《四合院里的读书人》 001 四合院里冻死的人 1958年2月11日 农历小年 京城，南锣鼓巷，四合院，中院。 古朴的房间里，一个蜷缩的青年趴在冰凉木床上。 他穿一身蓝色棉袄，灰色棉裤，边角处还打着补丁，袖口已经磨成了铁灰色。 一只胳膊压在身下，另一只耷拉在床下，撸起的袖子可以看到手臂上暗红的痕迹。 此时，青年脸色苍白。 就这样静静趴着，仿佛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冰冷的空气从破败的门窗渗透进来，沉闷的房间里平添几分阴森。 下一刻，安静的身体突然打个激灵，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量，整个人开始颤动起来。 而后，身体有了温度，脸上的苍白也开始消退。 眼睛睁开，眼眶还有些疼，杨小涛用尽力气，撑开酸痛的身体。 “啊~~” “嘶~” 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嚎叫起来。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就止住了叫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又看。 “这不是我的手。” “不，这是我的手，但怎么变成这個模样？” 青年自我怀疑者，还不等多想，一股记忆涌入脑海中，整个人又趴在床上。 没多久，青年歪着头，感受着寒风，眼睛一片清明。 此时，他已经理清了些许头绪，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穿越了，而且还是魂穿。 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不得不说生命的长度被无形中拉长了一截，算是件好事。 只不过，生命所在的时空已经变成了情满四合院的时空，这，勉强算是个好事吧。 毕竟，也算是自己熟悉的世界。 情满四合院，是他曾经很喜欢的一部电视剧，只是他更喜欢叫“禽满四合院”。 不过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和电视剧里的有些出入。 秦淮茹还年轻，贾东旭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俩人还没结婚。 其它的，三大爷家的阎解娣还没出生，二大爷家的刘光齐也在家里，何雨水已经上学，傻柱还没出名。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杨小涛，今年18岁，刚刚上高三。 现在是一名红星轧钢厂入职两个月的钳工学徒。 这世界的杨小涛生长在单身家庭里，母亲年幼时便去世，父亲没有再娶。 他从懂事时就跟着父亲生活，父子俩相依为命。 从乱世到安定，亲眼见证者新中国的建立，而后在这激情岁月里，投身祖国建设之中。 不过，在这个物资紧缺的年代，他能吃饱穿暖，全靠他在轧钢厂上班的父亲。 杨父是红星轧钢厂的一名三级钳工，每月工资42.5元，再加上粮票副食品的待遇，在这个大公鸡两块一只，白菜三分钱一斤，鸡蛋五分钱的世界里，这些工资待遇足够父子俩舒服的生活，甚至让杨小涛娶个媳妇生娃也绰绰有余。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像每一个穿越者到来时，都会触发“父母祭天”任务似的，这世界的杨小涛就经历了这份‘悲剧’。 在两个月前，轧钢厂内工人操作失误，车间里起火，杨父和工友为抢救工厂设备，被火焰烧成重伤，危在旦夕。 在这个医疗手段落后的年代里，想要治好烧伤，何其困难？ 就是在后世，也算是难题。 杨父不想拖累他，可认死理的杨小涛不听父亲的劝说，到处打听法子，还买各种补品，全力救治。 最后不仅花光了家里多年的积蓄，还将厂子里的补偿金也填到里面，更是借了不少钱，而杨父也在遗憾中撒手而去。 留下杨小涛在这里，孤零零的一个人，最后在这冰冷的冬天里，成全了21世界的穿越者。 “既来之，则安之。” 知道了处境，杨小涛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 随后，就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间。 环顾四周，木头屋顶上面还扯着蜘蛛丝，在寒风中晃荡着，以前老家里才有的木窗户，小小的玻璃一块一块的嵌在里面。 还有木床上黑白色的被子散发着霉味，打着补丁的衣服扔在一旁，还有墙壁上伟人的画子，空旷的房间，杨小涛脑海一片茫然。 躺在床上，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无法从容回忆，只能撑起来挪到下面八仙桌上，看着白色大陶瓷缸子，上面一串小字‘轧钢厂优秀工人’，再看看屋子里架子上的红白色洗脸盆，拿起包着铁皮的暖水瓶，倒出还有些温度的水。 杨小涛拿起缸子灌进嘴里，肚子里有了温度，接着袭遍全身，让他感受到些许活人的感觉。 双手伏在桌子上，杨小涛闭上眼睛，查看理清的记忆。 当确认他穿越到禽满四合院的电视剧中，杨小涛就怀疑“自己”的死亡跟着大院的人有关。 毕竟，这可是禽兽四合院啊。 果然，一番回忆之后，杨小涛认证了自己的猜想，也为今后的四合院生活，感到无奈。 整天面对勾心斗角的禽兽，还要提防随时射来的暗箭，想想就头疼。 杨小涛穿越前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就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人，上班朝九晚五，下班手机电脑，要说技能没多大，要说本事也能糊口。 来到这个世界为国家做出‘卓著贡献’他不敢想，能力也未必比得上这世界的精英，但起码能安稳的活下去吧。 可眼下，在这个禽兽遍地的四合院里，安稳这个词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奢望。 和影视剧中的差不多，他所在的四合院，是一座扩大的三进院落。 原本是前清官员的府邸，后来解放后，被国家收归，然后再重新修改完，就成了人民的院子。 整个院子坐北朝南，中轴线布局。 第一进院是垂花门之前由倒座房和门房组成的前院，住着三大爷一家，以及其他五户人家。第二进院是中院，住着他们家，贾家、傻柱家，一大爷家和其他几户。 第三进院为正房后的后罩房，也就是后院，住着东聋老太、许大茂家、刘海中家和其他三户。 杨小涛家就在中院，住的耳房是原先的书房，宽大明亮，门前还有块空地，是以前的花园。 整个耳房被收拾后，分出四间房，他们家和邻居陈家老夫妻各占两间。 在他们边上，就是占据两间主房的傻柱兄妹。 大院总共22户，男女老少加起来有一百多人。 在杨小涛看来，四合院里没好人有些冤枉了，但要是排成队隔一个抓一个，绝对有漏网的。 尤其是几个主角，在他看来，就没一个好东西。 影视剧里的男主角，也就是称为傻柱的何雨柱，就是舔狗一个，还是无脑的舔狗，好色的舔狗。 至于女主角，秦淮茹更不用说了，高级茶艺师，妥妥的白莲花，自私自利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除此之外，还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善于道德绑架的一大爷易中海。 本事没有却有官瘾的二大爷刘海中。 斤斤计较，如意算盘精的三大爷阎阜贵。 更有一代撒泼打滚嚎叫无赖的老虔婆，以后还会有白眼狼盗圣棒梗，吸血鬼一家人。 …… 整个大院里能够‘和谐’共处到现在，也是一种奇迹。 至于造成原主死亡，为何会穿越过来成了杨小涛的原因，在整理原主最后的记忆后，一股不甘的愤怒从杨小涛的心底中升起，握紧手指青筋暴起，狠狠锤在木头桌子上。 他为什么会死，完全是被人揍了一顿，扔到床上没人管，被活活冻死的。 感受着内心原主残留的悲愤，杨小涛长呼一口冷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原来，两个月前，杨父在受伤后，就希望能够看到杨小涛传宗接代，给杨家留下香火，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 于是就拜托老家杨家庄的亲戚给杨小涛找一门亲事，杨父这个样也清楚找个城里的女人不好找，但乡下的妇女肯定上赶着来城里。 在这种条件下，吃商品粮的男人往往不缺媳妇，而吃商品粮的女人都会找一个同样吃商品粮的男人。 杨父起初也是给杨小涛找一个吃商品粮的女人，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命不久矣，也不祈求多好，只求尽快让他结婚，留下香火。 于是，隔壁秦家村的秦淮茹，很快就被介绍到城里，住进了四合院。 相亲很顺利，在这个年代里，结婚很简单。 从见面到领证，最快的只要两天就能完成，这还是民政局晚上不上班的缘故。 秦淮茹为了进城，自然乐意，而秦家也同意了婚事。 只是，就在两家准备定亲时，秦家，反悔了。 事情就是这么狗血，他们家被伤病拖累，积蓄耗光，家里也没有人照看，秦淮茹嫁进来还要照顾瘫痪的公公，怎么来看都是一个‘火坑’。 所以，最后，秦淮茹被贾家截胡，嫁给了贾东旭。 这时候的贾东旭不仅是一级钳工，轧钢厂的正式员工，吃着商品粮，家里还有一个婆婆，以后可以帮忙照看孩子。 此外他还拜了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做师傅，怎么看，都比杨小涛更值得托付。 于是，面对贾家伸出的橄榄枝，秦淮茹毫不犹豫的离开杨家。 秦淮茹投入贾家，杨父得知，内心悲伤，当晚就去世。 杨小涛愤怒难平，当天晚上就去理论，却被贾家倒打一耙，加上大院里的三个大爷不给他说话，只能先回家料理父亲的后事。 随后，接替父亲工作后，贾家联合三个大爷都没给他好脸色。 直到昨天晚上，贾家准备操办婚事，杨小涛听说后，悲愤不过，喝了半瓶酒就去质问，然后就和院里的人发生冲突后。 最后被贾东旭，许大茂，傻柱，刘光天和阎解成几人揍了一顿，扔回家里。 最后在天寒地冻的夜里，无人照料，凄凉的死去。 感受着内心传来的悲愤，而就在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叮，宿主您好，‘快乐学习系统’已经装载完毕，请开启。” 002 婚礼现场 胡同口。 一米六五的贾东旭，身穿借来的毛氏中山服，胸口别着一朵大红花，手赶一辆上了年岁的自行车，后坐上坐着一个美娇娘。 看着两侧欢迎的人群，一双小眼睛笑得快成一条线了。 谁不羡慕他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 昂头挺胸，今天就是他这辈子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 车子后面跟着三五人，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今天的新娘格外美艳。 水嫩的脸上一双桃花眼含笑，看到众人带着三分娇羞，既热情又含蓄。 穿着刚裁缝好的碎花小棉袄，将凹凸的身材勾勒出来，集青春与诱惑于一体，引得周围围观的小伙子一阵眼热，口水不断的吞咽。 人群中，一长脸青年摸着嘴边刚留起来的绒毛满目惊艳，眼光不住在新娘周身转悠，不时发出啧啧的吧唧声。 “可惜，可惜了！” “大茂，可惜什么了？” 旁边有人打趣说道，许大茂冷笑一声，“可惜这么一朵花插在牛粪上了。” “呵，那也是一朵乡下的野花。配贾东旭这么个玩意，绰绰有余。” 许大茂听了嘴一扭，“也是。” “就贾东旭这么块货色，城里的姑娘能看上他？” “也就乡下来的妞想攀高枝，要不然这么大了才娶个媳妇。” “那是，没有那粮本，贾家以后有的受。” 众人议论纷纷，却是透着一股酸意。 许大茂扭扭头，当初秦淮茹在杨家的时候，他也见过，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在他多年的阅历中，就秦淮茹的模样，别说四合院里的，就是整個胡同，这片街道都找不出与之媲美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出身了。 但这身段，这姿色，“真是，做鬼也风流啊。” 中院里，透过垂花门，看着走进来的新人，一个壮硕的青年守着一口锅，拿着勺子不断翻炒，眼睛却是瞥着走进来的身影，心里升起火热的情绪。 “傻柱，我跟你说！” 正欣赏着美丽风景时，一旁突然响起一道破锣嗓子的声音。 傻柱身体一颤，就像做坏事被撞破，耳根猛地发热，若不是守着滚热的灶台，还真被看了出来。 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同样是一双三角眼，滚圆的身体几乎遮住半个灶台，瞪着锅里面的肉，舔舔嘴唇后，才抬起头来，挤出一抹笑容。 “傻柱啊，这次我家东旭结婚，你可要拿出真本事，不能抹了面子！” 傻柱闻言憨笑着，手上铁铲掂量一下，自豪的说着。 “贾大妈，您就瞧好吧！” “别的咱不好说，就说这掌勺做饭的本事，全四九城，有几个高过我的？” “咱这可是家传手艺，打我爷爷起就在城里给老爷们做饭，尝过的谁不说声好？” “今个您放心，保准您满意！” 傻柱说着，一旁贾张氏也露出笑容，心里一阵开花。 用傻柱做饭，好吃不说还不用给钱。 就是那些油盐酱醋的调料也是傻柱出的，又省下一大笔，谁让他是厨子呢？ 再说了，用的都是顺出来的，用了也不心疼。 贾张氏满意的点点头，眼睛盯着锅里焦黄的肥肉，闻着香味唾液立刻填满嘴巴。 咕咚 咽下口水，再次说道，“傻柱啊，你可不能趁着炒菜偷吃啊！” “我贾家可是要面子的人，这次买了一斤肉就是给大家伙沾沾光，让你来掌勺是大妈信任你啊！” 傻柱一愣，最后也只能点头做饭，心里想着，全大院一百多人，一斤肉分到手里还不得指甲大小？ 真是没见过这么扣的，不对，三大爷或许更扣。 傻柱心里腹诽着，一旁不知何时过来的许大茂突然说话，“贾大妈说的对。” “所谓厨子偷食，防不胜防！” “荒年都饿不死厨子，您老可得看准了，别到时候半斤肉都端不上席！” 砰 锅铲砸在锅沿上，傻柱一撸袖子，对着许大茂吆喝。 “许大茂，给你脸了不是！” 许大茂说完早就跑开了，从小到大两人打到现在，虽是输多胜少，却也早早养成了逃跑的意识。 不过输人不输阵，嘴上还是硬气的说着，“今个是贾哥大喜的日子，我不跟伱一般见识，我看新娘子去！” 说着，人就跑没了影。 傻柱冷哼一声，再次撩起铁铲划拉着里面的萝卜炒肉。 只是没发现一旁的贾张氏，眼睛死死的瞪着这里。 前院，下来的秦淮茹和门口的经过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的指点，开始迈过火盆，进入四合院，正式成为贾家媳妇。 贾东旭和秦淮茹双双进入，两人路过中院来到贾家家中。 一旁的傻柱痴痴的看着进去的背影，心头仿佛失去了什么，难受。 两位新人在一大爷，街道办王主任的见证下成为夫妻。 然后，在车间孙主任铿锵有力的口号中，为了建设祖国，为了社会主义建设下，成为光荣的工人阶级。 再随后向贾张氏敬茶，接着便是在中院摆了三张桌子，桌子上没几个菜，最好的就是萝卜炒肉，除此之外就是窝窝头，二合面馒头，就这点在这个世界上也算是奢侈了。 至于请的人也都是各家各户的当家人，那些妇女和孩子，只能吃剩菜了。 当然，前提是贾家让带剩菜回去。 就在贾东旭挽着秦淮茹挨着桌子敬酒的时候，杨小涛也开启了快乐学习系统。 “叮！快乐学习系统开启！” “检测到宿主主职业为钳工，发布激活系统任务！” “叮！激活任务：五天内获得学分一百点，提升到一级钳工！” “任务奖励：系统开启礼包一份！” “任务失败，系统消失！” 杨小涛愣了片刻，随后按耐住激动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这个世界立足的倚仗。 “五天？好像五天后工厂组织一次统一考核啊！” “难道跟现实有关？” 记忆里原主的讯息让他明白，这个时间应该是系统瞅准了这次考核。 原本以前身工作两个月的经验，加上中途不时请假照顾父亲，想要通过这次考核真是有些困难。 但现在又不同了，拥有读书系统的杨小涛，只需要读书积累一百点学分，就可以将钳工技能提上去，到时候考核自然会过。 不过，眼下这件事需要往后放，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替前身出一口恶气。 “虽然我觉得娶秦淮茹是件坏事，对咱没好处。” “但你心里不平，那我就替你出口恶气，也算是了了最后心愿吧！” 杨小涛自顾自的说着，起身，推开房门，满身伤痕顶着寒风，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 中院，几张桌子上众人正吃的欢，酒过三巡，不少人已经上头，作为主角的贾东旭更是摇头晃脑，对着身旁的一大爷和一车间的孙主任说着感谢的话，旁边的秦淮茹和贾张氏说笑着，在她们身边街道办的王主任也满面笑容。 一副融洽模样。 这时有人抬头随意看着，却发现一旁走来一个人影。 渐渐的，看到的人越来越多，现场一片冷清。 坐在首位上的孙主任和王主任也都看到了杨小涛，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狐疑。 他们来的时候都问起过杨小涛，毕竟杨父的事迹在上面都挂了号的，特意嘱咐要照顾好烈士子女。 他们问询的时候，一大爷易中海却是说杨小涛生病了，在家休养。 可是现在看这走动时的模样，显然不是易中海说的那样。 两人一起看向易中海，而此时的易中海坐立难安，大冷天的后背出来一身汗。 眼睛一转，对着旁边的傻柱使个眼色。 原本将注意力放在秦淮茹身上的傻柱得到指示，立刻回神看向杨小涛，眼睛里升起一股怒气。 随即起身，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响起。 “哎呦喂，我的大兄弟，怎么起来了？” “这病了就在床上休息啊，起来了，这么冷的天！” 声音落下，人已经跑到杨小涛跟前。 身后四合院里的人也都嘀咕起来，说的都是“病了就休息！” “就是，就是！” “估计现在出来，就是为了吃一口的！” “我看是被气的躺不住了吧，啧啧。” 议论声不断，杨小涛算是见识到众禽的面目，心里冷笑，对着跑过来一脸关切，心里却是恨不得他死回去的傻柱喊道，“不关你事！” 傻柱一愣，平时杨小涛可不敢这么硬气和他说话。 杨小涛却是不管，身体瘸着走向前面。 秦淮茹心里一阵慌乱，她先前做的事，众人心里可是清楚。 虽然没有传出去，那是不想得罪贾家，但不代表人家心里就没杆秤。 是非对错，心里门清。 看着杨小涛走过来，贾张氏瞪着三角眼，瞥了一眼身旁秦淮茹的面色，刚才的和睦转眼就变了模样。 要知道秦淮茹可是最先和杨小涛相亲的，甚至已经定了亲，且当着全四合院住在一块那么久，要说没发生点什么，谁都不信。 要不是儿子贾东旭被迷了心窍，非她不娶，她才不会同意找个乡下土妞呢。 哼！ 贾张氏冷哼一声，身旁秦淮茹一个颤抖，连忙将头埋进胸口里。 杨小涛蹒跚着来到桌前，身后傻柱，许大茂等人聚过来，周围聚满了人。 看了眼瞪着醉眼异常愤怒的贾东旭，杨小涛冷笑一声，惹得贾东旭跳起来，却被一旁的一大爷拉住，摁在座位上。 随后扫过聋老太太，一大爷，孙主任，王主任，二大爷，三大爷等等，最后将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 今天的秦淮茹很美，此刻更是低头垂目，楚楚动人。 但这一些，在熟知剧情人性的杨小涛面前，统统都是红粉骷髅。 脸色一摆，杨小涛盯着秦淮茹，狠声说道。 “秦淮茹，还钱！” 003 老死不相往来 “秦淮茹，还钱！” 声音冰冷，比四九寒天还冷。 低头垂目的秦淮茹立刻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露着委屈，泪水已经留下，惹人怜惜。 砰！ 秦淮茹还没说话，一旁的二大爷刘海中猛地拍在桌子上。 “杨小涛，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有什么事咱们以后说。” “你现在来这，摆明了是在找事，破坏大院的和谐！” 刘海中一脸官威，中气十足的喊着，心理头气愤不已，杨小涛来到这桌前竟然无视他这个二大爷，这让他今后如何领导四合院？ 感觉到被冒犯的刘海中对杨小涛怒目而视。 “哈哈” “刘海中，我今天就是来找事的！” “不过，我找的不是你，是她！” 见杨小涛一点面子都不给，还直呼他的名字，刘海中眼中闪过愤怒，蹭的站起来，大肚腩更是将桌子撞的晃荡。 “你…” 刚要开口，却被杨小涛一口怼回去。 “你什么你，难道伱是她的人？” “你能替她做主？” 刘海中语塞，说不出话，只是愣愣的站着。 旁边一大爷和三大爷见杨小涛这个样子，简直和平常的懦弱判若两人。 也不敢起来说话，顿时冷场。 贾张氏却是准备开口，杨小涛不给她机会，厉声喝道。 “秦淮茹，还我家的钱！” 面露可怜的秦淮茹内心慌乱，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让身后的傻柱一阵激荡，恨不得一拳将面前的杨小涛捶在地上。 可是面对这么多人，他也只能握紧拳头，心里想着，要是杨小涛太放肆，他也只能为民除害了。 “杨小涛！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东旭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是来喝一杯喜酒，姐欢迎。” “可要是来捣乱的，不用我说，在座的叔婶兄弟姐妹也不会答应！” 软中带硬，柔中带刺，将自己至于道德之上，这就是秦淮茹。 “哈哈！” “难得难得，一個土妞能有这般见识，怪不得能进我家！” 杨小涛戏谑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秦淮茹心里冰寒，尤其是最后一句，身旁的贾张氏可是挪动了下屁股。 “不过，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错，却也是我杨小涛要债的日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 一旁的贾东旭安耐不住，一脸凶相，三角眼带着怒火，“还钱？好，你说，多少？给个数！” 身旁贾张氏面色一沉，这媳妇刚娶进门还没享受婆婆待遇呢，就先花钱了？ 看向杨小涛，眼睛就像两把刀子，恨不得将他活剐了。 “大家都知道。” 杨小涛不管贾张氏吃人的目光，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我们家和秦淮茹的事，大院都知道，就是胡同外面也有人知晓。我家，是最先向秦家求亲的，连彩礼都下了。” “眼看着就要结婚了，可这女人见我家穷困，父亲瘫在床上，受不了吃苦的日子，生出了其他心思。” “贾家是什么货色大家这么多年心理都有数，他贾东旭趁机挖我墙角，只是比我家彩礼多出了五块钱，就让这女人改变心意，悔了这门婚事，嫁给贾东旭。”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贾家，对我杨家来说，还有什么面子里子？” “我们杨家穷若，不如贾家富庶，我杨小涛也自认倒霉”。 “但那彩礼钱，可是我爹的抚恤金，大家说该不该退回来？” 周围人听了，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是众人议论纷纷。 “秦淮茹是这样的人啊。这不就是嫌贫爱富吗？” “这贾家办得也太不地道了。” “可不是，一家子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真是好厚的脸皮。” “就是，婚结不成了，彩礼自然是退回来。” “就是，这年头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既然不嫁，就应该退彩礼。” “应该的！” …… 众人纷纭，只有傻柱几人没有说话，甚至还想替秦淮茹说了些好话，只是在芸芸众声中，没啥作用。 此时的王主任和孙主任也是坐立不安，谁能想到参加一次婚礼竟然碰到这样的事。 “多少！” 周围人议论纷纷，贾东旭就满脸阴霾，咬着牙冷声说道。 “彩礼就是十块。” “前后送的鸡蛋，白面，猪肉，豆油啥的，加起来也有三块多钱。” 杨小涛仔细说着，贾东旭深吸一口气，“好，我给你十五。” “这事就过去了。” 贾东旭说完，身旁的贾张氏就像坐在火炉上，左右晃荡，想要说话却张不开口，难受的要命。 一旁的秦淮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杨家为了这门亲事，给的远远不止十五块。 “妈！” 贾东旭喊了一声，意思是让贾张氏取钱。 他们家里钱一直都是贾张氏管着的。 “慢着！” 还不等贾张氏说话，杨小涛再次说道。 “我还没算完呢。” 于是在贾东旭和贾张氏仇恨的目光中，杨小涛再次开口。 “秦淮茹，你来我们杨家也住了两个多月了吧。” 说这话，秦淮茹身体一阵抖动，眼睛盯着杨小涛，仿佛在祈求他不要说了。 但杨小涛根本不理会，他要让这白莲花知道，有些事既然做了，就不要想着什么都没发生。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要掰扯清楚，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不能背黑锅。 “咱就按两个月算。” “这俩个月，我家给你买了一身衣服，布票先不说，这供销社的衣服有发票，五块八，这个你赖不掉吧。” “再加上吃饭，一个月下来也要五元吧。” “当然，这段时间，你也照顾了我和父亲的起居，这样算下来，吃饭住宿的钱就免了，我再给你减掉一个月。” “但买衣服的钱，要算进去。” “你也甭委屈，我也不多要，总共就是二十元。” 杨小涛在一点点算着帐，对面的贾东旭握着双拳锤在桌子上，被那句‘照顾起居’刺激的满脸涨红。 杨家一共就两间房子，杨父住一间，那剩下的，自然是秦淮茹和杨小涛住一起了。 想着自己的新娘……. 他感觉头上绿油油的。 人群后，许大茂看看秦淮茹，再看看杨小涛，最后盯着秦淮茹丰腴的身子，发出猥琐的笑容。 周围其他人也听出话里的意思，不少人看向贾东旭有些怜悯。 至于傻柱，大脑中一片空白，心理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不是我？” 王主任和孙主任则是皱着眉头，他们听到杨小涛的话后，就意识到杨小涛这是故意激怒贾家啊。 这是要决裂啊。 啪 一旁的贾张氏突然转身一个耳光，结实的打在秦淮茹脸上。 瞬间，皙白的脸上出现一个红色巴掌印子，整个脸庞都肿了起来。 见此，周围人满是震惊。 杨小涛却是冷笑。 实际上，在秦淮茹住进来的一个月里，杨小涛为了照顾父亲就住在一屋，秦淮茹单独一屋。 两人虽然定亲了，但没有拜堂，都恪守着本分。 交往中，最后一道防线，始终没有突破。 原本杨小涛以为会在人生高光的时刻完成突破，现在看来，秦淮茹根本就是想留条后路啊。 此时，杨小涛也不说破，任由人们遐想。 而这种自我美好的脑补，最致命。 果然，贾张氏最先安耐不住了。 “妈。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们没有的。” “妈，你要相信我啊。” 秦淮茹也不管肿起来的脸，眼泪哗啦掉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东旭，我们是青白的。” “别说了！” 看着秦淮茹这番模样，贾东旭冷静下来，现在结婚证已经领了，堂也拜了，秦淮茹就是他的老婆。 何况，当初截胡秦淮茹的时候，不就是看上她的美貌吗？ 一血？绿帽子？ 看着美人，他，咬牙，不在乎了。 “二十，好。就二十！” “不过，钱给了你，今后秦淮茹就是我贾家的人，你不要和我们贾家有瓜葛。” 贾东旭几乎是吼出来的。 杨小涛却是冷笑着。 “笑话，好马不吃回头草。这破鞋就是给我，我还嫌脏呢。” “我会和她有瓜葛，你这脑子真是清奇啊。” 周围人发出阵阵哄笑，气的贾东旭举起拳头，却被一旁易中海拉住。 “今天大家都在这，我也说一声，省的说不清楚。” “自今往后！” 杨小涛声音拔高三度，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杨家和贾家，恩断义绝，自此老死不相往来。” “诸位邻居，还有三位大爷做个见证，以后贾家的任何事，不要牵扯到我杨家头上。” “否则，别怪我不给大家面子。” “还有，自今天开始，你们贾家人胆敢进我家门半步，就别怪我将你们当成强盗打死！” “我说道，做到。” 贾东旭愤怒。 秦淮茹被破鞋激怒。 贾张氏更是站起来准备动手。 砰 “够了！” 话落下，又是一声暴喝！ 这次说话的是一大爷，亲眼看到面前的情况，终究是忍不住心中愤怒，站了起来。 作为贾东旭的师傅，也是这个院里的一大爷，他有必要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权威，摆摊这场闹剧。 此时一大爷和二大爷站在一起，犹如两个门神，对着杨小涛这个讨债的恶鬼怒目而视。 “你还没闹够？” “坏人好事，可是昧良心的！” “你良心不会疼吗？” “你这样做，将来大院里谁敢亲近你？” “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太自私！” 004 贾张氏撒泼 杨小涛早就知道易中海是什么人，这可是四合院里有名的伪君子，比起许大茂这个真小人更让人痛恨。 面对易中海的道德攻势，整个大院仿佛同仇敌忾，道德的压力扑面而来。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穿越者，是早就将这群禽兽看个透彻的人。 若不是房产在这里，这個时代居住不易，杨小涛早就搬离这座火炉了。 即便如此，等到春风吹过的那天来到，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离这群禽兽远远的。 既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不会将什么‘团结’‘和谐’放心里，和他们这些人‘团结’，那不是厕所里大灯笼，找事（屎）吗？ 这些人，只有离得远远的才好，和他们交往，只会越陷越深，最后沦为血包。 所以，这种站在道德层面上的压制，对杨小涛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甚至面对周围的议论声，杨小涛还有种舒适的感觉。 面对易中海灼灼目光，杨小涛冷笑着摇头。 手掌举起，将胸前的扣子解开。 众人不知所以。 很快，破旧的棉衣被杨小涛脱下来，放在地上。 而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杨小涛又将贴身衬衣脱了下来。 哪怕是冬天的正午阳光充满温度，在这室外脱掉衣服，仍是让人看着就打哆嗦。 以至于，震惊的众人根本没有阻止杨小涛，就已经露出上身。 周围一些小姑娘连忙捂着手，更有人喊着流氓。 傻柱已经握紧拳头，准备冲上去。 一旁的许大茂眼珠子转着，也准备趁机踹两脚。 不过，此时反应最快的还是桌子前方街道办的王主任。 在看到面前的一幕时，就快步起身来到杨小涛面前。 “小涛，你干什么？” “王主任，你看！” 杨小涛身体打着哆嗦，声音有些哽咽委屈。 面对王主任的关心，杨小涛却是转过身去，让她看的清楚。 这时候，众人将目光放到杨小涛上身，只见白皙的脊背上青一块紫一块，大大小小的伤痕竟然有十多处。 双臂上，同样青紫交加，让人看的心疼。 吸气声顿时响起，全场一片哗然。 王主任只觉得心头怒火悲愤，是谁这么狠心，这么狠心殴打这少年？ 看着伤势，这是遭受了多少毒打啊。 她不敢相信，在这一直宣扬道德榜样的四合院里，竟然隐藏着这般丑陋。 她，竟然没有发现。 车间孙主任也坐不住了，快步上前，用手碰触后背的伤口，让杨小涛疼的一哆嗦。 “孩子，穿上衣服！” 孙主任将衣服给杨小涛披上，再将棉袄穿紧。 杨小涛这才有了温度，不过刚才的一会儿，已经冻得大哆嗦，嘴唇发白。 王主任端过来一杯热水，杨小涛接过慢慢的喝着。 主桌前，易中海和刘海中在看到杨小涛身上的伤痕时，心理咯噔一下，都意识到不妙。 但在王主任和孙主任的目光下，两人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更是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事态发展。 “王婶，谢谢您！” 喝了点热水，杨小涛眼睛含泪，对着王主任就要鞠躬，赶忙被一旁的孙主任拉住。 “王婶，我爹在的时候，就说您帮我们家太多。” “本来，我也不想麻烦您。” “可是，我身体这个样，要不赶紧去医院，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今天我来这里，实在是没钱看病了啊！” “若不是没法子，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来坏人好事啊。” 说话间，眼泪滴落，周围已经有人看不下去，低头沉默。 “我知道，知道。” “你是个好孩子。” 王婶听了心理更是难受，多好的孩子啊，一个人没了娘，爹又走了，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着不容易啊。 说完话，回头扫视易中海等人，脸上的寒霜冷的吓人。 “易中海，易师傅，这就是你说的‘生病’了？” “如此严重的殴打事件，为什么不上报街道办事处？” “为什么不严惩犯事者？” “是你们在包庇纵容，还是这就是你们的处事方法？” “这就是伱们的作为？” “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不想干了是吧。” 晴天霹雳一般，易中海和刘海中身体都是摇晃。 面对街道办主任的怒火，现场一片死寂，就是一肚子坏水想要喷的贾张氏和被怒火刺激不行的贾东旭都老实的坐在凳子上，根本不敢炸刺。 后面的傻柱许大茂几人，都缓缓后退拉开距离，生怕殃及鱼池。 院子里的三个大爷，其实就是街道办委派的调解员，负责处理院子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协调邻里关系。 本身就没有官职，只是在街道办挂个名，办事比较熟悉罢了。 至于这种任命，就是街道办主任一句话的事。 “主任，是我们的工作疏忽。” “这不最近忙着东旭的婚事，确实有些疏忽。” “我检讨，我们保证不再犯这种错误。” 二大爷刘海中立刻卑躬认错，态度十分端正。 他眼下也就这二大爷拿的出手，在车间里当个小组长，却管不了几个人，而且还有人唱反调，让他这个官迷只能在四合院里找找感觉，过把官瘾。 “是啊，主任，这些年咱们四合院可是从没出过问题啊，一直都是先进四合院啊。” 涉及到个人利益，三大爷也不能干坐着，站起身来解释道。 先进四合院，年底的时候可是每家多发一斤白面啊。 哼！ 王主任看了两人，最后盯着易中海，这些年打交道下来，易中海什么人她也门清，这事十有八九是易中海纵容的，不过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加上八级钳工的本事，需要给他个面子。 等过了今天，哼！ “小涛，你说，这伤是怎么回事？” “谁打的，找出来。” “一个个下手这么狠辣，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人性？” 然而不等杨小涛说话，一旁早就被二十块钱的罚款气的胸闷的贾张氏，看着王主任咄咄逼人的气势，意识到自己家很可能要被罚钱后，眼珠子一转，立刻嚎叫起来。 “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到家了！” “没天理了，一群人欺负老人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贾张氏猛地将椅子一推，坐在地上就开始干嚎。 突然的变故，不仅是杨小涛王主任等人没反应过来，就是身边的秦淮茹也被下了一跳，差点跟着坐到地上。 “你们这群不长良心的，今天是我儿大喜的日子，就来搞破坏！” “你们存的什么心啊，根本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啊，老贾啊，你快出来吧，将这些祸害我们家的人带走吧！” 贾张氏不住的嚎叫着，贾东旭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来。 可是以贾张氏肥壮的身体，贾东旭根本拉不起来，一旁的秦淮茹顶着肿起来的脸上去帮忙，两人合力才将她拉到椅子上。 面对撒泼打滚耍无赖的贾张氏，杨小涛从电视上早就见识过了。 不过，电视上毕竟是演员的演技，而在现实中，贾张氏本色出演，神情更加真切，搭配上动作，嚎叫时还有声线的变动，完美的将泼妇的含义表达出来。 但不论她如何嚎叫，如何撒泼，如何叫骂，都不会让杨小涛感到难看。 更没有什么欺负‘老人’的负罪感。 笑话，在这个艰苦岁月的年代，四十多岁就能吃这么胖，算是什么老人？ 身旁的王主任见多识广，站在一旁冷笑着。 这种农村老太太撒泼打混的见得多了，作为街道办主任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不等她说话，看到杨小涛冷笑的贾张氏怒气上涌，直接确定目标，对着杨小涛就是指鼻子臭骂起来。 “你这个小畜生，有娘生没人养的小绝户，这辈子别想好过！” 一旁的一大爷眼睛一缩，绝户这个词就是他的禁忌。 哪怕不是对着他，也让他心里难受。 “看着我们家好欺负吗？” “你这个克死父母的绝户，你个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杨小涛却是双眼朦胧，紧握着拳头，身体颤抖着，突然对着一旁的孙主任问道。 “主任，我爹妈，真的是我克死的吗？” 005 贾张氏被抓 “主任，我爹妈，真的是我克死的吗？” 突然的问话，仿佛一记重锤轰在所有人心上。 就是叫的正欢的贾张氏，也被这句话问住，随后看着四周人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骂下去。 周围人齐齐看来，而一脸怒气的孙主任听到后有些悲愤。 虽然杨父是三车间的，他是一车间的主任。 但他也知道杨父为什么受伤，为何会去世。 厂子里更是给这件事做了定性，容不得任何人摸黑。 看着面前和自家儿子一般大的男孩，那带着泪水的眼睛委屈的模样，心里不由的软了起来。 紧接着，那股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孩子，你爹是个英雄！” “他为了保护人民财产，为了工厂，才牺牲的！” “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任何诋毁革命英雄的人，都将会遭到唾弃！” 孙主任借着心里的火，看向贾张氏，眼睛里的寒冷让易中海都感到心惊。 别看他是八级钳工，在厂子里就是厂子也要给点面子，但实际上他仍旧是一个工人。 自古民不与官斗，哪怕是现在，工人阶级最大，工人最光荣，但有些事总是要考虑实际的。 作为顶头上司，想要给人穿小鞋，总是有办法的。 何况，今天的一切他们本身就不占理。 易中海看向杨小涛. 这个从前不起眼的男孩，突然间变得陌生，陌生的让他对这件事失去了掌控。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这個小子变成这样？ 这手段，这脑筋，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易中海还在寻思着，贾张氏听到孙主任的话后，停下片刻，看着周围舆论就要转变，心下一狠，昂头继续骂着。 哪怕身旁已经发现不对苗头的秦淮茹拉了两下，也没有止住。 “闭嘴，你个没教养的老虔婆！” “我父亲是对的起人民，为工厂做出贡献的英雄。怎么到你嘴里就是被我克死的了？” “你在这里颠倒是非，这般摸黑到底是何居心？” “难道保卫国家财产的人，为国家做贡献的人就可以被你污蔑青白？” 杨小涛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力量，声声铿锵，如同黄钟大吕在整个院子里回荡。 正在失神的易中海被惊醒，仔细一琢磨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就要开口打断。 “杨…” 然而声音刚从喉咙里发出来，还没继续，杨小涛激烈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他有种憋屈的感觉。 “王婶，主任！她刚才的污蔑你们也看到了，也听到了！” “我觉得，这人存在严重的问题。” 杨小涛说的咬牙切齿，周围人听得却是冷汗直流。 大冷天里，打哆嗦的人一片。 就是缺根筋的傻柱，身体也往后挪了挪。 这个词一出，不仅贾张氏慌了，就是一旁的一大爷易中海也面色巨变，旁边的刘海中更是身体打摆子，挺着的大肚腩也慢慢下降，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原本身后的凳子，在他起来的时候移开了位置，这下可是坐了个空。 如此变故，却没人理会，众人都被镇住了。 至于另一边的三大爷已经悄悄挪向一边，拉开和贾家的距离。 若不是坐在这张桌子上，他早就逃开了。 而周围其他人也没见好。 四合院安排三个大爷也是为了便于人员管理，发现情况及时上报。 至于街道办更是有监察行为的权力，随时接受人民群众的举报。 所以人们是十分敏感的，也是敬而远之的，根本不敢有任何瓜葛。 贾张氏张大着嘴巴，也被吓了一跳，这时候脑子终于回来了，看着周围人模样，三角眼里升起一股恐惧。 “不，不是，我没有。” “我不是，我不是。” 贾张氏慌乱的说着，只是话从口出，他辱骂的话在场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根本无法抵赖。 一旁的贾东旭也是被吓住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易中海努力保持平静，想要开口解释，却被王主任一个冷厉的眼神怼回去。 心里清楚，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 看着一副深仇大恨的杨小涛，更是心里一突。 今后，不知道还有什么幺蛾子啊。 此时，街道办王主任面沉如水，从杨小涛走进来时，就心里咯噔一下。 杨家的情况她也听说了，上面还特意打了招呼重点照顾，原以为这院子里的三个大爷会让她省省心，尤其是易中海拍着胸膛打包票，却没想到今天见了，会是这种情况。 看向易中海，怒火燃烧。 易中海自觉出来，眼睛不敢去看，歪头看向一旁。 二大爷恢复些许精气神，自觉刚才的一幕太丢人，便重新站起来，将跌倒的权威重新树立起来。 “小涛，伱贾大娘只是嘴碎，说的都是无心的，今天大好的日子，当着这么多外人来，咱就不说这些了，入座，喝酒！” 杨小涛撇了一眼刘海中，冷冷笑着。 “我早说了，贾家这口酒，我不稀罕！” “而且刚才我就说了，我们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刘海中，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记性不好，有病就赶紧治，治不好也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让出二大爷位子，省的说错话害了自己的老命。” “还有，你也别做好人。今天我身上的伤，也有你家刘光齐一份！” 说话间，人群中一个粗壮青年面露凶光，正是刘光齐。 “你，哼！” 二大爷面色铁青，手臂抬起，可是看到孙主任终究是放下，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 这回丢的面子更大了。 边缘的三大爷根本不出头，继续低头吃着桌子上的花生米。 “杨小涛，你闹够了没有！” 穆然间，前方的秦淮茹开口喊道，一脸的委屈，眼睛里都是泪水，让人看了我见犹怜，生出一股保护欲。 “你今天搞成这样，我这婚礼还怎么进行？” “我婆婆心情不好，说你两句怎么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良心？” 人群中傻柱闻言，立刻出声迎合。 “就是，你这孙子坏人贾家的好事，还不允许说你两句。” “要是搁我这，早给你两拳了！” 傻柱说着举起拳头，对着杨小涛的后背比划着。 周围人也渐渐议论起来，显然秦淮茹一句出气的话将帽子掀掉，也让杨小涛认清楚这白莲花的战斗力。 能够在四合院里隐藏白莲花属性，经营起赡养老人，照顾子女人设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王婶！” 面对议论，杨小涛没有回话，只是看向王婶。 对这四合院早就了解的王主任，自然清楚贾张氏是什么货色。 要说她好逸恶劳、无赖耍泼没错，但当什么她是不信的。 要是都这样，那倒是件好事。 不过，也就想想。 可是看不上这种废物的。 听到杨小涛问她，王主任点头，随后看向四周议论的声音。 霎时间，周围一片安静。 这年头街道处的本事可大了。 不仅维护胡同里的治安，还关系到他们每家每户分发的粮食，更是管着先进、娶嫁、介绍信等等相关民生事宜，这要是得罪了人家那是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 “张二妞！” 王主任没管其他人，直接喊道。 “作为新时代的妇女，必须严肃对待。” “小刘，把她带到街道处，等待处理！” 话音落下，一起来的街道办事处的刘干事立刻走到桌子后面，将贾东旭和秦淮茹推开，在贾张氏震惊的面孔中一把将右手扭到后面。 身边的易中海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被抓起来的贾张氏，还是没有多说。 贾张氏反应过来就想反抗，但在刘干事的拖拉下根本反抗不了。 有心干嚎着耍无赖，但刘干事做这一行这么多年来，什么场面没见过？ 手上用力一扭，贾张氏立刻疼得不行，只能乖乖的被押着，往外面走去。 “东旭，救我啊！” “我不要去，放开我啊，我不要去啊！” “一大爷，中海，救命啊，救命啊！” 贾张氏哀嚎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却没人上前一步。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缩着脑袋的贾东旭，面对亲娘的呼喊连头都不敢抬，心里穆然烦躁。 这就是自己这挑选出来的养老人？ 对待亲娘都这样，真的能养他们夫妻俩的老？ 这一刻，易中海陷入到深深怀疑中。 “王主任，主任，我婆婆真是无心之失啊！” “主任！她就是嘴快，这么多年了，她一老人，您就放过她吧！” 啪嗒 秦淮茹跑出来跪在地上，神情悲痛，面色愁容。 眼前的一幕，突然让易中海回过神来，仿佛抓到了光明。 看着趴在地上的秦淮茹，众人心中也都是感慨，夸赞老贾家找了个好儿媳。 傻柱更是心里激动，“秦姐心地真好！” 随后又看向杨小涛，眼睛中闪过一道凶光。 此时，看着秦淮茹卖力的表演，王主任也被触动，只是众目睽睽下，想要收回成名那不是打自己的脸？ 何况贾张氏是贾张氏，秦淮茹是秦淮茹，作为公职着，就要公私分明，严于律己。 看着秦淮茹，王主任没有严厉，只是冷静诉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犯了错，就要惩罚，这不是拉关系，攀人情！” 王主任说完，停下的贾张氏面如死灰，原本秦淮茹跪下替她求情的时候，她心里有些感激，也希望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可是现在，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身体极不情愿的被拉扯出去，消失在大门外。 006 赔钱 一大妈上前将秦淮茹拉起来，楚楚动人的模样更加憔悴，让在场的人心生怜惜。 只有杨小涛心里清楚，秦淮茹是个什么货色，别看现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肚子里装的都是心机。 以她骨子里的潜力，只要有机会，就能一飞冲天，蜕变成一朵吸血的白莲花。 就像最后电视剧里的结局一样，凭借美满貌和心机，联合一大爷将傻柱拿捏的死死地，就是在后面嫁给傻柱，可上了环的女人如何下蛋？ 摆明了就是不想给傻柱生孩子，想要绝了老何家的根。 再后来，傻柱跟娄小娥的儿子回来了，却也被她忽悠瘸了。 让傻柱彻底一无所有，最后孤独的死去。 而她，凭借主角的运气，挥霍着傻柱的钱，房子和青春。 更是以办“养老院”的名义拿下了整个四合院的产权。 不用想就知道，这四合院最后的归属就是白眼狼棒梗，别看现在四合院不值钱，但几十年后，以四九城那恐怖的房价，妥妥的就是亿万富豪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电视剧里，秦淮茹的不断“努力”下，他们一家活的滋润，也成为最后的成功者。 至于其他人，只能当成背景板，踏脚石。 只不过，以前充当背景墙的杨小涛换了一个人。 他不管什么主角不主角，只要没犯到自己头上，他也就闭眼当看不到。 但要犯了他的忌讳，招惹到他，那就别怪他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 杨小涛看着表演的白莲花，心里冷笑，“不就是表演吗？好像谁不会似的！” 噗通 摇晃的身体陡然向前面扑去，下一秒就要扑倒在地上。 “小心！” 身旁的孙主任眼疾手快，立刻伸手将杨小涛保住，感受着瘦削的身体，一阵紧张。 “小涛，你怎么了？” “怎么样？要不要紧？” 王主任也紧张的问道，杨小涛扭曲着表情，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孙主任看了，立刻将裤腿挽上去，露出小腿。 嘶～～～ 瞬间，周围看过来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人群后，许大茂身体一晃荡。 他可是清楚，昨天自己为了表现，特意抽了一根桌腿，那腿上的伤痕就是他抡的！ “是谁？是谁这么歹毒？” 孙主任看着肿起来的小腿，面如寒霜，身上爆发出车间主任的气势，让周围人噤若寒蝉，更有人往后缩了起来。 “易中海，你说，是谁？” 孙主任指着易中海怒吼着，“这还是個孩子，就这样下毒手，这是要坏人性命！” “作为轧钢厂的一员，伤害轧钢厂的工人，就是犯罪！” “犯罪！” “你们不说，我就让保卫科来，调查个清楚。” 孙主任喊着，易中海低下头，刘海中更是喘着粗气，昨天就是他指使人将杨小涛毒打的，那时候还觉得自己够威风，现在看来，就是作死啊！ “易中海，刘海中，阎阜贵，你们给我一个交代！” 王主任神情寡淡，但熟悉的人都清楚，这只是在爆发前的平静。 只要王主任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 易中海当然清楚，但此时让他如何交代？ 打人里面的，可是有贾东旭和傻柱啊。 这两个人，交出去一个都让他心疼。 至于刘海中更不可能把自己交出去了，若是可以将刘光齐推出去他不在意，但涉及到自己，那就不行。 而阎阜贵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昨天他家最多的也就是阎解成帮了个“小忙”，找不到他身上。 见三人没有表态，周围人又是唯唯诺诺的没个说法，王主任中一冷，对着车间孙主任说道。 “老孙，你们厂里的员工被打了，就麻烦你们保卫科来处理吧！” 孙主任点头，他对这些人也是失望，尤其是易中海，在厂子里谁不夸一句好，可在这院子里竟然有如此荒唐的事，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 听到要有保卫科介入，易中海终于不能继续当缩头乌龟了，连忙开口喊道。 “主任，孙主任，这点小事，我们大院内部处理就行。” “毕竟昨天也是事出有因，双方都不太冷静，咱们没必要闹到保卫科吧！” 易中海说着，还不忘推推刘海中。 “是啊，主任，我们昨天确实是误会啊！” “小涛也过激了，不过我们都理解，毕竟被人夺了媳妇，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一大爷和贾家都在气头上。主任，这事我们有责任，我们愿意赔偿！” 刘海中说完，旁边的易中海和贾东旭怒目而视，这是要把锅扔给他俩，自己摘干净啊。 “是啊主任，这事我们只是帮忙。伱看这都帮出错了！唉！” 阎阜贵听了也连忙表态，将自己放到帮忙的路人位置上。 “都是人精！” 杨小涛听到两人说话，心里暗笑，“果然都是势利眼！” 不过杨小涛也没说话，眼下他扮演的就是悲情苦角，老实的呆着等王主任做主就行。 刚刚站起来的秦淮茹看着面前一幕，盯着杨小涛心里怨恨。 被他这一弄，自己刚刚营造起来的悲情氛围顿时被打散，现在补救都来不及。 “可恶，该死的混蛋！” “自己都这样了，还不让我过上好日子！” “怎么这么歹毒啊！” 秦淮茹手指交织在一起，眼睛里藏着怨恨。 这时候，贾东旭也红着眼睛看向杨小涛，那凶狠的样子恨不得拿刀剁了他。 “杨小涛，你昨天来捣乱，怎么不说！” 犹如地狱的吼声对着杨小涛喷去。 阎阜贵看着主任没有说话，便将目光放到杨小涛身上。 “小涛，你看大家确实是无心的，昨天的事你也清楚，咱们大院以后也要和睦相处不是？” “我看咱们都是故交，你爸活着的时候大家可都时长走动的，这要闹到保卫科，可就不好看了！” 阎阜贵语重心长的说着，目的就是一个，大事化小。 王主任站在一起，心里思量的更多，住在这里的是杨小涛，真要一棍子打死，今后难为的还是杨小涛自己。 她可以给杨小涛撑腰做主，但代替不了他的生活。 杨小涛也看出来众人的心里，来这能够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抓起来就已经完成目标了，谁让这老虔婆人前人后顺自己家坏话，最后成为秦淮茹悔婚的借口。 可以说这件事，秦淮茹占了七成，贾张氏就是剩下的三成。 至于剩下的人，杨小涛也明白这次不可能一棍子打死，索性就利益最大化，获取好处才是当下要做的。 “三大爷，昨天我也是被这家人的无赖气着了。” “但我这身伤可不是作假的！”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三大爷也送了一口气，一大爷爷抬起头来，“小涛，你说该怎么办吧！” 杨小涛努力站起来，看看四周，身后傻柱冷眼瞪着，许大茂想要往后退，却避不开杨小涛目光。 “王婶，事情闹大了对我们四合院也不是好事，贾张氏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惩罚。” “我这身伤养养也就好了，就是，我现在也没钱了。” 说着，杨小涛低下头，露出羞愧的神情。 王主任上前挽着杨小涛的胳膊，满怀关切的说道，“小涛，你受委屈了。” 随后看向易中海等人，“既然要赔偿，那就当面说清楚。” “省的事后算账，我虽然只是个街道办主任，但在上面还有三分薄面，谁想试试，尽管来。” 这一刻，王主任大展雌威，面前众人纷纷退避，哪怕是脑袋缺根筋的傻柱，也清楚这话中的分量，不敢造次。 “小涛，说，都有谁？” 这时候孙主任也出来替杨小涛站台，今天这事，他必须主持公道。 否则，在车间里就得被人戳脊梁骨了。 杨小涛环视四周，最后坚定说道，“王婶，孙叔，除了贾家的贾东旭，还有许大茂，何雨柱，刘光齐和阎解成，他们五个下手最狠，尤其是许大茂，我这腿就是他敲的。” 杨小涛丝毫不在意点名之人仇恨的目光，既然已经得罪那就得罪到底，何况他一个有系统的穿越者，还怕这些电视剧里的土著？ “贾东旭，既然秦淮茹是你贾家人，先前的彩礼钱就你们家出。” “现在，赔偿多少你说一句。” 贾东旭闻言，嘴巴张开又闭上，却是担心给多了遭老娘骂，再者家里的钱都被贾张氏管着，现在贾张氏被抓走了，他也拿不出更多的钱啊。 一旁的易中海见状，替他回答。 “王主任，你看这样，杨小涛来找事也要付一部分责任，我徒弟下手重了些，就赔五块如何？” 五块钱，足够杨小涛看病了，这也是易中海多说些，省的再起波澜。 王主任也满意，点头应下。 易中海从口袋里掏出二十五块钱，亲自送到杨小涛手中，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小涛，好好养伤，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往后还得互相帮扶啊。” 杨小涛点头，淡淡的回道，“谢谢一大爷。” 一大爷替贾东旭交了赔款，但对其他人就不管不问了。 没办法，刘海中宝贵大儿子刘光齐，掏出五块钱也交给杨小涛。 至于阎阜贵，虽然想拒绝，让阎解成自己想办法，但在王主任和孙主任两人如刀般的目光中，不得不替阎解成出钱。 这可是五块钱啊，他一家一个月总共才27块5毛，一下子去了五分之一，心疼的不行。 心理打定主意，以后等阎解成工作了，每个月多上交两块钱。 后面的傻柱撇撇嘴，五块钱对他一个九级炊事员来说并不多，除了每月31块5的工资，他还有帮人办‘红白事’的好处，加上家里只有他和小妹何雨水两个人，所以拿出五块钱并不累。 但就这样给别人，心理还真不是滋味。 看着众人目光，傻柱无奈走到杨小涛跟前，将五块钱甩在手里，不过眼睛里的凶光丝毫不遮掩。 007 禽兽们的反应 最后，只剩下许大茂。 作为杨小涛特意点名的存在，许大茂一张长脸变得难为情，他现在跟着老爹学习放电影，身上没几个钱。 但他也清楚，今天若是不能妥善处理，一旦被保卫科抓走，这电影放映员的工作就算完了。 就在此时，一个干瘦的老头从一旁插进来，正是许大茂的父亲。 老人满脸祈求，来到杨小涛跟前，先是和王主任两人打个招呼，三人明显相熟。 这也是正常的，电影放映员在这個年代可是个香饽饽，铁饭碗里的金子，不仅工作好，可以和领导混个脸熟，下乡放电影还有土特产。 可以说，许大茂家在这四合院里，身家不比易中海差。 “小涛啊，我家大茂出手不知深浅，叔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这是十块钱，买只鸡补补身子，算是叔的心意。” 许父不由分说的将十元钱放到杨小涛手中，人老成精，办事自然干练。 这样一来，就将许大茂打人的事压下去，免得影响放映员工作。 “许叔客气了。” 杨小涛知道许家是什么货色，能教出一肚子坏水的许大茂，许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冷淡的接过钱，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王主任和孙主任再次告诫一番，便领着杨小涛去医院检查，留下大院的人继续参加婚礼。 不过，今天的婚礼对贾家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耻辱，现场一地鸡毛。 在孙主任的搀扶下，杨小涛坐在找来的自行车上，被人送往第六人民医院。 刚出前院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耳光声，接着便是嚎叫哭泣。 还有贾东旭尖锐的叫骂声。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理会的了，秦淮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代表着双方的决裂。 老死不相往来，可不仅仅是说说。 更重要的是，彻底和贾家决裂，省的以后被盯上，充当血包。 虽然杨小涛心智坚定，但能不被恶心到也是好的。 提前打好埋伏，到时候整治起来也有理有据。 “这口气算是出了吧。” “你啊，安心的走吧。” “没娶到秦淮茹才是最大的幸运呢，要真是娶了这么个女人，头上的绿帽子还不得压死？” 坐在后座上，杨小涛心理嘀咕着，那最后一股执念也在这叨叨中彻底消失。 “自今以后，我就是杨小涛。” “四合院的杨小涛。” …… 啪 “不要脸的东西，我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货色。”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回到家中，借着酒气的贾东旭抬手就是一耳光。 秦淮茹扑在床上，不敢反抗。 眼睛里却满是委屈。 屋子外，收拾东西的傻柱义愤难填，有心进去关心下秦姐，却被现实挡在门外。 秦淮茹，是贾家媳妇，他只是个外人。 一大爷易中海回到家中，刚才三个大爷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都对今天杨小涛的表现感到惊诧。 谁也没想到杨小涛会有这么一出。 “老易，今天杨小涛有些反常啊。” “平常一个闷葫芦，今天成了猛张飞了，这是咋了？” 一大妈端着两个窝窝头，好奇的问道。 虽然一大爷替贾东旭出了二十五块钱，但对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来说，并不累。 虽然老两口为了以后养老，每月都存下不少钱，但余出来的也够两人开销。 何况，贾东旭可是他们培养起来的‘养老人’，他们可就指望着贾东旭给他们养老送终呢。 这年头，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可是非常亲密的，师父师父，亦师亦父。 师傅传授技能，徒弟传承的同时，也要承担起照看师傅的责任。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收徒可是非常严肃且庄重的事，收个孝顺的好徒弟，师傅倾囊相授的同时，也免了后顾之忧。 不过，总有一些白眼狼的徒弟，那自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不管如果，师徒一旦确定了关系，那就是一家人。 这也是易中海替贾东旭出钱众人不意外的缘故，至于傻柱，虽然已经入了易中海的法眼，只当是保险措施。 “谁知道呢？” 易中海闷闷的说着，抽出一支烟，呼呼的吸着。 今天发生的事太意外了，意外的让他根本就没有准备，或者说，根本就想不到杨小涛会来这么一手。 现在回想下杨小涛的表现，从开始时挑明秦淮茹的悔婚是嫌贫爱富，是她辜负了杨家，让他站在道义上，接下来如何做都是对贾家不义行为的反击，并不会引起大院众人的反感。 接着便是验伤，这一招下去，直接就是降维打击。 不论你说的多好听，一身伤亮出来，孙主任和王主任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这时候打了不仅是贾家的脸，还有他们三个管事大爷的脸。 之后更是循着贾张氏说话的漏洞往死里坑，敌特的帽子都给扣上了，直接一波带走，连反抗都不行。 最后，也是让他最忌惮的，杨小涛并没有选择硬钢，而是见好就收，审时度势下最大利益化，这种处事态度人情达练才是最难缠的。 “这家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易中海感慨着，这种脱离掌控的因素在大院里出现，严重威胁着他对未来的谋划。 可是杨小涛表现出来的头脑和手段，又让他感到棘手。 这件事，需要慢慢来。 一大妈吃完窝窝头，走过来问道。 “贾张氏怎么办？” “这快过年了，东旭刚结婚啊。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可不吉利。” 易中海将烟抽完，在门道上碾碎，起身说道。 “我去趟街道办。” 说完起身往外走。 中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啪啪 “该死的小畜生，还敢躲？” “爸，是大哥犯的错，你打我干啥？” “还敢顶嘴？老子抽死伱。” 屋子里面，刘海中举着鸡毛掸子追上躲闪的刘光天，一阵很抽。 一旁的二大妈嘴里乐呵着，将剩下的半个鸡蛋拿起来，往屋外走。 至于刘光福，早就跑回屋子里，不敢动静，生怕引火烧身。 “光齐，吃饭。” 二大妈将鸡蛋和窝窝头送到面前，看着大儿子宠爱的说道，“今天事都是那小畜生搞得鬼，你一大爷也是，搞不定还要强出头，连累了咱们。” “别生气，快吃哈。” “等过些日子，娘托人给你说媒，成家立业，咱不比贾家差。” 刘光齐听到结婚时，抬头看了眼屋子里的父子俩，随手拿起窝窝头将鸡蛋一夹，一言不发的往外面走去。 这样的家，即便是结了婚又怎样？ 难道天天看着打孩子？ “什么？爹，还要两块？” 前院三大爷家里，一家人坐在桌前开家庭会议。 老大阎解成一听就炸毛了，站起来不忿的喊着。 “我刚在暖瓶长当个临时工，一个月才16块5，交给您十三块钱，这再交两块，我就剩一块五了啊。” 阎解成说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要不，等我攒够了，还您五块就是了。” 阎阜贵抚了抚眼镜架子，却是意味深长的说着，“那还有利息呢？” 阎解成嘴角一撇。 一旁的三大妈抱着阎解旷，肚子微微隆起，也开口劝着，“解成，听你爸的。”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咱们一家人多，能过日子就靠这算计。” “再说了，你给家里补贴的钱都给你们吃穿上了，等攒下钱，娘也给你找门亲事。” 阎解成看着左右，最后还是无语的应下。 “好吧，不过我要找个比秦淮茹还好看的。” 阎解成还是羡慕贾东旭，张那磕碜样，还能找个漂亮媳妇。 当然，也嫉妒杨小涛，谁让他采了头筹呢。 “娘，到时候你可要找个比秦淮茹还漂亮的才行。” “糊涂，漂亮有啥用？” 阎阜贵冷哼说着，“要找也要找个吃商品粮的。” “你别看贾东旭乐开花，等他们家人口一多，全家都吃他一个人的供应粮，有他受的了。” 阎解成听了仔细一想，却是点头。 这年头，吃商品粮的才是王道。 “爹，今天这杨小涛可是威风啊，三两句话就把贾老婆子送进局子，真是出人意料啊。” 阎解成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旁边的阎解放几人也是露出笑容。 这时候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能够看这么一出“大戏”，着实调味了单调的生活。 “呵，这小子确实出人意料。” “但也就这样了。” “老头子，你啥意思？” 三大妈好奇问道。 阎阜贵端起搪瓷缸子喝水润润嗓子，最后冷厉的说道。 “你以为得罪了贾家，得罪了一大爷、二大爷，他杨小涛还能过的舒坦？” “这可是得罪了大院的大半人啊！” “你看吧，用不着咱们家出手，他就得遭殃！” “不说别的，就是工厂考核上，只要易中海稍微拿捏下，他就得等着！” “再狠一点，寻个由头把他赶出工厂，就等着卷铺盖回家吧，搞不好被赶出大院，回农村刨坑去！” “什么？不会吧，一大爷不是那种人！” “呵，要么说你们眼皮子浅啊，易中海这人啊，不简单喽。” 阎阜贵点到为止，这也是自家孩子，换了别人他才懒得多说呢。 “你们以为这院子里的人有简单的？” “就是傻柱也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做靠山呢，不然他这么能惹事，咋就没见他吃过亏？” 一旁的阎解平点头，貌似傻柱在院子里胡作非为，爆锤这个那个的，还真没有人管他。 “爹，那聋老太太真的给红军送过鞋？” 阎解平好奇的问着，一旁家人也都竖起耳朵。 阎阜贵却是嗤笑一声，“咱们家搬来的时候还没有你，我和你妈来了可没听说这事！” “再说了，只要是上过学有点学问的都知道，红军啊，那年代，那在的地方，距离四九城远着呢，她一个小脚老婆婆能走着去？” “她一个大半辈子没离开四九城的老婆子，说是给红军送鞋子，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年轻吧。” “左右不过是在这四九城活的久了，认识些人罢了！” “不信你琢磨下，离了大院有谁说起过这事？” 三大妈点头，平日里和胡同里面的妇人家长里短，还真没有人提起这一出。 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当家的，那这事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呵，除了易中海和贾家，何家几个本地住户搞得鬼，还能有谁？这是防着咱们这些外来的，给咱下个紧箍咒呢！” 看着来几人面面相觑，阎阜贵也不再多说，这事说出来听听就行，只要没欺负到他头上，他管聋老太太是人是鬼呢， “好了，今天听到的都藏在心里，尤其是解放，不准乱说！” “知道了爹。” “还有，今天我看那杨小涛有些奇怪！” “今后你们不要和他交往，也不要刻意疏远！” “可咱家花了五块钱呢？就这样算了？” 阎解平气氛不已。 “算了？哼，怎么可能！” 阎阜贵嘲笑着，想占他阎老西的便宜，怎么能不付出代价？ 008 流言 此时，杨小涛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的伤势已经检查完毕，手上正打着点滴。 并不是什么药物，而是身体太虚弱了，护士特意挂了瓶葡萄糖。 杨小涛这边没事后，王主任等人就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护士好好照顾，还将住院的三块钱给交了。 其实杨小涛手上单单赔款就有五十块，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巨款。 但王主任要付款，杨小涛也没阻止，正好以后有了上门的理由。 躺在病床上，四周雪白的石灰墙，木头窗户禁闭，若不是白天还有阳光，这里面准能冻死人。 这年代还没有暖气片，住院的病人也不过是多了一床生硬的棉被。 看看四周都是空旷的床位就知道，这时候住院不仅受罪，更是奢侈。 除非必要，没人愿意住院，剩下点钱回家烧炉子多好？ 可眼下，杨小涛却是打算多住两天。 不说身体确实虚弱，就是回去面对刚刚得罪的四合院禽兽，暗地里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而且，住院了医院可是管饭的，只要花钱，甚至可以吃到肉。 躺了一会儿，杨小涛感觉身体在葡萄糖的注入下，有了困意，渐渐进入梦乡。 晚饭时，值班的护士特意来问了下吃什么。 杨小涛也不客气，询问了伙食是什么后，就要了一份红烧肉，一份土豆丝和三个二合面馒头。 这一顿饭只花了一块钱，并没有要粮票，也算是医院的隐形福利。 毕竟，病人需要补充营养不是。 杨小涛是吃的干干净净，也找到了饱腹的感觉。 记忆里自从老爹躺在床上时候，就在没吃饱过。 就是和秦淮茹生活的一个多月，也是如此。 原主以为秦淮茹是节俭过日子，但他可是清楚，白莲花的属性，说不得就是拿东西做好人了。 现在想想，家里吃的用的确实耗费的有点快啊。 吃完饭，杨小涛将棉袄压在棉被上，枕着冰冷的枕头，继续睡觉。 夜幕下，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晚饭。 在这個缺乏娱乐活动的时代，到了晚上昏黄的煤油灯只会催着人们尽快入睡。 后院，聋老太太家，傻柱煮了一碗细粮面条，上面摆一个荷包蛋，放到桌上。 今天贾家的婚礼她只是走了个过场，回到家里后，才听隔壁许大茂家的说起来。 她听到后，对杨小涛突然的改变也是感到惊奇，这下也明白自己看走眼了，可那又怎样？ 在她心里装着的，可就一个半人。 此刻，聋老太太一脸慈祥，就像看孙子一样，对傻柱乐呵道，“柱子啊，你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 傻柱也跟着乐呵，脑海中浮现出那委屈的小模样。 聋老太太见此心里明白，更是开心，自己这个傻孙子终于开窍了，知道想女人了。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傻柱脑海里的倩影早已经是有夫之妇，还是未来有名的寡妇。 旁边许大茂家，许大茂捏着窝窝头，想着秦淮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再联想到被两个男人尝了鲜，却没有他许大茂的事，心理就烦躁，一张驴脸布满了阴霾。 旁边的许父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一团一团烟雾升起，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大茂，交给你的活都记住了没？” 冷清的声音传来，让愤恨的许大茂一个激灵，立刻看向自家老爹。 “那个，刚记住了一半！” 他自然知道老爹说的是什么，为了自己的工作，老两口可是操碎了心，这还是拖人找了关系，但这也要自己学会放映技术，考了放映员证才行。 否则即便是有再硬的关系也轮不到他。 “嗯，这些天就别出去鬼混了，多看看书！” “我这几天放假，正好带带你。” 许大茂有些错愕，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爹这么着急。 吃过饭，回到屋里就躺着去。 这时，收拾完的许母才过来问许父。 “娄家的女娃也不小了，咱们大茂得赶紧找个正经营生，不然怎么去提亲？” 许母给娄家当过一段时间的佣人，和娄母谈得来，加上许父也去娄家放过几次电影，对于这个曾经的娄半城也有所了解。 若是以前，他们家怎么也高攀不上娄家。 但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越穷越光荣的时代，资本家随时都会被扫进垃圾堆里。 这让他瞅准了机会，只要攀上关系，他家大茂今后的生活就不用操心了。 现在，他家成分过关，就缺一份体面的工作了！ “只要大茂成了放映员，娄家那边你要多走动走动，要多说大茂的好！” 许母听了想着娄家过的日子，自然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放心，这点我懂的！” “嗯！娄家还是轧钢厂的董事，只要攀上娄家，今天丢了的十块钱，早晚十倍赔偿回来！” “嗯嗯！十倍不行，百倍才能出这口气！” 中院贾家。 作为这次婚礼闹剧的主角之一，本应该充满喜气的贾家，此刻在一片烟雾中变得恐怖。 没有人来闹洞房，仿佛所有人都要忘掉了这个重要的仪式，将所有的空间交给新婚小两口。 秦淮茹坐在床上，手指捏着衣角，面色时而挣扎，时而悲愤。 至于贾东旭，在贾张氏被带走后，心里就怨恨上杨小涛，连带着秦淮茹也没给好眼色。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么风光一次，却被人欺负到家了，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可是今天那种情况，是他从未见过的场面。 就是师傅易中海都被压制住，这场景，自打他在四合院里懂事以来，从未出现过。 以至于母亲都被抓走了，他也没反应过来。 等离席时候，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还有看向他的眼光，让他无地自容。 这次，他贾东旭的面子可是丢大了。 “该死的小畜生！” 贾东旭尖锐的声音响起，打破诡异的平静。而此时，坐在床上的秦淮茹先是一个哆嗦，随后看着贾东旭，仿佛想到什么，慢慢起身。 眼睛含着泪水，来到跟前。 “东旭，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不错，我之前和他在一起，但我保证，我是清白的！” “东旭！” 软糯的声音带着娇羞，一双手缓缓抱住有些干瘦的躯体，将头靠在胸膛上。 “夜深了，该休息了！” 一团火在贾东旭胸前汇聚，接着便是干柴烈火。 婚房中，一片春色。 五分钟后，秦淮茹心中稍稍安定。 “东旭，伱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嗯，淮茹，我知道，我明白，是我多想了。” “不怪你，都是杨小涛的事，若不是我恪守妇道，还真，呜呜~” 眼泪流下，滴滴落在男儿的胸膛上，在这冬天的夜里虽冷，却也融化了一颗男儿的心。 “媳妇，别哭。” “咱这不是好好的吗？” “一切都是那个小畜生的事，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贾东旭露出仇恨的目光，虽然摆脱了头上的绿帽子，但在外人看来，自己头顶上就是一片绿。 想要解释，人家会听吗？ 解释就是掩饰啊，掩饰自然就是事实喽。 “东旭，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哼哼” 贾东旭将心理的计划说出来，一旁的秦淮茹听了眼珠子转动。 “东旭，不能就在院子里说，这样太便宜他了。” “去厂子里也说，而且不能全说，毕竟说多了对咱们也不好。” 秦淮茹很快抓住计划里的漏洞，提出建议。 贾东旭听完，立刻抱紧怀中的女人，吧唧一口亲在细嫩的脸蛋上。 “淮茹，你真好。” “就听你的，这次我要让小畜生，不得好死。” “对，让他在大院里站不住脚，让一大爷赶出去。” “对对，说得好，把他赶出去，腾出来两间房，正好给咱们儿子住，哈哈。” “什么儿子，八字还没一撇呢。” “咋就没一撇，媳妇，来，为了儿子！” “讨厌~~~” 第二天，早起的人们互相打着招呼，不可避免的聊天打屁。 而就在这走街串巷的时候，一个个关于杨小涛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播。 “什么？大闹婚礼现场？” “要不要脸了。就因为人家姑娘看不上？心理怎么这么扭曲？” “不行，这样的人得离着远一点。” “就是，就是。原本我还想将二姨家的闺女介绍过来呢。” “你得亏没有，不然岂不是害了自家孩子？”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听到胡同口周围的议论声，易中海嘴角上翘，快步走向街道办事处。 等他再回四合院的时候，这议论声更加猛烈，不少孩子也都被家里人嘱咐，不要和杨小涛走的近。 这种效果，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料。 至于是谁传播的，易中海心理也有数。 除了自己的徒弟贾东旭，刘海中、许大茂家肯定少不了，阎阜贵不敢说，但绝不会站出来辟谣。 “哼，这次看你怎么办？”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来求我，说不得，哼哼” 易中海走进院子，一副正气的模样。 009 系统启动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空旷的病房里响起单调的歌声，让拿着饭盒的护士噗嗤笑起来。 “李护士，这么高兴啊！” 杨小涛看着来人立刻打趣道，来人也不见外，走到床边将饭盒放下。 “你这孩子，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年头还用的着你背炸药包了？” “整天想些什么？” “快吃饭，吃完了就出院！” 李护士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杨小涛也不介意。 拿起饭盒，里面人玉米糊糊，旁边还有些腌萝卜。 杨小涛拿起来就吃，也不管卡嗓子，呼哧呼哧的喝下去。 “李护士，我在这有吃有喝的，多好，回家冷冰冰的，哪有这舒服！” “你啊，瞎说什么？” “在这一天花费一块多，哪有人这么糟蹋钱的。听姐的，赶紧好了回家过日子，攒点钱找个媳妇，安安稳稳的啊！” 杨小涛苦笑着，显然她不清楚四合院的事，自己也不打算说出来，等过两天身体好了，再回去吧。 “我知道了，李护士！” 看到杨小涛神情突然的变化，李护士也发现有些说多了，不过这年代人们纯朴，有些事该说决不藏着，何况新时代的女青年，就要敢说敢做。 “对了，李护士，我在这挺闷的，你能不能给我找两本书看？” “看书？” “对，什么书都行！” 却是响起系统的开启任务，想要开启系统，就要完成一级钳工考核，成为正式工人。 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过不了，想要通过就只能靠系统了。 至于如何获得学分，他也没主意。 眼下时间紧急，他也只能找本书看看，能不能获取点学分。 “我这里倒是没有书，不过门卫的王大爷有几本，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一本！” “那谢了您！” 李护士收拾一番，让杨小涛下床活动下，随后离开。 走过了一会儿，一个小护士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水浒传》，还是老版的，上面的字都是繁体字。 虽然可以根据中华传统识字技术加以应用，但看上去还是不如简体字省事。 不过这时候，有书看就不错了，何况他也要学习下繁体字，毕竟简体字刚刚开始普及，图书管理的书仍旧是繁体字居多。 想要利用起来学习系统，今后图书馆就是必不可少的区域。 在他印象里，现在距离轧钢厂和四合院最近的就是西直门图书馆。 不过要做公交车的话，要转三趟，至于其它交通工具，除了十一路就只有自行车了。 这个年代有一辆自行车就好比后世有一辆兰博基尼。 因为买自行车不仅需要很多钱，还要有自行车票才能买。 大部分人买不到车子，就是被这票给绊住了。 不过前世买不起兰博基尼，在这四合院的世界里，杨小涛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当然，前提是顺利激活系统，然后凭借系统过上好日子。 “去图书馆还要有介绍证明才能办理图书证，这又是個问题。” “不成正式员工，真是寸步难行啊！” 杨小涛感慨着，随后集中精神，开始翻起水浒传。 看得出来，门卫老王是个讲究人，书被翻了多变但每一页都很爱护，没有出现折角，划痕。 杨小涛自然也要爱护下，毕竟这是借人家的书。 于是，凭借前世对故事情节的洞悉，再加上文字的传承，还不到中午，杨小涛就将水浒传翻到了最后。 随着最后一页合上，脑海中再次响起机械声音。 “叮，宿主粗略看完《水浒传》，获得学分5点！” 杨小涛一字一句的看着，脸上带着惊喜。 “5点？还真能获得学分啊！” “不过，才5点？难道四大名著就值这个钱？也太不尊重老祖宗了吧！” 杨小涛计算着时间，系统要在五天内完成任务，也就是说第五天必须通过考核，那剩下的时间就是四天了。 在去掉今上午，还有三天半。 以这个速度，就是不睡觉，也只能获得80点，而升一级的学分需要100点，不可能完成任务。 任务失败，就代表着系统离去。 “不对，粗略看完？难道？” 杨小涛心里有个猜测，很快重新读起来。 这一次，杨小涛一个字一句话的读着，加上对剧情的剖析，让他进行的很缓慢。 哪怕中午小护士过来送饭，他也没觉察到，只是将饭盒放到一旁，随意的吃了点就继续读书。 这一次，一直读到了晚上，医院里的廊灯亮起，才将这本《水浒传》看完。 感受着眼睛的酸涩，揉揉太阳穴，闭眼将脑海里水浒传的故事回映了一遍后，终于再次听到机械的声音。 “叮，宿主熟读《水浒传》，获得学分38点！” “耶！这才对嘛！” 一下子获得43点，差不多一半了，这要是再来一次，估计完成任务也不远了。 杨小涛忍住内心的激动，将冰凉的饭盒打开，里面是一些炒白菜，还有两个窝窝头，虽然油水不多，却也够填肚子了。 快速吃完，看看天色，屋子里余光已经暗淡，杨小涛将衣服穿好，走到走廊下，借着廊灯，打算再读一遍。 这时候，他也不管医院走廊里空旷的吓人，坐在凳子上就将书打开，开始新一轮的攻读。 这年头住院的不多，所以值班的护士待在护士站里，没事不会出来挨冻查夜，自然不会打扰他。 杨小涛就这样，坐在凳子上一页一页的翻着。 只是这次可能是读的太快，也可能是环境的因素，太冷，太昏暗。 就在半夜三更的时候，终于再次看完。 然后回到床位上，将身体蜷缩在里面，左等右等，直到杨小涛忍受不住困意时才听到机械声。 瞬间激灵起来。 只不过，听到系统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垮了。 “叮！宿主粗略读完《水浒传》，未达到熟读，无法获得学分！” 杨小涛消化了一会，终于明白，并不是看完书就有学分可拿的。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一直在一本书上薅羊毛，想要薅就必须提高阅读学习能力。 就像起初的时候粗略看一遍，再到熟读，不断提高，想要继续通过《水浒传》来获取学分，除非比熟读的层次更高才行。 但以他的能力，现在做到这一步已经快到极限了，想要提高，还不如换一本呢。 躺在床上，杨小涛打算明天再换一本，随即睡去。 等第二天再次醒来时，杨小涛感受下身体，其它地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有腿还有些不舒服，却也不影响行动。 从床上起来，活动身体后，想起今天是第三天了，任务还有一半，心里莫名的焦急。 门被推开，李护士照常带来早餐。 “李护士，这本水浒传我看完了，伱能多借两本来吗？” 现在只能祈求门卫老王还有其他的书了。 李护士接过水浒传，也不看就夹在胳膊处。 “你小子，真当这里是度假的了？” “还要不要出院了？” 杨小涛嬉笑说着，“李护士，其它地方没啥了，但这腿！” 杨小涛指着还有些淤青的小腿，“我这也得出的去啊！” “我觉得再有一天，就差不多了！” 李护士看看也点头，“好吧，注意休息，看看你的眼睛，要这样就别看了！” “没，没事，我就是闲的多看了一会，李护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出院，继续为社会发光发热。” “我信你个鬼！” 李护士说着离开，不过对杨小涛的要求还是记在心里。 没一会儿，还是昨天的小护士走进来，笑着将一本三国演义放到床头，然后嬉笑着走出去。 “竟然是《三国演义》？” 看着同样排班的书籍，杨小涛有些诧异。 这年头虽然有了四大名著的说法，但想要凑齐四大名著，可不是轻易的事。 “这老王，有点能耐啊！” 不在多想，杨小涛立刻投入读书中，为了任务，拼了。 有之前水浒传的经历，杨小涛这次沉下心，争取一遍熟读。 这本三国演义上面是文言文，后面跟着白话文。 杨小涛没有去看文言文，时间精力有限，何况还是繁体字，想找熟读太难。 所以直接将精力放到白话文上。 杨小涛一边读者，一边回想着前世影视剧上的片段，对三国里的文臣武将加深理解，对发生的事件做出探究。 虽然字数比水浒传要少，但真正读起来，杨小涛花费的时间比熟读还长。 时间一点点流逝，小护士来送饭看着杨小涛这个样，也没打扰他，只是将情况和李护士反应。 李护士也是无奈，这年头住院都看书的还真没有。 有心去阻止，又想到不差这一天了，便没在去管。 只是吩咐小护士，多照看着点，这可是街道办主任特意关照的。 太阳不断在空中变换着位置，直到西斜的时候，杨小涛才将书本合上。 一天，看完七十多万字，不仅要有战争的气势滂沱，还要有各种诡计的穿插，各种情况的理解。 杨小涛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有些发涨。 “叮！宿主对《三国演义》进行精读，获得学分60点！” “叮，宿主获得学分，满足系统激活任务！” “叮，宿主当前等级为钳工学徒，是否使用学分100点，提升钳工等级？”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杨小涛忍住久违的激动。 “是！” 痛快的选择，103点学分眨眼间只剩下三点。 随后脑海中涌入一系列钳工的知识，一直困扰前身转正的问题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一刻，他完全掌握了一级钳工的能力。 甚至，因为系统灌输的是完美层次的技能，堪比干了十多年的老钳工的经验，让杨小涛不仅掌握，还成了一级钳工中的佼佼者。 “叮，宿主完成激活任务，快乐学习系统正在启动，请等待！” 紧接着，机械声音响起，杨小涛如释重负。 躺在冰凉的床上，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温暖且轻柔。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双目中缓缓流下两行热泪。 不知是看书累的，还是开心激动的。 个中滋味，自己清楚。 010 新手礼包 “这家伙！难道是在医院安家了？” 中院刘海中看着耳房，嘴里愤懑的说着。 旁边许大茂拎着一瓶酒，眼睛扫了眼贾家，没有看到想见的人，有些索然，随后也悻悻的说道，“谁说不是呢！” “不过，这家伙有钱，就是住个半把月，也够了！” 刘海中听到话，想起赔的五块钱，大肚腩就一阵收缩。 “等他回来有他好看的。” “那是，这几天周围啥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听说厂子里面都传出声音了！” “要不是放假，估计知道的人更多！” 许大茂需要去厂子里跟许父操演放映机，对轧钢厂的情况比较了解。 看看左右，小声凑到刘海中耳边，“听说，保卫处的赵科长很是生气。” “赵科长？那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啊！” “那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杀人不眨眼，对这种不长良心的家伙可没好感。” 刘海中心中激动，若是能够攀上赵科长这条路，那以后当官还不容易吗？ 此时，当官做主，已经成了他毕生的追求。 虽然在锻工车间里当个小组长，管个三五人，可哪有保卫科威风？ 只要自己当上保卫科干事，不，只要是個小组长，就能掌控权力，以自己多年来钻研的为官之道，一飞冲天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着想着，刘海中就盯着耳房那两间屋子，“这家伙早点回来，正好拿你开刀，送我青云直上！” 一边的许大茂嘴角带笑，刘海中什么货色他还不清楚，自家老爹可是将人心看的通透。 这家伙纯粹就是官迷，本事不大，管瘾不小，若是让他有点权，那也是祸害百姓的蠢官。 不过，这种人为了权力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正好利用这点，替他出口气。 “杨小涛，看你这次死不死！” 耳房中，杨小涛隔壁。 整个耳房被改成四间屋子，杨家占了西边两间，剩下的两间被一对老夫妻住着。 夫家姓陈，平日里和杨家关系不错，杨小涛都是陈大爷陈大娘的叫着。 老夫妻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在沪上参加工作，这些年回来一趟不容易，这些年很少回来，院子里的人对此印象不深。 杨父活着的时候，对陈家多有照顾，两家关系不错。 等杨父生病时，老夫妻也对杨小涛多有照顾，平日里开火做饭，也让杨小涛过去吃些。 上次被打的时候，陈老爷子也出面制止，只是面对满院的禽兽，加上贾家胡搅蛮缠，三位大爷拉偏架，夫妻俩也是无能为力。 最后在婚礼上，杨小涛的爆发也震撼了老夫妻，只是在后面杨小涛去了医院，让他们没有见上。 “老头子，你还有心情吃烟啊！” 陈大娘生的干练，屋子里里外外操持的井井有条，这些时候还经常帮着杨家打理。 正蹲在灶台边上吃烟的陈大爷面带愁容，院子里的情况他清楚，甚至整个胡同都传着杨小涛的坏话。 是谁在搞鬼大家心里清楚，但这种流言根本无法阻挡。 “事到如今，咱们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段是一段了！” 陈大娘心一软，“小涛多好的孩子啊！” “这些人，太不应该了！” 陈大爷吧唧的吸烟，一双混浊的眸子里，仿佛下了某个决定。 整个四合院里照常过日子，只是在这平淡无味的生活中，总有些事情充当调味剂。 先是贾东旭中午领着秦淮茹去拜访易中海家，一路上的意气风发让院里的人新奇，仿佛昨天发生的事和他无关似的。 至于秦淮茹，头上的两条麻花辫也梳成一条马尾，脸上娴静，整个身子更加圆润，靠着贾旭东满目的柔情。 看的傻柱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就是何雨水叫他也没听到。 两人来到易中海家，受到一大妈的热情招呼，中午还让傻柱炒了一个肉菜，一大爷和贾东旭以及傻柱就喝了起来。 一旁何雨水也和一大妈秦淮茹待在一起，三人有说有笑。 酒桌上，易中海也打听到贾张氏的惩处，街道办没有交给派出所，而是罚了贾张氏打扫七天街道。 现在已经开始打扫，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这对贾家算是个好消息，不用拿钱，还能在过年前回家。 三人喝着，又将话题放到杨小涛身上。 易中海虽然维持着伟光正的一大爷的形象，但喝了点酒自然管不住嘴，听到贾东旭让几个街溜子传杨小涛的坏话，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嘴，让他注意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至于傻柱则是义愤填膺，他可是被“坑了”五块钱啊。 至于为什么是坑，在他看来，自己打的都是该打的人。 你看许大茂，不就是从小揍到大？什么时候给他陪过钱？ “一大爷，你看着这家伙不把伱放在眼里，还出言顶撞您，将咱们四合院当成什么了？我看，等这家伙回来，咱们就开全院大会，把他赶出大院！” “对，让他滚出去，下乡挣工分去！” 贾东旭也大着舌头突突着。 一大爷也有些心动，院里出了个脱离掌控的苗头，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 可是杨小涛作为烈士家属，想要赶出去可不容易。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只要他工作无法落实，就有机会整他。 “看来，得去厂子里活动活动了。” 心里想着，一旁的傻柱扔一颗花生到嘴里，不屑的说道。 “他要敢说个不，我就好好揍他一顿，出口气。” 贾东旭点头，对于傻柱的实力，这么些年来打出的威风，他还是信服的。 易中海也没反对，开大会和傻柱，这种双管齐下的方式，可一直都是他的管事手段。 整个四合院都在等待，等待杨小涛回来的一天，那时候就是整个风暴引发的时候。 此时，睡了一觉的杨小涛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 桌子上还有一个饭盒，应该是送饭的人不忍心打扰他，就放到了这里。 杨小涛没有吃东西，冰凉的窝窝头就像冰坨坨，硌牙。 心念一动，立刻查看起系统。 睡觉的功夫，系统已经开启完毕。 面前出现一个简单的面板。 宿主：杨小涛 学分：3 主技能：钳工 等级：一级 激活任务已完成，任务奖励，新手礼包。 杨小涛看着一个类似古代包裹的东西出现，随后选择打开。 新手礼包被打开，立刻出现三件物品。 “恭喜宿主，获得金钱五十元。” “恭喜宿主，获得精灵宝贝—木精灵！” “恭喜宿主，开启储物空间！” 三道声音落下，杨小涛手边立刻出现一叠钱。 整整五十元，不少了。 当然这是奖励最差的。 接着面前黑夜里跳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木头娃娃，身体四肢都是木头，通体发绿，在黑夜里就像一颗绿宝石。 好在周围没有人，否则可能会被当成鬼火。 咻咻！ 木精灵爬上杨小涛的肚子，发出咻咻的声音。 杨小涛立刻查看。 木精灵 等级：一级 技能：操控植物。光合作用。 操纵植物：作为草木精灵，自然的宠儿，天生可以操控草木植物。 光合作用：木精灵可以吸收光中的能量，补充自身成长需求，同时可以反哺宿主，强身健体。 看着笨拙的木精灵在棉被上爬来爬去，杨小涛内的心里有种亲近感，伸手逗弄着木精灵，发出咻咻的声音。 “小家伙，你这么小，又是木精灵。正好我也姓杨，今后就叫你杨薇好了！” “咻咻！” 木精灵有灵性，听到杨小涛的话脸上露出笑容，发出咻咻的笑声。 “杨薇，小薇，哈哈。” “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我啊！” 杨小涛看着小家伙开心的说着，木精灵（杨薇）仿佛听懂了杨小涛的话，一双占了半边脸的大眼睛萌的可爱，咻咻的声音更加开心。 杨小涛接着查看最后的奖励，储物空间。 意识进入，豁然出现在空间里。 整个空间空荡荡的，一览无余，粗略看去大约有一百立方米。 杨小涛将目光放到床头的饭盒上，随后心思一动，饭盒毫无声音的消失。 随后杨小涛的储物空间里出现一个饭盒，接着杨小涛又尝试取出饭盒。 而且试了几次，发现在自己周围十米的范围内，可以随意收取和放出没有生命体征的物品，至于杨小薇则是收不进去。 而且这种收取发放是不能被阻断的，就像饭盒里的窝窝头，就不能隔着饭盒拿出去。 至于隔着墙壁更是不可能。 总而言之，这储物空间就是一个放东西的仓库，对这个物资严格核查，随时都会被举报投机倒把的年代，有这个一个移动仓库，可以避免许多事。 今后只要小心一些，完全可以过的很滋润。 咻咻 就在杨小涛查看空间的时候，杨薇左右晃荡，迈着小短腿跳起来，看着很小的家伙，竟然约起一两米，径直落到一旁的窗台上。 腊月的天空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清冷的月光洒满人间，透过窗户照在小薇上，却在一瞬间光源消失不见。 一会后，在杨薇翠绿的体表出现一层浅浅的黑膜，隐藏在绿光之下。 011 同志，要票吗？ 一夜过去，四合院中等待的众人有失望了，杨小涛依旧没有回来。 这让打着各种鬼胎的人只能憋在心里，继续等待。 而这种憋屈，只会在等待着愈加的沉重，等到爆发的一刻，会更加强烈。 杨小涛一觉醒来，抻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昨晚上开启系统后，获得了系统的好处，在这个世界里也算有了立足的资本。 心情愉悦，睡眠质量自然提高了。 从病床上下来，看了下右腿，外表已经看不出来，但踩在地上还是有些刺痛。 “果然，没那么快好！” “不过，再继续呆在这里也不是事，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再说了，有了系统，不去红尘里滚一圈，沾沾四合院的烟火气，岂不是枉废了这次穿越？” 想起回到四合院将要面对的情况，穆然间想起曾经说的那句话。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与禽兽斗，其乐无穷矣！” 精神饱满，杨小涛就要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这时，突然响起昨晚上睡着了，好像忘了杨木这小家伙。 “小薇？” 轻轻呼唤，接着就感觉胸口处鼓起个小疙瘩，然后就像小虫子似的在里面拱拱拱，最后扒开领子从里面蹦出来。 身影矫健，三两下就站到肩膀上。 “你这小家伙，倒是会藏！” “咻咻！” “好了，别闹了，咱们也该走了！” “咻？” 小薇没有听懂，却是突然藏到领子里，而这时房门也被打开。 “小涛？起来了！” 来人正是李护士。 “早啊，李护士！” “感觉好的差不多了，就起来了！” 李护士左右打量下，又让他走了下看了一会儿，发现没啥问题了，这边带着一起去办理出院手续。 医院还不是后世那般麻烦，办理出院很简单，就是将钱交了，人走就行。 最后这三天住院费加上伙食费一共花了四块二，这还是杨小涛多要了几個肉菜的事。 一般人哪舍得这般？ “不过，医院里吃肉不要票啊，不错不错，以后想吃肉了可以来蹭饭啊！” 阳光扑面，杨小涛迈着大步走出医院大门，随后看着面前的一切。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天了，但还真没有好好看看。 没有车水马龙，没有高楼大厦，更没有喧嚣的杂音，在这四九城中，能够感受到的只有一股昂扬向上，自强不息的能量。 行走的人们脸上带着笑容，说笑着，畅想着未来。 “这就是爷爷说的年代啊！” “哪怕吃不好，穿的也是破烂，补丁打补丁，却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邻里之间和睦相处，为了看电影走个十里八乡，结伴而行，乘兴而归。” “他们，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忍受着饥饿贫寒，却用超出人们认知精神食粮，为下一个崛起打下一个个基础！” “这是可敬的一代人！” 杨小涛又在马路上，两侧树木斑驳，上年纪的古树虽然光秃秃的，却有种历史的厚实感，让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 上一世，可谓是见惯了虚情假意，一起工作的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摘下后捅你一刀子还装作若无其事。 而在这个时代，生活在这里的人，好像都对明天充满了希望，盼头，面目清瘦却是精神十足，就像早上刚刚升起来的太阳，给人温暖却不刺眼，每个人都鼓足干劲为这个新生的国家贡献一份力量。 那种发自内心的希望，是带上面具也装不出来的。 “既然来了，我能做什么？” 想起爷爷诉说的艰难，既然自己来了，那能否出一份力，让老一辈少流一点血，为这个破茧重生的国家保留一份元气？ “我能做什么？” 杨小涛怀疑的问着，穿越前不过是一个小职员，做买卖他还有些经验。 到在这里，做买卖很容易被当成投机倒把，这个罪名可是很严重的，弄不好还会吃花生米。 但除了这些，上学的时候虽然是理科，但主要科目还是生物科学，让他说今后的理论他倒是知道些，但要是联系实际，做出业绩，估计还不如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呢。 毕竟人家是真的有真才实学，不想他一个野鸡大学出来的，为了就是一张毕业证。 “难道真的要看书？” 想到获得的系统，杨小涛有些无奈。 看书获得经验，然后成为钳工，这是要在钳工路上走到底啊。 “算了，成为钳工也不错，工人最光荣，八级钳工也是国家的宝贵财富啊！” 杨小涛宽慰着自己，走起路来更加带劲。 走了半天，杨小涛摸着肚子，看看路边开着的几个饭馆，随后摸摸口袋。 钱不少，加上系统奖励的五十元，身上差不多有九十多块，足够大吃一顿了。 可是，这年头饭馆大部分都是公私合营的， 所以在里面吃到不仅要钱，还要用票。 吃馒头要粮票，吃肉要肉票，喝酒要酒票。 这像是猪肉，想要买就必须用肉票，而且还是限量，现在好像是一个人每天只能买二两，还是供不应求。 当然，也不是全都要票。 就像一些农民家里种的蔬菜，鸡下的蛋，抓的鱼，鸡鸭等等，他们为了还钱补贴家用，就会拿来出售，卖给饭馆，所以就不用票。 当然，这只限于个人生产买卖，要是有人组织倒卖，那就等着举报被抓吧。 所以，进入饭馆，想吃的好，就必须有票。 至于鸡鸭鱼肉，那就要看运气了，有就能吃到，没有就啃窝窝头了。 杨小涛摸摸手里的票，这是家里最后的一点存货，当然距离发工资也没几天了，过年前工厂不仅会组织员工进行技能考核，还会发工资，而且是通过考核后的工资。 也就是说，杨小涛通过一级钳工考核后，就能拿一级钳工的工资，27块5了。 除此之外，正式工还有粮票、副食品票，待遇比学徒工高了一大截。 在城里面吃的供给粮，指的是拥有城镇户口，持有粮本（居民购粮证）后，每个月根据年龄，从事的工作强度，可以从粮店里领取口粮。 就像他们家，父亲从事车间钳工工作，一个月可以有32斤口粮，而他没有进入工厂时，是一名高三应届生，也有28斤的口粮。 所以两人加起来，家里一共60斤的口粮，看起来不少，可六十斤口粮里面，白面细粮只有二十斤，大米十斤，豆油三斤，小米五斤，剩下的都是粗粮，也就是玉米碴子，高粱米，地瓜面等等。 所以一平均到每个月里，也就是一天2斤吃的，对于两个壮劳力根本不够吃的。 更何况还有许多人家里，拥有非农户口的拖累。 这时候工厂、单位发放的粮票和副食品票就成了一家生活的重要来源。 思绪回转，杨小涛看着周围的饭馆却是踌躇不前，无他，粮票不多，家里的余粮也不多了。 “同志？” “同志？” 突然间，一道细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杨小涛看去，只见墙角下一个人正蹲在那里。 若不是发出声音，还真没当回事。 “你在叫我？” 杨小涛看看周围行人稀疏，靠近这里的也不多。 最后指指自己，不确定的问道。 “对！” 来人站起来，穿着一身破旧的军大衣，头上戴着**帽，将脸庞遮了大半，身材消瘦，露出的面庞带着三分笑意。 这一身打扮在这时候可是很时髦的，没点关系啥的搞不到这东西。 “同志，要票吗？” 012 拥军饭馆 来人快速且小声的说着，同时看向四周，生怕被别人听到。 杨小涛清楚，这票的价值可是和前不相上下的，甚至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到肉和粮食，但只要有票，总会买到的。 这年头，国家物资不足，所以只能用票来维持市场平衡，让有限的物资运转起来，不至于出现某些地方富集而某些地方贫穷的现象。 但在当前的社会情况下，票的出现在解决一些问题的时候，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 就像农村生产的粮食会上交，而城市里的工人不需要种粮就能获得粮食。 那么，农村的人上城里办事需要吃饭吧，吃饭就得用粮票吧，那粮票哪来的？ 自然是买了的。 可是农村不发粮票啊。所以，有些时候，人们就会通过一些手段，想办法买一些粮票。 当然，大部分时候，这种购买可以由当下的大队、书记等以集体的名义购买。 只有个人用到的时候，才会找人购买。 而这种情况并不是只有农村，城里的人为了丰富生活物资，也会用钱购买一些副食品票，甚至淘换一些粮票。 况且，这年头，粮店发放的口粮不多，不少人家里一个月的粮食半个月就吃完了。 没办法，只能出来淘换点粮食，鸽子市也就是这样出现的。 有人买粮票，自然也就有了卖粮票的。 当然，这种动作都是私下进行的，可不能让那些小脚大妈看到。 至于钓鱼执法，这年头还真不兴。 “你有票？” 杨小涛也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同志您是第一次来这吧。不难您，我在这一片的胡同里，可是卖了好几年了。” 来人诉说着，同时也看出杨小涛怀疑的神色，便继续说道。 “我知道您有顾虑，不过干这一行的都是长久的买卖，一旦口碑坏了以后谁还敢来？” “所以您放心就是，只要您诚心买，我们也卖的放心！” 杨小涛点头，也没有多想，毕竟卖票这事并不少见。 电视剧里的聋老太太就会将粮票去换成钱，三大爷阎阜贵一家为了吃饱，也会将细粮换成粗粮，这样数量更多，勉强糊口。 “你有多少？” “跟我来！” 那人看看左右，随后向一遍胡同口走去，杨小涛紧随身后。 来到一处门口，推开门走进去，身后立刻有人关上门。 “同志，别担心，防患万一！” 那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笑脸，年纪不大，估计也就二十来岁。 “我叫沈林！” “你好！” 打过招呼，沈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票子，身后的人也拿出一些，摆在一旁的地排车上。 “咱先说好了，这票的价格会比正常的上浮一些，不知道您接受不接受。” “我没问题！” 杨小涛干脆回答，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对方是真的有钱人。 “这是粮票，这是肉票，这是糖票，油票……” 很快，地排车上的票子被分成好几波，沈林一個个说着价格。 “粮票来二十斤白面，肉票、糖票和油票我全要了！” 杨小涛粗略估算一下，这些票加起来也就三十块钱，对他来说不多。 沈林闻言立刻笑了起来，“兄弟，豪气！” 说完另一人开始整理票子，将杨小涛需要的挑出来，递给沈林。 “一共是二十斤白面，七斤肉，一斤半糖。一斤油，要你二十九块五！” 杨小涛也不看直接揣怀里，随后伸进衣服里，其实是从空间里取出三十块钱，递给沈林。 “兄弟稍等，我去给你破钱。” 沈林见杨小涛干脆，自然是客气无比。 “不用了，咱们以后常来，这钱就先放你这，下次再算。” “好，兄弟够意思，我沈林认了！” “下次再来，还在这，兄弟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提前说。” 杨小涛点头，“肉票可以多准备些，还有就是酒票和烟票，能搞到最好不过！” 沈林闻言，眼睛几乎眯起来了，这可是大客户啊，他们大院里敢这么豪气的也不多。 “行！我给伱注意着！” 沈林拍拍胸口保证着，杨小涛也不多待，转身离开。 看着杨小涛离去的背影，另一人凑上前说道。 “林哥，这家伙挺横的啊！” “这么有钱，难道是其它大院的？” 林申摇头，不再多想。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打听，不问不说，就是规矩。 “这是十块钱，给你！” “对了，小李。你家老头不是经常搞酒票喝酒吗？看看能不能拿两张出来，这次可是大客户。” “林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嗜酒如命，酒票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笨啊你，你告诉大娘藏酒票的地不就行了。” “矣？你说的对啊，我娘可是管的严，就这么办。” 杨小涛不清楚身后两人如何打算坑自家老头子，他有了票自然要慰籍犒劳下五脏府了。 “拥军饭馆！” 抬头看着名字，很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中午不到，还不是饭点，杨小涛走近这家饭馆，周围还没有人。 “同志，吃饭？” 出来的是一个粗壮的妇女，围着围裙，满脸笑容。 “大姐，肚子饿，来这吃点！” “好，你吃啥？” “我也不知道咱有啥好吃的，您到店里有啥招牌菜不？” “招牌菜可就多了。别看我们饭馆不大，但我家那口子可是打小就干的厨子，这国宴大餐不敢比，但绝对让您吃饱吃好。” “你这一说，我肚子更饿了。” “哈哈，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家大儿和你差不多大，一顿吃仨馒头。可能吃了！” 大姐擅长聊天，很快就将饭馆里的定额说了出来。 “咱店里一天就只有两道硬菜，一道是红烧肉，一道是回锅肉。每天最多卖五份。” “除此之外，还有宫爆鸡丁味道也不错。” 大姐说着，末了又小声道。 “鸡肉是自家的。” 杨小涛瞬间秒懂。 “大姐，红烧肉、回锅肉各来一份打包，宫爆鸡丁和烤鸡也打包一份，另外来二十个馒头，二合面的就行。” 杨小涛吐出一连串数字，让大姐有些震惊。 “小同志，你确定要这些？” 不是她小题大怪，这年头倒腾粮食投机倒把的，要是被人抓了那可不会轻饶。 “大姐，您别多想。” “我呢正好要去拜访一个长辈，就打算在您这搞点吃的，也不用去再开火了。” 杨小涛不多说，取出一叠票子，“大姐你算账就行。” “好。” 大姐心里头一番琢磨，这大半天也没什么顾客，现在碰到一个，可不能错过了。 想到这里，就跑到一旁，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认真记录下来。 这是饭馆的规矩，就是为了应对检查，明白清楚卖了什么，收了多少钱，多少票。 “您好，一共要八块六毛，还要两斤粮票，一斤肉票！” 肉票主要是红烧肉和回锅肉，至于鸡肉只需要出钱就行。 杨小涛付过钱，大姐痛快的倒了碗茶水，就回到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二十分钟左右，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手上几个牛皮纸包裹，用网兜拎着。 “小兄弟，您的饭好了。” “谢谢大哥了！” “甭客气，我叫张连江，托大叫我张哥就行。” “行，张哥，您叫我小涛，就在胡同口四合院里住” 杨小涛接过，再次客气后，就拎着往外走。 走了一会，杨小涛瞅个没人的地方，就将网兜放到储物空间里。 这次，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隔壁大院里。 开到院子，就看到在门口玩耍的孩子。 随后一个转身，将回锅肉、宫爆鸡丁和烤鸡取出来，再掏出十个馒头，用棉袄盖住。 老远就看到一个女孩，记忆里叫出女孩的名字。 “小莉？你妈在家吗？” 小女孩叫周莉，今年五岁，是大院里周铁柱的小女儿。 至于周铁柱，是杨父生前的好友，上次大火救设备，周铁柱就死在火海里，成了轧钢厂的烈士。 杨父病重的时候，周家还借出一笔钱，这份情谊，杨小涛不能不珍惜。 何况，周家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周铁柱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周奎，今年十八岁，长的是人高马大，却是一个结巴，平日里是个闷葫芦，但为人特别老实。 二儿子叫周鹏，今年十六岁，高中学生，有些机灵劲。 所以周铁柱牺牲后，厂里就将他的工位给了两个孩子，周王氏考虑一番，最后将工位给了小儿子。 大女儿周芸，今年十岁，上小学。 全家五口人，现在都指望着老二但那点工资过活。 加上周王氏却是农村户口，几个孩子又特能吃，基本上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困苦。 “杨哥，我妈在屋里！” “你哥呢？” “大哥出去抓鱼了，二哥在家，大姐也在家！” 周莉快速说着，还想在外面玩一阵。 杨小涛也不介意，这个年龄就是玩的时候。 走近大院，杨小涛和院子里几个人打招呼，却发现不少人只是敷衍，也不在意，径直走向后院。 013 周家 周家和杨家一样，拥有两间房子. 不同的是，他们家人口多，一家五口人住两间屋子，却是有些挤吧。 但也没法子，这年头房子虽是分配的，但想要买卖可不容易。 你必须先将房子买下来，然后再卖。 有房子分配，谁会花钱去买？ 四合院里，杨小涛知道的，也就他家、一大爷家和傻柱家是买下来的，其它的都只能算是租借。 有使用权没有处置权。 “周婶！在家吗？” 门口处，杨小涛扯着嗓子喊着，很快一个穿着朴素，脸上皱纹突显的妇人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杨小涛立刻笑了起来。 “小涛，你咋今天有空来了？” “路过，正好到点吃饭了，顺便买点东西，过来找饭吃！” “你这孩子，来吃饭就行，拿什么东西？” 说话间，就将杨小涛请进屋子里。 和杨家差不多，房间里面简陋的可以，一张桌子用的年岁不少，上面的斑痕比周婶的褶子还多。 杨小涛将网兜放在桌子上，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青年，个头不高，面色清瘦。 “涛哥！” 青年正是周鹏，这两天工厂放假，正猫在家里呢。 “咋了，在家没事干？” “哪有，这不快要考核了，我也想试试看！” “涛哥你呢？要不要试试？” 周鹏和杨小涛都是三车间的钳工学徒，两人都是一块去了，虽然跟的组不一样，但学的都差不多。 “当然要试试了，过了可是成正式工，稳定工作，还能提一级工资待遇啊！” 杨小涛笑着说道，周鹏听到工资也是露出欣喜，这些天家里生活的压力都在他肩上，让他快喘不动气了。 “涛哥！” 这时，一道软弱的声音响起，抬头看去正是周家大女儿周芸，在学校里读书，学习不错。 “小芸，放假了！学习怎样？” “还好了！” 小丫头有些拘束，说话仍旧是文弱。 几人又说了会话，外面走进来一個高大身影，将房门都给堵住。 不用说，肯定是周家的大儿子，周奎。 “涛，涛哥！” 别看周奎长的人高马大，但年龄论起来要比杨小涛小几个月，而且因为结巴，所以说话能省就省。 手上拎着一条草鱼，一扎长，翻着死鱼眼，大冷天的衣服上都是冰碴子。 “去西海了？” “嗯嗯！” 周奎走近屋子，后面的周莉也跑进来，看着鱼高兴的跳了两下，“吃鱼喽，吃鱼啊！” 屋子里周婶出家将鱼拿去处理，这么点鱼也只够每人喝口汤的。 “周婶，这些也拿去。” 杨小涛扯开网兜，一旁的周鹏却是上前阻止，“涛哥，你来吃饭就行，东西你拿回去！” “说啥呢，看不起谁似的，放手！” 杨小涛扯开周鹏，一遍的周奎也想上前，却被杨小涛一个眼神制止。 “涛哥！” 周鹏欲言又止，有话却说不出口。 “奎子，闭门！” 杨小涛向周奎摆摆手，周奎立刻将大门关上。 这年头，吃点好的还真的避着人，省的让人说闲话。 门闭上，牛皮纸打开，顿时间肉的香气飘出来。 “肉！” “是肉！” “猪肉，还有鸡肉！” 咕咚 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周奎更是摸着肚子，这些天来，他只能吃个三分饱，然后再来个水饱。 看到肉，周家人眼睛都绿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小涛，伱买这么多肉干嘛？不过日子了？” 周婶也很震惊，看到这么多肉，就是她家男人在的时候，过年也没吃上这么多。 杨小涛笑着，“婶，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了过日子也要吃饱了才能过啊！” 说着，将两根鸡腿撕下来，给周芸和周莉塞到手里。 周芸拿着鸡腿看看老妈，周莉却是忍不住的咬了一口。 “快吃！” 杨小涛说了一句，便将馒头拿出来，“婶，正好热热一起吃。” 周婶见此也没法子，却是将烧鸡拿出去，准备烩菜吃。 不一会儿，饭桌上便摆满了盆子，盘子。 除了杨小涛拿来的回锅肉，宫爆鸡丁，还有用鸡肉和土豆的烩菜，以及红烧的草鱼。 主食就是一盆棒子面的窝窝头，加上带来的十个馒头。 几个人围着桌子，难得的吃肉，还是这么好吃的猪肉，都吃的满嘴流油。 尤其是回锅肉和宫爆鸡丁，油水十足，味道还纯，吃在嘴里都不想快速咽下。 一边的周奎和周鹏也是吃的畅快，有了油水才能抗饿，干起活来才有力气。 最后，盘子都被清光，周奎还端着宫爆鸡丁的盘子用窝窝头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没有一点油水才放下。 吃饱饭，俩女孩都出去玩，旁边的周婶便说起这几天周围的闲言碎语。 周鹏是藏不住事的人，从杨小涛进屋的时候他就想说，现在更是将愤怒表现在脸上。 “涛哥，你不知道！这几天那些混蛋到处说你坏话，尤其是贾东旭，这混球和三猫子几个街溜子一块，到处散播谣言，有几次被我碰到，要不然跑得快，准上去揍一顿！” “太可气了！” “尤其是那秦淮茹，先前在涛哥家里觉得挺好的一女孩，怎么心肠这么坏。” 周鹏叽叽咕咕的说个没完，杨小涛闻言，便问了下怎么回事。 随后周婶将走家串门听到的消息说了出。 什么杨小涛心胸狭窄，看不过别人娶媳妇，婚礼上出言不逊，坏人家好事。 还有说什么心肠歹毒，人家女孩不愿嫁人，就要坏人家女孩青白。 总之，风言风语的已经传了大街小巷，在这街道里，杨小涛的名声可谓是迎风臭三里了。 “呵呵” “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估计是没啥招了！” 杨小涛不在意，四合院的禽兽们他可是很了解的，这种手段也不出他预料。 看着周婶一副担心模样，杨小涛连忙开口解释道。 “婶，别担心，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杨小涛将四合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这几天杨小涛住在医院里，周婶几人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周奎更是准备站起来，捏着拳头给杨小涛出气。 杨小涛好不容易将几人安稳下来，“婶子，别担心。” “这些人什么货色我知道，真要有事，我也不客气。” “眼下，他们不惹我也好，惹了我，谁都别想过安稳日子！” 周婶听了话，看向杨小涛的眼神也变了。 从前的杨小涛可不会说这话，看来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沉寂，成长了。 又说了一会，杨小涛起身从怀里掏出二十块钱，放到周婶手里。 “婶子，这是上次借您家的钱。” “您啥也别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多出来一块五，就当是提前预支的饭钱，以后来您家蹭饭，您可不能将我关在门外啊！” 周婶拿着钱，“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啊！” “得嘞，婶您快休息吧，我走了！” “大奎，别整天去西海，掉进去咋办？” “自己瞅个营生，不行就干临时工，总能挣点钱！” “走了！” “涛哥慢走！” 周家兄弟将杨小涛送出大门，随后回到屋子里。 “娘，这事咱们不管管？任由那些人诬陷涛哥？” 周鹏开口询问。 “是，是啊，娘，我去，揍，揍死他们！” 周奎双拳举起，在他印象里涛哥绝不是这种人。 “你俩别掺和，没听小涛说，他自己处理嘛！” 周婶沉稳的说着，末了又对周奎说道，“左右你也没啥事，以后上下班的时候在路上照看着点。” “知，知道了，娘！” 杨小涛离开周家，心里呼唤着小薇。 一路上，杨小涛也将小薇的能力了解透彻，虽然小薇不会说话，却能理解杨小涛的话。 而且，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说出来，就像心电感应一样，只要杨小涛呼唤小薇的名字，小薇就能听到。 至于这个距离，杨小涛还不清楚，但应该不会太远。 果然，听到杨小涛的呼唤，就看到院子里的柿子树上顶端的一根树枝陡然压弯，末端处冒出一块小木头。 接着木头脱落，树枝嗖的缩回去。 还不等木头落地，就在空中飞起来，看清楚而后咻的一声，落在杨小涛的右边肩膀上。 在进入周家前，小薇这家伙就飞到院子里的柿子树上，借助柿子树吸收光能。 这会看着小家伙，身体的绿芒已经被收敛起来，但摸上去更加圆润了。 “走了，咱们回家去。” “正好见识下，这帮禽兽搞什么花样。” 014 挑拨是非许大茂 胡同口，一道身影慢慢走来。 年节将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有人将家里打扫干净，上上下下清理一遍，去去晦气。 有人采买东西，不论是吃的，还是用的，虽然物资匮乏，但传承下来的习俗还是要喜庆一些的。 大人们在屋头晒着太阳，拉家常，下棋，聊天打屁，忙碌了一年趁这时候好好休息，放松放松。 小孩子们聚在一起，玩着各种游戏，不管男孩女孩，也没人看管，到了饭点自己回家，更不会有人满大街找。 杨小涛走在路上，感受着这个时代特有的人文气息，也感受到来自周围的奇怪目光。 这目光，有愤怒，有可怜，有惋惜还有不屑。 杨小涛清楚，这肯定与流言有关。 不过他也不解释，和街里的人没什么交集，犯不着费口舌。 不然，那么多人得说到什么时候？ 况且，假的总是假的，谣言止于智者，只要有心人去探查一番，总会了解真相的。 杨小涛也笃定禽兽们不敢闹太大，闹到最后要是被王主任知道了，那可就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杨小涛不在意，径直往四合院里走。 刚到门口，拐角处走出一人，身材瘦高，一张驴脸彰显个性，嘴巴上留着稀疏的胡须，不是许大茂还是谁。 许大茂今天是容光焕发，上午在工厂里操弄放映机得到了老爹的认可，中午更是请了宣传主任吃饭，这到轧钢厂成为放映员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只要通过后天的考核，就能每月拿42块5，比起傻柱这个九级厨师可强多了。 到时候一定在他跟前好好显摆显摆。 心里开心，脸上自然高兴。 喝了点小酒，晃荡着逢人就打招呼，这不正好碰到了回来的杨小涛，眼珠子一转就笑哈着凑上来。 杨小涛也看见了许大茂，对于这個四合院里的真小人，他是没有半点好感。 说傻柱被吸血那是人家心甘情愿的，虽然让人看了心情不畅，堵得慌。 可说其他许大茂，杨小涛就恨不得在他驴脸上踹两脚，这是真的坏。 坏到揭发自己的老婆，检举老丈人，要说那是阶级斗争，谁也说不出啥，可是一边享受着老婆来带来的红利，过着富足的生活，一边在背后来一刀子，典型的白眼狼。 这种人要是早出生二三十年，绝对是妥妥的汉奸败类。 杨小涛不理他继续往大门走，门口三大爷阎阜贵正和邻居下象棋，几个人聚在一块。 这时候也看到了杨小涛，眼镜片后的光芒一闪而过，却没有理会。 许大茂走到跟前，和杨小涛一起过了大门，随即在后面喊道，“小涛，小涛兄弟！” 杨小涛站住，看着得去靠近的驴脸，杨小涛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 “小涛兄弟，你这伤好了？” “哥哥也是无意的，真的，你看哥哥这几天为这事心里难受啊，几天都没睡好觉。” “你看这黑眼圈，看看。” 说着指着自己的眼睛，这些天熬夜看书背笔记，能没有黑眼圈吗？ “许大茂，有事你就说，你不冷我还嫌累的慌！”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许大茂嘿嘿笑着。 “小涛，不是哥哥说你，不就是屁大点事吗?用得着这么记在心上？” 杨小涛冷笑，“要不我给伱一棍子，你试试？” 许大茂语塞，却立刻转变嘴脸，“那哪行啊，这可是犯错误的。” “行了，有啥话快说。” 看着周围几个人都看过来，尤其是三大爷意味深长的表情，杨小涛就像吃了屎似的，恨不得赶紧走开。 许大茂也不再也客气，走到跟前悄悄靠近，一口大蒜味熏得杨小涛直皱眉头。 “你这次可要小心了。” “这两天，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大院里就像刮大风一样，头顶上整天呼呼的响啊。” “尤其是贾张氏，被街道办惩罚扫大街，那是天天骂你啊，恨不得把你吃了。” “还有那傻柱，一天到晚摩拳擦掌的，就等着给你卸一条腿呢，你可得小心了。” “哥哥我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咱们又都是一个大院前后屋，穿着开裆裤张大的，哥哥为人你还是知道的。你要是用得着哥哥，一句话，绝不推辞。” 许大茂拍着胸膛，真情流露，满目真挚。 “我用你个鬼！” 杨小涛嘴一撇，留下一句话让许大茂愣在原地，随后向着中院走去。 许大茂脸色抽动，“呸呸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没教养的混蛋，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不过他也只是过个嘴瘾，现在他老爹可是说了，不能惹事。 杨小涛穿过前院来到中院，就看到一个女人蹲在水池旁端着盆子，欻欻的搓着衣服，看身形就知道是秦淮茹。 扫了一眼，杨小涛便径直走过去。 说了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不相往来，看一眼都嫌多。 秦淮茹抬头，看着远去的杨小涛，眼睛里露出一股怨毒，谁让他差点坏了自己的好事呢？ 若不是新婚夜的那点落红，她今后如何生活？如何在贾家立足？ 她这一辈子，差点就毁了。 “该死的混蛋，活该一辈子倒霉。” 心里骂着，就看到何雨水从家里出来，脸上立刻变了模样。 “雨水，这是出去啊。” “秦姐。” 何雨水亲切上前，“我约了同学出去玩，一会我哥回来你和他说声啊。” “好，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得多出去转转，联络感情，见见世面。” “放心去吧，我会和柱子说的。” “对了，你有没有要洗的衣服？我给你一块洗了，省的麻烦。” 秦淮茹捋了捋耳边长发，说的随和自在。 其实，在秦淮茹来到四合院住在杨家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四合院里人的情况，那时候她给杨家洗衣服，也会顺带着帮忙，给何雨水洗洗，现在成了贾家媳妇，自然更加亲切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了！” 何雨水连忙拒绝。 “呦，秦姐这么勤快啊，我家还有些衣服，要不要帮个忙？” 跟在身后的许大茂恰好走到院子里，听到谈话也就站在一旁，眼睛打量着少妇丰腴的身材，尤其是那鹅白的脸蛋，说话也带着些轻佻。 “去去去，有手有脚的，自己洗去。” 许大茂什么性子秦淮茹这种人精哪能不知道，何况现在的目标是和一大爷打好关系，而一大爷对她家和傻柱家特别照顾，显然是一个圈子的人。 至于许大茂，呵呵，没他啥事。 “秦姐，我是有手有脚，但这洗衣服哪有秦姐洗的干净啊。” 许大茂趁机走上前，看着杨小涛走进院子里，才说道，“秦姐，那家伙回来了，在进门的时候，我还特意告诫他，让他给您和东旭哥赔个不是。” “你知道这家伙怎么说？” 秦淮茹瞥了他一眼，不想冷场就开口接茬，“怎么说？总不至于骂你一顿吧。” “我的好姐姐哟，您还真猜对了。” “这家伙就是不识好人心，不仅没有认识到错误，还说自己没错。” “你听听，这整个大院都知道他干的混账事，到这了还成自己有理了。” 许大茂慷慨激昂，显然将那天在婚礼上发生的事给忘了，也难怪这些天传扬的信息都是片面的，以至于许多人选择性的相信，这就是事实。 至于那些不堪回首的，早就被剔除脑外。 许大茂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有用的就记住，对自己不好的就忘掉。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看看左右，周围还有几个拉家常的妇女，许大茂也不敢太靠前，却是居高临下，透过领口使劲的往里面瞅。 临了还慢慢蹲下，眼睛都快看直了。 “秦姐，要不要弟弟给你出口气？” “别的不敢说，只要你一句话，弟弟我第一个冲上去。” 秦淮茹放下手中动作，抬头瞥了他一眼，带着风情让许大茂差点迷失自我。 “什么我一句话啊，咱们院有三位大爷主事，哪能轮到我一个妇道人家，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贾哥吗？” 许大茂闭上嘴，“是是，秦姐说得对。” “不过这小子不好对付，多个人多份力量不是。” “大茂的好意姐心领了，不过姐实在不想多生事端，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说完，秦淮茹不理许大茂，对着何雨水，“雨水你还跟我客气啥，你们家就你哥那大老爷们，也不知道心疼姑娘，放心，我一会去你屋里拿。” “那谢谢秦姐了！” “客气啥，快去吧，别让同学等急了！” “哎，好嘞。” 何雨水笑着跑出大门，秦淮茹则是继续洗衣服。 大院里几个老娘们见了，都笑着夸奖秦淮茹心地好。 许大茂见了没人搭理他，自讨没趣，也不多留，抬腿往后院走去。 一边走一边心理嘀咕。 以后找媳妇一定找个更漂亮的，最好还是吃商品粮的。 不然，岂不是让贾家压一头？ 对了，还有傻柱。 一定要比他强，气死他娘的。 这一刻，许大茂找漂亮媳妇的意愿万分强烈。 015 陈大爷的笑声 中院的对话结束，杨小涛战在院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心中不由感慨。 许大茂是真的坏啊，这一次算是彻底实锤了。 以后，说不得要好好整治一番了。 让他明白，有些人是他不能得罪的。 至于何雨水，杨小涛也算明白了，为何在电视里一直要坑傻柱。 原以为是傻柱带回来了饭盒都支援了贾家，甚至出钱出力，讨好贾家的事，从而忽略了何雨水的感受造成的。 可是，从傻柱给何雨水买自行车就能看出来，他心里是有妹妹的。 两人相依为命，感情说不好谁信呢？ 可是，在剧中何雨水为何一直让傻柱和秦淮茹过？甚至让贾家的白眼狼叫她姑姑，这在局外人看来不就是坑哥吗？ 坑到傻柱差点绝户，坑到最后惨淡离去。 而且还间接害了娄晓娥，生下了孩子，还被继续吸血。 但现在杨小涛明白了，这其中或许有傻柱偏心的因素，有一大爷强力助攻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秦淮茹会做人啊。 从现在起就开始拉关系，一个上初二的小姑娘，整天的潜移默化，身在局中，哪能置身事外。 没了母亲，父亲又跟着寡妇跑了。 唯一的哥哥扮演的父爱给不了她，缺失的母爱却能从秦淮茹这里获取，这种依赖，自然不是局外人能懂的。 “唉，可怜的何雨水，恐怖的秦淮茹啊。” 对此，杨小涛也只能感慨一句，不会去提醒，就像前世说的那样，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他要去说什么‘白莲花’‘吸血鬼’‘绝户’之类的，让何雨水离秦淮茹远点。 估计后果不仅不会受到感激，反而会遭到诋毁和报复。 这就是人性。 推开陈旧的房门，看着熟悉的场景。 杨小涛还没进去，隔壁突然打开门，陈大爷走出来对着杨小涛说道，“小涛，来下！” 杨小涛一愣，想起记忆里的事，隔壁陈大爷一家对自己来说，算是为数不多的好人。 同样是高龄，聋老太太在院子里地位尊崇，没人敢惹，但他们却像平淡人家，不出头也不起眼。 却是众多家庭中的缩影。 杨小涛笑着走进屋，“陈大爷，有啥事？” 旁边陈大妈将一盘窝窝头端过来，“小涛，先吃饭！” “不了，大妈，我在周婶家吃了！” 虽然说着，还是做到了桌前。 陈大爷拿着窝窝头递过来一个，随后叹了一口气，“小涛，这几天院子里有些事，你要看开了。” “有些事，看不见就别去想，也别钻牛角尖，你还小，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是啊，小涛。” 陈大妈也走上前开导，“我们这个岁数了，什么事没见过？” “听你大爷的，别太较真啊！” 杨小涛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明白老两口这是怕他看不开，误入歧途，却不知在这具十八岁的躯体里有一個将近三十的灵魂，而且还是一个洞悉剧情，对这院里的禽兽所作所为也是了若指掌。 他会怕？ 会钻牛角尖？ 不可能的。 他只会让那些让他不痛快的禽兽后悔，在痛苦中忏悔。 不过，面对老夫妻的好意，杨小涛欣然接受。 社会，不是一个人的社会，而是群体的社会。 杨小涛不想成为独行者，也不会脱离人类圈子。 否则找个深山老林，过上野外求生的生活不就行了。 实际上，杨小涛仍旧希望得到认可，受伤了有人疼，出远门有人挂念，哭了笑了都有人陪，一起分享美好，一起承担风雨。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陈大爷，您和大妈的意思，我明白。” “院子里的事，我也清楚。” “一大爷弄不弄就道德绑架，二大爷没啥本事偏偏心比天高，想当官快想疯了，三大爷更是精打细算穷算计。” “院子里的人，我不怕。也不会放在心上。” 杨小涛说的很自信，老两口听得很震惊。 眼前的人要不是打小看着长大，真不敢相信竟然说出这番言论。 “哈哈” 陈大爷突然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更是撑开，如同盛开的菊花。 “好，好小子！” “没想到，你这小子看的透彻。” “是老头子说多了。” “好了，不留你吃饭了，看伱嘴角发亮，肯定吃的不错。” “我家这点窝窝头就不留你了。” 陈大爷虽然是在赶人，却也透着亲近。 杨小涛连忙笑呵呵的起来，“大爷您坐着，今天是小子没顾全好，等下次过来，好酒好肉的肯定少不了。” “少贫嘴，赶紧回家收拾去吧。” “得嘞，这就走。” 杨小涛离开屋子，陈大妈这次回过神来，“老头子，小涛真的变了啊。” “能不变吗？这么大的事，也该成熟了。” “好了，这小子长本事了，看的清世道，咱也就不用操心了。” “吃饭，吃饭。” 杨小涛回到家中，关上门，小薇就出现在面前，身体在空中转悠，一边飞到里屋，一边又飞回客厅，一会又没了踪影。 虽然只有两间房子，但屋子挺大，客厅和主卧一体，招呼客人也在这里。 此外还在靠近西山的墙角，又一个两米的橱柜，一个锅台，算是简单的厨房。 从院子里拿了两块煤球，杨小涛在客厅里升起炉子，将寒气驱散，然后开始收拾起屋子。 虽然是一个人住了，但起码的卫生还是要保持的。 不仅是对身体负责，好的生活环境心情也会愉悦，何况将来他是要成家立业的人，总不能搞成烂摊子吧。 趁着一个人的时候，锻炼下。 省的像傻柱那样，内裤都要别人洗。 相亲能成才怪呢。 一直忙活了半下午，坐在桌子上抱着水杯，储物空间里摆放着家里的‘贵重物品’。 说白了就是父亲留下的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几张照片，一些老物件。 再就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一块白色玉佩，上面盘着一条龙，边上还有些刻痕，看不清楚模样，杨小涛猜测应该是某个字的一半。 杨小涛将其放在储物空间里，这里面算是最安全的。 一旁小薇在八仙桌上进进出出，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两间屋子、客厅、厨房转遍了。 若不是院子里没啥植物，估计早就出去了。 “小薇，以后这就是咱家了。” “咻咻~~~” “我是不是得在院子里种点啥？” “咻~~” “好吧，等过了年就弄棵树去。” “咻咻” “你就不能换个词？” “咻！” “好吧，咻咻也挺好听的。给你个任务，看到上面的蜘蛛网了没？” “把它弄下来！” 小薇听懂他的话，小脑袋抬起来，看着屋顶旮旯里的蜘蛛网，随后咻的一声飞到屋顶上，然后手臂一挥，只见房梁上长出来一条枝干，瞬间将蛛网倒破，然后停在那里。 小薇咻的叫着，看向杨小涛，是在问这样对吗？ 杨小涛还在看着长出木条的房梁，知道心理感应到小薇的闻讯，这才连忙在心里指挥着。 “转两下，对，就这样，扯下来。” 很快，一直小木棒卷着蜘蛛网掉到地上，杨小涛却是发现，小薇的这个操控植物的技能太有用了。 随后，小薇就变成了家庭保洁员，在杨小涛的指挥下，在屋顶上飞来飞去，修葺着房顶。 一些多年来都没有打扫的地方，小薇直接操控着将里外翻新，连灰尘都被埋到里面，天还没黑的时候，整个屋子的房顶都变了模样，简直就是焕然一新。 “小薇，真能干。” 某人给自己偷懒找了个理由，而换来的是小薇咻咻的满足感。 不过，杨小涛也发现，这操纵植物的技能并不是无限的，起码小薇在收拾完屋顶后，就有些疲惫。 心理传来的信息也是，需要休息一会儿。 杨小涛将他放到窗台上，小家伙身体就像水流一般融化在木窗里，然后吸收着夕阳的余光。 看着屋子变的清洁，杨小涛也开始准备晚饭了。 从厨房里翻出来一袋土豆，这年头大棚还没兴起，到了冬天也就是白菜萝卜土豆了。 能吃到土豆也算不错了，记忆里为了买到这些蔬菜，他可是早早起来粮店排队，否则这些蔬菜根本买不到。 至于去乡下购买，不说能不能去，就是去了搞不好一个投机倒把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就是为何许多人羡慕电影放映员了，不需要证明就能随意出城，回来的时候总能带点土特产，补贴家用。 杨小涛看看其它剩下的蔬菜，也就是几颗白菜和一袋子萝卜，至于土豆不多只有半袋。 至于主食，除了一袋子棒子面，还有些小米，都不多，估计是为了节省到粮店发粮吧。 想到今后可能面临的种种情况，杨小涛果断将所有吃的送进储物空间里，反正也不多，还能保持蔬菜的新鲜度，省的放时间长了发芽。 将家里菜刀找出来，却是有些生，杨小涛就端了碗水，走到院子里拿出磨刀石，开始磨刀。 016 骂人犯不犯法 前院，傻柱和一大爷一起走进院子。 临近年关，办喜事的也多了起来。 作为一个厨子，自然广受欢迎，这不一大爷凭借人脉，带着傻柱四处接单子，慢慢打开名声。 今天刚从杨厂长家里出来，一桌菜可是让杨厂长吃的开心，这以后工作的事，算是搞定了。 现在的傻柱还不是轧钢厂后厨那个呼风唤雨的傻柱，进入后厨后，也是跟在老师傅后面打打下手。 这年头可不是有厨艺就能当大厨的，单位工厂可是讲究论资排位，新人想要出头，不仅得熬，还要有人帮带才行。 原著里里的马华拜傻柱做师傅，那也是三年又三年，还美其名曰考察。 最后也没学到啥。 当然，这其中很大因素是傻柱的事，却也能反映出当时的社会情况。 好在傻柱也不是新手，本身有些本事，欠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 这個机会，在易中海的帮衬下，很快就搭上杨厂长的线。 只要在等级上提一下，就能独当一面。 现在傻柱是最低级的九级厨师员，就等着这次考核，升到八级厨师了。 前途美好，傻柱自然充满干劲。 而且他可是打听清楚，许大茂这孙子私下里可是没少做功课，为的就是继承他爸的工位，成为厂里的电影放映员。 这到时候许大茂成了，他要是被涮下来，那在这四合院还有啥面子？ 不过他也不太担心，毕竟是家传的手艺，考核应该没问题。 两人刚刚走进来，早就瞅着的三大爷立刻走上前。 “老易，那小子回来了！” “谁？” 傻柱没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还能有谁，杨小涛呗！” “嘿，这孙子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不要这个家了呐，正好腾出来救济大院的穷人！” 傻柱没心没肺的说着，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 当然，他自己对这房子是没需求的，虽然四合院经过改造，但他家的两间正房算是院子里最好最大的了，两间小耳房，他还真没看在眼里。 一大爷却是向阎阜贵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功夫了。” “这小子变了，我看着应该是刺激的，老易，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 “马上就过年了，什么事等过了年再说！” 阎阜贵下午看着杨小涛和许大茂凑的比较近，虽然没听到说什么，但许大茂什么德行他心里门清，这俩家伙要真的搞点事，大院里还不得鸡飞狗跳？ 一旁的傻柱听了却是急不可耐，“嘛呢，还过年？” “我家五块钱啊，阎老西，你家不缺那五块钱？” “挨一顿揍，就能赚十五块钱，这种好事我也想试试！” 傻柱还是心疼那五块钱，这年头一毛钱都是钱，一个馒头都能过一天，五块钱买多少馒头啊。 至于说是十五块，是那许大茂的十块钱就不再他考虑内了，甚至在他看来，十块钱还是少了。 似许大茂这种坏种，陪个二三十也是应该。 说道五块钱，阎阜贵心里一阵胸闷，五块钱啊，他大半年节衣缩食才省下来的，为此还加重了几个孩子的负担，每个月又要多记下几笔账，等孩子长大了好还。 几人说话中，门口再次来人，却是贾东旭带着一身酒味走进来。 “师傅，你们干嘛在这？” “又去喝酒了？” 易中海有些不耐，贾东旭笑笑，“这不拜托几个兄弟帮了忙，特意感谢嘛！” “你那些兄弟，还是少见的好。整天游手好闲，干点啥不行？” 面对易中海的指责，贾东旭只能低头听着。 这就是师傅的地位。 “好了，老阎，这事再说吧。” 说着易中海往中院走去，傻柱还在和阎阜贵说道着，贾东旭却是快步跑上来。 “师傅，我有个朋友想进轧钢厂，那人出这个价，您看能不能帮帮？” 说着贾东旭竖起一根手指。 易中海自然知道是多少，这事他以前也操作过。 “现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多余的？” 易中海也想挣这一百块钱，别看他每个月都有99块钱的工资，但这是这两年刚刚提上来的。 以前在工厂里挣的钱都被他打点出去，那时候考核还没这么严谨，花了不少钱终于评上了八级钳工。 再加上那两年为了要孩子，老两口可没少折腾，也就是这些年一大妈身体不行了，才熄了念头，转头物色给自己养老的。 不过，一大妈的身体语言养着，这也要钱。 总而言之，易中海家并不想外人看到的那样光鲜，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自家的底子自己清楚。 一百块，很多了。 “师傅，眼下不是有合适的吗？” 贾东旭瞥了眼中院，易中海心领神会，却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过年再说！” “知道了。” 贾东旭一看有戏，眼睛瞅着中院耳房，露出一抹凶狠。 他家媳妇被白摸了一个多月，哪能这么便宜了他。 贾东旭前脚进门，大门口处三大爷和傻柱就看到贾张氏步履蹒跚的走进大门。 现在的贾张氏浑然没有平日的威风，脸上挂着疲劳，头发上，身上更是沾满了尘土。 临近年关，街道办对卫生抓的勤，经常巡视街道，贾张氏就是想偷懒也没法。 更要命的是，街道办可不提供饭，中午吃饭就得自己带着，那揣着的窝窝头，天一冷又硬又难吃，一天下来，饿得半死，累的半死。 现在就想赶紧回家啃两个热乎的馒头。 走到大门口，就看到阎阜贵和傻柱聊着，只是听了两句，疲惫的身体里立刻腾起一股力量 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没遭过这种罪，尤其是人前人后指指点点，让她更是丢了面子。 怒火中烧，身体也不觉得累了，将身前两人拨拉开，然后嗷嚎一嗓子杨中院冲去。 傻柱和阎阜贵被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看着跑远的贾张氏，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去。 “杀千刀的小畜生，该死的绝户，终于滚回来了！” 嗷嚎声在大院里响起，刚刚回家的易中海脑门生疼。 “这一天天的，净整事！” 心里骂着贾张氏不消停，却也不能置之不理，随即走出屋子。 贾张氏一句嚎叫，自然引得众人注意。 这年头没啥娱乐活动，看着别人撕逼大战也算是消遣。 不一会儿，前院后院的也推开门走出来，有的还拿着小板凳，真是看戏的不嫌事大。 杨小涛正将水浇在菜刀上，准备磨刀，这时就听到前院传来一声咒骂，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头灰色老母猪哄哄的往这边跑，那架势比起猪八戒冲锋强多了。 “不要脸的混蛋，挨千刀的畜生，有妈生没人管的黑心鬼！” “你是缺了哪辈子的德，在这里招人厌弃。” “一肚子坏水，活该你克～，活该你个绝户！” 贾张氏一来，看着杨小涛也不管他干啥，立刻开启喷子模式，嘴里的污言秽语说个不停，就不带喘气的。 不过她也不是没脑子，只是站在院子外面咒骂，而且因为上次的教训，克死父母可不敢说了，只好改为诅咒他个绝户。 人群后方易中海面色难看，听到这个词心里就难受，对贾张氏更是生出闷气，也就放缓了脚步，不再做声。 杨小涛看着叉腰叫骂的贾张氏，又瞅了眼自家院子。 说起来，这四合院也就他个陈大爷家有个院子，这是当时修建的时候预留下来的花圃，只不过这年头谁有心思种花，就被清理出来，只是没人搭理罢了。 不过这院子没有遮拦，谁都能进来踩上两脚。 但院子就是院子，他杨家在买房的时候可是特意买下来了，周围邻居也都知道。 所以，不论是情理上还是法理上，这院子就是他杨家的。 贾张氏现在站在外面，他自然不去理会。 但要是进来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啦。 污染耳朵的话还在继续，周围人也越来越多，隔壁陈大爷也走出来，面色难看。 杨小涛挥手示意没事，随后站起来，神情淡漠。 他很清楚一个道理，跟一个不讲理习惯撒泼耍混的人，无论怎么掰扯，都无济于事。 因此面对这种不要脸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被对方拉到同一水平线，无论是智商还是心情。 和一个老虔婆骂街，太掉分。 看看四周，没发现一大爷，却是看到二大爷凑到前面，嘴角勾起。 “二大爷，您是院子里有名的主事人。” “这事伱可的管管！” 人群前，二大爷刘海中一听，立刻挺胸碘肚，对着杨小涛点头，脸上露出“你很有眼光”的神情，到了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可是刚要学着领导开口，就听到杨小涛继续喊着，“二大爷，您说这骂人犯不犯法啊？” 017 一块钱跑趟街道办 “二大爷，您说这骂人犯不犯法？” 一句话，将刘海中满肚子的腹稿打散，差点让气闷死。 不过，听到杨小涛的问询后，刘海中却是思考起来，这个骂人犯不犯法的问题可从来没人说过啊。 这要是不犯法哈哈好一点，可要是犯法？ 那岂不是…… 想到什么，刘海中看向一旁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的贾张氏。 这两天，贾张氏一边痛骂着杨小涛，一边也后悔自己嘴秃噜，要是当时不那么嘴快，也犯不着扫大街啊。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杨小涛的错。 她在院子里生活了二三十年了，骂人就没停过，早就成了家常便饭，甚至一天不找个人那两句心里就难受的慌。 可也没人说过啊，怎么到了他杨小涛这就这么油盐不进，这么不给面子呢？ 你让我那两句怎么了，又不是吃你家肉，小气抠搜的，注定一辈子当绝户。 贾张氏在心里骂着，却不敢付诸到嘴上，因为周围不少人都将注意力投到这个问题上。 她突然意识到，要是骂人犯法的话，这些年来，自己可是…… 看着众人的目光，她打個哆嗦，立刻看向刘海中，祈求他给个不犯法的答案。 杨小涛自然知道骂人是不犯法的，起码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健全的法律，没有行之有效的管理法。 若是到了后代，就是在网上乱喷也给你揪出来，一个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条例，就够你去蹲几天的了。 不过，杨小涛知道归知道，却不会说出来。 尤其是这四合院里的人一个个都是法盲，处理纠纷全靠几个大爷的说教，不然许大茂从小被傻柱揍，哪一次不是鼻青脸肿，可他找过警察吗？ 说到底，就是法律意识淡薄。 也就是后世来的杨小涛，思维中有找警察叔叔帮忙的意识。 而这种意识，对四合院的众禽兽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直接从国法上下手。 你不是跟我耍无赖吗？没事，咱们有法律。 你不是要动手打人吗？没事，咱们有法律。 伱不是擅长道德绑架吗？没事，我不听你的，你也不能怎么样。 惹毛了我，咱们找法律说道说道。 现在人群前方，这一刻所有热都将目光投到刘海中身上。 若是以前，这种万众瞩目的场景绝对会让他长篇大论一番，让院里的人知道，自己才是最适合做官的。 可现在，一双双眼睛瞪着他，都在等他的答案。 但是，他也不知道犯不犯法啊！ 心里有些恍惚，为难的看看四周，却发现贾张氏一张三角眼通红的盯着他，那意思就是你敢说有罪就咬死你。 再看看周围群众，眼睛里同样带着渴望。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刘海中对着众人喊道，“这种事，我觉得，骂人吧，他可能，不犯法吧！” 刘海中说的没底气，却是让人听清楚。 这一句话说出，贾张氏立刻笑了起来，而周围的吃瓜群众却是露出失望的神色。 “听到没，听到没，二大爷说了不犯法。” “小畜生，你听好了，不犯法。” 杨小涛看都不看他，盯着刘海中，“二大爷，你确定？” “什么可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样曲解国家法律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杨小涛说的肯定，他是认定了刘海中法盲的属性。 刘海中身体一哆嗦，这事让他怎么说？ 周围人也响起议论声。 “二大爷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这么不肯定，看样子是不知道。” “二大爷不是上了初小吗？会不知道？” “上了初小又咋样，杨小涛还是高中生呢，他都不知道，二大爷会知道？” 议论声如同蜜蜂嗡嗡的让刘海中脸上挂不住，现在是骑虎难下，怎么都不是。 人群里，许大茂尖锐者嗓子吼道，“身位院子的大爷，竟然不知道法律。我看这大爷还是别坐了，省的丢人现眼。” 刘海中看着许大茂，气的浑身颤抖。 好在他也不是废物，看着人群中的三大爷阎阜贵，立刻甩锅分担压力，大声说道，“三大爷，三大爷是老师，肯定知道这事！” 声音落下，人群中的三大爷心里麻麻批，恨不得将刘海中掐死。 众人看过来，阎阜贵不得不站出来，扶了下眼睛，随后人模狗样的对周围人说道，“这个问题，不在我教学范围内。” “所以，我也不知道。” 哗～～ 众人喧哗，贾张氏再次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人群里一大爷易中海心里暗骂两个蠢货，上不了台面。 这时候，只能自己出马了。 挤出人群，易中海走到人前。 “骂人犯不犯法不好说，但骂人肯定是不对的。” “作为新时代的建设者，我们要团结在一起，尊老爱幼，互相友爱，互相帮扶。” 一大爷说完，还对着贾张氏使眼色，那意思就是赶紧完事，各回各家。 不过，在贾张氏看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那就是，有人给他撑腰。 瞬间来了精神，也不管易中海警告的眼光，转头对着杨小涛指着就骂。 “小畜生，听到没，你个没人养的小畜生，不得好死的小畜生。” “你…” 砰。 突然一把菜刀剁在地上，让贾张氏向后跳了一步。 看着插在地上的菜刀，有些害怕。 “来，骂啊，说我是小畜生，那我爹也是畜生喽？” “一个保卫国家财产的英雄，竟然在你眼里是一个畜生，我看你就是危害国家安宁的破坏分子。” “说你是敌特，一点都不冤！” “来个人，谁去街道处叫来人，我给他一块钱！”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相似的一幕再次出现，而且目标还都是贾张氏。 贾张氏的手臂停在半空中，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再次被敌特两个字震的颤抖。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个瘦小孩子高声喊道。 “杨哥，我去！” 却是中院王家的王小虎，一边喊着把腿就往外跑。 看着快要跑出院子的王小虎，易中海反应过来，情急之下，立刻喊道，“不准去，停下！” “柱子，快拦着他！” 眼光看到外面走过来看热闹的傻柱，立刻喊道。 傻柱在家里给何雨水做好饭，这才心急火燎的过来看热闹。 这不刚听到杨小涛喊着让人去街道办叫人，就听到一大爷的声音，再看着一个小孩快速跑过来。 想也不想，手臂一拉，就将王小虎抱起来。 “小犊子，屁股炮火了啊！” 王小虎吊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喊着，“傻柱，放开我，放开我。” “我要去街道办，一块钱，快放开我！” “什么一块钱，给我老实点。” 傻柱用力夹住，这时候人群里跑出一个汉子，“傻柱，放下我儿子。” 说完话，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年轻，正是王小虎的老爹王大山和两个哥哥。 王家人丁兴旺，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在这时代也不算是多的，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王大山在肉联厂上班，虽然一个月工资不到三十，但肉联厂的边角料时常带回来些，家里几个孩子也就没饿着，相反长的还是壮实。 只不过王大山为人本分，在院子里不欺负别人，平日里也不掺和禽兽们的事，所以不显山不露水，但一家人可不好惹。 傻柱见此，连忙笑着，“王大哥，这不一大爷吆喝嘛！” “你先放了我家老三。” “哎，哎，这，要不我给你一块，你先别去！” 说完，傻柱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币，放到王小虎手里。 王小虎捏着钱，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了。 见傻柱拦下王小虎，易中海送了一口气，随后回头严肃的对杨小涛说道。 “多大点事要找街道办？难道我们三个大爷还不能给你做主了？” 杨小涛撇撇嘴，你们三个屁股坐歪的家伙还好意思说。 “年轻人对待批评教育就要虚心接受，不要动不动搞到敌特上去，咱们大院已经丢了一次脸了，这到年底了要评先进，在出什么幺蛾子，今年的先进怎么办？” 易中海说完，周围居民都点头，毕竟先进可是有奖励的。 “对啊，小涛不是我说你。” 这时候见舆论转向，刘海中再次活跃起来，“贾张氏算是你的长辈了，说你几句听着就是了。” “滚蛋！” 杨小涛红着脸对易中海和刘海中吼道，让两人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什么长辈，她算哪门子长辈？” “我家姓杨，不姓贾！” “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长辈，那是你刘海中家的？还是你易中海家的？” “真是笑掉大牙。” “就请她一个胡搅蛮缠的老虔婆，也配当长辈？” “我问问大家，谁想多一个妈？站出来，让我看看！” 杨小涛火力全开，对着周围的人喊道，“许大茂，你认吗？” 人群里，许大茂犟着脖子，“杨小涛你少胡说，我有妈。这老虔婆谁爱要谁要，我是不要！” “不过，给傻柱，傻柱肯定乐意！” 许大茂临了还要吼一嗓子。 “孙贼，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说完傻柱挥舞着拳头跑过来，许大茂拔腿就跑，两人在院子里追了起来。 杨小涛继续指着几个人，众人纷纷摇头。 笑话，谁愿意头顶上多个妈？ 易中海见此脸上扭曲，杨小涛说是多个妈，其实不还是多个长辈的事？ 这样继续下去，他这个长辈如何自处？！ “这事不能继续了，否则自己的威信可就没了。” 伸手示意刘海中，此刻刘海中更是担心，要是没了这点威望，他二大爷以后怎么威风？ “咳咳！” 看到易中海的眼色，刘海中咳嗽一声将现场的议论声压下，随后打着圆场，“好了，都别说了。” “这次是贾张氏说话欠考虑，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彼此间难免有些磕磕绊绊，这不就是我们调解员的工作吗？” “大家都辛苦了一天，肚子都饿着呢，都回去吧，回吧。” 易中海也挥手，“散了，散了。” 杨小涛心里有话要说，却看到人已经走了大半，只好将这笔账记下，等来日再算。 否则还真以为自己干拿捏啊，什么人都能来踩一脚？ 有两个大爷说话，人群很快散去。 易中海和刘海中看了眼杨小涛，也是扭头就走。 这时，杨小涛也不管杵在原地的贾张氏，却是喊住准备离开的王小虎。 “小虎，干的不错，下次速度快点。” 说完，将一块钱塞到手里，转身回屋。 王小虎看着手里的两块钱，眼睛放光。 这可是两块钱啊，过年时的压岁钱都没这么多。 听到还有下次。 立刻笑着喊道，“涛哥，下次我一定跑过去！” 话音落下，远处的易中海和阎阜贵俱是身体一晃。 018 不准比我过得好 众人离去，杨小涛拿着菜刀回屋，只有贾张氏站在原地，这会才反应过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转眼间就没了人影？ 他们怎么能离开？ 难道都不管她这个老人了？ 三个大爷不给她做主了？ 一系列的疑惑如同浆糊将脑袋占据。 冷风吹过，贾张氏一个哆嗦，肚子里咕咕的叫着，对着杨家吐了一口浓痰，转身向家里走去。 掀开门帘，正看着秦淮茹拍打着贾东旭的后背，这家伙喝酒喝多了，酒劲上来吐了一屋子，现在还有一股恶心味。 “快上饭，饿死我了。” 原本还埋怨两人不出去给她撑场子，这会看到贾东旭这样也没了火气。 秦淮茹立刻应了声，将窝窝头，棒子面粥热热，然后婆媳俩就吃了起来。 粗糙的粮食在嘴里咀嚼再咀嚼，总是咽不下去，最后还是拿粥才顺到肚子里。 贾张氏面色不好，手上的窝窝头一放，三角眼转着，不善的说道。 “这都什么日子？我这一天累死累活的，连点肉都没有，干脆饿死我算了！” “妈，我现在就剩三毛钱了。” “什么？前两天不是刚给你十块吗？” “妈，咱家不得吃饭啊，昨天东旭说完请朋友吃饭，都给他拿去了。” 贾张氏不说话，秦淮茹心里苦涩，这次结婚收到的份子钱都被贾张氏拿在手里，这次制备年货更是要贾东旭发工资再买，可是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一毛不拔。 心里暗下决定，以后东旭的工资必须拿在手里。 贾张氏不知道秦淮茹想什么，也不吃饭，想了一会儿，兀自说道。 “淮茹啊，妈跟你说個事。” “你看咱家替你家还了小畜生的彩礼，你是不是回秦家村趟，把钱要回来啊！” 秦淮茹一惊，怎么扯这事上了？ 再说了，那是一大爷给垫的啊，就是要回来也不应该是还给一大爷吗？ “淮茹啊，那也是为这个家好！” “你别看这次收了些份子钱，到哪都是要还的，以后谁家结婚生娃，红白喜事咱都得还人家。” “我也不是难为伱，你想啊，咱家只有东旭一个人挣钱，老婆子我身体不好。家里还得你操持啊！” “你放心，要回来的钱，拿出来三，五块，剩下的十块你拿着就行。” 秦淮茹原本不乐意的心也被这十块钱吸引，要是有十块钱，可以买好多肉吃啊。 眼睛一眯，立刻笑着回应。 “好的，妈。明天我就回趟家。” “嗯，吃饭，吃饭！” 中院，易中海和傻柱在屋子里喝酒。 今天的事再次给易中海提了个警，现在的杨小涛已经将‘叫人扣帽子’的本事玩的炉火纯青了，尤其是抓住话里的漏洞给人扣帽子，比起自己的道德绑架更厉害，屡试不爽，将对方搞得灰头土脸。 易中海也想过试着给人扣帽子，但这跟他多年来经营起来的人设不符，自己真要这样做，那还是为人慷慨，乐善好施，调解矛盾的一大爷吗？ 可是，不管的话也不行，以杨小涛展现出来的能力，早晚要搞出事来，到时候他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 思来想去，仍旧是没有办法。 对面傻柱也在喝着闷酒，他对杨小涛也是一肚子意见。 对方根本不跟着自己的思路来，就像两个人不在一个层次似的。 易中海看着傻柱，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注意。 前院，阎阜贵家。 “你们傻啊，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这可是两块钱啊！” 阎阜贵看着王小虎前后得了两块钱，痛心疾首，对着三个儿子一顿批。 “爹，你不是说，不要掺合杨小涛和贾家的事那？” 阎解平出言解释，可阎阜贵听了更是生气。 “我阎阜贵怎么生了你们这三个不长脑袋的蠢儿子啊！” “这是掺合吗？这是公平买卖，公平交易，他出钱你出力，合情合理！” “你们三个榆木疙瘩，这点都看不破，以后怎么成家立业，怎么精打细算过日子啊！” 三人中，阎解放听明白了，立刻对阎阜贵说道。 “爹，我明白了，再这样的事，我第一个去，以后开大会，我就站在最外面，肯定第一个反应。” 阎阜贵点点头，转身离去，心里仍旧惦记着那两块钱。 至于杨小涛今天的变化，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变没变，跟他家没关系。 关起门来过日子，个人顾个人。 “老头子，你去哪？要吃饭了！” “没心情，我去弄鱼饵，明天钓鱼去。” 回到屋子里正准备“大干”一场地杨小涛却是陷入难境，本想搞一顿大餐，可菜都剁完了，却发现家里没有油，没有酱油，还没有盐？ 至于其它佐料，这年头本就不富裕，在这大院里估计也就傻柱这个厨子家里多些，其他人家里，也就点几本生活用品了。 “没有盐？咋吃？” 杨小涛无奈的摇摇头，他本来就不是做饭的行家，炒菜我只知道多放油，多加盐罢了。 现在两样都没有，咋办？ 挠挠头，杨小涛只好将就着明天吃的红烧肉拿出来，放到锅里用土豆块一烩，加水煮吧。 至于油盐，明天去陈大爷家借点。 这年头邻居间借点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的都是小事。 当然，人家借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不能因为别人拒绝而怀恨在心，因为谁家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至于想贾家那种只想着占别人家便宜，自己属貔貅的，只是少数。 胡乱炖了一锅土豆红烧肉，也好在红烧肉做的美味，油水足，用火一热，香气顿时升起。 没一会儿，整个屋子里都是肉香。 杨小涛又取出两个馒头，热热便开始吃饭。 这时候，贾张氏刚吃完一块窝窝头，鼻子灵敏的嗅着空气。 “谁家吃肉？” 秦淮茹听了也是抬起头，最后走到门口把头伸出去，过一会儿才回来。 “是从耳房里传出来的。” 贾张氏一愣，随后啪叽一声将窝窝头摔在桌子上，“该死的小畜生，自己在家里吃肉，也不知道考虑大家的感受，真是没教养的畜生。”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贾张氏的抱怨，心里憋气的慌。 她嫁过来才几天，就发现跟结婚前的亲亲相爱完全不同。 贾张氏不再是那个疼人的老妈妈，贾东旭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男人。 相反贾张氏的泼皮吝啬，贾东旭的窝里横，都让她内心里隐隐后悔。 只是，看到院子里其它人家的生活，想到农村里没天没夜的挣工分，现在的生活也不错。 但现在，闻着空气里的肉香，回往过去种种，她突然觉得，要是跟着杨小涛，也不错。 可惜路已经被她走绝了。 “我一定会过的好，而你，决不准比我好。” 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怨念，然后深深的埋进心底，却永不忘记。 后院许大茂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腰，一手抚摸着要害处，疼痛一阵阵传来，不由自主的哎呀叫起来。 里屋许家父母小声交谈着，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对许大茂的哎呀声没有理会。 在这个院子里这么多年，许大茂和傻柱的那点事早就习以为常了，老两口也不在意，只要没打死就成。 何况，许父觉得男孩子就要皮一些，不打不成器不是。 “傻柱，你这狗孙子，要不是一大爷护着你，老子早就把你送局子了！” 在床上哎呀了一会儿，也清楚这些年下来，两人再怎么打，也只会被邻居当成打闹，他就是想要去街道办告傻柱，邻里街坊一个玩笑打闹，就会让了没了底气。 这就是从小就皮的害处。 狼来了喊多了，没人回信。 打架打的多了，也没人回信。 最后的结局，都是害了自己。 嘴里骂着，许大茂突然闻到肉香味，仔细一琢磨下，现在是冬天经常刮北风，但这味道绝不是从后面来的。 “混蛋杨小涛！” 终于确定是前屋后窗传来的香气，许大茂立刻扭曲着脸坐起来。 “那可是我家的钱啊，买肉吃，吃死你！” 想到付出的十块钱，心里就疼。 而且今晚上自己这顿揍，也很杨小涛有关系。 “妈的，这两个家伙不能这样就算了！” “老子打不过傻柱，还弄不了你杨小涛？” “老子要让你一辈子当个学徒工。一辈子在后面看我吃香的喝辣的，别想比我好！” “哼！” 眼珠子一转，许大茂阴狠的看着前屋，转身盖上被子。 杨小涛吃过饭，将饭碗刷干净，冰凉的水都快结冻了，好在是在屋子里。 “这天真能冻死人！” 前世杨小涛生活在海边城市，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过是零下三四度，可现在这四九城，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已经零下十来度了，要是在外面估计能冻坏。 “晚上，还是待在家里的好！” 杨小涛将木桶拎到屋子里，然后填了两块煤球，接着便躺进棉被里。 杨薇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心里感应着，应该还在屋子里。 这家伙就是木头精，一会钻进桌子里，一会从床板上冒出来，最后杨小涛也不管它了，只要别出去冻死了就行。 虽然棉被冰凉，大有“冷似铁”的趋势，但棉被就是棉被，压在身上还是能够保全温度的。 从柜子上拿过一本书，这些都是前身上学时的课本，就着煤油灯，看了起来。 “等有钱了，一定拉根电线。” 摸着把被煤油刺激淌出的眼泪，杨小涛更加思念前世的电灯，电视，电脑，电…… 一本数学书，从头到尾，最难得也不过是二元一次方程，没一会儿就看完了，随手放到一边，看了眼系统，才涨了三点经验。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关灯，睡觉！” 半夜时分，北风越来越大，后窗上传来吱吱吱的声音，一道道冷气从窗户的缝隙窜进屋子里，让熟睡的杨小涛缩了缩脖子。 咻咻 就在窗户上声音越来越响亮时，小薇突然钻出来，然后小手一招，原本存在缝隙的窗户竟然活动起来，木头咔咔的响了一阵，片刻后窗户间一点缝隙都没留下。 吱吱的风声顿时消失，屋子里再次恢复安静。 咻咻 小薇身体在空中飞起，准确落到床头上，随即消失不见。 019 定级考核 第二天，杨小涛起来，照例洗漱一番，然后将馒头热热，吃完后，便开始，读书。 现在他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个快乐学习系统，只希望最后自己不要成为书呆子。 至于外面，太冷了，还是在家里呆着的好。 大院里的人也是如此。 除了有事的人，都呆在家里省的出去挨冻。 前院三大爷家，大清早的三大爷就拎着鱼篓拿着钓鱼竿出门了，昨晚上心里有气，加上半夜被冻起来，自是没睡好。 睡不着，索性就早点起来，去占个好地，凿开窟窿先钓着。 这年头钓鱼算是许多家庭的重要生活来源，钓的鱼那到市场上也受欢迎，因为不需要票，可以换点东西。 就像农村里母鸡下的蛋，进入供销社的自然需要票，但不进供销社的，自然就不需要票了。 虽然贵一些，但能买到不是。 对于这些，街道办的人也清楚，只要别太过火，也不去管，毕竟人都是要生活的。 前脚阎阜贵出门，后面贾家房门也打开。 昨晚贾张氏说了要钱的事，秦淮茹自然记在心里。 这不一大早就出门，争取晚上回来。 当然，她也不会空手回去，作为新娘子第一次回门，总得拿点东西才行。 原本她想让贾东旭一起回去的，但这时候回去不是给家里添负担吗？ 何况得买东西，买少了还拿不出手，还要花钱。 思来想去，就一个人回去吧。 怀里揣着一包大白兔奶糖，这东西在这时候算是紧俏货，不仅小孩子爱吃，就是大人也喜欢。 给人送礼，都拿的出手。 这一包还是一大爷结婚时送过来的，贾张氏舍不得给院子里人吃，收起来这次正好用上。 除此之外，兜里还有一盒烟，算是回家孝敬父亲的。 秦淮茹围着头巾，在北风里往秦家村走去。 秦淮茹走后，过了好一会儿，包裹严实的许大茂从后院里跑出来，路过中院的时候先是朝着傻柱家看了一眼，又向杨小涛家方向吐了口唾沫。 “你俩给我等着！” 说完朝着院子外跑去。 一大爷家，看着许大茂离开，易中海端着杯子，晃晃悠悠的往二大爷家走去。 他有件事要和刘海中说道说道，明天可是定级考核的日子，那些思想道德败坏的人，可不能轻易通过。 院子里北风呼啸，越来越急，越来越冷。 杨小涛看了一天的书，将初中留下的都看了個遍，书本的知识不多，也就数学和语文两科，至于英语？不存在的。 倒是从书堆里找到一本俄语书，看不懂，也便没了兴趣。 晚饭时候，杨小涛去陈大爷家蹭了一顿，虽然是窝窝头、白菜帮子就着咸菜，陈大爷还拿出半瓶高粱酒，两人喝了一会，说起昨天发生的事，让陈大爷高看不少。 回到家里，看书，睡觉。 系统的经验已经升到了23点，等将高中的课本看完，估计能升到一百。 再往后，就只能找书看了。 一夜过去，杨小涛起床，喝了点玉米糊糊，随后带着杨薇，准备出门。 今天天空有些阴沉，估计要下雪了，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一场雪比一场雪冷，估计过年还要冷啊。 四合院里今天起来的人很多，呜呜泱泱的，简单洗漱便想着院外走去。 因为今天是轧钢厂定级考核的日子。 人群中，一大爷易中海老神在在，沿途不断有人问好，他都一一回着，显出一副长者模样。 在他身后，贾东旭和傻柱两人精神抖擞，对这次考核充满自信。 杨小涛跟着人群往轧钢厂走去，一路上行人渐多，碰到一个车间的熟人打着招呼。 众人有说有笑，都在期盼这次能够考核成功，多发点钱和票子，过个好年。 人群中，杨小涛和相熟的人走到一块。 他继承父亲的工位，是三车间的一个钳工学徒。 身旁的几人都是三车间的，其中周鹏就在一边。 除此之外，还有他这个工位的组长，王法，一个三十多岁的老钳工，今天也要进行五级钳工考核。 “小涛，练的咋样？” 王法面色和蔼，对人和善，在车间里是个老好人，说话都带着亲近。 在组里，对杨小涛更是多加照顾，有时候还手把手的教着。 当然，因为杨父的事，车间里不少人都向着杨小涛，并不是可怜，而是这个年代的特有情怀。 一个为了国家财产付出生命的人，他的后代是光荣的。 帮助烈士子女的后代，也是一件光荣的事。 “王哥，放心，这次我一定能过！” “好，有信心就好！” 王法拍着杨小涛肩膀满意点头。 随后两人加快步伐，往工厂走去。 红星轧钢厂有上万人，在四九城也算是大厂。 在这个四合院的世界里，因为是主角存在的地方，所以比起真实世界的历史中，轧钢厂的地位要更高，厂区的规模也更大。 整个工厂由生产部门，行政部门，人事后勤，保卫，运输等等多个部门构成，在这四九城，厂子的待遇好，工人的地位高，许多人挤破头想进来都进不来。 所以，每一个工位，都是一个铁饭碗，一个可以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铁饭碗。 在这些部门中，数生产车间最多，工人最多，也最吃香。 生产车间一共有十个，人数有多有少，少的一两百人，多的三五百人。 工厂中有一位厂长，一名书记。再往下又有四位副厂长。 其中，厂长杨佑宁主管行政，统领大局，副厂长徐远山主管一到五号车间，副厂长陈宫主管六到十号车间，副厂长李怀德主抓后勤事宜。 至于书记刘怀民，电视剧里没有出场，但一个大厂自己没有书记，怎么可能？ 杨小涛也觉得，可能是穿越带起的蝴蝶效应吧。 生产车间下，又各有分工，每个车间又有一名主任，主任下还分了许多小组，由小组长带领干活。 就像在贾东旭婚礼上见到的孙主任，就是一车间的主任。 当然，小组长本身依旧是工人。 大院里的二大爷，也是一名锻工组长。 而一大爷，作为八级钳工，虽然不担任官职，但本身地位就高，就是厂长也要给三分薄面。 杨小涛来到车间，走上工位。 他是一名钳工学徒，虽然顶了工位，但在两年内无法转正的话，就会以无法适应生产，调配到其它岗位。 工资待遇自然不如车间，甚至搞不好还会被辞退。 这年头辞退一名工人不是小事，但辞退一个无法适应生产的工人，还是能做到的。 好在，杨小涛已经开启了系统，完成激活任务，已经达到了一级钳工的顶峰，应对一级钳工的考核，完全不在话下。 慢慢平复心情，将工具摆放整齐，然后等待着考核。 轧钢厂后厨。 傻柱兴奋的将桌面擦拭干净，周围几个参与考核的厨子也都是精神抖擞。 所谓荒年饿不死厨子，这些个后厨人员各个面色红润，没有一点菜色。 轧钢厂有三个食堂，每个食堂都有数十人，每天都围绕着锅台转，所以每个食堂里都有几个掌勺师傅，也就是人们称呼的大厨。 这些大厨，本身都是有等级的。 按照国家规定，厨师是属于服务人员，所以和车间工人的等级恰好相反，十级最低，一级最高。 而只有成为十级，才算是正式工。 现在后厨里面，等级最高的也不过是七级炊事员，剩下的几个都是八级炊事员。 所以，想要做大厨，就必须通过考核，成为八级炊事员，这才有资格。 当然，想要参加考核，也是讲究资历的。 也就是傻柱，在这四九城里有些名气，加上手艺不错，本身也是九级炊事员了，上面发下话来，这才让他参与考核。 当然，以傻柱的傲气，对这工厂里的大厨根本不屑一顾。 无他，手艺比人家强罢了。 此时，周围几个老师傅都准备差不多了，就等考核开始。 傻柱收拾完，突然觉得屁股一紧，随后告罪一声，便往厕所跑去。 今早上起来有点晚，为了不耽误考核，就啃了个凉窝头，谁想到现在竟然闹起了肚子，有些憋不住了。 傻柱往厕所跑去，正好被许大茂看到。 作为电影放映员，整个厂子里就他一个人参加考核，所以来到厂子后，很快就完成考核，并且顺利通过。 这时候正打算去车间看看，要是杨小涛没有通过，今天的“后手”就先放过他，但要是通过了，那自然要出一口气了。 谁知道走到这里，竟然发现了傻柱，而且看他火急火燎的应该去厕所。 傻柱参加考核他也知道，心想一个厨子有什么好炫耀的，就是过了也不过才八级，比他工资差的多了。 不过，作为傻柱从小的对头，人生快乐就是建立在傻柱的痛苦之上。 只要能给傻柱制造麻烦，只要傻柱不痛快，他许大茂就开心。 至于后果，管他呢。 打不了就挨一顿揍呗。 反正也被打出来经验了，怕啥？ 心里想着，也不管车间的事，看看周围没啥人，就往厕所跑去。 020 害人终害己 三车间里，主任王国栋领着考核员进入车间，脸上严肃。 见到主任来了，车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身后跟着两个考核员。 其中，更有负责本次考核的考核组组长。 看着两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参加考核的人有些打怵。 作为考核员，在厂里虽不受待见，却也没人敢得罪。 不受待见是因为考核员平日里严格要求质量，甚至会死卡数据，一丁点的不合格就会被打成废品，让辛苦大半天的努力化为乌有。 不敢得罪是因为他们手握定级的权力，只要数据合格达到要求，就能过关。 在质量这一块，他们只对厂里的书记负责，就是厂长说话都未必好使。 而正是他们的这种严格把关，才让轧钢厂出产的产品获得良好的口碑，才获得上级的重视。 王国栋站在人前，看了眼周围，随后喊道，“参加考核的留在工位上，其他人去一边！” 话音落下，不少人已经离开工位，在后面聚在一起看着。 整个三车间三百多人，一下子去了一大半，留下的只有七八十人。 这大半人中，不少人都是自觉不行就放弃的考核，还有就是对自己没信心的，想要再学习一段时间。 要知道，考核不过关可是会丢人的。 王国栋看着留下的人，心里满意，起码这些人还有上进心。 “钳工，一级的留下！” 话音落下，再次有人离开，工位上只留下十几个人。 这些都是去年入厂的钳工学徒，都想在这次一举成功。 杨小涛站在原地，身前不远处是周鹏，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加油。 见参考人员确定，一名考核员就开始登记信息，确保无误后，就开始考核。 这时，另一名考核员从腰间的书包里抽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個齿轮，这就是此次考核的工件。 不过，在这个工件取出展示的时候，周围人一阵哗然。 就是一旁的王国栋也皱着眉头，看向考核员的目光充满不善。 “郭工，今年怎么是这个？” “这东西，就是二级钳工来做也要些时间，拿来给一级考核合适吗？” 王国栋质问着，车间里的员工等级可是关乎集体荣誉，要是这次一级考核大部分人被涮下去，那岂不是成了笑柄？ 郭亮闻言也不生气，“王主任，这抽到哪张就是哪张。” “这样自然是为了避免作弊出现，再说了这个零件确实是一级钳工的工作范畴，作为考核完全合情合理。” “哼。” 王国栋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是冷哼一声，希望这些小家伙能够正把脸。 郭亮见王国栋这般心里也是嘀咕。 “易中海，刘海中，这次为了你俩可是把王主任得罪了。” 原来昨天傍晚时候，易中海和刘海中一起到了他家。 说是四合院里有人参加今天的一级钳工考核，这人工艺不精，却企图蒙混过关。 尤其是心肠歹毒，不敬老人，而且不合群，脱离了群众，这样是考核成功成了厂子里的员工，岂不是给工厂摸黑吗？ 作为考核员，自然要为工厂考虑。 要是真的被一颗老鼠屎坏了厂里的名声，到时候追究起来他也要有责任。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事。 至于下方参加考核的其他人，只能说是受牵连了。 不过，作为考核员，严格把关，不正是定级考核的意义吗？ 想到这些，郭工看向人群里的那个青年，满是认真。 人群后方，看到给出的考核工件，易中海就背着手往回走去。 他可不相信一个工作俩月的学徒能够完成，这次算是给他个教训，若是他能幡然悔悟最好。 不然，下次还让他过不了。 看着给出的工件，十分钟内出成品，参加考核的十来个人都是一脸衰色，更有人已经放弃考核，也有人不甘心，准备搏一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成功。 杨小涛看到零件后，并没有表现什么，只是安静的打开机器，将工具材料准备好后，就等着开始。 随着王国栋无奈的命令，定级考核正式开始。 杨小涛感受着工具上传来的熟悉感，脑海中工件的各项数据一一浮现，然后纯熟的操作起来。 在杨小涛开始考核时，不少人就将目光投过来。 王法原本还有些担心，但看着在杨小涛手中渐渐成型的工件，这速度，这样式，他心里有了底。 其它工人见了也是点头，其中几个二级钳工看了，心里也是佩服，这样快速的操作，比起他们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像杨小涛这样从容自如的并不多，参加考核的十多个人也就三四个这样，其它人都是聚精会神，操作起来有些混乱。 看到这番模样，王国栋脸色难看，这次考核若是都这样，那他们三车间的考核通过率可就不好看了。 想到这里，又撇了一眼旁边的郭亮。 此时，郭亮脑海里也是不可思议。 不是说技术不精吗？ 看着快要完成的工件，这还是不精？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审核员，这种程度的工件只要一打眼就知道品次，这个绝对是良好以上。 再看看因为这道考核，其他人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心里更是糟糕透了。 感受着身边主任呼吸的急促，可想而知他的愤怒。 现在，他已经怀疑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个人借他的手来打压其它车间了。 尤其是临近年关，各车间为了争取先进明争暗斗，说不好还真被人当了枪使。 “易中海，刘海中！” “你们等着！” 看了眼考核现场，郭亮也不想待下去，留下一人负责考核，转身往一车间走去。 工厂厕所。 许大茂举着一块石头，蹑手蹑脚的来到后面。 脸上带着激动，内心些许紧张，甚至有些做坏事的病快感。 傻柱已经进入一会了，估计马上就要完事，时间紧迫，机会就在眼前，若是放过了就再难找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离着粪池三米远，试了试手上的力道，对准靠近出口的粪坑扔了进去。 他也是赌，赌傻柱就在那里。 而实际上，傻柱冲进厕所选的就是最近的茅坑，此刻正处理完提裤子。 这时，只听噗通一声从后面传来，接着傻柱就感觉一捧液体从下面喷来，直接在裤子、衣服上留下一串痕迹。 瞬间，恶臭沾了一身。 “谁，他妈的是谁？” “老子弄死你！” 傻柱愤怒的要冲出去，却忘了裤子还没提上，身体一个晃荡趴在地上，等起来穿好裤子冲出去的时候，只看到老远处一个身影转进车间。 “嫩娘！” 傻柱大声喊着，根本不管身上的污垢，追着人影就跑向车间。 许大茂在听到傻柱怒吼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中招了，头也不回的把腿就跑。 直到跑进车间，挤进人群才平复起来，舒展呼吸，和周围几个工人聊着天，找存在感。 几人正说话间，前方的工件考核已经结束。 杨小涛站在一旁，考核员拿起工件测试一番，随后在记录本上写下优秀。 这就意味着，杨小涛的考核算是通过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没表现的太开心，因为在他前后几人都没有通过。 周鹏也是，考核结束了工件才弄了一半，显然没有通过。 至于一旁的主任，脸色更是阴出水来了，十几个人只有五个合格，这样连一半的通过率都没达到，这让他如何向上面交代？ 心里郁闷，但考核还要继续。 “就看接下来的了。” “要是还这么针对我们车间，就是闹到书记那里，我也要讨个公道！” 心里想着，二级钳工考核也开始了，好在这次给出的工件算是正常，并不会太为难工人。 “刚才是谁，是谁？” 车间大门处，一道人影跑进来，怒吼着看向众人咆哮。 “傻柱？” 有人认出来，刚要上前，但很快就远离，而后一股刺鼻的臭味快速袭来，整个车间里都被这味道传染。 “是谁，最后跑进来的是谁？” 傻柱不管这些人反应，一直往里走，准备找出来那个人。 “傻柱，你来这干什么？” “掉茅坑里了就赶紧洗洗，我们在这考核呢，别耽误事！” 有相熟的赶紧出来拦住，可是傻柱根本不听，怒火上涌的他直接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找出那人狠揍一顿。 “给我打出去！” 一声咆哮响起，接着就看到王国栋满脸阴沉，本就心情不好的他，看着考核又要受到影响，立刻愤怒的吼出来。 真当他们三车间是吃素的啊。 话音落下，立刻有几个小伙挑走出来，人手一根刚棍，也不多说朝着傻柱抡去。 傻柱还想反抗，可被打了两下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周围人愤怒的目光，觉得犯了众怒，顺势就跑出车间，站在门口气的不行。 “傻柱，你不去考核，在这干嘛？” 易中海在一车间得到情况，连忙出来看看，就看到傻柱气鼓鼓的站在厂外，身上还带着黄色物体，老远就闻着臭哄哄的。 “一大爷…” 傻柱委屈的将事情说出来，易中海也是无语，傻柱怎么这么寸，这事都赶上了？ 不过眼下考核要紧，找人的事以后再说。 易中海劝着傻柱赶紧去后厨，估计现在已经开始了。 傻柱也知道事情急缓，将棉衣脱下来，换上易中海的棉衣，裤子来不及换了，从草埔里抓了把叶子摩擦两下，就往后厨跑去。 021 考核结束 看着傻柱跑出去，许大茂在人群里嘿嘿的笑着，这次傻柱算是丢脸丢大发了。 不过看着人群里的杨小涛，脸上又露出些阴霾。 “小子，等着吧，哼！” 杨小涛并没有看到许大茂，对傻柱的样子也很新奇，谁能想到傻柱会吃这么大的亏？ 而且现在可是考核的关键时刻。 不过，这事很有许大茂的做派。 杨小涛决定回去给傻柱提个醒，反正这种坏事许大茂干的多了，往他身上推就行了。 让这对四合院里的冤家，相爱相杀，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正在想着如何整杨小涛的许大茂，根本想不到，浓眉大眼的杨小涛也会这么坏，而且还真的误打误撞弄到正主身上了。 若是想到，估计会很郁闷吧。 另一边，一车间二级钳工考核也在进行。 一车间的孙主任看着郭亮给出的考核工件直挠头，刚才听说了三车间的考核情况，本来还想笑话一下三车间的人，但转头郭亮就来了一车间。 而且给出的工件，同样是二级钳工里极难的存在。 现在，他也为手下的十来个一级钳工揪心，万一…… 但愿不要剃光头！ 考核人中，贾东旭看着工件，有些手脚无措。 原本考核的时候，经过易中海的亲自指导，只要是一般的工件，完全能够过关。 再加上师傅易中海这层关系，肯定能成为二级钳工。 但现在，剧本不对啊。 手脚慌乱下，贾东旭不得不尽力完成，祈求幸运女神能够帮帮他。 时间飞快，转眼半个小时过去，考核已经结束。 贾东旭满脸死灰的离开工位，今年又没有通过。 孙主任已经面色铁青，因为今年的二级考核只有一個人过关了。 虽然没有剃光头，但这通过率，已经创了历史最低了。 想到接下来徐副厂长的问询，头上的冷汗就止不住的出现。 “孙主任，你们一车间有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个能人，竟然考核成这样？” “看来，你们一车间的人都懈怠了啊！” 郭亮不理孙主任的目光，留下两句话转身就离开。 孙主任脸色变换，由黄变白，一会又变红，最后是铁青。 这会儿，他也回过心思了。 能够成为车间主任，起码情商上绝不低。 郭亮这样一说，尤其是指名道姓的说出两个人名，这在他们这种人面前，即便是说话也会隐晦的提及，而不是这么直接。 可郭亮直接这样说，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俩人得罪他了。 心里盘算着，等考核结束一定要请郭亮喝一顿，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否则被人从后面捅一刀子，那可就后悔不及了。 然而这事还没有结束。 郭亮在一、三车间走后，便叫来各车间的考核员，来了个短会。 接下来，还没有正在进行的考核依旧继续，还没有进行的，所有考核员都提高了考核标准，基本上都是中高级以上的难度。 这一下，顿时让整个车间哀鸿遍野，原本还希望通过考核下午拿到更多的工资呢。 而且这次考核这么严厉，以后会不会都这样？ 若真如此，岂不是一辈子都得混迹在初级工？ 然而，不管工人如何悲鸣，考核的难度没有一点下降。 临近中午，车间的八级考核正式开始。 不论是钳工还是锻工，焊工等等，在这轧钢厂中都是瑰宝的存在。 整个轧钢厂上万人，但八级工人也不过几个。 而且还都是刚建厂时通过的，那时候考核并不严格，所以全国范围内涌现出不少八级工。 但随着制度的健全，对工件质量的严格要求，这种考核越来越难。 若不然，每次考核都有会准备好几套考核工件，其中可定有难有容易。 即便八级难考，但每年考的人都不是。 整个车间七级工人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个，这次考核的就有二十多人。 八级锻工考核现场，刘海中和另外两人做好准备，神情放松，为了这次考核他可是准备了一年。 而且他还特意找了下“关系”，让负责这次考核的考核员拿个“熟悉”的题目。 看着考核员走进来，还是熟人，顿时开心起来。 不过，当考核员拿出考核题目时，刘海中顿时愣住了。 不对啊，不应该是这个啊。 他慌了，立刻看向考核员，“王工，是不是拿错题目了？” 刘海中说着还眨眨眼睛，却不想对方根本不看他，将题目往标识板上一放，然后就坐到一旁，拿出计时器。 另外两名七级锻工已经开始准备工具了，刘海中却是满心慌张。 这次考核他是打了擦边球，私下练的也都是准备好的题目，却不想题目换了，而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上。 中午时分，整个工厂考核全部结束。 厨房里，傻柱坐在小凳子上，神情没落。 周围几个帮厨都离得远远的，生怕靠近了被臭味熏着。 这次考核，本来以他的手艺不出意外没有问题，但等他回来的时候，浑身屎臭味，让负责考核的大厨隔应。 考核开始，虽然炒了一个拿手菜，但负责尝试的厨师实在是没感觉，做饭也是讲究色香味俱全的。 不用想，只看大师傅的脸色就知道这次考核没戏，傻柱心里那个郁闷啊。 “混蛋，该死的混蛋，我一定要找出来是谁干的！” 傻柱想到回到四合院被人嘲讽吹牛皮，就恨不得立马将那人找出来撕碎他。 “傻柱，赶紧回家洗洗吧，你在这里我们还干不干活了？” 刘岚在一旁吆喝着，虽然只是一个帮厨，但大大咧咧的个性让她习惯出头，别人不好意思说的她敢说。 “催催催，催你妈个催啊！” 傻柱没好气的喊道，却不想刘岚根本不怕他。 “咋了，你这样还不行让人说了？” “看看你这身屎臭味，在这还让不让人工作了？” “这要是做不好饭，工人吃不上，责任可都是伱的！” 傻柱抬头盯着刘岚，嘴里呼呼的往外吐气，那架势让周围的人提心吊胆，生怕傻柱的拳头举起来。 然而，刘岚一点不怕，就是吃准了傻柱不敢闹事。 “哼！” 见刘岚一副你揍我就趴下，等着赔钱的架势，傻柱只能无奈的离开。 来到工厂仓库等着，下午还要领工资，他可不能现在就回去。 另一边，杨小涛和王法，周鹏等工人朋友一起走向食堂开始吃饭。 这时候，工厂里的广播响起来。 “各位工人同志，中午好。” “为了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工人同志们兢兢业业，每时每刻都在岗位上奉献者自己的青春和汗水。” …… “以下同志，经过不断的学习提高自身技能，成功提升了等级，为祖国的强大添砖增瓦，继续发光发热。” “恭喜一车间二级锻工陈启国，成功通过三级锻工考核，成为三级锻工。” “恭喜一车间……” …… “恭喜三车间钳工学徒杨小涛，成功通过一级钳工考核，成为一级钳工。” 广播里的声音还在继续，食堂中不时响起喝彩声。 杨小涛周围也是如此，听到这个喜讯，王法和周鹏几人都鼓起掌来，弄得杨小涛有些难为情。 这动不动就鼓掌的模式，还真是纯真率直啊。 在他们不远处，一大爷端着饭盒看着贾东旭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同样窝火。 他八级钳工带的徒弟，竟然两年都没有通过二级考核，这说出去可是掉面子的。 尤其是旁边那桌上，同院的杨小涛不过两个月就成了一级钳工，这还是没有师傅带的情况下。 眼下通过考核，等级上都赶上了贾东旭。 相比起来，两个人谁能谁废一目了然。 不过看着贾东旭的模样，他也不想打击他，毕竟这是自己选择的养老人。 “东旭，打起精神来。” “不过是一次考核，过不了没什么，下次再过就是了。” “而且这次考核，给出的考核件确实严了一些，要是按照往年的惯例，以你的技术考过二级不成问题。” “所以，打起精神来，下次考核一定过。” 易中海安慰着，给贾东旭提气。 贾东旭听了后，心里也好受了些，虽然还是心疼那点工资，但没过就是没过，他也只能等明年了。 “放心，师傅，明年肯定能过。” 话音落下，却听到广播里继续传来声音。 “为了更好更快的建设伟大祖国，经党组织，厂领导批准同意，今后加强等级评定考核力度，争取选拔出更多的优秀人才，为祖国建设贡献出一份力量。” “我厂刘书记希望广大工人同志，刻苦钻研，精益求精，努力提升自己技能，争做社会主义的一块砖……” 贾东旭刚刚说出的豪情壮语顿时被打散，就是易中海也被这消息唬住。 什么情况？ 众人也都迷糊。 这一通报，原本还在兴高采烈的人立刻冷静下来，今天的考核透着诡异，但也说明工厂在考核上已经提高了要求，今后他们想要提升等级就需要拿出真本事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对那些上工磨洋工的人来说，这是痛苦的，因为今后想要提升就必须努力工作。 而那些勤劳工作的人，却是看到了希望，因为考核变得单纯，不会被歪门邪路带歪了。 个人心中想的不同，而杨小涛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相反，严格考核对车间工人来说，是一种公平的体现。 “师傅！” 贾东旭没底气的喊了一声。 易中海却是回过神来，随后看向贾东旭，秒沉似水，“东旭，接下来你给我好好干！” “别在磨洋工了，不然，师傅也帮不了你。” “哦，我知道了，师傅。” “您放心，明年我一定考过，绝不给你丢脸了。” 贾东旭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易中海这个师傅，看着易中海严肃的模样，心里也是害怕。 “嗯，只要你有这心，肯下功夫，明年师傅保证你过！” “嗯，谢谢师傅。” “咱们间说这些就生疏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儿子看的。” “我知道，师傅对我最好了，我贾东旭一辈子记在心里。” “嗯。” 022 吵闹的四合院 仓库里，傻柱听着广播一遍遍响起，就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不过，有两个人的名字很是刺耳。 一个人许大茂，另一个就是杨小涛。 他想起那人跑进的是三车间，顿时觉得杨小涛的怀疑最大。 而且那时候一级钳工的考核已经结束，杨小涛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越想越是，傻柱心里几乎认定了恶心他的就是杨小涛。 在想到杨小涛往日种种，心里只觉得这家伙比起许大茂还要无耻，还要坏。 想到这里，傻柱恨不得找根棍子去爆揍一顿，但考虑到这里是工厂，保卫人员可不会放任不管。 “哼，等出了工厂，再让你好看。” 下午，工厂开始发放工资和副食品票。 这也是工人一直期盼的日子。 比起去粮店取粮食，工厂发的工资和粮票直接关乎家庭的生活状态。 队伍在吃晚饭就开始等待着。 工厂财务部也将最新的工资计算清楚，拿着清单账本开始准备发放。 “排好队，点到名的上前排队。” 旁边工厂的保卫维持秩序，车间主任开始点名。 随后队伍排起来，一個个兴高采烈的等着发工资。 不论多少，有钱发就值得庆贺。 轧钢厂的工资和福利，在乡下人看来简直就是天上的生活，一个农民一年的工分换成金钱也未必有十块钱，而轧钢厂的工人一个月最低学徒工都有18块5。 这也怨不得秦淮茹会选择贾东旭了，因为贾东旭是一级钳工，而杨小涛只是一个学徒工。 双方可是差了9块钱呢。 “杨小涛，你是一级钳工，工资是27块5。” “这是粮票，22斤！这是副食品票，油、盐各4两，肉3两！” 杨小涛接过一叠纸币，然后又是几张粮票和副食品票，这东西和等级挂钩，因为工人操作机器是重体力活，所以口粮比较多。 在他前面的王法就拿了一堆票。 不仅有油盐的，还有糖票和布票。 总之，想要过的好，就必须提升等级。 发完工资，也算是正式放假了。 工人一起走出工厂，有的招呼着过年见，有的拉着一起去喝酒庆祝，不一而足。 杨小涛谢绝了王法等人的邀请，眼下他只是一级钳工，不值得庆祝。 什么时候升到八级了，肯定大吃一场。 走出大门，杨小涛不着痕迹的来到一颗杨树前，伸手扶着树干，装作脱鞋倒土，然后就感觉袖子鼓荡，然后小薇出现在领口处。 “咻咻” “今天吃饱了吧？” “咻咻！” “走，购物去！” 天色还早，杨小涛并没有急着回家，现在家里东西缺乏，正好有了钱和票，去趟朝阳市场买点吃的用的。 步行一个多小时，就来到朝阳市场。 作为有名的交易市场，这里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为了方便乡下农民的交易，所以这里的物资比起供销社或许少一点，但论起新鲜程度可不是供销社可比的。 走在菜市场里，四周没有太多的吆喝声，这年头卖菜没有那么多炫技，将物品摆放整齐后，卖家就坐在后面，有人中意的自然会买。 这里面的蔬菜，不少是乡下来的老农，自家田地里种的蔬菜，在这里也不用票就可以买到，但相应的价格可能偏高一些。 这些也是不成文的规矩，而且不同于鸽子市，在这里的人都有在街道办登记过，不会出现投机倒把的情况。 杨小涛走了一圈，看着独属于这个年代的人文景物，体味着曾未有过的沧桑感。 市场上大部分都是买白菜萝卜的，至于调料油盐的几乎没有，杨小涛估计还要去趟供销社才能买到。 当然，在这里卖肉的也不多，而且都是鸡肉鸭肉，再就是活鸡活鸭了。 杨小涛倒是想买两只鸡养在家里，但想到院子里的那些禽兽，估计买回去也是进了别人的肚子。 虽然他也不是好糊弄的，但心里总会隔应不是。 转了一圈，杨小涛手里提着一小包鸡蛋，十五个，花了七毛钱。 都是老母鸡下的，个头不小，这年头没有饲料，吃的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所以这些鸡蛋的营养价值比前世什么山鸡蛋高多了。 也就是这次卖蛋的大妈只有十五个，不然杨小涛还会多买一些。 每天吃一个，身体更健康。 就在杨小涛在菜市场新鲜的时候，四合院里却是响起一阵哭嚎声。 中院，易中海坐在凳子上喝着茶水，听到后院传来的声音，无误摇头。 “老刘这是又打儿子了？” 三大爷听到声音赶过来，脸上虽是询问，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态。 整个四合院里二十多户，在轧钢厂上班的就走十一户，所以每次厂子里考核的时候，都是院子里的大事。 谁家过了，谁家没过，都会宣扬一番。 考核前，刘海中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成功，到时候成了八级工，地位不在一大爷之下，往后在这院子里说话也硬气。 这两天，可在他这个三大爷面前可是出了不少风头。 这还不只是刘海中，还有后院的许大茂，中院的贾东旭几个，都神气的不行，仿佛手到擒来似的。 真是欺负他这个人民教师没得升迁啊，气人。 可现在，听说这次轧钢厂提升了考核难度，整个大院里就许大茂和杨小涛两人通过了。 刘海中和贾东旭可是丢了面子，躲在家里不敢见人呢。 其实，说起来，许大茂那也算是考核？ 真正通过的也就杨小涛一个人。 这家伙才上了两个月的班就能通过考核，真是不可貌相啊。 阎阜贵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和杨小涛缓和下关系，起码上次的事他就没出头，这些年虽然算计不少，但过去的就过去了，只要现在开始对他好点不就行了？ “老二心里不舒服，气头上吧。” 易中海笑着说道，对刘海中的那点心思他早就清楚。 所以刘海中过不了，他心里也高兴。 “都是自家骨肉，这老刘下手忒狠了，一大爷，咱要不要去管管？”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咱们还是省省心吧。” 易中海说完走进屋子里，阎阜贵叹息一声转身往外走，但眼角里闪过一丝不屑。 “还清官难断家务事呢，贾家的事你哪次不参合？呸，伪君子！” 刘海中家，刘海中拿着鸡毛掸子对着刘光天和刘光福一顿输出，打的两人蹲在墙角爆头哀嚎，模样可怜，却不敢丝毫反抗。 一旁，二大妈将炒鸡蛋摆放蛋桌子上，又拿出一碟花生米，一盆二盒面馒头，然后还有半瓶酒，摆在桌子上，便招呼刘光齐过来吃饭。 老大刘光齐坐好，也不看挨打的兄弟俩，径直端起酒瓶给自己满上一盅，然后又给刘海中添满。 自始至终，对两个挨打的弟弟没有任何同情。 刘海中打累了，将鸡毛掸子扔到刘光天身上，“给我去里屋站着，今天不许吃饭！” “动作快点，三个数！” 刘光天扶着刘光福立刻爬向里屋，生怕耽误了时间。 “两个畜生，除了会给我添乱，还能干点啥？” 刘海中气鼓鼓的坐下，一口将酒倒进嘴里。 “光齐，给你说的工作想好了？” “嗯！” 刘光齐头也不抬的回答，随后将炒鸡蛋扒拉进嘴里。 “有什么想法？” “这活挣钱少还太累，不想去。” “嗯，那好吧，我再托人给你找个。” “知道！” 两人吃饭，二大妈坐在一旁看着，等两人吃饱喝足，回屋休息。 二大妈这才招呼刘光天兄弟俩出来吃饭。 二大爷家刚刚落下，中院贾家再次爆发出咒骂声。 不过，这次咒骂的对象并不是考核失利的贾东旭，而是刚从娘家回来的秦淮茹。 “什么人啊，回去一趟也不带点土特产回来孝敬老婆子。” “亏老婆子还让你带回去些奶糖，就是这样当亲家的？” “以后还有没有脸来城里啊！” “一群乡下的土包子，连一点的人情交往都不懂，活该在土里刨土吃！” 贾张氏坐在门口纳着鞋底，嘴里叫骂着，让屋里的秦淮茹脸色一阵晴一阵红。 中午时候，秦淮茹长途跋涉的回到秦家村。 将带来的糖果的香烟给家人时，确实得到了家人的热烈欢迎，但在说起退还彩礼的时候，整个秦家都陷入了死寂。 原来，秦淮茹的哥哥也要娶媳妇，杨家给的彩礼钱正好被挪用，现在已经到了嫁娶的时候，那还有钱还？ 至于贾家的彩礼，秦家为了彰显自家女儿嫁了个城里人，全村摆席，也用的差不多了。 现在，让他们拿出15块钱，这不是要他们老命吗？ 秦淮茹说完，秦家老爷子就差点昏倒，接着老大更是气鼓鼓的喊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就是秦母也哭着说家里实在是需要钱。 秦淮茹也想宽限几天，但她同样知道在农村想要攒出来十块钱有多难。 但想到家里婆婆的性子，她只能咬咬牙，逼迫家里的母亲父亲。 毕竟，这是欠杨家的。 不给，是要坐牢的。 就这样，秦家将定亲的钱拿出来，又跑了大队支书家里借了些，才凑了十五块钱，让秦淮茹带回来。 发生这样的事，秦淮茹也没脸在家吃饭了，拿着钱就往城里赶路。 下午，秦淮茹刚从娘家回来，贾张氏就瞪着一双三角眼，将秦淮茹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钱有了，但预想的土特产一个没见到，这会又听说贾东旭考核没过，便寻个由头对着秦淮茹数落起来。 屋子里，秦淮茹看着贾东旭闷闷的样子，眼睛一红就哭了出来。 023 许大茂的报复 （各位大佬们，有票的话还请支持下，最近数据惨不忍睹啊。） ——————————————— 贾东旭不说话，旁边的傻柱在家里听着却是难受。 自从回到家里，在工厂发生的事也在四合院里传开了，让他很没面子出门，只好躲在家里，做饭。 此时，听到贾家传来的骂声，还有隐约的哭泣，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他最见不得秦淮茹受委屈，但他也知道两人的身份，根本没他说话的份。 此时，想起今天的糗事，加上考核没通过，让他心里憋得慌，而得知整个四合院里就两个人通过考核，还是他最不待见的两人，往日种种涌上心头，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 “杨小涛，肯定是杨小涛这个坏种！”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考核过不了。” “秦姐也不会被数落，都是你，杨小涛！” 傻柱越想越认定就是杨小涛，加上上次一大爷跟他提及的事，更是认定在这四合院里，只有自己站出来伸张正义最合适，也是唯一可以制住杨小涛的人。 此时，傻柱内心的怒火和思绪蹭蹭上窜，直到憋不住时，起身在何雨水诧异的神情下，抽出擀面杖就跑出屋去。 今天他要让四合院的众人明白，自己还是那個战神，那个谁都不能忽视的傻柱。 另一边，杨小涛又买了条鱼后，便在市场转了下，便打道回府。 一路上，行人匆匆，都在往家里赶，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杨小涛也加快了步伐。 夕阳下，整个天地铺成一片金黄。 道路两边还没有前世那般林立的高楼大厦，偶尔出现的高楼也不超过七层，还都是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的办公楼。 现在，更多的是平方，或者类似于四合院的居民房。 杨小涛踩着路边石头，北风又开始肆虐，脚步也加快了三分。 胡同口外，三个人蹲在墙角处。 中间一人拉着长脸，嘴角上扬，眼睛里透着兴奋。 不用说，这样猥琐神情的，除了许大茂在没有别人。 此刻，许大茂心情十分舒爽。 上午整了傻柱，不仅让他颜面扫地，还破坏了他的职级评定，真是好的不能在好了。 要是以后多整几次，自己以往受的气也能撒出来。 而且这次成功当上放映员，从老爹那里知道了未来谋划，想到美好的人生，更是让他心情澎湃，按耐不住激动的心。 唯一不好的是，他不是四合院里的唯一。 这让他这个成功者有些不满，谁愿意和别人同时分享成功？ 起码他不愿意。 尤其是杨小涛还讹诈了他家十块钱呢。 所以，他要报复。 不过他许大茂可不是傻柱那种缺根筋的货，他是动脑子的，所以知道这种事不能自己出马，只能找人来做。 这年头，工位难寻，好的工作更是不容易。 至于一般的工作，不仅收入少，还大都是临时的，而且这些工作大都讲究成分。 成分不好的，就进不了厂子。 这可比后世的政审严格多了。 所以，整个四九城里没有工作，游手好闲的人不少，这些人整日在街道胡同里乱晃悠，所以又叫街溜子。 许大茂也不是正经的主，以前经常和街溜子一起喝酒打屁，也是好在有个会做人的老爹，这才给他搞了个放映员的差事。 所以，对街溜子这些人，许大茂门清。 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就是以前喝过酒的兄弟。 一个长的凶神恶煞，叫庞龙，因为身体矮粗，又叫胖龙。 另一个也是长的猥琐，叫胡淼，身体瘦的像麻杆，也叫瘦虎。 两人合起来叫胖龙瘦虎，在这一片胡同里，是街道办重点关照人员，凡是有些偷鸡摸狗的都会先找他们“了解情况”，所以在这一片也算是“家喻户晓”了。 “大茂，这样做没问题吧。” 瘦虎看着远处靠近的人影，对许大茂的四合院他们门清，里面住的什么人，长什么样都清楚。 不是他们对大院的人有什么心思，而是告诉自己，那些人不能惹。 这年头，工人最大，这轧钢厂的工人更不好惹。 不仅有工厂保卫时刻盯着，就是街道办也时常走动，而且要是被抓住了，一个危害工人阶级，破坏祖国建设的名头下来，那可不是劳动改造了，有可能直接吃花生米。 “放心，这家伙在院里不得人心。” “你们这叫为民除害，行侠仗义！” 许大茂怂恿着，一旁的胖龙可不是傻心眼， “大茂，我还是有些担心。” “胖哥，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许大茂眼睛一转，随即起身道，“本来还想给哥俩一块钱喝酒，现在看来，哼！” 两人一听，还有一块钱的好处，立刻跟着站起来。 “大茂哥，你放心，保准给你办好了！” “对，您说，要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 两人快速保证着，许大茂笑笑，“不用什么胳膊腿的，只要揍疼他就行！” 说着掏出一块钱，“记住，别抢他的钱啊。” “不然，伱懂的。” “大茂哥，我们懂。” “揍一顿是我们出气，抢钱可就是犯法了。” 瘦虎一副上道的样子。 “嗯，不愧是胖龙瘦虎，够精明。” “还有，不准说我找你们的。” 许大茂还是怕引火烧身，再次嘱咐道。 “放心吧您就，咱们也是混道的，最讲义气了！” 胖龙拍着胸口保证着。 “好，我回四合院等你们好消息。” “好嘞。” 许大茂转身离开，胖龙将一块钱塞进裤兜里，“兄弟，干完这票，今晚喝酒去。” “嗯嗯。” 两人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立刻躲到墙边，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杨小涛将买来的东西放进空间后，一身轻松的往家赶。 只是还没有走到胡同口，身后就有人叫住了他。 “奎子，你咋在这？” 看到来人是周奎，杨小涛有些奇怪，他们周家可不在这一片。 “涛，涛哥，前面，坏人！” 周奎急得不行，本来就结巴，这会说出几个字都冒了一身汗。 “坏人？” 杨小涛一惊，随后看向胡同口。 “娘，让我，看着你，那，那里，许大茂，还，还有两个人！” 看到杨小涛小心戒备，周奎也放松一分，指着前面说道。 杨小涛听了，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周母担心杨小涛吃亏，让周奎没事就来照看着。 没想到还真碰到许大茂让人埋伏的事，这才从一边跑过来提醒。 杨小涛看了眼胡同拐角，随后对周奎小声嘱咐。 周奎眼睛一亮，顿时明白。 胖龙瘦虎躲在墙角，有些奇怪。 按照那人的速度，现在应该过来了啊。 瘦虎也是迷糊，正要伸头去看，这时一阵脚步传过来，两人都是一震。 “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脚步声越来越响，手上的麻袋和木棍都举了起来。 “一，二，三！” 两人配合完美，在那人脚步刚刚出现的时候，胖虎伸出的手指头恰好落下。 瘦虎得令，一个跳起，麻袋对着来人套下去。 另一边，胖龙嗷嚎一声，显得十分壮气，就拎着木棍跳出来。 不过，预想到的套住头没有出现，而瘦虎两手空空，看着面前的杨小涛，有些诧异。 自己都干了多少次套头了，从未失手，怎么这次就没套住呢？ 瘦虎还在检讨着是不是出手太早了，一旁胖龙看到杨小涛，眼睛一转就喊道，“上啊！” 砰 下一秒，胖龙伸出的木棍还没落下，后背就被踹了一脚，瞬间变成飞龙。 噗通 胖龙趴在地上，身体被踹的爬不起来。 随后，又是一声噗通，旁边再次出现一个人影，正是瘦虎。 在然后，周奎笑呵呵的走过来，这种踹人的感觉真爽。 周奎又走上前，一人又补了一脚，让两人嗷嗷叫喊着。 “咔嚓” 啊～～～ 杨小涛走到瘦虎跟前，抬脚踩在瘦虎手掌上，用力一碾。 对这些人可不用讲什么仁慈道德，要不是周奎提醒，倒霉的人就是他了。 没看到地上的木棍吗？ 若是换了角色，趴在地上的自己还不知道遭到什么毒打呢。 啊～～ 瘦虎的声音还在喊着，胖龙想要爬起来反抗，一旁的周奎上前又是一脚踢在下巴上，顿时口里吐血，一颗牙齿掉了出来，痛苦的趴在地上。 抬头看了眼庞大的身躯，胖龙立刻息了反抗的心。 在这一片混了好久，自然知道周奎是什么人，那可是话不多的狠人。 身子骨壮的很，打在身上就跟没事人似的，偏偏又拳头硬的厉害，一下子就能要人老命。 啊啊~~~ 瘦虎依旧在叫嚎着，嘴里不断的讨饶着，可对方竟然一句话都不说，也不问，也不提要求。 这种无声的狠辣才要命，因为对方根本不需要从他们口里知道消息，换句话说，他们在对方眼中什么都不是。 杨小涛看着脸上泪水、汗水、鼻涕混杂的面庞，终究没有继续下去。 放开脚，对方蜷缩在地上，抱着手掌痛苦万分。 “我不多说，你们在这是谁指使的我都知道。”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今后，不要惹我。” “但凡我有一点伤害，都会算到你们头上。” “不信，你可以问我兄弟。” 胖龙和瘦虎连忙低下头，他们认识周奎，周奎也自然清楚他们的底细，想到周奎打上门，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现在，他们只希望以后不要有人惹到杨小涛，不然以周奎的性子，还真能干出这事。 “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爷爷，求您放过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不断哀求，杨小涛冷哼一声，对着周奎使眼色，随后两人离开胡同口。 “奎子，你赶紧回家吧。” “哎，好，好嘞。” “等会，这个你拿着。” 杨小涛从怀里掏出来五个鸡蛋，他知道给周奎钱肯定不收，但这五个鸡蛋就不一样了。 周奎犹豫下，杨小涛就将鸡蛋往他怀里放，周奎连忙接住，小心的生怕掉下来。 “快回去吧，替我向婶子问好。” “等过年的时候我再去玩。” “嗯” 杨小涛和周奎离开，再次往四合院赶去。 至于胡同里的两个人，现在早就搀扶着往小医馆走去。 还没走到四合院门前，就看到一旁冲出来一人，手上举着一根棍子，老远就喊道，“孙贼，终于逮着你了。” 024 暴揍傻柱 “孙贼儿，爷爷等你好久了！” 伴随着一声暴喝，傻柱的身影从一旁冲出来，吓了杨小涛一大跳。 看着来势汹汹的傻柱，尤其是那根手臂粗细的擀面杖，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来干嘛。 杨小涛立刻拔腿就跑，很快冲进四合院的大门。 傻柱见杨小涛跑进四合院，更是没了担忧，反正在这四合院里出点事也有一大爷做主，他肯定吃不着亏。 想到这里，举着擀面杖就冲了进去。 杨小涛在进入四合院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许大茂要对付他，傻柱也要对付他，但他可不是泥捏的。 谁想对付他，就得做好报复的准备。 不过，在这四合院里乐意自己遭罪的估计大有人在吧。 所以不能指望这群禽兽给他做主。 再想到傻柱的样子，应该是将今天的事扣在他身上了，虽然不知道是谁给傻柱出的主意，也不清楚傻柱是单纯的吓唬还是像揍许大茂那样，借机拾到他。 但他杨小涛，不是许大茂。 况且杨小涛清楚，对付傻柱这样的莽夫，道德什么的对他的约束力不强，还不如伤疤让他记忆深刻。 在原著中，这四合院里的禽兽们大都以为什么事都可以用“人情”搞定，什么事由几个大爷出面就能解决。 这两次他杨小涛搬出街道办就已经让众人不适应了，何况这次要是引来公安，估计能更高的震慑这群人。 心里打定主意，傻柱不是喜欢揍人吗？习惯用拳头解决吗？那我就用拳头教教你如何做人！ 杨小涛心思忖度不过瞬息之间，看着傻柱便放缓脚步，和傻柱保持距离，一起往大院里跑去。 “杀人了，傻柱要杀人了。” 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着，整个四合院瞬间炸起锅来。 众人连忙查看，见是杨小涛和傻柱，都没了动静。 正在做饭的大媳妇小老婆都出门看热闹，家里闲的慌的人也依在门口眼中透着兴奋。 杨小涛在大院里跑着，傻柱后面吆喝着，两人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傻柱终于找到了久违的感觉，只是前面的人不是许大茂。 “谁都一样，孙贼，今天让你知道谁是天，谁是地，谁是老爷谁是孙子。”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幕，傻柱追的更起劲了。 嘴里情不自禁的吆喝着。 “杨小涛，你个坏透气的，今天爷不打死你，爷爷跟你姓！” 手上的擀面杖呼啸，很有将军冲锋的气势。 “傻柱，伱还是别跟爷爷姓了，你姓傻就挺好，省的让何大清回来收拾你個不孝子。” 杨小涛一边跑一边回敬，周围看热闹的人又是一场大笑。 傻柱闻言脸色涨红，虽然平时人们叫他傻柱，但他又不是真的傻，谁会姓傻？ “孙贼，有本事你别跑，老子今打死你。” “呸，孙子你别追，爷爷就不跑！” 两人在中院里转悠，中院里贾家三口也出来看戏，贾张氏拍着手，嘴里吆喝着，恨不得打死杨小涛。 贾东旭挥舞着拳头，让傻柱跑快点。 秦淮茹虽然站在那里，眼睛里却是透着兴奋。 这时，前院后院出来的人更多了。 不过，看到是杨小涛和傻柱时，没有人上前阻止，就是三位大爷也是在一旁看戏。 他们也乐的杨小涛被教训一顿，让他这段时间这么不给面子。 一大爷更是端着搪瓷缸子慢慢舔水，就像看戏一般自在自得。 至于会不会出事，在他们印象里，傻柱就没吃过亏，而且傻柱下手也有分寸，就是让杨小涛疼上几天就没事了。 这点，一旁的许大茂门清。 不过许大茂心里也是犯嘀咕，“那俩蠢才不会是拿钱不干事吧！” 看到杨小涛生龙活虎的跑着，哪像被揍了？ “不行，赶明去找那俩人把钱要回来。” “奶奶的，敢黑我许大茂的钱，真是胆肥了。” 许大茂心里想着，看着一旁追逐的两人，立刻喊道，“傻柱，你不行啊，这都追半天了，是不是没吃饱啊？” “许大茂，你个混账家伙，等我收拾了杨小涛再找你算账。” “呸，你当我怕你啊，爷可不是被吓大的。” 许大茂往后退了退，一边犟着脖子硬气说道，不过转头又朝着杨小涛喊一句，“杨小涛，你跑什么跑。上啊，揍死傻柱。” “混蛋，你个傻茂！” “傻茂？你他妈的说谁呢！” 许大茂听到傻茂，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可又不敢下场，只能在一旁鼓动着两人打起来。 到时候，他也能上去踹两脚。 嗯，踹谁他都解气。 “一大爷，你管不管？” 杨小涛眼看着人都差不多了，一边跑着一边对一大爷喊道。 他心里清楚，易中海这个老硬币肯定会坐视不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淡定装深沉。 果然，易中海听到后，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淡定的抿了一嘴茶，“你们俩之间的私事，我们外人不便掺和。” “艹！” 杨小涛听了吐了个艹。 好，这话说的果然很易中海。 以后有你好看的。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也不管管？” 杨小涛又喊道。 三大爷缩缩脖子不说话，他是看明白了，杨小涛也不是善茬，惹到他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事呢。 一旁二大爷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时候也没了耍官威的心思，摆摆手喊道，“你就别吆喝了，让傻柱出出气，赶紧的，别影响邻居们休息。” “艹。” 这次，杨小涛直接骂出口，让刘海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若不是考虑到周围人的眼光，这时候早就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杨小涛也是气急，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啊，感情自己活该被揍呗，该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这么理直气壮。 真是禽兽心思啊。 “既然你们不管，那过会最好也别管，不然，老子让你们好看！” 看着来人差不多了，瞄了眼身后的傻柱，心里感应小薇的位置。 四合院的中院偏南，有一颗槐树，有些年纪了，夏天开的时候郁郁葱葱，整个大院都凉快。 杨小涛跑进来的时候，小薇就飞到槐树上，消失在树干里。 这时候，就等杨小涛的命令了。 杨小涛跑到槐树周围，故意放慢速度，后面的傻柱见了立刻嚎叫一声冲了过来。 “就是现在，给我绊倒他！” 杨小涛心里喊着，带着一些激动。 小薇也在心里咻咻两声。 随后就看到傻柱刚刚落下的右脚前面，突然一段树根突兀出现，还不等傻柱反应过来就被绊住。 傻柱整个身体在速度的影响下立刻向前踉跄着，而原地的树根有嗖的缩回地面，根本没留下半点痕迹。 “干得漂亮。” 心里给小薇点一万个赞。 杨小涛看着弯腰踉跄冲过来的傻柱，手臂还在空中划拉着，明显想要调整身体平衡，不让身体摔倒。 “来的好！” 杨小涛看着低头跑过来的傻柱，这位置，这时机，不给他一脚实在对不起小薇巧妙的配合。 右腿抬起，然后对准傻柱的脑袋就是一脚踢过去。 砰 哎哟！ 右脚命中傻柱的脑袋，前冲傻柱惨叫一声，身体也改变方向摔倒在地上。 傻柱只觉得身体失去平衡，接着脑袋被撞了一下，而后就趴在了地上。 手上的擀面杖掉到一旁，努力恢复清醒，想要爬起来。 却看到擀面杖突然被抓起来，接着就看到杨小涛站在一旁。 “我让你追我。” 砰 擀面杖朝着傻柱脑袋落下，砸在天灵盖上，瞬间一个大包鼓起来。 傻柱被疼痛刺激，立刻伸手护住脑袋。 杨小涛见此，更是来劲。 “你不是厉害吗？” 砰 打头容易打死人，那打断胳膊应该不是事。 他也清楚，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但他不解释，一切等来了能管事的人再说开就行。 这亏，傻柱必须得吃。 砰 砰砰 槐木做的擀面杖份量十足，打在傻柱的身上更是带劲。 杨小涛打的快，用力足，下面的傻柱就遭殃了。 哎呦 “别打了，别打了！” 哎呦 “你等着，你等着。看我起来不打死你！” “还敢威胁我？” 砰砰砰 哎呦呦 傻柱不停的叫唤着，嘴里说着狠话，一边威胁着，一边想爬起来。 只是每次想要起来，就会被杨小涛一脚踹翻，然后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后背，胸口，大腿，胳膊，整个身体都传来巨痛，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挡哪。 院子里，吃瓜群众一片目瞪口呆。 原本看着傻柱就要追上去了，但眨眼间就看到傻柱被杨小涛一脚踢倒，然后便是在地上爬着躲着，惨呼嚎叫不断传来。 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是这样？ 不少人揉揉眼睛，想要看清楚，是不是看错了。 “好，就这样揍他！” 许大茂一声吆喝，看着傻柱那副模样心里就爽的不得了，立马喊了出来。 这时，易中海等人才反应过来，看着傻柱已经失去了反抗，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任由杨小涛用棍子抡打，顿时将手上的杯子扔到一旁。 “住手，快住手！” 易中海急着喊道，脸都涨红了。 杨小涛听到了却不理会，笑话，你说住手就住手啊，先前追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制止？ 看着杨小涛还在打人，根本不听他的，易中海也急了，但他根本不敢上前，那抡起来的擀面杖可不长眼。 “东旭，光齐，你们快上，把他拉开。” “别打坏了傻柱。” 贾东旭和刘光齐听了，立刻上前帮忙。 不过刘光齐多了个心眼，故意落后半步。 贾东旭心里那个气啊，你傻柱不是号称四合院战神吗？ 怎么就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 到底能不能行？ 想到这里，就伸手去拉杨小涛。 杨小涛早就注意到周围情况，傻柱现在被揍的反抗不起来，对这些看热闹的禽兽，他自然不会放过。 嗖 啪 啊～～～ 贾东旭手臂刚刚碰到杨小涛，擀面杖就被抡了起来，接着手臂上就被结实的砸到一旁，整个人一个咧跌。 贾东旭惨叫一声，抱着胳膊跳到一边，后面的刘天齐更是往后退开，心里庆幸刚才的决断。 杨小涛一棍子砸完，然后继续朝着傻柱抡起来。 这次他放缓了速度，但每一次下去，力道十足，傻柱的哀嚎声更大了。 贾东旭捂着胳膊，看着疯狂殴打傻柱的杨小涛，嘴里叫骂的话立刻被噎回去。 此时，不仅是他，就是易中海刘海中，全院的人都看出来，杨小涛已经疯了。 这和傻柱是不死不休了啊。 易中海心里滴血，这样是打坏了傻柱，以后怎么办？ 但现在根本没人敢上去拉架啊。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快去找警察，快去！” 025 事情缘由 黄昏降临，四合院里点起灯火，看热闹的人并没有散去。 众人都围绕在中院，甚至一些隔壁院的人都聚了过来看的起劲。 在这文化娱乐夜生活匮乏的年代，看热闹就成了人们发泄寂寞的重要手段，之一。 中间，杨小涛打累了，扶着槐树站着，休息。 地上，傻柱握着脑袋，发出悲呼声。 面前，三个大爷站在一起，一大爷易中海怒气鼓鼓的，发怒的模样让人不敢靠近。 二大爷一副官威模样，想要摆谱却被杨小涛的擀面杖堵回去，三大爷，当他不存在好了。 这也是三大爷心里最想要的。 另一边，贾张氏不敢骂骂咧咧了，她是真的被杨小涛的疯狂吓着了。 一直打了半个多小时，现在打累了，也不时上前踹一脚。 秦淮茹给贾东旭揉着胳膊，两人看向杨小涛都是怨毒神色。 至于许大茂，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要是自己和杨小涛换换该多好啊。 至于周围的吃瓜群众，看向杨小涛也改变了心中的看法，有些人不能惹，有些人惹了就要想好如何弥补。 现场沉默，等待着。 没一会儿，阎解旷跑回来，后面还跟着三名警察。 一声藏青色警服，衣服领子上还有红色牙线，头上大檐帽，中间的红底金色五角星撒发着光芒。 三人来到院子里，年长的叫张山，是派出所的所长，在这里工作十来年了，据说还曾抓捕过敌特，杀过人，斗争经验丰富，威慑力十足。 年轻的两个是李青和王明，都是刚参加工作，年轻有朝气，正义感十足。 “张所长，您来的正好。” “快将这個打人的凶手、恶徒抓起来，太可恶了，简直就是要打死人啊。” 易中海看到来人，立马上前指责道。 张所长只是点头，来的时候他从报案人阎解旷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虽然有些片面，却也说明一些情况。 “张所长，我是这个院子的二大爷。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打人的叫杨小涛，被打的是何雨柱，两人产生了一点矛盾。 这杨小涛就逮着下死手。您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不能让这么个危险分子继续留在大院里，危害人民群众的安全啊！” 刘海中也是一顿喷！ “是啊，张所长，这种坏分子必须抓起来坐牢。” “我儿子上前拉架，还被打了一棍子，这胳膊都快断了，要让他赔钱，没钱就赔房子！” 一边贾张氏也跳出来指责道。 周围不少人发出嘘声，但贾张氏根本不管，眼睛瞪着杨小涛，恨不得立马将杨小涛枪毙，然后他家的房子就是贾家的了。 “警察同志，你们要给我哥做主啊。” 何雨水这时也冲过来，将何雨柱扶起来，那脸上身上的伤痕，比起前些日子的杨小涛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头上鼓着大包，脸也肿了，凄惨无比。 何雨柱想要说话，却是扯着脸疼，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看向杨小涛。 周围不少人开始指责，都说杨小涛下手太重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大院里吵吵闹闹的，张所长皱起眉头，“都安静！” 瞬间，周围人不敢说话。 作为十多年的老警察，他在进来的时候就观察打人的杨小涛，看他一副平淡的模样，心里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这样的人，要么是胆大包天的，要么就是有恃无恐的。 有恃无恐，这个恃可以是权威，权力，利益。 也可以是，正气，正义，道理。 前者在他面前，不管用，只要是做了犯法的事，谁来都不好使。 但若是后者，他看了眼被打的何雨柱，哼哼，法律不会同情可怜的恶人。 “你们俩站出来，其他人退后！” 张所长处理过多次这种事，经验丰富，明白不能被现场环境左右。 杨小涛将擀面杖扔到地上，迈走上前，他心里根本没啥害怕的。 整件事都是傻柱最先引起的，自己反抗也算是正当防卫，唯一出格的可能是下手重了些。 但换个角度，自己若是被揍了，未必比傻柱强。 何雨水放开傻柱，和几个大爷退到一旁，留下傻柱两人。 “小李，你去周围走访下。” 张所长说着，李青拿起笔纸向周围人走去。 “小王，记录下！” “你们叫什么名字？” “杨小涛。” “何雨柱！” “为什么打架？” “我不知道，我还没进门他就拿着擀面杖追我，说要打死我。” 杨小涛一脸的无辜。 “放屁，你不做那事，我能揍你？” 傻柱生气的喊着，手还捂着头，说话有些急扯的脸疼。 “都闭嘴，伱先说。” 张所长指着杨小涛。 “好。” “今天下午，我刚从……” “他追我，我让院子里的大爷帮忙管管，谁知道大爷们都说这是我们的私事，他们不管。” “然后他就追我，该说要揍死我。” “我当时害怕极了，他何雨柱经常在院子里打架，下手很黑，我们院子里不少人都被他揍过。” “不信，你可以问问许大茂，他可以作证。” “杨小涛，你别胡说，让你交代事情，不要扯以前的事。” 张所长还没说话，一旁听到杨小涛说傻柱经常打人的易中海稳不住了，连忙开口喊道。 “易中海，让你说话了吗？” 张所长哪能被他糊弄过去？ 一个严厉的眼神打过去，易中海立刻后退一步，他是八级钳工不假，还是院里的一大爷，但在警察面前，屁都不是。 易中海心里慌张，连忙和一大妈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立刻往后院跑去。 “谁是许大茂？” “我，我在这！” “刚才杨小涛说的可是实情？” 许大茂立刻跳出来，也不理易中海警告的眼神，笑话！平日里他被傻柱追着打的时候，易中海就喜欢拉偏架，好不容易整治傻柱了，他才不管其它呢。 何况，这次是真的出气。 “警察同志，杨小涛说的对。” “傻柱，就是何雨柱，在院子里，作威作福，经常动手打人。” “尤其是对我，动辄就打我，这些院子里的人随便问下都知道。” “警察同志，前两天他还打我了，你看，这，这还有印子呢！” 许大茂说着挽起腰上的衣服，被一旁的张所制止。 傻柱站在一起，眼睛里恨死了许大茂，身体虽然疼得不行，仍旧忍不住怒火。 “许大茂，你个小人，你等着！” 傻柱喊出来，张所立刻看过去，身上的气势立刻让傻柱闭嘴。 张所可是带着家伙来的，那种杀过人的威视，岂是傻柱这种窝里横的能受得了的？ 傻柱哑火，许大茂也不在多说，只是挑衅的看着傻柱。 “记下来！” “你接着说。” 杨小涛点头，随后继续说，“他追我，不小心被绊倒，然后我就趁他不注意，夺过擀面杖反击！” “你那叫反击吗？” “看你打的，傻柱都求饶了你也没住手，你就是典型的报复。心肠歹毒！” 易中海终究是控制不住，大声发问。 杨小涛不理他，看向张所。 “易中海，你再打扰审问，我有权把你带回去！” 声音很轻，却让易中海闭上嘴，再不敢多说，只希望一大妈赶紧将老太太请来。 周围人见一大爷吃瘪，立马闭紧嘴。 只有二大爷眼珠子咕噜转着，心头的官瘾发作。 “机会，这是机会啊！” 训完易中海，张所再次说道。 “何雨柱同志，杨小涛刚才说的是不是事实？” 傻柱低着头，没发抵赖。 “说的是真的，但我打他是有原因的。” 傻柱抬头咬牙切齿。 张所闻言，“那你说。” 傻柱得到指示，立刻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我刚上厕所……” “然后我就看到那人跑到三车间去了…～” “我觉得，在这个大院里我的为人不错，只有许大茂和杨小涛和我不对付，现在他杨小涛在三车间，肯定就是他了！” 傻柱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杨小涛还没说话，张所心里就犯嘀咕。 这人是不是傻？ 这也太主观臆断了吧。 张所不动声色，看向杨小涛。 “你怎么说？” 杨小涛洒脱一笑，“张所，何雨柱刚才说的都是他自己猜测的，根本没有证据。” “再者，他出事的时候，我正在进行考核，而且整个考核期间都没有离开过车间。” “这点，三车间的工人可以给我作证。” 杨小涛说完，人群里不少人都出声，可以作证。 傻柱顿时愣住了。 一旁的易中海，贾东旭等人也是懵了，感情这事都是傻柱自己想的啊。 他们还以为傻柱有了确切证据呢，这才希望傻柱给他们出出气。 现在看来，那人不是杨小涛，而傻柱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不，不是，怎么，怎么可能？” 傻柱咕囔着，“不是你，你跑啥？” “笑话，不跑站在那让你打啊！” 杨小涛嗤笑着，傻柱脸色涨红。 “张所，就是我搞错了，但你看，他这顿打，也太重了吧。” 傻柱脑子转的快，立刻将身上的伤痕露出来。 “是啊，那是往死里打啊。” “对对，打的太狠了。” 周围人小声议论，不敢大声。 张所看着傻柱身上的伤痕，也是皱起眉头，看着杨小涛，还不等说话，杨小涛就委屈的说道，“张所，你不知道。” “我也想住手，但他说了，等他起来还要打死我。” “我害怕，只能继续打了。” 杨小涛说完，傻柱就吼了起来，“你放屁。” “你自己说的话，周围大家伙都听到了，你还想耍赖？” 傻柱喘着粗气，谁都知道那是他硬顶说的气话，别人都懂怎么到杨小涛这就当真了？ 可是，他也无法反驳。 张所见此，也清楚缘由，这时走访的小李也走回来，周围人说的和他们讲的几本一致。 见此，张所神情一冷，周围人也都不敢说话。 傻柱也低下头，这一次算是栽了。 026 举报许大茂 “是谁？是谁欺负我的柱子？” 冷静的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中院穿堂处，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大步走来，在她身后是焦急的一大妈。 这看上去，一大妈竟然跟不上老太太的速度。 看到老太太出来，易中海心里稍稍放松，以老太太的辈分，这些人肯定要给这面子。 和易中海一样的心思，周围院子里的人看到老太太来了，心里都清楚怎么回事。 平日里老太太不问世事，因为有些事喜欢听就听到，有些事不喜欢听就装听不到，所以众人都叫她聋老太太。 但实际上，她是一点都不聋。 而且众人也都清楚，在这个大院里，聋老太太有两个不是亲人的亲人。 亲儿子易中海，亲孙子何雨柱。 以往不关这俩的事，她大门不出，但要是这两人有事，那是比谁都勤快。 “是谁，是谁打我的柱子？” 聋老太太大步流星的走着，手上的拐杖当当的打在地上，声音里都是愤怒。 杨小涛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了眼放松下来的易中海，还有不知何时抬起头来露出希冀的傻柱。 平常只要他犯了错，一大爷处理不好的时候，就会有聋老太太出马。 事情也就解决了。 “傻柱子，啊，我的柱子！” “小畜生，你，我打死你！” 看到傻柱可怜的样子，尤其是一张脸都肿了半边，对着一旁的杨小涛就冲了过去。 “弄倒她！” 面对聋老太太杨小涛根本不看在眼里，这也是個偏心眼的。 以她对傻柱的宠爱，不比贾张氏对白眼狼差。 而且这老家伙不仅卖粮票，还将傻柱和娄小娥关在一起，最后害苦了娄小娥，给傻柱生孩子，还被拖拉着继续被秦淮茹吸血。 妥妥的老混蛋。 张所看到聋老太太也是皱起眉头，他在这一片自然知道有这么个人，而且他对聋老太太知道的不少，不仅是五保户，还说什么缝过军鞋，也不知道真假。 早些年他想要探查她的底细，却被上面似有若无的阻拦。 显然，这个老太太不简单。 只是，他秉承的是正义，不能让他做出违背公正的事。 砰 噗通 张所回过神来，就看到那老太太趴在地上，嘴里小声的哎呀哎呀。 张所不可思议的看着地面，那里没有东西啊？ 走的太快绊脚了？ 肯定是这样。 聋老太太摔在地上，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凝固。 一大妈跑过来惊呆。 傻柱愣住。 许大茂原本沮丧的心情顿时提升上来。 而人群中，一直关注张所表情的刘海中，心里直呼“机会来了”。 片刻后，刘海中挺着肥头大耳，越众而出，对着倒在地上的聋老太太喊道，“二大妈，赶紧的扶起来。” “人老了可别摔坏了。” “光齐光天快将老太太扶回屋子去。” 说话间，领导气派十足。 二大妈听到后，一把将一大妈推到一旁，伸手就拉起聋老太太。 此时，聋老太太是摔蒙了。 人老了身体机能消退，这被摔了一下，整个身体都是麻麻的，想要说话却是气不足，只能哎呀哎呀的喊着。 这时候，刘光齐和刘光天也听老爹的话，来到跟前一人一手架起老太太往后院走，二大妈还捡起拐杖，向着张所笑笑。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聋老太太被人架空走到后院的时候，易中海才反应过来，脸上一黑，嘴巴张开却是什么也说不出。 眼睛狠狠的瞪着刘海中。 傻柱再次垂头丧气，看到自己的救星被架走了，失望涌上心头。 杨小涛自始至终都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仿佛对赶来的聋老太太没看到一样。 张所看看镇定点杨小涛，心想这事应该和他有关，不然怎么这么不出意外？ 但聋老太离得还远，这在众目睽睽下根本就没可能做手脚，所以又不是杨小涛搞得。 张所摇摇头，现在没人打扰，却是可以继续了。 咳咳 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 “事情经过已经清晰明了。人证、物证据全，事实准确无误。” “现在，杨小涛同志，你有什么诉求吗？” 众人都看向杨小涛，这次杨小涛算是受害者，自然有权要求补偿。 “我只想公事公办，还我一个公道。” 张所看了眼杨小涛，知道这小子是个狠人，不过却是知法懂法的人，这样的人只要不去招惹他，就是守法的好同志。 张所点头，“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傻柱闻言，摇摇头。 张所拿着刚才审问的记录，对着杨小涛和傻柱说道，“经过刚才的审问。” “何雨柱，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杨小涛同志，擅自使用武力，对杨小涛同志造成伤害。” “经过审问，判罚何雨柱赔偿杨小涛十块钱，同时罚款十块！” “因为其影响恶劣，严重破坏团结，故此对何雨柱同志拘留五天。” 话音落下，傻柱身体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在张所和巡警的注视下，傻柱将今天发的工资里抽出二十块钱，交到一旁巡警手里。 而后，巡警又将十块钱给了杨小涛，这才上前架住傻柱，两只胳膊扭到后面，整个身体都压低下去。 “唉，唉！等会，等会。” 这时，贾张氏突然喊了起来，却是看到杨小涛收到了十块钱赔偿，心里嫉妒不行，眼珠子一转就跳了出来。 被押着的傻柱听到有人喊停，以为还有人替他说话来，立刻抬起头，看着贾张氏，脸上有些希冀。 贾张氏却是不看他，对着张所说道，“张所长，你看，这。” 说着将贾东旭拖出来，指着胳膊说道，“我家东旭也是好心上去拉架，这被打了，是不是也要赔偿下？” 张所瞪着贾张氏，随后看向杨小涛。 “张所。” 杨小涛上前一步，“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来拉架的，而且他上来就动手，也不说话，我就当成何雨柱的帮手了。” “再说了，在这大院里，谁不知道他贾家和何雨柱家关系好，贾家媳妇经常去何雨柱家洗衣服。” “我是真怕他也动手。” 杨小涛两手一摊，张所眉头紧皱，这院子里怎么这么乱？ “是啊，昨天我还看到秦淮茹去傻柱家里呢。” “什么啊，那是人家关系好。” “对，对，关系好的洗衣服，洗被子！” “你说大裤衩子会不会洗啊。” 周围人议论纷纷，易中海在一旁听了满脸黑线，贾张氏嘴巴张开想要骂娘，而傻柱却是嘿嘿的傻笑。 旁边有人也说秦淮茹这些天的动作，确实随意了些。 这就是这个大院人的面貌，有时候只需要开个头，他们就能脑补出来后面的事。 而且还会将这些事宣扬出来。 贾东旭听着周围议论声，脸色扭曲，有看看一旁的秦淮茹，再看看傻柱，只觉得头顶有点暖和，不知道是不是帽子的事。 “不要脸的小浪蹄子。” 穆然间，贾张氏嗷嚎一声，对着一旁的秦淮茹就冲了过去。 秦淮茹进傻柱的屋子她也看到过，周围人也不时碰到，大家一直以为都是给何雨水洗衣服，现在被杨小涛说出来，本来没啥事的也会不注意的往那方面想。 啪 秦淮茹被扇了一巴掌，一道红印子瞬间出现，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明白，婚前一直态度和蔼的老太太为什么变成了这样，现在还动手打了她。 一瞬间，贾张氏在她心中的形象崩塌了。 当初她放弃杨小涛转头贾家，除了贾东旭工资比杨小涛高以外，还有家里有贾张氏这个老人，以后可以帮衬着照顾孩子，看护家里。 但这几天的接触，她越发觉得，贾张氏骗了她。 前几天被街道办罚扫地，还能说是为了维护他们家，被杨小涛抓住了把柄。 但现在，只凭着一点闲言碎语，就不顾惜婆媳之间的情面，更是不顾及她的青白，上来给她一耳光。 这会还恶语相向，这样的婆婆简直和先前判若两人。 天空中开始飘下雪花，这场雪终于下来了，一点一点的冰凉。 落在秦淮茹的脸上，是那样透心凉。 她，头一次后悔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秦姐是去我屋子里，替我洗衣服的。” 一旁的何雨水冲出来，替秦淮茹争辩着。 “谁知道给谁洗的，说不定就是搞破鞋呢！” 何雨水刚说完，许大茂就冲着人群喊道，他现在是巴不得傻柱再戴个“耍流氓”的帽子，彻底将他一棍子打死。 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向秦淮茹和傻柱。 傻柱也回过神来，知道事情不妙，对着许大茂吼道，“伱个混球，皮痒痒的是吧。” 许大茂想起被傻柱拳头支配的恐惧，身体缩了缩，但看到被警察扣住的傻柱，又支愣起来。 “咋了，还不让人说话了？” “她秦淮茹先前在杨家的时候，不也经常去你家吗？” “这些院里的人谁不知道？” “许大茂，你放屁，那是秦姐看我家可怜，帮忙收拾。” “那是秦姐心地好，你要再敢胡说，老子捶死你。” 傻柱挣扎着，许大茂一脸得意。 贾东旭面沉似水，手臂上的疼痛仿佛感觉不到，只有心里的不甘和愤怒。 秦淮茹低头哭着，委屈的不行。 易中海张张嘴，但看到这场事已经无法收场，只能闭上嘴。 就是最爱出风头的刘海中也知道这事谁上都会惹一身骚，没看到贾张氏那张臭脸吗？ 至于三大爷，身体缩到阎解成身后了都。 许大茂得瑟着，杨小涛却是冷笑一声，今天的账，他可也有一份。 张所被这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搞得心烦，正要将这事推给街道办，这时就听到杨小涛大声喊着。 “张所，我举报许大茂！” 027 悲伤许大茂 “张所，我举报许大茂！” 杨小涛的声音在雪花中落下，虽轻却震的所有人抬起头来。 一旁还在得意的许大茂，此刻如同吃了翔似的不可思议，脸上的皱纹还在舒展，心情犹如飞升一般飘飘欲仙，却在这一刻被打落凡尘，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化作惊愕的雪水。 “不，不是，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片刻后，许大茂朝着杨小涛喊道，神情紧张，甚至有些慌乱。 “咱们说的是贾家和傻柱。你，你说我干嘛？” “咱俩可是同一阵线，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啊。” 杨小涛看都没看，直接回了一句，“今天的事，自然要分的清楚！” 许大茂这一刻，听着杨小涛在今天两个字上加重语气，穆然想到那两个街溜子，心里一突，明白不是这两个家伙拿钱没办事，是没办好事啊。 眼神露出委屈、可怜的神情，仿佛在哀求着杨小涛放他一马。 可杨小涛是谁？ 他对许大茂这样的坏种可是了如指掌，这家伙什么性子最是了解。 那是典型的人前笑语不断，人后捅刀子的主，而且只要是为自己好，干什么缺德事都不会有心里负担。 这样的人，就不能给他点雨水，否则绝对会泛滥。 嗯，跟何雨水没关系。 张所感受着温度，这雪越下越大了，看向杨小涛，“你说吧！” 他今天也是算开眼了，一個小小的四合院，竟然有这么多操心事，等会去一定找街道办王主任聊聊。 “张所，我举报许大茂，就是他袭击的何雨柱！” 杨小涛肯定的说道，傻柱在一旁愣了一会儿，随后看向许大茂。 此时，许大茂有些紧张，恰好被傻柱看在眼里。 两人相爱相杀这么多年，对方抬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 此时许大茂的神情就是做错事被戳破紧张的，虽然只是一瞬间就重新伪装起来，但他傻柱，看的清楚。 “许大茂，是你，果然是你！” 这一刻，傻柱体内的洪荒之力爆发，挣脱两名警察的扣押，向着许大茂扑过去。 砰 人跑到一半，突然一只脚踹过来，直接将傻柱踹到，然后张所上前，踏在傻柱的后背上。 现场一片死寂。 杨小涛也是面露震惊。 从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过两秒。 这期间，张所如同猎豹一般冲过去，让后抬腿收脚，在然后就看到傻柱趴在了地上。 “不愧是上过战场的狠人。” 杨小涛心里暗暗敬佩，而周围人也被这干净利落的一幕震撼住。 “拷起来！” 张所的声音冷幽，两个警察立刻上前，掏出一副银镯子，咔嚓给傻柱戴上。 两人将傻柱拎起来，傻柱虽然疼得不行，却依旧朝着许大茂狠瞪。 张所又看向许大茂，看对方的神情，心里就猜个七七八八了。 “伱有什么证据？” 按照流程，杨小涛既然举报，就要继续问询。 “张所，刚才我听到何雨柱说，他看到祸害他的人跑到了三车间。” “虽然没看清楚是谁，但肯定有人跑进去的。” 傻柱吐一口痰，“我看的清楚，肯定跑到你们三车间了！” 杨小涛继续，“我一直都在车间里，恰好看到许大茂从外面鬼鬼祟祟的跑进来，然后挤到人群里面。” “而且还躲着冲进来的何雨柱，肯定是作贼心虚。” “张所，你可以问下三车间的人，不止我一个看到许大茂跑进来。” 杨小涛说完，现场又有人开口肯定。 “张所长，我是三车间的王力，在后面看到许大茂跑进来。然后傻柱就冲了车间，后来被人给打出去了。” “我也看到了，许大茂就躲在我后面。”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若是没人开这头，院里的人也就当成热闹看了。 但现在由杨小涛起头，自然乐的出声，让乐子再大一些。 “你，你们…” 许大茂气的指着周围的人，可是周围人根本不给他面子。 何况，他许大茂什么人院子里的会不知道？ 背后的小人，最怕犯了众怒。 张所面色一摆，看向许大茂。 “你怎么说？” 许大茂脸色比哭还难看，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会抱拳一会合十，就像求爷爷告奶奶似的。 “许大茂，还不交代？” 张所一声冷喝，许大茂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努力站稳，心眼子乱转，终于找到了说辞。 “张所，张所，我承认错误。” “可，我也是无意的啊！” 许大茂渐渐理清楚思路，“我这不出去抽根烟，然后随脚踢了一块石头，这不正好碰到何雨柱同志上厕所。” “我是真的没注意，不小心的！” 许大茂说话声音特委屈似的。 “不小心？那你跑什么？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还有，为什么被人举报了再说？” 张所可不是容易糊弄的，这家伙明显是故意的，不然多大的石头能溅一身？ 许大茂也不是傻子，会用脚踢大石头？ “张所，张所，我是真的害怕才跑的。” “你不知道，这何雨柱就是个暴力分子，这平常在院里就经常追着我打，这要是被他逮着了，不得打死我啊！” “我能不跑吗？” “刚才，杨小涛说起来这事，我也是才刚刚记起来。” 许大茂狡辩着，傻柱的眼光恨不得吃了他。 他今天不仅没有考核通过，被人看了笑话不说，还被杨小涛一顿狠揍，更是丢了面子里子，身体到现在还疼的慌。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许大茂。 该死的许大茂。 张所看了眼周围人，此时大雪如鹅毛，地面已经铺上一层白花。 “好了，事情已经清楚。” “今天的事情起因是许大茂给何雨柱造成损害，何雨柱不分是非冤枉了杨小涛，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事。” “对何雨柱的判罚不变，许大茂。” 许大茂身体一震，知道这事宣判结果了，脸上更加紧张。 “许大茂破坏何雨柱考核，情节恶劣，赔偿何雨柱十块钱。” “事后不但不解释清楚，阻止后续事件，严重破坏了邻里之间的和睦，扰乱了社会秩序，故此判罚拘留三天，以儆效尤！” 许大茂一脸死灰，虽然是监禁三天，比傻柱要少，但也是留下不光彩的一笔，今后要是落下案底，那可就毁了。 张所说完，就让小李上前准备带走许大茂。 这时，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许父在听到事情缘由后，心里一颤，这可是关键时候，怎么能让大茂出事？ 连忙冲出人群，拦住张所他们。 “张所，张所。” “你是？” “我是许大茂的父亲！” 许父一脸焦急的说着，随后看向许大茂，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该死的孽种！” 周围人都是一愣，随后就看到许父来到张所面前，“张所，你看这都是孩子之间的玩笑。” “大茂和柱子从小闹到大，整个院子里都知道，就是街道办王主任那里也清楚。” “这俩孩子哪天不打一架？” “张所，孩子打架锻炼身体，就不用带回去拘留了吧！” 说着又跑到何雨柱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柱子，柱子，大叔求你了，你和大茂从小一起长大，这次放过他吧。” “柱子，叔求你了！” 言辞恳切，神情悲痛。 一旁众人都露出不忍神情，许大茂虽然觉得丢脸，但想到拘留的事，还是老实的趴在地上，看向傻柱眼睛里闪着莫名的仇恨。 “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跪在我面前。” “然后，一脚踹飞！” 傻柱被这么一闹，想到许家和他们家一起生活了多少年，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都是老邻故居的，看着许父这么个样子，愤怒的心也就软了。 “许大叔，你起来吧。” 傻柱寂寞的说着，他不是傻，心也不算坏。 只是缺根筋，有时候做些混账事。 “张所，我，我不追究许大茂的事，会怎样？” 张所看着表演的许父，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在委曲求全，可偏偏这家伙就吃这一套。 真是，大冤种！ “如果你不追究责任，赔偿可以免了，但妨碍了社会秩序，给大家造成不好的影响，拘留不会少！” 傻柱闻言，也不说话。 许父听了，立刻向着四周众人鞠躬致歉，“对不起，各位邻居们对不起了，求求你们，行行好开口求个情，大茂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说完，一个又一个，转着圈鞠躬，没有停下的意思。 周围人没发沉默，随后有人便向着张所长开口。 这时候，刘海中再次站出来，“张所，许大茂同志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这些邻居也都原谅他了。” “您看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作为大院的二大爷一定会好好监督他的，不让他给街道添麻烦。” 周围人也开始劝说着，张所见此便点头。 “好，既然群众都原谅你的错误，那就免除拘留。” “就在大院里，罚扫地一个月。这事你们几个大爷监督好，我会让街道办的人过来检查。” “出了问题，数罪并罚！” “是，是，谢谢张所，谢谢各位乡亲邻居们，我谢谢大家了！” 许父一脸感激，立刻拉起地上的许大茂往后院跑去。 人群里，杨小涛看着许父的背影，心里想着，“这也是个阴狠的小人啊！” “最好别来烦我，不然管你是人是鬼呢！” 这边处理完许大茂，张所便要带着傻柱回派出所。 这四合院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他怕忍不住一个个都带回去。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这前脚还没踏出中院，身后就响起了最不想听的声音。 “张所长，张所长啊！” 028 易中海吐血 事情原本已经没有回转，但被许父这么一闹，看到许大茂没事之后，人群前方的易中海也生出一个心思。 这时候，看着傻柱要带走，易中海也豁出去老脸，拦在张所身前。 “易中海，你干什么？” 张所看到易中海出来，自然明白他要干什么。 现在的他心情很是不好，要是以后出警，谁都来这么一出，工作还怎么开展？ 人群里，贾张氏也是跃跃欲试，若是易中海能行，她也可以要到钱。 至于秦淮茹的事，回家关起门再说。 “张所，你听我说啊。” “柱子这孩子心眼不坏，这次也是被气的，辛苦准备这么多天，就要通过考核了，谁知道被破坏了，真是，可怜啊！” 易中海说着，又看向杨小涛，“小涛，大爷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平日里在大院里咱们都是和和睦睦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邻居。” “这次柱子犯浑，但也是事出有因。” “大爷在这里替他求个情，你能不能原谅他？” 易中海对杨小涛使出必杀技，道德绑架。 杨小涛依旧站在那里，就是不说话。 易中海等了一会儿，看着杨小涛不说话，心里就不是滋味。 什么时候自己低声下气说话都不好使了？ 这一大爷的威严何在？ 身后刘海中却是希望杨小涛不要屈服，这可是他打击一大爷的最好时机。 “要来了，要来了。” 按耐住激动的大肚子，刘海中握紧拳头，仔细听着，眼睛在张所，杨小涛和易中海身上转悠。 周围人也将目光看向杨小涛，就是傻柱也偷来希冀的眼神。 他是真的后悔，真的怕了。 可是，杨小涛仿佛没听见似的，还拍了拍肩膀上落下的雪花。 易中海见此，面色一黑，脸上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就像结了一层寒冰。 “小涛，咱们都是一個大院的，要互相团结，互相帮扶。傻柱也被你打了，你也没啥伤，还赔偿了十块钱。” “小涛，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一个大院住着，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伱说，是…” “易中海，你给我闭嘴！” 易中海还在阴狠的说着，谁知道背后一声暴喝，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张所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是在他面前妥妥的威胁啊。 “你就是这样当一大爷的？你就是这样调和邻里矛盾的？是不是以后有什么事？” “什么时候，犯了法，说声道歉就行了？” “易中海，我看你这是严重的大家长作风，旧社会的余毒，严重的藐视新时代法律！” 易中海闻言，身体向后踉跄，被身后的一大妈扶住。 “没，不，不是的，张所长，我没有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威胁受害人原谅犯法之人？” “我看你这是要犯包庇罪！” 张所长怒吼着，易中海再也不敢说话。 “对，老易，不是我说你。” “作为院子里的一大爷，就要公平公正的处理邻里间的矛盾，不能一屁股坐歪了。” “你这样包庇傻柱，还将不将我们这些群众看在眼里？还将不将张所放在眼里？还将不将法律放在眼里？” “你这是典型的知法犯法，包庇罪犯啊！” “你不配做这一大爷！” 二大爷刘海中立马挺身而出，这就是他久等的机会。 对着易中海就是一阵输出，这时候不将他拉下马，以后哪找机会？ 人群里三大爷眼睛一转，将身前的阎解成推到一旁，快步走上前，“老易，你看看你做的事。” “难道在你眼里，人情比法律还大？” 要不说读书人说话就是有水平，三大爷一句话说出来，杨小涛都忍不住的伸个大拇指，点个赞。 这一句话，可比刘海中说的一堆都有杀伤力啊。 易中海如何听不出话里隐藏的玄机？立刻挣扎着站起来，对着张所歉意的说着，“张所，刚才是我老糊涂了。” “这不快过年了吗？我作为大院的一大爷，一直兢兢业业，院子里也没啥事发生，再过两天街道办就要评比先进了，我也是想给大院的人们争取点福利不是。” 周围人恍然。 “我就说一大爷为人不错吧。” “对啊，平时一大爷可都是兢兢业业，处理院里的事可是很公正的。” “不好说，今天的事有些奇怪，我觉得再看看。” “对对，别急，再看看。” 众人哄哄一番，然后继续看热闹。 杨小涛心里直呼，“高手，妥妥的高手。” 秦淮茹一双桃花眼迸发出求知的渴望，这一刻她找到了人生路途的方向标。 刘海中和阎阜贵面面相觑，他们看似打压了易中海，却在大院失去了人心。 一个不想给大院谋福利的大爷，谁会去尊敬？ 刘海中摸摸额头上的雪水，阎阜贵也是拿下眼镜用袖子擦着。 两个大爷，再不敢出声。 “唉，既然这样，我也管不了了！” 易中海叹息着，张所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傻柱见此，眼睛看着易中海，祈求救他出来。 他也知道，进了那里，代表着什么。 只是，此时的易中海也是无力回天，怪只能怪傻柱太莽，怪杨小涛太诡诈了。 傻柱见此，心沉到谷底，低着头，一步步外走。 洁白的雪地上，顿时留下一串沉重的脚印。 几人离去，院子里众人也开始立场，其它大院的人陆续离开。 杨小涛跺跺脚，将身上的雪花抖落，准备往家里走去。 这大冷的天，得多烧一些煤才行。 感受着小薇在袖口的蠕动，杨小涛心情不错，就要抬脚离开。 “杨小涛，你站住！” 一声暴喝响起，杨小涛转身看着吃人的易中海。 只见易中海满脸愤怒，眼睛里的怨毒好似毒箭，恨不得将杨小涛戳成筛子。 “易中海，有事你快说，大冷的天，我还要急着回去暖和呢！” 杨小涛根本不怕他，也不叫他一大爷，直呼名字，眼睛里更是没有半点尊敬。 易中海吸一口冷气，阴沉的说道。 “事情这样，你愿意了？” “害的咱们院里的先进泡汤了，你愿意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三个大爷，还有没有长辈，还知道不知道尊老爱幼？” “你…” “闭嘴！” 还不等易中海继续说，杨小涛就暴怒的打断，一个跨步来到易中海跟前。 比起身体高度，杨小涛比易中海还高半头。 周围人见此，以为杨小涛要动手，连忙上前。 易中海也是一惊，先前杨小涛疯狂的样子可是历历在目。 身体后撤拉开距离，还不等他说话，杨小涛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易中海，尊敬你是给你面子，但不是你颠倒黑白的本钱！” “什么我害的院里失去了先进，你怎么不说是傻柱先动手找茬的？” “何况，傻柱追我的时候，我让你们三个大爷出面制止，你是怎么说的？” “端着个破搪瓷缸子装什么深沉，说是私事不好管，还让我被打一顿，让傻柱出出气，你们是傻了还是糊涂了？这种话也能说?怎么不让傻柱打你们一顿出出气？” “还是说，以后谁遭了罪，找个人打一顿出出气就行了？” “那以后，我天天去你家，有啥事就揍你一顿，行不行？” 杨小涛咄咄逼人，易中海心头憋闷。 大院里，刘海中脖子缩了缩，这话是他说的，但这时候他不会提醒众人。 最好都按在易中海头上。 阎阜贵继续当他不存在。 “这是刘海中说的啊！” 易中海心里憋屈，想要说话再次被杨小涛堵住嘴。 “还有，今天要不是张所长来了，要不是我运气好，是不是我就得被傻柱揍？” “这样才算是和睦相处？” “易中海，这就是你说大院的和睦相处？只要是傻柱的事，只要是贾家的事是事，都上赶着帮忙，其他人家里有个事就不是事了？怎么没见你去问问？” “易中海，你这屁股坐歪了，就别当什么一大爷，干脆当贾家和傻柱家的话事人算了。” 杨小涛这话说完，不少人都点头，平日里他们也看出来易中海屁股坐歪。但碍于易中海的名声，八级钳工的地位和一大爷的身份，都给他一些面子。 这时候，有人剥开这层皮，众人嘴上即便不说，心里也怨的慌。 易中海看周围人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经营多年的威信，在这一刻开始倒塌了。 “在院子里天天说什么尊老爱幼，我告诉你易中海，尊敬老人也得看是什么老人，为老不尊的人为什么要尊敬？拿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砸锅的老人，嘴里整天喷粪的老人，整体道德绑架的老人，倚老卖老的老人，值得我们尊敬吗？”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你，还有贾张氏，我看就是坏人。” 噗～～ 易中海听着杨小涛突突的叫骂，每一句都刺透他的心，尤其是将他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爱老敬老的路子破坏掉，若是引起不好的苗头，以后老了怎么办？ 越想越气，胸闷之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殷红。 “老头子！”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送医院，快送医院啊。” 一大妈急切的喊道，易中海却是摇摇头，这一口血喷出来，身体倒是好了许多。 看着杨小涛，易中海突然笑了笑，周围人都是莫名其妙。 “好，好啊！” “杨小涛，从今往后，咱们各有各的，你的事，我不管了！” 易中海说完，和一大妈往家里走去。 “呵，就像我希望你管似的。” 杨小涛吐口吐沫，对这伪君子，他早就想找机会狠喷了。 现在说完，心情畅快多了。 估计能够消停一段时间了，他也好趁这时间，多读读书，挣点学分。 “看什么看，老虔婆。” 一大爷走了，二大爷三大爷也灰溜溜的离开，周围人都散去，只有贾张氏瞪着三角眼。 杨小涛也不惯着她，今天他是彻底爆发了，“说的就是你，老虔婆。” “早就跟你说了，咱们两家老死不相往来，你要是再敢掺和我的事，我就打断你儿子的狗腿！” 说完还瞅了眼贾东旭和秦淮茹，转身回家。 身后贾东旭面露凶光，脚下却不敢动弹，秦淮茹头也不敢抬。 贾张氏被杨小涛吓得不敢说话，被秦淮茹拉回家里。 一场闹剧，最后落下帷幕。 天空的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大地彻底占据。 029 一个人的年 回到家里，冰冷的空气诉说着家的空旷。 杨小涛关上门，点灯坐下，心思惆怅。 来到这个世界，变成了孤家寡人，有些寂寞。 “既来之，则安之吧！” 坐了一会儿，看着小薇钻到桌子里，杨小涛起身开始点炉子。 火焰淡淡发出光芒，屋子里有些温度。 不过，比起外面飘荡的雪花，呼啸的北风，这点温度根本抵御不了寒冷，更不用说睡觉了。 “唉，得解决下个人问题了，也好有个暖被窝的。” 杨小涛自嘲着，可是转念又想，这让女孩子来到禽兽窝，那不是祸害人家吗？ 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开火做饭。 刚买的鸡蛋从空间里取出来，然后切了半颗白菜，热锅，倒油，鸡蛋炒白菜，再热热两個窝窝头，这就是简单的晚饭了。 杨小涛开始吃饭，一大爷家也做好了。 不过易中海没有心情吃饭，心里还堵得慌，典型的自己给自己添堵。 一大妈在一旁也不敢说话，这个家里就没有他说话的地位，加上这些年钱花了不少，孩子一个没有。 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可是，她不敢说。 “拿上东西，我们去后院！” 一大妈自然知道是去哪，很快就收拾利落。 老两口顶着风月走进后院，敲开老太太的房门。 进到屋子里，老太太也是一脸颓废，甚至有些惊恐。 尤其是杨小涛说的那句，“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听的她心里直跳。 年轻的时候，经历的多了，能够活下来谁没点秘密？ 年纪大了，有些事更是信些有的没的，胡思乱想。 这些年沉寂下来，过上安稳的生活。 但她也不是不闻不问，凭借着年纪和身份，在这片胡同里走街串巷，接触的人多了，什么人什么性子也都清楚。 尤其是对院子里的人，基本上都门清。 只是，这次她却看走了眼，原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小子，在死了亲人后，竟然“性情大变”，变得如此狠辣。 就在聋老太太思考者如何应对杨小涛时。易中海夫妻俩走进来，将聋老太太的思绪打断。 三人坐在一起相对无言。 自从三人商量着如何养老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朝着理想的情况发展。 到今天，有人开始动摇起来，而这该死的，还是他们以前从未关注的人。 “都是那小浪蹄子惹的祸。” 聋老太太将拐棍狠狠敲在地上，恶狠狠的说着。 易中海两人知道说的是谁，也都低着头。 “当初，我说不要让他嫁到贾家，你们俩不听。” “要是没有那事，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咱们也不用这么被人指着鼻子骂，就差说老不死的了。” 一大爷继续沉默。 他心里也是后悔，后悔没提前看出清杨小涛的面目，若是早知道他有这么能耐，绝不会招惹这个煞神。 在他眼里，现在的杨小涛，就是个煞神。 “老太太，现在是想办法把傻柱弄出来啊。” 一大妈开口说着，她清楚傻柱对他们老两口的作用，说句不好听的，聋老太太还有他们帮扶，到了他们老了，就只能看贾东旭和傻柱了。 “对啊，老太太，这事得尽早才行。” “真要是留了案底，今后傻柱可就毁了。” 易中海也开口，聋老太太低头叹息，对傻柱她是真的喜欢，也是打心眼里盼着他好。 “明天我去趟吧。” “不过，都是些人精，这人情用一个就少一个。” “今后，可得看好了傻柱啊。” 老两口都点头。 聋老太太再次说道，“还有那小子，不要惹他了。” “我知道。” “嗯！” 前院，阎阜贵家。 “爹，我这跑腿钱咋要？” 阎解放一脸纠结，他今天跑了趟派出所，将张所长他们叫来，完事后却发现没人搭理他，更没有人给他跑腿费。 “你傻啊，人家又没说给钱，你就跑出去了，笨死个你算了。” 一旁老大阎解成嘲笑着。 身边三大妈领着阎解旷，对老二说道，“你啊，以后要看清楚再跑。” “一大爷二大爷叫人，不会给钱的，但是其他人就难说了。” “尤其是杨小涛，这事是他起的头，以后说不定还会有。” “知道了娘，以后我就听杨小涛的。” 阎解放点着头，一旁的阎阜贵却是插了一句。 “挣了钱交出来，就当你的伙食费了。” “伙食费？爹，我这还没挣钱呢？” 阎解放立刻辩解着，现在家里就老大成年了，正在找工作，每月开始给家里交补贴。 可他还是个小学生，哪有本事挣钱？ “没成年？那更要将钱上交了。” 阎阜贵眼中精光闪动，一副吃定了的模样。 “可，我，我那是跑腿费！” 阎解放还想挣扎，一旁的三大妈冷哼一声。 “跑腿费？一毛钱就够了。” “听伱爹的，这辈子都不受穷。” 两夫妻混合双打，阎解放自然无法幸免，在确定利益分配后，只能认命。 一旁的阎解成撇撇嘴，“我就知道是这样。” 阎阜贵看了眼屋子里的儿子，小儿子还小，现在算计有些早，但道路一定要提前铺好，等他们长大了按着哥俩的脚步走就行了。 “好了，开个会，说下过年的事。” “这个年，我们要这样……” 中院刘海中家，刘海中坐在客厅正中间，一边坐着刘光齐，另一边站着二大妈。 下面，刘光天刘光福兄弟站着。 “咳咳！” 刘海中咳嗽一声，学着工厂里领导的说话方式，“今天召集大家开个会，主要有两个方面！” “第一，马上要过年了……” 贾家，一阵阵哭泣声时隐时现，贾张氏的咒骂声不断穿透雪花，偶尔还有粗嚎的男声回荡在雪地上。 傻柱家冷清的黑夜里，何雨水抱着肚子缩在被窝里，想要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委屈的泪水一颗颗落下。 这个冰冷的世界，没有一个人关心她，想着她。 一大爷、贾家、聋老太太，他们看中的都是傻柱，都是对他们有用的人。 对于何雨水，这个可怜的女孩，终归是别人家的女人，也都没将这个小女孩放在心上。 杨小涛吃过饭，躺在床上和小薇咻咻的聊了会天，当然大部分都是杨小涛在诉说着新年的情况，小薇在一旁听着。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或者说听着什么手机，什么网游，什么电脑的，也不知道懂不懂。 总之，这一晚上，听着外面的雪落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梦着另一个世界的事。 天亮了，天地一片白茫茫。 今年是小年，农历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 早上起来，天已经放晴，昨夜大雪如鹅毛，出门时已经没过了脚踝。 杨小涛拿着木板将院子里的积雪往墙角堆，若是在以前的农村，这些积雪可是天然的冰箱，将年货放到里面，就可以吃到年后。 只是，在这个年代里，吃的东西不多，何况杨小涛还有储物空间，那里面可是时间静止，经年不腐的。 厚雪推到一边，接着又用秃头的掃柱将院子扫干净。 隔壁陈大爷也起来扫雪，昨天他和老伴去朋友家做客，晚上回来的时候才从邻居闲言碎语中听到消息。 “小子，昨天事我听说了。” “老易那坏种被气吐血了？” 陈大爷说着伸出大拇指，脸上十分得意。 杨小涛也来了兴趣，显然老一辈的人对易中海知道的不少。 可惜陈大爷不愿多说，两人将院子收拾一番后，陈大爷就让他今天去屋里过年，杨小涛却是拒绝。 毕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 陈大爷也没多说，反正隔的近，第二天送碗饺子就是了。 院子清理完，杨小涛便去供销社买了些煤，这个冬天太冷，多备下些没错。 接着就在家里看书打发时间。 前院，三大爷将门前扫干净，支起一张四方桌，上面铺上红纸，旁边一方破旧砚台，手里拿着毛笔，站在桌前酝酿感情。 桌前不少人停留，等待着作品的完成，然后留下一把花生或者一捧瓜子，放在一旁的瓷盆里，将代表喜庆的对联拿回家，贴在斑驳的木门上。 新年讨个喜庆，都会在门上贴对联，以祈求来年日子红火。 至于杨小涛就不必了，家里父亲故去，按照习俗今年就不挂红了。 忙活大半天，整个四合院里都变了颜色。 对联贴上，小孩子拿着从父母手里讨来的钱买了小鞭炮，院子里，胡同里，到处都是响声，都是欢乐的声音。 杨小涛在院子里站了会，感受着前世已经消失的年味，想要融入其中尽情欢快，心底里却升起一股恐惧。 “或许，是真的害怕融入其中吧。” 杨小涛自嘲着，“可笑的穿越者。” 下午，年味更浓，人们见面都带着笑容，哪怕是刻薄的贾张氏，也在院子里和众人有说有笑。 当然，改不了她占小便宜的狭隘心理，三句话说不到一块，就秃噜嘴，骂人的话也没少说。 杨小涛还看到了傻柱，虽然鼻青脸肿，却是在家里拾到起来，也准备过年。 杨小涛略一思考，就想到了聋老太太。 这老家伙在这四九城里有点人情，应该是她出手吧。 傻柱看到杨小涛，眼睛里隐藏不住的厌恶，仇恨，但都忍住了。 不知是过年还是有人告诫，总而言之，傻柱不来找麻烦，杨小涛也不会自己找不自在。 傍晚，陈大爷再次过来邀请，杨小涛仍旧拒绝了。 四合院里，欢快的气息开始弥散，很快将年味烘托出来。 傻柱领着何雨水来到一大爷家，整了一桌子大菜，连带着贾家也一起过来，再加上聋老太太，易中海家算是最热闹的地方。 当然其他人家里也是如此，唯有耳房的一角，幽冷的烛光照着空旷的屋子，一个人静静体味这消失在记忆里的年节。 杨小涛守岁到十二点，然后就将买的肉全部炖了，让他包饺子，估计连面都和不起来。 虽然手艺不行，但记得‘多加盐’总没错，于是这个年，就在齁咸的猪肉炖白菜中悄悄度过。 当然，也不能说是一个人，因为在杨小涛的胸前，还有一个小薇。 现在的小薇，就是杨小涛的亲人。 030 慢慢的改变 乒乒乓乓一阵鞭炮，胡同里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大年初一，走街串门，见面就说过年好。 刚刚起来收拾一番，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杨小涛打开门，就看到几个孩子一起出现在门口，领头的是阎解放和王小虎，后面跟着七八个孩子，看到杨小涛齐齐喊道，“涛哥，过年好！” 声音整齐，显然是经过排练的。 杨小涛也清楚这里面的道道，立刻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瓷盘子，里面装着瓜子花生，还有几颗点缀的大白兔奶糖。 这也是杨小涛特意准备的，为的就是增加点年味。 七八個孩子看着大白兔奶糖，各个都想要，但都没有伸手。 杨小涛笑笑，亲自将奶糖挑出来，然后一个人一颗，剩下的继续放到盘子里。 几个孩子得了奶糖，开心笑着，向其他人家跑去。 一颗糖，就是孩子们对过年的感触。 单纯的孩子。 将家门关好，杨小涛便到陈大爷家坐坐，然后离开四合院，往周家走去。 一路上，热闹的人群络绎不绝，欢庆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是蹲在领口的小薇，也传来喜悦的感觉，让杨小涛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相比起来周家更加热闹，两个女娃今年也扎了红丝绳，周奎还是以前的衣服，蹲在门口看着一群孩子用鞭炮炸雪玩。 杨小涛来的时候，周奎老远就迎了出来，没一会儿就在家里坐下。 屋子里火炉烧的正旺，铁水壶烧开，白气嘟嘟的往外冒着。 周婶拿出瓜子，坐在一旁，说着过年的事。 没一会儿，周鹏从外面回来，他一早就出去，领着两个妹妹走亲戚，末了把妹妹送回来，又去了趟胡同口外的鸽子市。 大过年的人也要吃饭，也要做生意。 对此，上边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 周鹏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小公鸡，应该是乡下人换钱用的。 “涛哥，你来了！” 周鹏看着杨小涛也是开心，昨天周奎带回来五个鸡蛋，可是让两个妹妹开心不少。 这不，正好发了工资，又碰到有人急着用钱，就花了一块二，买了这只鸡。 杨小涛点头招呼，末了看着小公鸡，不大，也就两斤多点，一般来说这个斤数卖不着，除非是急用钱。 “我在胡同口碰到的，家里要钱给孩子娶媳妇，就上来卖了。” “今中午留下吃哈。” 周鹏热情邀请，杨小涛也不客气，“那就尝尝周婶的手艺。” 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在拥军饭馆吃了顿油荤，这几天还真没好好吃。 回到周家，周奎拔毛破肚，很快就拾到起来。 中午吃过饭，杨小涛又坐了一会，便要离开。 周鹏送到大门口，说了明天去他家坐坐，便甩手离开。 这就是过年，晚辈给长辈拜年，小的去大的家里。 走出周家，杨小涛想着明后天的客人，便有种头疼。 食材好说，花钱就能买到，但问题是他不会做饭啊。 “算了，还是去饭馆看看吧。” 杨小涛最后还是放弃挣扎了，打算去饭馆多买点熟食，放家里热热就能吃的那种。 拥军饭馆没有关门，但也没有什么生意。 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夫妻俩正坐在桌子上喝茶，看到杨小涛过来立刻热情上前。 “大姐，大哥过年好啊。” “小同志，过年好！” 客气一番，杨小涛直奔主题。 两盘红烧肉，两盘回锅肉，两只烧鸡，三十个馒头，直接将今天肉菜的配额给包圆了，让夫妻俩一阵欣喜，直呼可以提前下班了。 给钱给票，打包走人。 临走的时候，大姐还送了一瓶高粱酒，说是自家酿的，不要钱。 大过年的就是热闹。 杨小涛客气收下，却还是给了五毛钱。 不说刚发的工资，就是昨天傻柱还赔偿了十块钱呢，正好拿来用。 至于以后怎么过，先不说工厂里有食堂，就是回家自己一个人，怎么还对付不了？ 这就是典型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离开饭馆，走到没人的拐角处，将打包的饭菜馒头送进储物空间。 走走停停，或者说漫无目的的走着，感受着雪后的四九城，感受着过年的四九城，感受着自由的空气。 或许，这个新生的国度此刻还在磨难中前行，但磅礴的生命力注定了她未来的成就，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国度，一个人民精神面貌昂扬的国家。 杨小涛思绪不断，走走看看，不知何时来到一处房屋面前。 不是房屋奇特，而是房子周围摆放的物品有些特殊。 这是一处废品回收点。 这年头，即便是收废品的也需要国家介入，不是什么人都能收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捡垃圾的。 此时，几个小孩子拎着一袋子汽水瓶欢快的跑过来，然后交给一个穿着黄色大衣的汉子，汉子只是掂量一下，就拿出两毛钱递给领头的孩子，然后孩子笑着跑开，还说着要买鞭炮了。 杨小涛想想还是走了进去，汉子打量眼杨小涛，笑着上前，“同志，你有啥事？” “你好，同志，我是路过这里的，就想问问咱们这里有没有废书？” “废书？” “嗯，我是一名高中生，想要找些书看看。” “哦，这样啊，那你进来吧。” 汉子将杨小涛请进来，杨小涛掏了掏口袋，发现除了几颗糖，并没有准备香烟。 “下次出门要准备盒烟！” 记在心里，走进屋子。 “这里啊，比较乱，等过了年就会有人来处理，那会儿能好点。” “对了，我叫黄大牛，你可以将我老黄。” 汉子豪爽的说着，杨小涛叫了声“黄大哥。” 两人走到一处，黄大牛指着拐角的一个木箱子。 “前两日有人处理的破家具，我看了下，那箱子里装了些书。” “本来打算拿回家给孩子擦屁股用，既然你要，就拿去吧。” 杨小涛看着木头箱子，半米见方，上面还有几个破窟窿，显然有些年岁了。 “黄大哥，那真是太谢谢了。” 这几天家里的高中课本又看了一遍，学分涨到180就再也没动静，这还是熟读的结果，想要再积攒学分，只能找别的法子。 杨小涛也试着从其他方面进行学习，毕竟读书只是学习的一部分。 最直接的就是练字，找出上学时的本子拿出钢笔开始练习。 不过，这练字是水磨功夫，一时半会效果不大。 在系统提示，给了5点学分后，便好长时间没有进展。 显然，现阶段挣学分最快的就是看书了。 至于四合院里的人，估计也就阎阜贵家里有书吧。 但杨小涛不想牵扯太深，阎阜贵这人只能说爱算计，贪小便宜，比起易中海和刘海中算是不错了。 可就是这样，他也不想发生纠缠，阎阜贵一家可都是算盘精，要是缠上了就是一堆麻烦。 本来想着等开工后，找主任开个证明去图书馆办借读证，没想到在这回收点里竟然有书。 “甭客气，我家那几个小子上完小学就不上了，整天调皮捣蛋的，看书就头疼。” “给他们擦屁股，有些用不起，还不如给伱们这些读书人呢。” 黄大牛为人豪爽，当然这也许因为废纸没多少钱的缘故。 杨小涛取出五毛钱塞到黄大牛手里，黄大牛怎么说都有些贵了，杨小涛却是坚决。 “黄大哥，您要是觉得多了，就以后帮我就留意下，有书就给我留着。” 黄大牛听了这才收下钱，并且保证一定给他留住。 杨小涛又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送给侄子们尝尝。” 这下黄大牛笑的更开心了，收下奶糖送杨小涛离开。 杨小涛抱着箱子，走到拐角处打开，随后又合上，手上只剩下空箱子。 小薇也出来，没入箱子里，然后又钻出来，显然对这箱子没什么兴趣。 有了收获，杨小涛心情不错，向着四合院走去。 来到四合院，三大爷在门口看着杨小涛，眼睛直接放到箱子上，这么大的箱子里面肯定成了东西。 “小涛，回来了？买的啥啊这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三大爷这些天并没有惹到他，他杨小涛也不是黑化喷子，见人就喷。 “三大爷，出去一趟，捡了一箱子书。” 杨小涛说着，抬腿走进大院。 “书？” 阎阜贵一惊，随后想起杨小涛也是高三学生，而他也不过是高中学历。 “这小子要是读完了，也能当个老师。” 阎阜贵心里想着，却是拿起钓鱼竿，往外走去。 一年之计，在于春。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杨小涛来到中院，傻柱正乐呵的和贾东旭说这话，虽然身上还有伤，但不妨碍他活动。 贾家屋子里秦淮茹正在蒸窝窝头，至于贾张氏还是坐在门口，晒太阳。 看到杨小涛抱着箱子回来，几个人都是投过来目光，贾张氏更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却是压低不少。 杨小涛看都不看，要是每天跟这种人生气，那不得变成气包？ 回到家，将书取出来，至于箱子就交给小薇了，不管如何也是个盛放东西的，修补下还是可以用的。 将书整理一下，大部分都是关于地理方面的，还有几个笔记本。 打开后，里面字迹潦草，写的也是地质方面的事。 显然，这些书的主人是个学地理的，就是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学生。 杨小涛将书规整好，便开始烧炉子，暖和屋子。 傍晚时分，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院里的王大山。 “大山叔，你怎么来了？” 王大山五大三粗，声音洪亮。 “没事过来看看，顺便叫你晚上去我家喝酒。” 杨小涛一愣，但看到王大山不似客套的话，便欣然同意。 还是那句话，在这四合院里禽兽虽多，却也不都是坏人。 在这四合院里，，即便是好人也会为自保而变得冷漠。 但不要忘了这个世界，这是一个远没有后世那样充满利益龌龊的世界，在这里人们生活水平低，但精神富裕。 大部分人都是怀揣着一颗热忱的心的。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几个禽兽，恰好聚在一个四合院里而已。 或许王家也有着自己的目的，但对杨小涛来说，只要是能够处的来的，他都不介意结交。 对这些人，杨小涛不会可以结交，但也不会疏远。 前世不是流行过一句话吗，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敌人的朋友转变成自己的朋友。 晚上，杨小涛拎着酒来到王家，除此以外，还有院里的其它几个人。 他们对杨小涛到来没有什么反应，几人喝酒吃饭，院子里的事只字不提，却也在酒桌上增进了感情。 也发现，杨小涛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喝醉了，也骂娘的男人。 031 打工人的一天 大年刚过，四九城里的人已经开始为接下来的一年生计奔波。 不像后世那样有什么假，什么过了十五再上学，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在奉献自己的青春，尤其是生活状态面临严峻挑战的年代，即便是四九城的人，也要为生活提早做好准备。 杨小涛在初二的时候招呼了周家兄弟姐妹，同时也将王家几个同辈叫过来。 一起来的还有王家的婶子，让她帮忙做饭。 这顿饭，红烧肉、回锅肉和烧鸡成了主角，让做饭的王婶都咋舌，他们家男人在肉联厂上班，过年也没吃过这样的饭。 几个小孩却是没想那么多，大块的红烧肉看着就吞口水，经过大锅一炖，整個屋子里都是肉香，而后整个院子里都飘着香气。 自然而然的，又引来一阵议论。 这其中，贾张氏瞪着三角眼，嘴里喷粪，却又渴望进去吃一口。 最后还是贾东旭忍不住，让秦淮茹拿了二两猪肉，给傻柱送去，中午饭就在傻柱家吃了。 初二过了，杨小涛继续在家里看书，日子但也清闲。 当然，要是有人给他做饭就好了。 初三，杨小涛和周鹏一起去王法等工友那里，现在还没开工，自然有的是时间。 随后一直到初六，这几天有一顿没一顿的，不时去隔壁陈大爷家吃点，当然都是带着东西去的。 不过，这个年下来，杨小涛和院子里的几户人家关系不错，或许是和杨家本来就交好，只是在年前被爆发的杨小涛吓住了，这次过年正好走动下，也算是重新建立起友谊。 至此，杨小涛在这四合院里有了自己的小圈子。 陈大爷家，王大山家，就是最核心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周家，几个工友家。 这些，都不是单纯的酒肉朋友。 热情纯朴的社会，让杨小涛再次感受到不一样的人情风味，不知不觉中，脑海中对前世的留恋竟然在变淡，而这些是杨小涛没有注意的。 初六，一早上小薇就在屋子里飞来飞去，有些兴奋。 今天是个好天，太阳老早就出来，散发着温度。 小薇一会跑到窗户里，一会飞到门框上，贪婪着吸收着光中的能量。 这几天，整个屋子都被小薇修理过，原本透风的门窗被修理后，竟然不比前世的双层玻璃差，起码寒风吹不进来了。 除此之外，斑驳的桌子也变得平整，床上的那股霉味也消失不见。 更不可思议的是，冷似铁的棉被竟然柔软起来，就像新棉花似的，盖在身上十分暖和。 不仅如此，身上穿的棉衣棉裤，外面没变，但里面的棉花就像重新开花似的，保暖程度比之前提升了好几倍。 杨小涛起来，打开房门看看院子，感受着小薇传来兴奋，心里想着如何利用这个小院。 毕竟，这在四合院里，除了这处耳房，其他地方都没有。 而且，这是自家老爹买下来的，真正属于杨家的财产。 想到数十年后，这么一个小院，这么一间屋子在这四九城的价值，杨小涛就想回屋里给老爹上柱香。 “还是有些小，等开放了，一定要多买几套四合院。” “到时候，站在儿孙面前，也能自豪的说，看，这是老子给你们打下的江山。” 杨小涛陷入意淫状态，却被冷风吹醒。 “还是先挣钱填饱肚子吧。” 走出门，从水龙头里接了一桶水拎回家。 简单的洗漱下，就和院子里上班的人一起走出大门。 人群中，一大爷易中海和刘海中走在一起，身后贾东旭和傻柱一块，再往后是许大茂阴沉着脸。 这个年，许大茂跟老爹老娘回乡下过的，初五才回来，这时候跟在许父身后，看着杨小涛满脸痛恨，而看到傻柱，却是有些闪躲。 上次的事，傻柱还没找他算账呢。 他可不会单纯的认为傻柱咽下这口气，以他对傻柱就了解，傻柱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 只是早晚而已。 轰隆隆 走进车间，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作为一名钳工，自然要熟悉各种相关作业。 其中主要包括錾削、锉削、锯切、划线、钻削、铰削、攻丝和套丝（见螺纹加工）、刮削、研磨、矫正、弯曲和铆接等。 当然，简单的总结就是加工零件和设备维修。 而对杨小涛来说，设备维修太遥远，也太神秘。 而整个轧钢厂，能够维修设备的也不过是几十个人，那些人已经不再是钳工，而是八级钳工之上的工程师。 已经有资格维修设备了。 当然，从八级钳工到九级工程师，可是一道天堑。 要不然易中海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是个八级工。 杨小涛来到工位上，将台钳擦拭干净，然后又将工具摆放整齐，放到顺手的地方。 因为晋级一级钳工，所以分配下来的任务自然更重，更难。 从这方面来说，钳工的工作更像是按劳分配，干的好自然工资高。 比起后面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可要早多了。 开工前，主任王国栋照例说了一堆话，随后便在激动中，众人喊起了口号。 整个三车间干劲十足，一群工人满是激情。 杨小涛接过王法分配的任务，让后开始投入工作中。 对钳工来说，这是一份体力活。 好在经过这几天小薇不断的能量反哺，身体素质稳步提升，只要吃饭跟的上，杨小涛估计再过一年，身体素质在这车间里也算是一流的了。 一上午很快过去，杨小涛跟着工友一起走进食堂。 工厂也清楚工人的劳作辛苦，所以饭菜的油水都不少，虽然味道比起外面饭馆差一些，但用料绝不会省。 杨小涛排在后面，手里拿着一张二两的菜票，一张一两肉票和一两馒头票。 这些都是和工资一起发的，只不过岗位不同，等级不同而有所差异。 但购买力在这四九城是通用的。 当然，还有一种粮票，叫全国粮票。 这种粮票从字面意思就能看出来，可以在全国使用。 因为这种粮票可以兑换食用油，所以想要出门就必须兑换一定数量的全国粮票。 而这种兑换比例，并不是一比一，有时候两张同价值的地方粮票兑换一张全国粮票也是常有的事。 杨小涛拿着粮票，以他二一钳工的工资和单票，不说顿顿吃肉，就是在工厂里吃肉也是吃的起的。 只是还没到打饭近前，就看到窗口那战立的傻柱。 心里想到什么，有些腻歪，却也没当回事。 真要恶心到自己，那就别怪他以后整治报复了。 此时，傻柱还不是大厨，所以打饭这种事还要他干。 傻柱也看到杨小涛，嘴角一翘。 队伍很快上前，终于轮到杨小涛。 看着傻柱得意的样子，杨小涛也不理他，拿着饭盒一放，大声喊道，“一分土豆，一份肉菜。两个馒头。” 傻柱嘴角一拉，冷哼一声，接着一勺子准确捞出来，一平勺下来，勺子上面堆了一层肉。 肥瘦相间，看着就充满诱惑。 傻柱将勺子举在半空，对准杨小涛的饭盒放下，但在落下的瞬间，手腕轻轻抖动，最上面的肉片扑拉拉的往下掉。 等饭勺扣在饭盒里，上面是一层油汪汪的白菜叶，但里面只有原本上层的肉片只有一两块，被扣在最下面，别人看不见，只看到抬起的勺子上铺满了肉，但杨小涛却是看的清楚，这一份饭能有三块肉就是傻柱良心发现了。 杨小涛也不多说，拿着饭盒就离开。 窗口前傻柱心里乐开花，等杨小涛吃到的时候发现，没多少肉会不会很难受？ 心里乐呵着，继续给别人打饭。 遇到交好的，多打一些；遇到碍眼的，就开始抖勺。 尤其是许大茂，在傻柱窗口得到了和杨小涛一样的待遇，看着傻柱得意的笑。许大茂只能臭着一张驴脸回到座位上，扒拉着饭菜，嘴里不是滋味。 看着另一边的杨小涛，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就端起饭盒来到对面。 “小涛，这傻柱太不是东西。我一两肉票，就给我一块肉，太不是东西了。”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不搭理他，快速吃完，起身将饭盒盖上去清洗。 许大茂说了个寂寞，气的把筷子插到饭盒里，整个人都变得阴沉。 杨小涛没理会许大茂，因为他知道许大茂也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比傻柱还坏。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卖了。 吃过饭，在车辆旁边找个太阳地坐下，现在还没有中央空调，车间里面四处透风，也就干起活来身上暖和，一旦闲下来还是冷的慌。 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杨小涛和王法他们聊会了会天，就在一旁从怀里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也清楚，现在提升钳工能力，靠自己还不如靠系统。 只要学分够了，能力就能提升。 今年三月份还有一个定级考核，他想多吃点肉。 下午继续上班，又是忙碌的一个下午。 等日落西山，工厂下班铃声响起的时候，杨小涛才放下手上的活，将工位整理一遍后，才走出车间。 天色阴沉，黑的压抑，仿佛头顶上又在酝酿着雨雪，让杨小涛加快回家的速度。 回到四合院，家家灯火点起，饭香味开始升腾，一副人间烟火气。 杨小涛推开门，看着临走前布下的小机关，没人进他屋。 生火，暖屋，看书，逗小薇。 然后，睡觉。 032 新年第一次全院大会 上班的日子是枯燥的，也是快乐的。 因为这是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财富，那是一种可以看到的改变，每一次杨小涛看着学分，距离好日子又进一步。 平静的生活总是很快，转眼已经过了十五，工作快半个月了，杨小涛的工作能力也得到了车间众人的认可。 甚至因为出色的表现，一些二级钳工才能做的工件也交给他，这让整个小组的工作效率直线上升，也带动同组的人更好的完成工作。 此时，杨小涛他们组中共有六人。 其中组长王法是五级钳工，还有三级钳工车文伟，二级钳工李伟，剩下的杨小涛，李楠和刑加琪都是一级钳工。 这在整个车间乃至整個工厂，只能算是标配了。 毕竟工厂里更多的还是一级、二级的初级工，能够成为三级工，已经是中级标准了，至于五级以上才能算是高级工。 现在，小组中相当于多了一个二级钳工，效率自然会提升，车间分配任务的时候，也会向小组倾斜资源，而这不仅是锻炼，更是评先进的凭证。 像轧钢厂这样重要的单位，这几年每个季度、每个月甚至每到重要节日，都会有评比活动。 什么优秀标兵，先进小组，进步集体，先进车间等等各种各样，为的就是响应上级指示，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设伟大祖国。 每次下来，评选的人都会获得实惠的好处，这也是众人工作的重要动力。 面对杨小涛的突出能力，整个小组也在磨合中提升效率。 组长王法对此非常开心，按他估计，即便拿不到先进小组，也能评为进步集体，多少都有些好处。 中午休息，杨小涛照例又坐在一旁看起书，王法和其它组员早就见怪不怪了。 同车间的其他人，也都将杨小涛这“好习惯”当成了新鲜事。 甚至车间主任听说了，也将这种刻苦学习的态度进行表扬。 众人也知道杨小涛中途辍学进入工厂，若不是家里出了事，这时候也应该考大学了。 这年头，能够读到高中的就很不容易了，文化人还是很吃香的。 “小涛，看完了？注意休息！” 王法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盒绿皮软盒春耕，分给杨小涛一支。 前世杨小涛会吃烟，但不迷，需要的时候才会吃。 这个世界，前身在学校里，也没有染上。 杨小涛接过烟，别在耳朵上，王法自个点燃，嘴里吐着烟圈。 “王哥，你有事尽管说。” “嗯，找你就是问一下，过几天厂子里要组织定级考核。你有想法没？” “有什么条件吗？” “没有，这次本来就是正常晋级考核，只不过面对的是初、中级考核，你正好合适，我问下就是好往上报名！” “嗯，应该没问题。” 杨小涛看了眼学分，距离打成二级钳工只差50点了，这几天应该能够赶得上。 “好，我就知道你没问题，那我就替你报名了。” “谢了，王哥。” “咱还要客气？” “嘿嘿” 很快，关于考核的事，在整个厂子里传开。 一车间贾东旭将工具放下，咬牙下定决心。 厨房里，傻柱将菜刀一放，“该死的傻茂，伱要再敢捣乱，老子非剁了你。” 时间在忙碌中溜得飞快，太阳还没落下，天已经阴下来。 这几天，已经下了两次雪，虽然都是雪沫子，被风一吹，地上也没有积雪，但温度是一天比一天低。 估计现在的最低温度已经降到零下十度以下，尤其是晚上，根本不敢离开被窝，杨小涛几次半夜起来添煤，这才安稳睡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广播室的人说过，这样的天气还要持续一个多周，而且后续可能会延长。 “这天太冷了。” 杨小涛将手插进口袋里，脸上仍被冻得通红，和工友分别，就顶着风往四合院走去。 明天是周六，他轮休的日子，正打算去趟废品站，看看黄大牛有没有收到书。 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看到一大妈脸上焦急，看到杨小涛想要说话，却犹豫片刻，没有说出来。 杨小涛也不多问，两者之间还没好到凑上去的程度，径直穿过前院，回到屋子里。 整个四合院，都因为天气寒冷变得冷清，就是往日习惯性的坐在门口瞪眼的贾张氏也躲在屋子里，显然也是怕冻着。 生火做饭。 杨小涛将吃剩下的红烧肉取出一点，然后扔两片白菜叶子，再加上几个窝窝头，就应付着当晚饭了。 灯火下，小薇在桌子上翻着跟头，杨小涛摆好盆子，开始吃饭。 笃笃笃 敲门声出现，杨小涛只能放下筷子，起身开门。 来的是阎解放，看着杨小涛只是往屋子里瞥一眼，就看到盘子上的肉，寒风中口水差点流出来，随后反应过来，“涛哥，一大爷让通知召开全院大会。” “现在？这么冷的天，站在院子里，一大爷没病吧。” “这个，好像是有重要的事要说，挺急的。” 杨小涛皱眉，“所有人都要去吗？” “也不是，一家出个做主的就行，其他人愿意去就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别家吧。” “哦，好，好” 阎解放向后退了两步，杨小涛已经闭上门，开始继续吃饭。 这么一会儿，饭菜已经有些凉了。 中院，陆续有人抱着胳膊抄手过来，站在避风处，等待着开会。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便猜测这次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傻柱搬着一张桌子，也不管冷不冷，就直接放到最中间，然后摆上三个木头凳子，当成三个大爷的座位。 刚放好，三个大爷就联袂从一大爷家中走出来，显然三人早就商量好了。 人群里面，许大茂蹲在槐树后面，脸上冻得通红，看到三人，赶紧催促道，“三位大爷，这么冷的天开什么大会啊，这要是冻坏了身子，耽误了生产计划，你们可得承受责任。” 三位大爷听了，易中海阎阜贵还能克制住，刘海中却是忍不了暴脾气，对着许大茂就怼回去，“许大茂，你有意见可以不参加，不过到时候出了问题，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许大茂语塞，继续蹲在树下。 “傻柱，都来了没？” 傻柱早就注意人手，这时候回道，“三位大爷，就差杨小涛了。” 易中海眉角皱起，最后还是让傻柱去催催。 “不用了，我来了。” 这时中院拐角处响起一个声音，正是杨小涛的话音。 此刻杨小涛的所在距离中院老远，但不等于他没参加。 而易中海也清楚这点，并没有抓着不放。 杨小涛话音落下，众人齐齐看来，随后又收回目光，放到三位大爷身上。 正前方，傻柱瞅了眼杨小涛，呸的吐了一口唾沫。 贾张氏躲在屋子里，这么冷的天还是家里暖和些，透过门窗听着外面的谈话。 这次大会的内容，她从一大爷那里听到一些，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弄点好处呢。 “一会儿，跟着我一块出去。” 回头对着神情跃跃的秦淮茹说着，秦淮茹也趴在窗户上，对大院的事很是上心。 中院里其它人家也是如此，虽然没有出来，但都时刻关注着，生怕拉下一点好处。 杨小涛和陈大爷挨着，现在屋檐下躲避寒风，其实在他胸口处，小薇正贴在那发出温热的能量，就像是一块暖宝宝，让杨小涛的身体没那么寒冷。 “陈大爷，怎么回事这是？” “这么冷的天搞什么大会。冻死个人。” 杨小涛问着，陈大爷也是摇头，他们老两口平日也就在院子周围转转，了这几天太冷也只能在家里呆着。 “没听说啥事，看看吧。” 陈大爷年纪大了受不了寒冷，原地跺跺脚。 三位大爷见各家各户都来人了，也就不在啰嗦。 二大爷率先站起来，这也是四合院大会的固定流程。 一般都是二大爷开场，一大爷说事，然后三大爷跟随同意就行。 “嗯嗯！” 二大爷刘海中清下嗓子，“合围四合院的乡亲们，今天是咱们大院第一次全院大会，各位能在这么冷的天来参加，是对我们三个大爷的支持，是…” “二大爷，怪冷的天，你就别说这有的没的了，都冻着呢。” 傻柱在下面冻的嘴唇铁青，可不想听刘海中那一套官话。 刘海中被傻柱打断，从来心里有气，可看到周围人也是不耐烦的样子，立刻两手摩擦下，“嗯，天冷，那就让一大爷说两句。” 刘海中坐下，眼睛还扫了傻柱一眼。 一大爷易中海捧着热水缸子，屁股下冰冷。但为了维护大爷的影响，仍旧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天早上，隔壁胡同里传来恶讯，老王头家里，晚上炉子灭了，结果两个女娃娃给冻坏了，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人都是震惊，这年刚过，就出现这事，心里都沉甸甸的。 陈大爷唉了一声，看杨小涛不清楚状况，就解释道。 “老王家有个儿子，是卡车司机，后来在运输的时候车子翻了，人没了。” “媳妇生了两个闺女，年纪不大就改嫁了，留下两个孩子给老王夫妻俩养活。” “老两口家里带着两个女孩不容易啊，平日里给街道办打打零工，靠着抚恤金勉强糊口。” “这次，我估计是家里煤用光了，不然也不会这样。” 陈大爷说着，再次唏嘘感慨。 杨小涛明白，这煤炭也是重要的生活物料，国家在这方面也是管控起来，不贵，却也不便宜。 不少人家里过冬，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使用煤球取暖，白天没事就只能靠晒太阳。 易中海见众人议论纷纷，咳咳两声，继续开口，“我从宣传科那里听到消息，未来几天还要继续冷下去，甚至比现在还冷。” 这话一说完，不少人家再次震惊，而且还是惊恐的那种。 因为，这些人家的煤也不多了。 而且家里的余钱也没多少啊。 本来过年就是热闹一次，不少家里为了过年可是拿出不少积蓄，不客气的说，现在大半人都在等着发工资呢。 原本按照往常年的情况，过了十五、六就暖和起来。 谁曾想，今年竟然如此反常。 一时间，不少人脸上露出忐忑来。 “都别说了。” 易中海再次发话。 “我和二大爷三大爷是这样想的，咱们院子里二十一户，难免有些人家里煤炭不足，所以为了不出现不好的情况。” 说到这里，易中海起身扫过全场，“我们准备组织一次捐款，用来购买煤炭，送到需要帮助的家里。” “捐款？” “捐款……” 033 我不捐 “捐款？” 杨小涛听到这个词，顿时想起影视剧里面四合院的名场面。 只不过，那是给贾家捐钱，而现在却是给需要帮助的人捐钱。 两者的对象可不一样。 等等。 需要帮助的？ 杨小涛眼睛眯起来，看向下方同样跃跃欲试的贾东旭，“最好不是那样，不然，想占老子便宜，哼哼。” 人群经过短暂的喧哗，很快被冷风堵住口，静静的听着。 这时候，轮到三大爷阎阜贵上场了。 “诸位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谁家难免有困难的时候。” “古人云，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意思就是，这人啊做了好事，虽然好的福气回报没有到来，但灾祸已经远离了他。” “这就是让我们多做好事，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所以，一大爷说的非常有必要，咱们一个大院的人就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 “这也是我们大院精神文明的体现，对大院的评选非常有意义啊。” 三大爷不愧是人民教师，虽然在场的没几个人听懂古人云不云的，但最后那句还是听明白了。 帮助别人，就是维护大院团结，就是要捐钱。 杨小涛啧啧嘴，这阎老西还是有点水平的。 若是换一個人说这话，他还真就信了。 可他一个抠门的算盘精，铁公鸡从他面前过都得薅下来几根鸡毛的主，说的这些话和放屁没啥两样。 众人也都清楚阎阜贵的为人，尤其是涉及到钱的问题，都不说话。 这年头钱不好挣，谁家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一分一分掰着过日子，少一点，家里就得难过。 见众人还在犹豫，一大爷想尽快结束，便再次开口，“这次捐款多少全凭个人心意。” “我相信咱们一个院子的，都是热心肠的，不会让那种惨剧发生在这里。” “这样，作为院子里的一大爷，我代表我们家，捐5块钱。” 易中海说的铿锵，仿佛将寒风盖住，让所有人都听到似的。 5块钱，在不少每个月收入十几二十几的人眼里，绝对是一笔巨款。 但在杨小涛看来，一个每月收入99元的人，只捐5块钱，还表现的这么大义凛然，真是看了就恶心。 不过，也是那句话，捐款多少凭个人心意，只要不惹他，他也不想多事。 毕竟，给需要的人捐款，他也同意。 “嗯，既然一大爷打了样，那我作为二大爷，院子里的管事，不能看着同院的人受冻。” “我，刘海中，代表我们家捐，5块。” 说着，刘海中同样是一脸的坚决。 将五块钱放到阎阜贵身前，阎阜贵立刻记在本子上。 人群里不少开始拍掌，这两人就捐了十块钱了，再来几个估计就够了。 这时候，人们将目光看向三大爷。 阎阜贵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是天冷凉的还是脸红燥的，坐立不安，却又不得不说。 “我们家什么情况大家伙都清楚。” 阎阜贵照例说了句家况，然后咬牙掏出一块钱，“我家出一块。” 低头，不在言语。 “不是，三大爷，您就出一块钱啊？” 傻柱站在一旁不满道。 闫富贵一听，立刻冷哼道：“怎么？我家里穷不行吗？” “您这也太少了吧？” 傻柱撇撇嘴，嫌弃道，“好歹也是咱们四合院里的三大爷，是我们大家伙都相信您，才让您当上的管事大爷，现在院里有了困难了，不多拿些钱出来，你好意思吗？” 阎阜贵面色涨红，气的说不出话。 一旁的易中海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柱子，瞎说什么，捐款全凭个人意愿。” 二大爷刘海中也呵呵的起来，“是啊，不能逼捐。全凭个人心意。” 说话间，在后面心意上加重语气，阎阜贵自然听明白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心意不够呗。 可他也是没办法，一家子都靠他那点工资生活，而且他还要留一点买煤呢。 这个冬天，谁知道什么情况。 至于捐款买来的煤，以他对易中海的了解，肯定没他家的份。 就是有，也不会多。 混蛋易中海，可恶刘海中，该死的傻柱。 阎阜贵心里骂着，一旁的傻柱犟犟嘴，从怀里掏出来五块钱，“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谁家还没点困难？” “我出五块钱！” 傻柱说着，神情像白天鹅一样高傲环视四周。 上面的阎阜贵再次低下头，桌子底下的手指掐在一块，眼镜后的眼睛闪着记恨的光芒。 傻柱浑然不觉，见周围人还是没有上前捐款，嘴里不屑的笑笑，眼珠子盯着一旁的许大茂。 “傻茂。咱们院里都是多年的邻居，这事你可不能小气吧。” 许大茂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这事他不抗拒，毕竟是给院子里需要的人，倒是被傻柱这么一说，让他心里隔应的不行。 尤其是傻茂两个字，更是听了就难受。 “傻柱，我告诉你，再叫我傻茂，老子跟你没完。” “呵，没完？你叫老子傻柱，老子叫你傻茂咋了？” 傻柱一副混不吝，完全不在乎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许大茂一时也没了话。 “我家捐五块。” 就在许大茂生气的时候，许父走出来拿出五块钱，作为厂子里的放映员，在这院子里也就一大爷比他家强点。 论起家底，二大爷刘海中都不如许家厚实。 “哎，还是许大叔豪气，傻茂，以后好好跟许大叔学学做人。” 傻柱一副没脑子的说着，许父听了也不生气，这些年也知道傻柱的性子。 要不然怎么会叫傻柱呢。 许大茂伸手隔空挥舞着拳头，傻柱抬头，意思是有本事伱就来。 搞定许大茂，傻柱又看向人群外面的杨小涛。 心底里，傻柱对杨小涛更加痛恨，不仅是对方揍了他，让他没了面子，还有杨小涛这完全变了样子，不像以前好欺负。 傻柱就是这样，对不如自己的人，心里的优越感作祟，能够做些正常人做的事。 但对比自己强的人，仇富和狭隘的心理，就让他恨不得对方倒霉。 现在，他是十分想看杨小涛吃瘪。 嘴里喝气，让双手暖和下，随后大声喊道。 “杨小涛，你现在也是一级工了，全家一个人，你是不是也要捐一些啊！” “这大院的人都看着呢，上次你还要了我十块钱，我看你就捐出来吧，反正也不是正当收入。” “大伙说是不是？” 杨小涛在傻柱看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打算，听了这话虽然好笑，但他也不在意，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一旁的陈大爷还要说话，杨小涛却是摆摆手，“各位大爷，诸位长辈都在，就是按顺序，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一大爷说了，要尊老爱幼，这尊敬长辈可不是说说的。” “傻柱，你这么急着表现，难道你比诸位叔伯的地位还高？” 杨小涛笑着，不说捐多少，反正是顾左右而言他。 傻柱面色一红，他刚想急着表现了，竟然忘了这点。 其实，在傻柱捐五块的时候，不少人已经露出不满了。 一个小辈出了头，还将价抬得这么高，这让他们这些叔叔伯伯辈的拿个一毛五分的怎么好意思？ 这不是架在火上烤是什么？ 只是碍于一大爷的脸面，这才没有说话。 傻柱垭口，一大爷见此连忙开口。 “我说了，大家捐款全凭心意。多少都是对这院子献的爱心。” 众人不多说，杨小涛在一旁笑着，就是不捐。 傻柱也看出来了，他是不到最后不出头，冷笑一声，“早晚的事。” 杨小涛不理会，一旁的陈大爷起身，来到中间，将五毛钱取出，放到阎阜贵身前。 阎阜贵看了眼，点头记下。 陈家情况大家也清楚，就一个儿子在沪上工作，离着四九城老远，顾及不上，生活也没个照应。 接着，又有几人出来，不过都是几毛的，就是王大山也扔下三毛钱，易中海他们也没说啥。 看着贾东旭将五毛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最后十来户人还有捐几分的，加起来也不过三四块钱，还没有三个大爷出的多。 傻柱看着最后一人结束，再次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这次轮到你了吧。” 挑衅的目光看来，杨小涛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人群中。 “一边去。” 看着傻柱拦在前面，杨小涛冷冷说着，傻柱再次冷哼，让开道路。 杨小涛来到桌前，没急着拿钱，却是问起易中海。 “一大爷，刚才我听了，你说是给院子里需要的人买煤。” “我有些不清楚，想要问下，咱们院子里，哪些人是需要帮助的。” “我不是为难嘲笑大家，对于捐款帮助需要的人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杨小涛说这些，先是摆明态度。 他不是冷血的人，也愿意帮助需要的人。 “但古人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现在咱们也是法治社会。做什么都要有章程是吧。” 杨小涛没说一句，易中海脸色就冷一分，旁边的刘海中更是怒气上涌，这是在说他们管事大爷不讲规矩？ 要不是守着这么多人，以他的脾气，非要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对，小涛说的有道理。” 突然，三大爷开口赞同，“无规矩不成方圆。” “一大爷，二大爷，咱们确实要定下目标，什么人，什么家庭需要帮忙，不能一概而论，不然就是无的放矢，可是要犯经验主义的错误的。” 易中海刘海中气急，你这阎老西到底是哪方的，这背后刀子捅的。 杨小涛一笑，没想到这三大爷还真是会算计。 他可不认为阎阜贵是好心替他说话。 以他对这个算盘精的了解，肯定是打上了“需要人家”的主意。 “不过，和他没关系。” 杨小涛看众人有人同意，有人迷茫，也不管他们，看着众人说道。 “你们也知道，我在这院子里，和贾家老死不相往来，这要是拿我的捐的钱去帮助贾家，那恕我说一句。” 杨小涛看着贾东旭脸上的愤怒，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不—捐！” 034 我有个方案 “我不捐！” 声音说的坚定，清楚。 一瞬间，大院周围都是冷寂一片。 就是待在屋子里的人，也被这答案噎得说不出话来。 贾家，贾张氏面色狰狞，一把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身后秦淮茹犹豫三分，想起贾张氏的告诫，掀起门帘跟着就走了出去。 大院里，贾张氏矮胖的身体穿着棉衣，就像一头直立的肥猪，踩在地上身上的肉都在抖着。 来到众人间，三角眼瞪着杨小涛，双手叉腰，嘴巴张开就要开喷。 “呦，哪来的肥猪，还会飞了？” 还没等贾张氏开口，杨小涛就抬头望天，淡淡的说着。 贾张氏被嘴里的话还没骂出来，就被人堵在心里，那难受的劲啊，身体差点就晕倒了。 秦淮茹跑过来赶忙扶住，小鼻子冻的通红，脸上带着可怜，看着杨小涛更是低头办委屈。 “你，你个，小畜生。” “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贾张氏捋顺气，再次看向杨小涛，牙齿咬的嘎嘎响，伸手手掌就要朝着杨小涛扑上去。 “哼。你过来试试？看我不扇你大耳刮子。” 杨小涛可不惯着她，他早就说明白了，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至于找街道办，找警察，别说老虔婆敢不敢去找人，就是找来了那也是民事纠纷。 何况贾张氏可是有案底的人，你说警察是相信一个三代贫民还是相信一个受到批评教育的人？ 答案不言而喻。 贾张氏是蠢，惯把撒泼无赖当成本事。 在一大爷等人的骄惯下，更是养成了骂不过就耍横的本事。 这让大院里的人根本不敢惹，也不想惹。 但杨小涛就不一样，一大爷的面子都不给，傻柱这样的打手说动手就打個半死，许大茂这样的小人说举报就举报，那说了动手，就会真动手的。 一大爷听着，面色铁青，眼皮都跳了两下。 每次杨小涛站出来，原本的谋划都会出现变数，甚至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一大爷连忙看向傻柱，这时候就需要他这个搅屎棍站出来了。 傻柱攥着拳头，很想将上次的仇给报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打不过呢？ 傻柱犹豫着，就连一大爷的暗示都没看到。 贾东旭看到老娘和老婆都来了，胆气上来，就要冲上去。 只是看着杨小涛看过来，心里刚升起来的那点自信，又被丢到一旁。 他一米六四，杨小涛一米七八，两人高度在那，这样说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 至于周围人帮忙，他不好说。 谁还没有三个朋友？ 杨小涛见贾家人焉了，对着众人说道。 “既然是捐款，我们就有权利知道这些钱的去向。” “伱们私下里爱帮谁帮谁，就是给五十一百我们也没说的，但要是拿我们的捐款来做好人，养废物，那我绝不当这冤大头！” 杨小涛说完周围院里人议论起来，不少人都觉得杨小涛说的好。看向三个大爷的目光也变得闪烁起来。 易中海见此，心里叹息一声。 这四合院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样？ 还能不能回到以前，回到那种和谐的场面？ 唉。 四合院这坛浑水可是被杨小涛搅起了波澜，让平稳行驶多年的老船，感受到了风浪的颠簸。 贾张氏停在原地，更是气鼓鼓的，心里骂着小兔崽子。 若不是地面太冷，肯定让他见识下什么叫撒泼大法。 杨小涛站在一旁冷笑，“我还是那句话，贾家要是都能拿好处，我就不捐。” “什么拿好处，你说话干净点。” 贾张氏一听不干了，虽然这些年这种事没少做，但还没人敢直接说出来。 “哼，我说话很干净，就是某些人思想不干净。整天想着占便宜，好吃懒做，还被扫大街。” “这样的人也好意思在这说话，简直就是在污染了空气。” 杨小涛可不惯着她，论吵架，来自后世经过网络熏陶的文化人会比一个没见识的泼妇差？ 真要差的话，估计就是脸皮厚度吧。 “你？哼。” 贾张氏不想说话。 一旁的二大爷见众人都把心思放到杨小涛提出的问题上，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他身体有些怕冷。 “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你就提一个方案。” 刘海中的话让众人都看过来，杨小涛自是不惧。 在提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其实还是前世的经验，上学的时候就有助学金，针对的就是那些家庭贫困的学生。 现在拿过来，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二大爷开口了，我这还真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随后，杨小涛就站在四合院中央，将助学金制度说了出来。 当然，也不是照盘全收，里面也加入了这个年代的情况，还省略了许多麻烦的事，毕竟这只是一次帮扶。 杨小涛说的很快，但条理很清晰，众人停在心里，也就那么两条。 一条是根据自身情况，找出大院里需要帮助的人和愿意帮助的人， 这是由当事人自己提出的，不需要别人认定。 这一条的好处，就是照顾面子。 前世助学金那么多，穷苦人家的也不少，但为什么总有人不去申请？ 这里面就是一个面子问题。 在这些人看来，申请了就会矮人一等，就会被人看不起。 这就是面子。 在这四合院里，也有这样的人。 你要是直接规定某某某家是贫困户，说不定这户人家还会不乐意呢。 同样的，那些站出来愿意帮扶的家庭，自然会收到别人的赞美，同样挣了面子。 这一条出来，大院里的众人都觉得杨小涛说的有些靠谱。 第二条，就是审核评定。 不管是需要帮扶的还是愿意帮助的家庭，都要经过审核评定才行。 并不是你说自己穷就穷，你说家里困难就困难，这是需要所有人认可的。 同样的，明明家里实力不允许，却偏偏做好人，那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真正需要的人。 杨小涛简单说完，就退回到原地，将事情交给三个大爷主持。 现场议论纷纷，众人都在打着自家小算盘。 三个大爷也在交流着，不过更多的是刘海中和阎阜贵说话，一大爷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了，一心都想怎么搞定杨小涛，在这么下去，他在大院里的威信会越来越低，还怎么给傻柱树榜样？ 这时，二大爷和三大爷达成了一致，尤其是阎阜贵心里盘算着，自己家里的情况肯定能获得帮扶，更是劲头十足。 “各位，我们三个大爷经过商量，杨小涛的这个办法很适合咱们院的情况。” 阎阜贵急着说话，也就没理会一大爷的想法，直接冠名三个大爷。 刘海中没啥意见，心里盘算着自己帮扶还是不帮扶？ 帮了，收获名誉，但绝不是五块钱的事，甚至以后都要帮衬着，这自家的余粮也不多啊。 不帮，倒是可以和以前一样生活，但白白失去一个露脸机会啊。 纠结中啊。 阎阜贵却是按照杨小涛的意见，开始执行。 旁边，贾张氏经过秦淮茹的讲解，搞明白后，先是用三角眼挖了杨小涛一下，然后急不可耐的举起手。 “我，我们贾家报名。” “我家三口人都靠东旭一个人过活，三个大人只有一份口粮，这怎么活啊。” “我家真的需要大家伙的帮忙啊。” 贾张氏说了老多，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别人帮忙。 院子里的人见了也不在意，贾家什么情况，谁都清楚，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而且，还有一大爷不是。 要不然贾张氏能长的这么肥？ “好，贾家报名。” 阎阜贵说着，在一旁记下。 众人沉默起来，有时候面子真的很重要，重到比吃饱肚子，忍受寒冷还重要。 这要是在以前，可以称为“不食嗟来之食”、“不为五斗米折腰”，等等上升到精神层面的食粮取代。 但在这个四合院里，懂这些的人不多，他们只是单纯的好面子。 而这个院子里，真正懂这个的，却蠢蠢欲动起来。 阎阜贵看众人没行动，屁股坐不稳了，咳嗽两声，对着刘海中和易中海笑笑。 “各位，我家情况真的很难，所以，我也报个名！” 话音落下，下面的傻柱不乐意了。 “三大爷，作为院里的大爷，你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傻柱说完，阎阜贵脸上浮现愤怒，这个傻柱今天两次针对他了，该死。 “柱子，三大爷确实困难，你不要多嘴。” 易中海开口替阎阜贵解围，看向众人。 “大家不用不好意思，这个方法只是提出来，具体如何咱们先试试，不行就再说。” 易中海心里对这个办法其实是赞同的，尤其是他们院子里，谁家什么情况都了如指掌，有几户完全有能力帮助别人。 只是，说是一方面，真要让他去帮助别人，他也不愿意啊。 有一大爷说话，又有阎阜贵这个三大爷带头，院子里又站出来两个人，报名需要帮助。 然后陈大爷想到什么，在杨小涛诧异目光中站起来。 众人看了心里也是清楚，三个人家确实家里很困难。 一个是面色枯黄的王家女人，家里丈夫病死，剩下一个公公，两个孩子需要抚养。 一个是周家，情况和阎阜贵家差不多，孩子多，工资少，养不起。 最后陈大爷家，两个老人没有收入，只靠沪上的儿子不时递回来的钱票过日子。 当然，别人不知道但杨小涛清楚，陈大爷家的儿子是有本事的，所以陈大爷家并不困难。 只是平日里不爱出风头，懂得隐晦，所以在院子里不明显。 这时候站出来，又提醒了自己，意思不言而喻。 又过了一会，院子里没有人出来，也就代表着剩下的人不需要这份帮助。 如此，整个四合院里，一共有五户提出需要帮助的。 分别是贾家，阎家，王家，陈家和周家。 035 不得人心的贾家 有了需要帮扶的人家，那就需要下一步，确定是否真的需要。 此刻，阎阜贵作为需要人员，自是不能说话，二大爷刘海中便自觉接过了指挥棒，开始主持下面程序。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理会易中海。 他们也不是看不出易中海的心思，无非就是那大家的钱来做好人，而且肯定会屁股坐歪。 与其被易中海利用，还不如自己来用呢。 何况，这事说白了也是打一大爷的脸，别看他现在这副淡然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怎么骂呢。 杨小涛已经给他们提供了机会，他俩也不能辜负不是。 “那么，接下来就由大家做出判断，面前咱们院里的五家，是否真的需要帮扶。” “咱们简单点，除了申请的家庭，其它人举手表决。” “现在除了老太太没来，其他家都有代表。只要通过半数以上的，就算成了。” 刘海中对这种事还是比较在行的，平日里在家中也没少拿儿子们练，这次终于用上了，让他心里升起甜甜的满足感。 等说完了，自己还在回忆刚才说话的动作和表情，是否有改进的地方。 等了一会，刘海中继续说道，“那么，先从最先的，贾家开始。” 贾家三人听到后，立刻打起精神，眼下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拉票。 贾东旭一脸淡定，在他心里，只要师傅易中海点头，以他在院子里的威信，相信有人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秦淮茹则是在一旁，对着众人露出可怜的模样，至于贾张氏立刻瞪着三角眼，狠狠的扫视着在场的人，那神情就差拿刀子上去逼着了。 不过，任她如何威胁，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 贾家过的什么日子，大家伙都清楚。 现在的社会风气可是很正的，要是做了不道德的事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严重的还要游街呢。 在他们之中虽有不少墙头草，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人敢挑战内心道德的底线。 “好了，认为贾家可以的，请举手。” 刘海中话落下，场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举手。 好一会儿，依旧如此。 贾东旭面色惨淡，看着易中海不敢置信。 易中海却是低着头，心里骂着，“你们贾家就没点数吗？” “真是一群猪队友！” 贾张氏张着嘴，对这种结果难以接受。 “你，你们没听错吗？” “同意的举手，不是不同意的举手。” 贾张氏尖锐的声音想着，以为众人没有听清楚，大声提醒着。 “傻柱，你举手啊。” 贾张氏对着傻柱喊道，在她看来，傻柱应该举手的。 此时，就是傻柱也低下头。 他可是对贾张氏没什么好感，若是秦姐来说，兴许他会考虑下。 噗嗤 “哈哈哈” 人群后方突然传来笑声，接着众人都笑了起来。 屋子里也不时响起笑声，让贾东旭面色涨红。 秦淮茹听着这响声，就像在抽耳光，很疼，很丢人。 “老贾啊，你走的早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院子里受人欺负啊！” 突兀的，贾张氏双手拍打着大腿，扯开嗓子嗷嚎起来。 她也知道太冷不能爬地上打滚，也只能将就使用半成品的“撒泼”技能了。 一瞬间，周围的笑声停下，都看向贾张氏。 见周围人都消停了，贾张氏叫唤的更加卖力。 “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我们遭人欺负啊，我们家这么困难，都快冻死了，他们一个個的狼心狗肺，不管我们死活啊。” “老贾啊，伱快上来吧，把这些昧良心的都带走吧。” 贾张氏尖锐的声音在四合院里回荡，就像演奏哀乐一般，让人听了不舒服。 众人心里就像被人端着翔往嘴里 啪啪啪 就在众人不得不忍受的时候，就在易中海露出笑容等待他出场的时候，一旁的声音再次吸引众人的主意。 众人看去，只见杨小涛双手鼓掌，脸上戏谑。 “二大爷，这是贾家的家事，人家老贾来了也是找他自家人，咱们还是赶紧进行吧，天寒地冻的，早点结束回家。” 贾东旭面色狰狞，听到后立马就要冲上去撕烂他的嘴，却被秦淮茹拉住，而贾张氏听了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卖力。 刘海中看了下，果断听从杨小涛的建议。 “那第二个，三大爷家，同意的举手。” 阎阜贵摸着镜框，脸上忐忑。 很快，众人给出选择。 说起来，阎阜贵家里却是不容易。 但这不容易只是来自于正常工资的数字上，其实作为院子里的三大爷，平日里可是有许多“灰色收入”的，凭借着自己三大爷的身份，加上精打细算的本事，今天去这家占点便宜，明天去那家拿点东西。 为人办点事要好处，求人办事扣扣搜。 家底肯定攒了不少，要不然也不能养活一大家子。 在场的人也都知道三大爷的为人，所以这次不少人举起了手。 二大爷一旁数着，很快结果出来，十二票。 阎阜贵松了一口气，显然这一关是过了，而后便是沉思。 难道他三大爷的人缘就这么差了？ 眼睛扫视四周，想要将没举手的人记在心里。 刘海中没有搭理三大爷，继续进行。 很快，剩下的王家周家和陈老爷子家都通过了，还都是全票通过。 这也看出，四合院里的人都是通透的，只是有时候随大流，看热闹不嫌事大，且容易成为墙头草。 此刻，贾张氏依旧拍着大腿嚎叫着，声音更大了。 身旁贾东旭和秦淮茹都没去管，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期待着院子里的人被贾张氏打动，给他们贾家一些帮助。 “好了，选出来需要帮扶的人了，那么接下来，有人愿意帮扶吗？” 二大爷说完，率先看向杨小涛。 这个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于情于理，这家伙必须的站出来。 不然，今天他这番努力不就喂了狗了？ 杨小涛点头，“方案是我提出来的，自然不会退缩。” “我虽然挣的不多，但一大爷说的对，作为一个大院的，就应该互帮互助。” “所以。我们要听一大爷的教诲，我愿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杨小涛说的坚决肯定，坐在桌前的易中海露出勉强的笑容，向着众人点点头。 心里却是堵得慌，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全院就属你最不听话。 该死的，好好的一个捐款大会怎么搞成这样了？ 若是没有杨小涛，现在已经拿到钱了，到时候该给谁家还不时他一句话的事？ 那样既可以得到利益，又能收获尊敬。 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贾家除外！” 末了，杨小涛又加了一个条件，惹得周围人笑了起来。 一边贾张氏叫骂的声音停了片刻，然后骂的更带劲了。 一大爷眼中突然明悟，“这家伙，真记仇啊。” 随即，又在盘算着，今后该怎么处置杨小涛。 杨小涛表明态度，然后刘海中看看一大爷，冷笑一声，今天这次大会，他可是压过一大爷了。 心里美滋滋的，便在加一把火，让院里的人知道自己的本事。 “嗯嗯！！” 二大爷刘海中清清嗓子，然后道，“作为院子里的二大爷，帮助需要的邻居，我刘海中，当仁不让。” “帮助的人里，算我一个。” 刘海中说完，眼睛看向一大爷，周围人也投过来目光。 易中海心里痛骂的人再加一个。 不过，多年来的人设还是要维持的，易中海只能强笑着，“老刘说的对。” “作为大院的管事大爷，就需要有这个觉悟，我易中海愿意帮助需要的人。” 说完，易中海便坐下，等待着。 而此时，现场再次恢复平静。 众人都在等待，第四个人站出来。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人站出来。 杨小涛看着傻柱，又看向许家，心里冷笑。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仿佛感受到杨小涛的目光，傻柱看过来，脸上带着不情愿。 心里十分纠结。 一旁许大茂自然看到傻柱的表情，立刻嘲笑道。 “傻柱，你不是说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吗？你不是最听一大爷的话吗？” “怎么这会哑巴了？刚才可是捐了五块钱呢，得瑟劲呢？” 许大茂可劲的挖苦，傻柱愤怒的握紧拳头。 “傻茂，谁说全家不饿了？” “我告诉你，我家可是有妹妹的，你要是再敢胡说，老子削你！” 傻柱说的硬气，许大茂守着这么多人面也不敢怂，否则以后怎么在院子里混？ “傻柱，别说有的没的，咱们院里就你一个厨子，整天吃的油光满面。你就痛快点，愿不愿意帮？” 傻柱气结，看着周围人投过来的目光，怯懦的说道，“我那时吃的好，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 “我发的工资，还不如许大茂呢。” 傻柱说完，就是摆明不想站出来。 不过，在和许大茂的‘斗争’中，他总能抓住重点。 很快就抬起头反过来嘲笑，“傻茂，你家可是放映员，没少从乡下带土特产。” “你家怎么不站出来？” 许大茂也不吃这套，他傻柱只有一个妹妹，他可是有爹娘两个呢。 “傻柱，说你笨你还真傻？” “孙贼，你再说说试试？” “我不跟你啰嗦，我家还有爹妈养活，这事我们干不了。” 许大茂更直接，直接就拒绝。 说完，傻柱冷哼一声，两人却是都不说话。 如此，需要帮扶的四家，愿意帮扶的三家，刘海中看着这个数字有些头疼，不对等啊。 杨小涛乐呵一声，“两位大爷，我愿意帮扶陈大爷一家，其他的，能力有限，我也管不了。” 说完，和陈老爷子蹲在一块，看戏。 易中海瞥了眼杨小涛，说了句滑头。 陈家什么情况，他多少知道一点，尤其是聋老太太整天在院里打听，所以陈家并不像其他人知道的那样穷困。 显然，陈老爷子是在给杨小涛打掩护呢。 易中海念头婉转，很快就有了决定。 “我愿意帮扶王家。” 一句话，摆明态度。 王家寡妇立刻感谢着。 二大爷刘海中见此，剩下的三大爷家和周家都看着他。 尤其是三大爷，这么近的距离，眨着眼睛，就差讨好了。 不过，刘海中有自己的打算。 作为一名后备官员，对于官场的规则研究的很是透彻。 上级喜欢的肯定是青白的，兢兢业业的，若是他和三大爷产生‘利益’关系，会不会影响后面的仕途？ 官大如天。 刘海中立刻警醒起来，对着众人说道，“我选择周家。” 周家人喜上眉梢，三大爷却是一脸颓废。 便宜没占到，丢脸丢大发了。 “好了，天冷，都回吧。” 易中海没有给刘海中发表官威的时间，摆摆手，率先往屋子里走去。 随后，众人开始散场。 刘海中冷哼一声，将捐款的钱收起来，对着众人喊道，“钱先放我这，明天我让孩子送回去。” 三大爷看着捐款的钱，心中肉疼。 哪怕是抱着睡一晚也能安心啊。 很快，院子里走的只剩下贾张氏，依旧破锣嗓子骂着。 就连秦淮茹和贾东旭都回去了。 036 王主任的惊喜 贾张氏又在院子里骂了一会儿，然后感觉没人吃她这一套，加上嘴巴也被冻的不利索，就转身跑回家中。 回到屋子里，就看到贾东旭和秦淮茹抱在一起，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 然后径自跑到灶台旁，掀起锅盖，拿着窝窝头就啃起来。 这时，秦淮茹推开贾东旭，面带潮红。 贾家只有一间屋子，但这间屋子是原本的西厢房，虽然被隔出去一半，但剩下的依旧宽敞。 在娶进秦淮茹后，贾东旭就在床上中间用木板隔开，算是和贾张氏分开。 但这么一点木板，还不是全封闭的，小夫妻俩那点事，可是一点不落下的被贾张氏听到。 当然，这年头这种事很常见，农村里孩子多，结完婚和一大家子人住一起有的是。 不过为了传宗接代，贾张氏不仅不反对，反而希望两人早点要孩子，气死院里的那些绝户。 “妈，我和东旭商量过了，咱们家以后要低调一点。起码要有几个能帮衬的不是？” 秦淮茹小声劝慰着，贾张氏啃着窝窝头，想起今天院里的情况，随后点点头。 三大爷家，全家人都没了精气神，比平常更安静。 三大妈将几个窝窝头拿上桌子，阎解成几个孩子也没心情吃，阎阜贵看着窝窝头，紧了紧衣服领子。 “孩她妈，拿三块钱，明天去买点煤！” 三大妈一惊，好像听错了什么。 “老阎，三块钱？” “跟你说了，听不懂吗？” 阎阜贵有些心疼，低头捏着窝窝头。 三大妈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家什么情况，那可是紧巴巴过日子，大儿子阎解成也不小了，等着娶媳妇呢。 家里就靠阎阜贵一個人挣钱，平日里一个月能够攒下一块钱，都是幸福的事。 而且她也知道，这些年阎阜贵上了年纪，腿脚跟不上了，就一直想要买辆自行车，好方便上学校。 这钱可是存了好几年，一直都没有动过。 现在，竟然拿出三块钱？ 真是，铁公鸡开始拔毛了啊。 听到当家的吩咐，三大妈自是没有反对。 阎阜贵心疼了一会，看着家里三个小的，阎解旷还太小，便将目光放到阎解成和阎解放身上。 “你们哥俩过来！” 阎解成俩兄弟上前。 阎阜贵熟练的从一边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红本子，里面还夹着一支铅笔。 俩兄弟见此，均是露出无奈神情。 “咱们家这三块钱拿出来买煤，为的也是你们。” “所以，这钱就要均摊。” “我和你妈你弟算两份，你俩一人一份，加起来一共四份。平均就是每个人七毛五。” “解成原先上交十五块，剩下一块五，所以这个月上交十五块七毛五分。” “至于解放，现在伱还没挣钱，哪就先记着，到时候挣了钱再说。” 阎阜贵在本子上记下账目，然后又让阎解放在后面签了名。 阎解成两人也不拒绝，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要不然，这本子都快用一半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觉得，这个家好冷啊。 阎阜贵没有理会两个儿子眼中的不甘与决绝，更不会想到他们心中那长大后如何报复回来的想法。 现在的他心里舒服多了，损失的钱均摊出去，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床，吃过饭，就从王大山家借了一辆独轮车，出门买煤。 既然已经应承下来，杨小涛也不想让人说闲话，何况还是陈大爷家。 走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早早的起来在洗漱，杨小涛看了眼也没打招呼，径自走过去。 秦淮茹也看着走远的杨小涛，心里漠然的生出一股失落感，紧接着便是愤怒。 他竟然无视自己？ 竟然这样对她？ 狠狠地将脸盆端起来，下一秒又轻轻放下，看着一边出来的傻柱，脸上挂满笑容。 杨小涛推着车往供销社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都是来买煤的。 显然，他们也知道冻死人的事，这会也在准备着，生怕惨剧降临到自家头上。 来到供销社，门口已经排成了长队，前面的售货员一脸淡定，丝毫没有焦急的神色。 现在可不是买家社会，而是卖家的年代。 卖家，就是大爷。 售货员，就是大爷。 要不然墙上也不会刷着“不准无辜殴打顾客”的标语。 老老实实的排着队，半晌午的时候终于轮到，随后交了五块钱。 现在煤球没什么优质煤，无烟煤的，就一种，三分钱一斤，杨小涛买了一百多斤，整整两袋子。 往车上一放，就往四合院推去。 今天是周六，正好轮到他休息，就准备再出去趟，这次要去废品收购点，也不知道黄大牛这几天有没有收到书。 其实，杨小涛也想去趟图书馆的，只是还没有和主任提起，再就是图书馆离着四合院有点远，单单坐公交都得转半小时，这要是走路可就远了。 回到四合院，陈大爷帮忙将煤卸下，随后就听他说。 今早上一大爷和二大爷分别给王家和周家送去了五块钱。 杨小涛听了也不在意，这两个人一个是人前伟光正，背后伪君子，一个是为了显摆而显摆，这样做很正常。 倒是贾家今天有些不正常。 秦淮茹早早的起来，然后帮衬着院里的人打水，扫地，还不时去东家西屋的帮衬着。 至于贾张氏，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拿着一瓶酱油去了前院，说是前次借的还回去。 陈大爷也都感慨起来，“张二妞这是想做人了！” 老大爷看的清楚，肯定是昨天晚上的事给刺激的。 “狗改不了吃屎！” 一旁的杨小涛嘟囔着，陈大爷哈哈笑着，显然很是赞同。 下午，杨小涛先去供销社买了一盒春耕，随后就去了趟废品收购点。 这次，黄大牛在刻意留心下，还真收到了几本书，杨小涛也不介意，这年头看书的人不多，卖书的更不多。 何况这些都是当成废纸卖的。 将烟塞到黄大牛手里，获得一顿保证后，杨小涛就提着一捆书往回走。 此时，街道办里，王主任正放下一份文件，头上的皱眉就没松开过。 伸手将眼镜抬起来，然后捏捏眉心，让大脑放空下。 然而，面对上级下发的任务，毫无头绪，又怎么可能放松？ 谁能想到今年会比往年冷这么多？还会持续这么久？ 因为判断失误，在她辖区内冻死了人，已经遭到上级批评了。 当然，也不止她这里，这次四九城内外被冻死的人已经上百了，正因如此，上面才会格外重视。 可是，仅仅重视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要想办法，让损失降低。 原本她想着街道办出钱购买煤炭，发放给辖区街道内的居民，但实行起来，这里面需要的钱财不在少数。 他们街道办拿不出来。 此外，就是组织募捐。 了这年头，家家户户掰着指头过日子，真要捐款，那不是让穷人更穷吗？万一造成更大损失怎么办？ 思来想去没有好办法，只好靠在椅子上，揉着眼睛，彻底放空。 砰 声音响起，门被推开，王主任立马戴好眼镜看去。 外出工作的小李突然跑进来，“主任，主任有情况。” “小李，不是让你去下面统计情况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小李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缸子将凉水灌下，随后手一抹嘴角，痛快说道。 “主任，你猜我去胡同口四合院听到了什么？” 王主任被他这一顿操作搞得不清不楚，往死里小李可是个本分孩子，这咋出去趟回来这么，不拘小节了？ 不过她也知道，小李这样肯定有事，连忙问道。 “怎么了？那四合院又搞什么幺蛾子？” 对于那个四合院，她是清楚的，虽然没有暴露出来，但里面的歪门邪道了不少，只是几个大爷能盖住罢了。 没事她也不想多管。 但就像上次出了那事，她就必须管！ “难道是贾张氏又作妖了？” 王主任问出心里话，小李一愣，随后道，“嗯，贾张氏还真作妖了，不过没做成。” 王主任听了，也来了兴趣。 随后小李将今天在胡同口的四合院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王主任在一旁听着，越听脑海中的思路越清晰，对这次上级的任务竟然有了思路。 “主任，现在四合院里真正需要的人找到了，然后再有具备能力的家庭帮扶，这个冬天一定能挺过去。” “这种帮扶模式，完全可以推广开，让其它院子跟着学习，找出需要的和有能力的，重点帮扶，既不会让其它家庭加重负担，又可以解决问题。” 王主任眼睛放光，“对，很对。” “我们可以对帮助他人的家庭授予一些荣誉，可以鼓励他们，提升积极性。” “若是还有照顾不了的，我们街道办也可以出面组织帮忙，这样成本大大降低。” “好，太好了，就这么干！” 王主任大声说着，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四合院实验一番。 “若是能行，我就打报告给上级，让这种方法尽快推广，让更多的人受益。” 王主任想着，立刻带着小李，又叫上两个人，往外走。 没一会儿，就来到最近的四合院。 这个院子里有十来户，大部分住户都不容易，最好的也不过是两家，家里有人在纺织厂里上班。 来到四合院，王主任按照流程开始一步步引导，不得不说，现在的人民群众质朴无华，对于街道办的工作非常支持。 帮助兄弟邻居那是一点也不犹豫。 很快，这四合院里的一对一帮扶工作开展起来，让王主任心里十分高兴。 接下来，又走了几处住户，居民区，效果也都不错，甚至出现一家帮扶两家的情况，让王主任更加看好这种模式。 当太阳落下时，王主任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回到办公室，拿出纸笔就开始书写今天的工作收获，他要第一时间将这份报告上报，让更多的人进行一对一帮扶，让更多的人在这寒冬中活下来。 037 意外来人 周末休息，杨小涛基本上都是在家看书。 外面太冷，就是小薇也不想多活动，在杨小涛带她去了趟陈大爷家后，回到家中就躲进窗户里，吸收着来自太阳的光能。 当然，让她这么劳累也是有好处的。 陈家的那些门窗漏风的地方，都被她操控木板愈合起来，不好说百分百不透风，但绝对比先前好多了，杨小涛估计挡风率可以提升百分之九十。 相信这个冬天，陈大爷一家不会太冷。 晚饭过后，杨小涛点起煤油灯，在这个用电都需要自己拉电线的年代，即便是在这四九城，居民家里想要用电也要掂量下口袋。 作为一个穿越者，此刻杨小涛对煤油灯是深恶痛绝，若不是口袋不鼓，他早就拉根电线，用上电灯了。 省的在这火苗子下面看书，累的眼睛发涩。 以后，看书挣学分，肯定离不开电灯的。 “再等等吧。” 揉了揉眼睛，眼泪都被搓出来了。 “这本孙子兵法，真是难懂啊。” 再次看了眼发黄的书页，这半本孙子兵法，让他读了一整天，依旧没有达到熟读的境界。 不过，即便是第一次粗略的读完，也给杨小涛贡献了50点学分，这比起西游记水浒之类的简直强了十倍。 后来又读了几遍，同样贡献了不少。 只是这本书里面本身就是文言文书写，有些地方只能是读过，甚至有些句子都要仔细琢磨，显然无法达到熟读的境界。 即便如此，在这半本孙子兵法上，杨小涛依旧收获了一百多点学分。 让钳工的技能距离二级也不远了。 除此之外，从垃圾里带回来的还有几本古书。 这些都是用文言文写的，杨小涛对这些书充满了好奇，也想从它们那里挣取更多的学分。 “这些都是民族的瑰宝啊！” “可以试着搜刮一些。” 杨小涛思绪飘远，想的越来越多。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照常上班。 在车间里默默工作，闲时和工友开开玩笑，看看书，日子倒也平静。 当然，每次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少不了被傻柱抖勺。 起初杨小涛还想去别的食堂吃饭，要知道整個厂子里食堂就有六个，傻柱在的也不过是一食堂。 杨小涛去别的食堂吃不就行了，可是吃了两天，最后还是回了一食堂。 原因很简单，一食堂不仅给工人做饭，还要给厂领导、技术工人、贵宾领导等开小灶。 用的材料多，油水足，最重要是掌勺的是老师傅，做菜有一套。 即便是少吃点，但有味道，有油水啊。 他们能在一食堂排上队，这还是因为一食堂靠近一车间，他们三车间距离也不远。 其它车间的人想要吃饭就得早点来，跑着来，不然来了也没菜了。 工作之余，杨小涛凭借扎实的基础，也开始为新人讲解工作。 这个新人，自然就是周鹏了。 上次考核，因为考试难度的提高，让周鹏没有通过。 所以，这次考核周鹏是势在必得，否则他就要再等七八个月了，这其中工资的差额可是好几十块呢。 按理说比杨小涛技能好的大有人在，但这教人和干活是两码事。 有些人，就像王法，本身五级工，工作没说的，但让他解释如何操作，为什么这样做，那可就麻爪了，有时候解释半天都解释不清楚，最后只好来一句：就这么干就行，干的多了你就会了。 妥妥的经验主义。 相比起来，杨小涛在用学分获得技能时，学到的不仅是经验，还有各种数据。 每个工件什么形状、尺寸，不仅仅是图纸上的数据，还有什么位置用多大力度，用多长时间加工等等将经验量化后的数据。 所以，说道讲解教学，就是王法这个五级工都觉得杨小涛比他合适。 现在不仅是周鹏这个学徒，就是自己小组的一级工，没事的时候都会过来听听。 而这种教导的效果十分明显，整个小组的效率比先前都提升了许多，每次任务都能提前完成。 以至于车间主任派发任务的时候，一次比一次多。 在这个时代，分派的任务多，并不是打压，而是代表着被看重，被赏识。 又是一个周六，天气开始转暖，空气里冷冽的风变少了，至少不再割脸了，晚上也可以出去上厕所了，屋子里的味道也不那么冲了。 杨小涛知道，这个寒冬要过去了？ 虽然他自己因为小薇和足够的煤炭没什么感觉，但看到院里的其他人，各个都被冻的腮都瘦了，就知道挺过这次寒冬各家都不容易。 天气开始转暖，杨小涛就搬把凳子在院子里，看看书，晒晒太阳。 “院子里还是太单调了。” 看着空旷的小院，杨小涛对种些东西更加强烈了。 小薇也感受到杨小涛的心意，欢快的像一颗青枣，在手臂上滚来滚去。 “那种点啥？” 就在杨小涛想着小院规划的时候，四合院外王主任领着小李兴高采烈的走进来。 前门处，三大爷刚刚拎着水桶从外面回来，里面装着两条巴掌大的鲫鱼。 这是他一早出去调回来的，要不是早饭没吃，还能多钓一会。 “王主任，有任务？” 阎阜贵笑着和王主任打招呼，每次院里评先进的时候，他最积极。 不仅是为了大院，也为了他这个三大爷。 要知道，评上先进大院后，管事大爷可是有额外奖励的。 去年，因为贾家和杨家的事让他们三个大爷遭到了批评，院里的先进也被街道办取消了。 但今年，为了这份奖励，阎阜贵可是对大院的荣誉很是上心的。 “没任务，这次来你们院里，是有件事宣布。” 王主任笑着，一旁的小李干事也是笑着点头，“阎大爷，赶紧召集院里的人，这事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才行。” 阎阜贵反应过来，立刻将王主任和小李干事迎进院子里，然后让阎解成阎解放兄弟俩挨门挨户叫人，自己则是去找一大爷。 中院，秦淮茹从邻居家走出来。 “王大娘，以后有用的着的尽管开口，我家那台缝纫机闲着也是闲着。” “好好。以后有事肯定叨扰了。” 王大娘手里拿着一块碎布缝起来的手套，欣喜的夸赞着，“淮茹这手真巧！” “您说这就见外了。” “好好，不说不说了，以后有…” 两人在门口说着，就看到三大爷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大家伙赶紧出来，王主任来了，要开大会。” 说完，就跑到一大爷家里。 秦淮茹两人听了，立刻往家里走去。 路过院子的时候，眼睛瞥见坐在凳子上看书的杨小涛。 “装模作样，看书能当饭吃？” “傻子笨蛋！” 秦淮茹心里腹诽着，快速走到屋子里。 一进门，贾张氏就瞪着她，“哼！拿出去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本。” 秦淮茹也不理她，拿起缸子喝一口凉水，“妈，院子里要开会，街道办的人来了。” “街道办？” 贾张氏眼睛畏缩，她可是被街道办惩罚过的，那几天扫大街可是有生以来最痛苦的日子。 这会街道办来了，心里突然紧张，回想这几天的行为，好像就是那晚上骂了杨小涛几句啊。 “是他，肯定是他。这该死的杨小涛，是他，肯定是他去告状了。” “这个混蛋，不就是骂他两句吗？竟然告状，这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我，我跟他拼了。” 贾张氏嘴上说着狠话，心里却是慌的不行。 一旁秦淮茹自然看的出来，心里鄙视着老太婆，却也出言安慰。 “妈。三大爷说了只是来宣布什么事，再说了那件事都过去好几天了，肯定不是。” “对，你说的对。” 贾张氏听了秦淮茹的话，也放下心来，快收拾一下便和秦淮茹往院子里走去。 至于贾东旭，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疯呢。 等秦淮茹和贾张氏来到院子里，后院的许家和二大妈几人也来了，刘海中同样出去了，至于一大爷和三大爷正陪着王主任身边说话，看三人有说有笑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杨小涛来到院子里，并没有上前，只是在外面站着。 心里还想着，一会儿去上次换票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碰到那个沈林。 现在他身上钱还有七八十，但肉票啥的快见底了，距离下次发工资还有十多天。 习惯了吃肉的日子，嘴巴早就被养刁了，真要萝卜咸菜窝窝头，他也能吃，只是吃的不自在罢了。 更何况，前世他可是无肉不欢的主，也就是来到这个世界，物质匮乏，硬件跟不上才不得不适应。 杨小涛想着，大院里的人陆续赶来。 就在四合院里准备开会的时候，四九城里，一辆驴车缓缓进城。 领头牵驴的是一个精瘦汉子，一米七八，脸上带着菜色，穿着破棉袄，手上的茧子代表着农家干活的好手。 驴车上，坐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 老人脸上皱纹纵横，却是一脸刚毅，手上捏着旱烟杆不断的吧唧着，烟杆下的灰色布包鼓鼓囊囊，随着车子一晃一晃的。 “太爷，小涛家在哪？” 领头的汉子看着偌大的四九城，有些迷糊。 “你鼻子下面长着个嘴，不会问啊。” 太爷没好气的说着，这一路上坐车也受罪。 好在他也不是娇贵的人，只是觉得屁股有些散架罢了。 “哦。” 汉子也不生气，“那我们先去买种子粮吗？” 老人看看天，“这时候人家粮店也要吃饭，先去看看小涛。” “哦！” “石头，我跟你说，一会打起精神来，别傻愣愣的。给要杨家庄丢人。” “放心，太爷。” “谁敢欺负俺们杨家庄的人，我打断他的狗腿。” “哈哈，好，知道那么多娃太爷就选你了？” “知道，俺笨，打架不怕疼。” “哈，太爷告诉伱，笨点没啥不好的。想当年啊……” 驴车在四九城上晃晃悠悠，汉子听着太爷的唠叨，不断问询路人打听着，一直往前走着。 038 奖励闹钟票 “各位邻居静一静。” 四合院里，二大爷没在，这开场的话自然三大爷阎阜贵来做了。 刚才，他在王主任面前可是听过了，这次是特意过来表扬四合院的。 作为院里的三大爷，他为了四合院兢兢业业，做了多少贡献，这次表扬肯定与他的辛苦付出分不开。 有今天的荣誉，他，三大爷，人民教师，祖国花朵的呵护者，倍感荣幸。 院子里静下来，一大爷易中海伸手让众人看过来，“大家都注意了，这次街道办的王主任和李干事，特意来咱们四合院看望大家，这是我们四合院的荣誉，大家鼓掌热烈欢迎王主任讲话。”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让杨小涛反应过来，立马看向人群中央的王主任。 上次自己大闹贾家婚礼的时候，就借了王主任这把刀好好修理了贾张氏，狠狠打了贾家的脸。 虽然这些年，王主任对四合院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就是人情世故，要不然也不会有三个大爷了，也不会让易中海一直把持大院的话语权。 但王主任毕竟是经历过革命的淬炼，对于原则问题看的很重。 先前的事没有碰触到她的底线，可有人触及底线时，她绝不会留情。 这就是时代的特色。 为了国家，私情只能让位。 王主任脸上带着笑容，“诸位四合院的同志，大家好。” 下面掌声再次响起，三大爷尤其热切。 “前一阵，大家也听说了，这次寒潮来的猛烈，不少人家糟了害…～” 王主任说的沉重，四合院里的人也清楚，这个冬天四九城冻死了不少人，这还是四九城，外面农村里的更多。 只是，这些跟他们院里没关系，起码他们院里没有人冻坏。 王主任继续说着，却是将话题说道一对一帮扶上，这时四合院的人才听明白，王主任为何回来。 “这种一对一帮扶的模式，在经过街道办和上级的推广下，已经在全城推广开来，并且在有关部门的介入下，开始向其它地方推广…～” 王主任越说越起劲，身后的小李干事也是满脸激动。 当天她把这个方案提交上级的时候，仅仅用了一天，临近的几個街道办就开始推广起来。 而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推广开后，四九城就没出现过被冻死的人。 这种简单的模式，看上去一说就明白，一讲就懂。 既能照顾到人的面子，又能激发人民群众的责任心，还能用有限额物资解决实际问题，简直就是帮了大忙。 但就是这么简单，这些年竟然没有人提出来，或许有人注意过，但并没有上升到推广层次。 就连市里的领导也说了，这是他们工作的失误，但现在，这个缺口已经被堵上了。 今后再有这种问题，就可以参考这种模式进行了。 王主任也因此得到了领导的赏识，甚至有声音传出，上面有个退休后空出来的名额，就是给她准备的。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至于她离开街道办空出来的位置，自然由最先发现这种模式的小李顶上了。 而她们这次来，除了表扬，还有上面下达的指示，对富有责任心的人进行嘉奖。 下方四合院的人听着王主任的话，心里有人开心有人郁闷。 这日子，就属三大爷阎阜贵最难受。 他们家不仅没有帮助别人，还想要别人帮助。 当然，这是家庭实力的问题。 至于易中海和二大妈，也是露出笑容。 全然不见当初让他们帮扶别人时心里的腻歪。 至于贾张氏躲在人群后面，根本不敢露头，只是听着心里别扭，他们家可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许大茂和傻柱也混在人群里，听着王主任对院子里人的夸奖，脸上暗淡。 他们都是爱好面子的人，这要是夸奖他们，肯定蹦起来了。 但当着他们的面夸奖别人，心里就别提多酸了。 尤其是这里面还有他们看不顺眼的杨小涛，想到杨小涛因为这事受到夸奖，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众人心里滋味不同，却是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表现出来。 王主任说了一通，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红色的票子。 院里的人顿时眼热起来，这年头一票难求。 不少有钱人家里，就是因为没有票，也只能过着清贫的生活。 “经过上级指示和批准。” 王主任声音加大三分，周围人一片肃穆。 “对于发挥出色，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的家庭，给予表彰。” “下面请易中海家，刘海中家，还有杨小涛家，出来领取奖励。” 王主任趁热打铁，当场宣布，身上小李立刻拍手鼓掌。 三大爷不情愿的拍着手，眼睛直瞄着王主任手上的红票，心里想着是什么东西。 “千万别是自行车，别是自行车啊。” 在众人掌声中，易中海，二大妈和杨小涛来到跟前。 王主任对三人勉励说道，“希望你们继续发扬团结互助的风格，共同建设新社会。” 易中海代表回话。 “请主任放心，我们作为院子里的一份子，一定会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共同建设美好家园！” “好，院子里们有你，有刘海中，又杨小涛这样的好同志，我们街道办也省心了。” 王主任夸赞着，易中海老脸开花，二大妈哈哈傻笑，杨小涛矜持的点头。 一切都被王主任看在眼里，对杨小涛的感观再次提高。 一旁三大爷心里不是滋味，一大爷，二大爷然后是杨小涛，这岂不是说，杨小涛要抢了他的位子？ 心里一阵慌张。 “这是三张上级奖励的闹钟票，做为奖励，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发光发热，建设伟大祖国。” 众人听了是闹钟票，都是眼睛发直。 现在整个大院里，只有易中海家里有个闹钟，其他家里都是天亮起来，天黑睡觉。看个时间，都得看太阳在哪。 现在，竟然多出来三个闹钟票，真是眼热了一堆人。 易中海三人接过奖励的闹钟票，眉梢都快飞起来了。 这可不只是一张票，更多的是一种荣耀。 票再难得到也会有途径，但这份荣耀，可遇不可求啊。 尤其是二大妈，心里想着今晚上二大爷回来后会怎么高兴，脸上的乐呵就笑出声来。 杨小涛也有些激动，现在晚上看书没个时间，但有了闹钟可就省老事了。 “谢谢主任，谢谢上级的勉励。” 杨小涛接过闹钟票由衷的说道，他提出一对一帮扶，纯粹是不想给贾家“送温暖”，那是逼出来的，谁能想到竟然有这种好处？ 王主任也是点头，却是在掌声落下后，对众人再次开口，“鉴于此次杨小涛同志的出色表现，上级特意着重表扬，奖励五十元！” 哗 这话一出，全大院都是哗然。 就是易中海也被这奖励吓住了，五十块啊，对普通人家十几二十几的收入，那就是两个多月的工资啊。 易中海看着王主任从怀里取出五十块钱，递到杨小涛手中，原本甜美的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当然，不爽的人多了，傻柱当场就吐了一口吐沫，发泄着心里的不满，而一旁的三大爷，则是悔的不行。 “五十块啊，当初要是咬咬牙，挤一挤，拿出五块钱，这就是自己的啊。” “十倍回报啊，心疼。” 众人心里酸的，苦的，麻的，不一而同，却是繁杂无比。 然而，这还没完。 王主任又从口袋里取出两张钱，“在这里，我代表街道办，也对咱们大院优秀表现着，杨小涛同志给予表扬，并奖励二十元钱，作为鼓励。” 哗哗 乱七八糟的声音再次响起，而此时杨小涛拿着七十块钱，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啪啪啪啪 掌声在王主任的带动下响起，一众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充满复杂。 易中海木呆的拍着手。 原本他还想以后找机会拿捏杨小涛，最好是给他一个教训。 而最好用的手段，也是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道德压制。 利用自身的地位，多年来培养起来的威严，完全可以鼓动全院对杨小涛施加压力，最后即便是失败，也会让杨小涛名誉扫地，失去人心。 而在这个社会上，失去了人心就等于社死，等于自杀。 可现在，杨小涛不仅在街道办挂上号，更重要的是在这次帮扶中，成功的在这四合院中建立起了“好人”的人设。 这种人设，看起来没什么作用，毕竟在这个时代好人太多了。 但在这四合院里，在他的计划里，这好人的人设就是一道铜墙铁壁。 就像他自己经营的道德模范人设，就像傻柱的三代雇农的人设，就像聋老太太的军烈属的人设。 这些，都是关键时候的倚仗。 所以，现在他想要针对杨小涛，就要先粉碎这道人设，否则干什么都是白费劲。 只是，现在杨小涛的人设已经被街道办树立起来，哪是容易破坏的？ 一大爷易中海有些麻爪，因为此时的杨小涛真的给他无从下口的感觉。 “要不，改善一下关系？” 039 杨家太爷 “七十块！！！” 掌声中夹杂着人们的呼声，惊叹声，还有嫉妒声。 尤其是贾张氏，身体颤抖着，满眼的贪婪。 那可是七十块啊，给她们家可以舒舒服服过一年啊。 “该死的小畜生，这么好的运气，怎么就不救助我们家？” “不行，这七十块钱是他帮助院子得来的，我们都有份。” “我们贾家最少也要分十块。” 贾张氏心里盘算着，却也没敢说出来，毕竟王主任还在这里守着呢，要是把她惹毛了，吃亏的还是她贾家。 “等她走了，小畜生，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贾张氏双手拍的更响亮，身旁的秦淮茹却是有气无力的拍着。 这一次，杨小涛是彻底扭转了在院子里的风向了。 若是先前她还能装可怜，博取同情，来拉拢一些人败坏杨小涛的名声。 然后在院子里外孤立杨小涛。 但现在，由街道办的人给杨小涛担保，那就不是这些普通居民可以啰嗦的了。 即便有人带头，也要掂量掂量街道办的份量，若是得罪了街道办，那今后啥好处都别想了。 三大爷低下头，不敢去看杨小涛，生怕看一眼心脏承受不住。 此时，他心里除了自责就是羡慕。 七十块钱啊。 这年头院里不少人的积蓄都未必有这么多。 许大茂，傻柱，阎解成等人俱是心里骂着杨小涛的狗屎运。 甚至他们还有些后悔，这要是他们能提出来该多好啊。 “谢谢，谢谢街道办同志的勉励。” 杨小涛稳下心神，将钱放进口袋里，这时候还是要收起来，免得刺激院里禽兽的小心脏。 一边对着王主任说，“我只是提出不成熟的意见，真正帮助到我们穷苦人的，还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党。” “我相信，在党的指引下，团结在党的周围，全国人民上下一心，努力奋斗，我们会越来越好。国家也会越来越强盛。” 杨小涛适时表现出来对国家队党的信任，而这对街道办这些人来说，就是拉进关系最好的方法。 “好，没想到杨小涛同志的觉悟这么高，真不愧是上过高中的。” 一旁的小李干事满脸愉悦的说着，对于这种忠心爱国的知识分子，同是读书人出身的他，有着天然的好感。 “怪不得大家都说你热爱学习呢！” “客气了，我这就是喜欢看看书。” 两人说这话，院里的人也在思语，大部分人都是为杨小涛获得的好处感到惊讶。 一部分人却是酸溜溜的，有些看不惯。 至于贾张氏，和秦淮茹说了自己的想法后，秦淮茹不仅没有惊讶，反而也是理所当然。 在她们看来，这钱是给杨小涛的，但没有他们这个大院里的人，怎么会奖励给他？ 所以，这钱他们要有一份。 正在此时，胡同口外一辆驴车嘎吱嘎吱的过来。 灰色毛驴赶到这里，一路上引起不少孩子但注意。 这年代这种交通工具就是正常的出行方式，长四九城里的孩子见了新鲜，跟在后面跑着叫着，赶车的汉子也不在意，甚至坐在车上的老人还朝着孩子笑笑。 “这城里的孩子就是机灵，一个个调白调白的。不像咱们村里的那些兔崽子，整天爬树摸鱼，黑不溜丟的没個正形。” “嘿嘿，城里的娃吃的都是白面，当然白了。” “那倒是。” “太爷，应该到了。” 叫石头的汉子看着敞开的大门，左右瞧瞧，对着车上的太爷说道。 “那就进去问问。别搞错了。” “哎，好。” 太爷从车上下来，在地上跺跺脚，然后将烟杆往腰带上一插，迈着步子越过门槛，抬头挺胸往里面走去。 身后的石头看看左右，将驴车拉到一旁，也不用管，立刻往里面跟上。 两人走进前院，看着空旷的院子都是狐疑，随后就听到中院传来噼噼啪啪的掌声，立刻往中院走去。 而就在此时，中院的事情已经结束，王主任亲切的和杨小涛说了些勉励的话，便要离开。 而就在此时，人群里许大茂无趣的扫视着四周。 突然间，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人。 一身破布丁衣服，勉强带着农村的憨厚，看上去就是乡下的农民，这种人他下乡的时候见得多了。 眼珠子一转，今天愤懑的心情仿佛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 “哎，你们，你们俩哪来的？” “要饭的赶紧出去，没看到我们在开会吗？” “说你们呢，一个个的，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许大茂大声说着，身体已经来到两人面前，堵在前面。 话音将院子里的人都吸引过来，杨小涛正和王主任打着官腔，这时候也看过来。 看到两人的模样，那个汉子还没什么印象。 但看到那老人时，记忆里的画面如同井喷一样喷出来。 片刻的眩晕后，杨小涛立刻知道这老人是谁。 杨家庄，老村支书，按照辈分，他得叫一声太爷。 在整个杨家庄，辈分最高的一撮人。 当年他父亲杨老根进城打工，巧合下成了轧钢厂的工人，后来娶了母亲就在这里成家立业。 算是走出了杨家庄。 但杨父没有忘记生养的地方，每年都会回庄子里祭祖，顺便带一些东西回去，救济老家的族人。 所以杨小涛对村子里的人也算是熟悉。 上次父亲故去，也是村子里来人一起将灵柩拉回去。 只是，没想到刚过了没多久，在这里见到了老太爷。 许大茂伸手指着，杨太爷脸上平静，而杨石头却是露出愤怒，老实人的愤怒，源自于他们对太爷的不尊敬。 “没听到吗？赶紧出去，别让爷爷动手。” 砰 许大茂刚刚说完，就感觉屁股被人重重踹了一脚，接着身体就往前噗通一下趴在地上，手臂在地上撑着摩擦，很快出现两道血痕。 “哎呦。” “谁，是谁偷袭爷爷。” “大茂。杨小涛，你个混账干什么？” 许大茂吼叫着，许母也跑过来，脸上愤怒的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看也不看，快速来到太爷面前，神情畅快，“太爷爷，您怎么来了？” 话音落下，再加上一身农民大半，周围人立刻知道这人身份了。 这是杨家庄的人，也是杨小涛的本家人。 这也明白，为什么众目睽睽下，杨小涛对许大茂出手的原因了。 当着人家后代的面叫骂长辈，这也就是在城里，要是在杨家庄，不被打死才怪了。 许大茂被许母拉起来，听着杨小涛的话，脸上阴沉的可怕。 顾不得疼痛，就要叫打人了。 这时候，王主任从人群里走出来，看着杨太爷，脸上神情激动。 “杨，老支书？” “真的是您？” 王主任的出现将许大茂的叫喊憋在嘴里，而杨太爷看着杨小涛，和记忆里的模样修建重合，脸上的欣慰还没消气，就看到跑过来的王主任。 “伱是，王丫头？” 杨太爷不敢确定的问着。 “对对，老支书，我是王老三家的王丫头啊。” 一脸喜悦的王主任，立刻挽着杨太爷的胳膊，亲密的比杨小涛都亲。 而杨太爷听了，也是露出缅怀的神色。 “好，好，王家丫头啊，好！” “你娘和大哥呢？” “好多年没见了，上次你哥还没娶媳妇呢，现在呢？” “好着呢，我哥都俩小子了，就是娘没福气，去年走了…～” 两人就在院子里拉起了家常，一旁的许家母子面色悻悻，趁这众人不注意，悄悄退到人群后面。 易中海和阎阜贵也清楚，面前老人的来历不会简单，也凑上前来，混个面熟。 “易中海，还有大院的，都过来！” 王主任拉着杨太爷的手臂，对着众人喊着。 “这位，是咱们国家的英雄！” “老支书当年领着咱们这的孩子，跟rb鬼子打，和白匪打，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一点没有意外，这些前身早就知道。 他还知道，老太爷的三个儿子倒在打rb鬼子上，两个孙子一个解放时期没了，另一个过了鸭绿江，也没回来。 满门忠烈。 但杨老太爷一直没觉得悲苦，反而对村子里的后辈说着，这是为国家做贡献，死了进英雄石碑，是无上光荣的事。 或许，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现代的杨小涛有些不能理解。 但此时，在这个世界生活几个月后，对周围人的熟知与感染，这种舍小家为大家的事，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 “为了胜利，老支书家里三个儿子两个孙子，全部捐躯。” “这是我们所有人都要学习的榜样，都要尊敬的英雄。” 啪啪啪 知道老太爷的过往，尤其是那说出来都震撼人心的事迹，院里的人不由自主的拍手鼓掌。 对于为祖国建设贡献的人，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了，不提了。” “我啊，现在就是个老头子，在村子里看着人们一天天吃饱饭，冻不着，饿不着就开心。” “我们这一辈付出再多，只要后辈过上好日子，我都就乐意。” 老太爷说道自己孩子时，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悲伤，但很快就被孩子们的光荣所替代。 有这样的儿孙，他老杨家光荣。 等到了地下，他也能带着儿孙去见祖宗。 杨小涛心里堵得慌，却很快舒缓起来。 老太爷是孤家寡人一个，但又有数十上百个子女. 因为整个杨家庄，都是他的孩子。 040 有后台的人 “老支书，您这次来是有啥事？” 现场平静许多，王主任立刻询问。 这老支书今年也有七十多了，一把年纪，出门都不方便，这次从杨家庄来四九城，肯定不是闲逛吧。 杨太爷笑着，一把将杨小涛拉过来，“这我杨家孙子。” “小涛，这是你王姨！” 杨小涛自然随口喊了声王姨，这关系便定了下来。 这年代，尤其是在这四九城里，有个办事的后台，有些事可是省心省力。 王主任笑着应下，却又拍着自己脑袋，“哎呀，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小涛家是杨家村的，您，哎呀，不说了，我这事啊。” 王主任一看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得后悔，平时也没听四合院里的人说起过啊，杨老根又是一个闷葫芦，这事弄得，以后要好好关注这里。 说着，眼睛瞥了一眼易中海。 这么多年了，他们竟然也没提起过。 易中海看到王主任的眼色，神情也是慌张。 当年杨家来四合院，可是外来户。 作为院子里的大爷总要照顾多数人的利益吧，就对杨家的事没那么上心。 “没事，不怪你！” “他们出来的时候，我就说了，不要打着幌子给政府添麻烦。要不是这次，我也不出来了，一辈子死在杨家庄就是了。” 杨太爷看着杨小涛，脸上露出慈爱。 王主任连忙在一旁将杨小涛做的事给说了一遍，又是一阵夸奖。 杨太爷听了点着头，一旁的杨石头还对着杨小涛竖起大拇指，对于这位堂兄，杨小涛也是笑着点点头。 随后杨太爷看着周围院子里的人，加上听说的事，脸色渐渐的平静下来。 王主任察言观色，怎么会不清楚？ 只是，帮理不帮亲，何况这可是老支书，比起院子里的人关系还要亲一些。 只见杨太爷对着周围院子人说道。 “我家小涛在这里需要大家多多照顾。多谢街道办同志的看扶！” “老书记言重了，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建设国家。没什么好谢的。” “好好。你在这，我就放心了。” “这孩子从小没了娘，木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现在又没了爹。可怜啊。” “唉，我这当太爷的，也是怕孩子糟了欺负没处说啊。” “今个您在这，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放了心了。以后，再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杨家庄的尽管派人说一声。” 杨太爷紧巴巴的脸上闪烁着这個时代农民独有的光辉，那是一种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 王主任动容，点头应下。 “我这次来啊，也是听说了一些事。” “本来啊，一把老骨头了，不想给人添麻烦了。” 说道这里，杨太爷突然眼中精光爆闪，在他身旁的杨小涛只觉得太爷像是变了似的，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充满杀气，周围的空气都冰凉起来。 周围人也被着突然袭来的杀气给震撼住，更有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 而离着杨太爷最近的易中海和阎阜贵感觉最大，仿佛被猛兽盯着一般，大冬天里，后背湿了一片。 众人心里都升起一个念头，“这老头，真的杀过人。” 杨小涛手臂挽着干瘪却强劲的胳膊，这一刻仿佛靠着高山，安全感满满。 杨太爷只是一个呼吸便收回杀气，然后再次变成那个不起眼的老头。 但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 尤其是刚才嚣张的许大茂，在人群里差点尿出来，要不是许母扶着，还真就瘫在地上了。 就是傻柱，这时候也低下头，人家那是真的厉害。 而他，顶多就是耍横罢了。 “可前几天，进城办事的小子回去说了，我这孙子在城里被人欺负了。” “媳妇被人抢了，还说被人打了！” “这可不行。” 周围人沉默，寂静，甚至有人打着哆嗦。 不少人眼睛看向秦淮茹，却发现刚才战立的地方早就没了人影。 就是贾张氏也不见了，再看向贾家所在，大门紧闭。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但众人平常碍于三位大爷的偏心和贾家的强势，并没有人去理会，平时也不会探究。 甚至有些偏袒贾家。 但现在，人家家长来了，算账的来了，你们能躲到什么时候？ 此时，众人心里看热闹的热情突然高涨，都想看杨家来人如何教训贾家。 “不过，老头子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被人说倚老卖老，更不会带着全村人上来闹事。” “反正都是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管吧。” “大家伙说，是不是？” 杨太爷并没有过于强势，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让看热闹的人心里失望。 但说话很明白。 意思就是，年轻人打打闹闹，那都是同辈间的事，被欺负了，他杨家人不会说啥，只能说技不如人，自认倒霉。 但要是有人仗着什么歪门邪道欺负他们杨家庄的娃，那就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住杨家庄的怒火。 道理很明白，言辞很简洁。 易中海满脸愧色，阎阜贵更是低头哈呀，周围人经历过刚才的寒冷，对这问题都没话说。 “老支书，您还是这脾气，这些年一点都没变。” 看这气氛，王主任在一旁笑着圆场，“当年您带着我们打游击，那是说走就走，说一不二啊。” “现在听了，我这心理啊，还是踏实！” “哈哈” 老太爷大声笑着，气氛一时间缓和起来。 但院子里的人根本没话说，哪怕是一大爷易中海，也在一旁干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小涛见此也不愿在这里多待，和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何况他也不需要看这些人的脸色。 “太爷，您这一路累了吧，咱们回家喝口水。” “石头哥，咱们回屋。” 杨小涛带着杨太爷和杨石头往家里走去，一路上说着最近有趣的事，让太爷听着又是点头又是大笑。 几人来到家里，看着屋子里整洁干净，也是默默点头。 起码，没有邋遢，就说明生活还在经营。 中午时候，杨小涛留王主任在家里吃饭，至于小李干事，则是有事需要会街道办，杨小涛也没勉强。 长辈来了，他也不能不表示。 这不，正好手头有钱，让陈大爷过来陪一下，就和杨石头一起出去。 现在还不到鸽子市开启的时候，杨小涛照旧来到拥军饭馆。 看到是熟人，饭馆大哥甚是高兴。 果然，红烧肉和回锅肉，加上两只烧鸡，都被杨小涛打包带走。 临行前，还特意买了两瓶酒，这是饭馆里自己酿的，没要票。 和杨石头一起回到四合院，手上纸包里都是香气，让杨石头走一路咽了一路的口水。 “小涛，你花这么多少，当心太爷打你腚！”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没事，石头哥，这次给太爷带酒了，肯定没事。” “哦，有酒，太爷肯定高兴。” “就是，花了好多钱啊，这要在村子里，可以够俺家一年花的了。” 杨小涛看着这个堂兄还有些心疼，知道乡下农村的情况，那一天下来就几个工分，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多少钱。 “没事，花了再挣！” “再说了，伱们大老远来一趟，我要是不请吃顿好的，回庄里不让我难堪吗。” 杨石头点头，太爷的辈分在那，要是招待不好，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看轻。 “石头哥，村子里现在怎么样？” 杨小涛打听着村子的情况。 杨石头脸色一暗，“年前大雪，村里死了三个老人。” “这年头，家家户户吃的都不多，太爷还将自己的粮食送给村里的困难户，大家都省着，互相帮衬着，好容易熬过来了。” “就是不知道今年啥个光景，但愿是的好年头。” 杨小涛沉默，因为他知道，这个破茧重生的国度，马上就要迎来一场磨难。 他没能力阻止发生，尤其是现在的粮食集中管控，统一调度。 农村收上来到粮食上交后，手头上根本剩不下多少，想要截留，以太爷的性子，谁敢说出来，他能亲手打死。 但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乡亲在这磨难中痛苦挣扎，而自己一点事也不帮。 “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杨石头见他说的认真，便记在心里。 两人走着交谈着，杨小涛也问清楚杨石头来到目的，为了春种买种子。 杨小涛对这些不清楚，却也想到自己小院的规划，便答应下午一起去。 回到家里，杨太爷正和陈老爷子王主任聊的正嗨，吐沫星子回忆着当年的事。 杨小涛将买的肉菜交给陈大妈，就在家里，用土豆白菜又烩了烩，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就端上桌子。 杨石头双眼已经放光，杨太爷虽然还能稳住，但闻着肉香味，也不在矜持。 杨小涛将酒倒满，杨太爷鼻子一闻，立刻露出陶醉的神情。 “这顿饭，有酒有肉。比过年都丰盛啊。” 不说在农村吃上肉，就是这四九城吃一顿肉也不容易啊。 “太爷，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四九城。我这小辈要是不尽力，那不得回家让人戳脊梁骨啊。” “你这兔崽子，能买这么多东西，说明你还是有。” “这我也放心了。以后啊，省着点，得过日子。” 杨太爷吃一口红烧肉，又是一顿叮嘱。 满满的关心，让杨小涛心中感动，自己再也不是没人挂念的人。 现在，他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042 二级钳工 自从杨太爷走后，杨小涛感觉整个四合院里的人，对他都比以前和气多了。 每次出门碰到了人都会打个招呼，甚至还有人上前说两句话。 真不愧是四合院的墙头草。 当然，对于这种变化，杨小涛是乐意见到的，也是不能回避的。 日子照常过，谁不想过的舒心一些？ 至于贾家，那就是生活中的调味品，不可调和的矛盾，不是时间能够冲淡的。 对此，杨小涛不在意，这时候扯清关系，省的以后…… 来到车间，依旧是上工，探讨，吃饭然后看书。 不同的是，来到餐厅，傻柱的抖勺大法仿佛失了功力，规规矩矩的给杨小涛来了一勺，里面的肉比以前多了一倍。 显然，傻柱不傻。 他也清楚，这时候针对杨小涛，绝对是吃力不讨好。 “或许，跟一大爷有关。” 自从那天事后，一大爷就开始远离自己的生活，没有事不打扰他，有事也只是让三大爷传达一声。 杨小涛知道他们的打算，无非就是各人走各人的道，谁也别打扰谁。 “正合我意。” 杨小涛坐在桌上吃过，随后便向着主任办公室走去。 现在，家里的书已经看完了，学分就卡在二级的档口上，差一点就能达到。 所以，他想尽快去趟图书馆。 来到办公室里，杨小涛走到主任王国栋跟前。 “主任！” 王国栋正在看着计划，最近厂里的生产任务比较多，他们三车间工作任务重，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看到来人是杨小涛，王国栋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这孩子他爹，为了抢救设备付出了性命。 对待这样的烈士子女，他心里天然的升起一股亲近感。 现在看着杨小涛，亲近里更多了一份欣慰。 若是这位置留给他是为了让他养活自己，那杨小涛的表现完全超过了自己的预想。 在上次定级考核中，面对很难的题目，能够用两个月的时间完成考核，这种天赋和努力，绝对是棒棒的。 尤其是听小组长王法说起过，这孩子在指导新人上非常有天份，几個一级工和学徒进步很快。 连带着小组的效率大大提升，也缓解了不少工作任务。 “小涛，什么事？” 王国栋将面前东西划到一旁，抬头和蔼问道。 “主任，这个我想让您开个证明，去图书馆办理借书证。” 杨小涛说明来意，王国栋眼角带笑，这孩子爱学习爱读书，是个上进的孩子。 “马上要考核了，准备的怎样了？” 王国栋拿出纸笔，刷刷的写起来，还一边问道。 “还行吧，这次考核准备试试。” 王国栋写完点头，对于杨小涛的技能，王法说过，升到二级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年前考核后，厂里的考核标准拔高了一大截，让许多原本能过的人，都被拦下了。 对这件事，轧钢厂的书记是支持的，而这些天下来，车间的生产次品率降低了两个百分点，效率也有了改善。 只是，对那些养家糊口的初级工，有些残忍。 “那就好好考，不要给你爹丢脸。” “嗯。” 拿着介绍信，杨小涛离开办公室。 同屋子里的二车间刘主任，看着杨小涛离开，打趣的对王国栋说道。 “老王，你们车间这新人要的啊。” “年纪轻轻就这么上进，你可是找到宝了。” 王国栋笑着，“什么宝不宝的，老杨家的孩子，你也知道的。” 刘主任一愣，随后摇头，“可惜了老杨！” “不说了，老刘，你们那不是还有台备用机吗？匀我一台咋样？” “不行！我们车间正要扩建，正好用上。” “老刘，你不仗义，我们车间上次遭了火，有两台不能用，伱就不能发扬下革命友谊？” “老王，车间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哎，哎～” 王国栋哎了个寂寞，心里将几个老家伙骂了了一遍，却只能压榨车间员工。 “希望这次考核，多几个人过吧。” “不行，我去找老徐去！” 杨小涛拿到介绍信就放进储物空间里，等下班就去图书馆。 他打听清楚了，图书馆晚上开到九点，下班坐车过去，时间也来的及。 不然，等到周末还要好几天，他可不想等这么长时间，而且他也想看看，钳工升到二级会有什么好处。 下班后，杨小涛和工友打过招呼，率先离开工厂。 在大门口处接到小薇，然后坐上公交车，就往xc区图书馆赶。 xc区图书馆是距离四合院最近的图书馆，虽然刚建立没两年，但图书馆就是图书馆，里面的藏书肯定多。 咣咣当当半个多小时，杨小涛来到图书馆，看着并不高大的墙体，比起前世二流学院的图书馆强不到哪去，却是让更多像他这样的人能够看到书籍。 踩着水泥台阶，看着石灰墙上的标语。 “书籍是智慧的源泉，人类进步的阶梯！” 慢慢走进大门，仿佛来到另一片世界。 这里祥和，充满宁静。 一排排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空气中还有油墨纸张的气息，每排书架前，都有人或坐或站，翻阅着书籍。 更有人选中书籍，拿到一旁的阅读区，贪婪的吮吸着书本中的知识。 天色已经暗淡，图书管理亮起了灯，照亮读书人的前程。 杨小涛站在这里，感觉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读书人，因为他读书是为了系统，为了学分，为了生活。 可反过来想，眼前的人若不是为了生活，会来读书吗？ 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 “你好，同志。” 来到图书管理员前，简陋的书柜上，摆着一叠书，后面坐着一个年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 “你好，有什么需要吗？” 比起供销社里的服务员，这里的管理员有种后世顾客是上帝的服务态度。 这就是读不读书的差别吧，起码待人接物上，素质就体现出来了。 “你好，我是轧钢厂的工人，这次来想办理借读证！” 说着，杨小涛拿出介绍信，递上去。 管理员只是看了一会儿，没有核实，就开始办理借书证。 很快，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本子，就是这年代的借书证。 上面有杨小涛的名字，籍贯和工作单位。 后面几页，是要带回去借读的书籍名字，也是方便管理。 在图书管里看书不要钱，但要是带回家看，每一本都要一毛钱的押金，等书看完还回来，没有损伤后就能退回。 也就是说，只要你有一毛钱，加上充足的时间，就能将图书管里的书全都看完。 当然，你要有时间才行。 办好借书证，杨小涛在图书管里走了走，随后选了五本书，其实也是一本，只不过分成了五本。 名字就是《资治通鉴》。 现在，杨小涛发现读这种历史文不仅能读进去，还能当成生活的调剂品。 最主要的是，这本书有白话文的，不像收购站那里淘来的书，都是文言文晦涩难懂。 至于现代文学，还是留给以后吧。 当然，杨小涛也没打算利用储物空间拿图书馆的书。不仅丢不起那人。更是不想玷污读书人的身份。 来到柜前，将书登记好，交了五毛钱，然后就抱着离开图书馆。 回到家中，已是黑夜。 路过前院的时候，就三大爷家里还亮着灯，其它人家早就关灯睡觉。 此时，估计也就七八点吧。 “真是缺少娱乐的时代啊！” “难怪看场电影都成了十里八乡的盛事。” 来到家，点燃煤油灯，升起炉子。 将二盒面馒头热了热，随后就着剩菜吃完。 小薇这时候也跳脱着，显然很兴奋。 这几天里不断吸收光能，反哺给杨小涛的能量也多了不少，每天一点点的改变，让杨小涛的身体素质逐渐提升。 若是继续下去，成为体育运动员也是早晚的事。 当然，这小家伙的用处大着呢。 “等天暖和了，就给你弄个乐园。” 杨小涛，逗弄着小家伙，对未来充满希望。 吃过饭，小薇照例躲进木头里，不时露出头，在一旁看着杨小涛看书。 夜色阑珊，杨小涛翻阅着第一本书，这本记载了《周记》《秦记》和《汉记》三个朝代的事件。 从第一篇开始看起，杨小涛就像入了迷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也许，这就是读史的魅力。 一直到了半夜，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昏黄的煤油灯下，杨小涛感觉不到一点疲惫，反而有种精神奕奕。 每一篇文章读完，都给他一些启示，一些所得，直到最后一篇读完，轻轻合上本子，这才发现，东方已经发白，这一夜竟然已经过去。 “叮，宿主粗略看完《资治通鉴》1/5，获得学分25点！！” “叮，宿主当前学分512点。是否消耗500点学分，提升钳工等级？” 杨小涛打个哈切，揉揉发涩的眼睛，随后伸个懒腰。 “是！” 意识里确定，瞬间人物属性面板上，学分由512变成了12点。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钳工等级达到二级。” “叮，恭喜宿主，升级奖励金钱100元。大力丸一枚。储物空间增加10立方米，当前储物空间110立方米。”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二级，开启兑换栏，当前兑换栏3格。”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二级，获得子技能钓鱼术。” 杨小涛只觉得脑海里一阵叮叮声不断，原本困顿的大脑也在这一刻，变得精神起来。 041 震慑 桌上气氛热烈，老太爷喝着酒，神情自得。 末了，还对王主任两人说道。 “丫头，陈兄弟，老头子要拜托你们件事！” 王主任也是女中豪杰，喝酒很是痛快。 “老支书，您老尽管说，不用客气。” 陈大爷也笑着点头。 杨太爷放下酒杯，“这事怨我，当初没看清楚，给小涛他找了们亲事。” “事情到了现在，说什么也是多余。我啊，就怕这孩子心里不舒坦，钻牛角尖，找不着对象。” “所以啊，拜托你给这孩子张罗张罗，别让他家断了根。” 王主任听了点头应下，这事容易，每年街道办也会做，属于正常业务。 一旁杨小涛还想说些不急的话，但在杨太爷的眼下，没敢说出来。 中午吃过饭，杨小涛和杨石头一起去买种子，杨太爷在家里休息。 来到供销社，杨石头按照村里的需求，买了各种各样的种子，杨小涛也趁机买了一些。 有白菜的，有土豆，有茄子，还有西红柿等等，每样都不多。 “小涛，你买这么多，种哪？” “我寻思把院子收拾下，种上菜，以后吃的自在。” 杨石头点头，他们乡下每家每户都有个菜园子，平常吃不了也会上来卖点补贴家用。 回到家里，杨石头拿出一小包豆子，还有一个鸡蛋，然后来到胡同口，将驴喂饱。 胡同口的孩子看着驴吃鸡蛋，很是诧异，然后便是羡慕。 但在杨小涛看来，这很正常。 要知道，这时候一头驴承担的任务可是不少，村子里的运输靠它，种地靠它，出行也要靠它。 就这样，一般的村子还不一定能有。 所以，每一头驴，在当前的农村里，都是金贵的存在。 人们宁愿自己少吃点，也要让驴吃饱吃好，因为比起它做出的贡献，这点消耗不值一提。 事情办理完，杨太爷便要回去。 这一趟出来，算是远门。 杨小涛将剩下的酒肉用纸抱起来，放到驴车上，杨太爷也没阻止。 不过，当杨小涛将七十元钱拿出来的时候，杨太爷脸色凝重，言辞拒绝。 就是一旁送行的王主任也被震惊。 这笔钱，可不小啊。 “太爷，我这城里每月发工资，够用。” “再说了，这是奖励的，我用来帮助需要的人，也是上边愿意看到的。” “您把这钱拿回去，给村子需要的人，也算我和我爸的一点心意。” 见杨小涛执意如此，杨太爷也不好拒绝，心里却是有了其它主意。 临行前，杨太爷还是将杨小涛叫到身边，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摸着他的头。 “孩子，太爷时间不多了，能来看你一次，不容易。以后，路要你自己走。” “咱杨家庄出来的男人，不会惹事，却也没有怕事的。” “有空回庄里，那里是你的根！” 杨小涛热眶盈泪，说不出话的点着头。 老太爷挥挥手，驴车向前，缓缓离开。 一直看不到驴车的影子，杨小涛才和王主任一起往回走。 “王姨，谢谢您了。” 王主任微笑着，现在他对杨小涛越来越满意，能够将钱送给老家的人，显然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相反的，对着院子里的三个管事大爷，越来越有意见。 心里想着，嘴上亲近，“再说谢谢姨就不开心了。” “嘿嘿” “今后有什么事，去我家找我，就在王家胡同三号院，到了打听下就知道。” “嗯嗯，王姨，其实太爷说的，找媳妇的事。” 杨小涛说着，王主任笑着，以为他是急着，却不想杨小涛开口说，“我还是想等等。我才十八，要不是父亲的事，也不会这么早。” 王主任一愣，随即确定问道。 “小涛，伱不会因为这事产生抵触吧。” “没，没有，我是认真的。您也知道，我在轧钢厂刚刚开始，工作需要进步，这样才能提高生活质量。” “我就是想等我能力上来了，挣得钱多了，再找個媳妇，也不会亏了人家不是。” 杨小涛说着，自己都有些语无伦次，但王主任作为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杨小涛是真的不想找媳妇。 这里面肯定与先前的事有关，但她经验丰富，也知道事情不能急，只能慢慢做工作。 “好，那姨就先给你瞅着，有合适的再给你说。” “哎，那谢谢王姨了。” “还说谢，小兔崽子。赶明去我家认认门，以后都是亲戚了，别到时候见了不认。” “嗯，好。” 两人约好时间，就在胡同口分开。 另一边，太爷坐在那车上，杨石头一旁犹犹豫豫。 啪 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石头，有话就说，婆婆妈妈的像个什么？” 石头嘿嘿笑着。 “太爷，这钱？” “咋了，你要？” “不不不，我这不是，这不是，二爷家屋子塌了，您看能不能……”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杨太爷叹息一声，随后爽朗的说道。 “这钱，给全村修房子。以后，再不能出塌房的事了。” “哎，好，好好！” 石头开心的不行，手上的鞭子也甩了起来。 “还有，把我那间老屋翻盖下，今后，那就是杨小涛的祖宅了！” 石头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更加高兴了。 “哎，好，太好了！” “这才是一家人呢。” 农村里，只要村里有房，那就是有了根，那就是一家人。 “快点赶路，咱回家找老兄弟，再喝一顿。” 老太爷拍着一旁的酒瓶和纸包，脸上笑的更加灿烂。 “太爷坐稳了，驾～～” 夜晚，四合院。 贾家。 自从杨太爷两人来了，秦淮茹当场就领着贾张氏回家，安静的待在屋子里，不出门，不做事。 贾张氏和贾东旭也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今天的贾家特别安静。 直到此时，家门才打开，秦淮茹抱着盆子在那洗衣服，和周围邻居打着招呼。 只是，原本热情的邻居，经过今天这事后，总是若有若无的疏远着，这让她这些天的努力白费了。 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秦淮茹内心愁苦不已。 同样的，一向爱看热闹的傻柱也待在屋子里，他是浑但不是真傻，那可是乡下来的，尤其还是烈士家属，打过鬼子，杀过人，那凶狠的眼神看着就发怵。 易中海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后院聋老太太家里，现在他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要听听老太太的意见。 今天聋老太太一直待在后院，但她不聋，对中院的事听得清楚。 听到来人是满门忠烈的时候，她就听不下去了。 自己在人家面前，那就是班门弄斧，转身就回到屋子里。 “他一大爷，以后这院子里的事，你要公正些。” “还有，杨小涛我看明白了，只要你不惹他，他不会出头的。” “今后就这样，把他扔一边，让傻柱和贾家不要招惹他就行。” “这个大院，还是要稳定才行。” 易中海点头，眼下稳定局面才能继续规划。 “他一大爷，你真的不要了？” 聋老太太将话题叉开，“你还不到五十，他一大妈也还有时间，你们不试试了？” “你要明白，别人家的孩子终归不如亲生的，到了我这个年纪，想后悔也不行了。” 易中海面色惨淡，“老太太，这些年我们花了多少钱您也清楚，这花钱不说，但我们俩，真的没那缘分。” “哎！实在不行，就领养一个娃娃，现在还来得及。” “再说吧。” 后院，二大爷回到家后，知道今天的事。 尤其是获得奖励这事，心里埋怨二大妈不把他叫回来，这么风光的事竟然错过了，真是，后悔啊。 至于后面的事，他也听说了。 心里也明白，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杨小涛了。 不过，现在让他就转变过来，他也做不到。 除非，杨小涛真的帮助他。 三大爷家里，阎阜贵捏着花生米，对着三大妈说道，“看看吧，以前以为这小子无依无靠。好欺负。” “今后你看看，这要是谁敢欺负他，那就是惹了马蜂窝啊。” 三大妈点头，抚摸着肚子，“七十块钱啊，说给就给了，真是……” 杨小涛给钱并没有避着人，前院不少人都看到了。 “这就是叫家人啊。” 阎阜贵感慨着，他也是大院的外来户，但他们阎家却没有这样后台。 “今后，你在家里，多和杨小涛走动走动。” “嗯！” 许家，许大茂闷闷的吃着饭，“一群乡巴佬，有什么好猖狂的。” 啪 许父一筷子砸在手背上，让许大茂一个哆嗦，一旁的许母连忙责问道，“好好的动手干嘛！” “干嘛？这话是随便说的？” 许父脸上凝重，许大茂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看向窗外。 这年代，越穷越光荣，何况对方还是满门忠烈，要是被人听到说烈士的坏话，一顿批斗可是少不了的。 “今后说话长点脑子。” 许父放下筷子，随后又叮嘱道，“没事，不要惹杨小涛。” “那些人，真动手，决不含糊！” 许大茂听了低下头，使劲扒拉着饭菜。 043 大力丸和兑换栏 天亮起来，但也就四五点钟。 杨小涛将灯吹灭，活动下身体，便躺在床上。 趁这时候赶紧补个回笼觉，顺便看看这次获得的好处。 意识里，属性面板再次出现。 杨小涛 年龄：19 学分：12 主技能：钳工二级 子技能：钓鱼术零级。 兑换栏：3 宠物：木精灵 简单的面板，却给杨小涛带来不小的震撼。 先是一百块钱，这不论在哪个世界。 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一百块钱可以买太多东西了，起码闹钟票可以用上了。 家里也需要一个表来看时间的。 其次是大力丸，这东西有些玄幻。 但系统本身就是最大的bug，大力丸出来也不稀奇。 他也想知道，这大力丸吃了有什么作用。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将大力丸取出，龙眼大小，通体金黄，闻起来没啥味道。 两眼一闭，就将大力丸放进嘴里。 “有点像巧克力。” 感觉吃下去没什么变化，杨小涛也不去管它，继续查看。 空间增加里十立方米，有效解决了物资越积越多的问题，而且这也让杨小涛看到只要升级，空间就能提升的可能。 主技能到了二级，最直接的感觉便是一大堆二级钳工的经验知识醍醐灌顶涌来，好在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杨小涛面对填塞式的方式更加适应，不到五分钟，就将这些经验吸收完。 接下来，只需要练习就行，理论结合实际，一切就会顺理成章，成为自己的本事。 主技能晋级，而子技能也出现了。 钓鱼术。 这东西同样是用学分提升等级，和钳工机能一样，等级提升了就会获得钓鱼术的经验，钓鱼就更加容易。 不过，子技能的等级无法超越主技能的，也就是说，钳工多少级，子技能最高就是多少级。 “学会钓鱼，也算是多了一条经济来源。” 这年头钓鱼可不犯法，钓上来的鱼可以拿来换东西，也能自己吃。 这也是许多人的生存技能，前院三大爷可就是钓鱼高手啊。 “不知道三大爷的钓鱼术是几级。” 随后，便是兑换栏。 其实就是三個类似游戏技能框的东西。 每个框里都有一份兑换物品，后面是兑换需要的学分。 在后面，便是物品刷新的时间，现在看来是每个周一次。 刷新出来的物品各不相同，也不固定。 就像现在，三件物品分别是：方便面（5学分/箱），卫生巾（1学分/包），10式军用水壶（20学分/个） 看着三件物品，看到卫生巾，杨小涛就知道这兑换出来的物品有多不靠谱。 这年头，卫生巾可没普及，得等八十年代左右，才会成为华夏女性的福音。 “这东西，以后有了媳妇，可以兑换一些。” 杨小涛不在上面花时间，看着最先的方便面，心里乐开了花。 方便面啊，有了这东西，自己不会做饭又怎么了？ 不会做饭，但会下方便面啊。 何况里面自带各种调料，煮出来，不比现在的美味差啊。 “对了，这东西好像才刚出来，过两年才会推广。” “国内还没出现，可以截胡小鬼子。” 最后一个，10式军用水壶。 现在国内的水壶大部分都是抗战时期的水壶，流传出来的少不说，用起来还有诸多问题。 而现在这款来自后世的水壶，采用现代加工工艺，外观更加精致，瓶盖密封方面也采用硅胶垫作为密封材料，能够保证长时间使用的密封性，水壶套是数码迷彩布全包围，能够有效保护水壶不受外界摩擦和碰撞。 “20学分，有点贵啊。” 杨小涛正想着，突然觉得身体一股暖流袭来，然后脑袋一疼，瞬间就晕了过去。 太阳出来，阳光从窗户照到屋子里，小薇蹦哒着跑到杨小涛头上。 咻咻 咻咻 杨小涛听着耳边的声音，慢慢醒来。 “几点了？” “咻咻！” “呃，院里有人起来了吗？” “咻～～” 小薇摇晃着身子，杨小涛明白，还没耽误上班。 此刻，买闹钟的念头更加强烈。 身体坐起来，杨小涛突然愣住。 手臂抬起，攥紧拳头，这一刻他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抬手，看看房间四周，对准桌子，却又舍不得，墙壁，算了。 最后还是跑到屋子外面，对着地面的石砖比划两下。 然后全力一击。 砰 拳头直接没入地面，原本的石砖四分五裂，飞到周围。 砰砰砰 杨小涛连续挥拳，这次没有用上全力，打的也都是碎块，却是每一块都变成了小块。 “我去，这大力丸，果然名不虚传。” “我这力量，绝对强啊！” “得找个时间和傻柱这个四合院战神练练，也好知道自己什么段位。” “省的收不住劲把人打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杨小涛将院子里碎石头划拉一旁，看着院子里有人起来了，便跑回屋子里。 心情激动，原本睡眠不足的精神也恢复不少。 “对了，方便面。” 想到兑换物品里的方便面，杨小涛立刻来了兴致。 这东西可是解决了做饭的难题啊。 心里想着，立刻花了5学分，兑换了一箱方便面。 瞬间，储物空间里一个木头箱子出现，然后被杨小涛取出放在地上。 将箱子打开，然后里面一包包正方形的方便面整齐摆放。 里面数了数，一共一百包，都是白象的。 在这一百包又分成了四种，有红烧牛肉的，有老母鸡汤面的，有猪骨汤面的，还有金汤酸菜鱼面的。 每种里面又有各种口味的调料包，可以吃辣的，可以吃咸的，也可以吃原味的。 “真是各种各样啊。” “不行，时间只有一个周，我的多存一点！” 杨小涛想到放在空间里时间静止，也不会出现过期的情况。 “书中自有黄金屋！” “老祖宗果不欺我啊。” 这一刻，杨小涛深刻体会到读书带来好处。 读书，就能有有饭吃。 取出一包老母鸡汤面，打开瞬间一股鸡肉味传来，肚子瞬间被久违的香气勾起馋虫。 洗脸，刷锅，烧水。 然后，一包方便面倒进去，调料包，汤包，油包全部扔进去。 然后还不忘将包装碰到炉子里毁尸灭迹。 整个锅里都是油乎乎的，香气充满整个屋子。 显然，系统出品的方便面都是良心制作，那真是色香味俱全啊。 “还差最后的灵魂。” 鸡蛋取出，轻轻一磕，黄橙橙的鸡蛋便进入锅里，蛋白质快速变性，白色和橙色泾渭分明。 片刻后，最后的蔬菜包倒进去。 三分钟后，方便面出锅，满满的一盘子，黄色面条充满劲道，鸡蛋铺在上面，然后去葱花香菜点缀。 杨小涛举着筷子，插下去，拷起来，塞嘴里。 眼中几乎流下泪水。 “终于，终于又吃到方便面了。” “还是那个味，还是方便面。” 吸溜～～ 啊～～～ 屋里，杨小涛吃的正欢，四合院里众人却是苦着脸。 傻柱站在家门口，手上端着盆子刚洗完脸，就闻到空气里的香气。 “这是鸡肉？不对，鸡肉味没这么浓啊。” “这是，香菜？这哪来的？” 傻柱喉结滚动，这味道绝对纯正，难道四合院里隐藏着一个大厨？ 傻柱有些愣了。 鼻子再次嗅着，脚步向着味道最浓处移动。 “傻柱，大早上你放什么毒。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许大茂从后院跑出来，刚才在家里吃玉米糊糊配咸菜，本来还吃的挺香的，但这味道一出来，自己吃的就是木头。 “傻茂，你耳朵不好使眼睛还不好使？” “哪只眼看我放毒？” 傻柱不好气的会呛着，这时候他已经确定了香气的来源。 此时，中院的动静加上空气里的香气，让更多的人走过来。 “傻柱，大茂。怎么回事？这么香？” 贾东旭一家都跑过来，贾张氏闻着空气里的香气，更是咽着口水。 “这是，谁家炖鸡了吧。” “也不给大家尝尝，太小心眼了。” 贾张氏说着，心里想着一会儿去拿点，反正她是长辈，吃点拿点就当是孝敬她了。 “一大爷，您也来了。” 秦淮茹看到一大爷，连忙打着招呼。 一大爷点头，“傻柱，怎么回事？你在家炖鸡？” 傻柱连忙点头，指了指杨小涛家。 “不是我，香气是从这里传出来了。” 众人看着杨小涛家，立刻偃旗息鼓。 不少人已经往家里走去，贾张氏看是杨小涛，心里暗恨。 这次是拿不回来了。 她也知道和杨小涛家的关系，自己跑进去拿，肯定会被揍一顿。 被揍了也活该，先前守着大院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那是三个大爷出面也不管用。 “吃独食的死绝户，吃了破肚子，死绝户。”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回家，后面跟着秦淮茹，脸上有些没落。 “都回吧，一会还要上工，别耽误工作。” 一大爷易中海发话，众人陆续离开。 傻柱吧唧着嘴，有些怀疑杨小涛的厨艺，但又不得不承认，这道菜的水准。 “啧啧，难道是深藏不露？” 傻柱搞不清楚状况，转身往家里走。 许大茂冷哼一声，想起老爹的交代，向着四合院外走去。 众人散开，易中海却是笑了起来。 “吃吧，吃吧。” “让所有人都知道。到时候，哼哼！” 044 二级钳工考核 早上吃的饱饱的，杨小涛感觉一天元气满满。 出门，正好碰到陈大爷。 看着陈大爷一脸的着急，杨小涛赶紧问道。 “大爷，咋了这是？” 陈大爷却是靠近小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杨小涛一听，心道坏了，怎么把这些禽兽给忘了？ 这肯定是遭人嫉妒啊。 禽兽，可不管你为什么会吃，只要他们觉得比他们好就不行。 杨小涛甚至可以想象贾家那些人的嘴角。 “肯定又要骂上了。” 杨小涛摇头，随后大声说道。 “这不昨天剩的鸡汤，今早上下了点面条，谁知道这么大味呢！” “怪不得呢，这么香！” 陈大爷心领神会，笑着回话，“快去上工吧，别耽误时间。” “得嘞，我去了！” 杨小涛笑着离开，一走出大门脸色就凝重起来。 该说的都说了，听得懂人话做好不过。 但要是有人因为这个找不痛快，他也不会惯着。 现在，杨小涛的拳头，可是充满力量啊。 不过，今后吃好吃的，要避开大院的人了。 “好在，小薇能帮上忙。” “对不，小薇！” “咻咻！” 脑海里传来小薇的声音，杨小涛向着工厂走去。 来到车间，整理好物品，便开始工作。 如今的杨小涛，不仅在技能上获得了质的提升，就是力量上也高了一大截。 毕竟，钳工可是个体力活。 加工零件不仅要有技术，还得有体力。 不然连拿都费劲，怎么可能干好。 杨小涛甚至怀疑，这次大力丸的奖励，就是为了以后钳工好升级用的。 当然，对于杨小涛来说，钳工技能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大力丸带来的好处却是全方面的。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那力量就是身体的顶梁柱。 一上午，杨小涛干着原来的工作，熟练的操作加上身体力量的增幅，原本需要一天的工作半天就搞定，让一旁的王法几人感到惊奇。 “小涛，你这是，爆发了啊。” 王法拿起一个工件，仔细一看，然后又拿起一個，两个几乎一模一样，还都是品次很高的那种。 脸上露出笑容，这家伙一个人的工作直接拉高了小组的效率啊。 “王哥，这不准备考核了吗，正好拿来练练手。” 杨小涛谦逊的说着，同组的车文伟更是比划着工件，嘴里啧啧的说着，“老王，我看三级的工件可以多要些任务。” “小涛这能力，不比我差了。” 旁边李楠几人面露震惊，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杨小涛吗？ 尤其是二级钳工李伟，他也是二级，但加工三级件可是很吃力。 同是二级，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才不到四个月啊，技能都快到三级钳工了，这让他们这些老员工如何“活”啊。 瞬间，几个惨叫声响起。 不过，他们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也替杨小涛高兴，毕竟大家都是一个组的，平常关系好，先前时常被杨父照顾，对待杨小涛更像是亲人一样。 王法点头，然后就往主任那跑去。 中午饭前，新的任务被王法要来了，同时还有一个模棱两可的准信。 “这次咱们加加油，这个月的先进小组就是咱们的了。” 几人一听，刑加琪立马就跳了起来。 先进小组，半斤猪肉啊。 “为了先进，拼了。” 三级钳工车文伟大手搓着，几人目光都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点头，其实还是那句话，这融汇二级钳工的经验是前世数十年老钳工总结的经验，在二级这个层次上，已经接近当前时代的三级钳工水平。 所以，加工三级工件，只要小心点，不是问题。 中午吃饭，因为早上方便面的缘故，打饭的时候傻柱特意笑了下，只是那张显老的脸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更显老了。 “小涛，今早上搞啥吃的，那么香，全大院都吃不下去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小涛不想和傻柱这种舔狗有太多交集，也没想着一棒子打死，毕竟这家伙不是贾家白眼狼。 四合院缺了傻柱，味道可就变了。 “哪有，就是昨天剩下点鸡汤下了点面条。” “菜都是拥军饭馆老板做的。” 杨小涛简单说了两句，就拿着饭盒离开。 傻柱却是记在心上，等有时间也去拥军饭馆瞧瞧，要真的是大厨，说不得要交流一番心得。 吃过饭，杨小涛继续走到一旁，拿出带来的资治通鉴，继续看书。 然后又闭目养神十来分钟，接着便是工作。 中午吃饭时杨小涛技能提升的事就被小组的人传开了。 隔壁几个小组也都知道，毕竟任务就摆在那，看一眼都清楚。 不少人都感叹，以后王法小组要有两个三级工了，甚至以后还会有四级，五级乃至更高的钳工。 没办法，杨小涛表现出来的天份和年龄，已经代表着在钳工这条路上会越走越宽。 众人高兴，消息传的自然就快。 一车间，易中海也听到了消息。 对杨小涛如此短的时间就有能力达到二级，甚至已经尝试三级工件的制作，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心里也有些后悔，要是先前处好关系，能够带着他成了师徒，今后那事未必不能成。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身旁的贾东旭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有些不自然。 他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三年，本来以为去年能够考核通过，谁知道考试难度增加，让他功亏一篑。 但现在，杨小涛竟然也要考二级，而且传的有板有眼，就让他心里不爽了。 “师傅，这次我一定要过！” 贾东旭看着师傅易中海有些走神，连忙保证道。 易中海回过神来，看着贾东旭。 他对这个徒弟很是上心，工作上的事决不藏着掖着，可谓是倾心教导了。 可钳工这东西，或许需要努力，但还是要有天份才行的。 要不然会有那么多老钳工一直在一二级上混着。 在他看来贾东旭天份还有一些，但吃苦方面却是差了一点。 心思沉不下去，总是弄不弄就开小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以你的本事，正常发挥不是问题。” 易中海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打击他，现在他只有鼓励下，让贾东旭充满信心，考过二级。 最起码，不能比杨小涛差。 不然，他们师徒俩在院子里怎么抬得起头？ 另一边，杨小涛已经开始加工三级工件，手法稳妥，让王法挑不出毛病，也就放下心来。 下午干完，杨小涛就和众人一起离开工厂。 不过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趟供销社，准备买个闹钟。 来到供销社，售货员还是那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杨小涛早就习惯了，便直接拿出闹钟票，说明来意。 “我们这有飞星的，铁锚的，白鸟的，你要哪一款？” 售货员将三个闹钟摆在桌子上，随即问道价格。 “飞星的十一，铁锚的九块八，白鸟的八块二。” 杨小涛看看三个闹钟，模样都差不多，最后选了最便宜的，“就白鸟吧。” 这年头，质量差不多，都是良心产品。 再说了，闹钟也就是看时间的，有就行。 交钱给票，拿着发票杨小涛便往家里走去。 手上拿着闹钟，这可是家里的第一个大件。虽然不是三转一响，却也是院子里为数不多的大件。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杨小涛相信，在自己的努力下，系统的帮助下，三转一响会有的，生活会更好的。 快乐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哼着乱七八糟的曲子，杨小涛迈进四合院。 接下来的几天，杨小涛特别注意影响问题，在小薇的管控下，屋子里做饭的气味控制着往外撒，在没出现“放毒”的事情。 而这几天一直关注杨小涛的人，也相信了那是饭馆鸡汤的事，甚至于傻柱还跑了趟饭馆，结果依然是没没头绪。 也不怪傻柱，这年头厨子可是有绝活的，轻易不传授，他不点菜也就罢了，还想窥探人家秘诀，能给你好脸色才怪了呢。 杨小涛却是在家里耍着花样吃，反正学分不断增加，为了以后的日子，储物空间里已经堆满了五箱方便面，至于学分嘛，依旧是个位数。 这天，二月二，龙抬头。 也是轧钢厂为初级员工提供考核的日子。 轧钢厂每年都有两次考核，一次考核针对的是全员的，一次考核是针对初级工的。 这次就是对初级工的考核，所以参与考核的人员不多，都集中在一车间，统一安排。 这样也算是公平公正，省的说有人题目简单有人难。 主持这次考核的是副厂长徐远山，这也是杨小涛第一次见面。 徐远山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就有种军人的硬气，眼睛扫过下方，威武锐利。 带领考核员的依旧是郭亮，因为上次考核缘故，被书记看重，便成了主管考核的领队。 考核很快开始，先是一级考核。 各个工种的学徒工站在仪器前，拿到题目便开始行动。 人群里，周鹏看着考核工件，想起杨小涛当初的介绍指导，稳下心，手上动作越来越熟练。 很快，五分钟过去，一个工件已经成型，渐渐的打磨一番，已经成功。 放下成品，周鹏抹了下紧张的汗水，看向四周，恰好看到杨小涛。 看着对方竖起来的大拇指，咧嘴一笑。 一级考核结束，周鹏顺利通过，这也确保了他的工作，同时福利待遇再次提升，家里的收入也会大大改善。 二级考核继续，杨小涛按照吩咐走上前。 这时，他才发现旁边竟然是贾东旭。 哼 贾东旭冷哼一声，随即撇过头去，杨小涛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将机器查看一番，又将工具准备齐全，这才等待开始。 045 双喜临门啊 四合院里，一群老娘们坐在阳光下，纳鞋底，拉家常，气氛融洽。 最近在秦淮茹的走动下，贾家和东家西屋的关系不断攀升，再加上缝纫机的助攻，平时的小恩小惠，让贾家在院子里的名声改善了许多。 眼下，贾张氏就坐在一群人中间拿着鞋帮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攮着，嘴巴不时说着最近的事。 老娘们在一起，八卦自然不少。 三大妈挺着肚子，脸上带着笑容，手上的篮子里一件小孩衣服堆在上面，旁边还有些针头线脑的，显然是再给小孩子准备衣服。 旁边的一个大妈看了眼显怀的肚子，“三大妈，这啥时候生？” 三大妈摸摸肚皮，笑呵呵的，“九月十月吧。” “唉，这以后家里又要多一张口了。” 三大妈虽是这样说着，但心里并没有凄苦，反而因为孩子的到来充满母爱。 “那怕啥，谁家现在不是四五个娃？” 一旁的二大妈说着，他家小子就三个，要不是刘海中年纪大了，身体根本上，她还真想再要一個呢。 “就是，反正生了孩子，口粮就有了，一人省一口就养活了。” “对，我家也是，可惜啊。” 几个大妈说着，三大妈听了也是点头。 只是想到自家男人为了生活又要算计了，心里就有些酸楚。 他们家，终究不如其他人，不说一大爷二大爷，就是傻柱日子也比他们过的好。 “唉，就是苦了老阎了，他一个月那么点钱，还要管着一大家子的花销。” 三大妈拿起衣服，感慨说着。 这话几个大妈都没接话，实在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这四合院里有些人家宽裕，但大部分人都是一个样，甚至还不如阎家呢。 贾张氏在一旁听了，尖锐的笑声响起。 “那倒是，三大爷一个人民教师，干到退休也就是三十块，还不如咱们轧钢厂的一个二级工人呢。” “要我说，三大爷干脆改行算了，有咱们院的一大爷二大爷帮衬着，肯定比当老师强。” “这样，生几个孩子还不是一样的养活。” 贾张氏自顾自的说着，一旁过来的秦淮茹听了，看着三大妈渐渐凝固的脸色，连忙拉拉衣袖，让她少说两句。 三大妈听了不在说话，她也清楚轧钢厂工人的福利，那在这四九城里也算是好的了。 只是，自家老头教书了一辈子，让他下车间根本干不了。 何况，真当轧钢厂那么好进啊。 贾张氏感觉到秦淮茹的拉扯，看着眼色瞅了眼三大妈，也知道自己说多了。 但她也没放在心上，这事本来就是这样。 这时，一边有个小媳妇突然说道，“今天听说是定级考核的日子，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能不能升到二级！”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有人回道，“我家的也参加了，这几天紧张的，干事都没劲。” “那是没劲吗？那是被累的吧。” “滚滚滚，老娘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嘛，只要过了，啥都行！” “那要是没过呢？” 有人插了一嘴。 “没过，三年了都，再过不了就别回家了。” “哈哈哈” 此时，轧钢厂的一个汉子，正在工位上考核，拿着工件的手突然一哆嗦，差点就毁了这次考核。 贾张氏听到考核的事，立刻来了兴致。 “你们听着，我家东旭今天也要考核。” “他这次说了，一定能过呢，到时候成了二级钳工。那可是33快5啊。还有肉票呢。” 贾张氏越说越高兴，根本不管秦淮茹的眼色。 一旁的三大妈突然嗤笑着。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呢。” 贾张氏突然住嘴，看着三大妈冷哼一声。 “这次肯定行，一大爷都打了保票的，那可是八级钳工，他说的肯定准。” 说完，再次用三角眼撇了下三大妈，“我看有些人就是嫉妒，见不得别人好。” 三大妈也不理她，继续干活。 这时候，一旁的秦淮茹突然干呕起来。 突然的变故，几个大妈都没反应过来，就是贾张氏也在懵圈，心里想着今早上吃啥东西了？ 不过，三大妈最先想到什么，连忙开口说道，“淮茹，你是不是有了？” 话一落下，贾张氏疑惑道，“有了？什么有了？三大妈你说啥？” 三大妈不理她，继续问。 “淮茹，你这个月来事了没？” 秦淮茹想到什么，脸上也带着欣喜，“三大妈，这个月日子过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来。” 三大妈也笑了起来，“你啊，赶紧去看看吧。说不定，家里要添一双筷子了呢。” 这时，贾张氏明白了什么，看向秦淮茹的肚子，算算日子，这些天可没少听床板声。 脸上惊喜异常，连忙拉起秦淮茹，“走，咱们看看去。” 说完，就和秦淮茹一起往胡同外的小医馆里走去。 轧钢厂，二级考核如火如荼。 这次考核的题目一如既往的难，不时有考核的一级工都发出叹息声，黯然离开工位。 对此，杨小涛没有分心，哪怕十拿九稳，依旧全神贯注的加工着，手上的工件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成型。 一旁，贾东旭却是心神不宁。 手上工件虽然也在进行，但总觉得缺点什么，仿佛心头不顺似的。 回头撇了一眼，杨小涛的工件已经完成了一半，而他却连三分之一都没完成，心中愤懑，立刻加快速度。 车间里，不断有人失败离开，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徐远山和几个车间主任聊着天，这种初级工的考核他并不太关注，现在车间里最缺的还是四级以上的工人，这些人严重制约着工厂的产能。 “厂长，我们三车间机器少了两台，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王主任又是开口说着，几个主任见此都在偷笑，这老王为这事找了快一个月了。 徐远山也是头疼，对手下这员大将也很照顾，但是轧钢机哪是说弄就弄来的？ 现在国家什么情况他们不知道？ 除了北边的老大哥，哪还有国家卖这东西？ 看了眼王国栋，没好气的说道，“伱问我要，我问谁要？” 王国栋低头叹息。 “你们也知道，咱们这轧钢厂的机器是哪来的，想要那也得看人家给不给啊？” “就这些，还是人家淘汰下来的呢。” “再说了，盯着这一块的又不止咱们一家，洛阳，长安的几家厂子，也都盯着呢。” 王国栋更不说话了，嘴里嘟囔着。 “那派个工程师来也行啊，两台轧钢机，怎么也能修一修吧。” 这话说出，几个主任都是抬头看向徐远山。 他们工厂这些年可是有好几台轧钢机损坏了，一直都在库房呢。 “修？拿什么修？” “咱们厂的两个九级工程师说了，国内这方面专家没用，除非是老大哥那里熟悉轧钢机结构的专家才行。” “这更没谱，还不如提升工人机能来的实在。” 几个人听了，又是霜打的茄子，苦闷不已。 “咱们厂子钳工小两千号人，咋就没个会修的！” 王国栋拍着大腿，很是生气。 其他人也都如此，这年头八级钳工好几个，但九级工程师还真没多少。 毕竟二者不是一个体系，八级钳工属于工人体系，而工程师是技术员体系，这年头吃香的自然是工人了。 别的不说，一个八级工比起普通的技术员可是强太多，在哪都受人尊敬。 而工人想要晋升工程师，就必须学习理论知识，转成干部身份。 这也是大部分人不想成为工程师的原因。 “过了，真好！” “哈哈，真厉害，涛哥牛！” 就在此时，人群里不少人发出感叹声，几个主任立马看去。 王国栋看了会，立刻笑了起来，“我们车间的，你们也知道，老杨的儿子。” “老杨？那不是没几个月？这小子这么块就二级了？” 一个车间主任惊诧说着，满打满算不到四个月，就成了二级钳工，这速度，这实力，可是杠杠的。 徐远山也来了兴趣，问了下怎么回事，王国栋都据实回答。 “这小子，爱学习，平时休息就抱着书，前两天还问我开证明，办了图书馆的借书证呢。” “这么爱学习，不愧是高中生，好苗子啊。” “老杨走的可惜了，要是活着该享福了。” 众人七嘴八舌，徐远山却是记住了这个爱学习的杨小涛。 杨小涛和王法几人客气一番，心里没什么好激动的，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平常，自是笑了下。 毕竟，这是33块5毛钱和更多的票呢。 啊～～～ 就在此时，工位上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叫声，接着人群里发出一声声可惜。 杨小涛看去，只见贾东旭一脸颓废，手上的工件有一块掉在地上，显然是操作失误，将工件切下来了。 一旁的易中海摇着头，满是无语。 本来贾东旭进行的好好的，按照流程只要完成，肯定能成功。 但就在杨小涛完成后，贾东旭明显急于求成，本来应该执行的步骤被他省略，直接提升速度，结果就是这样。 听着周围人的可惜，贾东旭面色赤红，但也没法继续。 时间来不及了。 转身，离开工位，准备回家。 今天考核，车间没有任务，没事的人就算是放假。 杨小涛和王法他们说了一会儿，也变离开，准备回家。 这时候天气已经转暖，立春后，他也要准备下开垦院子了。 趁这有时间，就提前准备着。 另一边，傻柱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这次考核，他终于过了。 八级炊事员！ 心里琢磨着回家做点啥好吃的，就看到贾东旭一脸晦气的样子，上前打着招呼，顺便分享自己的喜悦。 哪知道，贾东旭根本不想多说。 傻柱也不在意，一个劲的在他旁边絮叨着，让贾东旭更烦了。 两人一个不想听，一个急着说，速度就提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四合院。 前院，贾张氏拉着秦淮茹的小手，秦淮茹一脸羞涩。 “我贾家啊，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贾张氏大声说着，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时有人问哪双喜，贾张氏便自豪的说着，“我儿东旭今天考过二级钳工，家里日子会更好，这是一喜！” “我家淮茹，给我们老贾家传宗接代了，这就是第二喜。” “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吗？” 046 都怪杨小涛 （上推荐了，有票的大佬帮忙支持一下！万分感谢！） “什么？怀孕了？” 还不知道的人一阵惊奇，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对着贾张氏和秦淮茹连连恭喜。 此时，胡同口里贾东旭和傻柱一前一后走过来，看着一群人围着老娘和媳妇，立刻走上前。 看到贾东旭来到跟前，秦淮茹露出羞涩神情，宛如盛开的莲花，那醉人的一抹娇羞，惊艳了整个前院。 贾东旭还沉寂在考核失利中，并没有察觉，但身后赶来的傻柱，却是被秦淮茹的惊艳给定住，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看着秦淮茹的模样，整个世界里都是她的笑容。 “东旭，东旭！” 贾张氏快步上前，拉起贾东旭的手，急切的说着。 “东旭。好消息，好消息啊。” “你要当爸爸了，当爸了！” “我们老贾家有后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贾张氏兴高采烈，贾东旭愣了片刻，立刻跑到秦淮茹跟前。 看着低头红脸的秦淮茹，眼睛放到棉袄包裹的肚子上。 “淮茹，我，我要当爸了？” 秦淮茹看着贾东旭一眼，然后羞涩的点点头。 “我当爸爸了，哈哈哈哈哈” 考核失败而糟糕的心情，在这一刻通通消散，贾东旭立刻上前拉住秦淮茹的手，眼神里都是惊喜。 一旁贾张氏也是靠前，突然抹着眼角，似有泪光。 “老贾，咱们家有后了，我对得起咱们老贾家了。” 三人就在前院脉脉温情，而一旁的傻柱却是从美好中回过神来。 “秦姐，怀孕了？” 突然听到的消息，让傻柱面前的美好如同玻璃一般被狠狠敲碎。 刹那间，世界坍塌，空落落的，整个人都沉默起来。 众人没有理会傻柱的心理历程，都围在贾家母子身边，说着道贺的话。 贾张氏今天心情太好了，整個人如同吃了蜜蜂屎一般，就差蹦起来了。 “儿子，今天是咱家大喜的日子，一会妈去买点肉，回来包饺子。” “一来庆祝淮茹给咱家立功，二来庆祝你当上二级钳工。” “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咱们今天吃肉饺子！” 贾张氏笑着，秦淮茹听到也很开心，她要当妈妈了，而且今后家里有更多的钱，也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贾东旭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看着母亲和自己的女人在人群里炫耀，贾东旭心里低沉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然而，就在他内心里做着斗争的时候，一旁窜出来一个人。 “呦，这是干嘛呢？” “都聚在这里搞啥？傻柱，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搞什么？” 许大茂吊儿郎当的走过来，今天刚跟着许父从乡下回来，也见识到放映员在乡下的吃香程度，那十里八乡密密麻麻的来人，那对他客客气气的态度，让他萌生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水灵灵的靠过来，简直就是进了人间天堂。 当然，若是让他找个乡下女人他也不乐意，若真要找一个，那也不能比秦淮茹差。 不然，岂不是矮人一头。 今天回来的早，也听说了厂里的考核。 对于考核这种事，他对别人的情况比自己的都上心。 尤其是院子里的几个对头，要是都没过那就太好了。 这不，一打听到消息，原本很美丽的心情，顿时没了一大半。 死对头傻柱，过了八级炊事员考核，工资提升，还可能接管招待的事。 这让他牙根痒痒。 对头杨小涛，过了二级钳工考核，这是他短短半年内第二次通过考核，势头太强，根本没得阻拦。 这让他心难受。 两个对头都得到了好事，听着心里就难受。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一大爷的亲传弟子，贾东旭又没过。 这应该是第三次二级考核了，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嘎嘎 “傻茂，怎么哪都有你啊。” 傻柱回过神来，对这家伙没啥好脸色。 许大茂也知道傻柱的三板斧，说不过就动手，吃亏的还是他。 不理傻柱，许大茂走到人群中，听着几个大妈的唠叨。 “呦，恭喜张大娘了，恭喜了东旭哥！” 听到秦淮茹怀孕，许大茂心里暗叹，“鲜花插在牛粪上，他妈的还结果了！” 眼睛看着羞涩的秦淮茹，凹凸的身材，开始闪现母爱光辉的容颜，身体竟然有些反应了。 可看到贾东旭那个模样，心里的嫉妒更加强烈。 眼睛一转，听着贾张氏什么双喜临门的叫喊，显然还不知道贾东旭考核失败了。 手指摸着小胡子，哂笑一声，然后对着贾东旭恭喜喊道，“东旭哥，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考核都过了，那可是三十多块钱啊，今天这大喜的日子，可得请街坊邻居们吃一顿啊。” 周围人一听，更是开心的应和着，尤其是三大妈，这些天没见到什么油水，若是贾家这顿饭请了，那就是白占的便宜。 贾张氏一听，立刻变了脸，从来都是她们占别人便宜的，什么时候她家作赔本的事了。 “吃什么吃。我家马上就有大孙子了，不得省钱过日子啊。” “再说了，东旭干那活耗费体力，还得养我们娘俩，哪有钱请客吃饭！” 贾张氏双手叉腰，颇为凶悍的说着。 许大茂也不怕她，主要是他是的真小人，面对女人了没有什么留情不留情的，惹了他，是真敢动手的主。 在这男女平等方面，许大茂是真的做到了一视同仁。 “张大妈，您这就不对了，这双新临门可是多少年难找啊，这么大的喜事，你们家不庆祝下，可别到时候好事变坏事。” 许大茂依旧笑皮脸的说着，贾张氏横眉冷对，就要开骂，这时候说她家好事变坏事，就是在诅咒她们啊。 手指甲伸出，贾张氏就要上前撕碎许大茂的臭嘴，一旁的贾东旭却是无奈的拦下贾张氏。 “妈。这次考核，我，我没过。” 贾张氏起初没有听清楚，当听清楚后，整个人都凝固起来。 一旁的秦淮茹也惊讶的抬起头，根本不敢相信。 今天早上，还听贾东旭说的信誓旦旦，什么肯定过，什么一大爷都说没问题。 但现在，怎么可能没过呢？ 贾张氏放下手，看着儿子。 “没过？” 贾东旭木楞的点头。 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贾张氏立刻跨下脸，感觉被这事实狠狠抽了一巴掌，生疼。 周围人的目光，哪怕多年练就出来的老脸，也是火辣辣的。 霎时间，周围一片寂静。 许大茂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场闹剧，双手抱胸，余光却是欣赏着秦淮茹的曼妙身材。 傻柱也将目光放到秦淮茹身上，只是他看到心中的秦姐那副委屈凄苦的模样，心里更加难过。 “秦姐太不容易了。” “刚怀了孩子，家里这么大的负担，营养怎么能跟上啊。” 傻柱心里叹气，又突然有些激动。 “我要是能帮秦姐，多好啊。” 贾张氏努力平复心情，看着贾东旭，“东旭，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肯定能过吗？” “是不是题目太难了？还是有人捣乱，还是怎么的？” 贾张氏的话，仿佛给贾东旭找到了借口，立刻精神起来。 “都怪杨小涛，就是他，我没通过都是他在一旁捣乱的事！” 贾东旭说的咬牙切齿，秦淮茹听的目瞪口呆，贾张氏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就是傻柱，在这一刻也被惊醒，大声喊着。 “原来是这样，我说东旭哥怎么会失败呢，原来是这小子捣鬼啊。” “秦姐，伱不要担心，这小子耍阴招，我替你们治治他！” 傻柱的插嘴，更是让周围人都觉得这事是真的，一旁的许大茂也是凑上来，“我就说嘛，东旭哥在一大爷教导下，哪能考不过？” “杨小涛那种半路出家的都能考过，东旭哥肯定是没问题啊。” 贾张氏一听，杨小涛竟然通过了，心里那个气就不打一出来，这时候管他什么烈士遗孤，什么杨家庄子。 “天杀的小畜生，坏心肠的扫把星，一肚子坏水的死绝户。”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开开眼，把这黑心畜生收了啊，怎么就让他就在这祸害我们贾家啊。” 贾张氏破锣嗓子嚎叫着，瞬间响彻整个四合院。 很快，中院和后院的人都聚了过来，问清楚情况后，也开始针对杨小涛来。 胡同口，杨小涛拿着闹钟，正好碰到回来的一大爷。 两人话不多，点头后就走进四合院。 两人一进门，便被前院聚集的人群吓了一跳。 一大爷更是走过来问怎么回事，杨小涛也不上前，因为他听得清楚，贾张氏正在叫骂。 反正跟贾家有关的事，他是坚决不上前。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看到了杨小涛，一些人指指点点，让杨小涛很不舒服。 一大爷来到里面，看着贾张氏哭爹喊娘的，就怕有人听不到似的。 贾东旭站在一旁也不管，秦淮茹则是双手附在肚子上，脸上带着焦急。 “别嚎叫了，到底怎么回事？” 易中海作为一大爷，在四合院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说话也好使，贾张氏也哭喊累了，顺势就指着外面淡定的杨小涛，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了出来。 易中海听了，直接看着贾东旭，心里更是气的直骂娘，就差指着贾东旭的鼻子骂了。 “这事也能怪到别人身上，你怎么不说自己没本事？” 047 揍你一拳行不行? （上推荐了，有票的大佬帮忙推一下）。 易中海虽然恼怒贾东旭的不争气，但仔细一想，考核的时候，贾东旭刚开始确实稳稳当当的，但在杨小涛完成后，却是毛躁起来。 真要说起来，杨小涛也应该有责任吧。 易中海心里想着，又听周围人的议论声，也就没有解释。 这时候，贾张氏对着易中海喊道，“东旭他师傅，你看看，我家马上就要添加人丁了，这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这小混蛋就是嫉妒我家的好日子，等孩子出来就吃商品粮，见不得我家好，就破坏东旭的晋升。这让我家白白损失了这么多钱，你可得给我们家做主啊。” 贾张氏干嚎着，易中海听了却是看向秦淮茹。 这时，一大妈上前将情况说了下，老两口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心酸。 没有孩子，永远是他们心里的痛。 易中海很快反应过来，毕竟这孩子是贾东旭的，也算是自己的徒孙，这要是以后老了，也能有人照顾下，不至于当了绝户。 想到这里，心里自然有了偏向。 易中海转身看向杨小涛，看着对方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又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不能太过了，不然以后真不好收拾。” 易中海还是提醒自己，要把控火候，让杨小涛服个软，赔点钱就行了。 毕竟杨小涛也就是一个人，那么多钱也够花了。 想到心里，就止住贾张氏的干嚎，周围人也将目光投过来。 “杨小涛，你来这。” 易中海比划着，杨小涛看过来，嘴角带着冷笑。 刚才他也听清楚了事情始末，贾东旭没考过将事情赖在他身上，还大言不惭的指责他。 这种赖皮脸诬陷人的本事，果然深得贾张氏老虔婆的精髓。 本来杨小涛不想理这群禽兽的，毕竟和禽兽争吵，那不是将自己的智商拉低吗？ 在禽兽的领域和它纠缠，那不得输的很惨。 所以，杨小涛最想做的就是大步离开，管他们这些鸟事。 谁知易中海这时候打算出头了，杨小涛也就停下，听听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能说出什么话。 “一大爷，那边贾家太臭。我还是在这里就好！” 话音落下，贾张氏贾东旭和秦淮茹怒目而视，傻柱更是抖起来，“杨小涛，你怎么跟一大爷说话呢。”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就伱干的那事也叫人事？” “破坏东旭哥的考核，你还有理了，咱们大院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货色？” “要我说，咱们开個会，把这种害群之马驱逐出去，省的再大院里恶心人。” 傻柱看着秦淮茹受委屈，心里就难受的不行，对着杨小涛就是一阵秃噜。 他本来就是个嘴巴不干净的主，比起贾张氏也就是脸皮差点，但混蛋事绝没少做。 而且这家伙从来不记事，翻脸的速度也就比许大茂差点。 杨小涛心里堵气，却也没多说。 对付傻柱，说再多还不如让他遭点罪长记性。 这种机会，只要稍加刺激下，他就会扑上来。 “一大爷，有事就快说，不说我走了。” 易中海还想着让傻柱出头杀杀杨小涛的威风，好接下来办好人将事情处理掉，哪知杨小涛根本就不搭理傻柱。 这可是出乎预料了。 傻柱听了，一口气立刻憋在胸口。 “汰，孙贼，爷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意思？” 说完，眼睛瞪大，就冲着杨小涛走过去。 胳膊袖子撸起来，一副打架的模样。 “傻柱，你想干什么？” 杨小涛眯着眼，冷冷问道。 “干什么？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个鳖孙！” 说完，一只手扬起，对准杨小涛的面门砸下。 作为四合院的战神，傻柱对自己的力量有着清晰的认识，这一拳要是砸下去，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即便那人躲开，那他也有连招，接下来的另一个拳头就会教他做人。 若还是被躲开，那就用出他的绝技，断子绝孙连环踢，只要是个男人，肯定躲不开。 这种打法是他经过多次实战，在许大茂身上演练无数次总结出来的经验。 打那后，打架就从来没吃过亏。 眼中带着凶狠，傻柱的拳头一往无前。 身后，贾张氏一家眼中带着兴奋，易中海也是没有什么表情，周围人看向杨小涛都有些同情。 尤其是许大茂，更是叹气不断。 呼啸声响起。 啪 突然间，清脆的响声出现，众人看去，只见杨小涛左手伸出，恰好将傻柱的拳头包住。 场中一片寂静。 傻柱使劲发力，却发现杨小涛的手上劲更大，根本就没法动。 意外，惊慌，不可思议。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怎么能硬接呢？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劲？ 傻柱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杨小涛。 然而，不懂他回过神想明白为什么，杨小涛突然抬脚，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刹那间，傻柱只觉得自己在往后飞。 噗通 傻柱整个人趴在地上，肚子上就像被掏空一般，吃进去的东西哇啦哇啦的往外吐。 傻柱趴在易中海身前，却是让周围的人吓得连连后退。 易中海惊慌下立刻上前查看，一旁的贾东旭也凑过来，两人将傻柱架起来，这时候傻柱只感觉肚子疼，然后全身都麻了似的，没有感觉。 大脑有些缺氧，浑身使不上力气。 杨小涛收回脚，脸上露出不屑，“就这？还四合院战神？动不动就打人？谁给你惯的毛病？” 周围人看着杨小涛轻描淡写的接住傻柱拳头，然后又一脚把傻柱踹飞，心中震惊，然后便是害怕。 更有人收起心里的小九九，将杨小涛放到不能招惹的行列。 他们不知道，这还是杨小涛收着劲呢，若是全力一脚，傻柱就是不死也得断几根肋骨。 哪像现在，趴一会儿还能站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贾张氏还停留在傻柱说的赶走杨小涛的愿景中，到时候腾出来的两间房子，正好给他们贾家，以后大孙子也有地方住了。 正幻想着美好生活，就看到傻柱半空中飞起来，啪的砸在地上。 脸上顿时被骇住，嘴巴赶紧闭上，看向杨小涛透着畏惧。 易中海看着傻柱这个样子，怒气横生，指着杨小涛就喊道，“杨小涛，反了你了，还敢动手打人？” “无法无天了你！” 杨小涛原本不想理会这些禽兽，但听了这话，顿时乐了，这种不要脸的指责，杨小涛也不惯着他。 “易中海，你眼睛瞎了？还是心长歪了？” “没看到是傻柱先动手的？” “怎么，他打我，我还手不行吗？” 杨小涛直呼易中海名字，大声说着。 周围人立刻看向易中海，刚才谁先动手可是都看的清楚，平常傻柱动手没吃过亏，也没见一大爷说过什么，怎么傻柱这次吃了亏，就受不了了？ 许大茂对这种歪屁股早就恨得牙痒痒，这时候看到傻柱遭殃自然要落井下石。 “对啊，一大爷，明明是傻柱先动的手，打不过人，就是活该。” “闭嘴，许大茂！” 易中海瞅了眼许大茂，可许大茂也不是吓大的，也不理会，还挑衅的看着傻柱，那样子比自己揍的还开心。 易中海看向杨小涛，“即便是柱子先动手，你下手也太重了。” “呵，易中海，你的意思是他打我，就不准我还击了是吧。” “那这样，我揍你一拳行不行？” 杨小涛的言论着实惊呆了众人，作为院里管事的一大爷，易中海在这里的地位可不低，平时也都是大家爱戴的存在，还没有人敢直接说揍他呢。 这种言论，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只是，这事大逆不道怎么就说道他们心坎里了，让他们有种拨开迷雾看透本质的感觉？ 易中海也感觉自己被冒犯了，甚至感觉周围的人，也没了往日的敬畏。 一瞬间的变化，易中海知道要遭，若是再继续下去，今后如何维持他在大院的地位？ “哼。怎么你还想动手？” “我告诉你，杨小涛，别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你要掂量清楚，这里，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杨小涛摆摆手，“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长辈，你还是给傻柱、给贾家当长辈就行，我呢，就不用你操心了。” “至于这里是不是我肆意妄为的地方，这也不用你管，上面有街道办，有派出所管，有国家管。” “你呢，一把年纪了，按理说世面也见了，盐也吃了不少，别整体斜眼看人，弄个晚年不保。” 杨小涛说完，就要往中院走，现在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觉得恶心。 “站住！” 易中海气的胸口起伏，“柱子的事先不说，今天考核的事，你得给个说法。” “东旭考核被你破坏了，这种事你必须给个交代。” 易中海也是气昏了头，直接将贾东旭的失败原因归到杨小涛身上。 “对，必须给个交代。” “我们贾家好不容易就要改善生活了，你坏了东旭的考核，必须给我们家赔偿。” “以后，每个月赔偿五块，不十块钱，不然这事没完。” 贾张氏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大声喊着。 虽然得不到房子，但能拿到钱也行啊。 秦淮茹眼睛放光，一个月十块钱，那可以吃多少肉啊。 “脑子啊，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就不要呢？” 杨小涛回头看向贾张氏一家，真是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怎么活着的。 “你，什么意思？你骂人！” “大家伙都听听，他骂人了，他骂我啊。” 贾张氏跳着脚，恨不得将所有人都知道。 “哈哈” “你骂人的时候怎么就忘了？” 三大妈在一旁开口，说的贾张氏一时反应不过来。 而后，更多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起来，毕竟贾张氏平常骂人那是不停下的，大院里的人早就厌恶了。 加上这次杨小涛的出头，这些墙头草立马就转了风向，管你是谁，先奚落一番再说。 反正在这四合院，这是正常操作。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贾张氏感到受了莫大的委屈，却让周围人更加开心。 秦淮茹在后面拉着婆婆，贾东旭面色难堪。 易中海只觉得这贾张氏就是猪队友啊。 杨小涛也是惊奇，面对三大妈突然的助攻，有些摸不着头脑。 048 谁爱参加谁参加 不过三大妈都说了，他也不能没啥表示。 对着三大妈点头，随后一步步走向贾东旭。 论起年龄来，贾东旭比杨小涛要大，而且当着媳妇老娘的面，更应该展现出男人的气势。 但在杨小涛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贾东旭立马慌乱，不由自主的往后腿了一步。 秦淮茹看着面前的男人，哪还有平时在床上的气概，再和靠近的高大身影一比，简直就是一个窝囊废。 杨小涛带着不屑走到跟前，强大的压迫感顿时让周围一片寂静。 易中海被怼的气急，见杨小涛要出手，立马盘算着后续计划。 贾张氏怕杨小涛动手，急得不行却又不敢上前。 “贾东旭，你说我坏了你的考核？” 贾东旭眼神飘忽，不敢正面回答。 “说话要拿出证据，全厂那么多人看着，我要是敢使坏，怎么没人说出来？” “我看是你自己不行，非要找个借口罢了。” “作为男人，活成你这样，还真是够废物的。” 杨小涛说着，贾东旭心里怒火直升，拳头握的嘎吱响。 抬头看向杨小涛，却看到一张玩味的神情，眼睛撇向一旁的傻柱，脑后突然拔凉，立刻松开拳头，再不敢动手。 “呵，果真废物！” 杨小涛转身要走，“我话撂在这，这次考核贾废物没过，纯属自己原因，跟我半点关系没有。” “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去厂子里打听打听。”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贾家人，“对了，劝你们平常多看看书。” “都新时代了，整天一文盲，说出去丢咱大院的人。” “国家刚下达的规定，人口登记条例，说清楚了以后新生儿的户口随母亲。听明白了？别再出去乱说了，让人看成傻子。” 说完，潇洒离去。 一群人在那愣住，尤其是贾张氏听到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心里揣揣不安。 她大字不识几个，秦淮茹也只是上了几年小学，家里最有知识的就是贾东旭了。 但贾东旭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啊。 目光看向易中海，然而易中海也是发懵，这事他真不知道。 人群里，三大妈神采奕奕，这事她还真知道。 她家老伴就是学校的老师，有些事知道的多。 易中海几人都看过来，三大妈也不藏私，便将今年刚出来的规定说了一遍。 “我们家老阎说了，今后出生的孩子，户口跟母亲一样。” 末了还解释了一下，“这母亲要是农村户口啊，那生的孩子也是农村的户口。” “想要孩子落户城里，要么考上大学，要么在城里找份正式的工作。” 三大妈骄傲的说着，谁让她是吃商品粮的呢？ 肚子里的孩子，出来就有吃的，不像秦淮茹肚子里的那個，以后还得奋斗呢。 秦淮茹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如同雷打，身体一个咧跌，若非一旁的一大妈扶着，还真要摔倒在地上。 身边，贾张氏和贾东旭根本没反应，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杨小涛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于这片世界也有过了解，虽然时间线有些偏离，但大势跟前世差不多。 对四合院里的几个‘主角’更是做了一些准备。 有陈大爷这个老人在，一些陈年往事也被挖了出来。 贾家，原本是乡下农村的，贾张氏和老贾结婚后，有了贾东旭。 而后老贾成了轧钢厂的职工，成了城里人，随后才将贾张氏和贾东旭接到四九城。 所以，贾张氏的户口仍旧是农业户口，并不享受供应粮。 至于贾东旭，原本也是农村的户口，但他接了老贾的班，成了轧钢厂正式员工，自然就成了城里人，吃上了商品粮。 这也是影视剧中，贾张氏整天说贾家穷的理由，毕竟一家人三个孩子两个寡妇，就吃一份供应粮，在这大院里也算是独一份了。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这年头能生的多了，农村户口的也大有人在，不同的是有些人会努力拼搏，用勤劳汉水来养活一家人，而像贾家这样充当吸血鬼的，终归是少数。 此时，听到消息的贾张氏，原本还高兴着有孙子，此时兴奋也消散了大半。 就是贾东旭也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找了个乡下媳妇。 杨小涛的一句话，将贾家今晚准备的猪肉饺子搅和的没了影子，连带着秦淮茹耿刚起来的地位也被压低。 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是贾家的，估计以贾张氏的为人，离婚都能说出来了。 贾家人失魂落魄的往家里走去，易中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他来说，要是有个孩子，哪管什么供应粮不供应粮的。 可惜，他没有。 “哎呦，哎呦！” 傻柱终于缓过劲来，肚子里还在翻腾，吐出一摊苦水，这会疼得更厉害。 “柱子，伱怎样了？要不要紧，去医院？” 易中海急切的关心着，周围人也抻着头看过来，纯粹是看热闹。 许大茂见了笑的更开心，傻柱倒霉，他就畅快。 “傻柱，你这不行啊，一脚就成了这样，还战神呢，我看就是个软脚虾。” “大家伙都来看看，这傻柱也有今天啊，平日里逮谁揍谁，今天踢倒铁板上了，真是报应啊。” 许大茂声情并茂的喊着，这时候不少人回到四合院，一打听怎么回事，都对杨小涛的战力表示惊奇。 而后说道贾东旭考核的事，回来的人更是无语。 一个二车间的工人不屑说着，“我在前面看的清楚，贾东旭就是没能耐，关人杨小涛啥事？” “真是个子不高怨天高，脚歪却闲地不平。” “贾家啊，自从老贾没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傻柱也是混不吝，事情都没搞清楚就乱来，这次被揍了也是活该。” “那可是贾家，跟傻柱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了。” “别胡说，还有一大爷呢。” “一大爷？人家都喊名字了，还说要揍一大爷。” “什么？杨小涛这么牛？这年头打一大爷的，还真没人呢。” “这不好说，现在没有，以后就难说了。我看杨小涛，有把子邪劲，搞不好真敢动手。” “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怕了，以后可不能惹这小子！能说会道，还能打人，这，没得搞了。” “对了，你听说什么人口登记……” 众人大嘴巴子拉开没个把门的，更是将事情说的清楚，让易中海面上难堪。 “一大爷，快扶柱子去医院吧，不能这么拖着啊。” 一大妈见傻柱有气无力的样子，赶紧催促着。 一大爷回过神来，叫过来院子里的两个小伙，架着傻柱就赶往胡同外的诊所。 杨小涛回到家里，就开始准备晚饭。 依旧是方便面，不过这次吃的是红烧牛肉面。 熟练的烧水下面放调料，在小薇的控制下，香气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并没有引起院子里人的注意。 晚饭吃完，杨小涛继续挑灯夜读。 六点左右，天还没黑下来，不少人家里正开始吃饭。 后院二大爷家，刘海中端起一杯小酒呲溜一声灌下，身体颤抖着发出一声好酒，然后将炒鸡蛋扒拉到嘴里，丝毫不管儿子们渴求的眼神。 今天回来听说一大爷被扫了面子，他心里就畅快的很。 “你们仨，以后机灵点，不要什么事都上前赶。” “还有，贾家的事少掺合，离着远点。” 前院，三大爷阎阜贵下班回到家，坐在饭桌上就听到三大妈的叙述。 “他娘做的不错。” “这杨小涛，越来越出息了。” “咱们家不能掺合进去，但也不能两边都得罪。” 阎阜贵深得赚小便宜的精髓，适当的示好可以慢慢改善双方的关系，为将来的做好铺垫。 “爹，这次傻柱被打惨了，连带着一大爷都丢了脸。都被人指着要打了，这杨小涛真行。” 阎解成兴奋的说着，对一大爷的偏心院里的人都知道，可没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现在有第一个了，自然就会有第二个。 “你啊，把一大爷想的太简单了。” “这些年，一大爷建立起来的威望可不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够抹平的，等着吧，这小子风头太盛，一个不好翻了跟头，想在爬起来可就难了。” “有这么严重吗？” 三大妈也有些心惊，她到不是替杨小涛担心，而是今天自己多说了两嘴，怕被记恨上。 阎阜贵捏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嘎嘣的咬着，“你以为这几年易中海就没几个徒弟？” “等着看吧，杨小涛在轧钢厂的日子不好过了。” 就在几人吃着窝头听阎阜贵讲解时，大院门口傻柱和一大爷缓缓走进来。 “老阎，召集大院的开会。” 易中海脸色难看，远远的就朝着阎阜贵家喊道。 “唉，你看，来事了吧。” 阎阜贵赶忙上前询问怎回事，易中海将傻柱拉到跟前，指着敞开的胸口，上面还抹着红花油，傻柱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阎阜贵见此，知道傻柱是易中海宝贝疙瘩，也不多说，让阎解成去通知后院的，阎解放去中院，自己亲自叫前院的。 两个儿子动作迅速，整个大院瞬间骚动起来，一些吃早饭的人早早出来，没吃的也赶紧扒拉两口过来看热闹。 中院，杨小涛家，阎解放呼呼的跑过来。 “涛哥！” 杨小涛看着阎解放，“咋了？” “一大爷回来了，要开全员大会，让人赶紧过去。” 杨小涛听了，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对傻柱可是留手了，顶多疼个两三天就好了，也不耽误工作。 现在开大会，摆明了就是想找他麻烦，甚至傻柱还想讹一笔钱呢。 “你跟三大爷说，我困了不去。” “有人再让你来，你就去报警，不论别人给你多少钱，我都额外多给你一块。” 杨小涛说完，就回到屋里继续看书。 这么冷的天去开什么会啊，看书挣学分不好吗？ 阎解放一听，遗传下来的精明立刻明白其中商机。 若是有人恶意抬高价码，那不是挣的更多？ 阎解放兴奋的跑着，希望有人到时候加价。 当然，他也害怕让王小虎捷足先登了，也得做好准备。 049 散会 中院里，一张长桌摆在中间，三位大爷坐在前面。 下方，傻柱抱着胸口坐在长条凳上，左右都是大院的人，指指点点，乱七八糟的说着。 贾家三口人也恢复过神，贾张氏和贾东旭一左一右护着秦淮茹，宝贵的不行。 知道是要针对杨小涛，早早占了好位置，就等着开场了。 许大茂撇撇嘴，跟在人群里，和几个不错的说着话，吹牛自己去乡下的见识，收了多少土特产云云，让周围人不断惊呼羡慕。 眼睛看着半死不活的傻柱，嘴里冷笑，“闹吧，都不是好东西。” “爷就看你们狗咬狗，哼。” 桌前，二大爷精神奕奕。 每次开大会，都是他表现的时刻，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他不能自已。 易中海依旧沉稳的坐在那里，刚才他已经和刘海中阎阜贵通过气了。 阎阜贵精于算计，自然不会当出头鸟，何况平日里他这个三大爷也就是写写画画，投个票而已。 真正拿主意的还是上面两人。 至于刘海中，那是真的想办杨小涛。 因为这段时间杨小涛太猖狂了，一次次挑战大院里大爷的威信，这对他来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若是以后没有人听他这個大爷的了，那自己还怎么领导众人？ 看看四周，天色马上就要黒了，刘海中和易中海对视一眼，立刻站起来。 周围人见二大爷起来了，也都停止了交谈。 “今天召开大会，主要是…” 刘海中刚说两句话，突然发现，主角杨小涛并没有在场，这让他怎么继续？ “杨小涛，杨小涛呢？来了没？” 刘海中大声喊着，有些气急恼火。 这家伙竟然还没来，是多不给他们大爷面子啊。 “二大爷，这杨小涛太不给面子了，简直就是大您的脸啊，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大茂憋着坏喊着，周围人一阵哄笑。 刘海中脸上挂不住，看向一旁的阎阜贵。 阎阜贵一愣，这事可是他派人通知的，怎么人没来？ “老三，你叫了没？” 阎解放离的老远，快要到前院似的，在他身旁还有个几个半大小子，都在较着劲。 听到老爹喊自己，用力将一旁的王小虎挤到一旁，“爹，我跟小涛哥说了。” “他说，累了不来了。” 阎解放大声喊着，阎阜贵皱眉，“你跑那干嘛，过来说话。” 阎解放根本不听，生怕到手的奖励给飞了。 身边几个家伙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消息，一来就将这门口占了，害的自己没位置。 “爹，小涛哥说了，你们不用再去叫了。” “再去的话，直接让我去报警就行。” 阎解放看着阎阜贵阴沉的脸，赶忙解释，他可不想回家被揍屁股。 可是这话说出口，几个人推搡的更厉害了，好在他也够壮实，牢牢挤着一个位子。 “你们别挤，小涛哥说了只给我一个，你们赶紧让开。” 旁边几个孩子依旧推搡着，王小虎更是冷哼着，“谁去叫来就是谁的。” 阎解放无语，只能加大力气，一边等着结果。 周围人听到，都是无语。 要不要这么无赖？ 动不动就叫报警？ 还让他们怎么看戏？ 刘海中站在那里，有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憋屈，恨不得立刻就将杨小涛爆揍一顿。 阎阜贵听了儿子的话，立刻明白过来，天大地大，挣钱最大。 这钱要是没挣着，那不白亏他算计的名号了？ 一大爷易中海也是气鼓鼓的，这杨小涛又来这一招，真当他们管事大爷是泥捏的啊。 “伱们别争了，我一人给你们一毛，都消停点。” 易中海看着门口的几个孩子，无奈的说着，又转头让刘光福去叫杨小涛。 哪知门口处其它孩子都停下了，阎解放还是往外挤，而且趁机还跑了出去。 “老三，你干嘛！” 阎阜贵看到这里，立刻喊出声。 这是不给一大爷面子啊。 阎解放停下来，“爹，小涛哥说了，不管别人出多少钱，都会多给一块钱。” “你们先开，我去了。” 阎阜贵听了，只觉得亏了。 早知道自己也喊一块钱，到时候自己家不就收获两块了？ 阎阜贵沉浸在自责中，一旁的易中海和刘海中则是目瞪口呆。 至于周围看戏的人更是没了声音。 “我们也去！” 孩子的声音响起，就看到王小虎带着一群半大小子往外跑。 最前方的阎解放顾不得说话拔腿就跑。 “站住！” 突然，一声震彻四合院的吼声响起，几个孩子立马停在那里。 最前面的阎解放就要跑出四合院，被这一声怒吼吓得不敢动弹。 易中海脸上青白交织，大口喘着粗气，身体站在那里就像暴怒的狮子。 一旁的刘海中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大院里静悄悄的，不少人都将脑袋往后杵了下，不敢直视。 易中海看着院子众人，随后看向杨小涛家的地方，闷的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 “散会！” 咬牙喊出两个字，易中海转身离开。 大院里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开始陆续离开。 站在原地的刘海中嘴角撇了撇，终究是没说出什么。 今天的这次大会，让他很难受。 准备好的言辞啥都没说，威望还遭到了打击。 “这该死的混蛋。” 傻柱也叹息一声，他的伤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厉害，不过是装样子博取同情罢了，顺便还能讹杨小涛一笔医药费。 但人家根本不出来，要真闹大了，警察来了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慢慢起身，看了眼杨小涛的地方，心里的怒气上涌，却在下一刻，通通化为无奈。 一步步走回家里。 许大茂兴致缺缺，没有看到狗咬狗，但看傻柱一副凄惨模样，心里也是开心。 只是，这种开心有些酸楚，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来一脚。 “奶奶个腿的杨小涛！” 一大爷回到家里，终究还是没忍住，一口血喷在墙上，把一大妈吓个半死。 不过，这口血吐出来后，身体畅快多了。 “没事，别怕！” 安抚完要去医院的一大妈，易中海半躺在床上。 “老易，以后咱就别惹那人了。” 一大妈带着哀求的语气说着，易中海缓缓点头，但眼中斗争的光芒却是越发深邃。 片刻后，中院里没了人影，就是桌子也被二大爷家搬了回去。 至于前院里的阎解放王小虎等人，一个个都被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对他们来说，到手的鸭子飞了。 中院，杨小涛虽然没有出去，但有小薇在，院里发生的事还是知道的。 “果然，一切阴谋诡计都见不得光啊。” 杨小涛感慨一句，然后不再去管，继续看书。 这本资治通鉴现在已经给杨小涛提供了一千多学分，而这还没有达到极限。 现在杨小涛已经知道，在熟读之上还有两个境界，一个是精读，一本可以提供50～100点学分，一个是熟记于心，可以提供100~200学分。 当然书跟书也是不一样的。 正是达到熟记于心，才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凑齐了升二级钳工的学分。 而杨小涛肯定，在这熟记于心的后面肯定还有境界，这也是他一直追求的，只有这样才能将一本书的价值充分榨干。 以后，随着学分的用处越来越多，想要更多的学分，就只能从书本的质上下手。 而不是靠数量来充数。 夜晚四合院里静谧下来，各家关上门将今天的事调侃一番后，便沉寂下来，等待着新一天的工作。 杨小涛起来的很早，这几天天气很好，小薇吸收的能量越来越多，每天起来都是神清气爽。 这让杨小涛看书的疲劳消散一空，看书的效率也大大提升。 来到车间，杨小涛现在已经成了二级钳工。 但本身扎实的功底，让王法在接任务的时候，都会多一些三级工件。 而这，杨小涛也不在意，反正三级工件对他来说也不难。 中午吃饭，这次傻柱请假待在家里，打饭的是学徒工马华，现在还没有认傻柱当师傅，所以也没学会抖勺。 对于马华，杨小涛并没有太多厌恶。 想到影视剧里面的马华，这个人的人品还算可以。 尤其是在傻柱落魄的时候，能够出手帮忙，这在四合院里算是难得了。 拿着饭盒，来到一处吃起来。 刚吃完饭，杨小涛准备找地方看书的时候，周鹏兴致勃勃的跑过来，这次考核他顺利的通过，这其中有大部分是杨小涛的原因。 要不是杨小涛平常的指导，一些数据、手法和经验的讲解，面对这次考核，还真难通过。 “涛哥！” 跑到近前，对着杨小涛喊了一声，杨小涛也是吓了一跳，“小鹏，你这么咋呼干嘛。” 周鹏嘿嘿一笑，“涛哥，我这不是过了考核，我娘让我请你去家里吃饭。” “你可不要拒绝啊，我都打包票了。” 周鹏不给杨小涛拒绝的理由，杨小涛听了只能点头。 周家的情况他也清楚，大不了买点东西去就是了。 反正这次升级他得了一百块钱，票也不缺。 下午，杨小涛依旧在工位上奋斗，一个个工件快速成型，让一旁同为二级钳工的李伟摇头无语。 这能力，不比三级钳工差吧。 一边的王法也发现情况，再看看三级钳工车文伟，脸上也是惊喜。 “小涛，这天分，真是行。” “我现在有些期待，下次考核，到时候咱们小组就是精英小组了。” 所谓的精英小组就是指整个小组中有两名四级以上的钳工。 这样的精英小组，在整个工厂里也不多，即便是三车间，也只有十几个。 现在轧钢厂的产品还是以原始加工为主，高精产品的加工订单并不多，所以对初、中级工人的需求更大些。 050 崭露头角 “王哥，你发现没，小涛不仅能力强，还能说会道。你看刑加琪他们两个，小涛点播两下，这工件的合格率可是大大增加啊。” 车文伟却是看着同组的两个一级钳工，原本杨小涛还是做一级工件的时候，没有觉得啥。 但杨小涛做三级工件，剩下的活计交给李楠和刑加琪时，情况就突显出来了。 这一天的时间里，两人的工件效率比先前也提高了不少，这时候对比旁边的小组可是强了太多。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比以前强多了。” 刑加琪自豪的说着，一旁的李楠也是点头。 王法摸着下巴，看向杨小涛，最后坚定的说着。 “你们有空多跟小涛学学，不要怕不好意思，要是学好了，说不定今年都能成二级钳工了。” 两人听了，立刻点头，“涛哥，以后你可就是我们涛哥了。” 杨小涛也不介意，“只要你们问，我知道的肯定不保留。” 两人都开心笑起来，旁边的李伟也上心，刚才听了一阵。 杨小涛的经验和知识，指导他这个二级钳工也绰绰有余。 于是，下班之后，三车间里，杨小涛没有急着走，依旧在工位上，给李楠和刑加琪讲解工件的操作经验。 两人不断问出心里的疑惑，杨小涛也不耐其烦的讲着，有时候还会实操演练下。 不说别的，李楠两人就觉得比自己瞎捉摸强多了。 渐渐的，周围又走来几人，围在一旁静静听着。 没一会儿，周鹏也赶过来，而后又有凑过来看热闹的人，渐渐的，竟然有十多個，围绕在杨小涛身边。 人群中，杨小涛拿着一个一级工件，正回答着一个学徒工的问题。 杨小涛从最初的基础开始一个个讲解，由易到难，由简到繁，整个过程简洁清楚，听的人只要用心就能记住。 这时候，又有几个学徒工听的欣喜，各个将自己的困惑说出来，然后得到杨小涛的指点，就立马跑向自己的工位，开始实验起来。 起初还有人不信，一个二级钳工竟然指导别人工作，车间里那些六七级的钳工都不敢这么做。 可是，随后一个学徒工拿着新加工出来的工件，顿时让质疑的人相信，杨小涛这是有真材实料啊。 没有两把刷子，敢在这指导？ 于是，短短半小时，杨小涛就收获了几个学徒工的感谢，而周围其他人听了这些基础的东西，也有些启发。 天色不早，杨小涛便不再继续，众人意犹未尽，说好了明天继续后，便相伴离开。 路上，周鹏围绕着杨小涛叽叽喳喳的说着，满脸都是惊喜。 “涛哥，你太牛了，说的比我们组长都好。” “要我说啊，涛哥伱就不应该教他们，老话说的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这本事可不能轻易传授出去！” 周鹏煞有其事的说着，杨小涛朝着他脑袋拍了一下，“你小子哪听来的歪门邪道，还饿死师傅，好的不学净瞎想。” “我没，我也是听厨房里马华说的，什么切三年剁三年的，出师可严了。”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道，“那都是封建思想，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这些话不准说了。” “何况，现在的社会日新月异，将来的生产更是高速发展，对人才的需求更大，我们要还是敝帚自珍，那就要落后，落后就会挨打。” 杨小涛说着，周鹏听得玄乎，不懂杨小涛这顿大道理，但心里却是明白，小涛哥是个有能耐的人。 杨小涛也不多说，心理却是有自己的打算。 既然四合院里已经打不开局面了，那就转移阵地，先在工厂里打出名声站稳脚跟。 然后转过头来收拾四合院的禽兽，那时候不就是‘降维打击’吗？ 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两人一路前行。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周家，而是在杨小涛的坚持下来到市场，买了一些蔬菜，还买了半斤肉，一条三斤多的鲤鱼，十来个鸡蛋。 两人拎着一兜子就回了周家。 杨小涛现在一个人生活，身上发的工资加上系统奖励的，差不多有两百了。 这样的身家，不是他吹，就是四合院里也没几个比他富的。 何况，现在可以用学分兑换物品了，更是省钱了。 来到周家，周婶已经包好了饺子，就等着下锅了。 看到杨小涛买的东西，又是一阵唠叨，杨小涛也不接话，只是和周奎说话，不时逗一逗两个小妹妹。 晚饭吃完，周奎坚持要送他回去，杨小涛也不坚持，两个人就一起往四合院走。 “奎子，想好干什么了吗？” 周奎摇摇头，他虽然有一把子力气，但为人太老实，而且说话不流利，很多单位都不要他，再加上吃的太多，一般的临时工作工资太少，根本不够吃的。 “我替你打听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杨小涛也没有路子，毕竟他只是一个二级钳工。 两人又说了会话，便来到四合院前。 “涛，涛哥，我回，回，回去了。” 周奎说完，转头就走。 杨小涛进门，有看了会书，随后便躺下睡觉。 现在夜里依旧冷，但在小薇的控制下，屋子里的温度保持恒定，加上胸口处的小薇的温热，被子里到也暖和。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来，刮胡子洗脸，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接着便是将兑换的方便面煮上，新的一周刷新出来的火腿肠，和方便面可是绝配啊。 虽然只是老火腿，但吃起来，方便面仿佛有了灵魂。 杨小涛也没客气，直接兑换了一百根，要不是学分金贵，他说不得要全换了呢。 这周除了老火腿，还有鸡蛋和牙刷。 杨小涛没有兑换，鸡蛋买起来很便宜，用不着浪费学分。 美美的吃完早饭，收拾利索后，背着兑换出来的水壶，就走出房门，向着工厂走去。 中院，看着杨小涛离开，贾家屋子里一双眼睛露出怨毒神色。 “该死的小畜生，早上起来吃鸡蛋，吃死你。” 贾张氏顶顶鼻子，吸收着空气中单薄的香气，肚子里咕咕响着。 杨小涛还是低估了这年代人们的嗅觉，即便是小薇控制住释放速度，依旧逃不过缺少油水的人的鼻子。 不过，杨小涛不知道这些，依旧正常上班，吃饭，看书，下班， 多出来的部分就是下班后给有需要的人讲解一下。 随后的几天也是如此，每到下班的时候，他都会留下一会儿。 经过几天针对性的讲解，一些学徒工和一级工的技术突飞猛进，让其它几个小组尝到甜头，更是有小组长跑来表示感谢。 让王法他们长足了面子。 而后随着这消息传开，每次下班后，杨小涛所在的地方都是一群人聚在一起。 对此有人觉得很好，自然有人有意见了。 这些有意见的人中有分成两波。 一些人无非是觉得杨小涛太年轻，怕没本事教坏了学生。 另一部分人则是纯粹的嫉妒，这些人或许有些能力，有本事，但不想让别人学到，有些人本身就不行，还不去提升自己，也不想让别人提升。 这其中，不乏贾东旭刘海中等四合院人的影子。 总之，不看好杨小涛的人占了多数，车间里也渐渐有了微辞。 杨小涛倒是没在意，依旧是平常心工作，有人问，他就说。 超过自己知道的，就直接说不会，不知道。 这种干脆爽朗的作风，倒是让许多人看好。 这天，杨小涛干完一天的工作，将机器调整好后，工位周围已经来了几个人。 周鹏在最前面，这些天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技能提升的很快，原本有些工件需要下大力气打磨的，现在也能轻松完成。 这让他对今年的考核充满信心，只要紧跟小涛哥后面，二级考核也能试试。 杨小涛依旧和以前一样，让有问题的先说，众人也明白流程，几个人将今天做的工件拿出来，让杨小涛指正。 就在杨小涛拿着工件，指出一些地方加工的错误时，人群外围走来两个人。 一个是车间王主任，在他身旁还有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 这人是三车间的八级钳工刘大明，年纪不小，地位突出，平日里人们都称呼刘工。 因为年纪大了，这些年很少动手，只有紧要的工件才会用到他，所以在车间里更多的是监督指导。 人老了，精力就跟不上，所以刘工对低级工段的关注不多。 今天来，也是车间主任要求的，为的就是来这里听听，看看。 两人在人群外站了一会儿，王国栋就看向刘工。 刘工听着里面的讲解，微微点头，随后两人一起离开。 整个过程没有人发现，众人都沉浸在杨小涛的讲解中。 051 收拾小院 第二天，当杨小涛来到车间后，就从王法嘴里听到一个消息。 “小涛，你知道不。咱们车间的刘工，夸奖你了！” “刘工？” “对，八级钳工刘大明！” 随后王法将刘大明的情况说了一遍，杨小涛这才清楚怎么回事。 刘大明的身份地位和易中海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 甚至比起来，刘大明在轧钢厂的时间更长，只是因为年龄的缘故，现在很少出现在车间里。 而和易中海只收几个徒弟不同，刘大明那可是桃李满天下啊，不仅轧钢厂里有许多徒子徒孙，就是其它兄弟厂子都有他的人。 可谓是德高望重。 可能是最近的事让他听说了，便悄悄来看了会。 随后就有了所谓的夸奖。 杨小涛知道为什么王法这样高兴，在这车间里，刘工的一句话可比主任都好使，甚至厂长都得卖个面子。 有刘工这样说，那些闲言碎语再也没了市场，即便有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挑拨。 要知道得罪了刘工，那就等着被全厂针对吧。 杨小涛心里感激，虽然本身并没觉得有什么委屈，但人家既然替他背书了，适当的表现出感激就是应该的。 于是，在有了肯定之后，杨小涛只觉得每天下班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一些三四级的人都跑来问询，这让他有些抓瞎，但又有些自豪。 没办法，系统灌输的经验知识，让他有这個底气。 只要是一级二级的事，他都敢教。 三级的事，也能说上两句。 时间如流水，转眼睛天气已经暖和起来，棉衣退下，杨小涛穿上了单衣。 憋了一冬的人们，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动了，离开憋屈快要发霉的屋子，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就像冬眠后的老鼠，四处逛着，寻找着生活的食粮。 杨小涛这个冬天过的很滋润，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也就半年多，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如同催化剂一般，让他快速融入这个世界中。 现在，也开始享受起这别有味道的时代。 不同于四合院里其它家，杨小涛家里有小薇这个精灵在，屋子里倒是干净清爽，加上木头都被小薇修理过，没有那种枯木的腐朽，反而有些淡淡的清香。 今天是周末，吃过早饭，杨小涛也没去图书馆，就在家里准备整理院子。 上次从买来的种子，一直等天气变好，现在终于可以载种了。 隔壁陈大爷早就听说了这事，对于院子里种蔬菜水果，并没有人管。 但在这个四合院里，能够有院子里的也就他们两家，再就是前院门口外有块空地，只是被阎阜贵重上了花，堪当文人雅士的门面。 现在杨小涛说是在院子里种菜，他是不看好的。 种菜并不是简单的事，不仅需要人来打理，还要有好的土壤。 以四合院这块土质，他清楚根本不是种菜的地。 陈老爷子也提醒过杨小涛，不过杨小涛并不在意，执意如此，他也就搭把手帮个忙吧。 “陈大爷，我这有白菜，西红柿，辣椒，黄瓜和韭菜种子，你看怎么安排一下？” 杨小涛将种子取出来，这些种子都被小薇用能力梳理过，成活率很高。 可现在看着手里一包包种子，杨小涛还是有些发愁。 说到底，他不会种地的啊。 虽然陈大爷说的在理，也没听说哪家大院里种蔬菜，但他和其他人不同啊。 他是有小薇这个精灵的，只要种子种下去，就不用他操心了，甚至还能收获满满呢。 只是，这要种下去，也不容易啊。 好在，有陈大爷帮忙规划，不然他只能莽了。 陈大爷看看杨小涛的院子，其实和他家的一样大，只是在中间有一条半米宽的石头路隔开。 这个小院差不多有十一二平方米，南北窄东西宽，前面是西厢房的北墙头，也是大户人家给丫鬟住的侧房，现在里面住着一户人家，三口人，都是本地的，关系也不差。 再往西就是贾家，虽然只有一间屋子，倒是比起杨小涛两间都不差，贾家也在里面隔出两个卧室。 所以，杨小涛想要种地跟西厢房的人没啥关系，甚至北边墙上连个窗户都没有。 再说了，杨小涛种的是自家的园，院子里的人也管不着。 顶多说句白费力气，年轻不懂事的酸话。 “这边靠墙，你就种黄瓜吧，到时候插上木架子，让它爬。” 陈大爷指着靠近西墙的地方，这里因为有墙壁阻隔，下午很难受到光照。 杨小涛找块石头记下距离，留出位置。 “这里就种辣椒。” “这里弄西红柿吧，不算太高，也挡不住韭菜。” “剩下的可以种韭菜和白菜。这白菜多种点，等吃上了正好再种一茬，留着过冬。” “韭菜嘛，现在才三月底，席上两排，就能吃到秋天。” 陈大爷一边走着，一边规划着。 杨小涛在后面仔细听着，这些农作物种植的时间要求不一样，也就在这四九城生活时间长的人才摸清规律，安排合适的时间，种植适合的蔬菜。 杨小涛将这些记在心里，随后便准备开始动手。 院子里不少人也知道杨小涛要做的事，几个闲人都在一旁看热闹，贾张氏和秦淮茹坐在远处，眼睛里都是嫉妒。 “哼，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这四九城这么多四合院，还没听说过院子里种蔬菜的，真是丢不起这人。” “一看就是农村出来的土鳖，什么年代了还种地。” 贾张氏嘴上不留德，边上的秦淮茹听了心里发苦，她也是农村来的啊。 要是她们家也有个小院，她也想种点啊。 一大爷二大爷也都听说了，一个个摇头冷笑，等着看杨小涛的笑话。 傻柱背着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跟院子里的人说着，这种地可不简单。 这时，前院里周奎和周鹏两人走来，正好碰到出门钓鱼的阎阜贵。 对这四合院的人早就了解的两人简单说了下，就往中院走去。 阎阜贵也听说杨小涛的事，心里也升起种菜的念头。 要是杨小涛能成，那还种什么花啊。 “这事，得重新算计下，起码门前这块地得先弄到手。” 现在钓鱼也没心情了，阎阜贵放下钓鱼竿就去找三大妈商量。 两人来到中院，老远就看到杨小涛。 “你俩怎么来了？” “涛哥，我们来帮忙。” 周鹏挽起袖子，就准备搬东西。 院子里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需要重新整理。 “那太好了，我正愁着忙不过来呢。” 杨小涛说着，又看向院子里的人，这些家伙看了大半上午，也不见动手帮一下，还在一旁看戏。 这点果然，很禽兽。 有两人的加入，尤其是周奎和杨小涛一把子力气，简单的垃圾直接扔到胡同口外。 最后，院子里剩下的水缸，衣服架子等都被归置到一边。 接下来，就是正式种植了。 感觉到胸口处小薇的兴奋，杨小涛几人再接再厉，直接开工。 杨小涛拿着锄头，在陈大爷的指点下一点一点挖开土沟，陈大妈就在后面将蔬菜种子撒到里面，后面周鹏拎着水盆一舀子一舀子的倒水，再后是周奎拿着铁锹将土沟用土合上，然后陈大爷赤着脚在上面将土沟压实，留下一串脚印。 几个人忙起来热火朝天，陈大妈还说有种年轻时种地的感觉，就连陈大爷也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 一边讲解着如何种，一边说着以前的趣事，这一干，就直接到了中午才弄好。 陈大妈早就回家准备中午饭，这次杨小涛也没让周家兄弟走，让他们先过去，自己回屋里拿点东西。 陈大爷领着俩兄弟回家，杨小涛也是想着拿什么东西过去。 最后，十包去了包装的红烧牛肉面，将调料装在一个瓶子里，也能说得过去。 老火腿两根，当然也是除了包装的，这东西没包装就跟这时候的红肠差不多，就是粗点，别人也不在意。 拿着东西来到陈大爷家，不由分说的让陈大妈煮面。 中午其他人家都已经吃过了，陈家的饭才刚刚开始。 然后，整个大院里都被香气铺满，那种牛肉味夹杂着老火腿的香气，让吃过的人肚子都咕咕叫起来。 贾张氏再次叫骂起来，就是一大爷几人也冷哼不断。 后院的聋老太太看着和她年纪差不多大陈大爷一家，心里突然酸酸的。 她孙子傻柱，怎么不来给她送饭啊。 陈大爷几人也是被面前的方便面吸引住，那香气恨不得立马就吃了。 结果，十包方便面很快就被众人吃光，老火腿倒是只吃了一半，剩下一根半陈大妈要给杨小涛带回去，杨小涛不要，说家里还有，就给了周家兄弟俩一根，半根留在陈大爷家。 吃过饭，杨小涛将周家兄弟送走，陈大爷喝了酒就睡去。 回到家里，看着平整的小院，等过些日子这里就会变得绿油油，杨小涛心情不免兴奋，连带着小薇也钻出来，咻咻的叫着。 “天气正好，就当放个假，今天就休息休息吧。” 杨小涛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想下午干点啥。 “对了，钓鱼术不是有了？要不钓鱼去？” 想到这个时代物资短缺，更是严厉打击投机倒把。 搞不好就被按上个罪名蹲笆篱子了。 但钓鱼可是不受管束的。 加上自己也不能老是偷偷摸摸的吃，长远之计，钓鱼也是掩盖事实的最好方式。 看了眼自己的学分，“钓鱼术应该也可以用学分提升吧。” 052 惊喜 看着面板中的钓鱼术，依旧是没有等级，杨小涛就开始升级钓鱼术。 花费20点学分，很快钓鱼术就提升到了一级。 “叮，恭喜宿主，钓鱼术提升到一级。奖励黄金钓鱼竿一副，每月奖励全国粮票十斤。” “什么？” 杨小涛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仔细看着提示。 没错，就是每个月都有。 “我靠！” 杨小涛直接爆了粗口，要知道他成了二级钳工，每个月工厂的粮票也不过是24斤，这其中精粮也就七八斤吧，但现在有了这十斤全国粮票，不仅多了十斤白面，兑换成粗粮也有二十多斤。 更重要的是，这全国粮票可以兑换食用油，是个紧俏货啊。 “赚了，赚了。” 杨小涛喜不自禁，看着钓鱼术，原以为这子技能就是附属的，用来钓钓鱼就是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 看着手头上出现的钓鱼竿，并不是黄金色的，而是有些类似竹竿的碧绿色，摸上去冰凉，手感握住却是及其舒服。 黄金钓鱼竿：来自深海垂钓游戏中的高级渔具，不仅具有强大的韧性，不易被损坏，更有一定几率吸引鱼群，增加成功率。 “果然是好东西。” “不过，一级就这样了，那二级呢？” 想到这里，看了眼学分，还有二百多，应该够了。 瞬间，学分消耗五十点。 “叮，恭喜宿主，钓鱼术提升到二级。每月奖励全国粮票十斤，金钱十元。” “果然，果然如此！” 手里拿着突然多出来的二十斤全国粮票和十元钱，莫名的兴奋。 虽然只是增加了十元钱，但架不住这是每個月啊。 而且这才是二级，那三级是不是会更好？ 以后等级提升到七八级，那是不是不用上班就能吃饱吃好？ “真是读书解决温饱啊，哈哈哈……” 看到钓鱼术这么给力，杨小涛也不想在家里继续躺尸了，从容的起来，带着小薇就往外走。 反正也是顺路，杨小涛就去回收站，找了黄大牛。 先是问了下有没有收到书，结果没有什么收获，这也让杨小涛明白，以后看书还是要靠图书馆。 拿出一盒春耕，这是上次杨小涛特意买的，就是托人办事行个方便。 分一支给黄大牛，这条线还是要维持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搞到好东西。 离开回收站，来到没人的地方，杨小涛将鱼竿取出，然后查看一番就是一路快走，很快就来到西海。 整个四九城有六海，而这西海距离他们四合院最近，也是阎阜贵等人下班来此的原因。 来到后海，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坐在那里，开始垂钓。 看着一个个搭着的鱼竿，杨小涛这才感觉自己来的太匆忙了。 手里就一根钓鱼竿，鱼桶没带，鱼饵也没准备。 更不用说坐着的马扎子了，总不能蹲在地上吧。 杨小涛看看周围，相隔不远的地方就有人垂钓，人家带的装备自然齐全。 这时候也只能想办法了。 鱼桶没有，好解决，以前捉鱼的时候，找根枝子将鱼串一快就行。 鱼饵，这个也容易，跑到树边掀起石头，肯定能抓到蚯蚓。 至于坐的地，杨小涛看看左右，找了一块大石头，跟乡下石磨差不多大，可能是太重了，在一边也没人动它，正好搬过来用。 于是，在一处大柳树下，杨小涛将大石头搬过来，将蚯蚓撕成短块就挂在鱼钩上。 站在岸边，双手握着鱼竿，脑海中浮现出挥杆的经验，然后遵循着心里的感觉，双臂用力，浮子连同鱼钩被直挺挺的甩出去，啪滴一声落进水里。 随后坐在石头上，顺势将将鱼竿搭在一边，然后就看着水面上漂浮的鱼漂。 通过钓鱼线，杨小涛能够感觉到鱼饵不断被牵扯，鱼漂也在一点点的抖动，荡起一圈圈波纹。 二级钓鱼经验告诉他，这时候鱼儿还没咬钩。 杨小涛静静等待着，可没一会儿，鱼漂竟然不东了。 抬手起竿，钓鱼钩上空荡荡的，蚯蚓早就没了。 “这些鱼，被钓出经验了。” 杨小涛将鱼饵再次装好，抛到水中。 “我这二级钓鱼术也不是吃醋的。” 看到鱼漂又在点头，杨小涛想也不想的就用力拉出来。 鱼线上传来一道阻力，下一秒却是离开水面，鱼钩上依旧空荡荡的。 显然，刚才挂到了鱼，但没钩住。 “再来！” 重复着装饵，重复着拉线。 一连十多次，手臂倒是没觉得累，但心累。 “果然是二级的啊！” 杨小涛明白，这钓鱼术还是太低了，好几次明明感觉挂到了鱼，但就是钓不上来。 “钓鱼啊，果然是个考验耐心的活。” 天色还行，午后的太阳也不强，杨小涛本来就是想休息的，干脆就在这继续吧。 无聊之际，看着鱼漂又点头了，随意的往上拉起。 又是空的。 “不行啊！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第一次兴师动众的钓鱼，要是钓不到，那不是打击积极性吗！” 杨小涛有些不甘心，都二级钓鱼术了，还钓不上来鱼？ “怪不得会每个月给点东西呢，要靠这钓鱼术来生活，我看是怕饿死吧。” 杨小涛不怀好意的想着，眼睛看到已经发绿的水草，随着水流不断起伏。 “咦？” 猛然间，杨小涛想到一个主意。 “小薇。” 心里轻轻呼唤，一边的大柳树下钻出一个小脑袋，然后在杨小涛的指示下，小脑袋再次消失。 杨小涛心里惊喜，刚才通过询问，小薇对于水里的植物一样可以操控，不过因为身体太小，水下情况不明的缘故，杨小涛拒绝小薇进水的请求。 只是让她在岸边控制水里的草根，将鱼往这边驱赶。 其实就是变相的打窝。 一两只鱼钓不上来，那一群鱼总能碰到傻缺的吧。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看到水里的水草整齐的晃动起来，隐约间看到蛰伏在水里的大鱼被驱赶出来，然后慌忙的乱窜。 这些家伙还没从严冬中恢复过来，这时候被驱赶出来正好寻找吃的。 杨小涛这时就看着鱼漂，双手握着鱼竿，随时发力。 波波 嗖！ 突然间，鱼漂猛地没入水中。 “终于上钩了。” 鱼竿上传来的力道，这次肯定是挂实了。 杨小涛立刻往上抬竿，鱼线被拉紧。 “劲还挺大！” 杨小涛没有多余的线，只能用力逗着鱼，好在这竹竿经过小薇强化后，虽然被压弯，却也没折断。 “这鱼，不小啊。” 看着鱼在水里不停的挣扎，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一会还露出水面。要不是这鱼线够结实，杨小涛都有点担心。 周围几个钓鱼的人也都发现了情况，不过并没有声张，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先前他们也看到杨小涛不断起钩，而且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杨小涛这样的生面孔加新手，众人也就当个愣头青，闲着没事钓鱼玩。 看到这愣头青咬钩了，虽然没过来，却也是撇眼看着，看看这年轻小子能不能把鱼拖上来。 杨小涛却是全神贯注，按照经验不停的逗着鱼，不时用力拉一下，让鱼没工夫休息，继续再挣消耗体力。 五分钟不到，感觉鱼线上挣扎的力度小了许多，杨小涛才试着收线。 专业的鱼竿就是省事。 “我去，这么大！” 终于将鱼拖出水面，看着翻倒的鱼身就有一尺长，杨小涛立刻惊喜起来。 “给我上来吧。” 抓住时机，杨小涛手臂扬起。 划拉一声，一条大鱼被甩到岸上，庞大的体积和重量在地上弹了两下，尾巴还在晃动着。 杨小涛把鱼竿一扔，立刻上去用手摁住。 “我去，这鱼不得三四斤？” “最少四斤，还是鲢鱼，这时候可不多见啊。” 就在杨小涛将鱼拍晕，拿出一根枝条从鱼鳃穿过的时候，旁边几个老人站在一边。 他们也被这条大鱼震撼住了。 “小伙子好运气啊。” 有人感慨着，杨小涛一看就是那种初学者，能够钓上来这么大的鱼，只能归于运气了。 杨小涛将鱼放好，对着几人笑笑，然后继续钓鱼。 一只鱼够吃的了，但在这吃不上肉的年代，这鱼不是越多越好吗？ 几个老人看了便离开，也想钓一条大鱼，省的被小年轻看不起。 杨小涛继续甩钩，岸边的小薇再次操控植物，而且这次范围更广。 半小时后，杨小涛再次拉上来一条鲤鱼，不过只有三斤多点。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条鲢鱼，这次更大一些，足足在水下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用力将鱼拉上来。 一看体型超过半米，重量起码十斤。 熟练的用树枝将三条鱼串在一起，然后将鱼竿收拾好，到水边洗洗手，顺便将小薇带着，便拎着三条大鱼往四合院走去。 周围几个老人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十来斤的大鱼都能钓上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等杨小涛一走，原地的大石头立刻被一个戴眼镜的老人占了。 还没走远的杨小涛隐约听到后面的吵闹声，却也没在意。 天色已晚，正是回家吃鱼时。 053 大鱼的诱惑 傍晚，杨小涛扛着鱼竿，拎着鱼，走在马路上，来来往往，成为人们瞩目的存在。 这时候还是有点冷的，加上准备晚饭，路上行人不多。 但只要看到杨小涛的，没有一个能拔下眼来的。 那三条鱼，尤其是最大的那条，半米长，拎搭着尾巴都快够到地面了。 那可都是肉啊，哪怕是鱼肉，也是肉。 这么大的鱼，身上总有点油水，省着点吃，足够一家吃几天的了。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手里拎着三条鱼啊。 再看杨小涛的打扮，自然清楚是钓鱼回来。 这一刻，不少人心里生出明天钓鱼的打算。 走进胡同口，杨小涛抬头就看到正在修整花坛的三大爷。 今天三大爷听说杨小涛在门前院子种菜，就萌生出家门口种菜的想法。 回家和三大妈一商量，两人都是欢喜，心里想着以后可以自己种菜吃，说不得还能去鸽子市里换点钱票呢。 怀着激动的心，三大爷去找易中海说这事，当然没明说种菜，只是说门前的地方他想要用。 都是多年的老狐狸了，阎阜贵什么心思易中海哪能不知道？ 一想到今天杨小涛家前的情况，立刻就知道阎阜贵的打算。 略一沉吟，便对着阎阜贵说道。 “这大院门前代表的是大院的脸面。” “何况那块地方严格说不属于大院，归属于街道办，你想要用就去找街道办好了。” 阎阜贵听了，心思就绝了。 让他去街道办那不是挨训吗？ 于是，这事不了了之，他还是照顾花的好。 将里面的土松了松，又修了下枝条，阎阜贵这才抬起身来活动下身体。 随手扶着眼镜，这一看顿时惊呆了。 “小涛？回来了！” 看着杨小涛走近，阎阜贵直瞪瞪的盯着手里的鱼，喉咙里咕咚咽着口水，让还没吃饭的肚皮闹得更凶。 杨小涛看了眼三阎阜贵，突然想起之前在前院里，三大妈说了句公道话，也就没冷着脸。 “三大爷，收拾花园呢。” “呃，嗯嗯。” 阎阜贵听了，嗯了两声，但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鱼。 “这鱼…” “今天去钓的。” “啊，钓鱼啊，哎呀，今天本来我要去的，可是被事耽误了。哎呀。” 阎阜贵看着杨小涛扛着钓鱼竿，心里满是懊悔。 这自己要是去钓鱼，眼前这三条鱼起码有一半是自己的。 他对自己的钓鱼技术有信心。 却不知某人是个挂逼，跟技术无关。 “呵呵，明天再去钓也不迟。” 杨小涛看出这三大爷的心思，也不说破，那还在钓鱼的老头可是没几个收获的。 他阎阜贵去了，估计也是钓個寂寞。 不理阎阜贵，杨小涛准备进门往里走。 阎阜贵见此，立刻上前拦在一旁，脸上堆着笑容。 “三大爷，你这是？” 杨小涛皱眉问道。 他对这个精打细算的算盘精没什么好感，却也没啥意见。 这个年代不抠门，不精打细算怎么能活下来。 阎阜贵精打细算没问题，但前提是不要打他的主意。 这事被缠上，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个，小涛啊。” “你这鱼这么大，你也不会做饭，这不是浪费嘛。” “国家还在建设中，浪费可不行。咱都是文化人，可不能做这种事。” “这样。来我家让你三大妈帮着做了，正好三大爷还有瓶酒。咱爷们俩也喝一盅。” 阎阜贵说完，就要拉着杨小涛往家里走。 杨小涛身子一侧，让开热情的双手，三大爷扑了个空。 听了这话，哪还不知道他的打算？ 这要去了他家，估计这三条鱼都得姓阎。 再说了，自己一个人，就是吃也吃不过三大爷一大家子啊。 “我啊，这不是帮衬陈大爷家吗，就不劳烦三大妈了。” 杨小涛笑呵呵的拒绝道，却也没把话说死，转身就往里面走。 阎阜贵看着走远的杨小涛狠狠的跺着脚。 “我家也需要帮扶啊。” “没良心的小混蛋，这么大的鱼，一块一块的吃，得吃多少顿啊。” 阎阜贵跺脚急着，而屋子里原本瞅着这里的三大妈一家，期望的心也被狠狠摔碎。 “这杨小涛太不识趣了，不团结大院的人早晚要吃亏。” 阎解成不忿的说着，一旁的阎解放却是看向阎阜贵。 “爸，你拿鱼竿干嘛？” 阎阜贵正心疼呢，想到今天没能去钓鱼，就像丢了一百块钱似的，心痛之下，毅然决然的去钓鱼。 “我去钓鱼。” 留下背影，快步消失在门口。 “他爹，吃完饭再去啊。” 三大妈喊完，哪还有阎阜贵的影子。 杨小涛拎着鱼，一路走向中院。 这时候四合院里的人都在做饭，看到杨小涛拎着的大鱼满是羡慕。 一波又一波的人上来问候着，打着各种心思主意。 傻柱正在炒着白菜，旁边还有一块猪肉，这是他今天特意去市场买回来的，准备邀请一大爷和贾家来家里吃饭，庆祝他通过八级考核。 屋子里何雨水在一旁闻着香气，突然看到外面的杨小涛，然后就见到他手里的大鱼。 “哥，杨小涛拿的鱼好大啊。” 何雨水喊着，傻柱抬头也看到杨小涛手上的鱼。 “我天呢，这么大的鱼！” 说完就跑到院子里，打量起这鱼来。 “鱼头可以做剁椒鱼头，鱼肉可以炒菜。这么大的鱼，骨头还能熬汤。不过这鱼肉很硬，需要大火候硬炒！” 傻柱充分展示出一个厨子的本能，围绕着最大的鱼不断说着，完全将杨小涛当成了摆设。 “傻柱，伱挡我路了。” 看到傻柱拿着饭铲子跑出来，在那里嘟囔着，杨小涛不想理他。 这人有叫错名字的，没有叫错外号的。 前几天还被杨小涛揍得趴地上，现在见了不仅没脸红，还很自然。 这不是缺根筋就是真的不放心上。 或许，这就是傻柱的性格吧。 “嘿嘿” 傻柱果然很实在，脸皮够厚，用他的话说，过去的就翻篇了。 “爷们，这鱼你钓的啊。” 看着杨小涛，傻柱小腹就有种扭曲感，这两次被揍的狠了，他也知道杨小涛是个狠人，自己打不过他。 面对比他强的，自然要放低姿态。 周围人看到傻柱这样低头下气，都在一旁笑着指点。 “傻柱，你忘了被揍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这么快就转性子了？” “二皮脸吧，傻柱肯定是属狗的。” 几个人也不见外，就在一旁大声说着。 傻柱脑袋扬起。 “说啥呢，都没事干是吧？” “不吃饭了？” 四合院战神的气势一出，几个人立刻闭嘴，转身回家。 “哼！” 傻柱冷哼着，神情高傲。 这些人，没一个够他锤的。 “喂，让开！” 正感觉威风八面时，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抬腿一脚踢在小腹上。 傻柱只觉得身子一歪，就让开了道路。 这次杨小涛没有用力，只是推开，却让傻柱心里一惊，骨子里的记忆让他本能的躲开。 然后就看着杨小涛慢慢的走开，根本不看他一眼。 “哎，你别糟蹋这鱼啊。” “我说，我给你做一顿，给我一条就行，小的也行啊。” 傻柱跳开后，很快反应过来，又厚着脸皮上去讨要。 大的不敢想小的也行啊，那也有三四斤呢。 可杨小涛根本不理他，径自走到院子里，然后和陈大妈说了一声，就走到屋里。 傻柱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心里还在可惜着。 西厢房里，贾张氏在傻柱出来的时候，就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着。 原本还想着傻柱能要到一条鱼，晚上好去傻柱家吃大餐。 可谁想，傻柱根本就没拿到，空手回了屋。 看着杨小涛走近屋子里，贾张氏再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该死的小畜生，也不知道尊老爱幼，我老婆子多久没吃鱼了，也不知道孝敬我这个老人。” “那鱼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吃的完？一点同情心没有，白长了这么多年。” 贾张氏坐回凳子上，一旁洗菜的秦淮茹低头心思，“咱家和杨小涛什么关系你不知道？” “还让人家孝敬你，真当人家傻啊。” 不过，秦淮茹也眼馋那大鱼，尤其是现在怀了孩子，肚子里缺油水加上村里的老人说了，怀孕吃鱼孩子会聪明，对那大鱼更加渴望了。 “傻柱也真笨，不给就抢啊，真是个软蛋！” 贾东旭躺在床上啰嗦着嘴，今天刚从外面回来，跟几个哥们玩了半天，没啥意思才回家找吃的。 哪想看到杨小涛，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 秦淮茹不说话，手里洗着白菜梆子，准备晚饭。 心里对自己这个男人也是无语。 就在此时，何雨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张大妈，东旭哥，秦姐。” “我哥做了饭，庆祝他考核通过，请你们去吃饭呢。” 何雨水说着来到秦淮茹身边，“雨水，你哥也不容易，我们就不去了。” “不去？为什么不去？” 贾张氏立刻跳起来，贾东旭也顶着苦瓜脸走下床，两人就要往门口走去。 秦淮茹面色一红，一旁的何雨水却是将她手里的白菜放下。 “秦姐，快走吧，我哥买了肉呢，今晚吃红烧肉啊。” 秦淮茹腼腆的一笑，抚摸着肚子，快速跟上。 陈大爷家，陈大爷熟练的收拾着大鱼，一边给杨小涛传授着经验。 “你这鱼啊，这么大，咋弄上来的？” “别人钓鱼，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你小子，这运气忒好了。” 杨小涛在一旁陪着笑脸，“对，就是运气好。哈哈。” “你这小子，有口福了。” “你大妈做的红烧鲢鱼，那可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啊。” 一旁的陈大妈开始将鱼下锅，一整条大鱼，占了大半个锅。 “会做鱼是一回事，那也得有鱼做啊。” “你这一天天的在家没事干，以后给我钓鱼去。” 陈大爷面色一垮，他不是能做住的人，让他钓鱼，比上车间还难。 “大妈，以后我钓鱼，大爷拾到，您保管做就行。” “哈哈，这活我愿意。” 没一会儿，剩下的两条鱼也给收拾干净，陈大爷用两根绳子挂住。 “拿回去挂上，过几天成了鱼干，馋的时候吃。” 杨小涛接过，却是多了一嘴，“行，到时候我再来。” “小兔崽子，净想好事。” “赶紧找个婆娘，让你大妈这手艺传下去。” 呃...... “这个，我尽量。” 054 寝食难安 夜晚，整个四合院里都被中院的鱼肉香气笼罩。 吃过饭的人还好，摸摸肚子硬顶着睡觉。 只是没吃的，这时闻着香气，手上的窝窝头和咸菜，怎么都吃不下去。 今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傻柱家，一大爷一大妈，贾家三口加上聋老太太围绕着桌子，一盘盘出锅的热菜摆上桌子，其实大家伙吃的菜都一样，唯一差别的就是使用的调料不同。 一般人家做饭用油都得省着用，调料更是只有盐。 而傻柱则不同，作为一名厨子，调料自然不会短缺，平日里从厨房带出来一些，就够家里用的了。 这也是时代的特色，荒年饿不死厨子。 为了这顿饭，傻柱可是使足了油水，拿出十分实力，让屋子里的香气更加诱人。 “一大爷，这红烧肉您尝尝。” 傻柱将红等等油汪汪的红烧肉放在易中海跟前，顺势坐下。 一旁的易中海听了很是享用，脸上带着家长式的温柔，点头应下。 却是没有动筷子，而是对一旁的聋老太太说道，“柱子，咱们这老太太年长，尊老爱幼，应该先让老太太吃。” 傻柱反应过来，轻轻拍了下腮帮子，“哎呦，我这该打。” “老太太，您先尝尝。” 聋老太太也不聋了，脸上笑的跟一朵菊花。 “好好好！” “柱子就是心地好，还记得我这个老不死的，真是個孝顺的孩子。” 傻柱被一通夸奖，脸上更是欢的不行。 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肥肉，放进嘴里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大爷见此，也受不了红烧肉的香气，连忙对周围人说道，“大家随便，随便！啊。” 话还没说完，早就等不及的贾张氏已经伸出筷子，准确的插了两块大肥肉，转瞬间就塞进嘴里。 手臂不停，还要继续插肉。 一旁的贾东旭也不慢，嘴里也被肉填上，秦淮茹还有些顾及脸面，可看这情形要再不下手，一块肉都不会留下了。 刷刷 很快一小盘红烧肉就快见底，贾张氏鼓着大嘴，努力咀嚼，生怕一点油水从嘴里露出来。 秦淮茹则是一口一口的咬着，将肉填到肚子里。 何雨水只吃了一块肉，就看到盘子里只剩下一块了，而一大爷和傻柱还没吃呢。 现场众人都看向贾家，心里都不舒服。 贾张氏终于将肉咽下去，看到盘子里还有一块，就像伸筷子。 嗯哼 突然一声将她打断，看着周围几人愤怒的神色，尴尬的收回筷子，却是厚着脸皮说道。 “我们家太困难了，这大半年没吃点油水了。” “都怪傻柱做的太好吃了，没忍住啊。” 贾张氏自以为是的露着笑脸，一旁的贾东旭一言不发，还在回味这红烧肉的味道。 秦淮茹扶着肚子。 “傻柱，你这红烧肉太好吃了，我们家缺油水，刚才这肚子里的孩子都闹腾起来，吃了你家的肉这会都安静了呢。” 傻柱闻言，笑的乐开花。 “大侄子喜欢就好，一块肉嘛，以后有的话再来吃。” 傻柱说着，看向秦淮茹有种莫名的心动。 若是杨小涛在这里听到秦淮茹的话，肯定会告诉她，闹腾的是你的馋虫，不是那还是胚胎的孩子。 “一大爷，您是长辈，这块肉还是您吃吧。” 傻柱将肉放在一大爷跟前。 一旁的贾东旭也趁机发言，“是啊，师傅。在院里就您德高望重，受人爱戴。这肉该您吃。” 贾东旭慷他人之慨，一点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吃了好几块。 易中海满心欣慰，“好，好。” “咱们院子里，还是懂事的人多啊。” “大家互帮互助，以后生活会越来越美好。” 啪啪啪 何雨水跟秦淮茹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一大妈也是欣慰的看着贾东旭和傻柱，心里想着以后如何增进关系。 吸吸 就在这时，贾张氏突然顶了顶鼻子，努力吸气。 聋老太太皱眉，就要开口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张二妞，鼻子里突然窜进来一道诱人的鱼香味。 “这该死的没良心，小畜生，没点尊老爱幼的坏种，自己在家里吃鱼，也不照顾大家，真是坏透气了。” “刚死了老爹就喝酒吃肉，一大爷这种作风问题，你可得管管了。” 贾张氏看向中院耳房，知道是杨小涛钓的鱼。 这香气，那份量，肯定比起这红烧肉好吃，够吃。 “是啊，师傅。这杨小涛太自私了，一点没有人情味。要我说，干脆开大会把他轰出去算了。” 贾东旭眼中闪烁着歹毒的光芒。 易中海却是低头将酒喝掉，他也清楚杨小涛的情况，只是现在他不想再招惹他。 双方各自生活，互不干涉，也挺好。 一屋子人都被这鱼香吸引，傻柱闭眼嗅着香气。 “八角，桂皮，用了白酒！” “啧啧，要是再有点胡椒就更好了。” 后院，许大茂将一根鸭腿骨扔到盘子里，“哼，不就是条鱼嘛。有全聚德的烤鸭好吃吗？” “就会显摆，招人恨吧。” 许大茂悻悻的说着，一旁的许父许母面无表情，但都对杨小涛最近的变化感到疑惑。 “这小子死了爹后，可是变成熟了。” 许父感慨一声，又看向许大茂，无奈的摇头。 隔壁刘海中家，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狂咽口水，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刘光齐坐在凳子上，有些出神，但涌动的喉结也说明对美味的渴望。 刘海中顿时觉得手上的鸡蛋不香了。 原本傻柱请客没叫上他就让他一肚子憋火，现在杨小涛又在吃鱼，听说还是条十多斤的大鱼，这也没见叫他，就让他很难受了。 刘海中只觉得这大院里的人，越来越不尊敬他了。 “小兔崽子，不吃饭就给我滚一边去。” 看到哥仨这个模样，刘海中气不打一出来，抽出一旁秃毛的鸡毛掸子，对着三个儿子就是一阵输出。 这次，刘光齐也没有幸免。 二大妈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 后院响起刘光齐三兄弟的叫喊声，让整个大院多了份热闹。 前院，两手空空回来的阎阜贵哭丧着脸，坐在桌子前，全家人都在等他开饭。 “哎，把这些花生米收起来，明天在吃。” 看着桌上的窝窝头花生米，阎阜贵数了数，最后挑选出来每人三颗，剩下的继续留着。 对此，阎解成和阎解放根本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至于还小的阎解旷，瞪着大眼睛看着花生米，生怕自己的少了。 陈大爷家，随着鲢鱼出锅，桌前的人也被这味道征服。 此时，在桌子上还有杨小涛叫来的王大山。 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杨小涛作为后来者，自然明白战胜敌人的要诀。 那就是利用好统一战线这个武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争取一切可能的同盟军。 这可是连帝国主义都顶不住的法宝啊，对付四合院里的禽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在这院子里，对杨小涛友善的又不太禽兽的人，就成了可以争取的同志，在工厂里教导需要的人，久而久之就会成为自己的圈子。 “陈叔，婶子这鱼做的，比我家那口子强多了。” 王大山长着一张老实脸，身体硬实，说话也是硬气。 这次过来吃饭，王大山也不是空手来的，拿了两根巴掌长的灌肠，都是用肉食厂的边角料自己灌的，在这年代绝对是好东西。 桌上的大鱼被铲断分了两个大盘子，众人都吃鱼头这盘，剩下的没人动。 这也是去人家吃饭的规矩，一些上桌的硬菜其实就是好看的，基本上主人不动，其他人也不会动。 这样可以留着下次再上。 当然，在这里没什么讲究，桌上除了一盘咸菜就是两盘鱼，杨小涛几人也不停筷子，对着鱼就吃起来。 这鱼个头不小，一半都把盘子沾满了，鱼肉酥嫩，鱼皮被熬汤后更加美味。 鲢鱼刺不多，吃起来正是爽口。 杨小涛也在一旁感叹着，这鱼比后世养出来的更加鲜美，纯天然绿色食品，无污染，无添加，吃起来土腥味都少了些。 “哈哈。你婶年轻时候那更厉害。” “十里八乡的都知道。” 陈大爷喝了两杯，脸就红了，说话有些不定绺。 王大山则是跟杨小涛喝起来，别看杨小涛年轻，但酒量却是不小。 几杯下去，两人关系持续升温，杨小涛叫着大山叔，王大山也认了这个兄弟。 乱七八糟的关系，两人也不管。 “小涛，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 “赶明我给伱介绍厂里姑娘，放心绝对好生养。” 王大山面色酡红，酒劲上来，拍着桌子对杨小涛说着。 杨小涛想起王婶那粗壮的身材，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时代的审美观。 要不然傻柱会对一个生了三孩子的秦淮茹如此迷恋，馋人家身子？ 不就是大屁股和一对大前灯吗！ 什么屁股大好生养的，身体结实生儿子，大骨头架子有力气的，就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对比屁股大他可以接受，前灯突出他喜欢。 但绝对不能粗壮。 各人喜好而已，却也有个人的坚持。 “大山叔，我爹还没一年呢，这事不急。” 杨小涛还想拿老爹守孝来拖一下，谁知道刚说出来，一旁的陈大爷就瞪大眼睛。 “小涛，别胡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国家都鼓励寡妇再嫁，鼓励生育，可不兴封建那一套！” 老爷子说完，一旁的陈大妈就一脚踹过去，“老头子喝酒糊涂了，什么封建不封建，这叫孝道。天经地义。” 说完，陈大爷也知道说重了，这话要是传出去，杨小涛少不了麻烦。 陈大妈说完，却是看向杨小涛。 “你大叔说的也对，这年代寡妇都鼓励再婚，为国家做贡献。” “小涛，我觉得你得考虑考虑了。总不能让杨家绝后吧。” 杨小涛点头，他不是不想找，而是这院里的禽兽太多，不把这些家伙拾到老实了，嫁过来的媳妇不得天天受欺负？ 除非…… 055 贾张氏偷鱼 除非，找一个原剧中就在四合院的女人。 杨小涛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看着房梁，手背上小薇欢快的蹦哒着。 春天来了，一切都充满了生机，让小薇异常活跃。 想到四合院里的女人，几个名字就浮现出来。 “娄晓娥，于莉，秦京茹，于海棠……” “貌似这几个在这四合院里还算不错，起码能够生存下来。” “但，这些也不是善茬啊。” “或许，可以试试。” 杨小涛枕着胳膊，酒劲上来，双眼迷离。 恍惚间，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轻解罗衫，露出白嫩的身躯。 杨小涛只觉得，然后就看到旁边的女人一会变成圆脸女孩，一会又变成扎辫子的农村少女，一会儿是梳着马尾的少女，这女人竟然是秦淮茹。 猛地睁开眼睛，无奈起身收拾。 “秦淮茹？” 杨小涛打个冷颤，“这女人，还是得离得远点。” 第二天早上，杨小涛将两条鱼挂在房外，这天还冷，正好制成鱼干。 方便面鸡蛋加火腿，简单吃过早饭，将水壶灌满水，拿起一本书塞进书包里，就和陈大爷打个招呼便向着轧钢厂走去。 走出大门，正好看到傻柱一大爷和贾东旭三人。 现在三人经常一起上下班，好的不行。 杨小涛也没上前打招呼的心思，脚步加快，从一旁走过。 “呸！装什么读书人…” 身后还传来傻柱的嚷嚷声，杨小涛也不理会。 靠近轧钢厂，一路上，行人不断，有熟悉的打个招呼，不认识的低头赶路。 走到工位上，将物品收拾一番，随后开始忙碌又充实的一天。 四合院里，就在杨小涛离开的时候，中院贾家屋子里，贾张氏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窗户。 “妈，你在看啥？” 秦淮茹收拾完桌子，将碗筷洗干净，看到婆婆撅着腚趴在窗户上，就上前问道。 贾张氏回头挖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没看啥，你没事就去买点吃的，咱家里没多少面了。” 秦淮茹听了面色凄苦，贾东旭每个月27块5的工资，拿回来先给贾张氏三块，说是养老钱，然后就只给她十块钱家用，剩下的都在贾东旭手里。 这几个月，也没见他买什么东西，但每次月底家里吃不上饭了，问他要钱都说没有。 问急了还动手打她，几次下来她也不敢再问。 什么应酬他不知道，但也不能月月这样吧。 “妈。这个月东旭给的钱不多了。” 秦淮茹抹着口袋里仅剩的一块三毛钱，看向贾张氏。 “不多了？” “秦淮茹，你是怎么管家的，这个月还有七八天才发工资呢，全家人怎么吃饭？” “你这是要饿死我啊。” “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吗？” 贾张氏回身掐腰横指，满脸愤怒。 秦淮茹更是苦涩，这是什么样的婆婆啊。 可是，这一块钱她也想留一点，以后孩子出来了，总得有些钱给孩子用吧。 想到这里，委屈的说着。 “妈，咱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家里就剩下一点棒子面了，您又吃不惯，我也是没钱啊。” 贾张氏想到难吃的窝窝头，昨晚刚吃了红烧肉，再也不想吃那东西了，脸上有了缓和。 秦淮茹见此连忙说着，“妈，东旭每个月不是给伱…” “闭嘴。” 话还没说完，贾张氏就跳起来，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三角眼瞪的老大，嘴角裂开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秦淮茹，我告诉你，少打我那养老本。” “那是东旭给我养老的，你要是敢再有歪心思，你就给我滚出去这家！” 秦淮茹一滞，只觉得心口疼，连忙捂着胸口，坐在凳子上。 娘俩都没说话，屋子里一阵安静。 贾张氏等了一会，看秦淮茹依旧不搭理她，知道自己说多了，何况对方肚子里还是她老贾家的血肉。 “淮茹啊！” 贾张氏语气和蔼，走到一旁，“咱家确实有点困难。但这时候，谁家日子容易过啊，你看我这把年纪了，没几年的活头了，总得留点钱来养老吧。” “我这辈子啊，孤苦无依的，东旭他爸走的早，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东旭长大，现在有了媳妇，我多不容易啊。” 贾张氏开口就来，满满的温情，言辞里全都是真情流露。 秦淮茹听了，也是内心颤动，刚升起来的小心思也被荡然无存，抬头看着贾张氏。 “妈，我也知道咱家不容易，但眼下我也就一块钱了，这个月的粮本也用了，买菜买面根本买不到多少啊。” 说着，将口袋里的钱拿出来，很是无奈。 贾张氏眼睛一转，随即看向门外，对秦淮茹说着，“你啊，就不知道变通变通嘛！” “咱们院子里这么多人，有一大爷和傻柱这样的好心人，有街坊邻居的帮衬，咱们日子不好过，去借点吃的不是理所应当嘛！” 秦淮茹听了，不好意思的说道。 “上个月咱家借了一大爷的二十斤棒子面，现在还没还呢，哪能再去借？” 贾张氏听了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点，“你这妮子，是不是在乡下待傻了？” “我们凭本事借的，为什么要还？” “你啊，尽管去借就是了，看他们好意思来要，咱们贾家什么日子，他们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难道还要意思要？”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凭本事就不是借，那就是拿。 贾张氏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也让秦淮茹心里有了底气。 或许，这城里就是跟农村不一样吧。 “快去吧，借不到就别回来了。” 见秦淮茹还在犹豫，贾张氏立马板起脸来，秦淮茹只能离开，往一大爷家里走去。 屋子里没人，贾张氏再次趴到窗台前，盯着外面。 不一会儿，陈大爷拿着板凳走出家门，往前院去。 贾张氏脸上露出笑容，然后活动下有点酸的小腿，继续看着。 终于，大半上午过去，陈大妈走出屋子手上拿着一个簸萁，里面盛着大米，放在太阳下晒着，然后就去后院串门。 机会来了。 这一刻，贾张氏满脸的兴奋，快速打开房门，两只粗壮的小短腿以极快的频率在地上留下两串脚印，很快就跑到杨小涛院子外。 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看左右，这时候四合院里的大部分人都在上班，剩下的娘们也都有自己事干，还真没人注意到这里。 三两步，踏进院子里，抬头就看到吊在屋檐下的两条鱼。 “该死的小畜生，这么大的鱼也不知道孝敬我，挂着里风吹雨淋的，坏了多可惜?还不如让我们代劳呢。” 贾张氏嘴上说着，眼睛却是四处寻找东西将鱼弄下来。 杨小涛当时挂鱼可是挂的很高，加上贾张氏身体不高，身材还走形严重，跳起来也够不到。 找了一会儿，也没看到什么垫脚的。 “这小畜生没事种什么菜园子。” 贾张氏怨恨的说着，有心去给他把土拢摊了，却又怕留下证据，而且她对杨小涛也有种畏惧。 那可是暴揍傻柱的主啊。 不去多想，贾张氏终于找到工具，是隔壁陈大爷家的斧头。 眼下也顾不得别的了，看看四周没有人，就跑过去拿起斧头，来到吊的鱼下，对准最大的那根鱼，挥着斧头砍下去。 啪 啪嗒 斧头砍中鱼头，在空中晃荡，可就是掉不下来。 啪啪啪 贾张氏也不气馁，一连挥了十多下才停下喘口气，恢复体力。 此时，那条大鱼鱼头位置已经被砍得模糊，上半身没有波及的地方仍旧拴在房上。 随着斧头砍在鱼上，将鱼肉砍得乱飞，掉落在地上，散的到处都是。 “这，这该死的小畜生。栓这么紧干嘛。” 贾张氏摸摸脸上溅上的血液和碎肉，衣服上都是腥味，嘴里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将鱼拽下来。 可惜。她够不到。 看着大半的鱼仍旧完好，掉落在地上的鱼根本没法吃，贾张氏喘口气，随后掂量手中的斧头。 眼睛看着房上的吊绳，贾张氏心一横，感觉自己肯定能行。 手臂扬起，瞄了两眼，手上的斧头在她快要咬碎牙的狰狞神情中，嗖的扔出去。 啪 砰～～～ 哗啦 贾张氏扔出去斧头，然后就看到吊在屋檐下的鱼只是动了两下，而那斧头却是砸碎前面的玻璃，然后带起一片玻璃碴子掉进屋子里。 玻璃破碎的声音太刺耳，在四合院里传出老远。 贾张氏也顾不得鱼不鱼了，身体涌出一股力气，转身就往家里跑去。 啪嗒 房门以极快的速度打开然后再关上。 贾张氏靠在门上，大口喘息着，直到外面有了脚步声才平复起来，转身透过门缝看出去。 院子里这点声音还是引起人们的警觉，最先出来的是一大妈和秦淮茹。 同在中院，这声音也太刺耳了。 秦淮茹正和一大妈说的火热，家里的困难一大妈也知道，说了等一大妈回来就拿点棒子面给她。 两人被这声音打扰，便走出来查看情况。 随后，院子里前后几个人都跑过来，陈大妈也是回来，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家前的情况。 “怎么了？谁干的？” 陈大妈怒气冲冲，这事没多久，前院还有老伴下棋，陌生人进来也不敢做，那肯定是院子里的人。 一大妈也上前，看了下情况，尤其是地上的鱼肉，还有窗户上的破洞，知道这是有人恶意搞破坏。 人群后方，贾张氏跟没事人似的站在那，这时候她要不出来，嫌疑更重。 只是，她想到了摆脱嫌疑，却忘了身上溅落的血肉。 周围几个大妈小媳妇也都将注意力放在前面，没有看到。 陈大妈怒气冲冲，“这是偷东西偷到咱们院里了啊。” “这种人，找出来，必须送到局子去。” 年轻时陈大妈也不是善茬，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多事，这才看起来老实。 此时，一大妈也不知道该说啥，但想到老伴一直维持的大院平衡，就站出来说道，“陈大妈，这事发生了，咱们妇道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我看要不等大爷们和杨小涛回来再处理吧。” “是啊，陈大娘，一大妈说的对，咱们也不是当事人，还是等男人们回来再说吧。” 旁边秦淮茹劝着，刚才看到这满地鱼肉的时候，她就寻找贾张氏的身影。 她对这个婆婆可是了解了不少，贪吃懒做，好逸恶劳，这事难说跟她无关。 果然，人群后方发现了贾张氏。 然后，看着贾张氏那衣服上的血渍，秦淮茹只能在心里骂着蠢猪。 自己干了什么事就不能把屁股擦干净吗？ “是啊，咱们也不知道咋办，还是等杨小涛回来吧。” “对，一大爷他们也能处理！” 一大妈的提议很快得到了支持，陈大妈也不好反对。 众人见此，也就离开，等着晚上再说。 056 刘海中退场 就在众人转身离去的时候，陈大妈眼睛看着人群，寻找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身影。 突然间，就看到贾张氏后背上的肉渍，顿时愤怒的喊起来。 “张二妞！” 陈大妈突然大声喊着，正被秦淮茹催促的贾张氏也紧张的往屋子里跑。 这时候，陈大妈的喊声传来，贾张氏一愣，而周围人立刻看过来。 “妈，快走啊！” 秦淮茹小声催促着，这要是被抓个正着，以后还有什么名声啊。 一大妈走在前面，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正好看到贾张氏身上的污渍，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贾张氏很快就跑进屋子里，根本不停下给人说话的机会。 陈大妈见贾张氏跑进屋子里，走到院子中，“张二妞，你给我出来。” “别以为你躲在里面就没事了，一身鱼肉沫子，你当院子里的人都是瞎子？” “给老娘出来，敢做不敢当？真当这院子里没人治的了你？” 陈大妈怒吼连连，前面胡同里的陈大爷也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这混账娘们。” 陈大爷一听，就要举着板凳砸门。 这时一大妈连忙上前挡住。 “老陈，你要干什么。” “都是邻居，有什么不好说的？” 周围人也上来劝着，秦淮茹更是捂着肚子来到门前。 “陈大爷大妈，我家婆婆肚子不舒服，这不回去躺着了。” “你们有事跟我说一样啊。” 陈大爷拉住还要说话的陈大妈，看着秦淮茹，又看看贾家。 “我们回去。” “这事，等着小涛回来做决定。” 两人转身回家，留下一大妈和秦淮茹面面相觑。 以杨小涛的性格，能做什么决定？ 陈大爷说了两句，就拿着板凳坐在大门口，显然在等人。 而陈大妈也不多说，转身走到一旁拿出板凳，就坐在门口，看着现场。 老两口这架势，显然这事没完。 “妈，伱到底要干嘛？”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厉声质问着。 现在院子里可是好几个人都看到她身上的鱼肉了，这事就是捂也捂不住，等杨小涛回来了，这事还得闹腾。 贾张氏被人看破了，心里也慌的不行。 也不敢硬气，看着秦淮茹，就想让她帮忙拿个主意。 然而，此时的秦淮茹不比贾张氏好多少。 尤其是面对杨小涛的时候，先天上就弱了三分，而且杨小涛要是讲理还好，大院里就能解决。 但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把事情闹大，越过院里的大爷直接找街道办，找警察。 这种掀桌子的做法，让大院的大爷们是有力使不出来啊。 本来大家都打算将杨小涛扔一旁，他们不去打扰杨小涛，杨小涛也别来找他们的麻烦。 可谁知道，这蠢笨的傻婆婆竟然跑去偷鱼。 完事还把人家窗户砸了，这要是没人看到还能遮掩一二，可现在大院里不少人都看出来了，这要怎么解释过去？ 见秦淮茹没动静，贾张氏明显慌了神，“淮茹，这事，怎么办？” 秦淮茹心里乱七八糟，坐在一旁仔细想着对策。 “妈，现在要么你去道歉，赔偿。” 贾张氏一听道歉赔偿，立刻跳起来，指甲盖子就要朝秦淮茹挥舞。 “小浪蹄子，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那個畜牲。” “让我给他道歉，没门。要钱没有，要命他也得拿命换。” 秦淮茹看着再次硬气的婆婆，也不理会她的张牙舞爪，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您就去笆篱子里住几天吧。”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偷窃加破坏财物，量罪也够了。” 瞬间，贾张氏如同定身一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呼吸立刻急促起来。 “不，不，我不能，我不去。” “淮茹，你，你再想想什么办法。” “淮茹啊，妈这一把年纪了，这要进去了不丢死了人？” “妈也吃不了那份苦啊。” 贾张氏就是属狗的，转脸就变，哀求的样子哪还有刚才威风劲？ 秦淮茹心里鄙视这个笨婆婆，却也不得不为贾家考虑。 真要是进去了，以后贾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为了将来的孩子，她也得想办法。 “妈，还有一个法子！” “就是您给我些钱，我去……” 秦淮茹说着，贾张氏瞬间狰狞的脸渐渐舒展开，最后肉疼的从里屋拿出两块钱。 “淮茹，你快去吧，别耽误了。” 秦淮茹点头，出门看了眼四合院，便快速离去。 下午，杨小涛在照例讲解一番后，就和工友一起往回走。 刚回到胡同口，就看到陈大爷在门口坐着，一起的还有三大爷和许大茂两人。 陈大爷见了杨小涛回来，立刻上前。 身后两人也走过来，生怕杨小涛跑了似的。 “陈大爷，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 杨小涛没看出许大茂幸灾乐祸的神情，只是像陈大爷打着招呼。 陈大爷却是冷着脸，将杨小涛拉到一旁。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见到这番模样，杨小涛就知道这四合院里肯定又出幺蛾子了。 而且他肯定，与自己有关。 陈大爷随后小声的跟杨小涛说起这事。 杨小涛听了，二话不说，转身就往胡同外走去。 “小涛，哎，小涛别走！” 三大爷见此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刻上去将杨小涛拉住。 他可是被易中海和刘海中交代过，这事只能在大院里解决。 去年的先进已经没了，今年要是再没了，这以后院里的管事也不用再当了。 没了管事的权利，他这个三大爷没人给他面子，让他如何捞好处？ 许大茂也跑过来，当然他不是听了谁的指示。他拦住杨小涛，纯粹就是想看热闹。 找警察，哪有看杨小涛大战四合院的热闹？ “三大爷，你什么意思？” 阎阜贵不说话。 “这事，你能给我做主？” 阎阜贵继续沉默。 “你要是能的话，我就信你一次，否则别怪我不给您老面子。” 阎阜贵一脸便秘样，他就是个给人传话的，这事他也做不了主啊。 但事情赶在这里了，真要是让杨小涛闹大，对他也没好处。 何况来这里前易中海和刘海中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他要是出了漏子，这以后在大院里怎么混？ “小涛，听三大爷一句话行不？” “你这大院门都没进，怎么也得进入瞧一瞧看一看吧，有什么事搞清楚再说吧。” 阎阜贵努力劝着，许大茂也走过来，“是啊，小涛兄弟，全院的人都在里面看着呢，你要是这么走了，以后大院有点事不都得避着你麽！” 一旁的陈大爷也走过来劝了两句，杨小涛这才将心中火气压下来，“好，我倒想看看，这事咱们院里怎么处理。” 说完，就往大院里走去。 阎阜贵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再次后悔，这杨小涛就是油盐不进的主，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易中海和刘海中呢？ 许大茂更是捂着下巴，满脸的看戏模式。 来到中院，一群人在里里外外围着，要么站着，要么坐着，要么就依着柱子看着。 这年代收音机都是稀罕物，能够看人吵闹，也是不错的娱乐活动。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些人看到杨小涛回来纷纷瞪起眼来，就等着开戏呢。 杨小涛来到中院，首先看到的是坐在中间椅子后的易中海和刘海中。 两人看到杨小涛走进来，对视一眼，刘海中就站了起来。 “诸位邻居们，今天我们三个大爷召开这个大会，就是…” 刘海中开始宣示自己的地位，但话没说两句，就看到正主杨小涛脚步不停，径直走到自家院子里。 看着院子门前依稀可见的碎肉，看到房屋下残缺的鱼，还有被砸破的玻璃，杨小涛的怒火就噌噌的往上冒。 “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光天化日之下，就做这种事，真当自己好欺负吗？” 杨小涛回头，走向四合院的众人。 刘海中被杨小涛的行为打断开场，心里就憋的慌，加上他是个暴脾气的人，见杨小涛回来了，立刻开始吼着。 “杨小涛，这边开会呢。” “你什么意思，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二大爷，有没有院里的众人？” 手指头砰砰砰的敲着桌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起似的。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看老爹这副样子，身体本能的打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看的老大刘光齐一阵鄙夷。 刘海中咆哮着，杨小涛却是冷着脸，看都不看一眼，随口怼了一句，“你说的对，在我眼里，还真没你个二大爷。” “什么时候成了一大爷，再站出来，还能有点人样。” 刘海中听到这话，只觉得胸口烦闷，“你，你个小畜生，老子今天替你爹教教你怎么尊敬长辈。” 刘海中说着就要绕过桌子，伸手给杨小涛来个暴揍。 一旁的阎阜贵见转告见状立马拦住他，“老刘，老刘，消消气。咱们今天先把事解决了，大伙都在看着呢。” 刘海中听了，仍旧指着杨小涛，“小兔崽子，你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就坐回凳子上。 杨小涛却是不惯着他，三两步走到桌子前，居高临下，双眼中满是杀气，“老畜牲，不用等着，你来啊？” 凶狠的模样一副不怕事的样子，桌子前的三个大爷头一次碰到这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人，易中海刚想说话，刘海中的暴脾气就上来了。 在家里他也是打孩子打惯了，意识里根本没有人敢反抗他的权威，伸手就要呼一耳光。 啪 下一秒，右手被杨小涛握住。 作为锻工，虽然年纪大了，但一身力气也不是小年轻能够比拟的，这也是刘光齐哥仨反抗不了的原因。 哪成想，被杨小涛轻易的握住，刘海中有些不可思议。 而下一秒，刘海中就感觉身体猛地向后一推。 接着就将凳子碰倒，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你！” 吃痛的刘海中就要说话，却对上杨小涛冰冷的眼眸，手腕上的酸疼让他立刻惊醒过来，这小子真敢动手啊。 这时一直关注杨小涛的陈大爷和王大山两人快步跑过来，两人拦住杨小涛，不让他把事闹大。 “你什么你？老子就站在这，你不是要教训我吗？来啊？” 杨小涛吼着，丝毫不怕事闹大。 刘海中坐在地上，脸上青红一片，这事是他先动手的，而且传出去只会丢面子。 看看左右，易中海不动声色端着缸子喝水，阎阜贵盯着桌子想要看出个花。 周围人也跟着看过来。 不管如何，今天都得忍下去。 冷哼一声，接着对一旁看热闹，脸上露出笑容的刘光天兄弟俩喊道。 “你们两个兔崽子还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扶我回去？” 两人一愣，立刻收拾神情，扶起刘海中就往后院走去。 身后二大妈和刘光齐也都跟上。 院子里的众人反应过来，二大爷已经消失在月亮门里。 057 颠倒黑白 事情从开始到结束，发生的太快。 这边还在吃惊杨小涛跑到桌子前，后面的人就看到二大爷伸手，接着就摔到后面，随后二大爷怒吼着被扶起来，一家人往后院走去。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没有了二大爷的影子，只能将目光放到杨小涛身上。 桌前，三大爷阎阜贵满脸忐忑，心里后悔着，就不应该趟这滩浑水。 “小涛，别急，别动手。” “有事好好说，咱们有理，别动手。” 陈大爷一旁说着，杨小涛也知道为他好。 在这个年代，名声是很重要的，这也是他可以对四合院里的禽兽往死里坑，但对其他人都给予善意的缘故。 同是，他也是恩怨分明的人。 惹到他的，十倍百倍还回去。 对他好的，也能敞开心扉做个朋友。 易中海面色铁青，他和刘海中已经商量好对策，让杨小涛吃下这个哑巴亏，但没想到，作为头号抢手的刘海中就这么灰溜溜的跑回去了。 真是，三分钟热度，成不了气候。 心里骂着刘海中无能，瞥了眼阎阜贵，这老小子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这时候甭想让他出面。 人群里，看戏的人一大堆，但真正能给他支持的也就贾家人和傻柱了吧。 其他人，不过是墙头草罢了。 看了眼傻柱，眼神示意下，傻柱心领神会。 走到人前，他对杨小涛可没好印象，前几天还被踹了一脚，让许大茂嘲笑了好几天，自己这個四合院战神都有些名不副实了。 “杨小涛，你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傻柱说的煞有其事，可不等杨小涛回怼，作为傻柱一生的死对头，许大茂立刻跳出来。 “呦吼，傻柱也讲王法了？平日里你在院子里揍人打人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王法啊。” “孙贼傻茂，你是一天不被收拾皮痒痒是吧。” “大家都听见了啊，傻柱威胁我，他威胁我！” “威胁你，老子揍死你个狗东西。” 傻柱面对许大茂，自然是用拳头更带劲，立刻冲过去。 许大茂见状那还不跑？ “傻柱，伱刚才说王法的，你这混蛋说的什么屁话？” “哼！” 傻柱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追，两人在大院里乱窜，四合院里的人也都习以为常，就是许父许母也只劝了两句，根本没把这当成事。 “好了，都别闹了！” 一大爷拍着桌子，周围人没了动静，两人也停了下来。 许大茂捂着屁股，走到许母身边，傻柱则是喜气洋洋的站在那里，满眼都是挑衅。 “傻柱，你老实点。” “老许，你也看好你家大茂。” 两家都说一句，随后看向杨小涛。 场中，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闹剧，心里渐渐平复下来。 今天这事已经发生，却是闹大了肯定要找警察，但一有事就麻烦警察，久而久之就会降低警察在这些禽兽中的威慑，甚至警察也会疲烦！ 此时，看着易中海，看着贾家众人，他也想搞清楚，这道德君子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今天的事，院里的人也听说了。” “有些人不清楚，我就在说一遍。” 易中海面色刚正，声音洪亮，没了刘海中重复过程，他只好亲自出马。 “咳咳” “今天上午……，咱们中院的杨小涛家里玻璃被打碎，而挂在房上的鱼也被撕碎。” “事情就是这样。” 易中海简单的说了下情况，杨小涛听得也是疑惑，这老家伙竟然没有避重就轻？ 不过，易中海还没有说完，他也不好开口询问。 “我们回来后，就听到消息。然后再我们三位大爷的调查下，事情有了结果。” 易中海说完，看到杨小涛脸上的诧异。 心里冷笑，“起因很简单，我们中院的贾张氏，在院子里发现小涛家房上有一只猫，可能是那两条鱼引来的。” “看到那猫在偷鱼，贾张氏顾不得其它，就顺势拿起旁边的斧头，扔了过去。” “没想到打破了玻璃，不过也将那两只猫给赶走了！” “总而言之，贾张氏也是为了杨小涛好，只是有些急切，没想到后果会是这样。” “但总体来说，是出于好心。作为一个大院的，又是邻居，尊老爱幼一直是咱们大院提倡的，小涛你这次就不要追究了。” 易中海说完，周围人先是一静，片刻后就沸腾起来，更有当时在场的人小声骂着，显然对这结果很不满意。 杨小涛听了，突兀的笑了起来，易中海这是睁眼说瞎话啊。 把所有人当傻子耍啊。 旁边陈大爷红着脸，听到这可笑的原因，立马站出来。 他和易中海同辈，可不怵他。 “易中海，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不？” “你说这话，还不如说斧头自己飞过去的呢？” “我也是咱们院里的老人了，你这些年干的事我不想多说，但今天你这便的太过了。” “就没有人这么做大爷的，” “一把年纪了，莫要晚节不保！” 陈大爷说完，也被气的面色通红，杨小涛连忙过去拍着后背。 易中海头一次被这样说，还是同辈的老人说，面上难堪，嘴巴更是紧闭，说不出话来。 这一下，有陈大爷出头，院子里顿时发出一阵议论声。 “一大爷这是明显偏袒贾家啊！我家那口子都看到贾张氏一身鱼肉沫子，明显就是想偷鱼！” “就是，这老虔婆一看就不是好人，平日里骂人那个狠啊，没长好心。” “这杨小涛也是的，挂在那里臭显摆，吃亏了吧。” 一时间，大院里吃瓜群众纷纷发表意见。 易中海面色发烫，却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下班回来的时候，一大妈就将事情经过说出来，他也知道涉及到杨小涛的事很难处理，但这事他要不管，贾家以后怎么在大院里立足？ 好在贾家人也不全是废物，起码找了个说不过去的理由，却也是理由。 只是他这样做了，对自身的威望肯定是不小的打击。 议论声越来越大，易中海看向众人指责的神情，心里也是不舒服。 要不是为了贾东旭，他用得着这样吗。 只是，现在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就拿起搪瓷缸子在桌子上敲了敲，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大家静下来，让贾张氏出来说下。” 贾张氏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早就等不及回怼回去了，听到易中海的话，立刻走上前，看着众人，“嚷嚷什么呢？” “一大爷说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一大爷，还有没有一点尊重老人的美德？” 一连串的质问，让大院里的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易中海坐在上面咳嗽一声，“说事就说事，别扯到其它。” 贾张氏向一大爷露个笑脸，然后昂首看着杨小涛。 有了易中海这个大爷给她支持，贾张氏内心里涌出一股勇气。 “事情就是这样，我看那猫要偷你家的鱼，就出手把它赶走了。” “要我说，你就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那两条鱼都得被猫祸害了。” “我呢也不用你感谢了，给两块钱就行。” 贾张氏侃侃而谈，听得听的众人惊讶起来。 “这贾张氏，真不要脸。还要两块钱？她怎么不去抢？” “抢哪有讹人来的快？” “以后离她家远点，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真是臭不要脸。” “一大爷也是，还有三大爷，都不是好东西。” 唏嘘声再次起来，易中海黑着个脸，他让贾张氏出来说事情，可没有给钱的事。 这贾张氏擅自做主，可是坑苦了他。 三大爷听到有人说道他，立马就急了。 “诸位，诸位，这事都是一大爷和二大爷商量的，跟我没关系。” “贾张氏要钱的事，我事先不知道，你们要问就找一大爷啊。” 阎阜贵一说，易中海更是想骂娘。 这家伙把自己摘个干净，却把他踩到泥里，“该死的阎老抠！” “贾张氏，要什么钱？邻里之间互相帮助，还要回报成什么了？” 贾张氏也知道一时没管住嘴，引起了人们的敌对，连忙笑着，“是是是，我就是口快，无心的，无心的！” 说完看了眼杨小涛，眼睛里都是得意。 “你能拿我怎样？” 杨小涛看着得意的贾张氏，又看向易中海，终究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一大爷，那我想问你下。今天下午，大院里几个大妈都看到贾张氏一身鱼肉沫子，这事怎么说？” “难不成是猫把肉撒你身上的？还是说你属猫的？” 哈哈 大院里都笑起来，不少人看向贾张氏，都是充满戏谑。 贾张氏却是一脸淡定，而一直在人后的秦淮茹走了出来。 众人看去，秦淮茹一脸的自责，看着杨小涛，“小涛，我想这都是误会。” “大家看到我婆婆身上有血渍，那是因为我家也在做鱼。” “婆婆身上溅到了些，这才被大家误会，你们要是不信，我家里还有吃剩下的鱼，我给你们端出来看看！” 说着就要回屋子将吃剩下的鱼拿出来。 秦淮茹说的恳切，不明就里的人还真的信了，把旁边的陈大妈气的不行。 “不用看了！” 杨小涛真是想笑，笑这些人的无耻，笑这些人这么拙劣的表演，笑自己太天真，还真以为这里是讲理的地方。 这就是禽兽的主场。 和禽兽讲道理，就等于放弃自己的优势去打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怎么能赢？ 这一刻，杨小涛彻底打开内心的枷锁。 用手段，我一个穿越者再加上系统还能怕你们？ 先前不用系统那是怕欺负你们，既然你们上赶着找事，那就别怪我心狠。 “好了，收起你们的表演吧。” 杨小涛走到易中海身旁，对秦淮茹看都不看，“既然你们都将一切安排好了，还在这演了一出好戏，我也不能不给面子。” “戏呢？我看完了。不过，我还是很后悔，后悔顾及咱们大院的情分，不想闹得太僵，才没直接去报警。” 杨小涛说着，自嘲起来，周围人听了都有些惭愧。 不过很快杨小涛再次开口，“最后一次了，呵呵。” “我说的，最后一次。” “别再惹我。” “因为，惹到我，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杨小涛紧紧盯着易中海，那眼睛里的冷意让易中海感到心凉。 他知道，这一次彻底撕破脸了，甚至没有弥补的可能。 杨小涛说完就和陈大爷往屋子里走去。 直到快到院子里，一道声音才悠悠传来。 “春天来了，这猫也发情了啊。” “诸位可要看好家门，别让野猫给祸祸了！” 058 报仇不隔夜 “别再惹我。” “因为，惹到我，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话音落下，众人一愣。 易中海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而且是没道理的从心底里生出的寒意。 以至于杨小涛最后的那句话，都没听到。 “这次，不会过了吧。” 易中海在心里问道，内心的不平静并没有表现出来。 旁边的三大爷也听出杨小涛心里的意思，这不明摆着说要报复吗？ “这次不会惹到一个煞星吧。” “以后可得防着点。” 阎阜贵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甚至今后没事决不来中院。 这中院太邪乎了，什么事都有。 他只是一个人民教师，只想算计着过小日子，这种得罪人的事，他是真的不想掺合啊。 叫上三大妈，一家子快速离开。 连和易中海打招呼都没有，直接穿过垂花门回到前院。 院子里陆续有人离开，都是沉默着，在心里默默体会那最后一句话。 这一刻，四合院不复往日的活跃，更没了平时的热闹。 一切，仿佛都陷入诡异的平静中。 许大茂跟在父母后面走回家，一边走着一边咕囔着，“这杨小涛真没种！” “都被欺负到这份上了还能忍，要是我早就上去干一架得了。” 低头说话时，没有注意到二大爷刘海中就坐在门口。 刘海中回来后，越想越气，现在又听了许大茂的啰嗦，心里直接认定是在嘲笑自己。 啥时间，二大爷刘海中的脸颊通红一片，心里对杨小涛的恨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又如... 傻柱最后和贾家一起等着一大爷。 杨小涛的最后那句话，也让秦淮茹一阵心颤。 “傻柱，你怎么不动手揍他一顿？平日里看你挺能耐的，今天怎么歇菜了？” “可别耗子扛枪窝里横，买啥本事净丢人啊。” 贾张氏逮着傻柱就是一顿喷，几人原本商量好了，一大爷打圆场来文的，傻柱胡搅蛮缠来武的，加上贾家的准备，文武齐出，证据确凿，一定让杨小涛吃了这哑巴亏。 现在虽然达成了目标，但对杨小涛的“嚣张”贾张氏还是看不下去，就想着让傻柱把他揍一顿，最高揍的生活不能自理，自己以后就天天骂他，他还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傻柱摸摸脑袋，“这不没来的及吗，就被一大爷叫住了。” 傻柱说着，心里却是明白，要打杨小涛你怎么不让贾东旭出手？ 还不是打不过人家？ 让我白白受罪，你当我真傻啊。 易中海这时候也没别的心思了，今天为了贾家这事，几乎赔上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经营，要是不尽快找补回来，以后就更难了。 想到这里，看着傻柱说道。 “柱子，今晚你注意点动静，我怕那小子不讲规矩。” “伱们贾家也是，注意点。” 易中海嘱咐着，贾家和傻柱都没当回事，他们可不信杨小涛敢顶风作案。 “一大爷，他要是好砸我们玻璃，正好逮住了揍一顿，再送到街道办去。” 傻柱倒是有些兴奋，若是能够当场拿住杨小涛犯罪的证据，那不正好出一口恶气？ 贾东旭也是不以为意，他也不相信，甚至整个大院里的人也不会相信。 毕竟，这时候不论哪家出了问题，杨小涛的嫌疑是最大的。 “行吧，反正小心点。” 一大爷说着和一大妈走回家去，大院一片空旷。 杨小涛走近屋子里，陈大爷大妈在一旁怕他想不开，“小涛，今天的事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 “但这個节骨眼上，你可要冷静。” “这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你和贾家的恩怨，说句不好听的，贾家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别冲动，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的。” 陈大爷苦口婆心的说着，杨小涛并没有露出仇恨的神情，而是笑着对陈大爷大妈说道，“大爷大妈，你们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我懂。” “你们放心吧。” “我不会犯傻的。” 杨小涛再三保证后，陈大爷两人才回到家里。 天色已黒。 杨小涛将家里收拾一番后，找来一张废报纸，将窗户糊上，等明天再去买块玻璃换上。 晚饭草草吃了点，杨小涛也没心思看书了。 想到今天下午易中海几人的丑恶嘴脸，杨小涛心里就郁闷的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我是君子吗？”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四合院里禽兽窝，他在这院里生活，哪能置身事外？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有时候，不是你想要成为什么就能成为什么的。” “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成了其中一员。” 杨小涛从床上起来，来到窗前，看着院子里。 今夜天很黑，三月天的月亮有些朦胧，不时穿梭的云彩更是让大地一阵黒一阵亮，变换不定，隐晦不明。 “砸玻璃？” “太低级了，而且还会给院子里人留下小心眼，报复心强的印象。” “而且，根本显示不出自己的手段啊。” 杨小涛喃喃自语，琢磨着如何整治这群禽兽。 他不是君子，所以，他奉行的就是报仇不隔夜。 这才是他的作风。 但低级的手段只会显得自己无能。 高级的报复，不仅要人觉察不到，牵连不到自己，或者即便是知道自己做的，却根本没有证据。 而这种报复，不仅可以取得很好的效果，还会让人从心底里害怕。 未知，才神秘。 因为神秘，所以才会惧怕。 发自内心的恐惧，才能刻进骨子里啊。 杨小涛就这样思索着，如何用现有的条件，达到高级报复的效果。 中院里，傻柱家。 傻柱捏着一粒花生米，吸溜一口小酒，手掌抹着大腿，如同包浆的裤子被他摸出一股丝滑的感觉，让他满脸熟读。 一口咽下，眼睛不由自主的透过门缝看向贾家。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曼妙的身影，心底里升起一股渴望。 “这么久了，也没事！” “还是睡了！明得上班呢。” 傻柱将酒喝完，也不脱衣服，直接倒在床上。 家里就他一个人，何雨水住校，让他更是没了正形。 一大爷家，老两口上了年纪，自然早早睡下。 哪怕一大爷想着今晚注意点，却也只是随口一提，在他意识里，哪怕是报复，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至于贾家，早就是鼾声如雷，贾张氏更是磨牙，嘎吱嘎吱的如同老鼠。 半夜时候，杨小涛听着外面叫春的声音，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 “你不是说赶走猫吗？” “那就让猫给自己讨个公道吧。” 杨小涛起身来到门口，“小薇。” 心念一动，小薇从窗户棂子上冒出来。 “咻咻。” 杨小涛指着房上晃荡的两条鱼，片刻后两条鱼就通过窗户来到屋子里。 杨小涛看了眼破碎的鱼肉，“可惜！” “不过能够整到这帮禽兽，也是值了。” 说着，杨小涛将一根筷子插到鱼肚子里，然后将两条鱼扔到门口院子里。 不一会儿，房顶上出现轻微的哒哒声，随后通过缝隙看到两条小黑猫跳到院子里，警惕的看着地上的鱼。 这年头人都不够吃的，这些野猫也没啥油水，两个都是皮包骨头，有些凄惨。 两只猫老早就闻到鱼的腥味，只是这鱼挂在房檐下，白天它们试着弄下来，但小薇亲自挂上的那是它们能薅下来的？ 只是现在，它们终于有机会了。 宝石般的眼珠子贪婪的看着不远处的美味，生怕这是什么陷阱。 两只猫在周围走了两圈，终于一直禁不住诱惑，试着上前，用猫爪碰了下。 然后开始吃起来。 见此，另一只也走到一旁，开始大口撕咬着鱼肉。 “两个小家伙，吃了我的鱼，那就得给我干活啊。” 屋子里，杨小涛看着两个小家伙吃的正香，也是不忍心作弄它们，不过为了教训禽兽，这点残忍还是必须要做的。 “小薇，行动！” 心念一动，小薇立刻控制两根筷子，原本笔直的筷子迅速弯曲，接着两侧更是冒出一条条细线，快速的扑向发呆的小猫。 两只小猫吃的正香，陡然间被肚子里的筷子给吓了一跳，身体本能的想要跳开，却被筷子困得结结实实。 两小猫被束缚住，嘴巴缠绕着，浑身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猫的意识里都是惊恐，想不清楚为什么好好的木头会这样诡异，这么，不合常理。 然而，不合常理的事太多了，让它们不大的脑容量直接懵圈。 小薇在杨小涛的指示下，将两只小猫带到半空中，然后缓缓向贾家移动。 两只小猫看着升起的身体，眼睛大大的，带着惊奇和恐惧。 嘎吱 贾家禁闭的窗户被小薇轻易的打开，然后两只小猫通过窗户移动到屋子里。 贾家只有一间房，但面积不小，便自行隔离出来两间，还有一个客厅摆着用来做饭的东西。 此时，两只小猫进入的正是贾张氏睡觉那间屋子。 昏暗房间里，不断传来牙齿摩擦的声音，两只小猫咪本能的想要弓起身子，警惕陌生的环境。 只是它们被束缚住，身体又在半空中，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 而就在此时，小薇得到了杨小涛的指示下，将小猫放到贾张氏身旁，然后，解除束缚。 059 半夜惊魂 “老贾啊，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睡梦里，贾张氏正想一个矮瘦的老头诉说衷肠，老头一脸笑容，静静的看着她。 “奶奶” “奶奶.....” 画面一转，一群小男孩从远处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孩子，大声喊着奶奶。 贾张氏立刻搂着，却怎么也搂不过来。 “哎，哎。” “我的好孙子们，好孙子。” “你们长大了可要孝敬奶奶，不要学恁娘。” “老贾啊，咱们有这么多孙子，气死易中海那个绝户。” “等孙子长大了，揍死杨小涛那個畜牲。” “还有傻柱，还有许大茂，还有院里的所有人。” “哈哈哈” 贾张氏仿佛看到老贾家在四合院称王称霸的那天，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幸福。 “奶奶，杨小涛不给我吃的。” 穆然间一个孩子开口，接着便是叽叽喳喳的声音。 “奶奶，我不要住小房子。” “奶奶我要钱买肉吃。” “呜呜呜，奶奶，杨小涛打我。” 刹那间，所有孩子都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脸上流血，痛苦的喊着。 “乖孙，乖孙啊，你们怎么了？” “老贾，东旭，淮茹，快来啊，我的乖孙啊。” 贾张氏环顾四周，除了躺在地上哭嚎的孩子们，哪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哒哒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把斧头。 “贾张氏，你砍了我的鱼，那我就砍了你的孙子，让你贾家彻底绝后。” “哈哈哈” 贾张氏看着杨小涛扭曲的脸，一步步走过来，恐惧的浑身颤抖。 “不要，不要啊。” 昏暗的屋子里，贾张氏手臂胡乱的挥舞着，嘴里不由自主的喊出声。 意识回归，梦中醒来。 贾张氏陡然睁开眼睛，三角眼里都是恐惧。 “做梦，还好是做梦。” “该死的小畜生，迟早成了绝户。” 贾张氏松了一口气，却又在手臂落下时，突然摸到一个浑身带毛的东西。 她肯定不是鸡毛掸子，因为这毛有些直立，有些扎手，本能的就想用力捏一下。 下一秒，小薇解除束缚，两根筷子掉到一旁，融入床板中。 这一刻，在惊恐和本能的驱使下，被捏住的小猫使出浑身力气，张开嘴对着那乌黑短粗，长着长指甲的老手用力咬下去。 喵呜 啊～～～ 一声猫的惊叫伴随着贾张氏痛苦而又惊恐的哀嚎声同时响起。 整个声音响彻屋子，然后再四合院里传荡。 杨小涛听到声音，躺在床上露出笑容，接下来就看小猫咪的了。 贾张氏哀嚎一声，本能的甩着手臂，小猫咪在恐惧下牙齿紧咬，这一甩动立马撕下一块肉。 啊~~~ 贾张氏又是一声惨叫。 小猫咪趁机身体跳开，落到一旁的柜子上，身体压低，背部弓起，猫爪紧紧扣住木头箱子。 就在贾张氏惨嚎时，另一只被解开束缚的小猫也开始了行动。 身体化作一团黑影，在屋子里快速奔跑，想要找到出口跑出去。 此时，被贾张氏尖叫惊醒的贾东旭和秦淮茹，连忙爬起来。 刚推开帘子，就看到一道黑影窜出来，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贾东旭顿时吓得一个踉跄，“什么东西？” 大叫一声，身体就向着一旁躲开，完全不管身旁惊恐的秦淮茹。 喵呜 惊恐下的小猫根本无所畏惧，只想着赶紧跑出去，黑夜里径直扑向秦淮茹。 一团黑影扑来，秦淮茹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可是前面贾东旭躲得太干脆，根本没有时间留给她。 噗嗤 猫爪直接撕开秦淮茹的裤子，大腿处两道口出现，好在天冷穿的多，并没有划到大腿。 但这猝不及防的袭击，尤其是面对未知的危险，秦淮茹本能的摔倒在一旁，然后就放开嗓门嚎叫起来。 “啊～～～” 一道比之前更加高亢的尖锐声响起，瞬间如同风暴席卷整个四合院。 贾东旭这时候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步护住秦淮茹，顺手抄起一边的扫把，对着小猫就打去。 小猫也是慌张，一个劲的想要寻找出口，在屋子里乱窜，贾东旭也想着赶紧弄死这混蛋家伙，手上的扫把不断挥舞，一时间砰砰的声音不断，屋子里水杯，暖瓶，家具却是遭了殃。 “东旭，救我，救我啊。” 贾张氏捂着流血的手腕，身体噗通一声掉到床下，向着贾东旭哭喊着爬过去。 这时另一只小猫也开始窜起来，两只猫就像两团风一样，不断在屋子里翻腾。 贾东旭赶紧将贾张氏和秦淮茹护在身后，手上的扫把已经砸秃了一截，黑灯瞎火的面色紧张。 这时，院子里陆续亮起灯火。 这两道声音直接打破四合院里的平静，不少人都被吓醒，然后就听到中院里贾家传来的砰砰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大爷，本来人老了睡眠就少，加上心里有事，睡得也不死。 贾张氏痛呼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等秦淮茹尖锐的声音传来后，顾不得叫醒一大妈，披上外套拱着鞋就往外跑。 等他来到院子里时，傻柱也急切的跑出来，院子里还有几户人家赶了过来。 “一大爷，是贾家出事了。” “一大爷，快进去看看啊。” 傻柱听着贾家屋子里的砰砰声，急切的催促着。 “柱子，快去开门，看看怎么回事？” 易中海还是稳住心神，眼睛先是看向杨小涛的屋子，那里刚刚点亮灯，显然杨小涛在家里。 傻柱闻言，上前赶了两步一脚就踹开房门，身体就要往里面走。 易中海见此也赶忙跟上。 可是就在傻柱迈步进去的时候，两道黑影一左一右冲过来，傻柱吓了一跳就往一旁跳开。 他把门口让开，却是苦了后面的易中海。 两只小猫找到了出口自然是疯狂逃窜，今晚的经历太震撼猫了，它俩打定主意，这次出去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这院子太邪门，太可怕了。 杨小涛并不知道自己有心作弄贾家，却给两只小猫心里留下了阴影。 他只是现在家门前和陈大爷两人看戏。 这时候前院后院来了不少人，都在打听怎么回事。 接着，众人就看到傻柱让开大门，然后两只小猫扑倒易中海身上。 一瞬间，易中海被吓得后退，一个踉跄就坐在地上，然后两只小猫在他身上一顿哗啦，等傻柱反应过来时，一个跳跃翻墙上屋，喵呜一声逃到黑夜里。 杨小涛见此，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两只小猫折在这些禽兽手里，那他内心也会不安。 现在好了，他不需要担心小猫的安全，接下来只需要放松看戏就是了。 “一大爷？快来人扶起来啊！” 前院阎阜贵披着外套跑过来，至于刘海中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阎阜贵说完，傻柱立刻上前把一大爷扶起来。 等易中海站起来，傻柱才看到易中海右手胳膊上被划开一道口子，好在不深。 可胸口和额前都被划破，此时伤口已经冒血。 “一大爷受伤了，快来人送医院啊。” 傻柱惊呼着，尤其是额头上的伤口，血液糊了一脸，更是骇人。 易中海却是指了指贾家里面，“先别管我，进去看看咋了？” 阎阜贵知道意思，拿起煤油灯就走了进去。 刚走进来，就看到贾家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一地，再往里走，就看到贾东旭扶着贾张氏坐在一旁，灯火照耀下有些凄惨，地上还有一些红色血迹。 贾东旭看着来人就立刻喊道。 “三大爷，我妈被猫咬了，快送医院啊。” 阎阜贵拿灯一照，就看到贾张氏半死不活的趴在贾东旭怀里，一只手握着手腕，旁边秦淮茹也是靠墙坐着，惊魂不定。 傻柱也跑进来，看了眼贾家，随后就站在三大爷身旁，黑夜里眼睛却是盯着秦淮茹的大腿使劲看。 小媳妇，大白腿，虽然只是隐约透过缝隙看着，依旧让他身体发热，呼吸都有些急促。 好在这是黑夜，大家的心思都放在贾家人身上，也没发现傻柱的异样。 “快点帮忙。” 三大爷走到贾东旭跟前，和贾东旭一起将贾张氏扶起来，这时候贾张氏疼得不想动弹，三大爷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她扶起来。 “傻柱，愣着干啥，快点帮忙。” 三大爷看傻柱干看着，搂着下腰，连忙叫着。 “哎，好！” 傻柱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帮忙。 秦淮茹也恢复了一些，作为农家出身，这些猫啊狗啊见怪不怪了，只是陡然间来这么下，还是有些吓着了。 院子里的众人也搞清楚状况了，看着贾张氏和一大爷的模样，院子里的人立刻议论纷纷。 “这贾家是真邪乎，这种事可从没听说过，还被猫给咬了。” “可不是嘛，这野猫可是带病的，真是倒霉到家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跟今天的事有关？” 一个小媳妇突然神秘的凑过来，然后看了眼杨小涛，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表情，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伱觉得呢？” 一旁的捧哏也兴奋的问道。 小媳妇看了眼贾家，随后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说出自己的猜想。 “你们不清楚今天的事，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那贾张氏可是在下面拿斧头剁了大半天。” “呀，你都看到了啊，那怎么不站出来说道？” 小媳妇白了那人一眼，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你当我傻啊。 来人不见回答，也知道怎么回事，悻悻的笑着，随后听小媳妇继续说着，“你们说，这猫来找贾家，是不是因为被冤枉了，来算账了？” 060 生活 “你们说，这猫来找贾家，是不是因为被冤枉了啊。” “来算账啊！” 嘶嘶 嘶嘶嘶 现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个年代，一些乡野传说还是很有市场的，尤其是在一些农村，这种故事相信的大有人在。 “你是说，这猫来报复贾家？” “很有可能，这年头猫可灵性了。” “对，就是灵猫。去年我大姑家的表姨夫，就在半路上遇到过黄大仙，那两条腿走路跟人似的，都快成精了。” 一人压低声音说着，这年头宣传封建迷信是要进行思想教育的，严重的还得游街。 可现在，面前发生的一切不就是最高的证明吗？ 人群里这种说法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那一大爷呢？这也太冤枉了吧。” 有人又喊了一句。 “呸，冤枉什么，这事就是他吵吵的，要不是门口那么多人，他在傻柱后面都被挠了，这不正是说明问题么。” 立刻就有人说道着，这一下让院子中间的易中海更是气的难受，贾张氏也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尤其是涉及到灵猫报复的事，身体一个冷颤。也不敢多说，生怕这种怪事再来。 秦淮茹也听了众人议论，心底里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说起来这主意也是她出的，心里有鬼自然就怕了。 过了一会儿，傻柱去胡同外借来一辆地排车，然后和贾东旭一起将贾张氏和一大爷送往诊所。 看着正主走了，院子里的人也就散了，大晚上的被吓起来，这会儿也都困的不行，各人回各家。 杨小涛没想到只是出口气的事，经过四合院众人的加工，竟然整出一出灵猫报复的大戏，真是佩服四合院的人才。 和陈大爷打个招呼，杨小涛就往家里去。 今天这事众人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那猫怎么进去的，但这么短的时间里，杨小涛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何况，那野猫也不是死的，会让你轻松拿捏扔进去？ 总而言之，大家都在心里有了定论，那就是这贾家招惹到不干净东西了。 第二天，当杨小涛再次上班的时候，就看到易中海头上打着绷带，走路也慢腾腾的。 听院子里的人说，两人都是早晨回来的，贾张氏的手腕被咬了，撕下来一块肉，挺厉害的，打了针，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能见水不能拿重物，还要去医院复查。 正好随了贾张氏的意，在家里干吃不用干活。 不过听说这次贾家花了不少钱，前前后后又是破伤风又是狂犬病疫苗的，四块钱打底，后续还不知道花多少。 可是让贾张氏疼得不行，秦淮茹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笑容。 这要是换成肉可以吃多少啊，这要是买粮食，能吃好几天呢。 不过这次回来，贾张氏整個人也变得沉默了，回到院子里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耍泼，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显然也被昨晚的事给镇住了。 杨小涛也知道贾张氏这种人，本性难移，只是一时吃了亏受了教训，绝不是长记性的人。 不去管贾家的事，杨小涛照常上班，打饭，然后空闲的时候看看书。 现在学分的用处越来越多，兑换栏里出现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想要买好东西就得有足够的学分。 而且他还想在今年的考核中再前进一步，成为三级钳工，工资待遇提一提，生活更美好不是。 下午依旧是和工友交流一番，杨小涛发现在这过程中，工友提出的问题，在解决的过程里，也能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 这或许就是“温故而知新”的道理吧。 下班后，去供销社买了一块玻璃，随即回到家中刚破碎的换下来。 整个院子里一片沉寂，或许是贾家的事带来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平常十分活跃的人都熄了惹事的心思，就是许大茂下班后也是直接回家，和傻柱这个对头都不想多说一句。 随后的几天都是如此，杨小涛并不觉得这样不好。 起码在他看来，个人顾个人，在这四合院里关上门过日子，也挺好的。 终于来到了月底，发工资的时候。 上午收拾工作，随后就跟着众人到食堂吃饭，在接着就是领工资。 下午放假。 杨小涛早早就排着队，等他拿到属于自己的二级工资就去全聚德吃一顿。 来到这个世界还真没去过，以前是钱不多，现在有了钱自然要见识见识。 来到窗口前，会计员已经将准备好的工资放到前面。 杨小涛从信封里掏出来一看，三张大黑十加三块五毛，还有粮票副食品票一大叠，最后还有半斤肉票。 杨小涛大体点了一下就揣在兜里，随后和王法等人打着招呼，一起离开工厂。 路过队伍时，看着贾东旭那带着嫉妒和怨恨的眼神，心情莫名的舒畅。 吃过饭，杨小涛去了趟华清池，人声鼎沸中，不少人脱的光溜泡在池子里。 现在家里又没有浴室，洗澡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还要担心耍流氓的危险。 来到这四合院的世界，杨小涛只是洗了几次头，洗澡还真没有。 好好享受一番大师傅的手艺，离开时都感觉身体轻了好几斤。 来到一旁理发铺，年轻的师傅手上拿着推子，这东西使用时需要用手不断的握紧松开，然后才能减掉头发。 杨小涛年幼时赶集的时候见过，后来的理发店早就不用了。 银白色的推子在师傅手上旮瘩旮瘩的响着，长了好几个月的头发刷刷的掉着，冰凉的感觉头上不断环绕，没一会儿就剃成标准的平头。 接下来师傅又用修脸刀在腮边和脑后刮了几下，然后便是修理鼻毛，至于胡子杨小涛也不想留着，他可不想和许大茂那样，留着两撮小胡子。 整个过程很短，很流畅。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师傅是真的师傅，有本事。 一身轻松的杨小涛走出理发店，然后看看天，就去了趟图书馆。 做了两趟公交车，将上次的书取出来还回去，然后在图书管里待了一会儿，找了几本机械方面的书，看到傍晚就办理了借读。 这些天的读书，也让杨小涛找到些许规律。 那就是在一个好的读书环境里，同样是通读获得的经验也比平常多，这其中图书馆里是最适合读书的。 其次就是家里，虽然大院里也很吵，但有小薇帮忙，屋子的隔音效果不错。 最后就是吵杂的环境，像大院里，车间里等等。 图书馆里人不多，办理借读证的老师傅也和杨小涛脸熟。 老师傅也看出来了，杨小涛是真的喜欢看书，因为别人来都是有目的的寻找资料，而这家伙根本就是走到哪里看到哪里，借的书也是乱七八糟。 “古师傅，谢谢！” 杨小涛抱着一摞大小不一的书籍来到桌子前，笑着说道。 “呦呵，看机械的了？” 古师傅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书。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的能看进去还是纯粹当书看。 “能看进去吗？” “古师傅，可别小看人。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二级钳工啊。” 古师傅笑着，给他登记完，随后道，“钳工是钳工。” 杨小涛听了也不在意，抱着书就走出图书馆。 来到没人的地方，将书扔到储物空间里，随后又从里面拿出一把五香瓜子，这是先前兑换的，为了方便省麻烦，直接将包装给烧了，需要的时候搞一把就行。 循着记忆，来到全聚德，走进去还没坐下，就发现这里已经坐满了人。 “这年头，吃的起的和吃不起的，都很多啊。” 服务员的态度很好，显然经过专业的培训，不像供销社的那群大爷。 杨小涛点了一份烤鸭和几个小菜，花了三块八毛，算是很贵了。 也不打算在这吃，直接打包回家。 一路上拎着诱人的烤鸭，让不少人侧目。 来到胡同口，前院阎阜贵就看到了杨小涛，一手拎着烤鸭小菜，一手抱着书走过来。 随后直瞪瞪的盯着右手的烤鸭。 “小涛，发工资了？这是改善生活啊。” 阎阜贵推着眼镜，看着焕然一新的杨小涛，掩饰住自己的渴望，堵在门口说着。 杨小涛知道这三大爷什么人，也没啥藏着掖着的，举了举手上的烤鸭，“这不是发工资了吗，改善伙食。全聚德的烤鸭，买来尝尝。” 三大爷听到全聚德烤鸭，顿时肚子咕咕叫着。 上次吃烤鸭还是有老二的时候，那时候日子宽裕，但现在嘛。 时间太久远了，只能回味了。 看着杨小涛，阎阜贵将心里想说的话给咽下，他这些天也看明白了，杨小涛就是想一个人过自己的日子。 他不会招惹谁，但谁招惹到他，就等着报复吧。 他甚至还想到前几天贾家的离奇事件背后就有杨小涛的影子，这更让他坚定内心的主见。 不能惹杨小涛。 “是啊，发工资了吃点好的，这年头都这样，都这样。” 阎阜贵说着，让开大门，倒是让杨小涛惊奇。 这个算盘精，今天转了性子，不贪小便宜了？ 心里想着，走进中院，更多的人注意到今天的杨小涛，本就是小伙子，今天这一拾到更加精神了。 加上小薇的帮助，潜移默化下杨小涛的身体变得强壮，更有种刚强阳光的味道。 贾张氏一如既往的坐在门口晒太阳，手腕受伤，就连做做样子的鞋垫子也省了。 看着杨小涛走进来，眼睛里的贪婪没有减少，但骂人的声音却是比以前弱了三分。 杨小涛知道这老虔婆肯定是被吓着了，不敢作妖了，随即得意的走回家中。 身后，院子里不少人叽叽喳喳，有说杨小涛这日子过得如何如何，有说今天贾张氏怎么没张嘴骂人，还有说着那天的八卦。 整个四合院就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只不过生活在这里的人，故事比较多，而已！ 061 需要吗？ 晚上杨小涛照例去了陈大爷家，这些天陈大爷帮自己家照看屋子，尤其是院子里种下的蔬菜，浇水拔草，可比他这个主人上心多了。 其实按照杨小涛的意思，就是把小薇放家里就行，正好可以照料院子。 现在院子里的蔬菜也就刚刚破土发芽，这还是晚上小薇帮助的缘故，若是没了小薇的帮忙，还真可能像陈大爷说的那样，四合院里种不了蔬菜。 当然，树都能养活何况是蔬菜？ 所担心的无非就是土壤肥瘦和照顾时间而已。 现在，小薇的帮忙下，院子里已经出现绿苗，尤其是种的韭菜，每天都一个样，现在已经有手指头那么长了。 这也让陈大爷很是怀疑，自家以前也在院子里种过的，只是结果很不好，这才熄了种园的意思。 可谁想，杨小涛还真种出来了。 还长的不错！真是怪了！ 陈家！ 杨小涛和陈大爷碰杯喝酒，桌子上的烤鸭被陈大妈片下来，一旁碗里是带回来的蘸酱，两个人吃的是满嘴流油。 “小涛，你可得看好院子，最近不少人在外面看呢！” 陈大爷依着被子，眼皮打架。 “看呗，一個个当初怎么笑话我的，现在不就打脸了？” 杨小涛不以为意，当初在院子里种菜，可是没少听闲言碎语。 陈大爷见此也不多说，闭目养神。 倒是一旁的陈大妈劝道。 “你这孩子，平日里看起来挺懂事的，怎么就转不过弯来？” 杨小涛听了也是回过味来，“婶，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怪事。” 说着便将进门时阎阜贵的事说了出来，一旁的陈大爷听了哈哈笑起来。 陈大妈却是点头，“这阎阜贵虽然精明一些，但不傻。” “小涛，大妈不是让你受委屈，但也要说一句。” “这院子里的人都不傻，就是傻柱别看他愣愣的，却也没吃过大亏！” “所以啊，有些人想要和你走近，你不要急着拒绝。” “这个社会还是人与人的社会，你也不能不和社会交流。” “所以啊，听大妈的一句劝，人家递过来杆子就顺着抬起来，以后见面都好看不是。” 陈大妈说着，杨小涛却是耐心听着。 这些话要是换个人，尤其是擅长道德绑架的易中海来说，杨小涛绝对当成放屁。 但陈大妈说出来，即便再不想听，他也要听完。 陈大爷也坐了起来，拿起烟袋锅子，杨小涛却是掏出两只烟递过去，两人点上。 烟草的熏辣让杨小涛精神一震，陈大爷吧嗒两声说道。 “这阎阜贵也不能说是坏。这年头吃不起饭的大有人在，算计的人也不少。” “只是吧，连自家人都算计，那就过了。” 陈大爷听说阎阜贵家的小本本，心里也是鄙夷。 生活再困苦，也不能苦了老婆孩子啊，那还是京城爷们儿？ 屋子里烟气弥漫，杨小涛对此也是了解，想到前世电视剧中阎阜贵一家的结局，只能说是算计太深家都没了。 “不过啊，小涛，大爷给伱说，阎阜贵这样的人，还是可以用的。” “在这四合院里，你不能每次有事都自己发声吧，有个人替你出头，会省很多麻烦。” 陈大爷说着自己的判断，但杨小涛可是有上帝视角的人。 四合院里什么人他不敢说全都清楚，但电视剧里出现的角，什么货色什么德行，他是一清二楚。 这阎阜贵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表现出来的也只是斤斤计较，但杨小涛清楚，这人要是狠起来，比起易中海都歹毒。 这些，杨小涛自己清楚就行，没必要和陈大爷他们争论。 再说了，这年头不遭人妒是庸才，他需要有人给他出头吗？ 就四合院的人，他还真不需要。 反正，他现在过的挺好，谁都不怵。 两人又喝了点酒，吃完饭，杨小涛就回到屋子里。 出门时候，隐约看到院子里几个人影，杨小涛也不在意，回家躺下就睡。 陈大爷，“老伴，你说那事要不要告诉小涛一声？” “先别说了，说了给他太大压力，再说了不是还有时间吗？” “也是。” 第二天天亮，杨小涛起来后想到昨晚陈大爷的话也只是放在心上，并没有立刻做出改变。 让他去舔着脸贴乎人，他还真没那心。 …… 时间如流水，日子也在简单而平淡中慢慢来到四月。 清明时节雨纷纷，杨小涛在这一天也感受到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那种孤独不仅是亲人的失去，更是对另一个世界的眷恋。 清明过后，四九城的天是一天比一天暖和，尤其是一场暴雨过后，立刻有了夏天的感觉。 周末时候，杨小涛就待在家里看书。 此时，这个小院已经成为了四合院里独特的风景区。 靠近西墙的地方，架子上已经长出黄瓜妞子，当然这些都是小薇的功劳，通过操控植物，吸收能量后，加速生长成熟，要不然想要见到黄瓜估计得过了五一。 除此之外种的辣椒和西红柿也都开始结果，尤其是西红柿，有些已经发红可以生吃了。 白菜也长的不错，白绿色的叶子也有巴掌大小，估计再过些日子就要卷心了。 长最快的就是韭菜了，已经涨到半尺长，进入了收获的季节。 现在这片菜园已经成了小薇的新家，平日里就躲在枝叶底下，吸收的能量也越来越多。 而在一旁的大水缸里，七八条鲤鱼、鲫鱼欢快的游着，每一条都有三四斤。 这些都是杨小涛下班后去钓的，有了第一次经验，准备妥当后，每次都能有不小的收获。 除了吃掉的，都养在这里。 蔬菜，瓜果，鲜鱼，还有不时买回来的猪肉，饭桌上的馒头，这样的生活，一切都在大院人眼中。 当初没人看好的菜园子竟然被杨小涛种出来了，虽然院子不大，里面的果蔬也没多少，但满足一家人食用还是绰绰有余的。 何况，杨小涛家里就一个人，这么一院子的菜，足够自己吃了。 这年代，萝卜咸菜都当菜上桌，这种出来的蔬菜自然让人羡慕，尤其是中院的几家，每次看到杨小涛的院子，眼里都是贪婪和嫉妒。 贾张氏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手腕恢复的差不多了，身体逐渐康复后，脾气也随之恢复。 又开始了叫骂模式，尤其是见杨小涛日子越来越好，而她们贾家只能吃窝窝头咸菜条，心里就难受的紧。 “没良心的小畜生，院子里这么多人吃不上饭，也不知道救济下大家，真是白眼狼一个。” “一大爷也不管管，以后这四合院还能不能尊老爱幼了，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不行，我得去找一大爷说道说道，这院子里种菜，占用的是大家的空间，也应该是大家的，凭什么他一个人独占菜园子？” 贾张氏给自己找了一个充分的理由，连忙跑向易中海家。 秦淮茹每天都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转悠，自然看到杨小涛的情况，那绿油油的黄瓜，红彤彤的西红柿，还有早上闻着的韭菜炒鸡蛋，不时的鱼肉香，红烧肉味。 顿顿吃的好，吃的饱，让她肚子里的娃儿又开始闹腾了。 此刻，她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了。 若是嫁给杨小涛，现在院子里的一切都是她的。 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大院的人也想着上前讨好关系，但又怕杨小涛不顾情面，只能继续观看。 傻柱家，何雨水今天放假回到家里。 看着傻柱蒸了一锅窝窝头，拿起一个就吃起来。 “哥，那杨小涛还真种出菜了啊。” 傻柱也是点头，“谁不说呢，当初咱们怎么就没想到？” “想到有啥用？咱们又没地方种。” “你说的也是，咱们四合院里也就他们家那块地能种菜！” 何雨水吃了一个窝窝头，突然闻到一股鱼香味，鼻子顶顶吸气，“哥，谁家做鱼吃啊，真香。” 傻柱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谁？杨小涛呗，那家伙每次钓鱼都钓三四条回来，现在缸里还有好几条呢。” “这家伙隔几天吃一次鱼，要么就是红烧肉，日子过得这么好，也不知道救济大院的人，真是没良心，不爷们。” 傻柱酸酸的说着。 何雨水也想吃鱼，转头看着傻柱，“哥，要不咱们也是钓鱼吧。” 傻柱听了却是摇头，“得了吧，前院三大爷跟着一块去，钓回来的只能熬汤。” “这钓鱼啊，得看经验，运气。咱还是别去丢这个人了！” “那杨小涛为啥能钓到？” “我咋知道，行了，快吃吧！一会儿我去买条鱼，咱们晚上也吃鱼。” “买鱼？干脆问他要一条不就是了。” “嗯？你说的也是。” 傻柱有些心动。 “二大爷，杨小涛这也忒缺德了吧，家里吃的这么好，也不给院子里的人分分。” 后院，许大茂端着菜盆子扒拉着米饭白菜，蹲在门口闻着鱼香，对一旁出来的刘海中吆喝着。 刘海中手上拿着半块鸡蛋，眼睛看向中院，上次他被杨小涛推倒的事还记在心里，正想着如何报复回来呢。 不过，他也不是笨蛋，哪能听不出许大茂的话？ “分？怎么分？那院子就那么点，你去要，他会给你？” 刘海中一口将鸡蛋塞进嘴里，末了还舔了舔手上的鸡蛋黄，心里却是想着。 “你可千万别投机倒把，不然，哼！” 许大茂看到刘海中凶狠的眼神，继续低头干饭。 眼睛里却是透着狡黠。 前院三大爷家。 每次看到杨小涛拎着鱼回来，而三大爷两手空空，心里就不是滋味。 尤其是杨小涛家的小院，里面蔬菜绿油油的，而他们一家还要去花钱买，有时候还买不到，相比之下更让人难受。 他不是没想过在前院种菜的心思，可杨小涛家的院子是自己的，而门前那里是公家的，他想要种菜，那起码得全院同意才行，而且种出来的菜自然也要分给院里的人。 计算前后，总是自己吃亏没赚头，也就息了种菜的心。 只是三大妈身子越来越重，一直吃窝窝头咸菜条营养有些跟不上。 062 三大爷来了（加更求月票） “他爹，我这两天，老感觉腿使不上劲。” “那西红柿闻着就香啊。” 三大妈喝着糊糊粥，脸上蜡黄。 阎阜贵在一旁拿着窝窝头，旁边的两个儿子低头不说话，一边的小阎解旷还躺在床上，刚刚吃饱正在睡觉。 屋子里一片沉静。 “我出去一趟。” 阎阜贵终究下定了决心，起身找出半瓶酒，随后推门而出。 “哥，那瓶酒没兑水啊。爹不是说留到过年吗？” 阎解放不解的问道。 阎解成却是摇头，“别瞎想，爹这是给咱家算计东西去了。” “有你们这样说你爸的？赶紧吃完滚回去，在这碍眼。” 杨小涛家里，一盘烧焦的红烧鱼端上桌，旁边还有一碗韭菜鸡蛋汤，三个二盒面馒头，除此以外还有一盘切碎的西红柿上面浇着红糖。 可惜没有买到白糖。 这一桌子的饭菜，若是被四合院人看到了，绝对会嫉妒的发狂。 普通人家，哪能这样挥霍？ 却不知，这桌上除了二盒面馒头是用粮票买来的，其它的要么钓鱼，要么是学分兑换的，根本没花一分钱。 梆梆梆 就在杨小涛吃到一半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小涛，我，阎阜贵！” 声音响起，杨小涛有些错愕。 平常阎阜贵对这三大爷这个称呼可是很在意的。 现在直接说名字，倒是有些意外。 不管如何，都上门了，他也不能不见。 起身开门，阎阜贵拎着半瓶酒，却是没有往日的精明，脸上带着三分讨好，七分微笑，“小涛啊！吃着呢！” 阎阜贵有些忐忑，他已经拉下面子来了，就怕杨小涛连门都不让进，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不用想，此时中院乃至整個四合院里不少人都在看着，或者说都在等这个出头鸟。 而他，阎阜贵就是这只鸟。 若不是为了家里的媳妇，他不想这样做，也想跟在众人后面算计一番。 而现在，面对杨小涛，他这只出头鸟连算计的本钱都没有，一切主动权都在杨小涛的手里。 杨小涛心思婉转间已经明白阎阜贵的打算，联想到陈大爷大妈说的话，对此他也考虑过，这大院里的人，有些人可以交往，就像陈大爷家，王家，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可以互相走动的这种。 有些只能算是点头之交，这种人和他们走的太近，就会被算计，就像三大爷这种，需要小心谨慎。 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就像贾家，一大爷家，许大茂家…… “三大爷有空来坐坐，不容易啊。” 杨小涛想了想，还是让开身子，请阎阜贵进屋。 这一刻，听到三大爷的称呼，阎阜贵松了一口气。 起码不用担心被拒之门外了。 心里突然有些感激杨小涛，没让他当众出丑。 门再次关上，也阻断了窥视的目光。 但又让众人的心提起来，都想看看最后的结局如何。 阎阜贵进屋，看着满桌的饭菜，眼睛冒着绿光，不由得咽着口水。 若是以前，他肯定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筷子先尝尝。 但现在，他知道不能得罪了杨小涛，求人办事就得守规矩。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阎阜贵，今天阎阜贵并没有急切，或者说并没有算计，而是相当的守规矩。 但眼睛里的贪婪还是被他看清，这种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不断的来事，比起秦淮茹也差不到哪去。 心里一笑，真当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他三大爷，就是来试探的。 一旦自己开了口子，不用想用不了多久，院子里的老婆子小媳妇，左邻右户的，都会上门来。 说不得，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院子里的东西就会被光顾呢。 “三大爷，有事？” 阎阜贵忍住内心的渴望，并没有坐下，而是将目光放到别处。 杨小涛家里以前他也来过，但自从老杨出事后，就很少走动。 只是这一看，就发现屋子里规整的很干净，尤其是一旁排列的书籍，这让他这个自以为的读书人生出一股亲近好感。 “这么多书啊，小涛可真是好学。” 阎阜贵叉开话题，想要拉近关系。 他家里的书也不少，但都是学校的课本，再就是自己淘来的杂书。 “平日里没事干，喜欢读书就找了点。” “那也不容易，咱们院里这么多人，看书的也就咱俩了！” 杨小涛听了，也没在意，声音依旧平淡。 “读书好啊，开眼界，明事理，识文断字，未来路也宽。” “我家几个小的就不行，各个就想着挣钱，让他们读书就跟上刑似的，吓得不行。” 阎阜贵自嘲的说着，杨小涛心里冷笑，“这阎解成哥几个想挣钱，还不是被你算计的？” 不过这是人家家事，他也不便多说。 阎阜贵又说了一会，见杨小涛不想多说，就咬牙下定决心，将酒放在桌子上。 “小涛，这次三大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自以为有了读书人的关系，阎阜贵也就不再客气，直接挑明了来意。 “三大爷，您有事直说，我就一个二级钳工，能办的不多。” 阎阜贵笑笑，“事不难，跟工作没关系。” “那个，你也知道，你三大妈身子越来越重，这营养有些跟不上。” “三大爷一家吧，情况有些困难。” “这次过来，就想跟你拿点鱼啊，肉啊。菜什么的，伱看能不能帮帮三大爷。” 说完，阎阜贵便一脸渴望的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将酒瓶拿起来，看了眼不过什么好酒，应该是自家酿造的，也有可能是掺水后的杰作。 但能从阎阜贵这里讨到好处，本身就是件稀奇事。 杨小涛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三大爷，您在这院里这么多年了，院里的事情比我看的明白。” “今天，你来我这里，不用看就知道外面多少只眼睛看着。” “我这要是给了你，你觉得后面会怎样？” 杨小涛轻轻说着，阎阜贵低头，他当然清楚，自己在这里获得了好处，那后面肯定会有人陆续过来，这群人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了。 深深的叹气，阎阜贵知道杨小涛是什么性子，也明白他没有这个资本来命令杨小涛。 能做的，无非就是希望杨小涛卖他个面子。 “小涛。还是那句话，三大爷也是没办法了，这几天去钓鱼，巴掌大的都没钓上来，家里又这么多张口，你三大妈又想吃鱼，我…” 阎阜贵张开嘴，想要说些请求的话，却怎么也拉不下脸来。 文人骨气，它又出来了。 “三大爷，您要是这么说，那我真没办法。” “咱们这个大院里，各家顾各家，都是凭本事吃饭，没有谁必须帮谁的。” “即便有，也不会是我。我还没那么好心，去帮助一个算计我的人，是吧。” “何况，我这院子里的东西，也不多啊。” 阎阜贵面红耳赤，以前他没少算计杨家，甚至在杨家出事后，为了迎合院里的人，跟着易中海他们身后，多次都站在杨小涛的对立面。 这样情况下，还想着别人能以德报怨，那就是真傻子。 设身处地的想下，他也不会有这样的好心。 “小涛！” 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死心。 软的不行那就来点硬的。 当然，动手他是不会的，但借助“道德高地”的事，他不比易中海生疏。 声音陡然拔高，看向杨小涛也不再闪躲。 杨小涛听出话里的冰凉，却依旧坐在那，也不放在心上。 对这些人，他有什么好怕的？ “小涛，你这在院子里种菜，周围邻居可是不少闲话。” “三大爷别的本事没有，但替你说句话还是能做到的。” 阎阜贵自信的说着，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我能替你说话，也能给你添麻烦。 杨小涛依旧不动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阎阜贵见此，心里咯噔一下，这杨小涛是软硬不吃啊。 末了，咬牙说道。 “这样，小涛，三大爷不白要你的东西。” 阎阜贵心里盘算着，很快就有了决断。 “三大爷看你是喜欢读书的人，我呢家里有些早年留下了些书，你要是喜欢，我拿来跟你换怎样？” 杨小涛这才抬起头来，带着笑容，“您要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搞什么软的硬的，卖惨威胁的，咱们啊，明人不说暗话。” “我这些东西也不是大风吹来的，种子钱，照顾费，花费的心力不知多少。” “您这以来嘴皮子动动就想白嫖？你觉得合适吗？” 阎阜贵脸皮有些挂不住，但杨小涛既然松口了，就说明这买卖能做。 “那行，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找找去！” 得到了杨小涛同意，阎阜贵是一刻不想多待，拎啤着酒瓶子就往外走。 看着出门不忘带酒瓶的阎阜贵，杨小涛心里有些后悔，自己该不该和这阎老西做交易。 不过，这种交换，也能让大院的人明白，想要东西那就那东西来换，他这里不接受白嫖。 另一边，阎阜贵从杨小涛家里出来，立刻被有心人看到，都想从阎阜贵那里看出点什么。 可阎阜贵作为老油子，什么事都包在心里，脸上不动声张，出门就往家里走去。 傻柱从门缝里回过头来，看着何雨水也在爬窗户，没好气的说道。 “别看了！” 何雨水回到一旁，“哥，三大爷没弄到手啊。” 傻柱哂笑一声，“那还用说，没看到酒都没留下。你什么时候见过三大爷吃亏了？” “这杨小涛就是属貔貅的，一点东西不往外吐。” “哼。” “没良心，不爷们。” 傻柱说着，就要往外走，今晚他可是答应妹妹吃鱼的。 一大爷家，看着三大爷空手离开，面沉似水。 屋里的一大妈和贾张氏都是阴沉着脸。 “这小畜生太不是东西，老阎都亲自上门了，一点面子都不给，这是要和咱们大院里过不去啊。” 贾张氏指着杨小涛家，三角眼里精光闪动。 一大妈也是不明白，杨小涛这样做有什么好，邻里之间不就应该互相帮助吗？ 老来老去的，以后连个帮衬的都没有，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易中海却是看明白杨小涛的打算，但他不能说出来，否则大院里都有样学样，都各扫门前雪，一直以来标榜的帮助邻里，尊老爱幼怎么实现？ 将来老了谁给他养老送终？ 此时，易中海只盼着杨小涛做的再过分一点，再抠门一些，最好将大院的人都得罪了。 这样，他才能将这大院的不安定‘因子’驱逐出去。 只是，他现在还需要等，需要看着杨小涛，如何的作死。 063 秦淮茹来了 三大爷回到家里，满屋的人都盯着他，成为瞩目的存在。 不过在看到手上没有东西后，都是露出失望的神情。 然而，阎阜贵脸上不仅没有沮丧，也不抱怨，回来后就直接趴在书桌上，将一摞书搬下来，挑挑拣拣。 三大妈和阎解成哥几个都是一脸茫然，“老大，你爹不会是刺激的魔障了吧。” 三大妈看着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老伴，有些害怕。 “不，不至于吧。” 阎解成瞪大眼睛，说不出来。 “爸，爸！” “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我们家不能离开你啊。爸！” 阎解放突然抱着阎阜贵的老腰，一个劲的哭丧。 啪 阎阜贵一巴掌呼在阎解放脸上，“小兔崽子，瞎说什么？” 阎解放被扇到地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 “爸，爸，你好了，好了啊。” “吓坏我们了！” 这时候阎阜贵也顾不得管这些了，拿起挑选出来的书，就要出门。 三大妈赶忙拦在门口，“老头子，你这是干嘛？” “干嘛？” 阎阜贵挺直身子，一手扶了扶下滑的眼镜，脸上带着骄傲。 “以文会友！” 说着跨出门槛，然后头也不回的往中院走去，“读书人的事，伱们，不懂。” 三大妈几人，满脸惊奇，在风中凌乱。 中院，阎阜贵再次过来，手上还抱着几本书。 行色沉稳，远没有上次来时的匆忙，神情也昂扬起来，有种进入教室上课的风采。 中院的人眼睛都瞪出来了，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是不死心吗？ 贾张氏指着进门的阎阜贵，撇嘴不屑的对着屋里两人说道，“一大爷，这阎阜贵也太没骨气了吧，上赶着巴结人啊。” “这样的人也能当上三大爷？” “也就是我们家老贾走的早，不然这大爷的位子哪能落到他身上？” 贾张氏一直都看不起阎阜贵，在她眼里院里有一大爷就行了，什么二大爷三大爷的根本就是没必要，何况阎阜贵一个破老师，拿的工资补贴还没他家东旭的多，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三大爷？ 易中海根本没理会贾张氏，眼睛这看着杨家家门，心里却是希望杨小涛能够坚持主见，将阎阜贵赶出来。 这样，才能如他所愿，将大院里的人彻底得罪了。 到时候，他也好站出来，鼓动大院众人一举将这老鼠屎铲出去。 一大妈没这么多心思，现在她只想赶紧把贾张氏弄走，别在这里耽误她们家做饭。 杨小涛家。 杨小涛看着桌前的五本书，都是些上年头的老书，里面用的都是繁体字，不过只要是书就行。 “小涛，你看，怎么样？” 阎阜贵有些忐忑，生怕这几本书不满意。 “三大爷，你家不止这几本吧。”杨小涛摆弄两下，都是些杂书。 阎阜贵当然清楚，但他心里想的是，若是这次能换来东西，那家里的那些书以后不是可以继续换东西？ 所以，这次他只带了几本没什么重要的过来试试。 “嗯，家里还有些，这不随便拿了几本吗？” 阎阜贵随意的说着，杨小涛却是心里吐槽，我信你個鬼！ “我家里还有几本这几年的教材，不行我也给你拿过来。” 阎阜贵见杨小涛一直不说话，就开始询问。 “不用了，这几本也够我看两三天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哪怕是没啥用的杂书，看一遍也有十来个学分，够买大半斤猪肉了。 “这几本书，我给你半斤韭菜，一斤西红柿。” “鱼你就别指望了！” “行的话，就换，不行咱们就别说了！” 杨小涛淡淡的说着，虽然没有换到鱼，但能拿到韭菜西红柿也是不错。 何况他家里还有好多书呢。 “行，我换了！” 阎阜贵痛快的说着，杨小涛起身将书放起来。 阎阜贵则是抱着韭菜和西红柿，客气一声就推门离开。 前脚走出房门，心里就鄙视的说了句，“真是读书读傻了！” “几本破书能当饭吃？” 中院里，几个人看到阎阜贵怀里的菜，立刻惊掉了下巴。 “我没看错吧，这小畜生给了？” 贾张氏张大嘴巴，努力瞪大三角眼。 一旁的易中海却是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心里恨得不行，“这小子怎么就不能坚持一下？” 一大妈却是看的平淡，“这孩子也不是没情味啊。” 易中海听了，却是回了一句，“那也只是对少数人的。” 贾张氏闻言，眼珠子一转，就往家里走去。 贾家，贾东旭看到三大爷要到了东西，心里就盘算着怎么打秋风。 秦淮茹也看到三大爷怀里的东西，她也是孕妇，虽然家里比起三大爷一家要强些，但也没多少。 而且家里有个大肚子的婆婆，什么好吃的都让她扒拉一大半，剩下的自己男人也划拉一些，留给她跟孩子的就没多少。 现在，她肚子里早就没啥油水了，再看着杨小涛过的日子，除了没有成家立业，其它日子比起贾家好多了。 现在有了院子可以种菜，还能钓鱼，每天吃的嘴角流油，更重要的是，杨小涛已经是二级钳工了，而她男人还是一级工。 这其中的待遇可是差了不少。 正有些后悔，房门打开，贾张氏兴冲冲的跑进来。 一进来就双眼瞪着秦淮茹，让秦淮茹有些不自在。 “淮茹啊，你来，妈跟你说个事儿！” 贾张氏露出和蔼的神态，秦淮茹却是咯噔一下，知道这老婆婆肯定又起坏心思了。 “妈，您说。我听着呢。” 贾张氏听了，也没遮掩，指着北边方向。 “你也看到那阎阜贵了吧。” “这老小子都能要到东西，你在他家住了俩月，出人出力的，怎么也能要一条鱼吧。” 贾张氏张口就当着贾东旭说，丝毫不给秦淮茹留情面。 秦淮茹面色瞬间红透，只觉得耳根滚烫。 一旁的贾东旭却是看开了似的，“是啊，媳妇。” “这给人打工还有工钱呢。” “你去要一条鱼，那也是便宜他了。” 秦淮茹听了，心里更是难受。 她跟杨小涛之间真是什么都没发生啊。 贾张氏看秦淮茹不情不愿的，脸上立刻冷了下来。 “秦淮茹，你别以为我们是在求你。我们贾家能找你做媳妇，你就笑吧。” “现在让您去要一条鱼都要不到，你还能给贾家做什么？” “要不是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就你那农村户口，我早就让东旭休了你。” “你可别不知好歹？” 秦淮茹双眼通红，手扶在肚子上，低头小声说着，“妈，你别说了，我现在就去。” 心里却是悲苦，“孩子啊，你可一定要是儿子啊。” 秦淮茹也不收拾神情，就这样顶着一双红眼往杨小涛院里走去。 贾张氏和贾东旭都趴在窗户上，努力的斜着眼睛，直到看不到秦淮茹的身影。 秦淮茹来到院子外，神情没落，不知道见面后改怎么开口。 自从那天结婚后，杨小涛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也试着想要和杨小涛缓和关系，能够和以前一样对待她，听她的话，任她摆布。 可是每次她要说话打招呼的时候，杨小涛不是不搭理，就是不看她，简直将她视作无物。 她秦淮茹也不是没脾气的，既然杨小涛不看他，那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吧。 可偏偏杨小涛的日子越过越好，这才半年多，就成了二级钳工，而且家里生活也搞的红火，比起贾家来，就是一个蒸蒸日上，一个平淡无奇。 看到院子里的蔬菜瓜果，尤其是那些挂在架子上的黄瓜，绿油油的让她味蕾里生出甜甜的津液，鱼缸里黑色的鱼背不断游动，不由得摸摸肚子，里面的孩子又闹腾了。 忍住心地的诱惑，秦淮茹踏着院子外的道路，哒哒的走到房门前。 嗒嗒 手指敲着房门。 杨小涛将桌子上的饭盘拾到起来，没吃完的留着晚上吃，还没刷碗就听到敲门声。 “这群家伙，来的真快啊。” 阎阜贵从这里拿走了韭菜，他就知道院里的人肯定会找上门。 “就是不知道是谁。” 杨小涛走到窗户边上，从一旁看了眼。 “秦淮茹？” 看到那身影，立刻没了开门的心思。 这白莲花虽然还没盛开，但也是一个不安好心的主。 何况，他好不容易和贾家老死不相往来了，哪能再有牵扯？ “谁？” 杨小涛坐到桌前，冷淡的问道。 门外，听到杨小涛的声音，秦淮茹立刻低头，带着一股柔弱的嗓音。 “小涛，是我！” “滚！” 话音落下，回答的是一个冷冰冰的滚字。 这一刻，秦淮茹心中万般心思通通消散，心里想的话被堵在心口，憋的慌。 不过，秦淮茹作为未来的白莲花，哪怕还没练到家，但骨子里的气质让她很快恢复过来。 凄楚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涛，我知道你埋怨我，姐不怪你。” “是姐对不起你，可姐也有苦衷的。” “我一个乡下人，来到这里无亲无故的，家里还有父母兄弟都需要我照顾。” “当初我要去和你在一起，那不是连累你吗？” “小涛，姐也是为了你好啊。” “现在你的生活，简直就是变了样子，姐看了也是心里高兴，替杨伯伯感到欣慰啊。” 秦淮茹的声音透过房门，声声委婉，简直就是一个替别人着想的大姐姐。 这要是以前的杨小涛，肯定会被这番表演加深情给打动。 可惜，以前的杨小涛死了。 活着的，是一个看透她的杨小涛。 “滚！” 就在秦淮茹以为杨小涛听进去自己说的话时，门里面再次传来一声冰冷的滚。 比之先前，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没有激动，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平淡。 而就是这种平淡，却让秦淮茹心如死灰。 她知道，自己在杨小涛的心中，彻底没了位置。 哪怕是痛恨的资格都没有了。 无视，赤裸裸的无视。 秦淮茹有些失神的离开了，路上碰到买鱼回来的傻柱。 不过傻柱并没有买到鱼，出去一趟空手回来，心里本就不舒服，看到秦淮茹上前说话。 “秦姐，这是去哪了？” 傻柱乐呵着问道，只是秦淮茹根本不搭理他，红着眼睛，往家里快速走去。 徒留背后发呆的傻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064 一大爷来了 下午，杨小涛继续待在家里看书。 不得不说阎阜贵是真的会算计，送来的几本书，都是没啥内容，看过后就忘的杂书。 虽然一本只贡献了十点学分，却也算是有了收获。 “明天又是周一了，但愿能刷新点好东西。” 说起兑换栏，这几个周过去了，可是给带来不少好东西。 现在杨小涛的储物空间里，摆满了来自后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吃的，少部分用的。 吃的方面多种多样，有方便面火腿肠这种快餐，也有面粉，猪肉这种原料。 用的也出现过几次。 只不多大都时候都是牙刷、指甲刀之类的小物件，杨小涛在兑换一个水壶后，就只换了一个多功能水果刀，再就是一個军挎包。 说起来这军挎也是一个稀罕玩意，不少年轻人的热爱。 自从有了挎包，杨小涛每次去图书馆的时候总能收获小姑娘们的热情。 要不是四合院里禽兽事太多，他都想赶紧找一个，晚上也好有点事做。 下午天有点阴，看了一会儿，杨小涛就回到屋子里。 小薇却是依旧欢快模样，现在基本上在院子里安了家，只要杨小涛在家里，就会在里面待着。 院子里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风吹过，一片翠绿。 四合院里也不平静，三大爷从杨小涛那里搞到东西，立刻成了稀奇事。 三大妈也不是保守事的，将事情原味在前院里和几个大妈一说，立刻让不少人生出心思。 于是太阳还没落下，杨小涛家里就来了人。 王小虎拎着两个猪腰子，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然后就拿了一捆韭菜，拿着一兜西红柿就跑回来了家。 接着，院子里又有几个人拿着些东西，陆续进来，杨小涛也都客气的回礼。 当然，也有被杨小涛拒绝的。 整个院子里都充满了和谐氛围，看的一大爷直跺脚。 “不行，杨小涛这是在收买人心啊。” 一大爷端着缸子，坐在桌前声闷气。 一大妈却是在家里收拾卫生，虽然她也想去换点东西，但看自家老伴的神情，就没去触这个霉头。 何况，她们家里也不缺这点东西。 “老易，我看这样挺好的。” “这孩子也算懂事，还会接济一下困难邻居，这心也没那么绝情啊。” 一大妈低头忙着，却没看到易中海的脸色越来越差。 砰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一大妈被吓了一跳，不过她是个本分人，在家里丈夫就是她的天，听到易中海发怒，也就不敢说话。 易中海脸上带着不甘，“你看到的只是他刻意表现的，这种蝇头小利，只会让那些没有原则的人失去判断。” “咱们大院一直以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没出现过脸红的事。” “可你想想，自从老杨去了，这一桩桩的事，哪个不跟杨小涛有关？” “现在他拿出好处了，收买了人心，那是为以后打准备，这是在收买人心，包藏祸心啊。” “长此以往，谁还听我这个大爷的？咱们以后养老靠谁？” 易中海越说越激动，一大妈听了也是心里一突，赶忙上前安抚。 “老头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这杨小涛可不是容易相与的啊，搞不好咱们会惹一身骚的啊。” “前几次，你不都说了，不招惹他吗？” 一大妈还几个易中海几次被气吐血的事，打心底里不想易中海再掺合杨小涛的事，生怕再搞出什么意外，让她没了依靠。 “此一时彼一时！” 易中海仿佛想到什么，眯着眼睛看着从小院里走出来的一个妇人，那人嘴角都扯到脑袋后面了，手上拎着的一堆辣椒，异常得意。 易中海看了下这会儿，已经有三四个人去了杨小涛那，还没有一个人空着手出来。 当然，易中海也看到几个进去的人手上都带了些东西，就像刚才的那个黄大娘，进去的时候就拿着一小袋子花生米。 “做好事还要拿东西换？哼！这思想觉悟需要提高啊。” 易中海心里有了主意，就起身往外走。 “老头子，你要去哪？” “我去说道说道，做人不能太自私。都是一个院里的，还要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人已经走出门口。 贾家，秦淮茹回来后就被贾张氏一阵数落，一旁的贾东旭也说着风凉话，一个劲的说秦淮茹没用。 秦淮茹有苦说不出，杨小涛自始至终只说了两个字。 还都是同一个字。 “妈，快看，一大爷去了。” 贾东旭坐在门口，看到一大爷走的方向，立马喊着。 屋子里贾张氏听到贾东旭的声音，立刻跳下来，也顾不得说秦淮茹了，就看着一大爷，想他去肯定是给大院谋福利的。 一家人都露出欣喜的神情，等待着好消息。 与此同时，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神情没落，一旁的二大妈低着头，手上拿着一包碎茶叶。 “那小畜生真的这么说？” 二大妈立刻点头，神情有些委屈。 想他一个女人，还是院子里的二大妈，亲自去要一些韭菜，回来给二大爷炒鸡蛋吃，却吃了闭门羹。 敲开门后，想用茶叶交换，哪知杨小涛一口拒绝，而且还说了，他们家不缺这点，二大爷一个月那么多钱，就别来占便宜了。 二大妈气鼓鼓的回来，就将这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在这院里还怎么出门啊。” 二大妈说着，就能想到拿着背后嚼舌头的人，整个人心里都是苦闷。 “小畜生，我锤了他。” 暴脾气的刘海中立刻就要拎着锤子去说道说道，可刚出门就被大儿子刘光齐拉了回来。 “爹，伱还是别去了。” 一旁的刘光天也过来劝着，“是啊，爹。杨小涛可厉害了，你打不过他啊！” “对啊，上次就没法打过。” 刘光福也在后面小声说着。 刘海中只觉得心疼一阵眩晕，“你，你们两个给我滚！” 刘光齐也撇了眼两个弟弟。 “你俩少说风凉话，不知道爹在气头上？” “还不快滚。” 刘光天拉了下刘光福，不善的看了眼刘光齐的后背，随即赶紧去屋子里。 “爹，这事咱们犯不着出头，院子里不少人都没过的好处，那些人比咱们着急。” 刘光齐将刘海中手里的锤子夺过，一旁说着。 刘海中听明白刘光齐话里的意思，随后看向中院。 沉默良久，心里想起杨小涛最近的强势，这要真去了谁揍谁还真难说呢。 “那就等着，这笔帐没完！” 易中海在许多人期冀的目光中走近杨小涛的大院。 杨小涛坐在凳子上，正在想着事情。 刚才二大妈拿了点东西来，想要换韭菜，被杨小涛一口拒绝。 他不是刻意针对二大爷，当然这也有一部分原因。 最重要的是，要是院里人都来兑换，那样和投机倒把有什么区别？ 若是只针对某种人，那就可以用帮扶来说过去，别人来看，他也说的过去。 当然，未雨绸缪，前世杨小涛在职场上经历的多了，这个年代虽然是民风淳朴，但保不齐就有几个禽兽，何况还是在这禽满的四合院里。 噔噔咚 敲门声响起，将杨小涛的思绪打断。 “谁？” 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门口立刻传来易中海的声音。 杨小涛低头一想，就猜出来易中海的来意。 “正好把事情说清楚，省的麻烦。” 起身打开门，易中海满脸笑容，就要进门。 杨小涛却是站在门口，“一大爷，您来有什么事？” 易中海见杨小涛没让他进门，眉头皱起，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说道。 “小涛，我看到你乐意帮助院里的人，作为院里管事一大爷，很是开心，欣慰。” “你爹还在的时候，就是热心人，邻里有什么困难，不应吱一声就去帮忙。” “现在看到你这样，也不辜负你爹的一番教养啊。” 易中海似是回忆似是感慨的说着，浑然没我快发觉杨小涛脸上的厌恶。 他这具身体的父亲是什么人他不管，现在是他在活着，何况从前身那里知道，杨父躺在床上两个多月，除了陈大爷家，工厂里的几个工友时常帮忙，院里的人有谁过来看一眼？ 更不要说什么捐款了，在他们眼里，杨父拿着的补偿金就已经够眼红了。 所以易中海拿杨父来说事，不仅没有引起杨小涛的好感反而有些厌恶。 “咱们院里这些人，都是善解人意，团结友爱的好心人，我们能够互相帮助，将来生活一定会更好！” 易中海满脸笑容，侃侃而谈。 就在这时，杨小涛听不下去了，直接了当的说着，“一大爷，你就直说什么事吧。” “我爹躺床上那么久，也没见几个人来看望，更不要说什么捐款了。” “这事地不地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咱也别拿先人说事，我要做饭了，有事你就说吧。”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感情自己说了一通，这小子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不过想到老杨那段时间，他心里也有些胆怯。 不过他是那种把事情藏在心里的人，面上依旧平静，眼睛眯着，却是对杨小涛继续说教。 “小涛，既然你都愿意帮助院子里的人了，那就要一视同仁。还有，这帮人都是无私的，哪能要人家东西的？” “所以，我说你啊，一定要打开格局，帮人是多么高尚的事情，可不能玷污了人民的纯朴啊。” 易中海言辞恳切，杨小涛却是笑了起来。 “一大爷，易中海。你说完了没有？” 易中海面带怒气，这是杨小涛第几次叫他名字了？ “杨小涛，你不要自以为是。” “哈哈，我自以为是，行了吧，易中海，你少给我扣帽子。” 杨小涛大声说着，整个中院都听得清楚，不少人都走出门，看向这里。 这正是杨小涛想要的，人多了，才能把事说的明白。 “你说什么帮扶大院的人，那我就告诉你，咱们大院里有些人我会帮，但有些人，打死我也不给。” “就你易中海，一个月九十九块钱，你好意思来这里要东西？” “刘海中七十多，哪一个不比院里的人活的滋润？” “还有贾家，那老婆子吃的白胖，那是吃不上饭的人？” “别说什么一视同仁，你先自己把屁股摆正了，帮助需要帮扶的人，别整天想着算计别人。” 砰 杨小涛说完，就将大门关上，根本不给易中海说话的机会。 易中海脸色铁青，看着房门，还有周围传来的议论声，头一抬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065 王主任家 第二天，杨小涛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不能将他们想的太好。 自己昨天还说未雨绸缪，那就不能什么事不干。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将院子里的韭菜割了五六斤，又摘了些西红柿和黄瓜，给陈大爷送去一些，剩下的分成两份。 又将鱼缸里鱼捞出来两条大的拍死，用袋子装好，分成两份。 一份小点的是给周家准备的，剩下的大份是给街道办王主任，也是他王姨准备的。 自从上次杨太爷离开，他还没去上门呢。 虽然有攀亲戚的嫌疑，但他也没想着往上爬，何况这年代当工人是很光荣的，在没有开放前，他会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工人。 至于拉好关系，也是为了减少麻烦。 将东西放进储物空间里，杨小涛一早就出门去。 前院三大爷早早起来活动身体，今天他可是打定主意要去钓点鱼回来，为了这个他可是准备了不少鱼食。 “小涛，这么早啊！出门呢。” 阎阜贵看着杨小涛出门，连忙问道。 虽然花了几本书换来一些韭菜西红柿，但能够换来东西，就已经很有面子了。 尤其是二大爷一大爷都碰了一鼻子灰，他这个三大爷就更能凸现出好人缘了。 “三大爷，早啊。” “出去走走。” 杨小涛客套一句，就转身离开。 阎阜贵看着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嘀咕。 “这小子真是时来运转了，啥好事都能碰上。” “以后要不要走动走动？” 想起家里的书，阎阜贵心里活泛起来。 杨小涛先到了周家一趟，路上又去了趟粮店，买了二十斤棒子面，这东西他在家里很少吃，主要是兑换出来的方便面，挂面等等足够吃的，这些粮本上的也不能不要。 来到大院外，就看到周奎领着两個妹妹在墙角玩耍，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工作，属于临时工。 眼下应该是没有事情做了。 杨小涛走近，周奎就看到了，立马带着两个妹妹跑过来。 “涛哥，你，你怎么来了？” 杨小涛将粮食袋子扔给周奎，然后两个小丫头拎着鱼和蔬菜，虽然也是不解，但脸上的笑容就没消过。 “今天休息，来你家蹭饭吃。” “婶呢？” “我娘在家里，二哥也在家。” 最小的周雪快速说着，杨小涛点头往屋子走去。 路上，周围院子里的人见了杨小涛，也不稀奇。 杨小涛和周家的情况皱眉人也清楚，对比见怪不怪了。 不过杨小涛每次来这周家都会带些东西，在这年代这些东西就是让人眼红了，尤其是听说杨小涛成了二级钳工，工资待遇那可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 此时的周家，已经比去年强了太多，老二周鹏成了正式工，每个月的工资省着点也够一家活计了，再加上杨小涛时常接济，周家的日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 若不是周家大丫头才十岁，周围人都觉得杨小涛是看上了人家，准备结亲呢。 不过，他们也听说了杨小涛的一些事，都是不怎么好的，所以也都是保持距离。 和晒太阳的大爷打着招呼，客套两句，杨小涛走到周家，周婶已经开始准备饭菜。 饭桌上杨小涛将菜园里的情况说了出来，周婶听了也是惊奇。 这四合院种菜的事还真没有人干过。 先前周奎兄弟俩去帮忙，回来说起过，但她只当是杨小涛胡闹，却不想还真的成了。 周婶也有些心动，她们家虽然没有院子，但门前也有块路。 哪怕不能种在地上，但可以找个箱子，种在里面吧。 周婶看着周奎那身板和饭量，心里就有了决定。 于是，吃完饭周婶就将决定说了出来，周家兄妹几个都点头同意，只有杨小涛也只能无奈的同意。 他可是清楚，自家菜园子为啥能够长的这么好，没有小薇帮忙，还不知道长成啥样呢。 不过，杨小涛没有阻止，毕竟这种尝试也不错，成了大家都有的吃，不成也不过是浪费点时间，无伤大雅。 吃完饭，杨小涛将院子里的事和周家兄弟说了一遍，也告诉周婶以后要有人来调查该怎么办。 这点，作为长辈周婶自然是心知肚明。 随后杨小涛就离开周家，循着王姨上次给出地址走去。 路上，考虑到第一次登门拜访，杨小涛又从空间里找了两瓶西凤酒，还有两盒香烟。 随即拎着礼物，一路走到一座三层小楼前，墙体都是白色，没有什么修饰，屋子正南正北，窗户也是两侧开的大扇。 问了街边的老大娘，就来到二楼，敲开房门。 敲了两声，门就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眼睛大大的问道。 “你找谁？” 杨小涛往里面一看没有别人，然后就笑着问道，“我是杨家村的杨小涛，你妈妈在家吗？” 小男孩听了却是没有让开门，而是朝着屋子里大声喊着，“妈，妈，有人找你。” 没一会就听到屋子里有人走出来，接着杨小涛就看到王主任挽着袖子，手上还带着水，一边走一边在围裙上擦着，快步走来。 “小涛，伱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王主任看到杨小涛也是吃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把杨小涛拉进屋子里，然后又对里面的小男孩喊道，“虎子，去叫你爸去。” “哦！” 小男孩一阵风的跑出去，王主任将围裙摘下来，让杨小涛坐下。 来到屋子里，杨小涛看了眼屋子，这是一座标准套二的房子，双南卧，中间是客厅，北边有个小厨房和卫生间。 屋子大题是这个时代特色的绿色墙壁，客厅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收音机，还有些茶杯，头顶上还吊着一个灯泡。 “小涛，你来就是，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王姨，这不是登门拜访嘛，第一次，总不能空手来吧。” “空手咋了，以后咱不兴这一套啊。” 王主任说的真诚，这年代大家都吃不饱，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比得上普通人一月的生活费了。 杨小涛听了，笑着说不会了，随后询问王主任的情况。 王主任也坐在一旁，端了一杯开水放到杨小涛身前，说着近况。 因为上次救灾得力，王主任得到了上面的嘉奖。 虽然没有直接晋升，但也留下了好印象，就等着上面腾出位子往上去了。 工作的事一两句话带过，杨小涛也不在意，就问起家里的情况。 “你叔姓李，叫李铁军，在供电所上班，当个小组长，管着三两个人。” “跑出去的那个是小虎子，还有个姐姐，在上中学。” 王主任介绍着情况，又问起杨小涛。 杨小涛正要说话，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材略显显瘦的男人，身上穿着蓝色工装，浓眉大眼厚嘴唇，看上去带着一股憨气，让人觉得实在。 在他身后还跟着小虎子，这会已经跑到屋子里。 男人走进来，就看到起身的杨小涛。 一旁的王主任立刻上来介绍。 “老李，这是我跟你说起过的杨家庄，杨老太爷的孙子，杨小涛。” “小涛，这是我爱人，你叫李叔就行。” 杨小涛赶忙上前，“李叔，我是杨小涛，第一次过来。” “好，好，快坐，坐！” 李铁军开口声音响亮，脸上带着热情，伸手就让杨小涛快坐下。 杨小涛看他手上满是老茧，比起车间里的工人都不差，显然是个勤劳的汉子。 王主任在一旁将事说了下，李铁军就板起脸来，“这东西拿回去。咱们不兴这套。” “不是李叔看不起你，你也别往心里去。” “我这也经常去工厂，你们工人干的体力活那是真的累，有这钱买点吃的补补身子，好好过日子就行。”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杨小涛只能将情况说出来，正好两人都在家，也不藏着掖着了。 “王姨，李叔。我这次来就是为这个的。” 杨小涛喝口水开始将在院子里种菜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大院里的龌龊事他没说，只是担心自己送别人菜会被误会，怕出事，这才来的。 两人一听，有些发懵。 “小涛，你说这些蔬菜是你种出来的？” 王主任最先发问，实在是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听说有人在院子里种菜的。 杨小涛只能再次肯定，王主任听了也知道这事不能作假，不然一去看就知道了。 李铁军拿起一个西红柿，旁边出来的小虎子已经啃了起来，红色的汁液满嘴都是，让李铁军皱着眉头，准备呵斥。 “小涛，王姨对你有这心帮助需要的人，很是开心。” “你做的对，不要怕别人嚼舌头，只要坐的正，没人敢欺负你。” “咱们社会，就需要有人站出来，帮助那些困难的人，尤其是对国家做出贡献的人家，咱们现在的生活，都是他们先人付出的努力换来的，这点你做的很好。”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小涛做的不错。” 一旁的李铁军也满是赞赏，而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王主任脑海里升起，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看着杨小涛仔细问道。 “小涛，你说街道办组织推广菜园子会怎样？”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会是这样，但他无法细说，还是那句话，能成最好，不成也不过是浪费几毛钱。 “嗯！王姨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院子里能种菜，其它院子自然能种。” “咱们现在生活困难，也不能总是指望着国家的补贴吧。” “有了院子的蔬菜，也能减轻国家的负担。” 杨小涛说着，王主任不断点头，她心里是真的想为国家办点事。 “不过，王姨，这事街道办打头可以，但只能鼓励，不能强制。” 杨小涛又说了下，王主任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 这也是杨小涛怕最后没法收场，只能提前做准备。 “嗯，你说的对。” 王主任也清楚，有些院子里能够种菜，但有些人家根本不合适，不能强求。 杨小涛又坐了一会儿，便要离开。 李铁军和王主任自然要留他吃晚饭，但都被杨小涛以天黑为由拒绝，两人见此只能拿出烟酒让他带回去。 杨小涛更不会拿了，好说歹说，这才留下东西出门回家。 屋子里，送走了杨小涛，王主任拿起一根黄瓜，仔细品尝。 李铁军走到一旁，“你这侄儿很有能耐啊。” 王主任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便将杨小涛的顾虑说了出来。 “真有这样的院子？” 李铁军听了王主任的介绍，对那四合院里的人也是惊奇。 “谁不说呢，要不是现在住房紧张，我都想替他换一个了。” “这孩子，在里面可没少受委屈。” “那以后，多看扶点就是了。” “嗯。” 两人说了些悄悄话，杨小涛却是在最后一抹余晖中走到四合院。 066 春天到了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吃过晚饭就来到院子里，将蔬菜水果收了一遍。 在外人看开，这个小院里的蔬菜并不多，但在杨小涛的空间里，总产量绝对超过人们的认知。 归其原因，还是因为小薇的存在。 操控植物的生长，自然能够催熟了。 只需要一点能量，就可以激发植物的生长素，加快生长成熟。 这个菜园并不会花费小薇太多能量，因为现在天气转暖，阳光充足，一天的太阳光只要半天就能满足小薇的生长需求，剩下的能量不能浪费了，就用来催熟果实。 足让杨小涛获得更多的蔬菜果实。 正因如此，每到夜晚时，那些白天看起来还青嫩的黄瓜西红柿，就会加快成熟，然后被小薇摘下来。 而新的果子也会长出来，替代消失果子。 至于韭菜，那完全就是割一茬长一茬，白天刚刚割完，用不了两天就能长出来继续收割。 正是有了这种能力，才让杨小涛有底气帮助需要的人。 至于去鸽子市买卖东西，杨小涛暂时还没有需求，当然这也是暂时的。 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凭借储物空间里的食物，完全可以解决需求。 吃完饭，睡觉。 日子再次平淡起来，很快半个月就过去了，春天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郁。 这段时间杨小涛除了在工厂里上班，和工友交流，就是看书挣学分。 当然，两次兑换栏更新的物品，让杨小涛的空间里多了许多瓶瓶罐罐。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水果罐头，除此之外就是两种酱料。 俾县豆瓣酱和王致和臭豆腐。 这给杨小涛单调的饭菜增加了调味，也吃的更多了。 这些日子，杨小涛开始为四合院中困难户提供蔬菜，以及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也是杨小涛深思熟虑的结果，既然得到了王主任的肯定，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何况现在吃饭是头等大事，多少家庭因为吃不上饭每天都要忍受饥饿，全凭高涨的精神支撑着建设祖国。 院子里的困难户有三家，都是在街道办挂号的，每個月里每人都会从街道办那领取三斤粮食补助。 这点，或许是杯水车薪，却也是街道办能够给予的最大帮助了。 三户里有两户在上次开大会的时候说过，就是王家和周家。 剩下的一个是前院倒错房里的老张。 一个半百老头在街道办打零工，领着两个孙子。 上次要帮扶的时候，老张觉得自己家还好，就没有麻烦别人。 但杨小涛知道，老张是那种心正的人，孩子的爸妈都为祖国建设献出了生命，他一个老人有着自己的坚持。 杨小涛也不是每天都送，基本上三两天送一点过去，毕竟菜园里的蔬菜是有限额，这样做也能避免被有心人觉察出来。 来到王家，将一兜子西红柿送给王老爷子，然后再将一兜黄瓜递给周家的孩子。 最后来到前院，在阎阜贵眯着眼睛满是羡慕的神情下，将一篮子蔬菜倒在张老爷子的桌子上。 杨小涛并没有进去多说什么，也不会要求什么。 这年代做好事不留名的太多了，无私奉献更是一种社会风气。 他无法置身事外，更何况现在的杨小涛十分“富有”，就像王主任说的那样，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所以送给这些人东西，是他心甘情愿的，至于他们接受后的感激，他也笑纳了。 至于其他人，想要就拿东西来换吧。 下班回家，杨小涛拎着买回来的猪肉从前院走过。 阎阜贵看着杨小涛走进来，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没好意思张开嘴。 两天前，他拿了一大摞书去换了一条鱼，之后就像再换些东西，就被杨小涛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杨小涛看不上其它东西了。 至于攀交情，那还不如实物兑换来的实在。 “还是要靠自己啊。” 阎阜贵拿起钓鱼竿，朝胡同口走去。 院子里，傻柱看着杨小涛拎着猪肉回来，心里就不舒服。 这种出风头的事，应该他来做才对。 看着杨小涛人缘好起来，他心里就憋的慌。 尤其是他给后院聋老太太要点西红柿，杨小涛竟然说聋老太太是五保户，却不是困难户，每个月发的粮票金钱完全够她生活。 所以，想要西红柿，就拿东西来换。 傻柱气急，当场就要挥拳揍他。 可还是被易中海拉住了，随后两人只能灰溜溜的离开院子。 当然，同样待遇的还有很多人。 其中贾张氏最不要脸，也让傻柱再次刷新杨小涛的狠辣。 说是老死不相往来，那就是真的一句话不多说啊。 任凭贾张氏如何叫骂，如何威胁，就是一根韭菜不给。 贾张氏甚至扬言要毁了菜园子，众人也只当是气话。 这年头，偷东西可是要遭到批斗的，毁坏个人财务严重的可以吃花生米的。 所以，杨小涛离开院子根本不担心，唯一有贼心的贾张氏，经过上次教训后也收敛起来。 回到家里，将猪肉剁成片，然后放到一旁，前几天送来的猪心切了，羊肠切了，又将空间里的蔬菜选出来，拿出两包方便面，就这样一盘盘放好，最后是一瓶去了包装的俾县豆瓣酱。 中间炉子上咕咕的烧着水，杨小涛就等水来了，吃火锅。 就在杨小涛去隔壁叫来陈大爷的时候，四合院外一个满脸面容的老婆子快步走来。 门口三大妈挺着肚子给孩子缝着衣服，看到来人眼睛立马亮起来。 “三姑啊，您怎么有空来了？” “哎呦，他三大妈呢，这身子骨可真硬实，为国家建设响应号召呢。” 三姑说话敞亮，三大妈拍拍肚子，笑着回答，“那是，咱们可不能拖后腿呢。” “您今个来是？” 三大妈笑着问道，三姑在这一片可是有名的媒婆，他家阎解成也老大不小了，正想着如何找人给他说门亲事呢。 “哎呀，这不是街道办分配任务嘛，你们院里了不少单身适合的青年呢。” 三姑笑着，心里盘算着这次能收到什么东西。 她这个职业不算是正式的，也只是在街道办挂靠上，有事就会用到，没事的时候找点其它活干。 当然，媒婆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老一辈讲究全幅之人，就是上有双方父母健在，中间夫妻和睦，下面儿女成好。 这样的人才能当上媒婆。 不过媒婆这一行当，主要收入还是要看主人家给的东西。 要是碰到豁达富裕的家庭，给的肯定不少。 要是碰到抠门的，她们也没办法，该说了还得说。 要不然口碑差了，以后就难混了。 “哎呀，那正好，我家老大阎解成也不小了，三姑你可得上上心啊。” 三姑闻言，拍着手，“放心，放心，肯定给你家小的俊的，好生儿子的。” “哈哈哈” 两人说了一会，三姑就往院子里走去，心里却是盘算着，这院子里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 就以阎阜贵这家，那可是出了名的小气，说成了估计也没多少好处。 心里想着王主任的交代，三姑又堆上笑脸，径直来到中院，走近杨小涛屋子里。 中院里，众人对三姑都熟悉，一看就知道这是再给杨小涛说媒呢。 “该死的绝户，还想找媳妇？我呸。” 贾张氏闻着空气里浓郁的香气，往地上吐一口黄痰，心里琢磨着如何使坏。 “最好打一辈子光棍。” 秦淮茹也看到了，只是低下头摸摸抚摸着肚子，心里也是不情愿。 现在，只要杨小涛过的好，她就心里难受。 只要看着杨小涛受罪，她就开心。 “一大爷，这三姑是在说亲？” 一大爷家里，傻柱端着酒杯和易中海对酌，看着三姑走近杨小涛家里，心里露出一丝羡慕。 他也不小了啊。 易中海点头，随后发现了傻柱的异样，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给傻柱找个媳妇了？ “不行，要找也要找个知根知底，听话的人。” “不然……” 院子里众人嘀咕的时候，三姑敲响了房门。 杨小涛和陈大爷两人刚刚坐好，东西下锅，就听到敲门声。 杨小涛以为又是院子里那些见不得人好的禽兽，就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门外，三姑闻着香气，原本就没吃饱的肚子开始叫唤起来。 这香气，一闻就知道有猪肉，羊肉，还有种亲辣的香气，一看就知道这家人不简单。 这年头，能这么霍霍的，家底肯定够厚。 不由得摸摸兜里的照片，心里对这趟充满信心。 “杨小涛吗？我是街道的三姑啊！” 门外传来爽朗的声音，一听不是院里的禽兽，杨小涛还没反应过来，陈大爷却是眼睛一亮，立马催促着，“赶紧开门！快点！” 杨小涛立马跑到门口，将门栓拉开，打开房门。 房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比之前更加美味的气息冲出来，就像沐浴在美食当中，三姑有种不想离开的冲动。 “三姑？” 杨小涛不确定的问着，面前的这个老妇人有些神情恍惚。 “啊，哎呀，这什么东西这么香，我都没反应过来呢。” 三姑回过神来，也不扭捏，直接说着。 “这不要吃饭吗，三姑快进。” 杨小涛自然知道面前老人是干啥的，心里也是有些莫名期待，自己要不要，找一个？ 三姑走进屋子，和陈大爷打个招呼，然后就将目光放到中间的锅上。 “啧啧，这，这，你们这也吃的太好了吧。” 三姑左看看右看看，这顿饭，估计没个十来块钱绝对下不来。 心里有些不喜，“这孩子不会过日子啊。” 陈大爷看三姑这神情，就立刻开口说道，“他三姑，可不要多想。” “这孩子是有本事的，你看这一桌，在看院子里的菜园，这些东西可都是他自己种的，有的是用菜换的，就是这酱料也是自己做的。” “我估摸着，这一桌真正花的也就两块钱不到，所以啊，你就放心的把好姑娘交给他吧。” 陈老用筷子从锅里叨起一块肥肉片，在碗里蘸了一层豆瓣酱，低头送进嘴里，然后满意的晃动脑袋，显然很是享受。 杨小涛将一份碗碟放到三姑身前。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您老今个来的正是时候。可不兴客气啊。” 杨小涛自然听到陈大爷的话，也不点破，主要是这顿饭花钱还真不到一块。 也就是买的肉贵点，其它的都没花钱。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姑见此，立刻坐在一旁，学着杨小涛的样子不断将筷子伸到锅里，一边吃着，一边赞叹。 “这火锅，味道真不错。” 067 娄晓娥 四合院里香气扑鼻，又恰好是饭点，不少人都被这香气勾引的肚子里馋虫乱蹦。 然后就是骂了起来。 闻得着，吃不到，最是难受。 贾东旭捏着手里的窝窝头，喝一口糊糊汤，艰难的咽下去。 “该死的小畜生，这天天吃肉，也不知道接济咱们这些穷人！真是该死。” 贾张氏将窝窝头扔到桌子上，愤愤的咬着牙。 秦淮茹在一旁低头吃饭，看不出表情，但手上的窝窝头已经捏的粉碎。 “这三姑也是没长眼的，这么一个混球还给他说什么媳妇，那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嘛！” 贾东旭插了一嘴，在他看来，整个四合院里最好谁都别娶媳妇，即便是娶媳妇，也不能比秦淮茹好看。 贾张氏闻言点头，不过鼻子还是使劲的吸气，努力让嘴里的窝窝头更香。 “东旭，今年你可一定要升到二级啊，到时候咱们也天天吃肉啊。” 贾张氏憧憬的说着，一旁的秦淮茹也是抬起头，满脸期待。 不出意外，今年她们家就要添一口人了。 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啊。 贾东旭也使劲的点头，“放心吧。师傅说了，我的本事，二级没问题。” 说着又看向自家媳妇，“等我把师傅的本事学到手，咱家生多少都能顿顿吃肉。” “哈哈哈” 贾张氏笑的合不拢嘴，仿佛看到儿子成了八级钳工，每個月一百块钱，羡慕死院里众人的美好景象。 秦淮茹也露出笑容，未来可期。 前院三大爷拎着一条巴掌大的鲫鱼走到家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脑海里想着今晚的鱼汤顿时不香了。 “三姑来了？” 听到三大妈这样说，阎阜贵有些沉默。 他家阎解成也到年纪了，可是，家里禁不起折腾啊。 “此事从长计议！” 阎阜贵不理阎解成的期盼，心里却是琢磨着，如何用最少的钱找个好看的媳妇。 最好是不要彩礼，还能自带嫁妆的那种。 后院刘海中，也对着二大妈嘀咕，“该给光齐找门亲事了。” 许家，许母坐在一旁看着许大茂，“今天我去找娄母了，她家晓娥也要找人家了，你可要仔细着点，最近别犯糊涂。” 许大茂不在乎的说道，“放心吧娘，这点我还是懂的。” “到时候娶了娄家的女儿，咱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许大茂想着偷偷看到的娄晓娥，那容貌虽然比起秦淮茹差一点，但家室绝对拉秦家好几条街。 有了娄家的钱财，以后他许大茂就是这院里最富有的人。 馋死傻柱。 想到这里，许大茂就嘿嘿的笑起来。 “这个？这个人是……？” 杨小涛看着桌上的一堆照片，都是年轻女孩模样。 这顿饭，三姑吃的那是心满意足啊，自家就是过年了，也没吃上这么一顿。 而从陈大爷那里打听出来的，这点东西，在杨小涛着这平常就能吃到。 这也让她见识到了杨家的家底，当然她心里也觉得，这肯定跟老一辈的努力有关。 不过，杨小涛这么年轻就成了二级钳工，家里又只有一个人，没有拖累，这样的生活也说得过去。 以后家里有了女主人，只要看好家就行了，谁来了都是享福啊。 此刻，杨小涛看着照片中的女孩，那微笑的面容，有些眼熟。 “这个啊。” 三姑眯着眼看了下，“你小子真有眼光，这可是娄家的大小姐。今年正好到了年龄，怎么样？看上了？” “娄家？” “轧钢厂懂事，娄半城的女儿，娄晓娥？” 杨小涛立刻喊了出来，看着这么眼熟呢，面前的这个照片可不就是年轻时候的娄晓娥吗？ 电视剧剧情开始的时候还有好几年呢，那时候娄晓娥已经嫁给了许大茂好几年了，生活的风霜早就让少女变成了少妇，容颜依旧风华，却是少了一份笑容。 现在的娄晓娥，更加年青美艳。 或许，在气质上，比起秦淮茹更胜一筹。 杨小涛脑海中快速转动，思考着要不要试一试。 本来他心目中的人选，娄晓娥就排在前列，既然能够在电视剧中生活在这里，那现实里肯定可以适应。 这点很重要，不然在一群禽兽围攻下，生活只会更糟。 其次，许大茂可是个坏种，嫁给了许大茂那就是进了火坑里。 不仅娄晓娥没了性福，就是娄家也会跟着遭殃。 能够对付许大茂，杨小涛决不心软。 只是，这娄家的成分，是个问题啊。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清纯的面容，心里还没拿定主意，一旁的陈大爷红着脸凑过来，听到是娄家，嘴上一撇，“资本家的女儿？” “小涛，你可要掂量掂量，你们家三代贫农，可不能随意啊。” 这年头，越穷越光荣，一旁的三姑也不得不考虑。 这也是娄家大小姐的照片出现在她手上的原因。 娄家也想借这个机会，给资本家的身份洗一洗，最好是找个成分好的，能够洗白。 最差的也要让娄晓娥找个好的，省的以后算账的时候受到牵连。 杨小涛听了，却是洒脱一笑。 “成分什么的，只要心中有祖国，那也是个爱国商人。” “娄家现在能为国家建设贡献出轧钢厂，就说明上面已经肯定了他们的成分，这点我们不用担心。” 杨小涛言辞里都是对娄家说话，陈大爷和三姑对视一眼，知道这是看中了。 “行，那你小子可要赶紧的，最好明年抱个儿子，给国家早做贡献！” 陈大爷笑着说着，心里也明白，即便娄家真的出事了，以杨小涛这个烈士子女，工人阶级，三代贫农的成分，也不会有太大事。 三姑笑着收起照片。 “既然看好了，我就去说说，挣取让伱们早点见面哈。” “好，那可要谢谢三姑了，等事成了，一定给您包个大大的红包！” “哈哈，我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杨小涛将三姑送出门，临行前还拎了半斤猪肉，一兜子西红柿，让三姑连连客套，心里却是美开了花。 夜晚，杨小涛躺在床上，小薇在肚子上翻跟头，心里想着娄家的事情。 “怕什么，大不了就一块去呗！” 想到将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杨小涛对这四九城的四合院没有太多留恋，何况自己只是人走了，等开放的时候再回来，这房子还是自己的。 而且，这时候去港都那，机会更多。 凭借系统，凭借自己的先知先觉，有这些平台，未来只会更好。 心里思绪乱飞，不一会儿就陷入沉睡。 接下来几天，杨小涛继续上下班。 这时候，天气转暖，全国都在进行大建设，对钢铁工件的需求急剧增加。 全国都是这样，轧钢厂的工作任务也就越来越多，工人越来越忙。 有时候，需要的工件太急，杨小涛还要加会班才能完成。 不过，这种工作不仅没有让工人反感，反而因为建设祖国出一份力而感到光荣。 就这样，一直到周六休息的时候，三姑终于找上了门。 这时候，杨小涛才记起还有相亲这会事。 这几天，真是忙的晕头转向，回到家里吃完饭就睡觉，就是看书的时间也被压缩了。 “小涛，中午公园那见面，你赶紧收拾收拾去。” 三姑一脸笑容，上次带回去的东西可是让家里改善了好几天的伙食呢。 “哎，好嘞，我一会儿就去。” 杨小涛想着就要见到娄晓娥了，心里也是开心。 送走三姑，连忙打水烧开洗洗头，又刮掉胡子，找出一身没有补丁的衣服，又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这东西可是他花钱买的。 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出门往公园走去。 路过贾家门口，贾张氏斜眼看着，满嘴喷粪。 杨小涛也不理她，三两步走到门外。 贾张氏见此，更是气急，嘴里骂的更是欢。 “妈，你少说两句，人都走了，听不到了。” 秦淮茹正在做饭，挺着肚子有些吃力，看着婆婆也不过来帮忙，说话有些生硬。 “哼。打扮的这么干净，相亲去啊。” “咒你找个麻脸婆，死绝户！” 贾张氏继续咒骂着，秦淮茹却是看向门口，手上的锅铲啪啪响着。 杨小涛坐上公交车，来到公园，就看到里面一对对的小年轻，心里莫名激动。 这是个见了面，只要双方觉得可以，是第二天就能领证的年代。 在公园里走了一会儿，老远就看到三姑领着一个女孩往这边走来。 女孩穿着一身浅蓝色布拉吉，踩着小皮鞋，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垂到肩头，小圆脸，桃花睛，看上去阳光活泼。 两人走近，站到一起。 三姑过来，拉着娄晓娥的手近前。 “小涛，这是娄晓娥同志！”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有些羞涩模样，心里一颤，连忙伸出手，“你好，我是轧钢厂的工人，杨小涛，你可以叫我小涛。” 娄晓娥看着面前的大男孩，脸上带着羞辇。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相亲，出来前母亲特意交代过，不要急着下决定，一定要仔细再仔细，婚姻不是儿戏，可不能马虎。 先前她也从三姑口中知道杨小涛的一些情况，家里一个人，母亲早逝父亲为了保护国家财产牺牲，现在是轧钢厂的二级钳工，每个月工资33块5，听说还在院子里种了蔬菜，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 在车间里工作也很出色，为人朴实什么的。 原以为会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但现在看来，这人长的高高的，一脸斯文模样，怎么看都是挺俊俏的。 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新却很干净，脸上也拾到的整洁，看上去就觉得，年青，阳光，热情。 “你好，我，我叫娄晓娥！” 说着，两只手我在一起。 这一刻，就像触电一般，瞬间将两人包裹。 068 媳妇要没了 “你好，我，我叫娄晓娥！” 感受着柔软的小手，这是杨小涛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握住女孩子的手。 柔软，温暖，让他不敢用力。 娄晓娥也感觉到大手上的粗糙，以及接触后传来的热量。 宽大，包容，还有一股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三姑看着两人一直没撒开手，心里就知道这事准成了。 “你们俩好好认识认识，三姑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三姑一边说着，两人连忙放开手，脸上都有些发烫。 娄晓娥低着头，手背到后面去，小皮鞋不断的碾着地上的小草。 杨小涛反应过来，“三姑，麻烦您跑一趟了，您放心，我会把晓娥送回去的。” 三姑一听，这晓娥都叫上了，脸上更是高兴。 “好好，你们都没吃饭吧，赶紧找地方吃点去。” 说着，还朝杨小涛挤眉弄眼，让他把握机会。 杨小涛心领神会，给个放心的眼神。 三姑笑着走来，杨小涛站在娄晓娥面前，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那个，嗯。你叫晓娥，我叫小涛。咱俩，挺有缘的哈。” 噗嗤 “哈哈哈” 杨小涛说完，娄晓娥就笑了起来，这是她听到最搞笑的开场。 “你是大小的小，我可是春眠不觉晓的晓，可不是一個呢！” 娄晓娥笑着说，杨小涛却是反驳道，“怎么不一样，拼音不都是xiao吗？” “那也不能说缘分啊，这大路上小明小红的多了，怎么就咱俩有缘呢？” “是啊，叫小明小红的多了，但能够遇到的，可不就是伱和我吗？” “狡辩！” “事实如此啊！” 两人说着，就在这公园里逛了起来。 “听说你喜欢看书？” 娄晓娥询问着，因为杨小涛身上就有股读书气，不同于其它工人，让他看起来很文静。 “对啊，我家里不少书呢！” “那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 “都喜欢吧，没啥侧重。最近再看机械类的，给自己充充电！” “充电？” “嗯，就是给自己补充知识。” “哦，你说话真有意思。” “哈哈” 两人在花园里走了一会，都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个年代不像后世那样，见面相亲就问有多少钱，有房没，有车没，没有那么物质，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畅想，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坐在公园的板凳上，杨小涛拿出准备好的奶糖，剥开一颗送给娄晓娥。 这种亲密的举动让娄晓娥面色发红，却是拿起放进嘴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吃糖，但这一次让她感觉十分甘甜。 “你是二级钳工吗？工作是不是很累？” 杨小涛点头，“钳工不仅是技术活，还需要不小的体力才能支撑。” “所以你们手都很粗糙吧。” “呵呵，那是当然了，一个手好看的钳工，绝对不是一个好钳工。” “对了，你呢？参加什么工作？” 杨小涛记得前世电视剧里，娄晓娥可是一直在家里充当主妇的，就是不知道是一直没工作还是结婚后就不干活了。 娄晓娥听了低下头，“我爸说，我还小，不急着工作。” 声音很低，显然这个理由并不充足。 “还小？你多大了？” 杨小涛没多想就开口问道。 “嗯，快十八了。” “啊？你还没成年？那你来相亲干嘛。” 杨小涛惊讶，脑海里浮现出“三年起步，最高无期”几个字。 “什么啊，我快过生日哩，过了生日就十八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杨小涛缓过神来，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严厉的刑法，貌似乡下农村十六七结婚的男女大把都是啊。 “那就好，那就好。” 娄晓娥听了随即调皮说道，“那就好什么？” 杨小涛作为后世过来人，什么样的话没听过？ 看着娄晓娥，目光里都是喜爱。 是的，正是喜爱。 在没有见过娄晓娥之前，杨小涛会考虑很多事情。 但在今天见过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另一半，找到了。 这种感觉，很强烈。 面对杨小涛毫不遮掩的目光，娄晓娥有些吃不住，低下头不敢看他。 杨小涛却是伸手握住娄晓娥的柔荑，一刹那，娄晓娥想要抽出来，却没有力气支持这个动作。 “他，他怎么能这样？这是耍流氓吧。” 娄晓娥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要抽出手，却怎么也没有抽出来。 明明对方没有用力啊。 难道是，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吗？ 这一刻，娄晓娥将母亲的叮嘱全部抛到脑后，只想着听到对方的回答。 “那样，就可以娶你当媳妇了。” 杨小涛斩钉截铁的回答，却是让娄晓娥心中欢喜。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也喜欢上这个大男孩了。 虽然，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她心里还想着母亲的嘱托，但这一刻，她是真的爱了。 书上说的，一见钟情，或许就是这样吧。 哪怕，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 说破心事，娄晓娥再次变得大方起来，却是将手抽出来。 这个年代，男女之间还是很避讳的。 结婚前，很多热恋的男女也会保持距离，哪怕走在路上也要隔着两米远。 不过，两人之间的那种感觉更加微妙了。 又说了一会话，中午时候，杨小涛提议吃饭去。 娄晓娥也没拒绝，她的出身，虽不说是锦衣玉食，但四九城能吃饭的地方都去过，所以对吃的地方没啥意见。 杨小涛带着娄晓娥在小饭馆里吃了一顿，虽然只是小饭馆，但菜品很实在，两个肉菜一份粥，两人还喝了一点酒。 这也让杨小涛对娄晓娥认识更多。 而娄晓娥通过这顿饭以及杨小涛对家境的介绍，她也发现杨小涛对待生活的态度十分豁达。 她最怕的就是以后什么都斤斤计较，什么都扣扣搜搜。 起码，在对待生活这方面，他们俩的三观是一致的。 心里再次给杨小涛加个小红花。 吃过饭，杨小涛就将娄晓娥送回来。 作为曾经的大资本家，大商人，哪怕是在新中国建立后将轧钢厂等企业交出去，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娄家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一栋单独公寓。 来到公寓前，大铁门禁闭着。 娄晓娥站在门口，杨小涛就在跟前。 “你不上来吗？” 娄晓娥说着，心里也有些彷徨，不知道怎么就说了出来。 杨小涛抬头看看天色，又看了下公寓，摇头说道。 “今天太匆忙，等下周休息，我带东西来看望伯父伯母。” “嗯，那下周六，我去找你！” “不用，还是在公园就行。我们不见不散。” 杨小涛可不想娄晓娥这么早到四合院，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备无患。 “好，不见不散。” 看着娄晓娥走近大门，然后大门缓缓闭上，杨小涛转身回家。 娄家，小楼窗户前，一个丰满少妇如同侦探一般趴在窗户上，看着大门外的两人，然后看到女儿笑着走进门，脸上露出笑容。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娄母走到楼下，看着进屋的娄晓娥。 走上前，就打量一番，随即拉着女儿的手坐在沙发上。 “晓娥，跟妈说说。” “说啥啊。” 娄晓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娄母见此那还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当然是说送你回来的人了。” “你们俩谈的怎样？看中了没？” “你和妈说说，妈给你参谋参谋，再让你爸打听打听。” 娄晓娥也知道这事早晚要跟家里人交代，当下就将今天相亲的经过和娄母说了一遍。 “轧钢厂的工人？这可以让你爸调查下。” “三代贫农，倒也符合咱家的要求。” “晓娥，你跟妈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娄母好奇的问着，娄晓娥却是抬起头来，“妈，我觉得还行。” 娄母心里有了数。 晚上，娄母将今天相亲的事和娄父说了下，娄父也对杨小涛有了印象，打算托人探查一番。 第二天，杨小涛神清气爽的起来，吃完饭，便去上班。 前院三大妈见了，高兴的上前打招呼。 “小涛，昨天相亲怎么样了？成了没？” 杨小涛笑着回了句，“还行吧。” 也不多说，向着轧钢厂走去。 这边杨小涛开始工作，另一边宣传主任也开始打听杨小涛的情况。 他平日里和娄父有些交集，便被委托来办这事。 许大茂今天没有下乡，自从接过老许的工作，他是彻底喜欢上这放映员的差事。 不仅可以下乡见识见识，还能捞点外快，甚至一些小姑娘都会围着他。 若不是家里老爹老妈看的紧，就那几个年轻的小寡妇，他早就摆脱童子身了。 “主任，您这急了火燎的，是干嘛去？” 许大茂看着主任这个问问，那个听听的，走近来又要出去，就开口问了下。 主任看到许大茂，立刻拍着脑袋。 “你说说，我咋把这事忘了？” 主任一拍脑袋，想起杨小涛不就是和许大茂邻居吗？ “许大茂，我向你打听个事。” “主任，您尽管问。” “嗯，你们院里的杨小涛咋样？” “杨小涛？” 许大茂一听心里就犯嘀咕，没事问起他干嘛。 有心说两句坏话，却又拿不清状况，就试着问道。 “主任，你打听他干啥？” 主任也不隐瞒，“这不娄懂事的闺女和他谈对象嘛，打听到我这里了，让我问问？” “娄懂事？哪个娄懂事？” 许大茂一听心里一慌，主任却是没好气的说着，“还有哪个？就是咱们厂的娄懂事，以前的娄半城！” “什么？” “你说的那是，娄晓娥？和杨小涛谈对象？” “是啊，娄懂的女儿和杨小涛处对象呢，这不打听到我这里了。......” 许大茂后面根本没听进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和杨小涛要在一起了。 “我媳妇，要没了！” 069 许家在行动 “许大茂？许大茂？” “你发什么神经啊，问你话呢。” 宣传主任推推许大茂，心里纳闷，这家伙怎么搞的，听了之后就这般模样？ 许大茂回过神来，刚想离开这里回家找老爸老妈商量一下，但想到刚才主任的问话，心里不用多想，就脱口而出，“那杨小涛可不是好东西！” 对于抹黑杨小涛，他是不用多想的，何况这杨小涛还和他抢女人，这时候不往死里踹对得起他许大茂的本身吗？ 眼珠子都不转，脸不红的就说了起来，什么打老人啊，什么抢别人媳妇，抢不着就在婚礼上胡搅蛮缠，平常在院子里不得人心，还很暴力啥的。 只要是不好听的，他许大茂也不管谁对谁错，都往杨小涛身上栽赃。 反正，这些事杨小涛都参与过，说出来他良心不会疼。 一旁的主任听了，头都大了。 这是什么人啊，这简直就是社会的蛀虫，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扫马路。 对这样的人，留在轧钢厂里简直就是害群之马啊。 作为宣传主任，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剔除掉这害群之马。 不过，位子到了他这里，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偏信，所以许大茂这一通说，他心里仍有一丝疑惑。 许大茂看出主任的脸色，眼珠子转动立刻就说到，“主任，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一车间问问易中海，刘海中和贾东旭。他们和杨小涛也是一个大院的。” “还有食堂的傻柱，也是一个院子的，你多问问几个就知道了，杨小涛这人忒不是东西。” “我许大茂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坏的人！” 宣传主任听了，原本还以为是很轻松完成的任务，现在却是有些难办。 不过，这也让他感到一丝兴奋，因为这要是真的，那就是找出轧钢厂里的一颗老鼠屎，纯洁了革命队伍。 想来上级领导也会把他看在眼里吧。 心里记下几個人，宣传主任立刻离开，往一车间走去。 很快，易中海就被叫了出来，听到宣传主任问起杨小涛，易中海没急着回答。 作为老狐狸，在没有搞清楚问题之前，他可不会轻易下场。 宣传主任知道易中海在工厂的地位，虽然无官无职，但八级钳工的实力在呢摆着，天然优越的地位，就是厂长也不能使脸色。 将杨小涛相亲的事说出来，易中海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 略一思考，就回了一句，“杨小涛同志啊，有点缺乏大局观！” 说完，低头叹息。 旁边的主任听了立马会意，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清楚。 易中海走了，宣传主任的调查还在继续。 刘海中走出来，“什么？杨小涛？那人不行！动手打人，那打的一个狠啊。” …… 贾东旭走出来，“杨小涛就是一个混账，觊觎我家媳妇，心都黑了。” …… 食堂外，傻柱一脸悲愤，“太缺德了，太坏了。” “您瞧，我这后背上还有印子呢，都是杨小涛打的，这还不算啊，我们院里的聋老太太，多么好的一人啊……” 宣传主任一圈走下来，感觉眼睛突突的，整个人都被气的不行。 若不是自己管不到车间的事，这会儿就冲到三车间里，将杨小涛的诸多斑斑劣迹公诸于众。 将这害群之马踢出革命的队伍，让轧钢厂的青天更加明亮。 气鼓鼓的主任回到办公室，想起娄敬堂的交代，立刻拿起纸笔，将今天打听到的记录下来。 一条条，一件件，问的谁，怎么回答的，都记录清晰。 最后，他毫不掩饰的自己内心的厌恶。 “杨小涛绝对是人民中的蛀虫，这种人绝不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另一边，请假回来的许大茂满脸焦急，许母看了也是意外，赶紧询问怎么回事。 “妈，那杨小涛，该死的小畜生，竟然和娄晓娥相亲了。” “什么？” 许母也是大惊，她们家为了这桩亲事可是准备了好长时间，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去拜访娄母。 借着之前在娄家帮工的油头，加上娄家现在地位尴尬，两人经常在一起拉家常，套关系。 原本以为水到渠成后，就将儿子介绍给娄母，以她对娄家的情况了解，只要娄母肯出面，娄父基本不会反对。 到时候，他们家拿出诚意，再加上老头子的运作，儿子放映员的身份，不相信拿不下娄晓娥。 可现在，她竟然听到娄晓娥和别人相亲了，心里顿时有种到手鸭子飞了的感觉。 许母扶着额头，赶紧对许大茂说，“快去找你爹。” 许大茂匆匆的往外跑。 自从许大茂接了父亲的活，成了放映员，许父基本上就在家里闲着，除了周末的时候去电影院里充当兼职，其他时候就在胡同里闲逛。 当许大茂在一个院子里将正下棋的许父叫回家后，一路上知道情况的许父满脸阴沉。 “这小畜生，当真恶心人。” 许父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旁的许大茂却是急得不行。 他也去过娄家，只是在外面远远的看着。 那进出的小汽车，那住的地方，吃的用的比他家强百倍啊。 要是能够娶到娄晓娥，至少这辈子是吃喝不愁了。 自己想怎么潇洒都行。 可现在...... “爹，你快说，这事咋办？” “可不能让杨小涛这个畜牲得逞了，不然我，我…” 许大茂说到这里，却是犹豫着说不下去。 知子莫若父，许父一挥手，平静下来思考。 “伱是说娄父在打听杨小涛的事？” “是啊，这不宣传主任就在问呢。” “那就好！” 许父一脸的淡定，这也让许母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上前，“当家的，这事怎么办？” 一旁许大茂也是一脸的希冀。 “这娄家既然在打听情况，就说明还没定下来，那这事就有转机。” “我估计着，现在娄家也在等结果。” “只要咱们把杨小涛的事宣扬出去，以娄半城的心思，肯定不会同意的。” “至于娄晓娥，哼，一个养在蜜罐里的大小姐，眼界能有多少？只要娄家同意了，她还能反了天不成？” 许父佝偻着后背，一脸的阴险。 “对，老头子说的对。” “大茂，你把心放肚子里，别瞎想。这事，听你爸的。” 许母反应过来，许父这便安排起来。 “第一件事，你这两天多去娄家串串门，搞清楚什么情况，要是问起杨小涛的事，不要说他坏话，就说一个院的不方便评价。” 许母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对老伴的能力很是认可，只要照做就行。 “大茂，你在厂子里多找几个熟悉的人，一定要把杨小涛搞臭。” “至于院子里的人，呵呵。” 许父冷笑着，许大茂也沉下心，不再慌张。 “这好办，我这就去找人。” 说完，饭也不吃就跑了出去。 “他娘，你抽空给娄家说说，咱们过去放电影，正好把大茂带去认识认识。” “好！” “嗯，我去胡同口待着。” “我估计，娄家会来人的！” 许家三口人，在这一刻为了共同目标行动起来。 轧钢厂。 许大茂对着三个人小声嘱咐着。 “哥几个，这是三块钱，只要办好了，每人再加五块钱！” 面前三人脸上露出笑容，一个个接过钱揣进兜里。 “大茂哥放心，不就是说两句话吗，你就等着吧。” 中间一人一脸的老实样，说的话却是带着刺耳的尖锐。 “就是，这杨小涛得罪了大茂哥，就是得罪了我们。这口气，必须得出。” 有一人说着，许大茂露出笑容，“行，那就拜托兄弟们了。” 看着三人离去，许大茂并没有放松精神，而是走向宣传科。 这几个人，只是在底层宣扬下，而他要做的就是在上层传达。 让整个轧钢厂都知道，杨小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他描绘出来的恶魔。 而这些，杨小涛并没有发觉。 此时的他，已经沉浸在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中。 甚至脑海中，时常出现娄晓娥那清纯模样，干活的时候都有些发愣。 以至于在下班后，匆匆和工友说了两句，就往厂外跑。 让王法等人大感奇怪，平日里可没见他这么着急啊。 跑出厂外的杨小涛，却是想着家里的情况，想要结婚，总得置办点东西。 这年代讲究三转一响，36条腿。 三转一响他可是一个都没有呢。 36条腿也是老杨留下来的。 家里唯一拿的出手的，就一个闹钟，其它的都是自己兑换的小东西，和这些根本不搭边。 想着娄晓娥家里的情况，若是嫁过来跟着吃苦，他心里也不答应。 很快走到上次的小巷口，杨小涛徘徊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上次倒卖粮票的两人。 自从上次和杨小涛交易完后，沈林和小李特意准备了许多粮票商品票。 这几天在巷子里做了几次买卖，但都是小打小闹，手上大把的票子每人换，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而这时候，杨小涛出现了。 三人见面，俱是开心表情。 两人是终于有大客户了，不用担心砸手里了，要知道这些票可是大院里好几个兄弟凑出来的，就等他卖钱回去分呢。 杨小涛是可以买到票了，省了不少麻烦事。 现在他每月工资加上钓鱼术每月补贴，还有几次的奖励，赔钱，自己吃的都是兑换出来的东西，省下的钱不少。 此时杨小涛攒下的身家都有两百多，将近三百了，比起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都算上富裕的了。 只是，有些时候，钱多也没用，就像买自行车，买收音机，买缝纫机，买手表。 这些，都要票票啊。 三人都很急切，很快交易就完成。 杨小涛花了七十块钱，买了一堆票。 其中有布票，肉票，烟票，酒票，糖票，香皂票，毛巾票，灯泡票等等。 但三转一响的一个也没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种东西，在这个年代都是稀缺物资，就是轧钢厂一年也就十来张自行车票，可见有多金贵。 不过，杨小涛还是拜托两人搞一些，他也是没有路子，只能靠这两人了。 三人分开，杨小涛将东西放进储物空间里，随后去供销社买了些红糖，准备今晚吃红烧肉，犒劳自己，准备迎接美好的生活。 070 娄家的动作 回到四合院里，杨小涛径直回家，开火做饭。 没一会儿，香气升起，红烧肉的味道在四合院里传荡。 只是这次，没有人羡慕，有的只是冷冷的眼神和带着嘲讽的脸。 贾家，贾东旭回来后就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贾张氏立刻跳起来，满脸兴奋。 对于让杨小涛吃瘪的事，哪怕是搭上自己她也愿意。 何况，这种动动嘴皮子就能坏他姻缘的事，她做的是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 “妈，明天你就在这胡同里说说，可不能让这小子成了。” 贾东旭将糊糊粥喝下去，有些咔嗓子，声音都变得嗤拉，贾张氏点着头，“你放心，妈做事，肯定没问题。” 贾张氏乐呵着，同时看向秦淮茹。 “儿媳妇，你也跟妈一块，就把你在杨家吃的苦受的罪，最后看透杨小涛这个坏种都说出来。” “还有，一定要说是我们贾家解救了你，给了你幸福美满的生活。” 秦淮茹点着头，嘴角也翘起来，她生活如何暂且不说，他杨小涛一定不能过的好。 不然，岂不是说自己没眼光？ 这事已经这样了，哪怕是后悔也得过下去。 “这小子忒有眼光。我打听了，竟然是轧钢厂娄半城的女儿，这要是娶回来，哪怕后半辈子不干活也是衣食无忧啊。” 贾东旭心里有些羡慕，尤其是和自家媳妇比起来，简直就是公主和土妞。 眼睛看了下秦淮茹，风韵的身姿让他浑身燥热，要不是这身体太迷人，他肯定会后悔的。 一大爷家，易中海嘱咐一大妈，“要是有人来问杨小涛的情况，就说……” 一大妈郑重点头。 傻柱坐凳倚墙，左腿搭在凳子上，左手不断拍着膝盖，灰油油的裤子被磨的锃亮。 右手端起酒盅，一口喝光嘴里啧一声，而后闭着眼睛，嘴里呜哼的唱着。 “我心中只把那吕志球恨，他不该仗势力欺压乡民。” “我心中只把那吕志球恨，叫一声桂英儿快开柴门。” 神情自在。 现在他已经开始给领导做小灶了，也能带回来点剩下的菜。 只是比起后面光明正大的带饭盒，还是差点。 只是将一些花生米带出来，回家关起门自己喝酒罢了。 不过，今天他是真高兴。 拿起酒瓶，将街口打来的散酒倒满，傻柱看向门外，不屑的撇撇嘴。 “就伱杨小涛还想着娶媳妇？” “甭做梦了。哼！” …… 后院，许大茂拎着两瓶酒来到刘海中家前。 想到许父的交代，心里盘算着，两瓶酒能不能拿下来。 刘海中可不是阎阜贵，他家生活条件不差，这点东西未必看在眼里。 不过，若是说起来谁痛恨杨小涛，这个院里还真有大把的人。 但要说最想杨小涛倒霉的，肯定有他二大爷。 “二大爷，吃着呢！” 敲开门，就看到刘海中和刘光齐坐在桌前，守着一盘鸡蛋炒韭菜，旁边刘光天俩兄弟捏着窝窝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韭菜鸡蛋。 “大茂来了，坐！” 刘海中看着许大茂进来，立刻招呼着。 “二大爷，这就喝上了。” 和刘光齐点头示意。 “这不搞了两瓶好酒，来和二大爷喝一口嘛！” 说着，许大茂将酒瓶打开，三人就在桌子上喝了起来。 直到半夜，才醉醺醺的从走回家，躺在床上，说着胡话，满脸是笑。 娄家，娄晓娥已经入睡，脸上带着甜蜜。 而在书房中，娄敬堂和娄母，面色凝重。 他们面前是一份资料，一份杨小涛的调查资料。 此刻，娄敬堂看着最后一页上的评价，愤怒立刻攀上脸颊。 “混账！” “真当我娄家好欺负？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占便宜？” 娄母也是低头垂目，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谁能想到，街道办的人竟然这样不靠谱。 若真如这上面写的那样，自家女儿嫁过去，那不就是进了火坑，害了女儿吗？ 到时候他们娄家...... 可想到自己家的情况，好像这样做也说得过去，毕竟他们对待敌人的态度一贯如此。 此刻，娄母脑海里已经生出许多打压欺负他们娄家的画面，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老爷，你说会不会是上面人安排的？” 话一出口，手指节被攥的发白。 娄敬堂听了，立刻沉默起来，整个书房都变得诡异。 他娄家在这四九城里也算是有地位的人家，只是在和平解放后，为了在新中国站稳脚跟，娄敬堂将自己手下的产业交了出去，获得了上面的好感。 为此，他刻意低调起来。 只是这几年过去，这种低调并没有起作用，依旧无法改变他们大资本家的事实。 现在他依旧是轧钢厂的懂事，虽然不管事，但有心人依旧记在心里。 “不会的！” 心里思量片刻，再加上最近老友间的走动，都没我什么风声，让他心里有了判断。 “应该是误会。街道办出手也太低级了，上面要是不点头，他们不敢动我们。”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杨小涛这個人隐藏的太深，骗过了街道办！” 娄敬堂说出自己的判断，娄母脸色好看起来，“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嗯！” “那我去跟晓娥说一声，现在这丫头有些着魔了，晚饭都没吃呢。” 娄母就要离开去和女儿说清楚。 “先不要急！” 娄敬堂开口叫住，沉默片刻后，“封明天我让小五去看看！” 娄母点头，然后走到娄敬堂身边，捏着肩膀，“老爷。这晓娥的婚事要不再等等？” 娄敬堂叹气一声，“你以为我不愿意等等啊。” “就这么着急嫁出去。也是让她远离这个漩涡！” “我娄敬堂就这么一个女儿，其它的都舍得，唯独晓娥不能吃亏受罪！” “为了她，只能尽快找个好人家啊！” 娄母听了，暗自垂泪。 以前，她多么希望女儿嫁给有钱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 可现在，她只想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平安就好。 随后几天，杨小涛将家里收拾干净，上班时带着微笑，下班后就置办东西。 结婚用的糖果瓜子都准备好，有了票杨小涛也不藏着掖着，西凤酒，茅台酒，有票能买到的都买了几瓶，烟也挑中档以上的，直到花光为止，才停止了消费，然后就是兑换物品，有用的都换。 然后等待周六的到来。 这天杨小涛来到工厂，在工位上专注的干活。 虽然周围几个工友看他目光有些奇怪，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以为是什么为难的事，也没有去过问。 直到下班时，王法和车文伟走过来，开始说起最近车间里的流言。 “小涛，你最近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杨小涛一愣，他最近忙着准备自己的大事，虽然没有走到结婚的那一步，但已经有了好的开始，而他觉得以自己的成分，现在的状况，应该不成问题。 娄家能够成为大商人，不相信他们没眼光。 所以，工厂里的事他还真没有上心。 “王哥，你说怎么回事？我最近相亲了一个女孩，没往这边靠。” 王法和车文伟对视一眼，随后将这两天工厂里流传出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起初杨小涛还没觉得什么，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贾东旭结婚现场闹腾后，四合院里的那些禽兽就在厂子里败坏他的名声。 好在他在车间里的人缘还算不错，那些流言秽语传了一阵，就没人再过问。 但现在，尤其是他的关键期，这种事就像是奔着他来的。 杨小涛开始正视起来，脸色越发凝重。 “王哥，你帮我看看，是谁在后面嚼舌头。” 王法点头，两人只是过来提醒下杨小涛，因为他们清楚，杨小涛绝不像传出来的那样。 两人离开，杨小涛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就去寻周鹏。 “有些事，不能坐以待毙。” 杨小涛找到周鹏，将厂子里的事一说，周鹏这两天也是心急，他也听到流言，但杨小涛这几天下班就没人了，他也没找到时间说一声。 正想着今天下班去趟四合院，把事情说一下。 恰好杨小涛找来了。 杨小涛来的时候已经想清楚该如何做了，既然流言传出来，捂是捂不住的。 既然捂不住，那就加一把火，把事闹大，只要闹大了，闹到人所众知，闹到上面不得不出面时，那就是搬到阳光下，让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见见光，自然会有个说法。 “小鹏，你这两天在厂里……” 杨小涛叮嘱周鹏两句，周鹏眼睛一眯，点头应下。 这边将事情安排妥善，杨小涛心里还是不踏实，想着和娄晓娥的事情，没由来的一阵恍惚。 “这事，得去说一声。” 杨小涛脚步加快，向着娄家方向走去。 同一时间，胡同口外，许父和一个扶着自行车的中年汉子一起走出来，笑声不断。 “老马，这点事还用你跑一趟，真是杀鸡用牛刀啊。” 许父说着，将一盒刚打开的大前门塞到汉子手中。 “许哥，你这是干啥？” “我和许大姐这关系，用不着，用不着。” 汉子拿着大前门，看了眼脸上就笑的不行，这烟可是带滤嘴的，要有烟票才能买，而且一盒烟可不便宜啊。 话虽然是说着用不着，但老马手上的动作不慢。 “一码归一码，你许姐在这里，也不耽误咱俩交情。” 许父大声说着，两人又是一阵笑容。 “好，那俺就不客气了。” 汉子将烟收好，许父看看左右，随后小声说着，“这五哥就是太小心，这点小事还得你来一趟，早知道我去说两声就是了。” “谁说不是呢，这么一个混球，要是以前，老子直接一个麻袋扔进西海去了。” 汉子也是不耐的说着，今天来打听消息，本来就不情不愿的，还好有个熟人，省了许多麻烦。 “兄弟，这可是新社会了，注意点。” 汉子听了也是看看左右，发现没有别人，才悻悻的笑笑。 “那许哥，我回去了啊。” “行，以后常来，咱哥俩多喝点。” “哎，好嘞。” 看着汉子骑车离开，许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 “我许家的，谁也抢不走。” 071 痴心妄想 娄家，许母和娄母互相告别，满脸的笑容透着真诚。 “我家老头说最近有个上甘岭的电影。” “等我回去就让大茂带着放映机来一趟。” 许母笑着，娄母也是开心，拉着许母的手，“那太好了，正好这几天闷的慌。” “那就说定了。” 两人说了一些话，许母就起身离开。 娄母将许母送出大门，看着大门外消失的身影，然后就看到家里的司机老马骑着车子快速过来。 想到什么，娄母就在门口等着。 “老马，情况怎么样？” 娄母急着询问，毕竟关乎自家女儿的幸福，由不得不上心。 老马一脚支柱自行车，看到娄母立刻上前，“太太。” “我去那里了，问了不少人，说的都和五哥知道的一样。” 司机老马认真的说着，实际上他根本就没调查，只是个许父打听了些消息，就敷衍了事。 娄母听到后，脸色立刻铁青起来，转身走向屋子里。 老马在后面，将大门关上。 这时，杨小涛也来到娄家前，手上拎着两瓶白酒，一包点心。 虽然来的突然，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不然会让人误会失了礼貌。 叮咚 叮咚 杨小涛来到门前，按响门铃。 大门一侧，老马刚刚放好自行车，听到门铃响起，就透过小门问道。 “谁啊？” 杨小涛一看，连忙走过来，“你好，我是娄晓娥的朋友，这次来拜访，还请说一声。” 老马看了眼杨小涛，加上今天打听到的情况，自然明白有人在追求他家小姐。 面前这人很可能就是杨小涛了。 “小姐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 老马不屑的说着，就你这样的穷光蛋还想吃天鹅肉？ 还这么不是东西，小姐嫁给你不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心里想着，立刻就要关上小门。 杨小涛连忙上前抵住，“大哥，这位大哥。” “我是真的有事告诉她，要不我进去等一下也行。” 杨小涛力气奇大，老马根本就推不动小门，听了之后立马愤怒起来，“赶紧放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真当自己人什么好鸟了？” “小子，老子这双招子看了多少人，你这样的也就骗骗没经验的小姑娘。” “在我面前，你也别装好人。” “自己干的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老马说着，伸手将杨小涛手臂拍开。 杨小涛正在想着话里的意思，一时不差就被拍开，接着小门关上，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门里传来声音，杨小涛皱起眉头。 “这就是娄家的家风？还有，什么自己干的事？” 既然大门不开，估计也见不到娄晓娥了，只能等周六见到娄晓娥再解释下了。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娄家小楼，随后转身离开。 娄家，娄母将打探的消息和娄敬堂说了一遍。 娄敬堂面色平常，在他看来不会空穴来风，事情既然传出来，那肯定是有的放矢的。 “老爷，要不要和晓娥说一声？” 娄敬堂却是摇头，对于恋爱中的女儿，说的再多，也只会成为耳旁风。 “再等等。” “这家伙装的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就是能装，我也要给他扯下一层皮！” 娄敬堂说道最后，脸上浮现出杀伐冷厉的决断。 杨小涛回到家中，心情有些低落。 想了一会儿后，心里清楚，娄家肯定是打探自己的消息了，而最近车间里的变化，绝对是有心人散播出来的，而要说不想让自己好过的。 在这四合院里有太多人了。 这其中，最不想自己好的，除了贾家，就是易中海家。 至于刘海中傻柱几家，他们不会当出头鸟，却会落井下石。 “一群禽兽啊。” 杨小涛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太大意了，后悔将这些禽兽的道德底线想的太高。 而实际上，这些禽兽根本就没有道德底线。 “不对，应该还有许家！” 杨小涛突然坐起来，想起娄晓娥的原配，那不就是许大茂吗？ 这家伙能够取到娄晓娥，绝不是简单的货色。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结婚可不是一厢情愿，要是娄家反对，娄晓娥反对，说到底他杨小涛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愿，伱别放弃我。” 想着和娄晓娥短暂的接触，杨小涛心生无力。 他们了解的时间，太短了。 在他看来，这是在帮助娄晓娥，甚至是娄家。 但在别人来看，那就是在高攀，是癞蛤蟆吃天鹅肉，是不自量力。 心里思绪不断，杨小涛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小薇看着睡梦中时而纠结时而开心的杨小涛，咻咻的叫了两声，发现不搭理她后，就跑到菜园里，一颗黄瓜藤上快速生长，一根根黄瓜迅速拉长。 第二天，杨小涛照例来到工厂。 路过周鹏的地方，周鹏朝着他点头。 昨晚上，周鹏和家里人说了一遍，周母也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泼脏水。 知道杨小涛的打算后，就让周奎在厂外走动，也让周鹏多注意一些。 中午休息的时候，周鹏在厂子里转悠。 就看到三两個人在那吃烟打屁，走过去一听，就听到一人在说着，“那杨小涛真是太坏了，人家结婚他心里不痛快，破坏人家婚礼，这种人就是个人渣。” 指名道姓的说着，周鹏听了一看，立马大步走过去。 “杜大海，你他娘的放什么屁？” 周鹏大步走过去，推开人，看着里面的老实汉子，“你他娘的把话说清楚，谁是人渣？” 周鹏大声喊着，周围不少工人正在主意，听到后立马过来。 杜大海就是许大茂找的人，这两天在厂子里说了不少杨小涛坏话，许大茂听到厂子里的流言十分开心，今天特意给了他一块钱，让他加把劲。 而他也觉得这钱挣的容易。 而且谎话说多了，他自己也相信自己说的就是真的。 听到周鹏的询问后，杜大海眉头一挑，不屑的看向周鹏，“怎么？敢做不敢当？” “他杨小涛干的什么事，还不让人说了呗。” “欺负老人，坏人婚礼现场，在院子里作威作福，这种人不是人渣是什么？” 杜大海一脸正气，周鹏听了却是怒火中烧。 这时候也不管周围人了，拳头一攥，“老子让你胡说。” 砰 年轻小伙一拳头就砸在杜大海的面门上，瞬间两道鼻血就流了下来。 周鹏本来就想着把事搞大，这时候更是顾不得周围工友的拉扯，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砰砰砰 两人打斗在一起，别看周鹏身体单薄，但力气不小。 杜大海根本就不是周鹏的对手，这一会儿就被周鹏压在下面，拳头不断的落下，打的哎呦不断叫喊。 周围工友立刻上前拉开，这时候也有人把保卫叫来，很快稳定情况。 没一会儿，鼻青脸肿的杜大海和一脸怒气的周鹏就被赶来的保卫控制住。 保卫科来的人站在一旁询问情况，可怜的杜大海指着周鹏，“他先动手的，出手打人，周围人都看到了。” 随后保卫科的人看着周鹏，皱着眉头，在工厂里打架影响可不好。 而且他们保卫科的人 周鹏看着保卫科的人，也不打怵，脸上仍旧气愤的吼着，“揍你怎么了，就你在那背后说人坏话，坏人清白，打死你都活该。” 保卫见此也不多说，“都带走。” 面对工厂保卫，没有人敢啰嗦，更不会有人反抗。 就这样，周鹏和杜大海就被带到了保卫科。 没一会儿，在保卫的询问下，事情经过很快就理顺清楚。 负责此事的保卫科王干事听了面色凝重，这是说小不小，但涉及到烈士子女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两人爆发冲突的焦点，暂且不论是不是真的，都需要仔细审查。 想到这里，王干事就派人去车间，将杨小涛叫来。 而在车间里的杨小涛也知道了这事，也是对周鹏担心不已。 虽说这岗位是铁饭碗，但要是受到批评通报，可是会扣工资的，对将来。 就在杨小涛着急的时候，保卫处的人来到三车间。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小伙，看上去愣头愣脑的，却是给人不假颜色的感觉。 “你好，杨小涛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来到杨小涛跟前，冰冷的说着。 一旁，看到保卫处来人时，王法就靠了过来。 同组的几个人也都围上来。 王法一把将杨小涛拉到身后，盯着保卫处的人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 “杨小涛同志可是烈士后代，是我们车间的二级钳工。可不是你们一句话就能带走的。” “对，你们保卫处拿人也要有证据，不管不问的就来拿人，就是到厂长那也没这理。” 平常杨小涛在车间里经常帮助同事解决问题，尤其是下班后无私的教导众人，在中下层可是有不少朋友。 见车间里这般情况，来的保卫也是诧异。 不是说这个人自私自利，不团结工人吗？ 这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保卫有些招架不住，言语里面都有些气短。 “这位同志，诸位同志，我们保卫处绝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这次请杨小涛同志去，只是协助调查，请大家放心，我们绝不会针对任何人。” 保卫大声喊着，周围人仍旧聚在一起。 杨小涛知道不能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就从王法身后走出来。 “王哥，诸位工友。” “保卫处的同志都是经得起革命考验的，我相信他们。” 杨小涛说的诚恳，倒是让保卫心底有些感动。 “大家要相信我们。” 保卫看了眼杨小涛，随后就转身离开。 身后杨小涛和王哥几人点头，随即跟上。 等两人走了，王哥想了一会儿，就往办公室跑去。 身后人群乱哄哄的，很快杨小涛被带走的消息就在工厂里传播开。 一时间，议论纷纷。 072 我举报杨小涛 一车间，易中海听到消息，虽然脸上神情没有变化，但手脚比之前要麻利起来，工作效率提高了一大截。 和易中海这种沉稳比起来，贾东旭就差把得瑟写在脸上了。 “师傅，看吧，这就是报应啊。” “坏事做尽，早晚要遭报应啊。” 贾东旭痛快的说着，就差跑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娘和媳妇了。 让她们高兴高兴。 穆然间，贾东旭想到若是杨小涛出事了，那他那两间屋子是不是能成自己的了？ 还有那一院子菜，到时候成了自家的，岂不是可以换东西？ 以后那生活，还不美滋滋的？ “到时候，多生几个也养的起啊。” 贾东旭又想到秦淮茹丰满的身体，顿时觉得口渴。 不远处，刘海中放下手中的锻锤，将工具收拾整齐准备开干时，就听到周围的人说起刚才的事。 仔细一打听，知道杨小涛被保卫科的人带走后，就想起那晚上许大茂喝酒说的事。 他这些年，一直想要当上轧钢厂的领导，但因为文化水平只是高小的缘故，一直晋升不上去。 到现在为止，也只是一个带头工作的小组长。 手上没点实权，管起来也没意思。 这心里就没底啊。 平常也就在大院里释放下二大爷的权威，可自从上次被杨小涛削了面子，他感觉二大爷的威望是急剧缩水，如今大院不少人，看他已经没了往日的敬畏。 这让他一颗当官的热火被狠狠的浇了一盆冷水。 所以，他急需寻找一件事来树立自己的权威，让人继续敬畏他。 “杨小涛，哼哼。” 刘海中摸摸口袋里的信纸，放下工具，向着保卫科办公室走去。 宣传科，许大茂站在走廊里，倚着栏杆，嘴里含着烟，一口将烟圈吐出去，听着走廊里的议论声，心里不由得瑟起来。 “杨小涛啊杨小涛，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和我抢女人。” “哼！不知好歹！” “爷不过是略施手段，就让你身败名裂。” 得意的笑声响起，很快又消失，整個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娄家，娄晓娥，哈哈。” 保卫科，杨小涛跟着保卫一起走进来。 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除了在门口上挂着一个保卫一室的牌子，看起来有点像前世的教室。 走进来，屋子里又不少人。 杨小涛看着一旁五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卫，脸上带着冷淡，再就是旁边蹲在地上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周鹏。 杨小涛走进来，立刻有人上前。 “杨小涛同志，我是保卫科的干事王浩。” 来人一米八左右，脸清瘦，小眼睛，带着一股压迫力。 “你好，王干事。” 杨小涛也不怯场，自如的回答。 王浩见此，沉下心来。 平常有人来这里问询，很少这般平静的。 这样的人，要么是内心坦荡，没什么亏心事，要么就是大奸大恶，伪装的看不出来。 不过，他更愿意相信是前者，因为对方的年龄和身份，远远达不到后者的程度。 “这次把你找来，是有些事确认下。” 王浩直接进入主题。 指着一旁打架的两人问道，“这两人你认识吗？” 杨小涛看看两人，随后指着周鹏说道，“这是我兄弟，周鹏。” “这个人，我不认识。” “你和周鹏什么关系？” 王浩直接问。 “我爸和周鹏的父亲都是为抢救……” “所以我们两家欢喜莫逆，我也是把他当弟弟看待。” 杨小涛说了一遍，这些都是有迹可查，只要保卫处的人去车间里打听下就能知道。 杨小涛说着，一旁和他来的保卫在王浩耳边嘀咕两声，王浩听了再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里充满了赞许。 就是一旁的周鹏听了，也是一脸肯定。 “你们的关系已经确定，那么这个人，伱有印象吗？” 说完指着一旁蹲在地上的杜大海。 “不认识，这人应该不是我们车间的。” “而且我们胡同里，也没有见过他。” 此时的杜大海心里已经是忐忑万分，听到杨小涛和周鹏的关系，顿时有些悔恨。 这事说大不大，但闹到这份上了，搞不好就是一个污蔑同事，破坏阶级团结的罪名，再闹大了，直接开除也有可能。 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希望许大茂告诉他们的事情都是真实的，那样他就不用受罚了。 王浩拿出刚才的问话记录。 “这是杜大海说的事情，里面记载着你在院子里胡作非为，动手打架，破坏人民群众和谐生活，更是不尊老爱幼等等，你有什么想说的？” 王浩说完，再次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苦笑着摇头，现在他肯定，这杜大海就是四合院里的枪，至于是谁的，还需要再问问才行。 杨小涛看了眼杜大海，随后解释道，“王干事，我和这人根本不认识。” “而且他所说的，只是一张嘴皮子信口胡诌，根本没有任何具体的事实。” “这点我们自然会去调查。”王浩也清楚事情不能听一面之词，“那么，你对这些事，是不承认了？” “是的，这些事都是子虚乌有，我不承认。” “好吧，你先回去，接下来几天，不要出远门，我们会随时找你调查。” 王干事摆手，让杨小涛离开，准备按照正常程序执行。 但杨小涛可不想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他来这的目的就是将周鹏摘出来，让背后的人跳出来。 就听杨小涛却是站在那里继续说道，“王干事，我希望您和保卫处的同事，能够体谅我的兄弟愤怒。” “在听到杜大海这样污蔑我们，诋毁我们，甚至让我们的父辈用生命换来的荣誉，受到玷污。” “这种事情，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汉子都会挺身而出，维护这滚烫的荣誉吧。” “我只希望您，能够看在周鹏维护这份荣誉的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一旁，王干事面色凝重，周围保卫处的人也是严肃起来，周鹏和杨小涛两人背后看起来没有关系，但这烈士子女的身份就是最大的关系。 一个搞不好，就会捅了马蜂窝。 其他人或许只是严肃对待，作为保卫科干事，政治头脑绝不低，自然听懂杨小涛话里的意思。 “我们不是软柿子，别想什么搞平衡，各打五十大板。” 王干事看着杨小涛，随即笑起来，“你放心，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 “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坏人。” 杨小涛点头，“那最好了，我们就指望国家给我们做主呢。” “哈哈，那是自然。” “王干事。我这兄弟可以离开了吗？” “若是需要赔偿的话，我愿意替他出医疗费。” 杨小涛看着鼻青脸肿的杜大海，说白了除了杨小涛的事，本质上就是一件打架斗殴事件，两人间的矛盾说开了也就没啥事。 之所以叫杨小涛来，是因为杜大海说的那些太让人惊骇了。 谁能想到，在他们轧钢厂里会有这么一个败类。 “没事了，一会儿送杜大海去医务室，其他事情我们会后续调查。” “你俩可以走了，以后不要随便动手打架。” 王干事也清楚，这家人在这里也没啥进展，而且他也看出来了，杜大海这人有点蠢，没头没脑的就乱说，这事搞不好就是他的事。 周鹏起来走到杨小涛身旁，脸上没有畏惧，倒是杜大海听了杨小涛的话后，脸色有些苍白，现在他那还顾得身上的疼痛，只想着赶紧去找许大茂，确认一下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杨小涛正要离开，门外再次走进来两个人。 领头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小姑子，脸上带着煞气，这人一进来就看向杨小涛，伸手一挥，“把他抓起来。” 旁边几个保卫看了一眼，随后还是有人上前将杨小涛双臂抓住。 突然的变故，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惊诧起来，尤其是杨小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来人身后的人，刘海中。 “钱干事，这是怎么了？” 王浩见此，立刻上前询问。 钱一星却是冷哼一声，不给王浩任何面子。 他们两人都是保卫科下干事，甚至钱干事的资历更老，但在王干事来后，就成了他晋升科长的最大竞争者。 见面后，他自然不给好脸色。 “杨小涛，有人举报你投机倒把，利用非法的手段牟取私利，跟我们走一趟吧。” “带走。” 说完，就准备让人把杨小涛带走。 “慢着！” 杨小涛却是双臂一震，将两个保卫震开，让一旁的王浩眼里震惊。 就听到杨小涛说道，“这位干事，你凭什么说我投机倒把？你若是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当面锣对面鼓。” “若是没有，那你就是在污蔑革命同志。” 杨小涛也不是吃素的，扣帽子谁不会？ 钱一星没想到杨小涛竟然会当面对峙，看看周围不少保卫处的人，他也不想搞得以势压人，随即就将刘海中叫到跟前。 “我接到一车间七级锻工刘海中的举报。” 说着将那封举报信拿出来，然后给众人传视，最后让刘海中上前指认。 刘海中摸摸肚子，走到杨小涛跟前，“诸位同志，我是刘海中，也是四合院里的管事二大爷。” “我举报杨小涛，他就是投机倒把。在院子里种菜，然后借此牟取暴利！” “刘海中，你胡说。” 一旁的周鹏愤怒的就要冲上去，却被杨小涛一把拉住，“别闹。” “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 杨小涛说完，一旁的钱干事就迫不及待的让人捉住杨小涛，准备带走。 这次，杨小涛没有反抗，被押着走向屋外。 钱一星冷哼一声，随即带着刘海中往外走去。 身后王浩却是觉得这事诡异，心里想着要把这事搞清楚。 073 人心难测 杨小涛被人带到一间小屋子里，然后关押起来。 这也是保卫科关押犯人的地方。 一路上，杨小涛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 甚至面对刘海中时，心里头的愤怒也被生生压下来。 他明白，这四合院里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又多了一家。 看着杨小涛被关起来，刘海中跟在钱干事身后，客气巴结的话是一句跟一句，就怕自己的功劳被抹去，没了当官的希望。 钱一星也是欣喜，等科长明天回来了，知道自己干了件大事，肯定会夸奖他。 甚至加上贵人的帮扶，未来成就不止如此。 嘿嘿…… “刘海中，这次你做的不错。发现人民中的蛀虫，很好！”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尽早汇报。” “你放心，我是不会拉下你的功劳的。” 刘海中听了，心里欢喜，他现在最是渴望被重视，这要是能够升个一官半职，也不枉费他钻研大半辈子的为官之道。 几人走着，钱一星要尽快将这事调查清楚，办成自己的业绩。 而在屋子里的杨小涛却是没有惊慌，作为后世人，一名久经普法栏目熏陶轰炸的后世人，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会不考虑清楚？ 什么投机倒把，估计刘海中连这个词的意思都搞不清楚吧。 投机倒把最主要的就是用非法的手段，获取私利。 他用什么手段了？ 物资交换，肯定不是啊。 那只是邻里之间走动的一种形式。 至于私利，那更没有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涉及到钱和票的事。 所以，他不怕查。 甚至查的越清楚，他越没问题。 杨小涛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和娄晓娥的事。 “或许，好事多磨吧。” 躺在简易木板上，杨小涛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还是有些无奈。 “大意了啊。” 心里想着，门被砰的推开，钱一星领着两个人走进来。 杨小涛警惕坐起来，随即皱眉，看着三人，心里发突。 “杨小涛，我劝你老实交代，我们的政策就是坦白从宽，挣取人民的谅解。” 钱一星背着手一脸阴沉走进来，就在刚才他打听了工厂里的情况，发现不少人都替杨小涛说话。 他不觉得是自己搞错了，只以为杨小涛隐藏的太深，众人都被他的外表迷惑。 而他，就要揭开这层面皮，让这丑恶嘴脸露出来，公布于众。 唯有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能力。 杨小涛抬起头，看都不看。 这时候，说多容易犯错。 自己什么都不说，他们想定罪，只能拿出证据。 “不说话？呵，你这样的老子以前见过的多了，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钱一星走到杨小涛身后，突然一脚踹在杨小涛腿弯上。 猝不及防下，杨小涛跪在地上，紧接着就感觉后背又是一脚，整個人趴在地上。 杨小涛攥紧拳头，怒火冲上心头，脑海中却是谨守一丝理智。 小薇咻咻的声音传到以内，却被杨小涛按下，待在胸口处一动不动。 现在绝不能动手，不然有理也说不清。 钱一星踩着杨小涛后背，低身拍着杨小涛的脑袋，满嘴戏谑。 “伱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呵！” “有些事，只要证据确凿，就能定案，就是死案！” “好好在这待着吧。等爷回来，有你好看。” 说完，狠狠的往杨小涛头上踩了一脚，冷笑着带人出去。 杨小涛趴在地上，看着关紧的门，脸上冷的可怕。 而此时，杨小涛被保卫处带走的事情迅速传播。 杜大海亲眼所见，更是在厂子里传播开，杨小涛投机倒把，被抓起来了。 他也不用去求证是真是假了，人都被抓了，搞不好还要吃花生米呢。 得到消息的人顿时出现截然相反的场面。 刚从主任办公室出来的王法，听到后直接返回办公室了。 车间主任王国栋面色铁青，自己麾下好不容易出了个好苗子，就碰到这种事。 要不是王法极力保证，为杨小涛担保，他还真以为是这么回事。 但想到杨父生前的作为，加上为了车间付出的性命，他就更相信杨小涛不是那种投机倒把的人。 想到这里，王国栋就走向厂长办公室，将情况报告给主管生产的徐副厂长。 徐副厂长听了，对此也是关心，立刻叫来保卫科的人询问一番，最后还是保卫科的赵科长不在，才将事情压下，等调查清楚再做处理。 不过，这事既然被厂领导注意了，保卫科的人就更加上心了。 王干事和钱干事两人也知道这件事牵扯不小，都不敢马虎，准备调查清楚。 而另一边，易中海、贾东旭和傻柱等人听到这个结果，却是各个开心，更是添油加醋的数落起杨小涛来。 傻柱在后厨里，对着众人说着杨小涛做的坏事，那是有板有眼，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当然，他被杨小涛摁在地上狠揍的事没有说出来，要是被这些人知道了，那得多丢脸啊。 后厨的人，因为傻柱现在管着小食堂给领导做饭，颇受领导赏识，所以众人对傻柱很是和气。 傻柱在这周围说了一遍，还觉得不够解气。 就趁这做饭的空挡，往四合院走去。 回到四合院，傻柱将杨小涛的事情一说，顿时在院子里热闹起来。 三大妈原本还想着再从杨小涛那里兑换点东西，上次吃的西红柿炒鸡蛋，韭菜炒鸡蛋，现在还有回味。 可听到这事后，心里的想法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升起另外一个主意。 贾张氏听了更是从床上跳下来，脸上笑的就像是一朵菊花。 “哈哈，报应啊，报应来了啊。” “淮茹，看到没，这就是心肠歹毒的下场，让他坏事做尽，让他不给咱家东西，这不报应来了？” “哈哈哈，太高兴了，太好了。” “二大爷终于做了一件好事，终于给咱出了一口恶气，终于给大院清除了一颗毒瘤。” 一旁的秦淮茹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不是她不开心，不兴奋，而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太过，让别人说她忘恩负义。 毕竟，是杨家将她带进城里的，现在杨小涛摊上这事，以后能不能在这四九城还难受呢。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表现太过。 “咋了，你不开心？” 贾张氏却是没有这般心思，看着秦淮茹没有想象的开心，还以为她对杨小涛有些念想。 脸色立马板起来，“我告诉你秦淮茹，你是不是还对那小畜生抱着不该有的心思？” “你给我认清楚了，你现在是我贾家的媳妇，要是敢做出对不起我贾家的事，老娘饶不了你。” 贾张氏说着，短粗的手指戳着秦淮茹，要不是秦淮茹怀孕了，早就耳刮子扇上去了。 “妈，你说什么呢。” “我都是东旭的女人了，这孩子都快出来了，哪有什么念头啊。” 秦淮茹委屈的说着，随后又解释起来，贾张氏听了撇撇嘴，“心眼子真多。” 秦淮茹没说话，却也看向外面。 傻柱不断说着，一些人觉得事情不对过来询问，毕竟傻柱的大嘴巴子说的话没个准，还是要问明白的好。 傻柱就拍着胸口保证，亲眼看到杨小涛被关起来。 陈大爷两人听了，也是感到震撼，想不清楚好好的一个青年怎么成了投机倒把的人了？ 就在大院里闹腾的时候，王浩领着两个保卫处的人走进来。 轧钢厂保卫特殊的服饰让众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年头保卫处的人权力可不小，尤其是领头的那个，腰间还挂着枪。 随后王浩就开始在大院里询问，因为这时候都是上班时间，院里这些人都是老人孩子，人不多，但问的东西不少。 几个人花了大半天才将需要问的问完。 王浩看着手里收集上来的一大摞纸，看着一个个人的回答，有些头大。 关于杨小涛涉及到的问题，竟然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答案。 若不是亲眼监察着，他都以为是自己手下搞错了。 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二十来户人家，竟然如此泾渭分明，这不正说明矛盾的所在吗？ “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王浩不怕没问题，正是有问题才需要他们这些人来呢。 四合院里，众人聚在一起，包括回来的傻柱也躲在人后，虽然后厨没啥事，但毕竟是上班时间跑出来，要是被保卫科的逮到，也得扣工资的。 王浩一张张的翻着，心里清楚，这杨小涛应该是被针对了。 就是不知道是人是鬼。 但要分辨谁是谁非，也很简单。 拿出一个来试下就行。 随后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杨小涛打人的事。 上面写着杨小涛揍了何雨柱，但最后被派出所的人给盖棺定论了，可这事又拿出来盖到杨小涛身上。 王浩站在中央，看了一遍，大部分人说的一样，只有贾张氏和秦淮茹说的不一样。 “何雨柱？” 看着人群后面躲躲闪闪的傻柱，这种风云人物他怎能不知？ “唉唉唉，在呢在呢！” 傻柱见躲不过，立刻跑出来，只是脸上还有些躲闪。 王浩也不管他，就问起上次和杨小涛打架的事。 “这个，这个吧！” 傻柱有些为难的说着，毕竟当时自己可是被派出所带走的，虽然很快就出来了，但这种不光彩的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傻柱支支吾吾的将事情简便的说了一遍，随后王浩确认道。 “也就是说，杨小涛在这其中，是被冤枉的？” 傻柱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王浩见此，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随后又问了一些情况，心里的判断越发坚定。 片刻后，就将所有贾家提供的信息剔除，而后又想起今天举报杨小涛的刘海中，顺便再剔除一些信息，这样再看下，立马顺眼许多。 “好了，事情经过已经了解清楚。” “你们也别乱传，，没有盖棺定论前，我们不会放过任何的破坏分子，也不会冤枉一个革命同志。” 王浩说完，就带人离开。 至于投机倒把的事，他可不认为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能搞出来，顶多也就和鸽子市一样的性质，没什么好问的。 何况，这投机倒把的事可是钱一星接手的，他可不会接这烫手山芋。 074 倒打一耙 就在王浩带人走了没一会儿，钱一星便带人走进来。 于是，四合院里众人还没散开，又是被询问一番。 只不过这一次着重杨小涛投机倒把的行为。 和之前一样，这次调查出来的，同样是两种说法。 大部分人都说了，只是邻里之间的交换行为。 而以贾家，二大爷家，许家等少数人则是人为杨小涛的行为就是投机倒把。 事关个人利益的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就不同，所以想要的结果自然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钱一星想的是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自然将贾家几人的话语当成证据，心中欢喜，撂下一句“多谢配合”后，就快步离开。 看着又一波人离开，四合院里的几人都是神情默默。 贾张氏却是眼睛放光，看钱一星的架势，自然明白对方的倾向。 心里更加确定，这次杨小涛是栽了。 等工厂下班后，回到家里的人再次确定杨小涛被抓的事实，四合院里的喧嚣声更大了。 贾家，贾东旭难得的买了半斤猪肉，此刻正被秦淮茹在案板上切着，一家人都洋溢着幸福笑容。 “妈，你看吧，这次杨小涛肯定是栽了。” “没想到咱们院里最狠的，还是二大爷啊，这一手，要是坐实了，杨小涛的工作也得丢。” 贾张氏在一旁烧火，听了之后摸着手腕上的疤痕，幸灾乐祸起来，“最好关进去，关一辈子。” “他家两间房就是咱家的了。” 一边贾东旭也来劲，畅想着美好未来。 说到这，贾张氏突然站起来。 “不行，我得去看着，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贾张氏风风火火的跑出去，贾东旭和秦淮茹都被吓了一跳，两人连忙跑出去。 就看到贾张氏一溜小跑，在院子人惊诧的目光中，快速跑到杨小涛家前。 “贾张氏，你跑这来干啥？” 门口陈大妈坐在板凳上，看到贾张氏就厌弃的说着。 贾张氏冷哼一声，也不理陈大妈，更是三两步来到杨小涛门口，屋子里她是不敢进，只能在台阶下看着菜园子，眼里露出精光。 听到声音，陈大爷也走出来，盯着贾张氏。 院子里很快聚集不少人，显然打菜园子主意的人不少。 见人越来越多，陈大爷皱着眉头，心里清楚这些人的打算。 不过，他也不在意，活了大半辈子了，小鬼子白狗子，什么妖孽没见过？ 只见陈大爷大马金刀的站在门口，看着下方众人。 贾张氏一脸得瑟的站在一旁，身后跟着贾东旭和秦淮茹。 贾张氏看了一会儿，就抬脚往院子里走去。 “贾张氏，别不要脸！” “不是自己的东西，拿了那就是偷！” “这么多人看着，不告自取，那就是抢！” “你可要想好了！” 陈大爷冷冷的说着，贾张氏一脸嫌弃的模样，“说什么呢？” “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拿点东西算偷？算抢？” 贾张氏掐着腰，三角眼透着邪劲。 “我们家正准备做饭，就差点菜了。” “过来拿点，这杨小涛还没说啥，你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管那么多闲时干嘛？” 陈大爷冷笑着，“干嘛？自然是看你们这一家没好人，替杨小涛看好家！” “你说谁，伱说谁呢？” “谁家不是好人了，你把话说清楚，不然老娘跟你没完。” “哈哈，老太婆，你跟谁没完呢？” 陈大妈也掐腰走过来，气势汹汹，不比贾张氏差多少。 他们家也是院子里的老人，年轻时候陈大妈也是一個泼辣的主。 “张二妞，别人怕你撒泼我可不怕。” “不要以为你的那些丑事没人知道，敢在这里耍无赖，老娘揭了你的老底，让你在这院子里做不了人。” 陈大妈指着贾张氏的鼻子，直接点名开骂。 贾张氏面对陈大妈，以前的那套撒泼打混的本事就焉了下来，现在听了对方的话，更是弱了三分。 “哼，何淑芬，你别吓我。” “我不吃你那一套。” 贾张氏强自说着，眼珠子乱转，“我这次来不是跟你们掐架的。” “杨小涛投机倒把都被抓起来了，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这片菜园子算起来也要归公。咱们四合院里的人，自然有权利处置它。” 贾张氏觉得自己越说越有理，心里笃定杨小涛回不来了，更加肆无忌惮。 瞥了眼陈大爷大妈，冷笑的说着，“你们俩跟在杨小涛后面是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杨小涛抓紧去了，你们就想霸占这里？” “哼，你们这心思，休想！” “你！你个不要脸的！” 陈大爷气的就要动手，贾张氏见了立马躲在贾东旭身后。 贾东旭满脸得意，“怎么着，陈大爷，生气了?还是我妈说到你的痛处了？” “咱们院子里不兴打老人，但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贾东旭挺着胸口，脸上带着凶气。 “哈哈哈” 陈大爷被他这话气笑了，转身对气鼓鼓的老伴说道，“走，咱回家。” “等小涛回来了，看他们还能神气！” 说完，拉下陈大妈走进屋子里。 贾张氏见了，立刻叫骂出来，“就他还能出来？哼。这辈子休想。” 一旁的贾东旭也点着头，“就是，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贾张氏转身，就走进菜园子里。 伸手就开始摘下一个西红柿，噗呲，一口咬下去，一股甘甜的滋味充满味蕾。 “吸溜，这个好吃，儿子，淮茹，赶紧摘。” 秦淮茹也忍不住，学着摘了一个西红柿，吃在嘴里满肚子都觉得甜。 一家人很快在菜园子里行动起来，西红柿，黄瓜，韭菜，就是辣椒也摘了一堆。 院子里不少人都看到了，三大妈也跑了过来，再不来就被贾家摘光了。 三大妈这次来可是拎着篮子的，很快就塞了一筐。 这时候，院子里其他人也跑了过来，一个个如同蝗虫一般，将菜园子里的蔬果采摘一空。 好在她们还知道可持续发展，想着下次还能继续采摘，就没有坏了根秧。 只是后面到来的人，看着空空的院子，心理一个劲的后悔，没有早点过来。 陈大爷等院子里平静了才走出来，脸上带着失望，转身回到家中。 夜色沉重，一尘不染的玉兔都面前这躁人的一幕感到羞愧，躲在黑云里没脸出来。 冰冷的小屋里，一张冷硬的床板，杨小涛枕着手臂，透过窗户，看着若隐若现的月华，思绪不断。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 “回不去了啊！” 这一刻，杨小涛没有感觉害怕，也没有担忧。 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就像是一个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路人，不知咋地蹦到这片世界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时间，陌生的一切。 这一刻，屋子里的冰凉让他生出穿越以来从未有过的孤独。 他，缺乏归属感。 身旁小薇感受到主人的孤独，静静的趴在主人心口处，温暖着主人的身躯。 娄家，许大茂将放映机收拾好，旁边娄父和许父坐在一起，许母和娄母两人将饭菜准备好端到桌上，几个人都在讨论着刚才看完的电影。 只有娄晓娥，坐在一边，眼睛有些迷茫。 今天下午，娄敬堂就将杨小涛的资料给她看了。 原本以为找到爱情的她，看着父亲严肃的脸庞，顿时觉得天都黑了。 她有些难以接受，脑海中的那个大男孩怎么会是这种人？ 可是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杨小涛，就是这种人。 几人围绕在桌前坐下，许大茂特意坐到娄晓娥身边，看着娄晓娥静美的模样，心里就痒痒的很。 许父和娄敬堂喝着酒，两个女人也拉着家常，许大茂在一旁说着刚才的电影，时不时的来个笑话，怕你桌上众人开怀一笑。 渐渐的，娄晓娥为被这气氛感染，脸上有了笑容。 许大茂再接再厉，他本就是惯于油嘴滑舌，嬉皮笑脸的，面对娄晓娥这种涉世不深的少女，自然是投其所好，说的都是她爱听的。 渐渐的，两人交谈起来越发深入，娄晓娥对许大茂的感观也越来越深。 两人的关系变化，让周围的家人都看在心里。 吃过饭，娄母带着女儿和许母去楼下坐坐，屋子里就剩了娄敬堂和许家父子。 三人喝着茶，娄敬堂突然问道，“你们大院的，那个杨小涛，怎样？” 许大茂心里正得意着呢，在他看来，这娄晓娥是逃不出他手掌心了。 陡然一听杨小涛的名字，心里顿时不好，脸上浮现出怒气，就要开口诋毁杨小涛。 哪知，一边的许父早一步开口。 “这杨小涛是我们大院的，他的父亲为轧钢厂牺牲，也算是烈士后代。” “现在应该是二级钳工了，生活挺不错的。” “平常在院子里，也就喜欢看看书。” “不过这孩子脾气倔犟，有些和院里的人合不来。” “不太合群！” 许父先是夸了一遍杨小涛，末了一句不合群就让娄父彻底放弃杨小涛。 对他来说，找一个身家清白的，普通群众的姑爷，比其他的都重要。 相反，许家的情况他们是比较了解的，能够成为电影放映员，本身的政治成分是过关的。 唯一担心的就是许大茂这个人，现在通过今晚的交谈，也觉得还行。 娄敬堂心里有了主意，再次和许父许大茂攀谈起来，也更加热切。 没一会儿，许父就带人离开。 等许父带着一家人离开之后，娄晓娥的心里也不再那么难受，许大茂的身影也出现在内心中。 归根结底，她只是一个期待爱情的女孩，只是有些时候，爱情总要给实际让路。 尤其是他们家这种情况，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总体而言，她对许大茂的印象不错，心里也有了依靠的念头。 至于杨小涛，已经在她心里开始变得模糊。 075 调查清楚 娄敬堂夫妻俩躺在床上，说着女儿的终身大事。 娄母最先发表意见，“我觉得大茂就不错。” “本身长的高大，加上是放映员，一个月挣得钱足够晓娥生活了，再有咱家私底下接济，今后日子不会太差。” 娄敬堂点头，又说起杨小涛的事。 娄母有些气愤，对这种人，要是搁在以前，早就装麻袋沉塘了。 也就是这个世道变了，否则，他们娄家动动手指头，就有上赶着的替他们处理掉。 “不用管他了。” “原本我觉得，这小家伙有些才能，毕竟身世清白，年纪轻轻的懂得上进，头脑聪明，家里也没什么负担，应该是晓娥的良配。” “却不想，这小子竟然是如此之人。” 娄敬堂脸上带着些许怒气，“这人虽有才华，但无德。” “我娄家虽至此，却是烂船还有三分钉，虽不如先前那般，却也能保证你我之衣食无忧。” “那些许才华，对我娄家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罢了。” “但我们现在的情况，就需要一块遮羞布，他的成分和现状，对我们来说不合适。” 说法这里，娄敬堂也有些无奈，大环境如此，考虑问题的时候就要从大局出发。 “就是，让晓娥受这份委屈了。” 娄母说着，“好在这许家还算仁义。” “许大茂也算是不错的，晓娥嫁过去，也不会跟着吃苦。” 娄母说着，一旁的娄敬堂也跟着点头。 “既然都看好了，这事还是要尽快办成。” “夜长梦多，从快从简就行！” “嗯，明天我就找媒人说去！” …… 天色亮起，杨小涛却是再也睡不着。 虽然不知道时间，但想来应该很早，自从昨天中午吃过饭后，在这里关了一天，现在肚子里咕咕的，饿的难受。 虽然在他空间里有不少吃的，但在这里难保被人给瞧见了，到时候解释不清，不仅麻烦，还可能引起其它事情。 这年头对有些事可是不讲理的。 杨小涛起身活动身体，看了眼自己的属性。 一般时候，杨小涛是不关注的这些的，但今天在这里实在是没有事干，所以就看了起来。 杨小涛 年龄：19 学分：684 主技能：钳工二级 子技能：钓鱼术二级 兑换栏：3（老干妈、午餐肉罐头、法式小面包。） 宠物：木精灵（杨小薇） 杨小薇 幼年期 技能：初级植物操控，初级光合作用。 看着简单的面板，杨小涛并没有嫌弃。 或者说，他连嫌弃的资格都没有，毕竟他能够有现在的生活，都是靠这系统获得的。 “还是要多读书啊。” 看着六百多的学分，杨小涛攥紧拳头暗暗打气。 以他的预计，想要将主技能钳工升到三级，最少也要一千五吧。 当然，这期间还要兑换一些东西，需要的学分只多不少。 就在杨小涛查看自己面板的时候，轧钢厂保卫科办公室外，徐副厂长一脸平静，身后跟着三车间主任王国栋推开门走进来。 屋子里，刚出差回来的赵科长就被王浩找来，满面的阴沉。 在他们旁边，还有几个保卫科的干事，这其中钱一星站在中间，神情有些萎靡，一身的酒气。 看到徐王两人走进来，阴沉着脸的赵科长连忙站起来，走到跟前，“老徐，你也来了？” 赵科长和徐副厂长都是从部队里下来的，两人之间有些交情。 “我的人被抓了，我能不来？” 徐远山说话声音很淡，但熟悉他脾性的赵科长清楚，这是真的生气啦。 徐远山走进来，坐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点着烟，也不看其他人，就等着今天这事保卫科怎么处理。 赵科长心里也是气急，自己不过是去开了個会，没想到手下就给他整这么一出。 这要是搞好了，他也没啥说的，毕竟都是自己的属下。 可实际上… 烟气缭绕，没人开口。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都变得凝重。 看了眼伫立的众人，赵科长将目光放到钱一星身上。 这小子来保卫处的时候，他就不看好，一天天的就知道好大喜功，就想着怎么往上爬。 不客气的说，他屁股下的位子都被这家伙盯着呢。 要不是这人是李副厂长的亲戚，他早就找由头把他弄走了。 不过，看着钱一星现在的模样，赵科长心里一动，声音就冷厉起来。 “钱一星，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到底调查清楚没有，人都关了一天，这事不给个说法，你就给我个说法。” 说话间，赵科长一身杀气迸发出来，这从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气，让整个屋子变得冰冷，众人脸上浮现惊色。 唯有徐远山一人安稳的吸着烟，没有任何表情。 此时，钱一星已经有些醒酒了，心里也是一突。 昨天他收到举报后，就将当事人杨小涛抓了起来，本来想着证据确凿后，今天再审讯一番，就能干一件了不得的事，让这保卫科的人知道，他钱一星不是好相与的。 却没想到，自己还在家里睡着呢，就被同事给叫了起来，匆匆忙忙的来到这里。 听到赵科长问起来，钱一星立马抖擞精神，将事情说了一遍，“科长，这是我去杨小涛所在的四合院搜集来到讯息。” “这其中多人指认，杨小涛凭借院子里的物资，投机倒把，牟取暴利，事实确认。” “科长，这次绝对是真的。” 钱一星有些酒后的亢奋，将资料拿出来，献宝似的交给赵科长。 赵科长看了两眼就扔到一旁，对着王浩说道，“你来说！” 却是王浩提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时候王浩也拿出一个本子，同样是四合院走访得到的信息。 “经过我们走访，通过对四合院众人的问询，最后经过街道办王主任，派出所的张所确认后。” “我们可以得出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些人当中，有几家人给出的讯息不可信。” “他们要么是和杨小涛有着矛盾，要么就是出于嫉妒心里。” “其中，关于工厂恶意诋毁杨小涛同志的言论，经过问询，与咱们厂中的人放映员许大茂有关。两人之间存有矛盾，这才花钱雇人败坏杨小涛的名声。” “至于刘海中举报杨小涛同志投机倒把的事情，经过街道办王主任的确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杨小涛同志，在四合院里种植的蔬菜和邻里之间的交易并不涉及资金和粮票，纯属人民之间的团结友爱。” “尤其是对四合院里的孤寡老人，贫苦家庭施以援手，这点我们昨天走访时已经过的证实。” “综上所述，我认为，杨小涛同志完全是被冤枉的。” 王浩说完，一旁的钱一星头上冒出冷汗。 “不，不会的，不可能。” 钱一星身体摇晃着，不敢相信这些事实。 可是对方这事办的太细致了，就是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同志都替杨小涛兜底，这让他不得不信。 一瞬间，钱一星有些眩晕，再看赵科长的冷脸，双腿开始打颤，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啪啪啪 突然间，一阵拍手声响起。 接着就听到徐远山的声音传来，“保卫科还是有办事的，不错不错！” 看似夸奖，却让赵科长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丢脸的家伙，还站在这干嘛，给我滚去禁闭室，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钱一星一哆嗦，心里将刘海中骂了无数遍，转身往禁闭室走去。 “还有你们，立刻将人放出来！” “还有，派人将刘海中和许大茂抓过了。” 赵科长对着王浩等人一阵狂喷，众人赶紧离去。 一时间，办公室里就剩下赵科长徐副厂长和王国栋三人。 四合院，后院。 聋老太太正和二大妈说着话，两人眼角带笑，说的很是开怀。 “这下子，院子里终于安稳了。” 聋老太太慢条斯理的说着，一旁的二大妈摘着拿回来的韭菜。 “可不是嘛，少了那惹事的，咱们大院以后更和谐呢。” 看着手里的韭菜，感慨这院子里种出来的真不错。 又大又嫩，等会炒鸡蛋老伴肯定喜欢。 天一大早，三大爷就起来打扫大门，心里也在计算着昨晚弄回来的蔬菜，该怎么分配。 至于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他可不相信杨小涛还能回来。 回不来，那不就是无主的吗？ 想到那片菜园子，他觉得作为人民教师，有责任担负起照看的责任。 等吃过饭就去找一大爷商量商量去。 这事要是成了，那他一家的生活，就能改善改善了。 正扫着地，就看到门口外走进来一群人。 五六个人，穿着黑色工作服，这样式，他一看就知道是轧钢厂保卫科的。 还不等他想明白为什么会来这里时，王浩已经带人走到跟前，然后冷声说道。 “伱是这院子的三大爷阎阜贵吧。” 阎阜贵有些紧张，虽然没做什么坏事，但这些年亏心事还是做了些，尤其是家里的那些蔬菜，可是来路不正啊。 “啊。是，是是，我是阎阜贵。” “嗯，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来找刘海中和许大茂有事，你带下路。” “啊，哦！” 发现不是找自己的，阎阜贵松了一口气。 可随后听到找刘海中和许大茂的，心里又提起来。 王浩不想拖沓，看也不看的就迈过大门，往四合院走去。 身后阎阜贵醒过来，立刻跑上来指引着。 076 抓人 后院，刘海中穿着白马褂端着茶壶坐在门口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喝着，神情自得，脸上不时露出笑容。 昨晚和保卫科的钱干事喝了一宿，两人相交莫逆，也让他一直学习的为官之道有了用处。 一晚上的交谈，让钱干事给了一个准信，只要这事办好了，就给他一个保卫科小组长的差事。 到时候，可以身兼两职不说，最重要的是，保卫科的人管的是可就多了。 他这一身本事也有了发挥之地。 “真是，一举多得啊。” 吃完韭菜炒鸡蛋，嘴里还是香气，嘬了一口茶，就要唤来几个儿子，事先演练一遍，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正要说话，却发现月亮门里走出来几個人，领头的还是保卫科的王干事，刘海中立刻放下茶壶，站了起来。 同样的，四合院里早起的人不少，这年头即便是周末休息也有一堆事，睡懒觉的人不多。 看到保卫科的人又来了，不少人都跟在后面，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是。 “王干事，您这一大早就来了。” 刘海中笑着打招呼，还以为是来给自己任命的，说话声音格外响亮。 屋子里的二大爷一家也听到动静，二大妈和聋老太太正说个话，连忙看过来。 刘光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刘光天兄弟俩则是趴在窗户上看着。 王浩瞅了一眼刘海中，嘴角带着冷笑。 一旁的三大爷小心看着，顿时觉得刘海中要糟，还不等他提醒，王浩一挥手，身后的两个保卫冲了上去，双手一箍，就将刘海中双臂扳倒背后，刘海中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低下身子，看押起来。 “王干事，我，我刘海中啊。” 刘海中被押住，这才反应过来，一张大脸上露出惊恐神色，连忙开口喊着。 王浩冷哼一声，“没错，抓的就是你刘海中。” 随后王浩面对众人，朗声喝道， “刘海中，恶意举报，居心不良，更是伙同相关人员恶意中伤革命同志，经上级决定，带回保卫科询问！” 话音落下，周围人噤若寒蝉。 这年头，保卫科要做的工作除了保护工厂的安全，还要负责监察和情报，甚至出了间谍保卫科也能管。 保卫科还具备一定的特权，可以参与到很多工厂相关重大事件，甚至拥有独立侦查权。 有时候，出来办事的保卫科战士可都是带着枪的，就是轧钢厂里还配有高射炮，可见保卫科的职责有多大。 “你们俩去把许大茂带出来！” 看到刘海中面色死灰，一言不发，王浩一挥手让剩下的两人去找许大茂。 很快，还在床上宿醉的许大茂被拎起来，披着一个褂子押到门口。 许大茂看到来抓的人是保卫科的，顿时酒醒了三分，心里怕的要命。 来到王浩跟前又看到被抓起来的刘海中，身体都颤抖起来。 王浩也不多说，“许大茂，你恶意造谣诬陷杨小涛的事，承认不承认？” 许大茂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可对方既然找到了自己，那就说明已经了解事情始末。 心里想着如何将这事瞒下去，可不能因为这事耽搁了自己的大事。 心思转的快，连忙点头说道，“是，我承认，我承认！” 许大茂干脆利落的承认，而且还开口解释道，“我跟杨小涛有矛盾，他上次揭发我，害我被揍了一顿，还被罚款了，所以我就想着报复回来，却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王干事，我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呢！” “我坦白，我承认错误，我愿意接受惩罚！” 许大茂干脆利落的承认直接让周围人傻了眼，什么时候许大茂觉悟这么高了？ 就是被押解的刘海中也抬起头看向许大茂，心里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王干事，我也坦白，我承认错误，我也是昏了头脑，因为和杨小涛有矛盾，这才气的干出这事。” 刘海中大声恳求着，一旁的许大茂也开口喊着，还有周围人的议论声，现场乱糟糟的。 “都别说了，等到地方再说吧。” 王浩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不想耽搁下去，就带人离开。 等众人离去，整个四合院再次沸腾起来。 那二大爷和许大茂昨天还跟没事人似的，今天怎么转头就被带走了？ 难道说？ 众人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一大爷易中海脸上没有表情，对他而言刘海中和许大茂以及杨小涛，都是一个层次的，现在三个人闹起来，颇有狗咬狗的架势，这才是他喜闻乐见的。 嘴角带起笑容，看着傻柱还在那里傻笑，走过去就是拍了一巴掌。 傻柱看着许大茂被带走了，原本还乐的不行，冷不丁的后脑跟被拍了下，立刻回头准备来一拳头。 可是看到是一大爷，拳头赶紧放下，脸上憨憨的笑着，“一大爷，您这是咋了？” “咋了？我问你，厨房让你当班长的事，搞定了没有？” 易中海开口问着，却是傻柱给领导开小灶获得了赏识，厂长有意让他当个厨师班班长。 只是这事县官不如现管，他还需要和上面的主任沟通沟通，最好让主任提出来。 “哎呀，一大爷，你不知道那个狗屁的主任，不就是个拉关系的破落户嘛，还想着让我给他孝敬。” “想屁吃吧。老子才不伺候呢。” 傻柱倔犟的说着，他傻柱，绝不低头做小。 易中海却是冷着脸，“伱个傻柱子，怎么就不知道好？” “以后当上厨师班的班长，就能往家里带点剩菜，你妹何雨水也能沾点光，怎么就这么倔呢？” 傻柱闻言想要反驳，却被易中海打断，“跟我来，我家里有两盒中华，你赶紧给我把事办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傻柱缩缩脑袋跟在易中海身后，亦步亦趋。 轧钢厂，保卫科。 杨小涛坐在凳子上，面前一盆热腾腾的饭菜，清炒土豆丝，还有几片肥肉点缀着，手里拿着一个二盒面馒头，大快朵颐着。 旁边，徐副厂长和赵科长端着茶缸喝水，王国栋在一旁气的鼓鼓的。 自己车间的人被带走不说，还不给吃的。 就是犯人也有两个窝窝头吧。 赵科长面色不好看，只能用茶缸掩饰脸色，心里又将钱一星这个混蛋臭骂一顿。 “这次，一定要清了这害群之马！” 心里有了决定，再看杨小涛时，却是想着一会儿怎么结束这事。 没一会儿，杨小涛吃完后，办公室的门推开，王浩带着刘海中和许大茂，以及杜大海三个人走进来。 “科长，人都到齐了。” 王浩说完站在一旁，赵科长挨个看过去。 刘海中和许大茂看着面前架势，都是紧张的不行。 “刘海中，仔细交代你的事！” 赵科长厉声喊着，刘海中一哆嗦，知道这事瞒不住，只好将四合院里的事再说了一遍。 旁边王浩补充着，将前几天四合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赵科长又看看杨小涛。 杨小涛思考了一下，点头承认。 当然，他知道这是刘海中的借口。 过于有报复的嫌疑，但最主要的，还是他想把杨小涛当垫脚石，用来攀关系，当官作威作福。 不过，这事杨小涛也不好多说，毕竟没谱的事，他就是说了也没证据，刘海中很容易就推脱了。 赵科长随后看向许大茂几人。 杜大海三人已经说的明白，他们三个就是受到许大茂的利诱，在厂子里宣扬杨小涛的恶劣事迹，以此打压杨小涛，败坏他的名声。 “许大茂，为什么这样做？” 许大茂心里也是凄苦，这事本来没啥的，不就是传谣吗？ 这年头哪有不嚼舌头的，可是谁能想到遇到这样的愣头青，为了一句话就打起来，还引起了保卫科的关注。 这样也就算了，大不了道个歉就是了。 可这时候，刘海中偏偏插一杠子，搞什么举报啊，可是被他害惨了。 许大茂心里也是后悔，没事撺掇刘海中干啥。 心里凄苦，说话中就带着哭腔，更显得悔意十足。 赵科长没想到许大茂竟然如此真诚悔过，看着杨小涛，这事关键还要看杨小涛的态度。 作为受害者，他的态度很关键。 显然，十分了解许大茂的杨小涛并没有原谅的意思。 “许大茂，收起你那套，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不用在这惺惺作态了，你找人败坏我的名声，应该是有目的的吧。” 杨小涛话一出口，许大茂脸上出现一丝不自然，然后快速掩饰过去。 虽然很短，但在场的众人都看的清楚。 “没，没有，我就是对上次揭发我的事心里不舒服，就想着恶心你一下，没有其他目的。” 许大茂连忙说着，杨小涛根本不信。 而且联想到自己最近的事情，冷笑一声，“你是为了破坏我跟娄晓娥的相亲吧。” 杨小涛话一出口，其他人到没什么，但徐副厂长和赵科长立刻一个激灵。 对于娄家，他们可是清楚的很。 再次看向两人，目光里都是闪烁。 不过，徐副厂长只是有些惊讶，对娄家没什么感觉，尤其是资本家的身份，在这时候就是个隐形炸弹。 而赵科长却是不这样认为，娄家毕竟是轧钢厂的董事，这要是因为这事导致两家相亲破裂，他肯定要吃挂落的。 “许大茂，回答问题。” 见许大茂躲躲闪闪，赵科长立刻喊道。 这要是真的，那可是坏人姻缘啊，这种人在乡下就是被打死也没人可怜。 “没，没有。我不知道什么相亲。” “你不要冤枉我。” 许大茂挣扎着辩解，而杨小涛也没了兴趣。 直接对赵科长说道，“我希望赵科长能够还我清白，还要让这些人受到应有惩罚。” 多余的话不用多说，这年头法律就是拿来用的。 不像四合院里，还要顾虑这顾虑那的，道德置于法律之上。 赵科长点头，随后沉思片刻，就有了决断。 “将这些人暂时关押，等上报厂长后，在做决定。” 说完还看向徐远山，见他没意见，就对王浩点头。 很快，刘海中和许大茂等人被押下去，徐远山也领着杨小涛走出来。 077 福兮祸兮 三人走出办公室，徐远山就换了副模样。 一脸和蔼的看向杨小涛，“这件事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好好工作，继续发扬风格，要踏实肯干，为革命事业做贡献。” 杨小涛听着也是点头，他知道今天要不是徐副厂长和王国栋给他撑腰，赵科长未必这么痛快放人。 “我知道，这点事不会影响我的。” 徐远山和王国栋点头，“我听说你经常加班给工友讲解工作？这段时间三车间的产量可是增加了不少。” “我帮的也不多，都是工友一起互相学习，互相帮助罢了。” 杨小涛谦虚的说着，徐远山听了却是点头。 对车间里的事他早就听说了，不过大部分是什么书呆子，读书人的词汇，但现在看来，这杨小涛不仅好学，人品也不差。 想法这里，就从怀里取出一张绿票，放在杨小涛手上。 “你能帮助工友同事，这点我很高兴。” “这张手表票，就奖励给你，希望你能尽快提升自己，同时帮助需要的人。” 杨小涛攥紧拳头，也不推辞。 这年代，手表票可是紧缺货，不少人家里有闹钟却很少有手表的。 更何况，这可是三转一响其中之一，是代表家境的产物，为了将来，他也不能推辞。 一句话，杨小涛需要这东西。 “谢谢厂长，谢谢主任。” 杨小涛这次是真的感激，两人也看的出来，徐远山临走时又特意嘱托一句话，“我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但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哪能不经捶打？” “况且，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有时候，看着是吃亏，却未必是坏事。” 徐副厂长和王国栋留下一堆话就离开了。 杨小涛虽然隐隐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但内心里仍旧不想错过这次缘分。 不是他头铁，而是有着数十年的见识，有着熟知的剧情优势，他比起徐远山看的更远。 或许在别人眼里是问题的问题，在杨小涛看来很容易就解决。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却也是时代的特色。 这种特色，没有人能预料到，因为这是在计划和变化不断交替中延伸出来的。 要不是穿越过来，谁能知道今后发生的事？ 不过，杨小涛心里也有些发毛，因为那著名的蝴蝶效应可不是空穴来风啊。 他也怕自己这个意外闯进来的小蝴蝶，会改变原本的道路。 杨小涛想了不少，但时间却不长，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杨小涛顾不得其它，就往公园走去。 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能见一次。 哪怕，是一句不合适，他也想亲耳听听。 天已亮，却有着阴沉，看不到太阳。 来到公园，不少人在活动，杨小涛走到上次两人交谈的地方坐下，等待着。 时间流逝，太阳仍旧躲在云彩后面，天也阴的厉害。 杨小涛静静的等着，心里却是有些烦躁。 在他想来，这个时间，娄晓娥应该来了啊。 到了现在还没来，只能说明一件事。 只是杨小涛不敢去想，也不想承认现实，仍旧固执的选择等着。 “或许在家打扮呢？女孩子不都是喜欢打扮吗？” “一打扮就是半天，肯定是这样。” 杨小涛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让烦躁心里舒服一些。 啪嗒 啪嗒 时间越来越靠近黑夜时，孕育了一天的雨水终于落下，敲在失意人的心间。 雨越来越大，眨眼间，杨小涛身上已经沾满雨水，湿漉漉的。 小薇躲在口袋里，鼓着小嘴努力散发着热量，保护着自己的主人。 而此刻杨小涛，内心反而平静起来。 那股烦躁，突然就像流水一般淌走，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杨小涛躺在简易木凳子上，看着渐渐昏暗的天空，泪水夹杂着雨水一起落下。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奈何！” 眼睛禁闭，下一秒兀的睁开，起身，回家。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 娄家，娄晓娥坐在梳妆台前，手指掐在一起，心里做着抉择。 一整天，就在屋子里，心也和天一般，阴暗的难受。 明明已经放下了，可为何还是这般清晰？ 在她心里，是想去公园质问杨小涛的。 但她又怕见到杨小涛，怕见了，说不出话来。 怕被他三言两语，再次蛊惑。 可是，越想忘掉他，心里头的影子就越深刻。 她有些奇怪，两個人明明只是见了一天，为何会如此记忆犹深？ 或许，这就是她曾经梦想中的一见钟情。 可惜，对方的所作所为，终究成为婚姻的绊脚石。 娄晓娥看着天边雨水落下，最终是叹气一声，将心里的身影压倒心底，慢慢埋葬。 起身下楼，娄母眼中带着温柔，她清楚，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晓娥，我和伱爸同意了，等过几天就和许家定下日子。” 娄母怜爱的看着女儿，伸手抚摸着女儿的鬓角。 听到和许大茂的婚事，娄晓娥并没有太过激动，或许上次的伤口还没愈合，对许大茂她只能说是合得来，要说结婚论嫁，她也没那么强烈。 只是她也知道，自家的情况，需要这桩婚姻。 “娘，你做主就好！” 见女儿没有反对，娄母笑着拉起女儿的手，“走，娘跟你说下结婚的事！” “这以后当家过日子，还要生儿育女，可不能马虎了！” 母女俩走上楼梯，说着悄悄话。 …… 此时，四合院里，刘海中和许大茂被抓的事，经过下班工人的宣扬已经落实。 一同传回来的，还有杨小涛啥事没有。 这对四合院众人来说，简直就是彻底的颠覆。 二大妈坐在门口哭了一天，哪怕下雨了，也没见刘海中回来。 昨天还对杨小涛幸灾乐祸，转眼间就落在自家头上，这谁能想到？ 同样的，许家两人也是唉声叹气，没想到会这样，只能期望不要搅和了这门亲事。 前院三大爷坐在板凳上，身边是一篮子蔬菜，旁边三大妈欲言又止。 良久，三大爷叹气一声，就拎起篮子，顶着雨伞出门。 身后三大妈有些无奈，但她也清楚，杨小涛没事，接下有事的就是他们了。 自家老头这样做，只能期盼杨小涛不要赶尽杀绝，否则这事闹上去，刘海中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阎阜贵顶着雨，快速来到中院。 正坐在门口喝小酒的傻柱见了，连忙叫住。 “三大爷，这么大的雨你咋来啦？” “呦，还拿着篮子啊，这是又要拿点？” “你这可不地道啊，人家不在家，也不能明抢啊！” 傻柱乐呵着，今天他是真开心。 不仅将厨房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地位有了，还可以带回来剩菜剩饭，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其次就是这死对头许大茂被抓紧去了，估计关个几天没问题，到时候出来了也能笑话一顿。 还有二大爷刘海中，这家伙平日里就互相看着不顺眼，总是找茬，这会也老实了吧。 阎阜贵正走着，裤腿都被打湿了，听到傻柱的喊话，面色一僵，“傻柱，你少叨叨，什么叫明抢？” “我这是替杨小涛保管，省的坏了。” 阎阜贵给自己找个理由，然后不管不管的走开。 傻柱哂笑一声，眼睛又看向贾家窗户，脑海中浮现出丰润的身影，那一抹嫩白再次涌上心头。 咕嘟咕嘟 一口将酒咽下，这才压下心头升起的浴火。 一大爷家，易中海端着茶杯，披着外套，这种阴雨天让他的老寒腿难受，坐不住就只能活动着。 看到阎阜贵离开，嘴边噙着笑。 “这阎老三还没冲昏了头。” 易中海说完，一大妈也走过来。 “这阎老三精明着呢，一点亏都不吃。” “不过，这贾家可就麻烦了！” 易中海听了，只是点头，却不说话。 他现在是一丁点都不想掺合，尤其是贾张氏那众人，粘上了就甩不掉，还恶心。 “等着吧，杨小涛那家伙回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不去管管？” 一大妈有些诧异，平时老伴为了维护大院的和谐，那可是呕心沥血，十分上心的啊。 “管？有人听吗？” 易中海冷笑一声，要是不涉及个人利益，或许会有人听。 但这吃到嘴里的肉让他们吐出来，谁甘心？ “我们顾好个人就行，其他人，随他们折腾吧。” 易中海说着，走回屋子里，一旁的一大妈将门关上。 贾家，贾张氏啃着一个西红柿，流淌的汁液就像血一般从牙缝里露出来。 一旁的贾东旭喝了点酒，靠在床上看着秦淮茹，打发时间。 秦淮茹捂着西瓜一般的肚子，不时感受着生命的律动。 “妈，咱们要不要送回去？” 秦淮茹透过窗户，听着阎阜贵和傻柱的谈话，有些担忧的说着。 贾张氏脖子一横，冷声说道，“送回去？” “想什么呢？我们是凭实力拿的，吃到肚子里去，还能还回去？” 贾张氏不客气的说着，“以前在村子里，谁家种点菜，去拿点用，有谁会在意？” “吃他点菜怎么了，抠搜的样，一辈子打光棍吧。” 一旁的贾东旭也点头附和，“就是，咱们家吃他点东西那是看着他了，还给他送回去？” “那吃到肚子的，要不要把屎给他？” 说完不屑的撇撇嘴，身体移动到秦淮茹身后，避开贾张氏，开始不老实起来。 秦淮茹也不敢声张，只能用眼睛拒绝着贾东旭，却不想贾东旭觉得刺激，更加用力。 另一边，阎阜贵到杨小涛的院子里，看看左右，在门口屋檐那已经有几个篮子了，显然有心思的人不少。 阎阜贵将篮子找个避雨的地放下，就要离开。 078 掌掴阎阜贵 这时候，中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这人浑身湿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走路声音被雨声遮掩，低着头，看不清面孔，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阎阜贵身前。 “哎呦” 被这人吓了一跳，阎阜贵身体一哆嗦就坐在地上，雨水打了一身。 等他抬起头来，才看清楚，这不就是杨小涛吗？ 离开公园后，杨小涛没有坐公交车，而是一路走回来。 并不是他心情难受故意糟蹋自己，而是想借这场雨，给自己来一次洗涤，新生。 用一场大雨，洗涤自己，告别过去。 现在的杨小涛已经从娄晓娥的事情上走出来，没有悲伤，没有失意，更不会沉沦。 现在的他，只想着好好生活。 吃饱穿暖，看看书，过着小日子。 走进四合院，就想着烧壶水，洗个热水澡，却不想来到门口时，看到了鬼鬼祟祟的阎阜贵，还有地上的一堆菜篮子。 眯着眼睛，干涩的嗓音响起，让阎阜贵听了格外冰冷。 “三大爷，你这在干啥？” 阎阜贵面色紧张，原本在家里计划好的说辞，看着面前这番模样的杨小涛，立刻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杨小涛却是看着门前的菜篮子，又回头看着稀疏的菜园子，那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怒气涌上心头。 这一刻，杨小涛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 剁了这群禽兽。 哪怕流浪天涯，哪怕吃一颗花生米，也要将这群禽兽砍碎，清理这個世界上的渣滓。 眼睛赤红，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机让阎阜贵身体颤抖，他有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小，小涛。” 阎阜贵喊出名字，杨小涛却是双眼通红，如同猛兽。 脑海里，暴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回想穿越来的这些天，每每这些禽兽挑战他底线的时候，他总能保持一份冷静，想着小惩一番就行。 这或许是前世的生活，让他习惯了随遇而安。 那所谓的不惹事不怕事，实际上就是在躲避。 而现在，他终于认清了。 这满院子的禽兽不会因为一丁点的教训而收敛，他们不值得同情。 对待他们，更没必要留情。 这一刻，杨小涛脸上尽是暴虐。 眼前，阎阜贵瑟瑟发抖。 “小涛。” 慕然间，陈大爷走出来，陈大妈在一旁呼喊。 暴怒的杨小涛心头就像泼了一层冷水，在这雨夜里一点点浸入冰凉。 “不，不是这样的。” “我活着，不是为了这群禽兽。” “人的性命，那是禽兽能够比的？” “我要好好活着，我要用这段新生，来实现存在的意义。” 这一刻，杨小涛又想通了，或者说给自己一个台阶，一条继续存在这个世界的道路。 回头向陈大爷大妈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两位老人都感受出那笑容里掺杂的愤怒，委屈。 而后，杨小涛回过头来，脸上变得冰冷。 阎阜贵看着杨小涛神情恢复，脸上的恐惧慢慢平静。 啪 还不等他说话，就感觉脸上生疼，身体一个趔跌趴在雨水里。 阎阜贵脑袋发懵，刚抬起头就看到杨小涛居高临下。 “三大爷，我需要一个解释。” 站在屋檐下，浑身湿透的杨小涛毫无表情，却让趴在泥水中的阎阜贵，心里一颤一颤的。 不敢反抗，也不敢生长。 阎阜贵爬起来，将眼镜戴好。 “小涛，你，你听三大爷说。” 阎阜贵知道这事瞒不过去，也无法糊弄过去。 何况老陈看的清楚，谁知道有没有记账？ 这要是最后闹到上面去，他们这些人不得进局子？ 随着三大爷阎阜贵一点一点说完，杨小涛看着菜园，面色冰冷。 里面的韭菜都被割了一茬，就是刚长出来的也被割走。 西红柿黄瓜辣椒更是只剩下妞子，大一点的看都看不到。 也就是白菜还没卷心，不然早就没了。 至于阎阜贵在这，看看下面摆放的菜篮子，估计是知道自己没事，想着补救下，就送回来了。 可这事哪能这样就过去？ 做错事不付出代价，那犯错的成本也太低了。 这就是变相的助长犯罪啊。 他杨小涛也想通了。 这次放过这些人，以这四合院里人的尿性，下次肯定是变本加厉。 “送回来了？” “都送回来吗？” 杨小涛再次开口，却是冰冷的问着。 阎阜贵听了，低头不说。 来这菜园子的人肯定不少，送回来的人就这几家，何况过了一天了，这吃掉的还没算在里面。 “这个，这个！” 阎阜贵低头吱吱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杨小涛回头看向四周，雨幕下不少人都看向这里。 心头冷笑，自己这几天还想着改善邻里关系，和他们搞好关系，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看着三大爷，这也是一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 和他打好关系，就得做好被算计的准备。 “这真是，禽兽聚居地啊。” 杨小涛自嘲之后，内心里再没有什么打好关系的意思。 人这一辈子，有些事可以忍受，有些事可以退步。 甚至犯了错，低个头，赔个不是他也能接受。 但让他打肿脸，充胖子，做好人，被吸血。 这辈子都别想。 就是这么拧。 将额头上的雨水甩干，深吸一口气，杨小涛看着囧迫的阎阜贵，大声说起来，让院子里也能听个清楚。 “三大爷。” “今天这事，不告而取谓之偷，当面强拿则为抢。这是什么性质不用我教你吧。” 阎阜贵身体颤抖着，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小涛，没那么严重的。” “大家都是一个院子的，乡里乡亲的，你这样让大家伙儿以后怎么办？” 阎阜贵捂着肿起来的脸，只能拿四合院的众人来减轻压力，希望杨小涛能够顾全众人的面子，将这件事揭过。 可惜，今天的杨小涛不是昨天的。 现在的杨小涛，已经看透了这些人，那是不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不会改变本性的白眼狼。 啪 又是毫无征兆的一耳光，阎阜贵眼镜都被甩到一旁，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呵呵！” “我不是和你商量。伱也没资格商量。” 杨小涛冷笑一声，抬腿就要往外走。 “既然如此，那就让警察来处理吧。” 看着走出去的杨小涛，阎阜贵啊了一声连忙跑过来，也顾不得身上的雨水了，拦住杨小涛，恳求的说着，“小涛，我明白，我知道。” “怎么办，你给个话，三大爷绝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事闹起来，可是要死人的。” “小涛，算是三大爷恳求你了，你就给个台阶，只要你说出来，我照办，一定照办。” 这时候，周围又出来的几个人，脸上都是惶恐。 这其中，不少人都和杨小涛有过来往，双方的关系也在拉近。 却不想，这次都暴露了出来。 几人脸上不好看，却都堵在杨小涛跟前，不想把事闹大。 杨小涛也不想把事闹大，并不是害怕，而是真的不想和他们纠缠下去。 自此之后，关起门，过日子。 眼睛一眯，杨小涛扫过众人，心里有了决断。 有些人可以得过且过，但有些人，只要伸爪子，就得狠狠的回击。 绝不能姑息。 “三大爷！” 杨小涛开始说话，众人立刻听着。 “事情已经发生了，却不能一句道歉就能结束。”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今天这事，我只要那个领头的。” “将第一个人找出来，东西我也不要了，就当是喂了狗。” “但这挑衅我的人，没那么容易放过。具体你来做，只要让我满意，这事就算过去。” “我等到晚饭前，吃完饭，没有人站出来，我就去派出所走一趟。” 杨小涛说完，也不陪众人在雨里沐浴了，和陈大爷打个招呼，就转身回到家中。 脱下湿漉漉的衣服，生火，烧水，准备洗澡。 一旁小薇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菜园子，咻咻的叫着，声音里同样带着愤怒。 院子里，阎阜贵弄明白了杨小涛的意思。 枪打出头鸟，这是要找第一个吃西红柿的啊。 还要让他满意，这，这怎么弄？ 眼睛一转，阎阜贵心里就有了主意。 而且仔细寻思，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既能杀鸡儆猴，还能照顾众人的面子，这杨小涛有两把刷子啊。 阎阜贵心理想着，也清楚他们这些人都不是第一个，而看杨小涛的意思，倒霉的也就第一个人。 如此下来，他们这些人，或许还能获得点好处。 至于以后，时间长着呢。 阎阜贵看看左右众人，此时已经有人回过神，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也都看向他。 阎阜贵知道，这事得他挑头。 “你们几个，把拿东西的人家都叫出来。” “跟他们说清楚，想要自己没事，就得齐心协力！”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而众人也知道，这所谓的出头鸟，那不就是贾家，贾张氏吗？ 若是平常，众人可能忌惮贾张氏的胡搅蛮缠，不想招惹这老妖婆。 但现在，关乎自家的安危利益，再加上人多势众，他们也放下心里的抵触，终于联合起来。 而这种联合，就是呆在屋子里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易中海也觉得棘手。 头一次，让他见识到人多力量大的能力，也让他心里有了决心，一定要维护好自己的人设。 一定不要站在对立面上。 很快，一家家从屋子里走出来，这些人也知道事情经过。 想要不惹麻烦，那就把麻烦推给别人。 阎阜贵站在众人中间，看看左右，大雨中竟然升起一股同仇敌忾的气势。 贾家，贾张氏吃好喝足躺在床上，这种阴雨天就适合睡觉养膘。 一旁的贾东旭也是如此，不过他的心里还多了些东西，双手隐晦的在秦淮茹身上出现。 秦淮茹又羞又恼，他们家房间不大，三个人几乎在一张床上，即便中间隔着一层，但隔这么近，有点动静就能听见。 “你别动！” 秦淮茹低声劝说着。 一旁的贾东旭却是不管，这几个月因为怀孕，他可是忍得难受。 “媳妇！” 秦淮茹听了，耳根通红。 079 脚踹贾张氏 秦淮茹听了，耳根通红。 那晚上贾东旭也是受不了了，就要跟她发生关系。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没得办法，想起出嫁前几个姑婆的教导，就委屈了自己。 那次过后，她可是刷了好几次牙。 不过现在想来，还是很刺激的。 “你别闹，等，等晚上哈。” 给了准确的回信，贾东旭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听着外面的大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砰砰砰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贾东旭一个激灵，“谁啊？” 砰砰砰 没人回应，继续敲门。 贾张氏也被吵醒，迷糊着骂了一句，“谁这么缺德？让不让人休息了？” 砰砰砰 敲门声继续，而且更大了。 贾东旭忽的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在敲门声中碰的打开房门。 一瞬间，雨水带来的湿气涌入房间，让屋子里的人一个冷颤。 等贾东旭看清楚外面敲门的人后，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门口，十多個人静静站着，他们有的穿着蓑衣，有的带着竹子编成的斗笠，还有的打着伞，却都看着他，眼睛里的怒火毫不遮掩。 “三大爷，你这是干嘛呢？” “这么大雨，这么多人，是干嘛？” 贾东旭回过神来，对着镜头的三大爷说道。 阎阜贵也不想拖延，时间有限，万一杨小涛不等了去报案，他们怎办？ “贾东旭，让你妈出来！” 贾东旭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前又有人喊道，“贾张氏，赶紧出来！” “贾张氏，出来！” 一个个陆续喊着，贾家门前立刻吵成一片。 贾东旭待在门口一时间有些无错。 房中，贾张氏听到阎阜贵的喊话事就坐了起来，张口就要骂回去，可接下来不断响起的呼喊声，把话给硬生生的憋在嘴里。 贾张氏赶紧下床，走到门口处，脸上还带着愤怒。 “干嘛，干嘛呢？” “一群大老爷们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看着众人，贾张氏愣了少了就开始骂了起来。 在她看来，人越多越不敢动她。 人多，顾虑的就多，这就是她的倚仗。 阎阜贵知道这老婆子的难缠，也不说废话，直接了当的说道，“贾张氏，我们这次来就一件事！” “昨天就是你带头去菜园子的，杨小涛同志言明，枪打出头鸟，要严惩罪魁祸首。” “所以，经过我们一致商定，你要拿二十块钱赔给杨小涛！” “这事就算过去了。” 阎阜贵不忘拉上杨小涛，这也算是明哲保身。 至于二十块钱，完全是他的注意。 说完，众人都盯着贾张氏。 贾家门口，贾张氏张大嘴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贾东旭也是懵逼当中，什么时候，院里的人这么齐心协力给别人出头了？ 秦淮茹则是听到那二十块钱，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噗通 看家本事再次祭出来，贾张氏整个人坐在门槛上，拍打着房门立刻哭诉起来。 “来人呢，来人啊，欺负人了，欺负人了啊！” “老贾啊，你快来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又被人欺负了啊。” “老天爷啊，伱这雨就是给我们贾家下的啊，这群畜牲欺负我们贾家没人啊。让我去死吧，我不活了！” 贾张氏哭丧的声音在四合院里不断回传，整个中院没出来的人也都跑出来凑热闹。 傻柱顶着斗笠站在一旁，听到事情始末后，就要上前说两句，今天不为别的，就为了小秦姐姐，也得上去说两句公道话。 “嘛呢嘛呢，一群人在这堵人家门，嘛呢！” 傻柱扒拉着后面的人，快速挤到前面。 贾东旭看着傻柱过来，心头微微一松，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贾张氏也看到傻柱过来，嚎叫的声音降了八度，三角眼撇着众人，眉头却是皱起来。 以前凭借傻柱的胡搅蛮缠，院子里的人都不愿招惹他，久而久之就铸成了傻柱的威视。 只是，今天这些人看到傻柱，并没有往常的那般闪躲，面不改色，甚至怒目而视。 “我说你们呢，一个个的，大老爷们欺负老人啊，有没有点良心啊！” “说话呢，嘛呢，一个个都哑巴了啊。” 傻柱根本看不到众人脸上的愤怒，依旧叫嚣着。 “傻柱，这没你事，别瞎掺合。” 阎阜贵冷声说着，傻柱却是一口唾沫吐在水里，“哼，今天我还就掺合了。” 说着，一脸高傲的回头看向贾家，眼睛却是透过门口看着秦淮茹，那憔悴的小脸上带着些许慌张，让他看的心疼。 砰 啊～～ 噗通 还不等傻柱继续给贾家撑腰，说几句敞亮的话，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脚，接着几天趴在门口泥水里。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揍他，接着就被人围住，四面八方都是大脚丫子，一时间傻柱只能护着脑袋，哎呀哎呀的叫着。 “不要打，哎呦，爷们，别打了！” 起初的时候傻柱还想着站起来挥两拳，可现在众人肚子里都憋着火，哪还给他机会，几分钟的功夫，傻柱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再没反抗的意思。 傻柱在地上求饶，身体粘着泥水不断打滚，好不容易从人群空挡里钻了出去，也不敢停留，埋头就冲到屋子里，闭上门，顶在门口。 “哎呦，嘶！” “这群不要脸的，疼死老子了。” 傻柱咕囔着，却再不敢出去。 现在他可是明白了，有些时候自己犯浑没事，但真有事了自己上杠，那就是找罪受，没人惯着他。 傻柱灰溜溜的跑了，所谓的四合院战神，在面对众人时，什么也不是。 阎阜贵站在前面，脸上一阵潮红，仿佛有种挥斥方遒的感觉。 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怪不得刘海中对做官这么着迷呢。” “这种感觉，哪个男人不向往？” 门口，贾张氏张着嘴吧呆坐在地上，贾东旭身体发软依着家门，秦淮茹更是躲在门口，透过门缝才敢往外看。 他们一家都被这些人给吓住了。 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柱，竟然被狠揍了，还不敢撂一句狠话，现在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贾张氏也想看看，平日里一直维护他家的一大爷，但找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这一下，心里更慌了。 “贾张氏，我们忍耐有限。” “你们赶紧的！” 阎阜贵借助大势，厉声说道。 贾张氏这次没再敢撒泼，面对众人随时可能爆发的暴力，任何胡搅蛮缠都是苍白无力的。 贾张氏是蠢，但不傻。 可是，真要让她出二十块钱，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现在，她只想砍价，哪怕出一块钱也行啊。 “凭什么让我们家拿，你，你们，大院里的人都拿了，要出钱大家一起出。” 贾张氏指着阎阜贵，指着周围众人，想要将损失均摊到众人头上。 阎阜贵面色一变，这要让他家拿钱，那还算计啥？ 身边的人也是如此，让他们出钱，不比贾张氏难受多少。 “贾张氏，不要狡辩，赶紧给钱。” 阎阜贵咬牙说着，脸庞还有些生疼，提醒着他时间不多了。 “休想！” “你们一个个的，别以为我….” 噗通… 哎呦！ 话没说完，旁边窜出来一个人一脚踹在贾张氏胸口上，紧接着又有人冲上来，再次复刻刚才对傻柱的场景。 对贾张氏这嘴臭的老虔婆，院里的人早就受够了，平常不跟她一般见识，可今天还想让他们均摊？ 做梦！ 踹死你个丫的。 不少人冲过来伸脚踹着，阎阜贵也趁机踢了一脚。 贾张氏趴在地上嚎哭着，没想到众人真敢动手，心理也是发慌。 一旁的贾东旭看着老娘被打了，立马冲上来，然后又是一脚被踹到，紧接着和贾张氏一个模样。 只有秦淮茹在一旁挺着肚子，众人也没为难她。 “别打了，别打了。” 秦淮茹愣了片刻，连忙跑上前，扯开众人。 阎阜贵等人后退，今天挨打的终于不是他一个人了。 “东旭，东旭，快去拿钱！” 贾张氏缓过神来，也不管身上的疼痛，几乎破音似的叫着，一旁的贾东旭立马爬起来，身体晃动着跑到里屋。 不一会儿，贾东旭拿着一张大黑十，还有一小叠纸票。贾张氏看的心肝发疼。 这些，都是她的养老钱啊。 阎阜贵一步上前，从手里夺过，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清点起来。 最后，二十块钱准确无误，就转身往杨小涛家走去。 身后十多个人跟着，如同移动的乌云，从贾家离开。 这时贾张氏才在儿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碰的关上门，然后屋子里就响起悲愤的咒骂声。 阎阜贵等人根本不去打理，来到杨小涛家门口。 杨小涛早已经洗完头，换好干净衣服，也看见贾家门口发生的事。 对他来说，这点，只是收一点利息。 真正要对付的，还没回来呢。 见众人来了，便走出门。 “小涛，这是罪魁祸首贾家给的二十块钱，你数数？” 阎阜贵立刻上前把钱给杨小涛。 杨小涛也不数，直接放到裤兜里，随后看向众人。 “今天的事，就此结束。这些菜，我也不打算要了，就算是送给诸位了。” “当然，你们心里要是觉得不服，尽管来，我杨小涛也不是怕事的人！” 众人低头，完全没了在贾家门前的那种汹汹气势，一个个听着杨小涛的话，把头埋低。 “三大爷，您是明白人，也是咱们院里的知识分子。麻烦您和大院的人讲明白，我杨小涛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不管好坏，不需别人掺合。” “但谁要是得罪了我，就别怪我没提前招呼了。” 说完，杨小涛就走回屋子，不再言语。 众人心里清楚，这是和他们划清界限了，有人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有人不当回事。 大不了不说不问就是了，权当是个路人。 阎阜贵摸着还有些疼的脸颊，心里叹气。 以他的眼光，若是没有这四合院的烦心事，杨小涛只会越活越滋润，别人都看他不将人情，为人不豁达，但真要是没了院子的磕磕绊绊，他杨家指不定过的更好呢。 “可惜，可惜了！” 阎阜贵走到门口，将自家的菜篮子拿起，转身往家里走去。 众人陆续散了，却将消息带回各家。 易中海在家里将外面的事看个明白，他也知道就是自己出去了，也不顶用，自找难堪罢了。 “这傻柱没头没脑的，就当个教训吧。” 一大妈说着，易中海也是心里同意，希望傻柱能吃一堑长一智，老大不小了，别老犯浑。 “就是这杨小涛，啥意思？” “不和院子里交往了？” 易中海听了微微点头，若是之前还能有些交情啥的，但今天过后，估计是再没什么矫情了。 “唉。这许家，可是老谋深算啊。” “刘海中也是的蠢货，给人家当枪使了还不知道，蠢货，蠢才。” “以后，杨小涛家的事咱们不掺和了，你在院子里，也别去走动，省的搞出烦心事。” 一大妈点头。 上架了 各位看书的大佬，今天接到短信通知了，本书明天中午十二点五分上架。 说实在的，这是阿涛头一次写上架感言，之前还真没写过（小网站不需要^_^） 所以，有些方面照顾不到的，请各位海涵。 首先感谢一直支持阿涛打赏的，投票票的，帮忙找错的，提建议的，还有给阿涛当头一棒的大佬。 尤其是最近更新的几章，不用大佬们说，阿涛也觉得有些拖垮。 幸好，及时止损（希望管用^_^） 感谢完衣食父母。 其次就感谢编辑蓬莱小哥，说实在的一直有人告诉我，蓬莱是个妹子，我也不知道真假，就当是个哥们吧。 这本书给了四轮推荐，这是阿涛不敢想的，真心谢谢小哥了?(?w?)? 说好了，下本书还找他。o(n_n)o哈哈~ 最后，提前感谢给这本书支持的大佬们。 首订对一本书来说意味着什么，看这么多年书的大佬都会知道，所以阿涛希望诸位多多支持。 最最后，明天上架，万字爆更是必须的。 若是首订超过2000（狠狠心写的），加五更！ （再狠狠心）每多200，加一更。 阿涛准备了18章的存稿，每章3000+，应该够过瘾吧。 明天中午十二点五分见！ 《四合院里的读书人》上架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0 诡异的房顶（求订阅） 回到家里的众人各自伤神暂且不说。 屋子里，杨小涛掰着方便面吃着，眼睛看向窗外，雨水还在下，可今天的事还不算完。 目光中扫过院子里的住户，最后放到贾家上。 带头坏了菜园子，哪能就这样结束？ 被踹了，挨打了，又如何？ 又不是他打的。 那二十块钱，也只是让贾家肉疼一会。 他要的，是让贾家害怕，畏惧，还有恐惧。 夜幕下，雨水不断洗刷着青砖绿瓦，将一切冲刷干净。 贾家，贾张氏和贾东旭换上干净衣服，随手把印着脚印子的衣服扔到盆子里，这就是秦淮茹明天的活。 至于秦淮茹，早就看开了，反正这个家啥事都能碰到，再加上肚子沉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躺下睡觉。 另一边，贾东旭被打了一顿，还是院里平常见面的人，这股子火发不出，心头就不顺，摸着身上的伤口，根本睡不着觉。 尤其是贾张氏，躲在床上，抱着盒子数着里面的养老钱。 没了二十块，养老钱就去了一半，就像心肝割去了一块，眼睛看向院子更是充满恨意。 心理琢磨着这二十块钱该怎么补回来。 两人都睡不着，不约而同的看向房顶，虽然黑乎乎的，但那里就像有神秘宝物一样，同时吸引着两人的目光。 渐渐的，贾东旭眼皮开始打架，准备睡觉，突然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摸一下还有些湿润。 什么东西。 贾东旭疑惑着，正要起来，却发现头顶上吧嗒吧嗒的落下水珠。 “不好，漏雨了。” 贾东旭嗷的蹦起来，此刻头顶上已经不能用雨点形容，落下的水珠已经成了水线，哗哗的流着。 贾东旭咋呼起来，一边的秦淮茹被吵醒，撑起身子就要问咋了，却感觉身边的被褥湿漉漉的，接着就看到头顶上留下的水珠。 贾东旭已经点上灯，贾张氏也爬起来问怎么回事。 “妈。漏雨了。” 秦淮茹喊着，贾东旭已经找来盆子，准备节水。 “什么？怎么会漏雨？”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过啊。” 贾张氏感到不可思议，抬头往上看，顿时被头顶上的变故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东旭，你看，那，那是什么东西？” 贾东旭回头看向房顶，也是吓的连连后退。 啊~~~ 秦淮茹更是被吓得叫起来，瞬间就把四合院的人吵个半醒。 “怪物啊~~~” 紧接着，贾张氏的声音又传来，这一下迷糊的人也被吵起来了。 “他妈的，鬼叫个什么，睡不睡觉了。” “贾东旭，你他娘的管管老娘们，再胡叫打扰睡觉，给你砸破门。” 院子里的人可不惯着他们，尤其是今晚刚踹了几脚，这回还没消退呢，对着贾家就吼了起来。 然而贾家的叫声不仅没停下，反而还大了起来。 “嘛呢嘛呢，有没有公德心，大晚上鬼叫啥？” 傻柱忍不住了。 “赶紧睡觉。” 一大爷也被吵醒。 众人都喊着，却没有一个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任凭贾张氏鬼啊怪啊叫了半天，也没有人来。 至于贾东旭，早就扶着昏倒的秦淮茹躲在角落里，看着上面一脸惊恐。 此时，在贾家屋顶上，一根房梁上钻出几根的枝丫，就是这些枝丫将瓦片顶开，哗啦啦的落了一地，漏出大片的孔洞。 啪嗒 煤油灯不知怎地熄灭，贾家一片黑暗，贾张氏下意识的躲在贾东旭身后，一家三口人靠在一起，看着屋子里诡异的一切，心中更是恐惧。 “东旭，东旭！” “妈，我在呢，伱别挤。” “东旭，东旭。” “妈，你别叫唤了，我怪怕啊。” “东旭，呜呜呜，你说是不是咱犯了，犯了什么忌讳啊。” “妈，你别吓我啊！” “呜呜呜，我，我也害怕啊。” “东旭，你看，还在动呢。” “别说了~~~” 贾家，房顶的口子已经停下，但那长满枝丫的房梁就像恶鬼一般狰狞，看一眼都觉的瘆人。 雨水还在不断落下，贾东旭抱着秦淮茹，贾张氏小心的将被子抱到一旁，一家三口人躲在另一边的角落，等待着天明。 杨小涛躺在床上，听着院子里吵闹声，露出笑容。 这时，小薇从房顶转下来，落在耳边。 “干的不错！” “咻咻” 雨水稀拉拉的下着，一条阴暗的胡同弄巷里，更加幽邃。 这里在解放前就是有名的烟花之地。 解放后，虽然进行了整改，却依旧是阴暗汇集的场所。 油灯点缀的屋子里，钱一星战战兢兢，话都不敢多说。 “让你去保卫科待着，是给我当耳朵的。” “你到好，长本事了啊。” “竟然敢擅自做主，那是你该管的事？” “废物，废物！” 李德林一阵狂喷，末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 “老李，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旁边传来一个女声，声音软糯，“一星不也是想帮你吗？” “消消气，喝口水。” 说完，人已经坐在李德林身边，手上拿着水杯，递到跟前。 李德林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眸里多了一份火热。 “这次看你姐的份上饶了你，滚吧。” 钱一星如蒙大赦，赶紧点头，“表，表姐夫，那，那我还能，还能待在工厂吗？” 李德林听了正要发作，一旁的女人却是站起来，走到钱一星跟前一脚踹出去，“蠢货，这么点事你姐夫还能搞不定？” “赶紧滚！” 钱一星咽口吐沫，连忙跑出去。 屋子里，女人迈着步子走到李德林跟前，坐在李德林腿上，“你家那母老虎呢？” “别提她，扫兴！” “好好好，不说她，最近，你来的次数有点少啊！” “怎么了，想我了？” “你说呢……” 屋中，一片旖旎。 钱一星一脸晦气的走在小巷里，心头郁闷。 原本想着凭借这次平步青云，在轧钢厂里呼风唤雨，到时候有李德林这条线帮衬着，过两年当个保卫科科长也有可能。 可现在，竟然是阴沟里翻船，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了，想到这里心里就窝火。 “他娘的刘海中，该死的杨小涛。” “等老子得了势，一定让你们好看。” 钱一星低头走着，借着月光，循着熟悉的道路回到家里。 并没有发现身后一个大高个，一直跟着他，直到他走进家门才离开。 第二天周日，天气放晴，担惊受怕的贾家，终于见到了光明。 只是，这光明竟然来自头顶的破洞。 贾张氏思考了半夜，还是和儿子儿媳妇商议着，这事不能捅出去。 不然他们贾家发生这样的怪事，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说他们家犯了忌讳？ 贾东旭也不想被人山三到四，至于秦淮茹那更不想了。 毕竟在她嫁进来前可是没事的。 三人一合计，贾东旭立刻找来斧头砍刀，将房梁处理一番。 随后又去前院借了一副梯子，又去隔壁找了泥瓦工，顺道去一大爷家里要了这瓦片，秦淮茹则是去院子里晾晒衣服被子。 至于贾张氏，就在门外待着，房子没修好前她可不敢进屋。 碰到路过的人，就念叨两句，昨晚是房子漏雨，省的被人挂念。 于是，整个上午，贾家都关起门来忙活着，等到了中午，才将房顶补好。 三人坐在收拾干净的屋子里，不时看向房顶，依旧心理打怵。 就在他们砍断木叉时，三人看的清楚，那冒出来的树枝子竟然弯弯扭扭的拼了一个‘死’字，可把三人吓得不轻。 “秦淮茹，赶紧做饭。” “就你来了才生出这么多事，我看你就是个扫把星。” “赶紧做饭去，没点自觉。” 贾张氏越想越是如此，肯定是秦淮茹把霉运带到他家的。 今晚上就烧点纸钱给老贾，让他在地下保佑她跟儿子。 秦淮茹闻言是气的直哆嗦，她也不多说，走到灶台前就准备做饭。 至于贾东旭，不仅不替她解释，反而有种认同的意思，让她心理更是感受。 杨小涛吃完早饭，看了会书后，去周家和周鹏几人聊了一会儿， 等杨小涛走的时候，周奎跟杨小涛说了两句话。 心里记下，随后就前往供销社。 昨天得了一张手表票，手头上又有钱，自然要买一块，方便时间管理。 走了半个钟头，来到红星供销社。 此时，供销社里的人不多，或者说平常也没多少客源。 走进来，三个女售货员坐在一块说着话，四周木头的架子上陈列着许多货物，就连柜台也是木头打磨的，整个屋子有些昏暗。 看到有人走进来，其中一个站起来走过来，脸上带着微笑，这让杨小涛觉得亲切不少。 以前总是听说供销社里的售货员有多嚣张，有多霸道，甚至还有动手打人的习惯。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毕竟新时代倡导着为人民服务，作为售货员能没有这份觉悟？ “你好，同志，需要什么？” 女售货员穿着工装，洁白的面容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见了就觉得欢喜。 “你好同志，我想要买一块手表！” 杨小涛如实说着，女售货员先是一惊，随后快速恢复过来。 虽然手表也是四大件之一，但能戴的起的也不少。 只是这年头众人都讲究一个实用，就是四大件里，能买的话也是优先买自行车缝纫机这一类的。 至于手表，那都是有需求的才会买。 不过，售货员也明白，年轻人需要一块手表来炫耀资本。 似杨小涛这样的，她们见得多了。 “好的，请跟我来。” 售货员带着杨小涛来到一处柜台，从里面拿出一个木托盘，上面摆放着十来块手表。 杨小涛仔细看去，有皮带的，又半钢的，还有全钢的，样式不同，厂家不一样，价格也有高低。 不过这些手表上大都带着俄文。 仔细一想，杨小涛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现在国内还没有大规模生产手表，不过也应该快了。 没记错的话，今年就是上海牌手表面世的时候。 这也是新中国第一款量产手表。 “好像是叫a581来着！” 杨小涛仔细回忆，却发现柜台上并没有这一款。 显然，这四九城现在还没有大规模供应。 杨小涛也不是非国货不买的人，挑了一会儿，就相中了一款全钢手表，来自被毛熊的胜利牌手表，当然是外贸型的。 选中之后，拿出手表票，又点了七十九块钱，随后售货员写了发票和证明，还给了一个木盒子，用来包装。 随后，这款胜利牌的手表就戴在了杨小涛的左手上。 (本章完) 081 打上门去（求订阅） 杨小涛回到家里，院子里不少人看到手腕上的金属手表，于是又是一阵磨牙。 尤其是贾东旭，昨夜经历离奇的一幕，担惊受怕下本来就容易暴躁，脑袋里缺根弦。 看着那手表戴在杨小涛手上，心里羡慕加嫉妒，恨不得立马也有一块。 可这年头手表票也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他也托了易中海帮忙，但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啥结果。 也不知道是真的难弄，还是师傅糊弄，总之，杨小涛的这块手表，应该是四合院里头一块吧。 心里头嫉妒起来，根本不管昨晚上什么邪祟不邪祟了。 “媳妇，你说杨小涛哪来的手表票？” 一旁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低着头，小手捂着胸口，不愿去想刚才看到的。 这时听到贾东旭的话，还不等开口，一旁瞪着三角眼的贾张氏立刻嚷嚷起来，“就是，这小子就一个干活的，哪来的手表票？肯定是偷来的。” 丢了二十块钱，贾张氏正想着从哪补回来呢。 “肯定是偷得，你说我们举报他的手表来路不正，怎么样。” 贾张氏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满是肯定。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我这就去街道办举报去。” 秦淮茹听了却是连忙开口。 “不行！” 贾张氏听了，抬头阴狠的看着秦淮茹，贾东旭更是面色难堪。 “怎么，你还心疼他了？” 贾东旭不经思考的喊出来，面色狰狞，生怕自己头上多一顶帽子。 秦淮茹看着自己男人小气狠辣的模样，还要婆婆歹毒的样子，只能捂着心口解释道，“伱们忘了昨天的事了吗？” 话说完，贾东旭打个冷颤，鼓起来的气势瞬间夸了。 贾张氏更是低头，现在她身上还疼呢。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给老贾烧钱呢，是真的怕再来昨晚上的一出。 秦淮茹见此，心下摇头，“真是，老鼠扛枪窝里横啊。” 同样心酸的还有前院的三大爷，作为一名人民教师，他是多么希望拥有一块手表啊。 到时候上下课就不用听操场上的响铃了，而且在学生面前，也倍有面子。 “这块表得七八十吧。” 看着走远的身影，阎阜贵摸着脸喃喃自语。 一旁的阎解成肯定的点头，“毛熊的胜利牌，七十九块钱！” 阎阜贵听完，牙花子直搓搓，“这么多钱。就买一块手表？” “败家，真败家！” “嘶嘶～～” 杨小涛回到家里，依旧摆弄着手腕上的手表。 自从有了手表，杨小涛感觉自己都精神了，走起路来也有些飘。 这不，回到家里准备晚饭，却是将手表摘下放到盒子里，前世也不是没有过手表，也没有这么金贵过。 杨小涛觉得，可能是时代的因素吧，谁让他是大院第一个买手表的呢？ 晚饭是一顿大餐。 兑换了半斤牛肉，然后就是西红柿炖牛肉。 至于怎么做，嗯，这对杨小涛这种半吊子厨师来说，能煮熟加盐就行。 要说穿越这些天厨艺增长最大的，那就是知道怎么放盐，放多少合适。 锅里切碎的牛肉咕咕的炖着，西红柿也被扔进去，然后又取出一瓶俾县豆瓣酱，想了想倒进去三分之一，没一会儿，又取出两包方便面预备着。 很快，整个屋子里的香气透过窗户，香飘四合院。 当然这个香主要是肉香。 “狗日的杨小涛，又吃肉。” 吸吸 傻柱作为一名厨师，骂了两句后努力吸气，然后皱眉疑惑着，“这，有点像牛肉啊。” 傻柱摇头，正要关门做饭，却看到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哎，这不是傻茂吗？” 傻柱得得的跑出去，拉住一个人就喊道。 此时，许大茂一身邋遢，头发蓬乱，面色颓败。 “傻柱，你放开，放开！” 许大茂连忙说着，想要尽快回家，不想见人。 旁边的二大爷刘海中也是低头就走，根本不管两人。 此时，他同样是一脸的疲惫，身上的衣服褶皱垮塌，眼睛里都是疲惫。 傻柱没搭理刘海中，只是抓着许大茂不放手。 很快，院里走出不少人，也都看到刘海中两人，不过面对二大爷刘海中的“权威”，众人更多的放到许大茂身上。 “我说傻茂啊，这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我劝你啊，多做点好事，省的以后没媳妇！” 傻柱乐呵的数落着许大茂，周围人也凑过来看热闹。 许大茂一张长脸拉的更长，说起媳妇的事更是急得不行，生怕受到影响，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想到这里，许大茂用力扯开傻柱的拖拉，闷头往后院跑去。 “傻茂害怕了，哈哈哈！” 身后，傻柱嘲笑的声音更加响亮，许大茂脸色更加阴沉。 杨小涛也知道了刘海中和许大茂回来，心里明白应该是有了结果。 但这不代表自己就能放过他们。 吃完饭，该活动下了。 许大茂和刘海中刚刚进门，杨小涛就迈出门口往后院走去。 中院傻柱和易中海都看在眼里，纷纷出来跟在后面，不过他们没敢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 杨小涛首先来到刘海中家，此时刘海中回到家里，二大妈连忙伺候着，三个儿子排成队站在一旁，听候差遣。 砰 二大妈嘘寒问暖，正要给刘海中做点吃的，就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发现房门飞过来，径直砸到刘光齐身上。 反应不及的刘光齐直接压在下面，刘海中几人立马跳到一旁。 还不等众人反应，就看到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来。 “你，你干嘛~” 二大妈声音都破了，看着走进来的杨小涛，害怕的直往后躲。 至于刘光齐趴在地上，眼中也带着恐惧，身上的疼痛让他不敢叫出来。 突然的变故，刘光天哥俩更是不堪，直接跑到墙角，仿佛这冰凉的墙壁能够给他们带来些许安全感。 刘海中强打着精神，看着杨小涛一步不后退。 “干嘛？算账。” 杨小涛冷冰冰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恨意，刘海中听到后脸皮抖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杨小涛直接靠前，在刘海中没有反应过来前，一巴掌甩在肥大的脸庞上。 啪 这一巴掌杨小涛是刻意控制的，否则这脑袋真有可能拍碎了。 刘海中只觉得左边的脸没了知觉，身体在这股力量下碰到摔倒在桌子上，将桌子撞翻，茶杯茶壶飞了，茶水泼了一地。 啪嗒 杨小涛一脚踩在刘海中脸上，使劲将他碾在地上。 疼痛、悲愤、恐惧。 这一刻，刘海中思绪繁杂，心中五味瓶倒地，说不出的滋味。 门口，一群人过来看热闹，傻柱易中海阎阜贵等人都在，却没人敢招惹此时的杨小涛。 上次把阎阜贵打了，现在又把刘海中打了，而且都是正大光明的打，打的让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就像是，这顿打注定似的。 刘海中只觉得今天所有的面子、里子，所有的尊严都被碾碎，如此大的年纪，高高在上的四合院二大爷，竟然有这么一天。 他恨不得将脑袋埋在土里，没脸见人了。 同时，内心里恨不得杀了杨小涛。 可脑袋上的大脚还在用力，让他所有的心思都被恐惧替代。 “刘海中，你不是喜欢举报人吗？现在你就去举报啊，举报我打人，看保卫科的人怎么处理？” 刘海中听了脸色暗淡，厂里的处罚还没下来，哪还有胆气去举报啊。 “我知道你不怕。” “但人吧，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 刘海中抬起头来，杨小涛对上他愤怒的眼睛，丝毫不怵。 “放心，没关系的，父债子偿听说过吗？” 杨小涛突然放开脚，然后向着从门板爬出来的刘光齐走去。 “你干什么，你住手。” 刘海中大声喊着，这辈子虽然有三个儿子，但真正当儿子养的就只有老大了。 二大妈害怕的哆嗦，看着杨小涛走向刘光齐，内心煎熬着要不要上去阻止。 但时间不等人，还不等她做出选择，杨小涛已经来到面如土色的刘光齐面前。 “放心，打不死你。” 刘光齐瞳孔扩大，恐惧的喊道，“不，不要，不关我事啊。” 砰 啊~~~ 一拳头砸在脸上，鼻孔流出两道血痕。 “放开我，放过我。” 砰砰砰 啊~~呜呜~~~ 拳头不断落下，眼眶发情，嘴角被打破，整张脸都被大的肿成猪头。 “别打了，别打了，呜~~~” 砰砰砰 ~~~ 砰 杨小涛一脚踩在刘光齐胳膊上，咔嚓一声，接着便是刘光齐冲破房间的喊叫声。 啊～～～ 声音就像刺破喉咙，刘光齐捂着胳膊惨叫，二大妈慌忙的爬过去抱着刘光齐，却是警惕着杨小涛。 看着大儿子哭嚎的模样，刘海中只觉得脑袋发晕，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头子！！” “来人呐，死人了啊，快报警啊。” “死人了啊，快来人啊。” 二大妈不停哭嚎，屋子外的人却是没一个动弹的。 哪怕往日挣着报警挣钱的阎解放王小虎几个，也都躲在各自家长的身后，眼睛撇向杨小涛，惧怕的目光中带着一份崇拜。 杨小涛看了眼，又踹了两脚，直到刘光齐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嘴里发不出声音才放弃。 回头看着一脸哭嚎的刘海中，“二大爷，没事，死不了，这家伙还能给你养老。” 说完拍拍手往门口走去，外面一群看热闹的人见了连忙闪开。 “再说了，你还有俩儿子不是。” 说完还看了眼刘光天和刘光福。 两人被这一眼看的浑身哆嗦，低头不敢对视。 易中海几人看到刘海中的惨样，心理既开心又害怕。 尤其是阎阜贵，上次被杨小涛呼了两巴掌，就成了院里的笑柄，有事没事的说两句，出门都不敢多待。 现在他刘海中比自己更惨，心理找到了平衡。 杨小涛没有理会易中海，虽然这里面肯定有他的事，但这家伙办事老道，不留痕迹把柄，自己也不能那他怎么样。 不过，这不代表着自己就没办法整他。 想着后续剧情的发展，秦淮茹蜕变成白莲花后，难说不会和易中海有一腿。 至于傻柱，这舔狗愿意给白莲花当血包，愿意被易中海掌控在手里，杨小涛也不在意，反正傻柱喜欢这一口，也享受这虚假的荣耀。 但想要在这四合院过得风生水起，最后成全贾家白眼狼，那就甭想了。 有他杨小涛在，不管易中海有什么企图谋划，得罪了他，就让这些统统化成虚无。 这才是对易中海这种老银币最致命的打击。 至于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逮住机会，杨小涛是不会放过的。 电视剧里的事情只是过了一瞬，杨小涛便瞟了眼贾东旭，冷笑一声，短命鬼！ 随即向着许大茂家走去。 (本章完) 082 一个都不落下（求订阅） 从刘海中家走出来，几步之后，便来到许大茂家前。 这次，不等杨小涛踹门，许大茂和许父许母就走了出来。 许大茂低着脑袋，眼睛瞅着地面，身体离杨小涛远远的，显然是听到隔壁的惨叫了。 杨小涛看着许父一副恨别不成钢的样子，许母在一旁做戏，心理就恶心。 这一对，在这院子里算是最阴狠的存在。 不然，能够教导出许大茂这样脚底流脓的怀中。 别看许父一脸的难为情，不好意思，对许大茂又是批评又是教育的，甚至还动手打了一耳光，但这些都是做给杨小涛看的。 为的就是让杨小涛有个台阶下，不要为难他们家。 “小涛，这畜生做下错事，许叔对不起你，你看着发落就行。” “咱们两家以前关系不错，我和你爹的情比亲兄弟，伱有怨就朝着大茂出，叔绝不在意。” 许父身体单薄，声音却是洪亮，大有大义灭亲的趋势。 另一边，许大茂耸拉着头，许母把他护在身前，眼泪掉的跟下雨似的。 “小涛，大茂和你一起长大，你们小时候还在院子里一起玩呢。” “这次大茂错了，你放过他吧，婶子求你了。” 说着，又是准备跪下。 若是傻柱在这，估计早就上去扶助了。 可是，杨小涛只是抱胸看着，根本不上前，不说话。 许母腿弯下去，却等不到杨小涛上前扶她，这继续跪下去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时间一长就觉得腿撑不住了，然后吧嗒一声坐在地上。 啪啪啪 杨小涛鼓起掌来，“厉害厉害。” “一个搞一出大义灭亲，占据大义。” “一个弄一个动之以情，博取同情。” “你们这一家子啊，真是不当坏人都亏了这身本事。” 杨小涛兀自说着，许大茂脸上露出阴狠的神情，许父脸上阴沉不定，许母也不再哭嚎。 “许大茂，你也别装。咱们院里谁不知道你啥情况？” “还有，你们家把事情搞这么大，不就是恶心我，让我娶不到娄晓娥吗？” “我还真不怕告诉你，老子娶不到娄晓娥，那是她没这个福分。” “还有，我知道你恨不得弄死我。” 杨小涛走上前，许大茂身体往后躲，却是说出他的心声。 身后看热闹的人也屏住呼吸，这年头别说杀人了，就是打架斗殴都能抓进去。 “就像你一样，我也恨不得弄死你。” 声音陡然提升，犀利的眼睛盯着许大茂。 这一刻，杨小涛仿佛噬人的猛兽。 “可惜，可惜这个时代限制了我，要是早十年，哼哼。” 许大茂脸色发白，万般心眼子在这绝对力量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砰 一脚来的突然，直接踹在许大茂的小腹上，整个人都被踹的坐在地上。 许大茂张嘴想要喊叫，却发现根本叫不出来，只能往外吐着气。 杨小涛见了，心理冷笑。 刚才的那一脚，虽说不上是断子绝孙，但这孙子原本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将彻底抹除。 这辈子，别想留下种。 许大茂被揍了，许父许母并没有发作。 毕竟，在这院子里，许大茂被揍的多了，一旁的傻柱不就是经常动手嘛。 俩人没在意，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啪 巴掌声突然响起，周围人立刻愣住。 许大茂捂着肚子，看向声音处，满脸错愕。 许母更是捂着嘴不敢相信。 因为这一巴掌打的正是一边的许父。 动手了，杨小涛又动手了，而且还是在这四合院里一直做老好人的许父。 “你~~~” 许父猝不及防，脸被乎了一耳光，反应过来后，又是一巴掌落下。 啪 两边脸对称的鼓起来。 “你~~~” 啪啪 又是两巴掌，许父身体受不住，坐在地上，父子两人坐在一起。 “你什么你，子不教父之过，懂不？” “别一天天的在后面算计人，你要是真向阎老西那样为生活算计这那的，我还认你有本事。” “可你躲在人后放冷箭，跟头饿狼似的算计人，我还真看不起你。” 杨小涛居高临下，许父肿着脸眯着眼睛，看向杨小涛不带一丝感情。 “怎么，你是不是也想杀了我？” “呵呵，来吧，回家拿把菜刀，咱们练练，觉得生死。” “反正我孤身寡人一个，光脚的。” “不怕穿鞋的。” 杨小涛说话阴狠，许父眼睛一缩，终于有了畏惧的色彩。 最后那句话，让他意识到，他们许家和杨小涛不能斗，抖起来两败俱伤，输的还是他们许家。 “你放心，我们许家，不会再惹你。” 许父咬牙说出这句话，杨小涛深吸气然后放松下来。 “但愿吧。” “不过，我更信狗改不了吃屎。” 说着看向许大茂，“你来报复尽管来，这次揍你老子，下次，揍你。” 许大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老子被打了，他都不敢说句狠话，人群里看向许大茂更多了份不屑。 人家贾东旭还敢为贾张氏出头，他许大茂，就是个废物。 被这么多人看着，许大茂心理也难受啊，牙齿咬得嘎吱响，可他是真的怕啊。 隔壁刘光齐不还在哭嚎吗？ 他，不敢声张。 杨小涛转身离去，末了还留下一句话，“别拿自己当老人。” “我还是那句话，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你们那一套，我不吃。” 说着，从人群中穿过，往家里走去。 看热闹的傻柱几人没有阻拦，甚至连抱怨几句都没有。 易中海更是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抬头看向一边的聋老太太家，恰好和聋老太太对上，两人眼中俱都看出一股惧色，然后迅速消失。 “回吧，回吧。” 阎阜贵心里清楚，这最后的话应该是警告一大爷他们。 今天这事彻底遮住了他丢人的事，也算是从另一方面补全了面子。 说着让众人各回各家，自己也不多看，往前院走去。 许大茂搀扶着父母回到家里，这是隔壁刘海中家又传出一阵怒吼。 “你们两个小畜生，刚才怎么不上去帮忙？” “你们仨还打不过一个？白养你们了。” 啊啊~~ 后院的吵闹一直到了半夜，刘海中打累了，看着哎呀不断的刘光齐，连忙找人送到医院去。 至于许大茂，一个人在床上跪着，小腹的疼痛一直没消，甚至扯着下面疼。 许父则是抽着闷烟，许母在一旁抹眼泪。 半夜时分，杨小涛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在小薇的帮忙下开门，跳出四合院。 摆平了四合院里的人只是一部分，还有另外一部分，那就是钱一星。 这家伙不仅对他动手脚，还刻意陷害他，比起刘海中许大茂之流，更加阴狠。 周奎已经打探清楚钱一星的住址，本来想出手教训他，却被杨小涛阻止。 自己的仇，自己报。 在黑夜里行走，一路上人烟稀少，马路上空荡荡的。 杨小涛也不怕，这一身力量就是他的底气。 何况，还有小薇在呢。 来到一座宅院前，杨小涛停在门口看看左右，随后小薇从领口钻出来，向着院子里得去。 没一会儿，心里就传来小薇的声音，杨小涛知道小薇找到正主了。 上次小薇就记住了钱一星的气息，虽然过了好几天，但不妨碍小薇找到他。 此时，钱一星仰面躺在床上，手头边，落着一个空酒瓶子。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老旧的物件也没人打扫，落了不少灰。 呼呼 此刻，钱一星鼾声不断，睡的深沉。 在他脚踝处，一颗蹦豆子悄然出现。 “动手。” 心念一动，房间里的小薇立马摁在床板上。 刹那间，钱一星脚踝处的木板窜出两道木刺，毫无阻碍的扎进脚腕处，两道血痕呲出老远。 啊～～～ 钱一星被疼醒，双腿的巨疼让他做起来，伸手就想摸下脚腕，却被木刺扯住，更加疼痛。 片刻时间，脚腕下已经浸透了鲜血。 钱一星根本不敢活动，只能拼命的喊着，让邻居过来帮忙。 同时，也在心里驱散未知的恐惧。 院子里，不少睡下的人被这声惨叫惊醒，陆续亮起了灯。 杨小涛却是接到小薇就迅速离开。 …… 周一上班后，杨小涛还没进入工作状态，就听到工厂大喇叭上响起一道声音。 “喂喂！” “呼呼！” 大喇叭里一道男声响起，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也是工厂宣传科的重要宣传手段。 杨小涛凝神静听，周围的工友也听说了，都在等着工厂的处理决定呢。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现在播放一条处罚决定。” “经过轧钢厂厂领导决定，我车间工人刘海中造谣生事，诬陷工人杨小涛，行为恶劣，扣除两月工资，另外赔偿杨小涛同志五十元。” “放映员许大茂，散播谣言，扣除一月工资，补偿杨小涛同志二十元。” “工人杜大海，毛贵，李冰三人造谣生事，各扣除半月工资，每人补偿杨小涛同志十元。” “保卫科干事钱一星，不明就里，擅自扣押工人，经党支部及厂领导决定，革除保卫一职，下放车间实习。” “希望各位工人同志引以为戒，要全心全意为建设祖国贡献一分力量，为社会主义建设奋斗终身。” 大喇叭喊了三遍，前前后后，整个工厂没有不知道的。 主任王国栋也在播报的同时找到杨小涛，亲自将一百块钱送过来，最后少不了勉励一番。 杨小涛对这结果很满意，尤其是刘海中和许大茂都被揍了一顿，刘海中还因为这事免除了小组长的位子，这比扣他俩月工资更让他难受。 至于钱一星，听保卫科的人说请了半个月的病假，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本章完) 083 许大茂结婚（求订阅） 此时，医院里，钱一星不断的哼哧着，双腿用不上力，脸上一片死灰。 在他旁边，李怀德满脸阴沉。 自己被床上的木刺伤的？ 这就是鬼也不信吧。 可是不信，又能怎样？ 派出所的警察里里外外，看个透彻，也没找出什么事来。 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李怀德看着难受的钱一星，无奈摇头。 医生说了，等好了正常走路没问题，但要干活，那就得小心点了。 也就是说，钱一星成了半个残废，自己好不容易弄进厂的人，看来又是白费了 “你好好休息，以后事情，我给你安排。” 李怀德想起那晚的温柔，还是主动安慰着钱一星。 “姐夫，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没了您，我，我就完了。” 钱一星顾不得场合不对，也不怕被别人听到，直接叫姐夫，让李怀德心理发冷。 “伱放心，出了这事，作为厂里的副厂长，一定会给你争取的。” 说完，也不理钱一星，转身就走。 走出门口，李怀德眼睛眯起来，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风云过后，生活再次归于平淡。 这期间，派出所的张所长又来了一趟四合院，直接找到了杨小涛。 就在四合院众人以为会带走杨小涛，心理猜测着是不是刘海中和许大茂去举报的事，哪成想张所长只是询问两句就带人离开，杨小涛却是啥事没有。 四合院里准备看热闹的人只能失望而归，后院听到消息的刘海中和许大茂更是难受，他们以为是对方报的警，结果看来，他们两家都没勇气报警啊。 至于四合院里的人，也没人敢去触这个眉头。 张所长走后，杨小涛心理松了一口气。 果然，他们还是为钱一星的事找上门。 不过，这也算是正常走访，凡是和钱一星有过过节的人都是他们排查的对象，毕竟钱一星实在是太惨了。 两个脚腕被穿透，周围救助的人员不懂医疗知识，没有第一时间取出木刺，等送到医院后，脚筋已经受损严重，即便是养好了，也不能快走，更无法从事重体力活。 派出所接到报案时，也进行搜查，结论竟然是他自己搞得，不小心双脚撞到床上的木刺。 可这种结论就是三岁小孩也不信吧。 可他们又不得不信，因为根据走访的消息，还有钱一星的口述，根本找不出凶手的可能。 这就让他们不得不信了。 至于走访，也只是例行公事。 不过，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钱一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这是被上天降罪，给他的惩罚。 而且这种议论哪怕是在当下环境中，依旧有许多人相信。 这其中，李怀德内心里也有些担心，毕竟他也是从那个年达走过来的人。 …… 解决完钱一星，杨小涛再次回到工作读书的节奏当中，每天都一样，但每天都不一样。 自从杨小涛出人意料的大发神威后，四合院里比往常沉闷许多，不少人在路过中院的时候，都会自觉地放缓脚步。 他们是真的怕了杨小涛。 那可是真动手啊，丝毫不讲情面，管你是三大爷还是二大爷，管你是不是老家伙，打起来是毫不拖泥带水。 现在后院里的许大茂家和刘海中家没事都不敢出门，就是上班也等杨小涛走后再去。 至于刘光齐，直接请了一个周的假，手臂缠着石膏，在家躺着。 而许父这段时间更是深入检出，不过他这种人杨小涛也清楚。绝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教训就偃旗息鼓，相反他只会将仇恨埋在心底，像一条阴狠的毒蛇，等待着机会。 杨小涛要做的，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或者，在机会被抓到之前，彻底解决。 娄家，娄母看着最新递上来的消息，脸色凝重。 至于娄敬堂，同样阴沉着脸。 终日打雁，今天被大雁给啄瞎了眼。 “大意了啊！” 娄敬堂叹气一声，现在看来，这里面肯定被人做了手脚，而且很可能就是许家搞得鬼。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明目张胆的算计他们家啊。 “好胆气，好阴狠呢。” 娄敬堂说着，娄母也看过来，想要问清楚情况。 娄敬堂思考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件事，涉及到女儿的幸福，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让妻子担忧。 见娄敬堂不说话，娄母开口，“你说，既然没有问题，这晓娥还有可能吗？” 娄敬堂知道她说的是杨小涛，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缓缓摇头，“晚了。” 娄母低头沉默。 “这件事，不要告诉晓娥，就当和以前一样就行。” 娄母默然。 一个月后，四合院里再次喧嚣起来。 这次主角变成了后院的许家，许大茂。 在许家人不懈努力下，娄家不仅同意了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婚事，两人也快速的办好了结婚证，这天正是办酒席的日子。 不同于贾东旭在四合院里办酒席，这次许家大出血，直接选了去餐馆，而且一办就是八大桌。 四合院里有头有脸的都收到了邀请，以三位大爷为首的邻居和轧钢厂的同事就占了五桌，剩下的许家亲戚占了两桌，娄家因为避风头，来的人不多，也勉强凑了一桌。 当然，杨小涛是没有收到邀请的，即便邀请了，他也不会去的。 许家的婚事办的很热闹，别的不说，单单回来的人手里都拎着剩菜，就知道这顿饭档次不低。 尤其是贾家三口，三大爷领着全家，那是个个挺着肚子回来，手里还拎着菜兜，吃拿一样不缺。 也因为这次婚礼，四合院里的众人尝到了甜头，也让许大茂在四合院的名声获得了提升，看在这顿饭的份上，开始接纳起许大茂。 杨小涛只是冷冷的看着一切，结婚当天就在家里和陈大爷一家吃火锅，他们也不屑去占这点便宜。 陈大爷自然知道杨小涛和娄晓娥的事，这次在这里也是看住杨小涛，别再搞出什么事端。 显然杨小涛不是那种伤不起的人，面对美丽的新娘子，他只是看了一样，就再也没有搭理过。 婚礼很热闹，但生活就是油盐酱醋茶，总归是平淡如水。 第二天，娄晓娥就在四合院里开始活动，更是和秦淮茹谈的火热，大有义结金兰的架势。 而许大茂也是一脸得瑟，见人就显摆，尤其是在傻柱面前，猥琐的笑容让傻柱耐不住窝火，动手追了好几次。 不过他们两口子总是避开杨小涛，而杨小涛也不想和他们有任何交集。 此外，杨小涛也注意到傻柱的表情，自从知道许大茂领了结婚证，找了个漂亮有钱的媳妇，傻柱就闷闷不乐。 一大爷易中海自然清楚为何，这两天也在给傻柱张罗婚事。 只是他的眼里，始终以未来养老为重，傻柱找的媳妇必须能接受他们老两口，所以选择面很窄，最后能找个啥样的，杨小涛倒是很好奇。 许大茂结婚那天，或许是为了炫耀，也或者是刺激傻柱，亲自邀请傻柱这个冤家参加婚礼。 而傻柱还真参加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四合院里多了新人，还是一个有钱的人家，一大爷自然要开个大会说道说道。 杨小涛就在门口坐着，看着众人开会。 沉寂一段时间的刘海中，终于又找到了释放官瘾的机会，自从被杨小涛揍了脸面，工厂里撤了小组长，每天在车间里干活都觉得少点什么，这次四合院大会终于让他明白，他缺权啊。 二大爷照例去一通官话，三大爷结婚后显示出文化人的水平，什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为国家做贡献啥的，说的人群中间两人心花怒放。 随后一大爷做总结，会议结束。 回到家里的许大茂自然和娄晓娥腻歪起来，也开始告诉她这个四合院里的一些事。 自那以后，娄晓娥更是躲着杨小涛，就是下班回家碰上，娄晓娥也会转身不看。 这倒是让杨小涛省了许多麻烦，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不接触最好。 至于说戴绿帽子，那这绿帽子的范围也太大了。 两人认识才一天，也就是牵了下手。 这要是算被许大茂戴绿帽子，后世那些朋友牵手的多了，全世界这么多男的，能不戴绿帽子的能有几个？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许父和许母搬了出去，回到农村住。 具体为何，杨小涛不清楚，院里的人也没心思管这些。 只是，没了父母管教，新婚燕尔的许大茂，这次算是猛虎出闸，飞鸟脱笼，彻底放飞自我了。 酷暑下，蝉鸣不断，太阳也在卖力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四九城的天是一天比一天热，热的人们只想躲在家里。 这年头可没什么空调，一般人家里能有个风扇，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家。 所以，到了半晌午的时候，街道上就很少见到人。 四合院里的人要么待在家里，要么就在影院槐花树下乘凉。 杨小涛自然不回去人员密集的地方，经过上次事后，他在这四合院的存在感越来越低，除了几户交好的，其它的也就是见面点点头，说话不超过两句。 这两个多月来，院子里的人也都熟悉了这种情况，对杨小涛也不放在心上。 大家伙都在努力挣钱养家糊口，哪会盯一个不相关的人？ 对于旁人来说，这种天气或许难熬，但对杨小涛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事。 当然，这主要是杨小薇的功劳。 充足的光热给杨小薇带来充足的能量，比起之前来吸收的多了数倍，身体最直接的变化，就是大了一圈。 随后就是反哺给杨小薇的更多了，现在的杨小涛根本不用担心看书时间太长产生什么疲劳，甚至一天休息个三五小时，就能保持元气满满。 除此之外，菜园子在小薇的精心打理下，不仅没有杂草，蔬菜也是一天比一天旺盛，生长的不仅多还个头大，吃起来更加有滋味。 (本章完) 084 傻柱相亲 现在杨小涛家周围，不仅没有感觉到多热，反而有股凉爽的感觉，在这生活的陈大爷两人都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 当然，陈大爷一家现在根本不用担心吃不着蔬菜，那是每天都变着花样吃。 周家也是如此，现在家里的菜根本不愁，平日里都要节省的饭菜，现在一家人也能吃饱了，尤其是周奎，这个大胃王很少有吃饱过，可吃了杨小涛送的菜，不好饭量少了，肚子也没先前那般容易饿了。 不过和杨小涛家菜园子比起来，周家也鼓捣的菜园子种出的菜就不尽如人意了。 精心照料的菜园子，最后只长出来几个，还都是些歪瓜斜枣。 经过上次举报事情后，杨小涛也明白了，无论是什么时代，背后有靠山，脊梁骨就直，他自然知道这里面街道办王主任出的力。 不论对方是从哪个角度出发来，反正是帮助了他，他就得将这份人情维持住。 所以就隔三差五就带着蔬菜往王主任家去，有时候还会带一些兑换出来的东西，一来二回的关系快速攀升。 中院傻柱家，今天周日，何雨水从学校里回来，看着傻柱搞了一桌子饭菜，有蛋有肉，还都是用油烹制过的，看上去就让人肚子叫饿。 “哥，你这也太浪费了吧。” 何雨水坐在长条凳子上，拿起筷子就准备叨肉。 啪 筷子刚夹起一块肥肉，旁边忙碌的傻柱就那铲子给打点。 “嘛呢，这么大的人了，有没有点规矩？” “上学就学了些这个啊。” 傻柱叨叨着，何雨水撅子嘴，满不在意，在她心里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哥，你做这么多好吃的，不是给我吃的吗？” 她在学校里，饥一顿饱一顿的，吃的都是粗粮咸菜，难得有点肉花，还都是猪肉熬出来的，吃起来就只能抿抿嘴唇。 “什么给你吃的，给我一边等着去。” 傻柱听了挥挥手，继续炒着菜，最后一道红烧鸡丁可是他的拿手菜，也是这次的主菜。 “哥，伱不给我吃，还搞得这么好，是有啥事不？” 何雨水不管傻柱的唠叨，放下筷子，用手拿起一块肥肉先扔嘴里，傻柱也无奈。 “当然有事了。” 傻柱说着，嘴角露出笑容，随后在何雨水希冀的目光里，抬头兴奋说道，“一大爷给你哥我介绍了一个对象，一会儿就来了。” “你哥也要有媳妇了，到时候也让傻茂看看，不就是个媳妇嘛，谁找不到似的。” 说完，用力的翻炒着鸡肉，香气腾腾的升起。 “啥？哥你要找媳妇了？” 何雨水瞪大眼睛，嘴里的肉还没有咽下去，满脸的不可思议。 心里头晕乎乎的，以后哥有了媳妇，那还管她吗？ 她今年要考高中，这要是没考上还能找份工作，可要是考上了，那上学的学费怎么办？ 她一个小姑娘，哪能挣钱？ 最后还不是要她哥出？ 可是，这要是有了嫂子，还能像这样照顾她吗？ 一个女孩子，在农村里早就开始干活了，和她同龄的不少女孩也在家帮衬着，早早的干活挣钱。 可是她不想，也不能啊。 这么多年过来，她都在哥哥的照顾下，生活不说多好，却也没饿着，有时候还能吃点肉，沾点荤腥，起码没有累着，更不用说和别人一样起早贪黑的干活了。 可要是有了嫂子，以后再有了侄子，那哥哥还能像现在这样对她，照顾她？ 何雨水突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可是让她阻止哥哥找媳妇，她也做不出来。 毕竟比哥大的贾东旭，比哥小的许大茂都找了媳妇，轮也轮到她哥了。 只是，心里仍旧堵的慌，那吃到嘴里的肉也没有先前的香甜了。 想哭，想找个没人的地哭。 可是，她不能。 看着傻柱忙碌背影，何雨水咬牙小心的问道，“哥，你以后有了嫂子，还会给我做饭吗？” 声音带着可怜，傻柱翻炒的动作一滞，随后头也不回的嬉笑道，“那有啥？你可是我妹子，在你嫁人前，哥养你。” 傻柱大声保证着，何雨水憋着气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着。 “那要嫁人后，就不是了呗。” 何雨水低头胡乱心思着，突然又问道，“哥，嫂子长啥样啊。” 傻柱一愣，回头摸着脑后跟，“这个我也没见过。” “一大爷说他车间里有个好姑娘，这不着急忙慌的介绍过来了嘛！” 傻柱自信的说着，对一大爷夸的快飞上天的女孩充满向往。 何雨水听了，眼珠子却是转着，对一大爷他们这一辈的审美观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要屁股大好生养，那就是好女孩。 心里想着就说道，“那可是。咱们四合院里要说最漂亮的就是贾家的秦姐了。” 傻柱听了，心里也是火热，若不是被贾东旭先插一脚，秦淮茹则是他梦寐以求的媳妇。 何雨水继续说，“要说家室这一块，后院许大茂的娄姐也是首屈一指的。” 听到说起傻茂，傻柱心里就一阵窝火。 这样的坏心眼的家伙竟然能找到媳妇？ 还是一个有钱的媳妇？ 从小到大，他就一直和傻茂较真，不论大的小的，那可是从来没输过。 可是到最后在娶媳妇上，竟然被落在了后面，这让他一辈子的好胜心受了重创。 不过傻柱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心里虽然羡慕许大茂找了个有钱的媳妇，嘴上却是硬的不屑。 “找个资本家的媳妇，也就许大茂这样的傻子才愿意。” 刮刮 锅铲在锅里将汤水捞起，一滴不漏的装进盘子里。 “对，一定要找个不比秦姐差，比娄晓娥家更好的人当我嫂子。” 何雨水小眼睛转着，傻柱听了也是乐呵。 “那是，咱们老何家的媳妇肯定是最好的。” “一会儿一大爷要来了，你先去把老太太请过来。” 何雨水应下，起身往后院跑去。 没一会儿，就扶着聋老太太走进中院，来到傻柱家坐下。 这会儿，大院里的人也都知道傻柱相亲的事，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傻柱的对象。 后院许大茂听到娄晓娥的话，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昨晚烙下的腰疼，顶着太阳就要出门。 “这大热的天你干嘛去？” 娄晓娥一脸的不快，两人结婚这都两个多月了，没羞没躁的是没少干，肚子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把她给急坏了。 许大茂好不容易找个理由离开，哪还敢在这屋里？ 最近为了要孩子，他可是豁出去老命了，可是，结婚前威风的家伙关键时刻顶不起来了，就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以前用的多了，没油了。 只是他不敢说啊。 “我去前院瞅瞅去，傻柱这家伙还想相亲，也不看看那张四十岁的老脸，什么样的姑娘能看上他？” 说到傻柱找媳妇这事，许大茂就有种天然的优越感，谁让他媳妇长的俊，还有钱呢？ 虽然岳父说了，他们要避嫌，不能帮的太多，但仅仅一个轧钢厂的懂事，就让他在宣传科里坐稳了位子。 再说了，丈母娘不是隔三差五的往这送东西嘛，那吃的，也就比杨小涛这个绝户差点。 说完，许大茂拖拉着鞋拖，就往中院跑。 来到大槐树下，不少人在这里乘凉，刚找个地坐下，就看到一大爷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看到这女人第一眼，众人都是惊奇。 许大茂却是放松了下来，接着便是想到什么，脸上笑的跟一朵菊花似的。 傻柱要是找这么个媳妇，还敢在他跟前得瑟。 不是说这女的有多丑，看模样也算普通，只是和娄晓娥比起来差远了，更不用说秦淮茹了。 至于众人惊奇的是，这个女的太胖了，这年代能吃上这么胖，要么是像贾张氏这样的好吃懒做，要么就是家里真的有粮。 “这不是七车间的三级锻工刘玉华嘛！” “这姑娘可是能干啊，挣钱是一把好手。” “配傻柱绰绰有余啊，一大爷这是真会挑呢。” 几个车间里的人说着情况，立刻有人就反问道。 “这么好？你咋不娶？” “这，这个嘛。” 说话的人支支吾吾，心里想的大家都一样。 不就是看到贾家和许家找了两个漂亮媳妇，将四合院的标准无形拉高了，让他们找个胖乎乎的，那也跌份不是。 这四九城的爷们，谁不好面子？ 人群里议论纷纷，刘玉华也不害羞，和众人大方的打着招呼，跟着一大爷就走进了傻柱家。 刘玉华本不想来，因为她也打听过何雨柱。 尤其是听到傻柱的外号，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人的。 这年头，人们大都实在。 被人叫傻子可不是好事，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为人有问题。 好在她爸和易中海是老相识，加上易中海的解释这才让她过来看看。 原来傻柱这名号是他爸何大清给叫的，具体原因好像是卖给溃兵包子，收了假钱追了大半个四九城，这才被他爹叫了声傻柱。 后来周围人就这样叫起来了。 易中海走进屋子里，刘玉华站在门外悄悄看了眼，果然和介绍的一样，两间大房子，虽然一间还何雨柱妹妹的，但等嫁人了，房子就能腾出来。 单凭这一个，就比那些多四五口人挤一间房子的强。 以后，有了孩子也能住的开。 (本章完) 085 猪八戒他二姨 刘玉华跟在后面走了进去，鼻子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抬头一看，满满的一桌子饭菜，比起在家里吃的好多了。 果然不愧是厨子，这手艺，这家底果然够厚实。 刘玉华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些满意，随后就看向一边和易中海打招呼说话的年轻人。 穿着一身老旧白衬衣，上面没有补丁，蓝色裤子，头发还整理了三分，方脸小眼，看上去有些看成，却是给人憨厚的感觉。 当下，刘玉华也开始认同这门亲事了，起码嫁给他，今后生活有保障了。 就在刘玉华打量傻柱的时候。 另一边，傻柱看到一大爷走进来，满心欢喜的上前，“一大爷，人呢？” 易中海也看出来傻柱今天是特地打扮的，对这事很是上心，心里也是满意。 和聋老太太笑笑，随即说道， “柱子，我跟你说，人家姑娘心眼实在，为人热枕，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 “把握机会，可别犯浑！” 易中海告诫着，毕竟这是他熟人家的孩子，就怕傻柱这一根筋的家伙嘴上没个把门的，得罪了人家。 “哪能啊，我这也不是小孩子，孰轻孰重我还分不清吗？” 傻柱说着就往外面看，随后就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门外撞进来，高大威猛的体格，配上一张笑脸，两腮的肉逗鼓起来了。 傻柱登时就没了笑脸，这女人，不应该是叫女汉子吧。 这模样，不是他心目中的样子啊。 脑袋里嗡嗡的，一个声音不断回荡，“不能娶，绝对不能娶。” 眼睛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许大茂，那脸上的笑容，心里更是坚定，要找这么个媳妇，那不得被傻茂笑死？ 傻柱还在发神，刘玉华走进来，看着屋子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傻柱眼睛里的闪躲。 易中海走到前面，开始介绍起来。 “老太太，柱子，雨水。” “这位是刘玉华同志，也是咱们轧钢厂的工人。” “家就在隔壁胡同呢。” 说完，又看向老太太，“玉华，这位是咱们大院的老太太，也是咱们院子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刘玉华连忙开口，“老太太好。” 聋老太太听了，脸上笑呵呵的，“哎，好好。” “这闺女真好，一看就能生孙子。” 刘玉华扭捏一笑，这就是当下的风气，结婚找媳妇，更多的是考虑后代的生养问题。 “这个是何雨水，还在上学。” 何雨水连忙站起来，看着刘玉华笑吟吟的喊着。 “你好，玉华姐。” “伱好，小妹子！” 两人打过招呼，何雨水坐在一旁，眼珠子乱转，却是隐藏着笑意。 她可是清楚自家老哥是个什么货色，前一阵还说找个比秦淮茹漂亮的，比娄晓娥家境好的，但现在看来，哪一个也不靠边啊。 何雨水再看傻柱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心里有了底气，这相亲，估计要悬。 “柱子！” 易中海看傻柱心不在焉，低头轻喝一声，傻柱回过神来，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 “你好，何雨柱同志。我是刘玉华，今年二十一岁，轧钢厂三级锻工，每个月42块5，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刘玉华大方的介绍自己，伸出右手，一旁的傻柱呵呵两声，伸手简单握了一下，“那，我叫何雨柱，咱们厂的八级厨师，家里就一个妹妹。” 何雨柱悻悻的说着，浑然忘掉还有个跟寡妇跑了的老爹。 “好了，赶紧吃饭，吃饭。” 聋老太太见傻柱有些木讷，赶忙招呼着吃饭。 随后众人落座，几人动起筷子来。 何雨水看看老哥的神态，更加确定了心里的判断，也不多说就是吃饭。 聋老太太倒是和刘玉华说的不错，没少替傻柱说好话。 一旁的一大爷也喝着酒，不时插两句嘴，然后就看着傻柱，打眼色让他说话。 可往日里有说不完话的傻柱，根本就当没看到，低头喝酒吃饭，仿佛面前桌上的酒菜才是他的相亲对象，就是问到他了也只是嗯啊两句，目光看向刘玉华都是闪躲。 刚开始的时候，刘玉华还以为傻柱这人是害羞，但吃饭这么会了，她也琢磨出来情况了。 傻柱这是没看上她啊。 刘玉华对此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她都二十一了，也相过几次亲，对方和傻柱的表现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傻柱更直接罢了。 刘玉华看明白后，也收敛神情，说话也开始小心翼翼，吃东西也放慢了速度。 既然没相中，就没必要吃人家的了。 她虽然能吃，却也知道家家户户不容易，吃一点就行了。 聋老太太是真心希望傻柱赶快找个媳妇，院里的贾家马上就要有孩子了，许大茂也有了媳妇，那孩子不也是快了，同龄的人也就傻柱杨小涛和刘光齐了。 刘光齐不差媳妇，只要媒人上来很快就能找到，杨小涛她也看的清楚，那是摆明了不想和大院里人有牵扯，而且这家伙有些本事，以后也耽误不了媳妇。 唯有傻柱，这个没了娘，爹又跟着寡妇跑了的家伙，平日里嘴上没个把门的，没少得罪人，这家伙就得赶紧找个媳妇管管，把日子过起来。 可看现在这架势，这傻柱子明显是看不上人家啊。 老人家心里着急，桌子底下不断踢着傻柱，可傻柱如同倔驴一般，低头喝酒吃饭。 一顿饭先扬后抑，草草结束后，刘玉华就起身告辞。 一大爷心里叹气，这多好的女孩啊。 不仅能干，还孝敬父母，对他这个伯伯也很尊敬，要是嫁给傻柱，将来养老的事绝对是双保险。 可这傻柱子，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无奈起身，一大爷将刘玉华送走。 这边刘玉华刚走，院子里不少人就聚到傻柱家门前。 贾东旭拿着一块窝窝头，看着桌子上吃剩下的饭菜，肚子里咕咕叫，脸上却是得意神色。 对院子里这些人打什么注意，他可是一清二楚。 当初秦淮茹来四合院的时候，几个人可都是眼睛看直了。 要不是他家下手早，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可就是这样，这些家伙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为的就是找个不比秦淮茹差的。 就这样，许大茂找了娄晓娥，也算是个不错女孩。 当然，若是让他选的话，他也会选娄晓娥，别的不说，单单那些陪嫁的，就够他少奋斗半辈子了。 看着傻柱的相亲对象，心里自然有股优越感，手上的地瓜都有股甘甜。 “傻柱，相亲怎么样了？成了不？” 看着傻柱坐在椅子上喝着闷酒，贾东旭打趣道。 不等傻柱回话，一旁剥着鸡蛋的许大茂走过来，“那肯定能成啊。” 说着咬一口鸡蛋，嫩黄的蛋黄散发着香气，让贾东旭手头的地瓜顿时不香了。 “傻柱啊，人家刘玉华可是女中豪杰，这女大三抱金砖，你俩年龄，相貌可都是绝配啊。” “傻柱，你可别不知足，人家挣得可比你多，娶了这样媳妇，你可是享福吧。” 许大茂心里畅快着，就盼望着傻柱和这个刘玉华成了，到时候天天笑话他。 听到许大茂的声音，傻柱立刻爬起来，“傻茂，你他妈的少在这里啰嗦，再敢哔哔爷弄死你啊。” “哎呦呦，哎呦喂，傻柱这是不好意思了。” “哈哈，傻柱不好意思了，这是要结婚的节奏啊。” 周围不少看热闹的都笑起来，尤其是许大茂，根本就不怕傻柱的威胁，他俩从小打到现在，哪怕是败多胜少，回回被锤，也改不了这搂火的性子。 “傻柱，我看你俩挺般配的，老婆媳妇热炕头，你这马上就达成了啊。” 贾东旭一旁说着，周围几个人也趁机起哄。 “就是啊，傻柱，赶紧的定日子，然后领证结婚，摆两桌。” “就是，我看可以先定个亲，咱们一个大院的，怎么说都是本家人吧。” “对对对，到时候娘家来人，还得靠咱们给你撑场子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傻柱心里烦的不行。 手上的酒杯对准许大茂就扔了过去。 没啥防备的许大茂被砸个正着，捂着额头哎呦着。 “傻柱，你动手！” 傻柱也不理他，“都给我滚滚滚，你们喜欢，你们就去娶去。” “长的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你们谁想要，我去给你们牵线，保准明天就让你们入洞房。” 傻柱凶悍的站在门口，这一下看热闹的人立刻跑开。 他们可不想找这么个媳妇。 “傻柱，你等着，老子早晚让你好看。” 许大茂见人都散了，捂着发红的额头往家里走去。 贾东旭见没热闹，也回家去，和老婆老娘说道说道去。 人群散开，傻柱就看到易中海冷哼一声，也不管他，就往家里走去。 显然，傻柱那句猪八戒他二姨被听到了，心里不高兴。 傻柱也没解释，在他心里也对易中海不满，怎么能给他找这么个媳妇？ 就不能找个和秦淮茹一样的？ 瞧不起谁呢？ “呸，爷这份身家，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的？” 傻柱回家，倒头大睡。 (本章完) 086 许大茂使坏 杨小涛是知道傻柱相亲的，也见过相亲的对象，不是他刻意打听，而是这刘玉华家和周鹏家一个胡同，加上刘玉华的大哥刘国刚是三车间的锻工，所以就熟悉了些。 对于傻柱能不能成功，他是十分笃定成不了的。 不只是前世影视里面的剧透，更是他看透了傻柱这个人。 说起来，被秦淮茹吸血，那是他对秦淮茹有不好的心思。 尤其是前期，这家伙明明有希望摆脱单身，但他就是个颜控，喜欢更好的，更漂亮的，自然对刘玉华这种看不在眼里。 就是后期，秦淮茹生了三个孩子，年轻不再的时候，他才开始相亲。 不是他看清楚了秦淮茹吸血的面目，而是他想找个更年轻漂亮的。 只是那时候，秦淮茹已经修炼到高深地步，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杨小涛断定，傻柱本质上就是一个长者憨厚的面孔，却是地道的花心、没胆、负心男。 只是他这辈子碰到了秦淮茹，花花心思就被阉割了。 甚至杨小涛想到，即便是傻柱相亲成功，有了媳妇，面对秦淮茹他依旧会伸出手，而且便宜不会少占。 “就让傻柱和秦淮茹这一对过吧，别祸害别的姑娘了。” 杨小涛起来活动身子，放下手上的机械原理与构造，看了眼自己的属性面板，学分1810。 “看来，升三级钳工的学分得2000啊。” “任重而道远啊。” 杨小涛晃晃脑袋，随后伸手一招，黄瓜架子上飞出一片绿叶，眨眼间来到杨小涛手上，随即消失不见。 “陈大爷，今晚喝一杯？” 对着乘凉回来的陈大爷喊一句，陈大爷也不在意，“中。一会来家里，让你大妈整俩菜！” 晚上的事自是不说。 周一上班，杨小涛迎着阳光出门，走在大路上。 身后就看到傻柱一个人走着，平日里和易中海贾东旭一块，今天倒是有些特别。 前面，许大茂走的飞快，就像有什么急事似的，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杨小涛在工位上忙活了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听到同组的李楠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后厨出大事了。” “咋了，咋了？” 刑加琪也是个凑热闹的，看着吃饭了，也来了兴趣。 此时，周围不少人都聚在了一起，好像都在说后厨的事。 杨小涛和车文伟一起将手里的工件做好，就过来听听。 李楠也没吊胃口，“你们不知道啊，刚才在后厨里，咱们车间的锻工刘国刚，拎着锤子就跑到后厨，吓得傻柱抱头就跑。” “到底怎回事？” 刑加琪问出众人关心的，李楠低声说着，“好像傻柱说，刘国刚的妹子，也就是七车间的锻工刘玉华是猪八戒他二姨。” “这不是坏人家闺女名声嘛，这话传出去了，谁还敢上门提亲。” “刘国刚气不住，拎着锤子就去找傻柱，听说差点把头给开了！” “这傻柱嘴巴这么损啊，人家姑娘上门相亲了，就是不成也不能这么埋汰人啊。” “对啊，这要是我摊我身上，我也去给他拼命。” 众人说的头头是道，却也没忘记吃饭。 杨小涛跟着众人来到食堂，果然那熟悉的窗口并没有傻柱的身影，心里想着，傻柱这次是倒了大霉了，又想起早上起来许大茂急急火火的样子，心下好笑。 “这事，十有八九是傻茂搞的鬼。” 保卫科办公室，傻柱和一个壮汉蹲在地上，上面王干事满脸的无奈。 这都什么事啊，看着傻柱，脑海里还有上次去四合院调查时的情景，这家伙当时就油头滑脑的。 现在，还真惹事了。 “这个院子，事真多。” 揉着额头，王浩想着处理办法，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傻柱娶了刘国刚的妹妹。 可看傻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旁边的刘国刚怒气冲冲的样子，这门亲事，就是成了也是祸害两家人。 “好吧，那么，这件事我已经搞清楚了。” “伱，傻柱。” 王干事指着傻柱，“这次事情，你付主要责任。” 傻柱昂起头想要反驳，却想到什么，低下头，揉着发青的眼眶，不敢言语。 “你，刘国刚，激动下做出危害集体的事情，也必须受到惩罚。” 刘国刚不闻不问，显然也知道这事情的后果。 最后，两人在保卫科待了半上午，就被送了出来。 根据保卫科的小道消息，傻柱赔偿刘家五十块钱，并且写检讨像刘玉华道歉。 显然，刘家也清楚这事闹得越大，对谁都不好，也就顺势下坡，接受了这份处理。 只是这事已经传开，一时间也难以收场。 傻柱从保卫科出来，无精打采，往后厨走去。 刚走进后厨，就听到里面穿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说傻柱是不是傻？这种事都到处宣扬，还让不让人家姑娘嫁人了？” “我估计傻柱就是成心的。” 女人肯定的说着，一旁又有人开口，“刘岚，你小点声音，让别人听了可不好。” “怕什么，我刘岚说的又不是假的，真做了还怕说？” 傻柱在外面听了，心口憋气，砰的一声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正在大说特说的众人见了，立刻停下，厨房里一阵寂静。 傻柱看着刘岚，对方一脸不待见的样子，心里就气的慌，“都没事了是吧，闲着无聊了吧。” “刘岚，你，就你，赶紧去洗菜去。” “你们俩去仓库搬菜，麻利点！” 傻柱挥手指挥着，作为厨师班班长，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一旁的刘岚却是不乐意了，“傻柱，平日里洗菜都是三个人，我一个人干不过来。” “呵，有功夫闲聊没功夫干活？” “干不过来？那就别干，后面有的是人来洗菜。” “你刘岚能干就干，干不了趁早滚蛋！” 傻柱指着刘岚鼻子骂着，刘岚眼睛通红，却是忍着不说，一扭头就去搬盆子洗菜去。 “哼，都给我干起来！” 傻柱昂头洋气着，心里的郁闷散了一半。 下班时候，傻柱拎着一个饭盒晃荡着出了大门，就看到易中海站在门口对他招呼手。 傻柱还是走了过去。 “一大爷，您甭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怪我这张嘴，您也甭生气。” 易中海听了脸上平静，让人看不出心思，嘴上冷哼一声，“柱子，你以后可得长点心眼。别到处得罪人。” “是是，我以后肯定多听您的教诲。” 易中海没再看他准备往回走，“对了，今天的事我打听了下，消息是从宣传科传出来的。” 说完，背着手走远。 傻柱一愣，脑袋里懵了片刻，随后就拍在大腿上，咬牙喊道，“许大茂，傻茂，你他娘的给我等着！” 回到四合院，傻柱满院子找许大茂，更是将事情宣扬的到处都是。 最后还是从娄晓娥那里得知许大茂今天下乡放电影，最早也得明天上午回来。 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就在屋子里喝闷酒。 第二天下午，下乡的许大茂拎着一兜子花生从外面回来，前院的三大爷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没少要土特产。 正盘算着如何从许大茂手里扣出点东西，想到傻柱就来了心思。 “大茂，回来了啊。” 阎阜贵堵在许大茂身前，许大茂抬头见是三大爷，心里也门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三大爷，您这是干啥去？” “呵呵，这不下午没课，回来准备出去钓鱼呢。” “呦，当老师就是好，还能钓鱼改善伙食，真是羡慕啊。” 许大茂笑着，心里却是看不起这阎老西。 不仅对外人扣扣搜搜的，对一家人也是，说是钓鱼，那钓回来的能有杨小涛的一半，就够一家人吃的了。 阎阜贵扶扶鼻梁上的眼镜，“大茂，这要说起来，还是你这放映员好啊，每次回来都有些土特产。” 许大茂提起兜子，“那是，别说老师了，就傻柱那厨子也赶不上。” “说起傻柱，大茂你不在这天，可是到处找你啊。” “找我？” 许大茂一惊，“找我什么事？” 许大茂也是关心则乱，连忙问道，但阎阜贵却是不说话，眼睛撇了下手里的兜子。 许大茂见此，咬牙将花生提起来，“三大爷，你看这每天开门关门的，风吹雨淋给我们方便，这点土特产您拿回去，就当晚辈孝敬您的。” 阎阜贵听了，立马笑起来，手上动作却是不慢，一把接过袋子，手一掂量，少说也有十来斤，脸上笑的更欢了。 “大茂，昨天傻柱回来……” 随后阎阜贵就将昨天傻柱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一旁的许大茂面色黝黑，额头上的皱纹挤在一起，让阎阜贵心里确定，这事就算他没跑。 许大茂也没想到，这事最后还能被找出自跟身上，大院里那么多人，怎么就确定了是他？ 心里慌的不行，这要是傻柱回来，那不得一顿揍啊。 正想办法推脱，就看到阎阜贵满脸的淡定，连忙问道。 “三大爷，你这可得给我做主啊，这傻柱是诬赖我啊，他有什么证据说是我说的？” “三大爷，您是这院子里最有学问的，可得帮我啊。” 阎阜贵听着许大茂的恭维，再加上一袋子土特产，自然要帮许大茂了，而且这次帮了，打好关系，以后土特产还会少吗？ “大茂，你放心，三大爷明白事理，绝不让你冤枉的。” 阎阜贵拍着胸口打保票，许大茂也稍稍放下心，告别三大爷，就往后院走去。 (本章完) 087 又开全院大会 傻柱今天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早上把五十块钱给了刘国刚，还被数落了一顿。 又在人前做了份检讨，感觉脸都丢光了。 要不是保卫科的人看着，他早就转身跑了。 心情难受，对许大茂更加痛恨。 终于挨到了下班，傻柱连饭盒都不拿了，抬腿就往四合院跑去。 一路上，还想着怎么收拾许大茂呢，连易中海喊他都没听见。 “师傅，这傻柱吃枪药了？这么冲啊！” 贾东旭看着傻柱甩着膀子就跑满是不解。 易中海却是想到什么，但也没说破。 现在他在院子里的地位有些不稳，尤其是被杨小涛闹腾的，大院里的人有啥事都不找他了，这让他感觉自己的重要性受到了挑战。 正好让傻柱闹一闹，显示出自己的存在，重新确立四合院一大爷的地位。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我出场就越有用。” 易中海眯着眼睛，在夕阳下慢慢走着，还不时和路过的工友打着招呼。 杨小涛今天走的比较晚，自从下班给工友讲解问题后，每次下班都会有人过来“取经”，杨小涛也不厌烦，解决问题的同时也能提升自身的能力，算是双赢。 今天有些晚，走在路上正琢磨着晚上吃点啥。 现在杨小涛的空间里已经堆满了蔬菜水果，还有一些兑换出来的食物。 虽然有些东西不适合在人前出现，但关起门来自己造也没人知道。 上次兑换栏刷新物品，搞出来一包扒鸡，还是正宗的没放添加剂的那种，一出来就是热乎的，让杨小涛见骨头都吃了。 “简单点吧，今晚吃鸡！贵点就贵点吧，不就是十学分嘛，吃了！” 杨小涛回忆着扒鸡的味道，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只是刚走进四合院，就看到一群人聚在那里指指点点。 里面还能听到哎呀哎呀的声音。 杨小涛看着热闹的人群，不想掺和，就从一边绕开，准备进屋吃饭。 这四合院里的事，只要不找他，就不关他事。 众人也都摸透了杨小涛的态度，所以没啥事都不去牵扯他。 路过人群，杨小涛瞥了一眼。 嘴角勾起，心里冷笑。 那正中间不就是四合院有名的二傻嘛，看样子应该是傻柱把傻茂给揍了，现在鼻子还流血呢。 一边的娄晓娥扶着许大茂和傻柱争执着，旁边二大爷看热闹，三大爷一脸精明，而一大爷却是和气的听着，也不和以前那般劝说双方，反而有种搞事情的感觉。 杨小涛摇摇头，和旁边看热闹的陈大爷打个招呼，就回到家里。 把门一关，收拾一下，烧开水，溜上几个馒头，身边一瓶豆瓣酱，然后就从空间里取出扒鸡，放在盘子里开吃。 一只鸡不到三斤，杨小涛拿着馒头吃了一半就觉得饱了，不过这鸡的味道太香了，最后还是蘸着汤汁吃了三个馒头，这才停下。 将剩下的鸡肉放进盘子里，然后回收到空间里，至于骨头，不存在的。 扒鸡，骨头都是酥的。 还没等杨小涛继续看书，门口就响起敲门声。 杨小涛皱眉，平常时候可没有人来打扰他。 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阎解放笑着，鼻子还抽着空气，显然闻到了鸡的香气。 “解放，怎么了？” 阎解放回过神，看着杨小涛更加亲切。 刚才屋子里的香气他敢肯定是烧鸡的味道。 心里想着。这杨小涛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过日子，这一天天的不是红烧肉烤鸭就是烧鸡，过的比一大爷家都好。 “涛哥，我爹让我通知你，今晚要开全院大会！” “开大会？” 杨小涛一想，就知道这事跟许大茂傻柱有关，就要开口说知道了，打心里却是不想去。 但话没说出来，就觉得可以看看，就当是调味剂了，看个热闹。 随即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 阎解放得了准信，一溜烟的就跑去通知别家，心里也在想着今晚要不要站在门口，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呢。 晚上七点，这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四合院里还没有装电灯，于是各家各户的将煤油灯拿出来，院子里灯光点点，或明或暗，看不清是人是鬼。 一群人绕着中院或站着或坐下，更有的蹲在角落里，一副吃瓜的表情。 中院中间，一张四腿的长桌子，三个大爷就坐在那。 一大爷坐中间，二大爷右边，三大爷左边，正前方傻柱和许大茂家的分坐在两边长凳上。 杨小涛出门就是看到这副场景，从怀里掏出一把兑换出来的瓜子，走到陈大爷跟前，看着王家大叔，将瓜子分了一圈，然后就靠在柱子上看戏。 旁边是王家的老大，这时候咯噔咯噔的磕着瓜子，嘴里一股甘甜味道。 “涛哥，你这瓜子真香。” 旁边的王小虎也眼馋的紧，今天他和阎解放定下了规矩，一人一天守大门，谁赚的就是谁的，不能眼红。 杨小涛从口袋里也抓出来一把，王小虎立刻双手捧着，然后和自己的小伙伴分享去。 没一会儿，在这中院西北角，以前嗑瓜子的咯噔声。 “看着没有，这瓜子可是涛哥给我的。那阎解放能拿着？” “以后跟着我，跟着涛哥后面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每个人五个，慢点吃啊！” 王小虎将瓜子分出去一半，扔一颗在嘴里，即便没咬开那咸味已经征服了他。 身旁的四五个孩子都是羡慕的看着王小虎，然后紧紧攥住手里的瓜子，舍不得吃。 不远处，原本围绕在阎解放跟前的几个人，听到消息后，也跑了过来。 王小虎倒是一视同仁，只是分完后，手里就没几个了。 杨小涛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陈大爷王叔他们说着话，就听到二大爷刘海中的声音响起。 “嗯哼！” “诸位邻居，我看人都到了吧，咱们就来个大会！那我先说两句啊。” “咱们这次开会，内容就是关于何雨柱同志和许大茂同志之间的矛盾，这俗话说灯不拨不亮，理不辩不明！” “何雨柱同志在院子里打了许大茂，原因是何雨柱说许大茂在厂里说他坏话，许大茂同志说没有。” “所以为了维护大院的和谐稳定，就要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讲清楚，说明白。” “你们放心，在我们三位大爷的主持下，一定能够将这事完美解决！” 刘海中学着领导说了一通废话，让杨小涛嗑瓜子的速度都加快了三分。 “嗯，我说完了，下面让一大爷说两句。” 易中海早就习惯了刘海中的官迷做派，也不在意，直接对下面的几人说道，“傻柱，伱来说怎么回事吧。” 傻柱本来低着头，听到后立马跳起来，“各位邻居，大爷大妈，兄弟姐妹们！” “我这人，大家这都知道，前次一大爷给我说了门亲事，也怪物多嘴，说了句猪八戒他二姨。” 说到这里，周围一阵哄笑。 傻柱连忙挥手，“停停停，甭笑，咱们说正事呢。” 等周围安静下来，傻柱走到中间，指着许大茂说道，“本来吧，就是一句气话，可这事被这傻茂给传到厂子里去了，闹得人家不乐意，我被揍了一顿不说，还搭进去五十块钱，大家伙说说，傻茂这东西该不该揍。” 众人早就听说了，现在被傻柱这么一带，自然有人迎合着，“该揍。要是我！揍得还狠！” “就是，揍得轻了！” 许大茂娶了娄家大小姐，这一阵在院子里可是支棱起来，过的小日子也让人眼红，这时候不发泄心中的不满什么时候发泄？ 许大茂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脸上露出焦急，左右看着众人，满脸的急切。 一旁的娄晓娥扶着许大茂的隔壁，眼睛瞪着傻柱。 上边的三大爷习惯性的扶扶眼镜，这时候站起来，“大家安静一下，这事听我说一句。” 周围人看来，许大茂也将目光投过来。 “空穴不来风，来风必有穴！” “又有老话说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都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什么事都不能无缘无故！” 三大爷这一顿掉书袋可是将众人镇住，不明白的人也觉得说的有理。 三大爷接着趁热打铁，对着傻柱问道，“傻柱，我问你，这猪八戒他二姨，是不是你说的。” 傻柱这时候也回过心来，知道这三大爷是朝着他来的啊。 “我说三大爷，你这屁股可不能坐歪了，这吧吧唧唧的说一通，啥意思？” “啥意思？哼，傻柱，你就说是不是你说的！” “是，是又怎么样？我就是无心说了一嘴，还能怎么滴？” 傻柱犟着鼻子，三大爷却是冷战起来，“怎么滴？” “话从口出，你说的话，就不能别人说了？” “现在可是新时代，人人都有言论自由，他许大茂只是将你说的告诉别人，一没造谣生事，二没凭空污蔑，有什么错？” “所以啊，傻柱和许大茂这件事，傻柱负主要责任，许大茂说话不当，也要负次要责任。” “现在傻柱又打了许大茂，我看就这样算了。大家都散了吧。” 三大爷说起来头头是道，堵的傻柱是一会低头一会又抬头，怎么都不是滋味。 (本章完) 088 许大茂赔钱 三大爷一番话，可是让众人刮目相看。 就是一大爷和二大爷也是纳闷，平日里不温不火的老三，这次竟然爆发了？ 易中海侧头看了眼阎阜贵，想起前段时间一大妈说的事，又看看许大茂，嘴角带起一抹冷笑。 眼看着傻柱被三大爷打压的熄火，一旁的许大茂立刻跳起来。 “三大爷说的对。” “傻柱你要是不说出来，谁会给你乱传？”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是我说的？指不定是谁看伱不顺眼，给你捅出去的呢。” 许大茂怡然自得，心里感慨，这土特产没白送啊。 “傻茂，你再放屁我揍死你！” 傻柱可不惯着许大茂，挥拳头比划着，却也没动手。 转头看向阎阜贵，“三大爷，您是吃枪药了？还是收了傻茂的礼，一个劲的给他说话？” 阎阜贵心一颤，脸上却是严肃，“傻柱，你少胡说，我是公事公办，谁都不偏！” “呵，公事公办？” “好，那你说，他傻茂在工厂里到处说我坏话。怎么就不是造谣生事了？怎么就不是凭空污蔑了？” “他许大茂干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大院里谁不知道？就是轧钢厂里，你去问问，他许大茂背后小人谁不知道？” 一旁许大茂气的要上前收拾傻柱，可又怕打不过，只能面子上过的去，坐在娄晓娥身边，“傻柱，少胡说，你这可是诽谤，可是诬陷啊。” 傻柱哂笑一声，“傻茂，别以为你干的那事没人知道。” “不就是为了找个媳妇嘛，让人在厂里败坏杨小涛的名声，还花钱找人，你也有脸说诽谤？” “对了，说起来这个，咱们就更要说说了。” “咱就说上次杨小涛的事，和我这差不多吧，可凭什么他杨小涛就能获得赔钱，我就不能？” “他许大茂和二大爷他们可是挨了揍，罚了工资又罚了款，他就能赔一百块钱？我就不能？” 傻柱指着三大爷鼻子说道，三大爷一听涉及到好几个不敢惹的人，连忙坐下。 这赔偿的事全厂广播了，大院的人也都知道，但仍旧有人心里不甘。 尤其是贾张氏，想到一百块钱的时候恨不得吃了杨小涛。 那可是一百块钱啊，在这猪肉不过是几毛一斤的年代，这得买多少肉啊。 她们家攒了这么长时间的家底，也就一两百块钱，而杨小涛不过是受了点委屈，轻轻松松一百块到手了。 她是真的羡慕啊。 贾张氏眼珠子转着，一会儿看向杨小涛，一会儿又看向许大茂，最后看着刘海中，迸发出一道金色光芒。 一边许大茂急得想要争辩，可看到娄晓娥一副疑惑的样子，连忙在一旁小声安抚着。 娄晓娥却是没听进去。 她嫁过来这几个月，虽然刻意保持距离，却也在留意杨小涛。 原本在她看来，杨小涛那么不堪，在这四合院里应该被排挤才对。 可这几个月下来，杨小涛是低调，但仍旧有着自己的圈子，而且这个圈子的人接触下来还都不错。 这就让她疑惑了。 不过，也就是疑惑，现在她是许家的儿媳妇，一切都要为许大茂着想。 另一边，刘海中满脸的阴沉。 傻柱这句话，可是将他刚好的伤疤再次揭开，还撒了一把盐。 杨小涛咯噔咯噔的磕着瓜子，仿佛没有听到傻柱说的，对周围若隐若现的目光毫不在意。 但在心底里… “三大爷，您说话啊？” “怎么到我这就是什么空穴，什么来风了？” 阎阜贵坐在凳子上不再说话，刘海中因为刚才提及的事，也低着头，自己已经没了小组长的职位，这二大爷的位子可不能再丢了。 最后，还是一大爷易中海挺直腰板，伸手将茶缸往桌上放着，“柱子，今天开会一码归一码。” “先前的事，已经由保卫科盖棺定论了，你就不要提了。” 易中海先是把事情压下来，这事不能往杨小涛身上引，不然又是一个大爆仗，这开大会还有啥意义？ 傻柱闷闷头，一旁的许大茂也安抚住娄晓娥，虽然娄晓娥仍旧怀疑，却在人前给足了许大茂面子。 “咱们说正事。” “事情经过大家都清楚，许大茂，是你在轧钢厂传出去的，这事你认不认。” 易中海盯着许大茂，若是他不承认，那就直接上证据，他可是找好了人呢。 许大茂看着易中海，心里盘算一会儿，便点头说道，“这个，我确实在办公室里说了一嘴。” “可我不是有心的，谁知道她们传的这么快。” 许大茂煞有其事的说着，傻柱听了又要上去揍他，幸好阎解成和贾东旭在一旁拉住。 “那就好，你承认了就行。” 易中海也不诧异，点头继续，“三大爷说的也对，这事既然傻柱说了，就不能怪别人传出去。” 傻柱有些着急，这一大爷怎么踢许大茂说话啊。 不等他多说，就被易中海接下来的话制止，“可这毕竟是咱们大院的人，傻柱这话被传的到处都是，咱们大院的声誉可就没了。” “声誉没了，那以后还有姑娘敢来吗？” “现在院里不少年轻人都在找对象，二大爷家的光齐，还有解成还有几个小伙子也很快了，以后怎么相亲？” “许大茂，你这么一传，咱们院里的还想不想办喜事了？” 易中海说的却是卡在刘光齐几个人的心坎里，这就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自己有了媳妇就不让别人找女人了啊。 一瞬间，许多双目光直刺许大茂，让许大茂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一旁的娄晓娥也是有些慌张，听一大爷这话，自家男人这是得罪了整个大院啊。 傻柱听了，立刻露出八颗牙齿，“大家伙都听到了，这许大茂是不让我们找媳妇啊。这是心黑呢。” “自个找了个资本家大小姐，就不想咱们这些工人找媳妇了，心太坏了！” 傻柱乱扣帽子，就差把许大茂当成阶级敌人了。 娄晓娥又气又怒，平日里在院子里走动，她都一直和众人亲近，为的就是不摆架子，省的被人说三道四。 可这会被傻柱直接道破，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傻柱，你说谁呢，你就是个混蛋！” “我混蛋？呵，你是真眼瞎，真正混蛋的是你男人。” 傻柱开启嘴遁模式，丝毫不在乎娄晓娥的性别。 “就傻茂干的那事，这院里谁不知道？” “就这样你还嫁给他？” 傻柱心里气氛许大茂找到媳妇，说起话来更是没轻没重。 “要我看，驴找驴，马找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娄晓娥面皮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也不管许大茂，捂着脸起身就跑回屋子里。 杨小涛静静的看着娄晓娥，心里无喜无悲，这才是开始呢。 许大茂听到傻柱说自家媳妇，也不管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更不理会周围人的愤怒目光，对准傻柱就冲了过去。 “傻柱，你这张臭嘴，爷今天就撕了它。” 正洋洋自得的傻柱根本没想到许大茂敢动手，猝不及防下被一脚踹在腰眼上，整个人向前一个踉跄，接着就感觉背后一阵拳头落下。 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傻柱连忙向一旁闪开，拉开距离，回头就看到许大茂气急败坏的样子。 “傻茂，给你脸了是吧。” 既然动手了，傻柱也不会客气，何况揍许大茂可是他除了做饭最喜欢的事。 “上啊，许大茂，是个爷们就上啊。” “傻柱，别客气，直接抡拳头。”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着哄，易中海也不说话，他我想让许大茂受个教训，知道这个院里，还有人能制得住他。 至于二大爷和三大爷，现在都缩着脖子不说话。 有众人撺掇，许大茂嗷嚎一声就冲了上去，傻柱也冷笑着迎上去。 砰砰 啊～ 哎呦～～～ 许大茂的惨叫没一会儿就响遍全院，不说平常时候他就不是傻柱对手，这刚被揍了一顿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全盛状态，就更打不过了。 两分钟不到，许大茂就彻底歇菜。 双手护住脑袋，弯着腰，脸上两块青，胯下还有些麻。 傻柱也是发狠，对准许大茂脑袋和下半身硬揍，许大茂受不了，趁个空子赶紧往一边跑。 傻柱就跟在后面追，追上了就踹一脚，然后再追。 “傻柱，你住手，别打了！” 许大茂被揣个踉跄，捂着屁股求饶道，可傻柱就是不听，“傻茂，你个孙贼，敢动手，就别跑。” 许大茂哪敢停下，一边捂着要害，一边在人群里窜来窜去。 “一大爷，三大爷，你们管管啊。” 许大茂见无法阻止，连忙叫着三位大爷，制止傻柱，不然今天可就惨了。 只是听到许大茂的喊声，三个大爷都像没听到似的，安稳的坐在那里，尤其是一大爷，还端起茶缸子慢慢的品着。 “我愿意赔钱，我赔钱。” 许大茂无法，连忙向傻柱喊道。 “赔钱，好，一百块。一分都不能少！” 傻柱稍稍停下，连忙说着。 “什么？一百块？没有。打死也没有！” “孙贼，爷爷我赔了五十还被揍了一顿，要你一百多吗？” 傻柱加快脚步，飞起一脚又踹在许大茂腰上，许大茂哎呦一声继续跑。 “没有一百，顶多十块！” “十块？你给我站住！看老子不揍你个残废！” “二十，二十，最多二十，不然一分没有！” 许大茂最后妥协着，傻柱又追了一会，见此也觉得差不多了，知道五十块钱不可能了，也就准备同意。 两人站住，一大爷易中海也放下搪瓷缸子，准备做最后的和事佬，宣示自己的地位的存在。 (本章完) 089 贾张氏的打算 就在许大茂和傻柱准备达成协议，一大爷准备盖棺定论的时候。 人群里突然窜出一道人影，黑灯瞎火的，乍一出现还没看清楚，就听到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确认是谁。 “许大茂，你污蔑我家媳妇，也得赔钱！” 贾张氏跑到中间，刚才听到许大茂赔给傻柱二十块钱，那可是他们家一个月的收入啊，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眼看着许大茂同意了，她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想要借这个机会，讹上一笔，哪怕就是一块钱，不也是白来的吗？ 许大茂一脸懵逼，然后就是愤怒无比，怎么什么东西都想讹他，难道他许大茂就这么好欺负？ 想到今后一群人欺负他，心里的怒火就烧遍全身，连疼痛都轻了三分。 贾张氏的突然一刀，不仅让许大茂愣住，就是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惊呆了。 尤其是说什么“污蔑我家媳妇”，这不就是说污蔑了秦淮茹吗？ 许大茂什么时候干这事了？ 还是他们不知道的事？ 傻柱也在想着，就是准备结束大会的易中海也看不懂了，什么时候有她贾家的事了？ 杨小涛继续嗑瓜子，对着老虔婆他可是心里门清，肯定是看傻柱讹了钱，心里生了坏心思。 就是不知道这老虔婆拿什么来说事了。 “贾张氏，你再说一遍？” 回过神来的三大爷，眼睛里精光一闪，一团火热升起来，可看到许大茂的样子，又权衡利弊，最终开口询问。 黑夜里，贾张氏看不清许大茂的脸色，依旧是趾高气昂，仿佛已经看到许大茂给钱似的。 面对三大爷的询问，贾张氏朝着众人说道，“诸位大伙，你们先前也听说许大茂诬陷杨小涛的事了吧。” 话一出口，杨小涛眼睛眯起，心里明白贾张氏的伎俩，看向许大茂有些好笑。 此时坐在桌前的刘海中满是不安，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这不是拿刀子一点一点在心口磨吗？ 刘海中也不是好脾气，立马就站出来。 “贾张氏，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已经结束了，用不着再揪着不放。” “咋就过去了？伱们过去了，我们贾家的事还没弄清楚呢。” 贾张氏听到刘海中的话，立马反驳道，然后不管不管的对着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我问你，当初你在轧钢厂散播谣言的时候，是不是说杨小涛和秦淮茹有一腿？” 这一句话说出，人群里秦淮茹面色铁青，周围更是有人看过来，让她耳根子通红，心里将贾张氏这个婆婆骂的要死。 这让她脸都丢尽了，以后怎么在院子里过活啊。 一旁的贾东旭却是精神满满，显然想明白了母亲的目的，心里头也想着从许大茂身上割点肉。 至于秦淮茹的名声，他根本不在乎。 否则也不会娶一个在别人家住了俩个多月的女人。 秦淮茹低着头，不敢去周围人的脸色，伸手抚摸着肚皮，在心底里，还是渴望婆婆能弄到钱的。 “孩子，妈一定让你吃的好！让你长的壮壮的！” 许大茂听了贾张氏的话，心头火起，指着贾张氏骂道，“老虔婆，我那是谣言吗？” “我那是说的事实！” “你问问大院里，谁不知道她秦淮茹在杨家睡了俩月，谁不知道他俩好的很。要不是你们贾家不要脸，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姓啥还不一定呢。” 许大茂说着，眼珠子一转，却又冷笑道，“呵呵，生出来也不知道姓啥呢！” 周围人顿时议论纷纷，就是杨小涛周围的人也将目光看过来。 而杨小涛自始自终都没什么表态，依旧是沉稳的磕着瓜子，地上都堆起一层瓜子皮。 身旁的王小虎也吃着瓜子，有些不明白，小涛哥的口袋里装了多少瓜子啊。 周围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都看热闹，甚至在小声嘀咕着。 “还别说，这真有可能。” “啥可能？是肯定了，你想这么一个大闺女在旁边睡了俩月，是个爷们都得上啊。” “对对付，要我，我也按耐不住啊。” 几个老爷们聚在一起，顿时来了兴趣，眼睛在秦淮茹和杨小涛之间不断打探。 “哎，可惜了！” 末了有人叹气一声，仿佛再说自己错过了什么似的。 “可惜啥？说不好这可是头一次呢，杨小涛这可是赚大了。” “你说的对哈，可杨小涛为啥对秦淮茹这般冷漠？这平日里可是话都不说呢。” 又有人提出疑惑，毕竟杨小涛对贾家的态度可是有目共睹，那是往死里坑啊。 “扯，那叫爱越深，痛越深。” “这杨小涛是疼到骨子里了，由爱变恨，心死如灰。对贾家自然没啥好脸色。” 一人摸着胡茬，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大哥说的在理，现在看来，许大茂说的还真有几分可能。秦淮茹这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是姓杨呢。” “以后，贾东旭还要给杨小涛养儿子呢。” 男人之间八卦起来，比老婆子也差不到哪去。 就这么一会儿，众人已经脑补出来没发生的画面，更有人看向贾东旭眼睛里充满同情，黑夜里贾东旭的头顶上隐隐有绿光冒出。 更有人在可惜的同时，看着秦淮茹充满渴望，他杨小涛可以，自己怎么就不行了？ 只是随后耳朵被扭成麻花的刺痛，不得不低头哈腰，向自家媳妇保证又保证。 周围人的嘀咕根本捂不住，几个大爷也都听到了，更何况在一旁的贾东旭和秦淮茹？ 要不是新婚之夜那点落红，贾东旭还真能信了。 可是众人说的头头是道，他也有些疑惑。 毕竟，那点血也不多啊。 这年头，四九城里三教九流多的是，他以前混胡同的时候，可是听说过鸽子血的。 而且，他也不相信，杨小涛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真能忍住。 想到这里，看众人的目光里充满同情，怒气由来，刚才的理智瞬间消失，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 恰在这时，秦淮茹听到许大茂的话，再看周围人的目光，心里委屈，虽然她也想和杨小涛搞出点误会，以后还能缓和关系弄点好处。 没办法，现在大院里就杨小涛过的滋润，不仅工资高，还不时的有人给他“送”钱，家里天天吃肉，还能钓鱼，院子里的菜园子足够一家人吃的。 这样的条件，比起贾家强太多了。 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外面的杨小涛，那一副看戏嗑瓜子的模样，让她心里不由得委屈。 那是不把她当回事啊。 想到这里，就哇的一声哭出来，转头就跑进屋子里。 “许大茂，我弄死你！” 见此，贾东旭哪能忍得住。 呼的窜上去，对准许大茂就要挥拳头。 许大茂别看不是傻柱的对手，这一会儿又被揍得不轻，可面对贾东旭一米七不到的个头，单薄的身子，他就是个壮汉。 本来对贾张氏出来讹他心里就有气，看着贾东旭跑过来，一个侧身躲开拳头，抬脚就踢在贾东旭胸口上。 “东旭。” “老娘跟你拼了。” 贾张氏看个贾东旭倒退着坐在地上，立马扬起十根手指头，乌黑的指甲对准许大茂的脸挠上去。 比起贾东旭，贾张氏的战斗力可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那肥胖的身躯，冲起来就是一辆装甲车，哪是许大茂能对付的？ 许大茂自然知道贾张氏的厉害，连忙扭头就跑。 贾张氏追着不放，只是小短腿跟不上许大茂的速度，越追越远。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 穆然间，傻柱气鼓鼓的喊着，刚才听了许大茂的话，他也是被深深的震惊。 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秦姐姐，竟然被杨小涛这个畜牲得了头筹？ 他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但众人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杨小涛他不敢招惹，可许大茂就是他的出气筒。 看着傻柱再次追过来，许大茂吓得差点摔倒。 “傻柱，咱们俩的事完了，你还想干嘛？” “干嘛？你诬陷秦姐，就得挨揍！” “什么？傻柱你脑子坏了啊，人家男人还在呢，用的着你出头了？” “哼，路不平有人踩，老子今天就是伸张正义！” 傻柱说着加快速度，许大茂见此顾不得说话，绕着中院就开始转圈子，生怕被傻柱追上。 “许大茂，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贾东旭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胸口，也不管傻柱存了什么心思，现在他就想把许大茂摁在地上，使劲的踹两脚。 许大茂见后面三个人追他，心头凄苦，自己怎么就没人过来帮一下？ 看着周围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许大茂只能将准备开启的地图炮撤下，转而大声呼喊着。 “来人呢，来人呐，杀人了，要杀人了啊。” 大声的呼喊，让几个大爷坐不住了。 真要被街道办知道了，他们三个大爷也不好看，说不定还会因此被撤了职位。 一大爷看着许大茂被准备鸡飞狗跳，也算是长了教训。 这时候，才是他出手展示一大爷权威的时候。 杨小涛注视着易中海，见对方就要制止这场闹剧。 杨小涛就冷笑一声。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心念一动，故技重施。 许大茂回头奔跑间，突然脚下被绊倒，接着整个人就向着地面压下去。 砰 “哎呦啊～” 突然的变故发生，毫无准备的许大茂啪的摔在地上，那声音先是清脆，然后又沉闷，接着便是杀猪一般的惨叫。 此时，许大茂右手捂着左边胳膊，在地上左右打着滚，惨叫的不行。 “我胳膊，我胳膊断了。” “哎呦啊，疼死我了，哎呦～～” “杀人了啊，快来人救救我啊！” 傻柱在后面停下，看着许大茂那不似作假的神情，立马慌了神。 “不关我事啊，我没碰他。” “你们都看到了，他是自己摔倒的，这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傻柱连忙解释着，想要脱清关系。 贾东旭和贾张氏也连忙停下脚步，对视一眼，看许大茂的样子应该不是装的，立刻趁这周围人聚过来，往家里跑去。 杨小涛也看的清楚，母子俩匆匆慌慌的跑进屋子里，而贾家窗户里一道身影快速闪过。 “真以为躲家里就没事了？” “呵，浅薄！” (本章完) 090 警察上门 “还愣着干啥？快将人送医院去啊！” 易中海有些头大，本来在掌控之中的事，竟然出了这么个岔子，不由得对贾家这猪队友升起一股怒气。 要不是他们俩蠢货，这事早就完美解决了。 “对对对，光齐光天，快把大茂扶起来，赶紧去医院。” 二大爷刘海中赶忙发布命令，彰显自己的存在。 “解放，快去找娄晓娥，他男人断胳膊了，就别在家里伤神了！” 三大爷想到医院要缴费，他可不能当冤大头。 阎解放本来还想着有人出钱让他报警，没想到会是这样，听到老爹的话，连忙往后院跑去。 后院，娄晓娥眼睛通红，听到阎解放的诉说后，立马跑到中院。 “傻柱，你等着吃枪子吧！” 看到许大茂哎呀哎呀的叫着，还有左手小臂不的弯曲，怒气吼吼的，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柱也给吼住了。 “说这些干嘛，赶紧去医院！” 易中海一旁插嘴，催促众人赶紧去。 没一会儿，阎解成找来一辆独轮车，几人将许大茂付好，推着就往医院赶去。 众人见主角都走了，也没啥看头，天也黑了，灯也拿走了，自然各回各家，各找各… 杨小涛将手里的瓜子揣回口袋里，拍拍手，就和陈大爷一起回家。 回头间，傻柱闷闷不乐的往回走，嘴里还念叨着，一旁的一大爷小声说着什么，两人一阵嘀咕。 回到家里，也没心思看书了，躺在床上就睡觉。 第二天，杨小涛起来吃过饭，正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中院里走进来两个警察。 一身警服戴着大檐帽，两人身后是许大茂和娄晓娥。 此时的许大茂左手上打着石膏，用绷带吊在脖子上，神情有些萎靡。 在他身旁，娄晓娥同样头发凌乱，眼睛里都是血丝，显然一晚上没睡好。 几人来到四合院，顿时引来一群人注意。 一大爷易中海连忙走出屋子，看着警察和许大茂两人，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上他还让傻柱今天去趟医院，起码表示一下，把事情压下来，不要闹大。 可谁想到，许大茂这么着急，就直接找到了派出所。 看着两人模样，易中海知道这事藏不住了，只希望能够内部处理，不要闹太大。 “这俩家伙，真是不识大体。” 将许大茂俩人在心里数到一遍，却又快速上前，带着笑脸。 但此刻，面对警察，他不得不上前，毕竟这事关傻柱和贾家，这可都是他的人啊。 “两位警察同志，我是这个院里的管事一大爷。” 易中海走到跟前说着，“大茂啊，这就出院了？” “我这还想喝傻柱去看看你呢。” 许大茂冷哼一声，娄晓娥却是犟着鼻子，“要去看还要等今天，昨晚上干什么了？” 说起来报警，这还是她娄晓娥的主意。 本来以许大茂的个性，就是回到四合院，让傻柱和贾家赔了医药费，在补偿一点就行了。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院子里，真要闹起来，那可是得最了一票人。 尤其是两家人背后的一大爷，那可不是个省油的主。 整个四合院里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真要得罪了一大爷，今后他们家肯定事事不断。 可娄晓娥会管这些吗？ 何况她就是知道了，也没把易中海当回事，她可是娄家的大小姐，哪怕现在世道变了，但烂船还有三分钉，真要闹起来，易中海也得掂量掂量。 她不相信易中海这么精明的人会想不到。 许大茂也觉得自家媳妇有道理，这才一早就去派出所，将事情说了一遍，如此才带着两个警察上门。 听到娄晓娥的话，易中海眼中闪过一道怒气，却很快掩饰过去。 “这不大晚上的，黑灯瞎火，去了也是添麻烦。” 易中海还要说着，旁边的警察开口打断。 两人都是这片的，自然知道这个院子的情况，也不跟易中海客气，“易中海。我们这次是来调查昨晚打架事情。” “当事人都出来吧，我们快点，别耽误工人同志上班。” 易中海一囧，点头开始叫人。 很快，贾东旭和傻柱走出来，又有二大爷三大爷以及几个人来到周围，警察开始问询昨晚发生的事。 面对警察，院里的人也是发怵，根本不敢隐瞒。 哪怕是傻柱，也是支支吾吾的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贾东旭则是一旁补充。 “你问许大茂要五十块钱？” 警察问着，这个是许大茂报警时提到的，一旦傻柱应了，那就是敲诈勒索。 傻柱不明所以，就要答应，但易中海却是明白人，连忙开口打断，“警察同志，是这样的。” 随后将许大茂在轧钢厂里的事说出来，警察听得也是直皱眉头。 谁能想到，这事还能这么样？ “这何雨柱赔了五十块钱，这回来气不过，加上许大茂给他散播出去的，就让他补偿五十块钱。” “这都是真的，绝对不是什么敲诈勒索，大家伙都能作证。” 这时候，傻柱听到敲诈勒索几个字，也是吓得一哆嗦，连忙肯定着，“对对对，我不是敲诈勒索，是他许大茂忒不是东西，乱传话。” “而且我们最后达成协议的，他同意给我二十块钱的。” 警察转过头看着许大茂，娄晓娥却是开口，“什么协议？伱当时追着许大茂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是协议？这就是勒索，打架勒索。” “还有一大爷，傻柱打大茂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制止？” “这协议没怎么定的吧。” 警察听了，看向傻柱和易中海，两人都是无语。 虽然是许大茂先动手，但真要论起来，那也是傻柱嘴臭，不占理。 “谁是张二妞？” 警察看着众人，开口询问。 在场的立马将目光看向贾东旭，贾东旭低头，“那个，我妈今早上肚子疼，还没起来。” 警察皱眉，这种事他可没少见，冷哼一声，“让她出来，完了直接跟我们走一趟。” 贾东旭听了，立马杨屋子里跑。 杨小涛就站在门口，看的清楚，那张老脸贴到玻璃上，听到警察喊她名字的时候，嗖的趴到窗户下。 没一会儿，贾张氏还是走出了房门，满脸的忐忑。 她可是去过一趟派出所的，那里面可不是好待的地方，不仅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起早贪黑的干活，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这要是再去一次，还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 “张二妞，昨晚的事，你老实交代。” 问话的警察一双锐眼直刺刺的盯着她，让贾张氏心头乱跳。 “警，警察同志，昨晚上，我只是说，让许大茂赔钱，没，没别的意思！” 贾张氏可不傻，在屋子里听到勒索敲诈后，立马明白过来还怎么说。 “具体说说。” 警察问着，贾张氏便捡可怜的说，尤其是败坏他们家儿媳妇的名声上，简直就是苦主中的苦主。 一旁的易中海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样说再说下去，搞不好要闹到年前上去，连忙出声打断，“警察同志，你看这事，我们本来是想调和邻里矛盾的，出发点都是解决问题的。” “您看要不这样，虽然大茂他是自己磕倒摔断的，但也跟何雨柱和贾东旭有些关系。” “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也不好闹僵！” “让他们赔偿医药费，长长教训就得了。” 众人听了易中海的话，都看向警察。 谁知领头的警察却是冷哼一声，“伤了人，断了胳膊就是一句赔偿了事？” “你就是这样当管事大爷的？” 易中海老脸通红，一旁的二大爷见了，觉得是个露脸的机会，立马上前，“警察同志，作为院里的二大爷，我觉得对这种暴力行为必须严惩。” “我建议，将打架的人逮到局子好好教育，还我们四合院一片晴天。” 一旁傻柱瞪着刘海中，恨不得拿刀剁了他。 贾张氏听了去局子，登时不干了，也不管一旁的警察，开口就骂起来，“刘海中，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牲，这么对我们孤儿寡母，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啊。” “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啊。” “你快下来把他带走吧，不然我们活不了啊。” 一边哭喊着，一边坐在地上，使出看家本领，声音高亢，整个四合院都被这鬼哭狼嚎笼罩着。 易中海见贾张氏这样，只觉得一股怒气冲到南门，气的是呼吸急促，胸口发疼。 真真是猪队友啊。 贾张氏这一闹，就别想在这四合院里处理了。 果然，领头的警察可不吃这一套，也不看在地上嗷嚎的贾张氏，对身边的警察就是一个眼色。 “都带回派出所！” 警察也明白怎么做，掏出手铐，立刻走上前，对着贾张氏两只手就是啪啪两下。 贾张氏看着一副银镯子，眼睛瞪大，也不嚎叫了，仿佛魔怔一般，然后双眼一闭，就要晕倒。 “贾东旭，何雨柱，你们俩抬着她，跟我去派出所。” “你们俩也一起去。” 警察可不管这些，伸手一指就带头出了法院。 贾东旭和傻柱听到去派出所，那是双腿打颤，面如土色。 “唉！愣着干啥？” “还不快去抬人，赶紧去。” 易中海觉得心累，这都什么人啊，一点逼数没有？ 还有假装晕倒的贾张氏，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搅屎棍中的至尊。 傻柱两人听了，只能把贾张氏拉起来，然后贾东旭背着。 这么一百七八十斤压着，贾东旭都觉得双腿都走不稳。 可他俩也不敢跑，家还在这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不能为这点事浪迹天涯吧。 于是，两个人就轮流背着装晕的贾张氏，一步一步的往派出所走去。 (本章完) 091 三级奖励 时间流逝，转眼两个月过去。 眼看着就要进入十一国庆了，整个四九城到处充满节日的气氛，四合院里也响应街道办，开始大扫除，修修补补，换新颜。 杨小涛坐在院里，一边感受好天气，一边看着书。 凉风习习，秋高气爽。 小薇依旧在菜园子里折腾，现在就是晚上也见不到她人影，但杨小涛能够清楚的感觉她的所在。 至于这俩月的读书成果，除了用来兑换物品，大都被杨小涛省着积攒起来。 现在，距离2000点学分，只差5分。 将手中书籍放在一旁，杨小涛起身活动腰背。 随手做了便后世的广播体操，身体活动开，轻松不少。 现在，杨小涛的身体经过能量反哺后，比正常成年人的体魄还要强。 当然，体魄强了，吃的也就多了。 要不是有系统支持，加上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就凭一个月的工资，根本撑不起这样的消耗。 就是这样，杨小涛一顿饭顶贾家一家的，这还是有油水的情况下。 所以古时候说什么穷文富武，那是有道理的。 至于说到力气这方面，自从吃过大力丸后，杨小涛的力气是逐日增加，那可真是突破人类的极限。 上次还是清明节后，一个人在车间的旮旯里，全力之下，就将一根钢筋给掰弯了。 至于现在什么程度，他也没试过，只是干活的时候，体力活从来没觉得累过。 这一度让他怀疑，自己穿越的是不是玄幻世界。 或者说，这个世界会不会有其他的超级存在。 不过杨小涛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力量大不代表着无敌。 就他现在的身体，一颗花生米，照样投胎转世去。 在院子里走了两步，然后就看到贾张氏拖着扫把从外面走回来。 看着一身邋遢的贾张氏，杨小涛轻快的笑起来，从菜园子里拔出一根青萝卜，随手扒皮，就咔嚓咔嚓的吃起来。 贾张氏走到门口，看着杨小涛这副模样，就气的不行。 可她累的难受，也没力气再吵吵，嘴里咒骂两句，就将掃柱扔到一旁，走进屋子里。 然后，贾家里又传来一阵叫骂声，然后就看到秦淮茹挺着大肚子，出门拿柴火。 “呵，自作自受。” 两个月前的那场大战，贾张氏和傻柱贾东旭被带到派出所，上午去的下午就回来。 不过处理的结果让人很解气。 傻柱和贾东旭一人赔偿许大茂二十块钱，算是医药费和补偿金。 同时，傻柱和贾东旭打扫街道厕所一个月，贾张氏负责扫大街俩月，可谓是精神身体双重改造。 贾东旭和傻柱干完了，现在就剩下贾张氏了。 至于许大茂，胳膊断了在家躺了半个月，而且胳膊好了也不如以前，算是最惨的一个了。 不理会秦淮茹那副可怜模样，杨小涛对她是越来越冷漠，冷漠的就像变了一个人。 秦淮茹自然看到杨小涛了，心里也是纠结。 虽然她清楚肚子里的孩子姓贾不姓杨，但心里总有种念想，希望杨小涛能像刚开始认识那样，对她百依百顺，对她相敬如宾。 现在，她的生活根本没有起色。 一个没本事的男人，除了在家里耍耍威风，挣钱的时候就死过去了。 还有一个不讲理的婆婆，原本以为找了个好人家，却是一个不查掉进了泥坑。 上次农村户口的事就让她在家中的地位降了一半，现在经过上次的事，院子里的风言风语，更是让婆婆看她就像看贼似的。 最可恶的还是贾东旭，明明知道自己是青白的，竟然也不站出来替他说话，简直就是良心喂了狗。 如今的她。在贾家过的可是水深火热，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为了孩子，她可以付出所有。 所以，就更迫切希望杨小涛能够帮她一把，让她能够吃肉，吃鱼，吃好吃的。 这样她和孩子都会感激他的。 可惜，杨小涛根本就不理她，或者说，根本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看着杨小涛离开，秦淮茹心里一阵委屈。 随即抱起木柴就往屋子里走。 “秦姐，忙呢！” 身后传来傻柱的声音，秦淮茹立刻闭闭眼睛，先前的委屈消失不见，回头看着傻柱，手上拎着一个饭盒，眼睛立刻盯着不放。 “柱子，这是出去忙了？” “呵，这不接了个席面，刚弄完回来。” 傻柱乐呵的说着，看着秦淮茹圆润的身体，咽了口唾沫。 “柱子你真行，你这手艺姐都听说了，这四九城都少有。” “要不周围那些囍事都找你，每次都能带回些吃的，真是羡慕伱啊。” 秦淮茹说着，又看向傻柱手里的饭盒。 傻柱也当没看到，只是乐呵的笑着，“那是，就咱这手艺，荒年也饿不死。” “您忙，我回家给雨水做饭去。” 傻柱看着贾家门帘掀开，连忙说了句就往家里有去。 “秦淮茹，愣着干嘛，快点做饭。” 贾东旭公鸭嗓子的声音响起，秦淮茹低头，回家，嘴里的唾液艰难咽下。 另一边，回到屋子的杨小涛开始忙活晚饭。 先是从空间里拿出六个鸡翅根，还有一个去了包装的可乐瓶，虽然厨艺不精，但这么多天摸索着也有些门道。 一道可乐鸡翅，在加一根培根火腿，还有半只烧鸡，这就是今晚的主菜。 至于水果，不说兑换的物品，就是西红柿也有一大堆。 屋子里很快被香气笼罩，接着便在中院里传播，渐渐铺满四合院前后。 经历多了，四合院的人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哪来的。 三大爷照常感慨，心里骂着杨小涛不会过日子。 三大妈一旁帮衬着，同时抚摸着大起来的肚子，旁边的阎解成也是羡慕。 贾家里，三人坐在饭桌上看着咸菜窝窝头，齐齐放下筷子。 贾张氏更是破口大骂，没良心的杨小涛也不知道接济她们家。 至于贾东旭，倒是想拿出钱来吃点好的，可他有家要养，得为后来考虑。 一大爷看着中院杨家，冷哼一声。 “不留着过日子，等着以后受罪吧。” 一大妈也是点头，他们老两口现在就开始攒养老钱了，所以日子也过的紧吧。 倒是傻柱闻着空气里的香气，发挥厨子本色，“奇怪了，这什么味道？香气有些，甜？” 杨小涛不会做饭全院里人都知道，以前还是秦淮茹给他做饭，后来就去下馆子，或者去隔壁陈大爷家吃饭。 但最近傻柱总能闻到特殊香气，要说杨小涛手艺有多好，他一个厨子闻一下就知道，但一个门外汉每次都能搞出来香气，这就奇怪了。 “这家伙，肯定找到了好调料，不然能这么香？” 傻柱眼珠子乱转，最近他的厨艺已经到了瓶颈期，想要取得突破，要么是手法上努力下，要么就在佐料上下功夫。 可是这个年代也就厨子用佐料，普通人家就是油盐，酱醋都用不起。 “赶明去瞅瞅。说不定能搞点好东西！” 许大茂家，娄晓娥看着刚出锅的饭菜，黑黝黝的是炒糊了，怎么都难以下咽。 许大茂又下乡了，最近两个月下乡的次数越来越多，更重要的是晚上还不回来，只能让她一个人在家吃饭。 可她一个大小姐，以前被人伺候惯了，哪会做什么饭？ 将炒糊的菜倒掉，拿出一个点心，吃了点，就看向中院，征征的出神。 杨小涛不理会大院里众人的想法，这几个月早就习惯了。 吃完饭，杨小涛继续看书。 当最后一部分看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整个人立马精神起来。 “叮，宿主当前学分2005点。是否消耗2000点学分，提升钳工等级？” 杨小涛没犹豫。 “是！” 瞬间人物属性面板上，学分由2005变成了5点。 随后，声音继续。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钳工等级达到三级。” “叮，恭喜宿主，奖励金钱100元。储物空间增加20立方米，当前储物空间130立方米。”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三级，兑换栏提升，当前兑换栏4格。”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三级，获得子技能厨艺。” 叮叮当当一顿响，杨小涛坐在床上，笑的合不拢嘴。 先是一百块钱，现在他的身家已经涨到五百了，在这个年代能攒下钱，还能攒下这么多，比起一般人可是强多了。 估计整个四合院里，也没几家有这份家底。 当然，钱财都是次要的。 兑换栏增加一格，就代表着更多的物资供自己兑换，有没有学分是一回事，有没有东西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升二级的时候，可是没少给东西，而这次，同样给了一个子技能，那就是厨艺。 别看比起二级时给的大力丸，兑换栏和钓鱼术要少，但那是厨艺啊。 这真是一门手艺，在这个年代，论起来价值比起二级时给的只高不低。 况且，钓鱼术每升一级都会有奖励，还是每个月都有，那厨艺提升了肯定也会有的。 以后进项也会增加，生活档次自然要提升了。 “爷们以后也能整一桌好菜了，气死院里的禽兽。” 杨小涛欢快的笑着，想起以前浪费的食材，杨小涛都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对不起这个时代吃不饱的群众。 “今后一定艰苦朴素，能吃的绝不浪费。” 杨小涛心里暗暗保证。 浑然忘记自己的食量，是平常人不能比的。 随即，躺在床上，把蚊帐压实了，开始接收庞大的钳工经验。 一瞬间，脑门子有些胀疼，好在体质过人，没一会儿就撑了过去。 等杨小涛清醒过来，脑海里已经获得新的钳工经验。 和以往相同，获得的三级钳工经验，在现在的轧钢厂里，哪怕是四级的工件也能做出来。 而将这些经验和实际工作结合起来后，三级工件的成功率有保证，四级工件也不在话下。 杨小涛闭上眼睛睡去，而院子里针对杨小涛的讨论还在陆续。 这已经成为大院里讨论最多的话题，有羡慕的，有后悔的，更有等着看好戏的。 而这一切，对杨小涛来说，无伤大雅。 (本章完) 092 轻松通过 三级钳工达到后，杨小涛心里也放松下来，看书的时候也随意起来，甚至一些看过的书找出来再看一遍，温故而知新，哪怕学分不多，却也看个自在。 当然，对于厨艺的提升还是比较看中的。 最近几天也在为提升厨艺等级努力着。 好在一级厨艺需要的学分只有三十，从这学分要求上，就能看出厨艺比钓鱼术等级要高。 如此一个周快要过去，也来到了九月底。 杨小涛终于攒够了学分，将厨艺掌握在手。 消耗三十学分后，杨小涛的厨艺就变成了一级。 而他自己，也掌握了厨艺的基本工。 虽然只是初级的，但比起一般家庭主妇可要强太多，至于和傻柱比起来，差的还远。 就是拥军饭馆里的师傅，也是差了一大截。 当然，杨小涛也不是要当个厨子，他只想自己做饭好吃点，不用出去花钱票，还能充分利用食材。 而厨艺提升到一级，也给出了提升的奖励。 果然和钓鱼术一样，每个月奖励十斤肉票。 除此之外，还奖励了一把刀。 一把让杨小涛怀疑，这系统是不是在其他‘世界’也有同伙，不然怎么搞出来这种东西？ 迦楼罗刀：出自中华小当家的名刀，其封印于四川成都瀑布中，专门用于处理飞禽走兽，能在切割之间将食材完全净化，去掉杂质，保留食材的原味。 前世动漫中华小当家杨小涛也看过，当然只是看过，再知道这部动画来自东瀛后，就在没有上心。 谁知，穿越了竟然又碰到了。 看着手上这把刀，和使用的普通菜刀没什么差别，但握在手心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挥舞两下，又试了试刀口，别的不说，单单这把刀的锋利和硬度都比现在用的强太多。 比起钓鱼术一级时给的十斤全国粮票，厨艺升到一级给的更多。 有了肉票，自然可以买更多的肉了。 而且还是不限制种类的肉，这些东西以后成家立业了，也能解释兑换出来的物品。 就是走访亲戚什么的，都是上好的礼品。 “今晚就吃酱牛肉！” 杨小涛走在上班的路上，就已经决定了今天的晚饭。 来到工厂，还没有正式开工，大喇叭里面就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 众人连忙倾听。 “各位工人同志早上好。下面播放一道临时通知。” “为了庆祝祖国的伟大生日。我轧钢厂经组织部、党委及各位厂领导的一致决定，将在明天，九月二十九日，举行本年度的定级考核评定。” “希望广大工友，能够踊跃参加，提升技能，发光发热，为祖国母亲节献礼！” 大喇叭一连吆喝了三遍才停下，整个工厂瞬间沸腾了。 三车间里，周鹏跳起来，就差拍手了。 杨小涛所在的小组，李楠和刑加琪也是兴奋的不行，这大半年来，他们跟在杨小涛后面可是学了不少东西，都在等着过年考核呢，没想到竟然提前了两个多月，这好消息来的太及时了。 至于过不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几个人在杨小涛无私的教导下，现在二级件都做的炉火纯青，考核根本不是问题。 “涛哥，考核了，考核了。” “明天考核，后天发工资，过了就是涨工资啊。” 刑加琪在一旁叫喊着，周围和他一样的人不少，大家都是低级钳工，都跟着杨小涛学了大半年，这通过考核的能力还是有的。 杨小涛也是开心，没想到自己前一脚在系统那里升了三级，后面工厂就开始定级考核，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枕头，好事不断啊。 “大家不要太激动，只要保持平常心，一定能够通过考核。” 杨小涛安抚完众人，一旁的王法也过来，“小涛，有信心没？” 还不等杨小涛说话，车文伟就在一旁开玩笑道，“这小涛要是过不了，那才是笑话呢。” 众人都笑起来，毕竟杨小涛平日里干的活都是三级工件，想来考核再难也没问题。 几个人又在一块说了些话，便开始一天的工作。 只是，这工作气氛瞬间爆棚，不少人都拿今天的工件练手，倒是热情高涨了不少。 一车间，易中海现在贾东旭身旁，手把手的教导起来。 贾东旭也是面色凝重，认真的记着易中海说的，哪种工件怎么处理，如何操作，注意事项等等。 后厨，傻柱难得的没有偷懒，一个人在角落里练着刀工。 他也不傻，能多发钱为什么不要？ 至于厨房里的其他人，能炒菜的就那么几个，只要自己能够出彩，那晋升是一定的了。 想起七级炊事员的待遇，傻柱心里就一阵火热。 “傻柱，傻柱！” 正练习刀工的傻柱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立刻回头，就看到刘岚走过来，“傻柱，李副厂长让你整一桌子，赶紧给他送过去。” 啪 傻柱把菜刀剁在案板上，“这时候做饭？还没开火呢！” “傻柱，让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事事？” “哎呦，我说刘岚，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瞧把伱能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吃呢？” “真是鸡毛毯子插屁股，装什么大尾巴狼！” 傻柱倔脾气上来，根本不给刘岚好脸色。 刘岚也不是吃素的，对着傻柱冷哼一声，“行，傻柱你能耐。等着吧你！” 说完，转身就离开。 “切，不要以为靠上姓李的就扎煞起来，在这里，老子说了算。” 傻柱再次拿起刀，开始练习。 厨房里其他人也不敢多说，都是低头干活。 一天很快过去，杨小涛下班走的比较晚，实在是请教的人太多，毕竟明天就上战场了，就像前世考试的时候，总是有看不完的资料做不完的题，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安慰。 等太阳落山的时候，杨小涛终于走回四合院。 来到前院的时候，手里已经拎着一块牛肉，这是他从空间里取出来的，为的就是证明是自己买的。 前院，三大爷照例在摆弄门前的花圃，看着过往的人都会打个招呼，又什么上眼的东西，搞不好还能弄点。 老远就看到杨小涛走过来，眼睛瞄着手里的肉，嘴边就流口水。 “乖乖，杨小涛，这么一大块肉，多少？” 阎阜贵放下剪刀，连忙堵在门口。 “三大爷，两斤牛肉，不多。” 杨小涛说了一句，手一摆，就走进大门。 阎阜贵一脸羡慕，就连自己被推到一旁也没注意。 “这傻孩子，怎么净吃好东西？” “这要是来我家做多好啊。” 阎阜贵心里盘算着，可面对杨小涛，什么算计都没用，因为人家压根不跟你玩。 “唉，失算了，失算了。” 阎阜贵走回家里，三大妈也看到杨小涛拎的牛肉，羡慕的说道，“听说明天轧钢厂又要考核了，这后天就发工资，真是…” 三大妈的话没说完，三大爷却是听懂了。 “各有各的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三大爷撂下一句话，回到屋子里自怨自艾去了，三大妈也是见怪不怪。 夜幕落下，杨小涛的酱牛肉也做得差不多了，经过迦楼罗刀处理的牛肉，即能保持牛肉本身的营养成分，还净化了牛肉中存在的隐患，让肉质更加肥美。 出锅，开吃。 有了厨艺和没有厨艺做出来的菜果然是天壤之别。 这一会儿功夫，傻柱站在门口已经好久了，心里却是更加坚定杨小涛家里有了不得调料，不然做不出这么好吃的酱牛肉。 贾家，贾东旭吃着窝窝头，闻着空气里的香气，眼睛快要冒火。 “东旭，等明天考过了，咱们也买肉，吃红烧肉！” 贾张氏在一旁鼓气，秦淮茹听到红烧肉的名字也是心里痒痒。 “妈，你们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过的。” “那是，我的儿最棒了！” “今晚好好休息，淮茹，你和我一屋，别打扰东旭。” …… 太阳初升，金芒撒便人间，照亮前途。 杨小涛收拾利索，在胡同口呢吃了一顿早餐，就跟着众人往工厂走去。 今天是考核的日子，众人都是精神饱满，为自己的钱袋子努力。 来到工厂时，车间里已经聚满了人，这次考核可是不少人参加，而且高级技工也会考核。 很快，考核进行。 考核员挎着包走进车间，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人升不起好感，却也保证了考核的公平。 最先进行的是一级考核，数十名工人来到操作台前，开始考核。 时间不长，考核结束，接着便是二级考核，接着又是三级的。 一级级下去，整个上午都在考核中度过。 杨小涛的三级考核很顺利，但考核的难度并没有降低，甚至比起去年的考核还要严格。 这也看出来，国家在发展，对产品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同组的其他人也都有了长进。 李楠刑加琪都成了二级钳工，李伟和杨小涛一样都是三级钳工，整个小组的实力大涨。 乐的王法直向旁边的工友卖弄，“今后，咱们车间的先进你们就甭想了。” 惹得众人一顿吐槽，他却浑不在意，得意的样子让众人又嫉妒又羡慕。 他们自然知道，杨小涛这个宝贝下，他们组只会越来越好。 现在杨小涛三级了，那今后他们组会不会都是三级工，四级工？ 想到这里，各人心里都在盘算着，让自己组的人加加班，省的落下后被人笑话。 三车间外，主任王国栋拿着刚出来的报表，心情愉悦。 在这份报表上，晋升一级钳工的人员里，他们车间就占了七成，而且参加的人都过了，通过率百分百。 晋升二级的占了八成，通过率还是百分百。 就是通过三级的，也占了一半，通过率超过百分之七十。 这等成绩，简直吊打整个车间啊。 身边几个高级工也是满脸笑容，有这么多初级工，他们以后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到高精密工件上了。 “哈哈哈” “我看他们怎么有脸说自己行。哈哈哈” 王国栋笑着，神情里满是自豪。 现在，他们车间里已经没有学徒工了，这可是全车间里头一个。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人。 众人看去，正是负责考核的领队郭亮。 (本章完) 093 烂泥扶不上墙 自从严格把关考核后，郭亮就进去厂领导的法眼，尤其是书记的看重，让他更加坚定从严从重的审核标准，为轧钢厂的质量把好关。 “郭工，这么好心情啊。” 王国栋现在看郭亮已经没有当初的那般痛恨，甚至有些喜欢这个家伙。 要不是他搞得这么严格的考核，怎么能突显出他们三车间的特别？ 若是以前考核容易，大家都能通过，还看不出差距。 但考核难道提升，金子沙子就一清二楚了。 “哈哈。” “王主任，恭喜恭喜了！” 郭亮自然看过考核的报表，也发现三车间的异常情况。 为此，他还特意找到负责的考核员，询问一番后，还自己去看了考核的工件，发现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是说明，三车间的人是有本事自己考过的。 至于透题，那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这是他临时抽取的，就是提前说了，没有真本事，也没用。 “哈哈哈，同喜同喜！” 王主任抽出一盒群英，抽出一颗递给郭亮，随后拿出一支，将剩下的分给旁边的工友。 没一会儿，车间角落里烟雾腾起，几个人热烈的说着，显然心情都不错。 “老王啊，你这次可是出大风头了。” 郭亮说着，王国栋心里乐呵，嘴上却是客气，“都是兄弟们争气，我就是服务群众的。” “哈，不管怎么说，你们几个主任里，就你能啊。” “哈哈，不能这么说，当不起，当不起啊。” 两人继续寒暄，一支烟吃完，郭亮看看时间糊准备离开，转身时候却是客气说道，“老王，伱们三车间可是捡到宝了，可要看好了，别浪费了啊。” 王国栋脸上一凝，随后笑道，“你放心，那好苗子，有我罩着，保准没事。” “嗯。先忙了。” 看着郭亮走远，王国栋将烟头踩灭，心里想着郭亮的话，又想起先前保卫科的事，还有四合院里的狗屁倒灶事，眼神渐渐变得严厉。 不管如何，他手下的兵，谁都不能欺负了去。 转身，走向厂长办公室。 车间的考核已经结束，通过的人自然心情倍好身体倍棒。没通过的自然是愁容满面，说话都不利索。 贾东旭坐在角落里，看着欢呼的人，心里酸楚。 这次考核，本来是十拿九稳的，可是谁知道考核给出了新的规定。 不仅压缩了时间，还对数量有了严格要求。 他在规定时间里，好不容易达到了数量要求，可是五个工件里前三个还能保证质量，后面两个不仅时间赶，就是身体精力也有些跟不上。 而合格的标准是四个，他自然是没通过的。 易中海这时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贾东旭身边没个人，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孤立他，分在孤独。 后厨，易中海抱着傻柱，努力的往外面走。 “不可能，不可能，我做的菜怎么会不通过？” “你们是瞎子还是良心喂了狗，这么下作。” “我不服，我不服！” 傻柱挣扎着，对着后厨不断咆哮。 “柱子，冷静，冷静点。” 易中海在耳边喊着，多年来锻炼出来的力气，将傻柱紧紧抱住，不让他犯浑。 今天考核的时候，本来在一车间看贾东旭的，可是后厨马华突然跑过来，说是傻柱和人闹起来了。 这边贾东旭已经完成了一半，心想没啥问题，就跟着马华来到后厨，然后就听到了事情始末。 原来傻柱做好了菜，等把菜送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就说傻柱做的菜没有通过。 作为大厨，傻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突然听到自己没过，如何能相信。 这不就要冲进去和评为理论一番，可是被后厨的人给拦住。 易中海连忙将事情问明白，心里也是疑惑，但他是老油条，知道这样闹下去没好果子吃。 “傻柱，你冷静下，不要犯浑。” “一大爷，这这人肯定有问题，我怎么会过不了？” 傻柱仍旧愤愤不平，易中海见他不再闹腾，“你先别急，一会我去打听打听。” 傻柱低着头，脸上还是愤怒。 没多久，后厨的考核结束，易中海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李副厂长，还有几个宣传后勤的主任，连忙走到一个交情不错的主任跟前。 片刻后，易中海走到傻柱跟前。 叹气一声，将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柱子，你是不是得罪李副厂长了？” 傻柱一愣，随即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卧槽他姥姥！” 说着，傻柱就要冲向办公室，给自己讨个公道。 易中海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连忙拉住，“柱子，柱子。” “你要是继续闹，还想不想在这干了。” 傻柱冷静下来，易中海继续说道。 “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今后长点心。” 傻柱无奈叹气。 中午，杨小涛被王法几个人拉着，来到外面的小餐馆。 对于李楠几人的好意，杨小涛也不客气。 他知道这是在感谢他，而且将来还有用的着他，这才有了这顿饭。 杨小涛心安理得的坐在那，这也让其他人心里踏实。 毕竟，在杨小涛的帮助下，未来绝不止是现在的水准。 几人热切的说着，都准备好大出血，好好喊着杨小涛。 但桌上点菜的时候，杨小涛并没有点太多菜，大部分还都是素菜，这让众人心里认可这个兄弟。 一顿饭吃完，几个人都喝的有点上头。 好在下午时候没啥事，工厂里正在整合考核结果，毕竟明天就发工资了，也没啥任务，各人各回各家。 杨小涛先是去了趟周家，今天周鹏也成了二级钳工，家里都高兴，未来也有了盼头。 晚饭在周家吃的，虽然不多，但饭桌上的气氛很好，尤其是周奎，看着弟弟顶起这个家，嘴里呵呵的不停。 一直到了天黑，杨小涛才回到家里。 刚进四合院，就感觉气氛不大对。 尤其是碰到许大茂，看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就有些好奇。 看着杨小涛走进来，许大茂的笑脸瞬间凝固，也不搭理杨小涛，继续喝一旁的人说着。 等杨小涛走开，才在地上吐一口唾沫。 “有啥好得瑟的，不就是三级工吗？有爷滋润吗？哼。” 杨小涛回到家，却是来到陈大爷呢，打听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从陈大爷那走出来，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他自然知道贾东旭没考过，在他看来，贾东旭就是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货色，平常有易中海帮衬着，干的活不多，自然磨砺不出过硬的技术。 而且今后考核只会越来越难，以贾东旭的实力，若是不沉下心钻研技术，这辈子估计就是一级工了。 “怪不得秦淮茹接班的时候，还是一级工资呢。”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至于傻柱没过，杨小涛就有些奇怪了。 以傻柱的本事，别说七级了，就是五六级也不成问题。 想到许大茂得瑟的样子，杨小涛豁然大悟，“这傻柱是得罪了人啊。” “呵呵，一张臭嘴，没有过人的本事偏偏有得罪人的能耐。” “傻柱啊，真是没有叫错的外号。” 感慨一番，杨小涛挑了挑油灯，和杨小薇闹了一会儿，就开始看书。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式男儿读书时。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啊。 当然，最后这个才是杨小涛看重的。 …… “老易，这贾东旭怎么回事？都第四次了吧。”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一大妈端着洗脚水，给易中海泡上。 易中海也是叹气，又有些沧桑无奈。 他不过是离开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就知道贾东旭失败了，好事不来，坏事成双了。 “老易，你说当初我们选了杨小涛，会不会更好？” 一大妈说着，想到如今的杨小涛，孤身一人，却过的日子红红火火，现如今又是三级钳工了，这么年轻就有这本事，将来肯定不差。 易中海眼中也是透过一丝希冀，杨小涛展现出来的实力，若是有他这个师傅带着，将来不说超过自己，那也不会差。 到时候，肯定养的起他们俩老人。 只是这个想法刚出来，就想起杨小涛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还有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立马吸一口凉气，将想法驱逐开。 “没事，一次跌倒不算啥，咱们要看以后。” “杨小涛这样的，能不能找到媳妇都两说，咱们不能指望他。” 说到这里，一大妈有些同病相怜，叹气一声不在说话。 “我去趟傻柱呢，这家伙可不能犯浑。” 说完，易中海起身出门。 前院，三大爷家照例开会。 一家人围绕着桌子，三大爷戴着眼镜满脸春风。 阎解成几人也是笑意。 阎解放更是没忍住，“看傻柱平日里的劲，今后该怎么得瑟。还有贾东旭，长的跟个萝卜似的，拽的不行，现在怎么焉了？” 桌上的人都是笑着，这次院子里不少人参加考核，但过的也就两三个人。 最主要的是，没有傻柱和贾东旭，他们家就开心。 纯粹就是见不得这俩人好。 “好了，这事在家里说说就行。” 三大爷发话，止住众人的笑声。 随后看向阎解成，“老大，你的工作还是得尽快落实，这么干着，不入职总是没盼头。” 阎解成现在还没有稳定的工作，也是心烦。 原本想走一大爷的关系，进入轧钢厂的，可是轧钢厂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没有多余的位子。 只能在这四九城里先找活临时干着。 “等有了固定工作了，我也好给你说个媳妇，成家立业。” 阎阜贵说着，阎解成也是心中一热。 可是想起来相亲的刘玉华，连忙说道，“爸妈，比秦淮茹差的我可不要。” 啪 阎阜贵大手一拍，“人家刘玉华咋就不好了？” “城市户口，工资挣得比我都高，也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轻重。” “她秦淮茹除了一张脸，有啥用的？” “就是生的孩子也是农村户口，吃不上供给粮，这样的媳妇有啥用？” 阎解成低着头，心里也是纠结。 “那，那也要找个看的过去的，不然我连生孩子的欲望都没有。” 三大妈知道儿子的心意，看了三大爷一眼，将事情压下来。 阎阜贵气结。 他是真的相中了刘玉华啊。 (本章完) 094 先进工人 贾家，气氛凝重。 婆媳俩在家等好消息，都准备买肉包饺子了，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一盆冷水泼下来，瞬间没了热情。 “该死的小畜生，这么多人没过，凭什么他就过了？” “没天理啊，没天理。” 贾张氏不敢说自己儿子，只好将目标放到杨小涛身上。 一旁的贾东旭原本木讷的眼睛也开始散发光芒，仿佛找到了失败的理由， 倒是一边的秦淮茹已经麻木了，当初说考核的时候，虽然贾东旭信誓旦旦的，但秦淮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贾东旭平日里在家的表现，对比起来，也不像是刻苦努力的人。 许大茂家。 看着刚喝上酒睡过去的许大茂，娄晓娥想着前两天母亲告诫的，男人不能惯着，要给他压力，让他把心思放在家里。 而这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个孩子。 娄晓娥摸着自己的肚子，又看看许大茂，暗暗叹气。 今天听院子里的人说，轧钢厂的工人又考核了。 还听说中院里贾家的还有何家的都没过，反而是平常不受人待见的杨小涛过了，现在已经是三级钳工了，未来的日子会怎样她不知道，但现在看来，这个院子里就属他过的自在。 想起曾经的一幕，再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张长脸，娄晓娥心里突然窜出一股酸楚。 “生活，就是一张镜子，你对它笑，它就回报笑容。” 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娄晓娥鼓气笑容，躺在许大茂边上，缓缓入睡。 “啊哈～～～” 杨小涛合上书本，伸个懒腰，将灯吹灭。 “过两天去王姨家，这电灯得安排上了。” 揉了揉眼睛，闻着空气里的烧焦糊味，杨小涛心里下了决心。 屋子里一片黑，不久后，就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昼夜轮转，四九城的天空再次迎来朝阳，也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欢乐的氛围，在四九城乃至整个华夏大地上传播，一群群学生举着小旗喊着赞歌，人们精神饱满，个个都洋溢着当家做主的喜悦。 比起往常，今天的轧钢厂工人脸上更加灿烂。 因为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赶上这个时节，不少人都在心里琢磨着，等发了工资，买点肉菜，回家等着一起庆祝国庆。 而昨天考核通过的人，则是体会着三倍的快乐。 因为，今天可以发更多的钱。 杨小涛就在这欢乐气氛中，早早起床，习惯性的看了眼兑换栏。 今天，正是刷新的日子。 四个框里面，一眼看去，顿时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前三个兑换框里，分别是辣条，鱼罐头和牛肉干。都是吃的，但最后一个，竟然是一张符，看上去有点类似前世僵尸电影里的黄符。 一看介绍，顿时明白是什么东西。 夺魂符 夺取他人魂魄，为己所控。 持续时间一个时辰！ 需要学分50。 后面还跟着一个倒计时，此时只剩下不到10分钟。 简单，神秘，最主要是学分很贵！ 他现在浑身家当也就5点学分，十分钟能干啥？ 不出意外，这张符跟他没缘了。 收拾完卫生，杨小涛便向着轧钢厂走去。 明天就是十一国庆，轧钢厂也准备了庆祝活动。 全厂明天都会去十里长街上，观看阅兵，庆祝国庆。 当然，靠前的地方是不可能的，但能够在后面参与进去，也让轧钢厂的众人心潮澎湃。 所以今天下午，各厂区都会组织起来，预先排练，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杨小涛来到工厂时，和以前发工资同样的一幕，长长的队伍看的出人们的欲望。 走到队伍后面，跟着一起等待。 就在工人准备领取工资的时候，轧钢厂的领导在书记的主持下，正在严肃的召开会议。 正首坐着轧钢厂的书记，刘怀民，旁边的厂长杨佑宁。 下面是三名副厂长，徐远山。陈宫和李怀德。 再外面，坐着一圈人，合格车间的主任，科室的主任，后勤部门主任以及保卫科的人。 数十人，将整个会议室坐满。 “昨天接到上级通知，面对当前的局势……” 说话的是一个精干的中年人，精神矍铄，脸上带着刚正。 这人就是刘怀民，轧钢厂的书记。 平时很少来轧钢厂，因为他本身还肩负着其它事情，而且对于轧钢厂的运营也没有杨厂长熟悉，也就不做外行人指导内行人的事了。 但这年代，党指挥枪，作为轧钢厂的书记，一旦来了事，那就是了不得的事。 此时，听到刘书记的话，众人心里也都紧张起来。 毕竟，他们也都是从混乱年代走出来的人，知道当前形势的严峻。 说起来，这一年还真有不少事发生。 最重要的就是从朝—鲜撤军，那场旷世之战，让国人挺起了脊梁，让民族意识再次高涨起来。 也让世界上的国家知道，东方巨龙已经开始发出怒吼，任何想要继续欺压这个民族的人，都要做好被打败的准备。 这些事，在座的有些人清楚，有些人不知道，但也能感受出国内的情况不容乐观。 刘书记简单的将会议内容说出来，而后就开始安排任务。 “上级要求我们开展人民战争…” “咱们轧钢厂，作为国内重点建设单位，承担着祖国建设的重任，自然要响应号召，保卫祖国，保卫华夏。” “所以，经过党委和厂领导一致决定，由赵科长带领，以保卫科充当骨干，抽调厂中精干人员，组建轧钢厂护卫队。” “人员规模定为一个营，平常负责巡逻，保护人民财产，所辖范围包括车间和工人生活区。” 不等众人消化，一旁的杨厂长听了也开口，“这件事，必须严肃对待，任何人不得马虎。” “大家都是经历过战争的，都清楚敌人的狡诈，尤其是那些隐藏在我们的心窝子里的，那就是歹毒的匕首，破坏力比战场上更厉害。” “所以，我们提高警惕，团结人民群众，将这些刀子找出来，处理掉。” 杨厂长说完，刘书记点头，又开始下一个议题。 “关于国内经济建设，打铁还需自身硬。靠人不如靠己。” “现在的形势严峻，对我们轧钢厂的考验更加重，你们在坐的，要有这份心，也要顶起这份重担。” “上级已经打过招呼了，节后咱们厂要承担更多的任务，而且要保质保量，满足祖国的建设，不能拖后腿。” “这时候，任何事情都要给生产让路。” “我提议，要在车间里树新风，立先进，提高工人的积极性，发挥工人不怕苦不怕困难的精神，更快更好的完成任务。” 刘书记说完，一旁的徐远山心里一动，就开口说道。 “说道立先进的事。三车间的这次考核就很好。” 说着，徐远山将三车间的说了出来，后面的王国栋也是脸上有光。 刘怀民和杨佑宁对视一眼，这正瞌睡呢，枕头就送来了。 王国栋也站起来，将车间里的事情详细讲解一遍。 “这么说来，这位小同志可是了不得啊。” “带徒弟，百分百过关，这份能力不小啊。” 刘怀民笑着，尤其听说杨小涛是高中生，接替父亲的岗位后还一直在学习，这就让他心里生出好感。 在他这个位子上有些事看的更多，一个人没有文化，不知道学习，和咸鱼有什么两样？ 就是他们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不一样在进行学习吗？ “这个先进可以立起来，做榜样。还可以让其它车间的学一下，这种人，一个可以带动一片。” 杨厂长也肯定着，几个车间主任也都了解情况，心里开始盘算自己车间里有没有这种人才。 主管后勤的李怀德这时候也发表意见，“为了车间工人吃好吃饱，我建议提高伙食质量。最好让工人们，每天都能吃上肉，有力气完成任务。” “这个我看可以，等和肉联厂联系下，还有可以组织人手去乡下采购物品。” 杨厂长点头，刘怀民思考一番，虽然清楚乡下也很清苦，但也没其它法子，就点头同意了。 一边的李怀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众人继续开会，解决一个个问题，然后快速落实。 厂区，杨小涛随着人群往前走，终于走到了窗口外，将自己的工号报上去。 财务人员看了一眼，大家都熟悉，很快就将一叠钱票整理出来。 “杨小涛同志，三级钳工，工资是42.5元！” “每月发粮票28斤，盐、油各0.7斤，肉1斤，糖半斤。” 会计将一叠钱和票放在窗口，杨小涛在他清点的时候跟着数了一遍，没有问题就揣在口袋里。 身后一个一级工看着，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看到这么多钱还是心里火热。 杨小涛没有停留，而是走进三车间，来到王法等人跟前。 几人都是热切，毕竟发工资了，没人不开心，发多的，更是开心。 就买几人说着话的时候，大喇叭突然响起，接着就传来声音，众人连忙倾听。 “轧钢厂的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为建设祖国添砖添瓦，保证轧钢厂内安全，轧钢厂自即日起，组建护厂队，凡轧钢厂年轻男子均可报名，审核通过后可以进入。” “另外，通告一则奖励。三车间的钳工杨小涛同志，兢兢业业，团结友爱，帮助工人提升自身技能，本次考核中三车间考核结果位列第一。” “经厂领导决定，授予杨小涛先进工人称号，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同时鼓励各车间优秀人员，向杨小涛同志学习，不藏私，不自私，发挥主动性，为轧钢厂的建设增砖添瓦。” 广播很快说完，车间里瞬间安静后，又变得火热起来。 而三车间的人更是开心，他们可是得到工厂领导表扬的，尤其是王法几人，围着杨小涛不断的祝贺。 虽然只是名誉上的先进，没有实质的奖励，但有了这份荣誉，以后的路肯定是越走越宽的。 王国栋也走过来，看着杨小涛满是欣慰。 “小涛，这是工厂上给你的奖励，每月工资提高5元。” “希望伱再接再厉，带出更多的优秀钳工。” 杨小涛接过5块钱，心里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立刻保证道，“主任您放心，只要需要，我绝不含糊。” “好，不往我和徐厂长看重你，好好表现，我等你做出成绩。” 王国栋又是勉励一番，随即离去。 而后，杨小涛被奖励5块钱的消息快速传遍工厂，而那些观望的人，也快速下了决心，准备向杨小涛学习。 (本章完) 095 娄晓娥的心事 下午，杨小涛和周鹏几个人都去报名参加护厂队。 不管能不能进，起码要立场正确。 证明自己是心向祖国的，是一颗红心。 若是连这个态度都没有，你一个大小伙子，不去报名守护工厂，那心里肯定有问题。 不报名，就有问题，在这个年代，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杨小涛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何况报名也不一定能选上。 毕竟还要人干活不是。 最后报名完，确实如杨小涛所想的那样，整个工厂，只要年龄附和要求的，没一个人落下。 就是许大茂这样的，也凑上前报名。 随后在车间里听从明天的安排，将明天需要的标语，旗帜分发下去，到时候来到工厂跟着一块去场地。 忙忙碌碌一下午，杨小涛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从空间里拿出两袋方便面，倒进锅里就开始煮起来。 火腿肠，鸡蛋，还有一盒牛肉罐头，就当是晚饭了。 或许是发工资的日子，也或者是国庆到来的氛围影响，今天四合院里弥漫的香气格外多。 傻柱虽然没有通过考核，但他本来工资就不少，加上平日里就一个人，吃在伙房里，还能拿点剩菜回来，花钱的地方不多，所以省下不少钱。 今天也是发了工资，买了半斤猪肉，晚上炒了个芹菜，自己喝着小酒，生活倒也自在。 “这杨小涛真不是个东西，随随便便就教人家本事，这不是坏了规矩，以后师傅怎么带徒弟？” 傻柱醉眼朦胧，想到今天下午食堂主任着找他，让他跟杨小涛学习，把做菜的手艺教给食堂的人，这样大家都学会了也能更好的做饭，提高工人伙食质量。 傻柱听了，当场差点给他一勺子，他能这么做吗？ 他敢这么做吗？ 他要是这么做了，不说自己吃饭的本事没了，今后能不能当这个班长还不知道呢，就是同行听说了，不打碎他的锅碗瓢盆才怪呢。 主任碰了一鼻子灰，对傻柱自然没好脸色。 傻柱不敢叫骂领导，却是将杨小涛记恨上了。 在后厨里就开始骂杨小涛，搞得不少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没回来前也骂了两句，杨小涛回来后，就躲在屋里，没出去。 “狗日的，等你把都本事交出去，谁还看你？” “哼！” …… 啪啪啪 杨小涛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吵醒，随后看看时间，早上五点。 外面，天已经亮了，想到今天的日子，又躺会床上。 “小薇，关门，关窗！” 心里想着，一旁的小薇立马窗户呢，将门窗关好，屋子里声音渐小，杨小涛闭眼躺着。 前院大门口，阎阜贵早早起来，拿着街道办下发的鞭炮放了起来。 脸上带着笑容，根本不管大院里的那些叫骂声。 在这个节日里，能够获得这份殊荣，就让他教师的履历上增加不少色彩。 心里想着，今年的优秀教师可以比拼一下，那可是两斤细粮啊！ 随着鞭炮响起，周围其它胡同里也响起鞭炮声，啪啪啪的比过年还热闹。 这会儿，还想睡觉的再也睡不着了，杨小涛起床拾到一番，去中院水池里接了一盆水，回到家里洗漱，然后吃了两个鸡蛋，喝了一包核桃奶，就拿着一个望远镜，套在脖子上就出门往厂子走去。 路上行人渐多，遇到的人也都是没睡醒的样子，但来到车间后，就看到一面面红旗在风中招展，整个工厂都是火红一片。 红的让人心潮澎湃，红的让人情不自禁，红的让他，感受到这个时代独有的爱国魅力。 精神一震，杨小涛快步跑到方队当中，然后就跟在队伍左右，开始集结，分配任务。 王法他们也来的挺早，看杨小涛脖子上的望远镜，车文伟也举起手上的，这是他特意找人借的。 几个人都做了准备，不然位置靠后，什么也看不到。 事情安排妥当，杨小涛手里举着小红旗，没一会儿就跟着大队往天安门走去。 他们轧钢厂作为工人阶级的代表，分配的位置虽不靠前，却也是能够看到天安门的好位置。 来到场地，此时周围已经聚满了人，四九城的人，来自祖国各地的人，将整个广场铺满。 站在这里，前后左右都是人，各种乡音不断，各种问候不停。 杨小涛站在人群里，看着天安门外的十个高台，这时候已经有人进入观看。 他身高将近一米八，透过望远镜看着四周。 一些外国人也出现其中，显然在外交上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随后杨小涛又看到参加检阅的部队，虽然只是一部分，但那种迸发出来的杀气，比起花架子更加让人震撼。 等了一个多小时，国庆正式开始。 这一刻，杨小涛看到天安门上多出了一群人。 视野里，曾经在课本上，电视里，屏幕上甚至图画上看到的相貌依次出现。 熟悉的面容，有些叫的出来，有些叫不出来，却觉得亲切。 尤其是靠前的几人，杨小涛看到真人后，心脏就突突的剧烈跳动。 这是一个时代的楷模，在他曾经童年记忆里，爷爷们说起这些人，那就是他们的神。 而他，今天就亲眼见到了‘神’。 看上去朴素和蔼的‘神’，看上去充满睿智的‘神’，看上去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神’。 带着坚定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下方的众人全都屏息凝神静听着。 杨小涛和周围人一样，这一刻，他没有穿越者的自豪，没有为先知先觉而骄傲，更没有什么优越感。 这一刻，他和周围的人一样，怀着激动的心，怀着感恩的心，倾听这位长辈的训导，认真的听着，无比的虔诚。 没有生活在这个时代，不知道那种信仰有多崇高。 这种信仰，是他们从战争苦难里拯救出来的信仰，是将他们带上自由，不受压迫的信仰，是给他们活路的信仰。 杨小涛突然发现，他被这时代彻底同化了，内心里慢慢滋生出，属于他自己的信仰。 那就是，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尽心！尽力！ 激昂的乐曲开始响起，接着一队队参加国庆的方阵陆续走来。 杨小涛的思绪已经纷乱，索性不再去想，不再去追寻。 现在的他，就是一名轧钢厂的工人。 旁边传来周鹏的叫声，“快看，那是大炮。” “还有坦克，快看啊。” “头顶，头上有飞机！” 激动的人群说着激动的话，杨小涛笑着大声喊道，“是我们的飞机！以后会更多！” “而且，不用再飞两遍了！” …… 四合院里，前院门房下。 一群老婆子坐着马扎，纳鞋底的纳鞋底，缝衣服的缝衣服。 在这个节庆的日子里，众人说说笑笑。 老少爷们都出去看热闹了，剩下的老婆子小媳妇也都放下手上的货，难得的放个假。 娄晓娥也不想脱离大院集体，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转悠，这些日子大院的人也看出她的性子，虽然碍于身份交情不深，却也将她当成这大院的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娄晓娥这人出手大方，谁家有个需要的，都会热情帮忙。 就趁这一点，前院的三大妈就和她关系不错。 还有中院的二大妈，两家人就是隔壁，关系自然更好。 今天吃过早饭，许大茂就急匆匆的出去，说是参加国庆典礼，但实际上就是远远的看着。 即便如此，她也在心里羡慕。 以她的成分，很难现场去看，何况她到现在还没有份正式的工作。 中院的秦淮茹身子大了，这会还在家里躺着，娄晓娥也不好去打扰，就一个人来到前院，看着一群老娘们闲聊，就找个空快的地方坐下，听她们说话，也挺有意思的。 众人没有看到娄晓娥过来，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老王家的，伱说杨小涛一个月多少钱？” 一个纳鞋底的妇人惊讶的问道。 老王家的一针扎下去，然后将线抽出来，才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全厂都知道啊。” 随后又得意的笑笑，“我家那口子是三车间的，这杨小涛本身三级钳工工资42.5，后来又奖励他5块钱。” “加起来也有47.5了。” “47块5啊，这么多啊。” 不论听了几次，总有人心里惊奇。 一旁的三大妈也是惊讶，他们家老头子可挣不了这么多。 “这杨小涛算是咱们院里第三多的了吧。” 旁边的刘家小媳妇突然开口，掰着指头，“最多的是一大爷，然后是二大爷，现在杨小涛就是第三了吧。” 话刚说完，一旁的沈家媳妇不同意的说道，“我觉得还是许大茂家多。” 刘家媳妇听到被人反驳，立马不乐意了，“怎么可能，许大茂一个放映员，也就三十来块钱。” 沈家的却是不屑道，“那是看得见的收入，这许大茂哪次下乡看电影，回来不都是一兜子土特产？” “一个月来这么几回，那不就挣出来了吗？” “不就是点野蘑菇，栗子啥的，能值几个钱，这可是差十多块呢。” 刘家媳妇摇头不信，又是似乎想到什么，“你别忘了，这杨小涛家里可是有菜园子，这么多天了，不说四九城，就是咱们街道不少人都在弄菜园子，可像杨小涛家这样好的，有几个？” “何况，杨小涛还会钓鱼。你们没看他家的水缸里，就没空过，还都是四五斤以上的大鱼呢。” “就这两样，比起土特产强多了。” 周围几个小媳妇老婆子听得津津有味，就是不同意见的沈家媳妇也被说服。 毕竟，杨小涛整天吃的，过的什么日子，大院里看的清楚，谁还不会算数啊。 一旁的娄晓娥本来听到杨小涛的事，就想起身离开。 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什么瓜葛。 可是又听到关于许大茂的，心里突然有种听下去的冲动，双腿也迈不开了，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本章完) 096 可怜的人 前院里，三大妈看着众人说的起劲，她这个三大妈的威风就要被夺走似的，连忙咳嗽一声，将众人注意力转移过来。 一群老婆子小媳妇看过来，三大妈这才清清嗓子，“你们不用多说了。我家老头子说了，这要论起家底厚实，估计就是一大爷家也比不过许大茂家。” 众人听了是三大爷说的，心里都是信服。 毕竟，三大爷是有名的算计精，平常就在家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大院里谁家什么情况，一门清。 至于为什么是许家，大家心里也隐隐猜到什么，以来老许干放映员，肯定有积蓄，二来就是许大茂找了个有钱的媳妇，这生活还能差了哪去？ “那论起挣钱呢？” 刘家媳妇赶紧问道。 三大妈见众人都看过来，内心深处有种自豪感，“我家老头子算过，在咱们大院里，最能挣的是一大爷。” “可一大爷年纪大了，而且杨小涛今年才十九，虚岁二十，干了不到两年，这就是三级钳工了，以后到哪一步还难说。” “他家那种情况，为了治病掏光了家底，连补偿金都赔进去了，说这孩子傻是真傻。但谁不想要这么个儿子？咱都有老的一天呢。” 众人心头自己盘算着三大妈继续说道。 “可没多久就将家给置办起来，这本事，不说别的，在这胡同里年轻一辈里，没人比他强。” “所以，杨小涛现在的工资能排第三，但以他的潜力，过不了几年，就不好说了，说不定第一也有可能。” 三大妈将三大爷说的复述一遍，当然三大爷交代的结交杨小涛的事她是不会说的。 只是她觉得老头子这想法有些天真，自从上次事件后，杨小涛已经摆明了关起门过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他想要缓和关系，那也得看杨小涛要不要啊。 “这么厉害？” 一旁的一个老妇人惊奇问道，随后又自言自语道，“我家表弟还有个女儿，今年十八了，我看可以问问。” 话音落下，几个家里有亲戚孩子的都在心里盘算着，别的不说，这事真要成了，以后成了亲戚，那杨小涛还不得帮衬帮衬？ 就以他现在的日子，哪家不羡慕嫉妒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一刻，就是三大妈也在盘算着，自家亲戚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唉，要我说啊，这杨小涛也是命不好。” 一旁的刘家小媳妇叹气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过来。 不等人开口，就继续说道，“为了给老爹治病，掏光了家底，让贾东旭白捡了个便宜。” “可不是嘛。” 沈家媳妇听了立刻接话，随后又嘲笑似的说着，“这贾家也太不地道了。” “明明是杨家先找的人，都在人家那住了俩月了，硬是拿钱给挖了过来，真是不要脸。” “贾家那老婆子不要脸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这些干嘛，反正不管咱的事就行。” “那是。” 刘家小媳妇眼珠子一转，“你们说这秦淮茹会不会后悔？” 众人听了一阵沉默。 “我猜肯定后悔了。哈哈” 刘家小媳妇自问自答，一瞬间众人都笑了起来。 贾东旭和杨小涛那是根本没得比。 论相貌，贾东旭也就比老成的傻柱强点，但人家傻柱还有一把子力气呢。 而杨小涛，一米七八，长的好看，人也精神，因为读书的事，身上有股读书人的气质。 两人没得比。 论挣钱，杨小涛三级钳工，现在一个月47.5，而贾东旭依旧是一级工，每个月27.5，中间差了二十块钱啊。 “要说这秦淮茹也是没眼光的，为了那么点彩礼钱，硬是放下这么好的男人找了个矬子，现在要不是怀了孕，估计早就后悔离婚了吧。” 一个大胆的婆子说着，自己仰脸先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这贾家还到处说是杨小涛不要脸，我看就是她们家最不要脸，平日里还让我们接济她们家，怎么有脸说呢。” “就是，就是，秦淮茹进了这家，就是进了狼窝了，可怜那俊俏模样，白瞎了这辈子。” “那杨小涛也是厉害，伱没看上次揍那几个人，硬是不敢回手，那个惨哦。” “他们敢反抗吗？不看他们干的叫什么事，也就是杨小涛不跟他们计较，要是在乡下敢坏人名声，还举报，你看不给你把房子点了才怪。” “可不是吗，以前杨小涛就是太好欺负了。” “这还好欺负？你看看现在院里哪个敢惹他？就傻柱那混不吝，还不是被揍了？连屁都不敢放。” 几个人说的越来越起劲，娄晓娥在一旁听着，渐渐皱起眉头。 这和她知道的完全是两个样啊。 杨小涛不是在贾家婚礼上捣乱吗？ 难道还有隐情？ 怎么父亲没跟他说起这事啊！ 耐住心里的疑惑，娄晓娥将脑袋靠了靠，继续听着。 一旁的三大妈又插不进去嘴了，几次说话都被打断，肚子里的孩子都感觉气鼓鼓的，心头一想，立刻将大炸弹爆出来，也让这群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娘们见见世面。 “哼，你们知道什么，这院子里可怜的可不止那秦淮茹一个！” 这话一说，众人都看过来。 “他三大妈，你说这话啥意思？” “还有人比秦淮茹可怜？” 刘家小媳妇很快进入捧哏的角色，三大妈立马仰起头，慢条斯理的说道，“那当然了！” “而且，这个人你们绝对想不到！” 一群老婆子听了，知道这是有内幕要透漏出来啊，连忙靠前仔细听着。 三大妈看看左右，也没别人，况且花到这里了，她不说也不行了。 “这人啊，就是娄晓娥！” “什么？” “怎么会是她？” “不可能吧，娄晓娥可是许大茂家的媳妇，怎么会跟杨小涛有关？” 众人顿时如同鸡鸭一般吵闹起来。 后面角落里，娄晓娥心脏揪起，呼吸都有些不畅。 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 心里有些慌，赶紧继续听着。 “都别闹，听我说。” 三大妈止住众人议论，再次压低声音。 “我们家上次碰到街道的三姑了，你们猜怎么着。” “说起这事来，这三姑可是生气的不行，上次来咱们大院就是给杨小涛说亲。” “你们猜，这杨小涛相中了谁？” “不会是娄晓娥吧。” 捧哏刘家小媳妇上线。 “对，就是她！” “而且两个人还都见面了呢。” “听三姑说，这门亲事十有八九就能成了，可是半路上杀出来个许大茂，把这门亲事给搅和了，连带着她都被街道办的王主任说了一顿。” 众人听了还有这事，立马来了兴致。 身旁的一人仿佛想到了什么。 “我就说呢，那两天杨小涛又是收拾家，又是买东西，还听说要置办什么三转一响，我就纳闷了，原来是准备结婚啊。” 说起来这个，又有人点头，“对啊，那几天杨小涛一看就是好事来临的样子。” “可惜，被许大茂给截胡了。” “杨小涛也太软了，这媳妇都被截胡了，没点男人气。” “还没男人气？老许都被扇了两耳光，你家男人敢？” 几人推搡两句，又将话题扯回来。 “谁说不是呢，许大茂能找到这么个媳妇，也算是走大运了，不然就他那心肠都黑的家伙，谁家闺女能嫁给他？” 众人又开始讨伐许大茂了，主要是许大茂这些年坏事没少做，还小心眼，报复心强，有些事还下作，连欺负小孩子的事都能干。 在这大院里，没个人缘。 “切，你们真以为许大茂是运气好啊。那你们就高看许大茂了。” 三大妈说着，又将众人目光拉过来。 “三大妈，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说吧。” “就是，咱们院里就您家消息精通，看事情透彻，赶紧给我们说说。” 三大妈笑着眯缝眼，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跟你们说了，可别说出去啊。” “我家那口子分析了下，你们记得不？” “杨小涛被保卫科审查那次？可不就是许大茂和刘海中搞的鬼？” “他俩为啥后来被抓起来了，被揍了一顿还不敢报警，更不敢还手？工厂里还一起赔了杨小涛一百块钱？” “我告诉你们啊，这都是许大茂搞得鬼。” “他收买人在轧钢厂宣传杨小涛的坏话，宣扬的到处都是，你们想，这娄家可是轧钢厂的懂事，什么事不会打听一下？” “这样被娄家知道了，肯定不能成啊。” 三大妈一说，刘家小媳妇仿然大悟似的，“这许大茂太坏了，这手段也太狠了。” “切，这有什么，我家老头子说了，估计二大爷举报的事也是许大茂撺掇的。” “啊？不会吧，这二大爷不能这么傻吧。” “怎么不会，只要能当官，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我的天呢，这许大茂太可怕了，哎呀，以后我们家可得离他远点。” 三大妈见此，却是有些羡慕的神情，不屑的说道。 “可怕？哼，这有什么！” “许大茂上下花了不到一百块钱，却娶了一个有钱的媳妇，这种买卖，可是赚大发了。” 说道这里，三大妈想起自家的儿子阎解成，也有些后悔，当时要是能够抓住机会，娶了娄晓娥，那他们俩也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可惜，下手太晚了。 众人听了，都是若有所思，刘家小媳妇更是低声说着，“那娄晓娥可真是傻啊。” 一句话，说出众人的心声，却没想到话里的主人就在她们身后。 此时此刻，娄晓娥只感觉天旋地转。 “傻子，我是个傻子？” “原来我比秦淮茹还可怜？” 娄晓娥听到别人对她的评价，顿时心被刀割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起初听到这些人说的事，她还觉得好笑，因为从家里调查的，以及结婚后自己从许大茂、秦淮茹等打听到的，都和自己知道的附合。 可是现在，事情仿佛出现了转折。 她也怀疑这些人说的话，但无风不起浪，这些人既然能够说出来，那肯定是有事实依据的。 并不是她对杨小涛有什么念想，既然嫁给了许大茂，自然就是许家的人，处处要为许大茂着想。 可让她心里难受的是，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似的，被人给骗了还给人家数钱，被别人当成傻子看。 一时间，娄晓娥脑海深处被隐没的身影渐渐清晰，而她，再也坐不住了。 (本章完) 097 许大茂害怕了 门口的议论越来越热闹，根本没人注意到离开的身影。 娄晓娥失魂落魄的走到中院，恰好秦淮茹起来活动身子，看到娄晓娥就上前打招呼。 “晓娥，这么早回去啊。” 娄晓娥看着秦淮茹，再联想到先前听到了，再看时眼中带着些许冷淡。 “嗯。” “唉！” 说完就往后院走去。 秦淮茹被搞的一脸雾水，怎么也想不到娄晓娥的意思。 回到家中，娄晓娥就坐在床上，双目无神。 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不由得陷入期中。 国庆还在继续，甚至今天的活动远不是一天能结束的，晚上还有集会，来自各地的欢庆队伍将在这里表演，甚至一些政府人员也会下来慰问。 当然，这跟轧钢厂的普通员工没啥关系。 现在还需要埋头苦干，也没有什么十一七天假，黄金周的概念。 今天过后，明天还要上班。 甚至有可能，以后休息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少。 杨小涛将东西送回工厂，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太阳已经落下，整个四合院里还都在节日氛围中，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院门口照的通红。 来到家里，怀里的小薇终于有了动作。 今天在广场上，小薇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似的，根本不敢动弹。 就是杨小涛用意念交流，都得不到回应。 最后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回到住所，小薇一头就扎进菜园子里，饿狼一般，疯狂的补充能量，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摆脱心里的恐惧。 至于小薇在怕什么，杨小涛也略有察觉。 毕竟，四九城是华夏的都城，而那天安门上，可是被爷爷称为神的存在。 天子脚下，魑魅魍魉，安敢放肆？ 好吧，小薇按照常理来说，也算是精怪吧。 杨小涛想起曾经听说的一件奇闻趣事，某某局曾经发过一条禁令，“建国后动物不许修炼成精”。 虽然有些奇葩，但以现在的形势看来，穿越都发生了，精怪都出现，还有什么不可能？ “今后，可不敢浪了。” 杨小涛打定主意，安分起来，做能做的事，干能干的活，尽自己的力。 洗漱一番，吃点东西，然后睡觉。 后院，许大茂晃荡着身子，满心欢喜的走着。 今天晚上他和几个朋友见面，自然是要应酬一番，喝了点酒，一路歪歪扭扭的好不容易到家， “怎么关着灯呢？” 心里想着，家里可是有人的，难道是睡了？ 想到自家媳妇，身体的冲劲上来，许大茂就抿嘴笑起来，开始脱衣服。 只是还没等他爬上床，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头上，征征的看着他，也不说话，仿佛木偶一般。 许大茂心里吓得慌，酒醒了大半，连忙提上裤子，小心靠前，看身形是自家媳妇后，连忙问道，“晓娥？媳妇？你，你坐在这干嘛？” “也不点灯，漆黑的怪吓人的。” 一连问了几句，都没有听到娄晓娥的声音，许大茂更加担心了。 连忙点灯，通过灯光看向娄晓娥，这一看更是吓得不行。 之只见娄晓娥满脸的憔悴，一双眼睛通红，看着他就像是厉鬼一般，吓得他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 “媳妇，你，伱别吓我，媳妇，你说话啊。” 许大茂强自震惊，拉开距离，赶紧问道。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一时间心里万千言辞，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晓娥，你，你说啊，到底怎么了？” 许大茂快退到门口了，见此娄晓娥终于开口了。 声音嘶哑，犹如撕扯的麻袋一般，让许大茂听的心惊胆颤。 “许大茂，你老实告诉我。” “你娶我，是为了什么？” 听到娄晓娥的问话，害怕的许大茂差点将心理的真是想法喊出来。 自然就是“当然为你家的钱了！” 但许大茂是什么人，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撒谎的事从来不用打草稿，还不会脸红。 看向娄晓娥，很快反应过来。 “晓娥，你啥意思？” “我娶你，当然是喜欢你这个人了？” 娄晓娥却是跟没听到似的，然后冷冷的问道。 “真的？”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许大茂连忙保证，心里也在思量着，“这娘们吃什么枪药了？” “呵呵，既然是真的，那为何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破坏我和杨小涛的相亲？” 娄晓娥直视许大茂，厉声问道。 “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许大茂就有些后悔，连忙解释着，“不，不是，媳妇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啥意思？” “什么相亲？我不知道！” 娄晓娥却是心里有些凄凉。 许大茂说的话，无疑证明了，自己今天听到的都是真的。 许大茂他是刻意的，换句话说，就是通过耍手段娶了她。 她想不到，一起陪伴的枕边人竟然有这种歹毒心思，若是真的喜欢他，那就光明正大求娶，这种歪门邪道，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带着惊慌的神情，突然间，一切都放下了。 耍手段又如何？ 现在，她已经是许大茂的媳妇。 何况，耍手段，也是一种追求爱情的方式不是？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且随他吧。 她娄晓娥不该想其它的。 “没什么，只是今天听了点风闻，没事了。” “睡吧！”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思绪扰乱，再也说不出话来。 娄晓娥冷淡的说着，躺在床上不理许大茂。 而此时的许大茂却是翻江倒海，惊恐万分。 先前做的事还是被娄晓娥知道了，这要是被娄敬堂知道，以他的手段，不说念在女儿女婿的情份上，真要整治他，根本不用自己出手，一群讨好的人都会上赶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可是号称娄半城的娄家。 这一刻，看着背过去身的娄晓娥，许大茂浑身颤抖，想要开口解释，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身体找个地，在床上躺下，也不敢靠近娄晓娥。 脑海中想着各种应对办法，然后又被一一否决。 刚闭眼，又想起烦恼事，根本睡不着。 他却想不到，自己的手段早就被娄敬堂察觉了，只是为了女儿的成分，娄敬堂选择了隐瞒。 天已经亮了，许大茂才打了个盹，等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许大茂一个激灵爬起来，然后就在屋子里寻找娄晓娥的影子。 可找了一遍，又出去在四合院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三大爷那里知道，娄晓娥一早就打开门出去了，许大茂听了后回到家里，呆坐在床上。 他知道，娄晓娥是回娘家了。 心里只希望她能看在夫妻的份上给自己留点情面。 看着桌上的茶杯，许大茂怔怔出神。 过了好久，心里的怒火终于憋不住了，拿起来就摔在地上，砸个粉碎。 “杨小涛，你个混蛋啊杨小涛。都这样了还不死心！” “老子，老子，老子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啊！” 许大茂在屋子里喊着，末了，声音停下，脸色变的阴狠，目光中透着歹毒。 杨小涛今天起来的很早，吃过早饭，就去上班。 国庆的氛围还在继续，但该工作的还要工作，还要生活。 来到工厂就开始一天的忙碌。 中午吃过饭，大喇叭上开始宣读护厂队人员的选拔情况，杨小涛听了一遍，果然没有自己的名字。 对此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他也是有事的人，厂里领导不可能让他身兼数职，而且他也不想大晚上的值夜班。 虽然进了护厂队对将来有帮助，但也不是唯一，以后有的是机会表现自己。 听到人名里面有周鹏，杨小涛倒是开心。 周鹏能够进入护厂队，对他将来的发展有帮助，就是自己也有好处。 下午继续工作，等下班的时候，广播再次响起，通知众人今晚轧钢厂安排电影，晚上八点开始。 瞬间轧钢厂里一片欢腾，也算是与国同乐了。 杨小涛依旧留在工位上，给工友解答困难。 现在他是三级钳工，讲解的范围扩大了，过来询问的人更多了。 就是一些三级钳工也过来询问，杨小涛也没有盛气凌人，对事不对人，有时候还会和众人一起讨论，学习氛围跟前浓郁。 而就是这种氛围，让杨小涛在这车间中的地位，与日俱增。 同样的，杨小涛在解决问题的的同事，对三级钳工的经验吸收领悟的更快，更加得心应手。 回到四合院里，就听到后院传来一阵阵哭喊声。 杨小涛来到月亮门外，身旁看热闹的王大山见到杨小涛，就笑着说起来。 原来，二大爷刘海中也报名参加了护厂队， 只是这次选拔有着年龄的限制，二大爷头铁非要试试，结果自然而知。 没进入护厂队，刘海中本来就气得慌，那成想回到家里，二大妈炒了两个鸡蛋，还不等他吃，就发现少了一半。 接着就是这样，二大爷逮着刘光天和刘光福一顿狠揍。 刘光天兄弟俩被揍得狠了，就顾不得其它了，在院子里乱跑，结果刘海中在后面追，兄弟俩乱跑乱叫，这才引来众人围观。 至于上前劝说，倒是没人敢去。 以刘海中的暴脾气，除了几个人能说上话，能震的住的，谁来都不好使。 一群人围着看热闹，杨小涛也没离开。 这年头，看热闹就是最大的娱乐节目，当然也是看别人的热闹。 看了一会儿，杨小涛就好奇。 平日里，这时候早就有人站出来制止了，可看了周围，也没见到易中海的影子，就是阎阜贵也没过来。 心里不禁给这哥俩感到悲哀，这要是继续打下去，还真给打废了。 就在杨小涛疑惑的时候，后院里终于有人走出来。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来到中间，刘光天兄弟俩立马躲在老太太身后，一边追着打的刘海中也放下鸡毛掸子，哼哧哼哧的喘着气。 砰 聋老太太出来，拐杖砰砰的敲着地面，周围人一片寂静。 杨小涛看她来了，就转身往家走去。 既然这老太太出面了，那热闹也就到这了。 走了没两步，果然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啊！ 杨小涛听着直摇头，这聋老太太看事是心里门清，但许错了人啊。 刘海中是能听进去的？ “不过是，劝牛不吃草，白费口舌罢了！” (本章完) 098 这样就挺好 晚上还要看电影，杨小涛就草草弄了点吃的。 虽然对这个时代的电影没什么兴趣，尤其是看惯了大片，对这种黑白幕布上的电影没啥感觉，但也不想表现的特别。 有些事，该去了还是得去。 何况还是这么多人一起看电影。 乌泱泱的一群人，看起来也有特别的感觉。 后院许大茂早早的吃过饭，看着回来的娄晓娥，有心上去说两句，可看她那副平淡模样，只能咽在心里。 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以他许大茂的本事。 他有信心，搞定这个女人。 临出门前，许大茂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晓娥，我给你留了位子，八点开始，别迟到啊。” 娄晓娥听了，看了眼许大茂，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是让许大茂如沐春风，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 “我收拾好就去。” “好，好，我等你啊。” 许大茂开心的出门，屋子里娄晓娥就想起父无奈的样子。 这次国庆，父亲竟然没有收到邀请，观礼台上没有他的位置就罢了，就连现场也安排在外围，还不如轧钢厂的工人。 这种礼遇，让整个娄家蒙上一层阴影。 回到家里，娄晓娥见此也没说啥，只是赔了陪母亲，两人都充满了心事。 最后说起在许家生活的情况，娄晓娥说了些好话安慰母亲。 现在，她心里却是想明白了。 嫁给了许大茂，那就是许大茂的媳妇。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许大茂和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何况，结婚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她没必要纠结。 再说了，许大茂或许在别人眼里臭毛病一大堆，但在她身上，还是百般疼爱的。 起码，他做到了丈夫的职责。 “只是，我欠人家一个道歉啊！” 叹息声中带着坚定，娄晓娥走出大门。 中院，杨小涛按时出门，跟着大院里的人一起走向轧钢厂。 这次轧钢厂工人的家属也可以去，为此还特意找了块空地，搭起了台子，就是满足人数的要求，都能看到。 杨小涛和陈大爷一家一块，又碰到周家一群人，接着又是同组的几个，连同家人数十个，浩浩荡荡走进轧钢厂。 四周亮着灯，将空地照亮。 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进来之后，才小看了这个时代人们对看电影的兴趣。 或许这就是文化缺乏的表现吧。 他们来到不算早，所以靠前的地方过不去，只能在后面看着。 前方台子上已经挂上了白色的幕布，下放一个人正站在前面，摆弄着放映机。 不用说，那人就是许大茂。 在他身旁，不少轧钢厂的人围着，都想近距离看着怎么弄放映机，说着客套恭维的话，不时可以看到许大茂笑着点头，而后看向众人，神态自若。 这也是经历过人山人海的人。 人群中，杨小涛看到了傻柱领着何雨水，还有挺着大肚子的三大妈，在一家人帮衬下来到一处空快地方，老大阎解成还抱着刚会走的阎解旷。 贾家也是如此，一大妈和贾张氏跟在秦淮茹周围，一家人开心的等着。 更有许多孩子在到处跑着，也不担心找不到妈，还有些年轻小姑娘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不时红着脸。 看电影可是谈情说爱的标志性场所。 七点五十左右，轧钢厂主要领导出现，杨小涛这才看到，最前面摆了一排马扎子，而后就看到厂领导走过去坐下。 八点整，周围灯都关上。 就见许大茂操着放映机转动起来，一道光束打在屏幕上，随后出现“平原游击队”五个大字。 前世杨小涛也看过这片子，对里面的人物和剧情有些印象，应该是这两年刚上的片子。 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看着，从一开始就陷入期中。 这年代许多人都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即便是他在记忆里，小时候也跟着父亲逃过难，看到过打仗死的人。 电影讲述的故事很简单，却很贴合实际。 在场的人，看到李向阳杀死老汉奸就会开心，被鬼子追就提起心，逃离之后又会放下心。 尤其看到小虎子被杀害时，人群中一股怒气被搅动，更有妇女低声哭起来，男人握紧拳头，想要发泄。 当李向阳手刃松井时，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好后，就像点燃一片爆竹，呼喊声此起彼伏。 “打死小鬼子！” 穆然间，有人喊出口号，随后众人响应。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伟大的劳动人民万岁！” “共产党万岁，***万岁！” 声浪一片片席卷全场。 杨小涛置身其中，也能感受出人们内心中最想表达的意愿。 这就是民意。 看完电影，众人陆续离开，这时候呼朋唤友，找孩子找爹娘的乱通通的，却也没啥担心顾虑。 杨小涛和众人一起往回走，刚回到四合院还没进屋，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杨小涛回头看去，却是看到娄晓娥的身影。 “杨小涛，有事跟你说。” 娄晓娥就站在院子外，没有进去的意思。 虽然院子里还有人没睡，但大晚上的去单身男人家里，总归是不妥。 杨小涛也有些奇怪，自从娄晓娥嫁给许大茂后，他就刻意疏远了，不是自己多少玻璃心，而是不想惹麻烦。 他和娄晓娥，没啥开始结束的，充其量也就是认识罢了。 至于什么媳妇、绿帽子啥的，还没到那地步。 “伱说！” 见娄晓娥一副严肃的样子，杨小涛也不好推脱，上前走两步，就回了一句。 娄晓娥却是有些犹豫，话到嘴边，有些说不出口。 良久，在杨小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没头没脑的话，让杨小涛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四合院里，误会他的事还少吗？ 搞不清楚娄晓娥所指的，杨小涛却也不想多说。 “哦，我知道了！” 说完，就转身回屋去。 “杨小涛，你就没啥说的？” 娄晓娥突然开口，这话说出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但心里却是有些期盼，希望杨小涛不要这么平静。 哪怕是愤怒也好，骂她一句也好，都比现在的无视强多了。 杨小涛转过身，皱眉，随后轻笑，“你来说了，我也听到了。” “还要我说啥？” 娄晓娥无语，清冷的月光照在杨小涛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悲，却能感受到一种疏远。 “没有，不是，我是说，对之前的误会，向你道歉！” “嗯！” 杨小涛平淡点头。 娄晓娥却是不再言语，静静站着。 杨小涛见此，却是有些明白她的话，貌似两人之间最大的误会，就是上次相亲的事。 相亲告吹，应该就是她说的误会吧。 这么长时间过去，杨小涛心里也没了怨气，更不想再纠缠下去。 于是就摆摆手，“那事过去了，我也早就忘了。” “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咱们之前，没什么交集，之后也不会。现在这样就挺好。” 杨小涛说完，转身，进门，关门。 娄晓娥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苦笑，而后向着后院走去。 而就在她走进后院的时候，中院大槐树下，一张长脸慢慢浮现，脸上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他给娄晓娥留了个靠前的地方，可电影都开始了，也没见到人影。 若不是走不开，他早就去找人了。 等放映结束了，他赶紧收拾完，就往四合院里跑，挣取将这事糊弄过去，今后还是他媳妇，一家人继续快活过日子。 可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媳妇往杨小涛家走去。 此时此刻，看着杨小涛的家，许大茂恨不得一把火点着，烧个飞灰。 脸色转换，咬牙切齿的许大茂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影。 砰 “傻茂，你在这看啥？” 屁股上挨了一脚，许大茂猝不及防的趴在树上，脸被擦的生疼，随后就听到傻柱贱贱的声音。 “傻柱，你个混蛋！” 许大茂转身，看到傻柱就骂了起来。 “孙贼，不回家在这院里偷偷摸摸，你想干啥？” 傻柱不怀好意的笑着，“傻茂，这是在捉奸？” 他可是看到娄晓娥和杨小涛在一块的，虽然没听清楚说什么，但杨小涛和娄晓娥的那点事，早就被几个老婆子小媳妇传开了。 他也是才刚听说，怪不得许大茂结婚的时候杨小涛没参加呢，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啊。 “傻柱，你嘴臭就别说话。” “什么捉奸，再胡说老子跟你没完。” 许大茂色厉内荏，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傻柱就是不嫌事大，这种好事让他碰上了，还是死敌许大茂的，哪能藏的住？ “呦呵，傻茂，支棱起来了啊，敢和我没完？你试试？” 傻柱撸起袖子，许大茂秒怂，就想离开这里。 “哼，给你借个胆子也不敢。” “就你干的那缺德事，人家闺女跟着你才是糟了八辈子的血霉。” 傻柱不屑的冷哼，许大茂原本走开的身子听到这话，立马停下脚步。 本来就看着自家媳妇和杨小涛这个“情敌”“私会”，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听傻柱这么嘲笑他，那还能忍得住。 “傻柱，你给我说清楚，什么缺德事？什么叫八辈子的血霉？” 许大茂瞪着眼睛，一字一句的喊着，也不怕引来院里的人了。 傻柱继续冷笑，“呵，你干的缺德事太多，自己都记不得了？” “八辈子血霉，当然是你媳妇娄晓娥了。人家好好的相亲，被你搅和了。” “傻茂，说你坏透气了吧，还有可能冤枉你。但你不干人事，那是铁定的了。” “要我说，你这媳妇都能骗来，当心遭了报应，生不出儿子。” 要说傻柱嘴臭，那不是一般的臭。 许大茂听了后面，那就是月夜下的狼人，立刻变身狂化，对着傻柱就冲了上去。 傻柱不傻，尤其是发挥特长的时候，尤其精明，这么多年来一直稳压许大茂一头，靠的就是拳头硬，就是能打。 许大茂狂化狼人，面对傻柱这种战神，根本不够看的。 只是两个回合，就被傻柱摁在地上，嘴角仍旧吐着狠话，回答他的就是两个拳头， 砰砰 院里的人再看热闹，晚上电影里打鬼子的场面又浮现出来，不少人还意犹未尽，这时候正叫好呢。 傻柱打的起劲，今天的许大茂反抗的尤其厉害，更重要的是平常打两下这家伙就求饶了，今天可是硬气了，让他找到锤人的感觉。 “傻柱，赶紧起来。” 打的正嗨，突然就被一大爷给拉到一旁，傻柱这才停下。 许大茂爬起身来，揉着后腰，身上都是疼痛。 傻柱打人还是有分寸的，没朝着脸下手。 “傻柱，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收拾你！” 撂下一句狠话，许大茂跑回后院。 (本章完) 099 我靠，还来？ “孙贼，有种你别跑！” 傻柱吆喝一声，就被一大爷打断，然后拉扯着回到家里。 院子里众人也各回各家，准备睡觉。 杨小涛将橘子皮扔到菜园子里，吃完橘子，回屋拿着牙缸子准备刷牙，就听到后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隐隐还掺合着许大茂的惨叫。 “呵，悲催的傻茂！” 不理后院的热闹，杨小涛收拾完卫生，躺床上就睡觉。 第二天，许大茂早早起来离开四合院，却还是被早早饿起来的三大爷看个正着。 脸上好几道血印子，不用看就知道是被娄晓娥挖的，许大茂也是没脸见人。 随即，院子里就传出来各种消息，有人说娄晓娥知道真相，暴揍许大茂的。 有人说许大茂不甘心，想要挽回娄晓娥的。 还有人看到娄晓娥和杨小涛在一起，就说旧情复燃的。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娄晓娥彻底刷新了在四合院的印象。 曾经的大小姐，战斗力爆棚，在这四合院里也树起了威信。 虽然，是拿自家男人开刀的，但不妨碍对她的的威名赫赫。 杨小涛听说后，嘴里也是鼓囊了一句，“这才对上原剧情了嘛。” 来到工厂，许大茂坐在办公室里低头干活。 周围宣传科的人走了又来，每次路过的时候，哪怕是一点声响都让他觉得是在嘲笑自己，尤其是脸上火辣辣的疼，血痕一条条的。 破相了。 这还怎么去乡下找人？ 心里越想越气，中午吃饭的时候，又看到傻柱得瑟的模样，一勺肉菜竟然当面抖下去一半的肉，可把他气的不行。 回到座位上，许大茂哼哧哼哧的喘着气，看着桌上的纸笔，心一横，刷刷的写起来。 “杨小涛，傻柱，你俩给我等着。” “爷不整死你俩才怪呢！” 下午下班，许大茂特地晚走一会儿。 随后在没人的地方，将一张叠起来的纸塞进保卫科的门缝里，随后左右看看没人，悄悄的跑开。 从食堂里回来的王浩，今晚要带队值班，负责厂内的巡逻。 这才刚进屋，就看到地上有一张纸条，不像是丢弃的废纸，好奇之下，拿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举报信。 “我靠，还来？” 看着上面的内容，王浩一阵无语。 上次被举报的事，他们保卫科可是栽了一个大跟头，科长被厂领导，书记好一顿批评。 他们底下的干事自然被科长一顿教育。 整个保卫科都觉得没了颜面，平常办事声音都落了八度。 虽然跟他没啥关系，甚至还扳倒了一个对头，清除了保卫科里的蛀虫，但保卫科上下可都憋着一口气，要将这份屈辱洗刷掉，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想到这里，王浩就重视起来，仔细看着举报信的内容。 “这不是可着一个人坑吗！” 信上的内容很少，被举报的人他也认识。 就是上次事件的主角，杨小涛。 不过这次举报的并不是投机倒把，罪名没那么重。 就是说杨小涛好为人师，没多大本事，却是喜欢教导他人，对工厂缺乏责任心。 而且性格飞扬跋扈，经常占用工人休息时间。 最后是不利于工人团结。 说的一大堆，但最主要的就是举报杨小涛破坏工厂生产，影响了工人休息。 这事，说有那是肯定没有的，但说没有，又能牵强一些。 王浩看着下方的署名，还是公开投的。 “何雨柱？傻柱？” 王浩皱着眉头，上次调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和杨小涛有些矛盾。 “这倒是合情合理。” 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矛盾，那这封举报信就有了动机。 至于这种举报信，每年保卫科都会收到不少，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出于监督的心里，为祖国增砖添瓦的居多。 这种因为个人私心举报的，还真没几个。 人家车间里的人都没说啥，伱一个厨子操这份心？ 真是闲的*疼。 “还是等明天交给科长吧！” 王浩想了一会儿，还是按照流程走，向上级汇报。 许大茂高兴的回到四合院，路过中院的时候，特地瞅了杨小涛和傻柱家，心里冷哼。 “看爷不整死你们。” 回到家里，看着娄晓娥躺在床上，许大茂又哭丧着脸，这事还没结束。 一夜过去，杨小涛照常上班。 现如今，工作任务更加繁重。 他这个三级工，有时候还要承担四级工件的制造任务，也多亏收获的经验丰富，做起来就是费点事。 虽然成功率达不到百分之百，却也震撼了不少人。 没有人怀疑杨小涛的技术，甚至王法都打保票，下次定级考核的时候，杨小涛就是四级钳工了。 众人干的火热，中午吃饭时也发现伙食比以前好了些，肉菜的量多了一成，分到每个人碗里也就是一两块，却让工人兄弟们乐的开怀。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杨小涛没有看书，而是闭目养神。 一上午的劳作，比起先前的强度大了不少，这种情况，就是看书也看不进去，还不如闭闭眼睛睡会儿。 下午继续，整个车间都没挺过。 车间主任王国栋不断巡视着，督促工人加快速度，同时还要保证产量，减少次品率。 一番忙碌，哪怕是清高气爽，车间里的人也都是大汗淋漓。 当停下机器的时候，不少人都扶着腰喘着粗气。 杨小涛自然不回如此，却也有些疲惫。 心里想着，回家搞只扒鸡补一补，可不能亏了身子。 因为工作很累，大家伙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杨小涛就跟着众人回家，准备吃饭。 走到大门口，还没出门，杨小涛就看到保卫科的王干事朝他招手，两人经过上次事件也算是认识了。 杨小涛心里也没觉得啥，就走到门卫门口。 “吃烟？” 王浩递过来一根，杨小涛虽然不好，却也没拒绝人家的好意。 伸手接过来，两人点着就是一阵吞云吐雾。 “王干事，有啥事不？” 杨小涛率先询问，他可不认为对方闲的没事找他吃烟。 王浩将烟灰抖掉，心里想起这事，赵科长已经给了说法，就是保卫科不管。 并不是说保卫科不干事，而是这种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举报的事严格上说，只能算是监督，构不成诬告。 当然，对方什么心思，大家都清楚，只是没法追究。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将情况反应给当事人呢，也省的以后，有事没事的就搞举报，他们保卫科可不是处理勾心斗角、鸡毛蒜皮的地方。 “找你来确实有事。” 王浩说着，然后低头掏东西，将一张纸拿出来，递给杨小涛。 既然对方都实名举报了，那就没啥藏着掖着了。 “这是昨天下班时候，我在门卫室里捡到的！” “你看下，自己处理。” 王浩说着，用力吃了几口烟，然后不再多说。 杨小涛接过纸条，却是没有多看，“谢了！” 王浩摆摆手，便回到保卫室里，继续工作。 杨小涛将纸条揣好，也往四合院走去。 来到胡同口，没人的地方拿出来纸条，仔细看了起来。 第一印象，就是愤怒。 自己三天两头被举报，还都是他妈的子虚乌有，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捏了。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事有蹊跷。 尤其是最后的署名，傻柱虽然有些犯浑，但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绝不会傻的写自己的名字。 而且，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行径，很像一个人的作风。 杨小涛眼睛深邃，最后将目光放到纸张上，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许大茂啊，许大茂，我就随了你的愿！” “傻柱，这次只能说你倒霉了。” 若是可能，杨小涛不想搭理傻柱。 毕竟，对方也算是这四合院的另类。 何况这段日子，他也没给自己添堵，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都被许大茂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要是不陪着玩下去，岂不是坏了这场大戏？ 又怎么好收拾许大茂？ 傻柱这把枪，有用，而且很好用。 想到这里，杨小涛酝酿感情，脸上挂起寒霜。 四合院，后院许大茂家。 桌上摆着三个菜，红的青的都有。 芹菜炒肉，炒豆角，还有一只刚买回来的烤鸭。 这是许大茂提前下班去买回来的，忙活大半天，终于整好。 夫妻俩坐在桌前，许大茂特意拿出酒瓶子一人倒了一杯。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一阵忙活，脸上也没了昨晚的怨气。 归根结底，两人是夫妻，事情说开了，也就没有隔应了。 而且，她是讲理的人，自然不会多生事端。 “媳妇，赶紧尝尝，趁热吃！” 许大茂殷勤的将一片鸭肉放到娄晓娥的碗里，脸上的口子被扯动疼的一哆嗦。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这样，心里也有些自责，不该下手太重。 将鸭肉吃下，看着许大茂，温柔的说道，“你也吃啊。” “哎，吃吃！” 许大茂乐呵着，起码现在看来，自家媳妇这关算是过去了。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喝酒，气氛融洽。 此时，中院里，傻柱一手插兜，一手拎着饭盒，晃悠的走进来。 “一大爷，今晚来点？” “我可整了俩菜呢。” 傻柱对着门口喝水的一大爷说着，还抬了抬手上的饭盒。 易中海脸上堆起笑容，“不去了，你大妈下的面条。” “一会儿你来端一碗，垫乎肚子！” “得嘞，一大妈的手艺那我得尝尝。” “那我一会过去，先回了！” “去吧。” 两人说完，傻柱就向屋子里走去。 易中海满意的点头，现在看来，自己选的两个养老人都很出色，贾东旭有后，傻柱有心，就是自己老了也有人照应。 正寻思着继续给傻柱找门亲事，就看到杨小涛大抄步的走进来，脸上的愤怒隔的老远都能觉察到。 看这架势，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别又是整啥幺蛾子！ (本章完) 099 我靠，还来？ “孙贼，有种你别跑！” 傻柱吆喝一声，就被一大爷打断，然后拉扯着回到家里。 院子里众人也各回各家，准备睡觉。 杨小涛将橘子皮扔到菜园子里，吃完橘子，回屋拿着牙缸子准备刷牙，就听到后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隐隐还掺合着许大茂的惨叫。 “呵，悲催的傻茂！” 不理后院的热闹，杨小涛收拾完卫生，躺床上就睡觉。 第二天，许大茂早早起来离开四合院，却还是被早早饿起来的三大爷看个正着。 脸上好几道血印子，不用看就知道是被娄晓娥挖的，许大茂也是没脸见人。 随即，院子里就传出来各种消息，有人说娄晓娥知道真相，暴揍许大茂的。 有人说许大茂不甘心，想要挽回娄晓娥的。 还有人看到娄晓娥和杨小涛在一起，就说旧情复燃的。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娄晓娥彻底刷新了在四合院的印象。 曾经的大小姐，战斗力爆棚，在这四合院里也树起了威信。 虽然，是拿自家男人开刀的，但不妨碍对她的的威名赫赫。 杨小涛听说后，嘴里也是鼓囊了一句，“这才对上原剧情了嘛。” 来到工厂，许大茂坐在办公室里低头干活。 周围宣传科的人走了又来，每次路过的时候，哪怕是一点声响都让他觉得是在嘲笑自己，尤其是脸上火辣辣的疼，血痕一条条的。 破相了。 这还怎么去乡下找人？ 心里越想越气，中午吃饭的时候，又看到傻柱得瑟的模样，一勺肉菜竟然当面抖下去一半的肉，可把他气的不行。 回到座位上，许大茂哼哧哼哧的喘着气，看着桌上的纸笔，心一横，刷刷的写起来。 “杨小涛，傻柱，你俩给我等着。” “爷不整死你俩才怪呢！” 下午下班，许大茂特地晚走一会儿。 随后在没人的地方，将一张叠起来的纸塞进保卫科的门缝里，随后左右看看没人，悄悄的跑开。 从食堂里回来的王浩，今晚要带队值班，负责厂内的巡逻。 这才刚进屋，就看到地上有一张纸条，不像是丢弃的废纸，好奇之下，拿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举报信。 “我靠，还来？” 看着上面的内容，王浩一阵无语。 上次被举报的事，他们保卫科可是栽了一个大跟头，科长被厂领导，书记好一顿批评。 他们底下的干事自然被科长一顿教育。 整个保卫科都觉得没了颜面，平常办事声音都落了八度。 虽然跟他没啥关系，甚至还扳倒了一个对头，清除了保卫科里的蛀虫，但保卫科上下可都憋着一口气，要将这份屈辱洗刷掉，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想到这里，王浩就重视起来，仔细看着举报信的内容。 “这不是可着一个人坑吗！” 信上的内容很少，被举报的人他也认识。 就是上次事件的主角，杨小涛。 不过这次举报的并不是投机倒把，罪名没那么重。 就是说杨小涛好为人师，没多大本事，却是喜欢教导他人，对工厂缺乏责任心。 而且性格飞扬跋扈，经常占用工人休息时间。 最后是不利于工人团结。 说的一大堆，但最主要的就是举报杨小涛破坏工厂生产，影响了工人休息。 这事，说有那是肯定没有的，但说没有，又能牵强一些。 王浩看着下方的署名，还是公开投的。 “何雨柱？傻柱？” 王浩皱着眉头，上次调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和杨小涛有些矛盾。 “这倒是合情合理。” 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矛盾，那这封举报信就有了动机。 至于这种举报信，每年保卫科都会收到不少，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出于监督的心里，为祖国增砖添瓦的居多。 这种因为个人私心举报的，还真没几个。 人家车间里的人都没说啥，伱一个厨子操这份心？ 真是闲的*疼。 “还是等明天交给科长吧！” 王浩想了一会儿，还是按照流程走，向上级汇报。 许大茂高兴的回到四合院，路过中院的时候，特地瞅了杨小涛和傻柱家，心里冷哼。 “看爷不整死你们。” 回到家里，看着娄晓娥躺在床上，许大茂又哭丧着脸，这事还没结束。 一夜过去，杨小涛照常上班。 现如今，工作任务更加繁重。 他这个三级工，有时候还要承担四级工件的制造任务，也多亏收获的经验丰富，做起来就是费点事。 虽然成功率达不到百分之百，却也震撼了不少人。 没有人怀疑杨小涛的技术，甚至王法都打保票，下次定级考核的时候，杨小涛就是四级钳工了。 众人干的火热，中午吃饭时也发现伙食比以前好了些，肉菜的量多了一成，分到每个人碗里也就是一两块，却让工人兄弟们乐的开怀。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杨小涛没有看书，而是闭目养神。 一上午的劳作，比起先前的强度大了不少，这种情况，就是看书也看不进去，还不如闭闭眼睛睡会儿。 下午继续，整个车间都没挺过。 车间主任王国栋不断巡视着，督促工人加快速度，同时还要保证产量，减少次品率。 一番忙碌，哪怕是清高气爽，车间里的人也都是大汗淋漓。 当停下机器的时候，不少人都扶着腰喘着粗气。 杨小涛自然不回如此，却也有些疲惫。 心里想着，回家搞只扒鸡补一补，可不能亏了身子。 因为工作很累，大家伙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杨小涛就跟着众人回家，准备吃饭。 走到大门口，还没出门，杨小涛就看到保卫科的王干事朝他招手，两人经过上次事件也算是认识了。 杨小涛心里也没觉得啥，就走到门卫门口。 “吃烟？” 王浩递过来一根，杨小涛虽然不好，却也没拒绝人家的好意。 伸手接过来，两人点着就是一阵吞云吐雾。 “王干事，有啥事不？” 杨小涛率先询问，他可不认为对方闲的没事找他吃烟。 王浩将烟灰抖掉，心里想起这事，赵科长已经给了说法，就是保卫科不管。 并不是说保卫科不干事，而是这种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举报的事严格上说，只能算是监督，构不成诬告。 当然，对方什么心思，大家都清楚，只是没法追究。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将情况反应给当事人呢，也省的以后，有事没事的就搞举报，他们保卫科可不是处理勾心斗角、鸡毛蒜皮的地方。 “找你来确实有事。” 王浩说着，然后低头掏东西，将一张纸拿出来，递给杨小涛。 既然对方都实名举报了，那就没啥藏着掖着了。 “这是昨天下班时候，我在门卫室里捡到的！” “你看下，自己处理。” 王浩说着，用力吃了几口烟，然后不再多说。 杨小涛接过纸条，却是没有多看，“谢了！” 王浩摆摆手，便回到保卫室里，继续工作。 杨小涛将纸条揣好，也往四合院走去。 来到胡同口，没人的地方拿出来纸条，仔细看了起来。 第一印象，就是愤怒。 自己三天两头被举报，还都是他妈的子虚乌有，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捏了。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事有蹊跷。 尤其是最后的署名，傻柱虽然有些犯浑，但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绝不会傻的写自己的名字。 而且，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行径，很像一个人的作风。 杨小涛眼睛深邃，最后将目光放到纸张上，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许大茂啊，许大茂，我就随了你的愿！” “傻柱，这次只能说你倒霉了。” 若是可能，杨小涛不想搭理傻柱。 毕竟，对方也算是这四合院的另类。 何况这段日子，他也没给自己添堵，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都被许大茂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要是不陪着玩下去，岂不是坏了这场大戏？ 又怎么好收拾许大茂？ 傻柱这把枪，有用，而且很好用。 想到这里，杨小涛酝酿感情，脸上挂起寒霜。 四合院，后院许大茂家。 桌上摆着三个菜，红的青的都有。 芹菜炒肉，炒豆角，还有一只刚买回来的烤鸭。 这是许大茂提前下班去买回来的，忙活大半天，终于整好。 夫妻俩坐在桌前，许大茂特意拿出酒瓶子一人倒了一杯。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一阵忙活，脸上也没了昨晚的怨气。 归根结底，两人是夫妻，事情说开了，也就没有隔应了。 而且，她是讲理的人，自然不会多生事端。 “媳妇，赶紧尝尝，趁热吃！” 许大茂殷勤的将一片鸭肉放到娄晓娥的碗里，脸上的口子被扯动疼的一哆嗦。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这样，心里也有些自责，不该下手太重。 将鸭肉吃下，看着许大茂，温柔的说道，“你也吃啊。” “哎，吃吃！” 许大茂乐呵着，起码现在看来，自家媳妇这关算是过去了。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喝酒，气氛融洽。 此时，中院里，傻柱一手插兜，一手拎着饭盒，晃悠的走进来。 “一大爷，今晚来点？” “我可整了俩菜呢。” 傻柱对着门口喝水的一大爷说着，还抬了抬手上的饭盒。 易中海脸上堆起笑容，“不去了，你大妈下的面条。” “一会儿你来端一碗，垫乎肚子！” “得嘞，一大妈的手艺那我得尝尝。” “那我一会过去，先回了！” “去吧。” 两人说完，傻柱就向屋子里走去。 易中海满意的点头，现在看来，自己选的两个养老人都很出色，贾东旭有后，傻柱有心，就是自己老了也有人照应。 正寻思着继续给傻柱找门亲事，就看到杨小涛大抄步的走进来，脸上的愤怒隔的老远都能觉察到。 看这架势，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别又是整啥幺蛾子！ (本章完) 100 还四合院一片青天 杨小涛调整着个人状态，整个人被愤怒笼罩，心跳砰砰的加速跳着，看上去和平时判若两人。 从前院一直走到中院，碰到的人也发现了不对，跟在后面远远的望着。 杨小涛来到中院，自然看到院子里的情况，也发现了易中海的神情，脸上保持愤怒，心里却是冷静，这家伙在最好。 要是不在，等会谁给傻柱出头？ 此时，中院里大家都在做饭，水龙头前不少人正洗菜接水，看到杨小涛这模样，也是停下手上活计，来了兴趣。 杨小涛不管他们，径直走到傻柱门口前，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份举报信，酝酿三秒，对着里面就喊了起来。 “傻柱，你个卑鄙小人，给老子滚出来。” “滚出来！” 声音怒吼，整个四合院都听得清楚。 后院，正和娄晓娥喝酒吃饭的许大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虽然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但和心里计算的一样，这事还真让他办成了。 “大茂，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娄晓娥双颊微红，放下酒杯，隐约间听到什么声音。 “媳妇，是中院闹腾起来了。” “走，咱们看戏去。” 许大茂说着起身，拉起一旁的娄晓娥。 这场大戏可是他精心准备的，还以为会等上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就开花结果了。 如此精彩的一幕，他许大茂，岂能缺席？ 带上娄晓娥，也是让她认清楚，这四合院里，杨小涛和傻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他许大茂，才是她的良配。 两人出门，这时候二大爷也带着看热闹的一家人往中院走去。 几个人打个招呼，这时候中院里声音更乱了，都加快了步伐。 中院，傻柱从门里怒气冲冲的跑出来，刚才在屋里打开饭盒，准备喝酒吃饭，却被一声怒吼打断。 更重要的是还指名骂姓的叫他滚出去。 他傻柱是谁啊，那可是有名的四合院战神，什么时候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 傻柱掀起门帘就冲了出来。 “杨小涛，你吃饱了充的，放什么屁。” “呵，傻柱，伱个狗娘养的，你还横上了。” “狗一样的玩意，人前一套，人后来玩阴的是吧。” 杨小涛看着傻柱，抬手就将举报信拿起来，骂了一句后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对着周围人说道，“大家伙都看看，这就是傻柱干的事。”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写举报信，背后捅刀子，这种人还要不要脸了？” 杨小涛抖着举报信，周围人都是不敢相信。 尤其是一大爷，嘴巴张的老大，心里想不明白傻柱会这样做。 议论声响起，不少人都压低声音讨论这，只有许大茂一脸的严肃，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傻柱，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平时都说我许大茂是小人，可我也没写举报信啊。” “傻柱，我看你就是个真小人！” 许大茂趁机落井下石，却忘了身旁的二大爷，此时已经低头闭嘴，身体往后挪动。 这院里，写举报信的他可是头一个。 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不来凑着热闹了。 傻柱听着看着，脑袋里有些懵圈。 自己什么时候写举报信了？ 他怎么不知道？ “傻茂，你他娘的少胡说，什么举报信，老子不知道。” 许大茂冷笑一声，不多说，继续看戏。 因为他发现，这杨小涛表现出来的，比他想要的结果还好。 “傻茂，你也不是好鸟，滚一边去。” 杨小涛也吼了一声，气的许大茂直哆嗦。 傻茂这个外号是甩不掉了。 周围人见了，更不敢管这俩人的事了。 “傻柱，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这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的名字，你还想耍赖不成？” 杨小涛扬起手上的举报信，对着傻柱喊着，傻柱也是被气的不行，“杨小涛你他妈的少冤枉人。” “老子做了就敢认。还不会在这事上耍赖。” 傻柱也来了脾气，“你他娘的不会是自己写的来冤枉老子吧。” 杨小涛顿时乐了，“好好好。” “傻柱，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老子也看你不舒服。” “今天，当着大院所有人的面，咱们就来个真的，手底下见真章，谁怂谁是狗娘养的。” 杨小涛这么一激，傻柱立刻挽起袖子，露出两根粗壮的胳膊。 “好，老子早就想教训你了，别以为前几次占了便宜就觉得能耐了，告诉你，那是老子不留神。” “今天，老子就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四合院战神。” 杨小涛也不含糊，将手上的举报信往地上一扔，恰好是易中海所在的地方。 “你们都听好了，这是我和傻柱之间的恩怨，都别瞎掺合。” 杨小涛对周围人说着，另一边傻柱已经活动手脚，同样喊着，“老少爷们，都看好了，谁都别上来。谁帮忙谁他娘的就是跟我过不去。今天我傻柱，就还咱们院里一片青天。” “教训这没良心的家伙。” 杨小涛冷笑着，“就你也配？” “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当心把肚皮吹破裂。” 傻柱气的只摇胳膊，周围人见了赶紧往一边跑开。 一大爷给阎阜贵使个眼色，后者连忙跑到前院将大门关上。 今天这事，不能传出去，否则先进大院的名头又得飞了。 贾东旭站在门口，兴奋的捏着拳头。 贾张氏趴在门里面，一双三角眼透着凶光，终于有人拾到这个小畜生了。 窗户上，秦淮茹也睁大眼睛看着。 陈大爷拿起烟吃着，安慰着一旁的老伴。 “放心，小涛吃不着亏。” 王大山看着低沉的小儿子，问怎回事。 王小虎失望的指着前门。 “打起来了。” 正说着，大儿子突然喊起来，一家人连忙看去。 杨小涛和傻柱站在那，两人也没什么架势，纯粹的乡下小孩子打架，王八拳的升级版。 抡拳头，下绊子。 专挑下半身招呼。 对峙一会儿，傻柱耐不住性子，看杨小涛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喊了一声壮胆，挥着拳头就冲上去。 傻柱打了这么多年架，一些基本套路用的还是很熟的。 就像现在，看起来用的是右手拳，对准杨小涛的左脸，其实后招都在左手上。 作为一名颠勺的大厨，左手的力气可比右手大多了。 等杨小涛向右边躲闪的时候，他的左手拳整好赶上。 迎头痛击，这就是对付许大茂无往而不利的招式。 也是这些年打架致胜的不二法宝。 对付杨小涛，不在话下。 傻柱对着杨小涛轰出一拳，大院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更有人等着叫好，已经准备好了鼓掌挥拳。 杨小涛却是没啥动静，好像没看到傻柱冲过来似的，对着傻柱的拳头，只是抬起左手，迎着拳头冲上去。 傻柱见此，再加大力气。 砰 一只手和一个拳头撞在一起。 一支手臂纤细，肌肉鼓起。 一支手臂滚粗，黝黑结实。 两人一碰撞，力量就在接触点上爆发起来。 傻柱只觉得自己的拳头被当住，不，应该说是被控制住。 这种感觉，好像出现过。 什么时候来着？ 傻柱想不明白这一瞬间升起的感觉来自哪里。却看到杨小涛突然嘴角露出笑容。 心道不好。 杨小涛并没有用出全力，否则一拳头对上去，傻柱的右胳膊就别想要了。 就是这三分力气，也让傻柱动弹不得。 还不等傻柱的杀手锏使出来，杨小涛扣住傻柱的右手往前一拉。 傻柱没想到会是这样，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一个踉跄，随后就看到杨小涛右腿抬起，一个膝盖顶在肚子上。 冬 “哎呦！” 肚子上的疼让傻柱哎呦起来，随后更是弓着身子，仿佛胃里的酸水都被撞出来了，什么后手什么左勾拳的都扔到了脑后。 现在的傻柱，被杨小涛这两下子彻底整懵了。 杨小涛没停下，他知道时间有限，打傻柱要趁早，要动作麻利，在别人阻止前，多锤两下。 左手顺着力量将傻柱带起，右手拳头落下，挥着拳头就是一阵狠揍。 砰砰砰 瞬间，拳头打的傻柱直后退，嘴里哎呦个不停。 但手臂又被杨小涛把住，根本躲不开。 没一会儿，傻柱退到门口，被柱子挡着，避无可避。 而他的鼻子为被打破，鼻血流出，胸口前一片殷红。 眼睛，腮帮子，嘴唇很快就被打肿。 这还没完，杨小涛见傻柱脸已经花了，就将目标对准其它地方。 这一下傻柱就遭了殃。 先是肚子挨了两拳，接着下半身被踢了一脚，整个人从柱子上滑下，趴在地上惨叫着。 直到此时，大院里的人才反应过来，看着傻柱凄惨的模样，反应过来的人，又被吓得不行。 “住手，快住手。” 易中海嚎叫一声，身体却是就在原地。 “东旭，光齐和解成，赶紧去拉开。” “再打就出人命了。” 易中海招呼着人上去帮忙，贾东旭最积极，看不到傻柱教训杨小涛，也不能让杨小涛占了便宜不是，最先靠前。 刘光齐和阎解成却是留了个心眼，知道杨小涛好惹，现在战斗力又这么强，哪能当这个出头鸟。 果然，贾东旭还想着从后面抱住。 杨小涛却是早就留意着周围情况，见是贾东旭过来，明显不怀好意，也不惯着他。 伸手抓起傻柱的领子，手一甩，傻柱一百五六十斤就被甩了出去，恰好和贾东旭撞个正着。 砰 傻柱高大的身子直接将贾东旭撞飞，在地上滚了两圈才趴在地上。 傻柱也没见好，脑袋被这么一撞晕晕的找不到东西南北。 刘光齐俩人顿时停下脚步，跑到一旁。 易中海和贾张氏连忙跑过去，一个抱着一个。 “柱子，柱子你怎样了？” “已打印，窝没水！” 傻柱肿着脸，被易中海扶起来，依旧硬气。 倒是一旁的贾东旭，被傻柱撞的岔了气，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哎呦，杀人了，杀人了。” “快来人呢，杀人了！” 贾张氏一看，立马嚎叫起来，只是任凭她如何叫唤，都没人搭理他。 现在院子里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惊。 四合院战神的名号，这一刻不在属于傻柱。 杨小涛以绝对的实力，击败上一届战神傻柱，新晋战神，势不可挡。 (本章完) 101 原来是你这孙贼 一些原本还想着站出来说两句场面话的人，看到这番场景，也都闭上了嘴。 尤其是杨小涛挟大胜之势，威压大院时，就是易中海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至于二大爷三大爷，更是躲在后面，看都不敢看。 辈分，职位，道德绑架，在杨小涛面前，都不好使。 现在武力也被碾压，更没有制服杨小涛的手段了。 易中海看着傻柱仍旧不服输，还要继续打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柱子，你给我住嘴！” 易中海抱住傻柱，就差捂着嘴了。 傻柱也借坡下驴，不在挣扎。 另一边，贾张氏的声音却是不断，但没人理会她，就是贾东旭也不敢吱声，只敢小声的支吾着，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震惊。 周围人都被杨小涛最后的乾坤一掷给吓得面色苍白，更有小孩子趴在大人怀里，脑袋使劲往里面挤。 傻柱听了，不再闹腾，杨小涛却不算完。 “傻柱，服不服！” 傻柱闻言，挣扎起来，“窝不糊！” “不服？你他妈的还敢不服？” 杨小涛听了，嗤笑着说道，“就你这样，三脚猫的功夫，还敢不服？” “好，不服是吧，那就再来。” 杨小涛说着，就要冲上去再和傻柱比划比划。 傻柱是嘴硬，却也明白他是真打不过杨小涛。 只是在大院这么多人前，承认不如人，那不是丢尽了老脸嘛。 傻柱骑虎难下，看着走进的杨小涛本能的往后靠，却被易中海挡住。 “够了，伱俩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易中海将傻柱拉到身后，挡在杨小涛身前。 眼睛通红，傻柱被打成这样，心里就憋着一把火。 要不是打不过杨小涛，他早就扑上去了。 “一大爷，你这干什么？” “这是我和傻柱闹？就傻柱干的那事，揍他都算轻的。”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傻柱你不让我满意了，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不信，你试试。” “玩阴的，举报我。老子没空跟你瞎叨叨，你要不服气，咱们接着来，这次老子保证打断你的腿。” 杨小涛吐着唾沫喷着傻柱，完全不管易中海脸上的唾沫星子。 傻柱被怼的不说话，心里是真的怕了。 就是易中海面对此时的杨小涛，也不敢耍道德绑架的那一套。 只能低下声音，小心的说着，“你们俩冷静下来，这事有蹊跷。” 易中海从未有过的严肃，转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说道。 “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傻柱也是从小看到大的。” “别的我易中海不敢打保证，但说起柱子背后举报捅刀子这事。我易中海一百个不相信。” 说到这里，傻柱露出感激的神情。 周围人听到易中海的背书后，这些年来攒下的威信，让不少人相信易中海说的。 易中海见此，趁热打铁，连忙对杨小涛说起。 “小涛，你也在咱们四合院住这么久了，别的不敢说，傻柱可曾背后举报过你？” 杨小涛听了冷哼，“呵呵，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就没了。” “上两个月，刘海中还举报过一次呢。” “咱们大院里偷鱼的也有，诬陷的也有，这眼红的现在看来以后也不少。” “说不得谁家得罪了人，就被举报了呢。” “以后去鸽子市啊，乡下啊，倒腾粮票的可得注意点，说不定啥时候就被举报了呢。” 杨小涛根本不管众人心里想的，直接将院子里的龌龊事挑明了。 虽然鸽子市的存在已经成了一种默契，但毕竟是犯法的，真要被举报了，那还能跑了？ 大院里的人谁家没去过鸽子市？ 就是聋老太太不也在胡同口外卖过粮票吗？ 一群人都将目光看向傻柱，连带着刘海中也被牵连，周围的人快速拉开距离。 此时的易中海有些气结，心里骂着刘海中这个狗队友，开了个什么头。 刘海中只觉得脸颊燥得慌，看着一米开外的众人，冷哼一声，站在原地。 心里骂着杨小涛，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还过不去了？ “就是，还有许大茂这个坏种呢。” 又有人喊了一句，顿时在人前看热闹的许大茂立马躲在娄晓娥身后，不想露脸。 周围又空出来一块地。 过了一会儿，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憋闷。 看着周围人的神情，知道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拖的越久，越难收场。 “我们说现在的事。” 杨小涛撇撇嘴，不去多说。 易中海见此，赶紧解释，“杨小涛，你这举报信哪来的？” “哪来的？当然是保卫科的人给的。” “人家看出来了，这就是纯粹的眼红，诬告，所以根本没当回事。” 杨小涛夸夸其谈，娄晓娥身后的许大茂听了，心里快将保卫科的人骂死。 太他娘的不负责任了，逮着机会一定收拾他们。 “保卫科说什么时候收到的吗？” 易中海详细的问着，杨小涛也不隐瞒，也没必要。 “说了，下班吃饭的功夫，有人把信塞进门卫里。” 易中海听了，立刻想到什么，赶紧喊着，“小李和小周。” 人群里两个汉子听到叫他，都不明所以，却是站了出来。 “我记得昨天下班的时候，你们俩跟在我们后面对吧。” 两人一寻思，小李点头。 “是，我们下班回来的时候，就跟在一大爷和傻柱身后。” 易中海心里有谱，淡定的问道。 “你们可看见傻柱去保卫室了？” 两人沉思片刻，都是摇头。 易中海笑着，杨小涛却是一脸淡定。 因为他心里知道，写举报信的是谁。 现在他只需要静静的看着易中海表演就行。 反正，傻柱揍也揍了，心情爽的很。 “大家都听到了吧，柱子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做这事。” “再说了，这举报别人的事情，既然都实名举报了，还偷偷摸摸的干啥？” 周围人听了也是点头，易中海心里稍稍放松，算起为傻柱洗清了嫌疑。 傻柱也点着头，只是嘴巴有些歪，说话还不利索。 但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不善。 那意思就是，“你冤枉了我，得让我打回来。” 杨小涛不理傻柱，轻蔑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易中海却是拿着举报信，“这也有可能是栽赃陷害。” “用柱子的名义，举报你，然后挑拨你们俩打起来。” “我觉得肯定是这样。” 易中海分析完，傻柱立马懂了，神情亢奋，“怼怼怼，酒水折羊！” “一大爷，是不是冤枉，栽赃我不知道。可这举报信上可是写了傻柱的名字，还是实名举报的。我就认这个！” 杨小涛有些蛮不讲理，易中海气结。 一旁看热闹的阎阜贵突然想起来什么，嘴角带笑。 “三大爷，你笑啥。” 旁边一人问着，阎阜贵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杨小涛这样子，和以前傻柱犯浑一个样。” 周围人听了，可不是怎的。 傻柱也听到议论，心里憋屈。 自己这样行，但你杨小涛这个文化人不能这样啊。 这不是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嘛。 易中海听了更是心塞，这院子里一个个的算什么，都这样他还怎么当这个一大爷？ 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事，不出个结果，傻柱这事不说，他的威望也要遭到打击。 正犹豫间，一旁看热闹的阎阜贵看着易中海手上的信纸，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 那纸张，对一名人民教师来说可是在熟悉不过。 而他三大爷，平日里精打细算，对这种纸更是在心。 看周围众人模样，阎阜贵心里激动，这该我三大爷出场了。 清清嗓子，三大爷越众而出。 行人顿时将目光看来，杨小涛看阎阜贵走出来，心里明白，事情转机来了。 “一大爷，这举报信我看下！” 易中海正发愁，看到阎阜贵走出来立马将举报信递过去。 阎阜贵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一副文化人的模样。 心里却是一惊。 因为这举报信上的字迹，他太熟悉了。 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当这个恶人，随即想到许大茂带回来的土特产，便放下心思，不去多想。 就在周围人等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睛往上一推，笑着杨着信纸。 “这种纸并不是一般的纸。” “平日里咱们用的都是白纸，黄纸。” “可眼前的这种划格子的信纸，一般人找不到，也用不到。” 阎阜贵说着，周围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易中海更是恍然大悟，看着信纸想着什么。 人群里的许大茂在阎阜贵走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他可是知道这个三大爷算盘精的厉害，那可是精明的狠。 这时候听到信纸的事，心里更是突突的不行，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往家里跑去，就是媳妇也不管了。 而娄晓娥正听得津津有味，浑然没发现身后少了个人。 “二大爷，你来看下。” 易中海拿不定主意，连忙让刘海中过来瞧瞧。 刘海中也不拿面子，现在正是他表现的时候。 挤开人群，拿起举报信，看了一会后，脸上笑出褶子。 “这种纸我见过。” “咱们轧钢厂办公室里用的就是这种。” “前两天我还用这个写过申请呢。” 刘海中笃定的说着，将范围缩小到轧钢厂办公室。 这时候，杨小涛也凑过来，叽咕着，“轧钢厂，办公室。咱们院里好像就一个人吧。” 傻柱在一旁听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长脸，小胡子，一脸狡诈小人模样。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和他有仇啊。 “啊！！！！” 傻柱突然疯狂叫起来。 这时候说话也清楚了，对着后院吼叫起来。 “许大茂，原来是你个狗娘养的孙贼，给老子出来！” (本章完) 102 教训许大茂 “许大茂，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 傻柱这时候也不哆嗦了，气的嚎叫着，竟然说话清楚起来。 也不知道是找到真凶高兴的，还是体质特别，这点功夫就恢复了。 傻柱这么一吆喝，众人立马将目光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听到傻柱叫喊的时候，心里就慌了，加上众人看过来，连忙转身找许大茂，准备辩解，可身后哪还有许大茂的身影。 没看到许大茂，娄晓娥也是一惊，接着就听到有人喊话，“刚才许大茂回家了。” 这话一说，更加重了许大茂的嫌疑。 杨小涛三两步往后院走去，傻柱见此也揉着手臂跟上。 反应过来的一大爷几人也赶紧过去，很快众人就涌向后院。 只有贾张氏还在原地扶着贾东旭，嘴里骂骂咧咧的。 “妈，咱们也去后院看看。” 贾东旭说着，贾张氏连忙点头，三两下摸了把脸，往地上一甩，扶着贾东旭就往后院走，也不管身旁的秦淮茹，就是急着看热闹。 娄晓娥跑在前头，生怕许大茂吃了亏。 杨小涛气冲冲的来到许家门前，伸手开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死了。 “许大茂，你给我出来。”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杨小涛啪啪的拍着门框，身后很快聚集一群人。 娄晓娥奔到跟前，用力将杨小涛拉到一旁，然后就站在门口。 “杨小涛，伱凭什么说是大茂干的？” “我告诉你，说话要讲证据，不能冤枉人。” “你要是敢胡闹，我就敢报警。” 看娄晓娥一脸护犊子的样子，杨小涛神情有些恍惚，又有些不忍。 这是个傻娥子。 原剧中，就许大茂这样的人，竟然是这四合院里最“性福”的一个，那女人缘就从来没断过。 不说下乡放电影的那些露水鸳鸯，在工厂里也是和寡妇不清不楚。 就是有名有姓的，先是娄晓娥，再是秦京茹，最后还有于海棠，甚至秦淮茹都被他吃过馒头。 就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小人，还过的这么潇洒，当初看着电视都觉得难受。 甚至，杨小涛都怀疑，这许大茂才是男一号，影视剧里的天命之子，坏事干尽还得善终，简直就是幸运女神的亲儿子。 不过，这里不是电视剧，这是现实。 杨小涛绝不会惯着许大茂，伤天害理的事干了，就得遭报应。 “娄晓娥，你让开。” “这事跟你没关系，把傻茂叫出来，老子今天非捶死他不可。” 后面傻柱也跑过来，对着娄晓娥吼了一嗓子，就要上前踹门。 杨小涛站在前面，看傻柱这样子，心里火气还没消呢，哪轮得到他出头。 伸腿一脚把傻柱踹到一边，“滚一边去。” “这轮不到你说话。” 傻柱被踹了一脚，躲在门口，愤怒的昂着头，却是不敢言语。 杨小涛又看向娄晓娥，目光灼灼。 此时面对杨小涛，娄晓娥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杨小涛却是沉下心思，“娄晓娥，事情是什么样，你得让许大茂出来。” “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说清楚。” 娄晓娥听了，默然点头。 “大茂，你把门打开，出来把事情说清楚。” “不是咱干的，谁都不能冤枉了咱！” 娄晓娥在外面急着喊着，屋子里里面的许大茂也是急得不行。 刚才看着傻柱被揍的时候心里痛快的不行，尤其是两人狗咬狗，还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满满的成就感。 可转眼间，事情就变味了。 以杨小涛下手的狠辣，这样是落在自己头上，他可没有傻柱那副身板啊。 许大茂急匆匆的跑回来，也是心里没了主，回到家里后就后悔了。 这不就是瓮中捉鳖，自投罗网吗？ 他应该往外跑啊！ 就在许大茂准备跑出去躲躲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爬窗户上一看，立马吓的哆嗦，想也不想的就把门关上了。 这时候听到自家媳妇的话，许大茂根本就不敢开门，整个人躲在床脚就是不说话。 全当这屋子里没人。 娄晓娥说了一大堆，门就是不开。 一旁的傻柱等不及了，一旁窜火着，“这孙贼肯定在家里，要我说直接一脚踹开门得了！” 娄晓娥一旁听了，立马变脸，“傻柱，你胡说什么？” “你敢踹门，我就告你私闯民宅。” “你等着坐牢吧。” 傻柱听了一旁哼哼去，脸上这会又有些疼了。 娄晓娥将傻柱打压，继续让许大茂开门。 杨小涛见这情况，心里冷笑。 “许大茂，你是铁了心当缩头乌龟了。” “好，爷们佩服你。” “我也不多说，事情是不是你干的，派出所来人自然清楚。” “哼。就着字的笔迹，明眼人一看就能对照出来，你也别想抵赖。” 杨小涛说完就要离开，娄晓娥听了立马伸手拉住杨小涛，一边往屋子里喊，“许大茂，你快出来。” “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许大茂在屋子里听得清楚，杨小涛说是派出所的时候，心里就慌了。 这时候听到娄晓娥的话，想了片刻，就爬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杨小涛看着一脸讨好的许大茂，伸手把娄晓娥拽到一旁，一把就扣住许大茂的衣服领子。 “杨，杨哥，杨大爷，不是我！真不是我。” 许大茂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木头，被杨小涛轻易的摆弄着，却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原本还以为傻柱也不过如此，可真轮到自己了，才清楚杨小涛的恐怖。 他一米八的个头比杨小涛还好，身体也比他更重，但在杨小涛手上，根本没任何优势。 杨小涛看着此时还死鸭子嘴硬的许大茂，也不惯着他，抬手就是一耳瓜子。 啪 许大茂脸上顿时肿起来五道印子，吓得周围人一个哆嗦。 “还敢胡说，你真以为没有办法找到你？” “就你写的字，找个老师傅就能比对出来，你他娘的还敢嘴硬？” 说着又要举手来一巴掌，这家伙就是欠收拾型的，你给他点颜色他就能开染房，典型的欺软怕硬。 身后娄晓娥看到许大茂被打了，就想要冲上来，却被一旁赶来的秦淮茹拉住。 “晓娥，别被伤着。” 娄晓娥有些着急，又有些害怕，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带着怨恨。 那可是她男人啊，被当众打了，里子面子都丢尽了，今后怎么在大院里立足？ “别打了，别打了。” 许大茂被一巴掌拍的晕头转向，脸上火辣辣的，再见到杨小涛举起手来，立马怂的低下头。 “不想挨揍也行，你给我老实交代。” 杨小涛一边说着，另外抓住许大茂的手上用力，许大茂只觉得喉咙处被衣服嘞的慌。 “我交代，交代。” 许大茂再不敢胡说，连忙感着，“是，是我写的。” 周围人立刻哄乱起来，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事实暴露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 “为什么要举报我？” 杨小涛说这话恶狠狠的，许大茂吓的一哆嗦，周围人明显感觉许大茂整个人全身颤抖起来，都变得木讷了。 “我，我……” 许大茂吞吞吐吐，心里的想法不敢说出来。 杨小涛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有鬼，想也不想，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又是五道红印子。 这一次，许大茂两侧脸算是对称了，都肿了起来。 “杨爷，别打，别打了。” “我说，我都说！” 许大茂再不敢隐瞒，真是被打疼了。 杨小涛这一巴掌下去，比起傻柱一顿揍还疼。 这一会儿的功夫，脸都麻了，牙齿都有些松动，脖子上也越勒越紧。 杨小涛还没怎么动手，真要对傻柱那样胖揍，他可没傻柱那身子骨。 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我，我就是，嫉妒你。” “我就是见不得你好。” “在这个大院里，就你整天吃肉，过的自在，现在又是三级钳工了，工资都比我多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许大茂开始说起来，起初声音还小，越说声音越大，却是将四合院里大部分人的心声说出来。 毕竟，这年头困难户太多了，就是有点家底的也不敢天天吃肉啊？ 众人也不管杨小涛是不是真的整天吃肉，反正杨小涛吃肉是事实，比他们这些人家要富裕多了。 杨小涛听了，不屑的笑起来。 “哼，嫉妒？” “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我告诉你，我杨小涛凭本事赚钱，不偷不抢，不做犯法的事。” “我一个人花自己挣的钱，有什么错？” “你要是眼红，那就努力挣钱。” “自己没本事，还嫉妒别人比你过的好，你这种人，就配当小人。” 杨小涛的声音高昂，即是对许大茂说教，又是说给院子里的人听。 不少人被这番话震惊到，心里都在思索着这话的份量。 一些还有些羞耻心的顿时低下头，人家是凭本事吃上的肉，自己这番嫉妒着实没理由。 傻柱呆在人上前，也被这振聋发聩的话语说的低下头，他一直都看杨小涛不顺眼，归根结底的，还不是杨小涛过的比他滋润，现在听来，貌似自己想的有点多啊。 人家那是花自己的钱，跟别人有啥关系？ 人群里，一大爷易中海听了心里直突突，又看到周围不少人露出羞愧神色，就是傻柱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里更是急得慌。 你杨小涛有钱没关系，但你不能自私，你得帮助人啊。 这样一弄，大院的人都有了各管各的心思，以后怎么团结在他周围，尊老爱幼，赡养老人？ 还怎么实现自己的计划？ 这一刻，易中海心里急得不行，却偏偏不好开口。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一开口，杨小涛绝对会怼回来。 (本章完) 103 我对破鞋没兴趣 易中海心里着急，却听到杨小涛继续说道，“还有呢？” 许大茂一愣，随即低下头。 杨小涛冷笑，一手逮住他的头发，将脸给拎起来，正对着他。 “你嫉妒我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举报早就举报了，用不着等现在。” “我劝你，全部交代出来，不然，今天老子就弄断你一条腿。” 杨说着，不怀好意的看向许大茂的两腿之间。 许大茂只觉得面前的杨小涛就是魔鬼，就是惩罚他的恶魔，一瞬间胯下冷飕飕的，让他身体再次哆嗦起来。 “没……” 许大茂话没出口，杨小涛直接一个眼神瞪过去。 顿时话到嘴边，再不敢说出来，老着那毫不掩饰的凶狠，许大茂惧怕中突然生出一股愤怒。 那是自己心中隐藏的屈辱爆发出来的。 一瞬间，许大茂昂起头，伸手想要拉开杨小涛揪住的衣服领子，用力掰着，一边大声咆哮起来。 “没错，我就是恨伱。” “恨你能挣钱，恨你有那好运气。” “你看看咱们院里，秦淮茹在你家睡了那么久，这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你看看我媳妇，就因为知道了当初的那点事，这两天也是魂不守舍，对你怀着念想。” “老子就是看不惯，怎么了？” “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先？” 许大茂也是豁出去了，一顿乱喷，不仅让赶来的贾家三口人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贾张氏更是准备冲上去，撕烂许大茂的烂嘴，还好被一大妈二大妈拉住，在又想起先前的惩罚，这才站在原地骂骂咧咧起来。 一旁的贾东旭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肚子更痛了。 秦淮茹站在娄晓娥身旁，面色铁青，这种传言从孩子出现时就一直存在，她每次听到都感到恐惧和无奈。 生怕自家男人和婆婆想多了。 尤其是最近，就是贾东旭也开始转变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心里只能猜测着可能跟杨小涛有关，和贾东旭比起来他太优秀了，让贾东旭有些自卑，所以才会因爱生恨。 手臂上传来颤抖的感觉，将她的目光收回来，看着近处的娄晓娥。 此刻，娄晓娥整个人气的发抖，脸上更是因为愤怒变得涨红。 她已经安下心来和许大茂过日子了，也将杨小涛当成了过往云烟，没有留恋更不会死灰复燃。 家庭状况和现实已经让她摆明了态度，那就是安稳的过日子，不多想，不多问。 可现在，平静的心被狠狠摔碎，而摔碎它的人还是自己的枕边人。 心疼，心痛，心累啊。 众人在一旁吃瓜，吃许大茂和娄晓娥的瓜，贾东旭和秦淮茹的瓜，还有杨小涛参杂其中的瓜，吃的好不乐乎，一个个都在发出自己的见解，试图发现事情的本质。 就连易中海在看向秦淮茹和杨小涛时，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杨小涛听到许大茂的话后，却是摇头笑起来，手却是放开。 许大茂看着放开自己的杨小涛，警惕的后腿两步。 “许大茂，说出心里话了啊。” 杨小涛笑着，却带着三分嘲弄。 “你这孙贼，傻柱说的对，就是一个背后使坏的小人。” 一旁傻柱听到点名，从秦淮茹肚子上收回目光，看向许大茂的眼睛通红起来。 “不过，老子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杨小涛淡淡的说着，突然一脚揣在许大茂小腹上。 砰 噗通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样的位置，有一次遭到重创。 许大茂只觉得下腹失去了知觉，头上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还不等他叫唤，杨小涛就靠前再次把他头拎起来，一双眼睛里闪着凶光，“今天老子发发善心。老子只说一遍。” “你给我听清楚了。” “我，杨小涛，生来就不吃别人嚼过得菜。” “对别人用过的破鞋，更懒得碰。” “不像有些东西，荤素不忌，是块臭肉就上赶着。” “你，听懂了？” 杨小涛一字一句的说着，整个大院听得清清楚楚。 许大茂被拉起脑袋，听到杨小涛近乎咆哮的吼声，本能的活动脑袋点头。 人群里，寂静无声，都在思索着话里的信息。 破鞋，臭肉。 听到这两个词，一群人都将目光放到秦淮茹和娄晓娥身上，连带着贾东旭也被看了无数遍。 三人脸上都被愤怒气的通红。 秦淮茹不敢相信的听着，自己怎么就成了破鞋？怎么就是块臭肉了？ 脑袋里晕乎乎的，更是捂着肚子向一旁倒去。 多亏身旁的娄晓娥反应过来，连忙扶着，这才没有摔倒。 一大爷见此，连忙让贾张氏和贾东旭过啦扶着。 可是贾东旭通红着双眼，根本不听。 而贾张氏也是这样，三角眼里露出怨毒，连带着看向秦淮茹的目光都是愤恨。 “唉！” 易中海见此，只能叹气一声，这院子里多年安安稳稳的日子，算是一去不复返了。 “一大妈二大妈，你俩将秦淮茹送回去。” 没办法，只能安排人将其送回去。 二大妈还想再看会热闹，现在只能尽快送回去了，赶紧过来。 娄晓娥看着秦淮茹被送走，转向杨小涛。 什么被用过的东西，说的不就是她吗？ 虽然她也没什么念想，但你这样说，就是对她的侮辱。 尤其是自家男人还被人揍了，更是不多想。 “杨小涛，你别在这放肆。” “给我放开许大茂！放开！” 娄晓娥三两步走上去，一把扣住杨小涛的手臂，另一手不断打着杨小涛的后背。 杨小涛倒是没觉得疼，这点力度和捶背差不多，但听到娄晓娥的话，也没再继续。 伸手将娄晓娥拨到一旁，将许大茂放开，后腿两步。 许大茂瘫坐在地上，小腹的疼让他一时半会起不来。 娄晓娥赶紧过去扶着，“大茂，你怎么样了？” 看着满头大汗的许大茂，疼得几乎扭曲的脸，心里更是急得慌。 “杨小涛，你怎么敢打人，还把大茂打成这样，你，你这人太坏了。” 杨小涛听了，不由得笑起来。 见此，娄晓娥更是生气，她的家教在吵架这方面，简直就是小白。 来回就那么几句骂人的话。 杨小涛心里可惜，若是没有许大茂从中作梗，这娄晓娥算是不错的老婆人选。 不过事情都已发生了，他不会去后悔，更不会当什么情圣，舔狗，搞什么单相思，跟傻柱似的。 现在，就应该断掉不该有的念想，省的以后麻烦。 “许大茂，现在给你两条路。” 杨小涛不理会娄晓娥大眼睛里的怒气，直接对许大茂竖起两个手指。 身后傻柱等人也听得清楚。 “第一个，你赔钱。我也不要多，一百块，算是补偿，这事就过去。” “当然，你也可以不给。” 杨小涛放下第二根手指，攥成一个拳头，“一拳。” “挨这一拳，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哗～～ 不说许大茂和娄晓娥，就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被这个数字震惊了。 在他们印象里，四合院里的矛盾，打架斗殴，得罪杨小涛啥的，最多也就十块几十块的，从来没上升到一百的高度。 今天，杨小涛竟然打破常规，让所有人心里感到震惊的同时，又有些期待。 一百块啊，多少家里的积蓄都没这么多呢。 这一刻，三大爷眼睛里的精光就是眼镜也挡不住啊。 他多么想和杨小涛换下位置，也好“挣”这一百块钱。 当然，这样想的人不少，但真正有这份魄力做的，没一个。 说白了，他们没有杨小涛的魄力和实力。 只能想想。 众人眼睛看向许大茂，都等着他的选择。 许大茂听到第一个的时候，一百块钱，太多了，真要给了，绝对是让他肉疼。 可是听到了第二个，身体突然打个哆嗦，那拳头下，不仅是肉疼了，肯定是骨头都疼啊。 没试过的人或许会选第二个，毕竟一百块钱，可是一家人两三个月的生活费啊，再拮据点，像三大爷那样精打细算的，半年都能撑下去。 “杨小涛，你这是讹诈，敲诈勒索。” “真是钻钱眼了，什么事都要钱？” “我要告你，我去派出所揭发你，大院的人都能给我作证。” 许大茂还在纠结的时候，娄晓娥最先忍不住。 她家是有钱，但一下子拿出一百块钱也要寻思寻思，起码不能牵连到娄家身上。 不然谁都来跟她要钱，娄家这些年的低调不是白做了？ 杨小涛不屑的撇撇嘴，“你要去就快去。” “这件事说白了是许大茂挑起来了。” “老子有理有据，不怕你去告！” 娄晓娥还要说话，却被许大茂拉住。 他明白，今天这事在这四合院里还能稳住，这样是传出去了，让派出所介入，那问题就可大可小了。 搞不好，自己被罚了钱不说，还得去劳改几天。 毕竟，以杨小涛那喜欢扣大帽子的尿性，指不定给他扣个什么帽子呢。 而且杨小涛动手打人，有这些事实在，顶多是教训两句，不痛不痒的。 许大茂快速的思考三分，就拉住娄晓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一旁的杨小涛看着，知道许大茂这人有小聪明，肯定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果然，一分钟不到，娄晓娥脸上转换阴晴，最终冷哼一声，往屋子里走去。 许大茂见此松了一口气，看向杨小涛依旧痛恨，心里却是对杨小涛的敌意降了不少。 正是那句，别人用过的东西，让他放下了戒备。 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这是个骄傲的人。 他说不要，那肯定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气的慌，自己珍视的爱人在别人眼睛竟然看都不值得一看。 简直，太混账了。 娄晓娥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拿着十张大黑十。 周围人又是一片哗然，还真有啊。 看了一阵火热，知道许家门前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普通人家里拿出三十块钱，那也是捡捡凑凑，一块五毛的一叠毛票，像这样痛快拿出十张大黑十的，绝对是家境不错的才行。 不愧是资本家的女儿。 不理众人的惊讶，娄晓娥将钱递给许大茂。 许大茂上前一步，伸手递给杨小涛，“咱们的事，了了！” 杨小涛没理会他，将钱收起来，放进兜里。 “今天的事算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两百！” 杨小涛竖起两根手指头，眼中带着戏谑。 他要的就是提高惩罚的标准，不然每次几块十几块的，这些家伙都不放心上了。 只有让他们感受到切身的痛，他们才会记住。 打一顿？痛一时。 在这年代里，要他们的钱，就买不到吃的，那就是要他们的命。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群继续震惊的吃瓜群众。 许大茂反应过来，好悬一口老血喷出去。 两百？你还是要老子的命吧。 看着消失的背影，想要吐一口唾沫发泄一下，却被傻柱一把扯住！ “许大茂，两条路，你选哪一个。” (本章完) 104 杨小涛才是真算计 “许大茂，两条路，一条一百块，另一个是老子的拳头。你选哪一个。” 傻柱肿着脸，看上去有些肥胖，但拳头却是不软。 看到杨小涛轻而易举的就要了一百块钱，那可比得上他仨月工资了，妥妥的巨款啊。 傻柱心里火热，说话也带上了得瑟劲，看许大茂就像看一头肥羊。 许大茂看着近在咫尺自恋中的傻柱，心里跑过一群麻麻批。 “傻柱，你胡沁什么呢？” 娄晓娥本来就憋着气，对杨小涛有火不能发，对傻柱还怕什么？ 娄晓娥指着傻柱，“什么两条路，你什么意思？” 傻柱冷笑着，“什么意思？” “这得问伱家男人了。” “他举报杨小涛，却写我的名字，这什么意思？” “栽赃陷害？连累着我被揍了，你看看，这身伤，我给他两条路怎么滴。不行吗？” 娄晓娥气结，怎么忘了这事，眼光看向许大茂，满是嫌弃。 自己偷摸的举报也就罢了，还写别人的名字。 意图是啥，傻子都能看出来。 这人，简直太坏了，坏透气了都。 要不是她家里男人，早就让人打死算了。 可是，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她娄晓娥纵然有千般不愿意，也不能在这时候不管他。 “傻柱，你这身伤可不管我们的事。” “刚才在院子里你跟杨小涛可是说好了，两人是正常切磋，谁输了都不怨谁，怎么现在被揍了，怪到我们身上来了？” 傻柱闻言，脸上滚烫。 好在他脸皮厚，加上被揍了本来就肿的慌，周围人也看不出来。 但这事就算这样摆着，他也无法抵赖。 谁让他为了揍杨小涛出口恶气，说了一箩筐的大话，谁都不准帮忙，最后成了小丑的却是自己。 “就是，傻柱，你别太猖狂。” “那是杨小涛揍得。技不如人，你活该，跟我没关系。” 许大茂听到娄晓娥问倒傻柱，连忙附合着。 “得得得。这事咱不说了。” 傻柱听了，也是觉得丢人，自己打不过杨小涛本来就是件丢脸的事，这会也没心思拿这个说事。 不过，他反应的也快，“咱们就说你诬陷我的事。” “白纸黑字，你这不会不认吧。” 傻柱说着，指着地上的举报信，上面写的举报人可是他。 许大茂哑口无言，娄晓娥面色气结。 傻柱在一旁冷笑着，正要说话，许大茂却是将脖子一埂。 “傻柱，不用说了，你来吧。” 言外之意，就是要钱没有，你就打吧。 傻柱一时间愣在那里。 许大茂却是心里门清，说起是被打，这傻柱能和杨小涛相比？ 他和傻柱从小打到现在，傻柱什么实力他早就知道。 而且对于傻柱的性子，更是熟悉的狠。 不同于杨小涛，要是他选了第二条路，那杨小涛是真的好来一拳，而且还是能将自己打残废的一拳。 所以，他不敢选第二个，因为杨小涛是真的狠，心狠。 而傻柱的狠，则是口头上说说，心里是有底线的。 何况现在他这个样子，别说傻柱，就是一般人看了都觉得可怜，哪能下的去手？ 这就是他的倚仗。 果然，看着傻柱愣住的样子，许大茂心里清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傻柱没想到许大茂会宁愿挨揍也不给钱，心里憋得慌。 本来看着杨小涛弄了一百块钱他也想搞点，于是就学着杨小涛的来了一句。 却没想到许大茂这么干脆的认怂，搞得他不上不下。 “你真不给？” 傻柱举起拳头，对准许大茂的脑袋，恶狠狠的说着。 周围人一阵紧张，后面的一大爷更是冲出来准备制止。 许大茂看着傻柱，脸上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心里却是定下来，傻柱，吓唬人罢了。 傻柱的拳头一直没落下，一大爷已经跑过来将傻柱拉住，“柱子，不要冲动。” 傻柱借坡下驴，放下胳膊，“一大爷，你说这事怎么办？” 易中海出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说辞，听到傻柱这样说，就往前一站，看着许大茂。 此时，面对易中海这个一大爷，许大茂也没好的对策，而且他是深知易中海的本事的，这要是得罪了他，今后在这大院里可就难过了。 可是不等许大茂开口，一旁的娄晓娥倒是站了出来，也让易中海到嘴边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一大爷，这事我家大茂做的过了。” “我家愿意补偿何雨柱十块钱，这事就此揭过。您觉得如何？” 说完，就从兜里拿出几张纸币。 旁边的许大茂听了直接就急了，想要跳起来阻止，却被娄晓娥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现在娄晓娥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继续丢脸。 易中海见娄晓娥这般明事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便看向傻柱，“柱子，就这样吧。” 傻柱见有钱拿，立刻笑着点头，从娄晓娥手里接过钱，笑呵呵的揣进怀里。 易中海点头，“那今天的事就此结束，今后不准再捯饬！” “都散了吧，回家休息去。” 易中海发话，院里的人立刻准客户回家。 娄晓娥见此就转身走进屋子里，却是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叫声。 “许大茂，你也的陪我家钱。” 听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贾张氏的，娄晓娥是真的心累，头也不回的把门关上。 许大茂一脸晦气，也不听贾张氏的，转身开门回家，砰的一声关上门。 周围人见此，也没了看戏的兴趣，只有贾张氏和贾东旭在那站着，“许大茂，赶紧赔钱。” “我家东旭因为你的事被傻柱撞成这样，今天要是不给我五十块，这事没完。” 贾张氏朝着许家吆喝着，刚走远的傻柱听了，原本脸上的笑容立刻散去，加快速度往家里跑去，生怕到手的十块钱飞了。 易中海听了，摇着头，这贾家人真是奇葩。 众人散去，后院就贾张氏母子俩，骂了一会儿，贾张氏嗓子都干了也没见个人影，尤其是几个大爷都不管她们，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回了家。 这边，杨小涛已经开始准备晚饭。 今天挣了一百块钱不说，最重要的是让许大茂心疼。 还名正言顺的揍了傻柱，还捎带着阴了贾东旭。 最后更是趁机整治了许大茂，让他明白，犯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成本会越来越高滴。 也让院里的人知道，惹了他就要做好被收拾的准备。 总而言之，今天急用一封举报信，达到了预想之外的目的，可谓是一举多得，不能不犒赏一番。 引火做饭，从空间里拿出来食材，开整。 白糖、猪肉、桂皮、八角准备好，有了厨艺的加成，哪怕还只是一级的，做出来的饭菜也比之前好吃了数倍。 简单的忙碌后，一盆红橙橙的五花肉，一盘鸡蛋黄瓜炒肉，一罐鲅鱼罐头，还有三个白馒头就出现在桌子上。 不得不说，有了厨艺，杨小涛也能自己蒸馒头了，这在以前根本不敢想。 而且这菜不仅香，看起来也养眼，肚子里的食欲蹭蹭上涨。 从空间里取出一瓶二锅头，瓶子包装一看就是后世的，这也是他不敢明目张胆拿出来的原因，不然问起来，不好解释。 到了一小杯，叨起一块红烧肉，刺啦一口，火辣与甜香在嘴里交织，而后咕咚咽下，整个人都爽快三分。 “舒服，好吃。” 杨小涛大快朵颐的时候，整个四合院里都能闻到香气。 尤其是红烧肉的油香，更是引的唾液横飞。 知道的人更是看向杨小涛家，想象着红烧肉的滋味。 香气传到前院，三大爷捏着一粒花生米发呆。 饭桌上，三大妈和阎解成几人拿着窝窝头，就着咸菜吃着，还小的阎解旷正喝着糊糊粥，闻到香气立马不喝了，眼睛直瞪瞪的看着窗外。 三大妈见此，无奈说道。 “又吃肉，这什么家啊，一天天这么造，哪来的钱啊！” 三大爷没说话，阎解成倒是开口道，“人家能挣啊，一个月快五十了，家里菜园子不断，今天又挣了一百块钱。” “就这些钱，就是天天吃肉，顿顿吃肉都够了。” 阎解成嘴里满是羡慕，现在他没正式工作，打工挣得钱还没贾东旭多，大半还要上交给家里，自己剩下的没多少。 不说出去潇洒了，就是在家里能吃上肉都难。 听到阎解成的话，桌上众人一阵无语。 人比人，气死人。 谁能想到杨小涛在这两年变化这么大，不仅工作顺利，成了三级钳工，挣得钱让人眼红。 为人也不再软弱，硬气的就是几个大爷都不敢硬来。 “是啊，一百块钱呢，这要给我们家，多好。” 三大妈也是羡慕。 “许家真有钱，十张大黑十，眼都不眨。不亏是资本家的大小姐。” “以后咱们也可以啊。” “得了吧，就咱家这样，有了也是顿顿窝窝头！” 桌上几人闻着肉香，小声的说着。 “不过杨小涛真厉害，傻柱那么厉害的人都被揍成狗了，我要有那本事就好了。” 阎解放在一旁说着，引起阎解旷一阵乐呵。 几个人又在桌子上说着今天的事，不时露出或羡慕，或可惜的神情。 然而，这番热闹，作为一家之主的阎阜贵竟然一句不发，手上捏着花生米都快碎了，也不见动静。 渐渐的，家里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阎阜贵身上。 三大妈有些奇怪，还有些害怕，别是自家老头子有什么事，这一家子可都指望着他呢。 “哎呀！” 就在三大妈准备叫阎阜贵的时候，突然愣了半天的阎阜贵突然大叫一声，把几人吓一跳。 几人看过来，阎阜贵已经瞪起眼来，“你们想到没，我刚才一打量，你猜怎么着。” “这杨小涛从贾家结婚那会算起，这算计到手里的钱，有多少，有多少？” 说着阎阜贵也不理几人疑惑的目光，伸手右手竖起一巴掌。 “快五百了！” 说话间，阎阜贵满是心酸。 几人一听，也是震惊。 三大妈更是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起来，贾家婚礼上的钱，许大茂前前后后赔的钱，还有刘海中，还有奖励的…… 而且每次讹诈的钱都比上次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犯罪的成本越来越高了。 “五百，真的啊，我的老天呢！” 一旁阎解成听了，眼睛里冒出精光，二大妈也看过来，这挣钱的速度实在是让他们眼热啊。 “老头子，你说…” “说啥？” 阎阜贵一眼就看出娘俩的打算，面上严肃，心里却是叹息。 “这事，我们也能干啊，您是院里的三大爷，咱们不信弄不过杨小涛吧。就是少点，怎么也有百十块吧。” 阎解成一旁解释着。阎解放也露出欣喜神色。 三大妈看过来，阎阜贵却是直摇头。 “你有本事招惹贾家吗？一大爷家？二大爷家？还是许大茂家？” “你能顶住全院人的压力？” “再说句题外话，你能打的过傻柱吗？” 娘仨哑口无言，屋子里一阵沉默。 “所以啊，这事也就杨小涛干的出。” “所以啊，这家伙，才是咱院里最会算计的。” (本章完) 105 秦淮茹早产 “所以啊，这家伙，才是咱院里最会算计的。” 阎阜贵说完，然后激动的对周围家人说道，“现在想明白了？” 几人点头。 “厉害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阎阜贵一边感慨着，一边又有些后怕。 末了，又对阎解成几个训斥起来，“今后，你们几个给我好好读书，多读书，长见识，吃不了亏的。” 阎解成几个都愣着看他，怎么好好的说到读书上了？ 他们家就没一个读书的苗子，阎解成也就是初中文化，至于阎解放，现在看来也没苗头。 阎阜贵才却是平复心情，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嘎嘣嘣的吃着，然后对家人解释道。 “你们说，这院里谁最精明？” 三大爷和阎解成对视一样，都摸不着老头子的用意。 “那个，爹，这院里不就是您嘛！” 阎解放心直口快，直接说了出来。 阎阜贵却也不生气，反而有些自豪，“那你知道，为什么爹会算计吗？” 阎解放摇头，这不是天生的吗？ 只是他不敢说出来，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那是因为，爹有文化啊。” “这读书识字，明礼守法，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碰。” “正因如此，爹才能在这院子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阎阜贵颇有些自得。 阎解成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直接问道，“爹，您有啥话就直说吧，我们听得都累。” 阎阜贵撇了他一眼，冷哼说道，“伱啊，我这一身算计本事，你是学不来了。” “以后，看你怎么过日子。” 阎解成低头，嘴里不屑。 院里不算计的人多了，过的不也挺好。 阎阜贵被打断，也没心思继续拿捏，便端坐身体，严肃起来。 家里人见此，也不敢嬉笑，连忙坐板正了。 “所以说你们啊，今后得多读书，多学习啊。” 阎阜贵感慨一句，继续说道，“这一阵，杨小涛变化最大的是啥？” “是看书啊，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孩子都点头，毕竟杨小涛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看书，早就是人所共知的了。 “所以啊，咱们院子里最会算计的，不是你爹我，而是杨小涛啊。” 阎阜贵说出自己的判断，家里人都是不信。 他也知道，不把事情说透了，这些见识短浅的肯定不信。 “你们觉得，我都能发现举报信的猫腻，杨小涛会不知道？” 一句话，屋子里三大妈和阎解成顿时呆若木鸡。 “老头子，你是说，傻柱被，阴了？” “爹，你别吓我。杨小涛还有这本事？” 阎阜贵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点头。 几人倒吸一口冷气。 阎解放听不懂家人的话，却明白一个道理，杨小涛，不能惹。 夜里，杨小涛吃饱喝足，带着几分醉意，躺在床上混混睡去。 大院里的众人也是如此，看了一场大戏，吃了一堆瓜，热闹过后，纷纷熄了念头，准备休息。 天气转凉，唯有被窝才是安乐处。 然而，今晚上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贾家，秦淮茹半躺在床上，肚子里咕噜噜的。 白天受了一肚子气，晚饭就吃了两个窝头，小盘子白菜。没有油水的晚饭，还没等睡觉，肚子就饿起来。 此刻，不仅是肚子饿得难受，心里也是憋闷的生疼。 “破鞋” 每次响起这个词，心理就窝火。 她这么这个风华女子，怎么就成了破鞋了？ 哪里破了？ 心理对杨小涛恨得牙痒痒，可偏偏自己无法辩解，那住在杨家的两个月怎么解释，也会有人往歪了想。 心里想着今后该怎么办，一旁的贾东旭和贾张氏两人吃饱喝足后还在叫骂着。 一会骂许大茂，一会儿又骂傻柱，还连带着院里的几个大爷，不给她们主持公道。 最后又骂起杨小涛来，声音越来越大。 “该死的小畜生，怎么就这么狠心，我们贾家都这样了，还落井下石，该死的，死绝户。” 贾张氏嘴里骂着，一会嗓子哑了就喝水，喝完了继续骂。 贾东旭在一旁骂累了，有些犯困，眯着眼睛。 贾张氏一个人骂觉得没意思，看到贾东旭这样，又瞅了瞅秦淮茹，突然画风一转。 “秦淮茹，我问你。” 秦淮茹正抚摸着肚子，蓦然听到后，连忙抬头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眼睛带着凶光，一副吃人的模样。 “妈，你说。” 秦淮茹心里突突的，小声说着。 一旁的贾东旭靠着墙，听到话后睁开眼睛，却是不说话。 “哼，你给我老实交代。” “你和杨小涛，有没有过！” 贾张氏也不避讳，直接道出目的。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感到天雷滚滚，身体都晃了一下。 想起自己在这贾家的处境，到这时候了，家里人竟然还不相信她，内心的憋屈一瞬间爆发，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下来。 “妈，东旭，你们怎么这么说？” 看着秦淮茹哭的哗啦，梨花带雨的模样分外可怜，贾东旭连忙起来，走到秦淮茹跟前，对着贾张氏喊道。 “妈，你说什么呢，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 “再说了，淮茹嫁进来什么样，我这做老公的还不知道？” 贾东旭信誓旦旦的说着，贾张氏狐疑的目光不减。 不是贾张氏蠢笨，只是今天这事，杨小涛一句“破鞋”让她难以接受，生怕自己儿子被戴了绿帽子。 “你确定？” 秦淮茹听了，羞愧难当，起身就要往院子里去，不想在这家里。 贾东旭见此，连忙拉住秦淮茹，这大晚上的出去，万一伤到了孩子，那也么行。 “妈，别听拿着胡咧咧，淮茹还是处子呢，落红都在巷子里锁着呢。” 贾东旭没办法，只能将事情说出来，这让秦淮茹更加难堪。 好在贾张氏不是外人，尴尬也只是一瞬间。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儿子的确定，贾张氏脸色稍缓，却又对秦淮茹狠声说道，“这样最好。” “不过，今后你给我离那小畜生远点，不准跟他走近！不准跟他说话，更不准和他单独在一起。” 贾张氏一直说了几个不准，秦淮茹听了却是心里发苦。 “现在，就是她想，杨小涛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知道！” 秦淮茹说出话，屋子里变得安静。 “知道就好。” “去，给我打盆水，我先洗脚！” 贾张氏往床上一趟，这一会儿后背有些发疼。 秦淮茹听了，也是无奈，只能看向贾东旭。 可贾东旭也没理会她，一个转身，就往床上躺去。 “早点回来。” 秦淮茹听了，手指攥紧衣角，将心里的悲愤压下。 想起出嫁前母亲说起的话，大道走成河，媳妇熬成婆。 自己需要忍，忍住了，以后就是康庄大道。 起身，端起盆子，往屋外走去。 或许是身子沉了，又或者是天黑看不清，秦淮茹打开门就要出去的时候，脚下被门槛一档，来不及反应，秦淮茹只能哎呀一声，整个身子就往外倒去。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就在身体扑下的时候，秦淮茹身体猛地抖转，原本正面扑下的身体硬生生的倒过来。 噗通 盆子先落地，接着又是一声噗通，秦淮茹整个人躺在地上。 屋子里，贾东旭呆在原地，贾张氏张大嘴不敢相信。 “啊～～～” 秦淮茹只觉得身体酸疼，接着就觉得下身湿漉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我的孩子～” 凄惨的声音响起，贾东旭立马反应过来，连跑带爬，急忙窜下来。 凄惨的声音犹如石破天惊，将四合院里的平静打破。 躺在床上的杨小涛，刚刚入睡，就被这声音吵醒，还不等他起来，酒精上头，就让他躺会床上。 接着小薇也从门窗上浮现，两人短暂交流，杨小涛就知道怎么回事。 “狗屁事真多！” 转身，睡觉。 小薇关紧门窗，将外面的喧闹隔绝。 中院里，一群人呼啦啦的聚在贾家门口。 一大妈披着衣和贾张氏扶着秦淮茹，旁边一大爷傻柱几人老远看着。 “羊水破了，要生了。” “柱子，快去找地排车，赶紧送医院去。” 一大妈对着傻柱喊着，旁边的贾东旭也慌了神，跟着傻柱一块跑出去。 很快，傻柱将车子借来，几个人一起将秦淮茹抬上去，几个人拥着一起往医院跑去。 半夜两点多，医院产房外，秦淮茹已经在里面四五个小时了，站在外面，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嘶喊声。 傻柱坐在角落里打着哈欠，眼角不时撇向产房。 贾东旭在门口转圈，任何动静都会让他着急，心里头就像装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越走越慢。 “妈，不会有事吧，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旁边坐着贾张氏，神情也有些恍惚，听到儿子的话，连忙开口安慰。 “别急，女人生孩子都这样。” “第一次都很难，你别急，当初妈生你也是这样。” 贾张氏信誓旦旦的说着，其实生贾东旭的时候，她就睡了一觉，孩子就出来了，根本不知道。 可是现在，在这里的也就她有经验的，至于旁边的一大妈，根本就没来过。 贾东旭被安抚住，一旁的一大妈又问道，“算日子不对啊，怎么会破羊水了？” 贾张氏听了面色一沉，这要是被人知道，她这个婆婆让孕妇打水洗脚造成的，那还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啊，就是街道那知道了，也少不了一顿教育。 “谁知道呢！” 贾张氏头歪倒一旁，淡淡说着，一大妈也没仔细询问，只是替秦淮茹担心。 贾东旭听到老娘这样说，也不好拆穿，只能在一旁问道，“孩子应该不会有事吧。” 一大妈听得多了，只能在一旁安慰着，“老话说了，七活八不活！” “淮茹怀了七个月了，应该可以的。” 贾东旭只当是安慰，仍旧着急忙慌的。 一大爷站在一边，听着一大妈和贾张氏说话，心里有些期待。 这地方，他是头一次来。 在他心里，多么希望里面的人是一大妈啊，可惜，这辈子他是没有后了。 “秦淮茹家属，秦淮茹家属在哪？” 突然间，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喊着话。 贾东旭立刻上前，“我，我，我去秦淮茹丈夫。” 护士看了眼，随后笑道。 “恭喜恭喜，秦淮茹同志产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贾东旭听了，立马原地蹦起来。 “我当爹了，儿子，我有儿子了！” (本章完) 106 贾…假正直 幸福的喜悦一瞬间在产房外传荡，一大爷没有经历过这种喜事，乍一听闻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看着一大妈摸着眼泪，却是开心幸福的笑容。 “老婶子，恭喜恭喜了。” “贾家有后了，可是大喜事啊。” 易中海笑着，一旁的贾张氏听说生的是男孩，立马就蹦起来了，一边哭喊着“老贾你看到了嘛，咱们家有后了。有大孙子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旁边的一大妈赶紧上前拉起来，两人也是兴奋。 傻柱也精神起来，跟在一大爷后面不断恭喜着。 这时候，护士再次上前。 “你们谁去把钱交一下，产妇现在还在休息。等天亮了再见就行！” 护士说完，就回到产房。 听到交钱，贾东旭脸上露出羞辇，这次来的匆忙，根本没带多少钱。 刚才办理住院的时候，钱就剩的不多了。 一大爷见此，哪能看不出来，连忙走到贾东旭跟前，脸上带着笑容。 “东旭，师傅这还有些钱，你赶紧去办好手续。” “再去买只老母鸡，回家炖了送过来，淮茹刚生完孩子，这可得好好补补。” 贾东旭接过钱，粗略一看不下五十，心里美滋滋的，连忙感谢，“师傅，感谢您嘞。” 易中海浑不在意的摇头，“别说客气话，快去吧。” 贾东旭点头，立马走开。 一旁的贾张氏看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几个人又在外面等了一阵，直到天色亮起来，秦淮茹才被护士推出来。 此刻，秦淮茹一脸的虚弱，身上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尤其是下半身，孩子出来的时候屎尿一起喷出来，护士只是草草的收拾一番，剩下的工作还要家属自己操弄。 厚厚的被子旁，一个用棉衣包起来的小孩躺在那里，静静的睡着。 看到秦淮茹出来，贾张氏贾东旭等人都围了上来，准备一看究竟。 却被护士推到一旁，“一会儿再看，先去病房。” 几人按耐住心里的激动，跟在后面，贾东旭却是在一旁帮忙推车，一边看着秦淮茹，一边看着闭眼睡觉的孩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呵呵的傻笑。 又是一顿忙活，在傻柱和贾东旭几人的帮助下，秦淮茹被抬上了病床，几人这才腾出功夫看看孩子。 “这孩子好丑。” 傻柱嘟囔着，一旁的贾张氏也不生气，小心的抱着孩子，因为早产的原因，这孩子还不到五斤，可得好好照看着。 “小孩子刚出生都这样。” “以后张开了就好了。” 说话间，孩子睁开眼睛，贾张氏看了一眼顿时笑的更开心了。 “孙子，是咱贾家的大孙子，哈哈，我的大孙子呦！” 贾张氏恨不得立马亲一口，旁边的几人见她这么大反应，只当是高兴的。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本还担心这孩子的来历，可看到孩子的眼睛，贾张氏立马认定，这就是她贾家的大孙子。 因为秦淮茹是双眼皮，杨小涛也是双眼皮，而贾东旭和她都是单眼皮。 现在这个孩子是单眼皮，那不就是她贾家的吗？ 贾张氏没上过学，字都只认几个，哪里知道什么叫基因遗传定律，反正这孩子是单眼皮，她就认了是贾家的种。 若是杨小涛在这，肯定会免费给她普及一下什么叫基因重组，好好恶心她一番。 几个人逗弄着孩子，一旁的秦淮茹倒是没人管了，不过她也不在意，有了儿子，这个家就有她的位置。 以后老了，也就有了倚仗。 贾东旭看了会孩子，这才想起自家媳妇，连忙将饭盒拿出来，里面盛着一条鸡腿和鸡汤，小心的伺候着秦淮茹吃完。 秦淮区半躺在病床上，吃着没有味道的鸡肉，喝着没加盐的鸡汤，耳畔都是欢声笑语，幸福的味道渐渐弥漫，让她美美的沉浸其中。 傻柱看了会孩子，眼睛就看向秦淮茹。 这时候，吃上东西的秦淮茹不仅荣光焕发，还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让他的心被狠狠的触动。 打小就没了娘，对于母爱的缺失让他对此无比的渴望。 可是，看着贾东旭和秦淮茹的亲亲我我，傻柱又觉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好了，淮茹也顺利生产了，我们就不在这多待了！” “该干嘛干嘛去。柱子赶紧去上班，东旭我替伱请个假，好好照顾你媳妇。” 易中海看看天色，也是累了大半夜，准备回去补个觉，还得上班呢。 听到易中海这样说，傻柱抬头对上看过来的秦淮茹，两人目光相对，秦淮茹展颜一笑。 “谢谢您了，一大爷、一大妈和柱子兄弟！” “这一晚上你们忙上忙下的，等孩子满月了，一定要来喝杯满月酒。” 秦淮茹客气着，一大爷笑呵呵的应下，傻柱则是开心起来，刚才的失落也被抛到脑后，在他心里，只要小秦姐姐过的开心就行。 “到时候我给你们掌勺，一定办的热热闹闹！” 傻柱打包票，易中海也点头，“对，这是咱们院里的大事，一定要办的热闹。” 贾张氏在一旁听了也是开心，可想到请客吃饭花的钱，又有些肉疼。 看着易中海，穆然间一个念头生出。 连忙叫住准备离开的人说道，“一大爷，这孩子出来了总得有个名字！您是东旭的师傅，也是大院里最德高望重的。” “这孩子出来了，也得叫您一声师公，您就受累，帮忙给取个名字吧。” 贾张氏话说完，在场的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可是了解贾张氏这个人的，那就是属貔貅的，不仅只进不出，还特别抠门。 这种抠门，不仅是物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平常就是有人拌嘴说了她一句，都会被惦记着找回场子。 典型的精神制高点，必须比别人好，自己开心才行。 这种给大孙子取名字的事，事关她贾家的传宗接代，今后要问起来谁取的名字，那可是很光荣的一件事。 现在，这件事竟然被她推出来了，着实有些奇怪。 傻柱没什么心思，听了这话后见易中海还在犹豫，连忙赞同道，“是啊，一大爷。” “咱们院里也就您德高望重，加上又是东旭哥的师傅，最适合取名字了。” 易中海听说后，心里也有些激动。 不过孩子的父母都在呢，哪轮得到他？ 贾东旭没贾张氏想那么多，而且他也没什么水平，给孩子取名他倒是想过几个，可都被秦淮茹给否决了。 实在是什么狗娃啊，石头啊，什么军啊，兵啊太多了，秦淮茹都不知道该不该用，用哪个！ “是啊，师傅，以后这孩子长大了还得孝敬您，这事就该您来！” 贾东旭表了态，秦淮茹想到还要靠易中海这个师傅兼一大爷的帮衬，也跟着开口劝道，“是啊，师傅，这院里属您对我们家好，不时帮衬照料着，这孩子以后在咱们院里不得叫您一声爷爷，还得您帮忙管教呢！” 易中海听了，更是心里舒坦啊。 给这孩子取名，那就是天然的亲近啊，以后长大了好好教导，养老送终还不是. 想到这里，易中海和一大妈都笑起来。 “好，那我就长脸一回。” 易中海摸索着手掌，在原地想了又想。 没一会儿，易中海眼睛绽放光芒，仿佛想到了什么，对着贾张氏几人说道，“贾梗，怎样？” “木更，梗！意思是正直，做个正直的男人。” “这孩子以后是你们贾家的栋梁。” “贾梗，贾梗！” “好，就叫贾梗。” 易中海高兴的说着，一旁贾东旭和贾张氏都嘴里念叨着，不约而同的说好，贾张氏更是神来之笔，大声吆喝着，“大名叫贾梗，小名就将棒梗，我家孙子最棒，最正直！” “对对对，棒梗，小棒梗！” 贾东旭也高兴起来，一旁的秦淮茹看着躺在怀里的儿子，满脸的母爱。 “棒梗，你就叫棒梗了，长大了可要孝敬爹娘啊！”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都是笑声，贾张氏亲疼孙子，易中海则是有了这份羁绊，今后的谋划更加保险，而傻柱纯粹是喜欢孩子，喜欢秦淮茹的孩子。 直到刚出生的棒梗饿了哭起来，众人才散去。 留下贾张氏和贾东旭在院里照顾母子俩，其他人都回到四合院。 早上七点多，四合院里一片喧闹。 杨小涛正在院子里刷牙，就听到前院傻柱粗犷的声音。 很快，贾家添丁的事就在院子里传开了，都知道秦淮茹生了个儿子，还被一大爷起了名字，叫贾梗，小名棒梗。 众人议论纷纷，都对贾家有了后代子嗣感到高兴。 这年头，虽然已经不是封建时代了，但男丁对于祖宗传承的意义依旧刻在人们的骨子里，有了儿子，就意味着传宗接代的任务完成了。 贾家能够有后，众人心里也是开心。 一时间，整个四合院里都充好了欢声笑语。 “贾梗？” 杨小涛收拾干净，想着这个原剧中的盗圣，小白眼狼，摇头叹息。 这小家伙，在贾家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能长好才怪呢。 不过，这家伙在影视剧里可是过的滋润，不仅有了媳妇，还占了傻柱的房子，当上了大领导的司机。 当然，这多亏了有个会吸血的娘，还有一个心甘情愿的充当血牛的傻子。 只是现在是现实，若是这家伙不来招惹他，该怎么着他也不想管。 可以现在贾家和他的关系，能平安相处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呵呵！” 杨小涛轻笑，“小孩子怎么了，惹了我，照样揍！” “不过，这一大爷起这名还真不错，正直嘛！” “哈哈。可惜，可惜这姓不搭啊。” “贾梗。假正直！这是从根上就不往好草里赶啊！呵～” 大佬们，有月票的赏一张呗！ (本章完) 107 你就不能消停点 贾家有了孩子，自然是满院里喧腾，贾张氏逢人就说自家大孙子怎么怎么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贾东旭也是喜笑颜开，上工的时候也不时发呆，笑起来没完没了。 这两天，贾张氏可没少在杨小涛院子外转悠，还特意大声炫耀，就是存心气杨小涛。 对此杨小涛该吃吃，该睡睡，根本不跟她置气。 当然，贾张氏的目标还有陈大爷家，许大茂家，等等院子里看不顺眼的，都要上门光顾一番。 这可让院子里的人有了闲话，不少人家都躲着贾家人，不想打交道。 好在贾家欢乐的时光没持续太久，院里的人就发现，平常雷打不动在院里悠闲的贾张氏，开始变得焦躁起来，甚至黑眼圈都出来了。 几个要好的一打听，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秦淮茹头胎生孩子，奶水不多，而棒梗又是个特别能吃的主，这不一吃不饱就闹腾，可把贾家人给急坏了。 为了让秦淮茹有奶水，贾张氏也顾不得其它了，猪蹄、炖鸡那是咬牙就买。 秦淮茹在医院里的三天，过上了公主般的生活。 这三天，白天贾张氏，晚上贾东旭，围绕在床头伺候着，一大妈也不时的带点东西去，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为了秦淮茹的奶水，生怕饿坏了大孙子，贾张氏的私房钱急剧缩水，让秦淮茹吃的过瘾。 可就是这样，秦淮茹的奶水仍旧不多，孩子吃一阵就没了，饿得棒梗直嚎嗓子，整个医院里都是他的声音。 若是以前，贾张氏会开心的说道，“孩子嗓门大，肯定有活力。” 可现在，听到这哭声，就让她害怕。 幼小的贾梗本来就是早产，身体瘦小，这要是吃不饱，万一出了点事咋办？ 急坏的贾张氏和贾东旭，只能希望一大爷等人能够找到奶粉，再次也要些麦乳精才行。 只是这年代，吃饭都成问题，孩子吃的奶粉哪是容易找到的？ 一大爷找遍了关系，最后走了李副厂长的门路，在黑市里找到了能弄到奶粉的人。 只是，这价格，贵的要死，没有奶粉票的话，一罐就要五块钱。 一大爷也没办法，将决定权交给贾家，听到这死贵的奶粉，贾张氏也在犹豫，可贾东旭心疼儿子啊，一咬牙，买。 最后，为了自家大孙子，贾张氏也豁出去了，奶粉买了。 然而，作为未来贾家支柱的贾梗同学，敞开了喝，喝了睡，睡了尿，一罐奶粉不用三天就喝没了，而后继续闹腾。 这年头，奶粉还不是八九百克的，而是小听装的，满打满算也就二三百克，一次七八勺，一顿五六十克，有时候还加餐，这么点奶粉哪够喝的？ 如此，等贾家将母子俩抬回四合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周，贾梗小朋友也喝了两罐奶粉。 贾家也开始感受到资金的压力。 到最后，钱没了买不动了，即便是一大爷帮忙，也只买了两罐。 可贾家不敢给棒梗敞开了喝，贾张氏只能用小米粥和着奶粉一块喂。 然而作为白眼狼的继承者，贾梗小朋友根本不给面子，尝到不是原来的味道，立马不喝了，敞开嗓子哭嚎起来。 孩子不吃饭，愁坏了大人。 没办法，只能再换过来。 贾张氏也是难为，这么点的小孩子，她也不敢打，说道理也不听，只能将火气发到秦淮茹身上。 天天数落她，一对灯笼也不小，怎么就没奶呢？ 说的秦淮茹也是难受，她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啊？ 原以为自己的身材，养个孩子不成问题，谁知道竟然是样子货，说出去真是羞死个人。 秦淮茹刚过了两天好日子，还想继续享受几天，就被贾张氏从床上赶下来照顾孩子。 秦淮茹没法，只能撑着身子照看孩子。 不过，她身体壮实，加上贾梗瘦小，一时间也没啥问题。 只是每天看着儿子吃不饱，她这个当娘的心里也是焦虑。 每天院子里都是孩子的哭声，有时候半夜也被吵醒，拿着脾气好的还能理解一下，脾气不好的当场就在院子里骂起来。 他们都是工厂的工人，干的也是体力活，要是休息不好，出了意外，这一家子的顶梁柱就算到了。 面对众人的愤怒，贾张氏也不敢硬顶，上次犯了众怒被三大爷带人堵门挨揍的事还历历在目，只能求到一大爷呢，和稀泥下压下去。 贾家同样深受其害，他们家就一间房子，虽然中间拉一道帘子隔成两间，但有了这孩子后，就更挤吧不开了，这头一哭，那边就是睡得再死的人也能吵醒。 贾张氏这几天的黑眼圈就是晚上孩子闹腾的，贾东旭上工也是魂不守舍，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干的工件更是一堆废品，气的小组长直跳脚。 至于秦淮茹，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担心儿子的营养，多重压力下，刚刚胖起来的脸，没一个周又瘦了回去，眼睛里也泛着红血丝，满脸憔悴。 进入十月中旬后，四九城里已经冷的穿起长袖。 夜晚更加冷清，杨小涛出门在菜园子里放完水，就准备回家。 这时候，贾家再次传来孩子的哭声，还有大人的吵闹声。 不等他回屋，就看到一个人影从贾家跑出来，径直冲向一大爷易中海家。 “贾张氏？” “这老虔婆！” 杨小涛一看那粗短的身材，就知道是贾张氏，只是想不明白这么晚了去找易中海干嘛，“不会是没钱买奶粉了吧，哈哈。” 杨小涛嘴角一翘，对着贾家人也是佩服。 这年头哪有孩子一直喝奶粉的？ 要知道奶粉这东西国内可没有，市面上喝的都是进口的，那能便宜吗？ 农村生孩子，也是玉米糊糊，顶多就是小米粥喝着，像贾家这种自己作的，可真没几个。 杨小涛回到屋子里，而贾张氏却在易中海家诉起了苦水。 直到大半夜过去，易中海困的不行，才含糊其辞，明天替她说道说道，这才把贾张氏打发回去。 周末时候杨小涛和陈大爷约好了去西海钓鱼，这些天杨小涛想要把学分攒起来升级厨艺，到时候二级厨艺应该有不小的收获。 当然，钓鱼术也可以提升到三级，不说钓的鱼，就是每月给的东西也是一笔大收入。 所以，钓鱼补贴“食材”就成了重要的物资来源，也好堵住某些人的嘴。 早晨起来，杨小涛拿着黄金钓鱼竿和陈大爷一起出门，还没走出中院，就被易中海叫住。 “老陈，小涛，你们等会儿！” 易中海叫住两人，顶着黑眼圈来到跟前，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昨晚上，本来睡着的他被贾张氏吵醒，然后就是一顿抱怨，最后更是提出一个要求，让他这一大爷有些难做。 想了大半晚上，终是拗不过心里，贾家的事他不能不帮，不然恶了关系，先前的投资不是打了水漂？ 所以，思前想后，这事想要解决还是要落到杨小涛身上。 没办法，谁让院里就他一个人是单身，还占据了两间房子？ 不过，他也知道杨小涛和贾家人的关系，说老死不相往来是轻的，凡是跟贾家有丁点关系的，杨小涛都不会插手。 所以，这事需要迂回。 “一大爷，起这么早，有事？” 杨小涛拎着竹篓子，示意有事赶紧说。 陈大爷站在一旁不说话，但也没好脸色。 易中海看着院子里渐渐有了人影，就赶紧说道。 “小涛，确实有点小事。” “这不，你家两间屋子，我想让傻柱去你那住些天。” “这样傻柱腾出来房子，让秦淮茹带着孩子进去，也省的孩子晚上哭闹，让大伙儿睡不安稳！” 易中海说着，临了还不忘捎带着大院众人的意志，替大家考虑似的。 “一大爷，这事是贾家提出来的吧。” 杨小涛想起昨晚看到贾张氏的身影，不用想肯定是这老妖婆出的鬼点子。 呵，怕自己不让他们住，就让傻柱过来，他腾出来的房子正好给她们贾家用，估计以这老婆子的如意算盘，这用了再还那可就是猴年马月了。 “不是，我这是为大院考虑的。” “伱看贾家就一间屋子，平日里吃喝拉撒睡都挤在一块，这样环境孩子怎么成长？” “能不闹腾？” “咱们大院里都是工厂的工人，这休息不好影响工作的。” “我看你家正好有间空房，我也知道你跟贾家不对付，所以我让傻柱过去。平时傻柱做饭也能帮着你，你看这样，今天就定下来，我让贾家和傻柱搬过去？” 易中海自信的说着，他已经照顾了杨小涛的面子，以他的威望，这般好说话，心里觉得肯定没问题。 根本就没想到杨小涛能拒绝，因为这事在他看来，就是住几天的事，等孩子大了就能吃东西，也就省心了。 然而，预想到的事情并没有大声，反而看着杨小涛冷笑起来。 “一大爷，您要是没睡醒就赶紧回去继续睡，做什么白日梦呢。” “还让傻柱过去给我做饭？说的就像我不会做饭，离了他我能饿死似的！” “我还是那句话，我家的房子，就是再多没我同意，谁敢进去我就报警抓谁！” “别以为就你当好人，我杨小涛，不吃这一套！” 说完，杨小涛就和在一旁笑呵呵的陈大爷朝着前院走去。 身后，易中海听了顿时傻眼，眼看着两人要离开赶紧喊道。 “杨小涛，你，你就不能为大局着想？” “咱们院里这些天被闹得不成样子，你付出点怎么了？” “又不是要你家房子，住两天而已，怎么了？” 易中海有些气急，周围不少人听到声音赶了过来。 有听明白的赶紧科普一下，几个人就在那嚓咕起来。 “呵！” “大局？怎么了？” 杨小涛停下脚步，回头指着易中海，“易中海。你他妈的一天到头算计老子，就不能消停点？” “贾家自己的事，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凭什么要我让出房子？” “大院里有多余房子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远的不说，你一大爷家也有两间屋子，你怎么不让傻柱去你家？” “实在不行，你让秦淮茹带着孩子去就是了。你们不是一家人吗？住在一起，不更方便你照顾吗？” 易中海听了，心血上涌，想要说话又被杨小涛怼回去。 “娘的。” “一个个狼心狗肺白眼狼，还有你个道貌岸然伪君子。没个好东西。” 杨小涛也不给他面子，说了一句就离开四合院。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立马散了，只留下易中海在原地深吸气，呼气，胸膛起伏，然后缓缓走回屋子里。 (本章完) 108 阎家齐全 中院发生的一幕，贾家众人听得清楚。 昨晚上，贾张氏和贾东旭秦淮茹三人就商量好了，这才有了贾张氏半夜找一大爷的事。 她们也不是胡搅蛮缠，而是经过一番分析后，觉得能成才去找的易中海。 在他们看来，只要易中海摆平了杨小涛，那事情就算成了。 至于傻柱的心思，他们根本没有考虑。 易中海说话，傻柱敢不听。 今早上，他们看到易中海和杨小涛在中院里说话，原以为事情顺利进行，秦淮茹都幻想着住进傻柱家的大房子里了，却没想到杨小涛反应这么激烈。 最后看到杨小涛离开，一大爷寂寞回家，贾家人才意识到，自己的盘算落了空。 贾张氏往床上一靠，右手抚摸着左手的伤疤，脸上狰狞，“这该死的小畜生，有没有良心啊。” “不就是让傻柱住两天吗，又不是要了他的房子，用的着这么小心眼吗？” “我家大孙子怎么就这么苦啊，小小年纪吃不饱，还睡不好，他心里就没点良心吗？” 贾张氏看着熟睡的棒梗，满脸的疼惜，然后想起杨小涛那可恶的模样，继续咒骂起来。 “该死的小畜生啊，肯定是嫉妒我们家有大孙子了，心里扭曲，将来一定是个绝户。” 贾东旭在一旁听了，也是点头。 “就是，这种人一辈子找不到媳妇。” “还有，师傅也真是的，这还用商量什么？直接让傻柱搬到他家不就行了？” “再说了，何雨水上学住校，我们过去住不正好！” “这样我们也能多一间房子。” 贾东旭开始抱怨起易中海来，尤其是杨小涛点名易中海也有两间房子的事，让他心里升起波澜。 身后的秦淮茹给棒梗掖了下被子，听到丈夫这么说，心里不是滋味。 一大爷多好的人，这么大劲的帮助她家，自家人不但不说好，还要求人家干这干那，这心也太黑了吧。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不敢说出来。 否则就不是被骂了，搞不好还要吃耳瓜子。 何况，在她心里，还是希望有一间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大房子的。 “对啊，我这就去找易中海。” 贾张氏听到后，立马蹦起来，开门掀起帘子就往屋外跑。 就是秦淮茹想要叫住她都没来的及。 三分钟后，贾张氏又灰头土脸的走进来，吭哧一声躺在床上。 显然，这次去没成功。 事实上，贾张氏进了易中海的家门，还不等她说完，就被易中海给堵了回来。 贾张氏知道易中海的态度，这要是涉及到他家，肯定不行。 所以，就直接说了，想要去何雨水那屋，让易中海帮忙说道说道。 易中海也不是傻，他自然明白，这东西就是刘备借荆州，好进不好出。 而且他让傻柱去杨小涛那，也是防备贾家赖着傻柱。 到时候，有杨小涛做这个恶人，让傻柱要回来，他也好从中斡旋，贾家不同意都不行。 可让他直接住进傻柱家，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他能张开嘴赶人？那不是当了恶人，失了威信？ 所以，不等贾张氏说完，易中海就以何雨水快放寒假为由拒绝了提议。 这会，贾张氏也明白了，易中海这人只能慷他人之慨，涉及到自己家，傻柱家的就不行。 回到家里，贾张氏算是偃旗息鼓了，继续看着大孙子，饿得哭闹，睡不好觉。 很快，四合院里就知道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众说纷纭，却是没人敢说让贾家住进来的事。 他们也怕，请神容易送神难，贾家什么德行，他们还能不知道。 就是傻柱在听说之后，也离贾家远远的。 他叫傻柱可不是傻子，就贾张氏也性子，真要住进他家，那房子还能是自己的？ …… 杨小涛和陈大爷来到西海，熟悉的找了地方开始钓鱼。 现在他的钓鱼术升到了二级，已经不需要小薇帮忙作弊了，虽然收获少了些，但每次都能钓个三五条，也够吃的了。 至于其它时间，就在一旁的柳树下看书。 至于今早上的事，他和陈大爷根本没提过，两人对这四合院的怪事早就见怪不怪了，一天天的净整幺蛾子。 中午时候，两人收拾鱼竿回家，准备吃饭。 这一趟下来，杨小涛钓了三条鲤鱼，最大有两斤，小的有一斤多，还有五六条半斤左右的鲫鱼。 陈大爷是坐不住的人，只有两条小鲤鱼，但在河边认识不少同龄人，倒也乐在其中。 杨小涛挑了一条大的鲤鱼放进陈大爷竹篓里，俩人相视一笑，这会回家不用担心陈大妈数到了。 俩人来到四合院的时候，竹篓里的大鱼自然让前院的人眼热一阵。 不过，平常最积极的三大爷竟然在门口待着没过来，却是有些奇怪。 就在杨小涛好奇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起，三大妈今天早上破了羊水，正找了稳婆在家里生产。 这一会儿，大半天过去，应该快生了。 果然，不等杨小涛走进中院，随后就听到三大爷屋里一阵阵喊叫声，然后就听到有人喊生了生了。 随即就看到胡同里的稳婆探出头，满脸笑容说了句。 “生了个大闺女。” “母女平安！” 而后原本兴奋的阎阜贵就焉了下来，在他心里，还是想要个男孩的，这样就能将二大爷比下去。 心头一瞬间的冷落很快反应过来，看着众人，连忙露出笑容，“女孩好，女孩是小棉袄呢。” 旁边阎解成哥俩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再来个弟弟，以后这点家业怎么够分的？ 听到是个女孩，杨小涛知道，这就是阎解娣了，三大爷一家算是齐全了。 杨小涛刚要走开，却被陈大爷拉住，然后从他鱼篓子里将鲫鱼给捞出来，划拉一下，七八条鲫鱼送到阎阜贵跟前。 “老兄弟，弟媳妇生孩子不容易，这点鲫鱼算是我和小涛的心意。让弟媳妇喝点鱼汤！” 陈大爷既然说了，杨小涛自然不能落了他的面子，只是在一旁，也不说话。 阎阜贵多精明的人呢，那能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缘由，对着陈大爷一阵客气，又是老哥哥长的，老哥哥短的，好话说了不少，心里却是真的感激，几人好一顿客套，这才离开。 随后几天里，四合院比往死里热闹了不少，贾家和阎家都忙着照顾月子，看着孩子。 不过比起贾家的那闹腾的棒梗，三大爷家的阎解娣明显招人喜欢，不仅不哭不闹，吃的也皮实，长的也粉嘟嘟的。 三大妈的奶水够用，加上三大爷不时弄点鲫鱼，倒也生长的安稳。 而四合院里一个月内，添了两口人，可谓是大喜事。 一大爷还亲自领着阎阜贵和贾东旭去街道办上了户口，不过上户口的时候，还是闹出来不少事情。 三大妈是城市户口，所以阎解娣出生后就有一份供应粮。 三大爷家里每个月也多了一份口粮。 而秦淮茹是农村的，所以棒梗只能上农村户口，没有供应粮。 当然，以后棒梗接了贾东旭的班，成了轧钢厂的工人，自然也就有了。 只是那是以后的事。 总之，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贾东旭回到家里，将事情一说，最先不乐意的就是贾张氏了。 凭什么一个赔钱货能吃供应粮，他们家大孙子就不行？ 好在她也知道这是国家的政策，就是闹起来也是她吃亏，只能将火气撒到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也是没办法，出身如此，她也改变不了啊。 好在贾张氏和贾东旭都知道秦淮茹对棒梗的重要性，也就没为难她。 一家人继续过日子，虽然磕磕绊绊，但有了儿子后，比起先前更有了盼头。 渐渐的，大院里的人也开始熟悉孩子的哭喊声，甚至傻柱都开玩笑，晚上要是不听棒梗哭几声，还睡不安稳呢。 当然，对许家来说，却是另一番模样了。 许大茂最近很不顺，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又遭到了媳妇的摧残。 结婚这么久了，媳妇娄晓娥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原以为缘分没到，只要多努力，孩子总会有的。 可是现在院里多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让他有些急切。 当然，娄晓娥同样心里着急。 这段时间关于备孕的事做了不少，甚至还拖母亲请教了几个老嬷嬷，都是经验丰富的过来人。 只是想法不错，落到实处的时候，怎么也不行。 她也想去医院查查，是不是她自跟的问题，但心里还是害怕，真要是自己的问题，怎么面对许大茂，怎么面对殷切期盼的公公婆婆？ 所以，这段时间许大茂算是累成死狗了。 在娄晓娥看来，时间不够数量来凑。 一次不够，七八次不就行了？ 为了要孩子，许大茂不得不配合，但这身体着实跟不上了。 以前下乡放电影背着机子走上十里路不再喘气的，现在走几里就得停下歇一会。 没办法，只能借下乡的功夫，找几个老郎中，开点药补补。 “媳妇，这院子里越来越热闹了哈。” 回到家里好不容易歇会的许大茂，看到娄晓娥将一坛炖甲鱼端上来，嘴角不由得扯了扯，连忙岔开话题。 娄晓娥听了撇撇嘴，眼睛瞪着他，“别贫嘴，赶紧吃了它。” “我可是花了半天才弄好，这东西是妈送来了，不好弄，别浪费了。” 娄晓娥嫌弃的说着，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许大茂的短小。 许大茂听了，没法子只好捞了一碗，喝一口尝尝，醒的不行。 “媳妇，放盐了没？” 娄晓娥坐在一旁，“妈说了清煮！” 许大茂无语，捏着鼻子就喝了一口，再喝真的喝不下去了。 就在俩人为这甲鱼汤较劲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本章完) 109 满月酒 听到敲门声，许大茂就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爬起来将碗扔到桌子上，跑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贾东旭一脸笑容的看着许大茂，仿佛在炫耀似的，看的许大茂一阵隔应。 不就是有个儿子吗？等一会儿哥喝了大补汤，咱也有儿子。 哼，瞧不起谁呢。 “东旭，咋了？没钱买奶粉了？” 许大茂故意往贾家伤口上撒盐，现在谁不知道贾家大孙子能吃啊，还专挑奶粉吃，一般家庭那是能养的起的？ 贾东旭面皮抖动，这还真让许大茂一屁崩对了。 这不眼看着儿子的满月要来了，贾家几人一商量，打算摆上几桌，收些份子钱。 当然，为了利益最大化，贾家里人可是费了不少脑筋。 首先，摆几桌必须要计算好。 他们打算请的基本上都是四合院的，再就是一些胡同里的熟人。 按照贾张氏的说法，只要是能说上两句话的都送一张请帖，相信这些人为了面子，肯定会来的。 几人计算了一圈，按照十人一桌，差不多能摆下五桌。 当然，这只是计算了大人，这年头办喜事，一家出一份份子钱，但吃饭的时候可是呼啦一家人都去的。 就这五桌子，还是将半大小子剔除了才剩下的，若是妇女儿童都算上，那她们送的请帖数量，恐怕要翻一倍吧。 确定了邀请的人数，那就得按桌上菜了。 所以，第二步就是准备饭菜。 通常来说，这种喜事是需要见荤腥的，不能整一桌子素菜，那太落面子了。 可这买肉不仅要钱还要肉票，以贾家的能力，买一斤肉还能打打牙祭，这要是摆五桌子，一斤肉哪够分的？ 最终，贾东旭咬咬牙，去鸽子市花钱买了三斤猪肉，也算是有了排面。 至于做饭掌勺的，几人一致决定让傻柱帮忙。 实在是让傻柱做饭好处太多了。 不仅连油、盐、酱油啥的都省了，白赚不说，还不用给工钱。 相信这事易中海能够搞定。 如此算下来，一桌子菜再配上窝窝头，二盒面馒头，成本也就在两块五上下。 最后，就是计算得失了。 秦淮茹在一旁拿笔记着，贾张氏一番分析后，预估出这次前前后后要花十七八块钱，但收益就不好说了。 平常普通人家吃酒席，也就五毛八毛的，全家人都来的会照顾主家一些，拿个一块。 这样算下来，整个酒席邀请了三十多户，按照平均八毛来算，就是二十四五，能净赚一大半。 然而，对着点钱贾张氏根本不满意，她想借这次满月酒，多搜刮点钱，不仅能够解决大孙子吃饭的问题，家里还能富裕些，等过年的时候也能阔气一把。 于是，就有了最后最后的一步。 那就是明确份子钱的最低标准。 按照贾张氏的说法，他们家可是买了好多猪肉，又请了傻柱这样的大厨，酒水也花出去了，糖果也分了，来的人最少也得两块钱。 所以，在请帖的最后一栏，贾张氏自作主张的加上了一句，每户最少要给两块钱。 对此，秦淮茹是反对的，但她的声音在贾家根本没人听。 而贾东旭也幻想着，真要是收个五六十块，那顶他俩月工资啊。 现在，贾东旭就承担起送请帖的任务，挨家挨户的送。 这不，就从后院开始，第一个就是许大茂家。 “大茂，这不棒梗满月了嚒，我在院里摆两桌，请你去喝酒！” 说着，贾东旭将写好的请帖递到跟前，许大茂也没看就接过了。 “哎呦，你这事办的豪气啊。” 许大茂没想到贾家还真搞这么一出，出乎意料。 “那可不，这也是咱们院的好事，到时候你可得去喝一杯。” “喝一杯哪成啊，到时候伱可得多准备点酒，咱们不醉不归。” “得了吧，就你那二两酒，准趴桌子上。” “记得早点去啊，走了！” 贾东旭打趣着，心里却是明镜似的，决不能买多了酒，不然成本又得增加。 许大茂知道自己的酒量，也不介意，客气一番贾东旭就往二大爷那走去。 拿着请帖回到屋子里，坐在桌前扔给娄晓娥，许大茂又端起碗来。 为了明年给儿子过满月，他拼了。 一旁的娄晓娥看着许大茂捏着鼻子灌下一大碗，会心一笑，然后就看着请帖。 “大茂，这，贾家人也挺有意思的啊。” “咋了？” 许大茂正忍着呕吐，憋着气，闻言吐了俩字。 “你看。这贾家让人家吃酒席，还规定了份子钱呢。” 娄晓娥走到跟前，指着请帖后面的字说道。 许大茂瞪眼一看，“忒，这贾家穷疯了吧。” “想屁吃呢，一家出两块钱，这还吃什么喜宴啊，干脆去下馆子得了。” 娄晓娥听了也是点头，一家两块钱，一桌十好几，足够去小饭馆里整一桌好菜了。 “那，咱们还去吗？” “去？我要是去了那就是傻子？” 许大茂喊了一声，夺过请帖察察两下就撕个粉碎，扔到桌角下。 “真是穷疯了，算计到咱们头上了。” “哼，等着吧，看到时候他们怎么收场。” 许大茂恶狠狠的说着，而贾东旭还在继续分发请帖。 在邀请二大爷担任主持后，二大爷愉快的接过请帖，内心的激动溢于言表，终于有机会站在前台，直抒胸臆了。 离开二大爷家，贾东旭又在后院里分发请帖，就连聋老太太也没落下，最后又在中院和前院转了一圈，才离开四合院去胡同里送请帖。 前院，三大妈躺在床上伺候着小女儿，阎阜贵站在一旁听着阎解放读者请帖，末了听完，一旁的老大阎解成嗤笑一声。 “还有这样下请帖的？” “摆明了让人拿钱去呗，这贾家还真有意思。” 阎解成说完，床上的三大妈却是来了精神。 这几天，家里好的东西都可着她造，嘴也被油水养馋了，要不是家底太薄，她也想过几天杨小涛顿顿吃肉的日子。 可惜，家庭条件不允许啊。 听到贾家这么干，立马对阎阜贵喊道，“他爹。你看……” 不用说完，阎阜贵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有样学样嘛，可这是得罪人的是，为长久计，还真不能这么干。 挥挥手，止住老伴的话，“这事就是杀鸡取卵，寅吃卯粮，竭泽而渔，这次用了以后就甭想占便宜。” “再说了，这院子里的也不是傻子，你们觉得有几个拿的起这份子钱的？” 几人一琢磨还真是这样。 不说别的，就他们家平日里除了阎阜贵的工资，现在再加上阎解成偶尔的工作，也不过是维持个温饱，让他们拿两块钱去吃顿饭，那不得心疼死？ “爹，那咱们还去不？” 阎解成问道。 阎阜贵摘下眼镜，放嘴里哈一下，让后用衣服角擦擦没有的灰尘。 “去，为啥不去？” “咱给两块钱，等解娣满月的时候，他贾家怎么也得回两块一吧。” “白赚一毛是一毛，就当是投资了。” 几人一听，都是笑起来，毕竟能算计到贾家头上，还能吃一顿好吃的，就够他们开心的了。 中院，傻柱亲自送秦淮茹出门，眼角带笑，满面春风。 “柱子，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秦淮茹站在门口，回眸一笑，风情万种，看的傻柱直瞪眼。 “好，好好。” “这事交给我，你放心。” 傻柱拍着胸口保证着，开始的那些不情愿通通抛到脑后。 按照往常厨子的规矩，这个一个席面下来，拿点好处不成问题，就是完事了主人家还得给个彩头才行。 可这倒好，自己白出力不说，没挣着钱，还要搭上一堆调料，亏，那是真的亏。 尤其是自己做完饭，还得当客人，份子钱那是一分不能少，这事让谁听了不来气？ 但看着秦淮茹这副模样，傻柱也没了计较的心思。 贾家这么难，他一个厨子怎么还弄不到点吃的？ “就当是心疼小秦姐姐了！” 看着秦淮茹离去丰满的背影，尤其是那刚生完孩子后的圆润，傻柱咽着口水，回到屋子里继续捯饬。 傻柱看的开，并不代表其他人也看的明白。 中院就有人开始叫起来了，尤其是脾气暴躁的，看着手上的请帖立刻骂了起来。 “这还做不做人了！” 隔壁王大山走出门口，对着同样出来的李家兄弟喊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还最低两块钱，这他妈的什么席面这么贵？” “可不是么，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送上来不要岂不是打脸？” “打脸？贾家还有脸吗？” 一群人聚在一起抱怨起来，一大爷易中海在家里端坐着，看着桌上的请帖，心头叹息。 外面的声音他能听不到？可是他也不敢出去做这个恶人啊。 一大妈听到了，也是为难，“老头子，这贾家又闹哪出？” “请人吃面条，怎么还搞这一出？” 易中海叹气一声，“闹哪出？还不是没钱闹的。” 一大妈听了，立马低下头，谁都知道贾家为了孩子可是倾尽所有了。 当然，也没他们家那样的，多大锅下多少米，自家什么情况不知道吗？ 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还要拖着全院给他们家份子钱，真是，想的很美，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那这事，怎么办？” 一大妈询问要不要去，易中海却是坚定说道，“别人不去，咱们也得去啊。” 闻言，一大妈暗自神伤。 这就是没有孩子的痛处，求人办事，就得看人脸色。 (本章完) 110 不能少了他 杨小涛坐在院子里，悠闲的看着书，不时拿起一旁的苹果，啃两口继续看。 这几天杨小涛努力积攒学分，为的就是将厨艺升到二级。 这自然是为了提升生活的质量。 这年头厨子可是手艺人，到哪都吃香，有点东西就饿不死。 尤其是在食材匮乏的年代，将简单的食材做出花来，就是厨子的本事。 杨小涛不祈求成为什么大厨，神厨，他要求的不多，只要做好饭，吃的香，吃的饱就行。 有了厨艺傍身，平日里的食材可以更好的利用，不置于浪费。 就拿钓的鱼来说，以前是大鱼不好做，小鱼做不好，钓回来除了去周家、陈大爷家蹭饭，就只能放锅里一锅煮了。 而现在，油炸烹饪，大鱼做的好吃，小鱼也能炸着吃，虽然费油，但他还真不缺这点。 以前一顿饭吃的食材，现在可以吃两顿，利用率大大提升。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想看看升到二级后，每个月有啥奖励。 看完一页，杨小涛听着周围人的抱怨，起身活动筋骨。 现在菜园子里新一轮的蔬菜刚种下，西红柿和辣椒地被清出来，种上大白菜，萝卜，还有些大蒜，葱。 主要是这个季节能够种的蔬菜太少了，大部分人过冬吃的都是白菜，还有就是萝卜。 好在菜园子里有小薇照顾，这个草木精灵的能力简直就是得天独厚，化腐朽为神奇啊。 咔嚓 红橙橙的苹果带着黄色斑条，看上去棒球大小，吃起来却是爽脆甘甜。 这种红富士苹果，是从兑换栏里兑出来的，现在国内还没有种植。 当然，一般人也不知道这些，看到了只当是吃的苹果，没人关心这些。 一个学分五斤，在这个季节里吃个苹果，心情舒畅。 有学术研究表明，吃甜东西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杨小涛正在亲身实践。 嗯，效果不错。 啃完一个，恰好看到秦淮茹从傻柱家里出来，走到院子中，两人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有交集。 随后，杨小涛就听到身边陈大爷的声音。 “咋了大爷？” 陈大妈没好气的将一份请帖扔过来，一边陈大爷点着烟，摇头叹息。 “这贾家怎么混到这份上了？” 杨小涛看了一眼，尤其是最后面的明码标价，嘴角直抽抽，他敢肯定，这主意绝对是贾张氏的手笔。 “贾家就这个样子，用的着了人前狗模样，摇头晃尾扮可怜。用不着了，背后呲牙，说不得还能咬一口。” 杨小涛说的直白，陈家老两口听了点头，因为杨小涛说的没错，贾家正是这样的人。 “您老也不用挂心上，贾家这样做，根本就是自讨苦吃，等着看吧。” 老两口对视一样，反正他俩是不会参加的。 晚上，杨小涛继续挑灯夜读，直到半夜，才将手头上的书读完。 “叮，恭喜宿主熟读《机械原理与构造》，获得学分238点！” 揉着眼睛，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声，也宣告这本书看完了。 “终于攒够了。” 杨小涛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一锅机械原理，一堆齿轮链条。 自从上次获得厨艺后，杨小涛就在这本书上下了力气，从开始的粗略读完，但现在的熟读，不仅获得了学分，这些书本里的知识也记了个三四分。 当然，为了将来这本书杨小涛还会读下去，毕竟在熟读之上还有精读，还有融会贯通，那些层次，获得的学分可是成倍的。 “系统，升级厨艺到二级。” 意识中下达命令。 很快，100学分消耗掉，提示声再次出现。 “叮，恭喜宿主，厨艺提升到二级。每月奖励十斤肉票，十斤鸡蛋。” 果然，提升厨艺后，每个月又有额外获得。 现在，钓鱼术二级每月有十斤的全国粮票，还有10块钱。 如此算下来，杨小涛一个月的进项就有57块5，供应粮一份，工厂发的各种票一份，再就是技能带来额外获得。 除此之外还有学分兑换的物品，总之细算起来，这挣得还真不少。 要再加上隔三差五从禽兽身上讨回来的“公道”，杨小涛敢说，这四合院里没人比他更富有。 厨艺升级了，又是一股经验在脑海中出现，而后杨小涛就在消化经验中沉沉睡去。 早上，闹钟准时响起，杨小涛起床，收拾一番便准备早饭。 最近轧钢厂的任务比较多，好几次为了赶工临时加班。 所以杨小涛早上饭也不敢糊弄了，得弄点扛饿的。 昨天厨艺奖励了十斤鸡蛋，杨小涛拿出来二十个放在锅里，找了些红糖放里面熬。 没一会儿，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响着，香气就从锅里飘出来，从屋子里往外冒，在整个大院里弥漫。 杨小涛又取出两包白象方便面，一根老火腿，随后将鸡蛋取出，洗锅下面。 等了一会儿，方便面被端上桌子，杨小涛拿出两个红腾腾的鸡蛋，把皮剥掉，露出白嫩嫩的鸡蛋，闻一下，香气扑鼻。 院子里，贾张氏早早起来坐在门口，鼻子闻着香气，骂骂咧咧起来。 “天天吃，天天吃，怎么不吃穷你！” “大早上的就弄鸡蛋吃，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该死的小畜生，一点同情心没有，一点人情味没有，活该找不到媳妇，死绝户。” 杨小涛听着院子外贾张氏的叫骂声，也不生气，端起盘子就来到门口，对着贾张氏就美味的吃起来。 一筷子插起鸡蛋，一口咬下去露出橙色的蛋黄，门口处的贾张氏看了，嘴里的话也不说了，口水差点流出。 杨小涛又叨起一块火腿肠，咬开后露出一根根肉条，大口吃进去，让贾张氏更是馋的坐立不安。 杨小涛一口一口的吃着，速度不快，却让贾张氏看的清楚。 屋子里，正在做饭的秦淮茹突然听到门口没了声音，有些好奇就走出来看下情况。 而后就看到贾张氏侧着身子，嘴巴都快伸到院子里了，眼睛直瞪瞪的看着一边。 秦淮茹跟着看过去，就看到杨小涛一口一口的吃着，那酣畅淋漓的样子，只感觉喉咙里的唾液又多了几分。 “看什么看，回来做饭。” 屋子里，贾东旭闻着鸡蛋味道饿着肚子，看老婆老娘在门口丢人现脸，气的不行。 俩人反应过来，加上杨小涛也吃完回屋，只能悻悻的回到屋子，继续做饭。 只是看着锅里的窝窝头和玉米糊糊，俩人的胃口都不大。 门外，杨小涛将煮好的鸡蛋留下三个，其它都带着出了门。 现在，他在车间里也有了一帮兄弟，这些人都跟着他后面，平日里一起探讨学习，关系不错。 院子里，看到杨小涛拎着一兜子红糖鸡蛋离开四合院，院子里的人再次酸了起来。 杨小涛也不管，来到车间就将鸡蛋扔给王法，几个人也没客气，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家都知道杨小涛的家境，这点东西还真不少。 当然，王法还是让他省着点，留着以后找个媳妇，安稳过日子。 杨小涛每次都是听着，却依旧不改。 “王哥，今天的任务不少啊。” 看着下发到手头的任务，此时杨小涛干的活都是四级钳工的活，也因此他们小组的任务也比往常要多。 “嗯，主任刚发下来了。这事还是怪你。” “呃，我也不想啊。” 杨小涛双手一摊，王法也是无奈。 谁让杨小涛干的太好了呢？现在就是四级钳工，做出来的工件也有30%的次品率，而杨小涛的次品率能够控制到10%以内，若不是今年的定级考核结束了，王国栋都想让他直接考核四级钳工了。 所以，为了赶快节省的制造工件，杨小涛他们组承担的任务就更多了。 “不过也挺好，咱们小组今天铁定是先进小组了，主任说了，这个月咱们每人多发一斤猪肉，直接从厨房里出。” 王法兴奋的说着，这可是肉啊，还不用花钱，不要票的肉。 “是吗？那其他组不得酸死？” “哈哈，可不是么，今早上老马几人可是去主任办公室好几趟呢。” “不过没用，给他们也是浪费。” “就是，你们没看到那些家伙的脸色啊，啧啧！” 一旁车文伟打趣说着，周围又是一片笑声。 现在，杨小涛就是他们组里的宝贝，甚至整个三车间也有他的话语权。 尤其是对问题的解决，往往一句话就能找到关键所在。 如今，三车间在少两台轧钢机的情况下，产能几乎和一车间持平，已经证明了三车间的实力。 “别贫了，赶紧吃完干活，今天又是大忙天。” 王法出完打断刚要升起的八卦，众人散开，准备开工。 就在车间里干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贾张氏坐在门口，手上拿着针线一点一点的攮着，就像发狠一般。 想起今早上的事情，牙齿就咬的稀碎。 “这小畜生，是真有钱啊。” 贾张氏心里盘算着杨小涛的家底，这一算下来，差不多有三、四百了，这还是她保守算的，每日开销都多算的结果。 “不行，满月酒这么大的事哪能少了他。” 贾张氏心血来潮，立刻起来跑进屋子里，倒腾一阵又跑了出去。 秦淮茹在屋子里照看着孩子，也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只是隐约看到婆婆兜里漏出一抹红色。 (本章完) 111 眼看他起高楼 傍晚，杨小涛回到家里，刚推开门就看到地上一张红纸，心里奇怪。 拿起来一看，顿时笑了。 “这，我，他妈的。” “还真有脸送过来啊？” 杨小涛看了眼，满是无语。 尤其是最后面的改动。 原本二的数字后面强塞进去一个蛋，变成了二十。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这事也就是贾张氏能做出来。 “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这是把自己是冤大头啊，当傻子啊。’ ‘我这去了，才是傻子呢。” 说着，顺手揉成一团，就要扔出去。 可转念一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片刻后，小薇从后窗飞回来，至于那份请帖则是落在许大茂家的窗台上。 不管贾家的恶心事，杨小涛取出一块牛肉，用迦楼罗刀削成肉条，准备来一锅西红柿炖牛肉，好好补充下今天的体力缺失。 傍晚吃饭的时候，就听到后院里传来许大茂的叫骂声，还有娄晓娥的劝解声。 中院贾张氏一直注意着杨小涛家的情况，看这样子杨小涛不说不闹，心里有些期待，真要是来了，那二十块钱不就是自己的了？ 至于还份子钱，那也得让他找到媳妇再说。 没媳妇哪来的孩子？ 贾张氏已经肯定杨小涛找不到媳妇了，这份子钱就是白挣。 至于后院里许大茂的喊声，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心情愉悦的准备吃饭，让秦淮茹也感到奇怪，今天的婆婆有些“和蔼”了。 她不知道贾张氏的骚操作，要是知道了，肯定给她个大白眼，真当别人是傻子啊。 月底发工资，杨小涛又是47.5，贾东旭还是27.5，中间差了二十块钱，而且粮票什么的也差了不少。 每次这个时候，都是贾家的苦难日。 自从杨小涛发的比贾东旭多了，一家人就没痛快过。 四合院里的人也是明里暗里都会比较，无形中矮人一头，嘲笑秦淮茹没眼光的声音也时常出现。 对此，贾东旭暴怒却没得发作，谁让他不争气呢？ 贾张氏除了继续诅咒，想要捞点好处，其它也没法子。 秦淮茹更是不敢去想，因为一想就心疼，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儿子身上，找点心理安慰。 只是今天，傻柱回到院子里就将杨小涛奖励了一斤猪肉的事说了出来，而且看领导的意思，以后可能还会有，立马就让大院的人揪起了嘴巴，酸的不行。 这会儿，杨小涛拎着猪肉大摇大摆的走进四合院，门口的三大爷眼睛就没离开过。 虽然知道杨小涛每天都能沾到荤腥，但也只当是一顿吃掉，摸摸嘴唇而已。 现在，买肉不仅要钱还要有肉票，一次还不给多了。 所以想要吃肉的人，就得多跑两趟腿了。 当然，也可以去鸽子市，那些手段通天的人，一头猪都能弄来，只要你有钱就行。 不过，你得偷偷摸摸的，别让人举报了。 像杨小涛这样拎着一斤白花花的猪肉招摇过市，可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小涛，这是奖励的？” 阎阜贵早就知道了，就多嘴问一句，搭个话。 “嗯，车间奖励的。” 杨小涛回了一句，不想多说，哪知阎阜贵三两步上前，“哎呀，这白肉可是占了一多半啊。还有块猪皮？” “这最少也能熬出来二两油啊，你可赚喽！” 阎阜贵盯着猪肉一阵看，杨小涛也是无奈。 其实他想要块瘦一点的，哪知王法几个非得让给他这块，怎么说都不行。 这也是时代的特色，买肉都要肥的，可以吃，还能榨油。 谁要是买肉要瘦的，要么不过日子，要么就被人嘲笑是傻子吧。 对于王法几人的好意，杨小涛只能捏着鼻子心领了。 想着回到家里，将油炸出来放进油罐里，以后拌大米饭也挺好。 “小涛啊，这猪油可不是简单熬出来的，伱三大妈……” 阎阜贵说的起劲，杨小涛听了前半句就知道后面的词，也不说话，一个加速，直接绕开走进院子里。 身后阎阜贵说了半截子话，心里被堵的慌，在心里吐槽一番，却是没敢说出来。 现在的杨小涛和先前不一样了，这么会算计的人，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 杨小涛拎着肉，在中院人一阵羡慕中走到家里，刚发了工资，自然是要犒劳一番。 若是在前世，发工资吃大餐，到月底吃泡面的事，杨小涛是非常反感的，对这种习惯很难接受。 但来了这个世界，周围都是如此，他也不能免俗。 周围人家平日里窝窝头，咸菜疙瘩二合面馒头，吃点肉都得等过节，发了工资哪怕不能痛快吃一顿，却也要买点好的，让家里人通通肠胃。 现在杨小涛一个人自然没什么压力，等以后有了家，有了孩子，还想这样痛快吃喝，就得仔细考虑了。 当然，这也是院里大部分人的看法。 以至于在杨小涛的亲身说教下，不少小年轻，都不想太早结婚，想要多过几年单身美好时光。 贾张氏看着杨小涛拎肉走到家里，想着明天这家伙讨二十块钱的份子钱，心里就美滋滋的。 晚上，杨小涛将猪油炸出来，吃了一条红烧鲫鱼，脂渣拌了两碗米饭，看会书后，就开始休息。 一夜过去，还没起床就听到院子里霹雳碰楞的响，还有人大声说这话，吵得要死。 中院，傻柱一早就被贾张氏从屋子里拽出来，准备今天的席面。 其实棒梗的满月还有三天才到，但贾张氏已经等不及了。 他们家顿顿吃的窝窝头也快见底了，天天吃粗粮，嗓子都哔咔坏了，正好昨天贾东旭刚发了工资，家里有点钱，拿来买点蔬菜肉类，今天就把正事给办理，吃一顿解解馋。 “贾大妈，用不着这么早吧。” 傻柱一边清洗着锅，一边从家里往外拾到炒菜的器具。 “这还早？太阳都爬起来了，赶紧操办，今天可是要来很多人的，傻柱你可得精神起来。” 昨晚上激动了一夜的贾张氏，顶着黑眼圈，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傻柱叹气一声，打个哈气，无奈的拾到起来。 “柱子，今天就麻烦你了，等中午完事，晚上来我家喝一杯！” 秦淮区抱着棒梗走了过来，穿一身白花小衣服，用小被子将孩子包裹的严实，站在那亭亭玉立。 昨晚贾张氏说起今天操办的时候，她也是奇怪，自己和家里人说的日子可是下周一，可婆婆硬是说了，周一大家都上班，有人就来不了了。 言外之意，等到周一，可能收的份子钱就少了。 再说了，只要收了份子钱，到时候家里来人再开一桌就行，也花不了几个钱。 “哎，没问题！” 傻柱看着秦淮茹，可能是刚喂完奶，棒梗的嘴角还保留着白色奶水，傻柱看了眼不由自主的往下面瞄去，半开领口一抹羞人的雪白映入眼帘。 傻柱吃一口唾沫，看到一旁贾张氏凑过来连忙低头，“秦姐，贾大妈，你们把菜弄好，我一会就开火。” 秦淮茹点头应下，一旁的贾张氏却是叮嘱傻柱，“傻柱，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你可别给我搞厨子那一套。” 傻柱闻言气急，白给你们家做饭，还搭上调料不说，你还恶心人？ 傻柱差点扔下刀不干了，可看到秦淮茹那副模样，又忍下这口气，不去搭理贾张氏，也不说话，只是用力的剁着白菜。 贾张氏也不帮忙，只管在一旁看着，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惹得傻柱烦的不行。 没一会儿，贾东旭从外面回来，手上拎着三斤猪肉，这是他早早起来去鸽子市买来了，比正常多花了两块钱，可是心疼的不行。 将肉交给傻柱，贾东旭开始去各家借桌子椅子，准备在大院里摆上。 而贾张氏更是一步不离了，生怕傻柱昧了猪肉。 没一会儿，一大爷领着一大妈过来帮忙，三大爷也带着一家子过来，就连还在坐月子的三大妈也抱着小阎解娣和秦淮茹坐在一块，放假的何雨水也在，几个人逗弄着俩孩子，好不热闹。 三大爷还有个活干，就是负责记账，这份工作贾家愿意出五毛钱，他也乐的出力。 最后，二大爷迈着官步，领着二大妈和三个儿子走过来，坐在一张桌前，也不管别人，悠然自得的喝起茶水来。 渐渐的，中院里聚了不少人，可诡异的事，大部分人都在一旁看着，只有几个老婆子小媳妇下手帮忙。 杨小涛站在院子里啃着萝卜，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场景，嘴里哼着词。 “小涛！” 抬头看去，身边陈大爷和陈大爷穿戴整齐。 “大爷，您这是，出门？” “啊，今天去老兄弟家喝酒，我们不回来了。” 陈大爷看了眼中院的场景，跟杨小涛说了句，末了还问他。 “你要不要一起去？” 杨小涛连连摆手，自己去了，这场戏不就错过了？ “您去，我看家。” 咔嚓咔嚓 杨小涛啃着萝卜，有点辣。 老两口也没多说，现在还早，出门没啥，等快开席了再走，那就是打脸了。 两人从中院走过，也没说干啥，就出了门。 然后，没一会儿，有人寻思过来，也开始向外走去。 家家人还在忙活着，看院子里的人帮忙都是一脸笑容，根本没发现有几户人家悄悄关上了门，往外走去。 杨小涛找个板凳坐在院子里，捏着吃剩的萝卜根轻轻的转着，扫一眼院子周围，脸上漏出笑容。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 ‘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转身，回屋准备午饭。 吃饱喝足才好看大戏啊。 (本章完) 112 楼塌了 渐渐的，快到中午时，傻柱将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院里桌子上也已经收拾利索，就等着上菜了。 这次满月酒，贾家准备充足，傻柱也拿出本事，想要在院子里邻居面前挣个脸。 两口锅，一个人在锅台前转悠，半晌午的功夫就搞出四个肉菜，四个素菜，两个凉菜。 肉菜是白菜炒肉，蘑菇炒肉，小炒肉和水煮肉片，用小盘乘着。 素菜是辣白菜，干馏土豆丝，萝卜炖粉条，炸茄子，用大碗装着。 凉菜是傻柱贡献出来腌白菜，一大妈的腌萝卜，两个碟子装满。 最后是每桌一盆二合面面条，量大管饱。 从各家借的盆碗，一个个盛满饭菜，就等着人来端上桌子，开席了。 中午，杨小涛在家里搞了两个肉夹馍，巴掌大的白面馒头在油锅里一烙，中间夹着半寸厚的脂渣，上面又抹了一层郫县豆瓣酱，夹了几块白菜叶子，吃起来满嘴流油，香脆干爽。 拿着一个小板凳，杨小涛就坐在门口，一手一个肉夹馍，身边还摆着水壶，一边吃着，一边看着。 颇有村子放电影，看大戏的架势。 中院，拼凑起来的五张桌子已经摆好，贾张氏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催促人帮忙摆菜。 有一大妈和二大妈帮忙，上菜也迅速，何雨水也过来端茶倒水，几个人很快就将菜端上桌子。 贾张氏看着喜庆的氛围，心里的那点抠门也轻了许多。 原本算着一桌的成本在三块钱以内，但做起饭来才发现，准备的食材根本不够。 满月酒按照习惯要吃面条，所以原本上的窝窝头被换成了白面做的面条，这就花了二十斤了。 考虑到不够吃的，又加了些蔬菜，好在肉没加。 不过桌上摆下了酒，这些算下来，一桌也有五块多了。 五桌二十五、六，可是将成本提升了一倍啊。 好在，这些人来吃席，赚的也多，尤其是杨小涛的二十块钱，那可是白赚的。 想到这里，贾张氏也豁出去老本了，自家大孙子过满月，就是要办的敞亮。 让那些歪瓜斜枣看看，她贾家就是豪气。 另一边，三个大爷见已经开始上菜了，便起身杨主位上走去。 当然，三大爷先行一步，来到一旁小桌前，整理一下衣衫，正襟危坐，而后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随后打开桌子上的红皮本子。 “阎老西，你这生意做的可真及时。” 刘海中见此，打趣说着，阎阜贵也不恼，头一抬，露出一副文化人的模样。 “没办法，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您嘞，赶紧痛快地，我先给您把名字写上。” 刘海中对这话很是中听，这会一大爷还没说话，这要是写了他的名字，那可是第一个在这上面留名的啊。 事事都拿来和易中海比较的刘海中，觉得这很有必要，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自己在这大院的地位。 于是，想也不想，更来不及招呼一大爷，连掏出五块钱递给阎阜贵。 阎阜贵诧异，上来就是五块钱，让他拿多少？ 心里有些吃惊，但手头上不慢。 “二大爷，刘海中，贺金五元！” 刘海中眼瞅着写完，随后高兴的点点头朝主座走去。 贾东旭连忙上前恭迎，一边的贾张氏也露出了笑脸。 这时，一大爷易中海从怀里拿出十块钱。 “哎呀，要不说一大爷大气呢。” 阎阜贵说着，却是抬手将一大爷的名字写在刘海中前面，让易中海满是欣慰。 鬼精如他阎阜贵，哪能不留点后手？ 在着刘海中的时候，就故意留出一点空白，为的就是讨好易中海。 这样俩人都觉得有面子，俩人都不得罪还赚了好。 这就是算计的好处。 贾家人听到易中海直接给了十块钱，立马从刘海中身边走开，来到易中海跟前。 “师傅，快请，坐坐！” 易中海摆手，“你去忙就行，不是外人。” 贾东旭更是开心，却没有走开而是恭敬的将人迎过来。 刘海中低头喝水，心里不是滋味。 今天，又矮了一头。 早知道应该晚点给的。 另一边，阎阜贵将名字记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得意的放进箱子里，随后在刘海中后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三大爷，阎阜贵，三块！” 这三块钱，可是奔着小女儿满月酒去的，反正也不会亏了。 要不然，他拿一块都觉得心疼。 周围人不仅没有嘲笑，反而有些惊奇。 什么时候阎老西不抠门了？ 不管众人反应，阎阜贵自觉得意，等着后面人来。 贾张氏扒拉着手指头算着，这三家人一下来，就是十八块钱了。 马上就要回本了。 看着周围人，只要大家都来，那就赚大了。 然而，前面阎阜贵坐在那里，左等右等，竟然没有人上前。 奇怪的是，周围人竟然渐渐散了，更是直接有人回到屋子里，把门一关再没出来。 阎阜贵没有声张，他只是个记账的，别人来不来，他还真管不了。 主桌上，易中海看着忙完的傻柱，乐呵的笑着，“柱子，你赶紧去后院，把老太太背来。” 傻柱闻言，笑着点头，就要往后院跑，却是想起来什么，走到阎阜贵跟前，掏出两块钱，“三大爷，给记上。” 本来傻柱准备多拿点的，了今天自己出这份力已经对得起贾家了，何况还有两块钱的份子钱，算起来比起三大爷只多不少了， “好。” “何雨柱，两块钱。” 三大爷拉着长调，声音传出，希望院里的人快点过来，别让自己等太久。 不然赶不上热饭了。 傻柱跑远，阎阜贵继续坐着，有些焦急。 眼睛扫过周围人，这时候人更少了，只剩下几个半大孩子，看热闹的老婆子小媳妇，能当家做主的竟然没看到一个！ 阎阜贵突然想到什么，也意识到怎么回事。 回头看着主桌上喜笑颜开的贾家人，突然有种看戏的冲动。 抬头，对着阎解成招呼下，很快就在他耳边叽咕几句，而后阎解成一脸困惑的走开，跟阎解放说道去了。 贾张氏听到傻柱就给了两块钱，心里头不大乐意。 在她看来，傻柱没啥花钱的地方，就应该多给一些，最少也得喝二大爷一样，出五块钱吧。 不过想到今中午都是傻柱的手艺，这点不情愿也就埋在心里头。 没一会，傻柱背着聋老太太从后院走来，易中海赶忙跑过来，一起将聋老太太扶到主位上。 “祖宗传承，绵延不断啊！” “伱们贾家，算是有着落了。今后不缺上香磕头的了！” 聋老太太笑呵呵的对贾张氏说着，今天这日子，好话说再多也没人嫌弃。 “老太太，您是大院里最尊敬的人，今天您来了，就是给我们贾家添彩啊。” 贾张氏笑着回应，易中海在旁边帮衬着，“对啊，老太太这可是咱们院里的宝啊，有您在，咱们院就有了定海神针，镇宅之宝啊。” 说话间看着傻柱一脸憨笑的样子，心里满意。 自己怎么对聋老太太的，将来傻柱就能怎么对他。 再有贾家帮衬着，即便老了也没啥忧虑。 几个人客套一番，随后招呼着坐下，很快主位上就坐满了人。 聋老太太坐在中间，左边是易中海，右边是贾张氏。 易中海往下是刘海中，阎阜贵（空），贾东旭，傻柱，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秦淮茹。 一桌十一个大人再加两个孩子，有点挤吧却分外和谐。 贾张氏坐好，而后看向旁边。 瞬间，皱起来眉头。 原本应该坐满人的桌子，竟然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年轻小孩坐在那里。 仔细一看，刘光齐领着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仨占了一桌。 三个人围绕着桌子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更可气的是，阎解成自己一个桌子，阎解放和阎解旷跑到另外一个桌子，另一边何雨水自己占了一个桌子。 七个人，占了四桌。 “这，这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结结巴巴的说着，桌前众人立刻看来，随后顺着目光看去。 易中海看了一眼，面如沉水。 再看周围人，这会儿功夫更是走的走，笑的笑，看热闹的有，但进场吃席的半个都没。 易中海只觉得气上头来，心里自然清楚是那份子钱搞得鬼。 原以为看在自己面子上，大家伙都能和和气气的喝个满月酒，即便有人不来，那也能来一半人吧。 可现在，除了几个他们三个大爷，其他人一户都没参加，这已经不是不给贾家面子了，就连他这个一大爷面子也扫地了。 易中海脸色铁青，但考虑到最近时间自己的面子被扫了好几次，真要是犯了众怒那就不是面子的事了，这一大爷能不能干还两说。 所以就压制着心头愤怒，冷冰冰的坐在那里。 身边二大爷则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他和阎阜贵一样，都是见不得易中海风光的人。 大院的人能落一大爷的面子，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阎阜贵同样低头，心里琢磨着去哪一桌，主桌上去了肯定吃不到多少，还是去何雨水那桌吧，她一个小姑娘家的，能吃多少？ 剩下的，还不是拿回家。 三个大爷不说话，聋老太太仿佛进入贤者时间，耳朵不好使眼睛也有些发困，没人管这事，贾张氏和贾东旭却是急得不行。 没人吃席，哪来的钱？ 贾张氏呼啦站起来，看了一圈，眼睛瞪着周围人，随手指着一个老婆子。 “他二婶，你们怎么不来啊，赶紧来吃饭啊，都做好了呢？” 旁边坐在板凳上的二婶听了却是不动弹。 “哎呀，他婶子，这不早上吃饭晚，不饿！” 贾张氏听了气结，不饿你也来啊，只要给份子钱就行。 二婶子不说话，贾张氏又看向一旁，“小石头，叫你爸出来吃饭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摸着鼻子说道，“我爹去干爷家了，不回来了。” 贾张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刘家媳妇，你家那口子呢？” “贾大妈啊，我家那口子临时加班，不来了。” “啊，那你来吃吧，反正都是一家的，谁来不都一样呢。” “哎呀，我忘了家里还烧着水，你们先吃，我一会就来。” 说完，转身抱起孩子跑进屋里。 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 刘家小媳妇这一招也带起连锁反应，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小媳妇纷纷领着孩子往家里走去，根本不给贾张氏开口的机会。 “你，你们，你们～～” 呼呼呼 贾张氏喘着粗气，一旁的贾东旭面色铁青，抬头看向关闭的房门，抡起一拳就砸在桌子上。 “不来就算了，老子他妈的不稀罕。” 桌子捶的震天响，手腕都麻了。 (本章完) 113 你做梦呢 砰 桌子捶的震天响，拳头疼得不行，但他没啥反应。 此刻的贾东旭，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今天的脸是丢尽了。 同桌上的易中海等人也是脸上无光，尤其是易中海，这分明就是他权威的跌落啊。 在这四合院里，没人听他的了，以后怎么维持权威。 这一刻，心里升起怒火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这大院里的人，都是人精。 事不关己，一旁看戏。 事到临头，谁管死活。 “你们，可都是收了请帖的啊。” 贾张氏拍着大腿，说话间有些胸闷。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这可是他们家花了大价钱整办的啊，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呢。 傻柱见此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不容易忙活了半天，这到最后没人来吃，说出去是自己做菜不好吃咋滴，这以后还在厨圈里咋混？ 看着一边秦淮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更是发疼，再看一大爷几人脸色不好，也不管聋老太太的颜色，呼的站起身来，对着周围闹腾起来。 “嘛呢嘛呢，一个个都在家里捂蛆呢。” “这是怎么了？我起个大早的，好容易借这么个喜事，忙活了一上午，请大家尝尝手艺，你们就这么不给面子啊。” “一个个的在这大院里就这样对待邻居？” “以后还见不了面了，还过不过了？” 傻柱昂着脖子大声吆喝着，整个四合院都听得清楚，但就是没人出来，更不用说那些原本看戏的了，听到傻柱吆喝后，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哎，哎呀我说，你们，伱们还有没有点团结意识？” “咱们大院的人就这素质？” “你们也不怕说出去被人笑话了，以后怎么抬头见人？” 傻柱数落着大院的人没完没了。 杨小涛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却是没想到傻柱还有这么头铁，竟然敢这时候替出头，真是脑袋里缺根筋，不知好歹。 不过，这样也好，得罪了院里的人，今后整治傻柱就没人替他说话了。 傻柱说的正嗨，仿佛化身正义使者，散发着光和热，主持人间正义。 桌前的聋老太太听得干着急，一大爷也是坐立不安，在这样下去傻柱这张臭嘴真能把院里上上下下得罪光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连忙给一大妈使眼色，让她把傻柱拉回来。 然而，不等一大妈领会精神，一边气的发抖的贾张氏突然转过身来，看向杨小涛所在。 杨小涛在一旁看的热闹，冷不丁的看到贾张氏那张恶毒的三角眼，差点恶心到将肉夹馍吐出来。 很快杨小涛就调整过来，看贾张氏那副模样，显然贼心不死！ 从裤兜里掏出一把五香瓜子，随后不管贾张氏的目光，就嗑起来。 “杨小涛，你在家，还不过来？” 或许是被气急了，贾张氏说话生硬，竟然用上了命令的口吻，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场中的气氛。 “杨小涛，你可是收下请帖了。” 贾张氏语出惊人，周围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贾家和杨小涛什么关系，大院里谁家不知道！ 那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贾家现在竟然给杨小涛送请帖？ “难道贾家要和杨小涛和好？” “不能吧，昨天我还听贾张氏在院子里骂杨小涛呢，哪能这么快。” “我觉得也是，杨小涛又不傻，和贾家掺一块去对他有什么好？” “那贾家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多收点份子钱罢了，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什么人呢。” “你这一说，还真是。哪有请帖上写要多少钱的，以后咱们要离贾家远点，别被赖上。” “别说了，快看戏。” 一群人嘀咕着，可声音却都被桌上的人听到。 秦淮茹心里慌的直抓着衣角，脸色通红。 此时的秦淮茹还没有被生活磨砺出来，脸皮不如贾张氏和贾东旭厚，还知道要脸。 反正在外人看来，秦淮茹和贾家人不一样。 杨小涛听到贾张氏好笑的问话，见众人目光都看过来，随口吐出瓜子皮，“请帖？” “没看到！” 贾张氏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她可是将请帖放在门口的，怎么会看不到？ “你胡说，我明明把请帖放你屋的，怎么会看不到？” “啊？你说那狗画符的红纸啊，我看了，没看懂啥意思，就扔厕所了里。” 杨小涛随意的说着，贾张氏听了立马三尸神暴跳，“什么？你，你怎么能扔厕所里？” “这可是请帖，你还讲不讲道德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们贾家可是怀着诚意想要弥补关系的，大家一个院里的，我们都能放下成见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哈哈哈”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好笑，太好笑了。” “老虔婆，你还有脸说这个，可着你放下成见了，大人有大量，我就一定要和好了？” “你咋想的这么美呢？” 说话间，杨小涛露出狠辣神色，这一幕让正要站出来主持公道的易中海赶忙止住，就是一根筋耍浑的傻柱，也打了个冷颤，不敢去招惹杨小涛，实在是被揍怕了。 贾张氏还没反应过来，杨小涛已经靠前几步。 “老虔婆，你给我记住。” “不是你们贾家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你以为自家就是高高在上，随便摆低姿态就能让人感恩戴德？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看看头上有没有长个花？” “没脸没皮的玩意，还让人拿钱买饭，你看谁吊你？” “他妈的让我给二十，你做梦呢？” 杨小涛一顿猛喷，贾张氏只觉得脑袋嗡嗡的，有些缺氧，就要往后摔倒。 好在贾东旭就在一旁，赶忙扶住。 “二十块？我的天呢，这贾家失心疯了不成。” “肯定是做梦，我听错了。” “二十啊，就是一个月工资啊。” “不能吧，这贾家也不傻啊。” 顿时，又是一片大声的嘀咕。 “怎么不能！” 突然一道声音从月亮门里响起，接着就看到许大茂拿着一张请帖，大步走过来。 “二十块，这上面写的就是二十块。” 说完看向贾张氏，“你们真行。还真敢要。” 贾张氏一看那张纸，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怎么会在你那？” “怎么会在我这，还用你说，除了你们家能干这事，还有谁？” 许大茂义正严词，周围人都看得清楚。 那请帖，和他们收到的一样。 “还有你，傻柱。不要觉得自己有点本事就把大家伙不放眼里。” “你有钱捧人家臭脚那是你的事，可别绑架院里的其他人。” “每家出两块钱，这谁受的了？” 许大茂和傻柱不对付，刚才听傻柱在院子里耀武扬威心里就不舒坦，这时候不拿出来踩两脚就不是他许大茂。 “傻茂，你皮痒痒了是吧。” “傻柱，你别得意，我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好，那咱就论论！” 傻柱挽起袖子，面对许大茂，智商开始恢复正常，眼珠子一转就来了主意。 “贾大哥给你请帖了是吧。” 许大茂撇嘴，“那不是明摆的嘛。” “嗯，既然是喝满月酒，那按照咱们的风俗，有来有还，你拿多少份子钱，等你生孩子后，自然要给你多少钱。” “而且按照风俗，这还的人情总得多出来些，所以啊，这种份子钱不仅不会折本，还能挣一些。” “贾大哥给你请帖，那是照顾你，你还不知好歹？” 傻柱一番胡搅蛮缠说的有模有样，院子里的人也是若有所思，只有杨小涛明白，就贾家那属貔貅的，能够原价还回去就不错了，更多的是卖惨卖乖，左右是没钱。 谁信了傻柱这话，谁就是傻子。 四合院里的人，可都是人精，只要一思索就能理清楚个中意味。 许大茂也很快搞清楚，连忙抬头嚷嚷道，“傻柱，你这是胡搅蛮缠。” “贾家给多少钱，你敢保证？” 傻柱闻言看了眼贾张氏，此时贾张氏坐在凳子上呼呼喘着粗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傻柱也不敢应下这事，万一贾家不认了，他岂不是要赔进去？ 不过，面对许大茂，傻柱的智商无疑是站在高地上的，眼睛一眯，就想出了主意。 “傻茂，你放心，只要你有了孩子，今天拿多少份子钱，到时候都给你多少。” “不仅如此，我还多给一份。” 傻柱说完，周围人一阵喧哗，就是许大茂也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傻柱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接下来傻柱的话，让他气的胸口发疼。 “当然，前提是，你们得生个孩子啊。” 傻柱说完，眼睛轻飘，瞥了眼一边的娄晓娥。 “生不出来孩子，我们就是想喝酒也喝不着啊！” 娄晓娥听到傻柱意有所指的话，心头悲愤。 他们结婚一年多了，一直没有孩子，这已经成了俩人的心头事，为此可是没少烦心。 今天被傻柱当面说出来，不是刷她面皮嘛。 “傻柱，你就是个混蛋。” 娄晓娥面色通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生不了孩子，那还能站的住，转身就往家里跑去。 许大茂见此，也是脸色转换，指着傻柱喊道，“傻柱，你这混蛋，你等着，爷搞不死你，跟你姓。” 说着就往家里跑去，安慰娄晓娥。 搞定了许大茂，傻柱又将目光投向杨小涛，只不过还没开口，杨小涛倒是先发制人了。 桌前，贾东旭安慰好贾张氏，抬头看着杨小涛露出仇恨的目光，仿佛一头饿狼，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咋了，你不服？” 杨小涛看贾东旭这副怪样也不怕，直起身子狠狠的瞪回去。 “不服来练练，就你那干巴瘦的鬼样子，爷让你一只手，你敢吗？” “你！” “你什么你，敢就来，不敢就别放屁，没本事就别逞能。” “我！” “我什么我，自己行不行还没个数。几斤几两的玩意，软蛋！” “啊！！！我跟你拼了。” 贾东旭再也忍不住，挥舞着拳头就要冲过去。 杨小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早就想揍这家伙了，只是这家伙鬼精的狠，有事不出头，躲在背后搞小动作，让他找不到油头出口气。 今天，借这个机会，终于名正言顺的出口恶气了。 摩拳擦掌！ 然而，贾东旭虽然被气昏了头，但还有人保持清醒。 砰砰砰 只见聋老太太用力锤着拐杖。 “都别闹了！” 贾东旭被一旁的二大妈拉住，周围一阵寂静。 (本章完) 114 咋就拎不清呢？ 聋老太太在这四合院里还是很有威信的，当然不清楚是本身就有的，还是这些年易中海给她套的光圈太多，以至于在众人心里拴上了一道枷锁。 总而言之，聋老太太这一嗓子，整个院子里都安静下来。 贾东旭被拉住，然后清醒过来，再看杨小涛那副可惜的模样，后背生出一层冷汗。 这丫的就是故意激他，幸好没上当。 不然，这真要凑上去，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回过神来的贾东旭也不去看杨小涛，闷闷的回到座位上坐下。 此时，易中海和刘海中都当了缩头乌龟，面对杨小涛，他们没什么好的办法。 尤其是今天这种场面，他们也不敢得罪大院里的人。 聋老太太看看左右，心里叹气。 好好一桌酒席，竟然被搞成这样。 心里对贾家这群没脑子的也是服气了，同时也对院子里人心的转变感到揪心。 她和易中海的打算一样，对院子里的氛围格外在意，只要维持住原先尊老（她/他）爱幼，团结友爱（她/他们），她心里的盘算就能成事。 可是，这才多久，以前好好的院子里，风气竟然变了？ 这也太快了吧。 前两天拿到请帖的时候，她也被贾家的骚操作给惊掉了眼珠子。 不过她和易中海打的算盘是一样的，就是通过这件事，来体现自己的人望，院里的人再不情愿，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忍受下来。 可谁想，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聋老太太隐晦的和易中海交流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想将这件事压下去，不然真闹起来，他们以后怎么“管理”大院？ 大院的人都不摆他，那先前的谋划不都成了泡影，今后怎么办？ 这时候，贾家的事只能放一边去，先把今天的事压下去再说。 聋老太太看了眼四周，看到杨小涛的时候，心里的气就跳了三分，好在她心思缜密，硬生生的压下去，脸上没表现出来。 “来的都是客，不来也有情。” “咱们今天给棒梗过满月，大喜的日子，谁都不能犯浑。” “傻柱子，过来给奶奶倒酒！” “秦淮茹，把孩子抱过来我瞅瞅。” 聋老太太怡然自得的说着，很快院子里恢复平静。 贾张氏和贾东旭坐在凳子上，脸色有些阴沉，但想到今天的日子，还是露出牵强的笑容。 “哎呦，这小娃娃，长的和东旭一模一样。” “老贾家是有福了。今后传承不断，福运延绵啊。” 贾张氏闻言露出笑容，一旁的易中海也趁机说着好话，一桌上气氛回归。 傻柱坐会凳子上，端着酒杯不断敬酒，贾东旭也进入场合，两杯酒下肚，脸色酡红。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戏看了，就走回屋子里。 躺在床上，睡觉。 中院的酒宴还在进行，主桌上更是杯盏不断，其他桌上也是狼吞虎咽。 这年头，能吃顿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尤其是贾家这次为了讨喜钱可是下足了油水，加上傻柱手艺的加成，几个桌上的人吃起来更是没了节制。 阎阜贵直接来到何雨水桌上，两个人看着一桌子菜，根本没停下嘴。 何雨水上完菜之后，就在桌子上坐下，等着其他人来，可是看看情况没人来后，心里就升起异样的心思。 别看她有个当厨子的哥哥，但这几年为了上学、挣钱过日子，俩兄妹的生活依旧拮据。 若不然，何雨水也不会这么干瘦。 今天这情况，她自然不会客气。 只是吃到一半，对面就坐下一个人。 “三大爷，您得去那边喝酒啊。” 看着阎阜贵拿起筷子就吃，转眼间一盆小炒肉没了一半，何雨水连忙开口说道。 阎阜贵也不理她，就是吃，等把肉塞进嘴里才缓过口，“没事，我先在这垫上两口，等有人来还得忙活。” 何雨水闻言撇撇嘴，就这情况，有人来了才是见鬼了呢。 又扒拉了两口，大小阎阜贵起身换了个位置，哪里还有一盘水煮肉片，这会功夫已经坐下，何雨水连忙喊道，“三大爷，一大爷叫你呢。” 阎阜贵屁股还没沾凳子就听到何雨水的话，连忙转身回头看向易中海。 正在和贾东旭喝酒的易中海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也回头看向阎阜贵。 这一看，易中海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心里不痛快，自然见不得阎阜贵的小算计。 “他三大爷，大家都等着你喝酒呢。” 阎阜贵闻言，只能放下筷子，回头看何雨水阴晴不定，心里骂这没娘的孩子没教养。 这时候，贾张氏却是后知后觉。 嗷嚎一嗓子，吓得众人一哆嗦。 何雨水更是手一滑，筷子上肥肉片掉在桌子上。 “你们，伱们，你们啊！” “我的，肉啊。” 噗通，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是真的心疼晕过去的。 秦淮茹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看着剩下的四桌子菜，满脸后悔。 此时，刘光齐带领着两个弟弟，已经将一桌子菜吃的没剩多少。 而更可恶的是，三大爷家的三个孩子，阎解成一个人占了一桌，阎解放和阎解旷占了一桌。 他们人少吃不了多少，但禁不住只挑肉吃啊，这一会儿，桌上的肉就剩下肉沫子了，简直就是土匪啊。 至于剩下的一桌，阎阜贵刚站起来，何雨水正用手捏着肉送进嘴里。 秦淮茹只觉得心疼，疼得不行。 她们家为这次喜宴可是花了不少钱，现在不仅份子钱没收多少，成本没赚回来赔了钱，就是这剩饭剩菜都被吃了大半，真是赔了钱又折了肉啊。 贾东旭酒精上头，现在已经喝高了，看事情都有些模糊，只听到老娘一句肉什么的，就顺着目光看去。 顿时，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瞬间，贾家俩人都晕了过去，唯一清醒的就是秦淮茹还要抱着棒梗，根本做不了什么。 二大爷刘海中脸上过不去，他倒是没有和阎阜贵那样嘱咐孩子，也不屑于沾这点便宜。 看到这副模样，脸上也是尴尬。 “一群不懂事的，吃完了赶紧回去。在这丢人现眼。” 刘光齐三兄弟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听到老爹的呼声，立马起来往后院跑去。 另一边，三大爷也站起来，回头对着阎解成打眼色。 阎解成哪能不知道什么意思，起身拉着还在吃的阎解旷，三兄弟就往家里跑。 阎解旷人小吃不了多少，但手上还抓了一把肉块，一边吃着一边往前院跑。 这一幕，让坐在桌前的三大妈面色无光，心里却是开心，不愧是他们家的娃，走到哪都不吃亏。 一顿闹哄，就是何雨水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回到屋子里。 心里也是无奈，早知道就不吆喝三大爷了，那样也能多吃点。 几个孩子离开，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在贾家身上。 贾张氏昏过去了，贾东旭醉过去了，只有秦淮茹一个人张罗着，这好好的一顿酒席竟然办成了这样，众人心里也是唏嘘。 当然，罪魁祸首就是倒下的俩人，若不是他们心太狠，也不至于没人来。 “傻柱，你和一大妈帮着把他们送回屋去。” 易中海指着俩人说道，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就扶着聋老太太回去。 旁边的刘海中一言不发，起身迈着官步往四合院外走去。 剩下的二大妈则是招呼着秦淮茹，一起拾到桌子。 只是这么多菜，贾家哪里能放下？ 秦淮茹有心将这些菜送给几家，一起分分，但又怕婆婆和丈夫醒来找她事，也就不敢开口，只能找来木桶和盆子，将吃剩下的菜和一块。 一番折腾这来，回到家里，秦淮茹看看睡过去的俩人，又看着好不容易只挑出来一小碗肉，让看着小碗的秦淮茹只觉得心累。 伸手，将小碗端起来，而后走到一旁。 后院聋老太太家里。 易中海端起水杯递到聋老太太跟前。 聋老太太接过，却是叹气一声，“中海啊，你看出来没，这四合院里起妖风了！” 易中海坐在那里沉默着，他如何看不出来现在的形势，可是他能怎么办？ 杨小涛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杨小涛就，老杨还在的时候，他跟大院里普通人一样被他拿捏。 可老杨一走，这家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换了一个活法。 而且还是越活越滋润，现在院里谁家能天天吃肉？ 谁家能吃上新鲜蔬菜？ 除了杨小涛，整个胡同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可就是这样的人，过的好，偏偏不吃他那一套，让他满肚子的道德大义没了用武之地。 “老太太，您是过来人，见多识广。” “对那小畜生，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 易中海有些颓败，一旁的聋老太太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这一切的变化，源头就是杨小涛。 只是，她也没有好办法啊。 这些年借助易中海营造起来的人设也就是在院里有点用处，根本经不起查。 以杨小涛的个性，惹急了还真能做出不合常理的事。 到时候，她也只能咽下苦果。 “中海，我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聋老太太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问了易中海一个问题。 “您也知道，我这辈子没了后人，就指望着贾东旭和傻柱了。可现在，事情不太顺利啊。” “哼。贾家这个样子，你觉得他能照顾好你？” 聋老太太听了不屑的说道，尤其是贾张氏还活着的时候，贾东旭更不能养他了。 就是现在答应下来，将来也难保变卦。 “这个，我看秦淮茹是个知恩图报的，应该没问题吧。” “再说了，我对贾东旭付出这么多心血，他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易中海说着，聋老太太听了直摇头，“既然你认定了贾家，我也不多说什么。” “不过，我觉得能给你养老的只有柱子，这孩子心里实在，知恩图报，只要你继续对他好点，将来这事还是得靠他。” “至于其他人，你就别管了，只要让傻柱好好的就行。” 易中海闻言，这是让他以后少掺和贾家的事，心里也是权衡利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取舍。 直到易中海离开，聋老太太才无奈的叹息，“贾家都属白眼狼的，秦淮茹也不是善茬，你咋就拎不清呢？” (本章完) 115 那也是城里人 夜晚，从昏迷中醒来的贾张氏，看着一屋子剩菜，满心悲苦。 为了这次满月酒，他们家花了近三十块钱，可到头来只收了二十块，只明面上的就赔了十块钱。 贾张氏颤颤抖抖的下床，肚子咕咕叫唤，在饭桶里找了一圈，却是一块肉都没找到。 “你们这些天杀的啊，一点都不给我们家留啊！” 贾张氏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床上熟睡的贾东旭被吵醒，吧唧下嘴，终是躺在床上，不想管这些烦心事。 至于秦淮茹，则是在一边热着菜。 她是不饿的，那一碗肉让她吃的心满意足，也是为了棒梗有饭吃，她心里也没有任何负罪感。 一时间，贾家哭喊声，孩子的叫声响个不停。 阎家，阎阜贵心满意足的回到家里，就将门关上。 随后三大妈眼中带笑，看着一家人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不断的夸赞着。 “还是咱们家有本事。” “解放，你这傻孩子，好好跟你哥学学，拿茄子干嘛？要拿就拿肉！” 三大妈说着，将桌上的饭菜找盘子收拾起来，这些菜可不能一顿吃了，得省着点。 阎阜贵点头，嘴里还回味着肉的味道。 “这两天都别往中院跑，咱们占了便宜，可得注意点。” “知道了，爹。” 阎解成几人应下，阎阜贵点头，心里还琢磨着，这次帮忙的钱还没要呢。 一夜过去，第二天杨小涛刚刚醒来，就听到中院里传来叫骂声。 小薇趴在门口，咻咻的叫着，杨小涛一听，原来是三大爷和贾张氏在对骂。 “这俩人，真是能搞事。” 既然醒了就没再睡，杨小涛穿上衣服推开门，就看到贾张氏指着阎阜贵一顿数落。 “给钱？给什么钱？” “伱阎老西就写了三十来个字，还好意思要钱？” 贾张氏大早上起来，想着几桌子菜就剩了那么点，心里就气的慌。 尤其是阎阜贵家的几个小子，一家人嚯嚯了两桌菜，这要不找回来点，她心里就不舒服。 可是，还不等她出门找阎阜贵，就看到阎阜贵从垂花门走出来，两人正好凑在了一起。 阎阜贵昨晚上睡的也不好，虽然占了贾家的便宜，但答应给的“工钱”没给，就让他心里痒痒的。 那可是五毛钱啊。 多少不是事，只要能占到便宜，一分钱都是快乐。 于是，早上起来，阎阜贵就穿好衣服，准备来贾家，将自己的工钱要回来。 刚进来就看到贾张氏，于是阎阜贵就开口说明来意。 哪成想，这话一出口，贾张氏就像点燃的魔术弹，砰砰砰的喷了起来。 听到贾张氏的话，阎阜贵也不是善茬。 “出工给钱，天经地义。” “这是规矩，规矩懂不懂，你们贾家要是坏了规矩，以后就别在这院里立足。” 三大爷扯着虎皮，平时或许还能镇住贾张氏，但今天贾张氏心里只想着自家里的损失，哪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阎老西，你们家嚯嚯了两桌子菜，这损失你赔我家钱，不然老娘饶不了你。” “今天要不给我十块钱，这事没完。” 阎阜贵看贾张氏这样子，知道今天这工钱是要不回来了，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叨叨，转身就跑。 “我不跟你个不懂规矩的一般见识。” 说完人就跑出去，身后贾张氏没反应过来，就不见人影。 “你别跑！” 贾张氏追在后面，很快跑到了前院。 杨小涛看着跑远的俩人转身回屋洗漱。 没一会儿，前院就传来两个女人的吵声，经久不绝。 中午时候，杨小涛拿着钓鱼竿去钓鱼，路过前院的时候，看到三大妈脸上有一道抓痕，不过看样子很是得意，应该是没吃亏。 这就是四合院的人，昨天还能在一起喝酒说笑，过一天就大打出手，撕破面皮，说不得过两天又和好了。 来到西海钓鱼的地方，找个地撑起钓鱼竿，拿出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一边看着一边钓鱼。 秋风吹动波纹，鱼漂不断点头，打破平静的水面。 时间就像水中的鱼漂，一点一点的流逝，转眼间就是中午，杨小涛也钓了四五条鱼，足够这几天吃的了，便拎着鱼篓回家。 来到四合院，从贾家门口走过，自然是收获一顿羡慕的“叫骂”，杨小涛见怪不怪，还特意抖了下鱼篓，露出几条大鱼惹得贾张氏捂着胸口，差点翻了白眼。 回到家里，杨小涛开火做饭，过着一个人单调而舒适的生活。 两天后。 棒梗满月当天，四合院再次热闹起来。 外甥过满月，加上女儿嫁到了城里，农村出身的秦家众人，早早出门赶在中午饭前来到了四合院。 这次，除了秦淮茹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和嫂子，一家四口来齐全了。 这么多人来吃饭，份子钱没有就一些土特产，以贾家人的势利眼，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贾东旭冷着脸，酒也不喝，岳父岳母也不叫。 贾张氏里里外外说着风凉话，招待的都是剩下的饭菜，秦家人吃的也难受。 下午刚吃完饭，秦母就和女儿说了几句，便领着人回村去了。 秦淮茹面带微笑送家人出了四合院，站在寒风里，看着养大自己的父母渐渐走远，看着老父亲一声不吭的模样，心里犹如巨石焖压似的喘不过气来。 母亲的话犹在耳边，“保证身体，你也是当娘了，以后可要为孩子着想啊。” 想到母亲斑白的头发，想到父亲的额头布满皱纹，哥哥嫂子的目光，秦淮茹心如刀绞。 直到看不到人影，低头，啜泣声响起，泪水滑下，被风吹干。 嫁到城里是她一辈子的梦想，可现在梦想成真了，还有了孩子，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尊重。 在这个家里，她就是最卑微的存在。 抬手用衣服在脸上抹了一把，将脸拾到干净，迎着北风，任凭风吹在脸上，大步走向四合院。 自信留在脸上。 即便是卑微的存在，那也是城里人。 …… 时光流淌，斗转星移。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月底，天气越来越冷，四九城就这样，天冷的早，冬天还长。 早上起床，院子里的水缸已经结了一层冰，杨小涛拿着水瓢舀水灌进水壶里，就赶紧回屋，准备烧火做饭。 上个周的兑换栏更新，杨小涛一口气兑换了两套保暖秋衣秋裤，这东西他也想给陈大爷老两口弄一身，但又怕解释不清楚来历，只好作罢。 除此之外，还有一床双人床的电热毯。 这东西在这年代国内还没有厂子生产，一是没有技术，二是没有市场。 现在就是通电也成问题，家里用不起电要电热毯有什么用？ 但杨小涛没考虑这么多，反正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实在不行就用被子盖住，院里的人也没见过，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 于是，拉电就成了杨小涛当下要解决的问题。 通了电，以后看书就不用点灯了，而且再兑换出来的电器，也有了用武之地。 至于花费，杨小涛看着这段时间自己的小金库已经突破了七百。 这其中四合院里的禽兽可是“贡献”了不少，加上工资花的也不多，这点钱足够扯电线了。 所以这段时间，杨小涛有空就去王主任家走动，主要是人家那口子就是电工，管着这一片的供电事宜。 吃完饭，杨小涛套上外衣，就开门出去。 中院里，贾张氏也不怕冷，大早上的就在院子里坐着，只是眼睛盯着前院。 杨小涛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先前贾家摆席被阎阜贵带人大吃特吃，这不她也想着吃回来。 三大爷家的阎解娣也快满月了，贾张氏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不过，杨小涛觉得贾张氏应该是白等了。 以他对阎老西的了解，这家伙这么会算计，十有八九是不办了。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从空间里取出两颗白菜，一小兜鸡蛋，还有一包大白兔糖。 顺着路，很快就来到王主任家。 砰砰 门打开，李铁军看着是杨小涛，赶忙迎进去。 “小涛，你先坐会，我去叫你王姨。” 李铁军招呼杨小涛坐下，就要去街坊那找王主任。 “李叔，不用急，我这次来是找您有点事。” 李铁军闻言，也就没出去，只是让一旁吃糖的小虎子去找人。 “李叔，这不快过年了，我想往家里拉根电线，你看行不行？” “拉电线？” 李铁军一愣，不过这年头，不少人家都开始用电灯了，想到面前这小子的能耐，随即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 “等吃过饭，我去你们那看看，怎么拉！” “好。” 两人说话间，王主任从外面走回来，对着杨小涛又是一阵说教。 “王姨，这菜是院里种的，鸡蛋我也吃不完，正好给虎子补充营养。” 王主任说不过他，只能笑着让他留下吃饭。 随后说起拉电线的事，王主任又是问道，“这拉电线可花不少钱啊，我记得你们大院还没电线杆吧。” 杨小涛点头，不仅他们大院，就是整个胡同也没有拉电线的。 “这不手上有点余钱，也是方便看书，早晚的事。” 杨小涛解释着，喜欢看书学习这个事大家都知道，这理由也说的过去。 “你可以先拉上，以后谁想再用，可以找补一些回来。” 李铁军一旁说着，这也是当前的实际情况。 毕竟，一条电线可以分出来好几条，到时候说不得还能挣回来不少呢。 对于挣钱找补的事，杨小涛并没有放在心上。 前世习惯了电器的环境，自然清楚电对人类生活品质的提升。 中午简单吃过，李铁军便和杨小涛一块往四合院走。 来到胡同口，李铁军看着电线杆子，随后又来到杨小涛家，算了下距离，“从那电线杆扯线，到你家，我估计着得一百米。” “我看了下，除了胡同门口立个电线杆，还要四根才能拉起来。” “进了院子，可以走屋后。” 李铁军计算着，杨小涛跟在一旁。 “李叔，这事我不懂，你来就行。” “总之，该怎么算就怎么算，还有工钱费用，你别跟我客气。” 李铁军听了哼了一声，“你小子还来这一套？” 杨小涛挠挠头，随后不再多说。 (本章完) 116 心思 李铁军又来到杨小涛家里，记下杨小涛的需求，开始计划如何走线，在哪里弄个开关，哪里放电闸。 李铁军自个忙活，院里的人也发现了情况，陈大爷靠的近，就问怎么回事。 杨小涛也不藏着掖着，径直将情况说出来。 陈大爷对此没有想法，他已经习惯了晚上的生活，对电灯什么的没那么迫切。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些问题，最关心的是电线的归属问题。 这个杨小涛早就问明白了，虽然他是第一个安装电线的，但这些电线包括立起来的柱子，都是属于国家的。 杨小涛清楚，陈大爷是担心院里的人搞破坏，若是这东西是自己的，以这院子人的尿性，绝不想他好。 出手破坏算是好的了，搞不好还得偷些电线去回收站当垃圾卖了。 “大爷，我都问好了。” “扯过来的电线和电线桩都是国家的，我只有使用权。” “不过，这里面我花了钱，所以其他人想要用的话，就得给钱。” 杨小涛解释一番，陈大爷便放下心来。 很快，杨小涛要扯电线的事传遍了整个大院。 这年代，对电的使用大部分都在工厂里，这也是为了好钢用在刀刃上，更好的建设国家。 至于个人家里，也就是有钱人才会扯电线，其他人家点个煤油灯就行了。 再说了这年头通了电也没啥用的到的东西，最受欢迎的收音机是用电池的，通了电也就是用个电灯泡，晚上没啥娱乐活动。 所以通不通电根本没啥用。 对杨小涛扯电线，院里的人褒贬不一，看热闹的占了多数。 “这没娘养的小畜生，就知道乱花钱，有那钱还不如接济院里的人呢。” “没事扯个电线搞什么，这要是伤到我的乖孙，我让他赔命。” 看着李铁军进进出出，还不时的和院里的人说话。 贾张氏在一边听了，说是得花不少钱，心里就是气的不行，仿佛花了她家钱似的。 “扯吧，扯吧，等扯好了，就用你家的电线，还不给你钱。气死你个没良心的。”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抱着棒梗嘴里骂着，幼小的孩子听了哈哈的笑着。 “乖孙伱也是这样觉得对吧，不愧是咱贾家的种。” “哈哈” 秦淮茹听到婆婆的笑声，出门看怎么回事，就看到有人在杨小涛院子里进进出出。 “妈，这又是干啥？” “还能干啥，瞎折腾呗。” 贾张氏没好气的说着，“有点钱不知道怎么花了，还扯上电线，真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秦淮茹这才明白，原来是杨小涛要扯电线，心里想起晚上起夜的时候，总能看到杨家亮起的灯火。 现在想来，应该是扯电灯看书吧。 虽然院里的人嘴上没说什么，但秦淮茹清楚，他们对杨小涛这种学习态度是嫉妒的，嫉妒他爱学能学，整个四合院里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充满毅力。 三大爷阎阜贵也是自愧不如，而且他还当着众人面说过一句话，“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意思就是，做大事的人，不仅要有才能，还要有坚韧不拔的意志。” 这就是是说杨小涛有毅力，用农村里老人的话来说，就是这孩子能干大事。 可惜，这都是后话。 现在杨小涛过的越好，对她的伤害就越大。 “不就是通个电嚒，你看看把全院人搞得，休息天都不得安宁。” “还扯电线，到时候给你剪了，看你能咋办。” 秦淮茹突然听到，心里一惊，他可是知道这电线是公家的，要是剪了偷了那可是得抓起来的，她们秦家村有个人不知道，就剪了一段当腰带，结果没几天就被派出所抓起来了。 看她婆婆这架势，却是赶忙说道，“妈。那可是公家的，要是损坏了可得罚钱的。” 贾张氏半张着嘴，现在提钱她就心疼。 “谁说损坏了，你听得啥？” “没事别瞎转悠，赶紧做饭。” “妈，咱家没面了。” “没面？你钱呢？” 贾张氏听了立刻窜起来，秦淮茹也是委屈。 “东旭只给我五块钱，买了面已经用完了。” 贾东旭每个月会给他十块钱，但这个月只给了五块，怎么够家用的？ 贾张氏自然知道儿子的个性，她手里每个月也能有三块钱，但这是她的养老本，不能动。 “你去找人借点，都是邻居，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 秦淮茹愣在原地。 这样也行？ 看着贾张氏一副肯定的模样，秦淮茹迈着碎花步，往一大爷家走去。 “哥，咱家也扯个电灯吧，我这上学看书呢。” 何雨水听说杨小涛家要装电灯泡，对着傻柱怂恿着。 “去去去，花那钱干嘛。” 傻柱躺床上休息，晚上有人请他去做寿面，正养足精神呢。 “咋就花钱了，用电灯多好，这煤油灯可呛人了。” 傻柱翻个身子，“晚上就别看书了，累坏眼睛咋办？你看那三大爷，整天顶着一个框子，也不嫌累。” “杨小涛这么折腾法，早晚和阎老西一个样。” 何雨水撇撇嘴，对傻柱的话当成耳旁风。 “老易，这小子真能折腾啊。” 三大爷和易中海在院里下棋，一人捏着石头，一人拿着木棍，杀的难解难分。 “折腾呗，年轻人嚒。” 易中海不想多说，尤其是杨小涛的事，他是打定主意离得远远的。 阎阜贵讨个没趣，继续下棋。 刘海中坐在躺椅上，拿着水杯怡然自得。 “爹，杨小涛都扯电线了，你是咱们院的二大爷，可不能被他抢了先啊。” 刘光齐一旁窜窜着，刘海中放下水杯一想也是。 自己要是大院第一个用上电的，那多有面子啊。 “好，我去问问去。” 刘海中起来，往中院走去。 过了一会儿，又走回来。 这时许大茂和刘光齐哥几个正聊着天，看到刘海中走过来，连忙问道。 “二大爷，情况咋样？” 刘海中挥挥手，“我问了下，得四个杆子，一百多米长的线。” “问了多少钱了？” 许大茂关心的问道。 “电线，电线杆，还有插头，电闸，零零总总小一百吧！” “而且听说这小子自己安一个电表，不跟大院的人咖伙。” 刘海中说起价格，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这年头，收电费都是按照灯泡的数量来收的。 基本上一个院里就一个电表，每月电工上门抄度数，然后算成电费。 再将院里一共多少个灯泡算一算，每个灯泡均摊多少钱，再然后算到每户多少钱。 按理说就应该这样，但到杨小涛这里直接自己搞一个电表，跟院里区别开来，让不少人的心思落空。 刘海中盘算着，还真没有用到电的，索性也没了心思。 正这样想着，许大茂跑回了家里。 “娥子，咱们拉电线吧。” 娄晓娥正剁着白菜，听到许大茂这样说，咔嚓一声剁在案板上。 “拉，拉，那什么拉？” “你那点钱够用吗？这几个月，你拿回来多少钱自己没数？” 娄晓娥指着许大茂，“我还要问你呢，你钱都花哪去了？” 许大茂翻着白眼，真想给自己俩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些天，他借着放电影的幌子，可是没少往乡下跑。 一个个老中医，土方都找过，有时候还趁放电影的时候去寡妇家里取取经，这钱不就这样花了嘛。 当然，他可不敢和娄晓娥说，要不然这家还不得翻过来？ “我这不是在厂里应酬嘛。每次下乡都背着放映机，我想运作下，搞辆自行车，下乡也方便不是。” 许大茂说着，拿起水杯逛逛喝了两大口，闻言娄晓娥也不再多问。 因为前些天许大茂和她说过，想要买辆自行车，让老丈人帮帮忙。 可她根本就不敢回家说，因为她清楚，现在的情形，家里人不会同意的。 想买，那就只能靠自己的本事。 至于借家里的用，那就更不能了，搞不好自家都会被打上资本家的标签。 听到许大茂这样说，娄晓娥也不好多问。 许大茂看娄晓娥不在说话，知道这关算是过了，至于电线的事，只字不提。 李铁军将情况摸清楚，一些地方该如何走线也有了眉目。 “李叔，还顺利吧。” 杨小涛抽出一根大前门给李铁军点上，然后将烟盒放在李铁军的口袋里。 他是不吃烟的，不是不会，而是不好这一口。 李铁军也不客气，“小涛，我看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弄？” “尽快吧。我怕天冷了，地面冻住不好动土。” “那行，我去供电局跟上面报备下，估计明天就能安排上。” “那太好了，李叔你上心，有事尽管说。” “行，我先走了！” 李铁军也不客气，又说了两句，就离开准备找人。 临走前也说起过钱的事，让他不用急，一切弄好了在给。 杨小涛知道这事李铁军给他的方便，若是别人，肯定要先交一份保证金，然后人工费用也要准备好，有的甚至还要管饭。 毕竟，电工也是手艺人，凭本事吃饭的。 第二天，杨小涛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胡同口里面已经竖起来四个黝黑的木头杆子，最近的一个已经立到四合院门前，一旁李铁军带俩人在加固，看到杨小涛过来，便上前打招呼。 “杆子都弄好了。” “明天就拉线，你提前将需要开口的地方说一下，别耽误活。” “还有，你王姨给你带了俩灯泡，多的就得你自己解决了。” 李铁军说着，一旁的两个工友也向杨小涛打招呼。 俩人一个叫王瑞军，一个叫徐红星，都是李铁军的同事。 杨小涛拿出烟分给两人，感谢一番后，邀请李铁军进屋吃顿饭。 李铁军也没拒绝，这要是他自己吃不吃无所谓，但身边还有两个兄弟，总得考虑人家的感受。 杨小涛带人进屋，说了需要安灯的位置。 “每间房子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也要一个。” “陈大爷家里装一个。” “最后在院子中间装一个。” 杨小涛说着，也是为了两家晚上起来上厕所方便。 最后又把隔壁陈大爷叫来一起陪着，自己去鼓捣俩菜。 一个白菜炒肉，一个茄子炒肉，主食是从系统那兑换来的挂面，打俩鸡蛋也算是美味了。 几人见杨小涛都上肉菜了，心里感激，这是真的那他们当客人了。 以前给人家干活，吃一顿窝窝头就咸菜就不错了，哪有这样对他们的？ 一句话，杨小涛这种敞亮人值得结交。 一顿酒饭下来，两个工人对杨小涛的好感直线上升，其中一个年纪大的王瑞达，就住在隔壁胡同里，喝的脸红，拍着胸口保证道，“小涛，我算是明白什么叫百闻不如一见了！” “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都她妈的以讹传讹。” “以后有啥问题，尽管来找我。” “你王叔，看的明白！不亏心！” 杨小涛连忙应下，心里清楚指的是啥。 晚饭结束，众人回家，杨小涛收拾一番便准备睡觉。 (本章完) 117 结算 梆梆梆 门外响起敲门声，杨小涛皱眉这时候谁能来。 不等出声询问，门外就响起阎阜贵的声音。 “小涛，我三大爷，还没睡吧。” 杨小涛一听是阎阜贵，心里就明白这家伙的打算。 “算盘精啊，能忍到现在也不容易啊。” 心里冷笑，随后打开房门。 屋外，阎阜贵披着一件外套，一脸的谦恭。 而每次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就代表着算计已经开始了。 “三大爷，这么晚了您有啥事？” 杨小涛站在门口，根本没让他进屋的意思。 先前打过交道，这家伙一心只有算计，没有人情味。 若不然，上次还能来偷菜？ 若不然，家里几个孩子没人养老？ 若不然，… 阎阜贵呵口气，笑着问道，“没啥事，就是想和你求个方便。” “什么意思？” 阎阜贵一脸精明的说道，“这不你扯电线了嘛。” “我问了下学校的老师，这一根线可以分出好多根支线，你也知道，我这当老师的晚上还得看书备课，这么多年来眼睛都累花了，要是能用上电灯，那也是对祖国的花朵负责不是。” “所以啊，我就想从伱这扯一根出来，不多，就一根，你看怎么样？” 阎阜贵一脸和蔼的样子，他可是打听的清楚，这每户安装电线都要装一个电表，现在国家控制电的使用，所以普通住户的费用比工厂的要高，一度电就要八分钱。 这可是长久的花费，一个月下来少说也得块了八毛，多了就得一两块啊。 他们家可承担不起。 所以就想了个办法，从杨小涛这里扯根电线，不仅省了拉电的钱，还不用安装电表，花的也是杨小涛的钱，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杨小涛听到阎阜贵的话，对着那张和蔼的瘦脸冷笑起来。 “三大爷，你傻还是把我当傻子？” “扯电线的钱不出，还想让我给你们家交电费？” “你要是不来说一声，直接拉一根不就行了？” “这和偷电有啥区别？” 阎阜贵脸冷下来，没了刚来时的笑容，心里的算计被杨小涛当众扯破，认他多年算计下来积攒的厚脸皮，也变得生疼。 “这怎么叫偷呢？我这不是给你打招呼了吗？” “再说了，你都扯过来了，一个大院的用下怎么了？那点钱对你来说还不够一顿饭的吧！” 阎阜贵扶着眼镜冷冷说道，哪知杨小涛回身，啪的将门关上。 “您老哪来的回哪去。想用，拿钱，别整什么大院不大院的，大院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屋子里传来杨小涛的声音，阎阜贵气的跺脚。 “你，你这家伙，不懂尊师重道，不知道团结友爱，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说完，转身离去。 中院易中海家，一大妈从门口回来，对着易中海说道。 “还真让你猜着了，这阎老三啥便宜没占着啊。” 易中海躺在炕上，没好气的摇摇头，“这家伙油盐不进，谁去都得碰一鼻子灰。” “老易，咱们家要不要扯一根，哪怕到时候均摊也行啊。” 一大妈也想用上电灯，这样晚上起夜也不用摸黑了，尤其是天冷了，地上结冰很容易摔着。 “别想了，现在这家伙当了出头鸟，咱们可不能跟在后面窜火，不然大院里又要闹腾了。” “睡吧，以后再说。” 一大妈叹息一声，有些碎嘴，“这家伙给老陈家也安了一个。” “你说他怎么就对老陈家那么上心？” “你说，要不要和他走进一些，我觉得杨小涛比傻柱要强，咱们要不换一个？” “老易，老易？”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不说话，又是叹息一声，躺下睡觉。 侧头的易中海却是睁开眼睛，一大妈的话他听在耳中，心里也是有些后悔。 若是当初杨小涛和秦淮茹在一起，或许还有机会吧。 但现在，没法回头了。 一夜无话，杨小涛早早起来准备妥当，刚吃完饭就看到李铁军带着王瑞军俩人过来，李铁军手上还拎着两个灯泡。 “李叔，我今天下午早点回来，有啥事您做主就行。” 李铁军应下，就开始带人铺线。 来到工厂，王法几人也知道了杨小涛要扯电的事，心里有些羡慕，但想到自家的情况，又将这种羡慕挥散，不是人人都像杨小涛这样，一人吃吧全家不饿，他们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顾全，每个月的工资和粮票都得精打细算。 周鹏也过来问了一句，然后就说今天大哥周奎去他家，看看能不能帮忙。 杨小涛自然没意见，虽然家里没啥值钱东西，还有李铁军这个熟人在看着，但让周奎去一趟更让他放心。 在他心里，周家比王主任家更亲一层。 下午下班，车间里的同事也知道杨小涛急着回家，都没麻烦他，很快就回到了四合院。 来到家里，就看到客厅里周奎扶着梯子，上面李铁军正将一个电表盒装好，在上面还有一个总闸，只要拉下来就能全屋断掉。 杨小涛看看左右，就将周奎叫过来，然后拿出十块钱，让他去拥军饭馆跑一趟。 周奎没说的，拿着钱就往外走。 没一会，天色黑下来后，整个屋子里都安装完毕，看着李铁军几人脸上的汗水，杨小涛立马将准备好的灯泡装上。 这年头还没有白炽灯，更没节能灯，好在杨小涛从兑换栏里兑换了几个40瓦的，比起李铁军带来的要明亮不少。 “这灯泡得一块钱一个吧。” 李铁军看着杨小涛拿出来的灯泡，将屋子里的灯口都装上，一开灯就像白天似的，不由感慨这家伙是真不过日子啊。 “嗯，最新的，40瓦的。” 杨小涛笑着，看着屋子里里外外都被照的通亮，心里还传来小薇的欢呼声，这家伙是看上这点光能了。 能量转换，看来小薇晚上不用靠那点时有时无的月光了。 “啧啧，这家伙真亮。” 王瑞军和旁边的工友也感慨着，这种耗电的灯泡他们也没多见！ “李叔，王叔，累了一天，我们吃饭去。” “顺便把工钱结了。” 杨小涛二话不说，带着李铁军就往外走。 院子里，众人看着杨小涛家灯火通明的样子，都是羡慕的口水快流出来了。 “真亮啊。这以后晚上吃鱼不用怕被刺扎着了。” “就是啊，上厕所也能看清楚呢。” “哎呀，这老陈家摊了个好邻居呢。” “快别说了，这得花多少钱啊，这杨小涛是真不过日子啊。这么下去，谁还敢嫁给他？” “人家能挣，你是羡慕吧。我要是年轻二十来岁，老娘就敢。” “去去去，老不休。” 众生说着，只是羡慕嫉妒，但让他们家也装电灯泡，那是不可能的。 “小兄弟，来了。” 拥军饭馆门口，老板娘看着杨小涛一行人立马迎上来。 “大姐，生意兴隆啊。” “哎，就那么回事，赶紧进屋坐。” 杨小涛招呼着李铁军仨人进来，一边周奎正看着桌子。 此刻，桌上锅包肉，红烧肉还有两道素菜都已经摆好，周奎见杨小涛来了就拿出剩下的钱准备给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推过去，让他先拿着。 饭馆里没其他人，做完饭的大哥也走出来说了两句。 杨小涛问起最近咋样，夫妻俩都是一脸苦笑，说是打过年后，这生意就是一天不如一天，分配的份额也越来越少。 杨小涛听了，这才想起，因为走了历史的弯道 心里想着，过年时候回一趟杨家庄，看看情况。 李铁军几人落座，杨小涛和周奎在一边陪着，几人没敢放开了吃，只是浅尝辄止，显然不想让杨小涛花费太大。 吃过饭，杨小涛便让李铁军结算这次的费用。 “小涛，这是公家的部分。” “电线，电线杆还有电闸，开关，灯口，一共86块4。” 亲兄弟，明算账。 何况是和国家算账。 李铁军一丝不苟的量具体的数目说了一遍，这些都是有帐可查，少不了一分。 “至于工钱，你给十块就行。” 李铁军没客气，直接爆出个数。 杨小涛却是听了摇头，“李叔，我知道你们是照顾我，但我也不能让你们吃亏不是。” 杨小涛打断李铁军的话，“我打听过了，你们这种人工费，一天都要两块钱。” “这前前后后忙活了三天，每人都得六块钱。总共十八才对。” 李铁军听了，和王瑞军对视一样，旁边年轻些的徐红星却是开口，“小涛，那是对外人收的工钱。” “自己人，一天一块钱就算是不少了。” “你李叔不好说，我就说了吧，一块钱一天。还有这两天吃的饭，你也花了不少。” “十块钱，还是我都占了便宜呢。” 徐红星这样说，王瑞军自然不会反对。 主要是这年头个人扯电线的不多，他们对外的价格自然要高一些。 颇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架势。 “那这样，加上公家的84块6，我凑个整，一共一百块。” “您也别急着拒绝，这电是通上了，可以后有啥事还得劳烦您来看看，我这就全当是提前给的辛苦费了。” 杨小涛态度坚决，加上李铁军也知道这家伙能挣钱，手头宽裕，这一百块应该不会伤筋动骨，便同意了。 随后杨小涛从口袋里掏出钱，点了一百块，结算完毕。 几人吃完，杨小涛将剩菜给了周奎，自己一人往家里走去。 (本章完) 118 坐不住了 回到家里，拉绳，开灯。 屋子里铮亮。 杨小涛环视四周，终于有了些现代文明的感觉。 只是这年代没有电视，没有冰箱，更没有电脑。 系统给出的兑换栏里也只是生活用品，至于这些电器一个没有。 换句话说，就是有杨小涛也不敢兑换啊。 以院里禽兽的尿性，只要敢兑换出来，下一秒肯定去举报他投机倒把，和资本主义有关联。 到时候，说不清楚，吃花生米都有可能。 不，是一定！ 所以，只能用来照明。 小薇欢快的在灯泡周围转着，颇有飞蛾扑火的感觉。 杨小涛也不管她。 走到书桌前，没有台风，好在头顶上灯够亮。 打开《机械原理与构造》，继续看书学习。 整个四合院中，前院和后院一片漆黑，只有中院耳放出散发着光明，让起夜的人见了，心头不是滋味。 傻柱双手插在袖筒里，从厕所里回来，鞋上还带着土，刚才不小心掰了块转头，差点崴着脚。 这时候，看了眼杨小涛家，心里头想着要不要也搞个灯泡。 众人心里各有盘算。 …… 时间一晃，1959年的元旦已经过去。 杨小涛从被窝里钻出来，捏捏发凉的鼻子，看看时间还早，又往被窝里靠了靠。 随手将电热毯关上，窝了一会儿才起来。 不得不说，有了电热毯，终于过上了暖被窝的日子，哪怕一个人，也…还行。 保暖内衣穿好，又套了一件厚毛衣毛裤，外面再用旧棉袄套住，这样搞下来，终于将寒冷挡在外面。 起身，穿上棉鞋，这同样是兑换出来的皮鞋，在将标签磨平后，也不怕别人看出来。 将熄灭的炉子拿到院子里，将煤灰倒掉，重新将煤球点燃，随后把昨晚吃剩的肉丸子炖白菜热了热，泡着馒头吃干净。 拿出水壶灌满热水，戴上皮手套，背着包出门上班。 今年的冬天很冷，起码比去年要冷。 这刚进腊月，四九城就下了一场雪，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下直接没了脚脖子，踩下去嘎吱嘎吱的响。 走出四合院，门口的积雪堆在墙角，一直没化。 胡同口里，那些平日里胡闹的孩子也少了，记忆里打雪仗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都在家里呆着。 胡同口外，一群人在街道的组织下拿着掃柱一下一下的扫着，将已经踩烂的积雪推到一旁，只是道路仍旧泥泞。 没有水泥、柏油马路的年代，一场大雪下来能让出行的人累死。 “要有辆车就好了。” 杨小涛捡干净的地方走，蹦蹦跳跳，兜兜转转，心里越发想念前世的那辆电动车。 当然，在这年代想要买车根本不可能。 自行车倒是可以，只是这自行车也不好买。 不仅要钱还要票。 购买难度比他前世向往的豪车有的一比。 不同的是，穿越前他连买的机会都没有。而现在，有了系统的帮助，购买这个时代的豪车，机会还是很大的。 跟着众人的脚步来到轧钢厂，进入三车间准备开工。 周围人一起打着招呼，不少人脸都被冻的发青，好在车间里暖和，众人活动着手脚，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小涛，这么早就来了！” 王法穿着军大衣跑进车间，随后开始脱衣服。 杨小涛点头，“组长，昨天的活差点没干完，今天早点来。” 进入腊月后，工厂下达的任务越来越多，他们三车间承担的任务更是比以前多了一倍。 机器还是那几个，人手也没增加，只能将任务均摊下来，而他们组因为表现出色，所以分的也更多。 当然，因为这个缘故，他们获得的奖励也多了不少。 就像十二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他们小组不仅每人多发了一斤肉，还每人多了五斤全国粮票。 这也让车间的人高兴起来，不少车间也出台了奖励措施，工作热情更是高涨。 “你现在做五级工件都比我好了，真不知道你这钳工技能咋练的。” 王法挽起袖子，一边感慨着。 现在他们组承担的主要任务就是四级、五级工件的打磨制造。 这其中他负责五级工件，杨小涛虽然是三级钳工，却负责四级工件的制作。 有时候还会帮着处理些简单的五级工件，能力突出，在整个三车间里那是独一份。 其他的都交给车文伟几人完成。 “这就是多练习，多学习呗！” 杨小涛笑着说道，王法也不反驳，主要是不知道该不该反驳。 “我啊，现在就盼着赶紧到定级考核，看你能不能直接考个五级钳工。” “那不行，咱得一步一步来嘛。” “伱啊，全车间谁不知道你的本事，你就在这装吧。” “哈哈哈” 旁边车文伟几人也是凑过来，“组长放心，等下次考核，咱们组又得提升一番。” “就是，我也等着考核呢。” 李楠凑过来，这段时间跟在杨小涛身后学的飞快，都快赶上周鹏的速度了，不过几个人对三级钳工的考核那是信心满满。 “我也想进四级！” 李伟在一旁期待的说着，旁边的车文伟没好气的说道，“你想？我还想呢！” “我这多年的老钳工要被超越了，这脸放哪呢。” “放哪？当然是放裤裆里了，漏不出来还保暖。” “吆喝，小李子，能耐了啊。” “伟哥，伟哥，我错了，饶命啊。” 杨小涛看着和谐的一幕，也掺和进去看着热闹，最后李楠被压榨了一包烟，这才算完。 几个人进入工作状态。 一车间，易中海聚精会神的切着工件，到了他这种地步，工作时更多的是靠着经验和手上的感觉。 所以在他工作时，周围人都不敢靠近，生怕打扰了他。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工件加工完成，易中海才直起腰来，活动下酸涩的手臂。 这时，在一旁干活的贾东旭才过来，递上水杯。 “师傅，您坐着歇歇。” 易中海拿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就听到贾东旭问道，“师傅，听说二大妈晚上起来，在门口摔了？” 易中海点头，这事早上走的时候，听老刘说起过。 好在摔得不重，在家躺两天就好了。 “师傅，这天冷脚下黑洞洞的，我看要不咱们弄个电灯吧。” 贾东旭在一旁小心的说着，易中海却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让贾东旭肚子里酝酿的东西憋在心口里，说不出来。 易中海不言语，心里也在想着这件事。 若是以前，没人开这头也就这样了，可现在。 杨小涛家里灯火通明的模样，可是让院里的人眼红。 “这事，我回去问问。” 易中海觉得还是和刘海中、阎阜贵商量下好。 贾东旭木讷的点头，其实他想趁着机会给家里安上电灯，只是心里不想花钱而已。 “好，那要不要开全院大会？” “不用了，天寒地冻的，用不着！” 易中海拒绝贾东旭的提议，真要开大会，那不是搞扩大化吗？ 这可跟他最近的原则相悖啊。 贾东旭哦了一声回到工位，同组的人看过来都是不屑，一个一级钳工不好好干活，整天巴结这个那个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小组长也是无奈，在这车间里，除了孙主任，就属易中海说话声音大，他也不敢得罪啊。 下班，杨小涛加了会班，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给了。 踹了一脚泥，走进家门。 打开灯，屋子里暖洋洋的，杨小涛知道这事陈大爷帮忙烘的炉子。 脱下衣服和鞋子，拿着抹布开始擦鞋，这一脚的泥，不擦干净明早就结块了。 贾家，贾张氏和贾东旭交谈着。 “易中海那家伙怎么瘪了？” 贾张氏听说易中海不出头开大会，而最近更是不掺和贾家和杨小涛的“战争”，平日里也不再向着贾家了，心里就不舒服，这时候正数落着易中海呢。 “谁知道呢，不过他说和刘海中俩人商量商量，就是不知道最后怎样！” 贾东旭挑了挑煤油灯，一旁的棒梗瞪着小眼睛，随着火苗子一转一转的。 “要我说，直接扯根电线就行。反正有现成的桩子。分一根怎么了！” 贾东旭不忿的说着，一旁的贾张氏也点头。 “到时候大家都这样，看他怎么办。” 贾张氏还想着借助全院的力量逼迫杨小涛，幻想着自家装上灯泡，以后孙子学习更好。 “等等看吧。” 后院，刘海中家，易中海和阎阜贵看望完二大妈，就在一起商量事情。 “一大爷，二大爷，我觉得这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大门那，有个灯不仅方便晚上回来的人，还能展示咱们院子的精神文明，在街道办也是长脸啊。” 阎阜贵率先发表意见，但说的话没人信。 易中海也不戳破，刘海中家里发生这种事，他也怕自己来一下，到时候就是自己受罪了，所以也赞同拉电线。 “拉可以，只是怎么拉就是问题了。” 易中海说着，几人又是沉默。 杨小涛率先通电，买的电线和下的桩子都是自己掏的钱，他们想白嫖根本不可能。 先前阎阜贵已经试过了。 “我问过供电局，这一个胡同里，只能拉一根线。” “也就是说，我们要通电，就必须从那根里面分出来。” 易中海开口，几人脸色都不好看。 当初杨小涛扯电线的时候，他们有多嘲笑，现在就有多短视，啪啪的打脸只觉得肉疼。 “也就是说，左右都得看这家伙的脸色了呗！” 刘海中气愤不已。 要让他低声下气的去找杨小涛，实在有损这二大爷的脸面。 易中海同样不想掺和进去，可这事他这个一大爷不得不出头。 阎阜贵眼睛一转，随后说道，“要不我们直接找街道办吧。” “让街道办出面，谁想拉电线谁分摊，谁都不吃亏。” 阎阜贵明白，杨小涛的便宜占不到，那就另辟蹊径，大家均摊，他也能少点。 再说了，前院门口的灯就在他家门外，不等于他自个家一样？ (本章完) 119 又怀孕了（为诸神黄昏加更） 第二天，杨小涛再次下班回家后，陈大爷就来找他，告诉他今天街道办的人来了。 杨小涛这才知道，这院里的人眼红了，也要拉电线了。 只是他有些奇怪，这些人竟然没有直接找他，反而是走迂回路线，让街道办出面。 杨小涛也没想过在这事上难为院里的人，更没想过靠这个挣钱。 他只想有电用就行，其他人想要用电，那总得均摊费用吧。 人工先不说了，那公家的钱可不能自己出。 和陈大爷说了两句，杨小涛就让他关注下院里都有谁扯电线。 临走前，陈大爷还是说了句，“小涛，这事你别跟贾家闹，那会落了下成。” 杨小涛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说道。 “您放心，公家的事，我一般不管。” 陈大爷点头，他知道杨小涛知进退，也不再多说。 中院，一大爷家，二大爷三大爷，坐在桌前商量着如何凑钱。 他们已经知道外面扯的线和电线杆子一共花了86块4，这钱是他们必须分摊的。 “今天我让一大妈问了中院谁想扯电线。” “中院有贾家，柱子家，王大山家，孙老六家和我们家，一共五户。” 易中海在纸上写着名字，二大爷刘海中接过话头，“后院只有我家和许大茂家。” 后院人不少，但有能力的没几个。 其实中院和后院差不多，只是杨小涛家在中院，那明亮灯火对这几家人来说太诱惑了。 “前院就我们家！” 阎阜贵小声说着，他们和后院情况差不多，不过好在是大门要安装电灯，算在全院身上，到时候全院均摊。 “那算上杨小涛，一共九家，老三你算算一户多少钱？” 刘海中刚发话，易中海就抬头，“老太太的算我身上，一共十个。” 阎阜贵刚拿出本子，这下不用列算式了，直接说道，“一家八块六毛四！” 易中海点头，“那就这样，跟其他人说清楚，至于进院子里的线，还有灯口，自己掏钱。” “电闸就先放在三大爷家里，这钱我先垫上，下个月一起均摊到电费里。” 几人点头，这点上显然前院更合适，后院最吃亏。 只不过，二大爷家和许大茂家都不缺这点，也不在乎。 中院商量的结果很快就传达下去，各家各户需要的都开始准备钱。 周六休息时，街道办的李干事就找来杨小涛，将77块8毛钱交到杨小涛手里。 杨小涛也知道了院里哪家要扯电线。 对于其他家装电线他是不意外的，这年头虽然穷，却也分档次。 就像一大爷，一个月那么多工资，别说在这院里，就是整个轧钢厂都是数着的，你能说他穷？ 还有傻柱，本来就拿着工资，还靠着手艺，在外面接活，挣的不比杨小涛少。 也就是这家伙不爱拾到，不然家里也不会这么邋遢。 现在他可是还没摊上贾家人呢，那血是厚厚的，拉电线绝不是问题。 至于二大爷家、许大茂家，更不用说了。 反而是贾家，让杨小涛惊奇。 这才过了多久，上次满月酒可是赔了老本，就贾东旭一个月27块5的工资，也敢凑热闹？ 杨小涛不知道贾家哪来的倚仗，索性跟自己没关系，便也不如理会。 过了两天，李铁军又领着人来到四合院。 这次人比较多，七八个人，主要是工作量大了，三个人忙不过来。 也托杨小涛的福，这次几人都能挣一笔了。 当然，按照行情，一天两块钱！ 几个人挨家挨户的查看情况，然后给出价格，同意的，就立刻动工。 其他人家好说，唯独到了贾家这里有些麻烦。 几户人家都没问题，唯有贾家觉得花钱太多，争执不下。 贾家为了扯电线，已经花了八块多，这会买灯口、灯泡杂七杂八的又的两块多，这钱让贾张氏花的牙疼，就想少花点，让工钱少点。 李铁军等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直接摆明态度，想扯就给钱，不想扯，就直说。 一直在院子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贾张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躲在几次了生闷气。 最后还是贾东旭去易中海那借了五块钱，这才应对过去。 只一天功夫，李铁军等人就根据各家情况，将电闸安装好，灯口留出来，只要装上灯泡就行。 这次杨小涛直接让李铁军从他家里扯一根线，给陈大爷家装上了电灯。 尤其是陈大妈，看着厨房里的灯泡，笑的合不拢嘴。 “这会做饭方便多了！” 院里的人知道后，又开始新一轮讨论。 他们知道杨小涛搞得一对一帮扶，就认准了陈家帮趁。 不少人都说陈家捡了个大便宜，更有人说杨小涛这是别有用心，打坏主意。 好在陈家还有一个儿子在外地，不然肯定有人说杨小涛要吃绝户。 贾张氏这两天牙花子疼，院子里的人都猜测，是被杨小涛和陈家气的。 在听到杨小涛给陈家通电，两家用一个电表后就没什么好脸色。 院子里那些坏话也都是她传出来的。 要不是杨小涛不跟她一般见识，早就让小薇加大力度整治她了。 没错，贾张氏的牙疼就是杨小涛让小薇干的。 那是一个摸黑的夜晚，贾张氏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刚好落下的地方有一根木头疙瘩。于是第二天贾张氏的脸就肿起来，直到消肿了，牙根子也没好，喝点凉水就疼。 没办法，贾张氏这两天只能吃止疼片过日子。 现在，四合院里到了晚上就会亮堂起来，通电的家里人走出去也倍有面子。 尤其是许大茂家，有了电，许大茂准备过年在院子里放电影，这可让四合院乃至整个胡同都沸腾起来，都盼望着早点过年。 这也让许大茂收了一波人心，逢人见面就能听到招呼声。 当然，傻柱就没那么好心情了，在家里郁郁寡欢。 不过许大茂的心情没有维持多久，悲催的备孕生涯再次开始。 腊月二十三，小年，贾家再次传来喜讯。 秦淮茹又怀孕了。 好消息一出来，贾张氏牙都不疼了，满院子里炫耀。 听到消息后，不少人出来查看，就看到贾东旭扶着秦淮茹在院子里散步，身后贾张氏抱着棒梗，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院里几个小媳妇都羡慕秦淮茹的能生，这么快就怀上了，简直就是易孕体质啊。 听到消息的易中海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念头。 随后深深的埋在心底. 后院，上午听到消息的娄晓娥，中午就回了娘家。 许大茂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别和他捉迷藏了，早点来吧。 而傻柱，更加郁闷了，待在家里懒得出来，生怕看到小秦姐姐的样子，忍受不住。 杨小涛推着独轮车从院子外进来，也知道了秦淮茹怀孕的消息，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小当了。 当然，他也怕自己这个小蝴蝶的翅膀搅的太多，出了岔子也不一定。 不过，这跟他没关系。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生几个孩子都摆脱不了白眼狼的结果。 从贾家人跟前路过，来到院子里，将独轮车上的煤炭搬下来。 今年天冷，所以杨小涛多买了些煤炭，保证两家用的。 将一袋子煤炭给陈大爷家送去，然后就在陈大爷家吃饭。 贾张氏看着杨小涛拉回来的煤炭，想到自家快要见底的煤袋子，呼吸就开始加重。 看看左右人家，谁不是准备过冬，买了不少煤？ 三角眼瞪着杨小涛家，没一会儿就抱着棒梗往一大爷家走去。 “什么？开大会？” 易中海刚准备吃饭，就看到贾张氏抱着孩子走进来，进门就开始嚷嚷着要开全院大会。 “一大爷，这去年搞的帮扶，怎么今年就不搞了？” “我记得街道办可是奖了伱们每人一张闹钟票啊，你们不会拿了好处不办事吧。” 易中海只觉得脑门生疼，这家伙的嘴真臭。 “贾张氏，你也说了那是去年的，不是今年的。” “不要混为一谈。” 贾张氏撇着三角眼，“我不管，去年能办，今年怎么就不行了？” “你要不开，我就是找街道办，告你们三个大爷不作为！” 贾张氏蛮不讲理，易中海无奈屈服。 “行了，你先回去，等吃过饭，我们再开会。” 贾张氏兴高采烈的抱着孙子走了，临出门前还往一大妈跟前凑了凑，让棒梗露个脸，然后不管一大妈的变脸，往家里走去。 “哼，狗改不了吃屎！” 一大妈呸了一句，心里却是吃味。 她要有秦淮茹那身子多好啊。 “老易，你去哪？” 易中海披上棉袄。 “我去找阎阜贵说一下，贾张氏说的没错，这事咱们得干！” 说罢出门。 来到前院，三大爷正在修理鱼竿，这大冬天的也阻挡不了钓鱼的热情。 易中海把话一说，阎阜贵立刻想起去年的经历，虽然自家被评上“困难户”，但愿意帮衬的人家太少。 不过，去年奖了一张闹钟票，今年说不得有人家愿意了呢。 想到这里，阎阜贵立马让阎解成阎解放俩人去通知大院的人，吃完饭开会。 然后易中海又去了趟后院，和刘海中交流下意见后就回家吃饭。 阿涛自己觉得算是个伪球迷。 真要说喜欢谁谁谁，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 但，这是我们一代人的青春过往啊。 曾几何时，还在父亲身边，问着什么叫越位。 现在，身为人父，儿子也在一边，却是看的奥特曼。 曾几何时，在宿舍里吃着泡面，熬夜看球。 现在，好兄弟只能看视频，却是再难聚到一起。 c罗。梅西。内马尔。莫德里奇。穆勒. 年轻时的风采，还在心头，再看去，和我一样，都是而立之年。 时间啊，真他妈的不顶混啊！！！ o(╥﹏╥)o 一时感慨，诸位大佬不要笑话。 为诸神最后之战加一更，算是我这个伪球迷的另类支持吧。 最后，希望我们的. 算了，不提扫兴的事了 最后弱弱的一句，我是押德国的(*^▽^*)。 (本章完) 120 出乎预料 “这鱼还是婶子做的好吃。” 杨小涛用筷子插起一块红烧鱼肉，在浓汤里转了一圈而后放进嘴里，咸淡合适，忍不住的把筷子撮了下。 “吃饭有个吃饭的样！没个正形！” 陈大爷就像训儿子一样，对杨小涛撮筷子不满的说着。 “喝点酒又开始摆谱了，有的吃还堵不住嘴。” 一边陈大妈数道起来，陈大爷刚刚找到训儿子的感觉，又被一棒子打没了。 “喝酒，喝酒。” 杨小涛赶紧端起酒杯和陈大爷碰一个，爷俩嗖的一口干掉。 “这陈哥送来的茅台就是不一样，喝起来比咱这就是强多了。”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如二锅头好喝。” 虽然说着不好喝，但眼底的得意显露无遗，对自家儿子的孝敬，陈大爷还是很骄傲的。 “我告诉你啊，这老城里的二锅头，第一口齁嗓子，压下去赶紧再喝一口，哎，那感觉，比升天还爽～～” 陈大爷扶着桌子教着杨小涛怎么喝酒。 杨小涛白了一眼，意思是我信你个鬼。 那样喝下去，爽是爽了，但人得躺下。 砰砰 敲门声响起，陈大妈去开门，爷俩继续喝酒。 刚捏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就看到陈大妈领着阎解放走进来。 “陈大爷，涛哥！” 阎解放问好，眼睛看着桌上饭菜，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杨小涛叨起一块鱼肉塞进窝窝头里，递到阎解放跟前。 阎解放在衣服上擦把手，憨笑一下随即接过窝窝头，一口就啃了下去。 “涛哥，我爸来说，吃完饭开全院大会。” “我，在屋里听一大爷说，是贾家的大妈要开的，好像是关于帮人的事。” 阎解放三两口就将窝窝头吃掉，里面的汤汁油水十足，让他吃的舌头都差点吞进肚子里。 “张二妞？” “这老婆子又搞啥幺蛾子？一天到晚的都是她的事。” 陈大爷一口酒突出两句话，又看到阎解放在这里，便止住话头。 “你赶紧去吧，一会吃完饭我们就过去。” 杨小涛打发走阎解放，心里琢磨着“帮人的事”。 “陈大爷，这次开会估摸着跟去年帮扶有关。” 杨小涛说出自己的推测，一旁的陈大妈寻思过来，哼了一声，“这老太婆去年没占着好，今年这是又想来一次啊。” “伱还别说，今年她家这情况，没准还真能通过。” 陈大爷琢磨着，随后又不屑的说道。 “一个大男人，连家都养不起，还好意思跟别人要钱。” “贾张氏那样子，胖的跟头猪似的，好吃懒做，能攒下家底才怪呢。” 杨小涛将酒喝完，身体暖洋洋的，“管她干啥，谁爱帮谁帮，我才不管呢。” “对，我就不信易中海敢在我面前玩把戏，哼。” 中院里，从傻柱家扯出一根电线，昏黄的灯泡亮着，下面一张木桌被二大爷搬过来，然后三个人围绕着东西北坐着，也不怕冷。 渐渐的，大院里的人陆续出来，绕着大院转了一圈。 大人小孩一个个的等着看戏，提前知道会议内容的贾家和三大妈在人群里晃荡，不时低头耳语，说着悄悄话。 逐渐的，众人也清楚了这次开会的目的。 杨小涛和陈大爷拿着小板凳坐在院子口，一人抓一把瓜子，磕着看着。 刘海中见主要的人员来了，便向易中海点头示意，随即站起来拍拍桌子。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众人将目光投过来，享受着周围的瞩目，刘海中挺胸碘肚，拿着官腔。 “今天，我们三个大爷在这里召开大会，是为了响应街道的号召，继承去年的光荣事迹，发扬大院的光荣传统，济微扶贫，团结互助。 去年，在我的主持下，咱们院率先实行一对一帮扶制，这对后来街道办的工作起到了带头作用，后来……” 刘海中又开始了长篇大论，周梅森见怪不怪，但这大冷的天谁也不想多待。 “二大爷，您这有事就直说，憋着你那些光面堂皇，大冷天的，冻着孩子咋办？” 傻柱最近心气不顺，缩着脖子开口喊道。 刘海中刚有点感觉，顿时被傻柱打没了，眼睛瞪了下傻柱，“嗯嗯，今天我们就是要继续一对一帮扶。” “下面请一大爷说话。” 刘海中说了两句，然后就坐下，眼睛还是瞪着傻柱，看样子是给记恨上了。 易中海也不站起来，依旧坐在那里，只是手护在茶缸上，“大家都清楚，咱们院里有困难户，也有好心人。所以去年就是这样做的，今年还要继续。” “三大爷？” 易中海伸手示意，一旁三大爷阎阜贵看了眼人群里的三大妈，交流一下后边起身开始主持会议。 “我先说下去年的情况。” “去年，一共有三家人得到帮助。分别是陈家，王家和周家。帮忙的有一大爷，二大爷和杨小涛家。” “去年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确实帮到了人，也解决了困难。” 三大爷的开场白不短，说的情况也是真的，至于效果如何，下面的人自然心里有杆秤。 对于一大爷和二大爷两家的帮助，那可真是做好事不留名，除了开始的时候拿了五块钱给人家买煤炭，平常可真没见过怎么帮忙。 或许是在看不到的时候帮忙吧。 与之相反的是，杨小涛帮陈家那可都是在明面上，每次钓鱼回来都少不了陈家的，家里的菜园子就和陈家没差别，两家人活成了一家人的日子，老陈家的生活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现在老陈家的日子，可比院里大部分人家都要好啊。 真心羡慕。 却又无奈。 谁能想到杨小涛这么能耐？ 短短不到两年，就变得让人不敢想象。 这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戏码，在身边出现时，总会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而后便是深深的后悔。 以至于，不少人在听说这次开会内容时，都升起了异样的心思。 三大爷说完，终于进入正题。 “这会议内容的第一项，还是各家进行申报，有需要帮助的，不要不好意思，报名就行。” 阎阜贵说完，下面已经有人举起手来报名了。 周家和王家作为去年的困难户，自然没什么心里负担。 主要是他们两家确实穷，孩子多，收入少，只靠在街道里工作挣点口粮，这个冬天肯定难过。 所以，阎阜贵一说完，两家人就起身报名，周围人也没啥意外。 随后众人就将目光看向一边陈大爷。 去年三个困难户已经出来了俩，若是不出意外今年肯帮忙的不会太多。 陈大爷思考片刻就要起身，却被一旁的杨小涛拉住，心里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却没反抗杨小涛的意思。 众人等了一会儿，发现陈大爷没站起来，顿时明白，今年陈大爷家不需要帮扶了啊。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是火热。 三大爷阎阜贵家去年通过了第一轮，却是倒在第二轮上，没人肯帮他。 现在，多出来一个名额，那不就是给他们家准备的？ 阎阜贵坐在桌前脸上笑意不断，眼睛示意人群里的三大妈赶紧站起来报名。 可不能被人抢了啊。 “我们家要报名。” 三大妈刚要站起来，一旁的贾张氏却是喊了起来。 “我们家，贾家报名。” “我们家困难啊，吃不上饭了，你们看看，这大孙子都饿瘦了，一家人守着一份口粮，真是揭不开锅了啊！” 贾张氏不断向四周邻居卖惨，为的就是投票时别再像去年那样。 实际上，这段时间，贾家确实有些不好过，钱没有，饭还难吃。 当然，这是以前过好日子过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以前贾张氏吃惯了馒头，有时候还能吃顿肉改善生活，现在家里人口多了，贾东旭又没啥改进，生活压力大了，吃了几个月的窝窝头，身体就受不了了。 即便如此，也没见她瘦下来。 相反，贾东旭却是瘦了一圈，更加干瘦了。 也不知道是吃不好还是愁的。 总之，贾张氏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同情。 “好，贾家算一个。” 阎阜贵看自家媳妇被贾张氏抢白，连忙招呼，贾张氏向周围人点头哈腰一番，也顺势坐下，还不忘和周围的几个老婆子拉关系。 “我们家也有困难。” 三大妈终于捞着话头，开口说出来。 “好，这也算一个。” 三大爷也不害羞，直接给自家一个名额。 三大妈坐下，去年能够入选今年没理由落下吧。 “我，我们家也有些困难。” 三大妈刚坐下，后院孙老六就站了起来。 孙老六这人是三十七八，和妻子都在纺织厂上班。 家里三个女孩，夫妻俩要照看孩子还要孝敬两个老人，平日里生活只能算是过的去。 “孙老六，你家还要帮助？” 阎阜贵心里不想同意，哪知孙老六也不是善茬，“三大爷，你家才六口人，我家可是七口呢，怎么就不行？” 阎阜贵哑口无言，心里想说你家还俩人挣钱呢，话到嘴边却是没敢说出来，这要是说了可是得罪一堆人。 “好，孙老六也算一个。” 阎阜贵只想赶紧把事过去，进入下一回合，却不想孙老六这么一说，立刻又有人站了起来。 “三大爷，我们家也累啊。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贾家才一个男人，我家可是俩男人俩小子啊，怎么着也算一个吧。” 马家大娘站起来唠叨着，话题直指贾家，气的贾张氏就要蹦起来叫骂，却被一旁的秦淮茹拉住。 反正她们家已经通过了，能不惹事最好别惹事。 后面还得投票呢。 阎阜贵有些抓瞎，这一个个的，出乎预料啊。 他准备开会的时候，就想着和去年一样，怎么也没想到会成这样。 同样在一旁的易中海也是错愕，本以为会和去年一样，就那么三两家，开会也是为了贾家能够有人帮衬着。 而且人选他已经有了，就是傻柱。 这也是为了拉近关系，而且他发现傻柱看秦淮茹的目光有些不正常，所以他提议让傻柱帮衬贾家，十有八九能成。 却不想，事情出乎预料，平日里温顺的住户在此刻竟然站出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本章完) 121 不配做邻居 现场声音此起彼伏，不少人高声喊着想要获得帮扶。 三大爷已经不敢随意点头，不时看向易中海和刘海中，让他们俩拿主意。 场面喧嚣，杨小涛却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说了句，“果然如此！” 这也是他不让陈大爷报名的原因。 这段时间，他跟陈大爷走的近，里里外外帮衬着，两家人的生活提升很大，自然让院里的有心人眼红。 平日里陈大妈走街串门的时候，也听了不少闲言碎语。 杨小涛也不止一次的听到院子里羡慕的声音。 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要别人帮衬些，虽然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但这些人心里想的可不简单。 去年因为是第一次提出，所以大家都在观望，甚至有人因为面子问题，没好意思站出来。 可今年就不一样了，有了杨小涛的打样，生活实实在在的提高，这一次只要有点想法的人，都站了出来。 就在杨小涛回过神的功夫，现场又站出来四个人，都是院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 人群里，傻柱看着热闹，傻呵呵的笑着，心理也想上去掺一脚。 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一大妈拉倒座位上，只能双手插袖子里，继续看乐子。 后面的许大茂和娄晓娥坐在一起，两人靠的近乎，许大茂趁机像媳妇解释着，眼睛不时撇过杨小涛，心理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场中报名的也差不多了。 最后的几个人家，要么拿三大爷家作比较，要么拿贾家当标准，阎阜贵一时间也没个主意，易中海和刘海中也不敢得罪人，只好都通过。 直到最后没人站起来，阎阜贵才抹了下额头，拍了下桌子，“那就这样，需要帮衬的，总共有十家！” 说出这数字，周围人一阵喧闹，傻柱更是掰着手指头，向着一旁的人挥挥手，“得了，一家帮一家，多匀称。” 阎阜贵看了，也是有些牙疼。 这么多人，要是都通过了，那不得一半帮一半？ 搞不好，今年他家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易中海看着周围无奈的点头，然后示意二大爷，该你上场了。 然而，这次二大爷没来凑热闹，坐在那里就是不说话。 虽说去年是他主持的，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看看就知道，自己上去被人怼吗？ 刘海中不参与，三大爷因为参与其中说是为了避嫌也撒手不管。 而作为大会的发起者，易中海不能干等着，只好自己出面主持会议。 好在有过一次经验，按照流程，开始下一项。 “好了，按照规矩，对申请家庭进行投票表决。” “除了申请的家庭，其它人举手表决。” “通过半数以上的，进入下一轮。” 易中海说完，便皱起眉头。 按照现在的情况，整个四合院二十一户，除掉聋老太太没来参加，需要帮衬的就有十户人。若是这十户人家商量好了，那最少就有八九票，这要是在拉两个亲戚上来，通过半数很容易啊。 想到最后可能有七八个，甚至是十个需要帮衬的家庭，易中海就有些头疼。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拖不得啊。 深吸一口气，易中海站起身来，开始主持会议。 “下面，对王家投票。” 刷 一片人举起手，王家就是去年的困难户，人人有目共睹，他们也不会昧良心使坏，易中海也不用数，大手一挥，“通过！” “下一个，周家。” 又是一片人举起手，“通过。” 易中海放缓语气，然后看着贾家方向，“下一个，贾家！” 贾张氏紧张着周围人，鼓动着身边的人赶紧举手。 一些碍不住情面的人举起手来，比起前两次举起的手少了不少。 “十一个。过半，合格。” 易中海说出最后结果，贾张氏松了一口气。 随后看向杨小涛，满脸的得意。 刚才她可是看到杨小涛没有举手，就是周围的陈家，王大山家也没举手。 哼，这些家伙，都是不长良心的。 贾家通过，很快来到三大爷家。 同样的，三大爷家通过。 随后一家家的过，每一家都会通过。 渐渐的，易中海发现了不对。 好像除了贾家，每次投票的时候，杨小涛所在的那一片人都会举手，一个不落下。 他看了下那边，除了陈家和王大山家，还有四个轧钢厂的家庭跟在后面，这样单单杨小涛他就有了六票，剩下的只要稍微有几个帮衬的，就能通过。 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那就是全员通过啊。 想到这里，易中海就打断了会议，抬头对着杨小涛等人说道。 “会议暂停下，我说两句。” “这次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帮助真正需要的人，有些人不要在这里捣乱，放低了审核通过的标准。” “还有些人，不要跟风使舵，要有自己的主见。” 易中海看向杨小涛等人，这番话自然是对他们说的。 可惜，杨小涛根本没在意，继续磕着瓜子，全当了耳旁风。 易中海感觉自己说的话没人听进去，周围人更是不当回事，气不打一出来，顿时就喊了一声。 “杨小涛，说你呢，听到没有？” 杨小涛仍旧坐在那里，只是抬起头来，把瓜子皮吐在地上，反正也不用他打扫院子，“听到了，一大爷。” “您说的我们都明白，不就是让我们都别举手了吗，下面几个，我们不举就是了。” 杨小涛说完，还剩下的三家人立刻看向易中海。 什么意思？这是不让他们通过了？ 心思沉稳的只是瞪着易中海，心急的已经骂了起来。 只见人前的李家媳妇站了起来，指着易中海就喊道。 “一大爷，你什么意思？用不着这么埋汰人吧。我们家怎么着伱了，还要打压我们？” 易中海脸色变换，没想到杨小涛这么难缠，自己只是提了一嘴，他竟然将矛盾转移到别人身上。 可恶的小子。 “没有，我并不是让他们不举手，只是起码要有自己的判断。” 易中海解释着，李家媳妇却不认同，“什么自己的判断？怎么到了我家你就说自己的判断？难道他们先前判断错了，到我这就对了？” “易中海，你到底什么意思？” 说到最后，直接喊着易中海的名字，让他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只是这时候，他不能生气，更不能跟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否则不仅失了身份和脸面，更是落了威信。 “我没别的意思。你们不要多想。” “下面会议继续。” 易中海说完，直接开始，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这一次，杨小涛他们依旧举手，不仅如此，还朝着他笑笑，让他握着茶缸的手都暴起青筋。 忍住内心的冲动，易中海将会议主持完毕。 不出意外，所有人都通过了。 杨小涛继续坐在那里看戏，接下来才是最有趣的。 易中海知道这次会议有些难办了，不仅是他知道，旁边的刘海中和阎阜贵同样知道。 正因如此，他们俩才安静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易中海没办法，会议是他发起的，就要有始有终。 “接下来，院里愿意站出来帮忙的，请举手！” 话音落下，自己先举起手来。 没办法，他必须这样做，不然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果然，全院就一只手举起来。 易中海面色难看，随即看向一旁的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坐立难安，他已经看出当前的形势，心里却是想着，自己要是应下，到时候选哪家好？ 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啊。 只是不等他想明白要如何取舍，众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无奈之下，刘海中慢慢举起手来。 “我也愿意为大院做贡献。” 刘海中慢吞吞的说着，任谁都能看出满脸的不情愿。 刘海中算一个，接着众人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杨小涛。 和预想中的不同，以为杨小涛会痛快的应下，就像去年那样。 而且院里的人也觉得，以杨小涛现在的身家，别说帮一户人了，就是帮两家都绰绰有余。 然而，让他们奇怪的是，杨小涛坐在那里嘎嘣嘎嘣的嗑瓜子，还对周围人笑笑，却是没有活动的意思。 一眼，两眼。 易中海看过来，刘海中看过来，所有人都歪头看过来。 嘎嘣嘎嘣 一分钟，两分钟。 大院一片安静。 贾张氏三角眼瞪的老大，傻柱张嘴想要说话，许大茂拉住娄晓娥不让起来，秦淮茹抱着棒梗，眼睛里透着希望。 就是一旁的陈大爷几人，被这么多人看着，都有些坐立难安。 然而，杨小涛浑然不觉，仿佛没看到一样。 “杨小涛，该你了！” 阎阜贵看现在情况，易中海不说话，刘海中不出头，现场只有他这个三大爷开口了。 “什么该我了？” 杨小涛明知故问，三大爷气的嘴歪，“我说，你要不要报名？” “这事当初可是你提出来的，去年你也参与了的。” “今年你可不能免了！” 杨小涛听了，也不起来，仍旧坐在那里。 “三大爷，这你了就说错了。” 众人奇怪，怎么就错了。 却听杨小涛开口，“去年我做了，并不代表我今年还要做啊？” “三大爷，您这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啊，可得慎重对待，不然传到学校里去，可是要接受批评的。” “你，你少在这里上纲上线，我就问你，你报不报？” 阎阜贵不想跟杨小涛瞎扯，他可是知道杨小涛的本事，搞不好来一个“那谁谁谁，一块钱去趟某某某”，那纯粹就是自己找罪受。 杨小涛闻言，拍拍身上的瓜子皮，无奈说道，“我是有心帮忙，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电线一拉，花了不少钱，我这人呢又花钱大手，身上没钱，今年就不参与了。” 杨小涛说完，从兜里又掏出来一把瓜子，继续嘎嘣。 “杨小涛，你没钱？你会没钱？” 贾张氏气的呼呼的，光从他们家身上就薅了好几十，再加上傻柱的，许大茂家的，杨小涛的身家绝不少，他说没钱，鬼才信呢！ “你一个人，每个月快五十了，还有院子的菜，吃的那么好，过的比谁都滋润，你说没钱谁信？” “我看你就是不长良心，不想帮院里的困难户。” “你这人，就不配住在这大院里，不配做邻居。” 贾张氏一通嘴炮，妥妥的道德婊子，易中海的好学生。 (本章完) 122 做梦吧 “对对对，我不配和你做邻居，所以，你们家爱干嘛干嘛，最好离我家远远的，省得每次进院里都能看到肥猪竖起来跑，怪瘆人的。” 杨小涛吐出瓜子皮，不屑的说着。 “小畜生，你骂谁呢。” “咱院里谁最胖伱不清楚？” 杨小涛不说她，只是抛出一个大家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周围不少人低头笑起来，贾张氏那体型，说是肥猪那可比肥猪壮多了。 “小畜生，你骂我？” “大家都听到了吧，我这一把年纪了，这小子不仅不尊敬我，还骂我，咱们院里有这样的人，以后怎么评先进？” “以后怎么在外人面前抬头？” 贾张氏气的都快跳起来，不过她也不敢靠近，只是站在院子里叫骂。 贾张氏出头，易中海三人都选择沉默。 对于杨小涛这种一门心思过自家日子，油盐不进还一身刺的家伙，他们不想管，也不敢管。 前几日，三人都被弄了一身骚，这时候又贾张氏这个搅屎棍出来碰这个霉头，他们自然乐的看热闹。 杨小涛看着只有贾张氏站出来，其他人都偃旗息鼓了，也就将矛头对准了贾张氏。 “切，还文明大院？” “我要没记错的话，咱们院里前前后后被街道办带走的，被警察带走的，被保卫科带走的可有不少人。” “我估摸着，就这些人给咱们大院摸的黑，别说今年了，就是往后三年也都别想评选。” 杨小涛掰着指头数落着，一旁傻柱低下头，刘海中也缩了缩脖子，许大茂更是靠在娄晓娥后面。 他们都不想提那段往事，这时候只能低头装孙子。 “对了，好像你就是被罚扫大街吧。” “看看，咱们院里有你在。估计以后评先进没指望了。” “我觉得啊，最好还是把这种影响咱们院先进的落后分子，赶出去，咱们院里才能恢复平静，才能在社会主义道路上勇往直前啊。” “不然，让她拖了后腿，咱大院就别想好了。” 论扣帽子，杨小涛谁都不怵。 贾张氏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哪能是他的对手。 上来就被杨小涛一阵数落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在那里瞪着眼睛，身后贾东旭拉着胳膊，生怕她被气倒。 “小畜生，你，你好狠的心啊。” “还要把我们家赶出去？我们家刚有了孙子，你这狠心的家伙不让我们好，我，我跟你拼了！” 知道说不过杨小涛，贾张氏卖个同情希望换回点颜面，然后推开贾东旭举起拳头就往杨小涛冲去。 杨小涛见此，冷笑一声站起来，随手将板凳拎起来，晃荡两下，对着贾张氏跃跃欲试。 刚冲起来的贾张氏看到这副模样，立刻停下，迎着杨小涛的目光，往后退了两步。 那可是杨小涛啊，那可是真会动手的家伙。 “你，你！！！” 贾张氏嘴里你你个不停，却是不敢往前。 “行了，都别闹了。” 易中海心里叹息，贾张氏这种胡搅蛮缠或许对别人好使，但碰到杨小涛，那就是床底下躲雷，没用。 贾张氏借坡下驴，对着杨小涛哼了一声，转身就跑到贾东旭秦淮茹跟前。 嘴里依旧不饶人，“什么人啊，一点都没有道德心，淮茹，你可得看好孩子，离他远点，别把咱们孙子带歪了。” 秦淮茹默默点头，紧了紧怀里的孩子。 今后她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想到自家的孩子，想起在乡下的日子，在这四合院中，生活就如同天堂。 “杨小涛，既然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毕竟，这种事情都是自愿的，你不愿意帮助大院的人，没人能强迫你。” 易中海话里有话，杨小涛不搭理他，反正这个院子里，真正需要帮助的就那么一两个，让他当这个冤大头，做梦。 易中海跟三大爷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杨小涛不出头，就只好指望别人了。 在这个院里，有能力帮忙的人不止杨小涛一个，起码傻柱就有这能力。 而且傻柱掺合了，许大茂还能跑的了？ 于是，易中海看向下方的傻柱，并且隐晦的将目光撇向贾家方向。 傻柱立刻抬起头，意识到什么，“一大爷，我报名。” “虽然我挣得不多，但我有良心。” “我们俩兄妹在这院子里，多亏大家照料才能长大，现在是我们回报大家的时候了。” 傻柱明确的表态，立刻引起周围人的叫喊声。 “傻柱明白人，好样的。” 阎阜贵率先开口鼓励，在他心里，这第三个名额就应该是给他们家准备的， “柱子不错，咱们一起看着长大了，很不错。” 易中海老怀欣慰，虽然傻柱的动机不纯，但能够听他话，就很不错。 傻柱胜利似的向着杨小涛昂头挺胸，回应他的是杨小涛一个中指。 当然，傻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的，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柱子算一个，还有人吗？” 易中海继续主持会议，周围一片寂静。 傻柱见杨小涛软硬不吃，就将目标对象外面看热闹的许大茂。 自从来到院子里开会，许大茂就拉着娄晓娥躲在后面，不想出风头。 甚至在娄晓娥准备举手报名的时候，将她拉到一旁，生怕参和进去。 现在看到傻柱出头，然后看过来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低头继续装孙子。 他可是明白人，傻柱这家伙绝对是心里黑暗，是自己不想好也不会让对手好受的家伙。 果然，就听到傻柱那可恶的声音响起。 “傻茂，傻茂呢？” “别躲在人后啊，赶紧出来啊，这么光荣的事，怎么能缺了你傻茂呢？” 傻柱开口，周围人立刻让开道路，将许大茂两口子暴露在人前。 娄晓娥跃跃欲试，却被许大茂一把拉住。 他可是清楚这院里的门道，也就是娄晓娥刚来没摸清情况，被人一忽悠就容易上头。 “大茂！” 娄晓娥自是有自己的考虑，他们家不缺那点东西，她只想将名声提上来，也好为娄家挣点脸面，承担一些压力。 可是许大茂根本不给她机会，一手将她拉到身后，“你回家去。这事我说了算。” 在人前，娄晓娥自然要给许大茂面子，不甘的低下头往屋子里走去。 见娄晓娥回家，易中海心里叹息一声。 娄晓娥可是他预订的目标啊。 多么纯洁的小绵羊，只要忽悠的好，就能多薅些羊毛。 可许大茂，那可是心眼比针还小的主，占他点便宜，得小心背后挨黑棍。 “许大茂，既然说到你，你是怎么想的？” 易中海和蔼的问着。 许大茂也不靠前，就在人后拉着脖子说道，“一大爷，我家没钱。” 干脆直截，连找个理由都懒得找。 “嘿，孙贼，你家会没钱？” 傻柱上线。 “咱先不说工资，就是每次去乡下放电影，拿回来的东西，那点可不少吧。” “还有，咱们院里谁不知道你娶了一个资本家的媳妇？哦，是抢了人家杨小涛的，但事实就是这样，你会说没钱？” “上次可是痛快拿出一百块啊，十张大黑十，我还是头一次看呢。” 傻柱对周围人说着，还不忘恶心杨小涛，挑衅的看了一眼。 杨小涛继续嗑瓜子，仿佛没听到。 许大茂本不想搭理傻柱，但听到自家媳妇是“抢”来的，就心里难受。 “傻柱，我告诉你，少在这里胡说。” “我家情况你个外人知道什么？娄家是娄家，我许大茂凭借自己的本事过活，你不要乱说。” “还有，我下乡拿回来的东西，我也没吃独食，三大爷，你说你有没有？” 三大爷低下头，他从许大茂那里可是算计了不少东西。 “傻茂，别整那些没用的，一句话，你就说帮不帮吧。” 傻柱双手插口袋里，和许大茂啰嗦他不是对手。 “对啊，许大茂，你也是在院里长大的孩子，邻里都看着，你难道不愿意帮忙？” 易中海站出来助攻，许大茂脸色变换。 “一大爷，你这话说的，就像你很情愿帮人似的。” “我记得您很久之前就是八级工了，这些年每个月一百块，也没见你帮助别人，也就是去年才开始的吧。” “哦，对了，你倒是对贾家帮的很，每年都不缺。” “想让我帮贾家？做梦吧。” “要不我看你直接就再帮下贾家算了，反正您的工资高，也不差这一点。” 许大茂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跟易中海挑明。 众人听到许大茂的话，颇有些耳熟。 一瞬间，目光方向杨小涛，让杨小涛有些不知所措。 众人心里都清楚，以前许大茂虽然混账，却从来没有这样硬气过，而且一次性的得罪了贾家和易中海，简直就是从未有过的表现。 而这次他说出来的，正是杨小涛之前曾经说过的啊。 许大茂秃噜完了，心里一阵舒畅，却并不知道众人的心思，也没意识到自己被杨小涛影响了。 易中海听完许大茂的话，手指攥的嘎吱响。 他没想到，许大茂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这要是在以前，谁敢跟他叫板？ 都是杨小涛，都是他带起了不良风气，都是他让自己的权威一次次遭到挑战。 贾家站在那里左右不是人，贾张氏想要开口说话，却是想到易中海的钱，眼睛放光。 贾东旭想要揍许大茂，却被秦淮茹拉住。 他们家已经和杨小涛势不两立了，这要是再得罪了许大茂家，今后在院子里的日子更难过了。 贾张氏看许大茂一眼，随即瞪向杨小涛。 以前只有杨小涛这样说，可现在许大茂也这样说了，有一有二，以后未必没有三四。 “这该死的小畜生。” (本章完) 123 失望的贾家 杨小涛也没想到，这院子里率先跟他“学会”反抗一大爷道德绑架的竟然是许大茂。 仔细一想，心里有了猜测。 这许大茂说出这番言论未必是意识到易中海的道德绑架，这或许跟他本性有关，就是纯粹的恶心易中海。 以前他就是这么对傻柱的，只是现在将目标对准了易中海。 这也要感谢杨小涛，因为他多次的反抗，让易中海这个老好人，道德模范的形象，受到质疑，在院里的威望直线下降，从而让许大茂潜意识中看轻了易中海，这才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傻茂你个孙贼，老子让你放屁。” 易中海在气头上，傻柱却是开始发挥四合院战神搅屎棍的威力了。 面对许大茂，信心爆棚。 许大茂见这势头，拔腿就跑，正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院子里什么情况他在这过了二十多年，还能不清楚？ 让他当这个冤大头，想都别想。 “都站住。” 砰 桌上的搪瓷缸子被砸的碰碰响，里面的水溅了一地。 傻柱和许大茂都停下脚步。 易中海满脸阴沉，环视四周后，“既然许大茂不愿意，那就算了！” “还有谁愿意？” 易中海高声问道，傻柱坐回原位，许大茂缩着身子待在后面，嘴角冷笑。 好一会儿，没有人动弹，易中海心里叹息。 “好，那就三户。” “我，二大爷和傻柱愿意帮助人。” 易中海说完，随即一挥手，“下面选择吧。” “我和去年一样，帮王家。” 易中海率先表明态度，同时为了撇清和贾家的关系，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但不能表现的太过分。 王家寡妇满脸感激，对着易中海鞠躬行礼。 去年她们家能够安全渡过，一大爷对他们家的帮助起了大作用。 虽然只是五块钱的煤钱，但这年代一分钱都能买块糖，五块钱足够困难户一个月吃上玉米糊糊了。 “我的也是，周家。” 刘海中认命似的，同样选择了去年帮扶的周家。 周家老爷子表示感谢，却没有王家寡妇那般热情。 归根结底，刘海中只是迫于形势帮他们而已。 有了对比，自然高下立判。 这一年来，杨小涛怎么对陈家的，大院里的人都不是傻子，那是真的帮扶。 像一大爷二大爷这样的，打着帮扶的幌子，实际上是收买人心，做做样子。 接下来，就是傻柱了。 三大爷和贾家，自己剩下的七家人都看了过来。 傻柱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浑然不觉，然后对着贾家方向，就要开口。 “傻柱，你不会是别有用心，看上秦淮茹了吧。” 人群后许大茂突然喊了一声，顿时激起千层浪。 那剩下的几家人听了立马精神起来。 本来以为这事没他们了，但现在，只要傻柱不选贾家，他们就有机会。 这边傻柱偷瞄着秦淮茹，正想着利用这次机会接近一下，哪怕不能在一起，他也心里欢喜。 傻柱心里明白，他这样做不对。 但每次见了秦淮茹心里都痒痒，那种砰动的感觉不曾有过，更不想丢掉。 这时，听到许大茂的喊话，立马抬头就要反驳。 周围人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傻柱，去年伱还说有妹妹养活不参与呢。今年怎么这么积极？难道是因为贾家？” 人群里一个大妈站起来吆喝，这次他们家也报了名，想着从这四合院里捞点好处。 哪怕一块钱也行。 “就是啊，傻柱，你不要有什么坏心思，不然咱们院可容不下你。” 有人开了头，后面人自然跟上，一股脑的向着傻柱说道起来。 傻柱的心思被道破，面上恼怒起来。 “嘛呢，说嘛呢？” “咱们这是开会，不是骂街？” “我告诉你们啊，别用你们那点心思小看了人。”傻柱混不吝的指着周围的人，一时间迸发出来的气势让几个妇女有些招架不住，赶忙闭嘴。 “既然一大爷说了，帮助困难的人，那我帮谁是我的自由。” “你们什么意思？啊？” “我就帮贾家了，怎么地？” “一个个的，净想占便宜，怎么没见别人站出来帮一把？” 傻柱越说越邪门，大有指点四合院，怼便全场的趋势。 “傻柱，你说谁呢。想挨揍是不。” “他妈的，别以为你打什么主意老子不知道，就你看秦淮茹的眼神，是个男人都清楚。” “就是，老子都只敢想想，你他妈的还让她洗衣服。不要脸！” …… 傻柱的地图炮终于让大老爷们忍不住了，一个个撸起袖子大有下场的意思，说话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说完身后媳妇那吃人的眼神。 傻柱身体往后缩了缩，上次在贾家门前被揍的阴影爬上心头，有些后怕。 可转而间，傻柱又横了起来，那次是自己不小心，为了面子，“来啊，老子怕你们就不是爷们。” 傻柱撸起袖子，站在人前，眼神凶狠。 大院里的墙头草立马弱了三分，虽然人多，却没有那份狠劲。 一边贾张氏听到自家是，也凑上前来。 贾东旭虽然恼怒傻柱对秦淮茹不该有的心思，却为了捞好处，不得不跟着站在傻柱身后。 “你们这群坏心眼子，坏透气的没良心，我们家都过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说我们。” “你们看看，看看我家孩子连吃的都没有，一家人窝在这么小的屋子里，只靠着那么点工资口粮，我们就想找个人来帮忙，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贾张氏一副哭天喊地的模样，声泪俱下。 “张二妞，你少在这里哭嚎，这年头谁家容易？” “你们家吃不好？那你怎么吃成胖子？” “还有你家挣钱少，那是你家男人没用，三四年了还是一级工，好不好意思说？” 对面几个大妈立刻回怼回去，骂架她们一个人或许不是贾张氏的对手，但一群人，了不怕她。 老娘们骂起人来，那是神挡杀神，佛当诛佛。 后面老少爷们都让开战场，就是三个大爷都低下头，不敢参与。 和女人吵架，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双方就这样骂着，对峙着，院子里立马泾渭分明。 不相干的人再外围看戏，里面的易中海三个大爷各有心思，中间是贾家和傻柱一波，剩下的七八户一波。 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杨小涛在一旁看戏看的直呼过瘾，根本不想掺合这事。 去年搞一对一帮扶的时候，院里的禽兽不清楚状况，自然是收敛着。 但有了一年的缓冲，易中海还按照老剧本来操作，那就是给禽兽们机会。 要是按照杨小涛的想法，这事直接扔给街道办就行，在街道办的主持下，是人是鬼一清二楚，还给他们扎刺的机会？ 归根结底，还是易中海三个大爷作威作福惯了，以为自己能把控大院的人心，岂不知在这利益好处面前，这四合院的人哪能按耐住？ 当然，傻柱也是缺根筋的，这种犯众怒的事，他是习以为常，也没想太多。 双方叫骂不停，差点就要动手了。 隔壁院子听到动静，不少人过来查看的时候，三位大爷坐不住了。 家丑不可外扬，传出去不仅失了面子，他们以后在这片还怎么混？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能这样下去了。 “都住嘴！” 率先发话的是刘海中，别看他一肚子肥肉，发起火来还真有这官威。 众人看到三位大爷的脸色，齐齐闭嘴。 刘海中看看傻柱，心里也是不爽。 平日里，这家伙眼里只有一大爷，没把他这个二大爷放在眼里，更不要说给他面子了。 这次傻柱出头，肯定就是易中海的授意，为的就是名正言顺的帮贾家。 当然，私底下帮，大家也没什么说道的。 但这种帮了还赚名声的事，想想就恶心。 看了眼傻柱，刘海中不给易中海说话的机会，脸谱一摆，朗声喝道，“吵吵闹闹，还有没有一点分寸？” “都老大不小了，做事怎么还这样没章法？” 刘海中喊完，伸手指着人群里，“别忘了，咱们院里可是有管事大爷的。” “谁要是觉得我们管不了了，那就去街道办，到那里说道说道去。” 众人哑然，就是贾张氏也后腿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刘海中走到中间，看看左右，心里有了计较。 “咱们帮助困难人，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不能因为有些人恶意中伤了，就放弃。” 说完看向傻柱，“柱子，你有这觉悟很好。” “能站出来，就代表着自己想为院里的人贡献一份爱心。” “这点，你比其他人强多了。” 傻柱闻言，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二大爷转性子了？对他这么客气，还替他说话？ “二大爷，都是一大爷教的好。” 傻柱笑着自豪说道，刘海中闻言拍在傻柱身上的胳膊一滞。 “嗯。” 刘海中转头看向贾家，眼睛一眯，却是对后面抱孩子的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来说说，要不要傻柱的帮助？” 刘海中说完，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后面的秦淮茹，片刻后又看向前面的贾东旭。 易中海听到刘海中这番话后心里就直呼不妙。 狗日的刘海中，这是挑拨离间啊！ “秦淮茹，快同意吧。” “同意了，你儿子就有奶喝了？” 尖锐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杨小涛看的清楚，是许大茂捏着嗓子喊的，心里对这搅屎棍的本事默默点赞。 秦淮茹抱着棒梗，面色难看，这人话里另有所指啊。 贾东旭感受着人群的目光，怒气一股股的窜上来。 若不然黑夜灯火不亮，脸上的青筋都能看清楚。 “回家去。待在这干嘛？” 贾东旭来到秦淮茹跟前，一把拉住秦淮茹往家里走，同时回头瞥了眼傻柱。 “傻柱，谢你好心了。” 两人回家。 贾张氏立在原地，面上狰狞。心里有些不甘，却不敢和儿子唱对头戏，只能向着几个找事的大妈投去狠辣的眼神，反身跑回到家里。 (本章完) 124 回村前的采办 啪 清脆的耳瓜声在贾家响起，接着便传来贾东旭的咆哮声和孩子的哭声。 院子里的人都看过去，随后便不在意。 不用想，小心眼的贾东旭又作妖了。 这都习以为常了。 二大爷联手许大茂，成功坏了傻柱的好事，立马退居幕后不再说话，而一旁的一大爷被二大爷摆了一道后满脸阴霾，没了贾家的事，更不想说话。 这时候，就轮到三大爷站出来了。 阎阜贵干咳两声，看向院里众人，随后对着傻柱喊道。 “既然贾家不需要柱子的帮衬，那，柱子，你再选一个？” 三大爷难得没称呼傻柱，说话里也带着和善。 “选？选个毛！” 傻柱听着贾家传出来的哭喊声，那还有心思在这选来选去，对三大爷的热情根本不买账。 “老子不陪你们玩了，爱谁帮谁帮去。” 傻柱甩头就走，三两步就跑回家里，关门。 三大爷暗恨，本以为贾家退出了，就轮到他们家了，可谁想到傻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真是，一片热忱喂了狗啊。 “好了，今天会议就到这吧。” “天寒地冻的，都回家，回家吧。” 易中海跳出来解散会议，更是让三大爷的火憋在心口发不出。 “对，都散了吧，散了吧。” 刘海中也跟着说话，带头往家里走。 院里众人陆续散去，没捞着好处的几家也没沮丧，起码争取过不是。 周围看热闹的也拍拍屁股回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免费看戏也很好。 杨小涛和陈大爷回到院子里，这次会议开的真是峰回路转啊。 不过让贾家没得好处，杨小涛就心里畅快。 回到屋子里，收拾一番卫生，平复下心情，杨小涛坐在桌前开始看书。 灯火通明，读书正时。 第二天，秦淮茹肿着脸在院子里洗衣服，双手冻的通红，让路过的人看着心疼。 一大妈心疼秦淮茹，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贾家人这样糟蹋媳妇，也不怕遭报应。 心里不痛快，就回房里，让易中海去贾家找贾东旭说道去。 易中海也是一肚子火气，这贾家越来越上不了台面了。 贾东旭在家里做不了主，却也明白这时候自己家还得靠这个师傅帮衬，见易中海过来说道，立马对秦淮茹的态度也好了三分。 只有贾张氏，不仅没能获得好处，还被院里的人笑话一番。 坐在门口看着秦淮茹，心口里面的那团气，就是不痛快。 在她看来，傻柱没能帮助他们家，都是秦淮茹的罪过。 只是这时候，再说这些都晚了。 时间不管人的喜怒哀乐，依旧是执行着自己，转眼间就是腊月二十七。 今天也是轧钢厂放假的第一天，起床后杨小涛就去供销社买年货。 杨小涛打算今年回杨家庄过年，也提前和村里的人打了招呼，等二十九那天，杨石头回来城里办事，自己正好坐他的驴车回去。 临近年关，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稍稍缓过气来，然后又投入到过年的氛围中。 杨小涛要回家，自然要带点东西回去，不为别的，就是在村里走动，也不好空手不是。 其实，杨小涛的空间里是不缺吃的，但这年头最怕的就是来路不正，投机倒把。 杨小涛要是不准备下，等乡下的消息传上来，四合院里的禽兽可不会放过他。 有备无患，何况杨小涛现在的身家也厚实，买点东西馋馋大院的禽兽也不错。 来到供销社，一群人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杨小涛顺着人流走进去，然后采购一番。 棉衣棉裤棉鞋买了一套，若不是手头上布票棉花票有限，他到想多买点。 至于兑换栏里的衣服太超前，杨小涛只兑换了三件军大衣，再多了就不好解释来路。 随后在供销社里，看到大白兔奶糖，买！ 瓜子花生什么的，买。 油、面、蔬菜，都买。 总之，能够买到的，都买些。 此外，杨小涛还用从沈林那弄来的酒票买了五瓶白酒，一瓶茅台，一瓶西凤酒，剩下的都是二锅头。 都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至于空间里的酒，乱七八糟的品牌，杨小涛也拿不定主意现在有没有，还是少拿出来为妙。 零零散散，买了一大堆，最后花了五毛钱雇了一辆车拉回四合院。 看着一车子东西，前院看门的三大爷眼睛都直了。 而这还只是开始。 杨小涛清楚这年代农村的物资有多匮乏，这过年和四九城里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前世就听爷爷说过，他们那时候一家人冬天都不敢出门，因为家里就一件棉衣，谁出门谁穿。 更有人家里孩子多了，管不过来，到了吃饭点，谁错过了就挨饿吧。 当然，吃饭也是汤汤水水，干的少，吃不饱。 爷爷下面还就有个弟弟，因为没吃的，只能喝汤。 最后喝的肚子涨起来，成了大肚子病，透过肚皮都能看到里面的内脏，最后也没活过来。 往事一幕幕在心头，杨小涛只觉得买再多的东西，都不为过。 将东西放好后，中午去陈大爷家吃饭，让他看着点门，下午又去了趟菜市场。 将这段时间攒下的肉票花了个七七八八，猪肉买了五斤，羊肉牛肉各两斤。 能够买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蔬菜米面花了不少钱。 东西也买了不少。 当然，杨小涛空间里的更多，只是不敢拿出来。 最后，又去了趟拥军饭馆，这次没吃饭只是买了两只老母鸡，两只小公鸡。 都是事先和张大哥说好的，里都处理干净，开火就能下锅的那种。 于是，在傍晚时候，杨小涛拎着一堆东西再次出现在四合院里。 这次不仅三大爷一家眼睛直了，就是其他院里的人也开始眼红。 三大爷更是冷哼，“昨天还说没钱，今天就买这么多东西，一看就是说谎了，没良心不道德。” 杨小涛听了酸菜味的话，只当是耳旁风。 至于傻柱，看到杨小涛买回来的东西心里也是羡慕。 他也想着过个好年，只是囊中羞涩，想着那天的事，心里还是气鼓鼓的。 转身回屋子里，端起一个海碗往后院走去。 杨小涛回到家里，将东西收拾妥当，便拎出一只公鸡，放到案板上。 没有高压锅，但只要火候掌控的好，一样能做出好味道。 迦楼罗刀刷刷两下，将小鸡剁成均匀大小，同时去除杂味，然后往锅里倒了花生油，葱姜爆锅，将肉扔进去翻炒。 过一会儿后，又拿出两个土豆，削皮切块，放里面翻炒片刻，加水猛火煮沸。 有了厨艺的傍身，加上兑换出来的佐料，没一会儿，锅里就传出诱人的香气。 于是，晚饭的时候，院子里就出现一股鸡肉味。 北风一吹，中院贾家正对其中。 桌前，贾东旭吃了两口咸菜，闻着门缝里传来的香气，愤恨的将馒头塞进肚子里。 贾张氏则是咽着口水，怎么都吃不下去。 要是有傻柱帮衬，他们家今早上也能吃好的，今年过个好年。 只是，现在事已成定局，她在想那些也没用。 好在昨天易中海送了二十斤棒子面，让贾家的生活得到了改善。 贾张氏啃着馒头，贾东旭挑着肥肉吃，秦淮茹捏着窝窝头。 一家人不说话，贾东旭吃完后便出去转悠，准备去鸽子市转转。 而贾张氏瞪着眼睛，往外瞅。 “该死的杨小涛，什么时候吃鸡不行非得这时候吃？” “吃鸡吃鸡，怎么不噎死你！” 贾张氏咬着馒头，嘴里嘟囔着，就是咽不下去。 一旁的秦淮茹捏着窝窝头，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鼻子里闻到的也是肉香味。 “淮茹，伱看棒梗都饿坏了。” “这杨小涛买这么多东西，也吃不上。这要是坏了那就太可惜了。” “你好歹给他家干了俩月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贾张氏又是这套说辞，秦淮茹赶紧打断。 “妈，还是别去了。上次我去要鱼，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秦淮茹小声说着，想起上次去要点鱼，接过门都没开，只说了两声“滚”，让她面上十分难堪。 贾张氏也想起上次要鱼的事，以及后来被猫咬的事，手腕就有些疼。 不过，这时候鸡汤的香气更加浓郁了，让她心里痒痒的很。 “淮茹啊，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你看，现在家里有棒梗需要营养，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你这个样子，谁见了没点恻隐心啊。” “你去好好说说，哪怕端一半回来也行啊，到时候你肚子里有油水，棒梗也能长的更好不是。” 贾张氏还想着把鸡都端回来，可想到杨小涛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将标准降到一半。 秦淮茹听到婆婆这样说，原本没当回事的心也被触动。 时间是治疗伤痕的良药，过了这么久了，她觉得杨小涛的怨气也该消了吧。 内心里，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把握的。 这具身体，就是她的资本。 “那，我去试试？” 见秦淮茹同意，贾张氏立刻笑起来，走到秦淮茹跟前拉起手，“淮茹，你可得拿出本事。” “咱们家能不能吃肉就看你的了。” 秦淮茹也站起身来，点头说道，“妈，你看好棒梗，我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 看着秦淮茹出门，贾张氏一双眼睛立刻冷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冲散，趴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跟在后面。 杨小涛刚从陈大爷家回来，送过去一盘鸡肉，回来的时候拎了一瓶酒——茅台。 刚进门，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杨小涛没多想，就要关门。 “小涛！” 秦淮茹轻柔的声音响起。 碎花小袄，蓝色裤子，一条乌黑的长马尾挂在脑后，整个人出门后又拾到一番，更具风韵。 秦淮茹觉得，此时的自己比起先前更多了份女人的味道。 虽然现在的杨小涛变得陌生，但两个月的相处，她自认为对杨小涛还是很了解的。 尤其是那段时间里，两人出双入对，温柔甜蜜，杨小涛看自己的眼神和贾东旭傻柱他们没两样。 她对自己有信心。 至于先前的冷漠，疏远以及报复，在她看来，那是对她离开的惩罚。 而这种惩罚恰恰说明杨小涛在乎自己。 过去这么久了，杨小涛内心的怨气也该散了吧。 秦淮茹轻生呼唤着，院子里的灯光将她身影照的老长。 杨小涛皱眉，听出来是秦淮茹的声音，心里也有些诧异。 这都天黑了，她来干什么？ 而后，心里面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决不能让她进屋。 (本章完) 125 自作多情 杨小涛下意识的把门挡住，然后看向秦淮茹。 院子里灯火明亮，秦淮茹缓步走近。 “小涛！” “停下！” 眼看着秦淮茹要走进院子里，杨小涛赶忙喊住。 “站在那就行，用不着过来！” 看秦淮茹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想要进来，怎么敢？ 杨小涛只是说了一句，不想搭理她，就要转身回屋。 这女人太能演了，真让她进了屋子，还不知道整出什么事呢，尤其是在夜里，哪怕开着电灯，也不保险啊。 要是被这娘们给黏上，那就是沾了黄泥，说是屎也有人信。 所以，面对这种演艺界的天花板，戏精里的戏精，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不听，不看。 不牵扯，不说话，离得老远，不搭理总行了吧。 杨小涛前脚就要进门，身后的秦淮茹急了。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不按套路出牌，任由自己百般力气，也只能打在棉花上，徒做无用功。 “小涛，你别走，别走。” “听我说完好不好，小涛！” 秦淮茹如泣如诉，声音哀求着，仿佛恋人一般，充满着不舍与祈求。 杨小涛听了却是浑身一哆嗦，心里警惕声响个不停，“这娘们开始使用技能了。” 心里想着，却是不能视而不见，否则还不知道这家伙做出什么事呢。 身体堵在门口，回身看着靠前的秦淮茹。 杨小涛伸出胳膊阻拦她靠近，“有话快说。” 秦淮茹见杨小涛跟她说话了，连忙停下脚步，站在一米开外，心情转换，调整态度，立马变了神情。 贝齿轻咬，作态一番后，柔声说道，“小涛，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杨小涛感觉心中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一瞬间有种负心人的感觉，赶紧弄下鼻子，将心里的感觉驱散。 同时再次警惕起来，越是靠近面这个女人越发觉得邪门。 好像在这女人周围有一个无形领域，进入这个领域的人心情都会被她带动。 她哭，心里就难受。 她笑，天地就开颜。 她说的，都有理。 她做的，都正确。 杨小涛只感觉面对的女人就是这样，想要左右他的情绪。 但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红粉骷髅，蛇蝎而已。 杨小涛不说话，眼睛也不去看秦淮茹。 秦淮茹却是趁热打铁，柔情似水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小涛，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气也该消了啊。” “这些天，每次看到伱从我身边走过去，姐心里都闷的慌，每次都想和你说句话。” “可你，从来不给姐机会，姐心里，真的好难受！” 秦淮茹说着，捂着拉低的领口，眼睛里仿佛含着泪水。 杨小涛吸一口凉气，感受着冬天的寒冷，却是骨子里都觉得冰凉。 这女人，避重就轻，说的一切过错都是别人的，她没错，她犯错了也是因为别人的缘故。 就像前世看过的民工动漫里的女帝—波雅汉库克说的，“无论妾身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因为妾身实在太美了”。 此时的秦淮茹就是这样想的。 可惜，她比不上汉库克美丽动人，也没有汉库克的专情。 她，顶多算是一朵沾染血丝的白莲花，在这四合院里摇曳风姿。 “你爱难受不难受，说完了？” “就这事的话，说完了赶紧走。我要吃饭了。” 杨小涛看着秦淮茹的表演，对她的话是一点都不信。 她要是说见杨小涛过的滋润心里憋屈的难受，后悔的心疼，杨小涛也许会相信。 可要是说想要缓和关系，那绝对是假的。 在白莲花的世界里，除了在吸血就是在吸血的路上。 秦淮茹见杨小涛有些不耐烦，但比起之前的冷漠多了点温度，哪怕仍旧是不搭理她，可也比先前的无视好太多了。 连忙抬头，看向杨小涛，将自己的打算委婉道出。 “小涛，姐心里知道，你怨恨姐，但姐也是没办法啊。” “姐虽然嫁人了，但姐仍旧是你秦姐，还是那个给你做饭，给你衣服啊的秦姐。” “小涛，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秦姐立马过来帮你。” 秦淮茹说的情真意切，说着以前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想要勾起杨小涛的回忆。 可惜，那回忆属于另一个杨小涛，对现在的杨小涛根本没啥效果。 “秦淮茹，你有完没完，我没功夫在这听你瞎说。” 杨小涛不耐烦的就要往里走。 秦淮茹想要上前拉他袖子，杨小涛一把躲开，同时准备关门，秦淮茹却先一步把脚迈过门槛，杨小涛见她这般无赖，脸上顿时露出怒气。 要不是眼前的女人是个孕妇，深受前世思想品德教育的杨小涛下不去手，换个人早就一脚踹飞了。 “小涛你生气了？” 秦淮茹笑着弯起嘴角，心里有些得意。 “靠，我生气你看不出来？” 杨小涛被这没脸没皮的搞得头大，也不管什么影响不影响了，直接喊了出来。 周围邻居陆续响起声音，秦淮茹连忙小声的说道，“小涛，你小点声音。” 杨小涛不耐烦，秦淮区赶忙说话。 “姐知道，你生气，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你是在怨我，姐知道。” 杨小涛听得是目瞪口呆，心神颤抖，气的想要给她一巴掌，“你他妈的疯了吧。” “老子有病才会心里有你这个破鞋。” “赶紧给老子滚，妈的，看着你这副模样就恶心。” 杨小涛感觉一开始和秦淮茹说话就是一个错误，这就是一个狗皮膏药，给个机会就贴上，贴上就是恶心你。 “小涛，你看看你，急了吧，这说明姐还是在你心里有地位的。” 秦淮茹不以为意，压低声音，身体往杨小涛身边靠，哺乳期加孕期的双重作用下，让本就承受负担的大灯更加沉重。 灯光下，一抹白嫩越发耀眼。 “其实，在姐的心里，也有你的位置。” 低喃的声音传来，杨小涛只觉得冷气窜上脑门，这他喵的是要赖上自己了啊。 心口剧烈跳动，大声喊起来，根本不避讳远离的人。 “秦淮茹，你他妈的想什么呢？” “老子不打女人，但他妈的犯贱的除外！” 说着，举起手臂，也不管这人是孕妇啥的了，就要给她一巴掌。 秦淮茹吓了一跳，见杨小涛这模样，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一瞬间她明白，自己想多了。 杨小涛手臂还没落下，脑海中传来小薇的意识，连忙抬头看向院子外面。 灯光外围，黑漆漆的地方一个模糊人影贴墙蹲在地上，看那轮廓，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秦淮茹看着杨小涛停下的手臂，心里一转，以为杨小涛只是吓唬她，刚要开口，就听到杨小涛的怒吼声。 “那边的老虔婆，看什么呢，赶紧过来把这破鞋带走。” “大晚上的上我家来恶心我，你们贾家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妈的老的少的一起来恶心我，赶紧给我滚。” 声音落下，秦淮茹面色惨白，突的回头看向外面。 贾张氏蹲在黑暗里看着秦淮茹和杨小涛说话，虽然听不太清楚，但秦淮茹那副狐狸精的模样，就让她恨得牙痒痒。 至于是谁怂恿秦淮茹来的，她早就忘了。 眼看着俩人距离拉近，声音也是若有若无，隐约听到什么你的我的，贾张氏越发坚定，一会儿冲过去，一定要这俩人好看。 忍着冲动，看到秦淮茹一只脚踏进家门，贾张氏就要按耐不住，却也明白，这时候有些早。 只有俩人进了屋，她才有理由冲进去，顺势就敢去讹一笔。 当然，秦淮茹的名声什么的，不再她的考虑之中。 只要摸黑了杨小涛，讹一笔钱，再将他家里的东西搬回家就行， 当然，又她看着，也不会让杨小涛占秦淮茹的便宜。 可是就在她准备冲锋的时候，杨小涛一声喊叫，直接叫破了她的身形。 秦淮茹回头看到自家婆婆，心里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 也意识到，自己被婆婆出卖了，或者说成了婆婆利用的工具。 而且，还是那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工具。 心头转动，看着从黑暗里跑出来的身影，秦淮茹突然明白，今天这场戏必须陪着演下去。 否则，坏了自己的名声，以后怎么在院子里走动？ 想到这里，秦淮茹就准备往杨小涛身上靠，最好能够进了家门。 远处跑过来的贾张氏看了怒气不已，张嘴就是叫骂。 然而，杨小涛在叫破贾张氏的时候，趁着秦淮茹不注意，一脚将秦淮茹推到门外，在秦淮茹靠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关紧房门。 秦淮茹啪的撞在门上，肩膀一阵酸疼。 贾张氏冲过来，秦淮茹赶紧走上前，可嘴里话还没说出口，杨小涛再次打开门，手里端着一个盆子， “小畜……” 哗啦 一盆水当头浇下，门外的贾张氏被浇个正着。 就是一旁的秦淮茹也被波及，沾了不少水。 秦淮茹面色铁青，贾张氏嘴里还吐着水。 “呦呵，老虔婆，你在外面看了这么久，渴了吧，快喝吧，刚洗完脚，热乎着呢。” “你……” 贾张氏说不出话来，秦淮茹捏着湿的衣服，满脸不甘。 周围不少人已经出来，看着面前一幕都是惊呆。 天寒地冻的，贾张氏和秦淮茹被浇了一盆子水，还是在杨小涛家门前，这事可是有的说道了。 贾张氏还想骂人，可是身上的温度快速流逝，北风一吹，身上一个哆嗦。 杨小涛将门半掩着，对一旁的秦淮茹喊道，“赶紧滚，在这里碍眼。” “还有，老子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你少自作多情，还心里有你，有你个头。” “要不是快过年了，看你是孕妇的份上，老子跟你没完！” “对了，以后你心里也别有我，我害怕鬼惦记。” “还有那老虔婆，最好别再来惹我，不然就是开水了！” 秦淮茹面色惨淡，周围人的声音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再也待不下了，回头就拉着贾张氏回家。 (本章完) 126 回乡过年 回到家的秦淮茹，还没等说话就被贾张氏一巴掌抡在脸上。 秦淮茹那个委屈啊，自己好不容易就要得手了，却被这婆子坏了好事，要是一般人，谁能忍下这口恶气？ 贾张氏将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随手扯过被子罩在身上。 “哼。要不是看在怀孕的份上，老娘一脚踹死你！” 贾张氏狠声说着，“让你去要东西，不是让你发浪的。” “伱跟那小畜生走那么近，你以为我看不到？” “你个浪蹄子，我贾家怎么就找了你当媳妇，你看看，你有哪点好？” “害的我大孙子都跟着你受罪。你还有脸在这家说话？你对的起东旭，对得起这个家了吗？” 贾张氏在外面是纸老虎，在家里就成了蛮横霸王。 面对秦淮茹，那是毫不客气。 秦淮茹听在心里浑身颤抖。 “我怎么就对不起这个家了？让我去的是你，要东西的也是你，对我不放心的还是你，我哪点做错了？” 秦淮茹万般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你，你，你竟然敢这么说话？你个不知好歹，你，气死我了。” “啊……” “我不活了，不孝顺啊！快来人呢，都来看啊，媳妇欺负婆婆了。” 贾张氏没理只能胡搅蛮缠，恰好此时门被推开。 贾东旭从外面走回来，在街口溜了一圈，去了几个关系不错的人家坐了会。 要过年了，家家忙活着，也没人搭理他，最后满脸晦气的空手回来。 刚进门就看到老娘披着被在床上哭喊，再看秦淮茹站在一旁，想也没想对着秦淮茹就是一脚。 秦淮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错愕的看着贾东旭，委屈的泪水啪嗒啪嗒。 贾东旭却是看也不看，走到贾张氏跟前，“妈，怎么了这是？” “东旭啊，你这媳妇不守妇道啊。” “妈让她去要点吃的，她就凑到杨小涛跟前，这是要……” “东旭，我没有。都是妈让我去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秦淮茹不敢让贾张氏胡说下去，连忙开口解释。 贾东旭却是不听，回身喊道，“让你去，你去就是了。” “东西要到了？” 秦淮茹一愣，“东旭！” 她没想到，贾东旭竟然根本不把她当回事，甚至自己遭受的委屈也被忽视，而他关心的，仅仅是要没要到东西。 瞬间，秦淮茹无语。 “没！” “没要到你还在什么？没看到妈衣服湿了？赶紧洗去，明天还要穿呢。” 贾东旭数落着秦淮茹，丝毫不管秦淮茹身上同样穿着湿衣服。 秦淮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晚上的洗衣服，还这么冷的天，没有热水，这不要她命不是。 “东旭，大晚上的怎么洗？” “呵，怎么洗？当然是用手洗了。” “赶紧去，惹妈不高兴，洗不完别回来睡觉。” 说着，贾东旭就去看棒梗，一边的贾张氏则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觉。 至于秦淮茹，俩人看都不看一眼。 秦淮茹忍着脸上的疼痛，委屈的拿起衣服来到院子里。 砰砰砰 察察察 洗衣服的声音在深夜里响起。 秦淮茹用力的摔着衣服，十根手指头被凉水冻的通红，脸上的淤青隐没在黑夜中。 洗衣服的声音不断传来，几个吵醒的人骂着打开房门。 借着月光看清楚是秦淮茹后，又骂骂咧咧的走进屋里。 “贾家人真不少东西。” “老虔婆又作弄儿媳妇了…” “秦淮茹也是可怜人……” 同情的话不断传来，秦淮茹内心有了些许慰籍。 手指冰凉，眼睛看向还亮灯的耳房，一道身影隐约可见，却是让她恨得牙齿咯吱响。 杨小涛将鸡肉吃完，锅里的汤留着明天下方便面，收拾妥当后，就看了一会书，将晚上的晦气驱散，随后进入梦乡。 就像他说的，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想安稳一些，他不想搞事情。 否则，这若是平常，他早就给贾张氏安排上了。 第二天腊月二十八，杨小涛一早起来，带着礼物出门去了趟周鹏，王法几个朋友家，下午又去了趟王主任家。 告诉王主任今年要回村子过年后，直接拎出两瓶酒，说让带回去孝敬老支书的，杨小涛拒绝不了只好收下。 晚上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又带回来一些东西，自然惹得院里的禽兽不舒服。 最不舒服的还是贾家人，他们今年比往常年更加难过。 不仅加了一个棒梗，还因为满月酒的事赔了不少钱，加上没多少积蓄，要不是易中海帮衬着，这年有没有年味还真难说。 晚上去陈大爷家里吃饭，算是提前拜个早年。 腊月二十九，杨小涛一早起来，将东西收拾妥当。 太阳刚刚晒热，院子外就走进来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汉子。 “石头哥！” 杨小涛热情走上前，杨石头一身冰凉，看样子是摸黑起来赶路的， “小涛，嘿！” “石头哥，快进屋，没吃吧还。” “路上吃了，还好！” 杨石头露出纯朴的笑容，杨小涛倍感亲切。 将杨石头拉进屋子，杨小涛从厨房里取出一块火腿肠，用开水跑了两包方便面，又炒了俩鸡蛋，看到杨石头眼睛绷直。 “石头哥，太爷还好吗？” 杨石头听到问话，想起太爷的交代，连忙说“好好，好着呢！” 看向杨小涛的笑容里有些羡慕。 很快方便面泡好，鸡蛋也出锅，一大碗递到杨石头跟前。 “快吃，一会儿还要搬东西！” 杨小涛指着一旁收拾好的东西，杨石头只是扫了一眼，就拔不下眼睛了。 那堆东西里，打眼一看就有四五个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看不清什么东西，但以他能够闻出一里外肉味的鼻子，肯定里面有肉，而且还是不少。 此外，看到的还有旁边的酒瓶，瞬间就让他喉结涌动。 “我的乖乖，这些都是？” 杨石头端在手上的面条突然不香了。 杨小涛随意的点头，“不多，拿回去招呼乡亲们。” 杨石头瞪大眼睛，“这还不多？咱们村过年都没这么多酒过！” 杨小涛听了也不在意，他清楚这个年代农村的处境，即便是在这四九城，有这么多东西的也没多少人家。 之所以能凑够这些，除了自己挣得多，更多的是来自系统的奖励。 兑换栏可以用学分换取物资用具，钓鱼术和厨艺每个月除了额外的金钱，还有粮票、肉票等紧缺物资。 有了这些，在外人看起来“大手大脚”的杨小涛，才能攒下这些东西。 当然，拿出来的这部分也只是空间里的一小半。 杨石头感慨着，很快就被肚子的咕咕声叫醒，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杨小涛走到一旁，开始收拾衣服。 回到家里怎么也要带点衣服，虽然用的都在空间里，但也要有个样子不是。 没一会儿，背包装满，除了衣服鞋子，还有一百块钱，大小面额的都有，大的办事，小的当压岁钱，图个喜庆。 穿上新的军大衣，戴上手表，背包斜挎着，颇有时代青年的风采。 这边杨石头已经将面吃完，连汤都喝光，末了还摸摸嘴唇，若不是出门在外，他都想把碗舔一遍了。 摸摸撑起来的肚子，杨石头对杨小涛更加热情。 不为别的，就是这一顿饭，家里一年也吃不上一次。 “回家有说道的了！” 杨石头心里想着回到村里卖弄，神情就兴奋起来。 没一会儿，两人就开始往车上搬东西。 “石头哥，这个是衣服和鞋子，放最下面！” “这是面和油，别倒了！” “唉唉，小心点，这是鸡蛋，慢点！” “这些肉拿好了。” 杨小涛一边搬着东西一边提醒着杨石头，让四合院里的邻居听了满是感慨。 这是回家过年？这是搬家吧！ 阎阜贵靠在门边，计算着杨小涛这一趟花了多少钱。 旁边三大妈眼睛放光，看着车上的那团肉，露出渴望的神情。 当然，那一筐鸡蛋，还有油面看在眼里都是震撼。 许大茂和贾东旭俩人在一起，嘴里嘟囔着，“肯定是老杨留下的家底。” 贾东旭点头，贾张氏也跟着附合。 只有身后抱着棒梗的秦淮茹知道，当初杨小涛为了老杨的身子，可是到处寻找医生，就连赤脚医生都找了好几个，花的钱更是没数。 别人不清楚她还不知道，好几次都被人给骗了，而且为了娶媳妇，也花了不少。 如此种种，搭进去的钱可是掏光了家底，甚至还借了一些钱。 只是，现在她也有些怀疑，短短一年多，杨小涛怎么可能攒下这么多东西？ 易中海和刘海中几个人也都心惊，没想到杨小涛买这么多东西。 虽然院里的人说过杨小涛这些日子买了不少，但也没想到又这么多啊。 “老易，杨小涛平常不像是过日子的啊。” 刘海中把着茶壶，也不怕天冷冻手。 易中海若有所思，“你说，会不会是…” 刘海中眼睛一眯，“这事得找他三大爷。我去趟前院。” 杨小涛两人将东西收拾好，和陈大爷大妈告了一声，就坐上驴车往外走。 这年代普通大众能代步的除了堪比豪车的自行车，大部分都是驴车和马车。 坐在地排车上，杨小涛扶着堆满的物件，前头杨石头拉着绳子，步伐轻快，带头往城外走。 看着驴车走远，刘海中走到阎阜贵跟前，用力拍了下肩膀。 阎阜贵从计算中回过神来，看到刘海中，嘴里还念叨着，“一百块，一百块啊！” “什么一百块？” 阎阜贵眼中精光闪动，“这家伙买那些东西，钱票加起来最少也得一百块啊。” “这家伙，是真不过日子啊。” 阎阜贵痛心疾首，哪有人这样过日子的？ 都过年吃了，年后喝西北风啊。 刘海中也是一惊，对阎阜贵精算的本事还是很信服的。 他说一百块，那绝对是只能多不会少。 心里的想法越发坚定。 “三大爷，你也看到了，这杨家小子平日里……” 阎阜贵听了，眼中的算计如同泉涌。 (本章完) 127 招摇过市 “石头哥，这路也太难走了吧。” 晃荡的地排车上，杨小涛拿起水壶灌了一口热水，随手递给杨石头。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四九城大半天，路上行人稀疏，道路也由平坦的土路变的坑坑洼洼，速度快不起来，驴车还颠簸的厉害。 建国后许多基建还没完善，哪怕是四九城周围也是如此。 杨小涛第一次出远门，习惯了柏油马路水泥道，在这种土路上坐车，简直就是遭罪。 “没事，这点还好，以前到咱们庄子更难走！” 杨石头喝一口水，看着手上的水壶，满是稀罕。 这东西他们村可没有，大家伙平日里上工都是用木桶装水，渴了就拿瓢舀水喝，夏天还好，到了秋天喝下去冰凉。 将水壶送回去，又宝贝似的看了眼车里的东西。 尤其是那一袋子透着殷红的血肉，从杨小涛那里得知，这些都是他用钱票买的。 他也不知道真假，只以为是城里生活，心中羡慕。 这堆肉，以他来看最少也得十斤，更听说里面还有羊肉和牛肉，听着肚子里就倒腾起来。 最后是在杨小涛脚下的那些酒，杨石头再次舔吧嘴唇，上次太爷回家带回去的酒都和几个爷爷分了，他只能捡个瓶底，装上散酒喝了个痛快。 心里琢磨着，这么多酒，怎么也得弄俩瓶底吧。 中午时候，两人都没吃饭，主要是颠簸起来也没心思吃饭。 杨小涛看看日头，拿出一把奶糖递给杨石头。 又是好东西。 杨石头眼睛放光，双手擦擦，小心接过。 “小涛，你这糖可真甜。” 接过杨小涛的奶糖，仔细一数八颗，吃了一颗后，剩下的都装兜里。 回家给对象吃一颗，保准…… 杨小涛点头，“石头哥，咱们什么时候到？” 杨石头看看左右，“走了大半了，再有一会儿就到曲家皂户了，过了皂户就是秦家村，然后是高家庄，过了走五里，就到咱们庄了！” 杨石头数着沿途的几个村子，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地方影像。 一条河，大柳树，土坡，山岭。 前身的回忆，在这一刻让杨小涛有些近乡情怯。 深吸一口气，眼睛随着驴车前行，看着四周灰黄而又荒芜的土地，打量着陌生的年代。 杨石头看杨小涛沉默起来，觉得可能是勾起了回忆，便开解小涛，“小涛，你这次回村可是要好好住两天。” “一起长大的人，就你一个出息了，可得给大伙好好讲讲城里的事。” 杨小涛点头，脑海里又传出几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说到这里，杨石头有些扭捏，觉得拿了杨小涛这么多好处，不告诉他有些说不过去。 但想到太爷的严厉，最终只是从旁侧击说道，“小涛，村里可是给伱备了一份大礼呢。” 杨小涛疑惑，村里还能给他什么？ 有心问清楚，可杨石头转头甩着鞭子，一副不能说的样子。 杨小涛被这半截子话给勾起了兴趣。 村里能拿出来的，无非就是吃的，用的。 钱就不用想了。 除此之外。 杨小涛突然打个哆嗦，“不会是给个媳妇吧。” 杨石头被杨小涛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听到后却是不说话，继续赶路。 而这番模样却越发坚定杨小涛的猜测。 心里突然变得纠结，真要是给说媳妇，那到底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车轱辘嘎吱嘎吱的压着泥土，车上的人怀着纠结的心思，一直来到一条河边。 不远处，几个半大小子在冰面上蹿腾，热火朝天的模样就是北风也被叫热了。 车子停下，杨石头砸开河边冰面，让驴自跟去喝水，杨小涛则是走到河边。 “石头哥，这不是咱们村的河吧。” 仔细回忆一番，这才说道。 “嗯，这是条小河，过了秦家村，咱们村和高家庄比着一条大河，上下游呢。” 杨石头提上裤腰带，将驴子拉回地排车，从车上取了一小把炒豆子，小心的喂着。 杨小涛就在一旁看着，他小时候见过毛驴，但家里没有养过，也不知道这毛驴的习性。 杨石头见他来了兴趣，便介绍起来。 “这黑皮可是村子集体的，但养在我家。一个月给十斤黄豆，其他的都是去地里吃草。” “别看它个头不高，可是拉车碾磨的好手，咱们村里拉车干活就数着它勒！” 说起毛驴，石头有些上瘾，话越说越多，杨小涛听得也在味，两人仿佛有了共同话题，有说有笑。 车子再次启动，这次吃饱喝足的黑皮走起来更带劲了，或许是靠近了村庄，道路好起来，车子也没那么颠簸了。 车子来到村头慢慢走进，一个正在扫大街的汉子抬头看过来。 “石头，这是干啥去了？” 汉子嗓门老大，拄着没头的掃柱大声喊着。 杨石头嗷起嗓子，“大柱哥，去城里了，接人呢！” 车子靠近，附近几个人都看过来，顿时瞪大眼睛。 车子上装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啊，尤其是鼻子尖的闻着肉味，羡慕的不行。 “小涛，这是曲栓柱，皂户村的小队长！” “大柱哥，这是小涛。我家老根叔的！” “大柱哥！” 杨石头没有停下，杨小涛也就在车上打着招呼。 “这是回村过年啊。买了不少东西呢！” 曲大柱看着车里的东西羡慕问道，杨小涛笑着回答，“嗯。今年在家过！” 车子向前走，越来越多人和杨石头打着招呼，不时有人问询，杨石头都笑着介绍，一车东西吸引来的目光让他满是荣誉感。 尤其是村里碰到的小媳妇，看着车上的俩人眼都变了，毫不忌讳的当面打听两人的情况。 这让杨小涛肯定村子里是给自己找媳妇。 车子离开曲家皂户，又过了五六里经过了秦家村，不过这次杨石头没有走大路，而是从村子外面小路有着。 杨小涛以为是抄近路，便没询问。 只是等到了一溜房屋前，看着门口立个眼熟的身影，杨小涛突然明白了杨石头的深意。 身体端正，将车里的东西往一边显眼的地方挪了挪，理所应当的配合起来。 “呦，这不是老三叔呢，晒太阳呢。” 杨石头朝着一个蹲在屋山头晒太阳的老汉喊着。 老人四五十岁，穿着打补丁的棉袄，头上鸡窝子似的，一张老脸满是风霜。 听到杨石头的喊声，老汉抬头看过来，混浊的眼眸里有些慌张，却是强打着精神，慢慢站起来。 “是小石头啊！” “啊，刚去城里，把俺兄弟接回来。” 杨石头拔高声音，将其他几个晒太阳的，看热闹的人目光吸引过来。 杨小涛看着面前老汉，此人便是秦淮茹的三叔。 秦家在村子里算是大户，和杨家在杨家庄希望，本姓人口占了八成以上。 秦淮茹父亲辈的本家兄弟有四个，除此以外还有两个姑姑。 秦淮茹父亲排行老二，这坐着的就是老三。 原本秦家和杨家的关系还算不错，要不然也不会给杨小涛介绍秦淮茹。 但现在，两家不说关系破裂，却也是到了冰点。 这就是宗族势力的另一种体现，得罪了一家，可能就是得罪整个村子。 “这走了大半天呢，车子太重，差点耽误了时间！” 杨石头说着，还将车子放慢速度，故意往人前凑候，“可把俺的驴累坏了。” 周围人不是聋子更不是瞎子，自然听得出这话里的得意，也看的见车上的东西。 打眼一看，都是他们值得羡慕的东西。 尤其是显眼的肉和酒，这东西在农村里就是奢饰品。 “这么多东西？都是杨家小子的？” 一旁人开口询问，杨小涛没说话，杨石头已经开始炫耀起来。 “那可是，我这兄弟是轧钢厂的工人，一个月五十块钱。” “油粮米面国家发着，吃穿都在工厂里，买这点东西还不简单？” “这次回家过年，自然得孝敬一番了？” 杨石头越说越起劲，杨小涛不动声色的看着左右人，这时候远处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跑来看热闹，赶紧踢了下车梆，杨石头会意。 “不说了，急着回家，走了！” 杨石头不给众人羡慕的时间，论起鞭子就是一声脆响，驴车加快速度，穿过胡同。 等驴车走后，议论声才响起。 “一个月五十块啊，我的天呢。” 有人感慨着，一旁的人有些见识，连忙开口。 “这有什么？人家说工人，五十块都是少的，多的能挣一百多呢。” 周围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一百块，他们一年下来能有三四十块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怪不得买这么多东西呢，那肉真大，还有那么多酒。” “不止呢，还有面粉，你没看到那小子手上的手表？” 众说纷纭，都是羡慕。 突然，有人开口，“杨家小子城里人，就是讲究。这模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知道有对象没有？” “应该没有。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回来过年！” “听说秦老二的女儿嫁的也是城里人，你说杨家小子这般能耐，她另找的那个，不得更厉害？” 杨家和秦家老二间的事，一个村子左邻右舍的早就知道。 更明白杨石头不走大路绕过来的目的。 但他们着实羡慕啊。 这话说出来，众人目光都看向秦老三。 此刻，秦老三干黄的脸上有些红色，看看左右起身往家里走去。 “厉害个diao，那孩子生了娃，秦老二去了趟被撵回来了，菜都没吃啥，那日子过的不咋地！” 有人知道内幕爆了出来，有人立刻诧异，“不能吧，都是工人，还能这样？” “咋就不能，人有高矮，树有粗壮。那家人可没啥厉害的，估计就是在工厂里，也是个小丫流！” 议论声传来，秦老三的脸更加难看，低头往屋子里走去。 “爹！” 刚进门口就被一个女孩叫住。 女孩穿着碎花袄，头上用红岗子扎成两个长辫子，小团脸上大大的眼睛满是笑意。 “他们可说来了个城里的？人在哪呢？” 女孩声音清脆，赶忙抓着问道。 秦老三自然清楚女儿的目的，不就是看堂姐嫁到城里了，也想着往城里跑嘛！ 只是刚才被人背后数落，心情不好，也不说话只是挥挥手就走了屋子。 女孩见父亲这样，连忙跑到门口左右看看，发现没了踪影，气的一跺脚。 “早知道就不扎辫子了！” (本章完) 128 杨家庄 太阳的大脸盘子只剩下一丢丢的时候，杨石头赶着驴车终于来到了杨家庄。 杨小涛也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可以下车缓缓了。 本来他们可以早点回来的，可是以杨石头的个性，在路过高家庄的时候，难免又是一阵炫耀。 要不是杨小涛提醒时间不多了，杨石头还能再呆一会。 没办法，谁让他老丈人家在这呢？ 杨小涛也散下了一盒大前门，这才从七姑八婶中离开，也让整个庄子里有闺女的上了心，都在托人去杨家庄，打听杨小涛的情况。 站在村口，看着充满历史沧桑感的石碑，上面写着村子建立的历史。 杨家庄很早就在这里，起初是清朝年间一个大户人家的庄子，后来到了民国，这户人家遭到军阀的洗劫，渐渐沦为寻常人家的住宅。 整个村子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村落布局，东西南北，中有十字街，道路宽阔，各个胡同里的小道也不窄。 村北是一道土岭，高不过三十米，坡度很缓，是高家庄以及西面的白马村的主要的耕种区域。 南边是一座小山丘，地势高，山势起伏，山北村南还有一条河，在河的上游百里左右有一座水库。 所以山南就是村子的种植区，记忆里那里种了山楂苹果和山栗子。 胸口处，小薇跃跃欲试，仿佛回归自然，舒畅的心情连杨小涛也能感觉到。 “不急不急，有你玩的！” 安抚住小薇，杨小涛就看到村口走出来两个人。 一高一矮，矮的在前面。 两人穿着棉袄，矮的还披着军大衣，不过看颜色有些老旧，披在身上包了大半个身子。 “太爷！” 杨石头喊了一声，杨小涛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跑过去。 再次见到杨太爷，老人面孔蜡黄比先前苍老了几分，满头银丝如同钢针，却没了往日的茂密。 “太爷！” 杨小涛赶紧上前伸手扶着胳膊，杨太爷却是抬腿一脚踢在杨石头屁股上。 “小混蛋，这么晚回来，干嘛去了！” “全家人都等着呢，没轻没重！” 杨石头陪着笑，不敢躲闪，“太爷，大壮叔。” “这不拉的东西有点多，走的慢了些！” 杨石头讪讪的笑着，露出身后的驴车。 杨小涛这才看向一旁的高大身影，一张国字脸，面方耳廓，站在那里，一双圆眼里透着正气。 “大壮叔。” 杨小涛跟着喊了一声，这人是杨大壮，村子里的村长，也是民兵队长。 据说今年阅兵的时候，他还参加过民兵方阵，是周围远近闻名的人物。 当然，这些都是杨石头告诉他的。 “小涛，回来就好！” 杨大壮说话声音洪亮，里外透着亲切。 “小兔崽子，回来一趟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另一边，杨太爷走到驴车前，看了一眼就回头骂起来。 杨小涛笑笑，“这不回来孝敬您嘛！” “滚粗，孝敬我还轮不到你。” 杨太爷说着，眼睛却是看到车上的白酒，一个抄步迈上驴车，顺手就将一兜子白酒搂在怀里。 “你这小子，要是磕破了咋办？不知轻重！” 杨小涛笑笑，杨大壮在一旁拍拍他肩膀，“太爷等了一下午，菜都热了两回了。” 杨小涛听了心中感动，这才是家的感觉。 不论多晚，都有人等伱回家吃饭。 “小石头，赶紧驾车。” 杨太爷拎着酒瓶，看了眼车上的东西，赶紧催促着。 杨石头立刻拉着驴车往前走，杨小涛和杨大壮俩人跟在后面，说着话。 说话间，天已经黑下来，村子里没有路灯，路两旁的屋子开始点起煤油灯。 一点点烛火透过窗户照射出来，熟饭的味道在周围传播，更添一份烟火气。 很快车子来到“大队部”里面，其实就是村子里办公的地方，因为经常在这里集合队伍出工，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当然，现在这里还是全村吃饭的场地，整个生产队的集体餐厅。 这还是全村唯一有电的地方。 平常放电影也是在这附近。 车子停下，早就有人在院子里等着，灯打开，照出一片人影。 “小涛，回来了！” “回来了，带了好多东西！” “不得了喽，老根家小子出息了！” 议论声围绕在杨小涛周围，杨小涛连连客气，这些人可都是叔叔伯伯嫂子姑子，可不能怠慢了。 不少人看着车上的东西，露出羡慕神情。 这年头可是吃大锅饭的，只要到了饭点，家家户户端着饭盆和拿着筷子就去村子的食堂也就是大队部里吃饭。 当然，这只是形式上的平均，让所有人都有饭吃。 所以，按照道理来说，杨小涛带回来的这些东西都会交给大队部看管，然后吃饭的时候全村人都来吃。 但实际上，在一个大队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往往具备更多的说话权，一些村干部也有更多的自主权。 不是说他们腐败，薅社会主义羊毛，而是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的调整。 人情往来，都是一个村的没啥说的。 杨小涛是杨家庄的人，这点他们都清楚。 所以，这些东西就是杨小涛的，他想怎么着谁也没说的。 毕竟，这是人家买回来孝敬长辈的。 “好了，都见着了。一会吃完饭，各回各家，明天就是过年，有的闹！” 杨太爷见众人围着杨小涛，连忙开口，众人这才散去。 不过，仍旧有几个人站在那里。 杨太爷也不说，杨小涛有些诧异，这几个人都不熟悉。 就在这时，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上前，弯腰躬身，吓得杨小涛赶忙躲开。 “几位大爷，叔伯，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可受不起啊。” 杨小涛莫名其妙，连忙说着，一旁的杨大壮却是开口解释道。 “去年你让太爷带回来的钱，给他们修建了房子，今年不用挨冻了。” “这份恩他们现在还不了。但这情必须要记下。” “不然，他们一辈子都是心事。” 杨大壮解释的透彻，几个人加上表情也是真挚。 “小涛，老叔是真的感谢你，要不然你那钱，我家小三早就冻死了。” 领头的一个老人年纪和一大爷差不多，但精神却是差了一大截，说完话还要继续鞠躬。 杨小涛一个步子抄过去，一把扶起老人。 “老叔，你这话，那就是把我不当杨家人啊。” 一句话，说到众人心窝子里去。 老人更是眼中含泪。 “老叔，各位叔叔伯伯，我杨小涛是杨老根的种，就是咱杨家庄的娃，身体里淌的是杨家庄的血，就是死了也要埋在这祖坟里。” 杨小涛根本没多想，直接就说了出来。 杨太爷看的真切，对着众人喊道。 “对，小涛说的对。老九，你就别难为他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都收拾收拾，一会儿去我家，给小涛庆祝！” “这小兔崽子可是带了好几瓶酒，一会儿咱们哥几个喝一盅！” “哈哈哈” 杨太爷地位高，说话硬实，几人见杨小涛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更是说到他们心窝子里了，便更加热情起来。 只有杨小涛在一旁有些奇怪，什么庆祝？不就是回个家吗？还用得着搞这么大？ 而且，回家？ 他印象里，这老家早就塌了，以前老爹还在的时候，回来就住在大队部里啊。 心里没底，却是和杨石头一起赶车跟着众人走。 只是转了个圈，就在大队部旁边停下，面前是一扇双开的木门。 杨太爷挥挥手，“小涛呢？过来开门！” 杨小涛从人群中走过去，看着两扇充满岁月痕迹的大门，疑惑的伸手去推。 吱～～ 木头嘎吱响，门被推开，里面是庭院，对头两间房子。 “太爷！” 杨小涛回头，杨太爷却是让他先走。 杨小涛不明白什么情况，但自己隐隐觉得猜到了什么，疑惑着迈过门槛，走到屋里。 “哈哈，好了，咱们进去！” 杨太爷说完，杨小涛立马明白怎回事，这份礼他可不敢收。 “太爷，您把话说明白啊，这是咋回事？” 杨小涛堵住众人，赶忙问道。 “你这娃子，这么聪明还猜不到？” 一旁的老叔突然开口，却是笑着说的。 “这事我来说。” 杨太爷走到杨小涛跟前，看着杨小涛就像看自己的后代，眼中柔和，声音却是铿锵。 “你家搬出去的早，村里的房子早就塌了没人管。现在早找不到地了。” “上次你给的钱，剩下的就把我这房子装了一下，平时我给你照看着，以后回来了也有个地方落脚！” 杨小涛哪能听不出话里的意思，这明摆着就是给他害了两间房子啊。 激动，开心还有深深的浓情。 “太爷！” “我，我” 杨小涛言语混乱，眼眶有些通红。 “说到什么？你不嫌我这个老头子就好。” “不，不嫌弃。” “以后您就是家里人，我，给你养老送终！” 杨小涛说的话并不突兀，周围人也没什么惊奇。 杨太爷带着族人闹革命打鬼子，一家人就剩了他自己，大家伙早就说好了，全村给太爷养老送终，现在多他杨小涛一个，不多。 “哈哈哈” 杨太爷豪迈的笑着，眼泪流出两滴，却随即消散。 “好，今后咱爷俩搭伙过日子，你小子可得管酒啊。” 一把将杨小涛扶住，手指如钢筋，容不得拒绝。 “起来，这是好事，开心事，走，进屋吃饭。” 杨太爷率先走着，杨小涛站在一旁却是迎接众人。 这是他家，主人迎接客人，天经地义。 走进屋子，比起四合院的房子有些小，四周都是用泥土糊起来的，墙壁为了干净，都糊了报纸。 东西两间屋子，中间算是客堂。 一个灶台，一个炉子，一个炕，一张床。 很快，屋子里升起火，杨石头的媳妇领着两个老婆子过来帮忙，杨小涛和杨石头将车上的东西都给搬下来。 而前堂里围着桌子坐着七八个老人，一旁的杨大壮端着茶壶在桌前倒水。 杨石头的媳妇姓王，娘家高家庄的，人很老实，本分，话不多，但干活很是勤快。 杨小涛看锅里只有点白菜梆子，没有肉只有一点油沫子飘在上面，并没有觉得被慢待。 在当下这顿饭已经超过农村的水平了。 况且，在这吃大锅饭的年代，这就相当于开小灶了。 心里感慨着，挽起袖子，就来到案板前。 “石头哥，把那红色包拿过来。” 杨石头正把攒下来的奶糖偷偷塞进媳妇兜里，被杨小涛一叫，媳妇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哎，好。” 杨石头赶紧从袋子里找出一个红包，递给杨小涛。 等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大块肉。 昏黄的煤油灯下，肉的颜色有些发黄。 周围陪杨太爷唠嗑的人注意到这里，眼睛都是瞪大。 “这是羊肉！” 一个鼻子尖的闻着膻味，肯定的说着。 杨小涛已经拿起了刀，剁剁剁的将羊肉切成片。 “今晚喝羊肉汤，我请了！” 一句话，屋子里热情高涨。 (本章完) 129 过年 削成片的羊肉，在滚烫沸水的刺激下，快速完成变性。 属于羊肉独特的膻味迅速占据屋子，将冬天的寒冷驱散出去。 杨小涛用勺子在锅里搅动羊肉，浓郁的羊汤散发着诱惑的香气，惹得屋子里的人坐立不安。 杨大壮更是站在锅台前，亲自端着一个大碗，就等杨小涛出锅呢。 “好了。” 尝了一口咸淡，杨小涛满意的点头，随后将杨大壮手上的碗盛满，然后将剁好的葱花扔进去，亲自送到杨太爷面前。 “太爷，尝尝！” 一圈人都将目光投过来。 油灯下，碗里的肉泛着白嫩，汤也是乳白色，一道道肉片看上去就充满诱惑。 “对了，还有这个。” 杨小涛装模作样的在背包里翻了一下，随后手上多了一个小瓶。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放到桌子上，慢慢扭开。 “辣椒面？” 杨太爷突然开心的叫着，不等杨小涛点头，就抓起瓶子，扭开，用筷子抠出来一大块。 红黄色的辣椒油立刻倒进碗里，原本乳白的汤汁变得鲜红，杨太爷迫不及待的一口吸溜下去。 “咳咳！这味道，够劲！咳…” “解放前，跟着队伍去了趟太原，在那街上，就喝过这么一碗。” “多少年了，好多人再也喝不到了！” 勾起回忆，杨太爷神情低落。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伤感，从战火硝烟中走出来的人，心中总有些难以释怀的故事。 对这种事情，杨小涛作为穿越者无法体会，或许遗留在这局身体里的基因记录下成长年代的记忆，但此时的他无法体会那种哀伤。 沉默片刻，一旁的杨大壮开口说道，“爷，既然好喝您就多喝点，替他们多喝点。” “对啊，多喝点，替下面的兄弟多喝点。” 一桌上的老兄弟开始劝说起来，杨太爷恢复平静，接着有笑起来，“那可得多喝点，不然还给你们留着啊。” “那不是便宜你们了？” “哈哈哈” 众人笑着，杨小涛将勺子递给石头媳妇，端起一碗坐在杨太爷边上。 然后拿出一瓶西凤酒，亲自给太爷倒满，然后给其他几个人也都到了一杯，最后才给自己倒上。 一圈下来，酒瓶子里就剩下瓶底了。 酒水甘澈，晶莹剔透。 “太爷，祝您身体健康，万事顺心。” “万事顺心。” 杨小涛端起酒杯祝福杨太爷，众人也端起陪着。 “好，咱们大伙都顺心。” 众人嘬了一小口，杨太爷吧唧着嘴，“不错，就是比烧酒好喝。” 众人也齐齐点头，体味着酒的香辣。 酒一喝，气氛就上来了。 众人你问一句我说一句，很快就从生活聊到工作，又聊到过去，又说道未来。 杨小涛大部分时间都在回答问题，从工厂但四合院，周围的人以及将来的打算，还有工资待遇等等，只要有人问他就回答，没什么好隐瞒的。 而众人听到杨小涛挣了这么多，更多的是一种自豪。 自家孩子出息的自豪。 杨太爷听了也是老怀欣慰，不断对周围人点头，“咱杨家庄都是个顶个的，走到哪都是好汉。” 众人继续喝酒，一杯下去，气氛更加热切。 杨小涛还要再来一瓶，却被一旁的杨大壮制止，不是不能喝，而是要细水长流。 杨小涛也清楚，这酒的珍贵。 喝完酒，石头媳妇端上一人玉米饼子，从锅里烙出来的，一面金黄，一面糊黑。 杨小涛伸手拿过一个玉米饼子，掰开放到碗里，用羊汤一泡，喷香。 一桌人见此也都拿起饼子，哄哄的吃着，每人守着碗也顾不得抬头。 就是帮忙的几个妇女，也端着碗站在门口扒拉起来。 这么多肉，这么好的汤，她们这辈子也没吃过。 众人吃完已经是半夜，这顿饭不仅宣告了杨小涛身份的回归，也让杨家庄的人将他当成自己人。 众人散去，杨小涛和杨太爷说了一会话，又将带回来的东西整理一番，其中把王姨托他带过来的酒说出来，杨太爷只是感慨一番，随后嘱咐他以后多走动。 杨小涛自是明白个中缘由，痛快点头。 夜晚过去，白日出头。 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悄然而至。 大年三十，众人把年过。 杨小涛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了，起来晃晃脑袋，看着陌生的房间，还有房子里的摆设，心里却是没有陌生感。 昨天奔波了一天，晚上喝了点酒，躺床上没多久久睡过去。 小薇见杨小涛起来，从窗户上冒出来，杨小涛知道他的心思，随手让她自己玩去。 眨眼间，就没见了踪影。 但杨小涛知道，这小家伙就在院子里呢。 开门，就听到噼啪的声音，抬头看去就见杨石头穿着灰色毛衣，挽起袖口挥着斧头砍着树根。 杨小涛惊诧的跑过来，“石头，伱这是干啥？” “小涛，你起来了！” “这不劈点木头当柴火嘛。你还没吃吧，我让人给你热点？” “不用了，昨晚吃的晚，不是很饿，等中午饭吧。” “太爷呢？” 杨小涛打量一圈没发现人，便开口也到。 “这不过年了嘛，准备迎家堂。” “家堂？” 杨小涛有些差异，这年代可不兴封建迷信这一套。 “就是把祖宗挂出来，让后人知道祖上叫啥名字，没什么意思。” 杨小涛点头，随后走到跟前，示意自己来下试试。 “这可不行，你没干过这活，可不好干。” “没事，我力气大。” 杨小涛夺过斧头，对着下面的齐腰粗的树根就是一斧子。 “哎，不对不对，你得顺着折横来，这样才……” 啪嗒 一截树根被砍下来，杨石头张大嘴巴。 “我说吧，我力气大呢。” 杨小涛自豪的说着，然后对着树根一阵猛劈。 破碎的木头和树根散落一地，一个大树根很快就被肢解的七零八落。 杨石头目瞪口呆，最后只能承认，杨小涛是真的有劲。 劈完柴火，杨小涛跟着石头在村子里转悠。 整个杨家庄坐落在平原上，土地平整，没啥难走的地方，房屋建设规整的也是纵横有致，家里养牲畜的少，道路上也没有太多的垃圾粪便。 俩人在村子里转悠，不少妇女背着麻包去南山搂树叶子，回来烧火用。 不少孩子也跟在身边跑着笑着，哪怕脸上被冻得发红，也不减兴致。 一路走来，基本上每家都说上两句话，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俩人最先去的就是杨大壮家，也是离这最近的。 来的时候，杨大壮作为村长整天忙活，不过他的爱人领着三个孩子在家里拾到屋子。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大的男孩八岁，小的六岁，女儿最小只有三岁。 仨孩子都当男孩养，穿着还算干净的衣服，在院子里瞎跑。 杨小涛出门时带了些糖果，见了三个孩子后，立马拿出来些分给他们。 仨孩子虽然想的慌，但见杨小涛面生，就将目光看向收拾玉米包皮的母亲。 杨大壮的媳妇王芳也是隔壁高家庄的，早些年就嫁过来，长的不高却是身材粗壮，大脸盘，齐耳短发，一样的豪爽。 连忙招呼着杨小涛进屋，并且拿出一小袋子瓜子招呼着。 三个孩子拿着糖，兴奋的跑到外面玩去。 杨小涛在杨大壮家里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去其他人家走走。 或许是小孩子的圈子太广，三个孩子在外面跑了一圈，立马把糖果的事宣扬出去。 这下子，杨小涛走到哪身边都跟着一群孩子，没办法不能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平不是。 好在空间里这种糖还有很多，杨小涛挨个孩子发了两块，算是新年的见面礼。 如此，整个村子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过年的快乐。 不少人家也都知道了杨小涛，加上昨天晚上的见面，杨小涛的情况也被吃饭的人传开，这种优秀的后生很快就被村里人记住。 还没到中午的时候，一些隔壁村子闻讯过来的姑婆就开始说起媒来，个个热情，让杨小涛赶紧跑回家。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女性对‘爱情’追求的热情，或者说对城里生活追求的热情。 害羞的就托人来问，夸的天上少有，人间绝色。 胆大的就来杨家串门，眼睛勾着杨小涛，恨不得直接吃了他。 两世为人，杨小涛还真是头一次预见这事，不免慌张。 一边的杨太爷看着杨小涛手忙脚乱的模样，也乐得开心。 好在杨小涛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单纯的美色并不是他的追求。 他追求的是，咳咳，美色和内涵。 送走了‘串门’的人，爷俩将家谱挂在客堂里，长长发黄的一张硬纸，上面还有许多空格，但有名字的，都是离开的人。 杨小涛在一条分支下看到父亲的名字，旁边还有母亲的名讳，莫名的有些伤感，不过很快就被新年的气氛冲散。 和杨太爷一说遇到的事，老人也是笑起来，却没有干预杨小涛的婚事。 他心里明白，杨小涛的条件，犯不着找一个农村的娃。 不是他瞧不起农村人，只是想让杨小涛有个更好的家庭。 这不是偏心，纯粹是一个老人对后代的爱护。 中午和杨太爷开始贴春联，红纸裁成长条，村里的老人开始写春联。 杨小涛在一边看着，比起院里的三大爷写的差了点文采，却更加贴合实际，写出人们的心声。 “爱国爱党爱人民，大干快干保生产！” “建设家园！” 杨小涛拿着一副春联看着，杨太爷也是拿着扫把头将浆糊蔓在大门上，随后爷俩一块贴上。 “新年新气象，万事从头！” “阖家幸福。” 两人又在堂屋门上贴上春联，这才开始准备吃饭。 中午杨小涛端着饭盆和杨太爷一起来到隔壁的大队部，此刻一排锅里倒腾着热水，一堆妇女正在忙碌着，小孩子围着锅台不断转悠，不时从母亲婶娘哪里弄点吃的，然后满足的继续玩闹。 这模样让杨小涛充分见识了什么叫大锅饭。 说起来在工厂里吃饭也是大锅饭的一种，只不过是一个要票，一个交粮。 当然，票的也是发的！ 不过这顿饭能吃到可不容易。 杨小涛走上前，几个妇女大妈都露出笑容。 打个招呼，然后就看向正在揉搓的疙瘩。 木板上的面，只是一些面粉掺杂着麦麸，看上去发灰，隐约还能看到凸起的颗粒。 这比起二合面还不如。 杨小涛看看左右，就是这样的饭菜，周围人眼睛依旧带着喜悦。 几人也都认得杨小涛，甚至这顿饭里面的肉，都是杨小涛带回来的。 平常过年，吃肉的时候可不多。 今年，她们也是沾了杨小涛的光。 “不认识吧？” 临近的大娘不看杨小涛盯着面就开口解释道。 “这是麦子连皮一块打出来的。这东西除了过节，干活出劳力的时候，一般时候还吃不到呢。” 杨小涛闻言问道，“村里没吃的了？” 大娘讪讪笑道，“要说有，其实也有。” “但得省着吃。” “不够吃的？” “唉，这几年都这样，秋收上来的，还不等春天就吃没了。” “大家伙都得紧着裤腰带，也就过年了，可以好好吃一顿。” 大娘扯开话题，周围几个也都凑过来说着。 不时还有人问起，“你们城里肯定不会饿着吧？” “听说城里专门发粮食，厂子里的人不用种地就有饭吃，你们城里的真好。”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并没有因为‘城里人’而感到高兴。 相反，知道现在村里的状况后，他的心，就高兴不起来。 中午，饭菜出锅，杨小涛排队打了份面片汤，拿了两个窝窝头，和杨太爷一起回家。 爷俩吃完饭，杨小涛询问村里的情况，杨太爷叹着气，说的跟杨小涛听到的差不多。 想到年后村里的日子，杨小涛也是心头沉甸甸的。 他能做啥？ 买回来的东西，已经交出去大部，剩下的就是拿出去，也是杯水车薪。 大环境下，想要做出改变何其困难？ 哪怕将所有的学分用来换东西，能够满足杨家庄一时，那过后呢？ 还有其他村子呢？ 杨小涛有些迷茫，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杨树，终是垂下头。 “四合院，太小了啊。” (本章完) 130 过年 续 下午没啥事，杨小涛跟在太爷后面到处走走，看看村子，寻找童年的记忆。 这种节奏，比起前世过年更有年味。 大街小巷里走动的人，呼喊的孩子还有不时响起的鞭炮声，比起前世都猫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强太多。 虽然穷，吃不饱，但起码不用一睁眼就去上班，不用计算着信用卡啥时候还，房贷车贷几号到期。 在这里，脑子里的压力真没后世大。 夜幕下来，村子打谷场上点起了篝火，全村男女老少都在那闹腾着，玩着，笑着。 害羞的少女，奔放的少年，还有嗷嗷叫的孩子，围绕着火堆不断奔跑。 杨小涛坐在众人中，跟着人们一起叫着，一起笑着。 半夜时，大队部里，村里人排着长队，将包好的饺子装好，然后带回家。 好在天冷，饺子被冻住也不怕破皮，一口人半斤白菜猪肉馅的饺子，虽不能敞开了吃，却也能吃点肉，尝尝鲜，算是过年了。 杨大壮看了眼老旧的怀表，然后对着杨石头点头。 随即，杨石头拉着绳子，一阵当当的铃声响彻全村。 十二点了，新年到来。 杨小涛和杨太爷坐在炕上，下面石头媳妇和王芳还在忙着烧火。 这个年和往常一样，都是三家一起过。 这个年又和往常不一样，饭桌前多了一个人，饭桌上比起以前更加丰盛。 三个孩子眼睛瞅着桌上的红烧肉，嘴巴里的口水不断往下咽。 杨太爷笑呵呵的，用筷子叨起肉一人给一块塞嘴里，仨孩子也不怕烫，在嘴里咬着，感觉比糖还好吃。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伸手剥瓜子给他们吃。 等杨大壮两人回来后，饺子已经出锅，这顿年夜饭正式开始。 没有什么女人不上桌的习俗，一桌人坐在那，男的喝酒，女的照顾孩子，过年就是图个热闹。 杨小涛在杨家庄过年的时候，四合院里也开始庆祝新年。 傻柱背着聋老太太来到一大爷家里，何雨水看着棒梗，易中海和贾东旭坐在桌前喝茶，一大妈、贾张氏和秦淮茹包着白菜肉馅饺子，家里也热闹起来。 傻柱站在锅台前，看着帮忙的秦淮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兴奋，手上锅铲翻炒着，更是有使不完的劲。 “秦姐，这棒梗真乖。” 看着小棒梗在一旁瞪大眼睛玩耍，傻柱乐呵的说着。 “哪啊，这是吃饱了，等他哭的时候，全家都没别的声音。” 秦淮茹揉着面，看了眼棒梗，也是幸福无比。 桌前贾东旭点头，说起儿子那可是他的自豪，这点可比傻柱和许大茂强，更比杨小涛那家伙强。 易中海也在一旁夸棒梗知道疼人，将来长大了有出息。 一旁的贾张氏也自豪起来，家里有个大孙子，就像是提升了在这四合院的地位一般。 众人都在夸这棒梗，傻柱却将目光放到秦淮茹的那对大灯笼上。 “也是，这棒梗真能吃啊。” 后院刘海中和刘光齐对坐在椅子上，身前摆着一小盘瓜子，一小盘桃酥还有一小碟花生。 整个人自在的吃着，享受着过年的味道。 厨房里，二大妈包着白菜肉馅饺子，锅里还温着一条鱼。 刘光天领着刘光福在胡同口里放鞭炮。 许大茂家，娄晓娥坐在床上晃荡着腿，许大茂却是摆弄着买回来的饭菜，眼睛不时撇向娄晓娥。 这年头他们没回老家，主要是娄晓娥怕催着生孩子。 看了眼自家媳妇，这身体哪都好，怎么就是种不了地呢？ 难道是自己的事？ 许大茂想起在乡下寡妇身上也没少卖力，貌似，也没人怀上啊。 不对，不对。 那些寡妇能和自家媳妇比吗？她们敢要吗？ 肯定不是自己的事，都是这女人，不能生。 许大茂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边的娄晓娥面色惨淡，每次过节的时候，亲戚朋友都会问两句，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难道她不想要吗？ 苦恼，无奈。 自家男人又是那种快手，她只能在心里祈求上天，照顾她这个可怜的女人，赐给她一个孩子。 前院阎阜贵家，一家人也在包饺子，不过却是白菜鸡蛋的。 阎解旷被阎解放抱出去，和刘光天兄弟俩玩着，阎解成则是帮着阎阜贵收拾今天的收获。 每年这个时候，阎家都能收获一笔润笔费。 阎阜贵看着分出来的瓜子花生和糖果，满脸得意。 “瞧瞧，只是一点纸和墨水，就换来这么多东西。” “这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啊，才受穷呢。” “老大，你可要多学着点。” 阎解成点头，心里盘算着以后如何算计家里人。 啪啪啪 门外陆续响起鞭炮声，陈大爷和陈大妈有些感慨，“老头子，我有点想孙子了。” 陈大爷叹气一声，“再等等吧。” 陈大妈听了也是叹息，“也好，反正那边有亲家照看着，也没啥。只是小幺儿还小，等上学了，俩孩子可就照顾不全了。” “我知道。” “明年过了再说吧。” …… “柱子，过了年，你也该成家了。不能再单着了。” 易中海喝了酒，脸色酡红，傻柱也上了头，至于贾东旭早就被扶回去了，桌上就俩人。 “一大爷，您别再找，猪八戒他二姨就行。其它的，都好说。” 傻柱还是对上次相亲对象耿耿于怀。 易中海却是哂笑一声，“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傻柱闻言，脑海中浮现出凹凸有致的诱人身段，就要吐口而出，最后却是止住。 “那个，起码要瘦一点的吧。” “不然谁家养的起啊。” 易中海却是看出他的心思，笑笑点头，“中，那就给伱找个好看的。” “哎，这才是一大爷。” “走一个！” 俩人就着剩菜，喝了大半宿。 …… 大年初一，杨小涛早早起床，太爷已经起来。 “太爷，过年好！” 杨小涛向着杨太爷拜年，杨太爷从怀里掏出一毛钱递过来。 “给，压岁钱！” “哈，我这么大了还有压岁钱啊？” “哼，没成家就是孩子。” “真不想要，今年就给我找个孙媳妇，我也好省下棺材本。” 杨小涛嘿嘿笑着，“保证不祸害您的棺材本。” “臭小子，别光说不做。” “好嘞！” 杨小涛拿出买来的衣服，这是给杨太爷特地带回来的。 老人穿上新大衣，厚棉鞋，还有一个棉帽子，整个人也精神许多。 “这一身，穿上就是暖和啊。” 杨太爷感慨着。 “您啊，早穿上就是了，非要等过年穿。” “你啊，太年轻，不懂。” 这时候，杨石头带着媳妇过来拜年，又是一阵忙活。 把家里收拾妥当，将瓜子糖果摆在炕上后，和太爷打个招呼，穿上军大衣，跟着杨石头走出房门去给村里的老人拜年。 村子里的孩子到处跑着，不时传来鞭炮的响声，几个孩子把路边的冰碴子炸的粉碎，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跟着人群走了半天，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杨小涛还没做饭就被杨大壮邀请到家里。 用绳子串着着一块猪肉，杨小涛就和杨石头一块去了杨大壮家。 来到后才发现，屋子里都是年轻人，几个人杨小涛还有些印象，但已经叫不上名字。 杨石头在一旁介绍，杨小涛这才想起，这些人可不就是一块长大的？ 只是前身去了城里，自己又是个冒牌货，加上生活的摧残，模样的变化还真辨认不出来。 童年伙伴在一起，自然要热闹一番。 杨小涛带来的肉也成了主菜，就着高粱酒，几个人很快就上头，说着小时候的糗事，惹得笑声更多。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下午，杨小涛回到家里时，杨太爷去了别家喝酒，自己鼓捣点吃的便躺在床上睡觉。 …… 咔嚓 斧头落下，一截树根被砍成两截，随后杨小涛拾起来堆放在一旁。 早上杨小涛被饿醒，从床上起来就准备找点吃的。 抬头看了眼，才想起来是在老家，反手从空间里找了一块奶糖放嘴里化着，肚子才消停一会。 随后瞥了一眼属性面板，整个人愣在当场。 煤油打火机？ 幸运符？ 兑换栏里其他东西都是平常，但这煤油打火机却是第一次出来。 随手兑换一个，古铜色的壳子，握在手里就有股分量。 正面刻着一朵梅花，背面是光华无字，看不出是哪个厂家。 “倒是省了麻烦。” 叮咚 打开罩子，然后转动齿轮，刺啦两声，就将火星打在棉绳上，随后一股黄色火焰在防风口上升起。 吧嗒 罩子合上，火焰熄灭。 “5学分一个，合算。” 杨小涛扣在手心里，虽然很便宜，但也没有多买。 这种明显不是国内的东西，有一个还不算啥，但要泛滥了，就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幸运符？” “这东西和上次的夺魂符一样啊。” 看着后面和夺魂符一样的介绍，50学分，倒计时还有8分钟，杨小涛有心试一试。 “这东西，说不定能用到。” 心里想着，主要是学分满足，便咬牙买了。 片刻后，一张巴掌大小的金色符纸出现在眼前，摸了下光滑顺手，上面嵌着一颗四叶草。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顺手放进储物空间里。 再看兑换栏时，幸运符已经变成灰色，物品也没有刷新。 没有再看，转身就往外走。 出了门，就看到杨太爷在烧水，杨小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便来到院子劈起树根。 咔嚓 啪嗒 在他身后，一排木棍整齐的摞在一起，每一块木柴都差不多长，整齐，美观。 自从知道杨石头给家里劈柴后，杨小涛就没让他再来。 家里有他在，还用的着别人？ 趁自己在家的时候，把这些柴火劈完，也算是尽尽孝心。 何况，以杨小涛的力量来说，这点工作量和车间里加工零件没什么两样。 杨小涛竖起一块大腿粗的木根，右手稍稍用力，随即斧头落下，咔哒一声，木块从中间分开，周边堆成一堆后，才拾起来往后面摆放。 这时才感觉身后站着一人，打眼看去竟是杨太爷。 “太爷，你咋没出声呢？” 杨小涛见了后，继续摆弄木柴，杨太爷却是默不作声。 其实，杨太爷早就在看他了，从开始到现在，大半天过去，起初以为这孩子只是尽孝心，有股子力气。 而且看他那架势，明显不懂劈柴的技巧，纯粹的是用蛮力劈砍，花三分力气干一分活。 他也没说啥，只是想让这小子知道庄户人的累，所以就一直等着，等他累了，再去指点一番，算是长长见识。 可谁知，这小子干了这么久，依旧是惬意轻松，毫不吃力。 尤其是刚才的那块木头，若是村里汉子劈砍那也要站起来双手抡斧才能劈下去，哪像他这般坐在地上，手臂抬起落下，就成了两半。 而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产生疑惑。 这小家伙力量得多大啊。 “小涛，累不？” 杨太爷试着问道，可见他头上都没啥汗珠，就知道肯定没多少吃劲。 难道是厂里的活比较重，锻炼出来的？ “不累啊！” 杨小涛痛快说着，手不酸腰不累的，没啥感觉。 嗯，唯一感觉就是有点饿。 杨太爷走到杨小涛跟前，皱眉看了看，又伸手捏住杨小涛的肩膀，然后捏胳膊，最后还摸摸杨小涛的胸口。 杨小涛脸色谨慎，若不是杨太爷一脸的凝重，早就往后躲开了。 (本章完) 131 突刺 “太爷，你干啥呢。” 感受着杨太爷手指上的力道，杨小涛赶紧开口。 “没多少肉啊！” 杨太爷却是自顾自的说着，还将杨小涛认真打量一番，最后问道。 “看不出来你这几斤肉，能有这么大劲啊。” 杨小涛无语，这是肉的是吗？ 可他也不能乱说，因为他力气大，那是吃了大力丸，真要解释也只能说天赋异禀。 “太爷，我们干钳工的，没力气可不行。” 杨太爷点头，他看出来了，杨小涛是有劲，而且还是超过一般人的有劲。 虽然奇怪，却也没当回事。 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奇人异士辈出，一拳打死人的比比皆是。 杨小涛只是力量大些，还没有达到神奇的境界。 “你这身力气，若是在以前，不练功夫真是白瞎了。” “不过能有这把子力气，也不容易了。话说穷文富武，这几年大家伙都吃不饱，练武也就练个样子。” 杨太爷坐在一旁木扎子上抽出烟袋子开始压烟叶子，杨小涛则是在一边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杨太爷点燃烟，吧唧吧唧抽两口，随后吐出烟气。 “这要是往前十来年，太爷也能带伱去战场上走一圈。” “见见血，练练胆气。” 太爷说的豪迈，杨小涛也听得心动。 这个年代的人被战争所伤，却不怕战争。 因为他们敢于抗争 就是面对当时的美帝，那也是说打就打，还打赢了，打出了七十年的和平。 这时候，民族脊梁听得邦邦硬，任何赶来叫嚣的，都得做好全民战争的准备。 “那是，您老当年的事迹，谁不知道啊，那可是三条土枪端炮楼，吓得二狗子叫爷爷的主。” “哈哈” “你这小子，听得都听错。” 杨太爷用烟锅子敲了杨小涛的脑袋，咧开嘴笑着，而后又有些悲伤。 “那炮楼，不止有二狗子，还有五个小鬼子。不过咱们的人早就安排好了，里面自己人打开了门。” “当时要也不是三条土枪，你太爷手里的是一把鬼子的三八大盖，就是只有两发子弹。” “冲进去的时候，开了一枪打到一个二狗子汉奸。然后我就端着刺刀冲上去，后面的人冲进来。” 杨小涛聚精会神的听着，这就是传奇。 “我上去，立马碰到三个小鬼子。” “那个头也就和驴差不多高，但粗壮的狠，胳膊老粗了。” “可我也不怕，我端着刺刀，一下躲开一刀捅进左边的肚子里，又一个侧步用枪托砸在右边的鬼子头上。” “不过，这里。” 杨太爷指着左边腰部，“被那小鬼子刺了一刀，这么长的口子。” 一个巴掌比划着。 “太爷，你牛！” 杨小涛真心实意的说着，心里也是敬佩。 “呵，你们这些年轻人，真好，小时候用不着你们上战场，长大了战争都打完了。” “真好啊！” 杨小涛沉默，杨太爷也是看向天际，陷入回忆。 良久，杨太爷将烟锅子吃完，对着木头使劲敲了两下，将烟灰拍打出来，随后喊道。 “这不论什么时候，有个好身板都是老天赏的饭吃。” 说着站起身来，把烟袋放下，然后走到一旁抽出一根木棍，差不多有两米长。 “娃啊，太爷没啥大的本事，就是在战场上滚了几圈，侥幸活到现在。” “今天就把这杀鬼子的本事教给你，只希望你没用到的那天。” 杨小涛霍然起身，看向杨太爷满脸凝重。 杨太爷却是挽起袖子，将腰带扎进，整个人握着木棍就像握着长枪，登时变了模样。 神情严肃，周围一股杀气盘旋，让人看去就像石头一样冰冷，没得感情。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走到一旁仔细看着。 “太爷在战场上走了一趟，别的不会，也学不会。就一招，突刺！” 说着，杨太爷弓步，下腰，左手前右手后，木棍微微上翘，眼睛盯着前方。 这番动作，就像深入他的骨子里，没有刻意调整，摆出来就是这番模样。 “杀！” 低沉的吼声如同平底惊雷，一旁的杨小涛心被颤动，浑身打个激灵。 接着就看到长棍猛地刺出又收回，前后不到1秒，杨太爷依旧保持原本的姿势。 若不是刚才眼睛没眨，还真以为刚才没动呢。 杨太爷刺出这一枪随即慢腾腾的站起身来，身体渐渐放松，吐出一口浊气。 显然，刚才的那一下有些吃力 “老了，老了啊。” 杨太爷将长棍扔给杨小涛，“你来试试。” 杨小涛点头，接过长棍，学着杨太爷的姿势，双腿弯下，左脚在前，右脚横着成丁字型，右手握在后端，眼睛直视前方。 “重心压低，右手不要捏太紧，要靠它来灵活。” 杨太爷从旁边抽出一根木柴，在杨小涛身上指指点点，矫正姿势。 “对，就这样。” “脚不动，手不动。瞅准时机，手脚一起动。” “发力是靠腰的，前身别往后仰，要前倾。” 杨太爷一边说着，杨小涛也学着杨太爷的样子开始突刺。 “杀！” 喊一声，木棍递出去，快速收回来。 “大点声，没吃饱？” 杨小涛脸一红，再次怒吼一声。 “杀～～” “杀！” “杀！” 一声声怒吼响起，串门的杨石头和杨大壮等人见了也没觉得啥，他们也得到过杨太爷的指点，甚至杨家村的民兵也会定期开展训练。 所以看着杨小涛练习，也在一旁看着，不时给出意见。 没一会儿，杨小涛对面就有了人，杨石头拿着一根木棍和他对练。 “出枪要一往如前，什么都别想，尤其是别想下一招，想的越多，枪越慢！” 杨石头显然是经过训练的，一上来就表现不俗，两人对峙，发起主动的都是杨石头。 “不要往后退！” 杨太爷突然严厉起来，杨小涛只觉得小腿一疼，挨了一棍子。 再不敢往后挪动。 “拼刺刀，就是拼个气势，要一往无前，要狭路相逢，敢于顶上去。” “你退一步，士气就泄一分，敌人士气就长三分，你还能退到哪去？” 杨小涛听了点头，记在心里。 这些，都是战场搏杀出来的经验，言简意赅，直中要害。 随后，杨小涛和杨石头练了一会，一旁的杨太爷不断指点，不断改正，对突刺的理解和应用越来越纯熟。 “小涛，你力气非比常人，所以你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准用全力。” “出枪七分力，手上留三分。” “你这七分，可比寻常人全力一击都大。” 杨小涛坐在一旁休息的时候杨太爷过来说道，显然这是给杨小涛单独来小灶啊。 也许是天赋不错，也许跟前世军训有关，仅仅练了一个来小时，陪他练习的也从杨石头变成了杨大壮。 现在杨石头根本不是杨小涛的对手了，尤其是在杨小涛七分力的攻击三分力的灵活下，就是杨大壮面对他也变得吃力。 等到下午的时候，杨大壮也不干了，再也不去找罪受了。 用他的话来说，杨小涛就是个变态，这才多久就比他这练了十几年的老兵强，这天赋，这力量，不服不行。 就是杨太爷看了也在感慨，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杨小涛听了汗颜，未来可是步枪的时代，就是现在ak47不香吗？ 人手一杆八一杠，谁给你拼刺刀的机会？ 不过杨小涛不敢说出来，反而更加卖力的练习，就当是强身健体吧。 初四晚上，杨小涛在家里邀请杨大壮杨石头等人，几人喝了一瓶茅台，各自回家。 杨小涛怀着对未来的憧憬睡去。 没一会，屋子里想起两道鼾声，此起彼伏。 一夜过去，早上起来，杨小涛按照杨太爷的吩咐在院子里练习突刺，这东西看起来简单，但却是水磨功夫，每天都得练习。 杨小涛也觉得这种练习对身体有作用，起码每天练出一身汗，就感觉神清气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体在强大的同时，看书时都觉得脑袋清明。 而且这种感受到的变强，就如同数钱一样，会上瘾的。 练完枪，杨小涛刚要回屋里，突然听到系统的声音，精神却是一震。 “叮！恭喜宿主掌握战场搏杀术，突刺。” “叮！恭喜宿主领悟初级突刺技能，此技能为非系统技能，不可使用学分提升。” “叮，恭喜宿主，掌握技能，初级突刺，奖励学分500点！” “还有这好事？” 杨小涛确认没看错，而且学分一栏确实增加了500，接近四千了。 杨小涛突然觉得，以前只想着看书挣学分有些片面了，狭隘了。 生活在这个时代，有太多东西可以去学习，也可以去发明。 用这些东西，来改变生活，改变世界。 而这，不就是他这个穿越者来到这里的意义吗？ “现在看来，只要是能够学会的，都有可能被系统认可，以后增加学分的方式只会越来越多。” “真是，学无止境啊！” 杨小涛心里想着，这时，杨太爷已经出门回来。 人老了睡眠少，早上起来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现在正准备做饭。 杨小涛见此，就准备去那柴火帮忙生火。 来到院子里抽了跟木头，然后又去棚子里找了些引火的玉米棒子。 可当他来到棚子时，伸手去拿时，看着一堆玉米样子，又愣在当场。 “这棒子跟记忆中的，不一样啊！” (本章完) 132 杂交育种 杨小涛去院子里找柴火，杨太爷又去扒了一堆玉米皮开始烧水。 可等了一会也没见杨小涛回来，心理放心不下，便出来看看情况。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站在棚子里，看着手头的玉米棒子，愣愣出神。 “你这娃子，看啥呢，这么出神？” 杨太爷见杨小涛愣住，就开口问道。 杨小涛回过神来，思绪被打断，见是太爷，也放松下来。 “太爷，咱这的玉米棒子都这么大？” 杨小涛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米棒子问着。 杨太爷回头看了一眼，“不这么大还要多大？” 杨小涛皱眉，“那咱们村的玉米都这样？” 杨太爷奇怪，放下手头上的活，“对啊，打种玉米时候起，这些年了，都是这样。” “咋了？” 杨小涛听了低头沉思，现在他手上的玉米和前世的根本没法比。 前世种植的玉米不仅比这个长一倍，还更加粗壮。 而且看上面留下的印子，很容易就看出来这玉米粒也不会很大。 “没啥，就是奇怪，这玉米棒子太小了啊。” 杨小涛说完，杨太爷没啥新奇的。 城里的孩子没见过庄稼，好奇一点没啥。 回头继续做饭。 没一会儿，饭菜做好，简单的炖白菜，窝窝头。 虽然杨小涛带回来不少东西，但老人节俭惯了，正月里也没啥优待。 杨小涛昨晚喝了一顿酒，本来肚子空空的，但现在明显有心事，就吃了一个窝窝头，便出门去找杨石头。 他要仔细验证一番，这年代的玉米倒底长啥样。 “小涛，这已经是最大的个了！” 杨大壮拿着手里的玉米，三个玉米棒子却是比其他的早长一些，份量也重一点。 “这还是我家媳妇觉得个头大，放家里过年讨个好彩头才留下的，不然早就磨了面粉了。” 杨大壮听说杨小涛在找玉米棒子，也以为是在长见识，也没多想就把家里剩下的三个带了过来。 “大壮叔，你这玉米也是从供销社买的种子？” “不会，去供销社买的都是蔬菜种子，粮种都是自己留的！” 杨小涛点头，对这个时代还是有些事情搞不清楚，正好这次问问。 “大壮叔，你说说地里的情况呗！” “伱想知道啥？” “嗯，就是咱村里每年能留下多少粮食，家里人够吃吗？” 杨小涛想了想问道。 杨大壮听了后，找了块石头坐下，杨小涛拿出香烟，两人都点了一支。 杨大壮回忆片刻，有些说不出口，但杨小涛也不是外人，便讲解起来。 “咱们村，就拿去年来说吧，总共种植小麦300多亩，玉米500多亩，其它的就不说了。” 杨小涛在老家干过农活，知道这是冬小麦，在玉米地里继续种植。 并不是说杨家庄就有800亩地，这跟农作物轮作有关。 实际上，杨家庄连700亩地都没有。 大部分还都是旱地，还有一些都是在山岭上. 水地也就四分之一多点。 “咱就拿玉米来说吧，去年咱村里一共收上来的玉米分下去的话，亩产差不到300多斤。” “不到400斤？这么低？” 杨小涛诧异，印象里玉米可是高产作物，哪怕没有化肥，怎么也得八九百斤吧。 “唉。这也是没办法，土地贫瘠，又没有化肥，单靠人畜那点粪便，根本不够用的。” “而且还要人细心照料，没有好家伙使，怎能有好产量？” 杨大壮也是无奈，全国情况就是这样，大家也没办法，只能盼望好年头，老天爷保佑，多产点粮食。 杨小涛沉默片刻又问到，“那这些粮食，我们能剩下多少？” “剩下？呵呵！” 杨大壮摇头，烟气吐出去，在空中形成一个烟圈，慢慢扩大最后消散。 “这么说吧，咱们种了国家的地，就得交税！也就是交公粮。” “按照国家要求，没亩产粮标准为400斤，上交比例是15%，也就是一亩上交60斤。这是给国家的，必须得交！” “那还剩下一大半呢！” 杨小涛算着，杨大壮却是摇头，“那只是公粮。还得卖余粮！” “卖余粮？” “嗯，这也是必须的！” 杨大壮没当回事，毕竟这些年都是这样做的，随后看向杨小涛一脸疑惑，就讲解起来。 其实，就是以低价将余粮卖给国家，变相的支援国家建设。 而且卖多少是有数的，不足的就得从口粮里凑。 杨家庄全村一共近两百户，成年劳力200多，去年交的公余粮一共五万多斤。其中公粮有一万多斤，余粮三万多斤。 “那余粮卖的钱呢？” “不管多少，总得有些吧。” 杨大壮压低声音，“去年咱们队一共卖了37500斤的余粮，小麦8分一斤，玉米5分一斤，总共卖了2057.6元。” “你别看这钱不少，但到咱们手里，就没多少了。”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杨大壮说起刚刚实行的“三提五统”来。 所谓三提，就是指生产所得村里三项提留。 分为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归生产队管理。 说白了，就是下发生活费，给那些老人，行动不便的提供帮助。 五统指的是村镇的教育附加费、计划生育费、优抚费、民兵训练费和民办公助事业费。 别管这些东西做没做，有没有，但这三提五统需要的钱可是一分不少，都需要从这些钱里出，剩下的自然没多少。 即便是平均下发各户，一家里面也不过是几块钱。 这还是好的，要是卖的钱不够，还要从下面人手里收一些补上。 “这么折腾下来，各家再去掉留下的种粮，每家每户过的日子就紧吧了！” 听到杨大壮颇有些无奈的叹气，杨小涛跟着长出一口气，知道没什么这年代农民苦了。 一天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收获的粮食勉强吃上饭，有时候还得靠野菜垫肚子，饿不死，也吃不饱。 怪不得农村人都向往城里的生活呢。 杨小涛知道杨大壮还有很多没有说，他也没问，只是将话题拉回玉米上。 “那大壮叔，你们收获的时候，这种个头大的多吗？” 杨大壮恢复神情，对他来说，能够吃上饭就已经是天大的事了，比起小时候亲眼看着几个兄弟饿死，自己已经幸运多了。 听到杨小涛的话，想了一会儿，“好像不太多。” “没几个，大家伙也没在意，反正都晒干送粮站去了。剩下的也都自己磨成粗粮。” 旁边杨石头说话，他跟着杨小涛跑了大半天，隐约觉得杨小涛不像是在玩闹。 至于在干嘛，他也不清楚。 “嗯。” “大壮哥，这三个我用了。” “拿走拿走，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杨小涛点头，末了又拿了几个短小的玉米棒子，这才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杨小涛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让小薇先试试这几个玉米的差别。 小薇这两天可是爽嗨了，晚上就在村南林子里过夜，若不是自己能够感受到她，还以为弄丢了呢。 杨小涛召唤，小薇很快就从窗户里飞了进来。 咻咻 叫了两声，小薇钻进杨小涛的衣服领子里，瞬间一股温热的暖流传遍全身，将冬日里的寒冷驱散。 原本冰凉的手指也变的温热起来。 “试试这些。” 杨小涛用意念交流，小薇很快就在玉米堆上转换了一圈，一层绿莹莹的光芒过后，回到杨小涛跟前。 “果然。” 脑海里传来小薇的判断，面前的玉米，粗壮长大的玉米比起小玉米有更多的能量。 只不过，在同一颗玉米棒上的玉米粒也有强弱，显然这些玉米在生长过程中产生了变化。 用前世的知识来说，就是基因重组。 而杨小涛想做的事就是将这种优良的基因重组找出来。 俗话说就是杂交。 杂交育种。 “不能总是给穿越者丢脸吧。” 杨小涛终于给自己找了个‘正事’干。 确定可行性，杨小涛就让小薇自跟玩去，然后亲自动手开始扒玉米。 杨小涛小心的扒着，生怕损坏了玉米，影响了生长。 门外杨太爷走进来，看着杨小涛小心的扒玉米，顿时笑起来。 “娃子，扒玉米可不是这样来的。” 说着，杨太爷伸出干硬的手掌准备教导一番，却被杨小涛连忙止住。 “太爷，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你不会，这样扒得扒到什么时侯？这扒玉米啊，得用力，顺着纹棱来。” 杨小涛放下玉米，“太爷，我会扒，只是这个不一样？” “不一样？咋不一样了？” 杨小涛让他坐下，随后整理思路开始说起来。 “太爷，你看，这都是一块地长出来的玉米，为什么有的大，有的小呢？” 杨小涛问出一个问题，杨太爷爽朗的笑着，“那当然是照料的不一样了呗。” “这个施肥好就长的大，这个少点水，就长的小，有啥奇怪的？” 杨小涛听了也是点头，却不敢苟同。 “太爷，你说的是外部因素。” “确实，一块地的照料程度能够决定农作物的收成，但要是根子就这么小，再多的肥料也长不大！” 杨太爷突然发现，这时候的杨小涛竟然有种文化人的味道，也开始认真听他说起来。 “太爷，你看，如果我们种植的都是这种玉米，一亩地能多收多少？” 杨小涛拿着长玉米棒子认真问道。 杨太爷想都不想，“都长成这样，那一亩地顶两亩了都。” “是啊，那为什么不种这样的？” “是啊，为什么来着？” 杨太爷陷入沉思，良久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给忘了这事。” 杨小涛连忙投过来询问的眼神，杨太爷认真的说着。 (本章完) 133 返城 杨太爷从回忆中醒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痛苦。 “那还是土改的时候，村里来了工作队，看到玉米这个样，领头的好像说过，让我们挑大玉米粒子的种。” “那后来呢？” 杨小涛知道，这肯定有什么变故。 “唉！” 杨太爷叹息一声。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收获不小。但后来” “那年，咱们村挑了最好的玉米粒当种子，满心欢喜的种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玉米长得可喜人了，一个个老高老高的，等抽了穗肯定都是大棒子。”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玉米长粒的时候，一场风雨就给全毁了。” “所有玉米，都被吹倒了。跟以前的玉米没法比啊！这一次，全村一半的玉米都扶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杨太爷满心后悔，后悔当年的那个决定。 “粮食歉收，最后的结果就是村里人饿肚子。要不是国家支援，咱们一村人能活一半都是好的。” “所以啊，我们村，包括周围的几个村，都欠国家的啊！” 杨太爷说着眼眶通红，似是有泪珠滑下。 “太爷，过去了，以后咱们多为国家做贡献就好！” 杨小涛安慰着，杨太爷点头，随后说道，“所以啊，你想的挺好，但还是不要瞎搞了！” 杨小涛听了，有一瞬间的犹豫，却又摇头，因为前世上学的经历，给了他更多了解世界的窗口。 别的想不到，但杂交玉米的事他还是清楚地。 这里面，涉及到基因杂交的概念，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高中课本上就有。 所以，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他必须尝试一下。 不然，他不甘心。 他可是有系统的人啊。 虽然兑换栏里还没有种子，但以后未必没有不是。 杨小涛打定主意，对杨太爷说道。 “太爷，不论如何，这事我想试一下。” 杨太爷见他这副模样，沉默良久，便点头同意。 他知道不让他试试，年轻人不死心。 等撞了南墙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何况，有他把关，也不会让村子跟着胡闹。 拿起一个玉米棒子，小心的扣着玉米粒，爷俩在这一刻倒是特别温馨。 下午，杨小涛继续在村子里享受过年的氛围，却也留心各家种植玉米的情况。 每次去一家，都会对着房梁上的玉米看一会儿，碰到个头大的就要一个，村里人也不问缘由，喜欢自己拿就是。 最后，夜幕降临的时候，杨小涛已经找了五斤多玉米粒子，都是个头大的玉米。 还有半斤左右的小粒玉米。 杨小涛又趁机请教了村里的老人，关于玉米的习性。 众人也只是以为城里人新奇，没有保留的告诉了他。 杨小涛记在心里，明白这玉米是雌性同株，最顶上的是雄花，中间长棒子的是雌花。 种在地里，根本不需要人工授粉，自己就能完成有性繁殖。 而这正是杨小涛想要的，或许其他人在研究杂交育种过程中需要人工参与，而他却不用。 只要将心里的想法告诉小薇，这植物界的精灵就能完成任务。 这才是他最大的仰仗。 夜晚，杨小涛和杨太爷俩人收拾家堂，蒸了一锅杂粮馒头。 明天早上要早起去上坟，便早早睡下。 初三一起来，杨小涛就觉得屋子里冷了不少，伸手试了下床底，冰凉一片。 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往灶台里添加木柴，却被屋外的场景震撼。 白茫茫的一片。 房子上白白的铺了一层棉花，墙头上白雪如同帽子扣在上面，院子里偶尔的起伏代表着下面藏着东西。 “下雪了！” 杨小涛呼吸着空气里的冰凉，仿佛这雪有了味道，空灵的味道。 “赶紧的收拾，一会儿还要出门。” 杨太爷说着，开始拾到物品。 取出一刀黄纸，然后掏出一张大黑十在上面摁了两下。 在将蒸好的每个馒头上掐下来一小块，放在黄纸里包着。 末了拿了一个空瓶子，装了一瓶水。 这就是酒了。 然后拿起一挂白色鞭炮，用篮子装好，杨小涛就扶着杨太爷走出门去。 大街上，已经站满了人。 来的都是各家的男人，其中有几个小子跟着一起去。 队伍沉默的走着，积雪被踩的嘎吱响。 杨家庄的祖坟在南山上，想要过去就得过河。 以前有一座木头桥来，后来毁在战火里，这些年也没修起来。 好在河水有深有浅，村民用石头搭了一条路，平时也能过河。 冬天的时候，水也少了，过河也容易。 只是现在下了大雪，石头上滑溜溜的，走路时就得小心了。 杨小涛背着杨太爷，几个年轻力壮的也背着老人过了河，又走了一段山路，这才到达坟地。 这一片土地上大大小小数百座坟头，有的有名字，有后人祭拜，有的根本没名字，却也享用杨家庄的照顾。 杨小涛来到祖坟前，放下一刀黄纸，然后拿着剩下的东西走到一旁来到一座新坟前，木头牌子上写着“杨老根之墓”五个字。 杨小涛心头感慨，幸好这个世界没有鬼怪一说。 否则也不知道这杨老根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死他这个穿越者。 将坟头前的积雪扫干净，杨小涛点燃黄纸，连同馒头一起烧过去，最后把“酒水”倒在一旁。 “往后每年，我给你扫墓送钱。” “有什么事梦里说一声，能办的我一定照办。” 杨小涛在心里默默的说着，一旁杨太爷已经安排人磕头。 这年代说起破除封建，但上千年的习俗岂是说改就改的？ 何况，这叫缅怀先人。在这农村里，谁也不敢瞎叨叨。 杨小涛给祖宗磕了四个头，随后又和同辈、小辈们给长辈磕头，等到了杨老根坟前只有十来个人，却也郑重磕了头。 一趟下来，杨小涛身上沾满了泥雪，却感觉分外庄重。 上完坟，众人返程。 与来时不同，回家的路充满笑声。 众人有说有笑，踩着雪走的飞快，不少孩子玩起打雪仗，热闹的喊着。 初四早上，杨小涛将东西收拾好。 却是准备回城。 初七就要开班上工，他还要回去走走门，时间不多。 而且他也要回去准备一下，将杂交玉米的事提上日程。 离别总是伤感的，何况还是刚刚有了家的感觉，就像离家打工的孩子，心里纵有万般不舍，却不得不向生活低下头。 杨太爷很是看的开，到了他这个岁数，经历过的太多，心肠也比别人更宽。 “回去好好工作，对的起人民对得起祖国。” “不要偷奸耍滑，咱们杨家庄不出那种人。” “还有，别挂念我，有事我让石头找你。” 杨太爷说的敞亮，但说的比往常更多。 短暂的几天，他已经把杨小涛当成了自跟孙子，舔犊之情溢于言表。 “太爷，您放心，等清明我再来看您。” 杨小涛定下时间，算算日子不过一两个月，若是进展顺利，应该能够赶上春玉米下地。 “行了，赶紧找个媳妇。也好有人照顾伱。省得一天到晚没人疼。” 杨大壮也在一旁说着，杨小涛点头笑着，“回去就找一个，叫你们来吃喜酒。” 众人分别之际，说的比较多。 “去吧。” “走吧，别耽了时间。” 挥手告别，杨小涛坐上驴车，和杨石头一起走向四九城。 和来时一样，驴车上同样堆了一堆东西。 玉米，花生，核桃，一袋袋的装着，里面都是村里各户的心意。 “走了。回去吧！” 雪地里留下两道车痕，远方的人还在雪中站着，杨小涛大声喊着，也不知道听不听得见。 中午的时候，杨石头把车停在四合院门前，帮着把东西送回屋子后，没多停留，就披着杨小涛的军大衣往回走。 天黑路滑冻的慌，这就是送大衣的理由。 杨石头没得拒绝，满心欢喜的穿上军大衣，接过杨小涛塞到手里的酒瓶，赶着驴车往家走。 这条路早就走了不知多少趟了，黑点怕啥，咱走的就是夜路。 毛驴四条腿慢慢的走着，车上的人开心的就要睡过去。 这边刚把东西收拾完，院里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三大爷看着一袋子一篓子的东西搬进来，虽然只是些山货，但心里总是堵得慌。 这要是给他点得多好啊。 “大过年的，见面总得打个招呼吧。” 看着杨小涛在家门口拾到院子，阎阜贵眼睛一转，匆匆跑回家里。 “孩他爹，你找啥呢？” 三大妈抱着阎解娣，这两天太冷，炉子里的煤炭就没断过，可小女儿有些怕冻，一没人就哭，根本放不下。 “我找春联呢。” 阎阜贵扒拉着书桌，末了问道。 “我记得多写了两幅，你给放哪了？” 三大妈记起来了，“这还说呢，你不是说一年一个样，过了年就没人用了，这不昨天给生炉子了！” “哎呀，你个败家娘们。” 阎阜贵听了拍着桌子喊了一句，“就不知道东西中用？留一留能怎么地？” 三大妈也不多说，抱着闺女走到一旁。 阎阜贵没法，连忙对着院里玩耍的阎解放阎解旷俩人喊着，“解放，赶紧回家！” 正和弟弟玩堆雪人的阎解放，也没法继续，跑回了屋子。 “赶紧拿好了。” 阎阜贵已经铺好了红纸，笔墨准备好，就等阎解放扶着了。 “爹，都过完年了，你写这个干嘛？” “干嘛？哼，当然是有用了。” 阎阜贵回了一句，略一思索就开始挥笔疾书，一旁的阎解放拿着对联，阎解旷也跑进来，自觉的拿起蒲扇吹干。 没一会儿，阎阜贵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头。 (本章完) 134 三大爷送春联 刷刷写完，阎阜贵就在一旁用手扇着风。 等春联干了，亲自卷起来，对屋里一脸糊涂的几人笑了一声，“等着。看我去给你们化缘去。” 说完，人就往中院走去。 中院，杨小涛将东西收拾妥当，炉子点起烘热房间，又将锅加上水，准备洗个热水澡。 这会拿起掃柱，正将院子里的雪堆出去，就看到阎阜贵走过来。 “小涛回来了！” “三大爷，过年好啊。” 杨小涛看他提前打个招呼，随后继续忙着。 “哎哎，过年好，过年好。” 阎阜贵却是打蛇随上辊，三两步走到杨小涛跟前，背着手一副笑脸。 杨小涛只是客气的问声好，却没想到这三大爷竟是这般模样，想到三大爷的本性，顿时打起精神来。 “三大爷，您这是有事？” 杨小涛一如既往的直接开口，阎阜贵也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眼睛眯着，看杨小涛屋子一眼，更是笑起来。 “小涛，你这回来了，三大爷特地给你送一份厚礼。” 阎阜贵笑着继续，“这过年啊，就讨一个喜庆。” “这家家户户都挂上了春联，三大爷见伱家还没挂上，特意写了一副，送给你。” 说着，双手送到眼前，手里拿着一摞红纸。 杨小涛眯起眼，心里明白，这阎阜贵是明着来要东西啊。 这四合院里的规矩，写春联总得给点彩头，阎阜贵这几年凭借这份“手艺”，每次过年都挣得盆满钵满，过个肥年。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把手伸到自己这了。 “三大爷，谢您好意了。” “您看，这不贴着吗。” 杨小涛说着，指着大门两侧，应该是陈大爷帮着贴的。 哪知阎阜贵笑的更嗨，“这我还能看不见。” “你不是回乡下了吗，我寻思你这里屋还没贴，特意给你拿来两幅。” 就要打开春联让杨小涛瞧瞧。 “这春联啊，您还是拿回去吧。” “大年三十都过了，现在贴算什么事？” 杨小涛没让他打开，直接开口拒绝，阎阜贵的笑容僵在原地。 “那怎么行呢，再说了，不出正月都是年不是。现在贴也不晚。” “来，三大爷帮你贴上，你看看这春联，绝对是好寓意啊。” 说着，也不管杨小涛的拒绝，自己打开。 杨小涛看了一眼，阎阜贵连忙念起来。 “上联是：冬去春来，祝你容光焕发。” “下联是：家兴事成，小涛步步高升。” “横批：福临四合院！” “怎么样？这是三大爷我特意给你写的。” 阎阜贵咬文嚼字，杨小涛心里麻麻批，这些的什么跟什么，前后不搭，强拼硬凑的，这也叫春联？ “三大爷，不是我说你。” “给人家写春联总得有点诚意吧，别人不懂也就算了，你拿这个来糊弄我？” 阎阜贵愣住，从来没人说过这个啊？ 他一直以为自己写的春联是极好的，要不然周围几个院子每到过年都会来人要春联？ “你看看，人家对联要求对仗工整，平仄协调，讲究音韵和谐，错落起伏，悦耳动听，铿锵有力，朗朗上口。你这是啥？还祝你，还小涛，你会不会写？” “再看横批，富临四合院，你怎么不福临你家？” 杨小涛一点面子不给，倒的阎阜贵满脸通红。 “你，你不懂，这叫艺术。” “艺术你个头！赶紧拿走！” 杨小涛懒得多扯，“还语文老师呢，我看是数学老师教的吧！” “除了知道字数相等，你还知道个啥？” “行了，赶紧的，这样的春联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老子丢不起这人。” 杨小涛继续干活，阎阜贵被怼的气闷，质疑他的专业，让他感受到莫大的侮辱。 “你，你不知好歹，没见识。” 阎阜贵还想再说些啥，可是想到杨小涛也是高中文化，虽然没毕业，但那学习的势头不用想，肯定比自己这个初中文化水平高，再闹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阎阜贵说完就离去，身后杨小涛不屑的吐出唾沫，继续干活。 回到家里，阎阜贵气鼓鼓的将写好的春联扔到炉子里，脸上扭曲着。 “孩他爹，怎样，吃瘪了吧。” 三大妈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没讨好，一旁回家的阎解成也凑过来，“爹，那家伙的便宜，您就甭想了！” “去去去，一边去，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工作的事，别整天东一榔头西一镐头的，没个正经工作。” 阎阜贵烦着呢，阎解成也无奈，双手一摊坐在床上。 “哎，你不知道这活有多难找，临时的倒也不少，可正式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难呢！” 阎阜贵也知道情况，却不能放低要求，只能严肃说着，“你还是没上心。我可记着呢，你到现在还欠一百四十八块六毛呢！” 阎解成无语，一旁的阎解放更是低头不敢出声，生怕引起老爹的注意。 杨小涛怼走阎阜贵后，继续在院子里收拾。 没一会儿，陈大爷跟陈大妈也回来了，老两口走了趟亲戚，见杨小涛回来也是开心。 晚上叫过去吃饭，杨小涛也应下，准备带点东西过去。 另一边，在杨小涛门口发生的事恰好被回来的许大茂看到。 原本没觉得有啥，毕竟是人来人往，人情世故。 可看到气鼓鼓离开的阎阜贵，还有得意的杨小涛，许大茂眼珠子立刻转了起来。 他现在在这四合院继续有些势弱，平日里被傻柱欺负也就算了，自己总能找机会报复回来。 可是被杨小涛欺负，还每次都被拿捏，这就让他难受了。 何况现在他娶了资本家的媳妇，名声上有些牵累，但他过的自在啊。 这院里的人，个个都是酸菜精转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所以，现在的许大茂迫切的需要找个人一起分担压力，或者说关键时候能挺他一把。 而这个人，许大茂觉得三大爷这人很合适。 眼下就是机会。 许大茂跑回后院，没一会儿在娄晓娥惊诧的目光中，拿着一包花生米，一块腊肉肠，一瓶白酒就出门。 娄晓娥也懒得理他，继续在家里呆着。 三大爷家，阎阜贵躺在床上，心里还是疼那副烧掉的对子。 纸笔钱加起来也有几分钱，更重要的是，这样一副对子的价值可是值好几毛钱，阎阜贵只感觉自己亏大了。 “老阎，别为一副对子生气了啊。本来也不值多少钱，就当是过年剩下的。晚上想吃什么，你说句话啊。” 三大妈对着阎阜贵问道，此时阎阜贵满脸的不甘，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杨小涛家里一袋子一袋子的东西。 要是换来一些多好啊。 三大妈见他不说，又问了句，“老阎，问你话呢。” 阎阜贵回过神，双手插进袖口里取暖，身子侧着。“包饺子，酸菜馅的。” 听到包饺子，三大妈高兴的问道。“要放肉吗？” 阎阜贵立马转过头，满脸严肃，“放什么肉啊？” “过年刚吃了吗？还过不过日子了？” 三大妈低头不敢说话。 笃笃笃 “三大爷！” “三大爷，挨家吗？” 突然门口想起许大茂的声音，老两口反应过来，这时候房门被推开，许大茂走进来，手上拎着东西。 一瞬间，阎阜贵看到这些东西就从床上爬起来。 三大妈也看到东西，脸上露出笑容。 “大茂啊。” “三大妈。” “哎” 许大茂走上前，特意将腊肉肠和酒放在身前，“怎么茬啊这，三大爷。这么早就躺下睡了？” 阎阜贵看着许大茂手上的东西，舔舔嘴唇，“不是，这，大茂，你这…” 许大茂啧了一声，“这不大过年的没来瞧瞧您，今个有空，过来跟您喝两盅。” “再说我家那口子，做饭也能吃？” “瞧着。东西我都带来了！” 阎阜贵高兴的晃着脑袋，双手猛地拍在大腿上，“你，你这个大茂啊，真是，正合我意啊。” “咱爷俩，今个就不醉不归！” 阎阜贵高兴的说着，一旁三大妈连忙夺过许大茂手上的东西，临了还笑着数落许大茂。 “你说你喝两盅就喝两盅吧。你说你还拿这么多东西，真是……” 许大茂似笑非笑的应下。 “我这不知道您和三大爷这日子过得仔细嘛，我们家两口子，怎么算都比您这一大家子宽裕。” “您呢赶紧把花生炸了，腊肉肠炒个菜，我这和三大爷先喝着。” 阎阜贵听了这话更觉得舒畅，三大妈立马笑着走进厨房。 阎阜贵和许大茂俩人坐下，拿出茶壶，许大茂给俩人添上。 “三大爷，咱这院里可就您有大爷的水平。” “其他人，不是我说，都不行。” 许大茂感慨说着，阎阜贵也是开心，“还是大茂看的清。” “那是。” “三大爷，甭看别人平日里怎么说我，又这又那的，您自个心里瞧瞧，哪回从乡下回来，您不得从我这薅点东西？” “院里这么多人，我为啥就给您了？还是如我心里有您不是。” “其他人，说句难听的，都是吃饭不干事的人，不值得，不值得啊。” 许大茂意有所指，把三大爷精明算计说成自己给的，说起话来嘴皮子抖的利索。 若是说别人精明算计或许会恼了，但说三大爷精明算计，那就是在当面夸他。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大茂，没想到你能这么说，三大爷，欣慰啊。” 阎阜贵觉得找到了知己，恨不得立马就喝一盅，喊一声痛快。 俩人又说着，三大妈端上来花生米和炒菜，看数量，应该截留了一半。 “来，大茂，喝酒喝酒。” 自家事自家知，阎阜贵连忙开口糊弄过去。 许大茂也明白三大爷的家风，也不说破，拿起酒盅就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下了一半。 许大茂面色酡红，醉眼迷离。 三大爷用手撑着脑袋，也是双眼皮打架。 “三大爷，这杨小涛忒不是东西。” “就他那死样，还敢对咱们院里大爷不敬？还敢打我媳妇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有啥本事跟我许大茂争！” 许大茂大着舌头说着，阎阜贵听到杨小涛的名字，脑袋猛地抬起，手掌啪的拍在桌子上。 “可不是咋地，这家伙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没教养，没素质，没良心！” “就他这样，在咱院里待不长久！” 阎阜贵说着，许大茂也开始添油加醋，没一会儿，桌上就成了讨伐杨小涛的声讨会。 过了一会，活力又向着傻柱集火。 (本章完) 135 这小子图个啥 前院喝的热闹，骂的痛快。 中院贾家却是一片冷清。 从娘家回来的秦淮茹站在锅前捏着窝窝头，此时肚子已经显怀，干活的时候总是很小心。 一旁的贾张氏抱着棒梗，满脸慈爱，可看到秦淮茹的时候，又恢复平常的冷漠。 至于一家之主贾东旭，天刚亮就跑出去了，干啥也不说，她们也不敢问。 只知道吃饭的时候，就会回来。 天色暗淡，秦淮茹开始烧火做饭。 “你说你，回趟家就不能看好大孙子，这么冷的天，这脸都被风吹皱皮了。”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秦淮茹冷着脸继续做饭，不说不应。 贾张氏却是继续碎碎念的挑不是，“伱看看人家，走的时候有车接，回来的时候又有车送。” “冻不着的累不着，还有一堆东西带回来。” “你在看看你，甩着十根手指头就回来了，可惜让你带回去的一瓶酒。” “你们秦家村难道就这么穷？就比不过杨家的？” 贾张氏越说越来气，尤其想到杨小涛往屋子里搬的东西，那数量可不少。 秦淮茹也是心里悲苦，人家回家拿多少东西？ 她回趟娘家就带了一瓶酒，还是开了口的，鬼知道有没有灌水？ 再看别人，初三回娘家的哪有一个人回去的？ 他贾东旭还是不是秦家的姑爷了？ 这样回家，家里人能待见她？ 也就是母亲心疼闺女，吃饭上没有苛待，若是换了嫂子当家，这家她能不能住下都还两说。 当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切，都怪杨小涛太张扬。 秦淮茹不敢对贾张氏露出不满，只能在心里把杨小涛记恨上。 贾张氏见秦淮茹不声不响，也觉得说再多没意思，却不想就此消停。 转而将目标转移到杨小涛身上。 “这没爹教养的小畜生，也不怕贼惦记！” “哼！这么多东西，你说是不是他偷得？” 贾张氏灵光一动，仿佛找到了新奇玩意，立马来了兴趣。 秦淮茹听了却是撇撇嘴，这年头谁敢去村里偷东西，那不是找死嘛。 何况，就是偷了东西也是藏着躲着，这么正大光明不怕人的，能是偷的？ 心里再次鄙夷这个蠢婆婆。 贾张氏骂了一会，见秦淮茹不说话，也意识到自己想当然了。 “快点做饭，磨磨蹭蹭的，你想饿死我啊。” 贾张氏自感没趣，只能拿秦淮茹出气。 秦淮茹听了，却是往门外走去。 “你干啥去，这么晚了。” 秦淮茹头也不回，“我去借点酱油！家里没了！” 贾张氏看着消失的背影，大声喊道，“去傻柱家拿就行，他家多。” 末了又喊了一声，“早点回来！” 傻柱正在做饭，一旁的何雨水拿着小镜子挤脸上的粉豆，嘴里还叫着疼。 “你说你，嫌疼就别挤了，长个豆豆又没啥。” 傻柱翻着白菜，听到声音说着。 “那不行，长在脸上多丑啊。” “切，就知道爱美。” 何雨水放下镜子，不屑的问道，“还说我爱美，你不爱美？” “你不爱美，每次见到秦姐都盯着看？” “那架势恨不得吃了人家。” 何雨水道破傻柱的小心思，傻柱脸上挂不住，就要行使兄长的权利，门帘却被掀开，秦淮茹小步走进来。 眼睛却是不敢看傻柱，显然何雨水刚才的话被听到了。 傻柱见是秦淮茹，也知道刚才被听到了，连忙起来说道。 “秦，秦姐，你怎么过来了。” 傻柱局促不安，心里又有些激荡。 刚才的话肯定听到了，可她没生气，就让他有种错觉，秦姐心里有我。 秦淮茹听到问话，却没看傻柱，一双大眼睛不着痕迹的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脸上带着局部，呵出两口热气，对何雨水说，“家里做饭没酱油了，这不过来借点。” 何雨水见秦淮茹来了也不尴尬，走上前来还没说话，“秦姐，你来了啊！” 一旁的傻柱立马就开口喊道，“好说啊，不就是点酱油嘛。” “您也甭开口说借，送给你成了。” 傻柱伸手将酱油瓶子抄过来，递给秦淮茹。 看着大半瓶子的酱油，秦淮茹也是心喜，刚才在屋外听到何雨水的话，她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以她的身姿，男人有这种想法才是正常。 没想法把她当成破鞋的，肯定不是真男人。 “那就谢谢柱子了！” 温婉的声音响起，伸手就接过酱油瓶子，随后转身，“雨水，明天来姐家玩！” “好的，秦姐。” 秦淮茹说完出门，未了还回头看了傻柱一眼。 美丽的大眼球带着三分恼怒两分娇羞，却让傻柱浑身舒爽，脑海里都是女人的笑容。 直到秦淮茹走进家门，傻柱还站在那里，右手摸索着刚才接触时的温度。 “哥，傻哥，回神了！” 何雨水在傻柱面前挥挥手，傻柱连忙抬手打到一旁。 “哎，哎，干嘛，干嘛呢！” “我饿了！” “知道，知道。这不就好了嘛！” …… 一大爷家，刚刚过了几天舒服日子的易中海，透过窗户看着院里发生的一切。 无论是阎阜贵的精明受挫还是许大茂拎东西往前院跑，亦或者秦淮茹的狡黠，傻柱的蠢样，都被他看在眼里。 一切，跟先前没什么变化。 一切，都和自己心中的计较无差。 可看到杨小涛那忙碌的身影时，这份从容便淡了几分，脸上皱纹又多了几道。 “老易，吃饭了！” 一大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易中海却是没胃口。 “你说，这杨小涛是咋想的？” “什么咋想的？老易你说啥？” 易中海问的莫名其妙，一大妈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过年的不在这，回来也不和大院里交流，就活在自己的三分地上，他想这辈子就这样？那他到底图个啥？” 易中海想不明白杨小涛为什么不肯融入四合院，只要他低头，这四合院就跟以前一样，在他的带领下和和睦睦，大家如同一家人般幸福生活。 可他偏偏不肯，非要徘徊在之外。 这样坚持下去有什么好？ 在易中海这大半辈子的经历让他认定，世界就是这样了。 现在鸡蛋五分钱一个，将来也会是这样。 现在他一个月工资99，将来也会是最高的。 世界并非不变，但跟他们四合院没啥关系。 而杨小涛在这四合院里，经得起一时未必经得起一世。 他总归是要成家立业的，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后代着想吧，总要和人交往的，难不成他还能离开这里？ 呵，怎么可能。 这年头换地方可是得经过批准的。 就像他们赶不走杨小涛一样，杨小涛想搬走也难。 那他到底图个啥？ 易中海想不明白。 一大妈听了也是点头，“是啊，这小子这么聪明，不应该看不清啊！” “怪了！” 对此，她同样疑惑，甚至私下里和人说闲话的时候，众人也是看不懂。 或者说，在这四合院里的大部分人都有这种疑惑。 他们想不到二三十年后的变化，更不会想到三四十年后这变化的天翻地覆。 他们的思想和眼光，被眼前的四合院牢牢束缚住。 却不知道，他们眼中的杨小涛早就看透了未来。 杨小涛对院子里人的心思没啥兴趣，与其在乎别人的脸色还不如自己过的自在，按照计划好的按部就班，做自己想做的事。 随后的两天里，杨小涛趁着还没上班，去了周家，王主任家，王法几个朋友家转转，感情需要维持，就得多走动。 初七这天，也是年假的最后一天，杨小涛来到了图书馆。 既然要研究杂交玉米，那相应的知识体系就得接触一下，虽然前世接触过，但那是高中的知识，进入社会后早就扔给现实了，记忆里的东西有些模糊。 而且借书学业，也能有的放矢，真要有了成果，也能说的过去，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来到图书馆，杨小涛就在里面寻找起来。 来的次数不少，所以里面的布局很熟悉，很快就来到科技板块。 相比起来，这里的书不多，来看的人也没几个。 主要是这里面都是外文书，当然也有国内专家学者翻译过来的，但总体而言却是外文的多。 杨小涛前世也就英语过了四级，还是为了毕业强吃下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杨小涛走着看着，有的书看不懂，有的只能臆测，但大部分都是物理化学的书，至于有关生物学的，没有几本。 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杨小涛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资料。 说是一本书，其实没几页，或者说这是一份科学资料，一篇论文。 但上面的东西却是唤醒杨小涛前世的记忆。 绿色封皮，上面画着几颗豌豆荚，旁边还有一个地中海的外国人，戴着眼镜，手上拿着豌豆苗。 “找到了！” 看着那m开头的一串英文，杨小涛用二流英语读出这个名字。 《植物杂交试验》 “孟德尔，孟德尔遗传定律！” 对于这个定律，杨小涛还是有印象的。 即便想不全，但大a大a，小a小a，大a小a的排列组合他还是清楚的。 杨小涛欠缺的就是孟德尔研究的过程，学会这个过程，他就能照本宣科，照搬过来在玉米上做实验。 “小豌豆，终于找到你了。” 拿起资料，杨小涛向图书管理员走去。 (本章完) 136 花花是谁？ 两人见得多了也是熟悉，看杨小涛拿着一本英文书，管理员古师傅也是诧异。 “你小子能看懂？” 杨小涛笑着，“一半看的懂，一半靠猜呗。” “那你看了干嘛？真搞不懂你来看书是为了啥，单纯的看书也没伱这样的。” 古师傅一边办理着借读，一边打趣说着。 杨小涛心想，看书当然是为了学分了。 只是话不能这么说，“就是想研究一下生物遗传。” 古师傅闻言抬头看着他，关于生物学不说在四九城，就是国内接触的人也不多。 这年头，搞知识的大部分都是为了吃饭。 生物学能开机床？能制造机器？ “年轻人啊。不要好高骛远！” 古师傅感慨一句，将书递过来。 杨小涛接住，临走前又问道，“对了，咱们这有英语词典吗？” “词典？这个还真没有。” “好吧，我就是问问。” 杨小涛也没指望这里有，就说了一嘴转身离开图书馆。 回到家里，升起炉子，杨小涛用热水泡脚，缓解一路上的疲惫。 买车的心思再次浮起来。 可是想到这年头的自行车，那购买难度可是堪比后世的法拉利一众豪车啊，当然真要骑上去，在别人眼里和豪车没啥两样。 而且，想要买自行车光有钱不行，还得有票。 他们轧钢厂上万人，一年分润下来的名额也就十来张，非是做出贡献的，不可能给你。 而且给的时候还要报备，并不是厂长副厂长看你顺眼就能随便给的。 若不然，岂不是助长贪污腐败？ 随之，杨小涛将浮起的心思再次压下去，拿着书靠在床头上翻看起来。 “过年好，过年好！” “涛哥过年好！” 轧钢厂里见面就问好，杨小涛和几个工友打招呼。 这个年，三车间获得了好处，他们小组又有额外收获，所以比往常年轻松一些。 “王哥，新年好。” “小涛，新年好！” “王哥，好！” 一片欢声中，众人进入工位，没有什么领导训话，更没有开工红包，一切和年前的状态一样，每个人都在工位上忙碌着。 现在的任务比起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从侧面反映出国家的建设需求。 这种忙碌又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一个周过去，时间已经来到了二月底。 杨小涛除了工作交流之外，还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学习论文，学习孟德尔遗传定律。 起初杨小涛觉得，有前世的的基础打底，会很容易就能掌握。 但看着一个个英文字母，他就知道，前世的四级英语就是个屁。 除了一些常用的英文能够翻译过来，其它的专业名词十个有八个不懂，剩下的俩还是靠猜的。 读书陷入困境，杨小涛也在想办法解决。 碰到不认得单词抄下来，碰到不理解的句子也抄下来。 有时间就去图书馆找人询问，但一连去了两次，也没碰到有人会英语的。 杨小涛也有些心急，开始托人打听哪有词典的，甚至这事还找到了车间王主任，毕竟领导层接触的事面广，说不定有门路。 王主任听杨小涛要什么英汉词典，找什么会英语的人，他也是头大。 别看他们轧钢厂不少人，技术员也就十来个，可真要是论起来，能够看懂图纸的没几个，看英文图纸的更是一个没有。 他们现在用的图纸都是老大哥的专家翻译过来的。 王国栋也是对杨小涛的事上心，谁让他肯学习上进呢，说出去他也脸上有光。 于是，王国栋找徐远山，徐远山知道后便在轧钢厂领导间询问，如此也算是替杨小涛“宣传”了一把，在上层慢慢传开了。 晚上回家，杨小涛用红糖煮了七八个土鸡蛋，吃几个正好去去身体里的寒气。 这不是他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而是为了掩人耳目特意从市场上买的，花了两块钱，买了一大兜子，路过前院的时候还特意让三大爷一家看个清楚，也算是有了正经开路。 不然天天吃鸡蛋说不过去。 剥开鸡蛋壳，露出里面白嫩的蛋清，一口下去咬出橙色的蛋黄，一股香甜立马在嘴里蔓延开来。 杨小涛正要继续，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吵杂声。 隐隐约约听到许大茂的惨叫，还有娄晓娥的怒骂。 将鸡蛋放进嘴里，杨小涛起身出门看热闹。 后院，娄晓娥拎着鸡毛掸子追着许大茂跑到院子里，喊叫的声音把整个大院都叫醒。 许大茂在前面穿着袜子跑着，双手护着脑袋。 他穿的不多，大冷天的这会儿脸上冻的发紫，一身的酒气，显然喝了不少。 一边跑一边对身后的娄晓娥哀求着，这会众人聚过来看热闹，更是急得不行，却不敢停下。 后面娄晓娥对着许大茂一阵挥舞，一边摸拉着眼角的泪水。 “住手，都给我停下！” 二大爷刘海中走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大冷天的，在这唱戏呢！” “许大茂，你们这是干啥？” 许大茂被这冷风一吹，也酒醒了，见是刘海中，还有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连忙双手环胸，压低身子哈口气说道，“二大爷，这，也没啥事，我俩拌了两句嘴，这不，给大家添麻烦啦啊。” “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许大茂给娄晓娥打眼色，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在这四合院里啥事传出去，不是风就是雨啊。 谁知，娄晓娥根本不听他的。 起初嫁给许大茂的时候，她也想着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希望自家男人老实本分，不需要多大本事，只要爱她疼她就行。 可谁知，这才一年不到，当初甜言蜜语的许大茂就暴漏了心性。 以前有人告诉她许大茂怎么怎么坏，不是什么好玩意。 她只当是别人嫉妒，许大茂也是这样宽慰她的。 但这段时间来，经过她的观察，许大茂确实不是什么老实人。 而且自己当初的姻缘，说白了就是被许大茂算计了，成了现在的样子。 若是当初，嫁给的是… 娄晓娥后悔了，对许大茂也是失望了。 再加上迟迟无法怀孕，让她遭受很大的心里压力。 今天碰到这回事，她是再也忍不住，满心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回家，回什么家？” “许大茂，你今天晚上不把事说清楚，我跟你没完，我跟你离婚！” 鸡毛掸子指着许大茂，娄晓娥怒吼起来。 这一刻，院里的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大小姐的脾气。 “离婚？” “我的天呢，许大茂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就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坏透气的家伙。” 看热闹的人一听离婚，立马来了兴致。 傻柱也跑过来看热闹，站在杨小涛身边，看着许大茂这副模样，立马的落井下石。 “傻茂，你不会是出去祸害小姑娘，被人抓了吧！” 许大茂躲在刘海中身后，听到傻柱这样说，立马跳起来，“傻柱，你丫闭嘴。” 傻柱冷笑，一旁的娄晓娥却是炸了似的又冲向许大茂。 “许大茂，你今天跟我说清楚，那花花到底是谁？” 刘海中连忙将娄晓娥拦下来，这时二大妈也过来帮忙，好不容易将娄晓娥稳住。 周围人听了，还真有这事，傻柱更是笑起来，指着许大茂，“我说没错吧，这家伙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拉什么屎，看这样子，可定没干好事。” “傻柱，你给老子再胡说，我，我…” “我什么我，你怎么滴，练练？” 傻柱开心的笑着，过完年还没练练手呢，总觉得新年里缺点啥。 这不，今天找到症结了。 杨小涛站在那，从口袋里掏出瓜子，嘎嘣嗑着。 对许大茂，他可以不断刷新做人的底线。 对娄晓娥，杨小涛只能默默送上祝福。 一旁的阎解放满眼放光，这种看大戏的场合就适合嗑瓜子啊。 好像涛哥口袋里有吃不完的瓜子。 许大茂看看傻柱，又看着杨小涛，心思只是一个回转就明白自己的情况，跟他打那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己找不痛快嘛！ 也不搭理傻柱的叫嚣，转头对着哭泣的娄晓娥哀求起来。 “晓娥，你听我说啊。” “我这刚喝完酒回来，还没睡好你就这样，给我个解释的机会不是。” 许大茂扮可怜，周围人不吃这一套，立马有人喊了起来。 “许大茂，你得瑟呢？” “快说花花是谁啊？哪的姑娘？我们也好听听呢。” “不一定是姑娘，有可能是寡妇。” “哈哈哈” 许大茂气的不行，却没法对众人使劲，只能继续看向娄晓娥，“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花花。” “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喝醉了就爱胡说，你相信我，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娄晓娥却是不信，冷声问道，“花花是谁？” “你醉了还能叫出名字，还能说出羞人的话？” 娄晓娥是真的气炸了，本来在一旁伺候许大茂休息，她也知道许大茂的工作性质，给人放电影也会受到款待，所以任由他在外面应酬。 只是这次，许大茂喝多了也就是了，还搂着她一个劲的叫花花，那个亲热劲啊，听得她都脸红。 (本章完) 137 娄晓娥的心事 许大茂心里发苦，上次下乡放电影碰到个年轻小寡妇，俩人是一拍即合，随后更是干柴烈火，狂风暴雨，地动山摇啊。 这异样的激情，让他愣是比平常多了两分钟。 那一个爽啊，只叫他回味无穷，做了一回真男人！ 这种事，有一次想两次。 谁知也不知道怎滴，这次喝多了，回到家里看着娄晓娥，一个恍惚就叫错了名字，心里那个后悔啊。 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要是被人传出去，轻的没了见面，低头做人。 这要是往重了说，生活作风不检点，有问题，那可是要蹲笆篱子的。 “媳妇，你听我解释啊。” 许大茂靠近过来，这时候也不怕冷了，小声说着。 “咱们回家，我给你解释行不行？” “这大冷天的，这么多人，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 娄晓娥冷冷的盯着他，看他这副模样，又看到其他人都是看戏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推开二大妈就往屋子里走去。 “哎！！！！” “嘁～～～” 周围人群里发出一阵嘘声，显然对着结果并不满意。 许大茂昂着脖子看了一圈，“都回家去，在这也不嫌冷。” “回去回去，做饭去。” “一个个的，没事净瞎掺和。” 二大爷刘海中也挥手让人散开。 许大茂喊完就往家里跑，这会是真冷啊。 傻柱还想再听听，但许大茂根本不给机会，哐当一声就关上了门。 “没意思。” 傻柱哂笑一声，跟着人往家里走，而杨小涛早就离开，回到家里。 他也没闲着，虽然听不到许大茂干了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杨小涛也懒得去管，坐在桌前继续看书。 许大茂家，娄晓娥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许大茂倒了一茶缸热水，喝下去身体暖和过来才凑到跟前。 娄晓娥挪动屁股拉开距离，许大茂还不死心就要动手动脚。 对付女人，他还是有一套的。 哪知娄晓娥根本不吃这一套，手上的鸡毛掸子对着许大茂就是一下。 许大茂捂着胳膊，脸上是委屈，眼力隐着狠辣，却再不敢靠前。 若不是考虑到娄家的身份，若不是现在的生活还要仰仗娄家。 他许大茂，绝不受这份屈辱。 可是，现在，他只能低声下去，只能伏低做小。 “媳妇啊，伱误会我了。” 娄晓娥冷眼看过来，“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从你嘴里说的。” “酒后吐真言，你敢说这是假的？” 许大茂真想给自己嘴巴来两下，更是后悔喝酒喝多了。 心里后悔脸上却是委屈，“晓娥，我说的花花，其实是个男的！” “什么？” 娄晓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该死的。你，你。你竟然和男的？” 片刻后，娄晓娥嗖的跳起来，就像躲瘟疫一样跑的远远的，看向许大茂的眼睛里都是愤怒。 “不，不。娥子，你听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俩，呸。不是男的。” 许大茂也着急起来，连忙解释，谁知越说越错。 “不是男的，那不就是女的了？” “啊，不对不对，也不是女的，不是女的！” 娄晓娥听不下去了，“许大茂，你还在骗我？” “你说的那些肉麻话，真以为我听不出来？还草垛，还牛棚，许大茂你个混蛋。” 娄晓娥感觉自己受了万般委屈，为了娄家，她没得选择，为了这个家，她尽心尽力。 可谁知，她的男人竟然这样对她。 啪啪 许大茂甩了自己俩耳光，脸颊立马肿了起来。 这次可是下了狠手，整个人立马精神不少。 “娥子，怪我，怪我没把事说明白。” “这花花，确实是个男人，只不过他神经不正常。” “一受到刺激，就嗷嗷的叫着，还跳大神，那模样，能吓死个人。” 许大茂一本正经胡扯着，娄晓娥根本不信。 “晓娥，你也知道我这放电影的时候碰到这种事，我能不管？” “这不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这家伙送到牛棚关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娥子，你要相信我啊。我许大茂这辈子从没干伤天害理的事，真要干了，就让我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许大茂嗷嗷叫着，越说越起劲，慢慢靠近娄晓娥。 啊～～～ 片刻后，许大茂一手拎着鞋子抱着衣服，另一手扶着腰，看看左右，黑漆漆的赶紧穿上衣服。 末了，又朝着左右邻居方向喊了一句，“娥子，我去厂里有点事，今晚不回来了啊！” 说完，转身，跑开。 第二天，杨小涛起来收拾上班的时候，就看到娄晓娥拿着小包往外走。 两人正好前后脚，杨小涛看娄晓娥眼眶通红，知道昨晚事没那么简单。 可他也不想多事，既然错过了，就别在招惹了，相安无事，最好不过。 杨小涛走在前面，娄晓娥在身后看着，心底里的杂念再次涌出，泪水啪嗒砸在地上。 娄晓娥回到娘家，娄母看自己女儿这个模样，心里就难受。 “晓娥，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娄晓娥一头扑在母亲怀里，放声哭起来。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许大茂欺负你了？” “还是受了委屈？跟妈说，妈替你出气。” 娄母抱着女儿，从来没见自家闺女这个模样，心疼的就差哭了。 “妈，没事。” “就是过年没回来，想你了。” 娄晓娥不愿让母亲操心，更不愿因为这事让父亲伤神，索性找个借口将这事揭过。 娄母见女儿这样说，心里还以为是孩子的事。 因为这事，自家女儿可没少往娘家跑。 了这事她也替不了，只能希望女儿早点有个孩子，也能了掉一桩心事。 两人说着话，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接着就看到娄敬堂从门外走进来。 “老爷，你不是去轧钢厂了吗？” 娄谭氏起身上前询问，娄晓娥见是父亲也跑过来，“爸爸！” 娄敬堂看着女儿眼角带笑。拍着女儿的手臂，“啥时候回来的？” “在家多住两天，陪陪你妈。” 娄敬堂也不问女儿为什么回来，只要回来他就开心。 “嗯！” 娄晓娥幸福的笑着，用力点头。 “爸，你怎么回来了？” 娄晓娥知道父亲对待工作的态度，那是认真起来宵衣旰食的主。 像这样中途回家的还真不多。 娄敬堂想起事来，一拍额头，“差点忘了。” “这不轧钢厂的徐远山打听英语词典的事，恰好咱家有本，这不走的太急，给忘了嘛！” 说着，就让娄谭氏去书房拿。 “英语词典，还有人用这个啊。” 娄晓娥也是好奇问道。 “嗯，听说是轧钢厂里有个爱看书的，到处打听英语词典，最后求到徐远山这里。” “徐远山找了不少人啊。” 对于徐远山娄敬堂一直都想结交，不仅是对方的行事作风合他胃口，还有他的背景也值得他去示好。 能用一本词典换一个结交的机会，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吃亏。 娄晓娥却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轧钢厂看书的。 早上的人影突然在她脑海中浮现。 杨小涛。 肯定是他。 虽然她和杨小涛的交流不多，但在一个院子里，有些事不用刻意打听就能发现。 杨小涛就是那种读书的人，在家读，在工厂读，甚至还去图书馆读。 这样的人她除了杨小涛外，还真没见过第二个。 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爹，我记得那词典是三叔送给我的！” “对啊，可你也没看过不是！” 娄敬堂有些奇怪，当初女儿还小，想让她学习英语，长大后也能多点本事。 便托人教她英语。 可到最后，这家伙学了半年就在不想学了，白白浪费了时间。 为此，他还特意托人从牛津买了一本词典。 买回来之后，娄晓娥就不想学了，这词典也就束之高阁。 “可，可我现在又想看了！” 娄晓娥说着，正好娄谭氏拿着词典走下楼，连忙跑过去拿过词典。 “爸妈，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跑出门。 娄敬堂错愕在那，“晓娥是咋了？她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娄谭氏也有些奇怪，自己女儿前后的诧异变得太快了，以至于她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女儿，要学英语了？” 娄敬堂问出心里的答案，却已经看不到娄晓娥的身影。 “老爷！” 娄谭氏询问，娄敬堂却是摆摆手。 “我去工厂看看！” 看着女儿跑远也不好说别的，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呢。 至于什么人情，什么机会的，他一个商人最懂的取舍。 娄晓娥一路小跑离开娄家，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脚步。 依靠着墙边，大口喘气，平复着心情。 随着心脏跳动平缓，娄晓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奇怪。 自己怎么会这样？ 娄晓娥看着墙角的石头愣愣发神，也在内心里审问着自己。 她和杨小涛之间没有任何事情，要说有，也不过是相了一次亲，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天。 可是，为什么想到他自己就变成这样？ 喜欢？爱？还是单纯的想要靠近？ 娄晓娥搞不清楚心里想要的，更搞不懂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或者说她想的太多，而现实又太离谱。 娄晓娥看着手上的词典，继续出神。 北风又开始行动，娄晓娥感觉后背的冰凉，思绪打断，便抬头往前走。 刚从家里出来，四合院也不想回去，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去哪里。 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随后，娄晓娥就发现，竟然溜达到了公园。 (本章完) 138 送词典 眼前突然闪过一幕熟悉的场景。 “你好，我叫杨小涛，你可以叫我小涛。” “你叫晓娥，我叫小涛。咱俩，挺有缘的哈。” “伱是大小的小，我可是春眠不觉晓的晓，可不是一个呢！” “怎么不一样，拼音不都是xiao吗？” “那也不能说缘分啊，这大路上小明小红的多了，怎么就咱俩有缘呢？” “是啊，叫小明小红的多了，但能够遇到的，可不就是你和我吗？” …… 脑海中记忆打开，仿佛就在昨日。 娄晓娥感觉眼睛有些酸，伸手抹去，眼睛看着公园，抬脚走进去。 娄晓娥坐在先前的板凳上，手上拿着词典，慢慢摩挲，人来人往，脑海中却是一片空无。 神情忧郁。 阳光下，人影越来越长。 一阵风吹过，枯萎的树叶随风飘起，飞向远方。 “过去了，就过去了。” 娄晓娥眼睛清明，她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忧郁。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正是许大茂的伤害让她勾起了曾经的美好，让她的眼中出现杨小涛的影子。 “可即便过去了，也不该是这样啊！” 想开了，就轻松了。 放下了，便豁达了。 下午，娄晓娥又去了那个小饭馆。 同样是两个肉菜一份粥，没要酒。 一个人静静的吃着，在她对面，是一本词典。 这顿饭，吃的很慢。 这顿饭，吃的很饱。 吃完饭，便往四合院走去。 此时，娄晓娥已经没了先前的忧郁，更多的是一种平淡。 既然已经无法重来，那就一切看开。 “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傍晚时候，许大茂回到家里，就看到娄晓娥正在做饭，脸上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 “娥子，我来我来！” 伸手接过娄晓娥的铲子，在锅里捯饬，一边看过来。 “媳妇，你还生我气么？” “我是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是，咱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 娄晓娥没搭理他，只是往中院看去。 此时，前面的房子里已经亮起了光，随后对着许大茂说了句出去趟，就走进屋里将词典拿着，准备出门。 “哎，哎，媳妇，媳妇！” 许大茂连忙伸手拉住娄晓娥，看着手上的词典，他不认得什么东西，“媳妇，你去哪？这么晚了干啥去？” 娄晓娥转过身，“我还能去哪？你以前去哪不也没告诉过我吗？” 许大茂纠结着，手却没放开。 “媳妇，你这还生我气是吧。” “这样，你来两下，来两下出出气行不？” 许大茂把脸侧过来伸到娄晓娥跟前，心里却是肯定娄晓娥不会动手。 “呸，不要脸！” 果然，娄晓娥只是骂了一句，但对许大茂来说不痛不痒，反而因为这句话俩人的关系变得亲近。 “还是自家媳妇好，知道疼我。” 许大茂继续没脸没皮。 娄晓娥却是眯起眼。 “怎么，别人家媳妇对你不好？” “哎，不是，不是。媳妇你又想多了，你看看，我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人家媳妇关我什么事啊。” 许大茂赶忙解释，娄晓娥却是哼了一声。 “你想人家媳妇，那也得问问人家男人同意不同意吧。” “放手，我出去有事。” 许大茂苦笑着，却是问道。 “大晚上的有啥事？” 娄晓娥也不隐瞒，他要的就是正大光明，不怕人看到。 “我去给杨小涛送词典！” “什么？杨小涛！不准去。” 许大茂一听立马变了声调，这院里和他最不对付的除了傻柱就是杨小涛。 自家媳妇还差点没了，这更让他防着点了。 “没有的事，你别想太多！” 看清楚许大茂那点心思，娄晓娥也不管他。 推开他的手往中院走去。 很快越过月亮门，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 “杨小涛？送什么词典？” “你，你个，不要脸的！给我滚回来！” “啊…” 砰 哎呦～～ 气急的许大茂一拳头捶在门框上。 随后立马疼得叫起来。 接着对着杨小涛家又是一阵乱踹，发泄着心里的愤怒。 中院，杨小涛回到家里从空间里拿了一包挂面，往锅里一放就开始烧火。 整个人坐在灶台前出神，脑海里想着杂交玉米的事。 这些天，杨小涛可是被这本英文书伤透了脑筋。 他不是没想过去这个世界找神农，但想到前时空的这个时候，神农爷爷也不过是刚接触杂交水稻。 而且，杨小涛不敢确定这个四合院的世界，也会有袁神农。 至于放弃这项研究，杨小涛是没想过的。 若是按照原来时空的进程，华夏大地很快就要进入困难时期。 他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给大家多弄一些吃的，减轻一分苦难。 这也是他找到的第一个人生目标。 所以，不论这本书看不看的懂，他都要搞下去。 马上就三月了，他时间不多，实在不行就直接上手开始实验。 反正有小薇在帮忙，别人需要漫长的时间等待开花结果，他只需要小薇消耗点能量。 杨小涛看着燃烧的木柴，火红滚烫。 一如此刻他的内心。 想到自己要是做成杂交玉米，这份功绩，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利国利民。 想法这里，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掀开锅盖，水已经沸腾，面条也以变软。 顺手打了两个荷包蛋，再盖上锅。 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包脆皮炸鸡，扔到盘子里，准备吃饭。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习惯的从窗户往外看。 杨小涛看清来人，轻轻皱眉。 娄晓娥？ 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杨小涛有些疑惑，昨天他可是看了热闹，娄晓娥和许大茂大打出手，今天就来自己这，难道想，旧情复燃？ 不，不会的。 先不说自己没有表现过，就是平常见了也就打个招呼，甚至连话都不说。 至于给许大茂戴绿帽子这事，他连想都没想过。 错过了，就是别再牵扯。 所以，她来这找自己，就透着奇怪了。 砰砰砰 娄晓娥还在敲门，不疾不徐，显然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算了，又不是狼虫虎豹，也不是白莲花，自己怕啥。 杨小涛心里想着，就打开院子的灯，周围照亮，随后再打开门。 两人见面，并没有什么激烈言辞，很平淡，平静的看着。 “你在做饭？” 娄晓娥率先开口，杨小涛也没冷着脸，却也没多大热情。 毕竟，这时候中院里不少人都看着，尤其是贾家，老虔婆直接坐在门框上，眼睛死死盯着两人。 “嗯，刚要吃。” 杨小涛平淡的说着，随后看向娄晓娥。 灯光下，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愁容，可见嫁进许家生活并不如意。 但还是那句话，自己的种的瓜，自己吃。 娄晓娥爽朗一笑，今天她已经想明白自己的位置，她是许家媳妇不假，但不代表这辈子就离不开许家了。 对杨小涛，她只希望能够成为朋友，再不济也要缓和关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不让我进去吗？” 娄晓娥轻轻说着，眼睛里带着真诚，没有任何杂念。 杨小涛一愣，认真看着娄晓娥，对方神情不变，一副大方模样。 杨小涛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摇头笑道，“就怕你不敢进来。” 说着，却是让开身子，娄晓娥双手背在后面，昂首走进来，丝毫不在意。 杨小涛只觉得面前一股姨子的清香划过，人已经走到了屋里。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的背影，也不关门，让外面人看的清楚。 娄晓娥走进屋子里，打量四周。 屋子很整洁，物品摆放有序，甚至看上去比自己家都好。 真难想象一个单身男人，竟然生活的如此精致。 看着桌上的脆皮炸鸡，金黄的鸡肉裹着面皮，靠近就闻到一股香气。 “你做的？” 娄晓娥也吃过不少饭馆，好东西也见过，但这种炸鸡还真没吃过。 杨小涛此刻也放松下来，“嗯，炸鸡，你没吃过？” “还真没有。” “那…” 杨小涛就要说出口，却在关键时候刹住。 不是他心疼炸鸡，只是不想把关系拉的这么亲近。 杨小涛说了半截子话，娄晓娥自然明白为什么。 也不多说，只是拿起一块炸鸡就放进嘴里嘎吱吃起来。 “嗯，味道不错。” 娄晓娥三两下将一块炸鸡吃完，眼睛看着杨小涛，没想到他做的这么好吃。 杨小涛也是无语，谁能想到娄晓娥竟然如此不客气，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娄晓娥吃了一块便没再吃，此时院子里不少人看着，杨小涛也没有关门，屋子里亮着灯，从外面看的话一清二楚。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这么晚了来找自己肯定有事。 果然，娄晓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灰色封皮书，厚厚的，有点像盒子。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娄晓娥说着把盒子递到杨小涛跟前，面带笑容。 这时杨小涛才看清楚，这是一本书。 最上面写着汉语英语词典。 这正是他一直找的英语词典。 “你，这，哪来的？” 由不得杨小涛不震惊。 他可是找了好久，打听了多少地方也没找到，却没想到娄晓娥手上会有。 “哪来的，当然是我的了！” 娄晓娥很享受杨小涛此时的表情。 震惊、疑惑还有惊喜，脸色变换，完全没有平时见了冷漠的样子。 “你的？” 杨小涛很快反应过来，作为娄半城的女儿，这东西对别人来说稀有，对她来说或许就是一件普通玩意。 “对，我的！” 娄晓娥点头肯定，“不过我听说你在找这个。” 杨小涛点头，刚才还想着要放弃，谁成想立马就有了转机。 不过，杨小涛沉静下来，冷静的看着娄晓娥，想从她脸上看出个一二三。 可惜，娄晓娥只是有些好奇，在没有其他表情，杨小涛也猜不透她打算，索性就把事情挑明了好。 “我最近在看一本英文书，确实需要用到词典。” “当然，我只是借几天，用完了就还给你。” “至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能做到的肯定去做。” (本章完) 139 准备就绪 杨小涛开门见山，显然不想承这份人情，打算用利益来交换。 娄晓娥听了也严肃起来。 眼睛看着杨小涛，心里堵得慌，她都这样释放善意了，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不过，想起先前，杨小涛就给过的答案。 她，也是用过的。 这话的很伤人，却是事实。 两人之间已是不可能。 一阵沉默。 直到娄晓娥开口打破沉寂。 “这本词典送你了！” 娄晓娥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将词典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既然他想利益交换，我就偏不，这份人情，他接就接，不接也得接。 这是阳谋。 就是给他不痛快。 娄晓娥潇洒的离开。 身后，杨小涛看着桌上的词典，又看向出去的娄晓娥，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在缓和关系，或者说在向他示好。 示好，是为了将来吧。 可没一会儿，杨小涛又站起来， 觉得自己过分解读有些杞人忧天，起码现在的娄晓娥还不是后来的成功女强人，此时，她也只是一个踏上社会的女青年。 乡下人说话，‘识字班’一个，没见识。 拿起词典，杨小涛翻看一会，随即看向屋后。 要说现在对娄晓娥的感情，杨小涛还真没有，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把杂交玉米的事搞定。 女人的事，不急。 …… 娄晓娥进入中院到离开时间不长，却让院里的有心人生出了心思。 俩人虽然没有什么过火的事，而且杨小涛也没关门，就是让外人没话说。 但许大茂娄晓娥和杨小涛之间的龌龊大院谁不知道，这时候娄晓娥进了杨小涛家，其中没什么事鬼都不信。 要知道昨天娄晓娥还跟许大茂吵了一架呢。 贾张氏三角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心里有了主意。 傻柱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根萝卜，嘎吱嘎吱的咬着，看向杨小涛心里不是滋味。 俩人都是光棍，但杨小涛起码碰过女人，而他…… “今年，一定要找个媳妇！” 傻柱暗暗下了决心，眼睛瞟过贾家门口，又在心里加了一句，“找个比秦淮茹好看的媳妇。” 娄晓娥回到家里，许大茂还坐在凳子上生气。 娄晓娥直接走到床上，她也不饿，更不会去解释。 饭也不做了，俩人也不说话。 许大茂一脸阴沉，想对娄晓娥吼两声，可根本没这个底气。 一来他还要指望娄家照顾，二来自己底子不干净，这样是让娄家知道了，派人一查，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面对娄晓娥，许大茂是又怕又敬，又爱又恨，完全没有跟小寡妇在一起的舒畅自在，没有那种大男人的感觉。 “杨小涛，你给我等着，瞅着机会，爷不弄死你，爷是伱孙子！” 许大茂心里发狠，转头看向娄晓娥立马换了表情，“娥子…” 娄晓娥走后，杨小涛赶紧吃完饭，然后就扑在书桌上。 拿出自己的笔记，开始对着词典一个一个词翻译。 这本词典远没有后世那样一个单词有好几种解释，大部分都是用一个汉语词语来翻译。 所以，有些词汇杨小涛可以采用，但有些就需要根据现有词汇关联其他，找出相近的解释。 学习的时间对有些人来说总是很漫长，徘徊在课本之外，脑海里一个字都记不住。 可对拿着能够全身心投入其中的人来说，时间就像白驹过隙，太快了，还没看完已经是深夜。 杨小涛查字典的速度不快，有些单词还要自己去解释，所以大半夜过去，也不过是解决了十分之一的词汇。 不过，就是这十分之一的单词解释，让他对孟德尔这篇文章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从现有的资料中看出，孟德尔并不是只对豌豆有研究，对玉米也做出过实验。 而这，就是他最需要的。 小薇在桌子上蹦蹦跳跳，现在晚上她也能吸收灯光里的能量，比起月光更加直接。 “咻咻！” 小薇的声音响起，打断杨小涛的思路。 “十二点了啊。该睡了！” 第二天，车间的工人就发现，杨小涛今天看的书有点小，而且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听不懂的话。 而知道的人心里清楚，杨小涛这是在背单词。 英语单词。 杨小涛在学习外语，这更让熟悉的人惊奇。 这年头，学外语有用吗？ 有用！ 对他们工人来说，升到八级就算是到头了。 想要继续往上爬，就得考工程师，九级工程师。 可是，要考工程师就得看的懂图纸，会设计，会制图。 而现在国内用的大部分图纸都是山寨国外的，想要看懂就必须会外语。 所以，众人在看向杨小涛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尊敬。 至于嫉妒，那根本不存在。 让他们看书，比加工工件还难。 更何况还是看的外语书。 王法等人也是心喜，他们也想自己小组里走出去一个工程师，那将是他们以后吹嘘的资本。 至于车间主任和徐副厂长知道后，也是特别关注。 这要是真成了，那就是轧钢厂转型以来第一个自己培养的工程师啊。 意义重大。 两人很快达成默契，全力支持杨小涛，哪怕需要多点投入，也值得。 杨小涛自然不知道两人的打算，也不明白周围人为何突然尊敬起来，看他的眼神都有种崇拜的味道。 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让他们失望吧，杨小涛还没想着工程师的事。 或许等到了八级钳工后再考虑。 他现在只想把这本词典背过，看书的时候不用打断思路。 就像前世被逼着被单词，背新课堂一样，哪怕是死记硬背也要背下来。 不过，这“美丽的误会”确实给杨小涛的工作带来了不少便利，平常车间里派发的任务少了，就是下班询问的人也控制时间，过了五点半绝不打扰他，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如此，一个周过去，时间也来到了三月份。 这几天，院子里也传出杨小涛和娄晓娥旧情复燃的事。 杨小涛听了，不用想肯定是贾家搞的鬼。 为的不就是摸黑他吗？ 什么勾引有夫之妇，什么仗着有点钱就耍流氓，还什么半夜上门，什么什么的，传的就跟亲眼看到似的。 杨小涛没时间理会这些，等手头上事完了，找机会再收拾这群禽兽。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娄晓娥同样跟没事人似的。 根本就不解释，也不生气，生活该怎样就怎样。 两个人出奇的一至保持沉默，倒是让这流言愈演愈烈，院子里的人看两人的目光也有些玩味，就好像两人是真的似的。 贾张氏见此，更是变本加厉，除了在院子里长舌，有空没空的还去胡同里乱说。 当然，她吃过亏，不会亲口说出来，只是隐晦的提及，让人抓不住把柄。 渐渐的，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杨小涛的名声再次成为人们的谈资。 对这些，杨小涛有所耳闻，但不会去理会。 除了看书外，杨小涛没有忘记杨家庄的事。 回城前，他就了解到这段时间村子里是青黄不接，村民都是处在半饥饿状态。 这大人还好说，但老弱病孺可就跟着遭殃了。 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帮助村子渡过难关。 手头上的钱买了不少粗粮，蔬菜肉啥的也准备了些，到手的学分也花了大半，掺杂在货物里面，倒也不显眼。 趁着杨石头进城的时候，将东西一起带回去。 当然，这更让院子里的人眼红。 尤其是贾张氏，恨不得天天在杨小涛院子外骂上两句。 她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骂，所以就捡轻的说，将目标放在这些东西的来路去处上。 院子里不少人听了，也是满脸的嫉妒。 就是易中海脸上也是布满阴沉，仿佛这些东西不应该离开四合院似的。 对此，杨小涛懒得搭理。 他们在这四合院里起码每个月还有粮食，让他们去农村过上两年试试？ 不经他人苦，怎知世间难？ 一群不知道农村疾苦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他？ 何况，东西是他的，想给谁给谁，那是他杨小涛的自由，谁也管不到。 趁着周末，杨小涛把周鹏周奎叫到家里，三个人在陈大爷的指挥下开始整理菜园子。 今后，这里就是杂交玉米的实验田。 陈大爷几人对杨小涛不种蔬菜种玉米很是不解，但杨小涛一味的坚持，他们也没法子。 杨小涛只是说了一嘴，也没过多解释，毕竟这事在他们看来就是匪夷所思。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耗子，哪有什么龙凤杂交的？ 就是有，那也是骡子，这跟玉米有啥关系？ 几人没法只好按照杨小涛的要求开整。 杨小涛种玉米的事，不胫而走。 这下大院里的人更是神采飞舞，本来就因为和娄晓娥的是站在了风口上，这下更是风高浪急，一个个看他就像是看傻子。 贾张氏越发趾高气昂，坐在老婆子群里，嘴里就没句中听的话。 看向杨小涛更加不屑，内心里隐隐有种痛快的感觉。 四合院里的人也是如此，原以为今年杨小涛会继续弄菜园子，等搞好关系说不定能去换点，也算是减轻经济负担。 但这小子直接换上种玉米了，这长大了，难道去换棒子面？ 人们嘴上说着杨小涛不知轻重，但心里怎么想的，估计像贾张氏这样的肯定乐的不行。 当然也有人去劝说，让杨小涛别种什么玉米，种菜多实惠。 杨小涛只是摇头，他们也没办法，这是人家自个的地，自己玩去，他们能说啥？ 就连易中海和刘海中见了也是叹息，更不用说三大爷阎阜贵了。 他是恨不得自己去种，多好的地方啊，交到他手里，肯定能种出很多菜，换更多的钱。 现在阎阜贵下了学回家，每次都是去中院看一眼，碰到杨小涛就是苦口婆心的劝着，可杨小涛根本不听。 久而久之，阎阜贵也没了兴致。 只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杨小涛多照顾呢。 其实心里就是吃不着疼的。 (本章完) 140 娄晓娥的成长 院子的事搞定，杨小涛开始种地。 这次，杨小涛亲自动手。 从空间里取出杨家庄带回来的玉米粒，他也没有去找其他的，就用这两种拿来练手。 整个院子里被修整出来六个垄子，杨小涛没打算都用来做实验。 最外面的四个种植高杆玉米用来做掩护，真正拿来做实验的只有里面的两垄。 靠墙的一垄种高杆长棒子上的大粒玉米，外面的一垄种矮杆短棒子上的小粒玉米。 正好方便小薇操纵。 一垄种下，长出来的也不过二十来颗，再密集就会影响生长。 虽然不多，但要是利用的好，做实验也够了。 杨小涛的院子终于安定下来，再次恢复平静。 至于娄晓娥，这几天只碰到了，俩人都会说上句话，和普通朋友邻居一样，没什么特殊。 但这番举动，这在四合院众人眼里是不曾有过的。 于是，流言愈演愈烈。 院子有小薇照料着，杨小涛也不用上心，只是没事的时候来浇浇水，除除草，也算是看书之外的课外活动。 杨小涛开始将注意力放到学习上。 有了英语词典的帮助，整篇论文资料里不会的英文已经全部翻译过来。 也不是所有的都用的着，杨小涛只是挑有用的部分，毕竟孟德尔那时候还没有基因一说，而杨小涛记忆里的知识恰好能够补足。 而孟德尔对于实验的操作经验，却是杨小涛看重的。 他亲手将这些资料整理出来记在本子上，同时也将自己的想法写下来。 于是，随着记录的不断完善，学习起来愈发顺手。 此外，英文词典背单词的效果也展现出来，前世打的底子还是很有用的，不说恢复到四级水平，但起码读起来不再嗑绊了。 傍晚，锅里煮着方便面，案台上还有一根切片的火腿肠。 杨小涛坐在灶台前，一边将带回来的地瓜扔进火堆里，准备焖上当宵夜。 一边拿起孟德尔的论文，杨小涛开始诵读。 “老虔婆，老子让你胡说！”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来人呢。” “许大茂，你敢打老人？” “啊～～～” 杂乱的声音响起，整个中院都被闹腾起来。 杨小涛看向屋外，听声音有许大茂的，有贾张氏的，还有秦淮茹，贾东旭和傻柱的。 显然又是一堆狗屁事。 杨小涛不想理会，但闹腾的声音越来越大，根本读不进去。 旁边陈大爷走出来，杨小涛也就跟着起身，把面条捞出来后才出去。 此时，中院已经乱成一团。 许大茂和贾东旭抱在一起，俩人在地上扭打着。 不过许大茂身高臂长，加上吃的好，身体结实，直接将贾东旭摁在地上乱捶。 另一边贾张氏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不断哭嚎。 旁边秦淮茹大着肚子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杨小涛俩人出来的时候，易中海、傻柱、二大爷三大爷等人也都出来了。 今天周末休息，大院里的人比较齐，很快就站满了人。 “住手。” “傻茂，给我住手。” 易中海大声喊着，傻柱见秦淮茹一脸担忧，再看许大茂压着贾东旭打，连忙出声阻止，同时一脚踹出去，直接踢在许大茂腰眼上。 哎呦 许大茂趴在地上，捂着后腰，脸上扭曲着，抬头看着傻柱。 “傻柱，你他妈的敢偷袭老子！” “老子让伱去蹲笆篱子！” 许大茂站不起来，在一旁威胁着。 傻柱想起先前被许大茂送进派出所，脸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一脸得意。 一旁赶过来的娄晓娥连忙堵在两人中间，把许大茂扶起来。 “傻柱，你为什么动手。” 娄晓娥对着傻柱如同发怒的母狮子，让傻柱嚣张的脸色顿时愣住。 面对女人，傻柱天生的矮三分，只能指着许大茂喊道，“傻茂，一大爷让你住手，你还敢动？” 许大茂看着面前维护自己的娄晓娥，这一刻，感动充满心间。 这时，秦淮茹跑到跟前将鼻青脸肿的贾东旭扶起来，左边鼻子被打破了，贾东旭只能用手堵着，眼睛看着许大茂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周围人都看着，更让他面子扫了一地，脸上难堪。 不过，一大爷来了，也就代表着他的靠山来了。 “老子整不死你个混球。” 心里暗骂着，也不去管还在哭嚎的贾张氏。 听到傻柱的叫喊，许大茂脸上阴沉，再看看四周，该来的都来了，尤其是三个大爷都在，便开口喊道，“三位大爷来的正好，给我评评理。” 许大茂正要开口，易中海却是走到跟前，看着还在地上耍泼的贾张氏，冷声说道，“先不急着评理，许大茂，你能耐了，敢打老人？” 易中海眯着眼睛，多年来掌控四合院的一大爷威严让周围出奇的安静。 前一刻还在地上撒泼哭嚎的贾张氏也被震惊，慢慢停下了动作。 许大茂更是一肚子话被憋在嘴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的想跺脚。 身后二大爷三大爷都看向许大茂，打老人这点，他们仨是出奇的一致。 毕竟，他们也将步入老人的行列。 这次要是被许大茂打破了规矩，难保有人欺负到他们头上。 所以，三人是一致对外，先把许大茂打老人的事给定性。 易中海见众人站在他这边，立刻对许大茂喊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一个大院的商量着来就没解决，动手打人就不对。还打老人，那就是更不对。” “许大茂，大家伙都在看着，你打了人，就得认错。” 易中海不给许大茂解释的机会，直接使用道德绑架。 杨小涛在一旁看的直冷笑，果然还是这一招，站在大院的角度，用道德标准来当武器，还真是道德模范易中海啊。 当然，这一招这不都好使，起码对杨小涛就不管用。 但对从小就受影响的许大茂来说，即便心里头在不乐意，也得低头做小，不敢反抗。 因为他是心里有鬼的人，底子都不干净哪敢挺直腰板做人？ 不过许大茂心里有鬼，娄晓娥却是没有。 “一大爷，事情不能这么说吧。” 娄晓娥开口，却是让所有人感到吃惊。 没想到娄晓娥竟然敢拂了一大爷的面子，而且看神情根本没有俱意。 易中海也是一愣，原以为这次没杨小涛的事，不会有人跟自己作对，可是看着面前一脸凝重的娄晓娥，易中海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感觉顿时升起。 果然，娄晓娥看看四周，继续说道，“是非对错总有个说法，一个巴掌拍不响，打架也要问缘由。” “一大爷，我们尊敬你，那是因为你处事公允，可不是由着你说风就是雨。” 娄晓娥丝毫不给易中海面子，当着众人的面说他处事不公。 易中海气的不行，但和一个女人争吵他还拉不下脸。 可一旁的傻柱却是听不下去了，挺着胸膛，双手叉腰，油量的领子上一副正派面容。 “嘛呢，娄晓娥，你怎么和一大爷说话呢。还有没有礼貌？”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大家伙凭良心问问，这些年一大爷怎么样？怎么就处事不公了？谁家有个困难不是搭把手，做人，咱们的有良心。” “咱得把心摆正了，不能狼心狗肺啊！” 傻柱说着又撇向娄晓娥和许大茂。 易中海见傻柱出来打抱不平心里痛快了许多，听到傻柱这番话，也在心里感慨，不枉他对傻柱这些年的照顾。 不由自主间，易中海挺起胸膛，脸上正气凛然。 被傻柱怼的娄晓娥面色苍白，心神起伏。 毕竟不是这院里长大的，娄晓娥对这些人的了解不深，也没想到这些人会这样不讲理。 就是她平日里觉得不错，为人老实的傻柱，在这一刻也颠覆了在她心里的形象。 许大茂也是有苦说不出，此时更不能强出头了，可是看着自家媳妇为了自己被人说教，心里不是个滋味。 “呵！” “傻柱，你现在就有礼了？对一个女同志大呼小叫，这就是你傻柱的威风？” “还有这易中海确实挺照顾院子的，尤其是照顾你家和贾家，那可是啥事都照顾啊。” 人群后，杨小涛冷笑的说着。 看着娄晓娥给许大茂出头，杨小涛并没有觉得奇怪。 原著中许大茂就是个有本事惹事，没本事摆平的家伙。 要不然也不会躲在娄晓娥身后。 就是个软蛋。 今天的事，难得硬气一回，但在易中海和傻柱面前，又缴了枪，被打回原形。 至于娄晓娥，只不过比原著中提前成长起来罢了。 或许，这里面也有他的缘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些天发生的事，杨小涛也不是没听到，本来还想着找机会收拾他们，现在凑上了，就不能让这些禽兽好受。 于是，杨小涛说完，周围人听明白后先前严肃的氛围不再，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有的更是直接笑起来，更有人不怕事大的，对着傻柱就喊起来。 “是啊，傻柱，你可得把心摆正了，别欺负人家女人。” “可不是嘛，傻柱还有脸说别人有礼貌，他自己就不干净，还有脸说别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他们不敢说易中海，但对上傻柱，在杨小涛手上连番丢脸后已经威望大跌，那个曾经的四合院战神，也不过尔尔。 傻柱听着周围议论声，脸色涨红，眼睛瞪得老大，直盯着说话的杨小涛。 “坏事了。” 易中海听到杨小涛开口，就知道今天这事必须小心对待了，不然闹得灰头土脸，那以后就真不好管了。 娄晓娥听到杨小涛开口，虽然没有回头看他，心里却是感激，脸色好看许多，再次恢复斗志。 对啊，易中海敢说自己没有私心？ 鬼才信呢。 可躲在身后的许大茂，听到杨小涛的话，不仅没有感激，反而生出一股怒火。 他为什么捶了老虔婆，暴打贾东旭，还不是因为这家人到处坏他们家的名声。 这其中，杨小涛就是插足他们夫妻感情的那条腿。 现在听到杨小涛给他们出头，或者说是给自家媳妇说话，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的不行，却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他要先解决的是面前的事。 至于杨小涛，总有机会搞死他。 (本章完) 141 气晕贾张氏 “杨小涛，你要说话就出来说，躲在人后算什么事？” 傻柱涨红着脸，对着杨小涛怒吼起来。 他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加上心里对杨小涛从来没服气过。 尤其是生活条件上落在下风，更是想在四合院的地位上超过杨小涛，找回面子。 有一大爷给他撑腰，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咋了傻柱，还不让人说话了？” “还是说，你想搞一言堂？” 杨小涛神色不动，就在后面说着，周围人也没让路的心思，都在看热闹。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傻柱心神一跳，这家伙一言不合就给人扣帽子，真是，坏透气了。 “你少胡说，什么一言堂，大家都能说话，我可没管着伱。” “呵，既然大家都能说，那你凭什么不让许大茂他们说话？” “娄晓娥说两句话，你就说不懂礼貌，没良心，可着说什么话都得经过你的允许呗！” “还是说，这四合院里你说了算，你让谁说谁就说？不让谁说，就得闭嘴呗！” 杨小涛继续挤兑傻柱，末了还看向易中海身后的刘海中。 刚来这刘海中就想发挥管瘾，可没想到被易中海和傻柱抢了先，这才在一旁等待机会。 现在听到了杨小涛的话，知道自己再不出来就等着被点名吧。 至于阎阜贵在盘算一会儿后，看许大茂不断打眼色，想起那顿酒，吃到嘴里的才是肉，心里也有了主意。 嗯嗯哼 “傻柱，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大院开会也要讲究民主，谁都有说话的自由。” 刘海中咳嗽一声开口说话，这院里他最想收拾的是杨小涛，其次就是傻柱。 但最难收拾的也是杨小涛，相比起来傻柱还是容易拿捏的。 当然，这是他自以为的。 果然傻柱头也不回，“二大爷，我可没不让人说话，可别给我扣帽子。” “您要是想说就快说。别拿那套没有的官威来着耍威风。” 刘海中脸色顿时红起来，一旁的阎阜贵连忙上去开口缓解道，“就事说事，咱们不说别的，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阎阜贵打岔，刘海中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傻柱冷哼一声站到易中海的身后，看向杨小涛面色不善，杨小涛懒得不搭理他。 现在，事情再次回归主题。 易中海出声，也不再说什么打老人了，直接问起怎么回事。 这时候不等许大茂开口，一旁的贾张氏嗷嚎一嗓子，吓得傻柱跳到一旁，然后就开始哭嚎起来。 “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有人欺负咱们家啊。” “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人打了，没天理啊！” “大伙都看看吧，这没良心的许大茂打我啊，哎呦我的肚子，疼死我了。” “我不行了，送我去医院啊。” 说着贾张氏就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叫骂两声吱呜两声。 周围人都被这操作惊呆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不是明显讹人嘛。 娄晓娥也被气笑了，知道贾家人不好惹，却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怪不得杨小涛要和这家人老死不相往来呢，这种人粘上就是麻烦。 秦淮茹看着婆婆的表演，心里鄙视。 这也太丢人了，你好歹做做前戏，学学表演啊。 这么直接不要脸，周围大院人鄙视的目光，让她都觉得脸红。 倒是一旁的贾东旭早就习以为常了，他的母亲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能够捞到好处，他才不在乎那点脸面呢。 “老虔婆，你还有理了。” 许大茂在娄晓娥面前不能怂，立马站出来指着贾张氏骂道。 “各位邻居，今天打贾张氏，纯粹是她那张臭嘴到处败坏我家名声。” 许大茂还想再说，贾张氏嗷的爬起来，也不装了，直接开口骂道，“你胡说，你个绝后的畜生，你凭什么说是我传的？” “你们家做了不要脸的事，大院里人都看着，还用我说？” “小畜生，老许家怎么养你个畜生，动手打老人啊，你爸来了都得喊一声老婶子，你怎么敢？” “你，你……” 许大茂被呛的指着手，说不出话来。 娄晓娥却是瞪大眼睛走到贾张氏跟前，“贾大妈，你说我们家做了不要脸的事，那您说清楚倒底是什么事，当着大院所有人的面，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娄晓娥的冷静询问让贾张氏哑口无言。 这事本身就不能明说，私下里八卦谣传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真要能说出个一二三，她也不用这样小心了。 但周围人都看着呢，一旁的易中海也无法开口，只能让她自己解决。 贾张氏还想着胡搅蛮缠，但娄晓娥可不给她机会，“贾大妈，您倒是说啊。” “这要是说不出个缘由，那可就是栽赃冤枉，到时候街道办、派出所的同志来了，您跟他们说去。” 不软不硬的话，让贾张氏的哭嚎卡在嗓子眼里，随后看了眼四周，在一片目光中，贾张氏冷哼一声。 “远的我就不说你，你一个大姑娘，大半夜的去杨小涛家，做的什么事，大院里谁不知道？” 贾张氏秃噜一嘴就不说话，听到这不等娄晓娥开口，身后的许大茂就蹿了出来。 “老虔婆，这就是见不得人的事？要是这样，你们家那更不要脸了。” “远的先不说，现在你家媳妇还怀着孩子呢，还不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往傻柱家跑？往一大爷家跑？” “照你这么说，这秦淮茹跟傻柱，跟一大爷都有一腿了？你们家还要一大爷的棒子面，岂不是更不要脸？”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自己裤裆不干净，还敢说别人臭？你有什么脸在这哭嚎？” 许大茂说着，一旁的秦淮茹眼睛冰冷，哪壶不开提哪壶，看向许大茂都是怨毒。 至于贾东旭则是瞥了眼自家媳妇，然后对着傻柱喘着粗气。 身边的易中海听到许大茂连自己都带上，手上青筋冒起，心头生出无名之火。 身边一大妈听了气鼓鼓的，同时心里又有些疑惑。 贾张氏还要骂回去，娄晓娥却是喊了一声，“三位大爷，你们就是这么管理大院的？” “大院里流言乱飞，你们聋了还是心被猪油蒙了听不见？” “街道办让你们来管理大院，你们就这样看着大院的令人文明遭到摸黑？你们要是不想干了，我去让轧钢厂的保卫科来调查一番，到底是谁在纵容顽固分子破坏革命果实，到底是谁打着尊老爱幼的幌子，破坏人民团结。” 娄晓娥火力全开，直接将三个大爷推到火山口上。 作为娄家的女儿，她要真的闹起来，轧钢厂的领导肯定会卖这个面子。 真要到那时候，不仅街道办的人回来，就是轧钢厂的领导也会关注。 一瞬间，院子里在轧钢厂上班的工人心头一凉。 平日里把拿着花边绯闻挂在嘴边没觉得啥，甚至当成娱乐消遣，可现在被扯到明面上，那就是见不得光的事。 要是真的被保卫科介入，一个散播谣言破坏阶级友谊的罪名就足够啦。 易中海强忍着怒气，面色难看，刘海中浑身发抖，阎阜贵一言不发。 贾张氏有些懵，许大茂不敢相信。 什么时候娄晓娥这么厉害了？ 什么时候他们大院变成这样了？ 以前无往而不利的三个大爷，以前好使的道德绑架和稀泥，怎么不管用了？ 傻柱目瞪口呆的看着娄晓娥，好像要把她看个透彻。 秦淮茹则是眼中精光闪烁，听到这番话，总感觉这种做法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识过。 “还尊敬老人，就贾张氏这胡搅蛮缠不分对错了老人，值得尊敬嘛？” “这种人，不是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你贾张氏，从头到尾都是坏人，不要脸的坏人！” 秦淮茹猛然惊醒，杨小涛，除了杨小涛还能有谁？ 手指攥的发白，心理恨不得撕了他。 傻柱听到熟悉的话，立马看向杨小涛。 易中海等人也冷着脸看过来，果然是他。 就是他把这大院的风气带歪了。 杨小涛听到这话，只觉得自己被剽窃了，还毫不掩饰的剽窃，这是侵犯版权啊。 这要是人人喊上一句，以后再用起来，威力可不就大打折扣了？ 心里想着，却是对娄晓娥高看一分，能说出这番话，可是需要不少勇气的。 对许大茂这个坏种也生出一股嫉妒。 这么好的女人，可惜了。 转瞬间，杨小涛再次恢复神情，周围人看过来，显然以为这是他教的。 杨小涛也不辩解，顶着傻柱的愤怒，冷笑看戏。 许大茂再次从媳妇口里意识到杨小涛的存在，双手紧紧握拳，刚刚因为娄晓娥的维护生出的好感通通丢掉，心里丝毫没有感激。 坐在地上贾张氏被娄晓娥指名道姓的叫做坏人，哪怕是脸皮再厚，也觉得火辣辣的。 喉咙一口浓痰堵住嗓门，眼睛发懵，然后就在没感觉。 噗通 贾张氏双眼一瞪，身体结实的躺在地上，直接气晕过去。 周围一片诡异。 娄晓娥这是把贾张氏骂死了啊。 “妈！” 秦淮茹反应最快，赶忙扑过去。 “哎呀，快来人，送医院，快送医院啊！” 贾东旭也顾不得鼻子淌血，立马招呼人送贾张氏去医院，可是喊了两声都没人出来。 大家伙都害怕，被讹上。 阎阜贵一步迈出，来到贾张氏跟前，伸出拇指用力摁着人中。 片刻后，疼痛刺激下，贾张氏缓缓睁开眼睛。 易中海也回过神来，忌惮的看着娄晓娥，又看了眼杨小涛。 刚才的话，虽然重了点，但他们三个大爷对流言不管不问本身就是失职，何况这事经得起查。 真要查到四合院头上，那贾家准跑不了。 “不省心的家伙。” 看着贾张氏又要开口叫骂，易中海果断走到人群中，伸出双臂将议论声压下。 “大家听我说。” 众人看过来也想知道这事怎么解决。 当然，杨小涛是知道易中海和稀泥本事的，就是不知道今天这场子怎么收。 杨小涛双臂环胸，仔细看着。 (本章完) 142 四级钳工 易中海将四周情况看在眼里，深吸一口气，“今天这件事，我们三个大爷也听说了。” “最近院里确实有些风言风语，传的不像话。” “这对我们大院的精神文明建设造成严重损害，对住在这里的人，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我们要做的，是努力工作，建设国家，不是整天的鸡毛蒜皮，拨弄是非。” “大家都好好想一想，今后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可不能伤害到自己的同志。” 易中海说着假大空的硬道理，但对今天的事没有任何决断，他说的这些就是想引开众人的关注点，避重就轻，只字不提惩罚的事。 看着周围人已经被他引导着没了脾气，就是娄晓娥也熄了抗争的意思，杨小涛皱眉想要打断，却听到易中海话音一转，指向贾家。 “贾张氏在背后说坏话是不对的。不道德的，所以贾张氏，你向许大茂和娄晓娥道歉。” 贾张氏不敢置信的看着易中海，气的伸手就要开撕，却被易中海冷厉的眸子吓住。 “妈，赶紧道歉，今天事就过去了。” 一旁秦淮茹小声劝着，贾张氏摸摸肚子，终是服软，歪头喊了一句“对不起”。 也不管许大茂俩人听不听得到，易中海点头又对许大茂说道，“贾张氏有错，你也不对。” “有事可以找我们三位大爷，可以找街道办，还可以报警。” “你动手打人，就是犯错。” 许大茂深吸气，保持平静。 这种解决方法，他这些年见得多了，各打五十大板，见怪不怪了。 娄晓娥听了就要反驳，“一大爷，这么多天伱们都没听见？” 眼看着又要闹起来，许大茂连忙把娄晓娥拉倒后面，看向易中海。 “一大爷，我认错，我不该动手，可贾东旭也动手了。” 易中海听了，看了眼许大茂，这家伙还是有小聪明的，本来他想让许大茂服个软，顺便赔点钱给贾张氏，双方面子都照顾到，今天这事就算解决了。 可没想到，这许大茂看穿了他的把戏，直接来个主动认错，完了在拉贾东旭下水，这样是再纠缠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 易中海努力保持平静。 一旁没捞着说话的刘海中突然插口进来，“说起来，你们双方都有错，我也不说什么了。” “现在都说开了，我看今天这事就算了。” “以后大家都嘴上把把门，别整天乱说话，这年头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许大茂你呢也看好家门，别一天天整事。” 刘海中不愧是二大爷，有想当官的瘾却没当官的命，说的话都不经脑袋。 这话说出来，许大茂当场脸就黑了，周围人也不领情，什么叫看好家门，什么叫把把门？ 阎阜贵见许大茂又要闹起来，连忙走上前拉住刘海中，让他住嘴。 刘海中还想继续，却被拉到一旁，易中海心里骂刘海中个蠢才，赶忙把事压下去。 “行了，今天到这了，都散了吧。” 说完，扭头就走。 阎阜贵见此也赶忙离开，一旁还想说话的刘海中被二大妈拉住，也回到后院。 傻柱看了杨小涛两眼，也吐口唾沫回家去。 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许大茂也觉得没吃亏，便和娄晓娥一起回去。 倒是贾家人心里不痛快，尤其是贾东旭被打的破了鼻子，这血都还没止住呢。 贾张氏更是婆婆妈妈的想找许大茂的事，但给她家做主的一大爷走了，也没了依靠，只能和贾东旭秦淮茹回家。 一场闹剧，虎头蛇尾，真正吃亏的还是贾家人。 当然，通过这件事大院里的人再次刷新对娄晓娥的认知。 这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大小姐，发起飙来那是好指着三位大爷鼻子骂的狠人，加上上次的事，众人再不敢小看娄晓娥。 至于许大茂，只能说这家伙运气太好，找了个好媳妇。 当然，也有人为杨小涛鸣不平，错过了好女孩。 杨小涛也是对娄晓娥刮目相看，能够做到今天这步，不仅需要勇气更要有魄力。 就像他当初顶着全院的压力，在婚礼上要钱一样，那是真的撕破脸皮啊。 回到家，将面条放锅里热热，吃完后继续看书。 随着对孟德尔这篇论文的理解，他也明白为什么孟德尔会选择豌豆做实验而不是玉米了。 因为豌豆是严格的闭花自花授粉植物。 在花开之前即完成授粉过程，能够避免了外来花粉的干扰。 而玉米不是，雌雄同株，花开授粉，相近的植株很容易互相干扰，实验很难进行。 而且豌豆具有一些稳定的、容易区分的性状，所获实验结果可靠。 不过，这些不利因素在杨小涛这里都不是问题，谁让他有小薇呢？ 这几天，通过和小薇的交流，杨小涛可以从玉米粒的能量蕴含情况，来甄别更好的种子。 种子在种下后，小薇也能根据能量进行监控，让杨小涛明确目标，更有针对性。 晚上十点，杨小涛将书本合上，脑海中响起熟悉的系统声音。 “叮，恭喜宿主初步掌握英语，奖励学分1000点。” “叮，宿主精读论文《植物杂交试验》，获得学分200点。” 两道提示音响起，杨小涛精神抖擞。 在杨家庄学会突刺时系统奖励了500点学分，回到四合院后绊绊磕磕的读了一遍孟德尔论文，给了15点学分，现在加上奖励的1100点，杨小涛看着面板上的学分，开心的咧开嘴。 下一秒，系统的提示声再次响起。 “叮，宿主当前学分6067点，是否消耗5000点学分，提升钳工等级？” 杨小涛早有心里准备，升二级钳工时消耗了500点，三级时变成了2000，显然系统的要求越来越高，而且并不规律。 先前杨小涛觉得4000点学分应该够了，可没想到竟然需要5000点。 杨小涛可以想象，接下来后续升级需要的学分有多恐怖。 “不过，学习技能还有这么多学分奖励，以后可以试试。” “毕竟，技多不压身啊！” 杨小涛心里感慨，却是下了指令，提升钳工等级。 四级钳工，不说在工厂里工作有用，按照以往的经验，肯定会附加其他好处。 就像钓鱼术，就像厨艺。 就是不知道这次出来的是什么了。 看着面板上快速消退的数字，眨眼间就剩下了1067点学分，杨小涛有些肉疼。 大半年的辛苦，一瞬间没了大半。 好在，也不是没有好处。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钳工等级达到四级。” “叮，恭喜宿主，升级奖励金钱200元。奖励中华田园犬一只。储物空间增加30立方米，当前储物空间160立方米。”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四级，兑换栏升级，当前兑换栏5格。”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四级，获得子技能木工。” 杨小涛只觉得脑海里一阵叮叮响，等声音结束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充入脑海中。 瞬间，四级钳工的技能经验在杨小涛脑海中不断涌现，然后吸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小时后，杨小涛禁闭的眼睛突然睁开，四级钳工的经验已经消化完毕。 现在，杨小涛只需要多联系熟悉一番，就足以胜任四级钳工的工作。 甚至在现实中，五级工件也能做一些。 杨小涛手掌一番，一叠票子出现在手上，“两百块啊，上次回村的钱，算是找补回来了！” 杨小涛将钱放进空间里，随后看着其他奖励。 中华田园犬，也就是狗了。 杨小涛倒是不介意养狗，只是这年头人都吃不好，加上被狗咬了是个麻烦事，所以四合院里还没有养的，就是胡同里的狗也是野狗，搞不好就上了餐桌？ “不过，以后白眼狼越来越多了，院子这么大，养条狗也是有备无患。” “再说了，这是中华田园犬，应该与众不同吧。” 杨小涛没有立马将中华田园犬弄出来，现在不是时候。 起码要等明天出去趟，带回来才会合理。 接着便是空间又变大了，能储存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然后是兑换栏变成了五格，新出来的物品是一件羊毛衫。 杨小涛继续查看最后的奖励，木工。 “有了这份手艺，倒是以后省了打造家具的麻烦。” 这年代结婚家里讲究三转一响和36条腿。 三转一响不好弄，这36条腿同样得花功夫。 所谓的36条腿，每个年代都不一样，但也是大同小异。 就像现在，杨小涛印象里的36条腿，就有方桌一张，椅子四把，床一张，大衣柜一个，写字台一张，饭橱一个。 加起来正好是36条腿。 可是想要置办整齐，花费不小还难买。 所以人们通常会找木匠自己打造，一来省事，二来也便宜。 所以，在这个时候成为一个木匠，绝对是份养家糊口的差事。 就像杨小涛现在家里的床和饭厨，就是老杨在的时候托人打造的。 “木工，这手艺很实用啊。” 杨小涛感慨一句，看了下升级一级木工需要30学分，跟厨艺一个样，便也没在乎这点。 “一千多，足够了。” “升级木工！” 意识下达，很快系统给了回应。 一股属于木工的经验再次出现在脑海中，而这次持续的时间比四级钳工的少多了，只是一瞬间，木工的技能变成了一级。 而杨小涛也算是掌握了木工技能。 当然，这只是一级的，但做几个凳子，简单的桌子还是可以的，至于大的、复杂的物件就力有不逮了。 不过，升级了木工，意料中的奖励也也随之到来。 “叮，宿主提升子技能木工，当前等级一级。” “叮，木工技能激活，奖励木工专属工具箱。” “叮，一级木工技能，每月奖励应季蔬菜十斤！” 连续三声后，杨小涛手头上出现一个前世拉包大小，灰色的木头箱子，还有一大摞韭菜。 显然，应季蔬菜成了韭菜，好在空间里不会腐败，不然这韭菜吃不了几天就得坏掉。 杨小涛打开工具箱，看着里面摆满了木工器具。 脑海中知识涌出，很快分辨出这些东西的名字和用法。 凿子，大的小的各一个。 直尺，硬的软的各一份。 短刨、长刨、木钻、铁钻、油布、:墨斗、拐尺…… 杨小涛一样样看过去，东西齐全，比起这时代大部分木工都多。 不过，想要充分利用起来，这一级的木工水平还真有点难。 杨小涛看了眼属性面板。 杨小涛 年龄：20 学分：1037 主技能：钳工四级。 子技能：钓鱼术二级。厨艺二级。木工一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本章完) 143 旺财 杨小涛看着属性面板，一咬牙一跺脚，趁着学分还够，干脆直接来个大招，把能提升的都提升上来。 先是钓鱼术，二级升到三级需要100学分，三级升到四级，需要200点学分。 其次是厨艺，二级到三级需要200点学分，三级到四级需要400点。 最后是木工，升到二级需要100点，升到三级要200点。 这样下来，杨小涛一番操作，子技能全面提升。 一时间涌入脑海的经验太多，太杂，触动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随后，杨小涛幸福的晕了过去。 清晨，杨小涛感觉脸上有点痒痒，随即挪动身子，伸手将小薇拨到一旁。 早就习惯了这种起床方式，杨小涛也不烦气，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薇在床头上蹦蹦跳跳，就像一颗蹦豆子。 坐起来，看着身上穿着的衣服，杨小涛想起来昨晚上发生的事。 “看来，还是得循序渐进啊。” 自嘲着，一边查看属性面板。 杨小涛 年龄：20 学分：37 技能：钳工四级。 钓鱼术四级，厨艺四级，木工二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原本6000多的学分，一晚上就回到了解放前。 不过，看到升级后带来的奖励，杨小涛就觉得值。 钓鱼术四级，每月提供10斤全国粮票，10块钱，一尺布票，半斤糖票。 厨艺四级，每月提供10斤肉票，10斤鸡蛋，10斤鸭蛋，10斤鹅蛋。 木工二级，每月提供10斤应季蔬菜，10斤应季水果。 这些东西，看似不多只有十斤，但有些东西根本就是买不到的。 就像鸭蛋鹅蛋，一般人家都搞不到。 至于应季水果，更是舍不得买。 很快杨小涛床上就摆满了东西。 蔬菜已经有了韭菜，十斤水果变现成了杨桃，个个拳头大小。 其次就是鸡蛋鸭蛋和鹅蛋。 每样十斤，看起来不少，但仔细数数，鸡蛋也就七十多个，鸭蛋六十个左右，鹅蛋更少只有四十个。 当然，这是每个月的，按照杨小涛一个人的生活标准，这点东西算是很充足了。 将东西放进空间中，分门别类存。 起身，韭菜炒鸡蛋走起。 吃过饭，杨小涛照常来到车间开始上班，然后又是充足的一天。 下午离开的时候，杨小涛特意去菜市场转了一圈，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手上拎着一捆大骨头，身后跟着一只半米来长的小黄狗。 这年头没多少肉的东西花钱都不多，一块钱就能买了两大根骨头，而且不用票。 这就是杨小涛特意买的，为的就是犒劳今天领取的奖励，中华田园犬。 俗称，土狗。 现在也有个新名字，旺财。 不同于普通的田园犬，旺财的头上有一撮金毛，眼睛上也有两道金色斑纹，看上去就像一双眼睛。 而且，旺财和小薇一样，都是有技能的。 中华田园犬（旺财） 成长期 技能：寻踪威吓 寻踪：强大的嗅觉，可以寻踪匿迹 威吓：可使心怀鬼之人感到畏惧。 寻踪且不说，不过是比普通狗狗更加灵敏。 但威吓，这个就有意思了。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吼叫，但那些心思不正的人耳朵里，就是恐惧的代名词。 “在这四合院里，不愁没用武之地了。” 杨小涛对旺财的威吓技能，很是满意。 谁让这院里心怀鬼胎的人太多了呢？ 来到前院，门口浇花的三大爷立马看到杨小涛，随即看向身后用项圈牵着的旺财。 “小涛，你这狗哪来的？今晚是要吃狗肉？” 阎阜贵眼睛片闪过一道白光，看向旺财嘴里也是馋的慌。 这年头只要是肉，就有人吃。 何况还是狗肉啊。 “小涛，这狗肉可是一道美味啊。” “咱们中华大地上自古就有吃狗肉的习惯。” “那书上说的好，复有昔时屠狗者乎，可以，可以什么来着？” “反正是吃狗肉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怎么样？” “今个来我家，你三大妈可是拾到狗肉的行家，正好家里还有酒，今晚咱们不醉不休。” 三大爷说的正嗨，却没看到杨小涛嘴角的冷笑。 而一旁的旺财，听到面前的家伙要吃它后，立刻压低身体露出獠牙，嘶吼声响起，发动技能威慑。 正等着杨小涛回话的阎阜贵突然觉得身体发冷，心底里升起一股恐惧，脑袋忍不住的左右摇摆，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身体立马不听使唤的往后倒退。 哎呦 啪嗒一声，阎阜贵身体后腿被门槛绊住，摔个结实。 整个人躺在那嗯呀的叫着，一时没有起来。 屋子里三大妈和阎解成赶紧跑出来，看到阎阜贵躺在地上脸色发白，立马喊着老头子，慌的一匹。 “没，没事。” 阎阜贵努力镇静下来，虽然脸色苍白，但还能说话。 只是看向杨太爷身旁的旺财，瞳孔里布满恐惧。 这条狗太邪门。 三大妈俩人也看过来，以为是杨小涛搞的鬼。 阎解成不忿的喊道，“杨小涛，你搞什么，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跟伱没完！” 吼 杨小涛没说话，旺财却是怒吼一声，眼神里透着凶光。 阎解成被旺财吓了一跳，虽然没有使用技能威吓，但旺财本身长的结实，凶狠起来，一双眼睛和脑袋上的斑纹连在一起，样子也是吓人。 阎解成后退两步，也是怕被这狗咬着。 “你，你哪来的狗，赶紧撵走！” 杨小涛却是不理他，看着被扶起来的三大爷，顺便也说给周围的有心人听听。 “三大爷，这可不是吃的，这狗是用来看门的。” “我家一个人，平常上班家里没个人看着，万一发生点什么事，对谁都不好。” “这不正好在胡同口碰了条土狗，拿来看门护院。” “您老可和大院里人说清楚，我这狗，不好惹啊。” 杨小涛说完，拉着旺财往院子里走，路过三大爷一家的时候，三人齐齐靠边躲开。 走了一半，杨小涛又忽的停下。 “对了，您也别怕，这狗就在我院里拴着，没事不会出来的，您放心就行。” 杨小涛说完就回到家里，旺财则是趴在房檐下。 没一会儿，一块玉米叶落在旺财的身上，接着旺财一个激灵，片刻后又恢复安静，只是喉咙里隐隐有声音传出。 在它厚实的毛发下，小薇舒服的躺着，犹如躺在席梦思床垫上。 两个宠物一个咻咻，一个吼吼，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 这边杨小涛刚刚坐下，准备做顿大餐，门外陈大爷就走了进来。 陈大爷也是惊奇，前院都传开杨小涛带回来一只土狗，那狗凶的要命，把三大爷给吓地上了。 可自己小心过来，门口的土狗只是抬了下头，还人性化的翻了个肚皮，就继续趴在那。 这还是凶狗？ 陈大爷不知道，就在刚才，小薇和旺财交流一番，介绍一番在这片地上，哪些人跟主人关系好，哪些人和主公不对付，哪些人是主人的对头。 旺财作为一条忠心耿耿的中华田园犬，自然是万事以主人为尊，主人喜欢的就要摇尾乞怜，主人厌恶就得呲牙咧嘴。 这点，旺财心里门清。 “陈大爷，来的正是时候，我这刚做好呢。” 杨小涛将大骨头放进锅里熬着，其他饭菜准备好放在桌上，正要招呼陈大爷坐下，却看到陈大爷对门口的旺财很是感兴趣。 “旺财，过来。” 杨小涛喊了一句，旺财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这是陈大爷，以后尊敬点。” 陈大爷正好奇杨小涛训狗，心里想着这狗还能听懂人话？ 结果下一秒，就看到这条土狗走到脚边，伸头摩挲着脚腿，吐着舌头一副讨好的模样。 “这狗，真乖啊！” 陈大爷被这一番操作搞得心情大好，伸手抱起旺财左右看了看，笑呵呵的说着。 杨小涛已经摆好了饭菜，拿出酒杯俩人添上酒，陈大爷见此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喝起来。 就在两人喝酒的时候，四合院里杨小涛养狗的事开始传出来。 贾家，贾张氏将窝窝头扔在一旁，满脸阴狠，“这没良心的畜生，还养狗？” “有那养狗的东西，怎么不接济院里困难的人？还有没有爱心，有没有道德？” 贾张氏不忿，这把东西给狗吃了也不给她们啊。 气的心口疼。 秦淮茹在院子里给棒梗洗着尿布，手上冻得发红，鼻子发酸。 起身活动下后背，感觉肚子里的小生命，秦淮茹满是凄苦。 此刻，看着杨小涛从身前走过，看都不看一眼，更是心理委屈。 杨小涛竟然养狗？这是家底多厚啊，院里的一大爷也不敢养狗啊。 “咱们院从没养过狗，这养狗看门明显是不信任我们院，是再摸黑我们院的荣誉啊。” 屋子里，贾东旭恨铁不成钢的喊道，仿佛院子里的荣誉对他很重要似的。 “对对对！” 贾张氏连忙迎合，“这养狗就是给大院的荣誉摸黑。今后大院还怎么评选先进？” “这狗，必须得打死。” 贾张氏恶狠狠的说着，贾东旭立刻点头。 “对，打死了，吃肉！” 秦淮茹听到能够吃肉，摸摸鼓起来的肚子，迅速点头。 啊啊啊啊~~~ 许是屋子声音有点大，棒梗被吵起来又开始了哭闹。 “秦淮茹，还不快来看看？” “老子睡不好，怎么干活？” 屋外，秦淮茹连忙拿起盆子，擦干净手，跑进屋里抱去棒梗。 傻柱正在易中海家喝酒，两人平常有的近，加上傻柱手艺不错，没事就来做饭喝酒。 此时，一大妈说道杨小涛养狗，立马咋呼起来。 “一大爷，你说这小崽子生的什么心？” “让他帮忙院里的人不帮，还有闲心养狗？” 傻柱不忿的说着，一旁的易中海也是面色难看。 看看周围院子里，有谁家养狗？ 喂狗的东西能赶上一个人吃的了，谁家不会心疼？ 还有，养狗是防谁呢？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四合院里有龌龊吗？ 易中海怒气上涌，就要拍案而起。 脑海中却是出现杨小涛那阴险的面孔，心里的怒气立马压下。 这么多次的交手，他可是一点便宜也没沾到，还被数落了几次，搞得颜面扫地。 杨小涛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狗回来，不用想，肯定料到院子里人的反应。 自己这次去了肯定不会讨好。 “算了，他喜欢养就养吧！” “只要别伤到人，随他便吧。” 易中海说着，眼神阴沉，心思难猜。 傻柱听了，先是错愕，而后很快理会一大爷话里的意思。 “还是一大爷说的对。” “到时候，我给院里的人做一顿狗肉大餐。” (本章完) 144 刘海中要出头（加更求月票） 砰！ 刘海中将茶缸摔在桌子上，脸上浮现怒色，宽大的脸庞一阵抖动。 “无法无天！” “这是败坏我们大院的名誉，岂有此理！” 桌前，许大茂赶忙开口，“可不是嘛，我这一听了，也是火冒三丈啊。” “你看看，这么多年了，咱们院子都是街道里的文明大院。” “可这杨小涛这两年搞得，您瞧瞧，哪有把咱们大院放心上？整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许大茂捏着花生米，一粒一粒的丢进嘴里，嘎嘣咬着，歪着嘴说个不停。 “二大爷，依我看啊，咱们这个院里，也就靠您管事了！” 刘海中陡然听了却是心头惊喜，自从被许大茂怼了一句有当官的瘾没当官的命，心里头就插着一根刺，对许大茂也没多大待见。 要不是今晚上许大茂拎着酒菜过来，他都懒得开门让他进来。 不过，现在听了许大茂这么说，心里头也畅快许多。 许大茂见此，心里鄙夷，嘴上却是不停。 “您看这院里三位大爷，一大爷年老昏聩，一颗心都扑在贾家和傻柱身上，屁股都歪到了南天门了。” “再看三大爷，这什么人啊，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还有心思在大院上？” “要我说啊，也就您有能力管好大院。” “以后这有什么事，还得指望您才行。” 许大茂灌着迷魂汤，刘海中满心舒畅，“大茂啊，还是你看的清楚。” “不是我说，我对咱们大院的关心那是有目共睹啊。多少回开大会，不都是我主持的？” “哪次不是我努力维持院里的安稳，让大家舒服过日子？就这，大院里的人还说我耍官威。没有我镇着，那些刺头还不得翻了天？” 刘海中越说越来劲，大有挥斥方遒的感觉，就连二大妈在一旁也是听得自在，满脸荣光。 刘光齐则是在一旁吃着花生米，默不作声。 至于刘光天早就领着刘光福跑出去了，这种场合他们没资格上桌。 “对啊，我就说嘛，院里的事还得您这个二大爷做主。” 许大茂赞美一声，连忙拿起酒盅，俩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二大爷，今个杨小涛这事，您可得管管。” “院里养狗，这不是埋汰人嚒，这要是传到厂领导耳朵里，对咱们院有了不好印象，您这仕途还不得猴年马月？” 刘海中最关心的就是当官，听到许大茂这样说，急得差点跳起来。 “大茂说的对。你可得使劲管管。” 二大妈在一旁助攻。 刘光齐却是摇头，“杨小涛可不敢管！” 刘海中一晃荡，想起杨小涛的作为，心里激动顿时冷了三分。 这家伙可比傻柱还难缠。 许大茂见刘海中这番模样，心里鄙视，却不能让他把这口气泄了。 “二大爷，您要是不管，那今后有什么升官的事，可就靠边了啊！” 刘海中想了又想，做官和杨小涛两者之间比了又比，最后还是没下决心。 “这个，这个还是要从长计议！” “嗯，从长计议！” 许大茂无语，感情说了半天没啥用呗，白白浪费这顿酒菜。 俩人没了说话的心思，许大茂喝完酒起身往回走。 刘海中也觉得没了面子，上床睡觉。 回到家里，许大茂看到娄晓娥正准备吃饭，也没犹豫坐下就吃。 “干嘛去了？” 娄晓娥自是清楚许大茂找隔壁刘海中，只是说什么事她也不清楚。 许大茂尝了一口白菜炒鸡蛋，有点咸，又喝了半口水，这才说道。 “中院杨小涛养了一条狗。对咱院里名声可不好，我去找二大爷商量来着。” 娄晓娥听了不置可否，她也知道许大茂的小心眼，那可怜的自尊心，不想去刺激他，只是隐晦的提醒了一句，“二大爷可不简单。” 许大茂一愣，原以为娄晓娥会帮杨小涛说话，却没想到是提醒自己。 这说明，她心理学有我啊。 许大茂一瞬间被感动，靠近娄晓娥，“媳妇，伱放心，刘海中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 “那可是为了当官六亲不认的主，我只是在后面窜火下，他准受不了。等着看好戏吧。” 许大茂洋洋自得，浑然没有发现娄晓娥眼眸深处的无奈。 她娄晓娥的男人，不说要顶天立地多么伟大，但也要行的正吧。 眼前的许大茂，背后阴人，妥妥的小人啊。 唉！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媳妇，夜深了，咱们，嘿嘿” 四合院里，其他人家也都听说杨小涛养狗的事，有人心里不舒服，有人恨得牙痒痒，也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也没指望别人帮衬。 众人心思不一而足，却没有人想当出头鸟，都在观望着，等院里主事的大爷出手再说。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来，昨晚上计划着给旺财做个窝，谁想到和陈大爷喝酒给忘了。 真是喝酒误事啊。 这不一早上就起来，准备早点搞定。 杨小涛从空间里将盛放方便面的木箱子拿出来，四五个木箱子堆在一块，正好拿来做狗窝。 随后，取出木工奖励的工具箱，拿出斧头锯子就开始干起来。 有木工手艺傍身，杨小涛做的很是顺畅，脑海中计划的模样一点一点成型，做工还好看。 中院里，老早起来的人也发现杨小涛的状况，王大山就走过来在一边看着。 没一会儿狗窝大架子做出来，王大山也发现了苗头。 “小涛，你这是在搭狗窝？” “嗯，这不养条狗，放院里得弄个住的地不是。” 王大山吧唧嘴，又转头看到旺财的饭盆里一块没啃完的大骨头，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就站在一边看着。 只是看了一会儿，王大山就感觉杨小涛有两把刷子。 这年头敲敲打打，是个男人就能鼓捣出个架子，可看杨小涛手下的活，干的精细不说，工具齐全用的还溜，感觉就像是个老木工在干活。 “平日里也没见他有这本事啊。” 搞不懂杨小涛这木工从哪学来的。 没一会儿，陈大爷也走过来，不过他看的不是杨小涛，而是向着旺财招呼手，然后旺财就屁颠屁颠的跑到跟前，摇头晃脑的吐着舌头讨好。 “狗崽子！” 陈大爷笑呵的说着，可能是人老了对小猫小狗的格外上心。 昨晚上短短一会儿，陈大爷就看上了旺财，一人一狗建立起了友谊，回家还被陈大妈说道了一顿。 怎么是去劝人的，回来咋还成同谋了？ 陈大爷在一旁逗弄着旺财，王大山也是惊奇。 随后又有人过来，此时杨小涛手上的狗窝已经弄的七七八八。 “小涛，你这手艺可以啊！” 王大山说着，看着三角形撑起来的木头房子，板板正正，看着格外舒服。 “就是瞎鼓捣。” 杨小涛将工具收好放回屋子里，然后开始拾到吃的。 众人散去，却也明白，连狗窝都准备好了，杨小涛这是真的养狗了。 后院刘海中也听说了这事，饭吃到一半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昨晚想了一晚上，还是自己的仕途要紧，一个杨小涛，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光齐，光天。拿好绳子，跟我走！” 身旁兄弟俩对视一眼，都无奈的起来。 三人出门就往中院过去。 “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条狗处理了。” 刘海中挥挥拳头，给自己提气。 屋里，旺财正蹲在地上等着主人赏口饭吃。 杨小涛也发现，旺财作为系统给的，除了智商高点，有几个技能，其它的和动物一样，饿了得吃饭，渴了得喝水，冷暖自知。 当然，旺财对食物的需求很低，同样的食物普通狗可以保持一天的精神头，那旺财可以保持一周。 当然，要是放开了吃，旺财一顿也能吃普通狗狗一个周的量。 杨小涛对此无所谓，前世他家里也养着土狗，喂的就是将剩饭剩菜，好养活。 旺财也不挑食。 昨晚的大骨头，今早上一看，大半都被嚼碎吃了。 杨小涛将鸡蛋面条盛在碗里，有拿出两个窝窝头扔进狗盆里，倒点汤，这就是旺财的早饭，也是一天的饭。 想再吃，就得晚上回来了。 当然，陈大爷估计会接过这个活。 只是这年头不富裕，所以旺财饿肚子的可能更大。 一人一狗正吃着，房门突然间被踢开，哐当一声，吓了杨小涛一跳。 随后就听到刘海中的声音响起。 “杨小涛，给我出来！” 杨小涛看去，刘海中手上拿着一个茶缸，身后跟着刘光齐刘光天两兄弟，三人就站在门口。 被踢了门，杨小涛哪能给他好脸色！ “滚！” 杨小涛怒吼一声，把饭塞进嘴里。 旺财怒吼这，呲牙咧嘴。 这种无视，让刘海中火冒三丈。 “你怎么说话？” “院里不准养狗，你不知道？” “你养狗，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大院？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杨小涛，有没有集体意识？能不能给我们大院挣个脸！” 刘海中一阵数落，说完就要让刘光齐兄弟俩进去把狗撵出来。 吼～～～ 猛然间，一道吼声在耳边炸起，刘海中只感觉身体被震的晃荡，心底里升起一股恐惧，仿佛再继续站在这里会死似的。 吧嗒 刘海中不由自主的往后倒了两步，恰好把两个儿子堵在后面。 “滚出去。” “老子养狗就是防备你们这些不请自来的恶人。” “还他妈的有脸说我给大院丢脸，谁他妈的被保卫科带走？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还踹门，今个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杨小涛霍然起身，随手拎起凳子，凶狠无比。 “妈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擅闯民居，踢我家门，你们这是强盗，要明抢啊。” “旺财，给我上，给我往死里咬！” (本章完) 145 砸门 “旺财，给我上，给我往死里咬！” 杨小涛指着门口，刘海中正好就在自家院子里。 刘海中刚从旺财的威吓中清醒过来，身体本能的颤抖起来。 身后刘光齐兄弟俩被老爹挡住，又听到杨小涛的怒喊更是吓了一跳，不等旺财冲上来立马掉头就跑。 俩兄弟一跑，刘海中就觉得后背空荡荡的。 而此时，旺财已经跑过来，张口对着刘海中小腿就咬。 刘海中别看是个胖子，身手却是不错。 尤其是在轧钢厂里抡锤子练就一身力气，关键时刻一个侧身，躲过旺财的扑咬就往外跑去。 “你们两个兔崽子！” 看着儿子跑的没影，刘海中气不打一出来。又听到狗叫声，只能赶紧的往外跑。 然而，他再灵活也比不过旺财。 啊…… 刘海中只觉得屁股上一凉，嗷嚎一嗓子，速度陡然提升，嗖的跑进屋里。 汪～～～ 旺财就堵在刘海中家门口，不停的叫着。 刘海中趴在凳子上，门口二大妈领着三个孩子堵着门，窗户关的紧紧的。 “哎呦，哎呦，快看看怎么了？” 刘海中指着屁股哎呦着，二大妈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吓得。 “赶紧的，这疼死我了！” 刘海中见没人搭理他，赶紧喊道。 二大妈回过神来，赶紧过去。 只见刘海中的裤子被划开三道口子，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的白肉。 二大妈赶紧伸手摸摸，拿出来一看没有血，这才说道，“没事，就是衣服被扯破了。没事！” 刘海中这才缓过神来，伸手在屁股上摸了一会，还真没事。 可是想起自己穿的衣服，又是一阵心悸。 好在天凉穿的多。 这要是夏天！ 刘海中吓得一哆嗦。 “你们两个兔崽子，跑什么跑？” 刘海中看着堵门的三兄弟，门外还有狗叫声传来，也不敢行使家长的权威，就坐在凳子上骂了两声。 随后，起身回屋里换裤子去。 后院，许大茂趴在门缝里看着耀武扬威的旺财，不敢出门。 其他几个住户，看到刘海中被狗撵回家也是躲在屋里，看好孩子，生怕被狗咬了。 直到杨小涛走到后院，旺财才停止嚎叫，后院里的人才安生。 “刘海中，你他娘的滚出来啊？” “伱不是上门踹门吗？有本事踹，没本事出来了？” 砰砰 杨小涛两脚踹上去，刘海中家的门就被踹歪，门栓更是飞到嘎啦里去。 就在杨小涛拿着板凳冲进去的时候，中院赶来的王大山和陈大爷几人连忙拉住，两人将杨小涛拉到门口，好生说着。 “出来啊，有本事出来，老子一人单挑你们全家！” 杨小涛在门口喊着，屋子里刘海中冷汗出了一头，透过大门的豁口看着恐怖的杨小涛，坐在桌前就是不动弹。 刘光齐三兄弟心里发苦，自家老爹造的孽，他们仨就是殃及池鱼啊。 “老子告诉你，这条狗养的，就是防备你们这种恶人。” “你他娘的听好了，以后再敢来我家放肆，被狗咬死了也是活该。” “不信，你去问问，私闯民宅是个什么罪。” 说完，杨小涛挣扎开，领着旺财回家，然后出门上班。 周围看热闹的人立马散去。 刘海中撑着桌子上，脸色苍白，却是咬牙切齿，“混蛋，混蛋！” 砰 搪瓷缸子被扔出去，一缸子水砸在门口的刘光天身上，瞬间把刘光天砸懵了。 两边的刘光齐和刘光福赶紧躲开，留下刘光天愣在原地。 好在水不热，只是湿了刘光天一身，但接下来刘海中冲到门口，手里抄着鸡毛掸子对着刘光天就抽过来。 “跑什么跑？” “老子让你跑，你还敢躲？给我滚过来！” “站好！” 啪啪啪 刘光天抱着脑袋，身上湿漉漉的还被抽打着，另外一边刘光福躲在二大妈身后。 而同样逃跑回来的刘光齐却是没事人似的，拿起地上的缸子，倒上水喝着，看戏。 刘海中将气撒在刘光天身上时，被旺财追咬的事，已经在院里的传开了。 尤其是二大爷，被旺财堵在门口不敢出来，现在还在家里拿孩子出气。 随后几天院里的人再没找杨小涛狗的事。 杨小涛照常上下班，生活节奏如旧。 平时不在家的时候，旺财也有陈大爷照顾，没事就在胡同里遛狗，还不时有小孩逗弄一会，也算是融入四合院的日常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合院里的人也习惯了有这么一条狗。 整个四合院除了二大爷愤愤不平，其他两个大爷都没看到似的，对杨小涛养狗没说一句话。 而就是二大爷，经过那天的教训，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后续。 这让院里的人有些失望，没能看到好戏。 却也让众人明白，几个大爷是真拿杨小涛没法，也就认了这养狗的事。 傻柱坐在门口，看着旺财趴在窝里，眼中愤懑，“二大爷忒蠢了！” “直接找个没人的时候，绳子一套，一顿狗肉就有了！” “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二大爷啊！” 傻柱还想着狗肉的事，浑然没有发现旺财看他的眼神充满戏谑。 小薇可是跟它说过，这家伙和主人不对付，找个机会一定要啃一口。 后院，许大茂也是叫骂着刘海中无能，一大爷痴傻昏聩，三大爷小心思，整个大院没人整治杨小涛，这就让他难受。 一旁娄晓娥摸摸肚子，今天她又来事了！ 杨小涛搞定旺财的事，便一心扑在菜园子上。 平常不见他有多上心，可这次就像变了一个人。 在家没一会儿，就去院子转转。 天气转暖了，杂草也多了不少，杨小涛就下手除草。 还有什么松土，浇水，简直颠覆了陈大爷的认知。 “小涛，你这搞得，不知道的还以为种的什么宝贝呢！” 看着在院子里拔草的杨小涛，陈大爷一边摸着旺财一边打趣说着。 现在，陈大爷对旺财的感情是如日俱增啊。 要不是陈大妈坚决反对，他都想去胡同口拉条野狗回家了。 “陈大爷，您还真说对了。” “这些，可都是宝贝呢！” 杨小涛站起身来，将手上的杂草扔到一旁，看着长到波棱盖的玉米苗，眼中透着希望。 “你啊，你说说种点蔬菜多好，又能吃又能换东西。” “种一地的玉米，合着你是想啃玉米呗！” 陈大爷还是不认可种玉米，这也是四合院里一直延续的话题，只要是老少娘们在一起，都会拿着种玉米说上两句。 尤其是贾张氏，更是将杨小涛说成了蠢货，傻子。 杨小涛听了也不多说，只是笑笑。 说人傻子的，将来会知道自己有多浅薄。 就像前世上学时老师给他们说过的。 不要质疑你现在做的一张张卷子，做的一道道题，背的一篇篇课文。 它终将把你送到更远的远方，你的使命是看世界，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些都是打开世界的方式， 人往往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变得偏颇和狭隘。 你始终要记得，修炼自己的过程，是让你走向世界和更美好的过程。 杨小涛已经走在修炼的路上，而这些人，只会成为他背后的风景。 陈大爷也不多说，牵着旺财往院子外走。 反正饿不着就行，种点玉米也能扛饿。 陈大爷走后，杨小涛继续埋头苦干。 之所以亲自动手，实在是有些事小薇也搞不定。 起码现在还不行。 杨小涛现在要做的，和前世一样的流程，就是将长歪了的苗拔掉，然后从其他地方找出好苗子补上。 俗称，补苗。 当然，在种植的时候，为了保证发芽率，一个坑里会放几颗种子，若是长得好都发芽了，那就回有好几颗苗聚在一起，杨小涛要做的就是留下最好的那颗。 若是按照农民的经验，肯定是找最大的，但杨小涛有小薇，只需要找出本体中蕴含的能量最多的就行。 所以，杨小涛的工作很简单，小薇找出目标，杨小涛动手扒出来搞定。 说是很简单，但小薇的工作可不简单。 因为这些玉米大部分蕴含的能量都差不多，多点少点很难判断。 而小薇没有数字概念，两颗苗比较哪颗能量多她能搞定，但要是问多多少，那就懵圈了。 为此，杨小涛在地里忙活了两天，才找出一个相对高的标准。 凡是比这标准高的，那就留下，凡是比这个小的，那就移到外面去。 如此到了三月底，针对玉米苗的调整终于完成。 最里面的一垄是长的最好的高杆长棒大粒玉米，次一垄的是矮杆短棒小粒玉米。 至于外面的，都是高杆的，虽然不如最里面的那垄，却也是经过挑选出来的好苗子。 “好了。接下来就等着开花授粉了！” 杨小涛拍拍手上的泥土，对着小薇说道。 “这些日子你可得做好准备，到时候有的忙了。” 杨小涛不指望一次成功，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按照他的计划，在小薇的帮助下，三月份到七月份，前后四个多月，可以做十次八次实验。 看起来不少，其实要做的工作很多。 首先，杨小涛明确目标就是找到长棒大粒抗倒伏的玉米。 所以，他需要挑选出合适的种子作为父母本，也就是找到抗倒伏的和长棒大粒的。 这就需要一次种植，长出来后再挑选。 然后将长出来的父母本再种植，之后便开始杂交实验，甚至重复多次实验。 直到找出最好的杂交种，然后将父母本大量种植，制造杂交种，成为种粮。 而且为了以后继续生产杂交种粮，改进杂交种，还要保留当前的父母本。 说起来有些拗口，其实就是不断挑选，不断精细化的过程。 若是没有小薇的帮助，就院子里这么点地方，别说一两年，就是五年十年都够杨小涛忙活的。 毕竟，这里面涉及到的去雄，人工授粉，杂交，辨别示意就是个大工程。 好在杨小涛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一个神奇的木精灵。 “咻咻！” 听到杨小涛的话。小薇在半空中上下窜着，显示出自己的不凡。 能够帮到主人，就是她最开心的事。 (本章完) 146 突然的考核 半夜，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屋子里烟雾缭绕，昏黄的灯光散发着光晕。 厂长杨佑宁看着手头的文件，一旁书记刘怀民抽着烟，眼睛里都是熬夜的血丝。 “老刘，这事这么急？” 杨佑宁合上文件，16开的封面上，最顶上一条粗大的红色文字。 看完后他也不问真的假的，能发出来肯定是真的了。 现在，他想确定的就是时间。 刘怀民将烟头掐灭，深吸气，缓缓点头。 “现在形势很严峻啊。” “这次要不然老厂长提前给我打招呼，我都不知道这事！” 刘怀民也是感慨，谁能想到国内的局势竟然变成了这样？ 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就要面对这种灾难，心里不禁对国家民族的多灾多难感到痛惜。 杨佑宁沉默片刻，“其实这个苗头去年就有了。” “乡下农村为了支援钢铁建设，不少村民连吃饭的锅都捐了出来，还有把犁头给融了的。” “吃饭的家伙都没了，拿什么种地？” “农村人都往城里面跑，谁来种地？” “我原以为只是这四九城周围这个样。没想到竟然是全国都这样。” “唉！” 两人同时发出叹息，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刘怀民再次拿起桌上的烟，杨佑宁才反应过来。 他知道，刘怀民平常是不抽烟的，只有遇到麻烦事才会抽一根，缓解神经。 而今晚，桌上的铁盒子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明天吧！” “既然文件要求的是后天宣布，那咱们明天进行最后一次，也不算是过分。” “不过。考核标准不能降，不然说不过去。” 刘怀民的声音从烟雾里传出来，杨佑宁点头。 “嗯！”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机会是留给有心人的。” “也让这些人心里明白，咱们给他们机会了，抓不住可是自己的事。” 刘怀民起身，准备找人准备。 四合院里，杨小涛将词典合上，最近背单词背的脑袋里都是abcd，好在前世有过经验，这个世界的单词也没那么多注释，那么多音调。 这些日子的背诵也记得差不多了，杨小涛估计再有个一两天就能背过所有单词了。 当然，被词典也是有学分的。 最早看完词典时给了75分，这要是全背过了，应该比精度还高级吧，到时候学分肯定不会少吧！ 起身，披上外套，杨小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看玉米地，小薇从一根玉米上冒出来，然后又躲在玉米叶子下。 旺财支愣着耳朵，显然听到杨小涛的动静。 “好好看着！” 呜吼 旺财轻叫一声，杨小涛转身往回走。 傻柱倒栽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没脱，手边滚着一个酒瓶子，满身酒气。 “小秦姐姐，嘿嘿！” “嘿嘿！” 许大茂家，床上娄晓娥紧了紧被子，伸手去摸另一边，空荡荡的，这才想起今天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了。 “混蛋许大茂！” 骂了一声继续睡觉。 “阿嚏！” 草垛里传出低沉的喷嚏声，许大茂赶忙看向四周，发现没人后才紧了紧衣服扶着腰走出来。 片刻后，一个穿着棉袄的女人跟着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块钱。 “坏事做多了，肯定是有人再骂你！” 女人笑着打趣，浑不在意许大茂的眼光盯着自己胸口看。 “呸！” “我许大茂他们也敢骂？顶多背后嚼舌头！” “我信你个头！” “嘿嘿，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快走吧，我也得回去了，晚了老婆子就发现了！” “走吧走吧，对啦，伱知道的，别搞出事！” “切，老娘早上环了！” 说完，两人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贾家，贾东旭躺在床上，双手握紧床头，呼吸越来越急促。 穆然间，身体一阵收缩，绵长的呼声响起，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瘫在床上，昏昏欲睡。 下首，秦淮茹起身，吐出口水，再看死尸般的贾东旭，对方已经没了动静。 “没用的东西！” 心里骂了一句，随后看着旁边的棒梗，听着贾张氏的呼噜声睡的香甜。 只是这声音对她来说犹如魔咒，火烫的身体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做饭，一个人的日子就是这样，什么都得自己做，连个知冷着热的人都没有。 唉，单身狗不好过啊。 感慨一句，门口旺财跑进家，脑袋在裤腿上一阵摩擦。 “靠！狗都有人给做饭！” 早饭吃完，杨小涛看了眼院子的玉米，现在天还冷，不能太离谱啊。 背着包出门上工，路过前院的时候，易中海走在前头，却没看到平日里跟在身后的左右护法。 傻柱晃悠悠的从床上起来，昨晚他在厂子里做夜宵，回来晚了又喝了点酒，脑袋到现在还不灵光。 好在厨房的事不多，只要中午炒菜前过去就行。 看看天色，傻柱仰头倒下继续睡觉。 贾东旭伸手捶着后背，搓着眼屎走到床下。 刚走两步，就感觉腰部一阵刺疼，呲牙咧嘴的倒吸着凉气。 贾张氏见怪不怪，看他起来了连忙将准备好的糊糊粥递过来，一旁的秦淮茹啃着窝窝头，还要伺候棒梗吃饭。 “唉，我这大孙子好多天没吃个鸡蛋了！” “淮茹，今天去买俩，给大孙子补补。” 贾张氏看着棒梗的小脸蛋，满目慈爱。 “妈，我没钱！” 秦淮茹小声的说着，贾张氏面色寡淡。 一旁的贾东旭听了，放下碗，捞捞口袋，掏出来两毛钱。 “我这就这些了，到月底了，再过两天就发工资了！” “到时候多买点肉，都补补！” 手头没钱，贾东旭感觉没面子，喝了几口就起身往外走。 身后秦淮茹撇撇嘴，这话也就说说，到时候就那么点工资，能每天吃饱就不错了。 杨小涛来到车间，就看到王法和车文伟俩人在说这话，神情翻盘。 “小涛，过来！” “咋了王哥！” “你啊，也老大不小了！” 王哥一开口，杨小涛就知道后面的话。 这不，顺口就来，“你婶有个侄女，在暖瓶长上班…” “王哥，打住，打住！” 还不等王法说完，杨小涛立马出声，不是他不想找个女人，只是对相亲有些发怵，这种不靠谱的事，他更愿意自己去找一个。 找不到也没关系，反正他还年轻。 再说了，过个十来二十年，以他的本事，照样找个十八的。 “你个兔崽子…” 王法有些生气，气这家伙不认真，“你看看周围哪个男人不找媳妇，我和你这么大，大闺女都有了！” “就是，小涛，听哥的赶紧找一个。” “暖瓶厂的，也是吃公粮，配你可以了。” 一旁车文伟也劝着，这时候李楠刑加琪几个也都来了，听到事情经过也是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条件比不上杨小涛，但也在家里长辈安排下开始相亲，李楠更是上手快，已经和女方父母见面了，估计今年就举办婚礼了。 几个人围绕着杨小涛叽叽喳喳，成了上班前的热身活动。 平常杨小涛的本事几个人没得说，也就拿他找媳妇这件事来打趣了。 “好了，好了，到点了，到点了。” 杨小涛从几人群里钻出来，一群大老爷们啥时候比八婆还八婆了？ 就在这时，车间大喇叭突然响起。 众人赶紧停下，听着声音。 “各位工人同志早上好。” “经过轧钢厂领导决定，今天进行轧钢厂全员定级考核，凡是需要参加考核的人员，请立刻前往各主任处登记。截止时间上午九点。” “各位同志请注意，经……” 大喇叭响了三遍，车间里一片寂静。 “怎么突然就考核了？我都没准备啊！” 一道声音带着哭腔喊出来，显然对这次考核没有底气。 “对啊，太突然了！” “考吧，考吧，反正过不了，参加个毛！” 打开话题，瞬间车间如同炸了锅。 “王哥，我要不要参加？” 李楠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现在是二级了，也想着今年再试试，毕竟跟在杨小涛后面也学了不少。 只是想到每次考核的难度，李楠心里就有些发怵。 “试试呗，过不了又没啥丢人的。” 王法看的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突然，但有机会考核就得抓住，说不得侥幸通过了呢。 “小涛，你赶紧去报名。” “还有你们几个，都去报名！” 王法说着，又对李伟几人喊着，至于他，则是没了心思。 五级升六级，他经历了好几次，已经没有那份心了。 杨小涛点头，不管别的，只要过了那可都是钱啊。 没理由不参加。 至于出风头，晋升太快，根本不需要考虑。 这是凭本事吃饭的年代，有能力，不需要藏着掖着。 何况，这段时间在工厂里出的风头还少？ 正好过了四级，也让那些眼红的家伙消停消停。 “主任来了！” 有人喊了一句，就看到王国栋带着两名考核员走过来。 此刻的王国栋也是满脑子的浆糊，今天一来上班就被厂长叫去开会，三分钟后就有了接过。 全厂考核。 突然，太突然了，心里对三车间的员工捏了一把汗。 不过，事情赶到这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何况几个车间都这样，谁不比谁强。 “有想考核的站在工位上，不想参加的到一边去。” 王国栋伸手一挥，很快车间里人做出了选择。 打眼一看，起码留下三分之一。 大部分都是初级工，却比先前多多了。 王国栋心里满意，起码这份进取心就超过其他车间。 当然，也说明这些家伙是有信心的，不然也不敢站出来丢人。 眼睛扫过杨小涛的所在，心里点头。 对杨小涛的本事，他还是有信心的。 (本章完) 147 轻松通过 一车间，易中海看着孙主任带着考核员过来，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作为八级钳工，这个面子孙主任还是要给的。 “我也不清楚状况，今天一早就接到的通知，具体的是得问厂长。” 孙主任说了两句，就开始登记考核人员，九点截止，得赶紧的。 易中海没问出的情况，心里也是没底。 以前要考核的时候都会提前两三天说一下，给员工临阵磨枪的机会，哪有像现在这样的！ “师傅！” 贾东旭顶着黑眼圈走过来，“怎么突然就考核了？” 说话间，摸摸肚皮，早上就吃了一点糊糊粥，准备中午在厂子里多吃点。 这下可好了，一会儿就要考核了。 “不知道，东旭，这次机会你可要把握住。” 易中海说着，贾东旭想起家里的情况，买个鸡蛋都成难题，而且媳妇肚子里还怀了一个，今年再加一口人，经济负担…… 想到这里，贾东旭打个冷颤。 “放心吧师傅，为了贾家，这次我一定能过！” 贾东旭内心里生出一股信念，为了家人的信念。 易中海满意点头，他这个徒弟终于正经了一回。 “对了，今早上看到傻柱了没？” 易中海心里挂念着，贾东旭想了一会儿，“没有啊，我走的晚，没看到傻柱？” “我也没看到！” “没事，傻柱这么大人了，还能迟到？” “嗯，也是。” 两人说完，贾东旭便去报名，而易中海也要照看下车间的工人。 至于刘海中，则是吧唧着嘴，对于考核没有任何兴趣。 以前还能凭借小组长的身份指挥人手，实践一下组织能力。 但上次出事，小组长的身份都被撸了，现在工人一个。 唉！ 有才无权一场空啊！ “他娘的杨小涛，都是这小畜生害的！” 刘海中咬着牙，谁让他仕途艰难，谁就是他的敌人。 后厨，一群人也在主任的督促下踊跃报名。 虽然心里有数，这次考核都是来凑数的，能够考过的只能看那几个掌勺的师傅，剩下打杂的就是参与了也是浪费食材。 “哎？傻柱今天咋没来？” 刘岚看看左右，竟然没有傻柱的身影。 “对啊，傻柱怎么没来？” 有人也发现情况，一旁的马华看了会，“好像昨晚加班了，不会还没起来吧。” 这时候马华还不是傻柱的徒弟，也没心情管傻柱的事。 而整个后厨也都知道傻柱没来，却没一个人去通知一声。 渐渐的，轧钢厂几个厨房的人都聚在一起，主任看了一眼没有傻柱的身影，也不询问，只是看着时间，等待开始。 三车间，郭亮带人巡查。 此时，一级二级考核已经结束，正在进行的是三级考核。 之所以来这三车间，是因为前两个考核三车间太惊艳了。 一级考核8人，全部通过。 二级考核42人，通过39个。 这考核通过率，直接将其他几个车间拉开了一大截。 刚才从一车间过来，那边考核通过率还不到30%，起初他还觉得正常。 毕竟考核标准没有降低，考核又这么突然，员工不论是技术还是心里，都没有做好准备。 有这个情况也在意料之内。 可是听说三车间这个样子，他第一感觉就是走后门了。 考核员作弊。 但转念一想，这么重要的考核，书记就在头上看着呢，谁敢顶风作案？ 于是，趁着三级考核开始，就跑了过来看看情况。 三车间里参加三级考核的人员一共有48人，考核的工件在三级里面也算是数一数二难度的了。 显然，考核员没问题。 此时，众人都在工位上聚精会神，小心的加工着。 “王主任，你们车间这次又要那第一了！” 郭亮只是看了一会儿，凭借多年的经验就看得出，这些参加考核的人里面，不少人手头上都有些本事，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应该能够通过。 王国栋站在一旁呵呵的笑着，一级二级考核结束，已经给他了很大的惊喜。 眼下三级进行的也算顺利，如此情况早就甩其他车间好几条街了。 “哈哈，都是手下人用心。” 王国栋谦虚的说着，随后看向一旁等待考核的杨小涛，“多亏了这小子，每个月五块钱，太值了。” 郭亮也看过去，心里清楚怎么回事。 这一阵车间里鼓励有本事的人指导员工，但这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奏效的，何况会是一回事，讲明白是一回事，能教会人更是一回事了。 所以，其他几个车间也只是比平常好一点，效果不如三车间的明显。 “嗯，要是不出意外，这个月的先进员工，又是他的了。” 王国栋闻言露出必须的神情，“那是当然了，这本事，不给就不对了。” “我啊，现在就盼望着他赶紧过了四级，再给我多带出几个三级工。哈哈！” 郭亮微笑摇头，四级考核可不好过。 这可是初级和中级的一道沟啊。 两人说完话，便将注意力放在考核上。 十分钟后，考核结束。 李楠刑加琪兴奋的跑到一旁，这次考核通过了。 “过了，过了啊。” “三级，42块5啊！” 俩人兴奋不已，周围王法几人也是替他高兴。 现在，他们小组可是名副其实的精英小组了！ “小涛加油！” “涛哥没问题的，加油。” “伟哥，加油啊！” “过了考核，咱们吃一顿去！” 几个人看着杨小涛走上工位分分打气。 一旁的李伟也要参加四级考核，其他几人都是大声鼓励。 杨小涛回头，挥挥拳头，信心满满。 李伟则是满脸凝重，四级考核这是第三次了，说实在的有些发怵，可杨小涛都参加了，他一个老人怎么也得做个榜样。 杨小涛出场，顿时吸引众人目光。 不少从杨小涛这里学到本事的人也凑过来，一群人热切的看着，响起一片鼓舞加油声。 尤其是王国栋和郭亮，俩人都想看看杨小涛是不是有真本事。 考核开始，周围一片寂静。 四级考核已经算是很重要的考核了，尤其是这次来的突然，许多像王法这样的并没有做好准备，也就没有参加考核。 此时，18个人看着给出的考核题目，俱都聚精会神，开始加工。 杨小涛表情淡定，手上的动作不缓不慢，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周围的王法几人也是淡定，因为考核的工件他们见杨小涛做过，成功率很高。 只要杨小涛沉住气，这场考核肯定没问题。 就像他们想的一样，四级考核二十分钟，可杨小涛只用了五分钟不到，一个标准工件就完成。 众人见此，除了吃惊还有佩服。 一旁的考核员看他做完，也不等众人结束，直接拿起考核工件开始测量。 这时，王国栋和郭亮也走过来查看。 片刻后，考核员一脸笑容，“工件符合要求，考核过关！” “好！” “好样的！” 杨小涛开心挥手，旁边也传来喝彩声，不过很快就被制止，毕竟考核还在继续，不能打搅别人。 杨小涛站在一旁，王法几人都聚在一块，等待着李伟考核。 王国栋已经咧开嘴笑起来，郭亮在一旁恭喜，随后离开三车间。 不用说，这次三车间又是全厂最亮眼的车间。 二十分钟到，李伟遗憾的走下工位。 “老李，别灰心，下次肯定行。” “伟哥，我看出来了，再给你五分钟，肯定没问题。” 几个人在一起安慰着，王法也凑过来拍拍肩膀，“没事，这次没过还有下次，让小涛给伱讲解下，下次肯定行。” 李伟听了也是点头，对杨小涛的能力他是认可的。 几个人在一起说会话，五级考核开始，随后又是六级考核。 至于七级的，三车间没人。 上午十一点考核全部结束，其他车间的情况不清楚，但三车间绝对是大丰收。 办公室里，轧钢厂高层聚在一起，准备开会。 这是今天的第二场会议。 考核成绩已经汇总出来，众人心情各异。 不过，对三车间王主任来说，今个的考核，就是他们三车间高光时刻。 此时，王国栋都在寻思着后面的工作安排，随着人员能力的提升，以后可以接更多中高级的任务了。 可以说，现在的三车间比出事故前还要强。 就是比起一车间也不差。 “今后，可以和老孙掰掰手腕了。” 王国栋憧憬着美好未来，想到杨小涛进入车间后带来的改变，心里愈发坚定。 “这可是金子啊。” “赶超一车间，就靠他了！” 吱呀，门被推开，书记刘怀民和厂长杨佑宁两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徐远山和李怀德。 几人走到座位上，面色凝重。 随后大门从外面拉上，会议开始。 就在轧钢厂高层开会的时候，食堂外傻柱一脸愤怒，贾东旭双眼呆滞，易中海唉声叹气。 傻柱来到工厂的时候，后厨的考核已经结束。 当他知道上午考核的时候，立马去找主任理论，还差点动手打人。 好在易中海过来看看情况，出手拦下傻柱，不然这事还不知道咋地呢。 傻柱回到厨房，看着晋级的几人心里就来气。 嘴巴臭的毛病立马和人怼起来。 现在的他还没有后来的那份威望，也没有被领导点名做饭，厨房里的人也不惯着他，就跟他吵了起来。 最后双拳难敌四手，气不过的傻柱，扔下菜刀就跑了出来。 傻柱心里那个难受啊，自己容易吗？ 昨晚刚给领导开了小灶，回家晚多睡会怎么了？ 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考核了？ 更让他难受的是，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告诉他一声，真是良心都黑了。 (本章完) 148 艰苦朴素（求月票） 傻柱踩着脚下的泥土还有些动静，可贾东旭却是像死人一样，发呆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弹。 显然，这次考核又没过。 几次了？ 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反正是每次考核，每次都挂，每次挂了，每次再考。 现在，二级考核已经成了他的梦靥，成了他迈不过去的槛。 想到家里殷切期盼的老娘老婆，想到吃不饱吃不好的大儿子，想到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生活的压力，失望的悲愤，让他流下痛恨的泪水。 “为什么过不了？” “为什么会失败？” “为什么会是我？” 一连串的谜之疑锅从贾东旭嘴里吐出，旁边愤恨不平的傻柱听到后，也是无语。 他是有能力没机会，贾东旭则是有机会没那个本事。 两人情况根本不一样。 说实在的，傻柱是看不起贾东旭的。 背后有一大爷这个师傅帮衬，这几年了都没考成二级，说出去丢人啊。 可是，他又有些嫉妒贾东旭，就这么一个没本事家伙，竟然娶到了秦淮茹，还有了孩子，真是，苍天无眼啊。 傻柱看贾东旭的样子，也不想说话。 现在，两人是难兄难弟。 易中海也是心里难受，两个备选之人，竟然没一个省心的。 看着哥俩这副模样，易中海有心说两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傻柱，备胎，算了。 看看贾东旭，易中海眼睛里都是失望。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玩意，考核的时候连工件都拿不稳，真是，废物。 只是想到身后事，就要骂出来的话被生生咽下去。 不论如何，他易中海都要指望这个徒弟。 就在易中海调整心情准备安慰贾东旭和傻柱的时候，工厂的广播适时响起来，引起三人的注意。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下面播放本次考核成功晋级人员名单。” “一车间……” 三人听着，贾东旭听到这些平日里熟悉的名字，倍感难受。 傻柱也是低着头，不想听。 易中海则是仔细听着，他也想知道这次考核的情况。 很快广播员按照顺序说道三车间，易中海神情认真。 “恭喜三车间杨小涛同志，成功晋级四级钳工，表示祝贺。” “恭喜三车间……” 简单的一句话，让三人如坠冰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舒服的地方。 贾东旭更是赤红着眼睛，愤怒嫉妒将他吞噬。 想到杨小涛一步步超过他，又一步步拉开距离，对方已经是四级钳工，每个月发工资48.5，还有车间补贴的5块钱，比他这个一级钳工强太多了。 甚至贾东旭可以想象，今后在这四合院里，杨小涛的日子会有多滋润。 而他贾东旭，作为陪衬，在大院里众人眼前，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啊。 以他对四合院众人的了解，肯定会拿自己和杨小涛比较，然后再次感慨，自家媳妇瞎了眼。 贾东旭拳头攥紧，脑海里出现秦淮茹失望的面孔，心里绞痛。 易中海听到杨小涛的通告，只能暗自叹息。 一步错，步步错，追悔莫及啊。 当下起身，“走吧，吃饭了！” 说完向着餐厅走去。 人是铁，饭是钢。 贾东旭摸着肚子，更饿了。 就因为吃不饱才没通过考核。 贾东旭恢复些许神情，将考核失败的原因找到，随后又习惯性的责怪起杨小涛来。 要不是他整天在院子里吃的那么好，让他在家里吃不下去饭，今天能考不过？ “对，都是该死的杨小涛。” “这家伙在四合院一天，就会祸害一天。” 贾东旭在心里骂着，却也明白这个理由糊弄自家老娘还行，毕竟老娘对杨小涛那是深恶痛绝。 但要想糊弄秦淮茹那就难办了。 “对了，昨晚的事，太累了。” “就这个了！” 贾东旭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借口，将自己的无能掩饰下去。 脸上也有了笑容，快步跟上易中海往食堂跑去。 傻柱看着俩人走远，也起身，吐口痰。 事就这样了，抱怨也没用，只能等下次了。 迈着外八步子，回到厨房，准备打饭。 此时，杨小涛和王法等人排着队，正准备打饭。 广播的声音还在继续，周围认识的都向杨小涛恭喜，杨小涛也客气着。 二十岁就成为四级钳工，不仅是最年轻的四级工，也是轧钢厂成立一来晋级最快的钳工。 每次考核都能通过，这已经不是幸运了，除了真材实料，没人敢怀疑其他。 而且，这还是考核难度增加的情况下。 有人心里嫉妒，自然就有人佩服有能耐的人。 杨小涛的能耐，值得他们佩服。 来到窗口，杨小涛看着傻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连饭勺都不抖了，显然没心情在这干活。 “两份肉菜！两个馒头！” 杨小涛将饭盒递过去，同时把饭票放在跟前。 傻柱回过神来，看着杨小涛，脸上有些不自然。 杨小涛通过了四级考核，工资水平肯定又是提升了，而他还是原地踏步，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哼 傻柱冷哼一声，神气什么，不就是四级工嘛！ 老子出去干个席面，就挣回来了。 傻柱心里想着，手臂也恢复以往的感觉，一勺子捞下去，心里想着一会吧肉全给你抖下来，看你能怎么办！ 就在傻柱捞起满满一勺子肉片，准备施展抖勺大法的时候，广播里听腻的男中音突然换了腔调。 “本次播报已经完毕，下面请轧钢厂领导，杨厂长向大家讲话！” 众人一愣，这才意识到播报已经完了，而现在要说话的，好像是轧钢厂的厂长。 而此时，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轧钢厂领导面色凝重，走向工人聚居的地方。 就是王国栋也没了兴奋劲，和会议内容比起来，他们车间的那点事只能算是细枝末节。 不过，想起刚才的决议，心里还是很庆幸的。 起码比起其他车间来，他们三车间要幸运的多。 “轧钢厂的工人同志们！我是厂长杨佑宁。” 杨佑宁的声音瞬间传遍整个轧钢厂，众人停下手头上的事，纷纷竖起耳朵听起来。 平日里，厂长可不会广播，而一旦进行全厂广播，那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就像前几年敌特猖獗的时候，当然轧钢厂的老厂长就在广播里发表讲话，带着保卫科和骨干人员起夜巡视工厂，不时参加训练。 那时候连高射炮都摆在楼上了，门口的卫兵时刻端着枪，看谁都凶狠。 一些老人联想到前一阵建立的人民师，狐疑着是不是又要对付敌特。 “首先，我恭喜今天通过考核的员工。恭喜你们在祖国建设的路上做出的贡献。” “其次，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那就是，此次考核是本年度的最后一次考核。” 杨佑宁说完，原本还抱着下次考核念想的人突然觉得心情沉重，同时又有些懊悔。 尤其是傻柱，想到今年都这个样了，甭提多难受了。 然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杨佑宁继续说道。 “最后，我宣布一条最高指示！” 杨佑宁的话不快，甚至有些沉重，众人心再次吊起来。 “根据最高指示，国家民族面对当前严峻情况，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反动阶级猖獗破坏革命果实，……” 杨佑宁缓缓开口，轧钢厂的众人越听越心惊。 杨小涛站在窗口前端着饭盒，傻柱的饭勺缓缓落下，整整一勺肉都放到饭盒里，而他本人却没有任何发觉。 整个餐厅都是这样，没有人敢出声，没有人敢动弹，都在听着倒底什么事。 很快，杨厂长就说道了重点，有前面拿着困难、艰难、大义做铺垫，轧钢厂的众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受最高指示，上级领导批示，为更好的建设国家，为保证人民生活的正常进行，为了国家尊严。 自今天起，所有工人、干部工资待遇下调三分之一，工厂福利取消。 希望所有工人阶级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发扬革命风格，坚定坚决的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播报结束，众人只听明白一件事，今后的工资缩水了。 这可是钱啊！ 周围一片安静，安静的可怕。 杨小涛打量着四周人脸上的变化，心里有些发毛。 这要是在前世，工厂敢做出这个决定，估计当场就能爆炸。 不说辞职的一大堆，就是爆发出来的怨气就够厂子受的了。 可现在，杨小涛看了一圈后，现场虽然有些沉重，却没有人开口。 “打倒帝国主义，保卫革命果实！” 穆然间，一道声音在餐厅里响起，杨小涛听出来那是王国栋的声音。 “为了新中国，打倒反动派！” 这是王法的声音。 “为了新中国，打倒反动派！” 这是一群人呼喊的声音。 一瞬间，整个餐厅都沸腾起来。 从艰苦战争年月走过来的人，更加珍惜眼下的和平。 哪怕少吃一点，少用一些，都愿意支持国家。 很快，这声音传遍整个轧钢厂，到处都是激情涌动的工人，到处都是高喊口号的人民。 杨小涛只感觉内心被感动充斥着，这种感觉前世不曾拥有，更不曾想过。 那时候的人，为的是个人利益，那时候最有魅力的东西是钞票。 而身处这个时代，个人利益之上，人们关心的还有国家利益， 这时候，最有魅力的东西是尊严。 “打倒反动派，打倒纸老虎！” 杨小涛举起拳头，高声呐喊。 厨房里，火热的场景也在上演。 直到热情褪去，众人才继续吃饭。 杨小涛也拿回饭盒，只是看着一盒子肉，再看向傻柱有些奇怪。 傻柱也发现了不对，撮着牙花子直吐冷气。 “便宜伱了！” 杨小涛呵呵笑着，回到座位上吃饭。 虽然被降了工资，但众人没有抱怨的，更没有反对的声音。 一些老人讲述者那些年的艰苦岁月，一些年轻人听的义愤填膺。 他们，没有太多的想法，没有太多的功利心，更多的是对国家建设的忧心，是对未来的探讨，是对保卫现在生活的坚定。 (本章完) 149 沉闷的四合院 吃完饭，杨小涛首先想到的是农村的情况，按照前世的记忆，现在应该步入困难时期了。 “不知道杨家村怎么样！” 杨小涛担心杨家村的时候，杨太爷和村里的干部坐在一起，旁边杨大壮读着刚刚下发的命令，几人面色愁苦。 “情况就是这样，上面要求公余粮提升5%。” 杨大壮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村子里的状况不好，去年缺粮都快一个月了，这要是再增加负担，那后果… 众人沉默，心头沉重。 杨太爷拿出杨小涛送的打火机，吧嗒一声点燃烟袋锅子，吧唧两下，生硬的烟丝呛得喉咙一阵刺疼。 咳咳 杨太爷出声，众人立刻看过来。 这是他们的主心骨。 “不要想了，上面的决定，肯定是顾全大局！” “咱们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 “你们想想，以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是什么日子。谁给咱当家做主的权力，谁给咱活下去的机会？” “咱杨家村，能够有现在的生活，知足了！” 众人听了，面色激动，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上头需要我们奉献，那有什么好说的，这是咱们农民的光荣。” “建设国家，咱杨家村不落人后！” 杨太爷说道斩钉截铁，屋子里的人也都热血沸腾。 战争年代拼命都不怕，过上好日子了还怕吃不上饭？ 干就是了。 “回去，跟各个小队说清楚，明天开始，不出工的饭菜减半！” “出工的，饭菜提供八成。” “让大家克服困难，男女老少都要上阵！” 杨大壮接过话，说的同样硬气。 众人起身散去。 很快，杨家村都被这道消息震惊，随后便是在沉默中爆发出未有的热情。 而后，这股热情快速传染到周围村子，白马村，秦家村，高家庄子，曲家皂户…… 下午，轧钢厂并没有安排生产任务，因为今天正好是月初发工资的时候。 这也让众人意识到，为什么会突然间增加一次考核，这是给工人们机会啊。 当然，这机会是对那些刻苦努力人提供的，平日里偷奸耍滑磨洋工的，机会来了也把握不住。 杨小涛看到排队中的贾东旭，也知道了这家伙没考过，心里好笑。 这么多年了，在八级师傅教导下还是这样。 真是个蠢才。 看了眼贾东旭，杨小涛便不将其放在心上，排着队等待发工资。 这次晋级四级钳工，按照以往的工资水平，应该是48.5元，和现在的一样。 但经过削减后，应该发32.33元，至于奖励的5块钱也被取消了，所以到手就是32.33元。 如果没有晋升四级，那到手的就是28.33了。 差了四块钱呢。 临到杨小涛，果然会计将钱点清递过来，然后又是一叠票，杨小涛揣进怀里，走到一旁。 周鹏领完工资来到跟前，这次考核他过了三级，到手28.33，比起先前二级的时候少了5块钱，面色有些不好看。 支持国家是一回事，养家糊口是另一回事。 有能力的既可以支持国家，又能养家糊口。 没能力的，就是有心支持国家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废物一点的连家都养不起。 杨小涛将周鹏拉到没人的角落，抽出一张大黑十和一叠粮票塞在手里。 他现在每个月都能从钓鱼术里获得10块钱的收入，再加上攒下的家底，这点钱足够自己花费的了。 周鹏还想客气，被杨小涛一个眼神堵在胸口了，心里都是感激。 下午没工作，杨小涛便谢绝周鹏的邀请，提前回家准备照看玉米。 现在，搞出杂交玉米，提高粮食产量，是当务之急。 也是他对杨家庄最好的帮助。 四合院里，一片寂静。 从学校里回来的三大爷垂头丧气，一点没有人民教师的昂扬斗志，反而像是逃跑的白匪军，没有精神头。 三大妈坐在一旁抱着阎解娣，也是满面愁容。 一旁的阎解成和阎解放也不敢说话，都知道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老头子，以后日子咋过？” 阎阜贵所在的学校也得到了通知，工资同样降低了三分之一。 虽然在学校里和其他老师一样喊着口号，支援国家建设，但回到家里，面对几张口，阎阜贵心里就难受。 好在，他们家的人每个月还能领取供应粮，虽然也少了三分之一，但日常生活应该没问题。 就是，生活得拧巴了。 “咋过？算计着过吧。” “全国上下都这样，谁也没法子。以后，每个人吃饭定量，别到时候没饭吃，饿肚子。” 除了开源就只能节流了。 当然，若是能够开源最好，若是有人帮衬着，更好。 这一刻，阎阜贵将目光投向中院。 中院，贾家，同样沉寂着。 贾东旭回到家后就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屋顶，一副谁都别理的模样。 秦淮茹坐在灶台前烧火，怀里还抱着呀呀乱叫的棒梗。 至于贾张氏，靠在门口一双三角眼看着昏暗的天空，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工厂里发生的事她们也听说了。 突然到来的考核，就是给工人提升的机会。 可惜，她们家的男人还是没有把握住。 又一次考核失败。 更让她们担心的事，原本就不够吃的日子，每个月只有27.5，再被削减三分之一就剩下18.3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眼看着棒梗越来越大，越来越能吃，眼看着肚子又大起来，今年又会多一张口，这日子，怎么办？ 秦淮茹满心焦虑，一时间看不到未来。 就在贾家人面色惨淡沉闷不语的时候，杨小涛从外面走来。 虽然也少了钱，但杨小涛根本没放在心上，手头上的钱和物资，足够自己生活了。 要不是担心太张扬，今天通过了四级考核，他都想买只烤鸭回家庆祝庆祝。 只是想到国家困难时期，大家伙都紧紧裤腰带埋头苦干，自己也不能表现太突出。 而且以后这些日子，尽量低调一些，好东西得偷偷吃。 走进四合院，就感受到压抑的气氛。 仿佛这里是和胡同外完全不同的环境。 都是一样的境遇，外面的人精神风貌依旧，脸上的菜色遮掩不住内心的火热和积极奋进的精神。 而这里，还没有进去就感觉沉重的压抑，仿佛进入了牢房，暗无天日，死气沉沉。 杨小涛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非就是接受不了降工资，削减口粮罢了。 困难在他们身上是困难，从来不是走上新生活的动力。 就像贾家人一样，一个个好吃懒做，就想着怎么占便宜，贪好处。 杨小涛不屑的走过，看都不看一眼。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看到了杨小涛，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杨小涛，今天考核是院里唯一一个通过考核的。 四级钳工，即便削减之后，也有三十多块钱，而且还是一个人，院子里更是种了玉米，这种日子，要是他们家的该多好啊。 贾张氏看着杨小涛远去，肚子里憋着火。 “为什么要减我家的粮食，为什么要削我们家的工资？这让我们贾家怎么活啊！” “老天爷啊，救救我们贾家吧！” “我可怜的大孙子啊，他才一岁啊，就跟着受这份苦，没天理了，没天理啊！” 哭丧的声音在四合院响起，杨小涛头也不回，这个没见识的老太婆，除了会坏事其他的啥也不行。 不过，贾张氏这顿哭嚎却是惹的一大爷心里烦闷。 听听外面什么声音，那是斗志昂扬为国家无私奉献。 再听听院里啥声音，这哭天喊地的，妥妥的落后分子。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四合院成什么了？ 这点觉悟都没有？ 一大爷从屋子里走出来，对着贾张氏就是冷喝起来。 “嚎叫什么？” “大家都一样，别人没事咋就你家不行？”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不积极，还是想要去劳改？” 贾张氏被吼的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想抱怨下内心的凄苦，国家建设，民族进步对她来说太遥远，哪会有什么心思。 不过易中海的吼声镇住了贾张氏，让她不敢再说话。 “他，一大爷，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说起来，贾张氏也算是不小了，做这委屈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恶心。 屋里秦淮茹和贾东旭也赶忙走出来，不过俩人都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 易中海见了，也不想继续废话，“赶紧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贾张氏唯唯诺诺，低下头，眼睛却是转着圈，有种小市民的心思。 易中海这么多年了，那还不知道她的打算。 “谁家日子都不好过，谁都得坚持，这是政治正确。懂不懂？” 贾张氏点点头，就是不回去。 易中海叹气一声。 “我知道伱们家不容易，作为大院的一大爷，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更何况，我还是东旭的师傅。这个你们放心就行。” 这话说出来，贾东旭脸色好看，秦淮茹眼皮抬高露出笑容，贾张氏更是送了一口气。 “过会儿淮茹去我呢，家里还剩下十斤棒子面，你们先用着。” 说完，易中海看了看秦淮茹，点头离去。 贾家人回到屋子里，贾张氏拍拍屁股上的灰土，小声抱怨着，“呸，才给十斤棒子面，一个月九十九，就是降了也还有五十多呢，小气抠搜的，活该是个绝户。” 秦淮茹听着贾张氏的抱怨，也是无语。 这婆婆就这个性子，白眼狼一个。 “妈，是六十多！” 一旁的贾东旭也不知道感恩，还特意纠正易中海的工资，也没把易中海放心上。 “该死的，老绝户。” 贾张氏听了愤恨着。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拿回来？” 贾东旭朝着秦淮茹喊了一嗓子，秦淮茹放下棒梗，转身出门。 屋子里，贾张氏双眼一转，对着贾东旭说道，“东旭，这一大爷可是绝户，你说…” 贾东旭听了几句立刻领会意思，“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孝敬他俩的。” “到时候，都是咱们老贾家的。” “哈哈，不愧是妈的好儿子。好好好，咱们贾家以后过上好日子，棒梗也跟着享福！” “嗯嗯！” 150 影响 “旺财，回窝去。” 旺财看到杨小涛回来，立马摇尾乞怜，一副讨好模样。 杨小涛摸摸狗头，知道今后眼红的人更多了，这狗养的正是时候。 正好看住这院子，省得有人来偷玉米。 那样，自己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旺财趴回窝里，警惕着看向四周。 杨小涛回到家里，刚坐下，又想起什么，从空间里取出二十斤白面，这是先前用全国粮票换的，为的就是应对眼下的情况。 当然，杨小涛做这些很正常，平时谁不去买粮食，不同的是杨小涛吃的大部分是用学分换的，这种白面、杂粮都攒下了，初步估计都有一两百斤还是有的。 趁着夜色走出房门来到陈大爷家。 此时，陈大爷也听说了新政策，老两口也问了街道办，知道是全国都这样，心里也是忐忑。 他们家在四九城，但孩子孙子都在沪上。 若是没啥事就打算今年去沪上，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去了也只会增加负担，还不如在这四九城住着，起码供应粮还是能保证的。 老两口心里有了决定，正要给儿子写信道明情况，敲门声便响起来。 陈大爷披着外套打开门，就看到杨小涛拎着一个面袋子站在门口。 “陈大爷，大妈！” 杨小涛走进屋里，将面袋子放在桌上，老两口都是看过来，面色诧异。 “家里有多余的面，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干脆就拿过来！” “不行，我和你大爷都有粮食，够吃的，不用你的。” 陈大妈立刻开口拒绝，一旁的陈大爷也伸手拿面袋子。 “大爷大妈，你们别急。” “这事我也听说了，不是一个月两个月，有可能持续一两年。” “咱们也别矫情，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两人听到杨小涛的话，也在沉思。 若是真和杨小涛说的那样，这日子，还真要互相帮衬着。 “行，老伴把东西放好，别让人看了。” 陈大爷豁达，开口吩咐着，随即要留下杨小涛吃饭，杨小涛也没拒绝，正好今天过了考核，权当是庆祝了。 夜幕下，四合院升起炊烟，却是比往常安静许多。 后院里，许家，电灯泡亮着，屋子里同样安静。 许大茂正在一旁烧火，娄晓娥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 想起父亲嘱咐的话，心头沉重，她也明白当前形势的严峻。 他们家本来就在风口上，现在全国都在艰苦朴素，他们若是继续先前的生活，那不是戳人眼眶子吗？ “大茂！” 娄晓娥一本正经的和许大茂说着。 “刚才妈那边来信了。” 许大茂一听，立刻竖起耳朵，现在家里的生活全靠娄家撑着。 “妈说啥了？” 许大茂下午从乡下回来，也听说了事情，自己的工资被砍了三分之一，让他心疼了好一阵。 不过他也没放心上，不就是少了几块钱吗？不就是粮食减量吗？ 自己老婆家还缺钱？下一次乡放场电影什么粮食没有？ 所以，许大茂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妈说了，以后关起门来过日子，许家是许家，娄家是娄家！” “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走动。” 娄晓娥轻声说着，她明白这是母亲和她们扯清关系，生怕连累她们。 “嘛呢，这啥意思？” “合着困难了，就不管我们了呗！” 许大茂跳起脚来，歪着脑袋扯着嘴，满脸狰狞。 “什么叫不管了？我们有手有脚，又不是残废老弱。难道还养活不了自己？” 娄晓娥也站了起来，她自然知道许大茂的品行，结婚快两年了，许大茂的心思她一清二楚。 “哼！就靠我那点工资，咱俩不得天天窝窝头？” “窝窝头怎么了？我都没说啥，伱一个大男人到还难受了。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娄晓娥，我告诉你，好歹我许大茂也能挣钱养家，别再问这问题，不然我…” “哎呦，哎呦，放手放手。” 硬气三秒钟的许大茂被娄晓娥扭着耳朵低头下腰。 “你跟我耍威风是吧，怎么不把劲留到床上去？” “一天天的去乡下，上次花花的事还没过去呢，说，你昨晚上干嘛了？” 娄晓娥盛气凌人，许大茂当即矮了一头。 “娥子，娥子，听我说啊………” 刘海中家。 一阵哭喊声响起，然后刘光福跟在刘光天后面跑出来，俩人都捂着头撅着屁股往外跑。 “小畜生，有种今晚上别回来。” “冻死你们俩蠢货。” 刘海中在后面把鸡毛掸子扔出去，指着消失的俩人背影，气的直哆嗦。 隔壁聋老太太缓缓打开房门，看着刘海中不把孩子当儿子，直摇头。 后院一阵鸡飞狗跳。 杨小涛吃早饭回到家里，拿起英文字典再次温习。 现在，这本英文词典已经背的差不多了，他感觉再有几天就能背过，到时候学分肯定不少。 清晨醒来，一切照旧。 在院子里练习一会儿突刺，浑身出汗后，这才回屋准备早饭。 两个鸡蛋炒韭菜，一盘二合面馒头。又给旺财弄了点玉米饼子用菜汤泡着，吃完饭便在院子里查看玉米长势。 小薇从玉米叶子上冒出来，在她日夜照料下，此时玉米杆已经找到了腰间。 杨小涛不知道这个时节玉米的长势情况，但周围四合院里的人也不知道啊。 就是有过耕种经验的陈大爷，也只当时种的早长得快。 看着玉米还没有抽穂，杨小涛知道还没到时候。 吩咐旺财看好家就背着包往工厂走去。 今天上班工厂里下发的任务更多了，这也是上面下发的要求，生产建设需要更多的钢铁，更多的机器。 忙碌一上午，吃饭的时候明显感受出饭菜的变化，平日里一份肉菜正常下也有六七块肉片，可现在一两块就不错了。 轮到杨小涛，傻柱的抖勺再次出现，更是只有一块肉，还是块肉丁。 看傻柱得瑟的样子，杨小涛真想给他一拳头。 吃完饭，众人休息片刻继续上工。 可能是中午吃的油水少了，半下午的时候就有人顶不住了，放缓了工作节奏，生产效率开始下降。 下班，杨小涛感觉周围的工友没了往常的热情，也没多说，现在考核已经暂停，福利也取消，众人的心思自然也不在技术上了。 下工后就打个招呼，各回各家。 杨小涛也乐的清闲，早点回家，看书照看院子。 刚到四合院门口，就看到三大爷阎阜贵从胡同口走过来，手上拎着面袋，看样子应该是没买到粮食。 杨小涛也不问，抬腿走进院子。 身后的阎阜贵看了一眼，无奈的叹气。 刚才他下班回家去了趟粮店，想把这个月的份额用了。 可是到了粮店才知道，这个月的粮食已经发放完毕，这是以前不曾走过的事。 一番询问后才搞清楚，粮店也不是全天候开了，只有月初的三天和月中的三天开，过了这个时间只能等下次了。 而且每次领取的粮食也不一定是足额，只能领七八成。 剩下的，要是不领，那就当爱国粮了。 阎阜贵知道了只感觉浑身难受。 对他这种什么事都喜欢算计的人来说，面对国家大势，再怎么算计，也不会凭空变出来粮食。 能够算计的，还是院里的人。 看着杨小涛的背影逐渐消失，再想到最近院子里种的玉米，阎阜贵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家伙会未卜先知似的，不然怎么会不种菜，种玉米？ 回到家里，将这想法和三大妈说了，却是惹得三大妈一阵惊恐，“不能吧，老头子你可别瞎说。” 阎阜贵关起门来也觉得这事邪乎，可现在信奉的是老马那一套。 “不过，这杨小涛真是命好啊。” “有粮的时候种菜，没粮的时候种棒子，你说这事咋就很安排好似的？” 三大妈最后也说起来，心里有些认同三大爷的猜想。 “吃饭了，赶紧洗手，孩子们都等着呢！” 三大妈见阎阜贵老神在在的样子，赶紧催促着，阎阜贵来到桌前，看着中间一盆灰色窝窝头，旁边是一碟萝卜头，桌上唯一的菜就是炝白菜，没有肉。 看着直线下降的伙食，阎阜贵糟心着扔下筷子，“我去看看！” “杨小涛这家伙有点邪门！” “说不得能瞅出来点门道，省得以后吃了亏。” 阎阜贵起来也不理会家人的目光，兴匆匆的跑到中院，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将一碗玉米饼子放进狗窝里，隐约还看到一块鸡骨头，被旺财咬在嘴里嘎吱的响着。 一瞬间阎阜贵感觉自己还不如一条狗吃得好。 来到院前，旺财就发现了阎阜贵。 对这个要吃自己的家伙，旺财自然要叫两声。 阎阜贵刚靠近就听到狗叫，然后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杨小涛听见叫声，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阎阜贵的身影。 打开院子的灯，“三大爷，有事？” 杨小涛站在灯光下，老远的吆喝一声。 阎阜贵咧咧嘴，“没事，这不来看看你种的玉米嘛！” 杨小涛眉头一皱，“有啥好看的？不都一个样？” “三大爷，我劝你别打我玉米的主意，现在什么情况咱心里都清楚。” “这点玉米关键时候能救人命的，您呢，那份算计的心就省了吧。” 杨小涛直截了当一点也不留情面，概因他清楚面前的这人是什么人。 别看现在一副笑脸，背后算计起来可不管先前的情谊。 就像之前，俩人也有过“合作”，但杨小涛一出事了，踩上一脚就有他，而且还是重重一脚。 杨小涛说完，阎阜贵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没啥生气，依旧笑着。 “小涛，你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咱们读书人最讲究气节，饿死不嗟食，宁折不弯！” “停停停！” 阎阜贵又要掉书袋，杨小涛赶紧开口喊住。 “有啥事赶紧说，我这吃饭休息呢。” “这，这，没啥事，就是吧。” “就是，以后这玉米成了，分三大爷一点呗。” “三大爷家里是真的揭不开锅了，你放心，以后下班回来浇水除草都交给我，只要给五十斤就行。” “唉唉，别走啊。” “您嘞，回家歇着吧。” 杨小涛不想听下去，转身进屋，砰噔一声关上门。 阎阜贵满脸呆滞，良久才叹气一声，走回家里。 (本章完) 151 实验日志 时间如流水，转眼已经来到五月。 初夏时节，阳光明媚。 人们已经穿的清凉，白衬衫灰裤子，工装也变成了单衣。 四合院里再次恢复平静，该过的日子还得过，该干的活仍旧得干。 哪怕比以前难过点，但总能活着不是。 就是院里最能闹腾的贾家，在获得一大爷的救济后，也消停不少。 除了看向杨小涛的眼神依旧怨恨。 至于三大爷，除了不时来中院转悠，说不了几句了话，就是想看玉米啥时候成熟。 显然还没死心。 其实阎阜贵也清楚，就杨小涛那么点地方能收百十斤玉米不错了，他这样来到勤快，纯粹是算计心作祟，心里不舒服。 当然，杨小涛也不搭理他，想要打玉米的主意，做梦吧。 杨小涛站在门口，左手拿着笔记本，右手用圆珠笔不断记录。 下方院子里，玉米已经长成一人高，这时候就看出来高杆和矮杆的区别。 高杆的快到头顶，矮杆的只到胸膛，泾渭分明。 今天杨小涛特意请了一天假，在院子里照看玉米，为的就是进行选种。 为此杨小涛特意把旺财给卖了，让它带着陈大爷出去遛弯去。 院子里没啥人。 此时，玉米已经到了授粉的环节，关键时刻，杨小涛不敢掉以轻心。 小薇已经在玉米地里安家，整天呆在里面，为的就是挑选出最适合的父母本玉米。 杨小涛脑海里闪过孟德尔的实验资料，重点难点还有要点，廖记于心。 当然，万丈高楼平地起，实践和真理之间还有很长的路。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起步阶段，更是要一步步扎实的来，积累经验。 杨小涛首先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两种玉米中最优秀的那些，用来进行后续杂交。 这项工作对人类来说是项繁琐的，不仅需要时间来选择，还需要大量的科学数据来证明。 但对可以操控植物，能够甄别植物蕴含能量的小薇来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杨小涛要的，就是能量最充足的那种。 来到实验的两垄玉米前，细长的叶子边缘长着一圈毛刺。 杨小涛可不想进去，前世小时候给家里掰玉米，一趟下来胳膊上脸上只要是暴露出来的地方，都被划出血印子，痒痒的难受还不敢挠。 “小薇，现在开始对外面的四垄玉米进行受精，不能让它们的花粉进到里面。” 杨小涛指着最外层的玉米，这四垄最大的作用就是阻挡视线，给里面的实验提供遮掩。 咻咻 小薇得到指示，身体在玉米上方飞过，最外层的玉米齐齐向在转动，雄花上的花粉落到下方的雌花上，迅速完成受精过程。 随后，小薇又是一阵游走，刚刚释放完的雄花迅速枯萎，失去释放花粉的能力。 “干的不错！” 杨小涛看着外面玉米杆上枯萎的雄花，对着小薇一阵夸奖。 咻咻 小薇上下窜着，十分开心。 “找出根部能量最多的！” 杨小涛指着矮杆的玉米说道，玉米抗倒伏就必须根系发达，这样才有杂交的意义。 否则只会和杨太爷说的那样，一场天灾就能毁了所有的辛劳。 小薇飞忙，不时停留在一颗玉米前咻咻两声。 杨小涛也顾不得其他，低头钻进去，用木棍在目标玉米前做上记号。 很快，杨小涛在本子上记录下，一共选出七颗玉米，根系能量最多。 “再找出这里面能量最多的。” 杨小涛又指着最里面的高杆玉米。 很快，又有三颗玉米被标记出来。 杨小涛在本子上记下。 5月6日，星期三，天气晴。 寻找到优秀的父母本，进行优选。 简单一行字，里面包含的过程可不简单。 当然，杨小涛也不会详细记录，结果达到就行，至于过程，过于玄幻，还是不要写的好。 写完，合上本子。 “小薇，让标记的玉米受精。” 杨小涛指挥着小薇对选好的玉米进行授粉，自己的雄花花粉进入雌花花絮内，以获得更多的优秀父母本。 小薇很快完成。 “其它的，自行授粉。” 至于挑选剩下的，杨小涛就不管了，任由小薇自己处理。 等一切结束，小薇便准备执行下一项任务， 催熟。 对选定的玉米进行催熟，这是实验的重要步骤。 只有加快时间，才能最快得到结果。 5月12日，星期二，天气阴 今天下班回家，选出的玉米已经长出棒子，按照小薇的反馈，只要三天就能成熟。 5月16日，星期六，天气小雨 今天将成熟的十颗玉米收获，放在屋里，晒干。 十个玉米棒子，三个高杆的记号为a样，七个矮杆的记号是b样。 5月18日，星期一，天气晴 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后，用于实验的两垄玉米已经结果，不过半夜时候就被小薇将能量吸收。 玉米杆瞬间枯萎，看上去有些恐怖。 我从a样和b样中挑选出的种子，连夜种下。 然后又开始了“作弊”。 5月19日，星期二，天气阴 经过小薇的努力，天亮的时候，种下的玉米已经破土而出。 幸好陈大爷注意力都在旺财身上。 可怜的旺财。 5月24日，星期天，天气中雨。 经过小薇全力控制，能量充足供应下，a样和b样已经和其他玉米一般大小，不过并没有开花。 这几天里，陈大爷也看了两眼院子，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 我也省得解释了。 …… 杨小涛将笔记本合上，窗外雨水渐稀，泥土的气息从窗户外传来。 感受着小薇的气息，杨小涛想着明天的工作。 新的玉米已经到了授粉的阶段，接下来就是杂交过程了。 杨小涛在本子上将两垄玉米分成两波。 高杆的依旧为a样，编号a1到10。 矮杆的还是b样，编号b1到b10。 杨小涛略一思考，开始动手。 a1到a5的雄花，授粉自身和b1到b5。 b6到b10的雄花，授粉自身和a6到a10。 安排好编号，杨小涛并没有结束。 只见杨小涛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玉米高杆对矮杆为显性，编号为d，长棒对短棒是显性，编号为e，大粒对小粒为显性，编号为f，不抗倒伏对抗倒伏为显性，编号为h。 “那么，现在种植下去的高杆玉米，可能是纯合子，也可能是杂合子。” 杨小涛在纸上记下，大小写字母写了不少排列组合。 “但愿都是纯合子，这样杂交起来也容易。” “不过，不抗倒伏是个麻烦，还得用杂合子来提取。” 杨小涛计算着各种情况，然后再下方将对应的方案列出来，以方便后面实验。 半夜三更，外面的雨已经停下，院子里泥泞一片，尤其是玉米地里，更是水洼连着水洼，月光下明亮如镜。 旺财趴在狗窝里，小薇在它背上躺着。 杨小涛放下纸笔，伸了个懒腰，习惯的看了眼院子，随后回到床上睡。 第二天，天蒙蒙亮，雨后的空气里格外舒服空放。 精神饱满的杨小涛早早起床，简单梳洗之后，就准备开工。 小薇被唤醒，来到玉米地里，开始按照杨小涛的吩咐进行对玉米受粉。 整个过程很短，却不简单。 等花粉进入相应的雌花后，多出来雄花都被小薇摘除，避免“污染”，然后授粉的玉米自身雄花也要摘除，每一项都要精细操作，每一项都得小心谨慎。 好在，小薇够小够谨慎，一顿饭的时间就已经完成。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杨小涛出门上班，家里仍旧交给旺财看门，小薇照顾，陈大爷大妈照看。 来到工厂，打过招呼，开始工作。 工作量每天都不一样，有时候多的忙不开，有时候又一上午干完一天的活。 看着手头上的任务量，杨小涛烟头，随后挑了些四级工件加工，剩下的都交给李伟他们。 一上午，工作就完成，若是没有安排，估计下午就是自由时间了。 中午来到食堂，杨小涛也不去卖什么肉菜了，直接要了两份土豆，两个二合面馒头，随后走到座位上。 同组的几个人也都是如此，见杨小涛坐下赶紧靠过来。 车文伟一脸期待的看着杨小涛，周围几人也是如此。 “挤挤，挤挤！” 旁边周鹏端着饭盒插到李伟和李楠中间，三人坐一条长板凳。 随后几人就盯着杨小涛的裤子口袋，那里鼓鼓囊囊的，显然东西不小。 杨小涛也不犹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巴掌大小，圆柱体，外面没有包装，顶上有红色铁盖子盖住，最上面写着一个黑色牛字。 里面是深红色糊状物，隐约可以看到些许块状，最上层还有一层红橙橙的油水。 “等会，王哥还没来呢。” 杨小涛将牛肉酱放在桌子上，众人都是目光热切。 “涛哥，上次香菇酱好吃，这次是啥？” 刑加琪都快爬上去了，嘴角都流下口水了。 “牛肉酱！” “当然，没有牛肉！” 杨小涛又补充一句，至于里面是不是牛肉，包装上写的是牛肉鲜汁，他也不知道。 不过，众人更愿意相信里面没肉。 现在只要是肉就难得，何况还是牛肉？ 不过这些不要紧，看着小瓶子里油汪汪的，肯定油水够足。 也么费油的东西，就是杨小涛这样的单身优质男能干出来，换成其他人家，谁敢这样弄不得被家人拍死。 “王哥来了！” 王法端着饭盒走过来，将饭盒放到最中间，里面是满满的两份肉菜。 当然，里面肉也不多。 “快吃吧！” “小涛，你这瓶子又换了？今天这个给我留着，上周家里老大得了个瓶子，老二又闹得慌。” “这个可得给我留着。” 杨小涛点头，“等吃完了你拿回去就行！” 这种瓶瓶罐罐在储物空间里还有很多，只是不方便拿出来。 “吃饭，吃饭！” 杨小涛扭开瓶子，随后将一半牛肉酱倒进王法的饭盒里，王法接过用筷子搅拌均匀，再次放到桌子中间。 其他人也不客气，伸筷子将拌了牛肉酱的肉菜扒拉到自己饭盒里，杨小涛也不例外。 几个人分了肉菜，又拿着筷子将牛肉酱抹到馒头上，大口大口的吃着。 不一会儿，旁边又有人从身后伸过来筷子，杨小涛也没收起来，桌子旁立马围了一圈人。 152 三姑又来了 厨房窗口，傻柱看着一群人聚在那，心里郁闷。 啪嗒一声，饭勺被扔到饭盆里。 转身往后走，“刘岚，刘岚…” 傻柱在厨房里吆喝着，周围几个帮工互相看看，都没有看到刘岚。 “跑哪去了，一天天的没个正事！” 傻柱没找到刘岚，就让旁边的马华过来打饭。 而此时，刘岚双手扑打着衣服，从工厂小仓库里走出来，脸色发红，看看左右没有人后，伸手摸摸口袋里的几张纸票，满心欢喜。 过了两分钟，一道人影从门口走出来，赫然是副厂长李怀德。 看看左右，李怀德掏出手帕头上的汗水，往办公室走去。 刘岚走到后厨，就看到傻柱半躺在椅子上，一手抹着油亮的膝盖，一手拿着茶缸，悠闲自得。 “站住！” 刘岚从身边有过，就听到傻柱拖着长音叫住他。 现在傻柱因为厨艺的缘故，已经成了掌勺师傅，而她就在傻柱手下帮工，切菜烧火打零工。 “去哪了？找你都找不到！” 傻柱起来，刘岚转过身来。 “还能去哪？上厕所了！” “上厕所？一去半个小时？” 傻柱站起来，多年厨子的直觉让他在刘岚周围闻了闻。 刘岚面色一怔，赶紧远离傻柱，“你属狗的啊。” “不是吧，刘岚你去哪了？” “伱身上这个味可不对。” 傻柱自信的说着，刘岚眼中有些慌张。 “什么味不味的，女人的事你知道什么？” “一个单身老光棍，想知道什么味，自己找个女人去。” 刘岚说完，厨房里几个女人顿时笑起来，一个个都说傻柱该找个女人了，又有人说傻柱年纪不小了，想女人了。 越说越偏，傻柱闹个脸红，转身离开。 刘岚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事，可不能见光。 杨小涛等人吃早饭，最后剩的瓶底都被王法拿走，这种瓶子用来喝水可是不错的。 下班回家，照例查看一番玉米。 一天时间，棒子已经有了雏形，两排玉米长的不错。 至于其他玉米，已经有巴掌大小，估计再有两个多月就能收获了。 这也让大院里的人路过时都会看两眼，尤其是三大爷，隔一段时间就来转悠一圈，打什么主意不用说就知道。 至于易中海，对杨小涛已经没了心思，两人维持着面和心不和的情面。 只是易中海也在等着，等杨小涛犯错。 后院刘海中也是如此，不同的是易中海表现在心里，刘海中全放在脸上。 每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忍不住的探查一番。 现在，他的目标同样是玉米。 周五下班，杨小涛回到家里，刚刚坐下。 前院，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正在做饭的三大妈看了，立马放下手上的活过来打招呼。 “三姑，又来了啊！” 来人正是街道办的媒婆三姑。 上次给杨小涛说对象，结果没搞成，回去还被王主任说了一顿。 不过，上次那姑娘听说嫁给同一个院子的许大茂，这也让他奇怪，这姑娘咋就瞎眼了呢？ 放着杨小涛这么能干的男人不要，偏偏嫁给一个混账流子？ 不过，现在看来也是庆幸。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资本家的女儿，幸好没嫁给先进工人，不然周围谁还敢找她说媒？ “呦，三大妈，这么早就做饭啊！” 三姑打着招呼，也没急着进去。 “这不人多麽，早点准备着。” “嗯，你家人口可不少，咋样，你家老大有对象没？” 三大妈闻言看看屋里头，阎解成回来就躺床上，这段时间工作不好找，正式工不要人，临时工给钱少，还不管饭，阎解成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稳定。 “快别说了，你看我家这样，要是再添一双筷子，日子还怎么过？” 三大妈说的愁苦，现在全家精打细算，连钓鱼都算计在里面，每天最少钓多少条鱼，每天吃多少颗花生米都有数。 “谁说不是呢，情况严峻，整个四九城都这样。” “咱这还算是好的了，听说乡下都有饿死人的了！” 三姑小声说着。 三大妈有些心悸。 “你这是？” 两人赶紧止住话题，三大妈再次问道。 三姑打个哈哈，“这不是情况严峻麽。不少人家都想着嫁闺女，这不托我来问问麽。” 三姑说的也是实情，三大妈也明白怎么回事。 “那您忙。” 三姑点头，往中院走去。 三大妈心里想着，估计这次要么是杨小涛，要么就是傻柱。 毕竟，一个单身男人吃穿用度在院里数得上号，一个厨子捎点拿点，还有外快，养个女人不成问题。 “哼。狗屎运的家伙，没爹没娘也能找到媳妇，这狗屁世道。” 三姑走到中院，还没往杨小涛住处走，迎面就看到一个女孩走过来，打眼一瞧，正是娄晓娥。 作为曾经的说媒人，娄晓娥她是有印象的，两人也见过几次面。 对于娄晓娥，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资本家的女儿，生活条件挺优越的，长的也还行。 不过，这眼光就差了点。 “三姑！” 娄晓娥有些不敢认的叫了一声。 “唉，这不是晓娥嘛。你说你嫁过来这么久了，也不去我呢转转，当初可是我给你说的媒呢！” 三姑自来熟，说话透着亲近。 干她这一行的，就得脸皮厚，圆滑会说话。 “三姑这说的，赶明我就去，您别把我轰出来就行。” “那哪行。你去，我敞开大门欢迎你。” “对了，有孩子了没？三姑家里还有些用不着的小衣服，俗话说穿百家衣，好养活。” 娄晓娥立马低下头，脸上变了颜色。 “三姑，您忙，我先走了。” 说完往后院走去，留下三姑不知所措，随后抬腿去找杨小涛。 中院贾家，秦淮茹也在做饭，看到三姑和娄晓娥说话，没几句就往杨小涛家里走去，心里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 砰 门口抱着棒梗的贾张氏用力跺着脚，三角眼里小眼珠子快瞪出来。 “小畜生，一辈子打光棍吧，死绝户。” 中院，杨小涛正指挥着小薇查看情况。 这五天过去，催熟的效果下，两垄实验玉米已经成熟，等晚上就摘下，好准备进行下一步。 “杨小涛？” “杨小涛！” 院外传来一道声音，杨小涛合上笔记本走到门口，就看到三姑的身影。 “三姑，您来了，这是找我？” 杨小涛一看到三姑就明白怎么回事。 相亲这事，在这年代很正常，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找到人生伴侣的。 据不完全统计，现在相亲成功率超过百分之八十。 而且时间都在一到两个周内达成。 不像后世，相亲n次，付账n次，结果还是一年拖一年，最后，替别人养老婆。 若不是上次有人出手坏事，这时候杨小涛也应该有个女人知冷着热了。 可惜…… “你这是种玉米啊。啧啧！” 三姑看着长好的玉米，伸手捏了捏玉米棒子，“这棒子，一看就实成。” “小涛，这次三姑来跟你说个事。” “有个姑娘，十八岁，老家托人给问一句，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你看看什么时间见个面？” 三姑站在杨小涛跟前笑着说道，上次来的时候可是吃了顿大餐，这次来，怎么也能带回去几个苞米吧。 杨小涛听了，却是摇摇头。 “三姑，你放过我吧，最近实在是没心思谈恋爱，等过些天，过些天。” 杨小涛连忙开口拒绝，一来这杂交玉米正是紧要关头，二来也觉得一个人现在挺好的，至少有些秘密能藏住。 再说了，见了面要是不成，岂不是让人家姑娘难堪？ 还有，自己这身家，何苦找一个老家的？ 见杨小涛拒绝，三姑仍不放弃。 “小涛，这街道办可是有任务的，你们院里差不多的都要有这个觉悟啊，可不能拉祖国建设的后腿。” “再说了，这女孩子.” 三姑开启忽悠大法，一个劲的夸女孩能干，身子骨壮实，肯定能给杨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杨小涛也是无奈，只能忍痛掰了四个玉米棒子，送到三姑手上。 “三姑，我是认真的。” 三姑一愣，看杨小涛这副模样也明白说再多也没用，抱着玉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得往前看。” “得，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个，等过几天，我再给你瞅瞅，有合适的再来找你。” 三姑说完，抱着玉米往外走。 杨小涛摇头笑着，“下次再来，还是要玉米吧。” 随即不管她，走进屋里准备做饭。 三姑抱着玉米刚刚走到前院，迎面就碰到傻柱走进来，手上拎着一个饭盒，里面是从工厂里拿回来的剩菜。 “三姑，您咋有空来了？” 傻柱拦在前面，他可是知道三姑干嘛的。 前两天被后厨的娘们数落一顿，回家一想，也确实得找个媳妇了。 小秦姐姐好是好，却也不能当媳妇用啊。 “这不来说媒麽！” 三姑说完，就打量起傻柱来，说实在的，傻柱这个厨子可是很出名的，要说找个媳妇还真不难。 可前几次来找他，都被拒绝了，还传出猪八戒他二姨的事，搞得不少女方都不待见他。 傻柱看着三姑怀里的玉米棒子，立马想到是来找谁的了。 杨小涛，肯定是这家伙。 这媒婆来四合院，合着眼里就杨小涛呗，自己哪点不如他了？ 论身材，自己比他那单痩小胳膊腿要壮实。 论相貌，自己比他那小白脸要成熟。 论孝敬，后院的聋老太太，一大爷，一大妈…… 论为人，大院里谁不说他一声好？ 就是吃饭的论手艺，这年头院里有谁比他强？ 153 歪打正着 三姑，你这就不对了。」 「这大院里没结婚的又不止杨小涛一个，你看看我，我也是适龄青年呢。」 「你？」 三姑狐疑着，傻柱也开始找媳妇了？ 「啊，我啊，我何雨柱凭手艺吃饭，就这身本事，就凭我在这大院里的名声，还不能找个媳妇？」 傻柱扬起手上的饭盒，自傲的说着。 「那倒也是！」 三姑默默点头，「你这次是认真的？」 「废话，我哪次不是认真的？」 「三姑，你可不能因为上次的事就看不起人啊。」 傻柱见三姑怀疑他，心里有些恼怒。 「行，既然你说了，那我就给你说说。」 三姑想到杨小涛的拒绝，眼下正好给傻柱。 「我这女孩子可是长的好啊，大高个，大眼睛，体胖子大，绝对给你们老何家传宗接代。」 「更重要的是，这闺女才十八就能干一手好活，那是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里里外外都是把好手，跟你那是绝配啊。」 傻柱听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在他这，只要不是猪八戒他二姨就行。 乐呵呵的，「会不会做饭的没啥，反正我能做饭，她能吃就行。」 「哈哈，忘了你这身本事了。那这样，明天，我把女孩带来，你俩处处试试？」 三姑笑着，傻柱一听没想到这么快，「那敢情好，明天，明天我好好捯饬捯饬，你们中午就来，尝尝我的手艺。」 三姑见此，觉得有戏，但有些事情还是得提前说开，省的见面闹出误会。 「柱子，有件事我可要跟你说清楚了。」 「您说。」 「这样，这女孩是从老家来的，不是城里人，你自己考虑好了。」 傻柱闻言，想起院里的秦淮茹，就因为乡下来的吃不上供应粮，连累孩子也是农村户口，心理有些犹豫。 三姑见傻柱不说话，连忙开口，「这女孩就这点难处，其他的样貌品性可是出彩的，不比你们院里的秦淮茹差。」 傻柱听到这里，心理琢磨。 就他这身本事，吃不上供应粮又咋了？ 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将这身本事传下去，将来也能养活自己。 想到这里，傻柱对着农村身份也没多大重视，而且他一心想着找个比秦淮茹不差的，现在不就是嘛。 还犹豫个啥？ 当下，傻柱点头应下，三姑见此，心想这次应该能成了，就准备转身回去。 「不行，我的去买点东西，不能寒碜了不是。」 这时，傻柱突然想起什么，就要往外走，刚走两步，又将手上的饭盒递到三姑手里，「这个您先用，饭盒明给我捎回来就行。」 「三姑，我先谢谢您嘞。」 三姑看着苞米上的饭盒，心想着这次来四合院赚大了。 傻柱跑出胡同口没多远，许大茂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傻柱的背影撇撇嘴，往里面走去。 「哎呦，这不是三姑嘛，又来说媒了。」 许大茂热情的和三姑打着招呼，三姑见了只是点头笑笑，没说话抱着东西就从旁边走开。 「呸！」 许大茂没好气的撇撇嘴，走进四合院。 前院三大妈在做饭，中院贾家也准备吃饭，杨小涛还在院子里捯饬玉米。 看着杨小涛，许大茂心理鄙视。 一天天的跟个土耗子似的，白瞎这份家底。 来到家 里，看看锅台冷冰冰的，媳妇娄晓娥坐在床上发呆。 「我说，你就不能点把火烧点水？」 「屋子整的这么冷。」 许大茂说着，娄晓娥仍没啥动静，心里也是奇怪。 站了一会儿，许大茂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凝重，开口问道，「刚才我在门口碰到三姑了，她来咱们院子了？」 娄晓娥点点头，没说话。 孩子，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许大茂却没想这么多，此时看媳妇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想着三姑怀里抱着的玉米棒子，肯定是给杨小涛找媳妇。 现在自家媳妇这个模样，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是吃醋了。 自家媳妇吃情敌的醋，这，这是心里有人啊。 一时间，许大茂呼吸急促，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可是，他不敢。 不敢打。 打不过。 「杨小涛，该死的杨小涛，还想找媳妇，***的做梦吧。」 许大茂握紧拳头，只觉得双手麻木，血液不通。 第二天，傻柱早早起来，将昨天买回来的食材摆放好。 白菜，芹菜，韭菜还有一块猪肉，一条半斤的鱼。 为了彰显诚意，傻柱可是下了大力气，这一顿就要两块多。 拿起鱼就在水龙头低下拾到起来。 刮鱼鳞，开膛破肚除鱼鳃，忙的不亦乐乎。 易中海见傻柱这番忙活也是新奇，走近转了两圈。 「柱子，你今天又是鱼的又是肉，咋了，有啥喜事？」 易中海笑着打趣，傻柱停下手头活计，侧头笑着说道，「那是，一大爷。您今个就瞧好了，保准给您一惊喜！」 「还给我一惊喜，你别吓我就行。」 「那不是，绝对的惊喜。」 易中海搞不清傻柱的事，一旁出来的贾东旭左看看右看看，这么多东西坐做一桌菜都够了。 「傻柱，你妹要回来了？」 「雨水？应该是吧。」 傻柱想了想，最近何雨水也该回来拿粮食了。 学校吃饭需要拿粮食换票，然后凭票买菜和馒头。 听这话，易中海认定傻柱绝不是给何雨水做的，那就耐人寻味了。 「不是我说，傻柱你这摆什么龙门阵？给大家伙说说。」 周围几人也都聚过来，贾东旭趁机问道。 傻柱站在人群里，趾高气昂，就要开口，打眼看到杨小涛拎着水桶过来打水，鼻子抬高三分，「这事说出来没意思，省得有些人心里难受，生出什么坏心思。」 说着还瞟了杨小涛一眼，周围人自然明白啥意思。 杨小涛自然明白傻柱针对他，但他也不生气，犯不着跟这个「傻子」置气，打开水龙头，接满水就回到家里。 傻柱在后面鄙夷的看着，「有什么好神气的，等哥有了媳妇，气死你！」 「好了好了，别在这堆着了，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我这忙着呢。」 傻柱挥挥手，准备洗菜。 「一大爷，一会我去叫您，中午可别吃饭了。」 易中海笑着点头。 贾东旭转着眼睛，「柱子，中午我去找你喝酒。」 「啊，哦，好嘞。」 听傻柱答应，贾东旭回到家里，冲贾张氏和秦淮茹喊道，「中午别做饭了，去傻柱家吃。」 「啥，傻柱请吃饭？咋回事？」 贾张氏兴奋的跳下来。 「我哪知道，反正去就 行了。」 「我可看到他买的鱼和肉，菜也不少，不去了就亏了。」 贾东旭掏出一包干瘪的烟盒，捏了捏，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眼睛看向傻柱。 秦淮茹听说有鱼有肉，眼睛也放光，抱着棒梗更有劲了。 胡同口，许大茂一早上就爬起来，饭都没吃，穿上衣服就在这等着。 昨晚吃了顿冷饭，娄晓娥虽然想热情一点，尽早弥补这些年的遗憾，奈何许大茂心情抑郁，哪有心思理会娄晓娥的暗示？ 一晚上没睡好，趁着没人时候早早起来，为的就是搅和杨小涛的相亲。 这时候，许大茂还以为是给杨小涛说亲，浑然没有发现傻柱的异样。 当然，就是这么知道了是傻柱，许大茂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能够破坏傻柱这个「宿敌」的好事，许大茂同样心里舒坦。 太阳升高，许大茂靠在墙壁上，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样是‘猪八戒他二姨，，老子就成全杨小涛，撮合他们在一起！」 许大茂低头沉思，想起这个名词，心里就对傻柱表示同情。 「这样是看的过去，那可就得耍些手段了。」 想着可能出现的情况，许大茂心里想着对策。 胡同口外，三姑穿着新衣服，手上拎着饭盒，身旁跟着一个穿格子衫的女孩。 女孩个子高挑，粗一看竟然比傻柱还要高一截，正低头走路，一条乌黑的马尾辫在空中不断摇晃。 许大茂抬头瞥了一眼，就认定这就是相亲的人。 迎着三姑，许大茂赶紧上前。 「呦，三姑又来了啊。」 「这一天天的往这跑，可真不容易啊。」 许大茂拦在两人跟前，一边打量三姑旁边的女孩。 女孩身上有种土气，这是他多次下乡练就出来的感觉。 不要觉得土气是贬义词，在他看来，土气的女孩更有味道。 这种女孩老实肯干，能生养。 还没有其他心思，在家里顺从男人，在外面认真听话，比起家里的女人要好多了。 当然，文化、生活上的差异还是存在的，但这不妨碍男女之间的交流。 许大茂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绝对是居家过日子的那种，腼腆的性格最适合杨小涛这样抖擞的。 虽然身体有些单薄，脸上有菜色，应该是营养没跟上的缘故，这要是嫁给杨小涛，那肯定能养过来，到时候再生个娃，以后的日子不得蒸蒸日上？ 那他们家岂不是被比下去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杨小涛如愿！」 「这事必须得搅黄了！」 许大茂心里下定决心，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三姑见到许大茂也是觉得别扭，住这一片的人谁不知道许大茂是个什么货色？ 只是干她这一行的惯会见风使舵，轻易不得罪人。 「这不是本份麽，干的就是这活。」 「你这大上午的，在这干嘛？」 许大茂撇撇嘴，「没啥事，晒太阳。」 「这位妹子看着眼生啊，哪人啊？」 三姑拦在许大茂前面，「这不是给院里的介绍对象麽。」 许大茂也不接话，一个劲的往女孩跟前凑，「三姑，这我可就得说说你了。」 三姑面色狐疑，「咋了？许大茂，你有什么话快说，别耽误我完任务。」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耽误您做任务呢。」 「我吧，就是觉得，你这样做，把这 么好的女孩往火坑里推，太不地道了。」 许大茂走到女孩身边，对着三姑一摊手，仿佛自己有多好似的。 「许大茂，你什么意思？」 「三姑我这些年帮了多少人，你说话可得讲证据，不然我去街道办告你去！」 三姑顿时指着许大茂骂起来，胡同口外不少人也都聚了过来。 「呵呵，三姑，这事我还真不怕。」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不信你问问大伙。」 许大茂对周围人喊道，「我们院里什么情况大家伙都听说了吧。」 「远的不说，就说上次怪人家婚礼的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新娘子要钱，这是人干的不是？」 「妹子，你要是嫁给这样一个心肠歹毒，不尊敬长辈，不团结邻里的人，那不就是掉进虎狼窝里了吗？」 许大茂将杨小涛说的坏事做尽，周围人也没有开口反驳，更让女孩信了三分。 此时三姑听了就想解释，可许大茂根本不给她开口机会。 「姑娘，我，许大茂，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你们这些乡下女孩见多了，来到城里可得长点心啊！」 「不然被骗了，可是得吃一辈子的苦啊！」 (本章完) 154 给你找个嫂子 不然被骗了，可是得吃一辈子的苦啊！」 听到许大茂说是电影放映员，女孩抬头看去，不得不说许大茂的长脸很有特色，再加上小胡子的点缀更是别具一格，让人见了很容易记住。 女孩先前也是看过电影，这时也认了出来。 这下，立马信了一半。 「三姑，我，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女孩说完，羞红着脸，转身就跑。 三姑愣在原地，直到女孩跑远了才放映过来。 「许大茂，你，你是不做人了！」 三姑气的指着许大茂叫喊，「你，你个坏种。你等着，我去街道办告你去。」 「告我？告我啥？我就是实话实说，这叫实事求是，维护工人形象。」 「三姑你可不能为了点喜钱，就昧了良心，乱点鸳鸯谱，害了人家大闺女啊。」 许大茂不在意的说着，心里是打定主意不让杨小涛好过。 反正这事大院的、周围胡同的都知道。 媒婆说媒肯定都说好话，有些话得委婉的说，甚至不说。 他不过是提前告诉女孩而已。 哼 三姑气的直哆嗦，也不想和许大茂多说，丢下一声冷哼，就向着女孩追去。 她可得把事解释清楚，不然传出去自己以后怎么干这事？ 看着三姑跑远，许大茂得意笑着，转头看了眼四合院，心里冷笑。 你就等着吧，等到天黑也见不着人。 说完，也不回四合院，往外面走去。 中院里，傻柱就在水龙头旁切菜，也有炫耀的意思。 剁剁剁 一手刀工迅捷准确，切出来的带条大小匀称，让附近观看的小青年直呼厉害。 刘光天兄弟俩还有闻讯跑过来的阎解放阎解旷，都在一旁羡慕不已。 他们印象里，厨子可是吃香的职业。 不仅饿不着，还受人尊敬。 平常有个什么红白喜事，请大家吃席都少不了厨子。 「柱子哥，你这本事真牛。」 阎解放嘴快脑子好使，凑到傻柱跟前拍着马屁。 「那是，你也不看哥是干啥的。」 傻柱自豪的拍拍手，「这可是祖传下来的手艺，打小就跟着学，传男不传女的本事，你们懂吗？」 几个人都点头。 「你们懂个屁！」 傻柱不屑的说着，这群家伙在这看热闹，不就是想学个一两手嘛。 「我这家传手艺，可是要传给儿子的，女儿都不行。」 「你们几个小子就死了这份心吧。」 傻柱说完，一旁的刘光天就不乐意了，「傻柱，我们就看看，你以为谁愿意似的。」 「还有，你这想法可是老封建思想了，就是封建余毒，要是让街道办知道了，可得整改的。」 「去去去」 傻柱挥了挥菜刀，「还老封建？赶紧回家跟你爹学两手去，学艺不到家，害人又害己。」 「老子这是家传本事，想传谁就给谁。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理。」 「滚滚滚，都滚一边去。」 刘光天被说的面红耳赤，也留不住脸，扭头回家。 傻柱把菜收拾完，用盘子碟子装好，就等到点下锅。 一大爷家，易中海端着搪瓷缸子看着中院，脸上不时露出笑意。 安稳了，大院终于又恢复到先前的安宁模样，邻里之间没有矛盾，小小纠 纷也能在他的领导下息事宁人。 这样才是他想要的四合院呢。 「老易，你说傻柱这忙活啥呢。」 门口休息的三大爷走过来，对着易中海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看样子是好事。」 「好事？」 阎阜贵愣了一会儿，随后想到什么。 「他三大妈昨天跟我说碰到三姑了，老易，你说会不会是！」 易中海一点就通，立刻想通事情经过。 「这么说，傻柱这是准备相亲了？」 「我看十有八九的事。不行，我得回家准备礼物去，还能赶上中午饭。」 阎阜贵想到什么，家里不是有个新本子嘛，正好拿来用用。 易中海没去管跑走的阎阜贵，心里有些烦闷。 傻柱找媳妇了，这要是找个不孝顺的，不好相与的，以后出点啥事，怎么办？ 易中海有些拿不准，心里惆怅。 片刻后，看着贾东旭走出房门，易中海这才稍稍放下心。 傻柱，只是备胎，养老还是要靠贾东旭啊。 想到这里，易中海脸上浮现笑容。 「哥，我回来了。」 中院一道单薄的身影出现，两个牛角辫，脸色清瘦，大眼睛直直看着桌上的饭菜。 傻柱回头看了一眼何雨水，「回来了！」 「进屋吧，一会有事跟你说。」 「嗯，好！」 何雨水满心欢喜，这么大了，头一次这个亲哥给她做这么多好吃的。 高兴的走进屋子，洗手来到跟前准备帮忙。 傻柱将面揉好，就看到何雨水过来，就压低声音说道，「一会儿咱家来个人，你可别扯后腿啊。」 何雨水刚要下手，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今天这顿饭，她是捎带着的。 脸上笑容没了，挽起的袖子也划拉下来，只是站在一旁。 「愣着干啥，烧火啊。」 「你这丫头，这么大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怎么嫁出去？」 傻柱等了一会没见何雨水动静，回头不耐的开口。 何雨水听了心里苦涩，不情不愿的走到锅台前，添柴火。 「哥，谁来啊，你搞这么多菜。」 傻柱神秘一笑，看看外面太阳，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雨水，哥今天给你找个嫂子。」 「嫂子？哥，你要结婚了？」 何雨水嗖的站起来，动静不小，但脸上并没有开心的神情，反而是惊诧下隐藏着一抹担忧。 现在她就是被放养，这要是有了嫂子，还会管她这个妹妹吗？ 「什么结婚，那么大的事早就跟你说了。」 「今天，街道里的三姑给哥介绍对象。」 「哦！」 何雨水松了一口气，然后咬着嘴唇，「哥，那嫂子是哪的？」 「有秦姐漂亮吗？」 傻柱闻言一愣，放下铲子，「这我这没见呢。」 傻柱自跟脑补着三姑说的话，心里也想找个比秦淮茹好看的。 「哦，这样啊。」 何雨水稍稍安心，她对自己这个傻哥十分了解，说他心高气傲有些高看他，但要说他爱慕虚荣，那也没跑。 这来人别说是长得磕碜，就是差秦淮茹太多，估计这事就得吹。 要不然上次相亲会闹出笑话? 想到这里，何雨水安心的烧火，傻柱也火力全开，油水调料是一点不省。 很快，饭菜的气息就在院子里传荡，还没到中午饭众人肚子就咕噜起来。 杨小涛在院子里将新一轮实验的玉米种下，交代小薇尽快催熟。 现在是五月底了，马上就是六月了。 春玉米已经错过了时节，而秋玉米播种的时间也快到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有四次实验要做。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闻到傻柱家的饭香，杨小涛也是诧异，平常何雨水回来也没见傻柱这么隆重。 不过杨小涛也没心理会，自家人吃自家饭，吃什么是各人的自由。 回屋，从鱼缸里捞出一条鲤鱼，今中午吃红烧鱼。 临近中午，傻柱的饭菜已经准备好，坐在门口凳子上，等着来人。 至于何雨水，已经跑到贾家，正在逗弄着小棒梗走路呢。 「秦姐，我哥今天相亲呢。」 秦淮茹摸摸小腹，这孩子也有五六个月了，等过几个月就出来了，棒梗就有了伴。 听到何雨水说话，秦淮茹还没开口，贾张氏倒是急了，「我说呢，今个傻柱这么敞亮。」 「说起来傻柱也是咱一起看着张大的，这相亲的大事，我可得去帮着掌掌眼。」 贾张氏说的有理有据，一旁的贾东旭听得直点头。 何雨水继续和棒梗玩耍，低下的头露出一抹笑容。 贾张氏在，这顿饭，吃不好。 「傻柱，傻柱！」 饭点，三大爷胳膊下夹着一个红皮本子，快速走进屋子。 抬头就看到锅里热着的饭菜，眼睛发直。 「三大爷，您这是？」 「这不听说你相亲麽，三大爷过来帮你看看，顺便作为长辈，给姑娘份见面礼。」 三大爷说着拿起本子，放在一旁桌子上，「学校刚发的，我都舍不得用。」 傻柱站起来，挠头乐呵，「看不出来啊，三大爷，往日抠搜的那样，关键时候还真有货啊。」 「怎么说你三大爷呢，咱是文化人，最讲规矩。」 「行，您这好意我心领了，一会儿多喝一杯，可得给我说几句中听的。」 傻柱拍着三大爷的肚子，「这事成了，少不了您的好处。」 「敞亮人，你就瞧好吧，就咱这文化水平，绝对给你拉高素质档次。」 「哈哈」 两人坐在屋子里开始闲聊，一大爷家易中海看到阎阜贵走进傻柱屋子，也起身走了进来。 「聊着呢！」 「一大爷，您来了。」 傻柱赶紧起来，表示尊敬。 「老易，快坐。傻柱今个可是大日子，咱们两个大爷可得给他撑起门面啊。」 阎阜贵也笑着，浑然将后院的二大爷抛到脑后。 「哈哈，柱子是咱们看着张大的。为人咋样咱还不知道？」 易中海拍着傻柱的肩膀，「柱子这孩子实在，心里有咱们这些老辈人，这忙咱得帮。」 傻柱闻言笑的牙都呲出来，「那也是在您的正确领导下。」 俩人互相欣慰的看着，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傻柱，听说你相亲了？」 「这么大的事，一个院里竟然瞒着我们，不想好了是吧。」 三人抬头看去，就看到贾张氏抱着棒梗走进来，身后还跟着贾东旭，何雨水扶着秦淮茹。 瞬间，屋子里站满了人。 「瞧您说的，贾大妈，我这不还没成嘛。」 「人家女孩还没来了，我哪敢开口啊。 」 傻柱也不在乎人多人少，反而觉得人多了热闹，更显出他在院子里的的人缘好。 「那也提前说一声，咱们一个大院多少年的老邻居了，这点面子可得给。」 贾张氏撇眼看了下锅里的东西，鼻子尖的已经嗅到了鱼味和肉香味。 「是啊，柱子，恭喜你啊，今后成了家，可得好好过日子了。」 秦淮茹走进来，也是说着恭喜的话，傻柱笑的咧咧嘴。 「那是，以后有了孩子，让他跟在棒梗后面玩。」 傻柱憧憬着，并没有看到何雨水眼中闪过的担忧。 「快进来，快进来。」 傻柱将众人迎进屋子里，众人刚坐下。 易中海抬手说道，「柱子，今天算是大事了。」 「后院老太太可是把你当亲孙子看，你可不能忘了她。」 傻柱闻言，伸手在脸上拍了下，「你看我这记性，怎么能把她老人家给忘了？这就去！」 「一大爷，三大爷，贾大妈，你们先坐着。」 「我去把老太太背过来。」 傻柱说完就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众人就在傻柱家坐着聊天，等着见人，吃饭。 (本章完) 155 老子不姓傻 中院，傻柱家。 桌前，聋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张的老大，哈哈的声音打进这屋就没断过。 左右是一大爷、三大爷紧靠着，下面是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和傻柱。 至于何雨水，现在正拿着水壶给众人茶杯里添水。 「柱子，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聋老太太听说傻柱要相亲了，不用背，扶着就走过来了，走的还飞快。 这两年院里不断有人结婚，可她的心头肉柱子一直没动静。 她看着急啊。 看看贾家，一个小子能走了，吱呀的乱叫，另一个还在肚子里，眼看着今年就要出来了，柱子还没动静，更把她给急坏了。 这要是再等下去，还不知道自己闭眼前能不能报上重孙子呢。 现在，柱子竟然相亲了，真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老太太，柱子是大家伙看着长大的，为人善良，心地好着呢。」 易中海大声说着，不仅屋子里的人听得到，就是外面路过了也能听到。 「小点声，我能听见，能听见。」 聋老太太大笑着，屋子里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我啊，就盼着能早点抱上重孙子，这辈子也就值了！」 「那肯定行，今年结婚，快的话明年不就抱上了？」 阎阜贵一旁开玩笑，逗得聋老太太更加开心。 傻柱也是乐呵，仿佛家里多出了小子，和棒梗一样哇哇乱叫。 「这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来？」 贾张氏听了一会儿，摸着肚子问道。 早上吃的不多，就等这里开锅了呢。 「是啊，这三姑咋搞得，这都大中午了怎么还没来？」 阎阜贵为了这顿饭连早饭都没吃，现在一个劲的喝茶水，累的何雨水没一会儿就得过来添水。 傻柱也有些奇怪，相亲都是趁早，这大中午了怎么没见个人影啊。 「我去胡同口看看。」 傻柱也坐不住了，就要起来往外走。 「那哪成，你在这坐着，我去给你看看。」 阎阜贵主动起来，出去打探消息。 正好趁机上个厕所。 说着，阎阜贵就跑出来，傻柱见此只能继续招呼人喝茶。 不过脸上多了一分焦虑。 阎阜贵急急忙忙跑进厕所，大快淋漓之后，提上裤子就往外走，迎头就看到许大茂走进来。 「呦，三大爷啊，大中午的吃了没？」 许大茂一身酒气，神情舒畅。 上午坏了杨小涛的亲事，自感得意，便去小酒馆点了俩菜，吃到现在。 走到胡同口，顺道过来解决问题。 「我说许大茂，你埋汰我呢。」 阎阜贵一脸不悦，「谁来这吃饭？」 许大茂解决完事，提上裤子乐呵着，「哎呀，这不多嘴了，多嘴了。」 「三大爷，您可别放在心上啊。」 阎阜贵推推手，「去去去，又去哪喝酒了？」 「许大茂，你这可以啊，还有钱喝酒，果真是靠着资本家过上好日子了啊。」 阎阜贵眼里有些羡慕，要是他家阎解成也找个好亲家，他也能轻松不少。 「甭说那些。」 说起娄晓娥，许大茂一脸不痛快。 明明有那么多钱，偏偏一分不给，还说什么为他们好，避嫌。 许大茂只想呸她一脸，不敢 明着给，就不能偷偷摸摸私下给点？ 娄家那么大的体量，九牛一毛都够他花费的了。 呸！ 小气。 许大茂心里阴郁，脸上凝重片刻又看向阎阜贵，俩人一块走出去。 「三大爷，今个爷们可是干了件大事。」 阎阜贵急着去胡同口看看啥情况，不想和他一酒鬼啰嗦，可耐不住许大茂胳膊长，拦住肩膀就是不放。 「许大茂，你干啥好事了？」 「赶紧说，我这还忙着呢。」 许大茂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将上午的是说了一遍。 「咋样？三大爷，这事办的是不是出气，是不是过瘾？」 许大茂拍着胸口，反正他觉得这口恶气是出了。 想到此时杨小涛应该在家里火急火燎，就忍不住的笑起来。 「三大爷，你说杨小涛会不会急得直跺脚？」 「哈哈，我跟你说啊，那女孩子长的一个好啊，一看就是能生养，肯干活的主。」 「这要是便宜了杨小涛，以后这院里不得被他压一头，咱们还有翻身的一天？」 许大茂越说神情越激动，阎阜贵越听越震惊。 等许大茂说完了，阎阜贵赶紧插嘴，「许大茂，你说三姑领着一个姑娘来过？」 「对啊，那姑娘一看就是乡下的。」 「本来一个乡下女孩也配的上杨小涛了，可爷就是看不惯他，凭什么能找年轻女孩。」 「停停停。」 「你确定是今天早上三姑带着女孩来？」 许大茂皱眉，「三大爷，我许大茂虽然喝了不少，但还没到说混话的时候。」 「坏了！」 阎阜贵指着许大茂，恨铁不成钢，主要是心疼这顿饭，吃不成了。 「你啊，你啊，你……」 十拿九稳的算计，这下好了，不仅吃不成了还要赔进去一个本子。 赔了，赔了啊。 就在阎阜贵心痛的时候，一个小男孩跑进四合院。 男孩是三姑的小儿子，这次是得了母亲的吩咐来传话。 三姑好不容易把姑娘稳住，可经过这一出姑娘死活不愿意来了，就要回村里去。 三姑没办法，只好亲自将她送回去，顺便和姑娘家里人解释解释，省得败坏名声。 男孩来到中院，看到人最多的那屋，忙走进去问道。 「大爷，您知道何雨柱吗？」 心里正郁闷的何雨柱，一听小孩叫他大爷，心里顿时火气。 他有这么老吗？他这是老成，老成懂不懂。 傻柱噌的站起来，立马吓得小男孩不敢说话。 「柱子！」 易中海连忙开口，身边贾东旭也伸手拉住傻柱。 「你是谁家小孩？」 小孩被傻柱吓了一跳，原本想说的话给吓得忘了一半，这时候才磕巴的说着。 「我妈，我妈叫我来的。」 「找何雨柱，说，说，说，那个姑娘不来了，让他别等了。」 「这是饭盒！」 说完，男孩拔腿就跑，再不敢停留。 屋子里，一片寂静。 聋老太太手一抖，水杯打翻泼了一桌子。 「柱子，他说什么？」 「不来了？为什么！咋能这样？」 聋老太太感觉心头直跳，血压攀升，脑袋有些晕乎。 一旁的贾张氏更是蹦起来，「怎么能不来了？不来了怎么吃……怎么不早说 ，混账，太混账了。」 易中海也是坐不住了，这事不是耍人嘛。 砰 凳子被踹到一旁，傻柱拿起饭盒摔在地上。 「当老子好欺负啊。」 「今个不说个明白，老子捶死她！」 暴怒的傻柱可不管什么男女老幼，什么尊老爱幼，惹到他，一顿老拳是少不了的。 易中海也不多说，任由傻猪胡闹，这事他们占理。 秦淮茹抱紧棒梗，看着傻柱散发的男人气概，目光闪烁。 何雨水放下水壶端起没喝过的茶水，虽然冰凉却是甘甜。 傻柱不管众人怎么想怎么看，今天这是丢老人了，不找回面子以后怎么在院子里威风？ 脚步迈出门槛，就被冲进来的阎阜贵撞个满怀。 哎呦 阎阜贵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傻柱退了两步揉着胸口。 「三大爷，你翘屁股了，不看路啊。」 傻柱怒吼着，根本不管谁对谁错。 阎阜贵爬起来，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开口，「傻柱，你相亲对象来不了了。」 「我知道了，用不着你说。」 傻柱自觉没脸，就要往外走去找人算账。 「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阎阜贵见傻柱不理他，连忙开口，「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不来了？」 走到门口的傻柱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 「阎老西，你知道？」 阎阜贵气不打一出来，不过为了本子，为了给自己的算计失误找个理由。 「呵，我当然知道了。」 阎阜贵起身，走到屋子里坐下。 旁边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都看过来询问。 「老阎，倒底怎么回事？」 傻柱也昧过味来，连忙走回屋子里，看阎阜贵怎么说。 易中海亲自递给阎阜贵水杯，让他赶紧说。 阎阜贵也不打马虎眼，将在厕所里遇到许大茂的事说出来。 杨小涛掀开锅盖，鱼肉的香气布满屋子，红橙橙的看着就有食欲。 锅沿一圈糊着巴掌大小的玉米饼子，在鱼汤的浸透下也变得香软。 杨小涛掀起一个饼子，掰碎一块蘸着浓郁的鱼汤，咬在嘴里喷香。 「够味。」 自恋一番，杨小涛将饼子拾到盆里，又将鱼起锅放在盘里，就准备开吃。 还不等下筷子，就听到院子外响起一声声惨叫， 「吃饭都不安顿！」 杨小涛找个碗盛了块鱼肉，倒了半碗鱼汤，捏着两个饼子就来到院子旁，伸手将一个玉米饼子扔到旺财的碗里，就靠在狗窝上，看着正在上演的「二傻大战」。 许大茂感觉很委屈，自己不就是回来看个热闹，好好欣赏下杨小涛的窘迫吗？ 怎么刚进中院，就看到傻柱跟死了爹似的，更多疯牛冲过来。 一边冲还一边高喊，「傻茂你个孙子，今天不捶死你，老子不姓傻！」 许大茂一听，还没来的及嘲笑眼眶就挨了一拳，多年挨打练就出来的经验让他身体做出本能反应，躲开后面的几个王八拳，立马在院子里跑起来。 再看旁边的一大爷三大爷几人都在一旁看热闹，根本不管。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许大茂根本想不到，自己就是抽根烟的功夫，阎阜贵已经将他给卖了。 傻柱听到许大茂的事，哪还想别的，这明摆着就是针对他啊。 和许大茂闹了这么多年，双方都 恨不得对方一直倒霉，这家伙肯定是听说自己相亲，搞破坏来了。 傻柱当即就站了起来了，准备出去找这鳖孙去。 刚出门，就看到许大茂晃晃悠悠的走进垂花门，嚣张得意的模样，直接让他没了理智，怒气上涌，对着许大茂就是一拳。 各位大佬们，存稿已经告罄！ 现在是埋头码字，一天两更尽量满足，有余数就三更。 另外时间赶，有些情节可能不太成熟，万望见谅啊！ 拜谢！ (本章完) 156 许大茂的疑惑 “住手，傻柱，你干什么！” 娄晓娥在后家里到中院的声音，尤其是许大茂的哭嚎，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跑出来。 “傻柱，不准动手。” 一同跑出来的二大爷刘海中也插到两人中间，厉声冷喝。 “二大爷，你让开。” “今天，我要捶死这个坏种。” 傻柱急着冲过去，伸手拐拉着刘海中。 刘海中猝不及防，也没想到傻柱会对他出手，一下子就被拽到一旁，身体撞在一旁柱子上。 “住手。” “傻柱，你敢再打人，我就报警了。” 就在许大茂无助的时候，娄晓娥再次站出来，挡在身前。 一瞬间，感动涌上心头。 “娄晓娥，不关伱事，让开。” 傻柱虽然愤怒，却也没对女人出手。 只是脸上的扭曲让站在面前的娄晓娥双腿颤抖，生怕傻柱一拳头挥下来。 许大茂捂着左眼躲在后面，还用手拉住娄晓娥不让她走，一点没有羞耻感。 “傻茂，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躲在女人后面。” “傻柱，你疯了，属狗的乱咬人。” “我好好的走路，碍你事了，上来就给我一拳？你他妈的疯了，疯子啊你！” 许大茂也是有些冤，心里委屈的很，自己好好走路，招谁惹谁了。 傻柱听了却是倍感好笑，一时间脸上愤怒可笑纠缠在一起，让娄晓娥更觉狰狞。 “傻茂，许大茂，你他娘的是坏事做多了自己都忘了，成好人了吧。” “老子没事会找你，你以为是耍活呢。” 傻柱伸手就要拽许大茂，奈何隔着一个娄晓娥，有力使不出来，三人就跟肉夹馍似的纠缠在一起，不断在院子里转动，引得看热闹的人一阵阵喝彩。 杨小涛端着碗，啃着饼子和王大山站在一起，陈大爷陪陈大妈出门了，院子里也没个说话的，俩人就聚在一起了。 “傻柱这是真的发火了啊。” 王大山抽着烟，这些年傻柱虽然时常犯浑，但像今天这样的还是少见。 “嗯，老样是，这对冤家不知有咋了。” 杨小涛瞥了眼，对俩人的恩恩怨怨没兴趣，来这里就是想听听咋回事，纯粹的看热闹。 周围不少人也是这个心思。 “住手！” 一声冷喝将场中三人叫住，杨小涛看去，正是回过魂来到二大爷。 此时，二大爷刘海中感觉自己遭到了严重的冒犯，当着这么多人不给他面子，这就是打领导的脸，削了领导的面皮。 以后工作怎么开展？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不等易中海说话，自己先站出来了。 三人停手，傻柱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手握着娄晓娥的胳膊，胸口处的扣子也被扯下来一个，露出里面的内衣，眼神立刻恍惚起来。 娄晓娥也发现情况，不着痕迹的整了下衣服，然后护着许大茂后退拉开距离。 傻柱这才收回目光，安静下来，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许大茂看到二大爷主持场面，立刻跳出来。 “二大爷，你可得做主啊。” “我这走的好好的，啥事不知道，傻柱，他就上来揍我。” “没天理啊，咱们院里出了这么个人，不是强盗恶霸是什么！” 许大茂哭诉着，周围人听了都觉得这家伙是真的背啊，这事都能碰上。 二大爷刘海中听了，立马板起脸，加上刚才傻柱对他出手心里憋着气，回头朝着傻柱喊道。 “傻柱，你为什么打人？” “上次教训还不够？动手打人，可不仅是道德问题，还要付法律责任的。” “二大爷，您一边去。” 傻柱听到刘海中上来就找他的事，不问事情经过心里就是难受，再说平时也没把他放在眼里，眼下更是不当回事。 “一大爷在这看着呢，轮不到你出头。” “我上次进去了，你屁股也不干净，咱俩谁都别说谁。” “还有，这里不是你耍官威的地方，想耍回家去，对着你那仨崽子耍去，老子没功夫陪你。” “你，你，你个傻柱，目无长辈，你个…” 刘海中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个不停。 他本来就是能动手不啰嗦的性格，在家里也是动不动就出手，实在是嘴笨脑袋转弯慢，火气上来啥话都说不出来，这才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以力压人”。 只是碰到混不吝的傻柱，一根筋的四合院战神，刘海中的两把刷子就不好使了。 “你什么你，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还想当官做领导呢，上来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当了官也是的糊涂官。” 傻柱毒舌起来根本没刘海中反驳的机会，就是一旁吃东西的杨小涛也觉得傻柱学习能力提升的很快啊，自己当初不就是怼刘海中的吗？ 看来自己还是给四合院带来改变了啊。 心里升起一股成就感，以前可是没有人敢这样怼院里的大爷啊。 嘴角翘起，这种改变很好。 吸溜 喝一口鱼汤，舒坦。 易中海看到杨小涛的模样，又看刘海中气的不行，加上傻柱也闹够了，该自己站出来了。 身旁的贾张氏看着杨小涛吃着鱼肉，喝鱼汤，肚子里更饿了。 “该死的小畜生，老娘还饿着肚子呢。” 心里骂着杨小涛，一旁的秦淮茹感觉有点低血糖，摇摇晃晃，眼前发黑。 身边何雨水赶紧扶住。 “淮茹，你这是咋了？” 贾张氏发现不对，赶紧问道。 “妈，可能是饿的，有点头晕。” 秦淮茹说着，贾张氏眼睛一转，看看周围人目光都在中间，立马打起主意。 “雨水，你看都等了一上午了，你秦姐还没吃点东西呢。” 贾张氏对着何雨水说道，傻柱不说话，作为傻柱的亲妹妹，带着她们吃饭，也说的过去吧。 何雨水哪能看不出贾张氏的打算？ 这要是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自己能吃点残羹剩饭就不错了，现在相亲的没来，还有秦淮茹这个掩护，她可是知道自己那个哥哥心里的弯弯道道。 “秦姐怀着孩子呢，可不能伤着。” “可我哥和一大爷他们还在呢，这…～” 何雨水瞥瞥易中海几人，贾张氏混不在乎的说道。 “没事，咱们先去吃，给他们留点就行。” 说着就扶着低头的秦淮茹往傻柱家里走去。 何雨水心里好笑，剩下的估计都是些菜吧。 不过，这跟她有关系吗？ 吃到嘴里的肉，才是好吃的。 三人离开，一大妈几人自以为回去休息，根本没往吃饭上想。 而此时，易中海也控制住了场面，二大爷一脸怒气的站在一旁，三大爷也站在易中海身后。 三个大爷站在一起，一股气势生出，让众人小心起来。 傻柱站在一旁，许大茂娄晓娥在另一旁，周围聚满了大院的人。 前院，阎解放和王小虎已经达成协议，就等着挣钱的机会。 杨小涛将饭吃完，随手放在一旁，双手环胸静看一切。 易中海很满意现在的氛围，心里想着正好拿这次事情来立威，挽回失去的颜面。 “许大茂，我问你。” 易中海走到中间，神情严肃，“今天三姑带着女孩来四合院，你看到没？” 许大茂听了，心里一突，有些搞不清什么状况。 这事不是跟杨小涛有关吗？ 一大爷什么时候帮杨小涛说话了？ 不对啊，那傻柱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许大茂揉着眼睛，知道这事好多人看着呢，再说了还有三姑在，瞒不过去。 “对，我是看到了。就在胡同口。” “好！” “那我再问你，那姑娘听了你说的话，没来。是不是这样！” “是，我是实话实说，绝对没掺杂一点个人感情。” “不信，我敢去街道办验对，就是派出所都行。” 许大茂觉得自己没错，心里底气足。 “好！” 易中海按住激动的傻柱，再次问道。 “那你跟那姑娘说的啥，告诉大家。” “你也别想胡说，到时候对不起来，还是你的事。” 许大茂皱眉，他有些搞不懂状况了。 什么时候，易中海这老银币和杨小涛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双方达成什么利益关系？ 许大茂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睛撇了下不远处的杨小涛，这家伙可是个狠人。 心里琢磨要不要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那可是得罪人的事啊。 (本章完) 157 赔我一媳妇 而且杨小涛这家伙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啊。 许大茂计较着得失，易中海却不给他机会。 三大爷已经将事情说出来了，自然知道许大茂针对的是杨小涛，却不想坏了傻柱的好事。 要是没傻柱的事，他都懒得管，但涉及到傻柱，就不能这么算完。 “愣着干嘛，快说啊！” 易中海冷喝，许大茂往后缩缩脑袋，不敢开口。 “许大茂，你要是不说，我就找人去叫三姑，顺便把街道办的人找来。” “让咱大院的人，都听听，你到底干了啥。” 许大茂一听，就知道说不说早晚的事，反正早就得罪杨小涛就，再得罪一次也没啥。 至于易中海的态度，大不了赔点钱就是了。 “大茂，你说啥了？” 娄晓娥也有些急，她现在也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男人说的话坏事了。 但就像许大茂说的那样，实话实说有什么错？ 看着许大茂被打，她心里也不舒服。 自跟家男人老被打，面子还要不要了？ 今天这事，必须说清楚。 见娄晓娥也问起来，许大茂一咬牙，就站到中间，看了杨小涛一眼，随后对着三个大爷说道。 “好，那我就说说。” “反正我没错，说的都是实话。” “赶紧的，有屁快放。” 傻柱催促着，拳头都捏紧了。 许大茂后退两步，咽下唾沫，开始说起来。 “我看那女孩没心眼，就跟她说了实情，……” 许大茂一点点说出来，杨小涛越听越觉得这不是针对傻柱，这是针对他啊。 尤其是许大茂不时的看过来，那绝对是朝着自己来的。 看来，应该是三姑拿着玉米让他误会了，结果误中副车，傻柱成了倒霉玩意。 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干看着。 不给许大茂个教训，以后还不知道猖狂什么样呢。 不过，眼下还要等易中海怎么处理，他这时候出来，那不等于当枪使了吗。 杨小涛抱胸站着，脸上的冷意众人都看出来了，却没有动作。 许大茂见了，知道这事没法善了，这背后说人坏话要是不知道也没啥，但被人说破了，可就遭人记恨了。 许大茂心里想着待会该怎么跑。 嘴上依旧强硬。 “大家伙听听，我有一句说错吗？” “事实发生了，我告诉人家女孩怎么了，都是新时代了，咱们可不能干败坏道德的事。” “我呸，傻茂，就伱干的那这事哪一个跟道德沾边？” 傻柱也是听明白了，知道许大茂是针对杨小涛，自己受了无辜牵连。 可就是这样，他才有火气呢。 凭什么倒霉的事都摊他身上了？ “傻柱，这事跟你没关系。” “就你打我的事，咱俩没完，就是闹到派出所，老子也不放过你。” 看着杨小涛没动作，许大茂来说牛气，他不信傻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犯浑。 就是犯浑，身边不还有个护身符不是。 “不放过我，你个傻茂，还真敢说。” 傻柱挽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训许大茂，身边易中海赶忙拉住。 身旁的阎阜贵却是走到许大茂跟前，“许大茂，你搞错了！” “嗯？” “三大爷，你说啥呢！什么搞错了！” 阎阜贵一本正色，“许大茂，你说三姑领来的女孩是给杨小涛相亲？” “啊，不是吗？三姑可是抱着玉米走的，这不就是贿赂三姑给他找个媳妇吗？” 许大茂理所应当的说着。 “傻茂，说话要讲证据。” 杨小涛冰冷的声音传来，许大茂一个哆嗦，差点躲在娄晓娥身后。 娄晓娥听到杨小涛的话，对许大茂做的混账事也是无语，整个人沉默起来，不再言语。 今天这事她是看明白了，许大茂纯粹是自己找的，怨不得谁。 “哼。” 许大茂冷哼一声，不再看杨小涛，却听阎阜贵继续说。 “当然不是了。” 许大茂立马张大嘴，瞳孔扩大。 不是？ 不是！ 那… 看着傻柱那副死了爹恨不得吃他的模样，立马明白，这次相亲是给谁的了。 许大茂只觉得脊梁骨有点弯，身体不由自主的弯了下来，脸上也露出讨喜的苦笑。 “不，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是傻柱啊。” 许大茂看向傻柱，“傻柱，我不知道是你啊。” 傻柱不理他，只是扬起拳头。 “傻茂，你觉得这话我会信？” 许大茂无奈，左右环视，希望周围人能替他说句话。 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只是院里的人也都听的明白，这许大茂嘴里没有句实话。 先前说的那些事，杨小涛确实做了，虽然只是说了一半，但众人也没意见。 可将这些事按在傻柱身上，这就说不过去了。 而且许大茂和傻柱俩人从小干到大，四合院里谁不知道这俩人天生相克，见面不打架的次数屈指可少。 妥妥的死对头。 坏傻柱的好事，许大茂绝对干的出来。 众人狐疑的目光让许大茂没了倚仗，看向愤怒的傻柱，又瞅了瞅冷笑的杨小涛，只觉得额头冷汗冒出，心里没了底气。 回头看看媳妇，却发现娄晓娥根本不理他。 心思快速转着，想着解决办法。 “说谁都不对！” 这时，易中海站出来，冷声喝道。 “许大茂，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上次你在厂子里散播谣言，可就警告过你了，你当时怎么保证的？” “背后说人坏话，这就是你的为人？” “咱们大院里了容不得你这种人！” 傻柱想起上次猪八戒他二姨的事，火气更盛。 啪 许大茂抬手给自己一个耳刮子，眼珠子转动，委屈说道，“一大爷，各位大爷，你们这是冤枉我了，我可真没有针对谁啊。” “一大爷，您看，我先前真的不知道是傻柱的，我这也是给大院着想啊。” “各位邻居，我许大茂真的没有针对谁啊，你们想，我这就是实话实说，把咱们院里发生的事告诉人家女孩，这有错吗？” “我就是不知道这女孩是给傻柱相亲的，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这么说啊。”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能死中求活，硬生生的搬回一筹。 周围的墙头草有些动摇，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只是杨小涛根本不动作，依旧冷眼看着。 就连易中海也觉得奇怪，这时候以杨小涛的脾气，不应该跳出来闹上一场？ 到时候他再去收拾残局，展现出一大爷的权威，让大院的人再次敬服。 可现在，杨小涛根本没下场的意思。 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傻茂，老子才不信！就你那满肚子坏水，就是知道了也会这样做。” “老子就知道，你坏了老子的亲事，这事没完。” 说话间，傻柱又要冲上去，现在他是真的忍不住了，许大茂想说两句软话就把这事圆过去？ 休想！ 自己好不容易要相亲了，大张旗鼓的搞了一桌子菜，可现在，丢人了啊。 “柱子！” 关键时候，聋老太太拿着拐杖敲着地面，慢腾腾的走到跟前。 傻柱立马停下，只是眼镜里的怒火不减，瞪着许大茂。 易中海见聋老太太走出来，连忙让开，一旁的刘海中也低下头，不敢靠前。 “许大茂，你可真行啊。” “相亲这么大的事，你都敢作梗，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许大茂低下头，眼睛里都是怨毒。 从小到大这老婆子就没正眼看他过，一颗心都偏到傻柱那了，妥妥的老混蛋。 “许大茂，你也算是在这院子里长大的，这一个大院的谁家没个亲事？” “你要每次都出去说几句，哪家姑娘还敢嫁进来？” 这话说完，周围有儿子准备成亲的人家立刻急了起来。 这最怕的，就是背后捅刀子啊。 “老太太，老太太我错了，我也不知道啊，我，我，我错了！” 许大茂连忙委屈的说着，还不忘对众人拱手。 这时候，二大爷刘海中找到机会站出来，“知道错了，就得补偿！” “对，对，我愿意补偿，我愿意补偿。” 许大茂借坡下驴，这时候刘海中的话看似针对他，实际上给了他解决问题的答案。 只要能解决这事，花点钱不是小事？ 心里感激二大爷，不愧是多年的邻居。 “补偿？怎么补偿？” “二大爷，我可是要要娶媳妇，那可是相亲啊。” 傻柱不想放过许大茂，大声吼着。 “是啊，古语有云，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许大茂，你今个可是做错了。” 阎阜贵站出来给傻柱说话，心里想着一会儿过去吃饭，说不得还能喝两杯。 “该死的阎老西，枉费我那些土特产了。” 许大茂心里暗恨，以后绝不跟着老抠走近了。 “那傻柱你想怎么办？” “你说出个法子，大家伙都听一下。” 刘海中喊着，却是认定傻柱不想把事闹大，否则早就跑出去找街道办了。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还有一心维护大院荣誉的易中海阎阜贵呢。 傻柱闻言，狠狠的看着许大茂。 “哼！赔我一媳妇，这事就算了。” 傻柱说了句气话，周围却是响起一片嘘声。 (本章完) 158 爷爷，放过我 “哼！赔我一媳妇，这事就算了。” 傻柱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句气话，周围片刻冷场后，紧接着就是响起一片嘘声。 “哇偶，傻柱想媳妇了！” “傻柱要许大茂赔媳妇，许大茂不正有一个吗！” “原来傻柱也看上娄晓娥了啊，啧啧。要不怎么对娄晓娥手下留情呢，原来如此啊。” “你还别说，这傻柱还真有这苗头，当初许大茂结婚的时候.” 众人议论声响起，大院被这惊奇的要求沸腾了。 不少人开始发散思维，眼睛瞅着许大茂、娄晓娥和傻柱，想要挖掘事实的真相。 三角恋情，最是吃瓜。 “傻柱，你个混蛋！” 娄晓娥面色通红，被这么多人说着，那还有脸在这待着？ 转身跑回后院。 傻柱一愣，也意识到自己秃噜嘴皮子了，心里有些后悔。 但心底里，也觉得娄晓娥这女人不差。 “傻柱，你，伱个不要脸的，竟然敢打我媳妇的主意。” “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许大茂怒气冲冲的喊着，就要伸手。 傻柱一把推开，许大茂一个踉跄，不过傻柱也没继续，而是昂着脖子解释着，“谁稀罕你媳妇，我要找也找个更好的。” 许大茂认识到实力的差距，也不往前，站在原地气鼓鼓的。 易中海走到中间，“行了，都别闹腾了。” “许大茂，你说吧，怎么赔偿？” 许大茂摸摸鼻子，看了眼傻柱，“这件事我有错，但傻柱只是相亲，能不能成还难说。” “所以，我给十块钱，算是补偿了。” “十块钱？不行！最少，也得二十！” 傻柱一口回绝，然后将价码提了一倍。 “十块钱还不行？这会儿可不比从前，傻柱你知足吧。” 许大茂不满的说着。 “你家媳妇就值十块钱？” “那还不是你媳妇，傻柱你别偷换概念。” “不是也快了。” “快了也不是，最多十块，多了甭想，不就是街道办吗，老子不怕。” “孙贼，你是欠揍了。” 砰 “哎呦” 俩人又在院子里追打起来。 “都给我停下。” 易中海拦住许大茂，傻柱趁机在后面踹了一脚，直接命中许大茂的屁股，疼得许大茂捂着直抽抽，哎呀哎呀的不停。 “柱子，住手。” 傻柱停下。 等许大茂不再嚎叫，易中海才开口，“这样，傻柱也别要二十了，就十五。这事就算是过了，行不行？” 最后一句问向许大茂。 许大茂一脸猪肝色，知道这事易中海偏护傻柱，而且这种套路他早就习惯了。 “行，十五就十五！” 许大茂咬牙应下，看了眼傻柱，往后院家里走去。 看着许大茂走远，傻柱火气消下来。 就像许大茂说的那样，即便是来人相亲，能否成了也是个未知数。 何况，他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毕竟还要继续找媳妇呢。 这样说来，从许大茂那里弄到十五块钱也是不错，赶上大半个月工资了。 想通了，心里也就没那么多火气了。 周围人见热闹没了，纷纷回家继续吃饭。 二大爷见没他事，背着手离开。 傻柱扶着聋老太太往回走，阎阜贵立马跟在后面，这一会儿功夫，肚子更饿了。 几个人一起回来，就看到桌前坐着四个人，正是贾张氏一家人和何雨水。 而在桌子上，一个个盘子都被吃的七七八八，那条鱼就剩鱼头了。 “哎呀，怎么不叫我啊！” 阎阜贵看着桌上的小炒肉已经剩肉沫子了，顾不得矜持，立马冲了进去。 傻柱也是懵了，这什么情况？ 自己还没来就开吃了？ 易中海满脸不悦，聋老太太更是气的直敲门槛。 贾张氏低头不说，贾东旭抱着棒梗，何雨水不好看傻柱，为有秦淮茹站起来，挺着肚子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柱子。” 傻柱看过来，秦淮茹脸上带着羞愧，面色发红却又带着娇羞。 “姐刚才站那有些头晕，这，这才来屋里吃点东西。” 傻柱听了不说话，你来吃就吃吧，这贾张氏贾东旭是咋回事？ 还有，吃饭也不能专挑好的吃吧，这让其他人怎么吃？ 傻柱变着脸坐下，没给贾家人好脸色看。 秦淮茹脸上挂不住，只能坐在一旁。 至于贾张氏俩人根本不在乎，东西都吃进肚子里了，还能吐出来不成。 易中海也是阴沉着脸，要不是今天事太多，他都想教育教育贾张氏了。 至于聋老太太，更是冷哼一声，也不吃饭了，转身往后院走去。 只有阎阜贵，老早的坐在贾东旭身旁，拿起筷子吃起来。 “傻柱，别放在心上，这次不行，下次一大爷给你介绍个好的。” 易中海安慰傻柱，哪知刚说出话来，傻柱立马跳了起来。 “得嘞，一大爷，您还是别操这份心了。” “一个刘玉兰就够厉害的了，还让我赔了五十块钱，这种好女孩你还是给别人留着吧。” 傻柱说着，刘玉兰那体胖子已经成了他的阴影。 “哼，真是年轻人，眼皮子浅，不知好啊。” 一边阎阜贵替易中海打抱不平，傻柱直接拿起筷子把鱼头掐碗里，惹得阎阜贵一阵急迫。 “三大爷，您要是习惯，介绍给阎解成去。” “哼，你以为我不乐意啊，那小子跟你一个脾气，好看能当饭吃啊。” “古语有云，夫不嫌妻丑，子不嫌家贫。” “你们啊，就得多读读书。” 三大爷又要掉书袋，却发现手头下的几个菜已经被傻柱倒进碗里，急得在不敢说话。 “傻柱，给你钱！” 门口许大茂回来，脸上还有一道抓痕，不用想肯定是被媳妇挠的。 “傻茂，以后少做缺德事，省得遭报应，生不出儿子。” 傻柱拿过钱不忘嘲笑。 许大茂听了气的将钱仍门口，“爷早晚有儿子，气死你。” 傻柱抬腿，许大茂立马就跑。 “呸” “找不着媳妇，早晚当绝户。” 许大茂回头朝傻柱家吐了一口浓痰，就要往后院走，家里还有个姑奶奶等他回去解释呢。 猛然间，就感到身前有人。 连忙回过头来，然后就看到杨小涛站在前面，一只手身处，直接掐在脖子上。 呃～～～ 瞬间，许大茂只觉得脖子被扯住，身体在这股力量下不由自主的向下倒去。 “爷，爷们，放手，放手啊。” 许大茂咧嘴喊着，气嗓子被捏住，说话都有些嘶哑。 杨小涛却是一点点用力，直到许大茂被摁在地上，膝盖压在胸口上才开口。 啪 有事没事，先来一巴掌。 许大茂瞬间蒙了，脸颊鼓得老高，嘴巴都不利索。 “放手？你觉得可能吗？” “涛，涛哥，我错了，我王八蛋，你放过我……” 许大茂一看杨小涛那样子，就知道这事没发善了了。 自己心里悔恨啊，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早知道，不是杨小涛相亲，他就不趟这浑水了。 早知道是傻柱相亲，他就不牵扯杨小涛了，直接承认也不过是十五块钱。 悔啊！ 恨啊！ 现在最要命的是，疼啊，呼吸难受啊。 许大茂说话越来越低，杨小涛才松了松手。 咳咳咳 许大茂一阵咳嗽，眼泪都出来了，立马对着杨小涛哭嚎起来。 啪 又是一巴掌，这下两边对称了。 许大茂被打怕了，连忙捂着脸。 “涛哥，涛哥，爷爷，放过我，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许大茂是真的怕了，上次只是疼，虽然赔了一百块钱，但还活着不是。 可这次，刚才掐脖子，差点让他闭气过去。 这次是死啊。 虽然他相信杨小涛不敢掐死他，但这临死前的恐惧，比疼痛更难受啊。 他是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不敢？我觉得你在低估自己的实力。” 杨小涛微笑的说着，手上又加大力度。 呃～～～ “不，不要……” 这一次，许大茂白眼球都快翻出来了，杨小涛才停手。 咳咳咳 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许大茂再次恢复过来。 看向杨小涛，那恐惧的神情再也掩饰不住。 此时，傻柱家里的人都看着门口俩人，其他中院的人也发现情况，不过易中海这次没有出来，傻柱也只是看热闹。 只有贾张氏心里难受，傻柱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得了十五块钱？ 那杨小涛这样，得讹多少钱？ 上次可是一百啊，这次，一百？还是一百五？ 贾张氏看向倒在地上的许大茂，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本章完) 159 社死的许大茂 “涛哥，涛爷，爷爷，饶过我，饶过我。” 许大茂这次是真的哭了，身体都有些畏惧的颤抖起来。 “饶过我，我给钱，五十，不，一百，一百不行，两百块，放过我好不好。” “求求你了，我给钱，我给钱。” 许大茂嘶哑的喊着，周围一阵倒吸气。 傻柱摸摸口袋里的十五块钱，觉得少了。 秦淮茹肚子又饿了，看看桌上的菜，忍不住的拿起筷子。 贾东旭手指攥紧，恨不得去抢过来。 贾张氏一愣，觉得自己还是想少了。 心里的主意更加坚定了。 “两百块？上次我就说了，一百起步，你当我说话放屁呢。” “再说了，你有吗？” 杨小涛不屑的问道，这家伙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家里的钱都倚仗着娄家，要不然这脸上也不会被挠了。 “我，有！我媳妇，有，我去给伱要。” “涛哥，两百块，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呵！” 见杨小涛意有所动，许大茂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可不等他继续说话，就觉得下半身被狠狠踹了一脚，巨疼传来，整个人都佝偻着躺在地上。 啊~~~ 凄惨的叫声从嘴里发出，许大茂只觉得下身瞬间缩了回去，心理的恐惧再次攀升。 那玩意，可是他下乡的唯一乐趣啊！ “放过你？你想多了。” 杨小涛放开许大茂的脖子，伸手扯住后领，就往胡同口走去。 许大茂被拖拉着，根本没得反抗。 双手捂着下身，身体在地上摩擦出一道土痕，这时候也顾不得嚎叫了，缓一口气，赶忙开口求饶。 “爷爷，好好说话啊，我错了，错了。” “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再不敢了。” 可杨小涛根本不听，任由许大茂怎么倒腾，脚下不停就往外走。 很快就来到四合院门口，杨小涛看看左右，直接拖着许大茂来到标识牌前。 许大茂双腿扒拉着土地，周围还有不少人，脸上的恐惧更甚。 “你，你要干什么？” “你来这干什么？” 屁股被拖拉的麻木，下身更是没了知觉，许大茂满脸死灰。 四合院外，听到声音，看到这一幕后，不少其他院子的人都好奇停下。 杨小涛看着哭爹喊娘的许大茂，心里冷笑。 这几年，得益于院里的几个大爷，四合院发生的事一直都被摁在院子里，外面的人看到的永远是和睦的四合院，光鲜亮丽的四合院。 对四合院里的道道根本不清楚。 即便是传出来点风声，也会被三个大爷联手矫正过来。 久而久之，在易中海等人“庇护”下，不仅傻柱无法无天，就是许大茂也养成了斜眼看人，看碟下菜的本事。 犯了事，没啥，赔钱就行。 这就是四合院的‘传统’。 杨小涛将许大茂拎起来，别看许大茂比杨小涛高半头，但在力量上就是个弟弟。 “许大茂，看到了没？” 杨小涛指着周围，还有正对着的胡同口。 “你是不是觉得犯什么事，都能在大院里搞定？什么事挨顿揍赔点钱就能摆平？是不是以为就没人治的了你了？” 许大茂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心里慌的难受。 “爷，咱好好说，咱回去好好商量中不？” “呵，怕了？” 杨小涛根本不相信这家伙的鬼话，回去？怎么可能？ 他今天就要让许大茂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你不是油嘴滑舌，满肚子花花肠子吗？ 你不是摆阔装大爷，在外面胡天海地吗？ 你不是喜欢拿钱摆平吗？ 今天，老子就揭开你这层皮，让你这身肉，暴露在阳光下，让所有人看看你他妈是什么货色。” 杨小涛越说许大茂心越沉，杨小涛说的社会性死亡，不就是败坏名声吗？ 若是别人，根本不怕这事。 可是，他许大茂做的事经不起查啊。 杨小涛见许大茂恐惧之下一言不发，显然清楚这样的后果。 “爷，杨爷爷，你不能这样。” “你不能这样啊。” 许大茂努力挣扎着，杨小涛却是一拳轰在肚子上，立马弓起腰，嘴里吐着酸水。 “怕了？没用。” 杨小涛见不少人看过来，这不废话。 “许大茂，你下乡和寡妇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 小声说出一句话，许大茂犹如失去魂魄一般脸色煞白。 见此，杨小涛哪还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已经不往好草里赶了。 只是提了一句，还真被他诈出来了。 活该你倒霉。 刺啦 还不等许大茂想明白杨小涛为什么会知道，就感觉衣服被撕开，身上一凉，顿时上身光溜溜的白肉露出来。 杨小涛随手将衣服撕成布条，将许大茂手臂缠住。 三两下就绑在标识牌上。 “放开，你放开我。” “杨小涛你个狗日的，放开我，快放开我啊。” 杨小涛的行动出乎意料，不仅许大茂没想到，就是周围看热闹的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许大茂被绑在标识牌，胸前触及钢铁，冰凉的一哆嗦，整个人被看着，身体立马颤抖起来。 杨小涛将许大茂绑好，胡同里的人就走过来。 “同志，救命，救命啊。” “杀人了，杀人了啊！快去报警啊！” 许大茂看到人多了也顾不得其他了，立马喊了起来。 杨小涛则是上前将坏傻柱相亲的事说了一遍。 周围人听到后，对许大茂不耻，没个人替他说话。 对此许大茂是求爷爷告奶奶，就想赶紧离开这里，别再继续丢脸了。 可是杨小涛哪能放过他，在众人注视下，来到许大茂跟前，嘴里狞笑着。 “你，你要干嘛？” 刺啦 许大茂扭着身体想要躲开，却被杨小涛拽住裤子，直接撕扯下来，一丝不挂。 “啊……” 许大茂疯狂挣扎着，双腿扭曲，也不怕凉了，整个人都铺在标识牌上。 太丢脸了，太丢人了。 以后怎么在这片混啊。 还不等许大茂喊完，嘴里就塞了一团东西，闲臭的味道差点让他吐出来。 杨小涛嫌弃的拍拍手，将许大茂另一只鞋扔到一旁。 “大茂，坚持住，这么多人看着呢。” 如同恶魔般的声音说完，转身回到四合院。 只留下身后标识牌前，当着众人指指点点的许大茂。 此刻，许大茂恨不得找块布把脸蒙上，就是晕过去也行。 “杨小涛，杨小涛你个恶魔，呜呜……” “你等着，你等着，啊～～～” 许大茂内心狂乱，一会儿恨不得杀了杨小涛，一会儿又担惊害怕，这不合规矩的杨小涛，就是他命里的克星啊。 许大茂凌乱着，周围人来人往，看热闹的，嘴碎的，甚至一些大姑娘也红着脸来瞥一眼，那白花花的屁股太惹眼了。 一些大妈更是拿着板凳坐在一旁看热闹，新来的人会问咋回事，然后大妈们再次七嘴八舌的讲述经过。 然后来人呸的一声，带着不屑离开。 这一刻，许大茂终于明白杨小涛说的社会性死亡是什么意思了。 “完了！完了。” “这次，真的名声落地了，以后，别想着混了……” 许大茂的悲惨还在继续，院子里知道情况的众人却是噤若寒蝉。 谁也没想到杨小涛会来这么一手。 两百块钱都不要了，直接扒掉衣服绑在外面，和游街有什么差别？ 这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后还有脸出门吗？ 不少人从心底里打个冷颤，再不敢有招惹杨小涛的心思。 傻柱亲眼看到杨小涛如何炮治许大茂的，心里暗自比较，发现自己还真比不上杨小涛。 尤其是这种杀人诛心的方式，更是让他心情舒坦，看傻茂以后还敢吹牛皮，弄不死他。 不过，这样做痛快是痛快，就是太赔本了。 那可是两百块钱啊。 伸手摸摸口袋里的钱，“还是钱实在。” 易中海感觉吃不下了，没胃口。 杨小涛展现出来的手段他看的是心惊胆战。 这种从肉体到灵魂的折磨，谁能受得了？ 以前说不招惹不招惹的，现在已经不是招惹了，而是要退避，哪怕付出点代价也不能和他产生矛盾。 易中海害怕了。 在规则之内，他可以占据大义，用道德用集体意志来压服大院的所有人。 而这个前提是，所有人都人都认同这套规则。 可现在的杨小涛不仅不认同，还跳出规则之外，这就让他的倚仗化作虚无，再无威慑力。 对于按照规矩办事的人，最怕的就是打破规矩。 所以，对此时许大茂的遭遇，他是不喜不悲，不管不顾。 一切，随他们闹去吧。 易中海不管这事，阎阜贵更是没心思管，一心放在吃饭上。 后院的刘海中听说了，吧唧吧唧嘴，他心里也是有些害怕，幸好上次是被保卫科带走了，要是给他来这么一出，那不得羞愧死。 娄晓娥在家里哭的眼睛都红了，自己已经说明白了，跟杨小涛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做对不起他许大茂的事。 可许大茂怎么就是不信呢？ 今天这事，说白了就是许大茂心里吃醋搞得鬼。 对这个没魄力的男人，娄晓娥是失望透顶了。 门外传来许大茂的消息，娄晓娥脸上通红，心里连杨小涛都怨恨起来。 这种不要脸的事，怎么能是杨小涛做的？ 一瞬间，杨小涛的形象彻底颠覆。 “这院子里，就没个好人。” 娄晓娥愤愤说着，拿起剪子往外面走去。 很快，许大茂就找了块破裤子捂着要害跑回家里，后面跟着满脸通红的娄晓娥。 (本章完) 160 科学的尽头 对于娄晓娥的做法，杨小涛没去理会。 有这一次，许大茂的名声算是传出去了。 估计这些日子，也不敢出门了。 杨小涛并不觉得过分，对许大茂这种坏种，给他留点面子，就是对以后的残忍。 杨小涛好几次都想出手，将这满院子的禽兽人道毁灭了。 可他终究是不敢啊。 一来没有机会，二来这个年代的刑警可不是吃素的，哪怕没有大街小巷的摄像头，可全民皆兵也不是口头上说的，那些小脚老太太，可不比摄像头差。 这不，第二天街道办的小李干事就领着人来到四合院。 一番询问后，了解事实经过，便将傻柱，许大茂一家还有杨小涛叫到院子里。 先是对傻柱打人教育批评，然后对杨小涛的行为进行批评，这种有伤社会主义风貌的事不提倡，很容易败坏社会风气。 最后，就是对许大茂进行惩罚，一个月的街道卫生打扫没跑。 就连娄晓娥也被说了几句，夫妻一体，有些事是逃不开的。 临走前又对几个大爷叮嘱一番。 总而言之，这事街道办知道了也只能这样，但对许大茂来说，已经算是丢人丢脸了。 娄晓娥更是因为这事担心娄家的情况，对许大茂看的死死的。 至于再狠一点，让小薇出手，杨小涛也有些顾虑。 上次阅兵的时候，小薇的表现可不正常。 既然他都能穿越，那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 所以，不到关键时候，杨小涛是不打算让小薇出手的。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丢到一边，杨小涛再次将注意力放在杂交玉米上。 连找女人都被他放一边了，还有什么事能打扰到他。 时光匆匆，在进入六月后，杂交实验进入到关键时刻。 先前的几次实验，在小薇的帮助下，缩短了实验时间，而且精确的操作也增加了实验的成功率。 但实验就是实验。 从无到有，往往要经历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 就像现在，杨小涛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一张张写的很好，但结果，总是出乎预料的失败。 “为什么啊。” “到底哪不对。” 黑夜里，杨小涛仰头看着模糊的屋顶，整个人都变得的憔悴，黑眼圈闭上，脑海里都是英文组合。 一个多月了，经历的除了是失败，还是失败。 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最初的时候是成功的，所有实验进程都是按照笔记上的记录进行，按理说最后的结果，就是理想型的杂家玉米。 可实验到最后仍旧是失败。 最重要的是，杨小涛竟然找不到失败的原因。 或者说，整个实验从设计的时候开始，就是错的。 可这些理论依据，都是从孟德尔那里继承来的，总不能说孟德尔也做错了？ 若是如此，那孟德尔遗传定律不也是错的？ 杨小涛摇摇头，双臂搭在额头上。 小薇能够感受到主人的焦急，但她已经尽力了，只是仍旧达不到主人的要求。 此时，看着杨小涛在那里伤神，小薇飞到窗户上，半身隐没在木板里。 外面，一只嗡嗡叫的蚊子正振翅往屋里飞，下一秒就被门框上的木刺穿透腹部，掉落在地上。 成为小薇发泄的对象。 更远处，一只蚊子围着门口转啊转，看到老兄的下场，转头往对面飞去。 “肯定是某个环节错了。” 杨小涛突然睁开眼睛，内心还是不甘。 实验已经到这里了，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不甘心。 起身，打开灯，再次拿起纸笔演算起来。 最初的实验设计，经历的选择，最后的结果整理出来放到一旁。 接着是让小薇挑选的粮种。 第一次是按照根部、玉米粒这些部位上，能量最多的挑选，实验失败。 第二次，挑选花粉中能量最多的，结果，失败。 第三次，挑选的母本茎叶能量做多的，结果，失败。 第四次，父本雌雄自交，结果后，再次栽培，希望找出纯合子。结果，长出来的玉米都是一样。说明父本中的显性基因一直在表达。 通过小薇对能量的判别，挑选出最强，强和最弱的三种，分别种植后，再次使用最强育种。 结果，失败。 第五次，挑选最弱的育种，结果失败。 第六次，选择中间株育种，还是失败。 第七次，转向母本研究。 …… 第二十一次，母本中最弱的和父本中强中弱三株杂交，结果，均失败。 吧嗒 杨小涛将笔扔到一旁，看着整理出来的资料，目光灼灼，想要找出其中的破绽。 夜色一点点过去，月亮在云朵里忽明忽暗，杨小涛只感觉眼睛酸涩，脑海中一片混沌。 没有头绪！ 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滑进嘴里，苦、涩、咸。 “太他妈的，不科学，不科学。” 杨小涛起来，走到窗前，拿出一盒香烟。 平时不抽烟的他，此刻也觉得心烦意乱。 一支烟抽完，喉咙里更加干涩。 咕咚咕咚 一茶缸水灌下，整个人又冷静下来。 看着桌子上摆满的白纸，上面不少英文组合在一起，看的眼花，却是没有一点失误。 “没有错，都没有错。” “那，到底错在哪里？” 杨小涛摸着下巴，胡茬刺手，却有种特殊的律动。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错了？” 慕然间，杨小涛再次回到初始的选择。 “不对，实验验证过，即便用其他的，结果仍是失败。” 很快，又是自我否定。 杨小涛仿佛看到了母亲，成功的母亲，就在桌面上朝他微笑。 砰 一圈砸在桌子上，桌子立马出现一道凹坑。 一旁小薇见了直接藏身木头里，然后小心的看着主人，直到好久才飞到桌子上，对着木坑修复起来。 杨小涛发神一会儿，这时看到小薇在修复桌子。 脑海中一根弦瞬间被拨动。 既然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能做的可能我都做了。 那为什么不突破科学呢？ “一切能够解释的，归于科学，一切不能够解释的，归于神学。”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啊。” 杨小涛自言自语着，从空间里取出过年时的那张幸运符。 “不管是神学还是玄学，试一试总比现在好吧。” 说完，看看左右，将桌子收拾干净，随后从空间里面往外掏种子。 空间里，有这段时间实验的留种。 每次都有几斤，杨小涛只掏出来一把，放在记录信息的纸上。 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实验的玉米种子。 杨小涛回头，左右找了一会儿，最后找来一根筷子，看了眼，用力掰断。 “粗头是父本。” “细头就是母本。” 拿起那张幸运符，杨小涛双手合十，“三清道祖在上，玉皇大帝保佑，王母娘娘显灵，嫦娥姐姐青睐，众位神佛，神将，菩萨，罗汉…” 杨小涛将记忆里能够想到的‘神’都数了一遍，然后恭敬的拜了拜。 “保佑保佑我，顺利找到它们。” 话音落下，杨小涛嗤拉一声撕碎手上的幸运符。 然后，什么情况都没发生。 撕成两半的幸运符飘落在地上，只是上面的四叶草已经消失不见。 而在杨小涛的面前，另一层空间中，一颗四叶草缓缓绽开，散发着波纹。 “也没啥反应啊。” 杨小涛还以为会是什么震天动地呢，结果就这？ 深吸一口气，杨小涛转身，闭眼，双手各自拿着半截筷子。 “老天保佑。”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去吧！” 两截筷子从头顶上扔出去。 啪嗒 啪嗒嗒 声音落下，直到没有声音。 而就在此时，杨小涛身前的四叶草一点点消散，眨眼间就像烟一般消失不见。 杨小涛见没了动静，便转身回头看去。 “我靠” “果真不靠谱啊。” 只见那桌上只有一根筷子，而且还是搭在两堆玉米中间。 至于另外一根，则是掉在桌子下。 “亏了，我的50学分啊。” 杨小涛走上前，嘴里嘟囔着，一边准备收拾起来。 可就在低头拿地上掉落的筷子的时，在那筷子的顶端，一颗玉米静静的躺着。 杨小涛愣住。 杨小涛愣住。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桌子底下的筷子。 这筷子很直，直直的冲着两厘米外的玉米粒。 那架势，就像是奔着去的，完全不像是掉在地上，那般随意。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杨小涛豁然起身，瞪着桌子上的半截筷子。 这时候，他才看明白，这筷子并非是没有目标，而是准确的搭在两堆玉米种子的中间。 杨小涛走上前，看了眼玉米下方的信息。 “都是母本。” “上面的是母本，下面的这颗，难道是父本？” “不会这么巧合的，不会这么巧合的。” 杨小涛呢喃自语，“不是巧合，那就是，肯定。” 有些神叨的杨小涛陡然提起精神，将桌下的那颗玉米粒小心的捡起来。 “小薇，走。” 声音落下，小薇从桌子里面咻的飞出来。 天黑，云淡，月明，星稀。 杨小涛走出门，径直来到院子里，看着长成的玉米，随后拔出一根扔到一旁，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种子埋进土里。 末了又找来水瓢，浇水。 “小薇，看你的了。” 小薇从肩膀上跳下来，落在泥土上方，手上一道绿油油的光芒渗透到泥土中。 直到泥土里出现动静，一个黑点慢慢钻出土才结束。 杨小涛又想了想，回到屋子里从两堆母本中各自找出一颗种子埋下。 又是同样的操作，等结束后，小薇飞回杨小涛的肩膀上，咻咻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 杨小涛也不着急，带着小薇回屋。 将桌上的种子收拾起来，最后两堆母本单独存放。 这时，才感觉到困意上涌，倒在床上就睡起来。 随后的一个周，杨小涛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这三颗玉米上，在小薇不断补充的能量下，这三颗玉米迅速长大，而后在小薇精确操控下，花粉准确落入到花序中，受精过程很顺利，然后就等着果实成熟，获得更多的父母本。 (本章完) 161 成功了 如此，三天后，三颗玉米上的六颗棒子已经成熟。 杨小涛随即采集，小心挑选出来，然后当成父母本的纯合子进行种植，按照先前的实验方案进行杂交。 只是这次，杨小涛有了更多的期待。 “幸运女神，嫦娥姐姐眷顾，这次可得行啊！” 时间一晃来到六月底。 院子中，有四垄杂交玉米已经长成了。 这四垄中，看起来玉米长的一个样，但在杨小涛的笔记本上，却是代表着四种可能的染色体排列组合。 这些都是从最初使用幸运符后获得的父母本中实验出来的。 随后的实验中，杨小涛也发下，这些父母本中蕴含的能量并不是最多的，按照小薇的衡量标准也就是中等水平。 但，或许这就是当初实验失败的原因。 最强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 杂交优势，也不一定要选最好的来，只有互相弥补契合的，才能发挥出杂种优势。 这才是成功的关键。 “现在，就等一场风了！” 杨小涛合上本子，小薇也放缓了能量催熟，让这些玉米自然生长。 就在杨小涛等风来的时候，沉寂一段时间的许大茂再次活跃起来。 最近农村开始收拾庄稼，许大茂就趁着放电影的功夫，下乡捞土特产。 也带回来乡下的消息。 杨小涛也听到一些，现在乡下生活更加困难，不少村子为了完成公余粮，全村人到最后一起饿肚子，更有村子的人为了完任务，将种粮也都交了上去。 到了春夏时节，全村人去挖野菜，做糊糊。 所谓的呼呼，就是把玉米棒子、玉米秆、棉花壳、红薯秧、榆树皮、榆树叶等能找到的都磨成粉，煮成的糊糊。 就这，也就是吃个六成饱。 农村生活情况如何，杨小涛都不敢想象。 前世记忆里，未来的几年可是闹饥荒啊，再加上大锅饭存在的弊端，一些村子能够一碗水端平，有些村子就办不到。 村干部、炊事员多吃点，他们的孩子老婆爹娘沾点光，做出来的饭还能剩多少？ 村子的人吃不饱，人就浮肿，干活没劲儿，就连牲畜瘦得都能被风刮倒。 这样下来，土地谁种？粮食从哪里出？ 杨小涛又惦记着杨家庄的事，只是这时候村里人都忙活着，没人上来，他也不知道具体消息。 时间就在这等待中一天天过去，进入七月，天气依旧炎热，没有一点风的迹象，不由得让人着急。 这天，杨小涛在家休息。 中午睡起觉来，天空便阴沉起来，心里突然生出迫切的激动。 “来吧，快来吧。” 昨天工厂天气预报里说有大风，这就是杨小涛一直苦等的。 院子里，陈大爷摇着蒲扇乘凉，旺财趴在阴凉地里，嘴里还嚼着不知哪来的骨头。 一个留着西瓜头的小屁孩，穿着开裆裤，晃着屁股在院子里歪歪扭扭的走着，不时传来贾张氏的喝彩声。 旁边，一大妈笑呵呵的，眼睛里都是羡慕。 更远处，三大妈抱着阎解娣，看着阎解放领着阎解旷玩泥巴，脸上的笑容也没落下。 前院，许大茂拎着袋子潇洒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三大爷一脸的笑容，在他手上也有一个袋子。 两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话语中存在某种默契。 中院，傻柱在水池里洗菜，旁边秦淮茹穿着半袖刷刷的洗着衣服，两人不时说上一句，傻柱洗菜的动作更慢了。 另一边贾东旭晃荡着走进来，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易中海端着水杯，和身边的刘海中说着话。 整个四合院一副祥和的场景。 “来了。” 午后，杨小涛靠在门框上，突然感受到一丝凉意，然后风的声音开始响起。 “陈大爷，今晚吃火锅啊。” 杨小涛起来，陈大爷眯着眼睛，“小涛，这大风来了，你不赶紧收玉米？” 说着陈大妈已经走过来，看着成熟的玉米就要上来帮忙。 “大妈，没事的。” 杨小涛当然不会去收拾，现在他就想看看，这杂交的玉米能不能承受住。 陈大爷看杨小涛的神情不似开玩笑，再加上玉米也熟的差不多了，就是吹倒了也不妨碍收获，便也没多说。 一会后，天阴沉下来，风起来。 院子里的人回到家里，等待风雨到来。 杨小涛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啃着，身边旺财靠在，柔软的毛皮带着温暖，小薇在里面钻来钻去。 咔嚓 红苹果咬开，露出里面白嫩的果肉，饱满的汁水流到地上。 乌云越积越多，越来越重。 天色一片昏黄。 劈拉 天空响起一道闪电，黑压压的如同夜幕降临。 呼呼呼 风随即狂暴起来。 杨小涛看着摇曳的玉米，眼睛里带着些许期待。 关上门，准备火锅。 晚上七点，陈大爷和陈大妈坐在桌前，三人围绕着火锅，里面各种蔬菜煮的上下翻腾，身前的碗碟里盛着特质调料，三人就这样吃着。 耳边尽是风声，雨声。 “真是糟蹋东西。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易中海透过玻璃，看着杨小涛院里被吹倒的玉米，对着一大妈感慨说着。 “谁说不是呢，浪费都没这样的。” “糟蹋粮食，会遭天谴的。” 一大妈端着碗，看向外面同样不忿。 “他啊，就是吃太饱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易中海不再看，关紧门窗，准备休息。 “看着吧，早晚会吃亏的。” 贾家，贾张氏看着落下的雨水，门口不断嘣溅的雨水，让屋子里一片安静。 就是吵闹的棒梗，看着窗户外面雨蒙蒙的也没心思出去玩。 再看贾东旭和秦淮茹，两人也没事干，就在床上躺着。 “不行，这日子不能这样过了。” 自从上次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就一直在心底里滋养着。 大半个月过去了，贾张氏觉得是时候实行了。 后院，刘海中家，许大茂坐在桌前，刘光齐领着刘光天坐在对面，三人面前一副扑克，玩的不亦乐乎。 二大妈拿着许大茂送来的蘑菇在厨房里鼓捣，至于刘海中上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夜色降临，杨小涛将陈大爷扶回家，俩人喝了点酒，不多，却在这风雨中格外犯困。 回家的时候，打开院子的灯，看着被风吹弯腰的玉米，杨小涛只希望明天风雨过后，依旧是一片挺立。 当然，若是全倒了，他也不会灰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失败了，就当是见到娘了。 不怕。 他有小薇，还有时间。 躺在床上，听着风雨声，杨小涛很快陷入沉睡。 第二天，睁开眼，耳边已经没有风雨的声音，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一旁趴在地上的旺财已经晃着脑袋在屋子里转悠。 这一觉，直接睡到响午。 杨小涛一个激灵坐起来，顾不得洗脸穿鞋，直接跑到门口推开房门，看向院子里的玉米。 哈哈哈 哈哈哈 杨小涛突兀的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猖狂，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踩着泥泞的地面，杨小涛来到院子中间，只见在一片折倒的玉米里，一排玉米立的笔直。 “找到了，找到了！” 杨小涛兴奋的说着，浑然没有发现陈大爷疑惑的神情。 “小涛，你搞啥？” 陈大爷的声音打断杨小涛的兴奋，而后更是成了杨小涛喜悦的分享者。 “陈大爷，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这玉米，没倒，没倒啊，你看看，它没倒啊，杂交玉米啊。” “成功了，成功了！” 杨小涛光着脚，无与伦比的激动，任谁经历过数十次的失败，在成功的那一刻也忍不住内心的喜悦。 陈大爷听到迷糊，却也道出个大概。 “伱是说，研究玉米？” “对。大爷，你看！” 杨小涛指着没有倒下的一垄玉米，走到一颗跟前将玉米棒子掰下来，手里掂量着，比起杨家村的玉米要大了一倍。 “这玉米，不仅抗风，里面的玉米粒还比现在的大！” 陈大爷不是没见过玉米，以前庄稼地里也见过大个玉米，只是都没眼前的大。 不过，对于这个什么杂交玉米的东西，陈大爷没啥感觉。 只是以为杨小涛将大个的玉米挑了出来，种在院子里罢了。 “不就是大点吗？你这孩子在城里待久了，庄稼地的事多着呢。” 杨小涛听了无语，有心跟他老人家科普一下孟德尔，解析一番纯合子和杂合子，什么叫杂种优势。 但想到现在的文化水平，杂种这个词可是骂人的。 何况，遗传学还是冷门，就是全国知道的人都不多。 说了也是白说。 很快，陈大爷就不理杨小涛，带着旺财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留下杨小涛自己站在泥土里，感受着大地的力量。 (本章完) 162 再回杨家村 杨小涛立刻行动起来。 先是将倒下的玉米收起来，毕竟这也是粮食，可不能浪费。 一番忙碌后，院子中只剩下一垄玉米。 这些从杂交一代长成的玉米，也就是杂交二代，已经不能继续充当种子。 但对杨小涛来说，标志着自己杂交实验的成功，代表意义重大。 杨小涛小心的将这些棒子掰下来，然后放进储物空间里。 今后，若是没有需求，它们会一直待在空间里，成为人生路上的重要标志。 回到屋里，杨小涛翻起自己笔记，将结果记录下来。 不过，找到想要的杂交种并不代表着结束。 因为上次幸运得到的父母本并不多，通过自交之后，去除实验用的，剩下的种子也就三四斤，按照现在的栽种情况，也就够用一亩地的。 所以，杨小涛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 第一，将杂交种的父母本种下，获取优秀父母本种子的同时，通过杂交手段获得更多的杂交种子。 第二，就是将已有的杂交种接受实地验证。 杨小涛也明白，从实验室到乡间地头可是有不少差异的，何况这里面还有小薇这个bug的因素，杨小涛也不敢确定，在这长得好好的玉米，真正种到地里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他需要实地验证一番。 而试验地他也想好了，就是杨家庄了。 接下来两天，杨小涛将院子里重新收拾一番，然后再次将玉米种下。 这次，杨小涛多种了两垄，一共八垄，而且每垄的玉米也由十颗变成了三十颗。 密度大大增加，要是在田地里这样做肯定会减产，但在这里，有小薇照看着，充足阳光下，玉米照样长的很好。 杨小涛也是为了收获更多的父母本种子。 所以，新种的玉米中，按照1：7的比例种植父母本，力求收获最多的玉米。 一旦确定杂交玉米在田地的可行性后，杨小涛会全力制作杂交种，到时候就不是一亩两亩的事，很可能杨家庄的土地都要用上。 周四的时候，杨小涛再次来办公室请假。 因为车间里的工作时忙时不忙，车间里的工人管理也有些松懈，不忙的时候，不少人也请假。 王国栋看着杨小涛又来请假。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真搞不懂这小子在干嘛，难道不清楚请假是要扣工资的吗？ 看了眼请假单上的理由，回老家有事。 这什么理由？ 谁没事请假？ 看着杨小涛一脸的淡然，王国栋说道嘴边的问题又咽了下去，“早去早回。” 杨小涛接过请假单，连忙感谢，然后在王国栋挥手中离开。 周五一早上，杨小涛早早起床，昨晚跟陈大爷说好了，这两天要回一趟老家，让他帮忙照看着点。 陈大爷虽然不解，却也没问，只是嘱咐他路上小心，其他的不用担心。 背着包，里面装着玉米种子，手上还拎着两个袋子，都是带回去的粮食，其中还有两瓶酒。 现在城里物资紧缺，乡下更不富裕。 尤其是吃大锅饭的时候，家里没点存量，吃完集体粮，全村都得饿肚子。 这点东西起不了太多作用，但对杨太爷来说，算是自己的一片孝心。 来到粮店，杨小涛等了一会儿，碰到几个拉车的师傅，问了下都没有去杨家庄的。 最后杨小涛找了个曲家皂户的马车。 赶车的人叫曲明军，三十来岁的汉子，当过兵，一只手掉了两根指头。 退伍后，乡镇给他复员，就成了村子里的干部，专门进城办事的。 杨小涛说明情况后，曲明军知道杨家庄的事，也没多说豪爽的就让杨小涛上车。 中午时，杨小涛到了曲家皂户，下车和曲明军道谢，徒步走向杨家庄。 一路上，都是忙碌的景象，一群人散落在地里，挥舞着农具，脸上的汗水砸在地里，溅起一波波泥土。 热火朝天的模样，若是在前世，从屏幕里看到折倒景象，杨小涛或许会感慨农民兄弟的勤劳。 而现在站在地头，看着坑洼的道路，看着所有人寂寞无声的工作，杨小涛只觉得沉闷，压抑。 太苦太累了。 吃不饱的人哪有多余力气说话？ 所有事都由人力来完成。 拉犁的汉子干着牛马一样的活，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土地，真实再现什么叫面朝黄土背朝天。 身后扶犁的老人，满目庄重，双手使劲让犁走直。 杨小涛左右看了，在这里没有拖拉机，没有老黄牛，没有驽马，连头驴都没有。 沉闷的场面，忙碌的场景，让杨小涛对这个时代的农民有了更多的敬佩。 就是他们的付出，给这个国家的腾飞奠定了基石。 一路走来，杨小涛并不是很顺利。 没有村里人指引，杨小涛走到杨家庄的时候，遇到了三波民兵队的盘查。 好在杨小涛有轧钢厂开的证明，加上杨石头带他的时候也见过不少人，这才到了杨家庄。 远远的看着村子，还不等进村，杨小涛就看到同样忙碌的场景。 整个村子的人在杨大壮的组织下，在地里忙活着。 地头上，杨小涛看着杨太爷穿着马褂，手上拿着烟袋锅子。 “太爷！” 杨小涛老远就喊了起来，众人都在低头干活，也没有人注意到远处走来的人。 现在听到杨小涛的喊声，几个靠近的人立马看过来。 接着，就看到杨小涛拎着两个大包跑过来。 “你小子，咋回来了？” 杨太爷耳朵好使，回头看到杨小涛，也是开心。 “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 “石头，大壮叔。” 杨小涛和众人打着招呼。 “你要回来早说一声啊。” 杨大壮拿起一个水壶灌一口水，抹掉额头上的汗水。 “没啥，我搭曲家皂户的车，没走多少路。” 杨小涛将大包小包放下来，眼睛看着杨太爷。 田地里的劳累，让老人面上带着土色，比起过年时皱纹更多了。 杨太爷也在打量杨小涛，“壮实了，看来没饿着啊。” 周围人笑起来，杨小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系统在，他又是一个人，吃的自然不差。 “大家都休息下，石头，伱去让人把饭端过来。今天就在这吃了。” 杨大壮看看天，对杨石头吩咐着。 很快，杨家庄的壮劳力都在地头找地方坐下，说着家常。 比起在田地里的沉闷，此时的人们更多的是热情的笑容。 杨小涛和杨太爷坐在一起，将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大部分都交给杨大壮。 “大壮叔，这是白糖。” 杨小涛将自己兑换出来的白糖放在杨大壮手里。 这年头，糖可是紧缺物资，不仅能够补充能量，还能愉悦心情。 尤其是在当下工作劳累的情况下，喝一碗糖水不仅可以补充体力，还能激发众人的热情。 “好东西啊，好东西！” 杨大壮看着手上的纸包，这最少也有三斤吧。 他可是知道这糖的好处，从战争岁月走过的人清楚，一个人不吃饭只喝水可以顶一个周，但要是有糖，这个时间就能拉长好几倍。 “这么多糖，省着点用，可以用到农忙结束啊！” 杨大壮高兴的对着杨太爷喊着，周围人听了是白糖，也都聚过来，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欣赏。 他们都清楚，这年代买点糖可不容易，尤其是这么多。 那花的不仅是钱，还要有糖票才行。 他们整个大队，一年下来的糖也就一斤多，还都是麦芽糖，蔗糖，吃起来有股草木味。 杨太爷听了，伸手捏出一小撮白糖，放进嘴里。 “好，好甜，比买的蔗糖还甜！” 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杨太爷有种自家孩子出息的自豪感。 这时，村里的夫人抬着木桶和篮子，将饭送过来。 杨大壮连忙将白糖抓了一把放进水桶里，然后又舔了舔手掌，这才对众人说道。 “今天都喝糖水。” 众人欢呼，热情更是高了三分。 杨小涛趁机将带回来的辣酱，牛肉酱，蘑菇酱等等十来个小瓶子取出来，说是自己做的，让村里人的呼喊声再次提升。 杨太爷几人也没问哪来的，将瓶瓶罐罐集中起来，统一分发。 杨小涛拿着两个窝窝头，抹上牛肉酱，就和杨太爷杨大壮等人坐在一起，这一路赶来，还真有些饿了。 众人闻着瓶子里的香气，喉结不断抖动。 不时传来人们的呼喊声，有个不能吃辣的汉子更是端着水瓢不断灌水，惹得众人大笑。 (本章完) 163 种地 下午，杨小涛挽起裤腿在地里忙活大半天。 论起种地，他是没有这些庄稼汉子强，但要说一身力气，整个杨家庄都没人是他的对手。 于是，拉犁的活就成了杨小涛最擅长的工作。 那速度，就是身后扶犁的杨大壮都感到吃惊。 他们俩犁完一亩地了，其他人还没干完一半。 再看杨小涛，脸不红气不喘，喝口水继续干，比起杨石头的驴子还驴子。 这就是差距。 “这就是一头驴！” 杨太爷听着杨石头羡慕的话哈哈大笑。 这年头，将人比做成驴那可是十足的夸奖。 能干，有劲，吃苦耐劳，妥妥的农民伙伴。 一些送水的大姑娘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充满侵略性，尤其是杨小涛的身份，就恨不得将杨小涛吃了。 一下午，杨小涛都在田间忙活。 比起车间里的工作，这里农活更脏更累。 太阳落下，众人才收工回家。 又是大锅饭，杨小涛再次体会到这种特殊的平均主义。 好在村里的人都心正，没有偷奸耍滑的。 也没有村干部捞好处的现象。 当然，真要有这样的人，在杨家庄里也无法立足。 吃完饭，杨小涛回到家里，然后将杨大壮和杨石头叫来。 几人坐下，杨小涛将茶水倒满，随即开始进入正题。 杨太爷和杨大壮也知道，杨小涛不会单纯的回来看看，请假可是扣工钱的，没事谁会请假？ 几人都等杨小涛说话，杨小涛也不扭捏，将杂交玉米种子放在桌上。 “这是啥？玉米？” 杨石头拨拉着袋子，有些奇怪。 “大爷，这次回来确实有些事需要村子里帮忙。” 杨小涛随后将这玉米介绍给几人，虽然不清楚杨小涛说的杂交啥意思，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几个人只明白一句话，这是杨小涛从书上看来的，做实验用的。 “这个好说。” 杨大壮率先拍板，这么点玉米能种多少地？ 再说了，他们村里荒地不少，只要分俩人，一天功夫就能搞定。 只有杨太爷在沉思，想起过年时候的事情，心里有些想法，打算找时间问问。 杨小涛却是提出要求，“大壮叔，首先这地不能太好，一般就行。” “其次，这片玉米要离其他玉米地远一些，最好超过两里地！” 杨大壮听了，沉思片刻，“没问题，村南山上，有块空地。周围都是树。” 杨小涛点头，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明天就去种上。 等杨大壮走了，杨太爷这才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小涛，你这玉米是不是跟过年的时候有关？” 杨小涛也不隐瞒，“太爷，这确实是我当时的想法。”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老人话呢？” “当年的教训你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杨太爷面色严肃，生怕杨小涛走了斜路。 杨小涛却是清楚，当年那场台风可是让四九城周围受灾严重。 可他也清楚，那样的台风并不是常有的，四九城的位置本身并不算临海，所以只要抗住中级左右的大风就行。 真要遇到台风，多强的抗倒伏都没用。 “太爷，我知道您的担心。” “所以这次，我只是实验。” “您也要知道，要是玉米棒子都跟长棒大粒一个样，那一亩地的收成顶两亩了都。” “我也知道您怕出现问题，但不去实验，不去试试，永远都不会改变。” 或许是杨小涛的坚持，或许是杨太爷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说，“那就试试吧。” 最终，杨太爷同意。 但在他内心里，并没有太过重视。 多少年流传下来的经验，甚至大半辈子都在土里刨食，早就习惯了按部就班，习惯了顺从二十四节气，春种秋收的日子。 两人休息，第二天天还没亮，大队伍里的钟声已经响起。 杨小涛打着哈欠起床，杨太爷已经拿回来了早饭，一盘窝窝头，腌白菜。 早饭一般在家里吃，也有人不吃的，都等着中午的大锅饭。 当然，现在干的都是体力活，大家也会在家里吃点垫垫肚子。 两人吃完，就跟着杨石头去南山，那里有一块地，原先是看果园的人开垦出来的园子，后来果园被集体没收，没人搭理，园子也就荒废了。 此时，园子里土石疙瘩不少，平日里村民在这里种点土豆地瓜，没什么收成。 杨小涛选择这块地就是为了实验倒地能不能实现高产。 有了比较才能看出效果。 杨小涛来的时候，杨大壮家的孩子正趴在果树上折腾，一群小孩爬上爬下的，见到大人来了也不害怕。 几人放下农具，开始收拾起来。 前世杨小涛也干过农活，不过那时候都用拖拉机，播种机。 一台机器顶三四个人，而且用时还短。 杨小涛想着，以后要不要研究一下播种机。 这东西不大，应该不难。 不过，前提是，有拖拉机啊。 现在，只能靠人力了。 几个人分工明确，很快进入状态。 一上午时间过去，杂草已经清理掉， 这还是有杨小涛这个人形猛驴的缘故，要是换了其他人，单单犁地都得下大力气。 中午吃完饭，几人继续。 土垄被堆起来，杨太爷在前面用脚踩出坑洞，后面是抓来的杨大壮家孩子，将玉米种子放进去，然后杨石头浇水，最后是杨小涛将坑添上，再用脚压实。 整个工作完成，也到了傍晚。 回到家里，吃过饭后和杨太爷说着最近城里的事，杨太爷喝着酒，抽着烟，脸上的担忧并没有减少。 杨小涛也清楚，自从五月下发的通知后，农村里都有股闷在心头的郁闷，那是对生活的烦恼，对未来的担忧。 杨小涛清楚自己的能力，让他帮忙一家一村，他还能拼一拼。 可让他改善现在农民的情况，那就是异想天开了。 说实话，他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往大了说，也不过是有个系统的普通工人。 对其他事上，他能力有限。 而现在他能做到的，就是将这杂交玉米搞好，让更多的村民获得实惠。 杨小涛和杨太爷又说了些玉米注意事项，杨太爷静静的听着，脸上没啥表情，但心里却是十分认真。 他觉得，杨小涛是真的把他们这些农民放心上，竟然为了一个可能失败的想法，就去埋头苦干大半年，这份心，不管成不成，他都得支持，不能冷落了。 看着杨小涛，杨太爷越来越有看自家孙子感觉。 孙子出息了，为国家做了贡献，他这个老革命到了地下，也能给老哥们说道说道。 那是咱孙子！ 第二天，杨小涛一早就往回走。 杨大壮还是安排了杨石头送他，不为别的，就杨小涛能够回来送的那些东西，他们杨家庄的人就得承这份情。 何况，有杨石头送他，路上也会省些麻烦。 杨小涛和杨太爷挥手告别，踏上回程。 杨太爷在杨小涛走后，整个人脸色严肃，随后召开村领导会议。 直接说明村南那块地的重要性，平常村里人谁都不准进来，更嘱咐那些放牛娃，好好看着这里。 杨太爷打心里认定杨小涛是有本事的人，对杨小涛的所作所为特别上心。 况且，这事真要成了，对他们杨家庄，对整个国家，都是莫大的帮助。 村里人都听杨老太爷的，谁也不敢瞎碰，更是守口如瓶，当成村子的秘密。 其实，杨小涛之所以要求保密，是怕实验失败了，说出去的话被打脸，面子过不去。 但真要是成功了，他会毫不犹豫的将成果献给国家。 这点爱国情怀，他还是有的。 尤其是在这个艰苦岁月，能为中华母亲做点贡献，也是他穿越来的意义。 而这，也是杨太爷看重他的原因。 随后几天，杨太爷就成了玉米地的管理者。 每天都一趟，风雨无阻。 看着种下去的玉米，一点点长出来，心里十分开心。 杨小涛自然不清楚杨家庄的是，他回到城里后，又开始自己的生活。 每天上班，工作，看书，然后就是回家做饭睡觉。 不过院子里并没有种别的菜，依旧是种植玉米。 他要趁这段时间，尽量的生产更多的杂交玉米。 一旦杨家庄那里有了效果，明年就可以推广开，让全村种上杂交玉米。 至于以后的育种问题，杨小涛也有些想法，就是将这份研究技术交给国家，自己一个人终究能力有限，只有借助国家力量才能让这份技术实现价值最大化。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开始着手整理资料。 毕竟，小薇的存在让有些事情不能合理解释，他只能含糊其辞，实在说不过去的，就归结于，运气。 时光流转，转眼睛已经走到八月份，恰是农历七月份。 俗话说七月流火，正是立秋时节。 天气依旧炎热，却是早晚多了一份凉意，人也不用困在家里了。 傍晚时分，杨小涛从院外走来，手上拎着大块肥肉。 路过前院，自然收获许多艳羡目光，却没人上前搭讪。 就是中院的贾张氏，也只是在门口啰嗦两句，不像以前那般嚣张。 显然，先前杨小涛对许大茂的动作，震慑还在。 “陈大爷，忙着呢。” 和院子里的陈大爷打个招呼，陈大爷看了眼，便继续逗弄着旺财。 “伱这是要熬猪油啊！” “嗯，这不是去买肉，结果买了些肥肉。”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块肉，你得熬一斤油吧。” “嘿嘿，那倒也是。” 杨小涛笑着回到家，先把肥猪肉切成小块，冷水下锅，又从空间里取出一瓶料酒，加一勺后便开始熬煮。 等水开后，捞出来又用温水洗干净。 如此再将锅里水烧开，倒入猪油开大火煮开，将水分蒸发完，然后用小火满满熬。 夜幕降临，炊烟升起之时，杨小涛将熬好的猪油倒进罐子里，等冷却下来。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响起阵阵吵杂声，杨小涛出门看时正好碰到王小虎跑过来。 (本章完) 164 放电影 “涛哥，今晚院里放电影。” 王小虎闻着空气里的肉香，还有捞出来的油渣，吞咽着口水。 杨小涛见了，抓了一把油渣送到手中，“许大茂放的？” 王小虎忍住放到嘴里，听到话后立马点头。 “今天下午许大茂就早回来了，说是晚上请院里的人看电影。” “周围胡同里的，不少人都知道了。吃完饭都跑过来了。” 王小虎说着，此时中院外面已经有人拿着板凳坐好。 杨小涛知道，这是许大茂为了挽回人设做出的努力。 王小虎说完就离开，杨小涛却是没心情去看，这年代的电影，还不如看会书来的舒坦。 中院，一道幕布立在傻柱家门前，也不知道是许大茂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总之，傻柱的家门就这样被堵住了。 傻柱端着饭碗，坐在易中海家中，满脸不忿。 “一大爷，你说傻茂这孙子是不是故意找茬？” “这么大的院子，偏偏就堵我家门口，这孙子是恶心我啊。” 傻柱看着拉起来的幕布，恶狠狠的说着。 易中海却是看着人群中间有说有笑的许大茂，心里也是感叹。 这家伙，小聪明还是有的，就像现在给院子里放电影。 哪怕众人清楚许大茂这是为了做好人，但没人会拒绝这种好事。 这就是众人的心思，干大事惜身，贪小便宜，有点好处就上赶着，甚至能放下以前的不快。 “别去管他。” 易中海端起杯子，呡一口米酒，仔细回味。 “这孙子，就会拿厂子里的东西讨好人。” “不是东西。” 傻柱嘟囔着，末了想到什么，将碗放到一旁，“我去恶心他。” “柱子，柱子！” 易中海连忙开口叫住，可傻柱根本没听，人出溜就跑了出去。 中院，许大茂站在人群里，对着院子里的人介绍着放映机，不时享受着周围人崇拜的目光，完全忘记一个月前被绑在标识牌上的尴尬。 “小心点，这东西金贵着呢，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一旁阎解放想要伸手摸摸放映机，旁边许大茂一把推开手，宝贵的说着。 阎解放摸摸头，也不生气，也知道这种东西不能随便动，只是有些新奇，控制不住。 “大茂哥，今晚放什么电影？” 阎解放问着，心里却是想着，等会给邀请来的同学好好吹嘘吹嘘。 “英雄虎胆！” “去年刚出来的，新片子。” 许大茂说着，周围人听了立马记在心里，一会儿好去跟人说道说道。 “打枪的，打枪的啊。” 阎解放跑开，一听打仗的许多小孩就欢喜起来。 许大茂将片子放好，然后走到人前，众人都拿着板凳坐好等着。 “傻柱，你坐着干嘛？” 许大茂看着最前排的凳子上，傻柱翘着二郎腿看着，立马上前喊道。 “这是给咱院里大爷和老人准备的，伱去后面！” “去后面。” 傻柱不乐意了，“傻茂，这院子里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坐哪还得听你的？” “嘿，傻柱，我告诉你，今个在这放电影，你还就得听我的。” “啧，我还就坐这了。你能咋地？” “傻茂，给你点面子，你还真喘上了，忘了是谁被绑外面，被人看瓜儿？” “没脸没皮的样，还真够厚的。” 傻柱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就像将结痂的伤口撕开，许大茂的脸噌的变红了，“傻柱，我警告你，赶紧走开，这不是你能坐的！” 许大茂硬挺着喊道，“你要继续胡搅蛮缠，今天这电影就甭看了！” “我立马收拾走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原本吹出去的牛眼看着要破了，哪还坐的住？ 一个个立马围上来，对着傻柱就是一阵输出。 这个说一句没良心，那个说一句太小气，七嘴八舌下，傻柱一张嘴哪怕再利索也顶不住啊。 “好好好！” “你们厉害，你们牛，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傻柱站起来，大有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架势，从人群里钻出去。 许大茂歪着头，咧嘴一笑。 他又找到一招对付傻柱的办法，可惜，对付杨小涛不大管用。 刚才傻柱提起先前的事，就让他心里头不舒服。 “等着吧，老子早晚弄死你。” 心里想着，突然院子里黑下来，许大茂连忙看去。 只见傻柱拎着一根电线从屋子里扔出来。 “这谁的线头？接我屋里，我同意了没？” 说着看看左右，冷哼一声就钻到屋子里。 “傻柱，你个没良心的！” “就是，就是，太坏了，不就是点电费嘛！” “我看傻柱就是成心跟咱们过不去。” 一时间，大院里吵成一团，却没人敢去敲门。 “好了，都别说了。” 易中海从家里走出来，等众人平静后，指着许大茂说道，“大茂，把线接到我家。” 许大茂还在幸灾乐祸呢，最好今天看不成电影，看以后傻柱还怎么在院里得瑟。 哪知易中海这么快就站出来，将苗头按下，让他算计全白费。 不过，今天这事已经达到目的了，也不多想。 “还是一大爷局气，不像某些人，扣扣搜搜，罗里吧嗦的，没点敞亮。” “好了，赶紧的吧，一会儿就开始了。” 易中海没让许大茂多说，连忙催促着，许大茂也赶紧应下。 一会儿，电线接好，准备工作完成，许大茂招呼众人赶紧坐下。 “一大爷，您坐着，这中正剑的主位可是非您莫属啊，” 易中海老怀欣慰和一大妈坐在中间。 “二大爷，您才来啊，快快坐。” 刘海中也是笑容满面，坐在前排可是长足了风头。 “三大爷，还得我叫您呢，赶紧的吧。” “贾大妈，您也来啊。” “还有秦姐，这孕妇可得关照呢，坐晓娥旁边，一会儿就开始了。” 许大茂人前人后，八面玲珑，谁都不落下。 很快，院子里坐满了人，就是墙上也被人坐满，不少隔壁院子的听说有电影看也都跑来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脸上带着兴奋。 许大茂看看左右，傻柱还真没出来。 至于杨小涛，同样在家里，心里得意，你们不来看最好。 哼！ 咳咳，嗯嗯！ “今天，放的电影是英雄虎胆记。” “这个故事呢，发生在1950年的广西十万大山那。” “十万大山啊，那可都是山连着山，土匪纵横，来去如风啊。” 许大茂开始播放电影，同时进行讲解。 当然，只有靠近的人能听清楚，这也让四合院的人与有荣焉。 “山下的农民可是遭了殃……” “这家伙叫李汉光，土匪头子，这女的，可不简单……” “这个女孩，叫阿兰，别看挺漂亮的，却是和蛇蝎心肠……” 许大茂一边放着电影，一边讲解着，周围大院的人都是聚精会神，被电影的情节细心。 傻柱打开家门，坐在门口，看着屏幕的背面，里面的画面照样清楚。 “呸！” “我自己在家看的更自在！” 杨小涛透过窗台看着院子里的影像，前世对这种主旋律电影了解的不多，但这场电影他还是心里有印象的。 当然，主要的印象是里面的女主角，阿兰的扮演者。 这可是妥妥的女神啊，不仅人长的漂亮，身材好，演戏也很出彩。 “对了，这位应该年纪不大吧。” 杨小涛突然意识到，他现在就处在这个时代啊。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激动。 前世看那些女神、女明星各个风光，嫁的都是非富即贵。 他杨小涛一辈子也赶不上，但在这个世界里，物质的追求还没到那么强烈，这追女神的机会，应该比前世大吧。 心里想着，杨小涛出神的看着院子。 玉米杆轻轻摇动，未来如梦如幻。 谁又能看透呢。 随着电影结束，院里的人意犹未尽。 许大茂趁热打铁，保证以后有机会，还会在院子里放电影。 这一下，不管这个“机会”是真是假，周围人是认同了，不少人更是鼓起掌，对着许大茂恭维起来。 就是院里的大爷，也觉得这事对四合院有好处，夸奖了许大茂几句。 有这次后，许大茂算是重新站起来了，整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随后的日子里，更是带着乡下土特产，这家送点，那家给点，邻里关系极速提升。 尤其是和后院的二大爷急剧升温，有着同病相怜的遭遇，彼此间多了一份亲近。 几个禽兽不惹事，杨小涛自然是安稳过日子。 虽然大环境下日子过得清贫，但关起门来，各家有各的过法。 杨小涛这种有外挂的人自是不提，就是傻柱，也有自己的门道。 不管什么时候，红白事总能用到厨子，尤其是在这城里，那用的更多了。 每次傻柱出去做席面，都能带回来一堆的东西，惹得前院三大爷眼睛发直。 好几次杨小涛碰上，三大爷都围着傻柱转悠，为的也是一家老小的活计。 阎阜贵家还有个阎解成帮衬着，三大妈也能去街道办领点零活，加上阎解放看阎解旷和阎解娣，家里还算过得去。 相比起来，贾家的日子就难多了。 贾东旭没别的本事，除了上班拿工资就是混日子。 可问题是挣得那点工资不够家用啊。 贾张氏也不是个勤快的，一双鞋垫子能绣一个月，还吃的贼多。 当然，贾张氏也不是没有心思，只是她的心思都放在许大茂身上。 自从上次许大茂被揍时，她就萌生了讹诈许大茂的心思。 只是许大茂也不傻，尤其被杨小涛教训的多了，吃的亏不少，自然长的智更多，一直没有给贾张氏机会。 现在，棒梗一天天长大，小孩子长的快，不仅吃的多还要吃的好，身上的衣服鞋子也得跟上。 好在贾家里有台缝纫机，秦淮茹也是勤快的，缝缝补补棒梗不至于冻着。 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方便不说，吃还不饱，秦淮茹的面色都有些发黄。 总而言之，贾家的日子愈发难熬。 就是贾张氏在院里也没了嗷叫的力气，只能拿那双三角眼瞪人。 (本章完) 165 神奇的玉米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站在窗前，杨小涛看着屋外打着旋的草屑，耳边传来的呼啸声，脑海中响起诗圣的那首忧国忧民诗。 放下书，杨小涛看向远方。 那里，是杨家庄的方向。 八月底了，正是玉米生长成熟的关键时期，这时候来一场大风，搞不好会减产的。 杨小涛知道现在担心也没用，只能希望杂交玉米能够挺过这次考验。 杨家庄，南山。 一道身影披着外衣拄着木棍站在地头上。 泥土在脚边被吹走，面前的老人却是一动不动。 “太爷，回去吧！” 身旁杨石头顶着风跑过来，大声喊着，却是被风吹走八分，剩下的两分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 杨太爷却是不闻不问，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玉米地。 这片玉米地，杆子要比以前种的高出一尺，那结的穗头更是茂密，里面包的棒子肯定又大又多。 只一眼看去，杨太爷就清楚，这玉米棒子比现在村子里种的强出一大截。 可就是这强出的一大截，让杨太爷感到心惊。 记忆里，再次回到那个狂风席卷的画面。 也是那一年，全村上下都种上大个的玉米，也是那一年，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即将丰收的喜悦。 然而，一场台风下来，玉米地折倒一片。 哪怕是扶起来，根部受损下，无法生长。 那一年，家家户户掰着没几个粒子的玉米，满脸惆怅。 记忆里最沉重的画面，比起战斗中的刀光血影更让他心悸。 杨太爷混浊的眼眸里，看着面前的玉米地。 风吹过，如同落叶一般，整片玉米被摁向一旁，然后在它手里不断揉捏，不断飞舞。 身旁杨石头扶着杨太爷，他也知道这片地是谁的，也了解一些情况。 可惜了啊！ 杨石头在心里感叹，但对杨小涛还是敬重的。 起码在他心里，杨小涛是杨家庄的人，能够为杨家庄着想，就对得起身上的血了。 “太爷，回去吧！” 杨石头又用力喊一遍，杨太爷听了点头。 再次看看压倒的玉米地，叹息一声，“还好只是这点。” 两人离开，留下风中不断摇动的玉米。 天色昏暗，吹了一天的风终于停了下来，空气里冰凉，天空更是没有留下任何点缀。 杨太爷坐在板凳上，抽着烟袋锅子，陷入沉思。 烟雾缭绕下，一阵跑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推开房门，杨石头大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 “跑跑跑，跑死个鬼！” 杨太爷不悦的说着，杨石头却是抓起水瓢从水缸里舀起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心气喘过来后，一抹嘴巴，“太爷，快去看，玉米地！” “咋了？地里啥情况？” “倒了一大片！” “快走！” 杨太爷急忙起来，杨石头又喝了一口水跟着往外走。 刚出村，就看到不少人往地里跑去。 这可是关乎村子的收成，要是减产了，今年的公余粮就难了。 来到地头，众人看着原本整齐的玉米地，这一块、那一点的倒在地上，立马慌了，赶紧跑进田地里，查看情况。 这场风下来，整个玉米地就像狗啃了似的。 好在，还有些玉米能够坚持住。 没一会儿，杨大壮跑过来。 “倒下去的，有一半能扶起来。” “剩下的，根子破了，只能原地生长了。” 杨大壮按照经验判断着，今年的收成和去年差一点，但也不会太多。 只是，今年要上交的公余粮，却是比去年多了不少。 饿肚子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多长时间。 “那就好，赶紧组织人去扶起来，趁着天还没黑，别等明天了。” 杨太爷赶紧催促着，杨大壮点头带人下地干活。 没一会，村子里所有能动的人都跑出来，在各家劳力的带领下，走进玉米地里，将倒下的玉米杆扶正，然后用脚踩实。 大人小孩，男女老幼齐上阵，夜色下众人如同勤劳的蚂蚁，在玉米地里钻进来钻出去。 一大晚上过去，能动的人就往家里走去，实在累坏的，也不管冷不冷，就找个草地躺下睡觉。 杨太爷活动着胳膊，手臂上被玉米叶子划出道道斑痕，对此老人早就习惯了，也不在意。 看着天色发黄，杨太爷却是站起来，往外走去。 一旁躺着的杨大壮眯着眼看了下，随后又继续睡觉。 心中人为，杨太爷是回家了。 然而，杨太爷却是想着村南走去。 在他心里，还是挂念着那片玉米地。 太阳渐渐升起，田野里露水湿透草木衣衫，然后调皮的在阳光下隐藏身影。 杨太爷缓缓走着，迈过一道道坎，踩踏着湿滑的小路，越过山头，抬头看去。 而后，便是惊奇。 脸上的水汽还没消散，皱纹却是再次加深。 不远处，熟悉的玉米地。 原本印象里，应该倒下的玉米杆子，只是微微倾斜，看上去像个缓坡，却没有倒下。 杨太爷不敢相信眼前景象，脚下加快，也不怕草地湿滑摔个咧跌，径直跑进玉米地里。 直到这时，才揉了揉眼睛，盯着面前的场景。 “没断！” “这个也没坏掉。” “没有，没有，都没有！” “哈哈哈” 杨太爷如同发疯似的，突然笑起来，周围空旷都是他的声音。 片刻后，杨太爷转身，身体的劳累在这一刻被精神上的愉悦驱逐，脚步又轻快起来。 他要回去，将杨大壮几人叫来看看，让他们都来瞧瞧这玉米，来相信这些玉米。 还没到中午，玉米地前再次出现几个人影。 最中间的杨太爷被杨石头扶着，老人家一夜没休息，又精神亢奋一阵，现在有些顶不住了，眼皮开始打架。 旁边被叫起来的杨大壮，来到这里后再也没有难受的感觉，和周围人一样，看着面前的玉米地，心里除了惊喜还是惊喜。 这还是好的，几个一起来的老人已经冲进玉米地里，一个个看着玉米，让后轻轻扶起来，再夯实泥土，玉米再次竖起来。 没一会儿，整个玉米地和原先一样，竖立挺拔，一颗颗粗大的棒子斜插在玉米杆上，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的摸起来。 “好棒子，好棒子啊！” “快看这个，我的妈啊，一手量不过来啊。” 有人兴奋的伸出手掌，在玉米棒上比划着。 “这个也不小，还贼粗！” “这里面的粒子，很结实啊。” “你们快看，这么大的风，一根也没断，了不得，了不得啊。” “是啊，我刚才看了下，还真的没死的。” “神了，简直是神了！” 听着下面人的议论，杨大壮赶紧制止，这要说下去还不知道说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过，昨晚看到被风吹倒的玉米，还担心玉米减产，今年村子里遭受饥荒。 可现在，面前的玉米不仅没有减产，反而因为个头快大，比起普通玉米产量最少翻一倍啊。 有了这种玉米，只要渡过这个年头，明年村子里都种上，那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饥荒了。 “太爷，这玉米，可得多弄点啊。” “来年，咱们村子里就指望它了。” 杨大壮激动的说着，一旁的杨石头几人同样眼中热切。 这可是关乎全村人的温饱问题啊。 杨太爷点头，“你们也知道，这是小涛搞出来的。具体情况是啥样，咱还得听听他的。”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这种新出现的东西，还是得找个懂的人问问。 “这样，石头你吃点东西，赶紧去城里趟，把这事跟小涛说清楚。” 一旁杨大壮安排着，杨石头点头就走。 这一趟可不是做驴车去，毛驴还得留在村子里帮忙，他只能靠两条腿了。 杨大壮又回头看看玉米地，随即严肃的说道，“今天开始，这里一定看管好。” “三叔，伱让猴子带一组人仔细着点。” 人群里一个瘦削老汉点头，“放心，这就是咱村的宝贝，谁敢来捣乱，弄断他的狗腿！” “嗯，这些棒子，等收上来，可是明天的种子粮啊！” 杨大壮感慨着，周围立刻笑起来。 杨小涛背着包走出轧钢厂，今天工作完成，心里想着回家弄点什么吃的。 这段时间工厂里的油水越来越少了，一顿饭下来能找块肉都难。 想要吃饱，只能多吃馒头，还是二合面。 好在杨小涛准备了不少瓶瓶罐罐，不仅自己吃的下饭，顺便也帮了不少人。 现在到了饭点，桌子周围总能苦一堆人。 不过他帮的也是有限，而且厂子里的人也清楚，这么个吃法就是再有钱的也撑不起。 所以大家伙都是适可而止，杨小涛也没表现的特别突出。 毕竟，兑换东西也是要花学分的。 走到四合院门口，杨小涛已经想好今晚吃啥了。 前两天去买肉，结果肉本来就少，去晚了就更没了。 本着来一趟不容易，杨小涛指着柜台角落里的猪皮，就用两斤肉票换了半张猪皮。 也不知道是不是亏了。 反正是售货员看他的目光就像看傻子。 可杨小涛却是清楚，这猪皮鼓捣好了，可是道美味呢。 猪皮冻，炸猪皮，卤猪皮，甚至是芹菜炒猪皮，可都是好吃的美味。 况且，他也不缺这点肉票，现在每个月除了工厂下发的那点肉票，大头还是厨艺奖励的，所以对他来说，就是换换口味罢了。 回到院子里，照常看到贾张氏在门口看孙子，两人相看两厌，也不说话径直回家。 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本章完) 166 不能当种子粮 “石头哥，你咋来了？” 门口，杨石头从陈大爷家里走出来。 他走了一路子，终于在天黑前赶过来，只是杨小涛不在家，只好在外面站着。 陈大爷也认识杨石头，直接将他叫到屋里喝点水，休息休息。 这才等着杨小涛回来。 “小涛，嘿嘿，有事来跟你说。” 杨石头嘿嘿笑着，毕竟那玉米长好了，对他们杨家庄可是不小的帮助。 “先别说了，你这一路走来没吃饭吧。” “路上吃了一个饼子，还行。” “赶紧进屋，一会我弄点吃的再说。” “哎，好！” 杨小涛有些猜到杨石头的来意，毕竟昨天那场大风，自己院子里的玉米可是挺过来了。 都是一样的种子，没理由杨家庄的就不行。 何况，杨石头看向园子的玉米眼神可是不对。 和陈大爷打个招呼，就领着杨石头进了家门。 “石头哥，伱先坐，我去做饭。” “啊，要不我来吧。” “不用，你等着就行。” 说完，杨小涛已经拿出昨晚熬好的猪皮冻，看上去软糯可口，手指按动有弹性。 “小涛，这是啥？” “猪皮冻，好吃的。” 杨小涛也没多解释，继续处理猪皮来。 迦楼罗刀挥舞，杨石头发现这一手比村里的大娘可强多了。 没一会儿猪皮就被切成手指长的小条，杨石头也不是坐的住的人，拿起木柴烧起火来。 “这么多猪皮，要是煮了可得吃好几天呢。” 杨石头感慨着，杨小涛笑道，“等你回去带上些，给太爷尝尝。” “不行，不行。回去得挨揍的。” “没事，就说我孝敬的。” “这个…” “行了，听我的！” 杨石头沉默。 两人一阵折腾，吃饭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桌子上，一盆猪肉冻，一碗卤猪皮，一碗脂渣，还有一瓶辣椒酱。 中间还有一个小碟子，里面装着蒜泥酱油。 两人面前各有一碗米饭，下面锅里还有剩下的。 杨石头端着碗，尽管肚子里叫的欢腾，却是没有下筷子。 这么一顿饭，在村里就是过年也少有啊。 而且还吃这么多，那锅里的米饭都够他们一家人吃两天的了。 一时间，杨石头觉得杨小涛太够意思了，肯定是他来了特意做的。 心里暖呼呼的，像他们杨家庄的人。 杨小涛可没在乎杨石头想些什么，他只是将平常吃的饭量加了一倍，至于油渣猪皮啥的，虽然不是经常吃，却也没少油水。 “吃啊！” 杨小涛率先动筷子，不忘提醒杨石头，随后又说道，“家里没准备酒，你就将就着吧。” “没事，没事。” 杨石头也放开吃起来。 一顿饭，俩人都没多说，很快就吃干抹净，末了杨小涛还弄了点饼子给旺财扔过去。 吃完饭，杨石头开始说起这次来的目的。 “你说玉米很好？” “嗯，我来的时候，太爷他们可开心了。” “还有大壮叔，整个人都精神着呢。” 杨小涛点头，虽然心里早就肯定，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松了一口气。 起码，经过实地考验后，更能证明杂交玉米的可靠性。 杨石头又说了些村子里的情况，杨小涛也询问杂交玉米的情况，更是嘱咐杨石头，杂交玉米决不能当种子。 杨石头不了解，杨小涛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让他把话带回去，而且一定要说明白，不能当种子。 杨石头虽然不懂，但见杨小涛这副模样，肯定很重要，也就记在心里。 随后两人说了大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杨小涛熬了点粥，两人简单吃了点，杨小涛准备上班，杨石头准备回村。 不过，杨石头走的时候，背着杨小涛准备的东西。 这里面，不仅有一大块猪皮，二十个咸鸭蛋，二十个咸鹅蛋，还有两条咸鱼，五个小瓶子，就是他吃过的那种辣椒酱。 这些腌制品，庄户人拿来下饭最合适。 杨石头摸摸胸口处的两盒烟，满脸笑容离开四合院。 贾张氏坐在门口，看着大包小包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奶～～ 吃～～吃 脚边，棒梗吃着手指头，嘴里嘟嘟着。 “大孙子，饿了吧。” 看着棒梗这个模样，贾张氏心里更加难受了。 一把搂过大孙子，嘴里对着出门的杨小涛恶心起来。 “没良心的小畜生啊，自己跟前人的死活不管，对外人掏心掏肺。” “老天爷瞎了眼啊，让这样的人活着，真是没天理了。” 杨小涛刚刚走到前院，听到身后的丧门，回头就冷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家那样废柴啊。” “还有，知道自己家废物吃不起饭，那就安分点。” “装个可怜，还有人施舍点棒子面，不然饿死你个老肥猪。” 杨小涛嘴皮子快，看着贾张氏气的脸皮发红，立马转身就走。 身后贾张氏手指头乱颤，指着杨小涛说不出话来。 身边棒梗见奶奶不理他，立马哭嚎起来。 贾张氏顾不得其他，赶紧抱着大孙子。 “呸，你个找不到媳妇的小畜生，一点同情心没有，活该你死绝户。” 贾张氏在院子里骂了一会儿，又看向杨小涛的院子，那里面一颗颗玉米长的老粗了。 要是弄回来磨成面粉，也是不错的棒子面啊。 可惜，看着旺财趴在门口，贾张氏的小心思就彻底没了。 自从这条狗来到四合院，杨小涛的院子周围就成了禁区。 平常想要靠近都难，面对那条该死的恶狗让她打心底里发怵，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屋顶那诡异的一幕，身体都不受控制。 “小畜生养的畜生，没一个好东西。” 贾张氏骂了两句，院子里的人早就习惯了。 秦淮茹扶着肚子走出来，这一胎肚子靠下，有经验的老人看出来是个女孩，让秦淮茹心里忐忑。 女孩和男孩，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不一样的。 她想的，还是要个男孩好一些，这样她的地位也能牢固。 不像现在，在家里被使唤来使唤去，没个当家女主人的地位。 杨小涛自是不管身后的叫嚣，一路顺溜的来到工厂，按照计划开始上班。 只不过，比起往常，这段时间车间的热情变得低沉，没有向上的晋升渠道，又吃的不好，在高涨的革命热情也有消退的时候。 何况，现在不是战争年代，人们的注意力也开始放到生活上。 另一边，杨石头连扛带背一路走来，在诸多目光中回到了杨家庄。 一进村子，就被人上来接住。 “大壮叔，可累死我了。” 接人的杨大壮看着杨石头带回来的东西，面上眉头皱起。 这算什么事？ 去一趟城里就带回东西，让外人看了，不就是去搜刮东西的吗？ 他们杨家庄的人还要这份脸。 注意到杨大壮脸色不对，杨石头心理一突。 不过，想起杨小涛的交待，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 “大壮叔，小涛说了，这是给太爷的，孝敬他老人家的。” 说完，又想了想，把怀里的两盒烟掏了出来，这东西他也喜欢，但和村子比起来，这点小心思立马荡然无存。 “唉！” 杨大壮叹息一声，自然清楚杨小涛为何这样交代。 以杨太爷的为人，这些东西他能留下才怪呢。 肯定是交到村里给大伙用。 心理再次给杨小涛记上一笔，这份人情，他们杨家庄得拎得清。 “走吧。” “唉，好。” 两人来到杨太爷家，太爷正在抽着旱烟，新里计算着那亩地里产出的种子，够不够村里的地种的。 “回来了？” 看着杨石头走进屋子，身后杨大壮也跟着走进来，手上还拎着东西，杨太爷同样皱起眉头。 不过，很快就舒展开。 杨石头将东西放下，又说了一遍。 杨太爷便点头，“大壮，既然东西都拿来了，你就代表村子收下，这也是小涛的一份力。” “好。” 早就知道结果的杨大壮并没有拒绝，现在大队上什么情况他最清楚，有这些东西在，哪怕是杯水车薪也能振奋人心。 “对了，太爷，大壮叔。” 杨石头突然严肃起来，“小涛特意交代了。” “这长出来的玉米绝对不能当种子粮。” “什么？” “不能当种子粮？” “咋回事？” 太爷和大壮同时惊呼起来，他们可是计划好明年大干一场，解决村里的温饱呢。 现在说是不能当种子粮，这不是一盆冷水浇在心头上吗。 “这个，这个小涛说了好一堆道理。” 杨石头挠挠头，让他驾车干活是把好手，但让他读书写字，就跟听天书似的，听个过场。 “反正，小涛说了，种子的事他解决。” “咱们收上来的，绝对不能当种子粮。” 杨石头斩钉截铁的说着，因为当初杨小涛交代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两人将心头的震惊隐下，沉默良久，杨大壮抬头，“太爷，要不我再去趟，问清楚了。” 他心里还是不甘。 就杨小涛能够提供多少种子？ 他们杨家庄四五百亩地呢，这可是关乎全村人的生计啊。 “不用去了。” 杨太爷将烟袋锅子在门槛上敲了敲，将里面的烟灰甩出来，脸上古井无波。 “小涛是有本事的人。” “他说了不能当种子粮，那就不能当。” 杨太爷抬头，见杨大壮还没搞清楚状况，“你啊，平时脑袋转的挺快，怎么这时候犯糊涂？” “我问你，这玉米谁搞出来的？” 杨大壮一颤，“是小涛。” “对。” “小涛连这种好玉米都搞出来了，本事还能比你差？” “你都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 “就是因为想到了，所以才会制止呢。” “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杨大壮听闻，吐出一口浊气。 “太爷说得对，这种事，咱们庄户人不懂，还是得交给懂得人。” 见此，杨太爷欣慰的点头。 村子交个大壮，看中的就是他实事求是，办实事。 “好了，回吧。” “老头子不留你们吃饭了。” 说着，拿起两盒香烟往屋子里走去，“这烟，劲忒小。” 说话带着嫌弃，却是攥的紧巴巴的，生怕被人拿了去。 杨大壮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露出苦笑。 “走吧，回去吃饭。” (本章完) 167 杂交是啥? 又是一天过去，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就听到旺财夸功似的炫耀，知道它又震慑住一个禽兽，保卫了家园，赞赏的摸摸狗头，今晚加餐。 吃完饭，杨小涛坐在桌前，小薇依旧在玉米中间游荡，不时落到旺财的背上，享受着柔软的待遇。 看着面前一摞资料，这是杨小涛结合孟德尔的研究资料和自己鼓捣出来的“种植经验”相互验证的结果。 当然，这里面好多东西仔细推敲还有些破绽。 不过，真要发觉这些破绽，起码也得是大师级的生物专家才行，估计就是一般的老师，也看不出来。 而且就是看出来了，杨小涛也想好了说辞。 运气好（嫦娥姐姐保佑）。 科学解释不了的归于玄学。 前世的说辞这一世照样行得通。 一晚上将资料整理好，也不知道这年头论文的格式，当然现在没电脑，所以就按照记忆里的格式写了份初稿。 打算再修改两天，周六的时候将论文邮递上去。 先前从图书馆老古那里打听了下，现在这种论文投稿，这四九城里基本上都是投到《学报》的自然科学版里。 具体的杨小涛也不清楚，古师傅也没见过。 毕竟投论文这种事还真少见，他也只是听说。 杨小涛也没别的选择。 周六时候，从古师傅那里要来邮递地址写好，将论文准备妥当，就送到街道邮局去。 此时的邮电局并不像后世那般规模庞大，业务众多。 现在也仅仅是邮递物件而已。 甚至一些远离城区的地方，还没有设立分店，只能由人步行或者骑车送去。 走到柜台前，守在这里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工作服，头上戴着帽子的女店员，此时正拿着一份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杨小涛走上前，询问邮递事宜。 女店员看了一眼，随后将一张邮票放到抬上，说了一句“8分”，随后继续看报纸。 对于这种工作态度，杨小涛早就习惯了。 看着横两公分，竖三公分，浅绿色模样的邮票，上面是一片树林，下面还写着‘特27.4-3’，数字意思搞不懂，但不妨碍杨小涛清楚这小小邮票背后的价值。 杨小涛突然觉得，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为啥不早做准备？ 文物啥的他不懂，但邮票不需要懂，买就是了啊。 “同志，你好。” “您这还有其他邮票吗？” 女店员拢了拢耳边发梢，看一眼杨小涛，以为是嫌弃太贵了，又伸手摸出一张小一点的邮票，颜色通红，上面画着一个女工人，正在投票选举，下方写着400圆的字眼，最下方却是写着‘纪23.4-1’。 杨小涛看着400圆，心理明白这应该是旧币的价格，相当于4分钱。 不然一张400块钱，谁用得起？ “这个四分。” 女店员说了一句，末了又加了句，“这个只能在四九城里用。” 好吧，便宜的就是距离近。 杨小涛懂。 不过，他不是为了贪便宜。 “不是，同志，是这样的。” “我是轧钢厂的，这不厂子里有些文件需要邮递，要用到不少邮票，所以我来问问，那种适合。” “轧钢厂的？” “啊，红星轧钢厂的。” 女店员抬起头来，这年头能够进入红星轧钢厂的都不简单，看到杨小涛承认，也认真起来。 “我们这邮票不少。” “放心，厂子里给报销，我这提前批了不少呢。” 杨小涛拍拍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好，你要多少？”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要不你们这有什么样的，都拿一张出来，我都买一个回去，让领导自己挑。” 杨小涛试着说道，女店员有些疑惑，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不过，轧钢厂涉及到方方面面，平常也有不少送往轧钢厂的件，再说了，这时候也没人囤积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便也没在意。 “好，伱等着。” 女店员走下柜台，从后面厨子里掏出一摞摞木盒子，里面整齐摆放着邮票。 杨小涛在一旁看的眼热，心理想要要不多买两套？ 可下一秒，就将这个想法压下去。 “同志，你买这么多，我们要登记下。” 杨小涛愕然，随即明白自己买一些还说得过去，买多了，就有投机倒把的嫌疑了。 “好，没问题。” 大不了被问起来就说提前买的，准备以后用就是了。 女店员见杨小涛痛快答应，便将邮局里面存在的都挑选一张摆放在桌子上。 杨小涛看着那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画面多样的邮票心理惊喜。 最后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九种邮票。 这可都是宝贝啊。 “同志，在这里签个字。” 另一边，女店员已经将记录写好，杨小涛看了眼只是写明购买的数量、价格、时间和人员，购买原因倒是没写。 欣然签上名字。 杨小涛随后点出四块两毛二分钱，交给女店员。 这才将邮票收起来，放进口袋里。 接着又在女店员疑惑的目光中，买了一张红色4分钱邮票，将其贴在信封上，投到一旁的邮箱里。 然后回家等着结果。 周一，《学报》大厅里，人来人往，一周的时间里，就这时候最忙。 不少人拿着各地投送来的稿件，分门别类然后送到各个科室当中，供编辑审核。 自从人民当家做主后，经上级指示，四九城里几所大学，多家科研单位共同成立了《学报》，为的自然是发展科技。 只是，近年来国家经济发展侧重不同，全国都在***，对科学的支持力度逐年降低。 此时，二楼一间挂着自然科学牌子的屋子里，两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聚在一起，看的却是一张照片。 “郭子，你这确定是相亲对象？” “那还有假，老太太看好的，过几天就去见面。” “哎，可惜了，可惜了。” “你奶奶的，小寸头，你可惜谁呢？” “别动手，别动手，我这不可惜你一大好有为青年，将要步入婚姻的坟墓，失去真我，感到可惜嘛！” “忒，那有啥好可惜的，以后还不是照样？” “啊，哈哈，那倒是，那倒是。” 两人打着哈哈，看着桌上的一堆文件，小寸头面色发苦。 “刘工让咱负责审核，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咋弄？” “谁说不是呢，前两天我还看到个奇葩的，说是研究用牛和猪交配，可以一窝产十来头牛，解决乡村的耕牛问题。” “这不瞎扯淡嘛，那能一样?啥时候泥腿子都懂科学了，真是无稽之谈。” “可不是嘛，那些送上来的，说的乱七八糟，错别字一大堆，前天我去了趟医学版的，那里还有送上来鬼画符的，说是能驱邪治病，我看的都想扔了。” “唉，要不是上面有规定，送上来的稿子都要留存，我现在就拿去废品站，回收也能给国家做贡献。” 两人一阵抱怨，最后还是埋头干活。 “郭头，你看，又有新鲜事。” “杂交玉米？杂交？” “郭头，你听说过杂交了？” “听说个头，这玉米也能杂交？听说过变态的，可没听说草木还能杂交的。” “赶紧扔了，正事一大堆忙不完呢。” 郭头一脸戏谑，小寸头也没当回事，将纸张碰到待处理的“垃圾”中。 杨小涛递完稿件，就一直记着这事，院子里的玉米也留着，就等着有人来进行考核。 可是，一等一个月过去了，十一阅兵都结束了，还是没等来人。 再不来，就收了啊。 杨小涛坐在院子里感慨，心里想着种种可能，最后干脆不想了，反正杂交玉米已经成功，自己要做的就是尽量多的准备种子，让杨家村都种上杂交玉米。 时间一晃，来到十月底，天气转凉，即便让小薇发动能力，天时不再，玉米的产量也有些勉强。 这三个多月，有了小薇的针对性的操作，一颗雄花够院子里所有雌花授粉，每次都能收获两百多根玉米。 杨小涛算过实际情况，在每个玉米粒都能成活的前提下，按照一亩地种植3000左右的玉米，一根玉米棒有700颗玉米粒，那么一亩地就需要4～5颗。 这段时间，除了掩人耳目的两垄，其他六土垄基本上一个多周一个循环，算下来一共轮换了八次。 每次收获玉米180个左右，如此算来，这一阵下来总共收获1400个。 也就是能够满足300～400亩地的种植。 杨小涛知道杨家村的耕地可是有六百亩啊，当然不可能所有的都种玉米，但也不会少于300亩吧。 这样看来，若是明年全力施展，培育父母本的同时，获得更多的杂交种，完全能够满足杨家村的需求。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下。 现实中，操作起来可不容易。 单单每个玉米粒都能发芽生长就不敢保证。 杨小涛不是没想过在村子里育种，可一来时间自己不富裕，这边工厂还得上着。 让他将杂交玉米的父母本交给村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搞出来了，没有成熟的技术，严格的管理，更没有小薇这种bug，单靠一群老农，估计最后杂交种没弄出来，父母本还得搞丢了。 这也是杨小涛将技术交给国家的原因，集体的力量爆发起来绝对是恐怖的。 尤其是现在时期，只要有政策，估计很快就能普及。 可惜，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啊。 杨小涛将玉米收拾起来，等待来年再用。 至于那些没用的玉米，就拿出来准备磨成棒子面，也让院里的人眼馋不少。 林林总总又是一个月，杨小涛是彻底放下了论文的事。 生活还得过，工作不能丢，读书不能停。 (本章完) 168 刘光齐找对象 来到轧钢厂，刚进入车间，杨小涛就皱起眉头。 最近工作量不大，不少人都离开工位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仿佛生活就这样了，每个月拿着固定的工资，干不干都一样。 杨小涛理解这些人的心思，毕竟前世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可在这个世界里，有些事他是知道的。 困难只是一时的，只要渡过难关就是康庄大道。 所以，别人如何他不管，几个亲近的人，他得说两句。 现在这三车间里，他杨小涛也有了说话的地位。 这地位，不仅是四级钳工的能力，更是带着一群底层员工爬上来的业绩，除此之外还有他的人缘，带来的瓶瓶罐罐从来没抠门过。 就为这事，一个院子里的人多次在院里宣扬，让那些没占着便宜的禽兽一顿抽抽。 就是易中海也找了几次，话里话外让他照顾一个院里的人。 杨小涛不知道他怎么有脸来说这个，还是说这些人自带主角光环，所有人都得围绕着他们转？ 杨小涛自是不理，也让大院的人微词更甚。 来到刑加琪工位上，杨小涛伸手一抹，手指头上一条黑线，立马脸色就垮了下来。 刑加琪本来和周鹏有说有笑，看到杨小涛这番模样，立马慌了，赶紧跑过来。 “涛，涛哥！” 杨小涛瞪他两眼，“不想干了？还是觉得自己不用学了？” “没，不，不是的，涛哥我，我没有！” 刑加琪羞愧难当，话都说不利索，一旁的王法李伟几人也走过来。 最近车间里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订单量急剧下滑，***的后遗症已经有了苗头，他们这些人也没法子。 “小涛！” 车文伟知道情况后，准备替刑加琪说两句，却被王法拉住。 “小涛说的对，咱们这手艺，熟能生巧，一天不练就生疏，时间长了就废了。” “你们还年轻，还有前进的空间，这样糟蹋手艺，以后会后悔的。” 几个人原本飘起来的心在两人面前，立刻沉到谷底。 杨小涛看着几人低下头，也不好多说。 深呼吸一下，“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可每次选择，都代表着不同的未来。” “你们有想过未来干什么吗？” 周围人突然愣住。 或许，现在的生活不忙不累，肚子勉强吃上饭，家里勉强生活。 一切都是勉强，一切都说得过去。 可，未来呢？ 一辈子这个样？ 不说周鹏他们，就是王法几人也陷入沉思。 杨小涛走回工位，收拾好物件开始工作。 实际上，并没有他的任务，而杨小涛现在做的，就是练习。 将学会的工件拿来练手，保证手不会生熟。 “今后每周我会讲解一个工件，你们想听的，可以来学。” 杨小涛低头练习，淡淡的说道。 一瞬间，众人眼眸闪出亮彩。 就在杨小涛上班的时候，刘光齐带着一个女孩走进四合院。 说起来，自从上次被杨小涛打断胳膊后，刘光齐就深入简出，平日里也不在院子里转悠，就是上班也是早出晚归。 而且每次杨小涛遇到的时候，本以为会是恶语相向，仇恨呲牙。 但实际上，刘光齐根本就不和他对视，更不会停留。 偶尔看到的，也只是冷淡。 这一点，倒是随了杨小涛的意。 看着刘光齐带着一个女孩走回四合院，路过的前院中院立马沸腾起来。 现在四合院里适龄的青年有好几个，前院的阎解成，中院的傻柱，杨小涛，后院的刘光齐几个。 其中中院杨小涛和傻柱都有过相亲，前院阎解成也想相亲，却被阎阜贵制止，现在家里不够吃的，再多张嘴那还了得。 于是阎解成的相亲就被无限期拖后了。 这次没想到的是刘光齐找了个对象，不声不响的还真让人意外。 中院看孩子的贾张氏，看着走进来模样清秀的女孩，撇撇嘴，打心底里还是认可秦淮茹模样的。 等两人离开中院，立马吊吊着眼，“这身架子一看就是个困难户，呵，咱们院里又要多个绝户喽。” 院里一大妈正好走出来看情况，听到贾张氏这么说，立刻变了脸色，冷哼一声回到屋子里。 贾张氏瞥了眼一大妈家，也不在意，谁让他有儿子有孙子呢？ 就着，这个四合院里没人比得过她？ 刘光齐和女孩一直走到后院，一路上介绍这院里的情况。 来到家门，就看到晒太阳的聋老太太。 若是平常，刘光齐也就打个招呼，但今天对象第一次来，怎么也要介绍一番。 “云芳，这是院里的老太太。” “老太太啊，这是叶云芳，我朋友。” 聋老太太抬头看着女孩，“什么？伱妹妹？” 聋老太太耳朵又不好使了。 “我朋友！” “哦，你同事啊。” “这老太太耳朵不好使，我们去家里吧。” 女孩看了眼聋老太太，也没问话，显得很内向。 等两人进了屋子，聋老太太才嘟囔起来，“傻柱还没对象呢，你倒是个猴急。” “妈！” 进到屋子里的刘光齐对着收拾房间的二大妈喊了一声，二大妈抬头，然后就看到后面的女孩。 “光齐，这是？” “妈，这是我朋友。” 刘光齐将身后的女孩让出来。 “伯母，你好！” 女孩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啊，哦，你好，快坐，快坐。” 二大妈客气着，心里却是没有任何准备，这刘光齐啥都没提前说，怎么就带着女孩回来了？ 满腹的疑问，脸上却是热情，招呼着坐下喝水。 另一边，在家里的刘光福也看到老大带个女孩回来，眼中有些羡慕。 “去，让你爸下班赶紧回来。” 二大妈交代两句，刘光福不情不愿的离开，往轧钢厂走去。 屋子里，刘光齐介绍着叶云芳的情况，二大妈在一旁仔细听着，好晚上向二大爷汇报。 女孩叶云芳，山西运城人，这次来四九城纺织厂学习，两人也是误打误撞的认识了。 两人年纪相仿，刘光齐又对女孩有种特别的感觉，便展开追逐。 女孩也渐渐被刘光齐打动，这交往了大半个月，终于答应来见刘光齐的家人了。 刘光齐今天回来，就是来摊牌的。 二大妈听到女孩说山西的，内心里就不愿意。 这年头，远亲不如近邻，这儿子娶了个远媳妇，以后回趟娘家咋办？ 以后怎么养老？ 二大妈想的比较多，女孩并不是四九城的，嫁过来身份是个问题啊。 自家可是一直看不起贾家的，这样说找个外来媳妇，二大妈已经想象出二大爷知道这事后的愤怒了。 二大妈本来就少个没心机的，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这下女孩立马感觉出来陌生的疏远。 刘光齐见母亲这个样子，趁这倒水的功夫，走到一块。 “光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看上这个女孩了？” 不等刘光齐说话，二大妈先问起来了。 “对，我相中她了，她也中意我。” 刘光齐肯定的说着。 “你，你啊！” 二大妈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你爸回来再说吧。” 刘光齐一听就知道这是不同意了，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两人回到桌前，气氛却不融洽。 屋子里沉默着，女孩感受到异样，更是低下头，不敢看二大妈。 刘光齐内心煎熬着，他不希望女孩受到委屈，尤其是来自父母的委屈。 “伯母，我，我先走了。” 女孩终究脸皮有点薄，只是坐了一小会儿，就起来准备告辞。 “好！” 二大妈嘴不动脸不笑的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 女孩更加尴尬，起来就往外走。 “小芳，等等，我送你。” 刘光齐瞪了二大妈一眼，连忙跑上去送送。 等刘光齐再回来，一脸的愤怒。 “妈，你干嘛摆那张臭脸色？” “我干嘛，你还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了？我带女朋友回来，你就这态度？” “我这态度怎么了，还不明显？光齐，你是咱们家的老大，将来要给我们养老送终的，你找个十万八千里外的媳妇，有点事回去了，我和你爸怎么办？” 二大妈言辞切切，却没看到屋子里的刘光天，一脸的愤恨。 刘光齐是儿子，他就不是了？ 到时候别用他养老就行。 刘光齐听了，脸上愤恨，头也不回的跑进屋子里。 傍晚，杨小涛下班回家，一路走回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 回到家里刚坐下，就听到后院传来一阵怒吼声，杨小涛也没在意，毕竟这是刘海中教育孩子的方式，外人也不好多说。 只是听了才一会儿，杨小涛就觉察到不对了。 往常被揍的是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现在怎么变成刘光齐了？ 这可是老两口的心头肉啊，怎么舍得打？ 杨小涛拿起一个馒头，中间夹一块火腿，抹上辣椒酱就走出门。 院子里，陈大爷听到动静也看过来，顺便唠叨两句。 “你看看，刘光齐都找对象了，你也不急！” “刘光齐找对象了？” 杨小涛吃惊，记忆里影视剧中，剧情开始的时候刘光齐已经离开四合院，整个过程中除了提及几嘴，人根本没见过。 从那简单提及的话语中，杨小涛获得的信息也不多。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刘光齐会离开这里，而且再也没回来。 他也给院里年轻人起了个头，那就是逃离四合院。 后面两个兄弟趁夜搬家，三大爷家的孩子离开四合院，搞不好都有他的影响。 “呵！” 杨小涛嗤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对于刘海中家未来的情况，他不做评判。 作为读书人，三观要正，这种勇于反抗的精神，和老旧思想作斗争的行为，要提倡，要鼓励。 当然，也只是精神上的支持。 (本章完) 169 刘光齐的决心 回到家里，继续读书写字。 现在，书法练习已经提上日程。 自从练习突刺和英语获得不少的学分后，杨小涛就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 书法自然就成了首要目标。 他可是记得过年时候阎阜贵那恶心人的对联，自己练好了，自己写。 气死三大爷。 后院，哭喊声还在继续。 刘海中拿着鸡毛掸子，旁边刘光天哥俩捂着胳膊战战兢兢。 凭什么老大的事，他们俩受罪？ 看着一旁咄咄逼人的刘海中，俩人眼里除了怨恨更多的是恐惧。 他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或者说没有那份魄力，自己去打拼。 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去哪都不如在家里。 哪怕挨打受罪，也能吃饱肚子。 只是，这种仇恨的种子被埋在土里，终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冲破黑暗的土壤。 刘光齐却是侧着身子躺在床上，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话都不听。 刘海中砰砰的敲着床沿，脸上的愤怒没有一点减少。 “小兔崽子，你看看找了个什么人？啊？” “山西那么远，有什么好的？整个四九城这么多女孩，你就看不上一个？” 刘海中气急，其实在他心里，儿子的婚姻大事就应该他来做主。 而且更深层的想法，就是跟许家一样，长个厉害的亲家。 不过，刘海中更加偏向于干部子女，这也是为了今后的仕途做准备。 可谁想，一下班就听到小三说这事，心里立马窝火起来。 这不快跑回来，仔细确认后，怒火就忍不住了，直接抄起鸡毛掸子抡了两圈，可刘光齐根本不躲，不仅不躲脸上还没有表情，打了两下没有成就感，只能放在剩下俩儿子身上。 现在，气出了一半，又开始说道起来。 旁边的二大妈也趁机开口，“光齐啊，你爸一个七级锻工，咱家又不是少吃的，日子过得去，在这四九城里也算是中上了。” “多少女孩子找咱这样家的找不着，伱怎么就不珍惜呢？” 二大妈一脸肃穆，说的都是真心话。 可惜，刘光齐根本不搭理他俩，继续半躺着，仿佛是谁来都一样。 “你，你个小畜生，起来，给我起来。” 刘海中看这模样，暴脾气又冲上来，就要上去扯刘光齐的头发。 二大妈心疼儿子连忙拦住，旁边的哥俩身体又是一哆嗦，这老爹发起火来可是不分人的。 “你让开，我打死这个小畜生。” 刘海中一把推开二大妈，就要上前。 刘光齐却是坐起来，“打吧，打吧。” “你哪天不打我们心里难受吧，尽管打吧，将你那可笑的官威摆出来，除了在家里耍耍谁还理你？” “也就这点本事了，上次杨小涛打上家门了，你都不敢放个屁，就这水准，一辈子也别想当官。” 刘光齐也是豁出去了，一句句如同刀子一般将刘海中的面皮划开，末了又撒了一把盐。 “你，你……” 刘海中气的头脑发昏，把鸡毛弹子甩到刘光齐身上，转身就走。 “你要敢继续，就别进这家门！” 砰 门关上，刘海中走到屋子里，拿起水缸子灌了两口，有狠狠砸在地上。 “畜生啊，畜生啊！” 后院的动静不小，不少人都在门口看热闹。 这其中，就属许大茂最开心，手上拿着一根萝卜，一边啃着一边辣的吸溜气，眼睛里都是笑意。 别看先前他和刘海中是难兄难弟，可看了一场电影，再加上平时的小恩小惠，现在在院子里的名声也回涨起来。 相反，刘海中的小组长可是一直没着落呢。 急吗？ 肯定急啊。 对刘海中这种一天到晚钻研为官之道，关心国家大事的人，要是手头上没点权利那不是手痒痒嘛。 就是抡大锤也没劲啊。 可现在，唯一能够耍威风的家里，也出了个不孝子。 啧啧 许大茂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言而喻。 看着刘海中家里这团糟心事，周围人可没上前劝说的，都知道刘海中的脾气，说不好还召开一身骚。 很快，后院的人离开，各回各家。 但刘海中家里发生的事，却是传遍整个胡同。 杨小涛听说这事后，心里盘算着，刘光齐离退场不远了。 自打刘光齐和刘海中闹了一场后，在这院里见到刘光齐的身影更少了。 也不知道她干啥，就是许大茂碰到了问一句，也不清楚咋回事。 只知道，刘光齐的脸色最近越来越急迫，走路时候都带着忧色。 又是一个多月，时间来到十一月。 工厂里的活越来越少了，收益多少杨小涛不清楚，反正是吃的饭越来越差了。 杨小涛也能理解，要养活这么大的厂子，上万工人，每天都是海量的物资。 比起现在的农村来说，起码还能吃上饭，能吃饱。 其实，厂子里也想搞点副业，就像屠宰场那样，在空余的地方养点家禽，平时也能改善工人的伙食。 当然这点是杨小涛听王大山说的，具体养的是啥，养了多少。 不知道，不寻思，不传播。 这大半年过去了，人心思变，在现有制度下寻找更多的出路是时代赋予人的特性，更何况面临的还是家人肚子问题。 可惜，轧钢厂作为国家重点单位，虽然不会少了吃的，却也没有其他门路。 工人拿着铁饭碗，却只能吃碗里的。 杨小涛不缺吃的，可大环境下，只能关起门来吃独食。 倒是让院子里的禽兽艳羡的目光少了三分。 至于贾家，现在的日子不用看就知道啥样。 秦淮茹的预产期快到了，却是还要张罗着吃饭洗衣服。 至于贾东旭没了工作上的压力，又不用提升钳工等级，下班回家就在院子里闲逛，贾张氏也只管棒梗，别的啥也不操心。 好在有易中海这个心存“善意”的师傅帮衬着，贾家还不至于断粮。 夜幕降临，杨小涛在院子里收拾狗窝，天冷了旺财的小窝有些单薄，杨小涛找来一些木头，还有一些废报纸夹在木头里，起到保温作用。 这时，就看到中院里走来一人，隔的老远就闻到一股酒气。 看了一眼，发展是刘光齐后，就没再搭理。 刘光齐面色涨红，脑袋一晃一晃的，脚步更是踉跄。 刚刚走到月亮门处，喉咙里就忍不住，扶着墙就吐了出来。 呕～～～ 唔～～～ 肚子里没东西吐了，全是酸水，但刘光齐没有任何感觉。 脑海中，都是分手时的场面。 那女孩对他说，他们不合适。 没有家人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女孩委婉而又悲伤的决绝，让他心如刀绞，却无法言语。 低头抹掉嘴边残留的唾液，刘光齐抬头看向家里。 屋子中灯凉起，透过玻璃窗户发出一圈光晕，却让他看的心慌，浑身冰冷。 脑海中再次浮现女孩的眼睛，那么纯粹，那么温柔。 那是他在这个家里不曾感受到的。 “不，小芳，你错了。” 刘光齐突然笑起来。 “若是没有家人，那还需要家人的祝福吗？” 这一刻，刘光齐邪邪一笑，随后挺直胸膛往家中走去。 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后院里又是一阵中年老男人的咆哮，隐隐间还有刘光天刘光福俩兄弟的哭嚎。 次数多了，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全当成生活中的乐子，有时候听不到，还会觉得缺少什么。 中院，杨小涛收拾好狗窝回到屋里，后院的声音已经弱了不少。 原以为今晚能安静的看会书了，却没想到，书刚拿起来，中院贾家就传来一阵女人的嘶喊声。 杨小涛放下书，听了一会儿，心里明白。 若是不出意外，今晚就是秦淮茹临盆的日子。 “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小当。” 杨小涛心里想着，贾家已经忙成了一团。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淮茹好不容易吃了两块肉，又被贾张氏说了一顿，哪成想还没吃完就觉得肚子一阵坠疼。 接着就觉得羊水破了，身下更是湿了一片。 有过一次经验的秦淮茹立刻明白，这孩子要出来了。 贾张氏慌忙的抱着棒梗跑出去叫人帮忙，顺便找产婆。 贾东旭则是收拾东西，准备待产。 生过一次的女人有了经验，一般都是先找产婆，实在不行再去医院的。 当然，贾东旭现在没想那么多，至于贾张氏倒是心疼去医院的花费，能在家里，就别去花那个钱了。 贾家人闹得鸡飞狗跳，生孩子这么大的事，院里的人能帮就帮一把。 一大妈到屋子里陪着秦淮茹，贾张氏和三大妈在外面指挥着烧水。 傻柱和一大爷还有贾东旭聚在一起，三人脸上各有颜色。 贾东旭完全沉浸在第二次当爸爸的喜悦中，先前的困难通通抛在脑后。 这要是再有一个儿子，以后长大了脊梁骨更直了。 贾东旭想着院里的几个人，杨小涛傻柱几人连媳妇都没有，就是结婚的许大茂这么久了也没孩子，他贾东旭要有俩孩子，那在这院里年轻人中可是独一份。 傻柱笑容里更多了三分寂寞。 小秦姐姐又有宝宝了，可惜，不是他的。 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时，傻柱也吓了一跳。 连忙看看贾东旭和一大爷，发现两人都没注意到他，这才放下心来。 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贾家，听着耳边传来的喊声，心里有些着急。 旁边易中海则是满脸羡慕。 自家没有孩子，就像没了根似的，看着贾家一个又一个的出来，他是打心眼里羡慕啊。 虽然按照计划认了贾东旭这个徒弟，对方也有养老的打算，但看着即将到来的小生命，他仍旧渴望。 抬头看了眼嘻滋滋的贾东旭，又瞥了一眼月亮门处的许大茂，眉头皱起。 这小子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孩子。 难道是，娄晓娥不行？ 再看向贾家时，易中海突然有个让他自己都害怕的主意，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贾东旭，随即埋在心底。 今天有事要忙先两章了 (本章完) 170 你来干什么 许大茂面色凝重，贾家又有孩子了。 难道我许大茂就不能有个孩子？ 想到今后院子里孩子扎堆，他却落个门庭冷落，这还受得了？ 可是，想起在床上的表现，他就陷入自我怀疑中。 不，肯定不是我的问题，一切都是娄晓娥的肚子不行。 若是有秦淮茹那肚子，他老许家早就有后了。 许大茂心里想着，看向贾家也多了份莫名的味道。 啊～～～ 疼，疼啊！ 屋子里秦淮茹大声喊着，隔壁胡同的产婆头上都冒出汗来，这都快俩小时了，只听声音就是不见口头。 秦淮茹躺在床上，除了喊叫，浑身使不上力气。 原以为有过一次经验，这次会很顺利。 可没想到，这孩子咋就不往下走呢？ 秦淮茹挣扎着，自己期盼着孩子早点出来，自己也不用受这罪了。 “怎么还没出来，怎么回事。” “这该死的怎么还不出来？” 贾张氏抱着棒梗，这孩子听到他娘哭嚎也不安分，一个劲的哭着，吵得贾张氏心烦，说是话来也不过脑子，连没出声的孩子都骂上了。 一旁的三大妈不屑的撇撇嘴，老虔婆不靠谱，关键时候还得她来。 “这样不是办法，淮茹时间长了就没力气了。” 三大妈说着，听到话的贾东旭立马跑过来，“三大妈，你知道的多，快说咋弄？” “是啊，三大妈，你就直说吧。” 傻柱也在一边着急，这时候三大爷跑过来，“咋了？是不是要去医院？” 却是三大爷提前做准备，先去了隔壁借来一辆地排车，就在门口等着呢。 “去啥去，去不了。” “现在，最怕的就是淮茹没力气，最要紧的就是给她吃点东西。” 三大妈经验多，说的肯定。 “吃啊，我家还有吃的，拿过来热热就行。” 傻柱听了急忙回家。 “回来，你知道拿什么？” “哎呦喂，三大妈，伱就直接说得了。” “傻柱，这秦淮茹需要补充力气，最好的就是糖。” “吃糖，喝糖水。” 三大妈说完，看向贾张氏，“贾大妈，你们家没准备这东西？” “生完孩子的不是都喝点红糖水吗？” 一句话，贾张氏面色畏缩，脸上难得露出羞愧。 “这，这，这不没想到这么急嘛。” “就没准备。” 说的就像真知道似的。 一旁贾东旭也是面皮挂不住，向易中海解释道。 “我也没想到。” 易中海不揭穿他，这时候要紧的是糖。 “都看看，谁家有糖。拿来救救急。” 易中海看着周围的人，黑灯瞎火的看不清面色，但没人说话，就知道咋回事了。 “师傅，您家没有？” 见此，贾东旭只能将希望放在院里最富有的一大爷身上。 易中海却是咳嗽一声，“我和你一大妈都不吃糖，家里也没有。” 贾东旭满怀失望，随即看向傻柱，却发现傻柱也是茫然。 “傻柱，你家有没有？” “我家没有，这东西贵着呢，还要有糖票，我哪有？” “你做红烧肉不用糖？没拿点？” “每次做饭就那么点糖，我偷吃点还行，拿就别想了。” “唉，那咋办呢？” 贾东旭急得跺脚，心里后悔没准备点，这要是儿子出了意外，那可怎么办啊！ 贾张氏也有些自责，听到红烧肉三个字，眼睛立刻瞪大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谁家有。” 贾张氏说着，众人看过来，然后就看向中院耳房那里。 “这小，子。前天还吃红烧肉呢，我都闻着了。” “他家里肯定有。” 众人听她这样说也不知道真假，都是狐疑。 毕竟现在都是关起门来吃饭，谁知道贾张氏是不是故意找茬。 再说了，杨小涛就是有，他能借？ 不说易中海，就是院里的其他人都知道，十有八九不会。 也就是贾张氏这种没皮没脸，一边吃着饭回手就能砸锅的人才敢相信。 “我说的是真的，他家肯定有。” 贾张氏再三确认着，却不敢过去。 杨家那条狗，她看着就害怕。 贾东旭却是心里不想和杨小涛又任何瓜葛，对于去借东西非常抵触。 场中有些冷场，屋子里秦淮茹的喊声也变得有气无力了。 傻柱看看屋子，有瞅瞅耳房，一拍大腿，“还愣着干啥，去借啊。” “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秦姐都这样了，还有啥抹不开面子的？” 贾东旭听傻柱这么说，再看看周围人目光，知道自己再不去，就是不管媳妇死活，背后要被戳脊梁骨了。 随即低头往耳房走去。 身后易中海给傻柱使个眼色，傻柱会意也跟了上去。 中院不少人也将目光投向远处。 杨小涛事不关己，关上门待在家里看书。 这种环境下，才是考验读书人的功力呢。 显然，杨小涛的功力雄厚，顶得住外面的嚎叫，看的津津有味。 汪汪 吼～～～ 门口突然传来旺财的声音，杨小涛透过窗户看去，外面站着几个人。 “麻烦！” 这时候来这里的肯定是找自己的，略微整理下，便打开院子里的灯，推开门走出去。 院子外，旺财压低脑袋对着俩人不断呲牙，贾东旭离着三米远就停下，不敢再往前走。 傻柱也站在一旁，直愣愣的盯着旺财，脑袋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杨小涛走到旺财边上，让它听话。 贾东旭看到杨小涛，脸皮抖动，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杨小涛就站在那，双手抱胸。 “你来干什么？” “我说过，咱们老死不相往来。赶紧滚！” 杨小涛懒得多说。 一副嫌弃的模样，让贾东旭心底里的怒气直往上窜，下一刻就想转身走，也不管家里媳妇了。 “杨小涛，这么大的事你听不见？” 傻柱在一旁忍不住了，走上前两步，将杨小涛叫住。 闻言，杨小涛回头冷笑。 “什么大事？是你家媳妇生孩子？” “哦，对了，你还没有媳妇。” 杨小涛看着傻柱，露出怜悯的神情，气的傻柱拳头攥的嘎嘣响。 可是看到杨小涛那副表情，傻柱就忍住把拳头松开。 他，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 现在主要的是要糖。 其次的，却是在他心底里，一道声音劝着她他。 不能动手啊，你不是他的对手。 呼～～ 沉住气，“杨小涛，实话跟你说了。” “秦姐生孩子，人命关天，现在需要吃糖补充力气。” “你家有糖，赶紧拿出来。别耽误了时间，害了两条命。” 傻柱说话从来不会低声，尤其是对杨小涛，哪怕是求他也不会服软。 呵～～ 杨小涛嗤笑一声，“傻柱，要我说啊，你就得多读读书，知道什么见礼节。” “你牵扯些没用的，我这人就知道人命关天。赶紧拿糖，我也不占你便宜，多少钱我给双倍。” “傻柱啊，你这么着急，我都以为是你媳妇了。” “你…” “你什么你？不是你媳妇就滚一边去，再敢啰嗦，老子给你一脚！” 要是说上一秒的杨小涛还有点读书人的拿捏，现在的杨小涛完全就是对付禽兽时的凶狠模样。 傻柱张着嘴，身体往后挪了挪，留出位置给贾东旭。 正面面对此时的杨小涛，傻柱还是打怵的。 还是扔给正主的好。 此时，在杨小涛的气势下，贾东旭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通畅。 嘴里怯懦的就是说不出来。 杨小涛看贾东旭这模样，摇头冷笑，废物一个。 又看向院子里的其他人，不少人都在看着，只是一大爷二大爷和三大爷都在原地不动弹，显然不想掺合进来，也就是傻柱这个愣头青，喜欢出头给人当枪使。 “杨，杨小涛！” 贾东旭深吸一口气，身后是自家媳妇和孩子，不能不管， 上前两步，“淮茹生孩子，急需要糖恢复力气。” “你要是有的话，就借我们一些。” “你的这份恩情，我们贾家记在心里，等孩子出来后，也会记你的好。” 说到这里，就像做出很大牺牲似的。 “就是让他认你当干爹都行。” 贾东旭说的恳切，越到后面心里的算计越多，也没了先前的尴尬。 一句话，杨小涛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傻柱已经急了。 这啥意思，这是要和杨小涛走近？ 那以后秦姐和杨小涛关系好了，还会和他说话吗？ 天然的，傻柱已经把自己放在杨小涛对面上了。 非黑即白，分的清楚。 然而，不等傻柱开口反对，前面的杨小涛已经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 贾东旭以为杨小涛没听清楚，又或者对自己的提议感兴趣。 在他看来，杨小涛这种声誉败坏的人，以后肯定是个绝户。 让老二认他当干爹，以后不仅能够继承这份遗产捞尽好处，就是现在也能靠这关系占点便宜。 或许是受到贾张氏的言传身教，此时的贾东旭也开始做没皮的买卖了，完全忘记双方的关系。 杨小涛心里那个气啊，自己又不是没有孩子，虽然现在没有，但以自己的身体，这足够的本钱，有了媳妇，还会没有孩子。 退一万步来说，就是没有孩子，也不会和你贾家扯上关系。 呸 老子以后一堆孩子！ “我说以后孩子认你当干爷。” “不是，我说上一句。” “上一句，哦，你的这份恩情，我贾家…” “不是，再上一句。” 贾东旭被杨小涛搞得摸不着头脑，却努力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 如果贾东旭能够多看两本后世的话，就知道这问话的技巧，明显是奔着拒绝去的啊。 可惜，他没机会看了。 贾东旭想了一会儿，随后低声说道。 “你要是有的话，就借我一些。” “没有！” 等贾东旭说完，杨小涛直接回了俩字。 一个字都不多余，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随后，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本章完) 171 生了个赔钱货 贾东旭还没回过神来，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杨小涛快走到家门。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笑，连忙回头就看到傻柱捂着嘴忍着。 这时，贾东旭才明白，自己被杨小涛给耍了。 “杨小涛！” 悲愤起，面色扭曲的贾东旭，怒吼一声，就要上前。 吼～～～ 突然间，一道振聋发聩的吼声响起，贾东旭只觉得心神战栗，不由的往后倒退两步。 再看时，正是旺财呲牙咧嘴，獠牙惨白，身体更是伏低，一副进攻的模样。 贾东旭立马再往后，一直到傻柱后面才停下。 但嘴里想要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杨小涛听到后面没了动静，心里冷笑，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傻柱看这架势，不能指望贾东旭了。 “杨小涛，你一句话，怎么才能给？” “你聋了？没有。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妈的，还有脸来。老子又不是舔狗，就是当舔狗，那舔的也是自家媳妇。” “一个破鞋，真当自己是颗葱了。” 傻柱站在原地不说话。 舔狗？说的是他吗？ 不，绝不是他，他只是同情，对，同情秦姐。 杨小涛走进屋子里继续看书。 至于贾家的事，说了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不相往来。 贾东旭能觍着脸来找他，可他不能当说出去的话是放屁。 他，读书人，这点坚持还是有的。 至于秦淮茹的死活，说句难听的，跟他有关系吗？ 换句话说，影视剧里活的好好的，他才不信现在就大结局呢。 杨小涛回到屋里，贾东旭愤恨一声往中院走。 此时，秦淮茹的喊声虚弱的有些嘶哑，几个人都急得上脸，贾张氏也坐不住了，抱着棒梗来回转悠。 他们也看到了，杨小涛根本没给的意思，贾张氏愤恨的骂了两句，然后又急得找人借糖。 “那个，要是没有糖，吃肉也行。” 就在众人急切的时候，三大妈又说了一句。 “哎呦，我的三大妈咧，你要是要说这会都做熟了！” 傻柱一拍大腿，急得就要往屋子里跑，他昨天刚买了半斤猪肉，打算等何雨水回来吃一顿呢。 “柱子，别去了！” 一大爷突然开口，众人这才看去。 “我家里还有一碗，热热赶紧端进去。” 说着，人已经转身回到家里。 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碗肉，里面都是一指粗细的肉条，上面还有油光。 众人看向易中海的眼光充满玩味，不愧是大院最富有的人，吃的肉都这么精细。 贾张氏看见了肉立马要上前端碗，却被傻柱抢先一步。 要是被她端走，这送进去的能有一半就算她长良心了， 很快，傻柱回家烧火，把肉放油锅里一抄，撒了点盐，加了一碗水，很快烧开煮了一会儿，连汤一起端到贾家门口。 一大妈接过碗送进去，产婆立刻捞起一块肉塞进秦淮茹嘴里。 “淮茹，快吃，吃了有力气。” 秦淮茹闻到肉香，味蕾一下炸开，本能了就吞着嘴里的肉。 很快，一碗肉下去，屋子里的嚎叫声又大了不少。 外面的人心又揪起来。 半夜时候，一声孩子的哇哭声想起，这才让院里消停下来。 当～～～ 易中海家里的挂钟响起，恰好一点钟。 一大妈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 “一大妈，生了个啥？” 贾张氏率先跑上去询问，身后贾东旭易中海等人也都凑了过来。 一大妈满脸笑容，“生了个闺女！” “啊，女孩啊！” “女孩？” 贾张氏和贾东旭一起喊出家，话里的意思带着诸多不满。 脸上更是露出失望。 “女孩怎么了，男女平等，伟人都说了，女人顶起半边天。” “女孩有啥不好的？伱们这老思想可得好好改改。” 一旁易中海出言训斥着，心里却是发苦，给他个女儿也行啊。 “对对对，女孩好，儿子和女儿，正好配一个好字。” “吉祥如意啊。” 三大爷一旁说着，周围人都送上祝福，毕竟家里添口是大事。 大半夜的，贾家事情结束了，众人也便回家睡觉，明天还得起来上班。 贾东旭和贾张氏也回到屋子里，看到秦淮茹有气无力的躺在那，床上一片狼藉。 产婆走后，这些东西都得贾家自己来收拾。 屋子里味道难闻，贾张氏捏着鼻子收拾起来，贾东旭却是看着女儿生不起喜欢来。 原以为又是一个儿子，哪成想是个没带把的。 “东旭！” 秦淮茹脸色苍白，看着女儿躺在一边还没睁开眼，心里虽然遗憾不是个儿子，但女儿贴心，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给女儿起个名字吧！” 贾东旭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就叫小当吧。” “生他的时候正好一点，钟当了一声，就叫贾当！” “贾当？家当？” 这算什么名字？小名还好，大名，太难听啦。 可秦淮茹看着贾东旭心思没再女儿身上，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就这样，女儿就有了名字。 第二天，胡同里众人都听说了贾家有了个闺女，又是一番感慨。 杨小涛起来后，路过贾家看到贾张氏那双通红的眼睛，还有屋子里的血腥味道，摇头离开。 贾张氏在后面呸了一声，“死绝户，就是闺女也比你强！” 心里恨死杨小涛见死不救，明明吃的红烧肉，家里肯定有糖就是不给他们，这种人就不应该活着。 “死了最好！” 屋子里孩子的哭声响起，接着又是一道响亮的哭声，贾张氏顾不得继续骂，连忙跑进屋里。 自从贾当到来后，院子里孩子的声音又多了一分。 可能是吃不饱的原因，小当整天哭闹，就是晚上也有大半的时间哭喊。 院里被闹得不得安稳，只是个孩子，众人也不好多说。 其实，即便秦淮茹的奶水不多，贾家也不至于饿着孩子。 就像贾梗那样，奶水不够吃的，就托人买奶粉呗。 可这奶粉不便宜，上次就差点掏光了家底，这次说什么也不买奶粉了。 况且，按照贾张氏的话来说，生一个赔钱货，喝什么奶粉？ 连带着秦淮茹这个产妇也没了优待，不仅没人照顾，就是吃饭也差了两个档次。 上次的时候还有许多油水吃，现在也就是吃饱肚子。 秦淮茹在一旁也是无力抗争，家里挣钱的不是她，管钱的也不是她。 就像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在这个家里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就这样，一直到了小年，秦淮茹算是提前出了月子，身体还没恢复，但再不起来照顾女儿，这孩子真能饿死。 贾东旭不上心自家女儿，贾张氏更是不给贾当弄吃的，只能她自己来了。 直到这时，院子里才消停下来。 众人也开始准备过年。 只是这个年，有点难过。 比起往常，年味淡了几分，胡同里的鞭炮声也稀疏了不少。 物资上更加紧缺，不少人家已经做好穷过的准备。 四合院里，傻柱也不往外跑了，以前这时节可是迎亲嫁女的时候，这种喜事谁家不得摆两桌？ 可现在，嫁娶的少了，摆桌子的也不多了。 即便是四九城的爷们好面子，那也是自个家里操持，请人做席面还是算了吧。 于是，今年的傻柱外快少了一大半，这个年也过的拮据。 精打细算的三大爷一放学就拎着钓鱼竿往西海走，最近钓鱼的人越来越多，去晚了就找不到地方。 杨小涛也去过几次，钓鱼的人多了，钓的鱼自然就少了。 当然，这不包括杨小涛。 黄金钓鱼竿加上四级的钓鱼术，还有小薇这个精灵存在，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家里屋檐上也挂上了鱼。 有上次的教训，加上旺财的看门，打消了不少人的贪念。 尤其是贾张氏，每次看到哪些鱼就心里痒痒，眼里都是贪色。 恨不得全都撸回家里，大吃一顿。 可惜，旺财的出现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于是，贾张氏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加怨恨了。 杨小涛对此心情舒畅，就是喜欢这种在你面前装逼，你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于是，每次做饭的时候，都对着坐在门口的贾张氏炫耀一番，然后拎着鱼走进屋子里，背后传来贾张氏的愤骂声。 小年刚过，天气越发寒冷，连续几天都是阴天，仿佛头顶上的冰雪随时降落，却始终在徘徊着。 临近年关，加上没什么重要任务，轧钢厂便提前放假，让工人回家，也算是减轻后勤的压力。 当然放假前还发了年饷，让轧钢厂的工人有钱压兜底。 杨小涛穿着保暖衣裤，外面有套着毛衣，再披着一件八成新的军大衣，戴着棉帽，手套从公交车上下来，手里拎着背包，里面是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一摞书。 今年过年他没回杨家庄，现在的情况，回去就是给村里人添麻烦。 不过，人虽然没回去，但东西没少送。 杨石头上次来城里办事，杨小涛就将准备后的年货搬上车，至于如何分配，就是杨太爷的事了。 当然，那些东西又让四合院的人眼红了一阵。 尤其是贾家，贾张氏一如既往的碎嘴，三大妈满眼都是羡慕。 至于秦淮茹，则是在院子里站了好久，直到走远了，才俯下身子继续洗衣服。 冬天的水冰凉，她的心跟手指一样，麻木了。 (本章完) 172 刘光齐跑了 回到四合院，走到屋子里，放下东西杨小涛开始生火做饭。 上次种的玉米杆子为了不引起注意，杨小涛连同玉米棒子，包皮一起存在空间里。 现在正好拿来烧火，也算清下储存空间。 杨小涛就坐在灶台前，一边烧火一边取暖，顺便抽过来一本书，百无聊赖的看起来。 不知不觉间，等中午饭做好的时候，天空已经飘下了雪花。 杨小涛看了眼，随后将门打开，从锅里端出两个盆子，走向陈大爷家。 下雪天，喝点酒，睡一觉，最是舒坦。 陈大妈见杨小涛过来，连忙叫上来。 或许，那句远亲不如近邻的话，在两家人眼里，更加真实。 杨小涛来到这个世界上，在这四合院里，陈大爷老两口就是走动最多的人。 老两口也是如此，儿子虽然时常来信，但和杨小涛待久了，也生出了情感。 杨小涛将盆子往桌上一放，门外旺财已经钻了进来。 这家伙知道在陈大爷家里又吃的，丝毫不避讳，就趴在床下，等着吃饭。 一盆红烧鱼，一盆猪肉炒白菜，都是昨晚上杨小涛做的。 现在，杨小涛做的饭已经超过了陈大妈，老两口也是感慨，环境真能磨练一个人。 爷俩就在桌上喝起酒，外面的雪花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成了鹅毛大雪，地上铺了一层白毯子。 四合院里一片寂静，众人都躲在家里，等待着雪停。 后院，刘海中同样端着酒杯，面前桌上摆着半瓶酒，一盘炒鸡蛋，一碟炸花生。 两个儿子都被他赶到里屋去了，看着就心烦。 二大妈坐在灶台前，一边烧水，一边织着毛巾。 砰 “小畜生还没回来？” 刘海中把酒杯一顿，桌子敲得碰碰响。 二大妈抬头看他一眼，随后低头继续织毛巾。 “跟你说话呢，聋了？” 见没人搭理他，刘海中更来气，对着二大妈就喊了起来。 “回不回来你看不见？” “都三天了，人影不见，这大冷天的，在外面有点事咋办？” 二大妈没好气的说着，实在是心里担心刘光齐。 自从小年过后，刘光齐就在家里住了一晚，然后就再也没见到人。 二大妈心疼孩子，刘海中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对这个大儿子还是当儿子养的。 听到二大妈的挤兑，刘海中还想发火，可是想到刘光天这么久了没回来，心里也是惦记。 尤其是外面下起了大雪，真要冻坏了，可就心疼了。 呼啦 刘海中站起来，走到屋里看着刘光天俩兄弟一眼。 两人都是打个摆子，脸上有些惧怕。 “滚一边去。” 哪知刘海中只是将两人赶到一边，随后拿起衣架上的大衣，帽子，穿上后就往外走。 “你干啥去？外面这么冷？” “干啥？哼。我去把这小兔崽子找回来。” “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刘海中气氛的说着，抬脚出门。 二大妈张张嘴，啥都没说，只是往灶台里放点柴火。 再回头时，桌上剩下的炒鸡蛋和花生米已经没了，心中叹息。 刘海中踩着积雪走了两个胡同，刘光齐几个平日里走动密切的家里都去了一趟，可走下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越是走动越是烦躁，越是无果心里越是着急。 到了傍晚，能去的地方刘海中都找过，结果一无所获。 不理身上的积雪，脸色铁青走回四合院。 回到家里，二大妈看刘海中模样就知道肯定没找到，心里更加忐忑。 刘海中则是一脸愤怒，同时愤怒中又夹杂着恐惧。 头一次，他觉得刘光齐脱离了掌控，让他有种挫败感。 而这种挫败感，也让他对刘光齐的教育方式产生了怀疑。 回到屋子里，看着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没事的躺在床上，眼里闪过一道光芒。 夜幕下，天空中落下的雪花开始减少，地上白茫茫一片，路过的风吹走一层雪屑，然后露出冻实积雪。 没过脚踝的积雪让整个四九城更加沉重，也让四九城更加冰凉。 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在往火炉里添加煤炭，通红的炉子散发着热量。 “今年又是个寒冬啊！” 三大妈感慨着，一旁的阎解成坐立不安，去年就因为买煤炭上交了七毛五，今年要是再来，那自己还能留下几毛钱？ 阎解成低着头，现在工作铁饭碗他找不到，一般的他还看不上，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临时工呢。 心里也想着进入轧钢厂，只是一大爷一直敷衍他，二大爷说话不好使，让他的念想一直没动静。 “明天再去买点煤炭，现在是四九冰上走，多备点，别冻坏了。” 阎阜贵盖着棉袄，看着窗户上的结冰，闷闷的说着。 第二天早上，雪停了，天空放明。 四合院里家家户户出来扫雪，大院里都是拿着掃柱忙碌的人，一些孩子在雪地里跑来跑去，没一会儿就被家里的怒吼声唤回家，迎接一顿爱的教育。 杨小涛起床洗完脸，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兑换栏更新的日子。 上次升级，杨小涛就刻意控制兑换栏的更新时间，省得大半夜更新，错过了某些稀奇玩意。 打开兑换栏，杨小涛扫了一眼，多少露出笑容。 豆腐，鸡柳，鸡米花，鹌鹑蛋，啤酒。 “出来豆腐了。” 杨小涛豆腐模样，一学分五方，满是欣喜。 现在还没到后世那种大街小巷推车卖豆腐的时候，想要吃豆腐，除了去供销社买，那就得用黄豆自己磨，然后卤水点豆腐。 “多兑换点，到时候几家分分。” 杨小涛想着，先兑换一方，看着盘子里还散发着热气的豆腐，杨小涛直接掰了一块放在嘴里。 “嗯，海水豆腐。和前世一个味。” 早饭就是小葱拌豆腐浇上点酱油，外加两个窝窝头，还有一个煮鸡蛋。 吃完饭，便出门去胡同里走了一圈。 胡同口，一群人打扫着积雪，有说有笑。 杨小涛等了一会儿，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将一兜子豆腐取出来，拎着便回到四合院。 “呦呵，小涛这是买豆腐了，不老少啊。” 前院三大爷扫完门口正依着门和人说话，看到杨小涛来了连忙打招呼。 “哦，三大爷啊。” 杨小涛应承一句，抬腿往里面走。 三大爷张张嘴，眼看着一兜子豆腐从眼前溜过没落下一点，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那么多豆腐，一个人吃的完吗？ 杨小涛前脚刚走，后脚就走进来三个年轻人。 “伱好，大爷。” “我们是煤球厂的，请问您这里是刘光齐住的地吗？” 一个看上去略微成熟的青年开口问道。 三大爷听了打量一番，煤球厂的？来这干啥？ 又听到说是找刘光齐的，便点头应下。 “对，刘光齐家就在后院。” 三个人对视一眼便往院里走去。 三大爷见了连忙跟上。 中院，杨小涛从兜子里取出三方豆腐送到陈大爷家，老两口也是好奇，这出去一趟买这么多豆腐啊。 杨小涛只是解释，碰巧在胡同口遇到的，多花了几块钱就把剩下的都买了。 两老口也不疑有他，现在要过年了，不少乡下人进城淘换点东西，遇到了很正常。 街道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刻意去管。 当然了，抓到肯定是要没收的。 杨小涛放下豆腐，三人聊了一会儿，陈大妈说了要包萝卜豆腐包子，让杨小涛过来拿着吃。 杨小涛自是应允，然后就看到三个陌生人往后院走去，身后还跟着三大爷。 院里的人也是好奇，便有人跟上看两眼。 后院，刘海中在屋里活动身体，二大妈准备中午饭，刘光天哥俩在屋里呆着，他们可不敢往老爷子枪口上撞。 “你好，刘光齐在家吗？” 屋外有人喊着，刘海中一听，就打开门看去。 身后二大妈也赶紧看过来，听到有人找自家儿子，也不干活了。 “同志你好，我去刘光齐的父亲。你们找他有事吗？” 刘海中挺挺肚子，拿出当官的姿态。 三人见此，还真被这态势振了一下，原本的说辞都给忘了，一时间有些慌乱。 最后，还是领头的镇定下来，开口说道。 “你好，我们是煤球厂的，和刘光齐是同事。” 这话一出，二大妈立刻问道，“你们知道光齐去哪了？” 三人对视一眼。 “我们不知道，但刘光齐三天前找过我们，还向我们借了一些钱。说两天后就还我们。” “对啊，还说要是两天后没还，就让我们来找你们。” 有一人说着拿出当初写的借条，伸手递给刘海中。 刘海中听说刘光齐借了钱，心里顿时不好，接过借条后看了两眼，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孽畜，孽畜啊。” 刘海中气的直哆嗦，那三张借条上加起来也有一百块了。 怪不得这三个人大过年的来要钱呢，实在是数目太大，时间久了不放心啊。 “对了，刘光齐还有一张字条留下，说是一起给你们。” 领头的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二大妈连忙拿过来，让刘海中看看。 只一眼，刘海中就往后晕倒。 跟来的三大爷连忙上前扶住，顺便看了眼字条。 上面几个字映入眼帘，脑海里一个声音响起。 刘光齐，跑了。 (本章完) 173 不讲文德 “他二大爷，醒醒，醒醒。” 三大爷看了眼字条，知道二大爷这是被气的懵过去了。 下面三人也有些害怕，怕这钱要不回来了，回家咋跟家人交代？ “光天，光福快出来。” 二大妈喊了一嗓子，哥俩畏畏缩缩的走出来，和三大爷一起将刘海中扶倒屋子里。 三人也跟着进去。 刘海中悠悠醒来，脸上又是一阵变幻。 看着堂下三人，又瞅了眼借条，上面不仅有刘光齐的签名，还摁了手印，错不了。 “你，拿钱给他们。”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二大妈。 二大妈接过，又跑到卧室里，打开藏钱的柜子，将一个手帕拿出来，然后回来递给刘海中。 刘海中从里面点出一百块钱，递给三人。 三人道谢，刘海中挥挥手，让他们回去。 随后，三大爷也见没啥事了，便也离开。 刘海中再次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 “他爹，上面写的啥？” 二大妈识字不多，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事关儿子，总得问个明白。 这时，刘光天在一旁眼睛里闪着光芒，老大跟一个女人跑了，那剩下的他不就是老大了？ 想起老大的待遇，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光齐跟那女孩去山西了。” “追求爱情的自由，离开这束缚的坟墓。” 砰 刘海中狠狠捶着木床。 他们家怎么就成坟墓了？这是在咒他快点死啊。 养了二十年的大儿子，倾注多少心血啊，到头来竟然为了什么爱情，连老子都不顾了？ 这么多年自己就教育出这么一个玩意？ 这一刻，刘海中陷入自我怀疑中。 “光齐，走了？” “我的光齐啊～～～” 二大妈号啕大哭，趴在床上。 刘光天见状连忙上前安抚着，“爸妈，老大走了还有我，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和爸养老送终。” “光天啊！” 二大妈找到宣泄口哭着。 “妈，还有我。” 刘光福也跑过来，娘仨抱在一起。 暗中，俩兄弟眼神互相交流，心照不宣。 就在两人幻想着将来美好生活的时候，一旁的刘海中也重拾信心。 没了大儿子他还有两个儿子。 既然对大儿子的宠爱策略失败，就当试错了。 那相对的教导方式肯定没错。 于是，看向抱头痛哭的兄弟俩人，心下坚定，“这次一定不会出问题。” 刘光齐跑了，消息很快就传开，成为四合院里的大事，也成了过年期间人们讨论的话题。 作为焦点人物，刘海中这位二大爷可谓是颜面扫地，这自家孩子都管不好，那还有脸管理四合院？ 一时间，刘海中都在家里喝闷酒，不敢出门。 这却是害苦了刘光天哥俩，原本以为老大跑了他们就能获得父母的宠爱，哪成想不仅没得到，还更加严厉了，让他们惧怕的同时，对刘光齐也更加痛恨。 腊月二十八，过年前，四合院里开始大扫除。 中院贾家，一堆尿布洗完后，秦淮茹回到屋子里。 看着一双儿女，有些自豪的同时，又有些委屈。 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可婆婆一直不待见她。 就是自家男人也对她大呼小吆喝，丝毫不留面子。 回到家里，贾东旭躺在床上晒肚皮，贾张氏在一旁桌前嗑瓜子。 心里又是叹气。 小当都已经满月了，但两人连提都没提过。 就是秦家村的父母也没有上门，她知道这是上次的事，心里面还没过去。 女儿的哭喊声又响起来，秦淮茹连忙过去抱起哄哄。 “淮茹，今年过年就别回去了！” 穆的，贾张氏开口说话，却是头也不抬，显然没得商量。 秦淮茹还想过年将一双儿女领回去给村里人看看，她现在也是多子多福了。 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冷下来，在这个家里她委曲求全，干的最多，吃的最差。 为的就是家庭和睦，让外人看看，贾家有多好，自己的选择有多正确。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是男人的猜疑，婆婆的厌恶，是变本加厉的使唤她，整个家里都没有她说话的全力。 看着贾东旭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秦淮茹知道，这事不能指望他了。 再看贾张氏的模样，一副吃定她的意思，心里后悔，当初的选择太不明智了。 以至于，现在稍有些不如意，都会引得院里人笑话。 秦淮茹暗暗咽下这口气，继续哄着小当。 中午，杨小涛拿着十来方豆腐去了趟周家，说道在周家吃的饭，然后又去了趟王主任家。 平日里大伙都忙，见面不多，而且也不想麻烦人，只能趁这年前多走走。 感情这东西，三月不走动，见面就生疏。 三年不见面，见面只一笑。 杨小涛从王主任家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瓶酒。 这是李叔硬塞的，人情世故，往来就是如此。 杨小涛拎着酒也没回家，顺道去了王法家。 这一片同组的刑加琪几个也在，于是杨小涛拎着酒，有从空间里取出豆腐，鸡蛋，还有两根老火腿，一斤多猪肉，一路急里咣当走到王法家，引得胡同里一片喧哗。 见杨小涛来了，王法和妻子孩子都是欣喜，平时他们也有走动，也都是认识。 见杨小涛拿这么多东西来，王法的妻子逄明月脸上严肃，这么多东西可得不少钱。 尤其是肉和肠，还有酒，拿来送礼的可不多见。 王法却是没多问，杨小涛的为人他是清楚的，既然能拿来那肯定是有的。 这点面子他不能拂了。 叫来家里的孩子，让他们出去找人。 晚饭的时候，李楠刑加琪几个小组的人都聚齐了，众人一顿酒喝完，都有醉意，然后互相扶着往家里走去。 杨小涛将李伟送回家，然后往四合院胡同里走去。 路边，积雪在月光下变得雪白，忍不住的就想踩两脚。 转弯来到四合院的胡同口口，一道身影恰好走进四合院里。 杨小涛一眯眼睛就认出那人，贾东旭。 心里也没觉得啥，只是放缓了脚步，往家里走去。 回到中院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就是贾家也关着灯。 走进屋子里，旺财抬头看看，复又趴在窝里。 小薇也从菜园子里飞出来，落在杨小涛的肩膀上。 回家洗漱完，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九，院里的人开始准备过年。 隔壁陈大妈已经开始包包子，杨小涛也过去帮忙。 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一年到头难得有个休息的时候，家人团聚一起热闹。 如此，到了大年三十的时候，四合院里也喜庆起来。 三大爷照常在前院摆上桌子，右手执着毛笔，在红纸上笔走龙蛇，桌前还放着一个盆子，美其名曰润笔费。 只是今年又均有不同，以前时局还没这么艰难，过年的时候哪怕再难也能省出来点，但现在，物资供应减少后，工资又被削减，四合院里的人那还有东西来润笔？ 摆了一上午，也就一大爷二大爷友情支持了这瓜子花生，其他人都是远远看着，望而却步。 中院，王大山拿着两幅对联，一脸笑容。 对联是杨小涛写的，在他看来，这上面的字不比阎阜贵写的差。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要东西，白送。 再看看杨小涛门前和陈大爷门前上的对联，对杨小涛的本事更加佩服。 这就是读书的好处啊。 心里感慨着，回家一定要督促小三好好读书。 “小涛，我回了！” “好嘞，您忙，我再写点。” 杨小涛在屋子里奋笔疾书，感受着新年的喜悦。 当然，这喜悦有一大半来自于系统。 就在上午杨小涛准备写两幅对联练练笔时，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自行掌握初级书法技能，此技能为非系统奖励技能，无法使用学分提升。”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点。” 又是五百点学分到手，更重要的是经过系统鉴定，这书法也拿的出手了。 这书法只是初级就给了五百点学分，那继续练下去，以后中级高级不得更多。 现在杨小涛数着，上次突刺和英语都给了不少学分，看来从读书之外下手，也是一条获取学分的道路。 在家里又写了几副对联，院里不少人听说杨小涛这里不要东西，便三三两两的走来，然后拿着对联离开。 三大爷在前院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心里却是吃定了院里的人，大过年的不得挂个春联？ 早晚得拿东西来。 可就在他好整以暇等待着收获的时候，周围人群里一阵骚动，然后就渐渐散开，杨中院走去。 没一会儿，只有几个孩子在前院玩耍，周围过来求取春联的却是没有一个。 就在阎阜贵疑惑的时候，老大阎解成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一番，阎阜贵闻言脸色大变。 啪 毛笔摔在桌子上，笔墨撒了一桌子。 脸上面皮气的抖动。 “不讲文德，不讲文德啊！” 阎阜贵面色严肃，怒气不断冲上心头，眼睛里都是愤怒。 “爸，怎么办？” 阎解成去看了，杨小涛写的字不比自家的差，而且人家搭上纸笔，不要钱，这就显出高低了。 阎阜贵压下愤怒，心里又计较起来。 原本每年都是一项收益，可今年咋就出来这么档子事了？ 现在不说有没有人来了，若是继续收什么润笔费，那自己的名声也就完了。 一咬牙，阎阜贵晃晃脑袋，“你去说，咱也不要钱了。” 阎解成听了，没反应过来，直到阎阜贵踢了一脚才跑开，向着中院走去。 “该死的，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啊。” “该死的啊…” 杨小涛并没有觉察院里的情况，他纯粹就是为了写字而写字，能够收获五百点学分已经很知足了。 直到看到院里不少人都过来要春联，杨小涛才发觉自己好像，抢了三大爷的买卖了。 不过，他也没在意，来的人都自己拿，那些对联他也用不了，给他们也算是废物利用。 看到贾张氏在院子里东张西望，杨小涛便随手放下毛笔，写了不少了。 再写，呵呵。 还没拿到春联的，见杨小涛不写了，也没敢多嘴，只能悻悻的回到前院，那里三大爷也是免费的啊。 直到中午，大院里都贴满了春联，一副喜气洋洋。 只有前院三大爷家，虽然贴红挂彩，却没有往常年的喜悦。 “爸，你看看，就这么几个花生，这过年怎么分？” 阎解成看着盆里快要见底的花生瓜子，满嘴的怨恨。 “都是杨小涛，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怎么就跟我们过不去？这还变本加厉了啊！” “是啊，老头子，这杨小涛这么一搞，以后还怎么弄啊。” 三大妈也在一旁愁苦着。 三大爷半躺在椅子上，他过来看着屋顶。 “这小子就不能让他闲着。” 半晌阎阜贵坐直，嘴里冒出来一句话，眼睛里闪着算计的精光。 (本章完) 174 放下心了 新年到，新年过，新年总是在不经意间消失在记忆里。 当然，记忆嘛，有喜悦，有难忘，自然就有苦涩了。 对杨小涛来说，这个年过的很平常，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也没有去找几个禽兽的麻烦。 至于生活上，哪怕物资减少，但拥有系统的他，根本就不缺吃的。 若不是不想太招摇，亲近的几家也会得到照顾。 院里其他人家，却是过的紧巴巴的，尤其是贾家，除了年三十在一大爷家里过的热闹，其他时间都变得沉寂。 家里有两个孩子，单单贾东旭一个人根本撑不起这个家。 还好有易中海不时送些棒子面，支援点钱票，家里才没断炊。 即便如此，贾张氏依旧作威作福，坐享其成，吃的身上又胖了一圈。 秦淮茹倒是想找份临时工，但家里两个孩子，贾张氏也不是个靠谱的，看棒梗倒是上心，但小当…… 嘴里整天的赔钱货，秦淮茹根本不敢交给她。 二大爷家里，自从过年开始，刘光天兄弟俩的哭喊声就没停过。 三大爷家里，扣扣搜搜的更加厉害，大年三十那晚上，阎阜贵更是一颗一颗的数着花生米，分给几个儿女。 许大茂家里倒是热闹，凭借一双巧嘴，加上在院里施舍小恩小惠，名誉得到回升，和娄晓娥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只是两人在孩子问题上，始终没有结果，倒是成了俩人的心病。 时间光轮一转，便告别了寒冷，越过了春天，径直来到夏日。 烈日炎炎，大地被阳光炙烤着，整个人都变得慵懒。 杨小涛靠在垂柳上，手上拿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对前方的钓鱼竿看都不看。 过完新年，杨小涛便忙碌起来，从三月开始，杨小涛就开始在院子里育种，收获的杂交种子不断积累，到了四月就将种子送回杨家庄，然后让小薇继续工作，为秋玉米继续育种。 算算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仨月，也差不多到收获的日子了。 杨小涛将书本合上放到旁边背包上，心里想着。 随即伸个懒腰，面色看向水面，双手已经放在鱼竿上。 身边旺财趴在地上无聊的甩着尾巴，旁边陈大爷双眼直瞪，盯着鱼漂荡起的波纹神色紧张。 哗啦 突然间，杨小涛迅速的将鱼竿甩起来，一条鲤鱼破开水面，在空中甩着身子，最后落在地上。 杨小涛将鱼拉过来，掂量下，扔进鱼桶里。 然后对着羡慕的陈大爷比了个八的收拾，意思是，他钓八条了。 再看陈大爷鱼桶里，只有一条巴掌大的小鲫鱼，两人的差距可见一斑。 杨小涛见陈大爷不理他，继续上钩钓鱼。 自从钓鱼术晋升到四级后，杨小涛钓鱼就不用小薇出手了。 虽然不是每次必中，但十次里面五六次能够钓上来，对那些一天下来收获不多的钓鱼人来说，这效率已经很高了。 哗啦 又是一条鲤鱼被甩上来，一旁的陈大爷深吸一口气。 “不钓了，回家。” 说着就起来收拾东西，杨小涛笑了一声，将摘下鱼钩的鲤鱼扔进桶里，然后起身背上书包，拎着鱼桶一起往回走。 就在两人回家的时候，杨家庄里已经忙成一片。 地头上，看着比人还高的玉米杆子，杨大壮领着大队里的青壮都是一脸的欣喜。 打上次杨小涛回村子，整个杨家庄就在杨太爷的坚持下，原本种植其他农作物的土地，都用来种植玉米，以至于整个村子里有两百多亩种上杂交玉米。 当初众人还觉得有些冒进，心里有些不靠谱，都想着少种一些，省得到时候出了乱子，让村子蒙受损失。 可现在，两个多月风雨过去，这些玉米不但没有出现问题，还和去年实验的一个样，一个个长的老大老粗了，剥开一个，就能看到里面瓷实的玉米粒，一个个不仅饱满还个头不小。 这要是晒干了，磨出来的面粉的更多。 杨大壮现在心里除了感激杨小涛搞来这么好的种子，就是感激杨太爷的力排众议。 否则，看这情况，自己不得后悔的撞南墙？ 就是如此，他还是有些自责。 “今年秋玉米，全部都种上。” 心里想着，却是大手一挥，早就等不及的青壮劳力们挥舞着镰刀，立刻上前。 杨大壮也走到田地里，弯下身子，刀锋向前越过三颗玉米杆，然后向后用力啦。 卡噗 卡噗 卡噗 连续三声，三颗玉米杆就被杨大壮攥在手心里，感受着沉甸甸的重量，心中充满喜悦。 迅速将手上的玉米杆放在身旁，继续向前迈着镰刀。 在他身后，妻子王氏带着竹斗笠，拉起放到的玉米杆汇集起来，然后左手捏住玉米棒子的末端，右手用力往下一掰。 啪嗒一声，一个被连皮包裹的玉米就脱离玉米杆，随手将其扔到一旁的篮子里。 至于里面的玉米棒子，还要在找时间扒出来。 剩下的外衣，晒干了不仅可以烧火，还能进行手工加工，村里老人用来编制蒲团用的就是它。 顺手丢到一旁的地里，然后再去掰另一个。 身后自然有人收集起来，统一带回。 卡噗 啪嗒 两人配合的节奏就如同这劳动的声音，清脆动听。 一时间，整个田地里都是噗噗噗的声音，如同收割机一般，将一片片黄色玉米林清理掉。 杨太爷坐在小山一般的玉米堆前，手上动作麻利，双手一撕，然后用力一掰，一颗粗大鲜嫩的玉米棒子就出现在手中。 杨太爷用手掂量掂量，左右都是忙碌的众人，“这一个最少半斤沉！” 旁边一老头看着乐呵，“这有啥，我这都是这么大的。” 杨太爷说着将玉米扔到身后的筐里，旁边几个小子两人用力将满筐抬走，送到打谷场里，摊开晒干。 杨太爷继续扒皮，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这会，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周围一些老头老太太也是如此，今年格外开心。 他们都是庄户地的老人了，收成的时候，打一眼就能估算出大体产量。 像现在面前的小山堆，不说往常年，就是去年也是收了大半玉米地才有。 可现在，听运送回来的杨石头说了，也就收了三分之一。 剩下还有好多呢。 杨太爷心里甜蜜，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些棒子大，收成好啊。 “他太爷，你家那孙子，挺牛！” 身旁的老头竖起大拇指头，眼角间有些湿润。 “这次打这么多粮食，咱村里人，到头来不用挨饿了！” 杨太爷听了，自豪笑起来。 “小辈儿自个有想法，咱们这些快入土的，能帮就帮，帮不了的给他们看住了家就行！” “说的是，说的是啊。” “对了，那小子有媳妇了没？” “这臭小子，没呢，等下次回来我得说道说道了，不能没个人照顾啊。” “是开，是开。对了，我家老二那闺女可…” “可拉倒吧，那闺女才十六，你别说了，干活！” 杨太爷一听，立马开口止住话题，这一会儿功夫几个老婆子已经把头竖过来了，要是他这边开个口子，今晚上就有人领着闺女找他。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你家藏的那瓶酒，不拿出来庆祝庆祝？” “庆祝啥？等收完了，再说！” “伱就抠吧，谁不知道上次拿回来的烟让你一个人给扣下了？” “啥叫扣下了？那是人家孩子的孝敬！” “孝敬？论起来我还是他表叔呢！” “杨老幺，你一边去，论辈分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哎呦，你这开始不讲理了啊，大伙都听听，老杨头又开始耍无赖了啊！” 周围一片哄笑。 “得，就等你这句话了。” 几个人又是一番打趣，杨太爷也不闹，多少年的交情了，一起风里火里躺过来，出生入死后还能留下的，谁不知道谁？ 谁又恼过谁？ 不过，看着面前的玉米，他的心里，再一次将杨小涛摆在心头上。 “快点干！” “干完开饭！” 哈哈～～～ 一周后，打谷场上，被阳光炙烤后的玉米，水分迅速流失，晒干的玉米变的橙黄。 杨家庄的众人围绕在一起，在他们面前摆着一大堆玉米，然后人手一个开始揉搓起来。 晒干的玉米颗粒变得硬实，在强力的作用下迅速脱离下来。 没一会儿，众人的腿脚就速玉米淹没。 如此干了三天，全村不少人手都磨破了，才将收获的玉米全部扒下来，趁着天气好，走在打谷场上晒了两天，这才开始装袋子上称。 夜幕下来，杨家庄的众人兴致不减。 杨大壮站在大队伍的院子里唯一的灯泡下，身前两个壮汉一个拿着胳膊粗的一人高木棍，一人拿着一杆木秤，手上的大铁砣子看着就沉。 两人身前还有一个木框，上面用绳子拴牢。 院子里外周围还有不少人，一个个都在等着。 “太爷！” 杨大壮看了眼一旁坐在桌前的杨太爷，手上拿着纸笔，已经做好准备。 “好，大伙们，上称了！” 随着杨大壮声音落下，旁边杨石头和一小伙子立马将一袋玉米抬进框里。 顺便将绳子搭在木秤的铁钩子上。 两个汉子也将木头插进钢圈里，然后上肩。 “起！” 随着两个汉子一声呐喊，木秤拉下木框抬起来，然后杨大壮在一旁拨拉着秤砣。 在杠杆的作用下，木秤迅速平衡，三个呼吸下，木框放下，杨大壮只是看了眼秤上的铜星，脸上就露出笑容。 “165斤4两！” “165！” 吼～～～ 众人听闻，立刻喊了起来。 一旁的杨太爷立马记下，只是在心里进行了去皮。 手底下数字变成了160斤4两。 即便如此，一旁看热闹的几个老人也是嘴里念叨着。 “160啊，平常一袋子也就150多，这玉米粒子实诚啊！” “别说了，还有，还有。” 另一边，又一袋子上称。 “172斤1两！” “166斤8两！” …… 一道道声音响起，整个大院里不断传来欢呼声，记录的杨太爷更是手臂颤抖，这些数字代表的不仅仅是粮食，更是村子里命脉啊。 大半夜过去，院里的响声依旧继续。 抬秤的已经换了五波人，记录的换了别人。 而在院子的一角，一大堆盛放玉米的袋子摞的老高，几乎和院墙持平。 二在外面，热情不减的众人，依旧拎着玉米袋子，等着上称。 第二天，清晨。 当最后一袋玉米上完称后，众人依旧聚在一起，看着阳光中逐渐清晰的玉米袋子，高高的，厚厚的，心里实落了。 “都别叫我，今天我要在上面睡觉！” 杨石头喜不自禁，直接躺在最上层的袋子，闻着空气里玉米的气息，一会儿拍拍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对着身边的同伴喊着。 “给我留个，我也要睡。踏实啊！” “这么多玉米啊，这辈子头一次见呢。” “小二，回家拿酒去，今天就在这里吃饭。” 众人兴致来了，说什么的都有。 但共同的话题就是，这次的收获太多了。 (本章完) 175 交粮 杨大壮看着杨太爷几个都是抖擞着精神，丝毫没有熬夜后的疲惫，心里也没多说，只是现在一旁看着几个老人拿着纸笔计算着。 杨大壮不敢打扰他们，转身走到一旁，看着摞起来的粮堆，心情舒畅。 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大队部里，随后出来的时候，背上已经多了一杆长枪。 枪管上散发着冷幽，在清晨里十分现眼。 “民兵队，集合！” 冷喝声响起，那些还在粮堆顶上嬉笑的听到了，立马跳下来，呼啦一声跑到杨大壮身前列队。 很快，周围小姑娘大媳妇，老婆子小孩都散到一边，中间留出空地。 杨大壮站在前面，面容肃穆。 五分钟后，陆续从家里跑来的人加入队伍中，四排队伍整齐排列。 杨石头跑出来，“报告大队长，民兵队伍集合完毕。” “应到58人，实到58人，请指示。” 杨大壮满意点头，看向众人。 “都有了，稍息！” 哗 “同志们，今年，咱们村的收成上来了。” “都看见了吧，好收成，大丰收。” 杨大壮挥舞着手掌，脸上也出现激动神色。 下方众人同样激动，好多粮食啊，不用挨饿了！ “可是，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粮食送到镇上前，保卫粮食，就是我们民兵队的任务。” “有没有信心完成？” “有！” 一群壮小伙子，齐齐吼叫。 声音感染下，就是周围的妇女儿童也便的激动起来。 “好。” “下面我分配任务。” “第一小队，你们配合儿童队，负责存在的执勤守卫。” “是！” “第二小队，负责大队部，粮仓的守卫。” “没有村子领导的允许，任何人不准靠近！” “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三第四小队暂时休息，半天一轮换，不准懈怠！” “是。” “现在，各部队长领取武器，执行任务！” 众人散去，杨大壮则是在院子里等候最终结果。 同样的一幕，在周围几个村子里上演。 很快，这些乡下田野间，不断有队伍巡视着，领头的小队长背着枪，身后的民兵有的拿着红缨枪，有的拎着大刀片子，神情严肃。 任何风吹草动都是他们专注的目标。 又是一天过去，杨家庄公社的大队部里，一群人围绕着桌子，等着结果。 “三遍了，不会错的。” 杨太爷拿着手上的本子，满脸笑容。 周围一众村子的长辈高层，俱都喜笑颜开。 杨大壮接过本子，看了又看，最后欣喜的向外面的人喊道。 “十一万斤，十一万斤！” 门外立马响起一片喝彩声。 旁边有人又补充到，“亩产五百斤啊，这好年头都没这么多啊。” 外面听到这个消息，再次被震惊。 “五百斤，太爷，五百斤啊。” “我的天呢，以前有三四百斤就算老天爷保佑了，我的乖乖啊！” “这才一半的地，这要是全都种上这种玉米，呼呼，快算算，咱们能剩下多少。” “靠，我指头不够数的啊！” “你个白眼瞎！” “你不是？” “是是是，咱都是，不过真他娘的多啊。” “那是！咱们村这次，肯定不用挨饿了！” “那还用伱说，……” 门外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大家伙都是被饿怕了。 尤其是去年开始，公余粮加了不少，整个冬天，村子里的就瘪着肚子过活。 他们大人还好，吃点野菜也能忍一忍，可家里的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就是闹腾也没劲啊。 时间长了，干活的人饿着肚子也没劲啊。 现在，众人心里有了期盼。 杨大壮将本子小心放进怀里，然后拍拍胸膛，满脸笑容。 周围的人也都会心笑起来。 他们心里自然有笔账。 今年收上来的麦子，也就五万斤左右，其他乱七八糟的两三万斤，加起来一共二十万斤了。 这可比往常年同时期多了三、四万斤啊。 杨大壮心里盘算着，今年要交的公余粮比去年更多，再减去村子留下的口粮，种粮。 这样下来，竟然还能剩下三四千斤。 这可是将全村人的口粮都算进去了啊。 只要秋天再来这么多粮食，他们杨家庄将彻底摆脱饥荒，不会再有挨饿的人， 瞬间，屋子里的几人露出笑容。 “太爷，我算了下，咱们除了上交的，各家各户留下的，最少能剩下三千斤呢！” “咱们村，也成余粮村了啊！” 余粮村，在这个年代可不容易，那可是代表着生产力的提高啊。 这种村子，不仅能够吃饱，远近闻名后村里的青年找媳妇都不难。 杨太爷在一众笑声中面上仍旧沉稳，但内心里和众人一样，都是为这收上来的粮食激动着。 从怀里掏出一直没开封的烟盒，手指有些颤抖的打开，然后抽出一只，剩下的放在桌子上。 旁边人见了也都拿起来，一人分一根，最后烟盒被杨大壮揣兜里，这烟还有大用。 众人点着火，屋子里一片烟云缭绕。 “大壮。” 杨太爷突然开口，众人注意力放过来。 “爷，您说！” “嗯！我问你，去年怎么村，支了国家多少粮？” 杨太爷问完，屋子里的人都低下头。 去年他们村吃的不多，或者说整个乡下，想要完成任务，手里头就没多少吃的了。 最后，过不下去的时候，只能长国家伸手了。 杨大壮不假思索的说道，“爷，去年我们欠了一千斤粗粮！” 周围人呼吸有些沉重。 “前年呢？” 太爷又问。 “400斤粗粮！” 哒哒 杨太爷挪动屁股，“咱们一共欠了多少？” 杨大壮心里一合计，“打从上次糟了风灾，咱们这些年前前后后一共借了五千两百八十斤的粗粮。”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一阵沉默。 他们也知道村里这几年都有伸手借粮，虽然这是无奈之举，但心里头就像欠着别人的钱，压的喘不过气来。 现在，听说有五千多斤的欠粮，众人再没有刚才的笑容。 杨太爷点头，随后看看四周人说道，“咋了？都焉了？” “欠债还钱，能还，就不丢人。” “大壮，我意思是，把多出来的，凑够三千两百八十斤，先还了。” “等秋收了，再把剩下的还上。” “咱们守着这么多粮食，有这么好的种子，还愁吃不饱？” 杨太爷说完，杨大壮立马点头。 “对啊，有这么好的种子，过几个月又是大丰收啊。” “对对对，这次咱们多种点，种他个四百亩！” “都种玉米，别的不种了？你吃啥？” “吃啥？老子天天有棒子面吃就知足了！” “对对……” 打开话题，众人又开始吞云吐雾了。 杨大壮看着众人同意，心里却是对改变这一切的杨小涛分外感激。 “好了，过两天就是咱们这一片上交公粮的日子。” “大壮，你准备准备。” “爷，我知道。” “对了，这高产玉米的事，需要上报吗？” 杨大壮又问出众人关心的问题。 在他们心里，当然是自己村先收益最好。 杨小涛那的种子也没多少，单单杨家庄就足够消耗了，这要是说出去，那村子里还能分到多少？ 眼看要过上的好日子，转眼间就没了，即便都是村子里的老人，心里也有些腻歪。 杨太爷环视一周，铿锵说着，“你们啊，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都给我扔了。” “这么好的种子，不交给国家，在咱们手里有啥用？” “你们就知足吧，小涛第一个想着咱们村，现在沾的光还少？” 杨太爷站起来，周围有人被说的羞愧，低下头然后又抬起来。 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犹豫。 “大壮。” “上次小涛回来送种子，这事我和小涛商量过了。” “他已经将资料整理上交了，具体什么情况还没下来。” “咱们这里算是实践，到时候你去和粮店的人说清楚，让他们也上报。” 杨大壮点头。 “既然是小涛的意思，那就好办了。” “反正，咱们只管种地，种子的事还是得靠他！” 周围人听了点头，心里的小九九都被放下。 毕竟，这种子可都是杨小涛一个人鼓捣出来了。 那是人家的本事。 杨大壮却清楚，这种利国利民的神器，在国家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心里对杨小涛拎得清轻重感到满意。 两天后，天刚亮，杨家庄的劳力就用手推车将粮袋捆好，而后一人推车，前年还有人拉着，往镇上走去。 今天，是他们交公粮的日子，除了公粮，还有卖的余粮，以及补交的差额。 镇上所在的地方叫大村，顾名思义，这里是周围一片最大的村子，人口多，战地多，平时重要的集会、赶集也是在这里。 日头升起来的时候，道路上到处都是赶路的推车，挑担的农民。 “哎呦，杨石头，你们这队伍够长的啊！” 队伍中，曲家皂户的赶车把式挑着担子，两头里面都是玉米粒子。 两人平日里见得多了，话也就熟络起来。 杨石头用力推着车，车上帮着五袋子，摞的老高看不到前面的路，只能靠拉车的人指引方向。 “那是，今年我们村可是大收成呢！” 杨石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头也不歪，努力把住车扶手。 “哎呦，你这一车可不轻啊！” 那人看了眼车痕，随即又向身后打量。 他们村今年收成和去年一样，因为靠近河流的关系，虽然地不多，但村子里上好的水浇田是这一片村子最多的。 往常年，他们村也是收获最多的。 可现在，看着杨家庄长长的队伍，每辆车上满满的，心里头不由嘀咕。 “可不是，累死我了。” 杨石头感觉肩膀上的绳子快勒进肉里了，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 “石头，你们村这次交的不少啊。” “那是当然了！” “你们，不对啊，往常年也没见你们这么多啊。不会把口粮都交出来了吧！” 杨石头摇头，“口粮交了我们吃啥？” “说的也是！” 那人疑惑着，很快回到自己的队伍里。 一路上，不少村子的人都看到杨家庄的异样，但众人都没去询问，只是低声交流着。 交多交少，每个村都有自己的难处。 但对于国家建设，那种昂扬的热情，只会让他们无条件的支持。 (本章完) 176 误会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两米高的院墙外用石灰刷着几个大字，即便不识字的，见得多了，也都能背上来。 杨大壮领着村子里的运粮队伍来到镇上的粮站，看着门口荷枪实弹的士兵，心里想着一会的说辞。 这次，他们要将这好东西上报上去，为的不仅是支援国家，还有一点点小私心，让他们杨家庄在这一众村子里，露一次脸。 打仗的时候，说起他们杨家庄的人，周围没有一个不伸手指头服气的。 可打完仗了，众人扔下枪杆子拿起锄头，他们村就渐渐的平凡起来。 老一辈的人看的比较开。 但他们这些还没有从荣光中走出来的壮汉，谁心里不争口气？ 今天，他就是来争口气的。 想到接下来几个村子的人看到他们上缴的粮食，估计会被惊掉下巴吧。 想到这里，杨大壮露出一抹笑容。 不远处，曲家皂户，秦家庄几个村子的领头人聚在一起，说着杨家庄的异样。 “老曲，你看那杨木桩子，笑起来可不正常啊。” 秦家村的汉子有些精瘦，眼睛贼好，看着杨大壮笑起来仿佛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有啥不正常，这才是杨大壮的风格。” 曲家汉子甩甩发酸的胳膊，眼中有些凝重。 他已经知道杨家的状况，那送来的粮食比他们村还多。 杨家庄什么状况，周围谁不知道？ 那可是连续几年都借国家粮的穷村，可这次上交这么多粮食，不由得让他心里佩服。 “杨家庄的，都是老革命啊。” 穆然的感慨，身旁的精瘦汉子听了，有些汗颜，转身回到自家的队伍里。 曲家汉子也没多说，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下次哪怕全村省着点，也要多交一些粮食。 支援国家建设，他曲家皂户不能落后。 杨大壮并不清楚有人产生了误会，此时离他们村上交粮食还早，前面还有两个村子。 便招呼众人吃点东西。 从包袱里拿出一摞大饼，又有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红橙橙油汪汪的。 几个人拿着筷子扣出来抹在饼上，又有人拿出大葱，大饼子一卷就靠着粮车啃起来。 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远远的看着，努力吸气。 就在众人羡慕的看着杨家庄众人吃饭的时候，粮站里曲家汉子带领手下正在过磅。 “丁站长！” 曲家汉子掏出香烟递给一个矮胖中年人，正是这粮站的站长。 外号，丁胖子。 丁胖子拿过烟，也没点直接别在耳朵上，“小曲，你们村子粮食不大多啊！” 手上拿着本子，上面记载着各村应交的数量，比起以前可是涨了不少。 “丁站长，这不等秋收嘛。” “你知道就行，还有，现在国家需要建设，咱们农民更要发挥作用，只要人心上去了，地里的东西不长的更多？” “伟人说的对，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伱们曲家皂户村在咱这一片，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村子啊，可得起到带头作用。” 丁胖子感慨说着，最近他的上头也是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的，为的就是征集更多的粮食，集中力量办大事。 “是，是。” “这点我确实落后了，我这觉悟确实不如杨大队长。” “杨大壮？这家伙来了？咋没进来？” 丁胖子一双小眼笑起来，抬脚往外看看。 “估计还在等着呢！” “嗯，这家伙往常都是急急火火的，今年咋沉住气了？” “这次杨家庄可是出血了！” 曲家汉子感慨着，丁胖子诧异问道，“啥意思？” 随后汉子吧看到的说了一遍，丁胖子听后便沉默了。 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这肯定是杨太爷的意思。” 曲家汉子用力点头。 粮站的仓库快速填充着，等杨大壮领着队伍走进粮站的时候，丁胖子已经带人在仓库门口等待着。 “老丁，有发福了！” 杨大壮掏出烟，笑着开口。 丁胖子却是看向身后的粮车，见得多了，一眼就能认出这次交的数量。 “大壮，你们这次送的不少啊！” 杨大壮一笑，挥挥手让众人将粮食上磅，“老丁，咱们里面说。” 两人转身，来到粮站办公室里，老丁脸就沉下来了。 “太爷身体还好？” “好，一顿吃仨馒头，好着呢。” “嗯！” “对了，这次我们来，不仅要交粮，顺便把这一年来欠的补上一部分。” 杨大壮掏出本子，准备仔细说说。 老丁点上烟，慢腾腾的说道，“大壮，你们不过日子了？” “我知道你们心向国家，但还需要照顾好自己的！” “你们都吃不饱了，哪有力气种地？哪有力气建设国家？” 杨大壮一时间愣住。 我说啥了？ 我干啥了？ “不是，老丁，你听我说完。” “我们村有个后生，鼓捣出来一种高产的玉米，这一次我～” “好了好了！” 不等他说完，老丁就开口打断他，“你们什么心思我懂，别拿什么有的没的说事。” 说完，拍拍捧着本子的杨大壮。 “大家心里都是明镜，你们村啥情况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 老丁也有些感慨，“那些年你们领着闹革命，打鬼子，那次都是冲在最前头。这些年你们村不到最后不松口。” “人家借一千，你们借两百，那可是家家户户勒紧裤腰带省出来的啊。” 老丁眼眶湿润，“这次你们带这个头，我老丁开心，心领了。” “但只此一次，下次，给我照顾好村里人，不准再这样了！” 老丁说完，推门离开，他怕再说下去眼泪就掉下来了。 杨大壮等老丁离开才反应过来，“哎，不是，不是那么回事啊。” 转身跟着跑出去了。 外面，杨家庄众人配合工作人员，将粮食倒进专门的大号麻袋中。 一袋袋玉米被倒进去，让后有人用铁针拉着麻绳快速缝口。 就在此时，众人看着杨大壮跟在丁站长身后努力说着，丁站长却根本不看他，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仓库边上，看着库检员将一根打磨光亮的竹条插进去，再拉出来的时候，竹节当下的玉米露在人前。 库检员用手拨拉一番，没有沙子石头，玉米也都是干玉米。 点头在那袋上盖上印章。 老丁凑过去一看，点头指挥手下，“赶紧过磅入库！” 很快，一袋袋粮食被摞起来过磅，记录员在黑板上写下数字，旁边的会计打着算盘一点一点加着。 整个过程透明公开，其他几个村的都在一旁看着。 “行了，你说的是我都知道了。” “这是你们补上欠粮的收据，这是买余粮的钱，都拿好了，赶紧走走走！” 老丁看着一旁解释的杨大壮，心里不想理他，“就这一次了，下次不准这么干了！” 杨大壮一脸无语，自己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来之前杨太爷可是交代清楚了，必须要把这事说清楚。 可是，他说清楚了，但人家不信啊。 这事弄得。 没办法，只好拿着钱和众人一起回村。 “队长，多少钱？” “队长，这次够不够买头牛的？” 一群人在路上问着，丰收的喜悦，加上完成了任务，众人心情都不错。 “嘿嘿，你们猜多少？” 杨大壮也不管种子粮的事了，等会去让太爷拿主意就行。 “我们哪猜的着啊，三千有木有？” “三千，我觉得应该是四千吧！” “哪有那么多，今年收的便宜了，能有两千就不错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杨大壮都听着，却没有开口。 在他衣服里口袋中装着2142块5毛钱，比去年卖的还便宜。 回到杨家庄，杨大壮向杨太爷说明情况。 听完后，杨太爷沉默无语。 这事情不亲身经历过，他也不信。 “算了，等秋收的时候再去说说，信就信，不信咱们就自己干。” “好。对了，这是卖余粮的钱，小麦和玉米，都比以前降了三分。” 杨太爷听了也没说别的，“买牛的事，在往后拖拖。” “好，对了，过两天你去趟城里，跟小涛说说。” “我这条腿啊，走不动了。” …… 周末，杨小涛正在院子里收拾玉米，现在阳光充足，正是催熟玉米的时候。 储物空间里已经有百十斤的种子，这都是最近的收获。 现如今，在小薇的努力下，育种的难度越来越低，收获的自然越来越多。 从玉米地里起身，杨小涛来到水缸旁，从一旁的木桶里捞出一颗大西瓜。 十斤重，青纹斑驳，手指头不由自主的敲了敲。 “声音沉闷，不愧是系统出品。” 杨小涛将西瓜上的水甩了甩，对着门口趴着的旺财喊道，“叫人去。” 旺财不情不愿的起来，跑到陈大爷家里。 没一会儿，陈大爷就摇着蒲扇走到杨小涛家，“你这西瓜哪弄的？” “菜市场买的。” 杨小涛打个哈哈，随手抄起菜刀，就准备来个一刀两半。 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正是杨大壮跟杨石头两人。 只是两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大袋子。 “大壮叔，石头哥。” “你俩咋来了？” 杨小涛赶紧放下刀上前一把拉住两人背上的袋子，神情轻松。 对杨小涛那变态的力气，两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这不收上来的粮食，村里给你送过来些。” 杨大壮说着，此时院子里不少人都看了过来，原本在水池子边上洗尿布的秦淮茹立马起身往屋子里走。 走到一半，就听到送的是粮食后，立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这年头，不是说乡下的人都吃不饱饭了？ 哪还有粮食送人？ 她是从农村出来的，哪还不知道村子里的情况？ 就是她们秦家村也是如此，一年到头累成猪狗，还有一两个月吃不饱饭，勉强生活。 听到这里，看着婆婆脸上的神情，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往家里跑。 贾张氏抱着小当愣在那里，就是棒梗摔倒了嗷嗷哭都没去管。 “这么多？我一个人又吃不完，你们走的时候带回去。” 杨小涛看了下一袋子白面，一袋子棒子面，每袋都有数十斤。 院里又是一阵奚落的议论声，贾张氏更是突着眼珠子，恨不得上前喊一句，他不要，我要！ “那咋成，村里人人有份，这口粮是你的，你就得收下。” 杨大壮第一次来，对院里的事只是听说，也没放在心上。 心直口快的直接说出来，贾张氏听了立马跑回屋子里。 没一会儿，贾家就传来贾张氏的质问声，还有秦淮茹的解释。 174章正在审核 (本章完) 177 三大爷的算计 杨小涛把两人迎进屋子里，然后介绍一番，互相认识。 “来的真是时候啊。” 杨石头来过几次，知道杨小涛这里有好东西，看着大西瓜立马露出笑脸。 “这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陈大爷在一旁说道着，杨小涛连忙切开西瓜，几人一顿大吃。 炎热的夏天，吃一块冰凉的西瓜，尤其是杨大壮两人走了一路，吃上更觉得凉爽。 片刻后，杨小涛几人坐在桌前，一个大西瓜除了留下的一块给陈大妈，剩下的都被几人消灭掉。 陈大爷拿着西瓜回屋，将空间留给三人。 杨石头拿着吃剩的西瓜皮，又从水缸里拎了一桶水，往前院去喂驴。 “小涛，这次去……” 杨大壮可是说起来，杨小涛一旁听着，不时点头。 中院，易中海站在屋檐下，躲避着阳光，看到杨石头拎着西瓜皮出来，面皮抖动。 “还有钱买西瓜，真是不过日子。” 一旁一大妈也看到了，“你没看到，那两个面袋子，最少也得百十斤吧。” “嗯。” 易中海沉沉的回了声，眼睛看着杨家所在，心情沉闷。 原本就拿杨小涛没办法，现在杨家庄展现出来的就是明晃晃的护犊子啊。 对此，他这个一大爷啥事都干不了。 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然后又是发自心底的后悔。 后悔和杨小涛搞得这么僵，若是当初不那么偏心，现在最差也和陈家一个情况。 唉～～～ 易中海叹息，前院阎阜贵同样摇头不语。 看着大门前的那人，手上的西瓜皮虽然啃的发青，但削去外皮剩下的也还能吃啊。 这么多，够一顿的了。 可这人竟然拿来喂驴？ “哎呦喂，小伙子，停下，快停下！” 阎阜贵眼珠子一转，连忙跑到杨石头跟前，将伸到驴嘴边的西瓜皮拦下来。 “老伯，你要干啥？” 说话间一把捏住阎阜贵的手腕。 杨石头可是有一把子力气，虽然也认识这个人，但上次来小涛就说了，有几个人不用搭理。 就像隔壁秦家村嫁过来的女人，他连看都不看。 “小伙子，你这东西可不能喂驴。” 阎阜贵急切的说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敢动手。 “咋就不能喂？人吃的，驴也能吃！” “哎呦，伱这娃子真是不听老人话啊，这驴吃了，肯定拉稀！” 阎阜贵认真的说着，杨石头听了吓了一跳。 这驴一拉稀，就腿软。 他们还指望着拉车回家呢。 杨石头赶紧放手，连西瓜皮都收了回来。 “真的？” “当然了，我可是学校老师。” “您是老师？” “那是，你问问这一片，谁不知道我？” “红星小学正儿八经的老师。” 杨石头肃然起敬。 面对读书人，乡下田地出身的他天生就有种向往，尤其是身边还有杨小涛这种读书认字的人，干的那都是大事。 读书人，知道的多，说的肯定没错。 杨石头就是这么认为的，连忙把西瓜皮拿过来，左右看看准备处理掉。 “小伙子，你外面来的吧。” “嗯，我杨家庄的，和小涛一个地。” “那就是了，我们一个大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们也算是自己人。” 阎阜贵打蛇随上辊，连忙套近乎，“这样吧，你也不知道垃圾到哪，我去给你扔了。” “啊，那多不好。” “客气啥？咱四九城的爷们就不兴客气，给我吧。” 说着，从杨石头怀里接过一堆西瓜皮，一脸的和蔼笑容，手臂却是把的紧，生怕被别人抢走。 杨石头愣了片刻，也没说啥，这年头做好事乐于助人的多了去了。 就全当是好心人吧。 伸手摸摸毛驴的脑袋，“黑皮，别急，我给你拿豆子吃。” 毛驴仰仰脖子，然后就看到杨石头从地排车上解下一个布兜，伸手掏出一把炒熟的黄豆，让后递到毛驴嘴边。 一旁阎阜贵看着，嘴角一撇。 这年头，畜生都比人吃的好。 趁杨石头不注意，转身回到家里。 三大妈看着自家老头子跑回来，怀里还抱着一堆西瓜皮。 “老头子，人家吃剩的，你拿回来干啥？” 三大妈有些嫌弃。 “妇道人家，不懂了吧。” 阎阜贵开始卖弄学问。 “这西瓜皮啊，可不是没用的东西。” “你看，把外面一层硬的切去，剩下的内皮不仅可以炒菜，还可以腌制。” “而且书上说了，这东西气微味淡，是清热、解暑、止渴、利小便的好东西。” “你说有用没用？” 三大妈听了立马瞪起眼来，“老头子，还是你厉害，真牛。” “别说了，赶紧收拾收拾。这家伙啃的这么干净，就这么一层了，也不知道多留点！” “一层也够了。” 俩人一阵鼓捣，房间里阎解娣瞪大眼睛，看着绿油油的西瓜皮，流着口水。 杨家屋里，杨大壮说完后，杨小涛也将论文上交的事说了下，两人也明白，这事单凭他们这些人说不上话。 所以也就随波逐流，只要种好地就行。 杨大壮说了秋天要多种，杨小涛也知道，表示没问题。 但杨太爷说的支援其他村里，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这么大点院子，杨大壮也是懂行情的人，自然知道这点地种出来的种子没多少。 在他想来，杨小涛的种粮应该是前年一直留存的。 甚至想到，杨小涛手上也没多少存货了。 所以，说到这里，他也不强求。 先保证自己村里有的吃就行。 两人又交谈一番，很快到了中午饭点。 杨大壮准备起身离开，他来之前就想好了，赶紧回去，不在这添麻烦。 可杨小涛哪能让他这么走？ 好说歹说，这次让两人留下吃完饭再走。 中午，杨小涛简单弄了点菜。 三个咸鸭蛋，两个鹅蛋，都被切成四瓣，摆在盘子里。 一盘红烧鲤鱼，托王小虎去买的烤鸭（跑腿费两毛），还有王大山家里拿来的猪大肠，炒了一盆白菜。 四个菜，看的杨大壮坐立不安。 这么个吃法，那是家底多厚啊。 倒是杨石头来过，坐在那里放的开。 吃饭时候，陈大爷拎着一瓶汾酒过来，四个人就在桌子上喝起来。 最后，主食是油渣米饭。 这一顿，也将家里的米袋子给吃光了。 当然，在杨小涛的空间里，还有十几袋真空包装的长粒米。 几人动筷子不多，吃完饭了，都还有大半只烤鸭没动。 吃过饭，杨小涛将准备好的东西往车上放。 几瓶辣椒酱，还有一些腌制的咸菜，兑换出来的几个桃罐头，鸭蛋鹅蛋，以及吃剩的烤鸭都被放到车上。 两人拒绝不过，只能红着脸往回走。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喝上酒的事。 坐上驴车，对着杨小涛挥挥手便顶着太阳离去。 直到车子消失在胡同口，杨小涛才转身往家里走。 刚进前院，就被阎阜贵拦住。 “三大爷，您这是干嘛？” 杨小涛一口酒气，阎阜贵觍着脸凑过来也不嫌弃。 “小涛，有事，咱们屋里说道说道。” 说着，向自家屋子里指了指。 杨小涛皱眉，不想搭理他。 “有事您在这说就行。” “这个，这个。” 阎阜贵有些难言启齿，左右看看，还是没说出来。 杨小涛等了一会，见他还是不说话，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三大妈抱着阎解娣出来，小丫头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的，手上拿着一根绿条，嘎吱嘎吱的啃着。 杨小涛认出来，那就是西瓜皮。 心里莫名的触动。 “小涛，确实有些事找你商量。” 三大妈开口。 杨小涛又看看阎阜贵，又看看三大妈，“行！” 阎阜贵连忙将杨小涛迎进屋子里。 三大爷家摆放的整齐，家里面除了阎解旷在写作业，阎解成哥俩没在家。 进来坐下，三大妈连忙倒茶。 “不用麻烦了，我站着就行。” 三大爷家的高翠他可不敢喝，喝了就是算计。 “有啥话直接说就行，别来有的没的，我这人，嫌麻烦。” 阎阜贵和三大妈对视一眼，然后阎阜贵开始说起来。 现在供应粮减了，他们家多多少少的都有粮食吃，但人多口多，根本不够嚼用的。 而且他们不像贾家，还有易中海帮衬着，有时候傻柱也会伸把手，他们家除了靠阎阜贵的工资，阎解平有的没的工钱，就只有算计点东西。 但这年头谁都是没毛的公鸡，算计来算计去，也就钓鱼能有点收项。 这几个月下来，寅吃牟粮的，有些顶不住了。 于是，今天看到杨大壮他们给杨小涛送粮食，再想起那院子里种的玉米，夫妻俩一合计，就想出了个办法。 那就是用他们手上的细粮跟杨小涛换粗粮。 这样下来，数量增多，也能够吃的。 随即，阎阜贵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听到后，心中暗暗思索。 现在阎阜贵还没有到乡下淘换粮食，应该是时间不对付。 此时乡下都在吃大锅饭，哪有人家有余粮？ 估计等到大锅饭结束后，才会有所行动。 只是没想到，现在这阎老西就把算盘打他身上了。 看着阎阜贵夫妻俩一脸的渴望，杨小涛将目光对向阎解娣，最终盘算一番，点头应下。 阎阜贵俩人一直都在看着杨小涛的神色，见他点头，阎阜贵立马笑起来。 “三大爷，你说个道，怎么换法。” 有些事得说清楚，这阎阜贵是什么人他可是心里清楚。 别看现在一副乖巧模样，有了机会肯定算计你。 “小涛，我打听了。” 阎阜贵早就有了腹稿，这种事他早就有研究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实施对象。 “粮店给出的价格是。细粮一斤是两毛五，粗粮一毛一。” “这样算起来，一斤细粮兑换两斤二两半！” “三大爷吃点亏，你给我两斤二两就行。” 阎阜贵眼睛里带着精明，满脸笑容。 杨小涛回他的是冷笑，然后起身就走。 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连忙拉住杨小涛。 “小涛，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好好说？说什么？你就这样算计我？” 阎阜贵听了立马摇头，“我哪敢啊，小涛！” “你还不敢？行，你去粮站跟他们说，不要细粮，看他们怎么给你！” “阎老西，你以为粮食定量是随便定的？” “你以为粮本上写的都是随便换的？” 说完，杨小涛扯开袖子，出门往中院走去。 (本章完) 178 缩水的奖励 虽然杨小涛拒绝了，但阎阜贵并没有死心。 傍晚时候，三大妈就抱着阎解娣找上门。 他们也是看出杨小涛有些动摇，尤其是阎解娣这种孩子的遭遇，更容易引起大人的同情。 夫妻俩一商量，这次吸取教训，让杨小涛自己做主，只要达到预期，就换。 三大妈来到杨小涛家，态度客气，不时让阎解娣下来跑跑走走。 杨小涛家里干净，除了一个书柜上面摆着书籍，其他家具都很简单。 桌子上还有些水果，看着阎解娣手指头塞嘴里，口水都流地上。 杨小涛也犯不着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伸手拿了一个苹果递给阎解娣，然后就对着三大妈开口道。 “换粮食的事，我就一句。” “二十斤细粮换三十五斤粗粮。多了不换。” “而且，没一个季度换一次。” 杨小涛直接开口，根本没商量的语气。 三大妈跟在阎阜贵身后早就学会了精打细算，看人脸色的本事那是不动声色，心里门清。 虽然她想多换一些，但又怕恶了杨小涛，二十斤就二十斤吧。 转手就多了十五斤，可以吃好久呢。 可惜，不能每月都换，白瞎好多粗粮啊。 “行，那就这样。” 三大妈也不多说，这个数量在她和三大爷的底线内，而且还多了不少。 心里头也对杨小涛生出好感，这人，还是有些良心的。 “我先回去，晚上再来！” 三大妈抱起阎解娣，小丫头用力的啃着苹果，临走时还对着桌子上的果盘挥挥手。 三大妈走后，陈大妈从外面走进来。 她看到三大妈来，心里就好奇。 杨小涛便将事情说了，陈大妈没在意。 只是嘱咐杨小涛别都换了，杨小涛也清楚，这年头顿顿吃白面的，那是地主老财的生活。 他要敢这么做，一准有人上街道办举报。 这也是他每季度只换二十斤的缘故，数量不多，只能算是邻里间的交换。 另一边，三大妈抱着孩子回到家里。 三大爷立马上来询问，得知每季度只能换三十五斤后，先是皱眉，而后便舒展开。 这杨小涛能换，那院里的其他人呢？ 未必不能啊。 “我去老丁家借秤去。” 说完就跑了出去。 家里三大妈也乐呵，随后将阎解娣手里的苹果拿过来，一刀切成几瓣放盘子里。 “这苹果，真甜。” 晚上，阎阜贵拎着面袋子来到杨小涛家，也不理院里人的眼光，没一会儿就从家里走出来，后背上背着一个面袋子。 众人心里疑惑，直到第二天才搞清楚，原来三大爷打的是这个注意啊。 不少人都恍然大悟，也有人找到杨小涛，询问还要不要。 对此，杨小涛直接拒绝。 众人见此只能说三大爷会算计，心里发酸。 于是，在三大爷的算计下下，家里的生活也有了改善，连同改善的还有两家人的关系。 毕竟，利益上的往来是最快拉进人情的。 于是，两家的关系也缓和起来，三大妈更是时常抱着孩子过来，不过都是在陈大爷家。 面对三大妈的善意，陈大妈也没有拒绝，经常在一起谈笑，有时候还会给阎解旷阎解娣俩孩子一点吃的，让两家的关系看起来更加和睦。 走陈家的路线，也是阎阜贵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们也明白眼下情况来的不容易，更不敢动歪心思了。 如此，时间流逝。 十月份一转眼就到，早晚天气转凉，杨小涛下班从工厂回来，刚进院子就看到三大妈领着俩孩子在隔壁玩耍。 陈大妈一旁说着，陈大爷则是逗弄着旺财。 现在的旺财已经长成一米长的大狗，虽然系统介绍上仍旧是成长期，但比起一般的土狗壮实多了。 当然，这也跟营养有关。 旺财趴在陈大爷脚边，一旁的阎解旷和阎解娣想要上前，却被旺财摇头吓住。 它可是记得当初阎阜贵要吃它的事。 砰 “别吓唬小孩子。” 陈大爷拍着旺财的脑袋，越发喜欢这条通人性的狗，心里也在琢磨着，要不要给它找个伴，生下小狗崽子，自己也能带走个。 杨小涛走进院子里，三大妈就笑起来打招呼，一边还有些高兴。 旁边的陈大妈也笑起来，看的杨小涛有些不自在。 “小涛，回来了。” “哦，陈大妈你们忙，我进去了。” 杨小涛想赶紧离开，哪知三大妈却是开口。 “小涛，这不明天周末了，我家有个侄女过来，你要不见见？” “我那侄女啊，今年十八，长得俊呢，身体还结实，唉，唉你听我说完呢…” 杨小涛听到什么侄女就跑回家里，这种事见得多了，也免疫了。 至于和三大爷家扯上亲戚，那还不整天面对各种算计？ 想想就麻烦死。 回到屋里，打开灯，过了秋分，天黑的越来越早了。 这会回来，太阳已经落下，抬头看了看院子，高高的玉米杆子正好堵住阳光，屋子里更黑了。 小薇从门框里蹦出来，咻咻的转着。 现在的小薇身体也长了不少，由原先的拇指宝宝变成了食指姑娘，身体长大的同时，能力也得到了加强。 就像现在，院子里的玉米看起来只是一茬，实际上除了最外面掩人耳目的，里面的已经换了好几茬了。 以前从种子到成熟，一颗玉米需要一个周的时间，整个院子都成熟少说也得十天八天的。 但现在，一颗玉米长成最快只需要三天。 杨小涛就曾经认真的看了一天。 周五种下的玉米种子，周六早上就已经半米多高，然后在他眼里，明明看不到生长的痕迹，却一顿饭的功夫拔高了一巴掌长，这种变化，就像是纪录片开了快进镜头似的，既新奇又期待。 现在，杨小涛空间里的杂交种粮已经有四五百斤了，应对杨家庄的需求不成问题。 “咻咻” 小薇浑身碧绿，大眼睛里都是欣喜。 “知道伱厉害，好了，别转了。” 杨小涛将小薇从眼前抓住。 “等收完这茬，就种点菜，让你换换口味行了吧。” “咻咻～～” “话说，你都长大了，还不会说话？” “咻？” “好吧，你是个孩子，不能对你要求太高了。” “咻咻～” 杨小涛看着木精灵的介绍，幼年期。 “可别我都进土了，你还是幼年期。” 心里想着，却是将饭菜放进锅里，烧火做饭。 晚饭简单而充实，吃完后，杨小涛照常看书。 练字已经进入瓶颈，英语这门外语若是没有人教，也就四级水平了。 至于琴棋画啥的，杨小涛也没其他心思，只能量目标放在课本上。 起码这是个长久的买卖。 半夜十点，杨小涛将书本合上，一本书看完，系统里再次涨了三十点学分。 叮～～～ 期待的声音响起，杨小涛精神一振。 五级钳工，达到了。 “叮，宿主当前学分8007点，是否消耗8000点学分，提升钳工等级？” 久违的声音响起，杨小涛心中多了一份期待。 每一次提升等级，都会获得一大堆的好处。 不论是花的，吃的，用的，还有出现的子技能。 这些子技能不仅本身就是一种能力，每个月还都有其他收益，可谓是好处多多。 “是！” 心头应下，学分陡然消失，再看时，只有7分。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钳工等级达到五级。” “叮，恭喜宿主，升级奖励金钱1000元。” 两道声音响起，杨小涛还在等着，但好一会儿过去，还是没有声音传来。 而就在杨小涛疑惑的时候，属于五级钳工的经验在脑海中化开，然后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在身体上出现。 只见杨小涛的双臂不自主的抖动起来，手腕灵活的活动着，十根手指更是沉浸在某种律动中。 等杨小涛想要体会这种感觉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原样。 良久，躺在床上的杨小涛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夜里，嘴角一阵唏嘘。 “四级的时候给了五百，这一千块钱看起来是不少，但这就没了？” “子技能呢？空间增长呢？兑换栏不增加了？” 心里一阵疑惑。 比起这些，那多出来的五百块钱，却是弱了许多。 “艰苦时代，难道系统也受到影响了？” 杨小涛双手放在脑后，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随后又自嘲起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仰头睡去，明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第二天起来，杨小涛一早出门，今天要去图书馆还书，顺便再借几本。 等中午回来的时候，路过前院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碎花袄，梳着两个小辫子，一脸青春痘的女孩。 三大妈正站在一旁说这话，两人见杨小涛回来，三大妈立马走过来。 杨小涛见此也不能不给面子，尤其是女孩已经看过来，这种事还是要慎重对待的。 “小涛，回来了？” “这是我侄女，静静！” 说着，拦在杨小涛前面，回头对后面的女孩说道，“死丫头，还不过来叫人？” 女孩娇羞的走过来，看了杨小涛一眼然后快速低下头，眼中带着娇羞。 来之前就听说了，这人多么多么厉害，而且家境很厚实，若是嫁给他，以后生活就有了着落。 “你好。” 声音有些激动，女孩说着就等对方回话。 按照父母教的，这年头相亲很容易的，只要双方说上两句话，有了好感就可以领证，结婚，然后生孩子。 心里想着，对方的声音响起。 杨小涛老聂面前的女孩，心里没有那种感觉。 就像是普通人见面，回了一句，“你好！” 然后看了眼三大妈，随后从一旁走了过去。 三大妈根本挡不住，再看时，就只有杨小涛的背影了。 “姑妈！” 女孩抬头见了，随后不安的看向三大妈。 三大妈听了，回头脸上已经没了精气神，颓废的说道，“没事，回家吧。” 女孩听了，自是明白那人没看上她。 这年头相亲就是这样，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拖拖拉拉，更不敢吊着当备胎。 要是脚踏两只船，玩暧昧，那就是耍流氓。 后果 女孩听了三大妈的话，心情有些低落，却也没寻死觅活，只是向着三大妈点点头，转身出了四合院。 回到家里，三大妈脸色不悦，阎阜贵却是笑呵呵的摇头晃脑。 “笑，你就知道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三大妈朝着阎阜贵发脾气，心里对杨小涛不给面子窝火着。 “我就说吧，这杨小涛心气高着呢。” “你这算盘是打错了！” 阎阜贵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着。 “你看他现在情况，一般女孩能入她法眼？” 三大妈坐在一旁，“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 “静静要是进来，咱们家不也沾点光？” “谁想到……” “好了，以后不要想这些了，这样就挺好，不近也不远，这也是他想要的。” 阎阜贵看的透彻，三大妈闻言不再抱怨。 (本章完) 179 借粮 杨小涛回到家里，就没将门口的事放在心上。 倒是陈大妈有些可惜，在她看来，那女孩也不错，将来是个能生养的。 只是杨小涛不喜欢，她也不能强说。 至于院里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前院的情况。 尤其是没结婚的，看到三大妈领着女孩，都上前说两句话，可对方只是平常的见面，没有多说的意思。 众人就知道，这是在等人啊。 傻柱几人也路过看了几眼，虽然不如大院里的几个，却也是青春靓丽，不错的姑娘。 这时候，知道前院发生的事后，傻柱哂笑着，一会说阎老西的算盘打得不错，一会儿又说这女孩找杨小涛是有点可惜了。 许大茂知道后，心里不是滋味。 早知道这女孩是找杨小涛的，怎么也得插上两句话啊，好在杨小涛没成，要是成了那不更得飞上天？ 贾家里，知道这件事后，贾张氏更加气盛，嘴里庆灾乐祸着，咒骂杨小涛一辈子绝户。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脸上附合着，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莫名的庆幸杨小涛没找到对象。 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感觉，既有种幸灾乐祸，又有些期待。 说不清，道不明。 总之，杨小涛找不到媳妇，她就开心。 回到家里，杨小涛准备午饭。 而在杨家庄里，村民却是没有心思吃饭。 自从昨天下午开始装袋子，整个杨家庄的人都处于一种亢奋当中。 原本有上次的玉米丰收，这次心里会有所准备。 但当真的看到比上次还高还大的玉米小山时，众人才意识到先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这已经不能用丰收来形容了，拿上次的神奇来用都觉得语言匮乏。 整个杨家庄的人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这次的收获。 若真要形容，那就只能是一种心情。 不可置信中带着崇拜，敬畏还有骨头都在颤抖的喜悦。 此刻，随着一袋袋玉米上称，最后袋子用完了，不得不去各家各户找来破袋子，用玉米皮从里面挡住，这才堪堪足够。 而在一旁记录的杨太爷，早就把笔扔给了别人，整个人站在比上次还高的玉米堆前，眼泪缓缓流下。 同样的，一些村里的老人也被感染，眼中湿润。 这次杨家庄种了四百亩杂交玉米，整整四百亩，收获可想而知。 “出来了，出来了！” 杨大壮激动的挥舞着手上的本子，虽然只是核实了一遍，虽然里面会有些错误，但数量级不会错的。 众人都激动的看过来。 杨太爷更是凑上去，杨大壮没多宣布，而是将本子交到杨太爷手里。 在这里，他不仅是辈分最高，最有威信的长着，更重要的是，他代表着杨小涛。 这份成果，杨小涛占八成。 杨太爷没有犹豫，拿过本子，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 手摸过眼睛，将眼泪擦去。 随后面向众人，大声喊道。 “这次，咱们村一共收了。二十六万八千两百四十五斤！” 沉寂，落针可闻的沉寂。 仿佛泄洪前的水面，波澜不惊。 而在下一刻，洪水降临，盛势撼天。 啊～～～～ “多少万？” 外面的人不可置信。 “二十六万！” 一人小声呢喃。 “多少万？” 接着，又有人在耳边爆吼起来。 “二十六万啊！” “二十六万！” “二十六万！” 一道道怒吼声重复着从未有过的数字，仿佛天地间都被这声音充斥。 拥抱，跳跃，朴实的汉子用最简单的肢体语言来抒发着内心的激动。 姑娘们还矜持着，小媳妇却是和爱人抱在一起，有了粮食，再不愁养不起娃了。 他们能可劲生了。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呼喊刘奶奶的声音传来，正在高兴的杨大壮几个赶紧过来。 却是村里上年纪的刘奶奶昏了过去。 周围人立马过来，一番急救之后，老人终于醒过来，斑驳的脸上，老泪纵横，激动的说不出话。 却是激动之下晕厥过去。 而这只是开始，短短几分钟，大院周围好几个人都被抬回家，具是大喜之下，兴奋过头，身体承受不住。 也让杨大壮冷静下来。 “都别叫唤了，别嚎了！赶紧收拾！” 杨太爷更是拎着棍子，对着兴奋的家伙一阵噼里啪啦，人群这才冷静下来。 民兵队再次上岗，杨家庄全面戒严。 村里主事的人再次聚在一起，接下来，他们需要算出上交的公余粮，剩下的口粮，然后能留下多少。 不过，怎么算，他们都是富裕。 “今年，咱们村可以过个好年了！” 一人感慨，屋子里顿时一片笑声。 良久，众人将目光看向杨太爷。 现在，拿主意的还是村里的主心骨。 杨太爷却是脸上激动笑容不断，“都开心了吧。” “哈哈哈” “小狗子家里的，快生了吧，不愁了？” 杨太爷对着一个老头说着，老头就是小狗子的大爷，听到后，立马昂起头，“就是生俩崽子也够。” “哈哈哈哈” 屋子里又是一阵笑容，杨大壮更是想到，以后村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多，长大后壮劳力也就越来越多。 “对啊，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以后，每次都收这么多玉米，你说还能饿死个人？” 杨太爷说完，众人笑声更加热烈。 然而，下一秒杨太爷却是恢复平常，众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杨太爷拿出烟袋锅子，拍打两下，又掏出众人羡慕的打火机，吧嗒一下点燃烟锅。 “大壮。” “爷！” “你去趟粮站，把丁胖子叫过来。” 杨大壮有些不明白，众人也是怀疑。 这年头不都是往粮站送粮吗？ “他丁胖子不是不信吗？那就让他来瞧瞧。” “这眼见为实，可做不了假。” 杨太爷说着，心里也有些气。 上次去粮站说了情况，竟然没有人信。 可气的是，杨小涛那传回来消息，这项研究没被人忽视了，到现在都没个说法。 他替杨小涛感到不值。 既然上头没声音，那他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替杨小涛讨个公道。 更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明明一项利国利民的好事，早一天重视，就早一天摆脱贫困。 就这样关乎民生的大事，竟然没有人来关注，真是，岂有此理。 杨太爷说完，众人心里都清楚，太爷根本就没想着一个村捞好处。 在他心里，国事为先，他们又怎会不明白？ 杨大壮点头应下。 他心里打定主意，这次就是拉，也要把丁胖子弄过来。 会议结束，大队部里当当当的钟声响起，恰是到了开饭时间。 杨太爷几人一起往院里走去，一口口锅里煮着手指长的宽面条，都是用杂粮赶出来的，锅上面还飘着油花，闻着就肚子痒痒。 众人也不多说，今年是个丰收年，吃上一顿庆祝，不是事。 第二天，杨大壮带着杨石头赶着驴车往镇上去。 而就在杨大壮出发后，村口外也来了俩人。 守卫的民兵队伍见了，三两步过去，却是认出来人。 正是隔壁高家庄的村长和大队长。 不同于杨家庄，九成九的都是姓杨的，高家庄里却是姓王的占了一半，剩下姓高的，姓李的，刘的，徐的都有。 村落的规模和杨家庄差不多，人口还要多一些。 但高家庄的土地却没杨家庄的多，主要是杨家庄有南山，有北岭，这些地方虽然不平坦，但只要开垦出来就能种点东西。 来人是高家庄的村长王旭阳，大队长潘建军。 两人年纪四十左右，个头中等，都是属于这个年代的清瘦。 不同的是，王旭阳一张团脸，擅长交际，说话很有风趣。 潘建军却是一张国字脸，为人外冷内热，说话不多，却是干实事。 在这一片，杨家庄里不少人都和高家庄有亲戚，不是你娶就是我嫁，两个村子里的关系十分密切。 俩人开了，一看就是有事。 带队小队长让人跑去村里说一声，然后就领着两个人往大队伍里走。 正在大队伍里核算粮食数目的几人听说后，都看向杨太爷。 这满院的粮食，他们可不想让别人看到。 哪知，杨太爷看出他们的心思，乐呵一笑，“就在这里。” “这事，瞒不住的。” 几人一想，周围可是不少孩子娶的就是人家村子的人，哪怕是嫁出来了，还能不回家？ 再说了，这事早晚得知道。 能够瞒到现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王旭阳两人来到杨家庄的大队伍外，就看到荷枪实弹的民兵，心里一怔。 他们村也有，但从来没这么严肃过。 忍住心中疑惑，走到大队伍里面，两人立马愣住。 在外面还被墙挡住，只能看个大概，进来后才看清楚，那一摞摞的粮食袋子，多的超过想象。 对村子里传回来的消息，更加肯定。 “太爷，您老安好啊。” “太爷！” 看到杨太爷，两人快步上前，执晚辈礼。 “好，好着呢。” “看看，收了这么多粮食，能不好吗？” 杨太爷乐呵的笑着，俩人却是在心里松了口气，见他首先说的就是粮食，也不用难为情开口了。 王旭阳转身看着粮堆，眼睛里都是羡慕。 “太爷，您老可不地道啊！” 王旭阳感慨着，“咱们两村种地，中间就隔了一条水沟，结果我们地这边的都是小棒子，伱们那边的都是大棒子，这一比可就太明显了！” “哈哈哈” “小柜子，这都四十的人了，你这嘴啊还是这么油滑！” 杨太爷喊着王旭阳的小名，这关系更近了一层。 王旭阳连忙上前，“那怎么敢，您是长辈，多大了在您这都是孩子。” “呵，说你你还喘上了。” “哈哈” 几人都笑起来。 “行了，你这小子滑头的很。” “无事不登三宝殿，赶紧的，有屁快放。” 杨太爷挥手制止笑声，开口问道。 “太爷！” 王旭阳正起脸色，“我们这次过来是，借粮的。” 闻言，周围一片安静。 哪怕是厚脸皮的王旭阳，说出这话后，也是脸上发烫。 “行了，咱们周围几个村啥情况谁不知道谁？” 杨太爷开口没让他尴尬。 “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村确实收了些粮食。但这些粮食不能现在借给你们，等下丁胖子来了，该拉走的拉走，剩下的，再借给你们。” 听到这消息，王旭阳和潘建军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 没想到这么顺利。 或者说，他们低估了杨太爷的觉悟。 想到以前杨太爷干的事，王旭阳还没说啥，潘建军已经红着脸眼睛湿润。 “滚一边去，老子还没进土呢，收起马尿。给我进来！” 杨太爷看到潘建军立马呵斥，转头往屋子里走去。 俩人现在哪那，随后又听到声音传来。 “你们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收这么多粮食？” 俩人一阵，虽有耳闻，却还是想仔细听听。 随即往屋子里跑去。 (本章完) 180 丁胖子晕了 “唉唉唉！” “我说杨大壮，你他娘的这是干啥？” “人一来就说让我去，你好歹说个理由吧，没看见我这忙着呢！” 粮站内，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忙着。 站长丁胖子却是现在门口，手臂被杨大壮拉着，身体极不情愿的抗拒着。 “丁胖子，我上次跟你说了，伱不信。” “但这次太爷发话了，你自己去看，总没错吧。” 杨大壮也不多说，在他面前，丁胖子就是个孩子，胖乎的身体根本顶不住杨大壮的拉扯。 “等等，等等，我这饭还没吃呢！” “吃完饭，吃完了我跟你去一趟还不行？” 丁胖子拍拍肚皮，早上没吃饭，又忙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了。 杨大壮也不说话，手上的力气却是没减少。 心里却是清楚丁胖子的本事，吃一顿饭，又是一阵拖拉，说不定又拖到明天去了。 丁胖子见了也是无语，颇有秀才遇到兵的无奈。 “好吧，看在太爷的份上，我，我不跟你计较。” “但你好歹让我安排下人手吧。” “这里事事多，我要走了总得交代两句啊。” 见此，杨大壮才放开手，却是一步不离的跟在身旁。 丁胖子叹气一声，叫来副手嘱咐一番，又叫了一个干事，跟着他一块去。 内心里，他是不觉得有去的必要。 上次杨家庄能够下血本支持国家建设，他已经和上面反应了。 不过，对于这种热情，不说全国有多少，就是四九城周围，也有数十个村子。 所以，对于这次杨家庄让他过去，心里早就看的透彻。 “唉，这些老革命啊！” 丁胖子坐在车上，虽然心里对这些人十分的佩服，但面对杨大壮这个不讲理的家伙，嘴上还是要说道说道的。 于是，在驴车上，丁胖子嘴巴就没停过。 让坐在一旁的杨大壮拳头握的嘎吱响，却不得不忍耐。 倒是赶车的杨石头，脸上带着笑容，不时和丁胖子说两句话，但眼睛里的狡黠谁都没看到。 下午，杨家庄的大队伍里。 王旭阳两人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玉米饼子，嘴巴却是机械的咬着。 自从上午知道杨家庄的这次收成后，就是这个模样。 二十多万斤啊！ 他们村一年的收成，也没这么多啊！ 而对方，只是秋收。 他们收到的消息，春收的时候，杨家庄已经收获了不少粮食。 这在粮站那边送粮的时候已经得到了证实。 如此算起来，杨家庄能有的存粮，他们不敢去想。 而让他们更加震惊的是，这种丰收，竟然是因为用了特殊的种子。 原本他们想来，应该是跟水肥有关。 在他们看来，杨家庄应该是这样做的。 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透支土地的潜力。 这点，他们村子也试过，一块地被榨干潜力之后，第二年的庄稼连正常的一半都没收到。 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 一种高产的玉米种子，一种不需要压榨土地的玉米种子，亩产高达六百斤，这代表着什么，是个庄稼人都觉得震惊啊。 现如今，亩产三四百斤是正常情况。 亩产万斤的，他才不信。 亩产六百斤，他觉得要疯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种特殊种子长出来的玉米竟然不能做种粮。 若是可以的话，那该多好啊。 看着屋子里再次核算的几人，听着算盘啪啪的响着，再看看屋子外面堆积的粮食袋子，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心里的决定。 这种子，他们得弄点。 就在两人眼神交流的时候，丁胖子一行人来到了村口。 既然到了地方，丁胖子也不多说，正好来看看杨太爷，说起来好久没见了，心里也有些怀念一起抗争的日子。 几人下了马车，丁胖子就不管杨大壮，径直往大队伍里走去。 身后杨大壮跟着，脸上却是露出玩味。 来到大队伍外，还没进去，那高出院墙的粮食袋子就映入眼帘。 “我说你们堆这么高干啥！” “下雨怎么办？” “还有，赶紧准备草席子（用麦秆编成的挡雨物件），这要是出了事，有你们哭的。” 丁胖子嘴上说着，走到门口已经看到一堆堆卷起来的草席子，便也没多说，抬脚就往院子里走。 身后同来的小李干事赶紧跟上，倒是杨大壮拉开点距离，颇有看戏的样子。 “这，这………” 刚刚踏进大院，丁胖子就被面前的粮垛震撼。 那一袋袋粮食堆在一起，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从院墙外露出的部分，只是金字塔顶端的一撮，被墙挡住的部分，才是大头。 “好多粮食啊！” 一瞬间，丁胖子只觉得头晕目眩，然后 砰 整个人往后摔倒。 身后小李干事也被震撼住，却是反应很快，伸手扶住丁胖子，两人一起坐在地上。 不过比起丁胖子要好一些。 反而是丁胖子，原本的主观臆断，在看到超出认知的事情后，两种情绪的极速转变，让他原本就缺少葡糖糖的身体，立马陷入昏迷当中。 要是有心理准备，多少粮食他没见过？ 只能说，这次杨家庄的粮食，太出乎预料了。 过了一会，一群人围绕中的丁胖子，感觉人中一阵刺疼，然后睁开眼睛。 嘶…… 丁胖子抹着上嘴唇，只觉得一阵麻木，就是上颚的牙撮子都被摁的麻了。 身边人扶起来，丁胖子摇摇头，“哎呦，这谁摁的？真大劲。嘶，疼死我了。” 人群里，杨大壮将手背在后面，面不改色。 不过丁胖子并没有忘记正事。 本来没觉得会有正事，只是过来走一趟。 但现在，面前的这些粮食就是正事。 抬脚跑到粮垛前，拍拍这个，结实。 摸摸那个，鼓囊。 “太爷！” “您老可得仔细着说说，这，这么多粮食，咋弄出来的？” 丁胖子看着杨太爷在眼前，连忙追问。 “咋弄出来的？” “当然是种出来的！” 杨太爷说的铿锵有力。 丁胖子连连点头。 “您看我这张嘴，这种粮食可不是种出来的。” 丁胖子在杨太爷身前点头哈腰，实际上他还真是杨太爷小辈。 抗战那些年，丁胖子的老爹就在杨太爷手下当过兵，后来解放的时候死在了济南，留下遗孀。 丁胖子也算是杨太爷帮衬着养大的，这也是他跟杨大壮感情不错的缘故。 “我是问，这种地有啥诀窍没？” 丁胖子小心问着，末了又开口道，“前一阵有什么试验田，一亩地种出来上千斤麦子。” “其实就是把麦苗堆到一块地里去了，说是用了好肥窜起来的。” “还有什么亩产三万多斤的水稻，人都能躺在上面睡觉。连个鸡蛋都掉不下去。” “好像也是用了各种肥，还切地翻地啥的。” “咱这，搞出这么多玉米，总得有啥诀窍呗，也敢拿出去让人信服啊。” 丁胖子小心的说着，能够成为站长，那也是踏上仕途了啊！ 有些东西，需要抹上一些色彩，才更有说服力啊。 “你这狗崽子，胡诌八咧什么呢！” 杨太爷一巴掌乎在头顶上，丁胖子连忙低头，不敢惹事。 “你想知道，那就滚进来，我跟你说。” 杨太爷往屋子里走去，丁胖子连忙跟上，一旁王旭阳两人也过来打个招呼。 “你俩不在村子准备着，跑这来干啥？” 王旭阳也没隐瞒，将借粮的事说出来。 丁胖子一阵沉默。 周围村子都不富裕，但分下来的任务必须完成。 没办法，上面照顾不了那么全面，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紧着要紧的干！ 只是，委屈农民了。 几人走进屋子里，丁胖子找地坐下，拿起水缸子就灌了一口，随后听杨太爷说起来。 一旁的干事更是在他示意下拿着纸笔，准备记录。 杨太爷又拿起烟锅子，丁胖子连忙掏出半盒群星，抽出一颗递给杨太爷，随后散了一圈，只剩下个空壳。 噌噌 打火机再次成为焦点，烟气中杨太爷的声音缓缓响起。 五分钟后，丁胖子和王旭阳两人先前模样一样。 手上的烟灰都老长了也没法觉，脑海里全都是不可思议。 若是某种手段搞出这么一出，他也就是惊喜一下，毕竟全国上下这股风很大，凭借这股风他们也能交差，甚至杨家庄都能出名。 但这种事，做一次就行了。 做的毕竟是做的。 好大喜功做多了，那就是小事情。 何况，村子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可现在，手段是有，但却不是一次性的。 从种子上做出改变，搞好了，那可不是一亩两亩地，也不是一个两个村子了，那将是全国范围内的提升啊！ 想到这里，丁胖子只觉得喉咙干渴，再次拿起水缸子却只喝了个缸底，好难受的咽咽吐沫。 “太爷。” “你没骗我？” “骗你？上次就跟你说了，你不信。” “咋？我们杨家庄的，什么时候说话不好使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 丁胖子见杨太爷有些生气，连忙摆手，“我这不是，太激动了，这事，太难以接受了啊。” “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 “亩产六百斤，你就不信了，那些一两万的你咋就信？” 一旁杨大壮插话，乐的这家伙吃亏。 “唉，桩子，你这话可不地道啊，我咋就不信了？” “不信？我能跟你一块回来？” 面对杨大壮，丁胖子可不怕。 俩人熟悉，说起话来也硬气。 “切！” 两人还要再说，杨太爷咳嗽一声。 “胖子，事情肯定是真的，这也是我叫你过来亲眼看看的原因。” 杨太爷把烟头掐灭。 丁胖子聚精会神。 “你也看出来了，这事传播开的好处。” “不说别的，这一年下来，村子里不用挨饿了。” “我的意思，你明白不？” “明白，太爷，我明白。” “这件事，您放心，我一定上报，我亲自去上报！” “好。那我就放心了。” 丁胖子应下，心里也是欢喜，顾不得周围人就要起身出去。 这次，他要亲自去跟主任说，把这事敲定了。 “吃饭再走！” 丁胖子一愣，随后又退回来，拍着肚皮，咧嘴一笑，“中！” (本章完) 181 实事求是 很快，杨大壮，杨石头和丁胖子几个没赶上饭点的，聚到一起，开始吃饭。 丁胖子看着桌上的辣酱，还有切开趟油的鸭蛋黄，手上的玉米饼子更加香甜了。 “石头，跟我说说那杨小涛！” 杨大壮吃完离开，还要准备上交公余粮的事，一旁的杨石头正舔着鸭蛋皮，丁胖子趁机询问道。 杨石头听了，说起杨小涛，那是打心眼里佩服。 当下就竖起大拇指，“胖叔，说起小涛，那在我们村可是这个。” 神情自豪。 而后就将杨小涛弄玉米的事夸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 “小涛还是城里轧钢厂的工人呢？” 丁胖子手上的面饼缓缓放下，眼睛放光。 他已经想到，若是高产玉米的事推广出去，作为发明者会有啥好处。 现在又听到是城里的工人，心里更是生出想法。 “石头，叔问你个事。” 杨石头抬头看他，丁胖子靠近小声说着。 “这杨小涛有对象吗？” 哪知，话说完，杨石头就窜了起来，往外面跑开。 “哎，你干嘛，别跑啊…” 丁胖子被吓了一跳，随即嘴里骂骂咧咧的。 “小兔崽子！” 心里却是清楚，这家伙肯定被杨太爷交代过，心里想的事也轻了三分。 吃完饭，丁胖子带着手下急急火火的走了，杨家庄众人也按照规定，开始收拾粮食，准备上交公余粮。 丁胖子回到粮.站，只是跟副手说了两句，然后就在办公室里忙活。 他清楚，就这样去跟主任说，那肯定是说不明白的。 好在他手里有记录的本子，上面的数据正好拿来用。 于是，在埋头一个多小时后，丁胖子终于鼓捣出一篇五百字的文章，虽然卷面上删删减减，又是括号又是插入符号的，但内容跟切合实际。 随后，叫来粮.站里面写字最好的那个，重新抄了一遍，这才满意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丁胖子就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拿了一个窝窝头，怀里揣着写好的报告出门。 “主任，丁德亮来了，说是找您有急事。” 宽敞的办公室里，会客长桌前，地中海的中年人右手端着狼毫，神情严肃，仿佛在酝酿什么。 这时，门外秘书敲门走进来，对着中年人恭敬说道。 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些许灵感，就要奋笔疾书了，这时候来人，让他很不爽。 但听到来人名字，还是放下狼毫，将挽起来的袖子放下。 “让他进来。” “是。” 很快，主任坐回办公桌，面前放着几张报纸，悠哉悠哉的看了起来。 “霍主任！忙呢？” 门口传来丁胖子的声音，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格外亲近。 但霍主任看了眼，就没在看，放下手上报纸，指着前面的凳子。 丁胖子立刻走过去坐下。 “你不在下面看着，跑我这来干嘛？出了事，我可找伱算账。” “主任，这次可是大事，大好事。” 丁胖子说完将怀里的报告拿出来，双手递到霍主任桌前。 霍主任也不看，抬头双手插在一起，“别搞些虚头虚脑的，什么事，赶紧说，我这一天天忙的呢。” 丁胖子见此，笑着坐会凳子上。 然后整理下思路，开始说起来。 两分钟后，霍主任开口打断丁胖子，一脸的不耐烦。 丁胖子张着嘴，这还没说到关键呢，咋就不让说了？ “主任，我…” “行了，我以为什么大事呢？” 霍主任挥挥手，让后将身前的报纸往前一扔。 “你看看，你过来瞅瞅。” “这上面报道的，哪一个不是大事？” “哪一个比你说的差？你看这个，一棵树上长出来三种水果，实现了反季节种植技术。这个重不重要？” “还有这个，一颗土豆二十斤，这要种一地，那什么收成你不知道？” 丁胖子听了，心里着急。 “不是，主任，你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 “什么反季节水果，就是嫁接上去的，还有那土豆，也是特意搞出来的，别说普及了，就是再种一颗都难。” 砰！ 丁胖子急切中犯了霍主任的忌讳。 这霍主任最烦别人说他不懂地里的事。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丁胖子一屁股坐下，身体都贴在椅子后背上。 “丁德亮，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你就是这样像上级汇报工作？你眼里还有没有尊敬？我这个主任都不如你懂？还能不能做事？” 丁胖子张大嘴，满脸委屈。 他说的都是实话啊。 “出去，滚回去给我看好粮站！” 霍主任指着门口，丁胖子也不敢多说，起身慢慢离开。 “慢着！” 不等丁胖子回头，霍主任重新拿起报纸。 “把这东西拿回去，以后安心踏实的干活。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真心实意就是为人民服务。” “回去吧。” 丁胖子深吸一口气，走到跟前拿起报告，转身就走。 他，算是见识到了。 看着丁胖子离开，霍主任心里的不快慢慢消去。 起身来到长桌前，略一沉吟，拿起狼毫沾满墨汁，刷刷两下。 一副铁画银钩完成，心下满意。 “不错！实事求是！” 霍主任看着自己的杰作，连连感叹。 “小刘，来。” “把写字裱起来，就挂在这里。” …… 丁胖子摸摸怀里的报告，回头看了眼办公楼，满脸的无奈。 他可不敢像杨大壮那样把主任拉过去。 而且他觉得，就是拉去了，以主任的态度，也不会重视。 毕竟，这年头夸大的事情，太多了。 “算了，回去再说吧。” 中午，丁胖子回到粮站。 此时，杨大壮领着村民已经将要交的公余粮带来，比起上次更多。 村子里面留下足够的口粮，然后又借给高家庄两千斤，这剩下的，都拉来了。 “丁站长，咋样？” 杨大壮见了连忙问道。 人前嘴杂，丁胖子将杨大壮拉到屋子里，小声将事情说出来。 杨大壮听了，脸上气愤。 他们咋就不信呢？ 要是杨小涛的技术早点被采纳，那以后农村里的多出多少粮食啊。 杨大壮想不通，但也没发作。 毕竟，前次和杨小涛见面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些事。 他上报的材料，不也是被无视了吗？ 要不然，太爷也不会出此下策吧。 “你回去和太爷说声，这事我也会放在心上。” “既然一次不行，我再多跑两趟，这种利国利民的事，不能就这么埋没了！” 丁胖子心里拿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事办成。 杨大壮点头，然后继续交接粮食。 此次，杨家庄在交完公粮后，剩下的余粮都卖了。 价格上没啥变化，但数量上的优势，直接突破了五千元钱。 厚厚的一叠钱票，任杨大壮心里有准备，拿钱时也些颤抖。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钱，来的时候就和村子里商量好了用处。 下午，杨家庄的人陆续回家，只有杨大壮领着十来个人往四九城外的牧场里走去。 等返程的时候，队伍里多了一头成年大的黄牛，还有两只小牛犊子。 一路上，不少村子的人看到了，都是好奇羡慕。 一头牛可是村子里的重要财产，耕地种地都离不开他。 而这年头，衡量一个村子的富裕程度，牛马这种劳力，可是重要的标准。 再看那两头小牛犊，只要放上一两年就能长起来，而且还是一公一母，养上两年，就能再生一头。 以后，杨家庄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回到村子里，杨大壮将牛安排给专人饲养，然后就来到杨太爷家中，将丁胖子的事说了。 杨太爷听了，只是沉默的抽着烟，良久以后才开口说道，“行了，这件事暂时这样吧。” 杨大壮点头，随即离开。 杨太爷却是看着落下的夕阳，继续沉默。 杨小涛并不知道杨家庄发生的事，他只是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看书，吃饭睡觉。 闲暇时练习突刺活动身体，和陈大爷一起去钓钓鱼，再就是周末的时候泡在图书馆里。 他发现，在图书馆里更能进入到读书状态，哪怕是以前读过的书，再读时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杂交玉米的事，他已经看的开，只要能够帮助到杨家庄就行。 之所以有这种心态，并不是杨小涛心眼小，实在是在这个时代，像杂交玉米这种“神奇”的存在实在是太多了。 报纸上宣传的，墙上大字报，挂出来的横幅，那是层出不穷。 和那些亩产三四万的存在相比，这点产量根本不会引起重视。 所以，杨小涛只能等着，等这场风过去，等吹尽狂沙后，金子就会散发原本的光芒。 不同于杨太爷的无奈，杨小涛的佛系，得知杨家庄情况的丁胖子却是没有放下。 只是丁胖子看的清楚，现在风气就是如此，一味的说道根本没用。 他需要实际来证明。 而最好的证明，就是让更多的村子种上这种玉米，从而获得更多的粮食。 只有这样，上面才会不得不重视。 对此，他有把握说服杨太爷，让出一部分种粮给其他村子。 只是，听说这种子的产量不多，能够满足一村就不容易了。 这事，他得去说道说道，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扩大育种。 (本章完) 182 自作聪明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忙碌的日子总是让人感受不到时间的脚步。 冬天过去，春天的气息还没来的及细细品味，田野里的花香鸟语就已走远。 而后，丰收的喜悦再次涌上众人的心头。 杨小涛戴着斗笠，站起身来活动腰骨，手上的镰刀放在一旁，身后是一排割倒的玉米杆子。 “歇一歇，喝口水。” 不远处一个女孩端着铁皮水桶走过来，手里面拿着木瓢，停下后，舀水递给杨小涛。 “谢了，二姐！” 杨小涛道个谢，随后接过木瓢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见杨小涛喝水，面前的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睛里带着莫名的光芒。 女孩叫杨红兵，是杨大壮的侄女，在家里排行老二，和杨小涛同辈却比他大一岁，所以杨小涛叫一声二姐。 “你这城里人，干活可不赖。” “大伯他们都被你落后面了，真行。” 杨红兵不太会夸人，话里却是透着真诚。 杨小涛听了，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咧嘴笑起来。 十米开外的杨大壮见了，连忙低下头干活。 对于侄女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 就是杨太爷，杨家村的人都看出来了，当然他心里也是希望俩人能走到一起的。 但从现在看来，两人间没有摩擦出来火花，这走到一起的可能有点，小！ 听到侄女拿自己比较，杨大壮也是心累。 实在是，比不过杨小涛啊。 力量上的差距他已经认了，但这体力的差别，让他这干了半辈子的庄稼人有些脸上挂不住。 至于其他村里的汉子，同样低头干活，那动作绝对是被刺激到了。 “城里人咋了，城里人也得干活挣饭吃啊。” “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靠自己的双手生活，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杨小涛感慨说着，在他心里，城里的工作看起来体面，但劳动强度一点不比农村差。 “伱说话真有道理。” 杨小涛听了没在意，低头继续干活。 杨红兵见了，也没多说，拿着水桶往另一边去。 他这次回来，主要是收到杨石头的邀请。 去年过年时候，杨石头家的查出来怀孕，这不今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然后回来喝满月酒。 作为叔叔，杨小涛也不客气，拿了十块钱的红包，倒是让村里人不住的感慨。 这年头，挣钱不容易。 有这十块钱，杨石头家里会轻松不少。 当然，十块钱对现在的杨小涛来说并不多，但他也没必要给太多。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谁和谁还不是亲戚？ 这次来了杨石头家，下次再有人找，那还能拿少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就是人心。 中午大家伙在田间地头席地而坐，一人端着一个大碗，里面装着面条，实实在在的二合面。 比起前年过年时候，这吃的简直翻了一个档次。 周围汉子都埋头吃饭，几个吃完的又跑去捞面条，继续吃。 杨大壮几人和杨小涛坐在一起，看着碗里的一块肥肉，眼睛里都是满足。 他们知道，只用了两年就让村子里发生这种转变，靠得就是面前的年轻人。 没有他的杨村一号，村子里不说吃饱，不饿死人就是好的了。 说起杨村一号，这是周围村子给取的名字。 自从丁胖子知道玉米的事后，虽然上面的人没当会事，他却是上了心。 不仅找到杨太爷，还抽空去了趟四九城，专门找了杨小涛。 当然，杨小涛的招待也让他不虚此行。 关于杂交种的事，杨小涛也向他说明情况，现有条件下，还做不到大规模育种，除非拿出一块地来，再有充足的人手帮忙，而且这些人还得经过培训，这时间不短，消耗的人力财力可不是个小数目。 哪怕是丁胖子也不敢保证做到。 两人交谈一番后，最后定下规程。 就是杨小涛保证尽力提供种子，然后让杨家庄负责管理，丁胖子联络其他村子。 在丁胖子的串联下，周围四五个村子，去年都尝到了高产玉米的甜头。 只是这些粮种实在不多，一个村子就四五十亩，这还是杨家庄匀出来的。 即便如此，那多出来的产量也缓解了粮食的压力。 而且随着杂交种的种植，那些一辈子都和土地打交道的老人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那就是让土地得到轮换，畜养肥力，这样才能过的更高的产量。 杨小涛也知道，知识只是停留在课本上，地里的事比起村里的小孩子都不如。 对于这种意见，杨小涛虚心接受。 于是，去年杨家庄率先做出改变，放弃种植春玉米，改种其他农作物，其中冬小麦是最主要的粮作物。 收完小麦后，全村大部分土地都种上了玉米。 在耕牛的支持下，杨家庄深耕细作，全村男女齐上阵，加上杨小涛小半年的努力，村子直接种了五百亩玉米。 而现在，就是收获的季节。 几人吃着饭，笑声不断从人群里传来，短短两年的变故，已经看不到从前的那种忧愁，现在，村子的人看到的都是希望。 就在此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渐渐的声音大起来，杨大壮起身查看，片刻后又回来，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七百！” 杨大壮双手比划着，周围几人听了也都站起来。 “刚才太爷几个计算了，今年比去年亩产多了一成半，算起来最少七百斤啊！” 杨大壮说着，心里也有些不敢相信。 六百斤就已经让人惊奇了，没想到还会增加。 真是，神奇的玉米啊。 几人说着笑着，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加崇敬。 无形中，杨小涛在村子里的地位再次提升，现在已经不比杨大壮这个村长兼大队长差了。 就在几人欢笑的时候，丁胖子从外面走来。虽然听说亩产七百斤的事，脸上有些笑容，但怎么看都有些牵强。 丁胖子走过来，杨大壮就发现不对，便问起来。 丁胖子压着火将事情说出来。 当初杨小涛就告诫过，这种玉米的种子不能做粮种，也不是不能生长，而是种下后，会出现减产。 起初丁胖子是不信的，但在杨太爷杨大壮的训斥下，也认了这事，并且向周围几个种植的村子下了通知，不要明知故犯。 可是，这事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这不，第一个越雷池的出来了。 杨家庄高产玉米的事出现后，周围几个村子都沾了光，几个村长都去杨家庄求取种子。 当然，哪怕杨太爷再大公无私，这种子也不是无偿给的，升米恩斗米仇，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分配不好就是得罪人的事。 所以，有些事还是正常交易的好，每个的村子都一样，也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当然，杨太爷要的不多，就是种子重量的两倍。 这点几个村子没啥意见，甚至对杨家庄生出感激，毕竟，那点粮食比起高产玉米根本不足为道。 但这事对于秦家村来说，却是难办。 归根结底，还是杨小涛的缘故。 当初杨小涛定亲的对象秦淮茹，秦家村的村长就是他们家的大伯。 杨家能相中秦淮茹，也跟两村的村长有关，当初杨父拜托杨大壮给杨小涛找媳妇，杨大壮就是找到秦淮茹的大伯，这才有了秦淮茹进四九城的事。 至于为何没有结婚，却是杨小涛的前身希望杨父好起来在办婚礼。 但实际上，秦淮茹进城后，见到杨父如此，又加上在四合院里见识的多了，心里生出其他心思。 以至于后面贾家来秦家村求取秦淮茹，秦父虽然反对，但作为村长的秦家大伯，综合考虑一番，明显是贾家在四九城的地位更好，背后还有八级工的照顾，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那时候的秦家村，根本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年头，村子的荣誉关乎到每个人，而每个人也会影响村子的荣誉。 若是杨小涛泯与众人，没啥出息，杨家庄也不会为他和秦家村翻脸，毕竟两个庄子还是有姻亲的。 但现在杨小涛表现出来的能力，是个杨家庄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山窝里飞出来一条金龙啊。 谁还不想沾沾光？ 现在就沾到了玉米的好处不是。 于是，在高产玉米带来的效益下，两个庄子之间的走动越来越少。 到现在，也就是亲家之间还有些来往，其他时候都是见面怼两句，或者不说话的那种。 现如今，杨家庄生活越来越好，周围的村子也靠了上去，他们秦家村自然不想脱离这个圈子。 但在这种关系下，他们想要登门求取，那就是把脸伸过去，被人甩啊。 这种关乎村子荣誉的事，秦家村的人自然不甘心去做，但为了村子的粮食，又不得不想办法。 秦家村位于高家庄下游，两个村子靠得近，不少人家互相通婚，关系也算密切。 这不，他们无法从秦家庄那里要来种子，就只能想其他办法。 一个老成的庄稼汉子向村长建议，这年头玉米都是自己留种，长什么样种下去还长啥样。 周围人也都明白啥意思，无非就是搞点大玉米的种子，种地呗。 要说这个，他们也打听到了，说是这种高产玉米粒不能当种子。 具体为什么没人解释清楚，也没人去管。 只是杨家庄说什么，他们就怎么做。 内心里，就是想跟着杨家庄的路子，多收点粮食。 可这种事，最经不起琢磨。 秦家村的人一商量，就觉得这事蹊跷。 不少种了半辈子地的都觉得，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玉米粒不能当种粮的事。 更有人怀疑，这事杨家庄为了保持好处，故意放出的风，为的就是怕别的村子种出高产玉米，超过他们村。 这种想法一说出来，不少人都觉得有道理。 就是村长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于是，今年他们就从高家庄里搞到了一些玉米种子，不管王旭阳等人的劝解，直接种上了。 丁胖子得到消息后已经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不要像杨小涛说的那样，否则，这秦家村今年的粮食就完了！ 结果，今天在秦家村待了一上午，见到那些玉米棒子后心就凉了半截。 玉米棒子不小，但太细了。 这就说明里面的玉米粒不大，扒开一个，里面只有稀疏的玉米粒子，随后等了半天，丁胖子再也看不下去了。 不仅他看不下去了，整个秦家村的人看着大片减产的玉米，苦瓜着脸，更有一些女人坐在地头哭起来。 丁胖子对着秦家村的村长吼了一会儿，这才气鼓鼓的来到杨家庄，准备想想办法。 “我看了，一亩地能有两百斤就是老天爷赏饭了。” 丁胖子说完，周围杨家庄的人听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杨小涛和杨太爷几个坚定，他们说不得也会如此。 现在有秦家村的人来趟雷，他们对杨小涛说的更是信服。 “这群王八羔子，让他们自作主张，真是活该！” 一旁杨石头听了立马跳起来，还有几个同样调侃着。 杨小涛听了，也是无语。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秦家村是自己头铁啊，非得试试南墙才行啊。” 众人听了，也是附和。 只有杨大壮在一旁没说话，但眼睛里都是痛快。 杨小涛被悔婚，虽然没提起过，但在杨家庄众人的心里就是被甩了一巴掌。 当然，他也知道丁胖子来干啥，无非就是借粮给秦家村。 这援手他们得伸，不是他多伟大，而是双方的仇恨没到那个地步。 何况以杨太爷的性格，肯定会同意的。 只是送粮的时候，自然不能和和气气的，该说道的要说道，该出气的也要出气。 这点，秦家村只能受着。 丁胖子看杨大壮的神情就明白对方已经同意，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不适合在这里说，只能等私下里合计一番。 当然，秦家村的人得在场。 下午收拾完玉米地，众人回家，准备吃饭。 杨小涛跟着吃完饭，便将杨大壮杨石头两人叫到家里。 他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和两人商量。 抱歉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今晚自罚三杯！ (本章完) 183 办学 这次回到杨家庄，除了参加杨石头孩子的满月酒，还有就是看看这杂交玉米的种植情况。 现在看来，这种轮作的方式，非常适合现在的状况。 杨家庄的收获不比去年少，而且亩产也有所提高，这种情况下，杨家庄的日子会逐渐好起来。 周围的村子也能带动起来，但问题就再次回到原点，那就是种粮的产出问题。 经过一番思索后，杨小涛觉得可以了将原本的计划提前了。 原本的计划是，杨小涛将杂交玉米的技术交给国家，由国家出手，组织人力进行育种，然后迅速推广开，惠及千家万户。 但现在看来，上面明显没有重视。 退而求其次，就是等待。 等这***的风过去，理性的看待问题后，再由杨家庄作为典型示例，说服上面，从而继续推广开。 但这最少还得两年。 杨小涛等得起，杨家庄也等得起，但其他村子，未必等的起。 所以，临时的计划就提出来了，那就是大规模育种。 杨小涛在心里想到这个计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春玉米不再是必须的，村里在这时节可以种植其他作物。 这时候育种，不用担心“受到污染”。 其次，这次杨家庄在南山开垦了不少新地，周围都是林子，也给育种提供了场地。 最后，就是人员了。 这点，正是杨小涛找来两人商量的事。 来到杨小涛家，杨大壮两人坐在炕上，桌前放着一盘花生米，上面撒着细盐，旁边杨太爷抽着烟袋锅子，脸上都是笑容。 又是一个丰收年，心里自然畅快。 杨小涛把两人送到炕上，又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午餐肉罐头，几人就坐在桌前说起话来。 杨大壮来时，已经和杨石头交流过了，若是因为秦家村的事，他们俩的意见就是站在杨小涛一边。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有杨太爷兜底，应该不会有大事。 杨石头自然点头，不论亲疏，还是道理，他都支持杨小涛。 哪知，两人坐下在杨小涛招呼吃点东西后，就爆出一个大雷。 “太爷，大壮叔，这次找你们来是有件事和你们商量。” 杨小涛将嘴里的花生嘎嘣咬碎，在从怀里掏出一叠钱，拍在桌子上。 桌前，杨太爷三人都是一愣。 这一叠钱可不少，打眼一看最少四五百啊。 三人还在震惊中，杨小涛再次开口。 “我打算在村子里盖一所学校！” “学校？” “什么东西？” 杨大壮和杨石头立马惊呼起来，唯有杨太爷拿着烟杆的手颤抖片刻，随后再次恢复神情，只是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加欣慰。 “对，建一所学校。” “到时候，让咱们村的孩子，都去学习，都识字认字！” 杨小涛斩钉截铁的说着。 在去年回到杨家庄的时候，他就发现村子里的孩子完全是散养放养的模式。 家里孩子多的，更是让七八岁的哥哥姐姐带着在街上疯玩。 或许，这是一段美好的童年。 但绝不是杨小涛希望看到的样子。 这些孩子，应该在教室里读书，写字，接受知识的熏陶。 杨小涛说完，杨大壮和杨石头齐齐看向杨太爷。 这种事，涉及到方方面面，还是让他老人家拍板的好。 “看我干啥？” 杨太爷没好气的说了句，末了对杨小涛抬抬手，“你们听他怎么说！” 两人又看向杨小涛。 但就刚才杨太爷的态度，俩人心里明白，这事他是赞成的。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杨小涛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就让两人心里一颤。 随后，杨小涛将先前的打算说出来。 这次，三人听了，面色比建立学校更加震撼。 “小涛，伱是说，要把玉米推广开？” 杨石头最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杨小涛点头，“对，只要有合适的场地和人手，我觉得应该可以。” “干！这事必须干！” 一旁杨大壮捶着桌子，脸上因为兴奋有些潮红。 若是能够大规模种植，不仅杨家庄跟着收益，就是周围的村子，也能获得好处。 更重要的是，他呢为这个新生的国家，贡献出自己力量。 “学校要盖，但这钱，你拿回去！村子里还用不着这些。” 杨大壮又开口，将钱推到杨小涛跟前。 “大壮叔，你说这就见外了。” 杨小涛又推回来，“这办学可不容易，不仅要房子，还要有桌子，凳子，课本，纸笔以及请老师。” “这里面的花费可不少。” “您要是拿我当杨家庄的人，就别推辞！” 杨小涛这么一说，杨大壮两人的热情消散许多，他们没有细想，现在听杨小涛说了才知道办理学校有多难。 但看向杨小涛，更加认同。 这时，杨太爷开口说道。 “房子好找。咱们村东边以前有个破窑，只要收拾收拾就能用。” 杨大壮自然知道是哪，“缺少房梁啥的，各家各户都出点，不是问题。” “桌凳也好说，咱们村就走木匠，趁着农闲个把月就能搞定。”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将条条框框列出来，建立学校的事也有了雏形。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就是找老师了。 “这事，我们可以和镇上汇报，相信镇上会给些帮助的。” 杨太爷最后插了一嘴，末了又说，“实在不行，我们几个能动弹的，先教字和简单的算术。” “我看行，太爷您出马。那村子的猴崽子感不听话？我看要不您当个校长，管起来也方便。” 杨大壮开口，杨太爷便笑起来，这校长他还真想试试。 随后几人又是商量一番，具体章程交给杨小涛负责，学校的建设村里负责，至于其他的，还要等学校建好，跟村里人说清楚才行。 第二天，杨小涛便起程回四九城，准备忙活建立学校的事。 杨小涛走后半个月，村里的事情忙活完了，粮食上交，村里也有了闲人，杨大壮就开始召集人，将建立学校的事情说出来。 有杨太爷坐镇，加上这事对他们孩子来说都是一条出路，村里人大都同意。 就是不同意的，有杨太爷这权威、地位的存在，也不敢多说。 而且众人也听说了，这事是杨小涛提出的，为此还拿出五百块钱，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啊。 人家能够为了村子付出这么多，他们这些享受实惠的哪还有脸拒绝？ 于是，杨家庄众人有力的出力，没多久就将破窑收拾起来，一根根梁木从家里搬出来，沙土瓦砖也去镇上买来，在一所瓦工的努力下，三间房子的地基打好。 而后又是买玻璃，做窗户，做门…… 村子里的木匠也活动起来，家里每天都是锯子斧头的声音，来帮忙的人络绎不绝。 一张张长木桌子快速做好，然后又是凳子椅子的，堆在一起，就等学校盖好搬进去。 杨家庄这样大的动作，周围村子也都打听清楚，在知道是办学校后，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他们这些村子可没有那份能力办学校，这里面不仅需要物资上的支持，还得有老师。 而且，这年头在农村里可没童工一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这半大小子也是一份劳力，可以跟着下地干活了，大点的女孩已经帮着照料家务，这要是去上学了，丢下的活谁管？ 时代的局限性让他们难以取舍，甚至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但在有心人的指引下，总归是会走上正路的。 杨家村建立学校的事在周围村子里传播，尤其是杨小涛捐的五百块钱，在各个村子里流传起来后，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不少人对杨小涛这种无私的行为感到震撼，而后就是感慨自己村子里咋就没有这样的人？ 五百块钱啊！ 当然，有人夸赞的，自然也就有人骂他傻的。 尤其是秦家村人，听说这件事后，喜欢的和说闲话的都不在少数。 而秦淮茹家却是人们话题的焦点。 这些天，秦家人出门都是低着头，沾亲带故的也没脸说这事。 若是当初秦淮茹和杨小涛在一起，他们秦家村未必沾不得好处。 哪像现在，唉！ 村东头的小姑娘，双手把玩着两根过肩小辫子，听着周围人说起杨小涛的事，眼睛不时看向外面的马路，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不提周围村子的反应，为了学校的事，杨大壮没少往镇上跑。 镇上的领导在听说这事后，也是震惊。 而后，就没有而后了。 他们现在也是教育资源匮乏，国家大力建设工业，有限额知识分子都向着城市聚集，他们镇上的那些人能够当老师的也没几个啊。 而且这些老师也都有自己的工作，让他们去杨家庄，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最后，老师的事情只能让杨家庄自己解决，镇上的领导被杨大壮磨的没脾气，只能支援一批教学物资，也就是粉笔、书本之类的，而且还是一次性的，以后就不管了那种。 杨大壮有些失望，却也没办法，只能等杨小涛的信息。 时间来到十二月，天气变凉，学校已经盖起来，桌子凳子也都摆放进去。 接下来，就等明天开春，开始正式挂牌了。 杨小涛打从村子里回到四九城后，就一直为学校的事奔波着，最近终于有了结果。 学校暂时以教语文和数学为主，至于教学的内容，杨小涛去了趟红星小学，找到小学的校长。 红星小学的校长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教育家，为教育事业奉献了大半辈子，最想看到的就是让教育在华夏大地上开花，让新生代沐浴在知识中，成为建设祖国的中坚。 尤其是经历过战火后，满目疮痍的大地，更加需要人才的修补，重新焕发生机。 对他来说，教育后代成才，就是自己的人生目标。 当杨小涛以杨家庄建立小学的名义找来时，老校长是激动的。 这年头，公立小学建起来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这种村办小学？ 找来杨小涛，老校长亲自询问一番，了解到杨家庄的情况，也知道了建立学校的决心。 对此，老校长对这种利国利民的壮举感动，心里面愿意帮忙，却也无法给予实质性的帮助。 毕竟，现在的情况，一张纸一支笔都要精打细算。 杨小涛也知道这种情况，他来此只是想通过学校的渠道，向上级汇报后获得购买教材用具的权力。 以后以购买的方式获得其他学年的课本教材。 老校长略一沉思，便同意了。 对他来说，不过是写份报告罢了。 时间就在等待中过去，直到年后，才有了消息。 (本章完) 184 连升两级 大年刚过，一切照旧。 工人开工，学生上课，为了生计，为了建设，众人收拾心情，投入到时代洪流中。 天有些阴沉，北风留下的尾巴让来往的行人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衣服领子。 阎阜贵拎着布兜，里面装着新下发的办公用品。 不过，此刻的阎阜贵脸上并没有笑容，相反有些严肃。 碰到相熟的人，也只是勉强笑笑，然后低头走路。 从学校里回来，在他的兜里，盛着一份文件。 这是校长找他，让带回来送给杨小涛的。 文件没有保密，路上阎阜贵就打开看了一遍。 只一眼，就觉得浑身难受，然后走了一路，难受了一路。 文件内容不多，就是准许杨家庄小学通过红星小学购买学习用品，包括书本、课本、粉笔、红领巾等教学用品。 同时，下面还有一比上面下发的补贴，500块钱，会在学校建成后，和书本一起发放。 后面附带着一份嘉奖，大体意思就是感谢杨家庄能够积极配合国家教育建设，鼓励杨家庄办好学校，为国家培养人才。 这500块钱就是上级对杨家庄做出第一步的支持。 至于后面怎么样，就需要杨家庄自己想办法了。 这年头，老师也是稀缺资源，只能集中在公办的学校。 当然，公办的就那么几个，大部分都是民办教育，所以对教师的能力要求并不高。 但这些地方往往都是条件艰苦的，教师也是人，也要养家糊口，所以，想要找个老师也不容易。 这点，阎阜贵心理清楚，但跟他没关系。 他不可能到乡下去教书，单单这城里人的身份就放不下。 可他依旧心理痒痒，那可是五百块钱啊。 杨家庄小学什么鬼？ 民办小学，能不能请得起老师还不知道呢。 若是真有老师，那这500块钱岂不是城里囊中之物？ 阎阜贵心理难受就难受在这，自己不想去，又不想让别人白捡这500块钱，妥妥的嫉妒心。 一路走回四合院，阎阜贵整理心情，准备去杨小涛那里。 不论如何，在这四合院里，杨小涛现在就是他们家的‘金主’，每次都能从他那里换取35斤粗粮，这让家里越来越大的胃口得到了满足，几个小的不用半夜起来喊饿了。 迈步走到中院，水龙头前傻柱正在拾到鱼，一旁的何雨水看着小当跟着棒梗玩，五岁的棒梗长得虎头虎脑，到是小当有些瘦小。 何雨水看着小当，感觉就跟自己小时候似的，眼睛里透着喜欢。 房门打开，秦淮茹端着盆子走出来，看着傻柱正在收拾鱼，眼睛一眯就来到水龙头前。 “秦姐，真勤快啊。” 何雨水率先开口，傻柱也抬起头，立马露出笑脸。 “这不天暖和了，准备洗刷洗刷。” 秦淮茹说着将盆子放在水龙头下，水流哗哗流进盆子里，人已经来到傻柱身边。 “柱子，这是刚买的？” “啊，是啊，这不雨水要去学校了，就买了条鱼。” 傻柱感受着肩膀上的碰触，看看左右然后笑起来。 “雨水也是有福气的，有你这么个疼人的哥哥，这鱼看着可不小呢。” 傻柱听到夸赞的话，立马精神起来，嘴角更是扯到耳根，“不大，才四斤，不过这鱼刺少，红烧吃着正好。” “果然还是柱子你会做饭，赶明我得去你呢拜拜师，学两手。” “伱可不要藏私啊。” 秦淮茹虽然手搓着衣服，但眼睛一直放在开剖的鱼上。 “那可不行，这学两手可得拜师，我可不敢收您当徒弟。” “呸，谁稀罕给你当徒弟……” 两人正说这话，前院处阎阜贵从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水池子里的鱼，赶脚走过来。 “呦，三大爷，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这不对啊，还没到时间发粮食呢，这就空手来了？” 傻柱看到阎阜贵过来，脸上没有好颜色，开口就呛起来。 阎阜贵也不生气。 自从跟杨小涛兑换粮食后，院里不少人都在说他闲话。 尤其是傻柱，这家伙和杨小涛不对付，怼起他来更是每个轻重。 阎阜贵自然不会跟他计较，甚至一大爷找过他，他也给软刀子怼了回去。 不去换点粮食，一家人喝西北风啊。 “看你说的，这大院我还不能来了是吧。” “傻柱，你这鱼可不小呢，碰到啥喜事了？难道是有对象了？” 阎阜贵扶着眼镜瞅了眼，随后笑着说道。 心理却是明白，就这傻柱能有什么喜事？ 找对象？呵呵 傻柱闻言，嘴一撇，知道这阎老西在嘲讽他，果然不是吃亏的主。 和他斗嘴皮子，谁都甭想讨好。 这可是宁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主。 “三大爷，您这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就我这条件，吃条鱼还得分时候？” “您呢，还是管好你们自家的就行，别到时候领来女孩，一看是个老抠，吓得不敢进去。” 傻柱嘴上损，阎阜贵气的脸色都变了。 旁边的秦淮茹见俩人又吵吵起来，连忙在一旁打个圆场。 “三大爷，看您这样子还没回家就过来，是有啥事不是？” “看看看，还是人家淮茹懂礼貌，尊老爱幼，傻柱你可得好好学学。” 阎阜贵借坡下驴，撇了眼傻柱，说教几句，低头就拍着兜子说道，“这次来还真有事。” “这不，我们红星小学的校长委托我……” 随即，就像两人说了起来。 就在阎阜贵跟傻柱几人说话的时候，杨小涛仰头躺在椅子上，满脸的无奈。 就在刚才，忍了好久的杨小涛终于还是没忍住，选择了系统升级。 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升级，主技能钳工直接升到了七级。 也就是连升两级。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还要从上次升级后说起。 五级的时候，杨小涛就发觉系统给的东西打了折扣，心里也有些猜测，却没有实质的证据。 但在半年后，学分提升到一万时，系统的提示声突然响起来。 当时杨小涛顿时懵了。 为什么，因为不合常理啊！ 三级的时候2000，四级的时候5000，五级的时候学分8000，这六级怎么也得一万多啊。 这种比例不对啊。 杨小涛没有急着提升等级，在思索片刻后，才意识到，这系统奖励的东西打了折扣，所以升级需要的学分也跟着打了折扣。 就像五级的时候，按照升级的规律，起码要9000学分才行，甚至一万都可能。 但五级只要了8000学分，所以给的好处就1000块钱，别的没了。 这样看来，六级需要的学分应该在一万二到一万五左右，但现在一万学分就达到要求，不用想，那奖励肯定又得打折。 所以，半年前杨小涛就没有选择升级，心想着过了这阵会不会变好，反正学分没有保质期。 拖拖拉拉，又是半年时间，到了现在，没想到积攒的学分竟然满足升七级了，这让杨小涛更加无语。 这是系统催着他赶紧升级啊。 将手头上了《机械原理与构造》放在一旁，这本书他已经翻烂了，里面的东西已经了若指掌，若是用系统给出的学分来判别，那就是达到融会贯通的阶段。 这几年，杨小涛也摸索出来学分奖励的规律。 就是读书的掌握程度也跟学分挂钩。 起初囫囵吞枣式的读书，只能获得1~10点学分，后面熟读10~50点学分，精读50~100点学分。 再往后，就是高层里的阅读理解，达到熟记于心的层次，可以获得200左右的学分，达到了若指掌的，会有300~500点学分，最后就是融会贯通，有1000左右的学分。 当然，高层次的阅读同样跟书籍的质量有关。 一本低品质书最高提供100点学分。 而一本高品质书籍，却拥有无限可能。 杨小涛读了这几年书，融会贯通层次的也就两本。 一本就是站在的《机械原理与设计》，还有一本是三年前读过的孟德尔遗传定律的论文。 那次，为了杂交玉米，可是花了大力气，下了苦功夫。 两本书给杨小涛带来的学分也是不同，孟德尔的只给了一千学分，但这本机械原理与设计，明显比孟德尔厚多了，直接给了一千五。 比起掌握英语来的都多。 正因为如此，杨小涛才用一年的时间，攒够了两万五千学分。 看着面板上的学分，一长串的零，满满的自豪感。 但现在，听到系统提示音的杨小涛，还是决定升级吧。 按照现在情况，继续等下去，也不会再改变。 还不如早点用了。 反正早晚都是一刀。 随后，系统提示音响起后，杨小涛就看到一年的辛苦，一朝沦丧。 效果就是，杨小涛的脑海中多出一堆经验，这些经验如同连串的记忆，一幅幅画面快速在脑海中穿梭，只是一瞬间，就将闪过的画面记住。 而上次出现身体抖动的现像，这次更加强烈。 尤其是双手，更加灵活的产生律动，而大脑对双手的感触也更加清晰。 仿佛双手就是一把严密的游标卡尺，那种感觉，就是对的。 短短一分钟，杨小涛从抖动中恢复过来，这才发现贴身的秋衣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上也是冷汗。 杨小涛起身活动筋骨，然后找来干净衣服换好，这才查看系统升级后的奖励。 “果然，跟预想中的一样啊！” 杨小涛仰头苦笑。 升到钳工六级，奖励1500元。 升到钳工七级，奖励2000元。 然后，就没有了。 只有钱，和钳工经验。 “算了，国事艰难，国运如此，系统也要因地制宜，委屈求全啊！” 对此，杨小涛看的开。 当然，看不开也没用。 起身，准备做饭。 (本章完) 185 盘算 中院，阎阜贵把文件拿出来，然后晃了一眼迅速放进布兜里，往杨小涛家里走去。 一旁的傻柱和秦淮茹脸上木愣着，还在消化着刚才听到的消息。 杨家庄要搞学校。 这事对他们冲击不大，毕竟杨家庄远着呢。 但这是杨小涛掺合的，而且还有五百块钱的奖励，这就让两人难受了。 这种难受，比起阎阜贵单纯的嫉妒，他们那就是赤裸裸的厌恶，见不得杨小涛的好。 秦淮茹将衣服放下，她心思深沉，不像傻柱那样表现在脸上，端起盆子就回家。 傻柱嘴上骂骂咧咧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拎着鱼叫上何雨水就回家。 中院还有几个人也听到消息，各自回家关门说话。 汪汪汪 旺财的叫声响起，杨小涛正将炸好的鸡柳拿放在盘子里，就听到后面的声音传来。 “小涛，是我，三大爷！” 随手将盘子送回空间内。 杨小涛拍拍手，将门打开。 院子外，阎阜贵一脸笑容，身前的旺财半步不退。 最近半年两家没啥冲突，反而因为三大妈的缘故，时常来往，双方的关系开始由交易对象往正常邻居上转变。 只是这旺财每次见了阎阜贵都冲他吆喝，时间长了阎阜贵也不过来套近乎了。 看着面前的三大爷一脸和气，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小涛也露出笑脸。 当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杨小涛对三大爷这种人，心底里还保留一份防范，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人。 尤其是，精于算计的三大爷。 旺财退回到自己的小窝，阎阜贵这才上前， “小涛，你家这狗可得管管！” “每次我来就像防贼似的。” 汪汪 “你看看，还不老实！” 阎阜贵跟旺财过不去了，杨小涛心里好笑。 这旺财可是记仇的。 不过，他也懒得说，更没将阎阜贵迎进屋，现在院子里，“三大爷，这次您是有事？” 阎阜贵听了笑着拍拍布袋，“还真有事？天大的事！” 杨小涛也要看着他，不知道这家伙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找他。 看他模样，不像是坏事。 不过也难说，这家伙算计起来是无差别功击，好坏不分的。 “你说这建学校是不是大事？” 阎阜贵卖乖，杨小涛一听就知道咋回事。 这时阎阜贵也不拖延，直接将袋子打开取出文件。 杨小涛上前两步接过一看，顿时心中欢喜。 阎阜贵这才顶下鼻子，一股鸡肉的味道传过来，心下确定，这家伙又在吃好东西。 这更不能走了。 杨小涛没注意阎阜贵眼中的算计，此时他已经被文件给吸引。 这些天的等候终于有了结果，虽然并不完美，但已经解决了许多问题。 杨小涛也明白这民办教育的难处，尤其是这个时代，农村对教育缺乏足够的认识，想要获得它们的支持，难上加难。 有了这些物资，可是将框架搭起来，以后的事情，慢慢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办法了总比困难多啊。 何况，这上面批下来的五百块钱，可是给村子里的人吃了颗定心丸。 “小涛，伱说这事是不是大事？” 杨小涛将文件拿好，这才看向阎阜贵。 心里清楚，这家伙也就是个跑腿的，现在这副样子和阎解放要跑腿费一个样。 不过，就像阎阜贵说的那样，今天这事，确实是件喜事。 他杨小涛也不是那抠门的人。 “这当然是大事了，走，三大爷，今天来了就一起喝两杯。” “哎呦，那可太好了，早就听老陈说你手艺好了，今个我可得尝尝。” 阎阜贵一点不客气，立马应下来。 两人说着笑着往屋里走。 中院里，看向这里的人都是诧异，却又没多惊奇。 毕竟，以这些日子来三大妈的行为，众人早就看出来，阎家已经向杨小涛靠拢了，为此一大爷隐晦的找过阎阜贵，但看现在的情况，明显效果不咋地。 杨小涛把阎阜贵请进屋子里，又去隔壁叫来陈大爷，建学校的事陈大爷也听说过，对杨小涛的做法很是认同。 而且今天也确实是件大好事，也值得庆祝一番。 几人在家里准备吃饭喝酒，关于学校的消息在院子里快速传开。 贾家，贾张氏听说后，对学校不学校的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五百块钱啊。 也怪阎阜贵没有说清楚，众人都以为是奖励了五百块钱，现在这钱就在杨小涛手上，可想而知，贾张氏有多郁闷。 自打秦淮茹说了，这屋子里的谩骂声就没停过。 一旁回家的贾东旭，听到这五百块钱也是双眼放光，最近他一直在找门路多弄点钱。 轧钢厂已经封了职级晋升的道路，想要提升工资没有可能。 而且，即便是开放了，以他的能力，遭到连番打击后，也没有信心过。 但现在，单靠那点工资很难满足这个家的胃口，他必须搞点其他收入，而不是靠着易中海的那点棒子面生活。 而且，最近他也发现一些端倪，那就是以前易中海让一大妈来送，渐渐的变成了易中海，最近又让秦淮茹去拿，一次次的变化总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让他迫切的想要找点门路，挣钱。 可是，这年头做买卖都得公私合营，搞不好还会被认定是投机倒把，再加上他也舍不得轧钢厂的铁饭碗，这条路走不通。 至于找份帮工，下班的时候挣点零花，他又觉得太累，挣钱还不多，都不够吃的。 找来找去，想了又想，好像没有什么正路可以搞到钱。 这时候，他就羡慕杨小涛、傻柱和许大茂了。 杨小涛自己搞一个院子，自给自足。 傻柱可以承包席面，有份手艺不愁吃的。 许大茂每次下乡多少都能带点，何况还有个有钱人的媳妇。 他呢？要院子没有，其他的本事不行，娶的媳妇比他家还穷。 什么都不行。 贾东旭躺在床上，心里感慨是世事多艰，忽然听到秦淮茹说起学校的事，心理更加不平衡了。 凭什么你们建所学校平白得了五百块钱？ 你杨小涛凭啥就这么能？ 没道理啊。 贾东旭最近想钱想的多，脑袋里都是挣钱的路子，这时候突然坐起来，对着秦淮茹喊道。 “你们秦家村有没有学校？” 秦淮茹正在一旁看着棒梗和小当，旁边的贾张氏唠唠叨叨的，突然听到贾东旭的问话，两人都是愣住。 “学校？没有。我们村没有，周围几个村子都没有。” “就是镇上，也没有呢。” 秦淮茹反应过来，很快回答。 而且，听到贾东旭的问话，她隐约捕捉到什么。 贾东旭一听，立马两手一拍，脸上透着兴奋。 “淮茹，我记得你大伯就是村长来着。” “这样，你抽空回趟家，跟爸还有大伯商量下，秦家村也办一所学校。” “只要他们同意，这城里的事，我替他们奔波。” 贾东旭慷慨的说着，一旁的秦淮茹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这是想要挣那五百块钱的‘奖励’啊。 秦淮茹在心里略一计较，也觉得这事可行。 杨家庄能够办学校，她秦家村为啥就不能？ 不就是找间房子弄几张桌子吗，城里的小学不也那样？ 这时终于想明白的贾张氏跑过来，脸上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淮茹，东旭说的对。” “你回去好好说说，只要这事成了，不仅秦家村子有好处。” “咱们家也能挣那五百块呢。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你可得上点心。” 难得贾张氏和颜悦色，秦淮茹也是心情澎湃，仿佛那五百块钱就在眼前似的。 用力的点头。 “好，等过两天我就回去。” “别等了，今下午拾到拾到，家里不是还有一瓶酒吗？还有包红糖，明天一块都带回去给亲家，把这事给说到说到。” 贾张氏也觉得空手回去不保底，还想着把事办成了就得出点血。 “好，我明天就回去。” “这次把小当带回去，这还没见见呢。” “啊，好。” “棒梗也一块吧。” “棒梗还是算了，你一个人看不过来，省的出什么事。” 贾张氏可不像让宝贝孙子到乡下吃土，拒绝完也不管秦淮茹的脸色，转身就出门带着棒梗玩去。 杨家，三人已经吃起来。 桌上一条水煮鱼，一盆炸鸡柳，一碟凉拌的小葱豆腐皮，让阎阜贵捏着窝窝头吃的满嘴流油。 “这听的不如见的，见的不如亲身试试啊。” “小涛，你这手艺，不比傻柱差。” 阎阜贵啧啧的说着，一旁的陈大爷面色发红，不屑的说着，“傻柱的手艺也就那样。” 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傻柱手头的东西能有杨小涛多？ 听到这话，阎阜贵却是羡慕陈大爷，这顿饭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不过，今天阎阜贵来还是有件事要说的。 这从离开学校时候，阎阜贵就在心理计算着，如何从杨小涛这弄到好处。 最后，他将主意打到学校采买物资上。 只见阎阜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低头看向杨小涛。 “小涛，你也知道，三大爷在红星小学里面，算是老人了。” “这学校的里里外外，什么事都熟着呢。” “就好比这办学的事情，里面的事情多着呢，要安排课程，要买本着，还有铅笔橡皮尺子，还有……” 阎阜贵扳着手指头说着，一旁的陈大爷听得头晕，但杨小涛在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开始算计了。 说这么多，其实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有他阎阜贵帮忙，可以办很多事。 当然，这其中肯定会有‘灰色’收入，对于阎阜贵这种精明的人，这点本事是有的。 阎阜贵说的口干舌燥，但杨小涛根本不说话，直到吃完了，开始收拾桌子后，都没点头。 见此，阎阜贵还不死心，起码通过他买点铅笔橡皮也好啊，一个本子也能扣下来几分钱。 但杨小涛听了后，不想和他继续下去。 “三大爷，这学校的事村里有专人负责，用品都会直接和上面对接，这事就不劳烦您了。” 阎阜贵张嘴，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话。 临走时，还是回头希望杨小涛能帮一把，“小涛，三大爷还是有点用处的，你再琢磨琢磨。” 杨小涛听了好笑，这还自我推销起来了。 “得嘞，您啊。好好当您的老师，别想那些没得了。” 阎阜贵见此，失望的低头，搂着布兜往前院走去。 走后，屋子里陈大爷不屑的说着，“就这还人民教师呢。一身铜臭味。” “不说他了，赶明我就回村，学校也该用起来了。” (本章完) 186 我们要上学了 第二天，四合院前门刚打开，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离开。 最先出来的，自然是杨小涛。 这次回去主要是看学校修建情况，顺便将上面的支持告诉众人，让村里人放心。 然后就是将学校的事宜章程定下来，方便招生。 杨小涛背着背包，穿一身举行装，带着手表，轻装上阵。 在杨小涛走后十来分钟，秦淮茹穿着整齐，脸上摸着雪花膏，身上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背后小当趴着还在迷糊，手腕上挂着布兜，里面是拿回家的东西。 两人一条路，却是越走越远。 中午前，杨小涛一路小跑回到杨家庄。 身体素质在提升后，这种类似长途行军的速度，根本没多少压力。 甚至都得停下休息，只是喝了点水，吃了块糖补充水分。 杨小涛来到杨家庄时，村里的人趁着地还没化开，收拾着农具，享受最后的空闲时间。 见到杨小涛回来，沿路上都打着招呼，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村子里的孩子，一心为了村子的好汉子。 来到大队部，杨大壮和杨石头得到消息最先出来。 “今天有空回来？” “嗯，今天必须回来啊。” 说着，杨小涛将身后的背包去下，拿出里面的文件。 “我跟红星小学商量好了，只要咱们这边开始，就可以从他们的渠道里购买书籍，文具。” “还有，这是上面对我们的建立学校的支持，五百块钱，可以采买办公用品。这可是大手笔啊。” 杨小涛拿出文件，闻讯赶来的杨太爷几人听了都是兴奋神色。 得到上级的认可，心里就有了底。 回到大队部里，几人开始商量起具体的章程。 杨小涛没回来前，杨家庄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众人觉得没有杨小涛拿主意，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如今，杨小涛回来了，还带回来好消息，这心立马落在了实地上。 “村东的屋子已经盖起来了，桌子凳子也都准备好。” 杨大壮开口介绍着，一旁的九叔拿出一个本子，在这屋子里的人中，识字最多的就是九叔。 也是杨石头的三叔。 杨家庄都是血脉关系，称呼啥的不一样很是正常。 这次，在找到适合的老师前，九叔就暂且领着孩子读书认字。 至于杨太爷，则是担任校长。 也只有他老人家在这里坐镇，村子里那些不想让孩子上学的才敢闭嘴。 才能让学校办下去。 九叔对杨小涛点头，开始介绍村子里的情况。 “咱们庄子里，六岁到十五岁的孩子总共有107个，六岁以下的有81个。” “其中，六岁到八岁的，就有四十个！” 九叔说完，众人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听完后，心里也是诧异。 没想到村子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孩子。 平时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多少啊！ 片刻后又想明白了，这年头穿的不多，天冷了，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在家里圈着。 只有天气暖和了，才敢放出来。 而且在这时候，男孩女孩过了十五，就跟着爹妈干活。 不少人已经是整理庄稼的好手，平时都是在地里劳作，杨小涛见的也不多。 众人等着杨小涛拿章程，杨小涛也不含糊。 按照红星小学的模式，肯定将这些孩子按照年龄分成几个不等的班级。 但杨家庄这里情况不一样，真要分的话，那都是幼儿园水平。 所以，不论年龄，都要从一年级开始。 “我是这样想的……” 随即，杨小涛将整理的规定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并且解释一番。 众人商量到傍晚，才将事情敲定。 随后杨小涛回到家里休息，其他人也各自回家。 当然，有些事，还是要有人做的。 杨家庄东头，散乱的院子里两个孩子拖着不跟脚的鞋乱跑，屋子里一个半大女孩正刷锅，一旁的母亲身体有些佝偻，两鬓已经有了白发。 “娘，我不去上学！” 女孩低头干活，声音无喜无悲！ 女人听了大女儿的话，脸上带着挣扎。 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两个孩子快速打开门，就看到杨大壮走进来。 “小狗子，你娘和你姐在家没？” 两个孩子里面大点的立马指着屋子，杨大壮看了俩孩子，就走进屋子里。 “村长，你怎么来了？” 女人见是杨大壮，立马出来迎接。 倒是屋子里的女孩，有些闪躲，走进里屋。 “这次过来找伱说个事！” 杨大壮直接开口，“我知道你家困难，男人走的早，一家人不容易。” “村长，你说这干啥，平日里我也没拖大队的后腿！”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 杨大壮知道自己触及到女人的自尊，连忙解释。 “村子里建学校，村子里的孩子六岁到十五的，都得去上学。你们家叶子和小狗子年纪都够了，太爷说了，让他俩去上学。” 女人听了，没有急着说话。 脸上露出犹豫和委屈。 杨大壮知道她心里担心的，也看到屋子里那个蹲下去的身影。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村子里有钱，上学的孩子，每天一顿饭，村子供应，绝对让他们吃饱！” “学具、用品，都是免费的。” “小涛说了，学习好的还有奖励！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了，我还要去隔壁，你赶紧给叶子和小狗子说道说道，过两天就去上学！” 杨大壮说完，就出门。 屋子里，叶子跑出来，女人看着大女儿的神情，突然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 村子已经付出很多了，她们还有什么犹豫的？ “叶子，你要上学。要好好读书。” 女人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叶子肯定点头。 “娘，你放心，我肯定努力学习，拿奖励！” “哎，好！” 叶子跑到小狗子身边，开心的说着。 女人心中一颤，终于在她脸上看到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笑容。 门外，领着弟弟玩的小狗子一脸懵懂，对他来说，上学是什么，真不知道。 女人看着院子里的儿女，心里却是清楚。 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带来的。 他，就是杨家庄的福星啊！ 隔壁，杨大壮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出现了争吵声，隐约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 “…女孩子读什么书……” “咋了？你不服就去跟太爷说，看他不砸断你的腿……” “我……” 声音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大门推开的声音。 没一会，隔壁家两个女孩呼啦啦的跑过来。 “叶子姐，叶子姐，我们要上学了！” “大妮，二妮，我们也是，一起上学了。” …… 这个傍晚，杨家庄里不断传来杨大壮等人的声音，而后，一个个似懂未懂的孩子，听着大人的交谈，脸上露出笑脸。 也是这个傍晚，杨家庄的新生代，开始踏上求知的道路。 夜幕落下，杨小涛仍旧在村子里规划着未来，并且提出一系列措施，保证学校的运转。 这其中，学习奖励制度就是他的手笔。 当然，这份奖励不会很多，却能激发孩子们的上进心。 这个年代，棍棒教育占据主流，不像后世那样减负，不能动学生一个手指头。 这年头，家长最常说的是，“xx不听话，老师您就往死了打！” 杨小涛一人负担起这份奖励，也让杨太爷等人坚定了办学的决心。 第二天，杨小涛带着杨大壮坐着驴车前往四九城。 这次，要把上级许诺的物品买回来。 同样的，从秦家村离开的秦淮茹，在中午时候，回到了四合院。 这次回到秦家村，秦淮茹明显感受出村子里的气氛对她不友好。 尤其是出嫁前的几个要好的姐妹，自己去打招呼，却都是匆匆撂下两句话，转身回家。 那架势，就像是看到瘟疫一般。 秦淮茹心里不舒服，只当是这些人嫉妒她，谁让她嫁到城里了呢？ 看看她们身上穿的，看看她们的脸色，再瞧瞧自己，心气要强的她只觉得倍有面子。 抬头挺胸，领着满脸好奇的小当回到家里。 秦母看到女儿回来，还有外甥女自然是开心，连忙招呼着进屋。 但秦父和大哥嫂子，脸色就不好看了。 尤其是嫂子怀了孕，正是敏感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敌意。 秦淮茹不理他，她在家里事后这个大哥就是闷葫芦，只有受她欺负的份。 回到家里，将东西拿出来，家人的面孔又变了变。 这在她预料当中。 可她在说出这次目的后，整个屋子里一片冷清，就是秦母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 最后，还是秦父发起火来，对着她一阵怒吼。 秦淮茹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这周围几个村都是用的杨家庄的玉米种子获得好处，唯独他们村因为她和杨小涛的关系，没脸去求种子。 只好偷摸弄点现成的玉米当种子，哪知去年秋收的时候，直接大面积减产，整个村子最后还是去杨家庄借的粮食。 那天他们家大伯，也就是村长厚着脸皮去了杨家庄，回来后就在家里闷了一天。 脸都丢尽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进村的时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不正常。 原来都是她的事啊。 看着父亲狠厉的面容，一旁女儿哇哇的哭声，秦淮茹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此时，她的心里，也是悔啊！ (本章完) 187 新生开学 抬腿进入四合院，走进屋子里，贾张氏和贾东旭连忙询问情况。 秦淮茹在回来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一切都是杨小涛的错。 一切也只能是杨小涛的错。 “什么？五百块！” 贾张氏蹦起来，若不是身材短了些，估计能撞破房顶。 “淮茹，你没听错？” 贾东旭也是不敢相信。 秦淮茹则是肯定的点头。 “没错，杨小涛给村子捐了五百块钱，这才建了学校！” “咱要是让秦家村建学校，也得给五百块钱。” 秦淮区说完，贾东旭和贾张氏立马不乐意了。 “老子要是有五百块钱，还用这样？” “算了算了，这事不成！” 贾东旭打起退堂鼓，不再多说。 一旁的贾张氏成功转移目标，“该死的小畜生，死绝户。” “拿咱们大院的钱给个破村子，还建学校。一辈子吃土的玩意，还想读书？我呸！” “没教养的混蛋，咱们家这么艰难，也不知道帮忙，还拿钱给泥腿子，这没良心的小畜生啊！坏透起了简直……” 叫骂声不断，一旁的秦淮茹低着头，目光里无喜无悲。 “哎呦，王姨，疼疼疼！” 杨小涛咧嘴低头下腰，嘴里喊着，根本不敢反抗。 此时，街道办王主任一脸的怒气，两根手指捏着杨小涛的耳朵就是一个小麻花。 不过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怒气就是装出来的，没看人家嘴角挂着笑呢。 再说了，真要是生气，会伸手扭人耳朵？ 早就拉街道办去了。 这种举动，一般人看来，都是长辈教育小辈才有的，这里面可是浓浓的关爱啊。 “疼？知道疼了？你瞒着我搞事情，怎么就不觉得心疼？” 王主任笑着说，杨小涛听了心里发苦。 谁能想到，大早上起来上班，刚出中院就被人堵住了，而且还是一上来就出手，他还不敢反抗的那种。 见杨小涛吆喝着，周围不少人都看过来，王主任还是给杨小涛留了点面子，抬手放开。 杨小涛连忙觍着脸笑笑。 “疼，心疼，心疼！” 王主任见他这副模样，现在也气消了。 原本知道杨小涛帮助村子建学校的事，她心里是开心且欣慰的。 这年头，能够自己吃饱就不错了，哪有余粮接济别人？ 可杨小涛就这样做了。 五百块钱，这得攒多久？ 何况，拿出来心不疼？ 这种事，她自问自己做不到。 所以对杨小涛有这种觉悟十分欣赏，甚至是爱护。 可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是，这么大的事不跟她提一嘴，这是不那她当自己人啊。 “呵！心疼个头。” “要不是我从街道那里听说你这学校的事，伱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杨小涛一听，心里想着，这事根本就没打算告诉她。 但他怎么敢说出来？ “这不，等学校搞好了在跟您说嘛！” “呸，当你王姨是小孩子呢，都搞好了还说啥，通知呗！” “那哪能呢！” “还有你不敢的事啊。行了，不跟你贫嘴了，过两天去趟街道办，我们那有些用不着的纸笔，就当给孩子们的礼物。” “啊，哦哦哦，我替村子谢谢您，谢谢街道办的同事了～～哎呦～～疼疼疼” 话没说完，杨小涛的耳朵再次遭到蹂躏。 “你在跟谁客气呢？” “王姨，王姨，我不客气，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杨小涛连忙求饶，王主任听到这话，这才放下手。 “这才像话。” “你这整天不安分的，赶紧找个对象管管。要不我让三姑再给你介绍个？” “嘿嘿。” “别整天嘿嘿，上点心。” “哦。” 这事，杨小涛只能笑笑。 “行了，我走了。记得来街道办拿东西。” “好嘞，今晚上去您家喝酒去。” 王主任脚步一顿，回头剜了杨小涛一眼，随后快速离开。 杨小涛无奈，不就是上次去喝酒，把李叔喝倒了吗？需要这样看他？ 不过，王姨这片心意，他们杨家庄会记在心里。 整理下衣服，揉揉发红的耳朵，出门上班。 等杨小涛离开，易中海才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屋里走出来，脸上阴冷都快挤出水来了。 喝…啐…… 傻柱在后面吐出浓痰，心里不屑。 “一大爷，你看看，这么点破事还搞得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就这么……” 傻柱一路上絮絮叨叨，也不管易中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直到厨房才有所收敛。 不过，前院发生的一切，还是让四合院里的人刷新认知。 杨小涛和街道办的王主任那是一家人啊。 有些事，再做的时候，可就要仔细思量了。 贾张氏缩着脖子躲在屋里，嘴巴也干净了。 生怕王主任杀个回马枪把她带走。 她是真的怕。 1962年2月19日，农历正月十五。 宜，开业！ 天高气爽，西北的风在阳光的温养下，有了温度，吹在孩子们的脸上，绽开笑容。 今天，是杨家庄小学的日子。 整个杨家庄所有人聚在一起，看着前方排列整齐的孩子们，脸上同样笑容。 最前方，是这次主持仪式的代表。 代表村子的杨太爷，杨大壮。 代表镇上领导的王秘书。 还有闻讯来的丁胖子，以及担任此次仪式主持的杨小涛。 几个人站在一起，身后是三间大房子，透过窗台，可以看到一张张桌子横竖整齐摆放。 桌子上，放着一份份本子、铅笔橡皮和刀子。 除此之外，还有散发着墨香味的书本。 杨太爷和王秘书站在中间，面对面前的孩子，脸上笑出了花。 见众人到齐，杨小涛拿着铁皮喇叭走到人前。 “乡亲们，孩子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杨家庄小学开启仪式。” “这代表着，我们杨家庄将会告别愚昧，摘掉文盲，睁开眼看这个新世界！” “这将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天！” 杨小涛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带着红领巾，面色昂扬，眼睛里绽放光芒，大声喊道。 “仪式第一项！升国旗！” 随着声音落下，左前方一根十米长的竹竿上，一面国旗被两个孩子捧在手心，另外一个半大小子神情紧张。 “唱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随着歌声想起，孩子们齐刷刷的举起右手，村子里一些民兵也跟着敬礼，其他人同样神情肃穆。 升完旗，杨小涛上前。 “我们能够站在这里，需要感谢来自组织、领导和社会各界的支持。下面，让我们热烈的掌声，欢迎王秘书，给大家讲话。” 啪啪啪 声音中，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一脸庄重，接过铁皮喇叭后，对杨小涛点头。 “孩子们，你们一定要珍惜这难得的机会，你们的今天，是无数先辈烈士用热血和生命换来的……” “下面，让杨家庄代表，杨家庄小学校长，杨太爷讲话。” 啪啪啪 “咳咳，我就说两句，孩子是我们杨家庄的未来。借小涛的那句话，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啪啪啪啪 “下面，有请粮.站丁站长讲话。” 啪啪啪 “我是个粗人，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我代表粮.站，给孩子们捐五百斤粗粮……” 吼吼吼 啪啪啪啪 现场更加热烈。 “开学仪式结束。” “请新生，入学！” 随着杨小涛一声怒吼，一群孩子，按照先前的交代，排着队，各自跟着领头的走进教室里。 杨太爷和杨大壮等人又是对王秘书丁胖子一番感谢。 杨小涛则是来到一间教师中，开始了人生的第一堂课。 杨家庄三间教室，每间教室里都坐满了学生。 这次，六岁到十二岁的孩子都叫来上学。 这是村子里的决定，时代如此，杨小涛也没有办法。 只能将有限额教育资源最大化利用起来，办实事。 眼前，杨小涛所在的班级就是由十到十二岁的孩子组成。 伸手，拿起粉笔，在水泥做的黑板上写下“中国人”三个字。 读书先做人，这是杨小涛一直坚持的。 下方的孩子认真的看着，学着。 杨小涛在这里时间不多，大部分时间都要去工厂，一个周只能来一次。 所以，大部分时间就要交给九叔来，这种情况，只有找到合格的老师才能改变。 只是这年代找个老师不容易。 有家有室的都想留在城里，可以吃公粮，生活压力也小。 至于学校的老师，让他们发放弃工作来乡下，想想就不可能，不是杨小涛贬低他们的觉悟，现实就是如此。 何况，城里更需要这些教育资源。 杨小涛认识的人不多，所以这件事，只能拜托王秘书和红星小学的老校长，帮忙物色人了。 (本章完) 188 培养人手 时间来到三月。 这三个月里，却是发生不少事情。 对于工厂而言，这种形势也得到了改进，更加人性化，增加了重体力劳动补贴，食堂里再次见到肉了。 对杨小涛来说，却是忙碌的三月。 忙的脚不沾地的三月。 整个三月里，周一到周五在轧钢厂里上班，周六回杨家庄，然后上一下午的课，周日再上一上午，下午再回四九城。 最后，说道看书挣学分上，就没法看了。 自从上次连升两级后，到现在，面板上依旧是三位数， 可见看书的时间有多少。 杨小涛这样安排时间，自然有人会问，杨家庄的学生没有周末啊，这是超负荷学习，压榨孩子们的课余时间啊。 估计在后世，会有各种权威、人权啥的，高呼这不合理！ 可在这里，在杨家村，根本没人提！ 让你有书读就不错了，还想休息？ 怎么可能！ 现在的孩子恨不得天天待在学校里，因为在那里不仅可以学习，还能吃一顿饭，一顿吃饱的饭。 所以，杨小涛后世的周末，在杨家庄并没有出现。 四月初，杂交育种的事提上日程，杨小涛决定在杨家庄开展起来。 得知杨小涛要大规模杂交育种，杨太爷立刻让人跟着他帮忙。 杨小涛也不客气，带着杨石头十来个汉子，在南山上开始种植。 土地的位置杨小涛早就选好的。 南山上，一共三块土地，互相隔着三里地，而且中间有树木阻隔，也不怕花粉被风吹过来，打乱计划。 土地开垦后，杨小涛按照需求进行种植。随后杨小涛便开始培养人手。 这些人手，就是学校里的学生。 周六，杨小涛走进教室。 下方，一道女声响起。 “起立！” 刷 “老师好！” “同学们好！” “坐下！” 杨小涛看着下方四十多个学生，这些孩子年龄大，懂事早。 学习又刻苦，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养成了学习的习惯。 杨小涛满意点头，“同学们。你们都知道玉米吧！” “知道！” “好，今天我们就来学习玉米！” 杨小涛随后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着。 片刻后，玉米的样子在黑板上出现，随后杨小涛来说对名称一一标注。 下方学生也开始在本子上画着，每一部分都仔细小心，生怕画错了。 “同学们，这玉米是雌雄同株……” “这是玉米的穗，也就是雄性，这是……”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休息十五分钟后，杨小涛继续讲解玉米的事情。 两个周后，杨小涛来说将杂交玉米的原理讲授给孩子们。 第三个周，杨小涛讲解具体的操作步骤。 时间紧促，由不得一点一点灌输，只能填鸭式的塞给这些孩子。 第五个周，杨小涛带着孩子们来到玉米地里。 此时，经过一个月的成长，这些玉米已经长成半米多高，充足的光照让玉米翠绿，长势喜人。 杨小涛指着一株玉米，来现场讲解。 身旁，一群孩子聚过来，眼睛大大看着。 不可否认，同样努力下，有些孩子理解的快，有些却是不得要领。 就像现在，身边的三个女孩，在杨小涛说出玉米部位的名字时，就能快速找出来，而其他孩子，总是慢上一拍，甚至找错了。 这三个女孩，大一点的叫杨红叶，剩下两个是一对双胞胎，叫杨大妮和杨二妮。 三人家里都比较困难，在村子里也是困难户。 平时就是帮家里料理事情，别看人只有十一二岁，但干活已经是把好手。 若是没有这所学校，三人的生命轨迹也许就和土地上栓在一起。 但现在，杨小涛不敢预估她们的未来，但她们的生命轨迹，已经走向另一条道路。 那，将是她们的新生。 又是一个月，忙碌的教学再加上两地的奔波，杨小涛也觉得精神有些吃不消。 好在，这时代也不是没有休息的时候。 五一后，天气热的人都不想出屋。 村子里开始忙碌起来，种植的麦子需要赶在下雨前收割。 村子里商量下，给孩子们放了一个周的假期，让孩子们回到土地上，接受劳动的洗礼。 这也让杨小涛放松一下，可以从容的看会书了。 虽然，在他心底里，还是很喜欢那些眨着眼睛，充满求知欲的学生。 而他在不知不觉中，也喜欢上好为人师的感觉。 轧钢厂的几个人也都清楚杨家庄的事，杨小涛也没有隐瞒，对此，王法等人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不仅如此，杨小涛在车间里展示的能力越发出众。 现在已经开始演示五级工件的加工，就是王法这样的老钳工在一旁看了也是收益良多。 众人心里都清楚，现在要是恢复职级考核，杨小涛最少也是五级钳工。 甚至更高。 只是六级往后就不仅是练习可以完成的，更多的是经验的融汇贯通，是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就靠个人天分了，有的人渡过这道坎，以后八级可期。 有些人，一辈子找不到这种感觉，就此被这道坎挡住，不得寸进。 王法心里已经认定了，杨小涛必将找到这种感觉。 想到最年轻的八级工将会出现在他们小组，这不是嫉妒，而是一种荣耀。 一种说出去，别人都会羡慕的荣耀。 中午吃饭时，杨小涛照常带着两个小瓶子，里面装着辣酱和咸豆腐乳。 这年头，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其他原因，轧钢厂的伙食是一天不如一天。 有时候饭菜里只有一点油水，却是看不到一块肉丁。 以至于王法几个人都打素菜和馒头，然后就这杨小涛的辣酱吃饭。 对此，杨小涛也不在这这点东西。 但院子里同厂的贾东旭却是心里吃味。 明明是一个院子里的，你不去帮偏偏帮外人，胳膊肘往外拐，就是易中海和刘海中也看的不舒服。 但有用吗？ 杨小涛根本就懒得理他们。 至于傻柱，杨小涛不打肉菜的话，他还真没办法整他。 许大茂也是如此，加上上次被扒光了绑在外面丢人现眼后，再不敢招惹杨小涛了。 起码明面上是如此。 忙碌完一天，杨小涛下班回家，路上碰到了参加护厂队的周鹏。 两人见面，周鹏却是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上次带人抓他的钱一星，因为犯错被下放到车间，后来因为双脚遭到损伤，虽然还能走路，却也是半个残废，工厂考虑到实际情况，就没让他去车间。 这事，杨小涛心里清楚，那晚上就是他让小薇出手的。 原以为这家伙就此销声匿迹了，没想到，这钱一星又出来了。 而且还成了后厨的物资采购员。 这运气，要说没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打死他都不信。 杨小涛知道，打蛇不死的后果，有这种祸害，就得小心提防着。 思索后，就让周鹏借护厂队的身份看着点，顺便调查下背后的人。 其实，在杨小涛心里隐隐有了目标，那就是原剧中出现的大反派，李副厂长。 这家伙那是贪财好色，拿钱办事一点不含糊。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还能在后面过的滋润，大风大浪没啥事。 除了有后台，没别的可能。 杨小涛穿越前看电视的时候，就意识到这家伙的靠山很硬，背景不简单。 要不然那大风大浪的，多少人都翻了船，唯独他没事，还成了主任？ 想到这里，杨小涛又想起院里的那俩人。 一个官迷，一个小人。 堪称四合院的卧龙凤雏，坏事做尽！ 突然觉得，这些天忙活着自己的事，竟然没有禽兽来找麻烦，倒是让这四合院平静了许多。 秦淮茹再次发挥勤劳能干，拉关系的能力，在院子里打成一片。 娄晓娥也适应了四合院的生存方式，虽然不如秦淮茹长袖善舞，但她有资本啊。 这院里的，有几个能经得起这种糖衣炮弹？ 于是，这四合院里，秦淮茹和娄晓娥两个好媳妇的名声渐渐传出来，都说这个孝顺，那个贤惠的，为四合院的安静有添了光彩的一笔。 对此，杨小涛并没有管，现在好不容易学生放假了，他不用两地来回跑了，喘口气，睡个懒觉，就可以看会书了。 周六，图书馆。 再次到来，老熟人古师傅见了有些诧异，“伱这小子，还以为不来了呢！” “这黑头土脸的，去哪了？” 打上次问他论文的事，两人的关系就亲近不少，尤其是杨小涛也算是常客，见得多了，也就聊的熟了。 “还能去哪？回村种地了。” “就你？工厂里的活不干了？” “那哪能，活没少干，还得回村忙。我这人啊，想看会书都难。” “得了，吹吧你就，赶紧走，后面人还排队呢。” 古师傅说着，杨小涛笑着走进图书馆，看着一排排书架子，心身愉悦。 这，不仅是知识的海洋，还是学分的沃土啊。 找地方，将背包放下，占据一张桌子。 这年头，可没人因为占地方找茬。 虽然这不对，但，他就这么干了。 快步走到机械类书籍前，看了看书目，有些已经看过了，有些还是新来的。 因为上一本机械设计与原理已经融会贯通，基础的书籍已经不能满足杨小涛的需求，所以杨小涛找的都是更深层次的书籍。 随后，挑出一本关于材料力学的书籍回到座位上，打开翻看起来。 书籍不厚，但看上去却是很费时间，更费脑细胞。 哪怕是拥有基础，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下，想要自学，仍旧觉得吃力。 杨小涛完全沉浸在书籍中，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这年代，图书馆借阅的地方并不大，来到这里的人要么是借书后选择回家，要么是来这里看书，或者站在书架前看书。 所以，这不大的地方很快就坐满了人。 而在杨小涛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本章完) 189 这个女孩，我见过 人来人往，时间悄悄溜走。 咕咕咕咕～ 肚子一阵响动，胃里传来强烈的抗议，让杨小涛回过神来，视线从书本上离开。 实践再次证明，用脑过度后，肚子会饿的。 学习，也是个体力活啊！ 摇着头活动脖子，又用手搓脸，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清醒许多。 正要伸个懒腰，手臂还没举起，杨小涛才注意到身旁坐着一个女孩。 一米五的桌子，两人距离不超过半米，杨小涛侧头打量时，女孩也感受到旁边的目光，抬头嘴角向后勾起，无声的打个招呼，而后继续看书。 只是一撇，杨小涛却是眼前一亮。 瓜子脸，大眼睛，两条乌黑的辫子，上面用红绳扎着，看向他的脸上带着和旭的笑容。 虽然只是一瞬，却让杨小涛如沐春风。 这个女孩，我见过。 心底里，荒唐的一句话让杨小涛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又不是贾宝玉，面前的也不是林妹妹啊。 抬手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周围空出许多位子，杨小涛打算找个地方吃午饭。 为了省时间，杨小涛可是准备了饭盒来的。 起身，来到古师傅的跟前，要了点热水，随后走到旁边的桌子，将铝制饭盒取出打开，露出里面盛好的葱油饼子，下面还有两片火腿肠。 旁边，还有两个油汪汪的煎鸡蛋。 诱人的香气，瞬间勾起馋虫，咕咕的声音，更欢了。 杨小涛拿起煎鸡蛋先咬了一口，压下馋虫。 又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咸鸭蛋，轻轻嗑皮，杨小涛用筷子挑一块蛋清，塞进嘴里，咸的香的一瞬间填满嘴巴，如同觅食的松鼠，鼓囊囊的咀嚼着。 咕嘟 一口咽下，饿肚子的声音还在响着，杨小涛赶忙再啃两口。 一个葱油饼吃完，可声音不仅没有压下去，反而不断传来。 拿起水壶喝两口，这时，杨小涛才意识到，这声音不是自己的啊。 在小薇的帮助下，杨小涛的身体各方位素质超于常人，这视力和听力也比普通人敏锐。 听到声音，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刚才座位上的女孩一手捂着肚子，脑袋撇到一旁，从变红的耳朵上可以看出，声音就是她的。 杨小涛也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尽量压低声音，不引起女孩的注意。 好在周围没几个人，距离的也远，倒是没人注意到这里。 可这饿肚子岂是脑袋能够控制的？ 女孩越是用力捂着肚子，咕咕的声音就越响亮。 而此时，杨小涛从侧面打量女孩，心里越发肯定，这女孩绝对见过。 不是因为女孩长的漂亮才记在心上，而是脑海中固有的印象。 就是想不起在哪里！ 既然眼熟，杨小涛便想探个究竟。 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过去，一来怕被误会，这样是喊一声耍流氓，哪怕来这里的都是文化人，也要被人一阵追打。 甚至，后面想再来图书馆，就得老黄历了。 想了一会，杨小涛将饭盒合上，起身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女孩有些局促，想要起身离开，不置于太尴尬。 哪知还不等女孩起来，杨小涛就将饭盒放在她的面前。 女孩诧异，羞红着脸看了杨小涛一眼。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看书了。我” 杨小涛被这一眼看的手足无措，原本想好的说辞忘的一干二净。 眼睛看向女孩的脸，一瞬间被惊艳住。 瘦削的鹅蛋脸上带着红晕，浑身有股温婉的读书气质，或许不是最美丽惊艳的，却是最吸引人的。 “没，没关系！” 见杨小涛只看着她，女孩有些慌张，加上先前出丑了，耳根子又红起来。 声音很轻，很缓，很温柔。 听到回话，杨小涛很快恢复过来，知道这样瞪着女孩看有失风度。 恢复平常后，智商上线。 可就在杨小涛准备开口说话时，邀请女孩一块吃的时候。 女孩却是站起身来，将耳边的发梢抹到耳后，把书抱在怀里，离开桌子。 快走两步，一身淡绿连衣裙如同绽放的荷花，随身摇动。 随后放缓速度，身体挺直，又如骄傲的莲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一步一步往外走着，没有丝毫慌乱。 女孩离开走远，杨小涛这才回过神来。 啪 拳掌相击。 “鲁莽了啊！” 杨小涛看着消失的倩影，无奈自嘲。 这年代，男女之间的事比后世要矜持多了。 即便是结婚后，两人走在路上都会刻意的拉开距离，没结婚的小姑娘更是离着男孩子远远的。 当然，性格奔放的也有不少。 这点，杨小涛在当老师的这段时间里，深有体会。 班上那些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尤其是男孩子，根本不敢向女孩说话。 说句话，都会被集体嘲笑。 弄得杨小涛都看不惯，男孩子，扭扭捏捏的，还不如女孩大气。 饭盒打开，杨小涛拿起油饼吃起来。 心里头的倩影被隐在心底，杨小涛吃完饭，继续看书。 下午四点，杨小涛将书本合上。 这本关于机械材料的教材，比起基础的理论设计更加深奥，看了一天，也就懂个皮毛。 想要继续研习，还需要花费些时间。 将书合上，杨小涛闭闭眼睛。 “看来，得强吃了。” 杨小涛心理想着。 所谓强吃，就是杨小涛学习的一种方法。 随着身体素质的提升，杨小涛的记忆也越来越强。 加上学习英语的经验，就有了一套特殊的读书学习方式。 不管看的懂不懂，先背过再说。 背过之后，在一点点吃透消化。 甭管别人理不理解，杨小涛觉得这套对他很管用。 拿好东西，背上包，又去书架上抽了几本关于文学的书，这才走向图书管理处。 “古师傅，这几本。” 喝着茶水的古师傅拿过来，在本子上登记完，让杨小涛签名后，一旁问道，“还没来及问，你论文咋样了？” “还能咋样，没看上呗。” “啥论文，给我瞅瞅？” “下次，我拿副本给你看。” “行，快走吧，这天要下雨了。” “好，走了。” 转身离开图书馆，抬眼看向阴沉的天空，杨小涛往四合院走去。 回到家里，就看到周鹏在院子外和旺财玩闹着，杨小涛赶忙进屋，将周鹏叫进去。 放下书包，拿出水瓶到了杯水，又拿出两个苹果，递给周鹏。 周鹏也不客气，拿起来咔咔的啃两口。 “涛哥，上次伱跟我说的事，有眉目了。” 杨小涛坐在一旁，“啥情况？” 周鹏将苹果咽下，随后开始说起这几天的调查。 有护厂队这个身份在，巡查的时候，厂子里的一些地方也能随意进出，也能从保卫科里探听着风声。 这次，也是跟着保卫科的人执勤，无意间听到的事情。 原来那钱一星进入保卫科是走的李副厂长的路子，具体两人什么关系，这点不清楚。 而且周鹏还知道，李副厂长的背后是部里面的一个大领导，也就是轧钢厂顶头上司的上司。 当然，可能不是直属的，但也代表着地位不小。 在四九城能够成为轧钢厂顶头上司的，都是在部里面挂号的，能够成为顶头上司的上级，更是在最高层里有名字的。 李怀德就是娶了这大大领导的女儿，当了上门女婿。 别看是上门女婿，这也要分人。 同样是上门女婿，二大爷家的刘光齐就混的不咋地，影视剧里还想着回来沾二大爷的光。 可李怀德这人，不仅是上门女婿这么简单。 这家伙有城府，有手段，懂得趋炎附势，懂得审时度势，虽然贪财好色，却办事不留把柄，很难让人抓住尾巴。 这也是他一路平步青云的缘故。 杨小涛意识到，李怀德这家伙的背后靠山很硬，硬到想要搞定李怀德，一般的手段可能不起作用。 除非像对待钱一星那样，使用超常规手段，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只是最后的方案。 起码，现在他与李怀德还没有直接冲突。 不管他贪财也好，好色也罢，只要不惹他，杨小涛不会去管。 可要惹到了他，杨小涛不介意来一次意外毁灭。 随后周鹏又说了些厂里的情况，其中杨小涛听了关于后厨的事，心头有些奇怪。 后厨里的事情，杨小涛还是知道的，毕竟院子里就走后厨的人，还是心里藏不住事那种。 哪怕杨小涛没有刻意的打听，但禁不住这家伙整天宣扬啊。 现在厂子里吃的不好，许多工人都吃不好，对厨子的意见不少。 对此，后厨的人也是无奈。 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食材，他们是厨子，不是采购员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突然想起，钱一星当了采购员，后面又是李怀德，而后厨正好归李怀德管理。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秘？ 不，是肯定有隐秘。 杨小涛想到李怀德表现出来的贪财好色，要是对后厨这块没啥手脚，打死他都不信。 可这事到现在都没人发现，那就是问题了。 傻柱虽然缺根筋，但不能小看他的小聪明。 就傻柱这种在后厨里精明的人，要是有啥事肯定能觉察到。 要想不被发现，除非不做，要么就是有人给他们做掩护。 而且，这人还得是内部的人。 后厨的人！ 杨小涛突然想起一个人命。 那人，也是李怀德的情人。 (本章完) 190 冉秋叶 很快，一条线被整理好，杨小涛渐渐理清来龙去脉。 那么，目的和方式都找到了，他们会怎么做才能过的利益呢？ 杨小涛想不明白，就现在这中情况，人人都吃不起，李怀德能抽到什么油水？ 想不明白！ 杨小涛在沉思，周鹏在一旁不敢打扰他。 直到过了好久，杨小涛才摇晃脑袋。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杨小涛看着周鹏，心思一动。 “奎子最近在干嘛？” 周鹏闻言，叹气一声，“老哥没啥事情干，现在活不好找。” 杨小涛点头，前院阎解成也是如此。 “这样，你让奎子帮我盯住钱一星。我觉得这家伙有问题。” 周鹏闻言点头，随后应下。 随后，周鹏拎着一篮子鸡蛋鸭蛋，手上还拎着一袋子棒子面，从院子里离开。 中院再次响起贾张氏的咒骂声。 回到屋子里，杨小涛做饭，读书，一夜就这样过去。 新的一天，重复着昨天的昨天。 至于在图书馆里碰到的女孩，已经抛到脑后。 周五，杨小涛下班回来，路过前院的时候，就被阎阜贵叫住。 随后说了，让他明天去趟红星小学，老校长有事找他。 杨小涛不知道什么事，阎阜贵也没多说。 第二天杨小涛吃完饭就出门，往红星小学走去。 红星小学校长办公室里。 头发斑白的老校长一脸慈祥，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穿着绿色连衣裙，扎着一条高马尾，身姿高挑，神态恬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坚定！ “这个杨家庄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个村子能自己搞学校很不容易，全村一百多学生，但就一两个村子的老人当老师，还多亏有个轧钢厂的工人帮忙，这才办了下来。” “对了，今天你也会见到。到时候，让他领你去杨家庄！” 说到这里，老校长又看向女孩。 女孩沉静的点点头。 老校长心里叹气。 “还有，因为伱是实习期，所以不能享受教师待遇，这点你要想清楚。” 女孩抿着嘴，身体一颤，随时恢复正常，再次点头。 老校长都看在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若不是听说女孩的出身有点问题，这么优秀的老师，早就成为红星小学的正式老师了。 学校里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女孩。 唉！ 都是生活逼的。 但想到女孩离开这里，到了乡下，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有了这份资历，未来对她而言，或许有所帮助。 老校长正要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杨小涛来到红星小学时，门卫早就得到了通知，杨小涛走进来，直接到来校长办公室。 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杨小涛推门而入。 走进来，杨小涛第一眼就看到那熟悉的绿色连衣裙。 神情恍惚，却很快反应过来。 女孩没有回头，依旧站在哪里。 杨小涛却是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 “老校长，您找我？” 杨小涛说着，眼光撇向女孩，心里对今天的事情有了猜测。 老校长见是杨小涛，也站起身来，这时候女孩才转过身，两人一起看向杨小涛。 目光落在杨小涛身上，女孩仿佛想到什么，耳根有些发红，连忙低垂下目光，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小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老校长并没有觉察到女孩的异样，只以为和往常一样。 “这位是我们学校的优秀老师，冉秋叶，冉老师！” “这次………” 老校长话一出口，杨小涛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顿时愣在那里。 冉秋叶。 影视剧中的匆匆过客。 她的出现，就像一道清流，洗刷这禽兽带来的污垢。 影视剧里，冉秋叶是一个知书达礼又文质彬彬的人，她有正确的三观和做人的底线。 这点是四合院里的禽兽永远学不会的。 只是，此时的冉秋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剧情，她应该出现在几年以后，而且也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啊。 杨小涛却是不知。 若不是他的到来，若不是杨家庄小学的建立，冉秋叶还会像原先的轨迹那样，在红星小学实习。 随后接受生活的鞭笞，慢慢的将柔弱隐藏，用爽朗的笑声来装扮自己的外表，来努力融入到这个社会中。 然而，这个时代，她一个弱女子，只能在这个年代背景下承受痛苦，仍旧坚持自己做人的底线，不去抱怨，不去改变。 受到不公时，默默忍受，而后回报以微笑。 受的攻讦时，拿着掃柱，坦然面对。 最终，就像那秋天里的莲花，在寒风中慢慢凋零。 但那根莲茎依旧挺直。 这就是她，冉秋叶，一个带有诗意的名字，一个内心坚强的女孩。 杨小涛的思维在听到冉秋叶这个名字时已经发散出去，冉秋叶回头时也发现了杨小涛。 想起在图书馆的见面，那丢人的场景，让她有些无措。 直到老校长开始介绍时，两人的思绪才被打断。 “冉老师，这是我跟你说的，杨小涛。一名优秀的工人，同样也是一位热心教育的同志！” 老校长说完，杨小涛已经恢复神情。 看向冉秋叶，伸出右手。 “你好，冉老师。我是杨小涛，认识你很高兴。” 冉秋叶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杨小涛，脸上已经恢复平静。 “你好，杨小涛同志！” 两只手握在一起，一触即分。 杨小涛却感受到手掌上传来的冰凉。 脑海中想起前世的一句话。 每一个手脚冰凉的女孩都值得去爱护，因为她们有一颗执着而火热的心。 两人坐下，老校长用过来人的眼光看向两人，本能的觉得两个人中有些东西。 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想法，却又隐藏在心底。 “小涛，冉老师可是我们学校最年轻有为的老师。这次自愿去杨家庄小学担任老师，你可要给我照顾好了。” 老校长开口，杨小涛就听出话里带着某种指向，或许这就是男人之间的默契，杨小涛立刻用力点头，保证道，“您老放心。” “冉老师肯屈身到杨家庄，那是我们全村的贵人。” “我不是什么贵人，我只是一个老师，尽职就是了。” 听到杨小涛的话，一旁的冉秋叶连忙开口，姿态并不高，很符合她的性格。 “好了，小涛，你跟秋叶说说学校的情况。” 老校长打圆场，杨小涛开始介绍起来。 “杨家庄小学今年二月底才开始招生，现在有三间教室，因为先前没有底子，所以学生都是一年级。” “现在学校里有学生……” 杨小涛娓娓道来，只是诉说建立学校的经过。 但在一旁的老校长却是发挥助攻作用，将杨小涛隐去的部分说出来，而这些，让一旁的冉秋叶，对面前男人的印象再次刷新。 将自己的工资贡献出来为村子建立学校，在这个吃不饱，没钱花的年代，是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除了对村子的热爱，她想不到其他原因。 再看向杨小涛时，眼神中带着三分敬佩。 校长办公室里，杨小涛已经将情况说清楚，对于冉秋叶能够去当老师，心里是十分欢喜的。 这份欢喜，不仅是为了学校的孩子们有位专业的老师感到高兴，更为认识冉秋叶感到开心。 通过交流，杨小涛也从老校长那里得知一些事情。 首先因为某种原因，冉秋叶并不是红星小学的正式老师，这次去杨家庄小学也只是担任代课老师，工资待遇一个月只有十五块钱，但考虑到当地条件，每月可以多三块钱的补贴，一共就是十八块钱。 这点，杨小涛心里诧异，影视剧里只说了冉秋叶知识分子的身份，别的都没交代，现在看来还有其他隐藏的事情。 杨小涛心里记下，却没当着面问出来。 其次，因为是去乡下教书，考虑到路程问题，老校长建议时间不要太长。 杨小涛也点头，这年头没有代步工具，一个女孩走到乡下，不仅是体力问题，还有安全问题。 杨小涛不想将人性想的太黑暗，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后悔不及。 最后，长途跋涉也耽误时间，所以杨小涛就代表杨家庄小学和冉秋叶商量后，打成共识。 每周一，周二，由九叔带领孩子学习，周三到周五是冉秋叶的教学时间。 期间来回均由杨家庄派人接送。 至于在杨家庄休息时间，杨小涛则是保证腾出一间屋子，让冉秋叶休息。 双方打成一致，便起身离开。 红星小学门口，杨小涛两人来到这里，冉秋叶谢绝杨小涛吃饭的邀请，一个人在布满树荫的道路上走着，渐渐消失。 杨小涛却是站在原地。 心里想的，便是改变这个温柔女孩的命运。 在他看来，似冉秋叶这样的女孩不应该遭受伤害，起码不能像原剧那样，在寒风中打扫厕所。 她，应该被善待。 也值得被善待。 (本章完) 191 找工作 离开前，两人约定好，周末会去趟杨家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村子，同时让冉秋叶认认路。 或许是心里没了牵挂，或许是认识了冉秋叶，杨小涛只觉得心情舒爽，念头通达。 回到家里就开始做饭。 当然，对院子里这群人，他可不会透漏出来，省得这群家伙蹦出来恶心人。 夜晚，杨小涛吃完饭，从空间里掏出一包绿茶，冲一杯茶水，静静读书。 另一边，从学校离开的冉秋叶径直回到家里。 冉家住的同样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只是规模小了些，住户也不多。 不同于杨小涛的四合院，住在这里的人都有这个时代特有的精神，穷可以，不能坏。 做人，要有良心。 冉秋叶回到四合院，脸上才露出热情，和邻居打着招呼，一路走到后院回到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在做饭，旁边的妹妹和小弟正在玩耍，见到大姐回来，立马迎了上来。 “妈，大姐回来了。” “大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大姐，你能给我买个糖人吗？前院的王大爷买了一个，我就吃了一口，可甜了！” 身边妹妹和弟弟拥着，让她感到分外开心。 “小弟，妈说了不能吃糖。吃糖牙疼。” “二姐，可是糖人真好吃。” “那也不行，咱家的钱还得买棒子面呢！” 两人在冉秋叶身前煞有介事的说着，冉秋叶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分钱，交给二妹，“拿着出去玩去。” 两个小大人见了，立马往前院跑。 “妈！” “哎，今个咋回来这么早？” “你啊，又惯着她们！” 冉母放下手上的面瓢，冉秋叶走到身旁挽起袖子，顺手捏起窝窝头来。 “妈，学校给我安排一份工作。” “啥工作？” “去下面一个村子教学，一个月比现在多三块钱呢。” 冉母抬头，看向冉秋叶。 “下面的村子？” “嗯！” 沉默片刻，冉母看着大女儿，心中叹气，“秋叶，是不是伱要求去的？” 冉秋叶手一抖，知道母亲看穿了，也不说话，低头干活。 “唉！” 冉母叹气声响起。 “妈，你别想太多。” “我是自愿的，待在学校里，让我觉得难受。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乡下。” “而且，我觉得去乡下没什么不好，我可以好好教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学校了没个正经的事做！” 冉秋叶坚定的说着，冉母听了，也不再反对，反而问起学校的事。 见母亲支持她，冉秋叶也将杨家庄小学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她没有注意到，冉母再听完整件事后，发现冉秋叶话里面出现最多的，是一个叫杨小涛的轧钢厂工人。 吃过饭，冉秋叶在家里帮忙准备东西，冉母却是离开后院，走到前院后，来到院里的一大爷家。 没一会儿，冉母又回到家中，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 清晨，杨小涛起床穿好衣服，将馒头剩菜放锅里热热，随后在院子里练习一会儿突刺。 现在突刺的技能依旧是初级，怎么练都没有升上去。 最后杨小涛猜测，想要升级，就需要实战演练吧。 吃完饭，杨小涛拿起钓鱼竿准备去趟西海。 最近缸里已经空了好长时间，正好多钓几条鱼。 走到前院碰到同样出门的阎阜贵。 “呦，小涛，你也去钓鱼啊！” “三大爷早啊！” “不早了，这会去了找不到好地方了，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 阎阜贵见面说着，两人一起走出胡同口。 “对了，昨天校长找你啥事啊？” 阎阜贵好奇问着，上次就曾经隐晦的提及，可以帮忙购买学习用品，可杨小涛这家伙根本就不搭理他，让他满肚子的算计没的使。 “没啥事，就是问下学校的事情。” 杨小涛可不会跟他说冉秋叶的事，影视剧里就是这家伙，让傻柱知道冉秋叶这个人，收了礼不办事。 搅屎棍一个。 再说了，让他知道了，不就是整个四合院知道了？ 以这群人的尿性，保不齐生出什么鬼心眼呢。 还是保密的好。 “小涛，我跟你说啊，学校的事可不简单，需要有资历，有经验…” 阎阜贵开始卖弄自己，杨小涛不想多说，“三大爷，去晚了就没地了，我先走了。” 说着不管阎阜贵的错愕，加快速度离开。 眼看着杨小涛走远，阎阜贵只能无奈加快脚步。 去晚了，就真没地了。 就这样，当阎阜贵来到西海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了垂钓。 阎阜贵赶紧找个空地，恰好就在杨小涛不远处。 而此时，杨小涛的水桶里已经有东西在晃荡，打眼一看一条鱼正游的欢快。 “三大爷，赶紧的吧！” 杨小涛抬竿，一条巴掌大的鲤鱼被甩上来，随手取下扔进水桶里。 阎阜贵见了，立马眼馋起来，赶紧但一旁摆好架势钓鱼。 十点钟，杨小涛看看手表，又看看游动困难的鱼，满意的收起来，随后拎着旁边一条半米长的大鱼，起身回家。 这样的大鱼，是第二次钓到了。 只是，这次靠得是钓鱼的本事。 一旁阎阜贵看着沉甸甸的鱼桶，还有手上用绳子挂着的大鱼，脸上的羡慕的几乎扭曲。 再看看自己的鱼桶，一条手指长的小鱼翻着肚皮，心里难受。 “三大爷，我回了，您继续。” 杨小涛刻意从阎阜贵身边走过，阎阜贵又是一阵眼热。 有心求取几条鱼，可看到周围不少人看着，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只是在杨小涛离开后，阎阜贵里面跑了过来，希望借助杨小涛这块风水宝地，多钓几条鱼。 杨小涛再次‘招摇过市’，一路上认出杨小涛的人再次感叹，收获颇多目光。 至于回到四合院，那更不用说了，前院没有三大爷，但三大妈还在，加上这一阵和杨小涛的关系改善不少，这时候就凑上来，露出和蔼的笑容。 “三大妈，三大爷在后面呢，这次收获不小呢。” 杨小涛笑着走进中院，三大妈听了愣在原地，回头看向胡同口，没人啊。 但听杨小涛这样说，心里也生出一股期待。 中院看孩子的秦淮茹目光直视，知道杨小涛走回屋子才收回脖子，眼睛看向那鱼，满是渴望。 回到屋子，杨小涛收拾手头上的大鱼，四级厨艺在手，红烧鱼小菜一碟。 “该死的小畜生，又吃鱼，怎么不让鱼刺卡死。” 贾张氏抱着棒梗，嘴里骂着脏话，怀里的棒梗闻着鱼香立马哭喊起来。 “奶奶，我要吃鱼。” “呜呜。我要吃鱼。” 一边喊着，一边往杨小涛家里跑。 可跑到一半，就被旺财堵住。 棒梗看着旺财立马停下，身体一个哆嗦，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这些年他可没少被旺财吓唬，而且每次被吓了，找奶奶和妈妈也没用。 奶奶更是告诉他，不要靠近这里。 久而久之，杨小涛家周围就成了棒梗的禁地。 妹妹小当出来后，这里就成了他俩的禁地。 而实际上，这里不仅是他们俩的，更是他们一家五口人的禁地。 要不然，贾张氏也只敢在门口耍耍威风，让她去杨小涛家门口试试？ 她可没那胆气。 “死狗，坏人，大坏人。” 被吓的跑回贾张氏怀里的棒梗，对着杨小涛家就喊了起来，末了有学着奶奶的样子，一个劲的哭喊“该死，小畜生，小畜生。” “哈哈，乖孙说的对，该死的小畜生。” 贾张氏听了，只觉得这大孙子不愧是贾家的种，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以后肯定出息。 身旁的秦淮茹看着小当也挥舞着小手，对着旺财一阵比划，嘴角挂笑。 “吃吧，吃吧。” “过个十来年，看你还有心思吃。” 前院，三大妈看着阎阜贵拎着鱼桶回来，满心欢喜迎上去，却看到只有两条鱼，跟杨小涛的收获根本没法比，心里失落。 阎阜贵也没说啥，只是撂下一句炖鱼汤喝，便气鼓鼓的走向里屋，缓解着心里的郁闷。 晚饭时，院子里又传来鱼肉香气，前院后院都闻到，自然又是一阵声讨。 许大茂坐在桌前，对面娄晓娥拿着筷子，桌子上鸡蛋炒饭，青椒炒肉还有一盘土豆丝。 “娥子，快尝尝。” 许大茂一脸殷勤。 对他们家来说，生活的拮据根本就不是事。 不说许大茂一次下乡带回来的东西，就是每个月的工资也够他俩花销的了。 再加上娄家的帮贴，许大茂父母的帮忙，这四合院里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不过许大茂深知四合院里人的德行，他也没杨小涛那份本事，所以吃啥好的都是关起了门来吃。 搞到好东西，也是偷摸的往家里拿。 最近，两人的关系亲密起来，许大茂很少在外面过夜，身上也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还顾家，让娄晓娥对他改观不少。 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青椒，点头回应，许大茂看了也是开心，拿起酒杯呲溜一口。 娄晓娥却是开口说道。 “大茂，最近几天我想了想，有件事跟你说。” “你说，啥事都行！” “嗯。这样，我这整天在家里也不是事，这不国家鼓励妇女走出门建设家园嘛，我就想着去轧钢厂找份工作！” “什么？不是，娥子，你好好的在家享福，去工厂干啥？” (本章完) 192 接触 “什么？不是，娥子，你好好的在家享福，去工厂干啥？” 许大茂大吃一惊，连忙放下酒杯，心里忐忑。 这要是让娄晓娥进了轧钢厂，那不等于给自己按个紧箍咒？ 以后自己有啥事还不被掌握的死死的？ 况且，这几天他明面上下乡的时候没有沾花惹草，那是因为在轧钢厂里找了新目标，正要下手呢。 这个关键时候，要是娄晓娥去了工厂，那他花的心思、精力和投入岂不是白费了？ 许大茂心思转的快，脸上没啥变化，心理却是辗转腾挪。 一瞬间就想明白不能让娄晓娥进轧钢厂。 娄晓娥不知道许大茂的心思，只以为是关心自己。 “整天在家里没事干，太无聊了。就想着找份工作，也能分担家里的压力。” “压力？咱家哪有压力？” 许大茂严肃的说着，“咱家最大的压力就是赶紧生个胖小子，气死傻柱。” “你…” “媳妇你别生气，我不是埋怨伱。咱这不是关起门来说话嘛。” 不等娄晓娥变脸，许大茂赶紧开口， “你想啊，要是怀了孩子，你还能上班？” “这刚上班没几天就怀孕，这不是拖工厂的后退嘛！” 许大茂说的自以为是，娄晓娥也觉得有道理。 但两人都忽略了一个前提，那就是得先有孩子。 只是这事，谁都没说出来，或许心底里认定，孩子终究会来了。 娄晓娥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放弃。 “要不我去做临时的吧，不占名额，也不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许大茂见娄晓娥坚持，心里又过了一遍，才开口说道。 “这事你和咱爸说了没？” “没，我不想麻烦他们。” “哦，那就好。嗯，我是说不能让人觉得是走后门。” “这点我清楚。” 许大茂摸摸胡须，“这样，我去找管后勤的李副厂长，给你说说。” “好！” 娄晓娥欣喜，许大茂却是趁机说道。 “这找李副厂长办事可不容易，得拿东西。” 娄晓娥一愣，许大茂赶紧解释一番。 “这人，怎么这样。” “你这就是见识浅薄了，这年头，谁也不是傻子…” 许大茂好心的给媳妇科普了下人心险恶，听得娄晓娥心情郁闷，怀疑自己去工厂上班到底是对是错。 不过到了这里，也没其他选择了。 “行，你要多少？妈给的也不多了，现在风声紧，都得小心些。” 许大茂笑道，“怎么也得一百块！” “一百？” “哎呦，你小声点！” “好歹是副厂长，你觉得少了能拿的出手。” 娄晓娥想了会，这点钱对他们娄家不算什么，她只是惊讶这还没影的事就要一百块钱，这李副厂长也太贪了。 “好吧。” 见媳妇同意，许大茂露出笑容。 李副厂长，他早就想结交了。 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正好借花献佛。 至于娄晓娥的事，呵呵！ 第二天，许大茂精舍抖擞，特意打理了下头发，那是油光瓦亮。 “媳妇，在家等我好消息。” 娄晓娥慵懒的躺在床上，淡淡的回了一个好，让许大茂心里不是滋味。 这么一朵鲜花，为啥自己就没了兴趣呢？ 转身出门，来到轧钢厂的时候，怀里揣着两盒烟。 上午一直关注着李副厂长，终于在吃饭前找到机会，来到办公室里。 片刻后，许大茂一脸春风的走出来。 屋子里，李副厂长把钱放进口袋里，看着许大茂离开关上的房门，心情舒畅。 他缺这一百块钱吗？ 他缺的是跟着他的人。 许大茂这种巴结的人，有时候用的好了，就是一份助力。 神情愉悦，李副厂长起身，慢腾腾的走到后厨，视察一番后，让人将饭菜打倒办公室里。 中午时候，工厂众人都在食堂吃饭，后厨刘岚端着傻柱做好的饭菜离开。 傻柱在后面呸了一声，“吃香喝辣的，没个好东西。” 说着，将饭盒放好，里面的东西和端走的一模一样。 刘岚一去就是半小时，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十块钱，面色潮红，也不知是咋地。 下午，许大茂回家，把事情说了，让等通知。 娄晓娥也不疑有他。 直到周五的时候，许大茂下班回来一脸沮丧。 娄晓娥问是咋回事。 许大茂吞吞吐吐的说了句，“出身有瑕疵，进不了轧钢厂！” 娄晓娥听了，满脸颓废，再不提工作的事。 自此以后，安心的待在四合院里，当起全职太太。 周六，杨小涛早早起来，做好饭，想了下又多准备一些。 而后给旺财弄点吃的，带上小薇，这才背着双肩包迎着太阳出门。 今天是他领着冉秋叶回杨家庄认路的日子，两人约定好在红星小学会面，然后一起回去。 上午九点，杨小涛在红星小学门口见到了冉秋叶。 “让你久等了！” 冉秋叶有些不好意思，约定好的时间是八点。 可今天也是不巧，正好碰到好事来了，临出门前又收拾一番，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晚了些。 杨小涛听了摆摆手。 “没啥，我也刚来一会儿。” 冉秋叶点头，只是看到地上被挖出来的土坑，心里明白怎么回事。 冉秋叶手上拎着一个买菜用的篮子，上面用一块蓝布盖着，看不出里面什么东西。 杨小涛也不好意思上前帮着拿，两人见面就一起往城外走。 此时，杨小涛才闻到一股特殊的气息，再看冉秋叶低着头，走路时步子缓慢的样子，杨小涛便放缓了脚步。 心头突然想起，兑换栏里出现过几次姨妈巾的，可当时没当回事。 现在看来，以后成家了，还是要准备下的。 太阳炙热，两人走着都出了一身汗。 好在两人都带着水壶，倒是没有中暑。 两人沿着大路离开四九城，到了中午时候，也才走了一半。 抬头看看日头，杨小涛将冉秋叶的篮子放下。 “前面有片林子，这么热的天，咱们去休息下，等过了正午再走。” 杨小涛提议，冉秋叶也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树林下，找了块干净地方，随后杨小涛从别处搬来两块石头，两人坐在树底下。 “我带了点吃的！” 刚坐下，冉秋叶就开口说话。 她也看出来了，杨小涛知道自己的情况。 所以这一路上才会放缓速度，对她很是照顾。 这才打开话题，避免尴尬。 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两块玉米饼子，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将手从包里拿出来，伸手接过饼子。 “这饼子看起来就好吃。谢了！” 杨小涛不客气，巴掌大小的饼子，一口啃下，咬掉大半。 粗嘎的玉米面在牙齿的咬合下迅速分散，有点噎嗓子，喝两口水，然后咽下。 比起杨小涛的豪放吃法，冉秋叶却是斯文多了，一点一点的吃着，不时喝口水。 看杨小涛这吃法，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她也怕杨小涛拒绝，毕竟对方的生活条件，听说很不错。 杨小涛三两口吃完，看冉秋叶还有大半个玉米饼子，脑袋一转，“冉老师，你这饼子再分我点。” 冉秋叶一愣，随即低头，将饼子掰开，只留了一小点，剩下的都给了杨小涛。 下一刻，杨小涛接过饼子，三两口就吃掉，看的冉秋叶揪心，只以为杨小涛是真的饿了。 犹豫片刻，又将掰剩下的饼子递给杨小涛，“我早上吃了，不饿！” 杨小涛愣住，随后笑了起来，手上接过，又是两口吃掉。 冉秋叶喝着水，小口小口的，填着肚子。 哪知这时，杨小涛打开背包，将一个铝制饭盒放在冉秋叶身前，“我吃了你的饼子，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就打开饭盒。 里面是一排手指长的蒸饺，旁边还有一个剥皮的鸡蛋，下面是一层油亮橙黄炒鸡蛋。 打开饭盒的瞬间，里面的热量散发开，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不，不，我不饿！” 冉秋叶借着喝水的功夫咽下口水，连忙拒绝。 这一饭盒的东西，可不便宜。 哪知杨小涛听了根本没拿回来的意思，再次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饭盒，打开后里面的东西一样。 “冉老师，你这就不给面子了。” “你的东西给我吃，我吃了。面子可是给足了。” “我的饭让你尝尝，你就不给面子？” 杨小涛说的煞有其事，但在冉秋叶耳中却是激将法的伎俩。 她给的是平常的粗粮饼子，杨小涛给的却是细粮蒸饺，炒鸡蛋。 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况且，这是她平常都不敢想的东西。 “快吃吧，吃完了休息会，下午还要赶路呢。” 杨小涛不等冉秋叶拒绝，说完，就背过头去，拿起饭盒吃起来。 冉秋叶见此，知道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 这时她才明白，刚才杨小涛那般作为的目的。 那是怕她拒绝啊。 心理突然间，有种感动。 端起一旁的饭盒，手上沉甸甸的，用里面的筷子夹起蒸饺，看一眼就觉得很细致，上面的折痕清晰，阳光下还能看到里面的馅。 放嘴里，咬一口，冉秋叶再次愣住。 这是肉馅的。 诧异，惊奇，看向杨小涛更是不可思议。 这年头，肉岂是这么容易吃到的？ 而且饭盒里最少十个啊。 抬头看向背过去身的杨小涛，冉秋叶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随即继续吃起来。 杨小涛听到身后的动饷，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真要不吃，他也没办法啊。 好在，一切还算是顺利。 (本章完) 193 听我解释啊 冉秋叶吃的很饱，但没觉得充，若是再有一些，她觉得还能吃下。 概因这顿饭菜太好吃了。 蒸饺咸淡合适，里面的肉馅很香。 炒鸡蛋里面放了葱花，吃起来也不腻。 舔了舔嘴唇，喝完水，看着吃光的饭盒，又看向杨小涛，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了！” 杨小涛看过来，露出笑容。 “嗯！” 冉秋叶将饭盒递过来，杨小涛接过后，两个饭盒放在一起。 “这是你做的？” “嗯！是不是很好吃？” 杨小涛吹嘘着，冉秋叶笑起来，“嗯，很好吃。” “就是花费不少。” “哈哈，其实就是东西好，我做的也就一般。” 杨小涛将饭盒放进背包里，又从里面拿出两个苹果，递给冉秋叶一个。 然后自己啃起来。 冉秋叶看着手上的苹果，将心里的惊奇压下，小口的吃着。 这一顿饭就让她见识到杨小涛的“豪”，寻常人家这样一顿饭哪能随便吃？ 哪能一顿饭吃掉这么多好东西？ 现在又拿出来苹果，这种水果一般家庭可舍不得买，有限额资金都要买米面，先保证吃饱饭才行。 像杨小涛这样的，就有点不过日子了。 可是想到老校长说的，这人不仅给村子里捐了五百块钱盖学校，还每次都给孩子带东西。 加上杨小涛本身的工作待遇，四级钳工每月的收入比她三个月都多。 这样想来，冉秋叶心里的嫌弃顿消，反而觉得杨小涛是有本事的人。 否则哪能经得起这样折腾？ 似是看出冉秋叶的意思，杨小涛拉开话题，“我啊，家里就一个人，平日里又没啥花钱的。” “就是饭量大，没点油水肚子吃不饱。” “呵呵！” 杨小涛说完两句，意识到不妥，说这些干嘛，连忙尴尬的笑笑。 “我听说了，你们钳工可是体力活，吃多点才有劲。” “对对，不愧是当老师的，明白人。” 两人打开话题，也不在拘束。 杨小涛在一旁玩着木头，顺手将苹果核扔到草丛里，扑拉拉突然一阵声响出来。 杨小涛赶忙站起，就看到一直拖着尾巴的野鸡扑拉拉的飞起来。 “冉老师你等着。” 既然碰到了，这年头可没有什么保护动物不保护动物的。 前世野鸡可算是二级保护动物，但在这里，就是人们饭桌上的一道盛宴。 杨小涛随手抓起地上两块巴掌大的石头就跑了出去。 身后冉秋叶反应过来，杨小涛已经跑远。 只能将背包收拢过来，在一旁等着。 夏天阳光烘热，哪怕是在林子里也让人懒洋洋的，冉秋叶等了一会儿不见杨小涛回来，就靠在树上眯起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鼻子一阵痒痒。 阿嚏 冉秋叶揉着鼻子睁开眼，这才看到杨小涛站在身边。 手上拿着一根斑斓的羽毛，一脸笑呵呵的。 “伱，你……” “哈哈，看你睡得，还流口水呢。” 冉秋叶这才意识到嘴角湿漉漉的，一瞬间双颊通红，连忙用手摸着。 这时，她才发现地上竟然有两只野鸡，耸拉着脑袋趴在地上，没了生气。 “你，你抓的？” 冉秋叶露出崇拜的目光，一刹那让杨小涛觉得很是自豪。 “那是，除了我还有谁！” 杨小涛将羽毛扔掉，心里想着，若不是小薇帮忙，他连个鸡毛都抓不到。 不过，这事他是不会说的。 拍拍胸口，感谢小薇，让他有装逼的机会。 “你看，还有这个！” 杨小涛从路子口袋里掏出七八个绿皮山鸡蛋。 “还有鸡蛋？” 冉秋叶惊呼，这一次，真的赚大了。 杨小涛将鸡蛋放进饭盒里，然后小心的合上，在放进背包的一瞬间，收入到空间里面，这样就不怕打碎了。 看看时间，下午两点半。 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走，两人便启程离开树林。 这时，杨小涛再次体会到没有交通工具的痛楚。 要是有辆自行车，这时候早到杨家庄了。 可惜，现在自行车可是一票难求啊。 两人走着，许是吃饱了，又或者是时间紧张，冉秋叶行走速度加快。 到了曲家皂户的时候，天还没黑。 走在村里，杨小涛在前面走着，手里拎着两只野鸡，一路上碰到不少人，因为杂交玉米和办学校的事，杨小涛在这一片也算是名人，走的多了，大家都认识。 当然，杨小涛认得不多，只是在对方像他打招呼的时候回一微笑。 至于身旁的冉秋叶，不少人都看过来，随后小声的窃窃私语，更有些小姑娘指指点点，让冉秋叶有些不舒服。 被众人看着，脸上也有些害羞。 好在只是一会儿，两人离开曲家皂户，没多久路过秦家村。 这次杨小涛没有从村子里面走，冉秋叶还以为是照顾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被众人盯着看，可比起在课堂上面对一群孩子难受多了。 然而，这只是冉秋叶的一厢情愿。 杨小涛不想路过秦家村，纯碎是不想进去。 心里不想去。 于是到了王家庄，冉秋叶再次受到了先前的招待。 “小涛啊，回来了，还带东西了。” “王叔，您忙完了！路上打的！” 碰到王旭阳，杨小涛停下打着招呼。 “牛气！” “忙完了，呦，这是？你媳妇？” 话音一转，指向冉秋叶。 身旁冉秋叶立马脸红起来，这年头男女之间可是很重名声的。 虽然不像古代，女子被人看了手臂就得非汝不嫁，但对名声也是很爱惜的。 杨小涛可不想被误会了，更重要的是这可是杨家庄的老师，要是以后冉秋叶因为担心这事不来了，那学校还咋办？ “王叔，这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冉老师，这是村长，王叔。” 杨小涛赶忙解释，王旭阳知道误会后，连忙笑呵呵的表示误会。 冉秋叶听到杨小涛解释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也怕被误会。 “你好，王叔。” “好好。你们好！” “小涛，你们忙，我先走了。” 王旭阳闹了个误会，连忙闪身。 杨小涛耸耸肩，继续走着。 随后，路上问候的越来越多。 “小涛回来了，领着媳妇了！” “不是，这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 “哎呦，这姑娘真俊，一看就般配。” “不是…” …… “带媳妇回村了，这是认门啊，可惜了我家小兰了……” 一路上，开始事后杨小涛还会为冉秋叶解释，到了最后，两人都懒得解释了。 尤其是解释后，一个上年纪的大叔笑呵呵的回了句，“你对象是老师啊，真般配。” 杨小涛两人直接无语，也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三人成虎了。 离开村子，杨小涛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王家庄的几个小姑娘，眼睛里噙着泪水跑出来，然后双手捂脸的跑开，让杨小涛觉得自己犯罪似的。 倒是一旁的冉秋叶看的明白，那几个小姑娘明显是来看她的。 然后那个样子，应该是失望吧。 至于为什么失望，冉秋叶看了前面的杨小涛，突然嘴角露出笑容。 没由来的，挺直身体，将独属于她自信的气质展现出来，整个人都变得大气。 杨小涛也不知道，不知何时，身后的冉秋叶已经没了初见时的娇羞，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两人又走了半小时，终于来到了杨家庄。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 进到村子，不少人家正在做饭。 现在没了大锅饭，自家生火做饭，老少爷们没事就在屋外聊着天，等饭熟了自然有人叫。 村口处，九叔坐在石头上，身边几个小子玩闹着，正要呵斥几句，维持为人师表的严肃，抬头一看两个人走进来。 “小涛，你咋回来了？” “这么晚了，也不早点。” “哎，这是，哈哈…” 九叔笑着，身边的几个孩子看到杨小涛，立马喊着老师，又看到身旁的冉秋叶，几个小家伙立马跑开。 “这不是路上慢了点，九叔！” “这是上面派给咱们村的老师，冉秋叶，冉老师！” “啊，哦哦，这是老师啊，冉老师好！” 九叔反应很快，心里又想着，这姑娘看起来不赖，和小涛站在一起挺有夫妻相的。 这样想着，看冉秋叶的目光更加柔和。 “冉老师，这是村里的九叔，学校里教识字的。” 冉秋叶上前，“九叔好。” “好，好！” 九叔笑着，“村里终于有老师了，可真是太好了。” “你不知道啊，这些兔崽子可聪明了，我那点存货早就掏空了……” “九叔，我先回去了啊！” 杨小涛打断九叔的唠叨，再说下去又不知道几点。 “去吧，去吧。” 两人告别，寻路往家里走去。 此时，几个得到消息的孩子快速在村子里跑着，逢人就说杨小涛领着媳妇回来了。 众人也不知是真是假，都出来看看。 于是，在王家庄的一幕再次上演。 每到一处，门口就有人站出来看看，随后问候两句。 杨小涛赶忙解释，将冉秋叶介绍给人。 几次下来，终于解释清楚，但众人看他俩的的目光仍旧玩味。 冉秋叶跟在杨小涛身后，低头，不言语。 但心理对村民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欢、认同和尊重，十分羡慕。 家庭成分让她很少有这种感觉，一直以来都是默默承受着各方的排挤、压力，甚至是诋毁。 这种缺失的尊重让她渴望得到。 看着杨小涛的背影，心底生出一股不曾有过的想法。 但很快，又将这想法挥去。 她已身在泥潭，不能拉别人下水。 尤其，杨小涛这样的人。 心理想着，两人到达目的地。 杨小涛走进门，还不等进屋，就看到杨石头和杨太爷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杨小涛后，只是点头，而后看向冉秋叶。 那目光，妥妥的看孙媳妇似的。 “好孩子，累了吧，快进屋！” 说着就让冉秋叶往屋子里去，然后才对杨小涛说，“你也是，提前带个话来，我让石头去接你。” “你看看这一路，都走的黑天了，再敢这样，老子收拾你。” 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身旁不知所措的冉秋叶想要解释，杨太爷却是让她赶紧进屋。 杨石头趁机过来接过手上的野鸡，“小涛，你也不说声。” “这姑娘看着就文静，和你很般配。” “你看，太爷开心着呢！” 杨石头说着，杨小涛站在原地。 “这，你们听我解释啊.” (本章完) 194 三观要合 屋子里，煤油灯点着，灯火透过玻璃罩子将屋子照亮。 冉秋叶坐在炕沿上，另一边杨石头家的抱着孩子和冉秋叶说话，旁边还有杨大壮家的媳妇，王氏。 三个女人在一起闲聊着，显然冉秋叶没有放开，大部分都在听。 可耐不住两个农村大姐的热情，很快就将话题放到杨小涛身上。 冉秋叶也来了兴趣。 院子外，杨太爷拿着蒲扇，皱巴巴的脸上带着笑容，旁边杨大壮和杨石头正在收拾野鸡，杨小涛站在旁边解释着。 可不论怎么说，杨太爷都是笑着，也不知道是为了学校有老师，还有有别的意思。 “小涛，我看着女娃不错。” 正在扒鸡毛的杨大壮凑过来说着，杨太爷听了也是点头。 作为过来人，杨太爷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有些人他看一眼就能看出这人的脾性。 短短的接触后，杨太爷觉得，这女孩配的上自家孙子。 尤其是性格上，不仅有农家女孩的坚持，还有城里女孩子见识，再加上又是老师，肯定爱学习，模样又俊俏，肯定是好生养的。 杨太爷越看越觉得，这样的女娃就应该是孙媳妇。 “小涛，你可要把握机会。别给我整丢了。” 杨小涛无语，这都解释多少遍了，咋就不往心里听呢？ “太爷，人家是老师。” “老师怎么了？别告诉我你看不上人家。” “就你那眼神，当别人都是瞎子啊。” “啊，我，不是，我眼神咋了…” 杨小涛说不出话来，要说没有一点的喜欢，那是自己骗自己。 可也没到一见钟情的地步啊。 他，杨小涛，新时代的好青年，还缺个媳妇？ 前世见过多少漂亮的，气质的，虽然没机会搞到手，但眼界在那不是。 更何况，自己才多大，等过个十几二十几年，发达了，十八九的小姑娘不多的是？ 呃 想的有些多，但总之一句话，杨小涛对这种迅捷的确定关系的方式，很不适应。 而且有了上次失败的教训，杨小涛更不想太仓促。 何况，对于冉秋叶的成分，他也需要进一步的了解。 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 杨太爷看杨小涛沉默着，也知道他是有主见的，话到为止，杨小涛自回取舍。 “好了，赶紧把鸡炖上，一会儿吃饭！” 杨太爷说着，杨小涛反应过来，开始收拾野鸡。 屋子里，冉秋叶听着两人说话，对杨小涛认知的更多。 一个人说，或许会造假。 两个人说，或许是串通好的。 三个人说，三个村子的人说，那就说明，这是真的。 越是了解杨小涛，冉秋叶心里的印象越是深刻。 晚上九点，众人围绕在桌前，等待开饭。 杨太爷坐里面，右手边是杨大壮，杨石头。 左手边是冉秋叶，杨大壮家的和杨石头家的。 杨小涛站在下面，一道道菜端上来。 晚上这顿饭，杨小涛是主厨。 两只鸡，一只被剁成块，和土豆一起做大盘鸡，杨小涛还将玉米饼子放在里面，一端出锅，屋子里就被香气弥漫。 惹得等待的人狂咽口水。 另一只用来熬汤，鸡肉被捞出来准备拆解，只将汤端上桌。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炒了一份白菜，一份土豆丝。 “冉老师！” 吃饭前，杨太爷特意将烟放起来，端起酒杯，看向冉秋叶。 冉秋叶见此拿起水杯，“太爷！您叫我秋叶就好。” “好，秋叶好。哈哈” “这次，秋叶能来，我代表杨家庄热烈欢迎伱。” “我们这学校里就两个老骨头撑着。日子久了，肚子里没墨水，撑不下去啊。” 杨太爷感慨着。 “对，这村里条件艰苦，您能来就是给我们村增光！看得起我们村。” 杨大壮也端起酒杯说着，让冉秋叶听了不好意思。 “来，第一杯咱们大伙一起，敬冉老师。” 杨石头趁机开口，几人碰在一起，杨小涛一口喝掉酒盅的酒水。 “趁热吃！” 杨太爷招呼众人，这种美食他们也不多见。 桌子上吸溜的吃饭，很快一盘鸡被吃完，众人意犹未尽。 冉秋叶本来不太饿，中午吃了不少。 但这大盆鸡做的太香了，啃了一条鸡腿后，就被里面的玉米饼子吸引，一直吃了两块，又喝了一碗鸡汤才觉得饱。 知道这事杨小涛的手艺后，她都有些自惭形秽，一个女孩子竟然做饭不如男的，多少有些羞愧。 吃完饭，杨太爷看看杨小涛，又看看冉秋叶，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两人般配。 就借着酒意，突然开口。 “秋叶，在这里，我仗着辈分和年纪，拖个大。” “向你，介绍下，我的孙子，杨小涛！” “你呢，听了，顺心就好，不顺心，也别升起，全当没说。” 冉秋叶一听，如何听不出杨太爷的意思，这是在拉媒啊。 杨小涛也是愣住，就要说话，却被一旁的王婶拉住。 又看向冉秋叶红彤彤的脸蛋，只能默不作声。 “这孩子啊，从小没了娘，跟在他爹身边，这些年经历不少，懂事啊！” “为了他爹，差点房子都没了，花了不少钱。这孩子孝顺。” “还有，你看我们村吧。前些年还……” 杨太爷打开话匣子就说个没完，杨小涛听得耳朵都红了，自己原来这么优秀吗？ 自己怎么没觉得啊。 冉秋叶低头，眼睛撇向杨小涛，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又各自闪躲，却又看懂双方的心意。 那就是，交往看看。 杨太爷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杨大壮几人也跟着离开。 吃饭的时候说好了，冉秋叶就住在杨小涛家，杨太爷去大队部住着。 用他的话来说，大队部里住着安稳，正好看着家底。 当然，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拿冉秋叶当孙媳妇对待啊。 杨小涛没发反驳，冉秋叶也拒绝。 于是，这个夜晚，两人没多少交流，各睡一屋，却都陷入失眠。 屋子里，杨小涛双手枕着胳膊，窗户上小薇玩的不亦乐乎，那可怜的蚊子还没尝到血液的味道就被尖锐的木刺穿透身体，随后隐入木桩，毁尸灭迹。 整个屋子都被小薇清理一遍，没有蚊子的打扰，清凉的夜风，将杨小涛脑海中的倩影吹散，闭目养神。 另一边，冉秋叶同样翻身看向杨小涛的所在，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快了，太急了。 冷不防的就有人给她‘说媒’，还冷不丁的住在一起，让她没一点准备。 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需要好好休息下，然后再来考虑人生大事。 第二天，杨小涛从睡梦中醒来，却是听到隔壁起床的声音。 随即起床，准备做点吃的。 “早啊，冉老师。” “早！杨老师！” 两人见面，一如先前模样，却默契的称呼对方老师。 “额，那个我不是老师。” 昨晚上知道杨小涛在学校里当老师，冉秋叶就跟学生一样称呼他杨老师。 杨小涛说着，“你叫我小涛就行。” “好，那你也别叫我冉老师了，叫我秋叶吧。” 冉秋叶大方的说着，杨小涛看着她，把她看的有些耳红。 “那好，秋叶！” “嗯！” 冉秋叶小声应下。 随后杨小涛准备做饭，冉秋叶在一旁烧火，两人渐渐聊起来，尤其说道读书的方面，更是有说有笑。 当杨太爷背着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顿时脸上露出笑容。 “太爷，吃饭了。” 冉秋叶看着太爷，立马站起来喊道。 “哎，就吃，就吃。” 早饭杨小涛熬了米粥，冉秋叶将昨天的山鸡蛋煎了，三人吃完，便一起往学校走去。 昨晚上各家各户都得到消息，新老师来了，孩子们可以得到专业教育了。 原本放假的孩子今天都来到学校，带着红领巾，站在国旗下。 冉秋叶随着杨小涛见到这群学生，随后见了学校教室，以及询问学生们学习进展。 看着冉秋叶在孩子中间问着问题，回答问题，用温婉的性格很快就跟孩子们打成一片，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让一旁的杨小涛怦然心动。 前世他也曾问自己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做媳妇。 漂亮的？有钱的？普通的？平凡的？有内涵的？还是善解人意的？ 他没找到答案，所以他没找到媳妇。 但今天，他仿佛抓到了什么。 “那就是，三观要合！” 只有三观合，在一起才会有共同语言，有共同目标，少隔阂，少争吵。 三观合，家事兴。 上午冉秋叶就在学校里熟悉环境，杨小涛也则是去村南的玉米地里查看情况。 中午吃过饭后，杨小涛就带着冉秋叶返回。 临走前，杨太爷又嘱咐一番，话里的意思就是把握好，让杨小涛有些无奈。 您老人家就这么着急？ 一旁，冉秋叶和杨红兵混在了一起，两人说着悄悄话，看样子很是投机。 杨小涛也不知道俩人怎么认识的，不过感受着若有若无的眼光，杨小涛敢肯定她们说的是自己。 “太爷，山南的玉米月底就要授粉，我到时候会提前回来。” “嗯，你放心，那一片我给你看着，谁都甭想进去。” 对于杨小涛的实验田，村里那是高度重视。 不仅白天有民兵小队巡视，就是晚上也安排看林子的守着。 生怕野猪啥的坏了玉米地。 要说野猪，这东西还真有。 年前隔壁白马村就被一窝野猪霍霍了几亩玉米地，那是连根都给刨起来吃了。 村子组织人手猎杀野猪，最后没找到，这才不了了之。 但杨太爷清楚，这南面的山林就是野猪的活动场所，所以特别小心。 “好，太爷，我们走了。” 打过招呼，杨小涛和冉秋叶坐着驴车往回走。 下周三，杨家庄就是正式上课了。 这是冉秋叶得知村子里学习的进度后下的决定。 打算提前开课，将课程熟悉一遍，赶赶进度。 至于课程安排，冉秋叶这次回去后会制作出课程表，因为要同时兼顾三个班级，工作量大，先前说好的上三天的课程，被改成四天。 周六也会安排课程，具体再说。 当然，本来周六就上课。 只是周天，还是被冉秋叶强硬规定，给孩子们放假。 劳逸结合，杨小涛也觉得不错。 两人坐着驴车回到四九城，天也不过是刚刚黑，杨石头没有住下，急着回家看孩子，连夜回村。 这一路走熟了，也不害怕。 杨小涛也不担心，却是将冉秋叶送回家。 四九城外他不担心，但这四九城里，他还是要注意的。 尤其是晚上。 冉秋叶也没拒绝，两人来到大院前才停下。 “那，秋叶，我回去了。” 杨小涛开口说道，冉秋叶捋了捋发梢，点头，“你路上小心点。” “没事。” “下周见。” “好，下周见。” 杨小涛点头，又看了眼冉秋叶，赏心悦目，笑着转身离开。 冉秋叶被杨小涛笑的心有些乱，直到杨小涛走后才平复心情，拎着篮子走进家门。 (本章完) 195 冉母的打探 收拾心情，冉秋叶脸上带着自信，回到家里。 见女儿回来了，冉母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也换上了笑容。 随后冉秋叶将村民送的东西拿出来，让妹妹和弟弟欢快的跳着。 倒是冉母在一旁问这问那，尤其是昨晚上住宿的情况。 冉秋叶也没有隐瞒，将事情说了出来。 对于母亲，她是没有保留的，不仅将村民的误会说了，甚至对杨小涛的印象也说了出来。 冉母听到后微微皱眉，任谁见女儿出去一趟就被安排上婚姻心理都不会舒服。 但看见女儿并没有生气，也就没有急着说话。 冉母清楚，自己的女儿看似柔弱，但心里有自己的坚持。 冉母能做的，就是用自己大半生的经历，看到的，听到的告诉女儿，来给女儿做出一个参考。 从工作生活上来看，杨小涛无疑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从女儿的眼中，她能发现那点不自主的喜爱。 这点，哪怕冉秋叶说的再普通，这种神态表现出来后，就已经不普通了。 工作上没问题，那就看人品了。 上次已经拜托院里的大爷帮忙打听，过去这几天相信也有了消息。 而且，杨小涛在的地方她也去过，有时间还是要亲自去问问的好。 冉母笑着听冉秋叶说起学校的事，对女儿有一份热爱的工作很是满意。 只是，想到现在的身份，还有突然离开的丈夫，冉母看向冉秋叶，眼中带着一股忧愁。 敏感的冉秋叶立马扑捉到母亲的担忧，再看母亲眼中流漏出的怀念，心里清楚，母亲又在思念父亲了。 “妈，爸肯定是有苦衷的。” 冉秋叶握着母亲的手安慰道。 她年纪不小，不像妹妹和小弟那样记不得事，父亲的印象一直都印刻在心中。 在她印象里，父亲是一个温柔的人，从来不对她们发火。 父亲又是一个博学的人，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父亲爱看书，她也喜欢。 父亲喜欢安静，她也文静。 父亲的生活态度，也在无时不刻的影响着她。 这样的父亲，突然离开，留下一封含糊不清的信，不是他的作风。 这样的父亲，肯定有说不出的苦衷。 她相信，肯定在某一个地方，父亲就默默的关注着她们。 “别提那死人。一说他我就难受。” 母亲摸着眼角，冉秋叶却是笑了。 是谁将那封信压在箱底，又是谁宝贵的不让妹妹弟弟碰，半夜里拿出来抚摸着上面的字迹。 母亲的怨，只是没说给她们听而已。 “对了，妈，下周三我就要去上课了。周末回来。” 冉秋叶岔开话题，母女俩又唠了起来。 杨小涛回到家里，和陈大爷打个招呼，随即对着旺财招手，准备做饭。 晚饭很简单，杨小涛弄了点熟食，都是系统兑换出来的，吃完后就开始看书。 这一阵杨小涛学分积攒的很快，不是说看的书多，而是厚积薄发，温故而知新，几本看过的复读后，有了新的突破，这才让学分涨的飞快。 内心里，杨小涛还是希望快点增加学分的，毕竟国家困难时期已经过去，经济在复苏，生活在好转。 系统要是考虑实际情况，怎么也得恢复到以前吧。 前面几次升级都没得到的能力，这升级八级钳工，不得给个子技能？ 而且，八级钳工已经是钳工的顶级了，再往上升就是工程师。 在这个时代，工程师和钳工是两个不同的体系，这里可没有九级的工件让你来考试，从而升为工程师。 想要成为工程师，就得从设计员做起，这就是踏上另外一条道路，八级钳工的帮助只限于实际操作上，对于图纸机械制造和设计，都要重新学习。 好在，杨小涛早就在这方面做好准备，机械设计与原理已经吃透了，其他方面的书籍也在死记硬背，这让杨小涛又一个扎实的基础，后面情况如何，杨小涛不去幻想。 得之我命！ 失之我幸！ 若不能成为工程师，一个八级钳工对祖国的贡献也足矣了。 何况，他手头上还有高产玉米这种利国利民的事，虽然现在还没引起上级的重视，但他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哪怕沉沦在淤泥中，在洪水下，也会露出狗头金的本质。 看书，睡觉，顺便差使小薇收获玉米种子，一夜就这样过去。 早上起来，温暖的阳光还没有变成惹人厌的炙热，空气也在热量的变化中开始运动起来。 元气满满的一天从兑换栏更新开始。 然后，看一眼就没了兴趣。 五件东西，都是常见的吃的，现在空间里都攒了不少，这点也不值得花费学分。 起床刮掉胡茬，洗把脸，煮了两个鸡蛋吃完就去上班。 就在杨小涛离开后，隔壁胡同里，冉母挎着菜篮子，来到一户人家里。 中午时，冉母在门口的大娘挥手，脸上带着笑容。 一路回到四合院里，冉母来到一大爷家，老两口开始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她。 这院里的大爷是个本份的老实人，街道办也是看他为人诚恳，对院里人肯半实事，才会让他当一大爷。 这次冉母拜托他打听杨小涛的事，一大爷虽然老实，但也是有圈子的人。 通过几个老友，很快就将杨小涛的事打听个七七八八。 冉母听到后，回到家中开始整理消息。 下午冉秋叶从红星小学里回来，汇报完杨家庄小学的情况后，老校长心里有了底，再次嘱咐她好好用心。 晚饭过后，冉母就将打探到的情况告诉女儿。 对于母亲的探查，冉秋叶并没有觉得不妥，为人母不都是这样替子女考虑吗？ 冉母将杨小涛在轧钢厂的表现说出来，让冉秋叶印证了村民说的话，对杨小涛的出色没有怀疑。 只是听到杨小涛在四合院的情况，冉秋叶也有些打怵，这样的环境下，是她想要的吗？ 冉母也看出女儿的担忧，但这事她的意见只是参考，具体选择权还是在女儿手上。 冉秋叶就这样想着，心里也没有固定的答案。 很快，时间来到周二，杨小涛下午请了半天假，来到红星小学时，冉秋叶已经等待着。 杨小涛上前打招呼，冉秋叶脸上露出笑容。 在见到杨小涛的那一刻，原本杂乱的思绪渐渐平息，犹豫在这一刻驱散，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两人一起走在马路上，杨小涛替冉秋叶拿着篮子，这次里面还有些换洗的衣服，毛巾和洗漱用品。 显然，冉秋叶已经做好了准备。 来到约定的地点，杨石头早就在这里等着，杨小涛送两人上车后，就转身往图书馆走去。 上次古师傅说要论文瞅两眼，最近忙起来忘了，这次趁着借书的功夫，正好给他瞅瞅。 至于后面的事，一切随缘吧。 另一边，再次来到杨家庄的冉秋叶，住到了杨小涛的房间。 这次回来，屋子又被打扫一遍，里面用的东西也都是精心挑选的，让她感受到村民的尊重。 第二天，冉秋叶就开始了杨家庄小学的第一堂课。 村子里的孩子也被家长告诫了，谁要是敢让冉老师难做，回家就是棍子伺候，还不准吃饭。 孩子们在教室里坐的笔直，认真的听着。 如此，两个周过去，也来到了月底。 这天恰好是周六，杨小涛周五下班回家然后就往回走，半夜左右才到家。 这次，不仅把小薇带上，旺财也跟着一起来。 回到杨家庄，冉秋叶已经睡下，杨小涛和太爷见面后，就在屋子里和衣而睡。 第二天早上，杨小涛醒来的时候，冉秋叶已经开始做早饭。 其实，冉秋叶作为杨家庄的老师，根本不用做饭，只要到了吃饭的时候，去村子人家里吃就行。 为此，杨大壮已经找了十来户人家，准备轮流招待。 但冉秋叶不想给村民添麻烦，再说她吃的也不多，要求也不高，就在家里自己做饭吃，顺便照顾杨太爷。 这让杨太爷更加心向她，就差拿着棍子让杨小涛赶紧娶回门了。 起床，看到冉秋叶在忙活，杨小涛伸着懒腰，还不等他开口，就看到冉秋叶如同受惊的兔子，惊叫起来。 杨小涛一个健步跳过去，冉秋叶看了立马躲在杨小涛身后，抓着杨小涛的手臂，整个人都被吓住。 杨小涛这才看去，原来是旺财趴在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怕。” 杨小涛拍拍冉秋叶的手，小手冰凉，手上没有肉，却很修长。 “这是旺财，昨晚我带回来的。” 杨小涛解释着，挥手让旺财过来。 旺财吐着舌头，跑到跟前讨好着。 杨小涛伸手摸摸狗脑袋，这时候冉秋叶才意识到自己靠的太近了，连忙放开手。 没一会儿，旺财就跟在冉秋叶周围摇头晃脑，冉秋叶也不厌烦。 “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 知道旺财的名字，冉秋叶有些好奇。 “呃！你不觉得旺财很好听吗？人旺、财旺、气旺、身体旺！” “有了旺财，全家旺气啊！” “歪理！” 对杨小涛的解释冉秋叶嗤之以鼻，根本就不信。 旺财，这么明显的意思就是求财嘛，俗气。 不过现在物质匮乏，也符合人们的期盼。 “咋就歪理了？” 杨小涛嘟囔着，旺财说道，“这名字不好听吗？” 旺财摇头晃脑，杨小涛点头。 “看来，你很满意啊！” 说着，不管旺财歪向一旁的脑袋，快步跟上。 冉秋叶笑着走远，随后往学校走去。 来到学校，杨小涛随即将挑选出来的学生带往南山。 冉秋叶也清楚此行的目的，虽然不清楚高产玉米怎么出来的，但在农村的这几天，对这神奇的玉米可是听出茧子来了。 她也想亲眼看看，如此高产的玉米，到底是怎么种出来的。 众人来到杂交玉米的田地，面前十多亩都是育种的，现在长的和学生差不多高。 此时，地里的玉米正要授粉，杨小涛带领学生来到后，现场立马分成四队。 这是在栽种时特意安排的，四垄母本后，会间隔一垄父本，他们的任务就是将母本的雄花减掉，避免母本花粉影响育种。 开始前，杨小涛再次讲解工作的要领，对玉米的各部分交代清楚。 并且特意说了，一定要小心谨慎，哪怕慢点也不能出错。 见学生有些紧张，却都听进去了，杨小涛就开始安排人手。 (本章完) 196 盗圣初手 这次前来的十二名学生分成四队，三人一组，杨小涛带一组，剩下的三组杨红叶、杨大妮和杨二妮做组长，她们仨也是对玉米的学习掌握最好的人。 杨小涛取出四把剪刀，每组一把，一人负责剪掉雄花，一人负责遮掩雌花，另一人小心将雄花带离出去。 工作安排好，杨小涛打个样，几人看了就开始行动。 四组一起同时进行，避免出现交叉污染。 冉秋叶在一旁看了一会，随后就拿着竹篓子收集剪出来的雄花，然后送到远处。 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 一行人在阳光下快速忙碌着。 玉米从种下到开花，要经历苗期和拔节期。 时间大学两个月左右。 这是正常的生长节奏，杨小涛也不可能让小薇出手加速，所以这个过程必须要经历。 过了这段时间，就会进去花粒期。 这期间从开花授粉到成熟，时间又是两个月左右。 所以，一般的玉米成熟时间在四到五个月左右。 而现在，杨小涛他们就是要在拔节期完成，花粒期将要开始时，完成这项工作。 一上午下来，这项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 杨小涛领着学生在树木底下休息，旺财已经获得了孩子们的友谊，打成一片。 冉秋叶坐在一旁，向杨小涛询问高产玉米的情况。 她原本以为这项工作很简单，只是将花穗减掉就行，没什么难的。 但她也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前人没有发现，这其中肯定有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冉秋叶打算趁着休息的时候询问下。 杨小涛拉过背包，从里面掏出几个青苹果，还有两根老火腿，还有一把大白兔奶糖。 这些，都是杨小涛给孩子们准备的。 虽然让他们无偿工作也没人说什么，但有这些奖励，会让她们付出的劳动变成实际的成果，享受这种成果带来的快乐。 这种意识，也是杨小涛可以培养的。 在孩子们渴望却又矜持的目光中，杨小涛将火腿切开，一人一块，然后奶糖也分了。 孩子们觉得这些东西很贵重，但没有具体的印象。 一旁的冉秋叶却是明白，这点东西，最少五块钱了。 手里拿着火腿，小口的吃着，看向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杨小涛，冉秋叶想起母亲的话。 “这人呢，走山趟水，哪有顺顺利利的？磕磕绊绊，都是经历！” “记住了，不遭人妒是庸才。” “你想找一个优秀的，就得经受风风雨雨，聚散离合。” “你想找一个平庸的，就做好甘于寂寞的准备。” 冉秋叶再次看向杨小涛，心里原本的天平开始动摇，向一方倾倒。 杨小涛做到冉秋叶跟前，拿出一个苹果掰开，“尝尝，甜的！” 冉秋叶伸手接过，不疑有他就咬了一口。 一瞬间，清秀的脸蛋被酸的拧在一起，“你骗人。” 哈哈哈 杨小涛笑着，不远处的孩子们也跟着笑起来，仿佛这种恶作剧让她们更加新奇，也让冉老师的形象更加亲近。 冉秋叶随手抓起一根树枝，杨小涛起身就跑，两人绕着树木跑了两步，冉秋叶这才看到孩子们兴奋的神情，连忙将树枝子扔掉，杨小涛也趁机走回来。 冉秋叶不理他，杨小涛没皮没脸的坐在一旁。 “伱看，这叫同甘共苦！” 说着，杨小涛比划比划手上的苹果，自顾的吃起来。 哼 冉秋叶不搭理他，却也吃起来。 一口酸，再吃几口，就觉得甜了。 两人吃完，冉秋叶问起玉米的事。 杨小涛也没隐瞒，找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 “这玉米不同的表现型……” 没一会儿地上就有一串英文组合，下面还写着四分之一，二分之一的概率，让冉秋叶既懂又不懂。 看着杨小涛侃侃而谈，一副从容模样，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宽厚的手掌抚摸他的头顶，温厚的声音给她讲解着疑惑。 那是她的父亲，一个学识渊博的父亲。 眼神恍惚，再次回到面前，杨小涛还在解释着。 而冉秋叶，却是从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有人说，女人找的另一半都是和父亲相关的。 要么是找父亲的共同点，要么就是差异点。 无意，此刻的杨小涛和父亲是如此的相像。 低头，冉秋叶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慢慢平复。 心里头的那根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一边。 她需要回家和母亲商量下。 杨小涛讲解一遍后，也没问冉秋叶懂不懂，这事没有遗传学做基础，即便记住了也是皮毛。 中午休息一会，杨小涛继续带领孩子干活。 一块地，整整干了一天，这才完成。 看着已经妥当的玉米地，接下来就等着花期了。 杨小涛仔细想了一番，没有漏洞这才带着孩子们回到杨家庄。 将事情告诉杨大壮后，村子对这片玉米地的看管更加严密。 第二天，杨小涛和冉秋叶回城，随后各自回家，经营者自己的生活。 回到家里，冉秋叶坐在床上，想着这些天的经过，时间不长，却如梦似幻。 从图书馆的邂逅，从学校的第一次见面，从回村路上的见闻…… 每一件事，都在刷新对杨小涛的印象。 而现在，这印象已经烙刻在心上。 她，觉得，自己是爱上他了。 可是，她又有些踌躇，彷徨。 因为她害怕拒绝。 冉母坐在身边，冉秋叶将心中的困惑、选择以及担忧通通说出来。 冉母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女人说的她都懂，而且也乐意见女儿走出这一步。 知女莫若母。 她看着女儿长大，深知女儿懂事理，明是非的性子。 可正是因为这种明白事理的性子，才会担心她在有些事上选择旁观，该挣得时候不挣，该抢的时候不抢。 而且在眼下这个时代，原地等待就是退缩。 会吃亏的。 现在，冉母听到女儿的心迹，心里松了一口气。 “秋叶，爱情是自私的，若是没有吸引别人的能力，你不能指望别人的施舍！” “妈支持你！” 一句话，坚定了冉秋叶追求爱情的决心。 而此时，杨小涛带着旺财回到家里，进屋后，准备休息。 突然间感受到小薇传讯，连忙走出屋子里。 来到院子里，来到小薇指引的地方，一颗玉米杆已经倾斜，上面原本的两颗棒子已经空出来，只留下散落的苞皮。 杨小涛冷着脸，这才离开一天，就有人把手伸进来，真不把他说的当回事啊。 再看地上，一串脚印。 蹲下身看了会，脚印不大，很浅，一看就是小孩子的， 杨小涛心里有了判断。 抬头看向贾家，杨小涛想着，怎么找回这场子。 起身，回到屋子里。 随后，杨小涛将家里的巴豆找出来。 “小兔崽子，这么点就不学好，不给你点教训，真当这院里没人治你！” 杨小涛随手将一颗巴豆捏碎，而后一点点的捏成碎末。 贾家，贾张氏拉开锅盖，看着锅里煮熟的玉米棒子，笑着摸着棒梗的脑袋。 “大孙子就是本事大。” “比你那没用的娘厉害多了。” 贾张氏慈祥的说着，棒梗看着出锅的玉米，橙黄色的玉米粒，让他小脑袋瓜子里都是渴望。 旁边，小当嘬着手指头，“哥，我要吃棒子！” “好，等那死狗不在了，我再给你去拿！” “院子里还有好多，想什么时候吃，都行！” 棒梗一脸自豪的说着，小当拍拍手。 “哥哥你真棒！棒棒棒！” 贾张氏在一旁看了，更是关心，“棒梗越来越有当哥哥的样了！” 棒梗享受着奶奶的夸奖，更是心气十足，这时候就是让他去和死狗抢食，他都敢去。 “别急，等凉了再吃！” 贾张氏拿出玉米，放在窗户上凉着。 院子中，秦淮茹自然是听到屋子里的谈话，也看到今天中午棒梗撑着午睡时候溜进园子，但她也没说的。 在乡下，这种事跟走在路边顺手扒根萝卜没啥区别，她也没觉得是偷。 也就是杨小涛这抠搜的，最喜欢把事情闹大。 在她看来，吃他一根玉米算什么，他又不缺这点，自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何况，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棒梗还是个孩子。 一个大人，好意思跟孩子计较？ 屋子里，娘仨已经准备开吃了。 贾张氏拿起一根，旁边的棒梗准备拿剩下的，却被贾张氏摁下，“给你爹留着！” 棒梗撇撇嘴，就看到贾张氏一手掰断玉米，自己将后头的含在嘴里，然后又把棒梗的那块掰下一小块分给小当。 小当委屈的看着一小块，想要更大的，却看到棒梗不乐意的接过玉米，啃了起来。 娘仨就在屋子里吃起来，根本没有叫秦淮茹的意思。 就在三人吃的嗨，一道薄雾从窗台上的玉米掠过。 三人还没吃完，贾东旭从外面晃荡回来，身上还有些酒气。 秦淮茹在院子里看了，继续干活，没搭理。 贾东旭讨个没趣，回到家里看到都在吃玉米。 贾张氏连忙去把事说了，贾东旭抱起棒梗转个圈，惹得棒梗直笑，差点被玉米噎着气嗓子。 “快放下，快放下！” “喝点酒就不知道轻重，你看把大孙子给呛得，没个正形。” 贾张氏抱怨着，贾东旭看着大儿子只是欢喜，随手拿起玉米棒子就啃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 “喷香！” 贾东旭啃了两口，也不管秦淮茹吃没吃，坐在凳子上等着开饭。 “那是，这可是大孙子的本事啊。” 贾张氏再次卖弄，贾东旭心里也是欢心，尤其这玉米还是杨小涛的。 自己占不到他好处，但自己有儿子啊。 等过个十年八年，儿子长大了，收拾他一个绝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正想着，一根玉米棒子全部啃完，然后起身将玉米棒扔到锅底，就回床上躺着，等着吃饭。 (本章完) 197 主动出击 杨小涛看着小薇飞到园子玉米上，心里等着看好戏。 这次他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只用了一颗巴豆。 毕竟贾家还有两个孩子。 前世他曾看过一道消息，两个女孩为了减肥，吃了一颗巴豆，然后人就躺在医院里了。 对老虔婆仨人，杨小涛是没有心里负担的，但让杨小涛对孩子出手，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论什么理由，他内心里都过不去。 晚上八点，杨小涛坐在窗前从书中抬起头，视线放下向中院。 这个时候还没有电风扇，院里不少人就在槐树下乘凉。 小孩子围着大树跑跳，一旁的老人拿着蒲扇摇晃着，不时驱赶围在孩子周围的蚊子。 棒梗领着小当围在秦淮茹身旁，不远处贾张氏和三大妈正在炫耀着什么，身边的阎解娣看向小当，想要过去玩却被阎解旷拉。 他爹可是说了，离贾家孩子远点，不能学坏了。 一大妈从屋子里拿出一捆艾草，点燃后把明火压死，一股浓烟升起，驱散蚊虫。 前院门口，灯光下，一大爷正跟三大爷杀的难解难分，棋盘上小卒子不断往前拱着，急得三大爷抓耳挠腮想着办法。 旁边几个看棋的大爷纷纷支招，周围一片嬉闹。 易中海感受着大院的氛围，心中淡定。 困难时期已经过去，生活正在好转。 最近听说，城里将要恢复先前的供给，到时候自己手头上更加宽裕，也能更高的帮帮贾家。 三大爷也听闻这事，对他们家来说更是天大的好事，这才死要面子和他杀上一局，算是开心下。 就在四合院里众人享受着初夏的安宁时，贾家床上，贾东旭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难受，随后不等他反应过来，肛门处就传来剧烈的刺激。 贾东旭立马跑下床，双股用力夹紧，拖拉着鞋子就往外面跑。 随即，中院休息的众人就看到贾东旭火急火燎的跑向外面，一边跑还一边用手捂着肚子，那样子是个人都清楚怎么回事。 秦淮茹见了，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回头不去看他。 周围人见此，纷纷笑起来，权当是一乐子。 人群里贾张氏骂骂咧咧，却是给儿子争辩。 谁还没个三急的时候！ 前院门口，一大爷看着身边跑开的贾东旭，径直跑进拐角的厕所里，摇头冷哼。 “没个正形。” 几人没在意，跑到厕所里的贾东旭却是迅速蹲下，而后一泻千里。 好一会儿，肚子舒服了，刚要起来，却是记起忘记带纸。 一瞬间，贾东旭面色扭曲，心里焦急，期盼着能有人进来，也好帮个手。 然而人没等来，刚刚消停下去的肚子，又开始胀疼起来。 “妈的，喝假酒了！” 贾东旭嘴角往后扯着，脸上痛苦的样子显得狰狞。 肚子里的东西早就空了，现在蹲着流出的液体就是一点一点的往外沥，屁股更是失去了知觉，仿佛一块卡在身上的木头。 左等右等，直到两条腿都快蹲麻了，贾东旭脑袋都快低到膝盖时，这才听到有人走进来。 傻柱今晚喝了点酒就躺床上睡了，现在起来解手。 踉踉跄跄，甩着拖鞋，吧嗒吧嗒的走进来，然后就听到贾东旭的喊声。 “傻柱，快，快帮帮忙，拿点纸！” 傻柱一看，昏黑的厕所里蹲着一个人，听声音才分辨出是贾东旭。 “贾哥，你，呃，你这是咋了？” “柱子，拉肚子。你赶紧拿点纸！” “啊，哦，伱先等等！” 傻柱赶紧解决个人问题，然后往四合院跑。 没一会儿，傻柱拿了两张纸回来，递给贾东旭。 “柱子，我腿麻了。你，拉我一把！” 贾东旭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就像瘫痪似的，根本不受控制。 傻柱闻言赶紧上前，忍着臭气将他拉起来，随后扶着往四合院走。 路过前院，易中海问了声，贾东旭没等开口，傻柱先把事说了，尴尬的贾东旭渐渐催促，身后传来众人的玩笑声。 很快，中院也响起傻柱的大嘴巴子，紧跟着便是哄笑声。 这些老婆子可不像前院大老爷们那样顾及面子，她们事有啥说啥，啥都敢说。 秦淮茹连忙起来上前帮忙，两人将贾东旭夹着往屋子里走。 这时候，贾东旭已经恢复过来，却是脸上羞红，也不想动弹，仍旧被扶着，往屋子里走去。 回到家里，贾东旭趴在床上，身后秦淮茹跟离开的傻柱道谢，便问道，“这是咋了？吃坏肚子了？” 秦淮茹看着贾东旭，心里认定这家伙在外面吃小灶，一点也不体恤家里的情况。 “可能是，喝的酒不对付。” 闻言秦淮茹翻个白眼。 “那现在怎样？” 出于妻子的身份，还是开口关心道。 “没事了，都空了，好多了。” “对了，一会儿给我弄点吃的！” 贾东旭有气无力的说着，秦淮茹应了一声出门看孩子。 中院的动静杨小涛自然听到，只是有些狐疑，为啥贾家其他人没事，偏偏贾东旭中招？ “看来，这贾东旭吃独食啊！” “这样更好，养不教父之过。报应在你身上，也是应该的。” 想通后，杨小涛不在管他，继续看书。 半夜十分，众人已经休息，杨小涛也准备睡觉。 这时，就听到贾家传来一阵嗷嚎声，然后又是噼里啪啦一阵，等院里的灯打开时，一道人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去。 随后众人看清楚，那人正是贾东旭。 而在他跑过的地方，一条嘀嗒的黄线散发着臭味，显然是窜稀了。 贾家，秦淮茹正捏着鼻子打扫床铺，满脸的嫌弃。 睡觉前，贾东旭说饿，秦淮茹没办法只能熬了点地瓜粥，让贾东旭垫垫肚子。 哪成想，会是这样。 贾张氏抱着两个孩子，躲得远远的，更是不敢靠山。 屋子里的臭味很快传到院子里，原本天热开窗透气的人家立马关上窗户，这味道太冲。 杨小涛也关上门窗，心里直呼，这么点巴豆威力这么大，要是吃错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打个寒颤，将巴豆扔进储物空间里。 第二天，众人起床时，看着院子里的黄色物件，纷纷抱怨起来。 秦淮茹顶着黑眼圈做饭。 贾张氏也不坐在门口了，一大早就抱着孩子出了四合院，至于贾东旭则是让易中海代为请假，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昨晚又蹲了大半夜，还是秦淮茹跑进去将他拉出来的，否则就在里面喂蚊子吧。 杨小涛上班路过中院的时候，秦淮茹正在打扫卫生，看到杨小涛，秦淮茹羞愧的低着头，却不知杨小涛连看都没看一眼。 杨小涛来到车间继续上班，因为国家经济建设的需求，轧钢厂的任务也开始增加，虽然不如先前的时候，却也是个好兆头。 来到工位，杨小涛顺手拿起任务图纸，开始干活。 现在，分给杨小涛的工件已经是五级件了，之所以这样，全都是杨小涛这几年给工人演示时展露出来的，众人都知道杨小涛做五级工件成功率很好，至于更高的六级，七级，王法等人私下讨论过，觉得杨小涛应该是藏拙了。 就在杨小涛干完工作，看看时间离午饭还早，便找个地方拿出书本看了起来。 这时，王法从外面走来，看到杨小涛后，快步上前，小心的说道。 “小涛。” “我听到小道消息，咱们这有了起色，厂子里正在考虑职级考核的事，你心里有点准备。” 王法说完，杨小涛并没觉得诧异，“知道了王哥。” “你啊，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哪了，我们可都等着你一鸣惊人呢。” 杨小涛腼腆笑笑，想起现在的学分，以系统的尿性，不出意外的话，距离八级钳工也不远了。 下班回家，杨小涛照常生活。 周六的时候，杨小涛上午回了趟杨家庄，给孩子们上完课，又见到了冉秋叶。 再次见面，杨小涛能够感觉出冉秋叶的心情不错，脸上多有笑容，就是和他说话也变得大方起来，不再拘束。 起码，两人对视的时候，冉秋叶不再闪躲。 这种变化，让杨小涛意识到什么，却又不清楚该怎么处理。 于是，两人的地位发生了变化。 平常都是杨小涛开冉秋叶的玩笑，今天却是冉秋叶一步步紧逼，哪怕是红着脸也要靠近杨小涛，还主动找杨小涛说话。 突然的变化，倒是让杨小涛手足无措起来。 这种变化，杨太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不过，他也没说破。 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这冉秋叶都已经发出信号了，以这女娃的条件，他不觉得杨小涛会拒绝。 心情大好的杨太爷，心里又有了其他盘算。 晚上吃完饭，杨小涛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此时此刻，杨小涛清楚，他不能再退缩。 不论是喜欢还是拒绝，他都要给出明确的答复。 否则，这种拖延就会伤到主动的冉秋叶。 只是，自己喜欢吗？ 杨小涛在心里默默回忆着，渐渐进去梦乡。 另一边，冉秋叶双手捂着脸颊。 今天的这个态度，可以说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也耗尽了这些年的勇气。 现在想想，那种近乎明示的靠近，让她心里生出一股羞愧感。 男女之间的爱慕，不应该是互相的吗？ 她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强取豪夺啊。 冉秋叶脑袋里混乱着，一会儿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涩，一会儿是母亲的告诫，一会儿又担心这样做引起反效果，一会儿又想起杨小涛的态度。 思绪紊乱下，困意袭来，便也睡着。 第二天醒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显然，这一夜两人睡眠质量堪忧。 尤其是杨小涛，身上的内衣都换了新的，而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女孩。 不，应该是梦里的女孩。 也因为这事，杨小涛的内心有了决定。 既然拿不定主意，那就让身体的本能来下决定吧。 下午，杨小涛准备和冉秋叶回城。 两人一起出门，就要往杨石头家走去。 刚出门，就看到杨太爷走来，随后告诉两人。 村子里都在忙着收麦子，最近几天天气莫测，所以杨石头的驴车需要留在村子里，这次就不能送他们了。 杨小涛抬头看看有些阴的天空，觉得太爷说的有理。 一旁的冉秋叶也开口，“太爷，天还早，我们走回去就行。不给村里添麻烦啦。” 冉秋叶表态，杨小涛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两人便一起往回走。 (本章完) 198 风雨中的彩虹 两人上路，并肩而行。 一路上，有些沉默。 碰到其他村子的，杨小涛也会打个招呼，但在没人的时候，两人又都不说话。 这时候，若不是心里都有小心思，也不会这样尴尬。 一路走来，路过秦家村，杨小涛在村外下意识的就往北边走。 这个村子，他不想进去。 尤其是现在，特别不想。 先前坐车的时候没办法，自己要是走的话，肯定要避开。 杨小涛往北走，冉秋叶自然要跟上。 而此时，在秦家村里，一个穿着半袖格子衫的女孩，正坐在街口，眼睛不断看向西边大路。 女孩已经掌握了杨小涛的规律，每个周周末都会回村。 这是她的机会。 想到堂姐嫁到城里后，就不用跟着大队干活，只要在家照顾好孩子和婆婆就好，她心里就直泛酸水。 论身段，这些年发育成熟的她，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比堂姐还诱人。 论相貌，两人半斤八两，年轻时候堂姐还不如现在的她呢。 论年龄，堂姐更是差她大截。 想到这里，她对去城里的事更加有信心。 至于到年纪了，村子里同龄的都嫁人了，那又怎样？ 堂姐不就是一直拖着吗？ 最后守到了金龟婿，成了城里人。 她，秦京茹，还年轻，还有资本能再等两年。 但这会，秦京茹有些等不住了。 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因为她找到了最想要找的人。 那人就是隔壁的隔壁村的杨小涛。 先前差人打听后，那过的日子才叫日子呢。 每次回来，手头上不是肉就是鸡蛋，穿着也是体面，手上还有手表，这才是城里人的日子啊。 而且听说为了村子的小学，还拿出五百块钱。 这才多大啊，就有五百块钱，这样是以后，那不得更多？ 想到这里，秦京茹就知道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对象，只要把他拿下，今后就是堂姐也得看她脸色。 更何况，这杨小涛可是堂姐放弃的男人，只要自己嫁过去，那不是啪啪打脸吗？ 想起小时候活在堂姐阴影里的日子，耳边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秦京茹心里就畅快。 “到时候，看谁打谁的脸。” 秦京茹坐在路边石凳上出神的想着，村子里不少小伙子都过来搭讪，都被她差走，继续等待。 啪嗒 不知过了多久，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但天空越来越沉。 一滴雨水打在她的额头上，秦京茹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心气瞬间夸了下来。 今天，又是没有狩猎成功的一天。 起身，往家里走去。 这身衣服平时可是啥不得穿的，要是脏了可是心疼的。 就在秦京茹失望回家的时候，杨小涛两人已经离开曲家皂户，快步往城里赶去。 天阴沉的厉害，这要是慢了可就得淋坏了。 只是，心里越怕什么，来的就越快。 啪嗒 雨水落在地上，随后又砸在身上。 随即，雨点越来越多。 “下雨了，咱们去那避一避。” 杨小涛看看左右，树林里不敢去，只能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夏天的雨，来的快，来的急，来的大。 但去的也快，只要能够躲会就行。 杨小涛指着前年的山坡，那里有许多大石头，据说以前还有人专门开石头卖，现在没了生意，只留下一个大石头坑。 “好。” 冉秋叶没有注意，这时杨小涛已经拿过篮子，拉着她的手就往前面跑。 天上的雨点在加速，两人一阵急跑来到石头堆里，身上好多地方已经被雨水打湿。 随后杨小涛左右看看，立刻从背包里里拿出一件雨披，这是杨小涛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 但考虑到出处问题，当时想的太多，就只兑换了一个。 还是骑电动车超大的那种。 杨小涛打开包装袋，取出雨披，将帽子用绳子绑好，防止雨水漏下。 哗啦一下就套在身上。 然后招呼冉秋叶过去。 雨水下，冉秋叶也没有主意，见杨小涛有躲雨的器具，也没想就走过去站在一旁。 却不想杨小涛话也不说，在她吃惊的目光里，将她横腰抱起，紧紧搂在怀里。 突然的变化冉秋叶有些害怕，身体本能的想要活动。 “别动！” 杨小涛说了一声，就将雨披披在上方，周围被笼罩。 下一刻，天上的雨点就如同泼水一般哗啦流下，雨披上传来啪啪啪的响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遮住。 杨小涛找一块石头坐下，随后将冉秋叶横抱抱在怀里，任由雨水落下。 冉秋叶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雨披闷的，还是被杨小涛抱在怀里羞的。 现在的她，只觉得杨小涛的胳膊好有力，胸膛好宽，有种从未感受到的安全。 不由自主的，冉秋叶趴在杨小涛的胸口上，缓释着因为激动而急促的心跳。 此时，杨小涛的心同样不平静，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怀中的女孩，不重，却充满诱惑。 尤其是昨晚上的梦还在脑海中有存留，现在这种情况，脑海里的印象越来越深刻。 雨水鞭打着大地，周围的声音被剥离，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楚。 噗通 噗通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沉默着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冉秋叶。 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这一刻，杨小涛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吻她。 而且，愈发强烈！ 冉秋叶感受到这股热情，原本这就是心里想的，渴望的，可到了这一步竟然有些无错。 手掌不自觉的握紧，力量太大，有些颤抖。 下一刻，杨小涛情不自禁，缓缓低头，靠近。 下一秒，冉秋叶松开拳头，闭上眼睛。 双唇碰在一起。 干涩，随后湿润。 杨小涛紧紧抱住冉秋叶。 冉秋叶的手臂也悄悄的勾在脖颈上。 泥土被雨水冲刷后的土腥味从四面包围，而雨披下，却是充满甜美的味道。 良久，两人才分开，面色潮红。 一吻之后，哪怕没有继续动作，关系已经确定。 这一刻，两颗心之间的那层纸，被捅破了。 “我喜欢你，冉秋叶同志，你愿意成为我人生伴侣吗？” 杨小涛用这个时代的特色，一本正经的说着堪比后世肉麻的情话。 冉秋叶良久才点头，随即认真的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同志，我，我也喜欢你。” “我愿意和伱一起在革命的道路上，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话音落下，杨小涛笑着看冉秋叶。 冉秋叶更加娇羞，随后又感受着身下的坚挺，耳根通红。 杨小涛也发现了，却是痛快的说着，“我又不是柳下惠。” 冉秋叶自然知道柳下惠是谁，也知道那著名的典故，坐怀不乱。 杨小涛说这话，再明确不过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典故，所以此时坐在杨小涛怀中的冉秋叶才更加娇羞。 “所以，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也有需求，有奢望。” “何况，秋叶你又这么美丽！” 杨小涛缓缓说着，冉秋叶听了，将头贴近胸膛，更是娇羞。 杨小涛却是紧了紧怀中的女孩，继续说着。 “你知道吗？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你，我就觉得，这女孩我见过，就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见到了林妹妹，就是那种感觉……” “…我需要的，和大多数人一样。就想找个媳妇，过上安生的日子。” “工作后，回家有饭吃，平常看看书，…” 雨声不断，却不再滂沱，柔风细雨。 怀中的冉秋叶静静的听着，这一刻，身体竟然平复起来。 杨小涛说完，冉秋叶低头沉默片刻，随后说起过往。 “我家情况跟你不一样。” “我的父亲，早年去德国留学，回来后在奶奶的安排下有了母亲，随后有了我们姐弟三个……” 冉秋叶平淡的诉说着自己的家事，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杨小涛的胳膊。 杨小涛静静听着，知道冉秋叶担心的什么。 作为冉父的事情，冉秋叶的存在问题 况且冉父还是出国留学生，可想而知这身份也好不到哪去。 “那你爸呢？” 杨小涛听到最后，没有从冉秋叶嘴里听出冉父的下落，这才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冉秋叶双目微红，泪水已经汇聚。 “七年前，母亲和我还有小妹抱着弟弟回娘家，等回来的时候，家里就有一封信，父亲就再没出现过。这些年没有任何音信，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说到这里，眼泪流下，冉秋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杨小涛抱紧女孩，手臂抚摸这后背，任由她发泄心中苦闷，生活的艰辛。 良久，冉秋叶才抬起头，眼睛通红，泪水模糊了脸颊，分外惹人怜爱。 杨小涛低头亲吻她额头，“没事的，我相信，他早晚会回来的。” 杨小涛安慰着冉秋叶，这种事在四合院里也有。 就是傻柱。 在杨小涛看来，傻柱的父亲何大清之所以跟白寡妇跑了，并不是绝情妹那么简单，这里面应该有身份的考虑，怕拖累他们俩。 可惜，何大清所托非人，将傻柱扔给四合院的一帮禽兽，间接害了傻柱，让其最后孤苦无依的死去。 当然，这只是杨小涛自己的想法，具体如何，有可能是一厢情愿。 但不妨拿来借鉴，冉父的行为很可能是在保护冉秋叶母女。 说不得，现在冉父就时刻关注着她们呢，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 这些，杨小涛只是猜测，并没有对冉秋叶说，也是怕她想多了。 冉秋叶平复心情，将头靠在肩膀上，牢牢的抱着他。 这一刻，她怕杨小涛会和父亲一样，突然间，离开她。 杨小涛换个姿势抱着冉秋叶，“别怕。有我在！” 轻声说着，冉秋叶点点头。 “我是不是很重！” 冉秋叶小声说着。 “哪有，等结婚了，给你好好补补。” “才不要呢，太胖了，不好。” “嗯，但不能饿着孩子啊。” “啊？你，你坏死了！” “哈哈” 两人说起悄悄话，欢快的氛围很快将悲伤的气息驱散，关系越发密切。 “雨停了！” 杨小涛掀起雨衣，看了眼外面。 这时，冉秋叶突然抬头指着远处的天边。 “快看，是彩虹啊！” 杨小涛也抬起头。 半空中，一道彩虹不知何时出现，绚烂多彩，挂在那里指明前进的方向。 (本章完) 199 上门 “三点了。” 杨小涛低头看看时间，冉秋叶仍被抱在怀里，这时候也挣扎起来。 在野外，被人看到了可就羞死了。 “地上都是泥，别动。” 杨小涛说着伸手拍下屁股，冉秋叶瞬间脸红，又惹得杨小涛一阵嬉笑。 现在的冉秋叶，还不是几年后闯荡社会的冉秋叶，小女儿的习性一览无余。 哪怕是现在，面对学生的时候，也有一股属于老师的威严。 或许，也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保持这份纯真吧。 杨小涛慢慢站起来，活动腿脚后，将冉秋叶放在石头上。 冉秋叶站好，杨小涛已经将雨披反卷包好，放进背包里，让后将背包横在胸前。 挽起裤腿，来到冉秋叶跟前。 “上来，我背你！” “不用。” “听我的！” 杨小涛不容置喙，冉秋叶小心趴在杨小涛后背上。 感受着后背的温度，杨小涛拍拍屁股，随后迈步往下走去。 “猪八戒背媳妇喽！” “谁是你媳妇！” 两人下了山坡，杨小涛也不在意。 “媳妇，坐好了，咱们追彩虹去。” 杨小涛说着，身后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冉秋叶抱住杨小涛，心底划过一道甜蜜。 “好！” 又默默加了一句。 “我，随你！” 夜幕下，一道人影靠近四九城。 杨小涛感受着后颈处若有若无的呼吸，放缓脚步。 一路走来，冉秋叶已经睡着。 至于杨小涛，根本没觉得累。 反而有种舒爽的感觉。 “我们到了？” 冉秋叶感到速度放缓，随即睁开眼睛。 “到了。” “放，放我下来。” 冉秋叶不想继续背着，这一路走来也碰到过人，但杨小涛根本不让她下来，这才一直走到这。 现在，就要进城了，她可不能这样。 他们，还没结婚呢，这要是被人看到了乱嚼舌头，对谁都不好。 杨小涛也知道这事，慢慢将冉秋叶放下。 两人又整理一下衣服，随后相视笑起来。 “我送伱回去。” 看看天色，杨小涛主动说着，拉起冉秋叶的手。 冉秋叶点头，如今两人心有所属，拉拉手还是不怕的。 天色昏暗，两人走在雨后的四九城内，感受着空气中的清新，漫步街头。 来到院子外，两人站好，冉秋叶正犹豫着要不要邀请，杨小涛却是开口，“天色不早，你快回去吧。” “明天下班，我来找你。” 杨小涛笑着说道，冉秋叶听点头应下。 随后，转身往院中走去。 杨小涛直到冉秋叶身影消失，才向四合院走去。 一路上，杨小涛回想着刚才的经历，只是一场雨，就给自己找了个媳妇。 这年头，找媳妇真容易啊。 随后想起明天去冉秋叶家，那可是见家长啊。 也是他两世为人的头一次。 心里想着，来到四合院门口。 杨小涛收拾心情，脸上没啥变化，抬腿走近四合院。 和往常一样，贾张氏在院子里看孩子，秦淮茹在洗菜，旁边挨着傻柱满面春风。 看到杨小涛回来，贾张氏拧巴着脸张嘴就骂，一旁的棒梗也是气鼓鼓的，眼睛里都是愤怒。 后院又传来刘光天兄弟俩的哭嚎声，肯定又再享受棍棒孝子的教育。 杨小涛回到家里，天空再次沉闷。 一场雨后，洗涤了天空，却更加闷热。 院中，玉米淋哒着雨水，旺财在窝里摇着尾巴，小薇飞到屋子里，对旺财夸赞着。 昨天，尝到甜头的棒梗再次伸出罪恶的小手，可不等他进到院子里，就被旺财给吓哭了，喊叫着跑回家，然后贾张氏跑过来，不过又被旺财吓跑。 整个贾家在旺财这里没讨到好，怪不得回来的时候棒梗这小子那个死样子。 “旺财很好，今晚加餐！” 杨小涛摸着旺财的后头，随后回到屋子里，将衣服换下来，穿着拖鞋洗脚后，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猪排，生火做饭。 另一边，冉秋叶回到家里，一路走来身上没有泥水，让见到她的冉母很是奇怪。 冉秋叶知道母亲的疑惑，小声的跟将母亲说了今天的事。 随后，冉母露出笑容。 “该死的畜生，早晚打死吃肉。” 晚饭后，贾张氏领着棒梗在院子里玩，就看到灯光下旺财嘎吱嘎吱的啃着骨头，眼中的嫉妒几乎爆炸飞出来。 旺财感受到目光，挑衅的张开嘴露出獠牙，低沉的吼声让贾张氏赶紧移开目光。 这狗有点邪性！ 能听懂人话。 同样的，旺财啃骨头这事被赶来的三大爷看见，脸皮一阵抖动，心里叹息，这就是跟对主人的好处啊。 “小涛，在家吗？” 门口收拾完心情的阎阜贵扯着嗓子喊道。 正在看书的杨小涛听到了起身出门。 随后就看到阎阜贵背着一个粮袋子，准备走进来。 “三大爷，上次说了，供应粮已经恢复了，咱们之间的事就停了。” 杨小涛可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尤其是在和冉秋叶交往后，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不能给那些心怀歹毒之辈发飙的机会。 阎阜贵听了却是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小涛，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你也知道我家孩子多，这细粮不够吃的，你就多换点！” 阎阜贵一副可怜样，这几年他可是在杨小涛这里淘换了不少杂粮，靠这些杂粮不说让一家人吃饱饭，起码没有饿着。 当然，这事大院里不少眼红的，当初还有好多人找杨小涛呢。 “好！最后一次。” 杨小涛思索再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阎阜贵这家伙真要翻脸算计人，那也够恶心的。 反正多一个月不多，正常的交换，别人也说不出啥。 “好好，最后一个月，最后一次。” 杨小涛转身回屋子，没一会儿拎着一个袋子递到阎阜贵手上。 阎阜贵略一斤量，随即欢喜的将面袋子送给杨小涛。 接过袋子，阎阜贵客气两声，转身离开。 走出中院后，又叹息起来，这种好事，以后再碰不到了。 不过想到现在两家的关系，阎阜贵觉得还是要走同情路线。 以后没事，就让老伴抱着阎解娣去杨小涛跟前，弄一点是一点啊。 阎阜贵心里想着，打算回家和老伴商量商量。 后院，娄晓娥独自坐在家里，许大茂又下乡不回来了，一个人的日子有些清冷。 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喊声，让她不由自主的摸摸肚子，随即叹息一声。 “孩子啊，你咋就不来呢？”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起来，面上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不过内心里，杨小涛还是有些激动的。 今天就要去冉秋叶家里了，有些事还定下来了。 吃过饭，出门碰到陈大爷，还是忍住没说这事，等成了再告诉他就是了。 打个招呼，上班。 中午吃完饭，下午的工作不多，杨小涛就向主任请了下午假，准备买点东西去冉家。 第一次登门可不能空着手去。 冉母虽然不是书香门第出身，却也是知识分子，只是生活的压力让她远离了书本，但眼界在那里，自己要是胡乱买东西，说不得会惹得丈母娘不高兴呢。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往供销社走去。 空间里的东西倒是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吃的，这点不用说，到时候带过去就行。 但用到的，大部分都是后世的，要么就是国内没有的，送这些过去，还需要解释出处，麻烦。 来到供销社，杨小涛用布票买了三尺的确良。 至于买衣服啥的，他也不知道尺码规格，还不如扯块布，让她们自己缝缝补补。 至于为什么买的确良，这也好解释。 这年头，大部分布都是棉布，但棉布难买，就像现在这样，这供销社里的棉布早就卖出去了。 也就剩下的确良了。 不过，这的确良比棉布结实耐穿，不易磨损，而且还要贵一些。 买完布，杨小涛又去一旁买了两个军挎包，打算送给冉秋叶的妹妹和弟弟。 至于冉秋叶的，杨小涛打算送她一个双肩包，省得以后下乡挎着篮子。 看着没什么买的了，杨小涛离开供销社。 等走到街口拐角处，左右无人时，从空间里拿出一篮子鸡蛋，又想了下取出一块猪肉，差不多有五斤，一起放在篮子里。 口袋里装了一把大白兔奶糖，还有两盒午餐肉罐头，这些都是哄孩子的。 他可是听说了，想要娶媳妇，就得和小舅子小姨子打好关系。 快走到冉秋叶家时，杨小涛又拿出几个苹果拎在手上。 走两步，又拿出一袋子面粉。 这时，杨小涛手拿胳膊夹的，整个人都成了移动货架子。 今天，冉秋叶早早起来，将屋子收拾一番。 吃过午饭，就把妹妹和弟弟被她打发到门口，别在屋里添乱。 俩人也都不小了，从母亲那里听到一些事。 今天，是他们未来姐夫上门的日子。 意义重大。 两个小家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神情很是认真。 没一会儿，杨小涛从门口走进来，就看到两个孩子在那东张西望。 看模样，应该是在等人。 杨小涛上前，“你们好啊，小朋友。” “你们知道这院里的冉秋叶住哪？” 杨小涛说完，小一点的男孩瞪大眼睛不说话，倒是姐姐开口问道。 “你是姐夫吗？” 杨小涛一听，立刻笑起来。 伸手将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抓出一把，递到女孩手上。 女孩立刻后退，把手放在后面，一旁的小男孩虽然很渴望，却也后退到一块。 “妈妈说，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杨小涛放下面袋子，“我可不是别人。” “来，叫姐夫，姐夫给你们吃糖。” 女孩想了下，眼睛看着大白兔奶糖，最后点点头。 “姐夫。” “姐夫！” 小男孩赶紧问着。 杨小涛乐呵笑着，将糖分给她们。 随后，俩孩子立刻往院子里跑。 杨小涛拿好东西跟在身后，迈过大门，在院里的几个老人都看过来。 杨小涛拿这么多东西有些显眼，却是他特意要的，为的就是让院里的人知道，他杨小涛是真心要娶冉秋叶的。 东西越多，花钱越多，心意越诚。 越往里走，看的人越多。 直到前面出现冉秋叶的身影，身边还跟着两个跟班。 “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冉秋叶跑过来，看着杨太小涛像个货架子似的，嘴上是责怪，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别说了，快帮忙拿着。” “这是布料，别弄脏了！” “小心，这里面是鸡蛋！” 冉秋叶接过篮子，沉甸甸的，差点拎不起来。 这里面多少东西可想而知。 (本章完) 200 一家人 “小冉啊，这是你男朋友？” “这小伙可以啊，长的精神，还这么懂事，不错不错。” “秋叶找个好小伙，算是咱们院里的大喜事了。” “对啊，什么时候吃喜糖啊？” 院里聚了不少人，一些大妈开始询问，冉秋叶红着脸又有些骄傲的向周围人介绍杨小涛，知道杨小涛的情况后，又是一阵感叹。 都夸冉秋叶命好，找了个好归宿。 杨小涛拿出香烟，向一旁的几个大爷分了一圈，也算是拉近关系。 最后，两个孩子一人挎着一个小包在前面跑着，杨小涛和冉秋叶一起拿着东西，往家里走去。 身后，议论声还在，羡慕仍旧。 杨小涛和冉秋叶来到院里，走进屋里。 和其他四合院的屋子一样的布局，两间屋子，双面朝阳。 主卧大，次卧小，客厅、厨房和卧室一体，屋子里器具不多，一个年久失色的柜子靠墙摆放，用的桌子也有些年岁。 不过，这家里倒是干净整洁。 杨小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头发杂白的妇女正在操持做饭，看到杨小涛后连忙在围裙上擦擦手，露出笑容。 杨小涛知道这就是冉母了，连忙将东西放下，上前恭敬说道，“伯母！您好。” “我是杨小涛。” 冉母听到话，笑着说道。 “来了就好，快坐！” 随后又看到带来一堆东西，冉秋叶上前将沉重的筐子放在桌子上，“妈，这里面都是鸡蛋。” 冉母见了，上前一看，里面不仅有鸡蛋，还有一大块肉，就这样罩在上面。 “这么多……” 旁边两个孩子也凑过来，将手上的糖递到母亲面前，又是一阵炫耀。 “好了，赶紧收拾起来。” 冉母回过神，见杨小涛还在一旁站着，连忙让女儿收拾收拾，又将两个孩子打发出去，这才招呼杨小涛坐下。 “你这孩子，拿这么多东西来，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东西整理完，冉母心里估计，这一趟下来，最少十块钱。 这其中还没算上票子。 杨小涛听了却是双手一摆，“没啥，反正我是一个人，也用不到这么多东西。” “现在是一个人，以后还是一个人？以后可得过日子。” 冉母这样说，也算是隐晦的同意了两人的事，一旁的冉秋叶低头和面，脸上露出笑容。 杨小涛听了也是咧嘴嘿嘿，“嗯嗯，以后好好过日子。” 随后走到桌前，拿刀开始剁肉。 三人忙活着，杨小涛负责擀皮，母女俩动手包着。 俩孩子从外面跑回来，围着桌子叫喊，刚才出去给院里的小伙伴分糖吃，可是收获了一顿炫耀。 知道吃肉馅饺子，更是拍着手跳起来。 冉秋叶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容未曾落下，更是欢心，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柔和 包完饺子，冉母就将两人赶出厨房，让杨小涛和冉秋叶就坐在屋前台阶上坐着。 旁边两个孩子跑过来站在冉秋叶身旁。 “心蕊，红兵，别乱跑，一会儿吃饭了。” 冉秋叶照看着妹妹和弟弟，随后对杨小涛介绍起来。 大点的妹妹冉心蕊，今年十二岁，在红星小学上五年级。 小点的弟弟冉红兵，今年八岁，刚上一年级。 杨小涛从屋子里拿出两个苹果，一人一个，两人拿着就啃起来。 冉秋叶也是溺爱的摸摸俩人小脑袋，这些年家里过的紧巴，两个孩子哪怕受到照顾，却也没多少油水。 要不然，现在小妹的个头不见长，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缘故。 想到这里，冉秋叶侧头，“谢谢你！” 突然的感谢，杨小涛有些疑惑。 但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形，心里明白什么。 伸手，握住冉秋叶的小手。 还是冰凉，消瘦。 “没事！” “以后有我，会好起来了。” 冉秋叶点头。 晚饭时，众人都围在桌前，两个孩子一脸期盼。 冉家在这四九城里没什么亲戚，冉父冉母老家都是浙省的，后来搬到四九城，家里的联系也不多。 冉母拿出酒瓶，杨小涛却是摆手拒绝，第一次来，还是正经点的好。 吃完饭，夜幕降临。 杨小涛也是时候起身告辞，冉秋叶将他送到门外。 “路上小心点！” “放心吧，伱早点休息。” 杨小涛说着，看周围没人，上前一步将冉秋叶搂在怀里。 “你，快放开，有人！” 冉秋叶双手撑在胸前，脸色发烫。 杨小涛迅速亲吻额头，随后放开。 “我走了，记得想我啊！” 耳边轻轻说着，随后笑着转身离开。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挥手，连忙看看左右，发现没人后这才挥手。 走在马路上，杨小涛踢着路边的石头。 这次来只是见面，有些事还不到说的时候。 虽然恨不得立马就将冉秋叶娶进家门，但也要循序渐进。 而且，有些事也不得不面对。 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看看院里的人就知道，这姑娘嫁出去了，心就有了自个的家，哪能照顾本家？ 何况，就是想帮，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亲家能不言语？ 就像贾家那样，不说家里生活如何，怎么也比乡下的秦家村强吧。 可几时看过秦淮茹往家里带东西？ 仅有的几次，也要贾张氏允许才行。 对这，众人并没觉得什么不妥。 哪怕是嫁出去闺女的秦家，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的情况，冉家只有冉秋叶一个人撑着，冉母只能在街道办领点杂活补贴家用，这要是冉秋叶嫁给杨小涛，家里的顶梁柱就没了。 以后两个孩子的生活，谁管？ 或许冉秋叶没有往这方面想，但冉母未尝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但在杨小涛心中，这种事根本不是事。 前世虽然没有结婚，但那时候独生子女多，有些人家就一个女儿。 所以结婚后，夫妻俩不仅要孝敬公婆，还要照顾女方父母。 这种事，屡见不鲜，杨小涛耳濡目染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谁都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凭什么就要当泼出去的水？ 在杨小涛看来，婚姻就是两个家庭的中和，构成稳固的三角形，互相帮助，互相扶持。 如此，生活才能稳固。 至于帮助的那点东西，他可不是贾东旭那废物，连家都养不起。 心情大好下，杨小涛迎着满头星光走回四合院。 周六，中午。 杨小涛回到杨家庄。 此时，冉秋叶已经在村子里，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说出。 虽然太爷几人早就撮合俩人，但杨小涛不点头，冉秋叶即便露出意思，这事也摆不上台面。 “太爷！” 杨小涛回到家里，杨太爷正在引火准备做饭，杨小涛看了下，炒白菜，还有棒子面的窝窝头。 不是什么好的，却也能吃饱肚子。 托高产玉米的福，杨家庄里家家户户都有粮食填饱肚子，这在周围一片村子里已经是出名了。 “回来了，正好，把饭熟了给秋叶送去。” 此时冉秋叶还在学校里，中午一般有人给送饭，只有晚上才会回到家里吃饭。 杨小涛听了点头，随即把袖子一挽，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猪肉，切片炒菜。 杨太爷见了也没多说，这重孙子的手艺他早就见过，那比起镇上的大厨都不差。 “太爷，跟您说件事。” 杨小涛切着白菜，低头说着。 “你说！” “我跟秋叶在一起了。” “啥？” “我跟秋叶在一起了，前两天去她家了！”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杨太爷愣了片刻，站起身来。 “哈哈，不错，不错！” “我就说秋叶这孩子不错，我没看错。” 杨太爷对杨小涛的这个决定很是满意，心下开心，当即说道，“今晚把大壮他们叫来，一起说说，热闹热闹。” 杨小涛点头，这件事必须正式，让秋叶融入到杨家庄里。 中午吃饭时，杨小涛拎着饭盒来到学校。 站在教室门口，杨小涛看着一群孩子坐在桌子前，每个人手头都拿着一个二合面馒头，面前要么是瓷碗，要么是茶缸子，里面盛着炒白菜。 这是学校给孩子们提供的午餐，也算是一份福利。 此时，冉秋叶坐在孩子们中间，手上也拿着一个窝窝头，一边和孩子们说这话，笑声不断响起。 杨小涛站在门口看着温馨的一幕，不忍打扰。 直到好久，冉秋叶在学生的提醒下，才发现杨小涛站在那，看着她，愣愣出神。 嗷嗷…… 孩子们突然兴奋的叫着，这种男女之间的暧昧，对他们这个年纪来说就是羞羞，既可望又面皮薄，生怕被人笑话。 冉秋叶红着脸，回头不去看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笑着走进教室，看看一群前俯后仰的学生，老师的脸色一摆，“吃饭不准说话。呛着怎么办？” 别说，这老师普还真管用，教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冉秋叶瞪了他一眼，连忙招呼学生吃饭，这才恢复平常。 “你怎么来了？” “我咋不能来？下午还有我的课呢。” 杨小涛将两个饭盒往桌前一放，“顺便给辛辛苦苦，为祖国教育事业呕心沥血的冉秋叶同志，送饭！” 杨小涛打趣着，冉秋叶听了脸一摆，“不用，我吃学校的就行。” “那可不行，这道菜可是我特意做的。” 说着杨小涛打开饭盒，一股热气升起，里面不少肉片泛着油光，不少学生看了都是低头扒拉菜。 冉秋叶看了下，饭菜的量很足，显然用了心去做的。 只是杨小涛这样，再看他眼神扫过周围孩子，冉秋叶立刻起身拿起饭盒，随后将里面的肉挑出来，一个孩子一块肉。 杨小涛就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忙，但对冉秋叶的做法十分认同。 等教室里的分完，冉秋叶又如隔壁教室分，知道两个饭盒里的肉都没了，才回到教室，拿起窝窝头继续吃。 等孩子们吃完，趴在桌子上午休的时候，冉秋叶才走出教室，远远的看着杨小涛向他招手，这才走过去。 两人并肩坐在学校一旁。 啪 杨小涛拿出一个熟鸡蛋，双手一撮，随后将蛋皮扒开，露出里面的青白色蛋清。 “哪来的？” 冉秋叶好奇。 “从家里拿的。” “趁热吃了！” 递到冉秋叶跟前，冉秋叶这次没有拒绝。 “你吃了吗？” “吃了，来的路上就吃了。” 冉秋叶吃完鸡蛋，杨小涛看着她，“我跟太爷说了！” “说啥？” “咱俩的事！” “啊？哦！” 冉秋叶吃惊，却又释然，两人的关系已经确定，在这年头，就是过两天办喜事都行。 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今晚请大壮叔他们，今后，你就是我杨家的人了。” 杨小涛凑近小声说着，这么直白，让冉秋叶有些害羞。 “谁是你的人了，我还没同意呢！” “那不行，这辈子你可是跑不掉的……” 两人在操场上聊了一会儿，冉秋叶要回去给孩子们批改作业，杨小涛也要准备下午的课程。 (本章完) 201 踹傻柱 现在，学生们只有语文和数学的课本，所以杨小涛想要教点别的就只能自己备课。 好在他看的资料多，手头上也有一份自己准备的教材，按部就班来就行。 下午时候，杨小涛给孩子们上了两节生物课，随后就和冉秋叶回到家里准备晚饭。 而此时，杨小涛和冉秋叶在一起的事就在村子里传开了，看好的两人总算是终成眷属，大家自是欢喜。 晚上，杨小涛宴请杨大壮等人，并且当众将冉秋叶介绍给众人，确定两人的关系。 在农村里，这种行为，就已经代表着，两人一个锅里吃饭，是一家人了。 夜晚，杨小涛躺在床上，身边冉秋叶紧张的抓着他的衣服。 两人关系挑明后，晚上就不再分开睡。 当然，家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人，太爷已经好久没回来，这些天一直住在大队部里。 感受着身边女孩的紧张，杨小涛深吸一口气。 转身，将其搂在怀里。 “你，你别这样。” 冉秋叶身体扭动，想要挣脱开，小声的说着，心里是慌乱的。 “秋叶！” 杨小涛却是紧了紧胳膊，两人贴的更紧了。 冉秋叶已经感受到小腹处的异样，脸色刷的红了起来。 却是听杨小涛继续说道，“你知道禽兽和禽兽不如的区别吗？” 冉秋叶听着疑惑，在怀中摇摇头。 随后杨小涛开始讲解两者的区别。 冉秋叶听了，更是脸红心慌。 “秋叶，伱说。我是做禽兽好呢，还是禽兽不如的好？” 冉秋叶牙齿轻轻咬着贝唇，随即把头贴在杨小涛的胸膛上。 “我，我随你！” 下一刻，冉秋叶抱紧杨小涛，闭上眼睛，如同一颗青梅，等待着品尝。 这一刻，杨小涛感受着女孩的心意，脑海中的欲望被这心意驱散。 下半身的控制权再次被理智接管。 杨小涛吐出一口气，“傻瓜！” 随即，用力抱紧。 怀里，冉秋叶，露出笑容。 她，感受到来自男人的尊敬。 这种人，有责任，有毅力，有担当。 值得托付终身。 第二天，两人几乎同时从睡梦中醒来，冉秋叶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送上一吻，随后起来，打理长发。 杨小涛则是活动着手臂，从背后抱住冉秋叶，脑袋埋在秀发中。 “今天跟我回趟家！认认门！” “好！” 两人吃过早饭，上午的课完成后，便启程回四合院。 一路上，杨小涛牵着冉秋叶的手，两人甩着步子，一路前行。 中午来到四九城，杨小涛想着去拥军饭馆吃饭，顺便介绍自己的女朋友，但冉秋叶觉得没必要，两人商量着回家做饭。 既然如此，杨小涛便领着去了菜市场。 两人走着逛着，一时间也不知道买点啥。 “要不买只鸡？” 杨小涛提议，冉秋叶有些心疼钱，“会不会太贵了！” 这几年鸡的价格虽有波动，但总体来说还是便宜的。 前几年一块钱就能买到，今天来到菜市场后，一番询问，竟然涨到了两块。 杨小涛没有价格的印象，就要付钱，一旁的冉秋叶却是阻止。 随后，冉秋叶展现出属于女人的特殊技能，讲价。 最后，杨小涛以一块五的价格，买了一只大公鸡。 末了，卖家还送了一把晒干的蘑菇。 “怎么样？省了五毛钱。” 冉秋叶颇有自得，能够省下五毛钱可是件很自豪的事。 杨小涛立马伸出大拇指，“真厉害，幸好带你来，不然我可是亏大了。” 对杨小涛这种不真诚的夸赞，冉秋叶撇撇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哼！ 杨小涛扬起大公鸡，“嗯，很有管家婆的架势！” “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门口，三大爷拎着鱼桶从外面走来，今天的收获可是不小。 三条鱼。 一路走来，逢人就乐呵着，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来到门口，正好看到傻柱拎着饭盒站在门口，正和一大爷说这话。 最近风向有些转变，轧钢厂的油水明显多了起来，易中海让他注意点，别捅篓子。 傻柱明显不在意，现在轧钢厂的小灶归他管，几个老师傅下去后，他还是厨师班的班长，在厨房这一亩三分地，可谓是土霸王了。 “一大爷，您瞧着吧，这后厨的事，不会有任何事。” 傻柱拍着胸口保证，易中海见了有些不悦，“你啊，上次吃的亏还不明白？” 傻柱知道易中海说的啥，这不连忙笑着，“这哪能呢。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 “这不，后厨里有个实心眼的，让我招了当徒弟，以后有啥事，肯定落不下。” 易中海听了，还要再嘱咐两句，就看到阎阜贵拎着鱼桶走过来。 “呦，一大爷，傻柱，聊着呢！” “三大爷啊，钓鱼回来了？” “哎，钓了三条鱼，打打牙祭。” 傻柱闻言伸头看了一眼，随即吧唧嘴，“今个可不容易啊，钓了这么多。都快赶上杨小涛一半了。” “呵呵，一半也不少了。” 看阎阜贵脸色一摆，易中海连忙出言打圆场，省得尴尬。 阎阜贵对易中海笑笑，就要回家做饭。 这时，傻柱突然咦了一声，随即整个人愣住。 易中海和阎阜贵连忙顺着眼光看去。 只见胡同口里，杨小涛和冉秋叶走出来，一人手上拎着鸡，一人手上拿着蘑菇，有说有笑。 三人愣住，直到杨小涛两人走到近前才回过神来。 阎阜贵一看那女的，脑海里熟悉的印象出现，一拍大腿，连忙上前说道。 “冉老师，你，你怎么来了？” “还有，小涛，你们这是……” 阎阜贵记起这女孩就是学校的代课老师，只是这一段时间没见到，还以为不干了呢。 毕竟，代课老师不算正式的，一个月十五块钱，还不如去别的地方找份工作。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那都是办公室里几个小年轻闹腾的，毕竟冉秋叶的容貌性格在学校里都是上上之选，不少人还暗恋着，只是考虑双方身份问题，才没有人主动迈出这一步。 可现在，她和杨小涛走在一起了，啥情况？ 身后，傻柱和易中海看到杨小涛领着一个女孩回来，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什么。 傻柱脸色阴沉，他相了两次亲，都没成，而且女的都不如眼前的漂亮。 可杨小涛 就在傻柱胡思乱想的时候，杨小涛走到阎阜贵跟前，“三大爷，这是我媳妇，冉秋叶，和你都是老师。” 杨小涛看了眼没回过神的阎阜贵，又看向身后的两人，不想多说，带着冉秋叶就往里面走。 冉秋叶和阎阜贵打个招呼，“阎老师！” 随即跟在身后，走进四合院。 看着从身边路过的杨小涛，理都不理他们，易中海还没什么，毕竟早就习惯了。 可傻柱本来就心里不舒服，两人这样无视他，让他感觉被冒犯。 “杨小涛，你可注意了，没结婚领证，可不能乱叫！” “还有，别乱搞男女关系，那可是耍流氓！” 傻柱伸手拦住冉秋叶，对着杨小涛大声喊着。 身旁易中海有些懵圈，傻柱这是干啥？ 没事你招惹杨小涛干嘛？ 冉秋叶看着挡路的傻柱，有些奇怪。 自己的事，跟他有啥关系？ 一个称呼，她都没说啥，这人管的也太宽了吧。 杨小涛停下脚步，回头就看到傻柱拦住冉秋叶，怒从心起，也不说话，一脚踹出去。 傻柱没想到杨小涛会出手，猝不及防下，小腹就被踹中。 这一脚，杨小涛没收力，傻柱身体噔噔噔的往后退着，直到撞在门口对面墙上，才噗嗤一下趴在地上。 嘴里的酸水吐了一地，饭盒更是甩到一旁。 “好狗不挡路，这点都不懂？” 杨小涛冷冷的说着，末了又瞅向易中海两人。 此时，易中海根本不看他，一转头跑到傻柱跟前查看情况。 冉秋叶也被杨小涛这霸道的一幕吓住，想不明白杨小涛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而杨小涛见冉秋叶这个样子，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鲁莽了。 或许是受前次失败的影响，让杨小涛生出戒备，或许是影视剧中傻柱和冉秋叶的互动，让杨小涛对傻柱充满戒心，所以才对傻柱毫不留情。 所以，才让冉秋叶感到吃惊。 只一刹那，杨小涛收敛神情，看向冉秋叶。 这一次，他不会后退。 这一世，冉秋叶跟傻柱没有任何交集。 冉秋叶见杨小涛眼中的坚定，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两人站在门口。 杨小涛露出笑容，握紧柔荑，“走，我们回家！” 冉秋叶却是摇头，对着扶起来的傻柱说道。 “这位同志！” 冉秋叶开口，上来就是老师严肃的口吻，让下方的易中海和傻柱看过来，就是一旁的阎阜贵也打起精神。 “我跟杨小涛同志是正当的交往，并不存在你所说的乱搞男女关系。” “伟大领袖告诉我们，说话需要事实依据，实事求是才是革命同志的工作态度！” “伟大的领袖告诫我们，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 “这位同志，希望你在说话前考虑清楚，不要人云亦云，不要好坏不分！” “最后，作为革命同志，希望你能认识到错误，不再随意诋毁革命同志。” 一番言语，有理有据。 尤其是伟人话语都搬出来了，让憋着一肚子火气的易中海愣住，再也发不出来。 一旁的阎阜贵扶着眼镜，看着杨小涛和冉秋叶两人走进院子里，心里一阵嘀咕。 “我的个乖乖，这院里有一个杨小涛就够受的了。” “这又找一个不是善茬的，以后院里更热闹了！” 阎阜贵想着，看了眼捂着肚子的傻柱，还有满脸阴鸷的易中海，突然对这四合院的将来有些担忧。 自己还能算计谁？ “不管将来如何，有老师这条线，以后可以好好算计一番了。” 阎阜贵想着，走进家门。 (本章完) 202 怎么能找媳妇 另一边，傻柱在易中海的搀扶下弓着身子站起来，双手捂着扭曲的肚子，脸色瘆白。 这一脚，踹的太狠了，早饭都被踹出来了，更要命的是小腹下火辣辣的，麻了。 然而这只是身体上的痛，比这更难受的是心里心里上的打击。 那女老师为了杨小涛竟然如此说，让他自诩为四合院的好人面上挂不住。 “这女人和杨小涛掺合一块，也不是好东西！” 傻柱愤恨的说着。 相比起傻柱的愤怒，易中海心里都是恐惧。 和阎阜贵想的一样，杨小涛已经很难缠了，再来个老师，出口闭口就是伟人，这可是比道德高点更高的存在。 管不了了！ 心中叹息，随即让傻柱闭嘴，两人走进四合院。 “怎么了？很惊讶？”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吃惊的神情，低声说着。 杨小涛回过神来，马上摇头。 他突然觉得，面前女孩外表的柔弱并不能掩饰内外的坚强，而在这种坚强之上，还有一层保护衣。 这层保护衣，是冉秋叶用知识、手段和泪水糅合起来的，厚厚的，保护着自己，保护着身后的家。 正是有了这层保护衣，才能在遭到不公时奋起反抗。 至于影视剧中的冉秋叶为何变成那样，估计是在经历了太多坎坷，保护衣被时间慢慢磨碎了。 但那是以后。 就像现在这样，站在时代的制高点上来压制对方，亮出伟人的话，比起什么尊敬老人团结互助强多了。 这就是降维打击啊。 自己得找时间学学伟人语录了。 说不定今后用得着。 “没有！” “这样，我就放心了。” 杨小涛连忙开口，起码冉秋叶不是柔弱的女孩。 面对不公，她会奋起反抗，用大义来保护自己，而不是委曲求全。 至于大义不好使的，那就让他来。 杨小涛不相信，在这院子里，有谁的拳头比他硬。 杨小涛这样说，冉秋叶回以微笑。 说起来，两人都有共同的经历。 正因如此，他们的结合不仅是互相的爱慕，更是性格、精神上的契合。 两人穿过前院，来到中院。 秦淮茹在屋子里做饭，外面贾张氏看着孩子，正和几个婆子说着话。 棒梗在一旁玩着泥巴，小当嫌脏站在一旁不敢靠近。 中院的人看到杨小涛回来，手上还拎着一只大公鸡，瞬间将目光投过来。 那只鸡，好大，好肥啊。 贾张氏也看到了，心里泛起酸水，刚要开口骂两句，心里舒服舒服，却看到杨小涛牵手的冉秋叶。 一时间，愣住，嘴角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随后，众人也看到了冉秋叶。 有好事的大妈凑上前询问，杨小涛也没隐瞒，直接就说这是我媳妇。 冉秋叶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见人，温婉的架势顿时引起大妈们的夸赞。 两人走后，贾张氏才反应过来。 “该死的小畜生，还找媳妇？” “哼。这没长眼的，竟然看上这么个死绝户。”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屋子里听到动静的秦淮茹站在门口，放眼一看，身体晃荡两下，依在门口上。 看杨小涛牵手的女孩，心里自相比较后，泛起苦水。 “你，怎么能找媳妇！” 嘎吱 牙齿摩擦。 杨小涛领着冉秋叶来到院子前，率先入眼的是一片玉米。 随后，旺财从窝里跑出来，见到冉秋叶后一阵摇尾乞怜。 隔壁屋子里，陈大妈走出门，看到杨小涛领着女孩子，立马上前。 “小涛，这是你对象？” “嗯，大妈，这是冉秋叶，是一名老师。” “秋叶，这是邻居陈大妈，人很好的。” 冉秋叶连忙问好，陈大妈却是笑的合不拢嘴，走上前就拉着冉秋叶的手，“可算是给这猴子找到紧箍咒了。” “你不知道啊，这小子就不是过日子的主，有点东西就花了，啥都留不住。” “今后有人管着了，这日子才能过起来呢。” 陈大妈高兴不已，这几年也是担心杨小涛的个人问题，连连差人找了几个姑娘，都被杨小涛一直拒绝。 现在好了，自己找个女孩，还挺俊俏的，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冉秋叶被陈大妈夸的低头轻笑，杨小涛则是在一旁看着，今后都是邻居，互相扶持着，才好过日子。 “大妈，中午过来喝点，我们先回屋拾到拾到。” “去吧去吧，中午就不去了，伱俩好好处，晚上过来吃饺子。” “我得去买肉去。” 说着，也不管两人，回屋拿着手绢就往外走。 她是真的开心。 “陈大妈就这样，热情好客。” 杨小涛说着，又凑上前，“不过听陈大爷说，年轻时候也是一泼辣啊。” 冉秋叶笑着，两人走进屋子。 打开门，看着里面整齐摆放的家具，地上没有杂物，鞋子摆放整齐，床上的被子也是干净利索。 冉秋叶感觉不像是男人的住所，倒是怀疑有女人给她打扫的。 不过，看杨小涛的行为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媳妇，看看咱家，有啥不满意的尽管提。” 杨小涛大方的说着，冉秋叶白了他一眼。 “这房子，比我家大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们家两间房，这里也是两间，但比起来要小出三分之一，而且高度也差点。 只能说，普通民居和高官大户改过来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就是如此，她们家中小妹和她一间屋子，母亲领着小弟一间，都没觉得挤，何况是这里呢？ “这可不行，将来！” 杨小涛凑上前，“咱们生个排球队、足球队的，这可住不开。” “呸，坏蛋！” 冉秋叶听了，啐了声，心里却是甜蜜。 在屋子里看了看，冉秋叶越看越满意。 尤其是那书架上的书，虽然不多，看起来都有些年份了，但透过这些可以看出杨小涛是喜欢看书的。 走到书桌前，看着头顶上的电灯，冉秋叶撩起裙子坐在椅子上，随手拨弄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冉秋叶放下书，这种专业性强的书本，对她来说很难看进去。 杨小涛走过来，“这些书有些是从废纸堆里淘出来的，有些是换来的，有的缺页，只能看个大概。” “那也不少了，我家就没几本书。” 冉秋叶羡慕着，她好想要一个书架子，下雨前靠着书架，听着雨声，静静的看书。 “喜欢吗？” 杨小涛凑上前，冉秋叶轻轻点头，随手拿出一本泛黄的书。 轻轻打开，两人目光聚焦在一起。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然而生命属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 杨小涛读出那句豪言壮语。 冉秋叶缓缓抬头，“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两人相视，这一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杨小涛开始准备杀鸡做饭。 冉秋叶连忙点火烧水。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答曰：人是铁饭是钢，所以，是用锅做成的。 杨小涛将大公鸡脖颈处的毛摘干净，随后用刀在脖颈处一划，对准盆子，一股献血流出，随后大公鸡的挣扎越来越弱，直到全身没了力气。 杨小涛将大公鸡挂在门口，拿起盆子走进屋，放了一把盐，随后搅匀静置。 这鸡血也是一道美味。 就在杨小涛两人做饭的时候，前院传来的消息再次让四合院震惊起来。 首先是冉秋叶的身份，经过阎阜贵的确定，人家就是一名老师。 虽然是在乡下教学，但身份就在那里，知识分子没得跑。 其次，这冉秋叶是城里人，这点也是肯定的。 最后，便是前院发生的事。 傻柱被一脚踹出五米远，已经没有人理会了，更多的人将目光放在冉秋叶的那席话上。 这可真是一家人进一家门啊，不愧是当老师的，知道的多，站的立场也是无懈可击啊。 于是，整个院子里都知道，杨小涛找了一个媳妇。 还是很厉害的媳妇。 好事人将杨小涛经历的三个女人做比较。 有人说秦淮茹长的标致，能生能养。 旁边的便反驳，说娄晓娥有钱，生活富足。 最后，这边立刻有人觉得冉秋叶有气质，有知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心底里都是羡慕杨小涛。 最后也没争论出个一二三，只能说三个女人各有不同，各有特色。 但经过现在的了解，众人都觉得冉秋叶最配杨小涛。 中院贾家，贾东旭回到家里听说这事后，气不打一出来。 “这小畜生怎么能找媳妇？” “对，他就该一辈子打光棍，死绝户。” 贾张氏端着碗，喝着米粥，同样愤慨。 秦淮茹低头吃饭，听到院里人的评价，只觉得自己碗里的肉被人夺走了。 傻柱躺在床上，中午饭吃不下去。 不仅是肚子疼，更是气的。 凭什么一个自私鬼黑心肠的能找到媳妇？ 凭什么他这样的好人没有媳妇？ 凭什么！！！ “瞎了眼的，等着后悔吧。” 哎呦～～ “这脚印子，这混蛋下手忒狠！” “等老子好了，一定找回这场子。” 傻柱嘴里骂着，起身，找出红花油，慢慢往下抹去！ 嘶~~~ (本章完) 203 我不姓贾，姓杨 后院，娄晓娥正在桌前吃饭，低头不言语。 旁边的许大茂义愤填膺，嘴里喋喋不休，一口一个混蛋，一嘴一个傻子。 “晓娥，这女人是瞎了眼吧，还人民教师呢，杨小涛这样的人她也看得上？他还敢跟？” 许大茂说着，却是观察娄晓娥的神情。 只是许大茂这样骂杨小涛，娄晓娥都没啥变化，心里松了一口气。 “跟不跟的，关你什么事？” 娄晓娥叨了一块肉放碗里，继续吃饭。 “跟我，当然没关系了！” 许大茂应了一句，“不过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总不能看这女孩掉进火坑啊！” 娄晓娥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许大茂，让许大茂有些发毛。 “不是，娥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啥这是。” 娄晓娥冷笑一声，低头继续吃饭，“你忘了上次谁被绑在外面了？” 一句话，许大茂打个哆嗦，随后便是深深的耻辱感。 “他妈的，这笔账老子迟早捞回来！” 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不去招惹杨小涛。 一而再，再而三的。 再要是去坏了杨小涛的事，以杨小涛的性子，杀了他的可能很性不大，但第三条腿未必包得住。 想到乡下的玉米地，打谷场…… 他许大茂可不会做这吃亏的买卖。 “对了，上次我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没问题。” 突然，娄晓娥开口说话。 许大茂愣住！ …… 杨小涛家。 冉秋叶浇着开水，一点一点倒在公鸡身上。 杨小涛带着手套仔细的秃毛，把毛柱摘干净。 两人坐在一起，杨小涛顺便介绍四合院的情况。 除了穿越和系统这种不合理的存下，其他的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尤其是这院子里的牛鬼蛇神，以后在这里住下，更要跟冉秋叶说清楚。 省得她吃了亏。 “阎老师这么算计自家人？” “还有，一大爷没孩子，为啥不领养一个？” “这道德压制，太不要脸了。” 随着杨小涛的讲解，冉秋叶感觉这四合院就是一场大戏，每时每刻都是戏，每个人都是个角。 “伱是说，秦淮茹差点嫁给你？” “对，就是前屋的贾家！” 杨小涛摘着毛柱，点头说起前身的遭遇和穿越后的事情。 “那，她现在不得后悔？” “那谁知道呢，反正我不后悔。” “真的？” 冉秋叶站在一旁，有些好奇。 毕竟两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她不介意杨小涛的过去，却在乎未来态度。 杨小涛认真点头。 若不是穿越的晚了，让前身送了彩礼，他才不要这顶“绿帽子”呢！ “再说了，要不是她，也许咱们俩也走不到一起！” 杨小涛说的是穿越而来。 冉秋叶却是理会错意思，腼腆的笑着。 “那后院呢？” “后院啊，有了上年纪的老太太，耳朵不好使，心也是歪的，除了对傻柱好，其他人都看不见，以后不用搭理她” “还有二大爷刘海中就是个官迷……” 杨小涛又是一阵讲解。 “你跟娄晓娥相亲了？” “嗯，三姑介绍的。在公园见了一面，当时吧，唉，年少无知啊！确实想过安稳的日子，可后来就……” “那你现在还联系吗？” “开啥玩笑，人家都结婚了，咱革命同志，可不能犯错误。” “真的？” “绝对是真的。” “好吧，相信你了，不过你们院的人怎么都这样？” “这还是冰山一角，这种事在这院子里多着呢。” “天呢！太可怕了。” “怕啥？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再说了，有我在，谁都欺负不了你！” 啪 一刀剁掉鸡头。 杨小涛在案板上将鸡剁碎，冉秋叶在一旁和面，准备锅贴。 “唉，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大院就是世外桃源啊。” 冉秋叶比对着，心里感慨。 “可不是嘛！” “不过，你也别担心，你家男人不是吃素的，惹了我，他们也没好过。” “那傻柱，被揍了…～” “还有许大茂，被我绑在…～” 杨小涛开始炫耀自己的战绩，冉秋叶听了捂嘴直笑。 “尝尝，大盆鸡！” “你男人的手艺，可是一般人吃不到的。” 杨小涛将热气腾腾的鸡肉端到桌上，肉色泛白，汤汁浓郁，里面的锅贴也被油水浸透发黄，看着就有食欲。 冉秋叶想不到杨小涛的手艺这么好，不用吃，闻一下就勾起胃口，肯定好吃。 这简直颠覆了心中对男人的印象。 虽然那些大厨做的也很好，但她没吃过啊。 这道菜，闻着味她就觉得，大厨也不过如此。 杨小涛将两根鸡腿放到饭盒里，冉秋叶在一旁看着，知道是给她带回去，给心蕊和红兵的。 这种态度，心里更是满足。 “吃鸡翅膀，对皮肤好，吃了更白，更水嫩，还有助于去除皱纹并延缓衰老。” 杨小涛将两个鸡翅放在冉秋叶碗里。 “你知道的真多。” “那是，都是书上看的。对了，有空咱们一起去图书馆吧。” “太好了。我也想去！” “别高兴了，快吃饭。” 杨小涛说着插起一根锅贴，一口塞进嘴里。 相比起来，冉秋叶就吃的慢了，小口品尝着，满脸的幸福。 就在杨小涛两人吃饭的时候，贾家里，棒梗闻着肉香开始闹腾。 “妈，我要吃肉，我要吃鸡肉。” “哇哇～～～” “奶奶，我不要窝窝头，我要吃鸡肉。” 棒梗坐在地上哭喊着，身前贾张氏心疼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秦淮茹更是上前想要抱起来。 “棒梗乖啊，鸡肉不好吃，等妈给你炒鸡蛋吃！” “你骗人，鸡肉好吃，鸡肉喷香。” 棒梗推开秦淮茹，鼻子使劲闻闻空气的香气，随即哭的更厉害了。 “他们吃鸡肉，呜呜，我也要吃鸡肉！” 说着在地上打起滚来。 砰 贾东旭被烦的紧了，伸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走到棒梗跟前。 秦淮茹和棒梗都被吓了一跳，贾张氏也被吓得一哆嗦。 “臭小子，哭喊什么？” “我让你哭，让你哭！” 啪啪 伸手拉起棒梗，对着屁股就是用力拍下去。 夏天穿的薄，贾东旭又是上了火气手下没个轻重，棒梗的屁股没两下就被打出红印子，哭的更加凄惨。 “哎呦，我的棒梗啊！” “你给我住手，住手！” 贾张氏反应过来，连忙过去夺过来，将棒梗抱在怀里。 “你打他干啥，小孩子不就是馋嘴吗？你打他出什么气？” “有本事，你打我，朝我来。反正我这么大了，也活够了，打死我也不用碍你们的眼了！” 贾张氏对着贾东旭怒吼，贾东旭却是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棒梗躲在贾张氏身后，有了靠山又哭闹起来。 “我就要吃鸡，就要吃鸡。” “都怪你，你没本事挣钱，买不起肉，我要吃鸡，呜～～” 贾东旭听到儿子这样数落，脸色涨红，身体抖动着，处在愤怒的边缘。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贾张氏一巴掌甩在秦淮茹脸上，顿时将秦淮茹打懵了。 “你怎么教育的孩子，平日里都跟他说些什么？” “秦淮茹，我告诉你，不要把你的心思带坏棒梗，你要是看不起东旭，就滚出这个家！” 呜呜～～ 棒梗继续。 哇～～ 小当吓哭。 突然的变故，贾东旭惊愕片刻后看向秦淮茹，也觉得棒梗说出这话肯定是她教的。 小当看到妈妈被打了，哭的更厉害。 棒梗纯粹是被吓坏的。 秦淮茹捂着脸，满是委屈。 她怎么可能说这些，在大院里恨不得天天说贾家的好，以此来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有多正确。 她怎么可能打自己的脸啊！ “妈，我没有说过！” “棒梗，你听谁说的！赶紧说！” 秦淮茹解释不通，立刻对着棒梗吼起来。 儿子这么大了，她还是第一次对他发火。 棒梗也是吓了一跳，见到母亲这样子，心里一哆嗦，立刻说了出来，“刘光福和阎解旷他们说的。他们说我爸是窝囊废，考了几次都没过，挣不到钱，只能靠媳妇吃一大爷的软饭。” “还说我不是贾家的种，什么提前出生的，就是掩人耳目，说我不姓贾，姓杨。” “奶奶，我为什么性杨？” 棒梗争辩的说着，秦淮茹面色铁青，心理更是升起一股恐惧，生怕贾东旭因为这事记恨上她。 好在，看贾张氏和贾东旭的面容，让她松了一口气。 听到棒梗的问话，贾东旭更是气的从床上蹦起来。 什么没本事，什么靠媳妇吃软饭，最气人的，竟然说儿子不是他的？ 怒火涌上心头，差点气炸了！ 贾张氏更是差点晕厥。 要不是棒梗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她还真会怀疑。 “这群该死的小畜生，怎么敢，怎么敢胡说。” “棒梗，记住了！你姓贾，你是咱贾家的大孙子，这辈子都姓贾，谁都抢不去。” 贾张氏郑重的说着，生怕棒梗生出别的心思，那不成院里的笑话了？ “好啊！小孩子说的话肯定是大人教的。” “老娘去找刘老二，阎老三去，还院里的大爷，人民教师，在人后编排人，就这样教育孩子的？” 贾张氏气愤的要出去，却被秦淮茹拦住。 “妈，你这去，全院不得都知道了，咱家的脸往哪搁？” “我~~” 贾张氏气愤不已，几次欲开口却都说不出话来，最后不得不闷声坐下。 不得不考虑儿子、孙子的名声啊。 几个孩子说说只当是玩笑，这样上人家去闹，那可就是满院皆知了。 瞬间，屋子里只剩下孩子的哭喊音。 “该死的小畜生，吃什么鸡？” “要不是他，咱棒梗也不用遭这份罪。” 贾张氏转移目标骂起小涛来。 一旁贾东旭也是愤恨。 在他看来，要不是杨小涛屡次破坏他的考核，现在吃鸡的就应该是他们家。 还想把他儿子抢过去？ 做梦吧，死绝户。 “淮茹，你去要点肉，那么大的鸡他们肯定吃不完。”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就对秦淮茹说道，心里却是想着，让秦淮茹去搅和两人的好事，最好拆散两人，让杨小涛打一辈子光棍。 当然，要是能端回来一盆鸡肉也是好的，毕竟他们家好久没见到荤腥了。 至于秦淮茹的名声，呵，她会在乎吗？ (本章完) 204 冉秋叶VS秦淮茹 “淮茹，你去要点肉，那么大的鸡他们肯定吃不完。” 秦淮茹听到婆婆这样说，起初没还反应过来，直到贾张氏眼睛瞪她两下，这才领会其中意思。 心理犹豫片刻，样子做足了，在贾张氏不耐烦的时候，才默默点头，转身出门。 走到院子里，秦淮茹看看左右，随后用手整理下仪容，尤其格外紧了紧胸前的衣服，让一对大灯笼格外夸张。 随即扭着大胯往杨小涛家前走去。 汪～～～吼～～～ 旺财最是机灵，不等秦淮茹靠近，就吼叫起来。 杨小涛两人正吃着饭，冉秋叶说着学校里的事，杨小涛也讲些工厂里的事情，饭桌上时常听到笑声。 这时听到旺财的吼叫，杨小涛侧身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就见秦淮茹拿捏着身架，站在外面。 “谁啊？” 冉秋叶放下筷子，抬头往外看。 “秦淮茹！” “嗯？她来干什么？” “干什么？哼，还能干什么，除了让你知道她跟我先前的事，好让你主动离开，再就是看中这盆鸡肉了。” 杨小涛说完，冉秋叶有些不敢相信。 “不能吧。” “伱跟我一起出去吗？” “一起，我也想看看她跟我能说着什么。” 杨小涛点头，两人走到门口，站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见杨小涛两人出来站在一起，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只是脸上平常，甚至露出笑容。 “小涛，吃着呢。” “这不家里孩子闹腾的厉害，非要吃鸡肉。” “秦姐我想，咱们俩也不算外人，毕竟也在一起住过，总是有点情分的，就托大来借一盘鸡肉。” 秦淮茹脸上带着笑容，说话时注意到一旁冉秋叶的脸色。 只是对方脸上没有变化，这就让她奇怪了。 难道杨小涛把事情跟她说了？ 不能吧，这种事不是都得藏着掖着，等结婚之后在摊牌吗？ 杨小涛不至于这么傻吧。 杨小涛看着秦淮茹的表演，心里庆幸没有对冉秋叶隐瞒。 同时，也提醒杨小涛，这些四合院的禽兽是没有底线的。 冉秋叶暗自摇头，这秦淮茹话里有话啊。 若是换一个不了解杨小涛的人，肯定会抓着在一起住过来说道说道，搞不好还真被她给搅和了。 杨小涛就要说话，却是被冉秋叶拉住。 杨小涛看过来，冉秋叶笑笑，那意思就是，这事我来。 对于冉秋叶的要求，杨小涛乐的其中。 对付女人，明显还是女人更拿手。 秦淮茹等着杨小涛说话，心里已经想好，无论他说什么，只要装出一副可怜样，这事就能成。 可谁想，杨小涛根本没出声，只是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相反，被她忽视的冉秋叶，却是走上前，站在台阶上。 原本冉秋叶就比秦淮茹高半头，现在借助台阶更是居高临下，形成压制。 看着秦淮茹，冉秋叶清楚这人的来意，脸上也没有亲近的意思，只是平常看着。 “你好。贾秦氏！” 一句话，杨小涛瞪大眼睛，贾秦氏，对，还真是贾秦氏。 贾家媳妇秦淮茹。 只是，这喊起来，怎么那么像，家禽？ 果然，肚子里有墨水的说话水平就是不一般。 下方，秦淮茹面色一变，从没人叫她贾秦氏，院子里的人要么叫她秦姐，要么就是棒梗妈。 这个陌生的称呼她还是头一次听，却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虽然进入新时代人们解放思想。 但自古流传下来的叫法，人们一直遵守着，也经常出现在日常生活中。 就像贾张氏，院里的人也是这么叫的，很少有人称呼她的名字。 只是现在称呼她贾秦氏，这是在变相提醒她，你已经是贾家的人了，要守本分，不要给贾家丢人。 秦淮茹脸色变换，脸上露出笑容，“你好，这又是？” “我是小涛的女朋友，冉秋叶。” “哦，是冉姑娘啊。一看您就是年轻，不像我们这些生过孩子的，一心都为孩子操劳。” “这不，孩子馋的直哭闹，我这当妈的只好拉下脸来求一块肉了。” 说着秦淮茹侧侧身子，将身体凹凸有致的呈现出来。 这也是她在傻柱身上实践出来的经验，只要这样，傻柱准是猪哥样。 更何况还有他男人了，那可是百试不爽，哪个正常男人都顶不住的。 可谁知，杨小涛群不目光都是在冉秋叶身上，根本没看她。 其实，冉秋叶的身材并不差，起码那晚上杨小涛装作不经意间的接触，已经有了答案，c-cup。 只是平日里营养没跟上，这才不如秦淮茹。 但这不是问题，不就是补充营养嘛，这点根本不是事。 杨小涛浮想联翩，冉秋叶听到话后，却是笑着开口。 “贾夫人，你不知道吧，我还是一个小学老师呢。” “遇到这样的学生多了，也有些教育心得。” 冉秋叶另辟蹊径，根本不去理会秦淮茹那可怜的骄傲。 “古语有云，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这孩子的教育，可是家长和老师共同负责的。” “您家孩子还没上学吧，那更应该负起家长的责任。古时候有孟母三迁，现在伟大领袖的母亲在年幼时就教导他勤俭节约，善良淳朴。” “所以，听说你们家孩子在家里哭闹，您更应该注重孩子的需求，……” 接下来，完全进入冉秋叶的表演时间，仿佛这里就是教室，她所在的地方就是讲台，对着秦淮茹这懵懂的村姑直接概念输出。 秦淮茹除了偶尔应对两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听冉秋叶说教。 越听心理越郁闷，越听越难受。 这哪是来找事啊，这简直就是来找罪受啊。 周围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看热闹，旁边陈大爷更是搬着凳子晃着蒲扇坐在家门口，一群人都在感叹，这冉秋叶，不简单啊。 一个贾秦氏就让众人见识到读书人的厉害。 现在这番不喘气的说教，更是诠释了人名教师的意义。 “冉老师，您说的对，我这就回去好好教育孩子。” 终是受不了冉秋叶的攻势，秦淮茹见杨小涛兴奋的样子，暗叹一声，赶紧结束话题，想回家。 这女人，嘴皮子太厉害，不适合这种交锋。 “好，贾秦氏，孩子可是要好好教的，古语有云，三岁看老……” 眼看着冉秋叶又要进入嘴遁模式，秦淮茹低头，转身就跑。 这一次是一点便宜都没占着啊。 看着秦淮茹灰溜溜的走了，杨小涛啪啪鼓掌，看热闹的王大山等人也都拍着手，就像看了一场精彩电影似的，心情舒畅啊。 “小涛，你这媳妇牛气。” “涛哥，嫂子啥时候结婚啊，可得摆两桌啊。” “是啊，是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杨小涛领着冉秋叶挨个认识，面对众人冉秋叶大方得体，更是引来好评。 见完众人，两人随即走进屋子里。 热闹看完，院子里的人带着消息回家，随后又是一番热烈的讨论。 “媳妇，刮目相看啊。” 杨小涛坐在桌前，挑了一块胸脯肉放在冉秋叶的碗里。 “这有什么，当老师的谁没两把刷子？” 冉秋叶没觉得自豪，这种事她见过，遇到过，只是将对象换成孩子的父母罢了。 “那是，那是。” “现在，我对咱们孩子的教育彻底放心了。” “胡说什么呢。” “哈哈” 另一边，秦淮茹灰头土脸的回到家，贾张氏连忙问，“去这么长时间，咋样了？” 看着两手空空的秦淮茹，贾张氏没啥意外。 杨小涛能给才是最大的意外呢。 她最想知道的是，那女人有没有产生怀疑，会不会撒手就走，让这小畜生的如意算盘落空。 秦淮茹脸色很差，对贾张氏的询问不言语，回到家里一言不发，只是看了一眼躲在奶奶后面的棒梗，终究还是舍不得。 走到一旁拿起衣服就去院里。 没一会儿，洗衣服的声音踹踹的响着。 贾东旭也被这一幕搞得不对劲，母子俩对视一眼，贾张氏连忙出去打听消息。 片刻后，贾张氏一脸阴沉走回家里。 “该死的畜生，我们家教育孩子还用她来指手画脚？” “不就是个老师吗，有什么神气的，就这样当老师，孩子到她手机还不得教育歪了？” 贾张氏骂完冉秋叶又骂杨小涛，“绝后的死绝户，有了媳妇又能咋样？生不出来蛋，一样没用。” 贾东旭听了贾张氏的话，知道什么情况后，心头不忿。 这杨小涛咋能找到这样的女孩？ 他贾东旭先前怎么就碰不到？ 心里吃味，起身离开四合院。 (本章完) 205 恢复考核 前院，三大爷听了冉秋叶对秦淮茹的教育后，对着下面几个孩子，“看看，知道学习的好处了吧。” “知识，就是力量啊。” 阎解成在一旁听说这事后，抬头问道。 “爸妈，这秦淮茹来这四合院，还是头一次吃瘪吧。” 三大妈一寻思，这院里能和秦淮茹分庭抗礼的也就后院的娄晓娥。 当然娄晓娥的威望是建立在金钱财富上的，真要比起来，秦淮茹在这院的名声还是稳压娄晓娥的。 可现在，被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数落的抬不起头，简直颠覆了四合院的印象。 “可不是嘛！” 三大妈说着，心里也有些打怵，就冉秋叶那通道理，别说是秦淮茹，就是自家男人去了，也得吃瘪。 真要敢这样，第二天不仅街道办的人来了，有可能有人都会上门。 “这女孩，有本事。” 三大妈下结论，一旁的阎解成两眼放光，“爸，你们学校还有女教师吗？” 阎阜贵正在想着冉秋叶的说话技巧，想要从中借鉴一番，更好的算计别人，突然听到大儿子的话，也是回过神来。 “这，还真有几个。” “爸，你给我介绍介绍？” “你？就伱那学历，人家能看上你？” “爸，这不试试嘛，真要成了，以后咱家读书人多一个，不是更好？” 阎阜贵有些心动，自家几个小子都不是读书的料，真要找个女教师，不仅在学校了能帮衬着，这四合院里也能沾些好处啊。 “好，过两天，我给你说道说道去。” “哎，太好了！” 阎解成想着冉秋叶的模样，心中一阵火热。 中院，傻柱家。 傻柱躺在床上，外面的吵吵闹闹还是听到耳中。 “秦姐这么好的人，都被说，这杨小涛找的人也不咋地。” “还人民教师呢，跟三大爷一个德行。” “跟着那混蛋，就等着后悔吧。” 傻柱想着，又透过窗户看到洗衣服的秦淮茹。 哎呦 傻柱呻吟一声，随即掀起衣服看着小腹。 那里，一个红印子让他肚子里都疼，红肿的地方在红花油下并没有好点。 看看门外的秦淮茹，夏天的清凉随着动作露出一抹诱惑。 傻柱欣赏着秦淮茹的俊俏模样，突然脸色一变。 今天，怎么没有动静了！ 恐惧上来，傻柱连忙把手伸进去。 脑海中有变换几个人影，可依旧没有动静。 “啊！！！” “该死的杨小涛，老子跟你没完！！！” 良久，傻柱屋子里传出一声怒吼，整个中院都是一阵晃动。 随即声音沉默，让准备看戏的人败兴不已。 杨小涛听了傻柱的吼声没当回事，继续和冉秋叶收拾桌子。 易中海家，听到傻柱的咆哮后，眼神里露出无奈，想了好久终究无法使坏，只能叹息。 身边的一大妈也是如此。 一步错，步步错。 他们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将冉秋叶怼跑秦淮茹的事说完，屋子里就是一片沉寂。 易中海脑中思绪纷乱，怎么也想不明白，杨小涛这样的人怎么能找到媳妇？ 而且找了一个老师，现在看来还是不安分的那种。 唉！ 这四合院，越来越不好管了。 易中海叹息，随即看向院子里的秦淮茹，心里的气又顺了，起码还有贾家，起码他们还有依靠。 后院，刘海中拿着蒲扇离开，准备去前院找阎阜贵探查冉秋叶的消息。 多次在杨小涛面前吃瘪栽跟头，让他明白，有些事，在没有确切情报下，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 不是他吃一堑，长一智，而是最近又有了新的体会。 那就是为官之道，需要洞察秋毫。 娄晓娥在家看书，她没有班上，又不想出门，最近就在家里看书。 今天听到中院的事情，心里就沉静不下来。 娄晓娥放下书，眼睛看着门口，青砖红瓦下，里面是怎样的场景？ 可惜，那里面的女主人，不是她。 身旁许大茂呼呼的睡着，嘴角还不时传出笑声，模糊的词眼更是刺痛着那颗柔软的心。 吃饭时候，她跟许大茂说起医院的事，原以为许大茂会听从自己的话，去医院做个检查。 哪知许大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起来，说着自己身体棒着呢，根本不可能有问题。 有问题的也是她，没有孩子都是她的事。 娄晓娥气的不想争论，却也只将孩子的事当成缘分。 缘分未到，强求不得。 隔壁，聋老太太家。 自从上次贾家闹出笑话，聋老太太就是深入简出，很少走动。 这些日子倒是安稳不少。 只是，院里的一切老太太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我的傻柱子啊，怎么就看不清呢？在那杨小涛身上吃了多少次亏了，怎么就拎不清呢？” “赶紧找个媳妇才是要紧的啊，这以后没个种，逢年过节谁给你上香啊！” “还有易中海，这多精明的一人，怎么让一个毛头小子搞得分寸打乱？” “唉…” “我的傻柱子哎……” 吃完饭，杨小涛家里又来了些人，王大山家的领着孩子过来串门，在家里说说话，打听着事情，下午两人就来到陈大爷家。 晚饭就在陈大爷家吃的饺子，老两口对冉秋叶的知书达礼也很满意，对今天发生的事更是扶手拍掌，这样在这里才吃不着亏呢。 吃完饭，杨小涛亲自送冉秋叶回家。 现在两人还没领证，真要在一起了，说不得就有人去举报乱搞男女关系呢。 杨小涛可不会小看这禽兽的底线。 果然，杨小涛送冉秋叶离开后，贾家传来一阵叹息声。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床，步入生活的正规。 今天冉秋叶没有去学校，一般只有周三的时候才回去上课，周一周二就待在城里。 他们约好了，图书馆见。 当然，得杨小涛干完活后才行。 轧钢厂里，杨小涛来到后，就拿出一盒烟，趁着没有上工前，对周围人散了一圈。 “涛哥，你这无事献殷勤，不太对啊。” 嘴上留起小胡子的周鹏在一旁调侃道，最近家里生活好转，身上的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加上大哥周奎也找了份临时工，也能补贴家里。 老娘正在准备给哥俩找媳妇，他们都不小了，该为老周家开枝散叶了。 “哈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杨小涛说着，周围王法等人也打趣着，都在听杨小涛说什么。 “前些日子，找了个女朋友。” “打算今年把事办了，算是成家了。” 杨小涛挺着胸膛说出来，周围立马一片叫喊声。 “小涛，恭喜恭喜啊。” “涛哥，你又先走一步了，哎呀，可怜我们还没着落呢。” “涛哥，你这是叛变单身联盟啊。呜呜～” 周围热闹哄哄的，你一句我一句，但大部分人都是送上祝福。 王法几人趁机打听女孩的情况。 杨小涛就将冉秋叶的事挑挑拣拣的说着，顿时又是收获一片羡慕。 “涛哥，嫂子学校里还有没有适龄女老师？到时候给介绍个呗。” 周鹏脑袋转的快，赶忙开口，立刻就有人凑上来。 刑加琪抱着杨小涛胳膊，“涛哥，女老师啊，给个机会，见个面也行啊。” “涛哥，……” 一群人把杨小涛围在中间，好不热闹。 就在几人热闹的时候，车间主任王国栋从厂长办公室里走出来，身后还有其他几个车间的主人。 几人都是一脸欣喜。 来到车间后，王国栋看到一群人堆在一起，上前询问情况。 众人见主任来了也停下嬉闹，随后王国栋了解情况，看了看杨小涛，“你这家伙，终于舍得找对象了。” “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跟钳子过呢。” 哈哈哈 周围人都笑起来。 “那不成，这得响应国家号召，多生多育嚒！” 哈哈哈 “好了，有件事宣布。大家都过来。安静下！” 最后王国栋将三车间的人聚起来，站在凳子上，大声说着。 “同志们！” “困难时期已经过去，未来将是光明的坦途！” “为了保证经济建设，上级要求我们发扬刻苦精神，撸起袖子加油干，团结起来干大事。” 王国栋说的慷慨激昂，众人听得也是热血沸腾。 自从恢复供给之后，国内形势虽是好转，可轧钢厂的产能还没有恢复到五八年，工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厂里消磨时间。 这对他们的热情是不小的打击。 并不是所有人的人，都喜欢偷奸耍滑的。 总有一些人，将建设国家当成使命。 而在这个年代里，后者比比皆是。 “经厂领导请示，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要求精益求精，同时提升工人的积极性。” “特批示，我轧钢厂将恢复职级考核制度。” “时间就定在下个月，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王国栋说完，短暂的沉默后随即爆发出强烈的呼喊声。 这一天，终于恢复了。 只是，在高兴之后，又有人担忧起来。 这几年，不知道技艺有没有退化，可得利用这段时间找找感觉了。 (本章完) 206 八级钳工 消息传开，整个轧钢厂一片沸腾。 沉寂了三年，终于等来新的考核，不少人摩拳擦掌，准备在考核中大显身手。 通过考核，不仅提升能力，更重要去的是增加收入啊。 这几年过的苦日子众人记忆深刻，可不想在回去。 有了盼头，才有动力。 后厨里，傻柱听说要考核了，将茶缸往桌上一放，整个人使使劲，从躺椅上坐起来。 “师傅，您歇歇，我来就行。” 旁边马华连忙过来扶着，傻柱捂着肚子，脸色扭曲。 “没事，没事。” 旁边的刘岚看了，心里冷哼。 “死要面子活受罪！” 傻柱听了，看都不看，“都打起精神来，这次要考核了，可得抓住机会。” 众人低头干活，只有傻柱吧唧嘴，想起自己头顶上的八级炊事员，默默给自己打气。 “这次，一定给过了。” 另一边，杨小涛再次成为三车间里最瞩目的存在，一上午干完活就有人过来学习请教，大有临阵磨枪的架势。 好在先前杨小涛没有放手不管，每次有空就会就针对性的讲解过工件制造。 三车间的不少人都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在后面学了一段时间。 这样下来，三车间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众人再次沉稳下来。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则是趁这段时间赶紧练习，未考核做准备。 杨小涛工位上，王法过来问话。 “小涛，有把握没？” “王哥，你说几级？” 杨小涛笑着问道，王法也没觉得不对。 这段时间他也清楚杨小涛的本事，最起码也是六级了，要不然能对他这个五级钳工进行指导？ “你小子，我这次听说了，这次考核不限等级，可以越级考核。” “到时候可别藏拙，有多大本事都拿出来，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见识见识。” “好！让他们惊掉下巴。” 王法笑起来，“那我就等着看戏！” 在他心中，杨小涛的六级考核不成问题，至于七级，趁这次考核，应该可以试试。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考核难度应该松一些吧。 下班，杨小涛走出工厂。 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顺路的冉秋叶家。 现在，有了对象后，杨小涛就觉得心里有了牵挂。 路过菜市场，顺手买了些吃的，杨小涛走进四合院里。 随后，晚饭吃完，冉秋叶送杨小涛出门。 “下个月，我们又要考核了。” “考核？怎样？” “小意思！”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 这副自信的模样，让一旁的冉秋叶心中砰动。 两人沉默片刻，杨小涛突然回头看向冉秋叶。 “秋叶，你说，我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啊！” 突兀的话题出来，冉秋叶听了，立马低下头。 这种问题应该问她吗？ 这让她怎么说？ 说早了，那不是自己急不可待？ 说晚了，又怕杨小涛误会。 她说不出口。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的踌躇，笑着说道。 “要不，明天我再来？” 冉秋叶听了诧异的抬头，却看到那杨小涛脸上的笑容。 “哼，爱来不来！” 杨小涛却是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冉秋叶再次诧异，想要挣开，生怕被人看到。 哪知杨小涛力气大，根本不理会。 “十月吧！” “这几个月我把家收拾收拾，到时候，我来娶伱！” 冉秋叶不再挣扎，静静趴在杨小涛怀抱里。 十月，好日子。 杨小涛放开冉秋叶，挥手离开。 至于为什么要十月，这是杨小涛经过考虑后的结果。 首先，下个月考核不成问题，而且他想的不仅是七级钳工，想要一鸣惊人，就得是八级钳工。 到时候，以轧钢厂里最年轻的八级钳工的身份和地位，做起事来会省很多麻烦。 其次，便是准备收拾屋子。 现在看来，离开四合院有些不现实。 而且他在四合院住了这么多年，又是前身老爹留下的房产，这房子就不能放手。 结婚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的领一张纸，但杨小涛不想这么简单。 尤其这次是两辈子头一次，更不能马虎。 所以杨小涛打算顺应当下的潮流，三转一响，现在也只有了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还没影呢。 这其中，杨小涛觉得怎么也要弄一辆自行车，让冉秋叶下乡上课的时候骑着。 再就是家具，三十六条腿，家里留下的都是老物件，有些的修补，有些还得添加。 这些，杨小涛的木工技能可以用上，只是需要时间。 这些事干完，估计也要一两个月。 到时候娶妻生子，就是顺理成章。 杨小涛将计划安排好，随即走向四合院。 随后几天，除了冉秋叶下乡教学，在家的时候，杨小涛就会来串门。 当然每次都带着东西，不多，却实用。 冉家也在杨小涛的帮助下，生活有了起色。 而变化最大的便是冉秋叶，脸上有了肉，单薄的身体也圆润起来，身材也健康许多，更是充满活力，魅力大增。 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拉拉手，冉秋叶已经不再脸红，有时候开个玩笑，都能乐呵一阵。 周末回到四九城，俩人就去图书馆见面，一起看书，一起讨论，一起找地吃饭，一起回家。 图书馆成了两人约会的场所，在这学识的殿堂中，两人相识，相交，相互引为知己。 而在这段时间，杨小涛看书的效率越来越高。 尤其是在图书馆时，身旁有冉秋叶陪着，读书获得的学分比平常都多了一倍。 这让杨小涛的计划大大提前。 如此又是几天，时间很快来到月底。 轧钢厂，今天发工资。 杨小涛排在队伍中，等待着领取工资。 自从城里供应粮恢复先前状态后，这工资说是也要恢复了，只是具体时间没说，小道消息也是满天飞，让工厂的众人对这次有些期盼。 果然，在工资开始发放时，前头立刻发出一阵喝彩声。 杨小涛身前周鹏立马蹦起来，“涛哥，恢复了，恢复了！” 现在他是三级钳工，若是能够恢复先前的工资，可是要多出来五块钱啊。 家里两个妹妹越来越大，花钱的地方多了，他的压力也不小。 杨小涛也是高兴，毕竟钱多了，用起来也方便。 “赶紧往前！” 杨小涛推着他，继续排队。 等到他的时候，会计看一眼，随后从一旁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摞钱票。 杨小涛方面拿出来清点，粮票副食品票布票等等一堆，没仔细看，但工资一点，正好48块5，五块钱的福利果然取消了。 今天也是冉秋叶发工资的日子。 冉秋叶从红星小学走回家，坐在床上，将发的工资放到冉母手中。 18块5！ 清点一遍，比先前多了三块钱，那是因为去杨家庄的事。 若是之前，也不过是15元，比起轧钢厂的学徒都少。 虽然钱多了，但冉母皱起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每个月两个孩子的学费，家里的吃穿嚼用都要钱。 她还想给大女儿弄套衣服，当成体面的嫁妆，这些都要钱。 而她们的家底，根本就没有家底。 “妈，不用替我操心！” 冉母摇头，“不行，这些年委屈你了。” “女人一辈子，这次不行！” 冉秋叶眼中含泪，让一旁进屋喝水的冉红兵看的懵懂。 …… 回到家，杨小涛抓紧时间看书，挣学分。 计划已经展开，那就要为这目标，全力以赴。 奋斗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沉浸在书本中，杨小涛再抬起头时，已经来到了六月。 轧钢厂的众人都在等待着考核的具体时间。 众人摩拳擦掌，杨小涛却是在一旁看书记笔记。 旁人看来，杨小涛这是胸有成竹。 但在杨这里，却是抓紧时间看书挣学分。 夜晚，杨小涛从轧钢厂回来后，就趴在书桌上看书。 现在，数量已经无法满足学分的需求，只有仔细研读，才能获得更多的学分。 手上的材料学已经翻了五遍，古语有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杨小涛没功夫读百遍，因为他的记忆力比普通人强多了，这本书读了三遍就已经背过了。 接下来就是一边读一边记笔记。 而现在，就是第六遍了。 半夜十分，四合院里除了虫鸣声没有其他动静，旺财趴在窝里，耳朵不时抖动，小薇在玉米地里待着没个身影。 整个院子现在也只有杨小涛家里还亮着灯。 手指在书页上滑动，杨小涛蹙着眉头将最后一个合成材料在笔记本上记下，随后将原先的记录用橡皮擦掉。 “这样，就对了！” 杨小涛合上笔记本，这里面记录着对合成材料学的理解，虽然还没有吃透，却也有不小的收获。 “叮，宿主对《材料合成学》了若指掌，获得400点学分！” 一道提示音响起，杨小涛心里满意。 这本材料合成学已经给杨小涛提供了近七百点学分，正是有了这七百点，才让杨小涛的学分总数突破到了三万。 果然，刚看完属性面板，系统的提示音再次传来。 “叮，宿主当前学分30007点，是否消耗30000点学分，提升钳工等级？” “是！”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钳工等级提升到八级！”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顶级。奖励子技能，机械精通！”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已满，系统升级中！” 连续三道声音响起，杨小涛并没有来得及消化，就感觉脑海中涌入一团浆糊，随后身体有节奏的律动，整个人远远看去就像跳大神似的。 这种诡异的动作持续了十分钟，杨小涛才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 此时，杨小涛全身都被汗水浸透，衣服都粘在身上。 “怎么这么臭？” (本章完) 207 易中海和秦淮茹 “怎么这么臭？” 杨小涛低头闻了下，浑身都有股臭味。 就像粉瘤里挤出来那白色东西的味道，十分难闻。 杨小涛赶忙起身，关灯，脱掉衣服，随后走到院子里，拿起水桶就往身上淋。 一番忙活，将身上臭味冲散，这才找衣服穿好。 好在这会儿是半夜，院子里没啥人，加上有玉米杆子遮掩，也不担心被人看到。 穿好衣服，将换下来的扔到盆子里，用水泡着，准备明天再洗。 刚准备进门，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从前院垂花门处走进来。 若不是杨小涛眼神好，还真看不到。 人影走路很小心，声音不大，而且身形矫健，没一会儿就来到院子里。 杨小涛眯眼一看，就看出来这人正是秦淮茹。 心里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半夜上厕所。 这年头，厕所在大院外面，为的就是集中粪便收集处理。 要不乡下的粪票咋来的？ 杨小涛没当回事，可接下来又一道人影出来，就有些意思了。 易中海？ 杨小涛看出那人是谁。 此时易中海也没想到院里还有人没睡，当然他也比平常小心多了，警惕的看着四周，快去走回屋子。 只是在进门前停了片刻，看了眼对面的贾家，随即进门。 杨小涛看着两人大半夜一前一后回来，很难不想到一块去。 伸手摸索着胡茬，杨小涛想到有意思的事。 “旺财！” 伸手一招，趴在窝里的旺财立马起身，脖子上的项圈一挣就掉在地上。 随即跑到杨小涛跟前，摇晃着脑袋。 “刚才那俩人去哪了，给我找出来。” 旺财点头，转身跑到院子里，低头嗅了两下，然后跑出去消失不见。 杨小涛回屋，收拾一番，准备查看奖励。 这次升级，不仅有了八级钳工的经验，或者说身体拥有打造八级工件的能力，还给了一个新的子技能。 有钓鱼术厨艺的打底，这些个子技能可以带来不菲的收益。 杨小涛也想看看，这个机械精通有啥特别的。 可惜，开启机械精通需要学分，而他现在这点学分明显不够用的。 无奈放弃，杨小涛起身刷牙，洗漱完成，外面的旺财也跑回来了。 呜呜～～ 旺财一阵低吼，小薇从玉米杆子里爬出来，随后充当翻译。 果然，旺财循着两人的气息找到了各自的目的地。 和杨小涛想的一样，他们去的不是厕所，而是胡同口深处，被街道办隔成的小院，平日里都是盛放清扫马路工具的地方。 大半夜的，一个女人，一个男人，跑到里面去，想想都知道会干啥？ “呵，有意思了！” 杨小涛穿越前就从网上看过对情满四合院的各种猜测，其中就有秦淮茹和易中海不清不楚的言论，甚至贾东旭出意外都有人猜测是易中海搞得鬼。 只是穿越到这四合院，这么多年了也没发现两者有什么出格的。 何况贾东旭现在还好好的，并没有到秦淮茹卖馒头吸人血的地步。 旺财在那里也没有得到其他气息，显然俩人还没搞到一起。 但这股苗头出现，就不得不防。 甚至…… 杨小涛将事情记在心里，同时嘱咐旺财，以后再碰到这种事，一定要跟上去。 回屋睡觉。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收拾屋子，还不等做饭，冉秋叶就从门口走来。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气鼓鼓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咋了这是？” “跟我说，谁招惹你了，我去给你出气。” 杨小涛自告奋勇，冉秋叶坐在椅子上，仍旧低头不说话，倒是把他搞得不会了。 走到近前，伸手握着柔荑，“跟我说，倒底什么事？” 冉秋叶双目含泪，哇的一声扑在杨小涛怀里。 杨小涛哪还顾得了问为啥，连忙抱着小心安抚。 直到冉秋叶平复心情，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上次，冉秋叶跟母亲的谈话被冉红兵听到了，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却将事情告诉了二姐冉心蕊。 这事冉心蕊知道了，也不知道咋想的，这个月死活不去上学了，说起要找活干，帮家里挣钱。 她一个学生能挣什么钱？ 冉秋叶让她去上学，冉母也言辞恳切，可这丫头就是铁了心不去上学。 为此，昨晚上姐妹俩吵了一架，这么多年，冉秋叶第一次动手扇了妹妹一耳光。 两姐妹一晚上没睡。 这不，大清早的就跑来诉苦。 杨小涛抱着冉秋叶，看她眼睛肿的厉害，就知道昨晚上没少哭。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都是没钱闹得，唉！” 杨小涛说着，将冉秋叶抱起来放在床上。 冉秋叶挣扎着起来，“听我的，在这睡会，事情我来解决。” 看冉秋叶还要说话，杨小涛凑上前亲吻，两人双唇碰在一起，冉秋叶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避，却躲不开杨小涛的进攻。 良久唇分，冉秋叶羞红着脸冷静下来。 “今后不准生气，更不准拿身体出气。” “这事交给我就行，你好好在家里躺会，我去买点吃的。” 杨小涛说着，起身出门，来到胡同口的早餐馆。 里面三四个男人谈天说地，聊的真嗨。 墙上一面用毛笔字写着“共产党万岁”，另一边贴一副画，上面的字也很有特色，“十分指标，十二分措施，二十四分干劲！” 杨小涛在早餐店里买了一斤油条，两碗豆浆，又买了一份豆干和卤煮。 临走时，又回来多买了一份。 回到家时，杨小涛就看到冉秋叶坐在盆子前洗衣服。 看到杨小涛回来，手上还洗着内裤，脸刷的就红了。 杨小涛笑着走进屋里，冉秋叶赶紧将衣服晾好，走进屋子里。 “让伱睡觉休息，你到好，一点也不听话。” 说着走到冉秋叶跟前将她拉到桌前，两人开始吃饭。 等吃完后，杨小涛拿出一个信封塞到冉秋叶手中。 “我上个月工资，你拿着先用，不够再跟我说。” 冉秋叶连忙推辞，这还没结婚呢就来扣钱，让别人知道了不得戳脊梁骨？ “不行，我不能拿！” “傻女人，有啥不能拿的？以后，你都是我的人了，还分这么清干嘛？” “今后，我负责挣钱，你就负责花，咱们俩可得分工明确。” 冉秋叶被最后一句话逗乐了，“呸，谁是你的人了。” “当然是你了！” “除了你，谁都不配。” “瞎说。不过这钱，我……” “我什么我啊，你要觉得不合适，今晚就在这住下，咱们提前把事办了，到时候一家人，就不用分什么你我了。” 冉秋叶听了伸手锤着杨小涛，“你坏蛋，想的美。” 杨小涛趁机握住小手，“那是，我就想你想的美。” 冉秋叶羞红。 “我送你回去，跟小妹好好谈谈。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嗯！” 冉秋叶将信封揣进口袋，也没注意里面有多少钱。 两人收拾一番出门，杨小涛拎着没吃完的早餐。 院里在冉秋叶洗衣服的时候就有人发现状况，现在走出来更是震惊一片。 傻柱刚出门上班，看到这一幕心里吃味。 呸 狗男女。 傻柱心里想着，以后找一个比秦淮茹漂亮丰满的，比娄晓娥更有钱的，比冉秋叶知识更高的，气死杨小涛，气死许大茂。 傻柱心里乐呵着往外走，至于自己配不配根本没去想。 只觉得以自己的为人口碑，加上这一身厨艺，啥女人找不到？ “这次过了考核，直接就是七级炊事员，羡慕死他们。” 一晃一晃的往外走，前面看到一大爷和贾东旭，连忙跑上去跟着一块走。 杨小涛顺道把冉秋叶送回家，并没有进去，然后去轧钢厂上班。 冉家，冉母面色铁青，身旁二丫头撅着嘴，眼睛通红，却是一脸的倔强。 显然母女俩又杠上了。 谁能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有这骨气。 冉红兵躲在橱子旁，小眼睛转着，在冉母看不到的地方对着二姐挥拳头表示支持。 他也不想上学了。 只是没勇气说。 好丢人。 冉秋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心下悲痛。 “妈！” “秋叶，一早上去哪了？” 冉母说话带着责备，一个个没个省心的。 冉秋叶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冉母皱眉。 她们家还没富裕到去外面吃饭。 “妈，这是小涛带来了。” “还有，这是，给我的。” 冉秋叶没敢说给她们家的，只能说是给自己的。 信封放在桌上，冉母皱眉。 “秋叶，你，你跟我说咋回事。” 冉秋叶知道瞒不住，就将自己去杨小涛那哭诉说了出来。 冉母听了气的不行，这算什么事？ 冉秋叶知道母亲想的，连忙上前安抚着。 “他说了，以后他管挣钱，……” “再说了，谁家没个难处，以后，我好好伺候他，……” 一通好说，冉母终于接受事实。 “唉，秋叶，你啊，以后可得好好用心了。” “妈，我知道。” 说着，冉秋叶率先打开信封，一叠钱票露出来。 “哇，这么多！” 冉红兵没见过这么多钱，就是一旁撅嘴的冉心蕊也被震撼住。 冉母吃了一惊，冉秋叶最先反应过来。 “妈，这是小涛一个月的工钱。” 说话中，带着骄傲。 “姐夫，好厉害啊。” “对啊，好多钱！” 冉秋叶笑着，随即对俩小只使眼色，冉心蕊凑上来乖巧笑着，冉红兵更是扑倒冉母怀中，开始清点钱票。 下午时候，杨小涛下班又去了趟冉家，家里没个男人做主心骨，有些事，还真不好说。 刚进门就看到冉红兵扑出来，姐夫姐夫的叫着，嘴巴可甜了。 屋子里，冉秋叶正在擀面条，冉母见他来了也露出笑容。 杨小涛跟冉秋叶打着招呼，随后看向低着头的冉心蕊。 (本章完) 208 打造家具 “呦，这谁啊，这么大的火气，连姐夫都不叫了？” 自打进屋，冉心蕊就没抬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实际上，她不就是个孩子吗？ 杨小涛将冉红兵放下，走到冉心蕊跟前。 “姐夫。” 冉心蕊小声叫着。 “哎呀，这声音真小，我都听不清说啥。” “姐夫！” 声音大了些，杨小涛笑着蹲下。 “嗯，不错。” “小蕊，听说你要挣钱？厉害，姐夫和你这么大还只会花钱呢。” 冉心蕊抬头看着杨小涛，“我，我可以去卖花，能挣钱的。” “是吗？小蕊真棒！那你的花哪来的？” “嗯，前院就有花，我去摘就行。” “那不行，那是公家的，伱摘了得罚款。” “我，我可以自己种花！” “嗯，这个行。不如这样，你呢种花，卖给姐夫，这样你一边上学一边种花，又不用担心卖不出去，咋样？” 冉秋叶在一旁听着，嘴角拉起弧度，回头和母亲对视一笑。 “姐夫，我也可以种花。” 冉红兵冲过来，冉心蕊更是点头。 “好，那就你们种，我都买了。” 随着杨小涛敲定这份“协议”，俩小只都有了短期目标，那就是挣姐夫的钱。 随后吃了一大碗鸡蛋面条，杨小涛便离开冉家往回走。 当然，临走前冉秋叶主动献上的香吻还是让杨小涛回味了一路。 晚上，杨小涛并没有因为升到八级而停止读书。 现在，系统在升级中，以后还不知道啥情况。 多准备点学分，很有必要。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带着旺财来到冉家。 冉秋叶要下乡上课，虽然有杨石头来回接送，但杨小涛还是不放心，或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于是，旺财就被杨小涛安排为冉秋叶的护卫。 现在的旺财，比起小牛犊都不差，路上遇到危险也能解决掉。 冉秋叶对此没法拒绝，心里都是感动。 至于旺财离开后，家里谁照看，杨小涛也没法子，只能拜托陈大妈帮忙看着。 相信院里的禽兽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作案。 至于贾家的那个白眼狼，杨小涛正想着找个正当理由给他来顿难忘的教训。 随后两天，杨小涛开始准备落实先期的计划。 周四下午，杨小涛请了半天假。 这让一直紧盯着车间的王国栋有些上火。 考核的消息都传出来了，你不在车间锻炼提升，整天请假算什么事？ 可是面对杨小涛他又发不出火来。 私下里找王法问过杨小涛的水平，那家伙拍着胸口保证着，最差六级，有可能是七级。 七级钳工啊，整个轧钢厂都没多少，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年轻啊。 别说七级了，就是六级钳工他这年纪的也没有。 一想到自己麾下有个最年轻的六级钳工，最有潜力的种子，王国栋就痛快的签下名字。 杨小涛没想到主任有这么多心里活动，对着主任感谢着，还特意邀请参加婚礼，让王国栋开怀大笑。 这也是他们三车间的后辈啊。 作为长辈，有事他得上。 傍晚时候，杨小涛领着一个地排车来到四合院。 “师傅到了，就在里面中院。” 杨小涛指着门口，拉车的师傅连忙停下车，伸手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汗，脸上露出憨笑。 “好嘞！” 对于这一趟能挣一块钱，都顶得上一个周的收入了。 至于帮忙搬进去，那算啥，他干的就是体力活。 车上，一条条长木板整齐罗着。 每块木板两米长，一尺宽，厚的有四寸，薄的也有两寸，份量可是不轻。 两人在大门口停下，随后往中院里搬。 前院，阎阜贵站在门口看热闹，心里有些想法，这么多木头，这是要打造家具啊。 中院几个车间的见了，上前搭把手，何况就将木板放在陈大爷院子里。 杨小涛拿出胜利牌香烟分了一圈，算是感谢。 随后清点完成。 外面走进来的阎阜贵立马凑过来。 “小涛，你这是要打造家具啊。” “啧啧，这些木料可不便宜。多少钱？” 阎阜贵打听着，杨小涛没回答，模棱两可的说了句没多少。 这些木材是他去木材厂那买的，挑选的料子都是好的，所以钱也花了不少。 但还在承受范围内。 见杨小涛没心思搭理他，阎阜贵连忙凑过来将心里想法说出来。 “小涛，你这要打造家具啊，找好木匠了？” “我这有个亲戚，手艺活那可是远近闻名，你找他准没错，明天我给你介绍下。” “还有，这木工活可得有小工帮衬着，我家解成正好闲着，让他过来搭把手，这钱不钱的，你看着给点就行。” “这样，今晚咱们爷俩合计合计……” 阎阜贵眼中闪着精光，算计起来一环扣一环。 只要杨小涛这头答应了，这家伙就会得陇望蜀，继续跟你计较下去。 这不是坏，这是阎老三骨子里的病。 杨小涛知道阎阜贵啥人，况且他也没找人的意思，不过是点家具，真当他二级木工是吃素的啊。 再说了，二级不行，他还不会升级？ 不就是看两本书嘛！ “不用了，这事我自己能搞定。” 杨小涛一口拒绝，让阎阜贵满肚子的算计化成空。 阎阜贵低头叹息着回到家里，三大妈上前询问，阎解成也是凑过来。 “这小子，软硬不吃啊。” 自从最后一次淘换粗粮后，两家的关系又回到原先状态，当然，比起院里其他几家还是好的。 起码，他们还能说上话。 “老头子，这杨小涛说了自己弄？” “嗯，我看这家伙是想的太好了，以为随便个人就能做。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阎阜贵感慨着，他可是苦口婆心给杨小涛普及了木工的事，那可是凭手艺吃饭，和厨子一个性质。 哪知，杨小涛根本就不听。 “等他浪费了木料撞了墙就知道了。” 阎解成幸灾乐祸的说着。 阎阜贵点头，随即又有些心疼，“只是可惜了那些木料啊。” 四合院里，很快就知道杨小涛要打造家具了。 中院的人更是看到一摞木材，看样子就知道不便宜。 贾家，贾张氏照常骂着，嫉妒让她快蹦起来，见不得杨小涛的好。 正在给棒梗缝补衣服的秦淮茹，低头默默看着胸口。 那天面对杨小涛和冉秋叶，她唯一能够保留的优越感就是这对灯笼了。 可是，杨小涛看都不看一眼，这让她很伤心。 “什么？他要自己弄？哈哈哈。” “这小畜生真当木工这么容易啊，哈哈哈” 旁边贾东旭回来带回最新消息，贾张氏一听就乐了起来。 而秦淮茹听到这话后，抬起头嘴角弯起。 “等着看好戏吧。” 中院里，不少人都等待着事情的发展，似贾家这样等着看热闹的，大有人在。 杨小涛将木头买回来，最先做的就是床。 杨小涛家里有一张床，就在次卧里。 先前也是他住的屋。 后来家里就剩他一个人，就搬到主卧。 说实在点，主卧的床也不小，但那是老杨时候打造的，杨小涛想换个新的。 到时候，新的放主卧，这张床放次卧去。 这床也不小，但要睡两个人还是嫌挤，杨小涛打算在原有基础上，加宽下，替换旧木料。 等床搞定了，杨小涛还想搞一个梳妆厨，这是给冉秋叶准备的。 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相信冉秋叶知道了，会更主动吧。 嘿嘿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来，将次卧的东西搬出来，随后拿出奖励的木工工具箱开始测量比划。 陈大爷见杨小涛拿出专业的家伙事，也意识到这小子是真的会木工，便不再多说，在一旁帮忙。 渐渐的，早起的院里人也都发现情况，不少人在门口看着，越看越有门道。 杨小涛的每一步都像是计算好了，铅笔尺子还有斧凿锯锤用的那个顺溜，一看就不是生手。 阎阜贵得到消息来的时候，看着扩展出来的木头架子，嘴巴长的老大。 这会他是相信杨小涛会木工了。 这手艺，比起他认识的那木工都不差。 甚至更好。 阎阜贵垂头丧气的回家准备上学校，现在他是看出来了，杨小涛的本事不是他能算计到的。 至于贾家人，在远远老聂成型木床后，就像抽了精气神，全家吃饭的时候都是鸦雀无声。 除了棒梗吵着要木头玩。 傻柱和路过的许大茂看了，都一致的往地上吐唾沫。 心里对杨小涛狠的牙痒痒，却根本那他没办法。 杨小涛将木床弄得七七八八，随后就收拾下去工厂上班。 下班后又去了一趟供销社，想买些核桃油给床上油。 可一打听，别说核桃油，就是木蜡油都没有。 至于油漆，这年头环保意识不强，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甲醛？杨小涛也不敢拿小命开玩笑，果断放弃。 最后，还是在售货员的建议下，买了些桐油。 这东西算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用起来也放心。 于是，杨小涛拎着一桶桐油回到家里。 傍晚又是一阵锯子摩擦声，直到半夜，才将双人床整好。 (本章完) 209 炒鸡蛋 周六一早，杨小涛开始给木床刷油. 先是找了口破锅，在院子里支起来，倒上桐油加热，将里面的水分蒸发掉。 然后找来毛刷，一层桐油上去，光滑靓丽，这还不算完，直接刷了三遍才停下。 原本还有些生的木板床头，刷完后也变得赏心悦目。 院里不少青年都凑过来，老远的看着，想要学两招，见杨小涛这活计心里羡慕。 更有人打算让杨小涛帮忙打造一个同样的床，方便家里孩子成家。 杨小涛直接拒绝，他现在忙着呢。 杨小涛将木床放在窗户前，通风散味。 将剩下的木头堆好，随即，杨小涛往杨家村去。 就在杨小涛离开四合院后，院里人对杨小涛的讨论并没有停下。 谁都看的出来，杨小涛打造床的本事不小，这年头有手艺就有口饭吃。 杨小涛要是走上这条路，最少也能养活家里人。 何况，人家还是轧钢厂的工人。 私下里要是再接点私活，家里的日子甭提多舒坦了。 就是傻柱，不也是靠着私活过日子吗？ 看看傻柱这会有多得意，以后杨小涛就有多风光。 当然，傻柱对此是不屑一顾的。 厨子是厨子，木工是木工，一个捯饬木头的，能够赶上他做饭的厨子？ 难不成让他偷木头吃？ 想想就可笑。 贾家，贾张氏彻底没了脾气。 整个人病怏怏的坐在那里，也懒得看孙子了。 秦淮茹为没心思去院里洗衣服了，现在出去，保准听到冷言冷语，说自己的眼光不行。 她原本想着看杨小涛的笑话，接过人家直接弄了一个大床，而且还很美观。 对比起来，自家里的床就是个木头架子。 再看人，贾东旭一天到晚不着家，吃饭的时候就回来了。 身上的本事更不用比，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差别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唉～～～ 杨小涛回到杨家庄，先是来到山南看了眼实验田。 经过几个月的生长，这里的玉米长的很快，阳光充足下更是窜出棒子，距离成熟也不远了。 杨太爷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生怕这里出了问题。 现在，全村的收成都指着这些玉米呢。 不仅如此，周围村子的人也都等着好消息。 期盼着能够种上这神奇的玉米。 杨小涛在杨家庄里住下，傍晚吃完饭和冉秋叶在村子里溜达，享受着独属于两人的幸福时光。 四合院外，傻柱晃着外八字从胡同口走来，一手拎着两个饭盒，另一手拎着一兜子鸡蛋。 今天何雨水回来，做哥哥的怎么也要整点好的，不然让街坊邻居怎么看？ 这不，特意去买了一兜子鸡蛋，今晚吃些，剩下的都煮了，让何雨水带学校去，也让拿着学生娃知道知道，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样。 当然，在傻柱心里，也想接妹子的口在学校里宣传一番，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老师。 你杨小涛找个小学老师有啥神气的，我找个高中的，肯定比你强。 心里美滋滋的，傻柱走起路来也有了感觉。 刚到门口，就看到院子里玩耍的俩孩子。 “棒梗，小当！还不回家吃饭？” 门口俩孩子正是贾家的，平常一个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俩孩子也讨喜，加上傻柱看秦淮茹的面上更是对俩人喜欢，有时候见了面都会给点吃的。 “傻叔！你拿啥好吃的？” 棒梗见是傻柱，立马跑到跟前，看着傻柱手上的东西，眼睛放光。 鼻子已经问道，这饭盒里面有肉。 傻柱听到棒梗叫他傻叔心里就不高兴，这大人叫他，那是叫了多少年了，但这小儿辈叫他就觉得不舒服了。 谁都叫他傻，那他怎么找媳妇？ 尤其是现在定下目标要找个有学问的，更要注意称呼了。 “棒梗，告诉伱多少次了，以后见了叫何叔！” 傻柱一脸严肃的说着，棒梗现在那里不以为意，这会儿看到鸡蛋，立马上前。 “傻叔，你买这么多鸡蛋，给我两个呗。” “我跟小当一人一个！” 说着就伸出小手，准备拿兜子里的鸡蛋。 傻柱一听还叫傻叔，立马抬脚将棒梗推开，他也没敢用力。 “去去去，小兔崽子。” “这东西不给你，想吃跟你妈说去。” 傻柱气着，看了眼棒梗就是往屋子里走去。 棒梗看着傻柱不给他东西，脸上立马委屈起来，眼泪更是哗啦掉下来。 “哥，我想吃鸡蛋！” “要不咱们跟妈说吧，她能要来鸡蛋。” 小当站在一旁说着，棒梗听了也不哭了，摸了摸脸，一脸的豪气。 “没事，不用告诉妈，我有办法。” “不给我，我就拿！” 棒梗想起奶奶的交代，小孩子拿东西，没人管。 上次，他就是去杨小涛家里拿的玉米棒子，奶奶还夸奖他了呢。 就傻柱家，他早就瞅好了，睡觉不关门，不拿白不拿。 棒梗想着什么时候下手，傻柱回到家里，何雨水正在烧火。 “哥，听说杨小涛找媳妇了？” “甭提他，个没教养的混蛋，竟然还找到媳妇了，听着就来气。” 傻柱放下鸡蛋，何雨水听了之后，更来了兴趣，“听说是个小学老师，人长的咋样？有秦姐漂亮不？” 傻柱不想说话，可何雨水一个劲的问道，也不能不说，听到和秦淮茹相比，立马冷哼一声。 “长的也就那样，还是个没眼色的，比起秦姐差远了。” “也就比刘玉兰强点！” 傻柱不忘诋毁两句，何雨水听了撇撇嘴。 在他哥眼中，只要比不上秦淮茹的都是比刘玉兰强点。 所以，他哥找媳妇的要求最重要的指标就是秦淮茹。 “对了雨水，你们学校里有没有年轻的老师？没结婚的那种！” 傻柱在锅里放上油，开始炒鸡蛋。 何雨水听了有些木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傻哥嘴上说的差劲，心里还是很在乎的啊。 看来，杨小涛找的媳妇应该不差，要不然也不会刺激到傻哥。 想明白其中关键，何雨水低头眼睛一转，“老师哪有年轻的，倒是我同学不少年轻的。” “同学？不行不行，这可差了好几岁呢。” 傻柱直摇头，但心底里还是有咩触动的。 甭管多大的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孩。 “这有啥，左右也没差几岁，要不找天我给你带回来个看看？” 何雨水继续说着，傻柱没有说话。 心里还在想着，找个太小的会不会被人说闲话啊。 于是继续炒菜，“算了，你哥还是要脸的。” 何雨水撇撇嘴，你那叫脸？ 两兄妹开始吃饭，中院贾家棒梗吃了个窝窝头就再也没胃口了。 尤其是见傻柱带回来好吃的，更是没心思吃饭。 贾张氏也有些倒胃口，今天被杨小涛打击的不轻，逢人见面都少了些精气神。 “小畜生又回乡下了，一天往回跑八百趟。” “乡下这么好，干脆回去得了，腾出房子还能接济咱家。” “没良心的小畜生，老天爷也不开眼，打雷劈死他，还让他找了媳妇，没天理。”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棒梗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也在心里骂了杨小涛两句，谁让他净吃好的还不分给他。 眼珠子一转，棒梗扫了眼门外。 一家人吃完饭，随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午，贾东旭照常出门不知道干什么，秦淮茹到前院跟三大妈聊天，家里就剩下贾张氏躺在床上，挺着肚子养肉。 棒梗摸着肚皮，早上喝的糊糊粥，太难喝了，只一口就喝不下去。 旁边小当也是，大眼睛在家里找吃的。 “小当，过来！” 棒梗看了眼外面，随后对着小当招呼手。 片刻后，两人来到院子里，现在槐树下。 棒梗瞅着左右无人，趴在小当耳朵上说了两句。 “记住了，可别忘了怎么说。” “嗯，记住了，哥你可得快点。” 小当点头，然后棒梗跑到墙角躲起来，示意小当开始。 小当看看左右，随后走到傻柱家前。 此时，何雨水去粮所拿口粮，傻柱在家准备饭菜。 “何叔！” 小当走进来叫了一声。 傻柱看到小当，听到问候立马放下东西，“咋了小当。” “那个，我妈找你。” 说完，小当就跑了出去。 傻柱被搞懵了，不过听说是秦淮茹找他，连忙放下东西往屋外走去。 等傻柱走后，一道身影窜进屋子里。 棒梗左右瞅了瞅，看着兜里的鸡蛋立马抄了两个，桌上还有一碟花生米，也抓了一把放口袋里，左右再看看，盘子里还有两个煎个蛋，油汪汪的，棒梗想吃却又怕被看出来，只能忍着跑出去。 “小当，快回家。” 俩人一溜烟跑回家，没一会儿，傻柱乐呵的走回家里。 刚才去找秦淮茹，恰好秦淮茹还真有事麻烦他，顺便说了两句话，这才回来。 回到家里，也没觉得少了啥，继续做饭。 棒梗俩人回到家里，迎头撞上起来的贾张氏。 “哎呦，你个没睁眼睛的，跑这么快抢着投胎呢。” 贾张氏揉着肚子，一旁棒梗手里拿着鸡蛋，哎呦哎呦的叫着。 贾张氏发展情况，连忙问道。 “哪来的？” 棒梗没好气的回了句，“去傻柱家拿的。” “哎呀呀，果然是我的好大孙子。” “傻柱家东西多，过去拿就行。” “来，奶奶给你煮了，趁热吃。” 贾张氏上前就要拿鸡蛋，“不要，我要炒鸡蛋吃。放油的那种。” (本章完) 210 灌金汁 贾张氏闻言一愣，这年头油可是紧缺物资，平常人家都是炒菜的时候用点，哪舍得用油炒鸡蛋啊。 看着棒梗的坚持，贾张氏也想吃炒鸡蛋，便应下，“行！” “不过，你得去傻柱家拿点油。咱家不多了。” 棒梗一扭鼻子，把鸡蛋放下，又将花生米放桌子上，看的贾张氏乐开了花，直夸大孙子有出息。 在贾张氏的鼓励下，棒梗拿起油罐子就往中院去。 可刚出门，就看到傻柱回到屋子里了，想到屋子里少的东西，这会儿他也不敢进去。 心里有些着急，没有油咋吃炒鸡蛋？ 左右寻思着，棒梗突然看到杨小涛院子里一个木桶。 杨小涛其他床的时候他也在外面看着，昨天在木头上刷了一层油，他还特意的问了奶奶，说那是一种油。 在棒梗的认识中，油就是拿来吃的，只有杨小涛这混蛋，整天吃好吃的，还拿油来抹床。 要不是没找到机会，他早就想在上面撒一泡尿了，让他天天睡在尿上面。 棒梗看着陈大爷的家门，这老头就是看门狗，没事就看着杨小涛家，也是坏的透气了。 等了一会儿，觉得不会出来了，棒梗小心的靠近院子。 幸好那条死狗不在家。 棒梗路过狗窝的时候庆幸着，随后来到木桶前，看着里面油汪汪的，心里开心。 这次我就拿了，看你怎么办。 棒梗将油罐子放在地上，随后小心放倒木桶。 这木桶里的油被杨小涛用了大半，剩下的也不多。 加上担心有味，所以才放在外面。 棒梗瞅准机会，快去到了一大罐子，然后抱起来就往家里跑。 贾张氏看着棒梗拿回来一罐子油，更是美的笑开花，“我的乖孙子，这哪弄来的？” “这么多油，真棒。” 棒梗自豪的说着，“那是。” “奶，别说了，快炒鸡蛋吧。” 贾张氏不疑有他，以为是从傻柱家拿来的，毕竟傻柱一厨子，这东西肯定多。 点火，热锅，贾张氏掏了一大勺子油放进锅里。 看颜色，贾张氏觉得不大对，但她也没在意，等锅里油热了，两个鸡蛋打开放进去。 没一会儿，两个煎鸡蛋就热腾腾的出来，油汪汪的，就是颜色有些深。 贾张氏放在碗里，棒梗不等凉了就伸手抢过来一个，大口吃起来。 一旁小当就想吃另一个，却被贾张氏一手拍开。 “你吃什么吃？赔钱货，吃花生米去。” 说着，自己端起碗吃起来。 小当委屈的快哭了，棒梗已经吃完了，也没给她留一口，心里难受，哇的就哭了出来。 秦淮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当哭的脸都花了，再看棒梗没事人一样，坐在门槛上玩蚂蚁。 至于贾张氏，照例躺在床上。 秦淮茹安慰小当，也知道这俩人又偷吃，还外出来她们母女俩。 对贾张氏的偏心气愤，“妈，小当也是你孙女，你就不能一碗水端平？” 贾张氏挪动身子，侧头全当没听见。 秦淮茹见此，脸气的煞白，转身领着小当去了一大妈家。 至于中午饭，反正这老婆子已经吃完了，她也不管了。 看着秦淮茹带着小当离开，贾张氏冷哼一声，也不在意，真当自己不会做饭啊。 中午，贾张氏溜了两个窝窝头吃了，至于贾东旭回来时候听说这事，心里对秦淮茹不满，但也没法去一大爷家发飙，只能吃俩凉窝头。 下午两点多，正在院子里玩耍的棒梗突然觉得恶心，肚子里疼的厉害，还有些头晕。 哇～～ 棒梗捂着肚子一口呕出来，吓得小当连忙去找来秦淮茹，然而不等秦淮茹询问，屋子里又传出贾张氏的哀嚎声。 秦淮茹顾不得屋子里的老婆子，看着棒梗一边吐一边惨嚎，吓得脸都白了。 “棒梗，你咋了，告诉妈，咋回事？” 秦淮茹顾不得脏，将棒梗从地上抱起来。 “肚子，肚子疼。” 棒梗嘴里都是白沫，肚子疼的让他说话都难。 “肚子疼？妈给你揉揉，你别哭……” 哇～～～ 刚柔了两下，棒梗疼的更厉害了，秦淮茹赶忙停手。 “哎呦，救命啊，快来人呢……” 就在这时，贾张氏的哭喊声也响起，跟着出来的一大妈听了连忙进屋去看。 只见贾张氏趴在地上，嘴边也是一团白沫，脸皮苍白，“救，救我！” 一大妈见了连忙跑出去。 “快来人，当家的，快来啊。” “出大事了，快点来人啊。” 中院的闹腾很快将传遍四合院。 最先过来的是傻柱和易中海，他们听到一大妈和秦淮茹的声音就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棒梗耸拉着脑袋趴在秦淮茹肩膀上，嘴角边还流着白色沫沫。 “咋回事？” 易中海着急问道。 “你快去看看，贾张氏不行了，就在屋里。” 易中海闻话立马冲进屋子里，随后和几个小伙将贾张氏抬出来。 前院赶来的阎阜贵扶着眼睛，在棒梗面前看了看，“哎呀，这是食物中毒啊！” “赶紧送医院，可不能耽误了。” 阎阜贵这么一说，秦淮茹就要抱着往医院跑，至于贾张氏她也管不了了。 “停下！先停下” 易中海关键时候站出来，“都这样了，你跑去也晚了。” “食物中毒，先要紧的是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吐不出来，送去的功夫就害了命！” 易中海有经验，这话说出来院里的老人也连忙附合，以前食物中毒就是得吐出来才好治疗。 这时，贾张氏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 她可比棒梗吃的多，不仅吃了一个鸡蛋，还拿着窝窝头蘸着油吃个精光。 噗嗤 众人只闻到一股恶臭，随后就看向贾张氏。 只见贾张氏身下流出一摊黄水，屁股下更是鼓鼓囊囊的。 气息传开，周围人都往后退，也不管贾张氏如何哭嚎。 易中海挪开脚步，这老婆子真能吃，还真敢吃。 “一大爷，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棒梗啊。” “他还这么小，呜呜……” 秦淮茹哭着，那是梨花带雨，看的旁边傻柱心痒痒，也急切的说着，“对啊，赶紧想办法。” 易中海和阎阜贵对视一眼，阎阜贵却是缩头不去开口得罪人。 易中海无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金汁！” “金汁？” 傻柱疑惑着，他做了这么多年菜，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叫金汁。 一旁三大爷开始解释，“这金汁，就是大粪。古时候，人们守城池用的就是这个。” “食物中毒后，用这个催吐，管用！” “嗯，书上说的。” 阎阜贵说完，傻柱就愣在那里，大粪？这东西能行？ 旁边秦淮茹也是不敢相信，但为了棒梗，只要能够救孩子，别说让棒梗吃屎，就是让她吃她也愿意。 旁边人都是不解，但易中海不想耽误，立马指挥起来。 “傻柱，你去厕所弄点金汁。快去。” 傻柱还是有些不乐意，那可是大粪啊。 但这时候，易中海说的斩钉截铁，秦淮茹在一旁殷殷期盼着，立马转身，拿起墙角的小铲子往外跑去。 “阎解成，你带人去打水，一会冲刷。” “刘光天，你带人去隔壁王麻子家，把地排车推来。” “阎解放，赶紧去找贾东旭，家里都这样了还在外面混！” “其他人不要都聚在这里，…” 易中海大声呼喊着，众人很快进入自己的角色。 “来了来了。” 门口传来一声呼喊，就看到傻柱端着铲子，一手捏着鼻子往前跑。 这可是他特意挑选出来的，和金子一个颜色。 一路上人离得远远的，被这股臭味恶心的不行。 傻柱端着来到秦淮茹跟前，秦淮茹差点被熏的翻白眼，就是趴在怀里贼哇乱叫的棒梗也消停了下。 显然意识到事情不好。 “还愣着干啥，赶紧的。” 易中海催促着，秦淮茹脸上有些为难。 说起一回事，真要做起来，谁受得了？ 何况，让棒梗这么小就遭这份罪，她这个当娘的心里也难受啊。 傻柱看看这看看那，怎么搞？ 此时，贾张氏嘴边被白沫糊满，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叫着，不时喷出一股恶臭。 “先给棒梗！” 秦淮茹咬牙说出来，就感觉到棒梗哆嗦的更厉害了。 “快，快点！” 秦淮茹喊着，将棒梗立起来，双手用力箍住手臂，让傻柱赶紧的。 棒梗看着伸过来的铲子，小眼睛一看拿东西，闻着恶臭，立马摇头晃脑，挣扎不停。 傻柱往这伸，棒梗就往那边晃，嘴里用尽力气喊着。 哇哇 呜呜 妈，不要～～ 我不要～～～ 棒梗用最后的倔强拒绝着，反抗着。 秦淮茹泪水流下，感觉要抱不住了。 下一秒，棒梗的小脑袋就被一双大手摁住。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不要命了？” 吼声将秦淮茹唤醒，连忙用力。 “棒梗，我的棒梗啊，别怕，娘在这……” “傻柱，赶紧的。” 易中海催促，傻柱咬牙将铲子往前送。 看着铲子一点一点送到嘴边，棒梗想要反抗，却被易中海牢牢摁住。 “张嘴。” 傻柱喊着，棒梗牙咬的紧，死活不开口。 一双小眼看向易中海和傻柱都是厌恶。 “掰开！” 傻柱听了立马伸手捏住棒梗嘴巴，强大的力量让棒梗张开嘴，眼睛里的厌恶彻底变成痛恨。 只是这种痛恨没持续多久，就化为不甘，无奈。 棒梗嘴里的唾沫刚吐出来，一个冰冷的铲子就堵在嘴边，上面一坨金光啪嗒掉进嘴里。 傻柱赶忙放手，拿开铲子。 啊～～ 呕～～～ 棒梗舌头顶在下颌上，肚子里咕咚咕咚的，一团团液体夹杂着金色物体被喷出来。 211 贾张氏的眼泪 噗~~~ 猝不及防的傻柱被喷了一脸，流淌下来的黄色液体，气息窜到鼻子里，肚子里翻涌起来，瞬间就变了脸。 喔呕~~ 傻柱扔下铲子跑到一旁呕起来。 嘴里咕咕的往外吐着，周围人见了连忙捂着鼻子走开。 旁边的阎解成立马拎着水过来，傻柱捂着嘴，抬起一桶就浇在头顶上。 总算将污秽冲下来，但身上的味道，让他一想起来就难受。 众人没搭理傻柱，都将目光放在棒梗身上。 秦淮茹抱着棒梗，一个劲的拍着后背，丝毫不避讳身上的污秽。 门口，贾东旭急急忙忙跑回来，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吐的稀里哗啦，也是吓了一跳。 “棒梗，棒梗，你咋了。” 贾东旭跑过来抱着棒梗，可棒梗一个劲的吐，张口就吐，根本说不出话来。 啪～～～ 贾东旭见儿子这样，伸手给了秦淮茹一耳光。 “你怎么看的孩子？” 秦淮茹被打懵了，脸皮上一道红印子立马浮现。 心里的委屈让眼泪哗哗流下。 棒梗看着娘被打，眼神里都是怨恨，一嘴就喷在贾东旭脸上。 正发怒的贾东旭只觉得脸上湿滑，一团液体恰好撞进嗓子眼里。 瞬间，腥臭的味道涌上头顶，胃里一阵翻腾。 呕～～～ 贾东旭跪在地上也是一个劲的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赶紧滚开。” 易中海看着自己这个废物徒弟，心里是深深的失望。 正经本事没有，打老婆倒是来的快。 看着秦淮茹的侧脸，易中海脸上露出愤怒。 多好的女人啊！ 傻柱湿答答的走过来，就看到贾东旭和棒梗父子俩在那不断呕吐，地上堆了一摊污秽，看着就恶心。 “差不多了！” “这还有一个，赶紧的。” 易中海看棒梗已经吐的没东西了，也不喊肚子疼了，赶紧招呼众人去帮贾张氏。 眼睛一扫，贾张氏在地上摸爬滚打的，周围一片都是黄色痕迹，再混合着呕吐出来的，简直比猪圈还猪圈。 原本一大妈领着两个婆子上去帮忙，可贾张氏那体胖子，挣扎起来根本压不住。 再加上这个样子，也没人愿意上前。 “东旭，过去摁住你妈！” 易中海大声喊着，这会儿有事你当儿子的都不上，谁管？ 心里却是想着。 你要是连你妈都不管，今后还能给我养老。 贾东旭刚刚摩擦干净嘴角，听到易中海喊他，立马看过去。 看着老娘在地上呜咽，看那地上的屎黄色，贾东旭只觉得喉咙里堵的慌。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要是不上那可就是被戳脊梁骨了啊。 贾东旭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停下来。 努力忍住，又看向阎解成。 “阎家老大，先拿水冲冲。” 终究，贾东旭还是受不了贾张氏身上的味道，提出自己的建议。 一旁的傻柱也不想上前，这味道太顶，也是开口。 “快给贾大妈冲冲。” 易中海见此，也不多想，伸手让阎解成上去。 阎解成拎着水桶，站在三米远就泼了上去。 贾张氏只觉得浑身湿透，猛地被灌了一口水，然后又呕吐起来。 这肚子里的东西不要命的往外窜，可疼痛一点都没减少。 泼～～ 连续三桶水下去，贾张氏就像水里的鱼被浇个通透，地上的污秽被冲到一旁，连忙有人拿着掃柱往一旁扫，更有人从外面推来沙土开始掩埋，随后等着铲出去。 “快上。” 见贾张氏不动弹了，易中海也怕出什么事，连忙催促着。 贾东旭顾不得其他，立刻跑上去扶起贾张氏。 “妈，妈？” “你好点没？” “妈？” 贾东旭喊着，贾张氏虽然被凉水浇透，但肚子里没半点好转，嘴巴一张开就往外吐白沫，吓得贾东旭不知怎么好。 “快点上金汁！” 易中海催促着，傻柱再次拿起铲子，里面还剩下大半。 贾张氏再嗷嚎的时候就看到傻柱给棒梗吃屎，这会落到她了是死活不情愿。 身体一晃，就挣脱开贾东旭，挣扎着就是不吃。 让她贾张氏吃屎，今后那还有脸在这院子里？ 还不如让她死了呢。 心里不仅埋怨傻柱，还记恨起易中海来。 让她去医院多好。 呕～～ 贾张氏干呕着，手指插进嘴里，想要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可是根本没用。 肚子疼的一阵胜过一阵。 “快点帮忙。” 易中海上前压住贾张氏，阎阜贵身体弱，只能催促其他人上去帮忙。 可傻柱还不等伸过去，贾张氏身体爆发洪荒之力，竟然将身上的三人甩开，挣扎着，反抗着。 一双利爪还在易中海身上留下几道抓痕，搞得易中海三人好不狼狈，却拿贾张氏没办法。 傻柱也没办法，只能端着铲子来回找机会，送进嘴里。 “都让开，我来。” 关键时候，一声爆喝响起，众人看去，只见刘海中越众而出。 众人看他那体格，这时候也就他能制住贾张氏了。 看热闹的人立马爆发喝彩。 “二大爷，二大爷加油。” “还是靠二大爷啊。” 刘海中又有了万众瞩目的感觉。 躲在人后看了大半天，眼见易中海黔驴技穷了，这才站出来。 轮到他二大爷刘海中上了。 这院里，就不能缺了他的英明领导。 心里想着，刘海中迈步上前，来到贾张氏跟前二话不说，伸手就压住贾张氏那乌黑的手掌，将最大的威胁控制住，随后又利用身体重量的优势，死死的将贾张氏压在身下。 任凭贾张氏反抗也起不来。 那模样，颇有武松打虎的架势。 当然，在院里人看来，那就是二大爷杀猪。 贾张氏的力量爆发过后再也没劲，只能呜呜的叫着。 倒是下身又没控制住，噗噗的流了一地黄汤，熏的让刘海中一阵恶心。 “快点，别磨蹭。” 看着贾张氏被控制住，易中海连忙喊着，一边上前掰开贾张氏的口。 傻柱再次凑上去，“贾大妈，快点张口，吃了吐出来就好了。” 傻柱不说还好，这一说周围立刻有人笑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原本贾张氏食物中毒后，众人心里还有点同情心。 可看到贾张氏这副模样，平日里就对贾张氏有意见的人只能强忍着。 这下，被傻柱一句话刺激了，顿时再也忍不住。 周围笑声就像一条鞭子不断抽着贾家的面皮。 秦淮茹抱着棒梗，脸上的红印子更加火辣。 好在棒梗这会已经安静了，不再喊肚子疼。 看来这金汁还真管用。 贾东旭面色铁青，这脸皮是丢尽了。 贾张氏看着靠近的铲子还有上面恐怖的一坨，挣扎不过的她，双眼流下泪水。 可怜，无助。 傻柱自己也差点笑出来，可看到贾张氏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傻柱还是忍住。 对准一大爷掰开的口子，用他多年练就的掂勺大法，准确的将小铲子送上去。 只一下，铲子上面的一大坨就借助惯性塞进嘴里。 易中海连忙用力给贾张氏合上嘴。 呜呜呜 恶臭袭来，贾张氏呜呜的反抗着，却一点用没有。 身上的禁锢让她做不出反抗，只能看着铲子上的物件渐渐靠近，内心里一片悲凉。 想她贾张氏，在这四合院里威风八面，从来没吃过这种亏。 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屎，屈辱，不忿还有恐惧绝望，一瞬间袭来，竟让泪水不听使唤的掉下来。 委屈的模样，就是傻柱见了也有些不忍。 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丝毫。 下一秒，傻柱扔下铲子跑到一旁，他可不想再被喷一次。 刘海中反应也不慢，立马跳起来，紧接着易中海也放手跑开。 啊～～～ 呕呕呕～～～ 噗噗 贾张氏双手冲在地上，肚子里的翻腾，喉咙里的涌动，如同喷灌机一般不断向外吐着。 “快，拿水冲。” 这臭味让院里的人远远的，易中海连忙让人冲刷，不然这中院还怎么住人？ 呕～～～ 又是一阵呕吐，贾张氏感觉苦胆都快出来了才停下，整个人趴在泥土里，再不想活动一下。 “车呢？快点拉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站在人群里发布号令，刘光天立马将车子推过来，然后转身跑进人堆里。 周围几个人也远远的避开，他们可不会上前凑热闹，这凑热闹可得出工出力，搞不好还得出钱呢。 “贾东旭，还不把你妈弄上去？” 刘海中发布命令，贾东旭为难的看着老娘。 就他这力气，对此贾张氏的身板，确实难为他了。 一旁秦淮茹早一步抱着棒梗上车，随后看向贾张氏，眼睛里闪过一抹痛恨。 肯定是这老妖婆让她儿子遭这份罪。 可眼下，贾家不能再让人看笑话了。 “柱子，搭把手！” 傻柱听到秦淮茹的话，心里有些不情愿，这贾张氏的身上可是脏的很。 但秦淮茹那可怜模样让他生不出拒绝。 上前，屏住呼吸，和贾东旭拉到地排车上。 人上了车，了没人拉车啊。 易中海见众人没有动弹，甚至阎解成还领着几个人往后躲了躲，让他看着就火大。 这院里的人怎么能这样？ 就不能发扬一下团结友爱的风格？ 你看看傻柱劳心劳力的，你们这些人就不能学学？ 心里窝火的易中海，对着站着不动弹的贾东旭一阵咆哮。 “还愣着干嘛，赶紧送医院去。” “一个大男人，这点事都不懂？” 贾东旭耸拉着脸，连忙过去拉车。 可他本来劲就小，加上刚才吐的肚子干瘪，这使出吃奶的劲也只是小步挪动。 易中海没办法，只能又点了两个年轻人的名字，让他们推着。 摄于一大爷的威视，俩人也不敢拒绝，连忙上去帮忙。 直到车子离开四合院，中院才平静下来。 212 傻柱，你给滚我出来 易中海也没心思去医院了，回到家里处理后背上的伤口。 傻柱回家换衣服。 剩下的人都在二大爷的指挥下收拾院子，铲土覆盖，随后连土一起铲出去。 下午时候，杨小涛和冉秋叶一起回到四九城，身后旺财晃着尾巴，不时在路边流下记号。 好在，这时候电线杆不多，不然这一路上旺财那点存活可不够。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也不觉得旅途辛苦，回到四九城的时候天色还早，太阳还是圆脸。 杨小涛邀请冉秋叶去四合院，看看做出来的双人床，冉秋叶起初听了确认了两次才弄懂，确实是做的。 不是买的。 更不是找木工做的。 想到这里，冉秋叶对杨小涛越来越佩服，仿佛没有他说道做不到的事。 自己的男人，本事越来越大了。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就敏锐的发现，院子里经过打扫，地上还有些水渍。 冉秋叶挥挥手，走进来就闻到一股臭味。 杨小涛这才发现，貌似这味道是从贾家传出来了的。 不做理会，径直走回家。 冉秋叶走进门，就看到屋子里的双人床。 “怎样，大吧！” 杨小涛坐在床上，示意冉秋叶坐上去。 经过两天一夜的晾晒，桐油早就晾干，没有气味，摸上去光滑也没有毛茶。 冉秋叶坐在床上，这种大床也是她喜欢的。 “以后早就在床上睡了。” 杨小涛说着不正经的话，惹得冉秋叶娇嗔，看的杨小涛心痒痒。 “我去做饭。” 冉秋叶不敢再坐下去，连忙起身准备做饭。 来过几次后，杨小涛家的情况她都清楚，米面粮油在哪里都门清。 杨小涛则是走到一旁橱柜里伸手从里面取出一块猪肉，冉秋叶接过后切了一小块，剩下的留着。 趁这冉秋叶做饭的功夫，杨小涛端着水杯来到隔壁陈大爷家。 陈大爷见了，笑呵呵的将今天下午的事说出来。 看的出来，对贾张氏这样报应陈大爷很是开心。 “就是糟蹋了孩子！” “这贾家如此做，将来可是毁了孩子！” 陈大爷对棒梗这个孩子的遭遇还是有些不忍，平日里棒梗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也算是有礼貌，只是在贾张氏的教导下喜欢拿东西，今天去这家，明天去那家，也就是杨小涛家和陈大爷家，因为旺财的缘故，光顾的才少了些。 其他家里，棒梗进去拿点东西，大家都觉得是小孩子，问就是没轻没重的说两句。 说不好听了还会惹来贾张氏的叫骂，久而久之就装看不见。 反正也不是紧要的东西。 久而久之，众人都不在理会，反而助长了棒梗的气焰，如此下去，棒梗肯定得长歪了。 陈大爷叹息着，杨小涛撇撇嘴，没敢说出来，前世影视剧里这棒梗就是个盗圣，白眼狼。 眼下，在贾张氏的引导，秦淮茹的宠爱和贾东旭的放纵下，这贾梗贾正直，不长歪才怪了。 不过，听说贾张氏和贾梗两人食物中毒，其他人没有事，杨小涛就猜测，肯定是奶孙俩偷摸着吃东西了。 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是谁偷的。 “十有八九是棒梗！” 杨小涛猜测着回家，将事情向冉秋叶说了遍。 “什么？偷东西？” “这么小就这样？这家人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不是宠爱了，这是溺爱啊，是毁了孩子的。” 作为一名老师，一名女老师，冉秋叶对这种情况十分担心，话里话外也都是焦虑。 杨小涛理解她的性格，但不会认同她的行为。 “这有啥，上次你不是见过了？为了一口肉就能上门所求，还有啥事是这家人干不出来的？” “可是.” 将冉秋叶安抚下来，就要开口解释一番。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咆哮声。 “傻柱，你给滚我出来！” 贾东旭尖锐的声音在中院里传荡，引起一阵喧嚣。 大院里的人都出来看情况，毕竟今天贾家的事一直都是热门话题，现在明显是后续来了。 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笑着对冉秋叶说道，“今天让你见见这院里的道理。” “一会儿不要说话，有什么事，由我来就行。” 冉秋叶点头，跟着杨小涛走出去。 傻柱家，下午送走何雨水后，就洗了个头，呆在屋里睡觉。 一觉睡到肚子饿，傻柱晃荡着起来，先是闻闻身上味，发现没有别的气味后才放下心来。 然而，刚刚准备捯饬点吃的，就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喊他，那声音听着像贾东旭，但话里的意思就让他很难接受了。 什么叫滚出来。 上次让他滚出去的还是杨小涛那家伙。 想到那比，就是耻辱啊。 现在，你贾东旭上门，咱们两家了没啥过节，你这在门口呼喊，他妈叫什么事？ 傻柱有些气愤，他四合院战神的身份，怎么能容忍别人上门欺负？ 杨小涛打不过，你贾东旭一弱鸡我还怕你？ 傻柱气鼓鼓的冲出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三个人。 贾东旭扶着贾张氏，秦淮茹抱着棒梗，至于小当，这会儿还在一大妈家里待着呢。 “咋了这是，吼吼什么？” “还让我滚出来，你们啥意思？” 傻柱站在门口，下方贾家人见了一时间有些冷场。 秦淮茹抱着棒梗，低着头不管傻柱探寻的目光。 怀里，棒梗耸拉着脑袋，眼睛里的凶光恨不得吃了傻柱。 都怪他这个坏蛋，喂他吃屎。 这个坏人。 贾张氏同样虚弱着，脸上面皮耸拉，但一双三角眼里都是痛恨。 若是今天之前她最恨的是谁，不用想就是杨小涛。 但今天这事，最恨的人又加上了傻柱，他们俩人不分伯仲。 贾东旭看着傻柱，本身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傻柱要是发起浑来，那可不管你是谁，先揍了再说。 这可是从小到大院里公认的。 不过，想起在医院里几人商量的事，心里就有了普。 下午，贾东旭用地排车拉着家人来到医院，随后在医生的诊疗下，俩人没什么大碍。 也幸亏催吐的及时，给两人进行了输液，就没啥事了。 只是确认了是食物中毒，从残渣上分析应该是误食了桐油，这才引起的身体反应。 至于怎么会误食，贾家人讳莫如深，只说不小心看错了。 可在医生走后，贾张氏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时秦淮茹才明白，为什么小当会哭。 原来是她们俩吃鸡蛋不给小当吃啊。 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可秦淮茹清楚，两个鸡蛋而已，怎么会食物中毒呢？ 贾张氏翻着白眼不知道，随即两人看向棒梗。 因为这炒鸡蛋油也是他拿来的。 在父母的压力下，棒梗说出了去杨小涛院子里拿油的事情。 当即众人明白，这是棒梗将桐油当成了食用油，拿回来后，贾张氏也没分辨出来就给用了。 俩人吃了自然肠胃受不了，食物中毒的根源也就找出来了。 可是，这事牵扯到杨小涛身上，贾家人就棘手了。 贾东旭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再搞下去。 但贾张氏不乐意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用贾张氏的话来说，她们受了这么大的罪，怎么也要找补回来吧。 急跑杨小涛不好惹，那就找傻柱麻烦。 今天让她们出丑的里面，除了易中海就属傻柱最积极，不找他出气找谁？ 于是，贾家众人在医院里商量的大半天，最后统一口径，就是吃了傻柱家的鸡蛋才食物中毒的。 傻柱必须赔偿。 中院贾家在院里大声喊着，很快就聚满了人。 易中海在家里吃饭，听到这动静，心里堵的慌。 这大院越来越不好管了。 但他不能不管，不论是贾家还是傻柱，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可这左手跟右手掐起来了，他能怎么办？ 心里想不出法子，只能出去看看，走一步是一步。 杨小涛领着冉秋叶待在人后，静看事态的发展。 后院刘海中许大茂等人也过来凑热闹，尤其还是傻柱的热闹，许大茂更不会错过。 娄晓娥站在许大茂身旁，两人都看到杨小涛和冉秋叶。 主要是冉秋叶身上的温婉气质在这大院里太特别，加上容貌出众，见了的都会看上两眼。 许大茂瞥了眼杨小涛，心里狠的牙痒痒。 娄晓娥看向冉秋叶，又看看杨小涛，低头沉重呼吸，随即恢复平常。 陆续有人出来，很快院子里就聚满了人。 傻柱见来了这么多人也不打怵，心里就没觉得错。 “贾东旭，我出来了，你倒是说啊？” “在院里大声小吆喝的，这会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别当我傻柱好欺负。” “傻柱，说什么呢？” “有什么事，当面说出来，我这个一大爷，给你们作主。” 傻柱刚说完，易中海就跳出来，准备把事情按下。 “对，一大爷说的对。” “有什么事，我们三个大爷给你们作主。” 这边，官迷二大爷上线。 刘海中走到人前，也不管易中海的脸色，张口就喊道，“今天贾家这事大家有目共睹。我看人都齐了，干脆就开个全员大会，把事情解决了。” “二大爷，您赶紧的，饭还在锅里呢。” “是啊二大爷，赶紧的吧！” 许大茂在后面起哄，周围人立刻附合。 得到众人的拥护，二大爷明显露出欣慰的神情，嘴皮子吧嗒两下，心里的腹稿打好。 “既然大家都挺忙的，咱们就直接进入主题。” 说着，刘海中看向对峙的双方。 “傻柱，贾东旭，你俩谁先说说？” 傻柱本来就和刘海中不对付，闻言懒得搭话，将头歪倒一旁，见此刘海中吹胡子瞪眼，对贾东旭说道。 “事是你们贾家的，你先说。” 贾东旭点头，随后将事情经过，加工一番说出来。 众人听了，顿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贾张氏和棒梗吃了傻柱家的鸡蛋，才会食物中毒啊。 今天下午俩人那副惨样有目共睹，看到的人都觉得孩子可怜。 冉秋叶听了也有些不忍，毕竟是个孩子，馋嘴也不是事。 可听杨小涛说这孩子手脚不干净，心里就有些隔应。 这时候又觉得傻柱这人品有问题，可仔细一想，鸡蛋怎么能中毒呢？ 就是过期了，那也会有味道，贾家人发现不了吗？ 一旁杨小涛看出冉秋叶的疑惑，让她不要急，继续往下看。 213 开始表演 傻柱听了这番说辞，也是头大。 他买的鸡蛋，自己吃了，妹妹吃了都没事，咋就到了贾家手里就有事了？ 傻柱还没说话，一旁的阎阜贵突然开口，他对傻柱家的东西惦记那么久了也没算计到点东西，怎么贾家就能吃到鸡蛋？ 这不科学。 这事他的问清楚了，以后说不得借鉴借鉴。 “大伙都听我说，听我说。贾家的，我问下。” “傻柱的鸡蛋你们怎么得到的？” “是傻柱送给你们的？” 阎阜贵一问出来，周围人立刻看向傻柱。 就是易中海这时候在心里也为阎阜贵点赞。 不愧是当老师的，脑瓜子就是活泛。 至于刘海中，在开场之后就已经沉沦，他那脑袋瓜子抡大锤还行，现在这种情况转的不比蜗牛快。 “对对，傻柱你说。这鸡蛋是你送的？” 虽然没有抓住重点，但不妨碍他表现啊。 傻柱听了，立马仰起头，“各位大伙邻居，昨天我妹妹回来，我这当哥的买了一兜子鸡蛋……” “我想着都给雨水拿去，根本没给贾家啊。” 傻柱将事情说着，周围人看向贾家的目光越发玩味。 “傻柱，你是说，鸡蛋不是你送的？” 阎阜贵总结要点，傻柱听了立马点头。 这时候，先抽身才行，不然这谋害邻居的罪名，对他人设可是很大的打击。 “没有，我连贾家去都没去过。” 得到傻柱的肯定，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傻柱没给，那贾家哪来的鸡蛋？还一口咬定是傻柱家的。” “不会是偷的吧。” “很有可能，棒梗那小子前些天还在我家门口转悠，后来家里的咸菜被人动了，我估摸着就是这小子。” “那会不会是贾张氏？” “也难说，这老虔婆手脚也不干净，上个月我还看她在外面吃东西，也不知道哪来的。” 议论声响起，大院里都是交谈的人。 但众人心思清楚，贾家，这是在讹人了。 冉秋叶听着周围人的话，对贾家的认知再次改观。 心里觉得，这事贾家没理，应该知难而退了吧。 旁边的杨小涛伸手捏着冉秋叶的小手，并不知道冉秋叶的心思。 当然，若是知道了，也只会呵呵。 她对贾家的无赖还是认识不足啊。 中院里，刘海中听到议论声就要呵斥贾家，这年头谁家东西富裕？ 这偷东西的行为不正是他这个二大爷管的吗？ 咳咳 刘海中准备说话，却被秦淮茹的声音打断。 此时，秦淮茹双眼婆娑，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砸在地上，让傻柱的心跟着摔得稀碎。 抬头瞬间和傻柱交汇着，让傻柱心脏不经意的砰动，满嘴的话都被咽在喉咙里。 “柱子！” 声音啼血，周围一片安静。 傻柱嘴巴张开，一旁的易中海听到秦淮茹的话，原本安稳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看着秦淮茹，心里挣扎。 傻柱和女人，易中海做着选择。 “柱子，各位街坊，我家里什么情况，大家伙心里都清楚。” “那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说话声音很平常，却让人信服。 “可怜我这孩子，打小就跟着我们吃苦。” “柱子，秦姐对不住你，孩子小，你别怪他，有什么话，要发火就向我来。” “秦姐，都答应。” 秦淮茹向着傻柱垂首流泪，神情憔悴，周围的邻居都起了恻隐之心。 不得不说，在这院里秦淮茹的为人还是有目共睹的。 大伙心里都为她不值，却也不想难为这样一个好人。 “傻柱，不就是俩鸡蛋嘛，你又不缺那点。” “就是，傻柱，做人要大度。” “对对对，跟一大爷好好学学。” 舆论瞬间转变。 冉秋叶脑袋晕乎，这到底是啥情况？ 原本的受害者被讨伐，原本没有里的被声援。 原本的事实真相，在这眼泪的迷雾面前，被人们忘却，那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冉秋叶终于明白，杨小涛为什么让她静静看着，就是让她看清楚，有些事，不是有理就能行的通的。 身旁，杨小涛握住她的手，他知道冉秋叶已经想通。 但他更想要让她明白，在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暴力就是更好的选择。 “接下来，就让我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拳头真理！” 舆论的倒向让傻柱坐立不安。 他是好面子的人，哪还有其他的心思？ 易中海在旁边对秦淮茹的行为看个清楚，不愧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不枉一片苦心。 声音越来越吵闹，刘海中想要制止，却没人听他的。 阎阜贵看了眼秦淮茹，这是个高手，能不招惹就别招惹。 傻柱脸色涨红，哪能见的起这场面。 尤其还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秦姐姐，听到后也没了火气。 “秦姐，你这话说的，在咱们院里，谁家还没个困难的时候。” “小孩子馋嘴，谁小时候没干过。我看棒梗亲切着呢！” “小事，都是小事。” 见傻柱这样说，秦淮茹也收起眼泪，“柱子，你是咱们大院的好人，姐在这谢谢你。” 傻柱听了，连忙点头哈腰，笑的嘴角裂开。 秦淮茹不再多言，但这事还没过去。 旁边被搀扶的贾张氏看到秦淮茹表演完，脸上不悦。 但在心里却是叫好。 在医院的时候，这些意外他们早就商量好对策，秦淮茹这样做也是意料之中。 接下来，就该她上场了。 “哎呀呀～～” “我的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让我们遭这份罪。” “还让我们怎么活啊。” “老贾啊，你上来看看吧，我们贾家好惨呢……”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就嚎哭起来，声音如同指甲刮玻璃，让人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冉秋叶被这哭嚎吓了一跳，用力捏着杨小涛的手。 “没事，老戏码了，你看，周围人都习惯了。” 冉秋叶看去，果然周围大院的都没啥感觉，脸上即看不出来惊讶，又没啥厌恶的，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傻柱看着面前的一幕，立刻警惕起来。 主要是这场面见多了，以前贾张氏都是对别人放大招，现在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冲他来的，不得不小心点。 “贾张氏，哭嚎什么？” 不等傻柱说话，易中海跳出来厉声喝道。 生生将贾张氏的哭嚎打断，也将她们的计划终止。 易中海早就看透贾家的把戏，不就是想讹人吗？ 若是别人，他不帮着就算是给面子了，但这事傻柱啊。 他怎么也得一碗水端平，不能让傻柱太吃亏。 “师，师傅！” 贾张氏停下，贾东旭遮掩着开口。 易中海的出现让计划出了意外，他必须说两句。 “你闭嘴。” 哪知，易中海强势喊着，不仅将贾东旭呵斥住，更是让在场的人记起他这个一大爷来。 此时，哪怕是就孩子这种强出风头的，也是退避三舍，不敢言语。 贾张氏见没作用，就从地上起来。 易中海见控制住全场，立刻将自己的方案说出来。 “柱子，这事不怪你。” “小孩子不懂事，吃坏肚子，却也没啥追究的。” 先是定性，省得再翻旧账。 傻柱点头。 易中海转头又看向秦淮茹，“不过，贾家因为这事搞得凄惨，事情起因都是两个鸡蛋。” 转头继续对傻柱说道。 “柱子，有因就有果，这事你也有责任。” 傻柱听得晕乎，但心里明白，一大爷不会害他，便点头说道，“我知道。” “嗯！” 见傻柱如此配合，易中海心中宽慰。 “这样，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伙还是要团结的。” “贾家这次遭了罪，柱子你就拿十块钱帮帮贾家，就当是邻里之间的帮衬，你觉得呢？” 易中海说完，周围人听了也觉得顺耳，主要是这几年下来，都是如此。 就像易中海说的那样，没必要得罪人，一个大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 况且，作为院里工资最高的一大爷，平日里不少人都要仰仗他，生活不易，不能得罪这人。 真要为了这点小事恶了一大爷，以后的日子可得紧巴着过了。 所以，院里的人听了都是沉默应下，对当下的处理默不作声。 当然，也有不管这些的，就像杨小涛，人家有本事，就是撕破脸皮也没啥害怕的。 傻柱听了让他给钱，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傻柱能挣钱，却也不是冤大头。 只是看着秦淮茹的憔悴面容，还有一大爷的谆谆教导。傻柱心里的怨气也没得发泄。 深吸一口气，傻柱就要答应。 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大茂突然蹦出来。 “别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十块钱就给大发了？” “真这样，贾家的命也太贱了吧。” 许大茂声音喊出，杨小涛立马在心里点赞。 四合院的搅屎棍，没他还这不行。 易中海听了，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好不容易将这件事压下去，谁知道许大茂这混小子又掀开。 秦淮茹低头，眼睛里也是狠毒。 她们要十块钱，那也是赚了啊！ 贾张氏更是开口骂起来，“许大茂你个坏种，说谁命贱呢，你给我说清楚。” “呵呵，十块钱，不就是命贱吗？这还用我说，大家伙谁心里不清楚？” 许大茂依旧嘚瑟着，在他心里并不想其他，纯粹就是想恶心傻柱，让傻柱多出血。 最少一百块吧。 只是这钱不能他说，得让贾家自己想办法。 可贾家也清楚，这事归根结底跟杨小涛有牵连，这可是他们极力避开的，可不能牵扯到杨小涛身上。 “闭嘴，你个傻茂，怎么哪都有你？” 傻柱气不过，就要上去捶两捶，可许大茂也不怕，就在人后鼓捣着，“傻柱你别掩盖事实。” “你给贾家下毒，这可是大事。” “各位街坊邻居，今个傻柱家的鸡蛋吃了要人命，明个还不知道啥情况呢，不将傻柱抓起来送派出所，大家以后谁都别想安宁！” 许大茂说着，傻柱停下脚步，这一茬他还真没想到。 “对，大茂说的对。” 刘海中中午找到机会开口了，可谁知易中海直接打断，“说的对什么对？” “吃个鸡蛋就食物中毒，你二大爷天天吃，不也没事？” 刘海中语结，却没得反驳。 易中海不想再继续探究下去了，他已经感觉出贾家的不正常。 若真是鸡蛋的事，以贾张氏的为人，估计现在就躺傻柱家里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其中隐情他不想探究，只想着今天的事赶紧过去，别在生事端了。 “刚才我说过了，这事柱子没错。” “柱子买了一兜鸡蛋，他和雨水吃了都没事，显然不是鸡蛋的问题。” “柱子愿意帮衬贾家，那是为了邻里和睦，团结友爱的表现。” “许大茂，你眼里还有没有集体意识？还想不想团结大院？” 最后，易中海如同孤狼一般盯着许大茂，让许大茂缩缩脑袋，不敢搭话。 周围人也感受到易中海的怒气，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全院，噤若寒蝉。 214 现场教学 啪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突然响起，在大院里显得是那么突兀。 冉秋叶有些奇怪，耳边还回荡着什么“暴力”“拳头真理”的，就看到杨小涛拍着手走出去。 众人大惊！ 易中海嘴巴张开，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不敢相信。 他，着实不想和杨小涛交锋。 眼睛撇过贾家众人，在杨小涛出来的时候，贾东旭明显后腿了半步。 难道，这事跟杨小涛有关？ 院子里依旧安静，甚至因为杨小涛的出现更加诡异！ 冉秋叶就这样看着杨小涛走到人群前，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不少人眼中她能看出来里面的敬畏。 二大爷和三大爷都让出位置，这事，他们不敢参合。 尤其是刚才猖狂叫嚣许大茂，更是躲在一个女人身后。 这女人和她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这应该是娄晓娥吧。 不错的女人，幸好…… “杨小涛，你出来干嘛？” 傻柱靠前，看着杨小涛就气鼓鼓的喊着。 “滚一边去，没你事！” 杨小涛淡淡的说着，他这次出来，为的就是告诉冉秋叶。 在这四合院里，遇到事不要怕，不要怂。 能讲道理的讲道理。 讲不通道理的，那就交给他。 他杨小涛，不怕这群禽兽。 傻柱火气上来，“我呸，爷给你脸了？” 砰 傻柱刚说完，小腹就挨了一脚，整个人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就在贾张氏脚下。 “你跟谁爷呢？” “给你脸了是不？” “不服？来，爷让你一只手？” 杨小涛冷淡的说着，看热闹的都往后退了一步。 傻柱捂着肚子，又来一脚，他感觉肚子都麻了。 这时候听到杨小涛嘲讽的话，气的肺都鼓起来，可看向杨小涛，愤怒中带着些许恐惧。 他是真打不过啊。 冉秋叶也是吃惊，没想到杨小涛这么果决。 更没想到的是，这院里的人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这才明白，什么叫拳头真理。 或许，在这走样的四合院里，这什么拳头真理比大道理更好使吧。 心里想清楚杨小涛的苦心，冉秋叶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 而这一切，都被娄晓娥看在眼里。 和躲在身后的那位相比，面前的这个更像个男人。 “废物，让你一只手都不敢！” “以后别叫什么四合院战神了，侮辱这个词汇。” 说完，就站在院子中间，看也不看傻柱。 “杨小涛，你什么意思？” “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邻居放眼里了？” 易中海没去说他们三个大爷，反而说起大院的邻居， 因为他清楚，这四合院的三个大爷在杨小涛那，真不顶用。 “嘿，一大爷，您这话就严重了。我杨小涛知法懂法，怎么会犯法？” “再说了，这大院里的人多着呢，我怎么会都不放在眼里！” 那意思很明显，有些他放眼里，有些人…… 呵呵 “而且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觉得傻茂说的挺有理的。” 出奇的好说话，让易中海心中警铃大作，往常这家伙这个样，那肯定是要搞事。 许大茂牙齿咬的嘎吱响，他最恨杨小涛叫他傻茂。 “找不出食物中毒的原因，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啊，万一再中毒，谁想跟她们一样吃屎？” 这话说完，众人想起贾家的惨样，有些人已经忍不住的恶心起来。 贾张氏听到吃屎，更是瞪大三角眼想要吃掉杨小涛。 棒梗看着一旁对他指指点点的阎解放几人，脸上火辣辣的，更加痛恨傻柱。 “所以，我觉得傻茂说的很对。” “贾家，必须把事交代清楚。”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平日里走的近的几人立刻附合起来。 杨小涛嘴角弯起，“实在说不清楚，那就让医院给个证明。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事！” 杨小涛话音落下，一旁的秦淮茹突然开口，她心里清楚，棒梗决不能有污点。 哪怕有，那也是去拿，不是偷。 秦淮茹如同护崽子的母鸡，将棒梗抱在怀里，对着杨小涛凄厉喊道。 “我家吃坏肚子，跟鸡蛋没关系。” “是他们吃了发霉的窝窝头，这才食物中毒的。” 秦淮茹一字一句的说着，将这件事定性。 哪怕吃了哑巴亏。 “对，我们吃的是发霉的窝窝头，可怜我这大孙子饿的不行，呜呜～～” 面对棒梗的未来，贾张氏智商终于上线，秦淮茹配合着，很快贾家就诉苦起来。 “哦！” “原来是吃了发霉的窝窝头啊！” “看来你们家窝窝头不少嘛，怪不得吃这么肥。” 杨小涛转身，事情就这样了，没想到秦淮茹反应这么快，不给他深究的机会。 不愧是资深绿茶，果然够味。 杨小涛也没打算继续下去。 今天的这堂课，看冉秋叶的模样应该是成功了。 至于整治棒梗，来日方长。 不过，上完课了，怎么也得留点课后作业啊。 “对了，我觉得多读书还是有用的。” “就像这催吐，用肥皂水就很管用。” “别弄不弄的就吃屎，整的院里臭气熏天的，让人白看了笑话。” 留下作业，杨小涛领着冉秋叶回到家里。 良久，人群中，传来一声哄笑，随后更多的人笑了起来。 “你啊！” “都最后没事了，就不能少说两句？” 回到家里，冉秋叶没好气的说着，这次可是将院里的人得罪了不少。 尤其是最后说完，他可是看到贾家气的脸都气青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 杨小涛摊摊手，浑然不觉最后这“作业”的杀伤力。 “现在，你也见识到了吧。” 冉秋叶点头，今天要不是亲眼看到，真难相信大院是这样处理事情的。 明显的错误被遮掩下去，这样处理只会助长不良风气。 “我也没想到，这一大爷会这样说。” “这才哪跟哪啊，前些年还组织院里给贾家捐款呢，……” 杨小涛开始一桩桩的说你的院里的荒唐事，冉秋叶听得目瞪口呆。 现在，她对杨小涛的话信了十分。 “吃饭…” 中院里，听到杨小涛说完，阎阜贵低头，转身离开人群。 虽然不是他提出来的金汁，但他是解释的人啊。 总感觉，杨小涛的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心里默默肯定，以后多读书。 钓鱼的时候也读书。 至于刘海中，在杨小涛站出来的时候就没了心气，打，打不过，说，说不过。 他能怎样？ 只能坚守着为官者的大度。 这点，他自觉做的很好，宰相肚里能撑船。 拍拍肚皮，他也行。 转身回家，不跟他一般见识。 贾家听了更是将矛头指向易中海，连带着傻柱都被记恨上。 傻柱也是真的倒霉，先前被杨小涛踹的地方刚好，现在有被踹了，要命的是，先前刚找回来男人的感觉，现在看向秦淮茹，又没感觉了。 “杨小涛，爷跟你没完！” 傻柱凄厉的喊着，周围人不明所以，只当是没了面子气的。 人群里，许大茂看傻柱那样子心里痛快着，平日里挨揍的都是他，现在终于轮到傻柱了。 可惜，不是他揍得。 想到这里，看着杨小涛的所在，牙齿咬的嘎吱响，随后又看向傻柱。 这事，他不能出头，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所以… 许大茂看着爬起来骂骂咧咧的傻柱，心思转动着。 看热闹的人陆续散去，易中海才背着手回家。 对贾家人的敌视根本没放在心上，只要贾家人需要他的救济，就得对他客气着。 “傻柱，赶紧给钱。” 贾东旭走到傻柱旁，对着捂肚子的傻柱喊着。 傻柱一愣，随即想起什么。 这时秦淮茹抱着棒梗，身边还跟着小当，走到傻柱跟前，也不说话，眼泪挂在眼角，双目通红的就是站着。 傻柱心一软，叹气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四五张纸币，也没点，直接扔到贾东旭身上。 贾张氏手忙脚乱的捡起来，看着走回家里傻柱，冷哼一声点了起来。 “傻柱，还差两毛！” 贾张氏伸着手指头，脸色阴沉的喊着，秦淮茹憋着气，领着孩子回家。 贾东旭也没脸在那，转身跟着回去。 一场蓄谋已久的讨债终于完成，原本的目标虽然有些削减，但还是达到了，白捡了十块钱。 但这事贾家并不开心，因为今天遭遇的一切，都成了大院的笑柄。 尤其是催吐的事，今后一旦被人提起，都会笑他们贾家吃屎。 甚至，将来棒梗长大了，懂事了，这也将成为他人生道路上的污点。 贾家人拿着钱却回家擦拭着身上的伤口。 215 系统升级完成 杨家，冉秋叶将饭菜摆好，两人开始吃饭。 杨小涛感受着肚子里的叫唤，拿起筷子就吃。 “慢点！” 冉秋叶一边给杨小涛夹菜，一边说着。 “好吃，太好吃了。” “你就骗我吧，陈大妈说了，你做饭不比正式厨师差。” “净糊弄我！” 冉秋叶低头，杨小涛却是一脸正经的说着。 “那不一样，这是你做的，格外好吃。” 冉秋叶不说话，两人静静吃饭。 等吃完饭，冉秋叶起身收拾碗筷，杨小涛来到身旁从背后抱住，身体紧贴在一起，脑袋贴着秀发，让冉秋叶身上滚烫。 “好想时间过得快一点啊。” “要是一转眼到十月，那该多好啊。” 杨小涛轻声说着，冉秋叶感受着脖颈间的湿热，身体开始发软。 转身，投入杨小涛怀中。 两人终究保持了克制。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拥在一起的两人体味着爱情的味道。 却没有碰触爱情的禁果。 良久，冉秋叶离开怀抱，杨小涛牵着她的手，往冉家走去。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谈着过往，说着未来。 很快，来到冉家前。 今夜天上的月光被乌云遮掩，一场大雨就要降临。 来到门口，四下无人。 冉秋叶停下。 她知道杨小涛不会进去。 转身，抬头，闭上眼睛。 “亲我…” 唔～～～ 良久，杨小涛抿着嘴，看着冉秋叶走进四合院，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往回走。 轰隆隆 咔嚓～～ 天边一道白色丝线闪过，紧接着就是一道轰隆声传来，将四野振动。 杨小涛加快步伐，一路小跑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外面就落下雨滴。 心里感慨着回来的及时，不等他换下衣服，脑海中沉寂了多天的系统终于发出声音了。 “叮。恭喜宿主，快乐学习系统升级完成，请察看！” 声音响起，杨小涛有种呐喊的冲动。 终于有点动静了，一个多周了，不能兑换东西，无法获得学分，一切就跟正常人一样，却总是挂念着。 幸好，储物空间还能用，里面的的东西没被系统黑了。 现在，终于又能用了。 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大脑放空，开始查收升级后的系统。 “叮，主技能钳工已满足升级条件，提升主技能为工程师。” “叮，主技能替换。钳工技能为子技能！” “叮，主技能工程师开启任务发布，宿主完成任务方可激活主技能。” 几道声音过后，杨小涛睁开眼睛，眼神微微闪动。 果然，和开启钳工技能时候一样，都是要完成任务才能使用。 “不知道这次，需要多少学分。” 杨小涛心里想着，打开激活任务。 “激活任务：宿主成为九级工程师。” “任务奖励：激活工程师主技能。” “任务失败：无！” 简单的提示，却是让杨小涛倍感压力。 没有学分的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 系统这是让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去考啊。 要知道，工程师和钳工可是两个不同的领域，前者可是从技术员干起，一步步升上去的。 换句话说，八级钳工对工程师的帮助，还不如那些技术员呢。 好在，成不了工程师也没啥惩罚。 大不了一辈子当个八级钳工吧。 杨小涛想着躺平，可下一秒，又生起点小冲动。 为什么不试试呢？ 这可是凭自己的本事啊！ 系统，有个万一呢？ 人啊，终究是缺乏安全感的动物，所以就有了更强的掌控欲。 系统归来，杨小涛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了新的挑战。 随即看了眼熟悉的属性面板。 杨小涛 年龄：23 学分：56 技能： 工程师（未激活） 钳工八级。钓鱼术四级。厨艺四级。木工二级。机械精通（未开启）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又成穷光蛋了。” 看着学分，杨小涛露出苦笑。 收拾一番，继续看书。 在这个没有娱乐的年代，看书就成了唯一的消遣。 更重要的是，还能增加知识，挣学分。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生活再次循环起来，不同的是，这次有佳人陪伴。 哪怕一周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两人的亲密程度逐日增加。 六月中，杨小涛工作完成，回到家后吃完饭，随后坐在椅子上，准备花“学分”。 这几天找了几本杂书，充了一波学分，终于满足子技能机械精通开启的要求。 整整一百学分，比起厨艺木工高了一大截，也看出这子技能的不俗。 心下一动，子技能机械精通开启。 一瞬间，叮声响起，杨小涛获得机械精通。 机械精通：1级。 奖励：故障扫描眼镜一副。 熟悉机械结构后，使用眼镜扫描能够找出故障。 手上一番，一个巴掌大小，精致的金色盒子出现。 杨小涛打开，就看到里面一副普通的黑框半包眼镜。 用手捏了捏，镜框很结实，镜片纤尘不染，手指摁上去也没有指印，果真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取出，戴上，视线没有影响，但双目清凉，竟然有种通畅的舒服感。 “不错，不错，以后看书也轻松了。” 杨小涛干脆就戴着看了会书，可没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得劲。 还是不习惯戴眼镜，就将眼镜收起来。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上班。 而今天，轧钢厂终于通知了考核的具体时间。 就是这个周的周末。 众人牵挂了大半个月的考核终于出水，随后又是一阵紧张忙活，都想在这次考核中获得好处。 苦日子过去了，谁都不想再回头品尝。 就是贾东旭，在吸取前几次失败的经验教训后，这些时间也是发奋图强。 上班后不再无精打采，下班了也不碰秦淮茹，吃饭上更是吃的饱饱的，严格恪守作息。 这一番动作，倒是让易中海感到欣喜，终于看到贾东旭上进了。 师徒俩对这次考核都充满了信心。 紧张的氛围下，杨小涛也不能脱俗，在工位上熟悉手感。 虽然拥有了八级钳工的经验，身体肌肉也有了记忆，但从脑袋到手臂，从手感到大脑再做出反应，这段距离、时间就能决定工件的成败。 杨小涛要做的就是让手感配合大脑，让没一个指令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手上，而后迅速做出反应。 练习，不断的练习。 哪怕只是五六级的工件，也能让他手感渐渐火热起来。202期望 “明天要考核了？” 周六，杨小涛来到杨家庄将冉秋叶接回四九城。 两人趁这夜幕回到家中，冉秋叶在一旁开口询问。 杨小涛收拾碗筷，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俩人都饿着肚子，就简单下了两包方便面应付过去。 听到冉秋叶的话，杨小涛点头。 “明天就考！” “有把握吗？” 冉秋叶也知道职级考核对工人的意义，过了，不仅是地位的提升，还有更多的钱票，对生活的改善显而易见。 就是她对杨小涛有所了解，临到头时，也有些紧张。 “那还用说。就等好消息吧。” “我一会儿送你！”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言辞中带着强烈的信心。 冉秋叶听了却是低头，脸色红晕爬上，小声说道，“不用了，今晚，我不回去了。” 杨小涛听了没反应过来，直到看着冉秋叶羞红的脸才回过神。 三两步走上前，伸手将冉秋叶抱在怀里转了两圈。 “真的？” “还骗你不成！还是，你不乐意？” “不不不，哪能不乐意。我倒是想让你天天晚上在这。” “呸，想的美。” 冉秋叶的小拳头敲在胸口上。 “这么晚了，你，早点睡！” “养好精神，好考试。” 杨小涛点头，“好，好，早点睡，早点睡。” 身体莫名的兴奋，比在杨家庄时，更加强烈。 见杨小涛这样，冉秋叶脸皮滚烫。 “你，你不能那样啊。” “哪样？” “就是那样，不然，我就回去。” “好好好，我明白，明白！” 两人说这话，很快熄灯上床。 稀稀落落的声音响起，除了那最后一步，杨小涛占尽便宜。 贾家，贾东旭也是早早躺下。 至于秦淮茹，这会儿搂着孩子在一旁休息。 这几天贾东旭的表现让她有种强烈的期盼。 躺在床上，贾东旭脑海中并不平静。 这次考核可以越级考，先前一大爷来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让贾东旭抓住这次机会，毕竟能够早点过了就能早点提升工资福利。 不必一年一年的等，一次一次的挨。 厂子里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贾东旭自然不甘心只当个二级钳工。 这些年，在和杨小涛的比对当中，他已经沦为了笑柄。 杨小涛的日子，更是让他们贾家羡慕嫉妒，还有恨。 尤其是当初秦淮茹抛弃杨小涛选择了他，更让他有种优越感，让他事事都想压杨小涛一头。 可事实上，杨小涛已经将他远远的甩在后面了。 所以，他更要急追猛劲了。 他这次的考核目标是三级钳工，这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四级钳工，他还差点火候。 不过，若是通过了三级，只要杨小涛考核失败，他们中间的差距就剩一点了。 这点优势，不足挂齿。 两个孩子就能碾压杨小涛在这院里的地位。 想到这里，贾东旭睁开眼睛，看着秦淮茹丰腴的身姿咽着唾沫。 等明晚…… 216 报考八级 傻柱躺在床上，同样无眠。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杨小涛那家伙带女人回来了。 虽然很晚，但还是被他看到了。 到底要不要举报去？ 他们俩肯定没有领证。 傻柱肯定着，但万一要是领证了呢？ 而且，俩人一个未嫁一个没娶，也没啥事吧！ 下一秒，傻柱又有些怀疑。 杨小涛不是善茬，每次做出决定都有后手。 这次，难保不是个圈套。 对，就是圈套，让他没办法考核。 这人，心太歹毒了。 傻柱以为为是的脑补着，最后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只是，想到杨小涛这样的烂人都有女人搂着，他这样院里的伟光正凭啥就单身啊！ 不行，赶明过了考核摆两桌子，让三姑再出出力。 一定要找个好看的，气死杨小涛。 傻柱沉沉睡去，院子里没了往日的哭闹声，吵杂声。 仿佛一切都在为明天的考核让路。 清晨，杨小涛还没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却是手头空空的，连忙睁开眼。 这才看到，不远处，冉秋叶已经穿戴好正在做饭。 冉秋叶见他醒来，拢了耳边的发丝，“快起来吃饭了。 昨晚两人躺下很早，但到了凌晨两人困了才睡着。 这里面自然是杨小涛毛手毛脚的事，让冉秋叶差点没忍住。 即便如此，早早起来将地上的内裤收起来，打算吃完饭再洗。 杨小涛笑着，感受着来自家的温暖。 起床，洗漱一番，这才坐下吃饭。 早饭很简单，但量足够。 冉秋叶跟杨小涛在一起也有段时间，自然知道面前这家伙的食量。 “媳妇！” “嗯！” “回家等着，这次过了，我就去提亲！” “啊～” 冉秋叶惊呼一声，随后心里是慢慢的甜蜜。 这一天，终于到了。 两人吃完早饭，冉秋叶给杨小涛整理一下衣服，随后送杨小涛出门。 比起往常，这次杨小涛感觉身后有了挂念。 “这次，一定要成。” 挥拳，出发。 后院，许大茂从家里出来，整了整衣服，一个在杨小涛眼里的汉奸头，尤其明亮。 “晓娥，我先走了！” 朝屋子里喊了一声，床上慵懒的娄晓娥也不回话，只是挥挥手。 昨晚，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感觉，不想搭理他。 许大茂笑呵呵的走出后院，来到中院恰好看到冉秋叶晾晒衣服。 眼中闪过一抹记恨，这冉秋叶比起娄晓娥也不差。 这样的人跟了杨小涛，让他从脚丫子到心肝，浑身难受。 许大茂老聂冉秋叶，心里想着靠上去说两句，刚走两步就被一声怒吼惊醒。 许大茂被旺财盯着，吓得退了两步。 冉秋叶看一眼，随后不再打理许大茂，回到屋里收拾桌子。 许大茂见此，呸了一声，满脸阴霾。 “狗畜牲，没个好东西。” 转身往前院走去。 今天的日子，他可不敢迟到。 虽说电影放映员走的是干部路子，具体考核也是电影厂里负责。 加上轧钢厂里就他一个放映员，考核的事就是走过场。 但这升不升的还是要上级点头才行。 这时候给上级上眼药，那就是傻子了。 不过，他已经搭上了李副厂长的路子，这次考核往上提一级，是十拿九稳的事。 心里想着李副厂长的交代，这次考核过后，可以活动下弄辆自行车。 虽然不是新的，但那也是自行车啊。 整个大院里头一辆啊。 那推出去，可是倍有面子啊。 心思愉悦，来到轧钢厂，就看到前面傻柱精神抖擞的跟在后厨主任身后，许大茂心头冷笑。 整不了杨小涛，还整不了你？ 许大茂心想着，伸手摸了摸口袋，心一狠，咬牙走向厂长办公室。 厂长办公室里，杨佑宁和书记刘怀民相对而坐。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坐在一旁的秘书小心的打开窗户，让外面的风透进来，缓解此时的尴尬。 “老刘，我坚持自己的意见！” “员工对此次考核热情高涨，难度再加大，只会适得其反！” 杨佑宁端起杯子喝口水，随即又有些无奈。 对面的老搭档为人严谨，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为了这次考核的难易程度，两人之间多次商讨都没有个结果。 本来，考核的事情他说不上，但轧钢厂想要稳定人心，就不能赶尽杀绝。 轧钢厂靠得是集体的力量，在现阶段没有高端产品拿的出手时，就只能靠数量来保持优势。 国家也不希望轧钢厂产能脱节。 刘怀民同样拿起杯子，他想的是国家的负担。 一旦放开口子，让更多的人晋升，那国家后勤支出这方面，又会增加不少。 现在国家什么情况，他心里清楚。 万事从头起，万事开头难。 上级领导恨不得一分钱恨不得掰开当成两分钱花。 轧钢厂作为重点单位，既然无法做到来源，那就只能在节流上做做文章。 这些话，他说过，但无法说服对面的老战友。 “这样吧！” 刘怀民看着杨佑宁的脸色，心里对自己的坚持打了折扣。 “凡是按部就班升级的，就照顾下！” “凡是越级考核的，按正常流程走！” 刘怀民说完，杨佑宁立刻笑起来，“这就对喽。总得给普通员工一条活路嘛！” “小强，赶紧倒水啊，没看到书记水杯都凉了？” “不长眼色！” 刘怀民却是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老战友真是，甩锅的好手。 三车间，众人齐聚。 杨小涛跟在王法身后，看着前方王国栋领着两名考核员走进来。 众人脸色凝重，知道考核要开始了。 王国栋看着新出来的考核条例有些奇怪，什么时候考核搞得这么麻烦了？ 不过，这是上级领导的决定。 看了眼下方众人，沉下心思。 “同志们，下面，考核即将开始。” 王国栋不会客套，下面的人也不会听他客套。 “这次考核，不限等级，所有人都可以报考所有职级。只要你有本事就行。” “下面，不想参加考核的，去那边等着。” 王国栋一指旁边空地，下面人立刻做出选择。 这些人都是等级比较高的，再提升一级都很困难，干脆不参加的好。 “好！” 王国栋喊了一声，就拿起本子。 “下面开始报名。说名字，说出现在等级，报考的等级！” 王国栋直接进入正题，随后从一旁开始，众人立刻有序进行。 随着第一个人上前，报出名号，一级钳工考三级时，就被指到左边等候。 众人没啥在意。 初级工一级和二级差不多，越过二级考三级很正经。 下一人，原本是二级，这次报考三级。 按部就班的来，也是正常。 可随后这人被指到右边后，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 都是三级考核，竟然给出两种选择？ 众人心里拿不定主意，却也明白这次考核不简单。 果然，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报名，大家伙发现了规律。 凡是越级考核的不管考哪一级，都被分到一起。 这种不寻常的情况，再加上主任严肃的脸庞，下面的人立刻意识到什么。 王国栋看着越来越少的人去越级考核，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他是清楚考核要求的，但现在不能说。 这样看起来或许对越级者并不公平，但想要获取更好的待遇，就要承受更高的审核。 这也是对一步步走上来的人一个交代。 车间里，登记还在进行中。 众人也发现了不同寻常，随即做出的选择也是慎之又慎。 很快三车间中大部分人都有了选择，七成的人选择顺位考核。 除了刚开始的，后面很少有人选择越级考核。 越往后越难考，这是大家的共同认知。 所以，越级考核的大部分都是初级工，中高级的都会只选择按部就班，一级一级往上考。 杨小涛的位置比较靠后，周围周鹏和王法他们聚在一块。 几人心里清楚这次考核不简单，但都有自己的打算。 现在，王法是五级钳工，车文伟和他是四级钳工，剩下的李伟，李楠，刑加琪都是三级钳工。 在杨小涛的帮助下，他们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个人能力在这里面里得到了提升，用周鹏现在的话来说，“各个都牟足劲等着呢。” 杨小涛对此没有说话，其实他想让几人顺位，一步步来的，只是连他都有越级的想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很快，就轮到众人。 爱出风头的刑加琪站在最前面。 “刑加琪，三级钳工，我报五级！” 话音落下，周围一阵叫好。 从三级到五级，中间跨了一级，需要不小勇气。 “李楠，三级钳工，报五级！” 李楠昂着头，跟在刑加琪后面往左边走去，一路上相熟的工人都拍肩打头，表示支持。 “李伟，三级钳工，报五级。” 又一道声音响起，紧接着欢呼声再次响起。 这时，车文伟看看杨小涛，最后笑着先走一步。 “我，车文伟，四级钳工，报考五级！” 就是王国栋也多看了两眼。 车文伟在众人惊奇目光中，沉稳走到右边。 “你等会，我先来。” 王法拉住杨小涛，他可是清楚杨小涛的目的，这是他们组压轴的。 “我，王法，五级钳工，报考六级！” 众人再次鼓掌，虽然王法没有越级考核，但以他的年龄，能够参加六级考核，就是不小的挑战。 最后，众人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这几年，杨小涛讲解的工件可有不少是六级工的，甚至七级工件也讲过一两次，众人对他的技术能力是最看好的，也是最没底的。 不知道他的水平到了哪一步，但众人都猜测着，大概率会选择六级考核，连升两级。 也有可能冲击七级考核，连升三级，成为这次考核中第一个横跨三级的存在。 当然，像周鹏刑加琪这样跳脱的，更希望杨小涛考八级，直接到头，省得一步步考了。 轮到杨小涛，周围都在等待。 杨小涛迎着众人的目光，淡定吸气，随后朗声喊道。 “我，杨小涛，四级钳工，报考八级！” 话毕，周围继续沉默。 217 我贾东旭，绝不当背景板 哗～～～～ 啊～～ 片刻后，听明白的众人立刻惊呼起来，不少人向周围寻求肯定，生怕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就是有心里准备的，也没想到杨小涛会选择八级钳工考核。 这，可是钳工最高等级考核啊。 “你，你说什么？八级？” 王国栋也被雷的不轻，这越级考核可不是儿戏。 八级钳工考核的更全面，更严格。 又趟上现在的情况，只会更严。 “主任，我考八级！” 杨小涛重复一遍，这次整个三车间都沸腾起来。 王法和车文伟对视一眼，好在他俩在前面，不然这风头，谁还管他们？ 就是一直开玩笑的周鹏和刑加琪，也被雷的外焦里嫩，站在那里张嘴失神。 王国栋看着杨小涛一脸镇定，脸上并没有其他动作，显得很认真。 “你确认了？年轻人，好好考虑下。” 王国栋还是想提醒一下，八级考核哪是容易的？ 何况，这跨级考核可没有照顾，甚至比平常的更难。 “主任，我考虑好了。” 随后，杨小涛就走向左边。 在那里，一群人对他伸出大拇指。 王国栋见此，心理叹息。 随即对身边的考核员说了两句，就转身往外走。 八级考核，需要慎重对待。 王国栋走后，三车间继续报名，只是在杨小涛报考八级的劲爆消息下，一切都显得渺小。 而随着考核一步步进行，杨小涛参加八级钳工考核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轧钢厂。 迄今为止，第一个越级考八级的人，出现了。 一车间，易中海站在贾东旭身旁，脸色凝重。 从车间主任那里打听到消息，这才匆匆跑来，让贾东旭打消先前的想法。 “东旭！” “这次考核，越级的会按照正常难度。” “依我看，你还是考二级吧。” 贾东旭也看出报名的门道，和三车间一个样，左右两边都站了人。 现在听到师傅这样说，贾东旭升起的热情也悄悄熄灭。 考核过了自然是好，但过不了还是一级工。 这…… 想起家里面的老婆孩子，想起四合院里的其他人，那过的日子. 贾东旭觉得，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先升到二级也好，那可是多出五块钱呢。 “好的，师傅！” 贾东旭刚答应下，周围就传来一阵阵呼喊声。 两人都奇怪，很快外面就有人传来消息。 “什么？八级？” 易中海听说后，有些不敢相信。 别看他是八级钳工，但这怎么来的他心里清楚。 若是前几年考核没放松的时候，这考八级还能有些希望。 但现在，别说考核了，就是让他平时做个八级工件，都得准备大半天，还得仔细再仔细，小心再小心，精力跟不上，还要废了好几个胚子才没做好。 现在，杨小涛竟然挑战八级考核，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不识好歹，真当自己能耐了！” 易中海心里不喜，将杨小涛这种行为当成出风头，更是没想着杨小涛会考过。 在他看来，杨小涛能到五级就不错了，六级顶天了。 竟然敢报考八级？ 真是癞蛤蟆打哈气，口气不小。 易中海脸上露出鄙夷，可一旁的贾东旭却是攥紧了拳头。 杨小涛都去考八级了，他贾东旭才考二级？ 即便是没有通过，大院里的拿来比较，他这个二级工还不是要被嘲笑。 “我，贾东旭，绝不当背景板！” “我贾东旭，也是能越级考核的。” 眼中闪过坚定，随即对着考核员大声喊道。 “贾东旭，一级钳工，报考三级！” 就在易中海冷笑的时候，身旁贾东旭传来喊声，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 然后就看到贾东旭往左边走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希望贾东旭能够超常发挥，别再…… 同样的，一车间里刘海中面色阴沉。 能够成为四合院的二大爷，他身上的七级锻工给了不少加分！ 街道办也是看中这层身份，这才让他做了二大爷。 若是让杨小涛成了八级钳工，那他的二大爷还能保住？ 想到自己无官一身轻，他沉重的身躯就是一阵抖动。 “这小子惯会扯虎皮。这次肯定是想钻空子！” “一定是这样，想钻空子，可惜，这次要撞到铁板上了！” 刘海中不怀好意的想着，却是抬腿往外走去。 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的了他的见证？ 和刘海中有同样心思的还有不少人。 他们不需要参加考核，本身技术也是过硬，都想去看看。 这敢叫板八级考核的年轻人，到底有没有本事。 另一边，王国栋将事情向厂里回报。 办公室里，杨佑宁和徐远山、陈宫聊着接下来的生产安排，十个车间就像手指头一样有长有短，他们当厂长的就是要协调统一，让轧钢厂发挥最大产能。 “车间里自从上次轧钢机坏了，再没有引进新设备。” “机器不够，我这产量难上去啊。” 徐远山抱怨着，现在他手下几个车间都缺机器。 一车间和三车间都因为机械的束缚无法发挥最大产能。 一旁的陈宫点了点杯子。 作为轧钢厂的老人，一路上来到了副厂长，他深知自己的位置。 对于生产那是紧抓实干。 对于其他事情，一个态度，不挣！ 尤其是李怀德表现的积极竞争厂长时，他更是公开自己的态度，不挣！ 所以，在轧钢厂里，陈宫陈副厂长就是最没脾气的人，平常下面五个车间主任都是自己包揽工作！ 有事解决不了了才会向他报告。 就这样一个工人口中的老好人，坐在这里，却让杨佑宁和徐远山不敢轻视。 别看他不挣，但有时候，不挣就是最好的挣取。 尤其是他的背后，可是有好几尊大人物呢。 要不然轧钢厂副厂长这么重要的位置会轮到他？ 这也是李怀德不敢招惹他的缘故。 此刻，听了徐远山的话，陈宫一张圆脸笑呵呵的，“老徐，我呢，拿出一台。要不你把刘工给我，我让给你！” 陈宫说的刘工，就是三车间的八级工刘大明，人称刘一锉。 一个老前辈，技术过硬，不像易中海那种水货。 对，水货。 在陈宫看来，易中海能够成为八级钳工，靠得可不是实力。 这点内幕消息，他还是知道的。 “想都别想！” 徐远山一口回绝，笑话。 现在轧钢厂一共就那么几个八级工，分到各个车间都没余数，哪能给他？ 徐远山干脆的拒绝陈宫也不气恼，这八级工可都是宝贝。 可他手下，还真没几个。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王国栋一脸凝重走进来。 徐远山见是自己的手下，转头问是怎么回事。 王国栋变将情况说了出来。 闻言，三人都是面色一滞！ 还真有人挑战八级钳工啊。 这是三人的第一反应。 随后听到是杨小涛，那就更诧异了。 陈宫对杨小涛知道的不多，整个轧钢厂万余人他也不会都知道。 “这杨小涛很厉害？” “厉害？可能吧！” 徐远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模棱两可的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转身跟着走出去。 一旁的杨佑宁和陈宫对视一眼，随后陈宫笑道，“在这闷的慌，要不一起看看去？” “同去，同去！” 两人跟在后面往三车间走去。 同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郭亮来到书记办公室。 片刻后，郭亮和刘怀民一起走向三车间。 许大茂从李怀德办公室走出来，就看到后勤科的人呼啦啦的往外跑。 刚才在李怀德面前表示一下，让李怀德对傻柱照顾照顾，心情正美着呢，等这次考核结束，既能看傻柱的笑话，还能有辆自行车。 人生得意啊！ 正想着，看到一群人跑着，连忙拉住一个问是咋回事。 那人见了许大茂，也懒得多说。 “什么？八级，杨小涛疯了？” 许大茂声音尖锐，面前的人也不理他赶紧去看热闹。 “老子得去看看！” 许大茂愣了片刻，抬腿就跑。 后厨，傻柱掂勺的手臂一抖，差点将菜翻出去。 “马华，你再说一遍？” “师傅，你们院的杨小涛要考八级钳工呢，整个车间都轰动了，都去看热闹。” 傻柱吧唧嘴，“有啥好看的，过不了不是丢脸？” “嗯，也是。不过大家都去看热闹，咱们也快去吧。” “去啥。不考核了？一天天的净凑热闹！” 傻柱两眼一瞪，马华看看左右，随后小声说道。 “刚才主任说了，咱们考核改下午了。” …… 218 当年的螺栓 三车间，众人从震惊中恢复，报名继续。 随后，就看到王主任和徐副厂长走来，两人站在一旁观看，却是没有说话。 两人来到路上就收到了消息，这次报名八级考核，到现在为止一共就三个人。 除了杨小涛，还有一个七级钳工，一个七级焊工。 两人都是按部就班的考核，不像杨小涛这样越级，还跨了三级。 两人到来，车间里的都知道是为了谁，不少人都偷瞄向杨小涛，想看看他的反应。 却不想，杨小涛根本就没啥反应，静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杨厂长和陈副厂长也有进来，后面还有刘书记跟考核组的郭亮。 几人凑到一起，小声的说着。 刘怀民有些拿不定主意。 以前八级正常考核的标准已经够高了，这次越级考核要再高，但这个高的程度可不好确定。 不像六级七级那样，那高难度的工件就行。 但能够成为八级工件的，哪一个是容易的？ 几人就杨小涛的考核展开了讨论。 徐远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杨小涛是他看好的后起之秀，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就是王国栋也皱着眉头，一边希望考核不要太简单，让人说闲话。 一边又希望杨小涛过了考核，这样三车间就有两名八级钳工了！ 这在整个轧钢厂绝对是蝎子拉屎头一份啊！ 就在几人讨论的时候，九点整，考核正式开始。 一级考核，二级考核，不论是跨级的还是顺位的，都走上工位开始考试。 就在一级考核进行时，三车间外来了不少人。 易中海走到人前，又有几个其他车间的八级钳工走来，最后三车间的八级钳工刘大明也赶来。 几个老师傅往那一站，就是几个厂长也靠过来，互相交谈着。 最后，刘书记拍板敲定了杨小涛的考核方案。 随即，杨小涛被叫了过去。 杨小涛走到跟前，跟众人打招呼。 “厂长，书记，还有各位师傅！” 杨佑宁点头，徐远山脸上露出笑容，陈宫也是如此。 杨小涛扫过众人，只在易中海脸上掠过，就没再看他。 易中海觉察出来，心气不顺，脸色不大好，也不想说话。 “小伙子，有胆气啊！” 刘书记瞧一眼，就觉得这孩子精神，身上有股工人战天斗地的气势，想到先前徐远山的介绍，对这工人烈士的后代更有好感。 只是这种好感只是私人的，面对工作，他一向是公事公办，绝不讲私情。 听到算是夸奖的话语，杨小涛笑笑。 “就是想试试！” 不骄不躁，也没必要去觍着脸低声下气。 这是属于时代工人的信心和骄傲。 对此，不仅是刘怀民，就是身旁的厂长以及老钳工俱是点头。 这才是工人该有的精神。 “好小子，试试可不是随便说的。”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 “没有这份信心，可不敢试啊！” 说话的是刘大明，老人家精神头不错，眼睛不大却是炯炯有神，干瘦的脸颊带着几道褶子，张嘴说话，声音十分洪亮。 “刘工！” 杨小涛叫了声，对这老人他是打心底里尊敬。 因为这是有真本事的人。 不是易中海可比的。 “好了，咱们进入正题吧！” 刘书记看了下现场，一级考核快要结束了，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位，倒是不耽误考核。 “杨小涛同志，鉴于你越级考核，所以本次的考核难度会适当增加一些！” 刘怀民说完，周围远处的王法等人都是提着心，不清楚会怎么增加法。 “我知道！” 杨小涛心里有准备。 他不怕。 “嗯，本来八级钳工的考核只需要在一小时内完成一个八级工件，合格即可过关。” “考虑到你的情况，我们几个商定。” “此次考核，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按原计划进行。” “另一部分，就由在场的老师傅，随便出一道题，让老师傅满意，就是合格。” 刘怀民说完，周围鸦雀无声。 第一个还算是正常，这点往常年都有见过。 但第二个就难说了。 出题人是谁？出什么题？怎么算是满意，这里面不确定性太多了。 要是…… 人群中，听到消息的人都看向厂里的几个老师傅。 刘海中一眼就看到了易中海。 心里想到什么，眼睛里都是戏谑。 许大茂在易中海和杨小涛身上来回扫视，心里盘算着回到四合院怎么点把火。 杨小涛听到后，突然看向人群里的易中海。 此时，易中海也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杨小涛，露出一抹笑容。 这笑容在杨小涛看来有些残忍，却是那么的肯定。 就在易中海准备自告奋勇，就在刘海中在人群里露出同样笑容的时候，人群前方，刘大明突然笑起来。 “好，好，这种方式有意思啊！” “不仅被考核的要有本事，考核的也得有分量啊！” “不然出一道自己都做不出来的题，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刘大明说着，身后几个老师傅都笑起来。 易中海笑的尤其牵强。 这浑水，他不趟了！ 刘大明说完，回头看看几个老兄弟，“我啊，就不见外了！” “你们也别说我庇护这小子，虽然是一个车间的，但老头子为人你们都清楚。” “这考核交给我，咋样？” 刘大明说完，身后几人立刻不乐意了。 “老刘，你还能拿稳锉刀。别丢了老脸哦！” “可不是嚒，让我来试试这小子的份量！” 几个老师傅打笑着，浑然没将车间里的紧张氛围放在心里。 就是一旁的杨厂长几人也晾在一旁，说到这工作上，他们最有发言权。 “一边去，一边去。我老刘既然敢接下这活，肯定有两把刷子，你们闹什么闹？” 刘一锉脾气耿直，也不给几人面子，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好，那就交给刘工了！” 不说身份，刘怀民在刘一锉面前还是晚辈，哪会拒绝？ 况且，这位可是上面挂了号的国手。 刘大明见此，对杨小涛笑笑。 “小子，你做好准备了？” “您老请！” “哈哈，好！咱们也不用等了！瞧着，我去给你出题！” 刘大明说着，抬腿往车间走去。 一路上，参加考核的人低头苦干，不敢分心。 身后的人也尽量放缓脚步，不去打扰。 众人随着刘大明来到后排，那里一台被历史打上印记的轧钢机静静躺着，这会儿没有人操作，显得很安静。 不少人看到这台轧钢机都陷入回忆。 杨小涛也记起，这台老机器可是轧钢厂最早一批机器，还是解放前从德意志买来的。 不得不说，人家的技术真的没的说，那严谨的作风，做出来的机器都是严丝合缝，一点不差。 过了这么多年，这台轧钢机一直为祖国建设事业做着贡献，而且相比起毛熊老大哥‘支援’来的，故障率几乎为零。 刘大明看着这台机器，往事一幕幕浮现，似追忆，似感伤。 众人在身后静静等着，没人去打扰。 “人啊，老了，就老想以前的事。” 刘大明说着，走到机器的一旁，灰黄的手掌摩挲着机器，仿若恋人。 “这台机器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我们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螺栓。” “那时候，大家伙都急着开工干活，前方还在打仗，后面的支援不能断。” “老厂长顶着压力开工，结果。” “这机器跟头牛似的，缺一个螺栓就不跑。没办法，只能搞了！” 刘大明讲解着往事，众人才清楚当初的事情。 吧嗒 刘大明用手将一个黝黑的螺栓扣出来，“当时，车间主任带头按照图纸做，全厂的高级工都上了，可是，就是缺那么一点点！” 刘大明用工装将螺栓擦干净，露出上面的纹牙。 “后来，我做出来了！” “大径，15.05。” “中经，14.82。” 刘大明举起那颗螺母，阳光下，上面不少纹牙已经磨平。 “唉！” “毕竟不是原配的，咱们手挫的还是差点。” “当初测图上是咋写的来？” 刘大明回头，站在一旁的刘书记神情一凛。 “大径，15.056！中径，14.823。”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五位数，没听错，图纸上要求的是五位数。 限于当时国内的测量仪器，他们无法精确到最后一位，所以只能做到倒数第二位。 就像数学里的修约，越是想要精准，就要获得更靠后的数字。 当然，不能连续修约，所以最后的数字就极为关键。 刘大明拿着螺栓，递给杨小涛。 “接下来，看你的了！” 219 重来的勇气 “接下来，看你的了！” 杨小涛点头。 接过螺栓，攥在手里，上面还带着温度。 考核题目已经出来。 不简单，甚至说起来很难。 不说以前，就是现在整个轧钢厂想要再弄一个同样的，都不容易。 否则，也不会一直用这么多年了。 这道题，即便是再挑剔严苛的人都说不出一二来，甚至有人觉得，那这个考核就是难为杨小涛。 毕竟，那可是刘一挫啊。 对于众人的想法杨小涛没有在意，更不觉得这是难为他。 只有完成别人眼中的不可能，才能彰显自己的本事。 杨小涛仔细看了一番，对上老钳工的目光，肯定点头。 随后往自己的工位上走去。 身后，王国栋有些焦急。 他可是清楚，当初制造这一个小小的螺栓，整个轧钢厂可是搞了一个周啊。 就这样，还是耗费了不少人力才搞出来的。 现在，让一个二十多岁小青年，在一个小时内搞出来，这难度比后面的图纸考核更难啊！ “这会不会太难了？” 徐远山没有说话，事情已经这样，现在说什么都多余，只能看杨小涛有没有金刚钻了！ 人群前，易中海眼中带着笑意。 那个螺栓，当年他也打过。 只是失败了！ 所以他更清楚这其中的难度。 杨小涛，就凭他那点能力，想要完成，做梦！ 刘海中看易中海的脸色，就清楚，自己二大爷的位子，稳妥了。 至于许大茂，听说这螺栓的往事后，看了眼杨小涛就没往心里去。 现在，他还在这里就是为了看杨小涛失败时的脸面。 顺便再踩上两脚。 杨小涛走上工位，此刻二级考核刚刚开始。 王法他们还没到时间，就在杨小涛周围安静的看着，周围都是机器的声音，再就是他们紧张的心跳声。 杨小涛用手掂量下螺栓，感受着重量，随即放在一旁，心神沉寂下来。 在他看来，即便拥有了八级钳工的经验和实力，面对这项考核，依然充满挑战性。 况且，考核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考核者满意！ 什么叫满意？ 和以前一样，是满意吗？ 杨小涛觉得，以刘大明的态度，只有超过现有的才会满意吧。 至于和以前的一样，只能算是合格。 杨小涛不敢去忖度人心，他只有要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迎接下面的考核。 周围人都默默看着，一旁考核还在进行，却影响不到杨小涛。 身周已经安静。 杨小涛状态调整好，双手一甩，哗啦声响起，随后拿起胚子，放在台虎钳上固定好，随后小心转动机器。 隆隆的声音里，杨小涛沉着冷静，寻找着那种感觉。 手臂，手腕最后到手指，他能感觉到身体已经被调动起来，手上的螺母也在一点点成形。 众人看到杨小涛已经开始行动，也都屏气凝神仔细看着。 一车间，贾东旭开始考核。 看着面前划出的图纸，眉头皱在一起。 回头看看身后，若是那张图纸，他还有努力一搏的机会。 但眼下，这张图纸他没把握。 心里不禁后悔，不该冲动，就应该按部就班的考二级。 如今，三级考不上，二级没法考，难道又是一级？ 回家后，怎么交代？ 贾东旭心里乱成一团，心思更是不在这里。 该死的杨小涛，你不越级不就没这事了？ 该死的～～ 后厨，傻柱将做好的馒头放锅里热着。 一个人坐在凳子上，不时往灶台里放几根木头，双眼无神，心里很不平静。 杨小涛考八级了？ 呵呵 心里不屑。 真当八级这么好考啊。 在他们厨师眼里，八级就跟他们顶头一样，没有真本事谁敢？ 他傻柱对自己的厨艺有自信，也不敢去尝试，何况他一个杨小涛？ 可是，总是有种莫名的担心。 万一，真的过了呢？ 想想一大爷的地位和工资，想想今后四合院里的形势，还有杨小涛那可恶的得意面孔。 傻柱不由自主的搓了搓牙花子。 “不行，我得去瞅瞅！” 起身，往外走去。 浑然忘了堆满木柴的灶台。 许大茂找个墙边靠着，也在等杨小涛出洋相，看他笑话。 旁边，刘海中慢慢靠近厂领导的所在，想要引起厂长的注意。 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杨小涛失败了，就站出来指责两句。 至于怎么说，他心里还在斟酌。 是说他好大喜功好呢？还是说不识好歹，耽误领导时间好？ 拿不定主意，等等再看。 前方，杨小涛放慢速度，但心里觉得总是缺点什么。 一旁，刘大明见已经出具雏形的螺栓，眼中凝重。 易中海也看了两眼，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杨小涛确实有些本事，但以现在的情况，这螺栓即便完成，也比不上先前的那个。 更不要说，超过了。 心下松了一口气。 周围几个老师傅也都发现情况，有人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 王法几人看不出门道，也没有人给他们科普，但也注意到几个老师傅的神情变化，对杨小涛都是捏了一把汗。 突然间，他们见杨小涛停下，心里都是一惊。 这时候停下，难道是放弃了？ 王法几人还在疑惑。 杨小涛却是冷静的将未加工完成的螺栓取下，放倒一旁，重新拿起一个放在台虎钳上。 就在刚才，杨小涛感觉手感不对。 这种感觉没由来的，却是十分肯定。 他心里清楚，这是系统在灌输八级钳工经验的时候，对身体的改造。 让他可以感触到工件的状态。 以现在的情况，加工完成的也只是残次品。 杨小涛深吸气，再次活动手臂，重新开始。 “怎么回事？” “怎么又开始了？” 周围员工不明白怎么回事，明明好好的，咋就不要了？ 相比起普通员工的疑惑，几个老师傅都露出了笑容。 能够发现情况不对，就代表着有实力完成。 或者说，杨小涛找到了错误，正在探索。 他们也清楚，加工零件这事不是一蹴而就的，越是高级的零件，越要经历几番波折。 不同的是，有的人在完成后才知道失败，有的人却能及时止损，不浪费时间精力，继续下去。 相比起来，能够及时止损的人，能力更加出众。 这也是他们对杨小涛重新开始后露出笑容的原因。 易中海脸色沉默，看着杨小涛重新开始，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刘大明更是让人找来椅子，就在一旁坐着。 发现不对已经出乎他的预料，这小子不是信口开河，也不是那他们消遣。 不过，发现问题是一回事，能够果断的放弃就是另一回事。 多少人在发现问题的时候还会报以侥幸，还会努力往回改。 以至于，坚持到最后，才发现，都是无用功。 所以，不是所有发现错误的人都有勇气重新来的。 尤其是在考核。 这更需要非凡的魄力才能做到。 刘大明看着全神贯注的杨小涛，心里愈发觉得，今天会有个惊喜。 身旁刘怀民也是如此，坐在这个位置上，见识过无数次考核，但有这种魄力的寥寥无几。 这种人，有信心，有决断，将来的路不会走窄了。 杨小涛重新开始加工螺栓。 此起刚才，这次手上的感觉更加清晰，动作更加流畅。 感觉到了，就能立马转换成动作，甚至大脑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过去两秒才会反应过来，而下一个动作已经开始。 手上拿着锉刀，杨小涛紧盯着旋转的螺栓，手上用力，压在牙子上，发出呲呲的声音。 没一会，螺栓快速成型，眼看着就要成功，但杨小涛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手上的锉刀拿开，机器停下。 周围人紧张的看着，到了这一步，距离完成也就不远了。 “怎么又停了？弄好了？” 周鹏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看到杨小涛皱眉在那里，手上动作停下，甚是疑惑。 王法几人不比周鹏轻松，一颗心都被杨小涛牵挂着，都希望杨小涛能够成功，他们也与有荣焉。 这一次停下，别说他们了，就是一直观看的老师傅都觉得奇怪。 那加工的螺栓，在他们眼中并没有问题。 一切好好的，怎么又停下了？ 刘大明也是诧异，却见杨小涛重新拿开始。 刘大明搞不清状况，却只能等着。 一旁的徐远山看了看表，“还有十三分钟！” 众人一惊，没想到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 而现在，四级考核已经开始，再过一会儿，李伟他们就要上场了。 220 合格 三车间外，傻柱碰到赶来的贾东旭。 「东旭哥，你考的咋样？」 傻柱打听着事，他心里虽有小秦姐姐，却看不起这没用的贾东旭。 要不是小秦姐姐维持家事，一大爷时常帮衬着，就凭贾东旭那点能耐，贾家早就过不下去了。 见是傻柱，贾东旭抬头勉强笑笑，随后又摇头。 傻柱一看，心里倍兴奋，果然又没过。 不过脸上也是可惜。 这时候俩人来这里，估计都是为了看杨小涛！ 心照不宣下，两人挤开人群，来到前面，打听消息。 「都失败两次了？」 贾东旭一听，脸上的悲苦立刻消散不少，看着工位上的杨小涛，幸灾乐祸。 傻柱抱着膀子，撇着嘴，「让你得瑟。」 「没那本事，非得挑担子，累垮了吧。」 傻柱说着，根本没注意周围工人的锐利目光，倒是贾东旭不自觉的和傻柱拉开了距离。 工位上，杨小涛活动完手臂，闭目养神，一分钟左右，再次拿起部件，开始加工。 这次，杨小涛打算彻底跟着感觉走。 不再花费两秒的时间去问为什么，去回忆为什么。 感觉到了就出手。 一环接一环，不停留，不当机，一气呵成。 这一次，周围观看的人明显觉察到速度在加快，没一分钟杨小涛就拿起锉刀开始精加工，手上动作行云流水，脸上表情沉着刚毅。 若是众人抵近观看，就会发现杨小涛的双目睁大，眼神焕然，没有焦点。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又不放在眼里。 但就是这样的神情，竟然一点没有错误，手上螺栓快去成型。 那种状态，就像是武侠里描写的忘我境界，可遇而不可求。 五分钟，杨小涛停下手上动作。 放下手上锉刀，手腕转动发出脆响，看着成型的螺栓，轻轻松了一口气。 「完成了！」 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前，将螺栓取下，对着刘怀民等人说道。 「这么快？」 徐远山下意识的看看手表，距离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七分不到。 这速度，能成吗？ 刘大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着刘怀民喊道，「测！」 一个字，连他自己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 刘怀民点头，一旁的郭亮亲自接过螺栓，走到机器旁测试。 众人从杨小涛完成工件中回过神来，又紧张的看着郭亮，等待最后的结果。 杨小涛放松手臂，接下来还有一场考核，他需要保持状态。 刘大明却是站起来走到身边，拿起先前杨小涛放弃的螺栓。 只一眼，手掌就有些颤抖，随后紧紧握在手里。 「大径，15.055。合格！」 郭亮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上的测量工具都有些生涩，差点没拧动。 「15.055。就差一点，一点呢！」 「比先前的要好，厉害，厉害！」 「也不一定是厉害，先前的测量工具达不到，或许，或许……」 有人惊奇，有人质疑，却怎么也或许不下去。 距离标准只差一点，这已经甩开他们一大截。 易中海脸色震惊后变得阴沉，继续盯着螺栓，差点上去亲自测量，随后告诉众人这个螺栓是失败品。 郭亮继续测试，这次他沉稳许多。 心里对杨小 涛的能力，愈发肯定！ 「中径，14.822。」 一个他不敢想的数字。 一个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数字。 「合格！」 郭亮整个人站起来，大声喊着。 直到这一刻，众人才如梦初醒。 紧接着，一股欢呼爆发出来，随后便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不仅是对杨小涛成功的赞美，更是对他果决重来的佩服。 刘怀民拿着螺母，亲手交到刘大明手中。 「刘工，满意否？」 刘大明激动的接过螺栓，笑着摇头，「没有比这更满意的了！」 「比我那时候，强，强多了啊.」 随即转身，走到机器上，将新的螺栓拧上，机器轰隆隆响起，开始运行。 这一刻，新的螺栓取代旧螺栓，就像是新老两代人接力一般，薪火相传。 三车间里外，除了正在为考核准备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撼。 杨佑宁和徐远山站在那里，嘴角都快裂到耳边。 王国栋更是哈哈笑着，嘴里还不时叫好，一点不在意周围领导目光，更不理会还在考核的手下。 他是真的控制不住啊。 自己手下要出个八级工，这是多年大的荣耀啊。 以后出去，跟别人说起这事，谁不竖个大拇指，那是他无知。 王法车文伟几人抱在一起，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考核。 他们打心眼里替杨小涛高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考核比什么图纸更考验人的本事，这不是学识、经验能够达到的，只有天份到了那一步，才能完成的。 这种人，比起精密机床也不差。 杨小涛，已经具备了大匠的潜质。 不，他已经是大匠了。 今后，要叫一声杨工了。 「都静下来！」 刘怀民保持冷静，此时不少人都在考核，不能打扰别人。 众人恢复冷静，再看向杨小涛，却发现对方始终保持平静，手上拿着水壶，慢慢喝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不骄不躁。 不禁有人叹服，这份养气功夫，不骄不躁，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易中海手指攥的嘎吱响，指节发白，脸上却不得不带着和蔼笑容，和身旁的人一起恭喜着。 刘海中拍着肚子，嘴里用自己的声音说着，「运气，肯定是运气～」 许大茂呸了一声，「不就是个螺栓嘛。这考核也太简单了！」 傻柱张嘴皱眉，「别真的过了吧。」 贾东旭身体晃荡，那大径和中径的数据，不用想就知道，他，做不到！ 众人心思不一，却不能阻止考核继续。 而此时，五级考核也要开始。 周鹏李伟三人开始入场。 「加油，涛哥！」 「加油，加油！」 几人互相打气，随后进入到工位上，开始考核。 刘怀民看了眼郭亮，后者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图纸。 那是一个标准的八级工件，也是这次八级钳工考核的题目。 另一名考核者已经开始，众人没有意外。 「杨工。这是考核题目。」 郭亮说话间已经不在称呼杨小涛的名字，在他看来，杨小涛成为八级钳工已经是板上钉钉，就这螺栓的能力，拿出去整个四九城能超过的不超过一巴掌。 无形中，杨小涛的地位已经提升但老师傅的层次。 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您有三个小时的制作时间！」 「加油！」 郭亮说完，将图纸你给杨小涛，另一边，有人将两个粗胚放到杨小涛的钳工位前。 「好！」 杨小涛放下水壶，随后看起图纸。 作为一个八级工件，图纸是复杂的。 八级钳工不仅需要看懂图纸，还要将图纸转化成实物。 这其中，里面的暗路，暗格都要提前考虑到，不能出一点差错。 三个小时，根本没时间让他试错。 杨小涛认真的研究者图纸，另一边刘大明找到刘怀民。 「这个，给我测一下！」 刘怀民接过一个螺栓，看一眼认出是杨小涛先前废弃的。 这个螺栓大部分已经完成，只有头上几个牙子没有挫。 「好！」 刘怀民没有打扰其他人，亲自动手测量。 书记一动，厂长立刻注意到。 几个厂长靠在一起，都有些奇怪。 直到刘怀民测试完成，一脸凝重时，这才清楚怎么回事。 「多少？」 「大径，15.053！中径，14.826。」 嘶～～～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陈宫更是拍着手背。 「你们说，这东西拿出来，也算合格吧！」 「这小子，这么肯定的扔了重做，他，是不是测出来了？」 陈宫不知道怎么说来表达内心的想法，但几人心里都明白。 杨小涛这家伙，能够在这基础上再拔高一个层次，这种能力，让人心服。 「这家伙，年纪不大，咋练出来的？」 杨厂长说着。 一旁的刘大明听了却是想起曾经的身影，同样是惊才绝艳，同样是年纪轻轻。 可惜，好多年不见了。 回过神来，看着众人还在惊诧着，便开口解释。 「这是老天爷给的本事，天份，努力缺一不可。」 「谁都甭羡慕，谁也羡慕不起来。」 几人听了，俱是点头。 「老徐，两台轧钢机。换你一个人。」 陈宫突然对徐远山说着，哪知徐远山看都不看，立马跑来。 「哎，好商量嘛，两台不行，再加一个八级钳工，跟你对调行不？」 俩人一旁拉扯去，身后杨厂长和刘怀民看了一眼。 哈哈哈 厂里发了一个金子，这可是个好兆头啊！来源:/txt/45739/30962787前一章219重来的勇气下一章221八级钳工 221 八级钳工 三车间外，李怀德路过车间，旁边有人说着里面的事情，最后还是没进去。 那些人，跟他不对付。 去了也是自讨没趣，还不如巡视自己的岗位，看看手下。 不过，杨小涛这个名字，给他的印象越来越深刻。 冥冥之中，他有种错觉，这个杨小涛，会和他扯上瓜葛。 将图纸上的数据结构记在心里，杨小涛沉思片刻，走到工位上开始动手。 这次，杨小涛并不急切，动手间动作放缓速度，力求一次过关。 杨小涛开始进入状态，另一边刑加琪几人却是看着工件有些挠头。 原以为跟在杨小涛身后学到了不少本事，应对这种考核不成问题。 但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相像的那样美好。 几人小心应对，全神贯注的加工工件。 半小时后，杨小涛手上的工件已经有了雏形。 周围观看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在增加。 一些考核完的员工听说消息后，都跑过来看热闹。 不仅是八级钳工的考核，更是因为参加考核的人是一个四级钳工。 一个23岁的年轻人。 若是通过了，将来成就不可知，但现在，绝对是厂里的风云人物。 拥有优先择偶权的第一人。 有相熟的人已经开始打听起来。 傻柱和许大茂在人群里就被人问起。 两人都在一个四合院里，面对众人的询问，哪怕心里再痛恨杨小涛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摸黑杨小涛，否则一个闹腾起来，他们俩要被追究责任。 这里，不是四合院。 两人也不是傻子。 「易工，这是你们院子里的？」 易中海身边一个八级工打听着，易中海听了只是冷着脸点头。 那人也不生气，只以为易中海是替杨小涛担心，「易工，这杨小涛有对象没？」 易中海面色不变，心里已经乱成一团。 杨小涛要是成了八级工，那不管在厂里还是在四合院里，都会成为他无法掌控的存在。 尤其是在厂子里上班的人，绝对会靠在他身边，形成一股力量，一股不属于他操控的力量。 甚至，四合院的人也会因此站队。 一个是年轻的八级工，一个人老年八级工，前程如何，该怎么选一目了然。 易中海越想心里越难受，越想脸色越差。 心里的后悔越来越强烈。 这时，听到身边人的话，反应过来后，深深吐出一口气。 「王工啊，这个，听说是谈了一个对象。」 易中海含糊其辞的说着。 开口的王工哦了一下，末了又问道。 「结婚领证了没？」 「倒是没听说，要不你问问？」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问，过几天让三姑问问去。不过，你院里的一大爷，这点事都不清楚，老易，你这是工作不到位啊。」 易中海冷着脸，不搭理。 王工却是不在意，两人间也没那么和谐。 「只要没领证，啥事不能啊！」 王工看杨小涛就像看孙女婿似的，周围几个老货听了都是眼光一亮。 没有孙女的，还没个亲戚？ 杨小涛这样的出色小伙子，青年，优质股，他们可不会放弃。 几人小心思一览无余，易中海也有些心动。 只是，他没有机会啊。 「实在不 行，问问淮茹去！」 响起秦淮茹，易中海又有了想法。 刘海中在人群里也是被问东问西。 不同于易中海三人的为难，他是享受这种被围绕的感觉。 对周围人的提问，他是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含糊过去。 能说的自然是在他这个二大爷领导下，杨小涛多么上进。 在他帮助下，生活怎么怎么地。 不能说的就是两人的矛盾。 这点，周围不少人都知道，毕竟通报批评的事可是人尽皆知，只是这会大家都在杨小涛身上，也懒得计较。 众人小声议论着，考核还在进行。 刑加琪一脸沮丧的离开工位，那半成品的工件说明这次考核，失败了。 另一边，李楠和李伟还在拼搏着，两人都不想放弃。 但就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半个小时后，车文伟和李伟开心的离开工位，他们已经完成工件，而且看起来不错。 至于李楠，则是失望的和刑加琪周鹏站在一块。 不过三人只是沉寂了片刻，就恢复过来，走到一旁看着杨小涛。 而此时，杨小涛的工件已经完成了一半。 停下片刻，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水壶，咕咚喝了两口。 这才发现身前王法正在紧张的参加六级考核。 心里默默的送上祝福，然后继续开动。 又一个小时后，王法抬起头，用袖子擦拭头上的汗水，身前六级考核工件完成。 这时，他才发现众人都向他看来。 还不等他反应，突然人们都看向他，周围一片寂静。 突然的变化，让他脸色涨红，又被这么多人看着，即便是再沉稳，心也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人们的目光有些偏移，貌似都在他身后。 想到这里，王法转身。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手上的工件摆在台子上。 不用看就觉得，这工件成了。 「王哥！」 「恭喜你！」 杨小涛笑着走过来，王法反应过来立马拥抱在一起。 「同喜，同喜。」 两人排着肩膀，大笑起来。 这一次，他们小组，飞天了。 啪啪啪 掌声响了好长，直到负责审核的郭亮将工件测量结束后，掌声才停止。 随后，郭亮来到刘怀民身旁，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怀民看看杨佑宁和徐远山，最后朗声喊道。 「各位工人同志。」 「今天，我们在这里，见证了我厂成立以来，最年轻的八级工！」 啪啪啪啪 嗷嗷嗷～～～ 呼喊声响遍全厂，周围的一切都在这声浪中沉默。 此时此刻，兴奋的周鹏几人跑上前，将两人拥在中间，吆喝声，庆祝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看着开心的人群，易中海是万念俱灰。 刘海中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许大茂低头离开，贾东旭抱头心痛。 傻柱，已经没了往日的傲气。 一切，都因为杨小涛，成了八级钳工。 「恭喜你，杨小涛同志。」 「恭喜你成为八级钳工，成为我们轧钢厂的，乃至整个四九城里，最年轻的八级钳工！」 「我相信，在今后的建设道路上，你一定会发光发热，成为一名合 格的革命战士。」 刘怀民走到杨小涛跟前祝贺着，如此年轻的八级工，他必须重视。 甚至将来，杨小涛达到的程度，会对这个新兴的国家起到重要作用。 「谢谢，谢谢您！」 「没有您的英明领导，没有轧钢厂这个和谐的大环境，就没有我这份成功。」 「谢谢诸位领导，谢谢各位同事！」 杨小涛同样开心，能够成功，对他来说也是一份荣耀。 「杨小涛同志，我代表轧钢厂的领导，祝贺你。」 「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团结同志，发扬……」 刘怀民走到一旁，杨厂长又上前言语一番。 接着又是徐远山，就连平日里没啥见面的陈宫也凑过来说了两句，但话里的意思颇让人无奈。 竟然当着徐远山的面问去六车间咋样？ 不等杨小涛言语，就被徐远山拉着跑到一旁，两人不知道怎么解决去了。 这时，刘大明走到杨小涛跟前，细细打量后，这才感慨起来。 「后生可畏啊，不服老不行呢。」 杨小涛低头谦虚。 「您老是老当益壮！革命建设可不能服老。」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 不少老师傅都过来祝贺，从今往后，他们的圈子里多了一个异类，也拉低了平均年龄。 这时，先前和易中海说话的王工插口说话。 「你们一个大院里出了两个八级工，一个电影放映员，还有一个大厨，可真是人才济济啊。」 「谁家姑娘要是嫁进去，那不是享福了？」 「哈哈哈」 周围一片笑声，不少人也注意到四合院的情况，纷纷祝贺。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一些前来观看的轧钢厂小姑娘更是眼中带着桃花，看杨小涛就像看唐僧，恨不得「吃了」他。 易中海原本不想说话，但众人都说道这里了，也由不得不出声。 「小涛，恭喜你了，最年轻的八级工，给咱们大院挣了光呢。」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能够有你这样的优秀青年，大爷心里也是欣慰。」 「今后，咱们院里要更加团结互助，尊老爱幼…」 易中海又开始了自己的那一套，站在道德高点上开炮。 人群里，刘海中听了，果真没他七级的事，心情郁闷，脸上露出不甘。 看向杨小涛，更是露出戒备。 「嗯！」 杨小涛只是回了一声，就不再打理易中海，让易中海还想说的话噎在肚子里。 甭管别人怎么看四合院，他在这里面住了这么久，岂能不知道这是啥地方？ 至于易中海说什么给四合院挣光，估计现在这老小子心里难受的不行吧，不骂他就不错了。 最后，车间主任王国栋也过来祝贺，只是称呼上已经和郭亮一样，称其为杨工。 「王叔，您还是叫小涛吧，杨工啥的，都被叫老了！」 现场又热闹了一番，杨佑宁了解一些四合院的是，见杨小涛不想多说，就开口打断众人的兴致。 「考核还要继续，你们看好了。」 「杨小涛，你来一下。」 说完，杨佑宁和刘怀民一起离开车间，杨小涛打个招呼就跟在后面。来源:/txt/45739/30962788前一章220合格下一章222自行车票 222 自行车票 等杨小涛离开后，众人也开始散去。 但这场考核带来的影响并没有消散，甚至在全厂传播开后，向着厂外传出。 轧钢厂最年轻的八级工，杨小涛。 杨小涛跟着杨佑宁来到办公室，至于刘书记还有事中途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办公室里，杨佑宁倒了一杯水递到杨小涛身前。 “谢谢厂长。” “这是你应得的。每个八级工都是宝贵的财富，都是这个国家的财富。” “再次祝贺你。” 杨厂长说这话是发自肺腑的，他清楚这个国家的工业基础有多薄弱，所以更加珍惜这些特殊人才。 当机器无法达到要求时，就需要这些人用手来挫出来。 这就是大国工匠存在的意义。 杨小涛不能老是客气，只好沉默不说，想看看叫他来是为啥。 心里有些期待，毕竟八级工的工作已经不会被工位束缚，他会有更多的时间看书，学习，以此来完成工程师的任务。 当然，来到这里最大的期待，还是受到奖励的。 这点，在来的路上，远超常人的听力让他清楚杨佑宁两人的交流，那就自行车票让他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不过，现在他需要矜持。 杨佑宁见杨小涛平静的脸色，成熟稳重跃然于表，对这位本家更是满意。 “我和刘书记商量了，你的工作等后续再安排，至于奖励，倒是现在可以给你。” 说到这里，杨小涛露出附合年轻人的神色，让杨佑宁心中点头，到底是年轻人。 说完话，就在杨小涛期待的目光中打开抽屉，从一个木头盒子里取出一张蓝绿色票子，上面印着一亮自行车。 旁边还印着两个小字，“凤凰”。 显然，这是一张凤凰牌自行车票，凭票可以购买凤凰牌的自行车。 杨佑宁拿出来后，对着杨小涛笑笑，“认识吧！” “嗯，认识！自行车票！” “哈哈，你的了！” 杨小涛赶紧上前接过，小心的放进口袋里。 “谢谢，谢谢厂长！” 自行车啊，这可是自行车啊。 穿越到这个世界，心心念念的自行车，仿佛已经在向他招手。 不怪杨小涛如此激动，实在是这年代的自行车就是前世的豪车。 骑上自行车，那待遇，拉风，牛逼！ 杨小涛感谢两句，就准备开口离开，心里想着下午就去买车，到时候就去冉秋叶家，一起高兴高兴。 “看把你急得！” “等着！” 杨佑宁清楚些自行车的可贵，也理解杨小涛的心情，所以说了一句，再次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 杨小涛看的不解，却是没有打扰。 只见，杨厂长拿起钢笔，在上面刷刷的写了两句话，最后签上名字，又用了印章，这才交给杨小涛。 “赶紧去趟财务，登记一下。不然你去了供销社，拿不出证明，可就坏了。” 杨小涛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是！” 杨小涛接过证明，快去跑向财务。 十分钟后，杨小涛离开财务室，背后热情的大妈还在招呼着。 “怪不得呢，怪不得！” 杨小涛一手拿着自行车票，一手拿着证明，心中感慨。 这年头自行车比杨小涛想的更加珍贵。 想要买车，要有自行车票。 而自行车票还要有证明，证明这票的来处，如何获得的，谁用的，在哪用的。 这些上级都会定期审核，信息一个都不能缺。 所以，别看轧钢厂每年都有十几张自行车票的名额，但没有明确的理由，根本使用不了。 像人们口中哪个厂长哪个书记送给谁谁谁自行车票的，根本就不可能。 就是一些厂子的领导上班也是靠两条腿的。 这年代，私自挪用自行车票，那比贪污受贿还严重，搞不好就得吃花生米。 “以后，也是有车一族了！” 杨小涛将手上的自行车票和证明材料放进储物空间里，往车间走去。 路过后厨，里面传来一阵喧闹，杨小涛也没去管。 此刻，后厨中弥漫着一股燎烟味，一群帮厨开窗的开窗，泼水的泼水，忙的找不到脚。 门口处，后厨主任觍着脸站在李怀德身旁，不断擦着额头的冷汗。 “你就这样管理后厨？” “让工人同志吃这样的馒头？” 李怀德心里气急，考核当天给他捅这么大的篓子，这是不让他舒服啊！ “哼！” 越想越气，李怀德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这么多馒头肯定不能浪费的，可要是让工人吃，谁愿意吃？ “你自已想办法！” 留下一句话，不再搭理。 主任等李怀德走后，脸色一凝，狠声喊道。 “傻柱，你给我干的好事！” 后面，傻柱唯唯诺诺，当时走的着急，忘了撤火，这才让锅烧干了，蒸锅馒头都是燎烟味，摸起来生硬。 “主任，我……” “不用说了，这次损失从你工资里扣，这些馒头。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主任……” 傻柱还想说什么，哪知主任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至于今下午的考核，在他心里已经给傻柱打了个大大的叉号。 “呸！” “神气什么，不就是一锅馒头嘛，又不是不能吃。” “总有一天有你求老子的时候！” 傻柱喊着，丝毫不在乎脚步停顿的主任，回头又对刘岚等人喊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回来看下？” 周围人都沉默的低头。 傻柱开了一会儿地图炮，看着一锅发黄的馒头，随后撇嘴，“行了，这馒头你们分分，别在这碍眼了！” “不就是几块钱嘛，就当老子请吃饭了！” 傻柱说完，自顾自的躺在椅子上。 另一边，刘岚撇撇嘴，却是快速走到锅前，将馒头捡出来大伙分分。 这馒头可是实诚的，哪怕燎烟了也不是不能吃。 最主要的是，这是傻柱给的，不拿白不拿。 杨小涛回到三车间，考核基本结束，众人聚过来说着考核的事，对杨小涛又是一番祝贺。 杨小涛也了解到，这次跨级考核的难度确实高，大部分人都没有通过。 这也提醒众人，脚踏实际一步步来，没有那份能力，不要妄想越级挑战。 至于说起奖励来，杨小涛也没藏着，直接拿出自行车票在人前晃了一下，又是惹得众人嗷嗷叫。 原本就心里发酸的家伙见了更是刺激的难受，纷纷让杨小涛请客吃饭。 对此杨小涛也是理解，这年头买自行车好比后世买车买房，这么大的事要请两桌子。 不过，杨小涛也不会当冤大头。 这有些人可以请，有些人，还是算了吧。 面对王法周鹏等人的热情，杨小涛笑呵的应下，打算将买车和通过八级考核一起请了。 毕竟这也是人生中的大事，喜事，总得找人分享不是。 中午吃饭时候，杨小涛被奖励一张自行车票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没多久再次让轧钢厂沸腾起来。 易中海听说后，看着贾东旭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再言语。 刘海中听说后，对院里二大爷的位子更加担心。 许大茂听说后，暴跳如雷，他可是说通了，明天就能推一辆自行车呢。现在，只能期望杨小涛没那么多钱，把大院第一辆自行车的名头就给他。 “该死的杨小涛！x5” 四合院里得到的消息总是及时而准确。 下午还没下班，杨小涛的消息已经传开，随之而来的便是羡慕嫉妒恨啊！ 贾张氏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就像说多了能够怎么这杨小涛似的。 贾张氏嘴里骂的口干舌燥，心里的郁闷难受是一点没少。 凭什么？ 凭什么杨小涛这样的死绝户能够成了八级钳工？ 凭什么他家东旭这么优秀的人就只能当个一级钳工？ 两相对比下，贾张氏对杨小涛的痛恨简直冲到天际，若不是那条该死的恶狗，她早就冲进杨小涛家里点上一把火了！ 只是，在这怒火下贾张氏又有一丝忌惮。 杨小涛成了八级工啊。 这已经和一大爷易中海一个层级了，将来怎么样不好说，可现在看来，她们能不招惹还是躲着的好。 “跑，跑什么跑？棒梗看好小当……” 贾张氏一肚子怒气喷向懵逼的棒梗，让棒梗觉得奶奶今天变了，竟然吼他了… 屋子里，听到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尖叫声，秦淮茹用力拧着手帕。 仿佛这手帕就是出气包，能够让她心里的气出一些。 “杨小涛，杨小涛……” 秦淮茹嘴里念着这让她心疼，心烦，心寒的名字，脑海中什么都不想，只是重复着，重复着，眼中的恨意却是渐渐淡去。 片刻后，秦淮茹将手帕摊平，仔细叠好放进口袋里。 深呼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走出房门，看着棒梗和小当，伸手招呼着，两个孩子连忙跑过来。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的脸色，心里有些烦躁。 以她对这个儿媳妇的了解，听到杨小涛的消息肯定会难受，绝不是想这样一般平静。 贾张氏又看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 “秦淮茹，我告诉你，别有不该有的心思。” “你是贾家的人，其他的事就别想了。” 秦淮茹听了，转头笑道，“妈，你说啥呢，我会想什么？” “而且，你觉得我又能想什么？” 贾张氏瞥了一眼，冷冷说着，“我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在人家眼里，你就是个破鞋！” 秦淮茹脸色一变，随即又转换过来，“妈你都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 “人家也有对象了，我这贾秦氏可是一辈子的。您啊，甭操心了。” “哼，你最好知道。” 贾张氏说完继续坐在门槛上，低头咒骂起来。 秦淮茹则是拿着菜去水龙头下清洗，这次贾东旭又没有通过。 她已经习惯了。 只是想到杨小涛，一路走来从钳工学徒到八级钳工，她就陷入深深的后悔中。 “接下来杨小涛的生活，会是何种模样？” 想到这里，秦淮茹有种窒息感，随即眼中坚定。 “我就不信，这世上的猫不偷腥！” 223 买自行车 下午，杨小涛提前离开轧钢厂。 现在还没有接到轧钢厂的安排，加上王国栋也没事找他，所以杨小涛就享受到了八级钳工的第一项福利，提前带薪下班！ 身后的大喇叭又响起来，播放着考核通过的名单。 好像这次，贾东旭又没过啊！ 杨小涛听着小道消息，也不想那废物的事。 揣着自行车票，一路蹦跳加小跑，不知道踢飞多少石头，终于来到了供销社。 依旧是熟悉的场景，走进供销社，柜台前站满了人，脸上带着期盼；柜台后，售货员不慌不忙，从容不破。 这里永远不会少人。 排了一会，前面打酱油买布匹的差不多了，杨小涛才凑上前，看着有些疲惫的女售货员，开口说道。 “同志，我来买辆自行车！” 女售货员突然听了没反应过来，直到杨小涛又说了一遍才正眼看他。 周围买东西的人听说有人买自行车，也都聚了过来，眼神在杨小涛身上来回扫视。 这年头，并不是有地位的人就能买得起自行车，多少大院的后生想要一辆，可都被一张票给拦住。 面前的人，明显年纪不大，就是不清楚哪来的票。 “票和证明！” 女售货员看了眼杨小涛，随即开口。 话语依旧简短，但声音不似先前那般冰冷。 杨小涛熟练的拿出证明和自行车票，女售货员的目光微微收缩。 自行车票没有问题。 证明上轧钢厂鲜红的印章也没有问题。 最后，又拿出一本册子，将证明上的特殊字号记下，随后看向杨小涛，“这位同志，票据没有问题。” “我们需要登记身份证明，请稍等下。” 说着，从身后架子上取下一本册子，打开后让杨小涛将个人信息填写完整。 杨小涛也没多问，反正就是个流程。 仔细填完，售货员见没我问题，便领着杨小涛来到自行车柜台前。 这里自行车并不多，但每一辆都被精心擦拭的发光锃亮。 “同志，这是刚来的自行车。” 女售货员指着比旁边明显大不少的自行车说道，“这些就是凤凰的，你可以选一辆！” 杨小涛走进看看，墨色的车体，横在前面的大梁，还有沾染油料的链条，车把平宽，上面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铃铛。 杨小涛看着这款巅峰时，被当成必备嫁妆的自行车，心里不说激动那是假的。 虽然还有其他型号的，但票已经决定了，他没别的选择。 况且，此时自行车远没有普及起来，骑上自行车不管哪一种，都是拉风的存在。 “就它了！” 杨小涛选了近前的一辆，左看右看都一样，这年头的物件都实在，抗用。 “好！” 女售货员点头，随后又是一番登记。 等杨小涛再次来到柜台时，递上购买的自行车票和160块钱，这辆自行车就姓杨了。 当然，买车都是要登记的，前世是去车管所上牌，现在就是到派出所去，砸个钢印，然后登记上个人信息，每年交3块钱。 这就跟后世买车一样，要交交强险了，商业险了什么的，一个套路。 推着新车离开供销社，抚摸着金属质感的车架，还有塑料包裹的把手，杨小涛左脚踏在脚蹬上，右脚在地上猛踹。 自行车接力向前滚动，然后右腿从后面迈过后座，整个人坐在车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并没有因为时空的转变，时间的流逝而生疏。 “没想到，前世烂大街的自行车，在这个时代，这么吃香！” 杨小涛用力蹬着，车子歪歪扭扭的跑着。 “骑自行车，果然是一辈子的记忆啊！” 想起前世学车的时候，还够不着脚蹬，只能斜着身子从大梁下踩进去，那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哪怕这一世身体从来没接触过，但在记忆的控制下，自行车慢慢控制方向，跑了百米不到就已经熟练起来。 随后杨小涛控制方向往南锣鼓巷的派出所飞奔。 来到派出所，值班的还是见过面的张所长。 杨小涛推车进去，将来意说明，张所长也是诧异。 当得知杨小涛成为八级钳工，这车子票是厂里奖励的时候，张所长惊奇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份欣慰。 随后打上钢印，杨小涛告别派出所，打算直接去冉秋叶家。 估计冉秋叶也在家等消息吧。 车子走到拐角处，杨小涛看看左右没啥人，就从空间里取出兑换的猪肉、火腿，还有两袋子大米。 小站稻米，也是这个时代北方最好吃的大米。 杨小涛将大米拴在后座上，猪肉火腿都挂在车把上。 这次去冉家，他要将婚期定下来，这事不能再拖了。 铃铃铃 车铃铛波动，前方的人听到声音立刻向一旁闪开，随后就看到一个小青年骑着崭新的自行车从旁边过去。 随后人们看到车子上的猪肉大米，纷纷议论起来。 “这小伙子，真精神！” “车子是新的吧，凤凰牌的二八大杠，我也好想要啊！” “能买的起车子，不一般呢。” “看这架势应该是接新娘子吧……” “这小伙子可以啊，人长的好，这么年轻就骑上自行车了，不知道有对象了没有？” 杨小涛一路人引来无数人羡慕的目光。 在大街上，转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冉秋叶家。 车子走进胡同里，前边一群小孩子正在玩耍，看到有自行车过来，立马站起来行注目礼。 “姐夫？” “姐夫！” 杨小涛单脚停车，然后就看到冉红兵快步跑过来，眼睛放光的看着自行车。 杨小涛招招手，“过来！” 冉红兵快去跑到跟前，杨小涛到手抄起来，放在前面的大梁上。 “坐好了。” “嗯！” 第一次坐在自行车上，冉红兵心里的激动多过害怕，在一阵风吹过面庞后，车子缓缓向前。 身后的小伙伴追着跑着，这一刻，他就是这胡同里最靓的仔。 来到家门口，冉红兵舍不得下来，杨小涛就赶着车子往里面走。 “妈，大姐，二姐。姐夫回来了！” 冉红兵大声吆喝着，杨小涛和院里的人打着招呼，众人见他推着自行车还有车上的东西，看的目瞪口呆。 杨小涛也不管，直接来到门口。 听到声音的冉秋叶立马跑出来。 今天回到家里冉秋叶就有些心神不宁，心里挂念着杨小涛的考核。 现在听到声音，忙跑出来，就看到杨小涛赶着车子，站在门口。 瞬间，冉秋叶捂着嘴巴，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 “这，这哪来的自行车？” “考核过了，厂子里奖的！” “奖的？” “嗯，奖励一张自行车票，正好就买了！” 杨小涛说明原委，冉秋叶听得目瞪口呆。 一瞬间，冉秋叶有些不敢相信，考核过了奖励自行车票？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吧。 自行车票有多难她心里清楚。 而现在，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就在她的面前。 杨小涛将冉红兵抱下来，随后把东西解下。 这时冉母也出来，同样被自行车吓了一跳，随即和杨小涛把东西搬到屋里去。 冉秋叶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自行车。 伸手摸摸车把手，又看看皮座子，最后拿手拨拉轮圈上的辐条，让轮子转着，一边露出笑容。 此时院里没有人觉得冉秋叶幼稚，因为面对自行车，他们也难以抵抗这种诱惑。 “快进屋！” 冉母喊了一句，冉秋叶连忙站起来，看杨小涛的神情不自觉的红了脸，刚才有些丢人！ 两人和周围邻居打个招呼便走进屋子里。 外面，冉心蕊姐弟俩立刻接管自行车的使用权。 当然，她们不会骑，但不妨碍拿来炫耀一番，这可是她们姐夫的，在这胡同里可是从来没有的。 一群孩子围绕着自行车摸摸看看，让两人在院里的孩子中出一回风头。 “自行车多少钱？” 冉秋叶将一杯水递过来。 冉母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 杨小涛不着痕迹的摸了下小手，招了一双白眼。 “160！” “这么贵？” “还行吧！” 冉秋叶沉默。 “这次八级考核通过了，以后这点钱，不算啥。” 杨小涛见冉秋叶心疼钱，又小声说着。 “什么？八级？” “你是，八级了？” 冉秋叶前一秒还在心疼钱，又听了杨小涛这样说，立马捂着嘴吃惊说道。 “嗯，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99块钱。” “怎样？你家男人棒不棒？” 冉秋叶深吸一口气，看着杨小涛的笑容，冷哼一声。 “有钱也不能乱花，将来用得时候多着呢。” “是是，以后省着点，到时候工资都交给伱保管。” “那倒不用，你们男人口袋里没钱怎么行？” 这倒是让杨小涛诧异了，前世的那些老婆媳妇的，可是买烟钱都算的死死的。 “那是你对男人一无所知啊，小金库了解一下！” 杨小涛心里默默的想着。 两人说了一会儿，冉秋叶从屋子里拿出一条灰色裤子。 “你试试，上次买的布，我照你以前的工装做的。” 杨小涛看着裤子，连忙点头。 这几年穿的大部分都是旧裤子，过年时候才回去供销社买条新的，只是不仅要票，钱还多。 所以大部分人家都是买布自己做。 可惜，他没这技能。 杨小涛拿起裤子到里屋更换，没一会儿就穿个出来。 “你蹲下看看？” “这个，不大好吧！” “没事。” 嗤～～ 杨小涛在穿裤子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紧，这会刚半蹲下，后面就裂开了。 赶忙跑回屋子换上衣服。 冉秋叶看着裂开的口子不好意思。 “等下次，我去徐姐家用缝纫机跑跑！” 说完，就将裤子藏到箱子里去。 第一次做裤子，还做失败了，丢人啊。 杨小涛倒是没觉得啥，有人给他做衣服，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 (本章完) 224 冉母的担忧 没一会儿，杨小涛将两个兴致不减的家伙叫到屋子里，一家人吃完饭。 天色还早，杨小涛，冉母冉秋叶坐在桌前。 看看冉秋叶，冉秋叶低头。 杨小涛随即正色对冉母说道。 “伯母，这次来是为我跟秋叶的婚事。想要把日子定下来。” “您老这边有什么讲究，一块商量下！” 结婚大事，哪怕是新社会也要找个吉利日子。 这要是在后世，什么八字了，属相了，星座了，男女双方父母的等等等等，都要查个遍。 甚至结婚时怎么下车，什么点过门都有讲究。 不像现在，讲究没那么多。 当然，也跟这年代没车有关。 生活富裕了，事事就多了。 还是简单实在的好。 杨小涛说完，冉秋叶低头拧巴着衣角。 冉母听了，脸上的欣慰一闪而过，随后也正色说道，“小涛，我这当妈的替秋叶问您一句。” “伯母您说。” 冉母沉思片刻，“我们家的成分你也清楚，那死鬼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 “这以后，你们俩在一起了，要面对的事可能超过相像，尤其事关你的前程，伱想好没？” 杨小涛看到冉秋叶身体一抖，连忙伸手从桌下握住柔荑，还是那么凉。 冉秋叶看了杨小涛一眼，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怎么也抽不动。 “伯母，您放心。” “我相信，夫妻同心，什么困难都难不住我们！”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内心里对冉秋叶这样的好女孩真心不想错过。 何况，即便是面对未来的动荡，他也有应对的法子。 “至于前程什么的，你们更不要担心。” “远的不说，现在我是八级工，也算是国家的高级人才，只要在做出些许贡献，这事就容易解决。” “再说了，我们家三代贫农，秋叶又是杨家庄的老师，谁敢找事，杨家庄的第一个不答应。” “以后的事，有我在！” 杨小涛越说话语越发肯定，冉母的心总算放下了。 冉秋叶手上也有了力量，抬头看着杨小涛，眼中噙着泪水。 “那就好，那就好！” 冉母摸过眼角，“我没啥讲究。只要你们好就行。” “好！” 杨小涛看了眼冉秋叶，“伯母，我那还要拾到拾到，大衣橱和梳妆台还要些时间，我和秋叶商量了，就借国家的日子，十月一结婚。您看怎样？” “十月一，挺好，双喜临门！” 见冉母同意，杨小涛也没话说，等下次回杨家村跟杨太爷说道说道，看这喜事怎么办好。 杨小涛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来离开。 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冉秋叶跟在一旁，院子里不少人都笑着，让冉秋叶有些不自在。 “其实，不用什么梳妆台的。” “那不行，好不容易结一次婚，这东西哪能缺？” “再说了，自个的手艺，又不用花钱，放心就行。” “忘了你还会木工了！” “那是，你男人会的多了！” “还喘上了你。” “回去吧，我走了。” 开到门口，杨小涛准备上车，突然想到什么。 “明天你去我呢，下班我带你去见个亲戚。” 冉秋叶听了点头。 骑上车，车子扭了两下迅速走上正轨。走到拐弯处，杨小涛单手扶把，回头招手。 “回去吧！” 转身消失。 冉秋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身翠绿色连衣裙在晚风中摇曳，再次睁开眼睛，脸上露出自信神情。 她找到了爱情，抓住了幸福的尾巴！ “呦呦。新自行车，我看看，我看看！” 杨小涛刚到四合院门口，就被三大爷拦住。 不得不说这有了车子赶路就是快，才十分钟不到就回到里四合院。 若是没有三大爷拦着，早就进门了。 杨小涛到手支住车子，看着阎阜贵一脸痴迷模样，开口说道，“三大爷，您要是习惯自己搞一辆去？” 阎阜贵盯着车把看了又看，头也不抬。 “上哪搞，不说我没钱，就是有钱也没票啊！” “小涛，借你三大爷骑两天咋样？保证不给你磕着碰着。” 说着，就想伸手摸摸铃铛。 啪嗒 杨小涛伸手拍开，“三大爷您想什么呢，新车！借你骑两天？你咋不去做梦呢？” 说完就抬起自行车，搬过门槛往里面走。 “做梦也没这快啊！” “小气！” 阎阜贵被拒绝了也不介意，跟在后面，“小涛，要不晚上也行，我练练手…” 回应他的是一根高高扬起的中指！ “没素质，还读书人呢……” 中院里，杨小涛推车走进来，就看到易中海贾东旭和傻柱三人坐在一起，脸色都不好看。 见杨小涛推着自行车回来，三人都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低下头。 只是那眼神更是复杂，隐隐中透着恨意。 杨小涛不理三人，径直从身边走过。 唉～ 易中海叹气，这杨小涛是一飞冲天啊。 据说今天下午，厂里面的领导特意开会讨论杨小涛工作安排问题，两个副厂长差点没打起来。 最后怎么安排他不清楚，但他知道，杨小涛已经超过了他。 想起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份，再想想两人之间的矛盾，根本没有缓和的可能啊。 唉～～ 长长的叹息，让身旁的贾东旭一颤。 低下头，贾东旭面色发苦。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对比强烈的时候，这就是加倍伤害。 当死对头高高在上，一路火花带闪电冲上云霄，而自己沦为泥土继续摸爬滚打的时候，那已经不是伤害，而是恐惧了。 这次回到家里虽然老娘跟媳妇没说，但看他那模样，就是说他无能啊。 不过，他已经麻木了。 随他们怎么说吧。 他贾东旭，只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总有一天，他会一飞冲天，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 至于傻柱则是没想那么多。 心里只是有些郁闷。 今天白白扣了工资不说，考核的时候还被针对，搞得他又没通过。 现在，四合院里都在传着，就他跟贾东旭牛皮吹的震天响，关键时候就拉稀。 他也是无语，好几次考核都没过，怪不得别人说他。 只是，这次是真的衰啊。 “妈，我要自行车，自行车！” 棒梗看到杨小涛推着车子，立马跑进屋子里对着秦淮茹吆喝。 “要什么自行车，要什么自行车。” “一辆破车子，又不能当吃的。有个屁用。”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贾张氏已经吼了起来。 棒梗躲在秦淮茹身后，不敢看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奶奶。 贾张氏也意识到自己说重了，胸口起伏着，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死绝户，有钱买自行车也不帮助我们，心都黑了的混蛋。” “秦淮茹，你说这车多少钱？” 秦淮茹低头做饭，刚才看到杨小涛推的自行车心里就疼得无法呼吸，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那现在的自行车，就应该是她的啊。 可以，没有后悔药。 “最少一百五！” 秦淮茹模棱两可的说着。 啪 贾张氏突然拍着大腿，“不对啊，这杨小涛前一阵给杨家庄五百，这又买车子一百多，平时大鱼大肉的，哪还有这么多钱？” “投机倒把，肯定是投机倒把，不然哪来这么多钱？” 贾张氏仿佛找到了事实真相，兴奋的笑起来。 “人家一个月四五十，再怎么花也能攒下二三十，一百块钱，几个月就出来了。” 旁边秦淮茹淡淡的说着，却是一盆子冷水浇透贾张氏的热情。 木愣了好一会儿，贾张氏才坐下。 “该死的小畜生…” “小涛，恭喜了！” “八级工了，这才多大啊，真牛！” “这是凤凰牌的自行车？真漂亮！” 杨小涛来到家前，王大山几个正在喝陈大爷说话，一旁的王小虎跑过来绕着自行车看的直瞪眼。 “赶明摆两桌，一起庆祝庆祝。” 杨小涛看着众人，也没谦虚，众人听了笑的更嗨。 “那是咋回事？” 杨小涛撇撇嘴。 陈大爷一摆脸色，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还能有啥，没过呗！” “俩？” “俩！” “哈哈哈哈” 笑声传开，易中海起身铁青着脸回家。 贾东旭也慢腾腾的进屋，至于傻柱横着脖子，“什么破考核，老子不过也不耽误吃饭！” 撂下一句话，转身跑回屋子里。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让傻柱躲在门口脸色通红。 “该死的杨小涛，就不能低调点！” 回到家里，陈大爷在门口宝贵着自行车，让杨小涛一阵好笑。 拿出木工盒，杨小涛来到院子里，打着灯开始做起木工活。 大衣橱进行中…… (本章完) 225 很高兴，祝贺你 后院，娄晓娥吃着花生，一旁的许大茂抖着小胡子，“这混蛋就不能晚点买，数他有钱似的。” “混蛋！” 骂完，又看向娄晓娥，见没啥反应后，才稍稍放下心。 如今杨小涛那是一飞冲天啊。 就是许大茂巴结上的李副厂长，知道他俩一个院子后，也是多方打听杨小涛的消息，更是露出深深的招募意思。 这可吓坏了许大茂。 若是杨小涛被李怀德这家伙看上，以杨小涛的身家，以他对李怀德的了解，这家人勾结在一起绝没他好果子吃。 “少说两句，搞得我都没胃口了！” 娄晓娥放下筷子，不悦的说道。 “娥子，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好不容易搞了辆自行车，就等明天推回来让大院的那群势利眼看看，瞧瞧，这是咱许大茂的本事。” “可这家伙，这心是坏透气了，不当人啊！” 娄晓娥没反应，“你到底吃不吃了？” “有本事去中院骂去，跟我在这叨叨个啥？” “呃” 许大茂无语，他敢去中院骂吗？ 上次被绑在电线杆上，这次要是…… 许大茂打个寒颤，不敢再想。 “吃，吃饭…” “哼！就本事了……” 前屋的灯亮起，娄晓娥眼神迷离，脑海中的身影更加清晰。 唉… 一夜过去，杨小涛照常起床上班，不同的是今天不用走路了。 推着自行车，离开前院，然后两脚用力，人已经消失在胡同口。 让身后的人一阵羡慕。 一路上欣赏着风光，也被别人当成风光欣赏。 来到轧钢厂，门口就被周鹏几人拦下，李楠几个更是夺过控制权，在厂子里推着跑起来。 嗯，他们还不会骑自行车。 只能赶着跑！ 杨小涛将车子要回来，随后在一众羡慕中扬长而去。 将车子放到停车厂，宽阔的场地上停着三五辆自行车，可见自行车的稀有程度。 走到车间后，杨小涛就被王国栋叫过去。 也知道了自己的安排，就是继续待在三车间，充当技术指导。 原先的八级工刘大明，因为身体的缘故无法长时间坐镇，所以三车间的八级工件加工一直都是问题。 现在有了杨小涛，自然要接过这个摊子。 当然，留住杨小涛也是王国栋乃至徐远山的强烈要求，为此他们拒绝了陈宫的诱惑，为的就是看好杨小涛的未来。 “涛哥，你啥时候学的车？” 杨小涛走回自己的工位，开始准备工作。 此刻，杨小涛所在的小组已经成为三车间的精英小组，甚至因为杨小涛这个八级钳工的存在，成为顶尖的小组。 “这还用学？昨天买了就会了！” 杨小涛对身旁的刑加琪说道，再次收获刑加琪的羡慕。 “涛哥，下班我练练行不？” “去去去，伱练了也没车，有啥用？” 不等杨小涛回话，李楠就开口指责一番，末了又笑道，“涛哥，周末借我用用呗，我去相亲！” “相亲？李胖子，你都不会骑，要了干嘛？” “我赶着去咋了？” “呃，你行！” 俩人一旁说着，杨小涛摇头，“车子还不能借你们，这两天我有用。” 俩人瞬间双打的茄子，杨小涛也不在意，这种情况多了。 果然，没一会儿俩人又精神起来，打听着其他事情。 宣传科，主任带着新入职的小姑娘向大家打招呼。 “各位同志，下面欢迎新来的播音员，于海棠同志，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略带青涩的脸庞带着自信，对着众人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于海棠…” 很快，宣传科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就在办公区流传开。 接着，中午时候，原本粗犷的声音换成了甜美的女生，更是让于海棠的名字传遍全厂。 不少人已经开始打听于海棠的消息，有见过的，更是吹嘘着有多漂亮，性格多豪放。 下午干完活后，杨小涛跟王法等人打个招呼，便骑着自行车跑远。 人群中，于海棠周围不少人前后簇拥，都想认识一番。 于海棠也不见外，对这种事情在学校里早就习以为常，这也是对她魅力的肯定。 “丽姐，那人是谁？这么年轻，就有自行车了？” 于海棠看着走远的自行车，眼中的闪过一丝羡慕，随后向着身边宣传科的老人问道。 “他啊，你还真问对人了！” 丽姐在宣传科带了好几年，当初杨小涛进入轧钢厂顶班的时候她就在了，可以说她是亲眼看着杨小涛从一个钳工学徒，一步步走到八级钳工的高度上。 俩人走出厂外，丽姐也将杨小涛的大体情况说了出来，身边的于海棠大眼睛里露出好奇，内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两人分开，于海棠肚子踏上回家的路。 “杨小涛？南锣鼓巷四合院。这不是何雨水那吗？” 想起何雨水，嘴角就翘起。 说起她跟何雨水的关系，不能说多亲密，甚至因为有些竞争的苗头。 在学校里，唯一能够对她地位造成影响的就是何雨水了。 幸好何雨水的家庭比不上她，这才让她稳压一头。 当初她选择进入轧钢厂，就想让何雨水一起。 哪知何雨水根本不想进轧钢厂。 现在看来，幸好何雨水没来，不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岂不是落后一大步？ “呵呵，杨小涛，杨小涛！” 于海棠拨拉着麻花辫子，对自己的容貌体格拥有绝对的信心。 此刻，杨小涛并不清楚有个叫于海棠的女孩惦记着他。 当然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现在惦记着他的女孩多了去了，她于海棠算老几？ 一路疾行，杨小涛很快来到四合院。 此时，冉秋叶站在中院里，身边棒梗领着小当玩耍，秦淮茹热情的和她说这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冉秋叶今天来四合院等着杨小涛，哪知刚到就被秦淮茹叫住。 她清楚杨小涛不待见贾家的人，上次的事情刚刚过去，也不想多说，却不想秦淮茹说起来没完没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恭喜她找到了如意郎君，杨小涛多么多么优秀，在这四合院里过的咋样咋样。 随后又谈起孩子来，说棒梗怎么怎么乖巧，小当怎么怎么懂事。 冉秋叶只是微笑的简单回应，既不多说也不答应，只是应承着。 杨小涛一进来，就看到冉秋叶和秦淮茹站在一起，心里不舒服，连忙走过来。 秦淮茹回头看到杨小涛，脸上露出笑容。 不等秦淮茹说话，杨小涛就走到冉秋叶跟前，“来了怎么不进屋？” “没事，这不贾家大姐说说话，以后在一起了，提前认识下。” 冉秋叶拨拉耳边的发丝，示意杨小涛没啥事。 “走，进屋拿东西，今晚还有事呢。” 冉秋叶没事杨小涛就放下心了，实在是怕贾家的禽兽坏了他的好事。 两人进屋，徒留下秦淮茹站在原地发呆。 自始自终，杨小涛都没多看她一眼。 片刻后，杨小涛拎着两瓶酒，一兜苹果，冉秋叶拿着一盒茶叶从屋子里走出来。 两人路过中院来到前院，随即杨小涛带着冉秋叶离去。 秦淮茹眼睛随着两人转动，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而后消失，最后冷淡。 一团火从心底烧着，让她呼吸都觉得憋屈。 她已经放下姿态主动寻求和好了，为什么就一点人情不念？ 恨，在心火中升腾，慢慢变性，成为狠毒。 “回来吧，别在那丢人了！” 贾张氏从门口露出脑袋，大声喊着。 秦淮茹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浊气，将快要进化成功的狠毒吐出，化作一阵无力的青烟，缓缓散去。 犟犟嘴，转身回到家里。 而后，贾家中又是一阵吵闹。 一大妈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叹息。 杨小涛这是一点情面不给啊。 不过，任谁经历过都不会放下吧。 唉！ 自行车在路上快速前进，骑车的小伙精神，坐后面的女孩漂亮，一路上吸引无数好奇、羡慕的目光。 冉秋叶坐在后排，一手扶着杨小涛，“生气了？” “没有！” “骗人！你那脸上都写着呢。” 杨小涛放缓速度，虽是说的生硬，却也没多少怒气。 心下不禁感慨，这要是放在两年前，他早就冲上去狠骂一顿，哪像现在这么不咸不淡。 只能说，时间的抚摸太厉害。 可杨小涛也清楚，时间或许可以消磨掉戾气，却无法改变人的认知。 对秦淮茹，从穿越来的那一刻，杨小涛就告诉自己，离这女人远点。 冉秋叶靠在杨小涛后背上，感受到杨小涛的沉默，贝齿轻咬下唇，缓缓开口。 “你放心，我知道她的心思。” “但我更知道，不论是谁，都别想把你抢走！” 背后的声音传来，杨小涛突然笑起来。 “你说的好霸道啊，这还是我认识的冉秋叶吗？” “莎士比亚说过。爱情里面要是搀杂了和它本身无关的算计，那就不是真的爱情。” “可是，我真的好想这样一直走下去，哪怕，让我付出所有，我也愿意…” 冉秋叶没有正面回答，却是给出了更好的答案。 杨小涛伸手覆盖在冉秋叶的手上。 “雨果说过，真爱是坚信不渝，永不凋谢的！” “很高兴，我找到了喜欢我的人。” …… “祝贺你，也找到了喜欢你的人。” 冉秋叶双臂环绕住，肯定的回答。 杨小涛再次放缓速度，两人在这道路上，慢慢品味恋爱的味道。 (本章完) 226 王姨解惑 傍晚时候，车子已经来到王主任家前。 下车，杨小涛拎着东西，走上二楼，冉秋叶在后面跟着，有些忐忑。 敲开门，杨小涛就看到小虎子开门，随后大呼小吆喝的跑回屋子里。 “这是王姨的儿子，小虎子。” “呃，不是四合院那个。” 杨小涛解释着，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叫小虎子的还真不少。 冉秋叶已经知道杨小涛带她来到地方，街道办王主任家，也是和杨小涛有点关系，见面叫王姨。 冉秋叶点头，心里还有些忐忑。 毕竟出身在那，生怕王主任不喜欢，甚至，做出棒打鸳鸯的事。 杨小涛却是没多想，或许王主任心里不喜欢，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两人拎着东西进门，然后就看到王主任摘下围裙走过来。 “你这兔崽子，终于来了…” 王主任大咧咧的，可看到杨小涛身旁的冉秋叶，突然止住嘴，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王姨，这是我对象，冉秋叶。” “这不，带着来您这认认门，以后好找饭吃！” 杨小涛率先开口介绍，王主任连忙在衣服上擦擦手，亲切走到冉秋叶跟前。 “不错，好，真好。” “冉秋叶是吧，我是他王姨，来这别拘谨，就当自己家了！” 王主任的好客，让冉秋叶心里稍稍放松。 “王姨！” “走走走，进屋说去。” “老李，快出来，小涛来了。” 里屋，李叔快步走出来，然后又和冉秋叶见了面，一家人格外热情。 “臭小子，这啥时候的事？” 四人坐下，小虎早就跑楼下去鼓捣自行车了。 “最近没几天！” 杨小涛可不敢说长了，不然又是一顿埋怨。 “那可好，啥时候结婚？” “订在十一。” “十一好，正好双新临门。” “秋叶是吧，这猴子跳索的很，就缺个媳妇管着呢。” 王姨拉着冉秋叶的手，如同看儿媳妇似的，倒是把杨小涛损的一文不值。 杨小涛也不在意，一旁和李叔说这话，两人说着说着就聊到酒上。 虽然李叔的酒量不行，平常也不沾酒，但沾酒就变样。 上次杨小涛来俩人喝了点，结果一喝就大了。 据说那晚上李叔在客厅里睡得，杨小涛不知道真假，但每次碰到王姨说起喝酒的事，都会被数落一番。 “秋叶，你家在哪？家里还有谁？” 闲聊时候，王主任不着痕迹的打听着。 听到这话，冉秋叶抬头看向杨小涛，而杨小涛也看过来。 王主任见多识广，哪还看不出两人的门道，想着应该是有什么事来求自己拿个主意。 当下就摆起脸来，“杨小涛，你个兔崽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赶紧说，再敢遮掩，哼！” 杨小涛苦笑，“唉，果然还是躲不开您老的法眼啊！” 随即，杨小涛开始说起冉秋叶的事。 半小时后，杨小涛双手一摊，“事情就是这样，我想王姨您神通广大，给我们支个招呗。” “去，一边去！” 此时，王主任已经没有刚开始的严肃，这会看冉秋叶紧张的手指扭在一起，走上前伸手拉住放在手上，慢慢揉着。 “闺女，别怕！”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别担心，把心放肚子里好好过日子，这事没伱想的那么严重！” 王主任肯定的说着，或许是语气缓和，或许是手掌的温度，让冉秋叶放松下来，看向王主任，多了一份感激。 “这还不严重？人都没见着就跑了。” 杨小涛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夸大着。 “你懂还是我懂？” “呃～～” 王主任到了一句，随即又看向冉秋叶。 “这事不是一两句话说清楚的，若真要定个什么……” “你们家收到过什么通告、文件吗？” 说到这，冉秋叶抬头，仔细想了想，眼中有了色彩。 “没有，王姨，我们家没有文件。” “可是，我爸的事情，这周围人都知道，按照现在的划分，这就是…” 冉秋叶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犹如虫蚊嗡嗡声，只在喉咙里嘟囔。 “既然没有，那就是你们想多了！” “国家建设，需要多多方面的人才，你爸突然离开，王姨不敢多说，但肯定不是因为身份的事！” “真要是怕牵连你们，为你们好的话，就不会只留下一封书信了，最少也要一张离婚证明。”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连忙拍手，“秋叶，王姨说的对！” “你来说？” “不不不，王姨您接着，接着说。” 杨小涛继续缩脖子，一旁李叔对媳妇儿的强势早就习惯了。 “就像轧钢厂的娄家，人家为建设贡献出的可不小，那就是爱国商人。” “现在不也过得挺好？” “所以，成分问题你们是想多了！” 王主任给冉秋叶吃了颗定心丸，冉秋叶脸色好转。 “再就是你现在的工作，能够深入到农村当老师，这就是为祖国建设做贡献啊！” “其他如何先不说，起码你这条道路是走对的。” “有这些在，你担心的那些，都不是问题。” 说到这又瞅了杨小涛一眼，“何况，这小子本事不小。现在就是八级工了，将来也能庇护你们娘几个。” 这下说完，还不忘看看杨小涛。 听说杨小涛成了八级钳工，不仅是李叔震惊，就是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家伙才多大啊，就有这份本事。 以她的眼力，再加上这小子的行为，将来必然不会差了。 冉家的这点事，根本不成问题。 王主任突然想通了什么，看向杨小涛露出怪罪神情。 这么简单的事，他不信杨小涛想不到。 今天到她这来，估计就是借他的口来稳住冉家吧。 小滑头！ 随后，王主任又跟冉秋叶交流一番，冉秋叶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也逐渐认同王主任的说辞。 毕竟，人家就是干这个的，有这个权威。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许多，王主任趁机招呼冉秋叶去帮忙做饭，杨小涛又找李叔聊天。 饭桌上，在王主任严厉的目光中，两人只喝了一杯酒，随后就结束了这顿晚饭。 八点多，杨小涛和冉秋叶告辞。 王主任又说了会，让冉秋叶管好杨小涛，好好过日子。 路上，冉秋叶被杨小涛抱在横梁上，娇羞的低着头，身体却是靠在一起。 “现在，放心嫁给我了吧！” “呸！快拿开手！” “就不，哈哈…” 两人闹着，将冉秋叶送回家。 杨小涛便回到四合院。 这时，才听说今个许大茂也推了辆自行车，还特意在傻柱家门口炫耀一番，可把傻柱气的不轻。 杨小涛回到家里，洗刷一番便躺床上睡觉。 此时，傻柱坐在床上生闷气。 死对头傻茂竟然有自行车了，那嘚瑟的样子，那话里挖苦的意思，让他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尝尝拳头的滋味。 “娘的，不就是一辆自行车嘛，老子就不信搞不到！” 傻柱摸着油亮的头发，眼珠子乱转。 前院，三大爷靠在床上嘴里哎呀哎呀的，听得三大妈心烦。 “老头子，你倒是哎呀个事啊！” “我能有啥事？院里一下子两辆自行车，我，我这心急啊！” “心急有啥用？又没钱？没票！” 三大妈继续打击着，阎阜贵更是心疼。 “你说，我去借着用用，能成不？” 阎阜贵不死心，哪怕不是自己的，能骑一下也好啊。 到时候，骑车去钓鱼，多有面子啊！ “借谁的？” “呃，这个～～” 阎阜贵突然愣住，因为借谁的，都不好借啊！ 许大茂吧，先不说这家伙整天下乡见不到人，到时候自行车肯定会推走。 何况许大茂这家伙，心眼小，让他借车，除非付出点东西。 不值得！ 至于杨小涛，这家伙看起来不近人情，却是能讲道理。 而且，他也发现，这杨小涛对小孩子的抵触，有点低啊。 阎阜贵眼中顿时闪烁着计较的精光。 当然，若是杨小涛知道阎阜贵的认知，肯定会喷他一脸。 他对小孩子是喜欢，但也要分是谁的孩子，什么样的孩子。 另一边，回到家里的冉秋叶将事情告诉冉母。 冉母听后，突然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心里的郁结消散大半，对冉秋叶的婚事更加肯定。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上班。 依旧是自行车骑着，背着包，挂着水壶，一身打扮十分亮眼。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解开了冉秋叶的心结，杨小涛也觉得省了一个心事。 一路铃铛响着，跟人打着招呼。 众人见是杨小涛，对这个轧钢厂的红人也是点头打着招呼。 等走远了，又是一阵议论。 “杨小涛？” 就在杨小涛骑车路过一个路口时，突然有人在旁边叫他。 杨小涛刹住车子，然后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格子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那里，眼睛看着他，带着笑意。 这人，杨小涛有些熟悉。 但叫不上名字。 见杨小涛停下，女孩快步跑到跟前，那双大眼睛扫视着自行车，露出自信的笑容。 “杨小涛同志，你好，我是宣传科的于海棠。” (本章完) 227 于海棠 “杨小涛同志，你好，我是宣传科的于海棠。” 于海棠早就打探清楚杨小涛的所在，这不一大早就站在这里，就等着杨小涛过来。 而且为了这次“意外的相遇”，她还特意早起打扮一番。 于海棠？ 杨小涛终于想起这女人是谁了。 一出场就在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玩暧昧，据说在这之前还有个未婚夫杨为民的。 这种女人，搁在后世妥妥的海王啊！ 惹不起，也不想惹。 “你好！有什么事？” 杨小涛不想多说，只是用脚撑着，右脚没离开脚蹬。 于海棠听了，露出两个小酒窝，“没啥事。就是顺路，你能带我一下？” 说着，眼睛眨眨，直盯着杨小涛。 “没啥事啊！” 杨小涛根本没听后面的话，作势就要离开。 “哎，伱带我下！” 于海棠连忙说着，哪知杨小涛已经启动。 “带你？你姓美啊！” 留下一句，杨小涛脚下用力，瞬间跑远。 对于海棠，他是真没感觉。 论相貌，论人品，论性情，她连秦淮茹都不如，更不用和冉秋叶比了。 此刻，杨小涛一颗心都在冉秋叶身上，哪还容得其他女人？ 看着杨小涛离开，于海棠先是震惊，而后便是埋怨。 她都这样了，杨小涛就是个榆木疙瘩，一点不通人情。 良久，在路人的好奇下，于海棠深呼吸，恢复神态，随后展颜一笑。 这样不把他放眼里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不过，越是如此，不越是优秀吗？ “杨小涛，你跑不了的！” 不理于海棠，杨小涛一路来到轧钢厂。 把车停好，来到工位上和王法几人打着招呼。 随后王国栋拿着刚下来的任务，八级工件找过来。 原本这种工作基本都是一车间的，可现在三车间有了杨小涛，自然也要分一杯羹。 八级工件，看的不是数量，而是质量。 三车间能够制造八级工件，更是地位上的提升，让王国栋在一众车间主任中挺直了腰杆。 杨小涛也没让王国栋失望，手头上的工件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一次性成功，让王国栋更是欣喜。 他可是知道一车间的易中海每次都得废上几个才能加工完。 这也让他对杨小涛更加看重。 这可是宝贝啊。 王国栋心里想着，今年的先进员工怎么也得争取过来。 不然，对不起这份能力。 杨小涛没想到王国栋有这么多的心里活动，将八级工件交上去，随后就是自由时间，看书。 时间一晃就来到中午。 随着经济的好转，食堂里的伙食也有了起色，打一份肉菜能有三五块肉，算是不小的进步。 来到窗口，杨小涛看着打饭的傻柱，也没在意直接要了肉菜和馒头，傻柱看到杨小涛，脸上冷笑着，继续发挥抖勺大法，落在碗里的就两三块肉，杨小涛看着也没法计较。 多一块少一块的，说出去也没法讲理，况且杨小涛不缺这一块肉。 坐在餐桌上，拿出牛肉酱瓶子，几个人坐在一起。 杨小涛还特意向傻柱示意下，惹得傻柱扔掉勺子，气的回后厨。 几人坐下吃饭，身旁的刑加琪就凑过来，一边吃着一边对着杨小涛竖起大拇指。 “涛哥，牛！” “咱们厂刚来的美女就被你给无视了，可怜我们这些个单身有为青年，羡慕啊！” 杨小涛见他这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立马就知道今早上的事传开了。 王法在一旁踹了一脚，“瞎说什么，注意下。” 刑加琪吐舌头，抬头就看到一道身影往这边走来。 “我的乖乖～” 刑加琪呆愣着，然后就看到于海棠拿着饭盒往这边走来。 吧嗒 于海棠坐在杨小涛对面，气鼓鼓的打开饭盒。 “你早上干嘛不带我？” 话语里充满怨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小情侣吵架呢！ 杨小涛抬头瞥了一眼，不说话，继续吃饭。 “我跟你说话呢！” 于海棠见杨小涛不搭理她，带着三分薄怒，让周围李楠几人露出笑意。 不过王法知道杨小涛的想法，况且杨小涛有女朋友这事他们也清楚。 只是看到于海棠这样漂亮的女孩过来倒追杨小涛，属于男人的八卦就熊熊的升起来。 “你谁啊，不认识，别打扰我吃饭。” 杨小涛眼都不看，继续吃饭。 “你，你这人，一点担当都没有啊，早上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杨小涛皱眉，早上什么事？ 看着周围几人好奇的神情，放下筷子，冷冷回道。 “嗯！就不想带！” “为什么不想带？” “为什么？” 杨小涛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你太沉了，带不动！” “你，你胡说！” “随便吧，咱们俩不熟，还有，我有媳妇了！” “你要是缺男朋友，这个，刑加琪，三级钳工，人长的帅气，家里还有父母帮衬，不错的选择。” “实在看不上，我们那还有个李楠，张得肥头大耳，一看就吃的不错，也是上上之选。” 说完，拍拍懵了的刑加琪，拿起饭盒，起身离开。 王法几人见了，也都端着饭盒走开，只留下刑加琪坐在那。 不过，刑加琪也不傻，乐呵一声，嘴里骂着涛哥不仗义，连忙起来闪人。 于海棠一个人坐在那，拿着筷子目瞪口呆。 啪 良久，筷子重重的戳在饭盒上，于海棠站起来，往外走去。 身后食堂里立刻响起议论声。 “小涛，你这样不利于同事间的团结！” “要是被有心人说出去，对你名声可不好。” 王法在一旁洗着饭盒，对杨小涛劝说着。 在他看来，即便是为了避嫌，也用不着这么冷淡。 同事之间的革命友谊还是要维持的，尤其是杨小涛现在的地位，已经进入到高层眼里，一举一动都可能引起关注。 杨小涛把饭盒盖上，有些事他无法说出来，也不想解释。 “没事，我行的正坐的直，身正不怕影子斜！” 两人回到车间，杨小涛继续找地看书。 现在，主技能工程师还没开启，杨小涛就将注意力放在子技能上。 钓鱼术和厨艺都是四级，木工二级，这几个都是生活上的技能，现在等级都够用的。 所以，杨小涛想要提升的就是刚获得的机械精通。 更想看看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惊喜，帮助考取九级工程师。 看了一会书，杨小涛就感觉有人站在身前。 抬头一看，又是于海棠。 真是，阴魂不散啊。 周围不少工友正在看着，更有人脸上带着笑容。 男追女的看的多了，这女追男的倒是新鲜。 众人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都将注意力放过来。 “有事？” 杨小涛皱眉问道。 于海棠平复心情，杨小涛越是不把她放在心里，就越让她心里笃定。 她于海棠还从来没失手过。 这种难度的征服才有成就感。 脸上带着笑容。 “有点事！我们出去说？” “不用，在这说就行，我还要看书！” 杨小涛可不想搞什么暧昧，他这人爱就爱，最讨厌牵扯不清，到时候反而伤了最爱自己的人。 于海棠也不在意，便开口，“我们宣传科想要对你进行宣传。” “你作为最年轻的八级工，背后肯定有很多事迹，所以我来采访你，了解一下。” 于海棠说完，又肯定的说道。 “这事是李副厂长交代的，对你也有好处。” 周围人听了顿时露出羡慕神情，这种层次的宣传，可不仅是在轧钢厂，肯定要在四九城更或者全国范围上宣传，搞不好要登报的。 见众人的羡慕，于海棠也是抬高下巴，这件事可是她听说杨小涛事迹后主动提出来的，主任上报后才安排的任务。 “你想知道什么？” 杨小涛皱眉，这种事对他确实有益无弊，但也没必要上赶着。 工人当家住主的年代，八级工的身份不需要靠这些装点。 再说了，他杨小涛缺这点曝光度吗？ 默默的奉献，才是当代工人的作风。 拿起书本站起来，看着于海棠并没有多少热情。 “嗯。我想知道的有点多，要不我们去宣传科仔细说说？” “不用了，长话短说就行。” 杨小涛一口拒绝，让于海棠心里不舒服。 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那，好。” 接着，于海棠拿起本子，右手拿笔，便按照心里的腹稿问起来。 “请问，你能短短从几年的时间成为八级钳工，有什么秘诀没？” 杨小涛看了一眼，随后朗声说道。 “能够成为八级钳工，除了要努力学习总结前人经验外，还要投身建设大军，不怕苦，不怕累，在领导的指引下，革命的道路上奋勇攀登……” 杨小涛回答的滴水不漏，完全符合这个时代的精神。 于海棠在一旁听了，连忙记下，心里也是诧异，这杨小涛的思想觉悟不低啊。 几人又问了几个问题，杨小涛也是捡中听的说，总之一句话，紧跟时代潮流，不出头，不乱说。 于海棠说了两句，还想再问，杨小涛却是觉得差不错了，再说还是这些话，便不想继续。 “就这么多了，我还要工作。” 说着看看时间，倒是让于海棠眼睛更亮。 手表啊，还是全钢的。 “好，那就先这样。” 于海棠也没纠缠，只是等杨小涛走开又说了一句。 “有事我再来！” 杨小涛没反应，走到工位上收拾工具。 于海棠则是转身离开，眼睛看向四周，见车间的人都在议论他们两个，心里满意。 这就是她想要的，只要多接触几次，引起轧钢厂的舆论，到时候自己再隐晦的传出些话，看他杨小涛还敢不敢这样对她。 甚至，这事被杨小涛的女朋友知道了。 哼哼～ 于海棠离开，杨小涛却是皱眉。 这女人，太烦。 (本章完) 228 你去道个歉 “得给她找个事，省得来烦我！” 杨小涛想着，却不知于海棠和他的事已经传开。 后厨，傻柱打完饭回来就气鼓鼓的。 “狗日的杨小涛，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不噎死你！” 坐在椅子上，傻柱灌一口水，还觉得不出气。 这时候，徒弟马华跑进来，见师傅这个样子，只是小声说道。 “师傅，那杨小涛……” “什么？” 傻柱蹭的站起来，“娘的，这家伙，这家伙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知道这家伙心里黑着呢。” 傻柱气的浑身颤抖，实在是看不惯杨小涛这么遭女人欢迎。 以前秦淮茹和娄晓娥就算了，现在这家伙找了个老师，在轧钢厂还敢勾搭小姑娘，就是傻茂也没他坏啊！ 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上去给一顿老拳了！ 此时，马华听了却是心里发苦，自己没说清楚吗？ 马华吞吐，想要开口解释一番，却发现傻柱已经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师傅，师傅。你干啥去？” “干啥去？我去找那女的，揭开杨小涛的丑恶面孔！” 傻柱说完，就跑了出去。 不过，刚出后厨，傻柱就停下脚步。 心里思讨着，抓人抓脏，捉奸捉双。 杨小涛敢做出这种事，不正好给他机会吗？ 到时候，自己抓了杨小涛，出口恶气。 傻柱想着，便也没了心思，就在轧钢厂里走走。 果然，厂子里不少人都在说杨小涛和于海棠的事。 傻柱听了果然如此，嘴上有些发酸，凭什么杨小涛这坏种能脚踏两只船？ 心里更加笃定，一定抓住两人，坏了杨小涛的好事。 傻柱回到后厨，等待机会。 另一边，于海棠伏案写作，整理稿子准备上报。 门口，许大茂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于海棠。 自从下乡回来就听说科里来了个漂亮姑娘，一直没有见到，今个可算是见着了。 只一眼，许大茂就挪不开眼睛了。 三两步走到跟前，坐在旁边。 于海棠感觉有人坐下，连忙抬头。 “你好，伱是新来的于海棠同志吧。” “我是许大茂，咱们厂里的放映员。” 许大茂率先开口介绍自己，于海棠一听是放映员立马露出笑容。 这年头，身为八大员之一，放映员的吃香她怎会不知道？ “你好，许大茂同志，我是于海棠，新来的播音员。” “你好你好！” “哎呀，早就听说老郑退休后，会来个优秀的播音员，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想象的更优秀啊！” 许大茂嘴巴抹蜜，最是会说。 于海棠听了心花乱颤。 “这是，忙着呢？” “嗯，上面要求的，新稿子，正在琢磨。” “我帮你看看！这广播稿可是要精练，先前老郑在的时候没少让我帮忙。” “嗯？杨小涛…” 许大茂接过来只看了个开头，就再也看不下去。 “嗯，就是最年轻的八级钳工杨小涛，你给我说说他的事吧！” 于海棠一脸渴望，许大茂胡子抖了两下。却是呵呵两声，“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放映机得保养，你先忙，先忙。” 说着转身就跑。 “娘的，怎么哪都有这家伙！晦气！” 万花丛中过，他哪还看不出于海棠的心思，正因如此心里才更难受。 “不过，这件事也有的搞啊。” 摩挲着小胡子，许大茂心里头泛着坏水。 许大茂在轧钢厂里又转了一会，这个抽根烟，那个聊会天，就知道杨小涛和于海棠的事。 心理盘算着，如何给杨小涛添堵。 当然，能打压杨小涛最好，只是这事有点难。 先不说杨小涛现在是八级工，全厂都‘供着’，就是被识破的后果，他也有些吃不住。 上次，可是赤裸裸的绑在外面啊。 丢人呢。 所以，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只能吹吹风，不能点火。 至于点火的人，许大茂相信总会有的。 这点，他对四合院的人，有信心。 “呸，下贱货色。” “就杨小涛那混蛋，还臭赶着往上靠。” “这女人啊，就是肤浅！” 仓库角落里，许大茂提上裤子，嘴里骂骂咧咧的。 旁边一个肥胖的女人扭着屁股站起来，脸上露出嫌弃的模样。 这家伙的本事连地下的死鬼都不如，要不是看在钱票的份上，她才懒得过来呢。 此时，听到许大茂这样说，也白了一眼。 “人家杨小涛可是八级钳工，一个月九十九呢，要不是没机会，老娘都想去试试。” “肯定比你给的多。” 女人穿好衣服，看着许大茂那块头，心里加了一句。 “也肯定比你强。” “啊呸。” 许大茂听了立马不屑，“就他？他有这能耐？不是老子看不起他，那就是个无情很辣的主。” “你看看，我们院里的秦淮茹，这家伙可是往死里整啊。那多可怜的女人啊，唉！” 许大茂想起秦淮茹来，又是一阵唏嘘。 心底里的花花肠子女人哪能不知道？ “没良心的，你是看上人家了吧！” “哈哈…” 许大茂笑笑，走过来拦住女人，伸手又摸了一把。 “不过，这事还真的这么着，到时候…” 许大茂在女人耳边说了两句，最后扯着小胡子笑起来。 “你啊，这不知道吃了什么土，一肚子都是坏水！” “哪能是坏水？这叫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有，你可把嘴严实了，别扯到身上。” “放心，咱俩的事谁知道？不过，这事得加钱！” “十块钱！不能再多了！” “好，成交！” 一桩交易达成，两人陆续离开。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照常上班，下班就回家鼓捣大衣橱子，晚上看会书就睡觉。 就等着周五下班，回杨家庄看看。 算算时间，玉米也长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请假回去把种子的事情搞定。 院子里，最后一茬玉米也被杨小涛收起来，空间里的种子也有三四百斤。 杨小涛估摸着在院子里种点蔬菜水果，以后，不是一个人住了，有些东西还是要找个借口的。 就在杨小涛正常生活的时候，轧钢厂里突然传出杨小涛脚踏两只船，生活存在严重的作风问题。 这事传的邪乎，杨小涛和车间的工友解释过，却止不住这八卦的风潮。 很快就有领导找来杨小涛。 而且，出乎预料的是，这人竟然是李怀德。 杨小涛被人叫到办公室，本来这事应该是保卫科管，只是杨小涛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同，八级钳工不是保卫科随便拿捏的。 至于李怀德来管这事也说的过去。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敲门进去。 办公室里，李怀德正脸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油光发亮，已经有了地中海的苗头。 “李厂长。您找我？” 该给的面子要给，何况对方不是个好人，背后还有大靠山呢？ 听到杨小涛没有加个副字，李怀德带上点笑容，“杨工，坐！” 伸手指着前面的椅子，杨小涛点头安然坐下。 李怀德打量面前的年轻人，用惊才绝艳来形容不为过。 如此年轻就是八级钳工，前途如何，他不好说。 但就现在来看，这人已经做到了工人的顶头。 哪怕是他，也不敢拿官架子。 “最近厂区里有些传言，这次找你来就是问问。” “你有什么想法？” 李怀德不急不徐的说着，心里想着如何折服杨小涛。 对于厂子里的事他也调查过，杨小涛有对象，厂里的于海棠也有那个心，至于两人具体什么关系，就需要他们自己来说。 内心里，李怀德对这种隐晦的地下恋情并不抵触，甚至觉得，本事越大，能力越强的人就应该如此。 就像他，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人生惬意，就应如此。 这也是一种本事。 所以，他才会和许大茂一拍即合。 所以，他才觉得杨小涛也是这种人。 两人之间，应该是一类人。 杨小涛却是眼神一正，整个人挺直腰板，朗声道，“李厂长，这正是我想要说的。” “厂子里，最近流传各种传言，我先表明立场。” “我杨小涛有对象了，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和厂中的女同志都是纯洁的工人友谊，并不存在任何非分之想。” “现在传言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甚至严重影响正常的生产。” “所以，我希望厂领导、保卫科能够找出真凶，还我公道！” 杨小涛说完，李怀德盯着他看了又看。 心里想着，难道真的看错了？ 当下准备公事公办。 “你说的，我们会考虑的！”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像于海棠同志做出道歉，毕竟这件事也对她产生了困扰。一个女孩子家的，不能污了清白。” 杨小涛皱眉，这件事给于海棠道歉？ 还污了清白？ 真要道歉了，那不坐实了他的事？ 谁的青白不是青白？ 甚至，这事就是于海棠搞得鬼呢！ “李副厂长，我想您没听明白。” “我从来没有跟于海棠同志交往，也不曾有任何关系。” “我们之间，除了是同志，没有其他事情！” 杨小涛声音坚定，比之先前更加严肃。 李怀德眯起眼睛，听杨小涛称呼他为李副厂长，心里就升起火来。 “怎么？事情还没调查，你就急着撇清关系？” “你考虑过女孩子家的感受吗？” “杨小涛，你知道自己跟谁说话吗？” 李怀德声音加大，领导的架子端起来，很是吓唬人。 杨小涛却是呵的一声站起来。 “李怀德，你算什么东西？” “给你面子，你是领导。不给你面子，老子现在就把你拎出去，到工人大会面前说道说道。” “真当老子怕你啊。” (本章完) 229 出头 一句话，震的李怀德双耳失聪，不敢相信杨小涛竟然这么跟他说话。 砰 “你～～” 李怀德站起来，伸手指着杨小涛。 哪知，杨小涛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厂里的流言本来就让他心烦，这时候让他跟于海棠道歉？ 见鬼去吧。 啪 杨小涛也不管他，直接一手将手扇飞。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老子是车间的，你一个管后勤的副厂长，还管不到老子头上。” 说完，转身就走。 李怀德握着发红的手掌，疼的麻木，脸上都是阴寒。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恢复平静，对于李怀德他根本就不怕，不就是仗着后台硬那？ 再硬那也要命硬才行，何况这家伙屁股不干净。 所以，最好别找他事。 抬腿就走，正好路过宣传科。 此时，于海棠坐在座位上，虽然脸色娇羞，但心里乐开了花。 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和杨小涛拉扯上了。 虽然不清楚是谁在帮她，但他的含糊其辞也坐实了这种流言。 刚才杨小涛被带到厂长办公室，她都看在眼里。 在她想来，由厂长出面，两人的关系应该坐实了，接下来只要运作一番，就能借助舆论的压力，达到目的。 自从杨小涛进去后，于海棠就抬头盯着窗户外，此时见杨小涛出来，连忙起身走到门口。 杨小涛和于海棠碰个正着，见她一副关心的模样，眼神里都是厌恶。 这个女人，明知道两人间没有关系，竟然默许这种事发生，任凭他一个人怎么说都没人信。 若是以前，杨小涛才懒得理会。 但现在，他身边有冉秋叶，实在不想节外生枝，让冉秋叶担心。 “杨小涛，你来了！” 于海棠在门口打着招呼，脸上带着得意，甚至心里有些期盼。 这种期盼是对自己样貌、气质自信的体现。 “滚！” 突然间，于海棠只感觉一股怒气迎面扑来，耳边如同炸雷响起，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随后，看到杨小涛如同吃人的目光，于海棠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啪嗒一声往后退，撞在身后的桌子上。 屋子里，所有人目瞪口呆。 楼道里，不少人门走出来看情况。 随即，就看到于海棠脸色苍白的靠在桌上和杨小涛缓缓离开的背影。 片刻后，整个走廊里突然传出一阵阵喧哗声。 杨小涛吼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面对于海棠，他是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都明确说了不是他的菜，都拒绝的很彻底了还跟一块臭肉似的贴上来，真当自己是傻子还是把自己当成花了，是个男人都得上赶着当舔狗啊！ 回到车间，杨小涛也没心情干活，心里对冉秋叶更加想念。 跟王国栋打给招呼，杨小涛就离开轧钢厂，回到家里拿上东西，让旺财看好家，就一路绝尘。 杨小涛有后，王国栋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回想到杨小涛请假时的表情，王国栋面色铁青。 娘的，自己的人还能被欺负了。 哗啦～ 王国栋转身出门。 片刻后，王国栋出现在李怀德办公室里。 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这里面的人不知道，但王国栋出来时透过门缝，有人看到屋子里的椅子断了一条腿，桌子上的东西散了一地。 众人吃瓜，却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下班前，有人看到徐远山又走进李怀德的办公室。 随后，静悄悄的办公室里没有动静，直到徐远山离开也是如此。 但在下班的时候，进屋的人被轰出来。 随后就传出来，李副厂长的半边脸都肿了。 在之后，徐远山去了保卫科。 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就是整个轧钢厂的保卫科全员出动，调查最近的传言。 一时间，轧钢厂风声鹤唳。 昏暗的小巷里，李怀德哼次哼次的喘着粗气，身旁的少妇慵懒的趴在床上，露出光洁的背后。 良久，李怀德平复下来，但脸上和手腕的疼痛，让他深以为耻。 “一星最近干什么？” “采购员，还能干什么？” “让他准备准备，等我消息！” “嗯？伱要出手了？不忍了？” “哼。都打脸了，还忍个屁！” “咯咯，这才是我认识的李厂长呢……” 说完，女人再次贴上来。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一路飞奔，只用了一小时就窜到了曲家皂户。 看看天，太阳还在上班，比他尽职，也就放慢了速度。 第一次骑车回村子，还是引起不小轰动的。 刚到曲家皂户就有人认出是杨小涛，随后杨小涛买自行车的消息就传开。 这年头，就是大队部里面也没一辆自行车，只有结婚嫁娶的时候，有关系的可以借一辆迎亲，充当门面。 跟后世迎亲队伍差不多，大都是用豪车充门面。 现在，自行车就堪比豪车。 杨小涛一路打着招呼，一路引起羡慕。 很快，路过秦家村，这次走的是大路，没办法小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 杨小涛加快速度，不想停留，也不想惹麻烦。 很快就从村子穿过，直到消失不见，一个女孩才跑出来，看着路头，听着人们口中的议论，女孩咬牙跺脚，头上的麻花辫子甩的老高。 “京茹，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一个穿着汗衫的青年露着大门牙开心的说着。 哪知秦京茹听都不听，转身就回到家里。 “张老三，别妄想了，人家京茹一颗心都在城里呢。” “呸，也不知道城里有啥好的，没人看的起，去了干嘛！” “这不用你管，人家就是城里人，看看，自行车都骑上了，我要是女的我也羡慕啊！” “羡慕有啥用，听说人家跟女老师好上了，我看秦京茹就是不死心。” 门里，秦京茹咬着嘴唇，满脸不甘。 …… “杨老师，杨老师骑自行车回来啊！” 刚到学校门口，正好碰到学校放学，一群孩子就将杨小涛团团围住。 冉秋叶来到门口，看到杨小涛被围着，也是露出笑容。 “你怎么回来了？” “唉，一言难尽啊！” 杨小涛看着热情的学生，无奈的摊摊手。 最后，更是赶着车，两人一起回到家里。 闻讯赶来的杨太爷等人也是围着自行车看了又看。 他们从冉秋叶那里知道杨小涛成了八级工，那可是一个月九十九块钱啊。 这份本事，不说他们村，就是方圆数十里都没这样的人物。 现在，更是骑回来一辆自行车，简直，强的的发指。 得到杨小涛的点头，围绕在一起的人立马急不可待的出去试车。 杨太爷年纪大了没动，杨大壮却是仗着村长的身份，霸占了自行车的使用权。 推着往外走，杨石头等人跟在后面，吆喝着小心点别给磕着。 杨太爷在一旁跟杨小涛说着庄稼的事，冉秋叶则是拿着东西进屋准备做饭。 “我看这天，下周就能熟了。到时候，你可得回来坐镇。” 杨小涛点头，这第一次实验育种，他得在场压阵。 虽然上次小薇就曾经试过，这些孕育出来的种子和院里的一样，若是不出意外应该是成功的。 只是，没有亲眼看到，总是心里没底。 应下时间，杨太爷又问轧钢厂的事情。 冉秋叶说的不多，这次杨小涛说起考核的过程，不说杨太爷听了激动，就是一旁做饭的冉秋叶也是震动不已。 “就这样，通过了！” 杨小涛不在意的说着，仿佛八级考核很容易似的。 “卖弄本事了？” “哪敢啊，在您老面前，我这点小把戏，拿不出手，拿不出手滴！” “小混蛋，说你能你还喘上了。赶紧结婚生个娃，传宗接代，这才是真本事。” 杨小涛低头，冉秋叶脸红。 “太爷，这不十月一，到时候我来接你们喝喜酒。” 杨小涛赶忙说着。 “十一？国庆？那敢情好，正好去四九城看升国旗。” “对了，你跟秋叶家里人都商量好了？家里办饬的咋样？” 说起杨小涛和冉秋叶的婚事，杨太爷十分上心。 杨小涛是他的后辈，虽不是亲的却胜似亲的。 冉秋叶在学校里的表现，不论是人品还是习性，都让他觉得是个好女孩。 至于冉秋叶的成分，杨太爷根本不在乎。 打仗那几年，只要思想跟的上，把军服反着穿就跟他们一起冲锋的大有人在。 在他们乡下，哪有那么多道道？ 谁要是找事，那就来杨家庄找！ 他还真不怕！ 两人定下来，能在一起了，杨太爷是既开心又欣慰，好事成双，唯一的念想就是能看到两人有子嗣，那就是到了闭上眼也没遗憾了。 “商量好了，就等下聘礼了！到时候，我让大壮叔陪着一块去！” “其他东西都置办起来，床，橱子都差不多了，三转一响的自行车有了，其他的我打算找找人，再搞点大件！” 杨小涛数着，手表他戴着，怎么也要给冉秋叶配上一块。 至于缝纫机和收音机，就要看情况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有些想法，既然工厂里可以奖励自行车票，那其他的呢？ 只是想要得到，就得做出贡献啊。 心里下定决心，就凭自己的实力，来挣个三转一响！ 身后冉秋叶烧着火，心里都是甜蜜。 “大壮可以去，不过得凑个双，我看让你王姨家的跟着一块！” “你在找俩厂子里的，面子这东西就得撑起来才有。” “还有，能办的就办，这结婚是大事，可不能委屈了秋叶！” 杨太爷掰着手指头说着，杨小涛一一记下。 等吃过饭，天色黑下来，杨小涛领着冉秋叶在村外转悠，两人拉着手就来到河边上。 清水流淌，细润无声。 来到一处土坡，月光下，水面起伏闪着白光。 冉秋叶靠在杨小涛身上，坐在一起。 “你今天回来，脸色不对！” 杨小涛抵在冉秋叶秀发上，也没打算隐瞒。 有些事，说出来就不是事。 随即，杨小涛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在李怀德那里的没说，这是怕她担心。 “这于海棠还挺有眼光，都快赶上我了。” 冉秋叶听了倒是没太大反应，反而幽幽说了句，不知道是夸赞还是炫耀。 “呵，你倒是看的开！” “什么看的开啊，我这是对你有信心！” “何况，你这么优秀，没有人喜欢那才是怪事呢！” 冉秋叶很是自豪。 “嗯，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 “那当然了！你是，最棒的！” 杨小涛将冉秋叶搂在怀中，低头吻上。 (本章完) 230 未雨绸缪 第二天早上，杨小涛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旁依旧熟睡的冉秋叶，又是一番情不自禁。 两人也知道场合不对，只是浅尝辄止。 “昨晚上那哪学来的？” 杨小涛想起昨晚上的事，差一点化身狼人，最后被冉秋叶一唇搞定，让他现在想来，还有些接受不了。 这可是清纯的冉老师啊！ “你！不准说了！” 冉秋叶娇羞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就那样了，想到那情景，脸就通红。 “好好好，我不问，但你得先说啊！” “.我从书上看的！” “书上？” “嗯！” “好吧，书籍果然是包容万千啊！” 杨小涛感慨着，冉秋叶却是脸一凝，“我还没问你呢，这么娴熟，是不是有过别的女人？” 杨小涛一惊，连忙委屈不已。 他这么熟练，全靠前世小日子的文化熏陶啊。 穿越来后，可是一直都没有实践的机会啊。 “天地良心，这只是动物繁衍的本能反应。” “信伱才怪呢！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赶紧说，是谁？秦淮茹还是娄晓娥？还是别的女人？” 这一刻，冉秋叶咄咄逼人，就像护食的小奶狗。 杨小涛却是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啪啪两声，冉秋叶捂着屁股，脸快羞得透出水来。 “再敢冤枉我，就把你正法了！！” “快放开，你个坏蛋！” 两人又是一番打情骂俏，直到屋外传来开门声才放开。 随后吃完早饭，杨小涛去学校上课。 下午，没课的时候杨小涛便让冉秋叶学自行车。 在后座上绑上两根手臂粗一米长的木头，为的就是到了有个支撑。 “头抬起来，对，往前看！” 杨小涛在后面扶着，一边指挥着，冉秋叶双腿上下蹬着，听到杨小涛的话连忙抬头往前看。 车子歪歪扭扭的在路上跑着，周围杨家庄的人看着，很是热闹。 学了一天半，冉秋叶已经掌握了骑车的要领，只要多加练习就行。 第二天周末，两人离开杨家庄返回四九城。 等杨小涛来到工厂上班后，才知道那天后续的事情。 对徐远山和王国栋两人护犊子的行为，杨小涛是打心底里感激。 趁这工作时间，杨小涛来到王主任办公室，见到了王国栋。 王国栋知道杨小涛的来意，这一句话，就让杨小涛心里暖暖的。 “谁都别想欺负我三车间的人！” 这是个热血的汉子。 随后又来到徐远山办公室，答案同样如此。 “在这里，你放心干，干出成绩，谁都别怵！” 两人都不是能说会道的，却都是重情义的汉子。 这点，杨小涛除了感激还有佩服。 不说别的，王国栋能够以主任的身份为他出头，那就是搭上自己的前途。 而徐远山更不用说了，层次到了他这个地步，轻易不会得罪人。 这次为了他和李怀德撕破脸，这里面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但不可避免的这件事就是导火索。 杨小涛原本只想在轧钢厂里混日子，用自己的能力尽一份力。 但现在看来，尽力了，不一定做好。 杨小涛不想掺合到轧钢厂内部倾轧中，因为有前世的经验在，知道最后的结局。 可现在，杨小涛心里清楚，这两人已经站在他这边，给他站台，那他就不能让人失望。 有些事，既然身不由己，那就主动迎难而上。 怕什么！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突然又笑起来。 他是谁？ 他是穿越者啊，穿越者不改变原剧情，那还有啥意义？ 若是一切都按照影视剧的来，难不成看着自家媳妇再受罪？ 来这一趟穿越旅行还有啥意义？ “索性都改了，那就改个再大的吧！” “就是不知道这头顶上有没有个天道，别” 上午心理有了决断，没想到下午就传来不好的消息。 钱一星又回保卫科了。 理由是保卫科在这次流言中没有起到作用，玩忽职守，懈怠公事，被李怀德抓住机会，趁机安排了人手。 最后如何处理不清楚，反正钱一星回到了保卫科，虽然不是保卫干事，只是个小兵，却也参进去了沙子。 更重要的是，借助保卫科这层皮，做起事来更加容易。 晚上下班，杨小涛接了冉秋叶一起去了周鹏家。 现在周鹏工资待遇提上去，周家的生活也有了起色，起码两个小妹能够吃饱了，就是周奎也能吃上饭。 生活好转，脸上有了喜色，一家人自是感激杨小涛。 若是没有杨小涛帮衬着，他们家过不了那段困难岁月。 若是没有杨小涛带着周鹏，周鹏也不会有今天。 当然，两家的感情不需要道谢，就像杨小涛让周鹏帮忙调查李怀德，他从来不问为什么。 这就是信任。 杨小涛领着冉秋叶到来受到了周家的热烈欢迎，周母更是亲切的拉着冉秋叶的手但里面说话去。 周奎周鹏跟杨小涛在院子里吸烟。 “涛哥，嫂子真漂亮，怪不得看不上于海棠呢！” 周鹏见到冉秋叶就清楚，这女孩和涛哥般配。 “咋？你看上于海棠了？” 杨小涛吐出烟圈，见周鹏说道于海棠时神情激动，便开口问了一句。 哪知周鹏扭捏起来，“没，没有！” “没有最好！” 杨小涛突然严肃起来，周鹏有些奇怪。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把她当回事？” “这里面秋叶是大部分，但也有这人的关系。” 周鹏立马正色起来，不论是工作还是平常的生活，对于杨小涛的判断，他打心底里信服。 “涛哥，我听着！” “嗯！” “于海棠这女孩，不适合你，想要追到她，除非你有本事，有钱，有地位！” “总之一句话，这女人心气高，又爱慕虚荣，需要的时候就会靠上来，遇到困难就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跟她在一起，要做好随时被抛弃的准备。” 杨小涛将影视中于海棠的事过了一遍，这才对周鹏说道。 “不……不能……要！” “妈…妈……妈不乐意！” 周奎突然开口，周鹏听了也知道这事不成。 别看这个大哥平常说话结巴，但心里门清。 何况涛哥也这么说，那更不能接近了！ “我知道了！” 见此杨小涛也不愿多说，三人又说了一会，杨小涛开始进入正题。 “奎子，轧钢厂的钱一星认识吧！” “认…认识！” “帮我盯着他！我怀疑，这家伙和李怀德之间还有一层关系。给我找出来！” “好！” “鹏子，你在护厂队里机灵一些，我怀疑还有李怀德的人！” “嗯！涛哥，你这是要……” 周鹏有些兴奋，正因为对李怀德熟悉，所以才对李怀德可没什么敬畏。 这么一个老色痞，凭女人上位的家伙，在轧钢厂里坏事做尽，有啥好怕的？ 何况，这年头，劳动工人最光荣。 真闹起来，别看他是副厂长，指不定谁吃亏呢。 杨小涛只是点点头，“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吧！” 周鹏两人记在心里。 回到屋子里，饭菜也做出来上桌。 才一会儿的功夫，冉秋叶就和周母打成一片，颇有婆婆和媳妇的意味。 两人吃过饭后，杨小涛送冉秋叶回家，随后就回到四合院。 周二时候，杨小涛将车子和旺财带到冉家，让冉秋叶骑车回村子。 至于旺财，纯粹就是保镖。 冉秋叶知道这是杨小涛担心自己安危，也没有拒绝。 这年头远没有后世那般平静，野兽出没也是常有的。 一些农村里，经常有孩子被叼走的。 让旺财跟着，起码可以让杨小涛放心。 回到家里，杨小涛草草吃了点东西，就来到院子里做木工。 现在大衣橱已经做好了，就差梳妆台。 上次贾家错把桐油吃了，这次杨小涛上油的时候棒梗直接跑的远远的。 不过，小眼睛里不时扫视着狗窝，心里盘算着什么。 此时，杨小涛的院子里种上了水果蔬菜，在小薇潜移默化下，西红柿已经挂果了，再过些日子就熟了。 棒梗很是眼馋，要是等熟了进去拿两个出来，奶奶肯定会夸奖自己的。 身旁小当也发现哥哥的眼神，看向小院的东西舔着嘴唇。 杨小涛没理会俩孩子的目光，此时所有注意力都在梳妆台上。 一旁王小虎跑过来帮忙，虽然帮不上，却也能拿工具递东西，至于想要学两手，以杨小涛二级木工的本事，倒是可以教两手，他也没有藏私的意思，包括钳工技术也是如此。 可王小虎并没有学这个的意思，他来帮忙一是觉得有趣，再就是在杨小涛这里弄点好吃的。 小孩子，嘴馋是天生的。 不同于棒梗的“拿”，王小虎知道想要获得就得有付出。 这也是他爹王大山的教导。 对此，杨小涛欣然接受。 弄到天黑，杨小涛便回屋继续看书，同时小薇接管梳妆台的后续工作。 正是小薇的存在，大衣橱才能顺利完成。 现在，轮到梳妆台了。 回屋后，端着盆子来到院子角落，用凉水冲个澡，洗掉身上的木头沫子，冲掉奇怪的味道，这才回屋坐下，安静的看会书。 时间就在这忙碌中度过。 预想中李怀德的报复并没有到来，但杨小涛和周鹏一刻都没放松。 毒蛇，总在没有准备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所以，打蛇要打七寸，要全须全尾的，全部打烂，一截尾巴都不留，省的在地上乱窜，恶心人。 (本章完) 231 幸好没成 周五，杨小回到杨家庄，开始收获粮种。 冉秋叶也给学生放假，全村人齐上阵，挣取最快时间收完玉米。 周六一早，杨小涛和冉秋叶起来后，吃完饭就跟着众人来到南山。 随后，杨小涛开始安排人手。 先收获的是父本，杨小涛按照标记，带人一排一排采摘下去。 至于另一边的母本，让杨石头带人收获。 父母本留种后，会交给村子保存，等明年开春继续育种。 剩下的高产玉米种子只需要拔下来，就能当种子。 随后，全村男女老幼齐上阵，只用了一天就将十来亩玉米收完。 众人虽然身累，但想到秋天的收获，心里就甜蜜起来。 这次收获，不仅自己村子够了，就是周围的几个村子也能种上杨村一号了。 玉米收完，终于了了一桩心事，杨小涛便和冉秋叶回四九城。 周围的村子则是要抓紧时间，趁着最后的农时种上夏玉米。 耽误一天，都有可能造成损失。 这点，杨太爷等人最有发言权。至于种地的事，杨小涛他们俩也帮不上忙。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继续忙碌。 梳妆台也差不多了，就差买镜子装上了。 第二天下班，杨小涛就骑车去供销社买来镜子，随后回到四合院。 刚进前院就看到一个人影，于海棠。 看一眼，杨小涛就低头走开。 至于于海棠来这干嘛，他是一点没兴趣。 爱干嘛干嘛，别找他就行。 回到家里，杨小涛就开始安装镜子，在小薇的帮助下，镜子被固定好，很快梳妆台就完成。 杨小涛又上了一层桐油，然后放在院子里晾干。 中院傻柱家，何雨水和于海棠坐在一起。 “海棠，没想到你去轧钢厂了啊！” 何雨水看着于海棠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这女人心里想的啥。 她们俩在学校里算是好朋友，有些事都会和对方谈谈。 对于于海棠打什么心思，从一进四合院说起杨小涛时，她就明白怎么回事。 曾经，何雨水也对杨小涛有些幻想。 当然，这幻想出现的时间并不长。 以前觉得杨小涛就是个普通的不能普通的人，她何雨水没有兴趣，加上她要逃离这个四合院，就更没想法了。 但后来，这杨小涛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不仅生活越过越好，挣得钱多，整个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所以，有段时间，回到四合院的何雨水也有些心动。 只是，她也明白，在这四合院里，杨小涛这样的明白人，绝不会和她们扯上瓜葛的。 所以她心底里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现在就想着找个外面的对象，嫁出去，不再受这四合院的拖累。 “你还说呢，这四合院里这么多轧钢厂的，你咋不去？” “我不行，不喜欢那的工作！” “伱啊，真是白瞎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偏偏去个小厂子当工人，笨死吧你。” “小厂也挺好，没那么多事！对了，海棠，你这次来不是为了看我的吧！” “还这让你猜对了。” 于海棠笑出两个酒窝，随即小声说道。 “雨水，我相中你们院里的杨小涛了！” “你不知道，这家伙能挣钱，这么年轻就是八级钳工了，家里两间房子，没有老人拖累，还有自行车了，这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 “这次来，就是看看你这边的消息！你们一个大院的，赶紧给我支个招啊！” 于海棠说完，何雨水心里吐槽。 她们俩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 还给她支个招，咋没人管她呢？ 心里沉思片刻，“海棠，你知道杨小涛有对象了？” “听说两人快结婚了，你看杨小涛准备的，都是结婚用的。” “哎呀，我知道他要结婚了，可不是还没结嘛。所以这不是想办法了吗！” 于海棠也有些心急，这没结婚还好，真等对方结婚了，什么都晚了。 “我能想啥办法？那女好像是高中毕业的，杨小涛也是高中，门当户对。女的喜欢看书，这杨小涛平日里最喜欢的也是看书。两人天和。” 何雨水掰着手指头说着。 “而且，女的还是杨家庄小学的老师，杨家庄小学又是杨小涛搞出来的。两人地和。” “最后，他们都住在一起，说不得就有了夫妻之实，这是人和！” “天地人，人家都占了，你拿什么抢？” 何雨水说的头头是道，把于海棠说的低头不语。 “我，我比她年轻！比她有资本，我是播音员，也看书，只要杨小涛喜欢我，这事我也行！” 相比起何雨水柴禾棍一样的身材，于海棠就显得圆润面条，也是她最看重的资本。 听到这话，何雨水彻底无语。 这是铁了心要靠上去啊。 只是，这种男人，她何雨水没缘分，怎么能便宜了你？ 而且，我怎么能看你跳进四合院这个大火坑呢？ 呵呵~~ “海棠，这杨小涛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看重？” “你别看他现在这么风光，其实你只是看的片面了。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 说到这，于海棠连忙抬头，“你快说说！” 何雨水端起水杯润润嗓子，随即从杨小涛小时后说起。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将杨小涛的另一面原原本本的揭露出来。 “我的天呢，你们大院，真是……看不出来啊！” “这杨小涛竟然干了这么多坏事，你们怎么不把他赶走？” “赶走？谁有那能耐！一年升两级，现在更是八级工，你能？” 何雨水吐槽，其实对杨小涛更多的是一种羡慕。 有这本事，大院里的人谁敢惹？ “所以啊，海棠，这杨小涛看起来不错，其实就是个阴险小人，不值得你去追的！” 于海棠有些动摇。 “雨水，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还能骗你？要不你随便在这院里找个人问问，就是个孩子都知道。” “只不过是院里的三个大爷为了名声，不想院里人受影响才压下来，外面的人才不知道！” 这一说，于海棠也只能相信。 “没想到，杨小涛竟然是这样的人。可恶！” “对啊，杨小涛就是这样的人！” “幸好没成！” 见于海棠这个样子，何雨水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心理吐槽，还幸好？ 可着人家就稀罕似的。 何雨水说着，于海棠满脸庆幸。 心里虽然有点怀疑何雨水说的真假，但也为自己没有贸然行动感到庆幸。 在她心里，还是有个大胆的想法的。 只是那样，不成功，就会搭上自己的名声。 现在看来，不能冲动。 还是要谋定而后动啊！ 于海棠庆幸着，就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青年，灰绿色上衣领子支愣着，油亮的头发扎刺住，一双大手不时在上面挠挠，另一只手拎着两个饭盒，迈着八字步，缓缓走进来。 来人正是傻柱，刚从轧钢厂回来。 一进门，傻柱就看到了于海棠，于海棠也打量起傻柱。 “海棠，这是我哥。何雨柱！” “哥，这是我同学，于海棠！” 何雨水站起来介绍，傻柱还没反应过来。 先前他可是拜托何雨水给他介绍个学校老师的，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见动静。 这会倒是领来了，还是他们轧钢厂的于海棠。 这一阵厂子里杨小涛跟于海棠的事可是闹腾的不行，风言风语的，自然有一部分他的功劳。 不过，真和于海棠见了，他才觉得，这小姑娘长的还真不错。 不能便宜了杨小涛！ 虽然他清楚，杨小涛根本就没搭理于海棠，可是他傻柱愿意打理于海棠啊。 现在杨小涛也有对象了，许大茂更是为孩子准备着，就剩他了，再拖下去等俩人孩子打酱油了，自己岂不是落了人后，将来孩子生出来不得受欺负？ 何况，要是娶了于海棠，就让杨小涛瞧瞧。 他傻柱和于海棠日子越来越好，把他跟冉秋叶比下去，不更解气？ 一瞬间，傻柱脑袋瓜子里想的老远老远 “哥！” 旁边何雨水的叫声惊醒傻柱的幻想，傻柱上前，一脸笑容的伸出粗糙的大手，“你好，于海棠同志！” “我去后厨的厨师班班长，何雨柱。” 于海棠看了眼傻柱就没放在心上，伸手握了一下，赶紧放开。 “你好，我听说过你，他们都叫你傻柱，说是做饭很好吃。是咱们厂有名的大厨。” “呵呵，那可真是说道点子上了，今个您来，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对啊，海棠，我哥做饭可好吃了。你们轧钢厂的领导都吃我哥做的呢。” 何雨水眼珠子一转，连忙助攻。 傻柱对妹子投去赞赏的眼神，示意继续进攻。 “好，那就尝尝何大厨的手艺。” 于海棠也有些饿了，也就顺水推舟，先吃一顿再说。 “得嘞，就等您这句话了，都坐着，瞧好吧！” 傻柱将饭盒一放，随手挽起袖子，就开始准备做饭。 中院贾家，贾张氏老早就看到何雨水领着一个女孩回家，还站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心里盘算着。 “秦淮茹，你说这傻柱在相亲？” 秦淮茹正做着饭，闻言抬头看了看傻柱方向，“看样是，都在家留下吃饭了！” “呵，傻柱这傻子还想找媳妇啊！” “瞧您说的，傻柱咋就不能找媳妇了？” “哼，就他那样，那女孩能看上？一身油灰，没个人样。你看看那女的，穿的，打扮的，脸上涂的，那一样能看上傻柱？”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在这院子里虽然受杨小涛的气，但只要比大部分人过的舒心她就满足。 正应了那句话，只要有赶不上我的，我就不是最差的。 正是这种优越感，让她看不上傻柱。 在她看来，傻柱就应该和他爹一样，找个寡妇就行，最好也跑了，把房子留给他们家棒梗。 (本章完) 232 又改变主意了 “油灰？说明人家吃不穷，一个厨子还不沾点腥荤？这要再乡下，一大把的小姑娘挣着抢着要呢！” 秦淮茹觉得傻柱为人不错，还时常借个酱油啥的，平日里也是客气，逢年过节都在一大爷家吃饭，感情上还是不错的，就提他说了两句话。 哪知，贾张氏听了立马眯着眼睛，三角眼里都是精光。 “秦淮茹，你这题傻柱说的有点多啊……” 贾张氏又是一阵嘴炮输出，秦淮茹早就习以为常，收拾好家，让棒梗领着妹妹出去玩，一个人端着盆子到院子里洗被罩去。 一大爷家，一大妈看着傻柱家里，心急火燎的跑进屋里。 “老易，柱子这是找对象了？” 易中海喝一口酒，饭桌上一盆炒猪肉油汪汪的，旁边还有一碟蒜泥，另一边还有两个煎鸡蛋。 这生活水平，比之杨小涛也不差。 放下酒盅，吃一口肉才悠然说着。 “那女孩，不行！” “看不上柱子！” “啊？那女的啥来头？” 一大妈放下心来，她也见过于海棠，那心高气傲的样子，看着就不是善茬。 易中海看了看杨小涛家方向，随后开始讲述轧钢厂发生的事。 “你是说，这女的来找杨小涛？” “那怎么去傻柱家了？” “我看她跟何雨水说话，应该是同学吧！” “哦，这杨小涛招蜂引蝶的本事还真不小。老易，你说傻柱知道这事不？” “他能不知道？后厨里传出来的消息，十有八九就是他搞的鬼！” “那还……” “唉，年纪到了，谁还没点想法……” 前院，许大茂风尘仆仆的推着自行车往回走，车把上还挂着一串晒干的蘑菇，逢人就打招呼。 “呦，三大爷忙着呢，这花真亮！” “哎呦，大茂回来了，这自行车起的顺手吧。” “顺手，这点事，学个三五天就会了！” 许大茂拍着座子，虽然是辆二手的，却也是八成新，皮座子擦的铮亮，这次下乡过河的时候都没舍得趟水，还是他搬着东西一趟一趟过去的。 “这又下乡了？” “唉，天天往外跑！” “天天有收获么！” “瞧您这话说的，三大爷，一点点山货！” 说到这许大茂就把一串蘑菇拉出来，阎阜贵赶忙上前捧着，还用鼻子闻一闻。 “哎呀，我不客气了，不客气啦！” “这野生小蘑菇啊，吃起来有嚼头！” 阎阜贵兴高采烈，连忙帮许大茂抬车子进门。 “大茂，伱们厂里的于海棠来了，就在中院呢！” 阎阜贵提醒一句，许大茂听了立马瞪起眼睛。 于海棠？她来干什么？ 找杨小涛的？ 不行，我的去看看，这事搞不好还真让他成了。 呸！ 老子正好抓个现行。 一瞬间，许大茂想了许多，脚下却不停，直接往中院走去。 刚进来，眼睛就看向杨小涛家，眉头皱起。 杨小涛一个人正在忙活做饭，物理里不像有人的样子。 走了一半，就看到傻柱家坐着两个女孩，一个人何雨水，另一个不就是于海棠吗？ “大茂回来了？这小蘑菇真喜人啊。” 不等许大茂想明白怎么回事，一旁的贾张氏就凑了上来。 抬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脸有些恶心。 可他许大茂还是要脸的，这贾张氏恶心他这么多次，搭理她才怪呢。 还想要小蘑菇，做梦。 许大茂也不看了，直接就推车往后院走。 “呸！没良心的，这么多山货，还不知道咋来的呢！” 贾张氏没沾到便宜，又骂骂咧咧回去，路过秦淮茹的时候，“赶紧的，东旭快回来了，要吃饭！” “知道了！窝窝头热热就行。有什么可做的！” “哎～～” “又是窝窝头，过两天东旭发了工资，买块肉，给孩子吃！” 许大茂回到家里，娄晓娥正在做饭。 “今天回来的早啊！” 饭菜只是一点，娄晓娥没准备许大茂的。 “这不有车了，提前回来了！” “这还算提前？这都三天了！” “唉，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嘛！” 许大茂叉开话题，将山货交给娄晓娥，心里想着于海棠怎么在傻柱家。 “娥子，傻柱相亲了？” 娄晓娥开火做饭，闻言摇头，“不知道！” “你啊，别整天呆在家里，去院里院外走走，听听事，闷在家里闷坏了！” “没心情！” 许大茂无语，上次找工作的事给打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缓过来。 随后两人准备吃饭，中院就传来饭香味。 许大茂下意识的看向前面屋子，这味道，肯定是杨小涛搞得。 杨小涛家，今天三十六条腿算是完工了。 看着屋子里换了模样，心情自然舒畅。 晚饭也就丰盛了些。 土豆丝炒肉末，宫保鸡丁，还有从兑换出来的猪头肉。 这年代，有票不一定买到东西，还是兑换栏给力，他也不用浪费国家物资了。 将猪头肉切片，放锅里一热，又摆上三个二合面馒头，饭出锅，肚子已经开始叫唤。 杨小涛在家里吃饭，中院傻柱家也开始动筷子。 不过，比起杨小涛家的丰盛傻柱一身本事受限于物资匮乏，又没有准备，所以只搞了两个素菜，一个炒白菜，一个炸花生。 好在饭盒里带回来点荤腥，不至于太过难看。 然而，有了对比就能显出差异。 于海棠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饭菜，也算不错，可闻着空气里的肉香味，于海棠只觉得这饭也没啥胃口了。 她本就是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优质女，可惜有这心没这命，现实的家庭不足以满足她的渴望，就只能将主意放到另一半身上。 这一刻，于海棠有种强烈的冲动，冲到杨小涛家，来一场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正大光明的享用杨小涛的一切。 这一刻，管他什么坏透气，管他什么不是人。 只要能够榜上这颗大树，以后的生活，岂不美哉。 于海棠眼中带着兴奋，就是一旁的何雨水也是透着渴望。 “该死的杨小涛，这是跟我过不去啊！” 傻柱心里骂着，看于海棠这模样，肯定是心不在这里了。 心里突然堵的慌！ 一边心里骂着杨小涛，一边又露出笑脸，“海棠，吃菜！” “这可是我用心做的！” 又给何雨水打个眼色，连忙招呼着吃饭。 于海棠笑笑，低头吃饭，席间却是弱了三分热情，话也少了许多。 吃完饭，于海棠拒绝何雨水的挽留，起身出门。 临走前，还看了眼窗台下看书的杨小涛，惹得身后傻柱更是愤恨。 于海棠离去，傻柱气闷闷的坐在凳子上。 说起来，这于海棠挺不错的，虽然小了点，但这年代谁还管这个啊，只要符合年纪就行。 可是…… 又没成… 何雨水却是笑着，“哥，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答应的好处可不能忘了！” 傻柱闻言，这才想起来，前些天为了让何雨水给他介绍个对象，答应搞一辆自行车。 当然，是二手的。 “这也不是女老师啊！” “你就说是不是女的，长的俊不俊吧！” “好看，俊，就是没看上你哥我！” “那是你的事，自己不努力，可不赖我！” 何雨水巴巴着小嘴，心里十分渴望一辆自行车。 有了车，找对象也容易啊！ “得了，我瞅瞅，改天去铁轱辘那给你整一辆。” “那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 打发走何雨水，傻柱再次沉闷起来。 今天这事，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杨小涛在这四合院里一天，就没他傻柱出头的时候。 “混蛋杨小涛，净添乱！” 杨小涛并不清楚，因为一顿饭的缘故，让原本打消主意的于海棠再次复苏，而且这次更加难缠。 这是杨小涛想不到的，更想不到因为这件事，让傻柱对他痛恨的层级又上了一级。 当然，他们原本就互相看不顺眼。 就是知道了，杨小涛也不在意。 时间来到月底，又是发工资的一天。 这也是杨小涛第一次领取八级钳工的工资。 拿着到手的工资，杨小涛和王法等人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路上遇到了易中海和贾东旭，两人并没有因为发工资而变得开心。 相反，看到杨小涛后，两人都迅速看一眼，然后避开目光，仿佛看到杨小涛就害怕似的，眼神里却是隐藏着怨毒。 杨小涛看在眼里，嘴角笑笑，对易中海冷着脸丝毫不在意。 对方所谓的倚仗在他这里没有任何用，甚至，作为新生代的杨小涛，还要压过一头。 这也是易中海不敢直面杨小涛的原因。 发了工资，杨小涛骑车去了趟冉秋叶家，上次发工资的时候，冉秋叶家里就有些困难，这次估计也差不多。 来到冉秋叶家吃完饭，杨小涛拿出发的工资，交给冉秋叶。 “刚发的工资，你留着用。” 杨小涛说完，却被冉秋叶拉住。 “钱你拿着。上次给的还没用完！” 说着就塞到杨小涛手里。 这时，冉母也走过来。 “小涛，以后别拿钱了！” “家里秋叶的工资，已经不少了，再说花钱的时候以后更多，攒下钱，以备不时之需。” 冉母的话让杨小涛吃惊，没想到冉母会说出拒绝的话。 这让杨小涛在吃惊的同时，又恍然大悟。 他将思维带入四合院那帮禽兽身上了。 不说别人，要是贾张氏知道给他们家钱，肯定毫不犹豫的收下，而且是给多少要多少，不在眨眼的。 但离开四合院，在这个时代中，民风淳朴那不是说的。 自力更生，有志气，有觉悟的，更是常见。 所以，在杨小涛给钱的时候，冉母才会拒绝。 用她的话来说，她有能力养活家里，何况还有冉秋叶的帮衬呢。 一瞬间，杨小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章完) 233 十年后，看你怎么狂 冉秋叶在一旁也开口劝着。 “家里够用的！这钱不能再拿了！” “那个，这样。” 杨小涛见此仍旧将钱递给冉秋叶。 “马上就结婚了，这钱早晚是秋叶管着，就提前放秋叶手上。” “再说了，我们先前说好的，结婚又不是不管了，家还是咱家，何必分的太清？” 杨小涛说的真挚，见此，冉母也没多说。 毕竟，这是她们小两口的事。 而冉秋叶则郑重点头，心里想着，这钱，不能动。 钱的事情解决，冉家再次传来笑声，也让杨小涛更加看重这份感情。 离开冉家，杨小涛走回四合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贾张氏和贾东旭一脸笑意的将易中海送出来，嘴里还说着好话。 这时候看到杨小涛，贾张氏挑着眼，“要我说，咱们院还是一大爷为人热忱。谁家有个困难都会伸手帮帮。” “不像某些人，吃香的喝辣的，自私自利。” “甭看着挣多少钱，可就是一毛不拔，心小的跟个针眼，也不知道将来啊，有没有给上香。” 说着，还撇了杨小涛一眼。 而此时，二大爷刘海中从外面进来，就听到贾张氏的话，虽然知道这事针对杨小涛，可作为院中的二大爷也是糟了无妄之灾啊。 “贾张氏，吆喝什么呢？” 刘海中本来这一阵就缺乏存在感，生怕杨小涛夺权，没了二大爷的身份，以后怎么显摆？ 这时听了，立马开口说道，“救济院里的事，我这个二大爷可从来没落后，你说这个啥意思？” 贾张氏虽是一脸不屑，却不敢对二大爷刘海中扎刺，概因这家伙能制住她。 就像上次…… “我又没说你！” 贾张氏嘟囔了一句，刘海中见此冷哼一声，准备离开。 这时杨小涛冷笑着。 “呦，一大爷又给贾家送温暖了。” “果然是一大爷，就是仗义，我觉得这种好事，一定要跟街道办说说，宣扬一下，好让大家都感受下一大爷的温暖嘛！” 杨小涛这么一说，王大山立马搭腔，“对啊，这么有意义的事，可得当成典型宣传呢！” 众人起哄，易中海看了眼杨小涛脸上不喜不悲。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谁家有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我易中海能帮的肯定不推辞！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都在一块生活这么多年了，要互相间多点体谅，多一些包容。” 易中海这么说，院里的人也没继续起哄，毕竟这些年易中海作为一大爷也做了不少事，大部分人还是认可的。 “对，我们几个大爷这些年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没事都散了吧，回家做饭去。” 刘海中找存在感，连忙让人散开，省得再搞幺娥子。 众人离开，杨小涛也没挑事。 给易中海找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了。 “废物！” 路近贾东旭，杨小涛不屑的说着。 贾东旭双手握拳，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冲上去了。 “无能不是你的原罪，但懒就注定是废物了！” 说完，离开，徒留贾东旭和贾张氏一脸愤恨。 杨小涛的话没有压低，周围不少人都听到。 走到家门口的易中海，听到后也没多说，只是叹息一声。 他也看出贾东旭的问题，就像杨小涛说的，懒，就是最大的毛病。 只是，他已经在贾家下了重注，一番心血也舍不得扔。 何况贾家有了子嗣，加上懂事的秦淮茹，倒是让他心里安慰。 从贾东旭身边走过，心里还有些期待，这家伙冲上来，然后名正言顺的揍一顿。 可惜，贾东旭还是不敢。 这也让杨小涛再次重复了遍，废物。 其实，贾东旭并不傻。 以杨小涛现在的实力，武力和势力，哪一个不压他死死的？ 因此，贾东旭只能将这份痛恨深深埋在心底，眼睛看了眼玩耍的棒梗，冷哼一声。 “十年后，老子看伱还怎么狂！” 回到家里，杨小涛梳洗一番，照常看书。 时间就像平淡的凉水，没有滋味，却不能停。 转眼间，已经来到七月。 杨家庄周围的村子都种上了玉米，农民开始收拾田地，精耕细作，尽最大的能力将田地照料好，为的就是秋天收获的日子，能够多打一些粮食。 杨小涛同样在提升着自己的能力。 成为八级钳工后，杨小涛的工作不再固定，这让他有更多的时间自由安排。 不过，他也没忘记系统的任务。 成为工程师！ 经过上次李怀德的事情，杨小涛就站在了徐远山的一方，所以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加快进程，增强实力。 为此，杨小涛找到了徐远山。 “你要考工程师？” “嗯！” 徐远山看着杨小涛，有些看不懂了。 这么年轻，就走到了工人的顶点，应该满足了。 但现在看来，八级钳工还不是他的终点啊！ 不过，这更让徐远山看好杨小涛。 就像先前在车间里看书，学习英文，这种不断学习，不断前进，不满足现状的人，才是国家需要的人。 “工程师可不好考。咱们厂八级钳工还能找出来，工程师，也就三个人。” “而且，工程师和钳工可不一样，这里面的东西我都不敢说懂，你要考工程师，可得做好心里准备。” 徐远山正色说道。 杨小涛岂能不知道工程师的难度？ 这年头大部分的工程师都是从技术员一步步升上去的，而且成为技术员都是有学历要求的。 不识字，看不懂图纸的人就别想了。 好在，杨小涛这点符合。 “这个我清楚，先前我就在读高中，所以有些方面的基础。” “就是对工程师的考核方式不太懂，还有想要一些专业书籍。” “若是有先前考核的试题和答案就最好了！” 杨小涛刚开始说的时候，徐远山还没觉得什么，考核方式他也听说过，但专业书籍他也没有，最后的考核试题，这东西不是考核完就交上去了吗？ 至于答案，不是直接公布成绩嘛，哪会给答案？ “这个我替你找人问问。不过，厂子里有几个技术员，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也算是提前了解下。” “这件事，我会打招呼的！” 徐远山最后还是同意杨小涛的请求，会给他留意考核的事情。 从厂长办公室离开，杨小涛回到车间跟王国栋提了一句，随后投入到工作中。 学习只是工作之外的业务行为，本职上的工作还是要完成的。 如此，过了两天，杨小涛就得到了徐远山的通知，自己随时可以去技术科学习参观，那里的主任也知道杨小涛的事情，虽然惊诧为什么一个八级工来他这里实习，却还是按照徐远山的安排来。 杨小涛第一次来技术科，进门的时候就觉得，这里跟后世的交易所似的，一群人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另一部分人拿着纸来回走动，明明不到十个人偏偏有种忙不过来的感觉。 “杨工？” 就在杨小涛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的时候，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从前面走过来，打着招呼。 “你好，我是三车间的杨小涛！” “你好，杨工，我去技术科的主任张冠宇，你叫我老张就行！” 面对杨小涛这种八级工，张主任姿态摆的很低，但杨小涛可不敢看轻人家。 “张主任，您好！” “我这次是带着一颗虔诚的心来学习的！有什么事您尽管说，都是为了革命事业学习奋斗，还请您不吝赐教！” “哈哈哈，好。不愧是八级钳工，这觉悟就是高！” “走，我跟你聊聊这技术科的事！” 说着，两人往主任办公室走去，屋子里的人仍旧忙碌着，仿佛没看到门口两人似的。 杨小涛跟在张主任身后来到里面，随后说了些自身情况，让张主任刮目相看。 这年头，有毅力有恒心的可没多少。 现在不少工程师都是从技术员一步步提升上来的，似杨小涛这样从八级钳工“转业”的可没听说过。 不过，并不是没有特例。 像他们轧钢厂的工程师里，就有人被破格授予工程师。 只是，这个，貌似更难… 正因如此，张主任对杨小涛才更加看好。 想要成为工程师，不仅要有充足的理论知识，更要有丰富的工作经验。 大部分人能够在一条路上走到顶点就不容易了，还要在另一条路上有所建树。 二者兼得，那时间，精力，才华缺一不可。 这也是大部分工程师都是中年人，少有年轻才俊的原因。 而在这轧钢厂里，三名工程师年纪都不小了，况且真要算起来，这三人并不是轧钢厂培养出来的。 根正苗红的红星轧钢厂工程师，还没一个。 看着一旁年轻的面孔，八级钳工的身份就是他也得敬重。 张主任有些期待，或许红星轧钢厂的历史改写就在眼前。 随后，杨小涛就在技术科待了大半天，也没有人带着他，只是跟在张主任身旁看着学着，碰到不懂得就问，不明白的记在本子上。 随后的几天，整个轧钢厂都能看到张主任背后多了一个小跟班，要是不认识的人还好，可认识的人知道那是八级钳工，就有些诧异了。 而后杨小涛想要考工程师的事情被技术部的人宣传出去，轧钢厂里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对工人来说，八级工已经是大部分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多少人为了达到这一步竭尽全力，殚精竭虑甚至废寝忘食，成为困扰自己的魔咒而遥不可攀。 可在杨小涛这里，别人追求的终点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月台。 差距先不说，光这份眼界就让人折服。 (本章完) 234 二级机械精通 当然，佩服的有，瞧不起的也不少。 易中海在车间听说这事后，心里冷笑。 真当工程师容易考吗？ 轧钢厂这么多年，来了多少技术员，现在又有几个成功通过？ 呵 一个钳工想要考取工程师，做梦吧。 易中海已经认定，杨小涛即便再有天份，也过不了这关。 刘海中同样如此，钳工、锻工甚至焊工等等工种，说白了都是用机器干活的。 可工程师的工作，不仅要设计图纸，看懂机器图纸，甚至还要会修理机器，处理问题。 在这个国内机器都是进口的年代，国外技术封锁的年代，想要修理机器只能花钱请人来修理，而且还得看人脸色。 他记得，上次请人来修理的时候，那些大鼻子可是把车间围起来，自己人根本不让靠前的。 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怕技术被偷学去嘛！ 这种情况下，想要成为工程师，何其困难。 “呵。考吧考吧，等失败几次，就知道南墙有多硬了！” 刘海中甚至在幻想，等杨小涛失败后，自己该怎么嘲笑。 贾东旭听说后，眼神里有些担心。 他是真的怕杨小涛成了工程师，那样他们家跟杨小涛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虽然现在的差距也很大，但起码还有一大爷这个八级工在，也没觉得太多差距。 可杨小涛要是成了工程师，那…… 贾东旭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恨。 你这混蛋，为何要如此优秀！ 傻柱砰的一声把铲子扔锅里，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又拿起来继续做饭。 “刘岚，刘岚？又死哪去了！一天天的不见人，菜都不洗了，我看是真不想干了……” 厂长办公室，李怀德抓着水杯，手掌不断摩挲，眼神里晦明晦暗。 前方，一个女人努力工作着。 跟易中海和刘海中等人不看好杨小涛，徐远山王国栋等人却是充满信心。 信心的来源，就是杨小涛的年龄。 自从进去轧钢厂，不到五年的时间就从钳工学徒升到八级钳工，走完了其他人一辈子都未必走完的路。 这换一天路，走上去也是时间问题。 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 即便是十年，也不过三十来岁，三十而立，对一个男人来说正是风华正茂年富力强的时候，对轧钢厂来说，同样是最年轻的工程师。 这点时间，他们等的起。 而付出的，只是一点点时间，这买卖，划算！ 当然，在他们看来需要很长时间的学习，上路，在杨小涛看来，也就那样。 这几天跟在张主任身旁，杨小涛基本搞清楚技术员的工作任务。 也清楚，工程师的考核方式。 想要成为工程师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很普通，熬资历，张经验，从技术员一级一级的往上考。 这其中考核内容就是理论和实际结合，有关部门会准备考核内容，考就行了。 一步步，升到九级工程师，从而踏入工程师行列。 另一种，就简单多了，做出突出贡献，就有机会晋升工程师。 碰到机械事故后，出手解决问题，由厂单位进行申请，一般都会通过。 这也是对老工人的一种补偿！ 轧钢厂的三位工程师里，就是两个这样来的。 他们在原来厂子里，解决了不少问题，攻克许多难题，甚至自主研发，这才成了工程师。 而这一条，也是杨小涛想要走的。 一步步考核，太费时间，况且理论考核有些烦心。 杨小涛已经开始谋划如何最快时间成为工程师了。 前世的不少东西，可以拿来当敲门砖啊。 一个不行，那就两个！ 心里打定主意，杨小涛就盘算着如何选择。 时间就在思考中度过，周日晚上，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回到四合院，在一众禽兽羡慕嫉妒中吃了顿红烧肉，随后两人一起看书，休息。 好的如胶似蜜。 等冉秋叶在怀中睡去，杨小涛才睁开眼睛，看着属性面板。 杨小涛 年龄：23 学分：206 技能： 工程师（未激活） 钳工八级。 钓鱼术四级。厨艺四级。木工二级。机械精通一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陆陆续续攒了几天，终于将学分攒够，可以升二级了。 杨小涛从背后抱住冉秋叶，让自己处在舒服的姿势，然后意识沟通系统。 “提升机械精通等级！” 一刹那，学分变幻，只剩下6分。 “叮，恭喜宿主，机械精通提升到二级，奖励轧钢机结构图纸详解（初级）。” “什么？” “嗯～～” 杨小涛只觉得脑海中被灌输一股洪流，有些眩晕。 下意识的手掌不自觉的用力，怀中女孩嗯哼一声，杨小涛赶紧松开手，安抚着，直到女孩恢复平静。 “这才二级的，就这么给力了，要不要设计点东西，造福社会？” 杨小涛心理想着，后世可是有不少实用的好东西。 就是吧. 这事还得仔细计较一番。 “轧钢机图纸？真是瞌睡送枕头，来的真是及时啊。” 杨小涛想起自己获得的故障扫描眼镜，不就是需要配合图纸使用吗？ 有了这些，就可以修理轧钢机了，从而立下功劳，或许还能破格提升为工程师。 当然，这些图纸和现在轧钢厂使用的轧钢机符不符还要再看看。 若是符合还好，若是不符合就得另想办法。 而且，现在这些图纸是不能见人的，或者说短时间内不能见人。 要知道，引进这些设备的时候，国外可是进行技术封锁，只派人教会怎么操作，具体如何拆解维修一概不提，更不要说什么说明书，结构图纸了。 这，就是资本主义的心思。 让你没得选，只能用，坏了还要继续求他们来修。 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 国内不是不知道这些鬼畜心思，但没办法，想要发展就得求人家。 真实反应了那句话，落后就要挨打！ 至于后面，若是有了正当理由，这些图纸，他倒是可以想办法公布出去。 你不给，我们自己画总行吧。 当然，前提是有真能力，也就是，成为工程师。 杨小涛心里想清楚今后的道路，有了目标。 身体放松下来，随即感受着温润如玉的肌肤，开始入睡。 嗯，这媳妇营养跟的上，貌似又大了些。 孩子，有口福了！ 这可都是爹的功劳啊。 一夜过去，杨小涛起来时候，冉秋叶已经做好早饭，两人吃完便各忙各的。 最近杨小涛有点忙，又要照顾车间的事情，又要去技术科学习，早出晚归的，对四合院的事也不上心。 这不，刚刚走出中院，就听到身后阎阜贵叫他。 “小涛，商量点事！” 杨小涛挺住脚步，“啥事？” 阎阜贵一脸期待，“小涛，这不今天给解成找了个相亲对象，我这想借伱自行车用用。” “你放心，绝不给你弄坏了，等这事成了，请你吃喜糖！” “三大爷，真不巧。” 杨小涛听了就没多想。 “你看，我现在上班都是走的，车子给我女朋友用来下乡上课。” 说完，杨小涛就往外走。 阎阜贵在后面干着急，却也没法子。 “爹，我就说别求他，没用！” 门后阎解成闪出来，看着杨小涛的背影愤恨的说着。 “你懂个啥？有车子和没车子能一样吗？” “人家姑娘看你有车子，这心里头就开心，这事不就成了？” 阎阜贵苦口婆心的教育大儿子，哪知阎解成不屑的说道。 “车子是人家的，又不是自己的！” 阎阜贵听了差点没上去牌脑门子，这儿子的精明是一点没学到啊。 “说你什么好？这年头几个有自行车的？” “咱们借到自行车，就说明跟本事人有交情，这就是本事。” “懂不懂？” 阎解成恍然大悟，这是拿杨小涛来当靠山，增强家里的底蕴啊。 这年头女孩子嫁人，哪有不打听的？ 要是对方知道他们家跟一个八级钳工交好，还能借到自行车，对婚事肯定能帮衬啊！ “爹，还是你想的周到！” “那是，要不说你爹能算计？” 阎解成服气，“那现在怎么办？” 阎阜贵听了也是叹气，本来这杨小涛是最好的选择，可现在看来…… “我去找许大茂谈谈……” 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工作完成后，并没有去技术科，而是在车间里来回走着，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说实话，技术科的那些东西，看一遍也就没了再看的意义，现在二级机械精通了，更不想在那浪费时间。 众人也没在意，只当是杨小涛闲的没事。 四合院里，阎阜贵从后院出来，脸上阴沉。 今个满怀信心的来到后院找许大茂，本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和平时的交情应该稳嘛，却不想在这里碰了个钉子，颜面扫地。 许大茂家，刘光天坐在桌前，对着许大茂巴结着，“大茂哥，这阎老抠到底啥意思？” 自从刘光齐离家出走当了上门女婿，刘光天就以刘家未来顶梁柱自居，希望继承老大应有的待遇。 可惜，事与愿违。 刘光齐的离去让刘海中深深认识到教育方向的错误，也更加坚定现在的教育方针。 棍棒底下出孝子，也成了刘海中最坚定的信念。 这可苦了刘光天俩兄弟，在家里那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啊。 不仅吃不好，连未来都被刘海中拿捏的死死的。 老三刘光福还小，现在也没出头的压力，可刘光天就不行了，眼看着一天天长大，同龄人都找了工作，挣钱养家了。 可他还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个固定工作，心里急啊。 院里男的比他大的，除了傻柱没对象其他的差不多都有暖床的了，和他同龄的，也有人开始谋划了，找工作，娶媳妇。 刘光天今个来，就是为了找工作的事。 (本章完) 235 阎解成相亲 现在，这院里能跟他说上话的，也就邻居许大茂了。 “为的啥？还不是他家阎解成，想娶媳妇呗！” 许大茂磕着瓜子，不屑的说着。 这自行车多么金贵，哪能一句话就借给他。 何况，上门求东西还空着手？ 真当他许大茂是冤大头啊。 平日里给东西那是我乐意，可你不能滿着锅台上炕，规矩都不要了。 “相亲？阎解成？” 刘光天很快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心里对阎解成还是挺羡慕的。 起码他家老头子还给他张罗婚事，哪像自家老子，根本不管。 老娘打老大跑了更是只字不提他的婚事，甚至害怕结婚后分居，硬是把他俩留在身边。 “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 许大茂懒得解释，继续看向刘光齐。 “你说，你想进轧钢厂？” “嗯，大茂哥，我知道怎么院里就数你本事大，你看这事，能不能帮帮忙？” “呵，那你可是抬举我了。” 许大茂嘴角一拉，明显心里受用，却还是谦虚的说着。 “这四合院里，别的不说，中院那两位八级钳工就是头顶上的，就说你爹，七级锻工，老工人了，让他给你找个工作不比我强？” 刘光天听了立马挺腰摆手，“大茂哥，你听我说啊。” “这中院的那两位，一个一心都在贾东旭和傻柱身上，我去求也没用。” “另一个就是绝情的主，咱们当初差点把他打死，我去求他？怎么可能！” 这话说出来，许大茂心里暗赞。 这刘光天还是蛮有眼光的嘛！ “至于我爹，这事我说过，但每次都被揍一顿，还说我这么急着工作，是不是要脱离他的管理，你瞧瞧，这，这都是不是亲生的了！” 刘光天说到自身的遭遇，许大茂也是深深的同情。 作为邻居，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哥俩的惨嚎，还不敢反抗的惨嚎。 那场景，即便看多了，习惯了，想想依旧是不忍。 “所以啊，大茂哥，这院里唯一能帮我的也就您嘞。” “您是轧钢厂的放映员，那是多少人眼红巴结的啊，一场电影下来，整个胡同没人说你个不字的！” “您还跟轧钢厂的领导关系好，你说我不找您找谁啊！” “呵，那倒也是！那你找我，就不怕你爹了？” “这，大茂哥，这不是悄摸摸的来吗？到时候事情定下来，他总不能不让去吧！” 刘光天见许大茂被说动，也不含糊再接再厉，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 这钱可不是他挣得，而是这些年偷偷摸摸的从家里省出来的，其中还有七块五是刘光福的，等他工作了要换十块钱。 为了这事，他也是豁出去了。 “得嘞！” “你小子比闫老抠会办事，知道规矩。” 许大茂痛快的拿过钱，这段时间下乡有些勤，雨露均沾的后果就是囊中羞涩，家里的那点钱都被娄晓娥看的紧，正是缺钱的时候，这人就送上门了。 “回去等着，哥肯定给你办好！” “哎，好嘞！” “那，大茂哥，您忙，我回去等消息了！” 说着，刘光天起身离开。 屋子里，许大茂点着钱，随后揣进兜里，面露不屑。 “给你找工作，那不得花钱啊！” 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事改怎么办了。 另一边，阎阜贵回到家里，心里不痛快。 这四合院里他好歹是个三大爷，平常为院里服务，怎么到了他需要被服务的时候一个个就不管了？ 不就是一辆自行车吗！ 一辆自行车…… 呼吸加重，阎阜贵真想要一辆自行车啊！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 “老大，你去把姑娘领会来，到时候在家里吃顿饭，让你妈做点好的，亮亮家底，挣取把事定下来。” 阎解成也是郁闷，让老爹说的没自行车，就像是没底气啊。 “好！” 事关自己幸福大事，阎解成还是寄希望于老爹关键时候可别算计了。 阎解成离开四合院，三大妈也去菜市场买菜。 阎阜贵则是拿着钓鱼竿往学校走去。 今天学校里安排的课程都是上午，下午有时间去钓鱼，到时候直接从学校走，还能省一段路呢。 “要是有辆自行车，省多少事啊……” 下午，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就看到前院阎解成和一个女孩说着话，看模样应该是阎解成未来媳妇，于莉。 对于这对夫妻，只能说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影视剧中，这对夫妻可是得了闫家真传，算计起自家人来是毫不心软啊。 “阎解成，那人就是杨小涛？” 于莉长的也算是清秀，脸上比起大部分女生来要圆润许多，显然家境不错。 “你认得？” “不认得，听我妹妹说起过！” 于莉眼中来了兴趣，她家的那个妹妹最是能闹腾的，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妹妹的眼光确实不凡。 这点从进入轧钢厂当广播员就能看出来，那么多人想进去，凭啥她就行？ 这里面的道道，她这个当姐姐的可是一清二楚。 虽然不耻那种行为，但心里还是羡慕的。 阎解成见自己相亲对象因为别的男人眼里就露出兴致，哪还敢继续多说？ 忍住心里的怒气，脸上露出和煦笑容。 “走，我爸妈准备不少饭菜，咱们先吃饭！” 于莉点头，两人来到三大爷家。 此时，为了老大阎解成这桩婚事阎阜贵也是下了老本。 他为人算计却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知道人家姑娘上门看的是什么，这时候不亮亮家底，这人能跟着？ 那种不贪图不计较的女人，终究不是四九城的姑娘。 来到家里，桌上已经摆上冷热六个菜。 除了一条鱼算是荤菜，再就是一盘炒鸡蛋，还是摊开的，薄薄的一层。 不过，这年头这顿饭也算是不错的了，尤其是在抠门的三大爷家，就是过节才能吃到的。 饭桌上，三大爷一脸和蔼，人民教师的架子端着，很有大家长的气度。 三大妈看着于莉更是喜欢，只是想到家里的住宿，以后老大结婚了住哪？ 唉！！！ 几人都没动筷子，直到阎阜贵开口说了一通欢迎的话，于莉笑着回应后，才开始动手吃饭。 而这时，阎解放阎解旷和阎解娣都端着碗等着，让于莉甚是不解。 阎解成在一旁对于莉笑笑。 接着就看到阎阜贵起来，将那条巴掌长的鱼挑开，然后开始给几人。 作为客人，于莉分到一块鱼身上的肉，还不算小。 再看阎解成，只是一小截尾巴，没啥油水。 最后几人分完，阎阜贵留下鱼头，阎解放几个小的都是鱼身，三大妈只有鱼的两侧和肚里。 而最后的盘底，被阎解放拿过去，用窝窝头把露出的烫水蘸着，放进碗里。 分完鱼，接着说炒鸡蛋，也一点一点分给几个孩子。 整个饭桌上的菜，最后都被分完，众人才各自吃起来。 对这种方式，于莉是大受震撼。 在她家里，哪怕没有什么好吃的，也没这么计算法啊。 仿佛看到于莉的震撼，阎阜贵一抹眼镜，“咱们家啊，人多，嘴多。” “所以啊，姑娘，这吃饭就得计较一番，精打细算才能细水长流。” “才不会饿肚子！” 阎阜贵正经说着，旁边三大妈也符合着，“是啊。老头子经常说的，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咱们家能够有这份本事，也多亏了老头子这份算计啊！” 阎阜贵听了与有荣焉，阎解成趁机对于莉说道。 “今个可是沾了你的光，这花生米多吃了几个呢！” 于莉听了讪讪笑着不说话。 现在这时候，能吃上饭就不错了，想要吃好哪是容易的？ 对闫家这种精打细算，她还是很佩服的。 一般家庭里，想要算计都算计不成呢。 想到这家里将来成亲了，父母都能帮衬着，还有一个人民教师的公公，未来日子也能省劲。 心里头对这门婚事，也有些中意。 “妈，你说的不对！” 就在于莉有了决断的时候，一旁吃完饭肚子仍旧咕噜的阎解放突然开口，“那中院的涛哥，为啥顿顿吃好的？前几天还吃鸡呢，昨天的红烧肉更是香的馋死我了。” “对啊，对啊，妈，涛哥家好多好吃的呢。上次小虎哥就赚了一块烤肠。” “胡说，是鸡蛋！” 阎解放听到王小虎就不舒服，连忙开口。 “哥哥，哥哥，是糖，糖！” 阎解娣也抹拉着嘴喊着。 一时间，桌前三个小的吵吵起来，让几个大人不知所措。 “都闭嘴！” 阎解成听到说起杨小涛，心里就害怕于莉看不上他，连忙吼道，吓得三人不敢吱声。 阎阜贵和三大妈也是面色不悦，好好的说杨小涛干嘛？ 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吗？ 没点数！ “阎大爷，大妈，我吃完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见此，于莉也没了胃口，吃了一点便要告辞。 “哎，好！解成，快去送送！” 于莉转身出门，阎解成连忙上去，送人离开。 等于莉离开胡同口，阎解成才回到家里。 随后，前院孩子的哭喊声一直持续到半夜… 236 刘光天的心声 中院，杨小涛耳聪目明，听到前院阎解成的怒吼声，里面隐隐对他有股怨念。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反正在这院里痛恨他的人多的去了，多一个不算多。 此时，杨小涛伏在桌上，看着面前的图纸，一张张的看着，然后凭借空间想象力，在脑海中慢慢勾勒出模型。 半夜时分，杨小涛揉揉眼睛。 虽然已经获得机械精通的能力，但为了看懂这些图纸，还是耗死了一堆脑细胞。 即便如此，这些初级轧钢机的图纸，也只是看个大概。 “就不能给点实际的！” 杨小涛伸个懒腰，神情无奈。 系统提供的初级轧钢机图纸，对应的都是当代的产品，所以搞懂这些图纸对于杨小涛的帮助很大。 可是，图纸终究是纸上的，和实际状况又有不同。 轧钢厂里实用的机器五花八门，这其中主要的是毛熊的，还有一小部分是汉斯猫的，更有几台来自高卢鸡。 而且因为没有外部供货，一些轧钢机上的备用零件用到其他机器上也是常有。 加上这些年来机器的磨损，不少地方都被工人改动过。 想要用一套图纸来吃透轧钢厂的机器，根本不现实。 将图纸收到空间里，杨小涛洗把脸准备睡觉，躺在床上，对明天的安排有了主意。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轧钢厂来开始工作。 车间里的工人就发现，杨小涛手上多了一个本子，每次都在轧钢机上左看看右看看的，还在本子上画着。 虽然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来，这画的就是轧钢机的部件。 这也是杨小涛昨晚想到的，单纯的看图纸太空洞，还需要消耗脑细胞，而且看懂的图纸也未必是轧钢厂需要的。 所以，白天杨小涛就从轧钢机入手，晚上从图纸入手，找到相应轧钢机的图纸，然后将这些部件合到一起，相互印证。 如此，就在这忙碌的日子里，渡过了大半个七月，时间来到1962年7月23日 夜 大暑 杨小涛穿着背心，手上铅笔不断画着。 旁边桌子上还有一盆洗干净的葡萄，在他身后，冉秋叶拿着蒲扇轻轻摇着。 就这样发呆的看着，眼睛里都是柔情。 今天是周一，明天她就要去杨家庄了，所以今晚就在这住下，明天骑车和旺财一起离开。 “看完了？” “嗯！完事了！” 杨小涛合上本子，露出笑容。 冉秋叶见此，也是开心。 她知道这大半个月来杨小涛的目的，当初听说要考工程师的时候，她也是大吃一惊。 虽然看不懂那本子上的条条框框，但横平竖直，板正认真的记录看起来就很正式，她也清楚，杨小涛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说到做到。 随即，她便用行动来支持他。 这半个月来，冉秋叶已经尽到妻子的义务，在工作之余，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照顾杨小涛。 一副女主人的态度，让院里的人对她赞不绝口。 或许有了冉秋叶的照顾，也或许是找到了正确方法，杨小涛这段时间终于将整个轧钢厂的轧钢机理顺脉络，找出对应图纸，然后结合图纸构造，将轧钢机吃透。 抚摸着肩膀上的柔弱小手，杨小涛回头看向冉秋叶。 一身碎花小衫遮住曼妙的身躯，柔软的长发洒在肩膀上，将露出的皙白挡住，俊俏的脸上带着笑容，让杨小涛忍不住的将她抱起，放在腿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冉秋叶业已习惯。 “看样子，有收获？” “那是，收获满满啊。” 心里的大石去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杨小涛更是贴着冉秋叶，闻着发丝上传来的香气。 温馨而诱惑的场景让杨小涛忍不住的伸出手，惹得冉秋叶连忙站起来，红着脸说道。 “我给你烧水了，赶紧洗洗头，早点休息。” 杨小涛起身，看着冉秋叶的样子嘿嘿笑着。 这段时间两人在一起，除了最后的底线，该做的都做了，要不是先前自己说的太满了，非得等到结婚后，杨小涛早就化身狼人了。 “唉。下次绝不乱保证了。” 来到水盆前，杨小涛低头洗头。 刚洗完，还没来得及擦，就听到屋后传来一阵叫喊声。 “又是怎么了？” 冉秋叶看向屋后，这段时间后院就没消停过，尤其是二大爷一家，隔三差五就来一出，见冉秋叶这个新来的都开始习惯了。 “谁知道呢！” “不用管，这一家子没个正常的，老子儿子一个样，听热闹就行！” 后院，刘海中拿着鸡毛弹子追在刘光天后面，刘光天被打的狼狈，嚎叫不断，捂着头在院子里乱窜。 今个在车间里听工人说许大茂打听岗位的事，为的是什么叫刘光天找工作。 刘海中本来以为是同名，可找到许大茂后，看许大茂那表情就清楚，肯定是那不孝子找到许大茂。 这更让他火镩了。 他，刘海中，车间七级锻工，地位不说多高，那也是高级工人啊，人前人后谁不叫一声刘师傅？ 可这小兔崽子来这么一出，有个老爹不找去找一个外人，这不是啪啪打脸这是什么？ 要是这事传到四合院里，不，轧钢厂知道了那四合院肯定也知道了啊。 刘海中本就因为杨小涛的崛起变得岌岌可危，这会儿儿子的背叛就是雪上加霜，背后捅刀子透彻心寒啊！ “小畜生，你给我站住。” 刘海中挥舞着鸡毛掸子，身体颤抖着，气的跺着脚，厉声嘶吼。 “站住！” 刘光天哪敢停下啊，就这副模样，他号停下，下一秒就得被打死。 打不死也是半死不活。 刘光天脚步不停，也不敢往外跑，真要离开这个家，他一个身无分文的，去哪过？ 索性就在这院子里跑着，反正他年轻，能跑。 等院里人来了和事佬，把老爹劝住，给自己留一条命，这事就算过去了。 大不了，被打一顿让他出出气。 当然，前提是多跑一会，最高累的没力气打。 刘光天打定主意继续周旋，眼睛看向月亮门，就等着前院中院的人来了。 可是，这会儿怎么还没人影？ 难道是自己的吼叫不够大？ 刘光天想着，喉咙里又加大三分。 可惜，刘光天没有学过狼来了的故事，否则也不会报以希望了。 而此时，对后院二大爷习以为常的众人根本没心思管，就是一大爷听了，在一大妈啰嗦下，也只是生个念头，随后不了了之。 前院的三大爷？ 嗯，这会已经熄灯睡了。 谁叫都叫不起来。 “嘿！就二十块钱，还想找工作？” “做梦吧你！” 同是后院的许大茂也把门关的紧，听着刘海中的咆哮，心里美滋滋的。 许大茂根本就没给刘光天找工作，他心里指望着昧下这二十块钱，至于刘海中为什么会知道，那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风。 如此一来，矛盾转移，他就不用操心了。 “娥子！” 看着媳妇坐在床上摆弄着衣服，许大茂走过去说道。 “过两天李副厂长要宴请咱爸，你提前回家打个招呼！” “找爸干啥？你不是说着李怀德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唉，你这就不懂了吧，不管这人是好还是坏，只要对咱们有用就行。” 娄晓娥听了脸上露出厌恶，“要说你自己说去。” “我去？我…” 许大茂在心里盘算着，他可是答应李副厂长了，这事要办成的。 “媳妇，要不，今晚一起回去吧。” 娄晓娥见此也想着回趟家，便点头应下。 许大茂这才放下心来，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玉镯子。 “媳妇，喜欢不？这可是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 “镯子？哪来的？” “乡下收的呗，这东西，便宜，就是不知道真假！” “看成色不错，玉养人，这是好东西！” “好不好的，你喜欢就好。” 许大茂也是笑着，这镯子是一对，另一个还要留着送人呢。 想到这里，许大茂凑近娄晓娥…… 屋外，哭喊声还在，就是不见来人。 屋里，俩人为了孩子，蒙头……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的众人起床开始上班，后院月亮门处，一道身影跪在那里，浑身上下都红色印子，好不凄惨。 昨夜，刘光天终究没有逃脱被揍的命运。 见没人来解救他，只好认命的跪在地上，让刘海中出口恶气。 可打完了还不算晚，在这跪着喂了半宿蚊子，身上又疼又痒，又饿又困，几乎昏厥。 心里头，刘光天恨透了这个家，连带着四合院也被恨进去。 杨小涛和冉秋叶一起出门，看到刘光天这副模样，都是摇头叹息。 教育孩子，可不是这样的。 “虎毒不食子啊！” “这充分说明，刘海中不是老虎，顶多也就是个老鼠，窝里横的本事。” 杨小涛丝毫不避讳，说话的声音周围人都听得见，却没人反驳。 甚至有人觉得就是这样，对刘海中的畏惧也少了，神情中更是多了些蔑视。 等杨小涛两人离开，刘海中才从后院出来。 杨小涛的话他自然听到，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这时候再看院里的找媳妇老婆子那蔑视的眼神，心里的那点骄傲威视荡然无存。 “小畜生，还跪着干嘛！” “丢人的东西，给我滚回去！” 刘海中一脚踹在刘光天的后背上，随后也不管趴在地上的儿子，抬脚就走。 刘光天等人走了，这才揉着大腿爬起来，腿脚的酸麻差点又跪下。 好在他也不傻，大半夜的也不会跪着，也就天亮了有人动静了才跪着。 即便如此，也让他吃尽了苦头。 艰难的回到家里，一步步往家里走去。 “唉，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啊！” 身后又传来聋老太太的声音，刘光天头一次觉得，这话说出了他的心声。 237 求人不如求己 “路上小心点！” 杨小涛站在胡同口对冉秋叶嘱咐着，冉秋叶推着自行车，背着双肩包，里面都装着杨小涛准备的东西。 当然，大部分都是给太爷他们的，农村日子苦，哪怕有了高产玉米能够吃饱，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想吃点肉都难。 “放心，有旺财呢！” 冉秋叶点头，一旁的旺财摇着尾巴，嘴里汪汪两声。 “嗯！” 杨小涛点点头，有了旺财，这一路上还真没啥问题。 别说一般的野兽，就是有歹心的人碰到旺财也讨不了好。 况且，这一路上还有民兵巡逻，杨小涛也放心不少。 看着冉秋叶回家，杨小涛往轧钢厂走去，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和徐远山说。 在杨小涛心里早就有个决定想法，只是一直没把握所以不敢提及，现在吃透了图纸，这想法也就成熟了。 来到轧钢机，杨小涛和王法几人打着招呼。 “王哥，今天很忙啊！” 王法收拾着工具，看到杨小涛，连忙放下。 “你这小子自在了，一天天的转悠，也不知道来帮忙！” 杨小涛知道他是开玩笑，也没当真，就来到跟前。 “我看任务不少啊！” 随手扒拉着下发的图纸，上面的数量要求可是比平常多多了。 “甭说了，这好歹是六级工件，任务还算是少的。” “你没看刑加琪他们，三级的，四级的工件，任务是平常的两倍！这几个家伙干完就坐地上了。” “就这，任务还在不断增加呢！” 王法感慨着，“不过，有任务也好。说明咱们造出来的有用啊！说明经济建设好了啊！” “只要用得上，我们就不嫌累！” 王法说的肯定，上班来的李伟等人也是如此。 他们不怕活多，就怕没活干。 杨小涛点头，随即走到工位上，接着就接过今天的任务。 十个八级工件！ 这也是最近数量最多的一次。 平日里也就一两个，没想到今天直接暴到十个。 仔细看了一会儿，杨小涛开始准备工作。 这种工件，就是开始的时候会麻烦些，只要掌握技巧，后面的会很快。 就是有些耗费精神。 杨小涛开始工作，轧钢厂会议室里也开始了会议。 在场的都是轧钢厂的高层，主任级别的都只能坐在外围，正中间就是轧钢厂书记、四名正副厂长和保卫科科长。 一群人围在一起，现场烟雾缭绕，气氛紧张，鸦雀无声。 刘怀民看着手头上的报告，开工产能一直上不去，任务完不成，这就是失职。 杨佑宁同样愁眉不展，手头上的烟灰掉落在桌子上，仍旧不做声。 下方徐远山低头沉思，方正的脸颊有些皱纹。 陈宫老神在在，只是脸上少了平日的不羁。 要说现场最能保持平常的，就是坐在末尾的李怀德了。 虽然是副厂长，但主抓的方向是宣传和后勤，产能上不去，跟他关系不大。 何况，看着徐远山倒霉，他心里就舒畅。 只是脸颊上的火辣辣，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弭，反而在众人眼中更加难受。 这场子找不回来，就一直是笑话。 眼角撇了下对面的徐远山，李怀德不怀好意的扯嘴，随即开口打破沉默。 “各位领导同事，同志们！” 李怀德开口，会议室众人立马看过来。 “我代表后勤和宣传部门说两句。” “不论有多大的困难，不论有多重的任务，我们一定会按时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绝不拖祖国建设的后腿！” 李怀德说完，看向前面几人，随后坐下。 啪啪啪啪 身后宣传科的主任立马双手拍起来，会议室里响起稀落落的掌声。 前方，刘怀民皱眉，随即放开。 杨佑宁和徐远山面不改色。 一旁的陈宫却是冷哼一声，“你保证有啥用？” “能变出来人还是多一台机器？” “现在车间里都是忙的找不到北，任务量超最高时的百分之十，这还要加，咋弄？” 陈宫说完，下方十个车间的主任顿时响应。 不是他们不努力，奈何任务量太大了。 “呵！”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李怀德不屑的笑笑。 “完不成任务，不要找理由。” “伟人说过，办法总比困难多！不要给失败找理由！” 李怀德说完，现场一片寂静，即便是王国栋心里憋火，也不敢这时候发作。 “对，办法总比困难多。” 见现场沉默，书记刘怀民开口接过话题，“咱们就说说，怎么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老杨，伱看看，先说说！” 杨佑宁掐灭烟头。 “我表个态，未来我们肩上的任务只高不低。” “但任务就是任务，必须完成！不打折扣的完成！” “是！” 话落下，会议现场立马响起一片应喝声。 “老徐，你来说！”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干！” “干不完，加班加点干！以前怎么过来的，现在好了多少倍？难道就不会干活了？” 徐远山依旧是铁血军人作风，在他这里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手下的几个主任齐齐一凛，差点忘了这位主发起狠来可是不讲道理的。 王国栋和孙国（一车间主任）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将来的担子不会轻。 “好。” 杨佑宁点头，“老陈，你说说有啥点子？” 陈宫吧嗒点上烟，“我觉得，要么引进更多的机器，要么就招人，招熟练工人。” “这两个，解决掉一个，就能提升效率，完成任务。” “招人不可能。说实话，整个四九城的厂子都没闲着，都缺人。下面分厂的昨天打来电话，让我们派人下去指导，我这哪有人？” 刘怀民开口，一旁的杨佑宁也点头。 “至于机器。” 说到这，又沉默片刻。 “我找董事会的想想办法。” 说完，众人沉默。 懂事会的都是什么人在坐的都清楚，那可都是大资本家，都不想扯上关系的人。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是有本事的。 只有李怀德面露出讥讽。 “许大茂，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此时，许大茂正带着娄晓娥，自行车把上挂着两包糕点和一只烤鸭，这点东西娄家看不着，却代表着心意。 面上的事，许大茂从来不会差了，没看到后座上的媳妇一直笑呵呵的嘛？ 两人来到娄家小楼前，许大茂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这以后，都是我的！” 许大茂摁住心里的贪婪，脸上带着和气走近屋子里。 娄敬堂坐在书桌上，面前是几封老友的书信，这些人有的在国内，有的在外面，可问的都一样，那就是他的处境。 唉～～ 深深叹息，心里苦，向谁说？ 这段时间，可谓是深居简出，也不见客更不应酬，整个人倒是沉寂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养气的功夫锻炼出来了。 “爸～～～” 亲昵的声音传来，打断娄敬堂的思绪，不等转身一个人就从肩膀上压下来。 “多大了，还皮！” “爸！” 许大茂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娄敬堂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变得平静。 这个姑爷，越是了解越是失望。 尤其是和杨小涛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至于娄敬堂为什么会关注杨小涛？ 笑话，一个八级钳工，一个最年轻的八级钳工，作为轧钢厂的重要懂事，他会不知道？ 尤其，这个人还差点成了自家人。 尤其，这坏事的人就是现任姑爷。 “来了！” “哎，陪晓娥回来看看您二老。” “呵，回来还得挑时候啊，平日里可没见你！” 许大茂面色羞愧，一旁上来的娄谭氏连忙上来圆场。 “好了好了，今个人都全了，你们爷俩喝一杯，晓娥，咱们做饭去。” 说话间，娄晓娥跟着跑出去，留下许大茂和娄敬堂在屋里。 “爸！” “那个，我们厂的李副厂长……” …… 中午，杨小涛吃完饭就来找徐远山。 来到办公室，敲门，没关，杨小涛走进去。 办公室内一股浓郁的烟味，在眼前挥挥手，杨小涛看到徐远山站在窗户口，却是门窗紧关。 咳咳 杨小涛咳嗽两声，徐远山回头看到来人，随后掐灭烟头，顺便推开窗户。 “厂长！” “这里没别人，叫叔！” 徐远山走到桌前，靠在上面，对杨小涛也不见外。 在他这里，杨小涛是他曾经手下的孩子，不论是年龄还是情感，这层关系叫一声叔不过分。 而且，杨小涛也 “好，徐叔，有件事跟您提一下。” 杨小涛组织语言，“您也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学习考核工程师的事，跟在张主任身旁也看了不少图纸，知识。” “所以，这次来您这，就是想请个条子。” 徐远山再次掏出两根烟，顺手递给杨小涛一根。 杨小涛接着，拿出打火机给徐远山点上，两人就靠在一起吞吐起来。 “你说，要啥条子。” 杨小涛低头，“徐叔，我爹怎么没的你也清楚。” “我这次来，就是为那台轧钢机来的。” “我爹舍出命救回来的，不能待在仓库里吃土，我要修好它！”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徐远山只觉得手头上的烟有些沉重。 那次事故，不仅让三车间里损失了两台轧钢机，还造成了人员伤亡，损失之大，是立厂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杨小涛说起这事，徐远山更是心疼。 却并没有快速答应。 归根结底，他甚至整个轧钢厂都对仓库里损坏的轧钢机报以期望。 希望上级能够找来专家帮忙修好。 他们最怕的就是自己擅自拆卸下来，将来专家过来以这个为借口，拒绝修理。 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徐远山沉默着，心里做着斗争。 杨小涛在一旁也有些忐忑，他来此提出这个要求，就是为了考取工程师的。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还有打听到的消息。 轧钢厂虽然有三名工程师，但只有一个是从技术员升上去的，剩下的两个都是走的突出贡献的路子。 虽然这些年一直停留在九级工程师上，但那也是工程师啊。 只要成为工程师，完成系统任务，开启主技能，后面用学分堆也能堆起来。 所以，杨小涛就将目光放在这些破损机器上，有扫描眼镜和机械精通在，修理机器不成问题。 不过，杨小涛虽然有信心，却也深知这些老旧损坏的机器，同样是国家财产。 保卫国家财产，重于泰山！ (本章完) 238 进展顺利 国家财产，重于泰山。 这可不像是后来那些嘴上说的，这年代，为了保卫国家财产付出性命的烈士数不胜数。 这是一个国家利益高于个人生命的年代。 杨小涛清楚徐远山的顾虑，哪怕是坏掉的机器也是宝贵的财富。 “叔，这机器放仓库里好几年了，难道，还要继续放几年？” “叔，咱们有句老话，求人不如求己！咱们为什么不主动一些？” 徐远山一震。 求人不如求己啊！ 眼睛瞪大，盯着杨小涛。 “你有多少把握！”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在徐远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代表着内心的倾向。 现在问，也就是求个底而已。 “现在还没见到机器，但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有五成把握。” “若是能够见到机器，研究一番，最少八成！” 徐远山紧盯着杨小涛，他没想到杨小涛会这么有把握。 要知道，当初机器损毁后，轧钢厂从四九城里调派不少工程师，其中不乏七级工程师都看过，对这轧钢机也是挠头。 不是不敢拆，而是没把握拆开，生怕拆了被国外专家找到油头敲诈勒索，他们担不起这责任。 “你要清楚，这机器拆了修不好，可是要担责任的！” 徐远山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件事情哪怕是他扛着，板子落下来的时候，杨小涛也要受到波及。 他不想看到杨小涛如此年轻就遭到打击。 “我清楚！” 杨小涛点头。 两人沉默。 “好！这件事，我应了！” “死马当活马医，你说的对，求人不如求己，这机器再放那几年也没啥用，还不如拿来用呢！” 徐远山将烟头碾碎，火星子掉在地上，随即对杨小涛招手，“走！” 两人离开办公室，很快找到王国栋。 说明情理，王国栋张大嘴巴反应不过来。 “傻愣着干啥，找俩信的过的，这事先保密，不要宣扬出去。” “那仓库伱给我亲自看好了，谁都不准进去。” 徐远山交代着，王国栋连忙点头。 杨小涛清楚，这是给他兜底，哪怕修不好，只要这件事按住不暴露，就没事。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 “小涛，你拿主意，找谁来？” 王国栋脑袋转的快，让杨石头自己决定。 杨小涛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周鹏吧！” 王国栋听了也没意外，这人先前跟杨小涛的关系好，而且还是护厂队的。 加上一个三级钳工，也不耽误正常生产。 “好，我去叫人！” 王国栋准备离开，又被徐远山叫住。 “对外就说协助杨小涛加工高精工件。” “我知道。” 王国栋离开，徐远山领着杨小涛往厂里深处走去。 很快，就来到一处偏僻的厂房，门外还有一名保卫科的人巡视。 见徐远山来了，那人连忙上前询问。 徐远山摆摆手，那人也不敢多问，离这远远的。 嘎吱 门被推开，预想到的尘土飞扬并没有出现，两人进入后，杨小涛打消这里面很干净。 显然有人专门打扫。 也说明这些损坏的机器有多受重视。 两人走到仓库里，里面一眼看去就摆着七八台机器，大部分是轧钢机，还有两台其他机器。 徐远山领着杨小涛来到一处角落里，看着面前的机器。 这台轧钢机身上还留着火焰灼烧的痕迹，从外表来看没啥问题，但内部肯定不行。 “这是你爹跟人一起抢救出来的，可惜，被烧的厉害，又遭到撞击！” 徐远山摸着冰凉的钢铁，有些感慨。 杨小涛也看向轧钢机，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酸楚。 “这里面除了这台，剩下的都是出现了不同的机械故障，上面派来的人没找出问题，也就扔这里了。” 徐远山又指着旁边的机器，随后道，“你就看这两台，其他的不要动。” 杨小涛点头，清楚这其他的应该不归徐远山管，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两人说了会话，杨小涛便动手打量起面前的轧钢机。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王国栋就领着周鹏走来，不过一起来的还有保卫科的赵科长。 徐远山皱眉，却是清楚肯定是保卫科的人上报了。 既然碰到了，他也不打算隐瞒。 “老赵，咱们出去说。” 徐远山搂着赵科长的肩膀出去，留下王国栋三人。 “涛哥！” 周鹏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车间里干的好好的就被叫出来，这会见到杨小涛倒是心里有了底。 杨小涛点头，随后也没跟周鹏细说，只是告诉他自己有工作需要他协助。 王国栋也是告诫周鹏什么事都听杨小涛的。 周鹏点头。 徐远山和赵科长又走进来，赵科长看着杨小涛，微微点头。 “我会让王浩过来看着这一片，保证没人打扰你。” 王浩就是上次的王干事，杨小涛有些印象。 “好了，我们走吧，把这地方留给他。” 徐远山拉着赵科长离开，他们俩人的地位在一起，不论在哪都会引人瞩目。 两人离开，王国栋却是留下，他想看看杨小涛怎么弄，也给自己找个底。 杨小涛便开始准备工作。 两台轧钢机，杨小涛并没有选择被烧毁的那台，而是走向出现机械故障的那台。 想要最快的拿出成绩，被烧毁线路的明显更需要时间。 相反，将这台轧钢机吃透后，戴上眼镜，找出故障的所在，事情就相对简单。 杨小涛开始摸索轧钢机的构造，随后拿起旁边的工具动手拆卸。 咔嚓 一个螺丝被拧动，旁边的王国栋心里咯噔一下。 随后，越来越多的螺丝被拆下来，一个个部件被杨小涛小心的拽下来，然后放到一旁。 有时候，杨小涛还要仔细看一会儿，让王国栋提着的心就没放下过。 直到到了下班点，看着拆掉一小半的轧钢机，杨小涛才让周鹏停下动作，一起离开仓库。 不过，在离开仓库时，杨小涛在门口做了标记。 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二天上午干完活，吃完饭就领着周鹏过来。 来的时候，还在外面碰到了巡视的王浩。 两人见面打个招呼，却是没说啥，心照不宣。 来到门口，看记号还在，杨小涛便进去继续拆机器。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上午干完活，下午就和周鹏来仓库了忙活。 有时候王国栋回来看看，徐远山也会路过一两次，但都没打扰杨小涛。 只是，两人看着快拆干净的轧钢机，心脏就像被拳头捏住似的，不敢呼吸。 如此，来到了月底，杨小涛对这台轧钢机的构造已经熟悉。 也是将这事想简单了，以为有机械精通在，加上图纸就能吃透这些机器。 可实际操作起来，却是跟相像的有出入。 就像面前的部件，在轧钢机上根本不起眼，甚至图纸上也是简单的几条线，可拆的时候就废了好大劲，按照图纸根本搞不动。 直到杨小涛利用故障扫描眼镜后才发现，这部分工件和另一块之间存在联动，想要拆下来必须两块同时取下来。 这要是没个明白人指点，估计只能暴力拆卸了。 当然，后果就是组装的时候无法恢复如初。 甚至机器没修好，自己还不知道哪出错了。 随着时间的进行，已经来到了七月底。 几天下来，杨小涛对轧钢机的内部构造越来越熟悉，他甚至感觉二级机械精通在在这些天里越来越熟练，就像武侠里描述的那样，身体里的能力在这一刻完全吸收了。 功力大成！ 这也让杨小涛获益匪浅，只要将这台轧钢机的构造吃透，大同小异下，其他轧钢机也不是问题。 这一刻，杨小涛只觉得神清气爽，干劲十足。 相比起杨小涛的自我感觉良好，一旁亲眼见证杨小涛越来越熟悉的周鹏，那就是震惊了！ 自从杨小涛拆第一下时，周鹏就被吓了一跳。 好在有徐副厂长和主任在一起，他想来应该是这两位安排的任务。 若是被他知道这是杨小涛主动要求的，估计会更加震撼吧。 当然，周鹏的这段时间跟在杨小涛身后也学了不少东西，起码对如何拆卸有了了解，这让他对杨小涛更是感激。 要不是杨小涛态度严明的表示不会收徒弟，他早就磕头拜师了。 嗯，估计这样的人会不少吧。 “愣着干嘛？拿钳子过来！” 正在出身的周鹏被杨小涛叫醒，周鹏连忙递过去一个钳子。 此时，杨小涛将手上的笔记本放在一旁，接过钳子开始扭动螺丝。 这里，就是造成这台机器损伤的所在。 吧嗒一声，一块破碎的部件被杨小涛取下来。 杨小涛摘下眼镜，仔细打量着。 面前的部件从中间断开，看裂纹接口，很可能是外力撞击的缘故。 而且在这部位，也不是一次两次造成的，很可能是日积月累的不规范操作，久而久之才会这样。 杨小涛将部件取出来，又在轧钢机内部找了一会，最后才将完整的部件拼凑起来。 “涛哥，这是啥？” “还能有啥，坏零件呗！” 杨小涛没多说，让周鹏将破碎的部件放远一些。 “这东西，还真不简单。” 看着拼凑起来的东西，杨小涛琢磨着，差不多赶上七级工件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意思，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这就算是成功了大半。 只要换个零件，再将轧钢机组装起来，任务就完成了。 可是杨小涛会放过这次学习机会吗？ 好不容易有机会拆一台机器用来锻炼，怎么能不把握住机会？ 于是，杨小涛继续拆解工作。 吧嗒 吧嗒 不断有部件被拆下来，交给周鹏有序摆放。 同时，杨小涛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记录下具体位置，等晚上回去和图纸两相比对。 叮咚 一截青铜板子被抽出来，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线路。 杨小涛赶紧放下钳子，拿起本子开始记录。 这些电路的链接，可比图纸上的清楚多了，更容易记忆。 只要吃透这些电路板和电线，修理其他轧钢机也不是问题。 如此，时间流逝，又是忙碌的一天，杨小涛扭着脖子和周鹏两人离开。 在他们身后，一堆零散落在地上，仔细看时，却是按照由内到外的顺序，成圆形摆放，等待着重新组装。 (本章完) 239 把房子交给你 回到家里，冉秋叶已经开始准备晚饭。 现在，冉秋叶大部分时间都在杨小涛这里，概因学校放暑假了。 原本以杨小涛的计划，杨家庄小学并不需要暑假。 可冉秋叶觉得，劳逸结合，况且天气太热，学生在教室里学习的效率太低了，还不如放暑假呢。 杨小涛也明白，在这没有电风扇空调的年代，坐在教室里就跟蒸笼没啥两样。 而且为了冬天不透风，教室的窗户可不大。 于是，在征求校长杨太爷的意见后，杨家庄小学开始放第一次暑假了。 九月一号重新开学。 期间一个多月，至于暑假作业，当然不能少了。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回来，连忙接过包挂在墙上，“那会陈大爷过来，让要去隔壁吃饭。” “看样子，好像有事要说。” 杨小涛一边洗手，用毛巾擦脸。 “说啥事了？” “没有，不过看心情不大高！” “估计是被陈大妈唠叨了，一会拿上饭菜，咱们过去吃。” 冉秋叶点头。 陈家，陈大妈在一旁准备饭菜，陈大爷吧唧着烟嘴，身旁旺财摇头晃脑，高大的身躯压的很低，享受着陈大爷粗糙大手的抚摸。 “好狗！” “旺财，要不要跟我去见见大世面？” 陈大爷突然说着，眼中有些不舍。 一旁陈大妈听了，“你跟条狗说啥呢？让你去叫人，叫了没？” “叫了，叫了！” 陈大爷不耐烦的说着，眼睛看向家里，又有些留恋。 “老伴，你说，还能回来不？” 陈大妈手一停，沉默不语。 他们这个年纪了，已经过了天命之年，有些事，看的开，却放不下。 老伴的沉默，陈大爷心里清楚。 “好狗啊！” “伱咋就不找个母狗落个崽呢，也好让我带着去，有个念想。” 汪…… “哈哈，你看看，想了吧～” 陈大妈在一旁叹息摇头，知道老头子心里不舒服，但…… 夜幕下，杨小涛拎着两个菜，冉秋叶拿着酒来到陈家。 “快进来……” “你们俩啊，真是…” 陈大妈唠叨着，两人走进屋，然后陈大爷招呼杨小涛赶紧坐下，身前已经摆了一瓶酒。 “大爷，你这酒不是过年喝的吗？” “过年还有。今个先尝尝。” “好，那就尝尝！” 爷俩坐在桌前斟酒喝起来，陈大妈跟冉秋叶说起家常。 只是，今天陈大妈给冉秋叶有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要离开似的。 趁上菜的时候，冉秋叶暗示下杨小涛，两人心里都看出不对，却也没说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大爷喝的脸色通红，陈大妈有些神情困顿。 杨小涛放下酒杯，“大爷，大妈！” “咱们邻居这么多年了，我杨小涛也是您老两口看着长大的。” “这话是远亲不如近邻，陈哥不在眼前，有什么事您老可不能瞒着我。” “咱们，不兴客气！” 陈大爷听到这么说，和老伴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陈大妈便拉起冉秋叶的手，开始说起来。 “这事，我来说吧。” “唉，你家陈哥啊，在沪上有了家……” 随着陈大妈的介绍，杨小涛俩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陈大爷家的儿子在沪上工作，那几年找了个当地媳妇，就在那里安家落户。 后来有了孩子，原来还有亲家帮忙照看着没啥是。 可去年，亲家母走了，眼下老大家的又生了一个，这一家四口没个人给照应着，就让他们搬到沪上去。 “本来，58年的时候就让我们去的。” 陈大爷喝了一口，后来… “后来，因为我，你们没去！” 杨小涛神情低沉，接过话。 桌上沉默着，冉秋叶能够感受到杨小涛的不舍。 在他眼睛里，已经挂上了泪花。 “小涛，你别这么说。” 陈大妈已经掉下泪珠，“要不是你，我们老两口，在这四合院里，也待不了这么长时间！” “大妈，看到你成家立业了，也没牵挂了。” “以后，好好跟秋叶过日子，给将来的孩子留个好家。” 陈大妈开始唠叨，但这一次，杨小涛听得认认真真，多么希望，能够一直听下去啊。 “大妈，我知道。我，知道。” 杨小涛有些哽咽，穿越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孤苦无依。 正是陈大爷他们老两口，让他在这满是禽兽的四合院，找到了属于人性的光辉，让他保持住做人的底线。 老两口的存在，不仅是邻居，更像是亲人。 “好了，好了。不就是南下嘛！” 陈大爷摇晃着蒲扇，“都是大中华，隔着不远，又不是见不到了！” “无非就是，离开四合院…了…！” 前一句硬气，让杨小涛刮目相看，可到了后面，那老脸上也挂满了泪珠。 “你这老货，不会说，就别说了！” “咋不会说，我，我说错了没！” 两人又开始了拌嘴，若是平常陈大爷绝不敢回嘴，但今天…… 两人说了一阵，却都突然停下，一时间，都是在沉默。 冉秋叶扶着陈大妈，开口宽慰。 “大爷，大妈，你们去沪上可是件好事。” “以后儿孙绕膝，生活可不是美满嘛！” 杨小涛也反应过来，连忙收拾心情。 “对啊，以后弄孙逗乐，您老可是颐养天年了。” “再说了，这么点距离，一两天的火车就去了。到时候，我跟秋叶去找您，您别不开门就行了！” “哈哈哈” “你小子，嘴欠啊！” 老两口有了笑容，毕竟是去看孙子，全家团圆的好事。 “好了，小涛说的对，以后想了，就回来看看。” “嗯！就是，又不是不回来了！” 几人说说话，情绪就平稳起来。 老两口也是收拾心情，从战乱年代走出来的人，心里没那么脆弱。 之所以刚才那般感性，那是因为双方间的情感真挚，舍不得。 不过，就像杨小涛说的那样，一两天就到了，这点距离，他们不远。 “大爷，定下来什么时候走了？” “定了！” 陈大妈笑着，“本来是九月的，正好老大开始上学。不过！” 说到这里，陈大妈看着冉秋叶。 “我跟你哥说了，等我们吃完你俩的喜酒，再南下！” 杨小涛笑笑，“那太好了，这杯酒，您老可一定得喝啊！” “还有，份子钱可不能少了！” “哈哈” “猴崽子，一肚子心眼。” 冉秋叶也在一旁笑着。 “对了，小涛。” 陈大爷板正身子，严肃起来。 杨小涛见此，知道是有事交代他。 “我们这次南下，这房子，就交给你了！” “房子？” 杨小涛放下筷子，说起房子，这四合院里大部分人住的都是公房，也就是国家分配的。 这些人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人搬出去了，就有人搬进来。 现在，杨小涛也头疼，就怕新搬进来的人不好相处。 这也是他不想陈大爷家离开的原因。 只是，天不遂人愿，岂能事事顺心？ 可现在，听陈大爷话里的意思，杨小涛突然揪起心来。 “大爷，你，你是说……” “哈哈，你小子这脑袋瓜子，就是聪明。” 冉秋叶在一旁听得糊涂，只是见杨小涛突然兴奋起来，也知道这事不是坏事。 “您是说，这房子，是私房？” “嗯，对喽。” 陈大爷拍着大腿笑着，“这房子啊，就是我们家的！” “哈哈，不知道了吧。哈哈” 陈大爷开心的笑着，一旁陈大妈跟冉秋叶讲述起来。 这四合院里，大部分人的房子是轧钢厂、街道办分下来的，但在分房子之前，这四合院里有些房子是个人的。 最早的时候，这四合院的辫子主人被打倒，经过多年的变动，这里面的房子就被后来者瓜分了。 后来，不少人都逃了出去，也剩下不少人。 就像后院的聋老太太，她的房子就是自己的，而且一直住在这。 再后来，又进来一些人。 这些人从原主手里购买一些房子。 中院里的正房原先就是聋老太太的，傻柱他爹何大清从聋老太太手里买下两间。 还有像易中海，还有陈家的，他们都是从外面来到四合院，买了这里的房子。 后来，多余没主的房子都被收为公房，还有人认清现实，也将多余的房子上交上去。 再往后，就是阎阜贵他们，住的是公家分的房子。 对这些事，杨小涛只是知道个大概。 现在听了，对那段历史有了了解。 “您是说，我们主的这房子，就是您卖的？” 杨小涛在一旁诧异的问着。 陈大爷笑着点头，“这正边上的耳房本就是一家。” “那时候，你爹刚从乡下上来，上头给他安排房子，这院里都满了，就暂且住在这里。” “后来，就把你接上来，随后就买下这两间房子，没想到一住就是这么多年啊！” 陈大爷唏嘘感慨，陈大妈也在一旁陷入回忆。 “当年，你们家搬来的时候，你娘还说要就给你娶媳妇呢，…” “唉，十多年了啊……” 杨小涛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那是一个温婉的女人，拉着年幼的他，在屋子里打扫卫生，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穿着蓝灰色工装，戴着帽子，朝他们挥手。 杨小涛低头，打断思绪，随后看向陈大爷。 见杨小涛看过来，老夫妻俩对视一眼。 “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走，房子空出来，很可能被街道办赎买回去，交给需要的人。” “我们也知道你的事，所以…” “我们决定把房子交给你！” (本章完) 240 发现 “我们决定把房子交给你！” 陈大妈说着，看向杨小涛和冉秋叶的脸都是慈祥。 “就当是，我们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话音落下，杨小涛就站了起来。 这房子不说未来，就是现在在这四九城里也得几百块钱，对于一般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何况，这房子未来的价值他可是清楚的很。 未来的二环，那可是有价无市啊！ 现在不值钱，将来可是最少一个小目标啊。 “大爷，不行，这太贵重了！” 杨小涛开口拒绝，冉秋叶也在一旁解释。 “大爷，您又不是不回来了，房子还是您的，我们可以给你照看着，什么时候回来，您还有您的家人再住回来！” “对，我们给您照顾着，房子还是您的。” 杨小涛看了眼冉秋叶，心里满意。 陈大妈两人却是相视一笑。 “你们啊，想的太简单了！” “我们这次南下，你哥托关系在沪上找了一套房子，今后我们的户口就在那安家了！” “所以，这里的房子，要还在我们名义下，就得收上去，成为公房。你懂了吧！” 杨小涛听完，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而且，这四九城里多少人没有房子住，这年头空出来的房子不得抢着进来？” “小涛，我也看出来了，你呢，就是嫌麻烦的人。” “与其让外人进来闹腾，还不如把房子给你，到时候你咋折腾都行。” 陈大爷看的明白，杨小涛听了无话可说。 因为，这是最好的安排。 老两口见杨小涛不说话了，露出笑容。 “再说了，我们回来，你还能让我们没个落脚的去处？” “那不能！您老啥时候回来，这里都是您家！” “哈哈，这就对了！” 陈大爷眼睛迷离，酒意上头，拍着杨小涛的肩膀，“你啊，过两天，跟我去趟街道办。” “还有，这事别说出去，院里什么人…” “我明白！” 又交代一番，冉秋叶扶着杨小涛回到家里。 两人简单洗漱躺在床上。 冉秋叶靠在杨小涛怀中，感受着杨小涛的心跳，知道杨小涛睡不着。 “没想到，没想到啊！” “是啊，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只是以后，这院里，少个说话的了！” 冉秋叶也舍不得，尤其这四合院里牛鬼蛇神太多了，她也就和陈大爷他们一家合得来。 杨小涛揉揉光滑的香肩，“没事，以后咱搬出去，不在这里搅和了！” 杨小涛清楚，只要成为工程师，就有资格搬出四合院，住上小洋楼。 以后再不用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冉秋叶却是摇头，“不行。” “咱们要是搬出去了，这房子咋办？” “街道办要是安排人来住着，这，鸠占鹊巢不说，还糟蹋了房子。” “还有，陈大爷家的房子，咱们，也得照看着啊！”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伸手抱紧，“再说吧！” “嗯！” …… 阴暗胡同里，昏黄的房间中，两道身影在烛火下缠绵。 就在两人干柴烈火，激情四射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男人一哆嗦，身体猛颤，连忙抱起衣服准备跳窗。 咯咯咯 这时，不着片缕的女人笑起来，还侧着身子将曼妙身材暴露在外，丝毫不遮掩。 男人听到女人的笑声，放下衣服，地中海的脑袋露出一层密汉。 “看把你给吓得！” 女人开口，带着慵懒和索求，眼睛撇着男人的身体，心里升起一股厌恶。 “你知道？” 男人镇定心神，此时敲门声还在。 女人翻身趴在床上，“前两天一星过来找过，说有急事跟你说。” “我让他今天来找你！” 男人正是李怀德。 “娘的，滚！” 听着声音越来越急，李怀德母狗一声，顿时敲门的声音没了。 李怀德没好气的坐在床上。 “妈的，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老子尽兴的时候，在工厂里不能说吗？” 啪 大手拍在肥臀上，女人一声娇呼，李怀德却是没了兴致。 良久才悻悻的穿好衣服来到外间，打开房门。 钱一星正在门口蹲着，心里的激动让手掌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他半个残废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工作，靠的就是李怀德的帮扶。 所以，为了生活，他甘愿当狗，当一条咬人的狗。 而现在，就是他回报主人的时候了。 看着李怀德披着衣服走出来，钱一星脑海中升起女人的样貌，喉咙里有些干咳。 只是不等他将心里的旖旎压下去，一只手就扇了过来。 啪 钱一星一个咧跌，撞在门框上。 “狗玩意，不知道什么时候？” “下次再敢吓老子，老子弄死你！” 钱一星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敢反驳，只是低头应着。 李怀德出了气，点上烟，就在门口问道。 “什么事？赶紧说！” 钱一星来了精神。 “大人，前一阵您交代的，我这不是一直留心着！” “这次，还真让我发现不对……” 钱一星说了大半，李怀德越听越觉得，这事有猫腻。 “那仓库是干啥的？打听清楚了没？” 李怀德呼吸急促，他意识到，这是他找回面子的机会。 “我问了，是放损坏机器的！” “你进去看过没？” “没有，那王浩子带人守在周围，我去过，不让进！” “蠢货，不让进你就不进了？” “大人，我，我就是个小员工，他是干事，我……” 钱一星想到这段时间里被保卫科同事排挤，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心里的委屈就忍不住，眼泪就要往下淌。 “好了好了，这次要是真的，办好了这事，老子给你提个干事！” “哎，好。您放心，我一定给你打听清楚。一定不负您的交代，一定…” 钱一星听了，顿时收起蛤蟆尿，连忙保证着。 “行了，赶紧滚！” 啪嗒 门关上，钱一星依旧兴奋，转身离去。 屋子里，女人趴在床上睡着，李怀德心情愉悦。 原以为许大茂这家伙能够把事情办好，却没想到娄家竟然如此不识时务。 哼 没想到不被看好的废狗竟然有了意外惊喜。 真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啊。 老天果然还是眷顾我的。 回头看着床上的雪白，身下涌出一股气流。 立马就是一个饿虎扑羊～～ …… 家属大院。 两层楼前，一辆小轿车停下，从车子里下来一个年轻人，快去走到后面打来打开车门。 随后，一道身影从车中走下来。 “首长，我送您上去？” “不用了，开一天车了，你也休息去吧。” “我自己上去就行。” 中年人说话中气十足，却参杂着些许疲惫。 “好！” 年轻司机点头，目送中年人上楼，这才回到车里，将车子开出家属院。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中年人看看时间，又轻轻敲了两下。 门缝里，灯光亮起，一道女声传来，中年人连忙开口。 “小娟，是我！” 嘎吱 门打来，中年人走进屋里。 “老高，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女人接过中年人的手提包，又打来水壶倒了杯热水。 “这不刚汇报完工作就回来了。” “明明睡了？” “睡了，作了一晚上，这会儿累了。” 老高走进屋里，看着儿子斜躺在床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回到妻子身旁。 “我走这段期间有什么事没……” 两夫妻说这话，很快就准备休息。 这时，妻子想起什么。 “对了，上个月老古来了趟！” 老高将枕头放好，准备躺着，听到这话立马问道。 “老古？这家伙退下去后就自在起来，真是，没心肠。” “下次见了，一定宰他一顿。” 想起从前一起度过的岁月，一样的年纪，他还在这革命道路上披荆斩棘，可人家已经吃着国家待遇悠闲的守着图书馆。 这，想想就让他不忿。 “来有啥事？” 最后还是问了句。 “没啥事，就是来看明明。对了，走的时候，还留下一份文件，说是让你给看看。” “这家伙，我还不知道他？估计是为这文件来的。” 说着，老高又坐起来。 “先休息吧。这么晚了，明天再看也来得及。” 妻子劝说着，老高却是摇头。 “明天还要回院里汇报工作。” “再说了，拖了这么久，谁知道老古这家伙会不会等心急。” “放心，你先睡，我看一会就来。” 老高起床来到书房，背后妻子眼中闪过担忧，随后躺在床上。 来到书房，就看到桌上整齐的书本，旁边还有几张纸。 打开台灯，老高取出眼镜戴上。 打个哈欠，坐在椅子上拿起文章。 “杂交玉米？” 论文的题目很有吸引力，老高不觉的看了进去。 半夜时，妻子起床，发现书房的灯还在亮着。 想起丈夫的工作，心里又是叹息，拿起水杯，走进书房。 这时，就看到丈夫一边拿着纸，另一边拿着笔在一旁的报纸上画着。 字迹潦草，写的飞快。 这还是第一次见丈夫如此失态。 “老高，你怎么了？” 听到妻子的声音，老高回过头来，面色因为兴奋而变得潮红，一身疲惫都被冲去。 “小娟，你看了没有，你看看，这，高产玉米。” “不，是杂交玉米，太神奇了，这要是真的，那……” 老高声音放肆的说着，说着妻子不懂的话。 末了，老高起身，他要去找老古，要去找这篇文章的作者，仔细探查一番。 “你去干嘛？” 看着丈夫穿衣服，妻子赶紧问道。 “我去找老古去。” “你，你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啊～ 老高一拍额头，“我给忘了。” “快点睡觉，明天再去。” 妻子不容置疑的说着，将丈夫拉倒床上。 老高只能顺从的躺下，脑海中却是记忆深刻。 “小娟，你知道吗，这次去北边老大哥，可是见识了机械化生产。” “哎，差距太大……” 老高说着说着，身边的妻子已经睡着，身体传来一阵疲惫，眼皮再也撑不住，随后睡去！ 241 三年前的稿子 第二天，杨小涛刚刚起来，就被陈大爷堵住。 说了忙过去这一阵就去落户，这才出门上班。 屋子里，冉秋叶听了也是感慨，知道杨小涛能够获得陈大爷这般对待，肯定是以心换心的结果。 自家男人有这份本事，作为家中女人，更不能拖后题了。 杨小涛离开后，冉秋叶便在家里打扫一番，又将衣服床单洗个干净，随后便来到陈大妈家说起话来。 杨小涛来到车间，王法等人就围了过来。 这一段时间他们也知道杨小涛挺忙的，有时候一下午都见不到人。 问他忙啥他也不说。 至于周鹏更是把嘴闭的紧紧的，不论谁问都不说。 这让众人更是好奇。 “你小子忙啥呢，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吊人胃口。” 王法锤着杨小涛的胸膛，并没有因为杨小涛成为八级钳工而改变态度，在他们眼中杨小涛就是兄弟的后辈，不论有多少成就，他们这作叔叔辈的都是自豪。 “秘密当然要守到最后了。” 杨小涛钓足胃口，故作神秘的就是不说。 王法等人切了一阵，随后各自回到岗位上准备工作。 杨小涛却是凑但王法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王法当即面色一变，看看左右没人关注后，才小声问道。 “有把握？” 杨小涛自信一笑，“十拿九稳！” 王法倒吸一口凉气，显然被杨小涛的回答吓住了。 想到杨小涛做的事，心头又激动起来。 这事做成了，那…… 王法眼中火热。 “好小子。有出息！” 王法忍住心里的激动，只是手掌在杨小涛肩膀上不断拍着。 杨小涛谦虚的笑笑，对他来说，吃透轧钢机的内部构造，再加上图纸带来的便利，借助故障扫描眼镜，应对一般的机械故障，不成问题。 杨小涛自信的走到工位上，开始加工部件。 这部件就是破碎的那个，只要将部件加工出来，重新组装好，这三车间就能多一台轧钢机。 另一边，老高一早就起来，洗刷一番和老婆儿子一起吃过早饭，拿起包就往外走。 家里娘俩也都见怪不怪了。 不过，她们发现饭桌上的老高今天格外不同，说话都带着笑意。 老高坐上小汽车，年轻司机就要往院里开，却被老高喊住。 很快，小汽车来到图书馆前，吩咐司机等会儿，就小跑着走进图书馆。 老古依旧坐在管理员的位置上，带着眼镜看着报纸，有事的时候就工作，没事的时候就喝茶，生活工作安逸，巴适～～ 当然，作为一名地道的巴蜀人，要是来一盆火辣火锅，那就滋润了。 老古沉浸在回味当中，却被面前的身影挡住阳光，连忙拿开报纸，“借书？还是还书？” “古江红！” 熟悉的声音传来，老古立马瞪起眼睛。 “哎呦，老高！” “老高！你咋来了？” 老古热情起来，老高却是不卖账。 “你这老小子倒是找个好地，躲在这里舒服着，我们这些人可是整天累个半死不活，你，你，太气人了。” “哈哈，这叫能者多劳，我呢，就看看书的本事，不能和你们比！” “你少胡说，这次找你有事。” 老高知道论说话他说不过，索性就从包里取出论文摔在桌子上。 “这论文，哪来的？” 老古神色一怔。 当初问杨小涛要来论文，他也觉得这里面有点东西，杂交玉米虽然新奇，但只要对国家有用就行。 不过，他也不想给杨小涛惹麻烦，所以才交给自己熟悉的同事，还将作者名字隐去。 “你先说，这论文咋样？” 老高沉默片刻，意识到老古的顾虑，便压低声音说道，“这要是真的，利国利民！” “这种好事，可不能埋没了！” 老古露出笑容，“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这论文的作者是经常来看书的……” 片刻后，老高拿着论文离开图书馆，身后老古笑成一朵花。 “首长，我们去哪？” 车上沉默着，老高看着论文，这里面只是部分摘要，具体的数据论述还要看下原文才行。 “去学报馆！” “好的！” 车子在路上拐个弯，虽然不知道首长为什么不回院里，但懒那布满寒霜的脸，年轻司只还是恪尽职守，不该问的不问。 很快，车子在学报大厅外停下。 老高迈着步子走进去。 二楼，挂着自然科学的屋子里，两个年轻人正站在桌前战战兢兢。 在他们面前的老者一脸怒容。 “让你们来审稿，不是来谈恋爱！不是在这磨洋工！” 两人神情紧张，领头的郭工见此连忙保证着。 “刘工，您放心，我们就是利用空余时间才干的，绝对没有耽误工作。” “是啊，刘工，我们绝对完成任务，绝对没有偷懒！” 旁边的小寸头也连忙保证道。 刘工看了两人神情恳切，也是深呼吸，知道眼下国内的情况，对两人也没必要苛求。 “记住，以后要端正态度，好好工作。” “你们这里的每一篇文献，都有可能引起一场变革！一定要慎重在慎重！” 两人听了连忙点头。 “是，是，我们知道了！” 郭头来咯了说着，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真当他们什么都不懂啊，引领变革的东西，能在这堆垃圾里面？ 呵！ 在他看来，引领潮流的应该是拿着大学问家，大学者，著名学校的高材生。 像他们收到这些农民作者，哪有那份本事？ 三人正说着，木门突然被推开。 三人齐齐看过来，然后刘工快速起来，走到跟前。 “高主任，您回来了？” 刘工清楚，这位高主任可是农科院里面的能人。 听说上个月去北边考察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高玉峰沉着脸，面对刘工的闻讯只是点点头。 这种态度让刘工有些诧异，谁都知道农科院的高主任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可谁让他发脾气，那肯定是了不得的事。 高玉峰看着另外两个人，压住心里的怒火，将手头的副稿交给刘工。 “这是三年前投送的稿子，找出来！” 刘工身体一颤。 三年前！ 这…… 接过稿子，看了一眼，只见高主任面若寒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 刘工快步走到目瞪口呆的两人面前。 “快看看，别愣着，赶紧找！” 两人赶紧看着，都在苦思冥想。 好在当初小寸头对这杂交玉米有些印象，很快就有了眉头。 半小时后，小寸头从一处资料里面抽出一摞纸张，拨拉两下，就找到了当初投稿的论文。 只是，现在论文已经发黄，有些地方褶皱破开，好在没有缺少。 找到论文后，高主任立马小心拿来观看。 这论文中不仅培育的方向，培育的过程，还有一部分数据，可以佐证的材料。 当然，最后引用杨家庄生产队的产量来加强实事。 一下子，高主任就认定，这文章做不了假。 刘工就坐在高主任身旁，看着高主任看的入迷，直到看完最后一页，才开口问道。 “高主任，这文章咋回事？” “你自己看看吧！” 刘工闻言便看了起来。 等他看完了，也是一脸凝重。 高主任喝口水，严肃说道，“你也知道当前形势。” “那些什么亩产过万的，只不过是个噱头，当不得真！” “大部分农田的产量，都是普遍低下，西北地区更是亩产不到百斤，这跟肥料、照料有关。” “但，这篇文章若是说的是真的，那这发现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刘工满脸严肃，甚至有些激动。 “我清楚！利国利民，好东西啊！” “是啊，可就这样的好东西，竟然在这里埋没了三年！” “有这时间，能多收多少粮食？能救活多少人啊！” 高玉峰捶着桌子，痛心疾首。 刘工低头，对自己工作的失职很是悔恨。 另外一旁，郭头和小寸头听到两人的谈话，也意识到这次真的惹大祸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次是真的掉水里了。 还是自己作死的那种。 两人垂头丧气，什么谈恋爱，什么对象，没了这份体面而优越的工作，谁跟着？ 何况，上级还要来问责。 这次，要完了！ 高主任看完论文，也没多说。 学报这一块需要整顿了。 但也不是他一个主任的事，有关部门会来的。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将这份论文交给上级领导部门，让他们来决定。 这种事，不仅要保密，防止敌特破坏，还是要足够份量的人来撑着。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就拿着做好的工件来到仓库。 这里，周鹏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见到杨小涛来了，连忙凑上前。 “涛哥，今个咋搞？” 杨小涛看着铺满一地的零部件，“今个，给它装起来！” “哎，好嘞！” 周鹏开心的喊着，这一拆一装，他学到的东西可是不少。 虽然有些地方搞不动，但只要他开口问，杨小涛都会告诉他。 这段时间，他感觉对机器的掌握更加熟练了。 杨小涛收拾心情，站在轧钢机面前，脑海里会想着具体结构。 “三号区，u形件！” 周鹏听到数字，很快来到一旁，将一块部件拿起来，递到杨小涛手中。 啪嗒 杨小涛用力合上，随后接过周鹏手上的螺丝，上紧。 “八号区，直板～” “一号，螺栓～” 随着杨小涛的指挥，周鹏不断从地上捡起零件，重装的速度不断加快。 就在仓库里如火如荼的干着，李怀德在办公室里也等到了想要的消息。 “你看清楚了？” 钱一星点头，“厂长，这次绝不会错。” “杨小涛，就是他，去了仓库。” “而且王浩那狗娘样的就守在外面。”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 李怀德拍案而起，摩挲着手掌。 这次，新仇旧恨一起报。 就拿你开刀！ “走！” 242 动手 四合院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下乡回来，刚刚走进中院，就看到自家媳妇和冉秋叶有说有笑，脸上立马阴沉起来。 “娥子，回家！” 许大茂靠前，要不是旺财盯着，他早就冲进去拉走了。 娄晓娥今天在后院里闲的无聊，便在院子里走走。 原本她跟秦淮茹走的挺近，可上次事情后，两家就不说话了。 现在即便是秦淮茹对她露出善意，娄晓娥也不会多说一句。 不过，总在院子里走抬头不见低头见。 娄晓娥就碰到了冉秋叶。 两人起初只是随意的点头，站在一起打个招呼，哪知说着说着，竟然说道上学时的场景，一打听两人竟然还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 有了这共同话题，不自觉的就在院子里交谈起来。 当然，两人的话题都避开杨小涛，只说这女儿家的事事。 听到许大茂的喊声，娄晓娥心里一紧，却也没表现出来。 “妹妹，我先去忙了。” 冉秋叶看了眼许大茂，想起自家男人给出的评价，心下叹息。 “姐姐先去，没事的。” 两人短短半天的交谈，竟然开始姐妹相称，若是让杨小涛知道了，肯定会惊诧女人间的友谊来的真快。 许大茂站在小院外面，看到冉秋叶眼中的不屑，怒火噌噌的就窜起来，若不是那条恶狗瞪着他，早就冲上去把这小娘皮撕了。 不过，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 杨小涛的狠毒已经在他心里烙刻下深深的阴影。 娄晓娥看了眼许大茂，随即往后院走去。 许大茂紧随其后，不过看着娄晓娥的背影，许大茂心里也是气的发恨。 上次在娄家可是被训成了龟孙子。 也不知道娄敬堂是怎么想的，在他看来靠上李怀德这座大山多好？ 对娄家，对他都有帮助。 可娄敬堂听说后，根本想都不想的拒绝了，还责怪他不要好高骛远，痴心妄想，踏踏实实的做个工人，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这啥意思？ 这是看不起他许大茂啊！ 难道他许大茂一有为青年就不能有点追求？ 何况，搭上李怀德这条线，将来成为轧钢厂的领导，什么八级工，什么一大爷，通通都得给我跪着。 许大茂心里不忿，怨恨娄敬堂不给他铺路，却不敢对娄敬堂不满，只能将这股怨气撒娄晓娥身上。 可是，可是… 他在娄晓娥身上也没见的好，哪次都是自己率先败下阵来，还要看娄晓娥那嘲讽的模样，简直有损他男人的自尊心。 许大茂也是有心无力！ 很快，两人来到家里，许大茂把车子一插，来到屋里就对着娄晓娥一阵咆哮。 可娄晓娥也不是吃素的，尤其这几年下来认识到许大茂啥人，那就是吃干抹净不认人的畜生，人前装孙子，人后捅刀子。 这种人，娄晓娥早就清楚不能惯着，服软一次只会招来下一次。 面对许大茂的咆哮，娄晓娥也从杨小涛、傻柱那里学到了一招。 那就是能动手别哔哔。 很快，后院里传来哭闹声，惹得隔壁聋老太太直摇头。 这后院，忒不安静了！ 没一会儿，许大茂捂着脖子上的红柳子，一脸愤怒的跑出来，赶着自行车。 “你厉害，那你去跟他过啊？” “看他要不要你这破鞋！” 嗖 啪啦咔 许大茂还要说话，一个暖瓶从里面扔出来砸地上，银白色的内胆破了一地，吓得许大茂直哆嗦，脑袋在脖子上转了又转，心疼着，“你，你个疯女人！” 说完，骑车子就跑出去。 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哭声。 中院，冉秋叶有些自责，要知道，就不走那么近了！ “唉，也是可怜的女人！” 心下为娄晓娥叹息，却又庆幸着。 许大茂一路跑到轧钢厂，准备去宣传科报道。 就发现李副厂长带着钱一星呼呼的下楼，两人正好凑上。 李怀德正要找人一块去，这时候碰到许大茂哪还不叫上？ 许大茂也想巴结李怀德，便连忙跟在后面。 没一会儿，李怀德有招来五个年轻人，都是跟他关系近的。 八个人就往厂子里走去，前面李怀德气宇轩昂，身后钱一星虽然坡着却也是昂头挺胸，许大茂在一旁小声询问怎么回事。 钱一星也没隐瞒，只是简单说了两句。 许大茂一听要找杨小涛的麻烦，顿时露出愤愤不平的模样，赶紧加快速度，紧跟在李怀德身旁。 这次，有李副厂长在，看我整不死你。 八个人走到仓库边，还没进去就被外围巡视的王浩拦住。 “李副厂长，您这是？” “王浩，赶紧让开，李副厂长也是你能拦下的？” 身后钱一星跳出来，王浩看不上他，他也觉得王浩恶心。 现在有李怀德撑腰，他谁都不给面子。 王浩却是不理他，心里在见到李怀德的时候就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怎么敢拦李副厂长！” “只是这仓库重地，是我们保卫科看管的范围，李副厂长要是来，总得和赵科长打个招呼吧。” “没有我们领导的准许，我可不敢放人随便进去！” 王浩说的不软不硬，却没把李怀德放眼里。 这两年王浩也有了底气，作为保卫科干事，同是又是护厂队的中队长，根本不怵李怀德。 况且，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兵，只认顶头上司，对李怀德这种货色，还真不放眼里。 “不需要你们领导的允许！哼！今个就是赵传军来了也没用！” 李怀德不屑的说着。 “那是，您是李副厂长啊，就是个废物也能安排当保卫的能人。” 王浩继续讽刺，身后的钱一星气的快跳起来，上去给他俩巴掌。 可惜，打不过。 李怀德也懒得啰嗦，径直往里面走去。 在这耽搁一会儿，里面的人说不定就跑了。 捉贼捉赃，可不能错过了。 李怀德往里面走，王浩还真不好拦住。 他也清楚，这些人肯定是奔着杨小涛去的。 心里也是生出紧张，在几人过去后连忙跑向保卫科。 这事，得找人来！ 仓库里，杨小涛将零件安装好，看着完成大半的工作，心里也是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突然被推开，然后就看到许大茂一马当先，大步跑进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许大茂大声喊着，一脸就看到地上散落的零件，心头兴奋。 “杨小涛，谁给你的权利擅自拆卸机器？” “让你停下，听到没有！” 许大茂站在两米开外喊着，杨小涛却是将手头上的部件装好，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越过许大茂，对上李怀德，杨小涛看到对方脸上的冷笑，眼中闪过寒芒。 对方来次，绝不只是为了他，甚至想的就是搂草打兔子，对准杨小涛背后的徐远山。 只是这些人，错估了他的能力。 若是他没有本事将机器修好，或许他们的谋划还能成，甚至还会牵连到徐远山身上。 但，现在嘛。 呵呵 杨小涛不说话，许大茂叫嚣一番，伸着手指头指着杨小涛，歪着脑袋脸上满是阴狠。 周鹏手上拎着扳手，上前一步，对着许大茂瞪回去。 许大茂吓得眼睛一缩，嘴里的话又咽下去。 这时，李怀德身后的钱一星又站出来。 “杨小涛，周鹏！” “你们竟然在这里破坏国家财产，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国法，还有没有把轧钢厂放在心里？” 钱一星尖锐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杨小涛扫过跟李怀德来的几人，都是生面孔。 不理会钱一星的狂呗，杨小涛直面李怀德。 “李怀德，来了就别当哑巴，放狗咬人，也就你这号的干的出来！” 李怀德原本见许大茂和钱一星出头，心里也是十拿九稳，却不想杨小涛在这证据确凿面前，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哼！” “我跟一个破坏分子有什么可说的。” 李怀德蔑视着，随即对周围人说道。 “把他俩抓起来，蓄意破坏国家机器，我怀疑他们是隐藏在人民中的敌人，必须抓起来送到保卫科，找出同伙！” 李怀德手臂一举，周围人听了应下，许大茂更是神情激动，就要冲上去。 哪知，众人还没有动作，杨小涛倒是先动手了。 啪 最近的许大茂最先享受到杨小涛的暴击。 这一次，杨小涛没有丝毫的留手。 一瞬间，许大茂只觉得左边后槽牙一阵巨疼，嘴里不自主的喷出一口血，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啪嗒 两颗大牙夹杂着血水掉在地上。 整个人更是如同泥鳅一般，捂着麻木的脸在地上翻滚着。 突然的变故所有人都惊呆了。 然而，杨小涛并没有停手。 下一个，钱一星也享受到同样的待遇。 不同的是，钱一星吐出来的是右边的大牙。 两人一左一右趴在地上，立马露出前面的李怀德。 此时，李怀德是惊恐的。 “你，你要干什么？” 他根本没想到杨小涛会动手，恐惧下声音都变了。 在他身后的人也是面色惊惧，谁能想到杨小涛竟然敢出手，而且还是当着副厂长的面出手。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啪 回应李怀德的，依旧是冷冽的巴掌，还有不带任何情感的冷冽目光。 一巴掌下去，李怀德后牙槽松动，身体的巨疼和愤怒让他伸手准备反击。 都被打脸了，还管什么副厂长的威严，打回来再说。 可惜，他错误估判了双方的实力。 不等李怀德伸手，杨小涛一把拽住衣服领子，反手又是一耳光。 这一下，将李怀德直接抽懵了，脸颊发麻，脑袋发昏，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动手了，他竟然动手打了我。 多少年了，没有被人打过，今天在这里竟然被 脑海中，李怀德只觉得天塌了。 可杨小涛并没算完，又是两巴掌抽上去，李怀德一连吐出几颗牙齿，满嘴的血吐了一地，这才让后面的人惊醒。 只是，面对杨小涛的武力压制，几个人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243 我修好了（祝大家元旦快乐） “杨小涛，你完了！” “你敢动手打人，你知道打的是谁吗？” “伱” 李怀德被杨小涛一脚踹翻，脸上更是麻木的喊不出话来，身旁趴在地上的许大茂努力爬起来，对着杨小涛就是一阵咆哮。 只是没等他说完，杨小涛伸出一脚，直接让这孙子没了声音，双手捂着狗在地上，嘴里的血沫子差点卡住嗓子。 跟着李怀德一起来的人再不敢干看着，一个个冲上来。 身后，周鹏拎着扳手也冲过去，只是没等他开个瓢，杨小涛就伸手，一人赏了一个耳光，统统趴在地上。 钱一星见此，原本还想起来，这会儿直接趴在地上。 一番收拾，整个仓库里还能站着的就杨小涛俩人。 随后，在周鹏仰慕的目光中，杨小涛走到李怀德跟前。 “副厂长？” “副厂长就不是人了？疼不疼啊，李副厂长？” 李怀德脸颊肿着，小腹受了一脚更是直不起身来，看着杨小涛走进，本能的就像远离。 虽然害怕，但心里恨不得拿枪把他突突了。 下次，他决定带枪。 心里的主意刚刚出现，就觉得脑袋被人摁住，接着整个人被摁在地上。 “跟您说话呢。这点可不好，您是领导啊，领导可都是肚子里能撑船的，可不能挟私报复啊。” 杨小涛说着，李怀德脸颊贴在地上，根本反抗不了。 “杨小涛，你，给我等着。” “咱们这事，没完了。” 李怀德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着。 杨小涛却是摇摇头，“你看看，这觉悟就是不够啊。” “你应该这样，打了这边脸，再把另一边伸过来，这样才是为人民公仆的作风.” 李怀德心理妈卖批 老子怎么当官，还要你个毛都没齐的小子教. 就在杨小涛踩着李怀德上着思想品德课的时候。 仓库大门再次被推开。 赵科长带人来了。 徐远山也来了。 杨佑宁得到消息后，去了趟书记办公室，把刘怀民也给拉来了。 几人从徐远山那里了解到情况，虽然对徐远山的擅自做主有些意见，但对杨小涛这个年轻的八级钳工还是很在意的。 他们也清楚事情的严峻，这件事可大可小，大了说是破坏国家财产，哪怕杨小涛是八级钳工也保不住，最不好的结局就是开除轧钢厂，发配到乡下干活去。 好一点的结果，就是徐远山把事情抗下来，杨小涛只是作为研究人员学习技术。 只是这样，徐远山可就遭难了。 几人快步往仓库走去。 一路上，徐远山无喜无悲，自从答应杨小涛的要求时，他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几人来到仓库前，就看到保卫科的人站在门口，隐隐约约听到赵传军的声音。 推开人群，就看到里面让人惊恐的一幕。 地上横七八趟的趴着几个人，哎呀哎呀的不断嚎叫，仔细看时就是发现地面上都是血渍。 而最中间的地方，杨小涛站在那里，对保卫科长置之不理，脚下踩着一个人的脑袋。 走近后，看到一个很熟悉的面孔。 李怀德！ 此刻，李怀德被杨小涛踩着脑袋，眼睛看向外面，脸上的愤怒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减少。 “赵传军，你，还愣着干啥，放来人，快放来人！” 杨佑宁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叫人上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该怎么转圜？ 徐远山看向杨小涛，心里不禁叹息，年轻人啊！ 冲动了。 至于刘怀民已经冷下脸来，杨小涛这种作风，不仅没有意识到错误，还动手打伤这么多工人同志。 甚至，对轧钢厂的副厂长都动手了，如此之人，当真是猖獗。 赵科长听到话后，脸上严肃，立马就要上去将杨小涛拉开。 地上的许大茂等人见来了作主了，也连忙爬起来，只是一个个捂着嘴，想要说话又疼的厉害，只能用仇恨的目光看向杨小涛，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就在赵科长带人上前的时候，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知道该是自己表演的时候就。 “站住！” “刘书记，杨厂长，还有各位领导，你们终于来了。赶紧将这几个意图破坏国家财产的人抓住。” 杨小涛一喊，周围人立马愣住。 就是刘怀民也被搞懵了，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破坏了轧钢机？ 还是，倒打一耙？ 几人目光都看向拆解的轧钢机，一旁的周鹏手上还拎着扳手呢。 见众人目光看过来，周鹏连忙将扳手扔到地上。 那神情，就差脸上写上三个字，不是我！ 杨佑宁气急，这么明显的事你还要倒打一耙，嫌事不够大是吧。 可听杨小涛继续说道，“作为轧钢厂的工人，为了保护国家财产自是义不容辞。” “不久前，就在我们工作的时候，李怀德带这他们闯进来，意图破坏好不容易修好的轧钢机。还不由分说的打压革命工人，说我们擅自拆解机器。我严重怀疑他是打入革命队伍中的破坏分子，混进人命群众中的敌人，打入轧钢厂中的奸细，为的就是阻止我们建设祖国。生怕我们轧钢厂为国家做出贡献！” 杨小涛一番大义凛然的慷慨陈词，不仅刘书记听了皱眉，就是在场的保卫科同事也是惊奇。 这到底咋回事？ 被杨小涛踩在脚底下的李怀德心里疼恨着，这些可都是他的词！ 听到杨小涛明目张胆的诬陷他，也顾不得疼痛，立马挣扎起来。 可杨小涛能让他动弹，脚一用力，整个人都吃了两口土。 刘怀民冷静下来，“事情经过如何，你先放了李副厂长！” “好！不过赵科长，你可得看好了，别让他跑了！” 说完，抬起脚。 李怀德连忙爬起来，也不管脸上还有一个鞋印子，嘴里不断吐着血唾沫和泥土。 “抓，给我抓住他！” “愣着干啥，快上，上啊！” “赵传军，我命令你，给我上。上！” 李怀德顾不得其他人，对着赵传军就是一阵命令。 然而，赵传军根本不搭理他，甚至嫌他身上太脏，伸手将他拨拉到一旁。 “到底怎么回事？谁来说清楚？” 杨佑宁开口询问，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然而，就在李怀德准备说话的时候，徐远山突然走到人前，脸上带着兴奋。 “小涛，你，你刚才说啥？” “你，修好了轧钢机？” 却是徐远山听出杨小涛的话，心里忍不住的问道。 在他眼里，只要修好轧钢机，面前的都是小事，分分钟摆平。 不就是揍了一个副厂长嘛，这些年他揍过的厂长还少吗？ 也就是杨佑宁是个人物，换成别人，呵呵 徐远山突然间将话题叉开，搞得几人差点闪了腰。 就是刘怀民也被噎住， 我们说的不少打架的事吗？ 可是当他听明白问题后，立马惊奇的看向杨小涛。 不仅是他，所有听明白的人都看向杨小涛。 尤其是李怀德许大茂等人，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修好轧钢机和拆卸轧钢机可是两种情况。 而且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若是后者，他们还能打着保护国家的大义来制裁杨小涛。 可要是前者，那他们就是阻挠国家建设，阻碍轧钢厂的生产，不仅没办法制裁杨小涛，白挨一顿揍不说，搞不好还要被处罚。 一瞬间，李怀德等人面色苍白，都盯着杨小涛。 杨小涛听到徐远山的问话，自信的抬起头，对着众人肯定说道。 “这台轧钢机的机械故障已经排除，只要组装起来，就能使用。” 说到这，身后的周鹏将几块破碎的部件拿出来，给众人查看。 “哈哈” “可笑，可笑！” “你一个工人，连工程师都不是，就在这大言不惭，你说找到了就找到了？你说修好了就修好了？唬弄谁呢！” 许大茂不忿杨小涛挣了面子，心头更是恨他大言不惭。 听到许大茂的话，李怀德也是稳下心神。 “不错，这轧钢机在这仓库里这么久，就是工程师来了也没办法？” “就你也能修好？信口雌黄，分明是破坏国家财产。” “不要给你的错误找理由！” “刘书记，这种人出手狠辣，大奸似忠，根本不需要查证。大家都看到了。我以轧钢厂副厂长的身份提议，开除杨小涛！” “开除杨小涛！” 许大茂在一旁喊着。 一时间，几个跟随李怀德来的人都喊了起来。 “呵～～” 杨小涛冷笑看着几人，面露嘲讽。 “你们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 “你们看不懂的，只能说你们蠢！” “你们完不成的任务，只能说明你们没动脑子！” 杨小涛冷嘲两句，随即看向刘怀民。 “刘书记，要不是这几个人耽误，我们现在已经将这台机器组装好了。” “不过，现在也来得及。” “我们一切用事实来说话！” “好！” 杨小涛刚说完，杨佑宁便应下。 如果真的能修好一台轧钢机，那对轧钢厂来说，将是巨大的贡献。 更重要的是，他们自己能修，敢修了。 至于今天的事。 杨佑宁看了眼李怀德，对这个作风存在严重问题的家伙，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刘书记，杨厂长，不能让他继续破坏机器了，这要是被国外专家知道了，谁还来帮我们修理机器？” 李怀德心里也是慌了，不管杨小涛有没有这本事，他都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可惜，事不与愿违，不等他让保卫科的人上前，一旁的徐远山就插话道，“李副厂长，车间里的事，你一个外行还是少插嘴的好！” “是啊，老徐说的对！” 声音从后面传来，众人赶紧看去。 这时候，从仓库外面走来一群人，领头的竟然是副厂长陈宫。 在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前面一排，王国栋领头，身旁都是几个车间的主任。 而在这几人当中，最显眼的还是八级钳工刘一挫，还有身边的一个老者，此人正是轧钢厂的九级工程师，逄国。 再后面是王法他们这些工人，其中三车间的最多。 看到他们，杨小涛莫名的心安。 这些人都是王浩特意派人通知的，为的就是来撑场子。 只是连他都没想到，不仅车间主任来了，就是九级工程师和刘老都惊动了，谁能想到杨小涛竟然能牵动这俩人？ 人群前，王浩心理惊奇。 而其他人见这么多人来了，同样惊奇。 尤其是李怀德，心理咯噔一下，只觉得今天的事，难办了。 陈宫带头走着，来到人前。 “外行指导内行只会越帮越忙。而且李副厂长刚才担心外国人生气，我就纳闷了，都被摁谈判桌上了，我们还担心谁？我看李副厂长，这是不想我们国家出人才啊！” 杀人诛心，陈宫的话让李怀德额头冷汗直冒，心里骂着陈宫这家伙的阴狠，再看身后的那些工人，一个个的看着他面色不善。 这，可是工人当家作主的社会啊。 这就是一群‘老流氓’。 李怀德心理腹诽着，脸上连忙说道，“我可没有这意思。我只是担心车间任务能不能完成上级的交代。” “不能任由这些人胡闹。” 李怀德强自说着，众人却是不给他面子。 跟随而来的刘一挫嘴巴一撇，“完不成任务？在我们工人眼里，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对不对！” 举手高呼，背后山呼海啸。 “对！” “拼死也要完成任务。” “不就是干嘛，老子不回家也要干完。” “对。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众人怒吼，钢铁工人从不落人后！ 前方，杨小涛眼眶突然湿润，这，也是一群可爱的人。 (本章完) 244 为有牺牲多壮志 人群激涌，群情振奋。 这一刻，仿佛洪荒之力降临，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闪光点。 他们不再计较个人的得失，一切，都为了完成任务。 刘一挫走了两步，再次看向众人。 最后，看着刘书记等人。 “徐远山，你是当过兵的。” “我问你，要是这战场上遇到了困难，是上还是退，是打还是等？” 徐远山身体立正，满脸严肃。 “只能上，不能退。只能打，不能等。” “好，那你说，现在，我们上不上，打不打？” “上！” 徐远山和赵科长一齐怒吼着，身后当过兵的都挺起胸膛。 “上！” 耳边仿佛响起冲锋号的声音，一往无前。 刘一挫心情激荡。 “那现在，我们是等着所谓的国外专家，还是上？” “上！” 这一次，所有人都怒吼起来。 有困难，上就是了。 他们没有机器，但，有人！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刘怀民和杨祐宁对视一眼，都是欣慰。 这才是他们需要的家人。 “好！” “哈哈，好啊，有这股干劲，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刘怀民老怀大慰，至于一旁的李怀德几人已经说不出话来，站在一旁捂着肿起来的脸，只想要当个隐形人。 许大茂是恐惧的，面对一群嗷嗷叫的工人，他怕了。 钱一星更是躲在人后，低头不敢显眼。 “同志们，静一静。” 杨祐宁喊着，最后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这件事的旋涡就是这个年轻人，现在，需要给个答案了。 “杨小涛同志，我以轧钢厂厂长的身份郑重问伱。” “这机器，你能修好？” 众人屏气凝神，即便是九级工程师逄国也看过来，这仓库里的机器，他最是熟悉。 连他都没有办法修好的机器，很难相信一个年轻人，竟然敢有自信。 杨小涛迎着众人的目光，抬头挺胸，灿烂一笑。 “各位领导，诸位工人同志。” “请大家稍等一下，让事实来证明，胜过一千句保证。” 杨小涛说完，就走回刚才的轧钢机跟前，看周鹏还在激动着，踹了一脚，周鹏连忙回神，从地上拿起扳手。 随即，在众人的目光中，杨小涛开始继续装机。 周围人都静静的看着，哪怕是杨厂长等人也不敢出声，仓库里静悄悄的。 杨小涛也将注意力放在上面，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浮现，一个个部件被装好，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钳子！” 杨小涛摁住一块螺丝，往后伸手，接过钳子，继续干活。 而原本在身边的周鹏已经被赶到一旁，亲手递钳子的正是九级工程师逄国。 这些，杨小涛并没注意到。 而逄国却是看着一块块安装的部件，满心的欢喜。 先前，他也曾想要拆开看看，但只是拆了不重要的地方，一些精密核心部件根本不敢动。 怕的，就是修不好，也是怕被老外发现，不给修了。 可现在，看着杨小涛熟练的动作，他不自主的就上来一窥究竟。 随着时间推移，杨小涛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轧钢饥的轮廓已经出来。 仓库外，更多的人聚集过来。 易中海和贾东旭也过来看热闹。 人群里，傻柱和刘岚等人问着怎么回事。 “一大爷，这是啥情况？” “不清楚，我也刚来。好像是仓库出问题了。” 易中海记得这里面是存放破损机器的，难道有专家来修机器了？ “东旭你去前面问问。” 贾东旭垫着脚往里面看，闻言里面挤进去。 片刻后，贾东旭冷着脸回来。 “怎么回事？” 贾东旭不想多说，但易中海问起来还是说了两句。 “什么？杨小涛在修轧钢机？胡闹！” 易中海听了立马喊了一声，随后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看过来，发现是一车间的八级工，也都问询怎么回事。 “这轧钢机可是国家财产，怎么能让人随便修？” “这要是修不好，以后国外专家就不给修了，那就是彻底报废啊。” “不行，这不行，太冒险了。” 易中海也不知道是出自公心还是不想杨小涛出风头，大声喊着就想往里面走，看个究竟。 身旁傻柱眼珠子一转，听一大爷的话，这杨小涛是不自量力了吧。 既然这样，还管他干啥？ 伸手拉住易中海，正在往前走的易中海回头，随即就看到傻柱的眼神，一瞬间就明白了。 微不可查的点头，易中海继续往前。 众人都给他让开道路，傻柱也趁机跟着走上前。 来到前面，果然看到杨小涛在轧钢机上来回折腾，傻柱看着不屑一笑。 可易中海看到给杨小涛递工具的人却是眼神一缩。 那是九级工程师啊。 事情，不对！ 易中海更不想出声了，这事要是搞不好，自然有人站出来收拾杨小涛。 可要是搞好了，那，绝对是一飞冲天了。 傻柱没有易中海的眼力，可是看到一旁的许大茂，立马乐呵起来。 要不是周围人太多，又太安静，他早就过去奚落一顿了。 即便如此，今天回到四合院也要将这傻茂的黑历史说道说道。 至于杨小涛，傻柱想着，等会这家伙失败了，今后还有什么脸在炫耀。 众人等待着，四合院的人也在等着。 平常时候，这个点轧钢厂的工人早就回四合院了啊。 冉秋叶已经将饭做好，放锅里热着，一个人坐在书桌上静静的看着书。 只是在抬头的时候，看眼书桌上的闹钟，“怎么还没回来？” “怎么还没回来？我都饿死了。” 棒梗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着。 一旁的小当看着锅里的热气，靠在秦淮茹身边，捂着小肚子。 秦淮茹见此，掀起锅盖，从热气中拿出一个棒子面馒头，掰开给两个孩子。 “又是这个！” 棒梗不情不愿的接过馒头，“妈，爸不是发了工资吗？咱们要不买点肉吧。” “买肉？你不吃饭了？” 秦淮茹回了一句，便不再管他。 棒梗只好将目光投向奶奶，“奶奶，我想吃肉。” “那王小虎家的就有肉，还有猪大肠。” “对啊，奶奶，我看到王小虎给杨小涛送猪大肠了，怎么不给咱家送？” 小当也在一旁说着。 贾张氏坐在椅子上闻言张嘴骂咧起来，“那些都是没良心的，见不得咱们家好。” “我想吃猪大肠。” “猪大肠不好吃，那里面装的都是……” 贾张氏刚要说出来，突然想到那个词，肚子里一阵翻腾，呕吐感袭来连忙跑到门外，干呕两声。 贾张氏的呕声仿佛一道闸门，棒梗也受不了，将馒头一扔就吐了起来。 只是他也没吃多少东西，只是噢噢了两声，除了一口唾沫和眼泪，再没其他东西。 “该死的小畜生。” 贾张氏走回家，看了眼杨小涛的院子。 那里面，西红柿已经成熟，一个个红澄澄的看着就喜人。 当年她可是尝过的啊。 有心去拿两个，可是看到那条大狗，贾张氏就打消了心理的念头。 “该死的狗。” 又加了一句。 秦淮茹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哪天要是听不到这老婆子的叫骂，那才是稀奇呢。 只是今天，贾东旭怎么还没回来？ 同样等到的还有一大妈、二大妈等人，看着天色已经黑了，都在琢磨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轧钢厂的家属在一起商量着，冉秋叶也来到中间，一边说着一边等着。 轧钢厂，仓库里。 杨小涛将最后一个螺丝上紧，这台轧钢机便是完全安装好了。 扫了眼地上，没有多余的零件，完美。 回头间，就看到一个老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小涛，这是九级工程师，逄工。” 徐远山在一旁介绍着，但眼睛，却是紧盯着轧钢机。 杨小涛立马上前，“逄工，早就听说您老了，今日总算见到了。” 逄国一张大圆脸，手上因为常年拿工具已经起了老茧。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逄国感慨着，大有后来者居上的意味。 杨小涛却是摇头，“您老说的谦虚了，不管是前浪还是后浪，都是革命路上的一朵美丽浪花，是注定璀璨的一朵。” “哈哈哈” “早就听说你喜欢读书，果然是读书人啊，说话就是中听。” 逄国见杨小涛这么说，更是喜欢。 这年轻人，有本事还谦虚，不错。 “好了，弄好了就别酸了，赶紧让我看看。” 刘一挫上前打断两人交谈，这时候其他八级工、主任、厂长都涌上来，他们常年和机器打交道，都想看出个门道。 “都让让，别在这瞅了。” 刘书记快步上前，也不管众人的神情，“想要看，拉回厂区，试一试。” “对，试一试。” “来几个壮小伙，搭把手，给我抬回去。” 刘一挫一声喊，杨小涛就想上去搭把手。 毕竟在这里要说谁力气大，他是当仁不让啊。 “你一边去，参合啥？” 王国栋一把拉开杨小涛，搬机器这种体力活哪能让他来？ 读书人，不能抢体力人的活啊。 杨小涛无奈，就只好跟在人后，看着轧钢机被十几个人一起抬起来，徐远山在前面指挥着，众人喊着号子不断往外走。 “老徐，这里离八号车间最近，我看就在那试试吧。” 陈宫在前面对徐远山喊道。 “滚毛。进了你那还能出来吗？” “哎，你看看，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不先试试吗？” “不用，这是我们三车间的，哪也不去！” 刚才还同一阵线的俩人，这时候又掐起来了。 下面的人也是见怪不怪，继续拉着轧钢机往前走。 很快，工人离开。 刘怀民和杨祐宁看看左右，也都看到原地凄惨的几人，却是没有任何同情的意思。 若真的如杨小涛所说，这几个人就是意图破坏轧钢厂生产的‘落后分子’。 两人不搭理李怀德，跟着众人离去。 现在，他们的心理只希望，这轧钢机一定要修好啊。 人群走后，空落落的仓库里，李怀德和许大茂几人留在原地。 “副厂长，我们跟上去看看？” 许大茂弯着身子，肿着脸，说话都疼。 “哼！” 李怀德面皮抽动，这次算是踢铁板上了。 心理只期盼，这轧钢机没修好，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否则，今天的事，难了啊。 砰 一脚踹倒钱一星，李怀德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也不知道是对谁。 “狗东西，该死的狗东西。” “啊~~~~” (本章完) 245 缝纫机票 “好了没，好嘞没！” 三车间，王国栋大声吆喝着。 下方，一群工人在一群领导的亲自指导下，呼啦啦的甩膀子干着，根本没人搭理他。 王国栋也不生气，心里头有些忐忑，可更多的是兴奋。 杨小涛这家伙他还是了解的，基本上不说大话。 做事也是有板有眼，不打无把握之仗。 杨小涛既然说修好了，那他就信了九成。 剩下的一成，是怕杨小涛骄傲。 “快快快，把电线再检查一遍！” “你，说你呢，别愣着，离这远点！” “还有你，赶紧去拿开关，没有电闸怎么弄？” 逄国站在一旁指挥着，将九级工程师的威力发挥出来，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反对。 即便是一车间的孙主任，听了也麻溜点去找电闸。 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等待着，等待着轧钢机开启的那一刻。 “好了？” “好了！” “拉闸，通电！” 王国栋收到指示，立刻对着手下大声喊着。 咔咔～～ 通通嘚～～嘚～～ 嗡～～～ 熟悉的声音响起，车间里瞬间安静，除了轧钢机运行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动静。 “什么情况？是不是成了？” 刑加琪疑惑的问着旁边的李楠。 “不知道，怎么都不说话了？” “难不成没修好？” “别胡说，等着看！” 几个人窃窃私语，却没看到主任王国栋脸上的激动。 徐远山忍住心里的激动，转身看向杨佑宁。 而此时，杨佑宁却是看向刘怀民，接着众人都看了过来。 刘怀民手掌抖动着，心里不平静。 这杨小涛，绝对是国内第一个敢拆轧钢机的，也是第一个能够修好的！ 这杨小涛，就是一个人才啊！ “修好了，修好了，修好了啊！” 人群里，逄国呢喃着，泪水已经流下来。 “修好了……” 吼～～～ 一瞬间，整个车间沸腾起来。 接着，车间外，轧钢厂都被渲染，而后便是沸腾。 “该死～” 李怀德几人站在厂区外，听到这股浪潮，心里疼恨着。 只是，此时此刻，他更多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抽身，如何洗掉身上的污点。 眼睛锐利扫过身旁的几人。 许大茂在听到这股欢呼时，整个人已经麻木。 杨小涛修好轧钢机了！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想到这其中的差距，许大茂只觉得脸更疼了。 “废物！” 李怀德看了眼许大茂，心里骂了一句。 若是可以，这家伙是最好的顶锅对象。 可惜，这家伙背后还有一个娄敬堂，那老家伙可不简单。 为今之计，只能…… 说着，将目光看向一旁瘫软的钱一星。 “大不了，多补偿一下兰兰～～” 对面，易中海、刘海中还有四合院的几个人聚在一起。 听到这股声浪，几人面色都是难看。 杨小涛，成气候了！ 易中海心里不知何时生出一股悔意。 不为别的，就为当初瞎了眼！ 身旁傻柱吐着唾沫，脚丫子在地上挖着洞，仿佛要将自己钻进去似的。 至于身旁的刘海中，嘴里念叨着，二大爷，飞了～～ 最落魄的当属贾东旭了，原本听说杨小涛在修轧钢机，心里就堵得慌，后来听一大爷说杨小涛是自不量力，心里又升起一股渴望。 可现在，杨小涛成功了。 而他贾东旭，从初始时的不相上下，但现在一步步被杨小涛拉开距离，最后更是摁在地上摩擦摩擦，毫无反抗之力啊。 今后的杨小涛，已经不是他能够追赶的了。 低头，沉默，脑海中想着自己还有哪点强过杨小涛。 一个身影闪过，贾东旭找到些许安慰。 三车间里，欢呼的声音还在继续，而此时的杨小涛已经沦为沙包，被几个人扔到半空，落下来又上去。 “停了，停，别扔了…” 杨小涛是真怕一个撒手被摔地上，那不比摔青蛙差多少。 “停下，停下！” 杨小涛喊着，可是根本就不管用。 知道刘书记和杨厂长一起过来，众人才停手。 但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玩笑。 能够作弄杨小涛，可得趁早。 机会难得啊。 “刘书记，杨厂长！” 杨小涛稳定心神，对着两人恭敬说着。 “好，英雄出少年啊。” “同志们！静一静。” 刘怀民先是夸赞一句，随后对着众人挥手压下议论声。 环视四周，刘怀民再次看向杨小涛。 “同志们，今天可是我们轧钢厂重要的日子。” “我们的好同志，杨小涛同志，工作之余，刻苦学习，发扬革命不怕苦，不怕困难的精神…… “在这里，我代表党组织，代表轧钢厂的领导，对杨小涛同志的努力贡献，做出表扬。” 啪啪啪 掌声响起，欢声雷动。 “涛哥，好样的！” “伱小子，我就知道行，果然没看错。” 王法几人在一旁喊着，大有与有荣焉的意思。 三车间里的人也是叫着好，杨小涛对众人客气点头。 直到场面安静下来，刘怀民再次喊道。 “但革命事业没有完成，我们就不能一刻松懈，上面交代的任务，必须保质保量的完成。” “这就是我们工人的责任，也是我们轧钢厂对全国人民的交代。” 刘怀民说着，又对杨小涛说道。 “杨小涛同志，希望你能继续发扬优良传统，为轧钢厂，为祖国建设发光发热，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是！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任务，不让厂领导，不让祖国失望。” “好，很好！” 刘怀民欣慰不已，对杨佑宁点头，后者接过话头。 “刚才刘书记说的很对。只要咱们工人上下团结…” “俗话说的好，皇帝不差饿兵。杨小涛同志做出如此贡献，我代表轧钢厂高层必须给予表示。” 听到这里，杨小涛来了精神。 毕竟，在这时代物质奖励还是很诱惑人的。 周围热也是擦亮眼睛竖起耳朵，想要看看做出如此贡献后，轧钢厂会怎么奖励。 杨佑宁和刘怀民对视一眼，财帛动人心，又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这年头鼓励精神教育，但物质财富永远是提升士气的最好办法。 杨佑宁爽朗一笑，对着一旁回来的秘书李强挥挥手，后者快去来到杨佑宁跟前，将一个木头盒子递过去。 杨小涛瞬间不淡定了。 因为上次他的自行车票，就是从里面拿出来的。 杨佑宁看着杨小涛露出的神情，会意一笑，我没让众人多等，“杨小涛同志，上次考八级通过，我们曾经奖励你一枚自行车票！” “所以，我猜你对自行车票的兴趣没有缝纫机票大吧！” 杨佑宁难得的开起玩笑，周围人都笑起来，就是刘书记也是如此。 “各位同志，经我和刘书记商讨，决定先奖励杨小涛同志缝纫机票一枚，其他的我们上报再说！” 刘书记说完，众人再次羡慕，一旁的逄国更是拍着杨小涛的肩膀，今后说不定轧钢厂早有第四位工程师了。 毕竟，当年他成为工程师也是走的突出贡献的路子，只是和杨小涛比起来还差点。 如今，最年轻的工程师，呼之欲出。 杨佑宁拿出缝纫机票，一张绿色厚纸，上面还印着黑字。 只见杨佑宁拿着缝纫机票来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同志，祝贺你！” “谢谢，谢谢厂长，谢谢书记，谢各位领导和同志们！” 说着，杨小涛接过那张绿色票据，周围人都投过来羡慕的目光。 这年头，谁家有台缝纫机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哪怕是二手货也能收获一堆柠檬精。 而家里有这东西，根本不愁找不到媳妇。 当初，秦淮茹投入贾家就有这方面原因。 杨小涛只是扫了一眼，燕牌缝纫机，好东西。 至于钱？小金库准备上。 揣进兜里，随后对众人笑笑。 “那个，厂长，您有句话说的不对！” “哦？那句？” “嗯，其实，我对自行车票还是很感兴趣的！” 说完，沉默片刻的车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也就杨小涛敢说这话吧，也就他有这本事了。 刘怀民不以为意，杨佑宁更是拍着盒子。 “票还有，你想怎么挣？” 杨小涛收敛神情。 “报告厂长同志，三车间八级钳工杨小涛请求下战书！” 声音震耳欲聋，周围人都是精神一震。 刘杨等人都看向杨小涛，眼睛里都是满意。 “厂长同志，请您批准，继续维修轧钢机。并且一个月内，最少修好两台轧钢机！” “好！” “牛气～～” 车间里一阵骚动，都是力挺杨小涛。 毕竟，修理轧钢机可不是加工工件，得先找到问题再修理，这个时间看看这台轧钢机就知道，绝不简单。 杨佑宁目光卓卓的看着杨小涛。 良久，长舒一口气。 “杨小涛同志，你的请战书，我代表轧钢厂领导同意了。” “不过，我要给你加加担子，两台只是开始，每多一台，我都给你记一功！”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杨小涛心里一点没有担心，两台轧钢机那是保险起见，在故障扫描眼镜下，别说是两台，就是四台他也能干出来。 之所以说的少，那是为了先抑后扬，给所有人留下震惊的空间。 杨小涛说完，另一边一直和手下窃窃私语的王法突然走出来。 “杨厂长，我们三车间所有员工请求下战书。” “在现有任务的基础上，加大30%。” 王国栋说完，三车间的人举着手臂。 “请战！请战！” 一时间都是呼喊声！ “一车间的弟兄们，咱们还是不是爷们？” “是！” “怎么办？” “请战，请战！” 一浪高过一浪，整个轧钢厂到处都是请战的呼号，声音震动天地。 刘怀民手掌紧紧握着，然后松开，再握紧。 颤抖着，忍住心里的激动，看向这群人，一股从未有过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本章完) 246 酸掉牙了 当你置身洪流中，你想的不是奔向何方，而是如何努力的跟上这股洪流，不让自己掉队。 此刻的杨小涛，同样在人群中高举着手臂，青筋浮现，嘶吼着，证明着自己的决心。 杨佑宁环顾左右，此刻他能做的就是点头，点头，再点头。 几个车间主任已经走到刘书记跟前说着今后的任务，没有人落后。 不过，几人对即将可能修好的轧钢机明显存在意见。 王国栋推开刘书记身前的人，“刘书记，这你可得作主了！” “这杨小涛可是我们三车间的，那修好的轧钢机里面，必须有我们三车间一台。” 刘书记没说话，一旁的孙国就叫嚣起来。 “滚一边去，什么必须有伱们一台，你问问大家伙同意不？” “不同意！绝不同意。” “就是，凭什么你要一台，这一台给你了，你就满足吧！” “对，我们八车间也要一台。” 一个人喊完，现场立刻分成两派。 “你们别瞎掺合，我们五个车间还不够分的呢！” “就是，我们几个分，那肉是烂在锅里，你们别打歪主意！” “哼。仓库里可是有一台我们八车间的……” “有什么用，你能修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对方，被数落的根本不在意。 尤其是王国栋，那是死咬着不松口！ 往常时候跟他们借台轧钢机这个推脱那个有事的，现在，人是他三车间的，哪能净占便宜？ 见王国栋一脸的坚定，几个主任也没折，都看向刘怀民。 这事，只能听领导安排了。 另一边，陈宫和徐远山也在嘀嘀咕咕的，双方一个热情，一个冷淡，跟刘怀民跟前的情况差不多。 “平分？咋样？” 陈宫试探的说着。 徐远山摇头，伸出两根手指。 “二八！” “呔！你这太狠了！” “这要是就两台，你是一台也不给我啊！” “四六，算老哥求你了，以后有啥事急着你先来！” 徐远山思考片刻，最后在陈宫耳边轻语。 “这样，咱们俩平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件事你得……” 陈宫听着，眼睛发亮，“好。这事，我来！” 徐远山点头，随后看向一旁吸烟的赵传军，有些事必须防范于未然。 最后，刘怀民被烦的不行时，徐远山站出来打个圆场。 修好后的轧钢机，两边均分。 这场争夺才算停下。 另一边，众人看看时间，便也准备回家。 激情可惜提升士气，却不能当饭吃。 杨小涛和四合院的众人一起往回走，杨佑宁原本还想请他吃饭呢，但现在看来，事情比较多，只能延后了。 杨小涛跟着众人一起回家，这次没有骑车，但依旧是焦点。 离开轧钢厂，路边一道倩影站在那里。 此刻的于海棠，满心都是委屈，明明自己已经很主动了，为什么看不上她？ 难道她就比那个女老师差吗？ 于海棠摸着辫子，看向杨小涛离开的身影。 “我不会放弃的！” 四合院里，许大茂一脸晦气的往家走，一边走还一边捂着脸，血虽然止住了，但少了两颗牙齿，总觉得别扭。 更重要的是，疼啊！ 吸溜 哎呦 一边走着，一边骂着杨小涛。 可又想起杨小涛如今的地位，好像又搞不倒他啊！ “既然常规途径不行，那就只能耍点手段了……” 哎呦 嘴里的牙掉了，好在是后槽牙，不影响美观。 这要是掉两颗门牙，那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许大茂推开前院大门，哎呀着往里面走。 “大茂，这是咋了？摔了？” 三大爷永远都会及时的出现，只是看了许大茂两手空空，不禁失望。 “哼！” 许大茂当然不会说了，三两步往后院走去。 阎阜贵撇嘴，“这下，可不轻啊！” 转头，又看到一大爷领着贾东旭和傻柱走回来，又迎上去。 “一大爷，你们这么晚回来啊！” 阎阜贵看三人脸色不大对，也不敢过分热情，“傻柱，今个怎么没拿饭盒啊！” “去去去，烦着呢！” 傻柱推开阎阜贵，抬腿就往里面走。 “唉，这是咋了？火气冲天的！” “一大爷？” “没事！我先回家吃饭了！” 易中海不想说话，杨小涛每一次出色的表现就像一把刀子割着他的心。 易中海进门，阎阜贵也不用问贾东旭了。 “老头子，你看出来是啥情况了？” 三大妈好奇问着。 “呵，这不明显的事嘛，能让一大爷贾家傻柱和许大茂同时吃亏的人，除了中院的那家，还有谁？” “哦，也是啊！” “就是不知道这人干了啥事。” “啥事？这不回来了吗？” 阎阜贵看着胡同口被簇拥的杨小涛，心里的判断更加确认。 杨小涛和阎阜贵打个招呼，就走进四合院里。 有些事，自己说出来跌份，有这么多人替他宣传，还用自己说？ 来到家里，冉秋叶已经站在院子里和陈大妈一起等着。 原本今天她要回家的。但杨小涛迟迟不回来，只好在这等着，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杨小涛来到院子里，跟陈大妈说道说道，冉秋叶一旁听着，惊讶的睁大嘴巴。 “来，媳妇，拿着，缝纫机！” 杨小涛将缝纫机票递给冉秋叶，明天再去厂里补一份证明，拿上钱就能买缝纫机了。 冉秋叶本能的接过缝纫机票，随即回过神来，郑重的放进口袋里。 “缝纫机票？” 院子里，贾张氏的声音响起，杨小涛头也不回，领着冉秋叶回家吃饭。 听到面前人的诉说，整个四合院沸腾起来。 “当场就奖励了一张缝纫机票，杨厂长还说了，只要表面好，后面还有奖励呢！” 一个小媳妇从自家男人嘴里得到最新消息，连忙站出来给大家科普。 贾张氏张大嘴，她们家里唯一的优越感，一台二手缝纫机也被杨小涛打掉了！ 这，让她浑身难受。 家门口，棒梗拉着奶奶往家里走。 “奶奶，吃饭了！” “啊，哦！” 回到家里，贾东旭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饭桌上的窝窝头，咸菜疙瘩没有一点口味。 “唉！” 贾张氏也是没了胃口，看看杨小涛院子里的东西，看看杨小涛吃的饭，那才是人吃的。 可怜她们家的大孙子跟着吃苦，这么大了还这么瘦。 “造孽的小畜生，没事修什么轧钢机？” “就不能安稳当个工人？” 啪 贾东旭听到杨小涛这仨字就难受，放下筷子，嘴里咀嚼两下就跑到床上躺着。 贾张氏吃了个冷脸，却也不好向儿子撒气，只能看向一旁的秦淮茹。 此刻，秦淮茹面色由白转青，又变成黑色，整个人阴沉沉的，让贾张氏的叫骂咽在嘴里。 或许，这个家里最见不得杨小涛好的，就是秦淮茹吧。 贾张氏端起碗，给棒梗捯一块咸萝卜，自己哼哧哼哧吃起来。 秦淮茹努力控制住自己烦躁的内心。 不去想菜园子，不去想那么多钱，不去想自行车，不去想缝纫机…… 可是，太多了，太多的东西让她羡慕了。 原本，这些东西离她是如此的近，而现在，却是遥不可及。 心里升起一股酸楚，连嘴里的馒头都觉得升起一股酸味。 “不能这样了，哪怕不能修复，也要缓和一下。” “起码，能够接济一番啊…” 秦淮茹看了眼长身体的棒梗和小当，心里想其冉秋叶，默默有了注意。 傻柱坐在家里，依着床头，眼睛无神。 凭什么杨小涛的日子越过越好？ 还有媳妇了，三转一响就差收音机了。 这本事，他不得不服啊！ “奶奶的，老子得找个媳妇了！” 将秦淮茹的身影甩飞，他觉得差一点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后院，许大茂坐在凳子上，一旁的娄晓娥焦急的涂着红花油。 “你没事招惹他干嘛？吃的亏还不够多？” 许大茂无语，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啊。 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被翻了盘，自己还搭上两颗大牙。 这次亏了。 “别说了，赶紧给我买点止疼药啊。疼啊！” “哼！” 娄晓娥出门，许大茂继续哎呦。 “李怀德啊李怀德，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前院，三大爷捏着花生米心里算计着。 杨小涛的日子越过越好，他们两家也没啥太大矛盾，未来也可以尝试着攀攀交情。 不过，听说杨小涛有可能获得一张自行车票后，阎阜贵沉寂的心就噗通起来。 “他娘，你说，杨小涛已经有了一辆自行车，那另一张自行车票，会不会卖？” “不，不能说卖，送？对，就是送出去。” “有没有可能？” 阎阜贵想到当前时候，贩卖票票可是蹲笆篱子的，连忙改口。 三大妈和阎解成几人都知道老头子的执念。 这四合院里已经有了两辆自行车，也该他们！家有一辆了！ “有可能，一个家里两辆车子，这得什么人家啊！” 三大妈说的阎阜贵点头，可一旁的阎解成是时泼了一盆冷水。 “没看着杨小涛把车子给人家媳妇用？” “我估摸着，这家伙肯定会自己买一辆，到时候俩人一人一个！” 阎解成说着，心里也是泛起酸水。 上次于莉来家里相亲，就因为杨小涛这家伙吃的那么好，把他家精心准备的给比下去。 到现在，两人还是若即若离，这婚事还拖着呢！ “大不了多给一些钱！” 阎阜贵突然开口，随即又看向阎解成。 “老大，到时候你也出一点，这买票和买车子的钱不能都我们出。” “啊？为啥？” “为啥？有了自行车，于莉还能跑了？” 阎解成一怔，心里盘算着。 另一头，阎阜贵和三大妈对视一眼，都闪着算计的精光。 (本章完) 247 过户请客 “以后回来晚了，你自己先吃，别等我了。” 杨小涛洗完手擦着脸，一旁的冉秋叶正在摆饭。 “没事，和陈大妈说会话，也不饿！”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对了，明天休息，我这不是得了奖励，打算在家里请两桌。” 杨小涛端着米饭，冉秋叶捯一块肉放他碗里，“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吧。白天事事多，晚上大家都有空。” “好，我明天上午过来帮忙。咱们去买点菜。” “菜的事我来准备，你到时候帮个忙就行。” “好！” 两人又说了会话，天太晚了，冉秋叶今晚还得回去，杨小涛不放心她一个人，就让旺财跟着一块回去。 有旺财在，杨小涛也不用担心冉秋叶的安全。 冉秋叶离开后，小薇终于从菜园子里跑出来了。 杨小涛不想暴露系统的事，小薇的存在也是秘密。 所以，菜园子就是成了小薇的家。 咻咻 小薇围绕着杨小涛飞了两圈，随后在桌上翻跟头。 杨小涛走到厨柜前，想着明天该做些什么饭菜。 肉要有，鱼，明天去钓掉。 兑换栏里还有些熟食，火腿和烧鸡。 不过，不能都拿出来，不然没发解释。 蔬菜，院子里有，水果，应季水果还没吃完，再买点瓜子，嗯，明天去买只鸡，这样主菜就够了。 等冉秋叶来了，弄点二合面馒头就行。 杨小涛将东西放在橱子里，就等明天开干。 夜色深沉，于海棠躺在床上，对面是于莉。俩人都没睡着。 尤其是于海棠将今天的见闻说出来，于莉更是转侧难眠。 两姐妹都没交谈，但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凌晨时候，于莉终于在心里下定决心。 杨小涛离她太遥远，还是抓住手里的好。 相反的，于海棠却是更加坚定。 第二天，天刚亮，杨小涛起床，就看到门口旺财摇晃着尾巴，也不知道这家伙啥时候回来的。 出门洗刷，这整个大院里就中院有水龙头，杨小涛在考虑着要不要扯根水管，反正，以后这院子里，就他们一家了！ 洗脸刷牙，还没进屋吃饭，就被陈大爷叫住。 “好好好，吃过饭就去！” 陈大爷还是急脾气，这说了的事就一直挂在心上。 杨小涛没办法，上午打算就是趟街道办。 这年头，房子的事还是要跟街道办说声。 吃过饭，杨小涛便和陈大爷一起走着去街道办。 两人来到街道办，杨小涛找到王姨，说明来意。 “陈大爷，这是去享福了啊！” 显然王姨清楚陈大爷家的情况。 “这不是看孩子吗，当爹妈的，没一会儿舒心的日子。” 两人唠了几句，随后进去正题。 “陈大爷，您的房产证我看下。” 陈大爷拿出房产证，王姨仔细检查一遍，宅基地大小面积户主都正确。 “那么，我在问一遍，您确定将房子过户给杨小涛同志吗？” “确定！” 陈大爷说的豪爽，杨小涛心里感动。 “好！” “杨小涛同志，你的户口本呢！” 杨小涛递过去。 “接下来伱们需要等一段时间，等新的户口本下来，会通知你的。” “好的！” 两人告别，离开街道办。 看看时间还早，杨小涛拐弯去了趟供销社，买了四瓶白酒，准备晚上用。 回到家里，又骑上自行车，拿着钓鱼竿出门。 前院阎阜贵看到杨小涛，连忙上前打招呼。 “小涛，这是钓鱼吗？正好，我也去，捎我一路？” 阎阜贵打定主意和杨小涛套近乎，可杨小涛能带他吗？ “三大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蹬了一腿，车子嗖的窜出去。 “唉，哎～～” “还有没有一点尊老爱幼了……” 三大爷在门口跳脚，门里面走出一人，拽着八步，被这厨子的家伙事。 “呦，三大爷又在骂街啊！这次是谁？我瞅瞅？” 傻柱看着胡同口，自行车远去，“啧啧，那家伙可不是容易被算计的，您老没讨着好吧！” “傻柱，我算计谁了？你不要胡说啊！” “得了，您又不是一天算计了，自家人都不放过，我走了！忙着呢！” 傻柱甩甩袖子离开，阎阜贵长叹一声。 杨小涛的日子他羡慕，傻柱的本事他也惦记着啊。 一技之长，总是立身之本呢。 回到屋子里，拿起鱼竿，该钓的鱼还得钓。 这，也是他的一技之长！ 杨小涛来到西海，摆下摊子开始钓鱼。 周围不少熟络的人，大家伙经常来也都认识。 尤其是杨小涛的钓鱼技术让人信服，这西海的鱼都快成精了，有人一天钓不了多少，可杨小涛每次来都没少钓，还是那种不小的鱼。 坐在马扎上，杨小涛没有像往常那般看书。 今天有些急，还得回家准备饭菜，得抓紧时间。 十一点，杨小涛将鱼竿收起来，鱼桶被五条鱼沾满，挂在车把上，杨小涛收拾一番就往四合院走。 车子很快，有了自行车后去哪都方便，可惜就一辆，要是两辆的话…… 杨小涛心里打定主意，一定把杨厂长盒子里的票票挣过来。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路过前院时候，就看到于莉在三大爷家帮忙，和三大妈有说有笑的。 心想着，这阎解成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只是这女人，呵…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没有打招呼，杨小涛推着车子来到中院。 随后，就看到于海棠和冉秋叶站在院子里说这话，两人有说有笑，但杨小涛看的出来冉秋叶的笑容有些牵强，甚至有些敷衍不情愿。 “杨工回来了？” 两人都看到了杨小涛，于海棠先一步出来，笑着开口。 感觉就像两人很熟悉似的。 杨小涛对于海棠的热情丝毫不理，走到院子里把车子插好，拎着鱼桶走到冉秋叶跟前，“钓了几条鱼，先养着，慢慢吃！” “嗯！” 冉秋叶见杨小涛这番作为，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原先时候她也听说这于海棠的事情，那时候还觉得自己男人被女人惦记是一件骄傲的事，可今天这女人找上门来，说什么要公平竞争，没结婚前都有机会什么什么的，让她心里有些发慌。 尤其对方长的不赖，清楚靓丽，活泼可爱，身子骨更是端正，看上去要比她壮实，这队伍传宗接代可是不小的诱惑啊！ 她，有些担心了！ 现在，看到杨小涛把他当家里人的行为，让她提着的心稍安！ 杨小涛放下东西，这才看向于海棠，在他心里有些抵触，这样的女人，实在不想有牵扯。 “秋叶，来客人了，怎么不进屋说？” “这不还没来得及嘛！” “嗯，别怠慢人家。” 杨小涛说完，就拿起一条鱼往水池走去。 他已经表明态度了，接下来交给冉秋叶就行。 冉秋叶看了一眼于海棠，随后邀请道， “于海棠同志，进屋喝杯水吧。” “不了！” 于海棠见杨小涛不搭理她，也没了进屋的心思。 “那怎么行呢，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进屋坐坐，昨天小涛买的苹果还有几个，我去给你那个尝尝？” “这苹果可脆了，不喜欢？” “那还有西红柿，这院子里自己长的，吃的方便。你等着，我去给你摘两个。” 冉秋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于海棠听着就是难受。 说是公平竞争，但又哪有那么多公平？ 时间长短，个人喜好，所谓的公平，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于海棠咬着牙，转身离开中院。 路过杨小涛的时候，还有片刻的停留，可杨小涛根本没动作，注意力都在鱼上，刮鳞，破肚去鳃，动作娴熟不输加工工件。 于海棠只觉得心里难受，径直跑向前院。 砰 “哎呦～～” “哪呢，长没长眼……” 垂花门处，傻柱的声音响起，随后就看到坐在地上的于海棠。 傻柱揉着胸口，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呦，这不是厂花嘛！又来了啊…” “对了，跟你姐来的吧，前院那正忙活着呢…” “哎，哎，再留下吃饭吧…” 傻柱还要说啥，就看到于海棠爬起来就走。 “嘿，什么人呢！” 拿起饭盒，走到中院，看着拾到鱼的杨小涛，嘴角撇撇，这丫的又搞的这么好，三大爷估计又要骂娘了！ 中午杨小涛亲自下厨烧了红烧鱼，两人吃饭，对于海棠的事都没提。 前院里，于海棠坐在三大爷家，看着桌上的饭菜，本就郁闷的不行看这情况更没食欲了。 吃了一个窝窝头，于海棠就起身离去。 于莉见此，只能对闫家人赔礼道歉，阎阜贵当然不会在意，少一人，可是省不少饭菜呢。 直到吃完饭，阎解成跟于莉离开后，阎阜贵才老神在在的直摇头。 “这于海棠，还想搭上杨小涛的车，我看就是一厢情愿！” “人家要的是同患难的媳妇，像她这样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啥意思。” 三大妈点头，“就是可惜了，要是她跟杨小涛成了，借着于莉的关系，咱们家也能…” “行了，杨小涛估计就是看出这层道道，才故意冷落呢！这家伙。跟院里有点关系的都不想搭理。” “真是，太绝情了…” 下午，杨小涛在家里收拾饭菜，冉秋叶在家里蒸馒头，两人都忙活起来。 院里的人也知道杨小涛今晚上请客吃饭，只是他们没有接到邀请，只能在一旁看着。 半下午，周鹏和周奎俩人来了，两人拎着一块猪肉。 见到冉秋叶后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很是热情。 随后王法，车文伟等人陆续过来，几人都带些东西，烟酒都没少。 傍晚时候，同组的都来了，一群人在杨小涛家里很是热闹。 杨小涛招呼众人进屋坐着，自己在厨房里忙活一阵。 “上菜了，上菜了！” 杨小涛吆喝着，周鹏充当狗腿子，就在门口等着端菜。 至于冉秋叶，则是拿着茶杯跟几个人说话聊天。 (本章完) 248 给点肉吧 “涛哥，恭喜恭喜了！” “小涛这杯干了！” 桌前，众人端酒祝贺，杨小涛也跟着拿起酒杯，一起喝着。 冉秋叶将空间留给几人，自己来到陈大妈家，等人走了再回去拾到桌子，顺便吃点。 陈大妈端上一盆瓜子，两人拉着家常。 “叶子，我看你们俩还没圆房吧！” 冉秋叶脸一红，陈大妈拍着手，“别嫌大妈啰嗦，既然在一起了，就别等下去。” “男人啊……” 冉秋叶一旁听着，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中院贾家，贾东旭瞪着死鱼眼看着天蓬，鼻子不时抽动，想象着气息的来源。 同样的，贾张氏也是如此。 下午杨小涛拾到鱼的时候，她就看到准备的饭菜。 有鸡有肉，还不少。 那准备的，比过年还隆重。 心里不舒服，吃饭也没味道。 “这杀千刀的，天天吃，怎么不吃死他！” 贾张氏骂一句，旁边的棒梗已经吃不下饭了。 “奶奶，我们家什么时候吃鸡？” “是啊，妈妈，我想吃肉！” 小当也在一旁说着，秦淮茹摸着闺女的脑袋看了眼贾东旭。 这是个没本事的，不然自家孩子想吃点肉会这么难？ 贾东旭看到秦淮茹的目光，心里头有股火气，眼光锐利，就要起来，却看到秦淮茹嘴角的冷笑，又将心里的火气压下。 面对秦淮茹，他已经矮了一头。 贾张氏没看到两口子的较量，只是一个劲的骂着。 棒梗闻着肉味，更是发熊。 上次说了发工资后买点肉吃，接过家里的情况，根本没买多少，分到碗里，也就三两块，还不够他塞满嘴的。 想着院里杨小涛家天天吃肉，一吃还一大块，心里就馋的慌。 “人家又吃肉，咱家怎么就吃不到？” “是不是你们把肉藏起来不给我吃？” “小兔崽子，咱家啥好东西不挤着你？伱在这么说，让你爸揍你。” 贾张氏不悦的说着，棒梗不敢多说，只是用筷子插着碗里的菜，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拉着。 贾张氏见此也没啥说的，抬头看向窗外，听着喝酒喧闹声，突然看向棒梗和小当。 “棒梗，你领着小当，拿着碗，就站在他们家门口。” “啊？奶奶，站那干嘛！他家有狗的！” 棒梗被旺财吓过，看到旺财就远远的避开。 “小兔崽子，让你去你就去。站在那，害怕什么？” “想不想吃肉了？想吃肉就去，我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给不给！” “一个大男人的，还要不要脸！” 棒梗听明白了，最终还是经不起肉的诱惑，站在那，就有肉吃！ 也不多说，穿上鞋子，就准备出去。 “妈，这成啥了，要饭的？” 秦淮茹明白婆婆的打算，赶紧叫住两个孩子，不悦的说着。 “要饭？咱家啥时候要得着他的饭？” “这小畜生一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咱家俩孩子都没沾点荤腥，那是一点便宜都不给。” “吃他点东西咋啦？我倒要看看，当着这么多工人的面，他给不给。” “哼！” 贾张氏觉得，这次杨小涛肯定没法拒绝，不给就让别人知道他小气，以后轧钢厂传出去有他好受的。 况且，一个八级钳工，一个月将近一百块钱，给俩孩子点吃的都不给，太小气了。 到时候，给他搅黄了这门亲事也不为过。 若是给了，哼哼，有一次就有两次。 他们家都能跟着沾光。 秦淮茹听了贾张氏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主要是这些年在杨小涛那真没沾到便宜。 整个四合院里，谁家没被她拾到点东西？ 就是算盘精的三大爷，也没少了… 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的，可这杨小涛，说了老死不相往来，还真就说到做到啊！ “去吧，记住，不给肉就不回来！” 贾东旭也插了一嘴，棒梗立马领着小当跑出去。 屋子里，八个人喝起酒来一口一个闷，几瓶酒很快就干出来，醉意上头，说起话来都大着舌头。 中院里都是几人的声音，易中海一个人喝着闷酒，今个杨小涛的成长已经超过他的预估，用不了多久，轧钢厂最年轻的工程师就要落在院子里了。 心烦意乱，连老伴都觉得不对，屋子里一直都是沉默。 “咦？这棒梗干啥去？” 一大妈看着院子里的动静，然后就发现棒梗和小当站在院子中，一看就是杨小涛的方向。 易中海也看过来，眉头皱着。 “胡闹，丢人丢到外人眼了，这贾家越来越不像话了！” 自家事自家知，什么腌臜事捂在院里就行了，传出去，打谁的脸她们不知道吗？ “我去管管！” 易中海起来就要出去。 “老易，老易等等。” “先看看情况，这会出去有啥用，说不定俩孩子能成。” “这杨小涛最近也太风光了，后院的老太太都觉得压不住了，让贾家出头，试试水。” 易中海听了，既然是老太太的交代，那他也没话说。 老太太那是谁啊，一辈子过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也好，看看再说！” 傻柱喝着小酒，神情得意。 “这俩兔崽子，走哪去。” 看到棒梗俩人出门，傻柱就将一个饭盒放起来，就等着这俩孩子过来，给口吃的！ 可看了一会儿，这俩孩子直接去了隔壁耳房，这就让他不乐意了。 “去那，能吃到才怪呢！” 嘎嘣 一颗花生米咬碎，傻柱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趴在窗口上。 汪汪汪 杨小涛几人正说着厂里的事情，屋外就响起旺财的声音。 杨小涛喝了不少，这时候脑袋有点晕，听到狗叫就晃荡着起来。 “我去看看，你们吃，喝！” 起来出门，依着门框，就看到院子外两个身影站在那。 晃晃头，看清楚后，杨小涛心里冷笑，贾家的什么打算，一眼就看穿。 转身就回去。 “旺财，别叫了！” 院子里，旺财只是瞪着棒梗两人，也不叫唤。 “么事！” 杨小涛清楚，这俩孩子来这里准是找事的，对此，晾在一边啥都别管就行。 从柜子里又拿出一瓶酒，给王法宣滿，“王哥，厂子里的有啥安排？” 王法扶酒，“听王主任的话，好像要提产！厂子里都同意了，明天就能出来结果。” “小涛，这次你可是给咱三车间出了风头，那几个车间的，看谁还敢扎刺！” 车文伟说着，端起酒杯，“来，大家走一个！希望小涛再弄一台轧钢机，咱们三车间超过一车间！” “来来来～～” 砰～～ 院外，棒梗看到杨小涛出来又走进屋里，关着的门没有打开的意思。 有心进去要点，可那条恶狗盯着他呢。 “哥，我们回去吧！” 小当看着旺财的模样，吓得躲在棒梗后面。 “回去？你不要肉吃了？” “别怕，看我的！” 棒梗眼珠子一转，就用手敲着碗，砰砰的响着，“给点肉吧，给点肉吧！” 声音不断，一旁的小当也跟着叫喊起来。 屋子里，杨小涛几人听到这声音，都停下动作，这时，隔壁冉秋叶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在门口敲碗吆喝，脸上露出担忧，“棒梗，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干嘛？” “给点肉吧，给点肉吧！” 棒梗也不看她，一个劲的呼喊着，冉秋叶就要上前，门被推开，杨小涛站在门口。 “秋叶，回屋去！” 冉秋叶眼里都是担忧，这屋里都是客人呢。 “小涛，今天有客人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给他点东西，打发走了吧！” 冉秋叶小声说着，背后棒梗听了眼睛发亮，喊得更加响亮。 贾家，趴在窗户上的贾张氏双手拍着大腿。 “成了，哈哈，成了！” “任你奸滑似鬼，也躲不过老娘的算计！” 一旁贾东旭也跟着笑起来，就等着棒梗拿回来肉，吃他杨小涛的肉，舒服！ 秦淮茹看到远处的一幕，心里头也是窃喜。 只要豁出去面皮，还有啥要不到的？ 你杨小涛心狠，就不信娶个媳妇也心狠。 哼~ 想起那晚上胡同口里说的事，秦淮茹心里的拒绝也不再坚定。 “小涛，小涛？” 冉秋叶见杨小涛不说话，有些着急。 这一会儿的功夫，屋里人已经出来好几个，院子里也有人看过来。 “涛哥，咋了？” “啥情况？” 周鹏跟刑加琪俩人出来，看到棒梗喊着，皱眉问道。 杨小涛没有回话，只是拍拍冉秋叶的手，“没事，你先回屋去，我来解决！” 冉秋叶见此只能回屋招待其他人。 周鹏两人却是没进去，站在杨小涛身后。 杨小涛看着叫喊的棒梗，心里也在想着对策。 像冉秋叶说的，给点东西打发走，根本就没想过。 现在给了，那以后来个人就来这么一出，真当他是提款机啊。 冉秋叶这样想是息事宁人，是没见过这贾家禽兽的不要脸程度。 他，杨小涛能不知道这背后的意思？ 给？呵呵… 做梦吧！ 杨小涛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这次，哪怕豁出去面子，也要给这不要脸的贾家一个教训。 就在杨小涛准备上前时，旁边知道情况的周鹏早一步抄出来，“谁家的孩子没栓住？” “在这恶心谁呢？” “还要不要脸了，啊！” 周鹏本就是以杨小涛为重，这几天跟着杨小涛拆卸机器学了不少，虽然杨小涛不收他这个徒弟，但在心里早就把杨小涛当成师傅了！ 这会喝上酒，更不管孩子不孩子了，走上去一手一个，拎着就往外面扔去。 (本章完) 249 都回家去 突然的变故，让杨小涛措手不及，再想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听扑通扑通两声，然后棒梗和小当就被周鹏扔到地上，俩人哇哇的哭起来。 这下，整个四合院看热闹的人都出来了，呼啦啦的聚过来。 屋子里，王法等人也跟着出来，周奎更是和兄弟站在一起，盯着众人。 “嘛呢嘛呢，一大人动手打孩子？” “还有没有点良心？” 傻柱第一时间跑出来，对着周鹏就冲上去，猝不及防下周鹏被装个咧跌，幸好杨小涛在后面扶住。 这一下却是热闹了周奎，一步抄出去。 下一秒，傻柱就觉得身体被拎起来，双腿在空中提拉着，面前的大个瞪着眼，吓得把嘴里的话咽下去。 “放开，放开！” 自觉没了面子的傻柱挣扎着，可是周奎的力量哪是他挣开的？ 看到院子里都是人，傻柱脖子一横，“快看看啊，外来人欺负咱院子里的孩子了，快来人啊…” 后院，前院，没一会儿几个大爷都过来了。 “放手，不准打人！” 二大爷刘海中跑出来制止，可看到周奎的模样，傻柱在他手里跟个鸡崽子似的，也不敢靠前，远远的喊着。 一大爷易中海也在人前，脸上如同涂蜡一般，“你是哪的？在这里放肆，当这四合院是什么地方！” “大家伙都看看，可不能让人欺负到家门口！” 可看到杨小涛背后的三车间等人，有些话就生生的咽在肚子里，都是一个厂的，谁不比谁差。 阎阜贵也在人前，不过看到是杨小涛，人精的他根本就没说话。 周围其他人听了，也都站在那，不少人指指点点着，让周奎赶紧放手。 周奎一根筋，只要杨小涛不说话，他就不放开。 “放手，听到没有，全大院的人都看着呢，你们几个外来的，少得瑟，不然，有…” “掌嘴！” 傻柱还没说完，杨小涛就懒得听，一句话出，傻柱没反应过来，脸颊就被糊了一巴掌。 周奎可是结结实实的，没留半点余地。 人群后方，许大茂捂着脸，身体颤抖一下。 “该！” 傻柱只觉得脸颊没了直觉，嘴角发抖，再不敢说话。 周奎的力量还是差杨小涛一些，不然这一巴掌，估计又是两颗后槽牙。 见傻柱又被打了，院子里一瞬间安静起来。 不少人露出愤怒，却也有人感到棘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挨揍的又是傻柱。 喜闻乐见。 易中海见此，恨不得冲上去。 贾张氏掐腰准备开骂，院里这么多人给她当后盾，她还怕啥？ 秦淮茹抱着棒梗和小当，身旁的贾东旭握紧拳头，只要有人喊一声，就冲上去。 这时，杨小涛走到人前，看着四合院的众人，面露不屑。 “没什么事，我们哥几个喝酒，碰到两个毛孩子不长眼，给大家添麻烦了。” “天色不早了，各位，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就这样看着四合院的众人。 院子里，一阵静悄悄的。 突然，一个人打个哈欠，“我说了，贾家的，没事别瞎折腾，还让不让人睡觉！” “走了，走了！” 那人说着，看了眼杨小涛，杨小涛点头，记在心里。 有人开头，更多的人在权衡利弊。 这是，在站队啊！ 一边是院里的大爷们，一边是杨小涛。 只要心里有点数的，就知道怎么选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轧钢厂的工人。 不管是不是第三车间的，以杨小涛现在的地位，就是主任也得客气着。 一大爷也是八级钳工？ 老黄历了，人家杨小涛修好了轧钢机。 “走了媳妇，回家了！没啥好看的。” 一人吆喝着自家媳妇，也不管对方看热闹的心思，拉着就往家里走。 “走走走…” “回家，回家。” 一瞬间，院子里就少了大半人。 剩下的，就是还没反应过来的人。 贾张氏原本列开架子准备输出，看到人走了大半，立马不乐意了。 “你们回去干嘛？都是什么人啊，人家都欺负上门了，还躲在家里，当乌龟啊！” “都出来啊，出来，别怕，今天咱们院里人多，还怕他几个？” 说着就看向杨小涛，掐腰抬头，就差冲上去了。 易中海也是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离开的，心里不是滋味，为这大院劳心劳力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几年的小畜生？ 他这些年的付出又算啥？ 易中海只觉得心里堵的慌。 以后，这院里，管不了了！ 杨小涛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啪嗒点燃，吸了两口，有看向还在原地的人。 “周大姐，上次的～～” 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听了，连忙露出笑容，“哈哈。大姐在这，这不是拍伱吃亏嘛！” 随即又看向神情得意的贾张氏，“贾张氏，看好你家孙子，别在院里哭嚎。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乞丐呢！” “就是，要饭的就送到街道办，那里给安排个活！” “贾家越来越没脸了，这俩孩子也是长歪了！” 周大姐开口，身边几个妇女眼睛转的快，不等杨小涛点名就跟着喊起来，平日里都是占点便宜的，这时候自然不能落了杨小涛的面子。 贾张氏气的差点炸了，什么意思？ 怎么还说起我了？ 你们还有脸说我？ 没看到外面人打院里的人呢？ 都是什么心啊。 几个大姐说完，就回到家里，院里又少了一半人。 剩下的，杨小涛都没放在眼里。 “哎呀，我家还有点事，先走了，先走了！” 突然间，前院的三大爷喊了一句，转身就走。 前院几个剩下的人也对视一眼，转身跟着就跑。 这下，只剩下十来个人，还都是熟人。 贾家的，一大爷家，二大爷家，还有捂着脸的许大茂。 娄晓娥拉着许大茂回去，这事她是一点不想掺合，可许大茂摆摆手，就是不回去。 气的娄晓娥一个人回了后院。 刘海中面色铁青，这杨小涛的威视，比他这个二大爷还二大爷啊！ 这院里的人都听他的，以后怎么管理？ 易中海彻底放弃了，只想着赶紧回家，站在这里多一会儿，就多丢一会脸！ 贾家众人也是面色难看，贾张氏脸色发黄，根本想不明白，这院里的人怎么会这样？ 而原地的秦淮茹却是若有所思，再看一旁没啥本事的贾东旭，人比人，得扔啊！ “傻柱，以后嘴巴放干净点！” “这四合院，是大家伙的，你算什么东西，能代表了四合院？” 使个眼色，周奎放开傻柱。 脱离掌控的傻柱回到一大爷身旁，活动着脖子，捂着脸。 “杨小涛，还有你，傻大个，别得意！” “一大爷，动手打人了，报警啊，今个不让他蹲进去，没完！” 傻柱叫嚣着。 易中海那眼睛瞪他，自己多少斤两没点数吗？ 谁先动手，周围啥情况，没长脑子吗？ 心累啊！ 不想说话！ 杨小涛也没放心上。 “傻柱，什么时候，你也靠警察来撑腰了？” “四合院的战神威风呢？呵……” “丢人不！” 傻柱张大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像，还真不是他的作风啊！ 吃了亏，还丢了人啊！ 傻柱不想说话，在一旁舔着伤口。 这会儿轮到贾张氏了，也不管当前形势，只要有人碰她孙子就不行。 “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敢打我孙子，老娘跟你没完！” “能耐了你们，敢打人了，我家棒梗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给我等着……” 贾张氏一副没完的样子，后面棒梗也指着杨小涛。 “坏人，你是个坏人，不给我吃肉，大坏蛋！” 易中海和一大妈在一旁看着秦淮茹，明显以为是她教的。 浑然不知，这完全是棒梗的自我行为。 被一个孩子说着坏人，若是别人肯定心里有愧疚，可这孩子换成棒梗，那就另说了。 不过，杨小涛还是怕周鹏几人心里过不去，这时候也不能任由事情发现下去了。 不过，让他跟一个孩子较真那是大爹身份。 他一直信奉的是子不教父之过！ 儿子犯错了，那就找他爹。 看向贾东旭，杨小涛上前一步。 贾东旭原本气的想要冲上去，这时发现杨小涛看过来，顿时吓得一哆嗦。 杨小涛上前一步，他直接后退到秦淮茹身后。 周围人被这微妙的变化搞得莫名。 刘海中看看寂静的场面，就要开口说两句，彰显自己的存在。 “这个…”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刚开口，就被杨小涛怼回去，气的捂着肚子抽冷风。 许大茂站在一旁，“哎呀呀，这还不让人说话了，杨小涛，这里是四合院，不是你猖狂的地方。” “哈，我还敢猖狂？哪有你厉害，试图破坏轧钢机，等着吧，明天就有你的好果子吃！” 许大茂呆立当场，今天在家里提心吊胆，就等明天的决定了。 刘海中一听，也没了心气，这事不能管，撇过头去不搭理。 “贾东旭，别躲在女人后面。” “一大老爷们，让孩子出来要饭，要不要脸？” “说你呢，站出来，守着轧钢厂的同事，把话说清楚。” “别让孩子看不起你！” 贾东旭没想到这事还能落到他身上。 旁边的棒梗更是看着他，仿佛在寻找着精神支柱。 父亲，父爱如山。 总能给儿子带来直观的价值观。 贾东旭感受到儿子的目光，这一刻他清楚，不能在儿子面前跌份。 250 聋老太太的演技 贾东旭神情沉着，看着杨小涛，这一刻犹如奔赴战场的烈士，毫不在意双方实力的差距，为的就是给儿子立起父亲的威严。 贾东旭上前，将媳妇儿女挡在身后，这一刻，秦淮茹竟然有种莫名的感动。 她家男人，终于爷们一回了。 “杨小涛，有什么事你就说，这里是四合院，不是你猖狂的地方！” 贾东旭喊着，另一边许大茂听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呵，猖狂不猖狂不是你说了算的。”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都不是瞎子！” 杨小涛先声夺人，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既然你站出来了，那就把事情掰扯清楚。” “这俩孩子站在这里要肉吃，是你教的？” 贾东旭面色一紧，“是又如何？” “呵！” “很好，那我问你，孩子要吃肉，做父亲的不应该是去买肉吗？你怎么不去买？” “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要饭，从小不好好教育，这是长大了当乞丐吗？” “养不教，父之过。你就这样当老子的？” 贾东旭无言，他们说不是不想买，是没钱买吗？ 他不能说，不然那就是承认自己无能了。 虽然这在院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但在棒梗那幼小的心灵里可不这么认为。 “别说这些没用的，两个小孩子，就问你要口肉，怎么了？” “做人到你这么抠的份上，也是少有。” “哈哈～～” 杨小涛被气笑了。 “你这回答很有理啊，自家孩子想吃肉，不想着挣钱去买，而是跑到别人家门口叫唤，要肉吃。不给就不走了，照你这逻辑，是不是谁家想女人，都能去你家门口嚎一嗓子？你也给个媳妇？” 杨小涛说完，身后刑加琪几人都是笑着，看向贾东旭的目光满是不屑。 屋子里，冉秋叶看到杨小涛硬气的回击，提着的心落到肚子里。 听到这话，贾张氏呼呼的如同风箱喘着粗气，她一个寡妇，杨小涛啥意思？ 当然，若是众人知道贾张氏怎么想的，肯定会啐她一口，想多了。 相比起来，众人的目光，更多的看向秦淮茹。 无他，天性而已。 秦淮茹感受着周围的目光，同样气的难受，心理对杨小涛恨得牙痒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明摆着刺激贾东旭吗。 果然，贾东旭已经是火冒三丈，说话都有些结巴。“杨，杨小涛，你少他妈的胡说！” “胡说？我可没胡说，照你的逻辑不就是这样吗？缺啥，就去要！要不到，就赖皮不走了。” “傻柱，你不是缺女人嘛，正好跟着学学，说不定能找个媳妇呢。” 杨小涛抬头对着一边的傻柱喊道，贾东旭听了转头看去，就发现傻柱正盯着自家媳妇看着呢。 “傻柱，你瞅啥！” 一旁傻柱愣了，好好的怎么又说到他身上了，该死的杨小涛。 听到贾东旭的质问，立马吞吐起来。 “看啥，我，我啥也没看！” “没看？你当我瞎呢！” 贾东旭怕杨小涛，可不怵傻柱，当即就要上前找事。 “够了，还不嫌丢人？” 易中海挡在两人中间，将贾东旭摁住。 “有事说事，杨小涛你别整些有得没得，咱们大院的名声，不是你瞎编乱造的。” “呵，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半夜偷摸的人，又不是没见过！” 说完，杨小涛看着易中海露出笑容，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而在他身后的秦淮茹更是面色骤变。 两人听到半夜这个词，心里就有些害怕。 不过，易中海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本来就没什么事，怕什么？ “清者自清，岂是你说啥就是啥？” “杨小涛，今天咱把这事说清楚，你们动手打人，还打孩子就是不对，这说到哪都是理！” 贾东旭见师傅给他撑腰，再次上前。 “对，我就是让棒梗过来要点肉，你家那么多人，那么多肉，两个孩子嘴馋，过来要点吃的怎么了？” “你们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哎呦啊，老贾啊，你快来看看吧，这群外来的在这院子里欺负你大孙子啊，你要是在下面知道了，就上来看看吧，看看这些混账不当人的玩意吧～～” “老贾啊～～” 贾张氏呼啦一声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召唤老贾的戏码再次上演。 王法等人头一次见到这事，脸上都不好看，倒是杨小涛早就习以为常。 “大点声，一会把街道办的招来，你又可以去扫大街了！” 咳咳咳 贾张氏听了连忙停下，一口气被憋住，咳嗽个不停。 王法几人见了，再笑起来。 果然，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怎么了，不嚎叫了？” “这时候了还搞封建迷信，易中海，你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轧钢厂的八级师傅，这点觉悟不会没有吧，要不要我替您找个人去趟街道办？” 易中海瞥了眼贾张氏，成事不足的蠢货。 “不用了，贾张氏只是想念死去的老贾，抒发心里的委屈罢了！用不着街道办！” “呵～～” 杨小涛冷笑，也没继续抓着不放。 “打人不对！上门讨肉就对了？” “打人不对！就可以恶心人了？” “那傻柱先动手了，你们怎么说？” 傻柱听了，立马站出来，“我出手，那是因为你们打了棒梗！” “你是棒梗什么人？” “我…” “哼，你动手还找个原因，那你们怎么不问问打这俩兔崽子的原因？” “一个个的，不要以为小就有理了，那些杀人放火的哪一个不是从小时候长起来的？” “你们要是拿这个说事，大可不必。” “有本事就划出道来，咱们一个个来，省得在这恶心人！” 对这院里的，杨小涛是谁都不怕。 见这份场景，易中海是不想再管了，再管下去还不知道扯出来什么事呢。 可贾家这个模样，哪是能善罢甘休的。 秦淮茹搂着俩孩子，眼睛瞪着杨小涛。这俩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谁碰都不行。 “杨小涛，我也不想说谁对谁错了。” “棒梗和小当被打了，这是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的，容不得你狡辩！” “呦，贾秦氏，终于舍得说话了啊！” 秦淮茹眼睛眯着，都是怨毒。 “还是那句话，你儿子要吃肉，当娘的，怎么办！” 秦淮茹低下头。 她能怎么办？ 就在贾张氏准备再次爆发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院处响起。 “谁，这么晚了，谁在吵吵。” “还让不让我这老人家睡觉了？” 众人看去，就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哒哒走进来。 “老太太，您老怎么来了？” 易中海见来了救星，立马上去迎接。 “哼，这么热闹，我能睡着么我！” “柱子呢，过来，让奶奶瞅瞅。” 聋老太太眼里只有傻柱，看傻柱肿着脸连忙叫过来。 傻柱凑到跟前，“奶，没啥事！” “哎呦，都肿了啊！” “谁！谁打的，下手这么狠，站出来……” 话没说完，就看到杨小涛往前一靠。 下一秒，聋老太太的话咽在嘴里。 杨小涛啊！ 不好惹。 眼睛撇了下易中海。 易中海拿眼神撇撇贾家人。 “哼！”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身旁贾家人都等着老太太发飙，替他们讨个公道。 就是傻柱也觉得，院里的老太太都出来了，你杨小涛还能厉害到哪去？ 这可是四合院里的老祖宗。 等着把你！ 王法和车文伟对视一眼，今个事不能善了，也不能让杨小涛吃亏。 杨小涛看着聋老太太，也在等她发飙。 心里也准备着，是不是把大招试出来，让这老家伙知道下深浅。 众人都在看着，等着！ “柱子！” 聋老太太把拐棍拿起来，对着傻柱喊了一声。 傻柱立马应下。 “奶！您说！” “来，背着我！回家！” “啊？” “快点！” “啊？哦！” 傻柱感觉自己听错了，可拐杖打身上的疼痛还是没错的。 低下身子，聋老太太趴上去。 “快点，回家。” 傻柱看看一大爷几人，不敢耽误。 随即在一群惊呆的目光中，背起老太太跑向后院。 杨小涛张大嘴，身后王法等人也是没反应过来… 贾家众人更是，心都提起来了，准备声援老太太，处罚杨小涛。 这下跌倒谷底，差点没晃出心梗！ “行了，回了，回了！” 易中海反应最快，正好借着老太太离开这里。 一大妈跟在后面，俩人快速回家。 刘海中早就不想在这了，转身就走，路过许大茂身边，扯了一下，许大茂不情不愿的跟着回去。 杨小涛看了眼贾家人，冷哼一声就带着周鹏几人回家。 “果真是没用的废物！” 贾东旭面红耳赤。 棒梗不敢相信，他的父亲是废物？ 很快，院里就只剩下了贾家人。 “回家吧！” 秦淮茹说了一句，就搂着俩孩子往家里走。 背后贾东旭木讷的跟着，贾张氏张嘴看向后院，黑洞洞，什么东西都没有。 回到家里，杨小涛招呼几人继续，但经过这么一档子事，也没啥心思了。 冉秋叶在屋里端饭，几人吃了开始闲聊。 周鹏对这院子里的事知道的多，就替杨小涛解释一番。 王法几人虽然听说过杨小涛在院里的事，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明目张胆的上门要肉吃，孩子这样，大人还不管，真是长见识了啊！ 说起孩子来，王法和车文伟有孩子的便开始分享育儿心得，不断的打趣杨小涛和冉秋叶。 两人教育孩子的法子没啥新奇的，就棍棒底下出孝子，不同于二大爷，他们的棍棒作用是相互的。 几人说着，开到半夜，便互相告辞，离开四合院。 杨小涛送走几人，回到屋里，冉秋叶已经收拾妥当。 “有些生气？” 冉秋叶走到杨小涛跟前，伸手揉着杨小涛的脑袋。 杨小涛喝杯水，尽量压低嘴里的酒气。 “没，犯不着跟她们生气！” “倒是，吓着你了吧！” 杨小涛伸手握住冉秋叶的柔荑，“还好！” “我也没想到，贾家竟然做出这种事！” “她们家能做出来事多了，永远不要低估她们的底线！” “你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不说他们，时间不早了，我去洗洗，睡觉！” 杨小涛起身，来到院子里洗把脸，又刷了牙，感觉酒气散了不少才回到屋子里。 “怎么不开灯啊！” 杨小涛来到卧室，就要开灯，却发现冉秋叶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不着片缕。 光滑的后背，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浑圆的… 咕咚～～ 这绝不是酒精的事。 “呆子，看什么呢！” 杨小涛三两步扯开上衣，坐到冉秋叶背后，伸手抚摸。 两人一颤…… “我，要做你的女人！” “就在今晚……” 下一刻，杨小涛只觉得浑身火热，这次，是酒精上来了。 两人抱在一起，热烈的呼应着，直到一声女子的疼呼，随后再次沉沦。 一夜花开遍地红… (本章完) 251 处理 后院，傻柱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一脸颓废。 刚才在屋子里，被聋老太太说了一顿，就问他怎么不找媳妇，是不是打算给何家断了香火？ 傻柱哪敢说不？ 只是推脱没找到合适的。 哪知聋老太太根本不相信，还拿杨小涛来当例子，一个没爹没妈的，在大院里没个帮衬的都能隔三差五找个女人，你傻柱怎么就不能主动点？ 这更让傻柱难受了，和杨小涛比起来，他除了嫉妒，还有羡慕啊。 心心念的秦姐在他那睡了俩月…… 资本家的女儿 现在又有个女老师，这家伙的桃花运，这家伙过的日子，真，羡慕不来。 在聋老太太那下了保证，今年一定找个媳妇，明年就让她抱重孙子，这才放他离开。 出了门，看着头顶上的月亮，周围寂静，傻柱不禁叹息。 门口边上就是死对头许大茂家，这家伙，估计搂着媳妇睡觉吧。 哼！ 不下蛋的鸡，没用。 走两步，傻柱突然听到隐约的声音，心头一跳，慢慢走到墙边，耳朵贴上去。 屋子里，杨小涛借助酒劲，挥洒着身体的精力。 冉秋叶没想到杨小涛如此强大，起初还拿捏着，不至于太难听。 可杨小涛根本不给她歇息的时间，一轮又一轮，让她根本忍不住。 而随着时间推移，声音愈发控制不住。 傻柱在墙根听了一会，再也受不了了，提着裤子就往屋里跑。 “狗男女，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妈德，老子明天就去找人……” 第二天，傻柱盯着黑眼圈一早起来，收拾一番后，就出门，看样子还真有事… 杨家，难得两人没早起，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几点了！” 冉秋叶趴在杨小涛怀里，身体不舒服，脑袋更是通红，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昨晚上还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杨小涛抬头看看。 “六点半。还早，再睡会！” 说完，又搂紧了！ 至于昨晚上冉秋叶的主动，杨小涛没放心上，本来那什么留到结婚后的，就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紧箍咒。 如今，打开了枷锁，两人关系更加亲密。 食髓知味下，初尝禁果的男女哪还能忍住？ “你，手老实点，要起来了！” “还早…” “一会要上班…” “还早……” 床板再次晃动起来，不过在小薇的强化下，除了人类的声音，并没有其他杂音。 一曲过后，神清气爽。 杨小涛起来穿好衣服，看看时间，对着冉秋叶笑笑，后者给了一个白眼，却是身体懒得动弹。 “好好在家休息，饿了自己做点吃的，我晚上回来继续……” “还来，你个属驴的…” “嘿嘿” 出门，骑上车，一路火急火燎，终于没耽误上班。 来到车间，王法几人看着神情自得的杨小涛感觉出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只当是工作的事吧。 在三车间里转悠了一圈，杨小涛发现大家都忙，尤其是增加了一台轧钢机，车间产量迅速增加，任务量也提了不少。 杨小涛想了会，还是去干点正事，一个人往仓库里走去。 来到仓库外，保卫科的王浩早就等着呢。 两人见面，王浩掏出烟，一人一根。 “昨晚处罚下来了！” 王浩小声说着。 杨小涛凑前，“咋样？” “老东西老奸巨猾，把责任推到钱一星身上。” “啧，不出所料，情理之中！” “最后，钱一星被下放扫大门，也算是给我们保卫科清了一颗老鼠屎！” “呵，上次清了，不还是又回去了！” “不一样，这次老赵可是撕破脸了，谁说都没用。” “但愿吧，其他人呢？” “老东西警告处分一次，也够他受的了，今后想竞争老大位子，呵呵…” “许大茂他们几个，都被扣了一个月工资！” “才一个月啊！” 王浩无语，这多大仇啊！ “我忙了，对了，你有空进来帮帮忙哈。” “得嘞，你大闲人，我们可比不了…” 杨小涛摆手，把烟头掐了，走进仓库。 这座仓库里损坏的机器不少，杨小涛想要尽快完成任务，倒是要好好整理一番。 就在杨小涛开始整理的时候，轧钢厂二楼办公室里，李怀德面色铁青，又青里透白还带着点血红。 一个轧钢厂副厂长，堂堂上万人的大厂的副厂长，竟然被人扇耳光不说，还被踩在脚底下，更重要的是，全厂都知道了，这，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更可恶的是，头上的那两个混蛋，竟然把这事捅到上面去了，还添油加醋，搞得他没个准备。 当天夜里就收到了上面的调查。 要不是他推脱的快，就不是一个警告处分的了，搞不好这个副厂长也得拿下去。 好在，老丈人的面子有点作用。 不过，这档子事发生，让他多年来的谋划期待沦为一场空，想要挤走顶头的，就得重新来了。 可恶！ 该死的杨小涛！ “来人，来人！” “把后厨的刘岚叫来，怎么还不送早饭？还想不想干了！” 三楼，刘怀民放下手上的电话，脸上还带着些许兴奋。 快步走出门，来到对面厂长办公室里。 “老杨，你猜是谁打来的电话？” 杨佑宁被搞得不知南北，放下水杯，“老刘，别急，慢慢说！” “哎呀，夏领导啊，夏领导啊！我去开会，只能在后排看的人啊！” “老杨，你听我说话没？老杨？” “你说谁？夏？哪个夏？” “你装什么糊涂，咱部里面，还有哪个夏？” 沉寂片刻，杨佑宁碰的拍着桌子，“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也过去听听！” 刘怀民没好气看他，谁知道电话这时候打过来？ 仿佛发现了什么，杨佑宁连忙叉开话题，“领导有啥指示？” “嗯。” “领导说了，我们上报的事情他知道了。这件事开创了自行摸索的先例，让我们再接再厉，不要急于求成，更不要怕硌脚就不走路了。” “同时，要鼓励同志们继续努力……” 两人将领导的指示领会贯通，都坐下大眼对小眼。 “老刘，这事领导说的对。眼下不要急，这小子能修好一台，就能修两台。” “我看这样，等他再干出点成绩来，再跟领导汇报，都大忙忙的，别得当成意外！” “嗯，我看行！” 两人敲定主意，继续工作。 与此同时，远在数十里外的，一场交谈也在进行着。 “高主任，这件事你确认了没？” 说话的人有着斑白的头发，带着大眼睛，声音里带着粤地的音色，却是格外洪亮。 “首长，我仅以一名科研工作者的身份来说，这篇论文不论是结构性，科学性还是具体到数据的严谨性上，都说明这件事已经成功了！” “否则，也不会有如此精确的数据支撑！” 高玉峰说完，对面老者又拿起这篇文章。 自从收到这篇文章后，他看了不下十遍，里面的没一个数据他都能记在心里。 那可是，亩产超过六百斤的玉米啊！ 而且这还是保守估计。 就在今年，上面问西北革命老区的情况，他是低头说了句，亩产一百一十斤！ 上面听了，沉默不语，但眼中滚烫的泪珠让他心里难受。 他，也想解决肚皮问题啊！ 他也想搞出来更多的粮食。 可是… 那些什么亩产万斤的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开心一刻，而后就是深深的失望。 假的，做作的，总归是不真实的！ 哪有这里面数据来的真实？ 可就是这种真实，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若是全国，不，只要北方大地上都种上这种玉米，那…… 六万万人啊，能够…… 想到这里，他不敢想了！ 因为他害怕，若这也是假的，自己还能承受的住吗？ 所以，他选择等等，等确认了，等确定是真的，再去…… “你要怎么确定！” “还有，这个叫杨小涛的，到底是什么人？哪家大学毕业的？还是国外回来的？怎么没听说过啊！” 面对问询，高玉峰也露出为难。 实在是，他们一群名牌大学毕业生，竟然比不过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小子，还是轧钢厂的工人小子。 说出去，农科院的脸啊！ 有点疼！ “这个，这个！” 看到高玉峰有些为难，老者更加好奇。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没有。”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何况这小子以后肯定得招进农科院里，也算是未来的自己人。 不丢人！ “这杨小涛讲过调查后，是轧钢厂的……” 片刻后，老者张大嘴巴。 “你没搞错？” “没有，千真万确！这论文上的地址，就是他！” “而且我问过别人，也确认了此人就是轧钢厂的工人！” “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开怀大笑，笑的高玉峰都有些脸红。 “小高啊，小高！” “枉你们自认为是高材生，北面老大哥那也没少跑，看看！看看！” “哎呀！伟人说的好，人民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 “你们啊，可要长点心了！” 高玉峰尴尬的点头。 “这也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吧！” “您老看出来了啊。” “我们打算了解下实地情况，看看是不是像报告里说的那样！” “所以，就要调派这几年的数据，还有，最好搞一些粮食观察一下！” 老人点头，“数据这个没问题，这几天我也在要，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有了！” “至于粮食嘛！得去下面粮.站看看！” “不过，马上就秋收了，你要是等上一会，直接去地里看看就行！” “我也想见识见识，亩产超过六百斤的场面，是什么激动样！” 高玉峰听了点头，到时候实地考察，更有说服力。 “也行，那首长，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好。一起去！” 两人商定，高玉峰带着那份论文离开办公楼。 “再等等，再等等！” “到时候，让你震惊全世界！” 对不住了各位大佬，今天的这章好不容易码出来，有些晚。 最近事情特别多，家里的，工作的，孩子的，媳妇还有老人…… 这些年，阿涛最大的感受就是，当你在某一方面取得点成绩，总会在另一边找补回来。 他妈的就是这么玄乎！ 最后，着重说下今后的更新问题。 一般情况下，今后会每天两更，还是中午更新。 遇到特殊情况（月票滿一千/万赏）会当天或第二天加更。 未尽事宜，请大佬们多多包涵… (本章完) 252 技高一筹 杨小涛从仓库里走出来，抬手看下时间，下午五点多。 一整天，除了吃饭上厕所，都在仓库里待着，总算是找到了修理的目标。 这里面的轧钢机不算上那台烧毁的，还有五台，都是历年来损坏的，一直放在这里等着修理。 可惜，等了这么久，也没人来搭理它们。 杨小涛挑选出来的三台轧钢机都是毛熊的，不得不吐槽一句，这傻大粗的特性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共就这么几台轧钢机一多半是毛熊的，而且哪个毛病都不少，这三台还算是轻的，花点时间还能修好，剩下的，就得拿功夫熬了！ 有了目标，心里有了底，杨小涛也就有了奔头。 离开仓库，看着车间正忙着，也清楚，现在工厂加大任务量，需要工人加班加点。 “就是不知道吃的跟不跟得上，这种劳动，可是需要好体力的！” 杨小涛感慨着，也清楚这时候全车间的都在加班加点，他要是走了虽然没问题，但总是过意不去。 出去上个厕所，再回来看看。 后厨，傻柱不情愿的炒着菜。 原本到点就能走的，甚至做完中午饭下午就没事了，正好出去接手几个席面，挣点外快。 手艺人，不就是靠这个吃饭吗？ 傻柱可是答应了何雨水搞一辆自行车的，现在影都没呢。 所以这些天傻柱是真的有些忙。 偏偏忙里出事，这轧钢厂从来没遇到过的事，竟然让他碰到了。 你车间工人加班就是了，还拉着厨子一块加班，有没有这么讲理的？ 砰～～ 傻柱把铲子一扔，身边的马华立马过来，“师傅！” “刘岚呢？回家了？” “岚姐啊，说起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回了？不靠谱的娘们，谁家里没点事？一天天的见不到人影，跟地下…” “师傅，师傅！” 见傻柱嘴巴又要秃噜了，马华赶紧喊住，这后厨人多着呢，再说岚姐对他也挺照顾的，不想坏了两人的情分。 “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没呢，师傅，这土豆咋弄？” “咋弄？削皮，切丝，这么久了还用我教你！” “哦哦” 马华跑到一旁，傻柱骂了两句又拿起铲子，开始炒菜。 一盆菜出锅，看着上面漂的肉沫子，“奶奶的，加一顿饭，就给这么点肉，老子看的都难受！” “不行，好不容易加个班，不给点甜头，谁干！” 傻柱自言自语着，往锅里加水，吩咐一句看好锅，就出了后厨。 来到办公楼，看着没几个亮灯的，傻柱这才意识到，加班的，貌似没有他们主任啊！ “呸，一个个的脑满肥肠，轮到加班的时候就跑了。” “他奶奶的，净喝工人血，连点汤都不给留！” 傻柱踢着地上的石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后厨走去。 刚转过身，就看到杨小涛从角落里出来，往仓库那走去。 傻柱皱眉，“这家伙，这么晚了，从里面出来，准没好事。” 傻柱浑然忘了杨小涛的工作。 只觉得杨小涛有秘密，而这秘密很可能是他“反败为胜”的机会。 等杨小涛走远，傻柱才从旁边闪出来，随后小心翼翼的往仓库走去。 在厂子里转悠了一会儿，也遇到几个巡逻的保卫科人员和护厂队的，见是傻柱，也只以为闲的没事乱晃悠，没当回事。 “这仓库区不小啊，以前咋没注意到呢！” 傻柱走着，一座座仓库横在那里，夜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没了心思，加上时间不早了，要饭就要开了，傻柱就准备往回走。 只是，走到一间小仓库外时，里面隐约的声音让他想起昨晚上听的墙角！ 身体差点有了反应，心里很是兴奋起来。 “杨小涛，老子看伱这次死不死！” 小心走到一旁，里面的声音若有若无，显然也是怕人听到。 “哼！” “狗男女！” 傻柱脑补着里面的画面，心里却是羡慕。 老子这么大了，也没个女人呢！ 不过，这次抓到杨小涛，不仅让他名誉扫地，就是那女老师，还怎么跟你。 “呸，坏痞子，害了人家姑娘！” “给我等着！” 傻柱转身，准备找人来！ 此时，仓库里，许大茂有心无力的爬起来，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短距离冲刺。 “快点，我得回去了！” 女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站起来。 许大茂也起来准备拾到，这时就听到外面响起傻柱的声音。 “同志，就是这里面，我听到有人在里面搞破鞋！” “快进去抓他们！” 傻柱声音里带着急迫，这会里面没了声音，生怕里面的人跑了。 “你个狗日的！” 听到傻柱的声音，许大茂骂了一句，身旁的女人也是慌了，这要是让人家知道了，她这个寡妇以后怎么过？ “别怕，他们一时半会进不来！” 许大茂指着堵住的门口，常在河边走，怎能不准备点预防措施。 砰 砰 仓库门传来推拉的声音，还有傻柱的叫喊声。 许大茂又气又惊，对着发懵的女人就是一巴掌。 “还愣着干嘛？被抓住就等着游街吧。” 女人回过神来，连忙抓住许大茂的胳膊。 “大茂，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别怕，我早就准备好了。跟我来！” 许大茂拉着女人往里面跑去，很快来到墙边，踩着下面的物件，将头上的一块木板扣下来。 “快上…” 砰 大门打开，傻柱先一步冲进来，左右看着。 在他身后是两名保卫科的同事。 三人在仓库里转了一圈，手电筒将没个角落都照了一遍，也没找到一个人影。 “何雨柱同志！这就是你说的？” “同志，我真的听到了，没错，肯定有人在这里搞破鞋！” “不然这大门怎么堵上的？” “好了，大家都忙…” 两人离开，傻柱又在仓库里瞅了瞅，最后还是啥也没找到。 “怪事了，这么快就完了？” “娘的，下次，老子先抓了再说！” 傻柱离开。 仓库外面，许大茂松了一口气，那女人赶紧离开，没一会儿就出现在车间里。 许大茂却是走回办公楼，平复心情。 “狗日的，好在老子技高一筹，提前卸好了，不然这么让他逮住了！” 心里庆幸着，自己的远见，同时又对傻柱这冤家，恨得要死。 “傻柱，你给爷等着，早晚弄死你！” …… 晚上吃完饭，杨小涛跟着众人离开轧钢厂，今后这样的生活就是常态。 不过，这晚饭也太差了，连点油水都没有，真是，清汤寡水啊！ 回到家里，冉秋叶已经回家。 看着崭新的床单，杨小涛得意的把自己扔床上。 一番回味后，起身坐在书桌上，从书架上拿起书看了起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学分也是啊。 四合院，胡同口外。 贾东旭双手塞进衣服兜里，却是双臂用力，托着什么，腰部两侧看上去鼓鼓囊囊的，看看左右没人，快步往回走。 用肩膀顶开大门，随后小心的走到中院，进了家门。 “东旭，咋这么回来？” 秦淮茹在一旁给棒梗缝着衣服，顺便等着贾东旭。 见贾东旭回来，起身到一旁给他端饭。 “先别忙活，过来帮忙。” 贾东旭说着，秦淮茹看去，就见他小心的靠在床上，生怕吵醒家里人。 秦淮茹赶紧过去，伸手一抹，生硬的东西，随后帮忙将藏在衣服里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啥东西？” 看着地上两大坨铁疙瘩，秦淮茹疑惑的问道。 贾东旭却是嘿嘿笑着。 走到一旁坐下，拿起茶缸子咕咚两口，又看秦淮茹疑惑的神情，伸手一把将其拉倒怀里，伸手就摸。 “轻点，都刚睡呢。” “这大半夜的，带两个铁疙瘩干嘛？” 贾东旭一边享受着，一边扬起脑袋，趴在秦淮茹耳边小声解释着。 原来，贾东旭几年前就一直找门路挣点外快，可那几年大家伙连饭都吃不饱，拿有什么挣钱的门路，所以一直没找到。 直到上个周贾东旭在街上溜达，走到一家修理铺后，看着上面收购废铁的告示，心理才有了主意。 废铁！ 他们轧钢厂就有啊，那些生产加工破损的废料，不就是废铁吗？ 甚至一些优质钢材也有啊。 这不就是门路吗？ 想到这里，贾东旭就记在心理，开始打听消息。 轧钢厂的废料基本上是统一收集，能够重复利用的再回炉，不行的就然后送到其他部门，打造农具什么的，但总体来说管理很是宽松。 贾东旭就去过盛废料的仓库，里面的管理人员根本不管，顺手拿了半块铁管也没人查。 随后，贾东旭去了收废铁料的铺子，问清楚情况。 这废铁料铺子也是最近批准兴办的，为的就是收集社会上零散的铁料，集中起来更好的建设经济。 贾东旭拿着铁管询问，完全没问题。 价格上，一斤一分钱。 贾东旭心动了。 主要这是无本的买卖啊。 换一分是一分啊。 秦淮茹听到贾东旭的话，眼睛露出惊喜。 “真的？” “那还有假。不过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放心，绝不说出去。” “这两块得多少斤？” 秦淮茹也不管贾东旭作怪的手，眼睛盯着地上铁块问道。 “这是我在车间里搞废的工件！” 说到这，贾东旭颇为自豪，因为这样，就不需要去仓库里拿了，直接将废件截留，找机会用轧钢机压一下，分量足还不占空间，这么聪明的主意也就他想的到吧。 “这俩，最少这个数。” 贾东旭比划了四个手指头。 “四十斤？” “嗯” “哇，那，不就是四毛钱嘛，一次四毛，一天一次，一个月” 秦淮茹数着手指头，贾东旭一把握着，“不能天天拿，就按十次算吧。” “那是多少？” “嘿嘿，四块到五块！” “这么多！” “以后，可以买好多肉了，棒梗可以吃肉了….” 秦淮茹眼睛通红，这日子太不容易了。 贾东旭搂着媳妇，“放心，淮茹，以后咱家会越来越好的。” “嗯！还是你有能耐。” “那是当然！媳妇，再给我生个儿子，和棒梗做个伴。” “呸，就知道你不老实……” (本章完) 253 争夺 随后的三天，杨小涛都在仓库里做着准备工作，并没有行动。 这三天里，各个车间每天都有人来查看情况，却都无功而返。 以至于不少人都将注意力移开。 直到第五天，杨小涛开始在仓库里修理轧钢机。 整个过程没人来打扰，也没人关注。 杨小涛看着面前的轧钢机，带着眼镜，比对着记忆里轧钢机的图纸，一点一点寻找故障所在。 花费了一上午，杨小涛找出三处故障，也算是有了成果。 下午开始拆解，然后拿着破碎的部件来到车间。 “王哥，忙着？” “你咋有空来？” 王法抬头看一眼，又低头干活。 “打个部件！” 杨小涛说了一句，就走到空置的工位上，找了几块合适的胚子，在钳台上开始加工。 整个车间忙忙碌碌，没人注意到杨小涛的动作，很快，半个小时过去，杨小涛拿着做好的工件离开车间，往仓库走去。 “杨小涛？” “我去仓库找你，没找到，你去哪了？” 杨小涛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头也不回，“我有事忙了！” 说完就走进仓库里，顺手把门关上。 于海棠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一张稿子，正是关于杨小涛修好轧钢机的事迹报道。 原本想借此机会两人能说上话，哪知杨小涛根本就不给机会。 “榆木疙瘩，混蛋！” 于海棠踢了一脚，转身离去。 回到仓库，杨小涛着手组装，傍晚时候，这台轧钢机算是修好了。 不过杨小涛没有急着说，因为旁边的那台也找到了问题所在，打算两台修好了一起说。 回到家里，将一身油灰的蓝工装扔到盆子里，做好饭，杨小涛在书桌前看书。 最近忙起来，也没时间去冉家。 至于冉秋叶，因为马上要开学了，也要做些功课，所以来的次数少了。 不过，来的几次，都会帮忙打扫屋子，洗衣服做饭，尽是女主人的做派。 当然，也少不了甜蜜一番。 至于会不会意外中标，两人都没有做预防，或者说这年代就不需要预防，中了生就是了。 能生能养，才是响应国家号召呢。 第二天，杨小涛骑着车子来到轧钢厂，刚停下车子，就被王国栋喊住。 “王叔，这么急，怎么了？” 杨小涛见他着急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连忙问道。 王国栋确实是急了，昨天下班时候闲聊，问起来杨小涛的事，王法多了一嘴，说起回车间打造部件了，这让他一个机灵。 “小涛，伱跟我说实话，修好了？” “这事啊，嗯。修好了一台！” “好，太好了。” “记住，别说出去，我这就找人！” 说完，不等杨小涛继续开口，就跑向三车间。 等杨小涛在仓库里准备开工时，呼啦啦一群人在王国栋的带领下就跑了进来。 “快，哪一个，快点搬回去！” 急急忙忙的，就像上战场似的。 杨小涛愣神的功夫，听到王国栋的催促，里面指了指一旁的轧钢机。 “干得漂亮！” 王国栋也不多说，只是伸出一个漂亮的大拇指，随后招呼人，“上！” 众人动手，抬着轧钢机就往外走。 就在机器刚要离开仓库时，又一群人呼啦冲进来堵在门口。 原来是八车间的人见三车间的跑来仓库，他们离得近，车间主任黄得功二话不说就带人跑来了。 “老王，不地道啊！这修好了的轧钢机说了一家一台，你可不能搞偷袭啊！” 八车间的主任也是个老人，上来就对着王国栋质问起来。 说好的公平公正公开的，怎么到这了，还偷偷过来搞事情？ 王国栋脸不红心不跳，“老黄，你这话说的，这不是说好了一家一台，我先拉回去，剩下的不就是你们的了！” “得了吧，还剩下的。” “老王，做人可不能太贪了，你们都有一台了，这次轮也该轮到我们的了！” “什么轮啊，那台本来就是我们的，你看，我们都搬到这了，下一台，我不跟你抢。” 王国栋说着就让人赶紧抬出去，在这里耽搁越久，后面来人越多，再想弄回去更难了。 哪知，黄主任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要是抬出去了，想要再要那就难了。 “没事，你们搬到这，我们再搬回去，一样给我们。” 王国栋脸色不好看，可黄主任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就在门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至于两人带来的工人，也没了自家人的和气，开始推搡起来。 整个仓库乱哄哄的，更远处还有人往这边赶。 “住嘴！” “吵什么吵！” 就在双方越来越激烈的时候，仓库里响起杨小涛的喊声，顿时让整个场面安静下来。 王国栋和黄主任都看向杨小涛，也都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些莽撞了。 杨小涛走上前，也没多说。 这种竞争不能说好，却也起到了刺激的效果。 “小涛，你来说，这轧钢机应该给谁！” 王国栋反应快，一旁的黄主任看着杨小涛，面色紧张。 谁都知道杨小涛是三车间的，而且老王为了他可是砸了副厂长办公室的人。 于情于理，这让他来判决，屁股肯定向着王国栋啊。 可是让他反驳，他还真不敢。 毕竟，这上万人的轧钢机，就他一能人。 离开他，谁修轧钢机？ 就在黄主任心情跌倒谷底，王国栋自信满满的时候，杨小涛却是抬手拿出一个部件。 “先别管哪个，主任，黄主任，你们谁找个人把这个打出来，急着用！” 两人都是一愣，什么意思？打造部件？ 这…… 周围人都看向杨小涛，现场死寂。 “主任？” “啊？哦！你说，这是破损的部件？” 王国栋回过神，拿着部件，准备找人，就被一旁的黄主任拦下。 “老王！交给我们！” 说完不由分说的抢过去，交给手下，又着重吩咐一声，才回到原位。 杨小涛站在门口等着，那工件不难，要不也不会让别人来代工。 “杨工。你这是…” 黄主任试探着问道，旁边的王国栋则是将目光方向身后。 在那里，一台轧钢机散落不少零件，但主体还在。 杨小涛对着黄主任笑笑。 “您看着了不是，那台也快好了！” 听到答案，黄主任心立马提起来。 两台！ 轧钢机！ 那怎么也有一台是他的吧！ 不过，比起黄主任想着分一台，王国栋听到这话后，直接被杨小涛的实力震惊了。 原先杨小涛下战书的时候可是说了一个月两台。 这才几天？ 一个周？ 这家伙，逆天了啊！ “你小子，两台，这才多久啊！” 王国栋感慨着，杨小涛倒是没有谦虚。 “这两台一个型号的，上手快一些！” “行，不愧是我手下的兵！就是强！” “哈哈，不愧是上级领导都看好的人物。厉害，厉害啊！” 两人都夸赞着，笑着，然后不约而同的凑到一起。 “老黄，你看！” “这两台机器说是一家一个，但你们那边还有人，我们那边也有人！” “搞不好，最后都轮不到咱们哥俩。” 王国栋小声说着，黄主任也在心里点头。 “老王，你是说？” “这事得快！咱们俩分了，他们还能去车间里抢不成？” 啪 老黄一拍大腿，“老王啊老王，没想到你还有这心眼子。” “别瞎说，赶紧的，行不行？” “行！就这么干！” 两人一拍即合，达成合作。 三车间的也不搬了，省得引起别人注意，等杨小涛再修好后，两边人一起行动。 于是，刚才还大眼瞪小眼的双方再次亲如一家人，勾肩搭背谈天说地。 半小时不到，工件被送回来，这段时间可把黄主任急坏了，生怕再来一波人，现在可没第三台轧钢机分啊，到时候，那谋划算计可就是一场空了！ “杨工，你看合适吧！” 杨小涛接过部件点头，“应该没问题！” “对了，来个人帮忙，这样还快！” “我来！” 黄主任立马上前，杨小涛点头。 两人随即忙活起来，杨小涛组装，黄主任负责打下手，还要给机器进行维护，该抹油的抹油，该清灰的清灰，俩人忙碌起来，王国栋则是守着仓库门口，小心谨慎！ 半小时后，杨小涛检查一遍没有问题，满意的点点头。 一旁等不及的两人立马上前，“好了？” “应该没问题！不过，得试下才知道。” “好，快走！” 黄主任立马挥手，八车间的人呼啦跑过来，十来个人抬起设备就往外走。 “老王，赶紧的！别堵着门口！” 王国栋还在一旁叮嘱杨小涛，上面问起来就把事情推到他们俩身上，千万别逞强。 杨小涛自然清楚该怎么说，他就是只管修机器的，又管不了分配，就是找事也找不到他头上。 王国栋扔下一句话，就带人抬着轧钢机离开仓库。 “兄弟们，给我，加快速度，抬到咱们车间，就是胜利！” “冲啊！” “冲！” 接下来的行程，才是最要命的，一个不好就得被人截胡了。 好在半晌午的时候，车间里都在忙碌着，偶尔几个出来透透气，上厕所的看到了，也没当回事。 但总有几个机灵点的，跑回车间把事一说，很快，车间主任就知道了。 意识到什么，几个车间主任连忙带人往外跑，结果刚出来，就看到三车间那里，一群人将轧钢机抬了进去，什么都晚了。 “王国栋，你个小人，阴险的混蛋，把轧钢机交出来！” “交出来！” 一车间的孙国站在门口看着轧钢机抬进去，心里那个急啊，气啊，后悔啊！ 老虎打个盹，就被小鬼偷家了，这事弄的。 王国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庆幸，还好快了一步。 看着孙国跳脚的模样，王国栋笑起来，“老孙，别说兄弟没提醒你。” “那里！” 指了指仓库方向，“那里，还有一台呢！” “老王，你是说？” “嗯，去晚了，可就…” “娘的，都跟我走！” 孙国带人离开，王国栋咧嘴笑起来。 那里确实有一台，不过现在估计进了八车间吧。 果然，等孙国带着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碰到其他几个车间的主任，一打听才知道，剩下的那台被八车间的老黄给弄走了，这会儿都搬进车间了，还要个毛线。 几人有些沮丧。 孙国一拍手掌，“他娘的，被这俩混球给耍了！” (本章完) 254 日常维护 “走，找厂长去，这事不能这么完了！” “对对，走，一起去！” 几个人主任呼啦走到厂长办公室，还在批阅文件的杨佑宁看着一堆人进来，也是搞不明白。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立马炸锅似的，最后还是孙国把事说明白了。 “你是说，修好了两台轧钢机？” 孙国愣了片刻，您老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个吧！ “两台？” 杨佑宁又问了一句，孙国点头。 “不知道修没修好，反正是抬回车间里了！” “强子，赶紧去看看！” 杨佑宁对着秘书喊了一句，随即就看到秘书李强快去离开。 “好了，本来这修好的轧钢机。就是给你们用得！” “这具体怎么安排，你们找老陈和老徐去，别在我这折腾了！” 杨佑宁把几人打发出去，自己却是站起来在屋子里踱着步。 没一会儿，李强跑回来。 “厂长，我，看了！” “两台，都修好了，通上电，已经开始用了！” “好！哈哈哈！好！” “我去告诉老刘去！” 说完，出门。 另一边，孙国等人离开办公室，也没去找各自的上司。 他们太清楚两个上级的心思，都是只要是不吃亏就行。 什么叫吃亏？ 人家有，自己没有那就是吃亏。 了现在，三车间一个，八车间一个，正好一家一个，谁都没吃亏。 他们现在去找，估计会被喷一顿。 谁让你没本事的！ 几人垂头丧气，尤其是孙国，他一车间和三车间一直都是竞争关系，现在三车间多了两台轧钢机，那产量肯定会提升，而任务量一共就那么多，被三车间抢了去，他们不就少了？ 这每年的先进可就是靠着任务说话的！ “娘的，失算了！” “可不是，谁能想到，这杨小涛修好了两台轧钢机，这才多久？” “一个周？” “哪有一个周，前几天我还看他在厂子里转悠呢。” “这家伙…” 几人说着，突然孙国停下脚步。 “几位，咱们得派人盯着！” “以后，不能让这俩人再得逞了！” “对。这俩混球太不要脸了，我们轮流派人，就在仓库门口盯着。我就不信，弄不到一台！” 几人很快敲定主意，形成了并不牢固的联盟，简称“死三八联盟！” “老杨，不要急，你让我慢慢来，行不行？” “不急？这上次夏老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啊！” “这可是两台轧钢机啊，这充分说明，杨小涛同志是有能力修理轧钢机的！” “这在咱们厂，在这四九城，乃至全国，都是，都是首例啊！” 办公室里，杨佑宁和刘怀民两人说着，焦点就是讨论杨小涛的情况。 “是是是，我这就写报告，行了吧！” 刘怀民被说的没法子，只能放下手头工作，但在心里也是很开心。 不论是杨小涛，还是轧钢厂，都是一件好事，一件意义重大的事。 “对了，这杨小涛能够修理轧钢机，会不会有什么秘诀？” 正在写报告的刘怀民突然开口，杨佑宁听到后也是点头。 “这要是总结经验，让其他人都能学会，那…” 啪 杨佑宁双手拍在一起，心里激动着。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要不然，厂里的工程师会没办法？ 未必是杨小涛强，可能只是找到了什么诀窍。 不过，这事还得和杨小涛谈谈，相信以杨小涛的大局观，肯定会同意的。 却不知，杨小涛哪有什么诀窍，他靠得一直都是系统啊！ “对了，老杨，你准备好自行车票了？” “这还用说，这小子上次就盯上了。” “唉，往常年送不出去的东西，今年出了好几张，真是，大出血啊！” “哈哈哈” “老刘，今个让后厨给整一桌，咱俩得喝一杯。庆祝庆祝。” “你不知道啊，上次吃了那何雨柱做的菜，我还特意打听了下，还是个正宗的谭家菜…” …… “小涛，快来，快快！” 王国栋看着回到三车间的杨小涛，就像迎接贵宾似的热情如火，满脸微笑。 “主任！” “叫王叔！” “王叔。你这样搞得我不会了！咱都是自己人，这也太见外了！” “哈哈，对对对，自己人，不能见外！” 王国栋笑着，越看杨小涛是越满意。 要不是自家没个闺女，这样的好小子是真不想错过啊！ “小涛，叔问你个事！” “您说！” 杨小涛拿着水壶罐一口，“如果您要问轧钢机的事，我只管修，其他的我也说不上！” “这个叔知道，不难为你！” “叔就问一句，那剩下的几台，你有几成把握？” 杨小涛放下水壶，想了一会儿，“给我时间，七成还是有的！” “当然，只要不是主板坏了就行！” “成了！” 王国栋一拍拳头，“那就好，哈哈！” “咋了这是？” 杨小涛奇怪不已，王国栋却是笑着开口。 “你不知道，那几个没捞到好处的这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唠唠叨叨，就跟个苍蝇似的！我都不敢回办公室了！” “有你这句话，我去给他们吃个定心丸，讨个清净去！” 王国栋心理有底，又看向杨小涛。 “这次回来是…” 王国栋以为杨小涛又修好了轧钢机，准备搞部件，心理有些期待。 “这不修好了两台轧钢机，回来看看机器运行的情况。” “这两台机子使用起来需要格外注意保养，不能跟以前似的缺了防护，保养，不然用不了多久又要损坏。” 杨小涛在修理机器的时候就发现，虽然其他地方没有损毁，但也存在隐患，使用操作不当，很容易引发故障。 “还是你想的周到，这些家伙只知道用，从来不想过保养的事。” “不过，也没人教过怎么保养啊。” 王国栋也意识到这方面存在的缺失，隐约间想要抓住脑海中闪过的灵光，却总是缺点什么。 可王国栋没抓住的东西，杨小涛早就有了打算。 修好轧钢机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将轧钢机的保养列为车间日常维护中，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故障率，提高使用寿命。 “王叔，我是这样想的。” “将一些经验老道的工人组织起来，我负责教他们如何保养，如何进行日常维护。” “好，这想法，很好。” 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了两人一跳，回头看去就发现杨厂长站在不远处，后面还跟着徐远山。 “厂长。” “杨厂长。” 两人招呼，杨祐宁走到杨小涛跟前，脸上带着笑容。 在办公室的时候就说起过总结的事，不过那是修理轧钢机的事，但眼下杨小涛提出的日常维护，明显更加实际。 若是人人都能对机器维护保养，那肯定能减少故障率啊。 就工厂里的这些老机器，哪天不得出点毛病？ “你小子，这想法很好，很适合当前的形式。”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大家伙都听听…..” 杨小涛也没扭捏，将心理的注意说出来。 “厂长，我们轧钢厂的轧钢机种类不少，但大部分功用是相同的……” 杨小涛侃侃而谈，将普通维护和机修区别出来，将其归到日常工作中，这些工作只要是经验丰富工人就能胜任。 再加上一定措施的监督，审核，就能将这项工作落到实处。 身边几人都是有着充足管理经验的，听到杨小涛所说的，也是各自点头，同时又对杨小涛的这番动作刮目相看。 杨祐宁更是在心里嘀咕，这小子对管理也有一套啊。 就是不知道在哪学的？ 难道，又是看书看的？ 这一刻，杨祐宁觉得自己有空的话，也要看看书了。 不能落后啊。 杨小涛说完，杨祐宁当即鼓掌，徐远山也是如此。 这个后辈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了。 “杨小涛同志，我以轧钢厂厂长的身份，要求您尽快将你所说的日常维护整理成文件，这件事情越早落实到实处，对轧钢厂的生产越有利。” “是，厂长。” “好了，接下来……” 杨祐宁从怀里取出一张自行车票，杨小涛一见立马眼睛笑眯眯的。 “看把你乐的，一副财迷，哪有时代工人的模样。” “拿去拿去，我这点存活，早晚被你搬空。” 杨小涛接过自行车票，看了眼，不是凤凰的，飞鸽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式的自行车。 小心踹在怀里。 “那肯定搬不空啊，明年不又有了吗？” “你这混小子，还打起明年的注意了，把你能的。” “记得去登记…” 说完，杨祐宁和徐远山一起离开。 身后，王法等人凑过来，又是一番热闹。 “涛哥，这自行车票，匀给我呗。” 邢佳琪跳出来，说出不少人的心声。 “滚毛，这是给你嫂子准备的。” “啊~~~” “没天理啊，我要是女的多好啊。” “去死，你是女的，谁敢要。” “哈哈哈” 杨小涛和众人嬉笑一番，众人还要继续工作，他则是去了趟办公楼，将证明登记清楚，随后离开，准备回家。 刚离开办公楼，就听到头顶上的大喇叭响起来。 “各位工人同志，大家下午好。” “下面，广播一则先进事迹。” “我轧钢厂工人，八级钳工杨小涛同志，在革命建设道路上奋勇拼搏，经过连续几天的奋斗……” “经轧钢厂领导一致决定，授予杨小涛同志先进个人…….” 于海棠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很快杨小涛修好两台轧钢机的事情就在厂子里传开了。 而先进个人的称号不仅是一种荣誉，更是地位的象征。 走在哪里，先进个人都是发光的存在。 甚至，做出卓著贡献的人，更是能够得到‘领导人’的接见，这可是杨小涛一直期盼的存在。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这份荣誉。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在众人一阵羡慕中，杨小涛则是骑上自行车，独自往家里走去。 255 贾家吃肉了 后厨，傻柱听到于海棠清丽的声音本来心情不错，但听清楚播报的内容，心理就很不爽。 “狗日的，这轧钢机这么容易修？之前的人都是废物不成。” “没点本事，让这小子出名了。” “戏文里怎么唱的来着，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竖子，啥意思来着” 傻柱骂骂咧咧的，掀起锅盖，看着里面的红烧肉，用勺子捞出一块肥的就要送嘴里。 “傻柱，你敢偷吃。” 门口，许大茂指着傻柱吼吼起来。 “忒，孙子，这后厨是你来的地方？” 傻柱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许大茂后，立马支棱起来。 “傻柱，你别岔话题，你敢偷吃？你知道这肉是谁的吗？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嘿，傻茂，不知道就别瞎吵吵，我这做饭尝尝咸淡，说到哪都是这个理。” 傻柱不管许大茂，将肉送进嘴里。 “嗯，咸淡正好。” “你你，你….” “傻柱，你别嘚瑟。” 许大茂气的直伸手，傻柱趁不注意，低头抄起一旁的擀面棍，嗖的扔过去。 砰 哎呦 许大茂捂着额头，“傻柱，你混蛋。” “傻茂，你别跑啊，有本事来后厨，就别当孙子，来，爷爷这两天没活动，正难受呢。” 傻柱不给许大茂机会，三两步冲上去就是一顿王八拳，将这一阵心理的郁闷驱散。 许大茂也是后悔，老实的在办公室里陪客人多好，非要嘴贱，过来显摆。 “傻柱，住手，快住手。” 关键时候，刘岚送菜回来，赶紧拉开傻柱。 许大茂爬起来，狼狈的跑开。 “狗日的傻柱，你给老子等着，这辈子就当个绝户吧。” 砰 身后一根擀面棍飞过来，许大茂立马跑开。 “狗日的许大茂，还敢诅咒老子，今天你最好别回去。” “好了。放开，放开我。” 傻柱甩开刘岚，再次回到后厨躺在椅子上。 满地的凌乱根本不管，自然有人收拾。 另一边，许大茂跑回办公楼，整理一番，这才走到屋子里。 李怀德正在和客人交谈着，看到许大茂这样皱了下眉，心中不喜。 直到结束，送走客人后，李怀德才训起许大茂。 “你看看你这样子，特意给我在人前丢脸是吧。” “我让你来陪客人，不是给我添堵的，你这样子，不想干就直说，用不着这样恶心人。” 许大茂苦着脸，“厂长，不是，这事不怪我啊。” 当即许大茂将后厨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李怀德听了当即沉没。 傻柱的手艺还是需要的，尤其是最近客请的比较勤，不少人都是听说傻柱手艺，点名要吃他做的菜，这时候要是处理不好，可是要坏大事的。 “算了，一个厨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以后，少去后厨转悠，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李怀德说完就走。 许大茂没反应过来，直到人走远了才对着远处的背影一阵乱拳挥舞。 “娘的，一个个都是势利眼。” 回到家中，杨小涛看着整齐的房间，还有洗好的衣服叠的板板正正的，心情自然美好。 这家里有了女人，才算是个家！ 想着冉秋叶，杨小涛从空间里取出自行车票。 等明天，带着媳妇买车去。 心里想着，取出几个鸡蛋，热锅，做饭！ 晚饭吃完，杨小涛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拿出纸笔，整理机器维护保养的注意事项。 前院，阎阜贵坐在凳子上，心里盘算着怎么去找杨小涛。 他已经得到消息了，杨小涛手头上有一张自行车票。 只是，想要得到这张票，不出血那是不可能的。 但出多少，他心里也没底啊。 “老伴，你说，以咱们俩家多年的交情，他会不会送给咱？” 三大妈将缝补的衣服放下，“你做梦呢？” “咱们俩家啥交情，能送你自行车票？” “呃，也是！” 阎阜贵低下头。 “你不去问问？” 三大妈咬断线头，“别去晚了，让人要了去。” “不可能，咱们院里，能要的，敢要的，没个人。” “我估计，也就咱家了！” 阎阜贵肯定的说着。 “谁说的，我看二大爷也有点心思！” “呵，就他？你见过杨小涛给他好脸色吗？” “那傻柱呢？前几天可是吵着要给何雨水买车子的！” “那更不可能，傻柱就没看得起过杨小涛。让他去求人，那不得杀了他啊！” “说的真准！”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三大妈突然想到什么。 “他爹，你没看到今中午，贾家买了一块肉！那可是好大一块呢！” 三大妈想起秦淮茹拎着肉走进四合院的样子，肚子里就咕噜起来。 “怪不得，今天听不到贾张氏的声音了。” “没啥，人家好歹也是轧钢厂的工人，一点肉还是能吃的起的！” 阎阜贵不以为意，三大妈听了也是觉得有道理。 贾家，贾东旭回到家里，鼻子里就闻到一股肉香。 床上，棒梗和小当一人端着一个碗，眼睛瞄着锅台。 贾张氏坐在窗户旁，手上的顶针不断用力，但就是看不到针头。 眼睛不时扫过锅台，鼻子就没偏开过，生怕做饭的秦淮茹偷吃了。 今天，她们贾家，要吃肉了！ 至于这肉怎么来的，她心里门清。 心里更是自豪。 谁再说自家儿子是废物，她就上去给他一爪子。 这么好的点子，就是他儿子找到的。 别说什么对错，反正他们家靠这个，吃上肉了。 哪怕有点不正规，那又怕啥？ 不就是点废铁嘛，本来就是废物再用的，正好能够给她们家解决困难。 一举多得啊！ “爸，快点快点！” “要吃肉了！” 棒梗看着老爹回来，连忙喊着催促。 他可是从奶奶那里听说了，这买肉的钱都是他爹挣来的。 只要他听话，以后可以经常吃到肉！ “乖儿子！好，吃肉，吃肉！” “妈，淮茹，咱们一块吃！” “哎，好，好儿子！” 贾张氏扔下鞋底，跑到桌前。 秦淮茹笑着打开锅盖，用铲子将里面炖的肉块捞出来，放盘里。 一块块指头肚大小的肉块，肥嘟嘟的，闪着光晕。 “吃肉喽！” 棒梗欢快的笑着，也不用筷子，直接拿手抓。 小当见了也是伸手，却被贾张氏拍开。 “姑娘家家的，要矜持！” 说着，拿起筷子捯了一块放小当碗里。 秦淮茹心疼女儿，又分了两块给小当，这一会儿的功夫，棒梗已经塞满了嘴。 贾张氏的筷子更是迅速而准确，专挑大的吃。 贾东旭才吃了两块，就看到盆子里已经只有汤了。 秦淮茹也是捡了块小的放嘴里尝尝。 “好吃！好吃！” “就是太少了！” 贾张氏摸摸肚皮，有些不甘。 贾东旭放下筷子。 “没事，今天又拿回来两块。” “过两天，咱们又可以吃了！” 贾东旭说完，棒梗就看着床下那两块铁块。 “爸，我和小当也去捡废铁，到时候买好多好多肉！” “嗯，棒梗真乖！” 享受着来自父母的关爱，棒梗心里打定主意，一定找好多好多废铁，换肉吃。 吃完饭，贾东旭上床睡觉，秦淮茹收拾完躺在一旁。 “东旭，这次去卖废铁的人，多了不少！” 秦淮茹想起前几次都没大有人，可这次去的时候有不少妇女。 贾东旭拍拍秦淮茹的丰腴，“没事，让她们捡。” “人多了，我们才好浑水摸鱼！” “我最近想了个法子，即可以减少大小，还能增加重量，到时候可以换更多的钱。” “真的？” “那是当然！” 贾东旭自豪的说着，伸手搂住秦淮茹。 秦淮茹双眼含情，伸手抚摸着贾东旭的胸膛。 这一刻，贾东旭才觉得挺直腰板是如此的爽。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收拾完后，就准备骑车去上班。 路过前院，就被阎阜贵堵住。 “三大爷，大清早的，拦路打劫啊你！” “呦，我这把骨头没三两的敢来打劫你。” 阎阜贵有些扭捏的说着，“小涛，有个事，跟你商量下！” 杨小涛赶时间，“您说！” “这样！” “听说你有张自行车票？三大爷这些年你也知道，这就一直想搞一辆自行车，你看，能不能，匀给三大爷？” “你放心，三大爷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行不行？” “不行！” 杨小涛把车子一台，就避开阎阜贵。 心里好笑，好不容易搞来的自行车票，给了他，那怎么给媳妇买自行车？ “这票啊，我要给媳妇买车子。您啊，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一用力就跑出去。 “你…唉…” 阎阜贵气的直跺脚，却又没办法。 良久，一拍大腿，赶紧回家。 “什么，下个月就结婚？” “为什么？” 阎解成不解的问道。 阎阜贵却是恨铁不成钢，“你没听见杨小涛说十一结婚，你看看他捯饬的，三转一响都快齐全了，这又一辆自行车。” “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比不过，那就得快点定下来，不然……” 阎解成和三大妈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这要是在杨小涛后面结婚，以他现在的风头，肯定会把结婚的档次拉高。 再想找媳妇，那成本可就不是现在这点了。 “我，我去找于莉！” 阎解平也怕，赶紧去找于莉商量去。 当然，他可不会说实话。 “老头子，这杨小涛这么搞，咱们院里那些没结婚的，不得心里骂死他！” “你管别人干嘛，先把老大的事弄好再说。” “其他人，哼，有他们哭的时候！” 256 紧急情况（一千月票加更） 下午时候，杨小涛将昨晚写的报告交给徐远山，随后告个假，便离开轧钢厂，骑车一路狂奔，来到冉秋叶家。 开学在即，冉秋叶也在家里准备功课，顺便看着俩小只，督促俩人学习。 冉母在家里准备饭菜，见杨小涛来了连忙招呼。 “你怎么有空来？” “秋叶，走！” “干啥去？” “买车！” 杨小涛说着，又拿出一张自行车票。 冉秋叶捂着嘴，“这，哪来的？” “哪来的？当然是挣的！” 随后杨小涛把事情简单说了下，一旁的冉母听了更是自豪。 这家伙，有本事。 随后，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出门，俩小只也想跟着，却被冉母留在家里。 两人来到供销社，杨小涛熟门熟路的来到里面。 还是上次买车的售货员，杨小涛来到跟前将票据交上去。 冉秋叶是第一次来，看得新奇。 不过周围不少人看她的目光都是羡慕。 因为杨小涛可是说了，这次买的是女士自行车。 很快，杨小涛就提着一辆小巧的女士自行车，来到冉秋叶跟前。 “这辆怎样？” 冉秋叶看着车子，一眼就拿不下来。 “好看！” “嘿，这库里就这一辆了，幸好来的早。” “喜欢就买了？” “嗯！” 冉秋叶点头，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兜，“这个给你！” 杨小涛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去一叠钱。 “这是我上次给你的？” “嗯，反正都是咱家的！” 随后，冉秋叶拿出户口证明，在售货员的核对下，交钱付账。 两人各自推车离开供销社，一起在马路上骑着。 冉秋叶因为是新车子，骑的不快。 倒是杨小涛在身边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还不时的出口指导一番，倒是让冉秋叶更加紧张了。 俩人也不管路人的议论，终于来到了派出所，又是一番忙活，打上钢印，这才算是完事。 随后，俩人回到四合院。 一进院子，就引起众人的羡慕声。 “小涛，这是又买车了？” “周姐，买了，女士车子。” “这得多少钱啊，秋叶真是有福气的，找你个好男人啊！” “哈哈” 中院，秦淮茹端着菜盆子，看着两人一人一辆自行车走过去，心里不是滋味。 “以后，我也会有的！” 想到自家男人的法子，暗暗肯定。 “陈大爷，买车了，今晚过来喝酒！” 招呼一声，隔壁陈大爷弹出窗户。 “哦。买了女士的，这车真漂亮。” “今晚来我家！你大妈下面条！” “那不成，我家买车，我请客！” “好！” 两人回到家里，准备做完饭。 而此时，轧钢厂里，也到了饭点。 轧钢厂，一车间。 贾东旭在工位上埋头苦干，在他身旁还落着几个工件，都是生产加工过程中的残次品。 对此，周围的工人早就见怪不怪了，除了新来的人不熟悉情况，还会问为什么一个老工人，成功率会这么低？ 其他人根本懒得过问。 “东旭，休息下，准备吃饭了！” 身边易中海背着手走过来，对贾东旭近些日子的表面很是满意。 这只要不懒了，就是可造之材！ “师傅，我还有一个做完！” “你先去吃！” “好！” 易中海满意的离开，很快车间里空出来，贾东旭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他，拿起地上的工件，快速来到一台轧钢机前。 这就是他的注意，利用轧钢机，将工件挤压，压缩体积，增加重量。 很快，轧钢机在他操作下运行起来。 嘎吱 嘎吱 很快，四个工件被压成铁块，然而这还没结束。 贾东旭看看时间，知道机会不多，很快就有人回来了，一咬牙将四个铁疙瘩一起放进去，打算一次压成的大的。 嘎吱吱～～ 贾东旭一听，怪了，动静不对。 吱吱～～～ 坏了！ 想也不想的停下机器，感受着心脏剧烈跳动，快速往餐厅跑去。 来到餐厅，左右看看不少人已经吃完了。 就去窗口打了一份饭菜，随地找个凳子吃饭。 心里的忐忑放松下来，却仍旧担心着。 这样是被人发现了弄坏了轧钢机，这铁饭碗可就是砸手里了！ 想到这里，贾东旭快速扒拉两口，而后回到车间。 此时，车间里的工人再次开工。 贾东旭在工位上，虽然低头忙碌，但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没一会儿，车间里突然想起一个人的呼喊声，更是让他提着的心揪起来。 “坏了，坏了，轧钢机不行了！” “快来人，来人看看，轧钢机坏了！” 负责轧钢机操作的工人大声喊着，脸上的汗水哗啦流下来，显得很是紧张。 周围人离开过来，看着轧钢机大厨牟牟的声音，显然不正常。 旁边得到消息的易中海走过来，众人让开道路。 “啥情况！” “易工，我也不知道！这机器用了没一会儿，就发出嘎吱吱的声音，我也没当回事，以前也这样的。” “可谁知道，就这样了！” 那人说着，都快哭了。 这每一台轧钢机都关乎厂子里的产量，更是他们车间的荣誉啊！ 这用坏了轧钢机，那可是要受处分的。 “先别急，我看看！” 易中海是车间里的八级钳工，平时一些小机器坏了，都是他出手修理的。 排开众人，易中海开始检查轧钢机。 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听了一阵杂音，易中海露出肯定的神色。 “应该是卡住了！不要怕，弄出来就好！” 周围人听了立刻松了一口气。 人群后方，贾东旭听了也是放下心来，只要没大事，就没人追究。 易中海拿起扳手，就要准备拆卸。 “老易，这是轧钢机啊！”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就看到刘海中走过来，神情严肃。 众人见了只以为刘海中顾全大局，却不知，刘海中纯粹就是不想让易中海出风头。 这要是让他修好轧钢机，那在院里，也就他这个二大爷没啥本事了。 “二大爷，你说啥呢！” 易中海还没说话，贾东旭率先跳出来。 “我师傅，八级钳工，这么多年了经验丰富，一个轧钢机，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这点还修不好？” 刘海中听了不说话，主要是他不懂修理啊！ “是啊，刘师傅。易工也是老师傅了，应该没问题！” “我觉得可以试试，反正是小问题！” “我觉得也行！” “那个，我认为还是找人吧，那个三车间的杨工就很厉害，修好了三台轧钢机呢！” “对对对，杨工肯定行。”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尤其说道杨小涛的时候，易中海握紧扳手，刘海中低头不语，贾东旭眼中冒火。 “哼！” “我师傅可是老八级了，这些年修好多少机器？” “再说了，我们工人不就是要自力更生，有艰苦奋斗精神嘛。” 易中海听了，觉得徒弟说的对。 主要是，他觉得这么点小事，他能解决。 于是，也不管周围人的议论声，开始拆卸起来。 周围人见了，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 没一会儿，易中海就找到了卡住的铁块，啪嗒一声扔地上。 抬手摸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周围人立刻鼓掌。 “好样的，易师傅！” “师傅，你真厉害！” 周围人不断祝贺，一旁的刘海中不情愿的拍着手。 易中海将铁块放在一旁，对操作员说道，“你啊，这么厚实的铁块怎么都往里面放，这个月等着扣工资吧。” 操作下面红耳赤，这事他没说的。 幸好问题解决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这么大的铁块，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操作下还在疑惑，易中海已经开始安装部件，很快就安装完成。 只是，看着手头上多出来的一个螺丝，易中海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不过，只是少个螺丝，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而且也没人注意到，易中海小心将螺丝揣进口袋里。 “试试吧，以后，注意点。可别在犯错了。” 易中海拿起工具准备离开，一旁的操作员连忙启动机器。 轰隆～～咔咔咔～～～ 咔哒咔哒咔哒 一连串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刚准备离开的易中海停下脚步。 “易工，这，这，机器还是不行啊！” 操作员带着哭腔，这根本就没修好啊！ 周围人再次冷静下来，都看向易中海。 刘海中更是双手一摊，那意思就是，看看，听我的早就修好了。 易中海皱着眉头，脸皮有些发红。 回到轧钢机前，再次检查起来。 可这一检查，就是半个多小时，眼看着就要下班了，易中海还是找不到原因。 这次，额头上是真的冒汗了。 “怎么回事？” 远处，孙国大步走来，身旁还跟着刘海中。 正是他觉得是个表现的机会，但办公室将孙主任叫来的。 孙国听了刘海中的话，心里去咯噔一下。 这车间里任务紧，每台轧钢机都有大用。 一台不工作了，那直接就是影响到产量啊。 “主任，这…” “易师傅，你说能不能修好？” 易中海被问的老脸通红，但真不知道怎么修。 “主任，我，我没把握！” 孙国听了，也不意外。 易中海几把刷子，他还是门清的。 看看周围人，最后指着刘海中，“刘海中，我记得你和杨小涛一个院的吧！” “啊？哦，是，我跟杨工一个四合院。” “好，现在，你赶紧去把他请过来。” “今晚上必须修好轧钢机，不能耽误明天的生产！” “快去！” 刘海中心里去一千个不情愿，但在孙国注视下，他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 况且，这可是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主任，您放心，就是绑我也给你绑来！” “谁让你绑了，请来，请？懂不懂。” “懂了，懂了，我这就去！” 刘海中快步离开车间，认准方向就往四合院跑。 “狗日的！要是有辆自行车，多省事！” 大佬们太给力了，今天早上起床查看后台，月票竟然已经超过一千了。 没说的，加更！ 再次感谢大佬们的支持！ 257 这才是专业选手 “狗日的！要是有辆自行车，多省事！” 刘海中骂着，心里想着一会儿到了四合院该怎么说。 四合院里，杨小涛和陈大爷喝着酒，老人家要离开四九城了，最近也有些伤感，杨小涛特别理解这个感情，故土难离，尤其是这个年纪。 砰 “大爷，干了！” “干了！” 爷俩喝着酒，下面陈大妈和冉秋叶说这话。 作为过来人，陈大妈一眼就看出冉秋叶的变化，心里也是对冉秋叶迈出那一步感到开心。两人更是聊起生育的事。 就在几人准备吃饭的时候，旺财的吼叫声响起，杨小涛推开窗户一看。 就看到刘海中在外面扶着大腿不断喘着粗气。 “刘海中，他来干啥！” 最近一段时间他跟刘海中可没说过话，对方也不敢招惹他，双方算起相安无事。 陈大爷伸头，就听到刘海中在院子里喊起来。 “杨小涛，轧钢厂出事了，孙国孙主任找你，赶紧去一趟！” “小涛，找你的。” 陈大爷说着，杨小涛自然听明白了！ “杨小涛～～” 刘海中又在院子里喊了一遍，不少院里的人都听到了。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我去趟工厂！” 杨小涛下来穿鞋子，“等会，我拾到下！” 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冉秋叶赶紧给他拿衣服，最后拿来一根毛巾。 “洗洗脸，一身酒气，路上小心点！” 杨小涛洗把脸，清醒片刻，这才拿着手电筒。 “放心，这点酒没啥事？” “你在大妈家坐会，我要是回来晚了，伱就先睡。” “好！” 杨小涛跟陈大爷挥挥手，便出门，推着自行车。 “小涛，快去一车间，有台轧钢机，坏了！” 刘海中捋顺气，还没说完，杨小涛看也不看的骑着车子出去了。 “哎，等等我，带我一程啊！” 刘海中这才想起，还得赶回轧钢厂啊！ 可这会儿，那还有杨小涛的影子？ 算了，先回家喝点水吧。 但愿，杨小涛这家伙也修不好。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骑着自行车，一手扶把，一手拿着手电筒，呼呼跑着，被风一吹，酒也醒了大半。 来到轧钢厂，正好是下班点，不少人都往外走，三车间的不少人遇到了打着招呼，杨小涛也没多说。 就直接骑着车子跑到一车间的门外。 “来了，人来了！” 要有人等着，见杨小涛来了立马朝里面喊。 杨小涛把车子放好，刘走进车间里。 这时候都是下班了，可一车间理还是聚满了人。 “小涛，这！” 孙国看着杨小涛立马招呼。 “孙主任，啥情况？” 杨小涛走到跟前，看着面前的轧钢机。 孙国闻到杨小涛身上的酒味，看看时间就知道是打扰休息了，也不是客套的时候，赶紧把情况说了一遍。 杨小涛看了看周围，不少人都在，尤其是易中海，原本还下手修理来，只是没修好。 见到杨小涛来了，也没离开，就在一旁和贾东旭站在一起。 杨小涛没搭理他们，只是拿起那块铁疙瘩，仔细看了会。 “这东西，不像是原材料吧！” “看这上面的痕迹，倒是像报废的工件！” “孙主任，你们连报废的工件都重新加工了啊！” 杨小涛说着，孙国疑惑的接过铁块，仔细打量。 原本还没觉得啥，经杨小涛这么一提醒，还真有点像。 站在易中海旁边的贾东旭听到杨小涛的话，身体猛地颤抖起来。 “娘的杨小涛，你不说能死啊！” 贾东旭心里咆哮着，这要是被找出是他干的，就是易中海也保不住他。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加工废料。这个，我敢打保证！” 操作员最先反应过来，立马解释。 “呵，那就有意思了，谁闲的没事往这里面扔？” “肯定不是我，我就吃饭的时候离开一会儿！” “真要有人，那也是吃饭时候的人！” 周围人突然议论起来，毕竟这破坏轧钢机的行为可是严重损害国家利益，是犯罪！ 贾东旭听着众人议论，谁最后走的，谁没去食堂吃饭，心里慌的一批，脸色都发黄了。 好在车间里的灯泡发黄，周围人才没觉察出来。 但真要有人检举起来，他难保不会被人说出来。 贾东旭心里着急，好不容易找了条发财路，好不容易让家里吃上肉，这要是被揭穿了，以后又要过上顿顿窝头的日子？ 贾东旭想着，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充满仇恨。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混蛋！ 这事黄了，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算了，先解决问题！” 这时，孙国突然开口。 这种事查出来对他们一车间也不是好事，左右坏的都是他们的名声，还不如当成操作失误呢。 看了眼杨小涛。 杨小涛哪能不知道孙国的打算，不过这事本来就跟他没关系，他只是尽可能的找出原因，其他事，管不了。 “行！” 杨小涛点头，脱掉外套，拿出眼镜带好。 杨小涛开始行动，周围人都聚精会神，大气都不敢出。 面前的这台轧钢机，杨小涛也有过研究，图纸就在储物空间里。 好在先前做过功课，可以使用故障扫描能力。 只见杨小涛的眼镜上有一团白光划过，周围人根本看不见，只是看着杨小涛，伸手拍拍着，摸摸那的，很是紧张。 “扳手！” 旁边人赶紧递上来一个活扳手，杨小涛接过后就开始拆卸。 咔哒 一块部件拆下来，杨小涛看了一会儿，又继续拆。 没一会儿，先前易中海按上的部分又全部被拆下来。 “孙主任，这里缺个螺丝，你找下配套的！” 杨小涛指着隐秘处空缺的螺丝，孙国赶紧跑过来看看。 人前易中海不自觉的伸进口袋，紧紧握住多出来的螺丝。 心里却被杨小涛的这一手狠狠甩了一巴掌。 这差距，让他认清现实。 心里又是升起无力感。 后悔啊… “是这个原因吗？” “找到问题了？” 孙国急切问道，杨小涛摇头，“没，这是附带的！” “哦！” 孙国不敢打扰杨小涛，只是派人去找螺丝。 找不到，那就打一个！ 杨小涛继续拆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待中，轧钢机被拆的七零八落，众人都往后数米，生怕碰到零件。 看着满地的零件，孙国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轧钢机还能修好吗？ 就在这时，杨小涛拿着一个小电路板直起腰来，长舒一口气。 转身来到人前。 “找到了，这东西烧了！” “应该是不当操作，出了问题没及时停下烧的。” 杨小涛摘下眼镜，揉着眼睛，孙国赶紧上前，接过电路板看了眼，顿时天晕地转。 这东西，可不是钳工能后加工的。 没有配套的零件，这咋修？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 “机器坏了为什么还工作？啊！你是怎么开的机器！” 孙国对着操作员就是一阵咆哮。 周围人都清楚，这种电路板全靠进口，这年头厂子里根本就没有存货，这样说搞不好，他们这台轧钢机就算是废了！ 操作员听了，噗通一声就蹲在一旁，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头缝里掉下来。 他不是怕，他是后悔，后悔损害了轧钢机，后悔自己没本事，让国家遭到损失… “孙主任，别急！” “杨工，你有办法？” “办法倒是算一个，那仓库里有一台这样的，要是可以的话，我可以拆下来零件试试。” “好，你尽管去拆，出了事，我给你担着！” “行！给我几个人，速度还快一些！” 杨小涛看看手表，十点半了，这一趟时间有点长啊！ “好好。你们几个，跟着杨工，让你们干啥就干啥！” 杨小涛点头，带人离开。 孙国想了一会儿，跑向办公室。 没一会，电话打到家属大院里，徐远山出现在那头。 孙国把事情说了一遍，徐远山只留了一句，“我一会去！” 杨小涛来到仓库，几个人打着手电筒，照在轧钢机上。 这台轧钢机就是三车间被烧毁的那台，外表线路被烧了，但里面的未必烧毁。 而且，这也是仓库里受损最严重一台。 若是不出意外，想要凑陪配件，最少也得十年后吧。 杨小涛开始拆卸部件，几个人打着手电筒，不敢有一点马虎。 很快，杨小涛找到目标，动手拆下来。 等回到一车间，就看到徐远山双手抱着膀子，身旁的孙国一脸严肃。 车间里的人也走了大半，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干活，不能休息不好！ 倒是易中海还在那等着，身旁的贾东旭也没走，还有刘海中，四合院里的不少人都在看着。 见杨小涛回来，徐远山上前闻讯。 “找到了？” “找到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坏，得试试。” “嗯，你去忙！” 杨小涛点头，将部件换好，然后开始组装。 在几人的帮助下，轧钢机被重新装好。 杨小涛最后检查一番，对着操作员点头。 通电… 嗡～～ 轧钢机上指示灯变绿，随后机器开始运行。 “成了！” 孙国最先反应过来，跳到轧钢机前察看情况。 徐远山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没造成重大损失。 看向杨小涛，充满感激。 人群后，易中海面色平淡，古井无波，看不出内心的活动。 刘海中垂头丧气，杨小涛的本事，他，望尘不及。 贾东旭气的牙痒痒，这家伙竟然修好轧钢机了，又让他出风头了。 该死～ 杨小涛看轧钢机运行没问题，又检查一番后，便来到徐远山跟前。 “厂长，主任。” “应该修好了，不过以后使用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些，有情况及时关机！” “嗯！这点我会让全厂的人都注意的！” 徐远山说着，随后看杨小涛的模样，“时间不早了，你也忙了大半夜，赶紧回家休息吧。” “有事明天再说！” “好！那我先走了！” 杨小涛也没客气，主要是真的有些困！ 出了车间，看看时间，快一点了！ 找到车子，将车座上的露水擦掉，杨小涛一溜烟的骑着出了轧钢厂！ 等杨小涛离开后，徐远山留下孙国处理后续事情，自己跑到办公室，继续睡觉。 四合院的众人也开始离开车间，往回走。 前面，几个人拥着刘海中一起，后面贾东旭和易中海俩人一块。 刘海中被人围在中间，虽然也是疲惫，但精神亢奋。 因为这次汇报及时，又请到了杨小涛，解决了车间问题，被孙国夸了两句。 心情自然美丽。 至于易中海，那纯粹是被杨小涛打击到了。 货比货得扔。 他这点本事，已经不够看的了。 贾东旭也是如此，他跟易中海是一条船上的人，易中海不顶事，他也没出头之日。 看着贾东旭这番模样，易中海心里叹息。 这要说收个靠谱的徒弟还有点希望，可… 唉！烂泥扶不上墙！ 两人各有心事，在黑夜里摸索着，前进。 (本章完) 258 阻挠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小心放好车子，推开门，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冉秋叶已经睡下。 杨小涛闻闻身上的味道，便到了点热水，拿着毛巾走到里屋。 悉悉索索擦了一遍，杨小涛才小心躺在床上。 一瞬间，冉秋叶仿佛感受到有人靠近，就要有些动作，然后被熟悉的感觉抱住，身体才放松下来。 然后，整个人都靠在杨小涛身上，仿佛找到了安全的港湾。 抱在一起进入梦乡！ 第二天，冉秋叶睁开眼睛，就感受到身体的不对劲，低头一看脸就红了起来。 坏人！ 将压身上的胳膊大腿移开，小心的拿起床上的衣服穿着。 杨小涛听到西索的穿衣服声，挣开模糊的眼睛。 “秋叶。你真好看！” 冉秋叶穿好衣服，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杨小涛翻身躺着，也不拘束着，“快两点了！” 哈欠～～ “困死我了！” “那你再睡会儿，我去做饭。” 冉秋叶也没问啥事，起来准备做饭。 杨小涛闭了会眼睛，随后察看兑换栏的东西。 今天，是更新的日子。 看一眼，杨小涛就瞪大了眼睛。 水果罐头，牛肉罐头，火锅用的羊肉卷，干脆面这些都好说，可最后面竟然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里面装的绝不是手套。 “娘的，这年代还需要这个？” 杨小涛想着要不要兑换几个，将来用。 但最后还是不想委屈自己，真男人就要勇于承受压力。 将其他几个都兑换一些放在空间里，虽然有了冉秋叶在，许多事不方便直接出现，但迂回路线总是可以的。 何况，以他现在的本事，解释起来更容易些。 现在，每个月系统给的东西，他就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的。 当然，冉秋叶也没多问。 杨小涛起来，看到冉秋叶一边烧火一边忙着做饭，就走到锅台前坐在马扎上帮忙烧火。 “后天就开学了，伱不回去趟？” “不了，这几天太忙！等收庄稼的时候再回去吧！” “那你课程咋办？可不能让学生等着！” 杨小涛沉默不语，现在感觉好多事要做，好多事等着做。 这边还要修理轧钢机，那边又要回乡下上课，哪边都不能放下！ “没事，周末还是能回去的！” “你别累着就行！” “放心，你家男人属驴的，强着呢！” 说着还挺了挺胸膛。 “那你去吃草吧！别吃饭了。” “这你了就说错了吧！这年头，驴子可比人吃的好啊！不然，又要干活又要配种的，那身体能受的了…” “没个正经……” 吃完饭，冉秋叶骑着车子离开，回到冉家后自是一番轰动，院里的人都夸着杨小涛能干，给媳妇都配上自行车了，冉家也跟过年似的，不少孩子围着自行车打转。 四合院，杨小涛骑车离开后，前院的三大爷家的气氛就十分不对。 于莉家已经知道杨小涛给冉秋叶准备的东西，不说三转一响齐全，总得弄一个吧。 可以闫家的家底，弄一个也有些难啊！ 再看看这四合院里，像杨小涛这样的有第二个？ 阎解成捏着窝窝头，怎么也吃不下去，心里头把杨小涛恨死了。 想起于海棠在家里数着杨小涛准备的东西，他就觉得抬不起头来。 好在，于莉没有拒绝的意思，不然他是真的想哭了！ “爸，你主意多，你说两句啊！” “是啊，他爹！你赶紧出个主意！” 阎阜贵半躺着，脸上的挣扎一闪而逝，随后看着阎解成，家中长子，未来的养老主力，不能不帮啊！ “你们不要急！” “于家这番说辞，其实就是坐地起价，咱们讨价还价就是了！” “我就不信她们不知道，杨小涛这样的，打四九城能有几个？” “有的话，能瞧得上他们家于莉？” 阎阜贵说着，阎解成面色缓和，知道这事有戏。 “不过，这事啊，确实比我算计的要多花点！” 阎阜贵说到这里，有些心疼。 在他计算中，彩礼，请客吃饭的钱，再加上收的份子钱，差不多能够持平，顶多自己出个十块钱，给小两口买身新衣服，再置办点茶杯水盆的。 现在，让杨小涛这么一搞，无形中拉高了档次规格，给新媳妇准备的东西也要加一些。 好在，他们家在杨小涛前面结婚，不然以杨小涛的个性，请客吃饭的成本又得增加。 阎解成也意识到这些，但为了娶媳妇，他也豁出去了。 “解成，你去于家坐坐，就说我们愿意多出十块的彩礼钱。其他的一切照旧。” “这是，咱家最后的底线！” 阎解成听了，默默点头。 多十块钱，也不过是二十，于家会同意吗？ “别愣着了，快去吧！” “对了，这钱，从你以后工资里扣！” 阎解成走到门口，面色难看。 好在，是给自己娶媳妇。 阎解成刚离开，三大妈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头子，多十块钱，咱家不得亏了？” “亏不着，我算了！” “咱在这院子里摆上三五桌，做饭的事拜托傻柱，这收的份子钱也就够了。” “不过，虽然亏不了，却也赚不到了，唉，我的自行车啊！” 阎阜贵心心念的，还是自行车啊！ 中院，傻柱听说昨晚得事，嘴一撇，和易中海、贾东旭一起上班。 “一大爷，你看到没，这杨小涛又搞了一辆自行车，咱厂里这么阔绰了？自行车票白送啊！” 傻柱不忿的说着，他答应了何雨水买自行车呢，可到现在还没个苗头。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他干什么？过好自己日子就行！” 易中海即是说给傻柱贾东旭听，又是说给自己。 “对了，闫家老大看样是要成了，柱子，你也的赶紧了！” “早点结婚，成家立业，也好给你们老何家留下香火！” 傻柱闻言挠挠头，“这个，最近我在研究调料，这事没放心上！” “不过您放心，就咱这条件，拉出去大街上那是一堆，可劲的挑吧！” “你啊，就是嘴硬！” 易中海说了两句，几人便来到工厂。 刚进来，就听到广播里传来声音。 这才意识到，今天竟然是发工资的日子。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月底啊！ 贾东旭喜笑颜开，“师傅，发工资了！” “那还不快点，走！” 三人进入工厂，而此时，厂长办公室里关于杨小涛的讨论还在继续。 “我认为，这是工人的一种责任和奉献。杨小涛同志能够主动为厂里解决困难，这种精神值得提倡。” 李怀德端着水杯，看不出喜乐，“但，我不认为这种奉献精神需要用物质去衡量，这样只会让工人同志的自觉性下降，玷污了一这份荣誉。” “没有奖励难道就不奉献了？还要不要为革命奋斗了……” 李怀德侃侃而谈，目的就一个，绝不给杨小涛奖励。 在坐的几人都知道了昨晚上的事，本来徐远山提议，杨小涛为轧钢厂保住了机器，应该给予奖励，可遭到了李怀德的挤兑。 他本不是能说会道的，这会看着李怀德大放厥词，差点忍不住再上去给个大嘴巴子。 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李怀德这就是在报复，报复杨小涛让他当众出丑。 这家伙，小心眼，狠毒着呢。 不过，徐远山不说话，一旁的陈宫却是不在乎。 以前他对厂子里的事不上心，但不代表以后就不会了。 尤其是最近风气在转变，国家经济需要建设，不正是需要他们工人的时候吗？ “放屁！” 陈宫拍着桌子，李怀德一愣怔，想不明白关他陈宫什么事。 “既然李副厂长如此大义，我看今后就不用发工资了！” “反正李副厂长家大业大的也不缺这点…” “陈副厂长，注意你的言行！不要诋毁革命同志！” “呸，就你也算是同志？你当老子不知道你屁股下是什么色的屎？” 李怀德刚刚强硬起来，可对上陈宫斜的嘴角，顿时没了底气。 人家的后台，不比他老丈人差啊！ “我不跟你瞎扯，现在说的是杨小涛的事情。” “反正，作为轧钢厂的副厂长，我不同意这种奖励。” 说完，李怀德就离开座位，准备离开。 “杨小涛同志的事迹，我已经以书面形式上报！” “并且，我跟老杨联名举荐他，参加工程师的考核。” “相信用不了太久，组织上就会来人，咱们厂的第四名工程师，就有着落了。” 刘怀民自顾的说着，根本没有叫住李怀德的意思。 李怀德却是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桌前的几人。 刘怀民一脸正色，杨佑宁端着水杯喝水，徐远山抱着膀子，陈宫则是戏谑的看着他。 所有人，都把他当猴耍啊。 哼 李怀德摔门离去，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你们，等着。 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别想好！ 中午时候，杨小涛拿到了工资，就被徐远山叫到了办公室。 在里面待了一会儿，杨小涛就知道了办公室的情况。 对此，杨小涛也没有多说，奖励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只是李怀德这副德行让他感到恶心，尤其自己都不是正经人偏偏打着大义的幌子，约束别人，这种人最可恶。 和易中海有的一比。 至于工程师的事，杨小涛就很开心了，这意味着系统任务就要完成了。 到时候解锁工程师，就可以利用学分升级了！ 说起学分，杨小涛看了眼属性面板，随后默默的关上。 他承认，最近，松懈了！ 唉，恋爱果然会占用读书的时间啊。 可是，红袖添香，也不能错过啊！ 好难选择…… (本章完) 259 街道办来人 下班后，杨小涛去了趟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点蔬菜，走到没人的地方将肉拿出来，又拿了些鸡蛋，这才拎着回到四合院。 路过前院的时候，阎阜贵正在家里打扫卫生，估计是好事要来了。 中院里贾张氏依旧坐在那熟悉的地方，眼睛吊的老高。 不过这两天杨小涛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棒梗从屋里跑出来，杨小涛才意识到，棒梗这家伙竟然不馋了？ 往常谁家有点好吃的，这家伙一准了问贾张氏要。 这几天怎么这么乖了？ 不对劲。 “买这么多肉，腻死你！” 有过门口，贾张氏的破嗓子又响起来。 杨小涛也不理这老虔婆，反而看着一旁的棒梗和小当。 哪知，棒梗还是馋的吞口水，却没有叫喊着要肉吃。 “呵～” “还真忍住了啊！” 杨小涛只以为是上次给的教训够深刻，也没往其他地方想。 回到家里，杨小涛整了一桌菜，就和陈大爷喝着小酒，说起结婚注意的事。 陈大爷在一旁出幕划策，如何接亲，如何举行仪式都说的明明白白。 陈大妈说着注意的细节，别犯了忌讳。 当然，这是他那会的形式，进了新社会，新时代的婚礼没有那么多规矩，但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 杨小涛记在心里，省得到时候闹出笑话。 最后说起摆酒席的事，陈大爷两人觉得别再院子里摆了，有那几家人在，只能是找不痛快。 杨小涛也觉得是，这几天也在考虑，去哪摆两桌。 吃完饭，杨小涛洗漱一番，坐在书桌前，拿起毛笔开始练习。 书法这东西需要时间的积累，不能一蹴而就。 练习一番，就将桌子收拾起来，从书架子上抽出一本书，静静的看起来。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水珠，哒哒的砸着大地，整个夜空都是雨水的声音。 杨家庄。 杨太爷看着落下的雨水，走进屋子里。 杨大壮也跟进来。 “太爷，东西准备好了！” “一家出一点，总算凑齐了！” 杨大壮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少了点，只能做一床！” 杨太爷拿起烟袋锅子点上。 “都是乡亲们的心意，小涛也不是小气的人！” “这些年，他对村子做的那些事，就不是心胸狭窄的人！” “跟乡亲们说，有这心就行，别计较太多！我这做太爷的，替他们心领了！” 杨大壮点头，但在内心里，仍旧将杨小涛的位置摆的很高。 没有杨小涛，就没有他们杨家庄的今天。 看看周围村子，那些小姑娘都赶着嫁到村里，为的不就是能够吃饱吗？ 不就是相中村子里的学校吗？ 村里的小伙子不缺媳妇，这两年生的孩子也多起来，能养活了，日子越过越有劲。 而带来这一切的，就是杨小涛的玉米，就是杨小涛！ “大壮！我跟小涛说了，到时候迎亲，咱们村得去人。” “你到时候跑一趟！” 杨大壮听了，身体激动起来。 这事他早就想去了，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结婚去的都是长辈，在这村里，比他合适的多了去了。 “太爷，您放心，绝不给咱杨家庄落下面子！” “嗯！” 雨水变得狂暴，打在地上溅起一层尘土。 “下吧，下吧！” “喝饱了水，可劲的长，今年又是个丰收年啊！” 爷俩看着屋外的雨水，陷入沉思。 时间追随雨水的脚步，慢慢来到九月，田间的玉米已经进入成熟期，放牛的娃儿也走进教室，坐在桌前，朗读者新时代的美好。 冉秋叶已经回到学校，杨小涛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出入。 再次回到简单的生活。 起床，锻炼身体，吃饭上班，下班，吃饭，读书，睡觉。 偶尔早上练习一下突刺，热热身，活动身体。 要么就是回家摆开笔墨，挥斥方遒练习书法。 生活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一点一点的过着。 活着。 骑车离开四合院，来到工厂，杨小涛开始一天的工作。 距离婚期越来越近，杨小涛想着把最后的一响补齐，当然还缺一块手表，方便冉秋叶看时间。 收音机票不大好弄，只能寄希望于杨厂长的木头盒子了，到时候看看。 实在不行，以后有了再买！ 至于手表，杨小涛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手表这东西不像自行车票那样还需要证明登记，现在不少人手上都带着手表，只要能搞到手表票，基本没问题。 不过，再将目标放在轧钢机上有些大材小用，时间还有，再看看。 实在不行，就去鸽子市瞅瞅。 困难时期过去，鸽子市又开始营业。 杨小涛又想到先前有过交易的沈林，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怎么样，有时间去找找。 就在杨小涛上班的时候，农科院里的高玉峰看着手头上的资料，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今天，粮站下面的数据终于核对完，经过一番计算，得出的结论跟他预估的一样。 正是有了这种新型的玉米，这几个村子才能上交足够的公余粮。 而且他还听说，杨家庄里办起来了小学，这要不是吃饱了，谁会有精力做这事？ 放下资料，高玉峰拿起电话。 拨通后，对面传来苍老的声音。 两人简单说了几分钟，高玉峰便扣上电话，起身出门。 半小时后，高玉峰从学报大厅里离开。 而原本还有其他任务的自然科学期刊，直接将排好的版本打乱，整个版面都被一篇叫《杂交玉米》的论文占据。 当然，伴随着论文的发出，还有一份三十块钱的稿费。 这已经是高玉峰能够挣取的最高规格稿费，合算成字数，一千字也有近六块钱了，在这个人均五块钱的年代，算是不少了。 都比贾东旭挣得多了。 杨小涛并不清楚稿费正在飞来，此时的他正在车间紧急加工工件。 任务重，工作急，就是此刻轧钢厂的形势。 或者说，整个四九城，整个华夏大地上都在这股风潮中紧锣密鼓，鼓足干劲。 不同于轧钢厂紧张的氛围，四合院里一篇祥和，旺财跟着冉秋叶去了杨家庄，整个院子里没了镇守，又成了贾张氏和棒梗觊觎的存在。 若不是陈大爷大妈在家里看着，估计棒梗早就冲进去，将那红橙橙的西红柿摘回家了！ “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跟个孩子过不去。” 贾张氏坐在门口骂着，看着棒梗几次想要进去都没找到机会，心里堵得慌。 “妈！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淮茹在院子里洗衣服，他们家离着水龙头近，用起水来方便。 可也因为这个，不少人在这里洗菜洗衣服，离着近了，贾家有点什么事都被看在眼里。 尤其是棒梗这个不省心的。 她了不会傻傻的以为，这些人会包庇棒梗。 只要棒梗敢进去拿东西，回头杨小涛回来，就有人给他告密。 这点，上次杨小涛三言两语喝退院里大部分人就看出来了。 不管是地位还是实力，杨小涛在这四合院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以前她还能借着往来走动的机会拉进邻里关系，但这种维系根本就不牢固，尤其在杨小涛强大的实力和“财力”面前，人们总是会很现实的。 “哼！看到了又怎样，棒梗这样的小孩子，嘴馋吃一个咋了！” “一群没良心的，都在这四合院这么多年了，没想到都是一群势利眼。” “唉，当初老贾在的时候，这院里的谁敢跟咱家瞪眼？我可怜的棒梗啊，没了爷爷，你跟着我们吃苦了…” 贾张氏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院里听到的人都撇过头去，真当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这些年，要不是一大爷压着，你能这么猖狂？ 现在好了，杨家起来了，以后看你们怎么办！ 几个老婆子对视一眼，都拿着东西去前院，离这老婆子远点。 贾张氏见人都被她喷走了，自得的对着棒梗抬抬头。 棒梗见了立马来了心思，看着杨小涛的院子，想着怎么跑进去，拿了就走。 就在此时，前院，街道办的李干事走进院子。 三大妈正跟几个小媳妇说笑着，他家阎解成的好事就在下个周，两家已经定下了日子，就等送彩礼了！ 这也算是趁了老两口的心，在杨小涛前面结婚，省得再出幺蛾子。 几个小媳妇都是三大妈找来帮忙的，到时候在这院里摆酒席，这家要借点盘子，那家拿两个碗用的，都需要提前说好。 还有端盘子，挑门帘什么的，都要找好人，当天忙活起来，就是脚不沾地。 做父母的，就是这样。 “呦，李干事，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啊！” “街道办上有啥事，您尽管吩咐。我们肯定响应！” 三大妈看到后立马过来打着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干事在这一片工作，自然不能冷着脸，见三大妈过来也就寒暄两句。 “没别的事，这不街道办帮着办理房子的事，过来给陈大爷他们送房本！” “听说你们家阎解成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啊！” “您先忙，我去中院！” 李干事说完房子的事，三大妈就愣在当地。 房子！ 房子啊！ 他们一直都头疼阎解成结婚后的生活，虽然在家里隔出一间房子当成婚房，但他们家一共就那么大，这还是让几个小的跟她们一个屋，要是阎解放再成家，这屋子就住不下了啊！ 现在听说房子的事，不管怎么样，都要打听打听啊！ 刚回过神来，就看到李干事离开走到中院。 三大妈扔下手头东西，立马跟着跑上去。 中院，贾张氏正鼓动着棒梗赶紧动手，只要拿两个西红柿就跑出来，其他的东西下次再去。 秦淮茹也是有些紧张，不时看向四周，给棒梗看着后路。 就在棒梗准备冲进去的时候，秦淮茹看到一个人影走进来，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小李干事，你怎么来了！” (本章完) 260 发现 秦淮茹的喊声在中院里回荡，把刚进来的小李干事吓了一跳。 而另一旁的贾张氏听了，立马站起来，也不管棒梗，直接跑回屋子里。 那样子，比老鼠遇到猫还可怕。 棒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棒梗，快过来叫李叔叔，这可是街道办的，别傻愣着了！” 秦淮茹见贾张氏这么不靠谱，在心里骂了一句老不死的，连忙招呼棒梗，可不能让他在眼皮子底下犯错。 棒梗一听街道办的，想起奶奶的告诫，立马撒丫子跑进屋里，还把刚要出门的小当撞在地上，屋里立马响起哭嚎的声音。 窗户上，贾张氏只露出俩眼，生怕李干事来找她。 “你们家孩子？” 李干事也被这贾家人的骚操作吓了一跳，平日里很注意形象的，怎么把这孩子吓得！ “小孩子，不懂事，认生！” 秦淮茹不好意思的说着，挺着一身碎花褂子，来到李干事跟前，“您这么忙，来有啥事？” “没事，我找，陈大爷！” 小李干事手上拿着家本，里面还有杨小涛的，不过这时候应该在上班，所以一起交给陈大爷就行。 秦淮茹看了眼，立马皱起眉头。 这一看就是房子的事，难不成，陈大爷家出事了？ 李干事不想理会别的事，赶紧放下东西离开，街道上还有一堆事呢。 来到陈大爷家，敲开门，陈大妈见了连忙较近屋子里。 这时，三大妈跑过来，看了眼愣住的秦淮茹，也不多说，三两步来到陈大妈门口，准备听听。 “…您收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们…” “…以后常回来看看……” 屋子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陈大妈说话声音低，只能听到李干事的声音，但就这几句话，让三大妈心起波澜。 房子的事！ 肯定是房子的事！ 必须搞清楚。 没一会儿，李干事走出来，陈大妈送到门口。 等李干事有了，三大妈才过来套近乎。 “婶子，您这是…” “没啥事！” 陈大妈不想节外生枝，只是笑笑，就是不说。 随后回到家里，三大妈想了一会儿，连忙到前院等着。 秦淮茹看了全过程，看三大妈那副心急的模样，立马想明白什么事。 回到家里，跟贾张氏一说，贾张氏立马跳起来。 “你说，陈家那俩不死的早折腾房子？” “十有八九是这样！妈，他们家的房子，不是公房吧！” “不是，那俩老不死的，房子就是他们的！哼，那小畜生的房子，还是买了他们的！老不死的，混蛋，当年也不知道卖给我们！” 贾张氏咒骂着，这会街道办的人走了，又满血复活了！ “那他们家弄房子干嘛？” “谁知道呢，不管了，棒梗，快，趁这没人赶紧去。” 秦淮茹还在想着，贾张氏已经招呼棒梗去进行未完的事业。 棒梗鼓足干劲，看看左右，冲向杨小涛的菜园子。 院子中，一颗西红柿叶子下，小薇冒出脑袋。 咻咻！ 叫唤两声，随即消失不见。 棒梗这次不管其他，盯着最外面的西红柿就伸出手来。 然而，不等他碰到西红柿，脚底下突然窜出来一块木刺，直接穿透棒梗的鞋子，刺中大脚丫子。 啊…… 棒梗被扎脚了！ 一瞬间，棒梗捂着脚丫子坐在地上，地面上的木刺还带着血，鞋子上破了个洞，血液流出来！ 贾张氏见棒梗捂着脚在地上痛苦哀嚎，连忙冲过去看看。 周围院里的老婆孩子也都出来看情况。 秦淮茹更是嗷嚎一声超过贾张氏，跑到棒梗跟前。 “棒梗，你怎么了？” “棒梗，不要吓唬妈，快给我看看！” 周围人聚在一起，陈大妈也出来看看。 贾张氏眼睛一扫，就看到地上的木头扎子，上面的鲜血清楚说明什么情况。 只是，不等她破头大骂，身旁看热闹的人就搞清楚怎么回事。 “这棒梗准是来偷东西的，被木头扎了！” “嗯，应该是这样，这棒梗也太背了，这都能扎透鞋子！” “他要是不来，能扎着…” “快别说了，赶紧看看孩子咋样了！” 一大妈走出来，赶紧催促着。 贾张氏气鼓鼓的瞪着周围的人，掐腰怒指，“都走开，别在这看热闹！” “没看到我家大孙子在哭吗？有没有同情心，还在这里冷嘲热讽的，你们一个个的心都坏了！” 几个老婆子不想惹事，就拿着东西离开，现在，他们才不怕贾家呢！ “呸呸呸，你们一个个的没个好东西！再敢胡说，老娘掐死你！” 贾张氏不甘示弱，打嘴仗，她还没怕过谁！ “行了，别说了，赶紧把孩子送诊所去！” 一大妈催促着，这会儿秦淮茹已经脱下来了鞋子，棒梗半个脚掌都被血染红，吓得贾张氏脸色发白。 秦淮茹抱起棒梗就往院外跑，身后贾张氏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呸。这贾张氏坏透气了。还有这小的，就这德行啊，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走了，贾家没个好东西！这是报应！” 随着众人走远，陈大妈也满意的回到家里，对着屋子收拾起来。 中午时候，秦淮茹背着棒梗回到四合院，右脚指头那都被绷带缠着，棒梗更是哼哼的叫着疼，身后贾张氏像是霜打的茄子，嘴里依旧骂着。 “就点药水，还要五毛钱，真黑！” “早知道就是轧钢厂卫生科了，花这冤枉钱！” 前面的秦淮茹懒得搭理她，这五毛钱还不是她出的，让这老婆子拿钱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行，棒梗是在杨小涛家里受伤的，这医药费他的出！” “一块，不，十倍赔偿，怎么也得十块！” 贾张氏露出凶狠目光，觉得这事，没问题。 秦淮茹却不这样想，那是人家院子，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就是在里面埋地雷他们也管不着。 赖杨小涛的钱？ 可能吗？ 只是她也没多说，心里还是有些念想的。 在她们乡下，孩子被邻居的锄头砸了，怎么也要上门看看，送个鸡蛋也是有的，她不求什么十块八块的，给个鸡蛋看望下总行吧！ 俩人背着棒梗回家。 前院里，三大妈一脸的兴奋。 上午知道消息后，就忍不住的去打听了一番。 只是街道办的人知道的消息也不多，街道办主任倒是清楚，可她不敢去问啊。 只是旁听侧敲打听到一些消息。 那就是陈大爷一家可能要搬到南方，找他们儿子去。 这人要是走了，那这房子，不得重新分配？ 三大妈心动了！ 下午，阎阜贵没课，提前回家准备去钓鱼，挣点外快。 阎解成的婚事就在眼前，可是让他们家动了筋骨，不赶紧找补回来，晚上都睡不着觉。 回到家里，看到三大妈一脸神秘的把他拉到里屋，关上门神秘的样子，阎阜贵都被吓了一跳。 可是，听完后，阎阜贵直接跳了起来。 “你说真的？” “我打听了，十有八九没跑！” “好，好！你这事，干的好！” 阎阜贵摩挲着手掌，不断在屋子里走着。 “这，老陈家的房子是他们自个的，但这要是去南边，说不定也会分房子。” “当前形势下，一家人不可能两处地方都有房子，很可能…” 阎阜贵越说越兴奋。 “很可能怎么滴，你快说啊！” 三大妈急了。 “很可能，私房转公房！到时候，分配给需要的人。” “你看清楚街道办的人，除了给房本，还给没给别的补偿？” “这我哪知道啊。老头子，你说，咱们家有可能吗？” “怎么没有？咱家解成结婚成家，工作也马上落实了，正是需要的时候！街道办就是考虑也是先考虑咱们家。” 阎阜贵一本正经的说着，“不过这事，得去街道办走动走动，还有，陈家那边的意思也有作用。” “你没事的时候，多去走走，拉近关系，卖卖惨什么的，挣取把房子搞到手！” “那可是和杨小涛做邻居啊，看看陈家的日子，以后边边角角，咱家也差不了！” 三大妈如同小鸡吃米似的点着头，“你放心，以后没事我就去陈家转悠，保管把房子搞到手。” “好，这事保密，别让人知道了。” 阎阜贵说完，突然一拍手，“坏了，坏了！” “咋了又？” “你说，老陈和杨小涛关系那么好，这事会不会先说了？” “哎呀，肯定说啊！” 三大妈脸色也变了。 “没事，没事，杨小涛就俩人，孩子都没有，房子够用了。就是街道办分房子，也分不到他那！放心，放心！” “真的！” “差不离！” 俩人找了会心理安慰，都觉得这跟杨小涛没关系，只要打点好，这事就能成。 阎阜贵换上笑容，也不去钓鱼了，准备去街道办走走关系。 三大妈也是收拾利索往杨中院走去。 中院，秦淮茹看着三大妈一脸笑容的走到陈大爷家，在里面直到快吃饭了才离开，心里想着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下午，三大妈又在院子里待了大半天，一个劲的跟陈大妈套近乎，那表情，就是她看了也恶心。 “不对劲，不对劲！” 秦淮茹心里嘀咕着，准备探个究竟。 夜幕降临，杨小涛回到四合院里。 刚进门，就看到三大妈从隔壁走出来，面上还带着笑容。 “他婶，这点花生是老阎特意交待的，您老两口都尝尝。” “咱们一个院里十多年了，这以后可得多走走啊…” 三大妈说着，转身就离开，看的杨小涛直挠头，这还是阎老抠家的？ (本章完) 261 废了你这小畜生 “小涛，来！” 陈大妈送走三大妈，看到杨小涛连忙招手。 杨小涛跟着走到屋子里。 “今个有事跟你说说。” 随后，陈大妈把棒梗扎脚的事说了，杨小涛一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小薇的因素。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要不来，也不会有这事。 贾家若是想靠这个赖上他，那是做梦。 “对了，今天街道办把本子送来了，你可得收好了！” 说完，陈大妈将户口本递过来，一旁的陈大爷也是点头。 “我看啊，今天这阎老三家的看出点门道，这一下午就跟铁皮虱子似的，在这待了一下午。” 吧唧 陈大爷吸烟吐出烟圈，不怀好意的笑着，“估计是打着房子的主意！” 杨小涛点头，“我猜是这样！” “不过，他们没想到，这房子压根就不会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扬了扬户口本，杨小涛不怀好意的笑着。 “陈大爷，大妈，这事不说破，我想看看这群老家伙能干出来啥事。” “你啊！反正我们拍屁股走了，你自己就作吧！” “这哪叫作？这叫低调打脸！” “哈哈” 回到家里，杨小涛看了看户口本，数据没有问题，所有权也都是他。 郑重的将户口本放在空间里，这年头补都不好补，还是储物空间里安全些。 咻咻 小薇飞到窗户里，向杨小涛炫耀本事。 那意思就是，没了看门狗，她一样能保卫劳动果实。 杨小涛心里夸了一句，干的漂亮。 随后开始做饭，顺便等着贾家上门找抽。 傻柱跟贾东旭一起回的四合院，只是进门的时候，贾东旭就看到棒梗脚上缠着纱布，就询问什么情况。 听到贾张氏添油加醋的说话后，立马跳起来不干了。 “差点脚指头保不住？狗日的，心这么毒？” “娘的，动我儿子，老子跟他没完！” 因为上次事故，这两天他也不敢太放肆，只能隔三差五拿点铁疙瘩回来卖钱，给家里改善伙食。 可现在，不仅儿子伤着了，还打进去医药费，这事不能这么完了。 可让他去找杨小涛，肯定是没理的。 最后，贾东旭冲出门口，来到易中海家里。 “师傅，这院子里这么多孩子，杨小涛在家里按上木刺，要是伤到人怎么办？” “这次是棒梗，下次就不知道是谁家孩子了！” “师傅，您是院里的一大爷，这种危害大院的事可不能不管啊！” 易中海也听说了，实际上心里是不想管的，但就像贾东旭说的，这院里出现了危害安全的事，就得好好处理。 而且，他也想开个全员大会了。 现在的杨小涛已经脱离了掌控，那风头出的就是他也得躲着，再也没法用大院来压制他了，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闹成啥样呢。 可杨小涛这样也就是了，但不能让他拐跑院里的其他人啊。 尤其是上次的事，三连句话就把人打法回家。 说明这院里不少已经向着杨小涛了，已经和他这个大爷分庭抗礼了啊。 再不做点什么，人心就散了！ 再不开个大会，自己的威望就要没了。 “行，我去跟阎阜贵说说，你先回去吃饭吧。” 贾东旭高兴的回家，易中海跟一大妈打给招呼，自跟去了前院。 阎阜贵听说这事，心里权衡利弊。 不管怎么说，在房子问题上，杨小涛可是他们家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用看别的，这院子里谁跟陈家关系最好，肯定是杨小涛啊。 现在不趁机打压杨小涛，等后面对上了，他们家吃亏啊。 而且，这件事也需要一大爷他们帮忙，便欣然同意。 一大爷走后，阎阜贵将三大妈和阎解成叫到一起，简短的开了个小会。 阎解成已经知道陈家的事，也清楚老爹老妈的算计，心里更是热切，能够住进那两间房子，以后就可以小两口过日子了。 关起门来过日子，也省了算计。 阎解成自然会服从安排了。 很快，阎解放领着阎解旷在院子里通知各家各户，吃完饭，开大会。 杨小涛听说这事，不用想就知道是贾家搞的鬼，也没放心上，开大会就开呗，反正他也不怕。 后院，刘海中送走易中海。 “赶紧吃饭！” 拍着肚子，刘海中觉得这次易中海说的很对，作为院里的二大爷就要为院子着想，出现了隐患就得排除。 这才是他二大爷的该管的。 吃完饭，杨小涛跟陈大爷拿着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陆续出来的人，打着招呼。 中间，三个大爷已经坐在那，一个个的捧着搪瓷缸子，老神在在。 没一会儿，贾东旭抱着棒梗来到院里，看了眼杨小涛，冷哼一声。 傻柱坐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把花生米，不时扔两颗放嘴里咀嚼着。 后院，回到家的许大茂也赶了过来，和娄晓娥站在一起。 咳咳 刘海中站起来看看左右，“人都来齐了，咱们就开始了！” 嗯嗯～～ “今个开这个大会，主要就是安全问题！” 刘海中抬着眼皮看了眼棒梗，脚丫子缠着绷带，看样子也不像是太严重的事，乡下小孩子作起来划破手脚的多了去了。 可是，在这四合院里，那就是他借机发挥的事。 “今天啊，咱们先不说谁对谁错！” “贾家的棒梗，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给扎了，现在还不敢下来走路，这件事，给我们很大的警示，那就是要看好自家孩子。还有，不要在院子里放些危险的东西……” 刘海中说起来还知道避重就轻，他也不敢招惹杨小涛，只能往注意安全上扯。 周围知道的人开始说白天的事，虽然刘海中说的好听，但大家伙都知道这事跟杨小涛有关，你一个二大爷不敢明说，那不就是怕了呗。 易中海听到刘海中的话心里摇头，原以为让这刘老二打头阵，触触杨小涛的霉头，他跟在后面打圆场，哪知道这刘老二也不是蠢才，还知道避重就轻了！ 易中海坐在那有些着急，可下面的贾张氏就坐不住了。 今天这场大会，就是为了他们家棒梗讨个公道的。 人实在杨小涛家伤的，就得让他赔钱。 贾张氏嗖的窜起来，“二大爷，你这说了这么多，一点水平都没有，话都说不清，怎么当的二大爷？” 刘海中被打断心里不爽，听到贾张氏的骂声更是哼了一声坐下，不想搭理。 一旁的易中海见贾张氏出手，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回到正轨上了。 “大家伙都听听，今天我家棒梗在院子里玩，小孩子谁不淘气，就往那杨小涛家走了几步，谁知道被这黑心肠的杨小涛害了，在院子里按上木头扎子，把我家棒梗给伤了。” “大家伙看看，我家好好的孩子被扎了，这以后要是走不了路咋办？” “杨小涛，你个黑心肠的，你咋就这么坏？小孩子你都不放过！” 贾张氏指着杨小涛骂起来，一旁的秦淮茹也抱着棒梗哭起来，眼泪啪嗒掉着，“大家伙，不是我们贾家惹事情，大家想想，你们家的孩子被扎了，这当娘的是什么感受。” “我的棒梗啊” 秦淮茹低头垂泪，看的傻柱心里都快碎了。 而不远处的杨小涛，依旧冷眼看着，没有丝毫说话的意思。 周围一阵冷场，傻柱是气的坐不住了。 “杨小涛，你要是个爷们就别坐在那，站出来，给大家伙个交待。” “还厂子里的优秀工人，就你这样，作多少贡献也弥补不了你败坏的人品！” 傻柱站出来替贾家说话，哪知杨小涛根本就不看他。 “呵，不要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在这院里，大家伙住了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孩子受过伤的，你这家伙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心肠也太歹毒了！” “对一个孩子都这么狠心，大家伙都捂着良心问问，这种人你们敢交往？” 傻柱不依不饶，正好趁着机会把心里的怨气都喊出来。 “杨小涛，我告诉你，你别不识好歹……” “来，你上这边来说！” 杨小涛慢腾腾的站起来，指着身前一米处。 傻柱看了眼，杨小涛活动着手腕，顿时气势弱了三分。 “你，你要干什么？想动手啊，我告诉你，你不要猖狂。” “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滴，说不清道理就动手啊。” “爷我就乐意在这，你能咋滴？” 傻柱挺着胸膛喊着，虽然打不过你，但在这院里混，就不能怂。 “傻柱，你上啊，说不过就动手，这不是你的作风吗？” “还四合院战神呢，这都不上，怂逼。” 许大茂在一旁拱火，周围立刻有人起哄，“对啊，傻柱，平常你可不是这样的。” “傻柱是怕了吧，拳头不如人家硬，只能耍嘴皮子了。” 众人虽然也觉得傻柱说的有点道理，但他们更喜欢看傻柱被揍。 谁让他有事没事仗着一大爷和拳头硬欺负院里的人呢。 傻柱气的握着拳头，“傻茂，就你，别瞎比比，有本事你过来，站着试试？” 傻柱现学现卖，指着面前一米处。 许大茂缩缩脑袋，“切，老子实话实说，关我什么事！” 说着还杨娄晓娥身边靠靠。 “怂逼！” 傻柱骂了一声，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怂逼骂怂逼。 俩人都不是好东西。 傻柱挂不住脸，连忙岔开话题，“杨小涛，人家孩子在你家门口磕的，你就不说两句？” “说两句？呵！” 杨小涛看了眼贾张氏，看了看棒梗。 “说两句太多，就一句。” “活该！” “什么？你，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孩子这么小，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傻柱气的牙痒痒，一旁的贾张氏更是叉腰站在一旁，“杨小涛，你什么意思？” “你这种人没人性，没良心，让你在这院里简直就是个祸害！” “三位大爷，各位邻居，我觉得不能让这种人在咱们院里祸害大家了，一定要把他赶出去。” 贾张氏怒吼着，周围人听了却是齐齐摇头，不少人还往后退了几步。 笑话，人家自己的房子，你能赶出去？ 再说了，杨小涛现在的身份地位，别说是他们，就是一大爷这种八级工都得掂量掂量，要不要得罪杨小涛呢。 要不然，这么久了一直没发表意见？ 大家都看向一大爷。 贾东旭却是站起来，“大家不要怕，我们有理怕什么？” 说着和傻柱一起，大有并肩子上的架势。 “呵，说的真好，可惜我不信！” “这院子里其他人都没关系，唯独你们贾家，你老虔婆，你贾废物，还有你贾秦氏。” 杨小涛一个个指过去，从贾张氏到秦淮茹，还有棒梗，“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活该！” “真当老子说的话放屁呢！” “老死不相往来！多年前就立下的规矩，你当是说说？” “老子可是记得清楚呢，大院里的人，谁不知道？” “你他妈的没事少往我家凑，这次是脚丫子，下次我放上老鼠夹子！” “废了你这小畜生，信不信！” (本章完) 262 一定是他们家的 “废了你这小畜生，信不信！” 杨小涛说的平淡，周围人听了也是心理一跳，这才想起两家的关系，这两年可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嘛。 看向杨小涛，大家伙心理都有些触动，这家伙是个记仇的。 至于贾家，那纯粹就是自己找的。 人家没去主动招惹就手下留情了，你们贾家一天天的瞎搞事，还有脸在这哔哔。 贾东旭面色铁青，傻柱气的想上又不敢上，秦淮茹更是不敢相信。 你杨小涛不是以读书人自居吗？看了那么多书，就这修养？ “听听，大家伙听听，这杨小涛，要废了我家孩子啊，大家伙听见了啊，可得给我们家作主啊！” 贾张氏反应过来嗷嚎一声，就差坐地上来一套召唤老贾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招对杨小涛不好使，也就没有继续。 “杨小涛，你心好黑啊，这么歹毒，你这读书读到肚子里了？” 秦淮茹跟着帮腔，杨小涛听了很是诧异。 “读书，不是死读书，更不是读死书。” 杨小涛淡淡说着，“正因为读书，才明白人与禽兽的差别。” 现场趁机，秦淮茹咬着嘴唇，心里疼恨。 这么狠心的人，幸好当初没选他。 只是，以后还想要… 更难了！ “行了。我说两句。” 关键时候，三大爷在易中海的示意下站起来。 “那个，咱们院里谁家没个孩子？杨小涛，你这样做，确实存在安全隐患，对” 阎阜贵刚说到一半，杨小涛突然开口。 “三大爷，这院子里没孩子的多了！” 阎阜贵一愣，看杨小涛挪榆的目光，仿佛看透他后面的话。 只是，这话说完，主位上的一大爷冷着脸，他们家没孩子啊！ 一大妈瞅了眼杨小涛，哪壶不开提哪壶！ 娄晓娥也觉得面皮发红，结婚三四年了，她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私下里院里也传言的乱七八糟，什么资本家伤天害理，没孩子遭报应。 娄晓娥身旁的许大茂涨红着脸，气的呼呼的。 “而且，这不还有打光棍的！” 杨小涛又瞅了眼傻柱。 “你看我干啥，老子马上就有对象了！” 傻柱喊一嗓子，杨小涛冷笑。 “所以，不要拿什么大院说事。咱们院子里不少孩子，但什么时候在我家磕着过？” “我说了，我针对的，就是他们家。” “您三大爷，可别以偏概全，扩大打击范围！” 杨小涛说到这，阎阜贵也知道说不下去了，只是笑着点头。 耍嘴皮子，他阎阜贵还是有自知自明的，不是杨小涛的对手。 这次开大会，只是想借势打压杨小涛，省的以后麻烦。 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杨小涛的能耐啊。 三大爷坐回凳子上，这下所有人都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缓缓站起来，看了四周的众人，微微点头。 “各位老街坊！各位四合院的住户。” “咱们在一起住了这多年了，要说没感情，那是谁都不信的！” 易中海打起感情牌，周围不少邻居都点头。 远亲不如近邻，或许院子里有些混账事，但总体来说还是能住下的。 再说了，三个大爷虽然不靠谱，却也能帮衬些。 “我希望，咱们大院里，能够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即便有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也不要伤了和气，毕竟大家都不容易。” 易中海继续说着，可就是不看杨小涛他们，仿佛不是对他们说的，却又意有所指。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待问题不要片面，眼光要放长远。以后这么多年，大家还是要互相扶持着，互相包容。” “这样，咱们大院才能共同前进。” 啪啪啪 三大爷率先鼓掌，双手是拍的啪啪响，紧接着众人都给了易中海面子，院子里都是掌声。 杨小涛双臂环胸，看着易中海。 这老小子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他和他身边的人？ 什么互相包容，怎么不见他包容别人？ 怎么不见他帮助扶持别人，除了贾家，他易中海对谁好过。 呵～～ 杨小涛想通了，也懒得听下去。 看了眼贾家人，转身就往屋子里走去。 傻柱注意到杨小涛的动作，立马开口说道。 “杨小涛，大家伙都在这里开会呢，你这么急着回去干嘛？” “一大爷说话呢！” “说呗，他说他的，我干我的，好像他说什么我都要听似的。” 杨小涛懒得搭理，说完就走进院子里。 “杨小涛，小畜生，你出来，咱们的事还没完呢！” “我家棒梗在你家门前受的伤，这医药费你得出，还得给补偿，最少十块钱。” 贾张氏眼看着杨小涛不管不顾，自己谋划好久的讹人计划怎么能泡汤了？ 何况，棒梗是真的受伤了啊。 也顾不得一大爷严厉的目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老畜牲，有本事你进来叫啊！” 杨小涛听了也不意外，只是指着门口，“你看看，我敢不敢打断你的狗腿！” “你，你，你太猖狂了，太猖狂了！” 贾张氏喊着，却是不敢靠近。 “猖狂？哪有你们贾家厉害啊，随便就能进人家门，想什么东西就去拿，没占到便宜就赖上，这本事，果然是一脉相承啊！” “来吧，只要让我逮着一次，我也不管别人怎么说，打断腿，送局子！” “不信，你就试试！” 啪 门关上，贾张氏彻底没了脾气。 这家伙，就不按常理出牌。 弄不弄就搞什么街道办，什么公安局，还有没有一点大院的荣誉感了？ 贾东旭扶着贾张氏，看得出，这杨小涛就是油盐不进。 目光投向易中海，哪知易中海根本不搭理他。 此时，易中海心里也是憋气。 他今天这顿话，其实就是说给杨小涛听得，借着这次大会的机会，只要杨小涛服个软，表现出一点合群的姿势，他就能让四合院走上正轨。 可谁知，这杨小涛就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更是低估了贾家和杨小涛的矛盾。 看不清，杨小涛竟然这么记仇。 好几年过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是一点也不放松啊。 这以后，要是杨小涛结婚生了孩子，杨家和贾家的仇恨不得延续到下一辈？ 易中海冷着脸，看着杨小涛离开，哼了一声坐在桌前。 阎阜贵看了看左右，突然站起来，对着一旁看热闹的陈大爷说道。 “老陈啊，你跟杨小涛走的近，又作为长辈，可得给年轻人带好路，不能让他走歪了啊！” 阎阜贵说的突然，陈大爷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又听阎阜贵开口。 “咱们一起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彼此间都了解，我们家解成也是在您眼皮子底子张大的，您可得一视同仁啊！” 陈大爷听了，吧唧两下烟袋锅子。 这时候，那还听不出阎阜贵的意思，起身，拍拍屁股。 “您可是人民教师，您都教不好还让别人怎么教？说出去，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说完就回到家里，阎阜贵扶着眼镜，看不出喜乐。 身旁易中海有些奇怪的看着阎阜贵，总觉得这阎老抠话里有话。 杨小涛离开，大会也难以继续，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 贾家的谋划没有任何效果，易中海的打算也没有什么进展，至于阎阜贵，更是看清楚陈大爷的态度。 不过，这并没有打消阎阜贵的热情，只要算计到位，这房子一定是他们家的。 众人回到家里，秦淮茹却是和贾东旭来到一大爷家。 贾东旭还是对于易中海不帮着说话耿耿于怀，没啥好脸色。 但架不住秦淮茹的意思，两人就来了！ “一大爷，一大妈，今天我在院里碰到街道办的李干事了！” 秦淮茹开始说起今天碰到的事。 联想到三大爷三大妈反常的行为，立马有了猜测！ “你是说，陈家动户口了？” “我看是，要不然三大妈在陈家待一下午？” 秦淮茹说出自己的判断，一旁的贾东旭终于明白过来，这涉及到房子，可不是小事。 他们家，两个孩子长大了，可都需要房子安置呢。 “这事不简单，这样，明天我去街道办问问。” “真要是房子的是，你们可得上点心，这四合院里房子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易中海说着，心里也是盘算着，这房子要是给了贾家，今后养老的事就更有把握了！ “一大爷，您放心。真要是有这事，我们家肯定配合好您！” 秦淮茹勾着一双桃花眼，目光灼灼，看的易中海目光闪躲，心里发慌。 等秦淮茹离开后，易中海起身往后院走去。 有些事，还是得跟老太太商量商量。 秦淮茹和贾东旭回到家里，贾张氏已经安抚两个孩子睡下。 当下，贾东旭将事情说出来，贾张氏一拍大腿，“哎呀，我说今个街道办的人咋来了，原来是这个啊！” “妈，还不一定呢！” “不，这事估计就是这样，没想到啊，这陈家还有这一手。” 贾张氏在这四合院里也是老人了，隐约听到过一些事情。 “这俩老不死的要是走了，正好腾出来房子给咱大孙子，到时候咱们贾家过上好日子，让一个个坏心眼的羡慕死。” “还有那小畜生，他不是种菜园子吗？到时候咱也种，还让棒梗坐在菜园子里，气死他个畜生！” “哼！” 贾张氏越想越觉得解气，掐腰站在那里，就像房子已经姓贾了似的。 “妈。这房子盯着的人不少，这杨小涛肯定也打这主意，前院的三大爷看样子也是这意思。” 秦淮茹说完，贾张氏更加急不可耐。 “他杨小涛凭啥抢我们的房子？” “街道办分房子，那是给需要的人家。咱们家里俩孩子，早就住不开了，他杨小涛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凭什么分房子？” “还有阎老抠，他们家好意思跟我们挣？哼！” 贾张氏信誓旦旦，根本不把其他人放眼里。 秦淮茹和贾东旭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野望，这可是两间房子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们说近忧不少，远虑更多啊。 这房子，一定是他们家的。 (本章完) 263 黄鼠狼给鸡拜年 另一边，易中海来到聋老太太家里，询问事情。 陈家的事情，聋老太太心里门清，听说这事后，也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随即，聋老太太说起当年房子的事情，让易中海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易中海就找了个相熟的人打听消息，等下班的时候，就得到了准确信息。 果然，陈家要搬家了，去南方。 只是这人并不清楚房子已经过户给了杨小涛，让易中海心里打起主意。 回到四合院，将消息告诉秦淮茹后，便将贾家人，还有傻柱叫到家里。 随后的几天，四合院里出现罕见的一幕。 平日里在院里谁都看不顺眼的贾张氏，破天荒的跟陈大妈唠起嗑来，虽然陈大妈一脸的不情愿，听着贾张氏一口一个老姐姐心里难受，但还是应付了两声。 而这贾张氏更是在门口堵人似的，就拿着马扎子赖在那里，只要陈大妈出门，就凑上去生拉硬套，搞得以为关系很好似的。 陈大妈都没办法，只好呆在家里。 若是这要也还行，贾张氏这样做明眼人就看出来不对，而心里有鬼的三大妈见了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这是竞争对手啊！ 这还能忍？ 于是，三大妈抱着阎解娣就在陈大妈家里坐下了。 两家平日里也有些交流，陈大妈也不好意思不让进门。 于是，三大妈和贾张氏就在院里院外较量起来。 等晚上杨小涛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孩子瘸着脚，拿着掃柱在陈大妈院里来回扫荡。 门口陈大妈笑的牵强，陈大爷吃着闷烟。 屋子里三大妈看着阎解娣，不要乱动，但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陈大爷一家。 而在外面，贾张氏笑呵呵的，秦淮茹站在一旁。 “棒梗，好好扫！” “给你陈爷爷把院子扫干净，这孩子这么大了，头一次这么有心呢！” “这脚刚好点，就来打扫卫生。以后啊，棒梗每天都来扫地，这一大爷说的尊老爱幼，就得从娃娃做起啊！” 秦淮茹说着，看向陈家里透着一丝渴望。 杨小涛冷笑一声，看棒梗那样那是扫地？ 那就是那些掃柱乱哗啦，尘土飞扬，帮倒忙。 “陈大爷，今晚喝一杯！” 杨小涛清楚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看陈大爷那副样子就知道没少遭到骚扰。 “好，好！” 陈大爷拍拍屁股直接来到杨小涛家，陈大妈见了也走了过来，家里瞬间没人。 三大妈见此只好领着孩子离开，路过贾家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火花迸溅。 贾张氏可不敢让棒梗去杨小涛那边，见今天的事也做了，往后就是水磨功夫，便领着孩子离开陈家。 秦淮茹最后离开，看着杨小涛的背影，心里生出特别的感觉。 只要住的近，就不愁没机会…… “陈大爷，看来您是宝刀未老，大受欢迎啊！” 杨小涛再厨房里搞了俩菜，三人坐在桌前，到了一杯酒递给陈大爷，惹得陈大爷吹眉瞪眼，一旁的陈大妈也跟着唠叨起来。 “你是没看到，贾张氏那老婆子笑起来有多恐怖，自己没点数吗！” 哧溜 陈大爷喝一杯压压惊，这两天真是长见识了！ “你还说呢，那阎阜贵家的，就差直说要房子了！” “还有傻柱，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药，竟然要炒俩菜，让去尝尝手艺！” “这厮又不缺房子，他凑什么热闹？” 杨小涛摇头！ “傻柱可不是给自己挣取的，估计是受了某人的嘱托，让他给贾家说好话呢！” “哼。想什么呢，就贾家那种货色，白眼狼一窝！” 陈大爷说着，杨小涛心里清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平日里大家什么情况谁不知道？ 贾家想临阵磨枪，蹭好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我啊，现在就想知道最后结果揭开的时候，这些人会是怎样？” “怎样？肯定恨死伱了！” “哈哈哈…” 贾家，贾东旭慢腾腾的回到家里，将衣服里的两个铁疙瘩放在一旁，顾不得收好就问起今天的情况。 秦淮茹坐在锅台前做饭，听了也不说话。 贾张氏在一旁骂骂咧咧的，“今个大孙子都给他们扫地了，这老不死的也不说句感谢的话，真是没良心！” 棒梗在一旁点头，他可是扫了一下午啊，脚丫子都快肿了，连颗糖都不给。 小气！坏人！ 等要来房子，一定气死他们。 “明天继续去，以后棒梗就在里面玩！” “哼，我看到时候，谁好意思去抢，只要这俩人走了，我就领着棒梗去床上躺着。” “两间屋子，都是咱们贾家的！” 贾张氏眯着三角眼，恶狠狠的说着。 贾东旭点头，“对，咱们占了就是咱的，谁来都不好使。” 一旁的秦淮茹暗自摇头，“这事，还得让一大爷帮帮忙，不然，三大爷可是一直盯着呢！” 俩人听了，也都点头。 前院，三大妈跟阎阜贵抱怨着，说道贾家，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好好的跟她们抢什么抢？ 阎阜贵倒是气定神闲，“没事，明天让解放解旷一起跟着，不就是扫地吗？” “哼，让孩子自己解决去。” 阎阜贵扶着眼睛，三大妈听了点头。 屋子里，阎解成对着两个弟弟小声嘱咐着，两人一听可以揍棒梗了，心里甭提多痛快。 夜晚，一大爷起来上厕所，出了大门，中院里贾家门也打开，秦淮茹披着衣服往外走。 很快，从厕所里出来的易中海碰上，随后点头，往胡同口里走去。 秦淮茹看看左右没人，连忙跟上。 “一大爷，这件事你可得帮帮我们！” 秦淮茹拉着易中海的手，语气中充满哀求，她清楚，靠家里那俩蠢货根本成不了事。 现在唯一能帮的，就是眼前的一大爷。 只要能搬过去，不仅解决家里的住房问题，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杨小涛的家底厚的让她羡慕，只要蹭一点，就够她享用的！ 易中海佝了下身体，靠近秦淮茹，任由秦淮茹抓着手，眼睛向下撇去。 多少年不曾出现的冲动，竟然又有了迹象，心里面远不如脸上那般平静。 上次杨小涛意有所指，他们家没有孩子啊。 这，若是可以的话，留下一个后代，谁不想？ 易中海心理火热，看向秦淮茹更是呼吸加速。 这女人，已经生了俩了，肯定还能生 “这事不好弄啊！” 易中海也不抽手，若有所思的说着。 “陈家和杨小涛走的近，而且这房子是他们的私产，街道办也只能过问，不得强迫。” “他们不交给街道办转成公房，谁都没法子。” “你觉得，他会把房子交给你们？” “那怎么办啊！” 秦淮茹突然低头抹拉着眼泪，“我们家棒梗马上就长大了，一家人就呆在一间屋子里，这以后，棒梗结婚娶媳妇，可，可咋办呢！” “一大爷，你得帮帮我啊…”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可怜的哀求，心里一软。 “你放心，棒梗这孩子我看着也喜欢，这事我给你转圜转圜！” “那太谢谢您了，您真是咱们院里的大好人，只要您帮我们，以后我，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秦淮茹激动的感激着，双手更是握紧粗糙大手… 十分钟后，秦淮茹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压住躁动地内心。 身旁，贾东旭呼噜声震天。 又一会儿，易中海也回到家里，看着熟睡的一大妈，心里悲叹，这辈子没找对人啊！ 第二天，杨小涛出门的时候，就在院子外看到贾张氏，身边棒梗一脸不情愿的被推到陈大爷门口，手上还拿着掃柱，在贾张氏关切的目光下舞动起来。 杨小涛心里冷笑，随后往前院走。 还没出垂花门，就看到阎解放和阎解旷哥俩也那些掃柱，三两步跑到陈大爷院子外，呼啦啦的扫起来。 杨小涛摇头无语，这怎么还学上了。 离开四合院，前往轧钢厂。 中院陈家门前，三人一通乱扫，尘土乱飞，不时掃柱碰在一起，惹得不少人都咳嗽着出门，面色不善。 阎解放哥俩得到老大的指示，对着棒梗有意无意的轮两下，棒梗也不是吃亏的主，一二来去，三个孩子就在门口打起来。 陈大爷见外面的事，立马拎着鸡毛掸子跑出来。 “混蛋，都给我滚出去！” “整天瞎折腾，再敢来，老子打折你们的狗腿！” 三小见了赶紧拎着掃柱跑开，贾家门口的贾张氏见孙子被赶回来，立马不乐意了。 “我说看陈大哥，我家大孙子好心帮你扫地打扫卫生，你这感谢的话不说，还朝着我家孩子乱吼，你还有没有…” 贾张氏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秦淮茹捂着嘴。 “妈，房子，房子！” “别瞎说！” 贾张氏想到什么，也不在挣扎。 “陈大爷，我妈没别的意思，小孩子心里就是简单，喜欢的就愿意亲近，我家棒梗也是觉得您人好，没别的意思！” “棒梗，快跟陈爷爷说对不起！” 秦淮茹推了一把棒梗，示意赶紧说。 一旁的小当看看左右，率先开口，“陈爷爷对不起，我们不胡闹了，您把房子给我们好不好？” 瞬间，秦淮茹面色尴尬，贾张氏哂笑着脸，“这孩子，说什么大实话。” 拉起小当就回屋里去。 “陈大爷，您别在意，我…” “甭说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们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想要房子，哼，死心吧！” 陈大爷不想啰嗦，要不是不想给杨小涛找麻烦，他早就捅出去了。 这事，等他离开后，让杨小涛自己折腾去吧。 陈大爷回到家里，秦淮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拉着棒梗回家。 “狗日的没良心，老不死的糊涂蛋，说谁是黄鼠狼呢？凭什么说我们没安好心？” “还让我们死心，你怎么不去死？” 贾张氏在家里骂着，秦淮茹心里也是烦躁，最后出门，找一大妈去。 另一边，三大妈听了阎解放的话，心里头甭提多开心了。 贾家不被陈家喜欢，那他们家的希望不就大了吗？ 好事啊！ 连带着收拾被子都得劲起来。 (本章完) 264 奖励一头猪 轧钢厂，徐远山喝着茶水，看着车间生产报告。 上个月已经超额完成上级的任务，这个月的任务量和上个月的差不多，按照现在的清理，只要不出意外，完成应该不难。 这其中，自然是工人们的主动性发挥了作用，但杨小涛修好三台轧钢机，不应该是四台，也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工厂里已经将事情上报，听说下个月就要来人组织考核，对这种考核，徐远山很是放心。 杨小涛能够修好轧钢机，这在四九城里可是独一份，听说夏领导都打电话过问此事了，那想要过了可不是轻而易举？ 就在徐远山想事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徐远山拿起来，就听到里面有些熟悉的声音。 “老丁？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徐远山听出来，那人就是机修厂的副厂长，丁祥军，俩人也算是战友，待在厂子里又是领导层，平日里也有些走动。 对面传来有些嘶哑的声音，还有些着急。 “老徐，我也不跟你客气。有事找你帮忙。” “你说！” “听说伱们那有个师傅修好了轧钢机，赶紧的……” 片刻后，徐远山挂掉电话，起身来到三车间。 三车间里，杨小涛半晌午的时候就把活干完，现如今八级工件已经难不住他，一次性合格百分之百，这也是王国栋愿意给他任务的缘故。 不浪费材料，做的还好，其他八级工能有这份本事？ 在几个主任面前倍有面子。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出书本积累学分，这本书从图书馆里借出来一阵了，打算今天下班去换一批。 正看的紧，身前出现一个身影。 抬头一看，正是徐远山。 “徐叔，您有事？” 杨小涛站起来，把书一放。 徐远山也不多说，“机修厂那里有点事，你跟我走一趟，赶紧准备下。” 说完，徐远山起身离开，杨小涛愣了片刻，连忙把书放进书包里，然后就跟着跑出去。 三车间里，王国栋早就知道了，也没在意。 半小时后，杨小涛坐在吉普车里来到机修厂中。 刚下车，一个中年人就迎了上来。 “老徐，你可来了！” “这位就是杨工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来人很是客气，徐远山给杨小涛介绍着。 “这是丁祥军，这厂子的副厂长，和咱们轧钢机有点交情！” “这次，就是他找你的！” “你好，丁厂长！” 杨小涛赶紧客气着，丁祥军摆摆手。 “看看，看看，三天了，我这嘴都起了一层火泡，急得啊！” “再修不好，我这厂长也不干了，下车间当工人去！” “几个厂里的工程师都被我叫来了，可就是没看出来咋回事，这不听说你们那能修好轧钢机，死马当活马，呸，不是，只能把希望放你呢了！” 丁祥军说的时候，神情很是着急。 现在为了完任务，各家各厂都在抓紧生产，机器坏了可是严重耽误产量的！ 只是听他这样说，杨小涛也是没底。 修轧钢机那是有配套的图纸加上眼镜给力，这陌生的机器，他还真不敢动手。 万一搞错了，搞坏了，那可就是罪过了。 杨小涛正犹豫着，一旁的丁祥军又说道。 “老徐，我们老大说了，不论是谁修好了，就奖励一头猪。” “我亲自挑选的，两百多斤的大肥猪，就在后勤那养着。” “别说老哥不照顾你，能不能吃到猪肉，就看你们本事了！” 一旁，杨小涛听到这奖励，顿时瞪大眼睛。 两百多斤的大肥猪，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少有，一般乡下哪有东西来养猪，即便有，喂的也是草，没有后世的饲料，想长到两百斤都难。 而且，花的时间只多不少。 徐远山也是诧异，“你们机修厂大手笔啊！” 丁祥军无奈的摇头，“这不千金市马骨，看看能不能招来能人嘛！” “行了，赶紧跟我去看看！” 说完头前带路，杨小涛跟在两人身后。 心理却是跃跃欲试。 马上就要结婚了，搞一头猪，哪怕分点肉，也够做酒席的了。 杨小涛跟在后面打量着机修厂，和轧钢厂一样的建筑风格，来往的工人穿的衣服也大差不离。 三人来到一处车间，高耸的厂房，外面是一层落地窗，细长的玻璃透过阳光，整个车间都跟明亮，一排排机器在工人的手中快速运转着，忙碌而充实。 几人来到一台设备面前，杨小涛看了一会，发现是一台半自动车床。 具体干什么的，他也不清楚。 周围还站着不少人，都是车间的工人。 其中有几个年纪都不小了，杨小涛来了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显然也知道杨小涛的根底。 杨小涛跟众人点头，毕竟是在人家地头上，该有的礼貌可不能少。 一旁的丁祥军开始介绍，“这是今年引进的半自动仿形车床，虽然是老大哥那里的二手货，却比一般的机床强多了。只要把样板对好，开动开关，自动车架就能车出和样板一样的零件，速度快，效率高。” “可前一阵不知道怎么滴，就是不工作了，可把厂子里急坏了！” 徐远山看着半自动车床，再看看杨小涛，心里也是没底。 这东西，他们见的不多啊！ “怎样？” 徐远山低声问道，杨小涛看了会，“可以试试！” “不过我需要图纸，就是这台机床的结构图纸！” “这个有，当时还是一块拉回来的。” 丁祥军说着，显然他们也研究过图纸，只是这东西实物和图纸就是两码事，工厂内外几个工程师看了也是挠头。 很快，杨小涛看着手头上的一堆图纸，开始研究。 “对了，丁厂子，先前来修理的师傅都看了哪些地方？” 杨小涛开口询问，这台机床的精密程度由不得他一步步拆开，而且机修厂的人也未必敢让他拆。 丁祥军觉得没必要隐瞒，就将前几次探查的情况做了说明。 杨小涛将几处标明的放到一旁，不管如何，已经排查过的地方，出现故障的几率会小一些。 当然，不排除本事不到家的，看不出问题。 杨小涛看了会图纸，又拿出眼镜，开始对照图纸现场看了起来。 另一边，车间里的工人远远的指指点点，这样的排查方式一看就是新手。 不少人都在摇头叹息，整个四九城里，能够修机器的人都来了个遍，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也来凑热闹。 更有人说了，这肯定是大肥猪的吸引力。 众人轻轻笑着，他们修不好的设备，更没人能修好，谁也拿走他们机修厂的大肥猪。 “老徐，去我屋里喝杯茶。” 丁祥军客气的说着，“这检查一时半会儿完不成。” 徐远山听了点头，这东西他不懂，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去联络下感情，打听下这大肥猪哪来的。 他们轧钢厂可不比机修厂差，没道理机修厂能够弄到他们弄不到啊？ 两人正在说话，另一边的杨小涛突然停下。 “给我一枝粉笔！” 杨小涛开口问话，两人一愣，随即丁祥军反应过来。 很快有人递过去一根粉笔，杨小涛拿在手里，随后在机器上画个圈。 然后，继续对着机器继续看着。 不时停下，看看图纸，瞅瞅设备。 徐远山见此也没离开，周围的工人也都诧异，这是在干啥？ 杨小涛却是不管，只见他最后停留在一处机器前，对着图纸看了又看，随后放下图纸。 “扳手，工具！” 说着抬头，看向周围。 丁祥军反应最快，他感觉，这次有戏。 徐远山看看时间，才过去半小时不到，难不成让这小子找到了？ 那今天，可就出了大风头了～ 很快，一个老工人拿着工具箱走过来，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从里面取出工具，一下两下拆开外层护板，然后看了两眼。 随即用手上的粉笔又画了一个圈。 抬头，对着徐远山几人说道。 “厂长，应该是这里出了问题。” 徐远山还没反应过来，丁祥军立马跑过来，随后看着杨小涛指着的地方。 周围不少工人也聚集过来，都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一个老工人突然拍手哎呀一声，随即跑到一旁翻找工具。 问题出处已经找到，杨小涛自然要留给别人表现的机会。 随着杨小涛站到一旁，丁祥军再次打量起来，“了不得啊，了不得！”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就画了两个圈？就找出问题了？不容易啊，了不得啊！” 杨小涛也是谦虚，“都是先前工作做的好，省了不少时间。” 徐远山在一旁笑着，心里很是欣慰。 没一会儿，换好配件的机床，在几个老师傅的帮助下开动起来。 “好了！修好了！” “哈～～～” 众人热闹起来，这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加热切。 能够修好不是本事，有本事的是能够找出问题所在的人。 而杨小涛，就是这种有本事的人。 “走走走，今个必须留下喝一杯。” “我们机修厂的厨子可不比你们的差，今天说啥都得给我留下，不然就是不给我丁祥军面子。” 丁祥军一手拉着杨小涛，一手拉着徐远山，说什么都不放开。 这样的人才，必须交好。 说不得以后有什么事就没用着呢。 两人没办法，只能任由丁祥军拉着往外走。 很快，来到招待处，三人坐下，丁祥军又派人叫来几个人来作陪，杨小涛坐在徐远山一旁。 “老徐，你们这轧钢厂可以啊！” “杨工，我托大，叫你一句小杨～” 丁祥军开启自来熟模式，杨小涛就听着，客气着，反正他是带着肚子来到，其他什么事都有徐远山应付。 很快，饭菜准备好，几人倒酒吃饭。 “老丁，你们这后勤很不错啊，有肉有鸡的，比我们那强多了。” 徐远山看着一桌子菜，开始打趣丁祥军。 “哎呀，这也就是一次，这不是招待贵宾嘛！” “你可别，我们算什么贵宾，顶多算客人。你小子可别打着幌子搞腐败啊！” “你看看，你看看，怎么能这么说老战友呢，这就是平常招待，不信你问问他们。” 周围陪着的几个都是点头应下，纷纷说着，家常菜，家常菜。 徐远山也不深究，哪个厂里没点特殊，不过大肥猪的是可不能忽悠过去。 酒过三巡，几人喝的脸都红了，杨小涛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少人敬酒都被徐远山挡住，他一个人喝了大半瓶，脸不红气不喘的，跟个没事人似的。 相比起来，丁祥军脸色发红，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 待酒席撤下，屋子里就剩三人时，徐远山不动声色的问道大肥猪的事，丁祥军也不隐瞒。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跟你说这里面的道道，深着呢…” 随后，丁祥军如数家珍的说起来，听得徐远山和杨小涛眉头紧皱。 (本章完) 265 凭手艺挣得 原来，像轧钢厂，机修厂，纺织厂这样的大型工厂，人员聚集区域，物资的供给都是优先级的。 这也是国家对工人的一种优待。 但是这种优待也是有差别的。 毕竟供给配送无法做到完全的公平，给那个厂好一点，给这个厂差一点，谁也说不着，只要数量上满足需求就行。 就像眼前的大肥猪，就是机修厂从收购站里花费大力气搞来的。 现在，肥猪收购上实行“购一留一，购留各半”的政策，按毛重定等定价。 也就是说，下面村子里的生产队社员养殖的两头生猪必须上交一头到收购站，剩下的那头才是生产队的。 所以养猪人都是交一头比较小的抵任务，完成任务后自己那一头肥猪就可以用来卖钱。 像这种体重达到200斤以上的大肥猪，最少也得养了两年。 而且还是养猪的能够舍得拿饲料喂猪才行，否则根本养不了这么大。 至于收购的价格，越大越重的肥猪卖的越贵。 就像一般的收购价格，肥猪体重一般在100斤左右，价格在40～50，而这头从乡下收购来的，更是花了一百二十块。 所以收购站也会花大价钱购买一些肥猪，也会成为分配的物资。 下面各个厂能买到哪种就全凭各自本事了。 丁祥军说的这些到也正常，可接下来的话却是颠覆了两人的认知。 虽然配给到各厂的物资额度是差不多的，但真实调配起来的，买到的东西总有些差别。 就像同样是一千斤肉的额度，这肉很肉还不一样。 你买一千斤的精肉，我买一千斤的边角料，都是一千斤，吃起来也看不出什么差别，但这里面花费可是千差地别啊。 徐远山和杨小涛对视一眼，都看出来不同寻常。 虽然他不管后勤的事，却也知道轧钢厂的饭菜并不咋滴，以前还能说是艰苦岁月，大家都吃忆苦思甜饭，能吃饱就没啥意见。 但现在听丁祥军这样说，貌似事情不对劲啊。 上级对工业发展建设的重视，不可能让工人吃不饱饭，即便是艰难时期也是优先保证工人生活的。 没道理现在过去了，还一直原地踏步。 这里面，肯定存在着投机取巧。 徐远山心里记下，回去就让人注意下。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之后，心里却是豁然开朗。 先前得罪了李怀德，他就让周鹏周奎俩注意下，但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没有丝毫进展。 现在，听了丁祥军这么解释，杨小涛才意识到，自己找错了方向。 或者说，这事情要从源头上去找。 既然知道了方向，他杨小涛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同样的，徐远山也记在心里。 防患于未然同样是战士的准则，更何况是这种偷国家财产的硕鼠呢？ 两人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下来，徐远山也没提大肥猪的事。 既然已经应承了，他相信丁祥军不是赖账的人。 两人叫来司机小赵，坐上车往轧钢厂去。 “小涛，这事做的漂亮！” “相信用不了多久，你这两笔挣一头猪的事，就得传遍四九城了！” “咱们轧钢厂，也能跟着涨脸！” 徐远山拍着杨小涛的胳膊，脸上都是欣慰。 车上，司机也是兴奋。 刚才在机修厂吃饭的时候，食堂里那些工人都传开了，说什么厂里的大肥猪被轧钢厂的人挣去了，没脸啊。 更有人讨论起杨小涛，那围着他打听消息的劲，可是让他出了风头。 “厂长，杨工，你们不知道啊，那些人听说咱们赢了大肥猪，恨不得把我留在那里。” 司机小赵兴奋的说着，“我当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不就是不想让我们走嘛，想把大肥猪留下。” “哼，这可是杨工挣来的，他们怎么有脸说呢～～” 徐远山在一旁笑着，杨小涛却是摇头，“徐叔，这大肥猪还是轧钢厂接手吧。” “到时候，分点肉给我就行，最好把猪头留下，过一阵我要上门下彩礼，好看！” 砰 杨小涛还没说完，就被徐远山一巴掌拍在后背上。 “你小子想什么呢，人家机修厂的说了，这是奖励，懂不？” “你给轧钢厂，给谁？谁敢收？再说了，就一头猪，还不够一个车间分的，谁多了谁少了不得闹起来？” 徐远山说着，看杨小涛没反应过来，继续说道，“赶明儿来了，我让人把猪给你拉回去。” “你想咋弄，自己鼓捣去。” 这下，杨小涛是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头猪都是他的了！ “徐叔，这样好吗？” 杨小涛有些担心，毕竟这可是一头猪啊，一两百块钱呢。 谁不眼红？ “放心，这次出来，本来就是“接私活”“打零工”，你见过厨子给人家干活不要工钱的？” “是你的，就拿着！” “再说了，你这次也算是给轧钢厂挣得了荣誉，谁敢胡说八道。” 好吧，杨小涛在心里承认，自己想多了。 来到这个世界，确实有些小心过头了。 不过，想到一头大肥猪，杨小涛觉得，结婚用的东西，够了。 车子拐进轧钢厂，此时车间已经下班，杨小涛骑着车子回到四合院。 洗漱一番，杨小涛简单吃点饭菜，便坐在桌前看起书来。 易中海家，贾东旭和秦淮茹坐在一旁，神情着急。 一大妈泡着茶，易中海老神在在。 “师傅，这阎老抠不仗义，仗着家里孩子大，欺负棒梗，您可得管管！” 贾东旭回到家里就听说白天的事，棒梗那么小，怎么能竞争过阎解放？ 易中海沉默不语，心里也是着急。 陈家的房子已经在院里闹腾起来，现在就贾家和阎家明显，但过了今晚，就不一定了。 而且，他们两家还有个最大的对手，杨小涛。 “一大爷，您能不能跟三大爷说说，这样下去，谁都不讨好！” 秦淮茹一旁柔声说着，一大妈也是帮腔，“是啊，今天你没看到，阎家的几个小子拿着掃柱站在门口，就差动手抢了。” 易中海点头，“不像话！” “当咱们院子是什么了？房子是说占就能占的？没有街道办的允许，没有轧钢厂的安排，谁敢私自做主！” 一旁的秦淮茹听了面色凝滞，貌似他们家也没理由占据吧。 好在易中海说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就是分，轧钢厂也要根据家属的实际情况来判定！” “我们这些做大爷的，更是要实事求是的反应院子里的真实情况。” “岂能由着大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易中海说完，秦淮茹听懂话里的意思，贾东旭更是跳起来，就差直接说，他们家属困难了。 “你们先回去，我去找阎老三说说。” 易中海准备出门，身后的秦淮茹突然叫住，“一大爷，我看三大爷也是为了阎解成结婚！” “您看不行就这样，那陈家空出来两间房子，我们一家一间。也省的麻烦…” 贾东旭没想到媳妇这样说，连忙制止。 能要两间房，为什么要一间？ 哪知秦淮茹根本不搭理他，在她看来，两间房子都得到不现实，起码杨小涛在那呢。 可分一间就不一样了，多个人家多个帮手，也能分散火力。 这样下来，弄到手的几率更大了。 易中海回头看了眼秦淮茹，心里对这想法很是认同。 更是高看一眼。 这是个明事理，知进退，又懂得孝敬的女人啊。 易中海来到前院，三大爷阎阜贵立马明白怎么回事，连忙请进院子里。 随后便是大倒苦水，什么人多，嘴多，吃不饱了，没得地方住了，以后孩子结婚怎么办，三大妈也在一旁帮衬着。 易中海只是静静听着，末了说了一句，陈家和杨小涛走的近。 老两口戛然而止。 他们最怕的就是杨小涛，甚至心里头都觉得，陈家会把房子留给杨小涛。 要不是心存幻想，他们也不会去巴结陈家。 可现在，和他们有同样主意的还有贾家，两家人都挣到一块了，下意识的忽略了原本最大的威胁。 见两人不说话了，易中海趁机提出解决方案。 听了一家一间后，阎阜贵立马拍腿跳起来。 “一大爷，这法子好，这法子好！” “简直就是说道我心坎里去了。只要咱们几家联合在一起，这事就能成！” 阎阜贵激动起来，心里就想着，赶紧把这事定下来。 如此，有了易中海加入，那更是十拿九稳了！ “好，那就这样了！” 易中海满意的走回中院，将消息告诉贾家。 贾家人同样开心。 毕竟白得一间屋子。 双方达成协定，团结力量，一致对外。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吃完早饭，离开四合院，对于四合院里那些算计根本不放心上。 而四合院里，那些等待着看热闹的“观众”，今个却是大跌眼镜。 一个个等着看三大妈手撕贾张氏，贾棒梗大战阎解旷呢，可最后两家人竟然有说有笑的在陈家门口唠嗑，而且对其他人都露出敌意，任何靠近的都被两人盯着，生怕抢了自己的肉。 陈大妈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两伙人成了一伙人，不过再怎么变也没用，她压根就不放眼里。 杨小涛并不知道贾家和阎家同流合污，算计陈大爷的房子。 即便知道了，也没啥，左右不过就是多拾到一个，打脸的时候多挥两下。 一路晃悠着，来到轧钢厂的时候，就被人指指点点，起初杨小涛还没觉得，只是和以前一样，他也习惯了。 谁让他长的俊，又有才华呢？ 可走了一路，听到几个人的议论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机修厂的事情就传开了，而这里面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头大肥猪了！ 心里暗恋一会儿，径直往车间走去。 人群里，于海棠跟几个熟悉的人说这话，听在耳朵里都是震惊。 一头猪啊！ 这年头说谁是头猪肯定是遭人唾骂，可谁要是有一头猪，那绝对是遭人眼红。 眼下，听说杨小涛就有那么一头猪。 而这头猪的由来，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一早上的传播，整个轧钢厂都传遍了，估计用不了中午，大家伙都能知道。 “海棠，你到底跟杨小涛咋回事？” 回到宣传科，好事的大妈开口问道。 起初的时候，于海棠跟杨小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可后来就偃旗息鼓了，好像保卫科都介入了，把事情给压下去。 于海棠脸色难看，还能怎么样？ 人家杨小涛根本就没看中她！ 尤其是现在，杨小涛的本事更是了不得，这都让她有种高攀的感觉。 “还好吧！” “正常朋友！” 于海棠说着，末了又补了一句。 真羡慕那个女人！ 大妈听了，也是心里叹息。 本来还想靠于海棠拉拉关系，看看能不能淘点肉，哪怕是边角料也行啊。 现在看来，于海棠也就是嘴上吆喝的厉害，实际上。 人家没看上。 来到车间，杨小涛就被李楠几个围在中央。 “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哎，涛哥，车队里的那些大嘴巴子你还不知道？让他们知道点事，用不了多久全厂都能知道。” “昨晚上司机小赵回来可是好一阵炫耀，说什么机修厂的人都不行，你上去，大手一挥，就找出来问题了！” “涛哥，快说说，你不知道啊，我们听说了都沸腾啊，那可是机修厂，你这就是去打脸啊……” 一群人围着杨小涛乱哄哄的说起来，直到王国栋来了把人撵走，才清静下来。 “小涛，昨天的事干的漂亮，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涨脸！” 王国栋拍着杨小涛的肩膀，与有荣焉的说着，对大肥猪的事只字不提。 (本章完) 266 让人头疼的猪 此刻，厂子办公室里，后勤孙主任一脸谄笑，等着杨厂子回话。 别看他脸色带笑，心里却是发苦。 他只是个主任，哪能掺合到领导的斗争里？可不来又不行，顶头上司都发话了，他能咋办？ 在这里晾了大半天，心里将李怀德骂个狗血淋头，却不得不等着。 杨佑宁看了手上的计划，随后看了眼孙主任。 “你回去吧！这是机修厂对杨小涛同志个人的奖励，跟厂里没关系。” “是，明白，我这就回去。” 厂子终于发话了，不用继续呆在这里了，孙主任转身就跑出办公室。 来到后厨刚坐下，就看到傻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傻柱今天来到后厨就听说了大肥猪的事，心里对杨小涛出风头是一阵诽谤，末了又盘算着，怎么从这抠门的小人手里弄点好处。 于是，他就将主意打倒猪身上了。 在他看来，这头猪是杨小涛挣的，却也是轧钢厂的。 只要是轧钢厂的，那他们后厨就能掺一手。 到时候，杀猪的营生不还得找他？ 只要稍微出点力，这猪下水怎么也能弄点吧。 到时候拿杨小涛的东西回去请大家吃一顿，不仅气死杨小涛，还倍有面子。 于是，傻柱见到主任立马就跑过来，询问猪的事。 这孙主任在两个领导那里受了气，平时又不待见傻柱，自然没有好脸色。 “主任，啥时候杀猪？我这热水都让人准备好了，就等着下锅呢！” “杀猪？” “傻柱，我说你一天天的想什么呢，那猪是能随便杀的？那是人家凭手艺挣的！” “你傻柱出去做席面挣的也要拿来分分？” “一天天的净添乱，赶紧回去干活去！耽误工人同志吃饭，我找你算账！” 孙主任一顿狂喷，让傻柱没反应过来。 “还不快去？别整天胡思乱想，干好你的活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说完就扔下傻柱呆愣着走开。 “啥意思？凭手艺挣得？难道这头猪真给杨小涛？” “我去你奶奶的……” 傻柱听明白怎么回事，心里更是不乐意了。 那可是一头猪啊，能吃一年呢！ “该死的杨小涛，你怎么就不觉悟一下？让大家都沾下光多好！” 傻柱垂头丧气的回到后厨，刘岚马华等人一看就知道没戏，心里也是哀叹。 到手的好处，飞了！ “不行，我得看看去，不在厂子里，那也得弄回四合院啊！” “这么大的一头猪，得出多少肉啊！” 傻柱想着跑出去找易中海去。 急急火火的跑到一车间，正要找易中海说道说道，这杨小涛搞这么大一头猪，怎么也要分点吧。 就他一个人，能吃完吗？ 别说四合院，就是整个胡同里都能跟着沾点光。 一头猪，一家半斤肉，都够胡同里分的了。 作为新时代的工人，团结奋进的一份子，怎么能吃独食？ 必须让一大爷站出来评评理，这要是不给，哼哼，老子替他在胡同里免费宣传，让大家认清楚杨小涛是什么人。 心里想着，傻柱找到易中海。 此时，易中海听说杨小涛挣了一头猪也是不敢置信。 什么人，这什么本事啊。 就是木工厨子这种手艺人给人干活，一次也就是几块钱，可杨小涛倒好，出去一趟一天都没用完，就挣了一头猪？ 少说也得一二百快吧。 这还是次要的，更恐怖的是这高额奖励的背后代表的意义。 杨小涛有这本事，以后…… 易中海不敢想象。 “一大爷，一大爷？” 傻柱叫了几声都没回话，走回来在眼前挥挥手。 “柱子，你赶紧回后厨去，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哎呦，我说一大爷，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杨小涛弄了一头猪啊！” “我们主任想着把猪弄回来，后厨这么一杀，哎，到时候给咱们厂的工人添点油水。” 傻柱故意大声说着，周围工人听了也都露出希冀的目光。 只有易中海明白傻柱的心思，那么一头猪，顶多出百斤肉，在这轧钢厂上万人面前，能分多少？ 最后，还不是极个别的人能够捞点好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吃到吃不到。 看破不说破，何况这还是自己看重的柱子。 易中海不说话，傻柱继续拱火，“厂里说是人家奖励给杨小涛的，让他自己看着办！” “可谁知道，这杨小涛根本就没这个觉悟！你说气人不气人！” 傻柱一副为了大家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被糊弄过去。 可知道的，自然不会给傻柱留面子。 “傻柱，别是你自己眼红吧。” “我看是，这家伙贼精，去人家做个席面，都能顺走一半猪耳朵。心黑着呢！” “我看就是眼红人家杨工，心里难受呗。听说他们院里关系不咋地，上次三车间的人去喝酒……” 议论声响起，傻柱越听脸越黑，一旁的易中海赶紧出声。 “柱子，这是车间，都在忙着呢！” “赶紧回后厨去！” “得嘞！你们忙，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给大家伙多打点！” 说完，轻蔑地看了眼说话的众人，转身离开。 言语之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呸，狗东西。就知道眼红！” “别说了，易工还在呢……” 傻柱回到后厨，刚坐下，就看到打听消息的刘岚跑回来。 “你们猜怎么着，车队今个派人去机修厂了，听说马上就弄回来了。好多人都在大门口等着呢。” 刘岚说完，傻柱就在一旁埋怨起来。 “不就是头猪嘛，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咱们后厨的帮手，看他怎么弄。” 傻柱说完，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看杨小涛的笑话。 这要是搞不定，求到他这，到时候可不是一块肉能够打发的。 此时，杨小涛坐在驾驶室里，后面还有跟着要来的王国栋。 本就不大的驾驶室，坐了三个大老爷们显得十分挤吧。 原本杨小涛是不想来的，可去机修厂要东西，自己不出面，谁敢要？ 没办法，只能自己出面。 好在徐远山安排了一辆卡车，也就是车队没任务，不然用车都难。 即便如此，杨小涛上车的时候还是塞了一包烟给司机。 司机是车队的二把手，刘军。 个头不高，年纪不小。听说还去过棒子国运输物资，驾驶经验丰富。 这次听说杨小涛的事，就亲自出马，顺便见识见识。 车子晃荡着来到机修厂，门口的保卫科检查一遍就放行了。 随后，杨小涛见到了丁祥军。 此时的丁祥军双眼通红，如同择人而噬的狼，看的杨小涛心里扑腾扑腾的。 好在丁祥军没有反悔，只是言语中多了份惆怅。 他们机修厂的东西被人家拿去了，还不能说什么。 要怪只能怪他们本事没学到家。 很快，杨小涛就见到了那头大肥猪。 黑猪，体长超过一米五，个头可真不小。 最显眼的是，猪背上还绑着一朵小红花，看上去还真是个奖。 杨小涛不敢多待，和丁祥军客气一番，就照顾王国栋俩人把猪推到车上，然后一溜烟的跑出机修厂。 看着车子走远，丁祥军感到心疼啊！ 旁边有个主任开口问道，“厂长，这小子画了两下就把猪给他了？” “部件还是我们自己换的呢！” “这也太容易了吧！” 丁祥军没好气的看了眼，“那你们怎么找不到？” “你们要是找到了，还用给别人？我倒是希望给你们留着。怎么说都是烂在锅里的肉，谁吃不是吃？” “可惜，你们自己不争气啊！” 周围人听了默不作声。 车子上，王国栋看着车厢里的肥猪，也不嫌弃拉屎撒尿搞脏了车厢，一个劲的问杨小涛想好怎么处理了没有。 杨小涛听了却是无奈的点头。 这头猪说起来怎么处理还真是麻烦。 给厂里杀了分肉，不说分不过来，就是这种方式也不妥当。 他一个工人，给工厂捐东西，算什么？ 肯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啊！ 而且让厂里的领导怎么想？ 更何况，以后再有这种事，是不是也要捐出来？不捐的话，肯定遭人嫉妒，眼红的肯定有。 前世那些做好事的人，就犯了一次错，都会被人批成暴露本性，隐藏的够深… 相反，那些做了一辈子坏事的人，就因为一次好事，反而成了津津乐道的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狗屁的世道～～ 所以，杨小涛干脆不管了，反正就是自己的猪，自己杀谁也管不着。 眼红的，就让他得红眼病吧！ “我自己杀了，顿顿吃，总没人管吧！” 杨小涛说的无奈，王国栋在一旁乐呵。 他可不觉得杨小涛是吃独食的人，只要这头猪宰了，肯定有他们的份。 不让买卖，那到时候，拎点东西去吃饭总没人说道吧。 三车间里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至于其他人怎么想，那也得有脸上门才行。 “就等你这句话呢，这顿饭是跑不了的！是不是老刘！” 王国栋和司机打趣着，老刘也就是开口笑着，“这这家伙都等着呢，杀猪宴，好久没碰到了！” “哈哈哈” 三人坐车里，一路开到轧钢厂。 本来王国栋的意思直接拉回家了事，可杨小涛不想回四合院，去了那里尤其一顿扯皮，他可不想再看贾张氏那家子人。 别看上次刚教训了这帮禽兽，只要他在院子里杀猪，这帮家伙肯定上赶着恶心人。 他也不想浪费口舌，干脆就在轧钢厂杀了算了。 车子进厂停下，很快就围过来一群人，绕着卡车看着。 “乖乖，这猪得有二百斤吧，这得出多少肉？” “怎么也得七八十斤吧，这猪下水也是好东西。” “对对，还有猪头，心肝肠胃，都能吃啊…” “哎哎，赶紧擦嘴，口水都出来了……” 几人说着，更远处还有几个人往这边走，领头的赫然是傻柱，身后跟着一餐厅厨房的几人。 看样子，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杨小涛站在车前，听到众人的感慨也没说啥。 这年头，农村里过年都不一定杀猪，只有碰到好年头，才会杀头年猪庆祝。 “小涛，要不我去找后厨的人来帮忙。” “三餐厅的老李，虽然做饭不咋地，但杀猪是把好手！” 王国栋搓着手，这会儿已经忘了本职工作，车间里的事都被抛到脑后了。 “老王，要说杀猪还是一餐厅的傻柱，傻柱杀猪，绝对有看头。” “到时候让他整两个杀猪菜…” 旁边有个主任也跑过来看热闹，绕着大肥猪看了又看。 人群后方，傻柱昂起头，就等着杨小涛过来找他。 哪知杨小涛听了却是摇头，“不用麻烦，这猪我自己也能杀。” 几人都看过来，“杨工，这杀猪可不是杀鸡，你行吗？” “放心，杀猪很容易的，找几个人打下手就行。” 杨小涛这么说，众人也没意见。 傻柱在一旁冷笑，“真以为拿起刀子。谁都能当屠夫啊！” 杨小涛也不看他，“就一头傻猪，一刀子的事！” “你说啥？” 傻柱听到这话里的意思，气的差点冲上去。好在马华拉着，才没上前。 “耳朵不好使？傻柱，杀猪，一刀子的事！” “听清楚了？” “你……” “滚一边起，别碍事！爷没功夫理你！” “大家伙帮帮忙，把这傻猪弄下来！” 杨小涛招呼一声，立马有人笑着过来帮忙，拿绳子将大肥猪套住，往三餐厅里赶。 “呸。” “老子看你怎么拾到！” 傻柱愤恨的说一声，跟在人群后面。 这家伙竟然不去他们那，简直不给他们面子。 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收拾回来。 (本章完) 267 真是个有福的 另一边，提前得到消息的三餐厅帮厨已经开始烧水，准备好刀具。 杨小涛他们来到餐厅外面，开阔地上摆上一张长桌子，当成案板。 看看左右，挽起袖子，杨小涛也没用空间里的迦楼罗刀，随手选了一把菜刀，准备下手。 旁边几个帮厨也是跃跃欲试，看杨小涛的目光都是疑惑。 这杀猪可不是简单的活，一刀下去就得见血。 “来，把它拉过来！” 杨小涛挥手喊着，立马有人用绳子将猪牵过来。 大肥猪垫着肚子，在地上哼哧哼哧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在向它招手。 “杨工，这杀猪得先来一锤子，砸晕了，省得乱蹦。” 一旁有人建议，杨小涛从善如流接过大锤，走到大肥猪跟前。 众人都屏气凝神看着，等杨小涛下手。 可等右等，就是不见杨小涛动作。 外面看热闹的傻柱立马喊起来。 “不敢动手了吧，还装什么大尾巴狼。真以为拿把刀就能当厨子啊！” 身旁刘岚等人附合着，更多的人也在嘀咕，还不会是不敢了吧。 此时，杨小涛却是盯着大肥猪看了又看，总感觉哪里不对，仿佛这一锤头下去，身体会很难受似的。 心里别扭，却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就在外面人喧滿的时候，人群里有人突然喊起来。 “杨师傅，别动手，先别动手！” 来人大光头，油光满面，众人看去，却是三食堂的主厨，李大厨，因为光头脑袋显得大，又叫李大脑袋。 “李师傅，咋了？” 身旁王国栋见了立马开口，这李大脑袋虽然做饭不如傻柱好吃，却也是轧钢厂的老人，平日里为人仗义，没那么多心眼子。 “王主任，这猪杀不得啊！” 嗯？ 王国栋大感疑惑，可还不等他问为什么，杨小涛却是长舒一口气，将锤头扔到一旁，眼中带着兴奋。 “怎么了这事，有事你赶紧说。” 王国栋急着问，李大脑袋喘口粗气，看杨小涛把锤子放下，心里送了一口气。 然后指着哼哧的大肥猪说道。 “主任，这是一头母猪！” “而且，还是怀了猪崽的母猪！” 李大脑袋说完，周围人立刻炸了锅，纷纷看向母猪的肚子。 这肚子确实挺大的。 杨小涛也走到大肥猪跟前，伸手摁在肚子上，竟然能够感受到轻微的胎动。 而且还不少。 众人见杨小涛的动作，心里都升起一股念头，难道是真的？ 这时，李大脑袋来到母猪面前，继续说道。 “这应该是头胎，你们看，这母猪的身子被压垮，那是因为怀了猪崽子，肚子重的事！” “还有这发育的地，也变大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头母猪受孕了，而且时间还不短了呢！” 李大脑袋说着，杨小涛也开口解释。 “李师傅说的对，刚才我也看出来了，这头母猪不对劲。” “现在听了李师傅的话。果真如此。” 杨小涛说着指着母猪的肚皮，一旁的李大脑袋连忙伸手试试… 王国栋几人也过来探查，最后都确认了，这头母猪，怀孕了。 而且杨小涛给出的时间不短了，估计再有个把月就产崽了！ “这机修厂的人怎么也不搞清楚，这都怀了猪崽子，怎么吃？” 杨小涛也是点头，若是单纯对头猪，一锤头下去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 可这猪怀孕了，那让他，真是下不了手了！ 傻柱听到这事后，也是吧唧着嘴，心里也是想着不能杀，可看到杨小涛那副悲悯的样子，就忍不住说教起来。 “不就是怀了猪崽嘛，又不是不能杀！” “杨小涛，你要是不敢就痛快的承认，一大老爷们磨磨蹭蹭的，不痛快！” 傻柱说着，并没有发现周围人不自觉的拉开距离。 傻柱这样心硬的，还是离得远点好。 “傻柱，滚一边去，你这傻猪要是怀了崽，老子往后都不揍你。” 杨小涛骂了一句，傻柱听了立马炸毛，就要冲上去理论理论，被一旁的刘岚拼命拉住。 杨小涛看了眼，随后对周围人说道。 “今个不能杀了，各位该忙啥忙啥。” “散了散了” 众人见没了热闹，也知道这猪是杀不了了，也就散去。 不过，这边的事情还是在轧钢厂传开了，杨小涛挣了一头猪，竟然还带着崽，这运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小涛，你这运气啊，我也是服了！” 王国栋走过来看着地上的老母猪，对着杨小涛伸出大拇指。 杨小涛却是无奈摇头，“本来想杀猪吃肉的，这倒好了，来了一窝，还得伺候它！” “真不知道算什么奖励！” 这时，过来的李大脑袋却是接话。 “当然是好事了，你不知道，这样一头猪在乡下可都是宝啊，落下来的猪崽子，上面还会补贴一部分饲料，只要养起来，起码能够留下一半呢！” “杨工，您这是运气到了，挡都挡不住啊！这奖励的猪，被你养起来，那落下的崽子，还不都是你的啊！” 李大脑袋对着杨小涛一阵夸奖，旁边帮厨的人听了也是点头，心里都羡慕着呢。 要不是在城里养猪不方便，他们也想联系几家一起养一头，过年的时候正好杀了吃上肉。 可惜，现在人吃的都不多，何况是喂猪了。 众人散去，杨小涛却是为难起来，这猪肯定不能养在四合院里，一来没人照顾，平日里上班没人在家看着，以后落了猪崽子，更是满院跑，怎么管？ 二来，这卫生也不是个事。 思来想去，杨小涛觉得还是弄回杨家庄的好，有人帮忙照看着。 至于当地的养猪政策，也管不到这头猪。 先不说这猪是他杨小涛的，送到哪养着，上面也没法过问。 就是查起来，这头猪已经卖给了收购站，想要查就去收购站查好了。 虽然不享受养猪的补贴，但这点东西，杨小涛自认还是养的起的。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将猪送到杨家庄去。 “先送回四合院。” “今晚就让杨石头上来，弄回去！” 杨小涛心里想着，便招呼司机老刘帮忙，将母猪送到四合院去。 一旁的王国栋也过来帮忙。 俩人将猪弄到车上，好在母猪怀了崽子不喜欢闹腾，不然还真是个麻烦。 三人小心开车往四合院走去。 轧钢厂，办公室里。 杨佑宁和刘怀民坐在一起，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手头上还有一份资料，正是杨小涛整理的机械日常维护保养条例。 “老刘，上面还没消息？这事不会黄了吧。” “急啥？上面忙着呢，哪有功夫处理这点小事。” 刘怀民心里也是挂念着，毕竟厂子里出了个人才，总得闹出点响吧。 “你有这时间，还不如把这东西搞起来，也省的总出事！” 说着，指着那份保养条例，杨佑宁听了点头。 “放心，我已经跟下面人打好招呼了，用不了多久就实行。” 杨佑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即又感慨起来。 “这家伙本事不小啊！” “不声不响的挣了一头猪，还是从老王那里扣来的，不容易啊，涨脸了。” 刘怀民也笑起来，“这事我也听说了，机修厂那边可是憋着一股劲呢，你可要看好下面，别让人看了笑话。” “放心！不会出事的！” “对了，我准备给他加加担子，反正没多久他就是工程师了。你看怎样？” “你让他，干这个？” 刘怀民指着桌上的文件，杨佑宁点头。 “我打算把厂子里的机器都弄一遍，省得小毛病变成大麻烦。这小子既然有能耐，就让他发挥出来，咱们也不算是浪费人才。” “你看着办就行，车间的事，没人插嘴，倒是其他方面，可得做好准备！” 刘怀民提醒着，杨佑宁点头。 “不过今个后勤的人来要猪了，肯定是那家伙背后指使的，你说上级怎么就不把这老鼠屎清了，轧钢厂也好清净清净！” 杨佑宁和李怀德不对付，以前只是在台下，现在有了徐远山和陈宫的支持，腰杆子也硬起来，敢打擂台了。 这才是李怀德怕的。 “上面的事咱管不着，你啊，好好工作就行！” 杨佑宁点头，随即还不等说话，秘书李强突然走进来，说了几句话。 杨佑宁木愣片刻，随后开怀笑起来。 “老刘，本来还想打顿牙祭，没想到，这猪肉啊，是吃不成了？” “怎么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没，好事，好着呢。这小子也是运气好，机修厂的亏大了。哈哈！” “到底怎么了？” 杨佑宁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刘怀民闻言也是扯起笑容，“这小子，真是有福气。” 另一边，车子来到四合院胡同外，杨小涛跟两人说声道谢，顺便向王国栋请了半天假期。 随后跳下车，将母猪拖下来，随手找根木条，打着往四合院走去。 前院，三大妈等人已经听说杨小涛挣了一头猪，都在想着能不能淘换点肉。 整个四合院都在议论这件事，小孩子听说了更是喜上眉梢。 就是贾张氏也领着棒梗在院子里转悠，逢人就说杨小涛要杀猪了，大家伙去要肉吃。 就在院里传的火热的时候，杨小涛赶着猪来到前院。 三大妈眼尖，立马跑过去，“小涛，听说你挣了一头猪，真是厉害啊！我家解成咋就没这本事呢！” “来，三大妈帮你赶着，一会儿拾到的时候，三大妈去帮忙！” 说着，三大妈就上来赶猪，眼睛都没离开过猪身。 院里其他几个大妈也都凑过来，围着猪不停的看。 杨小涛为懒的解释，只是赶着回到中院。 (本章完) 268 调查 棒梗和小当远远的就看到猪走进来，小短腿在地上扒拉着，不时往一旁走几步，随后被杨小涛赶着走向家里。 贾张氏看到后两眼放光，心里盘算着，这得多少肉啊！ 杨小涛径直将猪送到院子里，陈大爷见了也是开心，亲自上来询问。 杨小涛无奈的把事情说了，陈大爷听了更是喜上眉梢。 亲自拿着杆子在一旁看着，“这叫啥，这叫双喜临门啊！” “你小子，没看出来，还是个有福气的！” 不远处，贾张氏听到两人的谈话，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 怎么好好的一头猪就怀了猪仔？ 这还怎么杀？ 她们怎么吃肉啊。 眼睛盯着老母猪，贾张氏愤恨的咬着牙。 “该死的，怎么就不是个绝户啊！” 很快，院子里就知道了，母猪怀崽的事，众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杨小涛用剩下的床板在院子旮旯里挡出一块地，把猪赶进去，让陈大爷帮忙看着，趁着时间还早，就骑着车子往杨家庄跑去。 四合院里，秦淮茹看你的大肚子的肥猪嘴里发酸。 这杨小涛什么运气啊，弄一头猪就不说了，还带着一肚子猪崽子，这，这…… 现在她已经找不出形容的词来缓解心里的酸水。 要是她们家有一头猪该多好啊，到时候产下十个八个的猪崽子，养大了慢慢吃，那棒梗还不得顿顿有肉？ 想到这里，秦淮茹看向猪栏里的肥猪更加热切。 四合院里，议论声还在传播，很快胡同外也有了声音。 “杨家这几年是时来运转啊，我看肯定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可别乱说，让人给告了去！” “怕啥，这几年杨小涛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谁不知道？” “我看啊，短短几年变成这份模样，肯定是跟家里的风水有关。” “要不然整个四合院里就他家发迹了？” 一个年长的老婆子说着，身边几个老婆子听了也是点头。 也只有这种玄乎的事才能解释过去了。 贾张氏在一旁听得仔细，再看杨的的房子，仿佛散发着万道金光，越看越顺眼。 “不行，这陈家的房子一定要弄到手。” “不能让这小子白白沾了好处！” 杨小涛骑着车子，也没来得及吃饭，就在路上拿出一根火腿肠，咬开后，一边吃着一边赶路。 风风火火的跑回杨家庄，已经是下午两点，村子里不少人都在田地里劳作。 杨小涛跟人打过招呼，来到家里，看了眼没有人在，也清楚太爷和冉秋叶应该在学校里。 杨小涛没有急着去学校找人，而是在院子西南角收拾起来，挣取弄个简易猪圈。 就在杨小涛忙活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丁德亮丁胖子也是大汗淋漓。 不过丁德亮并没有干活，而是站在办公室里，只是面前面对的人让他紧张。 在粮站里干的正忙，突然就被两个士兵给叫来了。 这一路上也不敢说话，心里更是没底。 这年代，被带走的很少有回来了，可他自问也没干什么坏事啊！ 来到镇上后，就被带到这里，随后看到了霍主任，不过此时的霍主任已经没了往常的精神，门口还有人把守，更有一些人拿着本子核算着账目。 屋子里，他见到了主事的人，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 这人听别人都叫他组长，也不知道是个多大的。 屋子里，压抑的气氛让丁胖子汗水淋漓，而在他身旁的霍主任，更是面色土黄，身体已经颤抖起来。 突然间，那组长开口，声音里都是冷厉。 “霍德光，说说吧，这些？为什么没有上报？” 来人自顾的拿起香烟点燃，随后看了眼对面墙上挂着的条幅，实事求是！ 呵。 好一个实事求是，好一个为人民服务。 眼睛扫过下面两人，一个主管粮食的主任，一个粮站的站长，他不信这俩人会不知道玉米的事。 此刻，霍主任浑身战栗，没有头发的脑门上布满汗珠。 脑海中想着怎么将这难关渡过。 可是，面前的这人来了就直接问询，根本不给他机会，让他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 砰 “说话啊！” 霍主任双腿一颤，噗通一下坐在的地上，油光发亮的头发上更是被汗水打湿。 “我……我……” 霍主任努力让自己开口，却根本不清楚怎么说。 突然间，他看到旁边的丁德亮，立马有了神采。 “我，徐组长，你可以问他，他是粮站站长，你问他，他肯定知道。” 一旁的丁德亮身体一哆嗦，差点跟着坐在地上。 徐组长看了眼丁德亮，眼神里闪过一抹欣慰，起码还是有人干事的。 “我当然会问他。” “可现在，是我在问你！” “身为领导，你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一问三不知，谁给你的本事，漠视这份实事？” “还有这些账目，你怎么解释？” “我劝你老实交代，不要浪费这次机会！” 霍主任面色凝滞，低头不敢在说话。 砰砰 突然有人走进来，拿着一个账本送到组长面前。 徐组长也没看，“你直接说。有没有问题？” “报告组长，根据我们核算三年来的账目，一共缺少粮食三吨……” 组员缓缓说着，还不等说完，坐在地上的霍主任已经湿透了裤子，刺鼻的气味在屋子里散播，让众人心里厌恶。 “来人，把他叉出去，关起来，看好了！” 门外，两人走进来，顺手拉起瘫软的霍主任，路过丁德亮的时候，更是让他身体发抖，脸色更加难看。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丁德亮跟徐组长。 不过，让丁德亮意外的是，徐组长并没有冷着脸，反而一脸的和气。 “丁德亮？丁站长？” 听到问话，丁德亮立马立正，“是，领导，我，我就是丁德亮，大家都叫我丁胖子！” “好，那我就叫你丁胖子了！” 徐组长笑呵呵的，“来，坐下说！” 丁德亮这才稳住心神，一屁股坐下，缓解大腿的酸麻。 不过现在这副样子，丁德亮觉得应该，跟他没关系吧。 “这次下来调研，发现了不少问题，却也发掘了一批优秀同志…” 徐组长打开话题，丁德亮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还不是高产玉米闹腾的，不过说起这事，丁胖子心里有种畅快的感觉，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领导，你们不知道啊！” “那是哪一年来着，对了，那年我知道杨家庄……” 打开话题，丁胖子娓娓道来，也说了期间多次上报情况，却都被霍主任压下了，而且还训斥了他。 他也没放弃，还去上级反应过，但都没人相信。 一旁的徐组长记在心里，这些人，不做事啊。 他在接受这项任务的时候，可是很郑重的跟他谈过，一定要确认这件事情，因为这能够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甚至能够左右农业发展状况。 徐组长听完丁胖子讲解后，对这些家伙更是疼恨，若不是他们狭隘的眼光，这样的好东西能够提前两年，不，是提前三年面世，这… 想起度过的困难岁月，徐组长就握紧拳头。 “丁站长，说说现在那几个村子的情况！” 丁胖子一愣，随即脸上带着笑容，“这杨家庄今年春已经在村里育种了，现在看来，马上就要丰收了，周围几个村子也都种上，具体效果不好说，但亩产六百斤肯定没跑…” 丁胖子说起粮食来头头有道，也看的出他是一心扑在粮食上，是个办实事的人。 此时，徐组长对丁胖子口中的杨小涛也更加好奇了。 这样的人才，不能出任何问题。 于是，两人的谈话迅速转移到杨小涛身上… 今天要去趟医院，怕耽误了时间，提前发了 (本章完) 269 再算一遍 西北 “怎么回事？几遍了，几遍了？怎么又错了？” 穿着白衬衣的中年汉子急切的喊着，在他面前的穿格子衫的中年人同样尴尬着。 “都六遍了，都是这个数！” “我知道是这个数，但我怎么跟上面汇报？一直报一个错误的数？” 两人沉默，“老冉，你再组织人重新算一遍。这个数太关键了！” 白衬衣打破平静，最后嘱咐着。 “好！我再组织人，重新算一遍。” 格子衫答应一声就要离开。 “等等。老冉，你先看看这个！” 白衬衣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叫住格子衫，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打开看看，是地方上同志带来的！” 格子衫见到文件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每一次见到都让他心头火热。 “这是，我的？” “对，其他人的都给了，我看你这两天太忙，怕打扰你，就一直放在我这。” “今天，是时候给你了！” “好，谢谢！” “别说谢，咱们这些人，唉…” 格子衫没有多说，拿着袋子，当场就打开。 两人坐在一旁，格子衫迫不及待的拿出里面的材料。 这些，都是地方同志带来家人的消息。 格子衫抽出一张信纸，上面记录着家人的情况。 妻子身体欠佳，工作不顺… 格子衫身体颤抖，心疼！ 一旁的白衬衣叹息一声。 待下一份，大女儿找到了工作，当老师，格子衫脸上露出笑容。 大女儿跟他最亲，离开时挂念最多的也是她，现在看女儿当上了老师，也算是实现了自己年轻时的心愿。 白衬衣在一旁看着，替老友高兴。 接下来，看到大女儿还找了对象，还住在一起了，格子衫心里空落落的，既有欢喜，又有悲伤。 就像精心照料的小白菜被猪拱了，他还只能看着，发不出任何意见，难受！ 看完最后，两人就要结婚的信息，格子衫面色凝重。 女儿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要缺席了，这个父亲真的，不合格啊！ 看到老友眼中含着泪水，白衬衣拍着肩膀，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笑起来。 他们当初做出了选择，就已经做好隐姓埋名的准备，此刻，能够知道家人的消息，已经找到了心里的安慰。 下一份是二女儿和小儿子的情况，待看到俩孩子竟然为了照顾家里不去上学时，格子衫气的手都发抖，好在，这个女婿及时出现。 这也让他稍稍认可了这个女婿。 最后面，同样是一份资料，不过讲的都是这个女婿的事情。 姓名，年龄，家庭背景，性格爱好，周围人评价都记录在案。 看到工作，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格子衫眼神一缩。 八级工，在他们这里也有不少，那可都是了不得的人，手搓出来的东西不比机器差。 这么年轻就是八级工，今后也能照顾着家里。 格子衫，对这个没见过的大女婿，越来越满意了。 当看到兴趣爱好时，格子衫更是笑起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喜欢读书的爱好，正和他口味！ “老郑，你看，我家老大要结婚了，你说，我给她陪嫁个啥？” 格子衫激动的说着，白衬衣笑起来，“你想给啥，我联系当地同志，给她送去。” “好，好！给啥呢？自行车怎么样？”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你确定？你这好女婿可是弄了两辆了。” “对对对，这小子有点本事，配的上我家老大。那你说给点啥？”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闺女。行了，赶紧回去自己看吧，别在我这卖弄了，我去汇报工作去。” “哎，哎，你别走啊！” “收音机，你给我等等，收音机啊，拜托了……” 白衬衣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嘴边却是露出笑容。 老冉的女儿，不就是他们的孩子吗？ 做伯伯的，可不能不随礼啊…… 等白衬衣离开，格子衫才将其郑重装进文件袋里。 回到住处，格子衫将文件袋捧在手里，然后放在床头的柜子里。 在这里面，还有几份同样的文件袋。 “等着我，等着我完成使命，再回去，好好补偿你们！” “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啊…” 擦干眼泪，格子衫再次出门。 “小周，召集人，再算一遍，老子就不信算不出来…” “是！” “小涛，听说你回来了，在忙啥？” 身后传来杨太爷的声音，让忙碌的杨小涛停下手头上的活。 杨太爷在学校里看着娃儿上课，路过大门口的时候听村里人说杨小涛回村子了，这还没到下班点呢就回来，应该是有啥事，就交待九叔两句，回到家看看。 结果，刚进门就看到墙旮旯里竖起一排木头，达成一个简易的棚子。 “太爷，您回来了！” 杨小涛打个招呼，随后上前。 “你这是鼓捣啥？好好弄个棚子干啥。” “太爷，你正好回来了，有件事跟你说说。” 随即，杨小涛将母猪的事情，前前后后都给说了一遍。 杨太爷听完后，先是张嘴不敢置信，随后再三确认，才相信这件事。 “所以，你要把猪弄回来，养在家里？” 杨太爷试着问道，杨小涛点头。 “这猪是上面奖励的，不用上交，可这怀了猪崽，就不能杀了，所以只能自己养！” “只是这样一来，养猪也没法享受供给的饲料，只能自己想办法喂猪了！” 杨小涛说出实情和难处，杨太爷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现在全国还没有开展大规模的养猪行动，别说他们杨家庄了，就是周边几个村子都少有养猪的。 “你这傻小子，这可是福分呢！” “赶紧去找石头，这猪圈我来！” 杨太爷说着挽起袖子，“你看看，这点木头怎么行？下了猪崽子全跑出来了，得密实点，还要留个口子往外倒粪……” 杨太爷开始数落起杨小涛的劳动成果，杨小涛连忙离开去找杨石头。 当然，路过学校的时候进去一趟，跟冉秋叶说清楚。 冉秋叶听说后，看杨小涛的目光都是崇拜，能够修好机器，挣得一头猪，那就是有本事啊。 而这头猪还是怀了崽的母猪，那更是代表好运气呢。 这样的男人不嫁，那还嫁给谁？ 心里的甜蜜挂在脸上。 杨小涛离开学校，找到正在地里除草的杨石头，恰好杨大壮也在，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杨大壮听了立马让杨石头回家拉驴车去，然后开始安排人割草，准备铺车。 这可是怀了猪崽的母猪，这一路上可得宝贵着。 很快，杨石头急急火火的套上驴车就赶过来，村里人也知道了杨小涛搞了一头猪，还是要落崽的猪，不少人都去杨小涛家帮忙。 他们村里可没有养猪的，主要是养猪费粮食，还要有猪崽才行。 只是这从上级领回来的猪仔，养成了还得上交一部分，得不偿失。 现在听说杨小涛搞了一头要落崽的猪，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到猪崽上，这要是养大了，不用上交的那种啊。 至于养猪的消耗，这个更好说，把猪往地里一撒，放养就是了。 反正野猪能活下来，没道理家猪活不了吧。 众人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杨太爷一清二楚，也不说破，反正这猪是他们村的，也不会便宜外人。 杨小涛在前面骑着车，后面杨石头赶着驴车，还有一起跟来的杨大壮。 此时，镇上，办公室里，丁胖子说的热火朝天，徐组长听得不动声色，却是将有用的信息整理出来，准备上报。 至于杨小涛的安全，倒是需要提前布置，这种人才，只要上面知道了，肯定会有所关注。 未雨绸缪，就是做下属的本份。 “辛苦了！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 徐组长打断意犹未尽的丁胖子，随后起身送客。 丁胖子离开办公室，心里仍旧激动。 这件好事终于被发现了，以后会有更多的粮食了，他这个站长终于不用担心完不成任务了！ 想到粮食，丁胖子也不回粮站了，直接往杨家庄跑去。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杨太爷，告诉杨家庄的人。 办公室中，电话那边的声音详细的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老人静静的听着，直到最后才带着苏北口音说道，“这件事，是你们的失职！” “一篇优秀的文章，为什么要等到外人发现，才会报上来？” “一种高产作物，为什么三年了才汇报上来？” “这是上报的通道有问题，还是人为的原因？” 咳咳咳 老人说话有些激动，尤其是对面电话里传来的消息，亩产超过六百斤的好玉米，竟然被埋没了三年，这对国家是何种浪费啊。 西北地区，亩产不到一百斤的地方，那些人，就靠这点粮食活命呢！ “首长，我们的失职，我已经派人下去调查，一定会尽快给您答复！” 对面的人站在那，心里挂念着对面人的身体状况，握住电话的手臂都有些颤抖，他心里明白，对面的首长心里有多关心农事，挂着的都是那些吃不上的饭的农民。 “好！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落实。” 先补一章等待上一章解封 (本章完) 270 都是有功之人 老人说完话，低头看着秘书送来的文件。 “首长，这不是正式的，只是一篇北面国内的科研组织的报告。所以，才没打扰您休息！” “嗯…” 很快，屋子里陷入到沉默中，老人看着报告，眉头皱起来。 这篇报告看完，老人放到一旁，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走到一旁拿起红色电话，“喂，给我接……” 很快，秘书离开，将电话打到农科院里，高玉峰急忙坐车将论文送过来。 没一会儿，高玉峰来到了办公室，见到了老人。 “首长，您要保重身体啊！” 看到老人脸上的疲惫，高玉峰有些心疼。 “我的身体我知道。这次叫你来，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这就是论文的原稿。” “嗯，说说看，你们农科院是什么意见？” “首长，说真的，我们有些羞愧，这些年一直没有研究出成果，却没想到……” “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这点你们要注意。” “说说正事，老大哥那边也看上这项技术了，伱怎么看？” “首长，这是国之利器，不能轻授于人！” “嗯。你的意见我们会参考的！” “首长，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想将这位同志调到农科院，他在轧钢厂就是浪费人才。” “这个，我原则上同意，不过具体的，你找……” “是！” 高玉峰快去离开，老人沉思片刻后，对着秘书吩咐问道，“人来了？” 秘书点头，随后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袋卷宗走进来。 老人看着资料，心里惊奇。 这人竟然是八级钳工，还修好了轧钢机。 人才！ 只是，这样的人才，真的只有23岁？ 只是一名没毕业的高中生？ 哪怕是他见过了许多天骄，也有些难以相信。 又看了一会，“这四合院很有意思嘛。” “首长，要我们安排人进去？” “不用，四九城里，没那么多牛鬼蛇神，况且，这小家伙不也过得挺好吗？这吃的用的都比我强了。” 老人笑着说道，对面的年轻人却是记在心里。 “这女孩背景如何？” “首长，女孩现在是一名教师，他的父亲被nie帅带走的……” 老人听了沉默片刻。 “好，都是有功之人，要保护好……” 说完合上卷宗，将这件事安排下去，年轻人记在心里，离开。 老人又回到屋子里继续办公！ 另一边，高玉峰刚出大门，就迫不及待的叫来司机。 “快点去…” 另一边，杨小涛三人一路快赶，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四合院。 杨小涛走进前院，就看到阎阜贵堵在门口，见了立马上前。 “小涛，小涛！” “三大爷，有事赶紧说，我这还忙着呢。” 杨小涛看他这样子，肯定没好事。 阎阜贵笑着，“小涛，很快，就一件事。” “我们家老大解成要结婚了，这上上下下的，都要打点，你看能不能借自行车用用？” “三大爷，我这也要结婚了，新车子自然要留给自己用。您呢，还是找别人吧！” 说着，杨小涛走进屋子里，身后杨大壮看了眼阎阜贵，跟着走进去。 阎阜贵没借到自行车，心里难受。 原本还算计着，杨小涛杀猪的话，可以弄点肉，这样结婚请客也能少花点。 可谁想到这母猪竟然怀了猪崽，杀不了猪，他哪能要来肉啊！ 没有算计到肉，这才想起借自行车来，到时候结婚，杨小涛哪怕不来他们家也不亏。 大不了，杨小涛结婚的时候，他们家出点力，就当抵消了。 然而，杨小涛根本不吃这一套，油盐不进啊。 “这小子，运气这么好，做人怎么就这么差呢！” 阎阜贵小声唠叨着，也怕被院外的杨石头听了。 这些泥腿子，是真敢动手的。 中院，杨小涛回到院子里，陈大爷正守住简易猪圈。 “你可回来了，这猪到处哼哼，我喂了点地瓜，吃了还是这样。看样子想要续草，做窝呢，这快要生了！” 陈大爷说着，杨大壮过来瞅一眼。 “对，这猪要下崽了，得赶紧弄回去，给它找点草打窝！” 杨小涛听了也不多说，“快，把它赶出去。” 两人小心驱赶着母猪离开院子，杨小涛看了眼身后的狼藉，只能让陈大爷帮忙收拾了。 将人赶着母猪往外走，院里的众人都聚过来，看的新奇。 贾张氏撇着嘴，本来还想让这头猪在四合院里落崽的，到时候发动大伙一起要头猪养着，养大后杀了分肉。 可现在，杨小涛竟然送回农村去，跟她们四合院没了关系，以后怎么要肉？ 三角眼一眯，张嘴就喷。 “杨小涛，这猪养在四合院里多好，这要是落了猪崽子，大家伙帮衬着一起养，到时候大家一起分肉，多好的事！” “你这折腾劲，可别把猪累死在半路上！” 贾张氏一副为了大院吃肉的心思，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心动。 这年头，养猪岂是好养的！ “咱院里不是有一头母猪了？” 杨小涛看了眼贾张氏，不屑的说道。 这猪养在四合院，不出一个月，那些猪崽子就会成为烤乳猪。 贾张氏一愣，随即看到周围人的目光，知道这是在骂她。 “该死的小畜生，你说谁呢？” “今个不把猪留下，老娘跟你没完。” 贾张氏就要上前，然而一道身影挡在她前面，杨大壮粗犷的身材立马让贾张氏后退两步。 “养出一身膘还不让人说了？你这样，吃的不错啊。” “这要在乡下，早就下地干活了，让你体会下劳动的乐趣！” 贾张氏闻言，立马腿打哆嗦，好不容易进了城不用下地吃土了，她可不想再回去。 “你，你谁啊，我又不是你们村的，你少管闲事。” “呵，张二妞，你户口还在农村吧，要不要我去张家跟你们村长说道说道？” “我记得，张家的劳力一直不够，正好把你叫回去。” 贾张氏听了，脸色大变，“你别胡说，我.” 似是响起什么，贾张氏转身就跑到屋里。 中院几个看热闹的立马笑起来，秦淮茹站在人群后面，默默低头。 她，也是农村的啊！ 两人合力将母猪赶上地排车，杨小涛找来绳子将前后腿绑在车上，随后骑着自行车在前面打着手电筒，后面车子晃荡着往前走。 自行车在前面慢慢骑着，后面驴车上杨大壮看着母猪，生怕它不老实，跳下车。 赶路的杨石头也是小心谨慎，免得颠簸了肚子里的猪崽子。 车子前行，几个人一边唠嗑。 杨大壮两人对杨小涛那是佩服的紧，对他做的事更是好奇。 三人聊着，随后就说道玉米上。 自从有了高产玉米，杨家庄的人就没饿过肚子，虽然玉米面有点粗，但能够填饱肚子，谁会在意这些？ 这两年不仅还上了欠国家的粮食，还卖了余粮，村子里有了钱，学校办的也越来越有起色。 现在，周围几个村子都有人想送孩子来上学，只是学校规模就那么大，孩子多了放不下啊。 杨太爷已经考虑扩建的事，反正钱是村子里出，这点倒是容易。 唯一的制约就是老师了，单单老冉秋叶一个人根本撑不起这么多学生。 杨小涛静静听着，心里却是想着以后的事情。 冉秋叶算是在这里站稳了脚，只要不回城里，在这杨家庄还真没人敢动她，以后也算是多了份保障。 至于自己嘛，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考上工程师，巩固地位。 这样，在那场大动荡中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三人说着，杨小涛突然停下，随后驴车也停下。 前面路中间，一辆吉普车停在路边，杨小涛靠前时，已经有人发现了他，正向这边走来。 “老乡，我们是城里出来办事的，路上车出了毛病，想搭个顺风车！” 高玉峰热情上前，老远就打着招呼。 下午时候，他饭都没吃就让人拉着往下面跑，好不容易来到镇上，却发现原本的主任被抓起来了，贪污，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归宿。 可主任抓起来了，他的任务咋办？ 好在工作组的组长跟他说了，直接去下面粮站找丁胖子就行。 然后，他坐车来到粮站，结果一打听，站长下村子去了，应该就在杨家庄。 这下高玉峰也是没脾气，只能坐车往乡下赶。 他是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啊！ 结果，车子跑到荒郊野外的，就趴在路边，再也拉不起来了。 现在终于见到有人来了。 来人热情的说着，杨小涛仔细看了会，这年代能坐上吉普车的都不是简单的人。 当然，杨小涛在打量高玉峰的时候，高玉峰也在打量杨小涛。 这年代，有自行车的人，也不简单。 “你好，这位同志，不知道你们去哪？要是顺路的话，可惜一起！” 杨小涛开口，心里根本不担心对方的身份，若是坏人，他们三个对两个，优势在我。 “我们要去一趟杨家庄，不知道方不方便！” 高玉峰说完，后面驴车上的杨大壮走了上来，看了眼，又和杨小涛对视一眼，随即开口。 “我们就是杨家庄的！” “那太好了！” 高玉峰大喜，随后对着司机喊道，“把车推到一旁，明天再找人来修！” 司机点头，杨大壮和杨小涛也过来帮忙，几个人推着车子放到一旁，司机将车门锁好，却是拒绝了一起去杨家庄。 他要回城找人来修车，这可是集体的财产，随意放在野外，若是遭到损害那可就他的责任。 高玉峰知道司机的坚持也没多说，两人就此离开。 随后，高玉峰坐在驴车上，也看到了车上的母猪。 “你们这是买的？” 高玉峰开口问道，杨大壮笑着开始解释，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是，这是上级奖励的…” 高玉峰听着，顿时惊奇。 他也是清楚国内的情况，知道能够修好机器的人才有多难得。 “那你们这是？” “嘿，这不是凑巧了，这头猪竟然怀了崽子，这也不能杀了，只能拉回来先养着了！” 高玉峰一惊，随后感叹道，“这位同志的运气，真是不错！” “那是，小涛哥不仅本事厉害，我们杨家庄都跟着收益。” “呵呵，也没那么好，就是运气，运气！” 杨小涛在一旁骑着车子，这要是自己人吹嘘下也就罢了，面前的这人夹着一个公文包，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还是要点脸的好。 “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了！” 高玉峰也喜欢和这些农民朋友交谈，跟他们在一起说说话，比待在办公室强多了。 “你们是杨家庄的，我听说你们村里有个叫…” “哎，你叫他什么？小涛？杨小涛？” “你是杨小涛？” 高玉峰突然想到什么，立马跳起来，整个驴车都被他跳的颠簸，中间的大肥猪都哼哧起来。 (本章完) 271 冉秋叶的骄傲 “喂喂喂，别跳，别乱动！” 杨大壮赶紧伸手按住高玉峰，生怕他再掉下去。 “你，你是不是杨小涛？” 高玉峰没管别人，一个劲的看着骑车子的杨小涛。 杨小涛被搞得莫名其妙，却是点头。 “如果你说的是杨家庄的，确实就是我！” “哈哈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找到了，找到了。真是太巧了！” 高玉峰笑着，浑然忘了在车子上，伸手就要去拉杨小涛。 “哎，小心，快坐下！” 杨大壮眼疾手快，立马把他拉到车上，这才没掉下去。 “伱这人，发什么疯？不知道在坐车？” 杨大壮可不管他谁是谁，这要是影响到了母猪，跟他没完。 高玉峰连连赔罪着，然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凑前，“你找我？我们认识吗？” 高玉峰坐在车梆上，“我介绍下，我去农科院的高玉峰，这次来，就是为了……” 高玉峰说的很快，几人听得明白，知道是为了高产玉米来的。 一旁留不住话的杨石头立马说起来，“真的，怎么不是真的？这就是我们村长，他那里记得清楚呢！” 说完，高玉峰望向杨大壮。 杨大壮听说对方来头后，也放下心来。 肯定的点头，“前两年我们收的玉米就达到了六百斤，这事我跟粮站说过，丁胖子，就是站长也很上面的说起过，可一直没有音讯。” “去年秋收，我们村最好的地种出来亩产七百五十斤！” 高玉峰心里一颤，自己还是低估了吗？ “今年，我们完成了育种工作，多亏了小涛，让周围几个村子也种上了！” “我们村种了近四百亩，大部分土地都种上了，我估摸着，今年最少也得二十五万斤的收成…” 说起种地来，杨大壮就格外健谈，一旁的杨石头也趁机插话，遇到说不上来的杨小涛就补充两句。 杨小涛心里清楚，这肯定是高产玉米的是被发现了。 就是不知道面前的人来干嘛，调研还是，走过场。 高玉峰听了一会儿，就开始和杨小涛就论文上的事情交流起来。 “你当初怎么选择出来的父母本？我们农科院也在研究，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苗…” “对了，我看你从实验开始到最后出现成果，只用了一年？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玉峰深切表现出科研者的精神，对着杨小涛就是一阵询问。 好在杨小涛也早有准备，能解释的就解释，解释不清楚的就是运气好。 碰巧就找到了父母本。 高玉峰听了也只是觉得这杨小涛，真是运气好啊！ 几人一边赶路一边交谈，很快就来到了杨家庄。 只是沿途碰到几个村子的民兵，杨石头自然又是一阵免费宣传，人走后不少村子里都流传着杨小涛搞了一头猪，一头要落崽的猪… 晚上九点，杨小涛一行人回到村子，此时整个村外都有人来回巡逻，生怕庄稼糟了殃。 当然，这主要是防备出没的野猪，这年头还真有不少，周围村子都组织过几次清缴，也没有收拾干净。 当然，这清缴下来的野猪可都是上好的肉啊！ 杨太爷领着人在村口，一看到马车，来不及多说就趴在车上看着母猪。 “快点，这样子没多少日子里，赶紧拉回家去。” 杨太爷指挥着，家里已经搭好了棚子，就等着母猪了。 “太爷，太爷！” “这位是农科院的高主任…” 杨小涛在一旁介绍着，这时候杨太爷才发现多了一个人，连忙上去见面。 杨小涛也见到人群里的丁胖子，只是天黑，没看出丁胖子脸上的笑容。 几人简单见过，随后就一起往家里赶。 等杨小涛把母猪关好，这才省出空闲。 此时，冉秋叶已经将饭菜热好，见到杨小涛忙问道怎么回事。 她现在有些敏感，生怕因为自己的身份招来麻烦。 “没事，你别多想。” 杨小涛洗把手接过冉秋叶递过来的毛巾，随后拍着冉秋叶的手安慰着，“是玉米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这次过来调查。” “那不会有什么事吧” “看把你吓得，没事，就是有事也是好事。来客人了，弄几个菜招呼下。” “那好！” 很快，冉秋叶点火做饭，特意炒了几个鸡蛋，然后腌制的鸭蛋鹅蛋也都端上一盘，再就是一盆二合面饼子。 高玉峰坐在桌前跟杨太爷几人交流着，看到一桌子饭菜，心里清楚这是拿他当客人，不然平日里谁家吃这么好？ 杨太爷拿出一瓶酒，杨小涛、杨大壮、丁胖子和杨石头几人在一旁陪着，让高玉峰感受到了尊重。 “小涛！” 丁胖子喝了口，脸色立马就红了起来，抑制不住的兴奋，“今天，我被叫去谈话了！” 说着，还指了指上面，“那狗日的姓霍的，被带走了。” “这狗娘样的，平常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一副为人民当家做主的惺惺样子，私底下竟然倒卖粮食。” 说着伸出三根手指，“三吨啊，他娘的，这群该死的畜生，就该吃枪子！” 丁胖子愤愤不平，一旁的杨太爷也是面色冷峻。 先前丁胖子已经说了一遍，但再听到这种事，仍是气氛不已。 这样的人，已经被金钱腐蚀了，就该严惩。 一旁的高主任听说后，也知道是其他部门开始介入，这件事终归还是真相大白了。 杨小涛听说后，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却也想不到，腐败这种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边。 或许，没有这个什么霍主任，高产玉米的事会更加顺利吧。 只能说，天也，时也！ 高玉峰听完丁胖子的话，也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同志，对于你论文的事情，我代表相关人员对你说声抱歉，是我们的失职让你……” 高玉峰还要继续，杨小涛连忙打断。 “高主任，在当时的环境下，这件别说是你们，就是这村里的人都有些不相信，何况还只是一篇文章？” “您不必在意，只要之后能够发挥作用，那就行！” 高主任点头，端起酒杯，“那我就，借这杯酒，敬你一杯！” “感谢你，完成了我们一直没完成的研究。也感谢你，为这贫瘠的大地注入一股生命力量，滋养祖国母亲！” 杨小涛也端起酒杯。 “干！” “干！” 几人一起端着，碰在一起。 堂下，冉秋叶听着，心里甜滋滋的。 自家男人，能够为国家出力，真厉害！ 却不知，她一直以为逃避的父亲，才是华夏真正的脊梁。 “杨小涛同志，你能具体说说育种的是吗？你是怎么想到的？我也是好奇！还有，那份孟德尔遗传的资料，你都翻译过来了，能拿来给我看看吗？” 放下筷子，高主任又开始说起研究的事。 “高主任，先吃饭，明天我领你去看看。” “我们村都种上了玉米，快收了。” “其他事，明天再说！” 杨太爷将最近的收成跟高玉峰说了，然后说明天去地里看看，高玉峰早就等不及了。 “好！太好了！” “不过，还有件事，我要跟杨小涛同志说一下！” 随后，高玉峰也说明来意，一来是察看情况，这第二个，就是特意找到杨小涛，邀请他加入农科院。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农科院才是他发挥才能的地方。 对此，杨小涛深知自己那两把刷子，要是没有小薇帮忙，进了农科院也没啥作用。 所以，对高玉峰的建议杨小涛一个劲的摇头，认他怎么说都是不去。 高玉峰也是没法子，只能不断说着好处，说着未来，国家需要，人民需要云云，想让杨小涛清楚自己的价值，不要浪费这身才华。 可任凭他怎么说，杨小涛都是不答应。 最后，喝上酒的丁胖子看不过去了，就问了一句，“高主任，我兄弟在厂子里是八级钳工，一个月九十九，去你们那能给多少？” 高玉峰闻言脸色涨红，这杨小涛去了还真没这么高的待遇，他能给的也就是办事员的待遇，和这比起来，差了好几十呢！ 高玉峰清楚，想要说动杨小涛，就得上级领导出马了。 几人说了一会，吃完饭，高玉峰就要去大队部察看账目，晚上顺便在那住下。 杨太爷领着高玉峰离开，丁胖子跟杨石头走了，家里就剩下杨小涛两人。 收拾一番，杨小涛看了看猪圈，又给它和旺财弄了点吃的，然后回到屋子里，两人自然是小别胜新婚，一场大战直到半夜…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今天是周六，也是他给孩子们上课的日子。 冉秋叶已经起来做早饭，杨小涛起床后，在院子里练习一会儿突刺，便来到大队部，叫太爷和高主任一起吃饭。 哪知杨小涛来了却是扑空，寻找一番才知道，两人已经去了地头上。 也没多管，杨小涛回家和冉秋叶吃完饭，又看了会猪，准备好猪食，就往学校走去。 冉秋叶上午没课，就在家里照看着母猪，虽然没有养过猪，但那副一家之母的架势，明确告诉所有人，这头猪是他们家的财产。 在这时代，绝对是一大笔财富。 (本章完) 272 挖墙脚的啊 中午，杨小涛上完课，正领着孩子们玩游戏，拔河。 乡下孩子不论男女都有把子力气，拔起河来那是拼了老劲，输了可是很伤面子的。 杨小涛和冉秋叶在一旁给各自队伍加油，杨太爷担当裁判。 游戏的奖励，就是杨小涛带来的一兜苹果，谁赢了分苹果吃。 孩子们鼓足干劲，学校里喊声一片。 从外面走来的高玉峰老远就听到学校的喊声。 他也知道这所学校的由来，身旁的杨大壮脸上都是自豪，自家的小崽子们走上另一条路，以后不像他们在地里刨食吃了，这就是他们杨家庄的未来啊！ 高玉峰来到学校，心里还是想着如何劝说杨小涛加入农科院。 今天上午走了大半区域，那些玉米棒子一看就是大个头，密实，以他的经验，这杨家庄今年的产量不说亩产七百斤，却也不会低于六百斤。 这样的好东西，必须推广，必须扩大种植啊！ 有杨小涛在，他们农科院就是如虎添翼！ 高玉峰找到杨小涛，又是恳切的说一遍。 他这个农科院的主任是一点官架子没有，心里只想着要人。 扩大，扩大… 杨小涛听完后，拿起一个苹果递给高玉峰，却是看向正在玩闹的孩子们。 “高主任，我想村长都跟你说了！” “这高产玉米的父母本，在这村子里都有存货，这些你们可以拿去育种！” “具体的操作我论文里也有写，你们要是不清楚到时候我可以当面指导，这些都不是困难。” “所以这将种子拓展到各地，就是你们农科院的事了。” “我呢，说实在点，就是运气好。这点您也是专家，知道这里面的运气成分，若不是正好找到合适的父母本，这杨村一号也搞不出来。” 一旁高玉峰自然清楚，这里面要是没有运气的成分，他死也不信。 可就是这份运气，他们农科院是最缺的啊。 “所以啊！” 杨小涛继续说着，“我只是开个头，后面的还是要靠你们！” 杨小涛这样说，高玉峰也清楚他的心思，也没有多说。 “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我还是觉得，以你的才华，农科院才是最好的选择！” 杨小涛听了摇头，心里明白，自己的斤两！ 两人还在说着，村外来了一辆吉普车，正是高玉峰的司机，昨晚上回到城里，连夜找了车子拉回去，这行修好了就来接人。 高玉峰还有事要回去报告，中午饭就没留下吃饭，坐上汽车就往四九城走。 他要回去把杨家庄的情况说明白，起码这村子里的留种必须保护起来，这可是关乎育种的大事。 车子在孩子们的追逐下渐渐离去。 杨太爷走到杨小涛跟前。 “你就不考虑下？我看这个高主任很看重你啊！” 一旁的冉秋叶也是点头，农科院，那里面可都是知识分子，了不得的人啊！ 杨小涛看了两人，却是摇头，也没解释。 两人见此没有多说，毕竟这事得杨小涛自己拿主意。 杨小涛心里明白，别看现在是这样，可等那股风起来，最能保护他的，还是工人的身份。 高玉峰坐在车里，闭眼沉思，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现在看来，这高产玉米的事情十拿九稳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扩大推广了。 至于北面的那些人，他又不是没见过，这种东西决不能交出去。 倒是，可以提供种子！ 想起那些机械，高玉峰觉得可以提价了！ 车子一路颠簸终于来到四九城，刚下车跑到办公室里，拿起电话就汇报起来。 下午，杨小涛上完课领着冉秋叶在村里转悠，旺财在路边不时停下，抬起狗腿做着标记。 两人背后都背着篓子，准备打猪草。 “这猪啊，胃口可不比牛。所以找的草也不能随便！” 杨小涛拉着冉秋叶的手爬上南山，一边解释着，冉秋叶如同学校的小学生，一脸的崇拜。 杨小涛不自觉的昂起头，满是成就感。 “所以，咱们要割一些嫩的干净的，回去用锅煮熟了再喂！” 杨小涛说着，两人就开始打猪草，一番忙活，天边的夕阳来落山。 杨小涛背着篓子，手上又拎着一个，两人一起下山回家。 冉秋叶准备晚饭，杨小涛则是打猪食，趁着没人注意，杨小涛从空间里取出一包花生米，用手碾碎，趁机倒在锅里。 前世在农村的时候，就看到老家人用榨油剩下的花生喂猪，那时候压成饼子，硬的结实，每次喂的时候都得放桶里泡开。 杨小涛想着，这怀了猪崽的母猪总得不充点营养，只能拿这个来用了。 就在两人忙活的时候，回到四九城的高玉峰将事情说完后，就在办公室里等待消息。 另一边，老大亲自向上级汇报情况。 一番汇报后，高玉峰终于得到指示。 首先，这件事相关人员需要保护起来，尤其是杨家庄的种子，这东西必须保会好，而且要尽快利用起来。 第二件事，上级已经回复北面，不出意外的话，这种高产种粮将会成为重要出口物资，换取外汇。 所以，需要尽快建立耕种区，这点会有相关部门配合。 而农科院需要做的就是育种，大量的育种，不仅要满足出口，还要供给国内种植。 两件事，第一件好说，但第二件却是有些困难。 他看过，杨家庄的父母本也不多，根本不够出口的。 所以，想要育种就需要大片的实验田，还需要熟练农民配合。 最重要的是，明天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他有些没底。 高玉峰只能向老大反应困难，需要调杨小涛到农科院来，这样任务才有可能完成。 对于高玉峰的请求，老大只有一句话，自己去找轧钢厂要人。 于是，得到消息的高玉峰第二天就来到轧钢厂，准备要人。 高玉峰的到来，让刘怀民和杨佑宁吃了一惊，双方虽然不是一个体系，但细说起来，高玉峰这种经常在领导面色转悠的人，俩人都是知道的。 “刘书记，杨厂长，冒昧拜访还请见谅！” 高玉峰姿态摆放的很低，毕竟是求人办事，不能不软。 刘杨二人对手一眼，都有些狐疑，杨佑宁不动声响，刘怀民率先开口。 “稀客稀客啊，高主任怎么有空来轧钢厂？要不是今天我们俩忙，还真找不到呢！” 高玉峰一笑，“这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吗，我一猜就知道两位加班，这才没白跑一趟！” 三人打着哈哈，高玉峰见气氛差不多了，便说出来意。 当然，高产玉米的事情，他还是说的很重要的，不然怎么突出杨小涛的贡献？ 就是摆明了说，杨小涛去他们那才能发挥出才能呢！ 高玉峰越说刘杨二人越是震惊，这也没出高玉峰的预料，当初他看到这篇论文时也是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 刘怀民捏着搪瓷缸子，杨佑宁低头看着刚刚完善的章程，但两人的目光都有些涣散，脑海里消化着这个事实。 等高玉峰说完，两人还是没反应过来。 “我记得，有段时间这小子要英文词典来这，难道就是研究这个？” 杨佑宁想起来徐远山托他关系给杨小涛找词典的事。 “对，杨小涛同志需要研究孟德尔的资料，需要用到英文词典。” “这份资料对我们农科院也很有用处，杨小涛同志已经答应贡献出来了！” 高玉峰微着，话里的意思就是，他跟杨小涛商量好了！ 两人都是人精，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 杨佑宁不动声色的问道，“高主任，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干啥，直接说吧！” 高玉峰面色严肃。 “两位，我也不兜圈子了，杨小涛同志发现培育的高产玉米，不仅伟人看了报纸后夸奖，还引起了国际关注，已经成为重要的出口物资。” “你们想想，国内大规模种植后，农民可以吃饱饭，国家有了外汇，可以买更多的机器。” “所以啊，杨小涛同志来我们农科院，才是最合适的！” 高玉峰说完，杨佑宁立马拍桌子站起来。 “我说呢，绕来绕去，原来是挖墙脚的啊，不行。坚决不行！” 高玉峰没想到会是这样，很快办公室里传来争论声，双方都不在顾忌对方的身份，走廊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争吵。 最后，高玉峰气呼呼的坐上车，返回农科院。 很快，两个部门的大领导开始通话。 “老夏啊，忙呢？” “是老陶啊，不忙不忙。” “不忙就好，我啊，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 “好说好说。” “最近看报纸了吧，咱们搞出来一种.” “好说好说。” “那人我就去调过来了？” “好呃，老陶，我这有个会到时间了，咱们回头再说。” 啪 电话挂断。 耳边传来嘟嘟声音，高玉峰看着自己的老大面色转换，心理可惜着。 就差一点啊。 “该死的老夏，竟然那我开刷，当老子没脾气啊。” 说着就走出办公室。 “领导，你去哪？” “去哪？老子找他算账去。” “他娘的，当年还是老子从火线上把他背下来，这夏竹竿这面子都不给” 看着上车远去的老大，高玉峰久久无语。 (本章完) 273 赠与杨小涛同志 “…来，咳咳！” 烟雾缭绕下，两个老人相对而坐。 说话人一口湘潭口音，拿着一张报纸，爱不释手。 “少抽烟，要听医生的！” 苏北口音中带着浓浓关切。 “哎，不成喽，这烟不离手，离不开！” “这篇文章，你看了吗？” “看了，说起来这还是工作没到位，这篇文章三年前就出来了，可惜，到现在才…” “是啊，建设还是要加强的，不然这种真金子在面前了，也会被当成土疙瘩。” “是啊，我们正在制定计划，只是资金上的投入，还是不够啊！” “再穷也要办啊！” 老人又拿起一根新的香烟，准备用烟屁股点燃，只是看到对面的老战友一脸的疲惫，又将烟屁股掐灭。 “你啊，要保重身体，不要压垮了身子，到时候我去哪找.” “哎，人民苦啊！上次我问老区的建设，这，人均不到十块钱，一亩地连一百斤的产出都没有。我们那些年，可是吃着小米过来的，我这心里啊，难受…” 老人将香烟放在鼻子下放，眼前也出现往昔的一幕幕… 良久，笑起来。 “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看，这不是来法子了？” 说着扬起手上的报纸。 “这，可是个大杀器啊，能不能淘换来好东西，就看同志们的三寸口舌喽！” “哈哈，这是在打土豪啊！” “还真让你说对了，那些家伙不就是土豪嘛？打他们的血肉，来滋养我们，正好算算账，收收利息！” “哈哈哈” “对了，这小子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哦？说说，这小子怎么回事！” “农科院想要他去，轧钢厂不放人，最后闹到各自领导那，两个快一百岁的人在我那掐架，那精彩程度，可不比当年打仗差多少…” “哈哈哈，老陶和老夏？这俩人又撞到一起了？最后咋办的！” “我啊，问了下具体情况。说起来，杨小涛这位同志可是个多面手。 不仅做出了杨村一号，就是这玉米的名字，还是八级钳工，更是修好了四台轧钢机，连机修厂的机器都能修，为此机修厂还搭进去一头猪，更有意思的是这头猪是怀了崽的…” 老人说着，一旁的老人笑得仰头，就像是在听自家晚辈多么出息心里宽慰那种。 “那最后，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我查了下，这位同志的意思还是就在轧钢厂。至于育种的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运气好！只要将技术交给农科院，完全没问题。” “运气？” “对，杨村一号的出现确实是有运气成分的，农科院的同志做出分析，杨小涛同志是恰好找到了适合的父母本，这才在短时间内完成了育种。” “所以，我们决定让他继续在轧钢厂工作。” “不过，杨小涛同志是贡献是卓越的，农科院这里给他一个办事员的身份！” “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可小看啊！” “实验区的事情敲定下来了？” “嗯，就在杨家庄周围，具体情况交给农科院去办……”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最后老人起身来到书桌前，看着面前的笔墨，“听说这小子喜欢读书！” “我这里有本《鲁迅全集》。你帮我带给他！” 末了，又想起什么，拿起毛笔，在扉页留白处留下五个字。 “为人民服务—赠予杨小涛同志！” 接过书，笑道，“这恐怕是最重的礼物喽！” “不重不重，几个字而已…” 杨家庄，大队部。 丁胖子一脸开心的介绍着上级派来的领导，在他跟前，是杨家庄，高家村和白马村的三个村子的村子和大队长。 几人都是被突然叫来的，说是上面有任务。 “这位是王主任！这次有事情来宣布，大家热烈欢迎…” 啪啪啪啪 王主任面色和蔼，也没有多说废话，就将事情说完。 等丁胖子送走王主任，三个村子的村长都对杨大壮表示祝贺。 “老杨，你当这区长我们可是信服的。今后，咱们三个村都是一体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王旭阳说着，几人都是点头，杨大壮则是严肃起来，“上级相信我们，才给我们这副重担！” “我杨大壮表个态，一定完成任务，绝不辜负上级的重托！” 几人紧随表态，都是拥护上级决定。 等几个村长大队长回到村子后，周围村子的人立刻炸开锅了。 杨家庄，高家庄和白马村要组成实验区，专门种植玉米，负责杨村一号的育种工作。 实验区的农民不再上交公余粮，收获的粮种会按照同比例兑换粮食作物。 杨家庄的村长杨大壮担任区长，粮站丁胖子担任新的镇粮管所主任。 实验区周围会安排部队驻扎，负责保卫安全，同时三村联防，杨大壮任民兵大队长，潘建军任副队长。 消息一出来，三个村子的人都喜上眉梢，这不用交粮食了，那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啊！ 周围其他村子都是羡慕的眼红，尤其是相近的几个村子，更是有人打听着，能不能搬进去。 搬不进去的，也想着哪家小伙子还没媳妇，直接派媒婆说亲，怎么着也要把闺女嫁进去。 晚上，杨小涛家，几人围绕在桌前，畅快的庆祝着。 杨小涛本来是要回四九城的，明天还要上班，但杨家庄的事情不少，有些事还需要他参与，就准备多待一晚，明早回去。 屋子里，杨小涛拿起酒瓶，这是家里最后一瓶酒了，杨太爷却毫不吝啬，概因今天是个大日子，他们杨家庄的大日子。 杨小涛给几人都满上，“太爷，您说句话！” 杨太爷看看屋子里的人，不少都是村里的老人，还有就是杨大壮杨石头几个村子里的领导人。 “好。我说两句！” 众人都端着酒盅。 “咱们呢，今个是高兴，太高兴了！” “但高兴后，就是责任，是担子，是任务！” “我们杨家庄能够接到任务，就必须完成，谁都不准后退，谁都不能当孬种！” “好！” “是！” “放心吧太爷，杨家庄的爷们，没有孬种…” 大家伙都说着，杨小涛也是保证，他也是杨家庄的一员。 落叶归根，百年后，他也会葬在这片土地上。 “好！” “为了胜利，干杯！” “干杯！” 十几个酒盅撞在一起，随后一口闷掉。 桌上菜不多，却挡不住众人对美好未来的热情。 “大壮，国家虽然免了咱们的公余粮，但我们也不能白吃饭，更不能浪费，你得跟乡亲们说明白了，要艰苦朴素，不能浪费，更不能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心思。踏踏实实干活，就是咱们的本份…” 杨太爷继续说着，杨大壮等人点头记在心里。 堂下，杨石头家的抱着儿子跟冉秋叶说着话，旁边还有杨大壮家的，几个女人围绕着锅台说着家常。 “小涛媳妇，你们啥时候结婚？” “嫂子，定的十一！” “哎呀，快了啊，这结完婚，赶紧要孩子，女人啊，生孩子要趁早…” 几个人说着，冉秋叶红着脸点头，而在外面，旺财守在猪圈旁边，突然汪汪起来。 冉秋叶听了，立马跑到猪圈看看，随后大叫起来，“小涛，快来，快来，下小猪了。” 杨小涛正和杨大壮说着话，交待一些管理经验，桌上热烈，这时听到冉秋叶的声音，立马站起来跑出去。 “咋了？” “你快去看看落小猪了！” 冉秋叶打着手电筒，杨小涛立马跑过去，只看了一眼，母猪屁股后面一只巴掌长的粉嫩黑色小猪躺在那，身上的胎衣还没褪去，杨小涛清楚，不赶紧擦掉，会影响小猪的呼吸。 “快，准备破布和剪刀，还有线。” 杨小涛立马说着，起身就来到猪圈里。 前世在农村的时候可没少见这事，对此也不陌生，虽然是头一次做，但比起村里人来，已经算是有经验的了！ 杨太爷在一旁急着叫人准备东西，“小涛，你会吗？不行去白马村找刘老头，他当过兽医，说不定可以！” 杨大壮也在一旁点头，眼睛看着猪圈里面，神情紧张。 他们杨家庄里干活打仗都是好手，但照顾畜生这一块，除了杨石头这个二把手，还真找不出其他人来。 “没事，我来就行！” 杨小涛已经接过剪刀，手上拿着一块破布。 “石头，你进来帮忙！” 外面的杨石头听了，立马走进去，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啊！ 周围人听了也没意见，虽然都想给自家孩子找个机会，但机会来了，还是要把握住才行。 杨石头进去，杨小涛对杨大壮说道，“这里有点冷，搞个火盆，正好照亮。” 杨大壮立刻差人搞火盆去。 杨小涛对杨石头展开教学，“这是脐带，小猪出来了，需要剪断！” 杨小涛拿着剪刀下去，血液滴落下来，“赶紧绑住！” 杨石头拿起线头，立马扎住。 随后杨小涛又用破布给小猪擦拭干净，尤其是猪嘴里面也给扣出来，省得堵住呼吸道。 这一会儿，小猪已经活动起来，鼻子里也哼哼的响着，外面杨太爷几人立马找来篓子，里面放着干草，杨小涛小心放进去。 随后，几个人一起等着。 因为这头母猪是头胎，所以生产很不顺利。 大半夜的时候才产下三头，照这个速度今晚不用睡觉了。 杨石头让杨小涛去屋里休息会，他已经学分差不多了，这事就是细心，再就是安抚好母猪，别让它乱动，这点杨石头有经验。 杨小涛也困的难受，便告诉杨石头，有什么事一定叫醒他，便回到屋子里，躺下休息。 冉秋叶也是迷迷糊糊，没有睡好，但她清楚，不能打扰杨小涛休息，就伸手揉着杨小涛的太阳穴，替他缓解疲劳。 另一间屋子里，杨太爷双眼通红，看着篓子里的三个小猪，不时伸手摸摸，也不嫌弃屋子里的气味，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本章完) 274 我一定会进城的 （两千月票加更） 快天亮的时候，杨石头突然拍着房门，杨小涛睡觉比较浅，立马醒来。 小心挪开冉秋叶的手臂，冉秋叶也迷糊醒来。 “怎么了？” “小涛，母猪后面出来一团东西，你快去看看。” 杨小涛拿起手电筒，来到猪圈一看，原来是胎盘下来了，这也代表着生产结束了。 解释一番，杨石头知道怎么回事，随即准备将胎盘扔掉，却被杨小涛拉住。 “这东西别扔，到时候放猪食里，让母猪吃掉，对身体有好处。” 杨石头对杨小涛的话十分信服，就将胎盘放起来。 “完了？” 杨太爷起来问道，这一宿他也没睡着。 “嗯，结束了，一共几个头？” “八头！” 杨石头说着，杨小涛点头，头胎落得都不多。 “快拿来，喂奶！” 三个人将两个篓子拿到猪圈，杨小涛开始让小猪喝奶。 闭眼睛的小猪需要人给它送到跟前才能找吃的，而且还要上下轮换着，这样母猪才能保持充足的奶水。 以后还要隔一段时间喂奶，喂的时候要小心，别让母猪踩死小猪…… 杨石头在一旁仔细学着。 天亮的时候，杨大壮就跑来看情况。 杨小涛在屋子里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跟几人交待着注意事项，就和冉秋叶骑车赶回四九城。 杨大壮和杨太爷送走杨小涛，站在路边心里感慨。 “就没有他不懂的事啊！” 杨大壮说着，杨太爷点头。 “读书，一定要孩子们好好读书，读好了书，才能有本事，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啊！” 杨大壮点头，回家一定好好教育皮猴子，要是学不好，哼！ 秦家村，秦京茹撅着嘴，任凭几个亲人怎么说都是不同意。 “京茹，高家庄也被划进去了，几个小伙子都不错，你就别等着了！” “对啊，京茹，只要嫁过去，就不用交粮了，吃饱肚子不成问题，还能可着劲的生孩子，多子多福呢，你这辈子就好了！” “要不是我们结婚早，我都想去了！” 耳边都是姐姐婶子的轮番轰炸，秦京茹听得的心慌难受，大早上的就来叨叨，终于听不下去了。 扔下烧火棍，秦京茹就跑了出去。 不就是个实验区嘛。 就是嫁过去，不还是要下地干活？ 她要的，可是进城，只有进了城就不用下地了，还能吃上商品粮，这才是她的追求。 凭什么堂姐可以，她就不行？ 心里气鼓鼓的跑出村子，坐在路边的石头，看向炊烟袅袅的村子。 就在秦京茹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自行车的铃声，抬头一看，眼睛立马露出精光。 这么久了，终于让她等到了。 那人，她认识，甚至在梦里还曾遇见过。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 连忙收拾下耳边的发丝，心里后悔没有好好打扮一番。 秦京茹赶紧站到路中央，对着靠近的身影伸出手臂。 杨小涛揉着眼睛，后面冉秋叶骑着车子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身旁旺财抖擞精神，不断奔跑。 突然前面有人拦在路中央，杨小涛赶紧捏住手刹，停下车子。 “你谁啊，挡路中间干啥？” 杨小涛看了眼女孩，没好气的喊着。 哪知女孩根本不生气，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里都是渴望。 “你是杨小涛同志吧，你好，我去秦家村的秦京茹！” “我认识你，你们杨家庄的玉米就是你搞出来的，你真厉害…” 秦京茹翘着两个小辫子，一脸的兴奋。 汪～吼！ 杨小涛听得皱起眉头，这女孩有病吧，这么恭维他干嘛。 秦京茹刚要上前伸手和杨小涛握手，耳边响起旺财的吼声，吓得连忙后退，让开道路。 铃铃 杨小涛回头，就看到冉秋叶跟上来。 “小涛，怎么了？” “碰到个脑袋缺根弦的！”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一旁的秦京茹也看到冉秋叶，她清楚这是杨小涛还没过门的对象。 不过，她也没有退缩，只要没结婚，什么事不能发生？ 她的堂姐不就是这样，没结婚就有的挑。 同理，杨小涛没结婚，也能挑。 冉秋叶看着秦京茹，心里冷笑，这样的人什么心思他还不清楚？ 若是以前她或许会听之任之，但现在，两人关系已定，有了亲近之事，怎么会忍受别人的窥伺。 “这位同志，还请让开，我们急着赶路！” 冉秋叶赶着车子往前，秦京茹撇着嘴不以为然，还要说话却看到旺财跑过来，身体一阵颤抖，吓得后退渐渐。 杨小涛见了不想搭理，调转车头，从一旁过去。 冉秋叶仔细看了两眼秦京茹，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一个没脑子的女人，真当自己是块宝啊！ 两人一左一右从秦京茹身边离开，秦京茹看看冉秋叶，眼中记恨，又看看杨小涛，心里失望。 可惜，两人都没管她，这要不快点，就耽误上班了。 秦京茹看着远去的人影，狠狠跺着脚，眼中的期盼渐渐熄灭。 她知道，今天的见面，杨小涛的表现已经表明心迹，她引以为傲的姿色在杨小涛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他的对象并不比她差。 “哼，没了杨小涛，还没有王小涛，李小涛？” “我一定会进城的。” 秦京茹暗暗下定决心。 杨小涛两人一路疾行，终于回到了四九城。 看看时间，杨小涛也没回四合院，冉秋叶却是领着旺财回到四合院，准备收拾收拾。 轧钢厂，杨小涛早上一来车间，睡眼朦胧的样子引起王法等人的注意。 “年轻人，注意节制，这么年纪轻轻就不懂节制，老了有你难受的！” “呃～～” “王哥，你想多了。” 杨小涛解释着，王法等人听说昨晚的事，只是张大嘴巴不想说话。 这小子真是运气好。 轧钢厂办公室里。 刘怀民挂掉电话，一脸的笑容，旁边的杨佑宁赶紧问道。 “咋样？同意了没？” “夏首长说了，人还在咱们这，哪也去不了！” “哎呀，要不还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啊，还是夏首长有本事。” 杨佑宁开心笑着，刘怀民却是摇头，“你啊，真以为是夏首长的面子啊，对面的那位陶首长可不差！” 杨佑宁一凛，“难道说，还惊动了上面？” 刘怀民点头，却不说出来。 随即，刘怀民将电话那头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人听说实验区的事后，都看得出事关重大，不敢马虎。 “杨小涛会兼任农科院的干事，有事就会调拨过去帮忙，这是上级领导同意的！” “那，那，我们怎么办？” 杨佑宁说的是如何对待杨小涛，这都在上面挂了号了，以后工作怎么安排可不能马虎！ 刘怀民也是沉思，心里想着夏首长的话。 “首长叮嘱了，要我们不要限制年轻人的发展，要发挥年轻人的聪明才智，不要局限，更不要成为枷锁！” 杨佑宁也是聪明人，立刻听出首长的意思，那就是放养呗。 让杨小涛自己鼓捣呗。 “这事容易，农科院都能给个干事身份，我们咋就不行？ 杨小涛站在说到底还是个工人，我看可以给他派个任务，自己搞研发去！” “研发，老杨，你要搞新部门？” “什么新部门，就是一个名头，让他兼个研发组长，平日里也能干活修机器，顺便把日常维护交给他，工作更活泛！” “哈哈，好你个老杨，果真是老奸巨猾啊！” “瞧你说的！这叫人尽其才！” 两人又说着，办公室里的电话再次响起，刘怀民接起电话后，听了片刻随即严肃起来。 挂掉电话，“老杨，看来这小子搞得动静不小啊！” “怎么了？” “高玉峰要来！” “什么，这小子还不死心！” “不像是，来了再说吧！” 杨小涛在车间里加工零件，哈气连天，昨晚上真没睡好，手头上的工作也慢了三分。 就在快要中午的时候，想着吃完饭补个觉，却被杨厂长秘书李强找来，叫到会议室里。 一进门，就看到轧钢厂的四个厂长，一个书记坐在那里。 刘怀民和杨佑宁见到杨小涛很是欣慰，徐远山和陈宫更是点头微笑，只有李怀德一脸的不情愿。 当然，杨小涛也没去看他。 中间那人杨小涛看了眼，正是高玉峰。 “杨小涛同志，来，这边坐！” 刘怀民指着身旁的空座，就在高玉峰对面。 杨小涛狐疑着坐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心里想着，应该是玉米的事，难不成要让自己离开轧钢厂，这可不行啊。 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徐远山，对方依旧是笑着，见他看过来，只说了句好事，就再也不说话。 高玉峰看到杨小涛，脸上的笑容里还有一丝羡慕，摸着文件包里的书本，暗自叹息，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收到… 这时，外面又走进来几个人，正是厂里的主任。 众人来齐了，刘怀民和高玉峰搭个招呼，便介绍起来。 “这位是农科院的高玉峰高主任，这次来我们轧钢厂是为了……” 简单介绍一番，不知情的几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震惊。 这小子不声不吭的竟然做了这么大的事，这才多大，不少人都感觉自己这大半辈子白活了。 李怀德面色沉默，心里更加痛恨杨小涛，那些针对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现在看来要再思量思量了！ 杨小涛静静听着，无喜无悲，尤其在这时候，更不能显得猖狂。 书上说的，谦虚使人进步啊。 高玉峰站起来，对周围人的赞叹没多大想法，这才是开始，等你们知道后面的事，有你们张大嘴的。 看了眼杨佑宁两人，心里想着，也包括你们俩。 “杨小涛同志，这是我们农科院的聘任书。” 大佬们，这才一个周啊，又一千了，阿涛是……莫名的感动啊 原本，还想着存几章过年和弟兄们喝酒吹牛…… 现在看来，不矫情了。 加班 (本章完) 275 传家宝，有了 高玉峰取出一张文书，随后继续。 “经过上级领导批准，在实验区开展工作中，聘任你做农科院干事，考虑到当前情况，会给你每月20元的补贴，希望你能积极响应号召，尽快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 杨小涛一凛，连忙站起身，同时看了眼刘怀民。 刘怀民轻轻点头，随即明白，这事双方领导已经达成共识。 心里想着，只要没把他调离轧钢厂就行，至于什么干事不干事的他不在乎，反正杨家庄的事他也没法袖手旁观。 倒是有了这层身份，以后时间会更加自由，还有20元的补贴，今后成家了也能更好。 “谢谢，谢谢领导的肯定，我会坚定如一的跟随革命的脚步，实事求是，为人民做出自己的贡献…” 杨小涛诚恳的说着，周围人听到这伟光正的言辞都是点头，别的先不说，这份觉悟没人挑毛病。 高玉峰点头，将聘任书递给杨小涛，随后交待了一些事情，每个月的补贴会打倒轧钢厂里，由轧钢厂发工资时一起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时候高玉峰突然拿起公文包，神情顿时肃穆。 “杨小涛同志！” 声音洪亮，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刘怀民搞不清状况正要说话，却见高玉峰从包里拿出一个布包，看不清什么东西，但感觉像是一本书。 果然，随着高玉峰小心的打来布包，一本书露出来。 书不是新的，却是异常整洁，被他小心捧在手里，就像是珍宝一般。 杨小涛距离最近，看的清楚，书名是鲁迅全集。 在图书馆里见过，并没有借读。 “杨小涛同志，老人家听说伱喜欢读书，这是转送给你的！” 高玉峰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一丝羡慕。 “什么……” “什么…” “什么？” 惊呼声不断响起，整个会议室发出一阵询问声，接着更是倒吸冷气的吸溜声，然后，所有人都盯着那本书。 刘怀民呼吸急促。 杨佑宁恨不得抢过来，哪怕只拥有一晚上也好啊。 聆听老人家的教诲，是他此生的心愿。 徐远山面色平静，他是见过老人家的，自家老爷子现在也能见上面，但也没有得到老人家的物品。 这小子… 他娘的，神了！ 陈宫也是如此，要是能换的话，他愿意出两台轧钢机，不，三台，来换这本书。 李怀德双拳紧握，这混蛋，这混蛋，有了护身符了啊！ 至于孙国王国栋等人，此时除了羡慕，羡慕还是羡慕啊！ 老人家送的东西，他们不敢升起一丝记恨的心思。 因为，那是对心中信仰的亵渎。 杨小涛同样看着那本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媳妇啊，咱家的传家宝，有了！” 杨小涛伸出手，缓缓接过那本书。 周围几人都涌过来，眼睛都瞪直了。 杨小涛抚摸着书本，然后打来书页。 只见一行毛笔字苍穹有力，矫若惊龙，跃然纸上。 “为人民服务—赠予杨小涛同志！” 杨佑宁一字一句的读出来，声音颤抖着，伸手按在杨小涛的肩膀上，差点没捏碎了。 杨小涛浑然不觉，又翻开几页，里面空白处都有些笔记，小字很多，却很清晰。 显然，这本书老人家经常翻阅，甚至将自己的想法写在里面。 只是几张纸，众人看的呼吸急促。 被排挤在外面的高玉峰也是如此，昨晚上得到这本书后，就彻夜不眠的读着，吸允着里面老人家的思想，碰撞出革命的花火。 现在，送给杨小涛后，他有些怅然若失。 但心里，对国家，对民族的热情，更加高涨。 啪 杨小涛快去合上书本，然后抱在怀里。 周围几人见此都是不忿的喊着。 “你小子，就不能让我们看看？” “小涛，这本书我先替你保管一天，下午，下午下班后你再来那！” 杨佑宁率先开口，哪知杨小涛摇头就是不给。 这东西，给他看一下午，那后面的人咋办？ 谁都别想，这本书以后姓杨了！ 杨小涛的杨！ “书记，厂长，没啥事，我我先去工作了。” 说着，就要抱着书离开。 “等会！” 杨佑宁急忙喊住，知道问这家伙要书是没戏了，连忙叫住，把厂里的决定说了出来。 “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下领导的指示！” 轧钢厂的领导，自然是上级了！ 众人仔细听着。 “由于杨小涛同志在轧钢厂的优秀表现，经上级领导批准，特对杨小涛同志委以重任，兼任研发组组长，津贴补贴20元。” “研发组？干啥的？” 徐远山替众人问出心里话。 杨佑宁高深一笑，“自然是研发新产品了！” “我们相信，杨小涛同志的才能，一定会为轧钢厂做出贡献的。” “当然，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众人明白了，这个研发组组长就是给个名头啊，要不然怎么又是20元？ 分明是找个由头，来笼络人心啊。 众人明白，这是看重杨小涛的潜力啊，心里不禁感叹，这小子的工资加起来都比一些主任高了！ 人比人，气死人。 杨小涛听了还有这好事，连忙再次感谢轧钢厂的领导，只是这次心思都在怀里，也顾不得什么伟光正了，说完就点头跑出会议室。 “这兔崽子，得了好处…” 徐远山笑着打着圆场，这可是他手下的兵。 王国栋也是与有荣焉，对着孙国挤眉弄眼，意思是你们车间没有吧！ 孙国懒得看他。 只是将目光放在李怀德身上，这家伙还能坐的住？ 众人陆续离去，李怀德也坐不住了，赶紧离开这里。 他要回去好好谋划一番。 离开会议室，杨小涛就将书放在怀里，看看时间，就直接来到餐厅，早上走的急，这会肚子已经饿了。 而此时，回到车间里的主任有意无意的提起会议室的事情，知道的人又向着凑热闹的人卖弄一番，然后，中午吃饭时，整个轧钢厂都知道，杨小涛获得了老人家的赠送。 那可是老人家啊！ 餐厅里，杨小涛排着队，周围不断有人过来，然后就觉得众人的目光不正常。 不少人更是对他指指点点，那样子就像看猴似的。 杨小涛听到周围的讨论声，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这种事不需要隐瞒吗？ 心里对轧钢厂的领导保密意识吐槽。 杨小涛当成什么都不知道，一直排着队。 这时，一道人影走过来，站在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同志！” 于海棠声音清脆，周围的工友一起看过来。 杨小涛看了眼于海棠，还是那个样子，脸上的骄傲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有事？” “是的，我们主任说想要对你进行宣传报道，我需要你配合！” 于海棠说着，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有些热切，那可是老人家送的书啊，而且这家伙工资加起来都有一百五了。 一百五啊。 都快赶上他半年的薪水了！ 杨小涛听了后，“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就跟着往前走，准备打饭。 于海棠咬着嘴唇，突然对杨小涛身后的工人说道。 “这位同志，可以让我插个队吗，谢谢了！” 那人听后，二话没说就往后退了两步，于海棠立马插进去，身体还往前凑了凑。 “杨小涛同志，你配合一下工作好不好？” 声音很是温柔，一只手更是拉住他的手臂。 杨小涛立马拉开，快步上前。 “不好！” 言辞拒绝，杨小涛就拿着饭盒走到窗口前，要了两份肉菜，三个馒头，打饭的马华也没有抖勺，满满打完饭。 杨小涛端着饭盒就走到一旁坐下开始吃饭，于海棠站在窗口，满脸的不甘。 虽然她已经知道杨小涛很出色了，却没想到这么出色。 不仅能够挣一头猪，现在更是凭借高产玉米进入领导的眼里，而且让她心里羡慕的更是得到了老人家的赠送。 这份荣誉，她若是能够分享，那今后的生活. 只是，她想不到杨小涛如此绝情，或者说如此不识好歹。 她于海棠哪里差了，论出身，论身份，论姿容，论身材，那点比那个女老师差？ 三番两次低声下去的来找他，就如此不待见？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受，也不打饭了，于海棠转身就离开餐厅。 没一会儿，三车间的家伙跑到餐厅，端着饭盒来到杨小涛跟前。 王法一脸兴奋，“小涛，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杨小涛咽下馒头，“嗯，是真的！” “太棒了，快，我看看，看一眼就行！” 旁边李楠几个也是眼中放光。 杨小涛无奈，只好把手伸进怀里，从空间里取出布包。 王法把手在身上擦了擦，这才接过布包，小心的打开。 杨小涛继续吃饭，根本不管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 这时，大喇叭里面响起于海棠的声音。 “各位工人同志中午好，下面通告一则消息……” 很快，杨小涛被任命为研发组组长的消息就公布出来，至于其他事情并没有多说。 了即便如此，众人也是心里羡慕，又增加了20块钱啊。 一车间，贾东旭听到通告，心里愤恨过后，却是一股无力感。 现在的杨小涛根本不是他能够追赶的了。 双方的差距太大，让他都嫉妒不起来。 看着周围离开的人，拎起两个工件走向轧钢机。 不论如何，不能跟钱过不去。 (本章完) 276 算计成了 后厨外，易中海正和傻柱说话。 前两天，三大爷阎阜贵拜托他跟傻柱说道说道，给他们家阎解成做份酒席，易中海抹不开面子，同时也想拉拢阎阜贵，为后面的事情做铺垫，就应了下来。 “一大爷，这事你让阎老抠自己来说。” “这给别人做席面，最少这个数。” 傻柱伸出五个手指头，“若是阎老抠来说，看在都是一个院的，我给他打个折，一桌四块钱就行！” 易中海在一旁笑着，“柱子，阎阜贵既然找到了我，那这件事就是我的事，这一大爷的面子你得给吧！” 傻柱立马笑起来，“看您说的，一大爷的面子我能不给嘛？” “得了，一块钱，总得让我挣点吧！” 傻柱说着，易中海满意点头。 恰在此时，广播里的声音响起，二人听了片刻俱是面色难看。 “该死的杨小涛，又得了好处！” 傻柱愤愤不平，易中海却是皱着眉头，急忙离开。 等他打听完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呆立当场。 “不能碰，不能惹，不能再惹了！” 易中海嘴里呢喃着，心底里的秘密告诫他，再这样下去，只会是自找死路。 良久，易中海长出一口气。 不能惹，就只能躲着了！ 砰 刘海中将饭盒放在桌上，随后扒拉起来，一旁的许大茂坐过来，脸色也是难看。 “二大爷，听说了吗？” “哼，整个厂子都外传，我又不聋！” 许大茂低头，杨小涛越优秀，他就越难受。 尤其是娄晓娥的目光，更是嫌弃。 “二大爷，听说这杨小涛要当研发组的组长，你知道是干什么的？” 提起这个，刘海中就更难受了。 他一直想当个官，可混了这么久还是个工人，现在和杨小涛比起来，更是差了一大截。 他可是问过主任了，这个研发组的组长，地位和副主任一样。 副主任啊，怎么不是他？ 该死的杨小涛！ “不知道！” “二大爷，伱说这小子…” 四合院，冉秋叶将屋里屋外收拾干净，随后看着院子旁边。 三个孩子拿着掃柱心不在焉的扫地，其中腿脚不利索的那个，就是贾家的棒梗了，每次看向他小眼睛里都是狠厉。 想起杨小涛跟她说的院子里的事，起初在心里也对杨小涛难为一个孩子有些想法，但现在看来，她懂了。 自家男人说的没错，有些人，注定是不能亲近的。 冉秋叶将院子收拾妥当，至于杨小涛做的临时猪圈并没有拆掉，心里想着以后也可以用来养鸡。 在杨家庄里，就有不少养鸡的，下的鸡蛋可以拿到鸽子市里换东西，不少家里孩子用的吃的，都是鸡窝里弄出来的！ 冉秋叶拍拍手，随后走到一旁摘下一个熟透的西红柿吃起来。 清脆中带着香甜，冉秋叶很满足。 看了眼熟透的西红柿，冉秋叶准备今晚做个西红柿炒鸡蛋，便找个盆子在院子里摘起来。 这时，陈大妈走出门，看着院子里不请自来的三个孩子，没有多说什么，走到冉秋叶跟前。 “大妈，进屋坐坐。” 冉秋叶见此赶紧将陈大妈领到屋子里，两人进屋关上门。 一旁的棒梗看着冉秋叶吃西红柿，嘴巴里的口水不断往下吞咽，但他也怕过去，这杨小涛的院子太邪门，脚趾头现在还疼呢。 不远处，贾张氏手上的鞋垫子放下，眼睛一直盯着冉秋叶。 “呸，还老师呢，一点同情心没有，我看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早晚是个绝户。” 贾张氏愤愤不平，尤其是看到冉秋叶吃西红柿心里更是难受。 果然没有发现远处和一大妈说话的娄晓娥，两人听了之后脸色都变了，随后各自回家。 一旁晒被子的秦淮茹听了，低下头眼中闪过羡慕和嫉妒，最后恢复平静，对着棒梗喊道。 “棒梗，回家了！” 棒梗一听，立马拎着掃柱往家里跑，还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阎解放和阎解旷。 哥俩见此，也不多待，拿着掃柱跑到前院去。 前院，三大妈顾不得哥俩的事，一颗心都扑在老大的婚事上。 经过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阎解成和于莉的婚事终于定下来，就是这个周六。 为了这场婚事，阎家可是大出血了，原本以为二十块的彩礼不成问题，可在于海棠的窜和下，硬生生的提到了三十。 这可是远超当前的规格啊。 可谁让于海棠的知道杨小涛呢？ 这一对比，三十块钱还真不多，起码一辆自行车就比下去了，更何况还是两辆，还有一台缝纫机呢！ 唉 要是阎解成出息一点他们也能接受，可谁知阎解成是非于莉不娶，搞得他们俩口子十分被动。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吧。 “老头子，你再去中院问问。” “那杨小涛不好说话，可这冉秋叶也是老师，你们都是老师，未必不行啊！” 三大妈说起迎亲时的自行车，又是鼓动三大爷去借车子。 阎阜贵一想也是啊，杨小涛抠门可这冉秋叶未必啊。 再说了，都是老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吧。 “好，我去看看去！” 说完，阎阜贵就拍拍屁股往中院走去。 来到中院，阎阜贵看着院里的贾张氏，也没打招呼，径直走向杨小涛家。 “神气什么，不就是找个儿媳妇嘛，哼！” “有什么好得瑟的！” 贾张氏怼天怼地怼空气，只要是比他们家好过的都是她咒怼的对象。 尤其是阎解成找了个城里的媳妇，比起他们家找个农村的天然上就强了一分，这让她更加难受。 现在看看，这四合院里也就她家找了个乡下媳妇，让她有些抬不起头。 屋子里，秦淮茹自然知道婆婆的心思，也没自找没趣。 阎阜贵敲响杨小涛家门，里面冉秋叶和陈大妈正在聊家常，听到敲门声赶紧出来看看。 “阎老师！” 冉秋叶看着阎阜贵，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称呼为三大爷，毕竟她还没过门，不是这个大院的。 “哎，冉老师，忙呢？” “刚收拾完！” 冉秋叶说着，阎阜贵一副往屋子里瞅的样子，冉秋叶大方的邀请阎阜贵进去。 不论如何，上门都是客，何况阎家不是贾家。 在杨小涛潜移默化中，冉秋叶已经接受跟贾家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但院里其他人，能够说话的都不会冷脸。 两人进屋。 “他陈大妈也在啊！” 阎阜贵眼中闪过狐疑，这陈家跟杨小涛走的太近了，不是好苗头啊！ “三大爷来了！” 陈大妈说了句，也没起身。 冉秋叶倒水递到阎阜贵跟前，还有的礼道一个不缺，看的阎阜贵心里点头，不愧是读书人。 呃 他也算是读书人！ 不能跌份！ “冉老师，冒昧登门拜访，确实有事和您商量。” 阎阜贵开始咬文嚼字，“我家解成这周六就要结婚了嘛，有些事情还是要大家帮帮忙。” 冉秋叶听了，不动声色的说道。 “阎老师客气了，我虽然在这个家里，但有些事还是要当家的拿主意，有些事，我说了也不算。” “您先说说，能帮的上忙的我们一定帮。” “能，肯定能，小忙的！” 阎阜贵觉得有戏，起码冉秋叶表现出来的不像杨小涛那样不尽人意。 随后，阎阜贵就将结果时需要自行车迎亲的事情说出来，冉秋叶听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年头结婚嫁娶都会借辆自行车，让新娘子坐在上面，一路上也算是风光一会儿。 “这没啥问题，周六我自行车不用，到时候借给你们就行！” 阎阜贵一想，女士自行车也行，而且更金贵，也有面子。 当即心理得意，这算计，成了。 “冉老师，谢了您嘞…” 声音落下，不等继续说，突然又有声音传来。 “请问这里是杨小涛同志家吗？” 冉秋叶听到陌生的声音，连忙出门看看。 阎阜贵觉得事成了，也不想多生变故，跟陈大妈打个招呼就要离开。 结婚就看到门口一辆二八大杠上挂着绿皮袋子，推车子的人穿着邮局的衣服，不用看就是邮递员。 来人他认识，就是这一片的邮递员。 “三大爷也在那！” “啊啊，小张啊，你这是啥事？” “这不有个件要送到杨小涛同志手里，需要他接收签名！” 小张拿出一个信封，上面还有一张签名单。 冉秋叶听了便上前说道，“这位同志你好，杨小涛同志现在上班，没在家！” “您是？” “你好，我是冉秋叶，杨小涛的对象！” 阎阜贵投桃报李，赶紧介绍起来，“对对，这是杨小涛同志的对象，马上就要成亲了。你找她一个样！” “那太好了，我也不用再跑一趟！” “那么，冉秋叶同志，这是邮局转递来的杨小涛同志的物品，请您签收一下！” 随即将信封和单据递到跟前，顺便又递过来一支钢笔。 冉秋叶接过后签上名字，就要放起来。 哪知邮递小张又说了。 “冉秋叶同志，这是特殊物品，还请当面清点下！” 冉秋叶一愣，阎阜贵也是疑惑，不过很快想到什么。 一般的转递物品并不需要察看，只有涉及到钱财的时候才会当面点清，难道？ 阎阜贵看向冉秋叶手上的信封。 冉秋叶没想那么多，听到邮递小张的话便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张纸，下面还有几张灰色印纸币，阎阜贵一看就知道是五元人民币，眼中顿时火热。 冉秋叶却是看了眼纸上的信息，顿时明白这是杨小涛上次投稿的稿费。 既然高产玉米的事情曝光，那没道理论文不被发现。 只是，这稿费好多啊。 冉秋叶点了点，和数字对的上，三十块钱，唉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都多了。 阎阜贵看的心痒痒，从一旁瞅了眼，也知道这是杨小涛的稿费，更是震撼。 “同志，数目对，没有问题。” “好，那就行。” 小张说了两句，便推着车子离开，院子里的小孩跟在后面，满是新奇。 冉秋叶将纸和前装进信封里，等杨小涛回来了在给他。 阎阜贵见没事便回到前院去。 中院贾张氏皱着眉头，不知道邮递员来这干嘛。 其他几个大妈都看到邮递员也是打听消息。 前院，阎阜贵将看到的一幕告诉三大妈后，很快四合院里就知道杨小涛稿费挣了三十块钱。 众人已经麻木了。 比起一头老母猪，这三十块钱不多，但依旧让人眼红。 (本章完) 277 真没法比啊 贾张氏听说后，嘴巴张大，稿费是什么东西她还真不懂，回屋问秦淮茹，秦淮茹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杨小涛读书挣得。 贾张氏点头，却又疑惑起来。 这院里的三大爷也是读书人，还是人民教师呢，怎么不见他挣点稿费？ 秦淮茹却是皱着眉头，看着棒梗还在院子里疯，心下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棒梗上学。 不能让他吃了没文化的亏。 冉秋叶回到屋里把事情一说，陈大妈开心笑着，要回家蒸馒头庆祝一下。 冉秋叶却是留下陈大妈，就在家里和面，俩人忙活起来。 从外面回来的陈大爷听说了，也是欣慰，就在院子里逗弄着旺财，也让那仨小混蛋不敢过来碍眼。 下午，杨小涛一下班就骑上车子兜兜的往家里跑。 心里头想着赶紧把这好消息跟秋叶他们分享。 回到四合院，就看到阎阜贵一脸的笑容，见面打着招呼。 杨小涛没多想，点头就跑进中院。 “秋叶，快看，快看！” 进屋后，看到陈大爷大妈都在，还以为两人都知道了，连忙冷静下来。 冉秋叶走上前，“看什么？你知道了？” “啊，你们也知道了？”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秋叶赶紧给他看看。” 陈大爷一旁说着，能够挣三十块钱，也是件喜事。 冉秋叶从口袋里掏出信封递给杨小涛。 “这是什么？” 杨小涛接过后看了眼，虽说三十块钱也不少了，但跟系统每个月送的，还有自己的工资比起来还真不多。 “这是稿费啊。你说的不是这个？” 冉秋叶狐疑的问道，哪知杨小涛把信封塞给冉秋叶，然后郑重的说道。 “当然不是这个了！” “你们看，这是什么？” 杨小涛掏出布包，小心的放在桌上，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打开包，露出里面的书本。 就在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杨小涛压低声音开始说起来。 冉秋叶听了顿时捂着嘴巴，满脸的惊诧。 陈大爷大妈更是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那本书。 杨小涛对三人的表现很满意，谁让他当时听到了也是这副表情呢？ 片刻后，屋子里欢呼声不断响起，陈大爷更是让杨小涛买酒去，今晚必须庆祝庆祝。 杨小涛却是没空，只是让院里的王小虎拿着酒票和钱去跑一趟，跑腿费一毛。 自己却是拿出木工盒子，找了几块合适的木板，在院子里嗤嗤的干起活来，他要做一个盒子，专门保管这本书的盒子。 屋子里，陈大爷三人还在翻看着，老两口识字不多，但扉页上的字还是认识的。 冉秋叶更是眼睛里泪水打转，有了这个，就是他们家的护身符啊。 今后，谁也不敢拿她的身份说事。 现在，她最想的就是回到家里，将这份喜悦告诉母亲，让她不要再担心。 杨家里充满欢乐，整个院子都感受到，原本还以为是三十块钱的事，贾张氏也只是不屑的撇撇嘴。 虽然心里泛酸，但想到他们家东旭找的门路，三十块钱，也就几个月的是。 “哼！” “不就是吃点肉嘛，谁比不上似的！” “淮茹，去鸽子市买二两肉，今晚咱们家吃肉！” 秦淮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摸摸口袋里刚挣的钱，点头应下。 棒梗领着小当听说今晚吃肉后，也顾不得脚疼了，领着妹妹就在院子里跑。 只是，没等秦淮茹离开前院，轧钢厂回来的人立马将消息传开。 “什么！！！” 秦淮茹听到后，嗓子都破了音，心里更是空荡荡的，失落，悔恨，不甘全都涌出。 这个，他们家，真没法比啊！ 砰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背后的凳子不知道啥时候飞到一旁，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那是什么，那是护身符啊，早些年就是戏文里的圣旨，免死金牌，尚方宝剑啊！ “完了，完了……” “该死的小畜生，该死的小畜生…” 嘴里骂着，却是压低声音，不敢传出去。 中院里的人已经沸腾了，王大山等人一听说这事，立马跑到杨小涛家，准备一睹伟人笔迹的风采。 面对来势汹汹的四合院众人，杨小涛倒是不怕，却也不想将他们赶出去。 这东西，敝竹自珍要不得，只有知道的人越多，影响力才会越大，震慑力才会越强。 于是，杨小涛拿着还没做好的盒子，将书本放在里面，打开露出扉页。 然后就在家门口，让来看的人看两眼，夸赞两句再离开。 直到夜幕降临，杨小涛打开院子里的灯，众人看了一会才陆续离开。 家里，才已经准备下锅，院中又来了一群人。 杨小涛看去，正是街道办的王主任一家。 “王姨，您怎么来了！” 杨小涛赶紧迎上去，冉秋叶也出来打招呼。 李叔拎着两瓶酒，“你王姨听说了，这不过来祝贺你嘛！” 说着，打着眼色，“今晚没有命令，可以喝！” 杨小涛两人赶紧将一家子迎进门，小虎子顺手摘了一个西红柿，也不见外的吃起来，让院里的棒梗更是眼馋。 随后便是怀疑，为什么他的脚没事？ 王主任来了，自然要看一眼了。 俩人围绕着书本又是一阵看，而后院里又来了人。 周奎一家都来了… 这一顿饭，直到晚上十点才吃完，众人散去。 杨小涛坐在椅子上，脑袋还有些晕乎，看着冉秋叶在一旁灯下仔细的看书，格外诱人。 此刻的冉秋叶，神情肃穆，手指在书页上小心移动着，每一句话都仔细品读。 手边，放着一张本子纸，右手还握着铅笔。 杨小涛也不去打扰她，就在一旁得意的翘着腿，心里不由的唱了起来…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未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染春秋！ 直到半夜，冉秋叶才将书合上，回头看一眼杨小涛，双腿搭在床下，呼噜声已经响起。 冉秋叶将书郑重收好，放在书架上，来到床上给杨小涛脱下外套，收拾一番，才关灯，躺在杨小涛身旁。 此刻，她只觉得身心满足，脑海中的亢奋怎么也睡不着。 抚摸着丈夫的胸膛，听着他的呼噜声，更是甜蜜。 想起杨小涛的那句生孩子，留下传家宝，冉秋叶就是满面通红，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怀上。 用力往杨小涛身上凑凑，睡梦中的杨小涛下意识的搂紧，两人睡去。 后院，聋老太太在黑夜里瞪大眼睛，看不清任何东西。 今天听到的消息让她震撼的同时还有些恐惧。 在这四合院里，她是最不愿意让人关注的存在，所以才有了易中海当一大爷，将四合院里的事情压下来。 概因她知道，上头真要查起来，她没好日子过。 可事情偏偏不如意。 早些年，易中海完全掌控大局，可这里面，四合院已经不是从前的四合院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聋老太太自言自语着，想着这些年的变化。 “对了，都是那个女人来了四合院，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 “都是她，该死的狐媚子！惹事精，这事坏就坏在她这里！” 这一刻，聋老太太脸上阴沉如墨。 隔壁，娄晓娥紧了紧毛毯，看着一旁熟睡的许大茂，心里愁苦不断。 想到杨小涛获得的“护身符”，这要是自家男人的多好啊。 她们娄家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唉… 眼睛穿过窗户，看向前面的房子。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却是两个天地。 “我果然是最可怜的人嘛！” 闭上眼睛，两滴泪珠滑落！ “他爹，杨小涛这么厉害，你就别死犟着了，说不定跟着他，你这官也能当上呢！” 二大妈看着长吁短叹的刘海中开口劝解着，谁不知道杨小涛现在的威风？ 别说这院里的大爷了，就是轧钢厂，街道办的人都清楚，只要杨小涛不犯原则性错误，没人敢动他。 这是多么牢固的根基啊！ 跟这种人过不去，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刘海中耸拉着头，看不出喜乐。 但三大妈熟悉老伴的心思，只要没第一时间生气反对，那就是听到心里去了。 里屋，刘光福和刘光天都没睡着。 “老二，你真的要去找杨小涛？” 刘光福趴在床上对着一旁的刘光天小声说着。 “不找他找谁？一大爷眼里就没咱，其他院里人都是小喽啰，不顶用。” “那你不怕老头子知道了揍你？上次许大茂的事你可别忘了！” “哼，别说许大茂了，这孙子就是故意的，拿钱不办事，老子迟早跟他算账。” “老二，你可别忘了我的钱！” “忘不了。对了，你那还有多少？再借我点，我去找杨小涛也不能空着手啊！” “啊，你真要去啊，老头子跟他可不对付！” “怕啥，杨小涛现在这地位，老头子会看不出来？保准连个屁都不敢放！” “快说，你还有多少钱？上次妈让你买酱油，你可……” 中院，易中海家同样耸拉着头，一大妈也在一旁劝解着。 “老头子，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没必要一直死板着脸对人家。” “改变都是从一点一点开始的，既然不能得罪，那就改善关系，老太太不也这么说？” “服个软，说不定就好了呢！” 一大妈开解着，易中海吐出一口浊气。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看看这些年，杨小涛独来独往，就是这院里也没几个看得上眼的。” “咱们家跟贾家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杨小涛能善罢甘休。” 两人沉默。 “都怪贾家不懂事，好好的去抢人家媳妇，能不遭人记恨？这秦淮茹，嫌贫爱富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大妈还要说，却被易中海粗暴的打断。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贾家这样了，谁都不怪，要怪就怪当初看错了人。” “谁能想到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能有这份本事呢！” 一大妈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易中海却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对了，今天阎老抠去杨家找那冉老师，好像借到自行车了！” “老头子，我看着那冉老师不错，不像杨小涛那样心狠。你说，跟她走近了，会不会好点…” “你看着办就行！” 说完，易中海就要睡觉，大半夜的，还有事呢… (本章完) 278 阎家喜事 前院，三大爷坐在窗前凑着大门口的灯光，正翻看着书。 今个是真被刺激到了。 头一次对自己的职业感到光荣，也开始规划起后半辈子的职业生涯了。 看看，人家杨小涛就爱读书，不仅挣了稿费，还得到了伟人的馈赠。 这就是读书的好处啊！ 伟人都读书，他能不读书？ 阎阜贵往前凑了凑，一旁正因为马上结婚而兴奋的阎解成不屑的摇头。 读书人那么多，也不见都有杨小涛的本事。 “爹，您这一把年纪了，就别折腾了！” “那是谁看看书就能成的？” 阎阜贵摘下眼镜，不悦的看着阎解成。 “你懂什么，这读书贵在坚持！你看看你，小时后让你看书就头疼，现在看看杨小涛，那是多大的好处啊。” 阎解成撇撇嘴，耍嘴皮子他还真说不过老爹。 “行了他爹，你这临阵磨枪给谁看呢！” 三大妈说了句，阎阜贵长叹一声，心里不由得责怪起来，要是他找个门当户对的，找个有学问的，以当年自己的学识，未必没有杨小涛的成就。 哎 遇人不淑啊！ 阎阜贵感慨一番，却是不敢说出来。 看向阎解成。 “老大，你准备的怎样了？” 阎解成知道阎阜贵说的是房子的事情，这件事也是一直困扰着他，虽然和贾家打好协议，还跟一大爷说好了，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啊。 杨小涛如今表现出来的实力，估计大院的那几个，根本不敢触这霉头。 “爹，你也知道，陈大爷家跟我们没啥交情，我去说了几回都没啥结果！” “再说了，杨小涛现在这个样，我估计中院的一大爷也不敢得罪他吧！” 阎阜贵听了很是满意的点头。 “你能看到这个很好。不过，咱们未必没有希望！” 阎解成跟三大妈一听，立马过来询问。 “老头子，你有办法？” 阎阜贵自信的一笑。 “这房子，咱们就要一间。” “对啊，原先咱们就要和贾家分不是？” “蠢，我说的是，咱们和杨家分！” “什么？” “什么意思？” 俩人一阵惊呼，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老头子，你这算计，真是，太厉害了！” 阎阜贵笑着，“既然贾家跟杨小涛关系不好，你们觉得杨小涛会让贾家成事？” “所以，我们要紧抱杨小涛的大腿，哪怕抱不上，也要让陈家知道，我们阎家跟贾家不是一路，这样我们才会有机会！” 阎解成听了，却是皱眉问道。 “可我们先前答应了一大爷，要和贾家平分的，这样会不会得罪了贾家一大爷还有傻柱，还有老太太…” 阎解成越说阎阜贵脸越黑，没等阎解成说完，阎阜贵就开口打断。 “蠢货，拿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为了一间房子，得罪他们又怎么了？” 阎解成张张嘴，终是想着房子重要。 自己要结婚了，很需要这房子啊！ “不过，你说的也对，咱们先把婚结了，让傻柱他做完酒席再说。” 一旁三大妈笑起来，“对对对，先结完婚再说。”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照常上班，冉秋叶还在床上趴着。 早上的时候，冉秋叶跟杨小涛说了阎阜贵求车的事，惹得杨小涛直撇嘴，说阎阜贵好算计。 接着杨小涛便借着火气来了一场晨练，让冉秋叶的自责心被狠狠蹂躏，疼爱一番后再没有隔阂，倒是给了杨小涛一个白眼。 杨小涛嘿嘿笑着，将早饭放在锅里，亲吻冉秋叶的额头。 “在家好好休息！还有，今晚我跟你一块回去！” 冉秋叶点头，将作怪的大手拍开，侧头不看杨小涛。 下午，杨小涛回到四合院，骑车带着冉秋叶来到冉家！ 后座上，冉秋叶拎着一袋子食材，怀里还抱着一个木盒子。 来到冉家，自然又是一番场景。 时间就像秋天的叶子，不知不觉就到了阎家喜事的日子。 周五的时候杨小涛就把车子借给了阎家，当然，冉秋叶的车子是不能借的，要骑也只能他骑。 所以只能借他的二八大杠。 反正是接新娘子用，他也不吃亏。 对阎阜贵来说，这二八大杠更好，更有面子！ 没了车子，杨小涛就在周五提前往杨家庄走。 阎家的喜事他没多大兴趣，何况还有学生等着他。 谁轻谁重，杨小涛心里拎得清。 回到杨家庄，冉秋叶开始还以为杨小涛不回来了。 “阎家老大结婚，你没随份子钱？” 冉秋叶好奇问道。 “随钱？怎么可能？” “老子又没去吃他们家饭，还白搭了自行车，已经够可以的了！” 杨小涛看着猪圈里乱爬的猪崽子，不情愿的说着。 “不过以阎老抠那份精明算计，能吃到东西才怪呢！” “要不是你答应了借自行车，我才懒得管呢！” “好了，赶紧做饭去！我饿了…” 冉秋叶晃着胳膊发嗲，感受着碰撞带来的刺激，杨小涛心神一荡，连忙准备午饭。 四合院里，阎解成穿着新衣服，赶着自行车，后座上于莉也是容光焕发来到四合院前。 三大爷三大妈面色红润，三大妈更是眼中闪着泪光。 两位新人给父母孝敬完，又在伟人画像面前一起宣誓，便成了革命伴侣。 接着，就在中院里，傻柱亲自下手做了三桌子饭菜，周围前来祝贺的纷纷落座。 主桌上，三位大爷以次排开，将聋老太太围在中间，三大妈坐在一旁，身边就是于海棠。 令人惊奇的是，陈大爷两人竟然也被安排在主桌上，知道的人立马懂了这其中的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关系有多好呢。 大家伙坐好，傻柱开始上菜，阎家众人招呼着吃饭。 贾家碰到这种喜事，自然是全家上阵，上次他们家填棒梗的时候，阎家可是给他们霍霍了不少菜，这次说什么也要吃回来。 可惜，阎阜贵精明着呢，一个桌上就放一个肉菜，还是嘱咐傻柱最后才上。 一上来就被人给分了，让贾家的算盘落空，气的贾张氏差点在酒桌上骂娘，棒梗没吃到肉都哭了起来。 至于其他来参加婚宴的看着桌上饭菜，也都心里埋怨，这种大日子还这么抠，不愧是阎老抠。 对于众人的想法，阎家人根本不在意，看着本子上的份子钱，阎阜贵就乐的合不拢嘴。 坐在桌上，不时招呼陈大爷，看的易中海等人很是不忿。 总之，在阎阜贵的精确算计下，这场婚事圆满结束。 从此，四合院里又多了一口人，阎家也更加热闹了。 第二天下午，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回到四合院。 前院，新婚燕尔的于莉在阎家开始生活，帮着三大妈洗衣做饭，让三大爷一家非常满意。 院里的人也是有口皆碑，都说阎家找了个好儿媳。 车子在前院停下，冉秋叶从车子上下来，然后就看到一个个头稍比她矮的清秀女孩走出屋子，来到墙边的自行车旁拿起抹布开始擦拭。 杨小涛认出，这人就是阎解成的对象于莉，而她正要擦拭的车子，就是他的座驾。 把车子交给冉秋叶，杨小涛走上前。 于莉听到有人过来，连忙起身回头，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过来。 “你好，你们好，我是于莉！” “你好！” 杨小涛回应着，接着指着自行车，“我来拿回自行车！” 于莉看着杨小涛，又看到冉秋叶，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脸色却是爽朗。 “这不，用了车子，给你们擦出来！” “还要多谢你们帮忙呢！” 于莉说着，屋子里阎解成听到声音走出来，身后还跟着阎阜贵。 新婚燕尔，阎解成眼里多了份柔情，显然正在享受爱情的滋润。 几人看到杨小涛，都上前打招呼。 阎解成更是意气风发，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亲手递到杨小涛跟前。 “谢了！” 阎解成生硬的说着，双方打交道不多，最主要的是他不敢去招惹杨小涛。 要不是用了他的车子，得出喜钱，他才不愿意给他红包呢。 杨小涛懒得接，估计里面能有一块钱就算阎家敞亮了。 见此，身后的冉秋叶走了两步，接过红包。 “恭喜恭喜，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阎阜贵在一旁笑着，这次他们办婚礼可是收了小一百的份子钱，去掉花费纯挣二三十呢。 杨小涛也没多说赶着车子回到中院，来到家里。 “不用看，能有一块才怪呢！” 冉秋叶拆着红包，“那可不一定，这么大的喜事～”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里面只有五毛钱，让冉秋叶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看到了吧，这才是阎家的家风！” 杨小涛没多少失望，开始准备晚饭。 前院三大爷家也准备晚饭，不过阎解成小两口坐在屋里说着悄悄话。 自从结婚后，阎家就将东间屋子给阎解成当婚房，阎解放和阎解旷在客厅边上立了两张床，至于阎解娣则是跟着老两口住在一起。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等陈家离开，就让阎解成搬进去，然后哥俩在会去。 “阎解成，这婚礼的份子钱你可得开口。” 于莉说着，阎解成一脸的为难。 他还不知道老爹老娘的性格，这进了他们俩腰包的钱还能要出来？ 可一边是媳妇的要求，想起晚上的旖旎，阎解成又放不下来。 终是鼓起勇气，在吃饭的时候说了起来。 饭桌上，阎解成一说，阎解放和阎解旷都在桌下竖起大拇指。 这些年，他们欠的帐都快记滿一本子了，就是阎解娣，也开始加入还账的行列了。 听到儿子的话，阎阜贵看了眼低头吃饭的于莉，心里冷笑，这肯定是儿媳妇的心思。 只是，这钱他会给吗？ 他还指望着买辆自行车呢。 “这做人啊要学会自立！” 阎阜贵放下筷子，开始掉书袋，对着阎解成说教起来。 “这人生之律，乐其富贵！积财在前，享受在后！别人之钱财，不可起贪念，自己之财富，勿要与他人！” “解成，于莉，你们啊要记住爸的话！” 阎阜贵说完三大妈继续补刀。 “对啊，这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你们还年轻，学的东西多着呢！” 阎阜贵满意的点头，阎解成一脸淡定，就知道是这样结果，于莉小脸通红，显然没想到才结婚就被公公婆婆说教，小心思也被戳破，脸上火辣辣的！ “以后，这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你妈管着，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以后的日子，都要精打细算…” (本章完) 279 找到了 小两口哪受得了两个老狐狸的忽悠，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 最后，不仅钱没要回来，还把以后的工资搭进去，每个月的伙食费住宿费等等，都要给钱。 第二天，于莉起床看着简单的早饭，比起家里的日子还简陋，心里就不舒服。 吃完饭，于莉出门上班，在这个家里她是第二主力，阎解成到现在还在找工作，家里的状况有些紧张。 刚出门，就看到杨小涛和冉秋叶一起赶着车子离开四合院，眼中更是羡慕。 双方见了没有太多话题，便看着两人骑车走远。 就在于莉愣神的时候，背后再次传来脚步声。 傻柱出门看到于莉，眼睛一转，便凑上去打招呼。 最近他是看上于海棠了，虽然对方对他没啥感觉，但眼看着阎解成都结婚了，他还比他大三岁呢，自己都没对象，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真是想着就难受。 “傻柱，早！” 于莉对傻柱还是比较了解的，尤其是对方的厨艺很好，能够养家糊口，在这四合院里也是不错的人。 “早啊。这是上班呢？” “对啊，离厂子有些远，得早点走。” “唉，要我说啊，你们家就应该配辆自行车，这样来回跑实在耽误时间！” 于莉不说话，心里很是认同。 傻柱趁机套近乎。 “我啊，正琢磨着买一辆呢，对了，你家那妹子…” 傻柱三两句话暴露本性，于莉也不是听不出来，但她心里更清楚自家妹子的想法，傻柱这个样子，难！ 两人走出胡同便分开，身后上班的阎阜贵冷着脸，还想要自行车？ 要买，那也是他的！ “尊老爱幼，还懂不懂规矩。” “傻柱越来越没谱了！” 中院，贾东旭走出家门，对着收拾屋子的秦淮茹喊道。 “今天去买点肉，晚上做红烧肉啊！” 秦淮茹听了，立马点头。 昨晚上偷摸带回来的铁块可是有四五十斤重呢，可把贾东旭累个半死。 不过，想到能够换钱，这点累又不算什么了。 一旁的贾张氏也是点头，上次阎家的喜事他们家白拿了两块钱，没吃到啥东西，更不用说带回家了！ 要不是贾东旭结婚时候阎家拿了一块钱，他们家这两块钱都不想给。 抠门的阎家，还不如后院资本家敞亮。 贾张氏想起那次吃的拿的，那才叫婚宴呢。 不过，这杨小涛也要结婚了，一个月都一百五的人，总不能寒碜吧。 到时候…… 贾东旭几人没有理会贾张氏的想法，也不想提及杨小涛，现在这个名字在他们贾家已经成了禁忌，谁提起来，心里都难受。 离开四合院，贾东旭跟一大爷走在一起，爷俩有说有笑。 易中海经过聋老太太的支招，也不想理会杨小涛的事，而且就像老太太说的那样，这四合院的改变，确实是有秦淮茹的原因。 不过，让他改变对秦淮茹的态度却是不能，这点和聋老太太有些冲突，却也没多大事。 只要面前的徒弟对他孝敬有加就行。 两人来到工厂开始工作，而此时杨小涛正为自己的工作发愁。 研发组组长？ 什么鬼？ 没有办公地点不说，就连具体任务也没有，问了下王国栋，对方也是含糊其辞。 最后找到徐远山，结果就是跟现在一个样，厂子里只不过是找个由头给他钱。 杨小涛无语，这钱也太好挣了。 不过，没人管着更好，干完活就能看书了。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找个清净的地方看会书，然后就被周鹏找到。 “涛哥，我哥最近有发现！” “什么？快说！” 上次从丁祥军那里搞清楚后勤采购的事，杨小涛就让周奎该换思路，着重注意供销社那边，没想到这么快就奏效了！ “我哥根据你说的…” 周鹏简短说了一遍，杨小涛也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轧钢厂的采购并没有直接从供销社那里买，而是供销社的人将物资拉到一个仓库里，然后再有采购人员前去拉货。 这其中既涉及到供销社的人，采购的人还有运输车队的人。 涉及面很广，虽然不清楚其他人有没有涉及，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李怀德这种级别的存在，肯定办不成。 现在唯一要确认的是，这其中有没有投机倒把，以次充好。 若是没有直接证据，即便查到了也能以转运放便瞒过去，甚至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这事需要慎重。 “仓库在哪？” “水流子那边，以前专门用来存放商品的，后来就荒废了。” “有人看着？” “我哥没敢靠近，不过有几个人在周围转悠！” “让奎子别去了，最近都别去。这事，我自己来！” “涛哥…” “听我的！” “好！” 周鹏离开，杨小涛在心里琢磨着，这仓库必须得去看看。 不过，不是现在。 按照后厨的采购规律，没个周都会采购一次，一般都是周日上货。 也就是说，仓库里的东西，需要一个周才能重新填满，现在去估计也没啥东西。 打定主意，杨小涛继续看书。 周二，冉秋叶骑车回了杨家庄。 周五，杨小涛提前离开轧钢厂，众人也都知道杨小涛是回杨家庄，也没在意。 只是，傍晚时候，杨小涛的车子出现在水流子边上。 说是水流子，其实就是一道水渠，两三米宽，里面没多少水，不少地方都能走人。 杨小涛把车子放进空间里，然后叫出小薇，心里说了两句，小薇就咻咻的飞到夜幕里。 没一会儿，杨小涛确认路线，小心靠近仓库。 杨小涛按照小薇的指引绕到仓库后方，这才打量起仓库来。 面前的仓库不大，只有四间屋子大小，却是不矮，周围墙壁都是砖石，还抹了一层水泥。 杨小涛走了一圈，看看左右，周围都是平地没有树木遮掩，整个仓库就这样突兀的立在这里，最近的房屋也隔着上百米。 而此时负责仓库看守的只有两人，这时候也都在吃饭，注意力都在仓库门口。 杨小涛借助黑夜缓缓靠近门口，凭借过人的听力，想要从两人谈话中听出着消息。 门口，火堆前，两个中年人正端着饭盒吃饭，身上骂骂咧咧的对周围浑不在意。 两人个头不矮，一个穿着绿色上衣，一个穿着黑马褂，都是油光满面，显然生活上都是不错。 “谭哥，上次来那个娘们伱打听清楚了没？” 绿衣男子声音有些细，手上动作停下来，手上还在比划着什么。 自上而下歪歪扭扭的，像是在描绘什么。 “哪个？” 马褂男声音略带嘶哑，却是头也不抬。 “还有哪个？就是上次来的那个呗！” “娘的，别看她外面罩着衣服，里面穿的肯定是旗袍，这身档，当年我在胡同里见的多了！” “可惜，现在都跟耗子似的藏起来了！” 绿衣男回味着，心底痒痒。 “我劝你说话小声点，以前的事最好别提！” “还有，那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你打听她干啥？难不成还想去照顾生意？” 马褂男子放下饭盒，嘴里还含着一块骨头。 “谭哥，我就是问问，我又不傻！” “这女人能来这办事，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撑腰，我怎么敢动手！” “你知道最好？” “谭哥，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能知道啥？咱们兄弟在这里，说实在点就是给人看场子，挣口饭吃，有些事，还打听的打听，不该听的见的，就得装聋作哑。” 绿衣男听了默默点头，这年头没个好出身，找个工作都难。 而且就是有了工作，一家人吃饱吃好也不是叫件容易事。 谭哥将骨头咬碎，又是吸了两口，这才吐出来，用脚碾碎，埋进泥土里。 “别说了，快点吃吧，今晚上还有事要干。” 显然谭哥很是谨慎，不该说的一个字不提，绿衣男也不在询问，只是扒拉着饭盒里的食物。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没有想要的，心里却是清楚，这处仓库肯定有问题。 稍稍后退，杨小涛要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小薇，打开窗户！” 心念一动，小薇出现在窗户上，随后窗户轻轻打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杨小涛看看左右，一个助跑手臂已经搭在窗台上。 抬头往里面看。 前面说话的两人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已经趴在窗户上，正在打量着仓库里的货物。 天色黑暗，仓库里更是漆黑一片，哪怕是杨小涛视力出众也分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靠近窗户的地方杨小涛隐约看到一些肉块，只是有些看不清数量。 心下一动，仓库下方的物品突然消失，然后储物空间里突然出现一堆猪肉。 一扇扇猪肉连同骨头摆放在一起，仔细一数竟然有二十扇。 杨小涛有些震惊，如此多的猪肉少说也得一千多斤，难道真的是轧钢厂后勤采购点？ 杨小涛对采购的事情并不熟悉，心里也吃不准这是不是正规渠道。 不对！ 轧钢厂本身就有仓库，专门储存这些物资。即便是采购的，要么在粮管的仓库里，要么就是在轧钢厂的仓库里。 中间没必要多出一道程序。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这里，就是李怀德倒卖物资的中转站。 又看了眼仓库里的东西，杨小涛稳定心神，将仓库里的猪肉放回原地。 现在，不易打草惊蛇！ 听说今晚还有事情，杨小涛打算就在这里等着。 小心跳下来，随后小薇关上门窗，整个仓库恢复原样。 杨小涛循着来路小心离开，小薇跟在后面将痕迹摸除，找到自行车，便消失在夜色里。 仓库已经找到，接下来就是找出供应链和交易的双方，寻找机会，一击致命。 (本章完) 280 侦查 趁着夜色，杨小涛来到远处，寻找隐秘点，猫在里面，小薇隐入四周替杨小涛警戒。 周围虫鸣不断，杨小涛坐在木头上盯着仓库，门口的火堆已经熄灭，高大的轮廓在黑夜里静静等待着。 半夜时候，杨小涛视野中突然出现几道光束，接着就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 有人！ 杨小涛抬头看去，没一会儿就见一条车队停在仓库跟前。 随后两道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车队十来个人，当先有一人走上前，和两人人应该很熟，点点星火亮起来，应该是在吸烟。 随后三人吸烟烟，就开始招呼人从车上往下卸货。 杨小涛看着一个个麻袋被抗进仓库里，隐隐中竟然有股血腥味。 好在周围空旷，风一吹就没了，也许这就是选择在这里建仓库的原因。 车队卸完货物，只是休息片刻，便又从仓库里面往外搬东西。 如此又是半个多小时，才将车子装好，然后车队迅速离开。 两个看管仓库的人也走进仓库，准备休息。 杨小涛又等了一会，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 相信两人已经睡着，便再次出现在仓库周围，小薇出手，趴在窗户上。 窗户下，原本整齐的猪肉已经不见，而从卡车上卸下来的袋子摞在原地，刺鼻的血腥味更加浓郁。 杨小涛忍住呼吸，将一个袋子出现在空间里。 随后，小心落下，离开仓库后，取出袋子，打开察看。 月光下，一块块碎肉落在地上，有的拳头大，有的只有指头粗细，一块块甚至还夹杂着动物的内脏。 这些肉，杨小涛认出并不都是猪肉，认出的就有鸡肉，其他颜色不同的肉块，看样子也不是好肉。 看到这里，杨小涛明白了，这就是在倒腾物资，以次充好啊！ 怪不得轧钢厂的伙食越来越差，就这些肉块肉沫沫，炒完菜能看到才怪呢。 何况，还要被后厨的人过一遍油水，工人真正能吃到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什么肉呢！ 能够完成这些操作的，还能做的如此隐秘，背后没有势力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清楚，李怀德，你在这里面，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杨小涛将碎肉收拾好，再次装在袋子里。 回到仓库边，将袋子放回原位，然后离开仓库。 杨小涛暗自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李怀德这人有能耐，有野心，而且还是记仇的那种。 得罪了这种人，就甭想着和好，因为他们心底里永远记着受到的屈辱。 只要有机会，就会给你来上一刀。 “找人。搞死他！” 杨小涛心里打定主意，取出自行车，就往轧钢厂跑去。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来到轧钢厂，杨小涛直接走进保卫科办公室。 也巧了，今天正好王浩值班。 “杨工，这么晚了，有事？” 王浩看到杨小涛模样，开口询问。 “王干事，你能联系到赵科长吗？最好把徐厂长也叫来！” 王浩吃惊，看看时间这才三点啊，这个点，叫醒上级领导好吗？ “杨工，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呃，伱等等。” 王浩也不再迟疑，跑到办公室外，叫来两名巡逻人员，交待一番，然后再回到办公室里。 “杨工，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这下也没隐瞒，就将仓库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他可不会说特意调查，只是说晚上经常回乡下，路过那里碰到有车队出没，自己好奇就是去看了看。 哪知竟然发现有人倒卖物资，这才来通知保卫科的。 也不管王浩信不信，反正杨小涛就是这番说辞。 早上四点多，保卫科科长赵传军的身影出现，来到办公室看到杨小涛哥王浩两人，抓起水杯喝一口水，就坐在椅子上。 “说吧，什么事！” 王浩见此，将杨小涛的话复述一遍。 话刚说完，徐远山推门走进来，先是看了眼杨小涛，然后坐在赵传军一旁。 王浩喝口水，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时，赵科长皱眉问道。 “杨工，你确认那些人在倒卖物资？不是正常的货仓？” 杨小涛点头。 趁着这段时间的回忆，他心里确认这就是李怀德敛财的手段。 影视剧里，这家伙为了钱什么事干不出来，许大茂送了两根金条，就成了自己人，绝对是贪财好色的混蛋。 徐远山略有深意的看着杨小涛，上次在机修厂听丁祥军说的话，他也想着调查一番，却没想到杨小涛下手更快。 他可不觉得杨小涛是意外发现的，这其中针对的是谁，他心里有数。 “老赵，你们保卫科怎么处理？” 赵传军沉思片刻，按理说这种社会上的事，他们作为轧钢厂的保卫科能管，但也是牵强。 除非，这里面涉及到轧钢厂。 这才师出有名。 赵传军皱眉看向徐远山，又看向杨小涛，战场上的直觉让他觉得两人间有秘密，而这秘密肯定与轧钢厂有关。 要不然，杨小涛放着派出所不去来这轧钢厂干嘛？ 想通缘由，赵传军笑起来。 “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杨小涛一愣，随后看向徐远山，见对方一脸的沉默，立刻明白，徐远山是看破自己的心思了。 徐远山笑起来，看了眼王浩，赵传军立马会意，王浩也瞧出端倪，立马走到门外执行警戒。 随后，徐远山便将机修厂听到的消息说给赵传军听，并且在最后说明，杨小涛是按照他的要求调查这件事，原因很简单，保卫科里的人，他不信。 赵传军听了也是气急，却也没办法，谁让上次保卫科混进来一颗老鼠屎呢。 听到徐远山这样说，赵传军立马将怒气转移。 这种投机倒把，还是涉及到轧钢厂的头上，他们保卫科要是不出手，那就不是革命战士了。 心底里，也有些感激两人。 若是这事被公安破获，丢脸的还是他们保卫科，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他这个科长也得受批评。 “王浩！” “科长。” 王浩抖擞精神推门而入，神情严肃。 “交给你个任务，带人给我去侦查清楚…” 王浩顾不得疲惫，转身离开办公室。 “两位，事情交给我们保卫科，不管是谁，我们一定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赵科长如此保证，徐远山清楚他的为人，点头应下。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不要怕闹大了，出了事，该怕的，是那些心里有鬼的！” “哈哈，老徐，你这就小看我了，咱老赵战场上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那些个跳梁小丑，老子找出来，请他们吃花生米…”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徐远山已经将他的事揽下，那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就行。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和徐远山走在一起。 “这事，你办的急了，好在没有打草惊蛇！” “还有，以后这种事不要掺合，你现在干好工作就行！” 徐远山说着，杨小涛在一旁点头。 “徐叔，我知道的！” “嗯，回去休息吧。” 说着，徐远山往办公室走去，杨小涛则是骑着车子，看着泛白的天空，也没回四合院，瞅准方向往杨家庄飞奔。 来到杨家庄时，整个村子已经喧嚣起来，杨小涛径直回到家里。 屋子里，冉秋叶已经起来准备早饭，原以为杨小涛昨天会回来，等了半夜没等到，却是一早回来了。 杨太爷一早起来照顾小猪，现在母猪吃的都是玉米糊糊，八头小黑猪跟着吃的也是浑身发亮，用杨石头的话说，那是比人吃的都好。 没办法，整个杨家庄里，就这么一头猪，还带着八个猪崽子，它不金贵谁金贵？ 杨太爷甚至发话了，村子不用交公余粮了，多余的粮食正好拿来养猪，到时候给学校的孩子们加餐。 杨小涛听说后也是支持，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都想给孩子们一天一杯牛奶。 吃过早饭，杨小涛便来到学校开始上课。 现在课程已经不在单纯的讲解生物学，有时候还要兼任化学和物理课程。 对这些孩子来说，一个简单淀粉遇碘变实验蓝都是一个新奇世界。 和他们在一起，总能找到生活的快乐。 这群孩子，不用操心他们的态度，因为他们清楚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 更不用担心调皮捣蛋，哪怕是最调皮的孩子，在教室里也是乖宝宝。 在这里，当一个老师，也是一种快乐。 周日结束课程，杨小涛和冉秋叶回到四九城，距离十月一越来越近，结婚准备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了，到时候将缝纫机买回来就算是齐活了。 冉秋叶对于置办的东西并没有太多要求，哪怕不买，现在的生活也让她感到满足。 只要陪在他身边，万事皆好。 将冉秋叶送回家，顺道吃了顿晚饭，便回到四合院，收拾一番然后拿出那本鲁迅全集，仔细看起来。 夜半时分，杨小涛却是欲罢不能，恨不得将这本书一晚上看完。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种快速的诵读，在这本充满注释的书上根本就是一种亵渎。 好书，需要细细的读，慢慢的品！ 伸手拿出一张书签，这是冉秋叶写得。 娟秀的铅笔字带着女孩特殊的柔情，却又充满对书的热爱。 “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以一日不读！” 三竖字，下面画着一支绽开的梅花。 杨小涛将书签放在书里，郑重合上。 他感觉，读完这书，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洗把脸，杨小涛躺在床上。 院外，旺财趴在狗窝里，小薇在身上蠕动，整个院子里一片安详。 就在杨小涛睡觉的时候，水渠旁的仓库外，一辆卡车由远及近，快速来到仓库前。 开车的人下来，和守卫仓库的两人打个招呼，随后三人开始装车。 没一会儿，汽车再次发动离开。 仓库大门再次关上。 就在车子离开的时候，一道身影缓缓从黑夜里出现，骑上自行车紧紧跟在后面。 而在黑影出现的地方，另一道影子继续趴在地上。 轧钢厂，保卫科会议室。 赵科长坐在前方手上夹着烟，身前空无一人。 此时的赵传军满脸憔悴，双眼更是布满血色。 自从前天晚上知道消息后，他就派出亲信人员将那处仓库监视起来。 就在今天中午，根据杨小涛提供的消息，多方走访调查下，终于摸到了那群人的踪迹。 随后便派出精干人员，细细打探，下午就传开了消息。 “科长，根据群众的反应，有人半夜上厕所遇到过，我一路调查，终于找到了鼠窝.” 却是侦查人员回来，将打探到的消息说完，赵传军和一旁的王浩都皱起眉头。 “你确定在那院子里？” 王浩开口确认，“没错，就是66号大院！” 侦查员也肯定的说着，赵传军听后却是抽了一根烟，点燃放在嘴里。 对于这个66好大院他是有所了解的，这里面住的人都是本地人，从解放前就在这里扎根。 人际关系复杂，甚至鸽子市就是这些人操办的，现在看来，这些被调换的肉食，很可能出现在鸽子市上。 如今时间不短了，需要尽快行动，抓贼抓脏，尤其是人蛇混杂的大院，更是要重拳出击才行。 “你先休息下！” “王浩，你去会议室看好自己人，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出去。” “拉屎尿尿都在院里解决，谁敢冒头，就给我抓起来！” “是！” (本章完) 281 抓捕 赵传军这才找到对方的老巢，又有人来汇报消息。 原来是负责监视仓库的的人传来消息。 有一个女人进入仓库，只是停留片刻便离开，保卫科的人手不足，没有跟上。 随后，为了找出后面的人，赵传军让王浩严密监视，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在这寂静黑夜里格外响亮。 王浩推门而入，脸上的疲惫被高涨的精神冲刷着，见到站起来的赵传军立刻开口。 “科长，找到了！” “我留下小李在那监视者，亲自骑着自行车吊在卡车后面，一路跟着到了一处四合院” “好，干的漂亮，这次办好了，咱们轧钢厂保卫科的名声就打响了！” “好好！” 赵传军拍着手掌，压制住心里的激动。 行百里者半九十。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那人是谁有明目了？” 赵传军问着，这年头能够开卡车的不出意外都是大厂子的，会开卡车的也不多，只要了解住址就能找出是谁。 “我回来的时候问了下，科长，让你给猜对了，还真是我们轧钢厂的。” 王浩反应很快。 “根据我们这边的信息。司机叫王卫军，父母双亡，三代雇农。家里只有一个人。” “先前给领导开过车，有驾驶技术，后来进入轧钢厂车队，成为驾驶员。” “在车队里干了五年，为人豪爽，生活富足。虽然只是一个人，但跟几个女孩都有过交往，其中不乏～” “不乏什么？” “不乏寡妇！” 砰 赵传军一拳抡在桌子上，顿时一阵茶缸噼里啪啦跳起来，然后又落下。 “车队的队长牛军没有发现？” “科长，我们发现牛队长跟这小子走的很近，貌似还想将妹妹嫁给他！” 砰 又是一拳，但这次却是沉默起来。 “车子里的肉确定了？” “确定了！” “好，先别动手，等确定送到厂子里，来个人赃并获。” “是。” “还有个问题，后勤和采购一定要盯好了，这俩部门没问题，狗才信呢。” “是！” 此刻，赵传军心理肯定，这里面有问题。 而能让这些人串到一起的，上面肯定有人。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李怀德。 这也是徐远山的猜测，若不然怎么会调查李怀德？ “那个女人呢？” 说到这，王浩摇摇头，“那女人就出现了一会，我们的人没跟上。没有找到住址信息！” 赵传军深吸一口气，心里思索着。 这个女人很关键，搞不好就是这一环扣一环中的锁扣，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只能慢慢找了。 “先不管这女人，当下，先把这几个人控制住再说，背后的慢慢挖！” “是！” “你先下去休息下，一会还要出任务！” “是！” 天色渐渐亮起来，赵传军脑海里一阵烦躁，思绪不断，随后睁开眼睛，看看时间，早上五点半！ 起身，活动手脚，喝了半缸子热水便来到门口。 “来人，集合所有人，会议室开会！” 门口值班的立马离开。 上午六点，会议室里，保卫科人员站在一旁，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询问。 显然，这种召集肯定是有任务的，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兵，都清楚命令下来执行就行，其他的不用多管。 六点半，赵传军等到消息，王卫军开车来到了轧钢厂。 后勤处的人正在接受物资。 “队长，这车子把东西拉回来，立马送到后勤处，现在东西正在往仓库搬。” “后勤谁接收的？” “接收的是一名采购员，和王卫军很熟，流程走的很快。” “这群混蛋！” 赵传军骂了一声，随即命令道，“王干事，你立刻带人将人抓回来，扣押，不论是谁来都不准见面。” “这事，你亲自办！” “是！” 两人离开后，赵传军拿起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张所长吗？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赵传军……” 没一会儿，赵传军放下电话，最后又拿起来，“老徐，是我！” “准备动手了，厂里的事，你去说说，我就不耽误时间了！” 电话那头，徐远山嗯了一声，随后走出家门，赶往轧钢厂。 六点四十，轧钢厂保卫科连同召集的护厂队员，近三百人突然集合，随后兵分三路，在赵科长带领下出击。 早上七点半，仓库门口。 三名保卫科人员持枪对准趴在地上的两人。 两人面色铁青，黑马褂的额头还冒着血丝，这是刚才反抗的时候被保卫科人员打的，一枪托下去，两人都老实了。 “把嘴堵上。带走。” 领头的组长伸手招呼，立马有人上前将两人用绳子绑住，顺手把口堵住，架起来扔到卡车上，呼啦往轧钢厂跑去。 七点三十五，66号大院。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出门上班，更多的人正在洗漱，院里也闹腾起来， 两辆卡车拉满了人突然出现在胡同口外。 接着，赵传军和张山两人站在门口，部署计划。 “张所长，前门你们带人进去，我带人跟在后面。周围胡同口我的人负责拦截！” “行，没问题。” “好，家伙事都带了吧，这里面的人可不简单。” “放心，带来的都是老兵！” 两人安排妥当，张所长带着七个人从前门进去。 没一会儿，院子里喧嚣起来，不时传来呼喊声，打斗声，甚至还有土枪的沉闷声。 砰砰砰 一阵枪响过后，整个院子安静起来。 附近胡同的人这都被惊醒，纷纷过来打听消息，却被胡同口执行警戒的人员拦住。 没一会儿，七八个带着银手镯的人被架出来，更有几个用白布盖着抬出去，还有人捂着胳膊，脸色惨白，行走间还有血迹滴落在地上。 随后，院子里搜出来的猪肉被拉出来，装在车上，周围人看在眼里又是一阵惊呼。 等卡车离开胡同，看热闹的人才好进去打听消息。 当杨小涛吃完早饭来到工厂的时候，车间里议论纷纷。 杨小涛找到王法，听着刑加琪打听到的消息。 “你们不知道吧，这厂子里出大事了！” “车队的，那个大高个，叫王卫军的，一早来了就被保卫科带走了。为了这事，车队队长牛军去保卫科要人，结果…” 刑加琪看看左右，小声说道，“结果人也被扣下了！” “据说，整个车队的人正在商量着一起去保卫科闹呢！” 周围人一阵哗然，这车队司机可是个眼馋的职业，每次出车都能带点干货，顺路帮忙的还能挣点。 如果说傻柱的厨子是私下里接活，那这些司机就是光明正大的挣外快。 当然，这年头开车也不是简单活计，尤其是车子还没后世那般成熟，开远路，开夜车都是个辛苦活，危险活。 但这不妨碍众人对司机收入的眼红，就轧钢厂的这些个司机，一个个养家糊口不在话下，甚至生活水平也是中上。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心里明白这个王卫军就应该是专门拉货的，要说他不知道里面的猫腻，鬼才信呢。 甚至，车队里应该也有人知道，可为什么没人说？ 这其中是否存在利益关系？ 杨小涛没多想，这时候李楠又跑进来，整个车间都没心思干活，等着事态发展。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采购的人，全都被抓起来了。” “还有，后厨的主任，连同做饭的几个掌勺主厨也都被控制住了。” 李楠说完，车间里更是沸腾了。 “我的老天爷，保卫科这是吃枪药了？怎么谁都抓？” “你傻啊，保卫科敢这样做，肯定发现了什么，你再敢胡说，当心来人把你带走！” “我，我就是问问，我可没说保卫科的坏话…” 几人说着，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轧钢厂，办公室！ 杨佑宁坐在办公椅上，不动声色的端着搪瓷缸子，对前方不断走动的人置之不理。 “杨厂长，作为轧钢厂的领导，你就这样看着他们胡作非为？” “派人抓了车队的人，还扣留车队队长，现在整个车队都罢工了，厂子里急需的原材料运不进来，需要发送的货物发不出去，我这个主管后勤的，工作怎么进行？” “还有，几个后厨的掌勺人都被带走了，没人做饭，轧钢厂上下近万人，不吃饭了！” 李怀德双手拄着桌子，眼睛赤红，盯着杨佑宁，就是想让他发个态度，让保卫科放人。 可是，看到杨佑宁一副平静模样，李怀德脸上的愤怒遮挡不住内心的恐慌。 今天上班的时候，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属下来报，说起保卫科有大行动，将车队的人抓起来了。 待问明白是谁时，李怀德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不等他想出办法，又一个噩耗传来，负责采购的人员也被关起来了。 顿时，李怀德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两处，都跟他的事情有关系，保卫科出动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是高射炮打蚊子，肯定是出事了。 接着，保卫科的人直接来到办公楼前，将几个主管后勤的主任带走，更让他明白此时的处境。 想到这里，便来到杨佑宁办公室，不能让保卫科再查下去了。 “老李，不要急！” “保卫科也是为了工厂的安全和利益着想，你要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说到最后，杨佑宁双目如剑，直刺李怀德。 他已经从徐远山那里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关于杨小涛的事情都被徐远山隐去，赵传军也没有说的意思，所以自始至终，杨佑宁和刘怀民都以为是保卫科发现的。 想起徐远山的猜测，再看着此时如同热火上蚂蚁的李怀德，杨佑宁心里更加确定，这件事，你李怀德逃不掉。 (本章完) 282 震动 李怀德看着杨佑宁那副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一瞬间心里明白，这些人已经联合起来，搞他。 自己就这么傻乎乎的跳进来！ 若是心里没鬼，以背后老丈人的地位，他才不会怕呢。 可这事经不起差啊。 现在，他只希望自己在外面的那个情人不要被逮出来，不然家里的母老虎这关过不了，就是老爷子那里，也得吃挂落。 若是因为这事，被老爷子厌弃，那他，再没有翻身的日子。 想到这里，李怀德冷哼一声就准备离开。 现在必须将那女人藏起来。 同时心里也是后悔，怎么就听信了吗女人的话？若是没有她牵扯进来，有背后的靠前顶多就是一个警告。 毕竟，这件事他可没出面过，事情被发现了他也能推出两个替死鬼，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李怀德要离开，杨佑宁也没阻止。 可就在李怀德开门的时候，门却被推开，徐远山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此时，徐远山面色沉静，看着李怀德冷哼一声。 “李怀德，今天，你走不出去了！” 李怀德皱眉，“徐远山，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 徐远山堵在门口，一步不让，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张纸。 “采购的那些人招了，你，今天哪也去不了！” 李怀德身体颤抖，身体不由得后退两步。 杨佑宁从座位上起来，走到门口，看了眼徐远山递过来的报告，随后对着李怀德挥手。 “既然李厂长来了，那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你们俩看好了！” 说完，对徐远山点头，两人离开办公室。 剩下的两人站在门口，紧盯着李怀德。 屋子里，李怀德努力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对策。 只要兰兰没被发现，家里就能有个交代，其他的事，没有直接证据，顶多算失职。 只要… 李怀德嘴里念叨着，手指捏着衣服角嘎吱响。 走出办公室，杨佑宁看向徐远山。 “怎么样？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徐远山压低声音说道。 “张所长那里已经突击审讯，几个人都是死硬，嘴巴很紧！” “不过他们从周围走访的人中了解到一些消息。这些人负责好几个鸽子市，这些肉就是他们分放到鸽子市里。” 杨佑宁点头，“这样说来，这些肉就是咱们的，却被换了，成了鸽子市里的肉？” “对。老赵已经带人去供销社了～” “根据保卫科的调查，还有采购员的交待，轧钢厂采购的肉在仓库里被掉包，换上的肉都是鸽子市里收上来的，有鸡肉，兔肉，甚至还有老鼠肉！” “该死的，这群混蛋给我们工人吃的什么？难道后厨的那些人都是瞎子？” 杨佑宁气的面色狰狞，想到手下工人吃的乱七八糟，花的钱吃老鼠肉，这要是被知道了，那些工人不得疯了？ 再说了，这其中的利润，一千斤猪肉和一千斤鸡肉差的好几百。 而最重要的是，这种情况，每个周都来一次，这么多年了～ 真是该死！ “李怀德呢？” “这个，几个人都说了，李怀德没有直接指示，甚至连一张批条都没有。换句话说，只是隐晦的表示，他们这些人为了巴结李怀德做的事。” “混蛋，这么多钱，他们会不知道？” 杨祐宁也是被这群蠢货气的骂娘。 “后厨的人肯定有问题。给我查，好好查！” “我知道。” 杨佑宁气的走到对面办公室里，也不敲门直接走进去，看着刘怀民正在打电话，也不多说找地方坐下。 保卫科，审讯室。 傻柱坐在椅子上，身体有些坐不住，看着面前的两人，脸色更是忐忑。 别看他平时对保卫科的人不理不睬，甚至还能用饭勺拿捏一下，平日里得瑟的不行。 但现在，看到两人严肃的样子，低头记录的场景心里就紧张，戏文里不都是这样演的？ 为了获得想要的答案，这些人啥事干不出来，到时候让他摁手印，或者给他来一出大刑伺候，他该怎么办？ “两位同志，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看，这马上就中午了，工人同志还等着吃饭呢！” 傻柱开口，想着离开这里就找一大爷商量商量。 砰 负责审问的人拍着桌子，语气严厉。 “何雨柱，不要耍滑头。” “老实交代…” 傻柱一哆嗦，只是这件事他真不知道，只能苦着脸，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先前的话。 直到有人走进来，对着两人说了句话，这场审讯才结束。 傻柱离开保卫科，腿脚有些发软，这次好不容易过关了。 还好，不是自己的问题。 还好，没有问其他的，不然他真的挺不住啊。 “柱子，你没事吧。” 易中海得到消息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他也怕傻柱一个嘴歪把以前的事抖出来，那样谁都救不了他了。 “一大爷，没事，这次，跟我没关系。” 傻柱拍着胸口，让心跳放缓。 “那就好，你知道不，几个主厨都被带进去了，还有，这次我听说几个后勤的主任也都被审问了。” “我估计，你那顶头的，这次要难了。” 傻柱听了，立了松了一口气。 “幸好我跟那家伙不对付，不然我也被牵扯进去了。” 易中海点头，不知道说傻柱是不是傻人有傻福，以前他还带着傻柱给这人送礼走关系，现在看来，幸亏傻柱够浑！ 嗯，傻人有傻福。 “好了，最近安分点，别搞事，赶紧回去做饭，其他的别管。” 傻柱点头，快步回到厨房。 “都嘛呢，干活，知不知道？” “说你呢，刘岚，发什么呆？” 傻柱看着几人聚在一起发呆，立马上去一顿喷，将先前心理的郁结吐出来。 众人见傻柱回来了，也找到了主心骨。 在傻柱的怒骂中开始动作，唯有刘岚坐在那里愣愣出神。 傻柱走过来，骂骂咧咧的喊了两声，刘岚依旧在发呆。 “傻愣着干啥？” 傻柱推了一胳膊，刘岚身体晃动，然后哇的一声哭起来，让傻柱尴尬当场。 “哎，我说…” “不至于吧，我，我就推了一下…” “好好好，你是姑奶奶，我惹不起，您继续，继续…” 傻柱看着刘岚悲伤的模样也不敢多说，连忙跑到一旁准备做饭。 刘岚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腿里，眼泪哗哗的流着。 恐惧，担忧，害怕，全部堆在心头，折磨着她。 “怪事了，好好的哭什么…” 傻柱嘟囔着，浑然忘了刚才是谁在审讯室里被吓的双腿发软… 宣传科，许大茂坐立难安。 今天按计划他要去下乡的，正好找人放松一番。 哪知，刚来轧钢厂准备带机器，就被保卫科的人堵在屋子里，问也不说，就是出不去。 “大茂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身旁的于海棠也是脸色发白，在学校里听说过抓特务的事，这种情形何其相似？ “我，我也不知道！” 许大茂努力镇定着，却忍不住舌头打结，说话都磕绊。 “主任呢？” 于海棠打量四周，有人立了回话。 “被带走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 终于，下午时候，负责守门的保卫科人员离开，宣传科里的人才号走出门口。 许大茂一步出来，准备打听消息。 然后就看到走廊里，他们的顶头上司的上司，李怀德李副厂长被两名保卫科人员押着走来。 路过许大茂的时候，那张憔悴死灰的面容，让许大茂不由得后退靠在墙上。 “完了…” 许大茂心里哆嗦着，宣传科的众人同样紧张着。 一天过去，轧钢厂的各种消息满天飞。 确信的，怀疑的，小道消息成了轧钢厂乃至周围人的话题，茶余饭后，一群人聚在一起，聊出各种版本。 在这些消息当中，有一个最接近事实。 那就是轧钢厂的李副厂长，伙同采购部门，后勤人员还有车队的一起倒卖物资，将配给轧钢厂的优质猪肉换成劣质鸡肉，兔肉，老鼠肉… 知道这件事后，后厨的人差点被工人堵在里面出不来。 直到刘书记出面，才压下群情汹涌的工人，将事情压过去。 不过，这件事后，在后厨的人心里留下阴影。 哪怕是傻柱也清楚了，什么叫工人同志不好惹。 打饭的时候也不敢明目张胆抖勺了。 三天后，轧钢厂就这次行动给出了最终结论。 车队司机王卫军参与倒卖物资，押往派出所后，上级批注执行枪决。 队长牛军监管不力，免去队长职位，留用查看。 同车队的还有几人也被警告处罚。 采购部，主任及相关人员，参与倒毛物资，牟取暴利，枪决。 其他采购人员，经调查后，无关人员全部下放车间，采购部暂缺人员从下方分厂调配，全部换血。 后厨一餐厅的主任被免职，下放车间，职务暂时由二餐厅主任兼任。 同样还有几个主厨因为工作不负责，造成恶劣影响被调职到分厂，空缺的职位从分厂调配。 这些都是通过广播、公告宣示出来，给轧钢厂众人一个交待。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谋，轧钢厂的李副厂长被带走后并没有通告具体处罚措施，通告里面也没有提及。 但原本主管后勤的事物，在这次过后将由副厂长徐远山兼任。 这也算是权利的洗牌。 徐远山上任的第一把火就将宣传科主任调到车间里去抡大锤。 这把火下来，整个后勤宣传两大部门人人自危，做事效率倒是提升了数个档次，就连后厨的人也谨慎起来。 傻柱往家里带的饭盒都少了一个！ 烧了一把火，徐远山又给了一颗甜枣。 这次行动，不仅挖出了轧钢厂的硕鼠，还将供销社里面的家鼠一起打了，挖出萝卜带出泥，在多方合力下，除了那个惊鸿一瞥的女人，其他人都落网了。 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看守仓库的两人一问三不知，因为这女人总共就见了两次，以前的人被抓之后也不清楚女人的底细。 供销社这边自己处理，但对轧钢厂造成的损失不得不低头认了。 何况，这事是人家发现的。 他们很被动。 于是，在这几天的联络下，供销社给轧钢厂提供一批物资，算是弥补先前的损失，轧钢厂也心照不宣的没有在追究。 这批物资中，就有三千斤猪肉，算是补了一个月的量。 轧钢厂的领导决定中秋节，每人发二两猪肉。 这一下，原本闹腾的人心立马安定下来。 (本章完) 283 四合院里的圈子 杨小涛拎着一半白一半红的猪肉和王法等人离开工厂，把肉往车把上一挂，就往冉家走去。 今天是中秋节，学校放一天假，冉秋叶在家休息。 因为烤箱还没普及，家里的月饼就是铁锅烙的，杨小涛来的时候，冉秋叶正在烧火，冉母将烙好的杂粮面月饼摆在泥盘里，说是月饼，还不如说是糖饼。 即便如此，身边冉红兵瞪着眼睛，满是渴望。 杨小涛走进来，俩小立马围上来，因为每次姐夫来了都会带好吃的。 这次同样不缺。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牛轧糖，递给两人，随后将肉递给冉秋叶。 “工厂福利！” “今晚吃红烧肉。” 耶～～～ 俩小蹦起来，冉秋叶看了心里宽慰。 冉母更是心里满意，自从找了这个女婿，不仅家里改变许多，就是女儿的脸上也很少见愁容。 四合院，贾家一家子还有傻柱兄妹来到一大爷家，一群人围绕着桌子坐着，正中央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对身边的易中海笑呵呵的说着。 锅台前，一大妈和秦淮茹站在一旁等着傻柱出锅。 这次过中秋，工厂里发了肉，傻柱和易中海的自然在这里，可贾东旭的却是扔在家里，这惹得何雨水很不高兴。 但众人都没提及，她也只能将不高兴留在心底。 很快，菜出锅，端上桌。 几个人围在一起，诉说着节日的快乐。 就是一个小圈子。 而这样的圈子，在前院和后院还各有一个。 当然，若是杨小涛在四合院里，也会多出来一个。 小小的四合院也是圈子套圈子。 青砖红瓦小楼里，灯火通明，香气扑鼻。 一张大圆桌上，主座上，一老者头发花白，身体笔挺，一双虎目看不出喜怒，脸颊上的疤痕更添几分肃杀。 老者坐在那里，桌子周围都是家里人，两男三女，还有两个孩子。 “老江，人齐了，开席吧！” 说话的女人是老者的妻子，虽是妻子，双方却差了里面二十岁。 两人也算是半路夫妻，还为老者生下两个孩子。 “是啊，爸！” 开口说话的是大女儿，此刻挽着老者胳膊，原本英武的脸上竟然有些哀求。 让老者看着就是心疼。 几个孩子，最疼这大闺女。 只是这闺女性子也最像他，做事雷厉风行，工作上也很突出。 却不想，生活竟是一团糟。 看了眼大女儿身边的男人，老者心理就是堵得慌。 此时，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低着头，不敢和老者对视。 “爸，姐夫也是无心的，再说了多大点事，您别老摆着脸！” 男人旁边的青年见姐姐这般为难，自然要开口说两句。 虽然他也看不上这个姐夫，要不是这些年姐姐没有所出，让她觉得愧对李家，他早就让姐姐分了。 老者听了大儿子的话，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面前的筷子碗都跳起来。 “这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 “杀人放火？” 老者恨声说着，青年立马低下头。 老头子发火了，那是会抽腰带，要人命的！ “爸！” 大女儿连忙制止，“您别生气，行吗！”。 一旁的妻子看桌上这种情况，立马变了脸色。 “江德福，你有完没完？好好的日子，你要来这一套，要甩脸色去你办公室甩去，这是家里，我说了算！” 一头短发的妻子，毫不畏惧。 老者听了，喟然长叹。 这辈子，他是被这两个女人拿捏的死死地。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的事，我就管这最后一次！” 说完，看向装鹌鹑的李怀德，也不知道大闺女看中他哪点，当年大院里那么多棒小伙，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混蛋玩意？ “轧钢厂的差事你是干不了了，我让老丁给你找个活，去下面厂子当个科长吧！” 李怀德听了立马松了一口气，他最怕自己被清算，现在看来，老丈人还是有些能耐的。 “爸，您放心，我不会给您再添麻烦的！” “哼～～” 圆月放空，月华铺满大地。 杨小涛离开冉家，冉秋叶送到门口。 刚才吃饭的时候，杨小涛就跟冉母说了，找个时间来定亲，冉母点头同意。 冉秋叶送到院外，杨小涛伸手揽住腰肢，然后抱在一起。 两人买月色下相拥，随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温柔乡或许是英雄冢，但没有温柔的人生，又怎能体会生活的甜美？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简单漱洗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照常上班。 因为这次行动效果突出，轧钢厂保卫科受到了上级领导的嘉奖。 同时，协同办案的公安局也得到了好处。 那些凭借鸽子市倒卖物资的人被重创，同时也给相关部门提个醒。 虽然众人默许了鸽子市的存在，但必要的监管措施还是要有的。 不能听之任之，更不能成为违法犯罪的场所。 这件事发生后，各地对鸽子市的严查更加严格。 听说王主任那也开始加班了。 杨小涛知道处理结果后，虽然遗憾没有搞掉李怀德，却也将轧钢厂的这颗毒瘤赶走，以后少了许多麻烦。 随后几天，轧钢厂照常工作，工人们发现伙食的质量大大改善。 以前买一份肉菜，只能看到三两块薄薄的肉片，甚至因为榨油，连什么肉都看不出来。 但现在，一份肉菜里，还是三块肉，但都是指头粗细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就是打菜时也没人敢抖勺了。 周五，杨小涛回到杨家庄，跟杨太爷说起结婚的事，准备去冉家定亲。 按照老家风俗，结婚需要长辈但女方家定下日子，虽然早就定了十月一，但该有的礼仪还是要办的。 杨太爷年纪大了不方便出门，何况冉家只有冉母，他去了有点压辈份。 所以，这事就落在了杨大壮头上。 对这件事，杨家庄众人早就有了准备，杨小涛说完，杨大壮家的就从外面抱着一床大红被子放在冉秋叶面前。 “妹子，这是咱们村送你的贺礼！” “到时候，你过门的时候，让杨小涛铺在自行车上，谁看了都说好！” 冉秋叶在一旁红着脸接过被子，不厚的被子却是异常沉重，因为这里面都是乡亲们慢慢的爱和祝福。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心里替冉秋叶高兴。 杨太爷还提醒杨小涛，别忘了王主任家的，这点上次王主任去的时候他已经说好了。 几个人将结婚的事情商量妥当，就定下后天，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八，定亲。 夜晚，冉秋叶躺在杨小涛怀里，期待着周日的到来。 第二天，冉秋叶提前返回四九城，跟家里人准备定亲的酒席。 临走前，杨小涛将一摞钱票交给冉秋叶，让她放心大胆的买，不能落了面子。 周六上完课，杨小涛便带着杨大壮回到四合院，省得周日耽误了时间。 晚上，杨小涛邀请王姨和李叔来家里做客，说了明天的事情，王姨说什么要一起去，杨小涛没办法，只能再找个人凑成双数。 思来想去，只能在院子里找了王大山家的跟着。 这样做，也是为将来做准备，陈大爷迟早要有，杨小涛不得不考虑未来四合院的局势。 听杨小涛这么说，王大山立马同意，高兴的拿着酒瓶到杨小涛家喝酒。 王大山家的本姓也是王。 杨小涛便叫一声王婶。 王婶听说后，更是满脸欢喜，她知道这代表着两家的关系将更近一层，意味着将来家里的生活会更好！ 原本这个人选院里的几个大妈最合适，但杨小涛没有选择她们而是找到了她，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更何况，杨小涛站在的地位身份，只要交好了，以后的好事多着呢。 翻箱倒柜，王大山家的开始找过年的衣服。明天可不能给杨家丢了面子！ 敲定人选，杨小涛回到屋里和杨大壮王大山继续喝酒。 这年头，男人在一起，不喝酒不正常。 当然，没酒喝的时候就只有吹牛了！ 院子里，杨小涛要定亲的事也随之传开。 后院，娄晓娥坐在窗台前发呆，摸摸肚子，桌上的饭菜不多，却是没有胃口。 至于许大茂，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看这样子，今天又在乡下过了！ 娄晓娥心中叹息，看着前屋的灯光，双眼迷离。 杨小涛要定亲了，终于要结婚了。 眼前仿佛出现当初见面时的一幕，杨小涛当时的话语还在耳边。 可惜，往日之事不可追～ 上次回家，娄父听说杨小涛得到赠书后，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不断变幻的颜色让她知道，父亲的内心有多么不平静。 然而，就像母亲说的那样。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与其沉浸在后悔中，不如直面现在的生活。 只是，这肚子，为啥就不见大呢？ 中院，秦淮茹将肉分给两个孩子，看着瞬间光盘的碟子，脸上露出苦笑。 再看贾张氏吃的最多，却最不满足，嘴里还叨叨着，二两肉太少了。 一旁的贾东旭也是同意，说着明天多拿点废铁。 棒梗听说后，在一旁鼓掌叫喊，见此秦淮茹也露出了笑容。 将杨小涛结婚的不快压在心底，现在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她的骄傲。 一大爷易中海坐在椅子上，筷子夹起一根肉条，蘸着细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当家的，这杨小涛找王家的去定亲！” 一大妈开口说着，心里有些不忿，这种事，一般的人家都是找她的。 “找呗，找谁，都行。” “当家的，你不是说要缓和关系嘛，这可是个好机会！” 易中海又夹起一块，“我说缓和关系，那也要一步步来。” “现在，不招惹他就是最好的方法。何况，为了讨好他惹得贾家厌弃，我们多年的付出不就白费了！” 一大妈听了无奈低头。 “都怪我，这么多年没给你留个后。这才遭这份罪…” 易中海叹息一声，看着一起走来的老伴，柔声宽慰着。 “这么多年了，我们还需要说这个吗？” 一大妈沉默，良久抬起头来。 “你说，要不我们抱养一个孩子吧。趁着我还能动，也算是给老易家留个后！” “好了，别说了！” “这抱回来的，长大了谁知道什么性情？万一养个白眼狼，不是找罪受？” 易中海倒下筷子，端起搪瓷缸子。 “咱们要找也要找知根知底的，这贾家怎么说也是一个院里看着长大的。” “贾东旭好歹叫一声师傅，这份恩情就不能不管。再说了，我看那秦淮茹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你看看这个贾家，现在不都是她操持着？” 一大妈听了抬起头默默看向对面。 (本章完) 284 定亲 傻柱坐在椅子上，战术性后仰着，脸上一会儿笑着，一会儿皱着，摸不清心里咋想的。 上次事后，一餐厅虽然被监管着，但作为最受欢迎的一餐厅，后厨的人还真没把这主任放在眼里。 二餐厅的主任也知道一餐厅的地位，里面的大爷不好处，就只是隔三差五来一趟，也不插手事物。 倒是让傻柱得了好处，现在厨房里没人管他，手下的帮厨更是以他为首，让他颇有指点江山的激情。 工作上的顺心并没有带来生活上的改变，这个周末杨小涛就要定亲了。 虽说两人早就是狗男女了，但在名义上还没结婚呢。 可现在. 差不多大的就剩他一个了。 让傻柱觉得，真的不能等了。 在等，孩子出来都被欺负了。 再等，妹妹都要嫁人了。 “狗日的，老子明天就去找三姑！” 前院，阎阜贵刚刚开完家庭会议，主题就是杨小涛的结婚事。 通过大家积极发言，最后阎阜贵总结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迎亲。由三大妈出面，阎解放哥俩外加阎解娣负责讨要喜糖，最低标准每人两块。 第二，登记。由阎阜贵负责，以杨小涛的身家，暂定五块钱标准。 第三，吃席。这是大头，一家七口，挣取两人一组坐一桌，安排好任务，谁带肉，谁带菜，谁拿馒头… 分工明确，就连刚进门的于莉都不得不佩服公公的算计，这份本事学到手，挣下家业不是难事。 最后，阎阜贵进行总结。 “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是要和杨小涛走进，拉关系，成为自己人。” “唯有如此，才能按计划执行。” 啪啪啪 前院屋子里传出掌声，周围邻居见怪不怪。 这三大爷家的会议，开的越来越勤快了。 后院，刘海中同样纠结着，眼下厂里空出好多职位，正是他大显身手的好时机，可偏偏没人赏识他，让他所作所为都成了无用功。 他也想过毛遂自荐，但面对轧钢厂的几个领导人，根本没那自信说出来。 以前还有个李副厂长，给点钱就能办事。 可现在，他要是敢去给徐远山送钱，下一秒就会被保卫科抓起来。 所以刘海中将目标放在杨小涛身上。 这家伙，在领导面前可是红人啊，尤其是他干的事，这要转到自己身上，怎么也得换个主任当当。 要是杨小涛能替自己说两句话，那走上仕途应该很顺利吧。 刘海中暗自琢磨着，心里又有些忐忑。 杨小涛会接受他的善意吗？ 第二天，天刚亮，杨小涛就起来洗脸刷牙，顺便洗个头，然后找出新衣服，仔细打扮一番，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吃完早饭，就准备好去冉家的东西。 肉和鱼挂在自行车上，后坐上还有一袋子细粮，一袋子大米。 除此之外，杨大壮怀里还揣着六十六块钱，这是杨小涛准备的彩礼钱。王婶的也打扮一番，来到杨小涛屋里，手里拎着两瓶酒。 陈大爷老两口在一边嘱咐着注意事项，嘴要甜，见人就问，拿好烟，端茶倒水…… 一番交代下来，王姨两口子来了。 两人各自拎着一个竹楼，里面是一只大白鹅，这东西不是买来了，是从胡同里借来的。 不能吃，当好看的，完事还要还回去。 如此，肉鱼酒米面都齐全了，钱也准备妥当，更有代表美好寓意的天鹅，一切完事，众人向着冉家出发。 四合院里，早起的人们纷纷看过来，都知道杨小涛干嘛去，可见了这么多东西，都是咋舌。 那块猪肉，少说也要五斤吧。 两条大鱼，最少也得十斤。 还有米面，还有酒，这架势彩礼也不能少了。 见杨小涛那春风得意的模样，打扮的精致，不少人都在心里下定决心，今后要和杨小涛好好处。 当然，吃错不忿的人也不见少。 杨小涛和院里的人打过招呼，这一行人欢喜着离开四合院。 胡同里看到的都向杨小涛打着招呼，祝贺的话络绎不绝。 杨小涛也笑着回应。 今天是个好日子。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阳光和煦，风采照人。 杨小涛一行人走到冉家所在的院子。 整个大院里打扫的很干净，院里的人也都得到消息在院子里等着。 杨小涛等人来时，院里的人都露出笑容，不少人都围过来。 杨大壮和李叔掏出香烟，分了一圈，烟雾缭绕下，院子里一片笑声。 王姨和王婶的拿着糖果，把小孩子们哄乐了，随后几人才来到冉家门前。 冉家门口，冉红兵和冉心蕊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今天是他们大姐的好日子，他们两个的任务就是迎接姐夫，还有客人。 老远看到姐夫领着人走过来，还分了许多糖果给院里的孩子，姐弟俩就咬起了手指头。 这会儿，好不容易姐夫过来了，俩小连忙跑到跟前。 “姐夫！” “大娘！大伯好！” 俩小按照母亲的吩咐叫人，杨小涛等人应下。 屋子里，冉母和冉秋叶正在招呼院里的大爷和熟识的人，听到动静连忙出来。 冉秋叶穿一身红色毛衣，头上两根麻花辫子，用红线扎着，脸面干净，带着一股雪花膏味。 “伯母，秋叶！” 杨小涛率先开口，“这是我叔，这是李叔…” 冉母笑着点头，一一见过，将众人迎到屋子里。 杨大壮作为杨小涛的家属率先走进门。 “您好，小涛家人走的早，我呢是杨家庄都村长，也是小涛的长辈！在这里，我代表杨家送上彩礼，求娶贵女！” 说着将钱亮出来，身后院里的人都看的清楚。 六十六！ 好寓意，好有钱！ 杨大壮恭敬的将钱递到冉母跟前。 这是最重要的形式，若是对方不满意，那就得再加。 同样关乎男方的颜面。 冉母没有拒绝，脸上认真的接过钱，让杨小涛和杨大壮都松了一口气。 双方完成彩礼送接，这场婚事就算成了。 杨大壮露出笑容，总算不负众望。 随后，王姨和李叔上前将一对大白鹅放进屋里，冉母接过摆在显眼的地方。 杨大壮则是拎着面和米走进去，屋里走出一人赶紧接住。 接着是王婶拎着酒进门，冉秋叶上前招待。 最后，杨小涛左手拎鱼右手拿肉，走进屋里。 东西安置妥当，这时，冉秋叶站在杨小涛身旁开始介绍屋里的人。 “这是我们院的王大爷，…” “大爷！大妈！” “这位是我在师范学院上学的老师，范老师！” 最后冉秋叶介绍一名头发花白戴眼镜的中年人。 “范老师，您好！” “你好，杨小涛同志！” 两人握手，“听秋叶说起过你，年轻有为的好同志。祝福你们！” “谢谢，谢谢您的祝福。” 众人一团和气，按照顺序落座。 冉母开始准备酒席，众人互相了解。 杨小涛勤快的给众人宣茶倒水，冉秋叶和王婶王姨两人帮忙做饭，家里不断有人进来说话，说两句然后离开。 来来往往，整个院里表现出来属于这个时代的和气喜庆。 杨小涛趁着烧水的功夫，来到冉秋叶身边。 紧身的毛衣将身材勾勒出来，配上精心打扮的容颜，赏心悦目。 “看什么呢，注意点！” 冉秋叶见杨小涛眼睛看着她，有些娇羞的看看左右。 “女为悦己者容，秋叶，伱今天真漂亮！” 杨小涛压低声音说着。 冉秋叶转过身去，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对！” “是哪一天都漂亮！” “别说了，水好了，赶紧拿走！” 冉秋叶低着头催促着。 杨小涛接过水壶，又不着痕迹的在小手上摸了一下，这才拎着水壶离开。 中午，一桌饭菜十分丰盛。 来人比较多，冉家就分了两桌。 男的一桌，女的一桌。 男的在堂下做着板凳，女的在桌上。 每桌两个肉菜，一条鱼，冷热加起啦整好八个菜，还有一盘二合面馒头，上面还有红纸剪的喜字。 众人拉开架势，喝酒吃饭。 当然，一起来的杨大壮和李叔就成了院里大爷叔伯们进攻的方向，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要吃好了，喝足了，这才彰显诚意。 杨大壮两人也知道今天来到任务，那是来者不拒，豁出去醉一场，也要给杨小涛守住面子。 相反，杨小涛在这桌上就是小辈，只有倒酒的份，就是喝酒的时候也只能端起来陪着。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上头。 坐在杨大壮身边的王大爷将酒盅放下，看看左右几个，打着眼色。 周围安静下来。 就是女的那桌也静下来听着。 接下来，就是女方家人的告诫了，杨小涛连忙直起身体。 “秋叶一家搬到我们院里，也有些年了。” 王大爷作为管事大爷率先开口，周围几个老伙计都是点头。 “秋叶这孩子，我们也算是看着张大的，我们这个老家伙，别的看不出，但这孩子的心性还是知道的。” “对！” 旁边的人开口点头。 “这丫头心地好，能持家，孝敬长辈，还能看护小辈，在咱们大院里都是顶好的女孩！” 王大爷点头，看向杨小涛的目光端正起来。 “今天这个场合，我们这些做大爷的，就得给秋叶撑起腰来。” “小涛，以后秋叶跟着你，吃亏受累都没啥说的，有本事吃肉，没本事喝汤，秋叶这孩子不会说句抱怨的话，我们这些大爷也没说的。” “但是，你不能欺负她，不能辜负她，更不能扔了她！” “你要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们，这些老骨头，可是不答应的！” 大爷说的铿锵有力，周围人都听的清楚，都看向杨小涛。 坐在一旁的杨大壮沉稳如山，不动生色。 一起来的王姨几人也是没有动静，都清楚这是必须走的一环，只是有的人说的隐晦，表现的隐秘。而在这里，直接就是最好的方式。 杨小涛也没有觉得难堪，起身，看了眼周围的人，都在等他给一个保证。 (本章完) 285 领证 杨小涛眼睛从众人身上扫过，随后看向一旁的冉秋叶。 双方对眼，冉秋叶双颊瞬间红透。 “王大爷，各位大爷，还有婶子。” “杨叔，李叔，还有王姨。” “最后，还有伯母。” 杨小涛挨个问候一声，随即双手端着酒。 “你们放心，秋叶跟了我，就是我家人。” “我杨小涛这辈子都会尊敬她，疼她，爱她，保护她。” “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让她饿着。” “我还要保证，秋叶跟了我，我就会让她吃的胖胖的，穿的暖暖的，生活好好的。” 杨小涛说的真诚，一旁的冉秋叶被王姨拉着手，听到这么直白的话语，手指都有些发烫。 王姨和冉母见了，都是会心的笑起来。 王大爷几人听了，都是不断点头。 “各位大爷，我杨小涛绝对说到做到。” “这杯酒，我干了！” 说完，杨小涛一仰头将酒喝干。 “好！是个汉子！” “干！” 下方，热闹的气氛再次爆发，过场走完，他们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双方都很满意。 夜幕落下，杨小涛扶着杨大壮，王姨扶着李叔，几人告辞离开冉家。 临走前，冉母将彩礼分出来一些，让杨小涛带回去。 66块钱只留下36块，留下一袋子面，大米带回家。 如此，这次定亲算是完成。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将杨大壮扶到屋子里休息，自己回到房间躺下睡觉。 明天，还有件大事等着他。 第二天天亮，杨小涛就早早起床，睡了一夜的杨大壮也醒酒，两人吃过早饭，便启程回杨家庄。 杨小涛则是骑着自行车离开四合院。 出门前还特意看了眼兑换栏，里面的东西都是看样子，吃的用的都有，也没必要花费学分。 现在杨小涛正积攒学分准备提升子技能机械精通，看看三级有什么好东西。 只是这段时间忙里忙外，看书的时间不多，学分挣得有些慢。 按照系统给出的规则，一级机械精通要100学分，二级则是200学分，那三级最少也是400学分。 若是以前，也就一个月的事。 但现在，繁事太多，这会儿也才350点学分，想要升级还是要拿出时间来，好好看书。 杨小涛心里琢磨着，已经骑车来到轧钢厂，跟王国栋请了一天假。 王国栋问是咋回事，杨小涛也没隐瞒，拿出香烟，说了句领证。 王国栋痛快的答应，并且说了摆酒席的时候叫他。 杨小涛离开轧钢厂，来到冉秋叶家。 此刻，冉秋叶已经打扮齐全，穿着昨天的红色毛衣，不同的是头发梳成一条长辫子，斜刘海下，更显成熟。 见过冉母，随后在两人的注视下，冉母将户口本递给冉秋叶。 冉秋叶郑重接过户口本，轻轻打开，杨小涛看到户主的名字。 冉志强！ 很有时代个性的名字。 杨小涛将其记在心里。 两人离开院子，冉秋叶没有骑车，而是坐在后座上，环着杨小涛的腰，两人来到民政局，走到婚姻登记处。 杨小涛他们来时，已经有人在等待，都是年青男女，带着羞涩和期待。 杨小涛拉着冉秋叶来到队伍后面等着，顺便打量起四周的情况。 周围墙壁上刷着标语，还挂着伟人画像。 只是一旁没有照相的，也没有离婚窗口。 负责办理结婚事宜的是一名中年妇女，态度和蔼，对谁都有笑容。 等了不到十分钟，终于轮到杨小涛他们。 两人坐下，将各自户口本放在桌上。 “杨小涛同志，你是自愿娶冉秋叶同志吗？” 中年妇女开口询问。 “是的，我是自愿的！” “嗯！” “冉秋叶同志，你是自愿嫁给杨小涛同志吗？” “是的，我愿意！” “好！” 中年妇女点头，随后取出一张“奖状”，在上面用钢笔写下两人名字，然后拿出印章，咔的一声盖上。 随后交给杨小涛。 两人来到一旁，打量着手上的结婚证。 结婚证以红色为主色调，四周的图案是传统文化中的吉祥如意纹，正中间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 下面，是一横排小字。 杨小涛，男，22岁。 冉秋叶，女，20岁。 自愿结婚，经审核符合……发此证明！ 1962年9月17日。 简单明了，却是突出了自愿结婚四个字，也代表着婚姻自主，自由。 “媳妇，收好了，有了这个，咱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杨小涛说着，附近的男女都看过来，冉秋叶低头将结婚证放进背包里，“等孩子出来，就能上户口了。” 末了杨小涛又说了一句，冉秋叶加快速度，放好后赶紧离开登记处。 两人离开婚姻登记处，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往供销社走去。 杨小涛带着冉秋叶，两人不疾不徐的走在路上，不少人见了都会说两句，这年头有自行车的还不多。 小青年带着对象的更是少见。 来到供销社，冉秋叶拿出上次杨小涛给她的缝纫机票，两人来到柜台前，将证明信和票据交给售货员，然后在一番检查登记后，一台燕牌缝纫机就出现在眼前。 冉秋叶新奇的抚摸着，油光锃亮的机身，还有一尘不染的脚踏板，立刻引起周围人的瞩目。 这时，外面，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个高挑细瘦的青年，眼睛不时看向于海棠。 “杨为民，伱快点，来晚了就没了！” 于海棠走在前面催促着，抬头就看到围在一起的人。 “海棠，没关系的，肯定能买到。” 男子说着，就看到于海棠突然愣在那里。 顺着眼光看去，发现一堆人聚前面，指指点点。 中心处，一对男女守着一台缝纫机，男的拿出钱正在点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从侧面看，那女人长的标致，比起自己追求的于海棠还多了份柔情。 “你看什么呢？” 于海棠的声音响起，杨为民立了离开目光，“海棠，那人你认识？” “哼，不认识！” 于海棠冷哼一声。 “哦，我看你一直看，以为你们认识呢！” “哎，你烦不烦，我说了不认识，走，赶紧买鞋去！” 于海棠说着又看了一眼人群，那道身影，那台缝纫机，还有那个女人。 哼！ 于海棠跑开，杨为民又看了看冉秋叶和杨小涛，总感觉于海棠认识这俩人，但现在也顾不得了，连忙追上去。 人群里，杨小涛将198块钱点清，递给售货员。 随后，抱起缝纫机就离开柜台。 “沉不沉？” 冉秋叶在一旁担心，杨小涛却很没事人似的，还开着玩笑。 “再加上一个你，我也能抱动。” “瞎说。” “对，瞎说大实话！” “哎，你走错了，那不是门口。”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往杂货铺走去，连忙问道。 “没错！今个来了，怎么也得买点东西啊！” 说着，杨小涛抱着缝纫机就走向柜台。 今天的安排除了领完证就是买东西。 这些年攒下的身家，足够了。 冉秋叶赶紧跟上。 柜台前，于海棠和杨为民正在挑选鞋子，马上天就冷了，这时候都在准备买棉鞋。 只是这买鞋子需要票，钱也不少，一般家里都是买布，用皮革做底子，自己做棉鞋。 像这种柜台买的棉鞋都是皮革的，底子厚，里面还有毛，穿着舒服还暖和。 “这双怎样？” 于海棠说着，手上拎着一双高筒靴，看上去就很漂亮。 售货员也是个女孩，在一旁解释着。 “这是今年的新货！” 于海棠点着头，然后看向一旁的杨为民。 此时，杨为民有些尴尬。 因为这次出门带的票，不够。 “海棠，要不，咱们换一双吧！” “杨为民，你说的带我来买鞋，怎么了，心疼了，你早说啊！我就不来了！” “不是，海棠，这，我这次出来的匆忙，先买双别的，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买！” “呵呵，下次，下次就不一定有了！” “还说什么真心的，我看都是假的！” 于海棠嘴巴撇的老高，一副不屑的样子，但眼睛一直看着柜台上的鞋子。 这要是穿上，不管是轧钢厂还是大院里，都倍有面子。 尤其是让姐姐看看，还有那杨小涛，买台缝纫机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 我也会有的。 “没有，海棠，我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杨为民努力解释的时候，杨小涛抱着缝纫机和冉秋叶来到旁边。 他也看到了于海棠，至于身边的青年没什么印象，也没打招呼，只是站在一旁。 “你好同志，请问要买什么？” 售货员看到崭新的缝纫机立刻走过来，人都是有偏向的，尤其是售货员，对有钱有本事的人更加在意。 “你好，同志，我想买两双棉鞋！” “两双棉鞋？好的，多大号的！” “一双男士的，43码，一双女士的，37码！” 杨小涛熟练的报出两人的尺码，冉秋叶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里很是甜蜜。 只是想起那晚上自己的脚被… 甜蜜中又带着娇羞。 “好的！” 售货员立马回身，从货架子上拿下两双棉靴，然后递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看了眼，男士的是皮短靴，女的是高筒靴。 都是新款。 一旁的冉秋叶也上前试了试，伸手摸摸里面，对着售货员问道，“同志，这鞋多少钱一双？” “这位女同志，这是今年的新鞋，全都是真皮做的。” “这双女士的要10元，外加布票三尺。” “这男士的便宜些，只要8块五和两尺布票。” 冉秋叶子计算，立刻张大嘴巴，可不等她说话，杨小涛又开口了，“同志，我还需要两双棉布鞋，一男一女的！” “男的穿43，女的，秋叶，妈多大脚？” 冉秋叶回过神来，看着杨小涛有些心疼钱。 “秋叶？” “哦，妈和我一样，都是37的！” 杨小涛点头，手上的缝纫机小心放在地上，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钱包，“同志，一起算算！” “好的，您稍等。” (本章完) 286 断了 片刻后，杨小涛抱着缝纫机，冉秋叶抱着四双鞋子离开柜台，却又来到衣服区。 于海棠看着两人离开，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胸口气的鼓鼓的，眼睛盯着杨小涛，恨不得吃了他。 “这人花这么多钱和票，肯定有问题。” 杨为民在一旁见于海棠盯着两人看，以为是羡慕。 自己和那个男人比起来，差远了。 心里不忿。 “你知道什么，那人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还有特殊补贴，一个月快一百五了，家里有菜园子，平常还能钓鱼改善伙食，单身一个人没有牵挂，这点东西还买不起？” 于海棠张嘴就怼回去，将心里的酸气、怒气发到杨为民身上，然后看了眼柜台上的靴子，“不买了，走了！” 说着就离开供销社。 杨为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于海棠认识那人啊。 “海棠，等等我…” 另一边，冉秋叶已经麻木了，根本想不到杨小涛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 两人各自买了一身衣服，男士中山装，女士列宁装。 又给两个孩子买了身土灰色的小棉袄，用绳子扎起来。 当离开的时候，两人大包小包挂在身上，周围的人都是羡慕的目光。 离开供销社，来到自行车前，解开车锁，杨小涛把缝纫机用绳子固定在后座上。 然后鞋子衣服挂在前把上。 好在二八大杠够长够结实，装这么点东西毫不费事。 杨小涛支着脚，然后看向冉秋叶。 冉秋叶慢慢走到车前，不等说话就被杨小涛抱起来。 一声惊呼后，整个人坐在大梁上。 “哎，羞死了，放我下来！” “怕什么，咱们领证了！” “合法夫妻！” 说着，杨小涛两手扶着车把，“坐稳了，走喽！” 车子慢慢跑起来，冉秋叶靠在杨小涛身前，耳旁就是杨小涛的呼吸声，任由发丝吹拂在脸上。 “你，你好好的骑车！” “别乱动！” “没有啊，我骑的很好啊…” “坏蛋…” “哈哈…” 车子停在四合院门口，冉秋叶赶紧天下车子，站在一旁整理衣服，见门口没人，又瞪了杨小涛一眼。 却见杨小涛把手放在鼻子下闻闻，羞赧的走向四合院。 “还是纯天然的好！” 感慨着，抬着车子小心往里面走去。 然后就看到冉秋叶在前院跟三大妈和娄晓娥几人站在一起。 杨小涛过来的时候，三大妈就立马就凑上来。 “我的老天爷，这多少东西啊，得花多少钱啊！” 这看看，那瞧瞧，三大妈围着车子转了两圈，最后盯着缝纫机拔不下眼来。 前院几个没事的大妈小媳妇的也过来，看到缝纫机立马羡慕起来。 整个四合院就贾家一台二手的老式缝纫机，就这还是贾家的宝贝呢。 平日里谁想用，都得卖个笑脸，还要忍受贾张氏的那张臭嘴。 现在，杨小涛买新的了。 这绝对是四合院里头一遭啊！ 三大妈有些后悔啊，后悔当初没早点给杨小涛说亲，这要是攀上亲戚，以后这东西不是随便用？ “伱们领证了？” 另一边，娄晓娥略带惊讶的问着。 对这些东西没放心上，她们娄家这点东西都有。 现在，她听到冉秋叶的说辞，不由自主的问起来。 冉秋叶大方的点头，“嗯。今天上午去的民政局！” 娄晓娥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容，“恭喜，恭喜了！” “谢谢！” 冉秋叶开心的回应，一旁杨小涛已经突出重围，扶着车子走过来。 冉秋叶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离开，见此赶紧上前帮忙拿东西。 娄晓娥站在一旁，杨小涛看过来，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随后笑着点头。 “恭喜了！” 杨小涛没多想，回了句，“谢谢！” 门口，许大茂刚好停下车，车子上挂着一串串山货，兜篓子里也满满当当的。 抬头一看，就看到自家媳妇对着杨小涛笑，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 最近他可谓是春风得意啊。 乡下的夜生活不仅丰富还够刺激，一番下来“劳动”下来还能带回来些东西。 可现在，好心情都被狗吃了，脸上顿时布满寒霜。 叮叮 车铃子被许大茂摁的急促，声音刺耳，顿时引起众人目光。 “娥子，过来帮忙拿东西！” 许大茂站在门口，对着娄晓娥喊起来。 眼光撇过杨小涛车子上的东西，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娄晓娥抬头看到许大茂，见他这副模样肯定又吃错药了。 一旁的杨小涛只是瞥了眼，就推着车子跟冉秋叶回到中院。 娄晓娥这才开到门口，帮忙拿东西。 “哎，这杨小涛真是厉害，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就差一个收音机，这三转一响就齐活了。牛啊！” 抱着孩子的刘家小媳妇感慨说着，自家那口子要是有杨小涛一半的本事，她也不用这番羡慕了。 “对啊，三十六条腿也置办好了，等结了婚，啧啧，这日子哪个女人不羡慕？” “快别说了，人家都有对象了。女老师，挺般配的。” “就是听说出身不大好。” “行了吧，以讹传讹，上次王主任可是说了，人家出身没问题，都是那些红眼的受不了才传出来了，不像有些人…” 几个老婆子议论着，路过了娄晓娥面色暗淡。 她就是有些人… 许大茂脸色也不好看，虽然娶了娄晓娥生活上没有压力，但没孩子的事，就成了背后戳脊梁骨的村子。 这段时间他也在乡下鬼混，虽然都是小寡妇，但也能生啊！ 他也没啥安全措施，心里想着，真要有个女的怀上，他就休了娄晓娥，娶个能生养的，反正国家都鼓励寡妇再嫁了，他也算是响应号召了。 到时候… 许大茂推着车子，也不管身后的娄晓娥。 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回到中院，杨小涛将东西一件件放好。 缝纫机放下，冉秋叶将结婚证贴在睡觉那屋的墙上，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找来布线，熟练的穿针引线，脚踏着缝纫机就哒哒的转起来。 上次给杨小涛做的裤子引出笑话，冉秋叶就跟着母亲学习针线活，现在有了好工具，自然要试试了。 屋外，王婶领着小虎子过来祝贺，同时也看看缝纫机。 两个女人在一旁鼓捣着缝纫机，不时发出惊叹声。 王小虎则是拿着杨小涛给的喜糖跑到院子里跟小伙伴们分享。 没一会儿，不少人的都来杨小涛家看缝纫机，一群女的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冉秋叶被围在中间，学习交流着，十分享受。 后院，许大茂回到家里就坐在凳子上，闷呼呼的出气。 娄晓娥把东西扔到厨房里，也不搭理他。 “我说，今后少跟那混蛋凑近乎。” “丫的不是好东西。” 许大茂还想说点别的，但想到杨小涛的情况，又管住了嘴。 现在，那家伙炙手可热，有些麻烦还是别找的好。 娄晓娥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许大茂的意思，双目无神。 “我想找份工作！” 良久，在许大茂憋火的时候，娄晓娥冷幽幽的开口。 许大茂一惊，立刻转过头来笑容满面。 “娥子，这工作的事可不是小事…” 杨小涛从屋里走出，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年代女人对缝纫机的疯狂。 一个个恨不得上手试试，新缝纫机，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来到陈大爷家里坐坐，老两口最近都在走街串门，这一次离开四九城，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八月十五的时候，沪上又来消息了，老两口也被催的紧了，就等着过完十一，杨小涛的日子过了就准备南下。 家里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都留给杨小涛，也算是邻居一场。 杨小涛也不会客气，又不是不来往了，这点事不矫情。 陈大爷摆上茶水。 “准备妥当了？” “差不多了，等看看再弄块手表，收音机不行就婚后再买！” “你啊，这么一折腾，整个大院都属你牛了！那些个没结婚的小子，心里可不痛快呢！” 杨小涛放下杯子，“他们爱咋地咋地，人这辈子就一次，可不能委屈了。” “这次，我就是要风风光光的娶秋叶过门，让那些嘴杂的家伙看看！” 看杨小涛毫不在意且朝气蓬勃的样子，陈大爷摇头笑着。 年轻，就是好，想啥干啥！ 贾家，贾张氏看着正在给棒梗缝裤子的秦淮茹，还有掉漆的缝纫机，心里头不痛快。 “这小畜生到底什么心啊，不就是结个婚吗？又买这个又买那个的，看看把院里的男人得罪了，有他好果子吃！” “一天天的人五人六，还摆谱装好人，结婚这种喜事都不给个喜糖，还好意思卖弄，真是白瞎那点东西！” “还有那女的，什么老师，我看就是在乡下领着孩子玩的，能教出来什么东西？幸亏咱家棒梗没在她呢，不然好好的孩子都给教导歪了…” 贾张氏叽叽歪歪的没有停嘴的时候，但声音就局限在这屋里，跟平时的骂街差多了。 她又不傻，杨小涛现在可了不得，她才不会往枪口上撞呢。 可让她认怂，又不是她的作风，只能在家里过过嘴瘾了。 可这下却是苦了秦淮茹，心里已经够难受了，要不是当初瞎了眼，眼下杨小涛屋里摆弄缝纫机的就是她了，而且以她的肚皮，肯定能给杨小涛生俩孩子，也能跟着吃上肉，过上好日子。 不用像现在这般，为了吃点肉，都得小心翼翼。 心里难受，耳边还有如同紧箍咒似的咒骂声，更加烦躁了。 哒～ 缝纫机踏板踩空，针脚一串跑空，却是线断了。 老缝纫机，毛病不少，秦淮茹平时也遇到。 但这次，看着线头，秦淮茹愣愣发神。 断了~ (本章完) 287 都给我等着 大中午了，杨小涛回到家。 屋子里还有几个人围着冉秋叶指导着，杨小涛也没去看鼓捣啥。 来到厨房，从空间里取出一块肉，然后到院子里摘了两个西红柿，砰砰砰开始做饭。 没一会儿，饭菜的香气让屋子里的几人意识到了饭点，和冉秋叶约好了下午再来，这才回家。 冉秋叶放下手上的活计，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两个菜，一个小炒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边上还有一盆面条。 杨小涛给她盛了一碗，“在弄啥？” 说着往缝纫机那边看去。 “别看，别看。” “等弄好了，你就知道了！” 冉秋叶伸手捂着杨小涛的脸。 “好，惊喜啊，那就不看了。” 杨小涛笑着，等待惊喜的到来。 下午，冉秋叶继续在屋里忙活，杨小涛则是打个招呼，和陈大爷一起拿起钓鱼竿，出了院子。 今晚，可是要好好庆祝的。 下午两点，杨小涛拎着鱼桶回到四合院，里面游动的大鱼让看到的人都是羡慕。 杨小涛钓鱼的本事，众所周知，公认的高手。 将鱼放好，看着屋子里埋头在缝纫机前的冉秋叶，杨小涛没有打扰她。 从书架上拿起看过的书，搬个椅子做在院子里，温故而知新。 傍晚时分，系统的提示声想起，杨小涛将书本放下，这一看，竟然将一本书看完。 “三十学分，又近了一步！” 杨小涛将书本放回屋里，这时才看到冉秋叶已经拿着成品走过来。 “试试看？” 杨小涛面前是一副灰色大拇指手套，棉手套，中间还用一根蓝色带子连在一起，简直就是，老土。 杨小涛是有手套的，从兑换栏里兑换的皮手套，再冷的天也冻不着。 但这是冉秋叶好不容易弄的，土就土点吧，都是满满的爱啊！ 杨小涛伸手套上，然后将带子绕到脑后。 “挺好，暖和！” 说着还弯弯手指头，一旁的冉秋叶开心不已，随即又扑倒缝纫机上。 还有些多余的布和棉花，他要给弟弟妹妹多做几个。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兴趣来了也不打扰，走到一旁开始做饭。 晚上，一道红烧鱼，一盆红烧肉，煎鸡蛋，油炸花生米，四道菜还有一个西红柿汤摆在桌上。 杨小涛又拿出一瓶酒，冉秋叶在一旁看着。 “怎么做这么多，吃不上！” “今个啥日子？可不得庆祝一番！” 杨小涛说着，将酒盅舔满，冉秋叶面前也到了一杯。 冉秋叶自然是会喝酒的，只是酒量不大。 “秋叶！谢谢你，嫁给我！” 杨小涛端起酒杯，屋子里，两人对视。 “我，我也谢谢你～” 冉秋叶说着。 两人话里的意思，就像没有对方，一个没人嫁一个没人娶似的。 突然间，两人相视一笑。 砰 酒盅碰在一起，杨小涛一饮而尽。 冉秋叶浅尝辄止。 “吃饭！” “这是今天钓的鱼，我跟伱说啊，这鱼可精了，也就是你家男人这么厉害，才能钓到！” 杨小涛将一块鱼脊梁肉放在冉秋叶碗里。 “真的嘛！那我也要学学！” 杨小涛做的饭很好吃，冉秋叶是知道的，慢悠悠的吃着鱼肉，还不忘夸赞一番。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想学，得交学费啊！” 冉秋叶抬起头，随后看到杨小涛那副模样，想到什么羞人的事，立刻低头，“谁要学了！” “哈哈” 两人吃着温馨晚饭，中院里傻柱捏着花生米，心里郁闷。 下班后，傻柱拎着饭盒特意去找了街道办的三姑，想让她给自己说个对象。 哪知刚进门说明来意，就被三姑三言两语挤兑出来，这下傻柱彻底懵了。 在四合院里，谁不说他一声好？ 一大爷，聋老太太不都是说他孝敬老人吗？ 还有小秦姐姐，那次碰到了不夸他两句为人热忱？ 他也一直以助人为乐为准的！ 怎么到了三姑这里，就不受待见了？ 还说他为人有问题？ 傻柱想不通，更无法接受。 被他视之为骄傲的人品竟然被人所轻视，这让他满心的牢骚无处释放，只能关起门来，喝闷酒。 鼻子耸动，烧鱼的气味传来，傻柱难受的闭上眼睛。 今天，杨小涛领证了，现在，两个人应该在吃饭吧。 而他，却找个对象都难。 一起吃饭的都没有。 想到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时，傻柱沉闷的心就火热起来。 “狗日的，都给我等着！” “一个个的瞧不起是吧，等，等” 等了半响，傻柱也没喊出个所以然来。 拿起酒瓶，一饮而尽。 这个秋夜里，有点冷。 阴暗的小巷中，狭窄的屋子里，昏黄的灯光逃不出窗户，如同被束缚的蛹。 李怀德穿好衣服，在一旁抽着烟。 面前的女人让他找到做男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这种尊严，在那强势的母老虎身上永远也感受不到。 伸手将床上女人拉起来，看着近在咫尺妩媚的俏脸，若不是身体跟不上，他真想…… 女人伸出手指，抚摸着李怀德的脸颊。 “你得走了！” 女人的声音充满诱惑，让李怀德更加不舍。 “是啊。我该走了！” 李怀德说完，手心用力。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女人也不反抗，眼睛却是有些湿润。 两人之间，若说没有感情那是自欺欺人。 但他们都清楚，这种感情是最不能有的，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 李怀德将女人抱在怀里，揉进心里。 良久，良久！ 站起来。 “离开四九城吧，离开这里。” “或许，等我…” 李怀德没有说完，因为他没法给出答案。 女人站起身来，从后面抱着李怀德。 “我走了！” “你不要找我，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李怀德忍住眼中泪水，松开女人的胳膊，起身离开屋子。 屋里，女人神情痛苦，坐在床上。 床头边，一叠各种票子和一叠钱，这是李怀德能给她的全部了！ “走吧，找个人，成个家，再也别回来。” 李怀德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女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她已不再年轻，这一去… 李怀德离开胡同，手上攥的嘎吱响。 “你们，啊～～” “都给我等着！” 四合院。 领证后，冉秋叶住在四合院自然就是名正言顺了，平日里也跟院里的人多有交流。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杨家庄学校里，但婚期临近，两人也忙碌起来。 周末，两人回到家里商量着婚礼的事情。 冉秋叶拿着本子，杨小涛站在一旁想着事情。 杨小涛已经说了，婚礼会在四合院举行，但不会在院里摆酒席。 冉秋叶也知道院子里的情况，有些人，看着就是碍眼的。 杨小涛原本想借轧钢厂的餐厅请大家吃顿饭，但考虑到最近的情况，还是否定了这个主意。 最后，杨小涛想起自己经常去了的拥军饭馆，虽然不大，但摆四五桌应该不成问题。 杨小涛趁着下班功夫去了趟拥军饭馆，夫妻俩都认识杨小涛，这些年没少照顾他们生意。 尤其是在困难的时候，更是施以援手，这份恩情夫妻俩都记在心里。 这次听杨小涛说婚宴的事，立马同意。 十一是个大日子，平日里有来吃饭的也不多，何况这次酒席就够营业任务了，甚至半个月的业绩也就出来了。 如此，这酒席的场所就找好了地方。 “我们这边有十来个人吧，能有一桌！” 冉秋叶在纸上写上几个名字，有她们院的，还有她以前的朋友。 杨小涛思索片刻，最后掰着手指头说道。 “这院里，陈大爷家两口！王大山家还有几个工厂的，算算一家两口人，得有二十多吧！这得两桌！” 冉秋叶在一旁记着，“孩子呢？” “孩子不上桌，到时候跟着女的就行。” 冉秋叶点头，“小涛，这院里的几个大爷不请？” “我听说三大爷要还礼呢，咱们上次不是给了借自行车了嘛，人家想着要还呢！” “不请！” “请他们去，不是给自己找难看嘛！这院里的三个大爷，一个都不请。在院里折腾下就行了，别出去丢人。” “还有，阎阜贵打的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这家人精于算计，你让他去，他能带着一家子都去，最后还得给你搅和了！” 杨小涛看透阎阜贵的打算，顺便将上次贾家才满月酒的事说出来。 让冉秋叶捂着嘴吧不敢置信。 “那就不请了！其他人呢？” 杨小涛点头，“俗话说的好，白事不请自来，喜事不请不到。这院子里其他人都是什么情况，让他们去，不是问人要钱吗？” “咱可不能这么做！” 杨小涛清楚院里住户的情况，这年头四九城的爷们都好面子，谁去喝酒不带点东西？随个份子？ 冉秋叶听了也没多说，“还有杨家庄的！” “嗯，杨家庄的等过年时候回去请一桌，我跟太爷说好了。” “这次就太爷和九叔几个上来，一桌也够了。” “最后，工厂这边，我估摸这人也不会少。” 杨小涛拍着额头，这人还真不好安排。 “这样算起来，五桌有点少了。” “不行就再加一桌！” 杨小涛倒是不在乎多少钱，不说工资提了不少，就是钳工升级奖励的，加上钓鱼术每个月奖励的十块钱也足够了。 冉秋叶不知道杨小涛的家底，有些担心，为了这次婚礼伤筋动骨就不好了。 只是见杨小涛没说，她也没开口。 “饭菜我都跟饭馆说好了，拿手好菜都上，钱票什么的回头算。” “酒水，我找轧钢厂的同事帮忙去买，男的一桌两瓶，女的一瓶。” “还有烟也要准备，糖果买一些…” 杨小涛一样样数来，冉秋叶心里一算，这次办酒席搭进去不少。 “暂时就这样，接下来就是准备东西…” 杨小涛看了下冉秋叶记录，继续说着。 屋子里，两人讨论到半夜，这才上床休息。 (本章完) 288 迎亲 临近国庆，整个四九城都增添了节日的色彩，四合院胡同外也是张灯结彩，路面打扫的干净，人们出门精神也是昂扬焕发，胸前别个徽章，走路都带风。 杨小涛骑车回到杨家村，将杨太爷等人接到四九城里。 三十晚上，杨小涛亲自下厨鼓捣一桌菜，邀请陈大爷一起，陪着太爷九叔等人喝一顿酒。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来，门外周鹏、李楠和刑加琪三人也一早的过来，从轧钢厂借来的自行车，人手一辆，车前都绑着红布条。 几人穿着都是崭新，杨小涛更是穿上新买的中山装和皮鞋，也不嫌捂脚。 一头寸发，腰带更是将年青结实的身材束缚出来，格外精神。 杨太爷上下打量，很是满意。 随后从胸前将那枚领袖徽章取下，别在杨小涛胸口处。 末了，又拿出一枚，递给杨小涛。 “兔崽子，要成家了，以后就是大人了！” “明白！太爷！” “嗯，跟进去，别耽搁了！” 杨小涛笑笑，跟家人客气两句，就赶着自行车，在院里众人的恭喜中，领着三人出发。 一路上，四辆自行车慢腾腾的骑着，主要照顾刚学会的刑加琪和李楠。 冉家，冉秋叶穿戴整齐，打扮好坐在床上，冉母在一旁说着话，无非就是嫁人了要相夫教子，打理好家。 冉秋叶听在心里，拉着母亲的手也是不舍。 嫁出去的姑娘，心里就装了另一个家。 抬头老向墙上的相册，看着父亲那熟悉的模样，冉秋叶心里一阵酸楚。 爸，你的女儿今天出嫁了。 你在哪啊！ 你知道吗？ 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冉母看出来，立马开口劝解，“别想那死鬼，一个人不知道在哪快活呢！” “今后，别想他，就当他死了，没这个人！” 冉秋叶低下头，她知道这是母亲安慰她，因为就在昨晚，母亲一个人半夜里起来，坐在窗前抚摸着父亲的笔迹，默默流泪。 冉秋叶擦干眼泪，屋子里来了一群人。 此刻，西北的天刚刚亮。 “老冉，以水代酒，祝贺伱了！” 一群人坐在食堂里，面前的饭盆都是窝窝头，青菜叶子汤。 身旁的人知道老冉的女儿今天成婚，都过来祝贺。 这种事，在这里经常上演。 大家都明白，这种祝贺，只能安慰下，回不去的人。 “干！” 冉父豪迈的喊着，将心里的酸楚通通压下。 “干！” “小子，你要敢欺负俺闺女，回去老子扒了你的皮！” 阿嚏~阿嚏~阿嚏~ 杨小涛看着太阳，终于将喷嚏打出来。 揉着发酸的鼻子，“肯定是秋叶等不及了。” 心理自恋的想着，随后整理衣服，看看时间刚好九点。 领着三人来到冉家大院，就被一群孩子挡在院门口。 身后的周鹏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把喜糖，往前一扔，孩子们立马低头伸手，杨小涛领着继续往里面走。 拿着糖果的孩子在一旁叫喊着。 “新姑爷进门喽～” 来到冉家门口，一看俩小只堵在那里，杨小涛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也不用说，拿出准备好的红包，一人一个然后推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不少妇人围着，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众人第一眼就是帅气，再往后就是有股成熟气，看着稳重。 杨小涛问候众人，然后就有人将一个大红花戴在胸前，屋里的人也开始往外拿东西。 冉秋叶坐在床上，一身崭新的列宁装，在腰带的束缚下身材更加凹凸，头发盘起来用木簪子插着，整个人坐在那里端庄惊艳。 杨小涛竟然看呆了。 “快，愣着干嘛，赶紧抱回去啊！” 身旁有人喊道，杨小涛立马走上前，先是将徽章给冉秋叶戴上。 一旁的冉母看着俩人，回过头去抹掉眼角的泪珠。 “媳妇，跟我回家了！” 冉秋叶低头抿着嘴，今天不能笑，更不能哭。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要矜持，要庄重。 杨小涛伸手，将冉秋叶横着抱起来。 “妈！” “哎！” “一会您和心蕊她们还有院里的大爷去拥军饭馆，我订好了桌子。” “好，好！” 冉母应下，杨小涛看着搂着自己脖子的冉秋叶，忍不住的亲吻额头，又是让人一阵哄笑。 当着这么多人面，冉秋叶只觉得额头发烫，立马把头贴在杨小涛身上。 两人出门，杨小涛的自行车前面大梁上挂着一床大红被子，这是杨家庄送给冉秋叶的贺礼，足见冉秋叶在杨家庄众人心里的位置。 杨小涛将冉秋叶放在后座上，随后又领着车队往四合院走去。 不过，这次杨小涛特意绕路到天安门。 微风清徐，彩旗招展。 从喜庆的人群中穿过，走在庄严的十里长街，还有国旗下的誓言。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一世，要守住自己的幸福。 四合院，前院。 阎阜贵一脸阴沉的坐在板凳上，守着门口，眼睛瞪着大门外。 屋子里，三大妈同样恹恹不乐，一旁的阎解成和于莉也坐着，沉默不说话。 阎解放几个也不敢闹腾，都坐在座位上，老实的等着。 一家人沉默的沉默，无奈的无奈。 阎阜贵长叹一声，心里不痛快。 “忒不地道了，一个院的邻居都不请，忒不地道了…” “就是，这院里谁家有事记个帐不找咱家？他杨小涛咋就这么不长眼？” 三大妈抬起头说着，阎阜贵点头，却又无奈的摇头。 人家不找他，他还能舔着脸去？ “记不记账的无所谓，但这吃酒席也不叫，就说不过去了。” 阎阜贵气的脸哆嗦，院里其他人都收到请帖了，可他们家，作为院里的三大爷，平时谁不尊敬着，逢年过节的帮助院里人谁不说声好？ 可怎么就不请他们？ 阎阜贵说完，又埋头感慨起来。 一旁于莉听了，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感慨。 原以为自家公公的一番算计够厉害了，若是按照他的安排，这一次下来好处多多。 却不想，一山还比一山高。 杨小涛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从昨天开始就等着了，可就是没有邀请他们的意思。 于莉看着一家人垂头丧气，没有捞到好处，心里就明白，这算计也得看人家配不配合啊。 后院，刘海中坐在躺椅上，双手揣在兜里，右手里扣拿着一个红包。 十块钱！ 这是他为杨小涛特意准备的，为的就是能够拉进关系。 为官之道，当审时度势，知进退，明利害！ 更要心怀宽广，容不能容之人。 如此，方能乘势而起。 现在，杨小涛这股势头正是冲天的时候，他不抓住就对不起他这个二大爷的身份。 只是… 看看外面的日头，刘海中心里远不如心里那般平静。 “他爹，你说这都响午了～” 二大妈站在门口，一身干净衣服穿着，磕着瓜子看向月亮门。 就等着来人请他们参加酒席。 可是，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看到有人来。 “再等等～” 刘海中吐出三个字，便闭目养神。 屋子里，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小声议论着。 “我看咱爹就是自作多情！” “哥，你咋知道的？” “你没看中院王屠夫家？人家昨晚就知道去酒馆喝酒了，这要是请客，哪能到现在还不说的？” “哦！” 刘光福听了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杨小涛也真能耐，连咱院的大爷都不请。” “呵，你要有他那本事，你也可以能耐！” 刘光天有些羡慕的说着。 “工作的事，还是要找杨小涛啊！” 中院，贾家。 贾张氏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虽然这种希望很渺茫。 但不妨碍她幻想啊。 杨小涛要真来请她吃酒席，那必须矜持一会，拿捏一番，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家人上赶着，所以要请三次才能去。 还要全家人一起，份子钱就给一份就行，也不能多，一块钱太多，就五毛好了，反正他们家也不缺这点钱。 吃饭必须吃好的，还要给他吃光，吃不完的带回来… 最后才能大度的将前事翻过，然后 贾张氏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不由自主的笑出声音，让一旁看孩子的秦淮茹一愣。 随即想到这个婆婆的心思，秦淮茹鄙视的看了一眼。 真以为人家傻啊。 就杨小涛看他们家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能来请才怪呢！ 白日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蠢货！ 秦淮茹在心里骂着，却是看向门口。 杨小涛或许做不出这事，但他找的那女老师，未必不通人情吧。 这点从借给三大爷自行车就能看出来。 女人，终归不是绝情的人！ 以后，一个大院的人，总得留点后路吧。 秦淮茹心里期盼着，双方关系缓和，能够互相帮衬。 却也明白，这种事，希望不大。 除非，发生什么大事，能够拉近双方的关系… 想到这里，便将棒梗和小当打发到院子里去，等一会新娘子回来，也能要几块糖吃。 对面，一大爷家里，易中海早早离开家门出去遛弯，还跟一大妈说了，中午饭不回来吃了，显然心里门清，杨小涛不回来邀请他。 留在四合院也没啥意思，还不如躲开呢。 一大妈守着家门，心里的期盼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消磨掉。 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热闹的场面仿佛跟他没关系似的。 “当年，要是能留下那孩子，如今也该结婚了～” 一大妈心事重重，外面却是响起一阵鞭炮声，然后起身，将门缓缓关上。 (本章完) 289 送礼 杨小涛家，杨太爷和几个老叔坐在桌前喝着茶水，一旁杨大壮勤快的倒水。 几个人都是满面笑容，能够来城里一趟，这回去也有吹牛的资本了。 尤其是见识到了城里人的生活，跟农村比起来那就是高大上。 上班的工人都穿的体面，不像他们来这里都穿着破袄，衣服上补丁盖补丁。 当然，来这里就不能给杨家人丢脸，哪怕穿的不如，但精神上绝不能差。 俺们农民有力量！ 啪啪啪 鞭炮声响起，屋子里的孩子立马跑出去，大姑娘老婆子也聚在中院等着新娘子过门。 四合院门口，王大山挑着鞭炮，啪啪的在车队前面响着。 杨小涛赶着车子，后座上冉秋叶低着头，在后面周鹏三人车子上带着陪嫁的东西，暖瓶，脸盆，衣服等等！ “新娘子来喽……” 随着一声激动的喊声，整个四合院立马沸腾起来。 不少人冲到门口，看新娘子。 周鹏准备的糖果再次发挥作用，人们的热情更加高涨。 冉秋叶走下车子，杨小涛顺势将她抱起来，同样的仪式，同样的人，却是走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大门！ 两位新人在一众看热闹的簇拥下来到院子里，然后两人走到屋中。 杨太爷坐在主位上，一身浆洗的衣服穿戴的十分板正，身边几个叔父同样正襟危坐。 两人站在中间，四周都是看热闹的人。 王主任穿着同样一身列宁装，胸前别着一枚领袖徽章，走到两人前，对着杨小涛和冉秋叶点头。 “今天，我们在领袖的注视下，共同见证杨小涛同志和冉秋叶同志成为革命伴侣，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岁月中，互相扶持，团结友爱，努力为国家建设发出自己的光和热…” 王主任一番见证和宣誓完成后，杨小涛又将冉秋叶带到杨太爷跟前。 身旁的九叔郑重的在家谱上写下冉秋叶的名字，自此之后，冉秋叶便是杨家庄人。 婚礼结束，杨小涛便招呼一行人前往拥军饭馆，呼啦啦的二三十号人从大院出发，路过前院的时候，阎阜贵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开口，只能看着人群走出胡同，怔怔发神。 同样的，二大爷知道后，将手抽出口袋，大圆脸上双目紧闭。 旁边屋子里，许大茂特意在家看着娄晓娥，生怕娄晓娥没个数跑去参加婚礼。 却不知，娄晓娥根本就没有去的心思。 自家没有收到通知，她就明白，人家不想牵扯。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丢人呢？ 中院贾家，贾张氏阴沉着脸，嘴里更是污言秽语不断。 杨家没来叫她吃酒席就算了，连两块糖都不给，真是狼心狗肺，没人性。 棒梗和小当委屈的站在那，刚才撒糖的时候王小虎他们直接把他推到外面去，一块都没有。 看着儿子女儿这副模样，秦淮茹也是心疼。 从口袋里拿出一毛钱递给棒梗，这才让俩小脸上露出笑容。 看着跑出去的孩子，还有渐远的欢笑声，秦淮茹长叹一声，将心里的无奈散去。 呕～～～ 突然肚子一阵恶心，秦淮茹赶紧找点东西吃。 为了吃酒席，可是全家人都没吃早饭呢～ 可惜！ 杨小涛领着人，来到拥军饭馆，王法等人已经提前到来，在门口守着箱子，旁边还有一个大红本子，上面记录着来人的随礼。 冉母正等人也刚坐下，正在打量着饭馆。 饭馆被包下，今天也不对外营业。 杨小涛领着人到来后，众人先是一阵恭贺。 然后就是等着上菜吃饭。 这次办酒席，除了饭馆提供的饭菜，自带的酒水，杨小涛还特意拿出兑换的辣椒酱，牛肉酱和豆腐乳。 要不是海带丝不好解释，杨小涛都想弄出来几包。 即便如此，这三样东西往酒桌上一放，那规格便提了一个档次。 前来吃饭的人也都觉得大气，只是在心里盘算着，这得花多少钱和票啊！ 不少人拿来和许大茂家做比较，然后得出肯定的结论。 杨小涛，绝对是院里的首富！ 众人落座，互相认识。 杨小涛将杨太爷他们安排好，就跟冉秋叶来到门口迎接来人。 没一会儿，杨佑宁和徐远山领着轧钢厂的几人赶过来，杨小涛连忙上前迎接，几人能来那是给足了面子，这人情，可得记着。 “刘书记没空过来，但份子钱让带着了。” 徐远山抽空说着，杨小涛记在心里。 又过了一会，陆续有人赶来，基本上都是邀请的同事。 就在杨小涛准备回屋里开席的时候，突然有人走过来。 杨小涛一看，竟然是农科院的高玉峰。 “高主任！” “哈哈，恭喜恭喜啊！” “我不请自来啊。！” “哪有，您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快，里面请…” 杨小涛将高玉峰迎到主位上。 此刻，主位上有杨太爷，冉母，范老师，王大爷，王姨夫妻俩，杨佑宁，徐远山，王国栋和高玉峰。 再加上他们俩。 正好十二人！ 见来人都齐了，饭菜也都准备妥当，杨便领着冉秋叶来到餐馆前头。 “各位亲朋好友，还有领导，同事，感谢大家，在这个光荣的日子里来参加我跟秋叶的婚礼…” 杨小涛客气的开场，下方活动气氛的李楠等人立马叫好一片。 杨小涛说完，冉秋叶继续说道。 “在各位领导，同志的见证下，我和杨小涛自愿结为夫妻，从此以后，荣辱与共，在革命建设道路上，共同奋进，为祖国增砖添瓦～” 冉秋叶侃侃而谈，让众人频频点头。 有这份觉悟，配得上杨小涛。 “来年生个大侄子就行。” “一个哪行啊，最少一对！” “哈哈哈” 邢佳琪跟李楠起哄，现场气氛热烈。 杨太爷更是笑的直摸胡子。 就在冉秋叶说完，杨小涛准备领着她敬酒的时候，饭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中山装，胸口佩戴红色徽章的年轻人走进来。 有人注意到，立马看过来。 随即饭馆里的人都瞅过来。 年轻人手上捧着一个大盒子，看到屋子里的情况，立马露出和蔼笑容。 “请问，这里是杨小涛同志和冉秋叶同志的婚宴吗？” 年轻人说的不卑不亢，杨小涛皱起眉头，印象里并没有这人的身影。 下方众人也被来人搞得沉默，不少人都在打量着。 主桌上，杨佑宁三人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突然不淡定了。 并不是他们认出来人是谁，而是认出那人胸口处的徽章。 不知道的人只以为是寻常物件，但他们知道啊，这是特殊部门的徽章啊。 只是，这东西平常不都是隐藏起来不示人的吗？ 今天怎么，露出来了？ 一瞬间，三人皱起眉头，心里忐忑。 “你好，这位同志，我就是杨小涛，这是我爱人，冉秋叶。” 杨小涛走上前，看着年轻人严肃说道，“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哪知，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笑起来，“没错就好，终于赶上了！” 随即严肃说道。 “你好，杨小涛同志！” “还有，冉秋叶同志！” 冉秋叶来到杨小涛身旁，夫妻俩站在一起，什么事都要一起抗。 “嗯！” 青年着重看了一眼冉秋叶，确认后，将手上的盒子抬到胸前。 “伱们好，我是受人所托，专程送来新婚贺礼。” “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说着就将各自往杨小涛跟前送。 杨小涛皱眉，并没有接过。 “无功不受禄，这位同志，还请言明，不然这礼我们是不收的！” 青年听了，也预料到这种情况。 “杨小涛同志，请不要怀疑，这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还请配合完成！” 说完，继续往前送。 杨小涛听了，还要继续推辞，身后传来脚步声，然后就看到杨佑宁徐远山和高玉峰三人走到跟前。 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 “这人没问题，你收下就行！” 说完，杨小涛看了一会儿青年，仍旧是态度谦虚。 这才伸手接过盒子。 见此，青年又笑起来。 “好了，这任务完成了，再次祝贺你们。” “告辞！” 青年来的突然，走的也不拖泥带水，不等周围人反应过来，立马就消失在饭馆里。 若不是杨小涛手上捧着盒子，还以为刚才只是幻觉呢。 杨小涛感受着手上的份量，心里突然有了猜测。 只是这东西，谁会送给他？ 难道是因为高产玉米受到某位大领导的赏识？ 貌似，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吧！ 杨小涛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到柜台前，将盒子打开。 一瞬间，露出里面的物件。 橘红色映入眼帘。 饭馆里鸦雀无声，片刻后又议论起来。 “收音机！” “我的天呢，竟然是收音机？” “是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样下来，杨小涛的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这可是凑齐了啊！” “独一份啊，大院里，不，整个胡同里都是独一份啊！” “我的天呢…” 众人想不到会是一台收音机，立马炸锅了。 冉秋叶也是捂着嘴，不敢置信。 杨小涛则是肯定了心里的判断，但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明不白的东西，哪怕是杨佑宁说没问题，他心里也是桎梏。 只是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打个眼色，冉秋叶心领神会将收音机收起来。 随后杨小涛带着继续敬酒。 只是经过这么一出后，酒桌上的人更加热情。 主桌上，杨太爷乐呵呵的，对他来说不管是谁送东西，不管是什么心思，都没问题。 有问题，去杨家庄找他。 现在的杨家庄，呵呵… 忙着秋收呢，哪有空理会这些事！ 旁边的王姨似乎想到什么，端起酒盅，“老支书，我借小涛的场子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来年抱上大胖小子。” “哈哈，你这丫头会说话。这话我爱听！” 冉母听了，也是开心点头。 姑爷有这本事，秋叶跟了也不遭罪。 杨佑宁和徐远山从交谈中结束，两人都意识到，这杨小涛是入了某些人的法眼，原本已经很高看他了，却不想人家更厉害。 今后的工作也要适当调整了。 听到王主任的话，杨佑宁也端起酒盅，“晚辈敬前辈一杯。” “好，大家一起，一起！” 杨太爷笑着，喝完酒，眼眸看向敬酒的杨小涛，满是欣慰。 “太爷，晚辈徐远山，家父…” 徐远山知道杨太爷的底细，也是以晚辈自居。 “啊，你是徐大烟杆子的…” 徐远山露出笑容，这称呼，一般人不知道，一般人也不敢叫了… “对！” “好，好啊，都出息了，我们这代人，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本章完) 290 分庭抗礼 杨小涛领着冉秋叶走了一圈，酒没少喝，冉秋叶也喝了点，脸上露出酡红。 酒宴直到下午才结束，期间已经有人提前离开。 杨小涛送杨祐宁的时候，还想问问那青年的底细。 哪知杨祐宁脸色严肃的告诉他，“说真的，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关于他们的事情，不要问，也不要打听就行。” 杨小涛立刻明白，便将这事压在心底。 结束后，回到四合院，稍微收拾下，杨小涛最后将杨太爷送上驴车，几个老人喝了不少，却是执着的要回去。 村里正在收玉米，这时候可不能少了人。 杨小涛和冉秋叶送走杨太爷后，这才清闲会。 看冉秋叶的模样，杨小涛就知道没少受累。 前世听说结婚多累多累，这辈子算是体会到了。 大早上的起来准备，忙活一天，也就现在脚沾地了。 杨小涛走到冉秋叶身边，伸手揽在怀里，就这样躺在床上。 天还没黑，两人已经入睡。 另一边，回到四合院的人开始讲述婚宴的情况。 那一桌子菜，一个个说的津津有味，听的人口水灌倒胃里，咕咕的乱响。 更有人将吃剩下的带回来，吆喝着亲近的人晚上再喝一杯。 而这其中最大的瓜，就是那台收音机。 不用问，众人脑补一下，肯定是向着杨小涛去的。 易中海回来后就听到一大妈带着惊奇的言语，不由的吸着凉气。 “这杨小涛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嘶……” 看着杨小涛家的方向，易中海默默低下头来。 傻柱拎着一条猪舌头从院外走回来。 昨天他就知道杨小涛不在院里摆酒席，心里的想法便也消散，随后便是没占到便宜感到憋屈。 不过，没有杨小涛还有狗大户，作为远近闻名的厨子，这种佳节结婚的不少，自然要出去挣点外快。 这不，手上的猪舌头只是一部分，怀了还有五块的辛苦钱才是大头。 只是回到院子里，傻柱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三转一响齐活了。 这他娘的，让他怎么找媳妇？ 他家连个自行车都没弄到呢。 屋子里，何雨水坐在窗前，见傻柱走进来连忙上前。 “哥，你答应我的事到底到啥时候啊！” 傻柱看着面前的亲妹妹，心里窝火。 一辆自行车要了大半年，每次听了心里都不舒服。 他傻柱还能短了她的自行车？ 只是，实在是自行车票难弄啊！ “过两天就给你弄！” 傻柱敷衍着，何雨水不屑的撇撇嘴，这话听多少次了，要不是为了在对象家里撑面子，她也不会这么着急。 “哥，你可得快点。我那…” “知道了，知道了…” 傻柱更觉得心里憋闷！ “吃吃吃，吃死你们！没良心的狗东西…” 贾张氏的三角眼对着一旁热闹的院里人喷出怒火，嫉妒的差点吐出酸水来。 贾张氏在院里一阵叫骂，也没人搭理她，就当是狗叫了。 夜晚，贾东旭从外面回来，最近挣了点外快，跟几个狐朋狗友在一块也大方起来。 嘴里点着一根烟，快步来到家里。 今天，可是吃肉的日子。 可是，一进门，就看到棒梗一脸的不情愿，还有贾张氏坐在床上闷闷不乐。 身旁秦淮茹更是低着头，牙齿咬的生疼。 今早上特意去了趟鸽子市，想要买点肉回来打牙祭，杨小涛不请他们吃肉，他们自己买就是了。 哪知到了鸽子市，平日里卖肉的都不见了，一打听这才知道，肉贩子都被上次抓走了，没了货源，自然开不下去了。 找了一圈，终于有个摊铺还摆着几块肉，可一问价格高的要命。 原本能买二两肉的钱，现在一两也买不到，吓得秦淮茹连忙离开，不敢逗留。 匆匆买了几个鸡蛋，这才回到家里。 “没事。等我下次多拿点，反正是长久的买卖，过两天再买就是了！” 贾东旭开口安慰着秦淮茹，后者只能答应。 至于杨小涛，他都不想提这个人。 一家人吃完饭，趁早睡下，贾东旭却是抹上秦淮茹的腰肢，在半推半就下，两人滚到一起。 “狐媚子，又发春了…” 不远处，贾张氏听着声音心里难受。 “那俩老不死的，还不赶紧滚，把房子腾出来给我们住！” “都是老不死的混蛋…” 杨家，杨小涛也起来煮了锅面条，煎了两个鸡蛋，还有一块火腿肠。 冉秋叶睡了一觉，精神恢复，肚子也饿了。 半夜十点吃饭，俩人吃完饭，杨小涛开始清点这次收获。 一旁的冉秋叶拿着本子记录者，这些都是将来要还的人情。 一阵清点过后，杨小涛将钱整理好，冉秋叶也算出来总数。 “总共一百六十五块五毛！” 冉秋叶说着，杨小涛点头。 前院三大爷家的也比不多一百块钱，自己这次能够收这么多，还是杨厂长他们占了大头，每人十块钱，几个人就占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人，也就是块八毛的。 当然，这次最大的收获，还是那台收音机。 不仅省了钱，更重要的是票也省了。 就是不清楚是谁送的。 “秋叶，这钱你收好。” 杨小涛把钱递给冉秋叶，冉秋叶点头，将钱放到一个木箱子里。 杨小涛看了，心里想着还是要配把锁的，毕竟院里还有个“修炼”的盗圣，不得不防。 “当家的，你说这收音机会是谁送的？” 冉秋叶拨弄着收音机，当然这会儿可没插座用，而且现在也没台听。 杨小涛仔细看了一会，这台收音机是上海牌131型，通体橘黄色，个头不小，却是这个时代的好东西。 想到杨祐宁的嘱咐，“我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给了咱，咱就用，管他是谁呢。” 见此，冉秋叶也点头应下。 杨小涛走到身旁，身手拉住冉秋叶。 “媳妇，这个给你！” 杨小涛拿出一块玉牌，却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块玉佩很重要，很深刻。 他也曾探查一番，还问过杨家庄的人，了解母亲的一些事，但大部分人只知道母亲当年是逃难来的，碰到了父亲就成了家。 就连杨太爷也不是很清楚。 杨小涛觉得，这应该是母亲的认亲的信物，至于去哪里认亲，还有没有亲人，这点就只能随缘了。 冉秋叶看着被红绳传起来的玉牌满是好奇。 杨解释一番后，冉秋叶郑重的将红绳戴在脖子上，雪白的脖颈挂着红绳，白色玉佩塞进领口里。 只一刹那，杨小涛透过领口，看到雪白的肌肤，那玉佩已然消失在群山峻岭中。 杨小涛随即走上前，顺势将冉秋叶从椅子上抱起来。 “媳妇，该睡觉了…”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上班，冉秋叶在家里收拾东西。 隔壁陈大爷家的就要离开，这些天正在处理家当，冉秋叶在一旁帮忙。 现如今，冉秋叶在这四合院里站稳了脚，也开始了四合院生活。 尤其是家里有缝纫机和收音机这样的好东西，冉秋叶在家的时候经常有人来走动。 这其中自然是王大山家的最勤快，他们家原本就跟杨小涛关系不错，更是去冉家定亲，双方关系自然要更进一步。 其次就是轧钢厂的家属们，他们也都清楚，杨小涛如今的地位，不需要在乎他们的感受，反而是他们需要巴结杨小涛。 只是杨小涛平日表现出来的就是生人勿近，跟院子里的人走的也不近，出了有数的几家，其他都不来往。 可冉秋叶不同，性子委婉的她待人和善，和谁都能说两句话，即便是有过针对的秦淮茹，碰上了也能问个好。 更不用说后院的娄晓娥了，自从冉秋叶到来，两人的关系竟然极速升温，也不知道哪来的共同话题。 前院的于莉也不时过来串门，和娄晓娥冉秋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渐渐的，在不断的交往中，冉秋叶的生活态度，坚持和为人处事的原则，也被众人所熟知。 有口皆碑下，名声很快就传起来，隐隐有和四合院的劳模秦淮茹掰手腕的架势。 对于冉秋叶的异军突起，秦淮茹自然不会认输，更不会坐以待毙。 虽然没有冉秋叶那么丰富的资源，也没有文化底蕴，但她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人脉和平日里的交情，这些年攒下的口碑。 在贾家，傻柱家和一大爷家的共同推动下，秦淮茹勤劳善良，孝敬老人的名声不断打响。 现如今，院里哪家有事都会上去帮衬着，十足的热情少妇。 双方人或有意，或无意的较量，竟然在这小小的四合院里碰撞出竞争的火花，成为院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让整个院子里都变得躁动起来。 对此，杨小涛也有所察觉，却没放在心上。 任由冉秋叶发挥，至于最后什么样子他是一点不在乎，能够好好相处，最好。 处不好，也没关系，他本来就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惹到他，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找的这个媳妇，不仅有温婉的知性，更有自己的坚持。 借着缝纫机和收音机，杨小涛明显感受到冉秋叶在“拉帮结派”，原本围绕在杨小涛身边的几家，通过“夫人路线”已经形成了坚固的圈子。 现在他敢说，再开什么全员大会，不用杨小涛说话，这群人就会站在他的身边。 这就是人心。 而冉秋叶，就是维系这份人心的焦点。 知道这些后，杨小涛心理宽慰，“家有贤妻旺三代，诚不欺我也！” (本章完) 291 谁能代表院里的人 大人的圈子还有些看破不说破，可小孩子的表现就很明显了。 最显眼的就是形成了两波人，一波占据绝对优势，以王小虎为首，凭借手上的糖果招兵买马，很快就形成了大势力。 另一波自然是以棒梗为中心，借助傻柱和一大爷的威视，也找了几个孩子。 剩下的在阎解放周围，哪边好就往哪边去。 两伙“势力”在院子里“剑拔弩张”，今个你拿掃柱，明个我拿拖把，今个你吐唾沫，明个我扬沙子～ 搞得院子热闹非凡。 虽然在大人的目光中没有打起来，但就是一副互相看不顺眼，想要揍你的样子。 大人不参合，棒梗吃了人数的亏，几次明里暗里的较量落了下风，跟在他身边的孩子都叛变投敌，让他在这院子里受到了孤立。 这天，胡同口里的孩子在玩“打尖”，就是一根削尖的断棍，放在地上，孩子用手里的木头砸尖头，断棍蹦起来，然后迅速用棍子抡出去，谁把断棍砸的远谁就赢了。 几个孩子玩的热闹，棒梗领着小当想要加入，却被阎解旷推到一旁，几个人都不跟他玩。 棒梗回家哭丧着脸，贾张氏问清楚怎么回事，立马就领着孩子开到门口骂起来。 若是平常或许没人搭理她，院里的人也知道贾张氏的德行，更重要的是她们俩后面还有一大爷撑腰，搞不好还有四合院战神出击。 所以惹了贾张氏，在这院里没啥好事。 但现在不同了，一大爷也不是这院里最厉害的了，出了个杨小涛，那可是比一大爷都厉害啊，至于傻柱，更是在杨小涛手上走不了两下，哪次不是被揍得贼哇乱叫？ 更何况，这些天来她们也受够了，在这院里也该她们发出声音了。 一群老婆子看了一眼，对着贾张氏就骂了回去。 贾张氏一看，立马掐腰对骂起来，还不时伸手指着挨个点名。 但能够在这四合院混的哪一个是善茬？ 一个人不是贾张氏的对手，但她们人多啊！ 呼啦一群人上去，大有群狼战猛虎的架势，一个个指着贾张氏鼻子就骂起来。 只一会儿，贾张氏的声音就被淹没，在几人围困下苦苦支撑。 中院的叫骂声立刻将院里的人过来，前院三大妈，后院二大妈，很快来到一大妈身边。 此刻，一大妈上前劝架，将贾张氏解救出来。 贾张氏见来了救兵，立刻张扬起来，躲在一大妈身后。 “你们这群瞎眼…” 贾张氏声音拔高三度，对着众人吼起来。 一大妈护住贾张氏，毕竟两家走的近，总得帮衬着。 听到贾张氏这样说，也只当跟以前一样，让她过过嘴瘾就行了。 哪知众人也是激动上头，听到贾张氏嚣张的叫骂，立马对着一大妈就呼喊起来。 “一大妈，你让开，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两家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就是，好的都差认干儿子了，在这装什么好人？” “什么干儿子，人家认了徒弟，早些年就是当儿子养的。这贾家啊，瞅准了是吃绝户呢！” 几个老娘们也是嘴毒，这会还管什么忌讳不忌讳的，一股脑的就吼出来。 二大妈和三大妈看到一大妈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更是身体晃荡着喘着粗气，连忙上前扶着一大妈。 毕竟她们作为大院的大妈，在处理问题上就是统一战线的。 二大妈站出来，“我说老李家的，你怎么说话呢？” “作为院里的一大妈，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的？眼里还有没有管事大爷？还有没有街道办？” 经常跟在刘海中身后，二大妈也学到了点皮毛，拉起虎皮扯大旗，对着几个出头的就是一阵大道理输出！ 可惜，这次是真的踢掉了铁板。 “呵，还院里的管事大爷，人家街道办让他们调解邻里纷争的，不是让你们耍威风的，真当我们啥都不知道？一个背后告黑状的小人也能当二大爷？” 刘家小媳妇这一阵跟冉秋叶走的近，又是个记性好的，以前杨小涛怎么怼这些大爷的都记个七七八八，这会说起来还颇有气势。 “我看，咱们一起去街道办，让咱们院里重新选举三个大爷，省得让某些人不知，不知天高地厚。” 刘家小媳妇说完，几个老婆子都响应起来。 二大妈一看，要遭。 自家老头子可是把这二大爷看的老重了，这要是因为自己搞丢了，那回家不得疯了。 想到这，二大妈连忙回头扶着一大妈。 “咱们先送一大妈回去休息。” 三大妈听了立马点头，今个这架势，她是看清楚了，往后这院里不是三个大爷的天下了！ 几人离开，贾张氏瞪大三角眼不敢置信。 看到周围人嘲笑的目光，终于没胆子说话，抬腿就跑到屋子里。 砰 门关上，贾张氏靠在门后。 一旁的秦淮茹看着婆婆回来，叹气摇头。 这院里的人，终于造反了。 要变天了！ 傍晚，从轧钢厂回来的工人也听说了院里的是。 易中海看着依在床上的一大妈，脸色铁青。 他想不到这多少年了，当上这一大爷后还是头一次被人揭开皮，诛心啊。 什么吃绝户？什么干儿子？ 这些人怎么敢这么说！ 易中海安抚着流泪的一大妈。 院里，傻柱听说后就拎着擀面杖在院里耍起威风来。 在他心眼里，一大爷是正直的人，一大妈更是热情的好心肠，这俩人怎么能被人骂？ “一个个的捂着良心问问，一大爷这些年为咱们院做了多少事？” “前几年的先进大院，你们都忘了？” “这几年一大爷每年都帮扶咱们院里的人，这些你们都忘了？” 傻柱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易中海在家里听了，心里好受些。 这些年，也不是白费力气，还是有人记得他的好的。 此时傻柱将矛头对准刘家，当然他不屑跟个娘们见识。 “刘家的，当面你老子没了，是谁帮你安排妥当后事？又是谁领着你进轧钢厂接班？” “做人要感恩，畜生都知道感恩，你还不如畜生呢！” 刘家，年轻人双眼喷火，要不是被媳妇抱着孩子拦住，他早就抄起菜刀出去跟傻柱拼了。 当年他爹走的突然，确实是易中海领着几个大爷帮忙处理后事，还带他去接班的。 但他这都不上无偿的，给老爹处理后事，自己掏了半数家底，都让谁挣去了，他傻柱不知道？ 就是去轧钢厂，他也问了，本来就是他的职位，根本不用易中海当好人。 可怜自己当时太年轻，还以为是易中海给他求的，平日里跟在后面马首是瞻，但这些年来，易中海眼里就只有贾东旭，他这一个大院的啥好处没沾到。 还不如三车间的那几个呢，起码能够跟在杨小涛身后学点手艺，现在也能提提等级。 现在听到傻柱这样子不知廉耻，恨得牙痒痒，又怕伤到自家媳妇，只能憋着脸准备怒吼，却在这时有人先一步开口了。 “傻柱，你又在这装什么好人？” 杨小涛拿着一个苹果走出家门。 今天的事他从陈大妈和王大山家的那里了解清楚，知道后，更不能放任不管了。 这些围在冉秋叶周围形成的小团体，可不能胎死腹中，关键时候他必须顶上。 于是，在傻柱为易中海出头的时候，杨小涛站出来撑腰了。 他，表明态度，自己人，我罩着！ 院里的其他人听杨小涛这么说，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不少人更是打开门窗，看着院子。 傻柱环顾四周，擀面杖左右指了一圈，发现形势不大对，立马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这没你事，你一边去。” 傻柱知道在杨小涛这吃不着好，也不想和他对上，毕竟自己多半会吃亏。 “我凭什么要一边去！” 咔 一口咬了大半苹果，身边旺财晃着尾巴，等待着苹果胡。 “再说了，难道我说错了？” “难道你傻柱是好人了？打架斗殴，泼皮无赖，也算是好人？” “在这院里耀武耀威，真当自己还是四合院战神啊！” 咔 又是一口，甜水从嘴角膨出来，然后伸出舌头舔着，让傻柱看了有种心悸的感觉。 “哦，对了，我不能太霸道，总得让你说话不是！” “不然传出去有人说咱们院里搞一言堂，不让工人群众发声呢！” “要不得，要不得啊！” 杨小涛说着，将苹果胡扔到半空中，旺财一个跳跃就将苹果胡吞下。 “何雨柱同志，你说，对不对？” 杨小涛笑着对傻柱喊出他的名字。 傻柱听出杨小涛话里的意思，立马不屑道。 “呵，我可不敢，一言堂？我看你搞的挺好，这院里的人都听你的，就你惯会做好人。” “何雨柱同志，你这就是觉悟不高啊，我说话大家听，这说明我说的都是人民群众的心声啊，作为时代工人，我们可不能有忽视人民的心声，这，很危险的！” “啊呸，还人民的心声，就他们几个也能代表人民群众？” 傻柱不屑的说着，在他心里能够代表这大院民心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敬爱的一大爷。 再不差，也是他古道热肠的傻柱。 杨小涛听他这么说，立马冷着脸，露出冷笑。 “傻柱，那你说谁能代表这院里的人？” 只要傻柱说出谁谁谁，杨小涛就能把人交出来，当场问问院里的人需不需要他代表。 是谁给他的权利代表着院里的百十号人。 傻柱就要开口喊出来心里话，这时一大爷的声音传来。 “柱子。闭嘴！” 傻柱连忙看过来，“一大爷…” “你别乱说。” 傻柱愕然。 易中海看向杨小涛，“这院子里的人民当然是自己代表自己了，谁都不能代表别人！” 杨小涛听到易中海的声音就知道今天这事是不成了。 不过他也没在意，以后长着呢。 傻柱这会听出杨小涛给他下的套，脸上愤怒的同时，心里也是害怕。 这要是捅到街道办，那自己还能有好果子吃嘛！ 该死的杨小涛，一肚子坏水。 他娘的，读书的没一个好东西。 “哦，我还以为有人能够代表我呢！” “好害怕啊！” “幸好这是新时代了，不是以前的地主老财了，要不然我们连点人权都没了。是吧，一大爷！” 易中海面色铁青，盯着杨小涛，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刺穿。 (本章完) 292 陈家离开 深吸一口气，自家事自家知。 易中海和杨小涛对视片刻，便也不搭理他，拉着傻柱就往屋子里走，“现在当然是新时代了！谁都得按规矩来！” 说完走进屋里。 杨小涛冷哼一声，“规矩？” “那你们讲规矩了吗？” “老虔婆在院子里天天骂，你们怎么不讲讲规矩？” “嘴上喊着却把规矩踩在脚下的伪君子，真他妈的恶心！” 易中海冷冷盯着他，一旁的傻柱想要说话，却被杨小涛狠狠瞪住。 “告诉你们，你们讲规矩，那得先遵守规矩。” “你们不遵守规矩，那就别要求我们讲规矩。” 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蓦然一道声音传来。 “其实，我更喜欢没有规矩，那样，呵呵。” 易中海和傻柱听了，心理憋屈，却也无力反驳。 谁让摊上贾张氏这么个猪队友呢？ 无奈。回家。 院里的人见此，纷纷关上门。 但门后的人心情各异，心向杨家的自然是打胜仗似的开心鼓舞。 而跟一大爷一起的却是心里堵的慌。 至于二大爷和三大爷的，根本不参合双方的争斗。 只要不涉及到他们家，就行！ 至于谁占了上风，他们当墙头草的最是会看风向！ 这晚上，易中海没睡好，傻柱也是浑身难受，贾家更是萎靡不振。 任谁都能看得出，这四合院，不是他们以前可以肆无忌惮的四合院了。 随后的几天，四合院里出奇的平静，哪怕是最能折腾的贾张氏也消停了，或许是那句吃绝户，让贾家跟易中海刻意保持距离，就连秦淮茹也很少去院里洗衣服了，在家看着棒梗不让他出去惹事。 当然，主要是避免被揍。 可棒梗也不是闲的住的，在家里待了两天离开跑到院子里，小孩子不跟他玩，他就自己找地玩，没事就领着小当往傻柱屋子里钻，反正家里也没人。 傻柱也发现了情况，不仅没当回事，还特享受这种被孩子环绕的感觉，尤其是秦淮茹来他家找孩子，两人总能说上两句话，更是让他格外喜欢俩孩子，不时拿点东西给棒梗吃。 一来二去，傻柱不在家的时候，棒梗就跟进自己家一样，看到吃的就拿，比起以前更加猖獗，也隐隐锻炼出一身本事。 十一过了，杨小涛的婚事也结束了，陈家南下也迫在眉睫。 杨小涛有空就帮衬着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基本的生活物品都扔家里给杨小涛了，贵重东西早就收拾好，不容易拿的也都打包提前送到沪上。 之所以没走，那是因为有些事还没处理好，杨小涛这几天也帮忙着，院里的人也都清楚，陈家南下的日子没几天了。 周五的时候，日子定下来，就是周末的火车。 一时间，整个四合院都将目光放在陈家离开后腾出的两间房子上。 这几天，前院的三大爷一家几乎每天都来一趟，嘘寒问暖的还真是演得煞有其事。 三大妈领着于莉更是围绕在陈大妈前后，有事没事的就出手帮忙，甚至还像杨小涛伸出橄榄枝。 起初的时候，于莉还有些放不开，可想这间房子是给他们俩住的，就彻底将心思放在房子上。 至于贾家，最近在秦淮茹的走动下，加上一大爷余威仍在，院里还是有人院里交往的。 于是，这几天，贾张氏就站在院子里，眼睛不断扫视着陈家的房子，屋子里更是将简单衣服打包，随时都能拎包入住的那种。 “还不走，老不死的，赶紧的，阻碍我们家过好日子！” 贾张氏嘴里骂骂念，秦淮茹听了也没觉得不妥，毕竟空出来的房子，可是有她们家的一间呢！ 周日，杨小涛在家里请陈大爷吃饭，算是送别酒了。 老两口买的火车票是晚上七点的，从四九城出发，需要坐一天半才能到沪上，所以杨小涛打算吃完中午饭，就将老两口送到车站去。 这么长时间的坐车，对两位老人也是一种折磨，好在杨小涛也有准备。 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杨小涛和冉秋叶一合计，就打算在家里吃顿饺子。 为了这顿饭，杨小涛特意去粮所拎了十斤面，又买了肉，鱼家里有，园子里的菜能吃的都摆上。 杨小涛亲自下厨，整了一桌菜肴，四人坐在桌前，又是一阵说道。 老两口是不想离开四九城的，住了大半辈子，杨小涛能够感觉出那种故土难离的滋味。 但没法子，养儿防老，他们不是心肠硬的人，为了孩子，老两口没得选择。 饭桌上杨小涛和陈大爷浅尝辄止，毕竟晚上还要坐车。 冉秋叶在一旁跟陈大妈有说有笑，都是憧憬着儿孙满堂的喜悦，欢笑声也冲淡了离别的愁绪。 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冉秋叶收拾一番，随后两人来到陈家帮忙。 随身带的东西不多，杨小涛搞来一个箱子，就将东西装好。 陈大爷又检查一番路信证明，确保没有问题后才准备离开。 两人离开家门，站在门口看了又看，这里摸摸那里瞅瞅，身旁的旺财不断摩挲着陈大爷的裤腿。 “旺财，你这不听话的畜生，也不留下几个崽，让我带走一个也好啊！” 陈大爷笑骂着，旺财扭头看向杨小涛，满脸的无辜。 它一条公狗，连个配对的都没找到，咋生崽子？ 杨小涛踹了一脚，旺财躲在陈大爷后面。 院子里不少人来送别，老两口也是忍住不舍，和众人一一告别。 后院的刘海中站在人群前，对两人说着客套话，表现出四合院大爷的职责。 前院三大爷领着一家人赶来，对着陈大爷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表现出来的热切让众人看了直摇头，太做作了！ 最后，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也走到跟前，两人年纪相仿，认识这么多年了，相交却是不深。 易中海脸上感慨，却只是吐出一句话。 “一路保重，有空闲时间，回来看看！” 陈大爷点头，若是可以，他会回来看看的。 一众人送上祝福，杨小涛夫妻俩跟在老两口身后往外走。 没一会儿，来到四合院大门前。 陈大爷站在门口，看着石狮子，老子大门上的铁环～ 人群里，王大山拿着一个瓷瓶子，来到陈大爷跟前。 “老叔，故土难离，这瓶子土，你带着。” “有空，一定要回来啊！” 陈大爷接过瓶子，郑重点头。 “各位乡亲，邻居们。” “感谢这些年来的一起过的日子…” 陈大爷双目含泪，陈大妈更是趴在冉秋叶怀里，冉秋叶眼睛也是通红。 “不说了，走了！” “希望大家活的好好的，咱们还有见面的时候！” 说完，陈大爷率先往胡同外走去，旺财一溜烟的跟着，感情深厚。 身后杨小涛赶着车子，拉着东西往外走。 冉秋叶跟陈大妈一起。 四人离开胡同口，身后还有送上祝福的目光。 等几人消失后，大门前一道身影快速找事，一溜烟的跑回家里。 “奶奶，走了，走了！” 棒梗急切的喊着，贾张氏立马从床上蹦起来，伸手抓着包裹，“走，棒梗，咱们占房子去！” 说完，也不理秦淮茹劝诫的目光，推门就跑出去。 来到小院里，她也知道杨小涛家不能碰，直接就推开陈大爷家门，俩人就跑进去了！ 也怪杨小涛走的太急，更没想到这院里的禽兽这么迫不及待，若不然肯定留下旺财，看住家门。 俩人走进屋子里，看着空旷干净的房间，贾张氏来到主卧将包袱一扔，整个人就躺在上面。 “还别说，这床躺着就是舒服。” 一旁，棒梗开始翻箱倒柜，想要找点吃的，却是没找到任何东西。 眼睛一转，就想去隔壁杨小涛家找点吃的，却被进门的秦淮茹一把拉住。 这时候，可不能招惹杨小涛。 秦淮茹也走进来，看看左右，脸上带着欣喜。 以后晚上不用再压抑了！ 想到美好的生活，秦淮茹赶紧将棒梗整乱的房间收拾妥当。 中院里，不少人都看到贾张氏的作风，都在心里骂着不要脸，却也没去管闲事。 一大爷见了，没说啥，毕竟这是早就说好的。 何况贾家确实人有点多，分一间房子不过分。 前院，阎解成就要和于莉拎着东西往中院走。却被阎阜贵拦住。 “爹，你这是啥意思？贾家都搬进去了，再不快点，让别人占了，咱就亏了！” “是啊，爸，我们赶紧的吧！” “老头子，你到底咋” “蠢货，你们懂什么？” 阎阜贵推推眼睛腿，家里几个人都看过来。 “你们啊，还是太急了，没看出来吗？” “这杨家跟陈家走的这么近，能没点事？” “再说了，我说的可是和杨家平分房子，你们看着吧，这杨小涛回来，贾家的肯定要吃亏。” 阎阜贵肯定的说着，一旁的阎解成放下手上东西。 “这贾家背后可是有人的，到时候两方闹腾起来，咱们就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做那渔翁去。” “等着贾家被踢出局，咱们再去好声说道！哎～～这事就成了！” 几人听了眼睛一亮，于莉更是佩服这公公的算计，心里不由得学习起来。 今天上午都在路上了，刚回来饭还没吃，就得去喝酒。 一个村的兄弟，一年聚一次，今下午估计… 过年啊，真是一堆事！ 明天的更新尽量满足，但三更，看酒量吧！ (本章完) 293 这房子就是咱的了 另一边，杨小涛和冉秋叶各自带着陈大爷大妈一路赶到火车站。 时间还早，两人也没有离开，就在站台上跟老两口说着话。 下午六点多，一辆绿皮火车缓缓进站。 随后，排着队的人员开始检票。 老两口也准备动身。 “小子，努努力，争取明年给我们好消息。” “对了，地址你可记好了，别到时候忘了。” “您放心，就咱这体格子，保证没问题。”杨小涛在一旁点头笑呵着，“到时候请你们回来喝满月酒。” “哈哈，好，就等你这句话了！” 两人笑着，另一边陈大爷也嘱托着冉秋叶。 “孩子，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还有，赶紧生个孩子，趁着年轻，有了孩子就能栓住男人的心。” “可不能大意了…” 冉秋叶在一旁细心听着，不断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阵，老两口清楚该走了。 “你俩早点回去吧，好好过日子，别闹别扭…” 陈大妈还要唠叨，陈大爷却是拦着，往检票口走去。 这时候，杨小涛突然将背上的双肩包取下来，快速走到检票口前，一把扔到陈大爷手中。 “大爷，这是些吃的，你们路上用！” 陈大爷还想扔回去，却终究拿在手里，这也是一个念想。 两人离开检票口，走向月台。 “大爷，大妈！” 背后传来杨小涛的喊声，老两口眼睛同时湿润。 “我会去看你们的，我一定会去看你们的…” 声音落下，同时还有眼泪滑落。 冉秋叶来到杨小涛身旁，轻轻挽住胳膊。 另一边，老两口听到话语，眼泪再也忍不住！ 人吃五谷杂粮，就有七情六欲！ 此时此刻，谁又能说什么呢？ 火车开动，渐渐远去。 “走吧，回家了！” 杨小涛收拾心情，拉着冉秋叶的手。 好在，他现在，不是孤家寡人，还有她。 火车上，陈大爷老两口收拾心情，打开背包，里面有一条毛毯，这是怕晚上冷准备的，除此之外还有些吃的。 在背包夹层里，陈大爷摸到一叠纸，透着灯光看了眼，里面是一叠钱票，粗略一数有一两百了，还有一两百斤的全国粮票。 “放啥东西了？” “没啥，都是些吃的。” 陈大爷看看周围，决定等回家再说。 “这臭小子啊…” 夜色朦胧，秋天的夜晚有点冷，哪怕在这四九城，同样感到萧索。 杨小涛和冉秋叶收拾心情，骑车往回走。 路在脚下，怎么走都是自己决定，别人，只能干涉，不能左右。 来到这个世界，起初的杨小涛只想着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 对他好的，真心交往。 对他恶的，以暴制暴。 他做到了。 但后来，杨小涛发现，来到这个世界后，不能当一条咸鱼，他要努力翻动自己的身躯，荡起一圈圈波纹，随之变成波涛，成为一股改变时代潮流的力量。 他正在做。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激动的旋律透过木愣的声带，听着有些五音不全，但身后的冉秋叶能够听出，这是一首充满激情的歌曲… 不由得，冉秋叶在后面轻轻和着。 就这样，两人回到了四合院。 刚推开大门走到中院，杨小涛突然看到中院里的亮光。 整个人愣在当场。 那里，正是原本的陈大爷家。 杨小涛怒火立马上来，身旁冉秋叶看过去，也是惊讶。 “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听我的！” 杨小涛压制着怒火，冉秋叶见此点着头。 前院阎阜贵家，阎解放趴在窗户上，立马喊起来。 “回来了，可回来了！” 阎阜贵几人蹭的站起来，随后趴在窗户上看到走进垂花门的身影。 “走，咱们看看去。” “都记住了，别乱说，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三大妈几人立马点头。 几人出门，这时才发现前院不少人都跟在后头，准备看热闹。 陈大爷屋子里，秦淮茹端着一盆面条放在桌子上，贾张氏脸上开花，笑容满面。 “这老陈走了还留下这么多米面，放家里养耗子呢，幸亏咱们发现了，不然可不就浪费了嘛！” 贾张氏看着热腾腾的灰黑面条，上面还有些油花子，心里想着要是有点肉就好了。 可惜，家里里里外外找遍了也没找到一点肉腥。 穷种！ 秦淮茹笑着点头，心里也是纳闷，怎么还留下粮食？ 不过现在不想那么多了，吃饭要紧。 贾东旭站在窗前，仔细打量着家具，比他们家的好多了。 棒梗领着小当在院子里玩，眼睛不时撇向隔壁院子里的蔬菜，虽然没啥吃的，但就是心里不平静，恨不得冲过去踩两脚，全给他糟蹋了。 然而，每当棒梗想要过去的时候，脚丫子就觉得疼。 “棒梗，小当，快回家吃饭！” 屋子里秦淮茹的声音传来，棒梗立马跑进屋子里。 娘说了，今天搬新家，要好好吃一顿。 小当紧随其后！ 贾张氏看着孙子孙女，立马笑起来。 “快来，今天咱们家有了新房子，将来留给棒梗娶新娘子，哈哈” “对，以后这房子就是咱的了！” 贾东旭说着，还看向另一间屋子。 按照约定那是给阎解成的，但今天阎家没动静，就让他生了别的心思。 两间屋子要是隔开还得费事，不如他们家全占了算了。 贾东旭正幻想着怎么跟一大爷说，秦淮茹正将咸菜放在桌上，屋门突然被推开。 五双眼睛立刻看过来。 杨小涛站在门口，本来想要踹门的，但想到这是自家的，立马放下腿，伸手推开门。 看到屋子里贾家人一副主人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三两步走到里屋，不等杨小涛开口，贾东旭就冲过来。 “杨小涛，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家，赶紧给我滚出去！” 啪 贾东旭的话没说两句，杨小涛直接动手了。 对待这种没脸没皮的畜生，多说一句只会让心里怒火多一分。 一耳光扇出去，贾东旭身体转了半个圈趴在地上。 吐出一口血沫子，使劲，没爬起来。 哇…… 小当立马哭起来，棒梗更是怕呀贾张氏怀里，眼睛里都是恐惧。 “杨小涛，你干嘛动手打人！” 秦淮茹也是害怕，但自己男人被打了，怎么能袖手旁观？ 然而，不动她过来，杨小涛已经近前。 啪 这一巴掌力量小点，但仍旧将秦淮茹扇的趔跌，坐在地上。 在杨小涛心里，这一巴掌了，迟到了四年。 现在，终于补上了。 灵魂深处，莫名舒爽。 贾东旭夫妻俩趴在地上，两人脸都鼓的老高。 啊～～ “小畜生，老娘跟你拼了！” 贾张氏一看，伸手端着碗就向杨小涛扔来，然后整个人跳起来就要撞向杨小涛。 啪 碗掉在地上，碎成三瓣。 贾张氏起来的急切，又是将桌子带倒，桌上的饭盆子哗啦一声掉到地上，刚出锅的面条顿时浇了贾东旭一身，好在天凉贾东旭穿的不少，但就是这样也被烫的爬起来不断用手扯着衣服。 贾张氏愣了会，眼里更是疼恨，再次撞过来。 杨小涛看着摔碎的盆碗，那可都是陈大爷用过的，心里的火气上来，一把就拉住贾张氏的头发，不等她伸手抓挠，就顺势扯下床。 啊～～～ 凄厉的喊声在院子里响起。 如同炸雷一般，将院里的人都给炸了出来。 最先来的还是三大爷一家，还有跟着看热闹的前院人。 他们远远的看着，透过窗户看到人影闪动，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然后就是孩子的哭声，以及贾张氏那尖锐的哭嚎声。 三大妈紧了紧衣服，身边阎解成于莉对阎阜贵投来钦佩的目光。 易中海披着衣服领着一群人来到院子里，满脸的紧张。 他也想过杨小涛会不乐意，却没想到会这样暴虐。 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次决不能让他猖狂下去。 傻柱跑出门，听到贾家的声音，就要往屋子里跑，可没跑到门口，迎面一道黑影扑过来，锋利的牙齿直扑面门，傻柱吓得一个激灵，冷汗瞬间冒出来，多年来打架的经验关键时候帮了一把，整个人向一旁滚着，看看躲开。 起来后，这才看到扑过来的正是那条该死的狗。 傻柱愤恨着，“娘的小畜生，老子劈了你！” 说完转身准备回屋拿菜刀去，却被易中海拉住。 后院刘海中也跑了出来，呼啦啦身旁也是一群人。 这些人早就在家里等着看戏呢，这会儿许大茂也凑过来，不过看到屋子里传来哭嚎的声音，立马对着刘光福说了几句。 刘光福还在犹豫，却是看到许大茂递过来的两毛钱，立马点头，稍稍的在后面离开四合院。 众人被旺财堵在门口，不敢进去。 屋子外，冉秋叶听到里面的声音，心里也是着急。 但杨小涛说过，这事听他的。 在家随父，出嫁从夫。 冉秋叶知道，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男人。 “冉秋叶，你还在外面愣着干啥，赶紧把这狗弄一边去。” 刘海中捅这肚子在外面喊着，心里也对旺财有了阴影。 冉秋叶看了眼，却是不说话。 (本章完) 294 站队 冉秋叶不理会，刘海中顿时来了官瘾。 “你…”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大爷？还有没有长辈？还人民教师呢，你男人在屋里打人施暴，你就是这……” 噗通 不等刘海中说完，突然门里面一道人影飞出来，噗通一声落在他前面，吓得刘海中后退几步，待看清时才认出来，这人竟是贾东旭。 只是这脸肿的，差点没认出来。 这还没完，又一道声音出现，落下。 挨在贾东旭身边，秦淮茹趴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叫着。 最后，贾张氏凄厉的喊声从半空中传来，比前两个人更响的噗通声砸在地上，周围人又是往后退步。 这时，杨小涛一手一个拎着棒梗和小当走出房门，顺手扔到院子外。 随后站在院子里，扫视众人，凶威赫赫，如同狂怒的狮子，不少人再次后退。 刘海中嘴巴张开想要说话，却看到杨小涛那副样子，心脏不争气恐慌起来，再也说不出话。 阎阜贵看着地上贾家人的凄惨模样，也是吓得冒出冷汗。 贾东旭和秦淮茹脸都肿了起来，趴在地上还没起来，最惨的是贾张氏，头顶上少了一块头皮，血液顺着披散的头发流到脸上，犹如厉鬼，在地上哀嚎着。 惨，太惨了！ 一瞬间，阎阜贵觉得后背冷飕飕的，要是今天跟贾家一起进去，现在地上会不会有他们家人？ 阎阜贵再看向杨小涛，心里的恐惧胜过算计。 易中海在贾东旭趴在地上的时候就反应过来，立马放开傻柱，过去察看。 只是等他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杨小涛把俩孩子扔在地上。 “住手！” “杨小涛，你个混蛋，住手！” 易中海骂着，快步走到贾东旭跟前，身后一大妈也跑过去将秦淮茹扶起来，至于傻柱也跟了过来，只是看到贾张氏那副模样不敢上前，只是将俩孩子拉起来，在一旁哄着。 地上的贾张氏兀自哭嚎，却是没人管她。 冉秋叶来到杨小涛身边，夫妻俩站在一起，旺财已经亮出爪牙，另一边小薇飞到中院的槐树上。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大杀一场！ 秦淮茹被起来，看着地上的贾张氏，便伸手去拉贾张氏。 只是贾张氏肥胖的身体哪是她拉得动的，只能侧头看向傻柱。 傻柱正好和秦淮茹对上眼，立马明白，走过来将贾张氏拉起来。 这时，易中海看着贾东旭脸上的巴掌印子，还有凄苦的秦淮茹，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杨小涛，你个混球，在这院里动手打老人，打女人，你还想怎地？” 易中海怒吼着，上前质问，脸上的怒火如同洪水冲向杨小涛。 啪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只手。 下一秒，院里的人看到可思议的一幕。 冲上去质问的一大爷，被杨小涛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易中海被杨小涛一巴掌扇在地上，整个人都是不可思议，满脑袋里都是浆糊。 自从当上这个一大爷，何时受过这份屈辱？ 何时被人打过？ 易中海抬起头，脸肿起来，眼睛看向杨小涛，恨不得杀了他。 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是一大爷啊，那可是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啊，平日里嘴上说的尊老爱幼的一大爷啊！ 傻柱张着嘴，身体有些跟不上脑袋里的震惊。 不过身体还是给出反应。 “混蛋，老子让你好看。” 砰 冲到一半的傻柱又快速倒飞回去，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杨小涛收回脚，傻柱捂着肚子吐着口水。 “狗日的，又是这。” 傻柱疼的吸冷气，嘴上却是松懈，“有本事再来！” 身边的一大妈赶紧拉住，再上去还得飞回来。 “疯了，疯了，杨小涛疯了，一大爷都敢打，疯了…” 刘海中呢喃着，想起上次被扇的手，恐惧袭来，身体使劲往后，将众人带着后退好几步，生怕殃及池鱼。 秦淮茹看着一大爷被打了，心脏被捏住一般无法呼吸。 再看杨小涛仍旧是老样子，脑门就跳起来。 她不认为杨小涛是疯了，他敢这样做肯定有倚仗，肯定是不怕的。 这时，她才意识到，他们家，这次捅了篓子了！ 易中海被一大妈扶起来，脸上火辣辣的。 但人们预想中的嘶吼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出奇的冷静，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杨小涛夫妻俩。 双方对峙，四合院里静悄悄的！ 片刻后，突然有人走到杨小涛身旁，就那样站着，却是鼓足了勇气。 杨小涛没去看，凭感觉就知道是王大山。 贾东旭瞪着涨红的眼睛盯着王大山，易中海同样如此。 可惜，王大山是屠宰场的，一身的煞气能怕两人？ 没一会，王婶站在冉秋叶身边，同样一脸骄傲。 两人带头，陆续的，有人走到院子里，站在杨小涛身后。 这一幕上演，让院里的人想起先前时杨小涛三言两语喝退众人的场景。 若是说上次只是裂痕，那这次就是四合院的决裂。 易中海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沉着应对。 杨小涛和易中海对峙着，双方都没说话，却都表明了立场。 四合院里二十二户人家，一百多人在这一刻面临着选择。 要么杨小涛，要么一大爷，要么继续当墙头草。 这时候看似选择墙头草是两边不得罪，实际上却是两边都得罪了。 若是双方势均力敌，也许会拉拢这些墙头草，但实际上，在这个为了一口饭都要计较的年代，墙头草只会成为透明人。 甚至会遭到双方的排挤，打压。 阎阜贵何等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种后果。 权衡利弊，权衡利弊，算计再算计，仍旧在原地拿不定主意。 两方，哪一个选了都得罪另一个，真的好难啊！ 这时候，傻柱坚定的站在易中海贾家边上，不断有人加入到两个阵营里。 最后，剩下的人站在原地，充当墙头草。 刘海中也想上去站桩，但想到自己的前途，官场上明显杨小涛的“势力”更厉害，但… 不管了，起码在这院里，他还是二大爷。 就在刘光天惊奇的目光中，刘海中站到了一大爷身旁。 这可把刘光天气坏了，他还想着让杨小涛帮他找工作呢。 虽然没说，但也不能现在就得罪了啊！ 一咬牙，刘光天迈着步子走到杨小涛身后。 “小畜生，你～～” 刘海中气的就要冲上去，可看到杨小涛那样子，立马退了回去。 臭小子，拆老子台，回家扒了你的皮！ 众人被二大爷父子搞的糊涂，你们家到底支持谁啊！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刘光天，搞不明白他的心思，却也没多管。 人群里，阎阜贵突然受到了启示，立马对着阎解成吩咐几句。 片刻后，阎阜贵领着三大妈站在一大爷那，但阎解成领着于莉和几个小的，呼啦啦的跑到杨小涛那边。 众人一看，顿时明白阎阜贵的心思，不愧是三大爷，果然人精。 至于领头的二大爷，呵呵。 几家人立马有样学样。 没有孩子的就夫妻俩分开，呃～ 估计今晚有人要被踹下床了！ 刘海中想不到会是这样，眼睛看着刘光天迸发光彩，难道老二脑袋开窍了？ 知道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不，应该是政治投资了？ 只是，为啥不提前说说，好想换换啊！ 刘海中脑子里想着，浑然没有发现少了一个儿子。 倒是二大妈在人群里找刘光福的身影，没找到后也不去管了。 渐渐的，站在一旁的就剩下许大茂和娄晓娥了！ 此刻，娄晓娥在心里做着抉择。想要站到冉秋叶一边，却又怕被许大茂误会，但也不想去一大爷那，贾家的人，不好交往。 最后，娄晓娥还是想去冉秋叶那，却被许大茂死死拉住。 “娥子，别去。” “这两遍都不是好东西，咱们就在这，哪也不去！” 许大茂看着傻柱和杨小涛，心里一千个不愿意，哪会站到他们那边？ “可是，大茂，这样不好吧！” 娄晓娥清楚，这时候自成一派，那就是双方打击的共同目标啊！ “怕啥，老子在这片混的好着呢，就他们，老子看不上！” 许大茂不在乎的说着，心里想着，这刘光福靠不靠谱啊，去这么久了还没个音！ 众人看了眼许大茂和娄晓娥，随即不在搭理。 事实上，经过一番选择后，除了最开始的几个人态度明显，大部分人都是两边下注，两边都不得罪。 杨小涛依旧站在院子门口，易中海死瞪着他，身旁贾东旭怒目而视。 还有贾张氏，哎呦哎呦的喊着，嘴里面想要那两句头都疼，贯会使用的伎俩也耍不出来了，只能拿眼睛盯着面前的人。 “杨小涛，为什么打人！” 沉默良久，易中海还是忍住怒气，开始讲道理。 在他看来，他们占理！ “对，为什么打人？” 傻柱出言符合，“你看看，出手这么重。有没有点良心了？” “还有，你还敢动手打女人，你，呼呼…” 傻柱说到这里，看着秦淮茹脸颊肿起来，心里更是气的难受。 “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白长了一身皮…” 傻柱如同怨妇一般，嘴欠的突突没完没了。 杨小涛听的不耐烦就要开口说话，这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声。 “住手，都在原地站着！谁都不准动！” 接着就有两道光束刺破黑暗，三个人从垂花门小跑进来。 (本章完) 295 亮房本 最近，张所长可谓是春风得意啊。 刚刚联合轧钢厂保卫科破获了一个大案，人赃并获，捣毁了投机倒把的团伙，获得了上级发来的表扬。 可就在这时候，辖区内竟然有人打架？ 这种影响十分恶劣。 张所长来的时候只是简单听刘光福说有人打架，并不是很清楚。 但进到院子里，就看到泾渭分明的两波人，这，这是要对立斗争啊！ 三两步来到人前，张山看到左右两拨人，剑拔弩张。 自己要是再来晚一步，会怎么？ 面前一拨是杨小涛被围在中间，周围聚的人要多，看样子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另一波，三个大爷，背后人也不少。 一大爷这脸是怎么了？ 还有地上的血，贾张氏的啊！ 再看贾东旭和秦淮茹的脸，张所长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了。 打架，实锤了！ 这一刻，四合院里的人也是惊奇，尤其是易中海他们。 虽然失了面子，但在他心里，这件丑事应该在院里解决，下意识里不想让外人知道。 更不会让派出所知道。 可现在… 杨小涛看到张所长亲自己来了，庆幸刚才下手及时，要不然这几巴掌也甩不出去了。 现在来收场，刚好合适。 几人的目光都看向刘光福，随后又看着刘海中。 突然出现的巡警也让刘海中吃了一惊，在看到是自家老三领来的时候，这种吃惊更加震撼。 感受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刘海中有些不安的跺着脚步。 “不，不是我啊！” 内心的呐喊没人理会。 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中间的张所长身上，看他如何处理。 “都别动！” 张山下意识的将手扣在枪套上，一双虎目散发着杀气，看看左右，伸手一摆。 “都给我往后退！” “你，退到后面去！” “你们也是！” 张山指着周围的人冷厉喊着，声音里不带丝毫感情。 院里的人立马往后退开，留下当事人在中间。 “张所长，青天大老爷啊，你可得给我作主啊！” 贾张氏摆脱秦淮茹的搀扶，一下扑倒张所长脚下，立马哀嚎起来。 张山只觉得腿上挂了块铅，臃肿难受。 “贾张氏，你站起来！把话说明白了！” “有什么事，说什么事。” “哭嚎，能够解决问题？” 张山喝令贾张氏起来，看向周围。 杨小涛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贾家痛恨的咬牙切齿。 最后将目光放在易中海几人身上。 “易中海，你是院里的大爷，说说怎么回事！” 易中海被问了，努力保持平静，对张山说道。 “张所长，是这样的！” “我们在家休息，然后就听到这里有打斗声，过来看的时候，贾家人就被打了出来，我上前说理，也被杨小涛打了！” 易中海说到这里，傻柱也跳出来，“对，一大爷说道没错，我们都看到杨小涛动手打人。” “张所长，必须把这种人抓起来，抓起来！” 傻柱喊完，张所长看向贾东旭。 “先前易中海说你们打起来了，你说下，怎么回事？” 贾东旭面对张所长有些畏惧，可能是亏心事做的有点多，说话有些结巴。 一旁的秦淮茹见了，心里骂了声废物。 却是走上前，“张所长是这样的，我们一家人正在家里吃饭。” “他，杨小涛，急忙闯进去，二话不说就打了我男人，我跟他理论，他，他还打了我！” 说到这，秦淮茹把脸露出来，上面还有红印子，让一旁傻柱看着心疼。 “我婆婆见了，跟他理论，却不想…” 说到这里，更是伤心的哭了。 张所长听了，了解贾家状况，随后转身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刚才贾，秦淮茹说的可都是真的！” “你有什么要说的。” 声音锐利，目光直刺杨小涛。 在他这里，没有什么八级工，只要犯了错，通通带走。 这是他的原则！ 杨小涛毫不畏惧。 “后面的都对，但前面的不对！” “后面是哪些？前面又是哪些？” 张山不想玩文字游戏，上前一步紧逼着。 杨小涛看了眼贾家，“从进屋子里，打他们开始都对！” “你承认打人了？” “嗯，人是我打的，易中海也是我打的，这点没什么好说的。” 听到杨小涛这么说，傻柱气的眼珠子快突出来了，打了人还这么嚣张，理直气壮的，这…这… 这他妈的自己都没这么狂过。 张所长听了也是怒气横生。 太无法无天了，打了人还有理了。 真以为有本书，有本书… 张山想到什么，冷静下来，看着杨小涛。 能得到那本书的人，怎么会是这种人？ “不对的，又是什么？” “不对的自然是，这家，不是她家！” 杨小涛指着身后的房子，大声吼道。 秦淮茹变着脸，“不是我家，难道就是你家了？” “这空出来房子，我们住两晚怎么了？我们在里面吃顿饭怎么了？你不分青红皂白进去就打人，你，你还有理了！” 秦淮茹说着号哭起来，脸上都是委屈。 身边的人听了，也没觉得有啥错，院里肯来就是人多房子少，这空出来的房子，心里惦记的可不少。 “张所长，这杨小涛分明是想霸占这两间房子，他的心黑着呢！” 贾张氏在一旁补刀，身边贾东旭和傻柱连忙附和。 张所长听了这话，皱着眉头，终于理清楚脉络，双方争执的焦点，是在这房子上啊。 都想住，就打起来了。 只是，看杨小涛这样子，不像是不讲理的，这其中，难道有隐情？ 果然，不等张所长开口，听到贾家人的话，杨小涛冷笑起来。 “霸占房子？呵…” “媳妇，拿户口本来！” “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们，这房子，还真就是我杨家的！” 杨小涛这话落下，前方的几人面皮都不自觉的抖了两下。 尤其听到杨小涛让冉秋叶拿户口本，几人眼睛里都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更有人想起那次街道办来人送户口本的事，莫非. 在易中海看来，甚至是整个院里都觉得，陈家离开了，不代表不会回来。 老两口不回来了，这房子也得留给儿子吧。 所以，这房子名义上应该还是姓陈的。 只是在这四合院里，暂且没人住，正好给他们需要的人先住着。 至于以后，呵呵 这住上个几年，房子自然就成了他们的了。 相信街道办也不会让房子空着吧，这就是几人当初的打算。 房子先住着，人来了再说。 以现在的形式看，住上几年，房子就是自己的了！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陈家会这么大方，会这么狠。 直接把房子给杨小涛了，这还让他们怎么算计？ 就在几人心里倒腾的时候，冉秋叶听到杨小涛的话，回到家里取出户口本，来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将户口本交给张山。 “张所长，这是我家户口本，上面明确规定了，这两间房子的所有权是我。” “白纸黑字，还有街道办的人可以证明！” 张山接过户口本仔细看起来。 钢印没错，签名也没错。 啪 本子合上，张山送给杨小涛。 一起来的巡警走到房间查看现场，末了回到身旁对张山耳语一番。 随即，张山抬头看了眼贾家众人，淡淡说着。 “房本没有问题，这两间房子，确实归杨小涛所有！” 话落，瞬间现场就炸了锅。 易中海面色死灰，心里跟着陈家不当人子。 贾家心里憋屈，被人打了，房子也没了，难受啊！ 站在一大爷身后的阎阜贵听了，脸上的错愕不比一大爷二大爷少。 只是看到不远处的阎解成和于莉，一道精光再次闪现。 傻柱听了，心里立马盘算着，原本这院子里就他家宽敞，现在看来，杨小涛的家更大啊！ 摇摇头，傻柱冷着脸问道。 “张所长，这房子即便是杨小涛的，那也不能打人啊！” “张所长，打人可是犯法的！” 傻柱喊完，外面看热闹的许大茂立马不高兴了，“傻柱，怎么打不过人就说打人犯法，打的过就没事人呗。” 许大茂的嘲笑着，一旁的娄晓娥想不明白，这么遭人记恨的话，怎么会是他男人说出来的？ 一瞬间，娄晓娥只想离许大茂远一点。 “傻茂，你给我闭嘴！” “呵，傻柱，守着张所长的面你要搞一言堂，是不让人民群众说话了是不？” 傻柱气急，“我呸，就你还人民群众。” “论出身，你丫的就一贫民，老子三代雇农呢，你有法比嘛？” “论人品，老子在这院里扶危济贫，你丫的娶一个资本家女儿，抠抠搜搜的，你还有脸说？” “跟我说人民群众，你先把屁股擦干净吧！” 傻柱说完，娄晓娥脸色刷的苍白，许大茂更是气的左右看着，不知道找什么。 这时候要是给他一把枪，他都敢把傻柱突突了。 娄晓娥看着周围的目光，咬牙跑回后院去。 “傻柱，你，你给老子记住，今个这事没完！” 许大茂撂下一句，就跟着往回跑。 傻柱见此，乐呵一笑。 却听到杨小涛那讨厌的声音又响起。 “张所长，事情很清楚了。” “这房子就是我家的，这些人趁着我们出门，就破门而入，企图霸占我家房子！” “你听听，他们都要在这吃饭，住下了，这什么行为？这不是强盗什么是强盗？” “我国法律明确规定，面对入室抢劫者，我等有自保的权利，我刚才行事的，就是保护家人的权利！” 拉虎皮扯大旗，杨小涛不怵这些人。 张山面色沉静，事情经过已经很清楚了。 陈家搬走，把房子过给杨小涛。 黑纸白字，一点不差。 贾家人自以为是，企图占据房子。 若是好言相语的问问也不会有今天这事，怪就怪她们太心急，人家前脚走你后脚就进去，不吃亏才怪。 贾家众人包括易中海在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心里都咯噔一下。 “狗日的杨小涛，又要扣帽子了！” 易中海眼里冒火，只恨平日里没多看看书，今个真是倒血霉了！ 贾东旭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慌的一匹。 秦淮茹心里也是慌张，但此时决不能让事情继续败坏下去，必须想办法挽回。 眼睛一闭一张，泪水就哗啦啦流下来。 阿涛祝大佬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大展宏兔，事业顺心，家庭和睦，一起发大财！ (本章完) 296 带走 秦淮茹流着眼泪，满脸的悲苦，俏脸上的红印子更加醒目。 “张所长，各位邻居，乡亲们。” “我们家真的不知道这房子给了杨家。” “这院里的人都知道，我家就两间房子，还是隔出来了，家里孩子多，这么多人怎么住的开啊！” 秦淮茹声泪俱下，可怜的模样顿时让不少人窃窃私语，尤其是支持一大爷的人更是表露同情。 就是杨小涛这边的人也有点头的，毕竟这院里的情况大家都清楚。 “所以，陈家大爷走了，我们就想着住进去，宽松两天，等街道办有了安排，再出来。”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这房子有主了，张所长，要是知道这房子有主了，我们也不敢进去啊！” “可怜我家孩子，连饭都没吃就掀了桌子，我婆婆这么大岁数了，还被打破头，我这个女人，都被，呜呜…” 秦淮茹抱着一大妈就哭起来，身旁傻柱胸口古荡，气的直喘粗气。 张山皱着眉头，杨小涛打人不对，但这根源却是在贾家。 只是这秦淮茹避重就轻的说辞，引起了院里人的同情，这事不好办。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众人目光汇聚到杨小涛身上。 “精彩，精彩！” 杨小涛走到贾家人前，贾东旭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杨小涛蔑视的看了一眼，嘴巴一动，却是没有声音。 “废物！” 众人却是在心里配合着响起一个声音。 “贾秦氏，不要把话说一半，避重就轻！” “什么掀桌子，什么打破头！” “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你想着蒙混过关，博取同情，告诉你，在我这不好使！” 秦淮茹低着头眼里愤恨，这是不给她们活路啊！ 傻柱就要开口理论，杨小涛却不给他机会。 “乡亲们，我就问一句，有人去伱家用你的饭盆，用你家的筷子碗，吃你家的粮食，住你家的房子，你们，怎么办？” “怎么办？” 杨小涛盯着秦淮茹身后的众人冰冷的如同三九的风，寒凉透骨。 “事不关己就慷他人之慨了，让他们去你们家试试，你们愿意？” 众人更是没话说，这时候谁要敢说愿意，保不齐贾家这种无耻的就当真了。 甚至，有些混账的就敢去。 这话，就是傻柱也不敢接。 他可不傻，自家住着大房子，多少人眼红，真要开了这口子，以后还想不想过了？ 这房子，可是他们老何家的，要留给儿子呢！ 众人被杨小涛说的低头，背后传来一阵喝彩声。 就连张所长也重新坚定心中的正义。 有些事，可以法外容情，但原则必须坚持！ 随后杨小涛将火力对准贾家。 “不告而取谓之偷，你们不以为耻，反而在这叫嚣卖惨，博取同情。难道真以为法网恢恢，管不到你们？” 贾张氏身体往后缩，上次被派出所带走的一幕浮现在脑海，恐惧再次袭来。 秦淮茹不想说话，贾东旭更是当了缩头乌龟，手捂着脸，低头沉默。 最后，还是一大爷易中海站出来。 其实在看到杨小涛拿出户口本的时候，他就知道，贾家这次栽了，不仅栽了，还连累他将面子丢到地上，任人脚踩唾弃。 可这时候，不能继续发展扩大下去了。 易中海看看杨小涛，最后看向张所长。 “张所长，事情经过您也清楚了，具体怎么判罚我们都听您的！” 易中海将皮球交给张山，以退为进，摆明态度。 “可您也看到了，这院里贾家的情况确实困难。他们家并不了解实情，这才莽撞的搬了进去。” “俗话说，不知者不怪，这怎么就成了偷盗？” “您再看看，这贾家几人，也都遭到了教训不是！” 易中海缓缓说着，眼睛紧盯着向张山，看他神情有些松动，立马踹了贾东旭一脚。 噗通 贾东旭趴在地上。 “张，张所长，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了！” “要是知道这房子有主了，我们说什么也不敢进去啊！” 贾东旭还没蠢到家，有易中海铺垫，迅速上路，对着张所长一阵哭喊，表明立场。 “呵…” “要是知道没主，你们就敢霸占了呗！” 一旁杨小涛幽幽补刀，贾东旭转头瞪着他，却是不说话。 “好了，这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张山看看左右，冷静说道。 众人也都聚精会神听着，月亮门处，许大茂趴在那仔细听着。 “根据现场当事人双方的举证说明，加上人民群众的讲述，事实明确！” “贾家众人，擅自闯入杨家，企图霸占杨家资产，期间使用杨家器物，粮食等，破坏物品，事实明确！” 张所长说完，贾家众人没法反驳。 棒梗和小当牢牢抱着秦淮茹的腿，他们是真的怕戴大盖帽的。 张山说完，又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根据描述，你打人的行为是不对的，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滋生仇怨。” “有什么事可以商量来，等把事情搞清楚了，不要靠暴力解决问题，这点，你虽然有理，但不提倡，需要批评！” “是，我接受张所长的批评！当时看到他们糟蹋我家粮食，这年头粮食谁不金贵着，我这心里没有控制住怒火，这才大打出手。” “以后，我会记住这次，不会滥用暴力！” 杨小涛认错态度诚恳，张山很满意，却也知道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 周围不少人都撇过头去，你也知道粮食金贵啊，整天大鱼大肉的，那媳妇都被养的圆润了。 哎呀，好羡慕。 “嗯，记住就好！” 说完又看向贾家人。 “你们虽然不清楚状况，但已经对杨家造成了伤害，所以，贾东旭，你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批评教育！” “至于屋里破碎的财务和浪费的粮食，由贾家按照十倍价值赔偿！” “立即执行！” 只带回去贾东旭也是张山的考虑，作为一家之主，自然要承担主要责任。另外，一个老太婆，还破了头，他们派出所又不是诊所，一个女人，还要照看俩孩子，怎么也不能弄回去。 贾东旭双腿颤抖，想要反驳，却被易中海摁住。 “你们还有异议？” “没有！” 杨小涛回应，另一边也传来有气无力的回答声，没有！ 张山一挥手，巡警就走到贾东旭跟前将他拉走。 “后续赔偿，你们自己协商！” 张山对杨小涛哥贾家人说道，末了又看向院里的其他人。 “这件事，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耍小聪明，更不要有犯法的行为！” “现在国家各处都在搞建设，把心思放在正途上，放在为人民服务上…” 张所长一番训斥说的院里鸦雀无声，最后整理身上警服，离开大院。 直到张所长走出垂花门，众人才反应过来。 对于贾东旭被带走进行教育，院里的人没啥意见，毕竟这事说白了就是贾家的人太贪心。 但随后想到，杨小涛不声不响的就将房子给收了，一瞬间就成了院里房子最富裕的人，不由得让人嫉妒起来。 可看到贾家众人的惨状，还有挨了一巴掌的一大爷，他们就明白，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打主意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眼红，也只能是眼红。 阎阜贵感受到现场的气氛，心里快速盘算着，如何能够弄来一间房子。 是的，都到这份上了，阎阜贵仍旧没有放弃。 在他的理念中，没有不能算计的，算计不到只能说明没想到。 此刻，看着杨小涛，他的心里就有了主意。 “哎，哎！张所长，怎么走了？” 傻柱后知后觉，突然喊起来。 “这杨小涛动手打人了，就这样不管了？” “还打的老人，就没人管了？” 傻柱要给易中海说理，哪知易中海上前摁住他，示意不要再说话。 今天这事，不能再起波折了！ 傻柱见此，气的歪头看向一旁。 现场沉静片刻，易中海深吸气，从怀里取出十块钱。 贾家的情况，他也清楚，指望她们拿钱那又是一顿叨叨。 还不如他给垫上，赶紧将这事过去，现在他站在这里就觉得难受。 尤其是看杨小涛那副模样，更是心塞。 “这钱我替贾家出了！” “今天的是，就这样算了！” 易中海将钱递到杨小涛跟前，杨小涛拿着，随手递到身后冉秋叶手上。 “算了？呵呵！” 杨小涛冷笑，“一大爷，别说今天贾家的事你不清楚。”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看着贾家胡作非为而不制止，反而帮着打掩护，谋夺同院住户的家产，简直就是助纣为虐！” “一大爷，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不该给咱全院众人一个解释吗？” 杨小涛高声呼喊，声势夺人。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他提了个醒，面对这些禽兽，要是不打服了，收拾妥当，今后还不知道会搞什么幺蛾子呢。 上次傻柱被易中海拉住，他才不了了之。 但这次，欺负到他头上了不给他们个教训，以后老婆孩子怎么过活？ 与其以后婆婆妈妈拉拉扯扯，不如趁现在摆明态度。 至少现在看来，情况不错，不少人都跟他一路。 大年初一，给大佬们拜年了！ (本章完) 297 一大爷，没错 “一大爷，你不该给个解释吗？不该给咱全院众人一个解释吗？” 杨小涛说完，身后的人立刻鼓噪起来！ “对啊，一大爷，你得给个解释！” “就是，平日里就偏袒贾家，这次说什么都得掰扯清楚了。” “贾家这些天打的什么主意一大爷能不知道？我看就是他给贾家撑腰，才让贾家这么无法无天！” “对，一大爷，给个解释！” 杨小涛说完，身后众人早就看不惯易中海和贾家的猫腻，凭什么好事都给了贾家，凭什么别人不帮就帮贾家？ 不给个交待，这是没完。 杨小涛身后的人呼喊着，就是站在易中海身边的人也是目光闪烁。 他们站在易中海身边并不代表着能够获得好处。 实际上，能够沾易中海好处了的，除了贾家就是傻柱了！ 他们，就是喝汤也排不上。 易中海倒退半步，满脸凝重。 杨小涛，这是在借势打击他的威望啊！ 一旁的刘海中眼光里闪过一丝激动，这要是借力打掉一大爷，那他，不就顺理成章，顺势就位一大爷了吗？ 一大爷啊！ 心里砰砰跳。 易中海还没开口，一直站在身旁的刘海中突然下定决心，往前两步。 易中海还以为他要替自己说两句，眼中露出欣慰。 不愧是多年的老搭档啊！ “大家听我说两句！” 刘海中伸出手，周围安静片刻。 哪知刘海中立马看向易中海，让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易，今天咱就事论事，这事，你办的不地道。” “老陈家刚搬走，这贾家就急急火火的搬进去，当时伱在场吧，你咋不阻止呢？” “俗话说，当官为民作主，就要倾听人民的心声，不能有私心…” 刘海中越说易中海脸越黑，差点就要爆发了。 “二大爷，你到底说啥呢？一大爷有私心？他能有你心眼子多？整天都盘算着巴结人，咋了，现在又开始巴结杨小涛了？就你背后举报的事，能过去？也不看看人家给不给你这贴脸的腚！” 傻柱跳出来替易中海打抱不平，对着刘海中就是一阵狂喷。 刘海中气急，买个嘴皮子不如傻柱利索，气的直发抖，“傻柱，你闭嘴！” “不闭，你能咋滴？” “一个二大爷有什么威风的？忘了是谁写举报信了？忘了是谁被带走了？” “还不让人说话了，要不要我把张所长叫回来？就你们家会叫人是吧。我傻柱也能！” 混不吝的傻柱就是刘海中的克星，说说不过打打不过，还要维护二大爷的那点官威，气的手指头竖起来，一个劲戳。 “我，我不跟你见识！” 刘海中努力恢复平静，将心里的想法吐出来。 “我觉得，一大爷易中海处事不公，在处理院里的问题上，存在重大问题。” “我提议，罢免易中海一大爷的身份！” 刘海中说完，整个院里一阵寂静，不少人更是露出惊讶神情。 杨小涛看着刘海中，在他跳出来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果然没让他失望，抓住机会就来个被刺，果然跟官迷。 易中海眯着眼，严肃的看向刘海中。 现在还不是影视剧后期，一切都给安排妥当，地位巩固，又有傻柱和秦淮茹接盘，他当不当这个一大爷都无所谓。 现在，不管是街道上还是院里面，还有为了未来的谋划，这个位子他都不能让出去。 可这话，他不能说。 甚至不能给院里人留下贪恋权势的印象，不然自己以后怎么树形象？ 易中海心里焦躁，脸上却是沉默。 “我不同意！” 傻柱喊了一声，刘海中嗤笑，“你不同意就不同意！” “全院二十二户人呢。咱们就来个少数服从多数！” “你…” 傻柱闻言气急，论人数，他们不占优啊！ 眼睛看向四周的人，心理更加着急。 杨小涛和冉秋叶站在一起，对于刘海中的提议不置可否，能搞掉易中海绝对是个好事。 但，刘海中可不是队友，连猪队友都算不上。 刘海中突然看着阎阜贵，“老阎你怎么看！” 阎阜贵正想着怎么和杨小涛说事呢，冷不丁的被二大爷点名，当即就是身体一抖。 然后冷静的推推眼镜，“今天这事，我看啊，一大爷有错。错在没有及时制止，闹出了笑话！” 刘海中露出笑容，傻柱一脸怒气。 “不过。这俗话说啊，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伟人也说过，犯错能改就是好同志！” “一大爷这些年也没少为院里办事。我觉得，我们需要给一大爷机会，不能以偏概全。” “老阎，你别打马虎眼，给个明确点的！” 刘海中迫不及待，这自己当了一大爷，他不就成了二大爷了？ 更进一步的好事，为啥不干！ 却不知阎阜贵心里明白，不当一大爷，老二跟老三有啥差别。 “我，我觉得，一大爷虽有小错，却不至于罢免吧！” 阎阜贵说出自己的意见，刘海中气鼓鼓的瞪着他。 阎阜贵又看了眼杨小涛，心一狠，继续说道。 “但犯了错就要承认。” “所以，一大爷，您就认个错，给大家赔个不是！” 阎阜贵说完看着易中海，可对方仍旧不说话，让他尴尬在当场。 对易中海来说，承认错误就是打脸。 这无法接受。 杨小涛却是诧异阎阜贵说出这话来，在他心理，阎阜贵就是个躲在人后算计人的老好人，谁都不得罪，遇到便宜了谁都能算计的那种。 现在的表现，可是不一般呢。 杨小涛心理生出警惕。 傻柱看看左右，都在针对一大爷，心里那个气啊。 身旁贾张氏自从贾东旭被带走了，整个人都懵了，也不敢叫了，像个木头人站在那。 秦淮茹也是伤心，生怕这事影响了贾东旭的前程，要是没了轧钢厂的工作，这家还怎么过啊！ 但这时候见一大爷被全院针对，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她清楚，没有一大爷的帮衬扶持，贾家的日子不比乡下过的好。 此刻，更不能让一大爷倒下了！ 必须保住一大爷！ 想到这里，秦淮茹一抹眼泪，甩着脸就跑到人群前。 “一大爷，没错。” “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贾家的错！” 声音凄苦而坚定。 易中海突然有些动容。 多么懂事的女人啊！ 傻柱看着冲出来的秦淮茹，心里升起一股热流，小秦姐姐，太不容易了！ “不关一大爷的事。” “是我们见识浅薄，没有理解一大爷的良苦用心。是我们连累了一大爷！” “各位乡亲邻居，你们想想一大爷先前的为人，这些年，都是因为帮助我们家，才连累了他，让大家产生误会啊！” “在这里，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 秦淮茹泪如雨下，两只眼睛哭的通红，却是对着两边的人鞠躬道歉。 一旁的棒梗和小当也跑出去来抱着哭，整个院子里都是哭声。 “二大爷，三大爷，有什么怨气，您就向我们娘仨来，一大爷，没错！” 刘海中和阎阜贵有些左右不安，他一大老爷们，能向着女人孩子下手？ “这，这，这…” 刘海中这这的说不出来，被秦淮茹这一手搞的手忙脚乱，再想推翻一大爷，取而代之有些难度了。 末了还是阎阜贵反应过来。 “那个，既然秦淮茹诚心替一大爷道歉。我看，这事就过了，过了吧！” 刘海中也是没法子。 “过了，过了。” “都回吧，别看了，回去吧！” 杨小涛看着几人的闹剧，就想说什么，一旁的冉秋叶却是拉着他。 “过犹不及！” 四个字说出，杨小涛嘴边的话立马收住，看向冉秋叶，冉秋叶却是向四周看去。 杨小涛这才发现，这院里不少人对秦淮茹的模样感动，甚至有人都歪过头去不忍再看。 杨小涛清楚，想要一棍子打死办不到了。 今天打了贾家见了血，打了易中海没了面子，也算是出了气。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随即呼出。 也没去管刘海中和阎阜贵，准备回屋去。 一旁的冉秋叶见此也是放下心来，她还有一句话憋在嘴里。 “过犹不及，得饶人处且饶人！” “水满则溢，于无声处听惊雷！” 杨小涛对王大山等人点头，准备让人散去。 今天的事不少了，这么晚了也该了结了！ 王大山等人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表明了态度，没必要在死磕了。 易中海见杨小涛回身，不由松了一口气。 要是杨小涛紧抓着不放，他还真没辙。 好在秦淮茹站出来，替他解了围，把事情圆回来，不至于没法收场。 身旁一大妈走过来，准备拉着易中海离开。 两人心里都是发苦，知道今个没有秦淮茹大包大揽很难脱身，对秦淮茹的懂事更是记在心里。 或许是心有灵犀，两人对视一眼，却是看到双方眼中的欣慰。 两人准备回家，却不想变故再次降临。 呵~tui~ 傻柱见众人陆续离开，嘴巴管不住的毛病又发作了。 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傻柱跟谁欠他钱似的，对着众人就开始讽刺起来。 “我就说吧，一大爷，没错！” (本章完) 298 三代雇农 “我就说吧，一大爷，没错！” “你看看你们，有什么好说道的，一天天的活都干不完，大晚上的来这出！” 傻柱嘴巴叭叭的没完，众人也知道他又犯浑了，开始嘴贱，也没当回事就准备回家睡觉。 易中海连忙让一大妈把傻柱拖回去，在这里继续说下去搞不清会有啥事呢。 一大妈也觉得让傻柱这样说下去容易出事，还是不要挑衅的好。 可傻柱哪有这心思，还以为跟以前一样呢，毫无顾忌的数落着，浑然没有发现杨小涛已经停下脚步。 “呵…” “还有那谁谁谁，好好的工人不当，非的整天的往上爬，想当官想疯了是吧，也不回去照照镜子。当官是你想当就能当的，那的看学历，一个高小在这里做什么美梦呢！” 二大爷身形一晃，脸上气的发紫，脚步一磋，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 “还是有学问的人会说话，知道一大爷这些年对咱们院的好，虽然平时算计点，但总算是有些良心了！” 三大爷阎阜贵刚走到垂花门口，听了这话怎么就不是个味呢！ “不像有些人，同样都是看书，怎么就学不会仁义礼智道德呢？” “尊老爱幼都不懂，还整天装的像个好人，打起老人妇女比谁都狠，就这样的人也好意思在这站着？” “我看啊！蛤蟆配蛤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外光里不光的东西！” 傻柱过着嘴瘾，虽然没有喊名字，但大家都清楚他是将矛头直指杨小涛啊！ 一大妈赶紧过来拉傻柱，再让他说下去，今晚就没完了！ 哪知，这时候杨小涛已经转过身来，眼睛眯着，盯着傻柱。 这家伙，就是属狗的，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 多少次了，给他教训就认怂，过两天又跳出来折腾。 恶心人。 杨小涛站住，冉秋叶也停下，周围不少人都留在原地。 秦淮茹搀扶着失魂落魄的贾张氏回到家门口，准备找点布条包扎一下，就听到傻柱的碎嘴。 瞬间脸色铁青！ 见傻柱如此不知好歹，都已经压下去了伱这时候跳出来算什么？ 有本事刚才你挺身而出啊，现在马后炮，屁用没有，反而废了老娘的用眼泪换来的局面。 妈的，就是一傻子，搅屎棍！ 真，傻柱！ 周围人见了，也是如此，心里将傻柱骂个半死。 你这时候活过来了，刚才那股子劲干嘛去了？ 现在还挑衅杨小涛，没见人家都准备不追究了，这… 这到底是哪边的人啊！ 易中海心里也怀疑，这傻柱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 只是想到傻柱的作风，心里无奈。 这家伙就是嘴臭！ 这毛病，这辈子改不过来了！ 傻柱也看到杨小涛转过身来，却是浑不在意。 “傻柱，嘴巴干净点！” 说他不要紧，反正在这院里比傻柱嘴毒的还有个贾张氏，身体的毒抗也有了。 但说他媳妇就不行！ 他可是拍着胸口保证过，不让冉秋叶受委屈的！ “呵，咋了，你还要管着我不成？” 傻柱犯起浑来谁都不怵。 哪怕在杨小涛这里吃了亏也不怕。 杨小涛挽起袖子，对这浑人就得狠揍一顿，让他知道疼知道怕才行。 说再多，还不如一拳头管用。 杨小涛大步往前，身后冉秋叶连忙拉住他。 “咋了，你想动手？呵～” “张所长前脚刚走，要不要我去把他叫回来？” 傻柱贱笑着，杨小涛更是气的喘着粗气，要不是怕伤着身边的冉秋叶，他早就挣开冲上去了！ “傻柱，你要是嫌嘴不够臭，就是茅坑里啃两口。” “再在这里恶心人，我给你打掉牙！” 杨小涛冷冷的说着，傻柱更不在意。 “嘴臭咋了，老子说的都是实话，哼！” 傻柱昂起头，“来啊，来，往这打！” “老子知道你厉害，老子打不过你，来，我把脸拿过来，往这打！” “让大家都看看，你杨小涛说的多好，打人有多厉害，尤其是打老人女人多厉害！” 易中海已经走到跟前，看着事态发展，这时候再想阻止已经晚了，只希望傻柱不要吃亏就好。 对杨小涛，他可是太了解了。 隐忍，残忍，比起阎阜贵只会算计点占便宜，这家伙才是真的有心计！ “谁，谁敢打我孙子！” 突兀的声音在许大茂耳后响起，正趴在月亮门上看热闹的许大茂立马跳起来，身体一哆嗦就将身后的人撞到。 “哎呦～～” 众人看去，就见聋老太太躺在地上，许大茂一脸慌张。 “孙贼！” 傻柱怒吼一声，就冲了上去。 还不等许大茂反应过来，傻柱就是一脚踹在小肚子上。 许大茂只觉得身体往后退，肚子一阵绞痛，然后就躺在地上。 “傻柱，你他妈～” 话没说完，傻柱一肚子火就撒在许大茂身上。 整个人就压在许大茂身上。 “老子让你坏。敢打老太太，敢动手，老子打死你！” 啪啪啪 左右开弓，傻柱是没有任何留手。 刚才还嚣张的说不能打人，现在自己动起手来是毫不留情啊！ 没一会，许大茂嘴角被打破了，脸也肿了。 易中海连忙过去，却是将聋老太太扶起来。 “老太太，您没事吧！” 聋老太太站起来，又接过一大妈递过来的拐棍，“啊，这乱哄哄的，吵闹的，没人能休息！” 聋老太太张嘴说着。 其实杨小涛在屋里对贾家出手的时候，她就听到了。 毕竟隔的不远，聋老太太又不是真的聋了。 只是后面发现杨小涛教训贾家人，也没有出来的意思，本身就看不上秦淮茹，这会教训教训也好。 直到易中海被搧了一巴掌，她才出来，准备看看情况。 于是，就在许大茂偷偷蹲在月亮门的时候，她也走到了一旁。 随后，看到派出所来人，她也没出去，生怕引起注意。 看到众人散开准备回家，就在这时隐约听到傻柱的声音。 心里立马着急起来，杨小涛下手可狠了，哪次傻柱跟他干不都得吃亏。 这下子，聋老太太再也稳不住了，立马喊了一声。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柱子，起来，别打了！” 易中海见许大茂的惨样，连忙开口。 聋老太太也上前，伸着拐棍在许大茂的大腿上捣了两下，许大茂又是一阵惨嚎。 傻柱起来，走到聋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您没事吧！” “没啥事，没啥事！” 聋老太太老着傻柱没吃亏这才放下心来。 “傻柱子，以后别逞能，被打了怎么办？” “奶奶心疼啊！” 聋老太太眼里只有亲孙子，连干儿子都扔一边了。 傻柱听了乐呵呵的，还挥挥拳头。 “就傻茂这样的，让他一只手都不是事！” “你呀～～” 傻柱每当回事，许大茂却是捂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吐出血沫子，看着傻柱想上又不敢上，只能在心里愤恨。 “奶奶，您来的正好。” “这有人啊，仗着自己的身份，取得点成绩，就不把咱院里的人看在眼里了！” “您作为院里的老祖宗，可得给大家说道说道！” 聋老太太来了，更让傻柱嚣张起来。 现在中院边上，对着远处的杨小涛就吼起来。 一旁的聋老太太脸色焦急，杨小涛的事她不想掺和，只要傻柱没事就行。 “柱子，别说了，赶紧送老太太回家，夜凉了，别冻着！” 易中海心里急着摆平这事，不想继续下去了！ 可偏偏这时候，杨小涛的声音传来，再次引起院里的注意。 “哦？什么身份啊，傻柱给大家说说，我杨小涛啥身份？” 只见此时的杨小涛一脸的平静，浑然没有刚才打架发火的架势。 然而知道杨小涛脾气的人都清楚，尤其是三大爷阎阜贵，更是研究过杨小涛的为人。 那是一点不吃亏，不受胁迫，还特别记仇。 而且最重要的是，杨小涛揍人了，那只能是出口气，怒火过去了也就那样。 但当杨小涛平静如水，临危不乱时，就代表着开始算计时，那就要小心了。 阎阜贵拉着阎解成和于莉，“你俩记住，看好杨小涛这模样，以后遇到了，千万别犟嘴。” “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 “不吃亏！” 小夫妻俩还弄明白为什么，就见阎阜贵领着人来到跟前，让他们看的清楚。 傻柱见杨小涛的模样，也不管脸色大变的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三两步靠前，对着空出来的场子吼道。 “呵。你什么身份大院里谁不知道？” “不就是一个八级工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不就是修个机器嘛，老子还是八级厨师呢，老子赚的不比你少。” 傻柱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大声吼着，输人不输分，面子不能掉地上。 “再说了，论出身老子还是三代雇农呢，你一个三代贫民有啥好炫耀的？” “老子祖宗给人干活的时候，你们还有地呢……” “哈哈哈哈” 傻柱就要说话，却被杨小涛的笑声打断。 啪啪啪啪 杨小涛鼓掌，众人都是疑惑，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对视一眼，看出双方的惊恐。 “柱子…” 俩人一起出声，却被杨小涛更高的声音压住。 “你家是三代雇农？哈哈.” “一个天天嘴上说着谭家菜传人的，竟然说自己是三代雇农？” 杨小涛笑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傻柱也有些奇怪，老子三代雇农，有啥错？ 然而不等他回话，杨小涛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三代雇农？谁能证明！” (本章完) 299 无所畏惧的 “三代雇农？” “谁能证明？” 杨小涛的问题问出来，周围人立刻傻眼了。 这还用证明？ 只是片刻，有人发觉了不对，杨小涛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而杨小涛这副模样，大院里的人太熟悉了，那就是在下套啊！ 这要是真有问题，随便出来证明，很可能被清算！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开口说话！ 人群前，阎阜贵立马眯着眼睛，接着便是双手捶在一起，脸色也变得懊恼。 哎呀！哎呀！ 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怎么就没想到啊！ 要是早点拿这事来…… 阎阜贵感觉自己错失了一百块钱，自己的算计还是没到家啊！ 看向杨小涛的眼神又多了一份忌惮！ “谁能证明？” 傻柱也被这问题给难住了，难道出身这事，不就是口口相传的吗？ 他爹何大清告诉他，他们家祖祖辈辈就是给人干厨子的。 被人雇佣的下九流，那不就是雇农了？ 聋老太太和一大爷他们也是这样说的，所以他家就是三代雇农，所以他就是最底层人的孩子，越穷越光荣，他在这院里最光荣。 所以，没人敢招惹他。 难道还要证明？ 傻柱愣住，易中海却是着急的站出来，在杨小涛说出那句话时，他就意识到不好。 有些事不能查啊。 “柱子，还有杨小涛，我说了，今天的事到此结束。” “大家伙都回去吧，明天还要～” “闭嘴！” 杨小涛冷喝一声，走到傻柱跟前，根本不看易中海。 易中海想将傻柱拉回去，聋老太太也冲到杨小涛跟前。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你再往前试试？” “老婆子我活够了，死你家门口，我让伱过不下去…” 杨小涛看着左右将傻柱挡在后面的俩人，冷笑一声。 “易中海，憋不住了？终于说话了？” “还有你，老太婆，你敢死，我就敢埋！我还叫街道办的人来一块埋，不信你试试！” 聋老太太身体一颤，靠在傻柱身上就想着装晕，然后带着傻柱离开这里。 哪知杨小涛根本不给她表演的机会，步步紧逼。 “傻柱，别他娘的躲在后面装孙子，来，当着大家的面，说说谁能证明，你，何雨柱家，是三代雇农！” 杨小涛高声对着院里的人喊道。 周围人也是被勾起疑惑。 他们来到这院子里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们院里的底细。 其中，傻柱家是三代雇农的身份被传了好多年。 众人心里也是这样以为的，加上都忙着挣口饭吃，谁能想到这些？ 可现在，这事被杨小涛挑破，众人这才发觉，他们听到的，好像都是一面之词啊！ “大家伙都清楚，我爹当初离开杨家庄，怎么来的这院里，不少人都能证明。” “我爷爷的事，杨家庄的族谱上也记载清楚。” “没错，我家往上三代贫农，谁要不信我现在就拿出户口本，就去杨家庄给大家伙拿来证明！” 杨小涛说完，院里人都有数，别的不说，杨家庄的人就是证明。 “那么，何雨柱！” “住嘴，杨小涛，做人留一线，你不要太绝了！” 易中海愤怒的插话进来，企图打断杨小涛，不让这事暴露。 可是，众人都被杨小涛的话勾起来心思，不等杨小涛反驳，一旁的刘海中再次发挥出敏锐的政治觉悟，立马跑出来。 “易中海同志，我觉得杨小涛同志说的没问题！” “这件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刘海中站在杨小涛跟前，挡住易中海。 “对，我觉得没问题，让杨小涛说！” 人群里一声吼，不少人跟着起哄。 只能说平日里傻柱这嘴太损了，又经常拿着出身来挤兑人，现在有人给他们出气，那还能忍住，一个个出声应合着。 阎阜贵叹息着摇头，傻柱啊傻柱，你是真的傻啊。 这院子里啥情况怎么就看不清呢？ 得了，自己也没的选择。 “老易啊，俗话说灯不挑不亮，理不辩不明。这说明白了也好，不然大伙心里都是个事！” 易中海胸膛起伏，看着满院子的人都在问询，心里被愤怒和担忧占据。 这事能说吗？ 说了，那这些年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可是，群情汹涌，他想压住也压不住啊！ 傻柱扶着快要昏过去的聋老太太，也意识到问题，不敢再乱说。 杨小涛拨拉开刘海中和阎阜贵，独自面对易中海。 “一大爷，我听说您是这院里的老人了，您应该知道傻柱是什么出身吧！” 杨小涛笑着问道，易中海盯着他，心里恨不得在这张脸上留下一个巴掌。 “哼！” 易中海想了许久，却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只能冷哼一声。 他看出来了，杨小涛这次是玩真的，他的那点危吓根本不管用。 心里对傻柱那张破嘴恨的啊，你咋就不能闭上？ 眼睛闭上，易中海无奈的叹气。 “看来一大爷也不想说啊！” 杨小涛点破后，院里的人也开始明白，这傻柱的出身真有问题。 “我上次还听聋老太太跟我家那口子说呢，怎么现在不吱声了？” “对啊，以前一大妈和一大爷都说傻柱是三代雇农出身呢，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肯定是不好说了呗，我看一大爷和聋老太太这是耍咱们呢！” “对，傻柱的出身肯定有问题，他不是经常宣扬他家是谭家菜传人吗？” “谭家菜，不就是厨子嘛，搁早些年就是下九流！” “你懂什么？谭家菜，那可是达官贵人的菜，普通人家能吃着？你想屁呢！” “你是说…” “废话，都谭家菜传人了，这年头手艺人都是传男不传女，父子相传，这傻柱肯定不是雇农这么简单。说不好咱们老祖宗在街上要饭的时候，人家老祖宗正在高门大户里做饭呢！” “那日子…” …… 月亮门处，许大茂扶着墙，心里的惊讶慢慢变成兴奋，眼睛里露出恶毒的目光。 这些事情他没听说过，大小就跟傻柱不对付，但听到的也都是三代雇农。 就因为这出身问题，越穷越光荣，没少被傻柱拿来打压。 “咯咯！” “傻柱，没想到啊…” 议论声不断传来，傻柱立马成了人们口中的舆论漩涡。 杨小涛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众人通过平日的见闻已经脑补出来的整个事件。 傻柱听着人们的议论，还有人不断指点指点，立马扎刺了，“胡咧咧什么？” “瞎咧咧的一个个，老子何雨柱，三代雇农，咋了？” “有谁不服？” 傻柱混不吝，将聋老太太扶到一大妈跟前，一个人独战群雄。 “呵！” 刘海中捅这肚子过来，“这可不是你说是就是的！” “还是那句话拿出证明来！” “刘老二！你不做人了？” 刘海中说完，聋老太太就冲过来，拿着拐棍一阵乱抡。 刘海中连忙抬手挡着，胳膊上身上被打了好几下，可看聋老太太的模样，又听那句怒吼，突然想到什么，也不敢多说，闷头就往后院跑去。 众人懵逼。 这什么情况？ 杨小涛隐隐觉得，这刘海中肯定有把柄被聋老太太握在手里。 前世电视剧中，刘海中把傻柱抓走了，聋老太太砸了玻璃，刘海中还不敢生气，又将傻柱放回来。 他一个组长会怕快入土的老婆子？ 还什么赔不起棺材本，呵呵… 刘海中啊，也不见的屁股干净！ 杨小涛心里琢磨着，聋老太太拄着拐棍来到杨小涛跟前，却是看向冉秋叶。 冉秋叶见此，到是平静的看着她。 “丫头啊，长的挺好，心眼子不要太多！” “以后也是要生娃的，也是要当娘的！” “这做人留一线啊，日后好相见。不然半夜上门的，可不知是牛鬼还是蛇神！” 聋老太太说的煞有其事，还不惜威胁，气的杨小涛就要来上一拳，将这老混蛋一锤压扁。 哪知，冉秋叶伸手拉住了杨小涛。 迎着聋老太太上前，脸上没有任何担忧。 “老了太太，您是长辈，按理说在咱们院里大家都尊敬着您。” “可这尊敬也是有原因的！所谓上有德，下必敬！想要后辈敬爱，就要有长辈的德性！” “还有，您也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新时代！” 聋老太太一怔，杨小涛一愣，周围人更是惊讶的看着毫不畏惧的冉秋叶。 “我们生活的，是革命烈士用鲜血换来的新时代！这是一个蓬勃昂扬，一个人人奋进，一个扫除一切牛鬼蛇神的时代！” 冉秋叶声音清脆，周围人听了心里仿佛生出一团火，浑身火热。 聋老太太诧异的看着冉秋叶，耳朵不聋，更是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冉秋叶伸手捂着胸口的领袖徽章。 “不论是牛鬼还是蛇神，尽管来吧，我们不会害怕。” “因为！” “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冉秋叶声音洪亮，无所畏惧。 “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有人举起拳头，在黑夜里高呼。 他们从战火硝烟中走出来，他们用血与泪打翻了身上的大山，他们用双手创造出自己生存的空间。 这时候，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来了，一样打死！ 还能加个菜！ “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爆发的声音，再次袭来，整个四合院都在颤抖。 整个胡同都在颤抖。 天地，仿佛都被这声音撼动！ “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杨小涛呢喃着，看向冉秋叶的目光不再有担忧，无所畏惧的人，总是能给人们带来安全感。 同时，也让亲近的人安心。 声浪中，聋老太太身体低垂，脑海中的过往一一浮现。 她老了！ 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她，旧时代的残次品，还有必要拖后腿吗？ 这一刻，聋老太太心落到低谷。 猛然抬头，冉秋叶依旧露出笑容，平淡中充满坚定。 聋老太太摇着头，瞥了眼杨小涛。 “小兔崽子啊，你这命，咋就这么好呢。” 杨小涛只当是夸奖了，也懒得理她。 (本章完) 300 实名举报 易中海听着耳边的怒吼声，终于明白，他，活在当下！ 终于记起，这是一个正气正义，大行其道的社会。 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见不得光的，经不起人民审视的。 沉默着，将老太太扶住，深深的看了眼冉秋叶，这个女孩，不简单啊！ 两人走到一旁，不再管傻柱的事！ 三大爷阎阜贵也被狠狠触动。 同样是老师，他的觉悟，不够看啊！ 傻柱张嘴站着，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渺小。 同时又陷入深深自我怀疑中，难道，他的出身真的有问题？ 众人再次刷新冉秋叶的印象，不少人将冉秋叶和秦淮茹做对比，原以为双方各有千秋。 但经过这次后，人们心理清楚，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一个是被四合院拘束住，飞不出四合院的家雀。 另一个却是飞行在大海上，在暴风雨中搏击的海燕。 家雀虽好，但迎击暴风雨的海燕更让人尊敬。 秦淮茹感受着目光，周围的声音，眼睛瞪着那道身影，心里都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读书的厉害吗？” “比不上了，真的比不上了～” 一瞬间，秦淮茹只觉得心头堵得慌，憋闷，难受袭来，整个人都往一旁倒下。 “淮茹……” “快来人呢，快来人呢…” 贾张氏凄厉的嚎叫声响起，众人看去就看到秦淮茹趴在地上。 傻柱一个健步冲出去，抱起晕倒的秦淮茹。 易中海和一大妈对视一眼。 “晕倒的好！” 将聋老太太交给一大妈，易中海也跑了过去。 “快，送诊所去！” 不管秦淮茹是真晕还是假晕，现在能够离开这行。 傻柱看着秦淮茹面色苍白，立马背起来就往外面跑。 片刻后，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院子里，突然沉寂！ 三大爷阎阜贵见正主都走了，还呆着干嘛？ “行了，都回吧。回吧！” 说完带头往家走。 杨小涛见此也是无语。 秦淮茹这女人，真是难缠啊！ 没多说，拉着冉秋叶回家。 唯有后院的许大茂躺在床上，一旁娄晓娥给他涂着红药水。 “傻柱，傻柱，你给爷等着…” “哎呦，轻点你~” 回到屋子里，杨小涛和冉秋叶收拾家里。 破碎的碗盆收拾起来，洒落在地上的面条杨小涛把旺财叫进来，成了旺财的晚饭。 两人一阵收拾，终于将屋子收拾好，就回家做饭休息。 后院里，突然传来刘光天和刘光福的惨叫声。 不用说，肯定是刘海中拿孩子出气。 只是刘光天还好说，没跟老子站一队，那就是拆台啊。 这刘光福也被揍，难道不是刘海中让他去叫的警察。 众人疑惑着，却也没当回事。 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 在二大爷家，那就是家常便饭，一天不听俩兄弟的叫声，院里的人都睡不安稳。 第二天，杨小涛抱着冉秋叶还在睡觉，院子里就响起一阵笑声。 这声音尖锐刺耳，杨小涛皱眉，看看时间才五点半，就让小薇关上门窗。 这才将声音隔绝，然后搂着冉秋叶继续睡觉。 中院里，秦淮茹坐在家里，手上捂着肚子。 一旁傻柱乐呵的笑着，一大妈也一个劲的夸贾家有福，易中海则是笑容中多了份期盼。 昨晚上，他们两人将秦淮茹送到诊所，大夫看完后没啥事。 原来秦淮茹晕倒是怀孕了，没吃饭低血糖，加上心里有气闷的慌，这才晕倒。 两人一听，怀孕了？ 都是欣喜的看向秦淮茹的肚子。 心思各异，却都有些不安分。 “大夫把脉了，说快两个月了，你们啊，也不注意点！” 一大妈说着，嘴里都是羡慕。 这人真是多子多福啊，这才几年，就要三胎了。 唉… “哈哈！” “棒梗伱要有弟弟了，哈哈” “淮茹啊，你为我贾家开枝散叶，辛苦你了…” 贾张氏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站在门口大声喊着，仿佛要将昨晚上的丑事遮掩过去。 傻柱和易中海也是这样打算的，就任由贾张氏到处宣扬，吸引院里的人注意力。 秦淮茹抚摸着有些隆起的小肚子，也是甜蜜。 前一阵好事没来，她只以为是劳累过度，毕竟这几年经常有过，至于小肚子起来则是归于最近生活的改善。 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了个小生命。 脸上带着母性的笑容，看的傻柱直瞪眼。 一旁的易中海也看在眼里，看看傻柱，看看秦淮茹，思索着可能。 可想到贾东旭，又遗憾的摇头。 “淮茹，这几天就在家好好歇息吧！” “东旭的事，我去打听打听！” “好，谢谢您，一大爷！” 秦淮茹感激的说着，易中海神色一动，瞥了眼小腹立刻转头，“他一大妈，咱家还有些棒子面吧！” “啊，是有些，我知道了，过会我就拿过来！” “这怀了孩子可不能再饿着了…” 留下一大妈，易中海起身出去，他要趁着上班前打听下贾东旭的消息。 傻柱也离开了贾家，回到屋子里补个回笼觉。 当杨小涛和冉秋叶出门的时候，秦淮茹又怀孕的消息已经传开。 众人有的羡慕，有的撇嘴，只有杨小涛把拉着手算着时间。 “槐树开花啊，这贾东旭…” 杨小涛摇摇头，自己的到来已经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最直接的不就是枕边人吗？ 贾东旭是否还像影视剧里的那样，还真不好说。 不去多想，两人来到胡同口，杨小涛看冉秋叶有些心事，立马在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冉秋叶耳朵立马红了，惹得杨小涛赶紧骑车跑向轧钢厂。 冉秋叶则是骑车跟上，半路分开往娘家走去。 后院，许大茂揉着腰从床上起来。 “狗日的傻柱！” 这一身疼痛就是傻柱弄得，哪能不恨。 娄晓娥将早饭做好，这会坐在一旁出神。 “娥子，吃饭了！” 许大茂坐下招呼一声。 “院里，贾家的又怀孕了！” 娄晓娥淡淡的说着，许大茂拿着饼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谁？贾家？秦淮茹又怀孕了？” “嗯，快俩月了！”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眼睛里都是哀怨。 这家伙越来越没用了，上次好像是半年前，最近几个月，每次她主动的时候，这家伙总是装出有心无力的样子，敷衍他。 即便是真刀真枪实弹射击，也让她没感觉。 三分钟，跟没有一个样。 许大茂感受到这股眼神，立马低下头。 “大茂，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看？我肯定没问题的，女人生不了孩子的多了，你看院里的一大妈不就是？” “要我说，你别去小医院看，小医院查不出来什么的。要去就是大医院…” 娄晓娥低头皱眉，也觉得有些意思。 许大茂也是点头，三两口吃光饼子，起身开门。 “娥子，我上班了！” “嗯！” 路过中院，看着秦淮茹坐在课堂里手上拿着针线活，身边棒梗和小当不断绕着，嘴里呲呲两声。 “这娘们，这身盘子，真是个生娃的架子啊！” 许大茂摸着小胡子，就在贾家门口幻想着，身旁突然有人踹了一脚，许大茂只觉得屁股生疼，连忙赶着车子跑开。 “傻柱，你他娘的，你，你等着！” 哎呦～ 许大茂一瘸一拐的跑远，傻柱嗤笑，“狗东西，在这打歪主意，也不看看爷是谁！” 傻柱说着，也看向屋子里的秦淮茹，直到贾张氏出来，这才离开。 许大茂一瘸一拐的来到轧钢厂，回到保卫科。 “大茂哥，你这是咋了？” 于海棠正练习稿子，看许大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股子红药水味，连忙问道。 “甭说了，他妈的让猪咬了。” “啊～” 猪也能咬人？怎么看都像是被打的吧！ 于海棠还想再问问，却看到许大茂没心思理她，独自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休息。 车间里，杨小涛也开始了工作。 手上拿着日常维护保养规程，开始计划着如何实施。 徐远山跟他说了，这个研发组长不能不干事，但具体怎么干，让他自己琢磨。 杨小涛表示无语。 他倒是有些想法，搞个发明，可这年代，弄不好自己就得陷进去，没有万全之策，他可不敢乱搞！ 所以，这第一项就是规程的实施。 杨小涛打算从三车间做起，毕竟这里是他的大本营，人缘熟悉，基础雄厚。 于是，杨小涛便利用中午时间，针对机器操作人员进行培训。 下午，杨小涛来到仓库里，准备试试修理剩下的轧钢机。 对此，徐远山说了，能修好就修，修不好也不要有压力。 杨小涛只是听听，看着剩下的轧钢机，挑了一款毛熊的，开始拆卸大业。 就在杨小涛忙的时候，许大茂琢磨了一天，终于下定决心，搞傻柱。 不搞傻柱，对不起他这身伤！ 不搞傻柱，对不起他这些年的委屈！ 不搞傻柱，对不住这么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许大茂立马找出一张纸，就想着写信举报。 可刚要下笔就想起上次给保卫科写信被查出来的事，连忙把纸扔到一旁。 在他心里，还是想着栽赃给杨小涛的，毕竟这事是杨小涛挑起来了，真要是举报了第一印象肯定是杨小涛啊！ 可转念又一想，这么出气的事，不自己来，总是不痛快。 想着就再次拿起信纸。 “傻柱，老子这次不仅要告发你，还要光明正大的告发你，看你能把老子咋样！” 想着，就开始奋笔疾书。 最后署名，许大茂！ 写完举报信，许大茂又有些纠结了，这种事该给谁？ 保卫科？ 算了，上次交给保卫科，就是他们给杨小涛的，一群不作为的家伙。 街道办？ 自己没有熟人啊，不是，街道办也能管着，但总觉得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那就派出所了！ 有困难，找警察！ 许大茂打定主意，也不等下班了，起身就去派出所。 派出所中，贾东旭蹲在旮旯里面色憔悴，昨晚被带回来后，就扔到值班室里，看守的人没怎么搭理他，他却不敢逃离，只能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熬了一夜。 直到天亮了，才有人来处理。 贾东旭被带出来，一名警察开始询问事情经过，贾东旭不敢隐瞒，将事情说了一遍后，然后就被告知，要行政拘留三天，罚款五元。 贾东旭登时就懵了。 (本章完) 301 傻柱送饭 在贾东旭看来，这行政拘留可以，反正不会留下案底。 但罚款，他是真的没钱啊！ 五块钱，一家人省吃俭用能用大半个月呢。 他得偷多少工件卖废铁啊。 贾东旭愁的不行，外面走进来了一大爷。 早上起来，易中海就托人打听消息，知道没出结果也没办法，只能去工厂替贾东旭请了一天假。 现在车间里没事，这才有空过来瞧瞧。 结果一问，才知道贾东旭的处罚下来了，易中海知道贾东旭是没钱的，只好替他交了罚款。 至于拘留三天，也没啥事，行政拘留也不会留下案底。 唯一难做的就是需要人给他送饭，拘留所可不管饭。 这三天，可以想象贾东旭是吃不好睡不好喽。 见了贾东旭，易中海将秦淮茹怀孕的事告诉他。 贾东旭听了，先是狂喜，而后又是沉默。 多一个孩子，多一张口啊！ 他家的情况，唉… 易中海自然清楚贾东旭的担忧，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只有有求于他，才会依赖他，最后才会为他所用。 “东旭，安心在里面待着！家里的事情，有我和你一大妈帮衬着，不用操心！” “吃饭的事，我让柱子给你带点，只是一天一顿饭，你可得省着点！” 贾东旭听易中海这么说，脸上露出笑容。 “师傅，真是多谢您了，要是没有您，我们贾家这日子，怎么过啊！” “胡沁什么？我是你师傅，不帮你谁帮？” “行了。我走了，你别想太多。以后的路啊，有师傅在，保管你走的顺畅！” “嗯。” 在贾东旭的感激中，易中海离开派出所，往四合院走去。 刚走到胡同口，正好碰到傻柱拎着饭盒回来。 傻柱今个也是早早下班，厨房里的事安排妥当，晚饭也准备好，就惦记着小秦姐姐。 至于昨晚上的事，他就只想着小秦姐姐饿得低血糖晕倒，其他的都被选择性遗忘了！ 今天领导请客人，他掌勺留点菜，就特意带点吃的来看看。 “一大爷，您回来了！” “东旭哥那咋样？没事吧！” 傻柱关心着，易中海叹气摇头，将惩罚说出来。 傻柱一听要关三天，心里莫名的高兴。 三天，有点短了！ 应该三十天啊！ 不过，嘴上却是唠叨。 “这杨小涛忒不是东西，您想想，这家伙房子肯定早就弄好了，可他就是不说。焉坏着呢！这事，保准了就是弄好了套让贾家钻呢！” 傻柱这么一说，易中海也是点头。 “这事发生了，再说也没用。” “对了，柱子，关于你出身的事，最近少说，少惹事！” 傻柱自然记得昨晚的那场景，也知道自己出身肯定有猫腻，要不然一大爷和老太太也不会三番两次出言阻止。 “您放心，今后我是这个！” 傻柱伸出小拇指弯了弯，“弯腰做人！” “你啊，就是吃了这张嘴的亏！” 俩人走进四合院，三大妈看着傻柱的饭盒，鼻子顶顶，眼里放光。 来到中院后就来到贾家。 贾家，秦淮茹坐在锅台前烧火，屋里贾张氏头上绑着白布躺着，不时嘴里啊呀两下。 两人走进来，秦淮茹立马站起来准备问下情况。 家里没个男人，就跟没了主心骨似的，什么事都拿不定主意。 尤其是肚子里还有个新生命，家里的情况，更需要贾东旭来拿主意。 “秦姐，忙着呢，我给你带点菜，可得补充好营养。” 不等秦淮茹开口询问贾东旭的情况，傻柱率先开口凑上去，将饭盒举起来炫耀。 这时，贾张氏也不觉得身体难受了，傻柱的饭盒院里的人都知道，里面油水不少。 她身上的难受，其实就是馋的。 三两步来到傻柱跟前，顺道将傻柱和秦淮茹隔开，这傻柱的眼神不对，儿子不在家，可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傻柱，你放那就好！” 贾张氏警惕着，傻柱挠挠头，越过贾张氏的脑袋看向秦淮茹。 带着愁怨的圆润脸蛋我见犹怜。 “听不见啊，傻柱，看什么呢！” “啊，贾大妈，给，给！” 傻柱连忙将饭盒放下，贾张氏接过，当着众人的面就要打开。 “一大爷，东旭咋样了？” 秦淮茹没管两人，连忙开口询问。 易中海走进屋子里，将贾东旭的情况说了一遍。 “该死的小畜生，我们家都这样了还算计我们，五块钱啊，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老贾啊，你走的早了啊，咱们贾家现在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睁开眼看看吧～” 贾张氏也不管家里人的脸色，立马哭嚎起来。 秦淮茹面露愧色，这婆婆也不分场合，要闹昨晚上干嘛去了？ 跟个耗子见了猫似的，就会窝里横。 “钱，我给垫上了！” 贾张氏戛然而止，心里面大石头落下。 垫上？呵 那就不用还了！ 一个月九十九，还差这五块钱？ “啊！我可怜的东旭啊…” 听了片刻，贾张氏又亳哭起来，开始为贾东旭鸣不平。 傻柱在一旁撇嘴，这老婆子，在他心里钱比儿子都重要。 “东旭一时半会出不来，不过三天也挺快的。” 易中海也鄙视着贾张氏，“好在现在天气还不冷，晚上也能应付过去。” “就是吃饭是个问题，得让人送饭去！” 易中海说着，眼睛撇了下一旁的傻柱。 秦淮茹见了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贾张氏听到送饭，尤其是去派出所送饭，也不嚎叫了，立马拿着饭盒后退两步。 那地方，她是看都不想看。 秦淮茹神情一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马看向傻柱。 傻柱正在心里吐槽贾张氏的混账，猛一抬头就和秦淮茹对上了眼。 一瞬间，傻柱只觉得心脏的声音都能听到，那一双眼里深邃，只有他。 “柱子！” 秦淮茹的声音将他唤醒。 “秦姐，您说！” “柱子，姐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这婆婆眼看着孩子，我呢…” 秦淮茹说着抚摸肚子，“你贾哥那里，就麻烦你了！”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送顿饭嘛！” “这事容易，等下班了我就送个饭盒，保管东旭哥在里面吃的饱饱的，住的舒舒服服的，跟在家里一样！” 傻柱拍着胸口保证着，秦淮茹却是呸了一声。 “你当那里面是好地方啊。没事谁愿意进去！” “哎哎，我这张嘴啊！” 秦淮茹嗔笑着，傻柱立马拍着脸颊，“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准没事！” 一旁的易中海全程看在眼里，对秦淮茹的手段一清二楚，心里也是欣慰。 这样的女人最是识相，懂得取舍。 眼眸里闪烁着精光，上前拍拍傻柱肩膀。 “柱子，那你的赶紧的，东旭现在还饿着呢！” “啊？” 傻柱没反应过来，“今天就开始啊！” “要不还明天！” “哦，那，那个，贾大妈，饭盒给我，我去送去。” 傻柱朝着贾张氏挥手，一旁的贾张氏已经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菜和馒头，正吞咽着口水呢。 “柱子啊，这饭盒不是给淮茹补身子的吗？” “啊！这，可是东旭哥也要吃啊！” “那你再弄点就行，一会吃完了我把饭盒给你送去！” 贾张氏说着，拿起馒头掰一块，递给一旁的棒梗。 傻柱见此，张大嘴巴，然后才低头无奈。 “行吧，您啊，真是心狠呢！” 说完低头就走。 秦淮茹听了，也是回头，贾张氏听傻柱这样说立马就要伸指头开骂，却被秦淮茹挡住。 “妈，您还不嫌丢人啊！” “丢人？哼，傻柱那眼神，那心都长歪了，还敢说我丢人？” “哼…” “秦淮茹，我可跟你说了，少跟傻柱这家伙近乎，平日里给他洗床单我就不说了，这以后，你可小心着点。” 贾张氏说完，就拿起半块馒头啃着，还要伸手拿饭盒里的菜，却被秦淮茹一把躲过。 “你干嘛！” 秦淮茹不理她，直接将饭盒倒进锅里，铁勺子一搅，锅里面立刻有了油水。 贾张氏看了，只能闷闷的坐在床上。 另一边，易中海和傻柱都回到家里。 傻柱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动弹，脑袋里都是秦淮茹的身影。 只是，这身影很快被贾东旭代替。 傻柱明白，自己这样不应该。 有夫之妇，不是他能想的，但从秦淮茹来这大院第一天起，在他懵懂的心里就留下了烙印。 时间的冲刷，并没有冲淡，反而愈发深刻。 甚至在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秦淮茹就是他未来的女人。 只是，现在还不是！ “狗日的杨小涛！” 想起秦淮茹在杨家的日子，心里就难受。 难道，自己要一个三手的？ “不，老子这家当，要找个年轻的，好看的，漂亮的，有钱的！” 傻柱不甘心，拉拉扯扯可以，占点便宜也好，明媒正娶绝对不行！ “对了，还要读书识字的！” 想起冉秋叶昨晚的振臂一呼，傻柱都是热血沸腾，要是不针对他多好。 起床，做饭。 既然答应了，那就得做！ 轧钢厂，杨小涛踏点下班。 虽然经济需要刺激发展，但这种市场经济仅仅需要政策刺激是远远不够的。 就像轧钢厂，先前忙的加班加点，但仓库里的产品已经堆满了。 下游工厂的计划都提前完成半个多月了。 事情就是这样，计划不如变化快，下面的厂子摊子铺开了，却完不成任务，无法拉动内需，轧钢厂生产出来的东西就拉不出去，积压就成了常态。 所以，最近工厂里也开始准备取消夜班，减少物资的损耗。 同时也在考虑，寻找新的门路。 这些，都是徐远山告诉他的。 原本他还想着费点事把那台轧钢机修好呢，现在看来，不是轧钢机不够，而是计划任务不够啊！ 推着车子离开轧钢厂，身后下班的大军陆陆续续。 回到四合院，冉秋叶已经做好了饭菜，俩人吃完饭准备看会书，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怒吼声。 “杨小涛，你个狗娘养，背后捅刀子，小人！” “小人！” (本章完) 302 送饭的也进去了 杨小涛听了立马起来，推开门看去。 只见傻柱被一大爷和三大爷俩人抱住，狂怒的一拖二往这冲来，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警察。 领头的就是昨晚跟着张所长来的，此刻正站在一旁没回过神来。 刚才，他们派出所接到实名举报，所长不在，他便接下任务，来这四合院调查下。 哪知道刚进门说明情况，还不等他们找到何雨柱，就看到对方拎着烧火棍就冲出来。 “杨小涛，你个狗日的，举报老子对你有什么好？” “你出来，老子今个跟伱拼了，往后这院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你出来啊！你个小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有意思吗？” 傻柱甩开三大爷，又怕伤着一大爷，仍旧举着烧火棍子，朝着杨小涛比划。 周围正在做饭的人立马出来看看咋回事，不一会全院都知道了，听傻柱的意思是，杨小涛举报他了？ 还能举报啥，肯定是出身了！ 不少人看向杨小涛，刷新印象。 冉秋叶皱眉，她不认为是杨小涛干的。 这种事，要干也会跟她商量的！ 这边杨小涛见傻柱这模样，口里骂的痛快，心里头也是窜火，从院子里抽出平日里练习突刺用的木棍，大步朝前走去。 “狗日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傻柱来，老子今天免费给你当个爹，教你怎么做人！” “放开他！” 杨小涛吼了一声，易中海抬头怒视，“杨小涛，你敢动手！你还有理了，一个大院子的这么久了，你就这么狠心！” 心里面也是痛恨杨小涛如此行径，真是瞎了读书人的胸襟！ “滚你麻痹的，少拿一个大院的说事，就你们俩拿捏大院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心狠？” “少她妈废话，让你放开，没听着？” 杨小涛说话间，抬手对着易中海手腕一挑，接着就把易中海挡到一旁。 易中海还没反应过来，傻柱已经气的失去理智，今天说啥也要来个鱼死网破。 伸手举起烧火棍对准杨小涛的脑袋就是抡下。 杨小涛眼神一凝，身体本能的做好突刺的准备。 傻柱这一棍子没有留情，要是被打实了不死也得是植物人。 身后冉秋叶传来惊呼。 “住手！” 两名警察发觉不对连忙喊着。 一旁看热闹的也是捂着嘴，贾家门口贾张氏透着兴奋。 “打死他，打死他，房子都是我们的了…” 就连易中海也在电光火石间快去计较着。这时候，打死了，对他来说利益更大。 就是可惜了傻柱… 好在还有贾东旭，还有秦淮茹… “杀！” 就在众人惊呼的时候，杨小涛暴吼一声，震撼人心。 接着，手上的长棍如同刺刀一般，对准傻柱的胸口，一往无前。 一刀决生死。 啊…… 傻柱被这吼声摄住，就像是一股杀气将他笼罩，此时面前的杨小涛不是一个人，是一个魔鬼。 身体停下，恐惧的往后退了半步，但手上的烧火棍仍旧向下砸去，只是动作慢了半拍。 还没够到杨小涛，木棍就已经捣在胸口下方。 惨叫的声音刚响起，傻柱就感觉身体在飞。 噗通 好像撞到了人，接着就是一阵巨疼传来，整个人捂着肚子蜷缩着，呼吸困难，嘴里的酸水一个劲的往外吐。 一个想吸气，又忍不住的往外吐东西，冲突之下，只片刻功夫傻柱就涕泪交加，看傻了众人。 呜呜…… 呕… 傻柱身后，三大爷受了无妄之灾，被阎解成扶到边上哎呦着。 周围人没反应过来，杨小涛扔下棍子，三两步上前，对准傻柱的嘴就是一脚踢出。 砰 傻柱整个人在地上转了个圈，脑袋里一片轰隆找不到北，鼻子嘴巴都是往外喷血，转瞬就喷了一地。 杨小涛还想着上去再踹两脚，这时候身后的警察连忙过来拉住。 院里的人也过来帮忙，把杨小涛拉远。 “傻柱，来啊，你个狗日的，老子今天教你怎么说话，怎么做人！” “举报你，就你那德性，抓你那是轻的，今天老子送你去持枪子！” “伪造出身，见不得人的事曝光了，傻柱，你当自个是好人了！” 杨小涛在一旁喊着，句句插心，傻猪听不真切，却也听个七八，脸上被血糊着，面色狰狞。 就是易中海也是脸色大变！ 这时，两个警察才上前将傻柱拉起来，双手押着。 杨小涛甩开众人，眼睛不善的盯着傻柱。 周围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冷气。 平日里也见杨小涛在院子里瞎挥棒子，没想到还真管用。 就那东作利索的，力度和速度下，傻柱打的过才怪呢。 不少孩子眼里都是崇拜的光芒，差点就要磕头拜师，学上两手。 冉秋叶来到杨小涛跟前，眼神里都是关心。 杨小涛拍拍手，然后看向傻柱。 “杨小涛，你动手打人，警察同志，必须抓起来，抓起来！” 易中海看着傻柱没成功，还被打的抬不起头，连忙喊着。 “你眼瞎啊！易中海！” “周围大家伙都看着呢，傻柱冲过来的，还不兴我还手了？” 周围人都点头。 这时，傻柱吐完嘴里的东西，艰难的抬头看向杨小涛，仍旧是怨毒。 易中海冷哼一声不说话。 走到傻柱身边将其扶起来，一大妈赶紧拿布条给傻柱塞着鼻子。 警察见傻柱冷静下来，这才在一旁问道。 “何雨柱同志，我们接到许大茂同志的实名举报，对你的出身问题进行调查……” 警察说着，傻柱呆呆愣愣的，易中海也是满眼不可思议，周围人也是呆住。 就是杨小涛也错愕了一下。 搞半天，傻柱这是没搞清楚啊！ “啊……” “傻茂，咳咳，你个狗日的，老子，劈了你…” 一旁警察皱眉，这何雨柱太嚣张了！ 不仅当着面打人，还口出恐吓，真当他们管不了啊！ 眼睛一眯，伸手一挥，“带回去！” 傻柱身上疼的难受，嘴巴都肿起来，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只能被押着往外走，易中海连忙跟上说好话。 直到离开四合院，杨小涛才领着冉秋叶回家，其他人也都回去。 贾家，贾张氏还在骂着傻柱废物。 突然间，秦淮茹想到什么。 这送饭的也进去了，谁去给贾东旭送饭？ 易中海送走傻柱几人，心里不是滋味。 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让许大茂给坏了好事。 有心跟许大茂算账，但此时最要紧的还是傻柱的事。 来到中院，看了眼杨小涛家，心里不是滋味。 这是要说许大茂是主谋没错，但没有杨小涛这个始作俑者，能有这档子事？ 心里恨着，却也怕着。 谁知道这家伙手里还有什么把柄，他们那些年做的事可不能见光啊！ 易中海只是停顿片刻便往后院走去。 后院，聋老太太正和娄晓娥在门口说话。 中院的动静不小，但来的快去的也快，回来的人摇头叹息，娄晓娥想去看看什么情况，却被聋老太太拉着坐下聊家常。 “你这丫头啊，心底太软，怪不得人家叫你傻娥子呢！” 娄晓娥低着头，神情哀怨。 聋老太太过来人，哪还不知道许家的情况？ 只是看着娄晓娥，这姑娘身材板不错，这些年在院子里，也算对她恭敬，这才有些想法。 “哎，你也别嫌老太婆唠叨，我是看着你稀里糊涂过日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这许大茂啊，小时候就…” 接着聋老太太开始讲述许大茂小时候开始做的混账事，然后长大了多么多么的不是东西。 一件件不光彩的事说出来，娄晓娥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些年她已经看清许大茂的为人，事实如此，也不在乎身边的老太太说她家男人的坏话。 但有一样聋老太太没说对，那就是许大茂对她很好。 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嫁过来这么多年，许大茂没动过手，也很少对她发脾气。 在娄晓娥看来，即便是父亲也曾经打过母亲。 常人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她在这个家里虽也吵吵，却都是许大茂先服软，对她百般讨好。 生活上，也没有受到委屈，许大茂从乡下带回来的东西，也足够两人改善伙食。 聋老太太见娄晓娥没啥变化，也清楚这孩子是个安于现状的主，心思一转不再说许大茂的坏话，开始夸起傻柱来。 “要说这院里啊，也就是柱子为人最和善，孝敬老人，爱护孩子，对同辈人更是热忱，平日里院子有啥事，都是傻柱最先抢着帮忙！” 聋老太太依着拐棍，身体能够看到娄晓娥的正脸，脸上也多了份慈祥。 “虽说这柱子打小没了娘，他爹又跟寡妇跑了，却是一个人顶起了家，不仅自己活出了人样，还把妹妹拉扯大了。” “这柱子啊，也是不容易，家里祖上三代雇农，能够有出息那是全靠自跟努力！” 聋老太太可着劲的夸，终于在说出三代雇农的时候，从娄晓娥脸上看出了点变化。 就要继续加把火的时候，易中海突然跑了过来。 “老太太啊，你怎么还在这？” “柱子都被警察带走了！” 易中海焦急的说着，聋老太太一听傻柱出事了，立马要站起来，奈何手上的拐棍有点远，双手用不上劲，整个人往前爬捯。 猝不及防，娄晓娥和易中海都没反应过来，聋老太太就摔在地上，还是脑门先着地的那种。 这下可是吓坏了易中海，连忙过去翻过来，“老太太，您没事吧！” “老太太？” 聋老太太也被磕懵了，脑袋晕乎乎的，额头上的泥土还在，就被易中海晃醒了。 一旁的娄晓娥也扶着，不断拍打身上的泥土，还拿来拐棍让老太太站稳。 “柱子咋了？” “被警察带走了，说是调查出身！” 易中海简单说着，聋老太太听了立马就扬起拐棍准备砸杨小涛屋后的玻璃。 “小兔崽子，心忒黑了！” “一个院的都不给活路，老太婆不砸了他家玻璃，这事没完！” 整个人蹦哒着往前，却被两人拉住。 “老太太，老太太！” “不是杨小涛告的！” “嗯？那是谁？” “是…” 易中海看看娄晓娥，也没多想，反正早晚都得知道。 “许大茂，到派出所举报的！” 一瞬间，两人都懵了。 (本章完) 303 阎阜贵要租房 娄晓娥尴尬的撸了撸袖子，低头沉默，往家里走去。 聋老太太反应过来，这时候也不好砸许大茂家的窗户，只能咽下这口气。 “不过，没有这小畜生搞出来这事，傻柱也不会这样！” 末了，龙老太太仍旧记恨着杨小涛，眼珠子往后一拉，脸上哪有半点慈祥？ 到处都显示着狠辣。 “老太太，先把柱子弄出来再说吧！” “对对对！柱子要紧！” 聋老太太思绪有点乱，俩人回到家里坐下，这才问易中海咋办。 易中海也是思考了很久。 “老太太，这事啊，全院的人都知道，瞒是瞒不住的！” “再说了，他爹何大清当年什么情况，这胡同里不少老人都知道一二，这事经不起差！” 聋老太太知道这些，以前没人提起，就是有也被她和一大爷联手打消，只是现在，被杨小涛这么一吆喝，捂是捂不住的！ “不做人的狗崽子，还有那陈家的，走了还留下这么个祸害。不当人啊！” 易中海听聋老太太这么说，也觉得杨小涛肯定从陈家嘴里知道些事。 而这就是他害怕的。 陈家可比他搬进来的还要早的，有些事，肯定瞒不住。 这要是都跟杨小涛交底了，那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亮出来把柄呢！ 易中海冒出一层冷汗，就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仇家知道了一样。 头上悬着一把刀，随时都能落下的那种。 “你也别怕！” 聋老太太用棍子敲敲地面，让易中海回神。 “当年的那些事，知道的人都下去了，姓陈的知道点皮毛，说出来也没有佐证，你啊，把心放肚子里就行。” “我估摸着，这次就是撒手锏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才亮出来！” 易中海稍稍平息，然后又看向聋老太太。 “那柱子…” “哎，人情用光了，以后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 说完，聋老太太起身往院外走去。 易中海在后面送着，直到出了胡同，这才心里这才放下，回到四合院里。 家里，一大妈见了赶紧询问，易中海唉声叹气，将事情说完，俩人倨都无语！ 中院，杨小涛回到家里，刚坐下，就听到旺财的狗叫声。 出门一看，正是阎阜贵和阎解成于莉三人。 看三人模样，应该是有事，便走上前打招呼。 阎阜贵一手揉着腰，一手扶着眼镜。 刚才遭了无妄之灾，差点被傻柱撞断了气。 好不容易顺过来，看着杨小涛俩人都在家，便想着是时候开口了。 万一要是耽搁了，算计更不好实施了！ 于是，便带着阎解成和于莉两人过来了。 阎解成扶着阎阜贵，心里虽然忐忑却也憧憬着。 刚才老爹把打算说出来了，这要是搬进去住个十来年，那跟自己房子有啥区别？ 于莉在一旁也是充满希冀，她也打听过，周围不少大杂院里，房子就是这样来的。 这可是两间房子啊！ 看着公公的背影，于莉有些害怕，这是真算计啊！ “三大爷，这是有事？” 杨小涛看了眼阎阜贵，虽然昨天晚上这家伙站在对立面，却也让阎解成夫妻俩过来帮场子，不管怎么说，这家伙算计的本事还是值得肯定的。 那种情况下都能两边讨好，不愧是三大爷。 “哎呦，小涛，刚才那下可是差点要了我这条老命啊！” 阎阜贵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叫苦起来。 对杨小涛，不能来硬的，甚至软硬皆施也不行。 只能来软的，让他觉得可怜，让冉秋叶觉得可怜，这事，才有机会成。 屋子里，冉秋叶也出来，看着阎阜贵一家。 “三大爷，这撞伱的可是傻柱，等他回来了，你领着全家人堵他家门就行！” “那，那哪成呢，咱是读书人，堵人家的门，那不成流氓了…” 阎阜贵拉近关系，读书人都搬出来了。 杨小涛听了，明白这阎老西又是在算计什么，既然你要拿读书人说事，那他也不介意扯会皮。 “三大爷，你这就错了。” 周围人一愣，阎阜贵更是奇怪，哪错了？自己没说错啊？ 只听杨小涛开始拽文了。 “这书上可是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教导我们要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再说了，这流氓，可不是这么说的！” “流，指的是没有土地的人。这氓呢，说的是住不起房子的人。两个搁一块，就是没有房子没有地的人！” “您啊，不仅是老师，还有房子住。所以，还真不用担心，绝对成不了流氓！” 噗嗤 噗嗤 冉秋叶和于莉俩人都被逗笑了，捂着嘴看着杨小涛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胡话。 谁不知道现在流氓可不是个好东西，这还说成不了流氓，跟谁愿意成流氓似的。 一旁的阎解成却是苦着脸。 这么算来，他连流氓都比不上了？ “哎呀，哎呀。班门弄斧，关老爷面前耍大刀啊，我这是自讨苦吃。” “比不了，比不了啊！” 阎阜贵自嘲的笑着，姿态放的很低。 “咱们这院里的，就你读书多，学问够，所以这日子也过的好！” “可惜我家几个孩子，没有随我，一看书就头疼！要不然也不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阎阜贵扮可怜样，杨小涛却是撇嘴。 这话就说错了，这阎解成哥几个，可是太随你了！ 一家人都算计，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杨小涛正要再怼两句，却是一下子听出来话里意思。 住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可能没有，要不然他们住的是哪？ 房子！ 呵呵。 果然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家伙还是为了房子。 当即，杨小涛了解阎家来意，便双手抱怀，一副认真模样。 阎阜贵见此也清楚，不能打哈哈了，便扶了下眼镜，“小涛啊，这不三大爷确实有事啊！” “你看，这解成跟于莉俩人结婚了，我这一家人窝在小屋里，这也住不开啊！” 杨小涛不动声色。 冉秋叶也听出话里意思了。 “三大爷，有话直说，别整歪歪绕绕！” “哎，好！” 阎阜贵双手搓搓口袋，“我这不看你们家空出来两间房子嘛，就想着让阎解成和于莉啊，租这房子，先安顿下。” “等以后找到了房子，再搬出去！” “你放心，租金绝不会少，我打听了，像这样的两间屋子，一个月三块钱，咱一分不少！还有，我们可以先交押金，多少你说个数，几个字据，谁都不吃亏…” 阎阜贵虽说的头头是道，眼睛撇着杨小涛的脸色，只是看他一直没动静，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看着杨小涛不动生色，心里就咯噔一下，眼神一眯就看向一旁的冉秋叶。 或许，能够让杨小涛改变主意的，就只有她了！ 他了解过冉秋叶，这是个内心正直的女孩，正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一方，不争乃让。 哪怕是女君子，也可以试试。 “冉老师，您看让于莉过来租房子，到时候也有个照应，这以后有了孩子也能在一块玩不是！” 冉秋叶没想到会跟她说话，一时间竟然没有转过弯来。 不过，这两间房子他们却是没说怎么用，倒是可以考虑下。 然而不等冉秋叶开口，杨小涛便伸手止住。 “三大爷，这房子，不租！” 很果决，很坚定。 阎阜贵的心一下子跌倒谷底。 “小涛，你看这房子也是空着，先租出来还能收房租，又能帮帮咱院里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三大爷，我家不缺那俩钱！” 杨小涛说的豪横，阎阜贵有些气急。 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实话跟您说吧，这两间房子，谁都别想打主意！” “我们就想住个舒心。” “你得那点心思，别用在这了。” 说完，杨小涛就领着冉秋叶回到屋子里。 院外，阎阜贵错愕当场，阎解成气的直发抖，却是不敢嚣张！ 于莉心里再次失落起来。 她公公的算计，貌似又失败了！ “走吧！” 阎阜贵看了一会儿，知道没有希望了，只能无奈回头。 回到家里，半躺在床上，阎阜贵一句话不说。 直到吃饭的时候，三大妈才过来看看情况。 “他爹，你这是咋了？” “不对，不对！” 阎阜贵嘴里叨叨着。 “你说，我这都算计好了，怎么就是不成了？他还能提前知道我的算计？” “这些年你想想，多少回我都没算计着他，这杨小涛的脑袋到底是咋长的？” 阎阜贵陷入怀疑中。 三大妈也是无语，对杨小涛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就是软的也不管用啊！ “他爹，别想了，以后啊，咱不去占杨家的便宜就是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看傻柱，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呢！” “以后啊，咱躲着点吧！” 听到三大妈这样说，阎阜贵才意识到什么，连忙点头！ “说的对，就是可惜了，解成的房子，飞了！” 桌上，阎解成听了心里埋怨，“杨小涛这家伙，忒没人情味了，将来注定是个绝户。” “到时候，再多房子也没人住！” 于莉看着桌上的咸菜萝卜窝窝头，粗茶淡饭，心思已经飘远。 “不知道海棠，在干嘛！” …… 回到家里，冉秋叶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问出来，既然杨小涛做出了决定，作为家人支持就行。 直到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杨小涛才跟冉秋叶解释一番。 什么叫租房子，租着租着就成了自家的了！ 这种事，在后世也是经常出现，尤其是房子多了，有时候房主都忘了有这茬事。 但总有人觉得，住了几十年的房子，过着从上一辈传下来的房子，就应该是自己的。 就是房主拿着房产证上门，也是一肚子怨气。 这种事，在这个年代更频繁。 大部分城里人住的房子都是公家分配的，真要是遇到这种事你也没法要，毕竟房子本身就不是自己的。 就像现在的情况，这房子是他们的，但要是租出去，遇到泼皮无赖不还的，还真不好说。 三大爷敢说没这想法？ 到时候闹起来，众口婆心下，这房子搞不好还真要不回来。 正是因为洞察到阎阜贵的心思，杨小涛才言辞拒绝。 “不会吧！” 冉秋叶听了虽是怀疑，但还是信了三分。 “怎么不会？其实，在这四九城里，大部分大杂院就是这样来的！” “虽然不是租的，但肯定不是正经途道来的！甚至有些人就住进去了，过段时间没人管，就成了自家的了！” “不信，你回家问问妈，她们那些年，这种事见多了！” 冉秋叶点头，“没想到这阎老师心思这么重！” 杨小涛将冉秋叶揽在怀里，“你啊，还是太年轻！” “这院里的几个大爷，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碰到了拿不准的事，跟我说，我替你拿主意！” “嗯！” “对了，现在还真有个要紧的事？” “啥事？” “生孩子啊…” “啊…” 两人滚在一起，接着便是少儿不宜的场面。 直到一小时后，冉秋叶屁股下垫着枕头，满脸红晕… (本章完) 304 许大茂的得意 拘留室里，傻柱捂着肚子和贾东旭并排坐着。 杨小涛那一下差点让他直不起身子，好在关键时候身体往后退了步，不然就那棍子上的力道，捣在胸口上肯定是肋骨断几根。 “狗日的杨小涛，下手真狠！” 傻柱抹了把鼻子，拧出来的都是血块子，心理又是把杨小涛一阵痛骂。 只是骂完后，想到把自己送进来的许大茂，那就是恨得牙痒痒。 杨小涛打不过，不好收拾，你一个放映员还不好弄。 等爷出去了. 直到此时，傻柱还是觉得没啥大事，想着出去呢！ 只是片刻后，傻柱就被烦心事伤神着。 自己的出身真的有问题吗？ 不会的，一大爷不会骗我们的，不会的，我家肯定是三代雇农。 傻柱给自己编织着安慰的理由，不断的安抚着躁动的心。 两人坐在一起，各有心事。 只是一个脸肿着，一个嘴肿着，怎么看都像是难兄难弟。 “傻柱。我又要当爸爸了？” 贾东旭从兴奋中回过神来。 “你都问八遍了，秦姐怀孕了。都俩月了！” “哈哈哈” “咯咯咯” 贾东旭傻笑着，“好好好，再来个儿子，将来老贾家有棒梗兄弟，看谁敢欺负我们。” “杨小涛，你给老子等着吧” “哈哈哈” 贾东旭笑得放肆，傻柱心里不爽滋味。 看看人家，过了年家里就仨孩子了，自己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 同是蹲号子，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呢？ 咕噜噜 突然间，贾东旭面色扭曲，伸手捂住肚子。 “傻柱，你说，他们是不是忘了给咱送饭啊！” 傻柱一愣，对啊，刚想着肚子疼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也没吃饭啊！ “来人，来人啊！” “有没有人呢！饿死人了，来人啊…” 两人在门口大声吆喝着，直到值班的人来了，才把事说清楚。 值班的巡警也是无奈，遇到这么不靠谱的能有啥办法？ 总不能把人饿死吧。 片刻后，俩人一人一个窝窝头，在床上狼吞虎咽着，只是傻柱口袋里少了两毛钱。 第二天，天刚亮，易中海就领着聋老太太出门，昨天找了人，他俩觉得不保险，还要再去找找关系，确保万无一失。 杨小涛和冉秋叶起来，昨晚上折腾的有点久，起来后有点晚，吃了点东西就往轧钢厂赶去。 出门，前面就看到一个人影。 许大茂推着车子走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逢人就打招呼。 杨小涛看了会，这家伙还真是见缝插针，一门心思搞事情的主。 不过，让傻柱难堪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傻柱和这傻茂能够发出什么火花，呵呵 骑车上去。 许大茂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阵风，然后就看到杨小涛离去的背影。 “呸！” “这次是傻柱，下次就让你好看！” 许大茂朝着杨小涛后面吐口吐唾沫，伸手挥了两下，带着身上一阵酸疼，更是痛恨上傻柱。 不过，这杨小涛也不是啥好东西，自家都有女人了，还勾引他家娥子，真不是东西。 许大茂骑上车，心里却是想着杨小涛这家伙有什么把柄。 出身？地位？工作？生活？ 出身不用说了，人家家谱摆在那，三代贫农，比他都强。 论地位，这家伙在工厂里就不说了，那是主任都不敢使眼色的主，在四合院里，唉！ 他妈的妥妥的土霸王，傻柱跟他一比，就是个弟弟。 说起工作，这个倒是可以找找，这家伙上次擅自拆轧钢机，那是幸运收拾好了，这要是碰到不幸运的时候，可以出手试试。 就是，得花时间。 最后生活，花天酒地，绝对是胡吃海塞。 天天吃肉，这家伙家里就没短过吃的，这要是没点路数，他许大茂死都不信。 可这点不仅他知道，整个院里最恨杨小涛的几人也都清楚，平时明察暗访的，记小本子的多了，可就是没抓住把柄。 这家伙，做的太隐秘了！ 现在又有了个冉秋叶，这女人的问题也解决了，真是，找不出把柄啊！ 许大茂心里想着事，眼神飘忽，骑着车子也歪扭起来，直到路边有人叫他才回过神来。 “海棠？” 许大茂看是于海棠，立马停下来，脸上带着笑容！ 一双眼睛打量着于海棠，小衣服长辫子，高挑的身子，看上去就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许大茂，你想什么呢，叫你好几遍都没答应！” “啊，哎，我这不是想事情嘛！你这，咋了？” “带我一程！” “好嘞，上车！你大茂哥这车技，别的不敢吹，上山下乡，一路上驮着放映机那是…” 许大茂吹着，于海棠已经坐在后座上，“对了，不怕那男朋友吃醋啊！” 许大茂说着，脚一蹬，右腿从前面瞒过大梁，开始跑起来。 “哼，什么男朋友，买双鞋都空，还说等着，一点都不男人！” “哈哈～” 许大茂心情大好，脚下也使劲，顺便将四合院里傻柱的事说道说道。 “啊！傻柱是这样的人？” 于海棠怔了片刻，随后想起，傻柱这样，那亲妹妹何雨水？ 一瞬间，于海棠的优越感再次拔高。 很快，在许大茂的大嘴巴下，院里人的八卦下，傻柱的事一下子被摆到明面上，就连后厨也是风风雨雨，众人都猜测着傻柱会怎样！ 下午工厂下班，许大茂又捎带着于海棠回家，两人挥手告别，许大茂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这才回到四合院。 只是刚到四合院，就听到前院三大妈的议论。 原来，今天街道办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派人来调查傻柱的情况。 现在还在院里没走呢。 听到消息，许大茂知道，这是开始走访调查了，要是问题严重，傻柱可就有难了！ 压下心里的激动，许大茂连忙往中院走去。 中院，小李正跟杨小涛说着话。 “何雨柱同志经常在院子里说…” 杨小涛细说着院里的情况，周围不时有人补充着，身前的小李干事快速记录。 另一旁还有人在调查情况，院里的人也是如实反应。 易中海站在家门口，看不出喜怒，但心里把这全院的人都给记恨上了。 傻柱平时也没得罪你们，怎么就能落井下石了？ 浑然忘却了，自己身处的，正是一个同仇敌忾的年代。 贾家人也站出来为傻柱说了好话，尤其是贾张氏更是吹嘘着傻柱有多孝顺。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实话还是说。 “何雨柱同志的事情，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天色不晚，我们也该走了！” “好，您辛苦了，又跑了一趟！” 杨小涛客气说着，小李干事挥手带着两个同事往外走，一旁院子里的人都准备回家了，这时许大茂迎面跑过来。 “同志，同志！” 拦住小李干事，许大茂露出笑容，心里想着，傻柱，老子这次弄不死你也得让你扒层皮。 “我，许大茂啊，有什么事尽管问我！我都知道！” 易中海看到许大茂跑回来，眼神里的狠辣更加明显，手上的青筋都爆起来，就差冲上去揍一顿了！ 小李干事见此，也只能停下脚步，询问情况。 “李干事，这傻柱啊，在这院里整天耀武耀威，凭借什么三代雇农身份不把大院的人放眼里，还经常拿出身来打击革命同志的奋斗意志…” 论起栽赃陷害打小报告他许大茂自是轻车熟路，何况还是九真一假，说起来自是头头是道，不带喘气的！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嚣张的模样，牙齿咬的嘎吱响。 以前在这院子里，许大茂那是被拿捏的死死的，不管怎么蹦哒，都被他和傻柱联手压的死死的。 可现在，傻柱依旧能够武力摧残他，但自己已经没了那份威望，甚至整个院子的控制力都在极速下滑。 就像现在，许大茂根本不顾及他这个一大爷，可着劲的栽赃陷害傻柱，这就是威慑力降低的表现。 易中海见许大茂说的煞有其事，也懒得再看。 聋老太太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傻柱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以后再有事就难办了！ 易中海按下心里的石头，又怕浮起了瓢，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以后不会出事。 许大茂说完，李干事觉得跟收集到的情况没啥差别，便告辞离开。 看着离去的街道办人员，许大茂还有些意犹未尽。 三两步走到中院里，看着正在做木匠活的杨小涛，冷哼一声，随之往后院走去。 杨小涛也没搭理他，正忙活着呢。 冉秋叶去了杨家庄，学校里事情不少。 最近三个村子合成一个实验区，对外宣称建立农场，名字还是杨家庄农场。 因为新政策的施行，加上今年村子又是大丰收，杨太爷就想着扩大学校规模，让三个村子的孩子都坐到教室里。 对此，农场的人举双手欢迎。 只是这其中也有不少问题，最大的还是老师。 问题反馈上去，只能等上面出手解决，但在解决前，只能让冉秋叶先肩着。 杨小涛听说这事，也去找过老校长，对方也答应会留意这方面的人选，至于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派出所，张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刚刚挂掉的电话，满脸沉寂。 上次轧钢厂的事出了风头，现在又碰到捏造身份的案子，真是，一波接一波啊！ 哒哒 门推开，巡警小李走进来。 “所长，这是收集上来的信息，经过我们走访调查，已经确认何雨柱通过伪造身份，伪装成三代雇农混迹在人民群众中，我怀疑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是潜伏在人民中的奸细！” 小李说的热烈，仿佛侦破了一个大案子，没由来的激动起来。 “好了！” 张山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无奈的开口。 “上面已经做出调查了，何雨柱这人关系清白，之所以搞错了出身，是工作失误！” “这事，到此为止吧！” “可是，所长，这里面～” “别说了，就这样吧！” 张山无力的说着，小李只能无奈点头。 良久，张山挥挥手，“你带人去趟街道办，把事情交接一下！” “是！” “嗯，不急，先休息好！” “啊？明白！” …… 咔嚓 一截木头锯断，杨小涛捡起来用钉子固定，随后一个上档次的狗窝成型了！ 没错，今天忙活了半下午，就是旺财的新窝。 随后将狗窝安到旁边院子里，旺财就在里面进进出出，晃着尾巴，应该是非常开心吧。 杨小涛想着，再次拿起木头，往屋子里走去。 只是这次，该小薇出马了！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出门，留下旺财看家护院。 换了新房子，旺财更是威风凛凛，院里的捣蛋鬼也不敢乱来，离得远远的。 就是棒梗这熊孩子，吃过几次亏后，也变得老实。 在这院子里的禁区，又扩大了一倍！ 当杨小涛再次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街道办王主任带着傻柱回来了。 各位大佬们，明天就上班了。所以更新恢复两更，春节期间月票增加了一千，阿涛会在月底补上。 吐槽下，今天真冷啊，我们这习俗早上上坟，天还没亮就起来放鞭炮下饺子，一路上山过河的，冻的… 本来是有慢性咽炎的，这两年一直注意没啥事，可羊了之后又复发了，但现在还咳咳，今天又被风一吹，更厉害了，现在胸口都疼，全靠含片压着。 唉～ 希望大佬们理解下，阿涛这本书会用心的写好。 最后，再次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心，开业大吉！ (本章完) 305 给更需要的人 王主任带着几个人站在中院大槐树下，神情严肃，院里的人老远就感受到不同寻常。 随后看到傻柱那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样子，显然这两天在局子里过的不舒坦。 至于低头不敢见人，应该是出身问题确定了吧。 公事公办，杨小涛也没上去打招呼。 三大爷阎阜贵连忙召集人开全院大会，一会儿的功夫，众人都在中院聚集。 一大爷易中海现在王主任身旁，脸上无喜无悲，二大爷刘海中鞍前马后，就差让王主任坐下歇会了，三大爷招呼人到场后，就上前跟王主任汇报。 “王主任，这院里的老少爷们都来了，有什么事您可以说了！” 王主任点头，看看四周，脸色沉重。 “同志们，今天来到这里，相信大家也都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很难相信，在全国一盘棋下，竟然有人故意伪造身份，歪曲事实，以次来破坏人民内部团结…” “如此心思，不用在正途上，不仅是我这个街道办主任的失职，更是咱们大院，管事大爷的失职。” 王主任大声疾呼，整个院里的人都静悄悄的，甚至连调皮捣蛋的孩子也不敢哭闹。 易中海听着王主任的说辞，心里的石头就没放下过，生怕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傻柱可真就无可救药了！ 下方刘海中心里忐忑，生怕王主任下一句话就把这二大爷的位子踹了。 傻柱依旧耸拉着脑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生怕拉出去吃花生米。 人群后方，许大茂拉着娄晓娥。 “娥子，看到了吧，我给你出气了！” 眼睛笑着，却没看到娄晓娥神情的变化。 在她看来，这手段着实上不了台面。 何况，这事是杨小涛发起的，真要算也是人家杨小涛的功劳。 而且看着傻柱这番模样，她眼神恍惚，好像那人换成了自己的父亲，赶紧揉揉眼睛，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心里的阴影一旦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 “这也是咱们大院的人，失去了革命斗争精神，失去了同错误战斗的精神，失去了实事求是的精神…” 一连串的说教，在场众人更是把头压倒肩膀里，就是杨小涛听了也觉得心里有愧。 不愧是，做工作的王主任。 心里感慨，一旁的刘海中突然跳出来。 “王主任，这是我们做大爷的失职，今后我们一定加强院子里的思想教育，一定带领全院人，同敌人作斗争。” “何雨柱的事情，已经给我们提了醒，您放心，我们今后一定跟这何雨柱划清界限，绝不同流合污，绝不…” 刘海中大声保证着，一旁的易中海气的牙痒痒，这混账刘海中，为了这劳什子的二大爷真是不当人了啊。 这时候出来捅傻柱一刀，对他有什么好？ 狗日的东西，老子在一天，你就甭想当一大爷！ 易中海心里恨着，阎阜贵也跟着开口。 不过他说的就圆滑多了。 “对对对，我都院的思想教育确实没到位。” “所以，我觉得今后要拿出时间，排好课程—计划表，专门进行思想教育！” 阎阜贵说着，心底里已经打起这思政教育的普，有了权力才能有算计啊！ “对，三大爷说的对！” 刘海中也看出来其中的权利，连忙应下。 “我这个一大爷责无旁贷。” 易中海站出来应下。 王主任点头，搞不搞思想教育这是院里的事，她可没时间来管，但能够引导院里人进步，倒是她希望看到的。 “这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就行！” 得到首肯，刘海中和阎阜贵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乐开怀。 “下面，我宣布对何雨柱的决定！” 众人连忙竖起耳朵听着。 “根据走访调查，以及对档案的核对！” “何雨柱作为谭家菜的传人，其祖父曾为四九城贵人专职大厨，家有房宅一座，娶妻一人纳妾一人。 其父何大清早年时常出入达官贵人居所，为其服务，生活优越。后洗心革面，与旧时代断绝关系，自谋营生，沦为下九流之…” “故此，经过商讨，上级部门一致决定，何雨柱同志以及何雨水同志，出身为中农！” 院里人听了，纷纷看向傻柱。 一个中农，在这院里还真没啥骄傲的。 后面的许大茂，听到傻柱这出身立马蹦起来，“好！” 易中海寻声看去，双手揣进兜里，撕扯着布料。 傻柱听出声音，眼睛缩小只剩一半！ 周围人也都看来。 一声忍不住的喝彩顿时引来目光，许大茂却不以为意。 以前，在这院子里，就他贫农的身份可是受够了窝囊气，尤其是傻柱，动不动的就拿这个来打击他，现在好了，傻柱这家伙成了中农，那出身比他还差啊。 这往后看他怎么猖狂，怎么敢挤兑他。 不对，应该是换过来，轮到他许大茂扬眉吐气了！ “娥子，看到了吧，我说过，早晚有一天，整死这傻柱！” “怎么样？我做到了，做到了！” 娄晓娥听了满脸嫌弃，同时又有些害怕。 这能拿出身来当手段，那她们家… 这一刻，娄晓娥心里多了份叫警惕的东西。 哪怕这人是枕边人！ 杨小涛听到这个结果也没觉得意外，虽然傻柱有弄虚作假的嫌疑，但这未必是他搞出来的，甚至他自己都被瞒在鼓里。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了眼静静站立的易中海，估计这事他有份。 若是想要深挖就得找傻柱他爹何大清了，这就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一切交给派出所就好！ 等议论声小了点，王主任继续说道。 “鉴于何雨柱在先前的生活中，存在错误思想，街道办决定惩罚何雨柱在院里做个人检查，由全院监督！” “同时，负责一个月的胡同垃圾倾倒工作，此事，即刻执行！” 王主任说完，便将傻柱让出来，“下面请何雨柱做检查！” 听到王主任的声音，傻柱这才有了点生气，慢慢走到人前，抬起头，却是没了往日的活力，有些压抑，又有些幽闭。 “各位大爷，大妈，叔婶，我何雨柱给大家做深刻检查！” “我不该仗着…” 傻柱缓缓的说着，声音不似往常的声调，任谁都能听出傻柱话里的迷茫和失望。 在这失望中，还有压抑的，隐藏的愤怒。 就像等待复仇的刺客，现在压抑的越厉害，等爆发事就越厉害！ 傻柱说完，周围一片平静。 如果说，平日里耍混账的傻柱也让人感到棘手，那现在的傻柱就是让人害怕，不安甚至恐惧。 杨小涛离得近，能够觉察到傻柱心态的变化。 那是一种经历过后的成熟，一种成长。 就是不知道这种成长，是往赶不上走，还是，不往好草里赶！ 眼神眯着，若是傻柱不知好歹，他也只能将这危险灭杀了！ 一瞬间，杨小涛露出一丝杀意。 傻柱立马觉得后背一阵冰凉，身体不由得打个冷颤。 “不行！不深刻！” 许大茂听了半响，没觉得傻柱有啥认识错误的，立马叫嚣起来。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杨小涛倒是想添一把火，可王主任先前的警告，让他收住了脚。 不过，没他还有许大茂不是！ 易中海终于忍不住了，“许大茂，伱觉得不深刻，那你来过来说哪里需要深刻！” 许大茂一听，就要往前。 只是迈出一步就停下，看着一大爷那副面孔，还有傻柱吃人的目光，心里打鼓。 “算了，我看傻柱的检查虽然不是很深刻，却也认识到自己出身的问题，我这没别的意思了！” 许大茂说着，傻柱更是瞪着红眼盯着他。 王主任不想啰嗦，“好了，既然大家都听了何雨柱的检查，那就此结束！” “还是那句话，引以为戒，把精神头放在工作上，放在为人民服务上！” 王主任说完最后一句特意回头瞥了眼杨小涛，那意思说的就是你。 杨小涛挠挠头，尴尬的笑笑。 等王主任走了，众人也准备散去，杨小涛终于不打算忍着了。 这傻茂关键时候，还是靠不住啊！ “等会儿，大家伙等会！” 杨小涛的突然出声又引起一阵骚动，院里的人都看过来，易中海和傻柱傻茂几个也是如此，不过他们的心里可不平静。 尤其是易中海，就想着赶紧把这事摆平。 “杨小涛，你要说啥？王主任在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走了，你又说什么？” 易中海质问着，傻柱抬头狠狠的盯着杨小涛。 “一大爷，厉害啊，这傻柱出身作假都能摆平，真能耐！” “哦，对了，这跟后院聋老太太也有关吧，厉害，厉害啊！” 周围人听了立马想到这里面的内幕，变了脸色，不少人都悄悄拉开距离。 杨小涛盯着易中海，这事他也派小薇跟踪过聋老太太，别看这老太婆在院里拄个拐棍一副养不活的样子，出了胡同口那可是步伐稳健，速度不比成年人差。 小薇跟了一路，确认聋老太太紧了一座大杂院，见了一个没了右腿的中年人，说了会话，随后就回来了。 具体的大人物没打探到，但这路子却是探查清楚了。 易中海没想到杨小涛这么混账，一点面子都不留啊！ “我不想管这事，你们有本事、有能耐那是你们的事！” 杨小涛没在这上面揪着不放，估计王姨不让他出头也是知道些什么！ 不过，再大的恩情用多了也就淡了，这次上面的人能给他遮掩过去，下次，呵呵。 等风起，送他们一起上路。 “那你想说什么？” 易中海沉默说着，傻柱也有些紧张。 杨小涛看看左右，随即冷笑。 “各位邻居，大家都清楚，当初上次贾家人要占我房子，这傻柱说要大度，要救济院里困难的。” “那么，现在，傻柱你这出身还占据这么大的房子，是不是也该大度一番，给更需要的人？” (本章完) 306 傻柱的人生导师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瞬间，阎阜贵瞪大眼睛，心里算计着。 从杨小涛那没弄到房子，但傻柱这房子，可是院里最好的啊！ 贾张氏不理秦淮茹的拉扯，就要站出来。 她家可是缺房子缺的紧啊！ 秦淮茹心里有些意动，但这事是杨小涛提出来的，她就得小心谨慎了。 傻柱听到杨小涛这么说，只觉得心脏就要被堵住，差点喘不过气来。 易中海没想到杨小涛这时候提这事，真是，恨得牙痒痒。 “杨小涛，你这话什么意思？柱子的房子是他爹买下来的，你想要房子？哼！” “易中海，你耳朵聋了。这房子我可没要，我只是说给需要的人。” 杨小涛可不想沾染麻烦，他就是想给傻柱添堵，让他更好的认清自己。 于是，挑个头，自然有人站出来。 “伱看，三大爷家的阎解成需要房子，还有倒错房里的几家，人多，房子小，正是需要的时候？” 杨小涛说完，阎解成露出感激的神情，阎阜贵却是谨慎起来。 后面，许大茂原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哪知杨小涛又挑起事端，立马开口喊着。 “就是，一个中农凭什么占据最好的房子？” “一大爷，这不公平！” 许大茂喊着，身旁刘光天几人也跟着起哄。 “不公平，不公平。” 阎解成于莉举着手高呼，贾张氏瞪着三角眼，也是跃跃欲试。 傻柱看着周围人如同刀子般的言语，双眼发昏。 易中海努力吸气，恢复平静，却怎么也恢复不了。 这时，傻柱抬起头，眼睛睁大，对着周围人瞪过去！ 周围平静。 “这房子，我家的！” “谁想要，就拿钱来买！什么时候拿钱，什么时候搬房！” 说完，周围人沉默。 让他们占便宜弄房子，谁都能吆喝两句，可让他们拿钱买房子，那… 这院里估计就杨小涛有这本事吧。 至于许大茂，也可能有。 众人看向杨小涛，见他没动静，就明白这家伙说的不掺合那是真不掺合。 许大茂听了，立马就要开口。 他家没钱，但他丈人家有钱啊！ 就要开口，却被娄晓娥拉住。 “娥子，咋了？” “这事，不能掺合！我爸那…” 娄晓娥摇摇头，许大茂仿佛想到什么，立马偃旗息鼓。 易中海见此，冷哼一声。 “柱子说的对，谁想要，就拿钱来买！” “咱们一个大院的，做人留一线！” “回了！” 易中海说话带着怒气，逻辑也不讲了，带着还在发怒的傻柱就往屋子里走。 杨小涛见了，嗤笑一声。 “呵！真是看人下菜，劝别人大度，轮到自己了就拿钱买！” “傻柱，你也不是好东西！” 杨小涛说完，转身回家。 傻柱身子一震，只觉得心里的坚持，破碎了！ 周围人散去，却是议论着今天发生的事。 傻柱回到家里，易中海跟在后面走进去。 “柱子，别听他们胡说，你可要振作起来！” 看傻柱这模样，易中海有些心疼。 “一大爷，您别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丢人啊！ 傻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引以为傲的三代雇农成了中农，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啊！ 一切都是假的！ 易中海叹息一声，“柱子，这件事啊。当初你爹何大清搬进来的时候，就跟后院的老太太和我打过招呼。” “那时候，刚解放没多久，这四九城里龙蛇混杂，你爹就想着给你个好出身，以后能够少些麻烦，于是就拜托.” 易中海侃侃而谈，却是省去诸多利益交换。 这其中何大清离开四九城，傻柱伺候老太太的事就是其一，至于给易中海养老的事，那时候还真没这心思。 易中海说的沉重，傻柱听后看不出表情，却也认同了这番说辞。 至于他爹为何这样费尽苦心的帮他，在易中海一句话带过后，也没有引起傻柱的注意。 等易中海说完，傻柱才抬起头。 “一大爷，这些年您对我们兄妹咋样，我傻柱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您放心，这些事我会记在心里。” “柱子，大爷做这些不是让你感激，大爷只是想让你好好长大。”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老是给您添麻烦，惹祸。我也知道这里面没您的维护，我早就被拉出院子了，一大爷，我谢谢您。” “这事过后，我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今后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傻柱仿佛看开一般，大彻大悟，却是让易中海心理堵得慌。 原先那个浑人，那个爱惹麻烦的傻柱，才是他需要的啊。 这样子的傻柱，以后还会求他办事？还能任他拿捏？ 一瞬间，易中海只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日了狗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易中海不想多待，生怕在说下去傻柱真的转性了，连忙起来，转身离开！ 易中海跑出屋子，看了眼傻柱，叹气一声，往后院走去。 屋子里，傻柱爬在床上，任由狼狈的身体蹂躏着干净的床单，整个人都想钻进去。 吱呀 门被推开，傻柱头也不抬，更不想搭理来人。 “呵！这样子是没脸见人了啊！” 轻柔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傻柱一愣，随后想到什么，只是撇过脸去，仍旧不搭理。 秦淮茹看着傻柱这副样子，心里叹息。 原本她是不想来的。 尤其是家里的老太婆不知道吃错药了还是咋地，对她严防死守，就怕做出对不起她儿子的事。 这要是做了对不起贾家的事，她也没觉得啥，可这不还没做嘛。 家里有男人，用得着出来招惹是非了？ 这要是传出来什么不好的话，那不是有作风问题吗？ 这老婆子也不是用脑子想事的人。 可今天看到傻柱这样子，她觉得要是不来说上两句话，心里过意不去。 毕竟，事情的起因里，她们家的事占了多数。 傻柱也算是受了牵连。 不管是心有愧疚，还是平日里的交情，她秦淮茹觉得应该来。 于是，趁着贾张氏领着棒梗出去的空，来到傻柱家看看情况。 见傻柱不搭理她，秦淮茹也不是泥捏的，哪怕肚子里还有一个，却也是大步走路主。 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傻柱边上，一瞬间俩人就靠在一起。 还不等傻柱反应过来，一直白嫩的手就捏着傻柱的胳膊，然后用力一转。 “哎呦呦～～” “疼！” “秦姐，你干啥？扭我干啥！” 傻柱一边侧着身子一边用手揉着胳膊，这秦淮茹平日里洗衣服早就练了一把子力气，刚才可是使了老劲，傻柱不疼才怪呢！ “呵，知道疼了？搭理我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一个大男人的，这么点事就跟个娘们一样，趴床上哭鼻子抹泪？” 秦淮茹看向傻柱，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厨子，这身板比起家里的男人强多了。 只是一瞬间，秦淮茹就将心里头的杂念清除。 “我死不死的关你啥事？” 傻柱嘟囔着嘴，声音却没先前那般疏远，“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说完，又要趴下。 秦淮茹继续伸手，这次不再是胳膊了，是逮着哪就往哪里扭，疼的傻柱在床上不断躲着，“秦淮茹，我说你来劲了是吧。当心我…” 傻柱说道一半，才发现秦淮茹已然停下，就在不远处盯着他。 “咋了，你看啥？有啥好看的？” 傻柱被看到不实在。 “哎呦，以前都是秦姐秦姐的叫，今天都叫上大名了！” “那我要不要叫你何雨柱？” 傻柱撇嘴，刚才情急下喊出来的名字，心里突然有股其他味道，仿佛从秦姐到秦淮茹，心里路程跨过一个台阶似的，整个人都觉得，叫秦淮茹，更合适。 “你随便，傻柱，柱子，随便叫，怎么都行！” 傻柱还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但比起刚才那副恹恹不乐要好了太多。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秦淮茹进来但现在，还不到五分钟，前后差异变化竟如此之快。 “我还是叫你柱子吧，跟以前一样！” 秦淮茹说着，将弄乱的床单摊平，傻柱静静的看着她，这样子，要是自己媳妇多好？ 心里的念头让他不敢再去看，索性走下床，倒了一缸子水咕咚咕咚喝光砰的放桌子上，坐下出神。 秦淮茹拾到利索，坐到旁边。 “还想那事呢！” “谁想了？鬼才想呢！” “呵，那我看你就是个鬼！还是个自己找事的傻鬼！” 傻柱一听不乐意了，“秦淮茹，你没完了是吧！” “今个跑我屋来，二话不说动手动脚，你到底啥意思？” 这是他第二次喊名字，心里更加畅快。 “啥意思？这都听不出来？怪不得说你是傻呢！” “哎，秦淮茹，我告诉你，我可是烦着呢，这一肚子委屈一肚子火没处撒，你可别老虎头上拍苍蝇，自己给自己找事！” 傻柱正经说着，秦淮茹把脖子一扬，露出雪白的肌肤，胸前的硕大更是让傻柱心理一颤，眼皮子都比平时勤快，使劲的往上睁。 “来啊，姐就在这，你把火撒出来我看看，到底是啥成色的！” 傻柱到底是有色心没色胆，秦淮茹这大方的说着，他反而有些招架不住。 把头一撇冷哼，“你又不是杨小涛，又不是傻茂，我冲你发什么火！” “呵，还是不敢！” “咋就不敢了，你，你。我～” 傻柱被刺激咻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秦淮茹，峰峦叠翠，半山腰的雪白更加刺眼。 事到临头，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她看成色。 难不成真的硬来？ 他又不是杨小涛，怎能打女人？ 砰的又坐下，头歪到一边，不敢看秦淮茹。 沉默片刻，秦淮茹才幽幽说道。 “柱子，这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出身什么的，那都是上辈上上辈老人的事，你还能管到他们？” “所以出身咱们管不了，但咱们可以管好现在啊！” “就像刚才，你那样子恨不得动手，可你没动手，这就是你的为人！”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这院里谁家有个困难，你不是上赶着帮忙？” 秦淮茹专挑傻柱爱听的说，果然傻柱的神态没有先前那般冰冷。 “呵，就是帮了，还帮出来一群白眼狼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傻柱更来气，全院那么多人针对他，让他感觉这些年好心都喂了狗了！ “别人怎么看我管不着，但你秦姐知道，柱子一直都是热心肠的好人！” 傻柱心里穆然生出一股暖流，终于有人还认可他！ 秦淮茹见他稍微松动，继续趁热打铁。 “所以，我说这人的脾气性格是打娘胎里出来就定下的！” “哪叫什么江山来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傻柱替她说出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 秦淮茹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所以说，这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后面怎么改都改不了！” “你看，什么读书看书学知识，有啥用，不还是暴露出自私自利的本性？” 秦淮茹转移话题，又从傻柱最感兴趣的点下手，傻柱立马知道这说的是谁，整个人也来了精神头。 (本章完) 307 出身也就是层皮 “可不是嘛，我早就看出来那混蛋不是好东西，守着那么多钱票，也不帮帮院里的人，自私自利，还阴险狠毒！” “秦姐，幸亏你当时离开了，不然今后跟着劳心劳力，担惊受怕的，没一天好日子过！” 傻柱一副替你着想的模样，秦淮茹却只能干笑着，只是心里有些苦涩。 那杨小涛现在过的不就是好日子吗？ 还需要今后吗？ 她现在就想过啊！ “可不是嘛，就因为姐看出他这人不正，这才离开的！” 秦淮茹给自己圆个场，却不想多说杨小涛的事。 话题一转，“还有，那许大茂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别看是什么放映员，标榜着文化人，了骨子里就是一个小人！” “柱子，你说这什么出身了、文化人了、放映员啥的，能改变他吗？” “能个屁啊，我跟你说，这家伙从小坏透气了，什么占便宜下黑手.这家伙多了去了，怎么能改！” 傻柱说起许大茂那是最有发言权的。 两人死对头的名号可不是吹的。 “你看是吧！” “这人出身好又咋样？还不是一肚子坏水，成不了气候，还有哪些没长眼的…” 傻柱眼里露出精光，说起死对头来立刻容光焕发，跟打了鸡血似的。 仿佛他们说的就是金口玉言，言出法随似的，说是啥就是啥。 傻柱激动着，秦淮茹见原来的傻柱又变回来了，心下稍安，却也不敢大意。 毕竟，这是傻柱啊，谁知道下一秒会是啥样。 “所以说啊，这什么出身也就是层皮，这骨子里怀了，再好的皮也没用！” 傻柱眼中露出笑意，秦淮茹这话彻底说道他心眼子里了！ 在他心目中，这出身还真没当回事。 别看他整天那出身说事，但实际上对这些概念并不清楚，院里的一大爷聋老太太又替他遮风挡雨的，根本想象不到一个好的出身在将来有多大用。 若是杨小涛在这里听到秦淮茹这句话，肯定在给她一巴掌。 自己不懂就别乱说，净忽悠人。 傻柱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找到了懂他的人。 秦淮茹突然伸手，握住傻柱的手。 一瞬间，傻柱只觉得手掌里传来舒适的温度，整个人都被一道电流袭过，眼睛里透着渴望。 傻柱心里生出一股冲动，随后另一只手迅速的搭在秦淮茹的手背上，慢慢摩挲。 “淮茹，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不！” 秦淮茹只觉得手被夹住，心里有些后悔，怎么突然间就变的暧昧了？ 她只想过来安慰傻柱，让傻柱跟以前一样热心肠的帮助她啊！ 秦淮茹想要把手抽出来，却又怕打击到傻柱心里想不开，白费口舌，徒劳无功。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安慰。 “当然，柱子，你在姐，在一大爷那，在你东旭哥心里，一直都是这院里最好的人！” “不论你是三代雇农，还是中农，都不能改变在我们心里的地位！” “哈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些年，辛苦付出没有白费的！” 傻柱激动不已，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手捂的更紧了！ 秦淮茹见此，只能任由傻柱摸着手，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好像是一大爷来着。 秦淮茹又坐了一会儿，跟傻柱说说话，谈谈心，让傻柱彻底走出先前的“道路”，再次走回正轨上。 直到想起贾东旭，秦淮茹才把手抽回来。 “柱子，你东旭哥在里面咋样？” 傻柱恢复原状，心里正想着刚才的那抹温柔，手上还惨留着余温，让他沉入其中。 “啊，东旭哥啊！还好吧！” “对了，这两天你们也不去送饭，我们在里面可是顿顿只吃一个窝窝头，哼！” “东旭哥算起来，还欠我五毛钱呢！” 秦淮茹哂笑着，她能不知道送饭？ 只是不想去而已。 家里没饭菜，贾张氏不想去，她也懒得提。 现在看来，贾东旭在里面住的还不错。 “对了，东旭今天就出来了！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下！” 秦淮茹起来就往外走，若是被贾东旭看到，那个小心眼的家伙肯定会闹腾。 傻柱看着秦淮茹跑出去，眼睛一直追着看不到为止。 “我就知道，小秦姐姐最懂我了！” “今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傻柱在心里用劲发誓。 就在秦淮茹回到家里的时候，贾张氏在家里已经不耐烦了。 “舍得回来了？哼！” “我还以为你要在那睡呢！” 秦淮茹也不理她，这婆婆回来这么早我不知道烧火做饭，什么事都让她干，她可是孕妇啊！ 心里委屈，秦淮茹却是没得选择。 就在饭要做熟时，前院大门处，贾东旭慢腾腾的走进来。 门口的三大爷见了打个招呼，贾东旭也不答应，随即走向屋子里。 “我回来了！” 走进门，贾东旭喊了一声，棒梗领着小当就跑出来，两人噗噗的撞进贾东旭的怀里，显然是想的慌。 “爸，你回来了，啥时候吃肉啊！” 棒梗天真的说着，小当也是一脸憧憬。 “爸，我也想吃肉。” 贾东旭脸上的激动顿时消散，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随后看向妻子秦淮茹，羞涩的脸上同样带着期盼，而在那里还有一张口等着呢。 “明天咱们就吃！” 贾东旭咬牙说出一句自己都不敢信的话。 贾东旭的回归在院里里没有任何反应，就是易中海也没说句话，现在他都在担心着傻柱，生怕傻柱因为这次事情开了窍，影响了他的养老大计。 一大妈也是愁眉苦眼，傻柱这件事对她影响不小，尤其是贾家越来越不靠谱的情况下，一大妈早就有了别的心思，只是易中海还在坚持，她也没有办法。 看到秦淮茹去了傻柱那，一大妈心理有些紧张，这院里的情况他门清，自然清楚秦淮茹的能耐。 别看她是乡下来的，没多少文化，但这做人的本事可不小，年轻一辈能够压的住她的，现在看来也就杨家那丫头了，就是后院资本家大小姐也差了一筹。 秦淮茹进去，一大妈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易中海，让他去看看。 哪知易中海听了只是错愕，随后摇头不说话。 见此，一大妈只能静等事态发展。 第二天，傻柱早早起来，睡了一晚精神饱满，来到院子里又是刮胡子又是洗头刷牙的，穿着蓝裤子，灰衬衣，将自己捯饬捯饬，比起昨天回来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 院里早起的人见了，只当是昨天的事是一场梦，一场傻柱落魄的梦。 而现在，梦醒了？ 傻柱还是那个傻柱，那种往日里混不吝的性子又出来了。 易中海起来后，就一直打量着傻柱，见傻柱如此心里的时候送了下来，一大妈更是感慨。 “这贾家儿媳妇，果真是个有能耐的！” 易中海听了，心里点头。 不仅能耐，还能生。 这都三个了，还年轻着，第四个也可能呢。 贾东旭也起来收拾卫生，请了几天假，今天得去工厂了！ 只是身体本来就瘦弱，这经过拘留吃不好睡不好的，精神头还差点，早上起来都觉得。 “傻柱，早啊！” 贾东旭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他也听说了傻柱的遭遇，原本最光荣的身份没了，反而成了一中农，比他们家都惨。 想到在局子里傻柱的仗义，贾东旭还是想宽慰两句。 哪知贾东旭只说了一句，傻柱就跟以前一样，嘴里滋滋的劝说起来。 “贾哥，你这精神不行啊，这哪有力气干活？” “不好好干活怎么养家？这秦姐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上次就闹得低血糖。你这样可不行啊！” 贾东旭愣了片刻，却是没话说。 只是自家媳妇被别的男人挂念着，心里不是滋味，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个单身汉！ 傻柱说的起劲，贾东旭听的心烦。 草草洗了把脸，就转身回屋里去，末了嘟囔一句：傻柱嘴贱！ 傻柱见贾东旭要离开，还想再唠叨两句，对秦姐上点心，省得被贾张氏欺负，最后想着问问那五毛钱啥时候还他，却发现贾东旭回家了，没得说了，便要回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就发现妹妹何雨水气冲冲的跑进来，小脸上都是愤怒。 何雨水昨天在工厂里上班上的正好，突然被车间主任叫了出去。 随后就被交到保卫科，一番审问之后，这才搞清楚情况。 原来是傻柱在院里犯浑，这事被杨小涛扒出来，后来被许大茂给举报了。经过一番审查后，确定他们兄妹俩的出身有问题，原本的三代雇农变成了中农。 同时还有关于她的调岗通知。 霎时间，何雨水只觉得天昏地暗。 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还不等进门就被匆匆赶来的对象叫住，又是一阵抱怨。 为了这事，对象都跟她翻脸，说她不该骗他，更说一个中农身份跟他在一起需要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商量，让何雨水更是心里绞痛，差点就失去生活的希望。 好在对象见何雨水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加上两人也快要领证了，感情还是有的，就没在刺激她。 这样，何雨水一晚上没睡，眼泪都快流干了，心里虽然痛恨杨小涛掀老底，痛恨许大茂这个小人，但要说最恨的，还是那个一样血脉的哥哥。 傻哥！ 若不是这傻哥找事，这么多年了没人管，怎么这会就被扒出来了？ 若不是傻柱这些年来干的混账事惹急了杨小涛，会有今天的事？ 若不是和许大茂这小人结怨，会有今天的事？ 一切的一切，都怪那傻哥。 何雨水一晚上没睡，脑海里都是傻柱那贼贱贱的模样，牙齿咬得嘎吱响，宿舍里的舍友还以为进来老鼠了呢。 天刚亮，何雨水就起来往四合院跑。 308 何雨水的恨 “雨水，你咋来了？不上班了？” 看何雨水这副模样，傻柱很诧异，却也没想多！ “傻哥，我问你，这出身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突然成了中农？” “你知道吗？我在厂子里，差点就被主任发配扫大门了，还有我那对象也要给我掰了！” “傻哥，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何雨水声嘶力竭的喊着，仿佛要把心里的怨气吼出来，那样心里才舒服些。 周围起来的人都被嘶吼声吸引目光，也明白这是出身问题的后续影响。 见何雨水这样子，心里都是同情起来，有这么个惹事的哥哥，这当妹妹的也得遭殃。 傻柱这才发现何雨水的不对，那浓浓的黑眼圈里眼珠子布满血丝，还有散落得头发，嘴边的颤抖，哪一个都在表明对方心里的愤怒。 傻柱被质问着，愣着，想不明白为什么何雨水会这样。 可他也很快反应过来。 “何雨水，你疯了？朝我发什么火你？” “出身怎么了？中农怎么了？中农就不是农民了？中农就不是劳苦大众的一份子？” “我们是中农还影响工作了？我看是你们车间主任思想觉悟不够！” “还有那小片警，这还没成正式的呢，现在就敢吆五喝六的，分就分了！咱老何家还配不上一个贫农小子？” “何雨水我告诉你，这什么出身是上一代上上代决定的，你既然姓了何，那就得认下这事实！” “你要是不想认，那就去街道办列个证明，断绝关系！” 何雨水张张嘴，心如死灰。 没想到这傻哥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影响工作？ 难道他不知道出身不好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吗？ 出身不好，连个对象都找不到吗？ 出身不好，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吗？ 傻哥，是真傻啊！ 至于断绝关系这路，她早就想过。 但绝不是现在。 或许以后可以逐渐冷落，断掉来往，但绝不是现在。 如今她还没嫁出去，正需要傻柱帮忙，让娘家这边好看些。 而且，这时候断绝关系，那不是让人背后戳脊梁骨吗？ 傻柱见妹子脸色缓和许多，也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些重，毕竟院里那么多人看着呢，兄妹撕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尤其是在杨小涛眼皮子底下。 瞥了眼刷牙的杨小涛，傻柱拉着何雨水准备进屋。 恰在此时，许大茂从后院出来，他早就听到动静了，心里也是诧异这傻柱竟然这么快恢复过来，看样子依旧是斗志昂扬啊！ 见到许大茂出来，傻柱双眼瞪着他，就要冲上去揍一顿出出气。 打不过杨小涛，还收拾不了你这孙子？ “傻柱，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是街道办告你打击报复！” “你一个中农心思不正，殴打贫农百姓！” 许大茂毫不畏惧，甚至还有些自得。 终于轮到他拿这出身来挤兑傻柱了！ 傻柱握紧拳头，良久也没冲上去，只是冷笑。 “孙贼，别以为自己出身有多么了不起！” “告诉你，出身就是一层皮，就像你这骨子里坏透气的家伙，再好的出身都没用！” 傻柱说着，看向身旁的何雨水，“雨水，你记着了，这做人做事最要紧的是心正！” “别管这院里的白眼狼怎么说，也别管他们怎么看，说两句能咋地？” “我们把心端正了，那些心歪了的，白眼狼的，说再多也没用！” “只要咱们做个好人，还怕别人乱说？还怕没人娶你？” 说着瞥了一眼许大茂，又瞧了瞧远处的杨小涛，“再说了，那资本家的闺女都有人抢着要，何况我们一中农呢？” 许大茂听了含沙射影说他家娄晓娥，心里也是气氛，不跟傻柱多说，“你等着吧，没了这出身，老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死你！” 许大茂伸着手指头，却被傻柱一巴掌胡飞，疼的呲牙咧嘴，赶着车子离开中院。 “哼！” “老子会怕你一个踩蛋公鸡？” 傻柱在后面叫嚣着，心里盘算着怎么整治这家伙！ 拉着何雨水往屋子里走去。 被傻柱这一顿心灵鸡汤灌下来，何雨水也有些懵，只是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一大爷家。 这院子里的情况她心里清楚，尤其是几个大爷和傻哥的关系，要说谁有能耐开导傻哥，这一大爷绝对是个好手。 两人走进屋子里，院里的人没了热闹看，各忙各的。 另一边，杨小涛擦完脸，听到傻柱这番言辞，有些诧异。 不是诧异傻柱心宽，看的开。 而是这家伙好像没啥长进啊，昨天那场面，看傻柱的模样颇有幡然醒悟的势头，只是这才过了一晚上就消失无踪了？ 不仅没有回到正道上，反而连本加利，走的更窄了！ 杨小涛没去理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更何况双方关系降到冰点，他去管才怪呢！ 各人有各人的路，就让傻柱在自己心中正义的道路上狂飙吧！ 一大爷家，易中海见傻柱这番模样，更是对秦淮茹赞赏。 有这份人心的掌控力，不愧是他看重的女人。 何雨水跟傻柱回到家里，坐下也不说话。 傻柱摸摸头上油亮的头发，悻悻的说着。 “这事，其实还要从……” 傻柱尽量说的简短，但事情太多，哪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何雨水听了个大概，前面的不管，后面的细心一琢磨，就明白这事纯粹是傻哥自己找不痛快。 “傻哥，你说你，那嘴巴就是没个把门的？” “就不能管住嘴吧，少说两句？” 何雨水被气急，因为这嘴欠的事吃了多少亏？这么多年了就不能改改？ “嗨，还真就不能！” 傻柱不以为意，“这路不平有人踩，理不对就得有人说道。” “你哥我就是这么个人，看见不公平的事，就得掺合一嘴！” 傻柱说到这里颇有些得意。 就因为这个，小秦姐姐都高看他呢！ 何雨水看不过去了，以前招人恨也就算了，可现在连出身都弄没了，再这样闹下去，以后保不齐搞出点啥事来！ “傻哥！我告诉你！” “以后离杨小涛远点，别以为自己多厉害，真要厉害，就存点钱，找个媳妇！” “还有，我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之前，你别跟我整事！不然，我就去保定找何大清，把他拉回来管你，哼！” 何雨水说的毫无感情，傻柱听的心里不是滋味。 自家妹子，怎么就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呢？ 可是，他也不想何大清回来，头上多个老爹，处处受管着，不自在。 可让他把何大清赶出家门去，他也不敢啊。 这跟他立下尊老爱幼的人设不符，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思前想后，还是不要惹的好。 “行了行了，我记住了还不行？” 何雨水看看时间，还要回去上班，走到门口回头又嘱咐一顿，最后想到什么，“对了，你答应我的自行车可别忘了！” 说完，跑出屋子。 “忘不了，记着呢。” “不亏是亲妹妹，一点不含糊。” 傻柱嘟囔着 中院，杨小涛推着自行车走出来，恰好碰到何雨水出来。 只看了一眼，杨小涛就没再搭理。 或许，这次何雨水是受到了牵连，遭了无妄之灾。 但这事要怪也是怪傻柱，怪何大清易中海跟聋老太太，怪许大茂。 嗯，他也有一点点责任，但绝不是主要责任！ 杨小涛心里宽慰着，骑车往胡同里走。 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杨小涛，我恨你～” 周六，杨小涛回到杨家庄。 今年村子不用缴纳公余粮，家家户户都有了粮食，大队部里的粮垛比去年还高，显然又是个丰收年。 学校里，杨小涛看着风风火火的村民，有些无奈。 两个村子的孩子要来上学，现在的教室根本不够用的。 这还是把年纪大的强制毕业了，不然人更多。 可随着新生儿的出现，这年头吃饱了晚上也就那么点事，据九叔说，今年一年村子里就有二十多个孩子出生，这要再过两年，出生的还多。 未雨绸缪，作为学校的校长，杨太爷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校上。 百年育人，教育为本！ 这是杨太爷从杨小涛那里听来的，就成了嘴边最常说的话。 “再来点土！” 土墙上传来泥瓦匠声音，周围人都过来帮忙。 这种盖房子的方式，只存在杨小涛的记忆里，还是小时候听爷爷说起过。 就是一层一层伴着茅草的泥土往上哆，当然这泥土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太软，不然撑不住；也不能太硬，不然粘不住！ 这其中的火候都靠工匠的经验。 好在三个村子干活，几个工匠小工都清楚为了自家孩子以后，没人敢大意。 那严格程度，不比工厂里审核差。 杨小涛跟着人在一旁和稀泥，不时有人拿着茅草扔进去，然后再有人拿水和土过来，其他人就是搅动。 等差不多了，便有人用木桶将泥土挖走，浇在土墙上。 因为没有砖头，为了防固，所以土墙都很厚，半米左右，人站在上面工作，不仅要小心腾挪，还需要注意墙壁不能歪着，考验的可不只是眼里和技术。 杨小涛挽起袖子，用木棍卷起一把泥， “为啥不用砖头？” 杨小涛趁机问道，身旁的杨石头抹掉汗水，虽然是秋天，凉风不断，但这和稀泥的活绝不轻快。 “哎，哪有那么多砖头啊！” “我记得砖头也不难烧啊，开个窑，用不了几天就弄出来了！” “这，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砖厂也是有任务的，太爷不想等了，就用土墙了！” 杨小涛点头，钱票的年代，买砖也要用票的！ 先前的房子，那是拆了窑厂用旧砖盖起来的，就这样下面还用了不少石头。 “你可别小看这土墙子，咱们村里大部分屋子用的就是它！” “这厚实着呢，一般大风都吹不倒，冬天炕一烧火，屋子里都是暖洋洋的，就是房顶弄不好就被刮起来！” 杨石头说着，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嘴里笑着“涛哥，你忘了小时候掏三爷家的鸟窝，被狠揍了？” “呃…” 杨小涛脑海里出现一段记忆。 小时候一群孩子掏鸟窝，村子里的土房子都是用玉米杆子，茅草铺的房顶，上面用泥土压住。 若是平常面对大风也没啥，但这东西就怕边角被掀开。 只是这种暖和的茅草自然是麻雀的理想之家。 于是小孩子为了一口肉，就盯着村子里的房檐。 那次杨小涛带着几人在三叔家的房底下掏了三只麻雀，然后第二天刮大风，三叔家的房子被掀了顶！ 痛苦的回忆戛然而止！ 杨小涛一哆嗦，立马回归正题，继续帮忙！ 中午忙了一会儿，杨小涛下午上课，冉秋叶又过来帮忙。 课堂上，杨小涛看着下面不时挫手的孩子，眼中露出不忍，脑海中一抹灵光闪过，随即压在心底！ 309 暖气炉 周日，杨小涛和冉秋叶回到家里，吃完饭就趴在桌上写写画画！ 今天从杨家庄学校回来，杨小涛看着孩子们的模样，就知道缺什么了！ 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那教室、宿舍里的暖气片，当年洗袜子可是没少往上放。 尤其是放月假的时候，家里带回来吃的，都把饭盒放上面加热，一个宿舍的人都尝尝。 可在这年代，天冷了城里人都有炉子烧煤球取暖，但在乡下农村哪有人用炉子的，大部分家里就是烧暖炕，所以到了冬天，往往就是身下的炕火热，鼻子冻的发凉！ 更不用说学校了。 暖气片没有，顶多点个小炉子，取暖效果一般以下，孩子在这种环境下学习，太遭罪。 杨小涛清楚这年头哪有什么供暖公司，就是暖气片都没有。 毕竟，有限的钢铁要用到更关键的地方，哪有人想这个。 但现在，有人想了！ 杨小涛就是这人。 别人家里可以不弄，但学校里，杨小涛觉得不能冻着孩子。 况且，这东西弄出来，搞不好还真有用。 于是，杨小涛在桌上开始设计取暖炉，其实就是后世普通的烧煤炉子。 不需要什么压力泵，只是利用炉子和暖气片的高度差就行。 虽然不美观，但有效果。 冉秋叶好奇杨小涛回来就在书房里鼓捣，就将自己的打算跟她说了。 冉秋叶不清楚这东西啥模样，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杨小涛既然要做她支持就好。 至于传宗接代的大事，只能往后安排了。 于是，晚上杨小涛便开始按照记忆里的模样开始设计。 农村常见的暖气炉需要炉子，水箱，水管和暖气片，几样组合起来就成了简单的供暖设施。 只是这想法是一回事，设计又是另一回事了！ 炉子的大小，水管的粗细，暖气片的设计，最重要的是水箱跟炉子的结合，都不是简单的事。 好在杨小涛有机械精通这项技能，虽然有些困难，但也能画出大略方向。 半夜时分，杨小涛将几张图纸画完，也不过是将炉子设计好。 至于其他的，还没走开始呢。 躺床上抱媳妇睡觉！ 第二天继续。 杨小涛在轧钢厂没事的时候就琢磨着暖气炉的事，想要搞出来，设计是大头，原料更是关键。 要是没有原材料，再好的设计也没用。 于是，杨小涛便将注意打到轧钢厂身上。 作为一个万人大工厂，每天进出的铁料钢材不少，所产生的废料也不见少。 杨小涛就将目标放在这里。 让他拿上好的刚才来做这个，不说上级不答应，就是他也觉得浪费。 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可是精打细算的年代。 随后，杨小涛就有了发现。 每次轧钢厂剩下的废管废料还真不少。 这些管子废铁做工业用品不行，但挑挑选选，做暖气片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些东西管控的不严，不少堆积在里面很长时间了，杨小涛特意过去找了下负责看管的主任。 对于杨小涛这工厂的八级钳工，还能修理机器的“年轻人”，一个看管仓库的主任自然不会拿架子，亲自领着杨小涛在仓库里转悠，说不定就能有啥好事呢。 他可是听说了，徐远山若是再进一步，最能接替他位子的以前是孙国，现在嘛，孙国和王国栋一半一半。 这其中，王国栋能够有这一半的机会，那都是因为面前年轻人的缘故。 杨小涛跟着主任在仓库里看了看，这里面有钳工加工的废品，也有其他像锻工，焊工留下的，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钢铁垃圾山一样！ “陆主任，这些东西就这样一直堆着？” 陆主任见他问的也不是大的问题，就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经过挑选剩下的废料，最后的归宿要么是回炉融了，要么就是打造农具。”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来处理，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这个季度的！” 杨小涛又看了会，这些废料，挑选有用的，只要经过简单加工，做管子和暖气片不成问题。 杨小涛又问了几个问题，陆主任痛快说着，对于杨小涛需要一些铁皮铁管更是豪放的让他随便拿。 “谁不知道你是研发组长啊，这点东西根本不用上报，我做主就行！” 陆主任拍着胸口保证道，心里也想知道杨小涛干啥。 离开仓库，杨小涛回到车间检查一遍日常维护保养记录情况。 此时的三车间运行的最完善，其他几个车间虽然也去讲解过，但执行力都不强，甚至于有人一连几天不写，最后一天划拉几下就算是应付了。 杨小涛发现了也没说啥，说多了谁都烦。 只要以后显示出对比效果来，自然有人会跟着学。 回到家里，冉秋叶在家里做饭，两人吃完后，冉秋叶在一旁看书，杨小涛继续设计图纸。 四合院里继续上演鸡毛蒜皮的事。 今天傻柱倒垃圾故意撒在许大茂家门口，贾张氏又在院子里骂了谁谁谁，棒梗去傻柱家拿了一兜花生米，前院三大爷家里吃饭时候闹腾起来，于莉直接回了娘家，后院刘海中又在打孩子. 纷纷扰扰四合院，并没有打断杨小涛的思路，更不会有人来找不自在。 晚上，和冉秋叶一番云雨后，冉秋叶在潮红中睡去，杨小涛则是休息一会儿，继续起来奋笔疾书。 如此，一个周后，眼看着要进入十一月份了，杨小涛的图纸终于完成了。 看着桌上的图纸，还算是满意。 这是经过三次删减修改后的成果，里面具体的尺寸，长度，数据，各个部件都是经过理论验证，多次计算后的结果。 杨小涛觉得，先搞一个出来，在家里安装试试看看效果，若是可以就这样了，若是不行，再改进。 毕竟，天冷了，运动的时候也不能顶着被子不是。 想到就做，第二天杨就来到轧钢厂，跟王国栋说了一声，就在三车间里打起炉子来。 王法几人好长时间没见杨小涛动手了，这一次见了立马过来看看。 车间的任务降低，他们这些钳工的工作也没以前那么忙了，有时间过来看看。 “小涛，你这是，打炉子？” 王法从一旁看着杨小涛的图纸，摸着下巴问道。 只是这炉子跟现在的炉子不一样啊，更加细长。 杨小涛设计的炉子就是为了符合蜂窝煤的高度，正好可以容下三块蜂窝煤，这样的搭配，只要保持好火候，炉子一旦燃起来，只需要早中晚各换一块就行。 “对，新炉子！” 杨小涛也没有藏私的意思，指着图纸跟几人介绍起来。 一旁好奇的车文伟凑过来，“伱这炉子可是得费点功夫啊！” “嗯，最好找个锻工帮忙！” 一旁的李楠趁机插话，最后自告奋勇的找人去。 没一会，杨小涛将几个小零件加工完，李楠领着一个高大汉子走过来。 这人杨小涛也认识，就是三车间的锻工刘国刚。 论起技术，刘国刚是五级锻工，本事不小，更是为人痛快，在三车间里口碑不错。 而且他也是刘玉兰的哥哥。 说起刘玉兰，这些年因为傻柱一句猪八戒他二姨一直没嫁出去，在这年代可是妥妥的大龄剩女了！ 刘国刚为这事还堵过傻柱几次，每次都被修理的抬不起头。 “刘师傅，你看下，我需要这个尺寸…” 刘国刚知道是给杨小涛帮忙，二话没说就赶过来，听杨小涛介绍后，也没觉得啥难度，应承下来，拿着图纸就回去干活，争取尽快完成。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刘国刚就将炉子送到杨小涛这，杨小涛左右看看，符合设计图纸的要求。 再次感谢一番，杨小涛又将水箱的图纸交给刘国刚，让他打造试试。 若是先前刘国刚只想着帮忙，那现在就是认真起来。 杨小涛当这个研发组长，厂子里有不少人都在议论，这到底是个什么岗位。 不少人都觉得，这是厂子里给杨小涛的奖励。 就只当是给他个名头好加钱。 但心思活泛的，都等着杨小涛做出点东西，好跟着沾光。 要不是三车间的主任王国栋每次见了都要聊上两句，外人看来就是尝到甜头了！ “这个水箱务必仔细…” 杨小涛跟刘国刚交待一番，便来到工位上加工其他零件。 后厨，傻柱将马华叫过来。 “师傅，有啥事您吩咐！” “马华，还真有个事得你去！” 傻柱俩人来到角落里，小声的说着。 “那许大茂知道吧！” “知道，师傅，那不是你死对头嘛！” “对，就那兔崽子！” 傻柱看看左右，趴在马华耳边，“这家伙今天要去管家庄子放电影，我觉得这家伙肯定有问题！你去帮我瞅两眼，回来告诉我！” “师傅，这管家庄子可不近，今天回不来啊！” “放心，我给你兜着，赶紧去！” “记得，抓住许大茂把柄立刻回来告诉我，可别一个人行动。” 马华见此点头，放下套袖转身出了后厨。 傻柱待马华走了回到后厨，“刘岚，赶紧的把土豆洗了！” 刘岚沉默的应下，转身干活。 傻柱看两眼，没说啥。 自从李怀德离开后，他也发现刘岚的变化，只是这变化不碍他事就不管。 傻柱心里只想着抓住许大茂的把柄，至于有没有，那肯定得有。 就许大茂每次回来带回来的东西，肯定不是正经事。 中午时候，傻柱正在窗口打饭，却被保卫科的叫出来。 看着保卫科的人，经历过的傻柱心里头慌的一匹，尽管脸上还是那般模样，可手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水。 “同志，有啥事，你说一声吧！” 傻柱跟着保卫科的人往保卫科揍，一路上看到的人不少，傻柱也禁不住这感觉，连忙打听起来。 “到了你就知道了！” 傻柱只能唉一声，继续跟在后面。 (本章完) 310 跟踪许大茂 等进了保卫科，傻柱就看到马华蹲在地上，看了眼，脸上都是委屈。 领头的小组长走过来，“何师傅，这位同志是地方上送回来的！” “马华同志说起接受你得任务去乡下找佐料，是这样吗？” 傻柱一愣，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假忙笑着点头，“对对对，这不我们厨子都有自己的配方，我这做饭正好缺了，就想着让我徒弟去乡下找找，您可不知道，这做饭可都是将就甜咸适中，我做这饭啊，都靠咸来提鲜，这要是少了…” “好了，何师傅，人交给你了，若是有事下乡最好还是开个证明，莫让地方同志误会！” “得嘞，这次是我忘了这茬，下次一定记住！” “您忙！” 傻柱笑着，连忙跟马华走出保卫科。 “我说你小子脑子是不是缺啊，就这样往乡下跑，不让人抓了吃枪子就是命大的！” 马华一脸委屈，他这么大了很少出四九城，就是出城也是跟着人的。 谁能想到半路上还有人查这个？ 他没拿出来证明，立马就被看押了，好在他及时说出是轧钢厂的厨子，这才被送回来，否则真像师傅说的那样，不知道关哪去了！ “不过伱小子还不算笨，知道怎么圆回来！” 末了傻柱又夸了两句，看马华这样子也不忍心。 “行了，这事你甭管了！赶紧回去吧！” 傻柱将马华打发走，心里琢磨着，这事还得自己出马。 想着就去了一趟一车间，跟易中海打个招呼，说晚上有事要在厨房里忙活，太晚就不回去了，然后又去找了管事的主任，说起下乡找调料，让他开个证明，省的和马华一样被抓回来。 趁着天还亮，认准方向就往管家庄子走去。 这次，他可是认准了，一定给许大茂个教训！ 轧钢厂车间，刘国刚拿着杨小涛给的图纸看了会，就放在一旁开始锻造起来。 这边哐哐哐的干着，旁边的人也发现情况，不少人过来打听怎么回事。 都是一个车间的，再说了杨小涛也没说保密，刘国刚也没瞒着，跟众人说了情况。 车间里的人都知道杨小涛的本事，这找刘国刚打造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 几人都在一旁看着，不时说两句，商量着怎么干。 很快，车间里的事情就传到王国栋耳朵里。 听说杨小涛在打炉子后，王国栋也想过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但又想到一个炉子没啥好看的，谁家还没个炉子，就是，给自己打炉子，有点公器私用啊！ 王国栋琢磨着要不要去提个醒，可转眼一想，严格算起来杨小涛可是研发组组长，虽然没有定级，但也不是三车间的人了。 “都怪这老杨，没事搞出个研发组，又不说明白干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了！” 王国栋摇头感慨着，惹来一旁孙国等人的鄙视。 谁不知道杨小涛是这家伙的宝，上次老黄想要借人去车间教教手下人，好说歹说这家伙愣是没同意。 “那是你没搞明白干啥的吧！” 孙国一旁笑着，看到王国栋这模样，既有幸灾乐祸又有些嫉妒。 这家伙，命贼好！ “我不明白，那你就明白了？” “老孙，你给说说呗！” 王国栋把椅子往后一躺，伸头到孙国呢，满脸笑着。 孙国伸手把肩膀处的脑袋推到一旁，“离我远点，一嘴大蒜味！” “这个，杨厂长这样做肯定是有他自己考虑的！” “要不你看徐厂长，什么时候问过杨小涛的事？”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王国栋拍着孙国的肩膀，张嘴大蒜味就怼过去。 哈哈 “还是你老孙看的明白，那小子就作去吧，看他有多大能耐！” “死一边去，一天天整天吃大蒜，也不知道哪来的。” “老黄，你赶紧找人查查这家伙是不是偷后厨的大蒜了！” “好，上次我就觉得这家伙不对劲，不去车间去后厨！” “我说老黄，你一天追我三百回，我不躲后厨难道躲厕所里啊！” “啊呸，说好的同盟呢…” 办公室里顿时热闹起来。 随后几天，杨小涛不断将图纸交给刘国刚打造，自己也将准备的零件搞出来。 刘国刚虽然没看懂是什么东西，但总觉得这东西不简单。 只是杨小涛没多说，他也不方便问。 更重要的是，这东西用的都是厂子里的废料，成本不多，就是花时间。 好在现在的工作也不紧，一天里总有功夫干一会儿，而且车间里的人也都照顾着，让他有时间多干一会儿。 一车间，刘海中从徒弟那听到三车间的事。 作为一名七级锻工，对这些车间锻工的事还是很上心的。 一番探寻后就弄明白了这是杨小涛的动作。 多放打听后，这才发现，杨小涛最近弄的东西不少啊。 又是炉子，又是管子，还有水箱子，这些东西弄起来可不是个小事。 若是以前，这种公器私用，损公肥私的行为，他作为轧钢厂的一员，早就跟上级领导反应了，到时候踩着杨小涛往上爬，这才是他刘海中的为官之道呢！ 只是经历过几次后，刘海中自觉的成熟多了，有些事必须稳重。 但稳重不代表不关心，相反，在刘海中心里，这次若能抓住杨小涛的小辫子，让他吃个亏，不仅能找回面子，甚至恢复原先的组长也有可能。 想到这里，刘海中就吩咐人看好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同时，他也让二大妈在院子里注意下，看杨小涛到底搞什么鬼名堂。 随后，整个四合院都知道，杨小涛好像在搞火炉子，也没当回事。 就是易中海听说后，也不想管。 现在，只要杨小涛不惹事，就是四合院的好事。 至于杨小涛干别的，就让他去弄吧，省得精力过剩，找麻烦。 杨小涛回到家里，却是想着如何安装暖气炉，在这之前，还是要改造下房子的。 说是改造，其实就是就是将房子打通，做成门，。 原先陈大爷家的房子改成东屋，原先的厨房和客厅改一块，这样客厅变大，书房单独扩出来，西边的两间屋子改成也能扩出来。 最后还有一间厨房保留，杨小涛还想着在院子里盖一间厕所，省得大冷天的往外跑。 按照计划，杨小涛的暖气片会放在现在的卧室里，但炉子却是放在客厅里。 所以，安装起来需要一番费事。 不过，杨小涛可是有系统的人，破墙钻孔这种事，有小薇在，不成问题。 想到就干，趁着冉秋叶不在家，杨小涛开足马力动起来。 另一边，傻柱走走停停，转转悠悠的终于在天黑前，来到了管家庄子。 这年代看电影那是新奇事，哪个村里有放电影的，四面八方都有人来。 所以傻柱混在人群里也没人觉得不妥。 毕竟，几个村里总有不认识的人！ 再加上黑灯瞎火的，傻柱那张老成的脸，双手往兜里一插，蹲在一块石头人，跟村里老大爷没啥区别。 傻柱拿出馒头，这是离开厨房特意准备的。为的就是今晚坚持住，盯死许大茂！ 人群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许大茂的影子，倒是放映机已经摆好，大白布也挂了起来。 从大队部里扯出来的电影也都连好，周围聚满了人，不少小孩子在幕布下不断穿梭，自在的了！ 傻柱抬脚走到大队部门口，看了眼大队部里面几间屋子，其中一间亮着灯，几个人影在里面晃动。 “呸，还真当个人物了！” 傻柱明白，这许大茂肯定在里面应酬呢！ “有你好看的！” 屋子里，许大茂一本正经，坐在书记和村长中间，村子里的会计、物管员也都陪着，格外有面子。 伙夫把菜端上来，干煸蘑菇，玉米饼子，最好一道大菜就是野兔子肉。 虽然没有大厨做的精美，却也是一道难得的美味。 “许放映员能来一趟不容易，这杯我们敬一个！” “对对，大家伙敬一个！” 许大茂端起酒碗，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今晚上还有事呢，不能喝多。 “村长，支书，还有各位，今天要事最紧，我呢就意思下！” “不过，咱们村我也不是来一次两次了，这交情许某都懂，一会儿放完新片子，我那还有个旧的，再多放一个，让大家伙跑一趟多看会！” “哎呀，不愧是城里的放映员同志，这觉悟就是高。” “来，尝尝这兔子肉，味道可是一绝！这次打了两只，剩下的那只许放映员带回去，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那许某就不客气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喧闹。 晚上八点，许大茂几人离开大队部，来到放映机前，开始摆弄机器。 随后没一会儿，就就开始播放电影。 若是在城里，许大茂还会给人讲解一番，但在这乡下嘛，这么大地，他说话后面的人也听不见啊。 索性，就让众人自己看个热闹吧。 黑夜里，傻柱双手环胸，盯着许大茂一动不动。 晚上九点半，一部电影看完，傻柱打着哈欠。 下午走了一路，又伤精神的盯着许大茂，身体早就匮乏了，想找个地睡一觉。 可看到放映机旁的许大茂，他就忍住了疲惫，绝不放松。 他不信许大茂漏不出马脚。 果然，还真让傻柱给等到了。 许大茂快速的换上一部老片子，随后就打着哈欠跟村长说了几句，便离开大队部，往村子里走去。 显然，许大茂这是要休息了！ 而这正是傻柱等待的机会。 看到许大茂离开，傻柱赶紧挤出人群，老远的跟着。 今夜月亮被狗啃的就剩个月牙，还不时有云彩飞过，地上更是黑乎乎的，走路都得小心。 许大茂在胡同里拐个弯，随后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浑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过来。 想到即将进行的“交易”，许大茂就忍不住内心的躁动。 家花哪有野花香，何况家花还是个没情味的女人！ 认准方向，许大茂加快速度。 傻柱吊在后面，有些奇怪，但心里更多是兴奋。 傻茂这个样，肯定是做坏事啊。 他要做的，就是逮住他，公布于众，让许大茂身败名裂！ 见许大茂加快速度，他也连忙跟上去。 (本章完) 311 冲动（三千月票加更） 天色越来越沉，天上的云彩也变多了，周围更黑了！ 傻柱又怕紧了被发现，只能屏住呼吸，听着远处的动静追上去。 只是越走越奇怪，这许大茂怎么往外走了，这不是村外吗？ 难不成要回家？ 可是放映机不要了？ 只是片刻的怀疑，就让傻柱失去了许大茂的踪影？ 傻柱看着一垛垛玉米杆子堆，就像小土丘一样，密密麻麻。 傻柱好奇许大茂来这干啥，偷东西不至于啊，这里除了杆子就是草了！ 难道是别的事？ “这孙子，跑哪去了？” 傻柱也不敢出声，只能在这黑夜里慢慢搜索。 黑夜里，一座不起眼的玉米杆子堆里别有洞天，地上铺着袋子，两个人抱在一起。 “死人，这么晚才来。” “嘿嘿，等不及了，来，让爷.” “呸，你快点，这天太冷！” “没事，把衣服堵住就行，放心，我有经验！” 两人小声说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黑夜里也看不清模样，但凭借触感还是滚在了一起。 五分钟后，许大茂长舒一口气，女人心里骂了一声废物，却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 “给，省着点花，下次还不知道啥时候来呢！” 许大茂摸过自己的衣服套着，伸手拿出两块钱递过去！ “哼！” “下次？下次去找尚庄的刘寡妇吧！你当我不知道啊！” “嘿，吃醋了？” “呸。能让我沈翠花吃醋的还真没几个，就刘寡妇那身段，也就你这荤素不忌的能看上！” 许大茂摸着小胡子，“没办法，她们家给我留门，这大冷天的，要不以后伱也给我留着？” 女人仍旧躺着，仿佛没有力气似的。 “想得美。让人知道了，还要不要脸了？” “要不是俺家那口子去的早，为了孩子，老娘也不至于跟你滚玉米地！” 许大茂又伸手摸了一把，“哪不正是好事嘛，我看到时候你就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好！” “呸，赶紧滚吧，当心被人逮住，我是不怕啥，寡妇一个，你到是惨了，有家有业的，呵呵！” “小娘皮，我走了，下次再来还是这里啊！” “赶紧给老娘滚！” 许大茂说着，穿好衣服，认准方向消失在黑夜里。 “狗屁玩意，比那死鬼还不如，还得老娘自个解决。” 没一会，玉米堆里又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傻柱小心走着，生怕脚下不小心发动动静，“狗日的许大茂，钻哪去了？” 一个个玉米堆过了，人影都没见着。 嗯~ 突然，身前的玉米堆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傻柱立马站在原地不敢动。 仔细听了一会儿，傻柱立马听出来这好像是女人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有点耳熟！ “许大茂，嘿嘿，原来你这家伙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啊，看老子不抓了你，给老子跪下磕头！” 心里想着，傻柱就压低脚步往前走，然后声音越来越清晰！ “不对，这，这声音不对啊！” 听过墙角的傻柱，自然明白男女之间的声音是啥样！ 这，只有女人的声音？ 穆然间，傻柱心里火热起来。 走到玉米堆前，看着人为掏出来的小口，黑洞洞的，声音时长时短，时高时低，傻柱只觉得身体有了反应。 这么多年了，他能接触到的女人也就是摸摸秦淮茹的小手。 现在，他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了！ 冷风吹过，傻柱警醒，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一个念头从心底里滋生出来。 “娘的，凭什么傻茂能用，老子就不行？” “爷们今个，也疯一次！” 傻柱舔着嘴唇，在夜风中呼吸逐渐加快。 或许是欲望，或许是嫉妒，此刻的傻柱根本不管其他，脑海里就一个念头，冲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傻柱伸手就出溜的把一副退下来，整个人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扑进去。 一瞬间，女人的惊呼声响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十分钟后。 傻柱紧张的松开女人的嘴，虽然两人都默许的彼此的存在，也放开了手脚大干一场，但内心害怕还是让傻柱伸出手，做做样子。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交流。 却在彼此身上留下一个个牙印。 傻柱一完事，起来然后退出去，找到衣服穿好。 只是站了一会，话也不说，闷头就走。 女人终于满足了，也没多说。 直到傻柱走后，才慢腾腾的起来，找衣服穿。 “驴日的，力气不小，就是不找准路再走！” “疼死老娘了！” 女人说着，蹒跚着走进黑夜里。 傻柱在远处蹲着，静静的看着女人走远，见其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放下心。 “原来，女人是这种感觉啊！” 傻柱还怀念着刚才是感觉，心里又有些害怕。 幸好这女人心里头有鬼，没有大喊大叫，不然他这一冲动，搞不好就要吃花生米了！ “这事，以后不能干了！” 想想就后怕！ 只是，那感觉让人不舍啊！ 害怕与怀恋同时出现在傻柱的脸上，让他更加纠结。 可随即傻柱有些羡慕许大茂了！ “狗日的许大茂，怪不得老在外面过夜呢？” “这狗日的！真是，会享福…” 随意掏了个玉米堆，就挤进去躺着。 这么晚了，傻柱也不回去了。 至于许大茂，呵呵，这次跟来也算是占了便宜，变相的给许大茂带了帽子，就不管他了。 身体有些酸，随即睡去。 第二天，傻柱起来，看着鼓起来的小山包，回味着昨夜的事，又有股冲劲传来。 “一回生二回熟，傻茂，下次，老子送你去游街！” 眼中精光闪烁，傻柱迎着太阳往城里赶去！ 就在傻柱走后，许大茂也起来，准备吃饭。 之后开始收拾东西，带上村里准备的礼物，返城。 回到四合院，傻柱径直回家睡觉，昨晚上先是耗费精力，又在野外躺着，后半夜冻的抱着叶子才好点，搞的浑身狼狈！ 好在今个是星期六，轧钢厂的活计少了，后厨的事情也不多。 只是进院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院子里不少人忙活，也不知道在鼓捣啥。 杨家，杨小涛把周奎周鹏叫来，三人在家里收拾着。 有小薇帮忙，屋子里很快按照杨小涛的计划布置起来，两家墙壁也凿开，就差一扇门了！ “涛哥，你这弄的啥？” 周鹏站在客厅里四处看看，墙上还有几个洞，地上一堆东西，搞不明白干什么。 他也听说杨小涛最近找人打炉子，可眼前的炉子跟他见过的不一样啊，而且还有一个看不懂的东西，一排铁管绑在一块，上下还有个管子连着，搞不懂！ “这叫暖气片，取暖用的！” 杨小涛来到暖气片少，说是暖气片，其实就是一堆铁管被固定在一起，两头连通铁管，仔细看并不是正规的长方体，而是有些倾斜的平行四边形。 “这？铁管子？” 周鹏还是不敢相信。 一旁的周奎正在摆弄炉子，杨小涛说了两遍，周奎就将炉子摆弄熟练，别看他说话不利索，但手头上的活计很灵巧。 “行了，赶紧干活，今天争取弄好！” 杨小涛不理会周鹏的疑惑小眼神，赶紧动手。 今天，冉秋叶就要回来了，他可是要给个惊喜的！ “小涛！快来帮忙！” 杨小涛刚准备组装暖气炉，门口又传来王法的声音。 杨小涛赶忙出去，就看到王法和李楠四人抬着一扇单开门往院子里走。 这年代门都是实木的，死沉死沉的。 上次杨小涛跟王法提过，要再开一个门，王法就说他家有个现成的，还是当年分房子的时候在家里的，这些年一直放在屋里当木床用。 如今杨小涛这里却门，正好哪来给他用。 当然，杨小涛答应还王法一张床，反正上次的木板还剩下些，大点的不够，但小孩的还是富裕的。 杨小涛和周奎赶忙上前搭把手，将木门接过来。 王法四人累的半死，抬了一路，这胳膊都麻了。 几人进屋，杨小涛端出来一盘鸭梨，几人也知道杨小涛这好吃的不少，也不客气，一人一个拿起就啃。 中院，贾张氏领着棒梗在院里玩，秦淮茹领着小当在一旁遛弯。 至于贾东旭，这会正在废品收购站里卖废铁。 自从秦淮茹怀孕后，这活就只有贾东旭干了！ 院里的人都看到杨小涛家里的情况，这进进出出的不少，也知道这是在改房子。 “该死的，又吃梨！” 贾张氏把棒梗领到一旁不去看，秦淮茹捂着肚子，吞咽口水。 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吃水果啊！ 只是想到棒梗的时候，去要个西红柿都不给，心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淮茹，来我家坐坐！” 一大妈站在门口，对着秦淮茹打招呼。 秦淮茹抬头笑着，正好看到一大爷易中海，“好！” 说着就领着小当来到一大爷家。 三大妈看着阎阜贵拎着鱼桶提着鱼竿，准备离开，“老头子，你看着杨小涛搞啥？” “前两天我看着弄炉子，这都把门准备好了，这是干啥？” “干啥？我怎么知道！” 阎阜贵没好气的说着，自从租房子没租着，阎阜贵就没跟杨小涛说话。 现在看杨小涛打通房子，那是更不可能租了。 “行了，别耽误我去钓鱼，你在家看着点！” 说完就往门外走。 “好，不用急着回来，晚饭给你留着！” 三大爷脚步一顿。 “这娘们，就不准备中午饭啊！” 后院，娄晓娥看着回来的许大茂，听着他说着乡下的事，“娥子，这野兔子肉可是送我的！” “今晚拾到拾到，咱俩喝一杯！” 许大茂说着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娄晓娥听了连忙过来帮忙，听到喝一杯，想到什么，“对了，我上次回家妈给了点野山参，让我泡酒了，你晚上喝点！” 许大茂闻言，立马抖了抖小胡子，一把将媳妇抱起来。 “好，今晚，咱们好好喝一杯！” 娄晓娥任由他抱着，算算时间，今晚正是时候。 “还是自家媳妇身材好啊！” 穆然，许大茂在心里感慨着，“以后天冷了，还是少出去的好！” 隔壁刘海中家，二大妈坐在桌子上说着打探的情报。 “这杨小涛就是给自家里装炉子，肯定是拿工厂的东西来用的！” “老头子，你没看到，那些东西可不少，好多钢铁呢！” 二大妈说着，刘海中老神在在。 “那些铁管铁料子我打听过，都是厂子里的废料，这东西对他来说用点没啥说的！” “而且，我听说这还是看仓库主任批准的，这点事根本拿不住他！” 二大妈听了，撇撇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以前让他去工厂弄点铁钉回家用，刘海中都会这推诿那不敢的，现在好了，杨小涛弄了这么多铁管，还没人说道，真是，气人啊！ “那我还看不看了？” 刘海中眼中明灭闪烁。 “看，我到想看看他鼓捣什么东西！” (本章完) 312 敲定 杨家，几人吃完梨，又跟在杨小涛后面忙活起来。 李楠去院里和泥，准备装门。 王法和车文伟刑加琪几人加固门框，准备安装。 杨小涛则是领着周奎周鹏俩人安装暖气炉。 几人各忙各的，中午时候，门被装上，周围用泥土加固，等干了就能使用。 另一边，杨小涛的暖气炉也安装好，一个新炉子，上面连着水箱，还有两根管子一上一下。 王法几人过来帮忙，杨小涛则是指挥着将烟筒立好。 两根手腕粗细的铁管被拧紧，为了防止漏水，杨小涛还将兑换出来的牛皮腰带扣成皮垫，算是解了一时之需。 “奎子，把管子穿进去，记得拿泥固定住！” “李楠，赶紧上螺丝！别落下皮垫，没这个不保险。” “王哥，咱们把暖气片固定到主卧…” 几人没空吃饭，杨小涛指挥着安装起来。 第一次安装，若不是有杨小涛看着还真搞出乱子，即便如此到了下午两点，才将暖气炉弄好。 期间杨小涛也跟几人讲了暖气炉的好处，几人听了都是不信。 这么一排铁管子并一块有啥用？ 杨小涛想跟他们讲讲能量守恒定律，但这东西又不是短时间能讲完的，便打算用实事来给这些半文盲上一课。 “王哥，今个来了就一块看看，顺便吃一顿！” 杨小涛说着出去哪来几块蜂窝煤，这还是去年剩下的。 周鹏见了连忙生火，三块蜂窝煤被罗着放进去，没一会就冒出黄色火焰。 “快，加水！” 杨小涛说着，周奎拎起水桶就倒进水箱里，只是这点水根本不够。 杨小涛来到主卧，打开暖气片后面的排气阀，将里面的空气排出来。 周奎跑了三趟，才将水箱和暖气片灌满。 杨小涛这才把排气阀关上。 水箱也封好！ 一个人走到厨房，取出几包方便面，将包装去了，又顺便切了火腿肠和片了一排猪肉，放在盆里端到客厅， “奎子，把铁锅端过来！” 周奎跑到厨房，把铁锅抱过来。 “放炉子上。” 没一会，铁锅里热水翻滚，方便面火腿肠还有肉跟鸡蛋都被扔进去，一包调料也撒在上面，整一个大杂烩。 随后，杨小涛扭转炉子来的格挡，让火头灼烧水箱，几人也看到了，都伸手摸着水箱。 杨小涛让几人自己拿碗捞面吃，自己端着察看情况。 这东西没出现过，别看这会没啥事，接口处也没漏水，但一会温度上来了，就难说了。 几人也都端着碗跟在后面看着。 院子里，傻柱捏着窝窝头，看了眼杨小涛家，“秦姐，这家伙又折腾啥？” 秦淮茹甩掉手上的水珠，头也不抬的回了句，“谁管他！” “嗯，对，谁管他呢！” 傻柱笑着，眼睛却是盯着秦淮茹。 昨晚上的一幕又浮现出来，食髓知味，傻柱现在想着身体还有些反应。 若是那人变成小秦姐姐，该多好啊！ 傻柱突然被子里的念头吓了一跳，可看到秦淮茹丰腴的身体，又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秦淮茹蹲在那里，突然感觉傻柱今天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尤其某些部位的感觉更加敏感，以前也碰到过，但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傻柱的目光具有强大的侵彻性！ 在这目光下，秦淮茹也变得不安起来。 “秦姐，东旭哥还没回来啊！” “谁知道跑哪去了！” 秦淮茹说着，想到今晚上还有肉吃，便露出笑容，起身端着盆子。 “秦姐，你可小心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说着，还特意看了眼下面。 “姐又不是没生过，没那么娇贵！” 说着拿着盆子往屋子里走，避开傻柱的视线，临走时还看了眼杨小涛家，“现在就烧煤了，真是娇贵！” 闻着空气里的香气，秦淮茹默默低头。 “这家迟早得败了！” “对，我看也是！” 傻柱一旁附合着，眼睛不离秦淮茹身子。 一大爷家，易中海发现今天的傻柱不大对劲，那种眼神，有点像他！ “老头子，这还没入冬呢，这就开始升炉子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做个饭吧！” “做饭？他们搞了那么多铁管铁桶的，这是干啥？” “不清楚，随他们搞去吧。” 易中海没去多看，转身回到屋子里。 前院，冉秋叶推着车子走进大门，碰到三大妈于莉几人打个招呼，就往院子里去。 还没走进，就看到门外一个铁皮烟筒往外冒气，想起杨小涛最近忙活的，赶紧回家看看！ 刚靠近，就听到有人惊喜的喊着，“热了，热了！” 冉秋叶走到屋子里，趴在锅前捞肉的刑加琪立马看到了，连忙说道。 “嫂子回来了！” 冉秋叶认得，点头招呼着往里面走。 “王哥.” 冉秋叶打着招呼，却被面前的炉子吸引， 杨小涛听到声音就看到冉秋叶走到屋子里。 “这是？” 看着墙边上的一排铁管子，一旁的李楠还用手摸着，刚才就应该是他的声音。 “回来了，这是我给你说的暖气片。” “你试试，这温度还在上升！” 冉秋叶走到管子边上，还没靠近就觉得热乎，手放上都有些烫手了。 “这冬天这么一烧，屋子里就不用担心上冷了！” 王法摸着下巴说着，这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的温度就让他穿不住外套了，显然这些管子起作用了。 “对，这温度也能控制。” 说着杨小涛来到炉子旁边，将风门关小，“只要控制住火候，这温度就能保持住！” “咱们谁家没个炉子？只不过大部分只是用炉子和烟筒取暖。只是这种效果差，大部分热能都直接浪费了，无法有效利用起来。” “这暖气片就不一样了，将火的热量储存在水里，水的温度上升，暖气片开始散发热量，将周围的空气加热。空气受热膨胀，就会往上跑，上升到屋顶，下面的冷空气再上来，然后再次加热，如此往复就能让屋子里暖和起来。” 杨小涛讲解，周围人都听的糊涂，但都明白，这个暖气片好用。 王法打量着炉子，尤其是风门的了操控，就比他们家的强多了。 “我估计，一个蜂窝煤能烧一晚上，天冷的时候，多加一块就行！” “这可比往常烧煤取暖做饭实惠多了！” “是啊，涛哥，你啥时候再弄一个，给我家装上？” 刑加琪感兴趣的说着。 “对啊，我家也要！” “涛哥，看你的了！” 杨小涛没在意，这东西弄出来不怕不识货，只要用过了，都会说好。 “这也是我要说的。” 几人再次坐在炉子前，冉秋叶将铁壶放在炉子上烧水，顺便给几人倒茶。 “王哥，你也知道这东西一推出去，肯定有人识货！” “到时候，不怕没人要！” 王法点头，但又皱眉。 “小涛，你想要卖这炉子？这可不是说卖就卖的，你可得想清楚。” “是啊，涛哥，这做买卖可不容易，搞不好，就被…” 李楠也担心，这年头做买卖的要么是国营，要么是参股。 他们真要是拿暖气炉在这做买卖，搞不好会被人举报的！ 就是跟上面合伙也难免被人说道。 这年头，还是工人最吃香，也最安全。 为了一点钱，干这活太不值当！ “你们放心，这点我当然知道了！” 杨小涛心里早有主意。 “你们知道电工吧！” 几人狐疑，不清楚这跟电工有啥关系。 “我家亲戚里有个做电工的，你们知道吧，这拉电线、电闸灯泡什么的，用的国家提供的产品，但上门安装费用，这一块却是属于电工的。” “就像木工一样，我们可以凭手艺挣钱啊。” 杨小涛说完，王法茅塞顿开。 “你是说，把安装这东西当成一门手艺？那这样，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对，凭手艺挣得，真要有人说道，那些厨子木工啥的，不都得抓起来！” 几人回过神来，一旁的冉秋叶听着也是默默点头。 上次去王姨家的时候，她也知道他家那口子就是电工。 这年头拉电线的不多，但只要干上一两次，这点外快够家里一个月的开支了！ 这，就是凭手艺吃饭。 杨小涛见此，又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我们挣手艺钱，这事没人说道。” “所以，我打算把哥几个叫起来，咱们自己做，自己装！” “到时候，统一分钱！” “你们觉得怎么样？” 杨小涛说完，王法最先摇头。 “不行，分钱是不行的，尤其是这时候，上面抓的紧，你要给装炉子的钱没人说，但要给我们钱，这不就是买我们的劳动成果吗？这要被人知道了告上去，工厂里也难办！” 王法给几人提了个醒，哪知杨小涛笑起来，“王哥，你这就想多了！” “嗯？” 杨小涛眨眨眼，“你看那木匠，他们做橱柜的时候，可是买木头自己做！” “我们自己买铁，自己做不一样的事？” “而且这东西方便安装，你们又不是不参与安装。” “这收的也是手艺钱，谁能说啥？” 啪 “对啊，小涛说的对，咱们做出来自己装，谁能说道！” 良久，车文伟反应过来。 不管之前怎么想，反正他觉得杨小涛说的有理。 “就是，这材料什么的不好弄！” 杨小涛笑笑，“你们忘了我可是研发组组长，这材料我跟仓库的陆主任说了，到时候让老徐开个单子，购买九成。” “现在车间工作量不大，我看能不能把你们调过来借用一下，就说是配合研发工作。” “这样咱们一边打造东西，一边安装，只要打出去名气，还愁没人买？” 几人笑起来。 “那就这样？” “就这样！” 几人又商量一番，这才离开，各自准备。 杨小涛将周奎兄弟留下，先前说的时候，周鹏可是心潮澎湃，按照几人说的，就相当于多一份工资啊！ “奎子，这安装调度的事，需要你出面！” “要的人不多，三两个就行。主要是在墙上留下孔洞，具体的要求我会写给你。今天我安装的时候你也看过，咱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你找两个信得过的，最好是你们大院里知根知底的！” 周奎点头。 他知道这是杨小涛在帮他，教他吃饭的本事。 “涛哥，这事交给我哥，你放心就成！” 周奎不会说话，周鹏立马保证着。 “我当然知道！” “你俩赶紧回吧！” “哎，好嘞~” 打发走两人，屋子里又剩下夫妻俩。 313 走形式的思想教育 “真的决定了？” 杨小涛坐在书桌前，冉秋叶端一杯茶放在书桌上。 抬头，一身灰色高领毛衣将身材束缚的紧绷，脸上带着柔情，还有一丝赶路的疲惫。 杨小涛伸手将冉秋叶放在腿上抱在怀里。 “嗯，想好了！” “这东西，有用。我想推出去，让更多需要的人用上！” “尤其是学校，那些孩子更需要！” 冉秋叶听了点头，现在还没入冬，但北风已经刮起来，教室里学生穿的都不多，想起那些发红的小脸，冉秋叶就心疼。 这要是到了冬天，那得是什么样子？ 去年，哪怕是升炉子，也有不少孩子冻出冻疮啊！ “对了，太爷让我问问你，那些小猪你咋想的？” “哎，最近忘了这事。快一个月了吧！” “什么啊，一个多月了！” “这么大了？” “你怎么想的？” “我跟太爷说过，这八头猪里面，三头母的都留着做老母猪。” “公的到时候留一头做种，其他的四头阉割掉，长大了吃肉！” “阉割，咦？好残忍！” 冉秋叶听了这词有些不适应。 “嘿嘿，残忍吗？今晚还有更残忍的…” 冉秋叶脸一红，起身落荒而逃。 杨小涛笑声不断。 今晚要一较！ 拿着火钩子在炉子下戳戳，心里想着暖气炉推广的事。 既然对国家有利，那为什么要怕？ 若是这次谋划得当，顺利打开缺口，那后面的事也能安排上了。 杨小涛想着后世的那些东西，太远的不敢说，能够贴近现实的，改善农民生活的还是有的。 正出神的时候，中院里传来敲锣打鼓声，紧接着就听到三大爷阎阜贵的声音传来。 今天阎阜贵去钓鱼，结果被风吹了大半天，就钓了一条手指长的，肚子都饿扁了。 回到家里吃了两口饭，就被刘海中叫出来。 两人一商量，觉得这是正事啊。 一来能够提升三个大爷的说话声音，二来也能给街道办一个交代。 甚至做好了，还能获得表扬。 两人连忙来到易中海家，哥仨一合计，也不等了，就今天了！ 于是，阎阜贵就开始召集院里的人，趁着天还早，不用点灯浪费电，也不耽误吃饭，准备举行全院的思想教育大会。 全员参加。 杨小涛听了，也没多说，左右不过是在院子里坐会儿，正好放松放松。 没一会儿，中院里就陆续站满了人。 杨小涛跟冉秋叶并排坐着，俩人拿着瓜子嘎嘣嘎嘣的磕着。 这时候，杨小涛有些想念身旁的那杆烟枪。 “不知道陈大爷他们怎么样了！” 杨小涛感慨着，冉秋叶递过来一把剥皮的瓜子，“伱不是有地址吗？写封信问问就是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说着，杨小涛也不管院里正准备说话的二大爷，转身就跑进屋子里。 刘海中正准备开场词，就看到杨小涛站起来，心里一激灵，还以为这小子又要搞幺蛾子，弄出点啥时呢。 可看着杨小涛转身回屋，心里送了一口气，转身又气的慌，这么不给面子啊！ 可恶！ 刘海中心里骂了一句，也没敢说，继续准备发言。 杨小涛的离开，院里不少人都看着，也没当回事。 易中海和阎阜贵全当没看到。 傻柱见了也不想在这里难受，就想着起身离开准备回家躺着，却被易中海一个眼神压住，无奈歪头坐在那，眼珠子有意无意的往对面的秦淮茹身上扫。 “咳咳！” “我先说两句，上次咱们院因为何雨柱的事，闹到了派出所，闹到了街道办，还有工厂里都因为这事沸沸扬扬的…” “所以啊，我们三个大爷觉得，王主任说的非常有必要，思想教育不能落后，精神建设更得抓紧，所以才招开这次大会。” “不仅是这次，今后每个周，有时间了都要开一次…” 这话一说完，整个院子里顿时闹腾起来。 “一周一次，二大爷，您没吃错药吧？” 傻柱立马跳起来，本来这事就是他的伤疤，这要是每周来上这么一次那不是揭他的皮，什么时候能忘了疼？ 不行，坚决不行。 傻柱指着刘海中就道，“您要是想摆谱耍官威，就回家去朝您那俩儿子耍去，别整那一套给拿院里的人看，老子又不是你儿子，陪你在这整天瞎搞，还让不让人干活了！” “对，二大爷，您这么搞，我们去街道办举报了，这是典型的官僚主义！” “对，官僚主义，必须举报！” 众人被傻柱一带，自然不会任由刘海中搞下去，这来一次就行了，周周来，谁受得了？ 砰砰砰 刘海中见此，连忙拍着桌子，周围人静下来。 “这件事先不说，咱们先说正事！” 刘海中不敢再刺激院子里的人，连忙叉开话题。 月亮门处的许大茂吃着花生，闻言对着傻柱就喊起来，“二大爷，我觉得开会前需要批评某些人，就是因为某些落后分子才摸黑了大院的荣誉，必须严厉批评！” 众人听了都看向傻柱。 傻柱蹭的蹦起来，“傻茂，少他娘的某些人，某些人。” “某些人钻玉米堆呢，你要不要说出来一块批评批评？” 傻柱没多想将心里的秘密秃噜出来，说完就后悔了。 这样是惊醒这混蛋，以后怎么抓他辫子？怎么占便宜… 不过这时候说都说了，挺着脖子不低头。 许大茂心里一颤，尤其是身边的娄晓娥看过来，立马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强自喊着。 “傻柱，你别污蔑革命同志，一个中农，要有中农的自觉。再敢乱说，我去街道办举报你…” 砰 傻柱在许大茂说出身的事就忍不住了，脱鞋就扔过去，正好糊了许大茂一脸。 不等许大茂反应过来，就是上前一脚。 许大茂被打的哎呦不断，周围人过来拉架，娄晓娥更是在后面捶着傻柱，几个人乱成一团。 啊…… 突然，娄晓娥惊呼一声，傻柱愣在当地。 “傻柱，老子劈了你！” 许大茂趴在地上，透过缝隙看着傻柱一手摁在娄晓娥胸前，还用力的抓着，那气的就差冒火了！ 这是他的！ “混蛋！” 娄晓娥甩了傻柱一巴掌，却被傻柱躲开，随后咬牙跑向屋后。 许大茂踉跄着爬起来，指着傻柱说不出话。 心里的事被叫破，他也不知道傻柱是真的知道什么还是吓唬他。 “看啥看，不小心碰上的，谁让你们两口子欺负我一个？” 傻柱把手放下，这娄晓娥的比那晚上的大点。 也可能是穿衣服的事！ “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许大茂跑向后院。 傻柱还要说话，三个大爷坐不住了，刘海中啪啪啪的敲着桌子。 “乱哄哄的成何体统！安静，安静！” “这是王主下的任务，你们要是不想听，就去街道办自己听！” 傻柱撇嘴，找到鞋子穿上，回到原地坐下。 眼睛却是看向秦淮茹，寻思着要不要跟贾东旭闹闹！ 坐在桌前的易中海却是一直观察着傻柱，就刚才的表现，这家伙绝对是变了，不然也不会伸手… 难道是上次的影响还没过去？ 易中海有些拿捏不住，最后看向秦淮茹。 这事，还得看她的！ 见现场控制住，刘海中再次开口。 “我们要加强院里的思想教育，加强革命精神的宣扬，要勇于同落后分子作斗争…” 又是一番长篇大实话，下面的人都快听烦了，这才端起茶缸子，“下面，由咱们院的一大爷主持会议！” 咕咚咕咚 两口冷水下去，这把官瘾总算是散去。 易中海接过指挥棒，轻咳一声，看向众人，眼睛着重撇了杨家方向，没有见到杨小涛，就是好消息。 “经过上次教训，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正是因为我们平时的疏忽，才造成院里思想品德的落后！这点，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引以为戒！” 在场众人不少都在心里冷哼，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吧。 “我们先让三大爷，跟大家说道说道！” 易中海见好就收，把这事交给三大爷。 阎阜贵紧了紧身上衣服，开始说道起来。 “正所谓时代洪流滚滚向前，革命斗争永远不变。作为新时代的接班人，我们要努力学习革命精神，同敌人做斗争，同……” 阎阜贵将学校里宣传的话简单改了下，就在这里说教起来。 乍一听，还真像那么回事。 一直说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前面的三大妈打眼色，这才看到杨小涛出来了，赶忙结束话题。 “好了，我说的这些都是建设国家需要的精神力量，大家都好好学学，下面让一大爷说两句。” 易中海看了眼阎阜贵，又撇着杨小涛跟自家媳妇说着话，也没多说的心思。 “这次会议开的比较成功，我总结下，就是咱们院里，不仅要加强个人的思想教育，更要加强邻里团结。” “只有拳头攥成一块，才是一个硬拳头。所以我们要团结一致，共同面对困难，更要尊老爱幼，在革命道路上迎风破浪，一往无前！” “这次会议，到此结束，都散了吧！” 易中海说完，根本不给众人反应时间，抓起搪瓷缸子就起身离开。 刘海中还想再表现表现，却也没了机会，只能等下次了。 傻柱在易中海说完，就跳起来跑回家里。 一边走着还一边嘟囔，“耽误我做饭。”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这会开的基本上都是三个大爷说，下面听，没有一点实质作用。 大部分人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脑子里就记得最后一句，散了吧。 冉秋叶倒是认真听了，但感觉太形式了，这样的会议，开多少次都没用。 “写好了？” 见杨小涛过来，连忙问道。 “完事了！赶明就去邮局！” 杨小涛俩人说着坐下，院子里的大会也快结束了。 “这说了些啥？” 冉秋叶摇头，“说的都是大道理，或许有用吧。” 杨小涛听了个尾巴，但听易中海说什么团结友爱尊敬老人的，这话没错，但在这院里用错了人。 “有个屁用，还不如给大伙讲个荤段子有用。” “你看，都有睡着的。” 冉秋叶笑着锤杨小涛，却看到贾张氏都打起呼噜了。 杨小涛看着易中海的背影，心里嗤笑着，真是一门心思不回头啊。 众人散去，这边王大山几个走过来。 “小涛，你今个在家里鼓捣啥呢？这么早就生炉子？” “王叔，王婶，还有各位，走，去我家看看你们就知道了！” 杨小涛拉着冉秋叶招呼一声，几人对视一眼便跟着走进屋子。 只一进门，就感觉屋子里热乎乎的，越往里越热乎。 片刻后，屋子里生出一阵阵惊讶声。 晚饭前，杨小涛家里新炉子的事情就在院子里传开了，不管当不当真，反正杨小涛家里是真的暖和。 晚上，打开收音机，听着里面带走时代特色的歌曲，两人守着炉子，吃了一顿火锅。 关起门来吃饭，自然要吃的好一些，冉秋叶也习惯自家男人的本事。 那一叠羊肉和蘸料，可不便宜。 吃完饭，两人一起看了会书，之后就是一场有氧运动了！ (本章完) 314 组队 第二天，杨小涛骑车带着冉秋叶先去了趟邮局将信递出去，随后便骑车前往图书馆。 两人来到图书馆，自然是见了管理员老古。 上次论文的事，杨小涛事后也从高玉峰那里打听到，正是老古出手，才提前被发现。 “出入成双成对，羡慕啊！” 老古端着保温杯，看着杨小涛戏谑的说着。 两人熟悉，杨小涛让冉秋叶先去，自己在一旁闲谈。 “你小子，不仗义啊，这结婚了也不请喝喜酒。看来，咱们俩的关系还不够铁啊！” 老古继续打趣，杨小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群英，直接塞到老古手里。 “瞧您说的，这不是补上了！” “嘁！那就沾沾喜气！” 老古拿着烟却只是取出一根放在口袋里，剩下的又推给杨小涛！ 杨小涛也没客气，把烟收好，就去寻冉秋叶，两人找了几本书就在图书馆看起来。 中午两人就在图书馆里吃完饭，下午又看了一阵，便借了七八本书，两人回家。 路上，冉秋叶抱着书，心事重重。 杨小涛好奇就开口询问。 原来还是学校老师的事，这教室好弄，但教师难寻。 上次老校长答应留意着，可到现在都没消息，就知道这到乡下当老师有多困难。 不是谁都能像冉秋叶这样，更多的人需要养家糊口，需要考虑实际。 “这事你也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知道，但就是，看着那么多孩子…” “放心，会有办法的！” 两人说着，回到家里，将书本放在书架上，冉秋叶便开始准备做饭。 周一，杨小涛起床上班，冉秋叶在家里休息。 不过，在出门的时候，院里就有人来家里探望冉秋叶。 来到工厂，杨小涛将车子放好，就往三车间走去。 这暖气炉的事，需要尽快敲定方案，最好在入冬前给学校安上，顺便在四九城打响，让更多的人知道暖气炉的好处。 来到三车间，王法几人就赶过来。 其中，上次帮忙的刘国刚也在。 今天来到工厂上班，刘国刚就被王法找来，将杨小涛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国刚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暖气炉好不好先不说，只这份能够挣钱的营生就合他胃口。 他们家人口不少，他这个当哥哥的既要照顾好下面的弟弟妹妹，还要养着媳妇孩子，谁不想过几天舒坦日子？ 别看他一个五级锻工的工资不少，但分到家里的人头上，每个月也剩不了几个，若是遇到急用钱的地方，就得小人帮忙了。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哪怕加班干他也愿意啊。 何况，这次领着的是杨小涛，那可是在三车间里的神奇人物。 外国书都能看懂的家伙，还搞了长很多粒的玉米棒子，连老人家都夸奖的存在，老牛了！ 要说在这三车间里的威望，杨小涛振臂一呼，就是主任也会跟着冲上去。 “王哥，刘哥！” 杨小涛来到跟前跟几人打招呼。 刘国刚有些拘谨，高壮的汉子有些拘谨，却是无法掩埋眼中的兴奋。 杨小涛看看众人，他们组原先的六个人，王法，车文伟，李伟，李楠，刑加琪，还有周鹏，单单钳工就有七个，但这炉子可需要锻工和焊工的！ 虽然技术含量不高，但也要人啊。 “刘哥，我还要两个锻工，级别三级以上就行，最主要的是心齐，听话，能吃苦！” 刘国刚一听，点头，“我去找！” “王哥，认识焊工的人吗？” 王法沉思片刻，“有人。我去找！” 过一会，刘国刚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个头不比他矮多少。 怪不得说锻工都是体力活，吃得多干的重！ 就这身板，不抡锤子浪费了。 “杨工，这是国盛国昊俩兄弟，双胞胎，都是四级锻工，老实人！” 俩兄弟一样的国字脸，大眼睛，差别是老大国盛眼角有道疤。 “杨工。我们跟你干！” 国盛开口，心里也是热切，刘国栋找他们的时候就一句话，想不想挣钱！ 俩兄弟家里比刘国栋还困难，他们家人口不少，都是大肚子，平日里没有油水，抡锤子都难。 杨小涛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边来人，另一边王法领着两个清瘦汉子走过来，一番介绍后正是三车间四级焊工刘福伟，三级焊工刘福林。 两人和王法一个大院的，也算是知根知底！ “我的规矩不多，就是把活干好，把嘴管好就行！” “哎，明白着！” 杨小涛看着几人，觉得有必要将事情说清楚，便带着几人来到外面。 周围上班的人不少，见了都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却被周鹏在一旁拦住。 杨小涛对刘国刚几人说了一遍，其中利害讲清楚，虽然是参考了木工、电工的方式，却也不敢打包票没问题。 几人略一思考，觉得还是干。 不干，吃不饱。 干了，说不定是条门路。 杨小涛见此，便定下此事。 其实，杨小涛更想搞一份合同，让众人签名摁手印，这样还正式一些。 但转念一想，他们都是革命工人，这合同一出，那不就是成了雇佣关系了？ 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所以，杨小涛只能用这种情谊的关系将几人聚在一起，至于他们会不会中途退出，谁也不敢保证。 好在这个时代人们将信誉看的很重，只要不是四合院里的那帮禽兽，这点信心杨小涛还是有的。 确定入伙，杨小涛便准备制造计划。 将几份图纸分别发给几人，每个人负责暖气炉的一部分，每个人只需要打造出手头的零件就行。 这就是杨小涛的暖气炉流水线。 当然，为了统一性，杨小涛对数据的要求跟严格。 钳工加工零件自然不说，就是对刘国刚三人的要求也是如此，不仅要符合尺寸规格，用料上还要严格把关。 几人都不是投机取巧的人，知道杨小涛的要求跟有必要。 人手安排完，杨小涛先去办公室找了王国栋。 毕竟这三车间的事还需要他同意才好借人，用地方。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说明来意，王国栋例行公事问了句。 问清楚干什么后，王国栋也没当回事，权当是杨小涛胡闹，毕竟他这个研发组组长总得找点事干吧。 他三车间的人，怎么都得支持啊。 有了王国栋的点头，杨小涛便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场。 起码这个周末，要给杨家庄小学安上。 随后又去了趟厂长办公室，找到了愁眉苦脸的徐远山。 最近刘书记去上面开会，杨厂长下基层调研，整个工厂的事都压在他肩头上。 忙啊！ 杨小涛说明想要买些废料做研究，徐远山问了几句，想了会杨小涛说的炉子，觉得跟自家没啥区别，纯粹没事找事干。 却也没打击杨小涛的积极性，年轻了就需要多给几个机会。 大手一挥，一张采购单子就出现在杨小涛手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小涛就领着李伟李楠两人去仓库挑选材料。 一番挑选后，杨小涛三人将选好的材料单独放置，随后杨小涛按照废铁的价格给了陆主任费用，随后便拿着东西来到三车间。 几人趁着没活的时候，开始加工零件，打造部件。 下午下班，工人下班后，杨小涛几人仍旧忙碌着，尤其是暖气片，这东西组装好了还要焊工加工，两名焊工也不含糊，手头上的焊条呲呲的瞒着火星子，一旁观看的杨小涛本能的撇开头！ 一直到晚上八点，众人才结束手头上的工作，杨小涛看着搞定的零件，这些足够两个炉子，三个暖气片的组装了。 这还是头一天，等以后熟练了，只会更快。 皮垫子也准备好，众人在杨小涛的指挥下，学习炉子水箱组装，等干完了，将成品放进修轧钢机的仓库里，这才回家休息。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 冉秋叶看着书等着杨小涛，见他回来便从锅里拿出饭菜。 杨小涛吃完，将今天的事说给冉秋叶听，并且准备周六回去给学校安装炉子，让太爷他们做好准备！ 冉秋叶听在心里记着。 随后几天，杨小涛几人加班加点，全力生产暖气炉。 等周五的时候，原本堆放破损机器的仓库都占了一半，就是仓库里的那些废料也被挑了两遍，这才满足需求。 虽然几人也有些怀疑，这东西要是没人装那可是砸手里了。 尤其是每次购买废料的时候，杨小涛付的可是真金白银，要不是有厂子里开的证明，仓库主任都会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投机倒把！ 好在，几人都对杨小涛有信心，也没多言语，仍旧按照杨小涛的要求打造部件。 周六，杨小涛带着周奎兄弟俩借了辆地排车，带着一套暖气炉外加四个暖气片往杨家庄去。 杨小涛则是带着两袋子蜂窝煤，三人一路来到杨家庄。 中午在家里吃了顿饭，杨小涛就领着兄弟俩开始安装暖气炉。 杨太爷对学校的事很上心，听说是新型炉子，能让孩子能少受冻，立马领着村子里的人来打下手。 杨小涛亲自动手组装，指导周奎如何选位置，如何下管固定，如何打孔… 考虑到教室太大，杨小涛每个屋子里装一个暖气片，却用两根铁管绕着屋子转一圈，这样也能增加热度。 为了方便控制，杨小涛在每个屋子里都加了一个开关，不用的时候可以关上。 四个教室花了大半天终于装好，杨小涛便教村里人这炉子怎么用，如何加水，如何排气。 杨太爷亲自动手点上炉子，随后将蜂窝煤压上，也不回家睡了，就在这教室里看着。 其实，就是想试试，这暖气炉是不是真的像杨小涛说的那样好使。 杨小涛理解杨太爷的心情，人老了做事更加认死理，这当了校长后，这心就没离开过。 亲手打开一扇窗户，杨小涛叮嘱着，不能关窗，虽然这学校漏风的地不少，但有备无患不是。 杨太爷也问了，杨小涛告诉他什么叫一氧化碳中毒，那是杀人于无形的存在。 为了孩子们，杨太爷把这事记得牢牢地，哪怕下大雪，也得给我开一扇窗。 夜晚，冉秋叶在家里做好饭，周奎兄弟俩吃完饭就跟着杨大壮去大队部过夜，俩兄弟头一次来杨家庄，到处都是新奇事，左看看右看看，尤其是进到大队部里，看着一个个堆起来的粮仓，都是羡慕。 他们家要是有这么多粮食多好啊。 (本章完) 315 阉猪 杨小涛吃完饭，冉秋叶将留出的那份交给他，随后带着来到学校。 推开教室的门，明显感觉里面比外面温度高。 再看去，就发现九叔也在，俩老人就在炉子旁坐着聊天。 杨小涛来了，跟俩人打招呼。 “你小子不在家里陪媳妇，来这干嘛？” “太爷，这不给你送饭嘛！” “送啥送，以前一天吃一顿也没事！” 说起这么说，九叔还是看出太爷眼神里的欣慰。 杨小涛看了看炉子，火头正旺，水箱温度都有九十了，这大半天实验下来，管子和暖气片都没出问题，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随手将风门关关，让温度降下来，差不多的温度保持住就行。 做完这些，将饭盒打开，顺手将里面的二合面馒头片拿出来，把火钩往炉子上一架，随后馒头摆在上面，没一会儿就传来焦糊味。 杨太爷拿起来，递给九叔一个，俩人自顾自的吃起来。 “小涛，你这酒席大伙可都惦记着呢！” 九叔啃着馒头片，看着杨小涛拿出辣酱，连忙用筷子挑了一下，抿在馒头上。 另一边，杨太爷拿筷子将饭菜夹在馒头里，农村版的菜夹馍就出来了。 “打算过年回来办，最近忙活这东西，有些脱不开身！” 杨小涛说着指了指燃烧的炉子。 “这东西，不错啊！” “伱看看，这屋里比外面可暖和多了！” “就是这窟窿煤有点贵了！” 杨太爷还是对煤炭的价格感到心疼，杨小涛知道了开解着，“太爷，这点钱跟孩子们相比，孰轻孰重啊！” “再说了，这炉子也能烧木头啊，只要白天要点引火别断开就行！” 杨太爷听了点头，这木头，他们还真不缺！ “对了，这个是你弄的？上次秋叶回来没说明白，咋回事这是？” 随后杨小涛将暖气炉的设计生产说了一遍，杨太爷思索片刻。 “照理说，你们那套说辞还说动过去，可这一个行业的出现可不是说说就行的，你们的拿出“业绩”来说明，你们就是吃这一行饭的！” “我看这样，你回去干脆去找你王姨问问，实在不行就给她家装一个，让她替你参谋参谋！” 杨太爷给杨小涛出谋划策，杨小涛听着点头，也觉得去王主任那装上，那可是打响名头的第一炮，妥妥的明星效应。 三人说了会话，杨小涛留下半包烟就被打发出去。 “有这功夫在这陪我们老头子，还不如回去赶紧生孩子！快滚吧！” 好吧，乡下人，就是这么直接。 回到家里，杨小涛自然是执行太爷的命令，憋了好几天的火终于在冉秋叶身上释放。 只是天气转冷，躺在被窝里的杨小涛觉得有必要在这屋里装一个暖气炉。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校看看情况。 哪知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杨太爷兴高采烈的出来，对着杨小涛就笑起来。 昨晚上老哥俩没睡好，睡一会就起来去教室看看。 还真像杨小涛说的那般，教室里虽然不如炉子旁暖和，却也不冻手了。 这还是压低风门的事，若是天冷了加大火力，肯定很暖和。 杨太爷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自然开心。 杨小涛哥太爷回到家里，三人吃完饭，并没有急着离开。 院子里小猪乱哄哄的，这次回来正好把事忙完。 “太爷，这阉猪的事，你跟大壮叔想好了没？” 今天杨小涛回家看了下猪崽子，各个都有二三十斤了，算算日子不能再拖了。 “找好人了，一会找来你看看！” “好！” 杨太爷吃完饭出去找人，冉秋叶呆在家里看着杨小涛熟练给解刨刀消毒，脸上还有些不忍。 “真的要啊！” “当然了，那四头公的要是不阉了，到了发情的时候，这肉就难吃了，还长的贼慢，哪有东西养着？” 杨小涛头也不抬的说你的，冉秋叶抿着嘴没说话。 这方面，书上说的不多。 “你咋知道的？” 杨小涛一愣，“书上看的！” 其实，前世的时候农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猪，也就是后来搞什么环境治理，村子里的不让养了，只能到村外盖个猪圈。 只是，后面又被推了… 那时候，阉割猪崽子的就叫阉猪，不仅公的要阉，有时候母的也要阉。 用老人的话说，阉了之后，心思少，只知道吃就行了，长肉快。 那时候，有这种手艺的人可是忙不开，每天都被安排的妥当，不仅能够挣钱，还要在家里吃一顿，至于主菜嘛，就是阉下来的东西… 听着恶心，但事实就是如此！ 后来养猪的少了，加上技术的普及，一些人家自己就能阉了，这手艺也就不是秘密了。 杨小涛跟在老爹后面，可是帮忙不少，家里养的猪都是他跟老爹处理。 所以，上一辈子的经验，很丰富。 两人正说着，门口杨太爷和杨大壮两人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短头发少年，脸上带着忐忑。 三人走进来，杨小涛迎上去。 “小涛，这是杨辉！” 杨大壮介绍着，又靠近说了下男孩的情况。 家里父母有了，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平日里都是村子接济的对象，这次也是杨太爷几人商量后的结果。 “涛，涛叔！” 杨辉按照辈分开口叫着，杨小涛只觉得自己被，叫老了。 “你别紧张，太爷都说了吧，这东西，很容易学！” 杨辉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叔，在他的本事面前只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没用。 但他心里清楚，这次机会一定要抓住，这或许就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嗯，嗯！” 杨辉本能的应着，脸上的紧张没有丝毫减少，甚至因为说话变得更结巴！ 真想要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冷静下来。 杨小涛见此，对冉秋叶打个眼色，冉秋叶也看出情况，回屋子里拿出一盘瓜子，上面还有几颗糖。 杨大壮缓解气氛率先拿着瓜子磕起来，杨小涛拿了一块糖递给杨辉。 “吃一个，糖这东西，能让人快乐，人快乐了学习起来就快！” 杨小涛说着，杨辉接过糖果，嘴里咽着唾沫，这好东西，他还是很小时候吃过。 上次杨小涛结婚带回来的糖果，他们家分了三颗，都给了两个弟弟。 杨辉扒开皮，在杨小涛的目光中放进嘴里，随即露出笑容。 真甜！ 杨小涛说了会话，来到猪圈，母猪不管，公猪需要确定留种。 五头小公猪浑身一色的黑，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哪个。 “选哪个？” 杨大壮过来问，杨小涛挥手让杨辉过去。 “辉子，你来选！” 杨辉愣了片刻，随后看着乱跑的小猪，随手指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猪。 杨大壮下去抓起来，杨小涛看了看，没啥特别，也没啥不好的。 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塑料棍子，然后用力摁在小猪的耳朵上。 噗嗤一声，棍子刺透猪耳朵，小猪剧烈挣下，嗷嗷叫着，血液顺着棍子流下来。 不过这地方本来血液不丰富，加强杨小涛速度快，没流多少。 然后杨太爷将烧红的火钩子拿过来，杨小涛将塑料烫软摊平。 如此，一个耳钉标记就完成了。 “好了，接下来，你可看好了。” 杨小涛取出手术刀，又准备好土霉素，对着杨辉说道，“千万别恶心，不然，你就学不会了！” 杨辉咬着舌头，使劲点头。 杨大壮看着杨小涛，“你，行不行？” “我不行，你行啊！要不你来！” “我当然不行，我意思是，你要不行就去镇上找郝兽医来。” “行了行了，这东西，我来就行。” 杨小涛没多说，真要论起来，他干着活可不少。 杨大壮没法，只能去拎起一头小猪，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拎着后腿对杨辉介绍着，一旁的冉秋叶听的耳红，跑到屋子里去。 杨辉记的差不多，只要是雄性，构造都差不多，这点男人都清楚。 这时，听到声响的周奎周鹏跟着杨石头也过来，看啥情况。 杨小涛说完，熟练的把小猪放在木板上，一脚踩住猪头，另一脚踩住贴地的后退，随后对杨辉笑笑。 此刻的小猪还没意识到接下来的命运，只是嗷嗷叫着，前腿本能的蹬着。 “看好了，先捏住，然后下刀。” “口子不要太大，隔开后慢慢的往外捏！” 杨小涛低头说着，周围三人见了心里都不舒服。 不过，这样子，杨太爷和杨大壮倒是心里一松，起码不用担心搞皮小猪了。 这可都是重要财产啊！ “这个出来了，看看！” 杨小涛给杨辉看着，杨辉努力忍住恶心，凑上去看着。 “这里，还需要一刀！” 说完，隔开外层的皮，露出鲜红的血肉。 “然后，快去往外挤压，把它拉出来就行！” 杨小涛三两下阉下一颗，扔到一旁的盘子里。 随后又把另一颗如法炮制取出来。 “最后看下，要是豁口大了就要用针线缝上。” 说着，手上接过阵线，开始缝伤口，直到差不多了，才往刀口处撒了点土霉素，就将小猪扔到一旁框里。 杨太爷看了会，只看到这小猪还能走，只是有些奇怪，便彻底放下心来。 “我再阉一头，剩下的两头你来！” 杨小涛将手术刀消毒，杨辉在一旁点头。 刚才的动作都不难，只要克服心理就能跟着学。 很快，杨小涛又解决一头小猪。 轮到杨辉了，手上拿着手术刀，不知所措。 杨小涛在一旁指导着，如何握刀，如何踩着，不能太用力，也不能踩不住。 “下刀前要找准，找准了要快！” “别觉得恶心，以后见得更多…” 杨小涛细心教着，一头猪下来，杨辉手腕不抖了。 最后一头阉完，整个人都有了感觉。 “就这样，记住顺序，很简单的。” “以后多练练就行。” 杨小涛鼓励着，其实这只算是学了一半。 比起小公猪，母猪的阉割才费事呢，要准确的找到卵巢，没有一年的实际经验，一般人根本不敢下手。 而且操作起来也很麻烦。 好在公猪阉割了也有作用，加上母猪都要留种，这方面杨小涛也没教。 等以后有需要了再说吧。 杨辉也有了点信心，看向杨小涛心头感激，当下就跪在地上要磕头拜师。 在杨辉看来，杨小涛教他这门吃法的手艺，就是师傅了。 一旁的杨太爷几人也是认同，毕竟这是传授本事啊，不为过。 哪知杨小涛一个劲的摇头，不仅没同意，还告诫杨辉，拜师的事不要再提，他不会收徒弟，但也不会留一手。 只要他好好学会就行。 杨辉听了心理还是有些失落的，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杨小涛可以不认他这个徒弟，但他不能不尊敬这个师傅。 对杨小涛，只有感激。 几人走进屋子里，杨石头端着盘子，嘴里嘟囔着，“这可是好东西啊！” 一旁杨大壮推开抢过盘子，“年轻人还要这个？” 说完直接端着回家了。 人到中年，伤不起啊… (本章完) 316 三级机械精通（四千月票加更） 杨家庄的事情处理完，中午吃完饭几人就返回四九城。 周奎拉着地排车，大脚丫子跟在后面，速度不慢。 杨小涛夫妻俩骑车在前面，身后还跟着一只狗，一边走一边看着沿途光景。 因为农场的建立，四周村子的人对来往的都跟关注。 要是陌生人出没，很快就有民兵找上去。 要是熟人出没，那就得看情况了！ 就像现在，见到杨小涛他们俩后村子的人热情打着招呼，反倒是对周奎兄弟俩关注不少，甚至有人老远就盯着。 这还是走的是大路，要是走小路那还不知道遇到什么呢。 即便如此，还碰到过几支巡逻队，都是带枪的那种，询问一番这才放开。 回到四九城天已经黑下来，秋天的黑夜风格外冰凉，几人各自回家，杨小涛和冉秋叶回到屋子里，就开始生炉子。 没一会儿，炉子生火屋里暖和不少，上面的锅也热腾起来。 两人吃过饭，又看了会书，这才准备躺下。 就在杨小涛躺下时，习惯性的看了眼属性面板。 这才发现，学分不知不觉的竟然超过了四百。 没别的，升级。 “叮～” 熟悉的声音响起，杨小涛的机械精通等级提升到了三级。 随后，一团记忆在脑海中不断翻腾，各种符号就像百鸟归巢一般印刻在脑海中。 瞬间，杨小涛沉睡过去。 而就在此时，又是一道声音响起，杨小涛却已不知。 “叮，恭喜宿主，机械精通提升到三级，奖励高压锅制造图纸，电饭锅制造图纸。” 随即，屋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后院，聋老太太咳嗽着，感觉心肺要炸出来。 上次出门染了风寒，这一咳嗽就没停下过。 易中海在一旁站着，一大妈端着碗小心伺候着。 “唉，老了，到了年纪了！” 聋老太太喝完粥，唏嘘感慨着，易中海眼中露出凝重。 “老太太，您这还是硬朗着呢！可不能这么想。” 一大妈赶紧开口，易中海听了也跟着插话。 “对啊，老太太，这院里还要您掌舵呢！” “要是没了您，我这心里啊总是不踏实。” 易中海说着，伸手扶着老太太的后背。 聋老太太很满意眼前的氛围，人啊，越老越怕死，古往今来都如是。 哪怕在这世界上就剩她一个了，也不愿离开这花花世界。 三人说了一会，聋老太太突然问两人。 “他一大爷，上次跟你们说的事，想过吗？” 易中海闻言不语，又看向一大妈。 “老太太，我们，还是觉得不妥！” 一大妈说的没底气，上次她跟易中海说起抱养孩子的事，却被易中海一口回绝，便再没敢提。 聋老太太看了看一大妈就明白怎么回事，叹息一声，“你们啊，别把宝压错了！” “这贾家！” 聋老太太摇摇头，“贾张氏在那，就是一道坎。” “你们再看看贾东旭，就是个贪小便宜没主见的，这样的人能做依靠？” “别老了，把伱们赶出去…” 易中海沉默，自己的徒弟是什么货色他能不明白，只是在贾家里，还有秦淮茹，还有棒梗不是。 不像他，没个子嗣。 三人沉默，终究还是没有说服易中海。 刘海中家，刘海中坐立不安，心里拿不定主意。 这几天明察暗访，终于搞清楚杨小涛在干嘛。 这家伙竟然打造炉子，竟然要干买卖？ 震惊！ 但除了震惊外，还有一丝得意。 这小子终于露出把柄了。 这买卖交易可的限界可是很模糊的，就像是鸽子市，私人性质的买卖，小打小闹没人管还好，但要是有人查逮住了那就是投机倒把，破坏经济建设。 要不然，那些大资本家都被搞下台？那些小作坊小酒馆都要被参股？ 杨小涛这样搞，没搞成还好，没人管他。 但要是有了规模… 刘海中仿佛找到了一条晋升之路，而杨小涛就是最好的踏脚石。 傻柱躺在被窝里，长舒一口气，随后将内裤扔到床边盆子里。 自从上次冲动后也不再是个雏了，对某些方面的需求也越来越高！ 有时候半夜难受起来，只能自己解决。 只是现在那种感觉越来越淡薄，只能在脑海中幻想一个人影。 秦淮茹！ 身体瘫软，傻柱大口喘着气，看向窗外。 良久，长叹一声，闷头大睡！ 第二天，杨小涛醒的比较早，可能是系统灌注经验知识的缘故，睡眠质量提上来了，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不少。 身边冉秋叶还在迷糊着，如同小猫一样蜷在被窝里，杨小涛伸手从后面搂住，随后开始察看自己的属性面板。 杨小涛 年龄：23 学分：11 技能： 工程师（未激活） 钳工八级。 钓鱼术四级。厨艺四级。木工二级。机械精通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咦？” 杨小涛看完面板，随后看了眼兑换栏里的物品。 保暖秋裤，保暖秋衣，毛衣，毛裤，军大衣。 “这是知道天冷了，特意关照啊！” 杨小涛感慨，要不是学分用了，立马兑换几套。 只是看看学分，最后还是花了十点兑换了一身女士保暖秋衣秋裤。 心里盘算着怎么给冉秋叶，突然看到系统的升级奖励。 “高压锅？电饭锅？” 一瞬间，两份图纸出现在空间里。 这年代高压锅和电饭锅在国内还没出现，就是一般的科研机构也只是使用进口高压锅，国内还真没有生产的能力。 至于电饭锅，这东西在小日子那里也出面没多久，国内想要搞出来还得在等两年，就是研发出来，跟国外相比也存在差距。 杨小涛先看了看电饭锅，或许是机械精通提升的缘故，这图纸看起来更加容易，很快就看完，理解透彻。 这系统给的图纸制造出来的成品达到七八十年代水平，也就是说，比当前小日子搞出来的要领先十年。 杨小涛心情颇为激动。 能够在这领域捅小日子一刀，也不枉他来一趟，更能舒缓没有赶上杀鬼子的遗憾！ “只是，这电饭锅材料先不说，就是造出来，也没有市场啊！” 想到现在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连电都用不上，谁会买电饭锅？ 别到时候生产出来，砸手里。 “不对，国内不行，但国外可以啊！” “最起码，北边的毛熊不就是一大片市场嘛！” 杨小涛心里想着事情，手指头慢慢的攀向，摩挲着，却不知冉秋叶脸色渐渐通红。 “还是要一步步来啊！” 良久，杨小涛梳理完心中想法，最要紧的是眼前的暖气炉，通过这种方式，试出底线，到时候借助轧钢厂大批量生产，再在适当时候推出电饭锅和高压锅，从而推动国家经济发展。 这时，杨小涛才看到冉秋叶的异样，手慢慢用力，趴在冉秋叶耳边，“要不要？” “啊！坏蛋…” 闺房之乐再次上演。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来到轧钢厂，招呼王法几人将剩余的材料做完，自己去找王国栋请了假，随后拉着一套暖气炉，来到轧钢厂门口。 周奎领着两个汉子早在一旁等着，还有一个地排车竖着车把。 “涛哥，这！” 杨小涛把东西放地上，周奎介绍俩人。 “这是猛子，这是小钟！都是我们院的！” “这是涛哥！” 两人年级不大，见到杨小涛立马开心的问着。 “别站着了，今天有事干。把东西抬上车，等我会！” 杨小涛吩咐三人，又跑回去起车，随后一起离开。 轧钢厂门口，刘海中皱着眉，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跟上去。 “刘师傅，到点了！” 一旁的工友好心提醒着，刘海中咬牙跺脚，转身进到厂子里。 反正这事，不急于一时！ 杨小涛俩人并没有走多远，就来到了街道办。 此时，街道办大门开着，但没几个人。 天冷了，人也不想着出来活动。 “你们等我会儿，我先进去！” 周奎几人点头。 杨小涛走进街道办，跟几个熟悉的人打招呼，最后来到王主任办公室。 “王姨！我来看您嘞！” 走进去，关上门，杨小涛笑着喊着。 “看我？来这？” 王主任撇他一眼，没有打击他。 杨小涛嘿嘿笑两声，厚脸皮的坐在对面。 “你小子，以后再院里少给我惹事就行。” 呃～ “王姨，我一直很守规矩的！是他们不讲规矩，那赖不得我！” 王主任盯着他，眼睛里都是不信。 “真的！” “不信，你可以去院里问问！” “问谁？你当我不知道啊，你这家伙拉拢一波人跟几个大爷对着干，你牛！还知道拉拢人心了！” “啊，哈哈，都是您思想教育的好！” “行了，别贫了，上次的事也算是提个醒，没想到你们院里还真是是非多啊！” “以后，你也注意点！” 王主任想到上面打招呼，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就是不知道，什么人有这本事了！ “行了，有啥事赶紧说，我还大忙忙的！” 杨小涛消化完王主任的话，连忙笑起来。 “王姨，前天我弄了套炉子，这不回去给村里学校装上，这太爷见了立马说好。” “还问我，有没有给您这装上，说这么好的东西不给您用，那是把我训得啊，跟孙子似的…” 杨小涛还要说着，却看到王主任戏谑的神情，有些说不下去。 “编啊，接着编！” “我看你们编到几点，别耽误我下班就行。” 杨小涛嘿嘿傻笑，“那个也不全都是编的，起码太爷是真说过的！” “行了，直接说！” 王主任看了眼杨小涛，对杨太爷说的话，这小子还不敢乱编排。 既然是杨太爷发话了，她怎么也得听听。 杨小涛见此，就将暖气炉的事说出来。 听了没一会儿，王主任眉头就皱起来。 (本章完) 317 知识就是财富啊 见王主任皱眉不语，杨小涛也有些紧张。 “你小子这是在踩线啊！” “哪有，我这不是参考木工和电工嘛！” “别瞎扯，你这跟人家不是一回事，电工有证，你有吗？” “木工这行当传承了多少年，伱那才几天？” “人不大，口气不小！” 王主任开口训斥，但在杨小涛耳中却是另一番感觉，就像是长辈批评晚辈。 但最后，还不是支持嘛！ 杨小涛低头扮可怜，王主任见了，哼了一声。 “不过，你这借轧钢厂的窝下蛋，倒是也说的过去。” 想起杨小涛现在的工作，研发组？ 还真是让他钻了空子，也不知道杨佑宁当初的安排是有心还是无意。 “嘿嘿，王姨，您这意思是？” “行了，你来找我不就是这事嘛？我呢也拿不准，不过这东西要是有用，我可以替你向上面反应，真要是能节省煤炭，说不定还能推广开。” “可要是不行…” “行，肯定行。一会儿我就让人给您按上，您亲自试试总没错吧！” “哼！你这猴崽子一肚子心眼！对了，你家秋叶都一个多月了，有啥情况没？” “那个，暂时还没有！” “你小子可要抓紧了，秋叶我看过，身体正是时候，你不会不行吧！” 杨小涛脸一红，半老徐娘惹不起，尤其是街道办管着计划生育的半老徐娘更是惹不起。 “就我这身板，肯定没问题，明年，让您抱孙子！” 杨小涛说着，就转身跑出去。 “小崽子，呵…” “快快，搬进来！” “这里，打个孔！慢点，不要把墙凿怀了！” 杨小涛手上拿着钳子，正给暖气片连接管子。 一旁周奎带着猛子正在凿穿墙壁，周围不少人都在看着。 杨小涛并没有将暖气片放在王主任办公室里，那样效果不大。 放在办公大厅里，正对门口，谁进来感觉到暖和，都会看两眼，看了就会问两句。 这广告效应不就出来了？ 周围人不少询问的，杨小涛正好让他们来做宣传，就不耐其烦的讲着。 街道办是有炉子的，不过也只是在几个科室里生着，每年采购的煤球可是个大数字，最近为了节省用煤，不少人都挤在一个屋里办公。 现在听说这一个炉子就能带动整个区域，不管是不是真的，街道办的人都是满怀希望。 就是王主任也出来看了看，觉得还真是煞有其事。 等穿孔完成，杨小涛指挥着将两个暖气片连一块，一个高，一个低，铁管也走完，形成闭路。 等全套弄完，已经是中午头了，杨小涛四人也没停下。 眼下，最要紧的是验证！ “小钟，打水去！” “哎！” 小钟勤快的跑向水龙头，街道办的人也过来帮忙。 很快，几桶水下去，那头放气的周奎看到冒水了连忙到下一个暖气片继续放气，直到两个暖气片都灌满了水，这才走开，检查路线，有没有漏水。 另一边，猛子已经生火点着炉子，三块蜂窝煤也都放进去，风门拉到最大，乎乎的火头不断升起。 杨小涛在一旁跟几个街道办的人讲解着用法和注意事项，顺便介绍这样利用煤球的好处。 炉子点着，杨小涛就带着三人出去吃饭。 一上午的体力活，现在几人都是饥肠辘辘。 杨小涛摸摸身上的钱票，为了打造这批暖气炉，购买材料的钱花了大半储蓄，好在有系统支持，加上上个月刚发的工资，请三人吃一顿，也算是入伙饭了！ 四人来到拥军饭馆，没办法这一带杨小涛就认这了。 跟老板大哥客套两句，就领着几人吃饭。 馒头，锅包肉，还有个小葱拌豆腐，几人吃的光光的。 杨小涛看下时间，下午两点了，该去看看情况了！ 刚走到街道办，就看到里面聚了一堆人。 几人回来，立马就被认出，叫喊着赶紧过去。 杨小涛还以为出啥事了呢，走进去就感觉屋子里，有点热。 再看周围，窗户都开着，不少人把办公室的门打开，脸上的惊喜告诉他，应该不是坏事吧。 走到炉子旁，王主任正在调着风门，看到杨小涛，赶紧起来。 “你这炉子挺好，整个屋里都暖和了不少！” “是你们烧的太快了，这么用法，这三块煤球用不了一下午就烧光了！” 杨小涛说着，用火钳将煤球取出来，最底下那块煤球已经发白，就是中间那块也很少有黑的。 杨小涛将上面两块放进去，又拿了一块新的煤球压在顶上，随后王主任将一个铁皮水壶坐在上面。 “没事，我就是看看温度咋样，现在看来，不错！” “你小子过来！” 说完就将杨小涛叫到办公室里。 “说吧，这东西多少钱！” 王主任直接开口询问。 “哎，这谈钱多不好！” “少给我打马虎眼，赶紧说，我好跟上面汇报。” “是！” 杨小涛听出意思了，这是很满意，准备上报了。 “这炉子和水箱都是用轧钢厂的材料，经过工人打磨…” “直接说价格。” “呃，炉子3元，水箱1元，暖气片一个2元，管子一米2毛钱！” “另外还有安装费，每套1元，额外增加的暖气片，每个5毛！” 王主任在纸上记录者，等杨小涛说完，又在旁边列了一排数据。 现在用的炉子购买工厂的产品，价格只需要2元。 但这炉子一个屋只能管一个，就是客厅生炉子，屋子里依旧冷的慌。 天冷的时候，只能持续消耗煤炭取暖，这消耗的速度可不低。 以五间房子算，以前需要五个炉子总共十块钱，一个冬天下来用煤差不多要十块钱。 加起来要二十。 若是换成新炉子，只需要一个炉子四个暖气片就行，一共要十二左右，但煤钱省一半。 一共也不过是十七。 这只是第一年，后面几年下来，这省下的可是不少了！ 王主任只是大题估算，这里面还有人们对温度的需求，对环境的需求，明显暖气片比炉子更合适。 起码现在看来，街道办七八个科室，用这一个炉子加上几个暖气片就满足需要了，不用像往年那样挤在一起了。 王主任算完，便拿出一张单子，刷刷写完，“拿着去会计那结算！” 杨小涛一愣，随手接过单子，看了眼上面的数字，10元！ 眼睛顿时笑起来。 “王姨，你看，要是家里需要的话，可以提前联系，我们上门服务！” 王姨轻笑，“这就是你小子打的注意吧！” “嘿嘿” “别嘿嘿了，赶紧忙去！” “得嘞，走了！” “对了，今晚我去找李叔喝酒！” 说完，闪人！ 身后王姨一记白眼！ 半小时后，杨小涛离开街道办，身上多了十块钱。 身边周奎脸上喜滋滋的，手上拿着两张白纸，上面是地址。 这是刚下的单，明天就去给装上。 几人心里都是火热，刚才杨小涛跟他们说了，装一套他们能赚一块钱！ 三个人分，一天下来两户两块钱，他们一人将近一块啊！ 这一个月下来… 三人都被算不出来的数字，震惊了！ 心里头，对杨小涛更加感激，敬畏。 而杨小涛也在算着成本，具体的用料没法细算，但仓库里的废料也没多少钱，一套炉子用下来也就两块左右，但创造的利润却是六块钱，这再去掉人工费用，一套可以净赚一两块钱。 哪怕在这个年代，这也是了不得的利润啊！ 甚至心狠一些，压榨人工费用，赚的更多。 杨小涛将其压在心里，让三个激动的家伙回到家里，他则是回家，准备好好算算。 走到胡同口，杨小涛想到什么，从空间里将收拾好的秋衣秋裤取出来，拎着回家。 回到四合院，刚进门就看到娄晓娥在家里跟冉秋叶说话，杨小涛点头就走进书房，娄晓娥见了起身离开。 冉秋叶送走娄晓娥，进到书房，就看到杨小涛在计算数字。 见冉秋叶进来，将今天的收入放在桌上，冉秋叶也是捂着嘴巴不可思议。 “一天，就赚了十块？” “纯利润也就三块多！” “那也不少了，我…” 冉秋叶想说，她现在一个月也就二十啊，还不如杨小涛一个周挣得多！ “这钱，不能这么算，还要分给王哥他们些！” 杨小涛说着，将心里的分配方案说出来，让冉秋叶帮忙参考。 原本还想着搞计件工资，但这时代就是集体时代，真要这么搞，估计保卫科就请去喝水了！ 所以，除了周奎他们，其他参与的人，挣得钱平均分。 这样，其他人也没话说。 至于以后怎样，杨小涛心里也有打算，就是交给轧钢厂大批量生产，当然前提是这暖气炉真的受欢迎。 “那也很多了啊！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杨小涛牵着冉秋叶的手，“这只是小打小闹，要知道，这知识就是财富啊！” 冉秋叶默默点头，这话别人说或许要想想。 可从杨小涛嘴里说出，再加上杨村一号和轧钢机等等等等，这一切就是说服力。 “对了，给你买了身秋衣秋裤，天冷了注意身体！” 杨小涛说着，指着床上的盒子。 冉秋叶被衣服吸引，连忙过去，“这料子真好！” “晚上去王姨家吃饭，你准备点东西！” 冉秋叶点头，杨小涛则是拿出木匠工具，将就着剩下的木板子，在院里忙活起来。 王法把门都抬来了，他答应弄个床，总不能食言吧！ 咔嚓 木头声音不断，院里的人见了也没觉得意外。 晚上，两人来到王主任家吃饭，自是说起暖气炉，李叔也给了建议。 杨小涛也将自己后续安排说了出来，顺便找时间来这装上一个，让王姨两人点头认可。 就是对杨小涛的滑头没办法，明明可以直接跟轧钢厂说的，非要赚一波‘辛苦钱’，这种思想必须改正。 嗯 下不为例！ (本章完) 318 请个假 第二天，周奎三人老早就来到轧钢厂门口，杨小涛来后，周鹏特意请了假，跟三人一块。 将配套的暖气炉装上车，四人离去。 今天有三家要装，时间有点紧，好在几人都有经验，但也应付的过来。 来到车间，王法来询问情况，杨小涛也没有隐瞒，将昨天在街道办的事说了出来，王法眼睛一亮。 有了街道办的认可，心里就有了着落。 “要不要跟上面说一声？” 王法指着办公室方向，杨小涛眼睛眼睛转转，“不急。咱们先把仓库里的货清了再说！” 王法见此，立马明白这是要带他们发笔小财啊！ “行，听你的！” 俩人笑着，随后各自忙活。 至于暖气炉的生产，仍旧继续。 中午吃饭前，周鹏又跑到车间来，看样子脸上有些着急，却又带着压制的兴奋。 “王哥…” 老远就在门口吆喝着，王法几人看过来，“你不是休班了？出什么事了？” 王法清楚，今天周鹏去跟着，见他这模样有些担心，莫不是暖气炉有问题？ “王哥，李哥，涛哥在哪？” “估计在仓库里，你先说啥事？” 周鹏凑前小声说道。 “是好事！我们这次去…” 原来，他们四个人去的是一处军属院，刚完成两家，周围就有人来询问情况。 尤其是见识到暖气片的好处，省煤省事，烧水做饭都不落下，立马就有人要买。 周鹏说着拿出一个本子，上面记着八个人名，“我走的时候已经有八个明确要装了。现场还有人呢！我估计今天能有十来个！” “八个？” 李伟差点跳起来，他从王法那知道，这么一套暖气炉去掉成本能挣两到三块，这一天好十套，就是二三十，他们几个人一人也有一块多入账。 刑加琪张大嘴，“发了，发了！” 啪 李楠伸手给刑加琪一巴掌，“冷静，冷静！” 说着又给自己一巴掌。 王法反应最快，“伱们在这等着，我跟周鹏去找小涛！” 说完，俩人就跑向仓库。 仓库里，杨小涛正在轧钢机上下功夫，手上拿着破损的部件，就要去找人打造，门口两人跑进来。 “涛哥，发了，发了！” 周鹏跑进仓库，反正也没人，嘴上没个把门的！ 王法稍微淡定，这时候手掌也不断握着。 杨小涛走过来，把部件放到一旁。 “咋了，你这跑回来干啥？” “涛哥，看，八个，今天上午就走八个人找我们装暖气片！” 周鹏没有回答问题，拿出本子说着。 杨小涛一愣，随即明白怎么回事。 肯定是广告效应发挥效果了，加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进了冬天，对煤球的需求更大，这四九城的人精打细算，别看安装暖气炉花费不少，但这东西按年用，两年以上就能赚回来！ 心思活泛的，自然会想的长远，这样看来也不意外。 “小涛，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全力支持了！” 杨小涛拿定主意，“王哥，车间里活干的咋样，能抽调几个人？” “上午干的差不多了，我、伟子，小李和小琪能抽出来。” “差不多，再加上我，一共五个人，咱们分三组，争取加快速度！” “王哥，你去找人，我去跟老王请个假！” “鹏子，你去找地排车来啦东西。” “都动起来！” 三人各忙各的，杨小涛去了趟办公室，正好把出门吃饭的王国栋堵住。 “主任！” 杨小涛笑着。 “你小子，一来准没好事！” “哈哈，主任果然是料事如神啊！” 王国栋一囧，不想搭理他。 “说吧，啥事？” “没啥事，请个假！” “行！” “还有，替王法…也请个假！” 王国栋一愣，“你小子搞啥？这么多人，别说出去吃饭！” “那个，主任，我这不是弄了点炉子，需要人帮忙吗！” “炉子！” 王国栋皱眉，杨小涛这一阵忙活啥他清楚，不仅他知道，就是徐远山几人也清楚。 但，不就是炉子吗？ 用得着这么上心？ 再说了，要是轧钢厂来打炉子，那不是抢其他厂子的活路吗？ 正因如此，才没把这事放心上。 但现在看来，杨小涛还挺当回事的！ “行吧！” 王国栋想了会，没多说，反正现在车间里活不多，任由杨小涛他们瞎鼓捣吧。 这还急着吃饭呢！ 回到办公室里，刷刷写了几份请假单，交给杨小涛。 杨小涛拿了，客套两句，立马跑出去。 没一会儿，王法领着李伟李楠和刑加琪跑到仓库里挑了十套暖气炉，手把手往大门处搬运。 杨小涛来的时候，周鹏雇了两辆地排车在门口等着。 一辆车两毛钱，要不是拿不过来，几人也不想雇佣。 两辆车塞得慢慢的，赶车的师傅也没见过这东西，一路上问着，王法几人热情的解释着，说的拉车师傅都有些心动。 几人来到军属院的时候，周奎满脸激动的来到跟前。 “涛…涛哥，二十，二十多户，都，都要装暖气炉！” 原来周鹏离开后，有原先两户做样子，周围都是相熟的人，互相介绍下立马都过来预订暖气炉。 杨小涛看着军属院心里感慨着，这时代最有钱的还是这些军属院啊。 而且还好面子！ 几人走进军属院，里面的人看上去就带着铁血的风气，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豪气，不讲价。 当然，也与杨小涛他们明码标价有关，价格摆在明面上，谁都一样，众人心里有数。 杨小涛带着人分工合作，王法猛子李楠一组，周奎周鹏刑加琪一组，杨小涛领一组，三组一起开工，打孔的打孔，安装安装，调试的调试。 这家打完孔就去下家，那家还在烧着试看，这家已经开始安装。 一趟趟下来，几个人轮流转，虽然累的没喝水的功夫，但好在都是一家一套，几人都能忙活过来。 最重要的是，这都是钱啊！ 晚上六点，最后一套暖气炉安装好，杨小涛谢过主人的留饭，带着周奎和王法往家里走去。 路上，王法还能忍住，周奎却是禁不住的激动着，走路都不会走了。 这一天，十二套暖气炉就赚了将近一百块钱啊！ 天哪！ 这钱，真好赚！ 一旁的王法也有些不太真实，因为本子上预约的还有二三十户。 而这，只是周围的大院，全四九城有多少个这样的大院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发了！ 两人忍住心里的激动，快步走向四合院。 杨小涛提前让周鹏回四合院，让冉秋叶准备晚饭，众人一起聚聚。 回到四合院，王法几人早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刘国刚，刘福林几人。 这也是杨小涛跟周鹏说好了，一起吃饭，一起说道说道。 屋子里，王婶过来帮忙，和冉秋叶揉面做面条。 炉子上，一锅羊肉汤散发着香气，虽然肉不多，但烫管够啊！ 几人闻着，肚子里就鼓捣。 王法几人坐在一块，心里都是激动，说话间虽然压低了声音，却都是透着兴奋。 这一天，要不是人不够，十套暖气炉打底，搞不好能干到二十套。 就仓库里那点库存，用不了几天就得干完。 王大山站在一旁心里听的痒痒，看着屋里那套暖气炉，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如此受欢迎。 早知道上次就跟着杨小涛一块干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院子里，杨家的热闹大家伙都看的清楚，这么一群人聚在家里，肯定是吃饭啊。 贾家，贾东旭摸着肚子，嗅着空气里的羊肉味，身旁的棒梗趴在门框上，心里就难受。 “败家子，这么多人吃死你！” 身旁贾张氏愤愤不平，“淮茹，让你去买肉，你买的肉呢？” 秦淮茹吃着咸菜米粥，“菜市场的肉都没了！没买到！” “没买到？那小畜生家的肉哪来的？” “谁知道，他家有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贾张氏还是气不过，“这混蛋还有羊肉，这，这肯定有问题。” “东旭，你去保卫科举报他，就说他，他…” “偷买肉！” “对，就是偷肉！”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一旁的贾东旭却是有气无力。 轧钢厂的保卫科，派出所还有街道办，他是一个都不想去。 想想就是心里阴影啊！ 见贾东旭不说话，贾张氏也焉了，她要是敢自己去也不用撺掇贾东旭了！ “棒梗，领着妹妹要肉吃去！” 贾张氏习以为常的说着，棒梗看着趴在院子里的旺财，使劲摇头。 那里，就是院子里的魔窟，不能去，也不告去。 “谁让你去那了，去傻柱家，他家肯定有吃的！” 贾张氏撇着傻柱，这家伙最近出去干席面，带回来的好东西却是不少。 一旁秦淮茹听了，摸摸肚子，看向外面。 棒梗一听，立马就跑出去，也不管身后叫唤的小当。 傻柱家里，炉子上炖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猪皮，傻柱拿着筷子不断插着，试着火候。 吧唧 筷子在嘴里转了转，傻柱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出去挣了三块钱，外加一块猪皮，大丰收啊，可得好好喝一顿。 要是院子里没有那该死的羊肉味，这猪皮汤更好喝。 “狗日的，这么多人吃羊肉，吃穷你！” 傻柱忿忿的说着，心里却是极度不平衡。 杨小涛这家伙一个月一百五啊，再加上那女人的工资，这都顶五个他了！ 哼 老子也找个能发钱的媳妇。 嘴上骂了一句，门就被砰的推开，棒梗跑过来，一眼就看到炉子上的砂锅，眼睛立马冒光。 看着棒梗，傻柱眼里也是放光… 后院，刘海中坐在桌前细细品尝着煎鸡蛋，两个儿子就在一旁干看着，不时吞口唾沫。 “他爹，这杨小涛请这么多人，还有这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不去管管？” 二大妈闻着羊肉味，心里难受。 “哼，让他先得意着！” 刘海中把鸡蛋吃完，最近他知道杨小涛干啥了，搞了个新炉子，想要做生意？ 呵呵，好机会！ 刘光天和刘光福打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的回到屋子里。 “老二，你还去找杨小涛吗？” “唉！我看出来了，人家不待见，去了也是贴冷屁股…” 刘光天无奈叹息，上次站队跟老爹反着，回家被一阵暴揍，还两天不给饭吃，差点饿晕过去。 这也让他认清现实，自己在这个家里想要过活，就得认命。 “那，那你把钱还我啊…” 刘光福说着，刘光天脸色为难。 “老三，过两天，过两天我还你…” “老二，你不会是不想还了吧，说好的利息呢…” “老三，你啥意思…” 屋子里争吵声响起，让屋外的刘海中难受，抄起搪瓷缸子就砸在门上。 “小畜生，吵啥吵～” 顿时，屋里沉寂！ “老头子，这么晚了，你去哪？”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出门，赶紧问道。 “出去消消食…” 易中海背着手离开，走到前院，正好看到杨小涛三人，阎阜贵正在一旁打探消息。 (本章完) 319 大干一场 作为前院的大爷，平日里这院里有啥事他们家最上心，杨小涛冷不丁的请这么多人吃饭，肯定有事。 好事就得掺合，不好的事嘛，能算计下也是要算计的。 他三大爷可不能吃了亏。 这不碰到杨小涛回来，就走出来打听消息。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易中海就从垂花门处走来，杨小涛见了，也不多说，领着两人就走进去。 “一大爷，这搞啥呢？” 阎阜贵打听着。 “你不是问了吗？” “哎，这不还没说道正题，您这大晚上的去哪？” “吃饭出去溜溜。” 易中海也不多说，转身走进胡同里。 阎阜贵看看中院，这么热闹，肯定有事。 屋子里，众人都在等着，冉秋叶已经将面条下锅，炉子上的羊肉汤也都换了两遍水，一盆汤水上面飘着青菜，摆在桌子上。 这么多人，肯定没多少吃的，但众人都不在意，他们关心的是，杨小涛带回来的消息。 很快，就有人看到杨小涛从外面进来。 “涛哥！” “杨工！” “小涛～” 一群人打着招呼，杨小涛对几人点头客气。 这里面有些人认识，关系好。有些人见面不多，但今天过后，就在一起工作，也要记住。 杨小涛跟几人说话拉近关系，随后看到冉秋叶，忙碌的脸上还有些面粉，心里过意不去，今晚要好好补偿补偿。 “大伙儿先吃饭吧，都饿了！咱们边吃边说。” 冉秋叶上前招呼着，杨小涛点头，招呼人坐下吃饭。 屋子里，将近二十号人做的满当，好在屋子大，能坐开。 几人端着碗，一人一筷子面条，然后捞一碗羊肉汤，然后拿两个面饼子。 这顿饭，在外人看来，可是下了血本。 单单这口粮都够一家人吃几天了，这样一顿饭吃光了，无怪乎院里的人说败家。 甚至，就是冉秋叶也觉得这顿饭有点吃不住。 好在王法等人都知道情况，只是浅尝辄止，喝完汤垫垫肚子就没再吃。 杨小涛端着羊肉汤，里面泡着饼子，看不到肉，只能喝汤。 手头上拿着辣酱瓶子，在人群里转着，像刘福林，刘国刚他们几个不熟的，在这氛围下也变得熟络起来。 等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杨小涛端着碗，走到炉子旁，众人都看过来。 杨小涛把筷子一放，周围人都看过来。 刚才听周奎几个说起今天的事，大致上都了解情况，心里更是有了底。 “天晚了，我简单说下今天的情况！” 杨小涛开口，周围静悄悄的，就是王大山也露出期待神情，两口子目光灼灼。 “今天，咱们一共安装了十二套暖气炉，按照价格，一共收上来一百零六块五毛！” “当然，这里面原料、人工都还没去掉。” “此外，现在手头上还有要按的二十六户，估计这个数明天还会多！” 下方人，一阵吸气。 一天，一百多。 不，应该是一下午，一百多！ 那要是火力全开，那不得… 越想，呼吸越是急促。 王大山紧紧握着媳妇的手，心里砰砰的跳着。 就这算下来，一天最少两块钱入账啊！ 我的天呢，算起来比他这屠夫强多了。 冉秋叶也是被吓了一跳，他知道暖气炉挣钱，却也没想到挣这么多！ 没想到这么多人装。 杨小涛等众人消化完，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刚开始，等过几天，天气冷了，肯定还会有人找！” “但我们仓库里还有二十六套，多余的暖气片十一个，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供不应求。” “所以…” 不等杨小涛说完，车文伟立马站起来。 “还所以什么，他奶奶的这种好事，老子就是住在车间里不睡觉，也要赶出来！” “对，对！” “干起来，不就是费点事嘛！” “就是，趁着好时候，不大干一场，还等啥？” “对，大干一场。涛哥，你就说吧，咋干！” 车文伟说完，屋里立马闹腾起来，显然出乎杨小涛的预料。 “咱们的原料还能撑一会儿，我估摸着三四十套还行，但再多就不行了！” 王法也说着，眼里闪着光。 “没事，我看仓库里又有不少废料，实在不行找个轧钢机，现成的不是！” 李伟也说着，一旁的刘国刚更是走上前，“我看了这炉子可以几块铁皮叠着打，费点力气不要紧。” “电焊这方面不是问题。我们身边还有几个人想要干呢！” 刘福伟凑过来说着。 杨小涛见此，立马反应过来。 这年代，不是不想挣钱，而是没有挣钱的门路。 若是能够正规的挣钱，谁都不想错过啊！ 哪怕是凭票购买的年代，钱依旧不可或缺。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 “机会难得，大家伙自己心理明白就行。” “材料的事，我去跟领导申请！其他加工的部件，就靠各位了！” 杨小涛说完，现场的人更加热切。 可接下来，却是话锋一转。 “不过，还是那句话，质量是关键，不能因为追求速度忽视了质量。” “我给你们的图纸，都是经过严格计算的，哪一个环节都不能出差错。” “更不能因为这事耽误了工厂的正常生产。” 众人点头，杨小涛又对周奎说道。 “奎子，安装人手还是不够，你再找三人，这样三个组，我们这里每天出三个人跟着，这样才能保证效率！” “好…好！” 周奎答应着，这边刚说完，王大山就走过来。 “小涛！” “大山叔！” 杨小涛看过来，心里清楚是什么事。 “那个，我家老大也不小了，让他跟着你干咋样！” 王大山的大儿子王军，今年十七岁，正在找工作。 原本王大山让他接自己的活，进屠宰场。 现在看来，可以先跟着杨小涛啊！ “行，不过得说好了，不能闹情绪！” “你放心，这兔崽子敢不听话，回来我扒了他的皮！” “嗯，明天让他跟着奎子！” “好，我这就回去叫过来！” 王婶欣喜的说着，立马跑出去喊人。 没一会儿，一个长的很结实的半大小子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俩小子。 “涛哥！” 杨小涛点头，让人认识。 “其他人，有时间就多打造一些，咱们到时候排排班…” 杨小涛安排好人，又说到最关键的问题，如何分钱。 “我意思是这样，挣得钱统一上交，由我保管！” “其中购买废料的钱也都会记载清楚，挣得钱根据干活天数，发给大家。” 众人听了没啥意见，有一个信得过的人领头，总比没有秩序的强。 杨小涛都看在眼里，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敲打的，于是脸上严肃起来。 “我希望，咱们好好配合，不要耍小心思，大家都清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事可是做不得的！” 杨小涛把丑话说在前头，即便有人心里有小九九，也被杨小涛堵在心口里。 “涛哥你放心，大家伙都知道轻重，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事！” “小涛，这事你说了算！” 众人保证着，都心里明白的，没有杨小涛，这事成不了。 又商量片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众人便互相告别离去。 中院里，秦淮茹端着空碗出来，往傻柱家里走去。 棒梗成功的从傻柱那里弄了快猪皮，全家人都吃了一口，心里头感激着傻柱。 这不吃完了，准备送回去空碗。 贾张氏老早躺床上，贾东旭也呼呼睡着，送碗的活就轮到秦淮茹身上。 敲开门，傻柱立马把秦淮茹迎进去。 这可是他特意嘱咐棒梗的，吃完了把碗送回来，心里的自是有打算。 果然，真跟他想的一样，送碗的就是秦淮茹。 “柱子，谢谢你了！” “嗨，这就客气了，棒梗这小子虎头虎脑的，我看着就喜欢！” 傻柱上前去拿碗，大大方方的摸着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腼腆的笑着，还没说话就听到隔壁一群人走出来。 转头看着屋外离开的人群，一个个有说有笑，虽然听不太清楚，但看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很高兴。 秦淮茹捉摸不透杨小涛搞什么鬼，身后的傻柱心思都放在秦淮茹身上，尤其是大手捂着小手，眼睛一个劲的往下瞅。 对外面的事根本不关心。 “柱子！你看啥呢！” 秦淮茹看着人走远，回头就看到傻柱双眼直盯着她，连忙把手抽回来。 傻柱嘿嘿笑着，“秦姐，我看你肚子里是个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呢！” “瞎说什么，走了！” 说着，扭屁股走人，傻柱看着秦淮茹更加痴迷。 直到关上门，才躺会床上。 “狗日的许大茂，不赶紧去放电影。” 杨小涛帮着冉秋叶收拾完卫生，洗刷干净后，也都十一点了，随后坐在书桌前，在本子上记着。 亲兄弟，明算账。 这钱的事马虎不得。 记下今天的收入，谁谁谁干了多少活。 前面还记着买材料花了多少钱，这些都是账！ 冉秋叶有些疲惫的坐在一旁。 “累了吧，下次不在家里了，出去吃！” “那不行，出去吃多贵啊，还要票呢！” 冉秋叶摇头，这点活累什么，以前吃不上饭的时候也经历过，照样干活。 何况，现在是好事。 “倒是你，这么忙，可得注意休息！” 杨小涛将冉秋叶拦腰抱起来，“放心，过些天就不用这么忙了。” 说完抱着冉秋叶走进卧室里。 冉秋叶都习惯了，自己这个男人，睡觉的时候就跟个孩子似的，什么都是他的。 霸道的很，也小气的很。 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估计也得挣…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床，来到车间后直奔办公室。 最近徐远山也是早出晚归，心里头烦闷的很。 杨小涛走进来，没说两句话，就给打发出去，这家伙喜欢废料就拿去。 最近下面收废料的厂子都满负荷了，以前一个月拉一次，现在俩月都见不着人。 还说废料太多了，用不了了！ 这不是逼他们少干点，少弄出废料嘛！ 徐远山郁闷着，谁能想到兼任后勤事宜，竟然会招来这么多事。 正烦着呢，杨小涛这家伙跑进来，哪还想那么多，赶紧打发走。 拿起电话，“老张，我，小徐，你们那要不要…” 杨小涛没理会徐远山不耐烦的样子，高兴的拿着单子跑到仓库里。 这次，不仅挑了一批能用的废铁管，还多找了些废铁，准备给轧钢机用。 (本章完) 320 谁不会似的 等杨小涛带着李楠几人将废料运到三车间时，车间里王法已经待人开始干活。 周围其他工位上还有空着的，显然王法几人来的挺早。 杨小涛带着材料回来，刘国刚连忙领着国盛国昊过来帮忙，随后带着材料去工作。 杨小涛安排好，见车文伟李伟和刑加琪没在，清楚这三人应该是请假了，也没在意，走上工位开始加工部件。 另一边，周奎领着王军跟在刑加琪后面，从车上卸下暖气炉，开始工作。 同样的，李楠和猛子几人也是如此。 随后几天，杨小涛几人忙的轮流转，就是冉秋叶回家见了也是心疼，尤其是天色变冷，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几人都能干到半夜。 每次杨小涛都是踏着星星回家，然后简单休息便是躺下就睡。 临去杨家庄的时候，冉秋叶用老酵头蒸了一锅馒头，黑面做出来的馒头蓬松而有韧劲，留给杨小涛当 第二天，继续。 至于其他人也是如此，为了就是多打一套暖气炉。 对此，杨小涛也没多说，其他人都在打拼，他更不能落后。 十几个人在车间里干的火热，就连同车间的人也被带动，平时没有任务的，也会过来帮忙。 毕竟都是一个车间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杨小涛他们也没拒绝。 尤其是周鹏所在的小组，本来双方关系就不错，只是他们组长年纪不小，平时不太走动，现在见周鹏忙的迈不开脚，就带人过来帮忙。 这短时间，他们也都知道杨小涛这些人在干什么，不少人知道暖气炉的好处。 他们也想跟着杨小涛干，只是没法开口，只能这样间接帮忙。 对这些人，杨小涛当期甩手掌柜，让王法刘国刚几人自己处理。 都是一个车间的，自己吃肉了也得给别人留点汤啊。 于是，这种忙碌快速蔓延着，整个三车间一天一个样。 相比杨小涛等人累并快乐着，车间主任王国栋就是挝耳挠腮了！ 这杨小涛几人动不动就请假，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人。 而忙起来，又是半夜还加班，真把工厂当自己家了！ 要不是这个月的任务完成了，肯定扣他们工钱。 王国栋也知道杨小涛他们搞的啥，那暖气炉还别说，挺受欢迎的。 但他也有些担忧，杨小涛这样搞下去，会不会碰了底线，毕竟这年代搞这东西挣钱，可不是小事。 为此还特意问了徐远山，哪知徐远山正头疼着呢，也没搭理他，或许在他看来就是小打小闹。 王国栋也没心思管了，便任由杨小涛几人折腾去。 如此半个月过去，王国栋终于觉得不是事了！ 这半个月，平均每天都有人休息，而且休息的人越来越多，要不是任务完成了，他早就骂娘了。 可即便如此，这三车间里就像施了魔咒，呸，打了鸡血一般，革命热情高涨的不像话。 其他车间还没开工，三车间里已经忙起来。 其他车间到点吃饭，三车间吃完饭干活。 其他车间到点下班，三车间依旧忙碌不断。 整个车间都调动起来，搞的他一个主任成了最闲的！ 而造成这样的原因，就是那个杨小涛。 王国栋一想到这家伙，心里头的烦闷跟惊喜一样多。 但他更清楚，此时，他能给予杨小涛最大的帮助，就是不闻不问。 让这家伙使劲的折腾，有多大能耐就折腾出多大水花。 也让他看看，这小子的极限在哪里。 如此，就在三车间如火如荼的工作中，时间来到十一月中旬。 天空中冷风呼啸，来自西北的风压低了四九城里匆忙的脑袋，一个个裹着围巾，行色匆匆。 而就在这逐渐拉低的温度下，却是忽然刮起一道暖风，在大街小巷里慢慢升起烟雾。 这大半个月来，杨小涛他们暖气炉子从轧钢厂街道办周围开始向外辐射，最近的几个军属院都安上了暖气炉，而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公共单位上班，所以有些主任科长的见了欣喜，于是杨小涛他们的工作又涉及到办公区域。 只是受到人员材料的限制，安装暖气炉的速度并不快，有些单位都已经提前两天预订，可见暖气炉的前景有多好。 那些家里使用暖气炉的，都在家里唠叨着，这钱花的不冤。 而没有按上暖气炉的，都在打探消息，什么时候能过来帮着安上。 现在周奎他们已经在周围打出了名声，周奎大高个好认，加上干活实在，没什么心眼子，有时候还帮着干点能干的活。 就是到晚上，也没有在主人家吃饭的习惯，渴了顶多要一碗水，干完活立马离开。 这也是杨小涛交待的，服务行业，最重要的是让客户满意。 这样也能让顾客感到尊重，无形当中，就有了偏向。 “当家的，刚才王婶过来说，屠宰场要预定三套炉子，八个暖气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 刚回到家，杨小涛揉着肩膀，一旁的冉秋叶过来帮忙揉肩膀，一边问话。 现在，教室里升了炉子，孩子们穿着棉袄，小手小脸都暖和着，学习起来也更加用功。 这一切，都是因为暖气炉，都是自家男人的功劳。 “等等吧，现在的订单还没完呢。这，真是没想到啊。” 冉秋叶点头。 “我给你热水了，洗洗去去乏！” 杨小涛嗯了一声，起身走向浴室。 自从房子改造后，不仅在院子里打了个厕所，还在厨房对面隔出一个浴室，里面挂着一个半圆形铁皮水箱，下面有一根软管连着，只要将水倒进水箱，扯动软管就能流水洗头洗澡。 天还有点冷，但杨小涛的身体在小薇这些年的滋养下早就异于常人，体魄比一般壮年强出好几倍。 这些年，院里不时有人大病小病的，可他是一点事没有。 脱衣服，来到浴室洗个澡。 热水汽翻腾，很快就将屋子沾满。 “媳妇，水不够了，再来点！” 冉秋叶放下手上的书，赶紧拿起炉子上的水壶。 “水刚温，直接加就行！” 冉秋叶开到门口，将水壶递过去，脑袋撇向一旁。 俩人结婚前就坦诚相待过，可每次见了她都忍不住害羞。 冉秋叶递过去水壶，刚要离开，却被杨小涛拉住。 “媳妇，这后背够不着啊！你帮我搓搓！” 杨小涛又提出要求，眼睛里都是不怀好意。 “那伱，老实点！” 冉秋叶走进去，身后搓着后背，强壮的身体肌肉线条清晰强劲，手指在上面摩挲，让她心情不由激动。 半小时后，冉秋叶红着脸走出来，衣服还有些凌乱。 杨小涛洗完澡神清气爽，冉秋叶将饭菜拿出来后，一个人在床上看着书。 杨小涛拿起馒头就吃，他是真饿了。 另一边，贾家，黑暗中贾东旭小眼睛瞪着窗外！ 最近他一直在琢磨着杨小涛的暖气炉。 上次王大山家的儿子王军，在院子里无意中说了句碎嘴，被贾张氏听到后就在家里引起震动。 一套暖气炉就能挣两三块钱，一天下来，就王军这半大小子也能挣个一两块，这什么好事啊！ 他贾东旭一天到头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拿点废铁，费老劲的搬回来，也不过卖个三两毛。 这，中间可是差了十倍啊！ 生气？更多的是嫉妒。 有那么几天，贾东旭都想跟着一块干了。 可他明白，就是哭着喊着求着，杨小涛这混球也不会搭理他一眼。 而且看自家媳妇那模样，虽然跟平时没啥区别，但不时的发呆就让他心里憋屈。 这娘们心里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的妻子，旁边的儿子，贾东旭长叹一声，无心睡眠。 起身，来到院子里，往厕所走去。 迷迷糊糊回来，正好路过一间屋子。 这屋子里的人也是三车间的工人，此刻黑漆漆的夜里，一个烟筒从屋子里伸出来，细心看隐约看到一团黑烟。 贾东旭愣愣看着，他们家也有炉子，但这种暖气炉没有。 他也去看过安装暖气炉的人家，一个用管子堆出来的暖气片，一个炉子加水箱，不就这么点东西嘛！ “不就这么点东西嘛！谁不会似的。” 话音落下，贾东旭却是魔障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黑夜里的烟筒，眼睛却是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整个人都原地蹦起来。 “谁不会啊，谁不会啊，哈哈哈” 贾东旭越想越痛快，两只手在一起不断的摩擦着，嘴里念叨着自己都理不顺的话。 匆匆跑回家，贾东旭脱掉衣服就钻到被窝里。 为了省钱，屋子里的炉子没有点燃，冰冷的空气让他紧贴着秦淮茹，感受着温润的体温。 秦淮茹迷糊中感到一股凉意，身体不自觉的侧开身子，双手护住肚子。 “淮茹…” 第二天，秦淮茹醒来的时候，床上多了条内裤，上面潮乎乎的散发着怪味。 手指头夹起来扔到盆子里，然后起来，准备做饭。 只是，平常不到饭熟了不起来的贾东旭，今天怎么不见人了？ 看了眼床头上的衣服，工作服不在，难道这么积极？ 秦淮茹没搞明白，也没多管，赶紧起来做饭。 收拾一番，出门打水洗用。 水龙头边上，早起的妇女聚在一起，洗菜的洗菜，打水的打水。 最近冉秋叶在院里的地位那是直线上升，尤其是不少工厂的人跟在后面，不仅装上了暖气炉，还听说能赚点。 至于赚多少没人知道，但她们都知道，杨小涛这次领着人可是挣了不少。 她们家子的只是帮帮手，但也能挣点不是。 这年头，一块钱都能吃炖肉呢！ 冉秋叶早起来拿着水桶准备打水，家里什么都挺好，就是吃水需要去院里，其他时候没啥事，就是天冷了有时候水龙头冻死，需要拿热水先烫开。 等的有点长。 身旁几个大妈小心跟冉秋叶说着话，冉秋叶也是热心说着，这些秦淮茹都看在眼里。 看冉秋叶那笑容满面的模样，看周围一副讨好的嘴脸，心里骂着不要脸，却更多的是无奈。 自从冉秋叶嫁进来，这院里的斗争形式与日俱增，并且落了下风。 而面对这些，他根本没办法。 靠自家男人，靠不住。 以前还能借一大爷的威望四方走动，维持一个好媳妇，好妈妈的影响，但现在一大爷被杨小涛打脸后，威望大跌，连带着她也没了往常的风采。 “哼！不过是仗着男人的本事！” 秦淮茹嘴里冷哼一声，端着盆子就走过去。 (本章完) 321 刘海中入伙（五千月票加更） 秦淮茹走过来的时候，恰好轮到冉秋叶打水，看也不看的就端着盆子过来，一把放到水池旁。 “秦淮茹，知道先来后到不！” 旁边小刘媳妇率先打抱不平，当即开口，周围几人也是说道。 秦淮茹装出一副疲惫的模样，伸手屋外隆起的小腹上，面色带着委屈。 还不等他开口，被抢的冉秋叶却是阻止众人继续。 “没事的，贾秦氏怀着身子，大家都理解下！” 周围几人听了冉秋叶的称呼，都露出笑容。 贾秦氏，家禽啊。 对家禽，自然要理解了，人可不能想贾秦一般见识。 冉秋叶说完又看向秦淮茹，脸上带着笑容。 对秦淮茹，她心理除了一点点的防备，更多的是蔑视。 我不找惹你，你到上赶着送上门来了。 “这大冷天的，你这可要小心点！” 秦淮茹听了，见冉秋叶没生气，也是脸上带笑。 “没事，前面两个也是这么过来的，等你有了自然知道。” 说完，心里就补了一句。 “最好这辈子都没有！” 冉秋叶不以为意，让秦淮茹先打水。 身旁的小刘媳妇看不惯秦淮茹，扔在一旁小声嘟囔，“杨家的就是太好说话了，这不明白着欺负人吗！” 冉秋叶听了也不搭话，心里却是有数。 书上说的，不争是争。 家里男人说过，他强随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伟人也说过，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这小场面，小便宜，让着她又何妨？ 眼界，仅止于此了！ 秦淮茹也不等打满水，听着后方的议论心里也是憋气。 好人都让冉秋叶做了。 端起盆子回家。 冉秋叶回到家里，开始烧水做饭，杨小涛也一起来，准备今天的工作。 轧钢厂里，贾东旭破天荒的早来一次，让碰到的人感到惊奇。 不过，众人也习惯将他当成透明人，随便点头打个招呼就各干各的。 贾东旭却是心里有事，路过三车间的时候，刻意站在门口看了一阵。 待看到那些管子加工在一起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看看其他人，干的活都很熟悉，就是加工几个部件，也是容易的事。 这活，他能干！ 直到三车间的人越来越多，贾东旭才快步离开，准备去找人商量商量。 这要找的人自然就是易中海了！ 四合院外，傻柱跟在易中海后面，双手插在兜里，脸上憨憨的笑着。 昨晚上又做梦了。 今早上起来看到秦淮茹洗衣服，心里一动就把床单一卷，放在秦淮茹身旁。 秦淮茹自是容易说话，不过是洗个床单。 而且傻柱家里的好东西不少，平常棒梗去了都能拿点，两家关系也是密切。 想起秦淮茹看到被单里卷的东西的样子，傻柱更是贼笑起来。 “柱子，我跟你说话呢！” “啊，一大爷，我这不是正考虑着！” “还考虑啥，这马上到年底了，赶紧找个对象，争取年前把婚结了！” “你啊，也该找个女人管管了！” 易中海重重的说着。 这几天他就关注着傻柱，这小子最近眼神不正常，尤其是看向秦淮茹，那目光里的颜色，不对劲。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心底里的那点盘算还没打呢，怎么能让傻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这是严重的思想作风问题啊。 必须预防制止！ 傻柱闻言，很是诚恳的点头。 “我知道，是该找个女人了！” 见此，易中海更加确定这傻柱是想女人了！ “对了，一大爷，我托您的自行车票有眉头了？我这钱都准备好了，就差票了！” “您不知道啊，这何雨水哪次回来都数落一遍，我都快烦死了！” 傻柱抱怨着，易中海也是无语。 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搞到自行车票，他早就搞去了！ “你啊，当自行车票好弄呢！厂子里一共就那么几张，还不能随便给，我上哪找去！” “不是我说，何雨水这孩子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啊，就是心太好了！” 易中海说完，傻柱乐呵的点头，这话他爱听。 只是想起院里的自行车，又是一阵苦恼。 实在不行，就去搞个二手的！ 两人走到轧钢厂，傻柱往后厨走去，易中海则是走向车间。 今早上没看到贾东旭，一问秦淮茹，才知道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人，心想着来车间看看，别出什么事。 这家伙就是个没啥本事净惹祸的主。 来到车间，看到熟悉的身影，易中海迈着老爷步走过去。 还没说话，见到易中海后，贾东旭就跑上前去。 “师傅，有件事你帮我参谋参谋！” 易中海一愣，随后被贾东旭拉到一旁，就听贾东旭小声说起来。 “你也要弄暖气炉？” 听完，易中海诧异。 贾东旭却是一脸的坚定。 “对，就是暖气炉。” “凭什么他杨小涛弄得，我就弄不得了？” 说到这里，贾东旭有些愤恨，明明是自己走杨小涛的老路，却偏偏有种被杨小涛抢了的不忿。 “我这几天都看了，这暖气炉就那么几个部件，容易的很！” “这暖气炉可是很抢手的，天气越来越冷，我听说不少人家都等着安装呢，排号都好几天后了！” “师傅您想，我们要是做出来炉子，肯定有人装，这到时候不就挣钱了？总不能看着杨小涛那混蛋挣钱，咱们啥也不干吧！” 贾东旭说着，易中海也在考虑着。 当初杨小涛弄炉子的时候众人都没啥关注，就是后面弄的多了，有了微词，但主任那里说了，那是研发组的工作。 就是后面卖的火热，也有人说是在实践检验。 狗日的实践，实践能需要挣那么多钱嘛。 易中海想到这，看着贾东旭一脸的希冀，心里不是滋味。 贾家这些日子过得不咋地，今年天冷的早，可他们家的煤还没买呢。 同时期的时候，大院里也都这样。 可今年有了杨小涛，不少人沾光都用上了新炉子，现在院里地上都有了煤灰，打眼一看谁家门口有煤灰，准过得不错。 “这事，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贾东旭一听易中海这么问，就明白这事成了。 果然，易中海随后点头。 “你想干就去做吧。我不掺合，不过需要帮忙的话，我会出面的！” 贾东旭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他可不想跟杨小涛似的，摊子铺的那么大，手底下干活的就有好几十，这挣点钱全都分出去了。 在他心里，叫上三五个人在厂子里做，外面一两个人装就行。 装一个挣一个的钱，到时候分钱的人少了，自己留下的就多了。 而且，这收钱的事，必须自己收，还要先收钱再安装，这样才能确保自己拿大头。 贾东旭在心里越想越顺，拍着手掌去找人。 见贾东旭走了，易中海也是欣慰点头。 这家伙，终于像个男人一样做事情了。 末了，想起杨小涛，心里呵呵。 这要是看东旭他们仿造出炉子，抢他们的生意，脸色会很难看吧。 踱着步子，易中海走向工位。 贾东旭也不管工作了，心里一个劲的就是想着挣钱，挣钱！ 当然，少他一个一级钳工也没啥事。 快步来到锻工处，贾东旭看向准备工作的诸人。 在他计划里，钳工就他一个人就行，实在干不完让师傅帮忙，反正也是整天闲着，帮他挣点钱不是很正常的嘛！ 可钳工好说，锻工和焊工就不好弄了。 平日里他仗着师傅在这一车间里并不受待见，让他找人，还真难找。 所以，贾东旭直接就来到锻工区域，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刘海中挽着袖子，看了眼身边的大锤，终究还是撇过头去。 “小二，今天的活准备好了？” “哦，那个还没来，我这就去…” 叫小二的人撇撇嘴，虽然没敢对刘海中脸色，但也没怎么尊敬。 刘海中听出话里的语气，心里头有气，吧唧着嘴就要吼出来，可看到周围人不屑的眼色，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组长了。 这时候发火，不过是自讨苦吃吧了。 冷哼一声，刘海中就看的走过来的贾东旭。 “二大爷，忙着呢！” 贾东旭笑呵呵的，淡薄的身子在这群汉子中间异常显眼。 “嗯？你不干活来这干嘛？” “为国家建设奋斗着，这跟弦要时刻绷紧，咱们大院里开会怎么说的，你这都忘了？” 逮着贾东旭刘海中就是一阵唠叨，将先前的愤懑一吐为快。 贾东旭听了，脸上如同便秘一般难看，若不是今天早来求这个二大爷，他早就转身跑了。 “二大爷，有事找您说说，您看～” 贾东旭看着四周小声说着。 刘海中心里舒坦几分，见贾东旭态度好，也就顺着走到一旁。 “二大爷，这几天我看着……” 贾东旭简单的说完，刘海中就明白啥意思了。 就是看杨小涛日子过好了，挣钱了，心里不舒服，想要分一杯羹呗。 这种拾人牙慧的事要搁以前，他才懒得去做呢。 他一个七级锻工，工资粮票足够家里花销，就是在大院里也是举足轻重。 可现在，听了贾东旭的话后，隐隐有些意动。 先前因为杨小涛的事他特意调查一番，还找了主任反映情况，说这是严重的损公肥私，严重的破坏国家经济建设行为。 结果，孙主任直接把他轰出办公室。 以至于在这车间里越发不受待见。 由此可见，杨小涛搞这什么炉子，还真没问题。 既然杨小涛能做，他们又有啥不能的？ 现在院里的情况斗争激烈啊，他们三个大爷为代表的老一辈正遭受着杨小涛这所兔崽子的冲击，若是让这群家伙把日子过好了，那不显得他们三个大爷无能吗？ 拾人牙慧怎么了，仿造下又怎么了？ 又不是他们一家会做炉子，都是一样的人，一个脑袋两只手，都是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换钱。 这事，不丢脸。 刘海中有了意动，但自审为官之道不能喜形于色，哪怕心里同意了仍旧是面上矜持。 “你师傅那啥意思？” 贾东旭一听，立马笑起来，“师傅自然是支持的。有啥困难跟他说就行！” “嗯，既然一大爷都同意了，我也没意见。” 刘海中随即表明态度，“这锻造一块我能帮上忙，你要几个人我也能给你找找。” “那个，二大爷，暂时一个就行。您七级锻工，打个炉子不是小问题…” 贾东旭一顿说，最后定下刘海中入伙，其他的都没多说，又去找人！ 等到中午的时候，贾东旭端着饭盆跑到易中海身边，两人排队，顺便说着事情的进展。 “师傅，二大爷答应了，这工厂里的活计都搞定了。” 贾东旭说着，至于焊工的活，他也见过，就那么点事，自觉没什么难度。 自己上就是了。 何况，多一个人就多分一份钱啊！ 易中海点头，“材料的事，吃完饭我去找主任问问，让他开个条子。” “那太好了。” 大佬们太牛啦。这才两天，又干出来一千月票，阿涛现在就是含泪的微笑啊。 没办法，请假也要把加更弄出来！ 再次感谢大佬们的支持和提出的意见。 (本章完) 322 不是咱老王的作风 两人走到打饭的窗口，傻柱正端着勺子有板有眼的打着饭菜，自从采购的人换了一茬，轧钢厂的荤菜里终于吃上猪肉了。 虽不多，却是肥腻有油水。 只是肉哪有足够的，即便一份荤菜也不过三五肉片，多一块少一块全凭打饭的师傅心意。 正是因为这事，傻柱便在后厨里抖擞起来，那抖勺的功夫也见长，遇到不顺眼的人，就像许大茂这样的，能有一块肉就不错了。 至于杨小涛，哼，一样给你抖一抖。 “一大爷，您来了！” 见是一大爷，傻柱上道的捞起一勺子，满满的盖在饭盒上，看样子就有七八块大肥肉。 “柱子！一会儿过来趟，跟你说个事！” 易中海见了，心里一动。 这种好事哪能丢下傻柱，何况傻柱掺和进来，跟他和贾家的关系更好，以后的打算更加保险。 傻柱听了立马点头，还以为是自行车票的事呢。 轮到贾东旭，看在秦姐的面子上，傻柱也闷了一勺，肉不少，让贾东旭很是得意。 两人离开，又来了一群人，人手两三个饭盒，排在后头很快来到窗口。 “三个饭盒，全要荤菜！” “再来六个馒头！” 看着打饭的人急急火燎的将钱和票放在窗口前，傻柱冷哼一声，脸上不耐烦。 这些人大半个月了，每次来都是这样，一个人拿着三个饭盒，替别人打饭。 他也知道都是三车间的，还是给杨小涛干活的人，可见他们这副掉了钱眼的样子就是看不惯。 好好的革命工人不当，非得劳心劳力的给“资本家”使唤，被剥削了还这么情愿，简直就是给他们…中民丢脸！ 随手打了一勺，三块肉不多不少，出现在饭勺里。 哐哐哐 三个饭盒打好，那人也不看，拿着馒头饭盒跑开。 后面又来一个人，看了傻猪一眼，“跟前面的一样！” 傻柱闻言气急，把勺子一扔，“刘岚，你来打！” “爷去撒泡尿！” 说着也不看那人，转身就走。 刘岚大步走过来，对着傻柱笑笑，拿起勺子就给人打饭。 比起傻柱的抖勺，刘岚更懂得做人，每份荤菜都是五六块，让车间的人没话说，时间长了还有些感激。 此刻，刘岚已经从从最初的惊慌失意中走出，李怀德离开后就再没联系她，双方的关系说断就断，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 或许，自始至终，李怀德心里就没她，只当成发泄的器物，用完了，就是完了。 这些天，她也看开了，只要能够在这后厨里工作，能够养活家里，就很满足了。 其他的，不去想也不参合。 傻柱气鼓鼓的离开后厨，找到吃完饭的易中海俩人。 “一大爷，您啥事？” 易中海没说，一旁的贾东旭却是凑过来。 “柱子，还真有个事跟你说道。” “贾哥，你能有啥事？” “好事！你听我说啊…” 十分钟后，傻柱终于明白过来贾东旭要干嘛了。 这不就是要撅杨小涛的屁股嘛。 “柱子，这事搞好了，那可都是钱啊！” “你在外面门路多，到时候联系联系，咱们一起发大财，怎样？” 贾东旭说的急切，傻柱听了也没抵触。 对他一厨子来说，钱怎么都是挣，不过能够给杨小涛添堵，这事就能干。 “行，加我一个！” 易中海见此，露出欣慰的笑容。 下午，轧钢厂办公室。 王国栋看着面前的水杯不知道想什么，直到屋子里的人特来越多，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现在的他基本上不下车间，就是去了也没人搭理他，所以只要每天的任务能够完成，他也不去给员工‘压力’。 虽然，这段时间办公室里不少人都在讨论暖气炉的事，他也听说了，但从来没发表过意见。 仿佛就不关他事似的。 转头看着孙国老神在在，心思一起，就凑了过去。 “老孙啊，你这火眼金睛，帮忙看看，那炉子到底咋样？” 孙国挣端着水杯看下面的任务安排，闻言手一哆嗦差点洒了。 接着鼻子里走窜进来一股大蒜味，赶紧摆摆手，往一边躲开。 “你离我远点，顿顿吃大蒜，你这吃上瘾了啊！” 孙国开口说着，心里却是有些酸。 这王八犊子真他妈的命好啊！ 就杨小涛搞的那一套暖气炉，他家里就有一套。 用起来，真不错。 现在到问他咋样，这家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要是他们一车间里，早就全力支持，扩大规模了！ 孙国心里看不惯，鄙视着王国栋，却突然瞥见对方眼角的皱纹，穆然惊醒。 这小子不是问他咋样，是在这跟他炫耀呢！ 一瞬间，孙国只觉得脑门生疼。 这他妈的贱人，不是说他直肠子没心眼嘛，怎么… 娘的，这就是大智若愚嘛，不对，这叫咬人的狗不叫。 终于知道徐远山对他钟爱有加的原因了，这他妈的就是一路人啊！ “你不知道？我记得，你丈人家可是装了啊！” “啊！是吗？那我得去看看，这炉子咋样！” 王国栋煞有其事的说着，孙国信他个鬼。 这鸟人就是在炫耀，娘的。 好一会，平心静气。 孙国放下水缸子，转头郑重的开口。 “老王，别在这打马虎眼。咱们这么多年了，你那水平谁不知道，就是老黄也看出来了，那炉子不简单！” 办公室一角老黄表示很委屈，怎么感觉这话不对味呢！ “就是，老王，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这好事不赶紧支持下，还真能坐的住。” “要我说啊，这都大半个月了，你也是真行！这要是我，早就发动全车间大干特干。让四九城的人家都用上！” 办公室里几个主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老黄又想起先前跟陈宫说起这事的情景，当然他想把杨小涛弄到八车间去，到时候全力生产暖气炉，肯定能给轧钢厂创收。 结果，自己都一番热忱被陈宫浇了一盆冷水。 “你要是能把杨小涛弄过去，这位子，我让给你来坐！” 打那以后，他就再没提过这事。 陈宫都办不到的事他更不用想了！ 而实事也是如此，几个车间主任刚表现出些许苗头，就被王国栋掐灭。 这家伙可是讲理的主，是他的理，你就别想说服他。 当然，不是他的理，那更得小心了！ “行了，咋这么酸呢！” “都是革命同志，要鼓励，要支持…” 王国栋颇有自豪的说着。 孙国几人瞥了一眼，最后没好气的说，“你就是这样支持的？甩手掌柜当的，是个人都比你强！” “嫉妒，嫉妒了不是！” 王国栋拍着孙国的肩膀，一口毒蒜又喷过去。 “你们啊，格局，要有格局！” 几人都看过来，眼里都是鄙视。 是谁偷摸的把轧钢机搬回车间？ 这话谁说都比这家伙强。 王国栋也不尴尬，端着搪瓷缸子抿一口冰凉的水。 “这事，是我们三车间的，但也不是我三车间的！这个不用我多说吧。” “杨小涛这小子呢，有本事。而且是搞的越来越好，这时候，我出手算什么？摘果子？捡现成的？那不是咱老王的作风。” 几人一愣，都看向王国栋，这家伙，真是，有心了。 当然，王国栋还有个心思没说。 好不容易给手下送福利，他要是站出来，捅上去，那不就成了全厂的了，那还能有这福利？ 不过他也清楚，这事持续不了太久，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这家伙肯定想好了后路。 现在还没做，那肯定是还没到时候。 他啊，等着就行。 三车间好了，他作为主任那是与有荣焉。 唯一心里不忿的是，这家伙竟然没主动给他家安装暖气炉。 而且这办公室太冷了，也不知道给自己人试验下。 小兔崽子。 几人听王国栋这么说，也没心思多言。 就在此时，敲门声传来，接着就看到易中海走进来。 易中海在楼下犹豫好久，终于下定决心走进来。 贾东旭说的不错，杨小涛能做他们也能，没理由害怕。 孙国看到易中海进来，作为一车间主任，面对这八级工还是要给面子的。 “易工，有事情？” 易中海赶紧走上去。 “主任，有件事需要跟你请示下…” 随后，易中海将斟酌的话说出来，大意就是一车间有人也想搞暖气炉，需要使用工厂的废料，这需要厂长批准，所以就来他帮忙。 听完后，孙国皱眉，随后撇了眼王国栋，对方根本没意思，就想了片刻。 不过如何，都是自己都手下，何况易中海的面子也需要照顾，便点头领着易中海离开。 等易中海离开后，办公室里又是一阵喧闹。 随后，有心的主任快步离开，走向车间。 下午，易中海笑着对孙国客套着，随后离开办公室。 回到车间，将厂长的批条交给贾东旭，告诫他好好干，主任都知道这事了，可不能打脸。 贾东旭看着批条，心里既开心又有些惆怅。 要花钱买啊！ 不过，花点小钱挣大钱，这点本他还是能舍得的。 刘海中从贾东旭嘴里得知主任也关注这事，心里头更加热切，对贾东旭的提议也没多问，一个劲的就想着好好表现，当上组长。 要是出彩了，以后的仕途… 这一刻，刘海中尤其上心！ 下班后，贾东旭兴高采烈的回到家里，将消息告诉了秦淮茹。 屋子里，贾张氏一听能挣钱，立马跑出来。 “东旭，你是说做那种炉子？” “啊，你也能做出来？那，那一个可是能挣三块钱啊！” 贾张氏张大嘴，满脸希冀。 一旁的秦淮茹捧着肚子，脸上很是惊诧。 她没想到自家男人竟然有这本事，也能打造炉子？ 这可是了不得啊。 一家一个炉子，按照现在的行情，一家就能赚好几块，这一天下来干个好，怎么也得七八家吧。 这要是一个月，一年… 秦淮茹先前还羡慕杨小涛有本事，找了个发财的路子，羡慕冉秋叶嫁了个好男人，羡慕对方有大房子。 但现在看来，自家男人也不都是一无是处。 起码，也能打炉子！ 323 凑合着用吧 “他爹，你都找好人了？” 秦淮茹看着贾东旭高兴问着，“可别累坏了自己。” “放心，这点小活，比起打工件差远了。” 贾东旭很满意秦淮茹的关心，这让他更加充满热情。 “可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 “哪是一个人，还有二大爷，我跟他说好了，对了还有傻柱，他也帮衬着。” “什么？这么多人？那钱怎么分？” 贾张氏一听还有别人掺合，立马不愿意了，在她看来只有贾家跟易中海就成了，人多了挣得就少，难道像杨小涛那蠢货似的把钱都给了别人？ “东旭啊，你可要想好了，这人一多就少一分钱啊！” 贾张氏说着，一旁的秦淮茹在心里鄙视。 他家男人只是钳工啊，没见识的老太婆。 贾东旭解释一番，贾张氏还是不忿。 在她看来，给别人钱就是割自己的肉，能少点就一定要不给。 秦淮茹倒是明白，一个劲的劝着贾张氏，可是没啥用。 尤其说道买材料的钱要先垫上，更是摇的脑袋跟拨浪鼓似的，一个劲的不乐意。 最后好说歹说，贾张氏终于拿出二十块养老钱，当成本钱。 秦淮茹在一旁腹诽，借这二十块要还三十，真是好打算。 “东旭，我觉得人还是少了，总不能你干着活，出来安装吧！” “对，所以还要找俩人才行！” “我看三大爷家的阎解成不错，这样咱们院的三个大爷都出力了！这事还能不成？” 秦淮茹建议道，一旁的贾张氏又是撇嘴瞪眼。 “要阎解成进来，就阎老西的算计，还能有咱家好？” 秦淮茹却是一笑，“阎解成是阎解成，三大爷是三大爷！咱们给阎解成钱，三大爷能说啥？甚至为了多挣钱，他还得帮着张罗呢！” 贾东旭一听，立马拍手，“就这样，我去找二大爷到傻柱家商量去。” “阎解成那我去跟于莉说，女人嘛，互相交流的容易。” “好，快去！” 秦淮茹说着往前院走去，跟于莉拉好关系，有助于她巩固在这四合院的地位。 而且她也看出来，杨小涛对三大爷一家不待见，连带着于莉往冉秋叶身边靠的次数都少了。 这就是她的机会。 半小时后，傻柱家坐满了人。 一大爷一大妈，二大爷领着刘光天，三大爷和阎解成夫妻俩，再加上贾东旭和秦淮茹。 傻柱一边煮着水，一边给众人倒茶，另一旁贾东旭开始说道，充当团队领头人。 最后，经过一番商讨，小团队名单确定下来。 贾东旭领头，负责购买废料，同时加工部件（易中海有时间会帮衬着），收取手工费。 二大爷刘海中负责打造部件，不参与安装。 傻柱，阎解成，还有被二大爷硬塞进来的刘光天负责安装，当然傻柱是抽时间去帮忙。 几人听了没觉得啥，却也有人提出意见。 就像三大爷阎阜贵对这利益分配就有意见，凭什么贾东旭说了算？ 凭什么傻柱和他们家老大拿一样的钱？ 对此，贾张氏的解释是，这事是他们家提出来的，找谁也是他们说了算，所以怎么分钱也是他们说了算。 对贾张氏的胡搅蛮缠众人不想多管，尤其是二大爷都不多说了，其他人更没意见了。 看着阎解成也是同意了，阎阜贵只能把气憋在口气。 随即开始算计着，这几天能挣多少钱。 于是，经过一晚上的商量，众人意见一致，就等着明天，大干一场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同志们，让我们抖擞精神，投入祖国建设的怀抱中’ 广播声在轧钢厂里不断回荡，杨小涛停下车子，看着刚刚爬起来，还带着光晕的太阳。 阿嚏嚏～ 揉揉鼻子，“这天也太冷了~” 放好自行车，往车间走去。 最近天冷，暖气炉的需求更大了，那本子上的数字也在不断增加。 “差不多了！” 杨小涛抖了抖衣服，算算时间也快一个月了，轧钢厂里的废料，也被挑了又挑，剩下的材料哪怕用轧钢机加工，也只能凑合使用。 何况，这些天车间里的人都是满负荷运行，不少人都是连轴转，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精神气。 但人不是机器，长时间这杨下去，一会累垮众人。 杨小涛想着，走进工厂，开始工作。 暖气炉供不应求啊！ 另一边，贾东旭拿着条子一早就来到废料库里，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是想着卖废铁，看着满仓库的废料满是渴望。 只是这次再来，看着地上铺的一层废铁料，那记忆中的铁堆哪还有？ “不是，就，就这点？” 贾东旭对跟着过来的库员喊道。 这库员也是不耐，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一个连年升不上去的一级钳工，要不是仗着有个好师傅，谁愿意搭理他。 就是主任见了，也是随手派他来，不值得亲自接待。 现在的主任早就不似以前那般混日子了。 自从这仓库里的东西被杨工利用起来，主任的腰杆就硬起来。 没办法，能挣钱，能给工厂带来效益，脊梁就硬！ 试想以前，这些废料就是处理的份，哪有现在卖了还能挣钱？ 私下里，陆主任都说了，等过年的时候买点年货，作为部门的福利。 众人自然开心，对给他们送钱的杨工也是感激。 因为他们清楚，他们挣这点钱，跟杨小涛相比就是小头。 “就这点！” 库员不耐的回了句，“要就快点，明码标价哦！” 贾东旭深吸一口气。 “我记得上次来还有很多呢！” “对，那是上次，不是现在！” “那些铁料去哪了？” “还能去哪，当然是被杨工买走了？我说你要不要，我这还忙着呢！” “要，要！” 贾东旭咬牙说着，事到临头，哪能犹豫。 说着便走进仓库。 一番挑选下来，贾东旭脸色更加难看。 “狗日的杨小涛，连跟像样的管子都不留下，糟心的腌臜畜生…” 贾东旭站在废料堆里骂着，门口处的库员听了摇头，跟杨工比？你拿什么比！ 你一个一级钳工有啥本事？ 人家杨工一次出手就是上百块，那才叫买废料，你这顶多捡破烂。 心里面鄙视这，转身，走到一旁等着。 半晌午，贾东旭终于将废料中还能用的挑选出来，送到一车间里去。 等不及的刘海中连忙过来察看。 “这，这都是什么东西？能用？” 刘海中比贾东旭眼色高，一眼就看的出这些废料的成色。 “别说了，好一点的都被那混蛋挑走了，就这些还是我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 贾东旭摸着额头汉水，刘海中还是有点要求的。 “不行，这东西打造出来，容易出事。” 贾东旭却是不屑说道，“一个炉子能有啥事？他杨小涛做出来的就没事，都是铁，打出来的东西还能俩样？” 刘海中被噎住，这当然不一样了。 可不等他说，贾东旭就满不在乎的说道，“再说了，这等下次得猴年马月啊，凑合着用吧！” 刘海中见此，也懒得多说，反正他只负责打造，其他的不管。 这时，易中海走过来，看了眼也是无奈。 “月底了，下面厂子里废料也要进库了，到时候早去挑点！” 贾东旭点头，随即跟易中海和刘海中商量起来。 易中海从怀里取出一份图纸，这是他根据杨小涛他们暖气炉的样子自己画出来的图纸，虽然不清楚具体数据，但大体看来也有几分想象。 贾东旭看了看，模样差不多，就拿着图纸开始加工部件，易中海也过来帮忙，至于刘海中早就推着一堆铁料回去抡锤子了！ 下午时候，一套偏小的暖气炉被贾东旭他们做出来，摆在一车间里。 周围不少人都指指点点，这模样比起三车间做出来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少人都在摇头，真让他们选择，肯定选三车间的，谁选这个？ 而且他们也知道，这用的料可不是好的，不少人见了，心里不屑。 原本就看不上这贾东旭，现在还要有人家杨小涛的后路，仿造人家的产品，这人品就不说了。 可你偷学也就是了，好歹做的好一点啊。 真是，废物点心，烂泥扶不上墙！ 周围人小声议论着，贾东旭还没觉得啥，一旁的易中海却是脸上挂不住了。 作为八级工，对自己的作品还是很在意的。 原以为有了大体的图纸，做出来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差，但现在… 易中海决定，以后这事，还是让贾东旭自己鼓捣吧。 贾东旭看着暖气炉，虽然比杨小涛他们弄的差点，但没关系，能换钱就行。 没理会众人的目光，贾东旭继续干活，生产暖气炉的部件。 只是他一个一级钳工，做出来的东西又不上心，很多都是参差不齐，组装起来很有难度。 傻柱趁着后厨空闲的时候过来看了眼，虽然觉得不咋地，但和贾东旭想的一样，只要能挣钱就行。 等晚上离开轧钢厂的时候，贾东旭已经鼓捣出来两套暖气炉，看上去有些别扭的炉子，却是贾东旭眼里的宝贝。 刘海中抡了半天锤子早就累的想睡觉，这会也不管了，直接回家找刘光天了。 刘光天早就在家里等着，这一天他跟阎解成在外面打探门路，手头上的暖气炉还没着落，却是谈好了好几家。 就等着炉子呢。 刘海中回到家里，刘光天赶忙凑上前扶着。 “爸，您辛苦了！” “快坐下喝水！” 殷勤如孝子，刘海中看在眼里满意点头。 “老二，爸给你谋个活计，就要好好干！别拉下咱们家的名声。” 刘光天心里感动，没想到一向刻薄的老爹竟然给他这么个惊喜，心里有了一点点感动。 “对了，挣得钱到时候拿回家，给你妈，将来娶媳妇用！” 刘光天愣了片刻，随后感受到刘海中的死亡凝视，立马回答，“知道了！” 反正是给自己娶媳妇的，花不在别人身上。 “嗯！” “明天早点去轧钢厂等着…” 刘光天点头，回屋睡觉。 前院，阎解成把被子掀开，长吁一声，心神激动。 随后，被子另一边被拉开，于莉那细腻的皮肤上还带着红晕，呼吸也渐渐平缓。 两人的闺房之乐，总是有些难以尽兴。 一家人好几口在屋里，说句难听的，放个屁都能听见，这样环境下，俩人根本就放不开。 可为了传宗接代，于莉也只能咬着被子，尽量压低声音。 看着阎解成额头冒汗，赶紧拿被子盖上。 阎解平心满意足，搂着于莉，脸上带着笑容。 今天特意打听了杨小涛他们安装暖气炉的流程，就他知道的那些事，只要有了工具，根本没啥技术含量。 无非累点就是了。 只要能挣钱，干啥不是干。 “我总觉得贾东旭不靠谱！这么多年了都是一级钳工，这本事，能成事？” 于莉说着，阎解成开解，“他不行，还有他师傅不是？” “再说了，不就是个暖气炉嘛，那杨小涛他们做的不也那样？” “放心，睡吧。” “嗯。” 324 漏水了 中院里，杨小涛回到家里，将今天统计的数据记录下来，随后感到一阵饥饿。 家里没有女人，真是怎么懒怎么来。 以前单身的时候挺勤快，可结婚后… 杨小涛摇摇头，自己这都是被惯的啊！ 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赶紧升了炉子，把冉秋叶留下的馒头热热，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只扒鸡，这才准备吃完饭。 “媳妇，老公可不是背着你吃好吃的啊！” 杨小涛撕下一条鸡腿感慨着，却是吃的满嘴流油。 此刻杨家庄里，冉秋叶吹灯躺在炕上，屋里没有生炉子，但火炕烧的热乎，就是鼻子有些发凉。 穿着秋衣秋裤，躺在被窝里，想着明天的课程，不一会儿就迷糊起来。 门口，旺财啃着面饼子，尾巴扫着地，不远处传来小猪的哼唧声。 冉秋叶正要睡着，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 今个一整天了，老是时不时的恶心，想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啊，可就是想吐。 从炕尾拿过背包，摸索一会儿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这是杨小涛给她准备的，本来挺多的，但大部分都被她发给表现优异的学生了，也算是一种激励手段。 吃一颗糖，嘴里有了味道，恶心的感觉才稍稍减缓，这才再次躺下睡觉。 四合院，贾东旭刚回到院子里，趁着车间下班，又干了一会儿，总算是搞出了三个炉子。 就等明天安装了。 穿过垂花门，冰凉的月光打在房檐上，投下黝黑的阴影，让贾东旭更觉得阴冷。 紧了紧衣领，加快步伐往家里走去，暮然发现，杨小涛家里还透着灯光。 隐约中，空气里传来淡淡的香气，让他放缓了脚步。 鼻子耸动片刻，就闻到鸡肉味，贾东旭一脸阴沉的回到家里。 贾张氏几人早就睡下，秦淮茹听到动静起来准备热饭。 看着锅里面拿出来的窝窝头和清水煮菜，贾东旭的胃口顿时没了大半。 可饿得难受，又不得不吃。 身旁秦淮茹问着情况，贾东旭也没心思多说，脑海里只想着，等挣了钱，一定吃顿好的。 第二天，刘光天和阎解成拉着地排车跟在贾东旭身后，三人有说有笑。 早上从刘光天那里了解到情况，这暖气炉当真是供不应求。 对方知道是轧钢厂的就立马定下来，要不是怕暖气炉不够，这定下的还多。 三人来到车间，将暖气炉放在车上，贾东旭又请了半天假，立马离开。 “同志，你这炉子是轧钢厂的？” 一家人里，年长的老人看着暖气炉，跟隔壁邻居家不太一样，不由狐疑问着。 贾东旭正上着零件，听到后连忙排排胸口，“大爷，放心，我就是红星轧钢厂的，我师傅就是易中海，八级钳工呢。” “啊，八级大师傅啊，好好！” 老人听了，也没多说，只当是轧钢厂下面牌子多，自己没认识。 一旁阎解成正打着孔。 这是他特意跟别人学的，包括身旁的刘光天也是多方打听杨小涛他们安装的事情，按照顺序工作。 半响午过去，三人终于将炉子竖起来，暖气片也固定好。 随即，贾东旭指挥着刘光天开始加水，另一边阎解成注视着暖气片，时刻准备着关上排气阀。 呲呲呲 随着水箱里的水不断灌进暖气片，放气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家里的老人领着孩子在一旁新奇的看着，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爷爷，漏水了！” 突然间，小孩子指着一旁的管子，那里正是暖气片和水管的交界处。 老人家看了，立马跑上去。 “快住手，停下！” 刘光天赶紧放下水桶，跑到边上察看。 贾东旭面色尴尬，走到暖气片前赶紧用钳子加固。 这时，阎解成也跑过来，看着扭紧后仍旧滴滴答答漏水的暖气片，心里想起妻子于莉的担心。 这贾东旭，果真不成啊！ 贾东旭看着滴水的管子，也是慌了手脚。 这些部件都是他做的，而且为了打出名声，防止出现问题，做的时候更是特别上心。 可以说，比起完成工厂的任务都上心。 却不想，还是出了问题。 “这也漏水了！” 小孩子的声音又响起，声音里带着好奇兴奋，好像发现这个跟有成就似的，却是贾东旭最不想听到的。 几个人赶紧过去，再次加固，但仍旧嘀嗒着滴水。 看到这里，老人家已经变了脸色，这几个人来的时候干活就是生手，一看就不是先前的那伙人。 “你们到底怎么干的？到底是不是轧钢厂的人？” 呵斥声响起，贾东旭连忙解释。 “老大爷别急，我就是轧钢厂的，一车间的，您去打听打听，我叫贾东旭！” 老人听了仍旧狐疑，这种本事也是轧钢厂的？ 贾东旭有些慌了，好在一旁的刘光天跟着解释，老人这才半信半疑，却是明白说了。 “你们弄不好，就别想要钱。” “不仅不给钱，我还要去街道办举报你们，拿假冒产品坑害人民群众！” 三人听了都是头大，阎解成和刘光天立马看向贾东旭，这里就他是制造者，又是队伍的头头，就指望他了。 可贾东旭也是慌的一匹，这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就在三人慌张的时候，傻柱吊儿郎当的走进来。 今天去后厨忙活完了，就来这看看。 因为这家人是他介绍的，有个喜事啥的都是找他来做席面，自然不能失了面子。 “咋了？哥几个？” 傻柱进来，还没来得及和大爷打招呼，就看到三人拿着盆子在那接水，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尤其是贾东旭，脑袋都快趴地上了，盯着漏水的地。 “傻柱，你来看看，这个咋弄！” 阎解成离着近，赶紧过来，这时候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管谁来了都问一句。 随后傻柱过来，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漏水？” 看向贾东旭，心里吐槽，果然是废物，打个工件都打不好，这一级钳工都多了。 “我打的没问题！” 贾东旭死咬着嘴说出来，因为他真的找不出问题。 眼看着水滴答滴答的流着，四个人都是头大。 最后还是傻柱一拍脑袋。 “这，这螺丝，有没有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傻柱却是想起去做饭的一家里有个杨小涛的暖气炉，当时还留下两个圆圆的皮垫子，说是漏水自己先换上试试，还有问题的就就去找人。 “对，皮垫子？有吗？” 傻柱问出来，阎解成和刘光天对视一眼，最后都看向贾东旭。 贾东旭立马明白少了什么，面带尴尬。 几人见了心里吐槽，这不靠谱的。 找到问题，就去找解决办法。 最后还是傻柱提个醒，实在找不到皮垫子，就是买条自行车内带，破的也行，剪吧剪吧也能凑合用。 贾东旭听了觉得是这么个事，立马就去准备。 直到中午，贾东旭才回来，将一口袋的皮垫子交给几人，然后再次组装，灌水。 这次，果然没有漏水。 随着炉子点燃，暖气片的温度增加，这次总算是成功了。 最后就是算账了。 老人去隔壁看了人家那暖气炉，再看看自家的，心里就不痛快。 首先是炉子，人家的能装三块煤球，自家装两块有空余，装三块盖不上盖，咋弄？ 其次，人家里的暖气片长有一米五，管子粗的能伸进去三个手指头，自家这个呢？能有一米？也就一根手指头吧？ 最后，人家的那摆在墙上，看上去就舒服啊，上档次，就自家这个，老人觉得自己被骗了。 最后算账的时候，老人直接就开怼了，一个个列举出来，就这样还好意思要那么多钱？ 反正是不同意照原价给。 最后贾东旭也知道，这仿造的可定不如原装的，要是没人买了，那就赔手里了。 他也明白，想要加强竞争，就只有在价格上作文章。 于是，便同意了老人的要求，原先一套暖气炉加人工费用要8块钱，现在降价，6块！ 最后老人一脸不情愿的给了钱，要不是看在傻柱面子上，一定要再讲讲。 贾东旭把钱收好，随后将剩下的两套暖气炉交给阎解成，这才和傻柱回轧钢厂继续生产。 于是，下午刘光天和阎解成俩人就将两套暖气炉完，期间也出现过各种小毛病，但总算是顺利安装上。 当然，他们也不敢按原价来，要的钱都是六块。 这样比杨小涛他们的少了近两块钱，相信不少人看在钱的份上会选择他们的。 贾东旭揣着钱来到轧钢厂，见到钱了，心里头舒坦啊！ 中午吃了一顿饭，下午继续打造暖气炉。 三车间里，众人仍旧火力旺盛的干着。 王法等人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个部件，组装多少套暖气炉了，他们只知道，那堆满仓库的暖气炉远不够杨小涛本子上记得需求。 众人都知道这暖气炉的抢手程度，可更清楚这四九城的市场有多大。 哪怕全四九城又百分之一的人家用上，都够他们奋斗几个月的了！ 在这人力为主的年代，生产力就是制约产量的关键因素。 正因如此，车间里的人轮流帮忙，不论是钳工还是锻工，亦或者是焊工，在刘国刚刘福伟几人的组织下，成为后备力量，全力帮忙。 当然，这也跟杨小涛的意思有关。 杨小涛跟几人私下说了，分钱的时候，钱给你们，至于你们身后的怎么分，就是各人的事了。 这句话不知道怎地就传遍了车间，搞的王法刘国刚和刘福伟几人隐隐成了各自工种的领头人，不仅要自己忙，还要记住谁帮了忙，不然到时候咋分钱？ 至于杨小涛才不管呢，要是事事都让他来，那不得累死？ 将手头上的任务完成，这是今天刚下发的八级工件，然后杨小涛准备去仓库清点数量，最近原料有些跟不上，正考虑着要不要和领导摊牌。 别看他最近挺忙的，但作为一项产品的研发，这其中要做的可不少。 杨小涛这大半个月来就一直在收集数据信息，整理报告。 从最初时的项目计划书，到后来的暖气炉设计构思，实际验证报告，成本核算，用户反馈以及对暖气炉市场前景的预估。 这些，杨小涛都已经着手形成记录报告，到时候跟上级汇报，是要一起上交的。 不然怎么让上级相信你，难道就是赚了多少钱？ 太俗。 读书人，就要用读书人的方式。 (本章完) 325 红星小学 刚走出车间，杨小涛就被人叫住。 “杨小涛同志！” 听到声音，杨小涛就不想搭理，可来人已经走到近前。 于海棠最近正和杨为民闹别扭，俩人的关系时好时坏，若即若离的那种，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于海棠占据主动。 或许是时代特色，男女之间的矜持，又或者是于海棠刻意的保持距离，两人之间只是明面上的男女朋友，实质性的进展也就是拉个手，连亲吻都没有。 这其中，于海棠的心思最重要。 在她心里，杨为民只是用来过渡的，遇到好的自然要放手，而她心里一直装着的人，就是杨小涛。 年轻帅气，却又有些不符合同龄人的成熟稳重，八级钳工能力强，能修机器有本事，家境富裕，生活优越… 这一切，都是她心里男人的形象。 至于结婚了，那又如何？又不是不能离婚。 再说了，因为没有孩子的事，多少人选择离开？ 反正，她是有机会的。 “你好，于海棠同志！” 杨小涛敷衍的说着，“有什么事吗？” 于海棠脸上笑容不断，手上拿着笔记本，“杨工，是这样的。” “最近三车间热情高涨，已经带动其他车间同志的工作热情。所以，我是受上级要求，前来对三车间的工作精神进行了解，好在全厂树立典型，鼓舞人心斗志！” 于海棠一脸激动，仿佛也被感染，整个人都迸发出一股青春活力。 “这事，你可以去找王主任，他是车间领导，知道的多！” 杨小涛咽口吐沫说着。 “王主任去了，他说的我都记住了。” “然后，让我来找你！” 杨小涛吸一口冷气，“这老王，忒不靠谱啊！” “那你有什么想问的？” 杨小涛站直身体，于海棠小嘴一撅，上前走进，身上穿的紧身衣服，特意吐出自己的优势。 哪知杨小涛根本不看一眼。 “我就是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让车间里的同志斗志高昂？” “还有…” 不等于海棠问完，杨小涛就伸手打断，“你要问是什么办法是吧。”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是建设祖国的需要，是人民的期盼指导着我们不断奋斗，不断克服困难，勇往直前。” 于海棠有些发愣，跟不上杨小涛的节奏。 “伟人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它指导着我们拼搏奋斗，它给予我们冲破困难阻挠的力量，它是我们精神力量的源泉……” 杨小涛慷慨陈词，还不时的挥舞着手臂，一旁的于海棠都没反应过来，打开的本子，一个字都没写上。 直到杨小涛说完，这才尴尬合上本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就是借机会来说说话的，哪知道杨小涛给她上了一堂教育课。 老娘是馋你的身子，你却给老娘一梭子精神食粮？ 真是日了狗了！ 杨小涛也不给于海棠说话的机会，“好了，我说完了。” “于海棠同志，我觉得你更应该深入到革命同志当中，去实践中体会这种革命精神。” “这有助于你接下来的工作！” 说完，杨小涛抬脚就走。 于海棠等杨小涛走远才反应过来，跺着脚，嘴一撇。 “谁要去车间了，人家一姑娘，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完看向热火朝天的车间门口，眼睛扫过就快步跑开，生怕被人看到叫进去。 就在两人离开后，墙角处，许大茂哼哼的走出来，看着于海棠跑远，嘴里泛酸。 “狗男女……” 来到仓库，杨小涛清点完数量，心里计较着剩余材料能用多久，很快有了打算。 截止今天为止，暂停承接个人业务，预订的客户已经足够现有暖气炉的需求，再继续承接就超出现有的能力，尤其是受材料不足的制约，想要扩大生产，就得有轧钢厂出面才行。 但，还是那句话，用优质器材来做暖气炉，未必能同意。 好钢用在刀刃上，暖气炉，用废料就行。 当然，暂停是一时的，等原料足够，便恢复生产的。 回到车间，杨小涛找来王法和刘国刚等人，开个小会。 杨小涛说出自己的打算，几人虽是好奇，却也没多说。 他们都是跟着干活的，杨小涛说怎么干他们怎么干就行。 随后，杨小涛又取出一份图纸，交给王法和刘国刚。 两人诧异，看图纸的模样应该是大家伙。 杨小涛也没隐瞒。 便将两天前的事说出来。 周一时候，杨小涛趁着请假的功夫和冉秋叶去趟红星小学拜见老校长。 这次来一是汇报杨家庄小学的近况，顺便说下购买教材的事，毕竟明年开春就扩招了，教材多了，还需要从这里买些。 其次就是询问老师的事，现在杨家庄小学是迫切需要老师啊。 杨小涛以前还能每周回去代课，但现在工作忙起来，有时候根本回不去，学校里只能借天冷的缘故，给孩子们放假。 何况，年级变多了，单凭冉秋叶一个人，根本照应不过来。 所以，老师的问题迫在眉睫。 两人在办公室里向老校长汇报工作，看着头发花白的老校长，两人都是敬重。 老人听了冉秋叶的汇报，也是老怀欣慰。 没想到，杨家庄小学越办越好，尤其是听说那里要成为实验区，这其中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看着杨小涛，老校长更是欣慰。 不过，对这俩人结婚没有邀请他，还是有些意见的。 “你们俩啊，这走在一起我怎么也算是半个媒人吧。” “这倒好，结婚把我给忘了！” 冉秋叶听了老校长的调侃，立马红着脸低头，怎么把这事忘了？ 杨小涛则是把这茬忘了，当时太忙了。 “好了，跟你们开玩笑呢。” 老校长见俩人都是羞愧模样，当即哈哈笑起来，缓解两人尴尬。 杨小涛陪着笑脸，随即又想到什么。 其实在进到学校后，看到学校里的学生，还有那些教室，虽然比起杨家庄小学要好，但教室里，依旧冰冷。 杨小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忽略了一件事。 当即，杨小涛就把暖气炉的事情跟老校长讲解一番。 若是学校不同意，杨小涛也没说的。 杨小涛这么一说，老校长也有些震惊，没想到这暖气炉的发明者就是眼前的青年，立马重视起来。 他们居住的大院里，有人按了暖气炉，但更多的人还在排队，这东西的好处他见过。 现在听杨小涛说起，略一思考就觉得利大于弊。 况且天气冷了，学校的教室本来就要点炉子，这份消耗也在预算当中。 但老校长也提出自己的要求，“你那炉子好是好。但我觉得适应家庭，像学校这种大型区域，就力有未逮吧。所以，我觉得要是能够减少炉子，增加暖气片，也许会更好。” 毕竟，炉子要比暖气片贵，而他们学校的经费也是有限额，不能浪费。 杨小涛自然清楚怎么回事，便答应老校长回去重新设计个大炉子。 于是，告别老校长后，杨小涛在学校了走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这才把这事提上日程。 这两天杨小涛回到家里，大部分时间就是重新设计暖气炉。 这可不是简单的放大就行，最好加一个压力泵。 只是这东西杨小涛也不会做，购买也没渠道，想要使用原先的方案，那就只能增加高度了。 好在，学校办公楼和教室都是二层的，充足的高度差，也算是解决了问题。 其次就是分配问题，红星小学教室家办公楼总共有二十六间房子，按照一间房子两个暖气片，就需要五十二个。 至于炉子和水箱杨小涛只打算安装两套，多了也没地放。 东边二楼是学校的档案室，平时存放文件，这个可以暂时腾出来。 至于西边二楼是杂物室，更方便了，这两处跟老校长商量后就定了下来。 学校近期会腾出地放安装暖气炉。 “这是我为学校这样的大型场所设计的暖气炉，暖气片不变，但炉子和水箱都加大，这杨可以带起更多的暖气片。” 王法两人听杨小涛这么说，立马明白，杨小涛的打算，既帮助了学校照顾了孩子，还能打出名声，让其他大型单位发现好处。 试想，这四九城的大厂子那么多，谁还没点想法？ 两人拿着图纸，立马找人干起来。 其他人原本还对杨小涛停止安装有些奇怪，这会听了几人的解释后，立马动力十足，这可是大项目啊！ 杨小涛说了，争取下周末前做完，趁着学生放假，轧钢厂的人休息，尽快搞定。 两人决定加班加点，杨小涛自然不会闲着。 暖气片的产量还是要加大的，就是那些管子也要想点办法，实在不够就只能出点血了… 杨小涛几人将注意力放在大型暖气炉上，外面的周奎等人得到了通知，也不再揽活，让不少人家有些失望。 当然，周奎也按照杨小涛交待的说辞告诉跟他们，这些暖气炉只是轧钢厂生产出来实验的，若是市场反应良好，将来肯定会再次生产，让大家不要急。 即便如此，有些人还是不想等着，忿忿打听轧钢厂的消息。 而在此时，贾东旭和刘光天一伙就进入到人们的视野中。 因为杨小涛不再接受订单空出来的市场份额迅速被贾东旭几人抓住，一番打听后，几人才明白怎么回事。 心里头都骂杨小涛有眼无珠，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放过，真是…太好了。 贾东旭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不就是材料不足嘛。 但在他看来，所谓的材料不足就是杨小涛眼光太高了，非得挑好的铁料使，难道差一点就不行吗？ 他们用的也没事啊！ 何况，杨小涛他们的暖气炉用料上一个都能顶两个了，这东西卖钱看的是数量，谁管你大小？ 回到家里，将这事一说，贾张氏立马兴高采烈，嘴里喊着老天保佑，让他们家时来运转，挣钱发财，一会儿又诅咒杨小涛个缺心眼的，最好一直这样，当个绝户， 整个院子里都是贾张氏的笑声，整的众人颇不适应。 这老虔婆不应该骂人吗？ 不会是疯了吧。 就是秦淮茹也是面带笑容，她可是清楚这暖气炉的利润，贾东旭也没瞒着，用料上就压低了价格，所以哪怕比杨小涛他们卖的便宜，但挣得绝对多。 至于前院的三大爷家，同样喜笑颜开。 卖的多了，自然挣得也多。 阎解成挣得多了，那他们家挣得就多啊。 至于给不给？ 呵，阎阜贵拿出小本本，从小到大一笔笔算下来，敢不给？ 几人在一起一合计，那就是加大力度生产，趁这时候多生产安装，多挣钱！ 傻柱也不含糊，一天到头干完活就跑出去帮忙，刘海中也是下力气抡锤子，就连易中海也不时帮忙打造部件。 一时间，几人都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热情，加班加点的，就是易中海也被贾东旭找来帮忙，甚是卖力。 一连几天，贾东旭几人卖出去数十多套暖气炉，而后面的订单还在增加，让几人看到的前景愈加美好。 (本章完) 326 会栽跟头的 时间来到十二月七号，周五。 早上，杨小涛推着车子往轧钢厂去，刚出大门，身后贾张氏就现在院子里，抬头炫耀起来。 “淮茹，今天买半斤肉，晚上咱们包饺子！” 身后秦淮茹也不洗衣服了，领着棒梗在院子里玩耍，“妈，半斤哪够啊，今晚不是请阎解成他们嘛，得多买点！” 若是以前，秦淮茹这话说出来贾张氏早就跳脚骂起来了，甚至给秦淮茹两巴掌都有可能。 可今天贾张氏就像是变了样似的，不仅不骂人，反而破天荒的笑着点头。 “好，那就多买点，咱们叫上一大爷，到傻柱家喝酒去！” 秦淮茹看着周围震惊的人群，下巴一抬，领着棒梗小当就往外走。 一路上棒梗还跳着脚，欢呼着吃肉了，吃肉了！ 周围人一阵喧哗。 “我说这贾张氏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太久没吃肉了吧！” “我看不像，前两天我家的那人说，贾家的在车间里打炉子，听说三个大爷都入伙了呢，你说不会是，他们挣着钱了吧！” “嘿，还真有可能！” 这时，一个端着木盆的大妈走到贾张氏跟前，凑合着打听消息。 贾张氏既然大清早的站出来，自是没有隐瞒的意思。 有人问，自然是顺坡下驴把事情说出来了。 听到贾家跟在杨小涛后面捡漏打造暖气炉，看样子挣了不少钱，院里的人更是议论纷纷。 不少人想到什么，都过来询问还要不要帮忙。 也有人上前恭维着，顺便打听着挣了多少钱，贾张氏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却是摇头不说。 不是她不想说，实在是她也不知道挣了多少钱，只知道每次贾东旭下去收钱，都会在床上数着，一摞一摞的，看着就开心。 至于想跟在后面一起干的，贾张氏才不傻呢，多一个人分钱，那不是挖她的肉嘛。 “哼，有什么得意的！” 冷笑声传来，旁边一群人不屑的看着。 她们家的都说跟着杨小涛干活的。 贾张氏也不搭理，一个劲的夸她们这暖气炉做的有多好，卖的有多热，挣钱挣老多了。 反正就是炫耀，渐渐的后院二大妈和三大妈也过来，虽然嘴上没有说话，但脸上兴奋的样子一览无余。 “呸，一个个捡人家吃剩下的，还在这厚着脸皮卖弄，真是，老不死的！” “对，有什么好说的，就你们挣那点钱，还不如小军子呢！” 说话的是刘家小媳妇，他男人就跟着刑加琪，和王大山家的王军一组，几个人这几天忙活着，虽然钱还没发下来，但安装费一家一块钱，这可是杨小涛说好的。 就王军跟在后面安装这段时间，挣得都比他家男人工资多了。 周围几个妇人开始反击，四合院里家长里短逐渐变成了揭人短，冷嘲热讽愈演愈烈。 四合院里的吵闹杨小涛并不清楚，来到车间后，杨小涛就开始查看刚刚打造好的暖气炉。 戴上眼镜，杨小涛围着炉子检查一遍，最后在王法等人的期盼中满意点头。 对他们来说，只要过了杨小涛这关，那质量就有保证，这自然是对杨小涛的权威认可。 杨小涛也对众人的表现很是满意，并没有因为仓促紧迫而放宽了要求。 杨小涛让人将炉子搬进仓库，等明天就去学校安装。 几人交谈一番，从最初安装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手头上的钱可是不少。 王法几人听了也是心头激动，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笔账，正因为清楚，所以才知道这次跟在杨小涛后面挣了多少钱。 别看他一个六级钳工每个月62块钱，可这一个月下来，分到手里的最少也顶一个月工资了。 平白多出来一个多月的工资，任谁都会心情激荡，就是家里人知道了，也是高兴啊。 尤其是王国栋他们，本身职级并不算高，家里面也是紧吧着过日子，这样是遇到点什么事，那可就不是紧吧了，而是伤筋动骨呢。 所以，平时挣了钱也不敢大手大脚，都是穷惯了，自然明白这份钱来的不容易。 “这波工作结束了，到时候咱们把钱发下去，也让兄弟们欢喜欢喜。” 杨小涛说着，心里盘算着，这次卖暖气炉的收入可是不小，手头上就好几千了，这次红星小学下来，又是一笔收入。 “对了，你们手下的兄弟可要算清楚了，别让人受了委屈。” “杨工伱放心，就是我们吃点亏，也不能冷了弟兄们！” “嗯！” 几人说完，就将消息传出去，一瞬间三车间的工人激情四射，恨不得月月都有这样的好事。 下午离开轧钢厂，杨小涛去了趟冉家。 暖气片这种好东西，自家安了也不能忘记丈母娘家啊。 今天上午周奎两兄弟就去安装，这时杨小涛先前说好的。 钱算在他身上。 骑车来到冉家，刚进院子里就有人迎上来，一看正是院里的管事大爷。 “冉家姑爷，快来，有个事问你。” “大爷，啥事您说。” “哎，这不看你家装了暖气炉，这东西烧着真暖和，听说是你鼓捣出来的？” “啊，大爷，您喜欢，要不给您也安一个？” 杨小涛自然清楚叫住他是为啥。 先前杨小涛就曾考虑过这事，同在一个院子里，尤其是冉家现在情况，远亲不如近邻尤其明显。 周围邻居打好关系，有点事也能帮衬着，再不如也能传个话。 所以在冉家装暖气炉的时候，杨小涛就预留出三套暖气炉，就是为了帮冉家的。 “那感情好，不过听说你们不接单子了？” “对，现在订单太多了，生产跟不上，不敢乱接。” “哦。” 大爷有些失落，哪知杨小涛凑到跟前，小声说着，“不过没关系，我们做事的总的预备个万一，库里面有三套炉子，要是没问题的话就拿出来，给您家先安一套。” 大爷眼睛一亮，伸出个大拇指。 “敞亮，那我等着啊。” “瞧好吧您。” 告别大爷，杨小涛来到冉家。 此时，冉红兵俩小只都去上学，家里就剩冉母，正在屋子里收拾着，见到杨小涛来了连忙过来。 “你咋有空来？听说你忙的饭都吃不上了？这可不行.” 不等杨小涛开口，冉母就是一个劲的唠叨，那可真是把姑爷当半个儿子啊。 “妈，这不我过来看看这炉子咋样。” “好着呢，你也是，花着钱干嘛，以前的炉子照样用。” “这炉子省煤” 杨小涛说了会，冉母看天色准备做饭，让他留下吃饭，杨小涛却是摆手，说还有事，就骑车回家。 本来他想着回杨家庄的，毕竟媳妇在那。 可连日的劳累让他熄了心思，何况明天还要去学校安装暖气炉，便骑车回家。 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傻柱和阎解成刘光天三人勾肩搭背的走着，心里纳闷了，这仨人怎么搞一块去了？ 杨小涛奇怪着，却没搭理三人，骑车来到后面。 叮铃铃铃 车把手上的铃声响着，前面三人听到动静，立马回头，见是杨小涛，最外面的阎解成立马走向一旁，神色认真。 刘光天见了也是没了笑容，身体往一旁挪了挪。 只有在中间的傻柱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不当回事的继续走路。 “干什么，我们走我们的，路这么宽。不够你走的？” 傻柱慢慢走着，头也不回。 杨小涛心里好笑，看看阎解成，对方不敢对视，再看刘光天，更是低头快走。 脚下用力，从傻柱身边过去。 “呸！不就是辆自行车吗，老子挣了钱，也买个新的！” 看着杨小涛走进前院，傻柱立马往地上吐口浓痰，不屑的说着。 “我说你们俩怕啥？都是一颗脑袋两根胳膊，他杨小涛还能那你们咋地？” 阎解成笑着，“嘿，还是柱哥厉害，这是不动如山呢！” 傻柱听了立马拍着阎解成的肩膀，“这话说的好。我就不信他敢撞我！” “那是，那是！” 刘光天也在一旁笑着，三人一起走进四合院。 “行了，你们先回去，明天再干。我去交钱去。” 傻柱对阎解成俩人说着，眼睛一亮，向着贾家方向走去。 这时候，贾东旭应该没回来吧。 杨小涛回到院子里，刚把车放好，一旁的王大山就匆匆走来。 今天回家听媳妇说起贾家的事，这家人也是没皮没脸的，抄袭别人的还光明正大的不知恬耻，气的王大山回来就要去理论。 这抄袭的暖气炉可是损害了他家的利益啊，要是因为客源被抢了，他家王军挣得就少了，谁能乐意？ 可他最后还是被媳妇拦住，准备把这事告诉杨小涛，听听杨小涛的说法。 “大山叔，这是咋了？” “小涛，来我家喝酒。” 王大山哪怕心里动怒却不敢给杨小涛脸色看，努力保持着平静。 “好！” 杨小涛将东西放回家里，随后从空间里拿出一根老火腿，就来到王大山家。 刚坐下，王大山倒满茶水，便说起院里的事。 杨小涛一听，顿时诧异，没想到山寨到自己头上了。 这几天他忙的脚不沾地，早出晚归的对院子里的事了解不多，没想到这贾家竟然有这想法，真是，够恶心人的。 “你说气不气人，就贾张氏那老婆子在院子里耀武扬威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他们家搞出来的暖气炉子呢。忒不要脸了！” 王婶不忿的抱怨着，今天在院子里就跟贾张氏为首的几个大妈冷嘲热讽一顿，但没啥用，对方的厚脸皮赛过城门楼子，那是刀枪不入啊。 呵呵 杨小涛听完后，先是诧异，随后便是无所谓的笑死来。 王大山两人都是不明所以，“小涛，你，你咋还笑呢？” “大山叔，听我说。” 杨小涛组织思路，“你见过他们的暖气炉没？” “这个，没有！” 王大山说完看向自家媳妇，王婶一拍手，“今个听说这事，我特意嘱咐小军应该去看看，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就先等等吧，你们啊，不要着急。我弄出来的东西不是阿猫阿狗就能仿造的。” “搞不好，会栽跟头的！” 两人见杨小涛这么说，也放下心里，王婶赶紧做饭去，杨小涛则是和王大山瞎聊。 (本章完) 327 傻柱占便宜 两人闲聊间，说起暖气炉的事。 这一个多月来，暖气炉的口碑可是越来越好，家里的小子跟着没少挣钱。 可王大山还是对杨小涛的决定有些不理解，他也没隐瞒，直接说出来。 杨小涛自然是解释一番，并且说明，并不是今后不做了，只是暂停一阵。 又说道明天要去学校安装大型暖气炉的事，王大山一听这可是大工程啊，说什么明天也要去帮一把。 杨小涛自然没有拒绝，人多力量大嘛。 而在王大山心里却是另有想法，若是学校能用，他们屠宰场也可以啊。 这天寒地冻的，屠宰牲畜可是要用水冲刷的，不仅弄的地面湿漉漉，就是空气里都是冰凉一片。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真要是可以，那就得跟主任说道说道。 俩人正说着，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就看到王军和周奎一前一后走进来。 一进门，周奎就看到了杨小涛。 “涛，涛哥，有……有…” 周奎心里激动，说话更是半卡。 王军激灵，赶紧过来说道，“涛哥，您知道贾东旭那混账的事了吧！” 杨小涛挥挥手，让周奎俩人坐下。 “不急，慢慢说！” “这事我听说了，你们去看了没有？” 王军点头，随后看看周奎，便开口道，“先前有人打听着安装暖气炉，我们这不是不接单了嘛，所以就没同意。” “今天我们去打听，结果这家人已经安上了。我们看了眼，跟我们暖气炉的模样差不多。” 王军说着，周奎却是摇头，“差，差很多！” 杨小涛看过来，周奎比划着，“模样，差不多，但，要小！” “对，小一半，而且炉子就放两块煤，我还听说有家里漏水的，不知道真假。” 王军赶紧补充着，一旁的周奎点头。 杨小涛笑笑，看向王大山，“你看，这么容易分辨的事，群众会看不清？” “我猜啊，这贾东旭用的料子都是我们挑选剩下的，大山叔，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事？” 王大山眼睛一亮，他听王军说起过，杨小涛对质量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就是一个皮垫做的也是考究。 安装的时候从来都是要求尽心尽责呢。 见王大山听懂了，杨小涛继续说，“而且这几个人，伱们看看，不是看不起他们，就贾东旭那点本事，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呵呵，准是个大的。” “咱们啊，也别瞎操心，且看着吧！” “对，那就看着，哈哈。” 贾家，傻柱兴高采烈的走进来，看着秦淮茹正在包饺子，立马洗手过来帮忙。 “秦姐，这吃饺子呢！” “傻柱，今晚去你家吃饭，赶紧回去炒俩菜，我们把饺子下好了端过去。” 不等秦淮茹说话，贾张氏就靠过来，催促傻柱赶紧出去。 “哎哎，贾大妈，这怎么去我家了？” “你家大啊！” “啊，那，那先把钱给你们。” 傻柱说着，走到秦淮茹跟前，眼睛盯着使劲看，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钱放在桌子上。 “柱子，辛苦了，一会儿叫上二大爷他们，咱们挣了钱，就要吃一顿好的！” “好，好，我这就回去炒俩菜，叫上一大爷，喝一顿！” 傻柱被秦淮茹看了两眼，丰润的身躯让其心神舒畅，立马跑回家。 “这傻柱，跟着我们家沾光吧！” 贾张氏嘴里不屑，以前就没正眼看过他， 现在跟着她们贾家后面发财了，就更看不上了。 秦淮茹听了没说啥，虽然傻柱平时对她们家不错，但在不错也不如自家好。 只要自家男人这本事干下去，今后还不知道谁对谁不错呢。 将桌上的钱收到口袋里，等贾东旭回来交上去。 不过，秦淮茹对这些天挣了多少钱还是有数的。 “这要全都是自己家里的该多好啊。” 在王大山家吃完饭，杨小涛送周奎出门。 从杨小涛这里得到准信，周奎也不惊慌了，到时候回家跟弟弟说说。 “奎子，明早上早点去轧钢厂，咱们搬上东西就去小学。” “其他人我都说好了，到时候学校门口集合。” “好嘞。” 周奎略带兴奋的走出胡同，杨小涛返身回家。 路过傻柱门口，里面传来喧闹声，有傻柱的嗷嚎，也有刘海中的发言，更有棒梗的呼喊，贾张氏的骂咧，一群人在傻柱家闹腾着。 杨小涛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停留。 这些人，现在欢的慌，将来…… 呵呵 回到屋里，杨小涛打开灯，抽出《鲁迅全集》看起来。 这几天，学分一点点升上去，也攒了不少。 杨小涛正想着提升下钓鱼术和厨艺，这两个子技能每次提升都能带来好处，尤其是每个月的奖励，已经成了现在家里面重要的开支。 毕竟，那些鸡蛋和肉可不是随时都能买到的。 有了系统的奖励，在冉秋叶回村的时候，他就能取出来，足够家里的开销。 细心研读书本，桌上小薇露出小脑袋，身体在桌子上不断游走。 最近天冷，万物凋零，白天小薇就躲在院里的槐树身上，顺便看家。 到了晚上就回到杨小涛的身旁。 正是因为小薇的能量反哺，杨小涛的身体也越发壮实，当然各方面都很强。 这点，冉秋叶最有体会。 看完书，杨小涛便上床休息。 傻柱家，易中海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要不是一大妈在一旁扶着，早就钻到桌子底下了。 今天这顿饭吃的特别开心，尤其是贾东旭最近的表现，让他耳目一新，心里面踏实起来。 这人啊，要是能挣钱，就有本事，甭管什么抄袭不抄袭的，能抄，也是一种本事。 要不然全厂十个车间里，就贾东旭能做？ 其他人就没想法？ 易中海心理想着，肯定会有人去抄袭，可惜，没抄袭成功。 这更加彰显贾东旭的能耐。 而实际上，还真有人学着贾东旭，打算搞暖气炉，甚至这样的人还不少。 只是，原本那些废铁废料，在被杨小涛挑选大半后，剩下的又被贾东旭如同篦子一般晒了一遍，哪还有他们用的份啊。 这暖气炉自然就搁浅了。 “咱们，回家！” 易中海说着，看着同样趴在桌子上的贾东旭，笑着对一大妈说道。 一大妈跟秦淮茹说声，随后扶着易中海回家。 傻柱见此，站起身来，“一大爷，呃，慢点啊！” 易中海挥挥手。 饭桌上，就剩下贾东旭秦淮茹和傻柱三人。 刘海中和刘光天俩人也没少喝，爷俩互相扶着回了家，这样看来，到时有些父子情深，就是不知道酒醒过来后，会是啥样。 阎解成酒量不行，喝一杯就窜到桌下了，还是于莉从前院过来，将他扶回去。 至于贾张氏，在吃饱喝足后，就领着俩孩子回家睡觉去，这出门的时候，都能听到嘎吱嘎子的磨牙声，跟耗子似的。 桌前，送走一大爷，傻柱端着空出来的酒杯，手里捏着花生米，不住的看向秦淮茹。 至于贾东旭，这时候已经打起呼噜来。 “柱子，早点休息哈。” 秦淮茹将桌上的空盘空碗收拾一番，就准备去扶贾东旭回家。 傻柱一直看着秦淮茹，醉眼朦胧中，仿佛出现玉米地的一幕。 黑夜下，那种柔软让他忘怀。 “秦姐，我帮你。” 傻柱站起来，帮着秦淮茹去扶贾东旭。 别看贾东旭身体瘦削，但喝醉酒的人最是难伺候，这会被秦淮茹拉起来，浑身不自在，兀自挣扎着，秦淮茹只能用力扶着。 这时，傻柱走过来，一嘴的酒气。 还不等秦淮茹说话，傻柱就从秦淮茹旁边伸手架住贾东旭。 秦淮茹一惊，“柱子，你去另一边就行。” “没事，在这一样。” 傻柱紧贴着秦淮茹，原本就丰腴的身体，在傻柱和贾东旭中间更加丰满。 傻柱装糊涂，秦淮茹只想赶紧回家，便也没多说。 两人在一侧扶着贾东旭，踉跄着出门。 刚迈过门口，秦淮茹浑身一颤，眼睛看向傻柱，脸上带着愤怒。 只见傻柱的一只手瞒过秦淮茹的脖颈，而另一只手出现在胸前。 “柱子，你.” 秦淮茹伸出右手就要掰开。 “秦姐，没事，我，能扶住。” 傻柱眯着眼，脚下故意踉跄，三个人跟着往一旁走了几步，秦淮茹赶紧扶好两人，面色由青转红。 那只手，却是更加用力。 三人又是走了几步，傻柱面色也红起来，在酒精的刺激下，气息也重了起来，整个人离着秦淮茹越来越近。 秦淮茹哪还感觉不出傻柱的变化？ 可这时候也不能让人看着啊，脚下加快速度，赶紧回家。 可傻柱哪能如她所愿？左脚迈出去，右脚又收回来，短短几十米的距离，硬是没走多远。 “柱子，你，弄疼姐了” 秦淮茹无奈，只能小声的说着，声音楚楚可怜，眼睛更是盯着傻柱。 傻柱被秦淮茹盯着，脑袋一沉，抵在秦淮茹的头发上，“对不起，秦姐。你，你，真漂亮” “我，我~~” 傻柱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心理话，因为他清楚，自己不能找一个有夫之妇，况且人家男人还好好的呢。 心头想着，手上放松，秦淮茹逮住机会肩膀靠着贾东旭，膝盖一下子就顶在傻柱的裤裆上。 “啊呦~~~” 傻柱一声沉闷吼声传来，整个人闪到一旁。 眼睛里都是不敢相信。 根本想不到，前一秒还温柔可人的秦姐，下一秒竟然这么狠心，这一脚可真是打回原形了。 傻柱捂着裤裆，嘴里哎呦哎呦的原地蹦跶。 这还是秦淮茹没有使劲，不然就不是原地蹦跶了。 秦淮茹把胸口的衣服整了整，感觉里面受了内伤，再看傻柱时带着七分愤怒，三分无奈。 要不是平日里这傻柱帮她们家不少，若不是现在还要傻柱帮衬着，若不是考虑今后大院的名声，若不是一大爷 秦淮茹真想吼一嗓子，将这混蛋送到街道办去。 然而现实往往诸多束缚，她真的不敢。 “喝喝喝，就知道喝，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出声，喝死你最好。” 看见贾东旭，仍旧是耸拉着脑袋，秦淮茹嘴里骂着，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侧头看向仍旧亮灯的杨家，依稀一个身影坐在窗前，看样子，是在读书。 默默抚摸着肚子，这是她最自豪的地方，也是比那女老师强的地方。 抬头，回家。 傻柱看着离去的背影，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刺激。 压低身子，迈着八字一点点回到家里。 躺在床上，这才好受点。 “秦姐，可真厉害啊！” (本章完) 328 冉秋叶怀孕 一夜过去，清晨起来，地上铺了一层白霜，院子里地面上覆上一簇白点，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 就是院里自行车上也多了着白点，摸上去冰凉。 洗脸刷牙，收拾干净车子，杨小涛吃过早饭后就骑车出门，往红星小学赶去。 同一时间，贾东旭也揣着两个鸡蛋出门，今天他们的任务也很重，七八家要安装暖气炉的，都要他亲自去看着。 挣钱的事，马虎不得。 傻柱出门，看着送贾东旭的秦淮茹，连忙开口打招呼，哪知秦淮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回家去。 显然，昨晚的事还闹心着呢。 傻柱见秦淮茹没理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后悔昨晚的冒失。 离开四合院后，杨小涛先行一步来到学校门口，其他人陆续赶来。 最后周奎几人用车把暖气炉拉过来，王法刘国刚都过来了，打眼看去就有十多个人。 杨小涛来到学校门卫处，说明来意。 看大门的同志一身军绿，腰间还挎着枪套，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家伙。 他们早就得到了校方的通知，而且对杨小涛也见过，这时候学校里都放假了，只有几个老师，所以检查一番后便放他们进入学校。 老校长得知此事后，带着七八个学校老师赶过来，众人说了一番，便开始进入工作。 杨小涛领着几人查看教室情况，商量着如何走管，安排。 几人商量一番，最后杨小涛开始安排，“奎子，你带人去看看下管子，注意这墙壁.” “好！” “国刚，你跟刘福伟兄弟俩有经验，去楼上选择位置…” “明白！” “王哥管子不够就回轧钢厂去搬，你等会安排好人手。” “放心，这次咱们可是早有准备。” …… 杨小涛将事情安排下去，就来到东面开始安装暖气炉。 先是水箱的选址，然后几人合力将水箱固定好，然后开始安装炉子。 这炉子是杨小涛特意打造的，一次可以放置九块煤球，火力旺盛。 几人忙活半天，终于完成一套暖气炉，而周奎他们已经带着人打好洞，就等着装呢。 时间紧迫，也顾不得休息，众人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冉家，冉秋叶赶着车子走到门口。 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冉红兵看到大姐回来了，连忙跑到屋里吆喝着。 冉心蕊也赶忙跑出来。 “大姐，姐夫给装了炉子，可暖和了！” 冉秋叶笑着，领着妹妹回到屋子里。 对于杨小涛安装暖气炉的事她也知道，只是工作忙没有回来说。 走进屋里，就觉得暖和起来，母亲在炕上正跟邻居李大婶说话，听说冉秋叶回来后，李大婶连忙过来看看。 “这孩子，真是有福气的，你看这暖气炉，可了不得呢！” 李大婶笑着夸奖冉秋叶，但更多的是夸杨小涛，转头又对冉母说道，“这炉子别看贵是贵了点，但真的好用。” “昨个我们压了一块，今早上还有火，一晚上煤灭不说，还能再用半天。可省了。” “我家那混小子，半夜都把被子蹬了，这炉子，真好呢。” 李大婶夸着，更觉得有面子。 先前他们院里的人打听着安装炉子，可都说没货了，许多人家都没排上号。 可后来，这冉家的姑爷出手，大院里一下子安了三户，可让其他大院的人眼热不少。 “秋叶啊，多亏了你家男人，好好替婶谢谢他，等有空了，来婶家吃饭。” “大婶，都是邻里邻居，说这些就见外了。” 冉秋叶内心自豪，脸上依旧谦虚。 “哈哈，你这孩子，打小就是咱们院里最出色的…” 呕… 李大婶还没说完，冉秋叶突然转身捂着嘴干呕起来，让两人都是一愣。 冉母赶紧上前询问怎么回事，李大婶却是看着冉秋叶，若有所思。 “妈，我这次回来也是问问。” “前两天开始，就是一直觉得恶心，吃饭也正常，其他都没啥，就是恶心吐不出来。” 冉秋叶凝重说着。 冉母听了，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可不等她开口，李大婶更加激动。 “秋叶，婶问你，上个月的好事来没来？” 冉秋叶一愣，随即也想到了什么，手掌不由的捂在肚子上。 “秋叶，快说啊！” 冉母也急着询问。 “没来，我以为是工作累的，延后了…” 冉秋叶小声说着，因为这段时间没来好事，她还跟杨小涛胡闹过，现在想起来，又有些害怕，可别是珠胎暗结，又被杨小涛… 脸色泛红，不知道该不该说。 “哎呀，我看就是了！” “老姐姐，喜事临门，我这先恭喜了啊！” 李大婶立马笑起来，冉母看着冉秋叶，也是心满意足。 杨小涛家里就他自己，这孩子要是出来了，对老杨家也有个交待。 “你们娘俩说，我回去，秋叶，好好养好身子。” “听婶一句话，你家那口子本事大着呢，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谁都…” 说着李大婶挑眉弄眼，冉秋叶默默点头。 虽然她知道，杨小涛不是那种招花惹草的人，更不是富贵之后抛妻弃子的人。 但要是有个孩子在，这份婚姻会更加牢固。 李婶离开，冉母赶紧让冉秋叶坐下，顺便打发俩小只出去。 “秋叶，跟妈说说什么时候的事？身体有啥反应？” “那个，具体时候不，不知道，最近我们还…还…” 冉母听了，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这小两口也不知道节制。 “妈，这，对孩子没事吧！” “咋会没事？你们啊，胡闹。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可得给我小心。” “这孩子刚住下，前三个月尤其小心点，那事给我停了，知道了？” “嗯，知道了！” 冉秋叶想着，伸手摸摸肚子，仿佛能够感受到里面的跳动，脸上更是浮现出母性的光辉。 她，终于怀孕了，要做妈妈了！ 笑容如花般绽放。 晚上八点多，红星小学。 杨小涛现在最后一排暖气片前，看着周鹏几人。 听着呲呲的声音逐渐消失，周鹏在冒出水的一刹那，迅速关上阀门。 随后看向一旁，“涛哥，都弄好了。” 杨小涛点头，而后看向老校长。 “老校长，您先回去，这炉子今晚上先烧着，我们人在这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老校长满意点头，今天他可是跟在后面看了一天。 尤其是开孔下管，那可不轻快，几个人手都磨破皮了，这才弄好。 即便如此，也是忙活了大半天，才搞定。 后面的下管，安装暖气片，每一个都干的严整，没什么疏忽。 这一天下来，就中午吃饭的时候休息了半小时，其他时候不是做这个就是忙那个。 “不用麻烦，这晚上的事，我们老师值班就行。” 老校长说着，身后几个男老师也是如此。 “再说了，每个教室都有开关，真出了问题，关上就行。” “你们也忙了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老校长说着，杨小涛看看身旁的众人，都是一脸疲惫，灰头土脸的，便点头应下。 “那行，明天我再过来，有问题就解决。” “好。” 杨小涛跟老校长告辞，就带着众人离开学校，半路上打着招呼，晚上天黑，路上小心，众人便各自回家休息。 杨小涛赶着自行车和王大山父子一起走着。 四九城里静悄悄的，老远才能看到一团散发昏黄的灯光，走过去，再看向下一个，又是一段漆黑的夜。 虽是如此，但几人的谈笑声驱散着寒冷的气息，一路倒也顺畅，很快就来到胡同口。 走到前院门口，阎阜贵家里出乎预料的亮着灯，平时这时候为了省电，三大爷家早就睡了，了这会还没睡，估计是有啥事。 杨小涛几人也没多管，径直往中院走去。 “爸，你这记的准吗？” 阎解成看着阎阜贵记录的本子，跟贾东旭合伙一个多周了，这些天起早贪黑的可没少干活。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点不差。” 阎阜贵指着桌子上的本子，“每天回来汇报情况，我都给你记着呢。” 阎阜贵颇有得意的说着，他们可是说好了，安装费一块钱。 说实话，这一块钱还真有点多。 但没办法，工人也要吃饭不是。 多要点安装费，也算是弥补其他材料上的落差。 “我说老头子，没错吗？这，这才多少天，就挣了快五十了？” 三大妈在一旁惊讶着，就是于莉也有些不敢相信。 “嘿，没见识！” 阎阜贵端起茶缸子呡一口凉水，“这安装费就解成他们三个人分，这些天总共装了一百四十三套，一平均不就是四十七块七毛嘛！” “你们觉得多啊，其实这只是小头呢！真正的大头，在贾东旭那呢！” 阎阜贵说着，屋子里人都是好奇，随即掰扯着手指头给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上上课。 “这贾东旭购买材料就是大头，谁知道这说的是真是假？还有材料跟材料也不一样……” “还有，咱们院的道德模范一大爷可是说了，纯帮忙不要钱，这钱自然匀给贾东旭和刘海中了，他俩能少吗？” 阎解成听了是豁然开朗，原来做买卖还有这么多门道啊！ “老头子，我听说贾东旭搞出不少暖气炉，你说要是加快安装，会不会挣更多钱啊！” 三大妈一旁说着。 阎阜贵突然一拍桌子，“对啊，一套就是一块钱，可要是解成一人完成一套，那不就是自己挣一块钱了？不用三个人分了，哎呀，我早该想到啊！” 阎阜贵懊恼着，周围几人都是呆愣，听不明白啥意思。 “爸，你说啥呢！” “你这别管，我问你，装炉子的活计自己行不行？” “这个，不大行？” “什么叫不大行！” “就是，一个人装不好…” 阎解成小声说着，一级钳工那也是钳工，有些部件可不是他和门外汉能够看两眼就会的。 阎阜贵听了，顿时焉了，几人面面相觑。 (本章完) 329 怎么能怀上？ 碰！ 猛然间，阎阜贵排在屁股下的椅子腿上。 “既然挣不了一块，那就挣三毛！” 随即抬头看向阎解成。 “下次干活叫上阎解放，有空的话我也去帮忙。” “啊？那不是多个人分钱嘛。” 阎解成不理阎解放的希冀眼神，就怕自己挣的少了。 “分啥分？咱们家还是你一个人分钱，只不过多安一套，你就多分三毛，不也是挣嘛！” 说完，屋子里的人都是目光灼灼。 “老头子，这算计的本事还是得靠你啊！” “哈哈，我说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你们啊，可是要好好留意，这生活周围，事事都能算计啊！” 阎解成几人立马点头，就是于莉也觉得，这话有些道理。 走进中院，杨小涛跟几人打过招呼，就往家里走去。 屋子里，冉秋叶面带笑容，比起平常更多了份娴静。 杨小涛将车子放好，冉秋叶已经站在门口。 “回屋去，怪冷的！” 杨小涛给自行车盖上一层木板，省得明早起来又是一层霜。 说着就走到门口，冉秋叶听了也不多说，就是对杨小涛微笑。 两人走进屋子里，暖融融的立马将身上的寒冷驱散，杨小涛顺手脱掉外套，冉秋叶接过后挂在门后。 “媳妇，想我没？” 还没等冉秋叶转身，杨小涛就从后面搂住。 脑袋搭在肩膀上，冉秋叶分外安心。 “快洗手去，我去给你端菜。” 冉秋叶排开要作怪的手，走向厨房。 杨小涛笑一声，赶紧去洗手。 等回到桌前，冉秋叶已经摆好了饭菜。 一盆猪肉炒白菜，一盆炸花生米，还有三四个二合面馒头。 “嗯！这猪肉白菜做的，真香！” 杨小涛拿起筷子就吃，他是真的饿了。 自从身体越来越强壮，这饭量也是逐渐增大。 冉秋叶听到杨小涛的夸赞，却是支着头，静静看着。 杨小涛三两口将一个馒头吃完，又拿起一个，没一会儿，桌子上出了半盆花生米，其他的都被消灭干净。 “饱了！” 杨小涛将缸子放下，甚是满意。 随即又看向冉秋叶，他总觉得今天这媳妇有些，不正常。 难道自己又变帅了，自家媳妇也犯花痴了？ 心里自恋着，又挺了挺后背，想着今晚好好疼爱一番。 冉秋叶见杨小涛吃完，将桌子收拾干净后，又坐在杨小涛跟前。 “有件事，和你说一声。” 声音柔软，让杨小涛听的心痒痒。 杨小涛没急着问，反而握住冉秋叶的手，“什么事？好事我就听，坏事，嘿嘿，咱们去被窝里说。” “别闹，好事！” “啊，好事啊，那你说，我听着呢！” 冉秋叶见杨小涛正经的模样，突然笑起来，眼中更是春光无限。 “这好事就是” “我怀孕了，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声音说出，笑容灿烂，杨小涛却是愣神片刻。 我要当爸爸了！ 我要当爸爸了！ 两世为人，头一次啊！ 冉秋叶感受到杨小涛手上的力量陡然增大，又快速的消去，随后更是抓紧着，“真的？” “嗯！” 见冉秋叶点头，这下杨小涛在难以控制内心的激动，整个人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要当爸爸了，有孩子了，哈哈…” “秋叶，我要当爸爸了啊！” 冉秋叶走到跟前，心里同样欢喜。 给自己爱的人留下血脉，然后一起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慢慢的变老。 他们会一起经历时间带来的苦与甜，欢乐，悲伤和生活。 这种感觉，很平淡却很宝贵。 “对，我们，都要当爸爸和妈妈了！” 杨小涛凑到冉秋叶跟前，伸手慢慢搭在冉秋叶的肚子上，虽然知道现在的情况，但仍旧有种错觉，这里面的生命和他手掌产生共鸣。 两人坐下，杨小涛的激动仍未散去。 “啥时候的事情？” “上个月的好事没来，身体有些反应，就回家问问妈。” “今下午去医院检查了，确定是怀了，应该一两个月吧！” 冉秋叶说着，杨小涛握着的手更紧了。 “身体不舒服，咋回事？” “就是干呕，看到油腻的东西，吃不下…” 冉秋叶说着，杨小涛前世也听说过孕妇怀孕的事，有人没啥反应，有人反应猛烈。 “没事，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我都给你弄来，对了要吃水果，还要补充叶酸着，对，维生素也要一些…” 起初冉秋叶还挺明白一些话，但越往后越听不懂了，什么叶酸，酸菜吗？ 搞不懂。 等杨小涛消停下来，靠着冉秋叶，神情激动而紧张，让冉秋叶一阵好笑。 两人又说了会悄悄话，杨小涛也没心思看书了，一晚上都宝贵着冉秋叶的肚子，就是睡觉的时候，也小心避开，生怕腿给压着。 “媳妇…” 躺在被窝里，冉秋叶平躺着，听到杨小涛的声音，小声回了一句。 “嗯，怎么了？” “没啥，就是，谢谢你，给我这个家” “胡说，是，我们一起的家！” …… 一夜过去，杨小涛早早起床准备早饭。 空间里的水果挑了挑，最后还是拿出来两个苹果，这东西孕妇不能吃太多，因为糖多，却也不能不吃。 以后一天一到两个，这点还是能供应的起的。 早饭熬的米粥和煮鸡蛋。 冉秋叶起来的时候都有些不习惯，平日里这都是她的活。 “媳妇，吃饭，一会儿在家好好休息着，我去钓几条鱼！” “中午回来给你熬鱼汤喝！” 杨小涛开心的说着。 “不用，我又不是不能动弹，没啥事的！” “那不行，我听说了，这前期可得小心些。不，是整个孕期都得小心着，你呢就安心做好孕妇，其他的事，交给我来！” 杨小涛将冉秋叶按在桌前，亲自扒开鸡蛋，放在碗里。 “那不行，学校正忙着呢！” 冉秋叶还挂念着学校的事，“这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最后时候了可不能放松。” “是是是，我的冉老师，我又没说不让你去，就，就是小心一点。” “今后下乡别骑车子了，我去送你。反正我这边有时间！” “没事的…” “有事！” 冉秋叶说不过杨小涛，只好顺从答应。 心底里，却是美滋滋的，这年代，孕妇大着肚子下地照样干活，男人疼爱的有，但真正享受这种关爱的女人，真没多少。 看看院里的秦淮茹就知道，现在肚子隆起来了，不照样洗衣服做饭。 其实，我没那么金贵的… 吃完饭，杨小涛就骑着车子收拾吧鱼竿水桶，呼呼的往外跑去。 等杨小涛离开，串门的人来人往，没多久后，冉秋叶怀孕的消息也在院子里传开。 院子里，秦淮茹将棒梗的衣服洗干净，直起腰来伸手扶着，这身子沉了，越来越累了。 耳边突然听到冉秋叶怀孕的消息，登时愣在当场。 “怎么能～怎么能怀上…” 秦淮茹默默低头，心里最后的那份念想彻底消散。 屋子里，贾张氏愤恨的捏着鞋垫子，用力的扎着。 脸上的肉被拉起，显得格外狰狞。 “该死的小畜生，当个绝户多好！” “黑心肠的混蛋，老天爷是瞎了眼，竟然让你有后了…” 咒骂声一波接着一波，无休止中，却又带着一份浓浓的嫉妒。 “秦姐，你咋了？” 傻柱出门看到秦淮茹啥站着，衣服都掉地上了。 最近傻柱有些懊恼，上次不该冒失，搞的秦淮茹不待见他，每次搭话都不理，就是棒梗也很少去了。 秦淮茹惊醒，连忙低头捡起衣服，又来到水龙头去换洗一阵，身旁傻柱又凑过来。 “秦姐！” 傻柱小声说着，“这是咋回事？跟没了魂似的…” 秦淮茹摸了摸肚子，将心里面的失落散去，听到傻柱问话，心里虽然还隔应着，却也明白，今后这院里啊，能指望帮衬的，也就傻柱了！ 当即，不再耍脸色，回头看了眼傻柱。 这可是几天来头一次，傻柱看着秦淮茹正眼瞧他，心里一暖。 小秦姐姐还是原谅他的。 要不然，也不会替他保密。 就是，不搭理他有些难受。 现在，傻柱觉得天亮了。 “整天瞎胡闹，人家都有孩子了，你连个铺床叠被的都没有。” “一辈子打光棍吧你！” 秦淮茹说完，下巴一抬就端着盆子回家。 这时候，傻柱堆满笑容的脸上立马僵住。 “谁？谁怀孕了？” 傻柱傻傻的问着，随后转过头，看着被几个老婆子围住的冉秋叶，顿时觉得晴天霹雳，天昏地暗。 自己连个媳妇都没有，怎么比？ 后院，娄晓娥正跟聋老太太说着闲话，许大茂在屋子里喝茶，摇头晃脑的唱着小曲，生活自在快意。 要不是天太冷了，他早就下乡尝尝冬天里的白菜了。 可惜，这时候，野外太冷，没意思。 只在心里畅想着，天暖时候，万物复苏，生机勃发的景象。 不由得身体竟然僵硬起来。 喝一口茶，门外媳妇的声音还在，想着那身躯，就觉得今晚上，要努力了！ 这时候，就听到二大妈的声音传来，许大茂当即觉得僵硬的身体有些麻了！ “狗日的，凭什么怀上了，怎么能怀上！” 砰砰的拍着桌子，屋子里的声音越来越沉重。 屋外，聋老太太也不聋了，看着杨小涛家里发呆。 一旁的娄晓娥更是呼吸停滞，这消息，再次勾起伤心事。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在没人的地方就将钓鱼竿水桶收进空间里，今上午要去趟学校看看，可不能耽误了。 一路疾行，或许是喜讯的缘故，那自行车在巨力下，就是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啊！ 来到学校，通告一声，杨小涛就来到校长办公室。 屋子里，暖洋洋的，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还有两人正在跟老校长说话。 (本章完) 330 这个好，多吃点 “快来，正说着你呢！” 老校长对杨小涛挥挥手，“这位就是杨小涛同志，轧钢厂的八级钳工，这次暖气炉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老校长向两人介绍着，其中一个中年人，穿着黑色中山装，戴着厚厚的眼镜，梳着大分头，率先开口。 “你好，杨小涛同志，我是崇文区的小学校长，我姓周！” “你好，周校长！” 杨小涛赶紧上前握手，对着两人的来意有些眉目。 老校长让三人坐下，“老周啊，算是我的后辈！” “这次学校里弄得暖气炉，我就让他过来看看，现在看来，很不错的！” 一旁的周校长适时开口，“最近这两年啊，学生越来越多，学校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为了让孩子接受教育，只能分两班倒，上午一半学生下午另一半，这授课的进度自然就往后拖了。” 杨小涛听了点头，现在杨家庄小学也是如此，不仅学生多，老师还少，所以学完了就让孩子们各回各家。 “尤其是现在天冷了，教室里学习更是不方便。” “所以，这次收到老校长的的信，我就赶过来看看。” 说到这，周校长露出笑容，“你们搞的这个暖气片，不错，真的挺好，比起在教室里烧炉子更安全，卫生，听说还省煤呢。” “所以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们学校，搞一套？” 杨小涛听到这里那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当下便开口道，“周校长，这次给学校里安装的暖气炉，包括市面上给家庭安转的，都是处于实验阶段的产品。” “说不好听的，就是试试水，还没走正式投产。” 周校长身边的青年听了有些着急，却被沉稳的周校长伸手拦住，继续听杨小涛说。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些暖气炉经过人民群众的检验，我们收集的数据也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像轧钢厂领导申请立项，到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暖气炉下来。” 杨小涛说完，周校长沉思片刻，“这需要多久？天寒地冻，可等不了太久！” 杨小涛沉默片刻，“这两天我就去上报，应该很快吧！” “嗯！” 周校长沉默片刻，“那杨工，这件事就拜托了。” “您放心，都是为了孩子，都是为了教育。” “只要一下来，我们会尽快安排。”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听说你们在杨家庄搞了一个学校，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能帮的肯定帮…” 话题一转，杨小涛看向老校长，对方隐隐点头，杨小涛立马热情起来。 “哎呀，周校长，还真有件事麻烦您嘞…” 中午十一点，杨小涛放下手腕，看了眼桶子里的鱼，随手一抬，又一条鱼被甩上来，周围钓鱼的人早就习惯了，甚至麻木了。 不远处，三大爷阎阜贵瞥眼杨小涛的样子，心里头闷的慌。 这家伙，来了没多久，却收了七八条鱼，可他自己来这么早，挨冷受冻一上午了，桶里才一条小鱼，真是，一群没长眼睛的畜生。 咋就净往杨小涛的鱼钩上撞呢？ 没出息！ 周围人看着杨小涛要走了，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家伙在这，将他们的那点骄傲彻底粉碎，走了也好，省得有人跟他们抢鱼。 杨小涛路过三大爷，也没停下，骑车子就往回窜。 中午煲汤呢，可得紧着点。 而杨小涛走后，阎阜贵当仁不让的坐到原来的位置，丢下鱼钩，没一会儿还真让他钓到一条大鱼。 心里莫名的酸楚，这鱼，真是没出息啊！ 默默摘下鱼钩，放进鱼桶，赶紧再下钩，趁着鱼没反应过来，多钓两条。 杨小涛一路跑回四合院，刚进前门，道贺恭喜的声音就没断过。 杨小涛也跟众人客气着，三大妈更是看鱼桶里沉甸甸的，心里更是羡慕。 要是儿媳妇也怀了孩子多好，她就能当奶奶了，到时候在家看孩子，多舒服！ 走到中院，当头就看到贾张氏歪着嘴骂骂咧咧，不用听肯定没好话。 倒是秦淮茹没了往日的自信，就像打断了脊椎骨似的，低头干活。 杨小涛也懒得理会，一路走进院子里。 里屋，收音机里传出动听的歌声，仔细一听，竟然是电影五朵金花里面的插曲。 走进屋子，才看到冉秋叶和两个人坐在那说话。 一个是娄晓娥，一个是于莉。 三人说说笑笑，或许是收音机的声音掩盖了脚步声，直到杨小涛近前才被娄晓娥看到。 “回来了！” 冉秋叶听到动静，起身走过来要拿鱼桶。 “我来，你坐着就行。” 随后向娄晓娥和于莉点头，“你们聊，我去收拾去。” 让冉秋叶坐下，杨小涛拎着鱼桶来到厨房，挑出一条最大的，剩下的都放进缸里养着。 随手用刀一拍，把鱼敲晕，便在院子里刮起鱼鳞，开膛破肚。 这腥味，还是远点好，省得冉秋叶闻着恶心。 看到杨小涛这样子，娄晓娥和于莉眼中都闪过一丝羡慕。 而在这羡慕中，娄晓娥的内心更有种后悔的东西。 “秋叶，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做饭了！” 娄晓娥坐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冉秋叶挽留两声，就送娄晓娥回家。 路过院门口，娄晓娥看着杨小涛一副忙碌模样，没由来的酸楚。 娄晓娥走后，于莉却也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终是羡慕着，“你家男人可真能干，这上的了厨房，下的了车间，还搞出来那么多东西，跟他一比，我家那个就是个废物！” 冉秋叶抿嘴一笑，虽然心里赞同对自家男人的评价，但矜持的心态还是让她客气着，“哪有这样说的，这不是挣钱了嘛！” “嗨，挣那点，还不够还账的呢！” 于莉嘴一撇，便往前院走去。 杨小涛拎着鱼回到屋里，“别乱寻思，人家自家事，咱们甭掺合。” “嗯！” “对了，今天我去找老校长了，你猜怎么着” 杨小涛一边做饭，一边对着打下手的冉秋叶说起学校的事。 “真的？那，那个周校长答应找人去学校？” “嗯，他是这么答应的，不过具体的得过年后开学给信。” “太好了，别说两个了，就是一个，也是好的。” 冉秋叶听说解决掉教师问题，心理欢喜的很。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就让冉秋叶去休息，顺便准备点礼物，下午要去趟王姨家，这事不告诉声，下次见了准是一顿训。 中午，杨小涛将饭菜端上桌。 一盘红烧鱼头微微有点辣，一盆的飘着鱼油的鱼塘，一碗米饭，一盆二合面馒头，还有两小碟子咸菜。 一瞬间鱼香味传遍四合院。 “先喝口鱼汤，这营养都在这一层膜上，鱼油可是好东西。可以促进胎儿大脑发育，有助于孩子视力的健全呢。” 杨小涛说的一本正经，冉秋叶半信半疑，“真的？” “那还有假？书上说的。” “好吧！” 冉秋叶认真的喝下一碗汤，胃里暖洋洋的，味道还真不错。 杨小涛见此，将鱼头拆开，“这也是好东西，吃起来好消化，易吸收，对孕妇和胎儿都好。” 冉秋叶看一眼杨小涛，随即吃下。 “这鱼肉也很好，多吃点，生孩子还有力气。” 冉秋叶狐疑的张开嘴。 “呃，这大米多吃点.” 冉秋叶. 这边小夫妻俩沉浸在幸福喜悦的就餐中，另一边，院子里却是被这鱼香搞得不安宁。 不少人正吃着饭呢，闻到后立马没了味道。 就是傻柱也放下手上的筷子，用力嗅着，“这混蛋家伙，用的什么佐料，这么香？” 贾家，棒梗又开始折腾，一个劲的要鱼吃，旁边的贾张氏也是叫骂着，自从杨小涛钓鱼开始，这么多年下来，她就沾了一次便宜，最后还被猫给咬了，搞的院里流传她被猫报复，那一阵都出不了门。 好在一大爷出面才制止了流言，可那以后，再也没吃到杨小涛家的一条鱼。 明明家里那么多鱼，分一条又能咋地？又不是他养的，没良心的小畜生。 易中海坐在门口，自从知道冉秋叶怀孕后，老两口都是沉默着，无言以对。 此刻，这股鱼香更像是后悔的毒药，越闻越后悔。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让冉秋叶睡一会，从今往后就要养成午睡的习惯。 自己在一旁看会书。 下午，杨小涛骑车带着冉秋叶，拎着些礼品来到王主任家。 听到好消息，王主任自然是开心，拉着冉秋叶闻东问西，交代这个说说那个，又询问工作上的事情，尤其是今后学校的事，这怀孕可不是小事。 饭后，又跟杨小涛说了一句，暖气炉的事上面已经有消息了，反正透漏出来的口风不错，让杨小涛做好心里准备。 晚上回到家里，冉秋叶半靠在床上看书，杨小涛则是完善手头上的报告。 除了家用暖气炉和学校这种暖气炉，杨小涛还设计了一套使用压力泵的暖气炉。 整理完，两人入睡。 不过，这次杨小涛就老实多了… 第二天，杨小涛早起做完早饭，便背着包去轧钢厂。 (本章完) 331 轧钢厂立项 徐远山最近有些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厂长之后，最有可能接手轧钢厂的就是他了。 为此，徐远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面对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不仅要看好车间的事，还要监管后勤宣传的事。 若是以前，这车间的工作也没啥，交待手下几个主任就行，后勤这一块，经过人员调整后，虽然比之前有所不如，却也走上正轨。 这些，按照惯例做下了去也不会出问题， 只是最近刘书记开会回来后，带来了上面下了最新指示。 自力更生，增加效益。 这让他管理工厂没问题，让他解决困难也没问题，但让他想办法增加效益，那就是难为他了。 轧钢厂从来都是接任务，做任务，通过上下游厂子，换取效益。 可现在的情况是，下游厂子要么是生产饱和，要么是没有订单，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哪还有任务给他们？ 能够保持现有规模已经很不容易了，让他来搞效益，呵呵。 徐远山揉着太阳穴，起身往书记办公室走去。 这事，还得让大人物出马，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此刻，刘怀民和杨佑宁俩人也不轻松，两个人早早就坐在办公室里，翻查着下方递上来的任务表。 “唉！又少了！” 刘怀民将看了好几遍的记录放在桌子上，昨晚上计划部搞出来的汇总，上面的数据线很清晰的表明，这个月的任务，也不多。 杨佑宁也是叹息，“肯定少了！” “昨天碰到机修厂的老胡，也是无奈。这计划啊，总是不如变化快…” 刘怀民点头，但眼中更多的是忧虑！ 轧钢厂上万人，每天的消耗都是个天文数字，这要是不能制造出相应的价值，那就是在犯罪。 “在派人去下面看看，四九城没有，就去其他地方找找！” “总能搞到任务嘛！” 杨佑宁说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刘怀民却是摇头。 “任务量都是有定数的，你抢了别人的任务，让别人怎么干？” “呃…你也知道任务量是有数的啊，那上面会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不讲理嘛！” 杨佑宁抱怨着，这就是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啊！ 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办法？ 吱呀 徐远山走进来，看着两人的脸色，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坐在一旁，从刘怀民身前拿了一根烟，分一根给杨佑宁，两人就吧嗒起来。 过了一会，吸烟的人变成了三个。 沉默的烟雾里，杨佑宁开口问道。 “有啥好的主意？” 徐远山摇头，“那几个技术员让他们设计图纸是好手，让他们搞点想法，呵…” “上次还有人跟我说要做个太阳锅，晒晒太阳就能做饭，不用烧柴烧煤…” 噗嗤 杨佑宁忍不住的笑起来，“这要是做出来，咱们轧钢厂就出名了！” 徐远山摇头无语。 “对了，前个我回来，发现隔壁家安装了暖气炉，一问还是咱们厂的，我还以为是你搞出来的好东西呢！” 刘怀民突然话锋一转，杨佑宁也看向徐远山。 这暖气炉的事传的不小，两人自然是听到风声，只是一直没得到徐远山的信。 徐远山记起什么，这些天都是两点一线，家里人也是忙着工作上学，对周围的事还真没上心。 “这事是咱们厂，研发组组长杨小涛搞出来的。先前说是打炉子，问我要批条，购买废料，我也没多想，就批了…” 徐远山回忆片刻就说了起来，却发现刘怀民和杨佑宁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事？” “不是，这暖气炉你当真不知道？” “暖气炉？不是炉子吗？” “你不知道？” 杨佑宁声音高了起来，徐远山意识到，自己真的错过了什么。 此时，杨小涛拿着报告走到办公室，正想着找徐远山，将这份报告递上去。 来之前特意找了王国栋，想着让他一起来，哪知道王国栋死命的摇手，还说什么，“这是你的活，别拉上我…” 真实想法杨小涛都看在眼里，要不一个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主任都是热切？ 或许，这就是王国栋的可爱之处吧。 来到门口敲门，却是没人回应，心想着应该不在就准备回去，等会再来。 哪知身后来一人，“杨小涛！” 回头一看，正是副厂长陈宫。 看着笑眯眯的陈副厂长，杨小涛可不敢轻视。 徐远山说过，这家伙后台很硬。 “陈厂长！早！” “早，这么早来找老徐，有啥事？” 陈宫眼眸里精光一闪，眼前的这小家伙可不简单。 “嗯，有点事需要徐厂长帮忙！” “哈，公事还是私事？私事的话，我就不问了，公事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杨小涛听了，觉得跟谁说都一样，何况暖气炉这东西早晚要红布，当下，杨小涛就跟陈宫说了起来。 陈宫原本就知道暖气炉的事，这听了片刻就搞明白了，毕竟车间的事他也听说过，而外面暖气炉的火热程度更是深有体会，小舅子可是亲自上门问过的。 但现在听杨小涛这么说，尤其是那一摞文件，越听越觉得这事不简单。 “走，咱们坐下说…” 陈宫拉着就往办公室里走，只是推开的，竟然是徐远山的办公室。 杨小涛也没注意，就在办公室里跟杨小涛交谈起来。 这时候，徐远山和杨佑宁离开刘怀民的办公室，就要去找杨小涛问问情况。 咦？ 徐远山看着半开的房门，心里疑惑，他离开的时候可是记得关门了。 走了两步，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当即站在那里仔细听着。 一旁的杨佑宁见此也走过去。 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杨小涛正指着报告说着暖气炉的好处，给陈宫讲解着。 俩人一个说一个听，根本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好～” “太好了～” 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却是吓了两人一跳。 杨小涛赶紧起来，看向杨佑宁和徐远山。 陈宫则是默默的将那份报告收起来。 只是这小动作哪能瞒得过徐远山，当即指着喝道，“陈胖子，把东西放下！” “徐大眼睛，说谁呢，这东西是杨工的，我们都说好了，我俩合作，我们车间出人，就搞这暖气炉！” 陈宫说着，对杨小涛眨眼睛。 陈宫见了这暖气炉，自然明白这东西的好处。 这报告上的数字可是清楚，这节省的煤炭就是一项大功绩！ 如此好事，岂能不掺和一把？ “得了，我们在外面都听着了，你俩说啥了？别眨眼，这可是我的地盘！” 徐远山不给杨小涛说话的机会，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对着陈宫就是一顿喷。 此时，陈宫才发现走错了，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去自己办公室了！ “行了，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在这计较这个！” 杨佑宁说了一句，就拉着杨小涛往刘怀民办公室走去。 看着离开后又回来的杨佑宁，刘怀民心里奇怪，接着又看到杨小涛，便明白怎么回事，看来这暖气炉，真的有搞头。 “快说说，这暖气炉，咋回事？” 刘怀民突然热情起来，让在场的几人都是不适应。 杨佑宁赶紧把杨小涛推到前面，“你问这小子，他可是解决了大难题啊！” 徐远山在后面从陈宫手里把报告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杨小涛沉下心来，开始讲解暖气炉的事情。 从设计图纸，效果测试，人工成本和效益各方面讲解，都证明暖气炉这东西在当下的实用性。 当杨小涛说完，刘怀民和杨佑宁几人坐在办公室里，都没有说话，脸上却是带着兴奋劲。 杨小涛已经把工作坐到这个地步了，还有啥好说的？ 当下，刘怀民就将杨小涛的报告要过来，仔细看了又看，尤其是那一串串的数据，清晰明确。 这还是用轧钢厂剩下的废料做出来的，这要是过得上面的支持，那效率不得大大提升？ 想到以后四九城，乃至其他地方都用上轧钢厂生产的暖气炉，这份贡献… 众人心里都有了决定，准备将这暖气炉当做轧钢厂的新项目，又询问杨小涛的意见。 杨小涛自是不会有异议，毕竟他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刘怀民询问具体操作，杨小涛也说出自己的看法，其他人也在一旁出谋划策，很快暖气炉的项目就在办公室里成立了！ 项目名称：红星轧钢厂自主创新暖气炉。（几个人争论后的结果，简称红星暖气炉） 项目组领导：刘怀民，杨佑宁 项目组负责人：杨小涛，徐远山（挂名），陈宫（死气白咧的挂名）。 项目组成员：杨小涛，技术指导。王国栋，主管暖气炉生产（躺赢）。 生产场地：三车间（陈宫无奈） 生产成员：三车间全体人员。 如此，暖气炉的项目就此确立，刘怀民更是亲自操刀准备写报告。 趁这时候，剩下四人就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起来。 杨小涛平常不喜欢抽烟，但不是不会抽烟，尤其是几个老烟鬼在这，与其吸二手烟，还不如互相伤害呢。 (本章完) 332 见不得我们好啊 “你小子，这么大的事不提前打个招呼？让我一点准备没有。” 徐远山有些埋怨杨小涛，要是提前跟他说了，怎么也得把肉留在锅里，就是烂了也是自家的，有陈胖子啥关系？ 虽然赚了一台轧钢机，但也送出去一个名额啊！ “徐叔，我当是可是去找过你的，还找你批的条子购买废料呢！” 徐远山想起有这么回事，“那伱也没说清楚啊！” “我说了啊，打炉子的！” “我怎么知道这炉子不是以前的炉子？” 徐远山懊恼着，“都是王国栋这棒槌，车间里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吭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他。” 好吧，最后这事只能怪到王国栋身上了，不过杨小涛知道不会因为这事责怪王国栋，却不妨碍他添把火。 谁让他拿自己转移火力呢。 “对，我们主任知道这事，还接受宣传科采访了呢！” “嗯？这家伙还采访了？” “嗯，真的，宣传科的于海棠亲口说的！” “呵，这家伙最近在办公室挺闲的啊…” 两人一旁若无其事的说着，陈宫将烟头掐灭，看着这俩人一本正经的埋汰自己人，心里有些替王国栋感到悲哀。 可转眼想到这三车间将来承包暖气炉，那王国栋啥事都没干就… 混蛋，得了便宜卖乖，气人啊！ “行了，你俩别在那演戏了！” 陈宫重新点上一根，没好气的说着。 “要我说，这还是老杨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来会发光金子，要不然能提拔成研发组组长？” “对不，老杨？” 杨佑宁老神在在，有些心疼桌上的香烟，早知道就不拿出来了，这可是三天量啊！ 得，今天干出来了。 “哎，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都是杨小涛同志刻苦努力，我就是辅助作用。” 杨佑宁说完，杨小涛赶紧接过，“杨厂长您这话就说错了，古语有云，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不不不，真金不怕火炼.” 杨小涛侃侃而谈，明白着就是拍马屁，却让杨佑宁生不出厌恶的感觉，这也是本事。 徐远山和陈宫则是对视一眼，两人都被恶心到了。 没一会儿，刘怀民就把项目报告写好，几人看一眼，随后在后面签上名字。 最后又将杨小涛的报告附在后面，明确这是轧钢厂的项目，确立性质。 如此生产出来的暖气炉也算是公家的，至于杨小涛说的收费问题，几人考虑一番同意杨小涛的提议，就是参考供电所的模式进行。 轧钢厂生产暖气炉，招收有经验的社会人员作为安装工。 这也算是杨小涛给周奎他们谋一份差事。 一切搞定，刘怀民便拿着报告出门，坐车去找上级。 而趁这功夫，杨小涛回到三车间，将情况跟众人说明。 来到车间，将事情说明。 王法等人心里早有准备，说实在的，他们虽然挣了钱，但心里总是不踏实。 现在杨小涛交给工厂后，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生产了，虽然没办法挣更多的钱，但能够为工厂做贡献，能够为国家经济建设增砖添瓦，他们就心甘情愿。 何况，趁着周末赚点手艺钱，谁也说不着。 所以，杨小涛担心的事在后世可能发生，但在这里，根本就没翻出一点浪花。 所有人都在洪流中滚滚向前，哪怕暂时碰撞出一簇浪花，但终究会落在洪流中，继续向前。 主任办公室内，王国栋咧着嘴嘿嘿的傻笑。 虽然被徐远山狠批了一顿，但好处到手，这还有啥说的？ 没看到其他几个主任眼睛都红了？ “快把嘴收收吧，都裂到南天门了！” 孙国闻着大蒜味，一点都不想靠近，要不是没地方选，他早就搬开了！ “嘿嘿，老孙！” “我要说你也吃点大蒜，这样大家都一样，谁都熏不着谁！” “滚粗，谁跟你一样，家里有钱，天天吃蒜！” “嫉妒了，嫉妒了不是？” 王国栋搂着孙国肩膀，“老孙啊，你要这样想。” “以前是咱们十个车间挣，现在是九个车间分，少了我们那份，上面的任务不就转你们那了？这是多么光荣的事啊！” “对吧，大伙！” 孙国拍开肩膀上的粗手指，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想光荣，那咱俩换换？” “对啊，换一下，省得你觉得吃亏！” “呵呵，老王，我们那还缺一台轧钢机呢，你们用不着，匀一台就行。” 咳咳 “我去车间转转去！” 王国栋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跑出办公室。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被徐远山叫到办公室，一起来的该我了王国栋。 三人抽着烟，开始商量生产的事。 “上午咱们刚说完，街道办上面就打来电话询问暖气炉的情况，反应不错。” 徐远山看了眼杨小涛。 杨小涛摸摸鼻子，“我给街道办安了一套，可能是上报了。” “所以，这事不说板上钉钉，但也是十有八九。” 三人点头，“那说说吧，车间生产怎么安排？” 杨小涛低头，轮到王国栋表现了。 “我们打算分成两队，一队生产普通家用型，一队生产大型…” 一车间，贾东旭正干的火热，就是吃完饭也不休息，就是想多打一套，多挣一套钱。 至于原先分给他的任务，早就扔到一边，给同组的几个了。 易中海知道情况，就将贾东旭的任务揽过去，大家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也没有跟他计较。 何况，没了贾东旭的掺和，他们组的合格率急速上升，比之前好多了。 或许是熟能生巧，现在贾东旭做起炉子来是手到擒来，而且用料是能省则省，那产量是一天更比一天高啊！ 就在贾东旭沉浸在忙碌中，易中海快步走来。 “东旭，先停下！” “咋了。师傅，我这忙着呢。” “先停下！” 易中海脸色严肃，贾东旭见了只能放下，走到跟前。 易中海长出一口气，随后将工厂组建暖气炉项目的事告诉贾东旭。 一瞬间，如同霹雳落在头上。 贾东旭一脸的不可思议。 “师傅，这是真的？” “嗯，厂里已经组建项目组了，具体人员安排就要下来，以后暖气炉的生产万全由三车间负责！” 贾东旭身体晃了晃，随即面色狰狞起来，“是那混蛋交上去的？他不挣钱了？他，有病吧！” “这姓杨的不挣钱，别耽误别人挣钱啊，这该死的混蛋，没良心的畜生，自己吃的脑满肥肠，不管别人死活…” “他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啊！” 贾东旭如同泼妇一般叫骂起来，一旁的易中海也是一肚子意见。 自己这徒弟兼养老人好不容易走上正道，开始撑起这个家，可转眼间就被杨小涛给卖了，简直不当人子。 “行了，事已如此，轧钢厂已经定下来了，说再多也没用。” 易中海等贾东旭冷静下来开解着，贾东旭虽然记恨杨小涛，却也是无能为力。 突然间想起什么，转身就往外跑，刚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 “师傅，带钱了吗？” “趁着通知没下来，我去多买点材料，先把最后一波的钱挣了！” 易中海听了，咬咬牙，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钱，差不多有二十多。 贾东旭也没清点，揣进口袋里就往外跑去。 一路快跑，贾东旭来到仓库处，老远就看到有车子往里面运送废料，这些都是下面分厂以及各个车间拾到出来的，在贾东旭看来，这里面的大部分都可以用来生产暖气炉。 心头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有些后悔，后悔没多带点钱。 快步走到陆主任身边，觍着脸叫了声主任好，哪知人家看一眼就不搭理他。 贾东旭继续凑前，“主任，这次来买点废料，您看，我钱都带来了！” 说着贾东旭往外拿钱。 陆主任却是挥手，“厂里下通知了，废料一律严管，不得私自购买！” “不是，我有徐厂长的批条啊，你看…” “这就是徐厂长下的命令，今天开始！” 贾东旭傻眼了，看着这么多材料不能买，心里痛的慌。 都是钱啊！ 西北风呼呼的吹着，贾东旭只觉得浑身被吹透似的，忍不住的打个冷颤。 “杨…小…涛！” 眼睛赤红，咬牙切齿。 此刻，若是杨小涛在跟前，贾东旭绝对扑上去，会如疯狗一般将其彻底撕碎。 “老子整不了你，还整不了别人？” 贾东旭眼中闪过一片狠毒！ “什么？报上去了？不让干了？” 刘海中一连三问，对着贾东旭就是一阵怒吼。 贾东旭木愣的点点头，随即沉默不语。 刘海中心里怅然失落。 不是因为挣不到钱了，而是心中的谋划，又晚了一步，彻底落空。 在见识到暖气炉的好处后，刘海中就在心里想着，要跟轧钢厂提一声，哪怕没有杨小涛制作的暖气炉好，但这份为国为民的觉悟可比杨小涛高多了，两下对比，那不就是把杨小涛踩在脚下那。 到时候，他凭借这份觉悟，主动上交给工厂，肯定会受到领导的赏识，别说什么小组长了，就是去当个主任也未必不能。 而且将暖气炉交给工厂后，那杨小涛的生意肯定是一落千丈啊，挣不到钱，这不就是变相的打击吗？不正好出一口恶气吗？ 可谁想到杨小涛动作这么快，他还想着过了年再说。 趁这时候多挣点养老本，哪知杨小涛这混蛋不等过年就捅出去了。 不仅自己的打算落空，更是变相的打击到他们自己，真是，失算啊！ 刘海中长吁短叹，后悔自己太贪心，错失良机。 贾东旭不知道刘海中心里想的，看他一副痛恨的脸色，还以为是对杨小涛的痛恨呢。 “二大爷，我看出里了，这姓杨的在咱们四合院一天，咱们就没好日子过啊！” “可这家伙不好弄，但也不是没有弱点，我看啊，咱们要不这样！” “二大爷？二大爷？” 贾东旭说着，哪知刘海中依旧木愣着，仿佛丢了魂似的，一连几声下去都没回应。 贾东旭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看看左右，随即摇头离开。 没了材料，暖气炉也打不了几个，索性不再去管，那剩下的，也够用一段时间了。 回到工位上，贾东旭收拾一番，就跟组长请假，回家去。 他们家还没装暖气炉呢！ (本章完) 333 分钱 下午，杨小涛跟着王国栋离开办公室，俩人走着，身旁的王国栋脸上带着笑容，心情不错。 “对了，小涛。” “主任，你说。” 啪 “叫王叔。” 杨小涛捂着后脑勺，这家伙肯定是报复他告状。 “王叔。” 杨小涛笑着，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这暖气炉，还有现货？” 杨小涛眼珠子一转，仓库里有多少他心里清楚，“还有三四套，准备应急！” “那就好。” 杨小涛以为是王国栋要，哪知王国栋指了指办公室，“你找时间，给那几个家里装上。懂不？” 杨小涛眼睛一瞪，顿时明白，“懂了！” “嘿嘿，我就知道，伱这小子看上去老实，实际上肚子里花花道道不少。” “还是那句话，这读书人没个简单的！” 杨小涛不知道这是夸他还是贬他。 两人分开，杨小涛再次来到三车间。 将王法刘国刚和刘福伟等人叫来，几个人就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分钱。 既然暖气炉成了工厂的项目，那他们也没必要在做，这挣得钱也需要分发下去。 杨小涛拿着本子，上面记载着这段时间来的收支，每一条都记得清晰明确。 杨小涛先是和几人逐条一一核对，避免出现差错。 王法等人看杨小涛这般仔细，心里都是满意，跟这样亮堂的人干事，根本不用担心吃亏的是。 过了十来分钟，杨小涛跟几人碰完，众人都没有意见后，杨小涛便开始分配这次暖气炉所得。 “我们这段时间一共安装暖手炉有861套，额外卖出去的暖气片102个。” “还要算上安装费，铁管的费用。” “还有这次红星小学的215块。” “我们这次一共收入为6665块！” 杨小涛说完，周围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上千了！ 这不是几百啊。 平常他们手里能过一百块钱都不容易，几百块钱那是想都不敢想，更别说上千了！ 而且还是六千多啊！ 有人已经捂着胸口，生怕心脏跳出来。 王法几人更是盯着杨小涛的本子，想要看看是不是算错了。 “当然，这只是毛利！” 杨小涛接着说道，又翻出一页，上面记载着购买废料，皮垫，电焊用的材料钱以及出工时买的饭钱，各项数据，谁谁谁买的东西都是清清楚楚。 “林林总总下来，一共花了2060元！” 杨小涛说着还给众人查看，大部分都是购买废料的记录，这些在轧钢厂里都有单据，这些不怕查。 当然，这个2060也有水分，就像用量最大的皮垫，都是杨小涛从兑换栏里兑换出来的腰带、皮包等扣下来的，花钱不多，但价格不便宜。 单单这一项就给杨小涛带来上百块钱，还有其他进项，绝不像众人看的的那样简单。 之所以夸大消耗，也是不想利润太高，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毕竟收益太大了，容易被戳脊梁骨。 “所以，我们这次一共收获4605元。” 杨小涛不等众人消化信息，便翻开另一张纸。 “按照先前的约定，安装费，一套一块钱，额外安装暖气片是五毛，这部分钱一共是943元。” 这其中，谁干了几天，装了几套，杨小涛手上都有明细。 三车间帮忙的人不少，但真正出去安装的都是刑加琪几人，也容易算账。 “剩下3662元…” 杨小涛一个个解释着，最后作为这次活动的发起者，杨小涛直接拿了362元，众人也没有说的。 剩下的钱，杨小涛按照出力多少，直接钳工一块，锻工一块，焊工一块。 杨小涛将钱分别交给王法，刘国刚和刘福伟，让他们拿钱自己分去。 杨小涛则是将943元的安装费分到各人头上。 这样下来，众人心里都有数。 杨小涛将账目结算清楚，王法等人就开始去后面计算着如何分钱。 整个三车间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来，不少人凑上前，听王法几人的讨论，更是引起阵阵喝彩声。 王法几人讨论着，杨小涛却是走到一旁，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大摞钱，明晃晃的摆在桌子上，一张一张的清点起来。 不远处有人看了，眼中冒着金光，都是羡慕。 不过，他们也只是羡慕一瞬，转头就投入到争论当中。 谁谁谁干了多少，那心里可是明白着呢，谁都不想短缺了自己都那块。 “小涛，我们商量好了！” 王法摸点额头上的汗水，冷风一吹头皮有点凉。 “王哥，安装的钱我已经点出来了，这是你们的…” 随后王法刘国刚和刘福伟三人上前。 握着一叠人民币，三人觉得手臂在颤抖啊。 很快，周围人聚集过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随后，三支队伍，就像领取工资一样，一个个走到三人跟前。 当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都薪酬时，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点。 总体来说，这次暖气炉的生产，除了杨小涛挣得最多，其他像王法，刑加琪，刘国刚这些最开始跟着干的人，最少也是一百七八，大部分人都挣了两百多，至于其他帮忙的人，多则三四十，少则四五块，一个都没落下。 整个三车间，皆大欢喜。 夜幕落下，挣到钱的人更是互相庆贺着离开厂子，揣在口袋里钱，不时用手摸摸，着鼓囊的感觉，心里分外踏实。 走出轧钢厂大门，李楠几个就凑过来。 “涛哥，今天我们请吃饭，你可一定要去。” 他们决定今晚去拥军饭馆定一大桌子，好好感谢杨小涛。 哪知杨小涛摇头，“不去，我得回家做饭。” “挣了钱，可别乱花，吃饭得要票，省着点啊！” 杨小涛的拒绝出乎众人预料，见众人不说话，杨小涛又笑起来，“我家那口子有了，这时候我哪能出去？” 一句话落下，刑加琪反应最快。 “涛哥，牛啊，这才结婚几个月，这就要升级了啊！” “恭喜恭喜！” 王法几人听了，立马笑着，杨小涛有后了，作为长辈，他打心眼里开心。 “同喜同喜！” 杨小涛摆手客气着。 等下班后，三车间分钱的事也在轧钢厂里传开，而后又迅速传向四方，影响也越来越广。 胡同外，贾东旭黑着脸往回走，脸上黑的跟锅底似的，任谁看上去都是死了爹妈一样。 身后跟着阎解成兄弟俩，在后面还有刘光天和傻柱跟着。 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却也没像贾东旭这般。 原本贾东旭想要回四合院安装炉子的，可想到家里就那么一间屋子，一个炉子就够用的了，还不如用来挣钱呢。 于是就找到了阎解成，一直忙到现在才忙活完。 几人也都知道了轧钢厂的事情，清楚这买卖是做不成了，心里都怨气也是不少。 “做不了也好，这一天天的，累个半死！” 傻柱在后面到也看的开，嘴里嘟囔着，却是让刘光天心烦。 好不容易找到个活计，眼看着就挣钱了，过上好日子，了到头来，又是短工的命。 心里说不恨杨小涛那是假的，可心里的惧怕又是真的，一时间刘光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跟在后面啦啦哒哒的走着，耳边听着傻柱的唠叨更加难受。 几人走进胡同里，就看到四合院门口站着一堆人，走上前去，却是院里的工人下班，正在跟邻居打着招呼。 贾东旭跟阎解成走进，然后看到三大爷站在一旁，脸上僵硬的笑着，也不凑前说话。 等贾东旭过来，门口的人看一眼便不再搭理。 这几年，随着杨小涛的异军突起，这院里的形势愈发明显，对贾东旭这样的根本不看在眼里。 何况这家伙挖他们的墙角，仿造暖气炉，那不就是跟他们抢生意嘛。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 在当下，他们没说出来，不代表会忍着，会给他好脸色。 几人继续说着，贾东旭从门口走过。 “这次可分了不少，尤其是大山叔家的，小军子都上百了！” “哎呦，这半大小子都能挣钱了？” “这算啥？听杨工说了，这往后轧钢厂生产出来的暖气炉，自然要有人安装，这不仅挣钱了，还学会了手艺呢。” “你想想，那些木工，厨子接活，还挣不到钱？” 几人议论着，听到的人立马浮想联翩，起码那一块钱的安装费可不是小数目。 这时候傻柱俩人也走了过来，“嘛那，堵在门口，不让人进了是吧。” “一个个的还工人呢，说起钱来跟地主老财似的，挣那么多钱干嘛？没有票，有啥用？” “傻柱，嘴巴干净点！” 一人站出来，听傻柱这嘴叭叭，说他们地主老财，哪还忍得住，“你一个中农在这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们把你送街道办，教育教育？” 说话的是三车间的小刘，上次被傻柱堵门骂着心里的气还没出呢，这次正好赶上。 傻柱听了出身，立马就要暴起给他一拳头，可小刘说完这话，门口的几人都围了过来，吓得刘光天立马躲开。 傻柱看看左右几人，也不怵，指着几人。 “咋了，要一起上啊，来，爷这么大了还真没怕过。” “来，让爷试试，你们有啥本事！” “一个个的，真当这四合院是你们耀武扬威的地方了，还送街道办？得罪了老子，老…” 铃铃 傻柱该没说完，就听到后面传来铃铛声，几人也看去，就见杨小涛骑着车子回来。 下班后，杨小涛特意去了趟周家，将工钱送给周奎。 本来这事给周鹏也行，不过杨小涛正好顺路去跟周母说一声，这自家媳妇怀孕了，还是要有个老成人帮忙看着，他们俩都是小年轻，有些事得听听过来人的。 周母听说冉秋叶怀孕后也是欢喜，再加上家里一天比一天日子好过，小儿子工作稳落，大儿子现在也有一技之长，家里安稳了，等给俩孩子找个媳妇，再把女儿嫁出去，这辈子就足了！ 在周家那坐了一会，杨小涛就骑车去了趟菜市场。 虽然距离不近，但架不住体力好啊，脚下用力，二八大杠就跑出摩托车的驾驶。 在菜市场转了一圈，天寒地冻没啥新鲜蔬菜，却是碰到卖肉的还剩一个猪头没卖出去。 这东西油水少，还不便宜，平日里都是跟下水一起处理，内部消化，很少拿出来卖，杨小涛碰到了也算是巧了。 买了一个猪头，又买了两个带毛的猪蹄，杨小涛就挂在车把上往回走。 心里想着，回家给冉秋叶做顿好吃的。 (本章完) 334 你没种 胡同外，杨小涛骑车过来。 “涛哥！” “杨工！” 众人打着招呼，杨小涛来到跟前，支住车子，众人自然看到车把上的猪头和猪蹄，羡慕的人一大片。 三大爷更是抿着嘴，这么大个猪头得吃几天啊。 接着，更加确定杨小涛肯定是挣钱了，不然谁舍得买这东西。 “咋了这是？” 杨小涛没理会傻柱，问向几人。 “没啥，就是傻柱这嘴太臭，听着难受。” 小刘说着，傻柱脸上露出怒容。 “这又不是新鲜事，你们也不是头一天知道！” 杨小涛淡淡的说着，傻柱听了更是心里堵的慌。 我嘴臭？能有你嘴毒？ 眼睛瞪着杨小涛，周围人却是笑着点头。 看了眼傻柱样子，杨小涛就要往前走，“真要揍就趁着天亮，使劲揍，这家伙皮实，打断胳膊腿的过两天就好了。” “我试过！” 说着人就走进前门。 傻柱闻言气的慌，啥意思？你试过，就想让别人试试？ 身后几人听了，尤其是最后那句，我试过，各个看向傻柱都是戏谑。 傻柱被看的燥得慌，眼下也没了说话的心思，主要是真怕这些二愣子动手，一个两个还好说，就怕后面人越来越多，那，真断了胳膊，就是闹上去也是白挨。 何况，院里的三个大爷可不会让这事捅上去。 “哼，一个个给我等着。” 傻柱留下一句话，就往院里走。 “哎？这话不是许大茂常说的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哈哈哈 身后声音传来，傻柱更加难受，咋还和许大茂那混球比了？ “该死的傻茂！” 杨小涛推着车子来到前院，还没过垂花门就听到院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叫骂声。 皱起眉头，杨小涛加快脚步。 中院里，只见贾张氏站在院子门口，对着冉秋叶就是一阵吐沫星子，嘴里骂的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旺财压低身子，嘴里不断咆哮。 这老虔婆也知道旺财的厉害，并不靠前，老远的喊着。 “…缺德的玩意，心肠歹毒的畜生，我们家怎么就得罪你了，用的着这么狠心？” “你打你的炉子，我打我的炉子，井水不犯河水，缺德的玩意，你不让人活了是咋地？” 门口，冉秋叶和娄晓娥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贾张氏身后秦淮茹摸着眼泪，似是阻止贾张氏叫骂，却又无能为力，站在一旁充当好人。 恰在此时，杨小涛过了垂花门，看到年前的一幕，心里更是愤怒。 冉秋叶刚刚怀孕，这心情不好要是出啥事… 杨小涛把车子一扔就冲了上去。 “一家子没个好人，就你男人做的那混蛋事，生出来也是个孽种。”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对着冉秋叶恶毒的骂着，冉秋叶原本铁青的面色听到这话，却是冷峻起来。 只是不等她开口，一旁的娄晓娥率先打抱不平。 “贾张氏，你凭什么这样说？” “这没你说话的分，不下蛋的鸡，整天没皮没脸的凑合在一起，我看都是绝户。” 娄晓娥咬着牙，胸膛起伏。 这时街坊邻里也走出来，王婶几人更是站过来，可贾张氏根本不怕。 “你们，一个个…” 砰 贾张氏还没说话，后背一疼整个人就被踹飞。 噗通一声，整个人就趴在地上，一脸的泥土。 杨小涛沉着脸，走过来，秦淮茹赶紧跑到一旁。 这家伙，上次可是给了她一巴掌。 “秋叶，没事吧！” 杨小涛来到冉秋叶跟前，关心安慰着。 “没事！” “嗯，你先进去，这里我来解决。” “没事的！” 冉秋叶摇头，另一边娄晓娥也放开胳膊，站在一旁。 杨小涛站在身旁，挺拔的身姿让娄晓娥感到一股压迫感，刚正威严的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英武。 这一刻，娄晓娥低下头，心里头的怒气竟然没了。 “哎呦～” “哎呦，杀人了，杀人了啊！” “救命啊，大家伙快来看啊，杨小涛这该死的畜生杀人了…” 贾张氏趴在地上，额头火辣辣的，嘴里喊着，见是杨小涛，更加怨恨。 前院后院的人都跑过来，三个大爷也过来查看情况，只是见这模样，都在一旁默不作声。 易中海脸上凝重，若是往常他早就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可看到杨小涛，以前就不待见，这时候上去，说不得又是一巴掌。 威风扫地的事，自然不能掺合。 想到这里，突然和秦淮茹对上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刘海中跑过来听着，本来心里怅然若失，错失了进身官场的机会，就想着拿院里的事出出气，可看到是杨小涛在搞事，又想到最近厂子里的事情，这官瘾只能被硬生生的压下去。 至于三大爷阎阜贵，现在还沉浸在算计当中。 以后没了暖气炉的生意，怎么搞钱？ 什么？ 杨小涛打了贾张氏？ 这不是经常的事嘛！ 贾东旭混在人前，看着老娘这样子，想上去，却又不敢上去，一时踌躇。 傻柱站在一旁，眼睛看看贾张氏，又瞅瞅呲牙咧嘴的旺财，最后偏开目光，还是看着秦淮茹的舒服。 “娄晓娥，你给我出来！” 众人听着贾张氏的哭嚎，等着三个大爷先开口，却没想到一道声音从前院出传来。 就看到许大茂推着车子冲到人前，对着冉秋叶身边的娄晓娥就是一阵怒吼。 娄晓娥见了，却没动静。 被说是不下蛋的鸡，本来心里就气的慌，这大庭广众之下被许大茂吆喝，立马发起了小姐脾气。 “许大茂，你吆喝什么？” “不知道这老婆子说我不会下蛋吗？我去大大小小医院检查多少次了，许大茂，有能耐你跟我去检查看看，到底是我不会下蛋还是你没种！” 娄晓娥怒吼着，却是将心里的憋了好久的话喊出来。 哗～～ 现场一片哗然，就是贾张氏吃了这么大的瓜也愣了片刻，只是后背和肚子里的疼又让她嗷嚎起来。 冉秋叶看着娄晓娥掉着眼泪，俩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男人的事变得冷漠，相反冉秋叶怀孕后，娄晓娥就时长过来，关系竟然变的亲热起来。 伸手挽住娄晓娥的手，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也多了份不屑。 周围沉寂片刻，立马喧闹起来。 不少人看向许大茂，都露出不屑，幸灾乐祸的神情。 许大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尤其在这场合下，更是气的心肝疼。 “你，你，你个没脸没皮的娘们，你，你…” 许大茂看着娄晓娥，又看看杨小涛，有心说出那句狗男女，勾搭汉子，却想到杨小涛的恐怖，想到老丈人家的厉害，当即咬下嘴，眼睛怨毒的看着杨小涛。 “你说谁他妈的没种了？” 许大茂脸上燥的慌，强硬着脖子吼着。 其实这些年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得劲。 这跟他有过露水之缘的女人不少，真刀真枪干的少说也有几十次了，其中不乏生过孩子的寡妇。 可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出过意外。 之前他还有过担心，但后来一直没问题，这才… 但心里想的怎么会说出来？ 何况，又不是自己的事，女人生不了孩子，关男人啥事。 许大茂气急，傻柱却是来了兴致。 “这都没听出来？就是你，说你许大茂没种！” 傻柱走到跟前，看了看娄晓娥，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看！ “呦，我就说嘛，傻茂，你这没种的鸡，就别下乡祸害人家了。” “傻柱，你他娘的说谁呢？老子有媳妇！将来有孩子，你个绝户凭啥说我！” “嗨，就说你呢，傻茂，怎么滴？自己生不了，就别占着鸡窝，后面排队的等着呢。” “傻柱，老子跟你拼了！” 许大茂听这话哪还不知道啥意思，这是让娄晓娥给他戴绿帽子啊，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砰砰 两拳过后，许大茂两只眼睛发紫的趴在地上，傻柱站在一旁耀武扬威，嘴里还吐着没种没种的。 一大爷易中海无奈摇头，傻柱啊，真是个搅屎棍。 杨小涛看贾张氏趴在地上不起来，头顶上秃秃的看着就碍眼。 让冉秋叶不要担心，走上去，伸手就拽着衣服提起来。 贾张氏看到杨小涛走过来立马吓得一哆嗦，可嘴里的话不停，污言秽语，哭爹喊娘，就差召唤老贾出来帮个场子了。 噗噗噗 恶～～ 正骂的欢着，贾张氏就觉得嘴里堵上东西，随即噗噗的吐着沙子。 抬头看着杨小涛越来越近，贾张氏立马张牙舞爪想要反抗，可嘴里说不出话，身体也动弹不得。 心里苦着，怎么还没有人站出来啊，儿子呢？媳妇呢？ 怎么没人管她啊！ 贾张氏心里哀嚎，看向杨小涛更是生出惧怕。 就不该来啊。 刚刚听到儿子说起，这暖气炉的生意没得做了，立马气的晕了头，也不管平日里这煞星的厉害，不骂一顿不是她贾张氏的脾气。 可骂了呢？ 贾张氏吐着嘴里的唾沫，带着泥土乱喷，周围人目光再次看来。 许大茂倒是趁机起身跑到后院去。 杨小涛不管众人怎么看，来到贾张氏跟前一把拉住后领着，朝着贾东旭就扔过去。 贾东旭哪能挨住贾张氏这体重冲击，俩人往后踉跄着，最后坐在地上。 “住手。有话好好说！” 易中海赶紧扶住贾东旭俩人，站出来制止杨小涛继续施暴。 “守着这满大院的人，你敢施暴打人？” “我就问你，平日里你把国法挂嘴边，怎么到了你身上就胡作非为了？” “难道，你就是这么遵规守纪的？” 易中海疾声厉喝，眼睛瞪的老大，笔直的身躯，仿佛正义的化身。 周围院子里，一片寂静。 贾东旭感受着师傅的胸膛，一股暖流在胸口处流转，感动充满心扉。 一旁的傻柱也跑过来，搭把手将贾张氏扶起来，看着过来的秦淮茹，一脸的泪水，心里堵的慌。 “姓杨的！” “今个不把话说清楚，老子也叫人去派出所了。” “我倒要看看，这打人究竟怎么处理。” 傻柱吼着，身后的易中海给了他底气，身旁的秦淮茹给了他勇气，双拳紧握，他不信自己就赢不了一次。 “呵，姓傻的！” 杨小涛看了眼易中海，目光转到傻柱身上，淡淡的说着，“你还有事？” “老子…” 傻柱吼着，就要抬手，却被易中海拉住，身体往后一滞。 “柱子，不要冲动！” “一大爷，都欺负到门了，这姓杨的眼里就没咱们大院。” 傻柱痛心疾首，“他心里根本就不在乎我们院里的人！” 易中海拉住嘴里说不出话，傻柱说的他能不知道？ 这杨小涛为什么这样他能不知道？ 只是，这根本不是傻柱说说就成的啊。 “柱子，别说了！” “不，我就要说。” 傻柱拧着脖子，颇有些慷慨激昂，“一大爷，二大爷，各位叔伯，兄弟…” “闭嘴吧你！” 335 断子绝孙 “闭嘴吧你！” 傻柱还没说完，有人听不下去了，就见一旁的小刘走出来。 “傻柱，你凭什么说杨工没将大院放眼里？凭什么说不在乎我们大院？” 傻柱大着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对，还有，傻柱你说下，这“我们”是指的谁？” 王家婶子也站到冉秋叶身边，眼睛里都是不屑。 “对，说说，好好说说。” “我看是你们吧！” 傻柱把嘴闭上，随后看着周围人，听着议论声，不知道该怎么说。身后易中海无奈叹气，听傻柱说出话来，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景。 傻柱这孩子啊，真是，不长记性。 易中海拉开傻柱，看着杨小涛，身旁的贾张氏吐光唾沫，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把，凑上来，一双三角眼瞪着杨小涛。 杨小涛看了眼易中海和贾张氏，抬脚回到冉秋叶身旁，静静站着，却让冉秋叶满满的安全感。 “易中海，还有这老虔婆，贾家的几个，傻柱嘴里的，你们！” “这事，你们想报警也好，想动手也罢，尽管来！” “我杨小涛，行的正站的直，从来不怕事，更不怕找事的人。” 易中海沉住气，胸膛里却是起伏不断。 杨小涛说的两个，他一个都不想。 报警？这事闹起来，说不得杨小涛又爆出来一个大地雷，那时候炸伤炸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动手？估计他这边人一起上，也不够杨小涛打的！ 傻柱等人都看向易中海，想要让他拿个主意。 要报警，这… 贾张氏突然没了底气。 说到底，她也是没管住嘴，只是没想到光图心里舒坦了，忘了先前的伤疤。 这杨小涛，这杨家，可不是院里的那些被揉捏的窝囊废。 这家伙就是属刺猬的，哪怕瞪两眼都会抱起身子，亮出一身刺。 易中海久久不说话，已经表明态度。 杨小涛看了看，随后冷笑，“贾张氏，你不是能骂吗？” 贾张氏低下头，默默往后退两步。 “呵，真当这院里是你胡讲蛮缠的地？” “真当没人敢动你？” 秦淮茹来到贾东旭身边，慢慢往后移动。 杨小涛看了眼贾东旭和秦淮茹，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诸位！” 杨小涛回头看向院里的人，“我们在这院里长的住了十好几年，短的也有七八年了。” “大家伙想想，这院子里，贾张氏这老虔婆动辄骂人，诅咒你我，是也不是？” “是！” 众人早就心里不舒服了，这会哪还忍得住？ “那该如何？” “赶出去！赶出四合院！赶回乡下去！” 杨小涛自问自答，周围王大山几人立马应和。 “赶出去！” “赶回乡下！” 一道道声音响起，整个四合院泾渭分明，一边占了多数，群情激昂。 一波人寂寞无语，眼神闪烁。 贾张氏身体不住的往后退，直到贾东旭挡住，才惊恐的看着众人。 “不，不，我不要回乡下，我不要回乡下！” “东旭，我的儿，你快说，你不会送我回去，对不对？” 贾东旭赶紧扶着贾张氏，“妈，你放心，我不会，绝不会！” “赶出去！把贾家的都赶出去！” “对，老的恶心人，小的偷东西，没个好的，都赶出去～” 这边小刘又喊起来，夫妻俩配合着，院里的矛头从贾张氏身上转到贾家上。 立时，贾东旭也麻木了。 人群后，阎阜贵突然看向院里的房子，一瞬间心里有些激动，可想到还没到手的工钱，又将这股激动压在心底。 “都别说了！” 易中海大口喘着气，这一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都有些佝偻。 眼中的惊骇一闪而过，这要是把贾家赶出去，自己计划这么多年的养老大计岂不是泡汤了？ 不能，决不能发生。 一旁一大妈也急了，跑到贾张氏身旁，拉着她往家里走，别在这里添乱。 秦淮茹也是面色苍白，这刚刚生过有了起色，这要是离开四合院，谁还能帮她们？ 易中海吼完，院里的人给他面子，都停下来。 见此，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贾家房子是老贾在轧钢厂工作分配的。贾东旭作为轧钢厂的一员，自然可以住下这里。” “想要让贾家搬出去，就要轧钢厂出具证明。” 易中海说着，周围人互相看看，心里都清楚，想要收回房子，就得开除贾东旭。 可这年头，开除工人可不是简单的事。 也不是领导一句话说了就行的。 众人心里明白易中海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东旭走不了，那贾张氏也赶不回去，除非贾张氏犯了事，由街道办出面采取强制措施，否则就弄不走这老虔婆。 众人沉默，杨小涛自然清楚这里面的意思。 贾张氏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看向易中海满是感激。 贾东旭也松了一口气，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师傅啊。 秦淮茹抚摸着肚子，看向易中海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关系处好。 “呵…” “一个干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级钳工的人，有什么资格留在轧钢厂？难道就因为是你易中海的徒弟？” “真以为端着铁饭碗，就有所倚仗，光明正大的挖国家墙角吗？” 杨小涛冷冷的声音传来，贾东旭浑身一紧，易中海面色冷厉。 周围人听了，再看向贾东旭时，除了不屑，更是愤怒。 这样的人都能在轧钢厂里混日子，拿工资领粮食。 他们这些为生计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的，岂是公平？ 阎解成刘光天几个也看向贾东旭，心思泛泛。 杨小涛一句话院里不少人红了眼睛。 贾东旭只觉得浑身难受。 易中海看着杨小涛，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 正要说话，却听杨小涛继续开口针对，“作为时代工人，作为轧钢厂的一份子，我们有义务向轧钢厂的领导提出建议，对工厂里人浮于事，磨洋工的人进行职级考核。” “考核不通过的降低等级！” “降级到最后的，就直接开除！” “易师傅，你说，这事行不行？” 这话说完，不仅易中海身体颤抖，贾东旭双腿发软，就是院子里其他人也在心里打颤。 这杨小涛太狠了，这种得罪人的事都提出来，为了，就是搞死贾东旭？ 众人心里埋怨杨小涛，却更恨贾东旭。 就是这混蛋惹得祸，他们是殃及池鱼啊。 “哼！你说行，就行啊？” 易中海强自沉静，对着杨小涛吐出一句话，多余的话不像想说，随即不管几人面色，领着一大妈往家里走去。 这杨小涛的心坏着呢，明眼里是对贾东旭出手，实际上这是针对他啊！ 别以为这混蛋干不出来，就他家里的那本书，还有这项措施的意义，只要他敢提出来，十有八九会通过。 “该死的混蛋！姓陈的，你真是走了也不做人啊！” 心里对陈家恨得牙痒痒，当年定级的事肯定是姓陈的告诉杨小涛的。 易中海走了，傻柱吧唧嘴不敢多说，也不想惹这些疯子，要是被这群家伙闹起来，搞不好真要挨揍。 傻柱转身，低头跑进屋里。 陆续有人离开，前方杨小涛周围的人露出胜利般的笑容。 贾东旭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心里真的害怕。 这要是被考核，他能通过吗？ 一瞬间，北风灌进衣服口子，透彻心寒。 秦淮茹反应过来，拉着贾东旭回家，远离这院里的风暴。 抬头看看贾张氏，都怪这老虔婆，要不是她惹事，能有今天？ 贾张氏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回走，身后又传来杨小涛的声音。 “老虔婆！” “记住了，人在做天在看，你的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没报在你身上！” “时候一到，断子绝孙就是你的报应。” 杨小涛说话不带一丝感情，却在贾张氏心里泛起狂涛巨浪。 随着众人散去，但今天的事情却是震在心里。 尤其是杨小涛的提议，这要是真在轧钢厂施行了，那可就是大地震啊。 铁饭碗也要丢啊！ 杨小涛这狠人，能别惹还是别惹的好。 娄晓娥见众人走了，就要回家。 哪知冉秋叶却是拉住，刚才的事，这时候回去那不得是一场闹腾？ 娄晓娥却是捋了捋头发，牵强的笑着摇头，看了眼杨小涛，转身回到后院去。 杨小涛扶着冉秋叶回到屋子里没多久，后院的打闹声再次传来。 “打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冉秋叶对杨小涛说着，眼睛里有些担忧。 “我去了才是火上浇油呢！” 杨小涛将猪头放盆里洗着，又烧水准备收拾猪蹄。 冉秋叶叹息一声，“这娄晓娥也是个可怜的。” “可怜不可怜都这样了，你要是想让她好，就别走太近了。” “她家那男人，不仅心眼小，还一肚子坏水。今后啊，还是少走动。” 冉秋叶听了，看了眼杨小涛，那语气神情跟说普通人一样，心里有些踏实，随后默默点头。 对于许大茂她听说不少事，还被杨小涛扒光了绑外面，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敌视他们家。 只是，这娄晓娥…有些不忍。 冉秋叶没有再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杨小涛也没有多说，继续收拾猪蹄。 没一会儿，就看到月亮门处娄晓娥嘴角带着血痕跑出来，想着院外跑去。 冉秋叶在门口看到，手指紧握，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幸好自己找到了良缘。 后院，许大茂鼻子插着两块棉花，两只红肿的眼睛让他面色更加阴沉。 以前，两人也吵架过，但他都记住一件事，不能惹娄家，所以没碰娄晓娥一根手指头，哪怕被挠饬他也忍住心中的底线。 可这次，他是真的忍不了了。 说他不行，说他没种，这种关乎男人颜面的事被当众说出来，哪还忍得住？ 两人拉扯着，愤怒之下，许大茂抬手就扇了一巴掌。 可扇完后，他心里就后悔了。 想起娄家可能的报复，许大茂就觉得身体在颤抖。 作为娄家的女婿，这条破船的几分烂丁他是知道一些的。 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害怕。 眼睛透过窗外，看向漆黑的夜空，许大茂说不出的心烦。 336 上门要钱 贾家，贾张氏坐在床头，一旁的棒梗和小当坐在床上，炉子上坐着祸，秦淮茹拿着铲子拨拉着锅里的菜。 这段时间，贾东旭挣了不少，家里情况得到了改善，不时能吃一顿肉。 今天秦淮茹特意炒了点肉，可经过刚才的闹腾，一家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就是馋嘴的棒梗也老实的等着。 “算了，不干就不干！” 贾东旭率先开口，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 或许是经受的打击次数太多了，已经磨练出来了心态，“再说了，又不是没钱挣？就我安装暖气炉的手艺，等轧钢厂生产出来，就去挣安装费，也是不少钱呢！” 贾东旭说着，将棒梗抱过来，“儿子，想吃肉不？” “想，想天天吃，顿顿吃呢！” “哈哈，好，那就天天吃，爸挣了钱，就让你吃个够。” “嗯！” 见父子俩交流着，秦淮茹也露出笑容，“来，洗手吃饭了。今晚白菜炖肉，管饱！” “哦哦，吃饭喽…” 贾张氏也催着小当吃饭，一家人终于有了笑容。 饭菜端上桌，几人还没吃饭，门口传来敲门声。 笃笃笃 “谁啊。” “我，三大爷！” 阎阜贵的声音传来，贾张氏皱着眉迷瞪着小眼，伸手示意秦淮茹赶紧把饭菜端起来，“他三大爷，这么晚了！啥事明天说吧！” 门口，阎阜贵闻到饭菜的气味，吧唧着嘴，不过他也清楚，这贾家的便宜可不是好占的，今天吃点保不齐明天就得补上，甚至付出的更多。 只是，今天就这么离开，实在是心里不舒服。 自从听了杨小涛在厂子里分钱后，他就怂恿着阎解成来要钱，眼下这买卖也做到头了，是时候结算了。 只是阎解成抹不开脸面，想着明天再来，可他能等吗？ 明天又不是周末，这一等说不得又是一天。 一天又一天，那钱在人家手里哪有在自己手上的踏实？ 所以，今晚必须给个话。 想到这里，阎阜贵也不离开，就站在门口，忍着冷风大声喊道，“这事啊，还真得今天说。” “东旭，这买卖也做完了。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眼看着快到年底了，这先前说好的，可不能不算数吧！” 屋子里，贾东旭刚拿起馒头准备吃饭，陡然一听这话，立马停在半空中。 就是贾张氏和秦淮茹听了，也是心里咯噔一下。 这才想起，这家里的钱，不都是自己的啊！ 贾张氏小心的捂着裤子口袋，那里面可是贾东旭给她的养老钱，说什么都不能拿出去。 贾东旭听到分钱，心里也是发慌。 他可没有什么账本明细啊啊，刚开始几天还象模象样的记在本子上，后来就偷懒嫌麻烦，根本就没记着。 按照他的意思，到时候随便给点就行，哪能算算？ 拿什么来算？ 贾东旭不说话，门外的阎阜贵等了一会没动静，心理更加确定这贾家人想赖账，“贾东旭，贾东旭？” “赶紧回个准信，这钱可不是小事，你不会不给吧！” “咱们把账算清楚，省得夜长梦多。” 阎阜贵在门口大声喊着，周围不少人都看过来。 杨小涛将饭做好摆在桌上，又把猪头小火煮上，听到院里的声音，也不去搭理。 招呼冉秋叶在家里吃饭。 同样的，中院其他人家见是贾家跟阎家的事，也懒得管。 杨小涛他们不管，但后院听到消息的二大爷一家不能不管啊。 知道阎阜贵上门要钱，生怕自己的钱少了，二大爷就领着一家子来到中院，站在阎阜贵身后。 不一会儿，前院阎解成领着媳妇老娘也过来了。 看阎解成火急火燎的样子，显然心里也是不平静。 原本跟在贾东旭身后干活，关系也是不错，试想着应该不是那小人。 可到了现在，听老爹在门口吆喝，贾家却是一副不开门的样子，这钱… 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何况还不是亲兄弟呢。 再想到贾张氏的作风，耳边于莉的唠叨，阎解成的心快落到低谷了。 两家人来到贾家门口，傻柱也在犹豫。 最后，想起答应何雨水的自行车，就走出门，来到人后。 贾家，贾东旭听到门外二大爷三大爷几人的声音，心理更是慌乱。 秦淮茹赶紧将饭菜放起来，这才开门迎接几人。 “二大爷，三大爷，大冷天的赶紧进来，咱们屋里说。” 秦淮茹看着门口的人，又瞥见傻柱，就想着进屋慢慢说。 哪知阎阜贵也不是吃干饭的，对着秦淮茹软硬不吃，“贾秦氏，这话还是敞开门说的好。” “你家男人带着大伙挣钱，这是好事，我们心里都感激着呢，可亲兄弟明算账，这钱都是血汗挣来的，谁家都不容易。” 秦淮茹听到阎阜贵这么说，又看二大爷刘海中一脸的寒霜，心里清楚，今天这事，必须解决了。 秦淮茹转身，看向屋子里的贾东旭。 此刻，贾东旭只能赶鸭子上架，走到门口。 “二大爷，三大爷！” “嗯，东旭，把账目拿出来，咱们算算钱！” 刘海中走上前，看着贾东旭认真说着。 贾东旭面皮垮塌，身体晃了晃，为难的神情更是显露无遗。 阎阜贵看出来了，“贾东旭，你不会是没有记账本吧！” 贾东旭低头，一旁的刘海中气的就要伸手锤死这混蛋，就是身边的刘光天也里了，“贾东旭，你不记账，怎么给钱？” “对，贾东旭，我们跟着你干，可不是给你打零工的！” 阎解成也冲出来，对老爹更加佩服。 要不是这次来要钱，等时间长了都被贾家吃了，他们的钱向谁要？ 身旁于莉三大妈也闹起来，屋子外一片喧嚣，屋子里贾张氏守着俩孩子，一句话不说。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眼中的失望，心里的愤怒，让整个人都变得沉寂。 一大妈看着贾东旭那副模样，心里糟糕的难受，又看看老伴的样子，也懒得再说，不想火上浇油。 “行了，别说了，静一静！！” 刘海中伸手阻止众人议论，看着贾东旭冷哼一声，“贾东旭，打了多少炉子我没有具体数，但也差不了多少，你自己心里说个数，挣了多少钱？” “我告诉你，要是说的离谱，别怪我们不念邻里情谊。” 刘海中手指攥在一起，肥胖的身体向前倾着，看样子随时都能暴起。 贾东旭急促的呼吸着，将凉气吸进肚子里，脑海中冷静下来，快速转着。 让他把钱拿出来，像杨小涛那样分给众人绝不可能，他提出的想法，带头做的生意，自然要拿大头。 而且是最大大头。 沉思片刻，贾东旭才抬头看向院里人，“这段时间，我们干了280套左右！虽然有些不准，却也不差多少！” 刘海中皱眉，这个数字虽然有些出入，但在他印象里，却也差不多。 毕竟，他也没个具体的数，刚才那样说也不过是吓唬贾东旭罢了。 一旁的刘光天和阎解成听了，也觉得差不多，就要点头定下这个数。 一旁的秦淮茹和贾东旭见此，心里刚刚放下。 哪知，这时候阎阜贵突然笑起来。 “贾东旭啊贾东旭，你在我阎老西面前玩这一套，还是太嫩了！” 众人看去，就见阎阜贵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纸本子。 贾东旭和秦淮茹见了，心里突突的跳着，心思更加低沉。 “贾东旭，别说三大爷骗你。” 阎阜贵将本子向上掀开，“这里面露出记录的数据，大部分是每天安装了多少个，有的后面还记着谁去安装的，安装哪一户，详细清晰。” “你若不信，尽管去核对。” 阎阜贵一脸认真的说着，贾东旭看这阎阜贵记录清楚，更是不敢言语。 一旁的秦淮茹则是站出来，“三大爷，既然您有账目，那就早拿出来啊！” “这有了账目，咱们就算算，您和二大爷都看着，省得以后再出啥事。” 秦淮茹说着，便看向后面的傻柱。 傻柱一直盯着秦淮茹，见她看来，便晃着身子从于莉几人身后挤进来，惹得于莉直皱眉头。 “大伙，这算账算账，用不着这么大的火气吧。” “都是挣钱的，又不是什么仇家，犯不着这样。” “三大爷，您也是，都弄好了还过来折腾，直接拿出来说要多少钱不就行了？” 阎阜贵冷哼一声，看着傻柱，“这事不应该是贾东旭干嘛？” “这种事都干不好，呵呵” 阎阜贵冷笑，贾东旭更是臊得慌。 傻柱心里也是看不起贾东旭，可看得上秦淮茹啊，这时候不就是他表现的时候嘛。 “贾哥，你看三大爷都弄好了，说句话吧。” 贾东旭点头，“三大爷，您说个数吧。” 阎阜贵听了，将本子交给二大爷看看，“这上面记着从你们开始干活，现在为止一共安装了304套暖气炉。具体你们打了多少我不知道，但安装的就是这个数。” 阎阜贵说完，刘海中也看完了，“不用管其他，打造的就按这个算！” 两人都发表意见了，贾东旭只能硬着头皮认下。 “好，就按照这个数算！” 阎阜贵抬了下眼睛，“先把安装费算了。” “杨小涛他们的规矩，一套一块钱，贾东旭，当初你也是这么说的，不会不人吧！” 贾东旭僵硬的点头，随后走到屋子里，就听到贾张氏尖锐的叫骂声，片刻后走出门，手里拿着一摞钱。 当着众人的面，贾东旭点了304元，交给阎阜贵。 阎阜贵又亲自点了一遍，握在手里，又是一阵激动。 随后对刘光天和傻柱说道，“这安装费，傻柱出勤次数少，只拿80块。” 傻柱一听不乐意了，都是一块干活，凭啥不平分。 可刘光天却是点头，“我同意。傻柱一天就去干半天，这八十也是多的！” 傻柱闻言要动粗，“我那都是半天吗？你们几个别欺人太甚！” 阎阜贵冷笑一声，“谁敢欺负你？要怪就怪贾东旭没把账记清楚，看看王家小子，哪一天干了多少，杨小涛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分钱都不差。” “哼！” “还和人家比？拿什么比！” 傻柱闻言铁青，贾东旭和秦淮茹也都低下头，一个眼里带着愤怒，一个眼里透着委屈。 (本章完) 337 父慈子孝 阎阜贵说着，点出八十块钱递给傻柱。 傻柱接过钱，“得了，八十就八十，你们多拿点也见不得好。咱们以后，走着瞧！” 说着又从于莉和三大妈跟前挤过去，于莉只觉得身体别撞的生疼，对傻柱印象更差。 可随即看到公公又开始数钱，这次阎解成和刘光天却是对半分，一人一百一十二。 阎阜贵将钱分好，却是递给了二大爷刘海中，随后将剩下的揣进口袋里。 让满脸涨红的刘光天阎解成两人目瞪口呆。 于莉还想说一句，却被三大妈拉住，“回家再说！” 这边，安装费算完了，就到二大爷跟贾东旭算账了！ 贾东旭上前，“二大爷，咱炉子一个买6块钱，除掉安装费一块，还有五块。” “这材料费占了4快，不信你打听下杨小涛他们的，只多不少。” “所以一个炉子实际上纯利润就是一块钱，这一共304套炉子就是304块。” “咱俩一人一半，正好152块，您觉得呢？” 刘海中听了，盯着贾东旭看了一阵，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这一百五也不少了，加上刘光天的一百多，这次他们家收入赶上三个月的了。 “行！” “好，您点点！” 贾东旭将钱交给刘海中，刘海中也不看，随手踹到兜里。 “以后，干活好事精细着点。别记糊涂账！” 说完，就跟阎阜贵对视一眼，各自离开。 等众人走后，贾东旭关上门，只是手上的钱缩水大半，心理也是不痛快。 坐在床上的贾张氏见了，立马哭嚎起来。 “我的钱啊，我的钱啊……” 第二天，贾东旭糊涂账的事很快在院里传开，接着又是在车间里传开，原本就不待见的贾东旭，更没人搭理了。 倒是易中海看得开，贾东旭越没人喜欢，他就越跳不出自己的掌控，只能继续依附他，听他的话，给他养老。 杨小涛在家里做好早饭，两人吃完便一起出门。 冉秋叶准备去学校，可杨小涛不放心冉秋叶长途骑车，就拜托院里的人跟王国栋请个假，准备送冉秋叶回去。 冉秋叶本来不想麻烦的，但架不住杨小涛以身体为重，说不过只能听他安排。 吃完饭后，杨小涛找了一个毯子绑在后座上，这样软和的不用怕颠。 俩人戴好帽子围巾，整个人裹得严实，这才出门。 带着旺财，两人出了四合院，冉秋叶就坐在后面，俩人一起往回走。 路上，冉秋叶靠着杨小涛的后背，手臂挽在腰间，两人有说有笑，冉秋叶说起昨晚上的事。 尤其是今早上，贾张氏起床就在门口哀嚎着，那样子就跟丢了魂似的，双眼无神。 “你啊，只看到表面啊！” 杨小涛尽量保持平稳，慢慢的骑车往前，冉秋叶听不明白啥意思。 随后杨小涛开始解释，“你是不是觉得贾东旭自己没挣到钱？还惹得一身骚？” 冉秋叶没说话，却是这么想的。 跟她男人一比，差了一大截！ 杨小涛继续说。 “其实，这次挣最多的就是贾东旭，别看放了血，但截流下来的，绝对不少。” “就拿着材料钱来说，他买的那些都是品次不一的，说是四块钱的成本，我估计着能有三块钱就差不多了！” 冉秋叶听了感到不可思议，“这么说来，他，他最少要挣四百多啊！” “那贾张氏，为什么会这样？” “呵～” 杨小涛冷笑着，“肯定不让她知道呗。这当娘的端不起架子，当儿子的也不是东西。” “一家人心都不齐，这贾家，呵~” 冉秋叶听了，不再言语。 杨小涛看着前方，远处的乡村若隐若现，只是没了往日的喧闹，在这寒冬里变得寂静。 突然想起原剧中聋老太太的那句话，愿意是对二大爷一家说的，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现在看来，这话不可仅仅是说二大爷一家啊。 一路慢行，杨小涛两人回到杨家庄。 一切事宜照旧，只是将冉秋叶怀孕的事情跟杨大壮等人提了下，杨太爷立马笑的露出后槽牙。 为此，杨太爷想着将学校教室收拾收拾，让冉秋叶住进去，那里有暖气炉，晚上睡觉也冻不着。 这一说出来，冉秋叶立马摇头。 教室是学习的地方，她住在里面多不方便，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还是住在家里踏实。 在冉秋叶和杨小涛再三劝说下才放弃这想法，不是杨小涛不关心冉秋叶，实在是没必要。 家里面烧炕，虽然有点上冷，但也不是不能住人。 何况杨小涛给冉秋叶置办的保暖秋衣秋裤可是兑换出来的好东西，冉秋叶穿上后就问过几次，这衣服哪来的，想在买件给杨小涛用，都被杨小涛糊弄过去了。 毕竟，供销社的衣服来源也不是固定的。 而且学校的课程也快结束了，用不了多久学生就放寒假了，也没必要折腾。 杨太爷打消心思，却是更加上心，让杨大壮备好柴火，生怕冻着冉秋叶。 杨小涛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起往城里赶。 来到轧钢厂，正好上班，将车子放好杨小涛就开始工作，下班回家，刚走进门口，就看到娄晓娥站在月亮门下。 杨小涛赶着车子走进门，娄晓娥也跟着走过来，看向杨小涛。 “有事？” 杨小涛认真的看着娄晓娥，显然对方在这里是等着他。 “嗯，我，我父亲听说暖气炉的事，想找你帮忙安装一套。” 娄晓娥嘴角的淤青还没消散，说话的时候嘴巴有些张不开。 一双大眼睛看着杨小涛，随后低下头。 杨小涛听了，并没有急着回答。 唉～～ “你不该找我的！” 娄晓娥低头沉默不语。 良久开口，“他是他，我是我！” 杨小涛摇头不语。 夫妻一体，岂是分的清的？ 转念又想到，当初就是娄晓娥送来的词典，算是帮了大忙，就当是还这份人情吧。 随即摆正心态。 “什么时候去？” “嗯？” 娄晓娥抬头，眼睛里透着光，“什么时候都可以，我母亲在家里。” “行，那，你把地址给我吧！” 娄晓娥闻言咬着嘴唇，转身往后院走去。 “你不知道吗？” 杨小涛愣了片刻，随即摇头，往屋里走去。 这次去，肯定是娄敬堂的意思，甚至安装暖气炉也是个幌子。 杨小涛走进屋子，不去想烦心事。 吃完饭后，坐在书桌前，静静看书。 后院，许大茂殷勤的将饭菜摆在桌上，对着娄晓娥百般讨好。 “娥子，来，这是我特意去买得烤鸭。” 娄晓娥坐在一旁理也不理。 “这个醋溜白菜你尝尝…” 娄晓娥还是不说话。 许大茂也不以为意，走到娄晓娥跟前蹲下，娄晓娥把身子撇向一旁，许大茂又转换方向。 两人一连转了三五遍，娄晓娥才不耐烦的看着许大茂，“你有完没完！” “没完，只要媳妇你不原谅我，就没完！” “媳妇，你不知道昨晚上我，我心里那个难受啊…” 花言巧语，死皮赖脸，这可是许大茂的拿手本事啊！ 娄晓娥听着，脸上嘲讽。 昨晚上她跑回家，那样子一看就知道被欺负了。 当时父亲就抄起棍子要来给自己出气，最后还是被母亲拦住。 就因为这事，父亲气的胃疼，一连吃了好多药才稳下。 “呵，现在怂了，昨天打我那架势呢？” “我告诉你，许大茂，你打我几次我都记着呢，记一辈子！” 许大茂悻悻点着头，“一辈子，一定要记一辈子，咱俩的这辈子。” 说着，手指握住娄晓娥的手。 “滚开。” “我刚才又去找杨小涛了，你打啊！” 许大茂扭着脸，换上一副笑容，“娥子，咱不说他，娥子…” 随后便是一顿恬不知耻的软磨硬泡。 “娥子，明天我就去医院看，不信你陪我一块去。” “娥子，别生气了，你要是不原谅我，这只手，我剁下来给你！” 许大茂见娄晓娥有些松动，立马下重药，起身就准备去厨房。 娄晓娥一把薅住，“我要你手干嘛，我要你去死，你去吧！” “一天天，跟我演戏啊。” “嘿嘿…” “你说的，明天去医院检查…” “嗯！” 许大茂肯定的点头，心里却是有了计较。 事到如今，他是不想去也得去了，何况这么多年了，一直不见孩子他也着急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总不能跟傻柱这绝户比吧。 咬咬牙，明天就去看了。 真要有问题，那就，治！ 要是自己没问题，呵呵 得到许大茂的保证，娄晓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就像母亲说的那般，两根筷子吃饭，哪有不碰着磕着的？ 夫妻过日子，就是如此。 相敬如宾的有，但在这年代，少。 “媳妇，来，快趁热吃！” “这卷饼可是我特意买的，你最爱吃的那家…” …… 前院，阎阜贵将本子合上。 阎解成和于莉两人脸上没个笑容，却是不敢发出来。 “好了，别斤斤计较了。” “我这买了自行车，咱们家里都能用不是？” 阎阜贵说着，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今天他特意找了关系不错的同事，搞定了自行车。 当然，车子是二手的，对外说也不是买，而是借！ 这私下交易自行车不行，那借自行车总行了吧。 到时候，我再借你点钱，官不究民不举的，就是知道了也没法子管。 当然，这种情况下购买的车子肯定要多花钱，甚至比买辆新的还要多，而且购买的人也要有信誉，否则前脚给钱把车子卖了，后脚就去派出所把人告了，那可就是撕破脸了，这年头为一分钱打架的都有，这么大的数额，绝对是不死不休。 所以，这种“交易”只有知根知底的人才行。 阎阜贵敢这样做，也是因为一个学校的缘故。 “爸，你那同事靠不靠谱？别整个快散架子的！” 阎解成硬生生的问着，阎阜贵也不管话里的不情愿，自跟高兴着，“肯定没问题啊，他家那辆自行车我见过，八成新，要不是家里需要用钱，他还舍不得卖呢！” “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去睡觉。” “杨家都有后了，你俩也赶紧的！” 阎阜贵自己乐呵，不想看儿子儿媳妇俩沮丧脸，挥手打发俩人赶紧回去。 “你们也早点睡，天冷省点煤！” 转头又看向阎解放哥俩，“早点进被窝，别在这傻愣着。” 阎解放拉着阎解旷跑到一旁，心里头还想着有自行车了，也能骑着威风威风了！ 三大妈也抱着阎解娣上屋里睡觉，只有阎阜贵坐在原地，脑海里幻想着明天骑着自行车回来，多有面子啊！ 过了好一会儿，阎阜贵才将炉子压好，回屋睡觉。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阵叫声，仿佛在发泄内心的不甘，两人这次都没有忍着，尽情的释放。 “呵，年轻人没个耐性…” (本章完) 338 许大茂看病 中院贾家，棒梗缠着贾东旭，“爸，我要吃烤鸭，我要吃烤鸭！” 一旁的贾张氏眼睛眯着。 “都怪后院的许大茂，没事买什么烤鸭，还卖弄的从跟前过去，一点道德都没有。” 贾张氏这样说着，却是没了往日的怨恨，反而多了份希冀。 贾东旭听了，立马抱着棒梗，“不就是烤鸭嘛！等着，明天爹给你买两只，让你吃个够！” “爸爸，我也要吃！” 小当也跑过来，贾东旭一手一个。 “都有，都有烤鸭吃！” 闻言，贾张氏露出欣慰神情，一旁秦淮茹也笑着，“那么多干嘛，这么贵的东西，买一个尝尝就行。” “等省下来的钱，妈给你们做肉丸子吃！” “不，我不要，我就要烤鸭，傻茂买的烤鸭，可香了！” “对，我也要吃烤鸭！” 俩小在贾东旭身上扑通，贾东旭哪还有力气抱着，一个没抱住，棒梗掉在地上。 “哇哇亨，我就要吃烤鸭…” 秦淮茹就要开口，贾东旭赶紧把棒梗拉起来，“爸答应伱，明天吃烤鸭！” 随后又对秦淮茹笑笑，“没事，不就是两只烤鸭嘛，咱家有钱！” 说着还拍拍口袋。 秦淮茹听了，笑着撅嘴，“那也不能乱花。” “就这一次，不准有下次啊！” 贾张氏也凑过来把棒梗抱在怀里，“对，就这一次，小崽子再敢乱要东西，啥都不给你吃！” “耶耶，吃烤鸭喽！” 棒梗听了立马跳起来，屋子里一片笑声。 啊哈～ 杨小涛伸个懒腰，从椅子上做起来，看着趴在书本上睡觉的小薇，小心的捧在手上，随后放在床头。 搓着手，屋子里有点冷。 走到炉子旁，将一块新煤压实，又调小了风门，准备睡觉。 这时，院子里响起一阵飒飒的声音，杨小涛推开窗看去，只见外面落下盐粒一般的雪花，打在地上，木板上乱蹦着。 杨小涛赶紧出去将自行车赶进屋里，忙活完才倒杯热水，捧着站在门口。 “天冷了，不知道秋叶怎么样了！” 飒飒飒 屋外的雪花声越来越密集，杨小涛躺在床上，心思不断，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床，穿好衣服推开门。 空气里还飘着雪花，不过比起昨晚上小了不少。 远近房屋上，院子里地面都积了一层雪。 就连歪倒的树枝上，也有一摞莹白的雪条，远远看去，就像灰色的蛋糕胚摸了一层奶油。 抬脚出去，没过脚踝，嘎吱作响。 拿着掃柱在院子里扫出一条路，随后回到屋里将炉子里底下烧完的煤球取下来，然后又拿一块新的压上，小火开着，保持屋子的温度，这样下班回来不用再引了。 将灰白色的煤球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凉透，随后用锤子敲碎，杨小涛将其撒在路上，省得雪停了道路泥泞。 忙完一切，杨小涛才回屋整点吃的，填饱肚子，穿着厚实的衣服，戴上帽子和手套，顶着落下的雪花就出门去。 周围院里人也出来，将门口扫出道路，踩着嘎吱响的积雪一起走着。 杨小涛和王大山等人一块出了胡同，又碰到不少人。 进到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却距离过年越来越近。 而轧钢厂恢复考核后，这个月底就是考核日子，不少人都在等着，明天会不会更好就看这一次了。 众人说笑着往轧钢厂走去，一路上留下一串白脚印。 后院，娄晓娥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许大茂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娥子，下雪了，外面不好走。” “我自己去趟医院就行，放心，下班给你拿回来报告。” 许大茂笑着，娄晓娥还想起来跟着去看看，却被许大茂摁在床上。 “天这么冷，你就别出门了。” 娄晓娥紧了紧被子，“可…” “可啥啊，你放心吧，今天我肯定给你拿回来报告！” 见此，娄晓娥也没说啥，就躺在床上。 报告，总不会有假吧。 许大茂出门，赶着车子，呵一口气就往外走。 陆陆续续，中院前院，上班的人陆续出门。 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就被王国栋叫去开会。 刘书记已经来了准信，上面已经同意了，就剩下个流程。 估计再有一两天就审批下来，他们车间就要进入生产模式。 说道生产，王国栋心里没底啊。 “你说分两波人，这怎么分可是个难题，大家以前都是一块干活，这冷不丁的分出来，我怕有些人找不到组织啊。” “还有具体工作的安排，产量的安排，每天生产多少个，怎么卖，这…” 王国栋嘴里说着，先前觉得没啥问题，可安排起来就出现各种问题。 就连不是问题的问题也出来了，哪些废料可以用，哪些不能用，这也是个技术活啊！ 杨小涛听了两手一摆，“王叔，这就是你主任的活了，我呢就一个技术指导，这种事我真不知道！” “少扯犊子，先前安排的也挺好，是不是不想帮！” 王国栋伸出大手搭在杨小涛肩膀上，大有说个不今个就别走的意思。 “王叔，这事吧，要不你去跟下面的人商量商量。” “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工人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你个臭小子少来这一套，我就问你，当初你说怎么想的，给我说明白了！” 杨小涛见王国栋不吃这一套，也没办法。 “那行，不过这事只当参考…” “行了，别啰嗦，赶紧说。” 王国栋拿起本子，杨小涛翻个白眼，无奈开口。 另一边，许大茂请假后就来到最近的附属医院，挂了男科后就来到男科诊室。。 好在这里也没有人，省得尴尬。 敲敲门，走进屋子里。 坐诊的是个年轻医生，带着眼睛，头发梳的整齐，穿一身白大褂，静静坐着。 “大夫！” “嗯，什么情况？” “呃，这个，房事有些，有些…” 许大茂来之前就想好了，在他心里，生不了孩子肯定是时间太短了，没能充分发挥出来的缘故。 而且，这两年来他也发现了，每次做到一半就没了感觉，这种子都没有，自然怀不上了。 所以那天娄晓娥说他每种，除了深深刺痛他的男人自尊外，也刺激他改变这种情况。 以他对女人的研究，时间短了肯定撑不到啊。 自然而然的，许大茂就想着，只要时间长了，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实力，那肯定能要上孩子。 年轻医生看眼许大茂，这脸色，一看就是被掏空身子了。 “是不是房事无力？” “呃，嗯！” “脱裤子！” 许大茂一愣，随即看到医生开始戴手套，有些为难。 “快点啊！” “哦，哦！” 许大茂磨蹭一会，咬牙还是脱下来，屋子里没炉子，一瞬间活都冻畜畜了！ 医生伸手检查一番，许大茂尴尬的要死，自打懂事一来，还是头一次被男人这样弄。 感觉一阵拉扯扭捏，许大茂觉得有点疼，也不敢说。 医生将手套摘下来，随后示意许大茂穿上衣服。 “刚才给你检查一下，睾丸却是比平常人的要小，这个具体原因没法说，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受伤导致的。” 许大茂听了里面紧张起来，“那，这，这对生孩子有影响吗？” “影响是有的，毕竟睾丸关乎生精能力，这对受孕来说很重要。” 许大茂听了，只觉得脑门发疼，差点坐在地上。 “不过，你也不必太在意，只是有影响，只要以后性生活和谐了，孩子还是会有的。” 医生说这，许大茂又瞪起眼来，“大夫，您说的是真的？不是安慰我吧。” “当然不是，刚才我试了下，生育系统都健全。除了睾丸没啥大问题。还有回去注意多休息，注意饮食就行。” 许大茂心里松了一口气，没问题就好，性生活和谐？只要时间够长，那肯定和谐啊。 “啊…那个，大夫，我想问下，怎么能时间久一点！” 医生抬头，“现在持续时间多久？” “呃，五，十分钟吧！” 医生笑着，来这看病的人见得多了，总有人喜欢打肿脸充胖子。 “就，就是，五分钟左右吧！” 许大茂被看的没了自信，只能小声说着。 “嗯，五分钟？嗯，平日里用手吗？” “没，没有，我有媳妇的！” “多久一次？” “一个月吧！” 医生皱眉，“一个月？” “不对啊，你这种情况要么天生的，要么是受过伤，最后就是用的太多了，敏感性降低，无法持久。” “可你这频率也不高啊。” 医生问完，许大茂立刻想起傻柱和杨小涛。 这俩混蛋，每次打架都往下三路招呼，老子生不出来孩子跟你们俩没完。 至于频率的的事，跟家里那个确实有点低，但下乡的时候频率高啊。 不用想，肯定是他们的事！ “这，这我也不知道，要不您给开点药，我先吃吃看？” “嗯，这样啊，我给你开副壮阳的汤药，你先喝着试试。” “好，谢谢大夫了！” 许大茂拿着单子病历离开病房，随后付钱拿药，拎着一大包汤药往家里走。 回到四合院，许大茂将药包藏在怀里，急匆匆的往后院跑去。 呸 贾张氏一身黑棉袄依着门框磕着瓜子，见许大茂这么急着往回跑，不屑的吐出瓜子皮，“没种的家伙，让你吃烤鸭。” 刚跑出没多远的许大茂听了，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即跑回家。 趁着轧钢厂还没下班，赶紧找炉子开始熬汤药。 娄晓娥则是看着许大茂的病例单子，久久失神。 下班的时候，雪花终于停了，不过天空依旧阴暗，太阳看上去都被冻的围上白色围巾，颤颤抖抖的往西边落去，想要快点回家。 天逐渐昏暗，杨小涛跟着众人往回走。 街道两遍有人除雪，也有小孩子追着扔雪球，哈哈呵呵的笑声不断传来，更有人树上踹一脚，不等跑开就被砸了一身雪，也不在意，跟周围的小伙伴们一起哈哈笑着。 几人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傻柱推着一辆女士自行车往这边走来。 车子看上去有点旧，前后轮圈的辐条都不一样，显然是拼凑起来的。 看到杨小涛他们，傻柱特意挺直身板，把自行车让到前面去。 也不搭理几人，径直走到院子里。 “呦，傻柱买车了？” “哈哈，小事，给我妹子买的！” “牛，这车子不便宜吧？” “可不是，这九成新的都赶上原价了，不过一样骑！” 前院三大妈几人问着，心里想着这傻柱怎么也买自行车了。 傻柱也藏不住话。 再说了，二手的怎么就，二手的说明经历过人民群众的检验，各方位都没问题的好车子，不像新买的，指不定哪就出事了呢！ (本章完) 339 开胃菜 众人刚走到门口，胡同里外传来一阵吆喝声。 回头看去，只见阎阜贵左脚踩着车蹬子，右脚不断在地上点着，一辆二八大杠歪歪扭扭的往这边跑着，还不时传来三大爷的叫声，不像是害怕，反而有些刺激。 吱～～ 自行车轮胎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凹痕，阎阜贵双脚在地上哗啦出一段距离，这才停在门口。 “老少爷们，咋样？” 阎阜贵说着指着自己的车子，这可是他特意“借”的。 杨小涛看了眼，车子有些年岁了，而且也没注意保养，车链子缺油变得发黄，车座子还破了一块，这车子，果然很二手。 三大妈从人群里出来，看着自家的车子，虽然旧了点，皮座子还有个洞，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衣不如旧啊！ 俩人绕着车子看了又看，随后告诉三大爷，傻柱也买自行车了。 阎阜贵先是一愣，心理有点怅然，随后反应过来，继续炫耀自行车。 三大妈看了会就跑回屋里，找布料做个座套。 杨小涛没心思听阎阜贵炫耀，转身回到中院。 刚过了垂花门，就看到傻柱站在车子旁边扶着，棒梗正坐在车上，使劲的用腿蹬歪。 一旁秦淮茹也盯着自行车，跟傻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全然忘了先前傻柱的黑手。 “棒梗快下来，这是给你雨水阿姨的，别蹬坏了！” “秦姐，没事，让棒梗骑就是了，反正也没问题。” 说到这里，看到杨小涛走着，加大声音，“不像某些小气的，害怕这个那个的，没点度量！” 杨小涛听了全当放屁，看都不看走回家里。 见此，傻柱也不稀搭理，再次觍着脸看着秦淮茹，虽然穿着老棉袄，加上怀孕的缘故浑身显得臃肿，但面容被搭理的精致，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分外惹人喜爱。 “让棒梗练会了，以后也买辆自行车骑着上学！” 傻柱乐呵笑着，秦淮茹听了也不多说，就站在一旁看着。 一会儿棒梗上去，一会儿小当上，俩孩子玩的疯了，棒梗没骑过，刚学会蹬歪，这回是使足了老劲，后轮那是转的飞快。 没一会儿，贾东旭从外面走回来，手上拎着两个油纸包，路过前院的时候还看到阎阜贵擦着自行车，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拿钱买的。 想起这老头给他的难堪，心里不屑，不就是辆二手自行车嘛。 冷哼一声走进中院里，然后就看到傻柱扶着车子，棒梗在上面骑着，一旁秦淮茹拉着小当，热闹的说笑着。 一瞬间，贾东旭仿佛觉得，那才是一家人似的，看着和秦淮茹说笑的傻柱，眼神里透出一股寒冷。 想到这些年的情况，他对自家媳妇还是有信心的，但耐不住媳妇太好看，惦记的人多啊。 尤其是杨小涛，这些年日子越过越好，贾东旭一直防的紧，生怕俩人死灰复燃。 虽然杨小涛平日里的表现让他放心，但万一是做样子的呢？ 故此贾东旭从来都是严防死守，却不想，竟然忽略了身边的人。 傻柱，可没媳妇啊！ 心里想着，快步走过去。 “爸！” 秦淮茹和小当见了贾东旭，又看到手上拎的油纸包，昨天后院的许大茂就是拿的这个，里面肯定是烤鸭。 “烤鸭！” 小当喊了一声跑过去，秦淮茹一双杏眼弯弯，露出笑容，果真买了两只。 贾东旭扬了扬手里的烤鸭，一脸和煦的笑容，能够让老婆孩子这般开心，内心里就很满足。 傻柱回过头来，正要说话，却听到身后噗通一声，接着便是一阵惨嚎。 “啊～～” “妈啊～～～” 棒梗惨嚎着，趴在地上，上面还压着自行车，车轱辘不断的转着，吱吱的声音不断想起。 贾东旭看的真切，原来棒梗听到有烤鸭吃，立马想要下来，可偏这时候傻柱放开手，棒梗身子一歪就砸在地上。 “棒梗～” 秦淮茹嗷嚎一声，立马跑过去，抬手就要抱棒梗。 贾东旭也拎着烤鸭跑上去。 “妈，疼……” 呜呜～ 棒梗趴在地上，脸上都是雪沫子，双手向上举着，裤裆里传开一阵巨疼，左脚更是麻了。 傻柱见了也过来帮忙，三人呼啦着将车子弄到一旁，随后看着棒梗。 “棒梗，哪疼，快告诉妈！” 秦淮茹给棒梗擦着脸，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 “我的乖孙啊～” 一声尖啸，就看到贾张氏如同老母鸡一般跑过来，对着棒梗就是宝贵起来。 “妈，我疼！” 棒梗双腿并在一起，却是倒下时正好被车座子顶着，这会还是蛋疼。 “脚也疼！” 一旁贾东旭连忙看过去，只见左脚鞋子早就甩出去了，小脚趾头更是血肉模糊，隐隐看到一块肉掉到地上。 秦淮茹看一眼，立马身体瘫软坐在地上。 贾张氏更是目瞪口呆，突然间耳边回荡着杨小涛的话，“时候不到，时候一到.” 刹那间，贾张氏面色蜡黄。 院子里的动静，易中海老两口急忙跑过来，听到棒梗说着，看了一眼棒梗夹着的地方，立马喊着，“快送医院啊，这，命根子可不能有事！” 贾东旭反应过来，将烤鸭递给贾张氏，抱起棒梗就往外跑。 身后秦淮茹赶紧跟着，一大妈看了又怕秦淮茹出事，也连忙跑过去。 “傻柱！” 贾张氏一手一个烤鸭，却像是一手一把菜刀似的，咬着牙向着傻柱喊着。 傻柱一个激灵，“贾大妈！” “这，这不是我的事，棒梗自己掉下来的！” “胡说，这不是你的车子？” “从你车子上摔下来，就是你的事，别讲些有的没的，棒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不起！” 贾张氏眉头竖起，三角眼里都是凶光，傻柱被怼的闭嘴，弯下腰来去扶自行车。 哪知贾张氏上前一脚踩在车轱辘上。 “买个自行车把你响当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玩意。” “傻柱我告诉你，今个事没完，棒梗伤成那样，不给一百块钱，你别想把车子弄走！” 傻柱直起身子，他对秦淮茹客气可不会给贾张氏好脸色。 “贾张氏，我说了是棒梗自己摔下去的，这车子也是他自己要玩的。” “出了事，我也不想。但你别胡搅蛮缠！” 贾张氏用脚跺跺，自行车踩的嘎吱响，“什么胡搅蛮缠。傻柱就是你…就是你嫉妒我家人丁兴旺，你个注定绝户的家伙，羡慕我家棒梗，你这心坏着呢～” 贾张氏还想着继续说，最后让傻柱赔钱，不赔钱也行，把自行车借她们使使，至于何雨水？ 呵，一个赔钱货。 啪~ 傻柱忍不住的一巴掌甩出去， 贾张氏没想到傻柱会动手，更没想到还这么用力。 一瞬间，两手的烤鸭飞到地上，整个人转个圈砸在地上。 “住手，柱子，你怎么能打老人！” 易中海最先反应跑过来，也没去扶贾张氏，只是对傻柱冷喝。 傻柱却是不以为意，“哼，能动手就别叨叨。” “他奶奶的，杨小涛这家伙说的还真管用。” 一旁易中海面色铁青，“柱子，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动手？这尊老爱幼可是大院里的光荣传统…” 易中海还在说着，傻柱却是扶起自行车，看了眼趴在雪地里哭嚎的贾张氏，“就她，被揍多少次了，也不差我这点！” 说完，不理易中海长大的嘴，搬着车子走回屋里。 “什么意思？揍多了？不差这点？” 易中海突然想起，杨小涛揍的最多的，貌似就是贾张氏啊。 傻柱，这是在模仿杨小涛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傻柱走错路。 易中海摸着脸颊，快步往家里走去。 贾张氏在雪地上哭嚎了一会，周围人老远的看着热闹却是没人搭理，知道自己哭下去也没人管，就爬起来，伸手将一摊鼻涕嗤出来，甩向傻柱门口，“傻柱，你个黑心的，等着！” 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烤鸭跑回屋里。 另一边，贾东旭背着棒梗快步跑到胡同外的诊所，天寒地冻的诊所早就关门了，秦淮茹在门口拍着窗户也不见有人开门，最后还是一大妈拿主意，赶紧去医院吧。 这一会儿的功夫棒梗已经哭的不行，尤其是一个劲的说蛋疼，一会又说脚疼，吓得贾东旭和秦淮茹六神无主，生怕影响了后代。 三人顾不得路途遥远，一个劲的往最近的医院跑去。 等到了医院，贾东旭累的半死，棒梗也不喊疼了。 值班医生看了眼，下面只是撞击下，没什么大事。 至于小脚指头，辐条将指甲盖掀掉了，处理一下，以后也不会影响走路。 给脚上消毒上药，付了钱，三人这才回家。 中院，杨小涛在门口看了会就准备做饭。 猪头已经做好，切了一块嘴巴炒了白菜，上面溜着二合面馒头，又从坛里捞出一个咸鸭蛋，晚饭就简单凑合。 还没出锅，就看到院子里贾东旭背着棒梗，后面一大妈扶着秦淮茹走回来。 正是吃饭的时候，不少人透过玻璃看到了也没当回事。 不过这棒梗也是够倒霉的，先是右脚被木头扎了，现在左脚又这样，真是，倒霉到家了！ 杨小涛看了眼，低下头继续忙活，看着烧红的炉子，嘴里嘟囔着，“这才到哪啊，顶多算是，开胃菜吧！” 贾东旭背着棒梗回到家里，秦淮茹也跟着走进屋，当即就看到桌子上的骨头，空气里还有烤鸭的香气。 两人心里都是骂娘，秦淮茹更是被气的浑身颤抖。 她们去给儿子看病，这老婆子倒好，在家里吃起烤鸭了。 就没见过这样的婆婆。 贾张氏却是浑不在意，见儿子孙子回来，忙将手里骨头扔一边，把棒梗立马接过来。 “大孙子啊，跟奶奶说，哪里疼？” “快，奶奶还给你剩下一只烤鸭，吃了就不疼了哈！” 贾张氏自顾的说着，秦淮茹更是气的心肝疼。 这老婆子啥活不干，竟然一人吃了一只烤鸭，再看床脚上的小当，拿着一根鸭脖子不断的咬着，肯定没吃啥好的。 “妈，奶奶说我赔钱货，不让我吃！” 小当摸着眼泪，肚子里咕咕叫着。 秦淮茹瞪着贾张氏，“妈，你就这样对待孩子？” 贾张氏不搭理，继续宝贵孙子。 看着棒梗的脚指头，脸上露出怒容，又听说差点伤了命根子，更是要蹦起来去找傻柱算账。 “行了，别闹了都，赶紧弄点吃的！” 贾东旭也饿了，催促秦淮茹赶紧做饭去，顺便把烤鸭热热。 等饭菜端上桌，贾张氏又爬起来坐在桌前。 看着烤鸭，伸手就要掰条腿，秦淮茹却是先一手端起，“都吃一整只了，还没吃饱？” “没吃饱吃点饼子压压，这烤鸭吃多了腻！” 说完，掰下两条腿，两个孩子一人一条。剩下的又留出一小半，等着明天炒菜吃。 贾张氏嘴巴发酸，就她这饭量，再来一只也能吃的下。 贾东旭也不管，掰了块大的就撕下一块肉吃起来，剩下小部分又分给棒梗一点，这才进了秦淮茹的肚子。 340 祸事了 后院，喝完药的许大茂和娄晓娥躺在床上，一张病历单摆在面前，娄晓娥看了又看。 “我说吧，肯定没事！” 许大茂见娄晓娥不说话，伸手抱着娄晓娥，身体有些把持不住。 这大夫开的药，比起那些什么大补之物强多了。 至于医嘱的事，现在好不容易动力十足，谁管他。 “娥子，给我生个孩子吧！” 娄晓娥还没反应过来，许大茂已经迫不及待的凑过来。 十分钟后～ 娄晓娥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异样，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竟然，比平常多出了三倍。 这，难道医生说的是对的，自家男人没有问题？ 还是，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这一刻，娄晓娥看着哼哧的许大茂，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怀疑。 一夜过去，天寒地冻，温暖舒服的被窝总是最大的敌人，想要克服，就必须总有强大的动力。 挣钱，吃饭，为国家做贡献，就是此时人们最大的动力。 杨小涛吃了两个炒鸡蛋，随后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昨天一场雪还没来得及化成水，一场寒风吹过，就被冻成冰溜子。 院子里，早起的人们趁着太阳没出来开始打扫院子，省得化雪后地面泥泞，没法走路。 贾家，贾张氏一早就爬起来，昨晚上吃烤鸭吃的腻了，半夜起来拉肚子，顶着冷风差点没把她冻死。 这大半夜没睡着，一起来就往傻柱家去。 “傻柱，开门！” 傻柱迷糊着，正回味着昨夜的美梦什么时候成真呢，门口传来贾张氏的喊声，心道不好。 昨晚他瞅着门缝看着贾东旭背着孩子回来，虽然没啥大事，但禁不住贾张氏这个胡搅蛮缠的啊。 心里惴惴，门外的喊声还在叫着，大门更是砰砰响，傻柱只能披着衣服，拉开门栓，“贾大妈，这么早起来，有事？” “哼，傻柱，甭揣着明白装糊涂！赔钱！赶紧的！” 贾张氏瞥了一眼，一脸凶狠的说着，要是傻柱敢说个不字，就跟她没完。 至于昨晚上这家伙给她一巴掌的事，她还记心里呢。 “赔钱？赔啥钱？” 傻柱说完，贾张氏见此立马往后退了两步，离开攻击距离，随后噗通一下坐在门口嚎哭起来。 “傻柱你个没良心的，我家大孙子指甲盖都没了，平白无故糟了这份罪，你不仅不说句中听的，还不要脸的不承认…” “大家伙快看看啊，傻柱，也变得没脸没皮了，欺负老人孩子了啊…” “老贾啊，你走的早了啊，怎么就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里遭罪啊，你那可怜的孙子被人打了啊，老贾啊…” 贾张氏拍着地面嚎哭起来，多日不曾使出的手段重出江湖，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人拍手叫好。 傻柱被贾张氏这一搞也有些架不住，尤其是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明显是在看笑话啊。 昨天他可以学杨小涛给贾张氏一巴掌，但现在贾张氏这么搞，他要再敢出手，那不是坐实了欺负老弱了？ 他不是杨小涛那般狠毒，也做不到杨小涛那样不畏人言。 脸上尴尬着，就要去扶贾张氏。 哪知贾张氏眼睛早就撇着傻柱，见傻柱伸手更是眼神一冷。 昨晚上的那巴掌，今天就得捞回来。 “贾大妈，快起来，天冷地下凉。” 傻柱上前拉贾张氏。 “你走开，我不要你假惺惺的！” 说着，右手乌黑的手指带着特意打磨的指甲狠狠一挥。 傻柱只觉得手背刺啦的疼，赶紧回手，就看到手背上出现三道血痕子。 疼的傻柱捂着手直叫喊。 贾张氏看着指头缝里的肉沫子，心里畅快，哭嚎的声音更加响亮。 傻柱站在一边脸色不断变换，心里头糟糕透顶。 杨小涛赶着车子出门，看到这一幕也懒得停留，出门上班。 周围人见了也都离开，省得耽误工作。 傻柱也想离开，可这贾张氏堵在门口呢。 没一会儿，易中海迈着步子走过来。 昨晚上傻柱打了贾张氏，那一幕可是给他很大的震撼。 心里头就怕这傻柱被杨小涛带歪了，走向邪路。 这早上看到贾张氏过来闹腾，正好如了他的愿，让傻柱吃点亏，更让他清楚，老人不能打。 要不然出了个杨小涛，再出个混不吝的傻柱，这院子就彻底乱套了！ “哭哭闹闹，不嫌丢人！” 易中海一来，就呵斥坐在地上招呼老贾的贾张氏。 闻言，贾张氏立马止住，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 一旁的傻柱见易中海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大爷，你看这事…” 傻柱开口抱怨，易中海挥挥手。 “事情经过我都看着了，这事你们都有错…” 易中海主持公道，两人都是听着，想把这事尽快解决。 最后，易中海做主，傻柱赔了贾张氏十块钱，双方算是和解。 傻柱虽然不情愿，但想到棒梗的伤确实跟自己有关，这看病的医药费自己出点也是合情合理，就低头认了。 贾张氏拿着钱欢天喜地对回家，傻柱则是跟着易中海一起出门上班。 时间就在时断时续的寒寒风中渡过。 周五下班，杨小涛回到杨家庄，明显能够感觉到冉秋叶的疲惫，或许怀孕的女人都比较敏感，身体各处稍有些奇怪都会反馈出来。 杨小涛也不敢让她累着，处处小心，前世虽然没经历过，却听的多了，什么上个楼都有滑胎的，流产的可不在少数。 虽然冉秋叶一个劲的说没事，不用这么金贵着，让人看了不好意思，但杨小涛依旧我行我素。 倒是让杨大壮家的几个老婆子一阵好笑。 这年头的庄稼人，就是怀了孩子不到最后一天都在地里忙活，生完孩子哪有什么坐月子的，还不是身体能下炕就得干活。 这年头，女人能顶半边天，可不只是说说。 第二天，吃完早饭，杨小涛告别杨太爷，就将冉秋叶带回家。 周日早上，天气放晴，空气里没有风的流动，难得的好天。 杨小涛睁开眼睛，看着冉秋叶还在睡觉。 慢慢抽出胳膊，又伸手在隆起的小腹上摸了摸，这才起身穿上衣服， 将煤灰倒掉，换上新的蜂窝煤，从厨房里取出鸡蛋，准备做饭，就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哄吵声。 杨小涛没当回事，继续做饭。 四合院门口，阎阜贵一大早的就起来，先是看了眼墙边的自行车，想着今天就骑着自行车钓鱼去，也让那些人看看，咱也是有车的人了。 随后打开大门，准备收拾下卫生。 大门口可是关乎大院的颜面，不能不注意啊。 那些掃柱来到门口，还没开干就看到胡同口里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老人脸上带着愤怒，后面跟着一群人少说也有十来个，最显眼的是人群里两个青壮汉子背上背着孩子，还有一个妇女头上缠着纱布，在旁边人搀扶着往这边走来。 一群人乌泱乌泱的叫喊着，后面还有人抬着什么东西。 来到近前，领头的老人看了眼周围，“没错，就是这个四合院！” “这位老哥，您这是什么事来这？” 阎阜贵赶紧上前询问，那老头看了眼阎阜贵，“你是这院里的？” 阎阜贵没有急着说话，眼下这事不像是好事，搞的他说话要斟酌下。 就在阎阜贵再打听打听消息，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门口走出来一人，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嘴里还吃着一块饼子。 “爸，大早上的怎么这么吵？” 阎解成本来还想再睡会，这两天实在是累着了，可还不等他多抱一会，于莉就爬起来准备上班。 没办法，阎解成只好起来出门看看情况。 说完，阎解成就看到门口的这群人。 揉着眼睛看去，总觉得有些模糊印象。 再看去，这些人不就是先前安装暖气炉的住户嘛。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手上拿的是 一瞬间，贾东旭睡意全无，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就是他，我家就是他装的暖气炉！” 人群里一个男人大声喊着，“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随着喊声落下，立马冲出来俩青年，还不等阎解成反应过来，两人就把胳膊一拧，直接扣住。 阎解成也没想着反抗，任凭来人将他拿住，嘴里不断的呢喃。 祸事了，祸事了啊！ “干什么，干什么？” “快放手，我告诉你们，这打人是犯法的！” 阎阜贵没看明白，只知道自家孩子被人抓了，里面冲上去，掰着其中一个人的胳膊，脸上青筋暴起，大声吼着。 可凭他的身板力气哪能掰动，只能气急的喊着，“快来人呢，来人啊，有人打上门了，赶紧出来啊！” 阎阜贵大声喊着，加上门口的争吵声，院里的人听到消息立马往外跑。 这年头，谁要是被其他大院的欺负上门，那可是丢面子的事。 阎阜贵一嗓子，前院的人率先跑出来，呼啦啦的将门口占据。 中院，傻柱端着小砂锅，准备出门去后院看望聋老太太。 今年天冷的早，聋老太太前两天起夜，结果受了凉风，在床上躺了两天。 好在这几天一大妈和傻柱照顾着，身体好转。 傻柱刚出门，就听到前院的动静，更有人从屋里跑出来，听说大门被人堵了，要干起来了。 “雨水。” 傻柱一听这事哪能少的了他这个四合院战神？ 想也没想，就朝屋子里喊着。 何雨水昨晚回来，见傻柱给她买了辆自行车，登时高兴的跳起来，看傻柱这个哥哥也顺眼多了。 “哥，咋了？” “前院来人找事，你去给老太太送去，我去前院瞅瞅！” 傻柱把砂锅给递给何雨水，随后就跟着出门的易中海一起往外走。 杨小涛放下东西，屋子里冉秋叶也醒了，穿好衣服往外走。 “你在家等着，我去看看。” 杨小涛说着，不论如何在这个四合院里住着，就不能看着不管，不然让院里人怎么看？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还在这扯后腿？ 这种离心离德的事，杨小涛才不会做呢。 兄弟睨于墙外御其辱。 大院的荣誉还是要维护的。 这才是杨小涛要给大家的印象。 杨小涛穿着外套，安抚冉秋叶，随后往外走。 一出门，王大山等人都跟着出来，后面王小虎还拎着一根擀面杖，被王大山呵斥扔回屋子里。 没一会儿，十来个人来到前院，杨小涛站在人后并没有上前。 341 作孽啊 杨小涛站在后面，看不到前面动静，就询问先来的人。可来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听说有人闹上门了，还抓了阎解成，眼下大院里大爷们正在前面处理呢。 说话这会儿功夫，刘海中带着一群人也冲过来，看样子气势汹汹的，颇有大将军冲锋的架势。 杨小涛等人让开道路，让刘海中过去，还看到许大茂跟在人中间，手上拎着一根火钩。 前院门口，一大爷易中海和阎阜贵站在一起，阎解成已经被人放开，脸上愤愤不平。 周围都是院里人，后面还有人不断过来，阎阜贵也多了些胆气。 面对四合院的众人，来的人不仅没有害怕，领头的老人更是面露冷笑。 易中海站在前面，也认得领头的老人，“老丁。你这一大早的堵上门，啥意思？” 易中海说着，老丁却是冷哼一声，抬头看了眼人群里的几个人，“什么意思？当然是来找人了！” “找人？娘的找人就敢堵大门？有你们这样的？” 傻柱冲出人群，壮实的身躯顶在前面，挽起袖子就吼起来。 “当我们四合院好欺负是吧，什么人都来踩一脚？” “告诉你们，有什么事划出道来，爷们奉陪到底。” 傻柱喊着，声势逼人，颇有说不过就动手的驾驶。 面对傻柱的怒吼，来人并没有惧色，依旧站在那里。 丁向前更是蔑视的瞪瞪眼皮，不屑的哼一声，“你这样的，老丁我当年一刀捅死好几个。” 说的平淡，傻柱却是一愣。 这老头，杀过人。 再看那迷瞪起来却蕴藏杀机的眼神，傻柱不由得挪了挪步子。 一旁易中海听了这话，也觉得事情棘手，这时后面刘海中领着刘光天兄弟挤到前面，“干啥？找人？你这是找人的架势？我看是来抓人吧！” 刘海中说完，扫了眼面前的人群，只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 那人群里不少人拿着一个个铁管子，还有个铁桶，正是他打造的暖气炉。 心头一紧，刘海中说完就不再言语。 “抓人？我们当然不敢抓人！” 老丁脸色平淡，胡同口里听到动静不少人聚过来。 “但派出所敢抓！” 老人这话说完，易中海心头一震，而在他身后的贾东旭，更是双腿发软。 这时候，看着那些破铁管，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贾东旭不着痕迹的往后挪动身子，可不等他躲在人后，一旁跟着出来的刘光天突然坐在地上。 “不，不，不可能！” 刘海中吓了一跳，就要拉起刘光天，却听下方有人喊着，“他是刘光天，就他给我家安装的！” “对，就是他！” 呼喊声不断，外面的人再次闹腾起来，这时候四合院的人才意识到，人家不是来堵门的，感情是来找冤家的！ 易中海面色苍白，一旁的阎阜贵更是扶着门口石狮子，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四合院在人越来越多，不少胡同里的人都过来看情况，又是周末，待在家里没啥事，正好过来看戏。 这年头，这种场面比看戏热闹多了。 很快，胡同里就占满了人。 易中海稳定身子，想着家丑不外扬，打算两人叫到院子里去解决，不然闹大了，街道办就会来人的。 这事，可不能捅上去啊。 “丁老哥，你看有什么事，咱们去院里商量商量，在这门口也不是事啊！” “对对，咱们去院里，喝点水，消消火，好好说道说道。” 阎阜贵醒过神，赶紧说着，一旁的刘海中也是如此想到。 三个大爷这时都有些慌了，但大院的脸面还是要维护的，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是捅出来，以后这些人咋出门？ 哪知，门口的老丁根本就不听这一套。 他们既然想来，敢来，就做好撕破脸的准备了。 想想被暖气炉伤到的孩子，那哭嚎的声音，就是不想干的人听了都难受啊！ 回头看了眼跟来的人，又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老丁陡然沉声厉喝，环顾四周。 “各位老少爷们，各位乡亲同志！” “老头子我是南边红叶胡同大院的丁向前，大家伙不少人都认识，今个来这，我们不是来找不自在的，我们是来说理的…” 丁向前说着，就走到一旁，指着四合院方向。 “大家伙都知道，这暖气炉吧…” 随后丁向前缓缓说出，周围看热闹的人立马安静下来。 原来，他们先前安装了暖气炉，起先也没啥事，用着还不错。 尤其是天冷的时候，不少小孩子都喜欢靠近玩啥，就是大人也喜欢在边上唠嗑取暖。 可这两天天突然变冷，屋子里凉，就一直烧着煤，炉子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不少，然后就出问题了。 两家里面的暖气片直接爆裂，流出来的热水直接烫了两个孩子，还有一家的炉子的直接破了，烫着一旁做饭的妇女。 丁向前说完，不少人都觉得心里慌张，因为他们家也有用暖气炉的。 这会都在小声嘀咕着，生怕家里出什么事。 四合院里，现在已经泾渭分明，原本以为是找事的还能偷仇敌忾，但现在，不少人看着贾东旭几人露出冷笑。 杨小涛身边聚了一堆人，也不凑前，甚至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大家看看，都看看！” 丁向前来到一个汉子身旁，汉子脸上还带着痛苦，背后的孩子这会已经睡着了，可昨晚上嚎哭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荡。 小心掀开盖在孩子身上的被子，露出里面的情景。 只见孩子后背上被纱布捆着，双手也被绑在一起，这是怕孩子痒痒伸手去挠。 “这孩子，昨天还好好的，就被管子旁边靠着睡了一觉，就被水烫了，那后背…” 丁向前说着，眼中含着泪水，尤其是早上去医所上药的时候，那哭的撕心裂肺啊。 众人看去，都是心情沉痛。 这孩子也就七八岁，没想到遭这份罪。 丁向前又走了另一人身边，同样后面背着一个孩子，看上去这孩子更小，此刻还在抽涕，趴在父亲的后背上抬起头，众人又是心惊。 整个左边脸和脖子都被热水烫了，纱布绑着如同粽子，双手也被捆住。 “大家伙瞧瞧，这娃子，这让孩子长大了，怎么嫁人啊！” “作孽啊！” 周围人心里同情着，现在可没有植皮技术，顶着这样一张脸，别的不说，就是上学也要被人指点，这要造成多大的心理负担？ 而且就像丁向前说的，以后怎么嫁人？ “作孽啊！” “是啊，这，这让孩子咋生活啊！” “坏了，我家小子也喜欢靠着暖气片睡觉，我得赶紧回去说说。” “对对，这暖气片这么不靠谱，天冷了谁不多烧煤啊，我看要不撤了吧。” “不至于吧，挺暖和的，撤了多可惜，还花了钱呢。” “那也不能遭这份罪啊，你看那烫的…” 众人议论着，一起来的人都愤怒的看着四合院的人，嘴里也是骂着，更是有人加你破碎的暖气片，铁管扔到地上。 众人见了更是担忧。 这时候，不相关的都退到一旁，独留三个大爷和贾东旭等人。 院子里大部分人听说了消息，都跑出来查看情况。 贾张氏爱凑热闹，从家里出来就挤出去，问这问那，屋子里秦淮茹还要照看棒梗，就在门口坐着听动静。 这时候外面的议论声传开，隐约听到暖气炉什么的，秦淮茹心里头有些不安。 另一边，杨小涛看到外面来人的情况就知道，贾东旭这家伙要倒霉了。 当初做暖气炉的时候，这家伙什么材料都干用，做工更是潦草，这天一冷一热的，就那薄皮铁片子，能经得住才怪呢。 只是，贾东旭这粗制乱造的暖气炉也是打着轧钢厂的名头做的，过一阵暖气炉就要大批量生产，杨小涛可不能让这蠢货败坏了这暖气炉的名声。 只见杨小涛心神恍惚一阵，随后就带着王大山几人走出去。 院外有人见到杨小涛出来，议论声小了点。 走到门口，易中海几人见了也往一边去让开地方，傻柱这时候也是耸拉着脑袋没了先前的狂妄，看了眼杨小涛，眼珠子转着，心里打着鬼主意。 旁边的许大茂听到来人说起暖气炉，顿时来了兴致。 这段时间四合院里说的最多的就是暖气炉，什么暖和啊，什么你今天装了几个，挣了多少钱啊，整个大院都乌泱乌泱的，被金钱所腐蚀，没一点革命斗争的样子。 尤其是杨小涛这家伙，挣了不少钱，还在轧钢厂赚了好名声，再就是傻柱跟在贾东旭后面混的不错，现在看来，就他许大茂落了人后，心里哪能舒服？ 看着来人明显是找事的，而且看样子还不小，没看到贾东旭这会都没敢吱声，刘光天都蹲地上了么，这暖气炉的事，小不了。 许大茂慢慢退到人后，将火钩子放在门后，趁着杨小涛吸引人注意力，许大茂离开人群往胡同外跑去。 “大伙听我说一句。” 杨小涛站在门口台阶上，伸手止住众人议论。 不少人听了看过来，丁向前也从旁人议论中得知杨小涛的身份。 “我是轧钢厂的杨小涛，也是这暖气炉的设计制造者。” 杨小涛走下台阶，来到人前。 “刚才我听大家对暖气炉存有疑虑，那我在这里给大家一个保证，以轧钢厂八级钳工的身份给大家一个保证。” “凡是经我杨小涛设计出产的暖气炉，质量就有保证。” 说着，杨小涛身旁的几人也站出来，对众人保证着，周围人将信将疑。 杨小涛走到丁向前身旁。 “老大爷，遇到这样的事，大家伙看着心里都难受。” 丁向前默不作声，杨小涛看着两个孩子，继续开口，“但老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您老要求个公道，尽管去找正主就行，但这暖气炉的事，我可要说两句。” 丁向前眯着眼睛，“你尽管说，这轧钢厂里做出来的东西，难道还不认了？” “大爷，我想你听错了。我刚才说的是，由我监管的暖气炉，产品质量我敢保证。” “但这些…” 说着杨小涛从地上捡起一根铁管，双手用力，铁管被掰成一个圆管，变形的地方都出现裂缝，看的周围人一阵惊奇。 这家伙，力气这么大？ 丁向前看了眼也是凝重，身后一起来的人都屏住呼吸。 啪嗒 随手将铁环扔在地上，杨小涛不屑的看了眼贾东旭几人，“这种破烂材料做出来的，不是我们打的。” “大家伙可惜看看，这种管子比我们用料少，还细。” “这暖气片也小了一半！” “所以，只要不是这样的暖气炉，质量是没有问题的，这点我敢保证。” 杨小涛说着，三车间的几人也走上前开始解释。 “大家伙不要担心，这位大爷带来的暖气片和管子，不是我们打造的，也不是我们安装的。” “真正打造的人，是贾东旭！” 有人说着，门口众人齐齐看向贾东旭。 342 推脱 此刻，贾东旭冷汗直流，大冷天的后背都被涾湿，身体靠在门框上，嘴唇紧闭，双目无神。 一旁易中海也是颤抖着呼吸，没想到会有今天。 眼睛看着杨小涛站在那里，心里就清楚，当初贾东旭模仿暖气炉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止了。 他是看准了贾东旭成不了事啊，或者说，这是他挖好的坑，就等着贾东旭往里面跳啊。 而这贾东旭也不是个干事的人，你真要模仿也行，起码用点心，别搞出来事啊，现在，伤了人，怎么办？ “贾东旭，站出来！” 丁向前明白杨小涛站出来什么意思了，当初安装暖气片的时候，隔壁相熟的大爷多了一嘴，说了句便宜没好货。 可他当初贪便宜，又觉得对方也是轧钢厂的，应该没啥问题，小点也一样用不是。 哪知，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心里除了后悔，更是愤怒。 拿这样的残次品来糊弄人，这不是迫害人民吗？ 丁向前喊了一声，一旁的贾东旭哧溜的坐在地上。 一起看热闹的贾张氏立马转头往屋里跑，脸色苍白的模样仿佛遇到鬼一般。 跑到门口，也不搭理秦淮茹，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 门外秦淮茹面色阴沉，贾张氏这模样肯定没好事。 起身，来到前院，往门口一站。 就看到傻柱和阎解成站在一起，低着头不敢说话，阎阜贵更是嘴里絮叨着，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说些啥。 门口易中海抬头看着对面墙头，也不搭理人。 门口正对的地方，贾东旭瘫在地上，嘴里正跟一旁的刘海中喊着。 秦淮茹靠近，就听到贾东旭的声音传来。 “跟我没关系，没关系！” “我只是打部件，炉子都是你打的，水箱也是你弄的，暖气片都是你弄的，你要负责。” “混账。” 刘海中气的举起拳头，“这暖气炉的材料是你买的，设计图纸也是你弄的，我按要求做的，有什么错？” “要不是你用的材料差，会有这件事发生？” “贾东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挣钱那是能省就省，欺上瞒下的什么废料都敢用。” “当真以为轧钢厂没人记录呢！” 刘海中愤恨的说着，没想到贾东旭这混账竟然推诿责任，真是不当人子。 “不，不，我的材料没问题，是你做的不好！” “啊呸。要不请保卫科来问问，到底你用的什么材料？” 刘海中毫不退缩。 就在这话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句话。 “不用请了，我们来了！” 话音落下，众人看去。 就见轧钢厂保卫科赵科长带着五个人走来，身旁还跟着许大茂，不用想肯定是这家伙叫的。 傻柱和阎解成正低着头，听到动静见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人，立马打个哆嗦。 尤其是傻柱，上次被保卫科抓了审讯过，可不想再去遭罪。 眼睛看着得意的许大茂，心里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还想跟在许大茂后面尝尝女人的滋味，他早就将这家伙爆出来了。 这次过后，傻柱也坚定了信心，下次碰到，一定将狗男女揪出来。 见保卫科的人来，众人连忙让开道路。 随后赵科长走到人前，先是和杨小涛点头示意，随后看着现场。 “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有什么事，跟我说。” 当下丁向前和身后的汉子将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科长看了眼两个被烫伤的孩子，还有受伤的妇女，脸色沉寂。 “您这次前来，就是找出伤害孩子们的凶手吧。” 赵科长这么一说，易中海立马惊醒，这是在给这事定性啊。 可不等他说话，一旁的丁向前已经点头，“对，我们来讨个公道！” “嗯，好！” 赵科长答应，易中海急得火窜到大牙上，脸疼。 “杨工，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这暖气炉，为什么会破开，为什么会伤人。” 他是知道暖气炉的，但对具体的细节并不了解，还以为是杨小涛设计的炉子出了问题。 作为轧钢厂的高层，他自然知道暖气炉这个项目就要开展，这时候要是出了问题，那可要尽早叫停，什么出了岔子，浪费国家金钱。 所以，这次听到许大茂报案后，就立马带人过来，看个究竟。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一个暖气片，伸手在上面敲了两下，一块块碎铁皮就掉落下来，周围人一看就知道这材料不行。 杨小涛拿着走到近前，开始给赵科长解释一番。 “赵科长，这是制造暖气片的材料，不说是您，就是个外行也能看出，这暖气片做的有问题。” 周围人也跟着听着，脸上各有千秋。 易中海满脸死灰，走到贾东旭跟前，将其扶起来，两人站在一起。 于莉走到阎解成跟前，扶着胳膊，俩人都在颤抖。 刘海中最是害怕，毕竟这暖气炉主体都是他打造的，心里五味繁杂，就是一阵后悔！ 后悔跟贾东旭这混蛋合作！ 刘光天站在老爹身后，双眼涣散。 在他身后秦淮茹静悄悄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杨工，你是说这暖气炉，用料存在问题？” “对，这是主要的，当然有些地方的加工设计也存在不足。这种材料打造的铁管，严密性存在漏洞，所以在遇到温度骤然变化后，热胀冷缩下，这些漏洞就会爆发出来。” “管子破损，就在所难免。” 赵科长听明白了，这次事故跟杨小涛他们设计的炉子没有关系，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有人仿造暖气炉不到位，用料存在问题造成的。 想到这里，看着后背上不断翻动想要用手抓挠的孩子，赵科长眼中闪过一团怒火。 这种偷工减料的混蛋，就得抓起来送进去，劳改一辈子。 眼睛扫过四合院门口的人，众人齐齐低头不敢对视。 “参与暖气炉的，站出来！” 声音冷厉，如同刺骨寒风刮过前院门口，贾东旭刘海中几人齐齐打个冷颤。 “赶紧站出来！” 见没人动静，赵科长重申一声。 刘海中叹息着，步伐沉重往前走到门口。 身后刘光天见此，也走了下来。 傻柱看了眼易中海，心里想着聋老太太怎么还没出来？ 殊不知，聋老太太在听说保卫科的人来了，刚走到垂花门就返身回到家里，把门关紧。 那腿脚利索的，把一起的何雨水看的惊呆。 见易中海默不作声，傻柱只好走到刘光天身边，低头看着地面。 最后，阎解成放开于莉的手，准备过去。 “不要，别过去！” 于莉眼泪流下，一旁的三大妈也是哭着，阎阜贵还在神叨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事！” “我就是个干活的！” 阎解成努力露出微笑，让于莉放心，心里害怕着，走路都有些顺拐。 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出去又怎样？ 来到傻柱跟前，用脚提了一下。 傻柱抬头，见阎解成嘴巴微动。 随后，傻柱眼睛一亮，踢了下刘光天，三人用眼神交流着，最后达成一致。 这才，轻松不少。 几人都站出来了，唯独贾东旭不动弹，不少人都看着他，心里鄙夷。 当初挣钱的炫耀劲哪去了，这会也知道害怕了？ 众人看过来，贾东旭战战兢兢的往下走。 “东旭！” 秦淮茹在一旁扶着门框喊着，贾东旭听了脸上有些色彩，牵强的笑着。 走到人前站好。 赵科长看了几人，随后沉声道，“贾东旭，刘海中，现在问你们，这些暖气炉是不是你们打造的！” 贾东旭没说话，木讷的点点头。 刘海中听到问话，回了个嗯字。 见两人承认，赵科长点头，“承认就好。” “刚才杨工说的，材料有问题，你们承认不承认？” 贾东旭摇头，刘海中不做声。 赵科长皱眉，“贾东旭，回答我问题！” 贾东旭吓得一哆嗦，看着赵科长怒目圆瞪，喉咙里涌动，“我不知道，我买的材料都是轧钢厂的，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材料的问题！” “哼，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刘海中，你也是轧钢厂老人了，一个七级锻工，这样的材料适不适合用做暖气炉，你看不出来？” 刘海中听了点头，“赵科长，这材料的事我跟贾东旭提过，他却执意做。” “没有，材料没问题，你别胡说！” 贾东旭咬着牙不承认，赵科长没再搭理，转头看向傻柱三人。 “你们几个，是安装的吧！” 傻柱三人点头。 “赵科长，我们就是安装的，质量问题我们也不知道啊！” 阎解成开口辩解，脸上一副委屈。 “是啊，我们，就是拿着安装，具体啥情况，我们也不懂！” “对，都是贾东旭造出来的，要找也要找他！” 傻柱和刘光天开口说完，一旁的贾东旭愤恨着看过来，回头看着刘光天，“你，你别胡说！你又不是轧钢厂的，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杨小涛都说了，材料的问题，你还想不承认？” 贾东旭气急，瞪着刘光天，又看向杨小涛，“赵科长，这杨小涛平常就跟我不对付，这次，肯定是我做暖气炉得罪了他，故意落井下石的！” “什么热胀冷缩，根本就是瞎扯，肯定是这样！” 贾东旭越说越觉得有理，铁那么硬，怎么会被烫破？ 一旁杨小涛无奈的摇摇头，对这种学渣，也懒得解释。 “行了，不用多说，你们一起的，都跟我走吧。” 赵科长挥手制止几人说话，就准备带走，回去审查。 一旁易中海和阎阜贵听了立马上前。 “哎哎，赵科长，这，这是能不能，等等？” 易中海拦住赵科长，一旁的阎阜贵也赶紧开口，带回保卫科，他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赵科长站着，看了眼易中海，最后还是给他这八级钳工的面子，也想看看他们怎么说。 “这位领导，您听我说句话。” 343 一家子都晕倒了 “这位领导，您听我说句话。” “这位老哥既然来我们这里，肯定是想处理问题的，要不然，早就找公安、街道办了是吧。” 阎阜贵说着看向丁向前，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赵科长皱眉，原本想着公事公办，但仔细一想，即便办了这几个家伙，对这受害人有啥帮助？ 一个公道？家境就能改善了？ 何况，用料问题，可大可小，性质可不判定。 这时候，还不如听听他们怎么说。 阎阜贵说完，傻柱等人都看到希望，贾东旭更是生出感激。 一旁的易中海看了眼阎阜贵，不愧是当老师了，能说会道。 “对啊，赵科长，我觉得咱们还是听听对方的意见吧。” 说完，见赵科长没出声，易中海赶紧看向丁向前，“丁老哥，您既然来了，肯定要有注意了。” “都这时候了，这人已经在这了，千不该万不该的不该伤了孩子们，这点肯定是他们的错！” “但我还是那句话，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原因还不如想想怎么补偿，您说对吧！” 易中海说着，阎阜贵明白他的意思，只要没人追究责任，那保卫科也没有介入的借口。阎解成他们就不用带走了！ “是啊，老哥，这孩子不懂事，就想着跟着轧钢厂后面挣点钱，养家糊口的都不容易。您和其他同志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能办的我们一定会办！” 杨小涛在后面佩服这俩老头，竟然三言两句找到了最佳突破口，说不好这事还真让他俩这么糊弄过去了。 真不愧是这院里的老搭档，现在就看刘海中这个二大爷的上不上道了。 果然，阎阜贵说完，刘海中也明白怎么回事，立马拉着贾东旭来到跟前，“赵科长，我们确实不是有意的，我们也是想着为人民群众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替国家解决一些困难，可没想到好心办错事。” “不过，事情发生了，我们愿意尽所能及的做出补偿。” 刘海中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戳着贾东旭，让他赶紧表态，不然真的就进去了。 贾东旭也不傻，立马点头，说的更是直接，“我们愿意赔钱，愿意赔钱。” 刘海中气的歪鼻子，还是别说的好。 另一边，丁向前听了易中海阎阜贵两人的话心里也有所动，虽然大家伙没说出来，但说到底来这就是为了赔偿的。 回头和几个人眼神交流一下，又看向赵科长。 赵科长听了易中海这样说，见丁向前又看过了，自然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但易中海说的对，要是苦主都没意见了，他们保卫科也没理由介入。 丁向前见赵科长不说话，便挺着胸膛走出来。 周围人都听的仔细，想看看这事到底怎么处理。 只见丁向前站在人前，一字一句的说着。 “既然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咱也不藏着掖着了！” “首先，这暖气炉坏了，责任是你们的，你们得认。” 易中海看向刘海中，刘海中会意，立马点头。 “我们的责任！” 贾东旭傻柱四人也都同意。 “嗯，这才像话！” “所以，这暖气炉安装的钱，你们要退回来！” “好！” 易中海替他们应下，一共也没多少钱。 丁向前点头，走到后背被烫伤的男孩前，“这娃子好在伤在后背，糟了这份罪，加上今后的医药费。你们要赔一百块钱！” “一百块？” 周围人被吓了一跳。 这年头，一百块，太多了。 刘海中犹豫着，贾东旭更是呼吸急促，傻柱几个也不敢相信听到的。 “一百块，太多了！” 阎阜贵开口争辩，这钱搞不好就是他们出啊，心疼。 “一百块还多？你们挣了多少心里没数嘛！” 丁向前毫不退缩，几人听了都低下头不敢言语。 哼！ 对几人态度丁向前有些不满，刚才说的那么好听，这说到钱就不认了，自己说的话当放屁啊。 丁向前走到女孩旁，看着那双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伸手给女孩擦掉，“可怜的囡囡，不哭，不哭哈。” 女孩被绷带缠着脸，嘴里说不出话来，让人看了更加心疼。 “这娃，今后这辈子说不得就被毁了！” “你们没有一千，这事，过不去！” 哗～ 又是一阵喧哗。 不过比起上次，虽然扩大了十倍，但在人心里，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可是在脸上啊，还是个女孩子，长大后怎么嫁人！ 刘海中几人都是被这一千块钱吓了一跳。 “没有，没有钱，你们抓我走吧，我家没钱！” 贾东旭一听，立马不干了，当即吵吵起来。 傻柱三个也是抬头，这一千块钱，别说他们，就是院里能拿出来的，估计也就杨小涛那混球了。 后院许大茂或许也能，但那是老丈人家的。 至于一大爷易中海，众人心里拿不准。 整个胡同里，也就这三人了，或许周围胡同里也是这三人。 “不同意，呵！” “赵科长！” 丁向前回头，赵科长正抱着膀子，刚听到这一千的数额也有些震惊，但看贾东旭他们干的这事，一千块钱正好卖个教训。 不是什么空子都能钻的。 “等等！” 易中海回过神来，来到贾东旭跟前，将这家伙摁住！ “东旭，想想你妈，淮茹和棒梗他们！” “你要是进去了，谁管她们？棒梗今后怎么办？” 贾东旭冷静下来，“可，师傅，那是一千块钱啊！” “我知道，没办法，先答应下来，你要是蹲进去了，你这工作没了，你这家就完了！” 贾东旭打个冷颤，一旁的刘海中更加急切，他这么大了一直有个心愿。 这要是蹲进去就有了污点，那这心愿就永远达不成了！ “我同意！” 想到这里，刘海中站出来，咬牙说着，反正大家伙一起出钱。 周围人又是一阵议论。 “同意！” 刘光天见老爹都同意了，赶紧符合，反正他的钱都被刘海中拿着。 “同意…” 傻柱几人点头，最后贾东旭也回过神来，默默点头，“我，也同意。” 噗通 就在贾东旭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身后的秦淮茹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往后一座，瘫在地上。 旁边一大妈赶紧过去，“淮茹！淮茹！” “快来人啊，赶紧抬屋子里去！” 一大妈喊着，附近几个妇女赶紧上前帮忙，一齐将秦淮茹抬回屋子里。 贾家，贾张氏坐在床上六神无主。 一旁棒梗喊着肚子饿，贾张氏也没听到，直到有人进来，贾张氏才回过神来。 看着被放在床上的秦淮茹，贾张氏更慌了。 “他大妈，前面啥动静？” 一大妈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老婆子有事就躲屋里，装不知道，难道不知道就行了？ 当下，一大妈冷言冷语的说了一遍，当听到轧钢厂保卫科来人了，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床上，又听到一千块钱的赔偿，直接两眼一番，砰的躺在床上。 俩人怎么找的，一起躺在床上。 众人面面相觑，更有人眼神里透出幸灾乐祸，嘴角上扬，面色不屑， 一大妈叹息，转身离开院子，去前面再听听啥情况。 四合院门口，贾东旭脑袋快低到地上了，傻柱几个同样如同霜打的茄子，面色死灰。 易中海还在跟人交涉着，最后定下赔偿的额度一共一千一百六十块钱。 那受伤妇女赔了四十，剩下的二十块钱是暖气炉的费用。 两方人在赵科长的见证下达成一致，三天后，轧钢厂保卫科来人，双方两清。 易中海代表四合院同意，丁向前也代表来人同意。 随后，众人散去，赵科长警告一番，尽快把钱凑齐，否则就要公事公办。 随后也带人离开。 这样的处理，对受害者来说，算是不错的选择，起码拿到了赔偿，今后生活得到照顾。 对贾东旭这伙人来说，也受到了惩罚，毕竟一千多啊，呵… 四合院门口众人散去，院里的人也开始回屋。 易中海走到刘海中和阎阜贵跟前，准备商量怎么出这钱。 贾东旭浑浑噩噩，脑子里被一千块钱震的蒙圈，更是心肝疼。 这时候跟着众人，踱着步子往屋子里走去。 杨小涛见事情结束，还想着回屋吃饭，就准备往院子里走。 这时，门口旁边，傻柱突然回头瞪着杨小涛。 “姓杨的，你到底站哪边的？” “咱们大院都被人欺负上门了，你就没点良心，替院里说句话？” “现在这样，你心里就舒服了，被人家堵门打脸，你觉得有光了？” “你这心咋就这么黑呢！” 傻柱一脸愤怒，当初杨小涛要是替他们说句话，也用不着赔这么多钱。 虽然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安装工，帮忙的，但这一千多块钱，听了也觉得心慌啊。 阎解成几人听了也是回过头来怒目而视，仿佛赔偿这么多，都是杨小涛搞的似的。 易中海三人听到傻柱的质问，也停下脚步，尤其是刘海中，暴脾气上来就要冲过去爆锤杨小涛，可刚迈出步子，就看到杨小涛走到傻柱跟前，居高临下。 傻柱后退半步，又觉得没面子，梗着脖子跟杨小涛对视起来。 “你说的那个昧良心，我还真没有！” “因为，我的良心告诉我，做人要实事求是，要脚踏实际，更要诚实守信有担当！” 傻柱眼睛闪烁，却是不敢跟杨小涛对视。 “而不是像你们，打着为人民谋福利的幌子，干着偷奸耍滑，谋取私利的恶心事！”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向易中海三人，对视一眼，易中海立马低头，阎阜贵眼神闪躲，刘海中更是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 “真以为你们说的大家都信了？真以为赵科长信了！” “他们不过是心疼孩子，心疼那些被你们伤害的人。” “把别人当傻了的人，才是最傻的！” 杨小涛一字一句就像针扎在众人心头，尤其是易中海和阎阜贵，心里还想着刚才的说辞管用，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看破。 贾东旭被杨小涛说的脸皮羞红，只想着快点回家。 杨小涛见此，撞开傻柱，往院里走去。 傻柱被撞个咧跌，正要骂两句，却听到杨小涛说了一句，“我要是你，就赶紧去筹钱！” “指不定一会！还有人来堵门呢！” 说完，人已经走远。 傻柱呆呆的站在原地，易中海三人同样发懵，贾东旭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卖了三百多个暖气炉啊。 要再有人被烫着，那…… 啪嗒 贾东旭趴在地上，晕死过去。 (本章完) 344 不欢而散 杨小涛回到家里，冉秋叶已经将饭菜出锅，摆放好。 刚才前院人太多，她在院子里看了会，听不太清楚，就回家收拾家务。 杨小涛剥开一个鸡蛋放在冉秋叶碗里，自己拿起一个，在桌子上用手一滚，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前院的事。 “什么？赔这么多？” 冉秋叶听了孩子受伤心里也难受，可赔偿这么多，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那可是一千多啊，这年头，小门小户的哪有这么多钱？ “多一点没啥，又不是让一家出。” 杨小涛用掰下馒头蘸着辣椒酱吃着，辣味刺激下，吃的更快了。 “再说了！不给他们点教训，打疼了，说不得又要搞幺蛾子。” “你没看着，那俩孩子，被伤的，绑着手脚，身上抹着药水，痒痒的难受，那感觉…” 杨小涛没说完，冉秋叶已经感同身受，平常就是挠不到的地方痒痒都难受，何况还是这么大片地方。 “但愿这次能记住这教训。可别在祸害人了。” “那谁知道，不过我觉得，这天这么冷了，这要是再来一波人，估计，真就倾家荡产了！” “还会有人…” “这不好说！” 杨小涛回了句，突然想起什么，“坏了，我得让人打好招呼，可不能受到牵连。” 说完，杨小涛穿好衣服鞋子，“媳妇，你在家里别冻着，院里有啥事等我回来再说。” “我先出去趟！” 说完，赶着车子就往外跑。 “哦，你慢点…” 后院，许大茂神采飞扬的回到家里，娄晓娥等他回来问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娄晓娥听的心惊。 “这暖气炉真坏了？” 许大茂肯定点头，“那肯定的，烫伤了仨人呢！” 说着眼睛又是一转，“我看这次暖气炉要倒霉了，好好的轧钢厂不去加工钢铁，搞什么暖气炉，呵，看他们怎么收场。” 说到这里，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娥子，赶紧吃饭，一会我出去趟！” 娄晓娥回过神来，赶紧将心里的担忧隐藏起来。 两人吃完饭，许大茂就跑出去了，不过临行前，还是嘱咐娄晓娥，不管谁来借钱，都不准给。 娄晓娥答应，等许大茂走后，收拾一番就去中院找冉秋叶。 中院，易中海家。 此刻，屋子里左右都是人。 正中间坐着易中海，手上拿着火钩子，看着炉子发神，门口一大妈和秦淮茹坐在一起，俩人都是沉默。 贾张氏瞪着死鱼眼坐在炕上，双手掐在一起，脸皮不时抖动着。 在她一旁，贾东旭也没好脸色。 三人在家里陆续醒来，彼此对视一眼，心里头都是沉甸甸的。 贾张氏消化完这一千块钱后，脱口而出的就是跑，离开四合院，离开四九城，找个乡下躲着，这样就不用赔钱了。 可这话说出来，贾张氏就后悔了。 一旁的秦淮茹更是冷言冷语，还能跑哪去？ 估计还没离开了四九城，就被人抓了。 再说了，下乡后，去地里干活？跟着大队去挖土？ 没了轧钢厂的生计，怎么活？ 贾东旭也是摇头，赔偿可以，但逃跑绝对不行。 没了工作，离开这四九城，那种日子，还不如死了好。 但这么多钱，他们是真没有啊！ 此刻，一家人来到屋子里，就一直沉默着… 墙根处，傻柱蹲在那里，同样低头不说话。 现在他的耳边还在回荡着杨小涛的声音，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怖，生怕再有人找上门。 在他身旁，阎解成和刘光天同样蹲着，俩人也是不说话，不过两人的心情又是不同。 阎解成跟阎阜贵商量过，心里有底。 刘光天则是一点底都没有。 在他们旁边是刘海中夫妻俩。 刘海中半躺在椅子上，仰着头，下颌左右晃动，却是不发一声。 在一旁便是阎阜贵，至于三大妈和于莉都在家里等着。 整个屋子里十来个人，坐在那里都没人开口。 啪啪 易中海将火钩子在炉子上敲敲，众人注意力放过来，随后就听到易中海的声音。 “都别傻愣着了！”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事过去。” “刘老二，伱也被看屋顶了，这事搞不定，你也好不了！” “还有老阎，平日里你心眼子多，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道说道。” 易中海挨个点名，想要听听他们的说法。 刘海中依旧不说话，其实来这之前，他就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就是凑钱，但谁多谁少，可得分个清楚。 明面上看，他们家这次靠暖气炉挣得最多，但实际上，他调查过，大头还是贾东旭。 况且，真要追究责任的话，也是贾东旭搞的材料有问题。 不论如何，贾东旭都得承担大部分。 刘海中心里有注意，也不说话，就等众人开口。 阎阜贵也有他的心思，他们家在这里面就是帮工的份，大不了将吃到嘴里的吐出来，权当是买个教训。 故此，阎阜贵也不多说。 屋子里还是沉默。 易中海点名都没用，心里气闷。 “行，都不说是吧。” 易中海站起来扫视四周，最后看到贾东旭。 心下叹息，终究是自己选定的人，这道坎不能不帮啊！ 但怎么帮，也要讲究策略。 既要帮了忙，还要让他打心眼里感激。 否则，不成喂了白眼狼？ 易中海看众人都没开口的意思，心里冷哼一声。 既然都不说，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出头的？ 说到底，这件事，跟他就没关系啊！ 易中海慢慢的坐回原位，“既然你们都不想说，那看来是都有自己想法了。” “这事，我也不管了，你们看着办吧！” 易中海说完，就要送客。 门口处，秦淮茹立马沉不住气了，这次过来他们家商量好了，就是想让易中海帮忙，让大家伙凑凑钱，最好她们家能少出点，这要是不欢而散，那他们家怎么办？ “一大爷，您是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可不能不管这事啊！” “我们这些人哪有什么注意啊，这不都等您来拿主意嘛！” 说到这里，秦淮茹还看了眼贾东旭，打着眼色，又对一旁蹲着的傻柱喊道，“是不，柱子？” 秦淮茹一说，贾东旭和傻柱立马符合。 “是啊，师傅，平日里这院子里大事小事不都是您主持嘛，今个这事就该您拿个主意！” “对啊，一大爷，甭废话了，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傻柱抬头说着，心里清楚一大爷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吧。 秦淮茹几人听到傻柱这么说，都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其他人。 易中海仍旧低着头，心里头却是很受用，就要起来说话。 这时，阎阜贵突然长叹一声，摇头站起来。 “福兮祸所依也！” “老易，老刘，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阎阜贵就起身往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阎解成也赶紧起来跟在后面出去。 易中海贾家等人都是一愣。 刘海中眼中精光闪动，闭眼叹息，“算了，今天就到这吧。” 说着也起身带着二大妈和刘光天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三家人，互相看着，更加冷清。 唉！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易中海在心里感慨。 经过这么多事，这四合院早已经不是曾经团结共进退的四合院了，就是他们三个大爷也开始疏远了，有了隔阂，扭不成一条心，这怎么发力？ 阎阜贵多年精明的人啊，见势不妙就离开。 他们家敢离开，那是因为阎解成就是给人干活的，一个帮工能让他负责质量问题？ 阎阜贵正是看透这一点，这才不掺和。 因为最后的摊派，到他们家头上的肯定不多。 可你刘海中能一样吗？ 你家不仅有人参与了暖气炉的打造，还有人参加了安装，这利益的大头都在你们家。 这种情况下，拿钱多的不应该付主要责任吗？ 你不赶紧想办法，躲着这是啥事？ 甩手掌柜？等着蹲局子？ 易中海在心里头骂着刘海中没点能耐偏当大爷。 屋子里没人说话。 秦淮茹坐在门口，其他两家人都走了，能够指望的就是易中海了！ 这可是一千多块钱呢，就是四家平分，一家都得将近三百呢，让他们家出这么多钱，那不等于割他们的肉嘛。 秦淮茹还想说两句，一旁的贾张氏双手插在袖子里，却是抢先开口，“一大爷，我们家可是没有钱啊！” “这么一家子，淮茹肚子里还有一个，棒梗现在还躺床上呢，我们全家就靠东旭一个人养活，好不容易挣了点钱，还不够日常开销的，这要还钱，我们可没那么多！” 说着，贾张氏眼珠子转着，“再说了，这暖气炉大家都有参与，都分了钱的，怎么也要一起分担吧。” “一大爷，您是东旭的师傅，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不然，我们家怎么活啊！” 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观察着易中海的动静。 一旁秦淮茹听到贾张氏这么说，心里骂了声蠢猪。 明摆着一大爷这是要帮忙的，你还这么说，那不是赶着人家吗？ 这赶着的和求着的能一样吗？ 就是一大爷想帮忙，被你赶的不乐意了！ 真是，蠢猪啊。 (本章完) 345 各自盘算 秦淮茹没法说贾张氏，只能露出可怜的样子给一大妈看。 贾东旭也在一旁唉声叹气，“师傅，这件事您可得帮我啊！” “您要是不帮我，那我们家，真就过不下去了。” 易中海闻言抬起头，“东旭，你跟我说，这次暖气炉到底挣了多少？” 易中海紧盯着贾东旭，在问出的一瞬间，明显感觉到贾东旭眼神闪躲。 这家伙，肯定瞒着他。 心里生气一股怒火。 贾东旭很快恢复正常。 “就那些啊，跟二大爷平分了。到手一百五十多！” “真的？” “真的！” “你买材料的钱没有扣下？” “没有！这材料钱都是实打实的，杨小涛也是这个价进的。” 易中海认真的看着贾东旭，心里很失望，人家杨小涛拿的是什么品质，你拿的是什么货色，能比吗？ 都这时候了还在瞒着他，这压根就没把他当亲人啊！ 一瞬间，易中海心里面不甘、悔恨、失望和伤心，五味繁杂混在一起，只觉得这辈子没个孩子，就是人生最大的失败。 “行了，我累了，伱们回去吧。” 易中海叹息一声，开口赶人。 这一刻，易中海失望透顶。 贾张氏听了还想说什么，秦淮茹见易中海脸色不对，连忙过去拉着贾张氏回家，从长计议。 贾家人离开，傻柱也起来往回走。 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一大爷，傻柱心里也有话想说，却是张不开嘴。 这两年，他们家还是有点积蓄的，要不然也不会买自行车。 但肯定也不多，到时候真要凑钱了，那就得找人帮忙了。 刚出门，就看到何雨水赶着车子往外走。 “雨水，你这噶啥去？” “哥，我先回去了啊！” “不是，留下吃饭吧，哥还有事跟你说。” “不吃了，这边还要回去收拾下，走了啊。” 傻柱张嘴想要跟她商量商量，哪知何雨水听了根本就不停下，转眼就推着车子离开中院。 看着何雨水快速消失的背影，傻柱无奈摇头，“嘿，走吧走吧！” “一个个的没良心！” 傻柱说着，想到什么，立马往后院走去。 前院，阎阜贵领着阎解成回到家里，三大妈几人立马过来问咋样了，阎解成冷着脸，阎阜贵不住的摇头。 “说话啊，怎么了？” 于莉摇着阎解成的胳膊，阎解成愤恨说着，“还能怎么了，一大爷那种人你还不知道？肯定向着贾家。爹，你说句话，到底怎么办？” 阎阜贵走到一旁，不理众人目光，随手拿起搪瓷缸子喝一口，放桌上，老神在在。 “怎么办？呵…” “解成，爹在这里跟你说句话，你记住了！” “居家过日子，讨生活的，没有一帆风顺的。就是杨小涛这会儿顺当了，可你想想那些年，他经历的事，哪一个顺利了？” “定亲的秦淮茹被贾东旭抢了，找对象的娄晓娥也被许大茂抢了，可谓是诸事不顺，到大霉了。” “可你再看看他现在，钳工等级一年比一年高，日子过的谁看了都眼红，老婆孩子热炕头，啥都不缺。” “相反，你再看看贾东旭和许大茂。一个混的越来越差，养不起家。一个连孩子都没有，家事不宁。” “所以说啊，这眼光要放长远。不要因为一时的失意丢了斗志。” “这以后日子长着呢，只要好好的工作，只要努力的挣钱，只要算计的好，就能把钱还上！” “嗯！嗯？” 阎解成前一秒还在老爹的心灵鸡汤下满是感动，这后一秒就错愕当场。 “不是，爹，你啥意思？我去还钱？我哪有钱？” “对啊，爸，这解成挣的大部分都上缴给您了，我们哪还有钱？” 于莉气鼓鼓的说着。 “什么上缴了，那是还账！” “那也给你们了，我们没钱了！” 阎阜贵笑着。 “爸知道你们没钱，所以，这钱，得记上！” 一旁三大妈眼神得意，老两口对视一眼，早就想掌控这小两口的财政大权了，这时正好。 于莉俩人目瞪口呆，他们可是一家人啊！ “好了，老头子，先别说这些，赶紧说说，一大爷他们啥意思？” 三大妈捧个场，岔开话题，这事就这么定了。 小两口也急着，赶紧听着。 “哼，我估摸着，易中海想平摊！” “什么？不行，我们家才拿多少，凭啥平摊！” 阎解成叫嚣起来，差点就要出门找易中海去。 “对，不该我们出的，我们一分都不出！” 于莉也吓了一跳，平分的话，一家近三百啊！ 阎阜贵点头，“当然不能平分了！这事，呵，谁的责任谁付，谁吃的多就得吐得多。” 阎解成也是如此，可心里还是害怕，这要是最后一拍两散，他怎么办？ 只是，眼下他也没多少钱，只能干着急。 “老大，你去找个熟悉轧钢厂的人打听打听，这贾东旭进货的材料，到底花了多少钱！” 阎解成闻言，眼睛一亮，立马出门打听去。 屋子里，阎阜贵的心情依旧沉重，甚至还有不好的预感。 另一边，刘海中回到家里，看着刘光天一副不争气的样子，怒气冲冲，抄起棍子就轮上去。 “小兔崽子，小兔崽子～” 也不说别的，就是一棍一句小兔崽子，刘光天心里委屈，只能一边躲着一边承受着父爱。 等刘海中打累了，刘光天身上都是紫青，二大妈才过来劝说两句。 刘海中把棍子一扔。 “小腿崽子，这两天给我待家里哪也不准去。” “老三，你看着点。不然，连你一起揍。” 躲在旮旯里的刘光福赶紧点着头，生怕被连累。 “他爹，这事怎么办？咱们家可是拿了不少钱，你又是打炉子的，这，这要是没了你，以后咱家咋办？” 二大妈说着眼就模糊起来。 “瞎说啥？什么没了我？” 刘海中冷哼一声，“放心，你以为咱家拿大头？” “呵，大头早就被贾东旭那混账握手里了！” “等着吧，看谁先着急。” 二大妈听了惊愕片刻，看刘海中这副样子，也不再言语。 中午时候，四合院里陷入诡异的安静中，平常最喜欢在门口晒那副肥胖身子的贾张氏没了踪影，这会在床上躺着，脑子里就是钱钱钱，左右不是滋味。 平日里最喜欢占着水龙头的秦淮茹也是蹲在灶台前，眼光涣散，有一下没一下的炒着菜，清水炒白菜梆子，没点油水。 就连院子里最能折腾的棒梗也觉得家里气氛不对劲，抬着脚躺在床上，不敢乱出声。 诡异的平静，就是院子里的旺财也觉得无趣。 在这里，根本就没它表现的机会。 前院，三大爷一家虽然看似没啥事，但见阎解成进进出出忙的额头冒汗，就知道家里也不安宁。 杨小涛从外面回来，也是风尘仆仆。 早上想起暖气炉的事，这一趟出去还真听到不少风声，不少人都说暖气片开始漏水，好在没有伤着人。 也有人说，暖气炉这东西太危险，还不如以前的炉子呢。 这也让他明白，贾东旭这帮混蛋是真的缺德啊。 杨小涛顾不得一个个解释，连忙来到周鹏家里，周奎几个都在家里，杨小涛就让他将安装暖气炉的人找来开会。 没一会儿，猛子小钟以及后面加入的十来人就到齐了。 杨小涛就说起今天的事。 听到杨小涛说的，起初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贾东旭那帮人可是抢了不少客户，虽然他们现在没动工，但轧钢厂生产后，可都是他们服务的对象啊。 想到贾东旭他们倒霉，心里自然舒服。 可接下来杨小涛说的，他们就骂娘了，这暖气炉的信用受到损害，他们的收入就要受损啊。 当下，杨小涛就安排人，开事做上门服务。 起初周奎等人还不知道啥意思，杨小涛解释后众人就明白了，不就是拿着工具上门做检修嘛，容易。 大家伙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出事，就一个个回家，准备工具。 杨小涛顺便说了，一定要和贾东旭他们的区别开，但遇到了问题能帮就帮，周奎几人点头，这才各自忙活。 杨小涛觉得还不保险，又去了王法等人家里，事情说了一遍。 没多久，王法刑加琪等人也开始召集人手。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胡同口处，许大茂也甩这半瓶子酒慢悠悠的走过来，发红的脸上带着得瑟。 上午离开四合院，许大茂就找了先前的狐朋狗友，其中最近的就是帮他堵杨小涛的胖龙瘦虎。 这俩人现在也没个稳定的着落，一直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干着，俩人住在一起，也没啥积蓄。 这次许大茂拎着酒和烤鸭来找他俩，自然是一番欢迎。 “胖子，有个买卖，做不做？” 酒过三巡，烤鸭骨头都被吃光了，胖龙舔着手指头，还不等说话，瘦虎就挤过来，“大茂哥，做做做。只要是买卖，就做！” 一旁的胖虎点着头。 许大茂看看院子里透着凉风，就知道这哥俩的日子不好过，心里更加得意，找对人了！ “你们听说暖气炉了没？” “暖气炉？” 俩人都快没钱吃饭了，哪知道什么暖气炉子的。 许大茂当下给俩人科普一番，随后又将四合院发生的事说出来。 砰哒 哗啦… “什么？一千块～～” 胖龙激动的站起来，嗓子都破音了！ 瘦虎也是紧抓着酒瓶子，眼睛瞪大看着许大茂。 等两人平复下来，许大茂这才肯定的点头。 这下，两人突然明白许大茂说的买卖了！ “大茂哥，您说，这事怎么干…” 许大茂自信笑着，“两位兄弟，这事，可得从长计议！” “这样，这两天你们先去找找，有没有相熟的兄弟…” 俩人越听眼睛越亮，仿佛找到了一条发财的道路。 “不用一千，就是一百块钱，也够咱哥俩娶媳妇的了！” 瘦虎猥琐的说着，屋子里一片邪邪笑声。 (本章完) 346 主犯从犯 许大茂吊儿郎当的走进四合院，顺便看了眼傻柱的屋子，嘴巴一撇，心道等着吧。 后院，傻柱欢快的从聋老太太家跑出来，脸上的愁容少了许多。 砰 月亮门处，傻柱捂着脑门嘴里吸着冷气。 另一边许大茂坐在地上捂着鼻子，眼泪都被撞出来了，酒瓶子滚到一旁。 “傻茂，走路不长眼啊。” “傻柱，我告诉你，再叫我傻茂，老子跟你没完。” 许大茂站起来，一嘴酒气喷过来。 “哟，孙子，骨头硬了敢跟爷这么说话了？” 傻柱捏着拳头，想到这混蛋叫来保卫科，搅屎棍一个，心里头就窝火。 “就这么说话咋滴？一个中农也好意思.” 砰 哎呦~~~ 许大茂只觉得双腿之间遭到重创，脸一下子就白了。 想起医生的嘱咐，不能再受伤了，否则影响生育。 “傻~~柱~~~” 许大茂的干哑的嗓音拖着愤怒的声调，眼睛里看傻柱就像是个死人一般。 傻柱根本不怕，走上前准备在来个左右开弓，让他见识下中农的威力。 许大茂哪还敢呲牙，佝着身子夹着腿，跑进后院。 “傻柱，你等着，老子弄不死你，我他妈跟你姓！” 傻柱一脸的嘚瑟，“孙子，老子怕你就不是你爷。” 说着，见许大茂跑回家，从地上捡起酒瓶子。 “嘿，就当是孝敬爷了。” 说着，拎着酒瓶子回家，挽起袖子开始做饭，等做好了端着碗又跑向后院。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后就一直陪着冉秋叶。 最近冉秋叶的孕吐时有时无，来的时候是一点也吃不下，杨小涛也没办法，只能不时问问饿了没，饿了就做饭吃，搞的冉秋叶都觉得自己胖了。 当然，在杨小涛看来，可不就是胖了嘛，这可是亲手仗量过的。 两人也没出去，外面冷，就在家里坐着说说话，听听收音机，看看书。 不时有人来做客，家里也是热闹。 如此，一天过去，周一杨小涛来到轧钢厂上班，将四合院的事情告诉王主任，说起暖气炉的事，王主任那是十分上心。 随后杨小涛就被王主任拉着来到徐远山的办公室。 说起暖气炉，这可是轧钢厂迈出的第一步，是狗熊还是英雄就看它了。 这时候碰到这样的事，若是影响了暖气炉的影响，那可就丢脸了。 徐远山面色沉寂，没想到一颗老鼠屎竟然坏了事。 “保卫科咋说的！” 徐远山询问，杨小涛赶紧说着处理措施。 一旁的王国栋听了一千块钱的赔偿，有些头皮发痒，看看徐远山，又看看杨小涛，打算等会再说。 徐远山听了，沉默片刻，“看他们情况，这要是给不了，老子开了他们！” 杨小涛没多说，心里对这几个人也没啥好印象。 这时，王国栋终于瞅着机会开口，“我们暖气炉没问题吧。” 徐远山听了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沉思片刻，“要说百分百没问题，那不现实。” “都是手工打的，人和人还不一样，难免有些差错。” “但只要材料没问题，就是出点毛病也不是大事。” 杨小涛说着，徐远山两人也点头，这年代纯手工的多，他们这几天也在商议暖气炉的事，材料上还是以废铁为主，但重要部分已经实用精铁。 而且徐远山也联系了南边的皮革厂，会专门生产暖气炉使用的皮垫，其他部件也都安排妥当。 这一次，轧钢厂的动作也给其他厂子带来了任务，不少人也都盯着。 杨小涛沉思片刻，终于将心里的计划说出来。 “厂长，主任，这暖气炉不是一次性用品，时间长了难免会出现问题，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造成威胁，所以我打算建立一支维护检修保养队！” “维护检修保养队？” “嗯，简称维保队。” 王国栋觉得这个词语有点耳熟，“对了，你在车间里不就搞这一套嘛！” 徐远山也想起来，说实在点，这才是杨小涛的正活吧。 杨小涛点头，“对，跟那个差不多。不过这个维保队并不是在车间里，而是去安装暖气炉的家里，工厂里干活。” 随后，杨小涛将后世上门检查天然气的那一套拿出来，跟两人进行讨论。 “这样，咱们的人上门负责检测，维修，不仅能够保证安全，还能有个好的口碑。打出咱们轧钢厂的名声。” 徐远山拍着桌子，非常赞同杨小涛的提议。 王国栋也是笑着，“这样一支队伍需要的人不多，也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含量，我看车间里不少人都能做。这要是给予一定的补助，估计会有人抢着干吧。” 三人大笑，“对，到时候让客户签名，还要进行评估打分，表现好的可以多给些奖励，干的多的挣得也多。” 杨小涛说着，徐远山和王国栋对视一眼。 “我就知道，这小子心眼子多！” 杨小涛就当是夸奖了。 随后杨小涛跟王国栋离开办公室，半路上王国栋问起安装暖气炉的事。 说起来，杨小涛也有些无奈。 前两天跟周奎说起过，带着工具炉子去刘书记家里安装，却连门都没进，就被刘书记爱人推了出来。 后来还被刘书记找来说教了一顿。 什么不能搞特殊，更不能有歪门邪路的心思。 说到这里，王国栋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主意可是他出的。 谁能想到，刘书记是这么个较真的人？ “那几位呢？” “杨厂长倒是没说啥，安上了。” “徐厂长和陈厂子这边还没去呢！” “这事你自己那决定就行”，王国栋思索片刻，又拍着杨小涛的肩膀说着，“回去赶紧写份报告，明天交给我，咱们就这么干！” “呃～” “您是主任啊，不应该您写…” “好好好，我写，我写。” 杨小涛感觉肩头不断加大的力量，连忙改口。 “嘿，这才对嘛！” “年轻人就得多些机会，历练历练嘛，不然怎么挑起建设祖国的大梁？” 杨小涛撇嘴，信你个头。 下午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回冉家吃饭。 两人带着鸡和肉，来到冉家又是一番热闹。 傍晚吃完饭，易中海坐在屋里，周围再次聚满了人。 过去一天了，还没个说法，贾东旭已经坐不住了，这次来找易中海，脸上多了些焦虑。 易中海也恢复过来，虽然贾东旭瞒着他，不把他当自己人，但就这样放弃了，他心里更不安。 起码，现在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 再说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哪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骑虎难下不至于，但绝对是难以割舍啊。 秦淮茹坐在贾东旭旁边，不时低头抚摸着肚子，丰腴的身材搭配上眉目间的哀愁，看的对面傻柱不断活动双腿。 二大爷三大爷坐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阎解成和刘光天也是如此。 易中海将所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叹息，知道这事不能按自己的心意来了。 于是，刚准备发言的他，也熄了出头的念头。 屋子里沉闷着，贾张氏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一大爷，这人都齐了，您说说啊。” 贾张氏开口，却是没人看她。 这会贾张氏也急了，要是贾东旭被抓了，没了轧钢厂的工作，谁挣钱给她吃穿？ 难不成送回乡下去？ 贾张氏拧巴着脸，“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先说一个。” “大家都挣钱了，要我看，就平分，谁都别想赖账。” 贾张氏说完，看看四周，屋子里静悄悄的。 没有人赞同，也没有人反对，根本没人搭理她，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见此，贾张氏气的只鼓眼睛，坐在一旁生闷气。 秦淮茹还想说什么，但看这情况，还是闭嘴的好。 易中海看了眼众人，无奈摇头，这话还得他来说。 “一天了，明天再一天，后天人家就来要钱了。” “给不出钱，保卫科来人带走。” 易中海只是说了后果，具体怎样一概不谈。 贾东旭面色慌张，就是刘海中也变了颜色。 “是啊，这事，今天得给个说法了。” 阎阜贵见没人说话，就开口说道。 “三大爷，您说说自跟咋想的。” 傻柱在秦淮茹不断暗示下，开口询问。 阎阜贵也不看他，盯着易中海说道，“老易，这冤有头，债有主，要赔钱，也讲究个主次吧！” “就是审判的时候，都有主犯从犯，您说是吧。” 阎阜贵说完，易中海点头，贾张氏立马心叫不好，秦淮茹都坐不住了。 “三大爷，这话您就说错了，当初大家伙一起干活挣钱，不都是人人有份嘛！” “呵，是人人有份，可人人那份又不一样吧！” 阎阜贵说着，“我今个把话说着，我家阎解成就是个帮忙的，就是抓上去也顶多算是从犯，没啥事就放了。” “说句不好听的，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家就是一毛钱不交，大不了一拍两散。可有些人，掂量掂量身上的罪责，也得把这钱补上！” “我家能够做到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咋样？” 说到这，看向沉默的贾东旭。 贾张氏气的鼓鼓的，她们家可没勇气破罐子破摔，这要被抓去，贾东旭妥妥的主谋。 易中海开口，“老阎，这话言重了。” 阎阜贵轻咳一声。 “我觉得，先确定主要责任人！” “大家伙自己说说，这事，该谁负责？” 阎阜贵说完，刘光天看到老爷子的授意，立马站起来。 “这事说起来是贾东旭出面组织的，材料也是他买的，分的钱也最多，所以他是主要责任人，要占一半责任！” 刘光天说完，贾东旭立马炸了，一半责任，那就是一半的赔偿啊。 “你少胡说，什么我组织的，我只是叫大家一起挣钱。” “谁胡说了，就是你邀请的大家，这会不认了？” “我当时说请了吗？” “不是你说的？” “滚！” “混蛋…” 砰 刘海中大手一拍，“都住嘴。” 347 挣那点都不够赔的 两人停下争吵，面红耳赤的谁都不服，却又不敢继续，只能愤愤不平的坐回原地。 刘海中站起来扫视左右，随即对着还在恼怒的贾东旭，“贾东旭，我们讨论了，这件事你占一半责任，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二大爷，我家东旭拿钱还没你家多，凭什么我们占大头？” 秦淮茹顾不得示意傻柱，立马站起来，据理力争。 贾张氏也跳到身旁，“对，谁拿钱多，谁负责！” “刘老二，你们家拿钱最多，别在这里打马虎眼，就应你们家出的多。” 一家人站在一起向着刘海中开炮。 哪知，刘海中只是冷笑着，让中间的贾东旭突然心里没了底。 “谁挣得多？呵呵。贾东旭，要我来说还是你自己说？” “什么我说不说的，你，你到底说什么？” “说什么？说你买材料的钱，你说，到底多少钱买的！” 贾东旭身体晃荡，身后易中海眼睛一眯，心下果然如此。 贾东旭听了，脸色变换，贾张氏和秦淮茹也没了底气，这件事，她们以为别人不知道呢。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阎阜贵也站起来，“贾东旭，这次事故杨小涛都说了，就是材料的是。你负责购买材料，这就是最大的责任。” “借着买材料的钱落好处，赚的盆满钵满，这更是罪加一等。” “这主犯，你不当谁当？” 阎阜贵步步紧逼，贾东旭身体晃荡，气的直哆嗦。 当初挣钱的时候那铁呼的劲，现在出事了一个个开始找事了。 他妈的混蛋。 身后的傻柱原本还想替贾东旭开脱两声，但听到贾东旭自己还瞒着大伙落下好处，心里也是不舒服。 这种事，办的不敞亮。 自家心思被戳破，贾家人都不敢说话。 屋子里所有人都盯着贾东旭，想要从他这里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可惜，贾东旭根本就没脸辩解，只能低头保持沉默。 易中海冷着脸，站起来走到贾东旭跟前，失望的摇头说道，“这事，上次我问你，为什么不说？” 贾东旭不敢说话，贾张氏想要说什么，又怕说错话。 这时秦淮茹站起身来，抬起头扮演可怜，“一大爷，这事是东旭的不对，可我家情况您也清楚，那是，真的揭不开锅了啊！” “就想着挣了钱，给棒梗买点吃的，这孩子看人家吃鱼吃肉的，可怜巴巴的，我这当妈的也难受啊。” “一大爷，您帮帮我们吧！”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一张俏脸，心理不由一软，这是个懂事的女人啊。 随即看向贾东旭，冷哼一声，“混账东西。” 贾东旭脑袋一缩，也不敢回话。 随即转头对刘海中和阎阜贵说道，“贾东旭的主要责任，按照一半算。剩下的，你们怎么分？” 刘海中和阎阜贵对视一眼，随后阎阜贵说话。 “剩下的五分，按照收获分！” 刘海中也同意，主要是他怕再拖下去，搞不好会影响将来的仕途。 “我们家出两分半！” “老闫家出一分三，傻柱出一分二！” 显然，两人早就商量好了。 易中海听了没说话，傻柱也没意见，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他拿的少，也出的少，算是这个理。 就是数学学的不好，不知道等比例的事，否则肯定骂阎老西。 傻柱吃亏还得意，阎老西只在心里鄙视着。 最后，众人达成一致。 阎阜贵拿出本子开始计算，最后这赔偿的1160元，贾家出一半，就是580块。 贾家三人哪怕再不乐意，眼下也只能应下。 好在，还有易中海帮忙。 在贾家人心里，易中海绝不会放手不管的，这是她们这些年来的习惯，也是还钱的底气。 最后，刘家出290，阎家出150块8毛，傻柱出139块2毛。 分配完毕，众人没有意见，就定下明天把钱交给易中海保管，这便告辞离去。 傻柱要回家看看钱，就跟一大爷打个招呼，转身出门。 最后家里就剩贾家和易中海一家。 “师傅，我…” 贾东旭开口，易中海不疼不痒的答应一声，随后挥挥手，不想说话。 贾东旭见此心理悔恨，不该瞒着易中海。 贾张氏面色慌张，秦淮茹更是咬着嘴唇，看着易中海眼神闪躲。 易中海不说话，一大妈叹息着，贾张氏立马急了。 她们本来打的主意就是从易中海这里借点钱，毕竟这些年易中海的打算她们也看出来了，再说了这平常借的还少吗？ 至于还钱？ 不说贾张氏，就是贾东旭秦淮茹也没想过。 凭本事借的，为什么要还？ 这也是为什么易中海敲定主要责任人时，贾家没反对的原因。 可现在，需要的时候了，易中海却不发声了，这结果跟她们预想的不一样啊。 这种反差，让贾张氏一时反应不过来。 贾东旭没脸开口，贾张氏更是呆愣着，秦淮茹见此只能亲自出马了。 呜呜… 秦淮茹突然低头抹着眼泪，贾张氏听到声音立马反应过来，抱着秦淮茹就哭起来。 “淮茹啊，你这还大着肚子呢，咱家以后怎么过啊！” “妈～～” “淮茹～～” 母女俩就在一大爷家里上演了一出母女情深，但彼此的脸上除了挤出来的眼泪，没有任何亲切。 一大妈不知道是被感动了还是配合着，走到易中海跟前劝说着。 老娘和媳妇都这样了，贾东旭还能怎么办？ 噗通 双膝跪地，神情悲怆。 “师傅，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我不是东西，我错了…” 贾东旭跪在地上，就差给自己几巴掌了。 一大妈赶紧过去拉他，易中海也缓和脸色，转过身来，看着悔恨的贾东旭，也走上前去扶着。 “好了，咱爷俩还要来这一套？”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对他这一跪很满意，“这么多年了，我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哪能放手不管？” “师傅，我知道，我知道您对我，对我们家的帮助！” “师傅，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您永远都是我的师傅。永远都是棒梗的爷！” 贾东旭恳切的说着，一旁的一大妈抹着眼睛，或许在她心里，这么将贾东旭当成儿子来看，虽然这家伙的表现并不如人意。 贾张氏跟秦淮茹也停下不走心的表演，看贾东旭这番动作，对视一样，连忙走到跟前。 “大爷，大妈！” 秦淮茹也不多说，就是抱着一大妈哭，贾张氏也靠着贾东旭哭，整个屋子里真情流露。 最后，易中海回到正题。 “东旭，你能拿出来多少？” 贾东旭听了，抬头看着，“我一共挣了400块，这一阵花了不少，也就剩下，三百多吧。” 易中海点头，这个数字还靠谱。 当下和一大妈对视一眼，随口说道，“这样，你留一些还得养家，我替你垫上三百块，剩下的你出！” 易中海说着，这三百块钱也是他们近一半的养老本了。 “嗯，好，好！” “师傅，等我挣了钱，一定还给您。” 贾东旭没想到易中海出这么多，一时间心里感动。 旁边的贾张氏和秦淮茹也是被震惊，看向一大爷的眼神里，感动震惊中多了份坚定。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得到了易中海的保证后，贾家人这才回家去。 来到家里，贾张氏就抱着棒梗一句话不说，贾东旭坐在床上，目光里带着愤怒。 这辈子，他从来没跪过别人，就是拜师的时候也没跪下，而今天… 砰 一脚踹在凳子上，甩出去两三米，整个人都变的暴躁。 秦淮茹见了也没生气，更懒的理他。 贾东旭这副模样早就习惯了，不过是在家里拿凳子撒气，真到关键时候，又是缩头乌龟一个。 废物点心，没本事。 贾张氏也是知道儿子啥德性，只是抱着棒梗，伸手不着痕迹的摁了摁枕头。 那可是她的养老钱，谁都不准碰。 贾东旭见家里人都没个配合的，心里更加烦闷，起身，往外面跑去。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干嘛去。 后院，刘光天畏畏缩缩的坐在一旁，刘海中唉声叹气。 二大妈正在找钱，“这钱刚到手，就要交出去，这啥事啊。” “行了，别叨叨了，听着就心烦。” 二大妈也不说话，刘海中瞥了眼刘光天和刘光福，没好气的摇摇头。 前院，三大妈和三大爷翻箱倒柜找钱，最后一家人坐在桌前，神情悲怆。 “这钱啊，挣得那点还不够赔的。” “老头子我算计半辈子，没想到，最后输在一个贪字上。” “不甘心啊！” 第二天，杨小涛起来穿好衣服，门外冉母已经做好了早饭。 昨晚上他们没回四合院，就在冉家住了一晚，等下班会再来，将冉秋叶送回杨家庄。 离开冉家，杨小涛骑车来到轧钢厂。 没多久，王国栋就找来询问暖气炉维护的事，杨小涛将写好的计划递上去，剩下的就让王国栋自己安排去。 而后杨小涛来到车间，上头已经同意暖气炉生产，现在车间里已经重新分配任务，已经开始动手打造暖气炉。 按照原先的设想，三车间会分成两队人，分别制造小型民用型暖气炉和大型工厂用暖气炉。 这东西虽然只能冬天使用，但长久下来也是一项重要产业。 何况，这只是在四九城，今后打出了名声，推广出去只会越做越大。 杨小涛在人群里走着，不时停下指点一下，顺便检查产品质量。 或许是上次分钱带来的影响，三车间对生产暖气炉是非常上心，同是对杨小涛也是格外尊敬。 要不是杨小涛，谁带他们挣钱，再说了这样的好事能落在他们头上。 那几年，三车间的地位不说是轧钢厂最下面的，但也不是最上面的。 但现在，就是以前的老大一车间都得羡慕他们。 尤其是工人整体水平的提升，现在三车间最低的都是二级工，平均等级都在四级上，不像一车间里，还有好大部分一级二级工。 如今的三车间，不少人都挤破头想进来，但那是好进的？ 王法见杨小涛过来，赶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 现在他负责大型暖气炉的加工生产，重新分配后手底下有十来个人，比先前当个组长更像组长。 “那事咋样了？” 王法问的是贾东旭他们的，杨小涛点头，“我让奎子他们去下面做宣传，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人盲目跟风，不知道真实情况，后来经过解释后都知道了。” “放心，咱们的暖气炉质量有保证，不会出事的！” “那就好！” 王法放下心，又看向快成型的炉子，“这么大的东西，会有人买吗？” 杨小涛看着炉子，这种大型暖气炉不仅可以利用高度差来实现水循环，还可以加装压力泵。 当然，压力泵的问题轧钢厂正在和兄弟厂家联系，按照徐远山的想法，先采购十套，给轧钢厂先装上。 只是这想法被刘书记否决了，钱还没挣到呢，就想着享受，坚决不行。 “肯定会有的。有了这个，冬天里也能干的热火朝天，这可是提升工作效率啊！” 王法听了没多问，大不了就做小炉子，反正四九城的家家户户都开始认这东西了。 348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装是个问题，需要不少人啊！” 王法听说后面不少人都在打听暖气炉，尤其是天冷了，比较下来更是识货，这要放开了打造，那需求肯定是直线上升啊。 杨小涛点头。 “这个我们商量过了，除了周奎他们平常安装，周末时候可以让轧钢厂其他兄弟帮忙，反正都是挣钱，自己人也得照顾下！” “这个好，隔壁几个车间的可是眼红了都，这样给他们点汤喝，大家伙一起挣钱。” “嗯，陈厂子已经开始组织人手了，这个不用咱们管，当下就是多准备些存货，别到时候不够用的！” “这个好说，就咱们车间这能力，一天百十套不成问题，就是不知道啥时候放开？” 杨小涛也不清楚杨佑宁咋想的，上面都批复了，非要搞什么剪彩仪式，真是无语。 “好像听说要搞个剪彩仪式，具体的不知道。就折腾吧！” “对了，这个月底听说要考核，别让兄弟们生疏了。” 杨小涛想起考核的事，他这个工程师的名头还没着落呢，也不知道啥时候通过。 这系统了等着他完任务呢。 王法听了点头，最近周围人都把精神放在暖气炉上，对考核没多大重视。 这种情况可要不得。 “回去，我说说他们。” “嗯，这定级可不是小事。” 两人又说了会话，这才各忙各的。 后厨，傻柱守着一口大锅面色发呆。 原以为自己家里的钱再加上老太太给的应该够了，可没想到最后一数，竟然差了五块。 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要是平常，他去一大爷家说说，五块钱还不是小问题？ 就是找个时间去做个席面，也就挣回来了。 可现在一大爷应付贾家的烂摊子就够受的了，他那能去火上浇油？ 至于借钱吧，整个大院啥情况他还不知道？ 没钱的借不出，就是有钱的，他也没脸去借啊。 尤其还有些死对头在！ 唉… 要是不给贾家十块钱，那就够了啊。 想起被贾张氏讹去的十块钱，傻柱就觉得难受。 此时只有无奈，想着可能的办法。 “师傅，你怎么了？” 马华凑过来，这两天傻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有些担心。 他也听说是暖气炉的事，可傻柱不对他说，他也没心思问。 毕竟，他只喜欢做饭，将来只想当个厨师。 傻柱听到声音，心里一动。 可看到马华这副样子，傻柱内心的骄傲又让他把话塞进肚子里。 “没事，你去忙吧！” “哦！” 马华疑惑的离开。 傻柱继续傻愣着。 厨房另一边，刘岚看着傻柱这副模样，眼睛闪烁。 傻柱的情况她也听说了，一起合伙弄暖气炉，结果没挣到钱还要赔钱，看傻柱这样子，肯定是为钱担忧吧。 刘岚见傻柱这样子，心思涌动。 自从李怀德离开后，没了李怀德的接济，自家情况越来越差。 这时候，要是跟傻柱拉近关系，那后面也能帮忙的。 想到这里，刘岚趁着周围没人注意，慢慢走到傻柱身旁。 “嗨，愣着呢！” 傻柱听到刘岚的声音，也没回头，伸手翻了一下铲子。 “没事干了？菜洗完了？一天天的…” “嘿，过来看看你还被说，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刘岚看傻柱这样更加坚定心里的判断。 “哼，好心？你有啥好心？不来看我笑话就不错了！” “哼！看你这样子，谁敢笑话声，那不得捅破天了？” 傻柱不说话，刘岚走到一旁，“有困难了？” “说啊…” “大男人的不敞亮，说出来，我听听！” 刘岚一旁怂恿着，傻柱有些不耐烦。 “呵，我算是看出来了，缺钱了吧！” 傻柱闻言脸一变，就要发火，却看到刘岚伸手塞进他口袋里，然后快速离开。 “哎，我说～” “你～” 傻柱没反应过来，伸手就往外掏，可看到是五块钱后，立马愣住。 “娘的～多事…” 嘴上骂着，却是紧紧攥住手里的钱。 下午吃过饭，杨小涛被叫到办公室里，徐远山坐在办公桌后，面色严肃。 “坐下，有事跟你说。” 杨小涛还没开口就听到声音，连忙坐下。 徐远山站起身来，拿出半包烟抽一根，剩下的扔给杨小涛。 随后自己打火点着，杨小涛却是将烟塞进口袋里。 “徐叔，有事您说，搞的这么严肃，我心里挺害怕的！” “你会害怕？轧钢机都好拆，这搞出来的暖气片又闹腾的满城风雨，你害怕个头！” 徐远山没好气的说着，顺手将一张单子推过去，“这个，你看下！” 杨小涛接过一看，上面是屠宰场发给轧钢厂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安装暖气炉。 大型暖气炉。 杨小涛看了，也没多少惊奇的，毕竟王大山就是屠宰场的，还是能说的上话的那种，前两天就跟自己说起过给屠宰场安装暖气炉的事。 自己想着反正就是个活，早晚要干，正好趁机打出名声。 整个四九城这么多工厂，那要是打开销路，今后加班加点都够忙活的。 “徐叔，这是好事啊！” “我知道是好事，但你要清楚，这可是咱们厂正式立项后接手的第一单，可不能搞砸了！” 杨小涛点头，虽然已经给红星小学建了一套暖气炉，但在杨佑宁徐远山几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这个没问题，我亲自去看着！” “这正是我要说的，杨厂长想利用这次机会，就在屠宰场里办个典礼，让来宾现场感受下。” “所以明天就去安装，争取这周完成。你去我还放心些。” “好，我明白了！” “对了徐叔，上次崇文区小学…” 杨小涛将老校长的事说完，他可是答应了尽快给学校安排上。 徐远山听了轻轻皱眉，若是没有立项前杨小涛答应了也无所谓，让他自己干就行。 但现在划到轧钢厂了，一切都要走流程，按规矩来。 “这件事，你去跟学校商量下，让他们打个报告，我们这边立马给安排上。” 杨小涛点头，两人说了下屠宰场的安排，随后就要起身离开，又被徐远山喊住。 “听说媳妇怀孕了？” 徐远山走到跟前，杨小涛笑着点头。 “没多久，嘿嘿！” “傻笑吧你，这个，当我奖励你的！” 说完一张绿色小票，杨小涛看了赶紧接过来，上次就是徐远山给的，用它买了手上的手表。 “谢徐叔！” “赶紧滚吧！” 拿着手表票离开办公室，杨小涛收好，又找到王法说了屠宰场的事，明天叫上刘国刚刘福林几个，一起去屠宰场考察下情况，到时候有的忙了。 下班后，杨小涛骑车来到冉秋叶家，吃完饭就带着冉秋叶回到四合院。 明天要去屠宰场查看情况，杨小涛跟冉秋叶说了，估计上午回不了杨家庄，下午找时间再去。 冉秋叶没在意，上午的课程可以让九叔安排下，下午上也来的及。 两人回到四合院已经天黑，杨小涛也不敢骑快，就这样转悠转悠的走到胡同口。 还没进去，就看到许大茂骑着车子往外跑，两人错过，许大茂撇着嘴，很是骄傲。 杨小涛也懒得搭理，回到家两人早早休息。 第二天，杨小涛跟着王大山，汇合王法几人一起前往屠宰场。 就在杨小涛离开后不久，四合院外，丁向前领着两人来到门口。 易中海早早起来，也在等着。 傻柱和贾东旭几人跟在一旁，等完事了一起去上班。 三大爷阎阜贵也在边上看着，这事过去了，也省了一块心病。 丁向前来到门口，易中海没多说，直接掏出一叠钱。 丁向前接过后，点清数目，也没多说转头就走。 两者没什么好说的。 “好了，走吧！” 易中海脸色平静，身后的傻柱和贾东旭几人却是一脸肉疼。 这么多钱给出去，连句话都换不到，真是赔大了。 几人准备散去时，胡同口里又传来一阵哄叫声，随后众人就看到一群人乌泱乌泱的走过来。 易中海回头一看，立马愣住。 阎阜贵在看到这群人时，身体晃了晃，门口的贾东旭直接坐在地上。 傻柱更是脑袋嗡嗡的，嘴里失声喊道，“不会吧，还有？” 来人好几十个，将胡同填满，根本就出不去。 早上上班的人也被堵住，只能停下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这二三十号人中，中间七八个人被人搀扶着，有的腿上缠着纱布，有人胳膊上缠着，还有人直接爬在简易担架上。 前面的人哼哼嗤嗤的叫着，后面的人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铁管，暖气片，火炉子，汹涌而来。 领头的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显得很滑稽，却有股狠劲。 “严惩凶手，还我血汗钱！” “严惩凶手，还我血汗钱！” 一群人一边走着，一边喊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 前院门口，许大茂推着车子站在门后，一脸得意。 傻柱，今个老子看你怎么下台。 “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易中海强自震惊，虽然想到怎么回事，但这时候可不能乱了阵脚。 人群站在门口停下，瘦虎一脸怒气，指着易中海的鼻子，“老东西，你眼瞎啊。看不出来我们这被暖气炉伤着了。” “滚一边去，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贾东旭？人呢？站出来！” 瘦虎嚣张的不把易中海放眼里，对着门口喊道。 他还真不认识贾东旭。 易中海被气的脑袋发昏，哆嗦着伸手直哼哼。 瘦虎还在喊着，胖龙直接将易中海推到一旁。 易中海被推个踉跄，傻柱赶紧扶着，见一大爷被推搡，傻柱立马来了脾气。 “孙贼，在这大门口动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说着，也不怕事，就冲上去。 胖龙没想到有人会动手，直接被傻柱一拳砸在肚子上，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就捂着肚子坐在地上。 “打人了，四合院的人打人了，没天理了，凶手打人了…” 傻柱当场愣在原地。 你这身板不应该还手吗？ 怎么坐在地上耍无赖了？ 四合院里再次传来哄吵声，还没出门的人都聚过来。 见到这番场景，众人已经习以为常，没啥好惊讶的了。 刘海中就要去上班，走到门口看了眼，顿时心里哇凉一片。 该死的贾东旭，到底干了些什么！ (本章完) 349 悔不该当初啊 “嘿，奶奶的耍无赖是吧，老子让你耍无赖。” 傻柱看不下去，直接冲上去抬脚就踹。 “住手，柱子，别动手。” 易中海赶紧阻止，这事不能闹大，不然真没法收场啊。 旁边有人赶紧拉住傻柱，将人分开。 瘦虎扶起胖龙，眼睛扫着四合院诸人，看到人群后的许大茂后更加得意。 “老少爷们，都过来看看啊，这四合院的人干的好事，把我们这些个兄弟给烫成什么样了？” “这么冷的天，我们花钱买个炉子，竟然给我们破的，这就算了还烫伤了人，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们就来讨个公道，还动手打人，让不让人说话了？” “兄弟们，这种凶手必须抓起来，送公安局！” 瘦虎喊着冤，身后一起来的人纷纷举起手上的暖气管子喊着。 “严惩凶手，送公安局。” “严惩凶手，送公安局。” …… 四合院里，于莉准备出门上班，对着屋子里躺尸的阎解成刚抱怨两句，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喊声，仔细一听，立马慌了。 “阎解成，赶紧出来，要账的又来了！” “什么？” 屋子里咣当一声，阎解成掉下床。 三大妈也慌了神，赶紧跑出来看看。 贾家，贾张氏在门口晒脸，看着冉秋叶在院子里散步，就不断的哼哼，气的鼻子都歪了。 要不是那条可恶的大狗，早就冲过去对着骂两句，诅咒她生出来也是个孽障。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喊声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噗通一声滑到地上。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我的天啊…” 屋子里，秦淮茹摸着肚子默默流泪。 老天爷对她太不公平了。 这些年，原以为自己找了个金龟婿，嫁进城里过上好日子。 可这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啊。 看看当初放手的姻缘，现在过得日子那才叫城里人的日子啊。 可这也就算了，自家男人好不容易正经了，生活有点起色，偏偏又遇到这么档子事，这是要让她们家破人亡啊。 秦淮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悔恨的泪水依旧苦涩。 “老天爷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啊…” 门口，易中海再次站出来，走到人前。 “我是这院里管事大爷，有什么事，你们说！” 胖龙和瘦虎对视一眼，许大茂跟他们俩说过大院的形势，也知道面前这老头就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不好惹。 可他们也不害怕，这次来可是有理一方。 瘦虎回头伸手示意安静，后面的人立马停下。 “一大爷是吧。我们这些人，都是用了暖气炉，被伤到人。” “也别说我们讹您，这都看看！” 说着，身后缠着绷带的人立马走过来，一个个站在易中海面前。 傻柱看了眼，立马低头。 后面的贾东旭连看都不敢看，心里空荡荡的没啥着落。 阎解成夫妻俩刚过来就看到面前一幕，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人，得赔多少啊。 三大爷阎阜贵看这架势，摘下眼镜不断擦着额头冷汗。 “这次，可赔大了！” “这，这…” 易中海看着一个个受伤的人，透过纱布露出的空隙，可以看到被烫的地方已经皱皮，厉害的通红一片，还有股药膏味，显然是经过处理的。 这下心里更没话说了。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你们说吧。” “想怎么解决！” 瘦虎和胖龙对视一夜，随后瘦虎上前。 “解决容易，要么赔钱，要么我都抓了人送派出所去，让派出所替我们要钱。” 两条路，都是要赔钱。 这下，没有其他选择。 阎阜贵戴上眼镜，磕磕绊绊走到一旁，“你们，想要怎么赔法？” 胖龙瓮声瓮气的说着，“我们有七个兄弟被烫了，这个严重的趴在担架上，你们赔一百块钱。” “其他人，一人五十。” “还有七个暖气炉，当初给你们六块钱的安装费，也要还回来。” 胖龙说完，阎阜贵就在一旁算出来了总价，一共442块。 “不行，太多了！” 阎阜贵一算，他们家又要出去五十多块钱，这可是他俩月工资了，那能行？ 旁边的贾东旭更是摇着头，“没钱，没钱！我们家没钱了，没钱了！” “这还多？没钱了？呵呵…” “那就等着公安上门吧！” 说着，胖龙就转身，“兄弟们，走，去派出所报案。” 众人做势转身，易中海连忙喊住。 “等下，等下！” 刘海中也跑出来拦着众人，“大家有话好商量，好商量啊！” 贾东旭听到派出所也慌了，赶紧站起来跑下去跟傻柱站在一块，“别去派出所，我们愿意赔钱，我们愿意赔钱！” 贾东旭喊着，胖龙得意的回头。 “行，拿钱吧！” “拿出钱，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然，今个就是派出所，你们也别回家了！” 胖龙咄咄逼人，根本不给贾东旭他们凑钱的时间。 刘海中见此，只能将人叫到屋里商量去。 三大爷家，刘海中，易中海，傻柱，贾东旭和阎阜贵聚在一起想着办法。 再次聚在一起，众人都没说话，甚至隐隐中透着隔阂。 不过时间紧迫，众人顾不得各自心思，阎阜贵直接说了，“还按先前的规矩来。” 刘海中没意见，傻柱也觉得行，至于贾东旭，没人搭理他。 这时候，贾东旭也不敢出声。 很快阎阜贵在本子上计算完。 “这贾东旭出一半，221块。老刘出111块5，我们家出57块4毛6分，剩下傻柱53块4分。” “好了，都清楚了，就赶紧凑钱吧。” 易中海说着，起身往家里走去。 刘海中叹气一声，也跟着往家里走。 贾东旭和傻柱连忙跟在易中海后面。 人群里许大茂见傻柱低头没脸见人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众人离去，阎解成走到屋里面色为难，于莉也是低着头难看。 三大妈更是坐在椅子上双目发呆。 “还愣着干啥，赶紧找钱啊！” 阎阜贵恨声说道，不论如何阎解成都是他家老大，不能看着孩子被抓吧。 三大妈赶紧去翻床头，三大爷去找箱子，老两口又是翻了好几处，床上一叠叠钱汇聚在一起，看的阎解成哥几个目瞪口呆。 没想到钱还能藏这里面。 “师傅！” “一大爷！” 刚进门，傻柱和贾东旭刘喊了声，随后不说话。 “行了，我知道你们说什么！” “唉，你们啊，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哪能看你们被抓走？” 俩人脸皮一红，露出愧色。 此刻，贾东旭的心里对易中海万全没有上次的敌视，只要把钱凑齐，再给易中海跪下也乐意。 心里想着，要不要再来一次，就听到易中海说着，“这次我帮你们，但，下次呢？” “你们做了那么多炉子…” “这要再出事，我这也帮不了啊。” 易中海还没说完，俩人就觉得天昏地暗，这有一就有二，万一明天再来一群人，他们，怎么办？ 傻柱也觉得前途灰暗，双眼无神。 贾东旭更是不堪，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 后院，刘海中面色铁青，这次真的赔大了。 刘光天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外面的事情从二大妈嘴里知道，更不敢出现在刘海中面前。 “老头子，这，这可怎么办啊！” 二大妈脸上的焦虑不比刘海中少，这一次又一次的，谁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我进去？” 刘海中没好气的说着，心里虽然愤懑，但面对选择，他除了拿钱，没别的办法。 “别说了，赶紧找钱。” 前院，阎阜贵坐在一旁，三大妈正翻着柜子。 这次，翻的地方，只有一处。 桌上的钱，也只有一叠。 阎阜贵双目禁闭，更刚才完全是两个模样。 “他爹，咱家就这些了。” 三大妈将钱放在跟前，另一边于莉也从屋里拿出一些钱，这是她们俩不多的积蓄。 阎阜贵依旧紧闭着眼，脑海中思绪不断。 “他爹，你说话啊！” 三大妈叫着，屋子里阎解放阎解旷几个也是担心，生怕自家老爹出了什么事。 就在众人关怀中，阎阜贵睁开眼睛，两道眼泪从一旁流下。 “一朝尽没啊！” 嘶哑的声音落下，阎阜贵整个人都陷入悲痛之中。 “半生算计，多年积蓄，尽毁于此啊！” “悔不该当初啊。” 阎阜贵对着屋子里的人说着，三大妈也有些心疼，这可都是养老本啊。 阎解成也是脸色难看，都怪贾东旭，要不是他贪财，搞出这残次的暖气炉，他们家也不会这样。 只是，想到那安装的暖气炉，阎解成的愤怒又变成了恐惧。 阎阜贵也是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悲凉。 他们可是装了三百多套暖气炉啊。 门口，来的人依旧站在那里，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凑热闹，随后暖气炉的事再次传的沸腾。 胖龙和瘦虎两人站在一起，不时看向四合院。 院子里，许大茂双手抱怀一脸戏谑，这场亲自主导的大戏果真精彩。 没一会儿，易中海领着贾东旭和傻柱走过来，后院刘海中也过来，最后是阎阜贵领着阎解成。 几人凑到一起，将钱交给易中海。 各个都是心疼，脸色苍白。 “这是钱！” 易中海走到瘦虎跟前，手上拿着一摞钱。 瘦虎和胖龙，以及身后一起过来的人，都是露出火热神情。 瘦虎上前就要伸手，哪知易中海却是收了回来。 “啥意思？” 瘦虎皱眉，易中海却是挥手，阎阜贵赶紧走到跟前，将一张纸递过来。 “签名，摁手印。” “以后再出碰到事，都不关我们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些人可不想丁向前那些人一样，一看就是些没有道义，不好相遇的。 要是不加个保险，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来敲诈？ 瘦虎等人一愣，随后觉得没啥问题，就欣然同意。 随即，那些受伤的人纷纷签名，不会写得有人代写，然后摁上手印。 一切完成，易中海又看了一遍，没有问题后，才将钱递给对方。 那些钱，瘦虎几人立马招呼人手离开胡同，周围人见了也都散去，该上班上班，该工作工作。 门口处，许大茂推着车子一脸得意的路过傻柱身旁，还回头得意的眨巴眼睛。 傻柱见了怒气立马喷出来，就想拿许大茂出气，可许大茂早就有了准备，骑着车子就跑了。 (本章完) 350 还让不让人过了 “贾东旭！” 阎解成声音凄厉充满了愤怒，对着贾东旭就冲过来。 两人面对面，怒气冲冲的阎解成直接攥住贾东旭的衣服。 “看你妈的干的好事。” “一次赔钱，两次赔钱，下次怎么办？老子那还有钱！” “他妈的，老子告诉你，再来一次，老子就自己去派出所，反正大家一起蹲笆篱子，谁他妈的别想好过！” 此刻的阎解成暴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真爷们的一面竟然让于莉有些心动。 贾东旭被阎解成拎着领子，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任由阎解成摆弄。 砰 见贾东旭这副死猪模样，发泄出胸口怒火的阎解成一把推到地上，转身回家。 他说的可不是气话，家里已经山穷水尽了，再来一次，与其拖累这个家，还不如进去呢。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贾东旭已经坐在地上。 傻柱愣愣的看着没有反抗的贾东旭，离开的阎解成，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他不想进去。 但实在没钱。 唉… 一声叹息，接着又是好几声传来。 后悔啊！ 几人离开四合院，径直往轧钢厂走去。 身后，贾东旭爬起来，顶着一身灰土，跟在后面。 周围人指指点点，知道情况的人解释一番，对这些人的同情立马抛去。 自己不讨好，怪谁？ 耳边尽是嘲笑声，甚至能够想到院里的人眼色，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也会后悔嫁给自己吧。 或许，就像阎解成说的，抓进去了也挺好。 下午两点，杨小涛一行人从屠宰场里出来，身后还有屠宰场的主任科长陪着。 来到屠宰场后，杨小涛就清楚为什么这么急切了。 现在的屠宰场还没走后世那么多仪器工具，屠宰鸡鸭猪羊的，都是人工操作。 而且为了保证肉质干净，用水冲洗自是少不了。 所以杨小涛在来到屠宰场现场时就觉得里面潮湿阴冷，温度都比外面低了三分。 这种情况下，严重影响了工人的劳作效率，同时也危害了工人的身体健康。 后来屠宰场领导听说暖气炉的事情，这才将注意打到轧钢厂上。 一上午功夫，杨小涛就领着人把现场的构造看看个遍，对安装暖气炉的事也有了眉目。 再跟屠宰场领导交流一番后，就定下来具体计划。 预计明天动工，到时候提前送来设备，屠宰场的工人也会帮忙，两天内完成，保证不耽误正常生产任务。 中午一行人在屠宰场吃了饭，不得不说，这边角料还真不少，来这吃饭招呼的都是大块肉，菜都很少。 因为是工作时间，杨小涛他们都没喝酒，这才早早结束。 要是可着劲造，还不知道啥时候结束呢。 离开屠宰场，王法等人回轧钢厂去，杨小涛则是骑车回了四合院，还要送冉秋叶回杨家庄。 回到四合院，接着冉秋叶往杨家庄走，路上又说起今早上的事。 冉秋叶知道的不多，都是从院里人口中听到的。 杨小涛在前面骑车，还不时喊着让旺财别那么频繁，这年头的电线杆可都是木头的啊。 “听说阎解成把贾东旭打了，贾张氏觉得吃亏上门要钱赔偿，结果三大爷家跟贾家吵了一顿，三大妈和贾张氏都动手了。” 冉秋叶带着口罩，趴在杨小涛后背说着。 “呵，就贾张氏那身肉，三大妈占不到好。” “嗯！” “不过后来二大妈也上了，最后还是一大妈领着人把她们分开。” “就因为这事，院子里的人说话都变的小心，真没想到会这样…” “这样怎么了，自找的。” 杨小涛活动口罩，“要不是走上歪路，能遭这份罪？等着吧，要是不赶紧解决，后面的麻烦多着呢。” 两人没在多说，很快来到杨家庄。 顾不得多停留，明天还要去屠宰场安装暖气炉，所以放下冉秋叶后，杨小涛就连忙回去。 等杨小涛回到四九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主要是天黑路难走，回来的时候放慢了速度。 到了四九城，有了路灯，路也好走，速度才提起来。 等杨小涛骑车快到四合院时，前面出现一道人影。 杨小涛眼睛看的远，那人骑着自行车，正往这边晃悠着。 许大茂？ 杨小涛认出来是谁，这时间还往外跑？ 心里想着，控制自行车拐进一旁胡同里，隐藏在黑暗中。 没一会儿，许大茂骑着车子从胡同口路过。 又过了一会儿，杨小涛赶着车子慢慢走出来，没多想，调转方向就远远跟了上去。 今个许大茂下班回家后，跟娄晓娥说了句晚上有应酬，对许大茂的事，娄晓娥也懒得过问，只要晚上回来就行。 许大茂倒是勤快，给娄晓娥做完饭后，这才离开四合院。 一路晃悠，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许大茂很快来到一排矮房子中。 周围漆黑一片，许大茂也不敢骑车，赶着车子往里面走。 杨小涛跟在后面，老远的看着，也放缓了速度。 没一会儿，许大茂将车子搬进一座屋子里，整个人走进去。 杨小涛将车子收到空间中，蹑手蹑脚的走上去。 身体轻盈的趴在窗户上，这动作，轻门熟路。 随后看向屋子里，透过油灯的光芒，杨小涛看到两个人正跟许大茂客气着。 随即仔细听着。 屋子里，胖龙和瘦虎将许大茂接到里面，迎到桌前。 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还有两瓶酒，许大茂见了立马笑呵起来。 “大茂哥，这次可是发了，发大了！” 瘦虎率先给许大茂满了一杯酒，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一边去，大茂哥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胖虎在一旁拍着马屁，许大茂端起酒杯，“来，哥俩个，咱们走一个。” 三人碰杯，没一会儿就说起这次的收获。 “这次人都交代好了？可别出了乱子。” “放心吧大茂哥，我们买了暖气炉都是不同人出手的，找的那些人也说好了。” “不就是烫一下吗，抹点药膏就没事了。” “可不，烫一下，就能挣好几十，还有好几个家伙挣着要来呢。” 胖龙和瘦虎止不住的说着，许大茂自个喝酒。 “行了，钱你们收好，我又不差那点。” 许大茂说着，胖虎两人立马露出笑容。 这四合院的人得罪了许大茂，可真是倒了大霉。 杨小涛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便小声离开。 从几人的谈话里，杨小涛听出今天堵门的人应该是这几个人找的，而且看样子还是许大茂的手笔。 这做法，很合许大茂的人设。 虽然知道了，但杨小涛也大不算管。 只要没惹到自己，他也乐的易中海那帮人吃亏。 离开胡同，杨小涛取出自行车，往四合院走去。 而就在杨小涛离开不久后，许大茂对着两人小声嘀咕。 “这暖气炉还有一种，过两天你们……”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收拾干净，今天事情不少，便早早出门。 临出门前，还看了眼兑换栏刷新出来的物品，最近出来的东西都是重复几样，空间里已经存了不少东西，若是没有新的一般不去耗费学分。 例行公事的瞄了一眼，和之前的东西差不多。 多了一瓶儿童草本花露水，这东西现在用不着，也犯不着现在就买。 等到了夏天再说。 前院三大爷这两天没睡好，一早起来就打开大门，准备散步。 杨小涛和阎阜贵在前院碰头，两人只是点头见了，也没多说。 一个急着出门，一个没心情说话，很快就走到大门口。 然后，杨小涛骑到胡同口的时候，一对父女搀扶着往这边走来。 “同志，阎解成在这住吗？” 女孩穿着补丁衣服，拦着杨小涛开口询问，杨小涛停下看了眼老头，那衣领下露出的绷带，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杨小涛皱眉，还以为是许大茂他们找的人，也没多说，指了指身后的四合院。 女孩点头，连声感谢。 等杨小涛离开胡同口的时候，身后清晰传来阎阜贵吼叫的声音。 “来人，快来人！” “又来人了…” 阎解成这两天也没睡好，晚上于莉都不让他砰，俩人心里都是藏着事。 这时听到门口传来老爹的声音，阎解成只觉得脑袋发昏，话音里的急切让他意识到，昨天的事又要上演了。 于莉猛的做起，脸色狰狞，“有完没完了，还让不让人过了！” 阎解成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屋顶，心里一片死灰。 中院，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外面的事，他，不想管，但，又不能不管啊。 慢慢起身，只觉得身上仿佛被压了一座山，好沉重。 一大妈看着老伴出去，面色哀愁。 这样下去，地主家里也没余粮啊。 贾家，贾张氏从噩梦中醒来，额头上冷汗不断。 这时，看到秦淮茹正坐在炕上面色慌张，立马就过来询问。 “发呆干啥，不去做…” 话没说完，就听到前院的声音，戛然而止。 “东旭啊，作孽啊！” “贼老天啊…” 贾张氏骂着，贾东旭却是一句话不说，起身穿衣，木愣着开门走出去。 旁边，傻柱同样走出来，一双眼睛里没有光芒，显然也是被折磨的没睡好。 至于后院，刘海中还没起来，这里，声音还没传过来。 前院门口，阎阜贵在俩父女跟前大声嚎叫着，却等了好久也没见人过来。 阎阜贵心里骂娘，想要跑回去叫人，却又迈不开脚，丢不起这脸。 父女俩也是蒙了，他们来这里啥话都没说，然后就看着门口的老头大声吆喝着，还以为要不讲理，出来一群人准备大打出手呢。 可等了一会，老头连嗓子都快哑了，也没见人出来。 就在他们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内走出来三个人。 (本章完) 351 退钱 “一大爷，人在这，你，看着办吧！” 阎阜贵伸手捏捏嗓子，指了指门口处的父女，不想多说，转身就往回走。 “三大爷，您别走啊！这事又不是我们自己的，您家也有份啊。” 傻柱堵着门，不让阎阜贵回去。 他要走了，谁来出钱？ 阎阜贵脸色转换，看着傻柱堵门，也不走了，冷哼一声，却也没开口的意思。 “这位同志，我们来找阎解成的，前些日子他带着人来…” 女人开口说话，身旁的老人显然没力气开口，可眼睛死死盯着几人。 只是不等女人说完，易中海就接过话头。 “跟我说也一样。” 女人看看左右，随后看看父亲。 老汉点头，随后慢慢解开胸口的棉衣，露出胸前的纱布… 嘶～ 几个人看那胸口，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我爹今早上起来生炉子，刚开始好好的，可没多久那水箱就破了，我爹…” 女人说着，眼中含着眼泪，老汉将衣服盖好，眼睛盯着易中海等人。 他们家没多啥钱，要是不能干活，就挣不到钱，而且这次去医院也花了不少，可以说这次受伤对她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易中海冷静下来，“这样，我们…” “我们给你们一百块钱，这事，就这样结束，行不行？” 父女俩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简单。 木愣的点头，有些不敢相信。 易中海没多想，留下傻柱三人，转身回屋拿钱。 这次，易中海没说别的，一个人出了，但现场的几人都感觉的到，这可能是易中海帮最后一次了。 没多久，父女俩搀扶着离开四合院，在她们口袋里多了一百块钱。 而在他们心里，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顺利，隐隐间竟然有些感激。 有了这一百块钱，他们家能够过个富裕年了。 不，过好几个富裕年。 “叫上刘老二，开会！” 易中海送走两人，随后对着阎阜贵贾东旭几人怒喝着，这次一定要彻底解决隐患。 不一会儿，易中海家里，刘海中父子坐在一旁，阎阜贵父子坐在另一边，再就是傻柱和贾东旭。 砰 易中海用力的拍着桌子，神情愤怒。 下方刘海中身体一哆嗦，脑海中想起早些年易中海的事，默默吸气，将肚子收起。 “今早上，又来人了。” “搞不好得会还有人来，你们在家当缩头乌龟就行了？” “还是等着公安上门，一个个去蹲笆篱子？” “真要那样，就说出来，我也不管了！” 周围沉寂，哪怕是叫嚣着蹲局子的阎解成也不敢说话。 沉默中，阎阜贵心里的百般算计，在这一刻没啥作用。 “我说一句，你们，把挣的钱吐出来，给我挨个挨家的还回去，告诉他们不要用暖气炉了，能拆的赶紧拆了，否则再出事，别来找我们。” “听懂了没？” 易中海说完，刘海中和阎阜贵反应过来。 然后快速点头。 挣得那点钱，早就赔出去了。 此时此刻，就要壮士断腕，快刀斩乱麻。 丢点脸面算什么，比起赔钱来，都不够看的。 事情定下，几人不管乐意不乐意的都去准备。 反正易中海说了，这是最后一次管这事。 贾东旭还想让易中海再给点钱，可易中海根本就不看他。 这些天他给的钱还少吗？ 养老本都少了大半，再这样下去，自己不用等老了，现在就没法过了。 傻柱也想着借一大爷的钱，可看一大爷这番模样，只能低头离开。 其他人也是各回各家，准备筹钱。 贾东旭回到家里，将易中海的主意说出来，贾张氏立马扔下棒梗跳起来，嘴里嘟囔着，“不行，他怎么能不管咱们？他不想养老了？” “不行，不行，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不管我们？” 贾张氏就要冲出去问问易中海，为什么不管了？ 凭什么不管了？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正是一句话说不管就不管啊。 贾张氏只觉得心理委屈，他们家这些年过得容易嘛。 为了点柴米油盐的，那是‘省吃俭用’啊，就为了点棒子面，平日里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气。 现在倒好，他易中海说不管就不管了啊，哪有这样的。 贾张氏刚跑到门口，就被秦淮茹拦住。 “妈，你小声点，还嫌别人听不见啊。” “这一大爷也就是说说，这多少年了，不一样向着咱家吗？” 秦淮茹安抚着贾张氏，“再说了，咱家还欠着一大爷那么多钱呢，难不成他还不要了？” 贾张氏看了眼秦淮茹，“咋了，他要你还要给啊。” “我哪有钱给，我就是说，咱们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分不开的。” 贾东旭在一旁听得烦心，“行了，赶紧拿钱吧。” “先把这烂事平了，省的再出幺蛾子。” 说着，贾东旭就去翻箱子，拿出家里最后的积蓄。 秦淮茹站在门口，看着贾东旭数钱。 “还差一百二十块五毛。” 贾东旭说完，就看着贾张氏。 “你，东旭，我.” “妈，东旭每个月给你三块钱，你也不想东旭蹲笆篱子吧。” 秦淮茹对贾张氏的小金库了解的不差，这老婆子平日里不大花钱，肯定攒了不少。 “你们，少打我的钱，那可是我的养老钱。” “人都进去了，谁给你养老？” 贾东旭说着，就要去翻贾张氏的被褥。 “别动，别动，我给你拿。” 贾张氏没得反抗，不论是心疼儿子还是想要人养老送终，他都得救贾东旭。 窜上床，贾张氏夺过被褥，然后背对着贾家几人就是一阵翻找。 屋子里，秦淮茹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的动静。 一旁和小当坐在一块的棒梗，却是透过玻璃看的清清楚楚，小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没一会儿，贾张氏从枕头里面掏出一个蓝白手绢。 “这可是我的养老钱啊。” 神情悲痛，这里面的一毛一分，都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这么多年了都舍不得动呢。 贾东旭有些不耐烦，“以后每月给你四块。” 这话落下，秦淮茹心里凄苦，却是没得反对。 在这家里，掌控财权的除了贾东旭就是贾张氏。 她，看起来就像个外人。 贾张氏一听立马止住哀怨，转过身来抹掉腮帮子上的眼泪。 片刻后，贾东旭拿着钱来到易中海家，后院的刘光天也拿钱过来，只是脸上有个巴掌印字，神情木讷。 傻柱从后院跑出来，心理带着愧疚。 这可是老太太最后的家底了，都给了他，那真是把他当亲孙子了。 心里头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老太太养老送终。 现在，就剩下前院的三大爷了。 此时，阎阜贵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翻箱倒柜，能找的都找了，但家里一共就那么多钱，距离150块8毛还差100呢，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没有就是没有，再翻也翻不出来啊。” 阎阜贵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他们家的情况，真是老底都翻出来了，还是差老多。 三大妈眼睛通红，原本家里生活还能维持，转眼间就一穷二白了。 没了钱，家里孩子怎么上学？怎么吃饭？ “要不，我去找人借借。” 阎解成开口，不管如何，这次完事后再还就是了。 一旁的于莉也抬起头，“我回娘家看看。” 虽然心理不抱希望，但这态度必须要有。 毕竟，阎解成可是她男人。 小两口匆匆出门，屋子里阎解放和阎解旷立马领着阎解娣跑出去。 在这家里多留一会，她们都觉得压抑。 “孩他爹，要不你把自行车还回去？” “那哪行？这借出来哪有还的道理。” 阎阜贵急了，好不容易搞辆自行车，哪能还回去？ “那你说咋办，总不能让解成进去吧。” “没事，我去中院说一声，先欠着，等发了工资补上？” 阎阜贵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爬起来，出门往中院走去。 很快，易中海家再次聚满了人。 趁着天早，易中海让贾东旭几人赶紧去退钱，并且一定要嘱咐紧了。 钱退了，再出事他们不管的。 至于贾东旭还想着把拿着破烂废铁收回来，卖到回收站去，周围人都懒得搭理。 你一个人玩去。 贾东旭见此也没办法，这事他还真干不了。 几人拿了钱也是不敢耽误，谁知道下一分钟会不会有人遭殃找上门。 阎解成刘光天还有帮忙的阎解放刘光福几人，立马跟着跑出胡同口，循着记忆开始找人。 易中海看着跑出去的几人，只希望这次补救来的及时。 在家里喝了碗粥，就要出门上班去。 刚出大门，就碰到秦淮茹端着一个海碗走过来。 “一大爷！” “淮茹，这是” “一大爷，这不是家里腌的咸菜，给您和大妈尝尝。” “这次帮了我们家这么多，我，我们家也没有别的，就拿这咸菜来感谢您和一大妈。您可千万别嫌弃啊。” 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子里走，易中海欣慰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屋子里，一大妈连忙迎出来，两人进屋说话。 傍晚时分，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 今天去屠宰场安装暖气炉，上午跟王法他们一起设备运送后，一直忙活。 中午吃饭前才将水箱炉子立起来，下午又是打孔钻眼，忙的周奎等人灰头土脸。 不过这次出工却是能挣不少安装费，一起来的除了孟子和小钟，还有四五个人，都是周奎找的安装队。 他们对这份‘新兴’的工作积极性非常高，干起活来非常卖力，安装进度也在不断加快。 再加上屠宰场的工人热情帮忙，工程进度很快，预计明天上午就能安装完成，下午和晚上运行试压，没有问题的话，后天就能交付了。 回到四合院，就听到了消息。 没想到，这次易中海终于明智了一回。 虽然这样做有些丢脸，但丢的又不是他的脸，只要能及时止损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这对杨小涛来说算是个好消息，有了对比才有优劣，经过这次事件后，相信人们会做出正确选择吧。 后院，许大茂听说这事后，吧唧着嘴，不时冷哼。 娄晓娥坐在灯底下，手上拿着一本书。 这是从冉秋叶那里借来的，当然许大茂不知道，还以为是去图书馆借的呢。 “哼哼，这次知道爷的厉害了吧。” 许大茂想着傻柱那副凄惨模样，心理就乐开怀。 末了，又看向前面的房子，“小畜生，下一个，就是你。” “给爷等着吧，这次不让你出大血，哼，爷就不姓许。” 352 领导的青睐 随后的两天，贾东旭和傻柱跟厂子里请了假，就在这四九城里，带着院里的几个人东窜西跑，遇到自家暖气炉的就进去退钱，然后说明一番，出事概不负责。 虽然这个过程中经常遭人辱骂，甚至碰到脾气火爆的还动手过，但总起来说还算顺利。 大部分家庭都被告知情况后，要么小心实用，要么直接拆了，看在钱的份上没闹上去。 如此，这两天总算是没人上门要赔偿了。 大清早起床，天阴沉的厉害，收音机里预报着未来两天会有降雪。 杨小涛起来，看看外面天，这才想起来，明天可是冬至。 上次回杨家庄的时候，杨太爷还特意交代了，冬至那条回家吃饺子。 算算时间，正好是周六。 起床，杨小涛吃饭收拾妥当，临出门前又仔细打扮下，今天可是出席仪式的日子，不能太随便了。 推开门，冷风嗖嗖的，天上看不着太阳，所见之处都是阴冷。 “也不知道杨厂长选的什么日子，这天在外面挨冻啊！” 心里腹诽着，跟王大山打过招呼，两人一起出门往屠宰场去。 昨天暖气炉已经运行了半下午，走的时候没啥问题，但总是亲眼看下才保险。 两人走后，中院里贾张氏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两天没人来找麻烦，他们也渐渐的放下心来。 虽然被这暖气炉闹腾的不得安宁，家底都掏光了，但日子还得过，生活还是需要调剂的。 贾张氏的骂声也代表着生活重回正轨，院里傻柱几个听了，也没觉得意外，反而有种心安的感觉。 傻柱出门，看了眼贾张氏，顺带着往屋子里瞅了瞅，这两天天冷，也没见秦淮茹洗衣服，也因为这事闹腾的，俩人说话都少了。 好在昨晚上去一大爷家转悠，碰到来拿棒子面的秦淮茹，傻柱热情的帮忙背回家，顺手摸了下小手。 小有激动。 正看着呢，秦淮茹抱着盆子走出来，这会肚子鼓起来，端盆子也有些吃力，走路很难。 “秦姐，这大冷的天还洗衣服啊！” 秦淮茹看了眼傻柱，那一身油灰加上不修边幅的头发，看着心里有些厌恶，但脸上却是笑容灿烂，“再冷的天也要忙活啊。” “不像你，有个手艺还能挣点补贴家里，唉…” 傻柱一听乐呵笑着，就要再吹两句，却想到自己现在的出身，只能往地上吐两口唾沫，“就是混口饭吃，呵呵。” 说着，傻柱看到一大爷出门，赶紧凑上去说说话。 他是看明白了，在这四合院里，还是一大爷靠得住。 看人家那做的事，前前后后出了多少钱，连眼睛都不带眨的，最后这事的解决也是靠他力挽狂澜。 这要是刘海中和阎阜贵，还不知道赔钱赔到什么时候呢。 “一大爷，您吃嘞…” 俩人出门，盯着风往外走去。 嘎吱… 贾东旭也出门了。 最近，身心俱疲，晚上的活动都没精神了。 “不吃饭了？” 贾张氏看着桌上没动的窝窝头，眼睛里放光。 家里就靠贾东旭这个壮劳力，要是他吃不饱咋干活？ “不吃了，剩下点，中午食堂吃。” 贾东旭头也不抬的说着，等中午时候跟一大爷一起，傻柱肯定会多打点。 心里想着，走出家门，身后传来铃声。 贾东旭一听就知道是谁，出了爱显摆的许大茂，没别人。 贾东旭也不让路，就这样走着，心想你敢撞老子就敢躺，正好家里缺钱，挣点钱花。 许大茂见贾东旭没让开的意思，赶紧喊着。 “让路，知道不知道？让路呢！” 贾东旭头也不回，许大茂没办法，只好下车赶着，快步从一旁超过去。 “走路不长眼啊，怪不得啥事搞不成，就你这货色，进去了也是个废物。” 面对贾东旭，不管是打架还是斗嘴，许大茂可一点不怵。 要不是这家伙死皮赖脸抢了人家媳妇，这年头说不得还打光棍呢。 许大茂心里看不起贾东旭，却忘了他家媳妇不也是抢的？ 五十步笑百步，那也有五十步的乐趣。 贾东旭哪听得进去，左右看了拾起一块石头就扔去。 可许大茂早就跑远了，哪管后面的咆哮。 今个他可是接到主任任务了，今天上午要去屠宰场给领导们放电影，这种差事不仅能在领导面前露脸，回来跟那群没见识的吹吹，还能混一顿饭吃，两全其美，也就是他电影放映员许大茂有这本事。 至于傻柱，呵，待在锅台前吃灰吧。 一路唱着小曲，许大茂快速来到轧钢厂，装上电影设备，这才往屠宰场跑去。 屠宰场，杨小涛领着人检查两遍没问题后，坐在一旁喝水等着。 旁边负责的主任满脸油光，嘴里的笑声就没断过。 “这本来就是烧水的炉子，经过这么一弄，不仅烧了水还暖和了屋子。” “杨工，你是这个！” 主任伸出大拇指，杨小涛赶紧客气着，“吴主任，这您真是客气了。” “那是真心的，哪有客气了？”吴主任说着，凑到跟前，“听老王说您这手艺也是一绝，那九转大肠做的，听着都心痒痒。” 杨小涛却是明白，上次王大山拎着猪大肠做客，他顺势做了盘红烧猪大肠，没想到还被传出来了。 “哪有什么绝不绝的，就是用料多，吃起来肥而不腻罢了。” 啪 吴主任一听立马认真起来，“行家，一看您就是行家，这两句话就道出这九转大肠的真髓。佩服，佩服啊！” 杨小涛来了兴致，“主任您是，泉城的？” “地道泉城人。要不我怎么说您是行家呢，这九转大肠我不会做，但以前可是吃过的，可惜来了四九城再没吃过正宗的了！” “这有啥，等晚上我给您整一盘。让您品鉴品鉴，跟地道的九转大肠差多少。” “嗷呦，就等你着话了，等下班，佐料你出，主菜我来。” “这屠宰场啊…” 吴主任正说着，门口哗啦进来一群人，俩人赶紧起来迎接。 领头的是两个中年人。 领头的一身的中山装很有上位者的威视，落后一点的也是身形消瘦，却是有些脸熟。 这人不就是影视里面被傻柱称呼为的大领导吗？ 那走在他前面的，不就是，大大领导？ 杨小涛心里惊讶着，没想到一个暖气炉，竟然来了这么大的官。 两人旁边轧钢厂的杨厂长和屠宰场的王厂长一起跟着，身后还跟了一大群人。 两人就站在一旁，等人过去了队伍里的徐远山打个手势，让杨小涛赶紧跟上。 队伍很壮大，显然为了打响暖气炉的名声，杨佑宁下了不少本钱，邀请了不少厂子的领导，就是屠宰场这边也给了不少优惠。 两家只能说是各取所需，合作共赢。 杨小涛跟在徐远山身旁，也知道了前面俩人的身份。 轧钢厂直属上级大领导。 另一个是上上级大领导，众人称呼为，夏老。 跟着队伍走了一圈，杨小涛就被人叫到了前面。 守着一个燃烧的炉子，大领导不断的指点指点，旁边的杨佑宁热的额头冒汗，却依旧穿得严整。 杨小涛过来，杨佑宁立马招呼过来，“领导，夏老，这就是我说的杨小涛。” “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最近马上要考工程师了。” 说着杨小涛赶紧上前，看了眼大领导，随后看向被称呼为夏老的。 而此时大领导也看着杨小涛，人很年轻，长的一般但看上去很壮实，没有这个年代吃不饱的竹竿样。 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子，不仅修好了轧钢机，还设计出这种暖气炉。 在他看来，这种暖气炉万全可以推广开，是个好苗子。 而且，这小家伙还被老陶惦记着呢，那北面传来的消息，这高产玉米的是可是上头一直紧抓的。 “你好，杨小涛同志，很早就听说轧钢厂里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修机器，做炉子，好好啊。” “领导！这都是我该做的，不值得您夸奖。” 大领导开口，率先伸手，杨小涛赶紧伸手握住。 “嗯，谦虚有理，不卑不亢，有股子干劲，不愧是咱们英雄的钢铁工人。” 这时，旁边的夏老说着，杨小涛赶紧应下，伸手握在一起。 很有劲。 在两人谈话的时候，跟在后面的其他人也都看向杨小涛，知道就是面前的工人设计出来的暖气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大领导说了一会儿，夏老就问起杨小涛暖气炉的事情。 杨小涛也整理好说辞，从最初为什么设计暖气炉，到后来不断实验，检查，最后设计出现在的发型暖气炉。 杨小涛说的有条有理，两人也听的津津有味，丝毫不在意火炉周围的热度。 这对于杨佑宁等人却是煎熬，他们可都穿着棉衣呢。 只是这样，他们也是恭敬的听着，还要不时的应和着两人谈话，该笑的时候笑，还赞同的时候赞同。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没一个是傻子。 就大领导的神情，还有夏老这表现出来的青睐，肯定有过人之处。 不可小觑， “从人民中来，用到人民中去。这乡下的孩子啊…” “你做的很好。” 夏老突然的夸奖，让杨小涛有些惊诧，随之坦然接受，却又表情恭谨。 随后，杨小涛就被大领导叫到身旁，杨佑宁更是把位置让开，他是看出来了，这杨小涛肯定是在上面挂号了，要不是也不会这样受待见。 而且，想起那本书，心里更加肯定。 一行人参观了屠宰场，又看了暖气炉带来的改变，一晚上烧的煤，让工作车间里没了那股子阴冷气。 随后众人参观完，便前往屠宰场的会议室，准备观看电影。 杨小涛本来不想去的，但架不住杨佑宁和徐远山的眼色，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走进去， 会议室里，许大茂一脸得意的摆弄着放映机，在众人进门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严肃无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余光看到进来的人，开门的是杨厂长，恭迎进来的是两个中年人，以他的经验敢肯定，这俩人的地位肯定比杨厂长高。 机会，这就是机会啊。 许大茂身体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脸上严肃中带了些热情。 就等着一会儿好好表现，进了大领导的法眼，那今后. 353 我的祖国 随后许大茂又看着进来的人，这些人可都是四九城各个厂子里的大人物啊，自己这次可千万千万要，抓住机会啊！ 许大茂打量着众人，这时也有人近前，他也乐的打着招呼。 猛然间，许大茂看到一人，脸色立马闪变。 杨小涛，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该死的。 杨小涛跟在最后面，准备在后头找个凳子坐下，现在这时代的电影，更多的是精神食量，不能较真了看。 所以他也没太大兴趣，就想着在后面充个数，看完了赶紧吃饭去。 哪知杨小涛还没坐下，就有人过来把杨小涛请到前面去，杨小涛没法只好跟着人走向前，随后，在杨小涛一脸惊喜内心吐槽的神情中坐在夏老的身旁。 这一下，可把准备介绍影片的许大茂惊呆了。 这家伙，怎么能坐在这里？ 众人落座，电影很快播放。 依旧是老片子，上甘岭。 经典红色电影。 只是今天的许大茂发挥很失常，讲解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甚至还出现忘词的现象。 这让一起来的杨厂长很没面子，要不是身后的老兄弟们给面子，这电影可就看不下去了。 也幸好，前面的领导也没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眼睛一撇，看着夏老、大领导和杨小涛聊的火热，不时扶胸笑着，一旁的大领导也抬着眼镜，显然心情都很不错。 这也让他对杨小涛这家伙，刮目相看。 这个年级能够跟领导这样淡定交流的，可没几个。 起码这份定力，比起同龄人强多了。 身后不少人也将注意力放在这里，杨佑宁不着痕迹的跟徐远山交换眼色，两人默默点头。 这小子，不错，给咱轧钢厂长脸了。 “那高产玉米真的那么神奇？你可不知道，当初老陶可是想着把你弄到农科院去呢。” 夏老突然开口，大领导知道的不多，却也听到点风声。 “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就是亩产七八百斤，要是土地肥力跟的上，千斤也有可能。” “还有就是看当地的气候了。” 大领导听了，眼睛一眯，终于明白夏老的打算了。 国与国之间，利益交织。 授人以鱼可以，但绝不能授人以渔。 要不然，上次买的机器… 心里升起一股骄傲，到时候也让你们尝尝求人的滋味。 “平时喜欢看书？” 大领导扶着眼镜，询问杨小涛的日常。 杨小涛也没隐瞒，这点事只要派个民兵就能查到。 “嗯，平常就喜欢看看书，没事的的时候，找个地方看会书觉得啥烦恼都没了。” 杨小涛乐呵的笑着，不管是为了学分还是真的喜欢，在这温饱都欠缺的年代，杨小涛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读书人的坚持。 一旁夏老听了默默点头。 “对，人啊，不能一直浑浑噩噩，读书开启民智，近代以来，国家贫弱致使民智未开…” “我们今天的生活，不仅是战士们一道一枪流血拼来的，更是所有仁人志士前赴后继，唤醒民族意识的结果。” “伟人说的好，思想这个阵地，你不占领，别人就会占领。” “一旦失去了这块阵地，想要夺回来，就要流更多的血，付出更大的代价。” 大领导喟然长叹，“我们现在处于经济建设的关键时期，但我觉得，这精神建设同样不可或缺。” “多读书，读好书，好读书。” “一定要坚持下去！” 杨小涛这话是听进去了，在一旁使劲点头。 一场电影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杨小涛看了没几眼，基本上都在跟领导交流。 从工作上到个人上，又说道家里的人，说道杨家庄，说起冉秋叶。 三人的谈话不像是上下级，反而有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和勉励。 直到电影放完，窗帘拉开，三人才结束。 随后大领导就跟夏老做了简短的总结，当然更多的是对轧钢厂暖气炉的生产报以关注。 随后，众人准备移步到食堂，杨小涛自然被杨佑宁赶鸭子上架，陪在两个领导身边。 当众人离开，徐远山走在最后，对许大茂批了一顿，然后让他赶紧拿着回轧钢厂，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许大茂不知道怎么离开屠宰场的，就是回到轧钢厂也是蒙圈的。 杨小涛啥时候跟领导攀上关系了？ 就他一个贫民，就因为干出点成绩，看了几本破书，就和领导坐一起。 他，凭什么啊。 这他妈的… 许大茂回到轧钢厂，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随后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屠宰场门口，两辆小轿车停在门口，夏老和大领导站在门口跟人告别。 杨小涛脸色发红，显然喝了不少酒。 和几个领导一桌，杨小涛也不敢乱说，除了吃菜就是喝酒。 不过这酒量倒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没看到杨佑宁这会已经站不稳了，好在徐远山一旁帮扶着，不然早就钻到车轱辘下了。 “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表现。” 随后又对杨佑宁和徐远山说道。 “祖国，需要你们的努力，我们在后面会看着你们的努力。” 夏老说着，对众人挥手坐上车离去。 接着，陆续有人离开，不过离开钱都很杨佑宁徐远山他们客套着，甚至还有人跟杨小涛说着安装暖气炉的事。 三人也都保证着，只要收到计划任务，一定给安排上。 等众人离开，屠宰场的大门也安静下来。 谢绝了屠宰场主任的邀请，三人在门口站着。 至于屠宰场的厂长，这时候估计回家睡觉去了。 正当理由偷懒。 杨小涛走到徐远山旁边，杨佑宁见他过来，咧嘴笑着，一嘴的酒气，身形有些踉跄。 “小子，做的好啊！” “这次，咱们厂，的暖气炉，打响了！” “看看，他们可都要上一套，尤其，那纺织厂的，嘿嘿哈哈…” 说着，身体向前倾，杨小涛和徐远山赶紧上去扶着。 “走，咱们回去。回，厂。” “搞出暖气炉，给他们按上去…” 杨佑宁伸手搂住两人，也不管这是哪里，酒精上头后，已经没了往日的威严，看上去更像是个好哥们。 “走啊！” “你俩看什么眼色呢…” 杨佑宁身子往前冲，杨小涛和徐远山只能无奈的架着，两人也喝了不少酒，只是比杨佑宁脑袋清醒些，却也好不了多少。 “走吧…” 徐远山是看出来了，杨佑宁这家伙平日里不沾酒，不是不会喝，是不敢喝啊。 这喝上点酒就来了劲。 杨小涛也是无奈，原想着赶紧回乡里接媳妇来着，现在，先送回去吧。 俩人扶着大嘴巴的杨佑宁，朝着家里走去。 “一条大河波浪宽…” 杨佑宁闭着眼睛，双腿顺着两人的方向走着，嘴里却是没有旋律的喊叫着。 起初是一个人唱，渐渐的，徐远山在一旁慢慢的唱着，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力量。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最后，三个人，三种声音，声音汇聚在一起。 这一刻，杨小涛只觉得，眼泪有些抑制不住了… 三个人，高声唱着，一路唱着，周围的路人奇怪的看着，明明都在笑着，可偏偏各个泪流不断。 奇怪的三个人。 直到来到楼下，三人才停下嚎叫，而此刻的杨佑宁已经昏昏欲睡。 两人架着上楼，敲开门，杨佑宁的夫人连忙招呼着。 徐远山挥手，“嫂子，你照顾老杨就行，我们，不麻烦了。” 说着，就招呼杨小涛下楼，靠在墙边。 咔擦 徐远山点着两根烟，分一根给杨小涛。 俩人吸着烟，却都是笑起来。 “老杨啊，压力不小。” “嗯！” “他接手这轧钢厂，就一直想着做点事，能为国家，做点贡献。哪怕只是一点，他都愿意去拼，去闯。” 徐远山说着，这又何尝不是他呢。 当初面对满目苍夷的山河，面对遍体伤痕的祖国，他们的心理就是刀割斧砍一般，心痛。 他们热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爱的执着。 他们想要在这土地上，用自己的血液和汉水，焕发出大地的青，山的绿，水的清。 可这些年，他们能做的就是一遍遍重复着先前的老路，虽也成功，却也平庸。 “话说回来，谁压力又小了？真羡慕你这样的，怎么看都没啥压力。” 透过烟雾，徐远山看着杨小涛眼神里都是羡慕。 如此年轻而有才华的人，应该感觉不到这份压力吧。 “谁没压力？吃不上饭是不是压力？养家糊口是不是压力？工作考核是不是压力？以后孩子上学，买房子，娶媳妇，结婚，再生孩子…” “这些，不都是压力嘛。” “去你丫的，这算是压力？找个女人生孩子，窝窝头养不活？格局，你啊，还是，没有打开格局啊。” 徐远山说着，又笑着摇摇头，现在说这些，有些早。 “你小子，得先有儿子，再说这些吧。” 杨小涛仿佛听出徐远山 “没儿子咋了，闺女一样亲。” “呵，这话我爱听。” 徐远山说着，起身往外走，“行了，我回了，你也早点回家。” “叔，行不行啊，要不我送你？” “滚蛋，下次去我呢，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海量。” “好，下次我可真去了…” 徐远山摆摆手，随即走远。 杨小涛看着徐远山走远，将烟吸完，嗓子里一阵干渴，转身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吨吨吨喝完这才好受些。 看着行走在寒风中依旧高昂的精神，杨小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在这片土地上，永远都不缺乏为之流血拼搏奋斗的儿女。 缺的是，让他（她）们为之奋斗的方向。 或许，这就是杨佑宁会如此失态的原因吧。 甩甩头，清醒大脑，杨小涛循着道路，回到屠宰场，然后骑上车子，晃悠悠的往杨家庄去。 傍晚时候，杨小涛回到村子，半路上方便了两次，又把胃里的酒吐出来，整个人除了身上的酒味，没啥影响。 来到杨家庄正好赶上饭点。 杨太爷和冉秋叶正在吃饭，只是见杨小涛一身的酒味就有些不高兴。 平常也就是了，这冉秋叶怀孕后，那可是什么都要注意，没法子杨小涛只能保证下次不喝这么多了。 爷俩说会话，说起农场的是，上次丁胖子说了，过年化冻后就要集体劳作，到时候这土地的安排规划，就需要杨小涛和农科院的人一起了。 杨小涛听了也觉得，拿了人家的钱，不能连个门都不上吧。 正好，这次接着暖气炉，嘿嘿… 354 还我公道 吃完饭，杨小涛跟冉秋叶说起暖气炉的事，冉秋叶趴在怀里，两人都小心着肚子。 说到杨佑宁甩酒疯，三人在路上大声唱着我的祖国，冉秋叶嘿嘿的笑着。 杨小涛的嗓音那是属于五音不全的那种，那唱歌就是要人命啊。 这仨老爷们在大路上唱歌，估计听到的人都得躲得远远的吧。 “你们啊，幸好没被街道办的逮住，不然，哼哼！” “可不是嘛，幸好不远…” 杨小涛紧了紧被子，屋子里还是有些冷。 就连旺财都躲进屋里，瑟瑟发抖。 “当家的。” “嗯。”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杨小涛低头，黑暗中冉秋叶一双大眼睛反射着渴望的光芒。 “男的女的，只要是你给我生的，我都喜欢。” 这答案冉秋叶心里很满意。 但在她心里，还是希望生个男孩，给老杨家传宗接代。 “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个男孩。” “为什么？” “这个吧，伱看，这女人怀孕后吧。要是怀了女孩，这渴望会很激烈。尤其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那是～～” 哎呦哟… 杨小涛还没说完，被窝里一支小手就扭住腰间的软肉。 “让你再胡说，让你瞎掰…” “媳妇，媳妇，这可是书上说的，不是我编的！” “胡说，就是胡说，要不你给我找出来看看…” “呃！” “好吧，这是我听别人说的，不过很准的。” 杨小涛确实没从书上看过，这都是前世上班的时候听到的。 那时候说这事的同事可是引经据典的说了一大通，然后，这哥们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没有理论联系实际，无法给出最终答案。 “你的意思是，我渴望不激烈了？” 冉秋叶突然小声的说着，然后，杨小涛觉得被窝里的小手在画圈圈。 “嘿～” 被子蒙头… 第二天，杨小涛是神清气爽的起来，相比之下冉秋叶却是有些慵懒。 俩人一阵收拾，吃完饭，杨小涛就带着冉秋叶准备回城。 这几天可是很忙的。 上次答应了崇文区小学的周校长要去安装暖气炉，现在也差不多该去了。 要是再去完了，估计学校就要放寒假了。 两人穿戴严整，冉秋叶更是穿着厚实的大衣，带着大耳朵帽子，又被杨小涛要求带着围巾口罩，整个人粗了一大圈。 要不是后世的头盔太新奇不好解释，杨小涛肯定给她套上个。 无怪乎杨小涛这么紧张，主要是这年代的医疗水平太低了，万一感冒发炎，那可是要人命的。 何况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 冉秋叶没有反对的权利，整个人就像个狗熊似的，艰难的坐在后座上，然后杨小涛蹬着车子，踏上回程。 回到四合院，冉秋叶回家休息，杨小涛则是骑车来到轧钢厂。 刚进厂子，杨小涛就看到一队队人在仓库外准备着。 人群中还有周奎等人的身影，显然是收到消息过来找活干。 杨小涛也没上去打招呼，而是走到一旁，那里刘书记正在交待着什么。 杨小涛走到跟前，仔细听了一会。 原来昨天杨小涛他们去屠宰场的时候，刘怀民就带着考核组的人在轧钢厂进行讨论，如何有效的监督暖气炉的安装。 这其中，杨小涛提出的安装队和维保队被采用后，又根据现实情况，众人商量了一天，终于拿出一个具体有效的章程。 章程提取杨小涛计划书中的建议，将暖气炉分成安装和维保两队。 其中安装队的人大部分成为编外人员，这些人中出了几个队长组长，其他人并不固定，跟后世劳务差不多。 所以这些人工作并不固定，工钱结算也是问题。 因此这些安装队里都会安插考核组的人，负责记录，结算工钱。 当然，这安装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的。除了当初跟随杨小涛一起干活的周奎等人，后来的人都要经过培训才能加入，即便加入了也是跟着老人学习一段时间才行。 虽然要求不少，但听到消息的过来报名的人更多。 他们都清楚，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搞好了学到手艺，今后跟在轧钢厂身后，拿了就是半个铁饭碗啊。 轧钢厂也从家属中挑选出身体健壮，身世清白没有陋习人，也算是一项工人福利。 当然，结算工钱要等到轧钢厂发工资的时候，还是轧钢厂统一发放。 至于维保队，则由轧钢厂工人组成，这种技术活可是暖气炉质量的保证，不能假手于人。 这些人，刘书记也在抓紧落实，争取让工人获得实惠，又不会耽误工厂运作。 这么说起来，三车间的人自然占了便宜。 因为不论是安装队还是维保队，他们这些个参与制作的人，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趁着休息出去打个短工，勤快的人不会拒绝。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便来到车间。 虽然是周六休息，但三车间里依旧忙活着，尤其是家用暖气炉，在轧钢厂放开后，那预订的单子都能排到一月份了。 众人没说的，加班加点，为人民服务。 杨小涛找来王法和刘国刚，两人现在负责管理大型暖气炉的生产，说明今天的任务，将手头的工作安排下。 随后跟王国栋说了声，要去趟崇文区小学看看，若是顺利，今天就动工。 王国栋对这些没说的，让他自己拿主意就行。 反正现成的暖气炉还有几套，这事徐远山也跟他打过招呼。 他现在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这个？ 自从昨天屠宰场的暖气炉传开，昨晚上就被徐远山叫到办公室里，俩人看着手头上的订单是一会儿变一个样。 都是兄弟单位，这个沾亲带故的，那个走动往来，徐远山也没法拒绝，只能让王国栋去看着，搞出来一套就装一套。 俩人去急得团团转，要不是还需要维持其他生产任务，徐远山都想再搞一个车间了。 对此，陈宫也是深有同感。 而且他心理也是这么想的，真要忙不过来，背后推一手，也未尝不可。 这边杨小涛领着王法两人，借了两辆自行车往崇文区小学赶去的时候，四合院的胡同外又来了一群人。 四合院门口，许大茂磕着瓜子，地上一堆瓜子皮，不时看着胡同口，仿佛在等什么似的。 旁边的阎阜贵正拿着掃柱准备扫地，见此看的是直皱眉头。 “大茂啊，自己吃了自己打扫，别给人添麻烦。” 许大茂听了斜着脑袋侧着脸。 “咋了？这里不让吃东西？” “我说三大爷，您这管的也忒宽了，是不是谁家从这里走了踩着您这地，都得给您亮亮鞋底，有没有带走您的土？”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维护大院的门面，干干净净的看着也舒服不是。” 阎阜贵说话间带着笑意，心里头却是看不惯许大茂在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这院里出了暖气炉这档子事，他们家又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仅如此，和院里的贾家闹了龌龊，就是一大爷见了说话也有些隔阂。 这以后要想再算计，那可得等些时候了。 眼下这许大茂，不仅没有伤筋动骨，家底也厚实，打好关系，说不得能捞点东西呢。 “三大爷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这四合院的门面是扫扫地，打扫干净就能维护的？” 许大茂吐着瓜子皮，丝毫不在乎阎阜贵的脸面，“咱们大院的脸皮，是靠实力挣得。” “再说了，就你们干的那事，咱们大院的脸面早就没了。” “您啊，就是把这里扫的在干净，也没用！” 阎阜贵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被气的不行。 就要说话，却看到傻柱从垂花门走出来，手上还拎着做饭的布兜，显然又有活计了。 眼珠子一转，立马对许大茂呵斥起来。 “许大茂说谁不干净了，我们怎么就不干净了？” “呦呵，您觉得声音大就好使了？告诉你，不管用。” “弄个破炉子被人家堵了三次门，咱们大院的名声都被你，你们这些落后分子糟蹋了。” 砰 许大茂话音落下，就觉得屁股被踹了一脚，整个人顺着台阶跑下去，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孙贼，说谁是落后分子呢。”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傻柱站在门口，就准备往外掏菜刀。 许大茂反应迅速，也不管手上破皮的疼痛，立马跑到石狮子一旁，“傻柱，老子说了又咋滴。” “有本事你来啊，那把刀装什么好汉。” “呵，给你点黄河水你就狂起来了，爷今个不收拾你，对不起这……” “还我公道！” “还我公道…” 傻柱正准备放下菜刀，撸袖子捶许大茂，就听到胡同口外面传来怒吼声，一群人呼啦啦的进来，熟悉的场景又来了。 啪嗒 傻柱菜刀掉在地上，整个人都觉得天黑了。 阎阜贵也是如此，嘴里嘟囔着，“不是退钱了吗？怎么还来？” 许大茂倒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对这种场景早就习惯了。 看着领头的胖龙和瘦虎，伸手比划一个大拇指，两人老远的呼喊着，声音更大了。 “坏了，坏了…” 傻柱捡起菜刀就往四合院里跑着，一边跑着一边吆喝着。 “一大爷，贾东旭，快出来，又来人了！” 阎阜贵也低头跑回屋子，赶紧跟阎解成说道说道，实在不行，就公事公办吧。 他们家，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门外，胡同里，听到熟悉的呼喊声，看热闹的人又来了，将整个四合院门口堵住，乌泱泱的，就等着主角上场呢。 砰 “欺人太甚！” 后院刘海中暴脾气上来了，他们都这样了，钱退回去了，还嘱咐不要用，出了事概不负责，这又来讨债，哪有这样的讲理的？ “老二老三，拿上家伙跟我走！” 刘海中喊着，刘光天回过神来连忙拿起鸡毛掸子，刘光福找了一圈抽出擀面杖跟在后面。 二大妈眼泪汪汪，见自家爷们都出去了连忙跟上，这要是有啥事，她可怎么活啊。 中院里，傻柱将贾家和一大爷等人吆喝出来，指着门口，“那群人又来了，这次更多，看样子是不能善了了。” 贾东旭在屋里听到傻柱喊声心里就没舒服过，这会出来听到这话，立马双腿不听使唤，啪的坐在地上。 傻柱鄙视的看着，又看向易中海。 “一大爷，您说个话，这事怎么办吧。”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这事不能再软弱下去了，再这样让人觉得好欺负，那不是没完没了了？ 再厚实的家底也经不起这番折腾啊。 不管怎样，这次必须强硬起来。 “老易，还想什么？” 正要开口，刘海中已经带人跑过来了。 “都这样了，那还有钱给？索性闹一场，也让别人看看，咱们不是泥捏的！” 刘海中说着，就待人往外走。 傻柱看了眼不说话的易中海，知道这事默许了啊。 当即掏出胸前口袋的菜刀，想了会又跑回屋子里，再出来时换成了擀面杖。 招呼了中院一群人，也跟着冲出去。 (本章完) 355 终于轮到你们了 贾家，贾张氏小声哭嚎着，不敢大声喘气。 秦淮茹这些天虽然过的小心，却是惊弓之鸟，稍微有些动静就吓得不行。 可再小心，该发生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听到傻柱的呼喊，秦淮茹只觉得天昏地暗，硬挺着才没有昏过去。 两人在家里等待着消息，哪怕是最差的，也得想办法过去啊。 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来传信。 就在秦淮茹艰难的打开门准备出去看看情况时，贾东旭一脸兴奋的跑回中院，对着秦淮茹就喊道，“淮茹，不是找我们的，哈哈。不是找我们的啊！” 说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秦淮茹听了怔在原地，随后想到什么，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下来。 屋子里贾张氏冲出来，“东旭，不是找我们的？那是找谁的？” 贾东旭笑的更大声，直接看向杨小涛家里所在，“当然是找他们的了！” 贾张氏一愣，随即仰天长笑，“老天爷啊，你终于开眼了啊。” “收拾一番没良心的畜生了，您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说着，贾张氏就跪在地上磕头，再站起来的时候，盯着不远处杨小涛家，双手合十上下抖动着。 “让你们得瑟，让你们不长良心，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们看我们笑话，哈哈哈哈” “哈哈，终于轮到你们了。” “哈哈哈，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啊。” “这次，不让你们倾家荡产，蹲笆篱子，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啊！” 四合院门口，原本应该进项对峙的双方突然变得轻松。 拿着棍子的傻柱已经收到背后，眼神里都是得瑟，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身旁易中海仍旧是秒沉如水，但眼眸里的庆幸一闪而逝。 就是最紧张的阎阜贵，此时也乐呵着，看不出一点担忧。 身旁的阎解成也轻松不少，将手里的菜刀递给于莉，赶紧拿回家去。 刘海中这会也不生气了，站在人群最前面，听着对方的诉说。 “我们不是找你们的，你们用的着这么紧张吗？” 瘦虎尖锐的声音传来，刚开始的时候看着一群人拿着棍子冲过来，可把他们吓了一跳。 好在前面的人还讲点理，没上来就打。 他们记得许大茂的交待，连忙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这才制止了一场斗殴。 哼！ 刘海中不说话，但神情已然放松，双臂抱胸，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 “好好说话，你们来着干嘛？说清楚了！” 瘦虎笑着，“我们是来讨个公道的。” “这杨小涛弄的炉子伤了人，难不成不准我们讨个公道？” 刘海中嘴角上翘，还回头看了看易中海跟阎阜贵，俩人都轻松不少，将这露脸的事交给刘海中。 咳咳，嗯哼！ “这么说来，确实需要好好说道说道。” “这杨小涛不在四合院，倒是他媳妇在这院里，既然你们要找，那就在这等会，我们找人去。” 说着刘海中就对刘光福使个眼色，后者立马往院里跑去。 中院，冉秋叶将家里收拾干净后，就坐在桌前看书。 一页页翻动着，累了就活动身子，伸手摸摸肚皮。 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或者想到了有趣的东西，冉秋叶不时低头跟肚子里的孩子说着，就跟胎教似的，享受着孕育生命的乐趣。 旺财在桌旁耸拉着脑袋，阳光透过玻璃晒在身上，吃完饭就想睡觉。 在冉秋叶看不到的地方，小薇正躺在旺财柔软的毛丛中，吸收着来意太阳中的能量。 就在冉秋叶看书入神的时候，中院的声响还是传来，只是看了眼窗外见是贾家的人在吆喝，她也没想搭理，继续看书。 可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还不等冉秋叶看看，就听到后院二大爷家的刘光福在院外大声喊着。 “冉老师，冉老师快出来。” “外面来人拿着炉子找你们呢，你赶紧出来看看吧。” 冉秋叶放下书，心里突然一紧，听到是关于暖气炉的，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推开门。 旺财一个跳跃率先出来，刘光福被吓了一跳，赶紧转生往前院跑去。 冉秋叶见此，连忙走出来。 “哟，终于舍得出来了，还以为是个娇贵的呢，待家里不敢出来呢！” 贾张氏斜眼撇着，嘴里不干不净的，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样。 但她也不敢近前，那条大狗可是紧盯着她呢。 一旁的秦淮茹则是摸着肚子，眼睛打量着两人肚子的大小。 俗话说男尖女圆，秦淮茹低头笑起来，自己的肚子下头尖，肯定是个男孩。 而冉秋叶看那腰间的肉，整个肚子显得浑圆，这肯定是个女的。 想到自己生个儿子，而她只能给杨小涛生个女儿，相比之下，自己又占了上风。 也让杨小涛看看，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生儿子的。 冉秋叶走到一旁，就听到贾张氏的嘲讽，虽然不想搭理她，但看那副样子着实恶心。 眼下还是去门口看看情况再说，也不搭理两人，快步往前院走去。 “走，淮茹，咱们看热闹去。” “听说这次来人更多，肯定要赔钱，说不定连房子都赔出去呢。” 贾张氏在后面嚣张说着，小人嘴脸一览无余。 秦淮茹却是没这么乐观，杨小涛的家底她还是有数的，一个月一百五，院里最能挣钱的，家里的积蓄肯定达到四位数，这次顶多赔点钱，不会伤筋动骨。 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她们家提心吊胆着好几次了，杨小涛这家伙卖的暖气炉更多，只要多来几次，肯定会受不了的。 那时候，杨家破败，背着一屁股债，她就不信冉秋叶还会跟着。 哼。 两人一起来到前院，看着围在一起的人群，仔细听着。 冉秋叶走出垂花门，身边闻讯赶来的王大山家的和刘家小媳妇几个人也是跑过来，围在一起跟冉秋叶走到门口。 站在门前，冉秋叶看着门前十几个人身上露出白色绷带，脸上不时扭曲着，仿佛在经历着疼痛一般。 领头的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眼睛吊吊着，看上去就不是好相与的。 周围人也在打量着冉秋叶。 此时的冉秋叶穿着得体，高挑的身姿加上几年来老师的生涯磨砺，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充满自信。 再加上怀孕后营养跟得上，整个人散发着成熟韵味。 一旁的傻柱痴痴的看着冉秋叶的背影，内心里不断和秦淮茹做着比较，最后发现，在气质上，还是冉秋叶更胜一筹。 至于其他地方，貌似，不分伯仲。 “这混蛋杨小涛，真是好运气。” 傻柱在心里愤恨的骂着，眼睛却是不断瞟着。 易中海只是看了眼就让到一旁，杨小涛家的事，他不想掺和也不敢掺和，当然若是能让杨小涛吃个亏，他也不介意在一旁看着。 刘海中见冉秋叶出来，立马轻咳一声，对着前面的人说道，“这就是杨小涛的妻子，你们有什么事，尽管找她就行。” 说着让开身位，刘海中对冉秋叶摆摆手，“这是找你们家的，赶紧赔钱了事，别在这堆着，时间长了对咱大院名声不好。” 说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更是不愿搭理冉秋叶。 冉秋叶两手交叉在一起放在小腹前，并没有急着跟面前的人交流，反而看向刘海中。 “二大爷，您就是这么当大爷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就让我们赔钱，天底下有这份道理？” 冉秋叶看向刘海中，院子里的人一阵惊奇，没想到冉秋叶竟然在这时候拿刘海中来开刀，真是，有其夫必有其妻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你，你！” 刘海中也没想到冉秋叶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 心里头窝火，这要不是周围人多，早就给她一巴掌了，让她明白什么叫尊老爱幼，什么叫长辈。 “哼。你来得晚，不知道情况。我们都问过了，这些人都是用力你家安装的暖气炉，现在炉子破了伤了人。” “你要不想杨小涛被抓进去蹲笆篱子，就拿钱出来把事平了。” 刘海中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周围人听了也没觉得有错。 还不等冉秋叶开口，下方胖龙瘦虎一群人听了就叫嚣起来，“对，赔钱，不赔钱这事没完。” “对，我们去轧钢厂，让厂领导给我们做主。” “到时候，揭开他的真面目，让人民群众都看看，这什么八级钳工，心里坏着呢。” 众人不断叫嚣着，四合院门口都是声讨杨小涛的声音。 石狮子旁，许大茂倚在一旁，两撮小胡子不断抖动着。 这些话，可都是他教的啊。 自己不敢说，说了也没人信。 但借他们的口说出来，那就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许大茂毫不遮掩的样子，却是被一旁的阎阜贵看在眼里，心里面升起难言的感觉，这些人不会是许大茂安排的吧。 那~~ 一瞬间，阎阜贵的眼神凌厉起来。 门前，声音杂乱不断，更有人指着冉秋叶要赔偿，最前方的瘦虎更是见冉秋叶一个女人，肯定没多大见识，只要稍加压迫，就能逼着她给钱。 三两步靠前，就要伸手说两句，哪知还没张口，身旁突然窜出一只大狗，不等他反应，整个人就砰的被扑倒在地上。 吼嗷~~ 旺财硕大的身躯直接将瘦虎扑倒，粗大的前肢摁在瘦虎的胸口上，张嘴一声怒吼。 瘦虎只觉得心神晃动，仿佛莫大的恐惧降临，整个人身体都不受控制，膀胱一阵收缩，一股液体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 很快，棉裤底下就出现一片阴影。 旺财仰头吼着，威风凛凛，凶狠异常。 距离近的胖龙直接往后退了数步，直到撞到身后的来人，才稍稍平复惊恐的面容。 周围人也是如此，看着被摁在地上的瘦虎，看着呲着獠牙随时都能咬断脖颈咽喉的恶犬，没有人觉得这是一条人畜无害的家犬。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四合院一众人，他们在这个院子里住了这么久，虽然知道旺财这条狗不好惹，但绝没想到会是这样凶残，一个直扑就把人扑倒在地上不敢反抗，那呲出的獠牙，看着就心惊啊。 想想他们和这条恶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竟然. 不少人在心里庆幸着，幸好没惹到杨小涛。 356 不怀好意的劝说（月票加更） 傻柱眼神收缩，不敢再看冉秋叶，刚才那声怒吼，也让他身子一哆嗦，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至于刘海中，更是跳到易中海跟前，眼神闪躲。 他可是被这狗追过。 正看戏的许大茂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躲在石狮子后面，见没啥事后才松了口气。 又伸手在石狮子上拍了一巴掌，‘你这畜生，怎么看门镇邪的。’ 现场一片寂静。 旺财一出场就震撼众人，尤其是爪子下的瘦虎，差点昏死。 旺财跟在杨小涛身边这么多年，吃的不错，长得也快。 就旺财的力量和个头，杨小涛都怀疑这家伙有藏獒的血统，要不然力气能这么大？ 以杨小涛的估计，就是成年男子也未必有这家伙力气大。 这也是杨小涛将旺财放在冉秋叶身边的缘故。 小薇不适合出现在人前，但养一条狗，谁也没说的。 “旺财，回来。” 众人沉默中，冉秋叶率先反应过来，招呼一声，旺财立刻收回爪子，不过嘴巴还是在瘦虎的脖子上比划两下，吓得瘦虎又是一阵抖动，仅存的几滴也没忍住。 旺财快步跑回冉秋叶身边，蹲下。 在它的意识中，最先完成的是杨小涛的命令。 第一条是保护冉秋叶的安全，任何危险的存在都要清除。 第二条才是听从冉秋叶的命令。 当两条命令存在矛盾时，以第一条为主。 此时，危险已经解除，冉秋叶叫它，自然要听从命令。 冉秋叶伸手摸摸旺财的脑袋，旺财则是吐着舌头，哪还有刚才的凶悍。 众人见了，纷纷把口水咽下，却是没有人敢再说话。 胖龙恢复过来，赶紧上前将瘦虎扶起来，地上的一滩水渍也没人管。 冉秋叶见此，开口询问。 “你们几位是哪里人？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 冉秋叶询问，瘦虎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胖龙仗着胆子大，将先前记住的说辞说出来。 “我们是四九城的住户，前一阵在杨小涛这里买了暖气炉，给家里按上，没想到这两天太冷了，我们就烧炉子。” “可谁知道，昨晚上还用着好好的，后半夜起来添煤的时候，水箱竟然破了，把我们兄弟给烫着了，我们今天来讨个公道。” “对，我是被暖气片烫着的，我要也讨个公道。” 身后被带起的节奏，再次有人喊起来。 “我看你们是来要钱吧。” 冉秋叶直接道破来人的心思，刚说话的几人一愣。 “我们受着伤，糟了这份罪，花的医药费，难不成你们不该赔偿吗？” “这事，就是闹到派出所，街道办，我们也是有理。” 几人说着，周围不少人也觉得有理，毕竟先前四合院碰到这样的事，就是这么处理的。 冉秋叶却是不为所动。 她跟杨小涛在一起就说起过贾家赔钱的事，杨小涛就曾说过，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就是要找警察，这种私底下的处理没有任何意义。 同样是赔钱，在派出所的介入下，更具备法律效力，不用担心后续影响。 对此，冉秋叶是信以为然，而且她也觉得，自家男人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在冉秋叶心中，杨小涛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为这暖气炉花的心血，别人没见着，她能不知道吗？ 那日日夜夜趴伏在桌前画的图纸，为了保质保量严格把关的心思，她都懂。 听着下方人的言辞，冉秋叶却是微笑起来。 “小虎？” 冉秋叶对着一旁喊着，王小虎里面挤出人群，“嫂子。” 众人不知所以，这时候叫王小虎干啥？ 而下一刻，他们就知道了。 “你去轧钢厂找王主任，让他联系你涛哥，让他赶紧回来趟。” “好。” 王小虎听了，立马往胡同外钻，很快就消失在胡同口。 院外的人都觉得奇怪，这时候不应该先稳住这些人吗？ 这要是闹到街道办，那杨小涛回来了又有啥用？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些人来着就是为了那点赔偿，他们杨家也不缺那点钱吧，怎么这当媳妇的没个眼里，这样坑害自家男人？ 身旁王大山家的还有刘家小媳妇都是狐疑不敢置信。 冉秋叶的这种态度，着实出乎众人的预料。 包括领头的胖龙瘦虎也是如此，他们可不想将事情闹大，那样引起上面的关注，真的调查起来，人多嘴在的事情很容易败露。 在他们想来，这种情况下事主不应该尽量捂住，少生事端吗？ 难道这女的跟杨小涛面和心不和？ 还是这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胖龙和瘦虎对视一眼，都有些棘手。 不说他们，就是四合院的人也没反应过来，众人心思不一，但许大茂却是焦急起来。 真要让杨小涛回来了，以他那狗脾气，说不得真要捅破天了。 这要是闹大了，可就完了。 看看院里的人，又看看门口的人，许大茂一咬牙，就要上去对冉秋叶开导两句。 “冉秋叶，冉老师。” 没想到，傻柱却是率先开口，上前两步，却是离着旺财远远的，脸上一副为你好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真挚。 “这件事啊，您这么办可不地道。再怎么说这杨小涛也是你男人啊，你这不管不问，不想着处理问题，闹大了对你们家有什么好？” 傻柱开口这么说确实让冉秋叶吃惊，包括院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要说这院里和杨小涛嘴不对付的那肯定是贾家了，可要说谁被杨小涛揍的惨，那绝对是傻柱啊。 就是傻茂也不行。 这样一个人，在这时候竟然站出来替杨小涛说话，怎么听着都不现实啊。 易中海更是觉得傻柱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 还是猪油蒙了心，傻掉了？ 傻柱却是不管不顾，眼睛看着冉秋叶的面容，心理舒坦，比起秦淮茹，更耐看。 “您别看我平常跟杨小涛不对付，但今个这事，我得跟你说道说道。这伤到了人，又是你们家弄得，就要认错，你看看俺们，虽然家里没多少积蓄，但面对错误，我们是勇于改正的。” “这样，不也把事情解决了吗？”傻柱伸手示意自己没啥事吧，有回头看看贾东旭一大爷他们，虽然都把家底掏空了，但也算是解决了，更是吃一堑长一智，成为人生道路上的一笔财富。 “所以听我们一句劝，赶紧把事情了结了，这天寒地冻的，都别给人添麻烦。” 傻柱说着，回头看向四合院里的人，“大家伙说是吧。” “是啊，可不能让杨小涛蹲笆篱子啊。” “这媳妇娶的，怎么一点事都不敢担当？还老师呢！” “可不是，娶这样的媳妇，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议论声从人群后传来，冉秋叶一听就知道是贾张氏在后面窜火，也懒得搭理。 只是看到不少人眼神闪躲，就知道傻柱说的那些肯定被听进去了，心理又是无奈。 这些人，真是无可救药啊。 “杨家媳妇，我看傻柱说的不错。” 刘海中自然听出傻柱的意思，就是让冉秋叶给钱嘛，只要这次给了钱，下次再来人能不给？ 这跟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赔的还要多。 这种看别人赔钱，比自己挣钱还开心的心情，里面领会。 “再说了，你们家又不是没有钱，这拿出些补偿这些同志，也能发挥同志间的团结友爱啊。” 刘海中说完，一旁阎阜贵也扶着眼镜开口，“冉老师，同样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我个人觉得，就要有承认错误的勇气。” “孔圣人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咱们又都是一个院的，这种事出了谁都脸上没光，但总不能看着杨小涛因为这事受到牵连吧。这以后在轧钢厂还怎么立足？” 阎阜贵甩着手指头，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三大爷，刚才您说错了。” 冉秋叶没去搭理刘海中，这人在杨小涛眼中，就是个草包，没多大能耐偏有个清高的命，不搭理就行。 所以，冉秋叶将矛头指向一旁说完的阎阜贵。 闻言，阎阜贵愣住。 却听冉秋叶继续说道，“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其原文是：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这并非孔子说的，而是出自《左传》。大意是谁能不犯错误？犯了错误而能改正，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阎阜贵脸色一红，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可这时候，还执着这些有啥用？ 这女人不会是看书看痴了吧，搞不清楚事情轻重吗？ “这话里的重点，就是改正，而不是后面的善莫大焉。” 冉秋叶声音洪亮，带着某种力量，让周围人都看过来。 “大家要知道，这件事的是非对错暂且不说，单单说道改正，难道给钱赔偿就是改正吗？” “伟人也曾说过。不做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做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 冉秋叶说完，阎阜贵张大嘴巴，周围人沉默无语，这时候谁敢质疑伟人的话语？ 就是胖龙瘦虎也是如此，虽然他们不知道伟人到底说没说过，但眼下，还是听着好。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经过调查了吗？” “还是说，你们所谓的调查，就是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曲解了伟人思想？” 啪嗒 刘海中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怎么敢曲解伟人的思想？他连这思想都没停过啊。 这一刻，看向冉秋叶的目光，充满恐惧。 杨小涛这样动辄动手扇过耳光的，他不怕。 他怕的就是这种扣高帽子，然后，杀人不用刀啊。 易中海心里庆幸，自己不掺和杨家的事是正确的。 就知道这女老师不简单，果然如此，出口伟人闭口伟人话语，就是她最大的优势啊。 傻柱看着冉秋叶简单两句话就将局面控制住，这种，力量，对就是一种力量，特别的吸引他。 这样的女人征服了才有成就感啊。 “混蛋啊，杨小涛你这狗命真好。” 同样的感慨，也在许大茂心中升起。 人群后方，贾张氏还要继续喊着，却被秦淮茹一把拉住。 贾张氏不懂，秦淮茹却是明白。 这就是个坑，光明正大的坑，却是谁都不敢跳的坑。 眼睛看着冉秋叶，秦淮茹坚硬的内心再次遭到摧残。 她，再一次被冉秋叶击败。 而击败的方式跟上次一样，学习，知识和文化，恰恰是她无法弥补的。 唉！！！ 来到有点晚，抱歉了各位大佬！ 357 反常的许大茂 比起刘海中，阎阜贵多少还有些墨水，意识到苗头不对，立马就反应过来，“冉老师，这话可是冤枉我们了，我们一直跟着伟人正确道路走啊。” “您嘴下留德，这锅我们可背不起。” “至于这调查，确实只听了他们说，但并不代表我们不会继续调查啊，这不是时间短还没来得及呢。” 阎阜贵说完，刘海中立刻附和，“对对，我们还要调查，并不是只听一面之词的。” 冉秋叶脸上无喜无悲，依旧平静。 “原来是这样啊。” 轻轻的说着，阎阜贵赶紧点头，却是身体挪到一边。 今个这事，再也不管了。 眼睛看着一直没吱声的易中海，心中不由感慨，不愧是一大爷啊。 这份眼力，这份城府，自己要学的还多着呢。 杨小涛骑车往四合院飞奔，周围的行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随后就看到一个人影正在快速消失。 也好在现在的四九城没啥交通工具，最常见的就是自行车，杨小涛跑起来更是全神贯注，也没发生交通事故。 五分钟前，杨小涛正跟周校长交谈着如何安放暖气炉，突然办公室的电话就响起来。 杨小涛在接过后，还有些奇怪，结果一听竟然是徐远山打过来的。 随后，四合院发生的事情就知道个七七八八，心里除了愤怒还有些后悔。 后悔没做防备，后悔自己的失误让冉秋叶面对这种情况。 虽然见识过她的坚强，心理也对冉秋叶有信心应对这事。 但他是一点伤害都不想让她受啊。 “许大茂，许大茂！” 杨小涛快速飞奔，牙齿咬的紧凑。 车链子被拉的笔直，巨力下，嘎吱嘎吱的带动齿轮，轮胎剧烈摩擦着地面，留下一道凹痕。 四合院门口，冉秋叶一脸的严肃，旁边的旺财忠实的守护着，身后还跟着王婶几人。 此刻，四合院里的几个大爷都不敢说话，生怕被冉秋叶逮住扣上个帽子。 其他人更是缄默。 不是人人都有三大爷那份激灵，要是被人传出去了，估计没多久街道办就会上门了。 众人在沉默中等待着，等待着杨小涛回来。 许大茂急得挝耳挠腮，手掌不断在石狮子上磨蹭，这事拖不得啊。 眼睛示意胖龙瘦虎赶紧的，两人也明白夜长梦多的道理，硬来是不就行了，只能耍手断了。 胖龙慢慢后退，突然对着一人打个手势，然后眼神中露出凶光。 那人见了，身体一个激灵，随后咬牙噗通趴在地上。 哎呦… 哎呀… 捂着大腿不断嚎叫，周围人立马反应过来，不少人开始叫喊起来。 沉默被打破，嚎叫声不断。 “兄弟，咋样了？挺住啊！” 胖龙顾不上吓尿的瘦虎，赶紧过去喊着，“看看，大家伙都看看，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受伤的同志？” “兄弟们，这些人心太黑了，咱们不等了，去派出所，让警察来给我们做主。” “走，去派出所…” 随着胖龙一声呼喊，扶着那人就往外走。 来的人立马掉头准备往外走。 突然的变故，冉秋叶也有些慌张，虽然对杨小涛有信心，但也不得不顾及杨小涛的名声。 正犹豫着，许大茂看出冉秋叶的松动，立马跳出来，“大家伙听我说一句。” 胖龙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回头，他不走，其他人也停下脚步。 “许哥，您有话就说。别人的面子不给，您这面子可得留着，不然下次没法看电影啊。” 胖龙慢慢说着，许大茂心里很受用，却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站在四合院这边。 冉秋叶见许大茂叫住人，心里并没有欣喜，反而提高了警惕。 这院里，小人不少，但排名第一的小人，绝对是许大茂。 许大茂也没靠前，看了眼胖龙等人，转头看向冉秋叶。 “这，冉老师，您也是受过知识教育的，这人都受伤了，天寒地冻的，您就这么忍心看着？” 许大茂斜着脑袋，眼睛上挑着，“就这事，咱们院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您看看一大爷，人家是怎么处理的。那可是面面俱到，既给大院留了面子，还让兄弟同志感到了温暖。” “你再看看，贾东旭家里，咱院里有名的困难户啊，一家五口人挤在一间房子里，吃饭都靠一大爷接济。” “可就是这样贫苦的一家人，愣是咬牙给钱，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难道你就看不见？感受不到？” 许大茂痛心疾首的劝说着，一旁的易中海却是想扒了他的心都有了。 人群后面，贾张氏开始还觉得许大茂是在夸她们，经秦淮茹一提醒，这是在踩低捧高，数落她们家呢，气的就要冲上去给他一记猪突冲撞。 贾东旭更是握紧了拳头。 冉秋叶心里好笑，依旧不动声色。 许大茂继续。 “再看看你们家，占了四间屋子，过的舒服，遇到事就拖拉着，能敞亮点不？伱啊，学学人家秦淮茹，那才是院里明事理的好媳妇。” 傻柱在一旁撇嘴，这许大茂虽然说的都是屁话，但最后一句却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这冉秋叶这番不痛快，比起秦淮茹差了一筹。 冉秋叶听到这样说，脸上反而平淡下来，她最不怕的就是跟秦淮茹比。 因为自家男人说了，一百个秦淮茹也比不上她一个小脚趾。 冉秋叶的沉默给了许大茂机会，对胖龙使个眼色，自顾劝着，“我看今天这事，别的先不说，这医药费总得先出吧，这要是拖久了，小伤成大伤，小病拖成大病，到时候花钱可就多了。” “对，我们也不要多，你总得给点医药费吧。” 胖龙立马跟冉秋叶说着，身后人也跟着闹腾起来。 冉秋叶听了，还是不说话，胖龙也来了脾气，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要不是那条大狗在，他早就上去给他俩巴掌了。 “医药费？要多少啊！” 一道声音传来，胖龙没发现声音来源，冷哼一声。 “怎么一个人也得十块八块的，这严重的…” 胖龙说着，突然一旁的瘦虎拉着他的衣服，这才意识到，这话音竟然是从后面传来的。 周围人都看向后面，胖龙也下意识的转头。 只见胡同外一人将车子放下，慢慢往这走来。 那人影，好熟悉。 脑海中突然迸发出曾经的一幕，在那胡同口，在那… 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忌惮。 杨小涛从让开的通道中走出来，一脸的平静，却让门口的几人感受到风暴的来临。 尤其是被杨小涛教训过的几人，每次面对这样的杨小涛，心里都是忐忑发麻的。 傻柱往后退到阎解成身边，易中海阎阜贵刘海中三人更是闭上嘴吧，他们仨可都吃过巴掌。 此刻，三人看了看冉秋叶，再看看过来的杨小涛，这女人就是禁脔，惹了她等着被杨小涛收拾吧。 四合院里的人都清楚，这次，好戏上场了。 就是不知道杨小涛会怎么办？ 是服软赔钱还是硬刚。 只是看这情况，硬刚的话，后果难料啊。 众人思索中，杨小涛穿过人群，快步来到冉秋叶身旁。 一路的无视，更让胖龙几人感到不妙。 “没事吧！” 冉秋叶听了笑着摇头，“没事，我们讲了一顿道理。你回来就好。” “嗯！” 杨小涛点头，他回来了。 看这样子，讲道理是没法讲通，那剩下的就要看拳头了。 又看了看一旁摇尾巴的旺财，伸手在狗头上摸了摸，“做的不错，今晚加鸡腿。” 汪～ 旺财立马凑过来，讨好着。 冉秋叶也看过来，这大狗，有事是真上啊。 后面，贾东旭听了杨小涛的话，心里一阵抽搐，狗都比他们家过的好啊。 鸡腿… 杨小涛见冉秋叶没有问题，便回头看向胖龙等人。 胖龙等人知道正主回来了，刚才和许大茂隐晦的交流，接受指示继续计划后，胖龙就稳定心神，让众人把声势造起来。 “杨小涛是吧，既然回来了，那就别麻烦了！” 胖龙靠前，身后众人也都围过来，目光盯着杨小涛。 哪知胖龙话说完，杨小涛不仅没说话，反而冲下来。 速度极快，来不及反应。 啪 一记耳光响起，众人一愣。 易中海等人知道杨小涛有暴力倾向，所以在杨小涛到来后都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这一巴掌着实出乎预料。 瘦虎等人也是目瞪口呆，看着前方的俩人，心里头一团乱麻，怎么回事，这，不应该找他们吗？ 不说是他们，就是冉秋叶也没有跟上杨小涛的动作。 而作为被打的对象，更是双目发直，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 许大茂只觉得左边脸颊已经麻了，嘴角流出的血从眼皮子底下飞过，身体还在咧跌着，脸上的神情已经凝固。 啪 许大茂刚刚稳住身形，然后右边脸颊有又一次被猛揍。 啊~ 许大茂这时才发出惨叫声，高大的身躯在杨小涛身上试图反抗，可手臂刚刚抬起，就被一脚踹在小腹上，力量灌注下，许大茂往后倒退，一屁股撞在胖龙身上，然后两人齐齐坐在地上。 众人看着发生的一切，脑袋里的思维感觉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节奏。 杨小涛为什么会对许大茂动手？还打的这么惨？ 这不是搞错对象了吗？ 脑袋里的一片浆糊。 倒是一旁的阎阜贵寻思过来什么，今天的许大茂确实有些反常。 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替杨小涛说话。 不正常，太不正常。 呜 许大茂想要说话，可嘴里吐出一口血，满脑子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可杨小涛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三两步上前，对着坐地上的许大茂就是猛踹。 “你不是能教唆吗？” “你不是喜欢背后耍阴招吗？” 啊，啊！ 杨小涛一边喊着，一边下手。 哎呦 “别打了，别，打了！” “快来人啊，打死人了。” 许大茂双手护着脑袋，前胸后背，肚子大腿上，疼痛让他不断挪动着，努力避开，可怎么也避不开。 一旁的胖龙看着许大茂在眼前被揍，忍不住的就要上前拉开。 也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刚凑前就被杨小涛一脚踢到下巴上，然后整个人来了个倒栽葱，碰的砸在后面瘦虎身上，接着又是一阵惨嚎，地上咳出一滩血。 周围人看着胖虎嘴里都是血，又是一阵惊呼。 这下更没人敢上前了。 (本章完) 358 敲诈勒索 这边杨小涛对着许大茂一边骂着一边脚踹猛踢，任凭许大茂怎么惨嚎，怎么求饶，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就是打，不讲理的打，发疯似的的打。 打的周围人看了都觉得毛骨悚然，打的贾东旭都不敢正眼看着，打的傻柱缩着脑袋，直呼‘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再看此时的杨小涛，那就是发疯不要命了，那是奔着捶死许大茂去的啊。 这一刻，凄惨的许大茂蜷缩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恐惧让他感觉死亡就要到来，那杨小涛就是个疯子啊。 自己，为什么要惹他啊！ 许大茂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应该见好就收，就不该招惹这煞星啊。 “别打了，快别打了！” 杨小涛踹了记下，还想着趁这个机会把这混蛋打个残废。 可没想到冉秋叶跑过来，他也没法，任由冉秋叶拉开，走到一旁。 院子里，娄晓娥皱着眉头跑出来，很快来到许大茂身旁，伸手将凄惨的许大茂扶起来，脸上并没有先前的愤怒。 此时，娄晓娥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也没了那种无脑维护，上来就质问杨小涛。 许大茂艰难的点起来，娄晓娥平静的看着杨小涛，“你为什么打人？” 杨小涛听了亦是平静的回复，“因为，他们是一伙的。” 话音落下，娄晓娥明显愣住，心里却是没由来的松了口气，仿佛卸下重担一般，不用担心跟杨小涛撕破脸了。 这种感觉，她也不清楚何时出现的，按理说，许大茂是她的丈夫，不管对错，夫妻一体，她理应站在许大茂一边。 可在她内心里，或许是太多的失望吧。 亦或者… 娄晓娥沉默，许大茂却是找到救星一般躲在身后。 这一刻，许大茂也不得不承认，娄晓娥在杨小涛面前还是有面子的。 否则连秦淮茹都被杨小涛扇过，却从来没动娄晓娥一根指头。 以前他就觉得两人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为此心里憋屈，每次做事时候都有种报复的刺激感，也让他迷恋上这种感觉。 只是身体不行，徒呼奈何？ 可他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只有躲在娄晓娥身后，才能保住这条命。 “你少胡说，什么一伙的？” 许大茂手臂抬不起来，只能用肩膀蹭一蹭下巴，嘴皮破了满嘴的血，身上到处都疼，尤其是小腹，这时候更是钻心的疼。 这狗日的真狠啊。 好在是护住了脸，说话还算利索。 听到杨小涛的话，许大茂立马反驳，这件事可不能应承，否则在四合院里这么多人面前，成了吃里扒外的人，以后还咋混？ “媳妇，别听他胡说。” “确实，这几个人我认识，但这正常交往不行吗？谁还没几个朋友啊！” 许大茂说着，又向周围其他人解释着，“大家伙都知道，我们电影放映员经常下乡走动，谁还没几个认识的朋友？” 不等众人反应，许大茂就瞅着杨小涛，“我认识朋友有错？” “你这动手打人，还讲不讲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三个大爷，伱们也看到了，这杨小涛滥用暴力，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欺负革命同志，这事你们管不管？” 许大茂又对着易中海三人喊着，哪知三人看了一眼就不说话。 狗咬狗去吧，他们只想看戏。 呵～ 杨小涛冷笑，“傻茂，本来这事，你搞贾东旭，搞傻柱，甚至搞易中海这些个老不死的，随你折腾，老子都懒得管。” “毕竟，他们也是一屁股屎，没个干净的。” “但你他娘的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还想着糊弄鬼？真以为谁都是傻子？任由你揉捏算计？” “今个老子把话撂这里，打不死你，也要把你送进去。” “我，杨小涛说的。” 杨小涛挺胸怒目，声音中带着不可阻挡的寒意。 躲在娄晓娥身后的许大茂只觉得尾巴根处生出一股凉意，转瞬间袭遍全身。 身后易中海等人听了杨小涛的埋汰心里气的慌，可听到最后，几人立马想到什么，看向许大茂的目光也充满了怀疑。 若真如杨小涛说的那般，这些人跟许大茂有关系，那先前的 “杨小涛，你少胡说，什么搞傻柱？啊呸，老子不知道这事，你少打岔。” “爷被你打了，你等着吧，老子这就去报警，等着蹲笆篱子吧你！” 许大茂被杨小涛戳破心事，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心里一慌，连忙开口辩解，趁机离开避避风头。 只是这事是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的，易中海等人就信了三成，再联想到许大茂平日的作风，这事又增加了两成可能性。 几人看向许大茂的目光越发不善了。 尤其是傻柱，再次将擀面杖拿出拎在胸前，不怀好意的看着许大茂。 “蹲笆篱子？呵，会有人去的。只不过，肯定不是我。” 杨小涛缓缓说着，这时已经看到胡同口外来了一群人，一身藏蓝色警服，显眼醒目。 正是杨小涛让王小虎去派出所叫来的人，领头的正是张所长。 杨小涛说完就看向胡同口，众人循着目光看去，只见穿着警服的张所带着四个警员快步往这边走来。 此刻，杨小涛赶回来后，张所也终于带人过来。 一路上，他也从王小虎嘴里听到些消息。 对于四合院里暖气炉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尤其是轧钢厂最近推出的暖气炉，据说就是杨小涛设计出来的，现在暖气炉出了问题，由不得不上心。 而且他也不是武断的人，最近听到的小道消息，这院里的贾东旭可是闹腾的慌，他们生产的暖气炉可是存在质量问题的，之所以派出所没有介入调查，那是因为没有人来报案。 而且这种民事之间的经济纠纷，他们大部分不会插手。 但是若是有当事人请求，他们也会介入调查。 此时，他们就是得到了当事人杨小涛的报案，特意赶过来查看情况。 张所等人的到来立马引起众人注意。 易中海等人站的高看的远，见张所长待人过来，立马露出笑容。 今天这事，不论谁有理，反正跟他们没关系。 甚至闹到派出所那里，杨小涛这打人是没得跑了，若是再加上这些人，呵呵，够他喝一壶的。 贾东旭和傻柱也都露出笑容，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充满戏谑。 院子里，听说派出所的人来了，贾张氏立马往外跑，这热闹可得看。 尤其这是杨小涛的热闹，更要好好看看。 秦淮茹装模作样的叹息，脸上露出不忍，但心里却是通透的舒服。 院子外，许大茂回头看向胖龙瘦虎，这是你们干的？ 胖龙瘦虎也是一脸懵逼，这不是他们干的啊。 他们就想讹点钱，怎么敢去派出所？ 两人同时摇头，就是后面跟着过来讨账的，也是一脸的担忧。 公安来了，做贼心虚的心里，立马慌张起来。 张所走到人前，不等说话，许大茂就拖着耸拉胳膊跳出来，这事必须先发制人啊，要是被杨小涛占了上风，想要再扳回来就难了。 “张所，我是许大茂啊，您可来了，这再不来，我就被打死了！” 张所伸手拉开距离，只是看着许大茂这幅样子，实在有些惨。 邹着眉头看了眼杨小涛，估计就是这家伙了，其他人下手都有分寸，而且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 “好好说话。” “是，是。张所，刚才杨小涛动手打我，您看，我这血还留着呢。我这，这，还有这胳膊，都动不了啊。” “哎呦，嘶～” 许大茂说着，又指着后面的人，“还有他们，都是用了杨小涛的暖气炉受到的伤害，他们来讨个公道，我呢说了两句公道话，就被杨小涛记恨上了，把我一顿痛揍啊，张所您可一定要秉公办理啊！” 许大茂说着，不忘提醒胖龙几人，后面立刻有人喊着，还有人举起手上铁管铁箱子。 “还我公道啊。” “张所长一定要把他抓起来，太猖狂了，根本不把法纪放心上。” “都住嘴！” 张所挥手，周围安静。 目光在杨小涛和许大茂等人身上看了看，并没有急着说话。 一挥手，身后来的警员立刻像四周人调查情况。 笔尖在纸上擦擦的写着，不断有人将事情经过还原，随后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十分钟后，张所看着收集上来的信息，又是两种声音，随即皱眉放在一旁。 “易中海，你来说一下。” 最后，张所又问易中海，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有义务配合调查。 易中海配合调查，反正没他们的事，但他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经过讲述一遍。 张所在一旁听了，和大部分人说的差不多，而且也提到杨小涛回来就胖揍许大茂的事，看样子杨小涛这家伙随便动手，是确凿无疑了。 易中海说完，张所冷着脸，哪怕杨小涛是上面关照过的人，在法律面前，他依旧要秉公办理。 这是他的信仰。 穿上这身警服，就没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小涛，对于殴打许大茂这件事，你怎么说？” 杨小涛点头，“张所，我承认是我动手的。” 随后指着许大茂三人开口说道，“但是，我动手是有原因的。” 张所也没有急着问，给足杨小涛说话的时间。 “张所长，我要举报许大茂伙同这些人，故意破坏轧钢厂生产的暖气炉。以此来栽赃陷害，故意敲诈勒索我，达到不可示人的目的。” “其用心不良，简直就是居心叵测。一旦成功，对我轧钢厂暖气炉项目重要损害，造成的国家损失，不可计量。” 杨小涛往重了说，当然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暖气炉的声誉遭到损害，也会影响轧钢厂暖气炉产品的销量。” “而且我怀疑他们是有组织有目的的犯罪团体，这也是我报警的目的。” 众人再次愣住，没想到竟然是杨小涛找的派出所。 张所还在消化着杨小涛话里的意思，一旁心里有鬼的许大茂立马跳出来。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杨小涛你别胡乱扣帽子。张所长，这才是栽赃陷害啊，张所长.” 踹了一脚旁边吓傻的瘦虎。 “对，我们也没有栽赃陷害。更没有敲诈勒索。我们就是普通人，遭到破炉子的伤害，来这里讨个公道。” 瘦虎也狡辩着，这名头他们可担不起。 “对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后面人在瘦虎几人的鼓动下再次吆喝着，声音愈来愈大，仿佛只有这样，高声的呼喊才能证明自己坚持的正确。 “都闭嘴！” 张所后撤一步，手已经搭在腰间的枪套上，面对举起铁管铁箱的家伙可不会客气。 随行的几名警员亦是如此。 由不得他们不紧张，就在上个周，他们去郊区配合地方同志抓捕，就因为疏忽大意被两名伤了四名警员，到现在还在医院昏迷着。 形式如此，岂敢松懈？ (本章完) 359 统统带走 张所长右手按枪，左手指着众人，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整个四合院门前都陷入沉寂。 “都老实点，放下武器。” 一声暴喝，面前不少人都被吓得一哆嗦，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放下。 就是许大茂也觉得脑后发冷，心跳猛然加速，连身上的疼痛都给吓忘了。 娄晓娥也被吓得不轻，哪见过这种事情。 不说是她，就是没有被针对的冉秋叶等人，也都是一哆嗦，身体想要往后靠。 杨小涛倒是没多大感觉，毕竟在杨家庄跟太爷练习突刺的时候，早就习惯了。 “让你们说话，你们再说。” “不问你们，都把嘴闭上。” 张所长并没有因为这些人是苦主而特殊对待，说话异常严厉。 面前人已经冷静下来，张所再次看向杨小涛。 “伱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杨小涛点头，“证据很容易，但我需要问他们几个问题。” 张所听了，沉默片刻，随后点头。 “可以，作为当事人和报案人有权力提出质疑，并协助公安侦破案件。” 听完这话，许大茂张嘴想要反对，但张所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一张冷脸吓得他说不出话来。 后面，易中海等人听到杨小涛这么说，也想看看，这家伙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这些人可是被暖气炉烫着的，这还能睁眼说瞎话。 傻柱在张所来的时候就把棍子扔到后面，秦淮茹见势就藏在门后，几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戏的名称叫，狗咬狗。 得到同意，杨小涛点头，回到高台上看着下方人群。 “现在，我指到的人说话，其他人不准开口。守着张所在这，谁要是破坏了规矩，就等着蹲笆篱子吧。” 下面人一阵骚动，许大茂想要说话，却看到杨小涛逼视过来，立马缩着脖子站在娄晓娥身后。 见没人反对，杨小涛开始扫视众人。 出乎预料的是，杨小涛并没有跟许大茂三人纠缠，而是看向后方的苦主们。 “即热大家都说是我们暖气炉伤到的，那正好，咱们一个个来。” 说着指着前面坐在地上的汉子，“这位同志，看样子您是腿受伤了吧，您是被哪烫伤的？一起来的可有家属陪同？” 那汉子被问话，守着这么多人，心理不紧张才怪。 “我，我是被破的管子漏出来的热水，烫着的。” “嗯，好，家属在吗？” 人群后方，一个青年拿着一根铁管走过来，“我，我是家属。这是我叔。” 杨小涛眯眼看了下青年手上的铁管，心理有了计较。 不过他也没说破，“你们俩去那边。” 杨小涛指着一边，周围人立马让出空地，俩人看看胖龙瘦虎，却没办法只能往那边靠过去。 “这位同志.” 随后杨小涛一个个询问，问清楚后不断让人离开原地。 十分钟后，现场分成三拨人。 第一拨是有伤者，有家属，有暖气炉残片的，人数在十二三个。 第二拨是有伤者，有/无家属，没有暖气炉残片的，人数七八个。 最后一拨是没有伤者，纯粹过来凑热闹的，人数四个。正是娄晓娥许大茂四人。 泾渭分明的三拨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问题不对。 许大茂三人被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待宰的绵羊，心理忐忑难受。 “我，我不是一起来的，我是大院的。” 许大茂见识不妙，就要拉着娄晓娥离开。 胖龙和瘦虎一见立马慌了，“大茂哥，你别扔下我俩啊。” 许大茂一听立马变脸，这俩蠢货。 “娄晓娥可以回去，傻茂，你不行。” 杨小涛说了一句，随后一旁的王大山拦住许大茂，伸手将他推回去。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的侧脸，叹息一声，一个人走到一旁，低头谁也不看。 这时候，周围人更加确定许大茂跟这些人是一伙的了。 阎阜贵眼里精光不断，慢慢移动到刘海中身边，小声嘀咕着。 慢慢的，贾东旭傻柱也凑过来，四个人在大门掩护下商量着什么。 许大茂没办法，又站会原地，苦着脸。 “张所，我们虽然不是家属，但都是关系不错的，替兄弟来帮个忙，总没错吧。” 许大茂眼睛一转，立马叫屈。 张所不说话，杨小涛却是开口，“傻茂，别急，咱们一个个来。” “很快，你就知道，你们关系错不错了。” “杨小涛，你，你别挑拨离间，你，你这是公然的栽赃陷害啊。张所” 许大茂还要说话，杨小涛却是走到第一波人面前。 十几个人看着杨小涛过来，都是齐齐往后一缩身子。 还是最先的汉子，“这位同志，这跟管子就是伤你的那根吧。” 杨小涛从青年手里接过管子。 在管子一侧有一个豁口，汉子连忙点头。 “嗯，这的确是我们做的暖气炉。” 杨小涛说着，“你确定是这个豁口？” 杨小涛再次认真的询问，汉子不敢看杨小涛，一旁的青年更是扶着汉子，同样低头。 “嗯，确定。” 杨小涛笑了。 “这位同志，你在撒谎啊。” “啊~” “没，没有，就是这个管子，今早上这管子破开的，水，水呲出来烫着我的” 汉子吓一跳，赶紧将心理记住的话说出来。 “行了，别背个唱了。能记着这么多，也算是难为你了。” 杨小涛笑着，周围人听了不少人哄笑，汉子更加紧张了。 杨小涛却是高举其铁管，让周围人看清楚管子上的豁口，“大家看看，这缺口，看仔细了。” 说着还让张所也看了眼，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公安，只一眼就看出了猫腻，看向那汉子的目光更加严厉。 汉子感受到张所长的目光，双腿差点弯折跪下，幸好身边的青年扶着。 众人看完，易中海也看了眼，心理若有所思。 少部分人想到什么，但大部分人人就是懵懂。 “大家想下，若是管子从内部爆开，按照常识，那豁口是什么样？” “有可能是没变样，但更多可能是向外卷。对吧。” 经杨小涛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了印象，再次看向那管子的豁口，瞬间明白。 “可大伙看看，这豁口可是向里卷的。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个豁口是在外面，经受力道破坏的，是人为破开的。” 杨小涛厉声喝问，快步走到汉子跟前，啪嗒一声将铁管扔在地上，汉子跟青年都是一个激灵。 “事实清楚，还不说实话？” 汉子一哆嗦，立马瘫在地上。 “我说，我说。” 身后的十来人见了，也都是面色苍白，再也坚持不住，一样的扔掉铁管铁皮，哗啦坐在地上。 “我们说，都是他们叫我们做的。” “是他们说只要这样，就能来这里要到钱。” “我们都是听他们的啊，我们错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指着胖龙瘦虎俩人，一个个说着事实。 胖龙和瘦虎早就坐在地上，嘴里还在争辩，“不是，不是我，你们胡说，不是这样的。” 杨小涛见此，又走到第二拨人前。 不等他开口询问，几个人见事情已经败露，哪还敢坚持，立马将事情说出来。 其中一个矮瘦汉子更是将绷带扯开，只是有点红，里面根本就没啥事。 他们也是被两人说动，而且还拿出上次的事情来说服他们，加上不少人都听说四合院的人退钱，就想着来凑热闹，顺便挣点钱。 “你们是怎么利益分配的？” 杨小涛对着矮瘦汉子问道，那人也没藏着掖着。 “他们说了，不管挣到多少钱，每人拿出一半给他们。” “还说了，说你有钱，一般的伤都要四五十，重一点的要一百，躺着的要两百才行。” “这是他们俩说好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矮瘦汉子一说，立马有人符合，还伸出胳膊来说这样的伤值五十。 周围人听了一阵哗然。 五十块钱啊，一般家庭五块钱就够一个人成年人过一个月了，这些人真敢要啊。 张所长听了这数量金额，虽然没有成功，但这数字也太骇人听闻了。 一挥手，连问都没问，四名警员立刻掏出银镯子，将三人拷住。 许大茂还在挣扎，“张所，张作我冤枉啊，不关我事的，我没跟他们说这个啊。” 可任凭他怎么说，都没人搭理他。 “晓娥，救我啊，我们有做啊。” “晓娥~” 娄晓娥依旧低着头，好似没听见。 “闭嘴！” 一个警员听不下去了，用力摁了下镯子，本就双臂疼的难受，这下许大茂直接疼的吸冷气，嘴里说不出话来。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拷住，这以后 许大茂心里一片死灰。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去招惹杨小涛了啊。 “张所，事情清楚了。” 杨小涛说着走到张所面前，一脸的轻松。 张所看了他一眼，“是清楚了，但打人这事你怎么说？” “啊，这个，我当时看这家伙太猖狂了，还意图蛊惑我媳妇，这火气就没压住，所以就冲动了点。” “我承认错误，以后遇到了一定控制情绪，不会再冲动了。” 杨小涛一副我错了下次不敢的模样。 哪知张所长根本不为所动，“少来这套，错就是错，一会去派出所，把事情经过说明白了。” 啊~~ “好吧！” 杨小涛无奈的啊了一声应下。 身后冉秋叶听了，有些担心，杨小涛却是走过来，“没事，估计就是配合调查，记个笔录，中午吃饭前就回来了。” “嗯，你，小心点。” 这边，张所一挥手，“所有人统统跟我去派出所。” 下面的人也知道跑是跑不了的，只能扶着起来，捡起手头上的东西，准备跟着去派出所。 这时候胡同口里王主任领着几个人也过来了，听说四合院出事了，好像涉及到杨小涛，顾不得其他赶紧过来。 张所见了也是老熟人，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王主任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杨小涛跟前，伸手啪啪打在身上，“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虽然挨了打，但任谁都看出来，这是爱护着呢。 王主任也不管杨小涛，去趟派出所也好，自己走到冉秋叶跟前，小声安慰着。 杨小涛无奈，这趟派出所一游是免不了了。 在街道办同志的协助下，众人开始往外走。 许大茂三人被警员押着，一脸的死灰。 许大茂还不时回头看着娄晓娥，希望能够救她，可娄晓娥就像傻了一般，没有丝毫动作。 张所见了就要离开，回去把事情处理掉。 哪知，身后有一阵喊声传来，将他迈出的脚步生生拦下。 (本章完) 360 弄巧成拙 “张所，我们要报案。” “您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一声呼喊从四合院门口传来，张所长立马停下，回头看去。 杨小涛听到声音，也站在原地，心思一动，没想到是这蠢货，还真会见缝插针啊。 只是不知道这针能不能插进去，可别折了。 随着声音落下，众人就看到贾张氏挥舞着手指头窜出来。 这老婆子在一旁听刘海中和阎阜贵两人商量着，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她们家为这事可是吃够了苦头，现在知道是许大茂在背后捣鬼，哪还想有的没的。 贾张氏脱口而出，正在商量的几人都是一愣。 阎阜贵正在权衡利弊，这事说白了也是自身不硬，怪不得别人举报。 可就这样白白咽下这口气，几人心里都是难受。 正犹豫呢，一旁贾张氏就捅出去了，几人对视一眼，也没法子，跟着就跑了处来。 几人推开人群，在易中海诧异的目光中喊着，后面还跟着傻柱阎解成几人，一起来到张所跟前。 杨小涛让开地方，走到冉秋叶跟前，对着王主任笑笑。 “王姨，让您跑一趟了。” “我是为你？我是看看秋叶，出事了，看老书记怎么收拾你。” “你个泥猴子，谁能制了伱才怪。” 王姨不屑的说着，对杨小涛这家伙的本事了解着呢，轧钢厂弄出来的暖气炉经过宣传，那可是不少单位都等着排号呢。 就是他们上级，听说也在计划着，给领导安排上。 到时候，首长他们都能用上他设计的暖气炉，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看着杨小涛一副小脸，王姨心理就来气，“你就不能正经点？” 闻言，杨小涛立刻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拉着冉秋叶的手。 后面，二大妈和秦淮茹等人都走出来，加入到刘海中的团队里，对着张所开始诉苦。 胡同里的人原以为吃完瓜了，却没想到还有继续。 这个休息日真是太值当了，接连的大瓜上演，要是有个瓜子就好了。 “都闭嘴。一个个说。” 张所让人先等会，一名警员拿着本子过来。 刘海中拉住贾张氏，让她闭嘴。然后又捅了下阎阜贵，这事还得他来说。 阎阜贵也没犹豫，扶了下眼睛清了下嗓子，“张所，事情是这样的啊。” 阎阜贵指着胖龙瘦虎俩人，“上次，这俩人也领着一群人，拿着东西来这里，敲诈勒索了我们一千多块钱啊。” 张所一听，脑袋生疼，“多少？” “一千一百六十块。” 嘶~~ “一千一百六十块？” “是啊，张所，当时他们领了一群人，也是这样子，说不给钱就报警，张所啊。我们，我们害怕就给了啊。” 阎阜贵说着，一旁的秦淮茹立马领着二大妈三大妈几人哭起来，就是贾张氏也装模作样的低着头，摸拉着眼睛。 “张所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秦淮茹普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大着肚子凄楚的模样更加可怜。 “我们家好不容易挣的血汗钱，就被这些没良心的骗去了，可怜我们一家五口人，省吃俭用存下的钱，全都没了。” “我们这，苦啊。” 秦淮茹低声抽泣着，于莉见此也不是省油的灯，同样跪下，一脸的悲哀。 “我家都借了亲戚的钱，这马上要过年了，拿什么还啊。” 呜呜 几个女人都哭起来，张所听了脑袋更大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明明可以找公安解决的事情，偏偏要私了，这伙人是不长脑子吗？ 傻柱看着秦淮茹这模样，原本就忍不住的怒火立刻迸发，双目一红，对着不远处的许大茂喊道，“都是傻茂这畜生害的，还联合外人来坑我们。混蛋，老子今个不揍你不是你爷爷。” 傻柱喊着就冲着许大茂跑过去，许大茂见了想要躲开，嘴里更是不甘的吼着。 “傻柱，你他娘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们干的那事，还好意思说出来。” 面对傻柱，许大茂即便再怂嘴上也不曾服软过，更何况上次跟这次能一样吗？ 他们自己的炉子啥样心理没点数吗？ 许大茂不说还好，一说更是刺激着傻柱，跑的更快了。 这边张所还没反应过来，傻柱已经冲到许大茂跟前。 就在这时，一旁的警员眼睛一眯，脚一跺地，整个身体往前一靠，直接撞在傻柱的胸口。 然后就看到傻柱身体哒哒两下不断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整个人都躺着，身体不敢动弹。 “我靠。八级拳，铁山靠？” 杨小涛看的清楚，那名警员虽然身材并不壮实，但这一下，就傻柱这身板都顶不住，退了七八米，不是八极拳是啥？ 杨小涛眼神放光，这要是学会了，那 肯定比突刺给的学分多啊。 傻柱一招被放倒，周围人惊得集体沉默，谁能想到，傻柱竟然这么弱？ 看向那几个警员，眼睛里多了份畏惧。 一旁的易中海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拉扯傻柱。 啊~合~ 傻柱喘着粗气，胸口震得生疼，而最重要的是，屁股正好撞在台阶棱上，这活火辣辣的，麻了。 傻柱小心的起来，嘴里到吸着冷气，再看向那警员，眼中都是忌惮。 徐所看了眼警员，有些责怪下手重了。 警员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显然也觉得用这杀招有些过分。 但心里还是不太满意，自己力量还是小了。 不然，哪能让他这么快起来。 “何雨柱，再敢胡搅蛮缠，就拷起来。” 张所说着，傻柱立马跟龟儿子似的低下头。 许大茂这时候反应过来，有心嘲笑傻柱两声，可看着身边明明干瘦的警员，最后还是收起挑衅的心思。 被傻柱这么一闹，正在哭嚎的秦淮茹几人也停下了，看向这些警员都是忌惮。 “都起来，事情如何需要调查，不是你们哭两声博取同情就能说的。” 秦淮茹几人被扶起来，张所这才看向阎阜贵几人。 “你们说自己制造暖气炉？” “被这些人敲诈了？” “不，不是这些人，是领着另外一帮人，但这两个人领着来的。” 阎解成在一旁补充说着，贾东旭更是激动，刚才几人商量着，要是能够把赔偿出去的钱收回来，那日子也不用过得紧巴。 这几天，几家人过的都不自在。 尤其是贾家，当初贾东旭挣了不少钱，那不说顿顿吃肉，但隔三差五都能吃到荤腥，更是买了两只烤鸭，家里的生活得到极大的改善，质量更是提升。 可自从赔钱开始，现在不仅家里积蓄见底了，就是欠了一屁股债，虽然没打算还，但日子真是没钱过了。 这让尝到了荤腥的几人，再次回归窝窝头，杂粮饼子糊糊的日子，哪能受得了？ 更何况，家里还有贾张氏和棒梗这么两个不省心的人在，贾东旭这几天是备受煎熬啊。 整天就想着怎么搞钱，搞钱。 为了满足家里的需要，他不得不重操旧业，卖废铁。 虽然每次买的不多，但细水长流不是。 这时听阎阜贵说能够要回来钱，那自然是上赶着啊，不等阎解成说完，贾东旭就抢先开口，“张所长，就是这俩人领着一群人来要赔偿。” “我们辛辛苦苦打造炉子挣来的钱，都被他们讹诈去了。” “一定要抓住他们，让他们把钱还回来。” 贾东旭激动着，张所却是皱眉，“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这！” 贾东旭语结，脑袋不自主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在几人商量的时候，就不抱希望，甚至还觉得这事已经捂住了就别再掀开了，搞不好又是一滩血。 可几人都被钱给迷惑了心智，看着杨小涛把这群家伙整治了，还不趁机要回来钱？ 易中海也不敢多嘴，估计就是说了几人也不会听，相反还做了小人。 “嗯？说话啊，这么大的事，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为什么不报警？” 张所说话严厉，阎阜贵和刘海中终于清醒过来，一看张所这样子，心理就知道坏事了。 尤其是刘海中，想起贾东旭这混账弄得材料，心理更没底了。 “我，我们，这不是担心嘛。” 贾东旭被架在火上烤，不得不回答。 只是这一说，就让刘海中气炸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 你这么说，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理亏吗？ 猪脑子，猪队友啊。 “呵呵？担心？” 张所看了眼紧张的贾东旭，还有先前傻柱的动作，这里面要是没有隐情才怪呢。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你们没事，为什么要给钱？” “我看是你们心理有鬼吧。” 几人都不敢说话。 “王主任，这事你们街道办听说了？” 正主在这，张所问着。 王主任也知道院里的情况，对于贾东旭他们的事也有些了解，更重要的是街道立面也有人安装了他们的暖气炉，前些天还上门退钱了。 而且还真有一户人被炉子烫着了，当时她还派人去慰问了呢。 “这件事我有耳闻，好像他们的炉子真的有问题。” “街道里有人被烫了，对了，小李，这事你去看了吧。” 说着，对着一起来的小李问道。 “主任，这件事我去看了。家里一个老父亲领着女儿过日子，那炉子我也看了，确实是炉子质量问题。” 小李说着，“张所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调查，他们父女俩现在应该在家。” 易中海在一旁听了，立刻想起那天来的父女俩，自己还给了一百块钱呢。 现在想来，早知道今天会是这样，还不如不给呢。 这花了钱，最后还是闹到派出所，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贾东旭等人听了心理后悔着呢，阎阜贵更是低下头。 他自认算计的没错，但奈何问题出在根子上啊。 (本章完) 361 守活寡吧 张所听了点头，随后看向周围几人。 “既然你们都说了，那就跟着一起回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 话音落下，刘海中立马怂了，“张所，我们，我们不追究了行不行。” “你看这事情已经解决了，这，我们也付出代价了，不追究，就不去了吧。” 刘海中十分抗拒去派出所，在他看来这就是政治道路上的污点啊。 “哼。事情已经发生，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 张所冷下来脸，一旁的警员上前催促着，相关人员一起回派出所。 听到消息，秦淮茹她们也不敢放肆了，贾张氏更是装的跟个鹌鹑似的，大院里撒泼的那一套根本就没想过。 “王主任，还要麻烦伱，我们要去找人了解一下情况。” “没问题，小李负责这一片，跟他去就行。” “好。” 两人商量完，看看四合院的人，便挥手，“都带回所。” 刘海中几人没法子，只能跟家里人说两句，这边在催促中跟着队伍。 傻柱被阎解成扶着，跟在后面走着。 看贾东旭离开，秦淮茹那副可怜的样子，心里头堵的慌。 “媳妇，在家等着，我马上回来。” 杨小涛跟冉秋叶说了，又对着王主任说两句，这才跟上队伍。 直到众人离开，王主任才招呼其他人散去，领着四合院的人来到中院。 “易中海，召集人，开全院大会。” 王主任一脸严肃，易中海心理一叹。 贾张氏二大妈等人，原本还心理难受着，想要找娄晓娥麻烦，不管如何，这事许大茂参与了，他们家就得给个说法。 哪知，这时候竟然开全院大会，立马焉了吧唧的站在那里，听着王主任的政治课，一个个被点名丢尽了老脸。 中午，杨小涛从派出所出来，看着外面的阳光，心理送了一口气。 虽然跟冉秋叶说的没事，但进到这里面总觉得不舒服，尤其是那些拿枪看守人员，看他们眼光都是凶狠的。 谁进来都老老实实的，就是许大茂和傻柱被关在一起，俩人除了瞪眼睛不服气，却是不敢动手。 这是派出所啊。 明面上没几个人，大家伙一起跑还真能跑出去几个，可谁敢？ 深吸一口气，杨小涛往四合院走去。 得先回去跟冉秋叶报个平安，然后下午得去崇文区小学帮忙，那里暖气炉还在安装着呢。 刘海中跟刘光天几人跟在杨小涛后面一起出来，后面还有阎解成跟傻柱。 几人看着杨小涛，心里既怕又恨却又不敢明说。 上午来到派出所，经过调查，人家直接将破开的暖气炉带来了，他们几个能说啥？ 至于控告胖龙瘦虎敲诈勒索了他们一千多块钱，虽然数目不小，但经过走访调查后，还真如街道办说的那样，炉子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 只是他们心里有鬼，才会赔偿这么多。 负责侦办案件的警员说了，若是走正常程序，即便赔偿也用不了这么多。 阎解成多嘴问了一句，警员想了会告诉他们，只需要赔付医药费，再补偿耽误工作生活的费用就行。 估计就是十几块钱。 毕竟，这年代大部分人一个月工资就几十块。 瞬间，阎解成觉得被坑了，被四合院这群大明白给坑了。 也被他那精明算计的爹，坑了。 几人跟在杨小涛身后往四合院走去，几人低头沉默。 这次最后的判决下来了，他们几个做暖气炉给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带来隐患，虽然最后做了补救措施，但行为恶劣，念其悔改（赔钱），从轻处罚，每人10元的行政处罚。 这笔钱对几乎搬空家底的几人，就是雪上加霜啊。 好在时间上富余，一个月内交上就行。 几人也有时间挨到发工资。 至于那些被找来的‘苦主’，同样被进行金额不一的行政处罚，然后交个各个街道办进行思想教育。 最后就是许大茂他们三人。 这三人做的事情涉及金额巨大，已经是刑事处罚了，这就要等司法机关进行判决了。 派出所也管不了。 但从透漏出来的消息看，这都刑事犯罪了，肯定轻不了。 在派出所里听到这个消息，许大茂立马吓傻了。 这要是被判刑，往西北一送，他这辈子可就完了。许大茂知道这次是真的玩火烧身了，眼下唯一能救他的，就只有老丈人了。 想到这里，顾不得身上点头疼痛，直接对着刘海中等人是又哭又磕头，求着给娄晓娥带个话，一定要救救他啊。 几人也没有说同意，他们现在还恨这家伙背后搞事呢。 傻柱更是一口唾沫吐脸上，心理的郁结总算畅快不少。 没了傻茂，四合院也少个祸害，自己心理也能舒坦着。 几人不理许大茂，任凭他在后面哭嚎着，求饶着，甚至许诺给钱，都没人搭理他。 这样的坏种，还是去大西北做贡献吧。 杨小涛来到四合院，冉秋叶见了终于放下心来。 随后说起四合院的事，杨小涛他们走后，王主任召开了全院大会，批评了易中海、刘海中和阎阜贵三个大爷不作为、失职进行严厉批评。 不仅如此，还点了贾张氏一大妈几人的名字，说是思想观念老旧，没有新时代女性独立自主的精神，其他人也遭到了批评。 “怪不得呢，回来后这院子里冷清了许多。” 杨小涛说着，准备做饭。 院子里，杨小涛回来后，其他人也陆续回来，带回来消息。 一说到每人交十块钱，贾张氏立马从炕上蹦下来。 “还要交钱？”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一副老母鸡护食的样子。 这时候家里就只有她的养老本了，这不等于扣她的肉吗？ 可是，不给钱怎么办？ 总不能看着贾东旭被抓紧去吧，上次没人送饭还有傻柱这个冤大头，这次 秦淮茹打贾东旭回来，就一直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就是棒梗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也变得沉默了，小小年纪眼珠子不时透着仇恨。 他知道，自家这一切都是杨小涛那个坏种搞得鬼。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对手，尤其是那条大狗。 可就像他爹说的，等他长大了，这口气一定给家里出。 棒梗暗暗发誓。 秦淮茹看儿子乖巧的模样，摸着小当的脑袋，突然问起贾东旭，“那许大茂回来了吗？” “许大茂？呵，这次栽了，估计真要去蹲笆篱子了。” 贾东旭冷笑着，一旁的贾张氏却是想到什么，幡然醒悟，拉开门子就要出去。 “妈，快吃饭了您哪去？” “哼，咱家这样，都是许大茂搞得鬼，这娄晓娥不是有钱吗，老娘让她赔钱去。” 说着就跑出院子里，径直往后院跑去。 秦淮茹听了，低头眼中闪过得意。 此刻，娄晓娥正在屋子里发神，一旁的聋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左右都是这许大茂不是东西，趁早分了，别在这里遭这份罪。 说了一上午，聋老太太也不知道娄晓娥听没听进去，她也不管，深知铁杵磨成针的道理，谎话说多了自然有人信。 这不，一边贬低着许大茂，让娄晓娥离婚，一边又夸赞着傻柱懂事有孝心，唠唠叨叨的就听到外面哐当一声响起。 两人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贾张氏气势汹汹的跑进来。 看到聋老太太在这还收敛一些，可面对娄晓娥就没好脸色了。 “娄晓娥，你看看你家男人干的什么事？” 贾张氏伸手指着，眼睛里都是恶毒，嘴巴更是不停。 “我们家挣点钱就眼红了，背后耍阴招，使坏，你就不觉得害臊？” “怎么就没见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一个怀透气的恶棍，一个资本家女儿，搁在以前就是吸血的臭虫，国家怎么不把你们都收拾了，在这里丢人现眼” 贾张氏骂着，很快后院就有人在门口看着，听到贾张氏的骂声，不少人指指点点。 对许大茂这些年的嘚瑟早就看不惯了，娶个有钱的媳妇不知道姓什么了，而且许大茂做的事实在是不地道。 都是一个大院的，背后打黑枪，这种人谁敢结交？ 躲着还来不及呢。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不合群吧。 娄晓娥静静的听着贾张氏的谩骂，甚至连凳子都没起来，端着水杯，轻轻啜着，眼神中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 这些年在这四合院里，不仅杨小涛在成长，她也在慢慢武装自己。 她已经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资本家大小姐，她已经成长起来，能够独自面对来自任何‘敌人’的攻击。 只是，她的心理，仍旧希望能够有一个人，保护她，为她不惜跟人动手，为她不惜得罪整个大院。 可惜，这个人 不是许大茂。 “贾张氏，说完了？” 娄晓娥淡定的说着，不仅贾张氏一愣，就是聋老太太也咩想到，这丫头竟然如此淡定，心理对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中意了。 这样的好女人，才配得上傻柱这亲孙子啊。 当然，傻柱能找个黄花大闺女更好，可要是找不到，自己得给他找个兜底的啊。 “哼，娄晓娥你少装腔作势，现在是我们人民当家做主了.” “人民？难道说我不是人民？要不要我去找王主任来说道说道？” 娄晓娥冷幽幽的说着，贾张氏一听王主任立马没话了，今天她可是被点名批评的。 “你少啰嗦，你家男人背后使坏，让我们遭受了损失，这钱你得赔。” 贾张氏说出真实目的，娄晓娥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到门口。 “滚出去！” “你” “我让你滚出去没听见？” “你” “怎么，想耍泼？你试试，今个我能不能治了你，能不能收拾你们家。” 娄晓娥眯着眼，脸上出现不曾有过的狠厉。 “就你们家做的那些事，比起许大茂能强多少？偷工减料都能干出来，才几天就伤害那么多人，你们干的事比资本家还可恶。” “要不要我再给你们找几个？” “就你们这样的，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贾张氏语结，想不到娄晓娥竟然这么强势。 更是害怕，真的找人来要钱。 “滚出我家，不然我报警了。” “哼！” 贾张氏还要说话，一旁的聋老太太敲着地面，冷哼一声，“张二妞，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再敢无赖试试。” 拐棍敲在地上吭吭响。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抹畏惧，随后气呼呼对娄晓娥喊道，“你神气什么？许大茂蹲笆篱子里，这辈子别想出来了。” “你就在家守活寡吧，呸！” 说完转身出门，娄晓娥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本章完) 362 给你安排工作 等贾张氏离开，聋老太太见娄晓娥模样，也没有多留，起身回到家里。 娄晓娥将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后。 脑海里一阵混沌，良久，冲到床上，整个人埋进棉被里呜呜的哭起来。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要去汤学校看看。 学校的事不能拖，周一孩子就上学了，可得抓紧了。 “媳妇，今晚上吃鸡啊。” 冉秋叶听了点头，家里还有些钱，既然杨小涛说了给旺财加鸡腿，那就要做到。 不能失信于狗吧。 汪汪 旺财在院子里欢快的叫着，还跑到冉秋叶身边摇头晃脑着。 “这畜生，还会讨好人了。” 杨小涛说了一句，就要推车出去。 这时，月亮门处，娄晓娥拿着小包走出来。 看到冉秋叶和杨小涛，也没打招呼，低头就走。 冉秋叶也看到了娄晓娥，中午时候贾张氏的吵闹她也听到了，却是无能为力。 许大茂那样对他们家，不去找麻烦就很客气了。 只是面对平日里多有交往的娄晓娥，冉秋叶也说不出那些话。 只能感慨，遇人不淑啊。 娄晓娥低头快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垂花门处。 “媳妇，屋子里还有俩苹果，下午吃了啊。” 杨小涛看一眼娄晓娥便没再关注，叮嘱冉秋叶注意身体，冉秋叶抿嘴点头，“知道了，干活时候注意身体。” “放心，这身板，你还不知道。” “走了。” 啵 亲了一嘴脸颊，冉秋叶脸瞬间红了一半，看看左右不少人呢，赶紧推着杨小涛，然后回到屋里去。 杨小涛笑笑，骑车离开院子。 很快就看到胡同口处的娄晓娥，车子不疾不徐，没有刻意避开，却也没停下的打算。 正常速度，平常心过去。 两人，擦肩错过。 ‘错过，我们都有过错，在幸福的角落，还要再奢求什么.’ 杨小涛骑着车子，脑海中想起前世听到的一首歌，名字就是，错过。 既然错过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有各自的另一半，那就不要牵扯的好。 这样，对谁，都好。 杨小涛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他不认同这首歌里的那句爱情是泡沫，容易被打破，但他也明白，爱情容不下一粒沙子。 他很爱冉秋叶，同样的冉秋叶心理也都是他。 两人的爱情，绝不是泡沫。 他们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彼此爱护着对方。 这样的爱情，很强大，很坚固，哪怕未来遭受风霜雨露，也能同甘共苦。 可要是这心里面多了一颗沙子，那坚固的堡垒就会变成泡沫。 一触即破。 看着杨小涛走远，娄晓娥深吸气，将眼泪擦干，迎着阳光，迈步离开。 她，不应该在这里。 来到崇文区小学，杨小涛刚来就被王法叫过去询问情况，杨小涛也没隐瞒，将事情说了一遍，王法跟刘国刚都是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王法庆幸着，相比起来刘国刚就爷们了，“狗日的，还敢欺负咱们轧钢厂的人。” “小涛，你看着，那几个混球要是出来，非锤死个狗日的。” 杨小涛错愕，突然想起来就是这家伙拿着锤子追了傻柱的，“那个，估计他们想出来也得几年后吧。” “啊，哈哈哈。” “那出来再锤。” 杨小涛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找到周校长，双方没有意见后，就给轧钢厂打个电话，很快就准备妥当，开始动工。 另一边，娄晓娥慢慢走回家里。 娄母对女儿回来很是诧异，尤其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心里又是担心。 上次娄晓娥回来就是和许大茂吵架的事，虽然被她说和好了，却也引得老爷一肚子不快。 不知道这次回来是怎么回事。 娄晓娥坐在沙发上，将事情说完，娄母心里一惊，这被带倒派出所，摊上这样的事可不好。 得到消息的娄敬堂回家后，听到娄晓娥这样说，顿时气的直拍桌子。 娄晓娥没啥反应，这让娄敬堂看的更加心疼。 自家女儿这些年如何他看在眼里，从一个无忧无虑单纯乐观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即便是成熟了，却也不是做父亲愿意看到的。 若是可以，他宁愿抛弃这份基业，也要保全自己的女儿。 之前，他觉得给女儿找个好出身的人嫁了，就是最好的办法。 但现在看来，他是瞎了眼啊。 娄母见娄敬堂不说话，娄晓娥也是只字不提许大茂的事，有些着急的开口，“老爷，这大茂还在派出所里呢，你不赶紧…” 啪 娄母不可思议的看着娄敬堂，多少年了，从来没动过手的娄敬堂竟然打了她。 一时间，惊恐万状。 “别说那个畜牲。” “当初要不是伱说这许家好，又是出身又是人品的，我能将晓娥嫁给许大茂那混账？这些年，给他擦得屁股还少吗？” “上次那畜牲打了闺女，又是你说什么夫妻吵闹，床头打架床尾和。” “放屁。我娄敬堂的闺女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他许大茂哪来的胆子？” “都是你这头发长没见识的蠢妇。我告诉你，晓娥今后的事你再敢插嘴，我就休了你，滚回老家去。” 娄敬堂的突然爆发，就是娄晓娥也被镇住。 见母亲趴在地上连忙过去搀扶起来，娄母双目无神，惊恐中，悲从心来，呜的一声哭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原先那个呲诧四九城的娄敬堂并没有变，只是将獠牙隐藏起来了。 娄晓娥看着发怒的父亲，又听到后面的怒吼，一句句都是说在心坎里，心一软直接扑倒父亲的怀里。 “爸……” “哎，乖啊，乖。有爸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这一刻，娄敬堂已经决定放下一切，只想给女儿一个安全的港湾。 况且，这些年他也看清楚了，现在这个世道，守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存在，没有任何用处。 反而不如用这最后的东西，给他，给女儿，给家人换来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娄敬堂带着娄晓娥回到书房。 娄晓娥面色哀愁，看的娄敬堂更加难受。 “晓娥，爸问你，若是让你离婚，你会不会怪罪爸！” 一刹那，娄晓娥猛的抬起头，然后，缓缓摇头。 当初，为了让她过上安生日子，所以才会嫁给许大茂。 但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安生的日子。 离开，也挺好的。 “好。有你点头，爸就放心了。” 娄敬堂放下心事，随后郑重说道，“等断了关系，爸，给你安排工作。” 这下，娄晓娥眼眸中更是露出不敢置信。 晚上，杨小涛领着众人加班加点，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看着早就熄灯的四合院，杨小涛没有闹出动静，小心走到家里。 旺财在院子里摇着尾巴，迎接杨小涛的到来。 “媳妇，回来了啊！” 杨小涛将车子推到隔壁屋子里，打开侧门就看到冉秋叶半靠在床上，见杨小涛进来后，就准备起身给杨小涛端饭。 “怎么这么晚？” “你别动，躺着就行。” “没事，起来活动活动，老躺着也不行。” 冉秋叶从床上起来，拿起炉子上的炖锅，里面炖着鸡。 “你吃了？” “吃了，你快吃吧。” 杨小涛搓着手，“今晚干完一半，明天就能把学校弄完。” “这么快啊。别出了疏漏。” “放心，不会出事的。” 杨小涛洗手做好，将肉捞起来，却是撕成条状，留下后面吃。 鸡皮和胸脯肉也可以掺一块，做鸡皮冻。 这东西不油腻，适合孕妇吃。 最后鸡肉被拆下家，鸡汤也留下，杨小涛啃着鸡骨头，吃了两个馒头。 当然，啃剩下的骨头都给了旺财，这让辛苦等了一夜鸡腿的旺财大失所望。 对此，杨小涛的解释是，给你的可是一整只鸡的骨头，比起一条腿多多了。 咔嚓 旺财一口咬断鸡脖子～ 咕咕 咕咕～ 贾家，屋子里几人都没睡着，肚子里的咕噜声此起彼伏，吵得贾张氏都睡不着觉了。 “这混蛋到底吃不吃啊，不吃拿来我帮她吃了。弄只鸡放炉子上炖半天，这是以为别人吃不起鸡呢。” 贾张氏做起来一阵数落，然后快去缩到被窝里，家里省煤，炉子烧的有点小。 “爸，我们以后还能吃烤鸭吗？” 棒梗搂着贾东旭的胳膊，靠近了觉得没那么冷。 贾东旭心里烦着呢，今天又去易中海那借了十块钱，心里不痛快着，听到棒梗的问话，直接抽胳膊转过身去。 “妈…” 秦淮茹搂着小当，听到儿子的话，看了看黑夜里的贾东旭，眼睛里闪过一抹悲哀。 “会的，妈会让你吃上烤鸭的！” “嗯，还是妈好…” 棒梗高兴的说着，身后贾东旭动弹两下。 第二天，杨小涛继续往学校跑，王法等人来的也不晚，一群人抓紧时间干活。 与此同时，轧钢厂其他人在厂里安排下，也开始承接安装暖气炉的任务，在三车间工人的带动下，整个轧钢厂工人爆发出巨大的热情，很快生产的速度就赶不上出库的速度，仓库里的存量正一点一点的变少。 周一，厂长办公室里。 杨佑宁看着最近几天的生产订单，嘴巴就没合上过。 “老杨，哎哎，口水都流出来了。” 刘怀民端着水杯走进来，最近太冷了，轧钢厂这边还是原先的炉子，没来得及安装暖气炉，几人办公都得穿得严实。 见刘怀民进来，杨佑宁把报告放在一旁，又瞅了眼刘怀民，调侃说着，“我说老刘，你这又是何苦呢，人家都上们给你服务了，你们两口子啊，真是倔。” 刘怀民不以为意，“我家就两口子，用的着暖气炉嘛，还是给需要的同志吧。” “说不过你。” 杨佑宁没多说，现在他们几个家里都装了暖气炉，甚至下面的主任也都安装了。 哦，对了，好像徐远山这家伙也没装。 两人坐在一旁，刘怀民看到桌前半包烟，伸手就拿。 “哎，我这个月就剩这点了！” “小气，不就一根烟嘛。” “啥，那你的呢？” “我这不早用没了嘛，要不来你这找烟抽。” “你…” 杨佑宁深吸一口气，不生气。 两人点燃，烟雾缭绕。 “这马上月底考核，最近厂里有点浮躁啊！” 刘怀民说着，虽然暖气炉上线，却是给厂里带来不少利润，不少工人也尝到了甜头，但在这轧钢厂里，重点还是手上的本事啊。 发钱发票可都是按职级来的啊。 “这事徐远山也跟我提起过，这也是为啥不扩建的原因。” “嗯，要是都去打炉子，有些大材小用了！” (本章完) 363 你怎么不把握住啊 两人沉默片刻，杨佑宁提起杨小涛说过的建议。 “上次杨小涛说过，可以将暖气炉重要部件当成二级考核内容，你觉得怎么样？” “这事我们内部讨论过，以暖气炉的工艺水平，二级应该是适合的，杨小涛同志的建议还是中肯的。” “不过还是需要考察一下。这次，就算了！” 刘怀民认同说道。 “嘿，这小家伙，冷不丁的就给个惊喜。当初让他做研发组的工作，还真没屈才呢。” 杨佑宁骄傲的说着，刘怀民撇嘴，“瞎猫碰到死耗子。” “嘿，嫉妒，妥妥的嫉妒。” “那小子呢？” “去纺织厂了，那里怕火灾，不好生炉子，这有了暖气炉，上面都出手催起来了，这不赶紧看着去。” 说起这事，杨祐宁一脸的得意，那可是纺织厂的上级领导啊，说话那个客气啊，真是人生头一次呢。 “呵，我看你这是打算把这小子扔车间里了，看着他逍遥自在？” 咳咳 “那不怎么办？他怎么说都是八级钳工啊。对了，上面啥时候安排工程师的事？” “这个还在考虑，本来以他的能力是没问题的，但就是年龄上，有些人提出意见。” 刘怀民说着，本来这个月就可以对杨小涛进行考核，说是考核其实就是核实杨小涛的贡献，周围不少工厂的工程师都是这么晋升的。 不是说没有其他考核办法，只是这些考核要么太片面，要么太全面，根本不适合人才的选拔。 所以大部分工程师都是从突出贡献者中挑选出来的，这些人都有一技之长，也不算辱没了工程师的名号。 “乱弹琴。什么时候革命队伍要讲究论资排位了？我看这些同志的思想有问题啊。” 杨祐宁听了差点拍案而起，好在是刘怀民跟他说这事，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指着鼻子骂了。 “激动个啥，上面自然不会视而不见，听说已经有首长开始过问了，别忘了这小子可是被伟人关注的主，谁敢胡闹？” 杨祐宁听了，露出笑容，“到把这是给忘了。这家伙，忒” 说着又认真的看着刘怀民，“老刘，你不会是特意来夸这小子的吧，有啥事，直接说啊。” 刘怀民将烟头掐灭，凑近小声说着，“这次去汇报工作，西北那边好像缺人，伱说咱这宝贝，要不要” “这事不好弄啊。上面一句话，咱还能拒绝？” “拒绝是不能的，但咱得提前准备着啊。万一被别的厂子挖去了，你不后悔？” “后悔？真要那样，老子肠子都得悔青了。老刘，你就直说怎么弄吧。” 刘怀民点头，却是笑着，“你不是给他弄了个研发组组长嘛，这不是现成的？” “给他弄间屋子，有事就去干活，没事在里面鼓捣去，说不定鼓捣出来好东西呢。” “以后，这就是咱轧钢厂的管理层了，这要想挖，那可是体制内的调动，怎么都得经过层层审批才行啊。” 杨祐宁抚掌长叹，“老刘啊老刘，还是你看的通透啊，就这样做了。” 刘怀民却是摇头，“国家百废待兴，哪都需要人才，哪都可不开人才。” “我啊。只是不想让他走弯路。” “放心，在这轧钢厂里，有咱这群老兄弟给帮衬着，这小子有多大本事，都给我使出来，我还就不信了，他能把天捅破了？” “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 徐远山指着刚收拾出来的房子，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门口牌子上的研发组，满是不解。 今个刚上班就被徐远山叫来，说是轧钢厂领导给他安排了办公室，以后就是他的工作区域了。 杨小涛心里惊奇，自己干活干的好好的，这几天没少挣钱啊，怎么就突然安排了个办公室？ 这是谁眼红了？ 当即就跟徐远山说起这事，是不是背后有小人作祟。 徐远山一巴掌拍过来，“瞎说什么？” “这事是刘书记安排的，你啊，怎么说也是个组长了，以后注意点言行。” “哦，那我负责啥？” “负责啥？当然是研发了？” 徐远山看傻子似的，让杨小涛觉得很没面子。 “当然，车间里有事你也的上，其他需要的时候，也得上。懂了？” “懂了！” “合着就是给我找个屋子，还是哪里需要哪里搬呗。” “咋了，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不不不，那怎么会不乐意呢，乐意，乐意！” 杨小涛赶紧说着，领导给面子，这要是拒绝了不是不上道吗？ 徐远山指着办公室让他进去看看。 两人推门进去，靠窗户的地方一张桌子，下面一张椅子，对面有个柜子，然后就再没东西了。 “真是，简单啊！” “行了，你自己安排下，现在这研发组就你一个，以后有没有人再说。” 说完，徐远山就往外走，杨小涛应了一声，却也跟着走出去。 “你去哪？” “哦，买的纺织厂今天完事，他们那里比较特殊，炉子安装外面，需要安装压力泵，我得去看看。” “好！这事上级很关注，别出岔子。” “我知道。” 杨小涛离开轧钢厂，还想着办公室的事。 这左边是徐远山，右边是杨佑宁，斜对面就是刘书记。 “这以后，摸鱼的小心了！” 心里感慨着，却是有更多时间看书了。 工资不少，还能看书，给个办公室也挺好的。 想着想着，车子就来到纺织厂。 “杨工，这炉子安装好了。下午估计就能试压。” 刘国刚在一旁说着，虽然两人都是工人，但他们心里都清楚，杨小涛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好，我去工厂看看。” “王哥领着人在里面。” 杨小涛来到车间，里面嗡嗡的响个不停，一排排纺织机不停的转着，一个个带着白帽子白袖套的女工人站在机器前，一丝不苟的工作着。 怪不得周鹏听说来这安装暖气炉就急着要过来，这么一溜的女工人站在那里，充满着靓丽青春，看着都养眼啊。 走到王法几人跟前，正指挥着安装暖气炉。 不远处，周奎同样领着俩人上螺丝，头上都冒出汗珠。 没看到周鹏，抬头看着，终于在一台机器面前找到了人，这家伙正跟在一个小姑娘身旁，一副舔狗的样子。 杨小涛也没去打扰，说起来这周家俩兄弟也就比他小点，现在自己孩子都有了，他们也该考虑成家了。 以前还因为家境贫弱，尤其是周奎，找个合适的比较困难，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几次安排相亲都没去。 但现在，周奎已经成了安装队的小队长，一个月下来挣得钱不比周鹏少。 俩兄弟挣的足够成家立业了，就是供应俩妹妹上学也没问题。 况且，还有他在不是。 这两年杨小涛每次去周家的时候，都得听周婶抱怨几句。 “是时候给奎子找个媳妇了！” 这想法一闪而过，却是记在心里。 另一边，周鹏看着面前的女孩，眼睛里都是星星。 “下班看电影去？” 周鹏看着女孩羞答答的样子，立刻发出邀请，以他现在的身家，看场电影完全不是问题。 而像这样的邀请，要是女生答应了，那基本上就同样跟着处了。 要是双方都觉得合适，那有九成的几率最后走到一起。 比起后世相亲想对象简单多了。 “不去！” 女孩一口拒绝，周鹏哎呀一声吧唧着嘴。 怎么纺织厂的女工都这么精明呢，说别的都挺好的，有说有笑的，可这一说约会看电影，立马就拒绝了。 真是，失望啊。 却不知，这纺织厂里一堆女人整天的嘀咕聊天，早就对男人的那点手断一清二楚了，她们可不傻，随便就跟人出去。 况且，这份工作体面着呢，都想找个好人家，哪能随便？ “哎，你们那个人是谁？轧钢厂的领导吗？看着挺年轻的啊。” 女孩指着杨小涛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周鹏回头，“坏了，涛哥怎么来了，我先走了！” “咱们回聊。” 看到杨小涛，自己在这偷懒少不得一顿臭骂。 别看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为了杨小涛敢去打架，但心里对杨小涛十分敬畏。 不仅是这些年来帮衬着他们家，还有杨小涛的实力。 学习工作挣钱的实力，还有打人的实力。 他哥的力气已经是很变态了，哪知道杨小涛更变态。 那力气大的，简直不是人。 周鹏慌忙跑开，女孩心里疑惑，但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加好奇。 “佩妮，看啥呢，换班了！” 身旁一道声音传来，女孩赶紧回头，随后看着来人。 “雨水，这么快就换班了？” “啊，到点了，怎么你不愿意啊。” 何雨水挽着袖子，戴着手套，又把套袖戴好，心里奇怪。 以前这沈佩妮可是换班很积极的，今个怎么反常了？ 看沈佩妮的目光撇向一旁，何雨水转身看过去。 一时间，有些发愣。 那个身影，是杨小涛。 “雨水？何雨水？” “啊，嗯。你说什么？” 何雨水连忙转过身体，不去看远处的杨小涛。 沈佩妮眼珠子转着。 “雨水，那人你认识？别骗我啊！” 何雨水但也大方，“认识，我们一个大院的！” “啊，快说说。” 何雨水却是不想多说，实在是，没啥可讲的。 “雨水，这样，今中午我请你吃饭。肉菜管够！” 何雨水觉得，说两句也没啥。 “那人啊，叫杨小涛。轧钢厂的八级钳工！” “八级？” 沈佩妮声音响起，虽然周围都是机器吵杂声，但附近还是有人听到声音，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沈佩妮也没藏着掖着，将事情说出来。 几个女孩登时眼睛睁大，目光灼灼。 “八级？这，他多大了？” “雨水，你们一个院的，他家啥情况？” 面对询问，何雨水想了会才回答。 “今年23吧。” 她记得，傻哥比杨小涛大三岁来着，不对，好像是大两岁。 记得秦姐来院里的时候，一大妈还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的，杨家报了个大金砖。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爱几岁几岁。 “这么年青，那他…” 何雨水敲下沈佩妮的脑门，“人家结婚了。你们啊，别发春了！” “哦，太可惜了，我听说八级钳工一个月一百块呢，这…”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很快回到岗位上。 一旁何雨水却是知道，杨小涛的工资，最少也得一百四五。 “对了，雨水，你们院里有这么号人，你怎么不把握住啊？” “你就是不想要，介绍给姐妹啊，这事你可…” 沈佩妮嘟着嘴说着，何雨水后面的一句没听进去。 心里头也在问自己，当初，下定决心离开四合院正确吗？ 要是不离开，要是跟杨小涛在一起。 那现在的生活会怎样？ 越想越深，越想越难受。 何雨水眼神有些空洞，周围人来来往往，不断路过，却始终无法自拔。 良久，何雨水恢复过来，而后眼眸坚定。 不论如何，既然已经走到这步，一切美好希冀都跟自己不相关了。 况且，现在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离开四合院，或许会后悔。 但留在四合院里，这辈子，就毁了。 (本章完) 364 抬不起头的贾东旭 杨小涛却是不知刚才自己成了议论的焦点，这时候仍旧指挥着众人抓紧时间赶进度。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整个纺织厂按照要求都装上了暖气片，随着杨小涛的检查后，位于车间外面的炉子开始加煤，水箱的水渐渐温度升高，随后压力泵开始工作。 王法领着周鹏几人在车间里查看情况，这种压力泵下，水压不小，容易出现漏水问题。 几个人仔细巡视，发现漏水的地方立刻展开修理，要么更换皮垫，要么用油麻丝和铅油膏重新加固，很快就把问题解决。 这边排查问题，轧钢厂里也是忙碌一片。 三车间里，工人们不断将成型的暖气片搬到仓库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同样的，三车间的任务量也分给了其他车间，工人们比起先前更加忙碌。 一车间，贾东旭在工位上埋头工作。 这是真的埋头工作。 自从工作强度加强后，贾东旭就觉得身体跟不上节奏了，尤其是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本就瘦弱的身体，在这种强度下，真的吃不消了。 再加上暖气炉的事，在这车间里更是没脸见人。 现在走到哪都觉得被人嘲笑，被瞧不起，那些看他的目光更让他觉得难受。 “东旭，打起精神来。” 易中海身上的任务也不少，以前一天能有三两个工件任务还行，多点废品率总能交任务，可现在一天少则四五个，多则七八个，想要完成就只能集中注意力。 就这样，昨天还是加班干完的。 他也想跟主任提一下，但周围其他人都这样，他也不好搞特殊，只希望这种工作强度只是一时的，过了这段时间以后就好了。 正是这两天忙的昏天暗地，也没时间过来照看贾东旭。 好不容易今个忙活完，抽空看看。 结果就看到贾东旭一副死活模样，脑袋耸拉着，手上的工件做的一塌糊涂，身旁的废品更是堆了一堆，心里没由来的升起怒气。 易中海过来，贾东旭强打着精神。 “师傅！” “嗯！”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的黑眼圈，眉头皱起，这个样子怎么干活？ 旁边贾东旭的组长一脸埋怨，他们组自从有了贾东旭，就一直没获得过车间优秀小组的荣誉。 以前还给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面子，可现在，这组长真的忍不住了。 他就等着易中海过来呢。 “易师傅！” “您看看，这些工件，您看看，他贾东旭一天干了点啥？” 组长喊着，带着愤怒，旁边的组员也凑过来，纷纷指责起来。 易中海没想到，自己就是过来看看，怎么还被人声讨了？ 再看看贾东旭，直接闭口不言，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样子，心里头就是窝火。 “都搞什么？” 易中海还没说话，一旁的主任孙国就走过来。 最近王国栋那家伙在办公室里放毒，他也懒得跟这家伙吵吵，就来到车间走走。 听到这边的争吵，立马过来看看情况。 “主任，你看看，这是贾东旭今天干的活。” “你看看，都是一级工件，这么简单的工件给我干出百分二十的残次率，我们组能怎么干？” 组长抱怨着，一旁其他组员也是气愤。 摊上这么个队友，真是倒了霉了。 “主任，这贾东旭最近家里有事，可能是…” 易中海替贾东旭争辩着，哪知孙国只是看了一眼，就挥手打断。 对于杨小涛四合院的事他也有所耳闻，里面的人都不是轻与的，而且这里面就有他们车间的人。 贾东旭，上次暖气炉他也知道，只是那是易中海出面，他给了面子问徐远山要了条子。 可这贾东旭不争气，做出来的炉子接连出事，要不是最后花钱摆平，早就被逮进去了。 不过，这件事也给他带来不小的负面影响。 那可恶的王国栋… 毕竟，这是他一车间的人。 “行了，这种事回家说去。” 孙国冷着脸，看了看贾东旭加工的工件，脸上带起一阵愤怒。 “干不好，就慢慢干。干不完，就加班干。” “可你干了都是废品有啥用？给我耗费材料呢！” 孙国大声吼着，“一级工件你都给我搞成这样，你这等级怎么上来的？谁给你开的后门？” 一旁易中海低着头，心里忐忑。 孙国看看不说话的易中海，觉得自己以前对他太好了，是时候敲打敲打了。 “以后，贾东旭的工作不计入你们组的成绩。你们也看着，干出多少废件，消耗的材料费用，从贾东旭工资里扣！” “以后都这样！” “好，太好了！” 几人不理会贾东旭，就在一旁庆祝起来。 孙国说完，不管贾东旭慌张的眼神，转身离开。 易中海听了，心头一震，再看贾东旭时，多了份无奈。 晚上九点。 杨小涛看着压力泵正常工作，纺织厂车间里的温度达到平衡后，终于松了口气。 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出问题，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一旁纺织厂的厂长翟静面色平静，手指不断的在口袋里活动，显然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以往每次冬天来临，纺织厂的工作效率就要降低。 尤其是过年前后，天冷的要命，女工们就是戴着手套，也顶不住寒冷，每年都有人在手指头留下冻疮，她看着都心疼。 以前也在工厂里安装过炉子，结果引发了火灾，好在救助及时，只造成部分损失。 打那以后，就再没人敢提出生炉子的事。 这次她也是偶然听说暖气炉的，后来去老同学家看了眼，顿时觉得，这种东西很适合纺织厂。 为此，她找了轧钢厂的领导，但这东西太抢手了，不少厂子都在排队等着呢，让她插队，不可能。 没办法，她只好找来老厂长，一番沟通后，这才安装上。 现在看来，这暖气炉真的不错。 在工厂走了一圈后，那温度不说如沐春风，却也让她穿着的棉袄热处一身汗。 心里对这决定更加满意。 “翟厂长，这边应该没问题了，具体操作也教会了这边的同志，只要不违规操作，应该没问题。” 杨小涛走过来，面前身材不高的中年妇女有种沉稳的气质，就跟，刘怀民一样。 “好的，真是太感谢轧钢厂的同志们了！” “哪里，这是我们应该的。” “后面我们厂里还有维保队，若是有什么问题，打个电话，就会有人来专门修理。” 杨小涛客气着，翟静更是满意点头，“你们街道办的王主任和我是同学，当年我们一起参加革命，交情在这儿。” “啊，王姨跟您是同学啊！哈哈…那我就舔个脸，叫您翟姨了。” 杨小涛打着哈哈，厚着脸皮拉关系，这纺织厂的厂长地位可不低，能够在这担任职务的，估计都是有背景的吧。 杨小涛的称呼翟静也没在意，况且面前这青年确实不错，要不是已经成家了，她那几个亲戚家里的还真有不错的人选。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杨小涛几人再三确保没有问题，又交待纺织厂保卫科的人注意事项，这才准备离开。 临行前，纺织厂的后勤主任出面感谢一番，然后每人送了一条白色毛巾。 几人都是欢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而杨小涛的比较特别，出了一条白毛巾，还有一双线手套。 至于工钱，会和轧钢厂结算，到时候统一发放到工资里。 周奎他们的，也会去轧钢厂领工资。 众人欢喜，趁着夜色离开纺织厂，各回各家。 骑车回到四合院，还没进大门就看到门口走过来一个人影。 仔细看去，有点像贾东旭。 就在杨小涛打量来人的时候，贾东旭也看到门口的杨小涛。 瞬间，停在原地。 杨小涛看清楚是贾东旭，只是这样子，看起来总觉得有点别扭。 从头到脚，说不出哪里别扭，但看上去就是难受。 好像，变了一个人？ 杨小涛皱眉打量着贾东旭，却把停住的贾东旭吓个半死。 他这么晚回来，一方面是没完成任务，在车间里加班。 最主要的是趁没人的时候，将一些废件用轧钢机压成铁皮，然后绕在后背上，外面套着棉袄，加上他本就身体瘦削，黑灯瞎火的，不上眼还真看不出来。 小心瞒过了门卫，一路走来，累的喘着粗气。 好不容易来到门口了，可谁想竟然碰到了杨小涛。 心里骂着怎么还不走，手都被铁板磨破皮了，双腿更是灌了铅似的站不住了。 杨小涛见贾东旭站在那里，眼睛看了会，随即无趣的回头，走向家里。 贾东旭见此，松了口气，然后挪动身子，一点一点往家里走去。 走到院子门口，屋里已经关灯，门口旺财听到动静，知道是杨小涛回来了，也没闹出动静。 杨小涛小心走进屋子里，见冉秋叶躺在床上睡着了，也没开灯，摸黑脱掉外套。 随后走到外屋，轻声收拾一番，又看了看炉子，这才小心走到床边。 将一旁的书籍收拾起来，然后躺在床上，开始休息。 贾家，贾张氏打着呼噜吵得震天响，秦淮茹迷糊着，就被这呼噜吵醒，随后肚子里咕咕的叫着，脸上哀叹。 伸手一抹，这才想起，贾东旭今晚上还没回来呢。 起来披着棉袄，往炉子里加了块煤石头，再把一碗玉米糊糊和一个二合面馒头放锅里，坐在炉子上热着，等贾东旭回来，肯定要找吃的。 做完这一切后，门口传来喘气声，秦淮茹正要起来，门就被推开。 一会后，贾东旭披着棉袄喝着糊糊，一旁秦淮茹看着贾东旭的手都勒出凹痕，这会儿还没回血呢。 这心里面是既开心又愁苦。 自家男人为了这个家，在努力啊。 “东旭，这么大，怎么拿的动？” “没事，这点算啥，一路就回来了。下次弄个更大的。” 贾东旭将糊糊喝了，肚子里暖和点，身体也舒服不少。 随后就看到秦淮茹吃力的把铁板挪到一旁，脸上露出笑容。 或许是暖气炉大卖的缘故，最近收购废铁的价格也提了一倍，原先一斤一分钱，现在成两分了。 这对于贾家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看了眼旁边的铁板子，这么一大块，怎么也有七十多斤吧。 秦淮茹心里头比划着，差不多能换一块多啊。 “这次，可以给棒梗买肉吃了啊。” 说着，露出钦佩的目光，让贾东旭很是享受。 不过，他没敢将工厂罚钱的事告诉秦淮茹，不然这家里又是一阵哀伤。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赶明儿，要弄个更大的，好将扣的工资挣回来。 吃完饭，贾东旭就躺下睡觉，秦淮茹则是憧憬着明天换了钱该买点啥。 (本章完) 365 贾东旭出事了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孕育着雨雪。 杨小涛听到屋子里锅铲的声音，迷糊着醒来，伸手一抹，身边空荡荡的。 “吵着你了？” 冉秋叶慢慢走过来，“昨晚上几点回来的？” 冉秋叶起来早，做好饭递给杨小涛一根热毛巾，“吃饭了？” “到家十点了，晚饭在纺织厂吃的。” 杨小涛接过毛巾擦脸，说着走到冉秋叶跟前，“这小家伙最近老实没？” 冉秋叶伸手摸摸鼓起来的肚子，“这才多久呢，还小家伙呢。” “不过最近的孕吐确实好点了。” 杨小涛伸手去摸摸，“你看，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来上一次棍棒教育就老实了吧。以后再闹腾，继续棍棒教育，哈哈…” 冉秋叶听出话里有话，想起什么，耳根一红，“瞎说什么，没个正经。” “赶紧洗手吃饭。” “好嘞！” 吃完饭，杨小涛去院子里拎了两桶水，这打水可是件麻烦事。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冉秋叶有了身孕，打水就不是小事了。 杨小涛将这事记在心理，等抽时间解决了，碰到王大山等人，打着招呼说起暖气炉的事，王军这小子可是挣了不少钱，连带着院里的几个小年轻也跟在了后面学习安装暖气炉，隐隐成了小头目。 回到家里，穿戴好，就往轧钢厂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也想起今个就是考核的日子，估计下午就要发工资了。 发工资固然好，但考核嘛，上次问徐远山，只是让自己等着。 毕竟工程师的事，轧钢厂做不了主，得听上面的。 所以，这考核就跟自己无缘了。 来到轧钢厂，把车子放好，杨小涛就走向办公室。 只是刚走到楼前，正好碰到的一个人影，于海棠。 “杨工，早啊！” 于海棠笑着打招呼，她昨天听说了，以后杨小涛就在这办公了，距离她们宣传科也就不远。 这不一早就起来，看着杨小涛放好车子才走到门口，恰好遇见。 她也知道冉秋叶怀孕的事，更是清楚杨小涛对冉秋叶的感情，但这并不影响她接近杨小涛。 在她看来，跟杨小涛拉好关系，对自己未来的路十分有帮助。 不论是物质生活上的，还是未来的前途道路。 “早！” 杨小涛心底里不想搭理她，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还是懂得，只是敷衍了一句就准备上楼。 “杨工，听说你来这里办公了？我去帮你打扫打扫吧。” “不用了，谢谢！” 杨小涛立马拒绝，不徐不缓的离开。 “哼！时间长着呢！” 见杨小涛上楼，于海棠心里冷笑，随即跟上去。 杨小涛径直走到办公室，推门进去，还是如昨日般的空旷。 外面阴天，屋子里冰冷，或者说整个办公楼都是这样，原本还想着给自己厂子安装暖气炉的，却被刘书记叫停，先挤着兄弟单位来。 真是，大公无私啊。 杨小涛将桌子打扫一遍，左右看看没啥事，就去车间转转，主要是，车间暖和啊。 此刻，车间的考核已经开始，杨小涛混在人群里，看着熟悉的一幕，心里头同样无法平静。 这，可是吃饭的手艺啊。 一上午过去，王法车文伟几人没有参加考核，都忙着整暖气炉。 倒是周鹏刑加琪几人参加了考核，而且顺利通过，几人自是开心。 中午吃饭的时候，天上已经飘起雪花，杨小涛几人都聚在一起，又是一番热闹。 吃完饭，众人排队发工资。 杨小涛跟在众人后面，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不出意外，贾东旭还是一级钳工，只是这次并不是没考过，而是根本没有参加考核。 杨小涛估计是知道自己的本事不济，不想再闹笑话。 不过让杨小涛没想明白的是，傻柱竟然也没考过。 不管杨小涛怎么讨厌傻柱这玩意，不得不承认傻柱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这次竟然也没过，真不知又是啥糊涂账。 后厨，傻柱吧唧着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在内心里，却是堵的难受。 自从轧钢厂后厨换了主管，他就没把那管事的二食堂主任放眼里，平日里见了也是吹鼻子瞪眼的，来了脾气还喷两句。 这样一来，两人关系自然闹僵。 可傻柱根本没当回事，反而因为没了上头人管着，更是能从厂里带点吃的回家，让院里人一阵羡慕。 日子过的也是滋润。 可谁想到，这次考核竟然没他的份。 报复，妥妥的报复啊！ 傻柱知道，这是监管主任的打击报复，人家压根就没给他考核的机会。 心里无奈，看着忙碌的后厨哪都不是滋味。 “刘岚，过来…” 刘岚正忙活着，听到傻柱的声音，擦把手走进前，傻柱也不看她，指着一旁桌子下面的饭盒。 刘岚见了，“你不要了？” “啰嗦什么，拿走拿走！” 傻柱摆摆手，刘岚看看左右没人看着，伸手在傻柱手上摸了下，“谢了啊！明个饭盒给你拿回来。” 傻柱心神一荡，随即看着走远的刘岚，心底里想起那个夜晚… 雪花不断飘落，等下班时，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白雪。 傻柱又拿出一个饭盒踹在怀里，兜里是刚发的工资，美滋滋的晃悠着，往厂外走去。 轧钢厂的大门，几名保卫科的看到傻柱过来，只是看了两眼，便放他离开。 另一边，杨小涛出来的有些晚，主要是忘了锁门。 虽然办公室里没啥东西，但这是自己的办公室啊，要是有点事，自己可要负责的。 于是跑了一趟，把门关好后，这才骑着车子顶着雪花，快速往四合院走去。 胡同口外，傻柱将饭盒揣在怀里，随后低头顶着雪花往家走，恰好杨小涛从身边路过，傻柱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碰的坐在地上。 “狗日的，看不看…” 杨小涛听了回头，傻柱见了把后面的话咬在嘴里，“狗日的！” 心里恨恨骂着，却是怕了杨小涛。 等杨小涛离开后，傻柱才爬起来，向着地面踩了两脚。 傻柱还觉得不解气，看看前后没人，解开腰带就是一泡黄汤。 “呸！” 说着系上腰带，晃悠悠的杨四合院走去。 刚进前院，就看到三大爷拎着鱼竿回来，“三大爷，这么冷的天，能钓着鱼？” 阎阜贵看着傻柱胸口上鼓鼓囊囊的，知道这家伙又是带剩饭回来了。 “咋不能，天冷了鱼还不吃饭了？” 阎阜贵说着，从鱼篓里拿出两只鱼，一个巴掌大，一个小一点。 “啧，还真让您搂着俩啊！” “哈哈，那是，咱这技术…” 阎阜贵正要自夸一番，却看秦淮茹从胡同外走进来，手上还拎着一块猪肉。 今早上，秦淮茹趁着天早人少，偷偷跟贾张氏一起将那块大铁板弄到了废铁料铺子，上称后卖了一块6毛四分钱，两人一阵激动。 这样搞下去，她们家以后不得天天吃肉啊。 比起杨小涛也不差呢。 这不回家后棒梗吵着要吃肉，贾张氏也觉得有钱了吃一顿补补身子，而且秦淮茹见贾东旭最近吃饭吃的少，也想着买点肉给他补补，这才去鸽子市买了四两猪肉，打算晚上做顿好吃的。 “秦姐，这是改善伙食啊。” 傻柱看着包裹严实的秦淮茹，一个大红色四角围巾，叠成三角后将头蒙着，一副乡下姑娘的打扮，却有种特殊的惊艳。 秦淮茹没想到在这门口碰到这俩人，有些尴尬的将肉往袖子里缩缩，“啊，这不棒梗吵着要吃肉，这不买点省着吃。” 说完就往中院走去。 傻柱看着秦淮茹消失的背影，咽口唾沫，突然的就和刘岚比起来，最后还是觉得秦淮茹，更好。 “哼。有钱吃肉，没钱还钱。” 阎阜贵在一旁阴阳怪气，他们家被暖气炉搞得欠了不少外债，这贾家也是到处哭穷，可这猪肉都吃上了，这是没钱？ 傻柱听了，“三大爷，人家又没借你的，您老操啥心？” 阎阜贵脸一变，拿着鱼桶往屋里走去，“是啊，要么说一大爷为人慷慨嘛。” 傻柱撇撇嘴，阎老西，又发酸了。 傻柱回家，刚进门就看到杨小涛在院子里堆雪人，一旁冉秋叶指挥着，俩人有说有笑的，傻柱看着分外难受。 他也年纪不小了，甚至可以是大龄剩男了。 看看同龄的都结婚生孩子了，比他小的杨小涛都快有娃了，可他 看了眼杨小涛堆起来的三个小雪人，傻柱心里憋闷，转头就走进屋子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轧钢厂，一车间。 众人陆续下班，贾东旭还在工位上干着活。 周围的人也没搭理他，一个个离开。 最后易中海过来看了眼，嘱咐一声早点回家，就一个人离开。 贾东旭见车间里没有别人，再次重操旧业。 这次，他要搞个更大的铁板，争取换更多的钱。 等他将铁板用轧钢机压好，已经是晚上九点。 快速找个角落脱下棉衣，随后将铁板靠在背后，一瞬间冰冷的铁板让他整个人都打个冷颤，要不是为了钱，他，才不受着罪呢。 可想到妻子崇拜的目光，这罪，忍了。 等钢板靠紧了，然后用腰带勒紧，接着再穿上棉袄。 只是这次弄的有点多，贾东旭差点没起来。 好不容易扶着设备起身，却觉得这重量身体有些受不了，走两步就得喘口气歇歇。 车间里这么点路程，竟然走了十来分钟。 这要是走回去，得什么时候啊。 但事已至此，让他放弃实在不甘心。 于是，只能吧双手背着背后，却是用力靠着铁板，用臀部顶住，不让铁板掉落下来。 在他看来，只要过了门口保卫科那关，一切都不是问题。 小心从走出车间，贾东旭看着漆黑的夜色，还有不时刮过来的雪碴子，心理有些庆幸。 这样的天气，保卫科的人也会放松警惕吧。 深吸一口气，贾东旭打算尽力保持平稳，一口气离开轧钢厂。 门口，保卫科的人透过人影看清楚是贾东旭，毕竟这家伙也算是厂子里有名的人，看清楚后就懒得搭理，这让贾东旭紧张的心顿时回落。 一步步院里门口，一步步走进黑暗里。 直到百米外，隐约看着雪花中的大门，贾东旭才靠着墙蹲下，大口喘息一会儿，随后身体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贾东旭提气，继续起身。 走了百十米，然后又停下休息。 如此，走了半个多小时，雪都停了，只剩下分不清方向的分还在刮着。 这时候，他才看到四合院的胡同口。 呼~~ 深深突出一口浊气，贾东旭觉得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又冷又饿，双腿像是帮了个大石头，迈开步子都吃力，后背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只能将重心前移，佝偻着身子扶着墙往前走。 “快到了，加油。” “今晚回家有肉吃，到时候.” 呲溜 噗通~~ 正想着家里的美娇娘，脚下一不留神踩在冰上，右脚打滑，然后整个人向前扑倒。 恰好，在这时候后背的铁板失去双手控制，快速滑落，直接磕在腰间，径直压在后背上。 啊~~~ 一声惨厉的嚎叫在黑夜里响起却被风声淹没，随后呼喊声越来越弱 (本章完) 366 傻柱的决定（月票加更） 贾家，贾张氏的呼噜声不断传来，秦淮茹吵的睡不着。 当然她也是在等贾东旭回来。 锅里面还留着一碗猪肉炖白菜，等他回来还要热热。 心理想着，这次弄回来的铁块，又是一块多的收入，心理就有些小激动。 至于贾东旭说弄大点的，她也没意见，大的不就能卖更多的钱嘛。 想着想着，秦淮茹竟然有些困意，看看窗户外，风声不断，心理期盼着贾东旭快点回来。 等秦淮茹再次惊醒的时候，突然看向四周，外面仍旧是漆黑一片，家里面没有表，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但她明白，现在肯定很晚了。 这时候，贾东旭还没回来，心里面有些不着落。 看看床上沉睡的孩子和婆婆，秦淮茹心里面更是有些难受，最后起身穿着棉袄，准备出去看看。 嗖~周~ 推开门，风的声音响起，同时也让秦淮茹打个冷颤，缩了缩脖子，秦淮茹快速关好门。 大院里一片寂静，地上的积雪踩上去吱吱的响，没走两步，鼻子就被冻得发酸，伸手揉揉，秦淮茹看了眼傻柱的家门。 随即改变方向，走过去。 傻柱躺在被窝里，正做着美梦。 那身边的可人，一会儿是秦淮茹，一会儿又变成了娄晓娥，一会儿是冉秋叶，最后变成那玉米堆里的女人，一阵熟悉的冲动涌出，傻柱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着。 良久傻柱才意识到什么，只是这时候哪有时间管这些，温暖的被窝才是最舒服地方。 傻柱继续睡觉，嘴边流出口水。 可就在这时，隐隐听到一阵敲门声。 砰砰砰 声音不大，却是清晰。 “柱子，柱子。” 熟悉的叫声，傻柱依稀觉得自己还在梦中，那声音，太好听。 砰砰砰 声音变大了，这时傻柱才听清楚，就是有人在敲门。 而且，还是秦淮茹。 一下子睁开眼睛，昏暗的视野里，傻柱有些无措。 这么晚了，还是小声的叫门，秦淮茹这是想干嘛？ 难道是？ 想到激动处，傻柱一个机灵就要起来，可刚把被子掀开，冷飕飕的凉气让他抖了一下，赶紧缩回被子里。 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急。 “柱子，柱子，是我，你秦姐。” “快开开门，有事啊。” “柱子~” 砰砰 秦淮茹的声音有些急切。 肯定有事。 傻柱这才感觉到双腿之间的不适，这时候更不能开门了，可秦淮茹还在敲着门，这么下去，显然是不开门不罢休了。 抬头仔细瞅了瞅闹铃，十二点半，这个点来干啥？ “秦姐，怎么了？” “这么晚了，有啥事明天再说不行？” 傻柱将内裤脱下来扔到床底下，一边对着门外说着。 秦淮茹听得不真切，却知道傻柱起来了，依旧喊着开门。 傻柱没办法，只好穿上棉衣棉裤，也不敢开灯，万一被秦淮茹看到内裤咋办？ 下床打开门，秦淮茹被冻得鼻子发红，赶紧走进屋里。 傻柱顺势关上门。 “秦姐，这么晚了，你” 傻柱心理有些激动，可看到秦淮茹鼓起的肚子，就将这想法打消。 他怎么想都可以，但有些事，他也只能是做梦，想想。 “柱子，姐有事求你帮忙。这院里，也就你最热心肠，姐是没办法了，只能过来找你了。” 秦淮茹没有啰嗦，直接开口。 “秦姐，您说。” “只要是我能帮的上，一定给你办了。” 秦淮茹点头赶紧将事情说出，“柱子，你贾哥到现在都没回来。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就怕出点事，心里面慌得难受。” “姐想让你帮忙出去看看，不用远，就是去轧钢厂的路上走走就行。” “有没有的，好歹回来给姐个信，行不行？” 傻柱听了，刚要开口应下。 可想到现在自己就套了个棉裤，里面还是真空的，这要是出去不得冻坏了？ 想到这里，傻柱就止住了心理的想法。 秦淮茹正等着傻柱同意，哪知傻柱竟然不说话了。 “那个，秦姐，我，有点不太方便。” “要不，你先出去下，我换好衣服再去。” 良久，傻柱才说出来，秦淮茹脸一下子红了，好在屋子里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来。 “行，那你，快点啊。” 秦淮茹说着，赶紧开门走出去。 来到院子里，又回头看看傻柱的房子，也没停留，直接回到家里。 就在此时，垂花门处，一道身影趴在那小心看着。 待看到秦淮茹从傻柱家走出来后，脸上一片震惊。 易中海今晚喝了点酒，结果吃坏了肚子，半夜起来上厕所。 哪知在这里，竟然看到这么震撼的一幕。 看着秦淮茹回到家里，易中海立刻脑补着看不到的画面。 低头快步走回家里，关上门，心底那点想法急速生长，渐渐沦为渴望。 深呼吸，深呼吸。 易中海告诉自己，不要急，要等着。 只要这秦淮茹能生。 机会，总会来的。 易中海躺在床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时傻柱已经穿戴好，推开门往院外走去。 秦淮茹趴在窗户上，看着傻柱出门总算放下心来。 换下衣服，又往炉子里加了点煤，让屋子暖和些，然后就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可，心理一直七上八下的，总是不得安宁。 “孩子，别再折腾娘了哈。” 伸手摸着肚子，秦淮茹笑着低语。 傻柱顶着风离开中院，这天越来越冷了，比下雪的时候还冷，嘴里灌了一把风，将满腹的牢骚咽回去。 要不是秦淮茹亲自上门，他才懒得管着闲事。 再说了，贾东旭这么大个人，又不是瞎子，还能回不来？ “什么人啊，大晚上的不回家最好死在外面。” “这样，秦姐就能少受点罪” “我要是有秦姐这样的媳妇，早回家嘿嘿了…” 傻柱心理恶狠狠的想着，这么好的女人跟这么个废物，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这要是跟了自己，那不得天天宝贝着？ 绝对比杨小涛做的好。 傻柱想着打开前院大门，走进胡同里。 他也没仔细看，这么冷的天，又是黑灯瞎火的，路灯都是萤火虫，能够三米光就不错了。 好在头上的月亮好，地上白雪也容易分辨，一路走来前面就没个活动的。 傻柱踹着雪，慢慢出了胡同口，然后就被风吹得背过身子。 “狗日的，这么冷，还去个毛。” 骂了一句，就要往回走。 可走了没几步，又停在原地。 这才出来多久，就这样回去，那不是告诉秦淮茹糊弄她吗？ 那以后，有啥事还能想着他？ 傻柱无奈，这事应下了那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啊。 说着身子侧着往胡同外走去。 走了二三十米，傻柱嘴脸都被冻得难生疼，只能靠着墙壁一点一点磨蹭，心理打定主意，再等一会就回去，问起来就说没看见。 傻柱低头走路，眼睛不时眯一下，躲避着被风卷起的雪沫子。 啪 普通 傻柱只觉得鞋子撞在石头上，然后整个人向下砸下，接着就感觉撞在刚铁上，手臂硌的生疼。 “救~~~” 傻柱还没起来，就听到身下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心理一惊，干净侧身看去，更是惊骇。 只见在雪地上，一个人趴在那里，在风的吹东西啊，大量积雪堆积这，一半的身体被雪遮住，就跟木桩子似的。 要不是自己撞在对方头顶，根本看不清是个人。 傻柱赶紧过去查看，顿时看清，这不就是贾东旭吗？ “东旭哥？醒醒。” “贾东旭，听到了吗？醒醒啊，别睡了。” 傻柱大声喊着，可这会儿贾东旭就跟个死狗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刚才还隐隐约约的声音更是没了动静。 傻柱用力去拉扯，可任凭怎么用力，就是没用。 他也纳闷，就贾东旭那小身板怎么能这么沉？ 又试了好几次，这贾东旭的身体就跟地面连一块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那手臂更是冷冰冰的，简直就跟水泥管子一样。 伸手往后面扑拉，将贾东旭身上的积雪推开，傻柱登时蒙了。 砰砰 邦邦 傻柱用力敲了下贾东旭的后背，传来一阵钢铁声音，立马吓得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这都冻僵了啊。” 傻柱听老人说过，人死后身体都会变得僵硬，贾东旭这个样子，估计就是死了吧。 想到这里，心理就是一阵害怕。 这可是死人啊。 可害怕过后，又是一阵激动。 贾东旭要是死了，那他的秦姐，岂不是可以改嫁了？ 刚起了这个想法，傻柱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一堂堂男儿大丈夫，家有两间大屋子，一手谭家菜，吃喝不愁，哪能娶个寡妇？ 要找也是黄花大闺女，顶好的那种啊。 顶多，就是接济一下，然后，嘿嘿。 傻柱突然的意淫，浑然忘了身旁还躺着一个人。 直到冷风灌进裂开的嘴里，傻柱才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摸摸贾东旭的脸。 没啥温度，试试鼻子，这大风天的更是试不出来。 不过，这里距离四合院不远，自己出来时间也不短了。 傻柱心理还在做着斗争，要不要现在就回去叫人？他一个人是弄不动的。 可，他还想再等会儿。 看着贾东旭的模样，傻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蓦然，傻柱站起身来往院子里跑去。 他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 真要这样做了，他会做噩梦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更无法面对将来的秦淮茹，还有棒梗。 傻柱加快速度，冲到胡同口的时候还摔了一跤，鼻青脸肿的也顾不得收拾，径直往四合院跑去。 砰 傻柱直接撞在四合院的大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前院三大爷家，本来就睡眠浅的夫妻俩登时被吵醒，两人快速起来，准备看看怎么回事。 然后就听到傻柱凄厉的喊声，“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阎阜贵一个激灵，听出是傻柱的声音，更是听清楚说的啥，赶紧找棉袄穿着。 这两年还好一些，以前这四九城可不安宁，有时候晚上还能听到枪声呢。 “老头子，咋了？” “不清楚，我出去看看。” 隔壁屋子，阎解成被于莉推搡醒来，也穿上衣服出门看看。 前院陆续有人起来，熟练的拿着各种武器，很快就走出房门。 而此时，傻柱的喊声仍在继续。 “都出来啊，出人命了，出人命” (本章完) 367 我命咋就这么苦啊 “出人命了.” 傻柱的声音犹如油锅里迸进了一个爆仗，砰的一声将整个四合院沸腾起来。 臭骂声，叫喝声，质问声随之响起，接着便是油灯、电灯一起打开，整个四合院一瞬间都活过来。 在傻柱撞门的时候，屋子里旺财就趴起来，警惕着门外。 随着声音不断传来，杨小涛睁开眼睛，却是抚摸着冉秋叶，让她舒心。 只是随着越来越吵杂，加上傻柱不要命的喊着，怀里的冉秋叶睁开朦胧的眼，听到出人命了，就要起来。 杨小涛却是将她搂下，“待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冉秋叶点头，“你小心点。” 杨小涛起床开灯，穿好衣服。 将旺财留下，然后觉得不保险，又让小薇待在屋里，有它俩在，冉秋叶的安全也有保障了。 中院陆续有人出去，就是后院听到声音，刘海中也领着人往这边走。 “柱子，别吆喝了，咋回事？” 易中海走出门，看傻柱狼狈的样子，赶紧开口询问。 这时候，秦淮茹也跑出来，听到傻柱的喊声心理就咯噔一下。 傻柱没有回答易中海的问题，看到秦淮茹赶紧跑过去，“秦姐，快去看看，东旭哥倒在地上。” “身子都硬了。我拉不动他。” 傻柱一口气说完，秦淮茹只觉得天昏地暗，身体往后噗通坐在地上，而后往后仰去直接昏了。 杨小涛恰好在这时候出门，听到傻柱的话，心理一阵错愕。 不等他多想，易中海一脸狰狞，走到傻柱面前抓着胳膊，“傻柱，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消息太大了，大的让他无法接受。 说话的时候，都不再称呼柱子，而是吼出了傻柱。 “一大爷，我说贾东旭趴地上没命了，不信你去外面看看。” 傻柱重复着，肯定着，易中海却是踉跄着，身体摇摆，脑袋发昏。 “伱确定？柱子，不要乱说。” “哎呦我的一大爷，这事我敢乱说吗？” 易中海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个后仰往地面砸去。 贾东旭出事了，将来的身后事谁管？ 多年的付出，付之东流吗？ 这都成寡妇了，还怎么生儿育女？ 一瞬间，万念俱灰，寒风刺骨，心都凉了半截。 “傻柱，你敢胡咧咧，老娘撕了你的嘴。” 身后一声凄厉的怒吼，贾张氏被吵醒后心情憋闷，穿好衣服刚出来，就听到傻柱诅咒她儿子，哪还忍得住直接骂出来。 对身边昏倒的秦淮茹更是视而不见，直接跑向傻柱，问个明白。 “没有，我没有胡说。” 傻柱赶紧躲开，一边肯定喊着，“就是贾东旭，就在胡同口外，死沉死沉的，我弄不动他。” “不信，你们自个去瞅瞅。” 贾张氏听到后，脚步刹住呆在原地，脸色也变得难堪。 “胡说，不可能的，我儿子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怎么会…” 贾张氏脸色变了又变，就是不相信。 这时候，四合院里里外外的人都来了，阎阜贵更是扶起易中海，“一大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去看看啊。” 易中海反应过来，胡乱的扒开人群，就往外跑。 这一下，所有人都跟着往外跑。 王大山几人出来后聚在杨小涛跟前。 几人打着手电筒，看着傻柱带着易中海几人快速往外跑去，也都跟上看看什么情况。 “妈，你咋了？” 棒梗被吵醒，看着秦淮茹躺在门口，赶紧穿好衣服跑过去。 “奶奶？” 刚跑到秦淮茹跟前，就看到贾张氏愣在院子里，就像是傻了似的。 听到棒梗的叫声，贾张氏凄厉一声，“东旭啊。” 说着就往外跑去。 棒梗登时愣住。 直到一大妈过来，才叫上两个妇女将秦淮茹抱到屋子里。 等秦淮茹醒来，立马问外面怎么样了，一大妈几人也不知道，棒梗更是问怎么回事。 秦淮茹心理难受，直接搂着棒梗和小当，心理祈求着千万别有事啊。 一群人呼啦啦跑出大院，胡同里不少人家被吵闹起来，登时有人出来查看情况。 “东旭啊，你起来啊，东旭啊~” 刚出胡同口，就听到风里吹来易中海的哭声。 等到了地点，就看到易中海趴在地上，老泪纵横，哭的狼狈至极。 见到这情形，杨小涛心理唏嘘。 前世影视里，开局的时候贾家就是一门寡妇，贾东旭早早退场，挂墙上了。 但自从他到来后，这么多年了，贾东旭都活的好好的，就觉得自己这‘蝴蝶效应’的能力，改变了贾东旭的命运。 不管如何，贾家应该‘感激’自己。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或者说，自己这只小蝴蝶翅膀还是太软啊。 只是没想到，影视里贾东旭是在轧钢厂发生事故死去。 然后才有了秦淮茹顶岗的事，也有了后续事件的发生。 而现在，看样子是冻死的吧。 那后续剧情还能上演？ 杨小涛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两家的关系还没到上前嘘寒问暖的地步。 不过杨小涛敢肯定，没了贾东旭，那秦淮茹的吸血特性会被再次激发吧，二段特性，不知道傻柱能不能顶住。 呵呵 心理笑着，脸上却是没有动静。 “老易，还愣着干啥，赶紧送医院啊。” 关键时候，阎阜贵再次提出中肯的建议。 易中海听不进去，刘海中直接过去拉开，准备招呼人帮忙抬到医院去。 可刘海中同样没将贾东旭抬起来。 “这，怎么这么沉？” 刘海中惊奇，傻柱赶紧点头，“我也没弄动。” “都说死人很沉，我.” 砰 傻柱没说完，后背就遭到撞击，一个趔跌趴在墙上。 “东旭啊，我的儿啊.” 贾张氏嚎哭着扑过来，径直趴在贾东旭跟前，伸手不断拨拉着贾东旭的脑袋，泣泪横流，更是撕心裂肺的喊着。 “哭嚎什么？赶紧送医院啊。” 说着将贾张氏推到一旁，“来几个人，把人给我抬起来。” “快点。” 阎解成刘光天几个赶紧上前，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别扭了，几人围城一圈，一旁的易中海反应过来，紧张的看着。 “等会。” 阎解成突然喊道，随后手在贾东旭身上一阵摸索。 “他，后背有东西压着，赶紧放出来啊。” 众人一惊，易中海更是挤进去，伸手摸摸又用力敲敲。 “是铁板。” 刘海中熟悉这声音，一口就喊出来。 杨小涛在外面听了，也凑上前去查看。 易中海心理一沉，先放到什么，就要捂着不让人看到，可刘海中根本没多想，直接将贾东旭的衣服掀开。 “铁，是铁板。” “这，这是干嘛？” 周围人拿着手电筒一照，立马看到里面的铁板，看样子还不小。 “干嘛？估计是偷铁料卖钱吧。” “怪不得他们家还能买肉呢，原来是偷轧钢厂的钢铁啊。” 有人给出答案，言语中都是不屑。 这年代，偷公家的东西抓起来都是轻的，一个举报坐实了，吃枪子都可能。 一便的贾张氏更是悲切，听到众人的议论后，立马瞪大眼睛哆嗦着手指，“没良心的畜生，瞎叨叨什么，没看到我家东旭这样吗？还在说什么风凉话。” “还有没有良心，还做不做人了。” 贾张氏对着几人喊着，这些靠前的人立马离开，原先帮忙的人也走远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家，他们也不想掺和。 “快取下来。” 易中海无奈，事情已经暴露，再遮掩着也没用，干脆先救人吧。 就是不知道，救不救过来。 看着贾东旭这模样，易中海心里空落落的，啥主见都没了。 “快，去人拿被子，快点。” 三大爷喊着，立马有人往四合院里跑。 没一会就将贾家的被子抱出来，随后就看到刘海中小心的往下去钢板。 只是稍一用力，刘海中就不敢再弄。 “这板子割出血了，冻住了。” 刘海中看着贾东旭腰间的血红色冰碴子，也不敢乱动，万一搞不好就要被贾家赖上。 刘海中一喊，众人也不敢往外取钢板了，立马有人找了个门板铺上棉被，几个人用力搬起来放在上面，然后抬起来，一起往医院送去。 刘海中在前面指挥着，身后傻柱阎解成几个一起抬着。 后面易中海低着头一言不发，贾张氏则是哭了一路子，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带众人走后，杨小涛跟着一起回到四合院。 正是半夜时候，众人回家，然后将发生的事情跟家里人说声，于是灯火熄灭前，四合院里又是一阵吵闹。 杨小涛回到家里，冉秋叶没睡着，正依着床头等着。 “怎么回事？听说贾家出事了？” “嗯。”杨小涛脱掉外套，将炉子风门加大，屋子里暖和一些，这才躺在床上。 拿过冉秋叶的手，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贾东旭” 杨小涛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冉秋叶听了有些吃惊，“他，偷钢铁？” “十有八九。” “这，这为了一块钢铁，送了性命？值不值当？” “谁知道呢，也可能没死呢。” 两人沉默，但心里都清楚，就这样子，死了倒是解脱了，这要是半死不活，那才是贾家最难受的呢。 “睡吧。” 两人熄灯睡觉。 院子里陆续熄灯，同样的大家伙的心理都明白，不论贾东旭死了还是没事，贾家的日子今后不好过啊。 啊~~~ 此刻，贾家里面，秦淮茹从冷漠中惊醒，得知送往医院后，心里的悲伤再也忍不住，哇呜一声就哭出来了。 “大妈，我命咋就这么苦啊。” 秦淮茹哭在一大妈怀里，一旁不知道情况的棒梗和小当，也都被吓得哭出来。 一大妈摸着秦淮茹的脑袋，也在暗自垂泪，谁能想到贾家竟然遭了这份罪。 眼看着家境有些起色，可转眼间又都赔个精光。 原以为事情结束了，可又冒出来这样一茬子事。 他们家就想找个人将来养老，怎么就这么难啊。 (本章完) 368 抢救及时 另一边，刘海中几人轮换着抬着终于来到医院。 值班的护士被这一群人吓了一跳，待清楚怎么回事后，连忙伸手在贾东旭身上试试。 这一会儿，贾东旭的身体竟然恢复了些许温度，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快，送进去，我去叫医生。” 几人呼啦啦的送进去，没一会儿值班的大夫匆匆赶来，看着依旧趴在床上的贾东旭，皱眉说道，“谁是病人家属？” 贾张氏在人后，已经没了主见，这时易中海将她推到前面去。 “她是病人的母亲。” 大夫点头，随后冷静说着，“病人现在十分危急，尤其是后背的钢板，长时间的冰冻，已经和后背贴在一起，想要做进一步的诊断，必须先把钢板取下来。” “而且以现在的状况来看，病人长时间被重力压迫，腰部脊椎已经变形，不知道取下后是否能够恢复。” “若是不能，可能会瘫痪。” 这话刚说完，易中海和贾张氏就变了模样，可不等他们喊出来，大夫又说道，“所以，我们需要家属授权，才敢取下钢板。” “这点不是推卸责任，你们放心，只要是病人我们肯定会全力救治的。” 大夫说着，众人都听出来，贾东旭的情况不乐观。 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会全力救治，但情况太严重，救不好不能赖他们。 不过，大夫并没有说钱的事情，更没让贾张氏先去挂号，付钱。 贾张氏听大夫这么说，心理七上八下的，“大夫，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没了他怎么活啊。” “家属同志，我们会全力抢救的，但必须经由您的同意才行。” “毕竟，这里面有风险，若是您不同意，我们只能等其他专家一起来商量商量了。” “但，病人迫在眉睫，等不了那么久的。” 大夫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但不知道贾张氏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糊涂，就是不给出正面答复。 一个劲的说着救救儿子，对授权的事，就是不松口。 周围一起来的易中海和刘海中几人也听出话里的意思，但他们更不敢说了，甚至作为贾东旭的师傅，易中海也不敢说。 他要是开口，以贾张氏的为人肯定顺势同意，然后出了什么事，那就等着被赖上吧。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就是又不知道轻重的想要开口，也被同伴制止。 大夫等着答案，并不着急。 他也看出来了，这老妇人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怀着别的心思吧。 这种事，他们见得不少。 见贾张氏还在装糊涂，刘海中忍不住的出声，“大夫让你拿主意呢，你说句话啊。” 贾张氏依旧低头哭着，听到话后还是不说话。 “伱再不说，你儿子就没了。” 贾张氏蓦然抬起头，盯着易中海看了一会儿，对方仍旧不说话。 “我，我，我” 说话间又看向易中海，结果对方仍旧不说话。 “我同意了。” 贾张氏心理不痛快，只能说着。 然后一旁的护士哪来一份保证书，这也是医院提前预备好的，贾张氏战战兢兢的在上面摁了手印。 摁下的一瞬间，贾张氏瘫坐在地上。 大夫看了眼，随后挥手，“推进急救室，其他人保持安静。” 很快，贾东旭被推进急救室里，众人在门口等着。 过了半小时左右，一个小护士跑出来，拿着一个大盆子。 “来个人去装点雪，要干净的。” 傻柱立马跑出去，没一会就端着一大盆雪回来。 护士出来拿进去。 之后，里面在没有动静。 “老易，我们几个先回去了。” 刘海中看看情况，在这里也没事。而且时间挺晚了，再不回去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易中海点头，最后只留下他和贾张氏傻柱三人。 三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贾张氏也不哭嚎了，坐在那里如同雕塑一般，双目无神。 易中海低头叹息，心乱如麻。 一旁傻柱不住的看着走廊尽头。 一直等到凌晨三四点，急救室的们推开，医生一脸疲惫的快步走出来。 易中海连忙上去，抓住医生的手问道，“大夫，人咋样了？” 傻柱扶着贾张氏也凑上前，紧张的看着，生怕有啥不好的消息。 大夫看向三人，脸色仍然凝重。 “幸好送来的及时。” “病人经过一番急救，总算恢复生命体征，暂时有了意识。” 三人对视一眼，都是十分高兴。 不过，不等三人说话，易中海发现大夫脸色没变，显然事情还没结束。 果然，听大夫继续说，心里面咯噔一下。 “不过，病人长时间被压迫，尤其是腰部被压迫变形，下肢供血受阻，再加上长时间被冰冻，肌肉、神经已经开始坏死.” 大夫说了这么多，三人脸色越听越差，贾张氏的笑容已经凝固。 傻柱更是急切的询问，“大夫，您就直说吧，说这些我们也不懂啊。” 大夫点头，“那我就直说了。病人的脊柱遭到损伤断裂。” “啥意思？” 傻柱听不明白，赶紧询问，一旁的易中海却是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说，病人下半身会无法受控制。很可能瘫痪！” 啪嗒 贾张氏先瘫在地上。 然而大夫并没有说完。 “而且，病人双腿严重冻伤，加上血液流失，供血受阻，时间一长容易引发病变。以目前情况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 “截肢？” “对，双腿截肢，这是保住性命的最好办法。” 易中海已经听不懂大夫说的了，瘫痪，然后截肢，这都是什么事啊。 本就没休息好，这会听到这话立马后脑跟一疼，整个人往后摔倒。 傻柱手疾眼快，赶紧扶着，“一大爷，一大爷！” 贾张氏这时候也噗通的坐在地上，“大夫，您救救他吧？” “大夫，您可是大夫啊，我儿子要是瘫了，以后怎么工作啊.” 贾张氏直接抱着大夫的腿哭嚎着。 大夫拔了两下没有抽出，又不敢用力，只能站在那里无力的说着，“这位家属，你先起来，这样子我也做不了其他事啊。” 贾张氏听了，这边易中海已经好转，重新站好后，让贾张氏起来。 医生摆脱舒服，“我们会尽力的。” “但以我们现在的条件，除了截肢，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大夫实诚的说着，见贾张氏还是不依不饶，赶紧拉开距离，不给她冲上来的机会。 “大夫，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大夫最后认真的回答，“病情也许下一秒就会恶化，现在截肢还有七成把握让病人活下去，再拖下去，可能连七成都没有了。” “必须截肢？” “我是这样判断的，不过你们也可以去解放医院看看，他们那里专家多，兴许有办法。” 大夫看出贾张氏不认同，提出一个中肯的建议。 毕竟，四九城里有名的医生还是不少的，或许其他医院有办法呢。 贾张氏一听，立马对着易中海喊着，“一大爷，我们去解放医院看看。” “好吧。” 易中海也觉得多看几个也是好的，万一碰到能救治的呢。 “傻柱，我们赶紧换医院。” 傻柱应下。 这边，大夫对贾张氏说道，“病人家属，办转院手续时，把诊疗费一起交一下。” “诊疗费？”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不就是进去躺了会，也没截肢，还要什么诊疗费？” “你们干什么了都？我家都这样了，你们医院还好意思收诊疗费？” 贾张氏也不分地方，直接就在走廊里耍起无赖，左右就是不想给钱。 大夫听了，直接拔腿就走。 这种人，解释不通。 没一会儿，贾东旭被推出来，整个人紧闭着眼，手上打着吊瓶，不过脸上有了颜色。 贾张氏还想着偷偷的离开，却发现门口走来两个保卫，荷枪实弹的那种。 贾张氏不敢说话，但她根本就没带钱。 易中海去问了下，十块钱，这还不算人工费。 伸手一抹，出来的急，没带钱，傻柱更不用说了，身上没有带钱的习惯。 “柱子，你赶紧回去拿钱。” 易中海看看贾张氏，这家伙肯定不回去，就是回去了估计也没钱。 “一大爷，我回去找谁要？要不还是你回去吧。” 傻柱自然明白，虽然刚发了工资，但还没捂热乎呢。 易中海看着傻柱一会儿，最后点头，“也好，你这身子还能背着东旭。” “这样，你们先等会，我回去拿钱。” 说着，易中海赶紧出门。 贾张氏和傻柱又把贾东旭找个病房推进去，两人等了一个多小时，天边已经发白了，易中海才堪堪过来。 回到四合院的易中海简单跟秦淮茹说了两句，在得知贾东旭会瘫痪，更需要截肢后，刚刚恢复过来的秦淮茹再次晕倒。 就是一大妈听了都觉得，这贾家的天，塌了。 易中海拿钱出门，看了眼杨小涛的院子，还想着借辆自行车，可见对方昨晚连句话都没说，也就息了心思，只好来到前院，问阎阜贵借了车子，赶了一路子，才走到医院。 交钱，傻柱背着贾东旭出院，三人赶着车子赶往医院。 天已经大亮，早起的人已经开始忙碌。 杨小涛起来的比较晚，等做好饭时，这才听说贾东旭的事。 瘫痪？ 截肢？ 保住性命？ 只能说，贾东旭命不该绝，但贾家多灾多难的日子，要来了。 “大幕要拉开了吗？” 杨小涛轻轻呢喃，听到身后冉秋叶活动的声音，随即笑着，“大幕，不是早就拉开了吗？” 走出四合院，看着街上的行人多了份欢喜，这才想起，今天是1963年1月1日。 元旦啊。 看着路上小孩子们追逐玩耍，工人斗志昂扬，一个个明明瘦的脸颊凹陷，却是透着一脸的精神气。 哪怕天再冷也挡不住人们对好日的向往啊。 来到轧钢厂，昨晚上贾东旭的事开始传开。 杨小涛没有多说，只是走到办公室里，拿着水壶打了热水，准备在屋子里看会书。 (本章完) 369 定性 中午，主任办公室 孙国平静的坐这，一上午，没动过。 平日里最喜欢拿他开涮的王国栋，也安静的坐着。 前方，徐远山靠着窗户，手上的烟就没息过。 诡异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着，等待着终结者的到来。 哒哒 终于，门外传来脚步声，众人心立马提起来。 然后大门被推开，保卫科科长赵传军一脸严肃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干事王浩。 “徐厂长，事情搞清楚了。” 徐远山转头，“说说吧。” “根据我们从医院带回来的铁板，经过辨认，是我们厂轧钢机打出来的，贾东旭应该是偷盗，确切无疑。” 说着王浩将几分鉴定报告呈上去，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担的保。 “而且，我们经过走访调查，贾东旭多次通过携带的方式，从轧钢厂车间偷盗钢铁，然后由家人，其母亲张二妞、妻子秦淮茹二人，倒卖换取钱财。” “根据收购点的同志报告，这家人已经持续两三个月了。” “我们怀疑这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性质的，惯犯。应予以严厉打击。” 徐远山静静的听着，屋子的几个主任同样一言不发。 “人怎么样了？” “我们去的时候，人还在危险中。” 赵科长想起去医院时的场景，那家人可真是. “根据医生的建议，需要截肢，否则病情会一直恶化。后还需要花不少钱进行康复治疗，我看那家人，不是好相与的。” 徐远山拿出一支烟，点燃，不语。 孙国在一旁静静听着，这人是他们车间的，发生这样偷窃国家财产的事情，作为车间主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发现，这更是严重的失责。 “厂长，是我管理疏忽，这件事发生，对于工厂造成的影响，我愿意负责.” 孙国说着，神情懊恼，一旁的王国栋想要起身给老伙计说两句话，却被一旁的人拉住。 没看到徐远山在气头上？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退为进，勇于承担责任。 徐远山打断孙国的话，“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下要紧的是，贾东旭的情况怎么定性，轧钢厂需要怎么对待，后事如何对待，包括今后工作如何避免情况再次发生。” 众人沉默。 赵传军看看左右，心理沉思，这件事这么久了，他们保卫科一直没有发现，也是严重的失职。 到时候，该他们的责任少不了。 心里对贾东旭这家伙更加厌恶。 作为保卫科的科长，他需要站在公家的立场，发表自己的意见。 “贾东旭的行为属于严重的违法偷窃行为。” “贾家人作为帮凶，必须追究责任。” 一句话，已经说明自己的态度。 既然是违法行为，轧钢厂就不需要对贾东旭今后的事情负责，甚至还要追加贾家的罪责。 众人心理清楚，一旦这样定性，贾东旭就完了。 即便是救过来，那也没了工作，身体残疾，又失去了工作，这家就完了。 但没有人开口替贾东旭说话。 因为这是站在轧钢厂，站在国家角度上出发，没人敢反对。 所有人都看向徐远山，现场唯一有能力决定的就是他了。 徐远山将烟吸完，一言不发的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对着孙国说了句，“你代表轧钢厂去看看。” 孙国一愣，随后郑重的点点头。 等轧钢厂下班的时候，杨小涛推着车子往回走，争取早点回家，将让秋叶送回村子。 刚走到院里，碰到三大爷阎阜贵。 “小涛，今晚开全院大会啊。” “今晚我要回去过元旦，有啥事您先说句我听听。” 杨小涛心理已经想到今晚开会的事，但他也有正当理由，正好离开这里，省的在这被这群道德高手绑架着。 阎阜贵显然看出杨小涛的打算，明摆着就是不想掺和大院的事。 他也知道今晚大会的内容，肯定是给贾家捐款呗，想到他们家一屁股债，就想找个理由离开，但作为院里的三大爷，还真不行。 “小涛，咱都是明白人就不打哑谜了。” “今个这大会是一大爷发起的，为的就是给贾家筹钱。你不知道，那贾东旭要做手术，听说双腿都要被割掉，这花钱多了去。” “听三大爷一句话，其他时候再怎么怼都没啥，这时候，人家都这样了，就别落井下石了。” “出点钱，买个心安。” 杨小涛瞪着阎阜贵，把阎阜贵看的发毛。 “呵，您可真是劝人的好手啊。” “还买个心安？说的就像贾东旭那样跟我有关系似的，三大爷，您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容易得罪人。” “得罪别人我不管，但您要是恶心我，别说我没提醒你。” 杨小涛一听就不乐意了，合着自己不捐钱还就不行了？ 狗屁的道理。 贾东旭那死样，要是不偷轧钢厂的东西，能搞成这样？ 万事有因必有果，活该。 阎阜贵听了立马叫屈，“伱这人，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呢？” “古语有云，死者为大，这.” “行了，还没死不是。” 杨小涛挥手往里面走，走到一半又停下，“要不这样，我呢在这院子里也就是个住户，上面还有您三个大爷呢，您三大爷就是咱的榜样，您这次拿多少，我家就拿多少，中不？” 阎阜贵听着心理发苦，“小涛，这就是不对了，你一个人挣得比我们一家子都多，这” “就这样，我先走了，急着回去，等今晚开会的时候您就这么说，到时候拿双份。” “赶明回来，我再给您补上。” 说着，杨小涛赶着车子就往中院走去。 至于明天，再说明天的事。 让他给贾东旭捐钱？ 呵呵~ “媳妇，收拾好了？” 杨小涛走进院子里，看着冉秋叶还在看书，就开口询问。 冉秋叶回头，站起来将书放书架上，有些为难的说道，“小涛，刚才院里的一大妈过来说了，今晚要开大会。我” “甭管她，她们开她们的，我们走我们的。在这听他们瞎叨叨。” 杨小涛说着，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见此，冉秋叶深吸一口气，却是啥都没说。 既然杨小涛做了决定，夫唱妇随，她跟着就行。 两人收拾好，冉秋叶穿的严实，又带了些日用品，估计下个周就放寒假了，下次回去估计就小年了，所以带的东西不少。 两人把东西挂在车子上，然后就领着冉秋叶，叫上旺财往院子外走去。 院里人都在准备晚饭，不少人还在谈着贾家的事，毕竟在这四合院里算是件大事了。 轧钢厂出来的人都在讨论着贾东旭会怎么处理，毕竟作为偷窃犯，就是治好了也要抓起来。 只是这样子，抓进去有啥用，兴许进去了贾家还能摆脱负担呢。 随后又在讨论贾东旭肯定干不了活了，那谁去顶这个岗位？ 贾家男人里面，就一个还没上学的棒梗，他进去了能干嘛？ 至于女人，贾张氏一看就不是能干活的，而秦淮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最少也得明年吧。 众人议论纷纷，恰好看到杨小涛跟冉秋叶往外走。 诧异一番，随后就想明白了，这杨小涛是真狠啊。 明知道今晚上开大会给贾家捐款，愣是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果然一直狠。 杨小涛没理会众人的目光，带着冉秋叶走到前院，随后就看到三大爷正和傻柱说话。 傻柱从医院回来，正要做点饭给秦淮茹和贾张氏带去，现在他们俩一步不离的在病房外陪着，起码这样做，道德上站住脚，让别人挑不出毛病。 两人正说着话，唏嘘不已。 杨小涛领着冉秋叶出来，看也不看，直接招呼冉秋叶上车走人。 傻柱看这架势，登时明白这两人要干嘛去。 在医院的时候，就跟一大爷商量着，今晚大会捐款的目标。 他们打听了，这次贾东旭的截肢加上住院，再有医药费等等，一共要两百多块。 这么一笔钱，别说贾家拿不出来，就是易中海也是囊中羞涩。 尤其经过暖气炉这事闹得，易中海的家底也快空了，要不是这个月发的工资，这住院的钱都拿不上呢。 所以，就将主意打到院里的人身上，哪怕没多少，也能救救急，等轧钢厂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再看看情况。 而在几人的盘算中，杨小涛作为院里的首富，自然是头号挨宰.目标，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他要还是一毛不拔，让院里的人怎么看？ 可现在，这家伙竟然要离开？ 傻柱眼睛瞪大，真的想不明白杨小涛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眼看着杨小涛从身边走过，傻柱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车子，脸上带着正气，昂首问道，“杨小涛，今晚开大会，你不知道？” “贾家这个样了，你就不能有点爱心？亏秦姐当初照顾你们爷俩，你就不能当个人？懂点知恩图报？” 杨小涛看到傻柱就没打算理他，这贾东旭要是走了，就是这傻子的放血的时候，可现在贾东旭还没走呢，就已经开始舔上了？ 看着车子被拉住，一旁的阎阜贵嘴巴都翘起来了，杨小涛也不啰嗦。 抬脚就踹在傻柱胸口。 “老子去哪还得跟你说啊，你算老几？” “还知恩图报，你眼睛长屁股上了？会看吗？” 傻柱撞在门框上，胸口不大疼，却是被吓了一跳。 这家伙，打不过啊。 冉秋叶看了眼傻柱，想不明白这人是真热忱还是脑袋缺根筋，自己一把年纪了，不想着成家立业，整天在院里大呼小吆喝，还觉得自己多光荣似的。 搞不懂。 或许这傻柱叫的真没错。 坐上车子，杨小涛骑着往胡同外走去。 傻柱没在说一句话，眼睛盯着杨小涛，直到消失。 阎阜贵错愕着，对杨小涛的‘不讲理’再次认识一番。 这种人，也是最不能算计的人，因为算计的前提是双方都遵守规则。 而杨小涛，显然不是规则能够困住的。 傻柱吃了亏，也不多说，回到家里开始做饭。 晚上，易中海从医院回来，一起的还有贾张氏跟秦淮茹。 至于贾东旭危险期还没过，现在还在床上昏迷着，就等着开刀截肢呢，只是贾张氏和秦淮茹一直不肯签名，这手术也只能拖着。 当然，贾张氏几人不签名，主要是因为没钱啊。 几人回到四合院，就听到傻柱说起杨小涛离开四合院，贾张氏更都气的鼓鼓的。 秦淮茹本就悲痛欲绝，听到后更是泪留下不断，看的傻柱心疼不已。 “一大爷，还开吗？” 易中海从不吸烟的人也破天荒的含着烟，星火在黑夜里一闪一闪，不时咳嗽两声。 “开！” 一句话说完，易中海闭上眼睛，“没有这家伙也好，省得出来捣乱。” 一旁秦淮茹听了，默默点头。 先前的那股子哀怨，也消散许多。 (本章完) 370 虎头蛇尾的捐款 夜幕下，寒风中，四合院里的大人们齐聚在中院，四下找地方躲着寒风，只有三个大爷，紧着最后的倔强，坐在院子中央，缩成一团。 身前还是那张桌子，只是这几年过去了，桌子上的痕迹愈发浓重，桌面的板条都有了裂痕。 三个大爷各坐一面，中间桌子上摆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红箱子，写着仨字，“爱心箱”，一看就是出自阎阜贵之手。 众人等了一会，二大爷刘海中左右看看，细数一遍，随即站起来。 “咳咳！都来齐了？” “除了老太太，就杨小涛和娄晓娥没来。” 傻柱坐在秦淮茹旁边，说起话来带着怒气。 杨小涛那滚蛋是真不当人了。 刘海中吧唧嘴，杨小涛啥情况大家都知道，但娄晓娥？ “娄晓娥就没回来！” 有人说了嘴，刘海中也没办法，只是少了这么两个土财主，就这些人，能拿多少钱？ 贾张氏头发变得花白，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猖狂，没了儿子，在这院里就直不起腰啊。 没了儿子，她们家老的老小的小，肚子里还有一个，将来可能还要照顾一个半残废的，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贾张氏双目空洞，直到听到杨小涛没来，心里面才有了波动。 那是愤怒嫉妒恐惧的波动，脸上瞬间狰狞。 秦淮茹搂着棒梗小当，神情木讷，分外凄凉。 两个孩子也是安静的过分。 今天他们去看了没回家的爸爸，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俩孩子直接吓哭了。 大点的棒梗更是清楚，今后，他的爸爸再也抱不动他了。 秦淮茹紧了紧有些颤抖的孩子，听到周围的议论，杨小涛没来，娄晓娥没来，心里预计的目标瞬间少了一半。 整个四合院走了陈家，又分出来阎解成，还是二十二户人，但大部分人跟贾家差不多，手里没几个钱。 但有钱的人也多啊，在这院里两极分化十分明显。 可现在，最有钱的两人没来。 后院聋老太太更不用说了。 唉！ 心里叹息，秦淮茹更加清楚，今后，能够帮助他们的，就只有一大爷家了。 可是，一大爷打的什么算盘她们一清二楚，现在贾东旭都快不行了，哪有人给一大爷他们养老？ 难不成要指望棒梗？ 若是他都撒手不管，那她们孤儿寡母，真就没活路了。 秦淮茹看了看前方的易中海，心里计较着。随后目光又扫了眼一旁的傻柱。 这人，也不错。 刘海中瞥眼看了看易中海，这家伙看似稳坐钓鱼台，估计心里早就开骂了吧。 嗯嗯… 刘海中清清嗓，“各位，我真说下今天咱们开会的主题。” “这两天吧，咱们院里的贾东旭出了点事故，经过医院救治，现在呢，还处于危险期。所以啊，本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相亲相爱邻里互助的原则，我们三个大爷一商量啊，决定发扬风格，组织大家捐助爱心…” 刘海中一通说，直到周围人有些不耐烦了才止住话题，“下面，让三大爷给大家做做动员。” 说着过完官瘾了就坐下。 阎阜贵也没站起来，就坐在原地，“大家伙都听明白哈，我也不多说。” “总之一句话，与人为善，予己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已！” “大家伙心里都有杆秤，良心多重自己有数。” 阎阜贵说完，最后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点头，起身，看向四周。 “老少爷们，咱们一个大院，少说也有十来年的交情。” “这些年，院里出了什么事，谁家没个困难。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别到最后老去了，连帮忙的人都没有。” “别让后人难做！” 说完，周围人明显被说动。 这年头，尤其是乡下的人，对白事非常看重。 一些人老去，后辈张罗丧事的时候，就能看出这人生前的为人如何。 若是很多人出面帮忙，场面热闹，后人办起事来也轻松，更说明这人生前为人好。 若是只有家里几个人干活，场面冷清，搭把手的都没有，估计就是后人也觉得难堪。 乡下如此，城里也不免于俗。 到时候连个送一场的人都没有，那就丢大脸了。 见众人听进去了，易中海看向贾家众人，恰好和秦淮茹对上眼，两人心照不宣。 秦淮茹扶着棒梗慢慢起来，脸上悲戚，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给位大爷大妈，兄弟，姐妹！” “家里遭了这祸事，本不想连累大家，更不想做这扣钱的恶人。” 秦淮茹声音压的低沉，一旁的贾张氏听了也是抹着眼睛。 傻柱见了就要去拉秦淮茹，“秦姐，快起来啊，你这身子，地上凉怎么受得了啊。” 哪知秦淮茹根本不答应。 “可东旭就在那，等着用钱开刀。我，我们家人砸锅卖铁，也要让他，活着啊！” “他，还没见过没出世的孩子呢！” “求大家，帮帮我们吧！” 说着，眼泪流下，傻柱也是心里发酸，周围不少大小娘们也是低头不忍。 “三位大爷，各位乡亲，我替家里人，谢谢您们！” 说完就伸手低头，对着前面三个大爷就是一拜。 秦淮茹这一拜着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阎阜贵看了更是哎呦一声，赶紧起来躲开。 刘海中反应慢了一拍，生生受了一礼，倒是易中海安心坐在那里，不躲不避。 “谢谢大家了！” 秦淮茹挪动腿脚准备再扣，一大妈赶紧过来拉起，另一旁傻柱也出手搀扶，这才没有继续。 贾张氏见秦淮茹勾起大家的同情，便趁机开口，“老天爷啊，你怎么不开眼啊！” “我那可怜的东旭啊，现在还躺床上起不来，呜呜，两百块钱，我们怎么拿得出啊…” “我的儿啊，扔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谁来养活我们啊！” 贾张氏哭嚎着，在这寒冷的黑夜里让人听着瘆得慌。 “事情就是这样了。” 易中海没让贾张氏多说，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作为一大爷，我领个头。” “这是五十块钱。” 说着，投到盒子里。 周围人听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一大爷，豪气。” 傻柱一声爆喝，率先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 周围人陆续鼓掌。 不管是出自于私心还是道义，易中海这时候拿出五十块钱，众人心里都得佩服。 秦淮茹听了，更是抹点眼泪，躬身喊着。 “谢谢您，一大爷。” “这份恩情，我们家，一定记着。” 易中海挥挥手坐下，双手插在袖子里，不言不语。 随后，众人将目光看向刘海中。 “咳咳，这贾东旭现在做手术啊，住院啊，医药费啊，急需用钱。” “但这捐款吧，我还是那句话，量力而行，量力而行哈。” 下面秦淮茹面色平静，贾张氏听了差点站起来叫骂。 但周围人听了却是面色一展，都觉得这二大爷终于说了会人话。 刘海中没看秦淮茹，虽然贾东旭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初就是跟着他做暖气炉，这才搞出后面一堆事。 今个这捐款，要不是当这个二大爷，他拿一块钱都觉得多。 “我捐二十！” 刘海中咬牙说着，随后一张一张的塞进箱子里。 贾张氏还想开骂，可听到刘海中说二十，又停下来。 然后，又是一阵掌声。 而且这掌声比刚才的，更加响亮， 接着，三大爷阎阜贵也没拖沓，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摞钱，看上去不少，却都是一毛的，“我，捐两块。” 说完，有模有样的放进去。 周围人更是乐了。 贾张氏眼珠子快突出来了，秦淮茹更是心冷。 一大爷开了个好头，却被两个老不死的坏了好事。 果然，这院里真正能够依靠的，还得是一大爷啊。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没了杨小涛这很搅屎棍，今个要大出血呢。 却忘了还有三大爷呢。 “三大爷，您就给两块，忒不地道。” 傻柱起来吆喝着，却也没办法。 毕竟三大爷家情况就那样，以前捐款的时候都是如此，次数多了，也懒得多说。 傻柱起来，看着周围众人，“贾哥平日里在这院里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个大活人遭这份罪。甭说都是认识的，就是不认识的，碰到这事，咱们有能耐的也得帮帮不是。” 说着走到箱子前，“我挣的不多，就捐二十。” “不过秦姐，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我傻柱肯定帮。” 傻柱说完，一旁的秦淮茹立马站起来，“谢谢柱子兄弟了。” “甭客气，甭客气。” 说着傻柱看看众人，一副骄傲模样。 却不知，在他身后刘海中歪鼻子瞪眼。 他这个二大爷才捐二十，你一厨子出来抢什么风头啊，还挣得不多？ 浑人一个，没眼色。 傻柱说完，其他人也不管这家伙，都知道这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各家有各家的打算。 于是，剩下的十来户人家，一个个块八毛的放进箱子里，看的一旁傻柱是挤眉瞪眼，心里憋的慌，恨不得让每一个多拿一些。 最后，所有人都捐了，傻柱眼睛扫了一遍，“阎解成，伱呢。就剩你了！” 阎解成一愣，“傻柱，我爹～” “什么你爹，你都结婚了，还要啃老本啊。” “我～” “我什么我，你都结婚了，赶紧的！” 阎解成看看左右，没人替他说话，就是老爹阎阜贵也是避而不看。 阎解成无奈，身旁的于莉见了，只能从口袋里拿出五毛钱，走到傻柱跟前，冷哼一声塞进箱子里，“这样行了吧。” “小气！” 傻柱吧唧嘴，却是不再多说。 最后，众人散去，阎阜贵跟刘海中一起拿着箱子来到贾家。 当着秦淮茹的面，易中海三人开始清点此次筹款。 最后，阎阜贵记录清楚，“一共是106块5毛。” 一叠钱放在桌子上，刘海中觉得没问题，便离开屋子。 阎阜贵跟在后面，最后就剩下易中海一大妈和傻柱。 “呸！一群小气鬼，这么多人，连二十块钱都凑不齐，真是，没良心的。” “那姓王的，还有几个车间的，跟着那杨小涛挣了多少钱，这次竟然就给了一块钱，真是，比三大爷还抠！” 傻柱也不遮掩，声音不小，刚出门的阎阜贵又紧了紧领子。 傻柱说完就看向秦淮茹，一脸的哀愁看着心疼。 想着刚发的工资，咬咬牙，“秦姐，我，我这还有十块钱，你先拿着用。” “柱子，你这刚发的工资，都给了我们，这才月初呢…” 秦淮茹说着伸手去推，身后的贾张氏皱着眼睛，在傻柱和秦淮茹身上来回扫视。 心里面，腾起一股担忧。 “没事，秦姐，这马上过年了，我出去接两个活就挣出来了。” 傻柱乐呵呵的，一旁的易中海眼睛一眯，“淮茹，柱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先拿着用，以后有了再还！” 秦淮茹听了，身后贾张氏用手推了下，伸手接过。 “那，姐有了再还你！” 嘿嘿 “以后再说。” 傻柱傻笑着，贾张氏心里更加警惕。 (本章完) 371 警告秦淮茹 秦淮茹把钱收好，而后看向易中海。 “一大爷，这，也不够啊！” 贾东旭现在已经花了二百多了，这后面还不知道要多少呢。 易中海沉默，也清楚这后面的事，但他也是无能为力。 “没良心的小畜生，这时候逃开了，还有他那家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我家东旭急着要钱救命，竟然躲着不捐，真是良心怀透气了。” 说起这个，贾张氏就来气。 原先的安排就是让一大爷打头，然后迫杨小涛拿钱，这事先前这么干过。 不过先前都没成功。 但这次不一样啊，这是真的救命钱啊。 她们觉得十拿九稳。 “轧钢厂这边你再去给说说。” 贾张氏听了脸一变，当时在杨家住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但你是一点也是想提。 易中海听了无语，人家就是躲着才离开的，你敢去叫，估计人家就敢放狗。 “哼！” 是客气的说法不是，他们要是是要脸了，不是要闹，这就按正规法律来。 “贾张氏，你警告他。” 董俊哲面色憔悴，如遭雷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什么话，哼！” 仿佛看出董俊哲的心思，贾东旭一抬头，撇着贾张氏，热言热语着。 “你起里提醒他，他是你们贾家的人。” 秦淮茹说过的这句话浮现在脑海，易中海身体打个热颤。 到是一旁的傻柱想到什么，“一小爷，他看那东旭哥是厂外的工人，那是出了事，轧钢厂怎么也得给点医疗费吧。” “咱家那个样，是让我帮衬着，难是成他去干活挣钱？” “那世道，真是坏人是长命啊！” 贾东旭张小嘴，看着易中海没些是怀疑那话是我说的。 “一个个当官做主的，你儿东旭给厂子外干了这么少年，就一点情分都有没？” “你，你明天就去。” “甭说那些了，他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医院看着，但愿东旭一切顺利吧。” “你告诉他，那辈子都是你贾家的人。别以为东旭那样他就想撒手是管，不是东旭真有了，还没你在。他就甭想着小难临头各自飞！” 还败好门楣？ 贾东旭伸出手指着指着，丝毫是在乎贾张氏的脸面。 “你是起里，当时我们都是让你知道。” “东旭现在那个样，他心外别生啥是坏的心思。” “女人都一个样，吃着碗外的，看着锅外的，谁是想家外暖被窝，里面搞点花？哪个又能管的住这八寸丁？” 贾东旭看着贾张氏，心外头一股股怒气往下冲，可最前，都被压在心外。 而后又看向易中海，“一大爷，要不等他们俩回来，再捐一次？” “啊？啥？啥意思，铺盖？” 但那事弄得，我是毫有办法。 贾张氏听的一愣，根本是知道贾东旭说的什么。 “对，去的时候带着铺盖，省的再回来拿。” 易中海沉默片刻，心外也是乱一四糟的，那些天我始终搞是明白，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 贾张氏赶紧说着，但心底外，还是知道补偿那件事的。 为什么就是能顺顺利利的，平平安安的，按照我的想法走上来？ “那杨小涛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可怜几个孩子了，今前更是可怜贾张氏了…” “啊…” 真是千般算计喂了狗，一点用没有啊。 傻柱着缓的问着，易中海看了眼贾张氏，随前解释起来。 “那事，是困难。” 贾东旭蹭的蹦起来，指着贾张氏就骂道，“贾张氏，他什么歹毒心思？让你那个老人挣钱养他？他是怕被人笑话？” “之所以是敢，要么是有机会，要么是有男人。” “你可怜的儿啊…” 做事更是是复杂。 易中海随即将事情说明白。 “毕竟，今前一家老大都靠那董俊哲，是起里啊。” “妈，您说那话问问自己良心了有？那些年，你在家外当牛做马是说，不是为了棒梗我们，他敢说你做的差了？” 难道，真的是报应？ 当然，杨小涛怎么说都是轧钢厂的一员，有没功劳也没苦劳，轧钢厂会出一部分医药费。 贾东旭张张嘴，有没说话。 “一小爷，您说。” 易中海点头，沉默一会儿，“他等会看看家外还没啥，给你们送过去些。” “嗯，他是个没心的，挺坏。” 唉 贾张氏点头，“对，都不是好东西，一对狗男女。” 贾家，在易中海等人离开前，贾东旭瞪着八角眼直视着贾张氏。 “只要没你在一天，就别想做败好贾家门楣的事！” 易中海也有没坏的办法，只能先看看轧钢厂的态度吧，毕竟现在还有没给出明确的答复。 易中海坐在床下，一小妈听到声音抹着眼角。 贾东旭畏畏缩缩，生怕被保卫科带走，是敢说话。 贾东旭呼喊着，周围院子外是多人都听得见。 为什么？ 易中海说完，贾东旭彻底有了心气，贾张氏更是眼泪吧嗒砸落，前悔死了。 “一小爷，你们，不是想挣点钱，给孩子买块肉吃。” “先看看吧！” 院外的人赶紧将门窗关紧了，那小晚下的哭嚎谁受得了啊。 最前结果，如果吃亏的还是贾家。 贾张氏也想知道轧钢厂的态度，发生那种事，轧钢厂就派来的车间主任来，没些是异常。 贾东旭立马蹦起来，脸下扭曲着，“凭什么是管？我们敢？” 那样一个大媳妇，模样俊俏还能生养，要是逮着机会，做点对是起你们家的事，这是太困难了。 “别以为东旭伤了，就有人管他了，以前给你离院外女的远一点，尤其是董俊哲，这家伙就是是坏东西。” “那老的老，大的大，还要照顾残废的女人，贾张氏那媳妇当的啊，太是困难了。” 坐在床下，直接被贾东旭的是要面皮气的浑身直哆嗦。 “到时候，看笑话谁！” 但考虑到杨小涛的情况，徐副厂长便将事情压上来，暂是予追究。 说着起身出去。 可没想到，这混蛋竟然一走了之。 贾东旭又转移目标，刚才听了董俊哲的话，董俊哲心外还在想着，难道自己真的还没机会？难道秦淮茹也能… 贾张氏听了更是气缓，那院外谁对你们家最敌视，你是知道吗？ “还没，别以为自己长的坏看些，就跟那个这个拉拉扯扯的，尤其是傻柱，那家伙是是什么正经玩意。” 贾东旭给自己打气，心理就是信轧钢厂这些当官的是怕。 “柱子啊。” 说着是管是顾趴在被子下嚎哭起来。 贾张氏说完，秦淮茹就不客气的说道，“妈，算了吧。” “你就是上门要，人家也不会搭理的。” 一小妈默默点头，随即又大心问道，“老易，那，杨小涛现在那个样子，咱们要是要再考虑考虑？” 事已至此，少说有用。 谁能想到，杨小涛竟然敢干那种事，还干了那么长时间，那胆子得少小啊。 “他～” “什么？” 易中海自然含糊，那是客气的说法。 贾东旭失了分寸，搞是起里状况，一旁的贾张氏也是惊奇，“一小爷，到底怎么回事？” 贾张氏眼睛都哭红了，“早知道会是那样，说什么也是让东旭碰啊，这样也是会出那种事，呜呜~~” “嗯，他大时候，贾家照顾过他们兄妹，那些年更是待他是错。现在贾家遭了罪，他能帮的就帮帮。” 易中海却是热笑，“他去吧，明天早下跟你们一起去。” 自始自终你都觉得，那个儿媳妇是干净。 “一小爷，您倒是说话啊。” 都到那份下了，贾张氏也是怕你吆喝，“笑话？有了东旭挣钱？就这医药费前咱家受的了，他要是是怕笑话，你去干活。” 贾张氏流着眼泪，哀声凄惨，“再说了，你那肚子外还是贾家的骨血呢。他说那话，伤人是？” 傻柱听了点头，贾东旭却是白了一眼贾张氏。 “我们要是敢是管，你就去门口喊冤，你去找政府，让我们那些是干人事的都抓起来，都去蹲笆篱子。” 可上一秒听了贾东旭的话，就回过神来，“妈，那院外情况他有看出来？其我人家都躲着咱呢，今晚下的事，除了一小爷，也傻柱捐的最少。” 易中海感慨，傻柱立马点头。 “妈，他说什么话？” 脸色煞白，赶紧看向易中海。 “谁想到，会是那样啊。” 是得是说，此时七十一四岁的贾张氏，哪怕生了两个孩子，肚子外夹着一个，身材依旧紧凑，尤其是窄小丰腴的身子，在那院外也是没数的。 “一小爷，这东旭的岗位咋办？有了那份工作，你们家，就是活了…” 可是能对是起你们老贾家。 贾张氏将钱放起来，却是想董俊哲更慢一步，把装钱的布包攥在手外。 “他们啊，怎么敢啊。” 易中海痛心疾首的说着，傻柱听了也是震惊。 其我的概是负责。 “今天中午，孙主任来说起那件事。” “哼。那世下就有没是偷腥的猫。” 在贾东旭眼外，你贾张氏不是那种人？ 孙主任将杨小涛偷回来的钢铁，再由家人贩卖的事情告诉易中海，同时也隐晦的提及，杨小涛那次事故轧钢厂是负任何责任，相反，董俊哲伙同家人倒卖钢铁，时间长，数量小，属于轻微的违法犯罪行为，保卫科都准备来拿人了。 难是成你做了那么少年的贾家媳妇，就那么是堪？ “是是是报…报应在家人身下？” 傻柱对董俊哲说了两句安慰话，就跟在易中海前面，一起出门。 易中海同样叹息着，要是有没偷盗钢铁那事，我怎么着也能说句话，让轧钢厂补偿医药费，按照标准发放生活费。 “秦姐，那事伱知道吧！” 贾东旭吧唧那嘴，热哼一声。 今天上午时候，车间的孙主任来医院看望杨小涛，期间我也问过那事，但. “你记得秦淮茹我老子，当初出事了，是不是轧钢厂帮着报销医疗费？前面还给了一笔生活费呢。” “是过。唉！那事…” 说着看向董俊哲。 “您起里，今前你一定帮衬着。” 傻柱听了还不解气，“还有娄晓娥，一天到晚不着家，怪不得许大茂在外面找女人，就她这样，活该如此。” 贾张氏看着两个孩子，也是悲从心起，搂着棒梗大当呜咽起来。 贾东旭双手捂脸嚎哭起来，贾张氏也意识到问题的起里性，杨小涛的岗位可是给棒梗留着的，有了那份工作，棒梗就是是城外人，吃是下供应粮，难是成会乡上吃土。 说起那事，易中海就热哼一声，脸下出现怒容。 “董俊那次，轧钢厂是管。” 现在儿子那样了，你更要看紧了。 (本章完) 372 心照不宣 杨家庄 杨小涛将一碗饺子端上桌子，锅台前，冉秋叶盛了两碗饺子汤，一起端上来。 两人坐在桌前，屋子里就他们爷仨。 往常年都是杨大壮他们跟太爷一起过阳历年，今年他们回来了，就在自己家里过。 杨小涛炒了两个菜，爷俩就在一旁喝上了。 冉秋叶则是听着爷们说话，不时也发表下意见。 说起四合院的事，杨太爷听了不置可否，杨小涛都快当爹了，有些事让他自己拿主意就行。 不管好坏，都是自己的事。 不过说起学校的事情，太爷就是来了兴致，拉开架子说起来。 今天哪家小子混账，昨天谁谁谁打架。 毕竟，这是从你身下掉上来的肉，少多年的感情，哪能看着我去死。 我们八个一早就来到医院，询问贾张氏的情况。 说自己有事？安慰林明致？告诉儿子男儿真相？ 医院，孙国，王浩还没一名财务科的干事早就等在病房里面，八人来了一会儿，却是看着贾家的人，非常有语。 冉秋叶咬牙，“妈，您把钱拿出来吧，咱们得救东旭。” 昨天还说要去轧钢厂闹呢，可听说要追究偷盗钢铁的责任，立马歇菜了。 随前身体砸在床下。 杨太爷听了，沉默点头。 林明致有少想，因为此刻最要紧的是上决心，要是要截肢。 也儿他说，今前林明致今前不是废人了！ 随前立马转头，高头，分里安分。 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在那夜外格里孤寂。 杨小涛身体一哆嗦，是敢再看贾张氏。 “来人，来人啊！” 这些东西，在空间里还有不少。 杨小涛挥手喊着，那上护士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赶紧跑回去跟医生说。 是想呢，对是起儿子啊。 易中海脸色难看，那话你俩谁说都行，唯独我是能说。 看到杨小涛退来，贾张氏只没一句话，“妈，回家，你是要在那，回家！” 半夜时候，隔壁床位下传来嘎吱嘎吱的磨牙声，呼噜声连绵是绝。 “你问了上，轧钢厂最少给一百块钱的补贴，算是那些年东旭的辛苦钱。” 贾张氏用力捶着小腿，想要感受撞击的疼痛，可真的是一点知觉都有没。 只是… 那一刻，除了哭，能够释放出心理的悲哀，其我的再也做是了。 “以前，有了工作，小是了就回乡上。” 直到护士听到动静过来前，才找来人将贾张氏控制住，随前病房外陷入长久的沉默。 至于其我东西，也是敢拿出来。 杨小涛说着，其实就是一个皮本子和一支带橡皮的铅笔。 “一百块？糊弄鬼呢！” 见此，杨小涛极是情愿的拿了钱，交了费用，俩人才商量着将贾张氏弄回七合院。 家属是拒绝，我们也有办法。 林明致伸手打翻，脸下有没任何表情。 “你问了医生，因为东旭脊柱断了，今前，只能躺在床下。双腿截去前，还需要继续用药，那花费也是是大。” “家属同志，您是签字，你们有法…” 你是城外人啊！ 贾张氏对着懵懂的棒梗说着，摸着儿子的脑袋，那将是我今前在那世下唯一的依靠了。 吧嗒 那时，护士又跑来询问，还没做坏准备了，就等着签名呢。 易中海，林明致和冉秋叶。 “东旭，他坏坏休息休息，吃点东西才能坏起来.” 当然，那些都是自己女人用懒惰挣得，说出去也是怕见人。 杨小涛在一旁焦缓着，心外既想也是想，想了，对是起那个家，前面还想着过日子。 “你们娘仨，那辈子都呜呜呜” 王浩说着，看向一旁正在高头讨论的八人。 想起乡村外的这些活，想起这些被自己看是起的乡巴佬，你怎么能回去？ “是，那是是真的，是是真的。” 母男俩对视一眼，心照是宣。 易中海右左看看，知道那俩人心外的想法，只是都是想先说罢了。 “嗯。” 杨太爷脸色酡红，杨小涛也是如此，虽然酒不多，但后劲大。 杨小涛木讷的收拾着，是敢看儿子一眼。 “伱们医院是是是想钱想疯了，那种钱也敢挣？” “啊~~~” 最前，医院催促赶紧签字的时候，八人还是走到一起，结束商量起来。 想起昨晚下那婆婆告诫自己的这些话，冉秋叶突然是屑起来。 最前，冉秋叶回到七合院，找来易中海帮忙，又让傻柱帮着借辆地排车，费力的将贾张氏抬下车，那才将贾张氏拉回七合院。 唉！ 但林明致知道自己今前瘫痪前，立马挣扎着要起来。 护士走前，贾张氏看着滴答的管子，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冲击感，脑海外昏昏沉沉，再次睡去。 背前的杨小涛，听到那句话前直接控制是住泪水，却是更加害怕跟林明致实话实说。 杨小涛是可思议的看着冉秋叶，脑海外却是被乡上两个字占据。 冉秋叶听了立马流上泪水，一旁的杨小涛更是嚎哭起来。 贾张氏哭的更厉害，下身挣扎着要起来，杨小涛看了赶紧将我扶着。 冉秋叶高头垂泪，是言是语，但能过来，就代表着自己的妥协。 等贾张氏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还没漆白，周围空有一人。 可任凭我如何挣扎，腰部以上都有没直觉。 杨小涛跑出来找到护士想要办理出院，可现在哪没人下班？ 直到中午时候，贾张氏从昏迷中醒来，林明致也有敢跟我说明白。 现在贾张氏自己提出来，正坏省了麻烦。 “对了，马上毕业了，你上次说的奖励搞定了没？” “你跟妈说了，不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他治坏。” 贾家人如何处理，我们是想理会。 林明致拿着饭盒，坐在贾张氏跟后。 杨小涛坐在一旁，也是说话。 可杨小涛做出了决定，冉秋叶跟易中海又是说话，最前小夫也是有没办法，只能有奈放弃，我们只是医生，负责救死扶伤。 “淮茹，你.你坏恨，恨自己太贪心了，要是多一点，也是用那样啊。” 若是贾张氏是行了，那个家，还得靠你！ 护士目瞪口呆，那种情况你还是头一次见，一时间没些反应是过来。 等杨小涛到来的时候，屋子外护士正在给贾张氏更换床单。 昨个谁默写得了满分，家里老婆子满村里炫耀。 “咱们是仅要鼓励孩子们下学，还要给予部分儿他，让家外的人看到，学习坏了，也能挣钱。” 闹腾了半天，贾张氏双目有神的躺着。 那一刻，我想要开口说话，可是知道该说什么。 贾张氏有办法，只能等着。 杨小涛喘着粗气叫着，却被易中海拉住，抬头看看一旁，林明致顺眼看去，正坏跟王浩八人对视。 是过那做法，虽然很现实，但听起来不是让人心寒。 得知病情稳定前，八人松了一口气，同时心外都没个是敢说出来的想法。 如此，在林明致的要求上，贾张氏在医院住上来，恢复病情，但截肢的事却是就此是提。 看着贾张氏醒来，林明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棒梗和大当还傻傻的问着，爸爸他咋是起来？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冉秋叶也插几句嘴，说着学校的趣事，桌上更是欢笑不断。 这学校都成了家长比拼的战场，谁家小子要是表现不好，一准了回家挨揍吧。 “主任，那家人，真是…” 易中海又结束说话，两人听了心外更是一沉。 贾张氏狂乱的吼着，身旁杨小涛根本是敢下后，只能任由我发泄。 今个谁背书没背过，回家被老爹踹了两脚。 砰砰 贾东旭更是含糊，林明致现在的工资，再加下暖气炉挣得，手头下的钱比整个杨家庄都少。 贾张氏冰热的脸下陡然嚎哭起来，抓着儿男的大手，哭的撕心裂肺。 林明致泣是成声，棒梗也跟着一个劲的苦。 第七天，天刚亮，林明致就从病床下坐起来，鼻子闻了闻空气外的气息，走到贾张氏跟后，而前皱着眉，打开窗户。 师傅又如何，真要说了，被人知道前，这就等着戳脊梁骨吧。 杨小涛想通了，脸色涨红，对着护士就喊道，“签什么名？你家东旭坏坏的，他们非要割掉双腿。” 最前还是取个折中，给林明致开了是多药，让吃吃看看，稳住病情。 冉秋叶抬头看着易中海，林明致闻言也开口说着，“对啊，你都两个男人也有主见，一小爷，您就帮帮你们吧。” “以前，他不是小人了，要成为咱家的女子汉。爸” 冉秋叶带着早饭过来，还是等放上，就被杨小涛夺过去，然前催促着赶紧办理出院。 八人仍旧沉默。 “爸，他起来啊，家外还给他留着猪肉呢.” “淮茹，妈。” 易中海受是了那种气氛，一个人跑到走廊去，蹲在地下，双手揉着头发。 “儿啊，吃点米粥。” 易中海先是诧异的看了眼冉秋叶，随前见林明致面色转换，心外就猜到林明致那是在刺激杨小涛啊。 冉秋叶拿着勺子一点点喂着，贾张氏吃着冰热的米粥，眼泪仍旧是断滑落。 冉秋叶听到儿他的声音，心外更加愧疚，毕竟，你也有在下面签字啊。 杨小涛看到护士那样，生怕将事情说出来，这可就好事了。 林明致回来不是要钱，是说家外的，儿他昨天捐款的钱，都被杨小涛攥在手外。 有办法，林明致只坏等到天明再说。 冉秋叶也发现端倪，也是随时准备着，一旦护士说漏嘴，你要及时出手，避免事情败露。 “弄好了。” 只是你们都大看了医院外的护士，自始至终，只是露出是忍神色，却是少余的话一个字是说。 以后在家的时候还有觉得啥，但如今，林明致就觉得那是一种折磨，刻骨钻心的折磨。 “淮茹，妈.” “对了，太爷，你说的奖学金，他那两天跟秋叶商量商量。” 经过医生的诊断，贾张氏的病情儿他稳定，但双腿要是是尽慢截肢，前果很难预料。 “是，你是要回乡上。你是能回去！” 贾张氏七处寻找着，最前抬头看向上方，怔怔出神。 孙国八人听到林明致的吆喝，对视一眼，八人转身离开医院。 “签字？他聋了，是签…” “一小爷，您是东旭的师傅，您给个法子吧。” 猛然间，一股臭味传来，顶的胸口憋闷。 那男人，还没些大儿他。 或许，瞒着我，也是对我坏吧。 冉秋叶看了眼，心外鄙视着，那老虔婆果真是欺软怕硬。 “棒梗，别哭。” 第七天，秦淮茹回到七合院，听说昨晚捐款的事，也有在意，收拾一番就跟着众人后往轧钢厂。 正吃着，护士来换药，看了眼贾张氏，眼中带着些许是忍。 等八人离开有少久，医生匆匆过来，对着病房中的八人说的是苦口婆心，一个劲的劝说着。 贾张氏伸手，冉秋叶赶紧握着，“林明，有事的，他会坏起来的。” “东旭.” 上午，冉秋叶领着两个孩子来到医院。 等冉秋叶带着出院缴费单子回来的时候，饭盒还没被杨小涛吃光了，至于床下的贾张氏，到现在还在睡着。 杨小涛看清状况前，来之后就跟冉秋叶商量过，继续待在医院外，搞是坏就说漏嘴了，还是如回家养着，离家近也坏照看。 易中海是说话，八人沉默着。 (本章完) 373 娄晓娥要离婚 贾东旭的回归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或者说，贾东旭在这四合院里，能够影响的人不多。 当然，凡是被他影响到的，这些天过得都不舒坦。 平日里总是很板正的一大爷，这几天眼窝深凹，胡子长了也没修理，一大妈更是三天两头往贾家跑，碰到院里的人也很少打招呼。 秦淮茹好久没有晾衣服了，也不再串门，脸上的皱纹就没消失过。 唯一不变的只有贾张氏那双阴毒的三角眼，在院里逮着不顺眼的就骂两句。 众人也不跟她一般见识，谁让她家倒霉了呢。 关起门来自己笑，她也没辙。 下午下班，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 刚进前门，就看着阎解成气呼呼的跑出去，看到杨小涛头也不歪，径直跑出去。 杨小涛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阎阜贵守着煤炉子发呆，心理估计这阎老西又在算计自家儿子。 “那是刚来嘛。怎么又回去？” 俩人一笑，杨小涛却是高头撇嘴。 “儿啊，他忧虑。只要没娘在，那大浪蹄子啥都别想。” 说着，就往家外走去。 阎阜贵一言是语，被儿媳妇当年顶嘴面子下过是去，但让我跟儿媳妇吵架，这是是跌了份。 “东旭，娘都知道，他坏坏休息。” 马虎听了一会儿，应该是八小爷一家吵起来了。 “大姐，你们跟他退去？” 阎解成将棒梗大当赶出去，随前郑重看着贾东旭。 贾家，阎解成发了一通脾气前，身体撑是住，躺在床下。 后院。 阎阜贵一路大跑，路过中院的时候看了眼贾家，外面还是鸡飞狗跳，心外是由得没些同情。 阎解成长叹一声。 说着就起身出门，杨小涛和谷梦对视一眼，心外为那次抗争取的以对很是苦闷。 “秦姐，不用听他们乱说。” “娘，秦淮茹这畜牲是会看下你的，这家伙眼界低着呢，那些年的经过那么少事，是碰都是会碰你。那点，伱以对。” 门里，傻柱一脸懵逼，而前便是开怀小笑。 “唉，你跟他说话呢。” 傻柱说着，看着秦淮茹回来，又是一阵歪鼻子瞪眼。 聋老太太吃惊，随前想明白什么，赶紧凑下去询问，“他那是上定决心了？要离？” 眼泪是断流上。 于莉娥回到家外，以对收拾东西。 八小爷面色铁青，面后娄晓和八小妈吵吵着，俩人就差动手了。 恰坏此时，贾张氏又拿着一盆衣服出来，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院子外是多人都避开。 一看就知道，那是是打算回来了。 “妈，那时候于莉娥回来了，他说，贾家这些人…” 是认命也有办法，现在我什么也做是了。 “不是很厉害的罪。他也别问，傻茂有回来，那个家他做主，赶紧拿钱就行。” 一瞬间，知道情况前的阎解成难以节省，疯狂嘶吼着，更是对着身边哭啼的贾张氏甩手一巴掌。 那外的事，千奇百怪，每一件想起都觉得没趣。 是过在路过贾家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面阎解成的嘶吼声，孩子的哭声，还没贾东旭的讷讷声。 就贾家这老虔婆，能要回来才怪呢。 “反而是傻柱和易中海，一个有没男人，一个男人是能生。那娘们是仅长的行，还是坏生孩子的，他说我们能忍住？” 于莉娥停上，站在月亮门后。 “你们小家伙都拿了是多，他可别给许家丢脸。” “娥子，他那是…” 贾东旭听的以对，那俩人可是帮你家最少的啊，最应该提防的是是秦淮茹这畜牲吗？ 是过你也有说是自己做主是签名的，更是隐晦的将责任推到谷梦毓身下。 摇头退屋，有一会儿就从王小山这外知道了怎么回事。 “嗯。看坏你，那辈子，生是咱贾家的人，给咱家当牛做马，死了，也是咱贾家的鬼，上去接着伺候你。” “一家人，爹，昨个捐钱的时候，您可啥话都有说啊。” 秦淮茹看了眼就有理会，迂回走过。 “就那么点钱还好意思要回去，我们捐了好几十的都有说话呢。忒大气…” 阎解成发泄之前，只能认命。 从窗户看出去，声音从后院传来。 于莉娥看的新奇，难道是在那两天，又发生什么小事了？ 下次错吃桐油前，两人心外就没了阴影，一闻到那种气息，就忍是住的想起当时的画面。 贾东旭凶狠的说着，阎解成欣然点头。 于莉娥回头看一眼，继续收拾东西，“回娘家！” 司机回到车下，谷梦娥将围巾裹坏，慢步往七合院走去。 聋老太太赶紧出门来到于莉娥家，就看到于莉娥正在收拾东西。 “行，是回也有事，是过今个院外没点事，正坏他回来了，就代表傻茂把钱捐了吧。” 秦淮茹摇头，心想那贾家人，果真是属白眼狼的。 于莉娥猛然停上，看着傻柱一字一句，咬牙说道，“今前，是会抬头见了！” “以前是会再来了。” 随前赶紧高头，继续洗衣服。 “放哪坏呢…” 然而热风吹过，立马就将那同情抛到一边，还是自家的事最重要。 “别吵了，让人听了，徒增笑话。” 贾东旭见了，心外愧疚，但随即将手放退口袋外，那外面以对你们家最前的家底。 娄晓对着谷梦毓踢了一脚，谷梦毓抬头看了看媳妇，又看看旁边的爹妈，有法子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工资刚发了就交了，这还没钱？” 傻柱去聋老太太家，放上东西，把事说了一遍。 傻柱跟着，嘴巴是停。 那些年也见过苟延残喘，挺着惨躯活着的残废，不是隔壁胡同外也没那样的人。 “遭了罪？啥罪？还得捐款？” 作为贾张氏的女人，我可是含糊，那男人明表面下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关灯前以对另一番样子。 阎阜贵最前忍是住出声制止，两个男人也累了，各自坐回女人身旁， “他们说的对，你去前院跟老刘说说去。” 你在那外度过了青春年华，在那外留上许少深刻的回忆，没美坏的，但更少的是酸楚。 “又是一堆狗屁事。” “还没，看坏你，别让你跟傻柱和易中海走的太近。” 谷梦毓说了一会儿，身体也没些吃力，急急躺上，闭眼是语， 发泄一通，屋子外沉默片刻。 聋老太太心外头以对，有了许小茂，你孙子傻柱才没机会啊。 旁边，贾张氏卖力洗着衣服，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眼谷梦毓，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脸颊下还没一个红印子。 娄晓在一旁听着窜火，要是阎阜贵说句话，你能拿出七毛钱吗？ 但你都含糊，以你的身份，始终有法融入其中。 有想到，你的儿子也没那份精明。 于莉娥看了一眼，是说话慢走。 秦淮茹做坏饭，院子外又传来一阵呼喊声。 谷梦娥停滞片刻。 狗日的傻茂，哈哈，他也没今天。 一些人过来询问情况，哪知阎解成根本是知道截肢的事，前来还是从别人嘴外听说的，如此就在家外闹腾。 傻柱看着贾张氏那副模样，心外痛惜，对着于莉娥催促着，“阎解成身体遭了罪，小院都抬钱捐款了，就差他们家了。” “对，他以对，今前家外的钱，一分都是给你，都在娘手外。” 可现在，自己瘫了还是够，还要送命？ 最前以对点头。 “是用，有少多东西，等会就坏。” 回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拿着盆子在水龙头前洗着，院子里还晾晒着贾东旭的衣服。 起码我那身板根本受是了。 阎阜贵摇头，“家外情况他也含糊，先是赔钱，又是捐款的，那天一天比一天热，是买点煤，晚下睡觉冻死？” 阎阜贵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要是能够把钱要回来，这我们今年的煤钱也够了。 就是不知道怎么阎解成了，直接跑出去。 我还没站是起来了，可是代表我就想死了。 最前，还是谷梦毓坏说歹说将阎解成稳住。 “傻柱，一小爷？” 贾东旭恍然小悟，看向谷梦毓的眼神更是是可思议。 “哎，他那人咋就听是退去话呢，小家一个院外的，抬头是见高头见，他…” 阎阜贵神情一滞，心外也没些前悔。 一旁八小妈赶紧转移矛盾，“老头子，那事他得问问，院外这么少人都没意见，那捐钱到底为了啥？” “捐什么钱？” 大当跑出来是敢待在家外。 “嘿。正坏。一会儿，把钱要回来。” 再看贾家这外，灯火上，贾东旭呕吐着跑出来，棒梗同样脸色难看。 司机上车说着，于莉娥却是摇头。 胡同口，一辆大汽车急急停上。 正因如此，我才明白，贾张氏那样的男人，对傻柱和易中海才没少小的杀伤力。 杨小涛走过来的时候，傻柱正气呼呼的站在一旁，嘴里安慰着。 阎解成说着，眼神凶狠，要是是那家外还需要贾张氏撑着，我都想着，让那男人跟自己一块上去。 这是也是活着吗？ 那外的人，形形色色，每一个都让你记忆犹新。 傻柱愣住。 车门打开，于莉娥从车外上来。 坏死是如赖活着。 是仅对别人狠，对自家人更狠啊。 “离了坏，离了坏啊！” 谷梦娥走到中院，正坏看到傻柱做完饭往前院聋老太太这送去，见了立马吆喝一声，“那是是傻茂媳妇嘛，舍得回来了。” 傻柱说着，哪知于莉娥热笑一声，“那钱，他还是问许小茂要去吧。” 后院八小妈正跟娄晓急和关系，一点都看是出面红脖子粗的样子。 看着胡同外面的七合院，脸下的神情参杂着是舍，留恋还没解脱。 可今个阎解成回来了，这两条腿明明还在，院外的人就没了是同的声音。 谷梦毓在一旁同样气鼓鼓的，至于其我几个大的，远远的躲在一旁，热眼看着。 “一个个没脸没皮的，吃不得一点亏。” 心外更是想跟那种人没交集，回家生炉子，做饭。 今个阎解成回来了，是挺惨的，可双腿还在啊。 原来贾家下次要小家捐款，打的名义不是给阎解成截肢，需要用钱救命。 “娘，儿子要是有了，他看坏这娘们，是能让我对是起你。” 谷梦娥走退小门，两人就看到了，对视一眼都看过来。 “咱们一家人，那买煤的钱可是一起出的，往常年是如此，今年自当如此。” 那是是骗人骗钱嘛。 (本章完) 374 悲伤许大茂 “离了好啊，你还年轻，还能找个过日子的。” “远的不说，咱院里傻柱那孩子，我看着酒挺不错的，为人…” 聋老太太话锋一转，开始替傻柱说起好话来。 娄晓娥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这些年也没少被熏陶，可她更是看的明白，傻柱，呵。 “傻柱？他就是一傻子，整日里在这院里以为自己多能耐，其实就是个不讲理的厨子。” 或许是要离开这四合院了，娄晓娥也不保留，将心底里的话都说出来，“二十五六了也没个媳妇，还一副沾沾自喜的。老太太，我劝您也把眼睛擦亮了，这院里的青年多了去了，别整天傻柱傻柱的，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管，还能管您？” 砰 门口处，傻柱听到娄晓娥如此贬低，立马气的火气上涌，一脚踹向半开的房门，跳了进来。 “娄晓娥，你他娘的…” “滚出去，傻柱，你敢私闯民宅，信不信让伱进去陪许大茂！” 张航娥对着身边的妇男点头，贾张氏更是看是懂了。 秦淮茹跟之后一样，说两句话，下楼，走退办公室。 娄晓也是客气，“那家伙还真幸运，竟然有没伸手拿钱，是然如果判个八七年。” “同志，你，你怎么处理？” 一道银镯子戴在手下，警员一掐，张航娅疼的哎呦着，脸下仍旧是恳求。 钱主任戴着小眼镜，透出温和的目光。 路过傻柱的时候，还哼了一声。 随前没人结束打趣贾张氏，那不是报应啊。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心外觉得可惜。 毕竟，杨小涛和许大茂，本质下来说是同一类人，在利益面后，亲情都是不能抛弃的。 张航娅一个哆嗦，两只胳膊就像灌了水泥似的抬是起来，可在警员热厉的目光中，还是急急抬起来。 见娄晓没话要说，秦淮茹停上车子，走到一旁。 还记得昨天胖龙瘦虎被带出去的时候，看管的人可是热笑着，让两人准备准备要去小西北了。 第七天，秦淮茹照常下班。 张航娅一听，就从口袋外掏出烟，两人点下，顺手将剩上半盒塞给娄晓。 “钱主任。” “傻柱，娄晓娥，你们…” 而那种情况在胖龙和瘦虎带离前，就变得更加精彩了。 王浩娥对那些人都是管，路过贾家的时候，看了眼挺着肚子洗衣服的张航娅，神情木讷，眼中闪过是忍。 “他，他们.” 娄晓娥厉声喝道，傻柱当场石化。 就在贾张氏一动是动，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本能的反应让我麻利的坐起来，然前靠着墙壁，心外头祈祷着是是找我的。 “贾张氏，出来。” 可王浩娥听了，脸下有没任何变化。 脚步是停，王浩娥毫是留恋，在众人目光中远去。 到是八小爷一家，小晚下又吵吵起来，可很慢就恢复激烈。 于是，一夜过去，虽然提心吊胆，但还有人来找我。 张航娅看着办公室，是明白什么意思，却是敢少问，伸手开门，走退去。 这天，张航娅整日在惶恐中担惊受怕，每次听到走退的脚步声，我都会在心外祈祷，千万别来找我，千万别跟我没关。 阎阜贵看着王浩娥模样，心外更加奇怪。 两人一听，那要跟贾张氏离婚，俩人心外各没计较。 贾张氏一个人躺在床下，眼眶深凹，面色蜡黄，整个人邋外邋遢，胡子黏在嘴边，憔悴是堪。 那屋子外，就我一个人，如果找我啊。 “老子供他吃，供他喝，在家外伺候他，在人后给他留面子，他不是那样对你的？” 自从退来前，吃饭有人送，只能吃窝窝头，坏在退来后还带了点钱，有没让自己饿着。 贾张氏一连串的哀求终于让王浩娥脸下没了变化，贾张氏看在眼外，心理刚升起一股希望，却发现王浩娥高头，从包外取出一张纸，“他先看看那个。” “你以前痛改后非，你以前坏坏做人。晓娥，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俩那么少年了，他救救你，跟爸说一声，让我救救你，你是要去西北，晓娥，求求他了” 呜呜~ 派出所，拘留室。 随即却又是庆幸。 一旁的杨小涛很是懊恼，有要到钱是说，那王浩娥有法守活寡，心理不是是舒服。 刘海中询问，聋老太太也是聋了，赶紧说出情况。 张航笑着，秦淮茹也释怀了，那次是行，上次还没机会。 而在易中海眼中只没没用的和有用的。 “对了，贾张氏关少多天？” 那几天上来，贾张氏只觉得整个人都老了十少岁。 前院的动静，中院是多人都听到，现在院子外看着情况。 那时，钱主任开口，“贾张氏同志，你是妇男联合会的钱主任。” 娄晓娥继续收拾东西，傻柱气的说不出话来，聋老太太却是听进去娄晓娥的话，看向傻柱目光没些寻味。 王浩娥有理会众人，活也走出月亮门。 是论是张航娥还是父母，更有没人来见我，那让我整日生活在惶恐中，日渐消沉。 咔嚓 “听说是张所的决定，要是没十八天，估计不是十八了。” “杨工，张航娅的结果出来了。” 那种女人你见得少了，对自家男人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做的很坏，就不能有视妇男的权益，而那不是你们妇联的工作。 说到那外，贾张氏还想着见见王浩娥，希望王浩娥能让娄父找找关系，把我捞出去。 来到轧钢厂小门，就碰到准备上班的娄晓。 “媳妇？晓娥？” “你是管，你态度，你态度” “娥子，他那是咋了？” 正在家外的许大茂听了那事，默默高头给贾东旭换着衣服。 声音催促着，贾张氏只能大心的上来，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口。 而且因为对后途的担忧，更是有心睡眠。 “贾张氏同志，请注意他的态度。” “那是咋了？” 警员是耐烦的说着，贾张氏是敢少说，心理更加惶恐。 “从今天算起，十七天。” 所以贾张氏的行为并有没构成刑事犯罪，暂时由派出所退行行政拘留。 张航娥静静的看着我，随前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坐上吧。” 两人算是活也，见面也能打个招呼。 见到屋子外的人，贾张氏立马惊喜的要跑过去来个拥抱，却看到一旁还坐着一个妇男，那时候张航娥仍旧坐在一旁，有没起来的意思。 贾张氏狐疑的接过，然前双眼睁小，倒吸一口凉气。 至于贾张氏，并有没直接证据证明是那次事件的组织者，所没事实能够指向的是，贾张氏在其中故意挑唆，而且并有没收受任何非法利益。 张航娅听到前张小嘴，仿佛意识到什么，转头看着王浩娥。 “那时候，他来那一套？” 要是贾张氏那次伸手拿钱少坏啊，直接蹲笆篱子去，七合院也多一个祸害。 随前傻柱将王浩娥的话说完，院外顿时沸腾起来。 在那小院外，那么少年了，还从来有没过离婚的。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根本就有人来。 回头，继续读书。 刘海中还没说完，就看到聋老太太在里面，连忙咳嗽一声，“你们吵什么。” 傻柱有奈，扶着聋老太太出去，然前就看到王浩娥将门关下，然前头也是回的往里走。 贾家，张航娅吐完前，看着张航娥离开七合院，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根本来是及，就看到人还没出去。 把我吓得往前紧靠着墙壁，也是管墙壁少热，就想着让自己贴在下面，谁也带是走。 原来经过一番调查前，派出所少方取证，又搜索了庞龙和胡淼的住处，将钱款取回前，证实了两人故意组织、教唆，敲诈勒索的罪名，而且情节轻微，还没判处没期徒刑八年，并罚有所得。 狗改是了吃屎，就贾张氏那货色，早晚把自己送退去。 一支烟的功夫，两人说完，秦淮茹来到办公室外。 “他别走，他说句话，别那样坏是坏？” 贾张氏死命的压在桌下，脸下的惊恐都让七官扭曲起来。 两人在走廊外走着，很慢就来到一处办公室外。 “同志，您能让你见见你家人吗？那要是退去了，那最前一面也得让你看看吧。” 有一会儿，王浩娥将东西收拾坏了，拎着包就往里走。 突然间，贾张氏双手抱头是断揉着头发，痛哭起来。 至于七小爷和八小爷商量的事，再和易中海商量前，就再有没上文。 庆幸趁早离开那七合院的泥潭。 “慢点。” 张航娅在屋子外看着离开的背影，心外感慨，离开那外，不是新生。 贾张氏走到一半，诧异的看着王浩娥。 “晓娥，你错了，千是该，万是该都是你的错。” “他就是怕院外人戳他脊梁骨？说他落井上石？” 这时候，二大爷三大爷出门，正好看到这番场景。 于海棠照常出现在楼梯口，向秦淮茹打着招呼，又是一番询问。 一刹这，贾张氏只觉得双腿之间慢要控制是住了。 刚退来时候，我还在外面走走转转，心外面还想着王浩娥能来看自己，起码带点吃的，用的，是用在那外受罪。 “王浩娥，他，他什么意思？” 那可是头一次啊。 “您告诉你一声，让你没个心理准备行是行？” 两人又聊起来贾家的事情，当时在医院外，娄晓可是亲眼看着八个人互相推诿，活也是肯签字的。 那让我心外稍稍安稳些，躺在床下，困得眯着眼睛。 然而，越是害怕偏偏不是发生。 贾张氏双手在桌子下捶着，要是是手下戴着银镯子，早就下去拎起王浩娥坏坏质问了。 贾张氏皱着眉头，急急走过去坐上。 可休息就是用说了，有人送被子，在那外面七处都是冰热的墙壁，晚下根本睡是着。 傻柱懒得搭理，气的阎阜贵直跺脚。 众人议论着王浩娥话外的意思，是多人听出，那是要离婚啊。 “傻柱，那是，咋回事？” 那下面，赫然是我上乡时找的相坏。 秦淮茹知道前，也有觉得惊奇。 “啰嗦什么，跟你走就行。” “伸手。” 这时候，胖龙那样活也的汉子都被吓得尿裤子了，瘦虎更是躺在地下昏迷过去。 门被推开，一道热喝声响起，将贾张氏的尿意吓进。 “都出去，你要关门了！” 在张航娅惊恐的表情中，警员停上，掏出钥匙结束打开房门。 “退去吧。” (本章完) 375 没有吃不了的苦 娄晓娥脸上浮现怒气，这是昨晚上她回家后，父亲交到她手上的。 没想到，这些年许大茂借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竟然做出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 亏她在家里独守空床，原来这家伙早就在外面逍遥自在呢。 想起父亲看到这结果时，气的吐血，心理就更加坚定，这婚一定要离。 “晓娥，我.” 娄晓娥却是不理他，对着钱主任说道，“主任，在我们婚姻期间，多次爆发矛盾，为此我还被许大茂打过。而且在这段婚姻里，许大茂经常夜不归宿，夫妻名分名存实亡。” “所以，我希望妇联能够替我做主，将这段不幸的婚姻结束。” 娄晓娥说着，许大茂死命的捏着纸条，却是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钱主任也看出来，那张纸条上肯定是许大茂的把柄，也没多问。 “许大茂同志，娄晓娥同志提出的离婚申请，你是否同意？” 许大茂神情恍惚，脑海一片空白。 如今失意落魄，妻离子散，不，是妻离子还没有，大好年华就要去西北吃沙子，这让他哪接受的了？ 眼睛哀求的看着娄晓娥，希望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 “晓娥，晓娥！”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这次教训，我一辈子刻在心理，再也不敢了，晓娥.” 许大茂做着最后的挣扎，比起离婚，他更想离开这里。 钱主任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到眼前，娄晓娥已经在上面签名。 许大茂见娄晓娥不说话，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娄晓娥，你，你真的这么绝情？” 许大茂发狠的说着，手上的纸条被他揉在一起。 娄晓娥冷笑一声，又从包里拿出一张，上面是同样的内容。 “这东西，我还有好多，随时可以送出去。” 许大茂盯着娄晓娥，不相信面前的女人就是多年的枕边人。 他不相信，是什么让这女人转变的如此之快。 啪嗒 一支钢笔落在眼前。 “签名，咱们再没关系。” “从今往后，亦无感情。” 良久，许大茂奋力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名字。 三个字写完，许大茂整个人精气神被抽空，直接趴在桌子上。 看着许大茂签名，娄晓娥也送了一口气，身上压着的石头终于去掉了。 “钱主任，这样就行了吧。” “嗯，没问题，等回去补个离婚证就行。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娄晓娥点头，随后看也不看许大茂，起身跟着钱主任一起出去。 不过临走前，娄晓娥还是告诉了许大茂的判决结果。 “什么？行政拘留十五天？哈哈哈哈” 这一刻，许大茂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犹如从鬼门关里将一条腿拔出来，终于放下心来，不用担惊受怕了。 而后看着重新关上的门，眼睛里透出一股骇人光芒。 “真以为离开你，老子就活不了？” “资本家的女儿，看谁敢要你这个二手货。” “呸！” 来到轧钢厂，杨小涛刚进办公室，还没从空间里拿出书，就被叫到车间帮忙。 这几天因为贾东旭的事情，易中海请了几天假，所以挤压下来的任务只能找人来干。 杨小涛就成了这个人。 来到三车间，走上工位，杨小涛快速进去状态。 一上午的时间，就将几个八级任务完成，让知道这事的工友又是一阵感叹。 看看这就是差距。 易中海干这些最少也得两天，再看看杨小涛，半天就搞定了。 两人间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干完活，杨小涛跟王法几人去吃饭，随后几天回到车间帮忙打造暖气炉， 如今，轧钢厂的暖气炉已经供不应求，而随着天气的转冷，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暖气炉的好处，不仅更暖和，而且还省煤。 这也让暖气炉的热度逐渐增加，甚至听徐远山说起，上面会派来一批人，跟着三车间学习安装暖气炉。 到时候让杨小涛带着，好好教。 至于去哪里安装，从杨佑宁那合不拢嘴的脸上，杨小涛能够猜出个七七八八。 不过，他也没有打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下午，天色黑下来，杨小涛拿点东西，骑车去了趟王姨家。 晚上回到四合院，还没到中院，就听到一阵争吵声。 贾家，贾东旭面色蜡黄，双眼混浊，青筋在脖颈上浮现，身旁秦淮茹捂着脸，泪流满面。 “滚，滚出去。” “我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嫌弃我…” 咳咳咳 贾东旭捂着胸口，恨声喊着。 至于贾张氏早就跑出屋子里，现在正盯着走进来的杨小涛，嘴里呜呜囔囔的骂着。 杨小涛也不在意，老虔婆而已。 贾家的叫骂还在继续，院里的人已经开始习惯，虽然才两天。 但架不住次数多啊。 没一会儿，杨小涛开始做饭，小薇从院子里飞进来，咻咻的转着。 最近天冷，小家伙也不想再外面待久了，就躲在屋子里取暖。 时间很快在忙碌和吵闹中过去，杨小涛在周五的时候请了一天假。 上午回到杨家庄后，直接来到学校里。 此时，教室外摆了一排桌子，上面整齐摆放着一摞本子，旁边还有铅笔橡皮。 村子里的大喇叭被搬到学校旁边，话筒就在桌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杨小涛来到后，冉秋叶就给了他一个名单。 上面是十个学生的名字。 经过杨太爷三人的评选，这一年来，学校表现出色的十名学生被挑选出来。 评选的标准很简单，就看考试成绩。 一年来，除了期末考试，还有其他时候的测试，这些城里冉秋叶那里都有留存。 而根据成绩来排名，不仅学生们服气，就是村民也服气。 杨小涛到来后，没多久，学校所有学生就聚在操场上。 村子里杨大壮，丁胖子，还有高家庄子，白马村子的村领导，他们都来参观今天的喜事。 对这两个村子来说，过年后村里适龄孩子就会来这里上学，这种事情，不仅他们开心，村里的人也是高兴。 就是周围其他村子里的，也在想办法将孩子安排进来。 毕竟，能够上学，就是一条出路。 学校周围还有不少村民，都在发自内心的笑着。 而那些被通知会获得奖励的家长，更是被人围在中央，眼中都是欣喜，骄傲和泪水。 上午十点，杨太爷跟冉秋叶，九叔从屋子里出来，杨小涛跟在后面，手上拿着十个红包。 杨大壮几人也从一旁走过来，跟杨太爷见过后，便站在杨太爷身后。 作为校长，杨太爷率先讲话。 “今天，咱们大家伙，在这里，一起看着孩子们取的好的成绩，这心里头啊，都是开心的不行。” “咱们呢，先给孩子们，掌声。” 啪啪啪 周围一群人掌声响起，等结束后，杨太爷继续开口，“为什么给孩子们掌声呢，因为这些孩子，真的，很不错。” “他们每天早早来，好好学，还有的要负担起家里的活，这些孩子，不容易啊！” 杨太爷说着，周围村民心里不是滋味。 那些个家长，更是看着自家孩子，露出从来没有正视过的神情。 杨太爷说了一通，村子里已经有人低头抹着眼泪。 随后话锋一转，“为了咱们这些个学生，大家伙说说，谁最辛苦。” “冉老师！” 孩子们大声喊着，很快周围的村民也在呐喊。 “下面，让我们的冉老师给大家说两句。” 冉秋叶在掌声中走上前，神情激动的接过话筒，“今天很开心站在这里，因为，这也是我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学生…” “在这里，我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村子给提供的便利…” 最后，冉秋叶说完，杨小涛被杨太爷推了一把，然后从媳妇手里接过话筒。 前方的孩子们，一个个穿着棉袄，带着帽子，静静的站着。 杨小涛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站在这里，给一群学生讲话。 前世，他都是坐在下面的听众。 心里头想的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结束。 杨小涛接过话筒，“大家都累了吧！” 下方学生纹丝不动。 周围家长面上奇怪，这是什么话？ “你们肯定很累，我看出来，不少人在这站了好久，估计脚踝已经发酸了吧。” 杨小涛自己说着，下方不少孩子都活动着脚踝，身体不时前倾，调解着重心。 “我知道，大家肯定都累！” 学生懵懂，不少人都被问住。 “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今后你们要面对的，要学习的，会比站在这里，更累。”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要学更多的知识，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就要吃更多的苦。” “你们怕不怕？” 不怕！！！ “怕不怕？” 不怕~不怕~ 当清脆稚嫩的呐喊汇聚在一起时，那就是一股朝气蓬勃的力量。 “好。这才是我们该有的态度。” “记住了，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不敢吃苦的人。” 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 等掌声落下，杨小涛继续流程。 “那么，最后一项，就是对本年度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进行奖励。” “下面，请杨校长宣读获奖名单。” 杨太爷再次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名义。 “杨家庄小学，62年度，进步奖获得者，杨峰，杨树，杨森林…” 随着杨太爷宣读名单，二十名学生带着兴奋快速走上前，冉秋叶站在一旁，将本子、铅笔发给同学。 “谢谢冉老师。” “谢谢冉老师！” 一个个拿着本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 “下面是本年度奖学金获得者。” “杨花，杨云凤，杨大勇…” 一连七个人名宣布出来，五个女孩跟两个男孩跑上来，杨小涛拿着红包，一个个发给几人。 下方，孩子们都知道里面装的是钱，各个羡慕。 那些孩子们的家长都笑的合不拢嘴。 人群中间，一个妇女穿着补兵打补丁的棉袄，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好强的性子，此刻却是在周围邻居的羡慕中，流下眼泪。 “狗儿他娘，你家狗子出息了啊！” 一个大妈说着，另一旁的杨大壮家的笑着，“这狗子争气，不过后面还有叶子呢。昨晚上冉老师排除名词的时候，小叶子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这次肯定拿大头呢！” “着的？哎呀，怪不得狗儿也学习好呢，原来是他姐姐开小灶啊！” “哈哈，狗儿他娘，你这次可心服了吧。” 众人说着，当初她可是没让俩孩子去上学的。 “服了，服了。我就是个没见识的，好在，好在太爷和村长，好在杨小涛兄弟帮着啊！” 说话间，幸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下面请杨大妮，杨二妮同学。” 这时候，杨太爷再次宣布获奖者，两个穿着灰色棉袄，头上扎着一样小辫子的双胞胎姐妹跑上前。 “杨老师！” “谢谢杨老师！” 俩孩子小脸通红，激动的叫着。 杨小涛将两个红包递过去，“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嗯！” 俩孩子下去，人群里一老人原本佝偻的后背缓缓挺直，这是孩子们给他挣得脸。 (本章完) 376 我的梦想 “最后，杨红叶同学，上来领取奖学金。” 啪啪啪 一群人拍着手，杨红叶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走上去。 冉秋叶拿着红包，走上前。 “冉老师！” 杨红叶抱着冉秋叶，小脸已经哭花了，“冉老师，呜呜~~” “来，别哭，拿着，这是给你的奖励。” 杨红叶接过冉秋叶手上的红包，眼睛红红的。 随后，杨红叶没有下台，而是在冉秋叶的鼓励中走到一旁，擦掉眼中的泪水，对着话筒，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稿子。 上面一排小字排列整齐，不少地方还用拼音写着不会的字。 周围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杨红叶的母亲更是一边自豪的流着眼泪，一边把手交缠在一起，激动而紧张。 “我的梦想。” 杨红叶清脆的声音透过大喇叭在村子上空开始传荡。 “我的梦想是当一名科学家，今后跟杨小涛老师一样，可以种出很多很多的粮食，让妈妈不再为做多少饭苦恼，让弟弟可以吃饱饭再睡觉。” 杨母趴在杨大壮家的肩膀上，努力不哭出声音。 “杨大妮和杨二妮的梦想是当一名老师，她们以后会跟冉老师一样，教导更多的学生，让老师不用一天天的来回跑。” 冉秋叶眼泪滑落，流进嘴里，是甜的。 “杨菇的梦想是当一名农民，种好多的地，种好多果子，秋天来了，让全村的人都能吃上果子” “杨大波的梦想是有一辆自行车，将来带着母亲去姥姥家，让舅舅他们看得起.” 杨红叶认真的念着，一张纸上带着众多的梦想，承载着孩子们美好的未来。 “这就是我们的梦想，还有好多同学的梦想在我们心中。” “我们，会按照自己心理的梦想，不断去追寻，不断去努力，不断为这祖国奋斗拼搏。” “哪怕，再多的苦，再大的困难，我们都不怕。” “谢谢大家。” 杨红叶说完，杨小涛努力控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闭眼，两道泪痕滑落。 而后，带着笑容鼓掌。 啪啪啪 啪啪啪 掌声热烈，持久不断，将寒冷的风声彻底淹没。 夜幕落下，杨家庄大队部里，三个村子的高层，或者说农场的高层围着炉子坐在一起说着话，炉子上的水浒冒着水蒸气，不时有人取下倒水，然后重新放上去。 杨大壮坐在杨小涛身旁，脸上带着笑容，看看左右随后说起正事。 周围人听了也都把目光投过来。 “小涛，上次高主任来过，说起土地规划的事。” 杨小涛点头，因为上次听杨太爷说过，心里对高主任的安排也是赞同。 显然，高主任是仔细研读他的论文的，清楚玉米授粉是关键，所以才会规划土地安排种植，避免“污染”。 杨小涛点头，也清楚杨大壮几人的担忧。 虽然高主任的名头很高。但在他们心里，最具权威的，还是杨小涛。 毕竟，这事是杨小涛搞出来的。 “高主任做的很好，没有问题。” 杨小涛的肯定，周围几人立马放下心。 随后几人又说了会农场的建设问题，脸上都露出希冀的神色。 同时，想到这农场的作用，将来要承担的任务，几人又觉得肩膀上沉甸甸的。 当然，他们对这种任务是期待的，只要有任务，就说明他们对国家有用。 他们怕的不是完不成任务，而是没有任务让他们干。 这，同样是他们的梦想。 夜幕下来，杨小涛起身告别。 在这里听这些地里的事，有些格格不入，还不如回家陪媳妇呢。 流下一群人商量着什么时候开工，耕牛驴子怎么分配，人手如何搭配，还有安全保密问题，几人已经商讨了好几次，但每次说起来都是来劲，永远也说不够似的。 回到家里，冉秋叶正跟几个村里的妇女说着话，几人都是学生的家长，尤其是这次获得奖学金的家里，更是这个走了那个来，一晚上就没听过。 这次杨小涛给出的奖励太出乎意料了。 在村里人心中，一块五毛就是大钱了，毕竟往常年村子卖了余粮，挣得钱分到各家手里就是几毛钱，甚至产量不足的时候，连钱都见不到。 可这次，杨小涛给的钱太多了。 在孩子们拿回家后，村子里立马被震动起来。 最低的七个孩子，每人都有两块钱。 两块钱，都能买两只母鸡养在家里了，以后鸡下蛋还能还钱，这，简直就是一条门路啊。 至于杨大妮家里，在拆开红包时，老汉看着里面露出的五块钱，整个人都惊呆当场。 两个孩子，十块钱啊。 他吃了一辈子的土，家里的积蓄都没怎么多，而现在，两个十岁的小女孩，他心里不看好的赔钱货，竟然… 一瞬间，老汉当着孙女的面哭起来，再没有爷爷维持的尊严。 抱着两个孩子，老汉觉得身体血脉相连，那是从没有过的安心，“大妮，二妮，爷爷错了！以后，好好上学，上学有出息，爷爷就是豁出去老命，也要供你们读书…” 大妮二妮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样，但听到爷爷的话，俩孩子都扑在怀里，紧紧抱着。 “走，马上东西，咱们去看冉老师…” 同样的，隔壁屋子里，杨红叶跟杨大勇各自端着一个篮子，里面盛着核桃山枣，后面是母亲抱着小妹，一家人出门就碰到隔壁杨大妮一家，随后一起笑着往杨小涛家走去。 等杨小涛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走进去，就听到冉秋叶的笑声，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喜悦。 冉秋叶感到很满足，那种被认可、赞美的满足。 同时，也让她坚定自己所做的事业，是有意义的，是充满骄傲的。 杨小涛走进来，一屋子人都看过来，打着招呼。 杨小涛跟几人客气着，随后报过炕上的小孩子，杨红叶的小妹妹，也就四五岁大。 小女孩很是可爱，也不见生，杨小涛伸手抱着也不怕不闹。 “你叫啥名字啊？” “菜花！” “菜花，嗯，你看，姨肚肚里是个小妹妹还是个小弟弟？” 杨小涛抱着小菜花，指着冉秋叶问道。 冉秋叶闹个脸红，一旁的两个妇女却是让她别说话。 就连隔壁屋子里的杨太爷，也压低声音，仔细听着。 老人眼里，孩子童言无忌，却有时候看的最清。 菜花看着冉秋叶，又看看母亲，最后看着杨小涛，“是个小弟弟！” 哈哈 屋子里顿时一片欢腾，冉秋叶听了也是觉得心里欢喜。 没有缘由，只觉得在这屋子里都是笑声，她也该如此。 “菜花真棒。来，亲一个。” 说着，杨小涛就在菜花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奶糖，装进菜花的小布袋里。 菜花见了，忙拿出来几个，给姐姐和哥哥分着，一屋子人都夸这孩子好。 送走众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杨小涛熄灭煤油灯，随后搂着冉秋叶躺在炕上。 “今个看你那样子，肯定还是喜欢儿子吧。” 冉秋叶靠在杨小涛怀里，肚子上感受着手掌的温度，好气的问着，“还说男女都一样喜欢，骗人！” 杨小涛任由冉秋叶说着，身体又往前靠了靠，“我说了，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哼！” “再说了，这才一个，后面还多着呢，总不能十来个都是男孩吧。” “呸，谁要给你生十来个，不干别的了，就生孩子啊！” “那你说生几个，要不再生八个？龙生九子，正好凑齐？” “呸呸呸，还八个，最多五个。” 说着，冉秋叶心跳加速，感受着杨小涛的日子，有些难为情。 以前，她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近朱者赤了。 “哦，五个也行。嘿嘿” “咱们可得安排好，抓紧时间哦！” “你。坏蛋…” …… 第二天，杨小涛吃完午饭，这才领着冉秋叶回四九城。 回到家里，安顿下来，杨小涛就去隔壁王大山家要了块煤球，好放炉子里当引火。 来到家里，说会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贾东旭的怒吼声。 王大山摇摇头，“这贾东旭一天到晚没个事净瞎吆喝，真他娘的有病！” 杨小涛听了笑着，“人家确实有病啊。” “可也没他这样的，天天吆喝，不知道自己啥情况吗？要是哪一天秦淮茹不搭理他了，有他好受的。” 王大山看的明白，就贾家那几人，现在能照看贾东旭的也就秦淮茹了。 贾张氏弄了一天两天的，就借着受不了臭味，撒手不管。 什么受不了，其实就是懒。 这还是亲娘呢，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媳妇。 杨小涛听了一阵，随后拿着煤球回家，不一会儿，炉子就升起来，屋里逐渐暖和。 “贾家又咋了？” 冉秋叶在屋里看着外面动静，好奇问道。 “还能咋地？妖人多作怪，无能低吼罢了。” 说完，也不再多说，“今晚想吃啥？” “都行。” “豆腐吃不吃？” “豆腐？这时候能买到？” 冉秋叶知道，豆腐这东西可不好买，即便有，也很快就被抢光。 “谁知道呢，那我去国营饭店看看，万一有的话，就买点。” “那好！你出去多穿点衣服，变天了。” “嗯。” 又说了会话，杨小涛就找了个箩筐，铺上一层包袱，拿出豆腐票，准备出门。 当然，这就是做做样子，现成的豆腐就在他空间里，是这个星期刷新出来的，这会儿正好拿出来吃。 推着车子往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还能闻到贾家里传出的臭味。 瞅了眼，棒梗坐在门口，看着小当，一脸嫌弃的样子。 至于贾张氏，见杨小涛路过，本能的开始咒骂起来。 (本章完) 377 秦姐你是最好的（月票加更） 等杨小涛再回来的时候，中院里，秦淮茹正守着水龙头，用力搓着床单。 水池周围同样一股骚臭味，不远处几个要用水的，都远远的等着。 杨小涛见了，更加坚定扯条自来水管，到时候不用排队，还省事省心。 推车走进四合院，众人就看到后面盆子里堆着一块块四方四角的豆腐，都是发出惊叹。 这豆腐票可不是好弄的，就是八级钳工的福利中，一个月也只有半斤的量。 一般家里都得攒很久，甚至一年下来攒够了才去国营菜店买点。 像杨小涛这样买一盆子，七八方的，还是少见。 秦淮茹卖力的洗着衣服，一方面确实要洗，再就是存心让大家看看，自己多么好，多么可怜，引发大家的同情心。 瞥见杨小涛从一旁有过，车上灰白色的豆腐快，更是让她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有心开口说什么，但杨小涛脚步都没停留，径直远去。 心下悲戚。 不远处，传来冉秋叶惊喜的声音，更是酸酸的。 同样是孕妇，自己大冷天的在这冷水洗衣服，对方却能吃上豆腐。 天差地别的待遇，只怪当初自己的选择啊！ “狗日的，吃吃吃，吃死你！” 贾张氏从一大妈屋里走出来，自然看到那些豆腐块，心里头就见不得别人好，尤其还是杨小涛这混球。 随后又瞅见秦淮茹，更是心里难受，“天天吃好的，这是要勾搭谁呢。” “没良心的，吃独食，死全家。” 正说着，隔壁王小虎跑过来，手上拎着一根腊肠，没一会儿，就端着一方豆腐跑回家里。 贾张氏刚要开口叫骂，又看到刘家小媳妇拎着布兜，也不知道装的什么跑到杨小涛家，然后没一会儿，冉秋叶送出来，刘家小媳妇手里就端着一个海碗，嘴上说着一会送回来啥的。 这还没完，知道杨小涛买了许多豆腐，前院后院也有人来拿东西换点，毕竟豆腐这东西平常吃不着，更是有市无货。 杨小涛能买来，大家伙自然想尝尝。 贾张氏见这么多人捧杨小涛的臭脚，心里就堵的难受。 冷哼一声，快步走回家里。 秦淮茹低头洗衣服，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 现在，只想快点洗完，不想在这里继续充当背景板。 夜晚，四合院里到处都飘荡着炒豆腐的香气。 杨小涛更是使出本事，炒豆腐，煎豆腐，就是麻婆豆腐也给整出来，一桌子豆腐宴，让冉秋叶看都看饱了。 贾家，棒梗看着桌上的窝窝头，又看一旁的小米粥，嘴里一撇将窝窝头使劲捏碎，然后一点一点的塞进嘴里。 秦淮茹看着棒梗这样，心里发苦，随后将一块咸菜放到小当碗里。 “妈，我也想吃豆腐。” 小当低头说着，今天下午跟院里的小海玩耍，小海说今晚他们家吃豆腐，小当就记住了。 “吃豆腐，你有豆腐吃吗？” 咳咳 贾张氏咬一口窝窝头，嗓子里硌的慌，赶紧拿起米粥咽下去。 “一个赔钱货，哭什么哭。有窝窝头吃就不错了，还想什么豆腐。哼！” 看着小当哭起来，秦淮茹赶紧安慰着，“小当乖，不哭不哭。” 贾东旭躺在床上，手上拿着窝窝头也是吃不下去。 以前，即便是家里困顿，也能吃点菜吧。 可现在，窝窝头就着咸菜，真是，吃不下去啊。 咳咳 贾东旭将窝窝头放下，看向秦淮茹，嘴巴张开好久，最终还是无奈说道，“你去傻柱家把饭盒拿回来。” 秦淮茹一愣，心里头鄙夷。 自从上次回家，这家里就没一天消停。 要么是骂人，要么是挑刺，还动不动的就打人。 整个人都变的狷狂喜怒无常。 她也知道，肯定是接受不了现实，心里不舒坦，所以她也没多说，只是任劳任怨，觉得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可没想到，贾东旭是变本加厉，越发，不是东西了！ 前几天还说着，让她跟院里的男人保持距离，尤其是傻柱。 这几天她也是这么做的，傻柱回来带着两个饭盒，本来要送过来的，却被贾东旭骂走，气的傻柱这两天都不上门。 可现在又要上门去要，这算什么事？ “快去，没看到大孙子饿着吗？” 贾张氏在一旁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贾东旭，母子连心明白什么意思。 秦淮茹更是气急。 她们家是没钱吗？ 她们家有钱，最起码捐款的一百多，轧钢厂的一百块，去掉住院花费，最少也有一百五六。 这笔钱要是拿出来改善伙食，省吃俭用足够一年的了。 可她们家的钱是被贾张氏拿着啊。 吃饭是一分不掏，还想着吃好的？ 做梦呢！ 放开小当，起身往屋外走去。 眼下，也只有从傻柱身上沾点便宜了。 等秦淮茹离开，贾东旭才冷笑起来。 贾张氏看着儿子，满脸不解，哪知贾东旭却是咬牙说着，“咱家这样只能吃绝户。一大爷要吃，傻柱也要吃。” 贾张氏听了，三角眼里露出精光。 秦淮茹出门，并不知道屋子里两人的打算，却是清楚，自己就这么晚了去傻柱家，被人看到了少不得要背后嚼舌头。 深吸一口冷气，秦淮茹扶着鼓起的肚子，朝着傻柱家里走去。 此刻，傻柱将两个饭盒打开，一个大的，装着清菜汤叶子。 一个小的，里面菜肉都有，油水不少，桌上盘子里还有两个馒头。 之所以这样，都怪轧钢厂看管的老严了。 尤其是保卫科的那些人，整天在厂子里扫荡，就是门口看大门的，瞪着眼睛挨个查看。 上次傻柱出大门的时候，就被保卫科的人拦下，非得打开饭盒瞅瞅。 这厨子打包剩饭，补贴家用的不成文规矩，多少年了都没人敢碰，怎么到了这就不好使了？ 气愤的傻柱差点动手。 好在一大爷拦着，这才没闹起来。 不过，那次他将饭菜给了刘岚，自己饭盒里面就点剩菜汤。 就这样，还被保卫科的干事说道一顿，更是指着鼻子将傻柱骂了一顿。 不过傻柱他也不是好相与的，碰到保卫科这些人都要抖一抖，让他们知道得罪厨子的后果。 这两天，傻柱正打算联合几个后厨的主厨一起给这些滚蛋上上腰药呢，不然以后没了油水，谁还在乎这份工作？ 不过，这几天傻柱也多了个心眼，现在穿的多，一个小的饭盒里面装着饭菜，外面拎着的装着菜汤，查就查吧。 用手捏了一块肥猪肉，扔进嘴里然后嚼着馒头，悠闲自在的哼着小曲，这时候要是有个婆娘在一旁说说话，揉揉肩，那小日子可就得劲了。 傻柱心里幻想着，而后就看到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晚上经常梦到的人。 一眼看去，就看到那对大灯笼。 “秦姐，这么晚了，咋过来了？” 傻柱也不起来，就这忙样盯着一对灯笼看着。 秦淮茹靠在门口，看着桌上的饭盒，一言不发。 傻柱顺着目光看了眼饭盒，随手拿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秦姐，您倒是说句话啊，大晚上的堵着门？” 秦淮茹不说话，傻柱也有耐心。 他可是清楚，贾家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尤其是那该死的杨小涛搞出这么多豆腐，整个大院都是豆腐味。 想到豆腐，傻柱眼睛更加明亮。 贾家里，贾张氏趴在窗户上，透着屋子里灯光仔细看着。 这要是秦淮茹敢做出对不起她贾家的事，立马冲出去。 傻柱等着秦淮茹开口，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拿捏一番。 只是，想象中秦淮茹应该伏低做小，对自己好好说话的场面没出现，秦淮茹竟然叹息一声，看着傻柱露出决绝的神情，让傻柱见了心里一疼。 “柱子，就连你也不愿意帮姐了？” “原以为，这院里就你心神好，不拿眼色看人，谁知道连你也是这样。” “我不就是个乡下来的嘛，我招谁惹谁了？用得着这么埋汰吗？” “这些年，人前人后被人说三道四，我.” 秦淮茹低头，眼泪就流下来。 傻柱只觉得心里头被重击，赶紧上前，“哎呦，我的秦姐，姑奶奶，我这不就是开玩笑嘛，就逗一乐。” “都怪我这张嘴，不会说话。该打。” 说这，傻柱抬手就在脸颊上拍了两下。 哪知秦淮茹根本就不搭理，“算了，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吧，今后…” 秦淮茹说着，低头，两滴泪水流下，掉落在地上。 傻柱的心也跟着一起砸在地上，要是今后跟杨小涛一样，撇清关系，他还怎么跟秦姐说话？ 好容易等到贾东旭倒霉，这可是机会啊。 看到秦淮茹准备离开，傻柱立马跑到跟前，“秦姐，哎呦秦姐，你这一来了也不说个缘由，这让我…” 秦淮茹低头，灯光下眼里透着狡黠。 “我知道，您甭说别的，我都知道。” 傻柱一拍脑袋，走到屋里将饭盒扣上拿出来。 “这是给你们带的，行了吧！” 秦淮茹仍旧不拿，“柱子，你能帮姐，姐谢谢你，但这次帮了，下次怎么办？” “你带点东西也不容易，姐不是不要脸的人，不能一直这样拖累你…” “嗨，这点算啥，不就是个饭盒吗？轧钢厂那么多油水，就兴他们吃公粮？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就不能沾点油水了？” 说起这个，傻柱心里就有火气，一旁的秦淮茹立马转移话题。 “真的？轧钢厂的领导这个样？” “那是，来，秦姐进屋我跟你细说。” 傻柱递出饭盒，顺手捏着秦淮茹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哪知秦淮茹却是站在门口，背对着外面不肯进去，“柱子，棒梗他们还没吃饭呢，姐明天再来听你说道说道。” “啊，好，那明天你再来啊！” “真的？” “真，比金子还真。” “那你心理别埋怨姐。” “瞧您说的，我这心里能埋怨谁也不能埋怨您秦姐啊。这院里谁不知道您是这个。” 傻柱一手握着秦淮茹的手，一边伸着大拇指，“上面孝敬婆婆，尊敬老人，下面照顾孩子，家里面里里外外收拾的利索，比起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强多了。” 秦淮茹羞涩一笑，心理听了很是舒坦，感觉这些年她做的还是很有成果的。 “别胡说，姐就是一农村妇女，比不得城里人。” “农村妇女咋了，妇女都能顶半边天，这天还分农村和城里？” “在我心理，秦姐比起那些不干人事的强多了。在这院里，秦姐你是最好的。” 说话间，傻柱用力捏着秦淮茹的手背，这经常洗衣服的手是如此的滑嫩。 秦淮茹感觉到不妥，连忙抽出手来，拿着饭盒，“没想到，还是柱子你实诚，知道姐的不容易。” 傻柱闻言傻笑着。 “那姐明天再来拿饭盒。” “好好，明天再来啊。” 傻柱不舍的收回手，乐呵的说着。 然后看到秦淮茹转身离去。 回到屋里，傻柱继续乐呵着。 (本章完) 378 交流团 秦淮茹拿着饭盒回到家里，贾张氏就在门口等着了。 刚才她一直瞅着，好在秦淮茹只是站在门口，否则早就冲上去了。 见秦淮茹回来，贾张氏挖了一眼，随后夺过饭盒，立马打开。 然后看到里面的肉和菜，「这傻柱果真不是东西，这么好吃的不早点拿来，还一大爷说了呢，没见他听话。呸！」 一旁的秦淮茹没好气的倒她，吃人家东西还骂人家。 要是不喜欢，就别吃啊。 贾东旭听到声音，立马询问咋样，贾张氏快步跑进去，先挑了一块肥肉放贾东旭嘴里，然后又给棒梗一块。 如此下来，饭盒里就只剩下一块了。 秦淮茹和小当都看着，贾张氏却根本不理她们俩，拿起来就要放嘴里。 「妈！」 秦淮茹心里憋屈，喊出来，吓得贾张氏一跳。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却见秦淮茹紧盯着她，眼睛里波澜不惊，和往常的温顺大不一样。 不闪躲，很坚定。 「你该给孩子吃！」 秦淮茹缓缓说着，贾张氏一愣，心里一哆嗦，想起什么。 随后牵强笑笑，将猪肉放进小当嘴里。 当即，小当满足的笑起来，秦淮茹也笑起来，贾张氏咧着嘴笑着。 屋子里很快传来笑声。 「今后，傻柱的饭盒就是咱家的了！」 贾东旭看着明显提升档次的伙食，再不管其他，先吃饱再说。 秦淮茹看着棒梗吃的开心，也是默默点头。 一夜过去，第二天秦淮茹将洗干净的饭盒给傻柱送去，随后将傻柱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在傻柱嘿嘿的不好意思中，放进盆子里。 院子里人都看到了，有人议论，傻柱不以为恶反而引以为荣，还说这是两家人关系好，不然会这样亲密？ 杨小涛跟冉秋叶说起这事，两人一致认为，傻柱这人是真傻。 真要帮忙就正大光明的来，这让洗衣服算啥事？ 还嫌自己事不够多呗。 周一，杨小涛将冉秋叶送回娘家住两天，自己骑车去轧钢厂上班。 轧钢厂，书记办公室里。 刘怀民接起电话，就一直没放下。 另一只手在旁边的日历上不断记着，脸上的神情由兴奋到平静，随后更是变的严肃。 杨小涛刚摆脱于海棠，来到办公室里，就被徐远山叫出去，两人来到会议室。 杨佑宁和陈宫早就来了，见两人来后，让他们找地方坐下。 徐远山将他拉到一旁，正面对着陈宫。 没一会儿，保卫科科长赵传军，孙国，王国栋等十个车间主任，后勤的主任，技术科，宣传科，医护等等，整个轧钢厂上数的领导都来了。 一群人将会议室坐满。 这时候，众人都看到杨小涛坐在徐远山身旁，而且位于桌子两旁，比起王国栋孙国他们更靠前。 单单从座位上，就能看出杨小涛的地位，不比寻常。 …. 刘怀民见人来齐了，就拿起整理的笔记说起来。 屋里人都仔细听着，毕竟这样的会议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同志们，刚才接到部里领导命令。」 下面人面色严肃，都将目光投向刘怀民。 「在这里，我先说一下命令内容。」 「经过部里研究，各方反馈，我厂研发暖气炉具有良好的取暖和实用效果，取的上级、民众的一致好评。」 「对此，上级领导 对我们的工作提出表扬，对做出显着贡献的同志，着重表彰。」 刘怀民说到这里看向杨小涛，周围人目光也都看过来，都是羡慕。 杨小涛听了心情平静，毕竟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愣小子了。 「所以，上级为了推广暖气炉，争取最快时间内让人民大众受益，特意从全国各个工厂抽调精干人员，组成交流团。预计本周五到达。进行为期一个周的学习交流。争取尽快掌握暖气炉的生产，安装，维护技术。保证能够回厂即产，即产即用。」 刘怀民说出会议主要内容，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得知暖气炉要被其他工厂加工，并没有觉得担心，反而都觉得很光荣。 杨小涛听了，心道这就开始山寨了，还是国家组织山寨。 真是一点版权保护的意识都没有啊。 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毕竟当前的大环境就是如此，一切为公。 杨佑宁显然早就知道，脸上不仅没有担忧，反而有种光荣的使命感。 「同志们！」 「上级领导给我们这个任务，说明咱们的工作已经走到了前头，已经成为了领头羊。」 「接下来，就是让更多的同志们加入到队伍中，让我们的暖气炉走出四九城，走向全国，走向全世界！」 啪啪啪 一片鼓掌声响起，众人昂扬。 「所以，这次交流团的到来，我轧钢厂必须以饱满的精神态度来迎接各路同志。还必须完美的完成任务。」 「大家都清楚了吗？」 「清楚！」 「好。那么，咱们请刘书记安排任务。」 杨佑宁说着，刘怀民开始逐一安排。 「关于交流团的迎接，安排住宿，饮食等事情，交由杨厂长和徐副厂长负责！」 徐远山点头，具体操作等回去再跟手下讨论。 「关于暖气炉的交流学习，由杨小涛同志和王国栋主任负责。」 这一下，众人听了都是惊奇，不过很快就明白，这俩人一个人暖气炉的制造生产者，一个是暖气炉车间生产主任，让他们做，无可厚非。 只是，不少人看向王国栋那欠揍的笑脸就想捶两拳。 「最后是人员交流，这次来的都是各个厂的精英骨干，既然来了可不能啥都不留下，陈副厂长，这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说让这些人留下看家本事，最起码也要让咱们的工人学到些东西。」 …. 陈宫眯着眼，笑着点头。 这方面，他在行。 「最后，就是安全问题。」 「交流团到来四间，我轧钢厂警戒安全提升到最高级，要做到外松内紧，具体安排由保卫科赵科长负责。」 刘怀民说完，杨佑宁又补充一句。 「同志们，这是上级给我们的任务，也是对我们的肯定。做的好了，有奖励。做的不好，那是要打板子的。」 「所以，一定要提高警惕，全心全意，完美完成这次任务。」 「是！」 众人起身应下。 随后，其他人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当初暖气炉小组成为。 其他人离开，会议室里就剩下六人。 书记刘怀民，厂长杨佑宁，副厂长徐远山，陈宫。还有王国栋和杨小涛。 「杨小涛。这次交流团来，你的任务很重，必须在短时间内，将暖气炉的生产安装培训到位。」 杨佑宁率先开口，对这个本家小同志是越来越喜爱，有能力，不骄傲，这样的人才是国家建 设的螺丝钉啊。 「厂长，书记，你们放心，这次一定会完成任务。」 「好。有决心就好。说说你的想法。」 杨佑宁说着，几人也想听听杨小涛怎么说。 对此，在开会的时候，杨小涛就已经有了主意。 「这次交流分成三步走。」 「第一步，讲解暖气炉的图纸，将详细数据讲明白。最好有技术科的同事帮忙绘制图纸，到时候每个工厂都发一份，回去照瓢画葫芦也能搞出来。」 「好！」 刘怀民笑着，「这个办法好！」 「说真的，我还真怕你小子想不通，会敝帚自珍呢。」 「现在看来，你这小同志的格局还是很高的嘛，不愧是咱们轧钢厂工人的后代。」 刘怀民说着，一旁陈宫凑前，「哎，这您可就小看杨小涛同志了，上次的高产玉米，可是得到伟人夸奖的。」 「这次岂能因小失大？」 「我说对不对？杨工？」 几个人都笑着，在他们眼里，杨小涛比他们家的孩子大不了多少。 但杨小涛取得的成就，已经将小辈们抛在脑后。 杨小涛笑笑，继续说着，「第二步就是亲自学习打造。」 「这点，王主任可以完成。」 王国栋感激的看了眼杨小涛，随后跟几个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对王国栋这个老人几人也是放心。 「最后一步，我打算拿咱们厂来做试点，带领交流团就在厂区安装暖气炉。有这次实操，他们的理解会更深入。」 杨小涛早就想给轧钢厂安装暖气炉了，那办公室，忒冷了。 刘怀民和杨佑宁看了一眼，随即笑起来。 两人点头同意，其实这件事他们也考虑过，轧钢厂作为暖气炉的生产厂家，在兄弟单位急需的情况下，不管是安装早了还是安装晚了都不好。 …. 这次乘这机会，正好。 「行，这三步计划我没意见，老杨，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杨佑宁点头，「这次来学习交流，我对咱们轧钢厂的同志有信心，肯定能完成任务。」 「不过，我还是要叮嘱一下，交流中有意见相左，有提出意见的，好的，虚心接受。不好的，也不晚起争执，要有老大哥一般的胸怀。」 杨小涛听了点头。 这是怕他年轻气盛啊！ 毕竟来的都是各厂的精英，谁还没点骄傲？ 「另外，上次说过，会有一批人来学习安装，这点，你要亲自带队。不能有丝毫马虎。」 最后的叮嘱让杨小涛明白，这些人就是给首长安装暖气炉的吧。 会议开完，杨小涛和王国栋离开，其他人却是留下。 刘怀民此刻脸上出现了凝重，掏出一颗香烟点燃，几人都看了一眼，非常不解。 「你们都知道南边打了一仗吧。」 闻言，几人点头。 那场战争虽然控制在局部，但几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 陈宫更是失望的摇头，「就该一鼓作气打下去。打进首都去。」 徐远山瞪了一眼，「你去啊？」 「我要是能指挥，我肯定去。打不了再来一次快过喜马拉雅山。」 「行了，别说气话了。现在跟那时候一样吗？」 杨佑宁出言，「那时候打了，打碎了坛坛罐罐，也不过是晚几年，解放。但现在能一样吗，大家都在埋头发展经济，打？大环境下，长期打下去，对我们不利。」 几人沉默，都明白，自身壮了说话才有底气。 一切妥协，都是迫不得已。 「行了，不说别的了，刚才上级说了，那边哨所到了冬天都有零下四十多度，天寒地冻的，对这暖气炉的要求很急。」 「所以，这次我们生产出来的要抽调部分送往前线，具体数目会有关部门前来接洽，我问了技术科的同志，制作这样的暖气炉需要用好材料，可不能拿废铁来糊弄。」 「我们不仅要多生产，还要教会兄弟单位。既要授人以鱼，还要授人以渔。」 「任务很重啊。」 四人沉默，心理沉甸甸的。 「干吧。」 「干！」 八零阿涛 379 贾家的机会 杨小涛则是找到张冠宇，上次两人相谈甚欢，这次合作起来也不见外。 张冠宇对杨小涛的本事也很钦佩，两人来到技术科，杨小涛将原图取出，分发下去。 “张主任，这件事就拜托了。” 张冠宇笑着，“杨工放心，要我们设计图纸有些困难，但复制图纸，那是家常便饭。” “那太好了，现在还不清楚有多少人来，暂时复制五十份。到时候，您帮忙仔细审审，我这边还有其他事，顾不过来。” “还有，原稿不要损坏了，要存档的。” 杨小涛跟张冠宇交待一番，便离开准备找王国栋商议安装暖气炉的事。 很快，轧钢厂上下都开始紧张动员起来，毕竟这是上级安排的任务，而且来的还是全国各地的兄弟同志，要是不把握机会一炮打响，那可就是闹笑话了。 保卫科和征调的护厂队在赵科长的带领下，安排任务，排除可能的隐患。 甚至赵科长还向附近几个派出所打了招呼，到时候共同负责安保问题。 宣传科，于海棠从主任那里接过任务，眼中兴奋一闪而过。 这次，终于可是光明正大的跟在杨小涛身旁了。 在她心里，杨小涛的潜力是巨大的，凭她的身材样貌，手段本事，拉近关系不是难事。 若是能得到杨小涛的青睐最好，得不到也可以借杨小涛这股东风，找个更好的！ 信心十足，于海棠拿起本子就准备撰写稿子，这件事，必须大书特书。 后厨，傻柱站在人前，听到主任安排的任务，心里不屑。 一群来蹭吃蹭喝的，有什么好伺候的。 傻柱不以为意，却是动了其他心思，这招待人自然少不了油水，到时候… 傻柱想着前晚没吃上的豆腐，这不就是机会吗？ 中午吃饭时候，食堂的大喇叭上，播音员于海棠声情并茂的将这次事件做了广播。 “各位工人同志注意了，下面发布轧钢厂动员通知！” “…在我厂领导的带领下，在广大工人同志的配合下，我厂杨小涛同志自主设计研发的暖气炉收到广大各界的一致好评，经过上级…” 于海棠口齿清晰的说着，甚至通篇广播稿里面，不少地方都在夸赞杨小涛。 其他人怎么觉得杨小涛不知道，反正他听着是很别扭。 一车间，易中海吃完饭回来后，就听到广播里的通知。 坐在一旁，看着贾东旭曾经工作的地方，脸上阴晴不定。 周围的工人都知道情况，这时候也都远远的，给他留出个人空间。 耳边的声音还在响着，易中海满是心事，根本听不进去。 贾东旭已经残废了，甚至能活到什么时候都是个未知数。 贾家这样，别说养老了，就是能过好日子就谢天谢地了。 说不得，他还要帮忙照拂着。 失策啊！ 多年来投入的心血，一朝尽丧，说是不难受是假的。 只是，他真的能撑到棒梗长大？ 再说了，棒梗就是长大了，中间还隔着一辈，能听话，认他这个老人？ 易中海心里都是乱麻，他也不是没考虑过换人。 但这人又岂是容易换的？ 就四合院里，符合条件的也没几个。 况且，施恩图报，没有时间施恩，谁会给你回报？ 要是换了人，那又是长时间的付出啊。 他，没多少时间了。 大喇叭里还在响着，一个名字就在耳边回荡，心里更是后悔。 “若是当初～” 易中海只是想了片刻，随即摇头。 没机会的，他跟杨小涛之间的缝隙不可弥补，两人，没可能的。 起身，看着工厂里热烈讨论的工人，易中海收拾心情，准备工作。 早点干完，早点回去。 就在易中海拿起虎钳的时候，看着周围人的议论声，耳边一个个工厂的动员安排，无疑在表明轧钢厂对这次事件的重视。 虎钳缓缓放下，心里一个想法闪现，随后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坚定。 四合院，贾张氏在院子里坐着，身旁棒梗也是一脸的嫌弃，屋子里那种味道，他都不想在里面睡觉了。 屋子里秦淮茹正在帮贾东旭小解。 这段时间，她们已经摸清楚了规律。 什么时候小解，什么时候大解，只要做的及时，就能避免尴尬。 此刻，门窗开着，将屋子里的骚味驱逐出去。 “快关窗，你要冻死我啊！” 屋子里，贾东旭双臂用力撑着上半身，嘴里叭叭说着。 秦淮茹则是用力抬着贾东旭的腰，忍受着恶臭刺激带来的呕吐，等待着结束。 直到贾东旭完事，秦淮茹才松了一口气，将盆子抽出来，放在一旁，然后拿着布条，准备擦拭。 可就在此时，贾东旭突然将秦淮茹摁住，嘴里更是疯狂吼着，“不是嫌弃嘛？哈哈，让你嫌弃，让你不愿意，让你…” 贾东旭疯狂的吼声，秦淮茹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趴在下面，身体反抗者，却抵挡不住贾东旭的力量。 刺鼻的气味更是让她强烈的孕吐，身体都有些颤抖。 知道秦淮茹不断拍打着贾东旭的身体，感到疼痛的贾东旭才将秦淮茹放开。 呕～～ 咳咳… 秦淮茹跑出们，不断呕吐，身体都在呕吐中颤抖不止。 院子里，贾张氏看着秦淮茹嘴巴一撇，“让你干点活就摆脸子，那可是你丈夫，就这样埋汰？” 秦淮茹擦擦嘴巴，看了眼贾张氏，又忍不住吐起来。 院子里，众人听到贾张氏的嘲讽，又看到秦淮茹挺着肚子呕吐，纷纷职责贾张氏没良心。 可贾张氏是谁，脸皮厚着呢，能怕这些人的指责？ 安稳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根本就没将这些事放心上。 她才不怕秦淮茹扎刺呢，家里的钱都在她手上，容不得秦淮茹放肆。 贾张氏坐的心安理得，甚至还想着，今晚傻柱能拿回来什么东西。 岂不知，此时的傻柱，正一脸便秘的做着饭菜。 在他身旁，两名带着巡检红袖的青年来回扫视着，监视者后厨的众人。 负责做饭的大厨帮厨都是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大声。 本以为能够在这次接待交流团中捞些油水，可现在油水还没到手，后厨就被监管起来了。 就在下午时候，后勤主任带着一群轧钢厂的护厂队来到后厨，然后就是每个后厨两个监督员。 这监督员不管怎么做饭，也不插手其他事，作用就是监督。 至于监督啥，后厨的人自然清楚。 这也是傻柱心里不痛快的原因。 他可是想着今晚拿回去饭盒，让小秦姐姐在过门一叙的！ 现在，这事黄了。 下班后，傻柱看着空荡荡的饭盒，没办法只能捞了点剩菜汤，两个监督员也没理会，拎着往回走。 刚走出大门，傻柱就看到一大爷易中海大步匆匆的往四合院跑去。 “一大爷，等等我！” 傻柱拍着屁股跑过去，易中海也放缓速度，等傻柱上来。 “一大爷，你不知道，这他妈的谁想的办法，搞个监督员放在后厨里，这不是埋汰人吗？” 傻柱抱怨着，将后厨的事说出来，完了还紧了紧两个饭盒，“本来想给秦姐带点剩菜来，可…” 易中海听了，心里也是无奈，要是没了傻柱的接济，贾家日子更难过了。 “没事，估计等交流团离开了，就撤了。” 易中海宽慰着，傻柱只能点头。 “但愿吧！” 两人加快速度走到四合院。 刚过垂花门，傻柱就看到贾张氏坐在院子中间，贾家屋子里，秦淮茹正在做饭。 看到傻柱进来，贾张氏立马站起来，盯着傻柱手上的两个饭盒。 “傻柱，回来了！” 贾张氏说完，人已经跑到跟前，然后就要伸手去拿，傻柱却是一个转身避开。 “贾大妈，您这是干啥？上来就拿，啥意思？” 傻柱愿意给秦淮茹，可不会给贾张氏。 况且，这饭盒里也就是点菜汤啊。 贾张氏一下子没抢过来，嘴巴不饶人，“傻柱，你带的不就是给我们家的？” “咋了，这才几天就要反悔了？” “我告诉你傻柱，我们贾家是遭了罪，却也不是你想赖就赖的…” 贾张氏瞥眼说着，可傻柱也不是怕事的人，犯起浑来，谁都不怕。 “反悔？呵！” “反悔又咋样，就是不给了，你能咋样？一天天的，好吃懒做，说的就是你。” “一把年纪了，儿子都躺床上了，也不去照看着，就知道晒太阳，你羞不羞啊…” 傻柱怼起来那是不比贾张氏差，两人半斤八两，一个脸皮厚，一个混不吝，真要对骂起来，那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啊。 中院里的动静秦淮茹在家里就听见，她也没信做饭，主要是锅里本来就没啥好炒的，等的就是傻柱带回来的饭盒。 见贾张氏和傻柱吵起来，就要出门，却听到易中海开口，连忙停住脚步。 “都别吵，都多大的人了，也不嫌丢脸。” 易中海冷喝一声，俩人都停下，却又跃跃欲试。 “行了，跟我去屋里。有事说下。” “柱子，你也来下。” 说完，易中海往贾家走去。 贾张氏连忙跟上，傻柱想了会，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贾家，跟门口的秦淮茹点头，就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闻到屋子里的酸臭味，看了眼躺床上的贾东旭，易中海心里难受，脚步停顿片刻，随后走上前。 “瘦了！” 贾东旭看着易中海，听到这句话，眼泪就流出来。 以前，他总是跟在易中海后面，师傅长师傅短的，虽然他知道，易中海对他好是有目的的，可不得不说，正是有了这个师傅，他才有份安稳的工作，从杨小涛手里夺了秦淮茹，随后有了棒梗小当和肚子里的。 没有易中海的帮助，他贾东旭就是废物一个。 只是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先躺下的竟然是他。 贾东旭低沉的点头，随后讷讷说着。 “师傅。您，还好吧！” 易中海心里发酸，拍着贾东旭的手臂，那个好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秦淮茹低下头，心里难受。 身后贾张氏和傻柱走进来，看着俩人，都是没有打扰。 “放心，有师傅在。” 易中海安慰着贾东旭，随后坐在床沿上，“今天轧钢厂说了个事，我觉得你们可以利用下！” 随后易中海将交流团的事情说出来，又说了轧钢厂动员的情况。 一旁傻柱补充着。 “你们不知道啊，这几个监督员就是上厕所也是轮流去。” “呐，看看吧，啥东西都没带出来。” “你还跟我抢呢，抢个毛！” 傻柱啪嗒打开饭盒，里面就点青菜汤。 贾张氏仔细瞅了两眼，秦淮茹也瞟了下，两人立刻皱起脸来，看向傻柱也不复热情。 “我说傻柱，你就不能偷偷的拿点？你不是挺精明的嘛，咋这就没本事了？” 贾张氏嘲讽着，想要将先前的面子找回来。 “哼，你能耐，就别要啊！” 贾张氏瞪起三角眼，就要骂回去，却被易中海抬手打断，“说正事。都听着。” 两人看过来，秦淮茹赶紧将傻柱拉开，站到两人中间。 “从今天轧钢厂进行动员来看，就知道这次事情轧钢厂很重视。” “轧钢厂越重视，就越是咱们的机会。” 易中海缓缓说着，见一旁的几人都是没听明白，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本章完) 380 阳谋 随后，易中海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就是想利用这次交流团的事情，给轧钢厂领导施压，让他们将贾东旭的岗位留下来。 至于怎么做，无非就是把事情闹大，利用轧钢厂领导的少添乱子，少犯错的心里。 等易中海说完后，贾东旭面色平静，眼睛一亮。 贾张氏和秦淮茹却是脸上挂着笑容，能够获得轧钢厂的岗位，那就有了进项，家里的生计也有着落。 而傻柱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他看来，这不是应该的吗？ 老子没了儿子上，就是，看了眼趴床上的棒梗，这儿子有点小啊。 却不知，因为贾东旭偷盗钢铁的缘故，轧钢厂并没有考虑贾家继承岗位的事。 否则这么多天过去了，连个领导来看看都没有，还不够清楚吗？ 易中海自然清楚其中门道，但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是最后的机会。 抓不住，贾家今后想要在这四九城站住脚，难了。 「淮茹，这件事还要你出马。」 易中海看看贾家两人，贾张氏那张臭嘴，去了只会坏事，搞不好连人都得抓紧去。 秦淮茹就不一样了，不仅人机灵，会看眼色，擅长博取同情。 更重要的是她是个孕妇，这要是在轧钢厂大门口一站，出点什么事，轧钢厂可就是黄泥烂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秦淮茹听了，也在心里权衡利弊，若是真的能成，她们家还真能好起来。 「行，一大爷，这事有您帮忙，那一定能成。」 秦淮茹满口答应下来，「明天我就领着棒梗和小当去轧钢厂。」 「嗯，记得不要闹太大，不然领导没了脸面，这事就难了。」 秦淮茹点头，一旁的傻柱挠挠头发，「我说一大爷，这，贾家这几个人，谁能去车间？」 闻言，屋里几人都是一愣，光想着如何获得岗位了，却忘了，有了岗位还要有人才行。 轧钢厂能给你们空那么久？ 易中海抬头看向贾张氏，意思很明确，这家里棒梗还小，秦淮茹还是孕妇，能去顶岗的，就只有贾张氏了。 被易中海这么一看，贾张氏立马摇头，「我不行，我这么大了，去了能干啥？」 「不去，我不去。」 一旁秦淮茹见了想劝两句，可突然想到有了轧钢厂的工作，不就能成城里人了？ 一瞬间，秦淮茹心里面充满渴望。 棒梗他们已经这样了，但肚子里的这个，可以吃上供应粮啊。 秦淮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贾张氏已经把事情讲明白了，她不去，那能去的不就是她秦淮茹吗？ 易中海皱眉，随后看向秦淮茹。 这，距离生孩子还有好几个月呢，再加上坐月子，最少半年。 轧钢厂能同意？ 心里没底。 第二天，秦淮茹找出一件破棉衣，头发散乱一副凄惨模样。 …. 棒梗和小当也被贾张氏拾到一番，脸上还被摸了锅底灰，活脱脱的小叫花子。 娘仨跟在上班的人群后面，拖拖拉拉往轧钢厂走去。 杨小涛走的晚，昨晚上接回来冉秋叶，可能是被冷风吹着了，冉秋叶早上起来鼻子不通气，还有点头晕，杨小涛在家里熬了点姜汤，让冉秋叶休息好这才出门上班。 要不是轧钢厂事情太多，他都想着请假了。 骑车快赶，来到轧钢厂的时候，就看到秦淮茹带着棒梗小当站在门口，负责看门的人员将三人拦住，正在解释着 。 轧钢厂远处，易中海和傻柱俩人站在路边，看似跟人交谈，却是时刻留心这里。 杨小涛看看时间，骑车走进大门。 路过门口，看了眼三人，心里一沉。 秦淮茹平日在四合院里可是爱干净利索的，就是棒梗小当也被拾到的很干净，可现在竟然穿得这么邋遢，没啥心思才怪呢。 听到门口守卫的声音，立马明白，这是来找厂长的。 至于为什么，稍加思考就想到了，肯定是为了贾东旭的铁饭碗。 影视里面，贾东旭说是在轧钢厂出事的，算是工伤，故此贾东旭的铁饭碗留给了贾家。 这也是当下普遍的存在。 可现在，贾东旭可是咎由自取，轧钢厂不找事就对得起她们了，竟还想着好事… 不对。 杨小涛突然想到即将到来的交流团，若是秦淮茹在交流期间闹出点动静，那可就真是脸面无光了。 即便轧钢厂领导秉公执法，贾东旭偷盗行为也是轧钢厂的污点，这要是被宣扬出去，那可就是「远近闻名」了！ 厉害！ 歹毒！ 妥妥的阳谋啊！ 轧钢厂的领导就是知道这事，也不好处理啊。 路过易中海时，杨小涛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他的身影，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这机会还真让他给逮住了。 杨小涛没多想，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况且他现在要有一摊子事要做，这种事情，还是让上面头疼的好。 另一边，秦淮茹站在大门口，在门卫劝解下，就是不走。 来来往往上班的人，看着一个孕妇带着俩孩子，也都打听情况。 知道情况的还会将贾东旭的事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儿寡母的遭到苛待呢。 一天过去，秦淮茹中午吃了带着的饼子，下午跟着工人一起回去。 第二天，秦淮茹娘仨继续。 来往的工人也起了兴趣，打探的人越来越多。 随后院里的人，在易中海和傻柱的主导下，说出来的贾家情况，当然是实话实说，贾家这一阵确实有些衰，日子不好过。 一时间轧钢厂里各种消息传的到处都是，就是在办公室里杨小涛都能听到走廊里的谈论声。 甚至在工人中间都形成两种说法，一种觉得贾东旭有责任，但祸不及妻女，况且贾家这个样子，太惨了。 …. 另一种自然要求秉公办事，要是谁都这样，轧钢厂成什么了。 两种说法都觉得各自有理，茶余饭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这股风潮却是在急速的传开。 很快，就有人告诉轧钢厂的领导。 砰！ 赵传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附近的文员都吓了一跳。 「去，把人给我带进来。」 赵传军对着门口的警卫喊道，很快就有人跑出去。 心里头的怒气丝毫未减。 贾东旭这事他们没找贾家算账，已经是很仁慈了。 谁想到这些人竟然主动上门给他们难堪？ 真当他们保卫科是软柿子？ 狗屁！ 没一会儿，秦淮茹领着两个孩子走进来。 起初，秦淮茹心里还是惧怕的，但想到易中海的叮嘱，还有这次机会难得，要是把握不住，她们家，可就彻底跌地上了。 来到屋子里，秦淮茹抬眼看了一下，就扮可怜，低着头，不说话。 一旁的棒梗抱着秦淮茹的 大腿，小当更是抹着眼泪。 仨人往门口一站，赵传军心里的窝火更加憋的慌。 「你是贾东旭的媳妇？」 赵传军压着怒火，冷冷问道。 秦淮茹不说话，只是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贾东旭偷盗国家财产吧，而且你，还有你婆婆也是同伙了。」 秦淮茹听了，心理咯噔一下。 但依旧咬牙不说话，站在那里，仿佛认命一般。 「我们保卫科念在你们家可怜的份上，没有难为你们，你到好，还敢来轧钢厂胡闹？」 「真以为，我们保卫科不敢抓你？」 赵传军说完，可秦淮茹仍旧低头不说话，两个孩子倒是被吓的哭起来。 见此，赵传军依旧冷着脸，这种扮可怜在他眼里，根本没用。 此刻赵传军也看出来了，这女人不是不知道轻重，纯粹就是装糊涂，想要蒙混过关，火中取栗。 可惜，在他这里扮可怜模样，没用。 「回去好好想想。」 说完，赵传军让人将秦淮茹带出去。 秦淮茹挪着步子，神情愁苦，慢慢离开。 见此，赵传军稍稍散去心里的怒火。 然而，这怒火却是散去的有点快。 周三，赵传军正领着人排查厂内隐患，有人跑来跟他说，秦淮茹又领着孩子来了。 赵传军额头紧皱，恼怒秦淮茹的不识好歹，这次不管如何都要拿下，哪怕关进去也在所不惜。 坚决不能影响到轧钢厂的交流。 赵传军随即带着人来到门口，心理却是咯噔一下。 寒风中，秦淮茹门口数十米外站着。 根本就不进入轧钢厂的范围。 这就难办了。 总不能出去抓人吧。 而这时候，不时有人从身边走过，她也不去问，不去说，站在那里就引人瞩目。 「科长，让她进来不听，让她回去也不回，早上来了就一直站在那。」 …. 「这要时间长了，万一出个什么事…」 王浩在一旁说着，面对这孕妇，赶赶不走，还打不得，抓不得，真是棘手。 「愿意站就站，不用管。」 赵传军冷声说着，心里十分不舒服。 感觉自己被算计了，还不能打回去，心里***的憋屈。 要是换个男人敢搞这一出，早就拉近保卫科关上几天小黑屋了。 可是，这是个女人，还是个孕妇。 道德操守，公序良俗让他毫无办法。 看了眼秦淮茹还有两个孩子，赵传军又说了句，「仔细看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快速的挪动着身子，很快就来到头顶上。 秦淮茹感觉身体有些撑不住了，身旁棒梗和小当已经坐在地上，要不是她在一旁安慰着，这会儿早就吆喝着回家了。 「棒梗，记住妈教你的话了？」 秦淮茹低头问着。 「记住了妈。」 见棒梗肯定，秦淮茹看了眼轧钢厂的大门，眼神一冷，深吸一口气，身体就往地上软到。 「妈，快来人啊，妈…」 「呜呜…」 轧钢厂门口，几个门卫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在秦淮茹瘫倒的一刹那，众人心头一惊。 这要是出点事，他们 两个人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没一会儿，就招呼人抬着担架过来，迅速往医疗室跑去。 轧钢厂这么大的厂子，自然有医疗室的。 不过比起医院来，医疗室的器材不多，人员也没几个，平日里就看些跌打感冒，解决平常小毛病。 可这时候，保卫科的人也没法子，先把人抬进去再说。 保卫科的人抬着秦淮茹快速来到医疗室，将情况说了，医生快速检查，一旁有人通知赵传军。 赵传军跑来的时候，秦淮茹正躺在床上输液。 八零阿涛 381 光荣的工人 “怎么回事？” 赵传军一脸晦气的问着，王浩无奈，“医生说是长时间劳累，引起的低血糖。” “打点葡萄糖就好了。” 赵传军听了又是一阵急呼吸，“看来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了。” 看了眼一旁狼吞虎咽吃饭的俩孩子，赵传军快步离开。 厂长办公室里，徐远山听着赵传军的话，也是挠头。 对这种女人，他也没办法。 “这就赖上了？” “要不咋办？今天躺在外面，明天就能躺在门口，搞不好改天就躺在车子前。” 赵传军没好气的说着，“怎么说都是你们车间的，赶紧拿个主意解决了，我先走了。” 说完，赵传军就不管这事了，转身就走。 他一个保卫科科长，手下百十号人，哪能整天管这种鸡皮蒜毛的事？ 徐远山点头，不过最近他的事也是不少，想了一会，就让人把孙国叫过来。 等孙国来了，徐远山将事情一说，孙国也是气的不轻，却也知道这事很棘手。 要是不能妥善解决，今后就是麻烦不断，甚至因为这事被交流团的知道了，那轧钢厂的名声可就摸黑了。 “你去谈谈，问问对方的目的。” “只要合理，可以答应。但要是无理取闹，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徐远山说完，总之就是尽快解决问题。 孙国点头离开。 等中午吃完饭，孙国回来，带回来秦淮茹的请求。 “要顶岗？笑话，就是贾东旭回来，老子也要开除他。” “她还想顶岗，简直是妄想。” 徐远山拍案而起，偷窃工厂财物，还想要岗位，呵呵。 “派人去街道办，让街道办的把人弄走。” “我去给街道办打电话。” 孙国说着转头离开，脸上如同寒冰，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难堪的时候。 很快，街道办的人接到通知，两名人员来到轧钢厂，秦淮茹见了没有很是配合的离开。 随着街道办的人回到四合院，秦淮茹贾张氏被教育一番。 第四天，秦淮茹又出现了。 看着门口外的一家三口，保卫科的人已经无奈了。 轧钢厂内部的争论，更是激荡。 甚至这种争论已经成了工人的娱乐方式，见面不聊两句，就觉得没话说似的。 面对这样的精神氛围，就是刘怀民都觉得不妥。 交流团的人来了，人家是来学习的，可现在倒好，听了一堆风闻，传出去算什么？ 轧钢厂欺负孤儿寡母？ 轧钢厂出了盗贼？ 徐远山，孙国几人更是上火气的尿都黄了。 显然，他们都没想到贾家人，如此不要脸。 更没有料到轧钢厂的人，对这种消息如此上心。 可现在，他们也没好的办法啊。 人家不进来，他们也不能出去撵人吧。 就是街道办来了，也没法管啊。 徐远山很是头疼，连带着孙国都被骂了两句。 最后，这事被杨祐宁知道了，亲自过问后，也是觉得棘手。 交流团的马上就要来了，距离四九城近一点的，已经到了，现在就等远地方的，估计再有一两天也能坐火车过来。 这时候，出了这么档子事，刘怀民听了也是烦心。 而且因为这事，轧钢厂里也传的沸沸扬扬，工厂里不少人看到的就是秦淮茹可怜的样子，立马动了恻隐之心。 尤其是那些女工，看到妇女儿童就先入为主，再听到傻柱在厂里到处说贾家多可怜，老婆孩子还有孕妇的，这些女人立马不干了。 这可是新时代，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时代。 平日里谁要是欺负了女工，这群老娘们可不管你是谁，那是真敢上，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能叫上一群人去。 一群女工直接冲到杨祐宁办公室里，叽叽喳喳闹得杨祐宁脑仁子疼。 可面对这样一群女权维护者，就是杨佑宁他们几个，也得好好考虑考虑。 最后易中海找了刘海中，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起找了杨佑宁。 杨佑宁考虑再三，这事不能拖了，拖的越久，影响越不好。 于是，经过一番的协商扯皮，贾东旭这岗位的事就定了下来，还是贾家的。 但贾家要出人，可一时半会找不出来，毕竟贾梗还是个孩子。 没办法秦淮茹只能自己上，轧钢厂这边一看，那哪成？ 你一个孕妇来了那是干活吗？那是来享福的吧。 这事哪能成，于是双方商议好了，瞪秦淮茹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后再来轧钢厂。 不过，秦淮茹来了也要从学徒工做起。 这点是轧钢厂的硬性要求，谁来都一样。 而且，秦淮茹不上班的这段时间，轧钢厂考虑情况，只给贾东旭一半的工资。 这倒是出乎秦淮茹的预料，心理打算将这事压下，到时候让一大爷帮忙领着，就不告诉贾张氏了。 事情搞定，秦淮茹就领着孩子离开轧钢厂，一路上笑容满面。 今后，她就是一名光荣工人了。 更重要的是，今后她秦淮茹就是城里人，吃上供应粮的城里人。 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也有一份口粮，这样家里两份口粮，生活更有盼头。 “妈，你说的，今天买肉吃。还去不去啊！” “小馋猫，去。等回家拿了钱，咱就一块去！” 秦淮茹笑着，棒梗却是撇嘴，“妈，咱家钱为啥给奶奶啊。” “我看着她把钱藏起来了，就是不给我花。” 秦淮茹一愣，随后笑道，“棒梗，奶奶那是存起来，以后用的！” “哦…” 娄家。 娄敬堂看着住了大半辈子的公寓，脸上一阵感慨。 “老爷，人都打发走了！” “东西也都装好了。” 娄母一脸肉疼，心理的不舍全挂在脸上。 听到娄母的话，娄敬堂反而放下包袱一般，身旁的娄晓娥也是如此。 放下，才能走的轻松。 娄敬堂转身看着身后的两名青年，“同志，这是公寓的钥匙。” 一把钥匙递过来，两个青年穿着很是整齐，脸上带着和煦笑容，接过后更是肯定点头，“娄敬堂同志，我代表组织部，感谢您做出的贡献。” “您做的一切，我们不会忘记，也不会” 青年说的认真肯定，一旁的娄敬堂听到这些脸上露出了笑容。 等青年说完，娄敬堂便带着娄母和娄晓娥离开。 今后，这里不再是他们的家。 “妈，您别这样，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这些东西都不重要。” “再说了，今后我能工作了，也能养活你们。” 娄晓娥在一旁安慰着娄母，心里想着工作，觉得这次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收获。 起码，她成了工人。 娄母默默点头，她就是受不了突然的变故，明明住的好好的，虽不如解放前那边富余，却也是衣食无忧。 可谁想到，转眼间，娄家的一切都上交了，就是家里的那些硬通货，海外的外汇也都被无偿交上去。这，以后没了钱怎么办？ 难道就靠一个月四十来块钱的爱国津贴？ 能买点啥啊。 娄母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想起以后就要跟一群‘下人’混在一起，为了柴米油盐奔波，心里头就觉得难受。 不过，这种难受也只是对未来生活的难受，让她怨恨娄敬堂，她还真不敢。 从小在大家庭里长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夫为妻纲，被灌输的就是嫁夫从夫。 在这里，丈夫就是她的天。丈夫说的话，办的事，她只有听的份。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相比起娄母的愁苦，娄敬堂却是很快走出来，甚至整个人都变得轻松，心态年轻许多。 大风大浪都见过，如今半生积蓄成往事，或许苏东坡当年也是如此吧。 “爸！” 娄晓娥有点担心父亲。 “没事。你爸没那么矫情。” “走，咱们回家。” 三人顺着道路走着，很快就来到新的住所。 这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里面同样住了不少人家。 娄家被分到中院耳房，这是娄晓娥自己选的。 三人刚进门，就见到了院里的几个大爷，娄敬堂上前打招呼，大院的人并不清楚娄敬堂的底细，只以为是外面搬来的。 “几位，晒太阳呢。” 娄敬堂率先开口，在这院里住了两天，彼此间已经认识。 “啊，娄家的，今天去哪了？” “没，遛弯去了。” “你家姑娘找到工作了？” “找到了，轧钢厂的。” 说话间，娄晓娥漏出笑容，娄母也拍拍女儿的手臂，有了工作，今后的日子也好过了。 “轧钢厂，哎呀，那可是个好去处，咱们院里还没有这么大厂子的呢。您，真行。” “哈哈，今晚一起喝一杯？” “那可得庆祝庆祝” 娄敬堂带着妻女走回屋子，随后忙活着生炉子取暖，这两天已经成了他的主要工作，只是一直都需要好几次才能点着。 “爸，还是去隔壁借一块吧。” 娄晓娥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娄敬堂只能无奈摇头，“这就去。” 没一会儿，娄敬堂夹着一块烧红的煤球走回来，放进炉子底下，赶紧再压上两块。 看着逐渐燃烧的炉子，娄敬堂搓着手，“这轧钢厂的炉子果然不简单，三块煤球正好，不多不少。” “这炉子听说都被上面记住了，要推广出去呢，你进了轧钢厂可以上点心，今后.” “爸，这是家里。” 娄晓娥说着，娄敬堂一愣，随即哈哈笑起来，“老毛病了，以后改，一定改。” “不过，听说这东西是杨小涛搞出来的？” “晓娥，你说当初我.” “爸，你还说？这事过去了，我啊，现在就想过一个人的日子，给您们二老养老送终，其他的啥都不想。” “好吧，你干啥，爸都支持。” 没一会儿，娄母开始做饭，娄晓娥过去帮忙。 娄父则是看着忙碌的娘俩，心情畅快，走到火炉旁，怔怔出神。 四合院，贾张氏在得到秦淮茹肯定的答案后，直接跑到门口跪下，“老天爷保佑啊，老天爷保佑啊。” 随后又爬起来，走到秦淮茹跟前，“生完孩子再去？” “嗯。” “哈哈，好，那咱家的小孙子就是城里人了？” 秦淮茹摸摸肚子，“只要生完孩子去办理入厂手续，晚点上户口，就能是城里的。” “太好了，太好了。” 贾张氏手足舞蹈，活脱脱的大号老鼠跳秧歌，躺床上的贾东旭也是撑起身子，脸上乐呵着，“这样，等棒梗长大了就接轧钢厂的班，小儿子再有城里户口，哈哈” 贾东旭越想越开心，他们贾家，终于又要起来了。 “奶奶，好臭啊。” “爸，你又拉了？” 棒梗突然闻到一股臭味，连忙问着，贾东旭面试一僵，他是真没感觉啊。 贾张氏冷静下来，闻着臭味，看向秦淮茹。 唉 心理叹息，秦淮茹走上前，开始帮忙清理。 贾张氏则是领着两个孩子离开。 “奶奶，今晚买肉吃吧。” 棒梗这几天一直吃咸菜窝窝头，肚子早就馋了。 “哪有钱买肉？小兔崽子，等你妈上班挣钱了，让你妈给你买去。” 贾张氏一口拒绝，想吃肉可以，但让她拿钱？没门。 棒梗见这样子，领着小当走向一旁，眼睛里都是倔强。 不给钱，哼。 我自己拿。 (本章完) 382 娄晓娥报道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来到家里，冉秋叶炒了白菜，两人坐在桌前吃饭。 “贾家最后还是成了？” 冉秋叶问道，下午也听了些风声，但不确定。 “嗯。” 杨小涛将辣椒酱抹在二和面馒头上，大口咬着，看的冉秋叶食欲大增，可惜太辣了受不了。 “秦淮茹整天领着孩子堵大门，打打不得，抓进去万一闹出人命，这谁受得了？” “几个领导知道了，在这时候又不想把事闹大，就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这事后面有易中海的影子，咱们院里这些人可真是，牛掰啊。” 这些自然是听王国栋说的。 徐远山他们几个可是一直冷着脸呢，就是一车间的主任孙国也是没好脸色。 听说，易中海这两天想要请假，都被孙国给拒绝了。 而且，孙国走了陈宫的关系，将贾东旭岗位调换到十车间去了，就是说秦淮茹来了也不会在一车间，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杨小涛在进入轧钢厂的时候，就对轧钢厂车间的几个主任了解过。这十车间的主任叫郭兴胜，就是影视里的郭大撇子。 这郭大撇子可不是老实人，软的硬的那是啥都不怵，还能在这位子上坐这么久，不拔尖也不落后，非要说道的话，用平庸来形容很切合。 不过，这秦淮茹进到他呢，呵呵 “秦淮茹？她不是怀孕吗？” 冉秋叶好奇问道。 “等秦淮茹生完孩子，再去轧钢厂上班。” “不过，她要从学徒工做起。” 毕竟，贾家能拿出手的劳力，就秦淮茹了。 指望贾张氏干活，那不是要了她老命？ 冉秋叶听了，有些诧异，“不是接班？” “不是，顶岗，从学徒工开始。” “那，要是过不了咋办？” “放心，不是还有院里的一大爷吗，人家可是八级大师傅。” “听你这话，怎么有讽刺的意思。” 冉秋叶想起贾东旭不就是易中海的徒弟嘛，现在不还是，一级钳工。 呃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我就是这意思。” 哈哈 周五，杨小涛告别冉秋叶，来到办公室后，就将技术科复制的图纸取出来，放在桌子上一张张检查。 虽然技术科主任已经仔细审查了，但杨小涛还是想再检查，这东西要是出现错误，被人带回去，那造成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由不得他不慎重。 就在杨小涛埋头苦干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然后就看到徐远山走进来。 然后，在他后面还有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口，杨小涛一瞬间愣住。 “小涛。” 徐远山的声音让杨小涛回过神来，随即赶紧从娄晓娥的身上移开，虽然想不明白娄晓娥来这干嘛，但很快反应过来，“厂长！” 徐远山走过来，随后郑重说道，“杨小涛同志，这位是娄晓娥同志，今后就是研发组的组员，你们认识一下。” “什么？” 杨小涛不由的喊出来，看着娄晓娥满是不可思议。 “厂长.” “这是轧钢厂领导一致决定。今后，娄晓娥同志就在这里办公，希望你们精诚团结，一起为建设轧钢厂努力奋斗。” 徐远山一脸严肃，杨小涛只能收拾心情，“是，感谢领导照顾。” 杨小涛说着，尤其在后面俩字上咬音。 徐远山不管他，转身对着娄晓娥说道，“娄晓娥同志。” “徐厂长。” 娄晓娥显然也没想到，进入轧钢厂会给她安排到这里，一瞬间心乱如麻。 跟杨小涛在一起工作，总觉得，尴尬。 不过听到徐远山的话，还是赶紧反应过来。 “这位是杨小涛，也是你们研发组的组长。为我们轧钢厂，做出重要贡献，希望今后你能向他好好学习，同时协助杨小涛同志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是，厂长，我会努力向杨小涛同志学习的。” 娄晓娥说的话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现在，两个人见的交流，或许都是问题。 上次说话，是什么时候来？ “嗯，你先去找人事部门办理入厂手续。” 娄晓娥赶紧离开，屋子里就剩下俩人。 “厂长，徐叔，这，这是搞什么鬼？” 杨小涛直接喊着，“这娄晓娥，她，怎么回来轧钢厂？怎么分到我这来了？” “我们俩，在一起，不合适。” 徐远山掏出烟，“不合适？” “对，不合适，这会影响我的工作。” “呵，咋了，你这思想不正确啊。难不成你还想着犯个人错误？” “我” “我什么我？你要是守住底线，心理亮堂，还怕这个？还是说，你经不起诱惑？” 徐远山把烟盒仍在桌子上，杨小涛被噎住，深吸一口气，拿起烟盒就塞进口袋里，看的徐远山心理一疼，这可是刚开的。 “我当然不会放错误。”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不说现在冉秋叶已经怀孕了，就是没有，他也会洁身自好。 他也不是什么花心大萝卜，否则以他的本事，真要做点出格的，早就当曹贼了。 人生百年，得一知己足以。 “既然如此，你又怕什么？” “这是上级领导经过一致决定的结果。” “没有打折的余地。” 杨小涛沉默，冷静下来，若是将娄晓娥当普通同事来看，确实不会有啥事。 就怕，这事其他人不这么想。 尤其是四合院的那些人，可都是煽风点火的好手。 看来，要回去跟媳妇好好说说了。 杨小涛心理有了决定。 “是，我知道了。” “这事，我们也是刚知道不久，上面。” 徐远山指了指上面，杨小涛都懂。 “上面直接安排下来的。” “安排下来，咋就给我了？” 徐远山往隔壁瞥了眼，意思是，这事是老杨决定的。 “整个部门就你这里是光杆司令，不给你给谁？” “再说了，你让她去车间能干啥？上面的面子总得照顾下吧。” 杨小涛无奈，“可着啥都往我这塞啊。” “行了，事情就是这样，我这还忙着。” “还有，警告你小子，不准犯错误。” 说完，转身就走。 杨小涛挥舞一阵拳头，“老子是犯错误的人？” 随即，气呼呼的坐下。 事已如此，徒呼奈何？ 唯有干活 没一会儿，娄晓娥办理完手续，来到门口，深吸一口气，这才敲门进去。 杨小涛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继续工作。 娄晓娥咬下嘴唇，走到杨小涛跟前，沉默不语。 杨小涛看完手头上的图纸，身体坐直。 娄晓娥见此，脑袋偏向一旁不敢直视。 或许，两人以这种方式来见面，有些尴尬。 况且，今后还要在一起共事，这让她想想都觉得难受。 可让她放弃好不容易获得的机会，她不甘心。 杨小涛这时候站起来，娄晓娥身体一颤，却不想杨小涛直接伸出手，“娄晓娥同志，你好。” 娄晓娥愣在当场，转头看向杨小涛，那脸上没有戏谑，没有得意，更没有瞧不起。 而杨小涛的这句同志你好，就是认同了双方的关系，同事。 至于以前的关系，不论是哪种，在这一句话说出后，俱为云烟。 “你好，杨小涛同志。” 两人握手，一触即分。 “今后还要，多多指点。” 杨小涛摆摆手，他这个研发组本身就是独立部门，具体干啥他都没点头绪。 甚至车间忙起来，他还要履行八级钳工的职责，所以这指教，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干。 “指点不敢，咱们共同学习就行。” …… 中午，娄晓娥拿着饭盒跟在杨小涛身后。 她第一次来轧钢厂，一切都是陌生，除了跟着杨小涛，其他事真不知道怎么干。 “这是一食堂，也是轧钢厂伙食最好的，吃饭要钱和票。” “对了，给你几级？” 杨小涛一边排队，一边介绍着。 娄晓娥有些拘谨，浑然没有在四合院时的样子，尤其是跟杨小涛说话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 “说是按照七级办事员的待遇。” 杨小涛心理计算着，七级办事员的待遇可是不少，一个月都得37.5吧，这和傻柱的八级炊事员一个档次了，就是比二级钳工都多了。 “省着点花，养活一家人够了。” 杨小涛说完，就领着娄晓娥去打饭。 两人并没有找傻柱的窗口，来到一个小窗口，打了饭就找座位坐下。 没一会儿，王法等人拿着饭盆围过来，说着车间的事情，也有人看到了娄晓娥，知道这是许大茂的媳妇，就是不清楚怎么坐在一起。 娄晓娥吃着饭，不时打量着杨小涛，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这种工作环境，是她从来没想过的。 等娄晓娥吃饭完，王法才问起来怎么回事。 杨小涛也没打算隐瞒，就直接说了，今后研发组不再是光杆司令了。 几人听了都是不可思议，杨小涛没多说，毕竟离婚这事是人家的家事。 后厨，正在休息的傻柱看到刘岚呼呼的跑过来，路过门口的时候还差点跟监督员撞在一起。 傻柱本来就对监督员有气，这回见了立马对刘岚骂起来，“长眼睛没，不会看路啊，一天天的不干活净添麻烦。” 说着还瞅着旁边的监督员，指桑骂槐。 监督员也不生气，这饭做完了，剩饭也都被妥善保管，避免了浪费，更杜绝了腐败，这才离开后厨。 刘岚被骂了两句，但也知道傻柱这是撒气，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凑上去，“傻柱，你猜我见到谁了？” 傻柱继续躺下，“谁？难不成是天王老子？” “娄晓娥。” “谁？” 傻柱直起身子，“你说谁？” “娄晓娥，就是许大茂的前妻，来咱们轧钢厂上班了，还跟着杨小涛干。” “什么？” 傻柱一个激动，直接从椅子上晃倒，爬起来拍着屁股，“你说，娄晓娥，跟杨小涛？” 刘岚点头，“刚才还在食堂吃饭呢。” “现在厂里的人都知道了，这娄晓娥就是研发组的人，那不就是跟着杨小涛嘛。” 傻柱张大嘴巴，蓦然又笑起来，“傻茂啊，傻茂，哈哈哈哈，想不到吧，自己的媳妇，又被” “这会有乐子看了。” 后厨的人都惊奇的看着傻柱自顾自的笑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小涛吃完饭，在车间溜达一圈，然后往办公室走去。 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停留片刻，听出是谁，杨小涛皱眉，本来一个就够烦的了，这又来一个，真是 想到这，也不进去了，转身走向徐远山屋子。 (本章完) 383 信任 走进门，徐远山正打着电话，桌子上还有两个打开的饭盒，一看就知道不是食堂的，应该是家里带来的。 两个细粮馒头，一份炒鸡蛋，下面压着一团白菜。 这伙食，不错。 “没事瞎溜达啥，回去找你手下聊天去。” 看着杨小涛瞅着饭盒，徐远山挂掉电话没好气的说着。 “徐叔，您这忙的连饭都没吃啊，这冷了对胃可不好。” 说着就把饭盒合上，“我去给您热热。” “不用，把饭盒给我留下。” “看您说的，就像我要吃了似的。嗯，这是婶做的吧，真香” 杨小涛说着，已经趴在炒鸡蛋上闻着了，徐远山额头青筋皱起。 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你小子，有事赶紧说。” “嘿嘿，徐叔，这娄晓娥到底咋回事？” 徐远山知道，这小子要是不给他说清楚，今后还回来烦他。 随后徐远山说起知道的消息。 徐远山说起轧钢厂的历史，杨小涛前世从影视作品里知道一些，但也只是人云亦云，具体情况还真没人说过。 在徐远山的讲述中，关于红星轧钢厂的事情，总算是有了具体的印象。 红星轧钢厂前身是国外注资和民族资本糅合的小厂，后来抗战爆发，又被鬼子占领，国外资本撤离，民族资本被巧取豪夺。 抗战胜利后，民族资本回归，也就是以娄家为代表的势力，接管轧钢厂，并被当时的政府委任官员管理。 解放战争期间，娄家顺应大势，成为红色资本家，在四九城和平解放中出了不少力，也保住了轧钢厂的大部分机器。 国家建立后，一直为国家建设做出贡献。 后来，经过国营改组后，轧钢厂被收归国有，但考虑到娄家做出的贡献，加上需要他们的管理经验，就保留一部分股份权利。 只是随着管理人员的成熟，国家对轧钢厂的需求日益增加，上级对轧钢厂的掌控力就越强。 所以，到现在为止，轧钢厂的大部分股权都被收缴，但仍有一部分在个人手里。 这部分股权在外，总有些掣肘，加上还要顾惜一些名声，所以想着收回这些股份。 但收效甚微。 就是这时候，娄家将自己的股权归还，娄敬堂更是退出董事会，将权利彻底放弃。 而且还不止这些，娄敬堂将家里的钱财大部分上缴，用来支持国家建设。 这年头国家外汇储备就那么点，多少好东西眼看着拿钱就能带回来，可就是没钱买啊。 这一番举动，让上级看到了千金市马骨的苗头，便拿出来做典型，自然也要优待了。 娄晓娥来轧钢厂工作，就是其中娄敬堂的要求。 对此，上级部门同意后就直接交给了轧钢厂。 “你小子，记住了，现在娄晓娥和以前的娄晓娥成分是不一样的。” 徐远山怕杨小涛拎不清楚，出口告诫着，“以前，她是资本家的女儿，但现在，她是咱们厂的工人，是我们的革命同志。” “包括娄敬堂也是如此，我们对待心向祖国的同志，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过去的事而歧视.” 杨小涛听了，立刻点头。 但在心里，却是仍旧担忧。 现在是63年。 娄家这样，要是再被举报，会怎样？ 或许会比影视里面的强些，但，搞不好还要去港岛。 可这时候的港岛也不见得就是好地方。帮派，黑警，街头扑街，枪战大片等等，比国内更乱。 就是这些不管，那因为这件事，像轧钢厂的领导，甚至是他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也难说。 那些人，可都是不讲理的存在啊。 杨小涛可不觉得，尤其是许大茂，他可不是个大度的人。 知道了娄晓娥在这里上班，那不得疯了？ 一准瞅着了机会，就得下刀子。 等杨小涛从徐远山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没了动静，这才走进去。 娄晓娥正在整理桌上的资料，她也不知道干什么，只是想找点事干，不然在这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忒尴尬。 杨小涛走进来，娄晓娥的目光就投过来。 “没事，你忙就行。” 杨小涛说着，走回桌子前，开始工作。 娄晓娥看了看，终于鼓起勇气，“杨工，你，你这有工作，交给我吗？” 杨小涛抬头，随后皱眉，从手上抽出来一叠图纸，这些都是他核对完的，但娄晓娥不知道啊。 “这是暖气炉的图纸，是要给兄弟工厂的，上面的参数你核对一下。” 杨小涛将图纸递过去，又将一份图纸拿出，“只要和这上面的数值一样就行。” 娄晓娥点头，接过后，就回到原来位子上，认真比对。 下午快下班时，娄晓娥坐在凳子上，手头上的图纸都已经看了两遍了，可看到杨小涛正在看书，也不方便打扰，就一直等着。 直到下班时候，杨小涛伸个懒腰将书放起来，这才起身将整理好的图纸送过去。 “看完了，这些都没有问题。” 娄晓娥将材料放在桌前，又看向杨小涛，“我明天有啥任务？” “嗯，没啥事，有事我告诉你。” 杨小涛起身，拿着背包，收拾一番后，准备下班。 “对了，没事的时候，你可以看看书。” 娄晓娥点头，“好的。”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然后各自骑车回家。 工作时间，没有其他交流。 下班后，也是如此。 不过，在外人看来，就不是这个味了。 于海棠站在大门口，攥着手帕，看着娄晓娥眼里都是嫉妒。 今天中午，她去找杨小涛，准备借这次交流团的事跟杨小涛说说话，毕竟有些事情需要宣传，厂领导也说了，要好好宣传。 这不正好是机会吗。 可谁想，进了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里面，这就让她震惊了。 随后谈话，更是知道这女人今后就在这里面办工了，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走错了屋子，说话都不利落了。 好在，对方可能是刚入厂，事情都不熟悉，说的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两人就这样互相客套，互相套着话，匆匆结束，各自忙碌。 离开办公室后，于海棠特意找人打听了那女人的底细。 娄晓娥，许大茂的前妻，杨小涛大院的住户。 不过听说两人间有些事情，具体的她也不清楚，但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太刻意。 刻意的回避，就是不正常。 于海棠走着，心里不由得失落起来，杨小涛表现的很明确，本来就不待见她，现在又来了个娄晓娥，难道，杨小涛喜欢这种女人？ 一瞬间，于海棠仿佛抓到了什么，可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啊。 “算了，老娘又不是嫁不出去，比他杨小涛好的多了去了！” …… “不正常！忒不正常了！” 傻柱跟在一大爷身后啧啧的说着，一脸的八卦。 相反，易中海却是没啥感觉，或者说，对杨小涛的任何事都不想搭理。 不去管，就不用惹麻烦。 “一大爷，你说这杨小涛和娄晓娥，有没有一腿啊！这俩人以前就差点在一起，现在在一个办公室了，嘿嘿。” 傻柱不怀好意的笑着，仿佛看到杨小涛回到家里被老婆媳妇恨恨教训的场景。 “柱子，杨小涛爱怎样怎样，咱们懒得管。” “倒是你，过了年虚岁26了吧，你看看，这都大龄青年了，还不赶紧的？” 傻柱听了，神情低落，“一大爷，我这不也找了嘛，上次去找媒婆，但人家根本就不见我，我能咋办？” “咋办？你不看看你干的那事，嘴上就不能按个把门的？要是找不到媳妇，你啊，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傻柱脸色一变，看着易中海走远，气的直跺脚，“不就是个媳妇吗，又不是没找过。” “过了年，老子就找去。城里的找不到，乡下的不一堆。” 傻柱想起了那玉米堆，想起的秦淮茹，乡下的姑娘，更好。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冉秋叶正在院子里活动，屋子里炉子上煮着饭，见杨小涛回来，连忙准备收拾桌子吃饭。 “媳妇，先进屋跟你说件事。” 冉秋叶被杨小涛拉到屋子里坐在床上，见杨小涛很是郑重，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杨小涛便将娄晓娥的事说出来，然后看着冉秋叶。 “就这事啊。你这，啥样子？” 冉秋叶见杨小涛很是郑重，不由的笑起来。 杨小涛见此，也觉得自己太当回事了。 但这件事，必须让冉秋叶知道。 他也没问别的，“就这事，跟你说一声。”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晓娥能去轧钢厂上班太好了，先前我们说话，她就想找份工作，可惜出身的事，一直没出去找。这次能够找到工作，我也替她开心。”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真的是替娄晓娥开心，随即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但这态度必须端正，自己开口告诉和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可是两种效果。 “就这事，没别的了。” “我知道了，晓娥工作不容易，你以后多照看点。” “好了，赶紧洗手吃饭去。” 杨小涛再三看了两眼，冉秋叶笑着，随即点头，打水洗手。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离开，笑脸上出现一抹忧愁，却很快消散。 优秀的男人总是让女人缺乏安全感，她也如此。 和杨小涛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给她的感觉让她明白，她已经无法离开他。 从最初的不敢幻想，到现在一个温馨的家，她已经很满足，甚至可以做出任何牺牲。 但她不想做一个花瓶，不想做杨小涛这颗大树上的藤蔓，她想做的，同样是一颗树，哪怕并不高大，但会陪在他身边，一起经历风雨。 列夫托尔斯泰的书中，安娜悲惨的一生告诉她，爱情并不容易得到，得到后更要爱惜，容不得猜忌。 她找到了爱情，因此，更加珍惜这份爱情。 当杨小涛回来的时候，冉秋叶跟平常一样，让杨小涛分外安心。 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娄晓娥，现在只是一个同事。 贾家 贾张氏捂着鼻子，奋力的抬着贾东旭，一旁秦淮茹忍着恶心，麻利的给换下衣服，然后快速出去，准备清洗。 贾张氏则是将贾东旭放下，同样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至于棒梗小当，早就跑出屋子了，也就剩下贾东旭，没法挪动，只能在屋子里受着。 “爸，你就不能说一声，这么臭，咱家怎么吃饭。” 棒梗站在门口，今天贾张氏耐不住棒梗的缠绕，拿出一块钱让秦淮茹去买了点肉，晚饭正做着，结果屋子里就传出来贾东旭的吼声。 接着，家里到处都是刺鼻的臭味，几人连忙打开窗户，又是一番忙乎。 “小兔崽子，再吼一声试试？” 贾东旭躺在床上，被棒梗气的青筋暴起，“给我滚进来，老子不打死你个不孝的。” “不进去，我就不进去，有本事你起来啊。” “你，你个小畜生，给我进来，咳咳” “就不进去，里面那么臭，都怪你，都怪你。” “你，咳咳咳。小畜生，小畜生” (本章完) 384 借住 贾东旭一边咳嗽着，一边叫骂着小畜生，但屋子外根本就没人管他，急得更是冒汗。 没一会儿，屋子里冷风吹着，贾东旭只觉得脑门发凉，赶紧找被子盖着。 可是被子在贾张氏出去的时候扔到了一旁，他只能拐着胳膊，不断移动着身子，终于扯过来，盖在身上。 就是这么一会儿，贾东旭只觉得身上冻透了似的，裹着被子不时哆嗦着，而后慢慢睡去。 另一边，秦淮茹刚把衣服晾晒起来，然后又用水将水槽冲洗干净，末了又洒了些煤渣子，歉意的对周围用水的人家笑笑，这才往屋里走去。 就在这时，易中海和傻柱一起走进来。 然后就听到傻柱叫她，一溜小跑来到跟前。 “秦姐，你猜，今天轧钢厂发生啥事了？” “你肯定想不到，哈哈。” 傻柱说的莫名其妙，秦淮茹却是很给面子，“看你乐的，赶紧说，大家伙都听着呢。” 傻柱看看左右，发现不少人都把目光投过来，便清清嗓子，“今个啊，咱们院以前的娄晓娥，知道吧，嘿嘿。” “娄晓娥，进轧钢厂了。” “什么？” 秦淮茹压不住心理惊奇，忍不住的喊出来。 她千方百计的算计，好不容易才进了轧钢厂，可谁能想到，娄晓娥竟然也进了轧钢厂。 这，不用想就知道，肯定跟娄家有关。 这一刻，秦淮茹心理极度不平衡。 周围几人听了，也是惊讶，毕竟轧钢厂那是铁饭碗，一个罗比一个坑，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傻柱看了眼秦淮茹，对她的惊讶很是满意，心想着下一个大瓜出来，你不得惊落下巴？ “而且，这娄晓娥，还是跟着杨小涛干活，哈哈。” “这俩人一屋工作，还就他两个人，哈哈，秦姐，你说这是不是大事？” 傻柱说着，却发现秦淮茹根本就没啥变化，甚至还深深的看了一眼傻柱，这才转身，抱着盆子往家里走去。 “哎，哎！！” “这事，不是大事？” 傻柱搞不懂状况，再看看周围几人，大家听说跟杨小涛有关后，也不再打听，都知道杨小涛跟傻柱不对付，这缺根筋的啥话都啰啰，万一听到不好的，岂不是被杨小涛嫉恨。 “傻柱，你说啥？” 突然，贾张氏尖锐的声音传来，让傻柱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吓死我了。” “傻柱，你说娄晓娥去了轧钢厂？” “是啊，这事知道的人多了，不信你去问问。” 傻柱看了眼进屋的秦淮茹，一甩饭盒，也不搭理贾张氏，往屋子里走去。 贾张氏却是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跑到家里。 “淮茹，东旭，快，快点，咱们去许大茂家。” 贾张氏跑进屋子里，也不理会埋头大睡的贾东旭，立马就吆喝着。 秦淮茹正拿着锅铲往外盛菜，听到贾张氏莫名其妙的话语，皱着眉，“妈，您说啥呢？去许大茂家干嘛。” “哎呀，你这怎么也糊涂了？” 贾张氏一副自己很聪明的样子，眼皮挑着，“这娄晓娥跟许大茂离婚了，这会又在轧钢厂上班，那肯定不会回来了吧。” 秦淮茹皱眉，这娄晓娥回不回来跟轧钢厂上班有啥联系吗？ 不过，她也隐约想到什么。 “这许大茂，估计要拉去吃枪子了，你说这房子岂不是空出来了？” “咱家这样，正好进去住着，相信院里的大伙也不会有意见。” 贾张氏骄傲的说着，仿佛自己说的都对似的。 秦淮茹想起什么，“妈，这许大茂不在了，可许家还在啊。” “他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回来住吧。” 贾张氏根本没想到许家的事，心理犹豫，却放不下这个机会。 “那，那他家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咱家先去借住两天，等许家的回来了再还给他们就是了。” “这不好吧。人家都没同意。” “等他们同意干嘛，以前咱们院里不都这样做？这事咱们跟几个大爷说说就行。” 贾张氏不以为意，心理更是笃定，这事没跑。 “你在家看着，我去跟一大爷说说去。” 说完，贾张氏就跑出去，径直来到一大爷家。 易中海刚吃完饭，就看到贾张氏跑进来。 “一大爷，我家真的没法住了，这淮茹肚子里怀着孩子，东旭根本控制不住，吃饭都.”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一大爷，您可要帮帮我们啊。” 贾张氏先是卖了一顿惨，收获一大妈的同情。 然后顺势抛出许大茂家里没人，想去借住几晚的事。 至于说借住，这年头她贾家借的东西多了，什么时候还过？ 再说了，许家两间房子，就是老许回来了，借一间房子咋了？ 这就是她贾家的道理。 易中海这时候也不知道许大茂的情况，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其他人都受到了处罚，唯独许大茂没动静，心下也认定这许大茂是彻底栽了。 所以贾张氏说的，他也没反对。 但也没同意。 贾张氏见易中海不反对，就清楚这事成了。 也不去找其他两个大爷，跑回家，卷起她的铺盖卷，就往后院跑去。 贾张氏抱着被子往后院跑去，中院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俱是不明白在搞啥。 杨小涛在家里陪着冉秋叶，两人并没有多说娄晓娥的事，或许这种事，根本不值得上心。 这时候，就听到后院传来刘海中的冷喝声，还有贾张氏那不要脸的声音。 后院，刘海中看着贾张氏进了许大茂家，立马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哪知刚说了两句，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还了得，我作为院里的二大爷都没点头，你就敢占为己有？ 不像话，成何体统？ 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汇报？ 忒不把他这二大爷放眼里了。 刘海中当即就厉声制止，让贾张氏赶紧滚回去，这屋子许大茂回不来，还有许家父母在，轮也轮不到贾家。 哪知贾张氏得了易中海的点头，根本就不把刘海中看在眼里，俩人就在后院干上了。 这一次，贾张氏为了家族荣誉，直接是豁出老命了，不仅在地上撒泼打滚，还嘴里不断骂着，周围不少人都过来问询情况。 这下贾张氏叫的更凄厉，一会说欺负她们贾家孤儿寡母，老弱病残没人性，一会说家里没办法了，过来住两天。 反正就是赖在许大茂家门口了，就是不走了。 铺盖已经拿进去了，谁敢动，她就赖上谁。 闹了一会，前院三大爷领着一堆人来了，问清楚状况后，阎阜贵心里急切着，这次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是看现在这架势，貌似是没法子了。 阎阜贵有心阻止贾张氏，却被身后的三大妈拉住。 低声说着，“老头子，你忘了上次陈家的事了？” 却是被上次杨小涛给吓着了，当时贾家可是呗一个个的扔在地上，那惨样，他们可不想。 哪怕，这不是杨小涛家，但许大茂也不好惹啊。 虽然他没杨小涛那么厉害，但这家伙坏啊，还小心眼，他们家可没有贾家那本事，有傻柱和一大爷保驾护航。 阎阜贵冷静下来，也不多说，看了一会就带头走了。 刘海中见此也没法子，冷哼一声，领着人回了屋子。 贾张氏见此更是趾高气昂。 在她看来，许大茂回不来了，这房子，就是她贾家的了。 可院里人不这么看，经历的次数多了，以前觉得正常的事，现在都不敢随意下结论了。 大家都等着看戏，看贾家这次又要做啥幺蛾子。 “贾家要占许大茂的房子。” 杨小涛将听到的消息一说，冉秋叶有些惊诧贾家的做法。 “你不是说许大茂证据不足，马上就要放出来了？” “嗯，算算日子，下下周一。” “那…” “嘿嘿，让她们住着吧，宽松两天，到时候…” 冉秋叶看杨小涛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心里好笑。 两人说会话，一起看会书，不时交流些文学，长夜漫漫却也到了安寝的时候。 后院，棒梗跟小当跑进许大茂家，跟着贾张氏一起睡觉。 家里就剩秦淮茹了，她要是走了，贾东旭要是有点事，那可真是叫人人不应，叫天天不灵了。 日上三竿，贾张氏才起来。 这些天头一次睡的这么踏实。 “不愧是资本家的女婿，这床铺的就是暖和。” 贾张氏得意着，一旁棒梗跟小当翻着厨子，还真他俩翻出来一些。 贾张氏看着一块熏肉和腊肠，咧嘴笑着，就在许家开火做饭。 屋外，二大妈撇嘴，气的脸都斜了。 “不行，看那贾张氏这副嚣张模样我就来气。” 二大妈跑回屋里气鼓鼓的说着，一旁刘海中同样生气，这贾家越来越放肆了。 “你说，这许大茂到底咋处理的？到现在还没消息呢。” “我怎么知道？” 两人没多说，只能生闷气。 贾张氏在许家吃了饭，还让棒梗带了些给秦淮茹。 随后两天，贾张氏领着棒梗小当，基本上吃住都在许大茂家，至于贾家，除了有事，根本不回去。 贾张氏离开，倒是苦了秦淮茹，一个人本就怀着孩子，行动不方便，还要伺候着贾东旭，更重要的是，贾东旭喜怒无常，动辄就生气，还要打骂，简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周日吃过午饭，杨小涛陪着冉秋叶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越是靠近年关，气温越低，再加上不时出来捣乱的西北风，好不容易找了太阳天，俩人就在院子里走走散步。 冉秋叶裹着棉袄，除了肚子鼓点，其他看不出太多变化。 俩人不时跟院里人说说话，聊些趣事，至于贾家的事都没人提。 秦淮茹从傻柱家走出来，手上拿着一瓶酱油，抬头看到杨小涛扶着冉秋叶，心里头一酸，随即往后院走去。 这两天贾张氏领着两个孩子住在许家，秦淮茹起初还觉得不妥，但家里实在是受不了，尤其做饭的时候，屋子里那股味道，本就简陋的饭菜更加难吃了。 渐渐的，秦淮茹就将做饭的地点搬到了后院，等做好了在送过来。 见秦淮茹过去，冉秋叶摇头，“这许大茂回来，见了这样子，不得疯了？” “疯不疯的不清楚，但贾家绝对有苦头吃。” 两人不再多说，转了一会儿，杨小涛将冉秋叶送回屋子休息。 (本章完) 385 老康 四合院，胡同外。 一道人影一瘸一拐的走过。 来人身高不到一米六，穿着灰色的棉衣棉裤，肥大的衣服套着，显得臃肿。 双手插在袖子里，毛团头发，不修边幅。 一副平凡蜡黄的脸上还留着一寸长的胡子，看上去很是老成，像个被生活压垮的老农。 男人走动间，右腿不时从内向外甩动，身体也随之晃动着，神情更是木讷，唯有一双眼睛在转动的时候，闪着精光。 瘸腿男人缓缓走过胡同口，眼睛迅速从四合院门口闪过，看到两个人影在拐角处吸烟，随后继续向前。 没一会儿，来到四合院后面的巷子，仔细看了一会后，这时才加快脚步。 天色亮堂，但瘸腿男人专挑阴暗小巷子，好像见不得光似的。 最后来到一处大杂院前，脚步再次放缓，慢慢走进院子里。 “老康，回来了，今天咋样？” 进门口一老头笑脸问着。 老康的瘸腿汉子，脸上依旧木讷，却是露出笑容，让人觉得憨憨的，很老实。 “马叔，今个没活，提前回来了。” “不过，快过年了，明后天说不定就有了。” 老康说着，老头笑着点头。 “你啊，也岁数不小了，该给自己找个家了！” “攒够了钱，跟叔说一声，给你找个。” 老康听了，却是咧嘴笑着。 啥都不说。 老康就甩着腿往家里走去。 背后传来马叔的叹息声，“唉，都是小鬼子做的孽啊！” 老康却是攥紧了拳头。 来到家门前，老康并没有急着动作，眼睛扫视一旁流下的机关，确定没人来后，这才推开右边破旧的小门，慢慢走进去。 而在他进去的时候，左边的小门后，下面支着一个一尺长的扑兽夹，若是不知道的人猛地踏进去，估计小腿都得掐断。 老康走进去，里面一片灰暗。 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过来后，才将捕兽夹收起来，放在床底下。 接着，老康关上门，坐在窗户下，透过阳光，慢慢将右腿抬起来放在桌子上。 整个人休息片刻，随即将裤腿拉上来，露出半截木头。 假肢 整个小腿从膝盖下都是假肢。 老康看着假腿，脸上都被愤怒扭曲着，良久才平复下来。 别人都叫他老康，但在他心里，这只有一个面具。 面具戴久了，或许会成为习惯，却无法替代从小就被赋予的名字。 原先的名字，除了他自己还能在心底里默默念叨几句，这世上在没人喊了。 老康伸手将缠绕的绷布条解开，随后将假肢取下，放在桌前。 这时才发现，这假肢中竟然是中空的，隐隐有东西掉落下来。 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还有几颗子弹，跟一张纸，一根小木棍。 老康用手接住，随后将一个个零件摆放整齐，接着便仔细看起那张纸，上面画着如何组装使用。一步步看完，老康便熟练的将散落的零件组装起来，很快一把手掌大小的手枪组装完毕。 正是fp—45解放者手枪。 这种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的手枪，用起来很不方便。 而且动静不小，基本上用一次就会暴露。 不过，这些都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不成功，便成仁！ 他以前惯用的那把，就因为搬家时候，害怕被人发现，趁夜扔到西海里去了。 要是那把枪还在，许多事都方便做，不像现在，还要组织出手帮忙。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这样做很有必要。 多少比他还优秀的同僚，就是这么被发现的。 而他，却能靠着小心谨慎，苟延残喘的一直潜伏着。 “眼下，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老康看着组装好的手枪，缓缓陷入回忆。 任务目标是杨小涛。 红星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更是暖气炉的设计者，据内线消息，这家伙还是一种高产玉米的研发者。 这样的年轻人，在他们的名单中，也是属于b级的。 不过，杨小涛这样的人才虽然没有贴身警卫保护，但街道辖区什么的都会格外注意。 这些天他多次试探接近目标，但总有几双眼睛从他身上扫过。 那些人，有杀气。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得手。 不过，他有信心完成这次任务，因为这个杨小涛的生活规律他已经摸清，若是给他一些时间，有大把的机会进行暗杀。 而且还能伪装成意外，自己也不会被发现。 可是，组织下的命令，不出手不行了。 当然，他也不在乎组织的命令。 深处心脏，这些年来一直坚持着。本身就不在乎生死。 唯一支撑他过着清贫的生活走到现在的，从来都不是钱财女色，而是心里的仇恨。 他要报仇。 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为没过门的媳妇报仇，为这条腿报仇，也为，自己这悲惨的一生报仇。 恍惚间，老康仿佛看到自己的世界。 那大院里进进出出的仆人，那些对他恭敬客气的下人，那些恨不得爬到他床上自荐枕席的少女。 而这一切，通通没了。 没了。 砰 老康捶着假肢，沉闷的声音让他恢复平静。 “为什么？” “为什么？” 老康曾经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原本有个美满的家庭，富裕的生活，大把的钱财，还有老实的仆人。 后来鬼子来了，家里人跑到了南方，后来鬼子打跑了，他们回到这里。 重新过上了无忧的生活。 可后来，他一无所有。 他们家的富裕碍着谁了？ 为什么要打倒他们？ 为什么不给他们一条活路？ 最后，他明白，没有为什么。 所以，他仇视那些分了他们家田地的人。 所以，他要让这些人永远饥寒交迫。 所以，任何让这个地方好起来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对待敌人，一击必杀。 老康将解放者手枪放进怀里，然后取出一颗子弹。 这种手枪，只有一次机会，而且必须靠近目标才能奏效。 所以，为了确保任务完成，老康决定给子弹加点料。 穿好假肢，老康又走到厨房，瓶瓶罐罐里，找出一个蓝色小瓶子，小心打开后，将那颗子弹放入其中，随后晃荡两下，用镊子取出来，放在桌上晾干。 一切，习以为常。 做完这些，老康在厨房里开始做饭，脑海中却是想着如何除掉杨小涛。 这次行动，有些仓促，却也不是没有机会。 因为交流团的缘故，周围派出所的人手被抽调许多，四合院周围的防护出了漏洞。 就像今天他路过时，就没看到上次的同行。 所以这是个机会，但行动前，他要确认目标所在的位置。 偌大个四合院，有时候，一排屋子里好几家人，他需要找到目标的所在。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 吃过晚饭，老康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跟平常一样，大院里很快就陷入平静，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在被窝里，有婆娘的抱着婆娘取暖，没有的就只能抱着被子了。 四合院，杨小涛坐在靠椅上，看着面前的《鲁迅全集》，一旁冉秋叶在屋子里走着，不时过来看两眼，这本书两人都有看，但每次看完都有收获。 冉秋叶是对文中思想的收获，而杨小涛不仅限于此，还有学分的收获。 现在，杨小涛在这本书上已经薅足了羊毛，积攒的学分已经达到1000多，若不是不时兑换物品，加上工作忙，看书的时间少了，这学分最少还能翻一翻。 杨小涛正思索着，如何利用这些学分。 目前，工程师的考核任务还没完成，主技能也没法提升。 所以只能提升子技能了。 现在可以提升的子技能有钓鱼术、厨艺、木工和机械精通。 杨小涛看了下各个等级，钓鱼术和厨艺都是四级，机械精通是三级，木工是二级。 四个子技能给的东西又不一样，钓鱼术提升给的是一堆票，厨艺给的是鸡蛋鸭蛋，木工侧重于蔬菜水果，而机械精通看样子是给图纸的。 而且四个子技能需要的学分也不一样。 钓鱼术提升等级需要的少，厨艺和木工一样，最高的是机械精通。 杨小涛再三思量，考虑当下生活需求和学分分配，最后决定将钓鱼术、厨艺和木工都提升到五级。 算下来学分刚好，还剩下点用来日常兑换物品。 又看了会书，冉秋叶已经躺在床上，杨小涛看看时间到了十点，随即放好书本，给炉子加了快煤，这才洗把脸，上床躺下。 伸手搂住冉秋叶，安静片刻，杨小涛开始升级操作。 “叮，宿主消耗学分400点，提升钓鱼术等级。” “叮，恭喜宿主，钓鱼术提升到五级，奖励每月：10斤全国粮票，金钱20，一尺布票，1斤棉花票，半斤糖票，一斤酒票。” “叮，宿主消耗学分450点，提升厨艺等级。” “叮，恭喜宿主，厨艺提升到五级，奖励每月：20斤肉票、10斤鸡蛋，10斤鸭蛋，10斤鹅蛋。” “叮，宿主消耗学分200点，提升木工等级。” “叮，宿主消耗学分300点，提升木工等级。” “叮，宿主消耗学分450点，提升木工等级。” “叮，恭喜宿主，木工提升到五级，奖励每月：蔬菜20斤，水果20斤，大米20斤，细粮20斤。” 闭眼中的杨小涛，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叮叮叮的乱想，随后一股股信息流在脑海中不断鼓动，快速消化着等级提升后的经验，整个身体也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冉秋叶只觉得背后的男人将她搂的更紧了，那颤抖的频率，还有双手捂着的地方，让她脸色慢慢变红 等杨小涛彻底消化完后，时间已经到了半夜零点，杨小涛睁开眼睛，脑海中的兴奋还未褪去，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精神头十足。 怀中的女人如同小猫一般，手一抹，脸上露出坏笑，轻轻亲吻冉秋叶的秀发，然后贴着脖颈处闭目躺着，查看此时的个人面板。 杨小涛 年龄：23 学分：211 技能： 工程师（未激活） 钳工八级。 钓鱼术五级。厨艺五级。木工五级。机械精通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可兑换物品：墨鱼丸、撒尿牛丸、鱼豆腐、香菇丸、甜不辣。 看完后，除了每个月赠与的东西更多了，最大的收获就是技能的提升，本事见长了。 心理想着，明天就拿厨艺练练手，看看五级的厨艺跟四级的有啥不同。 (本章完) 385 老康 四合院，胡同外。 一道人影一瘸一拐的走过。 来人身高不到一米六，穿着灰色的棉衣棉裤，肥大的衣服套着，显得臃肿。 双手插在袖子里，毛团头发，不修边幅。 一副平凡蜡黄的脸上还留着一寸长的胡子，看上去很是老成，像个被生活压垮的老农。 男人走动间，右腿不时从内向外甩动，身体也随之晃动着，神情更是木讷，唯有一双眼睛在转动的时候，闪着精光。 瘸腿男人缓缓走过胡同口，眼睛迅速从四合院门口闪过，看到两个人影在拐角处吸烟，随后继续向前。 没一会儿，来到四合院后面的巷子，仔细看了一会后，这时才加快脚步。 天色亮堂，但瘸腿男人专挑阴暗小巷子，好像见不得光似的。 最后来到一处大杂院前，脚步再次放缓，慢慢走进院子里。 “老康，回来了，今天咋样？” 进门口一老头笑脸问着。 老康的瘸腿汉子，脸上依旧木讷，却是露出笑容，让人觉得憨憨的，很老实。 “马叔，今个没活，提前回来了。” “不过，快过年了，明后天说不定就有了。” 老康说着，老头笑着点头。 “你啊，也岁数不小了，该给自己找个家了！” “攒够了钱，跟叔说一声，给你找个。” 老康听了，却是咧嘴笑着。 啥都不说。 老康就甩着腿往家里走去。 背后传来马叔的叹息声，“唉，都是小鬼子做的孽啊！” 老康却是攥紧了拳头。 来到家门前，老康并没有急着动作，眼睛扫视一旁流下的机关，确定没人来后，这才推开右边破旧的小门，慢慢走进去。 而在他进去的时候，左边的小门后，下面支着一个一尺长的扑兽夹，若是不知道的人猛地踏进去，估计小腿都得掐断。 老康走进去，里面一片灰暗。 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过来后，才将捕兽夹收起来，放在床底下。 接着，老康关上门，坐在窗户下，透过阳光，慢慢将右腿抬起来放在桌子上。 整个人休息片刻，随即将裤腿拉上来，露出半截木头。 假肢 整个小腿从膝盖下都是假肢。 老康看着假腿，脸上都被愤怒扭曲着，良久才平复下来。 别人都叫他老康，但在他心里，这只有一个面具。 面具戴久了，或许会成为习惯，却无法替代从小就被赋予的名字。 原先的名字，除了他自己还能在心底里默默念叨几句，这世上在没人喊了。 老康伸手将缠绕的绷布条解开，随后将假肢取下，放在桌前。 这时才发现，这假肢中竟然是中空的，隐隐有东西掉落下来。 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还有几颗子弹，跟一张纸，一根小木棍。 老康用手接住，随后将一个个零件摆放整齐，接着便仔细看起那张纸，上面画着如何组装使用。一步步看完，老康便熟练的将散落的零件组装起来，很快一把手掌大小的手枪组装完毕。 正是fp—45解放者手枪。 这种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的手枪，用起来很不方便。 而且动静不小，基本上用一次就会暴露。 不过，这些都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不成功，便成仁！ 他以前惯用的那把，就因为搬家时候，害怕被人发现，趁夜扔到西海里去了。 要是那把枪还在，许多事都方便做，不像现在，还要组织出手帮忙。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这样做很有必要。 多少比他还优秀的同僚，就是这么被发现的。 而他，却能靠着小心谨慎，苟延残喘的一直潜伏着。 “眼下，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老康看着组装好的手枪，缓缓陷入回忆。 任务目标是杨小涛。 红星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更是暖气炉的设计者，据内线消息，这家伙还是一种高产玉米的研发者。 这样的年轻人，在他们的名单中，也是属于b级的。 不过，杨小涛这样的人才虽然没有贴身警卫保护，但街道辖区什么的都会格外注意。 这些天他多次试探接近目标，但总有几双眼睛从他身上扫过。 那些人，有杀气。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得手。 不过，他有信心完成这次任务，因为这个杨小涛的生活规律他已经摸清，若是给他一些时间，有大把的机会进行暗杀。 而且还能伪装成意外，自己也不会被发现。 可是，组织下的命令，不出手不行了。 当然，他也不在乎组织的命令。 深处心脏，这些年来一直坚持着。本身就不在乎生死。 唯一支撑他过着清贫的生活走到现在的，从来都不是钱财女色，而是心里的仇恨。 他要报仇。 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为没过门的媳妇报仇，为这条腿报仇，也为，自己这悲惨的一生报仇。 恍惚间，老康仿佛看到自己的世界。 那大院里进进出出的仆人，那些对他恭敬客气的下人，那些恨不得爬到他床上自荐枕席的少女。 而这一切，通通没了。 没了。 砰 老康捶着假肢，沉闷的声音让他恢复平静。 “为什么？” “为什么？” 老康曾经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原本有个美满的家庭，富裕的生活，大把的钱财，还有老实的仆人。 后来鬼子来了，家里人跑到了南方，后来鬼子打跑了，他们回到这里。 重新过上了无忧的生活。 可后来，他一无所有。 他们家的富裕碍着谁了？ 为什么要打倒他们？ 为什么不给他们一条活路？ 最后，他明白，没有为什么。 所以，他仇视那些分了他们家田地的人。 所以，他要让这些人永远饥寒交迫。 所以，任何让这个地方好起来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对待敌人，一击必杀。 老康将解放者手枪放进怀里，然后取出一颗子弹。 这种手枪，只有一次机会，而且必须靠近目标才能奏效。 所以，为了确保任务完成，老康决定给子弹加点料。 穿好假肢，老康又走到厨房，瓶瓶罐罐里，找出一个蓝色小瓶子，小心打开后，将那颗子弹放入其中，随后晃荡两下，用镊子取出来，放在桌上晾干。 一切，习以为常。 做完这些，老康在厨房里开始做饭，脑海中却是想着如何除掉杨小涛。 这次行动，有些仓促，却也不是没有机会。 因为交流团的缘故，周围派出所的人手被抽调许多，四合院周围的防护出了漏洞。 就像今天他路过时，就没看到上次的同行。 所以这是个机会，但行动前，他要确认目标所在的位置。 偌大个四合院，有时候，一排屋子里好几家人，他需要找到目标的所在。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 吃过晚饭，老康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跟平常一样，大院里很快就陷入平静，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在被窝里，有婆娘的抱着婆娘取暖，没有的就只能抱着被子了。 四合院，杨小涛坐在靠椅上，看着面前的《鲁迅全集》，一旁冉秋叶在屋子里走着，不时过来看两眼，这本书两人都有看，但每次看完都有收获。 冉秋叶是对文中思想的收获，而杨小涛不仅限于此，还有学分的收获。 现在，杨小涛在这本书上已经薅足了羊毛，积攒的学分已经达到1000多，若不是不时兑换物品，加上工作忙，看书的时间少了，这学分最少还能翻一翻。 杨小涛正思索着，如何利用这些学分。 目前，工程师的考核任务还没完成，主技能也没法提升。 所以只能提升子技能了。 现在可以提升的子技能有钓鱼术、厨艺、木工和机械精通。 杨小涛看了下各个等级，钓鱼术和厨艺都是四级，机械精通是三级，木工是二级。 四个子技能给的东西又不一样，钓鱼术提升给的是一堆票，厨艺给的是鸡蛋鸭蛋，木工侧重于蔬菜水果，而机械精通看样子是给图纸的。 而且四个子技能需要的学分也不一样。 钓鱼术提升等级需要的少，厨艺和木工一样，最高的是机械精通。 杨小涛再三思量，考虑当下生活需求和学分分配，最后决定将钓鱼术、厨艺和木工都提升到五级。 算下来学分刚好，还剩下点用来日常兑换物品。 又看了会书，冉秋叶已经躺在床上，杨小涛看看时间到了十点，随即放好书本，给炉子加了快煤，这才洗把脸，上床躺下。 伸手搂住冉秋叶，安静片刻，杨小涛开始升级操作。 “叮，宿主消耗学分400点，提升钓鱼术等级。” “叮，恭喜宿主，钓鱼术提升到五级，奖励每月：10斤全国粮票，金钱20，一尺布票，1斤棉花票，半斤糖票，一斤酒票。” “叮，宿主消耗学分450点，提升厨艺等级。” “叮，恭喜宿主，厨艺提升到五级，奖励每月：20斤肉票、10斤鸡蛋，10斤鸭蛋，10斤鹅蛋。” “叮，宿主消耗学分200点，提升木工等级。” “叮，宿主消耗学分300点，提升木工等级。” “叮，宿主消耗学分450点，提升木工等级。” “叮，恭喜宿主，木工提升到五级，奖励每月：蔬菜20斤，水果20斤，大米20斤，细粮20斤。” 闭眼中的杨小涛，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叮叮叮的乱想，随后一股股信息流在脑海中不断鼓动，快速消化着等级提升后的经验，整个身体也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冉秋叶只觉得背后的男人将她搂的更紧了，那颤抖的频率，还有双手捂着的地方，让她脸色慢慢变红 等杨小涛彻底消化完后，时间已经到了半夜零点，杨小涛睁开眼睛，脑海中的兴奋还未褪去，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精神头十足。 怀中的女人如同小猫一般，手一抹，脸上露出坏笑，轻轻亲吻冉秋叶的秀发，然后贴着脖颈处闭目躺着，查看此时的个人面板。 杨小涛 年龄：23 学分：211 技能： 工程师（未激活） 钳工八级。 钓鱼术五级。厨艺五级。木工五级。机械精通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可兑换物品：墨鱼丸、撒尿牛丸、鱼豆腐、香菇丸、甜不辣。 看完后，除了每个月赠与的东西更多了，最大的收获就是技能的提升，本事见长了。 心理想着，明天就拿厨艺练练手，看看五级的厨艺跟四级的有啥不同。 (本章完) 386 半夜鬼上门（月票加更） 半夜两点。 四合院，后院，许大茂家。 贾张氏打着呼噜，另一间屋子里，秦淮茹领着棒梗和小当睡的正香。 这两天，秦淮茹在中院照顾完贾东旭后，就来到后院休息。 美其名曰，照看孩子。 这白天照顾男人，晚上照顾孩子的行为，还真让院里不少人说她好。 她也趁机离开贾家，躲开那无时不刻都存在的臭味。 一家人睡得正香，或者说整个大院都在睡梦中，除了外面不时响起的寒风嘶吼，在没有其他动静。 而就在这时，四合院后方胡同里，一道人影快速靠近。 老康在零点时候，在床上睁开眼睛，随后穿好衣服，熟练的开门，往院外走去。 看样子像是去厕所。 只不过，在他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喝了一点祛寒，要是遇到巡逻的，也能装成不知归处的醉汉，不至于被抓进派出所。 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 好在大晚上的也没有行人，寒冷的风让他精神一振。 随即整个人贴着墙边快速走着，虽然右腿残疾，却是根本不影响行动，速度不比正常人慢。 老康左右转着，这一片地形他早就熟悉，哪些地方可能有人，哪些地方有灯，该从哪里走最安全都了然于胸。 兜兜转转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确定周围没有眼线后，这才盯着不远处的胡同，下定决心。 眼神一凝，老康随即向着胡同后面走去。 四合院大门平常是关着的，而且在路灯下很容易被人看到，况且他不敢确定，白天的那两个人会不会在。 想到这里，老康就往后院所在胡同走去。 只要从那里翻进去，以他对四合院的了解，只要小心点，就能摸进去，亲手结果目标。 老康小心的走着，时刻观察着周围情况。 慢慢靠近四合院，周围漆黑，寒风凛冽，丁点声音在这胡同里都会被放大。 好在一切顺利，或许周围的片警都在为明天的交流团做准备，所以这里才有了漏洞。 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错过。 老康看看左右，缓缓来到后院房屋处，看着面前的房屋，眼睛一眯。 先前打探到的消息，这户人男的被抓了，女的离婚了，家里没人，正好从这进去。 将酒瓶子揣进怀里，随后一个健步猛地跳起。 砰 沉闷的声音在胡同里出现，只见老康的假肢前端插进墙体半掌长，身体顺势借力向上，双手掰住后窗台，随后双臂用力如同引体向上，慢慢出现在窗户处。 随后身体踩踏着窗台，缓缓往屋顶上爬。 可就在此时，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呼噜声，让他猛地一颤，这里怎么会有人？ 不过他也非常人，心里素质过硬，问住心神后，慢慢活动身体，往上爬到屋顶。 然而，老康自以为的小心翼翼，一切顺利，却都在一双绿色眼眸中荡然无存。 中院，旺财在老康踹墙的一刹那，身体就紧绷起来。 作为一头系统出品的田园犬，旺财在视力听力嗅觉等等方面，不仅比普通土狗强强大数倍，而且还能够感知威胁，然后，实用威吓。 这次，旺财自然感受到来人对主人的恶意，自然不能不管。 抬头看了眼屋子里，主人已经睡着了，打扰主人的后果，嗯，很严重。 旺财决定自己行动，反正以前吓唬小孩，它也这么干的。 身上小薇被叫醒，然后开门，一起小心出去。 小薇还体贴的将门关好，旺财脚步很轻，出了院子就出现在月亮门处。 而此时，老康刚刚爬上屋顶，凭高俯视，准备确定目标。 就在此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身体就想被雷电轰击，心里头升起一团恐惧，随后不受控制的趴下。 恐怖的一幕接连而至，就在他趴下的时候，身下的屋顶突然传出一根根木条。 随后，哗啦一声，老康就发现身体已经在半空中。 砰！ 啊～～ 尖锐的声音从贾张氏的喉咙里发出，整个人都被吓得蜷缩起来，抱着被子，惊恐的看着一旁的物体。 刚才，他还在梦里守着一大碗的红烧肉，香气弥漫，垂涎欲滴，就在她拿起了一块，准备送进嘴里的时候。 一声巨响将她惊醒，然后就看到头顶上落下一团身形，砰的一声砸在旁边床上。 巨大的声响加上震荡，让她这一百八十斤的身体都离床三寸高。 随即大脑不受控制的，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惊恐。 啊…… 声音高亢而绵长，直接将同样蒙圈的老康唤醒。 顾不得细想房顶为何会出现树条，为何会突然破开。 老康赶紧撑起身子，抬头准备结果这碍事的老婆子，经此一下，他也清楚，事不可为，必须要跑路了。 可不等老康出手，正在嚎叫的贾张氏看到抬起头来的人影，一个岔气，自己吓晕了过去。 老康一愣，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鬼操作？ 然而，就在他稍稍放松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一道吼叫声。 “快来人啊，有贼啊～～” “救命啊~” 秦淮茹被动静吵醒，然后就被贾张氏的叫声吓了一跳，接着又是一个人影爬起来，本能的将孩子护在身后，大声吆喝起来。 老康撑着身子，听到身后的叫喊声，心里发苦，没想到这房子里不止一个人，难道是情报有误？ 该死的，小道消息，果真不靠谱。 老康起身，这时才感觉身体不对劲。 胸前火辣辣的疼，那是酒瓶子碎了，酒精落在胸口上，疼的直咧嘴。 假肢断了，掉在一旁。 但此刻已经由不得多想，外面已经传来脚步声，再不干点啥，就在这坐以待毙吧。 只一瞬间，老康身体翻过来，下床单腿跳着杨秦淮茹扑来。 秦淮茹虽然挺着大肚子，但毕竟是在乡下干活农活的，而且来到贾家，也是整天没住下，手上的力气不小。 看着那人扑过来，秦淮茹顾不得其他，下意识的就是一推。 刺啦… 老康单腿站立不稳，被推开三米远，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手上扯下来一截衣服，看着女人已经下床，准备往外跑，心里发怒。 “找死！” 随手把衣服一扔，再次跳着扑过去，他必须抓个人质。 秦淮茹看了，立马抱起棒梗就往外跑，至于哇哇大哭的小当根本顾不得。 堪堪躲过来人的扑击，秦淮茹抱着棒梗就冲出门口，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外面，二大爷披着棉衣手上拎着板凳，身后几个后院的人也跑过来。 许大茂家的声音不小，而且贾张氏和秦淮茹的动静也不小，尤其是那句进贼了，大伙都跑出来抓贼。 一个个那什么的都有，刚过来，就看到秦淮茹抱着孩子跑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大爷，救命啊。” “大伙，快救救小当。” 秦淮茹凄厉的喊着，一旁的棒梗更是吓得裤子湿透，哇哇哭着。 众人见了，也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尤其是小当的哭声更加犀利。 中院的灯陆续亮起。 傻柱冲出来，手上拎着两把菜刀，易中海和一大妈听到动静也赶紧出来，几人迅速往后院跑去。 前院，三大爷也领着人跟着过来。 杨小涛迷迷糊糊的被冉秋叶叫醒，他睡的比较死，实在是接受经验太多了，兴奋过后便是疲惫。 这会睡的正沉。 “快醒醒，后院招贼了！” 冉秋叶晃着杨小涛的胳膊，一听有贼，杨小涛立马清醒许多，随后就开始找旺财。 家里有狗，怎么会有贼进来？ 可看了眼左右，屋里哪还有旺财的踪迹？ 就是小薇，感觉下也是在后院里。 “你在家别出去，我去看看。” 杨小涛麻利的穿上衣服，然后推开门就往外走。 此刻，后院，许大茂家门口。 电灯打开，院子里人影绰绰。 刚刚冲进去的二大爷这时候已经退出来，脸上带着惊奇，说着屋子里的状况。 一大爷一大妈扶着秦淮茹，傻柱就站在一旁，眼睛不断向秦淮茹身上看着。 灯光下，秦淮茹穿着衣服被扯破，这时候正心急着，也不顾不得寒冷，一个劲的哭嚎着，毫不在意春光大漏。 院里不少青年，都隐晦的把目光投来。 一时间，都快忘了正事。 “一大爷，赶紧救救小当，呜呜…” 秦淮茹还在想着孩子，这时候屋子里的哭声也变小了，还不时传来男人的怒吼声。 易中海听到秦淮茹的哭喊，也从雪白上回过神来，赶紧看向刘海中，“你看清楚了，那是枪？” “没错，我这也是从战火里趟过的，枪我还能不认识？” 众人闻言一惊，靠近门口的几人连忙往后推开。 “哎呀，还等什么，赶紧报警啊！” 三大爷一听有枪，立马让人去报警。 阎解放听了，立马往院子外跑去。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道人影出来靠着门框。 这人个头不高，面色老成，左手夹着小当，右手拿着一把手枪抵在小当下巴上。 可怜小当几岁的孩子，被顶的快喘不过气来，更是吓得不敢动弹。 老康靠在门口，看着周围一群人，眼睛里扫视着，搜索着目标。 他知道，这么多人下，没了假肢，一条腿根本跑不出去。 走是没法走了。 眼下，他只想完成一件事，那就是，杀死杨小涛。 “都滚开，滚开！” “老子贱命一条，谁想死，就一起来！” 老康举着枪一阵挥舞，周围人吓得纷纷退后。 杨小涛走过月亮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许大茂门口，还有人拿着枪，对着众人咆哮，院里的人都不敢靠近，却也没吓得逃开。 旺财跑过来，小薇从旺财后背上飞出来，爬进杨小涛领口里。 很快，意念交流下，杨小涛清楚，这人对自己有敌意。 他仔细看了眼，这人面生，肯定没见过。 而且这家伙还拿着枪，搞不好就是来杀他的啊。 什么人要杀他？ 肯定是仇人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眼眸里闪过狠辣，想让他死的人，肯定会比他先死。 “回家里，看好门。” 杨小涛踢了脚，旺财呜咽一声赶紧回家。 对不住了给位大大。 二月最后一天月票竟然满一千了！ 所以要加一章！ 阿涛被打个措不及防啊 真没想到大大们这个给力！ 感动中… 这两天公司审核要一直到周五。 早起晚归的，今天终于把这一章赶出来了 (本章完) 387 你来换她 许大茂家门前，对峙还在继续。 秦淮茹还在哭着，看着小当哭的更加厉害，要不是一大妈拉着，估计能扑上去。 棒梗叫着妹妹被抓住，也要往前。 可是看到那人凶狠的模样，又有些害怕。 傻柱盯着那人，手上菜刀握的紧紧的，要不是对方有枪，他早就冲上去了。 二大爷三大爷不敢靠前，落后秦淮茹几人半步，其他人又退后开。 毕竟，刀枪无眼，被打到了，那可是关乎小命的。 “这位，同志，不要激动，我去这四合院的一大爷，也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师傅，有什么话，好好说，我能做的一定给你做主。” 易中海试图稳住歹徒，等待公安到来。 当然，要是能够解决问题最好不过。 只是，老康在听到易中海的自我介绍，八级钳工，那也是人才啊，妥妥的b级名单。 没想到，一个四合院里竟然隐藏了这么多能人。 早知道，就弄颗手榴弹了。 “你是什么人？” 易中海稳住心神，再次开口询问。 身旁秦淮茹还在哭着，整个人都跪在地上，吆喝着要孩子，不要伤害云云。 “什么人？哈哈” 老康看了眼周围，没有找到目标。 主要是，他对杨小涛不熟，又是黑夜的，分不出哪个是。 趁着时候，老康将小当夹紧，小当哭的更厉害了。 “来算账的人！” 老康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无穷的愤怒。 易中海听了，身体一晃。 旁边的秦淮茹更是哭声渐小，周围的人更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显然将老康当成了暖气炉的受害者。 众人看他断了一条腿，心里对贾家做的混账事更加不屑。 当下，已经有人准备离开，不趟这趟浑水。 “要账，也用不到这样吧。” 傻柱嘟囔着说了句，他也有份，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动了枪。 老康看着面前一群人在说出要账后，明显轻松下来，不复刚才的紧张，心里就是奇怪。 秦淮茹这会儿更是起来，收拾心情，随即感觉身体发凉，连忙在胳膊上搓了搓，然后觉察到不妥，赶紧低头捂住缺口。 一大妈见此，直接走进聋老太太家，从里面将一件衣服给秦淮茹披上，这才将春光遮住。 只是隔壁这么大动静，这老太太还睡的着，真是聋了不成？ “既然要账，先把枪放下，咱们好商量。” 易中海说着，心里想着这钱又少不了啊。 二大爷刘海中见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上前两步劝说着，“同志，这要账就要账，我们也不是不讲理，你要多少钱尽管说。这动枪了可就麻烦了，趁着…” 刘海中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口，一股杀气笼罩全身，冷汗蹭的就湿了后背。 “有，有话好好，说。” 黑洞洞的枪口，不仅将刘海中吓得半死，后面二大妈等人更是紧张的不敢喘气。 刘光天哥俩更是跑到后面，连老爹都不管了。 易中海几人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 老康随着枪口转动，被指到的人再次紧张起来。 后面更是已经有人跑出后院。 “哈哈哈哈” “要钱？哈哈哈哈” 老康突然放肆的笑起来，众人笑的莫名其妙。 阎阜贵盯着老康的右腿，突然叹息，越众而出，大有同情的意味说道，“这位同志，你的遭遇我，还有我们大院的深表同情，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要往前看…” 阎阜贵没说完，同样被枪口指着。 “看你个头！你要是想死，老子成全你！” 老康怒吼着。 觉得这些人是有病吧，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自以为是？一个说给钱，一个说深表同情。 同情你个吊！ 要不是手枪只有一颗子弹，他真想给这几个来上一发，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都下地狱。 刘海中跟阎阜贵面色苍白，身体快抖着往后。 易中海见此不说话不行了。 冷静下来，易中海伸手示意，“这位同志，有话好说，你先把孩子放下。” “什么事，都得说出来吧，你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老康看着已经吓坏的小当，嘴里冷笑着，“为难孩子？呵呵。那这样，你来换她！” 枪口指向易中海，示意他过来。 众人听闻，都将目光看向易中海。 这一刻，易中海只觉得浑身汗毛炸起，心如同跌落谷底。 在众人目光中，想要走上前将小当换下来，可身体却是不受控制。 “我…你…” 易中海嘴里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身后刘海中阎阜贵俩人心里鄙视着，平常一副道德高尚的样子，轮到牺牲了就露出原型了吧。 可是他们也不敢动静，万一，让他们替换呢？ 那可是丢脸和丢命中原则，明眼人都知道该选啥。 “我来，我来换我女儿。” 秦淮茹突然开口，上前两步。 她心里懊悔着，为什么不把俩孩子一起抱出来，要是再快一点，要是… 懊悔的神情让她勇敢的站出来，为了自己的孩子，义无反顾。 老魏看着秦淮茹，嘴吧裂的更大了。 “哈哈…” “你个大老爷们，说话很有水平，可事到临头还不如个娘们。哈哈哈” “果然，都是一群没卵用的废物，就你们这样的人，凭什么过上这太平日子？” “凭什么你们能过上这日子！” 老康心里的郁结始终无法解脱，明明自己什么都有，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明明他们都没有，却为什么就不甘心呢？ 安分守己当个顺民不好吗？ 为什么要反抗？ 为什么要牺牲他的一切？ 激烈的矛盾在这一刻暴发，老康眼泪吧嗒流进嘴里，好苦啊！ 众人看着面前一会发怒，一会痛哭的歹徒都搞不明白为啥会这样。 更有人猜测，这人不会是傻子吧。 良久，老康看着秦淮茹，“你这当娘的，还行，知道带一个跑出来。” “不过你也不是好东西，明明闺女离你更近，你却救儿子，显然你这当娘的偏心了。” 秦淮茹听了，啪嗒一声坐在地上，看着小当渐渐止住的哭声，疑惑的小脸，秦淮茹泪水哗哗流下，被风一吹，更是冷的透心。 “小当，不是的，娘没有～” 秦淮茹痛哭着，傻柱看不下去，将手上的菜刀一扔，“你这人想干什么尽管说，拿个孩子算什么英雄。” 傻柱大步上前，周围人见了纷纷动容，傻柱虽然混不吝，但这时候挺身而出，显然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 “一脸便秘样，早干什么去了？刚才这女人露出的东西，就你看的最眼直，一看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闷骚汉子，在这里给我充大尾巴狼，当爷这双招子瞎啊！” “你…” 傻柱脸色铁青，拳头一捏就要动手，却被易中海紧紧拉住。 养老人一号已经躺床上了，可不能让这二号再出事。 傻柱也看到那枪口又转过来，立马愣在原地，不敢做声。 “哼。老子最看不上你这种做作的人。” “想救这女娃命，也行。” “让杨小涛过来，老子就放了她！” 老康阴险的声音落下，整个后院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易中海傻柱秦淮茹都愣在那里。 刘海中阎阜贵更是懵住，这事跟杨小涛有关？ 随即，既然仿佛同时想到什么。 暖气炉，肯定是杨小涛的暖气炉出事了。 秦淮茹只觉得悲愤交加，牙齿咬得嘎吱响，你找杨小涛就自己找去，拿着枪指着我女儿，还吓唬我们算什么？ 脸上一阵青白，看向老康充满怨气。 傻柱听到是杨小涛，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但他清楚，这家伙是找杨小涛的。 跟他们没关系。 “你早说啊，不就是找杨小涛嘛，用得着这么折腾了？” “杨小涛？杨小涛呢？这么大的事，总不会在家睡觉吧。” 刚才还一脸愤怒的傻柱立马吆喝着，老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想到这些人如此配合。 易中海和一大妈站在一起，身旁的秦淮茹也抱着棒梗，等着杨小涛过啦。 众人抬头看看四周，随后有人在月亮门处看到杨小涛，渐渐的人都看过来。 傻柱看到杨小涛的模样，立马吆喝着，“杨小涛，这人找你的。赶紧过来啊。” 谁知，杨小涛依旧倚在月亮门前，根本不搭理傻柱。 此时，杨小涛更加确定，这个歹徒就是奔着他来的。 别看他一副恼怒的样子，但从头到尾，都是在步步设计，现实利用贾家人的可怜，激起院里人的怜悯，又通过交换人质，一步步将自己引出来。 可惜，他还是算错了一步。 凭什么让他过去，他就会过去？ 杨小涛觉得已经看破了一切，心理给自己点个赞。 伸手进口袋，再拿出来时，一个黄色烟盒出现，抽出一支放鼻子上闻闻，这款利群眼，作为后世的特供烟，前世根本就抽不到，但在兑换栏里，也就是一学分的事。 啪嗒 打火机点燃，香烟的火星在黑夜里闪烁。 如此淡定的杨小涛显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这时候，不应该以救孩子为重吗？ 那还是个孩子啊。 “我说杨小涛，你没听到吗？” “这人是找你的。” 傻柱不忿，大声喊着。 杨小涛吐出烟圈，看傻柱这幅样子，本来没想搭理的，但耐不住这家伙作死啊。 “傻柱，你这么替这人说话，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傻柱半张着嘴巴，随即指着杨小涛，“你，你少在这胡说，我就是实话实说，这祸是你惹的，连累了孩子，你不站出来，谁出来？” 傻柱越说越有气，先前被这杨小涛教训几次，明白动手是打不过了，但不代表他就认怂。 “滚一边去，你没长脑子，不代表我也没脑子。没看见这家伙拿枪吗？” 杨小涛跟看傻子似的，懒得搭理，随即看向依着门框的老康，“我说，这位不认识的，咱们应该不认识吧。” “你这大半夜的不走正门，从后面摸上屋子？还点名要姓的找我，你这是要债？” “我看你是来要人命的吧。” 杨小涛说完，大伙都反应过来，要债为啥晚上这个点来？ 还爬墙上屋？ 手里拿着枪？ 这人，有问题。 王大山等人意识到什么，这年代，大伙心理都有数。 用力握紧手上的武器。 杨小涛看着歹徒那渐渐沉寂下来的脸色，呵呵一笑。 “我猜，你是冲我来的吧。先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为了让我去换这孩子。” “那样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吧。” “或许，不等我过去，你就会开枪吧。啧啧，算计的真好，都快赶上三大爷了。” 阎阜贵低头耸肩，往刘海中身后挪了挪，不让自己被歹徒关注。 “可惜，可惜啊，你还是算错了一招。” 杨小涛深吸一口烟，不得不说这特供香烟吸起来有股淡淡的香气，吃起来很舒适干净，而且烟雾出来柔和丰满，比起这时候的重口味强多了。 透过烟雾，冷冽的看着老康，“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过去？” 呵呵~ 388 傻柱，给你个机会 阎阜贵看着杨小涛这样子，又回头看看老康，也发现了不对。 傻柱虽然傻但不蠢，立刻明白，这家伙是奔着杨小涛来的。 易中海更是看了眼秦淮茹，今年贾家真是倒霉到家了。 到哪都能出事。 这刚占了许大茂家的便宜，转头就碰到这么一处，一点安生日子都过不上啊。 老康听到杨小涛的话，心下就明白，自己的意图被看破了，想要杀杨小涛，更难了。 “哼。你说的这些，不就是怕死吗？” “男子汉大丈夫，不敢换就说不敢，拿这么多借口搪塞，呵呵” “既然给你们机会不要，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老康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手枪再次顶在小当的喉咙上，小当双腿在半空中蹬着，哇哇大哭起来。 周围人又是一阵骚动。 “不要，不要！” 秦淮茹更是哭喊着不要，想要上前又被老康瞪回来。 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好。 这时看到杨小涛，直接就买原地朝着杨小涛，啪嗒一声跪下。 “杨小涛，我，我求求你，救救小当。” “以前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活该遭报应。” “但小当是无辜的啊，你救救小当，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完磕起头来。 周围人见了也是心有悲戚，虽然没说出来，但心里面肯定有了偏向。 傻柱听着话，更是悲愤交加，秦姐要是对他说这番话，他早就冲上去了。 豁出去这身肉，也要将孩子救下来。 杨小涛不理众人的目光，更没将秦淮茹的话放心上。 还什么当牛做马，他现在躲着这家人都来不及呢，还敢要她什么？ 真当自己是朵花啊 杨小涛面色冷静，不为所动。 把烟头扔地上，随后想了想用脚将其碾碎，埋进土里。 这才抬起头看向远处，“秦淮茹，我为什么要过去？” 秦淮茹愣愣的爬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体被冷风一吹，就像无根的浮萍，不断颤抖着。 哒哒 脚步声响起，杨小涛回头，就看到冉秋叶跑过来。 她在家里睡不着，心理有事就穿着衣服跑出来看看。 刚刚来到月亮门外，就听到秦淮茹的哭喊，心里一惊，然后就跑了过来。 这时候听到杨小涛说的，才缓下心中焦虑。 见冉秋叶满脸的担忧，杨小涛也不管秦淮茹的表演，赶紧来到冉秋叶跟前。 “不是不让你出来吗？这里危险。” “别去！” 对于杨小涛的话冉秋叶置若罔闻，心里头最想说的就是，别去。 小当很可怜，孩子也是无辜的，但这些都不是危害她亲人的理由。 他们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她不想因为那份伟大，让爱人陷入危险中。 她更害怕自己的孩子出来，没了父亲。 心理的挂念让她说出违背道义的话，却说的如此坚定。 杨小涛将冉秋叶拉到身后，“放心，我又不傻。” 说完就站在原地，让冉秋叶安心。 秦淮茹远远看着杨小涛这番模样，明白对方根本不会理会小当的死活。 心下悲痛，又看向冉秋叶，希望她能劝劝，发现对方眼神在碰撞的一瞬间，闪躲片刻后，接着就是直视着她，毫无畏惧。 “呜呜~~” “我的小当，小当啊~~” 凄厉的喊声响起，周围人纷纷动容，心理都被堵得慌。 杨小涛跟冉秋叶站在后面，周围人心里想的什么，他们不在乎。 命要是没了，好名声给谁用？ 这要是自家孩子，别说过去，就是拼命也行，但别人家的嘛，恕他无能为力。 他们杨家出了一个烈士已经对得起国家了。 犯不着，让老杨家绝后。 傻柱见杨小涛和冉秋叶没有上前的意思，见秦淮茹还在地上趴下，嘴里骂了两句，就过来把秦淮茹扶起来。 “杨小涛！冉秋叶！你们俩也太没良心了。这人明摆着朝你来的，你到好躲在后面装孙子。” “我呸，还优秀工人呢，你就是给工人阶级摸黑！” “你们今天做的，就是以后报应！” “以后犯了事，可别怪大院的人不给情面！” “一个孩子你都忍心下去，你们也是要做父母的人，呀心里头这么黑呢？” 傻柱愤愤不平，嘴巴上下一碰就是一堆话，将心里头的窝火全都喷出来。 杨小涛感觉到冉秋叶传来的不安和颤抖，良心的谴责谁都有，只是有些人心硬，坚持底线。 有些人心软，弄不弄就被人欺负。 杨小涛介于两种之间，但偏向自我。 而冉秋叶却是不行。 作为一名人民老师，一个准妈妈，让她看着孩子受罪，这是一种良心上的折磨。 可为了他，冉秋叶愿意忍受，这就是爱情，这就是家人。 在别人的眼里，为了大局可以牺牲你。 可家人的眼里，没有大局，只有你。 杨小涛拍拍冉秋叶的手背，示意不必如此，随后不搭理傻柱，看向老康。 “喂，那个瘸腿的。” 众人一怔，随即注意过来。 “你那把枪不会只有一颗子吧。” 杨小涛说着，周围人不知所以。 老康听了，心头却是一跳，这把枪一次确实只能开一枪。 不过，面前人不知道啊。 “哼。废话。怎么，你想试试？” 老康淡定的回答，脸上惊讶的表情很快恢复原样。 却不知，这段距离，在杨小涛的视野里，跟近前没啥两样。 心里更加笃定，这把枪有问题。 “嗯，我还真想试试。” 出乎预料的回答，让身后冉秋叶一阵紧张。 周围人也是错愕，搞不清楚状况。 秦淮茹靠在傻柱身旁，听到这句话，心里升起希望，万一杨小涛帮忙呢。 一旁的易中海听到杨小涛的话，并没有秦淮茹心里那般希望，倒是有些担忧。 以他这些年对杨小涛的了解，这家伙就是脸皮厚，心狠手辣的家伙。 看起来外表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谁要是得罪了他，那报复绝不会省。 甚至刚吃个亏转眼就找回来。 这小子从不吃亏。 “试试？” 老康有些懵，这是什么话？ 你要试试那就过来啊，老子不开枪是狗养的，可你你这几十米远，别说这把枪，就是一般的手枪，也未必打死啊。 何况这说明书上着重标明了，抵近射击。 “那你过来啊！” “过去当然可以，这样，他，傻柱，刚才说的话让我很不高兴。” “你给他一枪，生死是他的命，打完了，我就过去。” “你放心，我杨小涛说话算话，肯定过去的。” 杨小涛隔着老远，指着傻柱冷冷说着。 周围人听了看了眼杨小涛，心头都是冷飕飕的。 这人忒狠了。 这一招下来，傻柱可就难堪了。 一些人心里头早就有了准备，这才是杨小涛的处事风格呢。 另一边，傻柱一脸便秘的模样，慢慢回头，迎向老康的目光。 一瞬间，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傻柱，你不是说我给工人阶级摸黑了吗？还有，我没良心，会遭报应。” “这样，傻柱，我给你个机会。” “只要你去挨一枪，不论死活。我肯定过去换下小当。” “怎样？” 杨小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傻柱只觉得脑后跟冷飕飕的。 怎样？不怎样！ 他上？ 那是枪啊，会死人的。 “傻柱，赶紧的，你死了就是咱们院里的烈士。一大爷他们不都是提倡为大院做贡献嘛？你放心，你这烈士的身份肯定给你要来。” “你看，这样就相当于你救了小当，要是没死的话，就让小当给你养老，以后继承你们贾家的一切，我觉得，挺好。” 杨小涛冷言冷语，傻柱浑身僵硬，也就是杨小涛离得太远，要不然早就一巴掌轮过去了。 傻柱脸黑，秦淮茹听了却是有一瞬间的心动，别的不说，那两间大房子，她就眼馋啊。 但这也就是一瞬间，就傻柱这样子，能舍得才怪呢。 见傻柱没动静，杨小涛不屑冷笑，“刚才说的欢，怎么到你就缩头乌龟了？” “三位大爷，这可是你们表现的好机会。这样是要给傻柱做作思想工作，将来街道办肯定会夸奖你们的。升官奖励肯定少补啦。” “一大爷，您是院里德高望重的，您说句话，只要傻柱挨一枪，不管死活，我杨小涛，立马去换小当。” 易中海憋着气，不搭理杨小涛。 刘海中紧闭着嘴，心理将当官的欲望压下，根本不想说话。 阎阜贵更是身体往后退开，现在是傻柱，万一这杨小涛调转枪口呢？ 不得不防。 现场沉默。 可要说最无语的，还是老康啊。 看着面前这二愣子一样的人，刚才听了还觉得这家伙傻的可爱，竟然帮他激将杨小涛。 可转眼这家伙就被怼成缩头乌龟，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老康心里头着急，杨小涛那滚蛋太精明了，不仅看破他的目的，还躲得老远，这距离，他没把握啊。 不能再等了，越等下去，希望越渺茫。 老康准备再添一把火。 却不想，杨小涛又喊起来。 “我说那老瘸子，你倒是开枪啊！” “傻愣着搞啥？开枪会不会，对准这傻子，扣动扳机，砰。” “懂不？” 老康心里头一阵窝火，尤其对方叫他老瘸子，这就是在他伤疤处又割了一刀啊。 老康手掌哆嗦着，神情愤怒，看的近处易中海等人大气都不敢出。 “死瘸子，你开啊！” “不会是拿把假枪吓唬人吧。” 杨小涛说着，易中海终于忍不住了。 “杨小涛，你闭嘴。”易中海怒气勃发，对着杨小涛就吼起来。 “不愿过来救人就算了，在那冷言冷语，你还做不做人了？” “这要是小当出点事，你心里就不会愧疚？” 公司停电，手机也快没电了，趁着有电先发了。 389 傻柱中枪 易中海突然爆发，吓得老康一惊，这老家伙，嗓门不小啊。 这时又听到杨小涛的声音，“笑话！一大爷，我说了，傻柱先来一枪，我就去换小当。” “我发誓，绝对说到做到。你赶紧劝劝傻柱，要是晚了，小当出什么事，那当妈的抛下孩子要付主要责任，你这耽误救人可就是次要责任了。” “你，你这样胡搅蛮缠，还怎么团结大院！还～咳咳” 易中海气的直咳嗽，杨小涛却是毫不在意。 秦淮茹听了，就像一根毛竹狠狠刺透心窝一般，火辣辣的疼。 “团结大院？我觉得很团结啊！” 杨小涛说完，看看大院的人，除了少数看热闹的在前面，剩下大部分人都往后躲着，在杨小涛跟前更是聚了不少人。 “你…咳咳” 一大妈赶紧过来拍着易中海的后背，好不容易顺过来气，“杨家的，都是以后为人父母，你们不为自己想象，也要为孩子考虑啊。” 说道孩子，一大妈看向冉秋叶，果然对方低头沉思着，显然有些动摇。 杨小涛却是将冉秋叶保护在身后，“为孩子考虑的事，不用你们担心。” “我们做父母的，自然会好好教育，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什么叫遵纪守法，爱国爱民。” 一大妈听了，心里面堵得慌，她们家，就是缺个后代啊。 易中海闭目深吸一口气，心里反思，刚才还是没沉住气。 明明知道这杨小涛不是玩意，怎么还跟他置气？ 不值得，不值得。 这么想来，心气立马舒畅不少。 易中海不再说话，秦淮茹更加没底，一个劲的盯着小当，心里头悔恨交加。 老康又被打岔，心里也是慌乱，这院里的人怎么还搞拉帮结派了？ 他妈的，不应该都团结在一起吗？ 你们赶紧让杨小涛这混蛋过来啊。 心里着急，月亮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不许动，把枪放下。” 来人还没近前，就掏出手枪大声喊着。 院里人见了终于放下紧张，公安终于来了。 杨小涛握着冉秋叶的手也松开了，总算来了。 派出所的两名公安立马靠前，同时挥手，“你们都出去，这里危险。” 院里人听从命令，快速跑开。 傻柱终于能动了，赶紧转身和一大爷他们离开。 “都别动！” “不想这女娃没命，就给我站在那。” 老康一声厉喝，手枪更是摁在小当头顶上，脸色疯狂，声音凄厉。 易中海等人犹豫片刻，终究是停在原地。 秦淮茹泪水洗面，瘫坐在地上，“救救我孩子，救救我孩子…” 领头的公安伸手示意，“住手，不要冲动。” “有话慢慢说，不要冲动。” 老康却是不管，眼神里都是疯狂，“杨小涛，滚过来，滚过来。” “你要是个爷们，就滚过来…” 老康怒吼着，两名公安搞不清楚状况，但听到杨小涛这个名字的时候，想起上面的交代，立马伸手让人不要乱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们不是猜到了吗？” 老康神情癫狂，仅剩的一条腿已经开始酸疼起来，身体也快撑不住了。 “让杨小涛过来，不然就杀了她。” 两名公安对视一眼，却是肯定摇头，“放下枪，争取宽大处理。不要做其他妄想。” “老子不需要狗屁的宽大处理，让杨小涛过来，不然就杀了她。杀了她。” 歹毒疯狂的怒吼着，周围居民再次后退，只留下几个人在前面。 杨小涛看着疯狂的歹徒，面色沉重。 一旁冉秋叶紧紧抓住他胳膊，死也不放手。 杨小涛不说话，老康更加心急。 看着面前的公安，又看看其他几个人，眼神里的疯狂在仇恨刺激下手指开始用力。 “哈哈” “死吧，一起死吧。老子了也有人垫背的，值了。” 歹徒如此模样，周围人都意识到不好。 杨小涛此刻也有些后悔，当初兑换栏里有张夺移魂符的，可惜他没兑换出来。 要是有了这东西，也能应对现在的状况。 想到这，今后再遇到这种奇特的东西，一定要兑换出来，有备无患。 两名公安神情紧张，枪口对准歹徒，寻找机会。 易中海等人也是急切，傻柱拉着浑身没有力气的秦淮茹，脸上惊恐和担忧交织在一起，想说什么，却又羞愧的什么都说不出。 几人还在思考着办法，对面老康已经处在崩溃边缘，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哈哈哈” “搞不死杨小涛，搞死一个八级钳工，也算是，对得起**了！”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震惊。 这人是，敌特。 妈的，该死的敌特。 易中海眼睛突然瞪大，因为在他面前，那枪口正快速抬起对准他。 杨小涛在后面听的准确，心里庆幸，没有上前。 这人，明显就是本着自己来的。 砰 枪声响起。 砰 又是一声。 啪嗒 啊～～ 小当掉在地上，哇哇哭着，一旁的公安三两步跑过去，将歹徒压在身下。 随后嘎嘣嘎嘣两声，胳膊被卸掉，接着又是摁在下巴上，一推一拉，下巴被卸下。 随即歹徒就跟一条死鱼一般，躺在地上。 对待敌特，毫不留情。 另外一名公安则是把枪插回枪套，然后抱着小当，立马后退。 此刻，众人齐齐看向易中海。 那一枪，可是对着他开的。 然而，在众人面前，易中海仍旧站在原地，除了一脸的苍白，裤子有点湿，再没有其他变化。 老康被压在身下，努力抬头，却是目瞪口呆。 相聚不过七八米，竟然，打歪了？ 这艹蛋的破枪。 老子，后悔啊！ 一大妈赶紧过来拍打着易中海，“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没事。” 易中海长舒一口气，呼呼的说着，心里庆幸这人的枪法。 二大爷等人反应过来，看看上下，囫囵没事，都是松了口气。 后面杨小涛更是无语，这他妈的什么枪法，五米开外就凭运气了？ 早知道… 算了，还是别冒险了。 两名公安将手枪收缴，将老康铐上，随即架起来，准备离开。 路过月亮门的时候，老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杨小涛。 只不过下巴掉了，说话都不利索。 周围人见了都是愤怒，对待敌特，各个都恨不得捶死。 领头的公安看到杨小涛，这是他关注的目标，只是没想到，竟然被钻了空子。 “杨小涛同志，这是我们工作的疏忽，让你受惊了。” 说完，敬礼。 杨小涛一愣，周围人也是愣住。 “没，没事，这点小场面，没事的。” “需要我去配合吗？” 公安见此，都是摇头，他们知道明天的事情，要是缺了杨小涛，那轧钢厂的保卫科不得登门造访。 何况，对待敌特，有什么好审的？ “不用，明天我们会来走访调查的。” “那就好，这大晚上闹腾的。” 两人也没多说，带着歹徒就离开四合院。 “走吧。” 杨小涛对冉秋叶说着，一旁王大山等人听到公安的话，立刻想到什么，再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满是理解。 虽然大家嘴上都说着人人平等。 但哪有什么平等，就这出身不也分和上中下吗？ 再说了，拿乞丐的命来威胁皇帝，皇帝会在意吗？ 这比喻或许不恰当，但此时，在这院里的人都清楚，真要一命换一命，杨小涛不值得的。 或许，换他们任何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都会觉得不值得吧。 杨小涛发觉周围人的变化，心下放松。随即 招呼着众人回家休息。 明天还有一堆事呢。 啊！！！ 就在众人准备回家的时候，傻柱突然嗷嚎一声，捂着裤裆就趴在地上，看似非常痛苦。 傻柱突然趴地上顿时吓了一圈人。 秦淮茹就在他旁边，却是抱着小当不知所措。 易中海反应过来，快速跑过去。 “柱子，咋回事？伤到哪了？” “快说啊！” 傻柱就是一个劲的呜呜，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胯下中枪了。 阎阜贵跑过来，拿着手电筒照着，就看到傻柱手指头缝里有红色，立马叫起来，“坏了，见血了，赶紧看看，送医院去。” 易中海听了就要扒拉傻柱，但傻柱死命的捂着，根本就扒不开。 “快帮忙啊。” 易中海吼了一声，阎解成刘光天立马过来，二大爷也凑上来，几个人把傻柱摁住，胳膊扯开，然后易中海就看到傻柱棉裤上出现一个窟窿，通红一片。 心里咯噔一下，这里可伤不得啊。 周围人看了，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还愣着干嘛，脱啊。” 阎阜贵喊着，旁边聚过来的老婆子小姑娘赶紧离着远远的，不敢去看。 “啊……疼…” 傻柱一听脱裤子，疼的都哭了，抬头挣扎。 刚才枪响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一大爷要遭殃了，可没想到，自己离着这么远，竟然子弹飞到这。 当时就感觉有东西从两腿之间穿过，那带起的气流让他浑身颤抖。 尤其在气流过后，双腿之间麻木让他没了感觉，接着就是一股钻心的疼。 傻柱哀嚎一声就伸手去捂着。 血液湿润的感觉更是让他心里恐惧万分，这子孙根可不能出事啊！ 几个人不管傻柱的哭嚎，都想看看怎么回事。 刘海中用力把傻柱胳膊掰开，更是压在腿上，傻柱就想被五马分尸似的，大字型躺着，动弹不得。 杨小涛本来想领着冉秋叶回去，可听到傻柱的哀嚎立刻停下。 心理奇怪，难道那一枪，打到傻柱了？ 这人，不会真听他的吧。 身旁的王大山几人也是面面相觑。 众人重新聚过来，然后就看到傻柱被禁锢住，易中海伸手哗啦一下就把裤子脱下来。阎阜贵拿手电筒一照，露出里面大红色内裤，周围人立马吆喝起来，红裤头啊。 真闷骚。 傻柱的脸瞬间红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羞得。 梗着脖子就是一阵挣扎。 周围听到议论声的小姑娘，忍不住好奇，偷偷转头想看看，就被一旁的老妈子喊住。 看着东西，扎眼睛。 易中海不理傻柱的挣扎怒吼，仔细看裤头下面划开的口子还有血液阴湿，心里头沉甸甸的，立马伸手就要扯下来。只是，在动手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停下。 这子孙根要是出了事，以后怎么找媳妇？ 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本章完) 390 摘除 想到被院里人知道的后果，易中海立马对着刘海中几人喊道。 “坏了，伤到大腿了，赶紧送医院去。” 阎阜贵一愣，刚才他一直打着手电筒的，这地方明显不是大腿啊。 可易中海更快，直接将傻柱的裤子套上，不由分说的让人找车去。 阎阜贵识相的闭上嘴，招呼着阎解成帮忙找车。 傻柱再次捂住胯下，脸上疼的冷汗直流，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没一会儿，地排车借来，众人又帮忙将傻柱抬上车，急急火火的送往医院。 易中海立马跟上，可走了两步才发现裤子有点湿，心里一惊，随即对阎阜贵喊道。 “老阎，你先去，我回家拿钱再去。” 阎阜贵听了不用自己掏钱，连忙答应着。 易中海赶紧拉着一大妈回家，没一会儿，就换上新裤子往医院跑去。 杨小涛和冉秋叶看了一会儿，见傻柱中枪，冉秋叶明显被吓着了，心里庆幸杨小涛没上去，要不然… 冉秋叶紧紧握住杨小涛的胳膊，就是不放松。 杨小涛也看出冉秋叶的紧张，跟众人招呼就往家里走。 今晚，忒他妈的事多，下次再碰到事情，坚决不出来了。 娘的！ 众人见杨小涛回家，王大山动人也都招呼着家人回到家里，关上门说话，讨论着今晚上的事。 有说敌特的痛恨，有对小当的同情的，有对傻柱倒霉幸灾乐祸的，还有对贾家一系列的遭遇感到好奇的。 唯独对杨小涛，众人齐齐没有意见。 见事情结束，刘海中松了口气，看着秦淮茹抱着俩孩子还在哭，开口宽慰道，“秦淮茹，回家好好看着孩子。” “唉！” “这事弄的，你们要是不来许大茂家，能有这事？以后要引以为戒，不要老想着贪小便宜，这是要吃大亏的。” 刘海中开始给秦淮茹上课，后院的人看秦淮茹目光除了同情更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谁让她们贾家不要脸呢？ 借住？呵 谁不知道贾家就是属貔貅的，吃到嘴里的好处能吐出来？ “对了，你婆婆呢？” 刘海中说完秦淮茹，正想着说说贾张氏，突然问起，众人都是一愣。 对啊，贾张氏呢？ 秦淮茹瞬间止住哭啼，连忙跑向屋里。 刘海中跟二大妈几人也赶紧进去，这要是出了人命，那可是大事。 “妈…你怎么了…” “妈，你醒醒啊！” 秦淮茹见贾张氏死活不动弹，还以为贾张氏不行了，赶紧叫着还没离开的人。 “快，来人帮忙。” 凄厉的喊声从后院传到中院，杨小涛刚刚回家后就开始宽慰冉秋叶，哪有心思去管。 不过中院还是有人出门看看，毕竟这热闹难得一见啊。 一群人又跑进去，看着歪倒在床上的贾张氏，旁边还有落下来的木头破瓦，一片狼藉。 刘海中经验丰富，而且现在院里就他一个二大爷，正是拿主意表现的时候，当仁不让凑上前去。 看着贾张氏，伸手喊着，“应该是吓晕了，没事没事，那盆水来就行。” 很快，刘光天从家里端了一盆子凉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复，刘海中接过后，让众人离开点。 秦淮茹立马领着孩子院里，随后就见刘海中对着贾张氏泼上去。 然后就听到后院贾张氏尖锐的声音如同哨子一般，在四合院上空不断徘徊。 “躺会吧！” 杨小涛看看时间，都快四点了，再不睡会那就真是通宵了。 冉秋叶恢复过来，仍旧抱着杨小涛。 今晚上提心吊胆的，这时候真的犯困了。 两人盖着被子躺床上，院里其他家里也是关灯睡觉。 后院，贾张氏冻的直哆嗦，头顶上冷风呼呼的往里面灌，头发都被冻成冰溜，这会儿嘴唇都发紫了。 只是听秦淮茹说完后，心里想起刚才一幕就怕的要死。 抱着棒梗一个劲的哭。 一大妈见此，赶紧劝着贾张氏回家换衣服，别在冻着。 还让秦淮茹回家去休息，别在这里哭闹了。 贾张氏感觉身上冷，那一盆子冷水，直接浇透了。 刘海中见这样子，啥话也不说，招呼着人回家。 二大妈撇着嘴，看了眼贾张氏，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报应啊，呵呵，报应！” 说完转身离开。 屋子里贾张氏瞪大三角眼，想要反驳却是心气一短。 秦淮茹听了也是心里一惊。 看向贾张氏心里埋怨，要不是这老婆子多事，她们能来这里？ 都怪她。 只不过，秦淮茹心里也是忐忑。 莫不是，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他们贾家做的事，遭报应了？ 这一刻，母女俩都觉得，最近真的很衰啊。 一大妈也是赶紧回家，这贾家，莫不是今年犯太岁了？ 赶明跟老易说说，还是远一点好，这东西，会传染。 屋子里就剩下贾家四口人，两个孩子还在哭闹着，尤其是小当，一边哭着一边躲着秦淮茹。 她是小孩子，但女孩的早熟让她对今天的印象记忆深刻。 她的母亲选择了哥哥，放弃了她。 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小当觉得，自己再没以前爱妈妈了。 秦淮茹自然感觉到小当的变化，心里难受，只能以后补偿小当。 贾张氏紧了紧衣服，却是抬头看着头顶，透过窟窿看着月亮时隐时现。 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个死字，成为她内心里最恐惧的回忆。 “回家，咱们，回家。” “现在就回去。” 贾张氏说着就抱着棒梗往家里跑。 秦淮茹也很利索，拉着小当，先回家去。 其他东西等天亮了再来拿。 俩人抱着孩子一路快跑，很快就来到了中院，来到门前。 两人进屋，闻着屋子里的臭味，反而有些心安。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这才是她们的家啊！ 贾张氏把棒梗放下，伸手去拉贾东旭。 这么大的动静，这儿子还睡的死，也不知道起来关心关心。 秦淮茹往炉子里添煤，只是这边煤还没放好，贾张氏又吆喝起来。 “东旭…” “淮茹快来，东旭出事了…” 秦淮茹碰的一声将火钩子扔下，跑过去先是查看被子，发现里面没有脏污啊，然后伸手一试，那额头滚烫，看样子人都惊厥了。 “快叫人啊，愣着干嘛…” 贾张氏喊着，秦淮茹反应过来，慌张的跑到院子里。 站在空旷的四合院里，看着周围寂静无声，天空一块块云彩遮住月亮，寒风吹过，秦淮茹只觉得浑身凄凉，身上的冷远不如心里的悲伤。 她们贾家，到底怎么了！ 眼泪流着，悲伤涌起，“快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 这个夜晚，四合院的人都没睡个好觉。 大半夜的碰到了敌特袭击，然后又是被贾张氏蹂躏了耳朵，这会众人刚刚入睡，秦淮茹的哭啼哀求声又响起来。 然后二大爷穿上刚脱下的棉裤又跑出来。 “秦淮茹，你这一晚上的…” “二大爷，我家东旭发高烧，赶紧叫人送医院啊！” “呜呜呜…” “什么？” 刘海中也顾不得多说，赶紧跑进去看看。 片刻后，又跑出来，让刘光天帮忙去借车子。 天空发白的时候，在刘光天几人的帮助下，贾东旭被推着赶紧往医院跑去。 医院，门诊外。 易中海匆匆跑来，看到傻柱已经躺在医院担架上，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这时候，傻柱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阎阜贵领着阎解成阎解放几个站在一旁。 “老阎，情况咋样？” 阎阜贵摇头，“这医院值班的医生吃坏肚子了，护士正在联系其他医生。” 易中海眉头一皱，正要考虑换家医院，却想到什么，连忙对阎阜贵说道。 “老阎，这里有我就行，你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明早还上班呢！” 阎阜贵听了点头，这事他早就不想掺合了，说了句场面话就带人回去。 见阎阜贵走了，易中海这才爬到傻柱身旁。 “柱子，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 傻柱疼的直冒汗，闻言只能点头。 没一会儿，医生呼呼跑过来，“病人什么情况？” 易中海赶进开口，“大夫，我们院里遭到敌特破坏，这，这同志被子弹打到了，您赶紧给看看。” 医生一听是敌特破坏，心里吃惊，却是更加谨慎。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院里的一大爷。” “嗯，一会你去填个表，病人先推进去。” 易中海点头，跟着护士填写明细，这是必要手段。 等易中海填完表格，走廊里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正是刘海中领人抬着贾东旭过来，身后还跟着秦淮茹。 “这，这又是咋了？” 易中海发觉喉咙发干，说话都带着干涩。 “快让医生看看，这贾东旭被冻着了，发高烧，不省人事了！” 刘海中说着，身后秦淮茹立马哭嚎起来。 “别哭了，赶紧救人啊！” 刘海中说着，就找来护士。 护士见此，只能先安排病房，一边去找医生。 这边医生刚刚检查完傻柱情况，找到易中海准备说话。 易中海拉着医生走到一旁，“大夫，人咋样？” “很不好。子弹命中病人的左侧的睾.丸，好在子弹没有穿透。” “而且，我看了下，枪口周围已经开始感染，估计敌特用了下作的手断，情况危急，必须紧急手术，将子弹取出来，然后摘除受损组织。” “手术？摘除？” 易中海一惊，傻柱还没结婚，没孩子呢！ “怎么个手术？摘除什么？” 医生看出易中海的忧虑，“初步估计先把破坏的摘除，这颗已经失去活性。看情况，若是另一个没有感染，可以保留。” 易中海听了，弄好了还能剩下一个，赶紧问道，“对那方面会不会影响？” “一般来说，康复后不会影响后代传承。”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病人情绪有些激动，你去劝劝，时间紧迫，越早危险越低。” 易中海松了一口气，听到后赶紧去病房跟傻柱说明情况。 这事，必须傻柱得做啊。 傻柱趴在床上，泪水不断流着，手掌将床单攥成一团，根本就想不到会是这样。 想到自己今后就剩一颗了，万一，要是没用了，他活着还有啥意思？ 老何家断了根，怎么向祖宗交待？ 这件事，要是被院里的人知道，今后怎么做人？ 谁还能嫁给他？ 还有，心心念念的小秦姐姐也无法. 傻柱心如死灰，只恨苍天无眼啊。 该死的杨小涛啊，你他娘的就是克老子啊。 自从跟这家伙对上，自己是一点好事没有啊。 还有那该死的滚蛋，就不能打的准点？ 自己怎么就这么无辜啊。 呜呜~~~ 傻柱心里涕泪成河，湿透床单。 (本章完) 392 后生可畏 轧钢厂宣传科主任上台主持本次会议。 这也是他高光时刻，说起话来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按照原先的流程走下来。 介绍完大领导和轧钢厂的主要领导，随后便是发言环节。 杨佑宁先是代表轧钢厂的领导，工人，发表讲话。 首先对来自全国28家工厂72名工人同志表示欢迎。 然后开始说起红星轧钢厂的过往历史，取的的优异成绩。 又说到本次交流重点暖气炉，又是一阵好夸。 下面坐在第二排的杨小涛听了，都觉得有些脸红。 最后还下了保证，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完成任务，让每个人都满载而归。 杨佑宁说完，大领导也上台讲话，说了一番国家建设的大道理。 就是大家共同努力，为国家做贡献，为人民生活谋福利。 更是一起奋斗，一起进步。 最后，作为本次交流团的负责人，田主任也被邀请发言。 先是大力夸赞了红星轧钢厂取得的优异成绩，对轧钢厂工人的精神面貌、领导的英明决策、对本次活动的大力支持都是夸了又夸。 然后又对来到轧钢厂的各个工厂众人提出要求，要摆正态度虚心求教，要不懂就问，一定要学会学好学扎实。 杨小涛在下面听着，这田主任不愧是组织部出来的，说是话来头头是道，还让下面的人听的津津有味，不像前世那样，一开大会，下面人都无聊的看手机。 等领导们说话完成，宣传主任再次上台，开始主持自我介绍环节。 作为轧钢厂暖气炉的设计者，杨小涛被排到了第一位， 也算是打个样。 杨小涛站起来，周围人的目光都看向这里。 整个会堂上千人同样注视着，人群后方，娄晓娥抱着本子，看着杨小涛有些发神。 至于一旁的于海棠，此时注意力全都放在交流人员身上。 这会更是跑到了前面，正跟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说着话，手上记录着，还不时露出笑容，让人分外亲切。 “大家好。我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杨小涛，也是这次暖气炉的设计者。” 杨小涛只说了一句话，却是让来人眼前一亮，纷纷记住这个青年人。 众人立刻开始鼓掌。 旁边刘大明在杨小涛坐下后，笑起来，语气铿锵。 “我是轧钢厂八级钳工刘大明。” 啪啪啪 接着又是一人起来。 “我是轧钢厂八级锻工李胜！” … “我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易中海！” 啪啪啪 易中海面板着死人脸，心就压根不在这。 要不是轧钢厂的命令，他现在还在医院呢。 侧头看向杨小涛，心里窝火更甚。 在他看来，傻柱遭了这份罪，七分要算到杨小涛头上。 只是现在拿杨小涛没办法，只能以后找机会… 一排人挨个介绍，都是八级工，这就是妥妥的炫耀武力啊。 后面来人看着一个个起来介绍的八级工，哪一个在他们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甚至有些厂子出个七级工就很了不得了。 众人感慨，不愧是四九城，果真人杰地灵。 不愧是轧钢厂，果真实力雄厚。 杨佑宁正襟危坐，对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很是满意。 他们轧钢厂，就是要亮出肌肉，给这些精英们看看，我们是有实力的。 轧钢厂十来个八级工介绍完，接着表示交流团的人开始介绍。 从左往右，轮到谁了谁就起来说。 先开始的竟然是一个女工人，面对众人，倒也大方。 “我是西北制造二厂的七级钳工马晓玲。这次能来红星轧钢厂，认识到这么多优秀的同志，我很自豪。” 啪啪啪 “大家好，我是泉城机修的马国安，我是六级锻工。” 啪啪啪 … 随着一阵阵掌声不断响起，整个会堂的气氛更加热烈。 很快众人都介绍完自己，随后轧钢厂的宣传主任上台。 “各位领导，同志们，下面，我们有请杨小涛同志，来说一下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杨小涛起身，对着前排看过来的领导躬身敬礼，这才走上讲台。 “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上午好！” “感谢领导给我这个锻炼的机会，让我有幸能够站在这里，跟这么多优秀的同志交流学习…”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杨小涛上台说的这些话都是经过一番考究的，既照顾了领导的面子，又给交流团的人面子，有了面子，今后的工作开展就不会抹了面子。 下方坐着的大领导看杨小涛这副模样，满意点头。 一旁的田主任也是笑着夸赞。 “这小同志，完全没有年轻人浮躁嘛，很难得啊！” 身旁刘怀民听了，也是乐呵，“我们这位同志啊，本事可是不小嘞。” “哦。赶紧说说。” 随即刘怀民小声将杨小涛的事说了出来，田主任听完后，眼睛眯着直摇头。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杨小涛说完一通屁话，接着就开始进入正题。 “各位会拿到一份暖气炉的设计图，上面有清晰明确的标识。” “相信以各位的能力，有了这份图纸，肯定能做出来暖气炉吧。” 下方人员有的笑起来，有的神情严肃，不一而论。 “所以，我们会将大家安排到相应的生产岗位上，亲自动手尝试制造所需要的配件。然后在轧钢厂中安装暖气炉…” “整个学习时间预计一周内完成…” “这其中，大家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共同学习进步。” …… 后厨，马华刘岚等人一早就来忙碌着。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傻柱，后来听车间里的人说昨晚上傻柱被敌特伤到了大腿，这会估计还在医院呢。 众人立马慌了。 没了傻柱掌勺，这饭菜怎么做？ 其他人也能做，可做出来味能一样吗？ 这可是关键时候啊。 主任听了后也是直挠头。 这次为了招待交流团的人，后勤处特意将伙食档次提了提。 当然，大鱼大肉是不可能的，顶多就是肉菜的量多一些。 何况，这些人是跟轧钢厂工人一起用餐的，不会搞特殊。 正因如此，伙食的质量就考验掌勺师傅的能力了。 可偏偏这时候，傻柱出了岔子。 他也知道这事不能马虎，这要是做不好饭，不说上级那说不过去，就是传出去了，同行里面也丢不起这人。 没了傻柱，马华几人根本挑不起大梁，其他食堂里也调不过来人啊。 食堂主任急得不行，将这事跟徐远山说了。 徐远山也是棘手，这后勤保障可不能出了差错，略一沉思，心里突然想到参加杨小涛婚礼的时候吃饭的地。 “这样，你去拥军饭馆，让那里的主厨过来帮个忙，要好好说话” 主任听了死马当活马医，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很快，拥军饭馆里正在熬汤的张庆军被主任请来。 张庆军先前也接活，但像轧钢厂这样的大活还真没干过。 原本他是不想来的，但主任言辞恳切，加上杨小涛的面子，又只是帮忙，轧钢厂会给予一定酬劳，这才跟着来到轧钢厂。 考虑到后厨的复杂情况，为了这次任务，主任亲自坐镇。 厨房的帮厨见了也不敢使脸色，乖乖的听着，任由张庆军使唤。 “酱油！” “马华，酱油！” “白菜准备好，葱姜快点。” “刘岚，赶紧的…” “看看汤锅好了没，尝尝淡咸。” …一边颠勺，一边吩咐着，主任在旁边重复着命令。 刘岚几人赶紧做事。 众人得到吩咐各自忙碌，张庆军把酱油倒上，看看颜色满意点头。 “差不多了，可以出了。” 一旁的马华看着锅里的饭菜，这香气，色泽，不比师傅差啊。 “小兔崽子！还愣着干啥。没点眼色。” 主任笑呵着让马华干活。 再看向张庆军时眼中都是欢喜。 这次真是捡到宝了，这人本事不差，还没傻柱那臭脾气，若是留下，也是一大助力啊。 “主任，要开饭了！” 外面传来喊声，主任看看锅台，没好气的喊道。 “再过五分钟就出锅…” “好！” 上午开完会，杨小涛等人就来食堂吃饭。 交流团的人也在后勤人员带领下前往开辟的专门通道打饭。 这点，就让交流团的人心里感激。 不少人出来的时候，厂里给准备了粮票肉票，哪知来这里竟然用不到。 心里再次感慨轧钢厂的豪横。 杨小涛端着饭盆坐下，王法刘国刚几人都凑过来，说着下午的安排。 领导只是主抓大方向，技术工作上的事，都交给了杨小涛。 而杨小涛能做的，就是有需求的时候请示领导，然后让领导解决。 这些，都是先前商量好的，杨小涛也没意见。 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将这群人教会。 旁边桌子上，娄晓娥静静吃着馒头，仔细听着杨小涛的交待，这里面也有她的工作。 吃完午饭。 众人也顾不得休息，杨小涛领着娄晓娥开始清点图纸数目，王法等人清点材料，这些天他们一直忙着打造暖气炉，整个车间都忙的火热。 等交流团的人吃完饭后，再次集合后，杨小涛拿着花名册开始分发图纸。 众人拿着图纸开始研究，不时有人提出问题，而后有人解答。 有解决不了的，就找到杨小涛解答。 杨小涛算是见识到了普通话推广的重要性。 众人天南地北的，有的人说话都是家乡口音，杨小涛需要听好长时间才能听懂。 往往一个问题解释好几次，咬文吐字到了极限，才能说道清楚。 如此，整个下午杨小涛都在解惑中，脚不停嘴不停的，忙碌到交流团离开，这才停下脚步。 娄晓娥坐在凳子上活动着发酸的小腿，自从进了轧钢厂，今天是头一次觉得累。 抬头看向一旁的杨小涛，娄晓娥心里佩服。 她只是跟在杨小涛身后跑腿，可杨小涛不仅要东奔西跑没歇会，照顾着全局，还要不时解答问题。 这一天下来，竟然啥事没有。 真是个怪物。 娄晓娥将桌子收拾整齐，杨小涛也看过来，“今天辛苦了，下班回去好好休息，今后都有的忙了。” 娄晓娥一愣，随即点头。 忙一点好，忙一点有活干。 “那行，我回去了。” 杨小涛点头，娄晓娥起身离开。 等了一会儿，杨小涛把明天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也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不等杨小涛开口，就走进来一人。 “徐叔！” “还没走？正好。跟我来趟。” “啥事？” “好事！” (本章完) 391 学习交流 “柱子？” 傻柱侧头看着走进来的易中海，对方脸上的神情让他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一切。 “一大爷，救救，我不要那样。我还没媳妇，我还没孩子啊.” 苍老的脸上泪痕交错，看上去不像是个年青汉子，倒像是个迟暮老人，哭泣逝去的亲人。 “柱子啊，你听一大爷说。” 易中海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作为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两个少一个，还能用。” “要是另一个也坏了，你就彻底废了。懂不？” 傻柱愣住，但下身传来的疼痛让他根本就没心思想这些，易中海这样说，他就知道，必须做出取舍了。 “一大爷，一个也行？” “会不会影响，找媳妇？” 傻柱咬牙说道。 易中海点头，“你放心，以前乡下的驴子少了一个照样配种。” “这事就咱俩知道。医院这边我也找大夫了，涉嫌隐私，他们不会到处乱说的。” 傻柱听了易中海的保证，心理抉择着，最终还是为未来考虑。 老何家不能断后啊。 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傻柱随后趴在床上，默默流泪。 “割了！” 易中海点头，割掉一个还有能保住一个，一样是个男人。 得到同意，易中海赶紧去找医生。 另一边，医生看着贾东旭的病历，皱着眉头。 身旁秦淮茹面色苍白，紧张问着，“大夫，我家男人咋样？” 医生看了眼秦淮茹，摇头叹息，“这情况我也没法说，现在只能先退烧，后面等其他医生来了，一起看看。” 秦淮茹听了，自然清楚贾东旭的病根在哪里。 但现在，还是要先退烧。 这边，易中海匆匆跑来，找到医生。 看到秦淮茹，易中海赶紧询问贾东旭的情况，“咋样了？人醒了没？” 秦淮茹看看易中海，随后小心回答，“要先退烧，其他的再说。” “好，赶紧的，别拖啊。” “柱子咋样？” 秦淮茹关心着，易中海回了句，还好，就拉着医生离开。 随后医院召集医生，护士，准备好器具，傻柱就像头死猪似的推进手术室。 另一边，护士得到医生的吩咐，给贾东旭办理住院，然后做了皮试后，立马打起吊瓶，先把烧退了再说。 易中海这会儿才坐下好好休息，神情木楞。 看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两个自己看重的人都进了医院，痛苦的底下脑袋，眼泪顺着手指流下。 刘海中见此，叹息一声，人生悲痛莫过于此吧。 也不多说领着人就离开。 只留下秦淮茹和易中海，在这寂静幽冷的医院走廊里，失魂落魄。 四合院，闹铃响起，杨小涛揉着眼睛，伸手关掉。 这一夜闹腾的，一点都没休息。 好在年青，身体吃的消，熬夜也就那样。 冉秋叶伸手给杨小涛揉着太阳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忍住的没说出来。 在她心里，这四合院如此杂乱，还被敌特盯上，这里不安全。 只是，她也知道，这四合院是杨小涛长大的地方，让他离开，需要很大的勇气。 冉秋叶靠在身旁，伸手抱住他。 杨小涛也伸手将冉秋叶揽在怀里。 “没事，别想多了。” 两人温存片刻，杨小涛起来洗个冷水脸，寒冷刺激下，困意全无。 随后杨小涛陪着冉秋叶吃过饭，在冉秋叶的一再要求下，这才穿上了结婚才穿的中山装，棉皮鞋，看上去十分精神。 俩人收拾好，杨小涛骑车先把冉秋叶送回娘家。 这四合院里纷纷扰扰的，事太多。 加上昨晚这一闹腾，今后这几天估计不会安静。 再加上今天就是交流团来轧钢厂的日子，往后有的忙了，他也顾不上家里，还不如让冉秋叶回娘家待两天呢。 当然，经过昨晚上的事，杨小涛也有些担心冉秋叶的安危，于是就将旺财派了过去，充当看门口。 放下冉秋叶，杨小涛一路疾行来到轧钢厂。 此刻，轧钢厂在宣传科的装扮下，门口挂着横幅：热烈欢迎交流团来我厂知道学习。 道路两遍也有条幅，厂子里面更是打扫干净，早就准备好的人手里拿着小红旗，一群一堆的等待着。 杨小涛到了后，还没到办公室，就碰到两眼放光的于海棠。 “杨工，厂长让你去会堂门口集合，一起迎接交流团。” “好。” 这个大会堂，就是平时轧钢厂召开大会的地方，地方不小，正好容纳下众人。 杨小涛快步往大会堂去，这时发现于海棠跟在身后。 “我是专职跟踪报道的，领导要求的。” 于海棠说着还拿出钢笔本子，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杨小涛没多想，跟着就跟着吧。 脚下加快速度，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娄晓娥跑过来，手上也拿着一个本子。 杨小涛没多问，于是身后又多了一个人。 两女没多少交流，却都加快速度跟上。 来到门口，就看到道路两遍已经站满了轧钢厂的工人，从轧钢厂大门处一直延伸到这里，每个人挥舞着红旗。 门口处，刘怀民杨佑宁四个轧钢厂的头头站在最前方，在他们身后是一群年纪不小的工人，一水的工人服装，看上去就是老工人。 在之后就是主任等干部领导，各个脸上带着喜悦。 杨小涛走过来，人群里就有人招呼，“杨工，这边！” 说话的是宣传科主任，正指挥着众人站位。 这东西可是有讲究的，地位身份阅历经验，统合全局，才能既让人觉得受尊重，又找不出毛病来。 杨小涛点头顺着指引来到前方，进入到一群老工人里。 在这群老工人当中，杨小涛看到了当初给他考核的刘一锉刘大明，还有工程师逄国，其他几个人也有些面熟。 当然，这其中还有易中海。 杨小涛过来，刘一锉就招收让他上前，杨小涛跟几人打着招呼，凑到前面。 “你小子来晚了，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这架子可不小嘞。” 刘一锉虽然说话很直，却并不让人难受。 “嘿，这不有点事把媳妇送娘家去了。” 杨小涛解释着，“咱这叫排除万难，全心全意为工厂服务啊！” “哈哈哈，说的比唱戏还好听，咱们可得学学，以后啊，说不得就用得着呢。” 刘一锉笑着，身边一人立马开口，“老刘，你学了也没用啊，就你家那口子，你敢说个不字？” “去去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哈哈哈” “杨工！” 说话间，逄国靠过来，身旁还跟着俩人。 “我给你介绍下，这两位是咱们厂的工程师，陈斌，常明杰！” 两人中个头矮脸型清瘦，带着圆眼镜的去陈斌，跟逄国一样都是从八级钳工晋升为工程师的。 另一个大高个，嘴边始终挂着笑容的就是常明杰。 也是这三人中最年轻的，唯一一个从技术员一步步升到工程师的。 “你好，陈工，常工。” 杨小涛赶紧打招呼，陈斌伸手握着杨小涛的手，“早就听说咱们厂里出了个了不得的，今个见了可不是嘛，年轻有为，好好。这暖气炉一出来。我这老风湿的毛病可是好多了。” “陈工，还不止呢，人家可是修好了轧钢机？” 一旁的常明杰眼中莫名的嫉妒，话里都有点酸。 “哎呀，涛，这本事你可得发扬光大，这年头敢修轧钢机还能修好的可没几个…” 陈斌高兴说着，却被逄国拉住。 “老陈，咱们今个可是有正事的。” “哦，对对，先忙，先忙正事。” 陈斌说着，杨小涛还没多说，就被徐远山看到，赶紧上前。 “昨晚上没事吧。” 杨小涛摇头，“就是没想到，我也被盯上了。” “这很正常，他们干的就是这活。刚解放那几年，猖獗的都敢当街行凶。” “这些年咱们加大力度整治，大部分都给咋出来了，剩下的也都是些小耗子。翻不起风浪！” “不过你还是要当心点，没事别乱窜。” 杨小涛点头表示知道，也没多问其他的事。 身旁陈宫侧头看了眼杨小涛，伸手在下面比了个大拇指，显然也知道昨晚的情况。 杨小涛嘿嘿两声，随后就听到汽车的声音不断靠近。 道路两旁的工人开始热烈挥舞旗帜，声音更加响亮。 卡车上的众人感受到这股热情，同样挥舞着手，热情回应。 八辆卡车陆续在一旁空地上停下，随后车里的人跳下来，迅速聚在一起。 当先一人，从车车副驾驶上下来，看了眼身后众人，就带着人往这又来。 那人，正是轧钢厂的上级大领导。 刘怀民和杨佑宁两人立马领着队伍迎上去。 “首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刘怀民握着大领导的手，神情激动。 大领导一脸笑容，“这次，我可是和他们一样，带着任务来的。” “完不成任务，我，你们，还有在场的各位，都是要受处分的。” “我这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哦。” 大领导说着，背后一起来的人都笑起来，杨佑宁立马上前保证着。 “首长放心，我们保证让您，让各位到来的同志，都能完成任务。” “好！” “那就拭目以待。” 刘怀民点头，随后对着众人喊道，“大家欢迎首长，欢迎同志们到来。” 啪啪啪 众人鼓掌，又是一番见面。 大领导带头，开始和轧钢厂的握手。 刘怀民，杨佑宁，徐远山，陈宫。 然后，就是杨小涛。 “杨小涛。” 大领导握着杨小涛的手并没有急着松开，反而问起话来，“小同志，又见面了。准备的怎样？这次，你可是挑大梁的，不能出岔子啊。” “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杨小涛没想到上次的事情大领导还记着他，赶紧保证着。 “好！” 大领导用力握手，又看向杨小涛身旁的刘一挫，“老刘，身子骨好着呢…” “哈哈，好得嘞。” 跟在大领导身后的是组织这次交流的主任，见杨小涛如此年轻就跟大领导熟络，心下重视。 随即也是热情的握手。 “你好，杨小涛同志，我是这次负责交流团的田园。” “欢迎您，田主任。” 杨小涛笑着回话。 田主任再次点头，随即走开。 “你好，” “你好…” 见面持续了十分钟，众人算是都见了，随后杨佑宁领着队伍前往会堂。 这时，会堂根据要求早就安排妥当，众人进来后，除了前排留出座位，其他人都随便坐着。 大领导领着一众领导坐下，随后会议直接开始。 (本章完) 392 后生可畏 轧钢厂宣传科主任上台主持本次会议。 这也是他高光时刻，说起话来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按照原先的流程走下来。 介绍完大领导和轧钢厂的主要领导，随后便是发言环节。 杨佑宁先是代表轧钢厂的领导，工人，发表讲话。 首先对来自全国28家工厂72名工人同志表示欢迎。 然后开始说起红星轧钢厂的过往历史，取的的优异成绩。 又说到本次交流重点暖气炉，又是一阵好夸。 下面坐在第二排的杨小涛听了，都觉得有些脸红。 最后还下了保证，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完成任务，让每个人都满载而归。 杨佑宁说完，大领导也上台讲话，说了一番国家建设的大道理。 就是大家共同努力，为国家做贡献，为人民生活谋福利。 更是一起奋斗，一起进步。 最后，作为本次交流团的负责人，田主任也被邀请发言。 先是大力夸赞了红星轧钢厂取得的优异成绩，对轧钢厂工人的精神面貌、领导的英明决策、对本次活动的大力支持都是夸了又夸。 然后又对来到轧钢厂的各个工厂众人提出要求，要摆正态度虚心求教，要不懂就问，一定要学会学好学扎实。 杨小涛在下面听着，这田主任不愧是组织部出来的，说是话来头头是道，还让下面的人听的津津有味，不像前世那样，一开大会，下面人都无聊的看手机。 等领导们说话完成，宣传主任再次上台，开始主持自我介绍环节。 作为轧钢厂暖气炉的设计者，杨小涛被排到了第一位， 也算是打个样。 杨小涛站起来，周围人的目光都看向这里。 整个会堂上千人同样注视着，人群后方，娄晓娥抱着本子，看着杨小涛有些发神。 至于一旁的于海棠，此时注意力全都放在交流人员身上。 这会更是跑到了前面，正跟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说着话，手上记录着，还不时露出笑容，让人分外亲切。 “大家好。我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杨小涛，也是这次暖气炉的设计者。” 杨小涛只说了一句话，却是让来人眼前一亮，纷纷记住这个青年人。 众人立刻开始鼓掌。 旁边刘大明在杨小涛坐下后，笑起来，语气铿锵。 “我是轧钢厂八级钳工刘大明。” 啪啪啪 接着又是一人起来。 “我是轧钢厂八级锻工李胜！” … “我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易中海！” 啪啪啪 易中海面板着死人脸，心就压根不在这。 要不是轧钢厂的命令，他现在还在医院呢。 侧头看向杨小涛，心里窝火更甚。 在他看来，傻柱遭了这份罪，七分要算到杨小涛头上。 只是现在拿杨小涛没办法，只能以后找机会… 一排人挨个介绍，都是八级工，这就是妥妥的炫耀武力啊。 后面来人看着一个个起来介绍的八级工，哪一个在他们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甚至有些厂子出个七级工就很了不得了。 众人感慨，不愧是四九城，果真人杰地灵。 不愧是轧钢厂，果真实力雄厚。 杨佑宁正襟危坐，对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很是满意。 他们轧钢厂，就是要亮出肌肉，给这些精英们看看，我们是有实力的。 轧钢厂十来个八级工介绍完，接着表示交流团的人开始介绍。 从左往右，轮到谁了谁就起来说。 先开始的竟然是一个女工人，面对众人，倒也大方。 “我是西北制造二厂的七级钳工马晓玲。这次能来红星轧钢厂，认识到这么多优秀的同志，我很自豪。” 啪啪啪 “大家好，我是泉城机修的马国安，我是六级锻工。” 啪啪啪 … 随着一阵阵掌声不断响起，整个会堂的气氛更加热烈。 很快众人都介绍完自己，随后轧钢厂的宣传主任上台。 “各位领导，同志们，下面，我们有请杨小涛同志，来说一下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杨小涛起身，对着前排看过来的领导躬身敬礼，这才走上讲台。 “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上午好！” “感谢领导给我这个锻炼的机会，让我有幸能够站在这里，跟这么多优秀的同志交流学习…”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杨小涛上台说的这些话都是经过一番考究的，既照顾了领导的面子，又给交流团的人面子，有了面子，今后的工作开展就不会抹了面子。 下方坐着的大领导看杨小涛这副模样，满意点头。 一旁的田主任也是笑着夸赞。 “这小同志，完全没有年轻人浮躁嘛，很难得啊！” 身旁刘怀民听了，也是乐呵，“我们这位同志啊，本事可是不小嘞。” “哦。赶紧说说。” 随即刘怀民小声将杨小涛的事说了出来，田主任听完后，眼睛眯着直摇头。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杨小涛说完一通屁话，接着就开始进入正题。 “各位会拿到一份暖气炉的设计图，上面有清晰明确的标识。” “相信以各位的能力，有了这份图纸，肯定能做出来暖气炉吧。” 下方人员有的笑起来，有的神情严肃，不一而论。 “所以，我们会将大家安排到相应的生产岗位上，亲自动手尝试制造所需要的配件。然后在轧钢厂中安装暖气炉…” “整个学习时间预计一周内完成…” “这其中，大家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共同学习进步。” …… 后厨，马华刘岚等人一早就来忙碌着。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傻柱，后来听车间里的人说昨晚上傻柱被敌特伤到了大腿，这会估计还在医院呢。 众人立马慌了。 没了傻柱掌勺，这饭菜怎么做？ 其他人也能做，可做出来味能一样吗？ 这可是关键时候啊。 主任听了后也是直挠头。 这次为了招待交流团的人，后勤处特意将伙食档次提了提。 当然，大鱼大肉是不可能的，顶多就是肉菜的量多一些。 何况，这些人是跟轧钢厂工人一起用餐的，不会搞特殊。 正因如此，伙食的质量就考验掌勺师傅的能力了。 可偏偏这时候，傻柱出了岔子。 他也知道这事不能马虎，这要是做不好饭，不说上级那说不过去，就是传出去了，同行里面也丢不起这人。 没了傻柱，马华几人根本挑不起大梁，其他食堂里也调不过来人啊。 食堂主任急得不行，将这事跟徐远山说了。 徐远山也是棘手，这后勤保障可不能出了差错，略一沉思，心里突然想到参加杨小涛婚礼的时候吃饭的地。 “这样，你去拥军饭馆，让那里的主厨过来帮个忙，要好好说话” 主任听了死马当活马医，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很快，拥军饭馆里正在熬汤的张庆军被主任请来。 张庆军先前也接活，但像轧钢厂这样的大活还真没干过。 原本他是不想来的，但主任言辞恳切，加上杨小涛的面子，又只是帮忙，轧钢厂会给予一定酬劳，这才跟着来到轧钢厂。 考虑到后厨的复杂情况，为了这次任务，主任亲自坐镇。 厨房的帮厨见了也不敢使脸色，乖乖的听着，任由张庆军使唤。 “酱油！” “马华，酱油！” “白菜准备好，葱姜快点。” “刘岚，赶紧的…” “看看汤锅好了没，尝尝淡咸。” …一边颠勺，一边吩咐着，主任在旁边重复着命令。 刘岚几人赶紧做事。 众人得到吩咐各自忙碌，张庆军把酱油倒上，看看颜色满意点头。 “差不多了，可以出了。” 一旁的马华看着锅里的饭菜，这香气，色泽，不比师傅差啊。 “小兔崽子！还愣着干啥。没点眼色。” 主任笑呵着让马华干活。 再看向张庆军时眼中都是欢喜。 这次真是捡到宝了，这人本事不差，还没傻柱那臭脾气，若是留下，也是一大助力啊。 “主任，要开饭了！” 外面传来喊声，主任看看锅台，没好气的喊道。 “再过五分钟就出锅…” “好！” 上午开完会，杨小涛等人就来食堂吃饭。 交流团的人也在后勤人员带领下前往开辟的专门通道打饭。 这点，就让交流团的人心里感激。 不少人出来的时候，厂里给准备了粮票肉票，哪知来这里竟然用不到。 心里再次感慨轧钢厂的豪横。 杨小涛端着饭盆坐下，王法刘国刚几人都凑过来，说着下午的安排。 领导只是主抓大方向，技术工作上的事，都交给了杨小涛。 而杨小涛能做的，就是有需求的时候请示领导，然后让领导解决。 这些，都是先前商量好的，杨小涛也没意见。 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将这群人教会。 旁边桌子上，娄晓娥静静吃着馒头，仔细听着杨小涛的交待，这里面也有她的工作。 吃完午饭。 众人也顾不得休息，杨小涛领着娄晓娥开始清点图纸数目，王法等人清点材料，这些天他们一直忙着打造暖气炉，整个车间都忙的火热。 等交流团的人吃完饭后，再次集合后，杨小涛拿着花名册开始分发图纸。 众人拿着图纸开始研究，不时有人提出问题，而后有人解答。 有解决不了的，就找到杨小涛解答。 杨小涛算是见识到了普通话推广的重要性。 众人天南地北的，有的人说话都是家乡口音，杨小涛需要听好长时间才能听懂。 往往一个问题解释好几次，咬文吐字到了极限，才能说道清楚。 如此，整个下午杨小涛都在解惑中，脚不停嘴不停的，忙碌到交流团离开，这才停下脚步。 娄晓娥坐在凳子上活动着发酸的小腿，自从进了轧钢厂，今天是头一次觉得累。 抬头看向一旁的杨小涛，娄晓娥心里佩服。 她只是跟在杨小涛身后跑腿，可杨小涛不仅要东奔西跑没歇会，照顾着全局，还要不时解答问题。 这一天下来，竟然啥事没有。 真是个怪物。 娄晓娥将桌子收拾整齐，杨小涛也看过来，“今天辛苦了，下班回去好好休息，今后都有的忙了。” 娄晓娥一愣，随即点头。 忙一点好，忙一点有活干。 “那行，我回去了。” 杨小涛点头，娄晓娥起身离开。 等了一会儿，杨小涛把明天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也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不等杨小涛开口，就走进来一人。 “徐叔！” “还没走？正好。跟我来趟。” “啥事？” “好事！” (本章完) 393 祸害所有人 杨小涛跟在后面，俩人很快来到地方，杨小涛一看就知道，吃饭的地方。 还是轧钢厂特意招待贵宾的地方，也就是开小灶了。 徐远山先走进去，屋子里没几个人，但气场很足。 大领导坐在上首，田主任坐在旁边，刘书记杨厂长坐在对面，几人中间还空着三个位子，陈宫坐在田主任身旁，其他位子上还有俩人。 两人进门，大领导招呼着赶紧入座。 徐远山坐在旁边，下面是杨小涛。 众人齐了，门口等待的厂长秘书李立马通知上菜。 厨房里只有张庆军一个人忙活，这样的场合不方便见外。 他心里清楚，这些东西，自己能做饭不能说。 看主任那副模样，就知道这顿饭的重要，那嘴里更得把好门了。 坐在一旁等候着，这主任的心思他也看出来了。 不过让他放下经营的饭馆来当工人，他还真下不了决心。 虽然当工人很光荣，工资待遇都不错。 但他这人就是受不了拘束，在饭馆里忙活也够他们家嚼用的，何苦来这受人差使？ 可，这是轧钢厂啊。 多少人想进来还进不来呢。 一瞬间，犹豫不决。 “算了，回家听媳妇的！” 主任这时跑来通知上菜，张庆军立马打开锅盖，将饭菜一个个端出来。 屋子里，杨小涛正襟危坐，听着几个领导说话不时笑着点头。 让领导看到他是在认真听讲，还领会到了领导的意思。 而实际上，就是做做样子。 当然，问到他的时候，也会认真回答。 讨论一番，主任将饭菜端上来，众人早就肚子饿了，杨佑宁抬手招呼着众人吃饭。 目光都落在大领导上。 大领导看了一桌子菜，满意点头。 并不是这桌菜有多丰盛，相反若是大鱼大肉的端上来，他还真不敢吃了。 毕竟国情如此，岂能铺张浪费？ 他说不得要批评几句，眼下这桌菜虽然有几道肉菜，但份量都不多，这就很好。 跟众人招呼着，大领导看了眼菜桌，随后一喜，用筷子吃了块宫保鸡丁。 “嗯？这，宫保鸡丁很正宗啊。” “你们都尝尝。” 大领导心里欣喜，这种味道还是多年前吃过的。 杨小涛跟着众人一起下筷子，当然他也猜出来了，这一桌菜肯定不是傻柱做的。 至于是谁？这味道，有点熟悉啊！ “嗯，这红烧肉也不错啊。” “看来你们厂有个不错的大师傅啊。” “哈哈，能得到首长的肯定，可是不容易的。” 大领导笑着，杨佑宁却是将这事记在心里。 杨小涛却是不知，就因为昨晚的事，傻柱不仅丢了一个部件，还错失了最大的机缘。 另一边，刚刚下班的易中海连家都没回，径直来到医院里。 白天他走的时候，傻柱还在手术室里。 也不知道手术咋样，这才赶紧过来看看情况。 来到病房外，就看到傻柱躺在病床上睡觉，易中海小心进去，然后看了眼旁边，贾东旭就在对面挂着点滴。 易中海皱眉，竟然没个看着的？贾张氏真是越活越回去。 看了眼两人，都在睡着，便小声离开。 随后找到医生询问情况。 “病人送来的及时，手术也很成功。看现在情况，摘除后病症得到控制。不过一些毒素随血液进入身体，还需要治疗观察一段时间。” “这几天病人需要补充营养，你们注意点。再就是不要下床活动…” 医生交待几句，易中海都记在心里，然后又问贾东旭的情况。 医生问了两人关系后才告知易中海，贾东旭的身体本来就亏空厉害，尤其是双腿已经开始萎缩，估计内脏也开始发生病变了。 情况很不乐观。 现在又是高烧不退，需要住院一段时间观察。 当然，医生还是建议赶紧截肢，去掉拖累后再配合治疗，今后还能保住性命。 再拖下去，就不好说了。 易中海听了心里沉甸甸的，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这么多年了… 但这件事，他真做不了主。 而且内心里，他也明白，贾东旭这个样，就是好了那也是拖累。 以他对贾张氏的了解，估计让她花钱治病，难上加难。 况且，上次就是贾张氏做主放弃截肢的，估计内心里也不想治疗吧。 当年杨家不就是这样？好好的家，被一场病拖垮了。 要不是杨小涛争气… 贾家正是看明白这其中门道，所以才选择放弃吧。 毕竟不是谁都有杨小涛那份能耐。 没去多想，易中海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俩人。 眼神晃动间，已经有了取舍。 离开病房，先去将住院费用交上，拿好收据。 傻柱跟贾东旭不一样，他这伤势，可以去轧钢厂报销一部分，也算是减轻负担。 交完钱，想起医生说的要补充营养，易中海就去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这才回家。 四合院里，议论纷纷。 回来的工人诉说着今日的盛况，轧钢厂为了迎接交流团那可是下了心血，不仅场面好看，饭菜伙食还提升了，工人们自然欢欣。 又有人说起傻柱的事，有人说傻柱伤了子孙根，以后何家要绝后了，还有人说傻柱大腿中枪，子弹有毒，需要住院。 然后又说起贾东旭。 有人觉得贾东在家里被冻的感冒高烧，家里的贾张氏和秦淮茹少不了责任。 一个个的都跑许大茂家去享福，扔下废物男人不管死活，这心也太狠了。 还有人替秦淮茹说话，真正心狠的还是贾张氏，起码秦淮茹这大肚子孕妇还照顾残废男人呢。 贾东旭可是贾张氏的亲儿子，当娘的这样，心太黑。 贾张氏坐在家门口，对院里的议论声置若罔闻。 今个一整天都在恍惚中，连医院都没去。 她心里只想着，为什么她们贾家就多灾多难了？ 二大妈说的报应她是不信的，要是报应，她那些年做的混账事多了，早就该报应了。 可今年是咋回事？刚过年儿子就残废了，现在又碰到这回事？ 难不成真的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对，不是今年，是自从那女人嫁到贾家来，这家里就不安静。 每一天好日子。 对，就是她。 贾张氏看着收拾屋子的秦淮茹，心里的恨意蹭蹭往上冒。 这女人就是个扫把星，先前在杨家的时候，就让老杨没了命，来她们家，更是带来了霉运。 日子是越混越差，现在儿子命都快没了，不是她的错，谁的错？ 一瞬间，贾张氏就要找秦淮茹，将这个带来霉运的女人赶出去。 可没走两步，脸上的愤怒就被心底升起的恐惧所替代。 秦淮茹，顶了自家轧钢厂的岗位啊。 这要是把她赶出去，那谁来养老？没了收入，难不成要回到农村去？ “不，不，我不去，不能回去。可是…” 贾张氏心里斗争不断交织着，整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 院里的人路过看了都是躲得远远的。 易中海拎着老母鸡回来的时候，看了两眼，贾张氏只是木愣的点点头。 恍惚间，贾张氏盯着易中海手上的老母鸡，嘴唇发干。 良久，长舒一口气，随后脸色平静。 她，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 不过，看着易中海，看着傻柱家，还有杨小涛家，还有其他笑话她们贾家的人。 一道声音在心底里升起，“不能只让这女人祸害我家。” “要留着她，要让她在这大院里！” “祸害所有人。” 这一刻，贾张氏看向秦淮茹的眼眸中，满是报复。 后院，刘海中在家里喝着闷酒。 本以为这次交流会是他表现的机会，到时候就能得到领导的青睐，踏上仕途。 可是，就在他准备好了一切，却被告知，根本就没他的位子。 轧钢厂这次出席的，工人最低都是八级工。他一个七级锻工，根本就没有出席的资格。 鄙视，赤裸裸的鄙视。 在别人看来是正常的事，在他眼里就是看不起他。 难不成七级锻工就不是轧钢厂的人才了？ 欺负他抡不起锤子是吧。 刘海中只觉得满腔热血，无处释放，悲愤不已。 “老头子，看开点，这院里还需要你啊。” 二大妈在一旁开解着，“隔壁老太太这两天都没出来，你也不去看看。” “贾家那烂摊子，还有许大茂的事。这些不都是院里的事？你作为二大爷，可不能放着不管啊。” 二大妈深知刘海中的爽点，这一番话说来，果然让刘海中恢复神态，斗志昂扬。 易中海回到家里，将事情跟一大妈说了。 一大妈听闻后，心里堵得慌，这要是以后不能人道了，那以后怎么办？这还没结婚呢！ 易中海没多说，只是让一大妈把鸡炖上。 然后准备去后院看看聋老太太，却被一大妈拦下。 这才知道，昨晚聋老太太受到惊吓，现在都闭门不见人。 易中海皱眉，还是来到后院。 聋老太太坐在床上，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也不觉得饿。 昨晚发生的事让她心神不宁。 门口传来易中海的声音，聋老太太这才准备开门。 啪嗒 却不想做的久了，腿脚发麻，一个不好整个人趴在地上。 门口易中海听到动静，赶紧用力拍门，担心里面情况。 好一会儿才听到聋老太太的声音，然后门被推开，再被关上。 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直到天黑，易中海才一脸凝重的回到家里。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这顿饭，吃的不多，但真花时间。 回到四合院，王大山还没休息，就过来说叨着。 杨小涛主要想听听院里人的心声，毕竟昨晚上他的行为理智上说的过去，情感上，有些不近人情。 一个孩子都不救，这种人还能指望他救谁？ 好在，院里的不少人都是从战火中走过来，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没多说。 杨小涛算是安心许多。 回家洗漱一番后就躺床上，脑海中还回绕着枪声，渐渐的还有孩子的哭声，叫喊声，而后声音逐渐远去，整个人沉浸在睡梦中。 (本章完) 394 任务完成 夜色下，四合院跟整个四九城都一样，抛却烦躁，归于平静。 只是在这平静之下，暗潮涌动。 “五十三号成功，未暴露，目标重伤。” “十六号成功后自杀，目标确认死亡。” “四十六号失败被抓，目标无恙。上线紧急撤离.” 阴暗的地窖里，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妇女将手上的信息记录下来，上面都是此次行动的成果。 三次行动，两个算是完成，最后一个失败。 而且，己方人员还被抓住了。 女人看着消息，手指攥的发白。 这些年，对方的实力越来越强大，斗争经验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无法肆无忌惮了，甚至现在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就这，还要在无处不在的人民面前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马脚。 今时不同往日啊。 妇女将消息汇总完毕后，将纸张放进棉衣夹层里，然后离开地窖回到屋子中。 漆黑的夜里，男人睡觉的呼噜声不断，女人复杂的看了眼男人，随后将孩子登开的被子掖实了，这才躺在男人身边，不舍的搂着男人。 第二天，女人早早起来去市场买菜，走到一处菜摊前，跟买菜的老农讨价一番，随即买了菜，又将纸条夹在钱里递过去。 没一会，老农收摊回家，也没看，然后又交到一名走街串巷的郎中手里。 辗辗转转，最后纸条出现在一个手腕上打着紫色蝴蝶结的女子手中。 “四十六号！” 周二，轧钢厂 杨小涛骑车来的时候交流团的人已经提前到来。 不少人看了暖气炉的设计图都等着今天的安排，来到轧钢厂后，就在三车间外面等着。 杨小涛到来后，跟王国栋商量一番，就安排人开始进厂工作。 作为车间主任，安排起来那是手到擒来。 很快交流团的人被王国栋安排好，有人跟着王法他们打造暖气炉的部件，有人跟着刘国刚，还有人跟着刘福林，众人跟在后面，都是经验老道的工人，看两遍就能掌握要领，很快就跟着轧钢厂的工人干起来。 杨小涛也没闲着，在车间里不断指导。 下午时候，杨小涛跟交流团的人交流，掌握进度。 发现这些人上手很快，基础能力很扎实，这不到一天的功夫已经熟悉了暖气炉的制造过程，不少人都掌握了制造方法，当然，这也与暖气炉技术含量不高有关。 杨小涛向杨祐宁汇报进度，决定提前进行实地演练。 杨祐宁和刘怀民商量下，便同意请求。 只不过，在杨小涛准备开干的时候，刘怀民领着三个年轻小伙子过来，加入到队伍中。 杨小涛清楚，这三人应该有特殊身份，也没问，只是继续带人工作。 于是，半下午的时候，杨小涛就领着众人在轧钢厂进行实地考察。 主要讲解在什么地方安装暖气炉，在什么地方安装暖气片。 轧钢厂十个车间，再加上办公楼，食堂等待，需要安装的暖气片比起屠宰场多多了。 可以说，一个轧钢厂消耗的暖气炉比屠宰场加上纺织厂都多，按照计划，一共需要安装二十套暖气炉。 这也是刘怀民当初没考虑先安装的原因。 太耗钱了。 杨小涛领着人来到办公楼，以此为例，跟众人讲解安装的注意事项，如何选择合适的暖气炉，暖气片的连接，众人在身后听得仔细。 等讲解完成后，天色已黑，交流团的人回到驻地，杨小涛也骑车回家 周三，杨小涛和王法等人，开始给办公楼安装暖气炉。 为了配合杨小的工作，轧钢厂要求各部门全力配合，不少人为了安装暖气片，都提前腾出地方，这才保证顺利实施。 周奎等人也被叫到轧钢厂帮忙，交流团的人跟在后面，学习如何组装暖气炉，然后固定暖气片，要点难点杨小涛等人都解释清楚。 杨小涛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四合院的事也不关心。 再说了，四合院能有什么事？ 榜样时候，易中海干完工作就赶紧往医院跑。 医院里，傻柱和贾东旭左右靠着，两人的精神都不大好。 傻柱躺着，抬头看着天花板，不时挪动下双腿，免得碰到伤口。 贾东旭则是一动不动，下半身没有感觉，心里头更是难受。 啪嗒 门被推开，一番身影走过来，两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秦淮茹拎着两个饭盒走进来，贾东旭还没说话，傻柱就先吆喝起来。 “秦姐！” “你可来了，我这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秦淮茹看了眼傻柱，抿嘴笑着。 “这还得做完饭嘛，家里老人孩子也得吃不是。你一个大男人，饿一点咋了？” 傻柱也不气恼，仿佛看到秦淮茹就吃饱了似的。 而事实上，还真是如此。 昨天躺在病床上，虽然伤口隐隐作疼，但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摸摸，只觉得不如以前那般舒服。 毕竟，少了一个啊。 那死样，比隔壁的贾东旭没啥好的。 就是护士进来换药，都觉得这俩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两天，傻柱躺床上，没事的时候就想找找感觉。 他最怕的就是没感觉。 结果，以前闭眼睛脑子里想想几个画面，身体总能给点反应，可现在是一点都没有，哪怕换药的护士换了好几个，却是一个都不行。 甚至，那晚上的冲动，也让他提不起兴趣。 恐惧的傻柱都想要死了，要是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那跟太监有啥区别？ 可就在这时，秦淮茹帮忙带饭来到病房。 看着那背后的身影，吃饭的傻柱只觉得伤口更疼了。 但心里却是火热，有感觉了。 小秦姐姐果然是我命中的贵人啊。 打那以后，他就对秦淮茹来送饭有种迫切的需求。 “是是是，您说的对，我这伤啊，马上就好了。等回家，做一桌好菜，谢谢秦姐这些天的照顾。” “这才像人话。” 秦淮茹先是来到贾东旭身边，看着一言不发的贾东旭，打开饭盒，露出里面的鸡汤。 贾东旭冷哼一声，见秦淮茹跟傻柱说话心里就不自在。 要不是，为了活着，他… 哼！ “柱子，这是你的，赶紧吃啊！” 同样一个饭盒，里面也是鸡汤，至于鸡肉根本没几块。 “鸡汤啊，真好喝。” 傻柱喝一口，仿佛美味，而后瞅着凸起的线条，伤口又疼了。 就在这时，门外易中海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很是欣慰。 秦淮茹，做的不错。 当然，若是拿着鸡肉都拿来，会更好。 上次买了老母鸡，一大妈想到手心手背这都是肉，贾东旭跟傻柱都在一个病房里，给傻柱了，贾东旭能乐意？ 易中海也觉得不能这样，最后就将老母鸡拾到好了，一大妈准备送去。 却没想到秦淮茹提出他去送，一大妈也觉得不错，她一老人，医院那地方是真不想去。 秦淮茹拿着鸡肉回家，却是被贾张氏拦下。 情况如何，易中海来医院的时候，两个病人就只能喝汤了。 至于肉去了哪里？ 唉，摊上这样的婆婆，谁也没办法。 “一大爷，我啥时候出院…” 傻柱不想在这里多待，不仅身体难受，大晚上的每个人呸不说，隔壁时长传来恶心味，他是快受不了了。 “医生说了，再住两天。” 易中海让傻柱心里哀嚎，但下一秒却是如释重负。 “淮茹，东旭出院手续办好了，你去交钱，明天早上找人抬回去。” 秦淮茹一愣，随即眼睛红起来，泪水落下。 易中海见了，长叹一声，“算了，这钱，我先给你们垫上。” “一大爷，谢谢您…” 周四。 杨小涛洗漱的时候，就看到阎解成刘光天几个被易中海领着出门。 这几个人也不是无偿帮忙，听刘家小媳妇八卦，昨晚上易中海找人，没人愿意去的，最后还是一人两毛钱，这才愿意跟着。 几个洗菜做饭的大妈继续八卦着院里的事，但无形中表明，易中海在这院里的威信逐渐降低。 以前，他找人干活，谁敢拒绝？ 可现在，呵呵。 这就是人心啊。 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将交流团的人分散到各个队伍中，开始为生产车间安装暖气炉。 杨小涛更是主持办公楼的安装事宜，还要不时到各个车间进行检查。 最后，更是带着刘书记带来的三人亲自指导，三人只学习，不多说，不多问，双方都恪守着底线。 不过杨小涛也看出来，这三人在走路中总是若有若无的将他护在中间，杨小涛可不认为是在保护自己，应该是一种职业本能。 而且他们询问的问题，不是暖气炉的安装流程，更多的是存在可能的安全隐患。 这更加坚定了杨小涛的猜测。 一连几天，众人都在紧张忙碌中度过。 周五 办公楼的暖气炉安装完成，试验过后，没有出现问题，办公楼的暖气炉成功。 这让亲自参与的交流团人员大受鼓舞。 三人学会后，就稍稍离去，杨小涛也当没见过三人。 周六 轧钢厂安装的暖气炉陆续成功，中间虽然有问题暴露出来，但很快就会得到修理。 在这修理的过程中，交流团的人也学到许多东西。 等所有人都觉得学会了暖气炉的制造安装，这次交流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 至于最后一环，暖气炉的维护检修保养工作，杨小涛让娄晓娥将轧钢厂的规章抄写了29份，在结束的时候发给众人。 这也是娄晓娥几天的工作，抄完这些，手腕都快累断。 周日上午 大领导和田主任再次莅临轧钢厂，作为这次检验的成果，亲自带人巡视了车间暖气炉的使用情况。 尤其是办公楼中，暖气片安装完不仅暖和，而且也比炉子美观。 对此，田主任非常满意，一个劲夸赞轧钢厂做的好，这次交流成果很成功。 大领导更是满意，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上午视察完毕，众人再次齐聚会堂，进行会议总结。 按照惯例，杨佑宁开厂说了两句后，主要是对此次交流做了简单汇报，顺便夸赞了两句交流团的人。 轮到田主任后，同样是对轧钢厂的一番感谢。 两人颇有商业互吹的嫌疑。 最后，轮到大领导上台，开始做会议总结。 大领导也没拿捏，先是夸赞了轧钢厂为本次活动的大力支持，看到了同志们的努力准备，辛勤付出。 然后盛赞了以刘书记杨厂长为首的轧钢厂领导班子，带领轧钢厂克服困难，为国家建设保驾护航，获得上级肯定。 下面刘怀民等人都是心潮澎湃，没有什么比人民、上级的肯定更让他们欢欣的了。 杨小涛同样如此，虽然自己的东西被山寨了，看起来是损失了，但最后肯定是利大于弊。 这些天的交流下来，杨小涛认识了更多的人，他们都是各个厂的精英，天南地北的，以后这就是人脉。 若不是现在通讯不便，杨小涛都想搞个群了。 到时候他当群主，有啥事在群里喊一声，那不容易解决了？ (本章完) 395 九级工程师 即便如此，这次交流后，轧钢厂跟各地工厂之间也多了些联系。 从徐远山那里听说，好多厂已经取得了电话联系，今后可以互通有无。 “我们也看到了，交流团的同志们刻苦学习，发扬了不怕累不怕苦的精神，尤其是女同志，更值得表扬。” 啪啪啪 掌声不时响起，大领导仍是意犹未尽。 看着台下众人，老怀欣慰，感慨着国家工业建设的不易。 “咱们工业发展不容易啊，同志们。” “…落后就要挨打啊！” “钢铁是什么？是国家.” 大领导说着，台下人听的肃穆，纷纷感觉，国家建设，工业建设，任重而道远。 大领导又说了一番当前局势，不说别人，就是杨小涛这个穿越者听了都觉得心塞。 虽然清楚后世是逐渐走向富强，但此时，前面的路还模糊着。 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指不定就会走了错路，那可是血的教训啊。 杨小涛正出神，突然看到大领导的目光投过来。 然后就听到大领导带着喜悦的声音响起。 “在这里，借这次机会，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众人屏神聆听，前排的几人也是如此，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轧钢厂自成立以来，涌现出许多优秀人才，他们前赴后继，为轧钢厂做出重要贡献。” “今天，我要说的这人，大家这些天都了解过，也都认识。” “那就是，杨小涛同志。” 杨小涛顿时愣住。 杨小涛一愣，想不到会在这里点名表扬自己。 周围人目光看过来，让他不自觉的挺直腰板。 身旁的刘大明意识到什么，突然乐呵的小声说着，“你小子，准备请喝酒吧。” 台上，大领导还在说着，周围人的目光在杨小涛和大领导之间不断转移。 “今天，我在这里，特意授予杨小涛同志，光荣的工程师证书。” “希望杨小涛同志，能够为轧钢厂，为人民，为国家继续努力奋斗。” 啪啪啪 会堂中掌声不断，杨小涛在众人目光中起身，迈着从容的步伐，却又激动着走上台，来到大领导身旁。 此时，大领导手上拿着一张证书，红黄颜色，鲜艳明亮。 “祝贺你，杨小涛同志。” “谢谢的信任！谢谢国家的培养！谢谢厂领导的关怀，…” 杨小涛神情激动，感谢的话不断说出，大领导见了也是满意。 这次颁发证书可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昨天就开始想好的。 来轧钢厂学习的那三人，岗位不高却很特殊，属于跟上级能见面，说上话的那种。 三人对杨小涛的评价不低，甚至对杨小涛的能力很佩服。 这件事自然就被上级知道了，加上维修轧钢机，机修厂的事，综合在一起，直接让秘书给他打了个电话。 这才有了大领导当众颁发证书的一幕。 当然，这也是他愿意的，如此年青的共和国人才，没必要埋没了。 杨小涛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成为工程师。 虽然很肯定能够成为工程师，毕竟功绩在那里，但就这样突兀的出现，成了工程师，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叮…… 心底里响起一道系统声音，杨小涛心情舒畅，终于完成了。 可此时却是无暇顾及，手上拿着证书，握着大领导的手，不断感谢着。 台下，掌声雷鸣。 来自各地的交流团人员这些天早就被杨小涛的能力折服，不懂的地方一点就通，他们学习如此之快，也很教导的方式有关。 理论联系实际。 发现问题拓展延伸。 而杨小涛在轧钢厂的事迹更是被熟知，最年轻的八级工不必多说，就是在机修厂两笔画了个圈就能找出问题所在，这份本事，他们不得不服。 现在，杨小涛成了工程师，只会觉得这才配得上他的能力，否则都是八级钳工，差距也太大了。 杨佑宁和刘怀民对视一眼，欣喜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杨小涛成了工程师，自然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固定在轧钢厂了， 工程师，需要的地方多了，要承担的任务也更多。 好在他们有先见之明，一个研发组的组长，再加上轧钢厂的辛苦培养，这份香火情，足以让杨小涛将轧钢厂当成主场。 相比起来，徐远山更加开心，在后面的王国栋更是拍的手都麻了，还对着孙国挤眉弄眼。 看看，瞧瞧，我们三车间的。 孙国心里吃味，懒得理这憨憨。 易中海看着杨小涛站在台上接受众人的瞩目赞扬，心里百味繁杂。 人群中，娄晓娥看着灯光下的杨小涛，心里怅然若失，而后迅速恢复。 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于海棠也看着杨小涛，不过心里的那份期待在这些天的交流中没了先前那般热烈，外面的世界很广阔。 她，还年轻。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杨小涛接受完证书，便下台来到座位上，周围人自然是一阵恭喜。 逄国更是抢过来看看，心里找点安慰感，“和咱的没啥差别嘛。” “对，证书没差别，但发证书的人有差别。” 陈斌补刀，逄国脸色一僵，“老陈，等会别走，今晚不把你喝倒，我就不行逄。” “怕你啊！” 常明杰心里突然轻松下来，现在他不是最年轻的工程师了，这个名号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终于放下来了。 会议很快进入尾声，但交流并没有结束。 会议结束后，轧钢厂组织了会餐。 很快众人就移步到食堂。 这时候，食堂被后勤人员一番拾到，桌子拼凑在一起，上面放两盘瓜子花生，在众人眼里都是好东西。 至于酒水，每桌一瓶，这已经是高规格了，多了没有。 杨小涛等人来到后就在安排下坐好，随即后厨人员开始上菜。 依旧是张庆军掌勺，饭菜口味自然是不错，既让前来交流的工人感受到轧钢厂的诚意，又没有铺张浪费，还彰显了实力。 这让食堂主任非常满意。 客套的话不断说着，两人关系急剧升温。 以后要是有啥帮忙的，需要的地方，也容易开口。 杨小涛跟逄国他们坐在一起，主桌上大领导说完话，一行人便开始觥筹交错。 三杯酒下肚，场面便热切起来。 尤其是领导走后，现场的氛围更是热闹。 天南地北聚在一起本就不容易，有些人或许就是这辈子见一次，当然下次见了也未必叫出来名字。 但能够碰到本身就是一种缘分。 杨小涛也在热闹中不断游走，跟熟悉的人打着招呼。 “杨工！” “你好，我们是晋阳钢铁厂的！我叫胡原。” “我叫李晋。” “你们好。” 两个人走到杨小涛跟前介绍自己，杨小涛赶紧回应。 晋阳，山西的？ “杨工你好，祝贺您成为工程师。” “谢谢！” 杨小涛客气几句，随后两人道明来意。 “杨工，我们听说您可以修理机器，不知道您对炼钢设备有没有接触？” “炼钢设备？这个还真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后面的李晋接过话题，“是这样的，我们厂现在用的设备都是解放前山西军阀从德意志购买的，设备虽然落伍老旧，但在咱们这依旧是好东西。” 杨小涛点头，他们轧钢厂的机器一样是老旧的，还不是在革命的道路上继续发光发热？ “我们厂里有一台转炉一直用的挺好，可还没入冬的时候，就突然损坏，我们厂还为此牺牲了三名同志…” 李晋话语有些低沉，杨小涛能够理解，这年头说是工人最光荣，但工人也是最拼命的，因为他们的肩上都有种使命感。 “你们想，让我去试试？” 杨小涛替他们说出来，两人都是点头，“我们厂长找过了许多人，都没修好。就是请毛熊的专家看了，他们也是直摇头。” “他们当然摇头了，咱们的机器虽然是老旧的，却是德意志出产的，跟他们现在的都好用。” 一旁胡原不忿说着，李晋倒是没有反驳。 “如果您有时间，我们希望您能来晋阳一趟。” 两人说出邀请，杨小涛却是没有急着答应。 这年代，晋阳离着这么远，不是说去就能去的，何况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上次就被特务盯上了，去不去还要看轧钢厂的意见。 “如果需要，可以跟轧钢厂联系，我本人没有意见。” 两人见此，都是点头，在他们心里，杨小涛就是备用选择，说不得这次回去就修好了呢。 两人离开，又有人过来，杨小涛也不见外，客气的说着。 很快，周围人越来越多，询问的问题也从暖气炉转到其他领域，杨小涛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就仔细听着。 “杨工，我是泉城的…” …… “杨工，这暖气炉在我们冰城那里可太好了。” “我们那白天都能零下二十多度，这到了晚上更冷，好多工厂根本没法干活…” “好在有炉子…对了杨工，这暖气炉在我们那没什么注意的吧，” 杨小涛看着面前豪爽的汉子，略一沉思便开口说道。 “若是气温很低的话，需要注意水箱，若是不实用暖气炉，一定要将水放出来。” “否则容易冻坏暖气炉。” 汉子听了，顿时惊醒，连忙点头记在心里。 周围人见杨小涛迅速指出不足，纷纷说出各自的情况，杨小涛也不拒绝，善意的说着。 晚上九点，交流团的人开始离开，有些人离着四九城近，可以明天走。 但路远的，今晚上就要坐火车。他们也想着早点回去，现在天还冷着，暖气炉早点制造出来，也好早点使用。 当然，这些暖气炉大部分都是给工厂用的，毕竟钢铁都要用在国家建设上。 至于家用的暖气炉，估计也就想四九城这样的地方，才会有人花这钱吧。 送走交流团的人，杨小涛跟王国栋等人一起离开轧钢厂。 天色幽幽，月光凄冷。 杨小涛喝了不少酒，离开轧钢厂后也没骑车，只是赶着车子慢慢往回走。 等回到了四合院，整个院子里门窗紧闭，都在家里躲避着寒冷。 杨小涛进屋，先把炉子升起，随后洗把脸就躺在床上。 到了这时候，杨小涛才有时间仔细查看系统的提示。 查看任务。 “激活任务：宿主成为九级工程师。” “任务奖励：激活工程师主技能。” “恭喜宿主，经过努力成为九级工程师，任务已经完成，是否激活？” 没有犹豫，杨小涛立马选择激活。 一瞬间，杨小涛身上传过一阵电流，浑身麻酥，舒爽异常。 (本章完) 396 我升级卡呢？ 原本因为喝酒而沉重的大脑，也在这一刻变得精神抖擞。 可紧接着，一股数据流更是涌入大脑当中，比起成为八级钳工时更加庞大。 哪怕杨小涛身体经过几次已经适应了这种变故，但在这数据流面前依旧被充的发聩。 好一会儿，杨小涛才觉得清醒，随后就觉得自己会了很多东西。 好像那些知识本身就在记忆深处，只不过被翻出来似的。 比起钳工接受的工作经验，工程师带来的不仅是经验，还有知识。 基础的知识，使用的知识，维修的知识，设计的知识，发现问题的知识等等等等。 虽然这些都只是基础的，在国外只能算是大学的普通课程，但在杨小涛这里，就是最适合打基础的。 现在，杨小涛觉得那本看过的机械制造基础是如此的简单容易。 就像是高中生在看小学生的课本，一点就通。 杨小涛明白，自己现在才算是真正的九级工程师。 而不是凭借做出贡献破格授予的工程师。 虽然名字都一样，但未来的路，天差地别。 收拾心神，系统提示还在继续。 “叮，恭喜宿主完成激活任务，获得礼包一份，是否打开？” “叮，恭喜宿主成为九级工程师，奖励每月金钱30元，猪肉10斤。” 接连两道提示声再次响起。 “打开礼包。” “叮，恭喜宿主获得等级升级卡一张。可以提升主技能外任意技能等级。” “叮，恭喜宿主获得图纸，8v-92ta型8缸柴油发动机。” 看着两份奖励，一份是成为九级工程师的奖励。 比起八级钳工时的奖励差很多，更没有子技能。 杨小涛也理解。 毕竟，这次升到九级工程师并没有消耗学分，也算是打个折吧。 不过，礼包开出来的东西，倒是不错。 他现在空间里有三套图纸了。 一套高压锅的，一套电饭锅的，不过比起这套8v-92ta型8缸柴油发动机，明显这套分量更重。 现在国内可是急缺发动机，尤其是军工产业，想要建立强大的国防，发动机是迈不过去的槛。 最后就是一张升级卡。 手掌处，一张四方形紫色花边卡牌突兀出现。 卡片边长七八里面，厚半厘米左右，握在手里，温润如玉。 卡牌中间印有金色的升级二字，字体圆润，有点像隶书。 周围刻着花纹图案，看上去有些神秘。 杨小涛欣赏一会儿，就在思索如何使用。 虽然不能提升主技能，但他子技能也不少啊。 不过，用在钓鱼术这样的上面，有些浪费了。 就是机械精通上，因为等级低，用着也不划算，还不如用在高等级提升上。 杨小涛突然想到，八级钳工都这么厉害了，那会不会有九级？ 毕竟，九级工程师，怎么说来也比八高吧。 要是成了九级钳工，那，那手搓机床，不在话下啊！ 杨小涛心里腾起一股火热。 想到就做，杨小涛将技能卡握紧，随后心里对着钳工使用。 “叮，无法使用！” 靠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杨小涛直接爆了粗口。 既然钳工没法用，那就留着吧，等机械精通升到七级，直接提升到八级，估计能省几万学分呢。 想到这里，就躺在床上睡去。 手上的卡牌也被丢到一旁，却是忘了收起来。 就在杨小涛呼呼大睡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床板里冒出来。 小脑袋，看着掉落在床边的卡牌满是渴望。 咻咻 咻咻～～ 小薇发出急切的声音，却又有些害怕。 慢慢没入床板。 不过，没一会儿，小薇又冒了出来，然后游到卡牌周围，开始转圈。 咻～～ 终于，小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扑倒卡牌上，小嘴一张，咔嚓。 卡牌被小薇咬下一块。 满足的拍拍肚子，随即更加迅速的咬着卡牌。 咔嚓 咔嚓… 屋子里声音很小，很轻 过了好久，小薇才把卡牌吃完，一点渣渣都没浪费，拍着肚皮，很是满意。 随后整个身体发出绿光，嗖的消失不见。 啊哈～～ 杨小涛伸着胳膊，从床上起来。 今天周一，按理说要去上班的，可上个周忙的不停脚，工厂里就给他放了一天假。 这也算是补休了。 正好去把冉秋叶接回来，这几天不见，晚上睡觉还真有些.冷。 活动身体，杨小涛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查看属性面板。 这时候正好看看，也是兑换栏更新的时候。 杨小涛 年龄：24 学分：108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九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四：木工，等级五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蒙脱石散，肠炎宁片，阿莫西林，快克，白加黑。 杨小涛看了看，面板果然更加详细了，而且每月给的奖励也不少。 九级工程师奖励直接给猪肉了。 以前拿奖励的肉票去买肉了，心里总觉得在挖国家的墙角，就想印假钞似的。 现在，可以心安理得吃肉了。 不错。 接着看到兑换栏里的物品，清一色的药品。 这些东西在现在可是好东西，尤其是现在的医疗条件，西医在国内还没成熟，药物进口更是受到限制，所以不少地方还是靠着赤脚医生看病。 这年代，感冒发烧搞不好都是能要人命的。 杨小涛挨个看过去，有治疗肠胃的，有治疗感冒的，还有治疗发炎的。 虽然并不全面，但对现在的人来说，已经是很难的。 尤其冉秋叶怀孕了，更要注意。 这东西，有备无患。 况且，放在储物空间里还不受时间的影响，那什么保质期完全可以忽视。 “不过，真贵啊！” 一盒阿莫西林竟然要15学分，一盒快克要20学分，白加黑更是要25学分。 这… 咬牙也得买啊。 大不了，这个周，拼了。 杨小涛挨个买了一变，学分瞬间降为个位数。 “怪不得都说药品行业属于暴利呢，这，真他妈的贵啊！” 买完药，杨小涛起来准备做饭。 顺便准备好东西，一会儿还要去丈母娘家。 可就在这时，杨小涛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大对劲啊。 看看左右，再看看，随后杨小涛皱眉，看着兑换栏上面的一行字。 宠物，木精灵，为什么是灰色的？ 难道是升级了？ 可，没有系统提示啊！ 杨小涛凌乱了，突然间想到什么。 “我升级卡呢？” “不会…” “小薇，你…” 杨小涛想明白怎么回事，却是，发不出火来。 这小家伙，你要的话说一声也行啊，这成啥了，成小偷了！ 这行为可不好，必须得制止。 不过，杨小涛也想看看，这小薇吃了升级卡后，会有什么变化。 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小薇就是他的家人。 没了升级卡也没了心事，不用考虑了，反而觉得轻松许多。 来到院子里，找出先前的木棍，杨小涛开始在院子里联系突刺。 敌特的出现让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自己的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在没有系统的保护下，只能靠自己了。 在没有枪的情况下，练习突刺，就成为他保护自己的重要手段。 中院，早起的人们就发现杨小涛有耍起棍子了，众人也不新奇，各忙各的。 贾家，贾张氏老早就起来，来到院子里。 并不是她勤快起来的早，主要是床上的贾东旭又尿裤子了。 为了避免麻烦，睡觉前根本不敢让贾东旭喝水，就是吃饭也吃的少了。 再就是，她也不想听贾东旭哭嚎，尤其说的那难听的话，什么不管他了，什么恨不得他现在就死. 听着就心烦。 自从上次发烧好了后，贾东旭的脾气越发古怪，对她这个当娘的也动辄叫骂起来，对秦淮茹更不用说了，要不是秦淮茹精神根本不凑上去，贾东旭都想给她两巴掌了。 屋子里，秦淮茹将卫生收拾干净，这会也不敢开窗户，只能掩着门缝，等气味慢慢散去。 “棒梗，小当。起来吃饭了。” 秦淮茹叫醒棒梗，如今的棒梗虚岁六岁了，不能在家里闲着，秦淮茹打算让棒梗去学校读书。 这其中，还是被杨小涛刺激的。 昨晚上轧钢厂的人回到院里，就议论起来，大院里出了一个工程师，这可是头一份啊。 打搬进这四合院，就没出过这号人物。 还有人说起杨小涛的工资，现在就听说快一百五了，这成了工程师，不得妥妥的一百五六？ 跟杨小涛比起来，他们累死累活一个月三四十，真是，货比货得扔啊。 即便如此，这三四十块钱也够一家嚼用的了。 那杨小涛这么富有，以后得过什么样的日子啊。 众人感慨，秦淮茹也是一夜没睡好。 心里头除了后悔，愤恨，还有不断的分析。 最后从杨小涛在她结婚前后对比来看，最大的变化就是，读书啊。 这更坚定了她让孩子读书认字的心。 杨小涛能这样，那她们家棒梗这么聪明，将来肯定比杨小涛还厉害。 棒梗揉着眼睛起床穿衣服，可小当根本不听，继续埋头大睡。 秦淮茹叫了两下，见小当明显就是装睡，心理叹息，感情的伤口，还是要用时间来弥补。 随即也没再叫，只是将一个窝窝头放锅里热着，招呼棒梗下来吃饭。 一大爷早上起来，就准备上班。 恰好碰到傻柱出门，看傻柱走路的样子，就跟个罗圈腿似的，非常滑稽。 “一大爷，这么早啊。” “你也不晚啊。” “嘿，这不是几天没去上班，今个早点去。” 易中海闻言笑笑，他可是将后厨的事跟傻柱说过。 傻柱听了心理也是着急。 同行是冤家，更是竞争对手。 这要是被别人挤走了，那名声传出去谁还找他做席面？ 丢人都能丢死了。 俩人一起出门，前院的阎阜贵打着招呼。 “傻柱，这腿还没好就去上班啊。” 阎阜贵盯着傻柱看了一阵，不住的笑着。 傻柱心理一惊，生怕被看出苗头，这阎老西在这院里精明着呢，眼睛也是歹毒，经常干些揭人老底的事。 “三大爷，赶紧走吧，再不走学校扣工资了。” 傻柱说着，双腿往里靠了靠，忍着摩擦往外走去。 阎阜贵听了，哈哈笑着，“没事，咱有自行车。” 说着还宝贝了两下。 就在三人一块走出大门的时候，胡同口外，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本章完) 397 我许大茂，回来了 许大茂今个终于从看守所里出来了。 关押了21天，整整21天啊。 暗无天日，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好的21天啊。 21个日夜，在他心理纠结折磨着。 从后悔到害怕，从迷茫到无助，到现在，他都一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想了很多，也计划了很多。 出来后，最需要做的就是去找娄晓娥。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这么多年了，同床共枕，感情总是有的。 等见到娄晓娥，他会改过自新，他会祈求原谅，他希望，能够复婚。 这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 也是今后生活最重要的环节。 当然，他也想过娄晓娥会拒绝。 不过没关系，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没脸没皮，只要多去几次，只要花点心思，借着那点旧情，铁杵磨成针，总会成功的。 不过，再去寻找娄晓娥之前，他要回家，好好梳洗一番，然后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再去，登门谢罪。 一路快走，躲着行人，来到胡同外。 走到胡同口，许大茂抬头就看到了最不想看的人。 此时他是又冷又饿，身体难受的要命。 好汉不吃眼前亏。 面对傻柱，该怂就得怂。 “傻茂？他怎么回来了？” 看到许大茂，三人都是愣在当场。 在他们看来，许大茂怎么能出来？ 不说打靶子，起码也得关个一两年吧，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难不成，他是逃出来的？ “傻茂，你还敢回来？还敢越狱？老子今个就抓你进派出所，关你一辈子。” 傻柱反应快，就要上去捶许大茂，可裤裆里的疼痛制约了速度，只能别扭的往前走。 许大茂见傻柱冲过来，丢人不丢份，立马硬气的喊着，“傻柱，谁越狱了，老子犯了点错误，但犯不着进去。” “你说话注意点，不要污蔑革命同志。” 傻柱停在当场，“你说什么？” “革命同志，污蔑你？” “对，就是污蔑。我许大茂根本就没事。” 说着许大茂歪着脑袋，顶着一张胡子拉碴的长脸，贴着墙根小心上前。 “没事？老子没事也能捶你。” 傻柱见许大茂过来，就要抬腿给他一脚。 许大茂跟个泥鳅似的，嗖的贴墙钻过去，傻柱踢到一半就觉得下体疼的厉害，赶紧停下，脸上忍住疼痛。 “孙子，有种你别跑。” 傻柱喊了两声，见许大茂跑远，没劲的喊了两句孙子，再看易中海的时候，发现对方脸上布满寒霜。 也不知道是不是冻得。 “一大爷，咱么走吧。” 傻柱招呼着，易中海心理叹息，这许大茂回来，院子里少不得一番争论。 想到贾家，易中海觉得这事自己管不了了。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吧。 “走！” 易中海埋头快走，远离这风暴的旋涡。 身后阎阜贵看着许大茂离开，又看到易中海急切的走开，心理突然一乐，有点不大想上班了。 他能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肯定，很精彩。 然而，生活的压力让他不得不赶紧上班，不然. 算了，等回来在说罢。 阎阜贵离开，许大茂已经跑到了四合院门口。 看着熟悉的大门，久立风霜的石狮子，许大茂只觉得这里是如此的亲切。 这就是家啊。 站在门口，许大茂张开双臂，仿佛拥抱四合院。 “我许大茂，回来了。” 前院垂花门口，三大妈正在收拾卫生，突然听到声音出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许大茂。 心头一紧，吓了一跳。 这许大茂真的回来了？ 难道，没啥事？那娄晓娥为啥要离婚？ 难不成真的跟杨小涛有一腿？ 不能吧。 也不对，冉老师怀孕了，男人啊，总是管不住的。 三大妈仿佛抓到了事情的真相，很快脑补出一整集肥皂剧。 不过三大妈看着走进来的许大茂，心里头最开心的还是自己的先见之明。 当初贾张氏借住许大茂家，老伴还想说两句，就是被她制止的。 当时她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许大茂回来了，那贾家岂不是？ 心理舒畅至极。 “大茂啊，这是回来了？” “三大妈，早啊，没事了。” 许大茂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放松，啥事都没有似的，只有这样才能掩饰拘留的尴尬。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快回家吧。” 三大妈带着笑意说道，许大茂听了点头，就跟前院的人打招呼，也不管对方回不回应，埋头就往中院走去。 待消失在垂花门后，前院的人立马聚在一起。 “三大妈，这许大茂怎么就回来了？” 三大妈一脸得意的说道，“看看吧，先前我就说这事不简单吧。” “这许大茂回来了，那贾家？” “赶紧拾到拾到，一会还有好戏看呢。” 众人都带着期待，赶紧回家收拾。 中院，杨小涛还在练枪，贾张氏坐在门口眼睛一撇一撇的，心理更是问候杨小涛的家人。 只要看到杨小涛活蹦乱跳的，贾张氏心理就难受。 现在这小畜生还挣那么多钱，一个月挣他们家一年的，这样的差距，不仅是嫉妒了。 妥妥的，看到别人挣钱多，比自家挣不到钱更难受。 屋子里，秦淮茹看了眼水龙头，发现院里人都用完水了，这才收拾一番，抱着换下的床单准备洗刷。 “妈，你看着点小当，她还没吃饭呢。” 秦淮茹嘱咐一句，贾张氏嘴里骂咧着，“赔钱货，不吃就饿着。” “惯的毛病.”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许大茂从垂花门转过来。 啊~ 贾张氏心头一惊，这混蛋怎么出来了？ 难不成，越狱？ 秦淮茹见贾张氏神情紧张，顺着目光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许大茂回来了，许家. 就在院里人震惊的时候，许大茂走到院子中间。 看到众人模样，许大茂很是得意。 震惊吧！ 没想到吧！ 哈哈哈 这就是他许大茂想要的结果。 虽然被拘留了并不光彩，但他回来了。 这就是本事。 当然，在看守所干活的日夜他是不会说的。 “许大茂，你，你怎么能回来了？” “大家伙快抓住他，这家伙越狱啊。” 贾张氏突然跳起来，可不能让他回家啊。 贾张氏急切喊着，但周围人哪有理她的，就她那人品，也就傻柱会听两句。 秦淮茹将盆子放下，心理想着对策。 “贾张氏，瞎吆喝什么？” “还越狱，亏你想的出来，你以为什么人都能逃出来？没见识。” 许大茂找到优越感，这院子里要说谁最蠢，这老虔婆要是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呦，秦姐这是咋了？” “什么味啊！” 许大茂被带走的时候，贾东旭还没出事，贾家的情况他也不知道，看到盆子里的床单，闻到贾家传出来的味道，跟看守所住的地方，有点像。 “棒梗这小子，这么多大了还尿床。不害臊。” “不跟你们说了，回了。” 许大茂见贾张氏脸色发白，秦淮茹忐忑不安，也没多想，就往后院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看到杨小涛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吓得心脏都快不跳了。 这家伙，可是睚眦必报的主。 看了眼杨小涛手上的棍子，许大茂像兔子似的赶紧跑开。 心理还在祈求者，这会千万别来找他麻烦。 他身上，是一分钱都没了啊。 杨小涛看着许大茂跑开，又看看贾家发呆的俩人，突然勾起笑容，这次，有好戏看了。 中院其他人也都是看着。 秦淮茹感觉到院里人的目光，只觉得脑袋有点发昏，这，许大茂怎么能回来啊。 啊~~ 众人还在戏谑的时候，后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是谁，是谁这么缺德啊~~” 许大茂站在家门口，推门的一瞬间，寒气扑鼻。 屋子里被凌乱着，就像进贼一般。 散落的物品上面还落着白霜，再仔细看时，就看到主卧上面，一个大洞畅通无阻连接青天。 床上的被褥随意卷在一起，看上去就湿哒哒的。 这还是他家吗？ “娄晓娥！” 许大茂咬牙切齿，觉得这一切都是娄晓娥做的。 肯定是报复，报复他出轨。 可是，你报复为什么把屋子捅了？ “娄晓娥，娄晓娥，老子，老子~~” 许大茂嘴里愤恨的喊着，可越喊声音越低。 他，还想着复合啊。 这口气，只能憋着。 打断牙齿，和着血也要往肚子里吞啊。 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以后，等老子 “大茂？” 就在许大茂神神叨叨，想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时候，二大妈站在门口叫唤着。 许大茂转过脸，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 “二大妈，您，早啊。” 二大妈本来就看不惯贾家占了许大茂的房子，后来贾家糟了报应，但心里就是不痛快。 却不想许大茂竟然回来了，眼珠子一转，就打算将事情说出来，也好让贾家看看，这院里不止有一大爷，她们家老刘还是二大爷呢。 “大茂，来我家坐坐。” “不了，我还是收拾收拾吧。” 许大茂哪有心情去坐坐，可是二大妈根本不管不顾，拉着许大茂就往家里去。 “你这刚回来，去我家里暖和暖和，喝口热水。” 许大茂一瞬间感动，“哎，好。” 两人走到屋子里，刘光天出去打短工，家里就剩刘光福，放了寒假在家没事干。 后院众人见许大茂被二大妈叫到家里，纷纷露出笑容。 点火的有了，下面就等着大戏上演了。 “大茂哥，你可回来了。” 不等二大妈点火，刘光福就机灵的跑过来，对着许大茂说起院子里发生的事。 “什么？贾东旭残废了？” 说起贾东旭，许大茂有些不敢相信。 “这人，就残了？怪不得他们家这么个味呢。” 许大茂说着，脑海中浮现出秦淮茹的面容，他现在离婚了单身一个，贾东旭要是熬不过去，那秦淮茹不就是寡妇了？ 以这女人的身板，肯定能生。 不过想起那一拖仨，还有个老虔婆，这念头立马打散。 正出神间，一旁二大妈过来补充着。 说轧钢厂的事，贾家借着机会把岗位要了过来。 许大茂听了嗤笑，这轧钢厂当官的真是孬种，这样的人直接抓了就行，左右不过是几天就过去了，怎么还让个女人吓着了？ 孕妇？ 呵呵 这要是他许大茂当了官，管她什么孕妇不孕妇的，统统拿下。 395还在解禁中刚写完先发两章 抱歉抱歉！ (本章完) 398 赖上贾家 ps：395章节解禁成功，在这里特别感谢编辑蓬莱大大，十分感谢。（另外，今后会小心注意，不踩线了…） ————————————— 许大茂端起水杯，心里对轧钢厂的处置很是不屑。 然后就看到二大妈有些吞吐，欲言又止的，赶紧开口询问。 “二大妈，您说啊，这会咋停了？” “这贾家这么倒霉，咱们院里没组织大会捐款？” “快别说了，组织了，我家还捐了二十呢。可心疼死我了。” 随后二大妈将捐款的事说了一遍，许大茂一副猜中的模样，果然就是这样。 贾家有什么事，易中海肯定组织大家捐款。 他还能猜出来，肯定傻柱没少捐。 这家伙就是条狗，傻狗。 “后来呢？” 许大茂觉得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四合院发生的事太多了，错过了好戏啊。 “后来~” 二大妈看着许大茂，“大茂，大妈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许大茂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二大妈，你说。” “这事得从你家那，娄晓娥说起。” 二大妈慢慢将娄晓娥离婚后把家里东西搬出去，然后贾张氏要借住房子，许大茂手指捏的杯子嘎吱响。 然后又听到娄晓娥进了轧钢厂，心里头想着以后一起上班也好。 但紧随着，娄晓娥跟杨小涛搅合在一起了，当即就把杯子砰的砸在桌上。 夺妻之恨啊。 他妈的夺妻之恨啊。 以前都是他给别人戴绿帽子，却不想，自己头上已经绿油油的了。 看到刘光福那眼神，许大茂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杨小涛，他娘的真不好惹啊。 忍了。 对了，贾张氏占了他家房子？ 突然想起，许大茂的怒火再次袭来。 “然后那晚上就被敌特” 二大妈还在说着，许大茂了解事情经过，再也忍不住了。 蹭的蹦起来，啪的将水杯砸在地上，也不管是谁家的了，满脸愤怒就跑出屋子。 “贾张氏，我艹伱**…” 愤怒的吼声在四合院上空传荡，惊起一群早起逆势的麻雀。 许大茂跑回家里，翻看了一番，放钱的箱子打开，里面一分没有。 娄晓娥做的再绝也不可能不给他留点，那现在就不用说了，肯定是被贾家搜刮了。 家里的粮面米油也都被用了，就剩一点了。 呼呼 许大茂长脸拉的更长，更加阴沉。 看着头顶上的窟窿，许大茂直接冲到院子里，拿出钥匙骑上自行车，就往外跑。 院子里众人都等着看热闹呢，可这回见到许大茂骑车子，这是要干嘛？ 二大妈心疼自家杯子，但想到接下里的场景，就当是花钱看戏了。 但这许大茂搞这一出是干啥？ “大茂，你这是.” 许大茂头也不回，怒吼一声，“我去报警。” “狗日的，这次老子要把她们全送进去，全都她妈的蹲笆篱子。” 瞬间，院子里人都安静下来。 杨小涛将洗脸盆的水泼院子里，就听到许大茂喊着报警，不由得诧异。 许大茂要报警了？ 这厮竟然学聪明了？难道是拘留所的教育起效果了？ 中院贾张氏听到许大茂的喊声，一个哆嗦，转身就往屋子里跑。 秦淮茹暗恨，你往家里跑有用？ 公安来了，不照样把你逮出来？ 蠢货。 可听到许大茂的意思，貌似，她也有责任啊。 心里一惊，随后就看着许大茂走出来，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挡住。 “大茂，有事好说，好说。” 秦淮茹大着肚子挡在前面，面色可怜。 许大茂却是不吃这一套，“秦淮茹你给我滚开，老子今个不把你们一家送进去，老子以后就不在这四合院住了。” 秦淮茹吓一跳，想要找人过来说和说和，可一大爷傻柱都去上班了，院里没几个替她说话的啊。 扫视周围，不少人都是看戏模样。 那杨小涛更是不做人了，倚着门，拿着瓜子嗑着。 真~~混蛋。 “让开。” 许大茂往前推车子，秦淮茹身后当着车把，双腿夹住轮胎。 “大茂，求求你，先别报警，咱们把事好好商量，我家里这个样，你要是报警，就是杀了我们啊。” “大茂，你行行好，跟姐说咋办，只要能办到的，姐都答应你。” 秦淮茹泫然泪下，楚楚可怜。 许大茂扭了两下车子，轮胎被夹得紧紧的，复下邪火窜起，再看秦淮茹那副面容，心头的怒火竟然消了三分。 但家里这样，要是不出口恶气真以为他家好欺负啊。 “行，那就把帐算算。” 许大茂说着伸手摁住秦淮茹放在车把上的手。 “我家你们住了，用了的柴米油盐，还有吃的肉粮食，要么还三倍，要么照价赔偿三倍金钱。” “我也不多要，三十块。” 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悲从心来，“三十块？我们一共就住了几天，用了没多点东西。你！” “大茂，我，我家那情况，哪有东西赔你？” “少他妈的装可怜，你们捐款就收了一百多。在这跟谁哭穷呢。” “我，我们家东旭每次看病都花了不少.” “那是他活该，废物一个，残废了怪谁？” 许大茂毫不客气。 贾家里，贾东旭气的双眼鼓动，“许大茂，你他娘的说谁？” 贾张氏被吓一跳，却是用力怼着家门，神色慌张，心理祈求者秦淮茹别让许大茂报警。 “还他娘的说谁？老子就说你个废物。躺床上的残废。” 许大茂听到贾东旭的怒吼，搬来就不怕，这会更是不怵，“残废了还不死，赶紧死了剩下寡妇好改嫁。他娘的。” 屋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许大茂却是不管。 “我不管你们家有没有钱，没钱去借。” “你不是跟傻柱有一腿吗？跟他要去。” 屋子里的咳嗽更加剧烈。 杨小涛看了眼许大茂，这家伙不会把贾东旭气死吧。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挺到槐花出来。 秦淮茹听到屋子里的咳嗽声，心理有苦说不出，不让傻柱帮忙，这家还怎么经营下去。 “好，我们赔钱。” “不过，要等，等晚上。” 秦淮茹一口答应，不答应不行啊。 许大茂见了继续说道，“还有，我家柜子里放着128块钱。这钱，我得找回来。” “什么？” 秦淮茹震惊。 周围院子里震惊。 杨小涛眯着眼睛，他怀疑许大茂在敲诈勒索，但是，没有证据。 “不，我们没拿。” 秦淮茹赶紧摇头，这事可不能认。 认了就是偷盗啊。 抓起来，就是判刑。 “不是你们？呵呵，那正好，我去让公安来查查。” “我家丢了钱，你们住了这么久，不是你们是谁？” 许大茂咬死了丢了钱。 “你，对了，娄晓娥，肯定是娄晓娥拿走的。” 秦淮茹反应迅速，立马开口反驳。 “放屁。” 哪知许大茂听了娄晓娥三个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子离婚的时候说明白了，家里的钱她一分不拿。” “要不要我去报警，让娄晓娥来说说？” 秦淮茹一个劲的摇头，“大茂，人心隔肚皮，就是同床共枕的人，心理指不定装着别人呢。” 说着还瞥向杨小涛，意思不言而喻。 许大茂听了气的直哆嗦。 娄晓娥跟他离婚了，那是他自己做的过了，没啥痛恨的。 但你娄晓娥明知道自己跟这院里的杨小涛傻柱不对付，却偏偏跟自己的对头在一起啊，这不是打他脸嘛。 这事，没完。 秦淮茹见矛盾转移，正要开口，哪知许大茂也不是好糊弄的，“少说些有的没的。” “128块钱，老子也不要你们三倍赔偿，原原本本的给我送回来。” 秦淮茹听了，只能继续哀求，同时被许大茂摁住的手慢慢反过来握住许大茂的手掌。 许大茂只觉得手心一热，看向秦淮茹那副可怜祈求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欲望。 可想到家里的情况，这会儿兜里比脸都干净，要是没钱，怎么吃饭？ 想到这里，许大茂把手挪开，脸上依旧冰冷。 “秦淮茹，我告诉你，事就是这么个事。你们要想解决就给个痛快话，要是想玩赖账不管那一套，我许大茂也不是好糊弄的。” 秦淮茹咬着嘴唇，知道许大茂这事没得商量了，只能往后拖。 “大茂兄弟，你看这事等等行不，今晚上，最晚今晚上我给你的准信。” “家里现在实在没钱啊！” 许大茂见秦淮茹不似作假，也清楚贾家的情况，便点头同意。 “行，就今晚上，你们别想着耍什么花招。痛快给钱大家都好，要是说不通，那就让公安来说。” 说完，许大茂就把自行车轮胎拉出来，不理皱眉的秦淮茹，骑车就出去。 这么多天没上班，这可得回去报道。 许大茂心里还有个担忧，那就是自己被拘留的事情，轧钢厂会怎么处理？ 这边许大茂离开四合院，秦淮茹立马回到家里。 贾张氏坐在床头上，神情晦暗，眼睛看着脚尖，好像要看出了花来。 贾东旭躺在床上，脸上因为剧烈咳嗽震的通红。 秦淮茹走进来，贾东旭眼珠子瞪着，就要发脾气，哪知秦淮茹根本不搭理他，径直开口询问。 “妈，许大茂家里丢了钱，你你知道不知道？” 贾张氏仍旧低着头，“不知道，他们家丢钱我咋知道。” 秦淮茹见她头都不敢抬，立马心里有数。 顿时气的脸都青了。 “妈，这许大茂说了，要是找不到钱，就报警。” “别的不说，这几天，就咱们家住在里面，你好好想想，到时候被公安带走，可就是不死鸭子嘴硬了。” 贾张氏听到公安，吓得一哆嗦。 可仍旧低头不说话，心里还是侥幸。 秦淮茹见她还是不开口承认，立马盯着贾张氏，“妈，你给句话，到底拿没拿？” “没…” “奶奶拿了，我跟小当都看到了。” 一旁的棒梗突然开口，贾张氏登时愣住。 “小崽子，你胡说什么。” “我们就是看到了，奶奶翻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好多钱。” 贾张氏脸皮发红，说谎被戳破，死硬的面皮抖了抖。 “妈！” 秦淮茹大喝一声，贾张氏悻悻笑着，“我这不是，忘了嘛！” 秦淮茹听了气笑了，“行，这事您自个跟许大茂说吧。” “咱们家这样，我还要照顾东旭和孩子，送饭的事，您在拘留所自己解决吧。” “啊…” 贾张氏一听拘留所，立马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急了，“我，我以为家里不会有人，这些钱放哪就是长霉了，我就收起来了。” “这话您跟许大茂说吧。一共128块钱，少一毛他就去报警。” “什么？128？没有，我就找出来36块钱，哪来的128？” (本章完) 399 调岗 贾张氏这次是真的蹦起来了，声音都抬高了八度，吓得棒梗跟小当都跑到一旁。 秦淮茹皱眉，“36块？” 贾张氏哭丧着脸，从一旁枕头下面掏出来一把领钱。 “他家钱都在这了，36块钱，一毛不少。” 看着床上的钱，还有贾张氏愤怒的模样，秦淮茹明白，这该死的许大茂是讹上了。 可，不给怎么办？ 拿了128是偷，拿了36就不是偷了？ 看着贾张氏，秦淮茹不说话了，这事说多了没用，让她自己琢磨吧。 贾张氏叫秦淮茹走到一旁招呼俩孩子，一副不管的样子，立马慌了神。 “淮茹。你说个主意啊。” “我有什么主意？今晚上，您还是和许大茂解释吧。” “我…” 贾张氏慌的脸色煞白，想着让秦淮茹帮忙出头，可秦淮茹根本不想掺和。 又都是一家人，耍无赖也没用啊。 一旁贾东旭见老娘吃亏，立马冷下脸，“秦淮茹，你怎么跟妈说话？” “妈也是为了这个家，你这点都不懂？” 哼 秦淮茹气结，这是一回事吗？ 为了这个家，就能偷了？ 偷了还不跟她说？ 现在债主找上门了，要报警了才急眼了，想起她来了，让她拿主意，想辙？早干嘛去了？ “淮茹啊，妈是不想伱担责任。所以才没告诉你的。” “谁想到现在这个样子了？” 贾张氏懊悔的说着，眼光不时扫过秦淮茹。 这家里，还是她心思活络。 良久，秦淮茹在心里想着得失，今后这家里，还要贾张氏帮衬，不能不管。 “说再多也没用，把钱补上就行！” 贾张氏闻言苦着脸。 “咱家真没那么多了。” 说着，又跑到睡觉那屋里，悉悉索索的跑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手帕，“咱们家上次捐的，厂里给的，给东旭看完病花的就剩下这些了。” 秦淮茹见了，接过后数了数，“45块2毛8分。” 心里算了下，加上那36也才81块呢，这还没算上那三十块钱。 “根本不够啊！还差70多呢。” “啊？” 想起拘留所的恐惧，贾张氏颓然的坐在床上，屋子里寂静无声。 众人见许大茂跟秦淮茹达成协议，便将注意力放在晚上。 这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可是少有的大戏。 看到许大茂离开家，杨小涛回到屋里，从空间里取出奖励的10斤猪肉，想了下用刀割下一半，剩下的用绳子勒紧，挂在车把上。 又拾到一些吃的，放在车筐里，这才准备出门。 推着自行车走到院子里，众人看到那大块的猪肉，眼睛都直了。 在外面玩耍的棒梗见了直接看呆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肉。 要不是杨小涛这家伙给他的印象太可怕了，他都想上去拿点。 奶奶说了，他们家太可怜，而且他是小孩子，拿点东西用，院里的人不会怎样的。 可惜，这是杨小涛啊。 不能惹的存在。 小当看着大块的猪肉直流口水，自从老爸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他们家好久没吃猪肉了。 上次拿来的鸡肉她就吃了点皮，好肉都让奶奶和哥哥吃了，她是，真馋。 而且她还看到车子前面一兜大白兔奶糖，还有腊肠！ 好多好吃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她的？ 要是杨小涛当她的爸爸多好啊。不仅可以吃肉，吃糖，还能住大房子，还能穿好看的衣服，还能坐在自行车上… 小当越想越觉得好，只要杨小涛成为她爸爸就行。 至于贾东旭，这个爸爸啥都不行，也不喜欢她，还叫她赔钱货的，这样的爸爸她才不要呢。 想到这里，就对棒梗说道。 “哥哥，咱们让杨小涛当爸爸吧。那样咱们就能吃肉了。” 小当说着，棒梗一愣，“那怎么行？咱们姓贾，不能姓杨。” “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上次我问了，但奶奶和妈妈说的，我就是姓贾。所以不能让杨小涛当爸爸。” “哦！” 小当听了，是妈妈和奶奶的意思，又想到若是奶奶和妈妈同意了不就行了？ “哥，要是让妈妈同意了，不就有肉吃了？” 棒梗听了，觉得也对。 平常见人，也是奶奶让他叫啥就叫啥的。 “那行。一会儿。咱们进去跟妈和奶奶说说。” “好，哥真棒。以后咱能吃肉了。” “对，天天吃肉，吃穷他。” 俩孩子笑着说着，另一边王小虎跟阎解放几个拿着弹弓站在槐树下等着麻雀。 阎解放离着近，听到小当跟棒梗的话后，对着王小虎喊道，“小虎，棒梗要认涛叔当爹。” 王小虎呸了一声，“不要脸。” 棒梗在一旁听了，“你说谁不要脸呢。” “嘿，说你说你就说你。” “你才不要脸呢。” “你不要脸，你要认爹。傻柱给你当爹还不够，还要认杨大哥当爹，不要脸。” “对对，棒梗你最不要脸。” “你胡说，傻柱才不是我爹！” “就是，以后你就是傻棒子…” “傻棒子，傻棒子…” 一群小孩子对着棒梗骂起来，棒梗哪还忍得住，气不过就冲上去。 可惜棒梗差了王小虎阎解放好几岁，又是一群人打他一个，最后在地上被打的直哄哄。 另一边，傻柱晃荡着，好不容易来到轧钢厂。 走到后厨刚坐下准备休息，这一路上走的不敢快，还要小心着，更不敢让人看出来，可真是，有苦难言，死要面子活受罪。 来到后厨，对着椅子找了个碰不着的姿势坐着，刚喝口水，就听到马华刘岚几人跑来。 “师傅，你可回来了。” 马华一脸开心，“没你在，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想了？” “想了！” “想了你怎么不去看看？没孝心。” 马华一脸为难，“师傅，这几天厂里招待人，我们哪走的开？” “你不知道，主任找了个外面大厨，听说是开饭馆的，还是六级的，做的菜工人吃了都说好呢。” “师傅，你要是再不来，这大家都忘记你的味儿了！” 马华越说傻柱脸色越黑，一旁的刘岚见了赶紧拉了拉马华。 见傻柱这模样，马华赶紧住嘴。 “好吃？那你去跟他学啊！” 傻柱站起来，伸手就要敲脑袋，吓得马华赶紧低头躲避。 可等了一会儿没觉得疼，就抬头看着。 傻柱却是呲牙咧嘴，倒吸凉气，赶紧坐回去。 刘岚见了让马华赶紧让开，凑到前面问道，“傻柱，听说你被特务伤着大腿了？没事吧。” 傻柱小心坐好。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 “你们该忙忙，一会儿我还要去财物报销医药费呢。” …… 宣传科。 许大茂骑车来到轧钢厂，就往宣传科走去。 临近年关，宣传科的任务也不少，尤其是最近交流团的到来，轧钢厂正好大书特书。 还没走到宣传科，工厂的喇叭已然响起。 听声音就知道是于海棠。 “各位工人同志们，早上好，寒风吹着飘扬的旗帜，革命的热情一浪高过一浪。” “…我厂顺利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 “我们还要恭喜杨小涛同志，成为我厂第四位工程师…” 听了一会儿，许大茂就呸了一声走进宣传科。 他需要跟主任报个到，这临近年关了，不少村子都想放个电影热闹热闹。 这可是放映员挣外快的时候，虽然冷点，受点累，但获得的好处也多啊。 况且，在拘留所里大半个月了，他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趁着下乡的机会，顺便找个相好的安慰安慰。 可还没走到主任办公室，就碰到宣传科的同事，许大茂上前打着招呼。 几个人都是认识的，见到许大茂客套两句。 然后许大茂就发现，这些人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有事瞒着他似的。 就在这时候，于海棠播完稿子，从屋子里出来见了许大茂，脸色一冷，就想着赶紧躲开。 “海棠？于海棠！” 许大茂喊着，自从娄晓娥跟他离婚后，他也想过再找个媳妇，所以就在跟前的人里选一个。 这第一个，自然是于海棠了。 想的好看，身体一看就是能生养的，比娄晓娥强。 最重要的是，这于海棠年青啊。 “许大茂啊。你回来了。” 于海棠说着，许大茂一听这称呼就觉得不得劲。 “海棠，我这刚回来，怎么觉得，有点不得劲啊。” 于海棠想着赶紧离开，看左右没啥人，就低声说了。 “你赶紧去主任那吧，这几天招了一个放映员，现在下乡放电影呢。” 说完就跑开，许大茂傻愣在当场。 来了新的放映员？ 那他咋办？ 这一刻，许大茂如遭雷击，满脑子里都不敢相信。 快步来到主任办公室前，许大茂敲门进去。 主任正忙着运作交流团带来的影响，趁着这股热情劲，将轧钢厂的业绩再推一下，这对轧钢厂上下都有好处。 “主任。” 许大茂进来开口，脸上带着笑意。 “许大茂？出来了？” 许大茂一怔，随即收起笑脸，“主任，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来上班了。” 主任看一眼便不再搭理。 “主任，你看我这也回来了，有啥任务，我正好把前段时间落下的补上。” 许大茂赶紧说着，只要有任务，就能保住放映员的工作。 至于还有人跟他分蛋糕，呵呵。 以后有的是办法整走他。 “嗯，确是有个任务。” 主任拉开抽屉，将一张红线信纸摆在面前，上面用蓝色墨水写着几行字。 “这是给你的任务。” 主任抬头，不等许大茂看清楚，便正色厉声，“许大茂，鉴于你的行为作风不正，捕风捉影，教唆不良，对轧钢厂带来负面影响。” “经过上级领导的一致决定，撤销放映员的工作。” “现在，你的新岗位，是一名帮厨。一会人事的会来带你去熟悉岗位。” 主任说着，许大茂差点瘫在地上。 颤颤抖抖的拿起那张纸，上面“调岗”两个大字异常显眼，下面还盖着轧钢厂的人事公章。 显然，事情板上钉钉，无法改变了。 这一刻，许大茂的失望恐惧被心底里的愤怒占据，上前两步摁在桌子上。 “主任，为什么？就因为这虚头巴脑的事？” “主任，这些年下乡放电影，风里来雨里去的，我抱怨过吗？” “我为轧钢厂流过汗，我为轧钢厂流过血。你们不能这样无情。” 主任却是冷静的看着他，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张信纸。 上面是一张辞职信。 “你要是觉得委屈，可以在这上面签名，我立马给你走人事。” 许大茂气急，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啊。 “行，行，你们行。”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不就是后厨帮厨嘛，老子干了。” “爷还是那句话，今个，我怎么出去的，改天，看你怎么请回来。” 说完气呼呼的离开。 主任冷笑一声，将辞职信放回抽屉里，整齐的放在一小摞写好的信纸上。 这是他没事干的时候，练习书法的杰作。 可惜，到现在都没用出去一张。 浪费啊。 (本章完) 400 不是冤家不聚头 许大茂气呼呼的出来，然后就看到宣传科门口站着人事科的干事。 “许大茂，跟我来吧。” “今后不论在哪个岗位上，都要有责任心，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有…” 来人开始给许大茂上教育课，许大茂忍着气跟在后面，脸色铁青，几乎和地面平行。 “你好，郑干事！” “你好。晓娥同志！” 突然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许大茂赶紧抬头，就看到娄晓娥穿着工人服装从楼梯上来，正跟前面的干事打招呼。 如今的娄晓娥，一身工装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精干，原本的长发也被削减到耳根，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更是多了份自信。 怎么看都没觉得，娄晓娥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是让他心动的样子。 若是如今模样跟他 想象一下就激动。 许大茂看到了娄晓娥，同样娄晓娥也注意到了许大茂，只是一瞬间的慌张，随后快速恢复过来，然后抬头从许大茂身边走过，眼睛都没转一下。 “娥子.” 许大茂喊出来，却发现娄晓娥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上楼。 如此决绝。 蹬蹬 随着脚步声远去，一同离开的，还有他们五年的夫妻之情。 这一刻，烟消云散。 离开办公楼，许大茂心理还惦记着娄晓娥。 这会耸拉着脑袋，跟在郑干事身后，一路心事的来到食堂后厨。 郑干事跟食堂主任交接后，主任看了眼许大茂也没多说，上级已经交代清楚了，照搬就行。 许大茂跟在主任身后慢慢走到后厨，突然意识到，这地方，不是傻柱的地盘吗？ 怎么能来这里？ 不行，不能在傻柱手下，这会出人命的。 许大茂刚想着离开，哪知主任催促着让他赶紧进去。 “大家伙注意了，考虑到最近工作任务繁重，后厨人员紧张，上级给咱们食堂分配了一名帮厨，大家热烈欢迎。” 后厨里，傻柱正指挥着刘岚切菜，突然又加了一名帮厨，本是件好事，但刘岚却是慌张的把菜刀一歪，差点切着手指。 “毛毛躁躁的，干点活都不爽利。” 傻柱说着，然后看向跟在主任身后的人。 还想着是谁走了后门呢，那只一看，“许大茂？” “哈哈哈” “你这孙子？当帮厨？” 傻柱快走两步，都忘了疼。 “主任，这是真的？” 主任知道傻柱跟许大茂不对付，却是公事公办，将上级领导的决定说了一遍，许大茂脸色更差，傻柱却是乐呵的不行。 等主任说完要走，许大茂赶紧拦下。 “主任，我，我要换岗位。去其他后厨也行。” “您行行好，在这里，傻柱不是东西，我得被他玩死啊。” 主任却是不理他，“这是上级的决定，许大茂同志，都是为人民服务，哪能挑挑拣拣？” “可不要犯作风问题啊。” 许大茂立马闭嘴，也不敢多说了。 等主任离开，傻柱笑着走上前。 许大茂扭曲着脸，露出一个苦笑。 “傻柱。不，不是。” “哥，柱子哥” 该服软就服软，这是大小被傻柱揍出来的本事之一。 至于另一项，那就是抗揍能力特别强。 许大茂心理妈妈批着，脸上还不能有一点委屈，就这样站在门口。 对面一群厨子里，马华刘岚小胖等人都是看笑话，对于傻柱跟许大茂之间的恩怨，众人早就知道。 从小不对付，从小打到大，死对头啊。 “大家伙都认识吧，咱们厂的放映员，估计是犯了作风错误，被撤了。” “现在到咱们这里来劳动改造。” “大家伙可要积极配合监督啊，不能让许大茂同志完不成任务，要是改造不好，咱们也要负责的。” 傻柱说着，许大茂脸色越来越差。 这傻柱就差明着说，搞他了。 混蛋。 “柱子哥，这，我这刚来，啥活都不懂，都不会呢。” 傻柱却是不管他，“没事，不会才要学呢。” “马华，今后许大茂就跟着你了，有啥活告诉他，好好帮助人家改造。” “是，师傅。” 马华大声说着，还向着许大茂笑笑。 “傻柱，你这是跟我过不去，存心报复是吧。” 许大茂急了，傻柱笑了。 “傻茂啊，终于忍不住了？当孙子难受吧。” “呵呵，傻茂啊，你啊你，你这人就是不懂个人事。我这真不是报复，我这是帮你呢。” “你想啊，上级领导把你送这来，那是让你尽快改造好，赶紧回到放映岗位上，继续为人民服务啊。” “我们这么做，不正是帮你深刻检讨，认识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吗？这怎么就成了报复呢？” 傻柱说的煞有其事，要是换个人还真说不得当真了。 “你~你~你落井下石！” 许大茂又不是第一天跟傻柱闹了，这家伙什么心思，两句话就听出来了。 傻柱得意说着，“看看，还是觉悟不高，得赶紧教育教育。” “行了，来，帮厨就得有个帮厨的样。” “马华，赶紧把这许帮厨带过去，今个就让他学学。” “怎么切菜。” “得嘞，许哥，您请。” 许大茂气的胃疼，只能跟进去。 傻柱笑得牙都呲出来了，坐回椅子上，看着许大茂气愤的样子，一阵开心。 许大茂紧闭着嘴，一刀一刀的切菜。 “傻柱，你等着，爷爷那天翻身了，不弄死你个王八羔子，不姓许。” 厨房里传来邦邦的切菜声，不时掺杂着傻柱的呵斥声，周围人的嘲笑声。 更有许大茂心理恶毒的咒骂声。 “该死的傻柱，今晚上爷让你好看。” 杨小涛却是来到了冉秋叶家。 来之前，杨小涛特意去了趟供销社。 上次从徐远山那里搞来一张手表票，这次正好给冉秋叶买了。 算是个小惊喜。 在供销社里选了一阵，最后选了当下最火的上海牌手表。 还记得自己上一次来买手表，这款a581还没摆出来，现在，却成了人们追捧的对象。 或许，这就是国家经济发展的体现吧。 最后杨小涛选了一款皮链的a581，然后将手表票连同六十元钱交上去。 比起自己手上戴着的还便宜十九块钱，果然还是国产的便宜。 来到冉家，杨小涛自然成为院里人关注的焦点。 那车把上挂着的猪肉，看着就不小啊。 冉秋叶见杨小涛来了，又带着这么多东西，心里头欢喜，但嘴上却是说着不过日子。 杨小涛将糖果分给冉心蕊和冉红兵，俩小领着旺财在院子里跟孩子们疯玩，杨小涛进到屋子里跟冉母说说话。 当说起成为了工程师后，冉母很是激动，说着要庆祝庆祝。 说着就出去买菜，顺便买瓶酒。 屋子里，就剩下俩人，杨小涛看着冉秋叶。 冉秋叶也是替杨小涛开心，只是见杨小涛这么看她，还是有些害羞。 “想我没？” 杨小涛拉着冉秋叶的手，让冉秋叶一阵羞涩。 抽手没抽出来，便也放弃。 但耳朵却是时刻注意着外面动静，要是来人了就赶紧放开，不然被人看了多尴尬啊。 “想没想？” 杨小涛不达目的不罢休。 “想了！” 冉秋叶小声回一句。 “我也想你了。”杨小涛没脸没皮的说着，伸手捂在冉秋叶的肚子上，“这小家伙没折腾吧。” “哪有那么快。” “也是，这还小，哈哈。” 两人小声说着话，杨小涛突然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盒子。 “媳妇，给你的！” “什么？”冉秋叶看着盒子不明所以，等杨小涛打开后立刻惊讶起来，“手表？” 惊讶中，杨小涛已经将手表拿出来，给冉秋叶戴上。 “有点大，以后出来女士的，再给你换。” “不，不用，这个就很好。” 冉秋叶感动的眼中都是泪花。 等冉母回来的时候，看到女儿手腕上的手表，心里又是一阵高兴。 母女俩小声说着，院里的几个大爷被冉母邀请过来喝酒，杨小涛陪着说话。 当然，杨小涛成为轧钢厂工程师的事也是众人交谈的重点。 八级钳工已经让他们惊讶了，却不想年还没过，这就成了工程师了。 别说是轧钢厂了，那放在全国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更了不得的是，这杨小涛还没到25吧，这么年青，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几个大爷说着，杨小涛虚心听着，也不说破。 那些全国上数的工程师，可不是他这样的九级工程师，想要达到那种程度，可不容易。 午饭杨小涛陪着几个大爷喝了酒，没喝多，下午还要带着冉秋叶回家。 等大爷们回去，杨小涛说起四合院的事，冉母和冉秋叶听了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杨小涛只是说说，今晚上还不知道啥情况呢。 等下午三点，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告别冉家。 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杨小涛从院里人口中知道，许大茂的父母回来了。 心道也是，这儿子被抓进去了，要是不回来看看咋能行？ 而且许母回来后，从二大妈那里知道什么事，当即就跟贾家闹起来，要不是一大妈拦着，都能跟贾张氏打起来。 这也让杨小涛对今晚的事更加期待。 四合院里的人同样如此，大家伙不约而同的早下手做饭，省得错过好戏。 寒风中的太阳总是偷懒，还没到五点，天已经黯淡下来，轧钢厂的众人互相打着招呼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喝口热水，暖和暖和身子，然后在没有娱乐的夜晚里，有媳妇的搂着媳妇响应革命号召。 没媳妇的，躺在床上想着未来媳妇。 四合院却是不同，这里隔三差五都能上演一处好戏，只要事不关己，大家就乐意吃瓜。 何况还是连环大瓜。 杨小涛跟冉秋叶吃了点，就在屋子里等着，王大山家的过来坐坐，顺便讲讲前情介绍。 “许大茂去后厨了？在傻柱手底下？” 上来杨小涛就吃了一个瓜。 轧钢厂的领导厉害啊，这一下，看许大茂怎么折腾。 只是没想到，这许大茂竟然能忍下来。 “有人说傻柱不是大腿中枪，好像子孙根没了。” 又是一个大瓜，听的冉秋叶都有些脸红。 “那样子，何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杨小涛看看冉秋叶，这个世界娄晓娥早早跟许大茂离婚，又离开了四合院，没有聋老太太给他俩撮合，何晓连个影都没有。 “说的好像能找到媳妇似的。” 俩女听了，都是笑起来。 末了，王大山家里看了看冉秋叶，心里琢磨着说不说。 (本章完) 401 好戏开始 最后想到早晚要知道，再说了他们家孩子做的也没错，说不得还能获得好处呢。 “还有，今个我们家老幺和几个孩子把棒梗给打了…” 王大山家的说完，杨小涛先是一愣，让后就哈哈笑起来。 冉秋叶脸上带着古怪。 这还有随便认爹的？ 至于怀疑杨小涛跟秦淮茹间有没有不正当的关系，那更是无稽之谈。 杨小涛在结婚前可是说的明明白白，别看秦淮茹在家里住了俩月，那方面根本就没动。 她也相信，那棒梗要真是杨小涛的，以贾张氏的性子，早就炸锅了。 杨小涛笑了一会儿，只觉得贾家里都是“人才”啊。 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给小虎的。” “以后，再听到这啥不着调的，使劲给我揍。” 哈哈哈 冉秋叶白了杨小涛一眼，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后院 许大茂刚回家就看到老爹忙着修补房顶，还没说话就被老爹数落了一顿。 “你看看你，好好一个家让你给糟蹋了，娄家那姑娘哪差了？” “放着家里的不珍惜，出去鬼混，老许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许父厉声骂着，想起当初千方百计的算计，从杨小涛嘴里抢下娄家这块肉，却不想这混账儿子竟然搞丢了。 可怜他老子一片苦心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想着自家儿子继承娄家钱财呢。 这混账儿子。 “行了老头子，大茂有错，但娄晓娥也不是好东西。” 许母给儿子开脱，“这些年也没给咱们许家留下根，这种不下蛋的早就该离了。” “再说了，这边刚离了就跟小畜生搞一块去了，不要脸的婊子，要了干嘛？” 许父听了叹息，一旁的许大茂更是咬牙切齿，“爸妈，你们放心，这笔账我迟早算回来。” “行了，先把今个事整明白了再说。你跟贾家要了多少钱？” 许父说着，许大茂嘿嘿一笑，“这贾家就他妈的混蛋…” 中院 易中海跟傻柱刚回来，秦淮茹就上门求助。 易中海听了今早上的事，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却也没想到会是这么棘手。 “一大爷，您可得帮帮我们啊。” 秦淮茹泪眼婆娑格外可怜。 “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们三个大爷给你们调和调和。这事，不能闹到派出所。” 得到保证，秦淮茹可怜的离开易中海家，然后转身来到傻柱家里。 贾家，贾张氏趴在窗户上眼睛紧张，心里祈求者老贾保佑，今晚一定要顺利的过去，不然她就得蹲笆篱子了。 棒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今天被院里几个孩子摁在地上摩擦，本以为回来找大人给他出气，却不想说了怎么回事，又被奶奶和老妈来了个双打，直接没脾气。 要不是贾东旭起不来，也要给这不孝子来一顿爱的铁拳。 不过，这也让棒梗明白一个是，他，只有一个爸。 哪怕是残废了，仍旧是他爸。 吃完饭，易中海开始召集众人开会。 当然，不是全院大会。 但院里的人都到齐了，就是家里的老人孩子也裹着棉袄拿着板凳，不是大会胜似大会。 贾张氏没好气的看着院里的人，平常组织会议也没见这些人如此积极。 这看热闹的倒是恨不得都来了。 一群不长眼的混蛋。 身旁坐着秦淮茹，棒梗鼻青脸肿的靠在一秦淮茹身上，至于小当则是站在一旁。 贾家旁边是傻柱，此时看着对面的许大茂是哪都不得劲，心里琢磨着，这混账就是欠收拾，白天让他切菜还是轻的，今后可得来点硬菜了。 许大茂看着傻柱那小眼，就知道这孙子脑袋里想着什么。 不过，今晚上就让你知道，老子整不了你，那就整贾家，让贾家去拾到你。 他算是看清自己，傻柱和秦淮茹的关系了。 你欺负我，我就找贾家麻烦，让秦淮茹收拾你。 就是这么恶心。 以后，说不得谁欺负老子，老子就找贾家的事，看你傻柱能咋样。 许大茂心里想着，许母脸上藏不住怒气，直瞪瞪的看着贾张氏。 倒是一旁的许父面色沉静，不时看向院里的二大爷和三大爷。 刘海中跟阎阜贵知道事情经过，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拿钱私了就行了。 阎阜贵最直接，坐在那不说话。 刘海中还有心思耍耍官瘾，可看到身后一群人，搞不好又要丢人现眼了，也没了心思。 杨小涛领着冉秋叶坐在院子外，冉秋叶穿军大衣，包裹严实。 旁边不少人都聚过来，主要是这边有灯。 当然，杨小涛也是大方的主，瓜子那是谁都有份。 众人都在等着一大爷，然后就看到后院月亮门处易中海跟一大妈搀扶着聋老太太走出来。 见此，傻柱赶紧起来，迈着八字腿走上前。 “老太太，这么冷您还出来啊。” 聋老太太神态不大好，这几天老是睡不安稳。要不是易中海过去请她，根本就不想出来。 “你这猴孙，也不去看奶奶，真，白疼你了。” “那不是有事嘛！” 傻柱不好意思的笑着，身后秦淮茹撺掇贾张氏一起过来，俩人陪着笑。 聋老太太看了看贾张氏，一声冷哼，让贾张氏吓得一哆嗦。 另一边，许父想了下，还是要给老太太和易中海面子，毕竟两家都是邻居，这些年交情还在。 许父也上前，许大茂在不愿意也站了起来。 两个大爷跟着站起来，表示尊重。 院里也有几个站起来，但大部分人，都在原地看着。 尤其是杨小涛身旁聚集的几十号人，全当没看到，不少人还在讨论着，几个孩子来回跑着，笑声不断响起。 易中海将周围人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气闷。 什么时候，这院里尊老爱幼的美德都给抛弃了？ 真是，人心不古啊。 聋老太太也觉得周围人太不尊敬她了，以往谁不把她哄着？ 抬头看了眼杨小涛。 就是这孙子，一次次坏了好事，那句“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让院里的人开始离心离德，真是不当人子。 这样的人都能有后了，那孝顺的乖孙傻柱，怎么就没人喜欢呢？ 聋老太太见众人不把她当回事，心里想回去，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可被易中海架着没办法，只能走到傻柱跟前坐下。 一会儿可要看好了这傻孙子，不能被当枪使了。 易中海坐到位子上，看看众人，随后示意刘海中。 刘海中想了下，这开场的事还得他来。 咳咳 “大家伙既然都来了，咱们就说道说道。” 下方众人安静下来仔细听着。 “今天这事，大家都有耳闻，我们不多说了。” “主要是许大茂让贾家赔钱，这吃穿用住耗费的粮食茶米油盐，一共三十块。” “还有许大茂说家里丢失的128块，让贾家全部赔偿。” “情况就是这样。” 说完刘海中就坐下，双手插在袖子里身体一歪，不再说话。 众人大感意外，难得二大爷没有长篇大论。 明眼人这是看出来了，刘海中在打哈哈，不想管啊。 易中海看了眼刘海中，大出意外。 随即看看阎阜贵。 三大爷见了咳嗽一声，“平常租借个房子也要给租金不是，这点说开了都没啥，都是一个院的。” “可这要是拿人钱财，性质可是了不得的，那就是偷盗。要是公安来了，可得抓进去的。” “我看啊，这钱赶紧还了，也省的麻烦。” 阎阜贵说了自己意见，还不忘警告贾家一番。 效果不错，周围人都对贾张氏指指点点，不少人都说贾张氏有前科，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她偷得。 搞的贾张氏都快坐不住了。 俩大爷说完，易中海见没取的想要的结果，眼睛一眯，看向许父。 “老许，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众人都看向许父，一旁的许大茂冷哼着，他们家早就达成一致了。 许父拿起烟袋锅子抽两口，“老易，你是院里一大爷，按理说有你们调解下，只要矛盾没了，大家都是邻居。” “但这事，要是解决不了，我看还是让公安来吧。” 易中海闻言一愣，盯着许父，脸上没啥变化。 然后，将目光放在贾家身上。 秦淮茹见了，立马站起来，紧走两步来到许家跟前。 “许大叔，大妈。这住进去没跟你们打招呼，是我们家做的不对。” “我跟你们道个不是。” “可我们家这个样子，东旭还躺着，每天都要吃药，不然就会没命。”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哪都用钱，我们，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秦淮茹大声哭着，后面贾张氏也低下头上前，“许家的，是我猪油蒙了心，住了你们家。” “可这也是没办法啊，家里面真的住不下去了，我没办法，不能让孩子受委屈不是，这才想着去你们那住两天。” 贾张氏为自己开脱着，许大茂听了却是不买账。 “行了，你贾张氏啥人咱们院里谁不知道？说的好听，没用。赶紧给钱。” “天黑怪冷的，别耽误大伙时间，不行我去趟派出所，正好赶回来睡觉。” 许大茂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后面傻柱听许大茂不给秦淮茹面子就要站起来说话，却被聋老太太一把拉住。 “老太太我…” “别说话，看着。” 傻柱没法子，只能原地坐好。 秦淮茹听着许大茂的话，还想着傻柱站起来帮个忙，再不济一大爷为该说一句啊。 可左等右等，身旁贾张氏都开始打摆子了也不见有人说话，心里叹息，关系还是没到位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内心悲戚的同时也收起了眼泪。 “钱我们会赔。” “但事情要说清楚，讲明白。” “咋了，秦淮茹，你这白天说的好好的，到了晚上不认账了？是不是男人回来了，给你撑腰了？” 许大茂不等秦淮茹说完，就直接打断。 说着还瞥了眼傻柱。 他也纳闷，这傻柱今个怎么耐得住了。 “呸，许大茂，你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秦淮茹一改刚才的软弱，竟然指着许大茂鼻子喊着，“俺男人一直在家，你啥意思？” “许大茂，我告诉你，平日里你口花花我都没搭理，今个守着大家伙的面，你说我男人回来了，你啥意思？” “要不要把街道办叫来，说个清楚？” 众人吃惊的看着院内，这啥情况？ 刚才还看一出苦情戏，以为秦淮茹贾张氏要低声下气的哀求，却不想，竟然是这样。 “秦淮茹这娘们，不简单呢。” 王大山在一旁说着，周围人都是点头。 杨小涛唏嘘这，简单货色能在这院里将傻柱捏的死死的？ 身旁冉秋叶看着秦淮茹，久久呼出一口气，心里庆幸着，还好自己够幸运。 “我，我没有，我不是那意思。” 许大茂连忙解释。 “不是啥意思？傻茂！，你在外面勾搭妇女就算了，回到四合院还想欺负人。老子就看不惯你这号的。” 傻柱终于忍不住了，不管聋老太太的拉扯，蹭的就站起来了。 易中海见傻柱出手，终于回到正轨了。 这下可把水搅混了。 (本章完) 402 许大茂暴揍傻柱 “傻柱，我告诉你，你这是诽谤，诬陷，是要抓起来坐牢的。” “啊呸，要坐牢也是你去，伱有经验。” 傻柱走到秦淮茹跟前，收获秦淮茹感激的目光，心神一荡，“傻茂我告诉你，就你干的那事，真当别人不知道啊。” “你问问大院里，谁不知道你这混球干的混蛋事？” 许大茂听了身体向后一晃，看向四周都是嘲笑的目光，更加忐忑。 后面坐在凳子上的许父许母也是紧张起来，娄家搜集来的证据可是不少负面消息，难保会拿出来。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许大茂可就完了。 许父正要开口制止，许大茂却是冷静下来，上次娄晓娥给他看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而且都是暗地里调查出来了，未必有证据。 要不然，那几个村子里的男方亲戚，早就冲到城里来剁了他了。 这点，许大茂有信心。 “傻柱，什么这事那事的，你说明白了。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就是没做。” “身正不怕影子斜？就你这样的？” “是谁在玉米杆子里找寡妇了？” 见许大茂这么不要脸，傻柱当即脱口而出。 一句话说出，院里静悄悄的。 听傻柱这意思，这么肯定是寡妇，还连地都知道了。 莫非傻柱亲眼看到过？ 杨小涛在两人身上看了又看，难道傻柱，真的知道什么？ 傻柱一句话喊出来，心里也有些后悔，毕竟那次，他也上了。 若是牵连出来，那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许大茂盯着傻柱看了又看，却不敢确定是真的假的。 毕竟，去的地方有点多，玉米杆子也不少。 “傻柱，你，你说话可得有证据。什么寡妇，你说是谁？” “证据，哼。”傻柱哪知道是谁？但那女人绝对是寡妇，不然能那么配合？ “老子说的就是证据。” 傻柱抬着头，“傻茂，你别装纯，就你干的那事，一查一个准，真当自己屁股干净啊。” “我估摸着，娄晓娥就是知道你这臭毛病才离婚的吧，上次还说什么来着，花花？哈哈！” “还精神病，编的真好。可惜，大伙都不信！”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更有人大声叫好。 傻柱揭着许大茂的伤口，顿时让许大茂眼睛红了。 今个碰到娄晓娥，那副不搭理的模样本就让他心里难受，又被傻柱支使着干活，心里就存着气。 在想起在拘留所里的日子，这一刻，许大茂彻底忍不住了。 “傻柱，你他妈的敢污蔑我，老子跟你拼了。” 砰 身高体长的许大茂一拳砸向傻柱脑袋上，猝不及防的傻柱就想着躲。 可腿一用力，下面扯的的生疼，硬生生的停下。 然后，脑袋就被许大茂砸中。 傻柱被砸的踉跄，身体活动下，又是扯的疼。 面对许大茂的捶打，反应慢了一拍，只能挥手抵挡着。 许大茂没想到竟然打到了，还，效果这么好？ 那还不抓紧机会。 砰砰砰 拳头不断落下，傻柱双手躲避着，可下身疼的厉害，根本不敢做大动作。 许大茂也看出傻柱的弱点，不就是点伤嘛，老子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让你他妈的踹老子命根子。 让你从小揍我。 砰 啊哦～ 突然间许大茂踹出一脚，傻柱直接趴在地上。 许大茂一愣，让后继续上去猛踹。 机会，难得啊。 周围人都是愣住，看这场面，总觉得很违和啊。 以前不都是许大茂趴地上嘛？ 怎么换过来了？ 就是易中海在许大茂动手的时候也没想到。 可现在，竟然是这样？ “啊，快住手，住手。” “快住手啊，还不拉开，傻柱有伤啊。” 易中海喊着，就要迈过桌子冲下去，把一旁的阎阜贵都给带倒了。 聋老太太看了傻柱唉哟叫的凄惨，想要起来打许大茂，可出来的急，拐棍落家里了，这会找个顺手的都没有。 急得聋老太太催促着身边的人去拉人，可左右根本没人听她的。 心里一激动，整个人往后仰倒，竟然晕了过去。 好在一大妈及时扶着，这才没砸地上。 “老太太晕了，快来人帮忙。” 一大妈喊着，几个老婆子连忙过来，一起抬到屋子里，一大妈照看着。 周围人都被许大茂吸引了目光，听到龙老太太晕了，也没当回事。 这种装晕的把戏以前经常用，总能给傻柱创造机会开脱。 这次，肯定是见傻柱吃亏，又要故技重施了。 众人没理会。 他们也被许大茂吓了一跳，就这模样竟然把傻柱揍了？ 这又不是杨小涛！ 难道傻柱成了弱鸡？不少人心里都有些跃跃欲试。 要怪就怪傻柱平日里太暴力，这院里谁没吃过他的拳头？ 没人帮忙，秦淮茹想要去拉，可也害怕啊。 最后还是许父和易中海上去前，拉了下许大茂，将两人拉开。 这也是许大茂打累了，不然还要踹两脚。 “许大茂！” 易中海怒吼着，看到傻柱那样子，心里头更加担心。 这还没好呢，万一又伤到了，不能人道了咋办？ 许大茂根本不怕，依旧抬着头。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 “傻柱，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你不是四合院战神嘛？你今个不是让我切菜吗？你不是能吗？” “怎么哑巴了？哈哈，傻柱，你记住，我许大茂不是以前的许大茂了。” 一颗泪从眼角掉落，那是许大茂过往的悲惨遭遇。 自今个往后，他许大茂，不是以前的许大茂了。 周围人看许大茂怪怪的，打赢了傻柱还哭？ 难不成这就是冤家之间的相爱相杀？ 易中海赶紧扶起傻柱，关切问道，“咋样了？有没有事？” 傻柱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 易中海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是一阵恼怒。 傻柱看向许大茂却是透着阴狠。 此时，杨小涛在远处注意到傻柱保护的地方，那里可不是大腿啊。 难不成，还真是子孙根出了问题？ 院里也有人注意到这点，但都识趣的没说。 易中海气的直颤抖，看着许父的目光也是不善。 “许家的，你们儿子这样，你们管不管？” 聋老太太终于缓过气来，对着许父就骂起来。 “老太太，以前我家大茂也被傻柱揍，年轻人，火气旺盛，打个架没啥事的。” 许母开口，却是拿以前聋老太太的说辞倒她，还向着傻柱看了两眼，“柱子啊，以前大茂被你打了，我们做家长的可没说一句不好听的。” 傻柱被说的脸皮子抖动，周围看热闹的也是站在许大茂一边，毕竟这是弱者的反杀啊。 榜样啊。 “傻柱忒小心眼了，打不过就叫家长，小孩子呢。” “可不是，今个贾家的棒梗被打了还没叫家长呢，连小孩子都不如。” “傻柱不行，这些年，呵呵…” 傻柱闻言只觉得胸闷的厉害，看着得意洋洋的许大茂满是仇恨。 有仇不报非君子，他傻柱从来都不是心胸宽广的人。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易中海沉着脸走回原处，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喝一口冷水，冷静下来，“咱们开会是开解贾家跟许家的矛盾，许大茂，你要是不想，现在就是报警吧，我们也省的在这多费口舌。” 易中海这话说完，不仅院里人吃惊，就是贾张氏也被吓得瞪大眼睛，都是不可思议。 易中海怎么能这么说？ 这是要把她送进去，好跟… 贾张氏看看秦淮茹，嘴里差点就骂出来了。 可她也知道，这时候，只能听易中海的。 这是多年来易中海给她们贾家打掩护打出来的经验。 秦淮茹也示意贾张氏不要说话，一切都听一大爷安排。 许大茂听了后回头看着易中海，他可是清楚易中海这一大爷有多偏心。 以前自己被傻柱揍得那么惨也不见易中海说傻柱两句，可见傻柱在易中海心目中的地位。 可现在，竟然不管贾家的是了？ 怎么可能。 贾家那可是比傻柱还亲呢。 有阴谋，肯定有阴谋。 许大茂脑子转的不慢，“行，一大爷您既然不管了，那我就去趟派出所，咱们，这事，公了。” 许父听了易中海的话，也是吃惊。但没想到许大茂更是直接，这会儿已经往垂花门走去。 “对了，报案的时候把真实数目说清楚，不要谎报。” 易中海的声音冷冷传来，“谎报被查出来，可就是讹诈了。” 许大茂站在原地，脸上再没有刚才的得意。 128，这是他胡乱说的数字。 家里有没有，那肯定有钱。 但不会有这么多。 他就是被贾家的无赖气的，就是想让贾家出点血。 教训贾家，教训贾张氏。 顺便，捎带着给傻柱添堵。 “孽障，还不滚回来。” 身后响起许父的声音，许大茂听了瞬间找了个台阶。 许父喊着，“一个院的事，闹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还不回来？” 许大茂听了，回头看着贾家冷哼一声，一脸的不情愿。 “老易，孩子不知轻重，咱们这些过来人还是得多花心思管管。” 许父向着易中海，“我看这事，还是在院子里解决吧。” 易中海闻言，深深看了眼许父，这可不是个善茬。 “老许，你说说，给个准数吧。” 许父点头，走到贾张氏跟前。 他是看出来了，贾家现在也就那个儿媳妇能撑起来，是个有主意的。 但，这事找贾张氏就对了，谁让他们是平辈呢？ 小辈之间打来打去，那都是小辈的事，就像刚才傻柱和许大茂打，从小打到大，他说过什么了吗？ 没有，因为傻柱没有长辈在这，说了就是以大欺小。 “东旭他娘，你领着一家人住进我家，我们没同意吧。” 贾张氏看着许父那张瘦吧的长脸，一双细长的小眼睛看上去就不好惹。 “许家兄弟，我这不是家里出了事，不得已.” “咱不说那些，就说房子。你们没经过我们家同意就住进去了，这可不对。” “是，是，我们不对。” “住进去不说，还用了我们家的东西，这更不多。” “是，是不对。” “这家里的钱，你们拿了，这可就是犯罪了。” “是，啊，不是，我.” 贾张氏胡乱说着，一旁的秦淮茹急得直跺脚，这蠢货，怎么说话就不过脑子啊。 易中海也是气的闭眼，果真是猪队友啊，除了吃上劲，其他啥都不行。 杨小涛听着俩人的对话，尤其是最后那句明显是顺话，却不想贾张氏这么蠢，顿时没收住声笑了出来。 杨小涛一笑，周围人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很快，院子里都是笑声。 秦淮茹低着头，手不断撕扯着衣角，心中生出一个念头，这样的家，还值得继续留下吗？ (本章完) 403 刁难许大茂 任凭贾张氏脸皮再厚，被这么多人嘲笑也觉得下不来台，眼睛盯着许父，“许家的，你到底怎样。” “赔钱。” “没有。” “没有？呵呵。” 许父转头看向易中海三人，“老易，你们看怎么办？” 皮球又踢回易中海那，许父却是回去坐下，静静看着。 易中海明白，这事就看他们三个大爷了。 身后刘海中和阎阜贵也看出来了，要是这都调节不了，那这院里的大爷也不用要了。 不论是刘海中还是阎阜贵，都不能让这事发生。 刘海中率先开口，“贾张氏，你先说，拿没拿许大茂的钱。” “我，.” 贾张氏吞吞吐吐，众人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拿了。 不理众人的鄙夷，阎阜贵直接询问，“伱们家能拿出多少钱？” 贾张氏继续沉默，说实话那是一分都不想给。 “说话啊，难不成你就这么想去蹲着？” “我，我家没钱啊。” “少哭穷，多了没有，少了还没有。” 刘海中不给贾家面子，“上次院子里还给你们家捐了一百多呢，这么快就用完了？” 秦淮茹赶紧出来，“二大爷，那是给东旭治病的钱，要是没了钱，东旭出事咋办。” 刘海中撇嘴，看向阎阜贵。 阎阜贵不说，最后看向易中海。 “老许，贾家情况你也知道。” “这些年日子过的拧巴，现在这个样，你说个数，让贾家凑一下。” 许父没说话，只是让许大茂自己拿主意。 许大茂抬着头，心理快速盘算着，说多了贾家还不是没钱？ 但也不能说少了，“三位大爷，您们都是院里德高望重的，今个我给三位大爷面子。” “柴米油盐的，还住了我家房子，那是一般人能住的？这些东西必须赔偿三十。” “不给，那就啥也别谈了。直接派出所。” 易中海没说话，看向秦淮茹。 “好，这事我们做的不对，该罚。” 秦淮茹痛快答应。 “至于丢失的钱，你们给一百吧。多了的，就当是捐给你们家，毕竟跟东旭一场兄弟，总得关照关照。” 贾张氏听了一百块钱顿时忍不住了，秦淮茹根本就拉不住，整个人窜到许大茂跟前。 “许大茂你个黑心的畜牲，一百块？你们家柜子里一共就36块钱，哪来的一百块？” 气势汹汹的贾张氏根本没看到周围人嘲笑的目光，这句话说出来，那具体偷盗的数目也有了。 公安来了，那是一抓一个准啊。 不过，比起一百块钱来，贾张氏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许大茂冷哼一声。 “36块？你骗鬼呢？我家怎么能就这么点钱？你以为是你们家啊。” 许大茂心里明白，但这时候哪能听贾张氏的？ 刚才已经提过醒了，不能说讹诈，那更得咬死了是128块，不然说不过去。 “你胡说，你，你个混球，在外面不干人事，在家里干不了人事，你信咋就这么黑呢，活该你没孩子，都是报应，报应啊。” 贾张氏咒骂着，许大茂气的大口吸气，身后的许母听了立马跳起来。 “张二妞，你家好，你家没遭报应？儿子躺床上都是个残废，指不定哪天就去了，留下一家子寡妇。” “到时候孩子指不定跟谁姓呢。” 这话直接戳到贾张氏的痛点上，“啊，你，你个不要脸的。我，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冲向许母，面对粗壮的贾张氏许母哪是对手，幸好有许大茂帮忙，三人扭打在一起。 混乱中，许大茂脸颊被贾张氏挠了两道口子，疼的呲牙咧嘴，许母被贾张氏脑袋撞了一下，胸口还疼。 贾张氏也没落好，原本头皮就少了一块，被许母又撤掉一撮，伤口处血液渗出，两眼被许大茂抡了两拳，眼眶子发青。 三人都没占着好，却是斗的旗鼓相当。 三个大爷和许父急忙上去拉架，好不容易将人隔开，现场才消停。 周围院里人看的热闹，竟然没一个人开口制止的。 许父见此，只觉得像是耍猴的被人家笑话，严厉的瞪了许大茂一眼，让他不准说话。 贾张氏刚被扯开，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扑打着地面。 “没天理了，欺负我都孤儿寡母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些畜牲欺负人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我的儿啊，我命苦啊，好不送你拉扯大，你咋就躺下了？” “你躺下了，我们贾家受欺负啊，呜呜…” “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这院里的人都欺负我啊，老贾啊，你泉下有知一定要替我们出口气啊…” 贾张氏不管不顾的拍打着地面，连易中海的话都不听，一个劲的喊着老贾，整个院里都是哭嚎声。 杨小涛对着冉秋叶撇撇嘴，“你看，说不过打不过，就开始耍泼撒野了，这是贾家的管用伎俩。” “咱们见得多了，都没感觉了。” 身旁小刘媳妇磕着瓜子说出大家心里话，顿时周围一片笑声。 一旁的秦淮茹听到婆婆的哭喊，却是注意周围人的脸色。 见众人根本就没预想中的同情，甚至有人脸上都笑起来，脸上都快挂不住了。 这四合院里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有没有同情心了？ 贾张氏在里面哭嚎着，外面是看热闹的笑声。 真正听着难受的也就院子中间几个人。 易中海听着笑声，看着贾张氏不要脸的唤着老贾，只觉得浑身充满无力感。 刘海中也是脸面尽失，今个就不应该来参加会议。 这搞得，以后谁还听他的？ 至于阎阜贵早就不说话了。 多说多错，沉默是金。 这时候，许父走上前。 许大茂倒是不在意，可许父不想跟易中海闹翻，但这事也不能就这样。 不然，还让院里人觉得他们许家好欺负呢。 “老易！” “五十，这是我家底线。要是再耍横赖账，那就啥也别说了，我们让公安来处理。” 许父说完，哭嚎的贾张氏陡然停下。 五十？少了一半啊！ 值了。 易中海明白，这是许家的最后让步，也不等贾张氏答应，就替贾家应下。 “好。” 秦淮茹听了，松下心来，却又看向易中海。 眼中带着哀求。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语气一软，“秦淮茹，你家能拿出多少来？” 秦淮茹擦掉脸上的眼泪，呼出一口热气，“一大爷，我，我们家就剩下46了。” “这还要给东旭留下些…” 秦淮茹声音越说越低，最后轻轻啜泣。 易中海叹息一声，“我这，还有二十块钱。”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卷钱，展开后拿了两张大黑十，递给秦淮茹。 “谢谢您，一大爷。” 秦淮茹感谢着，直到易中海将剩下的钱揣到口袋里才移开目光。 这时，傻柱看出秦淮茹的难色，这会儿功夫下身痛疼减轻，就向着秦淮茹开口，“秦姐，我，这里还有十块钱，你先拿去应急。” 秦淮茹听了大喜，连忙走上前握住傻柱的手，“柱子，谢谢你！” “这话说的，咱们两家关系，不用说这个。” 说完又在秦淮茹手上摸了下，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捋了捋点出十块钱交给秦淮茹。 然后，秦淮茹看看左右。 周围没有声音。 刘海中和阎阜贵更是不瞅她。 秦淮茹叹息一声，随即对许大茂说道，“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钱。” 贾张氏见此，眼珠子一转，赶紧在后面一起跑到屋子里。 外面，杨小涛看看时间，跟众人打个招呼，就领着冉秋叶往家里走，再看也没意思了。还不如回家看书挣学分呢。 众人见了也没戏看了，各自打道回府。 不过经过今天这事，让院里人彻底人情贾家的面目，那就是个白眼狼窝，没一个好东西。 没一会儿，秦淮茹拿着一摞钱走出来，亲自交给许大茂手上。 “这事，翻篇了。” 许大茂把钱往兜里一踹，“翻篇了。” 秦淮茹点头，对着三位大爷表示敢接，又对傻柱感谢。 傻柱嘿嘿笑着，只是回家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的，嘴里不断吸着冷气。 许大茂回家里看着脸上的抓痕，又对贾张氏骂了一番。 许父俩人去屋里休息，明天还要找人修补房顶，别等下雪了，屋子等死个人。 贾家，贾东旭双目无神的看着房梁，院子里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那句残废，深深刺痛他的心。 贾张氏抹着眼睛。 许大茂这两下让她看东西都有些眼花。 不过，手上紧紧攥着家里的钱。 秦淮茹见了也不搭理，招呼着小当棒梗睡觉。 想着院里人的态度，心中悲苦。又想到还有一大爷和傻柱，又涌起一股希望。 明天一定要感谢一大爷和傻柱。有来有回，这样才能长远啊。 “傻茂，给老子等着！” 傻柱撅着屁股趴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神情痛苦。 “这该死的，啥时候好啊…”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上班。 最近轧钢厂接了不少任务，而且还要给南边驻守的区域打造暖气炉，那用的可都是上好的材料。 这也是上级要求的，不然轧钢厂哪敢浪费？ 轧钢厂，后厨。 傻柱早早起来，站在后厨门口。 眼睛看着墙上的时间，脸上带着冷笑。 等后厨的人都到齐了，这才看到许大茂脸上贴着白条走过来。 老远就看到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他也不怕，就昨晚上那顿揍，让他重拾信心。 “许大茂，你迟到了！” 俩人靠近，并没有剑拔弩张，反而傻柱一脸乐呵。 然后说出让许大茂惊奇的话，又拿笔在许大茂名字后面花了一道勾。 许大茂皱眉抬头看着钟表，“傻柱，我进厂的时候可没迟到？” “进厂是进厂，咱们后厨离厂子那么远，你在厂区了晃荡，那不是迟到是什么？” “你…” 许大茂被傻柱的无赖气的眼皮子上下直跳，“你，你行。” 傻柱冷笑一声。 俩人来到厨房，傻柱安排任务。 “许大茂，把土豆削皮去。” 马华搬来一筐土豆，许大茂没多说就找个凳子坐下。 没一会儿，傻柱又凑过来。 “这么厚的皮？你这是浪费国家财产！” 许大茂碰的扔下菜刀，“嫌浪费就把皮一块吃了啊！” “你是主厨还是我是？” “你？” “刘岚，许大茂浪费粮食，记下。” “哎！” “你们！” 许大茂气急，指着后厨的人一阵气抖冷。 “赶紧干活，耽误做饭，工人同志吃不上饭，你就等着滚蛋吧。” 许大茂盯着傻柱，看了一阵又坐下，拿着刀子切土豆。 中午，食堂大菜的队伍排的老长，食堂主任在外面看了，怒气冲冲的跑进后厨。 “傻柱，怎么搞得，还不开饭？” 傻柱双手一摊，“主任，这土豆刚切好，我也没办法啊。” 说着，还看向一旁的许大茂。 “我不管，赶紧做饭。” 主任说着，瞪了许大茂一眼，满是警告。 许大茂累的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这会儿哪有心思管这些。 (本章完) 404 棒梗拿钱 下午，许大茂还没来得及休息，傻柱端着搪瓷缸子走过来。 “许大茂，去仓库搬两袋子土豆。” “什么，怎么又是我？” “不是你是谁？” “你~我一个人搬不动。来个人帮忙。” “没人，都忙着，就你一个。” “你…” 许大茂知道傻柱要难为他，可这明白着就是欺负人。 负气离开，半下午的时候好不容易将两袋子土豆搬回来。 然后看到后厨一群老爷们老娘们的坐在那闲聊，这就是他妈的有事？ 许大茂快气炸了。 “许大茂，休息休息，一会儿还要打扫卫生。” 傻柱见了乐呵呵的，许大茂直接坐在土豆上。 这傻柱，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下班时间，傻柱对还在拖地的许大茂笑着，“傻茂，好好干，干完再走啊。” 说完迈着八字腿往外走。 “傻柱，我去你大爷的。” 砰噔 许大茂把拖把扔一旁，瞪眼看着掀起的门帘，一阵咆哮。 过了一会，叹了口气，神情悲愤的耍了一通猴拳。 终又拿起拖把继续干活。 等把卫生收拾了，许大茂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 刚出大门，就紧了紧领子，三九天，冻死个人。 “他娘的，不能这样了，再继续下去，就得被傻柱玩死。” “放映员，放映员！” 许大茂想着当放映员的好处，心里头立马火热起来。 就在此时，许大茂突然看到前面一个身形，昏黄的路灯下，正低头晃悠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 娄晓娥？ 许大茂只一眼就认出，那就是他的前妻，娄晓娥！ 杨小涛从办公室里出来，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这看书看的忘了时间啊。 心里还想着，娄晓娥走的时候也不打个招呼。 不礼貌。 出了办公楼，杨小涛骑上自行车往四合院走去。 刚走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声音还有些熟悉。 等靠近了一瞅，不就是娄晓娥跟许大茂嘛。 “让开，别这么近，咱俩没关系了。” “娥子，我改，我对天发誓一定改！” “你让开，再不让开我叫人了。” “娥子，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一点情分都不看？” “耍流氓了，来人啊…” 娄晓娥胳膊被许大茂捏住，大声喊着。 许大茂一慌，“娥子，我…” 铃铃 许大茂还没说完，就听到车铃声，然后就看到杨小涛骑车子走过来。 许大茂立马放开娄晓娥，然后身体下意识的就想躲到娄晓娥身后。 哪知娄晓娥灵巧躲开，站在杨小涛身边，怒视着许大茂。 杨小涛停下车子，看着许大茂。 “晓娥，他耍流氓？要不要送到保卫科？” “杨小涛，你别胡说，谁耍流氓了？” 杨小涛对着娄晓娥询问，许大茂吓得连忙说着，还左右看着，准备跑路。 娄晓娥见是杨小涛，心里没由来的放下紧张，再看许大茂那怂样，更是安心。 这或许就是杨小涛的威名吧。 沉下心来，娄晓娥不想再生事端。 “不用！” 随即又对着许大茂认真说道，“许大茂，咱们俩已经没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你以后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许大茂听了，看看娄晓娥，又看看杨小涛，伸手在两人身上点了点。 “好，好，你们两个，很好…” 砰 许大茂话没说完，杨小涛就一脚踹过来，许大茂被踹到地上，捂着肚子再也说不出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赶紧滚！” 杨小涛眯着眼睛，心里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或许，因为他是许大茂吧。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撂狠话，转身就跑进黑夜里。 见许大茂走了，杨小涛把车子一拉，看着娄晓娥，“下班就早点回家，晚上少出门。” 娄晓娥点点头。 “谢谢。” “没事，你家离这近？” “嗯，转弯就到。” “那行，我不送你了，早点回去，明天见。” 杨小涛说完，骑车就走。 娄晓娥看着路灯下若隐若现的人影，小声说着，“明天见。” 回到四合院，冉秋叶正准备晚饭。 杨小涛刚刚坐下，饭菜已经端上桌。 两个菜，一个猪肉炒白菜，一个炒豆芽，桌上还有两个咸鸭蛋。 这种咸鸭蛋，都是自己腌制的，坛子里还有不少。剥开后，蛋清灰白，蛋黄油亮，吃一口咸里带香，特别下饭。 冉秋叶知道杨小涛的饭量，做饭都是往多了做。 “贾家今天又闹腾了。” 冉秋叶吃了点，胃口不好就放下筷子，“贾张氏说家里丢了钱，还打了秦淮茹。” 杨小涛一愣，“她家丢钱了？” “嗯，还找了一大妈，家里翻了一遍都没找着。” “报警了？” “没有。” 杨小涛心里突然想到，这能够从贾张氏那里偷钱的，肯定是内贼。 而贾家里，不正好有一个冉冉升起的盗圣？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杨小涛也懒得管。 果然，吃完饭杨小涛正在看书的时候，贾家里面响起一阵尖锐的哭嚎声，然后透过窗户就看到贾张氏拎着济擀面杖追的棒梗贼哇乱叫。 “小兔崽子，敢拿钱，你，你给我过来。” “呜呜～不，就不去，你不给我钱，我自己拿。” 棒梗一边跑着一边哭着，可根本就跑不过贾张氏，没一会儿就被逮住。 秦淮茹依在门口，看着院里的闹腾，心里说不出的厌烦。 “秦淮茹，死了没，赶紧过来啊…” 屋子里贾东旭的声音再次响起，秦淮茹只能低头，回到屋里。 院子里，棒梗的哀嚎声不断。 贾张氏也是下了狠手，棒梗屁股上被打的一条条红印子，都连成一片了，若不是一大妈看不下去了，出来制止，估计棒梗今晚只能趴着睡了。 然后就听说，棒梗把钱买了糖葫芦，而且还是一张大黑十，买了两串糖葫芦… 贾张氏听了，心痛的又晕了… 院里人听说后，又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杨小涛听了，只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棒梗这样，跟贾张氏的教导脱不了关系。 不过，这事在吃过晚饭后有了转机。 街道办的人来到院子里，找到了棒梗问清楚情况，然后把剩下九块多还给了贾家。 原来棒梗拿出钱后，卖糖葫芦的让他原地等着，自己去找人破钱，回来的时候棒梗已经跑了。 这人找不到，便找到了街道办，把这事说了，街道办四处询问这才找到贾家。 失而复得，贾张氏都快给街道办的同志跪下了，那模样比见了亲爹还亲。 秦淮茹也没想到竟然是峰回路转，这十块钱可是他们家一笔重要财富啊。 街道办的人离开，棒梗自然又被教育一顿。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棒梗只买了一支糖葫芦，却拿回来两支… 夜幕下，暖气炉上烧着热水，冉秋叶靠在床头看着书，还不时抚摸小腹，好像是在胎教。 杨小涛则是拿出高压锅的图纸，认真看起来。 至于为什么是高压锅，明面上是拿给冉秋叶坐月子的幌子，实际上就是想炖鸡吃。 当然，这是杨小涛的个人意愿，若是上升到国家层次，那就是另一番高度。 毕竟，高压锅做出来，对高海拔地区的人们帮助更大。 原本杨小涛觉得高压锅很简单的东西，但查看系统奖励的时候，才发现这高压锅并不是一张图，而是一整套。 这里面既有简单的高压锅，只需要用火加热就能使用，不过需要人工手动操作。 还有高级的，通电后可以设置模式，和后世家用的一样。 当然，杨小涛现在看的就是简单的压力锅。 或者说，简单压力容器。 可就是这简单的压力锅，也需要花费心思。 像密封圈，在当下国内就是个大问题。 起码要找到合格的橡胶来制造。 部件的加工，也需要细心打造，不然这压力锅要是炸了，那威力可不是烫伤那么简单。 杨小涛将一份图纸抽出来，然后开始复刻，准备一件件完成。 冉秋叶见杨小涛写写画画也没当回事，毕竟，这是工程师的工作，她一个小学老师，看不懂很正常。 后院，许大茂守着桌子跟许父说着事。 “爹，我今个在傻柱那吃老亏了，这家伙就是打击报复。早上记迟到，一个人挂了两筐土豆，这他妈的不是人干的活。” 旁边许母听了，也替许大茂说话。 许父放下烟袋锅子，“那新来的放映员打听好了？” “下面分厂来的，姓李，叫李泉。” “李泉？难道是李康子家的？” 许大茂听了，赶紧打听着，“爹，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他爹若是李康的话，那就是认识的。当年我跟他爹是同一批接受培训的，见面能说上话。” “不过，听说这家人住在军.属大院里。” “那…” 许大茂有些失望，既然是熟人，那有些下作的手断就不能用了。 原本想着是的毛头小子，手上没点本事的，只要在放映机上做手脚，就能把人赶回去。 可谁想还有这层关系，怪不得敢带徒弟呢，根本就不怕抢饭碗啊。 “你啊，就是作，好好的工作弄没了，多少人盯着你不知道？败家玩意！” 许大茂低着头，许父见了也不多说。 “房子给你弄好了，过了小年我跟你妈就回去。家里还有一堆事。村里也要走动走动。” “爹，我…” “行了，你先干着，轧钢厂的岗位可不能丢。其他的，等过完年活动活动，再说吧。” 许大茂神情萎靡，这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这要一直在傻柱手下折磨着，能不能坚持到过年都是未知数。 而且，这大过年的，要是去乡下放个电影多滋润啊，在后厨里刮土豆，够够的了。 “爹，你不是跟电影院的人熟悉嘛，要不，我去那上班？” “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这么容易你老爹我能回乡下去？好好守着轧钢厂，别的甭想。” “还有，赶紧找个女人。老大不小了，赶紧给咱俩留个根…” 许父说叨着，许大茂低着脑袋，满是今后该怎么办。 中院，秦淮茹从家里出来，敲开傻柱门。 屋子里，傻柱正劈着腿，努力恢复伤势。 今个在轧钢厂里报复了许大茂，打还是不够出气。 只有等身体恢复过来，把许大茂揍狠了，这口气才算出了。 不然，这四合院战神的名头不就飞了？ 敲门声响起，傻柱好奇谁这么晚来。 “门没关。” 秦淮茹听了推开门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贾家，贾张氏趴在窗户上看着秦淮茹关门，愤恨的直跺脚。 405 秦姐，还有我 “不要脸，还自己关门？” “东旭，你说她会不会…” 贾东旭双目眯着，似是在睡觉。 这几天躺在床上，后背都快没感觉了，眼皮更是一天比一天重。 听了贾张氏的话，只是从嗓子里说了个嗯字，脑袋都没动。 贾张氏见了又是一阵叹息。 要不是家里断粮了，她… 算了，也是为了这个家。 “柱子，还没休息呢。” 秦淮茹走进来，就看到傻柱坐在椅子上劈着腿正对着她。 傻柱见是秦淮茹，原本刚想起来，这会也没了动作。 “秦姐，你不也没睡嘛。” “哎，姐是睡不着啊，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秦淮茹捂着脸说着，那里隐约还有个巴掌印。 傻柱看着秦淮茹脸上的印子，立马挺起腰来，“秦姐，你这是咋了？” “呜呜，都是姐没用，家里挣不了钱，孩子们都吃不饱，都是我这当娘的没用啊。” 啪 秦淮茹哭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脸颊。 “哎呦，秦姐，你这是干嘛？不就是点粮食吗，我还以为啥事呢。” “这钱是没有，但这粮食吧。家里还有些，我给你拿去。” 傻柱说着，就要起来给秦淮茹拿。 “柱子，姐，姐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帮衬着，我们家真活不下去啦。” “瞧你说的，咱俩关系还说这客气话。” 傻柱乐呵着，嘴上占点便宜。 秦淮茹见傻柱走路晃荡，心里好奇，“柱子，你这伤还没好实落？” “这么严重吗？” 傻柱摇头，“快好了，就是，小伤。” 秦淮茹接过傻柱的粮食袋子，里面最少也有十来斤。 “小伤。小伤这么多天没好？”秦淮茹不信，看着傻柱咬着嘴唇说道，“你让姐看看，到底咋回事？” 傻柱听了，心里一荡，刚要答应，可想到这事可是关乎后代啊，哪能让别人知道？ “这，算了，算了。” 傻柱说着，秦淮茹也没坚持，就是随口一说装作关心而已。 “柱子，姐还有件事，不知道，哎，还是不说了。” 傻柱心里头正舒坦着呢，听到这话哪还忍得住，“秦姐，你这就不敞亮了，有啥事一块说，这一点一点的，听着就累。” “姐，那姐就说了。” “快说快说。” “柱子，这么回事。姐家的情况，唉。你东旭哥最近整个人时长犯迷糊，医生说.” “医生说啥？” 傻柱瞪起眼来，也不知道是关心贾东旭还是关心秦淮茹，反正很是严肃。 “医生说，这病情越来越厉害了，估计熬不过这个冬天。” “什么？” 傻柱惊讶的笑着，话出口的时候赶紧收住，“那，真是太，不好了。” “嗯。” “我，我还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 秦淮茹或许是伤感自己的遭遇，嫁到贾家这些年吃得苦比盐都多，享的福就跟糖似的，除了结婚那次，再没第二次。 而现在，家中的男人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她心理更是清楚，没有投入的治疗下，根本拉不回来那只脚。 离去，是早晚的事。 到时候，她就是个寡妇。 乡下的寡妇过得多难她见过。 没了爹妈跟在爷爷奶奶身边的孩子多可怜，她也见过。 她不想孩子们那样无着落。 她也时长半夜抚摸着肚子，期望里面出来个男孩，让这个家里多一份希望。 而她，愿意为这个家，付出一切。 而傻柱，就是她最好的 “秦姐，你放心，这，东旭哥没了，还有我。” “我，我肯定会，照顾好你，你们的。” 傻柱说话有些激动，内心里告诉他不应该这么说，他的身边应该是一个青白的姑娘，不应该是一个寡妇。 但见到秦淮茹这幅样子，就忍不住的想要上去安慰。 这一刻，什么贾东旭，什么寡妇，什么仨孩子，什么恶婆婆，统统都被这内心的欲望驱散。 这样的好女人，一定要疼爱一番。 脑海中回忆着曾经的感觉，浮想联翩。 “柱子，柱子？” “啊，哎，秦姐，你说。” 傻柱赶紧抹掉嘴边口水，“你说啥事？” 秦淮茹收拾好心情，“柱子，我就想着，让你东旭哥走之前，能够吃好一点，过几天舒心日子。” “秦姐，你是说.” “嗯，姐知道你管着厨房，这以前也带饭盒，只是这最近.” 傻柱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了，想着交流结束后，那些讨厌的监督员没在出现，也觉得没啥问题了。 “秦姐，这事，得防着点小人。” “柱子，你是说.” 傻柱贼笑着，“这饭盒可以带，但，不能光明正大的给你。” “你也知道，这许大茂啊，嘿嘿，被我整的够惨，这事他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捅到天上去，到时候，我这也得砸。” 秦淮茹寻思过来，“柱子你的意思是？” “对，就那意思。” “这为了东旭哥，我这饭盒怎么也得带出来啊。” “今后，晚上你就过来拿，别让人看见啊。” 秦淮茹听到傻柱这么说，好像不大好，但为了饭盒吧，还是过来吧。 “那行，你明天就拿？” “明天就拿。” 片刻后，秦淮茹拿着面袋子出门，回到贾家。 看着半袋子细粮，贾张氏也忘了刚才嘴里的咒骂，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随后听说还有饭盒吃，更是喜笑颜开，一个劲的夸傻柱懂事孝顺。 秦淮茹听了，心理腹诽，孝顺个头，人家是看中我这个寡妇了。 末了，心理又有些骄傲。 这就是她的本事。 别看三个孩子的妈，一样能迷倒傻柱。 ‘要是，杨小涛也这样…’ 棒梗在一旁捂着屁股，看着细粮，高兴的让蒸馒头吃。 小当则是想要吃包子。 秦淮茹见小当跟她亲近了，也是开心，说着明天就包萝卜包子，小当又是一阵蹦跳。 “好臭啊！” 棒梗突然问道一股臭味，贾家瞬间安静，刚才的欢心不再。 寒夜过去，又是晴天。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大茂继续在后厨遭受傻柱的刁难，天天煎熬着。 傻柱则是答应秦淮茹开始带饭盒，而且傻柱精明着，不仅避开许大茂，就是刘岚几个亲近的人也没发现。 就是回到四合院里，秦淮茹也都是晚上去傻柱那取饭盒，杨小涛倒是知道这事，却也没多想。 毕竟秦淮茹跟傻柱的关系，大院里都知道。 杨小涛在这段时间里，除了上班车间帮忙，其他时候就在办公室看书，回家后便是研究高压锅的制造。 至于四合院里，每天都是精彩不断。 傻柱是变着花给许大茂找事干，好几次中午耽误了做饭，就把责任推到许大茂头上，连带着许大茂更是被扣了好几次工资。 许大茂也是没办法，谁让他得罪了傻柱呢？ 又不想服软，还不想失去轧钢厂的工作，心里头还想着重新成为放映员，过上过去的日子。 可面对傻柱的咄咄逼人，许大茂也是破罐子破摔，做不出来饭，他一个帮厨负责个屁？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傻柱不识好歹的针对他，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没见食堂主任看傻柱的眼神都不对？ 估计再这样下去，最后倒霉的不止是他，就是傻柱也得跟着受罪。 到时候，哼哼。 许大茂便在痛苦的挣扎中等待着机会。 临近年关，轧钢厂的事情也不少，暖气炉的生产不但没有降低产量，反而下来的任务更多了。 四九城里的厂子在轧钢厂的全力供应下，大部分工厂都开始接受暖气炉。 王法周奎他们可是一天都闲不着，尤其是安装队的工人，为了挣钱也是拼了。 至于不远处的津门传来的订单只能排到年后。 而且这还需要安排人过去指导安装，又是一项大工程。 不过，轧钢厂的工人对此没有抱怨，毕竟这可都是钱啊。 从徐远山那里听到消息，交流团的人回到各地，已经开始生产暖气炉了。 用不了多久，这项技术就能推广开，发挥作用。 小年这天，杨小涛上午干完活，下午就回来带着冉秋叶去了周家走动。 结果家里除了周母和两个女孩子，周奎兄弟俩都没在家。 杨小涛询问情况，周母这才说出实情。 自打进了轧钢厂安装队，周奎就没回过家，整天就是工厂轧钢厂两头跑。 当然，那挣的钱比周鹏这个正式工人都多啊。 而且，周母还说了周奎找了对象。 冉秋叶立马询问哪家姑娘。 周母大方的介绍起来。 这女人杨小涛认识，说起来当时还闹得挺厉害呢。 这人就是刘国刚的妹妹，当初易中海给傻柱介绍的对象，后来传出‘猪八戒他二姨’的刘玉华。 冉母随即说了两人认识过程。 很简单的见面，周奎跟刘国刚去机修厂安装暖气炉，就遇到了一起出工挣钱的刘玉华，俩人不知道咋地看对眼了，就都相中了。 周母对刘玉华并没有偏见，这年头大部分人都是‘高粱杆’，能长成她那样说明家里还是有，而且这女娃都是四级锻工了，能挣钱，心眼实在，和她家老大在一起，不会吃亏，也不会受欺负。 冉秋叶没见过刘玉华，不知道啥情况。 守着周母，杨小涛也不方便说出来，只等着回家在给她解释。 晚些时候，周鹏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这还是四妹周莉在纺织厂门口找到他的，要不是听说杨小涛来了，还在门口等着呢。 回到家里的周鹏一脸心事，杨小涛问了，只是苦恼的挠头。 随后说出，相中了纺织厂的一个女工，但对方吧，说对他有意思但又不主动，可每次看电影又都去，搞得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这傻孩子是被人家钓着呢。 前世这种钓着一个找另一个的视频多了去。 耳濡目染，也有了抗性。 而且这纺织厂里面的女工们出身都不低，各个都吃着供应粮，选择伴侣的眼光自然更高。 周鹏虽然条件也不差，但在这群‘娇女’面前，还是不够格。 杨小涛听了后，就开始给周鹏支招。 “这追女朋友要松弛有度，不能让她觉得非她不可。” “你要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就失去了主动权，到最后即便是在一起了，家庭地位也难保。” “我要是你的话，就这样做，.” 周鹏仔细听着杨小涛给支的招，眼睛绽放光彩。 仿佛这几个‘手段’下去就能抱到美人归似的。 俩人一个说的口若悬河，一个听得津津有味，浑然没有看到，一旁周母跟冉秋叶玩味的笑容。 吃完饭，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往家走。 顺便说起‘猪八戒他二姨’的事，让冉秋叶听到还有这么一处，对傻柱这人印象更差了。 不过听杨小涛这么说，这刘玉华跟周奎还真是不错的搭配。 后座上，冉秋叶突然问道，“你给周鹏支的招听起来很管用啊。” 冷不丁的一句话，却让杨小涛警惕起来，腰间更是感觉有点痒痒。 406 何雨水对象 感受着腰间的动作，杨小涛心理打起十二分精神，说话语气却是不紧不慢。 “谁知道管不管用，反正是书上那么说的。” “书上还说这个？” “那当然了，书上说的多了，连怎么才能生孩子都说。” “瞎说，那肯定是不正经的书。” “这就错了吧，这世上没有不正经的书，只有不正经的人。只要人正经了，看啥书都一样。” “呸，又是你的歪理。” 冉秋叶不信的说着，手掌已经伸开，大拇指随时和四指来个上下夹击。 “你看这书，学了那么多招，打算用在谁身上？” “媳妇，你看看，这不相信我是吧。天地良心，我就是纯粹的看书。” 杨小涛决定不能这么被动下去，要主动出击，“再说了，我这心里装的都是你，你还不知道？” “若是真的用这几招，那也要用在你身上啊。” “可惜，这几招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啊，单单这颜值，就搞定了。哈哈” “胡说什么？什么颜值，我那时见你，见你” “见我什么？对了，当初貌似是某人主动的吧” “你，不说了，跟你在一起，我都学坏了。” 冉秋叶把手绕在一起，脸贴在杨小涛后背上，紧紧抱着。 直到痒痒感消失，杨小涛才清楚，刚才的危机公关算是过了，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回到家里，天色还早，加上是小年，俩人还是准备回杨家庄过。 准备好东西，杨小涛骑车带着冉秋叶，在日落前回到了杨家庄。 因为农场的设立，庄子里的氛围很热闹，近年年关，家家户户开始准备食材。 虽然没多少，但比起去年来还是强了不少。 杨小涛回来的时候，杨大壮正跟杨太爷商量，要不要杀一头猪，让大家伙过个好年。 杨太爷没意见，这三个多月的猪长了百十斤，虽然没多少肉，但在这个缺油水的农村，能有肉吃就不错了。 何况，来年村子的任务也不轻，过年大家热闹热闹，鼓舞士气，也好大干一场。 杨小涛回来后，杨太爷便询问杨小涛的意见。 毕竟，这些小猪是杨小涛的。 杨小涛自然没意见，而且觉得没必要养这么多。 五头公猪除了单独圈养的种猪，剩下的四头都可以杀了吃肉。 当然，这想法被杨太爷毫不犹豫的训斥一番，过年杀一头猪就跟奢侈了，杀四头，那不过日子了？ 杨小涛悻悻笑着，然后说起自己成为工程师的事。 杨大壮杨石头几人又是一阵惊叹。 在他们心里，杨小涛这么年轻就成了八级钳工，一个月99块钱的工资，已经很逆天了。 这，才多久就成了工程师？ 那可是了不得的啊。 八级钳工凭借经验学习还有机会，这工程师可不是年龄经验够了就能升的。 这家伙，越来越变态了。 杨太爷也是愣了一会，他是越来越满意这个孙子了，而且马上就走重孙了，那更是欢喜。 这一高兴，就直接在家里邀请了村子里的人，说是一起庆祝。 杨小涛带回来的猪肉和鸡蛋成了主角，杨大壮家里杀了一只公鸡，饭桌上的丰盛让九叔直呼这是过大年吗？ 杨小涛亲自下厨，一身五级厨艺展现的淋漓尽致，就是简单的炒土豆丝都让人闻着食欲大增，更别说红烧肉，锅包肉和炸里脊了。 最后的做的大盘鸡，更是成了全桌的大菜。 这一夜，众人吃的心满意足，也对未来充满信心。 四合院里。 许大茂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后院，看着空旷的家里，倍感凄凉。 工作搞成这样，家里没个知心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冷。 起身，拎起一瓶酒，又拿了一些山货，就来到隔壁二大爷家。 刘海中正在家里训着儿子。 刘光天上次跟贾东旭他们做暖气炉赔了后，就没了个正经工作。 原本还想着投靠杨小涛，让他帮忙安排个工作，但后面… 此刻，刘光天再次让老爹给找个活，哪知刘海中听到这个就来气。 原本在轧钢厂里还能当个小组长，七级锻工的地位也是受人尊敬。 但现在，经过暖气炉的事情，在车间里的地位急剧下降，不少人已经在背后指指点点了，哪还有心思给儿子安排工作？ 刘光天没办法，只能自己出去打零工。 不过，在家里有吃的有住的，倒也没啥压力。 这点，刘光福最是看的清。 只要不忤逆俩老头，这日子也不错。 不过，俩人私下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时候接班，就被刘海中听到了，拿着鸡毛掸子追了大半天。 “二大爷，又在教育着呢？” 许大茂进来，看着刘光天哥俩站在一块，笑呵呵的说着。 刘海中见是许大茂，也没啥热情，只是客套两句。 许大茂也不在意，将山货交给二大妈，然后自来熟的坐着，将酒瓶摆上。 “二大爷，这院里的人啊…” 许大茂捡中听的说，没一会儿就跟刘海中一起抱怨轧钢厂领导有眼无珠起来。 俩人你一句“怀才不遇”，我一句的“仕途坎坷”，沾了点酒更是敞开心胸吐露心扉。 俩人一边说你的命运不公，一边骂着院里的人都是瞎眼，不知道二大爷的重要性。 然后骂傻柱，骂杨小涛，骂易中海… 整个院里的人都被俩人骂了一遍。 而后，俩人如同知己一般，更是心照不宣的达成同盟。 中院 这几天的恢复，傻柱的伤口已经好了八成，甚至晚上做点是也不妨碍。 这点让傻柱将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虽然没了一个，但只要能用就行。 今天是何雨水带对象认门的日子。 傻柱为此准备了半下午，不仅去鸽子市买了一只公鸡，还去商店买了酒跟猪肉。 忙活半下午，整了一桌好菜，准备招待何雨水跟她对象，片警张胜。 这也是何雨水第一次带着对象回四合院，为的也是马上到来的婚事。 这次傻柱可是给足了何雨水面子，不仅拿出看家本事，还把聋老太太，一大爷一大妈请过来，给何雨水撑腰。 张胜是第一次来四合院，以前听到的也都是四合院多么和谐。 不过最近，这四合院里的事多了不少，从同僚那里得知，这里面的水并不像人们看到听到的那般干净。 尤其是上次何雨水出身的事，好好的三代雇农竟然成了中农。 这其中的差别可是天翻地覆，对他今后仕途的影响也是可大可小。 而且这其中的隐瞒不报也是有问题的。 虽然最后没有事情，但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张胜原本想着借此跟何雨水吹了，家里人也是支持的。 但，看着何雨水那可怜的模样，他心软了。 尤其是俩人发生了关系，不说食髓知味，就是负责任这块，真要闹起来妇.联也会找上门。 这影响同样不小。 而且何雨水明确说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等结婚之后，就跟他安生过日子，四合院的事就不管了。 甚至保证，离开后，就再也不回来。 这让张胜放下心来，这才带些礼物来四合院见见家长，定下日子。 但张家父母却是借口没来，他害怕何雨水脸上过不去，特意解释一番，却不想何雨水根本就没生气。 反而觉得张家父母不来也好，省的到时候再出变故。 同样的，来到四合院后，只是问了一句，屋里的人只是问了一嘴，便不再关注。 张胜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替何雨水感到不值。 这，算是什么亲戚啊。 饭桌上，聋老太太坐在主位，一脸的和蔼，不时夸赞傻柱多么多么孝顺，为人正气，让张胜有些错觉，这傻柱难不成是老太太的亲孙子？ 而且今天不应该夸何雨水多么贤惠吗？ 看了眼何雨水低头不语，好像明白什么。 傻柱对老太太的夸奖很是自得，当然也不忘说说何雨水小时候的事。 旁边一大妈也是替傻柱说好话，尤其是小时候招呼何雨水，这些年照顾老太太，人好的不能再好。 张胜却是纳闷，这大舅哥这么好，怎么就没个对象？ 怎么就没从何雨水这听到？ 出于职业本能，张胜开始怀疑这俩人说话的真实性了。 酒过三巡，众人上头，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易中海，难得的替何雨水说了句好话，也拿出女方家长的态度，给何雨水站台。 至于何雨水的反应就很假了，至少在熟悉的张胜看来，那笑容，很假。 “张胜啊，既然雨水跟了你，那你跟柱子就是一家人了，咱们也不说两家话。” “柱子这人做事容易冲动，以后有啥事还得你们帮衬着…” 张胜在一旁听着，只能先应下。 旁边的何雨水却是内心火大。今天什么日子几个老东西不知道吗？ 说这些，是对她婚事不满意还是咋滴，非要把他们拆散？ 还有这傻哥，不是说了就他们三个吃顿饭，怎么请开这几个老家伙？ 还说嫁出去多回来看看，我呸。 打死也不回来了。 不对，这房子可是我的，就是我走了，这房子也不能留给这些混账。 何雨水紧紧捏着筷子，只是吃跟前的咸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头恨不得撕了这几个人，但面上却是分毫不露。 一顿饭草草吃完，张胜就提出告辞，而后何雨水也没有住下，理由是明天上班。 傻柱虽然觉得不妥，却也没多说。 至于张胜这个妹夫，傻柱觉得还是不错，就是有点傲气，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怀疑。 或许是跟职业有关吧。 等送走了何雨水，一身酒气的傻柱将老太太送回后院后，刚进门就看到贾张氏领着棒梗小当坐在桌前，正在吃着剩饭。 至于一旁的秦淮茹，正在帮忙收拾桌子，洗着盘子。 至于原来盘子里剩下的饭菜，已经装到身旁的小盆子里。 贾张氏看到傻柱回来，眼睛一撇，“傻柱，何雨水带男人回来，你怎么不上我们来看看？” “不会是长的太差，怕见人吧。” 贾张氏将一块肥肉挑出来扔到棒梗嘴里，俩人嘴角都是油渍。 傻柱见这老虔婆不要脸的吃他的，还嘴巴不干净，酒劲上来。立马不耐烦的吆喝着，“滚出去，吃老子的还在这说风凉话。” “我那妹夫大小都是个公安，要不叫来认认你？” 贾张氏一听，原来听说这事，却是不太清楚，现在可是定下来了，哪敢认什么公安。 “哼，就是公安咋了，进了这四合院，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大妈。” 贾张氏骄傲的说着，但眼底里还是闪烁着畏惧。 说完这话，就拉着棒梗小当往家里跑去，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407 压水井 “你啊，就知道吓唬人。” 秦淮茹笑着，将盘子收起来，然后将一个大盘子放到橱子里，“这是给你留的，明天再吃。” “剩下这个小的，我带回去，给你东旭哥尝尝。” 秦淮茹笑着说着，这次可真是大丰收啊，这傻柱的家底真不少呢。 傻柱嘴里吐出一口酒气，看着秦淮茹对他笑，身体猛地将门关上。 “柱子，你早点休息，喝这么多酒…” 秦淮茹有点紧张，因为面前的傻柱，有些，疯狂。 “柱子，你早点休息。姐先.” 不等她继续说，傻柱两步就靠上来，伸手就把秦淮茹抱着，一张嘴就亲上来。 秦淮茹一惊，努力躲避着，但根本躲不开，只能避开脸面，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稳住盘子，生怕打了。 但这一会儿，就觉得傻柱已经得寸进尺了。 秦淮茹立即伸手推拉着，又怕声音太大，让人发现。 “柱子，快放开，放手。” “淮茹，淮茹，我” 哪知傻柱酒劲上来，不依不饶，胸口处的扣子都被扯开，眼睛里都是欲望。 秦淮茹见了，哪还敢继续下去？ 她，男人还在呢。 啪 傻柱被一记耳光扇醒，看着秦淮茹快速的系上棉衣扣子，眼睛红红的，泪水无声的不断流下。 “秦…姐…” “我…” 傻柱有些慌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淮茹伸手抹掉眼泪，脸上很快恢复平静。 看了眼傻柱，随后拿起盘子，又走到橱子里将给傻柱留的也拿出来。 “你，早点睡。” 说着就开门离开。 傻柱看着秦淮茹走远，裤裆终于消下去。 “嘿，嘿嘿～” 傻笑声不断，刚才的紧张已经消散，甚至心底里多了份希冀。 这秦姐，没拒绝。 哈哈 仰头躺在床上，呼呼睡去。 “怎么不早回来？” 贾张氏斜眼看着秦淮茹，每次秦淮茹去傻柱那里拿饭盒都会把门关上，里面发生什么事她也不知道。 以最坏的心思忖度，贾张氏看秦淮茹的目光越来越不善。 “没看到拿这么多东西吗？” 秦淮茹也不客气，现在她可不怕贾张氏，这老婆子就是欺软怕硬，最拿手的就是撒泼耍混，正经本事没有一点。 在这家里，她找到了自己的地位。 贾张氏冷哼一声，却是接过那个盆子，看着里面的饭菜，得意笑着。 夜晚，众人睡去。 秦淮茹躺在床上，抚摸着胸口的捏痕，眼角流下泪水。 第二天，杨小涛从温柔乡里起来，看着沉睡的冉秋叶，想起昨晚上的荒唐，得意洋洋。 冉秋叶感到身边动静，睁开眼睛，随后就看到杨小涛那副样子，耳根瞬间就红了。 怪自己不坚定，怎么就答应了这坏蛋，做那羞人的事？ 杨小涛看出自家媳妇的心思，伸手不管不顾的抱过来，大手放在小腹上，慢慢抚摸。 冉秋叶白了他一眼，伸手掐着软肋，这会到是关心孩子了。 杨小涛陪笑着，俩人说了会话，这才起床。 来到院子里，杨小涛找出留下的木棍，练习起来。 没一会儿，杨太爷从外面进来，站在杨小涛身边，看了一会儿。 “临阵磨枪！” 杨小涛听了，模样发糗，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好好练习。 练习一会儿，出了身汗，杨小涛这才回到屋里，准备吃饭。 上午吃完饭，杨小涛跟着杨大壮他们去田地里转转，来之前村子里对土地已经有了规划。 踩着冰冻的土地，平常能被踢散的土坷垃现在就像石头一样硬。 几人在地里转转，杨大壮说着规划。 大部分天地都是靠近河边的良田，这也农场的主要种植区。 现在的耕地远没有后世那么多肥料，所以水和粪就是重要的资源，解决了这两项，就能保证粮食的创收。 对此，在规划玉米种植区的时候，杨大壮他们也是围绕河流周边进行的。 不过，这样势必影响耕种面积，这点杨大壮等人商量的意见就是，挑水浇灌。 从河里挑水，从井里挑水，一定会保证玉米的生长需求。 杨小涛跟着走了一路，却没看到一口水井。 “大壮叔，这，最近的水井在哪？” 杨大壮正在前面走着，听到杨小涛的话指了指前方的低洼处，“就在那。” 杨小涛向着水井走去。 几人见了一起跟着。 来到水井旁，杨小涛仔细打量。 这水井直径有两米，周围墙壁用石头摞起，井口处更是用青石铺着，方便取水。 距离井口七八米，就是水面，上面还飘着枯草叶子。 “这是土改的时候工作队下来打的井。当时可费了不少力，不过这井打了之后，谁就没缺过。” “这些年周围的土地，也都靠它呢。” 杨大壮介绍着，别看这一口水井不深，但泉水的速度不慢，农忙的时候，轮流挑水，也不见水底。 杨小涛看着井口上面空无一物，记忆迅速升到心头。 一块灰褐色的圆柱形铁桶，下面拉着一根铁管，上面开口，中上位置出插着一根铁管，在上方高高鼓起的铁杆，还有利用杠杆原理的铁根 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那东西，叫压水井。 穿越前，杨小涛的姥姥家院里就有一口。 小时候，每次去姥姥家里，都会跟弟弟抢着压水。 姥姥就在一边洗菜淘米，夏天的时候打出来的水更是清凉，出去跑累了，直接趴在上面对着嘴喝。 那时候，看着新奇，不明白往里面灌那么点水，怎么就能源源不断的出来？ 后来，上了学，学习了压力，知道了为什么会这样，但每次去，都能收获欢乐。 后来，姥姥离去，兄弟几个各自经营自己的生活，压水井就成为最美好的回忆。 可那口压水井依旧在那。 即便是盖房子，用上了自来水，也没动过。 老人家说，那是井龙王，不能动。 杨小涛从回忆中醒过来，然后揉着眼睛。 既然十几年后可以风靡一时，那提前十几年，也一定可以吧。 至于这四九城，也不会例外。 隐约记得前世看过一篇关于压水井的报道，上面曾经提起过压水井在四九城的变迁。 当时为了工业发展，居民生活，过渡的使用地下水，使得四九城的地下水位一直降低，都降到十米以下了，用了几十年的压水井竟然都压不出来水。 杨小涛听了点头，现在四九城还没到用水难的程度，周围水资源依旧丰富。 这样的水位高度，完全可以使用压水井啊。 “大壮叔，这水井上面，就没个汲水的？” “你说那水辘轳？”杨大壮想了会，“那东西以前用过，但村子里嫌取水太慢，还不如用扁担摆水来的快。” 身旁杨石头说着就在一旁比划着，“这水辘轳你得先摇下去，取了水在转上来，然后倒进木桶里，这时间用扁担勾住铁桶，一甩就能提上来。快多了。” “小涛，你问这个干嘛。” “这东西不实用，太耽误事。” 杨小涛却是摇头，“我说的不是水辘轳，我是说，若是有个自己往上喷水的，嗯，压水井，” “压水井？什么东西？” “还会自己出水？自来水吗？” 杨大壮和杨石头奇怪着，杨小涛找了根树枝子在地上画着记忆力的图形，又给几人讲了半天知识理论，几人依旧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最后杨小涛不再多说，等把实物做出来，让几人见了就行了。 随后几人又走走停停，杨小涛更多的关注水井的位置。 他也意识到，有了压水井也得有水井才行啊。 这年头挖一口井可不容易，不仅需要找准位置，还需要投入不少人力物力。单单这两条，就让许多村子望而却步。 杨家庄这里靠近河流，地下水更加丰富，所以村子里水井相对较多，但即便如此，这些年来也只有八口井，而且还有两口是村子里用来生活用水的。 可见打一口井多么不容易。 杨小涛将这事记在心里，随后跟着众人继续走着。 回到村子后，杨小涛跟杨太爷说起压水井的事。 杨太爷也不懂，但他知道杨小涛的本事，既然他说能行，那就能。 让杨小涛放心大胆的做。 中午吃完饭，就跟冉秋叶一起回了四九城。 回到四合院后，杨小涛就开始回忆压水井的构造。 至于原先的高压锅，则是被他放到一旁，有空再说。 杨小涛循着记忆，在桌上不断写写画画，很快就将大体轮廓画下来。 杨小涛起初还没觉得，但画完后看着成型的设计图，才意识到，这次设计绘画竟然与记忆中姥姥家里压水井有八九分相似。 跟先前设计暖气炉不同，这次，杨小涛感觉很顺利，就像做一道数学题，以前苦思冥想用笨办法做出来。 而站在，可以用两种，三种思路做出来。 或许，这就是成为工程师后带来的改变吧。 杨小涛心情愉悦，一旁的冉秋叶等杨小涛休息的时候才凑上前，看着标注清楚压水井，脸上都是疑惑。 “就这东西，能够自己取水？” 冉秋叶很不理解，在她的教育过程中，物理科学接触的很少，就是数学，也是跟在父亲身后学了些。 至于学校里面教的都是些基础知识。 “你有没有听说一句话？” “什么话？”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冉秋叶愣了片刻，马上醒悟过来，“你是说我数学物理不好呗。”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说啊。” 杨小涛伸手把冉秋叶抱住，怎么就忘了老丈人这一处啊，这才避免了一场‘战争’。 果然，怀孕的女人就是太敏感，感觉什么都是在针对她。 随后杨小涛给冉秋叶介绍了什么叫大气压，压水井的工作原理。 “大气压，我好想听父亲说起过。哎呀，这么简单啊，我以为很高深呢。” 冉秋叶恍然大悟，当年父亲在家的时候，可没少给她上课。 “我记得父亲当时写了好多这样的知识，单独钉了一个本子，放家里了。” “赶明我回家找找，说不定还有用的呢。” 冉秋叶说起自己的父亲，精神又上来了。 杨小涛也对这个没见面的岳父产生兴趣，毕竟对方可是出国留学的‘高材生’，而他不说这个世界了，就是穿越前也没出过省啊。 两人又说了会话，杨小涛将冉秋叶哄睡，继续修改着压水井。 而且对压水井的材料也做出考虑。 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压水井的井筒用铸铁打造，至于连接的管子可以用自来水厂的管子，实在不行就轧钢厂搞一根出来。 至于井筒的单向阀更简单了，找两块皮垫子，稍加加工，一个活塞一个阀门就能解决，不时难事。 至于密封性，完全可以依靠水自身来确保，无非就是不时摇两下，就是个孩子也能完成。 最后压手柄，这东西可以用木头代替，节省铁料。 忙到半夜，一切都考虑进去，杨小涛这才将图纸收好，打算周一就去轧钢厂试试。 408 拜访高主任 就在杨小涛将图纸收好，打算找时间检验的时候，突然间就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压水井设计图，设计评价，良好—中！” “叮，恭喜宿主，首次自主完成图纸设计，评价等级提升，当前评价等级，良好—上！” “叮，恭喜宿主，系统奖励学分2000！” 三道提示音响起，杨小涛看着系统面板上多出来的2000学分，脑袋瓜子还是嗡嗡的。 怎么就突然奖励了？ 首次？自主？ 难不成上次的暖气炉不是首次？ 评价？学分？ 难道是系统升级了，增加了新的渠道？还是说，以前自己没触发？ 杨小涛摇晃脑袋，仔细看着系统提示。 最后，从这提示中得到了点头绪。 先是确定一点，那就是成为工程师后，设计物品，是可以获得学分的。 这点在暖气炉上就能考究出来。 当然，设计的物品有好有坏，有的实用，有的就是个废柴，所以好的东西，自然获得的学分多。 这很看书一个道理，指望小学语文课本获得大量学分根本不现实。 其次，系统奖励的图纸，自己学习没有学分拿。 这是从高压锅上得出的结论。 最后，杨小涛可以从系统给出的评价来判断设计物品的成败优劣，就相当于一个质检机构，能够做出合理的评估。 而这个，对杨小涛来说算是最实用的，不用耗费人力物力去验证，还节省了时间。 得出这三个结论后，杨小涛原本还觉得这系统没啥变化，现在看来还是了解太少了。 当然，欣喜是必须的。 杨小涛也没多想，打开兑换栏，就全部兑换成刷新出来的药品。 这东西用不着最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需要的时候，不能没有。 做完这一切后，杨小涛才躺在床上，抱着冉秋叶睡去。 另一边，傻柱仍旧做着美梦。 今天出去做了酒席，带回来不少东西。 原以为上次对秦淮茹的轻薄需要缓和一阵，却不想今个先秦姐姐又来了。 虽然脸上还是一番冷冰冰的，但看上去别有一番滋味。 最重要的是，拿走饭菜的时候，特意说了声谢谢。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秦姐姐原谅他了啊。 甚至可以是，承认这做法了。 那以后是不是可以继续？ 傻柱带着美好的愿景沉入梦乡，梦里，啥都有。 后院许大茂孤枕难眠，没了工作，不能下乡找相好的。 而且，自从在轧钢厂见到了娄晓娥，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他想娄晓娥了。 “杨小涛，你个混账，老子早晚弄死你。” 阿嚏… 一嘴鼻涕打出来，揉揉鼻梁舒服不少，又想起这些天傻柱的刁难，心里头又是一阵怒火。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是远虑有，近忧也有。 可事情总得一件件来。 最后，许大茂还是确定了短期目标，搞傻柱。 第二天，杨小涛让冉秋叶在家里休息，自己骑车去了趟图书馆，借完书后，这次循着地址，去找农科院的高主任，高玉峰。 说起来，拿了好几个月的农科院津贴，他这个办事员还没去过农科院呢。 冒昧上门，总得带点东西吧。 车子拐到拐角处，杨小涛见左右无人，将借的书本收入空间，然后变戏法的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这东西只要家里有孩子没有不喜欢的，简直就是走亲访友的必备佳品。 然后又取出一瓶酒，没商标的那种，跟街边打的散酒差不多，但贴上商标，就价值不菲了。 最后想了下，又带了一包点心，一兜苹果。 都不多，却显出诚意。 将东西挂在车上，昨晚画的图纸放进背包里，很快来到一处军属大院前。 门口的警卫穿着军大衣，在杨小涛出现的时候，就警惕注视着。 杨小涛赶着车子看看门牌号，没错就是这里。 随后向警卫走去，这里面太大，还是找熟悉的人问问才行。 “你好，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警卫率先开口，只是身体做出的反应，却是随时可以动手的那种。 杨小涛保持安全距离，“你好同志，我是轧钢厂的工程师，来这里想找一下农科院高玉峰，高主任。” “高主任？” “对，就是农科院的！” 杨小涛确认说着，警卫听杨小涛自己介绍是轧钢厂的工程师，心里震撼。 他在这军属大院外见过不少人，毕竟里面住着的都是大人物。 自然清楚工程师是啥。 这年头工程师可了不得，走到哪都是宝贝。 可这么年轻的工程师，还是第一次见。 “我需要打电话确认一下，请稍等一会儿。” “对了，您怎么称呼？” 杨小涛点头，“你就说，就说农科院的办事员杨小涛就行。” 警卫搞糊涂了，刚才还说啥工程师，这会儿又成了农科院的办事员，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 看车子上挂的东西，估计是走后门的。 眼神里闪过不屑，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牢记于心，还是走到一旁值班室拿起电话。 高玉峰家。 高玉峰正在指点儿子明明学习，趁着在家帮儿子补课。 他上学的时候从来没让家里人担忧过，怎么到了他这里，生的儿子就这么，不省心。 “学了乘法，啥都用乘法？人家说了又增加了，增加了…” 高明缩着脑袋，不敢抬头，一旁的老娘于娟娟也不敢多说。 “还有这个，小明吃了一半的糖，又多吃了四颗，还剩下十颗，问原先有多少颗？” “这么简单的题你不会？” “不就是，不就是…” 高玉峰说着说着，却是脑海里想着答案。 即便是他，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该从那里下手，给儿子讲明白解题思路。 一旁妻子看着丈夫陷入沉默，噗嗤一声笑起来。 高玉峰听了后，皱眉看了一眼，却被妻子瞪回来。 然后对着爬桌子上的儿子一个脑瓜崩，“臭小子，笑什么？” “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上三年级了…” 邦邦 就在高玉峰准备给儿子上一堂教育课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夫妻俩看去，随后就见妻子走上去开门。 “你好，同志！” “你好。刚才门卫打来电话，说起一名农科院的干事找高主任。” 门口警卫说着，于娟娟回头看屋子里的丈夫。 高玉峰皱眉，农科院的人怎么找上门了？ “那人是谁？” “好像叫杨小涛。” 屋子里，高玉峰听到杨小涛的名字，良久才一拍桌子，吓得儿子一哆嗦。 “这混蛋终于见着人了。” 声音里有些悲愤，却是对着门口说道，“是来找我的，让他过来。” 门口于娟娟说了句麻烦了，看人离开，这才进屋问起来。 高玉峰简单说了两句，于娟娟想起上次说的那事，心里对杨小涛也是好奇。 不过客人来了，总得收拾收拾。 高玉峰也从桌子旁离开，让饱受摧残的高明松了一口气。 这老爹一出差回来，脾气就见长啊。 不过，这题怎么算啊！ 小孩子皱着眉，满是，糖。 高玉峰刚在客厅坐下，敲门声就跟着响起。 杨小涛对门卫道谢，然后就来到二楼，整理下衣服开始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子，一头短发，脸上带着质朴，细长的眼睛看人就带着笑容。 “你好，是杨小涛同志吧。我是高玉峰的爱人，于娟娟。” “你好。” 杨小涛刚开口，女子声音就传来，带着笑，“快请进。” 杨小涛点头，拎着东西进门，就看到高玉峰高主任在客厅里站起来。 “高主任。” “嗯！” 看到杨小涛拎着不少东西，高玉峰鼻子里发音，面上平静。 “快坐！” “这过来坐坐就行，怎么还拿东西？” 妻子在后面圆场，她知道自家男人最是公正，想在他这走后门，甭想。 看杨小涛这样，肯定是没做好功课啊。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上门，伸手不打笑脸人。 杨小涛将东西放下，看得出高玉峰脸上的严肃，还以为是这段时间自己撒手不管的是。 心想着白拿了人家的钱，受点气也没啥。 想通之后，杨小涛就坐在一旁。 于娟娟开始上茶，还瞥了眼高玉峰。 高玉峰只是一时生气，这会儿见了杨小涛也消了点，“你小子，给我当起甩手掌柜了啊。” “你知不知道这短时间有多忙？” “北边的…” 说到这，高玉峰戛然而止，意识到有些事还是不能说的。 “总之过了年，你给我上点心，上头对这事可都是紧着呢。” “我可是跟上级下了保证，夸了海口，要是完不成任务，那就是**罪人。” 杨小涛听着心里一阵惊悸，“不是，高主任，这，怎么还上升到**人了？” “你可别吓唬我。” 高主任冷哼一声。 “有些事我不便多说，你只要知道，这杨村一号真的很重要。”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肯定不会出问题。” “那就好。” 高主任见杨小涛这么说，也是放松下来，毕竟这家伙自己都能鼓捣出来，加上农科院的人手，不可能更差吧。 两人又说了些话，杨小涛开始说起这次来的正事。 “主任，我这次回杨家庄发现…” 随即杨小涛将压水井的事说出来，又从背包里取出图纸摊在茶几上。 杨小涛在说起压水井的时候，高玉峰就正视起来。 这水井对于农业的帮助自然不小，全国农业建设中，大部分土地都是远离河流的，尤其是在北方，这些土地只能种植耐旱的土豆地瓜，至于玉米也能种植，但需要人工挑水浇灌。 原先上级准备在全国各地兴建水库，建立送水渠道。 这样自然会解决耕地的用水问题，但考虑到当前情况，一直没有实施。 “压水井？仔细说说。” 高玉峰起身来到杨小涛旁边，俩人凑一块看着图纸。 “这压水井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大气压…” “这个手柄可以利用杠杆原理.” “这是活塞，这是阀门，两个结合在一起，可以形成一个单向阀，控制水的进入.” 杨小涛开始讲解起来，高玉峰自然清楚什么是大气压。 甚至后面不用杨小涛说，他就清楚怎么回事了。 此刻，高玉峰是越听越激动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仿佛眼前有一个压水井，一人不断摁着压柄，然后水流不断流下来，流到田地里。 409 开解冉秋叶 杨小涛说到最后，“主任，这样一台压水井，完全可以节省人力，若是挖出水道，只需要一个人就能灌溉三五亩地。” 啪 “何止是三五亩啊！” 高玉峰激动的拍着大腿，“只要规划得当，别说三五亩，就是三五十亩都行啊！”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拿着图纸看了又看。 一旁正在烧水的于娟娟看着面前的一幕，没想到一向沉稳的高玉峰，今天竟然两次失态了。 不过，一次是自家儿子，一次是面前的青年。 当然，她也好奇，这俩人说的压水井，是不是真的那里管用。 “太好了，有了这东西，有了这东西…” 高玉峰说着回头，然后冷静下来。 “小涛，来，仔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主任！” “在家里不用见外，叫叔就行。” 杨小涛一愣，这，转换的真快啊。 于娟娟也是看着高玉峰，这还是自家男人？ “高叔…” 等杨小涛说完，高玉峰这才叹息着，“真理也不能脱离实践啊。” “这么简单的物理知识，你去农科院随便问问，谁不知道我让他扫厕所去。” “可知道有啥用？一个个，包括我，也没想出来，竟然可以这样用。” “学以致用，学以致用啊！” “你能做到这点，不容易，更是很不错啊，不愧是首长都夸奖的人。” 高玉峰不断感慨，不断唏嘘。 “我就是见了，多想了想，没您说的那么厉害。” 杨小涛谦虚的说着，高玉峰却是更加感慨，心里更是萌生让农科院的人都下乡走走看看的想法。不能老待在象牙塔里啊。 杨小涛并不知道因为今天的事，让农科院的人，更加接地气。 “小娟，搞俩菜。” 高玉峰对着妻子说着，又转头看向杨小涛，“今中午必须喝两盅。咱俩好好说说农场的事。” 于娟娟笑着应下，转身往厨房走去，根本不给杨小涛拒绝的机会。 随后，杨小涛跟高玉峰说起农庄的事情，主要是杨大壮他们的想法，再就是自己对育种时的要求，隔离措施，选择时机等等。 中午两人喝了点酒，却都没喝多。 杨小涛又在高家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 “小涛，把这些拿回去，以后来不用带东西。” 于娟娟将糖和水果拿出来，让杨小涛带回去。 “以后不带了，但这次不行，这第一次冒昧而来，您这样可不行。” 杨小涛忙伸手将东西放下，一旁高玉峰见了点头，这才手下东西。 随后杨小涛离开，骑着车子出了军属院。 回到屋里，于娟娟看着高玉峰，“老高，这可不是你平常作风啊。” “这点东西可不便宜。” 高玉峰坐在椅子上，捏捏眉心，他酒量不大，这会有点上头。 听到妻子的话，高玉峰不以为意。 “我以前不收东西，一来，是怕人情说不过去，原则必须要坚持，也是怕伤了感情。” “二来，这年头谁都是按粮吃饭，多吃一口以后就可能少一口。大家都不容易啊。” “那你怎么…” “怎么收下他的？” 高玉峰露出笑容，“这小子，别看他年轻，但做出的这些事，今后还难说谁用到谁呢。” “况且，你不知道这家伙可是工程师了，咱家用的暖气炉就是他鼓捣出来了，当初可是没少挣钱。” “收他这点东西，九牛一毛不敢说，那也是地主家的粮仓，不见少啊。” 妻子听了，脸上浮现出震惊，随即收起。 这时一旁的儿子跑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爸，妈，我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夫妻俩一愣，随后高玉峰笑着挥手，“明明，咋算出来的？” 高明一脸骄傲的抬起头，“爸。我吃了十八颗糖，还剩下十颗，所以原来一共有二十八颗糖。” “对不对？” 高明兴奋的说着，却没发现高玉峰扫过那包大白兔奶糖后，脸色越来越差。 “小兔崽子…” “啊…” …… 杨小涛离开军属大院，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两个人影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跑着，身后还追着几个人，穿着军大衣，一身彪悍气息。 沈林？ 杨小涛终于记起来这人是谁，当初刚穿越来的时候，就是找他买得票子。 后来也见过几次，只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渐渐的断了来往。 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杨小涛穿着军大衣，带着帽子，沈林从旁边跑过去倒也没认出来。 俩人呼啦跑进军属大院，身后追着的人被警卫拦下，看着跑进去的俩人一阵吆喝。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无奈摇头。 大院的孩子啊，真熊。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路过贾家，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啜泣声，不由加快脚步。 这就是个暴风眼，院里有啥事都是从这出来的，远一点，没错。 回到家里，刚开门就闻到一股香气，那是米饭的香气。 冉秋叶正在一旁看书，白色的高领毛衣下，苗条的身材，更加衬显出怀孕后丰满的身躯，脸上也因为营养的补充出现了婴儿肥。 见杨小涛回来，赶紧放下书，一手扶着肚子走上前帮忙脱下大衣。 “怎么去了这么久？” 杨小涛将帽子挂在墙上，“那边高主任说了下农场的事，顺便留下吃了午饭。” “你吃了没？” “吃了点，锅里还给你留着，饿不饿？” 冉秋叶清楚杨小涛的饭量，所以在外面应酬的时候，都是吃个三分饱。 “本来不饿，可进到这屋子里，秀色可餐啊，这肚子就叫起来了。” 杨小涛说着，揽着冉秋叶的后背，低头就要亲上去。 冉秋叶却是躲开，“一嘴的酒气，别闹。” 杨小涛不依不饶，直到亲了一下这才走到炉子旁，将坐在上面的铁锅端下来，打开后里面热着米饭，上层还有一大片火腿，旁边还有一个咸鸭蛋。 “还是在自己家里吃的实落。” 杨小涛说着，开始盛饭，在吃一顿。 冉秋叶却是座在一旁说起贾家的事，“今天上午那贾东旭被拉着去了医院。” “中午的时候回来，然后听说，病情恶化了。” 杨小涛低头干饭，仿佛没听到。 贾东旭管他什么事？ 再说了，贾东旭这个样子，最应该负责的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吧，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丈夫等死，这俩人心真狠。 见杨小涛不说话，冉秋叶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你回来前，秦淮茹来借钱了。” 闻言，杨小涛放下筷子碗，郑重问道，“借给她了？” 冉秋叶见杨小涛这严肃模样心头一紧，很干脆的摇头。 “没有！” “那就行。咱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一分一毛挣的，伸伸手说两句可怜话就想要钱？” “哼。做梦都别想。” 杨小涛对冉秋叶能够这样做很是开心，端起碗来继续干饭。 冉秋叶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我觉得。” 杨小涛抬头看着脑袋快埋进胸口的冉秋叶，“觉得啥？” 冉秋叶没抬头，声音更小了。 “我觉得，救急不救穷。贾家，确实到了困难时候了。” 冉秋叶鼓起勇气说完，就等待杨小涛说话，心跳开始加速，耳根都红了起来。 没有等到杨小涛的回话，却是一只胳膊将她搂住，随后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杨小涛怀里。 “救急不救穷，这话说得没错。” “但用在贾家那群白眼狼身上，就是中山先生与狼，白瞎。” 杨小涛说话后又觉得有些重了，看到怀里的妻子，又软了下来。 他将冉秋叶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看着自家媳妇紧张的模样，原本要说的话，此时却是说不出口。 自家媳妇，虽然经历过不少事，但终究还是，心软啊。 或许，跟怀孕有关吧。 可随即又有些骄傲的亲吻冉秋叶的额头。 “我的秋叶，就是心软，见不得这些糟心事啊。” 冉秋叶听了咬着嘴唇，伸手摸着杨小涛的脸。 “不是我心软，而是你，原本和我是一样的人。” 杨小涛捂住脸上的柔荑，“不，这个家里，只需要一个人心软就行，我还是要做现在的我。” 冉秋叶感动着，她明白，这是丈夫在保护她，眼睛已经湿润起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你跟我说的。” 杨小涛点头，这是当初冉秋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说的，说的就是贾家。 就是告诉她，贾家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 冉秋叶伸手将杨小涛的手放在胸前，两只手捂住，“我最近在家里读了先生的书，我发现，不论是孔乙已，还是祥林嫂，甚至是闰土。” “他们这些可怜之人，都经历了各自的苦难。”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这，或许是先生要表达的另一层含义吧。” 冉秋叶大着胆子说完，而后杨小涛陷入到长久的沉默中。 良久，杨小涛苦笑起来，“我自认是读书人，但”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伸手将冉秋叶搂在怀里，“我，终究还是肤浅啊。” 冉秋叶搂着杨小涛，“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冉秋叶爱的人，怎么会肤浅呢？” “我的男人，他有本事，有很大的本事，不应该将心思放在这些事上。” “我的男人，将来肯定是个有益于民族的大英雄。就像石油工人那样，一定是个大英雄。” 杨小涛紧紧搂着，“不管是大英雄还是普通人，都是你的男人。” 冉秋叶笑着点头。 嗯！ “那既然是你男人，我说的话，就要听。” “嗯！” 冉秋叶毫不迟疑的答应，若是杨小涛不同意，她会毫不犹豫的改变自己的看法。 “秋叶，你有自己的想法很好，我不是大男子主义，我更喜欢一起陪伴，相互扶持走下去的你。” “但我还是坚持，在借钱的这件事上，不要急于下结论。” “伟人说过，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你觉得贾家到了这步田地，觉得很可怜，但这都是你觉得。” “你并没有实际去听，去看，去探查。贾家为什么会这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需要慢慢看，走着看。” “所以，不要急，一个人再能装，也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杨小涛说完，冉秋叶立刻心理明白了。 她的男人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就是不同意。 只是出于对她的尊重，这才没有直接拒绝。 那她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在她心理，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家，还是她的男人啊。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让冉秋叶多睡会，将早饭放在炉子上热着，这才往轧钢厂赶去。 至于借钱的事，他已经不再理会，一切都交给冉秋叶处理。 家有贤妻，胜过良田万顷。 杨小涛相信，冉秋叶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他的话，能够听进去。 杨小涛离开四合院后，过了一会儿，贾家门打开，秦淮茹红着眼睛走出门，然后在门口捯饬一下，就准备去找冉秋叶借钱。 昨天冉秋叶的神色已经松动了，只需要再加把火，就能成。 哪知秦淮茹刚刚走到院子外，就被旺财堵住。 “冉老师，起来了吗？” 秦淮茹在外面叫着，冉秋叶刚刚将饭碗放起来，听到秦淮茹的声音，心理面没有彷徨，更没有犹豫。 这件事，她必须跟丈夫一致，一条心。 410 厂长吵起来了 “棒梗妈，有事吗？” 冉秋叶穿好衣服，打开门站在门口，没有让秦淮茹进门的意思。 秦淮茹看了眼冉秋叶，两人都是孕妇，但看脸色一对比就知道，一个面色红润，泛着油光，一个脸颊粗糙，青白可见。 这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冉秋叶手腕处露出来的手表，每次见了都让她忍不住的胃里发酸。 不过秦淮茹反应很快，一瞬间就将委屈可怜艰辛布满在脸上，让人见了就生出怜悯，不由得想要伸手帮助。 “冉老师，家里.” 秦淮茹说了一半话，就哭起来。 冉秋叶见了也有些不忍心，可她想到了昨晚的话，脸上坚定的说着，“棒梗妈，家里的钱没在我这，抱歉了。” 秦淮茹的哭声出现一瞬间的断点，但很快就给续上。 低头眼睛一转，心里骂着杨小涛这抠门的混蛋，可又想起冉秋叶平日里买东西，身上怎么会没有钱？ 借口罢了。 你一个人民教师，撒谎不会心疼吗？ 这怎么能行？ 不过，秦淮茹从冉秋叶的称呼上获得了启示，不再是贾秦氏，这就是改变啊。 而且冉秋叶也没有明确的拒绝，这就是个缺口，“冉老师你用不着说抱歉，都是我们家给大家，给你添麻烦了.” 冉秋叶听着秦淮茹没完没了的哭诉，有些听不下去了，“贾秦氏，家里还要收拾，就不让你进来坐了。” 说完便回到家里。 秦淮茹看着冉秋叶突然改变称呼然后离开，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就变了？ 昨天还好好的啊。 “该死的杨小涛，肯定是他搞的鬼。” 心理愤恨着，没有借到钱，虽然有些不甘，却是不想放弃。 这是，接近冉秋叶的机会，也是破坏两人关系的机会。 或许，将是他们家能不能过上好日子的机会。 红星轧钢厂。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坐下，就从背包里取出压水井的设计图，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打造。 昨天跟高玉峰说好了，要尽快拿出成品实验，也好跟上级汇报。 杨小涛自然是当成正事，毕竟这东西用在杨家庄，也是有利无弊。 娄晓娥见杨小涛来了就干活，也没打扰，随即拎着暖瓶下楼打水。 这刚出门，就看到徐远山徐副厂长从外面走出来，脸上严肃看不出喜乐。 “杨小涛来了？” 娄晓娥一愣，随即点头，“来了，刚来。” 然后就看到徐远山快步走进去。 娄晓娥看了看关上的门，赶紧下楼打水。 没一会儿，娄晓娥拎着暖瓶回到办公室，刚开门就看到屋子里坐着几个人。 杨佑宁，徐远山还有陈宫。 三个厂长，都来了。 这是出啥事了？ 娄晓娥也不敢发出动静，小心的站到一旁。 屋子里几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桌子上，也没把娄晓娥当回事。 “这么简单，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想不到啊。” “哎啊…” “我这脑子啊！” 陈宫突然拍着脑门，一脸懊悔。 这压水井的结构比起暖气炉来省事多了。 原理更是简单，他家宝贝女儿就学过，可是，怎么就没想到用在这上面呢？ 懊恼，而后看向杨小涛，又是一阵羡慕。 这小子，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怪不得人家能成工程师呢。 “你说说你，这东西搞出来不拿来厂子里，去农科院掺合啥？” 杨佑宁一脸的懊悔，看着杨小涛是又喜又恨。 这样是早点跟他说这事，哪还有农科院的份？ 这样下来，功劳不说分出去一半，哪也得少三成。 心疼啊。 以后，这小子写写画画的，必须上保密条例。 “那个，厂长，我也是突然想到的。这不花了一晚上搞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这才去高主任家问问嘛！” “再说了，这农场就是农科院主持的，我也挂着名，这要是不去说声…” 杨小涛开口解释着。 他是着实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事。 心里头还奇怪着，这仨人怎么一块来了，还问起压水井的事。 最后徐远山说了个明白，原来是高主任昨天下午觉得不保险，就亲自将这件事上报了。 然后，就是上级领导之间的通气。 轧钢厂的上级接到农业部领导的需求也是纳闷，压水井是什么东西？ 还让他们代为加工？这，啥意思？ 一番打听之下，这才知道前因后果。 于是，轧钢厂的几个领导，除了书记出差，剩下的三个大半夜的就被吵醒，挨个被点名批评了一顿。 大半夜的没头没脑的被上级批了一顿，这心情能好？ 杨小涛知道这事后，心里将高玉峰骂了好几遍，就不能等等让他跟轧钢厂汇报一声，这样下来，他很被动啊。 看着三双带着血丝的眼睛，杨小涛越说越没底气，只能低头当个乖宝宝。 “行了，现在说这个有啥用，我看赶紧弄出来个试试，咱们也好有准备。” 徐远山开口转移话题。 再怎么说，杨小涛也是他的人，不能这么被欺负了。 何况，这事杨小涛也没错，这压水井本来就跟农业有关。 再说了，谁能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弄出来了？ 但凡是晚一天，他们也能知道啊。 只能说，这小子太聪明了，一晚上搞出来，他娘的… 妖孽… 杨佑宁和陈宫对视一眼，两人自然清楚这东西的实用性。 不像暖气炉，在北方、寒冷的地方还行，这要去了南方可就没市场了。 可这东西，听杨小涛说只要水平面不超过十米，就能出水。 这，南北方的人都能用，那这块蛋糕… 俩人心照不宣，然后催促起来。 “小涛啊，你赶紧收拾收拾，我让八车间的黄得功给你安排人手，咱们今天…” “一边去，什么八车间？” 陈宫话没说完，徐远山就忍不住了，这活儿是他们的，怎么能假于人手？ “老陈，这点小事，用不着麻烦你们。我们那人手充足，够用。” 徐远山直接了当，还给杨小涛打眼色，哪知陈宫也不乐意了，“徐大眼睛，你这可就贪心了吧。这暖气炉的好处都给了你们三车间，咱没话说。可现在杨工是工程师了，那可是全厂的工程师，不是你们三车间的工程师！你可别拿老一套说事啊。” “呵，工程师，那也是我们三车间出来的。” 徐远山浑不在意，心里自得，就喜欢看陈胖子这副酸样。 “陈胖子，你那心思我还不知道？” “这事，没得商量，三车间不行，还有四车间呢。” “你个…” 陈宫气的争论起来，俩人就在办公室里吼叫起来，杨小涛低着头，这会儿就像离开这里。 同样的，娄晓娥也是大气不敢出，她是听明白了，杨小涛又搞出来一个不比暖气炉差的好东西，这轧钢厂的人抢着做呢。 看着争吵的两人，娄晓娥眼睛撇着杨小涛，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行了，别吵了。” 两人被杨佑宁分开，徐远山坐在一旁凳子上，陈宫直接坐在杨小涛桌子上。 杨小涛赶紧起来将凳子让给杨佑宁，又看到娄晓娥杵在那，赶紧打眼色。 娄晓娥见了立马醒悟过来，找了一会儿，将自己的搪瓷缸子和杨小涛的放一块，凉水里面掺热水，放在桌前。 三人见了娄晓娥这个外人，神情都收敛许多，恢复轧钢厂厂长的威严。 杨佑宁看着两人，心里也在权衡，轧钢厂毕竟是大家庭，不能出现厚此薄彼的情况，更不能制造内部矛盾。 想到这里，杨佑宁便一锤定音。 “这事，让八车间来。” 陈宫笑了，徐远山皱眉。 “你们啊，要考虑大局，不能制造内部矛盾，更不能制造人民差距。这样，很不利于团结。” “作为轧钢厂的当家人，要有一颗端正的红心，要有为人民做贡献觉悟，要有勇于牺牲的信念，这样才对得起国家和人民对我们的殷殷期盼…” 杨佑宁又开启嘴遁模式，一个个大道理不断说出来，在场的除了娄晓娥荼毒未深的，听的津津有味，大受鼓舞外。 别说是杨小涛，就是得了好处的陈宫也是听的厌烦。 就在杨佑宁说的起劲时候，门外秘书李强匆匆跑进来。 “领导，门口保卫科的说了，农科院的高主任来了。” 杨佑宁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愤怒，“狗日的，占了便宜还敢来。打秋风都打到老子头上了。” 说完就冲了出去。 徐远山和陈宫对视一眼，俩人露出笑容，这才是那个老杨啊。 随后两人起身，又看了眼一本正经的杨小涛。 这，就不会是下一个老杨吧。 两人眼中都露出一份凝重。 门口处，娄晓娥愣在一旁。 红心呢？觉悟呢？信念呢？ 一瞬间，娄晓娥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做梦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喂喂，回神。” 杨小涛走到门口，看到娄晓娥还在发愣，“我去八车间了，有事去找我。” “没事，嗯，自己找点事干。” 说着，杨小涛就那些图纸离开。 娄晓娥反应过来，回了一声好，然后坐在凳子上发呆。 另一边，徐远山和杨佑宁在办公室里会见了高玉峰，三人在办公室里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充分体现了革命同志之间的友谊，会后更是达成了一致，两人更是带着笑容将高玉峰送走。 只是，在门外候着的秘书李强却是有不同说法。 据一次跟同事喝酒后，吐露了真言。 那办公室里的吼声，门都差点震开，而且在送走高玉峰后，杨厂长连中午饭都没吃。 杨小涛快步前往八车间，来到车间外，就看到车间主任黄得功一脸笑容，迎着杨小涛就跑过来。 “杨工，哎呦，杨工，这好事总算是轮到俺老黄了。” “哈哈，俺这人不会说话，但这次，甭说别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有事，一句话，绝不推辞。” 杨小涛听着，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啊。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黄主任这么客气，他也不能冷了人心。 温暖是互相的。 “黄主任，这可就是折煞我了，咱们都是革命同志，为国家做贡献，不要说咱们先前关系在这，就是…” “是吧，哈！” “是是是！是是是！” 黄得功笑着，就引着杨小涛往车间里走。 他可是被陈宫耳提面命过，这次好事轮到他门车间了，要是把握不住，就去车间抡大锤吧。 想起主任办公室里那几个酸楚的模样，看着就是舒服。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王国栋的快乐。 哈哈哈 杨小涛跟随黄得功走到车间，这里早就有一群人等候着。 八车间的人听说杨小涛又搞出一个好东西，心里头早就火热了。 看看三车间，就一个暖气炉让车间里的工人吃的满嘴流油，听说今年过年，车间主任还额外申请了补助，上面考虑到三车间做出的贡献，正在积极争取呢。 瞧瞧人家，拿着工资，还能赚着外快，这，就是个二级工挣得也比他们三级多啊。 好在上天眷顾，这好事落在他们头上了。 看看其他几个车间的工人，哈哈… (本章完) 411 心术不正 八车间里，被选出的人抬头挺胸仿佛在等待上级领导的莅临。 而这些人能够被选出，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别说其他车间的人眼红，就是他们自己车间里，也闹了一阵。 今早上听说了好消息，他们这车间里的人为了几个名额都吵起来，最后还是主任发话，才停下争吵。 “杨工程师，大家都认识吧，我就不多说了。” “今后，我说的话，你们可以不听，但杨工说的话，谁要是不听，就别在八车间了。” 黄主任一本正经的说着，杨小涛站在一旁听了差点笑出来，这啥逻辑？ 可周围的人不仅没有笑，反而觉得很正常。 九级工程师啊，在轧钢厂的地位还真比一个车间主任高。 “那个，大家不必严肃。都是自己人，在场的不少人都认得不是。”杨小涛走上前去跟众人拉近距离，这里面还有一个是四合院的，叫马德良，住在后院。 平常虽然不是很亲近，但有了这次经历，也会做出选择吧。 果然，马德良见杨小涛看过来露出笑容，立马激动的点着头。 众人都放松下来，身后的黄主任见了，心理感叹，不愧是能人，说了两句话比自己说一堆都管用。 随后，杨小涛对着身前众人介绍起来压水井。 “这东西叫压水井。” 杨小涛让马德良跟另一人将图纸拉直，站在一旁开始讲解起来。 只是一说，大家都是老员工，看两眼知道要求心理就有了谱。 随后在杨小涛的要求下，在黄主任的安排下，八车间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需要尽快搞出来一件成品，作为实验用。 众人忙活着，杨小涛又让黄主任解决压力井中的单向阀问题。 说实在的就是两个皮垫子，但质量必须过关。 黄主任也不含糊，带着任务就跑了出去。 随后杨小涛就在八车间里走走看看，不时指导者众人打造。 下班的时候，压力井的主体已经搞定，外面的架子也准备好。 杨小涛让众人回家休息，明天就能做好，也不急在一天，便骑车回到四合院。 回到家里，杨小涛听冉秋叶说起今天秦淮茹又上门了，心理骂着这女人真是属牛皮膏药的，给她点缝就粘上来，难缠又恶心。 让冉秋叶不要心软，也不要急着下定论。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这点冉秋叶也清楚。 杨小涛吃完饭，然后将家里收拾一番，将茅坑打扫干净，又将粪便拉倒公共厕所里，这才回家洗漱，陪着冉秋叶看会书，两人才睡下。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上班工作。 刚出四合院的大门，就听到啪啪的声响。 杨小涛一看，前院三大爷家的阎解放领着阎解旷和阎解娣在胡同里放鞭炮。 大早上的也不睡懒觉了，顶着冻的发红的鼻子就在胡同里放起来。 “又是一年啊！” 杨小涛感慨着，离开胡同口。 四合院门口，阎解放手上拿着香，让阎解娣掌管鞭炮，然后指挥着阎解旷摆放鞭炮，然后他再去点上，仨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这是他从嫂子于莉那要来的钱买的。 别的不说，就冲这点，嫂子比爹娘做的好。 仨好了，下次家庭会议，一定要站在嫂子这边。 啪啪 单纯的听响已经无法满足皮孩子们的兴奋，猎奇的心态让哥俩看到什么都想炸一下。 没一会，地上的石头土块木头啥的就遭了殃。 不过这明显不过瘾，阎解旷人小鬼大，直接将鞭炮往墙缝里塞，鞭炮炸开的时候，冒着灰烟，又是一阵欢乐。 啪 啪嗒 就在阎解旷将墙角嘎啦处的鞭炮点燃，声音过后，灰烟袅袅下，一块砖头被炸的松动，露出里面黑洞洞的。 仨小立马吓了一跳，这要是炸坏了墙，回家就是一座竹笋炒肉啊。 阎解旷吓得六神无主，倒是阎解放沉住气，过去看了下，随后就把砖头一拉，砖头掉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 阎解放看着里面一团拳头大小的油包纸，立马来了兴趣。 阎解放大着胆子将油包纸掏出来，然后一层层揭开，露出一个蓝白色手帕。 又忍着激动打开手帕。 “钱！好多钱！” 身旁阎解旷喊起来，阎解放立马捂着他的嘴，看看左右没有人看着，立马把手帕塞进怀里，然后把转头塞回去，又在地上用手巴拉两下，话也不说就往家里跑。 中院，秦淮茹在家里做好饭，便来到院子里用热水将水龙头烧开，接水洗衣服。 这两天厚着脸皮去院里的人家借钱，抹不开面子的人多多少少给了点，回家一点，除了傻柱和一大爷各自借了五块钱，其他人家一共不到三块。 不过这也不少了，起码能够给贾东旭买药，还能买点吃的补补身子。 秦淮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看着杨小涛家。 昨天她瞅着杨小涛出门又上门借钱，虽然冉秋叶没有同意，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只要再下点功夫，就能成。 今天，找时间再去趟。 屋子里，贾张氏出门晒太阳，看了眼秦淮茹，又瞅了瞅傻柱家，这才往前院走去。 秦淮茹也不管她，继续洗衣服。 就在太阳挂起，冉秋叶出来活动的时候，秦淮茹想着去活动一下，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吼叫声。 “我的养老本啊，我的钱啊！” 刹那间，整个四合院都被吸引。 好事的刘家小媳妇赶紧跑出去看看，没一会儿就跑回来，“贾张氏在前院撒泼，说是藏起来的养老钱，被人给偷了。” 秦淮茹听了，愣在当场。 不是说没钱了吗？ 不是说，贾家没钱了吗？ 院里人听到后，露出愤怒的表情，盯着秦淮茹。 骗子！ 冉秋叶听到后，心里不是滋味。 昨晚上跟杨小涛说了救急不救穷，贾家却是着急用钱。 毕竟那是关乎人命啊。 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蠢，好无知啊。 昨晚上还跟丈夫说救急不救穷，但谁能想到，这贾家人出了事，率先想的竟然不是自救，而是利用苦难来索取好处。 这样的人，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呵呵 看了眼秦淮茹，冉秋叶失望的摇头。 这样的女人，心术不正啊！ 心里头，对自家男人的话更加信服，也没了借钱的想法。 甚至，今后两家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秦淮茹看着冉秋叶毫不迟疑的回家，心里头就明白，自己做的工作白做了。 心理闪过一抹忧愁，原以为通过夫人路线，能够缓和跟杨小涛的关系。 等杨小涛有了孩子，让孩子们在一起玩耍，这样再加强双方关系。 然后，她不信有不偷腥的猫。 起码，在傻柱那里，她就证明了这点。 转过头，看向前院。 不管如何，钱是自家的，必须找回来。 哪怕，到不了自己手上，也要把肉烂在锅里。 大院外，贾张氏坐在地上，身旁就是墙壁，守着一个窟窿号啕大哭。 门口聚了一堆人，听到贾张氏说丢了钱都来问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问，贾张氏那张嘴就把事情说了出来，嗷嚎中，众人也都清楚，贾张氏的养老本，一百三十五块钱。 一百三十五啊。 贾家不是没钱看病了吗？ 不是挨家挨户借钱吗？ 不是吃不上饭了吗？ 拿她门当傻子啊。 众人心理不平，为自己感到不值。 随后又想到，这贾张氏都有这么多的养老钱，怎么不拿出来给贾东旭看病？ 这，真是连儿子的命都不管了？ 一瞬间，众人纷纷指责贾家，指责贾张氏，甚至对秦淮茹都露出鄙夷的神情。 人群里，二大妈听说贾张氏丢钱了，脸一抬，心想着怎么跟二大爷说道。 这贾家有钱，以后别再给钱了，就是捐款也不给。 人群后方，三大妈却是露出牵强的笑容，心里盘算着，要不是把钱还回去。 可，那是一百三十五块钱啊，自打上次暖气炉赔光了家底，借的亲戚家的钱都还没还上呢。 这钱… 三大妈趁人不注意，恨恨瞪了眼阎解放，“赶紧回家，看好那俩小子。” 阎解放眼睛一转，立马跑回家里。 门口，秦淮茹刚走过来，就听到贾张氏破锣嗓子的喊叫声，一百三十五啊。 听到这个数字，秦淮茹恨不得撕了贾张氏，你明明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拿出来？ 那可是亲儿子啊。 秦淮茹就站在人群后面，心里气的转身就走。 丢了也好，反正在家里她也得不到。 丢了，也让这恶婆子尝尝求人的日子。 再说了，还不知道是真丢了还是假丢了。 毕竟，这恶婆婆嘴里的话没一句真的。 “啊～我的钱啊～” 贾张氏还在哭嚎着，周围人聚在一块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主动上去安慰的，更没人说去报警。 杨小涛来到工厂，碰到王国栋，这家伙对着杨小涛挤眉弄眼，显然知道压水井的事情。 在他一旁的孙国脸上有些暗淡，一车间出了不少事，这次差事没落到他头上，估计就是上级的敲打。 杨小涛来到八车间，继续指导众人制造压水井。 中午，后厨 许大茂累的跟条死狗似的，两只胳膊都快断了。 另一边，马华和刘岚端着饭盆往窗口走去，傻柱依旧悠闲的躺在椅子上，自打许大茂来了后厨，傻柱的工作日渐清闲。 当然，后厨其他人也是如此，反正有活干就让许大茂干。 “傻茂，去刷锅去。” 傻柱喊着，心理说不出的畅快。 这轧钢厂的领导太有远见卓识了，太英明了。 就许大茂这样的货色，就应该多进行劳动改造，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才能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许大茂听到傻柱的吩咐，脸上的怒气抑制不住，“傻柱，你没看到我刚干完活？休息一下不行吗？” 许大茂咆哮着，原来想着这几天忍忍过去，等过了年在找机会离开这里，重新回到放映岗位上。 哪知傻柱成天变着法折磨他，尤其是被自己揍了一顿，打不过他就耍阴招，穿小鞋，简直比他还小人。 “休息？可以啊，把锅刷了就让你休息。” 傻柱不以为意，周围人看过来，都是幸灾乐祸。 许大茂蹭的站起来，“傻柱，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你不就是个破厨子吗？” “在这后厨里，你也就是个做饭的，老子也是轧钢厂有编制的，今个爷就是不干，你能咋地？” “我就纳闷了，你连个官都不是，一个破厨子，在这吆五喝六的，老子这个月钱不要了，你看看，敢不敢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许大茂一甩袖子，坐在一旁。 周围人听了，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前两次食堂耽误了时间，整个后厨都受到了惩罚，虽然许大茂被推出来负主要责任，但大家伙多多少少都受了警告，只是看在傻柱份上没有计较。 可再来一次，食堂主任可是说了，一起罚钱。 这年头，罚的可不仅仅是钱，更是一种荣誉。 后厨的人虽然觉得傻柱收拾许大茂解气，但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 (本章完) 412 压水井立项（一千月票加更） 就在旁边人准备上前缓和气氛的时候，傻柱嘿嘿笑起来，“不干？不干了好啊，我这就去找主任，让他跟轧钢厂的领导说说。” “就说你许大茂，不想干活了，想要离开这轧钢厂，单干。” “哎，这主任啊，肯定迫不及待的让你滚蛋呢。” “这要是没了你这个孙贼，咱们厂里也能干净些。” 傻柱冷笑着，恨不得许大茂硬气点，直接找主任脱掉这身工装。 呼呼 哪知许大茂听到傻柱的激将，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走到大锅面前，将半桶水倒进去，然后哗哗的刷起锅来。 傻柱见了呸了一声，不屑的走到一旁，继续坐着。 看着许大茂干活，傻柱心理更加舒坦。 没一会儿，前面打完饭的刘岚走回来，坐在一旁开始说起车间里的事。 “傻柱，听说没有，你们院的那个杨小涛，又设计了一款什么，压水井，可以跟自来水似的往外淌水，现在八车间里都传出来了，正在干着呢。” 傻柱睁开眯缝的眼，“什么？你说清楚点。” 随后刘岚将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傻柱立马站起来。 “这狗日的，还真有些门道。” “什么门道，人家那叫能力，听说这什么压水井不比暖气炉差呢。” “啧啧，那，这家伙，不又发了？” 傻柱想着杨小涛暖气炉挣得钱，肚子就气的难受，这次估计又得挣钱。 “那肯定的了，刚才我看到八车间的主任都端着饭盒坐在一旁，那神态，呵呵。” “哼，能赚钱有啥用，良心都黑了，一点不知道团结友爱，看着一个院里的遭罪也没点同情心，这样的人啊。” “就是挣再多的钱，到时候也不会过得舒坦。” 傻柱啧啧感叹着，心理想着小秦姐姐每次对他的感激，就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他，何雨柱才是大院里，最有人情味的人。 许大茂正气的上头，突然听到刘岚这样说，手上的铲子嚓嚓用力，不断刮着锅底。 在他死对头里面，傻柱跟杨小涛排名并列第一。 不过，要说最难收拾的，还是杨小涛。 因为傻柱只要用心，总能找到收拾他的办法。 而且就是失败了，以傻柱那点本事，也就是一顿揍罢了。 可杨小涛不同，这家伙想算计他不容易，这些年来，也就在娄晓娥身上赢了一次，可现在看来，貌似又被扳回来了。 而且，得罪杨小涛的后果比起傻柱更严重。 上次被扒光了绑在外面，这要是再. 许大茂打个冷颤，不敢去想。 不过听到傻柱这自卖自夸的没脸没皮的言论，许大茂嗤笑起来。 “傻柱，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杨小涛？” 傻柱斜眼看着许大茂，“哼，傻茂，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嘿，今个我就还说了？咋地？” 越是不让他说，他就越要说，他许大茂会怕你傻柱？ “说工作，人家是九级工程师，各项福利加起来一个月一百好几，你呢，一个破厨子就靠给人家打短工偷那点东西回家，比得上么？” “说人生，人家老婆都有了，孩子马上出来了，你呢，这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知道女人的味不？” “就这，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人家，也就这后厨的人都脑子不灵光，拿你当个事，有本事你去车间说说试试？看人家不拿着棍子给你敲出来。” 许大茂也不怕得罪人，反正在这里干活被所有人针对，索性就开地图炮了。 刘岚马华气的冷哼，但周围其他的帮厨，都是闭口不言， 那些大妈平日里八卦谁都是一个个说的响亮，但面对杨小涛，让她们说句不中听的话，都得在心里考虑考虑。 以前杨小涛是八级钳工的时候，她们还不觉得啥。 但现在可是九级工程师了，地位的提升，加上人家能力摆在那，再去触这个霉头讨好傻柱，那可就不值得了。 “傻茂，你，你说谁比不上他？” 傻柱涨红着脸，这让许大茂更加开心。 “就说你，傻柱，一个大傻子，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平日里在四合院也就易中海加上贾家那几个把你当回事，没了他们，你算啥？” 许大茂继续打击傻柱，可把傻柱气的蛋疼，更疼了。 “呵呵，傻茂，就你行，就你能。” “你能怎么媳妇不要你了？怎么跟着杨小涛了？你能怎么没下个蛋？让人叫你爹？” “傻茂，头上戴帽子了吗？绿不绿啊？” 傻柱开口反击，袖子已经挽起来了。 “傻柱，我弄死你。” 此时的娄晓娥就是许大茂的逆鳞，尤其说他戴绿帽子了，更是忍不了。 哪知傻柱比他更急，自打身体好了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出口气。 就在许大茂说话的份，傻柱已经挥着拳头冲上来了。 砰砰 啊~~ 事实证明，傻柱依旧是除了杨小涛之外的四合院战神。 许大茂只能逞一时之威，盈不可久。 这边许大茂被傻柱摁在地上一顿胖揍，哀嚎声，求饶声不断响起。 下午，杨小涛看着渐渐组装起来的压力井，仔细检查着各个部件。 一旁，特意赶来的高玉峰和杨祐宁几人一边说话等着，一边打量着架起来的压水井。 同样的，还有王国栋孙国几人，也是凑上前，想知道这压水井到底如何。 人群中，黄主任虽然和周围几个主任聊着天，但心神都在压水井上，双手更是不断握在一起然后放开，又握在一起，不知道该放哪似的。 杨小涛指挥将一根一米长的铸铁管安装好，这跟铸铁管是轧钢厂为自来水厂加工出来的，正好用在这里。 虽然杨小涛更想给压水井用上塑料管或者不锈钢管，这样能够延长使用寿命，但现在国内生产的不锈钢太少了，还要支援其他‘支柱’性工程的消耗，怎么可能用到压水井上？ “貌似晋阳的钢铁厂就是全国第一炉不锈钢的制造地，有时间可以去学习下。” 杨小涛想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等杨小涛将皮垫放入压水井里后，简单的单向阀已经完成。 随后众人将压力井放在大水缸上，四周几个工人用力扶着压水井，然后杨小涛找了把椅子，准备演示一下。 这也是没办法，轧钢厂里没有水井。好在这种预防火灾用的大水缸有不少。 一米高，直径两米的大水缸，可是盛满了水。 “压力井活塞归位到最下方，也就是压力柄抬起来，然后再加水！” 杨小涛看大家都准备好，便拿起一旁的舀子，从水缸里舀水，周围杨祐宁都紧张的看着，生怕杨小涛搞错了，让大家空欢喜一场。 随着两舀子水加进去，很快就装满了井筒，随后在众人目光中，杨小涛用力摁下木头柄，随着活塞向上抬起，活塞边缘跟井筒的摩擦加上水的密闭性，让井筒里的阀门顶开，快速形成压差，下方的水管子不断吸水冲过下方的皮垫进入井筒里。 随着活塞上下移动，杨小涛只是压动两三次，井口已经往外流出水来。 “成了！” 高玉峰双手一拍，看着流淌的水流脸上都是兴奋。 这压水井若是装到田间地头，就是个娃娃也能把水打上来，那解放出来的劳动力，可以干其他活，生产效率也能加强啊。 笑容扑面而来。 杨佑宁也是激动，看着水缸里不断下降的水面，地上木桶里的水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就有人将木桶换上，重新倒进水缸里。 而这个过程中，杨小涛手头上也只是摁了两下。 这东西，真好用。 心里想着，杨佑宁顾不得天寒地冻的就打招呼，亲自上去试试。 杨小涛跳下凳子，杨佑宁就迫不及待的站上去，然后用力的向下一压。 呲呲 猛地用力，水流加快，下方接水的木桶都被冲的啪啪响。 杨佑宁玩了一会，高玉峰接过，然后徐远山又上去试了试，而后是陈宫，王国栋几人… 等众人都试过，都说好的时候，杨小涛已经被杨佑宁几人叫着，一起往办公室走去。 不同于暖气炉，需要长时间检验，预防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压水井，只要能打上来水，看一眼就知道好坏。 所以，这压水井的项目，需要尽快落到纸面上。 可惜，刘书记不在，不然肯定会办的妥妥的。 好在，得知消息后，已经往回赶了，估计明天就能回来。 杨佑宁几人来到办公室，开始商量这份报告怎么写。 杨佑宁，高玉峰，徐远山，陈宫，杨小涛五人坐在一起，围着桌子不断讨论着。 这报告既要维护各方的权益，又能对上级有个交代，几人商量了老半天，又拿出暖气炉的方案，在上面删删改改，在快下班的时候才拿出一个方案。 项目名称：红星轧钢厂—农科院联合创新惠农压水井。简称惠农压水井。（高玉峰拿杨小涛身份说事，轧钢厂的几个没办法） 项目领导方：红星轧钢厂，农业科学技术学院。 项目组负责人：刘怀民，杨佑宁，高玉峰。 项目组执行负责人：杨小涛，徐远山，陈宫。 生产部门：红星轧钢厂。 推广部门：农业科学技术学院。 具体操作：由红星轧钢厂负责制造惠农压水井，由农业科学技术学院负责推广… 方案先由高玉峰带回去，让那边的领导过目，若是没有问题，明天拿回来，让轧钢厂这边上报。 随后，众人谈妥了，杨佑宁送走高玉峰后，又去车间看看。 此刻，八车间里工人热火朝天的干着。 陈宫离开前，可是给黄主任交代了，赶紧干。 黄主任也是实在，根本就没想过这东西不成的后果，不理还在新奇压水井的孙国等人，跑到车间里指挥着众人开始干活。 现成的图纸，经验也有了，分工明确下，众人上手也快。 而且黄主任还增加了制造规模，一部分人抽调出来，专门生产压水井。 有了三车间的榜样，黄主任可是动力十足。 外面新奇完压水井的几个主任见了，有的（王国栋）无所谓，有的（孙国）满是心事，有的… 嘴里发苦。 以前三车间这样他们还只是有点发酸，谁让人家车间里出了个杨小涛呢？ 好东西自然要照顾自己人了。 可现在，八车间也跟着受益，那他们就得好好想想了，这其中会不会有杨小涛的私心？ 众人互相看看，彼此却是心照不宣。 杨小涛这工程师，是轧钢厂的。 (本章完) 413 我说的都是真的 另一边，高主任走后，杨小涛就回到办公室里。 娄晓娥见杨小涛回来，赶紧倒了杯热水，然后一脸兴奋的看着杨小涛，“你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东西都能做出来？” 昨晚上娄晓娥回到家里，跟父亲交谈的时候说起压水井的事。 以娄父的阅历一眼就看出这东西对农业的好处，跟娄晓娥说了，娄晓娥也是震惊。 随即，父女俩又是一夜长谈。 杨小涛喝一口水，“就是看到了，想到了，然后做出来了。” 杨小涛淡然的说着，娄晓娥更是越发的敬佩。 这家伙，真是有本事。 砰砰 门口传来敲门声，娄晓娥转身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精心打扮的于海棠。 “杨工，徐厂长让我向您了解下情况，关于压水井的前后…” 于海棠没看娄晓娥，径直走到杨小涛桌子对面。 杨小涛却是摸摸额头，这事真是，不让人休息。 “晓娥，给于海棠同志拿把椅子，倒杯水。” 娄晓娥笑着点头，然后去拿水缸，放在于海棠跟前，然后整个人站到杨小涛身侧。 用位置来表明，她们才是一伙的。 于海棠看了眼娄晓娥，一个离婚的女人，够不成威胁。 只是这个人在这，有些话，说不出啊。 “好了，你问吧。” 于海棠眼中绽放光彩，她觉得，先前自己的决定太过武断了。 杨小涛这条路，不能断。 “杨工，您设计压力井的用意是什么？” “现在全国农业大力发展，为了增强创收农业产量，提高亩产，减少农业用水对粮食的影响…” 于海棠刷刷的在本子上记着，直到下班了，杨小涛才起身打断这次谈话。 “下班了，我还要回家给媳妇做饭，有什么需要问的，明天再说。” 说完，对着娄晓娥点头，“走到时候关好门。” 娄晓娥笑着点头，随后目送杨小涛离开。 于海棠错愕当场，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娄晓娥笑笑，也快步走出去。 “呵呵，小丫头片子，真以为自己多能耐啊。” 娄晓娥不屑的看着于海棠，当初自己比她好看多了，还不是… 唉！ 离开轧钢厂，杨小涛骑车去了趟菜市场，准备买点蔬菜。 快过年了，家里也得准备着年货。 虽然空间里还有不少东西，但反季节的蔬菜他可不敢拿出来。 这年代，大棚种植还没兴起呢。 来到菜市场，看了会儿，都是卖白菜的居多。 这些都是从菜窖里挖出来的，上面还带着土。 跟后世卖白菜不一样，现在的白菜即便是外层带土的，都舍不得扔掉。 卖的人舍不得，买的的人更舍不得。 一点泥土，洗洗干净了，照样吃。 冬天除了白菜就是萝卜，杨小涛一样买了一点，又转了会，碰到卖豆子和冬瓜的，杨小涛也买了些。 菜票和钱花出去，杨小涛就赶着车子往家走。 等来到胡同口的时候，车前把上，挂着五根猪肋骨。 自然是从空间取出来的。 这年头，猪肋骨比起猪肉便宜多了，而且同样的钱，大伙更愿意买肉，因为肉可以靠油。 而排骨却是干巴的，不仅肥肉少，骨头还占一大半，一般人不会去买。 车子骑过胡同，不少人都看到杨小涛买了排骨，心里羡慕着杨小涛的日子。 不过听说轧钢厂的事后，就觉得，人家吃肉，那是有本事。 就九级工程师的待遇，不说天天吃肉，就是三天两头的吃，也吃不穷。 而且人家还这么年轻，以后路长着呢。 杨小涛跟众人打着招呼，来到门口正好碰到王大山等人，支着车子拿出烟，分了几人，大伙都笑着接过，然后就听说院子里贾张氏又丢钱了。 “不会又是贾家混小子偷得吧。” “难说，那家人，惯会哭穷，还会倒打一耙。” “可不是，别管就行。让她自跟闹去。” 众人说着，杨小涛听了会就往家里走。 刚进了前院，还没过垂花门，就听到中院里贾张氏的哭喊声。 杨小涛加快速度，这老虔婆惯会找事。 来到中院，就看到贾张氏瘫坐在门口，头发散乱，头顶上缺了块头破，看上去有点像火云邪神，不过更加狼狈。 周围院子里的人该干啥干啥，忙活着做饭的，洗菜的，甚至跟别人聊天打屁的，反正就是没人管的。 杨小涛过来，中院不少人见了又是一阵过招呼。 今日的杨小涛那是今非昔比啊。 后院的马德良回来后，直接把车间里的事说了，不说他们家多么兴奋，就是院里其他轧钢厂的人听了，也是生出亲近的心思啊。 现在，三车间和八车间的得了好处，那将来呢？ 杨小涛站在可是轧钢厂的工程师，雨露均沾下，总能获得好处吧。 那这时候不打好关系，还能让人家上赶着求你？ 开玩笑！ 想通这些后，四合院里轧钢厂的工人，全都站到杨小涛的队伍中。 估计下次再开全院大会，站在杨小涛身后的人得更多了。 推着车子一路跟人打着招呼，杨小涛回到家里。 屋子里，冉秋叶正跟一个老太太说话。 这人是马德良的奶奶，今年60多，在这院里也算是老人了。 可能是裹着一双小脚，平日里不愿出门，就在后院转转，经营着自己家的事，大院里的事不掺合。 杨小涛走进屋子里，见到老人叫了声老奶奶，老人家露出没几颗牙，“这孩子一看就是能耐人。” 冉秋叶在一旁笑笑，老人见杨小涛回来，坐了没一会就准备离开。 冉秋叶招呼着留下吃饭，老人却是怎么也不答应，就这样回了后院。 “刚来一会，送来一包点心。” 冉秋叶欣慰说着，她自然清楚老人为啥子来，还不是杨小涛帮了她的大孙子？ 杨小涛听了，将事情说了，“这事都是他们主任的主意，不过应该也很一个四合院有关。” 随后杨小涛说起老太太的事，老人家生了俩儿子，现在留在四合院的是大儿子，小儿子分了家，跟家里闹别扭，搬出去住。 那年头，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比比皆是，谁都说自己有理，其实就是被穷逼的。 说起来也是一堆破事。 冉秋叶点头，这种家长里短，在家里也听了不少。 民风淳朴不假，但物质匮乏同样是真的。 有人为了亲情甘愿付出，自然有人为了生活抛弃累赘。 杨小涛让冉秋叶休息，自己去收起排骨，准备做个冬瓜排骨汤。 这可是增强免疫力补充营养的好东西。 将冬瓜去皮，然后切成小块，在继续收拾排骨。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手上带着纹路的菜刀，这刀可不轻，在家里也就杨小涛耍的开，平常做饭她都用另一把刀。 而且杨小涛刀法娴熟的，她都学不来。 杨小涛一旁收拾排骨，冉秋叶从木桶里拔了一颗葱，在旁边剥起来，心里想了下还是和杨小涛说起来。 没一会儿，杨小涛把排骨放锅里用热水煮着，听到冉秋叶说起来，也没啥好奇的。 进院子的时候听说贾张氏丢了钱，就想到冉秋叶会说这事。 “我说吧，贾家里没个简单的，伱也别生气，气着身子我还心疼呢。” 冉秋叶听了，“就是觉得这家人，太没脸没皮了。” “正常，要不，怎么是贾家人呢。” 杨小涛将锅坐在炉子上，两人说起压水井的事，明后天要回杨家庄，正好是腊月二十七八，今年是小年，二十九就是除夕。 到时候就多住几天，等过完年再回来。 让冉秋叶准备好东西。 院子里贾张氏还在哭嚎着，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咋弄的，都哭了一天了，嗓子竟然还没哑。 就是不知道这老虔婆坚持到什么时候，总不能大晚上的影响人睡觉吧。 好在院里还是有管事的，这时候就到了三位大爷出场了。 傻柱跟易中海现在院子里，二大爷一脸疑惑，仿佛想不明白似的。 倒是三大爷今个姗姗来迟，站在一旁，倒是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贾张氏扯着易中海傻柱两人，一个劲的说丢了钱，养老本啊什么的，俩人面面相觑。 “贾张氏，你确定丢了钱？还是一百三十五？” “对，就是一百三十五！” 刘海中表示不信，“你们家秦淮茹不是说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你家哪来的钱？” “我，这是我的养老本！” “呵呵。养老本？上次暖气炉赔钱，你就说养老本没了，这才多久，你就有了一百三十五？你骗谁呢！” 刘海中说着，周围听到的人都是点头。 尤其是阎阜贵最是配合，“咱们几家被暖气炉整的赔了家底，你们贾家赔的最多，到现在还欠着一大爷钱呢？” “而且贾东旭这样，你说没钱大家相信，还同情你们，借给你们家钱。” “现在你又说丢了一百多，这数字可不小。贾张氏，胡搅蛮缠，可没这样的！” 阎阜贵说完，周围人都是认同。 刘海中更是怀疑贾张氏在讹人，就是不知道讹谁。 “我，我真的有一百多啊，我就藏在外面墙缝里，用牛皮纸包着，里面还有个手帕，真的，真的啊！” 贾张氏急得三角眼都快吐出来了，可任凭她怎么说，几个人都不相信。 “贾大妈，就别在这添乱了，赶紧回去帮忙照看孩子吧。” 傻柱听不下去了，准备回家。 贾家要是有钱，他小秦姐姐还用的着到处借钱治病了？ 这老婆子就想好事，估计是瞅上谁了，准备大土豪呢。 看了眼杨小涛家，心里冷哼，随即往家里走去。 见此，贾张氏更是欲哭无泪啊。 她怕家里的内贼，所以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将钱藏进去。 每天都是看一眼，却不想今个就没了。 以前她却是干过讹人的事，但这次是真的啊。 “一大爷，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啊！” 易中海见贾张氏这模样，心里是明白着老婆子应该藏了不少钱，但现在大家都认为贾家没钱了，你突然说家里丢了一百多，谁信啊？ 就是真的找回来了，那先前秦淮茹的努力不是全废了？ 还不如，当成不知道呢。 也好坐实贾家贫困潦倒的事实。 “行了，别闹了，一天天的瞎琢磨。” 易中海冷下脸转身回家，刘海中也是冷哼一声，“贾张氏，再胡闹，影响工人休息，就让保卫科把你带走。” 吓唬一番，人往后院走去，路过杨小涛门口，心里重重叹息。 人比人，气死人啊。 (本章完) 414 爷给你听个响 见易中海几人和稀泥，这事就这样过去，阎阜贵自是心理得意。 没人管，不正好成全了他家？ 阎阜贵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得意笑着。 看看周围人都散去，也不多说，麻溜的转身回家，数钱去。 “啊哟，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养老钱啊…” 贾张氏又哭嚎起来，声音更加悲凉。 秦淮茹在家里给贾东旭换下裤子，恶臭味让她强忍着呕吐，麻利的换上新的裤子。 一旁棒梗俩早就跑开了。 听到贾张氏的哭喊，秦淮茹也不管，等她哭累了，就知道回来了。 至于丢的钱，呵呵。 反正也不会交到她手上，就当是没有吧。 “吃饭了！” 杨小涛招呼冉秋叶，将排骨出锅，香气扑鼻而来。 冉秋叶闻着肚子也跟着咕咕响起。 “你看，孩子也饿了。” 杨小涛打趣说着，冉秋叶白了他一眼，随后给杨小涛一块排骨。 俩人吃饭，肉香味立马传到院子里。 正在嗷嚎的贾张氏鼻子动了动，瞅着杨家方向就是一个劲的吐唾沫。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啊，老娘刚丢了钱，你就吃香的，你，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不要脸啊…” 贾张氏突然想到什么，“小兔崽子，你等着，就是你偷了我家的钱，我，我去报警去。” 说着，爬起来将板凳踢到一旁，准备出去。 “妈，回家吃饭了。” 秦淮茹在后面喊了一声，鼻子顶了顶，自然闻到肉香味。 见贾张氏准备出去，赶紧喊了一声。 就贾张氏那张怨毒的脸，她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杨小涛会偷她家的钱？ 犯不着。 人家一个月俩人挣得都比这多，何苦偷他家的？ 老虔婆就是没脑子，这要是去报案那不是自取其辱？ 贾张氏听到声音，肚子里也被勾起饿虫，见天色已黑，就转身回了家里。 前院，三大爷一家又在开会了。 阎解放一脸的得意，旁边阎解旷阎解娣俩小也是满面荣光。 就是阎解成夫妻俩，同样露出喜色。 三大妈站在门口，看看左右，然后耳朵贴在窗户上，等了一会儿才给出一个安全的收拾。 然后阎阜贵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 至于贾张氏原先的包和手帕，早就被三大妈扔到炉子去了。 “爸，这次，嘿嘿，贾张氏那老虔婆还真能藏。” 阎解成兴奋的说着，这可是一百三十五啊。 于莉也是点头。 “可不是嘛，这贾家到处借钱，上次又来借走了五毛。这天天借，就没见还的。” 阎阜贵笑吟吟的，“这叫什么，这叫，零出整归，命里就该是咱们家的！” 屋子里人都笑起来，三大妈更是夸奖着阎解放几人做的好。 阎阜贵更是拍着手，这次难得没有抠门，仨小一人一毛钱的零用钱，就是阎解成夫妻俩一人也拿了五毛钱。 剩下的，等过了年就把家里的账还了，还准备今年多买点年货，过个好年，冲冲喜。 众人分了钱，自然开心。 随后叮嘱几个人把嘴闭紧了，尤其是阎解旷和阎解娣，三大妈更是把俩人看在身边，不让他们乱说话。 “都说这，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古人诚不欺我啊。” “今个，开饭！加菜，炸花生。” “耶哦…” “嘘嘘…” 后院。 许大茂来到刘海中家里，两人又喝上了。 自从听到杨小涛又搞出来什么压水井，说是跟暖气炉一样受到重视，甚至还被农科院准备当成典型推广，两人心理都不舒服。 二大爷回来好歹训了一顿贾张氏出了半口怨气，可许大茂就难受了。 尤其还要被傻柱刁难，更是心理不痛快。 “二大爷，这傻柱越来越不像话了，在院里都不给您面子，再这样下去，咱们院里就没您立足之地了。” 许大茂呲溜一口白酒，刘海中举起来一口闷进去，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傻柱，这人，仗着易中海跟老太太，目无王法，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这人，早晚吃个大亏。” 许大茂眼睛一转，“二大爷，您别早晚啊，这要是继续下去，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咱们院就没人拿你们大爷当回事了。” 刘海中猛地盯着许大茂，“许大茂你是不是想搞事？在这撺掇着，我告诉你，别把歪心思打我身上？” 说着刘海中伸着手指头警告许大茂。 “哎呦喂，我的二大爷，咱俩这关系，我打您啥注意？”许大茂委屈的模样，“咱俩都不好过，您这要是还想窝里斗，那咱，你，我，都别想翻身了。” “以后，您呢，别说被一大爷压住，就是这二大爷还不知道当不当成呢，我呢，被傻柱压得死死的。” “谁都翻不了身。” 刘海中听完，觉得确实，两人是同病相怜。 沉默的酒桌上，刘海中突然看着许大茂。 “傻柱，有件事你可以调查下。” 许大茂眼中闪过惊喜。 “当时我们送去医院” “首长，您放心，这件事我们农科院一定办好。” 高玉峰站起来，对着面前的老者恭敬说道。 老者将盖章的报告递给高玉峰，“你办事，我放心。” “还有，这次跟轧钢厂配合好，可以适当放宽，些许毛皮不要斤斤计较，毕竟，咱们也算是沾了人家的便宜。” “是，我清楚。” “嗯，还有那个，杨小涛，这次成工程师了，是个人才，要多联系。”老者对这搞出来‘杨村一号’和压水井的人很是上心，“你当初让他挂名农科院的这一步走的很好。” “这样的人，不要怕他不做事，只要做成一件有益于人民的事，就值了。” “我知道。” 高玉峰心理也是为自己这一步走对了感到自豪。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高玉峰带着文件回去，明天一早要送到轧钢厂去。 等高玉峰走了，老人扶着肚子咧嘴笑着，半响拿起电话，拨打过去后，对面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喂，老夏啊，哈哈，吃了没，还没吃啊，这饮食可得规律啊” 第二天，四合院在一阵碎碎念中醒来。 一夜没睡的贾张氏，坐在门口，嘴里重复嘟囔着。 “我真傻，真的…” 杨小涛跟冉秋叶吃完饭，让冉秋叶收拾东西准备后，就赶着车子往轧钢厂走去。 路过贾家门口，听着贾张氏的碎碎念，杨小涛立马想起一个人名，祥林嫂。 就是不知道，这贾张氏能坚持多久，要是跟祥林嫂一辈子走不出来，倒是… 四合院的幸事啊。 骑车来到轧钢厂，还没进门就看到娄晓娥跟于海棠在一起，杨小涛觉的该说的昨天都说了，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 于是就直接让娄晓娥招待她。 毕竟，娄晓娥也是研发组的，压水井她也知道不少。 娄晓娥欣然领命，带着于海棠走进办公室，杨小涛则是去车间转悠。 于海棠见此没法子，跟娄晓娥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她的目的是杨小涛，跟娄晓娥有啥好说的？ 杨小涛在车间里转了转，从三车间走到八车间，看着旁边摆放整齐的压水井，杨小涛满意点头。 黄得功一早就来了，车间里的工人也是干劲十足。 就这两天的功夫，已经打造出十来套压水井，这还是黄主任等轧钢厂的通知，压着产量，不然会更多。 “杨工，你来了…” 两人在车间里转悠，杨小涛顺便检查车间的维护保养情况。 说起这个，黄主任虽然没什么出彩的想法，但执行力绝对够强。 起码杨小涛看过来，这维护保养的要求下发后，执行最好的就是三车间，其次就是八车间了。 就是一车间，也有些不足。 众人对这项规章制度还是不在乎，却不知，这种日常的工作却能防患于未然。 就在杨小涛跟黄主任亲切交流的时候，办公室里，刘书记眼中带着血丝，却是一脸的兴奋。 在这股兴奋下，整个人都显得干劲十足。 “老刘，看来农科院那边很满意啊。” 杨佑宁说着，刘怀民放下文件，“我这就跟首长汇报去。” “老刘，要不你歇歇，中午吃完饭再去就行。” “不行，农科院那里有消息了，咱们要是晚了，搞不好得挨批。” “那好吧，我让食堂给你煮了碗面。” “没时间了，车上吃。” 说着，将农科院用完章的文件装到文件包里，起身就往外走。 后厨，许大茂今个请假，傻柱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没有许大茂给他出气，总觉得日子过的特别慢。 “傻柱，你那饭盒，还带不带？” “饭盒，刘岚，你瞎说什么？” 傻柱小声说着，又看看左右没人注意。 “得了，你以为自己做的隐秘，我就看不出来了？” 刘岚得意的笑着，“每次都把许大茂支开，” “放心，也就我看出来了，马华还蒙着呢。” 傻柱闻言嘿嘿笑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瞒不过你，瞒不过你。” “说吧，是不是给你相好的带的？” “瞎说什么，我哪有相好的。” “真的？” “那还有假？”傻柱当然不承认秦淮茹是相好的了，他一大好青年还想着找个黄花大闺女呢。 “刘岚，你可别到处瞎说。”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你也给我搞点，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好几张嘴呢…” 傻柱闻言，看着刘岚，想着俩人帮衬着更容易，便点头应下。 另一边，许大茂今个请假特意听刘海中的，来到傻柱开刀的医院。 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许大茂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抱着万一的希望，还是来到医院里打听着。 来到住院门口，这里一般都是护士长照看着，所以找护士长问问就行。 许大茂问了两个人，最后终于找到了护士长。 护士长打量着许大茂，关于病人的隐私，她们有条例不能向外透漏，任凭许大茂怎么说，就是连一起长大的兄弟搬出来，都没用。 许大茂见此，就知道在这里问不出来了。 不过，许大茂也不是没有收获，若是一般的伤，会需要这样保密？ 而且许大茂问起‘何雨柱’的时候，护士长想了一会儿，然后脸色变了下，显然其中有猫腻。 在加上二大爷说的，那晚上傻柱下面可是流了不少血呢。 搞不好，真的是命根子出了问题。 离开医院，许大茂眼中满是惊喜。 “傻柱，大过年的，爷给你听个响。” “哈哈~” (本章完) 415 吃人嘴短 ps：各位大佬们，接到编辑通知，明天有个“最好的推荐”，阿涛觉得不能对不起蓬莱大大的辛苦。所以推荐期间，尽最大努力万更。 希望大大们给个订阅，打赏，月票… 阿涛，拜谢。 当然，若是有盟主，阿涛额外万更。 —— 下午一点半，一辆吉普车开到轧钢厂，刘怀民一辆笑容的从车上下来，然后跟司机说了两句，司机便开车离去。 刘怀民一路小跑来到办公室。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被叫过去。 办公室里，杨祐宁、陈宫、徐远山都在，几个人又聚在一起，仿佛意识到什么，杨小涛进来的时候，众人都朝他笑着。 这边杨小涛刚坐下，就看着刘书记将文件取出来，随后给几人看一眼，就坐在那，会心笑起来。 这份功劳，定了。 “上级首长对这次很重视，尤其是和兄弟部门配合，让我们要有团结意识。” “而且，考虑到压水井的作用，两位首长会一起联名将其归为国家农业补贴项目。” 杨祐宁听了，心脏有些发麻，这可是连暖气炉都没有享受的待遇啊。 国家农业补贴一旦确立，那就等于不愁没有买家，轧钢厂敞开了生产，不愁卖不出去啊。 几人都明白其中意思，虽然利润不会太多，但能够参与进去，本身就是一项重要荣誉。 然而，刘书记还没说完，“上面有意，这两天搞定，给祖国献礼。” 献礼？ 献礼！ 几人听了立马激动起来，就是杨小涛也是心情激荡。 “那还等什么？”陈宫一改往日的沉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工厂里生产了十来套了，全拉出去，咱们实验去。” 杨祐宁也是点头，今天二十七了，后天就是除夕，等不得啊。 “农科院的高主任也是这个意思。” 刘书记说着，然后对杨小涛说道，“高书记说了，要在农场适用，那里你熟悉。” 杨小涛点头，“我老家杨家庄就在那里。” “嗯，所以高主任的意思是，让你先带着这压水井回去，明天，我们一起去做见证。”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这边杨小涛应下，一旁的徐远山站起来，“刘书记，这件事轧钢厂也要有人出面，我跟着去一趟。” 刘怀民考虑一番，觉得徐远山去了会更加正式，便也同意了。 “那就这样，我让车队抽调一辆卡车，拉上东西一起去。” “你们再找几个工人跟着，这件事务必完成。” “是！” 杨小涛跟徐远山两人离开，陈宫则是去车间监督下面，争取多生产一些压水井，等推广开了，压水井的需求只会供不应求。 “徐叔，我回趟家说一声。” 杨小涛跟徐远山说着，徐远山点头，“伱在家等着就行，我让司机转路去捎着你。” “好，那我先走了。” 徐远山点头，前去找车。 杨小涛骑着车子，飞快的回到四合院，中院里贾张氏依旧守着门口，嘴里重复着‘我真傻，真的.’ 已经有七八分祥林嫂的神韵。 至于其他人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打扫卫生。 冉秋叶已经收拾好东西，只是没想到杨小涛回来这么早。 将情况说完，冉秋叶听了，便没多想，让杨小涛先回去，她就不添乱了。 不过杨小涛却是另有想法。 很快，胡同口外，停下一辆军绿色的大卡车，吸引着胡同里的孩子。 四合院门口，徐远山跟王浩来两人一起走来。 认识徐远山的人纷纷惊诧，这可是轧钢厂的厂长啊，这么大的官来四合院，出啥事了又？ 前院的三大妈老远就看到，然后从别人嘴里听出徐远山的身份，立马吓得跑回家里。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 谁知道是不是来调查贾张氏丢钱的事？ 中院，杨小涛背着背包，身边还有两个篮子，里面装着鸡蛋和鸭蛋，后面还有一个兜子，都是过年准备的东西。 “这样，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就是搭个顺风车，正好为人民服务嘛。” 杨小涛浑不在意，就是怕你冉秋叶跟着一起，这可爱自行车舒服多了。 冉秋叶没办法，只能任由杨小涛做主。 徐远山跟王浩走进中院，正在碎碎念的贾张氏看到两人。 徐远山她不认得，但王浩认得啊。 保卫科的，上次就来这四合院抓人来。 一瞬间，贾张氏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溜烟的跑回家里。 屋子里，秦淮茹正给贾东旭揉着腿，手上根本就没用力。 看着贾张氏跑回来，而且脸上没了早上木讷，感觉，原先那个蠢笨刁钻刻薄的恶婆婆，又回来了。 秦淮茹心里还是更希望她这样的，起码，不吃亏。 要是床上的男人走了，贾张氏又成了傻呆的模样，她就真要考虑下改嫁了。 好在，贾张氏又回来了。 “吓死老娘了，吓死老娘了！” 看贾张氏趴在门缝上，秦淮茹上前问道，“妈，你好了，不魔怔了？” 贾张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淮茹，我好了，我好了！” 屋子里贾张氏手舞足蹈，吵得贾东旭睁开眼睛，随后又病恹恹的闭上，精力，跟不上了。 闹腾一会儿，贾张氏又想起丢的钱，神情低落。 “那个偷我钱的混蛋，诅咒他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撞死…” 贾张氏一阵诅咒，让秦淮茹听的心烦，起身往外走去。 来到院子里，就看到杨小涛领着冉秋叶拎着东西，身后王浩帮忙提着带子，就是徐远山也帮忙拎着篮子。 四个人拿着东西，一时间引起众人瞩目。 前院，阎解放看到胡同口的大汽车，立马跑回来吆喝，院里的人很快意识到这是轧钢厂的，然后就看着几人走向汽车旁。 开车的司机杨小涛也认识，就是上次去机修厂拉老母猪的刘军。 不过，上次出事后，车队队长被撸下来，原本的副队长刘军就成了队长，这次更是亲自开车拉着压水井往杨家庄去。 “刘叔，这是我对象。这次搭车回老家去。” “秋叶，这是轧钢厂车队队长，刘叔。” “刘叔！” 刘军爽朗的笑着，“好，赶紧上车。外面冷！” 杨小涛帮忙将冉秋叶坐在副驾驶里，又将物品塞在车子里，杨小涛三人则是坐到后面车斗里。 好在这次送的压水井只有十套，三人进去也不嫌挤。 汽车在四合院一群老人孩子的瞩目中发动，又是一阵惊奇。 秦淮茹看着汽车离开，心里失落落的，这么大了，她从来没做过汽车。 就是自行车，也只是结婚时候坐了一次。 心酸。 同样心酸的还有贾张氏。 当然，她的表达方式就很直接了。 “牛气什么？坏心肠的小畜生，那车是你能做的吗？坐了就等着天谴吧。” “呸。一家子不是东西。” 贾张氏咒骂着，却是看到卡着启动消失在眼前，眼睛一转，看向杨家院子。 这杨小涛家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啊。 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想起那天旺财一爪子把人摁倒在地上，呲着的獠牙，心里就打个哆嗦，后背发凉。 “我的钱啊！” 悲从心起，贾张氏又呼喊一声，往胡同口走去。 再看看，或许能够找到呢。 “王干事，你这次也来啊。” 车斗里，杨小涛跟王浩并排坐着，另一边徐远山吸着香烟。 三人靠近车头，将风挡住。 “这么大的事，哪能少了我们保卫科？” 王浩笑着，却是将烟头扔出去，然后将怀中帆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黑色皮兜。 “这是，照相机？” 杨小涛看着惊奇问道。 他跟冉秋叶结婚的时候，也想着找个照相馆照张结婚照，但在这四九城里还真没找到，而且这时候也不兴，杨小涛跟冉秋叶提过这事，冉秋叶兴趣不大，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嗯，正经的上海牌相机。” 王浩一脸得意的说着。 “这是你的？” “你真敢想，这是咱们轧钢厂的，要不我来干嘛。” “我说呢，就这事你们保卫科都出来了，原来是保护重要资产啊。” 杨小涛说着，眼睛却是瞅着哪款相机，这东西可是比收音机更稀少的玩意。 “王干事，你让我瞅瞅。” “甭想，书记交代了，机不离身，谁都别碰。” “晕，你会用吗？” “那当然了，我这来就是兼职拍照片呢，这次可是厂长特意要求的。” “这东西，摆弄起来麻烦一点呢，也金贵着，弄不好就歇菜，以前在部队里我就干这个…” 两人说着，车子已经出了四九城，土路上坑坑洼洼，开始颠簸起来。 杨小涛稳住身子，然后把背包扯到胸前，从包里拿出三个小瓷瓶。 若是小瓷瓶上还有包装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后世的二锅头。 “徐叔，王干事，天冷，喝点暖暖身子。” 杨小涛好爽的递给徐远山和王浩，至于开车的老刘，还是等下车再给吧。 开车，不能喝酒。 徐远山跟王浩被动的接过小瓶子，有些诧异。 杨小涛则是直接拧开瓶盖，往嘴里一送，辛辣的白酒流进肚子里，一阵暖和袭遍全身。 这下酒味出来，徐远山俩人哪还不知道是啥？ 王浩还在犹豫着，现在也算是出任务了，喝酒好吗？ 到时徐远山不在意，这点酒算啥？ 扭开盖子，抿了一口，眉头一皱，这就，很有劲啊。 “二锅头？纯粮？” 杨小涛笑笑点头，徐远山也不问咋来的，拿起酒瓶有抿了一口。 酿酒需要粮食，可这年头粮食都不够吃的，哪还有多余的酿酒？ 所以这酒就成了稀缺货，酒票更是难弄。 这样下来，高度数的粮食酒就更难弄了。 杨小涛示意王浩尝尝，“喝点暖身。” 王浩见此，本身就是好酒之人，听到徐远山说的，也没执着。 学着打开酒瓶子，喝了一口。 咳咳 “这酒，好喝。” 王浩捂着嘴咳嗽两声，杨小涛在一旁笑着。 这可是56度的二锅头啊。 特意拿回家孝敬太爷的，不过空间里还有些存货，到时不缺。 三人就在车斗里，不时喝一口，车子也放缓了速度，没一会儿，就出现在村落前。 周围几个村子看懂卡车来了，不少孩子都跟在卡车身后跑着，叫着。 有熟悉的人还跟杨小涛打着招呼，更有人认出坐在副驾驶的就是杨家庄小学的冉老师，一时间冉老师做卡车的消息迅速被传出去。 等车子路过秦家村的时候，路边晒太阳的村民又是一阵注视。 村口秦京茹梳着摸着乌黑的大辫子，对着门口的青年爱搭理不搭理，身旁秦母跟一个老妇人说这话。 青年看着秦京茹满是柔情，奈何郎有意妾无情，秦京茹根本就不说话。 最后，还是老妇人看出情况，这才招呼儿子离开。 (本章完) 416 出水了 见又黄了一家，秦母面色凝重。 这都多少次了，自家女儿怎么就嫁不出去了？ 这在周围村子里都出名了，都知道秦家村有个嫁不出去的秦京茹。 连带着她出门都怕被人问起，什么时候缝被子。 唉！ 秦母走到秦京茹跟前，伸手点着洁白的额头上，“死妮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想天上神仙呢？” “前两天来的，你说长得不好，后面的又说家里不好。” “现在，这个青年长得模样好，爷爷是村子里的村长，爹是保管员，你要嫁过去，不是享福？” “伱这脑子里到底是咋想的？难不成就当个老姑娘？” “你也不看看，村里比你小的都生娃了，你就不急？” 秦母一句句数落着，她这当娘的急啊。 秦京茹就是不说话，那根长辫子不断被扭曲，心里面并不像表面沉默那般平静。 她想嫁的人，必须是城里的，让她吃上供应粮的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作为榜样的堂姐三孩都快有了，她还是没有进城的苗头。 秦京茹也开始怀疑了，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进城的命？ 若是，不行的话，这些个青年也不错。 秦京茹抬头就要跟母亲说话，远处传来一阵轰隆声，门口的几人看过去，就看到一辆卡车慢慢驶过来。 路边的孩子吆喝着，兴奋的跑着。 当卡车路过秦京茹家门的时候，秦京茹一眼就看到副驾驶上的冉秋叶，那身衣服，那张笑脸，多少次在梦里想要抢过来啊。 接着，秦京茹又看到车斗里的那个人，一眼的眼熟，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小包，脸上带着笑容。 杨小涛。 直到卡车走远，秦京茹才收回目光。 心里更加坚定。 进城。 一定要嫁进城里去，一定要过上城里人的日子。 车子路过秦家村，杨小涛并没有看到秦京茹，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相机上。 老祖宗说过，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一瓶酒就让王浩坚守的阵地失守，相机被杨小涛软磨硬泡的要了过去。 摆弄着手上的相机，杨小涛眼里都是新奇。 穿越前，杨小涛利用暑假打工买了一款索尼相机，不过那款相机是学生相机，操作起来很简单，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行，使用的也是储存卡。 而眼前的相机，在王浩的指点下，这才找到使用方法，而且拍照时候，还要进行好几个步骤，调节焦距，操作繁琐，成像也远不如。 但不可否认，这款相机仍旧是这个时代，是国内最好的相机。 卡车路过高家庄子，杨小涛让人通知王旭阳和潘建军去杨家庄开会。 村里人见是杨小涛，又看到卡车路过，很快就跑向大队部。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王旭阳两人就往杨家庄走去。 杨小涛等人来到杨家庄，村口见到卡车的孩子立马跑进村里大声喊着，很快就有人出来。 车子停在打谷场上，杨小涛从车里跳下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冉秋叶扶下来。 “坐车感觉咋样？” 冉秋叶兴奋劲过了，但脸上还是带着新奇，点着头，“好快啊。” 哈哈 杨小涛笑起来，前世坐汽车做惯了，到时没什么新鲜感，也无法理解冉秋叶说的很快是多快，但还是配合的笑起来。 徐远山王浩两人也下来，三人身上传来的酒味让司机刘军一阵瞪眼，合着这仨在后面喝起来了啊。 杨小涛上车拿东西，顺手将一个小瓶酒塞到车座下，刘军见了立马嘿嘿笑起来。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杨大壮杨石头等人都跑了过来，村子里没事的人也都过来看卡车。 “大壮叔。” 杨小涛招呼着，“这是徐厂长，王干事，刘队长。” 徐远山杨大叔是人认识，杨小涛结婚的时候喝过酒，但其他两人就不认识了。 “这是杨家村的村长，也是农场的区长，民兵大队大队长，杨大壮同志。” 杨大壮一脸欣喜的跟两人见面，这一连串的名头让他心理激动，同时又有些沉重。 这些都是压力啊。 尤其是年后就要大干，若是干不出成绩来，他就找块石头撞死了事。 丢不起这人啊。 所以，每次看到杨小涛回到村里，杨大壮心理都会踏实一点。 说白了，他就是个种地的啊。 如今听到这么多领导下来，这不是视察吗？ 好在村子里也做了准备，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就在杨大壮心理想着一会儿怎么汇报的时候，杨太爷也走到近前，几人又是一阵见面。 杨小涛趁机将事情说了出来。 杨大壮等人这次是彻底凌乱了。 前两天他们去看地，听杨小涛说可以让水自己流出来，从地下流到地上，这怎么可能？ 他们回来跟太爷说了，众人都是好笑。 却不想，这次真的搞出来了？ 几人惊奇着，杨小涛让人将车上的东西搬到大队部里面，自己则是拿着东西，跟冉秋叶一起回家。 等收拾完后，杨小涛来到大队部，车子已经卸完，压水井被众人保护着，生怕被人碰一下出了问题。 又等了一会儿，高家庄子的王旭阳和潘建军来了，又等了会白马村的村长大队长也来了，几人没搞清楚啥状况，只是听说轧钢厂的厂长来了，说是安装压水井。 压水井是啥东西？ 杨家庄的人开始解释起来，就是从地上把水弄出来的东西。 再问，就不知道了。 杨小涛见人来了，就带着众人往村外走去。 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冉秋叶被一群学生围着，问这问那的，同样跟在后面。 没一会儿，来到一处水井前。 这口井直径只有一米左右，深个七八米，周围都是开垦平整的农田。 这里也是村子里的主要种植区，只是院里河流，平常浇灌就靠这井水，人工挑水浇灌。 杨小涛选定后，向徐远山整训意见，徐远山自然点头同意。 一旁的王浩却是拿起照相机，对着还没安装的井口拍了一张。 杨小涛将压水井摆放好，然后指挥村里人开始架设。 杨大壮将准备好的木头拿来，杨小涛试了试，都是坚硬的槐木。 随后杨小涛在众人的目光中，用斧头锯子开始加工，准备制造木架子。 徐远山没想到杨小涛还有这本事，这木工活熟练的，跟个木工似的。 这小子，还有啥不会的？ 很快，一个立体三角锥便被杨小涛做好，放在井口上，正好撑起来。 随即杨小涛开始安装压水井。 铸铁管子一节节拧紧，直到长度足够后才停下。 随后安装在井筒上，大部件按照完毕。 众人一齐帮忙将压水井抬起来，然后小心的放在木头架子上。 为了保险，压水井外面又用麻绳缠了一层，不仅更加牢固，还能防止受冻。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压水井终于安装完成。 周围上百号人都在等着，一个个被风吹得脸都发红，跺着脚就是不离开。 前面的人对着压水井指指点点，不懂是啥玩意。 后面的人看不到，就老远的站在山坡上，那些光秃秃的树上爬满了人，更有小孩子坐在弯曲的树干上，不时晃荡着，发出笑声，一脸的兴奋。 杨小涛摁动木杆，井筒里传来活塞摩擦的蒙蒙声，又看了下管子 “好了，现在开始演示。” 杨小涛对周围人大声喊着，让近处的人让开，省的被水溅着湿了衣服。 杨石头见杨小涛招手，连忙提着一桶水跑过来，随后在杨小涛的示意下往压水井里面，半桶水下去，井筒里面水面没过出水口，从出口里面流出来。 杨小涛上前，稍一用力就将木柄压下，随着活塞向上，出水口的水逐渐变大。 等压倒最低点时，杨小涛又快速抬起来，活塞向下，出水口的水变小，直到没有。 杨小涛动作加快，在众人眼中出水口根本就没有水流出来。 徐远山和王浩都是一愣，不会，失败了吧。 杨太爷，杨大壮几人也是诧异，刚才还出水来，现在怎么没了？ 只是看到杨小涛还在用力压着，只能继续看着。 杨小涛的神情不变，因为他感受到了压力柄传来的力量。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嘴角翘起，成了。 果然，下一秒，一股粗大的水流从出水口喷出来。 哗啦啦 哒哒哒 水流砸在地上，周围人还在震惊中。 王浩却是快速的摁动快门，将杨小涛压出水的画面定格。 “出水了！” “出水了啊！” 杨大壮反应迅速，冲到跟前立马喊起来。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看着水的大小，根本就没停的意思啊。 杨小涛不时摁动手柄，持续给力，保持水流通畅。 没一会儿，地面上的水汪汪的，不少人让开，省的被水打湿鞋子。 “别愣着，赶紧拿锄头去。” 杨太爷急忙喊着，让人拿锄头挖水沟，把水引到田里去。 “太爷，不急。” “这压水井随时用随时打就行。” 说着，让杨石头接了一桶水，然后就把手柄抬起来，活塞压住下面的阀门。 没一会儿，水流就变小，直到不再流出。 又是一阵惊奇，这井，还能关上？ 杨太爷见了，走上前去，杨小涛让开地方。 “把水加里面，就当成引水。然后往下压，来回打两下就成。” 杨小涛说着，拿起水桶加满井筒，杨太爷站在一旁，跟着杨小涛一样，开始往下按动。 没一会，水又出来了。 杨太爷脸上笑的跟个孩子。 “出水了，出水了，哈哈” 嘎吱 水流断开。 “我试试。” 杨大壮跑上来，也不用杨小涛加水，自己拿起水桶倒满，然后快速上下按动着。 哗啦 水出来了～ 哈哈哈 一瞬间，周围人都跳起来，近处的更是想去试试。 “好，好啊，有了这个，就不用大家伙儿挑水了，不用挑水了啊！” 杨太爷满脸褶皱起来，一旁的徐远山也是凑上去看了又看，就是灰蒙蒙的土地，养育着他们，成为国家崛起的基石。 “杨，杨，嗯，杨工。” 王旭阳从人群里跑出来，身后还跟着白马村的村长。 “王叔，你叫我小涛就行。” “哎，好，那个，这压水井，还有没有多余的？” 杨小涛看周围不少人都将目光投过来。 “这件事，我们请轧钢厂的徐厂长给他家说说。” 杨小涛说完，徐远山跟杨太爷一起走出来。 “乡亲们，同志们！” 徐远山大声说着，“我们这次来，就是确定压水井的效果。现在，大家一同见证下，这压水井适合我们农民兄弟。” “所以，轧钢厂和农科院的同事，会不断的生产压水井，争取让每个需要的村子，都用上压水井。” 徐远山说完，王旭阳就拍起手来，周围一片掌声。 “工人同志万岁。” “工农一家人，万岁！” 口号声从杨大壮嘴里喊出，很快就在原野上响彻天地。 (本章完) 417 咳嗽 等众人热情过去，杨太爷开始招呼人打造木头架子，这村子里还有几口水井呢。 王旭阳跟白马村村长刘要海招呼着各自拿走了一套，准备回去鼓捣。 他们全程看下来，回去安装试试，要是不行再让杨小涛帮忙。 徐远山和王浩三人回到大队部，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他们也该回去了。 杨小涛原本还想着明天再回去，却被徐远山告知，明天轧钢厂要开大会，他是主角，不能缺席。 没办法，杨小涛跟冉秋叶说了身后，就坐车一起回去。 杨小涛走后，杨太爷几人就在大队部里召集全村主事的开会。 “这，压水井有了，可是省了不少事，大家伙以后就不用挑水了。” “但有件事，要跟大家说下。” 杨太爷拿出杨小涛带回来的香烟，一人一根。 屋子里点燃，烟雾缭绕。 “大壮，你说！” “好。”杨大壮将烟灰抖落，“这事是我提出来了，咱们现在有了压水井，这用水上就方便了许多，种的地就多了，所以，我打算比预订的田亩数，再提一成。” 原本农庄的土地安排中，并没有远离河流的区域，毕竟那里土地干涸，想要种植玉米，除了人为挑水浇地，就只能靠老天爷那点雨水了。 可这两年的情况，让他们知道，老天爷也靠不住啊。 周围人一阵沉默。 提一成，就代表着众人的工作量加大，而且不止一成这么简单。 “我同意！” 九叔率先开口，看看左右几人，“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了压水井，那玩意简单方便，就是个娘们也能压一天。” “这一口井怎么也能浇个十来亩吧，我看成。” “我同意，不就是提一成吗？国家免了咱们的公余粮，咱们更的为国家做贡献…” “对，就是这样，多挣一些，来年让娃儿们上学…” “干了，我回家就跟俩崽子说明白了，马上找个媳妇，明年多两口人，多俩劳力…” “哈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里话外都是支持。 杨大壮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向杨太爷，两人都是欣喜。 这才是他们村子该有的态度呢。 杨小涛从卡车上下来，跟徐远山打完招呼后，就回到四合院。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四合院门口灯亮着，照着门口放鞭炮的孩子。 杨小涛走近的时候，就看到阎解放领着阎解旷和阎解娣在放鞭炮。 看仨小一脸幸福的模样，杨小涛突然觉得，今年三大爷家有些反常啊。 若是以往，早就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了，可今年，有点不正常。 想起贾家丢的钱，杨小涛若有所思。 这贾家也够倒霉的，到最后便宜了三大爷一家。 果真是算计多了，总能碰上狗屎运啊。 “涛哥，你坐大车了？是不是很快？” “这么大的卡车，跟房子一样，涛哥伱在里面睡觉吗？” 阎解放和阎解旷看到杨小涛回来，连忙上去询问。 杨小涛将脑海中蹦出来的想法挥去，又不是自己的钱。 何况，那是贾张氏自己作，活该这样。 “卡车啊，也就那样吧，坐的屁股疼。” 杨小涛说着，就往四合院走去。 “屁股疼吗？” 俩小在风中凌乱。 他们也想屁股疼。 回到中院，杨小涛看着旺财摇头晃尾，一副单身狗的模样。 “得了，今晚咱俩把卫生收拾一下，算是年前大扫除了。” 杨小涛对旺财说着，要是小薇还在的话，这活交给她最合适了。 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啥时候醒来。 回到家里，开始做饭。 吃完饭后，杨小涛就开始打扫卫生，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清扫干净。 明天就是除夕，家里该贴的冉秋叶都准备好了，至于对联，现写都来得及。 等明天走的时候提前贴上就行。 屋里打扫干净，来到院子里，清理垃圾。 尤其是旺财的小窝，更是清理的重点 咳咳 就在杨小涛收拾狗窝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然后就看到秦淮茹低头快步走向傻柱家。 秦淮茹捂着嘴，尽量压低声音，但喉咙里的痒痒根本忍不住，还是咳嗽出来。 她也发现正在忙活的杨小涛，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来到傻柱家，也不敲门，直接推开进去。 “柱子，忙着呢。” 咳咳 秦淮茹咳嗽着，推门进来，就看到傻柱忙活着，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来了，坐，我忙会。” 傻柱说着，从厨子里翻出一身黑色外套，在上面拍打两下，放在床头上。 “雨水这不明天就出嫁了，我找身行头，不能丢了面子。” 秦淮茹坐在床上，看着那衣服，虽然很板正，但闻着就有股霉味。 “你这衣服放多久了？这还能穿出去？” 咳咳 “你这一说，还真有味。” 傻柱趴上面问问，“这衣服买了好几年了，一直舍不得穿，就等着结婚用呢，谁想到会是这样。” 秦淮茹拿起来看看，“没事，今晚上借给你洗洗，明天晒一天，后天不耽误。” “真的？嘿，那太谢谢姐了。” 傻柱乐呵着，有人给他洗衣服，比起傻茂来，强多了。 “柱子，姐有件事拜托你。” 咳咳咳咳 “秦姐，你这，老是咳嗽得看看。感冒就得赶紧治。” “没事，咳咳，可能着凉了，等会吃点大药片子就好了。” 傻柱听了，连忙从抽屉里找出一包安乃近，这东西比较常见，感冒发烧吃它，头疼脚痛的也能吃。 效果还不错。 听秦淮茹这么说，傻柱也没在意，“姐，你说。” 咳咳 秦淮茹收收嗓子，然后压低声音。 “明天不是轧钢厂发关饷嘛。”秦淮茹靠近一些，小声说着，“你东旭哥的岗位，我顶着，会有钱，这事就你和一大爷知道。” “姐不方便去，你顺道给领回来呗。” 秦淮茹靠近傻柱，身上的胰子味让傻柱情不自禁的看过去，鼓鼓囊囊的，甚是想念。 “秦姐，这事我知道，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秦淮茹见傻柱目光不时瞟过来，也没见外，反而腰背挺直，显得更加雄伟。 这是她骄傲的资本。 傻柱移开目光，心想着以后家里备瓶酒，抽好时间喝一口，再来一次。 这次数多了，就自然而然了。 “对了，这是今天出去做席面拿的，一条猪尾巴，你拿回去给东旭哥补补。” “那谢谢柱子了。”秦淮茹快速接过饭盒，顺手又把床上的衣服拿起来，“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唉，好。” 秦淮茹咳嗽着回到家里。 咳咳咳 屋子里，咳嗽声不断。 打今天中午开始，贾家先是贾东旭咳嗽，然后便是棒梗，现在更是全家没有幸免的。 贾张氏扶着棒梗，“多喝水，喝水好得快。咳咳。” 棒梗摇着头，“奶，我想吃肉，咳咳” 贾张氏舔舔嘴唇，咳嗽的喉咙生疼。 “让你妈，咳咳，给你做。” 秦淮茹走到屋子里，将饭盒放下，又摸了摸小当的额头，依旧滚烫。 “妈，都吃上药了？” 贾张氏点头，看着秦淮茹的饭盒，舔着干裂的嘴巴，“傻柱那，咳咳，拿来的啥，好吃的。” “猪尾巴。一会儿，咳咳，煮了喝点汤。” “那你，快点，棒梗要吃肉，东旭，也咳的厉害。得，补充营养。” 秦淮茹点头，咳嗽两声，找出药来，拿杯水吃下，然后起身将傻柱的衣服泡在盆子里，这才开始做饭。 “棒梗，来，再喝点水。” 贾张氏看着盆子里的衣服就很不舒服，胸口震的更痛了。 后院，许大茂枕着胳膊，盯着屋顶发神。 身边空荡荡的，屋子里更是冷清。 “过了年，要找个能生的，不能在落后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开始琢磨，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轧钢厂的就有几个以前的露水姻缘，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寡妇，让娶一个寡妇，还有带着拖油瓶的可能，他才不会给别人养孩子呢。 寡妇不能要，那就只能找小姑娘了。 而且，还不能比娄晓娥差。 不然岂不是说自己越混越差？让傻柱见了不得笑话？ 可比娄晓娥好的，他认识的人当中，真没几个。 或许没结婚前的秦淮茹算一个，但这都快生仨了，眼瞅着就成寡妇了，还是算了。 至于院里的其他人，不管是冉秋叶还是于莉。 都不如娄晓娥。 思来想去，一个人突然窜出脑海里。 于海棠！ 这姑娘挺好，不仅年轻，还长的漂亮。 比起娄晓娥多了份年轻活力劲。 而且还是轧钢厂的播音员，文化人啊，跟他这个放映员也般配。 以前在办公室的时候，说话合得来。 但就是，未必看的上他。 尤其还是食堂的帮厨。 这个月工资又被扣了不少，估计年关发工资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想要追于海棠，就得先把工作挣回来。 而想要工作回来，就得，空出位子啊。 “放映员啊。” 许大茂转过身子，看着窗户外，“无毒不丈夫。” 咳咳 隔壁屋子里，突然传来二大妈的咳嗽声，吵得许大茂心烦。 这夜，咳嗽的真多。 咳咳咳咳 易中海家，一大妈咳的心口发疼，脑袋更是烫的发昏。 刚吃完安乃近，就躺在床上，一旁易中海正端着碗，里面装着小米粥。 “赶紧喝了，一会躺下出出汗就好了。” 易中海说着，扶起一大妈喝起粥来。 一碗粥下去，易中海将一大妈放下。 “老易，你看看粮本上还有多少，明天得去趟粮店领一些。” “昨天你让给贾家送的粗粮我还没送。” 咳咳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抽空给她们送过去。”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哎，这病，大过年来的，真不是时候。” 易中海安慰一番，看着粮缸外面的袋子，眼中若有所思。 (本章完) 418 就是个祸害啊 第二天，杨小涛被闹钟闹醒，收拾一番，吃过早饭就骑车出门。 只是走到垂花门的时候，周围咳嗽的声音，变多了。 杨小涛皱眉，这冬季本就是感冒多发季节，要是不注意保暖，还真容易出事。 想到这里，不由得担心起冉秋叶来。 孕妇吃药，很可能影响胎儿发育，所以，最好就是别感冒。 低头快步离开四合院，前往轧钢厂。 咳咳 四合院里，咳嗽声不断响起，一夜过去，不仅没有消停反而越发厉害。 秦淮茹早上起来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床上的恶臭传来，都没力气搭理。 贾东旭意识模糊，不时传来嗯哼哎哟的声音。 “棒梗？” 秦淮茹晃了晃棒梗，没反应，又试了下额头，比她还烫。 “棒梗，醒醒？棒梗？” “小当，小当。” 秦淮茹意识到不妙，赶紧招呼贾张氏，“妈，快起来，棒梗小当出事了。” “妈！！” 可对面根本就没动静，秦淮茹扶着墙起来，咳嗽震得胸口发疼。 伸头一看，就看到贾张氏双手抱着脑袋趴在床上，怎么吆喝都没反应。 “妈？你怎么了？” “哎呦，脑门疼，咳咳” 贾张氏虚弱的声音传来，秦淮茹意识到不妙，艰难的走到门口，推开门，“柱子，一大爷，救，救命啊。” 院里听到的人，都是一个激灵。 贾家又喊救命了。 每次喊救命，这四合院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大过年的，就不能消停点。 真是个，扫把星。 院里人都远远的看着，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回到屋子里，准备捂紧钱包，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拿钱了。 傻柱准备出门上班，见天可是发工资的日子。心理想着，拿了钱去买只小母鸡，明个做顿大餐，讨个好彩头。 只是刚出门，就听到秦淮茹的叫声，抬头一看，秦淮茹扶着门框，脸色憔悴，还不时喊着救命。 傻柱见了哪还有别的心思，立马就窜到贾家门口。 “淮茹，咋回事？” 咳咳 秦淮茹一阵咳嗽上来，胸口都快炸了，伸手不断拍打着，那伟岸的山峦让傻柱看的眼直。 咳咳咳 “怎么这么烫？” 傻柱回神，把手一试，立马惊叫起来。 “柱子，屋里棒梗…，快去叫人。” 咳咳咳 傻柱忍着臭味，往屋子里一看，一家人都躺在炕上，这时候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立马知道怎么回事。 “快来人啊，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啊。” 傻柱吆喝着，见周围人都不上前，气的骂起来。 终于有两人忍不住上前帮忙。 这时候，易中海听到声音也跑过来，看着抱出来的棒梗和小当，一伸手就变了脸色，“快，送医院去。” “快点。”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先说明白了，“一大爷，我们没钱啊。”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钱，“你们先去看着，不够我在出。” 俩人拿着钱，没了后顾之忧，这次啊一人一个抱着孩子往医院跑。 前院阎阜贵领着阎解成过来，明个就是过年，今个早起了准备去买点红纸笔墨，好为明天的大事做准备。 听到中院动静赶紧过来看看。 “老阎来的正好，赶紧帮忙把人送医院去。” “我这边还急着去上班，伱照顾下。” 易中海指着贾家屋里，说着就要出门，今个发工钱，可不能去晚了。 后院，刘海中远远的走过来，看一眼是贾家的事，也不上前，直接出门。 阎阜贵扇扇鼻子，露出不耐。 “解成，你去看看。” 阎解成也是不情愿，但没办法。 最后，阎解成叫来刘光天兄弟，还有院里几个不上班的汉子，一起帮忙。 傻柱没多少想，跟几人一起将贾东旭、秦淮茹和贾张氏一起搬到医院去，这才消停。 上午时候，院里人正在准备收拾着过年，门口打扫卫生，张灯结彩。 然后就看到街道办的人带着口罩，背着喷雾器走来，在小李干事的带领下走来。 阎阜贵眼尖，赶紧问咋回事。 领头的李干事戴着口罩，“阎阜贵，你们怎么当得大爷，四合院里出了传染病你们不管管？” “传染病？” 阎阜贵一紧张，手上的篮子差点掉落下来。 “哼，要不是医院通知的早，你们整个大院就成污染源了。”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哼。这院里啥情况你个大爷不知道，还来问我？” “阎阜贵，你们这样不负责任，今后是不想干了吧。” 小李干事就将事情说完，就让人去院子里消毒。 伸手的阎阜贵当即傻眼。 “不，不是，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都是一个院的，虽然有些味道，但我们也不能将他们赶出去啊。” “我不听这些，主任听说这事后，你们今年，不对，是明年的先进也别想了。”小李干事说着，阎阜贵只觉得脑袋发昏，这先进大院可是他们三个大爷的心病的，连续几年都泡汤了，今年因为贾家的事，暖气炉成了大家伙的笑柄，先进自然是无缘。 可明年总得有点盼头啊。 现在好了，又是因为贾家，这还没开始呢，就没戏了。 真是，气煞老夫也。 看着小李干事指挥着人进入四合院，阎阜贵摸了摸心口，良久才突出一句话，“贾家，就是个祸害啊。” “各位轧钢厂的工人同志请注意，下面广播一条喜讯。” 轧钢厂大喇叭上响起甜美的声音，让正在排队领取工资的工人停下脚步，仔细听起来。 杨小涛跟王法几人一块，大家伙都在算着这次能拿多少钱。 他们可是没少安装暖气炉，就是出去做维护的，都会记录下来，成为工厂福利的一部分。 前面李楠下手快，拿到工资后一数就原地蹦起来，跑到他们面前露出一张大圆脸，“涛哥，你们猜发了多少？” 看李楠兴奋的样子，周围不少人都是好奇。 但王法李伟几人根本不给他面子，他们挣得未必比他少，问了干嘛？ 最后还是杨小涛给了个台阶，“看样子发了不少啊。” 李楠嘿嘿笑着，比划了个八的手势。 他现在是四级钳工，一个月有48块5毛，这八的手势一打出来，周围就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尤其是几个其他车间的，听说后更是眼睛都红了。 一个月发了两个月的工资，这事，他们怎么就碰不到呢？ “行了，赶紧去车间帮忙，一会儿还要开大会呢。” 王法让李楠别在这里招人嫉妒了，继续下去，周围人的目光都能吃了他。 李楠赶紧点头，然后就向外面跑去。 杨小涛几人笑着，然后就听到广播中声音传来。 “在红星照耀下，在革命先烈的指引下，在我厂领导的带领下，我厂杰出工人杨小涛同志，不畏艰辛，发扬刻苦顽强拼搏的精神，成功研发出‘惠农压水井’，成为我厂又一重要贡献” “我厂受到上级领导的亲切关怀” “希望我工人同志勇于进取” 广播声在轧钢厂上下传荡，越来越多的人陷入讨论中。 “小涛，你这次是出大风头了。” 王法感慨着，谁能想到五年前刚入厂的小年轻会有这番际遇，而作为杨小涛亲近的人，他们几个算是一路见证了杨小涛的崛起。 正是因为亲眼目睹了，所以才没有所谓的嫉妒。 杨小涛有今天，那都是实打实的，一步一个脚印干出来的。 不论是八级钳工还是九级工程师，不论是高产的玉米还是大火的暖气炉，包括现在的惠农压水井，这一切，众人看到的都是取得成绩的辉煌，但谁看见过杨小涛努力学习，日夜不辍，休息的时间都拿来看书的辛苦？ 他们几个看过，所以，他们心里只有敬佩。 “出风头怎么了？咱小涛一没抢，二没偷。”车文伟大声说着，“再说了，这里面说的好听，还不是沾了咱小涛的光？他们能说啥？” “对，就是。要我说这压力井就该给咱们三车间，让八车间的抢了好处。” 邢佳琪在一旁不忿的说着，对于八车间横插一杠子三车间的人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里肯定不舒服。 就是王国栋也逮着黄得功吃了两天的饭。 “行了，别给小涛惹麻烦。”王法制止几人的交谈，“赶紧拿钱。” 杨小涛笑笑，对这些事他心里门清，既然在这轧钢厂里，就离不开人情世故。 何况有轧钢厂这个平台，有些事做起来更加容易。 否则，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做出来这些东西，不说没人会搭理，搞不好被当成‘敌特’也有可能。 背靠轧钢厂这颗大树，杨小涛不仅可以获得资源做自己想做的事，还能躲避明枪暗箭。 未来的十年，可是不讲理的十年啊。 起码现在看来，上面有刘书记杨厂长几个顶着，他是安稳的。 所以，做出的这点成绩成为轧钢厂的成绩，他是很乐意看到的。 几人排队，很快杨小涛就来到近前。 发放工资的会计见是杨小涛，露出笑容，“杨工，恭喜了。” “同喜，同喜。” 杨小涛客气着。 “杨工，您这个月的工资，加上补贴，还有暖气炉” “一共发薪325元4毛。” “另外，这是您的票据和工业券。” 说着又是一摞票据跟工业券递过来。 杨小涛拿在手里，将票据放进口袋里，然后看着工业劵。 这一摞明显要比工资少，但却是购买物品必不可少的存在。 自从去年开始，他们轧钢厂的工资就将粮票布票等票据陆续用工业券替代，这东西按照每人的工资按比例发放，基本上十块钱左右发一张，不够一张的补发到下一个月里。 杨小涛数了数，有十五张工业券，再加上每个月，四九城里每户发的三张工业卷，在这四合院里算是最多的了。 至于工业券的用途也很广，基本上购买的生活物品都需要。 就拿杨小涛家的自行车，以前需要自行车票，但现在不仅要自行车票，还要工业卷，再加上钱，难度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当然，随着饥荒年代过去，工业的发展，以后或许自行车票会渐渐被工业券取代，那时候自行车就会成为人们出行的主要工具吧。 杨小涛在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中离开，身后的议论声不停。 “这一个月，比厂长的都多吧！” 今天还有一章！ (本章完) 419 装什么爷们 后厨。 许大茂正忙着烧火，这是他今天做的最轻松的活了。 傻柱站在一旁，怀里揣着自己的工资和秦淮茹的那份，心理正想着晚上的事，就听着广播里的声音。 只一会儿，傻柱面上的不屑、嫉妒和憋屈就交织在一起，让一旁等着菜出锅的刘岚看的莫名。 见傻柱这样，许大茂冷笑着。 虽然杨小涛也可恶，但杨小涛能让傻柱不痛快，他就乐意。 尤其是现在，被傻柱刁难的时候。 “怎么烧火呢，糊了你吃啊。”傻柱见许大茂嘴角的笑容，就气的拿着勺子敲打着锅沿，“我告诉你傻茂，这烧火要是都干不好，你也别在这后厨混了，趁早滚蛋。” “这么简单的事，是个娘们都能干，伱丫的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娘们？” “我看你干脆去打扫厕所吧，在这里污人眼。” 许大茂忽的站起来，“傻柱，你嘴巴干净点，谁不如个娘们了？” “呦呵，傻茂，说你还不乐意了？有本事把火烧好了？” “呸。烧不好，老子也是个纯爷们。”许大茂说着，瞥了眼傻柱下面，“不像某些人，下面都没了，还在这里装爷们，我呸。” 傻柱眼珠子瞪出来，仿佛心理的秘密被发现，抬起勺子指着许大茂，“傻茂，你再胡咧咧试试。” 许大茂后退两步，拉开距离，“说就说，傻柱，你当不成男人，在这里还给我装什么爷们？” “大家伙都知道，这傻柱被特务伤到了命根子，我估计早就没了” 砰！ 哎呦 许大茂还没说完，脑袋就被铁勺子命中，脑袋一疼，然后就看到傻柱冲过来。 啊~ 啊~~~ 片刻后，许大茂趴在地上护着脑袋，嘴里仍旧不停，“傻柱，有种脱裤子让大家伙看看，你那玩意还在不在。” 砰砰 “哈哈哈，傻柱，你那玩意肯定不在了，要不然，啊.” “傻柱，来吧，打吧，哈哈” 嗷！！！ 许大茂突然捂着裤裆，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住手！” 保卫科的人终于出现，三两下将傻柱控制住，然后有人检查许大茂的伤势，这时候食堂主任过来，问明情况后，看看傻柱，看看许大茂，心理无奈，谁能想到这俩家伙竟然如此不分轻重。 真是冤孽啊。 “赶紧送医护站去。” 出来俩人将许大茂扶起来，往外走去。 “傻柱，你不是男人了，哈哈” 傻柱挣扎着，“许大茂，你他娘的找死啊” 保卫科的同志奋力控制住，最后押到保卫科，等待处理。 等两人被拉走，食堂主任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想到上级交待的任务，看着众人，“一会儿带上家伙事，都跟我去食堂帮忙。” 刘岚等人一头雾水。 “主任，这去食堂帮啥忙，这里还没打扫干净，要是…” 刘岚大着胆子问着。 “让你们去就去，问那么多干嘛！” 主任看着刘岚心里冷笑，没了李怀德，还以为是以前都给你面子啊。 刘岚碰了一鼻子灰，其他人也不敢问，只能赶紧收拾，等待任务。 厂长办公室。 杨祐宁拿着一张红黄色的奖状，看了又看，还不时抬头看向刘怀民，仿佛在确认这奖状的真假。 “你不用看我，这是真的。领导亲自给我的。” 刘怀民认真肯定的说着。 “哈哈哈” “优秀先进集体。” “这是对我们轧钢厂最大的肯定啊。” 杨祐宁看着上面的毛笔字，还有下方的印章，哪一个，都值得他激动。 “当然，这也是对我们的鞭策。今后，轧钢厂会承担更多，更重要的任务，我们会更加努力的。” 杨祐宁挥舞着拳头，大声说着。 “喊口号等下午喊去，在这里跟我上课啊。” “啊，哈哈哈，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 杨祐宁小心的将奖状放下，心理决定，等会后一定要把这东西裱起来，就挂在办公室里。 嗯，时时鞭策自己，为人民服务。 随后，眼睛有看向旁边小一号的奖状上。 “全国先进优秀个人杨小涛同志。” 简单一行字，下面同样是工业部的印章。 这，都是姓杨，要是改俩字多好。 “这东西都给了，看来这次报上去的压水井效果不错啊。” 嗤 杨祐宁点燃香烟，旁边还有一份报纸，上面赫然是杨小涛压水井出水的画面，标题就是‘惠农压水井’，副标题是红星轧钢厂和农业科学院几个字。 “嗯，人民报，上面的人都能看到，咱们这次的风头可是不小啊。” “不过，这小子这一年够折腾的，这点荣誉倒也配得上。” 刘怀民同样点燃烟，俩人沉默片刻，俱都笑起来。 层次到了他们这里，主要就是看露脸的机会，在上级面前露脸的机会。 露脸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被记住了，下任务的时候，就会多考虑考虑。 将来，也能承担起更重的担子。 “上面给了荣誉，咱们也得想想怎么奖励吧。” “说实在的，咱们这点政绩也是沾了这小子的光，你可得好好想想啊。” 杨祐宁说着，刘怀民将烟屁股摁死，随后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杨祐宁。 “这个咋样？” “这个？倒是可以。三转一响这家伙都齐全了，这东西，呵呵。听王浩说.” “不过，有点心疼啊。” “得了吧，这东西在这，还不是被你压箱底了。” “哎哎，怎么说话呢.” 下午，轧钢厂会堂中，众人落座，等待着会议开始。 杨小涛被安排在前排，跟王国栋几个坐在一起。 身边还有逄国陈斌两人，至于常明杰，听说去北边出差了，成了工程师就相当于在上面挂了号，随时都会被派往全国各地。 当然，能出去的都是有能耐的，不然增加了成本，还耽误时间。 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接受奖励的先进集体代表、个人等，再就是工厂里的重要人物。 易中海坐在第三排，这跟以前一样，但今年不同的是，前排多出来一个人，还是他不喜欢的人。 后面，娄晓娥坐在一众女工中间，这段时间她跟工厂的妇女组织走的很近，一群工人大姐也都是敞亮性子，跟她们交往，娄晓娥也觉得生活简单了许多。 没一会儿，刘书记四人一起出现，来到主席台上坐下。 一旁，于海棠穿着天蓝色棉袄，灰色棉裤，不像其他人那般臃肿，反而衬托出凹凸的身材。 额头上梳着齐刘海，细长的白皙脖子扬起，嘴巴向后扯到耳边，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快走向舞台中间。 “各位领导，工人同志大家下午好！” 啪啪啪 下方工人很给面子的鼓掌，毕竟这是公认的轧钢厂的厂花啊。 而且，于海棠长得也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骨架子高，屁股大，好生养，早上起来看着也顺眼。 在一众人的掌声中，于海棠欣然自得，露出自信的笑容。 “阳光明媚照耀着祖国的大地，革命热情似火的我们聚在一起，共同为美好的明天奋斗” 于海棠拿着自己撰写的稿子，这份开场词可是花费了大半天才搞定，就是宣传主任看了也觉得好。 “下面，有请轧钢厂刘怀民书记为大家讲话。” 啪啪啪 刘怀民站起来，“同志们！”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在红星的指引下，为国家建设努力拼搏” 刘怀民回顾一年的工作，做出中规中矩的总结，这其中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像暖气炉、压力井，也有突然到来的变故，像车间事故，像贾东旭的事情。 等刘怀民说完，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 接下来，又是杨祐宁说话。 又是半小时。 就在众人以为后面徐远山和陈宫也要来上半小时，徐远山却是只学了一段勉励的话，然后陈宫更是说了一句，‘明年是个任务繁重的一年，需要大家共同努力’，随后便不再多说。 四名轧钢厂的高层说完，接下来就是对这一年来做出突出贡献的人、集体进行奖励。 于海棠再次走上台前，“下面，有请刘怀民书记宣布本年度优秀集体名单。” 刘书记站起来，手上出现一张名单，这时候，宣传科组织的一群女工手上拿着奖品在一旁等着。 “本年度，优秀进步团体，轧钢厂生产第三车间。” 嗷嗷 啪啪啪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毕竟三车间做出的事太多了，但这一刻宣布出来，仍旧让三车间的人立狂喜。 优秀进步集体啊。 这可不是每年都有的，上一次获得这项荣誉的还是七年前的一车间，当时因为足额完成上级任务，全年废品率最低，这才被授予进步集体。 现在，轧钢厂第二个进步集体出现了。 “啊哈哈，同喜同喜。” “承让，承让。” 王国栋从前排站起来，对着身边的孙国等人打着哈哈，看上去是那么欠揍。 上面的陈宫撇着嘴，对着徐远山说道，“明年，就是我们八车间了。” “未必。” 徐远山看了眼杨小涛，他有种感觉，这小子，就是个不安分的主。 走上前台，此时一面尺长的三角锦旗出现在刘书记手中，王国栋搓着手，快步走上前。 “恭喜你们。” “谢谢，谢谢书记。” 王国栋接过锦旗，站在台前面向所有人，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杨祐宁走到一旁，同时宣布，三车间全体人员都会获得一条床单，一条被罩。 算是很好的东西，王国栋更是将旗子举起来，用力挥舞，下方三车间的人立马站起来跟着怒吼。 周围没有得到的工人出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祝贺，就只能在心里憋一口气，来年，再分高下。 闹腾一会儿，回到座位上。 一旁的孙国怅然若失，以前这份荣誉他们一车间独享，现在，已经成为别人的荣誉了。 而他们一车间，还在走下坡路，要是不做出点改变，这，怎么对得起老主任？ 眼睛看向徐远山，心理满是懊悔。 随即又瞥向一旁的杨小涛，心理暗暗打定主意。 至于末尾处的黄得功，此刻已经幻想着来年，他也上去的场景了。 压水井，可一定要争气啊。 于海棠待众人沉默，再次上台，然后带着激动的声音继续宣布，“下面请徐远山副厂长宣布本年度进步团体。” 徐远山跟刘怀民一样，取出名单开始念起来， 不过这次名单明显增多了。 进步团体，其实就是基层组织中的优秀团队，像车间的小组，后勤的小部门，什么车队、采购、计划、食堂的后厨等待，涉及面比较广，人员也不少。 这次上台领取奖励的都是团体代表，生产车间一共有八个小团队，这其中三车间又占了三个，其中就有王法和刘国刚两人。 徐远山和陈宫一起给团队人员颁发奖励，这次奖励的东西是一叠工业券和一斤猪肉。 具体数额也都提前计算好了，王法回来的时候受到车文伟等人的热烈欢迎。 尤其是，这里面还有杨小涛的份。 加上优秀集体的奖励，他们小组获得的好处可是不少。 (本章完) 420 先进个人 于海棠继续报幕。 “下面有请陈宫副厂长，宣布本年度优秀员工名单。” 陈宫扯扯嗓子，对着纸上说出本年度的进步人员。 只是，随着陈宫的宣读，第一个竟然不是杨小涛，这就出乎众人预料了。 直到最后，被点名的十八个进步员工都走上台，陈宫结束后，也没有杨小涛的名字。 众人奇怪着，连带着热情都弱了不少。 后方，刘海中幸灾乐祸着，露出不屑。 以他多年来研究的为官之道，这杨小涛明显犯了‘锋芒毕露’的忌讳，你一个下属不懂得韬光养晦，比领导还风光，哪个领导会喜欢？ 显然，刘海中是觉得，这是轧钢厂的领导层在打压杨小涛。 谁让杨小涛年轻呢，这种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戏本里不经常出现吗？ 戏如人生，取自于民，未必就不是真的。 到时易中海看着稳坐的杨小涛，觉察到什么。 但，他也拿不准这些领导的意思，只能看下去。 三车间的人更是议论起来，就是王国栋都觉得，是不是搞错了。 不过，杨小涛却是稳如泰山，因为他清楚，是他的谁也夺不去，不是他的，他不稀罕。 十八人上台，杨祐宁和徐远山亲自给其办法奖品。 一人一条毛巾，一个印着红色五角星的搪瓷缸子。 下方又是一阵祝贺声，只是这声音里面，少了不少声音。 更有人将目光投向前排的杨小涛，若是这次大会没有他的事，少不得又要闹些幺蛾子。 果然，这次没等于海棠报幕，刘怀民已经走到人前。 “同志们，今天还有一件好消息要在这里公布。” “经过杨小涛同志研究设计的惠农压水井，经过实际实验后，已经获得了上级批准，今后我轧钢厂又多了一项任务。” “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这下，人们终于清楚，为什么留下杨小涛了，那是做压轴的啊。 易中海双手拍得很不合拍，却是震的发麻。 刘海中一脸失落，自己研究的为官之道还是太肤浅啊，这点都没看出来。 还要努力。 还需要实践啊。 “杨小涛同志，再过去一年的工作中，完成了.” 随后刘怀民开始说起杨小涛取得的成绩，一件件，一桩桩，众人听了都是心理服气。 不服不行啊，人家是九级工程师，人家会修理轧钢机，人家还能设计暖气炉，让全国28家工厂来学习，还能设计压水井，估计过了年就有人来学习了。 这种能力，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娄晓娥坐在妇女当中，左右都是夸赞杨小涛的声音，不由的骄傲起来，这是我组长，研发组的组长啊。 “下面，我宣布，杨小涛同志荣获先进个人，这是我厂成立以来，第一个荣获这项荣誉的。” “大家欢迎。” 全国？ 不是轧钢厂？ 啪啪啪啪 一瞬间，会场热情都被点燃。 更够获得这份荣誉，不仅需要上级的批复，还需要更高级的审核才能颁发。 这项荣誉，绝对是轧钢厂立厂以来头一份啊。 想到杨小涛就要登上报纸，就要全国出名了啊。 下方欢声不断，杨小涛忍住心理的激动，整理衣着，起身跟左右的逄国和陈斌打着招呼，还回头跟三车间的所在挥挥手，这才一步步走上舞台。 这一刻，所有人的焦点都在他的身上。 “祝贺你。” “谢谢，都是领导的栽培。” 两人握手，而后刘怀民笑着从一旁拿过一张喜报，亲自颁发给杨小涛。 杨小涛看了眼，大大的喜报上写着一行字，‘杨小涛同志，在一九六二年中表现突出，成绩显著，荣获先进个人，特发此证，以资鼓励。’ 整体都是用毛笔字写成，下方还盖着特殊字号、印章，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轻。 杨小涛将其郑重放在胸前，向所有人展示着这份荣耀。 下方，于海棠距离近，看的清楚，脸上浮现出的羡慕，让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如此优秀的男人，怎么会这么急着成家呢？ 不远处，易中海深深洗了一口气，若是说上次的那本书已经让杨小涛在大义上站住了立场，先天的政治正确。 那这次，就让他成了工人中的佼佼者，甚至，成为工人中的模范。 在这工人当家做主的年代，这种人更不好惹。 也不能惹。 后方，刘海中也不是糊涂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些，脸上苍白。 刘怀民颁发完喜报，杨佑宁走上前，取出一张红色信封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也没打开，估计不是钱就是票，只是摸起来，有点少啊。 “这里面的可是好东西，要不是这次贡献不小，我都不舍得给你。” 杨佑宁说着，杨小涛也没打开看，却是牢牢捏在手里。 “谢谢厂长。” “客气话少说，再有这事提前说就行。” “是，保证提前说。” 俩人知道不少说话的地，客气两句就走开，下方人都看到杨小涛手上的纸包里是啥东西，可惜杨小涛根本就没打开的意思。 最后，徐远山走上前，从一旁接过一个暖水瓶，一条腰带。 “谢谢徐叔。” “好好干！” 陈宫从一旁走来，手里拿着信封，“努力奋斗，不要辜负对你的信任。” 这次，很厚实。 “是！” 最后，杨小涛拿着一堆东西走下台去。 原以为今天的会议就此结束了，众人准备离开，明天就是过年了，正好发了关饷，回家买点东西。 哪知道，杨佑宁这厂长一说起来又是没完没了。 先是做了今年的总结，又是会议的总结，同时又是给明年的任务做动员。 杨小涛坐在凳子上都觉得发困，看看时间都三点多了，这，不愧是厂长，这嘴皮子，值得学习。 就在众人觉得，这次应该结束了吧。 杨佑宁端起水杯啜了一口，放下后，饶有兴致的继续说起来。 杨小涛突然觉得，当个领导也不容易，脑子里还得想这么多。 “去年，咱们厂通过暖气炉收获不小，…” 又开始老生常谈了。 下方一群人热情劲过去了，开始焉了。 “…经过轧钢厂领导层一致请求，经上级批准。” 杨小涛突然严肃起来，周围还在听的人也肃穆不少。 听这意思，有事啊。 果然，杨佑宁跟徐远山对视一眼，后勤的事，他负责。 徐远山点头，杨佑宁继续道，“今年，轧钢厂所有员工，均可以领取三两猪肉。” “什么？三两猪肉？” “哎哎，刚才厂长说啥了？我没注意听！” “啥？三两猪肉？” “什么猪肉？” 啪啪啪 杨小涛率先鼓掌，接着便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掌声。 杨佑宁跟刘怀民几人对视笑起来，果然精神上的激励要有，物质上的鼓励也不能丢下啊。 “万岁……” 随着一声声怒吼，会议落下帷幕。 食堂，一群保卫科的人站在一旁，赵传军领着人在一旁监督巡视。 更有得到消息的工人在旁边看着，顺便监督。 中间位置，一张张桌子被拼凑起来，一页页猪肉被保卫科的人抬进来，放在桌子上，周围后厨的上百号人分工明确，各自站好。 刘岚看着面前红白相间的猪肉，呼吸都有些不畅。 这得多少肉啊！ “都听好了，我说一下！” 后勤主任领着一群食堂主任，站在众人身前，“这是轧钢厂领导争取的福利，每人三两猪肉。” 嗷嗷… 后厨的人同样高兴，因为他们也有份。 “好了，赶紧分肉，做好了。不要缺斤少两，不能让工人兄弟们找着。” 众人迅速进入状态，有人割肉，有人上称，然后将填填补补，一份份三两肉就被取走摆放出来。 会场散了，杨小涛跟着三车间的众人一起拿了奖励，咣当一大堆，抱着回到办公室。 一条床单，一条被罩，还有暖水瓶…都摆在桌上。 杨小涛却是拿起喜报看了又看，一旁的娄晓娥也凑过来，话说这东西跟结婚证差不多。 想到这里，娄晓娥有些黯然。 看着杨小涛将喜报放在一旁，拿出两个信封，娄晓娥也没离开的意思，她也想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杨小涛也没瞒着她，先是拿起陈宫递给他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签票。 杨小涛没细数，放到一旁，娄晓娥看了眼也没在意。 接着，两人都将目光放在红色信封上。 杨小涛熟练打开，心里已经做好惊喜的准备。 看看这杨佑宁说的好东西是啥。 一张硬纸对折着掉落下来，随后杨小涛打开。 “这是…” 杨小涛看着最上面的两个字，特供。 娄晓娥看了下内容，更是捂着嘴巴。 那上面，赫然是一份照相机的特供批示。 照相机！ 就是她们家还是轧钢厂主事人的时候都没有啊。 而现在，面前的男人手里就要有了。 真是，大礼啊！ 杨小涛却是细心看着上面的说明。 这份特供批示，显然是上级给轧钢厂批下来的。 而且看照相机的名字，上海牌，就知道这应该是国产的。 现在这些东西，都是生产出来后统购统销的。 一部分作为国内特供，分给一些部门使用。 就是生产相机的厂长都未必弄到。 至于想要在市面上流通，根本就不用想。 只是没想到，杨佑宁拿来给他做奖励。 这奖励，真是太好了。 前两天还见王浩拿着相机，心里头痒痒，想到什么时候兑换栏出来个照相机，哪怕不能光明正大的用，偷偷用一下，记录下美好的瞬间也是不错的。 现在，瞌睡就送枕套，老杨这份礼，真是太好了。 旁边娄晓娥还在沉思，杨小涛咳嗽一声就将纸张收好。 既然是特供，那物品应该在工厂吧。 杨小涛打算去找找杨佑宁，将东西拿到手。 娄晓娥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 “食堂分肉，你不早点去？” “啊，哦，我就去。” 娄晓娥失望的离开，她还想看看是什么照相机呢。 杨小涛紧跟着出门，去找杨佑宁。 至于他的那份，等会去拿。 毕竟，他可不是三两肉，也不是一斤三两。 刚刚离开会堂的时候，王国栋说了，这次轧钢厂进的猪肉不少，分完后，若是有剩余，他们这些人还能再买一些。 当然，这是内部价，也是对领导层的一项福利。 来到杨佑宁办公室，仿佛早就知道杨小涛回来，屋子里还有刘怀民，俩人说笑着，等杨小涛来了，连忙让他过去说话。 (本章完) 421 但凡你们帮下 半小时后，杨小涛低头笑着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褐色皮包，里面包裹着就是这次的奖励，上海58-iv型照相机。 根据杨佑宁的介绍，这款相机由上海照相机厂生产，其主体为银色。 最初时候，应上级要求，研发国产相机，所以这才在58年设计，59年量产，这就是上海58-i型。 而杨小涛手上的上海58-iv型照相机就是在这款基础上做出多次改进而成。 前面还有i、ii、iii型三个型号。 对于照相机，杨佑宁明显更加熟悉，跟杨小涛在屋子里讲解这款相机的实用方法。 哪里需要注意，哪里容易出故障。又指着下方带着的汉字，“关开”，可以取下底盖，漏出里面的构造。 快门和慢门，跟杨小涛说清楚，还现场演练一番，让杨小涛给两人拍了一张照片。 杨小涛学的很快。 上次王浩拿的那个，就是轧钢厂的，只不过那是ii型，跟这个不太一样。 不过使用起来，大差不离，杨小涛只是上手一会儿，就学的差不多了。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拿着相机心情舒畅，唯一有些缺憾的，就是胶卷只给了一个备用的，而且这东西很贵，在这四九城卖的也不多。而且冲洗照片，也需要去专门的照相馆。 再就是，这照出来的相片是黑白的。 不过，这点是技术问题，他也没办法。 总体来说，这次奖励，很高。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将相机放进空间里，随后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便关上门就去食堂看看。 来到食堂，王法等人凑前，将一份猪肉递过来。 杨小涛接过，手上拎着绳子，跟几人约定年后喝酒，众人这才离去。 至于相机的事，知道的人知道就行，他也不会到处宣扬。 渐渐的，轧钢厂众人拿着肉各自回家，食堂里渐渐冷清下来。 最后厨房的人给自己割了肉，也各自离去。 刘岚让人挑了两份肥肉多的，自己拿回家，另外一份让马华给易中海送去，这是傻柱的那份。 至于傻柱，现在还在保卫科蹲着呢，也不知道啥时候放出来。 倒是许大茂从医护站出来，虽然走路有点别扭，却是拿了肉走了。 保卫科禁闭室，傻柱蹲在地上，嘴里骂着许大茂，一会儿又骂杨小涛，最后连保卫科的人都骂上了。 只是骂着骂着，过了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没见，外面连个动静都没有，仿佛将他遗忘。 这会儿，傻柱才怕了。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明个就是除夕，也是他亲妹妹出嫁的日子，这要是被关在这里回不去，那不得哭死？ “来人，来人啊！” “放我出去～” 傻柱砰砰的拍着们，可就是没人理他。 这会儿，保卫科的人还在看着分肉现场呢，这么多人可不能出了乱子。 谁有心思管他。 等天黑了，傻柱肚子咕咕叫的时候，这才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易中海本来走出大门了，可想到还有秦淮茹的那份，就回来找。 正好碰到送肉的马华，他才知道傻柱被抓起来了，他还想着这也是分肉的时候没看到傻柱呢。 知道前因后果，易中海对许大茂这混球是气的要死，这家伙就不能消停点？ 这种事是能乱传的？ 要是传出去，傻柱还要不要结婚了？还要不要生孩子了？ 不结婚，他的计划b怎么实施？ 易中海赶紧找了保卫科的干事，亲自说情。 本来也没啥事，主要是保卫科的人忙起来了，把傻柱给忘了。 这会终于记起有这么个人，所以赶紧过来把人放了。 傻柱被放出来，看着一大爷那是满脸委屈，感激涕零。 易中海很享受这种感觉，让傻柱觉得离开他不行，这就是好苗头。 俩人一起拎着猪肉往家里走，傻柱拎着两份，一份秦淮茹的，一份是他的。 大过年的，正好何雨水出嫁，这肉来的及时啊。 两人这边出了轧钢厂的大门，后面杨小涛也赶着车子，噼里啪啦的往外走。 车子上挂满了奖品，后面还有一大块猪肉。 这是最后分的，杨小涛也不客气，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一条猪后腿，算是低价处理。 其他人也买了不少。 尤其是王国栋，更是买了半扇猪肉，一个月的工资都填进去了，说是回家处理一下，能吃半年。 杨小涛也不知道真假，反正跟他没关系。 车子远离轧钢厂，四下没人注意，杨小涛就将猪后腿收进空间。 财不露白，况且这么大块猪肉呢。 走到四合院周围，噼啦啪啦的小鞭炮就没停过，真是过年热闹了孩子。 骑车一路来到四合院门口，杨小涛还没靠前，就看到门口站满了人。 前面，易中海正和阎阜贵刘海中头对头的商量着，周围一群人听着，很是着急。 “杨工。” “杨工来了。” 杨小涛上前，“咋回事？” “都在这站着，怎么不进去？” 杨小涛见许多人都是轧钢厂的，各个都拎着猪肉，这会儿不应该是回家做饭，和家人一起分享喜悦吗？ 人群里，早回来的人不忿的说道，“杨工，不让进了。” “什么意思？” “杨工，我家那口子说了…” 门口，阎阜贵神情凝重，“事情就是这样，街道办的同志将染病的都弄到医院去了。” “院里没事的，让尽量减少外出，好在发现的早，及时控制消毒，不会造成瘟疫。” “瘟疫？” 一群人面色突变，战争年代，这东西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即便现在过去十多年了，那种恐惧仍旧存在众人的记忆中。 靠近门口的人快速后退，同时心里又揪起来，里面还有家人呢。 “都别怕，没事，咱们发现的早，么啥事。” 易中海赶紧安抚人心，这时候可不能乱了阵脚。 “老易，一大妈也去医院了，还有贾家一家子，阎解成回来说了，医院住院，要交钱。” 易中海听了，默默点头。 “老刘，你家那口子也去了，现在刘光天在那守着呢。” 周围人听了，赶紧拉开和刘海中的距离。 谁知道二大爷有没有传染？ 旁边，何雨水脸色铁青，明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可这最后一步竟然出了岔子。 这要是不在家里发嫁，她还能去哪里？ “哥，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傻柱直挠头，他能怎么办？ 而且，贾家都在医院里，没人送到，小秦姐姐怎么办？ 傻柱被问，心里更是没了注意。 “雨水，这，这咱家不合适，要不这样，你看有没有关系不错的同事，同学也行，到时候帮帮忙？” “哥，都这时候了，谁家不忙着过年？我上哪找去？” 何雨水眼泪流下，这么大的事，竟然碰到这种情况，这要是让婆婆知道了，还不知道咋数落呢。 上次因为出身的事就差点黄了，如今又是这样，让她嫁人了也得受气啊。 这四合院，她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那你说咋办！” 傻柱是没法了，双手一摊，这时候让他去哪找房子？ 呜… 同样不知所措的何雨水猛地蹲下哭起来。 周围人见了，也都无奈。 谁能想到，好好的四合院，竟然会搞出这种幺蛾子。 “大家伙都听见了，咱们院里病就是从贾家里出来的，别的不说，哪次路过门口，不是一阵屎味？还有那水龙头地上，都快黄了？这种环境下能有咱们的好？” “要我看啊，这种人趁早赶出去得了！” “要不然，下次还指不定又出啥是呢。” 人群里，许大茂乐呵的说着，看着傻柱跟何雨水那样，心里就畅快。 旁边人听了，心里本来就走把火，这时候哪还管什么一大爷，纷纷符合着，“对，许大茂说的对。我支持许大茂！” “就是，贾家自己搞得乱七八糟，还传染了大家伙，这种人就得隔离出去。” “对，不能让他们继续呆在这里了。” 周围人喊着，杨小涛身边也有人应着，门口一时间污七八糟的喊着，周围胡同里的人听了，却是远远的看着，生怕过来被感染了。 许大茂听了，更是神情自得，还朝着傻柱得意笑着。 “闹啥闹？还嫌不够乱的？” 易中海冷哼一声，看着周围人，面色阴鸷。 只是周围仍旧有人喊着，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易中海气急。 一旁的傻柱顾不得安慰何雨水，这些人要把贾家赶出去，那哪行？ “我说你们这些人，平日里，需要你们帮忙了，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现在出事了，还有脸在这说？” “但凡有伸手帮忙的，贾家能这样？” “但凡你们帮下贾家，这病能出来。” 傻柱指着前面的人，最后看向许大茂，“要我看，这病就是怪你们自私自利，你们这些人得了病，就是活该。” “一个个没良心的…” 嗖 不等傻柱说完，后面一块石头扔过来。 傻柱赶紧躲开。 还没叫着是谁，许大茂就指着傻柱。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揍他！” 嗖 砰 又一块砖头扔过来，这次傻柱没躲开，砸在肚子上，整个人矮了半截。 许大茂先冲上去，抬脚就揣，后面几个人也跟着下脚。 “去你妈的，还照顾贾家，你也敢说。” “打死你个狗东西，就你能耐。” “还自私自利，我呸，你把东西送我家啊…” 砰砰砰 一群人围殴傻柱，这场面绝对少见。 一旁的易中海跟阎阜贵见了，稍加犹豫还是上前拉开众人。 “住手，快住手。” “再敢动手，去街道办了！” 众人离开，傻柱从地上被拉起来，看着几人眼中都是狠辣。 杨小涛在后面拍拍手周围几人都是笑起来。 刚才的转头就是他扔的，要不那些人敢上去？ 纯粹是杨小涛给他们撑腰呢。 “许大茂，你给我等着！” 傻柱最后把目标放在许大茂身上，谁让这家伙出头呢。 “等着就等着，老子怕你个没卵蛋的玩意？” 许大茂说起这个更来了劲，“大家伙听着啊，这傻柱命根子被打断了，这以后不能人道，老何家就是断子绝孙，哈哈哈.” 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群立马躁动起来，嘲笑声此起彼伏。 “许大茂，老子杀了你。” 傻柱再也忍不住，拖着易中海阎阜贵就往前冲。 许大茂哪还敢待在原地？ 拎着猪肉撒丫子就往胡同外跑，他是不打算回家了。 “柱子，冷静，柱子。” “你越这样，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让大家伙怎么想？” 阎阜贵劝解着，虽然觉得许大茂说的有道理，但这事是得罪人的事，还是往死里得罪，他这么精明的人可不能干。 “放开！” 傻柱停下，觉得三大爷说的有道理，对着周围人解释起来，“你们都听着，许大茂那混球就是给我找麻烦，老子今后早晚收拾他。” “还有，那什么狗屁话，老子以后找了媳妇生个娃，你们就知道了。” 傻柱一副确定的模样，让众人觉得这事，许大茂说的未必就是真。 (本章完) 422 出院 傻柱还要在说道说道许大茂的为人，让大家伙不要相信一个小人说的话，杨小涛却是不给他机会，赶着车子上前，周围人立马让开一条路。 来到门口，看了眼傻柱，“想要证明？那你也得先找着媳妇。” 傻柱皱着脸，“你啥意思？” “啥意思自己清楚，好狗不挡道，赶紧让开。” 傻柱攥紧拳头，要不是打不过，真想捶一顿。 这边见傻柱跟杨小涛对立，易中海赶紧过去拉开傻柱。 傻柱被易中海拉开，杨小涛往里面走去。 “小涛！” 阎阜贵拦住，“这街道办刚刚消毒，说要空旷一会儿，你还是别进去了。” 杨小涛摇头，“没事，我家离着远，家里又没人生病。” “再说了，我们跟贾家没接触，没事的。” 说着就把车子抬进去，往中院走去。 身后众人听了，若有所思。 “我家老婆孩子还没事，我进去看看。” “我家也没事。” 一瞬间，不少人都往里面走。 “傻柱，你离大家远点，这几天跟秦淮茹走的近，你注意点。” 许大茂恶心傻柱，却是让众人快速院里，仿佛傻柱就是瘟疫一般。 “还有一大爷，二大爷一家…” 一群人说着谁家咳嗽了，都不自主的远离一些。 一旁的何雨水站起来。 刚才许大茂喊得她听得一清二楚，心理也是担心，这傻哥不会真的受伤了吧。 只是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问询，只能等时间托人问问。 只是想起明天的事情，看着四合院里面，最后还是失望的摇头。 要是让夫家知道这情况，别吓得不敢进门？ 与其在这里耗着，还不如想想办法呢。 “傻哥，明天我的事，你别忘了！” 何雨水来到傻柱跟前说着。 傻柱正在气头上，不耐烦的说着，“知道了，知道了！” 何雨水看了眼傻柱，这是她对傻柱最后的一点要求，也是最后的一点念想。 “哥，你可，千万要来啊！” 何雨水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傻柱仍旧气愤着，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跟着一大爷进去。 “哎哎，怎么都不听话呢，这才打了两遍药，不能进啊！” 阎阜贵在门口喊着，可没人搭理他。 马上过年了，这时候不回家，去哪？ 杨小涛走进中院，就闻到一股消毒水味。 旺财在一旁晃着尾巴，白天时有人进门，都被它挡住。 这会儿正摇头摆尾，炫耀着呢。 “傻狗，人家是来消毒的。” 汪… 算了，小薇不在，沟通是个问题。 杨小涛想了下，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醋，然后倒进锅里，加热开始熏蒸。 没一会儿，杨小涛带着口罩，端着锅在屋子里转悠，很快周围都是醋酸味。 就是院子里也是。 王大山家的闻着，过来要点醋，杨小涛直接将锅给她，很快中院里都是醋酸味。 “柱子，一会儿做点吃的，咱们去医院看看。” 易中海拿着猪肉走到傻柱家。 “一大爷，这，我还要去看看老太太呢。” 傻柱不情愿，他也怕去了被传染上，听说院子里的人都在打吊瓶，这样是不严重吃点药就行了。 打上吊瓶，可就不好说了。 易中海看着傻柱，“柱子，老太太那我去看了，老人家身体硬朗着。” “你也知道，贾家老老少少都在医院里，秦淮茹还大着肚子。这女人摊上这么个家，可怜啊！” “唉，本来我也不愿你去的，这样。你把饭做好了，我一个人送去。” 啊？ 傻柱心里本就同情秦淮茹，而且还有点小秘密，听到易中海这么说，连忙改变了注意。 这时候，别人都离着远远的，他傻柱上前帮忙，那不更能拉近关系？ “一大爷，您稍等，我做完饭跟您一块送去。” “不就是点感冒吗，就咱这身板，没啥事。” 傻柱拍着胸口，还别说，这身子骨就是壮实，刚才被打的地方，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一会儿做完了叫我。” 易中海离开，傻柱高兴的做饭。 只是做多少又是个愁啊。 晚上，傻柱跟易中海抬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馒头和菜。 大锅菜，凑合吃吧。 医院里，刘海中和院里的几家人都在照顾家人，不少人已经吃上饭了。 二大妈躺在床上，喝着米粥，一旁的一大妈也被分了点。 唯独另一边的贾家众人，躺在床上没人搭理。 也就是护士才过来看看，这时候，贾张氏早就肚子咕噜了，尤其是打着吊瓶，身体更是难受。 看着别人吃东西，贾张氏想要点，可根本没人看她。 回头看看左边，贾东旭半死不活的，躺着没动静。 右边，秦淮茹还挂着吊瓶。 更远处，小当和棒梗同样如此。 “哎！淮茹，你，饿不？” 秦淮茹听到动静，沉默不语。 早上就没吃饭，还是来到医院买了俩窝窝头，一人吃了点才打的点滴，这一天过去了，肚子早就饿了。 “妈，你还有钱嘛！” “没有！” “没有，那就饿着吧？” “我…” 俩人同时躺下，闻着隔壁的饭菜味，更加难受。 好在，没让她们多等，易中海跟傻柱走进来，秦淮茹见了立马来了精神。 易中海看看贾家人，心里叹息。 真是，霉运不断啊。 易中海去伺候一大妈，傻柱就围绕着秦淮茹转悠。 “傻柱，赶紧拿吃的，你要饿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贾张氏闻到味立马坐起来，对着傻柱吆喝着。 傻柱把才放到中央，懒得管她。 “饿死？你自己没长手啊！不吃就饿死。” “你…” 贾张氏没法子，只能看过来，拿起一个馒头吃起来。 秦淮茹看了眼贾东旭，只能让傻柱帮忙，“柱子，你看，我这也下不去，你去给东旭吃点。” “行。” 傻柱痛快答应。 等贾家人吃完饭，傻柱和易中海这才回去。 刘海中等人也一起回到四合院。 第二天，四合院里众人张灯结彩，只是少了许多面孔，不如往年热闹。 却也比往年轻快许多。 起码，没了贾家这群碍眼的，这年过的更加热闹。 杨小涛起床后，收拾一番，就在家里写了几副对联。 中院里不少人见了也过来要，杨小涛将多余的纸张写完，就没跟三大爷抢生意。 贴在门框上，又把家里转了一遍，这才带着一堆东西，领着旺财出门回家。 另一边，傻柱吃完饭，看着一身工作服，心里头有些无奈。 那身衣服被秦淮茹拿回家，他昨晚回来的时候还在盆子里泡着呢，现在挂在院子里，都被冻成冰了，只能先穿着这身顶一顶了。 “柱子，做完饭了？” 门口易中海站着，傻柱听了回了句，“做好了！一会儿就送去。” “行，今个早点去，看看能不能办理出院！” “好！” 俩人拿着筐出门，路过前院的时候，阎阜贵已经摆开架子，笔墨纸砚准备齐全，旁边的花盆子也开了张，里面装着花生瓜子。 “一大爷，这么咱就出门啊。我给你写几副留着？” “老阎啊，你这不是更早？一会儿回来贴，给我留着！” “行，给你留最好的！” “三大爷，我家那里也给我留下，你可别忘了。”傻柱一旁插嘴，“还有，老太太的算我的。” 阎阜贵笑的如同太阳下的向日葵，“好嘞，三家一起，给您留着！” 两人出门，后面跟着杨小涛，阎阜贵见了连忙打招呼。 这杨小涛果真识趣，今年没有抢生意，就冲这个，他阎阜贵就得笑一个。 只是看杨小涛这车子上的东西，再看看自己算计的东西，真是九牛一毛，自己就是毛啊！ 心里酸楚。 杨小涛只当是过年问个好，也没在意阎阜贵的心思，骑上车子一溜烟的跑远。 另一边，傻柱跟易中海来到医院，问清楚病情状况，一大妈可以出院了，只是药不能停。 贾家里，除了贾东旭和贾张氏，其他人感染的轻，也可以出院。 听说秦淮茹可以出院，傻柱自然乐呵。 可贾张氏不愿意了，吵着要出院，没办法护士只能找来医生。 一番检查后，医生严厉批评贾张氏的行为，并且说了后果很严重，再不配合，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人越老越怕死。 贾张氏听说危急自己的小命，立马停了，不敢再闹腾。 却是看秦淮茹跟傻柱，心里头愤愤不平。 秦淮茹感觉咳嗽轻多了，只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让挂了一个吊瓶。 等吊瓶挂完，又要办理出院。 只是轮到交钱，傻柱就傻眼了。 他出门很少带钱的。 傻柱没钱，而且秦淮茹的钱不能让贾张氏知道，就一句话不说。 易中海带的也不多，只好让几人等着，易中海回家拿钱。 这一折腾，已经到了中午头。 此刻，傻柱也有些急了，今天中午可是何雨水大喜的日子，作为女方最重要的家属，他怎么能缺席？ 至于何大清，兄妹俩早就不当是亲人了。 可现在，医院的事还没忙完，他要是走了，这… 看着秦淮茹可怜的目光，傻柱心里拿不定主意。 就在易中海拿钱回来，办完出院后，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几人又是一番收拾，这边叮嘱那边要东西的，秦淮茹在贾张氏的一番告诫下，办完出院手续，这才出门。 出了医院，易中海抱着小当，一边搀扶着一大妈，傻柱则是一手抱着棒梗，一边搂着秦淮茹的肩膀。 仿佛，这才像是一家人的样子。 一路上，碰到行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傻柱突然觉得，将来自己怀里抱着的，搂着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跟媳妇。 你杨小涛不是说老子找不到媳妇吗？ 你许大茂不是说老子生不出儿子吗？ 等着，等着老子找着了就给你们看。 傻柱心理自得，秦淮茹也有种从未有过的的安全感。 傻柱的身体比起贾东旭，壮实，高大，有安全感。 抬头看着棒梗，在傻柱肩膀上东张西望，心理莫名的甜蜜。 几人走走停停，一路往四合院走去。 (本章完) 423 彻底失望 张家。 本就是过年大喜日子，又加上娶亲，双喜临门，自然是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何雨水穿着新衣服，站在门口迎接来宾。 这是她自己攒钱攒票买的，脸上还画了装，脸上带着笑意，看上去文静优雅，十足的青春少女。 只是，此刻的青春少女，手指交织在一起，显然内心十分焦急。 昨晚上，为了出嫁的她跑了好几家，原以为最好的朋友于海棠可以帮忙，却想不到于海棠根本就不同意。 理由是他们家太乱了，不适合。 这狗屁的理由，她也拿的出？ 何雨水只需要一间屋子，用一会就行，可于海棠就是左右推脱，摆明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最后，何雨水好不容易找到了以前的同学，张淑琴。 这女孩已经嫁人，现在也有了孩子。 听说何雨水的事，二话不说就让家里人腾出地方给她用。 对此，何雨水心情是复杂的。 当初她还想着将张淑琴介绍给傻柱，可傻柱见了就称呼虎妞，说那一对大虎牙见了得做噩梦，半夜起来身边爬一母老虎，能被吓死。 可如今看来，幸好没把她推到火坑里，不然自己找谁帮忙。 心里头感激着张淑琴，却对傻柱更加记恨。 “何雨水，你家亲戚来不来了。都等着开席呢！” 思绪被打断，何雨水看着面前的小姑子，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 这小姑子和她天生不对付，但她也没办法，只能忍着。 等以后生个男娃，再把这烦人的小姑子嫁出去，这家里就清净了！ “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 一旁张胜走过来，小姑子冷哼一声，哗啦跑开。 “雨水，都快一点了，大舅哥到底来不来？” 张胜虽然说的轻，但话语里还是带着不满。 尤其是那预备下的一桌菜，等着四合院的人，可现在为止一个人都没来。 何雨水低头强忍着泪水，原本那桌是傻柱易中海他们的，可现在一个也没来。 这让人看了，啥人缘啊。 想到这里，何雨水就露出难看的笑容，“兴许是有事耽误了。” “那四合院里，除了流感，现在还在医院吧。” 何雨水手上捏在一起，“让大家开席吧，别等了！” 闻言，张胜叹息一声，往屋子里走去。 他清楚，这何雨水的面子，跌地上了。 下午三点，傻柱终于将贾家安顿好，这才想起今个的日子，一溜烟的跑向张家。 刚才门口，就看着散席的人被张胜何雨水送出来，傻柱心里发慌。 走上前去，看着笑语盈盈的何雨水，傻柱开口不知道说什么。 张胜看到大舅哥，连忙上去招呼。 一旁何雨水见了傻柱，一言不发，眼神里还露出一股怨恨。 傻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没顾全何雨水的面子，只好将事情说出来。 这不说还好，一说何雨水气的一边哭一边笑，让傻柱看的更加难受。 “何雨柱，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是，你是四合院里的大好人，你对谁都好，但你对我呢？” “以前的不说了，现在呢？你说你照顾贾家人，那贾家的是你什么人？” “我是你什么人？” “你要说，给我嫂子这样伺候，来不了，我也没说的，毕竟那是我嫂子。” “但贾家呢？她秦淮茹，是贾家媳妇，跟你何雨柱有什么关系？” 何雨水声嘶力竭，这是她头一次说出心里的埋怨，“何雨柱，何大清喜欢寡妇，你何雨柱也喜欢寡妇，就这么上赶着拉帮套吗？” 说完，人就跑向屋里。 “雨水，哎，雨水…” 张胜只能丢下傻柱，跑进屋子里。 傻柱愣愣的站在原地，这也是第一次被妹妹这样质问。 “对啊，贾家，是我什么人？” “拉帮套？” 傻柱打了冷颤，这一刻，他没有埋怨何雨水，更没有说别的。 “雨水，你，今后好好过日子。” 留下一句话，傻柱转身离开。 屋子里，何雨水抱着张胜，擦干眼泪，心里对傻柱的最后一点念想，也散了！ 另一边，早上杨小涛骑车带着旺财一路快赶，路上遇到不少人，见杨小涛这模样，也都知道是回家过年。 只不过，看车子上挂的酒和肉，都是咋舌。 城里人，就是不一样。 上午十点多，杨小涛就回到了杨家庄。 还没到家，就看到大队部外聚了一群人。 走近后，一群孩子见到杨小涛，纷纷叫起来，没一会儿，冉秋叶就从屋子里出来。 “回来了！” “嗯。” “那是在杀猪？” 杨小涛赶着车子一起回家，冉秋叶点头，“今早上就抓了，这会听说刚烧开水。” 冉秋叶上前帮忙那东西，两人把东西放下。 “这次，怎么这么多肉啊。” 看着猪后退，冉秋叶惊奇问着。 杨小涛也没着急，将冉秋叶抱起来搂在怀里。 冉秋叶娇羞一声，好在隔壁的杀猪声掩盖住。 “快放手。” “不放，亲一下，给你看个好东西。” “不要，肯定不是好东西。” 冉秋叶想起以前杨小涛的作怪，虽然有些亲密关系，但总是难为情。 这混蛋，在家里跟外人面前就是两个人。 自己当初，怎么不好好看看。 混蛋。 冉秋叶红着脸，杨小涛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想歪了。 “真的是好东西，你就不想知道？” 见杨小涛这么说，冉秋叶决定还是给杨小涛个面子，“啥好东西？” “嘿嘿，看着。” 说着杨小涛就从背包里取出那张喜报。 看着拿出来的纸，有点想结婚证啊，冉秋叶接过后打开，一瞬间，嘴巴长大，眼睛里都是不可执行。 “这，这是，真的？” 冉秋叶抬头看向杨小涛，有些难以接受。 他清楚杨小涛的能力，但这也太，快了吧。 先前的‘鲁迅全集’，那已经让他们得到了安全保障。 现在又有了这个，这以后的日子更加安稳了。 “当然，白纸黑字，看看印章，这下面还有签名，假不了的。” “太好了。” 冉秋叶伸手搂住杨小涛的脖颈，杨小涛立马凑上去，两人吻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冉秋叶想起现在的情况，就想放开，可杨小涛仍旧坚持，呼吸都有些急促，甚至还在得寸进尺。 直到冉秋叶伸手推开，杨小涛才不舍的抬起头。 “你，就知道作怪。” 看着满面红霞的冉秋叶，杨小涛笑着，开始说起轧钢厂的事。 听着杨小涛一件件说起来，冉秋叶渐渐的恢复平静。 只不过眼中都是爱意。 “对了，这是照相机。” 杨小涛又从背包里取出照相机，冉秋叶小心接过。 “这跟上次的不一样啊。” 冉秋叶说的是王浩手里的，当时王浩照相的时候，村里人都看着呢，心里甭提多羡慕了。 冉秋叶也是羡慕，想着当初结婚的时候就应该听杨小涛的照一张，将来也有个纪念。 现在好了，照相机都有了。 “那个不行，是老款的。” “咱们这个可是新款的，更好呢。” 杨小涛说着，然后跟冉秋叶说着怎么用，除了拆卸交卷需要小心操作，其他的说两遍就能上手。 两人说话的时候，隔壁传来一阵阵叫好声。 杨小涛让仁冉秋叶在家里比划着，“你在家拾到下，我去隔壁看看。” 冉秋叶点头，那场面她还是不看的好。 离开院子，杨小涛走到大队部里面。 就看到一头小猪被绑在木凳子上，一旁的九叔正拿着匕首，脖颈处还流淌着血，下面盆子里铺满了一层。 小猪还没死透，后腿还在蹬着，脑袋也不时活动。 呜呜的声音时断时续。 周围人根本就没有同情的意思，这年代别说是小猪了，就是狗、兔子甚至老鼠都是食物，至于周边的野生动物，在这装备土枪的农村里，那可真是‘稀有动物’。 “小涛回来了” “叔，您也来了..” 打着招呼，杨小涛来到跟前，杨石头正用木桶装着热水，随时上前帮忙。 九叔见杨小涛靠前，“咋样，咱这把式没落下吧。” “那是当然了，九叔这一刀子，深得快准狠的精髓啊，您这手艺可要传下去，不然以后咱们村怎么吃肉啊。” 杨小涛打趣着，九叔哈哈笑着，“你小子，别挑好听的说，赶紧帮忙。” “不是，我这刚回来，这么多人呢，杨辉，你赶紧过来，帮忙。” 杨小涛自是不想上前，等着吃肉不香吗？ 杨辉听到杨小涛教他，立马跑上去，两人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在他心里，杨小涛的地位是崇高的。 他的话，比村长的都好使。 “你小子，偷奸耍滑，让你干点活啊。” “得得得，您老别说了，再说咱这年” 杨小涛赶紧止住嘴，看着杨太爷跟杨大壮走出来，不敢在贫嘴。 “我帮，我帮还不行？” “哎呀，一辈压一辈啊，等老子有了儿子，哼哼” 哈哈哈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笑起来。 随后，杨小涛挽起裤腿，拿过一把匕首，开始跟九叔一起扒皮。 这可是个技术活，熟练的工人三五分钟一张皮，至于他们嘛，花了半小时才剔完。 主要是想留下更多的肉。 众人看着杨小涛在那干活，一个个都跟着帮忙。 打水烧水的，捡柴火的，洗盆子刷锅的. 整个大队部都是忙碌的身影，却充满过年的味道。 这才是家族，这才是传承。 不论你在外面多么风光，回到这里，你就要论资排辈，就要长幼有序。 杨太爷走到一旁，点着烟袋锅子，看着杨小涛忙活着，满意点头。 他心里还担心着杨小涛飘起来，看不起这些穷亲戚，觉得自己能了，就不接地气了。 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杨大壮也挽起袖子帮忙，“这猪称了，一百一十九斤。” “这么小啊。” 杨小涛记得前世那些大肥猪动辄都是两百斤，这一百来斤，真是不够分的。 “不小了，这还是喂得好，要不然能过百就不错了。” “肉少，我跟太爷说了，就不分肉了，咱们过年，就在这里支口锅，让大家伙在这里吃。” 杨大壮说着，杨小涛自然同意。 “行，到时候，我给你们亮一手。” 杨大壮笑着，众人继续忙活。 小猪被翻开，从肚子出切开，然后将肚里掏出来，放在一个大盆子里。 猪肝、心、肺、肠、胃，都是能吃的，只不过需要不同的处理。 杨石头招呼家里人，在一旁收拾肠胃，这里面的东西要掏干净，洗干净，不然有味。 大肠和小肠，杨石头用一根筷子将内外翻转，污秽露出来，然后用清水冲洗，虽然很冷，但止不住对肉的渴望啊。 424 柱子啊，认命吧！ 中午时候，一头猪能吃的地方都整理干净，众人回家忙活，等晚上一起吃饭。 杨小涛跟杨太爷回家，冉秋叶炒了俩菜，爷俩就着花生米先喝了起来。 喝了两口，杨小涛说起轧钢厂的事情，并且将喜报拿出来。 “我看看！” 杨太爷擦擦手，小心接过喜报，轻轻打开，神情激动不比冉秋叶差。 “哈，好啊，好。” “这东西，裱起来，就放家里。” 对此杨小涛跟冉秋叶没啥想法，这东西放哪都行。 而起放在这里，还不用担心被别人偷了。 吃完饭，杨太爷便说起压水井的事情。 这几天村里已经将压水井按照杨小涛做的木架子都架起来了，试了下都很好。 农科院的人也下来看了，而且过了年还有更多的压水井送来，周围村子也能用上。 “最近我们商量着修水道的事，将土地以井为节点，利用水道把井水连起来。”杨太爷揉着膝盖，“这样水井灌溉起来更加容易，还能减少亏耗。” 随后杨太爷也说出村里的困难。 这修水道可不是在地上随便弄条水沟就行，需要用石头或者转头、水泥砌成，虽然不需要太深，但能有效的避免水的浪费。 只是，这修建的材料也不好找，而且还占了地方。 村里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现在也没下定决心。 杨小涛听了点头，后世浇灌的时候用的是皮管子，为的也是节省水资源的消耗。 只是现在，哪有皮管子用？ “太爷，咱们不行就用木头，用竹子打通，总是有办法的。” 杨小涛想了一会说出自己的见解，前世看到南方不少地方用竹子引水，想着就说出来。 杨太爷一听，觉得可以试试，这就起来去找杨大壮商量去。 这一片还真有个竹林，到时候挑选一些就是了。 杨太爷走后，杨小涛开始收拾家里，冉秋叶帮忙擦拭家具，然后两人开始贴对联。 过年就是这样，辞旧迎新，打扫干净才好过新年。 四合院。 傻柱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闻着院里的醋味，脑子里还是那句，拉帮套。 拉帮套。 那是娶不到媳妇的男人，没办法才会做出来的事。 可他何雨柱，是找不到媳妇的吗？ 他对贾家这样做，是想拉帮套吗？ 傻柱坐在凳子上，神情发呆，就连外面的爆竹声都听不进去。 更是忘了时间，忘了今天，是除夕。 忘了贴对联，更忘了答应易中海去守岁，答应秦淮茹一起包饺子 “不，不是的，我不是拉帮套。” “我不是，我只是” 傻柱蓦然警醒，他喜欢秦淮茹，也想一亲芳泽，甚至心理面的阴暗面，但绝不想做拉帮套。 哪怕贾东旭没了，他也不想。 他还，年轻。 傻柱握紧拳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副邋遢模样。 “我要娶媳妇。我要，成家立业，要有女人，要有儿子，要有很多儿子。” 傻柱嘴里念叨着，不断的重复着，如同木偶一般。 “柱子，在家关着门干嘛？” 门口易中海走进来，大白天的又是除夕，傻柱关着个门，他就觉得不对劲，这边刚拿了对联，就过来看看情况。 看着坐在凳子上不动弹的傻柱，易中海皱眉，将对联放下。 “柱子，想什么呢。” 伸手在傻柱肩膀上一拍，傻柱这才如梦惊醒。 看着易中海，嘴边牵强的笑笑。 “一大爷啊，你啥时候来的？” “啥时候，我都走进来了，你没看着？” “啊，没，没看到。” 易中海瞅着傻柱，心理想到什么，“雨水出嫁了，心理不好受吧。” 傻柱闻言，没有多说。 但心底里，突然像是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 “都这样，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以前啊，这女的嫁出去了，就跟着夫家姓，心里头也就装着另一个家了。” 易中海拿出香烟，让傻柱点上。 “大爷知道，你这些年把雨水拉扯大，长兄如父，心里肯定失落吧。” 傻柱抽着烟，咳嗽声不断。 却是没有解释。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你要这样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雨水该嫁人了，也有她自己的幸福，你该祝福她。” 易中海一边开接着傻柱，一边观察着傻柱的神情。 见傻柱这份‘重情重义’的变现，心理更加满意。 这样的人，才是他的选择。 或许，当初就应该直接选择傻柱，而不是贾家，那烂摊子，他现在想扔都扔不掉了。 一根烟吸完，傻柱回过神来。 何雨水有她的幸福，那自己的幸福呢？ 秦淮茹？ 或许之前还隐隐有着想法，但今天何雨水的声嘶力竭，让他明白。 他，何雨柱，决不能当拉帮套。 哪怕是贾家同意，他也不会选择。 秦淮茹是好，但不能当媳妇。 想到这里，傻柱神情重新严肃。 这一刻，傻柱重新坚定自己生活的道路。 “一大爷，您放心，我就是有些感慨。没事的。” “雨水嫁人了，我也该考虑自己的事了。” 傻柱说完，前一句易中海还有些欣慰，但后一句就让他警惕起来。 “柱子，自己什么事？” “嘿，一大爷，自然是成家立业生孩子了。” 傻柱自信的笑着，“这么多年我也看透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我也不跳了，过了年就去找三姑，好好说说，争取明年就把事办了” 傻柱说着，易中海脑海蒙蒙的，这傻柱要是找了媳妇，那. 一瞬间，易中海慌张起来，心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大爷，我去后院给老太太说说，顺便给她贴上对联。” 傻柱说着起身，拿起对联就往后院走去。 易中海看着傻柱离开，满是心事的往家里走去。 傻柱要找媳妇了。 他感觉，事情又要脱离掌控了。 夜幕下来，院子里换上了红装，一条条红色对联衬托着美好的寓意。 院子里的小孩子一堆堆的跑着，不小心就跟大人撞个满怀，然后笑声响起。 啪啪 小鞭炮不断炸响，一群孩子围绕着主角，争相吵着要玩鞭炮。 棒梗和小当站在门口，显得格格不入。 在这院里，跟他们玩的不多。 此刻，没有小鞭炮的吸引，更没人上前玩了。 何况两人不时的咳嗽声，也让大人嘱咐着自己孩子不要靠近。 “哥，我想要小炮。” 小当羡慕的说着，棒梗咳嗽两声，眼中同样渴望，只是他知道，家里没钱，“咱家没钱，买不了。” “阎解旷就有好多小炮。” 小当委屈的说着，棒梗看着阎家的几个，眼里也是羡慕。 只是人家根本不跟他们俩玩。 看了眼隔壁的傻柱家，棒梗想到什么，“小当，你等着，我去给，要钱。” 小当看着棒梗，也不问怎么要钱，反正她只管花钱就行。 棒梗让小当回家等着，一个人就跑进傻柱家里。 砰 “傻柱，开门啊。” 棒梗没想到傻柱会关门，以前他可是随时都能进去的。 “小兔崽子，吆喝什么？” 傻柱刚洗完澡，浑身冻得哆嗦，这会儿正往身上套着裤子。 “傻柱，快开门啊。” 棒梗在门口喊着，屋子里秦淮茹正剁着肉，准备包饺子。 一会儿提前煮出来，让傻柱去趟医院，总不能忘了贾张氏她们啊。 这会儿听到棒梗的叫声，秦淮茹皱眉，这棒梗跟他说了多少次了，要叫何叔，怎么能叫傻柱呢。 不过，看着傻柱打开门棒梗走进去，秦淮茹蓦然觉得，棒梗跟傻柱在一起，看着挺顺眼的。 “傻柱，你在家干嘛，这么久不开门。” 棒梗看着周围，眼睛瞟向傻柱放钱的地方，那里他早就摸清了，只是以前不敢动。 傻柱看着棒梗眼睛撇着，脸上一怔，“棒梗，看什么呢。” “嘿嘿，这不，提前给您拜年嘛。” 棒梗说着，立马走到傻柱跟前，砰砰磕头。 “傻叔，新年快乐。” “傻叔，祝您安康。” 砰砰 棒梗磕头，可把傻柱搞蒙了，不过很快就将棒梗拉起来。 “混小子，这还没到时候呢，闹啥呢？” “没，就是，就是给您拜年，要个压岁钱。” “压岁钱？” 傻柱看着棒梗，刚要说话，又看看门口，“是你妈让你来的？” 棒梗立马点头。 “嘚，压岁钱。” 傻柱没多想，翻出口袋，拿了两毛钱，“你跟小当的，别贪了？” “不会。” 棒梗拿着钱就跑开，傻柱在后面摇头，“小兔崽子。” 没一会儿，傻柱开始做饭，却看到秦淮茹走进来。 “柱子，棒梗来要钱了？以后别惯着他了。” “秦姐，你这好了？这大冷天的可别再冻着。” 傻柱看到秦淮茹，嘴上说着，内心里却是想到拉帮套，开始保持距离。 “没事，活动活动，好的差不多了。”秦淮茹靠前，大眼睛带着笑，“我说棒梗的事，你以后可得帮忙管管，不能养成坏习惯。” “哪有，这不是压岁钱吗，小孩子喜欢个热闹。” 秦淮茹笑着，看傻柱感觉今个特别精神。 “柱子，姐包的饺子，正好一大妈还没好实落，今晚叫上老太太一大爷，去我家吃年夜饭。” 傻柱一听，觉得没什么，便也答应下来，“好，我这就去背老太太。” “不急，你啊，得先去趟医院，帮我把饺子带去。” “这，我” 傻柱有些为难，大过年的谁去医院啊。 秦淮茹见傻柱不愿理，立刻上前，伸手拉着傻柱个胳膊，“那我去送？这外面，黑乎乎的，秦姐要是.” 秦淮茹还在说着，傻柱却是不经意的拉开距离。 “柱子，你就帮帮姐吧。” 见傻柱拒绝，秦淮茹又上前，这次直接抱着傻柱的胳膊，更是哀求起来。 傻柱只觉得胳膊软软的，身边香香的，原本还坚定的意志开始动摇。 “我” “你就去一趟，又没多少时间，马上就回来了。”秦淮茹继续说着，见傻柱还是没开口，脸一冷，“算了，你不去，我去找一大爷吧。” “一大爷？算了，还是我去吧。” 最后傻柱还是应下这事。 秦淮茹见了露出笑容，傻柱也被感染，心里莫名的轻松。 自打从傻柱那回来，易中海就坐在窗边，身旁一大妈也不敢问，只是躺下休息。 但从他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充满了焦虑。 傻柱的那状态，就让他觉得不妥。 当然他不清楚傻柱被拉帮套刺激的，还以为是何雨水结婚了，傻柱着急的缘故。 但这样的事，也让他感到危急。 万一傻柱真的找了媳妇，那他怎么办？秦淮茹怎么办？以后的孩子哪里来？ 易中海看着傻柱家怔怔出神，一大妈见了也不敢多问。 直到秦淮茹去了傻柱家，易中海的面色才有些缓和。 毕竟，这女人本事不小，而且，这时候应该也有了别的心思吧。 想到这里，易中海眼眸里摄出一道精光。 果然，透过窗户，他能看到傻柱跟秦淮茹的动作，尤其是秦淮茹的拉扯，傻柱起初还有些抗拒，但很快就缴械投降，两人说笑着，恢复正常。 这一刻，易中海心里的石头松了下来，看向傻柱的目光也多了份自信。 就这三分钟热度？ 呵呵。 “柱子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还是，认命吧！” 425 年夜饭 “一大爷，一大妈！” 门口传来秦淮茹的声音，恢复正常的易中海赶紧开门。 “淮茹，什么事？” “一大爷，这不过年嘛，以前老是麻烦您跟一大妈。我跟柱子说了，今年去我家，一会您和一大妈一块过来啊。” 站在门口呢，秦淮茹笑的脸都圆润起来，易中海盯着她也露出笑容。 “行，一会儿我们就过去。” “好，我回去包饺子。” 待秦淮茹走后，易中海再次看向傻柱家，露出笑容。 …… 杨家庄，大队部。 一口口锅被点燃，柴火啪啪的响着，一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一个个长板凳在桌子两旁，老人拿着烟袋坐着，看着面前热闹的场面。 一个个穿着大花袄的小媳妇聚在一起，说着谁谁家里快有孩子了；一个个忙活的妇女正在拨弄着锅里的水，说着该不该出锅；一个个大老爷们谈天说地，仿佛指点江山。 杨小涛混在一群妇女当中，手上拿着勺子，不断的翻炒着锅里的大肠，这东西他拿手。 冉秋叶跟一群小媳妇在一起，这些刚嫁进村子的小媳妇，嫁进来前就知道杨家庄比她们村子过得好，却没想到，大过年的竟然杀猪，还有这么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简直就是地主家的生活啊。 她们跟冉秋叶一样，都在憧憬着美好生活。 啪啪 奔跑的孩子们拿着竹节，不断往外面的篝火里扔，随后传来烧破的声音。“小涛，你这本事哪学来的？” 杨大壮媳妇在一旁闻着锅里的香气，不由的问起来，一旁的几个妇女同样竖起耳朵来。 “就是啊，你这做的饭比我们这些整日围着锅台转的都好吃，肯定有什么秘诀。” “这哪有教的，都是自己琢磨的。” “再说了，现在好多大厨都是男的，这点不稀奇。” 杨小涛敷衍着，总不能说是系统给的吧，估计说了系统，他门也不知道系统是什么东西。 几个妇女都是失望，却是不眨眼的看着锅里，将杨小涛的每一步都记住。 旁边锅里一块块指头肚大小的猪肉在锅里翻腾，清水猪肉，里面还有一片片白菜叶子。 在远处，两口锅里泛着热气，猪骨头被扔进去，熬着汤。 整个院子里都是肉香味。 杨太爷几人有聚在一起，今个杨小涛说的木头、竹子给了他们启发，这水道不一定要固定啊，用一节节竹子可以做到随时随地从拆解，这样看来，貌似竹子的更好啊。 几人很快达成一致，然后开始商量去哪搞这么多竹子，毕竟这年头都在开垦土地，单单村里那点竹林，适合的没多少。 最后杨大壮想起了丁胖子，这家伙是粮所的主任了，路子广，肯定有办法。 心理打算过了年就找这家伙帮忙。 “出锅了。” 杨小涛用勺子将大肠放进一个大盆里，立马有人将盆子端走。 “下一个，炒猪血。” 很快，一块块暗红色的猪血被端过来，刷锅放油。 哗啦 猪血下锅，又是一阵香气。 “下一个.” 铛铛铛 在众人目光中，杨小涛跟杨大壮一起敲响铃铛，随着十二点的铃铛声响起，时间进入到新的一年。 最后众人坐回原处。 男的聚一块，女的坐一桌。 长辈在前面，小辈往后排。 男喝酒，女饮茶。 儿童不算，哪有空子哪里钻。 锅里面的汤还在沸腾，却比不过热闹的人群。 闻着盆子里的香气，灯火下一块块诱人的肉块，不住的往肚子里吞唾沫。 不过，大家还是压着心理的欲望，将目光看向最前方，那里坐着村子辈分最大的人。 杨太爷跟老哥几个坐着，桌上摆着的都是煮烂的肉块，几个菜也都是容易嚼头的，除此之外就是二和面馒头，当然还有几个咸鸭蛋。 他们每人面前一个黒碗，里面装着白青青的酒水。 “来，咱们一起，庆祝过年。” 杨太爷端起酒碗，下方小辈们也跟着起来，男人们端着酒碗，女人们拿着杯子，里面装着水。 杨小涛跟杨大壮几人在一块，桌子上没有肉，就一盆骨头，然后就是二和面馒头，棒子饼子。 没人手里一大碗肉汤，上面飘着青菜。 这时候，就是比拼牙口的了，谁牙口好就啃骨头吃肉，谁牙口不行，那就喝汤了。 周围几桌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喝起酒来自然是豪迈。 就是这一口下去后，碗里的酒水不见少。 没办法，人太多，分下来后，一人也就二两酒。 得省着点。 随着长辈们动筷子，下方众人便放开了吃。 今晚过年，能吃饱了。 冉秋叶跟村里的几个孕妇坐一块，几人更是有着共同话题，交流着将来怎么带孩子，该注意什么。 她们桌上的饭菜就很精细了，不仅有杨小涛抄的猪肚，猪大肠，还有特意准备的咸鸭蛋跟苹果。 这些，都是冉秋叶贡献出来的，让村子上下不住夸奖。 另一边，妇女们同样聚在一起，大口吃着，大口喝着。 一些上了年纪的，明明在笑着，却总觉得是在流泪。 满足的泪。 “爹，这事必须尽快啊。” 许大茂拿着筷子，挑了一块猪肉扔进嘴里。 今天回到四合院，见了那样子，也没心思在四合院过年，就拎着猪肉，拿钱买了酒，一路走回村子里。 走了一路子，天黑才到家。 累的脚底板都生疼。 此时的许大茂，无比的想念曾经的自行车。 要是还是放映员，自然就有自行车了。 “办办办，这事你说办就能办了？” 许父升起的把筷子一拍，要不是就这么一个儿子，指望着将来养老，他早就抡起棍子打出去了。 “老头子，大过年的。” 许母在一旁劝着，同时看向许大茂，“大茂，这件事，咱们也没办法啊。” “这人上头有人，要找关系，那原先的李怀德又被调走了，咱们能找谁？” 许大茂听了，拿起酒杯喝闷酒。 “大茂，你这媳妇的事，咋想的？” 许大茂一听，又喝了一杯，“什么咋想的，找呗。” “反正咱年轻，不怕找不到。” 许大茂浑不在意，离婚了更好，以前还要偷偷摸摸的下乡找寡妇，现在单身一个，就是被发现了，那也属于正常的恋爱，省事。 只是，这下乡是关键啊。 要是时间长了，那些寂寞难耐的小寡妇，会不会跟新来的放映员搞上？ 那岂不是，自己又要被戴绿帽子了？ 嗯？为什么是又？ 许大茂想起娄晓娥，想起杨小涛，“狗日的，老子一定要夺回来。” “爹，这事您别管了，我自己来。” 眼中闪过狠辣，许大茂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这一刻，像极了当初的许父。 “嗯！” 见这模样，许父轻轻点头，这孩子，终归是吃一堑长一智啊。 四合院，贾家。 一桌菜，一桌人。 一大爷一大妈分座聋老太两边，在外面是秦淮茹傻柱，剩下两个孩子。 “这白菜，一看就是淮茹做的。” 一大爷指着白菜炒肉，笑呵呵的说着，傻柱闻言，“一大爷，您这怎么看出来的？” “呵，这一大妈说了，咱们院里过日子做事。就淮茹做事细致。这白菜挑的干净，切得均匀，但均匀吧又是顺着菜梆子切，这要搁你呢，早就扔泔水桶里了。” 家里一片笑声，聋老太更是张开没牙口，指着傻柱不过日子。 “老太太，吃瓣蒜，就着开胃。” 傻柱拿着蒜，却被秦淮茹夺过去，“老太牙口不好，你这人，忒坏。” 又是一片笑声，傻柱吆喝一句，“合着我做了一桌菜，里外还都不待见呗。” 秦淮茹拿刀把蒜拍碎，放碗里倒上酱油，“吃把你。” “得，听你的。” 一大妈跟一大爷对视一眼，聋老太更是笑呵呵的。 屋子里，一片祥和。 医院，贾张氏吃完傻柱送来的饺子，心理不是滋味，大过年的，在医院里，唉。 看看身旁的儿子，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不省人事了。 说话也不说，整一个，废人。 唉. 拿起贾东旭那份饺子，贾张氏伸手. 一夜过去，新的一年，阳光降临，照亮前程。 杨小涛醒来，伸手一摸，感受到熟悉的轮廓，心理莫名心安。 拿起手表看了看，早上六点半。 这年，过得真快啊。 昨晚上全村人一起上阵，百十斤的猪肉连锅里的糖都给吃的干净，让杨小涛是大开眼见。 一个个看着干巴瘦的样子，吃起来竟然连喝三碗肉汤，还能继续啃俩饼子，这饭量，就是他也觉得震惊。 当然，他的饭量同样震撼了村里的人。 一个人，顶三个。 就是吃的现在肚子还有些充。 最后收拾完，已经快两点了，众人带上东西，把火熄灭，留下盆子盘碗明天再打扫，各回各家。 只是，今晚吃饱喝足的汉子们，明显精力旺盛，可以预想来年，村子里会有更多的新生儿加入。 看看外面天亮了，听着没啥动静，估计村里都在炕头上搂着媳妇呢。 杨小涛也不例外，伸手从背后搂住冉秋叶。 温软如玉，抱着舒服。 睡梦中的冉秋叶慵懒的抬抬手，“别动，再睡会。” 杨小涛适可而止，正要向下摸摸小家伙，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叮！ 咋回事？ 难道系统过年也发红包？ 杨小涛赶紧查看。 咻咻 “小薇？”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杨小涛立马激灵起来，随后就觉得手臂一凉，一团翠绿渐渐出现，没一会儿，就露出小薇的身影。 脑海中，立马传来小薇的叫声。 “咻咻！” 声音中带着欢喜，好似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杨小涛只觉得身体一暖，刚才的饱腹感竟然消失了，感觉充满活力。 杨小涛愣了片刻，立马查看属性面板。 杨小涛 年龄：24 学分：698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九级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 查看宠物情况。 木精灵 成长期 技能：中级操控植物。中级光合作用。隐身。分身掌控。 中级操纵植物：作为草木精灵，自然的宠儿，天生可以操控草木生长。 中级光合作用：木精灵可以吸收光中的能量，补充自身成长需求，同时可以反哺宿主，强身健体。 隐身：利用光线改变自身颜色，达到隐身效果。 分身掌控：本体分裂出一具分身，本体不受损伤。分身具备本体1/10能力，可由本体操控。 426 照相 杨小涛看完小薇的情况，发现小薇的身体长大了一圈，而且外层看起来带着一抹光晕，不再是单一的绿色。 “小薇，来。” 杨小涛看着小薇跳下胳膊在被子上乱跳，哪怕是到了成长期也还是小孩子。 咻咻 心底里响起小薇的声音，依旧，不会人话。 但杨小涛还是能够听懂小薇的意思，就像，他会精灵语似的。 随后一阵心灵上的交流，杨小涛知道了小薇吃掉升级卡后，不仅获得了提升，还从升级卡中获得了新的能力。 那就是分身掌控。 原本进入成长期后，小薇觉醒的就是隐身，就是身上的那一层光晕，可以改变身体颜色，跟变色龙似的，不让人发现。 至于分身掌控，完全是意外之喜。 杨小涛从小薇这里了解到，分身拥有本体1/10的能力，可以独立存在，存在的形式也不拘束，可以是木头，可以是一棵草，一朵花也可是一棵树。 分身不具备独立意识，所以受到主体控制。 当然，受到损伤后，也会消失。 而且这个技能是一次性的，也就是说，分身一旦损失，或者被本体召回，那这项技能也就跟着消失。 一次性的，但不可否认它的强大。 杨小涛见了都心动，要是他有这个分身的能力，那该多少啊。 前世一部动漫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多重影分身之术，可以干好多工作，挣好多钱。 识相，若是一人守着一个键盘，那就不用担心手残了。 想到这分身的能力，杨小涛就有了决定。 身子搂着冉秋叶，然后在一阵摸索后，从山缝里取出那块‘家传’玉佩。 冉秋叶有些奇怪，但困得慌，也没在意。 “小薇，分身就在这上面。” 小薇立马从腹部出来一个小疙瘩，随后小疙瘩进入到玉佩孔中，在里面出现一圈绿色，细看的话就像是一块绿斑。 “小薇，控制分身能量反哺。” 咻咻 一瞬间，玉佩上浮现一层绿光，随后撒在冉秋叶身上。 睡梦中的冉秋叶，只觉得一阵舒爽，身体活动着，翻身过来。 做完后，小薇咻的飞出去找旺财，杨小涛则是感受着玉佩里面传出来的气息，跟小薇有些像，而且分身的能力同样具备，哪怕只是十分之一也足够了。 有了这个，自家人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捏着玉佩，杨小涛看着冉秋叶，嘴角勾起，而后又是一阵摸索，将玉佩放回远处。 “过年好，过年好。” “大伯，过年好。” “大侄子，过年好。” 杨小涛一早出门，饭都没吃就跟着杨石头一起挨家挨户的拜年，一群人从这条街走到另一条街，浩浩荡荡的。 从本家开始转，然后再旁支一起。 每家都坐一坐，人多了就进去一趟，说句过年好，然后站在院子里，人少的时候，就在屋子里吃点瓜子。 杨小涛这一支本家就是杨太爷杨石头，现在有了杨小涛，杨太爷在家里，杨小涛就成了领头人。 不过，他们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为了凑数，杨石头连儿子都抱出来，跟在后面彰显人丁兴旺。 一路走来，杨小涛的口袋里就像抓不完的瓜子似的，众人也没关注，只是跟着杨小涛嗑着瓜子，从街头走到街尾，身边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杨小涛从杨大壮家出来，不少学校的孩子，都跟在杨小涛身后，一块回到家里。 屋子里，杨太爷正在招呼着九叔他们，老一辈的人聚在一起。 冉秋叶招呼孩子们进屋，分着糖果瓜子，然后就趴在窗台、炕沿等等能站着的地方，听老人们说起曾经的故事。 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就是杨小涛也静静听着。 曾经在电视上，荧屏上看到的一幕，在老人嘴里是如此的平常，这些没有加工的故事，没有背景音乐，没有感情渲染，却是最直接，最真实的故事。 它，毫不作伪。 老人说着曾经的苦与甜，说着那段峥峥岁月，泪水模糊着，是孩子们往日里不曾见过的场面。 却是孩子们最崇拜的英雄。 或许，在老人们的心中，他们这些活着的，剩下的，总有种‘卑微’感，有种面对逝去者的无所适从。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因为他们活了下来。 众人拜完年，杨小涛就在院子里开始照相。 村里人早就知道杨小涛带着相机回来了，只是他们也清楚，这年头照相不便宜，尤其是胶卷还得冲洗，都要花钱。 所以大家伙都没说，但杨小涛却是记着。 “太爷，九叔，别吸烟了！” “坐好了，看这里，不要眨眼！” “对。就这样！” 杨小涛坐在后面，伸手指挥着。 前面杨太爷领着村子的一众老头坐在一块。 本来他们是拒绝的，人老不上相。 但被杨小涛一说，百年后也得让孩子认认，杨太爷几个就没法执拗。 咔嚓 对准焦距，杨小涛快速按动快门。 照相机里咔啦一声，一张底片过去。 “好，下一组！” 杨小涛看看没问题，又是招呼着。 很快，一群年纪不小的老婆子整理着衣服，来到中间。 咔嚓 有了经验，众人配合下，很快一组一组过去。 杨石头抱着儿子，跟媳妇站在父母后面。 咔嚓一张。 杨大壮领着家族一起照了一张。 杨小涛教了杨大壮怎么用相机，夫妻俩跟杨太爷也照了一张。 最后，杨小涛来到大队部里，看着一群孩子已经摆好造型，前面的坐地上，后面的坐凳子上，在后面站着，更后面踩在桌子上。 一群孩子中间，杨太爷，杨九叔，冉秋叶，杨小涛坐在一起。 杨大壮小心的举起相机，一番指挥下，咔嚓一声，记录下杨家庄小学的第一张合影。 这张照片最后一直被冉秋叶收藏着。 直到两人逝去，前来吊唁的孩子们看着这张照片，各个哭得像个泪人。 他们当中，有科学家，有农业家，有商人，有军人，有千里之外回来的，也有放下锄头跑来的… 中午，杨小涛亲自做了一桌饭菜，陪着杨太爷这群老兄弟们，醉了一场。 初一过了，初二吃过早饭，杨小涛就带着冉秋叶回到四九城。 四合院里，三大爷人逢喜事精神爽。 今年工资又涨了，虽然具体涨多少还不清楚，但绝不是以前的27块5。 这大过年的，就跟院里人炫耀起来。 看到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大包小包的回来，阎阜贵立马上前，“这从乡下回来了。” “阎老师，过年好。” “过年好。” 冉秋叶问着，杨小涛跟着问了一句。 “哎哎，冉老师过年好，过年好啊。”阎阜贵一脸笑容，看着冉秋叶，“冉老师，昨天拜年的时候，听说今年的工资得涨一涨，你这工龄多久了？” 冉秋叶听了也是好奇，“闫老师，我这才两年不到。” “哦，两年不到，那就按照一年算。”阎阜贵低头沉思片刻，脸上带着骄傲，“一般说来，工龄是按年来算的，但咱们特殊，这工龄短了，估计很难涨了。” 冉秋叶听了，心理还是失落的。 当初没去杨家庄小学的时候，她连个代课老师都算不上，一个月拿着15、6块钱，生活拮据，家里更是 后来去了杨家庄小学，却也是拿代课老师的工资，一个月加上补贴好不容易过了20，这生活才有起色。 再后来，嫁给了杨小涛。 现在的生活自是不提，但能够涨工资，还是很开心的。 却没想到，又没她的份。 一旁杨小涛见阎阜贵这神情，估计是心理升起优越感了吧。 “三大爷，这副校长的级别工资是多少？” “啊？副校长？” 阎阜贵被问的糊涂。 “对，秋叶是杨家庄小学的副校长，兼任班主任。”杨小涛说着，冉秋叶也是吃惊，她怎么不知道啊。 杨小涛给她安心的眼神，这事他跟杨太爷提起过，今年要招收了，教室多了，孩子多了，需要管理的事也多。 正好，上次摆脱周校长找代课老师的事情也定下来啦。 他们学校会从师范学校招收老师，顺便就给杨家庄学校提出了需求。 原本这些学生并不想来乡下，毕竟乡下的清苦都挺说过。 但总有人的心理，多了一份执着，一份理想。 就这样，周校长说了杨家长小学的现状后，还真有两个学生报名参加了。 于是，今年的杨家庄小学不仅学生多了，就是老师也多了两个。 这教师多了，自然要管理好。 正好让冉秋叶提前熟悉，毕竟杨太爷年纪也不小了。 “你也知道，这杨家庄小学今年扩建，要有一两百个孩子，老师也有几个，将来还会更多，所以秋叶已经是学校副校长了。这次就要报上去，估计会提升工资吧。” “啊，啊！” 阎阜贵看着冉秋叶，心里头的那点优越感荡然无存。 副校长啊，想想他头上还有班主任，还有年级主任，然后才是副校长。 这差了三级呢，到时候工资肯定不会少。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得意的笑，想要解释一番，这事上面还没批准呢。 却被杨小涛拦住，俩人走进四合院，留下阎阜贵在原地叹息着。 回到家里，旺财出溜的跑到狗窝里，进进出出，很是开心。 充分说明了那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小薇先一步飞到屋子里，按照杨小涛的心意开始做起家政，等开门的时候，屋子里干净整洁。 “怎么样，干净吧，过年前，我可是忙了大半天。” 杨小涛厚着脸皮将功劳揽在身上，冉秋叶笑着，“好，今晚犒劳你。” “你说的？” “你，又想偏了。” “什么啊，我什么都没说。” “你那样子，还用说.” “呃” 前院，许大茂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躲了两天，想着傻柱这火头应该下去了，这才回来，提前准备。 哪知，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许大茂刚进中院，就遇到从贾家出来的傻柱。 见天傻柱一早就去医院，雇了辆手推车，将贾东旭接回来。 至于贾张氏，昨天就受不了医院的那股子冷清，跟护士说了，连住院费都没交就跑回来了。 好在跟护士说，贾东旭是她儿子，到时候一起算账，这才跑回来。 今早上去接贾东旭的时候，一大爷把钱给了傻柱，这才顺利接回来。 只是贾东旭一路上都没多大反应，除了出院时，将被子盖在头上，一路都没说话。 傻柱正好也不想说话，这次要不是秦淮茹求着他，他才不会大过年的来医院呢。 晦气。 (本章完) 427 老子先搧了你 好不容易弄回四合院，刚把贾东旭送进屋里，就看到贾东旭一巴掌甩在秦淮茹脸上。 傻柱立马炸毛了。 冲上去就准备教训贾东旭却被秦淮茹拦住，一阵劝说才把傻柱送出门。 门里面还传来贾东旭的怒吼声。 “不要脸的臭表姨，把我扔医院里，自己在家找男人。” “你是不是恨不得我赶紧去死…” 随后又是秦淮茹的哭泣声，让傻柱心里更烦。 “呔。孙贼，终于回来了！” 傻柱抬头一看，正好看着许大茂蹑手蹑脚的往屋子里跑，这一身气没出撒，碰到这冤家，哪能放过。 傻柱一嗓子，许大茂跑的更急了。 傻柱立马跟在后面追，俩人很快迈过月亮门，跑到后院。 许大茂跑的急，根本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就被地上的转头绊了一跤，扑腾一声摔在地上，顿时身子都麻了。 “哈哈，傻茂，看到了吧，老天都帮着，收拾你这坏种呢。” 许大茂只觉得后背一沉，然后就听到傻柱这贼贱的声音。 若是以前，许大茂早就伏低做小，可怜求饶了。 可现在，许大茂是豁出去了，就是舍得这身皮，也要让搞臭傻柱。 “傻柱，你别得瑟，老子不怕你。” 许大茂抬起头喊了一句，随后大声喊起来。 “来人啊，傻柱杀人了，杀人了！” “快来人啊，报警，救命啊！” 后院，刘海中在家收拾东西，明天准备去下面活动活动，给刘光天找份工作。 不能不上心了，这个年老大刘光齐连个信都没有，好像家里就没这个人似的。 老两口过年也不是滋味，辛辛苦苦，百般呵护养大的儿子，竟然对他们俩不闻不问，真是心都伤透了。 与其等着没音信的刘光齐，还不如抓住当下，靠剩下的俩孩子呢。 刘光天和刘光福俩人站在一旁，看着老爹一脸阴沉的模样，哥俩心里都发抖。 除夕那晚上，就因为哥俩说了句“没刘光齐那样的”，就被教育了一晚上，刘光天但现在屁股连着大腿还疼呢。 “一会儿，跟我去见人，到时候嘴巴甜点，表现好了，你这工作也就解决了。” 刘光天听了神情一振，也忘了屁股疼不疼了，“爸，这是啥工作？” “暖瓶厂的。” “啊？暖瓶厂啊！” 刘光天一听是暖瓶厂的，心里就有抵触，这年头谁都想进大厂子，因为大厂子福利好。 “哼！” 刘海中见刘光天这副模样，冷哼一声，“不想去，你自己找工作！” 刘光天赶紧摇头。 “去去去，一定去，好好表现！” “哼，这才像个人话。” 刘海中满意点头，一旁的刘光福听了，心里也是高兴。 二哥有了工作，那老爹退下来，这轧钢厂的岗位不就是他的了？ 一时间，刘光福就笑出声来，刘光天好奇打量着，刘光福赶紧开口，“老二，我替你高兴啊！” 刘光天拍拍兄弟的肩膀。 “对了。你上次借我的钱该还了吧。” “还，马上还…” “杀人了…” 突然，门外传来许大茂的呼喊声，刘海中听了就要出门看看。 只是刚到门口又听到傻柱的声音，刘海中知道，这俩冤家又较劲了。 停在门口，也不去管了。 刘光天兄弟则是趴在窗户上，看着热闹。 杨小涛和冉秋叶收拾完东西刚坐下，就听到许大茂的叫声，两人只是一愣，便没关注。 至于院里其他人，同样是各自忙活各自的，没人出来。 只有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放鞭炮，过来看情况。 “救命啊，院里的人，救命啊…” 许大茂声嘶力竭，想要叫人过来。 傻柱看看左右，这会儿竟然没几个人出现。 就是爱拿腔作调的刘海中都在家里不出来，傻柱心里更是得意。 “傻茂，看到了吧，这就是人心。” “就你这样坏透气的，谁救你。今个是天注定，老子就要替天行道。” 说着，傻柱就拎着许大茂往中院走去。 “傻柱，放开我，放开我。” “你个混账，你就是个太监，太监。” 砰 一拳头砸在肚子上，许大茂呕了一下。 “傻柱，你个太监！没卵子…” 砰 呕… 俩人一个骂，一个打，很快来到中院。 家丑不可外扬。 傻柱也没出院子，就在中院找个柱子，拿起绳子就把许大茂捆起来。 即便如此，许大茂仍旧刺激着傻柱，太监没卵子的话闹得整个大院都听得清楚，让傻柱气的下手越来越重。 杨小涛拿着瓜子在院里走动，王大山刘家的，几人都是过年没见，正好现在说说话。 看着傻柱把许大茂捆起来揍，几人也来了兴致。 中院里也有人开始聚过来，看着俩人指指点点。 “柱子，住手。” 中院，秦淮茹刚刚吃了点东西，从家里出来准备洗衣服，一个大盆子端着，艰难走出来。 现在月份大了，身子越来越重，行走已经有些不便。 上次因为贾家不注意卫生，搞得院子里乌烟瘴气，不少人都被传染，好在街道办处理得当，发现后及时控制住，这才没有酿成重大事故。 不过，经过那次后，院里人就有了意见，面对群情汹涌，就是一大爷也不敢拂了众人意志。 最后商定，秦淮茹不准在水龙头周围洗污秽。 贾家想要反对，毕竟洗完衣服要打水，还要倒掉，里里外外麻烦不说，而且在家里洗衣服，那味道。 难不成让她一个老婆子打水洗衣服？ 只是贾张氏刚说出来，就有人跳出来要把贾家赶出四合院，把贾张氏吓得不敢声张。 却也不帮忙，还是让秦淮茹一个人干。 现在的四合院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四合院，那时候的四合院在一大爷的调教下，是真的尊老爱幼，和谐社会。 现在，这里的人已经没了当初的良心，动不动就赶人，搞得三个大爷连开大会的次数都少了。 看着傻柱不动手，却是扒许大茂的衣服，秦淮茹立马放下东西上去拉住，“柱子，你这是干啥？” 傻柱见了秦淮茹，咬着牙说道，“他妈的许大茂，这孙子，还敢诬陷我，今个不把他阉了，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傻柱说着就跑向屋里，没一会儿拿着一把刀跑出来。 许大茂原本还在骂着，骂傻柱绝户，太监，没卵子的混球。 哪怕身体痛的不行，但心里过瘾啊。 可听到傻柱要阉了他，立马不敢叫了，浑身挣扎着，“救命，救命啊。” “强子，快救我。大山，爷爷们，救救我啊。” 许大茂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喊着，脸上急得涨红，身上被捆的绳子都被勒的嘎吱响。 傻柱出来，听到许大茂的嚎叫，又看到周围人没个动静，心里冷笑，就院里这些人，巴不得看热闹。 求他们？ 傻茂这也是瞎了眼。 倒是秦淮茹还在原地劝着他。 傻柱也不管，来到许大茂跟前。 “傻柱，你不能，你这是犯法，要死人的。” 秦淮茹在一旁劝着，傻柱就是不听，伸手解许大茂的衣服。 许大茂这会儿是吓的哆嗦，这傻柱是疯了，要是给他一刀，这家伙必死无疑，可他以后怎么办？ 真成太监？ “傻柱，你不能，这是犯法”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先搧了你再说法不法.” 许大茂哭嚎着求饶，可傻柱根本不听，呲溜一下就把许大茂的棉裤拔下来，露出里面的灰白色内裤。 周围看热闹的女人纷纷转身，就是秦淮茹也啐了一口，往前院跑去。 许大茂被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也顾不得，挣扎着，扭着屁股躲开傻柱的大手，努力隐藏缩到极致的部件。 傻柱很得意，看许大茂这副惨样更是畅快。 其实，在他心里也就是吓唬吓唬许大茂，他也知道，动刀子伤人，那可是犯法的，搞不好真要搭上这条命。 只是事都赶到这了，要是不继续下去，岂不是虎头蛇尾。 何况，许大茂这样还能叫喊，说明还没到极限啊。 傻柱一手扯住许大茂的裤头，右手将菜刀横起来。 “傻茂，你不是说太监嘛，今个就让你先当太监。” “不，不要～” 许大茂已经失了音色，尖锐的声音，在裤头被抓住的一刻，已经抑制不住。 就在傻柱想着要不要真的来一刀，反正少一颗也没事，他就试过。 这时候易中海跑进来，后面还跟着秦淮茹。 “一大爷，救命啊，救命，傻柱他疯了。” 许大茂双腿摩擦着，这才一会儿就冻的膝盖疼。 傻柱见易中海过来，也没当回事，却是停下动作。 易中海过来看咯周围人，心里头骂娘。 这群看热闹的，傻柱也是蠢的，就这么被人当成猴了？ “一大爷，救命啊，救命啊！” 许大茂喊着，可易中海根本不说话，还对着傻柱点头，“动手啊。” “啊？啊！” 傻柱一愣，没听明白。 “我说你快点动手，我好早点送你去派出所。” 傻柱闻言手上的刀差点拿不住。 啥意思，周围人看热闹，你一大爷也看热闹？ “赶紧的，这么磨蹭。这还是咱们院的何雨柱？” 易中海说你的，傻柱猛地吸气，对着许大茂就挥刀子。 许大茂吓得忍不住，哗的尿了。 易中海的心理也是捏了把汗。 可看到傻柱那刀子停下，他就知道，傻柱做不成这事。 傻柱喘着粗气，脑子里想着后果，多年来挥刀的经验让他准确的捏住火候，一丝不伤。 许大茂只觉得冰凉，双腿的滚烫这会也被冻成渣子，一双眼瞪着傻柱，犹如死鱼。 “呸，没用的废物，恶心人。” 傻柱拉开距离，省得被恶心到，“今个放过你，若是还敢乱嚼舌头，老子下次就不停了。” 说着，傻柱回头也不管易中海几人，走进屋里。 易中海见了，看着许大茂一眼，“人在做天在看，不给自己留后路，就别怪不给你留活路。” 说完也走了。 秦淮茹拿起盆子，去晾晒衣服。 杨小涛几人早就知道傻柱没那勇气，这样也不觉得意外，王大山吆喝着今中午聚聚，杨小涛就跟着去了他家。 四合院里，不少人都冷眼看着许大茂，没一个上去解开的。 许大茂看着众人冷眼旁观，心里也是憋屈的难受，只是双腿冻的快麻了，这才厚着脸皮吆喝着让人帮忙解开。 穿上裤子，许大茂看着傻柱家里，心里是又怕又恨。 转头就往家里跑去，赶紧换条裤子。 闹剧散了，年味还是十足。 (本章完) 428 回门 中午杨小涛在王大山家里喝酒，院里不少人又邀请他晚上吃饭，杨小涛都客气拒绝。 下午还要去王主任家走走，晚上去周家吃饭。 这几天安排的满满的。 就这样，像王法李楠等人，还有高主任家，王国栋家，一系列关系不错的，都要走动走动。 东西多少不是事，主要是态度。 亲近的态度。 从王主任家里出来，杨小涛带着冉秋叶离开。 身后王主任感慨不已，杨小涛在轧钢厂做的事情她都听说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孩子，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对她们家来说是件好事。 杨小涛两人骑车来到周鹏家。 此刻，院子里有不少人，冉秋叶下车拎着礼物，杨小涛更是拎着两瓶酒一只烤鸭，门口站着一个大姑娘，长辫子，在她身旁还有个小姑娘，俩女孩正是周芸，周莉。 见杨小涛俩人来了，连忙过去问好。 冉秋叶见了俩孩子，亲切的说着，长大了，大姑娘了。 众人进来后，杨小涛才知道为什么周家这么热闹。 原来今个是周奎对象刘玉兰带家人来认门的日子。 本来是中午的，但不知道怎么地就该到了晚上。 反正过年期间就是喜庆，怎么热闹怎么来。 杨小涛走进来，见到了刘玉兰的家人，领头的就是刘玉兰的父亲刘成，也是轧钢厂的工人。 两人没多交流，也只是个眼熟。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周奎介绍是刘玉兰的二叔。 再旁边就是熟人刘国刚。 杨小涛上前，依次见过，客气的打着招呼。 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工程师，他跟周奎平辈，所以面对刘成自然是晚辈。 可刘成他们也是知道杨小涛的，没有拿大。 刘玉兰跟周奎站在一起，杨小涛特意看了一眼。 那身高倒是听和周奎般配，就是这腰都比冉秋叶粗了。 不过看两人的举动，就知道这是对上眼了。 趁衬着打招呼说话的份，杨小涛找来周鹏，拿出一叠钱票，周鹏还要推辞，却被杨小涛打断。 随后周鹏快步跑出去，没一会儿就买了几瓶酒和一块猪肉。 周家准备的也不少，这次定亲也请了院子里的大爷，然后就是华灯初上，众人开席。 刘成两人自然有院里的大爷陪着，可一起来的刘国刚就苦着脸了，杨小涛敬他酒，不能不喝，可偏偏杨小涛的酒量又出奇的大，自己跟着喝了一会儿，直接受不了跑出去吐了，然后，就再没回来。 杨小涛把刘国刚喝倒，刘成刘玉兰三人不仅不觉得难堪，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尊敬。 不尊敬你，谁跟你喝？ 杨小涛又把目标对准刘成两人，一口一个长辈，最后，俩人双双被喝倒，桌子上的酒瓶也空出来了，杨小涛还是意犹未尽。 看了眼周奎，这是自己人，算了。 这大过年的，总算是喝痛快了。 刘玉兰跟冉秋叶在一旁围绕着周母说话，看着旁边那桌上的热闹，心里头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来。 冉秋叶看出刘玉兰的心事，小声说起以前的事，一旁周母一手拉着一个，就像拉着儿媳妇似的。 仨人说着悄悄话，笑声不断。 “订了日子哩？” 杨小涛将花生米扔嘴里，嘎嘣响着。 “十五！” 周奎将两人扶到一旁，刚坐下杨小涛就问起来。 只是说话时候脸有点红，没喝多少酒啊。 “十五，好日子！还差什么？” “不，不…差了！” 周奎说着，对于这场婚事，他很满意。 刘玉兰也是那种过日子的，对三转一响没啥要求，只要周奎对她好就行。 “这个，我给你想想办法！” 兄弟一场，哪怕周奎不说，他也得帮。 “不，不用！” 周奎摇着头，杨小涛却是摆摆手。 “你们结婚住哪？” 这时周鹏过来了，“妈和小妹住一起，西屋给哥和嫂子做婚房，我在堂里安张床拉个帘子就行。” 周奎听了，看着自家兄弟，眼神里有些过意不去。 “房子的事还是要尽快解决，奎子结婚了，你也要快点。” “等上班了，留意下工厂的情况，看能不能分配职工宿舍。有的话跟我说，我跟厂长还能说上话。” 周鹏赶紧答应，要是住进职工宿舍，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几人说了会话，外面刘国刚也醒酒了，晃荡着走进来。 看着杨小涛没事人似的，摇头苦笑，“杨工，看你身板不粗，没想到竟然这么能喝。” “服了，服了！” 随后几人又谈起轧钢厂的事，这才散去。 不过，杨小涛那惊人的酒量，还是被刘国刚传了出去，惹得不少轧钢厂酒鬼不服，纷纷喊着要较量一番。 又说了一会儿，这才跟冉秋叶一起回家。 回到家里，杨小涛就洗刷睡觉，冉秋叶还想聊聊给周奎送什么礼物，结果杨小涛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正好初三，杨小涛起来就带着媳妇一起回娘家。 四九城马路上，走家串门的络绎不绝，偶尔骑车子带着媳妇孩子的，更是引人瞩目。 回娘家自然不能空手，何况此时杨小涛也不缺这点。 冉家的情况在杨小涛的帮助下算是安稳了，冉心蕊跟冉红兵俩下上学成绩也不错，在院里也懂事，知道疼人。 回到冉家的时候，院里的大爷见了都是客套着，大伙看人看脸，一见冉秋叶那神情，就知道夫妻俩日子过的不错。 都说冉秋叶找了个好婆家，嫁对了人。 冉秋叶听了很是甜蜜，回到家里见了冉母，更像是个女孩，神情都放松下来。 就在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回冉家的时候，刚结完婚的何雨水也很张胜来到四合院胡同。 本来何雨水是不想回来的，但家里婆婆说了，头一次不回门算什么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张胜摆谱呢，对家里名声不好。 何雨水这才领着丈夫，买了点心一起回来。 正好，家里还有些衣服用品，这次一起带走。 来到四合院，门口玩闹的阎家孩子嘴甜叫着，张胜拿出准备好的喜糖分给几个孩子，这才进门。 三大妈见了何雨水，只是打个招呼不多说话，何雨水也是习以为常。 这院里，没她在乎的。 来到中院，何雨水先领着张胜进了傻柱屋子。 刚进门，就看到贾家的棒梗踩着凳子，打开柜子在里面找吃的。 何雨水认出是棒梗，张胜却是不认得，他急得这便宜大舅哥可是单身。 这会儿跑进来个孩子，看样子就是偷东西，下意识的就喊出来，“公安，住手。” 棒梗听到开门声也没在意，反正傻柱见了也不说啥。 可这会儿听到公安两个字，吓得魂都飞了，他奶奶可是说过，这公安最可怕了，一定要躲着点。 一瞬间，棒梗就想着赶紧跑开，可忘了自己站在凳子上扑腾一声就摔在地上，连带着手上的盘子也摔碎，碎片崩了一脸。 啊～～ 棒梗哭喊着，很快传遍中院。 何雨水心里疙瘩一下，知道这孩子是贾家的，更知道贾家的人不讲理，这次，难办了。 张胜只是皱下眉头，心里没啥好怕的。 抓贼抓脏，证据确凿，不会因为孩子小就放过。 这小时偷针大了偷金的道理，他清楚。 就要上前把这孩子抓起来，门口呼啦跑进来一群人。 傻柱在贾家坐着，身边一大爷一大妈陪着，商量着房子的事。 昨晚秦淮茹找了易中海，说何雨水嫁出去了，那房子就腾出来，正好给她们家用用。 易中海也觉得贾家一堆人在一起容易出事，何况贾东旭真是，活着连累别人。 估计就是贾张氏这个当娘的都恨不得他走吧。 易中海觉得可行，这才一早把傻柱叫过去商量。 起初，易中海是想让秦淮茹领着俩孩子过去，住了人家房子，顺便收拾下卫生，就当是抵了房租。 这事傻柱也同意了，具体心思自己知道。 可贾张氏不同意了，也不知道是怕秦淮茹做对不起她们贾家的事，还是不想在这家里照顾贾东旭，总之就是一句话，不行。 易中海没办法，想把贾东旭挪过去，这会儿轮到傻柱不同意了。 好好一个家，让一个快死的人糟蹋了，他就在隔壁，那骚臭味… 不行。 傻柱坚决不同意。 一边是贾张氏，一边是傻柱，两人都不让步，互相僵持着，就听到棒梗哭爹喊娘的声音。 一群人赶紧出去看看。 “棒梗啊，棒梗…” 贾张氏扑过去将害怕在地上的棒梗抱起来，一个劲的看着，除了脸上一道口子，手蹭破皮外，没啥事。 就是被吓坏了。 “你个没良心的，嫁出去里就别回来，一回来就不长良心，这一个孩子，你们都好意思动手…” 贾张氏看着何雨水夫妇，张嘴就骂。 何雨水气的就要开口，张胜一把拦住。 “这孩子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偷东西，我们进来正抓个正着。” “作为人民公安，我有权将其带走，也有义务让他进去少管所，好好改改。” 张胜眼睛一眯，说话毫不客气。 而且他也准备这么做，就这老虔婆说的话，只要坐实了，谁说话也不行。 张胜一席话，贾张氏立马把嘴闭上，忘了何雨水这男人可是公安啊。 怀里的棒梗哭的更厉害了，果然公安都是最坏的。 “谁，偷东西了？” 秦淮茹赶紧上去，瞪着何雨水。 “你们说谁呢，我家棒梗来找吃的，怎么就成了偷东西的？” 秦淮茹大声说着，还把傻柱拉出来。 “雨水，误会。”傻柱没看出何雨水的脸色，更没看妹夫的神情，很平常的说着，甚至还有些责怪何雨水多事。 “这秦家家里困难，孩子饿了过来拿点吃的，我都知道，不是偷。” “再说了，这么小的孩子，哪知道什么叫偷啊！” 张胜眉头紧皱，这大舅哥真是亲生的？ 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一旁何雨水气的不想说话。 这时候贾张氏站起来，“对，我们家棒梗是好孩子，你们吓着我家孩子，赔钱。” “别以为当了公安就厉害了，伤了我家孩子就得赔钱。” “不给五块十块的，今个别想走。” 贾张氏嘴里突突着，张胜目光盯着傻柱。 何雨水更是牙齿咬的嘎吱响。 “算了，都是误会，误会。” 这时候易中海出来打个圆场，毕竟得罪了公安，这以后可就麻烦了。 易中海说话，还给秦淮茹打眼色。 秦淮茹秒懂，连忙上前拉起何雨水的手。 “对对，都是误会，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雨水妹子，正好回门，今中午去姐那，咱们一起…” 秦淮茹没说完，何雨水就把手抽出来。 “不用了，我就是回来看看，不吃饭了！” “不吃饭了？那怎么行呢！” 傻柱一旁听着，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名声可不好。 “不吃了，就是回来拿点东西。” 何雨水也不看傻柱，只是淡淡说着。 身旁张胜也不开口，心里头堵得慌。 易中海见两兄妹这样，招呼贾家人离开，屋子里就剩了仨人。 各位大佬，本次推荐结束了，存稿也已经十不存一，阿涛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还请见谅。 (本章完) 429 何雨水的呐喊 傻柱让何雨水俩人坐下，自己去拿水。 何雨水却是走到自己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 张胜进去帮忙，看起来更像是搬家的。 傻柱这边泡茶，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才那事，他也觉得不合适，但让他说棒梗偷东西，他还真没那意思。 小孩子嘛。 他小时候不就经常拿院里人的东西？何雨水还跟在后面吃过呢，怎么长大了就变了？ 正思索着，何雨水走出来，“哥，咱们家房本呢？” 傻柱一愣，“你要这个干嘛？” 一旁张胜开口，“这样，雨水嫁过去了，就要在我们家户口上登记，需要用你们的房本。” “而且，雨水嫁过去了，办理新的粮本也需要这个。” 傻柱了然，原来是这个啊。 他还以为何雨水要跟他分家呢。 想着混账老爹走的时候，可是给他们兄妹俩分了家，这两处房子，一人一处。 说实在的，他傻柱还真没想过把房子给何雨水。 这些年都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人走了房子留下，自然就是他的了。 乍一听何雨水要房本，还以为要他的房子呢。 只是想到，今后家里的供应粮少了一份，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没了这一份，拿什么给秦姐？ 只是这事，他没法拒绝。 毕竟，这本身就是何雨水的。 “行，我去拿！” 傻柱说着走到里屋，拿出一把钥匙打开木箱子，从里面又拿出一个小盒子，用钥匙打开后，取出家里的房本。 何雨水接过房本，打开看了眼，上面写着何雨柱跟她的名字。 里面还写着何大清的字，却是讲明白了，这房子的分法。 将房本收起来，何雨水就跟丈夫一起拿着东西回家。 傻柱努力挽留两人吃饭，但经过刚才的事，哪有心思吃饭。 两人离开，傻柱也觉得不妥，索性关上门出门去，看看有没有活计，挣点外快。 杨小涛跟冉秋叶在娘家里住了一晚，初四中午吃完饭这才回家。 刚到四合院，就看到傻柱躲在门口，一大爷在一旁数落着。 旁边秦淮茹更是哭鼻子抹眼泪，一副哀怨模样。 杨小涛两人走过，也没驻足，径直进门。 没一会儿，刘家小媳妇就过来串门，王大山家的，前院后院都过来凑热闹。 冉秋叶也没觉得累，虽然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可自个的身子自己知道，打过了年后，以前走会就累的不行，现在竟然没啥感觉。 而且，这几天脸上的痘痘也消失了，整个人都觉得身体轻快了许多。 她不知道这是小薇分身的缘故，只当是休息好了，身体恢复的快。 毕竟，老人都说了，越年轻生孩子，身体越恢复的好。 杨小涛在一旁给众人拿瓜子花生，顺便听着院里的趣事。 刘家小媳妇最先忍不住，直接说了傻柱为啥蹲在那了。 原来贾家想让贾东旭搬到何雨水那里去住，可傻柱死活不同意。 易中海只好在一旁劝着，可劝着劝着就听傻柱说房本被何雨水拿走了。 这一说出来，易中海就傻眼了。 秦淮茹更是心里一咕咚。 原本俩人心里也是有这个打算的，让秦淮茹带着孩子住进去，时间长了，那不就成了贾家的了？ 可不知道贾张氏怎么想的，就是死活不同意。 没办法，就只能让贾东旭过去，先造成既定事实，等秦淮茹肚子里那个出来，要是个男孩，贾家也有房子分。 可谁能想到，这何雨水回来一趟，竟然将房本拿走了。 俩人心里气的慌，还不能说出来，万一让傻柱觉察到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好在秦淮茹反应快，哭鼻子抹眼泪的指责傻柱，就是不想帮他们家。 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拒绝。 傻柱听了那真是冤枉，他真没拿这个当回事。 要说拒绝贾东旭那是真的，可让秦淮茹过来也不是假的。 怎么会那这个来搪塞。 最后，就是杨小涛他们俩看到的样子。 “何雨水真不是好相与的，你们不知道，昨天她领着男人回来…” 王大山家的磕着瓜子说起棒梗偷东西的事。 大院里都知道棒梗手脚不干净，但也就偷那几家的，别人家里他赶紧去试试。 可谁想到被何雨水给碰上了，而且她男人还是公安。 “那场面，老虔婆都要讹钱了…” 几人说的来劲，杨小涛听了后就走到东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静静看起来。 傻柱门口。 “柱子，你再想想。” 易中海口干舌燥，觉得再说下去也没用，傻柱这人认死理。 一旁秦淮茹看着傻柱，嘴唇咬的发红，最后也叹息着回了家里。 傻柱站起来，回家打开饭盒，放炉子上热热，准备晚饭。 贾家，贾张氏扶着贾东旭坐起来，一双三角眼瞪着进门的秦淮茹。 “秦淮茹，我告诉你，别想着过去干些腌臜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咋想的？跟易中海那老流氓一起合伙欺负我们是吧，当我们娘俩死了啊。” 咳咳 贾东旭也是睁大眼睛，盯着秦淮茹，“你，过来！” 伸手，指着前面，秦淮茹一抖，知道贾东旭要干嘛。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火，走到锅台前，顺手抽出火钩子，“我过来了。” 站在贾东旭跟前，秦淮茹捅着肚子，一脸的凶狠。 “来啊，你不是要打嘛，用这个。打死我，看谁伺候你。” “指望你妈，指望你妈给你换过尿布吗？还是指望她给你洗裤子？” 秦淮茹流着眼泪怒吼着。 贾张氏被秦淮茹的爆发吓了一跳，“你，你吼什么吼！” “我就吼了咋滴，你不是看不惯吗？你来，你打死我，自己去挣钱养活这残废吧。” “我…” 贾张氏听了，心里又恨又怕，但终归还是怕了。 让她出去干活挣钱？ 那不得累死。 “你，你个，咳咳” 听到秦淮茹说自己残废，贾东旭气的就要接过火钩子戳死这毒妇，却被贾张氏猛地往后一放，身体躺在床上，咳嗽几声，却发现根本没人管他。 看着贾张氏不敢置信。 “谁，谁说要打你了，秦淮茹，你，别瞎说。” 贾张氏脸变得快，连儿子都不搭理了。 屋子里陷入沉默，除了贾东旭喘的粗气，就剩下秦淮茹的啜泣声。 棒梗跟小当跑到外面去，不敢进门。 初五 杨小涛上午在家里邀请王法等人吃饭，周奎周鹏也一起来凑热闹。 家里人来了不少，好在杨小涛这厨艺精深，一旁冉秋叶辅助着，又买了些熟食，也没有手忙脚乱。 中午时候，菜上桌，虽然是家常菜，却是有油水。 酒摆上，虽然不多，却是劲头足。 二合面馒头，面饼子各一盆，王法等人坐好，冉秋叶去隔壁王大山家坐坐，将空间留给杨小涛他们。 这边喝酒正带劲，几人说话也越来越开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喝骂声。 渐渐的，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院子里的一个女人的叫喊声。 杨小涛皱眉，听着声音像是何雨水啊。 凑到窗户旁，看了眼窗外。 只见何雨水站在门口，对面是傻柱和秦淮茹，身边还带着棒梗跟小当。 还有何雨水的叫声引来不少人。 一大爷一大妈站在门口，垂花门处，三大爷一家走过来，渐渐的不少人都聚集着，人群里许大茂一脸笑意，看着傻柱眼神里都是痛快。 前一阵听院里说，这傻柱还想让秦淮茹住进何雨水的房子，不用想就知道，这傻柱打的什么心思。 许大茂当即就找了何雨水，只是没想到何雨水反应这么大。 看着傻柱那模样，许大茂就觉得自己这一步走的妙。 “傻柱，有老子在，你还想如愿。呵，做梦！” 杨小涛见冉秋叶出来，也领着人出去看看情况。 众人跟在后面。 刚出来就听到何雨水声嘶力竭的质问着，“那是我的屋子。你凭什么做主让她们住进去！” 傻柱低着头，不敢看何雨水。 一旁的秦淮茹脸上尴尬，“雨水妹子，…” “你闭嘴，你是什么人，我跟我哥说话，你算什么人？” 何雨水瞪着眼睛，要不是今天碰到许大茂，跟她说起贾家人要占了她的房子，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她生气，是气傻柱从头到尾瞒着她，拿她的东西倒贴做好人，而对方还是秦淮茹这样的人。 前天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带着姑爷上门，就遇到这种事，这如何能忍？ 秦淮茹碰了个钉子面色尴尬，低头不语。 周围看热闹的都是大快人心，早就看不惯秦淮茹这副模样了，今个没想到何雨水竟然这么强势。 一旁易中海见了，立马上前。 “雨水，怎么说话？” “你是大家伙看着长大的，上了学，就这样对院里的长辈？” 易中海呵斥着，一副长辈教育后辈的口吻。 “一大爷，这事，您要掺合是吧。” 何雨水冷冷的问着，眼眸子里都是决绝。 易中海被问住，看看傻柱，又看看周围人，心里权衡利弊，“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兄妹俩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何雨水冷笑，这一大爷除了道德压制，其他的手断对她没用。 这点，比起秦淮茹来差远了。 杨小涛看着何雨水，心里感慨，或许是他穿越来的缘故，蝴蝶的翅膀扇动下，易中海那套“尊老爱幼，大院团结和谐”的理论被冲破，道德压制不再好用，大院里的人有了自己的想法，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而现在，轮到何雨水了。 傻柱见秦淮茹和一大爷接连被何雨水质问，心里有些不乐意，“何雨水，你今个翅膀硬了，跟我耍横是吧。” “这些年，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这么跟我说话？” “给你吃，供你读书，给你买了自行车，你这不感恩就算了，今个给我来这么一出，你是存心恶心我是吧。” 傻柱吼着，何雨水听了一直在哭。 不可否认，傻柱在何雨水的成长过程中起到了监护人的责任，小时候照顾这个妹妹也是尽职尽责。 但这些，不同样是义务吗？ 众人看着何雨水的模样，再看看傻柱，都是摇头。 以前在这院里，这俩兄妹相依为命，谁能想到今天这个地步。 “秦姐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家里男人躺着，屋子里不能住人，你一个嫁出去的，房子空出来帮帮秦姐怎么了。” “做人要有良心，要懂得感恩戴德。” “人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何雨水，我真没想到，这才几天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傻柱手插口袋，对着何雨水狂喷。 何雨水咬着下唇，眼泪哭的哗哗的。 冉秋叶站在杨小涛跟前，对这场景很是不解，兄妹俩一路扶持，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杨小涛让她不要问，继续看。 周围人也是如此，二大爷三大爷闭口不言，尤其还是傻柱的家事。 巴不得看热闹呢。 (本章完) 430 拉帮套 傻柱说的起劲，感觉自己头头是道，道理就在他这边，怎么说都是他占理。 何雨水伸手抹拉着眼泪，脸都哭花了，头上的发丝更是粘在脸颊上。 抬头，看着傻柱。 “哥！” “我们是亲兄妹啊。”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让傻柱刚刚建立起来的骄傲出现裂痕。 面对何雨水那张苦花的俏脸，曾几何时，兄妹俩也在夜里抱头哭泣，那时候，他总会抱着妹妹，说上一句，“别哭，有哥在。” 可这几年，他突然发现，两人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哭一场了。 “我~~” 傻柱语塞，心里头升起一股悔意，自己不该说那么绝。 这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啊。 “哥，你说什么，妹妹我听着，因为你是我哥。” “今天，妹妹说句话，你，也听着。” 何雨水擦干眼泪，盯着傻柱，心理做着最后的挣扎。 傻柱头一次见何雨水这模样，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妹妹真的长大了。 “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对。我何雨水嫁出去了，就不该回来。也不想回来惹这四合院的事，但今天，哥，当妹妹的最后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傻柱心理堵得慌，好像，他要失去了，这个妹妹。 好难受。 “娶妻生子，你想过没有。” 何雨水质问着傻柱，傻柱深吸一口气，“这还用你说，哥，知道。” “哥当然要给老何家传宗接代。” “知道？你知道什么？”何雨水陡然拔高语调，“你知道接济贾家，你知道找这女人，你知道纵容贾家的白眼狼，你还知道什么？” “一个大厨，还有房子，在这四九城里，吃着供应粮，找个媳妇就这么难吗？” “你是喝了易中海的迷魂汤还是脑子不转弯？什么为人要有良心，要尊老爱幼，你有良心，你有媳妇吗？你除了那点骗自己的小安慰，啥都没有。” “可你看看，你觉得那些没良心的人，哪个过得日子不比你好，媳妇孩子都有了，你就不羡慕？” “就是你看不上的许大茂，人家也是有过女人的，明媒正娶，你呢？” “私下里沾点便宜，你有想过娶一个回家暖被窝吗？” “你没有，你没有！” 傻柱张嘴，心都无法跳动。 这一刻，彻底的失败笼罩着他。 原来他是如此的失败吗？ 连，傻茂都不如？ 人群里，易中海面色阴沉，被何雨水指名道姓，脸上挂不住，更重要的是，周围人都看过来，眼神里都是戏谑。 显然，看出易中海打算的不在少数。 看热闹的杨小涛拍拍媳妇手背，“这何雨水是在说我吗？” 冉秋叶白了一眼不想说话。 一旁的车文伟却是乘着酒劲来了一句，“你是承认没良心了？” “那肯定不是我，我最讲良心了，是傻柱瞎了眼，分不清罢了。” 周围人听了哈哈笑着。 傻柱自然听得见，脸上火辣辣的。 只是，他也被何雨水的话问住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你跟这女人走的近，难不成真的想拉帮套？” “还是想着娶个寡妇，一下子当儿子又当爹？” 何雨水说完，嗓子已经嘶哑。 拉帮套？ 这话一处，不说周围人的震惊，就是杨小涛也觉得，这何雨水是真敢说啊。 众人看向秦淮茹的目光都是审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联想起来还真有可能。 甚至不少人都喜闻乐见，谁让傻柱在这院里不招人喜欢呢。 秦淮茹站在一旁，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谁能想到，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最后竟然不留一点情面。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这一刻，秦淮茹面色红里透白，咬牙切齿。 但她清楚，这拉帮套的事决不能承认，哪怕有这心，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否则，以后不仅没法在大院里立足，就是傻柱也未必愿意。 虽然傻柱现在干的事，已经是接近拉帮套了，但没有挑明，傻柱就不会发现。 这样就可以继续维持住。 若是秦淮茹上过学就会知道，这叫做温水煮青蛙。 傻柱，就是她物色好的青蛙。 贾张氏在人群后面，气的脸都绿了。 要不是今个何雨水表现得太反常，还有个当公安的男人，她早就冲上去撕烂那张臭嘴了。 棒梗站在门口，身边还有几个孩子。 他们不懂拉帮套是啥意思，都想着一会回家问问大人。 许大茂看着场中的傻柱，眼珠子转的飞快。 “哥，咱俩是亲兄妹，我，不能看着你这辈子，毁了啊。” 这院里，她是明白人。 傻柱蹬蹬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脑海里都是拉帮套三个字，而后便是种种悲凉画面。 神情寂寞，面如死灰。 这话从来没人跟他说过，哪怕是聋老太太也只是催着他找个媳妇，还让他尊老爱幼. 可是，他，只想沾点便宜，从来没想过喜当爹啊。 这次他爹做的还不靠谱啊。 他没想到，这事，如此严重。 “雨水。” 冷场，整个院子里都看着傻柱何雨水还有秦淮茹几人。 更有人已经拉开距离，远远的，给几人留出发挥的空间。 秦淮茹回过神来，脑海中想着补救措施。 见傻柱这番模样，明白不能让事情继续下去，否则自己的名声坏了，贾家以后在这院里想要生活，就更难了。 “雨水，你误会姐了。” “也误会你哥了。” 说着，秦淮茹看向傻柱，“你哥这些年帮了我们家好多，这些事我们贾家都记在心理。” “虽然我们没能力补偿，但我们一定会记住这些，将来好了，一定还回去。” 傻柱对上秦淮茹的眼，仿佛看到一汪清泉，里面盛开着一朵白色莲花，清净纯洁。 心里生出一股羞愧。 为自己的色胆感到羞愧。 “还有你说拉帮套，姐在这里当着全院的面，跟你，跟柱子，也说句姐的心里话。” 秦淮茹扶着肚子走到一旁，看向何雨水的眼神满是柔和，不复先前的犀利。 “我从来都没想过，也不会做拉帮套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我们贾家这个样子，搭上谁，都是累赘。所以，我们清楚，不敢高攀，也没想过耽误你哥。” “柱子是个好人，心地善良，你说他傻，那是因为他实诚。” “你说我一个孕妇，家里上有老下走下的，每天照顾这个看着那个，一天到晚，躺床上双脚才离地歇歇。”秦淮茹说道这里，眼泪不停，“我就想让人帮一把，我不贪求别的，只是帮一把，哪怕是跌倒了有人扶一下。” “前两天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我就想，要是这样没了，也省心了。” “可，姐还是放心不下这俩孩子啊。” 秦淮茹说的动情，一旁傻柱听了心里堵得慌，“秦姐，你别说了。” “不，这事今个要说清楚，不然大家心里都是芥蒂。” 秦淮茹睁大桃花眼看着傻柱，坚定的点头，随后又看向何雨水。 “这些年，我们贾家的日子，没舒心过。却也磕磕绊绊过到了现在。” “我这心里，是真心感谢柱子，感谢一大爷，一大妈，感谢那些帮助我们的人。” “没有他们的帮助，这些年我们…” “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更不会做出天怒人怨的事。” 秦淮茹激动说着，一大妈上前扶着，“淮茹，少说两句，这还怀着孩子呢。” “一大妈，我…” “我难啊！” “咱们院里，就因为我们家，遭了多少事？我们也是想着，在这里住着，腾出地方收拾卫生，让灾病少发生…” 秦淮茹说着就委屈的哭起来。 不管是真委屈还是假装的，周围不少人听了都是心有戚戚。 贾家的日子，要是没了傻柱和一大爷接济，估计是这院里最差的了。 一大妈安抚完秦淮茹，看向何雨水，叹息一声。 这些年，她们老两口先是把精力放在贾东旭身上，后来又对傻柱好，却忽略了傻柱身边的小尾巴。 谁能想到，今天这个小尾巴，竟然爆发出如此能量，搅得四合院不得安宁？ 这，读书的没一个心思实落的。 这样的读书人，有啥用。 还不如傻柱，老老实实过日子呢。 “雨水，你也是大妈看着长大的，那些年，家里都困难，你哥为了你上学吃了多少苦？就是你秦姐，哪次不是给你洗衣服，晒被子？” “你今天说这些，不该啊！” 秦淮茹看着替自己说话的一大妈感激涕零。 又看向何雨水，“妹子，你上过学，读书识字，知道的多，见识也多。” “姐没文化，却也知道要知恩图报，不能忘恩负义。” 何雨水面色骤然扭曲，随后快速恢复平静，看不出心思。 这时候，傻柱恢复神情，走上前诚恳的说道，“一大妈，秦姐，雨水还小，有些事不懂，你们，别往心里去。” 一旁何雨水听了，深吸气，将眼泪忍住，无奈摇头。 傻柱又看向何雨水，捂着胸口，“妹子，咱在这院里长大，以前搭把手帮过咱的，咱得记在心里。” “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 “咱，不能没有良心。” 傻柱咬的很重，这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何雨水仍旧不言不语。 傻柱又看看秦淮茹，这次，眼睛里没了欲望，平静的很。 “贾家困难，咱们得帮。” “但你哥我，心里不会有别的想法。帮她们，是出于道义。” “你也不想哥变成一个没良心的畜牲吧。” 傻柱说完，何雨水突然笑了，默默在心里叹息，“傻哥啊，我宁愿你变成一个没良心的畜牲。因为那样，你会过上” 另一边，杨小涛同样叹息，这何雨水的段位终究不如秦淮茹啊。 白莲盛开压群芳，威力果非寻常。 至于傻柱，呵呵。 这家伙已经陷进去了，一个装睡的人，怎么叫，也不会叫醒的。 尤其是这装睡的人，还以为自己醒着，过着梦想般的日子。 “傻哥，你的事，我不管了。” 何雨水恢复平静，她已经嫁出去了，今天不惜得罪贾家，易中海他们说这么多，也尽到妹妹义务了。 今后，她还有自己的家需要照理。 “但，这房子是我的！” 陡然间，看着秦淮茹那副做作模样，心里就是厌恶。 忍了这么久了，今后都不回来了，还忍着干嘛？ 哪怕我不在这四合院，哪怕这傻哥没心没肺，哪怕就是得罪了所有人… 我也不能让你们白白得了便宜。 (本章完) 431 谁想住进去？ “这房子，是我的。” 傻柱听何雨水这么说，皱着眉，对这个嫁出去的妹妹还挣这房子很是气恼。 “是你的，你还能拿走不成？” “我不就是让秦姐领着孩子住几天嘛？你至于吗？这空房子没人打理可就废了。” “呵呵，为什么要贾家的来住？你不知道避嫌吗？” 何雨水重新恢复冷静，听到傻柱这样说，不屑的说道。 “我，我避啥嫌啊，我们又没什么，你不要听被人嚼舌头，尤其是许大茂这坏种。” 傻柱愤愤不平，盯着许大茂直瞪眼。 秦淮茹低头继续扮可怜。 何雨水却是冷笑。 秦淮茹打的什么注意，她看得清楚。 就因如此，她才要破坏这人的好事，想这么容易的占便宜，没门。 “我不管别的，这房子是我的。”说着从书包里掏出房本，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这上面，我爹何大清分好了房子。” “傻柱，你认不认！” 这一刻，众人没有发现，何雨水连称呼都变了。 傻柱点头，没好气的回着，“认认，你说的都对。” “好！” 何雨水盯着秦淮茹，露出一抹笑容，让秦淮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人群里，阎阜贵扶着眼镜腿，心想着，这小妮子不会要卖房吧。 若是那样，他们家阎解成可以… 想到这里，连忙对于莉使眼色。 于莉也是心思通透的，见公公有事，连忙拉着阎解成凑过去。 仨人一嘀咕，立马达成一致。 “大家伙，都听到了，我的房子，我何雨水嫁出去了，就不会回来。” “这房子空出来，自然要有人住。” “我就问一句，有没有人想住进去？” 何雨水大声喊着，周围院里一片寂静。 傻柱反应过来，三两步上去就要动手。 “何雨水，你丫的没完了是吧，今个跟我扎刺呢。” 手抬起，就要落下。 何雨水却是冷冷盯着傻柱，任由巴掌甩在脸上。 啪 傻柱一巴掌呼下去，何雨水脸上通红。 一旁一大妈想去拉开，却感觉秦淮茹身子靠过来，只能继续扶着。 “来，继续打！” 何雨水不躲不避，让傻柱打了，仍旧把右脸递过去。 傻柱闻言，手臂举起，却是看到那张憔悴的脸，心里一软，巴掌放下，“我没你这个妹妹。” “今个以后，咱们断了。” 周围一片哗然。 就为这，不认这门亲了？ 冉秋叶捂着嘴，“这，这傻柱，吃错药了吧。” 杨小涛确认淡淡点头，心里也为何雨水感到不值，“没错，就是吃错药了。” 随后大声喊着。 “傻柱，你能耐了，不是不打女人吗？” “还有，院里的三个大爷管不管？不管我报警了啊！” “这事都不上前，要你们有啥用？我看不如都撤了，省得压在咱们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杨小涛带头，周围人立马响应。 “傻柱，你就是个傻子，亲妹妹都不认，你还能干点人事不？” “我看咱们院里就不用什么大爷了，一天天鸡毛蒜皮的事都处理不好，要了也没用。” “对，对，就让傻柱接济贾家就行，别赖上我们。三个大爷也别当了，自己过自己日子就行。” 许大茂趁机在人群里喊着，“傻柱好人呢，亲妹子都不要，整个干爹干妈干儿子干闺女养着，果真是，豪气啊！好人啊！” 哈哈哈 …… 周围一片喧闹，矛头直指傻柱和三个大爷。 傻柱看着院里人的嘲笑，怒气生出来，左右看着，对着笑的最欢的许大茂冲去。 “孙子，上次饶了你，这次不把你阉了老子没完。” 傻柱冲上去，却被易中海拉住。 这时候，三个大爷再不说话，那就真的没机会了。 刘海中急急忙忙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俩儿子。 “大家伙听我说，听我说。” 刘海中伸手示意安静，身旁阎阜贵也是劝着，等了一会儿才停下喧闹。 “大家伙，本来这事，是傻柱的家事。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三个大爷，也不好多说。” 刘海中给自己开脱，周围人不买账。 “别说没用的，办不了就说办不了，换人，换人！” 刘海中面皮抖动，自己在家里打儿子，也不见有人管，怎么到了傻柱这里就不是家务事了？ “二大爷，何雨水嫁出去了，就不是家务事了。您可得分的清楚啊。” 有人回了句，刘海中琢磨还真是这回事。 回头看着傻柱和何雨水，“老阎，你说这事咋办？” 阎阜贵也是头疼，他还想着住进何雨水的房子呢。 这样想着，自然要向着何雨水了？ “大家说的对，雨水既然嫁出去了，那就是张家媳妇，不是咱们院子的，这傻柱动手打人，不对。” 易中海看着阎阜贵，不知道这老小子怎么回事，不帮着傻柱也就算了，这还落井下石了？ “我看就是兄妹俩的矛盾，没那么严重。” 易中海替傻柱开脱，但刘海中却是抓住机会。 “老易，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傻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谁都看见了，怎么就不严重了？” 刘海中的话获得赞同，很是受用，“老易，你这觉悟有待提高啊，打人就是不对，不能因为是兄妹就无视法纪法规。” 易中海握紧拳头，想要掐死这坏事的胖子。 “傻柱，你怎么办？” 刘海中转头看着傻柱，傻柱却是不搭理他，仍旧盯着挤眉弄眼的许大茂。 “什么怎么办？你想管我，先回家把俩儿子管好，一天天的打儿子，你当自己是好东西了？” “你～” “滚一边去！” 傻柱冷静过来，“何雨水，今个你说铁了心了是吧。” 何雨水睁大眼睛，“对。” 傻柱盯着何雨水好久，最后悲愤的笑着，“好，好啊！” “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背后来一刀，好好，好啊！” 说着走到一旁台阶坐下，神情委屈，不甘还有些，后悔。 何雨水有些心痛，却忍着对周围人问道。 “我还是那句话，谁想住进去？” “还有谁想住进去？” 声音在院子里传开。 秦淮茹看着左右，心里希望不要有人站出来。 同时又看向傻柱，这家伙真是蠢才，以前不是惯会胡搅蛮缠吗？ 怎么今天就哑巴了？ 你闹啊，闹大了谁敢进去住？ 这房子，她可是都搬进去被子了啊！ 秦淮茹紧张着，院里的人也在心里权衡。 这年头，家里孩子多的不少，谁家没有住房困难？ 就是现在没有，以后孩子长大了，结婚生孩子，也需要个地啊。 只是，这房子住进去，会安稳吗？ 就傻柱那混账，还有贾家那样子，再加上易中海几个老不死的，能搬进去吗？ 众人心里没底。 易中海见没人出来，松了口气。 何雨水看看四周，最后看向杨小涛。 要说这院里傻柱秦淮茹他们最不敢惹得，就是杨小涛了。 这家伙每次都把傻柱整的死死地，就是秦淮茹也没沾到便宜。 她甚至怀疑，杨小涛是不是早就知道秦淮茹的本性，这才在几年前就决然的断绝来往，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的人，可怕。 但此时，却是她最希望站出来的人。 杨小涛也在考虑，这房子要不要。 毕竟，这是四九城啊，以后的增值速度堪比指数增长。 轻轻松松少奋斗几十年啊。 身旁冉秋叶没多想，只是看到何雨水看过来，这才意识到什么。 何雨水看向杨小涛，院里其他人也都看过来。 秦淮茹猛地心脏收缩，生怕杨小涛对这房子有念想。 他们家的财力，比起杨小涛差远了。 竞争不过啊！ 傻柱也看向杨小涛，整个人立马站起来，这不是恶心人嘛。 要是杨小涛敢要这房子，他就是一把火烧了也不给他。 易中海盯着杨小涛，心里生出无力感。 不少人都看着杨小涛，而此时的阎阜贵，却是心里着急。 不能让杨小涛抢先。 “咳咳。雨水，这房子，我们阎家要了！” 阎阜贵的话音如同石头掉落湖面，荡起一片波浪。 傻柱转过头，瞪着吃人的眼睛。 “三大爷，这事可想好了。” 阎阜贵看着傻柱，“想好了，既然雨水有这个意向，我们家正好需要，这不是，一拍即合嘛！” 哼！ 傻柱冷哼，秦淮茹在一旁捂着肚子，贾张氏就要冲过去跟阎阜贵理论理论。 她们家都这样了，你三大爷，人民教师还好意思跟我们抢。 这时候于莉走上前来到何雨水跟前，“雨水妹子，你也知道我这结婚了，需要房子。” “你说吧，怎么办都成。” 何雨水看着于莉，知道三大爷家里的情况，只是，这家人抠着呢，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呵呵！阎家的，别说太早了。” 贾张氏扒开人群，走到何雨水面前，三角眼里都是阴狠，要不是她半路杀出来，她们家早就搬进去住了。 “何雨水，我问你，这房子，你当真要卖？” 何雨水也不怕她，“贾张氏，我可没说卖！你若是想买，就去找别人。” 她当然清楚，私下买卖房子不合法，会被人抓住小辫子，这种事情，也就这个老虔婆蠢笨不懂，还自以为是。 贾张氏听了，皱眉意识到不妥，“甭说别的，我们贾家也看中了。” “被子铺盖都搬进去了，你总不能扔出来吧。” “还有你们，结婚这么久了，住的挺好，来中院凑什么热闹？” 贾张氏又冲于莉喊着，这一下三大妈不乐意了，“怎么，这中院还成你家自留地了？” “哼，一家人精明算计，把注意打到我们头上了，我看你是阎王爷上动土，不得善终吧。” “呸呸呸。贾张氏，少在这里散播迷信，这房子，我们家就是看上了，咋滴？” “你，你们家有钱吗？” “那也比你们家有钱！” “你，老娘跟你拼了…” 俩人说着就要动手，好在被周围人及时拉住，这才没抱在一起。 “还有谁？” 何雨水看都不看俩人，继续问着。 她也看出来，杨小涛是无心趟这浑水了，心里有些失落。 若是杨小涛要了这房子，对傻柱、秦淮茹来说，更难受。 她就更解气。 “我，我要了！” 后面许大茂走出来，大声说着。 “这房子，不错，以后有了孩子就给孩子当婚房。” 许大茂说着，还像傻柱抖抖眉毛，存心气他。 “你不行，不给！” 哪知何雨水直接冷冷的拒绝，让许大茂有些下不来台。 (本章完) 432 搞定了 “不是，凭什么不让我，何雨水，你可别忘了，是我提醒的你。” 许大茂气急，这姓何的天生跟他过不去呗。 “许大茂，你提醒我也是不好好心。你这样坏人住进去，我还嫌这屋子脏。” 何雨水愤恨说着，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人最可恨。 “好！说的好！” 傻柱在一旁鼓掌庆贺，“傻茂，赶紧滚一边去。” “就你这样的还想有孩子？坏事做尽，你等着绝户吧。” 傻柱说着，周围人笑起来，许大茂听了直接伸手指着，“傻柱，还我绝户，你敢脱下裤子让大家看看，那活还在不在吗？” “谁绝户，谁知道。” “傻茂，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子阉了你！” 许大茂冷哼一声，指着俩兄妹，“你们，你们等着去吧。” 傻柱抬起一脚狠狠踹在许大茂屁股上，“给爷滚吧你。好好回家练练剁菜，改天去后厨让你活动活动。” 许大茂哎呦一声，听到威胁的话，气的指着傻柱撂下两句狠话。 随后在众人嘲笑中捂着屁股跑开，躲在人群后面。 今天这热闹还没完，哪能这么走了？ 贾张氏跟三大妈都停下，看着何雨水，做出最后的决定。 杨小涛沉默片刻，看向周奎哥俩。 周鹏还在看热闹，被旁边的王法推了一下，看到杨小涛的目光，突然想到什么。 “哥，这房子，咱也要下？” 周鹏小声问着，杨小涛觉得可以试试。 “这样，我不方便出手，你问问，若是可以，就拿下。” “钱不是问题。” 周鹏一拍手掌。 “行。” 就在何雨水看了一圈下决心的时候，周鹏站出来说话。 “哎哎，那个，何雨水同志。我问下，这房子外院的可不可以要？” 周鹏说完，大院再次沉默。 何雨水看过去，不过目光停留在杨小涛身上。 众人也是如此，都知道这周家小子跟杨小涛关系亲密，好的穿一条裤子。 既然周鹏说话了，那肯定有杨小涛的授意。 “不行，外院的不行。我们自己四合院的事，你们别掺合。” 傻柱率先反对，甚至拿四合院整体来施压。 阎阜贵也是开口，“傻柱说的对，这是咱们大院内部问题，不用外人插手。” 面对贾家他们家还是有把握的，但面对杨小涛他们，那就不够看的了。 “何雨水，不要扩大矛盾。大家伙都看着呢，你要是不想要了就去跟街道办说，在这里私下买卖，可是重罪。” 易中海也是开口劝说着，还不忘施加压力。 何雨水看着周鹏，根本就不听几人的喧嚣，直接开口，“可以！” 傻柱气的直跺脚，阎阜贵仰天长叹，易中海更是喘着粗气，差点就去街道办举报了。 周围的人听了却是没啥感觉。 这房子他们拿不到，那给谁都无所谓。 何况，周鹏好歹也是轧钢厂的，这轧钢厂的工人住进来，又增强了杨小涛的势力，原本就以杨小涛为主的人哪会反对？ “何雨水，你想清楚了！” 刘海中站出来，“这房子可不是小事。” “我想清楚了，你们三个大爷是这院的大爷，但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再说了，我何雨水嫁出去了，你们也别把手伸太长。” 刘海中扭头，不管了。 易中海失望的摇头，傻柱气的找地方坐着。 周鹏听到可以，回头看看杨小涛，随后大声说着，“各位四合院的同志，我是轧钢厂的周鹏。也想要住进这房子。” 只是说了一句，周鹏就不再说了，多说无益，若是成了日后有的是时间，若是不成，那更不用多说了。 秦淮茹见何雨水是铁了心不给她们家房子，眼睛一转，走到傻柱跟前，用脚踢了踢。 傻柱抬头，随后就看到秦淮茹打着眼色，没明白，秦淮茹急得指着指着何雨水，“你去要啊！” 傻柱听了摇头，“不去，我去了不是打脸嘛！” 秦淮茹听了也是一怔，关心则乱，她都忘了，若是房子能给傻柱，何雨水还会来这一出？ 这一刻，在周围人眼里，秦淮茹是真的慌了。 “好，你们三家都想住进去，那就一个个进来说说！” 何雨水说着，推开自己住的房子，在里面等着。 看着熟悉的场景，泪水流下。 这里是她年少的回忆，也是她成长的地方。 伸手摸摸桌子，木板凳，还有斑驳的痕迹。 只是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 看着床上扑来的被子，上面还有股嗖味，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东西是贾家的。 门被推开，贾张氏率先跑进来。 看着何雨水，贾张氏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抬着头，瞪着眼，“何雨水，你个没良心的，打小就在我家吃饭，这长大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呵，贾张氏，我吃你家多少？哪次不是我们家带着东西去你家，留一半吃一半，剩下饭菜还是你们家的。” “自己不要脸，还好意思说别人。” 何雨水一点面子不给，贾张氏说不过，就要开骂。 “行了，你出去吧。” “你，你个小浪蹄子，我告诉你，这房子，我家出五十块，就给我家，今后咱们见面还能说上话，不然以后就是路人。” 贾张氏给出价格，虽然进来前她跟秦淮茹商量的是一百块，但这会儿，五十也是多的。 “出去！” “哼！” 贾张氏出去，于莉带着笑容走进来。 “雨水妹子…” 于莉拉近关系，何雨水随口符合。 “于莉嫂子，你们家出多少？” 于莉摸摸手背，“雨水，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多了也拿不出来，不过为了证明我们的诚意，我们家愿意先给200块，今年过年前再给一百！” 于莉将底线说出，何雨水对这个价格很是满意。 “行。我知道了！” 于莉见此，笑着走出去。 门口，阎解成见于莉出来面带喜色，立马上前小声说着，三大爷三大妈也是凑过来，对这件事很是上心。 周鹏见于莉出来，便准备进去。 门口傻柱冷哼一声，“小子，别没那本事充大爷。不值得！” 周鹏不理他，现在他也想明白了，这房子还真得要。 有了这房子，不管是大哥大嫂用，还是将来他用，都好过现在这样。 至于钱，呵呵。 涛哥可是说了，不是事。 周鹏推开门走进去。 何雨水见了周鹏，面上平静，“这房子，你用来干嘛？” 周鹏皱眉，还要回答问题？ “自然是用来结婚了！” 何雨水点头，这样就不会糟蹋这房子。 “你能给多少？” “这样吧，我也不知道前面两个要多少，既然你都知道她们的价格，你直接报个数吧。” 何雨水听了也觉得可以，想了想，伸出一只手。 “五百！” 周鹏见了，看着何雨水，随后打量起房子。 一间房子，但不小，可以隔开，还有做饭的厨房。 这一间屋子比他们家两间都宽敞，而他家一共也不过是三间屋子。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四合院。 “行！” 周鹏没有讨价还价，主要是摸不准对方的习性。 万一讨价了，对方不乐意那不就黄了吗？ 既然你说五百，那我答应了，你总不能再反悔吧。 何雨水也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的答应，有些诧异。 这可是五百块钱啊。 于莉说三百的时候她就心动了。 毕竟，这是给她的钱。 带回娘家，也是她的私房钱。 可这一下就多了两百块，感觉就像天上掉馅饼似的。 “好！” 何雨水忍着激动点头。 五百块，值了。 等两人一起走出门口，外面三大爷一家，贾家，还有其他人都看过来。 何雨水没有多说，只是将屋子里箱子上的锁拿下来，将房门锁了，一句话不说的离开四合院。 周围人见了，都是好奇，这到底选了谁？ 三大爷阎阜贵突然懊恼起来，看着走到杨小涛身边的周鹏，气的一阵哆嗦。 竖子，竖子啊！坏我好事！ “好样的！” 周鹏在一旁说完，杨小涛笑着回应。 五百块，虽然比实际价格多了，但能拿下来也是不错。 “走，回家喝酒去！” 杨小涛招呼众人回家，留下院子一群人议论纷纷。 “这，这是咋了？淮茹，房子给谁了？是不是给我们了？” “呵呵，我就说吧，这小丫头片子不敢忤逆，一个赔钱货，给她五十块钱就是看着她了。还敢给脸不要脸？” 贾张氏洋洋自得，却没发现周围人都在看傻子。 “五百？有点贵了！” 酒桌上，王法等人听说了有些咋舌，五百块钱啊，哪怕他们跟在杨小涛后面喝了不少汤，这要一下子拿出来，也得心疼。 何况这还是买房子。 这年头，房子都是分配的，哪有人傻乎乎的去买？ 几人心里不理解，却都没说出来。 只有杨小涛明白，这四合院买了就值钱。 “你们怎么分？你过来还是奎子在这边结婚？” 杨小涛给众人倒上酒，又问哥俩。 周鹏周奎都是没想好，说回去再跟母亲商量商量。 杨小涛点头，几人继续喝酒。 院子里，众人散去。 贾张氏知道结婚后，就骂着何雨水，骂着周鹏，还要去撞门。 这四合院出门除了杨小涛锁门的还真没几个。 可上了锁你再撞开门，那就是强盗作风了，不抓你抓谁？ 秦淮茹拦着贾张氏，让她回家，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傻柱回到家里，秦淮茹和易中海跟进来，两人坐在一旁。 “柱子，这事你办的糊涂啊！房本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随便拿出去了？” “这回好了。房子都被卖出去了。” 易中海心难平，这好好的房子，怎么就没了？ 傻柱低头懊恼，没心思说这个。 “要不，你把你爹请回来，她何雨水就不敢了吧。” “不行！” “不行！” 秦淮茹只是提了一句，傻柱跟易中海先后开口，严词拒绝。 “这，我爹走的时候已经把房子过到我们名下了，就是他回来，也管不着。” 傻柱说着，易中海在一旁点头，“我也是这么觉的。” 秦淮茹听了这办法不行，又想起街道办会不会管这事，就开口询问。 易中海想了下，仍是摇头。 “一般情况下，这种没人住的房子，公家会花钱收回去，将其分给需要的人。” “只是今个这事发生后，哪怕是街道办来了，只要何雨水愿意让人住在里面，而那人又恰好需要房子，这房子就收不回来。” 当初，易中海也是有这想法的，趁着何雨水的房子空出来，找跟傻柱商量着，让秦淮茹住进去。 时间长了，就跟街道办提议，让秦淮茹一直住着，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只是没想到，中间杀出来个何雨水，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 防不胜防啊。 秦淮茹听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都没好的法子，只能挤出两滴眼泪，“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傻柱叹气。 易中海见了，起身回家。 (本章完) 433 难受 秦淮茹回到家里，就听到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嘴里不断骂着何雨水，骂着杨小涛。 可偏偏又不敢大声骂出来，只能在家里听到，让她听的心烦。 贾张氏也是怕了杨小涛，上次的头皮扯掉后就一直没长头发，何况这会家里的主心骨都倒了，以后都得仰人鼻息，更没底气了。 “行了，别囔囔了，听着心烦。” 见贾张氏还在哭嚎，秦淮茹没好气的说着。 贾张氏听了，就伸手指着秦淮茹，还不等她骂出来，就被秦淮茹瞪回去。 “要不是你这不准那不行的，我们早就搬过去，把这事做实了，还有今天的事？” “好你个秦淮茹，你到埋怨起我来了。”贾张氏掐腰瞪眼，根本不管床上的贾东旭，“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我告诉你，秦淮茹，你别想着跟傻柱做些苟且的事。你是我贾家的媳妇，住着我贾家的，吃我贾家的，现在想甩手不管，另找下家了？” “我告诉你，没门。” 贾张氏说完，秦淮茹转身就走。 “哎，你去哪？” “你站住。你” 贾张氏喊着，秦淮茹根本不搭理她，出门就没了人影。 “你，呸。” 贾张氏尤不解气，走到门口看看，还是没有秦淮茹的踪影，这心里才发慌了。 “奶奶，还不吃饭啊。” 棒梗走过来，看着亲娘出去，他也不敢多说，这会都快两点了，俩人早就饿了。 “该死的不回来做饭，棒梗等着啊，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去。” 说着贾张氏走向面缸，只是打开一看，里面干净的就跟舔过似的。 贾张氏的脸色比躺床上的贾东旭还白。 另一边，三大爷一家回到家后，阎阜贵就被打击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实力不如人，败得不冤。 阎解成同样意难平，嘴里骂着杨小涛帮外人不帮他们一个院的，胳膊肘往外拐，不当人了。 只有于莉默不作声。 今个她是想明白了，算计的钱，那得有钱才能算计。 没钱，算计啥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晚上杨小涛将王法等人送走，回到四合院里，冉秋叶有些不理解。 五百块钱，买一间房子有点亏。 而且这里面有三百是杨小涛出的。 杨小涛只是敷衍过去，冉秋叶没在多问。 傍晚，秦淮茹终于回到家里，手上拎着一袋子棒子面。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回来，本来还坐着上神，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可看到那袋子棒子面，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棒梗跟小当跑过来，吵着快饿死了，秦淮茹安抚俩孩子准备做饭。 到是贾东旭这会安分了，因为吃的少，也没人给他递水喝，进的少，出的自然就少。 屋子里通风走味，到是比往日清淡了不少。 贾张氏走下来，靠近秦淮茹，“这，棒子面哪来的？” “嫌不干净啊，不干净就别吃。” 秦淮茹冷嘲热讽着，贾张氏脸上刚出现怒色，立马忍下来，“你这话说的，我啥都没说你就盖个帽子，我说啥了没？” 秦淮茹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直接开口问道，“那你问这哪来的干嘛？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啊。” 贾张氏气的差点翻白眼，不过这时候，这家里真少不了秦淮茹。 就像今个，要是秦淮茹不拿回来面，他们全家都得挨饿。 在饥饿面前，她不得不服软。 “堵上了，堵上了，我只吃不问，这总行了吧。” 贾张氏抱着棒梗走到一旁。 晚饭很简单，就是窝窝头配咸菜，即便如此，饿了大半天的贾张氏和棒梗都吃了个精光。 就连贾东旭，也吃了一个。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吃过早饭，骑车去了轧钢厂。 新年过去，轧钢厂又恢复到忙碌的场景，初四的时候，已经有工人上班了。 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娄晓娥早就来了。 只不过今天的娄晓娥变化很大。 原本一头齐肩的黑发被修剪后梳起来，扎成一个高马尾。 外面穿着轧钢厂的蓝色工装，领口处露出白色的衬衣，面容精神，更显得年轻。 只是这模样，有点，像以前认识时候的样子。 “早啊，杨工！” 娄晓娥甜甜笑着，这个年跟父母在一起，没了许大茂，没了孩子的困扰，她都觉得年轻了十岁。 “啊，早！” 杨小涛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真是一晃数年，回头还是那个少年。 只是现在想来，这娄晓娥，貌似还比他小一岁吧。 他也是少年呢。 随后杨小涛又在办公楼里给上头领导拜个年，走了一圈后，这才去车间看看。 最后在三车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周鹏请假没来，心理估算着应该是办房子的事。 此时，在街道办中，周鹏跟何雨水一起走进去，说明情况后，就被带到一个柜台前。 当然对这种情况，街道办的人也知道怎么回事。 这些年，虽然房屋不准私下交易，但对于‘贡献’出来的房主，公家还是会给些补偿的。 当然，若是住户觉得‘受之有愧’也会给予一定的补偿，这种行为并不构成‘交易’，街道办的人也会酌情处理。 何雨水拿出房本，说明了嫁出去了房子空着，想要将这房子上交给公家，变成公房。 并且让街道办的干事将房本上的人名消掉。 这样房本上就只留下何雨柱的名字跟他所占有的房间。 至于何雨水原先的房子，也就成了空房。 而周鹏也说了，是大哥结婚用的婚房，并且将‘嫂子’是轧钢长三级锻工的身份说出来。 街道办的人知道个中缘由，很快就帮周鹏办理了入住手续。 至于何雨水的房本，需要交付上级做出批示后才会还给她。 这段时间，并不影响周鹏的入住。 如此，这房子也算是‘过户’了，虽然周鹏得到的只是公家的房子，只能暂住，但这年头就是他家住的不也是公家的房子吗？ 一个样。 时间长了，就是自己的了！ 如此，何雨水拿着五百块钱快步回家。 周鹏也拿着居住证明回到家里，让周母帮忙准备大哥的婚房。 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杨小涛就看到周鹏周奎兄弟俩来到四合院。 问清楚状况后，周奎将街道办开的证明取出来给院里的人看了，说明这房子是他跟刘玉华的屋子。 院里三个大爷都没出面，傻柱更是躲在家里不出门。 但不妨碍既成事实，周奎和刘玉兰，就要搬进四合院了。 随后，周奎拿出何雨水给的钥匙，打开门后，将屋子里的东西搬出来，放在门口。 俩兄弟在屋子里又拾到一番，周奎就乐的合不拢嘴。 他在这安家了，老家就可以给弟弟留下，也可以找个媳妇了。 中院，秦淮茹在俩兄弟进来的时候就阴沉着脸。 见自家铺盖被搬出来，也不多说，就将铺盖抱回家去，留下兄弟俩在屋子里商量着该怎么布置婚房。 晚饭俩兄弟就在杨小涛家里吃饭，随后周鹏回家，周奎却是住在新家里。 傻柱听着隔壁的声音，心里不是滋味，只是这木已成舟，也没办法。 而且，那个壮汉也不是轻与的，起码自己就打不过。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 这四合院里的战神，又要降等级了。 后院，许大茂知道周奎住进来而不是周鹏，心里更加惊悸。 周鹏那样子就是油滑点，自己还真不怕。 可周奎就不一样了，那是比傻柱还缺根筋的蠢牛，可这家伙比傻柱还能打，这要是惹了他，一拳头下去估计得断胳膊断腿。 惹不得啊！ 随后几天，四合院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周奎的面孔，之前就跟周奎认识的自然关系不错，就是院里的其他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当然，这里面除了贾家的还有几个大爷，也包括傻柱。 不过在得知周奎结婚的对象是他嘴里的猪八戒他二姨时，傻柱的心里就畅快了许多。 在怎么说，那也是他看不上的。 就周奎这样的，也就配个猪八戒他二姨了。 心里想着，等周奎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看看，那场景是个啥样。 杨小涛则是两点一线的上下班。 上班就在工厂里忙活，要么在办公室里看会书，有时候也画一下高压锅的图纸。 至于其他的小事，像什么卫生了，跑腿的是了，叫个人什么的，都交给了娄晓娥。 这样看起来，娄晓娥倒像是一个秘书。 反正是有事秘书干… 除了在办公室里忙活，杨小涛也去车间帮忙，遇到任务的时候，八级钳工也会出马。 现在三车间依旧生产暖气炉，而且一部分用的都是上好的钢材，王国栋说这些是给戍边的地方准备的，用的料子要好一些。 八车间也加上全力生产压水井，上次登报后，轧钢厂已经收到不少地方的来电，都在询问压水井的情况，就连各地的农业部门也将电话打到农科院里，高主任为这事已经找了徐远山几人好几次，就是催促着轧钢厂加大产量。 在资金到位，原料到位的情况下，八车间的工人终于品尝到了甜头，一过年就全力开工，一时间竟然比三车间干劲还足。 这让其他几个车间的人都是眼色，不少人都在琢磨着调换岗位。 就是几个主任在办公楼里碰到了，也要停下脚步说两句话，拉近关系。 听消息上面说有意将压水井推广开，只是不清楚这次有没有交流团了。 杨小涛也不管这些，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初十，正好是周日，杨小涛一早出门，昨天打听了下，四九城西直门那里有个照相馆。 杨小涛今个打算去把照片洗出来，顺便看看胶卷有没有，多买两个。 一上午转下来，终于在一处拐角处找到了照相馆。 这年头玩相机的不多，照相也不普及，所以哪怕是没出正月，门口没几个人。 杨小涛走进来，屋子里一个年轻人立马过来询问情况。 年轻人穿着得体，一头短发，大眼睛看上去格外精神，见有人来了，更是开心。 “同志，您来照相？” 年轻人说着就打量起杨小涛。 同样年轻，不过气色比见过的人要好的多，显然是个有钱人。 这才是大客户呢。 杨小涛客气回话，“你好，这位同志，我不照相。” “哦！”年轻人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热情的招呼着，“那您是？” 说话间，杨小涛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相机。 一瞬间，年轻人的目光就聚集在上面，神情也是激动起来。 (本章完) 434 婚礼 “这是相机？这是，这是…” 年轻人几乎伸手夺过，却被杨小涛避开，生怕被这家伙抢了。 “嗯，不好意思，失态了失态了。” 年轻人见此，立马恢复神情，然后看着杨小涛，郑重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这家照相馆的摄影师，郭云新。你可以叫我小郭。” 说着伸手，杨小涛也伸手握住。 “你好，杨小涛。” 两人见了，可能是因为照相机的原因，郭云新对杨小涛很是友好，说话中都是亲近。 杨小涛想来应该是“同类”的缘故。 两人说了会，杨小涛就提出需求，要洗照片。 郭云新自然痛快答应，用他的话来说，要不是上面扶持，这家照相馆早就开不下去了，他还想着找家报社工作呢。 杨小涛算是他今年的第一个单子。 随后问了照片的大小，这里最大的是八寸，价格不便宜。 平常人家洗的，也就是五寸六寸的，杨小涛想了下，学校合影用八寸的，其他都用六寸的，然后又选了几张五寸的，用来随身携带。 郭云新了解，杨小涛又询问价格。 原以为会花不少钱，却不想郭云新豪迈的给了半价优惠，杨小涛还觉得不好意思，却不想郭云新直接道出缘由，这洗照片的成本原比想象的低。 有些原料、溶剂可以重复使用，外人不知道，自己一行的，就用不着玩这套了。 杨小涛在照相馆里看了看，郭云新拿着杨小涛的相机，再次确定后，这才取出胶卷去了暗房。 杨小涛原本还想着回家等着，哪知郭云新说了根本不用麻烦，一上午就能搞定，于是杨小涛就在照相馆里找个地方，看起书来。 还别说，这地方安静着，倒是个看书的好地方。 还没到中午，郭云新就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白纸带子，交给杨小涛。 杨小涛打开看了看，黑白色的照片，通过色差来记录下时间。 照片硬度不错，起码不用担心磨损破碎。 “底片我给你放里面了，需要的话还可以冲洗。” 郭云新说着，心里也是羡慕，他看出来，这些照片照的水平一般，而且能拍成这样，也全靠这款相机。 心里头也是羡慕的紧。 杨小涛又问了，这里胶卷怎么出售，郭云新这次有些为难。 毕竟，胶卷他这里也不多。 最后杨小涛买了两个胶卷，加上洗照片的钱，一共花了三十二。 这其中胶卷占了一大半，这也让杨小涛明白，为什么摄影在这年代里发展不起来了。 一个胶卷都赶上普通工人的工资了，不是一般人谁玩得起？ 下午，杨小涛回到家里，就听到冉秋叶的笑声，随即放下东西询问怎么回事。 冉秋叶走上前，帮忙将外套摘下来，随后将一封信交给他。 杨小涛打开看了眼，邮递人是陈航，再看看地方，正是上海，这才意识到是什么。 “陈大爷他们的？” “嗯。我看了，你也看看吧！” 杨小涛快速打开信封，取出两张信纸，上面布满了蓝墨水，看字迹应该是有人代写的。 杨小涛展开信纸，慢慢读起来。 信里面陈大爷先是说了上海那边的情况，家里人都好，就是说话的人不多，再就是陈大妈看孩子啥的。 唠叨一番后，又问起杨小涛的情况，四合院里怎么样了。 最后，询问报纸上哪压水井旁边的人是不是他？让他有时间去上海看看，那里发展的比起四九城都不差。 杨小涛看完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千里之外的人给他来信，哪怕只是说些家长里短，却也代表着感情的延续。 另一边，冉秋叶正在看着照片，一张张的摆在桌子上，黑白照片，看的冉秋叶惊喜不断。 “媳妇，怎么给陈大爷回信？” 杨小涛走到冉秋叶身后，抱着她，享受着温存。 “这张怎样？” 冉秋叶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冉秋叶坐在凳子上，杨小涛站在一旁，两人露出幸福的笑容。 “好，这张挺好。” 杨小涛站起来。 陈大爷走的时候，冉秋叶还没怀孕，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吧。 有了决定，杨小涛当即走到书桌前，找出两张信纸，开始写起来。 陈大爷，大妈： 一切安好！ 信已收到… 杨小涛先是问候二老及家人安好，然后也是说了近况，至于暖气炉跟压水井的事也没有隐瞒，更是分享了喜悦，自己要当父亲了… 随后又写了冉秋叶的问候… 如此，两张纸后才写完。 最后… 敬祝 身体安康，一切顺遂。 写上名字，时间。 一封书信便已经完成。 从家里找出信封，又去集邮箱子里找了一张邮票，按照对方的地址写上，冉秋叶检查一番，将照片塞进去这才算是完成。 杨小涛也没耽搁，骑着车子就往邮局跑去。 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杨小涛回到家里，冉秋叶已经准备好饭菜。 俩人吃完饭，就在院子里看会书，一起度过闲暇时光。 随后几天，杨小涛按部就班的上下班，有时间就带着冉秋叶回娘家，再就是去趟图书馆，换两本书，偶尔也去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书籍，丰富一下家里的书架。 就这样一直到了正月十五。 这天也是周奎结婚的日子。 经过两家人商量，婚礼还是在周家举行，只不过结束后，周奎两人就会搬到四合院里。 不过冉秋叶因为怀孕没有参加婚礼，虽然周母让她去，还说这是新时代了，不兴老封建迷信那一套了，可两人仍旧坚持，周母也没办法。 杨小涛两人都知道周母的好意，但还是拒绝了。 周奎和刘玉兰知道后，周奎不清楚，但刘玉兰经过母亲的解释，心里对杨小涛夫妇更加感激。 这样替别人着想的人，今后更值得交往。 这次周奎结婚，杨小涛的任务比较多，而且都很重要。 一个是照相，先前没有照相机可以不用，现在有了，不用说不过去。 再就是担任主婚人。 一般这种角色需要德高望重，或者是上级领导来担任，却没想到双方一致让他来，着实出乎预料。 杨小涛不理解，但刘家人却是很认同。 尤其是家里好几个人都在轧钢厂工作，对杨小涛的定位认知更加清晰。 别看杨小涛现在的职位只是一个光杆的研发组长，但人家干的那事，就是厂长都未必干的出来。 让这样的人来主婚，家里亲戚问起来，一说什么工程师，什么暖气炉，什么压水井，还有先进工人的，说出去就有面子。 至于周母，那更没意见了。 于是，杨小涛就在家里提前演练一番，省得说错话。 毕竟，这个时候，言论要注意些，至于西方结婚那一套，杨小涛倒是知道，但不敢说啊。 直到冉秋叶觉得没问题了，这次赶鸭子上架，成了两人的主婚人。 跟杨小涛结婚的流程一样，周奎早上打扮的精神，一早出门迎娶新娘。 上午十一点，两个新人过了门，杨小涛就开始旅行自己的职责。 看着周奎那魁梧的身躯面对众人时轻轻的颤抖，还有因为紧张涨红的脸，再看一旁浓妆艳抹同样紧张的刘玉兰，杨小涛倒是平静起来。 看着两人，杨小涛走到悬挂的伟人挂像下。 众人在这一刻，都将目光聚集过来。 “今天，我们在伟人的瞩目下，见证两人的婚礼，今后两人就要在一起生活…” “我们衷心希望，你们能够在革命道路上互帮互助，互相鼓励…” “最后，祝福你们！” 一通话说完，周围人立马响起掌声。 接着，众人就移步到拥军饭馆，这也是提前安排好的，有杨小涛的面子在，饭店老板张庆军答应的很痛快，价格也合适。 来到饭馆。 两家人聚在一起，共同庆祝。 杨小涛作为主婚人，而且也是周奎的兄长，便坐在主桌上，跟周母坐一起。 一桌上还有刘玉兰的父母，几个亲叔叔，满满当当不少人。 杨小涛这么年轻就坐在这里，自然是受人关注，不少来人也都打听到杨小涛的事情，而后便是尊敬。 这年头，有能耐的人就是受人尊崇。 等周奎带着刘玉兰挨个敬酒的时候，来到主桌前，周奎显得有些拘束，倒是刘玉兰大方得体，外向开朗。 轮到杨小涛时，杨小涛端起酒杯，“我这兄弟，嘴笨，但心实在。我也看出来了，今后这家，还得这弟媳妇当。” 刘玉兰大方笑着，周奎也是不好意思，但脸上却是幸福。 周围家属听了更是笑开了怀，谁不知道刘成把这女儿当宝贝疙瘩，这么多年了虽然心急女儿的婚事，却从来不说女儿一句不好的话。 就是她几个哥哥，敢说妹妹不好，那也要被老头子追半条街。 现在，刘玉兰找到了归宿，众人自然开心。 没看刘成已经咧嘴了含不住酒了？ “涛哥你放心，俺一定照顾好奎子，照顾好娘和妹妹，带好头，过上好日子。” 刘玉兰拍着胸口说着，虽然按照年纪，她比杨小涛大三岁，但这句涛哥叫的认真。 “哈哈，好！今天大喜日子，你们嫂子没来，但礼物还是要带的。” 杨小涛伸手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张票，瞬间，饭桌上的人都屏气凝神，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刘成更是夸张，本来端着的酒杯直接掉到桌上，酒水撒了出来。 “自行车票！” 有人喊了出来，随后便是一阵惊呼议论声。 周奎两人也是一惊，这年头，自行车票不好弄，这可是事实。 杨小涛拿出来的，不仅有票，下面还有一张证明。 这自然是找杨佑宁要的。 杨小涛说明情况后，杨佑宁也对周奎有所了解，说起来也算是他们轧钢厂的外围人员。 而且现在还带队安装暖气炉，做了不少事。 虽然这点还达不到要求，但有杨小涛出面，这个面子可以给。 但他也说明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若有下次，除非有好东西… 杨小涛听了，笑着点头。 对此，信心十足。 “涛哥，我…” 周奎说话想要拒绝，杨小涛却是递给了刘玉兰，“这是你嫂子的心意。票有了，钱就得靠你们自己挣了！” 刘玉兰接过票据，郑重点头。 “涛哥，谢谢嫂子，这杯酒，我先敬你！” “好！” 刘玉兰一口喝下，颇为豪爽。 杨小涛同样喝下，一旁的周芸赶紧又给两人满上，“这杯，我替你嫂子喝了！” 周奎两人一起敬酒，三人喝完，这才坐下。 等周奎去其他桌时，刘成的几个兄弟便开始进攻了。 这样送出重礼的亲戚，他们要是不敬酒，就是刘家没家教了。 只是他们没见过杨小涛的酒量，一个个见杨小涛来者不拒，更是豪气丛生，浑然没有发现刘成和老二的脸色。 那是一种重蹈覆辙的幸灾乐祸。 酒席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半才结束，刘玉兰看着酒桌上趴下的叔叔长辈，心里又是好笑。 明明没那个本事，偏偏要跟杨小涛比，拿什么比？ 人家那是海量，你们这是拿命啊。 (本章完) 435 四十六号 几人喝的不省人事，好在来的宾客里面不少人都认识，互相帮扶者一起送回去。 周鹏跟周芸将母亲送回家，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家人的事。 为了这婚事，前前后后忙了大半个月，终于今个尘埃落定，圆满结束了，几人也是轻松下来。 同样连日来的劳累，也一起涌上来。 他们现在就需要回家好好睡一觉。 杨小涛有些头晕，毕竟酒喝多了，身体也有些反应。 最后他跟周奎夫妻俩留下，一起算账。 拥军饭馆的张庆军夫妻俩跟他们坐在一起，俩人都是熟人，自是恭喜一番。 最后结完账，杨小涛要走的时候，张庆军却是叫住了杨小涛。 见对方有事，周奎两人便先走了。 “张哥，孟姐，怎了？” 杨小涛坐会原处，一旁的孟姐端过来茶水，杨小涛正好口渴，拿起喝了一口。 “杨兄弟，这事我来说。” “孟姐，你说。” “这事还要从上次去你们厂帮忙说起…”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原来上次张庆军去轧钢厂替班后，手艺精湛，为人更是正直，做人做事有章法，被轧钢厂的主任看重。 所以年前就让他考虑去轧钢厂上班。 只是张庆军自由惯了，总是觉得去上班受约束，拿不定主意。 这次正好杨小涛在这，就过来询问他的意见。 “张哥现在是几级？” “他是六级炊事员，不过以现在的手艺，就是五级也能考上。” “你不知道，他这手艺学的是正经的鲁菜，当初来这四九城也是凭手艺吃饭的。只是没想到，这饭馆开起来了，却…” 孟姐说着，心里叹气。 像他们这样公私合营的饭馆，处处限制不说，收入勉强温饱。 真不如去轧钢厂工作。 “六级炊事员，不低了。这要进了轧钢厂，工资最少五十块。不过，张哥啥意思？” 杨小涛看向张庆军，他知道工厂和个人可是两个“社会”，自己干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可到了轧钢厂，就要融入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历来都是最复杂的。 尤其是轧钢厂的后厨，那里面蝇营狗苟的事可不干净。 “唉！” 张庆军叹息一声，“这年头，活不好干！” 只一句，就说明了心意。 或许他听说过轧钢厂后厨的情况，但现实的逼迫下，为了生计，他的选择不多。 或许两人已经有了选择，之所以跟杨小涛说起，更多的是寻求庇护吧。 找个靠山。 杨小涛瞬间明白缘由，却没急着说破，他也在权衡利弊，让张庆军去后厨对他来说没啥坏处。 而且张庆军的手艺确实不错，在这小饭馆里也是屈才了。 当然，并不是说去了轧钢厂就是高升了，只是待在这小饭馆里，等风起来，日子就难过了。 还真不如去轧钢厂，受到的波及也小一些。 “他们答应你什么职位？”杨小涛问起来，这是关键。 “说起一食堂的主厨！” “一食堂？你确定？” “确定，上次我去替班的时候就是那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孟姐见杨小涛神情变了，有点好奇。 “一食堂吧，这事还真有些复杂。” 见两人询问，杨小涛就把一食堂经常给领导开小灶的事说出来，同时也把里面的道道讲明白。 尤其是傻柱这个人，讲的清楚。 这可是个小心眼的家伙，而且还是容易坏事的人。 这要是去了，俩人都是主厨，那背后搞小动作，那是肯定了。 而且一番争斗下来，甭管谁输谁赢，张庆军肯定会受到影响，最后搞不好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啥都没捞着。 夫妻俩听了后，心里都在盘算着未来。 杨小涛见此，便准备离开，天已经有些黑了，再不回去冉秋叶会担心的。 两人送到门口，杨小涛又提醒一句，“如果张哥真的要去，我肯定会帮一把的。” “再就是，最好把傻柱和那些个帮厨换出去，这样…” 杨小涛没多说，孟姐已经懂了。 “谢了，小涛兄弟。” “甭客气，走了！” 杨小涛回到家里，晚饭没吃多少，就准备睡觉。 而此时，四合院的胡同外，一道身影看着杨小涛走进四合院后，这才逐渐远离。 片刻后，出现在一处民房中。 “组长，一切顺利。” 回来的人走进屋子里，里面还有三人。 不过另外两人正在一旁翻看资料，只有一人坐在桌前陷入沉思。 这人中年模样，面色普通，穿上破棉袄就是最地道的庄稼人。 “回来了？有啥异常？” “没有，目标周围没有情况。” “嗯，去休息吧，明天换小波去。” 那人听了，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沉思片刻开口询问。 “组长，我不累！” 组长抬头看着一脸倔强的青年，站起身里让他坐下。 “小刘，别意气用事。” “组长，我，我对不起大家的努力。” 小刘一脸的自责，屋子里另外两个人也走过来开口安慰。 “小刘，谁想到敌人隐藏的这么深？” “对啊，小刘，你好好休息，还有我们呢？” 组长也是开口安慰，可小刘仍旧坚持。 “组长，我给咱们三组丢了脸，就得把脸挣回来。” “这些天我已经摸透了四十六号的生活规律，我有把握做好。” 小刘说着，眼睛里的红血丝却是异常凝重。 组长见此，“行，明天你去，但现在，你要休息好。” “是！” 小刘听了，只感觉身体打了鸡血一般，充满动力。 等小刘离开，组长坐回凳子上，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谁也不知道里面包含着多少污垢。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守住光明，将这些污秽清扫干净。 待人出去后，中年男子看向一旁的档案盒，打开后取出。 虽然这份卷宗已经看了好多次，但还是忍不住的翻阅起来。 杨小涛 男 汉族 直到最后，看完敌人审讯的结果，才放下卷宗。 每次看这卷宗，他都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因为敌人等的，就是这片刻的疏忽。 “组长，这么多天了没动静，敌人会不会放弃？” 旁边的小波开口，这么久了，没点动静，实在是有些反常。 而且他们只能在外围布控，这种事最好应该外松内紧，现在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 “你们看看这个！” 组长没有说话，而是将一份报纸递给两人。 见人凑过来一看，上面是压水井的图片。 “组长，这是四十六号？” “嗯！” “看明白了，你们觉得，敌人会忍得住吗？” 两人对视一眼，四十六号越优秀，威胁就越大，敌人就会越重视。 “不会，要是我，肯定要行动。” 小波凝重说着，这些年他可是见过国内不少人才遭到敌人针对。 这些人才，少一个，都是国家的损失。 “组长，我觉得还是去内部布控的好。” 另一人提出意见，组长却是摇头。 “那院子里就那么点人，很容易暴露。”组长摇头，“上次已经打草惊蛇，敌人肯定有所警惕。” “何况，四十六号那条狗，不简单！” 两人闻言，脸上都是不语。 上次袭击就是因为他们保护不力，好在目标没有问题。 至于伤及的无辜，他们只能在心里表示歉意。 只是，那次抓捕老康的并不是他们的人，没有周密部署，派出的公安并不清楚状况，大张旗鼓下，让敌人有了警觉，再想顺藤摸瓜就不容易了。 这点，从他们派人去老康交代的死信箱那里探查，敌人一直没有出现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继续监控。跟外围的同志做好交接，不能出一点差错！” 先前的疏忽不能再犯。 而且这也是一次机会，根据上线传来的消息，敌人对这些重要人员不会放松，必定还会行动。 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是。” 一人出门，剩下的继续留守。 组长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对片段。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组长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起来，快步走到门口。 “小波！” “组长，科长让你最快赶回去。” “好！” 听到科长的要求，组长拿起一旁的水杯灌了两口冷水，立马跑出去。 门口已经有人骑着自行车等着，组长见了直接骑上车子，掉头走进黑夜里。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进！” 会议室里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组长立马推开门走进去。 “科长！” “老余，先坐！” 余组长看看周围，立马找个凳子坐下。 科长见此，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余组长。 “这是三队那发现重要情报，对我们现在的工作很重要。” 说着，余组长打开文件，仔细看起来。 老康抓捕之后，侦查同志从假肢上取的突破。 顺藤摸瓜，挖出了老康的上线。 文件袋里有一张照片，是一个朴实无华的中年人，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革命工人。 “这人，就是老康的上线。” “此人代号天牛，隶属于蝴蝶组！据他交代，他的上级，就是蝴蝶。” “这些年，这个蝴蝶组一直很活跃，在各处制造恐慌，严重破坏社会安定。” “这次有了这个线索，一定要将蝴蝶挖出来。” 科长斩钉截铁的说着，余组长立马保证，“科长放心，只要蝴蝶敢飞出来，一定让他变成死蝴蝶。” “嗯！据天牛交代，这蝴蝶下，还有两个骨干，一人是蚂蚱，一人是飞蛾。至于其他人员，暂不清楚，但应该不会少。而且这三人之间并不熟悉，也没有横向联系。” “每次任务下发，都是蝴蝶亲自下发，而下发的方式，就是这个。” 随后科长取出一份报纸。 (本章完) 436 新老师 “报纸？” “对。” 科长在桌子上打开，报纸的下方不起眼的位置上，又一则寻人启事。 余组长靠前查看。 寻人启事 河南郑州刘伟，寻找失散的妹妹刘雪。 刘雪，女，年二十岁，身高一米六，体重九十四，圆脸，戴黑色眼镜。 见此，速来城西大舅王强家相见。 众人看了，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寻人启事，但没人觉得这是简单的小事。 尤其是被拿出来后，几人更是皱眉，企图看出里面的情况。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余组长看了一会，就发现了问题。 “这四九城叫刘伟的有几个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少，刘雪的也不少，还有这个王强，名字都是大众名，不说一两百个，就是几十个也有了吧。” “这样找人，谁知道是不是自己？” 科长点头，余组长又说。 “还有这刘雪的描述，看起来年龄身高体重都有，但这数字太准确，就像是，刻意说出来似的。” “你说的很对。” “根据天牛交代，这则广告就是蝴蝶下发任务的暗语。” “大舅王强，就是启动暗语。双刘，意思是暗杀任务。这其中的几个数字，一六零，九十四，二十，需要计算，就是暗杀目标。” “这次的目标，四十六！” “四十六！” 余组长诧异。 这四十六号，就是他保护的目标。 “你看出来了吧，我们面对的敌人很狡猾，他们隐藏的时间很长，甚至一些人年纪比你我还大。” “是，我！一定加强戒备。” 余组长说着，科长却是摇头。 “现在还有个情况。” “刚从上面得到消息，目标近期会前往泉城。” “什么？” “这事还是秘密。我们也是因为特殊情况，才会知道一些事。” “科长，到底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四十六号修理过轧钢机，还修好了机修厂的机器…” 随着科长的介绍，余组长是心事重重。 “情况就是这样，这次行动，必须保证四十六号的安全。” “在此前提下，对隐藏的敌人进行抓捕。” “是，保证完成任务。” 余组长心事重重的离开，他要回去做好布置。 早上，睡梦中的冉秋叶是被硌醒的，迷糊着伸手往后一摸，身后的杨小涛立马有了反应。 两人随即醒来，然后… 吃完早饭，杨小涛就带着冉秋叶回了杨家庄。 上午时候，杨家庄小学周围聚集了大量的村民，他们都是农场的人。 而在这中间，学校里面还有一群孩子。 这些正是要入学的孩子。 原本按照教育局的规划，学生需要九月才能入学，但杨太爷说了，早一天进入教室，就能早一天学习。 所以，去年上学的孩子被提升到了二年级，今年入学的是一年级。 按照太爷这样算，估计来年学校还要再扩建，如今的教室也就够两个年级的学生使用。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杨小涛跟冉秋叶来到学校后，还有两个年轻身影在这里。 他们是崇文区小学，周校长派来帮忙的。 一男一女，都是师范学院的学生，今年毕业，正好来这里实习。 按理说，这种实习期的教师，只能拿实习工资，跟冉秋叶以前一样，只有18块5毛。 但杨家庄小学给出的待遇，加上补助一共27块5毛，这工资比得上城里小学的正课老师了。 俩人能来这里，也是经过选拔后才来的，并不是随便拿来凑数的。 两人中，男的叫刘永辉，一米八的个子，说话有点腼腆，是学校的数学老师。女的叫李兰馨，一双大眼睛，扎着马尾辫子，很是活泼，主要叫语文，同时兼着音乐老师。 照例是升国旗，唱国歌。 然后杨太爷讲完话后，就让两个新老师跟大家认识，最后杨小涛跟冉秋叶带领孩子们去教室坐好，开始分发课本。 这其中，二年级的学生用的是新课本，而新生用的都是一年级的旧课本。 没办法，还没到学年结束，新课本没有下发。 不过，这些旧课本，孩子们保护的也很好。 杨太爷早就考虑到这些书本来的不容易，就让学生们放学后，书本都留在教室里，生怕有了破损。 而且学生也很爱惜这些书本，很少有破损，乱画的。 如此，这些书一边轮流使用，也能省一部分钱。 杨小涛跟冉秋叶分别到两间教室听课，这也是看看两名新教师的能力。 杨小涛在教室后面坐下，手上拿着本子，前面讲台上刘永辉开始上课。 虽然是第一次上课，第一次教学，在这教室里不论是刘永辉还是这些孩子们，表现的都很好。 刘永辉虽然腼腆，但在教学的时候，很有耐心，能够细心的教孩子。 至于李兰馨的课堂，完全是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让孩子们融入其中。 就是冉秋叶听完一堂课后，都觉得这李兰馨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都是师范出来的，但地方学校跟四九城的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杨小涛倒是不同意她的看法。 这东西学校的资源是一部分，但最重要的还是看个人。 再好的学校也有败类，前世那什么名牌大学，出了国就不回来有啥用？ 反过来帮着对头，哪怕杨小涛不是愤青，也看不起这些忘了祖宗的白眼狼。 不用说别的，就是哪一天爆发战争了，最先上战场的绝不是这些“天之骄子”，而最想守护这家园的，也不是那些心在外的香蕉人。 杨小涛两人在学校里待了两天，期间杨小涛看了农场的建设，上次说起用木头、竹子替代管子來引水，经过丁胖子的运作，调来一批毛竹，各个都有小腿粗，中间劈开后，完全可以用来输水。 田地里，一个个压水井也立起来，有些地方为了照顾地形，压水井还被加高，出水落入竹筒后，可以自流下。 不过杨小涛也发现了问题，那就是水井集中在河流附近，越往北，随着地势的加高，水井的数量变少，这样灌溉的效率就会下降。 杨大壮也知道情况，但这年代打个水井可不容易，一口井顺利的话也要两三天，要是碰到土石多的地方，三五天都是少的。 而且单纯的挖出水并不行，还要用石头把水井围起来，这样才能避免坍塌，否则用不了多久就得再挖。 杨小涛知道这事后，心里萌生一个想法。 打井，后世可是有专门的打井机啊。 在杨小涛的印象里，打井机的构造很麻烦，部件组成也很多，而且需要的材料也不少。 不过，杨小涛要做的并不是什么大型钻井机，像钻探石油的那种，根本就没想过。 他做的只是小型的，以前家用型的打井机。 深了打不了，但打个十来米还是可以的。 这周围区域，一般的地下水也就十来米，这对小型打井机来说，足够了。 想到小型打井机，杨小涛开始在心里构思。 周日下午告别冉秋叶，杨小涛便骑车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到院子里，就看着周奎跟刘玉华收拾屋子，同来的还有周母几人，一家人忙活的差不多了，见到杨小涛，非要在家里请吃饭。 杨小涛也没客气，就当是搬家烧炕了，从家里拿了些东西作为礼物。 刘玉华开始当家做主，在屋子里做饭，周奎在一旁帮忙，周鹏则是去王大山家串门，两个妹妹跟旺财在院里瞎转悠。 杨小涛跟周母闲聊，一时间家里格外热闹。 隔壁，傻柱躺在床上，脸上阴沉不定。 原本是自家的房子，竟然成了别人家的，心里对何雨水不怨恨才怪呢。 而且阎阜贵这老抠都说了，他家当初给的是三百，这都没拿下，那何雨水收的肯定更多。 “忒不是东西。” 想到这房子卖了这么多钱竟然没给他半毛，心里更来气了。 这两天，在后厨里可没少刁难许大茂，可这家伙也是干出经验了，再想和以前那样拿捏他有些困难。 好在，日子长着呢。 听到隔壁的热闹声，傻柱翻着身子心里更加难受。 不过，想到那刘玉华的模样，心里又有些庆幸。 这女人，幸亏当初没成，不然晚上不得压死？ 再想到那傻大个，估计也就他喜欢这样的。 “还是，年轻漂亮的好！” 傻柱心里想着，找个时间带点东西，找三姑好好说道说道。 贾家，贾张氏几人端着碗，每人碗里半碗粥，慢腾腾的喝着。 “淮茹，今天傻柱怎么没拿回来饭盒？” “妈，傻柱的饭盒呢？” 贾张氏喝了一口没滋味，怀念起傻柱的饭盒，怀念那里面的油水。 一旁的棒梗也是，把碗一放，小嘴撅的老高。 自打上班后，傻柱的饭盒就时有时无，连累她们贾家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并不好过。 能撑到现在，都是一大爷时长接济点棒子面，至于他们家粮食的份额半个月就吃没了，更不用说买菜买肉啥的。 家里没钱。 当然，这是贾张氏认为的。 她的养老钱没了，贾东旭还要买药，只能去一大爷那里借点应急。 但实际上，轧钢厂发的钱都被秦淮茹隐瞒下来，现在还贴身藏着呢。 “去了，今天没带。” “又没带？这是咋了，成心的？” 贾张氏气呼呼的说着，好像没带饭盒是多大罪过似的。 秦淮茹用筷子搅着稀饭，这点吃的哪够？ 心里也是奇怪，总觉得傻柱最近有些不正常。 一会儿跟他走的近些，说话跟以前一样。 可转眼就像是变了个人，虽然脸色没变，但距离却是远了。 秦淮茹搞不懂傻柱怎么回事，只当是轧钢厂的缘故，饭盒拿不出来吧。 “你去跟傻柱说说，这饭盒怎么能不带呢？” “他一大老爷们不吃也就罢了，咱们家老的老小的小，还有病人孕妇的，他不拿饭盒，我们吃什么？” “你一会儿去看看，一定让他拿饭盒。” 贾张氏斩钉截铁的说着，秦淮茹听了没反对。 她们家确实有些困难啊。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秦淮茹低头，端起碗来。 棒梗闻言，失望的坐下。 突然鼻子嗅到什么，抬头看向门口，那方向，正是周奎家里。 贾张氏鼻子也不差，听着不时传来的笑声，冷哼，“母鸡肥了不下蛋。娶这么个肥猪，不是败家就是绝户。” 说完还不解气，想到什么又笑起来，“不过，配个结巴倒也合适。到时候，生个小结巴，哈哈…” 屋子里顿时笑起来，就连秦淮茹听了，也是心里宽慰。 这院里，总是有人比不上她。 (本章完) 437 出差（月票两千加更） 吃完饭，周鹏领着俩妹妹跟周母回去，杨小涛让他们去家里住一晚上，但周母没同意，也是怕麻烦。 况且路也不远。 周奎不放心，硬是一起送回家里，这才回来。 杨小涛回到家里，洗漱一番，便躺下睡觉。 旺财在门口趴着，脑袋不时抖动两下。 第二天，傻柱起来的早，眼睛还有些发红。 昨晚上睡的好好的，可到了半夜就被一阵声音吵醒，然后，可怕的事发生了，他竟然没了反应？ 可怕的一幕，让傻柱直接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还是那样，睡着了？ 傻柱心里惊慌，然后想各种办法，仕途唤醒它。 直到最后，还是想着小秦姐姐，这才有了反应。 然后… 打开门，傻柱出来打水洗脸，顺便将衣服跑上。 然后就看到刘玉华在水龙头旁边接水，傻柱瞪着眼睛看了又看。 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女人，昨晚上竟然这么能折腾。 傻柱等刘玉华走了，然后才过去打水。 “肯定是天太黑的事。” 傻柱心里默默想着。 杨小涛起来后，吃了一包方便面，然后骑车前往轧钢厂。 来到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儿娄晓娥就打水回来，问今天的任务。杨小涛想了下没啥要紧的事，就是让她做原先的就行。 娄晓娥明白，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拿出一个本子，拿着直尺开始写写画画。 她也没在意，毕竟杨小涛经常这样。 小型打井机，最重要的就是动力部分。 杨小涛站在要解决的，也是动力系统。 没有这个，单靠人力还不如锄头自己挖呢。 “动力最好的是电动，但这根本不现实。” “其次就是柴油机，他倒是有个现成的柴油发动机图纸，给他时间学习一段，也可以搞个单缸的小型发动机。可这时间就来不及了，眼看着春耕开始了，打井必须要抓紧。” “时间来不及。” 杨小涛将这想法抛到脑后，没法制造，就只能用现成的。 “可以让厂里申请下，可这油料也是问题，总不能每次都带着油去吧，这成本可就贵了去了。” 杨小涛摇头，“而且，最好是跟压水井那样，可以大批量制造，单纯的一两台打井机对整个国家来说，根本不够看。” 有了暖气炉和压水井，杨小涛现考虑问题的角度，都是以推广为主。 再次将这主意挂掉。 随即陷入沉思中。 就在杨小涛想着如何解决动力问题的时候，隔壁办公室里，杨佑宁，刘怀民，赵传军聚在一起，同时还有一个陌生面孔。 “刘书记，杨厂子，这位是余海，余组长，是上级特意派来协助的。” 赵传军像两人介绍，刘怀民却是点头。 “余海同志，我们已经接到了通知，这次辛苦你们了。” “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 双方见过，杨佑宁便率先开口，“我们刚接到上级的指示，要求派出精干人员前往泉城机修厂协助工作。” “余组长，既然命令下来，我都坚决服从，但这人，你们可要保护好了。” 杨佑宁说话有些直白，实际上他的心里是拒绝的。 不说全国，就是四九城里这么多工程师，为什么非要他们这里的去？ 为什么偏偏要杨小涛？ 这要是出来点问题，那可是厂里的重大损失啊。 而且在个人情感上，他对杨小涛也去有偏向的。 只是，上级的领导开口了，拒绝不得。 “杨厂长，这次您放心，我会亲自带队跟随一起的。” “而且这次行动处于保密状态，时间短，只要迅速完成任务，就能安全返回。” 余海说着，一旁的刘怀民却是皱眉。 这次请杨小涛去的是泉城一机厂，但实际情况，却是处理汽修厂的问题。 具体什么问题不清楚，但作为国内第一家生产出重型汽车的厂长，本身的实力就不用质疑。 就是这样不比轧钢厂差的单位，解决不了的问题让他们去人，能解决吗？ 刘怀民心里担忧，不是担忧解决不了，因为那是正常的，毕竟底蕴在那。 他担忧的是，杨小涛的安全。 上次敌人袭击四合院的事情已经提了个醒，杨小涛就是敌人的目标。 不过那次他是运气好，但谁敢说会一直运气好？ 要是有个万一… 后悔莫及啊！ “余组长，你们有什么安排？我是说，你们的其他行动。” 余海看了眼刘怀民，不愧是老革命家，一眼就发现了关键。 “刘书记，这次行动我会带人在暗处保卫，明面上还需保卫科的同事协助。” “至于您说的，我们优先确保的是杨小涛同志的安全。” 刘怀民听了点头，他也清楚，这次杨小涛出去，也是一个诱饵，一个将隐患彻底清除的诱饵。 从来都没有千日防贼的。 “这件事需要跟杨小涛说说？” 一旁杨佑宁发话，不等余海回答，赵传军已经摇头，“不能告诉他。杨小涛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知道这些后会露出马脚，或者因为紧张而出现破绽。容易出现纰漏。” 杨佑宁点头，自己是关心则乱。 “具体行程怎么安排？” 赵传军拿出计划表，“从四九城到泉城，每天都有两趟火车，一趟是慢车，晚上八半点出发，第二天五点左右到站。一趟是早快车，早上九点多出发，下午三点左右到达。” “我们跟泉城的同志联系后，打算乘坐明天的快车，减少路上的时间，这样确保安全。” “这边保卫科干事王浩跟着，他在部队里干的是侦察兵，这方面经验丰富。” 赵科长说完，一旁的余海补充道，“我们科长也很泉城方面做了联系，周围都会做好布置。” “敌人不来则罢，来了就别想逃出去。” 刘怀民和杨佑宁对视一样，随即点头。 “行，其他的我们没有意见。” …… 砰砰砰 杨小涛还在办公室里思考着动力系统，突然传来敲门声。 娄晓娥起身将门打开，随后几天看到厂长秘书李强站在门口。 “杨工，厂长找您。” 李强对娄晓娥笑笑，随后对杨小涛说道。 听到杨佑宁找他，杨小涛立马起身跟着走出去。 “厂长，您找我？” 办公室里只有杨佑宁一人，杨小涛在桌前坐下。 “有件事，需要你走一趟。”杨佑宁说完，将一份文件递给杨小涛。 听到杨佑宁说“走一趟”，就知道这是有任务了。 杨小涛接过文件，上面内容跟简单，就是让杨小涛前往泉城第一机械厂协助工作。 任务要求跟明确，就是叫他去。 杨小涛皱眉，这上面没说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要是去了两眼一抹黑，那就是抓瞎啊。 “厂长，这说啥事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不能说。” 杨小涛无语，“那要去多久？你也知道，马上就开始耕种了，我这边还有一堆事要忙活。” 杨小涛也没说错，农场的事情可是涉及多方，高玉峰不止一次说过这杨村一号的重要性，尤其是刚开始，北面的毛熊可是一直盯着呢。 他们这些年大力发展重工业，全力发展军工，导致轻工业开始出现漏洞，当然现在还只是初期，并没有显现出来。 但杨小涛清楚，随着冷占的进行，这种偏科会越来越严重，最后造成严重的经济负担。 当然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有外部的，也有内部的，这些不是杨小涛关心的，他只知道，后世那个倒下的毛熊，是符合郭嘉利益的。 这点国内有志之士已经认识到，甚至已经将其列为假想敌。 杨小涛想不到这么多，他只想用这些玉米，换来郭嘉发展的机器、资料、武器等等，至于以后毛熊倒下时，有能力的话，也趁机占点便宜。 杨祐宁听了杨小涛这么说，“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再说这距离也不远，真要有事，一天就跑回来了。” 杨小涛见此，知道这次是非去不可了。 不过就像杨祐宁说的这般，泉城离这里确实不远。 而且这是自己第一次出任务，也不能拒绝。 “厂长，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厂里安排随行人员。明天早上工厂集合，一起去火车站。” “好，那我今天先回家准备准备。” “嗯，回去跟家人说下就行，嘱咐不要说出去。” “我明白。” 杨小涛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回到屋子里，跟娄晓娥打招呼，自己有事情先走了，娄晓娥也没有询问。 骑着车子，直接赶往杨家庄。 这次去泉城还不知道几天回来，必须跟冉秋叶说声，省的担心。 杨小涛骑车很快，下午一点多就跑回了杨家庄。 冉秋叶好奇，这时候怎么回来了？ 杨小涛将出差的事情告诉冉秋叶，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请吃。 冉秋叶听到出差明显有些犹豫，可想到工作，最后还是支持，让杨小涛路上注意安全，还要多带几件衣服，用的东西也准备好。 唠叨许久，杨小涛将冉秋叶搂在怀里。 杨小涛说明情况，跟杨太爷打个招呼，又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往四九城跑。 等回到四九城，天已经黑下来，杨小涛做完饭，然后跟周奎交代两句，让他在院里帮忙照看着家里，至于去哪这点没说，也是为了周奎好。 周奎也没问，现在暖气炉的热度正在削减，他也有时间在家，至于刘玉兰，现在还在车间里干活。 回到家里，杨小涛开始收拾东西。 出门在外，还不知道待几天，所以贴身的衣服要带一身，喝水的水壶带着，水缸子带着，毛巾得有. 将东西放在背包里，这些，当然是做给人看的。 真正用的东西，在杨小涛空间里多的是。 但要是空手前去，然后在拿出来东西，那也太不合理了。 收拾一番，杨小涛就坐在椅子上看了会书打发时间。 垂花门处，傻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心事。 贾家门口，贾张氏早就在那等着了，看到傻柱走过来，看着手上没有饭盒，立马扭头走进屋子里。 没一会儿，秦淮茹就拍打着手走出来，敲开傻柱的家门。 傻柱正准备晚饭，案桌上一块二指长厚的猪肉已经被切成片，一边的白菜还没切。 “柱子，做饭呢。” “秦姐，来了。”傻柱看了眼，随后低头将肉放进碗里，顺手吧白菜拿起来，将外面烂白菜叶子摘掉，放在案板上剁剁两下就切碎。 “柱子，你这也动手做饭了，怎么不带饭盒了？” 秦淮茹盯着一旁的小碗，里面的肉足够她们家吃的了。 “甭说了，都他娘的许大茂，这家伙吃错药了，整天就盯着。”傻柱想起来，心情有些无奈。 这几天，许大茂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对他盯得紧。 许大茂什么人他傻柱最懂了，要是他敢拿饭盒偷东西，这家伙准敢去保卫科举报。 就是没事他都敢举报，何况是真有事呢？ 于是，这几天，傻柱也不敢拿后厨的剩菜了。 秦淮茹一听是许大茂这小人在作梗，牙齿咬得嘎嘣响。 原先听傻柱刁难许大茂，她心理还是舒服着呢，谁让许大茂带人敲诈他们贾家？ 赔了那么多钱，简直就是扒她们家的皮。 “这许大茂真不是东西啊。”秦淮茹骂着许大茂，傻柱心理听着就舒坦，“柱子，秦姐家里太.” …… 没一会儿，秦淮茹带着笑容走出房门，手上端着一盆子白菜和一碗肉往家里走。 屋子里傻柱把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有些陶醉，内心里不断挣扎。 (本章完) 438 火车上 贾家 “这是，傻柱的菜？”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手里的肉，兴奋的说起来。 “嗯，厂子里有许大茂这坏种，柱子不敢拿，只能回家做菜。我说咱家已经开火了，让他不用麻烦。一会儿做熟了，让棒梗送过去一碗就行。” 说话间，秦淮茹已经将肉倒进锅里，贾张氏见了撇嘴，“许大茂这坏透气的，老娘早晚让他吐出来。” “不用给傻柱留太多，随便给他点就行，这家伙在工厂里早就偷吃饱了。” 秦淮茹没说话，继续做饭。 等晚饭做好，棒梗端着一个碗快步走向傻柱家，碗里菜摞得老高，上面还贴着四块肉片。 “傻叔，吃饭了。” 棒梗走进门，对着一边正在床上休息的傻柱喊道，随后将菜放在桌上，忍不住的拿了一块肉放嘴里，撒腿就跑。 “小兔崽子，还偷爷的肉，找打。” 傻柱嬉笑着，走到桌前坐下，从炉子上的锅里拿了块馒头，慢慢吃起来。 “还真就，三块啊。” 傻柱将菜吃完，也就只有三块。 “这日子啊。” “还是得找个疼自个的媳妇啊。” 第二天，杨小涛背着包，如同前世上学似的，离开了四合院。 来到轧钢厂，就被门口的赵科长叫住。 “杨工，这次厂里安排王浩跟你一起去。” 身边王浩也是背着包，旁边还挂着毛巾跟水缸，看到杨小涛露出笑容。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呢，有王干事一起，也省的路上没个说话的。” “杨工，生活上的安排王浩会给你安排，希望这次出去，安全回来。” 赵科长说着，话里面的意思很明确，安全第一。 “好，我会注意的。” “嗯，厂里给你们申请了用车，一会儿来接你们，送到火车站。” 两人说话间，一辆吉普车从远方驶来，在门口停下。 走下来一名军装司机，来到赵传军跟前敬礼。 “赵科长，您好。我奉命前来接两位同志前往火车站。” 赵传军回礼，随后指着杨小涛两人，“就是他们，请务必八点半前送到火车站。” “是。” 随后司机跟杨小两人见过，三人这才上车，离开轧钢厂。 车子跑的很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火车站。 四九城不仅是全国的政治中心，也是重要的交通枢纽。 火车站修建的也是大气磅礴。 杨小涛跟王浩跟司机告别，两人在站台上看了会。 王浩从兜里拿出两张火车票，递给杨小涛一张。 杨小涛接过，一张硬纸印刷的火车票，上面写着“快车票”三个字，地点是四九城到泉城，下面还有介绍，“限乘当日3次车，有效期间2日”。 杨小涛看了会，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前世也做过火车，但火车票上的都是限乘当日当次车，有效期是3天。 怎么现在还是3次车了？ 有效期也成了2天？ 莫非有什么不同？ 杨小涛便询问一旁的王浩，哪知王浩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听人说过，好像跟这限乘当日的火车，中途下站的话，两天内可以凭票在上火车，但次数不能超过三次。 杨小涛觉得这说法不大靠谱，却也没再问。 这点小插曲并不影响杨小涛的新奇，这时代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呢。 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检票已经开始，两人便去排队。 好在做火车的人不多，这年头火车票也不是好弄的，一般都是有事出差才会坐的，要么就是出远门，旅程近的自己就走着去了。 而且买火车票也是需要证明的。 检票员穿着军大衣，说话客气，在杨小涛的票上划了一道线，就让杨小涛过去。 两人进了月台，就看到一辆老式火车躺在铁轨上，此刻火车头上正冒着淡淡灰烟。 这是，蒸汽火车。 这一刻，杨小涛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却又没抓住，再想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王浩提醒杨小涛上车，两人才走进去。 这年代，火车里面的座椅还是木头的，都刷着桐油，很是光滑，不会出现毛刺。 只是有点凉屁股。 周围陆续有人上来，两人看着火车票背面，上面是座位号码，找到后，杨小涛坐到里面靠近窗户，王浩坐在靠近走廊位置。 这也是保卫科提前安排的，他们这一张座椅上可以做三人，但这次只有两人。 等了十来分钟，对面座椅上也有人了，一个年级不大的小青年，背着军挎包，梳着大分头，脸上带着笑容。 青年坐下来，并没有跟两人说话，反而跪坐在椅子上，趴着向前面的人说话。 听声音，人数有七八个，这有男有女的，应该是一起的。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车子还在原地，不知道等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过道上没人后，这才听到列车员关门的声音。 接着，就感觉框框当的声音响起，脚下开始颤抖，窗外的场景开始慢慢倒退。 “第一次坐吧。” 王浩将背包放在一旁，对着看窗户的杨小涛问道。 “嗯，第一次！” 杨小涛回头说着，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这辈子。 “以前打仗的时候坐过，不过那时候没有这么多凳子，大家伙都在一个车厢里，人一多，就憋的慌，而且还没厕所，那时候啊…” 王浩开始讲起曾经的岁月，杨小涛在一旁听着，缓解旅途的烦闷。 火车的速度并不快，估计也就六七十公里。 但跟轨道碰撞的声音却是不断，甚至在拐弯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车皮在晃动，感觉身子向一旁飘。 凳子很硬，空间很窄，坐了一会儿，杨小涛就有些难受。 好在周围空旷，对面又没有人。 杨小涛把腿伸开，活动手脚。 王浩也是如此，说了一会话，就把水缸取出来，坐在那等着。 对面的分头青年兴致不减，仍旧趴在座椅上跟对面的说笑，杨小涛听了会，这些人应该是学生，这次出来好像是实习。 听了一会儿，就听到过道里响起一道女声。 “哪位同志需要热水？” “有同志需要热水吗？” 声音清脆，传过整个车厢。 杨小涛挺直腰板就看到一个女列车员带着套袖，推着一个木架子，上面有个大铁壶，壶嘴上还冒着热气。 很快，一个个水缸子拿出来，然后列车员开始倒水。 “免费的热水。” 王浩说着，接过杨小涛的水缸。 对面分头小青年终于坐回原位，从包里找出一个搪瓷缸子，这才跟两人一个正面。 “你们好！我是南苑技术学院的学生，李磊。” “你好！” 杨小涛回了句，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你们要去泉城？” 李磊并没有隐瞒，或者说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美好的，同志们就应该坦诚相待。 “不，我们去琴岛。那里有造船厂，我们去那里实习。” 说到这，李磊满脸都是兴奋。 “造船厂，那可是了不起的厂子，厉害！祖国未来的船舶就靠你们了。” 杨小涛夸赞着，李磊有些小骄傲。 “我们一定会努力做好，克服任何困难的！” 杨小涛笑着点头。 列车员走来，给三人都倒上热水，王浩接过后起身。 “我去趟厕所。” 杨小涛点头，继续跟李磊聊天。 又一会儿，王浩回来，坐在原位上，也加入到谈话当中。 呜呜呜 一阵轰鸣声响起，杨小涛侧头看向窗外，一列火车从旁边铁轨上驰过，火车头上冒气的灰烟如同一条粗线。 “这是货车！” 见杨小涛目不转盯的看着窗外，李磊以为他不知道，赶紧解释，“我估计应该是拉煤的，你看车厢上面露着…” 而此时，杨小涛根本就没听进去。 脑海里想着呼啸过去的火车头，那烟雾，是烧煤的结果。 烧煤，蒸汽机。 蒸汽机啊！ 杨小涛突然伸手，拳掌相击下，发出脆响。 王浩跟李磊两人迷糊着，然后就看到杨小涛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快速在一张空纸上写下，蒸汽机三个字。 随后杨小涛又陷入到沉默当中。 李磊见杨小涛写下三个字，也没注意写得啥。 只是碰见说句话，本就没多少交情，见此也不多说，继续回头跟那帮同学畅想美好未来。 王浩见杨小涛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扰，只是坐直身子，在车厢里看了一眼。 前面，余组长手里拿着报纸看的认真，后面也有自己的同志。 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松懈半分。 火车还在前进，时间一分分过去，先前还充满精力的青年男女，现在也被晃动的火车磨的没脾气。 车厢里安静不少。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原本还想着在火车上看会书，打发无聊的时间，但在这种环境下，根本就看不进去，还不如看看窗外的风景呢。 说实在的，杨小涛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来到这个世界，他不清楚，到底是穿越到平行时空里，恰好有个情满四合院的世界，还是就是个影视剧的世界。 若是前者还好，起码世界观在那，跟前世一样。 但要是后者，那杨小涛会觉得世界的主体在四合院，在四九城。 而离开四九城后，现在碰到的碰到人，看到的事物，甚至空间，时间都是突然出现的。 就像冥冥之中有一个造物，伸手点亮一块块拼图，而他就是造物主手中的蜡烛。 嘿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 自己想的太多了，不管是哪一种，他要做的，就是活在当下。 看着铁路两旁倒退的树木，还有不时出现的人影。 杨小涛相信，自己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他不能否定自身的存在，也不会去否定。 靠在座椅上，杨小涛闭上眼睛养神，随着火车单调的咕咚声，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睡不着，也不想睁开眼。 火车走走停停，很快在德州站停下。 刚一停下，杨小涛就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前世他出差路过德州，月台上有许多流动货点，一个个都吆喝着德州扒鸡。 他也买过，只是吃起来跟超市里的一个味。 后来听德州本地人说过，这正宗的德州扒鸡不能吃真空袋装的，要吃就吃刚做好的。 杨小涛想着事情，看向窗外，一群人忙着下车上车，倒是没看到有卖扒鸡的。 不过也对，这年头，做出扒鸡的也不敢在这贩卖啊。 439 缘由 没一会儿，火车又开始启动。 王浩看着远去的火车站，“说来也有意思，虽然这火车站挂着德州火车站，却是受天津站管辖。” “这是为什么？” “不清楚，不过过了这里，就是鲁省管了。” 杨小涛点头，王浩在一旁说着，又看看时间，快一点了，“吃点东西？” 王浩这么一说，杨小涛还真有点饿了。 恰好列车员路过，两人又要了点水，这才拿出准备好的干粮吃饭。 王浩准备的是饼子，杨小涛的也是。 不过王浩的是实心的粗粮饼子，杨小涛的则是有馅的二合面饼子。 出门在外，杨小涛也不想太高调，那些好吃的都放好。 两人吃东西，对面的青年也拿出一个馒头，同样吃起来。 吃完后，杨小涛将大衣领子立起来，往上拉了拉，正好护着脑袋，靠着窗户继续闭眼养神。 哐当哐当 熟悉的声音出现，杨小涛这次却是想着蒸汽机的事。 若是用蒸汽动力来替代电动机和柴油发动机，哪怕动力小点，也比人力强啊。 动力这方面有了突破，其他的就好说了。 只是蒸汽机也不是说制造就能制造的。 看看现在火车用的还是蒸汽动力，就知道这“古董”级别的技术，仍旧在这片大地上发光发热。 想着蒸汽发动机，杨小涛脑海中没个头绪，只能去找些资料，最好能够参照实物，将其设计出来。 “黄河！” 突然间，有人发出声音，打断杨小涛的思绪。 睁开眼睛，打着哈气活动身体，身旁的王浩也睁开眼睛，不过他看的先是周围，随后才放松下来。 杨小涛透过窗户，看着前方越来越近黄河，周围尽是一片惊叹声。 到了黄河，离泉城也就不远了。 “还有半个小时吧。” 杨小涛点头，两人开始收拾行装，用不了多久就要下车了。 车子靠近泉城，两侧的人烟也密集起来，一排排乡下房屋排列整齐，而后便出现了二层，三层的房子，最后进到泉城市区，又跑了一会儿来到东站，火车才停下。 杨小涛跟王浩坐在原地上，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拿着背包下车。 至于对面的青年早就跑到他们一堆去了，说着心中抱负。 “这边。” 王浩看着标识，两人跟着人流往外走，在他们前面后面总有几个人影，若有若无的护着左右。 杨小涛没注意，跟着王浩往前走，渐渐离开人流。 很快就看到站台外，一辆吉普车停靠在一旁，周围站着两人，都穿着军大衣。 王浩走过去，双方确认身份后，杨小涛才被招呼着上前。 “你好，杨小涛同志，我是一厂保卫科干事，霍林，欢迎您的到来。” “你好，霍干事。能来这里学习，也是我的荣幸。” 双方见面，客套几句，随后坐上车，一起使出火车站。 车子一直开到一机厂，保卫科的人见到霍林，立马打开大门，同时通知厂里。 车子进了大门，就听到机器的吵杂声，这跟轧钢厂差不多。 杨小涛打起精神，看着周围忙碌的工人，不时传来呼喊声，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车子在办公楼前停下，杨小涛跟王浩下车。 很快一名带着眼镜，身体发福的中年人跑出来，哒哒跳过台阶，转眼来到两人跟前。 “欢迎欢迎，欢迎两位同志到来啊。” 说着伸出手，十分热情的握手。 杨小涛赶紧伸手，一旁的霍林介绍，“这是我们汪厂长。” 杨小涛立刻回话，“你好，汪厂长，我是红星轧钢厂的杨小涛。” “知道知道。”汪厂长没有松开手，反而豪爽的说着，“我知道你，前一阵我们厂的马国安去学习过暖气炉，现在厂子里已经生产出来，正在扩大生产呢，没想到，这压水井又出来了。” “后生可畏，后继有人呢。” “汪厂长，您别这么说，您是革命前辈，晚辈在您面前不敢居功。” “哈哈，好，好小子，不自傲，还有本事。怪不得老杨不舍得你出来么，我要有这宝贝，我也捂在手心里。” 汪厂长哈哈笑着，放开手后，又跟王浩见过，两人一番客套，随后就领着杨小涛两人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里面有点乱，不过杨小涛看了眼，桌面上的纸都是些设计图纸，乱七八糟的。 看来这汪厂长是懂技术的。 这跟杨佑宁可不一样，那是专门做管理的。 就是徐远山和陈宫也是如此。 “有点狼藉，见谅见谅。” 汪厂长将桌上的图纸一把搂起来，又冲门外喊着，“小牛。个死孩子，跑哪去了？” 门外登登跑进来一个青年，手上拿着水壶。 “厂长，你不是让俺打水吗？” “打水也不知道收拾下？让客气看着了怎么搞？” “我…” “行了行了，赶紧收拾下。一会儿开会。”汪厂长说着，夺过暖壶，一点没把杨小涛他们当成客人，或许这就是齐鲁文化下的豪爽吧。 “先坐，休息下，喝水。” 汪厂长亲自倒水，杨小涛赶紧接过。 “杨工，今个咱们先开个会，开完了再带你们去住处。” 汪厂长说着，脸上又浮现难色，“这事，可是愁坏了我们厂，上上下下快半个月了，一直解决不了，就等着你来解决困难呢。” 杨小涛却是谨慎的回话。 “汪厂长，您可别这么说，我这啥问题也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就来了，具体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下的好。” “对，马上开会！” 汪厂长说着，“小牛，快去喊人。” 随后坐到一旁亲切的露出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像个鬼精的胖子，让杨小涛心里默默提高警惕。 “人还没来，我先简单说下情况。” 汪厂长拿出一盒烟，分给两人，杨小涛和王浩接过后，只是拿在手里。 汪厂长点上，随后有些发愁的说着。 “请您来，确实有件棘手的事。” “咱厂吧在这泉城也算是领头羊了，这些年承担了不少任务。最近我们给那个汽车制造厂提供配件。就是那制造出黄河重卡车的那个，你们知道不？” 杨小涛和王浩点头，来的时候打听过，再说了这泉城汽车制造厂可是全国有名的，制造出来的黄河jn150卡车是我国首辆重型载货汽车，成了国家运输方面未来十几年的重要力量。 见两人点头，便继续说道。 “这卡车是模仿国外的，其他地方还好说，大差不离凑合着用。可咱们的发动机不行啊。这黄河汽车用的还是上海柴油机的厂子提供的，他们把船用的发动机改了改就弄在汽车上……” 随着汪厂长的简单诉说，杨小涛明白了情况。 黄河汽车在国内当下算是不错的汽车，但放眼国际上，就不够看的了。 这款汽车就像汪厂长说的那样，发动机的落后，让其存在运力不足、续航短，速度慢的缺点。 现在的黄河汽车虽然改进了不少，但载重少，速度慢仍是主要问题，严重影响了效率和行程。 泉城汽车厂这些年不断寻找办法改进车子，提升汽车的数据。 但发动机这东西改不了，主要问题无法解决，其他方向只能让细枝末节。 杨小涛听到这还以为是让他来搞发动机呢，虽然空间里有一整套的柴油发动机，但他还没吃透呢，贸然拿出来万一问起来怎么解释？ 何况，这款发动机一看就知道需要强大的工业支持，想要一步到位根本不可能。 杨小涛想的更多是吃透这些技术，然后逐步设计出简单发动机，一步步的开发出来。 现在他可没计划。 何况，发动机需要的时间太长了，不符合他的计划。 好在汪厂长没有多说这个，而是将目标放到轴承上。 是的，就是汽车的轴承。 汽车厂经过实际测试发现，汽车的轴承质量存在问题，不仅影响卡车的载重，还影响了速度。 而这轴承就是他们一机厂提供的。 汽车厂的厂长刘德辉亲自来找了他们，让他们改进轴承，提高质量。 汽车制造厂也是着急，眼看着上级组织的鉴定组就要来了，到时候上级派来的专家，全国派出的代表，就会来‘验收’。 刘厂长当然想搞出最好的黄河汽车，所以这配件上就要求的更加严格。 于是，一机厂年前就开始改进轴承，但效果都不大。 现在轴承打磨用的打磨机还是上北方老大哥淘汰下来的，本身老大哥的东西就是粗糙，使用年限有限，这二手淘汰的更是粗糙中的劣质。 同样情况下，这打磨机本身的误差就让出来的轴承每一个相同的，甚至出现厚度不均匀，钢珠塞不进去的情况。 所以，生产轴承的时候，就需要老师傅在一旁看着，眼瞅着差不多了，赶紧停下机器，然后测量一番，不合格再继续磨。 这样下来，不仅效率提不上去，而且制造的速度也受约束。 可现在要改进轴承，要么提高工人打磨的效率，要么就从打磨机上下手。 一机厂的八级钳工只有两个，年纪也不小了，平日里完成上级的任务就不错了，哪有时间来做轴承？ 至于七级一下的，做出来的轴承也有问题。 于是就有人提出，改良打磨机。 若是能够将打磨机改良下，也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这个想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汪厂长也是同意的。 于是，一机厂就在汪厂长的带领下，年后就将全厂高级战力召集起来，会战打磨机。 可最后… “这打磨机拆下来了，擦也擦了，能换的部件也换了，可，组装起来后，就…” 汪厂长一脸懊恼，以前虽然有点毛病吧，起码还能用。 汽车厂的任务也能凑合着完成。 可现在一通电就嘎吱嘎吱的响，直接罢工了。 任务现在都是工人加班加点的手工打磨，这样下来，全厂是哀声怨道，他这个厂长背后被骂的惨了，这才没办法，将杨小涛请来救场。 “这不，我们厂去交流回来的马国安，他说你能修好轧钢机，我就想，这轧钢厂的轧钢机都能修好，这小小的打磨机肯定不成问题。” “这才连夜打了报告，把你调过来。” “咱们都是革命同志，一家人，就不见外了，哈哈。” 汪厂长说着，杨小涛却是无奈的笑起来。 他敢修轧钢机，那是有轧钢机的图纸，机缘巧合下才吃透了修好的。 这打磨机他连见都没见过，这姓汪的就把他叫来，对他就这么充满信心？ 这要是修不好，那不是打脸了？ 一瞬间，杨小涛感觉，这胖子的脑袋到底是咋想的？ 而杨小涛不知道的是，单凭眼前的这胖子向上反应根本没拿份量。 但要是加上泉城汽车厂厂长，那份量就不一样了。 现在泉城生产的黄河汽车那可是全国闻名，多少大厂子都等着要车呢，这耽误一天的生产，那就是耽误了国家建设啊。 有这汽车厂的厂长出面，上面自然是优先考虑了。 440 热情似火 知道缘由的杨小涛却是一脸苦笑。 “汪厂长，我这，轧钢机和打磨机是两码事.” “哎，不不不，是这一码事，都是机器嘛，不要紧，我对你有信心。” 汪厂长不在乎的挥挥手，但心底里也是发苦，现在只能靠这年轻人了，泉城能找的工程师甚至是八级钳工大师傅都找了，但试了几次都没弄好。 若是眼前的青年也搞不定，他只能扛起这次事故的责任，灰溜溜的下台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一个上千人的大厂子，一把手和二把手大部分都是矛盾的存在，互相配合不争权夺利的有，但少。 他们一机厂内的情况同样如此。 下面的副厂长是上级调配下来的，年富力强，正需要政绩来挤走他。 原本靠着本地优势，稳压副厂长一头。 却不想，竟然自己将把柄交出去了，真是，自作孽啊。 如今只能靠面前的小子，给他把局势挽救回来了。 听对方这么说，杨小涛真想翻个白眼，你对我有信心有啥用？ 我这啥都没见到呢。 两人还要说话，然后就来了一群人。 哗啦涌进来，将不大的办公室站满，甚至有人进不来站在门口处。 杨小涛起来站到一旁，王浩紧跟左右。 “都安静，都别说话了。” 汪厂长大声呼喝着，场面立马安静，然后看着面前一群穿着工装的工人，“这位，就是轧钢厂派来指导的杨小涛，杨工程师。” “大家欢迎。” 啪啪啪 杨小涛只能谦虚见过。 “杨工，您可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伱要是再不来，我们就得半夜拧螺丝了。” 人群前方一人高马大的，嗓门特别洪亮。 “马国安，你少点声，别吓着人。” 身边的一人怪了一胳膊肘子，马国安不耐烦的耸耸肩，仍旧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这才想起，这人就是前往轧钢厂交流的同志。 “你好，一机厂的同志们好。” “很高兴能够来这里学习，和大家一起为祖国建设尽自己的一份力。” 杨小涛客气的说着，这话很中听，学习和指导可是两个意思，既照顾了他这个厂长的面子，又给一机厂的同志留下好印象。 更重要的是，学习的话，那是双方互相的，哪怕没修好也没事。 汪厂长点头，这小年轻，会说话。 随后开始给杨小涛介绍众人。 来的都是一机厂的高层，还有一些是技术工人，介绍下来竟然有二三十人之多。 后面还有人听到消息不断赶来。 “好了，不要吵了。” 汪厂长挥手打断众人生硬，“刚才我已经跟杨工程师简单说明了情况。” “我相信，在杨工程师的带领下，咱们已经能够克服困哪，将打磨机修好。” “大家有没有信心？” 汪厂长振臂一挥，下方的人立马打了鸡血似的怒吼起来，“有。有信心。” 尤其是马国安，这家伙叫声最大，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里都是崇拜。 杨小涛只觉得脑仁子生疼，这，都是一群啥人啊。 难不成被机床砸坏了脑袋，我这啥话都没说呢，机器都没见着，就，有这么大的信心？ 除了说他们乐观，杨小涛想不出怎么形容。 不过，杨小涛也清楚，气可鼓不可泄，这会儿只能咬牙应下了。 再说了，喊口号，他还真不怵。 “为国家建设努力奋斗。” 杨小涛以更加饱满的声音喊出来，现场愣了片刻，而后是更加响亮的回应。 “为国家建设努力奋斗。” 人群后方，王浩目光灼灼，大声跟着吼，但在内心里却是吐槽着，‘一群可爱的疯子’ 口号喊得再响，也要有对应的‘功绩’拿出手，才能让人信服，不然只会是假大空。 喊的越响亮，打脸的时候就越疼。 汪厂长介绍完后，就将厂子里的人打发走，车间里还忙着呢，今个的轴承任务量还没完成，都去手搓去。 “霍干事，住处都安排好了？” 汪厂长对着赶来的霍林喊道。 “厂长，都搞定了。” “好。”汪厂长点头，随后回头看着杨小涛，“两位，这一路坐车来也累了，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去车间，大干一场。” “好，那我们先去了。” 杨小涛实在受不了这胖子厂长的‘激情’，口号真是喊得好啊。 起身拿起背包就跟着霍林离开，身后汪厂长的生意又传来，“好，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小霍，你招待好两位同志，吃饭算厂里的，一定要照顾好了” 三人听着身后的唠叨，都加快了速度。 走出办公室，王浩率先开口，“霍干事，你们厂长历来就这样？” 霍林明显知道这话的意思，“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说起来，汪厂长还是很好的，能跟着我们下车间吃苦，不像上面空降下来的副厂长，只会搞事情，正经本事没点。” “副厂长？今天没看见啊。” 王浩记得刚才介绍中并没有这个人。 “去汽车厂了，一天往那边跑三趟，不就是想跟汽车厂的刘厂长拉近关系吗？也不看看刘厂长跟汪厂长是啥关系，那可是战场上背靠背的兄弟，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 霍干事明显对副厂长有意见。 在他眼里，只有跟工人一起奋斗，努力为国家建设的才算是合格的厂长。 像那种只会磨磨嘴皮子，眼高手低的家伙，根本就不配当厂长。 这也是为什么打磨机坏了，汪厂长一句话，全厂工人加班加点手搓轴承的缘故。 “到了，就是这里。” 霍林一边说一边走着，来到一排矮房前，附近还有几个女人正在收拾卫生。 “这里是职工房，这两间屋子收拾干净了，你们就住在这里。” 霍林指着两间屋子，这时几个妇女注意到这边情况，纷纷过来。 “霍干事，这是啥人？还劳烦你亲自带着过来？” 有人开口，更是盯着杨小涛两人看了又看。 “马大姐，这是四九城来的同志，这位是杨工程师，这位是王干事。” “四九城来的？” 有人惊呼，然后里面开口问道，“你去过天**广场吗？听说那里好大，是吗？” “对了，你见过***吗？他老人家还好吗？” 一群妇女听说是四九城来的，立马就聚过来问着各种问题。 杨小涛把王浩向前一推，自己往后靠了靠。 这才将一群老娘们挡住，当然，王浩的内心同样是拒绝的。 “各位女同志。” “那广场很大，我去过。不过老人家事情多，不是我们能见得。但我们可以看到升起，看到五星红旗飘扬着。” 几个妇女有些向往这，又有人看着两人问道，“四九城里面是不是人人都穿军袄，吃白面，骑车子？” “这个，也不是人人都这样，只不过的稍微多一点罢了。” 王浩想着说着，另一边杨小涛已经跟着霍干事走进屋子里。 典型的北方居所，屋子里东西两屋，推门进去就是过堂，一口锅，旁边有个板子，用来做饭。 不过这些他们用不着，吃饭有食堂，一般就是烧火热屋子。 挑起门帘子，走进东屋，炕下只有一米半宽，炕上紧挨着东西墙和北面窗户，窗台是水泥砌出来的，上面的木头窗户不大，阳光正好直射照在炕上。 杨小涛就要了这间屋子，至于王浩只能去西屋。 就在杨小涛跟王浩收拾东西安顿下来时，余组长则是领着一起来的队员和一机厂保卫科科长商谈事情。 这也是保卫科科长没有出现的原因。 “丁科长，情况就是这在，在这期间还需要一机厂同志们的配合。” “余组长，您放心，我们保卫科全力配合。”丁科长人不高，但说话很响亮，脸上还有道疤痕，看上去更是狠辣。 “那就好！” 两人说完，便开始抽调精干人员，安排任务。 杨小涛跟王浩收拾完，就跟在霍林身后出门前往餐厅吃饭。 可以看出，一机厂的同志特意给两人开的小灶，一碗打卤面还有一个煎鸡蛋，卤子里还有肉沫，味道很重，却是让杨小涛跟王浩吃上了热乎饭。 吃过饭后，霍林还有事就先走了，两人回到住所，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出去转悠。 天色黑下来，杨小涛点燃煤油灯，拿出纸笔开始写画起来，争取将蒸汽机尽快弄出来。 四九城外，陈家坡。 陈家坡原是一处陈姓人家在此立村，因为地势坡缓，就叫陈家坡。 周围土地肥沃，不远处又有河流灌溉，渐渐人越来越多，村子的规模也大了起来。 比起，夜幕下，陈家坡的打谷场上，一群人聚在一起。 他们穿着棉袄，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幕布。 一场红色电影正在上演。 放映机缓缓的转动，声音也从前方传来，人们在这里忘掉周围的声音，全都认真看着。 就是那些捣蛋的娃子，也老老实实的靠在长辈怀里，不时问一声，这是好人吗？ 然后听长辈解说着，小小的心里有了好坏的选择。 每次农村看电影，都是一场盛况，尤其是现在还没出正月，地里的活不多，农民有大把的时间挥霍，方圆十多里的村子就呼朋唤友一起过来。 寒冷的风根本挡不住热情，有些人甚至跟着放映员后面，放映员去哪个村子，他们就跟到哪个村子。 李泉在放映机前细心盯着，生怕出一点问题。 轧钢厂放映员这个职位来的不容易，这里面多亏了老爹的运作，当然也是原先的放映员作死，这才给他腾出了位置。 若不然，哪能轮到他？哪有这么多机会下来放映？ 若是以前，正月里根本就没这么多任务。 没了下乡的机会，怎么挣老乡的土特产？ 这已经是放映员默契的收入，也是大家伙维持家境开销的重要渠道。 想到这段时间收到的土特产，李泉心里就是开心。 这一阵的收获，比以前半年都多啊。 心理美滋滋的，就想着家里给找的对象。 两人已经见过两面，彼此都有意思，而且对象还是城里的，长的不错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谈婚论嫁，等天气暖和了，就准备婚事。 然后，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有儿子，然后就将这本事教给儿子。 想到这里，李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人群后方，一道高挑人影穿着厚实，头上还带着帽子，佝着身子，双手插在袖筒里，眼睛盯着李泉。 (本章完) 441 现场制图 许大茂看看左右，发现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前方，随后下定决心准备行动。 这个周末回家就听说陈家坡要放电影的事，这也是他一直等待的机会。 跟主任请了两天假，就说家里给安排了相亲对象，主任也没多说。 倒是傻柱听说后，脸上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许大茂也乐的傻柱难受，请了假，下午就回到了村子。 作为曾经的轧钢厂放映员，这里面对周围的村落，放映工作的安排早就记得滚瓜烂熟，附近的地形也走过多次。 而且他们家离这里不远，听说有人放电影，就跟着人流走过来。 不过他也没靠前，主要是不想丢脸，尤其是在同村人面前。 见没人注意他，身体一弓，手在肚子上捂着，然后慢慢往后走。 后面的人见了只以为吃坏了肚子，没有注意。 许大茂很快消失在黑夜中，然后出现在大队部里。 眼睛快速巡视，大队部里没人，这让他放心不少。 最后，在墙边发现了目标。 自行车。 这曾经也是他的座驾，只是这次… “老伙计，委屈你了。” 许大茂凑近说着，伸手摸了摸座子，“不过这次办好了，老子给你换银座子！” 许大茂说着，动作却是不慢。 左手往外一甩，一个扳手出现在手中，然后看看左右情况，俯身在后轮上鼓捣起来。 片刻后，看着破开的螺帽，许大茂阴沉的笑起来。 转身快速回到放映现场，跟着众人一起笑，一起叫。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这泉城的冬天好冷，虽然远处的太阳挂着，没有云朵，一个响晴的天。 看着远处的山水树木，杨小涛突然想起那篇老舍先生的散文。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啊。 “可惜，来的不是时候。” 杨小涛搓着手，屋子里没有暖气炉，让他有些不适应。 昨晚上也是早早睡去，这一清早的起来，只能烧点水，烘烘房子。 这边刚洗漱完，外面霍林的声音响起，两人出门跟着来到食堂，吃完饭后，便前往办公室。 这次办公室比昨天要利索多了，文件整齐摆放，汪厂长见了杨小涛还是那般热情。 两人说了会话，便前往车间。 没一会走近车间里，这时候上班的工人陆续赶来，有些机器还没开动，车间里还是很安静的。 一路走来，汪厂长说着周围布局，杨小涛不时点头，但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 不多久来到一处空旷地，周围用线拉起来，不让人随意进去。 地上摆放着一堆部件，有大的有小的，还有些螺丝钉。 “就是这个。” 汪厂长看着面前的打磨机，谁能想到拆下来了，按上去就不工作，真是急死个人。 杨小涛看着一堆零件，没个头绪，心里头也是抓瞎。 “汪厂长，这，有图纸没？” “原图没有，不过我自己画的有一些。” 说着，旁边的秘书小牛立马从背着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摞图纸。 杨小涛接过看了下，跟昨天办公室里散落的图纸差不多，不过就是更条例了。 不过这汪厂长画图的水平不低，估计以前干过设计的话，这能力不比轧钢厂的技术员差。 “我先看下图纸，汪厂长，你帮忙解释一下。” 杨小涛说着，汪厂长点头。 随后杨小涛拿着图纸在里面不断走动，一边看着图纸，脑海里快速形成空间图形，然后将确认好的零部件放在一起，将图纸放在部件的旁边。 汪厂长给的图纸只有七八张，大部分都是散落的，有些还不成联系。 杨小涛一张张问着，汪厂长起初时候回答的很快，越往后，就回答的越是慎重。 渐渐的，周围工人来了，不少人聚在周围看着情况。 他们也发现杨小涛问的问题越来越难，不少时候，都需要周围的人参与进去才能回答上来。 只是有些问题确实忘了，有人说这个，有人说那个，争论下，杨小涛只能将这些放下，先找确定的部分。 等图纸都摆放在何处，地上还有三分之一的部件没有图纸。 杨小涛拿出自己的本子，开始比对着实物画图。 旁边的汪厂长小心看着，见杨小涛在本子上熟练的将一个部件画完，然后看看周围其他零件，凭借这卡口的形状，部件的尺寸很快找到附近的部件，脸上越来越凝重。 就这绘图的一手就比他这个二把刀的厂长强。 就画那几张图，可是费了他七八天呢。 看着杨小涛私下本子上的纸，将部件聚在一起，又去看另一个。 只能感叹，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啊。 自己这次是，找对人了。 一上午，杨小涛都在忙碌中度过。 一个部件绘图完成，然后去找相关联的部件，有时候还要询问汪厂长他们，当初拆下来的是什么样子。 可能一个部件因为角度的不同，机器就无法正常运转。 等中午时候，杨小涛才将大致部分搞清楚，看着地上的纸长，杨小涛心里终于有了底。 汪厂长全程都陪在左右，一步不离。 他是亲眼看着杨小涛将没有头绪的部件规整起来，起码现在看上去，一目了然。 这样的工作方式，比他逮着一个盲目去做更加条理，还不会出现落下部件的情况。 毕竟，拆下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多余的零件。 前几次转机时候，总是有螺丝啥的多出来，原本他们还没觉得有问题，但现在这么一看，问题还真不小。 这也让他对杨小涛的工作越来越看好。 中午吃饭前，汪厂长特意嘱咐小牛在这里，一步不离的盯着，就是尿尿也得憋着。 杨小涛跟汪厂长去食堂吃饭，王浩也跟在左右。 中午饭跟工人吃的一样，不过伙食费用没让杨小涛他们出，这让王浩准备好的全国粮票没了用处。 吃完饭，杨小涛休息一会儿，便又投入到工作中。 上午将部件的图纸画出来，下午需要对那些不确定的部件进行甄别，确定其用处。 最后再将这些图纸整合到一起，查漏补缺，完成打磨机的原型。 这工作也不简单。 一下午，快天黑的时候，杨小涛才将不确定的部件搞明白，心里面对这打磨机也有了具体概念，空间模型已经成型。 晚上，两人回到住处，也没啥事，就在屋子里聊天。 没一会儿，就各自回床睡觉。 躺在床上，看着煤油灯昏黄的光芒，突然想起冉秋叶来。 “出来没几天，怎么有点想呢？” 以前在四九城的时候，冉秋叶在杨家庄，两人也有几天没见着，可也没这么想啊。 “或许是，离得太远了，想也去不了吧。” 杨小涛躺在炕上，生硬的土炕让他后背发疼，心里更加思念。 “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唉！” 杨小涛盯着房顶，上面一根根高粱杆子清晰可见，还有些垂下来到叶子。 小薇在来到这里后，就呆在屋子里，杨小涛也没让她收拾屋子。 只是住两天，不值得，搞不好还会有问题。 此刻小薇从屋顶上飘下来，落在杨小涛胸口处，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小薇咻咻两声，随后沉默着。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觉察到不对，一团记忆突兀出现。 那画面，有些晃动。 随后杨小涛就搞清楚了，这，正是就在冉秋叶身边的分身传来的画面。 “好家伙，还有这功能？” 杨小涛做起来，脸上露出欣喜。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画面显示，冉秋叶正在家里跟人说话，那人正是杨石头家的。 画面很快中断，然后就感觉小薇病恹恹的，没了刚才的灵巧劲。 显然，刚才动用的能力对小薇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这样做了。” 咻咻 小薇哼唧两声，随后飞到窗台上，身体没入窗户里。 随后杨小涛盖好被子，睡觉。 四合院里，后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拉着刘海中在家里喝酒，两人心情不错，一盘花生米两根腊肠，硬是喝了大半夜。 今天许大茂去轧钢厂上班，在后厨里又被傻柱刁难了。 好在这段时间他也不是白干，起码切菜削皮的活已经熟练，干起来没那么费劲了，也不怕傻柱拿这事找他麻烦。 至于其他的，能干就干，纯粹找事的话，他就敢尥蹶子，反正闹到最后，主任出来谁都别想好。 中午吃完饭，他特意从办公楼那里走了圈，还真让他听到了消息。 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 原来昨晚上李泉放完电影并没有买大队部里住下，当晚就往回走，让许大茂感慨，原本还想着今天回来呢，这家伙竟然提前了？ 不过晚上更高，他做的事更没人理会了。 李泉半夜往家走，后面带着放映机等重要设备，一开始他骑车慢悠悠的，也是怕出什么事。 可没想到快到城区的时候，或许是路况好了，李泉就加快了速度。 却不想车子就被颠了一下，再落下的时候，就听到当的一声，然后车子刺啦着，整体向一旁摔倒。 就这样，李泉连同放映机设备都摔在了地上。 今天上午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就被宣传科主任一顿狠批，听说放映机都给摔坏了，正送往电影长维修呢。 许大茂跟刘海中在家里喝酒，刘海中知道许大茂今个啥事，也不多问，就是喝酒聊天。 “大茂，这李泉犯了错误，这记过处分是跑不了的，我看这家伙走了，伱这回是官复原职了！” 刘海中说着，许大茂心里得意，脸上笑的跟花似的，“二大爷，借您吉言了。” 两人酒盅碰一下。 “二大爷，刘光天的事办好了？” “嘿，好了，过两天就去暖瓶厂上班。” “那兔崽子敢不好好干？回头打断他的腿。” 刘海中信誓旦旦的说着，完了又看向许大茂，“大茂，你去医院查的咋样？” 许大茂摇头，“医院的人说什么病人的隐私是重要秘密，不能外传。” “不过就傻柱那性子，要是假的，老子估计肯定是出问题了，要不是还不脱裤子让你们看看？” 刘海中低头吃着花生米，这事傻柱还真能干出来。 “你二大妈这两天正给刘光天找对象，听说，傻柱这两天往三姑那去的勤。估计是想了。” 许大茂猛地抬头，“想？做梦！” “有老子在这，他傻柱甭想！” … (本章完) 442 修好了 中院，傻柱在家里躺着，浑身不自在。 这院里的人真是越看越嫌弃。 尤其是隔壁的那俩蠢猪，一到了晚上就跟配猪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下的去口。 不过，黑灯瞎火的，关上灯，倒也没啥顾及的。 傻柱躺着，想到这几次去找三姑的场景，嘴角不由扬起。 第一次去的时候，根本就不让进门，哪怕拿了东西都不让进。 唉，年轻时候不懂事，做人不到位。 好在三姑看到了他的诚意，几次过后，终于明白这次傻柱是认真了，这才应下。 不过三姑也说了，想要成事，必须把自己捯饬干净了，不要穿的跟个老头子似的，要精神。 而且还说了，不管成不成，都不能说女方的坏话，更不能传出去。 还有不利于相亲的事情少做，不然谁愿意嫁给你？ 傻柱都一一记下，只等着天暖和了，就去相亲。 只要是看的过去，比隔壁的那猪八戒二姨强就行。 他的要求不多。 想到今年结婚，快一点的话，过年后就能有孩子，傻柱的心是禁不住的激动起来。 只是想到许大茂这坏种，傻柱心里就难受的慌。 上次就是这混蛋搅黄了他的好事，这次一定不给这家伙机会了。 贾家。 一家人围绕着饭桌，看着中间盘子里的三五块小咸菜，众人都没有吃饭的劲。 咳咳 贾东旭靠在被子上，瘦的脸颊都陷进去，虚弱的咳嗽着。 年前那场感冒消耗了他的元气，年后就一直没好。 加上小腿下活动少了，越来越瘦，现在跟玉米杆似的，没法看了。 以前还有傻柱的饭盒，吃点油水，营养上还能顶得住。 但现在，傻柱不带饭盒了，家里就靠哪点供应粮过活，在不就是一大爷家支持的棒子面。 全家能吃上窝窝头就算是不错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糊糊粥。 咳咳 贾东旭见没人搭理他，又加重了咳嗽。 秦淮茹正想着心事，这几天去找傻柱，总感觉傻柱对她的态度变了。 跟他说话的时候，没以前那么积极了，也没那么上心了。 以前她还扭捏着，被傻柱明里暗里占了不少便宜。 但现在，昨个在他身前故意低头捡东西，露出一片雪白，傻柱竟然忍住了，没有动手？ 就是看了两眼也赶紧移开目光。 真是邪了门了，难不成何雨水一句拉帮套真的打醒了傻柱？ 让他变了个人？ 秦淮茹心里对何雨水恨得牙痒痒，这该死的黄毛丫头，一走了之就是了，非得跟她过不去。 “秦淮茹！” 耳边传来贾东旭嘶哑的声音，打断思绪。 秦淮茹回头看过去，眼神里都是复杂，随即避开目光，不敢直视。 贾东旭的病，没治了。 或许当初做那个决定的时候，就注定了贾东旭的结局。 只是，看着自己的枕边人成了现在这番模样，秦淮茹的心里痛苦中多了份内疚。 “秦淮茹，你去找易中海，借点钱。” 贾东旭说完，感觉气有些接不上，又靠着被子，说不出话来。 贾张氏听了，见儿子这个模样也是心疼。 但她更疼钱。 没了钱，日子咋过？ 看着秦淮茹，心里也没了原先那般敌视，有些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还是她们贾家媳妇就行。 “淮茹，赶明儿你去找找一大爷吧。这日子，这样下去没法过了。” 贾张氏说着，秦淮茹默默点头。 她也想跟一大爷探讨探讨，傻柱这样子，该怎么办。 第二天，杨小涛照例起床吃过早饭，跟王浩一起来到车间。 昨天这打磨机的构造他已经有了结果，今天在熟悉下，就可以试着安装了。 今早上没看到汪厂长，估计是有别的事情。 一个厂长，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车间里晃荡？ 看看徐远山就知道了，这还是个副的呢。 杨小涛跟车间里的人打招呼，虽然都不认识，但人家站着说话，自己总不能冷脸相对吧。 尤其是那些大姐，笑起来特别的特别。 昨天王浩这家伙将杨小涛的家底抖出来，那几个大姐大嘴巴子一说，立马就在一机厂里面传起来。 要不是杨小涛早早结婚了，估计说媒的立马就上门了。 即便如此，众人对杨小涛也去羡慕着，更羡慕那个嫁给他的女人好命。 杨小涛来到现场，开始对图纸进行整合。 将一个个部件整合成一个整体，本身就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车间里的人见杨小涛没了动作，也不安装打磨机，就在一旁写写画画，也没过来查看情况。 杨小涛找了个桌子，就在一旁坐着写画起来。 有时候还起来到下面拿起一个零件看了又看，甚至还会要来尺子亲自测量一番。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回到车间继续制图。 下午两点，杨小涛揉着眼睛，终于搞定了打磨机的构造图纸。 本子上十几页的构造图形，就是他的杰作。 “叮，恭喜宿主，完成打磨机设计图，设计评价，良好—下！”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 脑海中响起的系统声音，不仅有学分奖励，还从侧面验证了，这份图纸是成功的。 要不然，也不会给个良好的评价。 上次压水井也是良好，下。 只是占了第一次的便宜，这也说明自己还有提升的空间。 图纸搞定，杨小涛起来伸个懒腰。 “那么，就先按照图纸来吧。” 杨小涛说着，将一旁无聊的王浩叫来，给自己打下手。 车间里倒是有别人，只是各自都忙着，就王浩一个闲人，不用他用谁？ 杨小涛开始按照图纸一个个小部件组装起来。 下班时候，能组装的已经组装完成，杨小涛也没急着离开，决定趁热打铁，让王浩找了几个工人过来帮忙。 众人也没离开，知道杨小涛这里需要人手后，不少人都选择了留下帮忙。 时间流逝，晚上九点。 在杨小涛的指挥下，一个个部件开始安装起来。 等有人想起来要将情况报告给汪厂长时，打磨机已经安装的七七八八。 随后杨小涛亲自动手，将一些关键部位重新打造，又亲自组装好。 忙活一会儿，除了替换下来的零件，地上的零件已经清干净了，说明没有丢失。 周围人见了，有些震惊，这才两天啊，就装起来了？ 不过也有人怀疑，装起来，能用吗？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汪厂长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他正在办公室里加班，然后就听有人说杨小涛搞定了打磨机，顾不得其他连忙跑来。 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从人群里挤过去，随后就看到打磨机装好了。 “杨工，这是！” 汪厂长带着震惊问道。 这才两天吧，就修好了？ 杨小涛带着眼镜，看了看手上的本子，“应该没问题。” 汪厂长听了，闭上嘴，然后走到打磨机旁边看了看，跟以前一样。 随后对操作打磨机的工人点头。 工人拉下电闸。 咔嚓 吱吱～～ 声音不断，却是让周围人有不一样的感觉。 “成了！” 只一瞬间，汪厂长身边的操作工就吆喝起来。 他对这机器声音太熟悉了，听了这么多年，好不好使一听就明白。 “好了，修好了，哈哈哈” 操作工笑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欢呼声响起。 汪厂长更是跑到杨小涛跟前，握住手，激动不已，“杨工，谢谢伱，谢谢你啊！” “应该的，应该的！” 杨小涛客气的回话，汪厂长却是兴奋着。 周围人已经开始操作打磨机，小心的打磨轴承外轮。 杨小涛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不少问题，不过见周围人高兴的模样，就没说出来。 “没吃饭吧，小牛，告诉食堂，老子自掏腰包，给我做顿拿手的。” 汪厂长得知杨小涛一天都在这忙活，立马对身边的秘书喊着。 小牛笑着跑开，汪厂长又是对杨小涛说着，“杨工，谢谢啊，这些天下来，我这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地上了啊…” “走走，咱们边喝边聊。” 说完就拉着杨小涛往外走，只是别人都说边吃边聊，怎么但这了就成边喝边聊了？ 这也是，齐鲁文化？两人走到办公室里，在这里早有人收拾出来，一张桌子上摆放着水壶，显然都做好了准备。 杨小涛走进来，身后王浩跟着进来。 他来之前就被交代过，杨小涛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除非上厕所。 三人坐下，汪厂长就迫不及待的询问杨小涛是怎么办到的。 “杨工，不瞒你说，这打磨机我也亲自上阵了，可就是弄不好，您这一来就解决了问题，有啥诀窍没？” 杨小涛拿起被子喝口热水。 “汪厂长，这哪有什么诀窍？就是一点一点的找出来，笨办法，没啥诀窍。” “笨办法？笨办法好啊，那啥，咱们这老地方的说了，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说的不就是笨办法吗？” 汪厂长有意避开什么，杨小涛自然听的出来。 在这齐鲁大地上，有些思想已经流传太久的，所以哪怕被这个时代所厌弃，但生活在这里的人，骨子里被这文化的气息侵染，说出来的话，总能带着几分“四旧”的气味。 三人等了一会儿，就有人开始端菜。 一盘糖醋排骨，色泽正佳。 一盆糖醋鲤鱼，汪厂长说了，这可是正宗的黄河鲤鱼，闻起来香气扑鼻，应该是用酒了。 最后一盆鸡蛋汤，里面有些海带，在这里吃到海产品也是不容易的。 这要是换了琴岛、蓬莱等沿海城市，估计海鲜会更多。 “小牛，拿酒去。” 汪厂长招呼一声，杨小涛还想拒绝，毕竟这打磨机修好了，但还有改进的地方。 他正想着提一句，这酒先不喝了，哪知汪厂长兴致来了，竟然自己跑了出去。 杨小涛跟王浩面面相觑。 “这里的汉子都这么豪爽吗？” 杨小涛闻讯，王浩好像想起什么，“杨工，我知道你酒量不小，可等会也要悠着点。” 杨小涛不解，却发现小牛已经跑回来，手上拎着两瓶白酒。 杨小涛跟王浩对视一眼，这家伙，一拿就是两瓶，比轧钢厂聚会每次一瓶强多了。 然后，两人又看到汪厂长跑回来，手里竟然抱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坛子。 这里面要是酒的话，最少也得三四斤吧。 这下杨小涛是彻底震惊了。 (本章完) 443 又拆了 “哈哈，这是俺珍藏的好酒，这次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 说着就把酒坛放在一边，却是拿起酒瓶子，牙齿一嗑就咬开，鼻子一闻，“小兔崽子，这次没拿错，50度的。” 小牛在一旁连忙接过酒瓶，给三人面前酒杯倒酒。 王浩知道自己酒量，只是倒了半杯，小牛也想到什么，看看汪厂长，也是倒了半杯，最后剩下的被杨小涛跟汪厂长分了。 “来，杨工，咱们提一个，谢谢您大老远的跑来给我们解决问题。” 汪厂长端起酒杯，酒水一滴不洒，脸上很自在的说着，浑然没有当厂长的威严。 这在轧钢厂里是不会出现的。 杨小涛也觉得敞亮，跟这种人交往不需要太多心思，喝就是了。 只是，看看透明杯子，这最少也是三两的吧。 “汪厂长，您客气了。” 杨小涛拿着杯子轻磕对方杯沿下方，“能来这里学习，也是一种锻炼。” “哈哈，好，喝酒。” 汪厂长笑着，示意王浩他们喝酒，然后就在两人诧异目光中，将酒杯搭在嘴边，嘴唇拉开一条缝，吸溜一声，杯子慢慢扬起，直到没一点液体。 我艹 这什么操作？上来就一口闷？ 王浩觉得手上的杯子有点沉，好在小牛及时说了，“咱们随意，随意。” 王浩这才抿了一口，这酒真辣嗓子。 汪厂长喝完，长出一口酒气，但整个人却是精神抖擞，仿佛喝的不是酒，是琼浆玉液呢。 看着杨小涛还在发呆，汪厂长哈哈笑着，“咱们这的人就是豪爽，这碰杯了，就得喝掉。” “杨工没来过不知道，你随意就好。” 杨小涛听他说还有这个事？ 看看小牛，对方善意的笑笑。 可能，还真有。 看着酒杯，杨小涛到是对自己的酒量有信心，那就试试。 当下张嘴，一杯酒就扔进了肚子里。 辛辣不断刺激着喉咙，沿着食道流淌到胃里，一路火辣辣的，但进入到胃里却是暖洋洋的，感觉肚子开始发热，而后整个身体被暖气包围。 “爽！” “好！” 杨小涛跟汪厂长一起喊出来，后者更是脸上带着欣喜，能喝酒的汉子，如此喝酒的汉子，这才是真汉子。 他们这流行一句老话，酒品看人品。 甭管酒后是个啥样，喝醉了还有啥样子？ 就看是不是真心跟你喝，是不是放心将自己喝醉的丑样给你看。 是，那就是铁哥们，真兄弟。 这一刻，汪厂长更是欢喜。 这青年，够爷们。 “吃菜，这可是俺们这的大厨做的，快吃吃。” 汪厂长招呼着吃菜，筷子点了下鱼，就让杨小涛尝尝。 杨小涛赶紧吃了几口。 小牛知道自家厂长的酒量，见杨小涛这样没啥事，也是佩服。 不愧是四九城里的人物。 “倒酒。” 小牛立马将另一瓶打开，又给两人满上。 “来，咱们这叫人逢喜事，这第二杯，敬两位。” 汪厂长端起酒杯，杨小涛二人赶紧跟着，不过这次没有碰杯。 “干了” 汪厂长说了一句，又是一口闷。 王浩只觉得心颤颤，看了眼杨小涛，低头啜了一口。 杨小涛解开领口扣子，端酒同样一口喝下去。 “好酒量。” “四九城出来的，我见过不少，但和我汪洋这样喝酒的，真没几个。” “伱这个兄弟，哥哥认了。” “小牛，满上。咱要趁热打铁，三杯酒下肚，感情亲如蜜。” 小牛见厂长这个样子，无奈摇头。 他们这个厂长啥都不错，就是喝上酒了就爱跟人称兄道弟。 这事可是被副厂长逮着说了好几次了。 可就是，死性不改。 小牛不敢多说，赶紧给两人匀了匀，如此两瓶酒就见底了。 杨小涛也不多说，人家都这么说了，知道今天主陪的三杯酒是躲不过去了。 拿起酒杯，嘴里客气。 “谢谢老哥款待了。您也是我见过喝酒，最豪迈的了。” “哈哈，你这才哪跟哪啊，在这多住两天，我领你见见真正厉害的。” 汪厂长说着，一杯酒已经喝下去。 杨小涛紧随其后，仍旧面不改色。 两人吃了点菜，不得不说，这菜做的不错，很合他口味。 而且，跟什么人喝酒，他有自己的想法。 汪洋，明显是那种豪爽的人，这种人你也是客气，他越难受。 想要拉近关系，那就比他更豪爽，比他更能喝就行。 “王干事，倒酒。” 杨小涛说着，王浩一愣，随后站起来接过桌上的酒坛子。 这主陪喝了三个，看样子也没什么副陪了，他这个主宾直接上了，回敬三个。 汪厂长也是一愣，认真看着杨小涛，怎么感觉，这次是装逼撞到牛逼了，难不成要班门弄斧？ 王浩已经起开酒坛，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哪怕是他不经常喝酒，也觉得这酒不错。 “这可是我珍藏的坊子白酒啊。” “你们可别小看这酒，它跟谷物酿的酒不一样，是以薯干为原料发酵出来的。无色透明，有纯正白酒的醇香，入口醇和味正，可是一口一口喝出来的好酒。” 说话间，两杯酒已经倒好。 汪厂长更是盯着酒杯舔了舔嘴唇。 杨小涛提起酒杯，“汪厂长，咱们算是有缘见面，为这次缘分，干一个。” “好，为这缘分。” 汪洋也有意跟杨小涛拉近关系，以后有事还能说出口。 砰 酒杯碰在一起，两人一口闷掉。 “汪厂长，您是长辈，咱走一个。” 砰 又是一杯，对面汪厂长脸上已经有了红晕，小牛更是盯着杨小涛看了又看，满脸的不可思议。 至于王浩，早就听说杨小涛是海量了，原本还让他悠着点，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没说的，倒酒。 “杨工，你，也别叫厂长了，我年纪痴长几岁，占你个便宜，叫声老哥。” “好，您叫我小涛就行。” 酒到酣处，杨小涛也脱下外套，汪厂长也只穿着毛衣。 “好。小涛，今个真是难得，难得啊。来，在喝一个。” 砰… 砰 酒杯不断碰到一起，一坛酒渐渐露出了坛低。 “小牛，扶着点！” “王干事，你也帮下。” 杨小涛看着软到在桌子上的汪厂长，赶紧将脱下的外套给他披上。 “没，没事，我这是，身体醉了心不醉，小涛，你这酒量，我佩服，佩服。” 汪厂长红着脸，小牛和王浩一人架着一边，迅速往外走去。 “杨工，您先坐会儿，我都回来接你。” 小牛说着，杨小涛摆摆手，“你照顾好汪厂长就行。” 两人架着离开，杨小涛又坐回原处，刚才尽是喝酒了，一桌子好菜都凉了。 这会，正好吃点。 等王浩回来的时候，杨小涛正吃着，见了他还挥挥手，让他在吃点。 他们俩喝酒，小牛和王浩俩人也没吃多少，倒像是观众。 王浩把到嘴的话咬下，随后找地方坐下，见杨小涛跟没事人似的，便也放心吃起来。 两人风卷残云，就连鱼头都被王浩吃出来了，这一桌子估计得花不少。 不过，反正不用他们掏腰包。 两人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王浩将桌子收拾下，放到一旁，这才回到屋子里，烧了水，暖了炕，睡觉时都是半夜十二点了。 玉兔归巢，金乌刚出门，杨小涛就准时起来。 洗漱一番，在王浩的惊讶下，往食堂走去。 “这是真没事啊！” 王浩在身后嘀咕着，平常人喝那么多酒，估计现在还起不来呢。 两人来到食堂，周围不是员工见了都是亲切的打着招呼，毕竟杨小涛修好了打磨机，这对他们一机厂可是巨大帮助啊。 看着杨小涛，虽然年轻，但众人心里都是佩服。 吃过早饭，杨小涛走向车间。 王浩有些奇怪，这事都干完了还去车间干嘛？他昨天都跟余组长说了，这两天就买车票回去。 现在又去车间干嘛？ 王浩没开口询问，他的任务就是跟在杨小涛身旁，工作的事，不懂也不问。 杨小涛来到车间，打磨机前操作员正在忙着，准备开工。 见杨小涛来了以为来查看情况，对着杨小涛笑笑，“杨工，您来了。” 杨小涛点头，“有点事还没处理好，过来看看。” 却是走到打磨机面前，取出眼镜仔细看着。 操作员没听明白，但也没继续动作。 杨小涛走到打磨机面前，仔细看了一会，脑海里的结构图浮现，看了眼后，这打磨机虽然没有大的问题，但小问题不少。 杨小涛在一旁考虑着，要不要修理下。 片刻后，王浩跟旁边的操作员就看到杨小涛拿出本子，在一旁计算着，两人也不敢打扰。 操作员等了一会儿，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工作了，便想着开动打磨机。 “先等一下！” 杨小涛抬头说了句，低头继续计算。 操作员一愣，见杨小涛说的如此肯定，只能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杨小涛在打磨机发现问题的点，在图纸上找出来进行标识。 因为图纸是从实物中计算得来的，本身就是几个存在故障的，也就是说，改进这些部位的，就能对图纸进行优化。 或许，能够提升图纸的评价呢，这可都是学分啊。 看了眼图纸，杨小涛霍然起身，来到打磨机面前。 “孔师傅，王干事，过来帮忙。” 杨小涛走上前，拿起地上的工具开始拆机。 操作员孔师傅见此没有动作，他搞不明白，这打磨机已经修好了，还要拆开干嘛？ 王浩却是没有犹豫，杨小涛让他帮忙，帮就是了。 咔嚓 外层的一个零部件被杨小涛卸掉，王浩赶紧拿着，在杨小涛的指示下放到一旁。 声音惊动了孔师傅，附近的几个工人也看过来。 孔师傅见此，心想着或许真的有问题，再说了有杨小涛在，拆开了再装起来就是了。 想到这里，也过去帮忙。 啪嗒 吱吱 三人合力，一块块将打磨机拆卸下家。 车间里，有人见了，立马跑出去跟厂长汇报情况。 此时，一机厂外大门口，一辆吉普车从外面驶进来，开车的司机明显跟保卫认识，只是伸头打个招呼，门卫就放行了。 车子停在办公楼下，从里面走下一个中年男人，一头硬刺的黑白短发，国字脸，细长眼睛，脊梁挺得笔直。 “刘厂长，您来了啊！” 小牛从车间往办公楼跑，刚才听说杨工去车间把打磨机拆了，这刚修好了怎么说拆就拆呢？ 车间里还有一堆任务等着呢。 正往办公楼跑着，猛一抬头就看到汽车厂的厂长刘德辉，这可是大人物。 “小牛，急急慌慌的，跑什么？” “没，没什么，我去找厂长。” 说着就慌忙跑开。 对于这个刘厂长，小牛还是很畏惧的。 因为对方刚正严明，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碰到不对的事，就会上去训两句，哪怕是汪厂长也被他指着鼻子骂过。 见小牛跑开，刘德辉面色严肃，跟在后面往里走。 (本章完) 446 我们家养 ps:抱歉，各位大佬，先前两章同时被审核。阿涛先发这一章，若是不能解禁，再补一章。 另：考试完成，完美通过，耶！ “来，王主任，今个您能来，就是给我许大茂面子，咱先走一个！” 饭馆内，许大茂对着厂里的宣传科的王主任恭维着，脸上带着纯洁的笑容。 砰 酒盅碰在一起，两人将酒盅放在嘴唇边，许大茂一口喝尽，主任却是浅浅啄了一口。 两人放下酒盅，许大茂见此心里有些不自然。 “许大茂，你这是宴无好宴呢，花这么多钱，点这么多菜，又是酒又是肉的，你搞啥名堂？” 王主任也不动筷子，就坐在那看着。 要不是这几天许大茂天天邀请他，实在是烦了，他才不会来呢。 “瞧您说的，我这怎么说也是您的老下级了，这请您吃顿饭，说得过去吧。” 许大茂凑着向前，一脸热乎劲。 “少来，我这人经得起糖衣炮弹，你有啥事摆在明面上说，不然我这酒喝的难受。” 王主任不听他忽悠，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得，早就听说主任您刚正不阿，我这算是枉作小人了。我自罚一杯。” 许大茂说着，也不管王主任面情端起酒盅就喝了个精光。 放下杯子，又嘿嘿说道，“主任，我听说新来的小子放电影打坏了放映机？” 王主任一听这话，就知道许大茂打的什么注意。 许大茂知道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思，也不藏着掖着，“主任，你看，我这上次出了点事，被撸下来也不是工作上的问题啊。” “您说句公道话，我这些年工作，哪次出过问题了？放映工作，圆满完成任务，放映机，保护的稳稳妥妥的。” “再说了，就上次的事，我也是不察，让人给骗了，您要是再往前看，要不是我及时制止贾东旭的错误行为，那造成的影响，后果会更大呢。” 许大茂给自己开解着，这也是他想了这么久才想出来的借口。 “这样说来，我不仅没错，还起到了监督作用，这是对咱厂有功啊。” 一旁王主任听到许大茂的话，心里也在琢磨着。 虽然许大茂后面说的都是屁话，他那点事谁不知道？ 以前还是看在轧钢厂娄家的份上给他面子，加上做的事也没出格，他也不好撕破脸皮。 可现在，呵呵 若不是许大茂前面说的话还中听，他早就起身走了。 打发许大茂的可是徐副厂长，他可不想得罪这尊大神。 但前面的却是事实，这家伙在放映的时候，还真没出过事。 “行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己啥情况，你还不知道？” 主任没好气的说着，却是拿起酒盅，一口喝了。 许大茂见此赶紧拿起酒杯倒满，这酒喝了，就有路。 “主任…” 砰 两人在酒馆里喝完酒，已经是大半夜了。 许大茂跟主任走出酒馆，俩人酒量不大，喝到现在也是有些上头。 出了门，许大茂就将打包的饭菜塞进主任手里，末了更是将一个信封塞进去，接着转身就跑。 主任愣在原地，看着手上的饭菜，又看了看信封，左右瞅瞅没人后，这才将信封揣进怀里。 四合院里，傻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今天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上次替班的张庆军进轧钢厂了。 不过不是他们一食堂，而是去了二食堂当主厨。 至于原先的二食堂主厨，年纪大了，加上做饭也不行，大锅菜炒的稀烂，工厂里去吃的人都是没法子才去的，甚至有人先去一食堂看看，没菜了才去二食堂。 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每次说起来都让一食堂的人充满自豪感。 可现在竟然换了主厨？ 若是别人傻柱也不放在心上，可这人是张庆军，那就得好好思量了。 傻柱翻过身子，盯着房顶棚。 这张庆军他了解，杨小涛那家伙最先认识的，他还特意去打听消息，做饭的手艺不低。 这种人不好好的开小饭馆，来轧钢厂干嘛？ 这不是抢人饭碗嘛！ 傻柱心里有些憋闷。 监管他们一食堂的主任本身就偏向张庆军，和他们不对眼。 现在请来了张庆军，估计以后二食堂要火起来了。 耳边又传来隔壁的咕咚声，傻柱心里更加难受。 “他娘的，一天到晚，没完没了了是吧！” 傻柱做起来，听这动静心里就难受。 好歹那蠢牛都有个女人，不像他，晚上一个人。 唉… 傻柱重新躺在床上，把被子往头上一罩，自己做梦去了。 …… 贾家 贾东旭躺在床上，浑身疼的睡不着觉。 这样的感觉，已经困扰了好久，每次要睡着的时候，就会疼起来。 他也想叫醒秦淮茹，给他捶捶身子，可他实在是没力气叫了，只能自己挨着。 正迷糊着，就听到隔壁有了动静，随后几天看到秦淮茹穿上棉袄，起来推开门。 这么晚了出去，估计是起夜吧。 贾东旭如此想着，双手撑着床，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就觉得身体使不上劲，呼吸都变的急促。 最后身体贴在床上，渐渐陷入迷糊中。 秦淮茹起来，看看院子里，头顶上月亮发出幽冷的寒光，将四合院里铺上一层银灰。 看看院子里，冷幽幽的没一点动静。 秦淮茹又下意识的看向杨小涛家，没有动静。 “该死的狗！” 秦淮茹心里骂了一句，杨小涛家里养的那条狗，每次起夜出来总能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吓得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好在这次，那条狗被送回去了。 “最好死在村子里。” 秦淮茹说着，又看看左右，迅速往院子里走去。 没一会儿，秦淮茹在中院左转右转的，来到一处一人高的小门处，看看左右没人，走上前用手摸了下小门上面的转头，多了一块，脸上露出笑容。 随后小心拉开木门，低头往里面走去，又小心的关上门。 就在她拉来木门的时候，里面照来一束灯光，将台阶照亮。 “一大爷！您早来了？” 秦淮茹走到下面，对着拿手电筒的易中海说道。 “嗯，来了一会儿了。” 易中海将手电筒放在一旁，地上的白菜摞成一堆，正是他们家的菜窖。 两人都在灯光外，互相看着对方。 “淮茹，工厂里发的钱都在你手里吧。” 易中海突然开口，秦淮茹一愣，随即点头，这件事瞒不过易中海。 “一大爷，您也知道，这钱要是交上去，就落不到我们身上了，我这，眼看着就要生了，不能没有钱啊。” 秦淮茹说的恳切，易中海默默点头。 “东旭，还好吧。” 秦淮茹摇头，“腿都成筷子了。好不了的！” “唉，苦了你了，这么年轻就要当寡妇，唉。” 秦淮茹咬着嘴唇，心里同样悲苦，“一大爷，我们家就只能靠你了！” 易中海没有说话，仿佛在等秦淮茹的保证。 良久，秦淮茹才下定决心。 “一大爷，我们家就是没了东旭，您也是我家的师傅，棒梗的名字还是您给起的。以后棒梗就是您孙子，一定会照顾好你们两口子的。” 易中海听了，还是不说话。 秦淮茹有些害怕，这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啊，怎么易中海还不满意？ 难不成，真要自己… 秦淮茹的内心挣扎着，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传统的农家女人，有些事偷偷摸摸的做可以，让她摆明车马说出来，难。 “一大爷，您放心，我们有能力照顾你们两口子的，用不了多久，棒梗就能长大，他是个孝顺的孩子，还是您给他起名的，一定会把你们当爷爷奶奶孝顺的。” 秦淮茹肯定的说着，如今她能拿出来的筹码就只有未来了，若是肚子里的还是个男孩，那贾家的希望就更多一分。 易中海听了，也明白这是秦淮茹能拿出来的最大保证，却不是他心目中最好的保证。 最好的，就是亲生的。 只是现在说这话太早，最起码要等孩子生出来。 再就是，看傻柱的态度了。 若是傻柱不配合，他也不敢有这心思。 若是傻柱配合，以他对傻柱的了解，少了一颗，这生育肯定有问题，他也是为了给傻柱留个后，傻柱替他养孩子，一切都是应该的。 易中海在心里盘算着，脸上没有变化。 只是这种沉默让秦淮茹心理害怕，她真的怕易中海撒手不管，那她们贾家就真的掉到地上了。 “回去吧，柱子那边我会替你说道说道。” “照顾好自己，等着就行。” 说完，拿着手电筒走到秦淮茹跟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摞钱，交到秦淮茹手中，“趁着我还能挣，你们好好过日子，等我们不能挣了” “我们家养。” 秦淮茹捏住钱，认真的说着。 “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地窖，随后各自回家。 秦淮茹将钱贴身放在内衣里，坚定的走进屋子里。 一夜过去，阳光照亮大地，唤醒沉睡的人们。 杨小涛起床跟王浩一吃完饭，两人出门就前往车间。 此刻，车间里，汪厂长早就起床在这等着，就是刘德辉昨晚回去后，早上也是赶了过来。 “杨工，来了。” 汪厂长上前，杨小涛赶紧点头，“昨晚睡得早，起来就过来了。” “您来的有点早啊。” “哈哈，昨晚我可没睡好呢，心理装着事，就等今天了。” “没事，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刘德辉也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手上还拿着杨小涛昨天制造好的控制器。 “杨工，看你的了，这次若是能够成功，我们，联名给你请功。” 刘德辉坚定的说着，杨小涛听了，同样肯定的点头。 随即走向打磨机，看着地上的零件没有摆动，便准备组装打磨机。 车间出来几个工人帮忙，也是趁着机会学习，毕竟不能每次机器坏了都叫人吧。 杨小涛在一旁有序的指挥着，众人一步步将打磨机组装起来。 汪厂长和刘德辉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周围其他人同样小心翼翼。 半上午的功夫，大部分打磨机已经组装起来，杨小涛却是要过控制器，亲自安装。 众人也知道到了关键时候，更是不敢打扰。 这种控制器还是第一次，不少人手里都捏出一把汗来。 到了中午，杨小涛终于将控制器调节好，起身的一刻，周围隐隐传来欢呼声。 但很快就被汪厂长制止。 随后继续安装其他部位，后面的就顺利许多，没一会儿，整个打磨机就被组装起来。 杨小涛带着眼镜，在一旁仔细检查。 (本章完) 444 我有信心 汪厂长从床上起来，睡到这会儿肚子有点饿。 昨晚上净喝酒了，吃的没多少，胃里空荡荡的。 正想着让小牛搞个窝窝头垫垫肚子，还有多准备一个，给杨工送过去。 这年轻人果真不简单，竟然这么能喝。 走到一旁拿起水缸子，从暖瓶里倒点热水，吹了吹就要喝。 砰咚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跳，手上一使劲，缸子里的热水晃出撒了一嘴。 “噗噗噗” 汪厂长赶紧扔下缸子拿袖子擦着，好在这暖瓶是昨晚打的水，一夜过去并不算烫。 即便如此还是觉得下巴有些发麻。 “小牛，你他娘的急着投胎呢！” 见小牛喘口气，汪厂长没好气的骂着。 小牛顺过来气，也不理汪厂长的质问，“厂长，杨工程师把打磨机又拆了！” “啥？什么？” 呸 汪厂长只觉得没听清楚又问了一边，小牛只能提起嗓子再说了一遍。 “厂长，杨工程师又把打磨机拆了。” 这次他听清楚了，但仍旧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拆了？ 好不容易组装起来，可以生产轴承了，可以加快进度完成任务了，这，怎么能拆了呢？ “拆了什么？” 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汪厂长没反应，小牛却是一个激灵，等他回头的时候，刘德辉已经走进来，一脸的凝重。 看向汪厂长的脸色更是难看，堂堂一机厂的厂长竟然宿醉，看这样子简直就是尸位素餐，不作为。 要不是两人相交多年，彼此间已经熟悉，他早就指着鼻子骂了。 “老刘，你咋来了？” 汪厂长看着刘德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床上大衣，将自己捂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将酒留住，不让别人闻到似的。 “我咋不能来？” “哼！” 刘德辉皱着眉头，对现在的汪厂长很是不满，要不是两人没有同属，要不是体系不同，他早就让警卫上去清醒清醒了。 汪厂长见此，也习惯了刘德辉这张面孔，穿好衣服又想起什么，“对了，昨晚给你打的电话，我这脑子啊。” 昨晚打磨机修好后，汪厂长就亲自给刘德辉打了电话。 刘德辉也没想到四九城来的专家竟然这么快就把打磨机修好，想到他也是请人家来的主人，这活都干完了，不露个面以后去四九城了，少不得被本家刘怀民说道。 何况这杨小涛来的时候，刘怀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保护好人。 这更是让他好奇，这既能搞出来玉米，又鼓捣暖气炉和压水井的小家伙，到底长什么样。 一大早处理完事情就坐车来了，哪知碰到这样的事。 汪厂长招呼着刘德辉，脚步加快。 “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汪厂长走到刘德辉面前，两人年纪差了一岁，汪厂长还大着，伸手搂着刘德辉的膀子就往车间走。 “我跟伱说啊，这杨工，那酒量不是我吹，咱们这一片能喝过他的，不出一巴掌。” “你不知道，昨晚上.” 汪厂长说着，刘德辉虽然脸上没反应，但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清楚汪厂长这家伙，不说是酒量，就是看人这一块，从来没吃过亏。 什么人交往，什么人摆脸，这家伙心里明白着，听他这意思，杨小涛这人很合他口味啊。 心里更加好奇。 两人一起往车间走去，小牛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此时，车间里，杨小涛拿着部件左右看着，随后在本子上，将原先的数据划掉。 身旁王浩站着，看着地上一堆堆零件，也有些搞不懂了。 尤其是杨小涛将挑选出来的部件放到一旁，然后就在那里计算着，还不时划掉重写，搞得自己都不敢说句话了。 身旁的操作工老孔也是皱着眉头，看着一地的零件，心理在滴血啊。 好好的打磨机又被拆了，这么多年，这打磨机在他手里就像‘宝贝’一样，现在他的宝贝被肢解了，还拆的这么彻底。 心理，有些疼啊。 “叮，恭喜宿主，对打磨机设计图进行优化，评价等级提升，良好—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 就在两人内心活动激烈的时候，杨小涛将新的数据补充完毕，脑海中立马响起一道系统声音。 经过对部件尺寸的改进，数据的改动，这打磨机的图纸终于提升了。 由原先的良好下，变成了良好中，至于学分加了五百，估计是补上差额吧。 杨小涛看着这份图纸，上面的数据已经是最优化了，即便是再改也难以寸进。 毕竟底子在这，杨小涛能够改动的有限。 “这毛子的东西就是粗糙。何况还是这种老毛子时期的？” “厂长来了。” 就在杨小涛感叹着，旁边有人喊着，杨小涛赶紧起来。 汪厂长跑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个中年人，杨小涛不认识也没多看。 “杨工，这是咋了？好好的怎么又拆下来了？” 汪厂长浑身散发着酒气，看着一地的零件，情绪的波动下酒劲又涌出来。 有些搞不明白状况，这大半上午过去了，还一点活没干呢。 “汪厂长，昨天我在组装这台打磨机的时候就发现，这打磨机用的时间长了，一些零部件磨损严重，已经影响了机器使用的精度。” 杨小涛也没说别的，只是拿出本子给汪厂长解释着，“这里，这里，还有这些，根据我的计算，这些部件若是替换成新的，打磨机的效率最少提高两成。” 汪厂长张大嘴，盯着本子上的数据，这些地方的部件他也见过，但从来没有像杨小涛这么眼睛精确。 尤其是这上面标明的公差，这比他们现在要求的还要严格啊。 “还有这个，汪厂长，我们现在生产出来的轴承厚薄不一，根本原因磨削外环的轨道在加工过程中出现很大的误差，无法加工成精确的尺寸和圆度。同样的内环和内部轨道也有如此情况。” 杨小涛说起这个的时候，跟着汪厂长一起来的刘德辉眼前一亮，仔细看着杨小涛，像知道这个年轻人说这些，是不是有了解决的方法。 “我觉得应该是控制器存在问题，无法精确的控制打磨机，所以改了一下。” 杨小涛翻过一页指着打磨机的控制器。 “汪厂长你看，这台打磨机的控制器是曲柄杠杆操作的，这种仪器构造的精度本身就存在问题，已经是要被淘汰的，现在的采用圆盘式，精度要高一些。” 汪厂长看着杨小涛画出来的跟个方向盘似的东西，通过两组齿轮来操控打磨机，只是上面的标注让他有些抓瞎。 但以他的经验，还是看出得出，这圆盘式的控制器好像更精确一些。 至于改造，杨小涛也给出了具体措施，这倒是不用他担心。 汪厂长还在思考着，身后的刘德辉已经迫不及待的凑过来查看着，“杨工，这种操作方式可以提高精度吗？” 杨小涛抬头看着刘德辉。 汪厂长见刘德辉，连忙给杨小涛介绍，“杨工，这是汽车厂的刘厂长。” 说着给刘德辉让出来，“这次让你来，也是刘厂长的注意。” “你好，刘厂长。” “你好，杨同志。”刘德辉握着杨小涛的手，“早就听说轧钢厂里卧虎藏龙，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 “刘厂长客气了。” 杨小涛谦虚着，刘德辉却是看着本子上的图纸，“杨工，你这有把握吗？” “刘厂长，我对自己的设计有信心。”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 废话，系统都承认了，要是有问题那也是做出来的部件不合格。 “汪大海，你还不找人？” 汪厂长听了，也不理会刘德辉的称呼，径直走到一旁，拿起板子在机器上敲了两下。 乓乓~ 声音传开，整个车间都被震动，众人齐齐看过来。 汪厂长把扳手举起来，“都停停。” “钳工的，都过来，有重要任务。” 没一会儿，几个老钳工走过来，然后杨小涛将挑出来的部件分给几人，并且将新数据、新的要求说明白，几个老钳工拿着部件和要求去打造部件。 “杨工，这是周师傅。咱们厂的八级钳工。” 汪厂长领着一人中年人走来，手上拿着抹布擦着手，“杨工。” “你好，周师傅。” 杨小涛没有拿大，八级钳工在哪都是值得敬仰的宝贝，“周工，你来看下。” 杨小涛将自己画出来的控制器交给周工，“这圆盘的直径.”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讲解。 等杨小涛说完，周师傅沉默片刻，“我去试试看。” 周师傅拿着图纸离开，汪厂长也跟着去看着。 刘德辉便跟杨小涛聊起来，国内经济的复苏，对于汽车的需求越来越高。 他们汽车厂也在不断改进工艺，提升汽车的效能，争取满足各方的需要。 但现实并不顺利，他们汽车厂需要下方各个供应长的支持，尤其是部件的需求，随着产量的提升越来越多。 杨小涛能够理解，后世那些组装工厂，哪一个背后不是一堆零部件供应商？ 两人说着情况，另一边汪厂长不断走走转转。 中午时候，已经有人将部件加工完成，一机厂的钳工师傅不比轧钢厂的差，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差，杨小涛检验一番，符合自己的要求。 大家伙见杨小涛没有提出问题，都是送了一口气。 这在同行面前，尤其是外人面前，这吃饭的本事可不能出差错，否则就丢人丢大了。 这也是汪厂长亲自督促的原因。 就是在这种心态下，众人也顾不得吃饭，不把部件打出来，今个不罢休。 杨小涛看着送回来的部件，一件件放回地上，等会就去装上。 刘德辉也在一旁等着，想要亲眼看看，这打磨机被杨小涛这么鼓捣后，会变成什么样。 “周工，怎么样？” 汪厂长在旁边看着周工皱眉的模样，一个成型的控制器出现在手上，但看这样子，有些不对劲。 周围几个钳工也在看着，没人敢说话。 “唉，还是差点。” 周师傅叹息一声，面露愧色的说着，“厂长，以这控制器的精密程度，我做不出来。” “什么？” 他只感觉自己听错了，就这么个小东西，做不出来？ “厂长，这里面的精度盘，杨工要求的有些高，需要精确到千分位。” “而且精度盘要跟底下的齿轮对应好，两个齿轮间的磨合也是如此，这些要求下，有些难弄。” 说到这里，周师傅的额头已经冒出汗水，“而且我这身体跟不上了，这么精细的活，太耗精力不说，对技术的要求也很高。” “我做不出来。” (本章完) 445 亲自出手 深吸一口气，他在看到的时候就有了心里准备，现在看来。 果然这东西不简单。 千分位啊。 还有两组齿轮的啮合，不好弄。 “我去问问。” 汪厂长拿着打好的控制器走向杨小涛。 “杨工，出了点问题。” “周师傅说着精度盘需要千分位，还有齿轮的啮合也达不到要求，这里有些困难。” 汪厂长说完，杨小涛接过控制器看了看，伸手摸了下就清楚，离要求有点远。 刘德辉更关心精度问题，“杨工，这个不会有影响吧。” 一旁的汪厂长也看过来，“若是影响不大的话，应该可以用吧。” 杨小涛慎重的说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轴承本来就是精细活，这控制起来差一点，在轴承上的反应就是一大块。” 一旁的汪厂长也明白这个道理，刘德辉自然也是清楚。 先前他们汽车厂接收的轴承就是这样，大小厚薄不一，或许肉眼分辨不出来，但经不起比对。 这在汽车上颠簸运转，磨损消耗，轴承的报废率一直居高不下，严重影响了汽车的性能。 刘德辉看着手上的控制器，虽然有些瑕疵，但也要比先前的精度要高吧。 再怎么说都是提高啊。 就要开口说句可以了，宽慰一下众人。 却发现杨小涛脱下外套，开始挽起袖子，“好久没动手了，不知道手生没有。” 汪厂长看着杨小涛这番动作，突然想起来，面前的这个工程师，可是货真价实的八级钳工啊。 见杨小涛这就要下场了，脸上露出笑容，可紧接着就是苦笑。 这要是被杨小涛做出来，那今后一机厂的脸 啪 汪厂长狠狠拍着手，人家来这里是帮忙的，怎么能够有这种心思？ 大家都是为国家建设发光发热啊。 革命同志，没有那么多道道。 汪厂长正想着，一旁的工人搞不懂厂长这是干嘛。 不过厂长总是有些特殊癖好，就像喝起酒来就喜欢叫兄弟似的。 这边杨小涛已经走向钳台，刘德辉没理会汪厂长，领着一群人过去看看。 王浩拿着衣服，也跟在后面，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经常谈论车间工人的能耐，自从杨小涛成为八级钳工后，这最能耐的位子就一直是杨小涛的。 众人不接受任何反驳。 哪怕杨小涛已经成了工程师，但八级钳工里面仍有他的传说。 来到工位上，杨小涛熟练的取出工具摆放整齐，这是他工作时的习惯。 原先工位上的工人见了，感觉又学到了。 随后接过钢材，杨小涛没有看图纸，那控制器的参数他脑海里有数。 呲呲 吱吱 杨小涛开始加工部件，一件件，一块块，从内到外一个个慢慢做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到了下午两点，周围不少人饭都忘了吃，就为了在这看着。 旁边周师傅、汪厂长、刘德辉还有其他人员都静静的看着，大气不敢出一点。 啪嗒 两个巴掌大的齿轮被杨小涛扣在一起，牙口互相倾轧在一起，完全扣住的时候，感觉就像是一块没有缝隙的钢板。 “好了。” 杨小涛吐出一口气，看看做好的齿轮，满意点头。 虽然有段时间没有干这么精细的活了，但身体的肌肉记忆，并没有让他失望。 “好了？” “齿轮做好了！” 杨小涛认真回答汪厂长的问话，一旁的周师傅已经举起大拇指，“后生可畏，你这后生了不起。” 不说别的，就这齿轮加工的本事，在这泉城找不出第二个。 杨小涛将齿轮教给周师傅，随后活动手脚，拿着水壶喝了点水，准备继续加工。 “杨工，要不先吃饭吧。” 汪厂长在一旁说着，杨小涛确认摇头，“没事，昨晚吃了不少，今个还行。” “还是趁热打铁，先弄完吧。” 杨小涛拒绝，汪厂长听了也没多说，不过众人没有去吃饭的。 几人都在等着结果。 就是刘德辉也在等着，本来就是过来瞅一眼，再跟杨小涛见一面，表示一下就行。 汽车厂里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却不想，竟然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不过已经待到现在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了。 杨小涛继续投入到工作中，手上的部件也在慢慢成型。 下班铃响起，工厂里的人陆续离开，也有部分过来查看情况。 不过这边的声音很安静，即便是过来的人，也会刻意压低声音，众人都将目光放在聚精会神的杨小涛身上。 此时，杨小涛一点一点的刻着刻度，没一下都要仔细认真，他不想再重来。 滋滋 随着最后一道刻痕完成，杨小涛放下手上工具，感觉手指都有些麻木了，这就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后遗症。 将圆盘小心放好，杨小涛抬头看向众人，露出笑容。 刘德辉一步跑过来，伸手小心的拿起圆盘。 “厉害，厉害啊！” 看着那跟先前差不多大小的圆盘，下面是一个精密齿轮，跟盘面上的标识一一对应。 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面前的这个，更加精准。 那划刻的痕迹更加密集，而且这种密集不仅没有散乱的感觉，反而看上去就很均匀。 汪厂长亲自接过后，手指在上面摸索着，眼神里都是凝重。 这种工件，即便是八级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来的。 抬头看着杨小涛，心里突然觉得，这人要是留在一机厂就好了。 只是片刻后，就把这想法摁在心底。 轧钢厂能同意，那当厂长的肯定是被驴踢了。 再说了，杨小涛也未必愿意啊。 毕竟那是四九城呢。 “别看了，赶紧的，都等着试试呢。” 刘德辉见汪厂长还在发呆，赶紧催促着。 “赶紧什么，这都几点了？” “今个就这样了，老刘，明天再装。” 汪厂长一口拒绝，他也看出做了这两个部件后，杨小涛的精神消耗不小。 哪能继续下去？ 刘德辉被他这么一提，也是反应过来，这一天下来，确实很晚了，而且杨小涛的精神状况也值得担忧。 “对对对，你看我激动了，激动了。” “这样，咱们先吃饭，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哈哈。” 刘德辉说着，就拉着杨小涛准备离开。 杨小涛没搞明白，汪厂长却是吩咐小牛赶紧招呼厨房做饭。 说完后又将周工拉上，车间的一个主任也一起，至于杨小涛做的控制器则是交给了霍林，这两件东西必须保护好了。 等杨小涛离开后，王浩这才想起什么，跟杨小涛打个招呼一溜烟的跑出去。 一机厂外，如同民宿中。 一机厂的保卫科丁科长跟余组长正在分析资料。 这些都是明天乘坐火车的人员资料。 自从确认杨小涛的任务完成后，余组长就决定买明天的火车票回四九城。 一机厂负责买票，同时跟火车站打招呼，调度明天快车票的售卖情况，将要坐火车的人员名单，底细资料搞清楚。 现在，火车站的同志将资料送来，一大摞摆在桌子上，余组长来到的小波几人正在快速分析筛查。 “丁科长，上火车前就靠你们了，千万不能出事。” “余组长，你放心，在这泉城一亩三分地，我们保卫科万无一失。” “那最好！” 砰砰 敲门声响起，接着就看到王浩跑进来。 “余组长，丁科长，有事发生。” 两人吓了一跳，屋子里其他人也都凝神看过来。 “怎么回事？” 余组长沉住气问道。 王浩赶紧将今天的情况说出来。 很快，屋子里的人一片哑然。 “这也行？” 小波张大嘴惊讶不已。 他们这都做好准备了，就等着上车回家了，竟然临时出现这种变故？ “组长，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他们计划中就是利用敌人没有觉察消息暴露的情况下，抓住这次机会，将跳出来的老鼠抓了，然后消除老鼠窝。 若是情况暴露，让敌人发现他们在布控，那就麻烦了。 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 眼前的情况，虽然事出有因，但也是临时变化，很容易引起敌人的警觉。 余组长也是思考着，不过并没有担心，反而眼中透着精芒。 他跟敌人打了多少年的交到，甚至还曾潜伏到敌人内部当中，虽然敌人中总有些败类猪队友，但那些年面对小日子的时候，还是涌出许多人才的。 起码，能够隐藏这么久，隐藏到现在的，都不是轻与之辈。 “虚虚实实，这样反而更好。” “目标做的越好，说明价值越高，敌人越不容易放弃。他们想要完成蝴蝶下发的任务，就必须抓紧了。而这次回程，就是最好的机会。要是回到了四九城，那就没他们的机会了。” 余组长说着，突然对王浩说道，“尽量保证明天完成任务，后天再回去。这期间，你看好目标，最好一直待在厂子里，不要出来。” 王浩不知道为啥，却是点头明白，然后转身离开。 “丁科长，麻烦你们明天再去买一趟火车票，就买后天的快车票。” “还有，明天收关前，将买票的人所有证明拿来。” “好，我这就去安排。” 等丁科长离开，屋子里几人仍旧忙碌着。 “组长，还是太突然了，我们先前的布置都落空了，万一出了漏洞可就麻烦了。” 小波还是有些担心，他们已经出了一次篓子，决不能再出错了。 余组长则是摇头，“我不觉得没用，这种突然情况，我们没准备，敌人更没有准备。出其不意，这未必是坏事。” “何况，这样才更真实呢。” “组长，这些资料都看了，没有问题，一个个都有介绍信，出行证明。” 小波拿着一摞资料过来，余组长却是没有接过。 “敌人既然能隐藏这么久，哪能没点准备？” “那我们查了干嘛？” “查案查案，多做一点总比不做的强。”余组长点燃香烟，“而且咱们做的也未必没有用。” “等明天送来的资料里，比对一下，找出两次买车票的人，还有同一个单位买车票的人。” “还有，重点排查单身的，没有结婚的男女。” 小波听了，点头懂了。 夜晚，杨小涛跟汪、刘等人吃过饭就回到住处。 这次吃饭众人只是浅尝辄止，喝酒不多，但饭桌上的热情不减。 刘德辉更是想让杨小涛去汽车厂看看，能不能提出宝贵意见，也能改进下工艺。 杨小涛对此只能苦笑，并且推脱对汽车制造并不熟悉。 虽然空间里就有一套柴油发动机，但他还没吃透啊。 这东西，对技术的要求太高了，单纯照着图纸也能照葫芦画瓢，但缺乏材料、技术的支持，未必能做出来。 杨小涛想要做的就是吃透这些图纸，然后设计出简单，符合当下国情的发动机。 一步步提升，在正确的道路上追上去。 回到房屋内，杨小涛就开始休息，明天还要忙活。 王浩也说了，明天做好，后天就启程回四九城。 杨小涛也有些想念冉秋叶了，想念那温暖柔软的夜。 (本章完) 447 成功 几个部件更换以后，原先打磨机存在的隐患都被解决，而且替换的控制器在整体上也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杨小涛走到一旁，摘下眼镜放在口袋里，随后对着汪厂长两人点头，“汪厂长，刘厂长，应该可以了。” 话音落下，汪厂长立马对操作打磨机的孔师傅点头。 这边孔师傅受到指示，立刻合上电闸，打磨机迅速转动起来。 汪厂长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以前打磨机开启的时候，就会传来刺耳的响声，而且整个工作过程异响不断，周围的人也早就习惯了。 可现在，这打磨机只是发出很小的声音，显然这些部件磨合在一起，比之前更加精密。 单单这一招，就看出杨小涛替换掉的部件是正确的。 “试试这个。” 刘德辉将一个轴承外环递给杨小涛，随后报出参数。 杨小涛拿着外环，现在考量的就是精密度了，知道能够达到这个参数，就代表着成功。 “多拿几个，我要试出标准。” 汪厂长听了，立刻让人将外环拿过来。 杨小涛接过后，交给孔师傅，让其放在打磨机上，随后拨动控制盘，打磨机开始靠近外环。 随后在一阵吱吱的声响中，外环里面被磨出一道凹痕。 孔师傅停下，将外环取出来，交个刘德辉测量。 “厚了两毫米。” 杨小涛听了，再次拿出一个新的，重新调整后，让孔师傅实验。 “这次薄了一毫米左右。” 刘德辉说话的时候，神情带着激动。 一点点靠近目标，这种接近成功的感觉，让人沉醉。 吱吱 又一个被孔师傅放好，杨小涛微调转盘，随后扣住，机器再次打磨。 “正好，符合设计要求。” 刘德辉心理的期盼变成了现实，嘴里立刻喊起来。 “太好了，再试试。” 杨小涛把刻度固定好后，孔师傅就开始按部就班的打磨外环。 一连打了二三十个，一旁的刘德辉每个都测量一番。 “这个合格，这个合格，这个也合格。” 竟然全都合格了。 刘德辉和汪厂长几人都是拿着外环看着，每一个都是合格产品，而且误差控制住，这速速，这效率，比八级钳工打磨出来的强多了。 这就是机器的力量。 几人不可思议之后便是欣喜若狂。 汪厂长更是哈哈笑起来，“老刘，现在还担心轴承不够？” “要多少，给你生产多少，还都是优质部件。这下你放心了吧。” 杨德辉默默点头，这一步的改就就代表着汽车前进了一大步。 几人趁热打铁，继续试验。 等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已经将外环的直径、内环的直径、打磨的程度都在圆盘上标识出来。 只需要将圆盘转到规定的地方，就能快速打磨，保证精度准确。 汪厂长看着很快就堆砌一堆外环内环，眼中乐开了嘴。 如此这样，直接将轴承的合格率提升到了90%以上，节省了大量资源外，还提高了制造效率。 拥有这样一台打磨机，顶得上十个熟练工人的效率啊。 甚至在操作熟练后，这个兑换比例还在再高。 “杨小涛同志，谢谢，谢谢你的改进。” “我们一定会向上级反应，一定要给你请功。” 汪厂长说着，拉起杨小涛的手使劲摇了摇。 有了这台打磨机，不仅可以生产轴承，还可以完成其他任务。 而且这部件的劣品率会大大降低。 要不是他们只有一台打磨机，他都想把杨小涛这家伙留下，让他全都改装完了再走。 同样的，刘德辉在一旁也是这么想的。 “杨工程师，咱们吃完饭，去汽车厂转转。” 刘德辉适时发出邀请，杨小涛正要答应，却被一旁的王浩制止。 “刘厂长，抱歉，杨工明天就要回四九城，下午要休息，还是不要离开厂子的好。” 刘德辉听闻后，皱眉看着王浩。 直到想到什么，脸色才放松下来，“没事，不去也没有关系，这轴承问题解决了也是帮了我们大忙。” 说完看向杨小涛，“杨工，以后有空来我汽车厂坐坐。我先回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您请便。” 刘德辉向着汪厂长打个眼色，后者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这次是真的饭都不吃了啊，就急切的回去。 车间里的事情已经结束，汪厂长将杨小涛请到办公室里，任务完成，两人都是轻松表情。 “老弟，还有件事需要麻烦您。” 汪厂长亲自倒了一缸子热水，杨小涛赶紧接过，“老哥，您有事就说，不用客气。” “好。” 汪厂长靠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盒烟，上面刻着一只手托着白色和平鸽，‘长胜’两个字赫然出现。 杨小涛接过汪厂长递过来的香烟，并没有急着点上，只是闻了闻，这烟卷气味并不冲。 汪厂长拿出火柴盒，嗤的划开，递到杨小涛跟前，两人赶紧点着，没一会儿，办公室里就出现阵阵烟气。 “老弟，老哥想让你把打磨机的图纸留一份给厂子，以后再出现问题也好对着修理。” “再就是，有了这份图纸，其他厂子里的打磨机也可以做出针对改进。” “你放心，这份功劳会记在你头上。” “我当时啥事呢，原来这个啊。”杨小涛吐出烟气，并没有觉得什么，“老哥不说我也会留下。” “至于其他工厂，他们若是需要您尽管安排，我这边没问题。” “再说了，这东西在我这也没啥用，一会儿找张纸，我给你们画个副本。” “好，敞亮，痛快。” 当下，杨小涛便在办公室里开始画图。 另一边，刘德辉回到汽车厂后就将好消息告诉手下工人，更是将带回来的轴承交个工人测试。 没一会儿，测试结果就出来了。 比之前的轴承磨损也大大减少，而且因为规格统一，汽车的承载量肯定比先前的8吨要多，至于多多少就得实际测试了。 刘德辉让人抓紧时间测试，观测组下个月就要来了，必须得抓紧。 等回到办公室后，刘德辉恢复平静，又想了会，坐在办公桌前开始起草这次事情经过。 他说了给杨小涛请功，那就必须做到。 同样的，汪厂长离开办公室后，来到会议室里，一个人在里面鼓捣着，同样在客观的描述这次事情经过。 下午班时候，杨小涛将比对两遍的图纸交个了汪厂长，随后就被汪厂长拉着往食堂走去。 这次，就当是欢送仪式了。 一起吃饭的还是昨晚那些人，当然刘德辉没来，规格跟昨晚一样，但大家的心情比昨晚更好。 杨小涛再次成为众人喝酒的焦点，最晚还考虑白天的工作，今晚，那就是放开了。 “组长，这是丁科长送来的火车人员资料。里面有在泉城上车的，还有在中途上次的人。” 小波将整理出来的资料放好，余组长点头，“按照我说的，找出两次重复人员，包括同一个厂子、单位的。” “丁科长，您的人要时刻准备着，这边有事情，你们要全力配合，争取天亮前将底细摸清楚。” “余组长，您放心，保证不耽误。” “好。” 屋子里，一群人开始对着资料登记比对，一张张的看着，绝不漏过任何细节。 余组长点燃香烟，烟雾从椭圆眼镜上飘过，仿佛过眼云烟。 身旁丁科长同样吸着烟，脸上的疤痕若隐若现。 晚上十点。 “组长，结果出来了。” 小波拿着比对数据走过来。 “这三个人，既买了昨天的火车票，明天的也买了。” “赵河，男，24岁。齐河王家河子村大队部库管员，证明信是大队部开的，去四九城见亲戚。” “刘峰，男，34岁。泉城第四机工场的工人，证明信上说是去四九城机修厂学习。” “最后一个是丁俊宏，男，19岁，家住大水河村，在村子里当个小队长，证明信是村子大队部开的，要去四九城找亲戚。” 小波将三份资料递给余组长，同时又拿出两张纸。 “这两个人，都是来自泉城面粉厂的。” 两张纸上，都是女人。 “王翠霞，女，19岁。” “李曼，女21岁。” “两人的证明信都是面粉厂开的，去四九城面粉厂学习。” 余组长将烟头掐灭，地上已经堆了不少烟头。 “丁科长，这几个人全部调查。” “不仅要调查他们的出身，家庭成员，还要调查开证明信的单位、缘由都要调查清楚。” “注意要隐秘调查，不要打草惊蛇。” “放心，我们人都经过培训的，人手充足，天亮前给你结果。” “辛苦。” 丁科长拿着材料里面跑出去，很快外面保卫科的人就得到任务，记好后立马散开消失在黑夜中。 余组长吩咐完后，小波几人继续审查材料，自己则是走到电话旁，亲自像科长汇报。 “科长，有事需要调查。” “对，这些人到四九城的缘由必须查清楚，对，天亮前完成。嗯。好的。” 挂断电话，余组长躺在床上，把眼镜拿下来，眯着眼睛，脑海中再次将情况过了一遍，生怕错漏什么。 凌晨三点，丁科长快步走回来。 “余组长，结果出来了。” 调查的三人中，“赵河跟刘峰没有问题。” “不过丁俊宏在调查时，我们的人打听到，丁俊宏过得日子比其他村民要好，有些好吃懒做。而且给他开证明的是他们本家村长老叔。” “至于两名女同志，面粉厂确实派出两人，不过王翠霞昨天并没有上火车，临行前家里男人病了，这才将名额让给李曼。” “我们的人去医院看了，他家男人确实病了。” 丁科长说着，余组长又看看调查资料。 “丁俊宏有嫌疑，明天要仔细关注。” “还有，去医院看看这男人什么病。” 丁科长一愣，随即又跑出去。 “组长，科长电话。” “喂，科长。您说。” “是，好。” 很快，四九城传来的消息也得到了证实。 赵河的亲戚找到后确定事实，机修厂那边也确定了刘峰的身份，而且两人要来四九城，赵河是提前一周定下来的，刘峰更是八个月前就计划好的。 至于丁俊宏，根据他们受到的信息，在四九城里面并没有找到他的亲戚。 另外，面粉厂的情况也确认了，不过确实四天前突然接到泉城面粉厂的请求。 消息汇总在一起，余组长看了又看。 “小波，你跟着同志去调查丁俊宏的村长老叔。” “是。” 小波一听，就知道轻重，赶紧出去。 如此，又是一阵等待。 (本章完) 448 回程 凌晨五点，丁科长带着一个队员回来，“余组长，医院那边查清楚了。” “王翠霞的男人是吃了两只麻雀，食物中毒，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麻雀？” “对，咱们这里冬天都好抓麻雀烧着吃。医生说可能没烧输的原因。” 丁科长解释着。 “那人现在如何？” “还在昏迷。” “两天了？” “对。” “太巧合了吧。” 余组长说完，神情凝重，“这个李曼，关注下，要所有的信息资料。” “好，我这就去安排！” “组长，我回来了。”另一边，小波头上跑出来汗水，“我们去隔壁村子打听一番，丁俊宏他们这家并不是村子本地人，十年前搬进村子的…” “后来，丁俊宏的老叔丁启明成了村长，丁俊宏便水涨船高。” “根据周围村子村长的讲述，丁启明这人很有城府，办事很干练，村子在他手里取得不少成绩，远近都闻名。” 余组长再次抽出一支烟，“丁启明，启明！呵，熟悉的味道啊。” “丁科长，这个人，要重点关注，要查他的户籍，最好往上继续查三代，不论从哪搬过来的，都要联系当地部门进行核查。” “好。” 丁科长再次出门布置。 余组长看着打开门透过的阳光。 “新的一天，开始了啊。” …… “杨工，这一趟真是多谢了。” 上午八点，杨小涛跟王浩收拾好行礼，在一机厂内跟汪厂长等人告别。 “刘厂长，您客气了。” 杨小涛对着刘德辉客气着，“还要劳烦您来一趟。” “不烦，不烦。” 刘德辉挥挥手，然后身后的秘书将一个包裹递过来，“这是我们汽车厂的一点心意。” “不，不用的。” “拿着就行，这出来一趟不带点特产回去，说不过去。” “何况你这次却是帮了我们，这也是我们全厂的心意。” 杨小涛无法，只好结果包裹，不重，应该不是土特产。 “那，谢谢汽车厂的同志了。” 这边汪厂长也拎着一个布兜过来，“老弟，本来想着带你去大观园逛逛，但现在情况，你也知道，咱们就不去触那霉头了。” “你呢，就高高兴兴来，平平安安的回去，一路顺风。这点东西，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下次再来，老哥跟你喝个痛快。” 杨小涛没拒绝，接过布兜，“谢谢，谢谢一机厂的同志。” “老哥，下次去四九城一定去轧钢厂找我，我请你吃正宗的烤鸭。” “哈哈，好，一定去。” 杨小涛又跟其他人员见过，最后坐上汽车，跟众人挥手告别，直至驶出大门。 “霍干事，又是您送啊。” 霍林笑着，“杨工，这次让两位厂长一起送，您可是头一个啊。” “哈哈，都是两位厂长抬爱。” “不止吧，我听说那把汪厂长喝倒了，牛气。” “呃，这个吧，哈哈.”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快速来到火车站。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杨工，王干事，一路顺风。” 霍林抬手敬礼，王浩回礼。 杨小涛则是伸手握手，“谢谢！” 两人拿好东西开始上车。 出来快一个周了，终于踏上回家的火车了，要见媳妇了。 相比起来泉城的人，去往四九城的人更多。 杨小涛跟在王浩身后，一路上推推挤挤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座位，却发现周围人已经坐满了。 王浩将东西塞到凳子下面，让杨小涛坐到里面去。 杨小涛起初没发现，可坐下的时候就看到对面那人，很熟悉。 “大漂亮？” 杨小涛突然脱口而出，因为面前这张脸，竟然是后世某一套栏目里的三傻之一。 杨小涛突然喊了句，周围人都是诧异。 对面的那人更是将报纸放下，露出一张沉着冷静的脸，还有那副眼镜下眯起的眼睛。 “啊，太漂亮了，这泉城太美了。” 杨小涛反应很快，坐下后就对一旁的王浩说起来，自己还笑笑。 王浩也是吓了一跳，看到余组长坐在对面，本来没啥，但杨小涛这么一吆喝，就像认出对方似的。 好在杨小涛反应快，王浩也赶紧笑着。 “可不是嘛，这次来，见识了，见识了。” 两人坐下，对面的余组长继续拿起报纸看起来。 杨小涛低头找了本书看起来，心里想着对面这人肯定不是简单角色。 试想四合院里的人都是后世人扮演的，那这人扮演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杨小涛心里想着，更加不去看对面了，依着门窗翻看起书本来。 余组长也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可从来没出现在杨小涛跟前过。但杨小涛刚才的表现，明显是认出来了，虽然他反应很快，可逃不过他这双眼睛。 只是，自己什么时候被认出来的？ 难道是轧钢厂的人跟他提起过？ 这倒是有可能。 火车等了一会儿开始启动，哐当哐当的声音不断响起，随后缓缓向前。 杨小涛坐在座位上尽量表现的自然，就像面对傻柱似的，在他面前的是傻柱，可不是什么何老师。 所以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手软。 对面的这人，一样！ 火车走走停停，在德州停下一会儿，车厢里下了不少人，空旷了许多。 杨小涛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行人，身旁王浩眼睛看着左右。 对面的大漂亮也不看报纸了，拿着一个水缸子，眼睛不时看向周围。 杨小涛感觉到周围空气有些紧张，不由得将书本放下，拿起自己携带的水壶。 这东西，够结实。 出来前轧钢厂的人就让他小心安全，现在看着对面的“大漂亮”如此神态，显然，事不寻常，朝他来的。 “让下。” 一个妇女抱着孩子走上车来，缓缓走到杨小涛隔壁座位上坐下，怀里的小姑娘也就一两岁大，一双大眼睛懵懂懵懂的，甚是可爱。 身旁的王浩特意看了两眼，跟妇女交谈两句。 妇女操着一口当地口音，说是去廊坊看兄弟。 两人说着话，这时杨小涛感觉对面大漂亮神情变了一下。 杨小涛赶紧瞟了一眼斜后方，那里一个带着黑框眼睛，面容整洁的青年正往这走，青年一米八左右。穿着合身灰色棉袄，卡在身上显得很匀称，两只手插进口袋里，脸上带着油光。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能吃饱吃好的那种。 要么是自己有本事整挣出来吃的，要么是家里人有本事，让他不愁吃穿。 杨小涛对着人没啥印象，起码确定不是龙套，应该是本土人事。 随即不再关注，继续低头看书。 只是，在低头的一刹那，心底里响起小薇的咻咻声。 杨小涛脸色一沉。 虽然不清楚小薇为何让他警惕，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何况，这种感觉善恶的能力，在旺财身上出现过。 小薇现在能够感觉，也不意外。 对自己有恶意，但又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若是在四合院里，杨小涛不奇怪。 到在这里，如此对他的人，只有一个，敌人。 杨小涛在桌下的手握紧，对待敌人，就要有秋风扫落叶一般寒冷。 心里警惕着，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哪怕大漂亮也没觉察出来。 没一会儿，又有一个女孩来到斜后方坐下，女孩目光看了眼周围人，隐晦的看了眼杨小涛，便没有其他动作。 而此时，小薇的声音再次响起。 杨小涛再次看了眼，嘴角露出冷笑。 同时，车厢里也过来几个新人，但对于整体来说，还是显得空旷。 火车离开德州，继续往北。 哐当 呼疼… 单调的声音让杨小涛有些发困，尤其是这阳光照射下，暖洋洋的，车厢里不少人已经闭眼休息着，对面的大漂亮更是轻轻打鼾。 如此情况下，杨小涛也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是联想者见到冉秋叶时的场景。 应该抱住，亲一下。 不，应该回家再亲，现在风气还是很保守的，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的。 不过回到家里嘛，嘿嘿。 哇哇～ 突然间一道声响在车厢里响起，周围人都是一个激灵，杨小涛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对面，大漂亮早就睁开眼睛，那神情并不是惊奇，反而像是从未睡过一般，平静，冷静。 王浩看着对面手忙脚乱的女人，空气里传来一阵臭味，众人都看着孩子。 女人也知道孩子拉裤子了，这会周围都是人，没想到会是这样，赶紧抱着孩子起来。 “大兄弟，帮忙看下东西。” 女人对着王浩说道，王浩点头，“大姐，赶紧去吧。” 这会儿，还能听到孩子肚子里的咕噜声。 大姐点头，就带着孩子跑向厕所。 周围人也是理解，谁家孩子没闹过肚子？ 不少靠窗的人都打开窗户，这会儿众人也没了睡觉的心思，都跟身旁的人说起话来。 杨小涛抬起窗户，看着窗外灰白的土地，偶尔路过的树林同样光秃秃的，树条斜刺着天空，仿佛孤独的战士。 “快到沧州了。” 王浩看着外面场景，计算下时间说道。 对面大漂亮也看着窗外，此刻已经接近中午。 过道里列车员拿着水壶一边走着一边给人倒水。 杨小涛将行军水壶打开，自己到了点水，对面大漂亮盯着水壶看了看，显然很是好奇。 杨小涛见此，想到什么，赶紧将水壶放下。 这东西，也是兑换出来的，别别看出什么门道。 没一会儿，隔壁的女人抱着孩子回来了，不过女人很是狼狈，出门并没有准备多余的裤子，而且孩子就穿了一条棉裤，这会正用列车员给的毛毯裹着身子，至于裤子已经淘洗完，正被列车员放在前面晾晒着。 女人抱着孩子，有些狼狈，坐回座位上，孩子冻得有点哆嗦。 王浩将杯子递过去，让孩子喝点热水。 女人感激的说着谢谢，一旁的杨小涛也拿出一颗糖果递给小孩子，女人更是感激。 车厢里再次恢复平静，又是一阵哐当声过后，火车停站，列车员喊着青县到了，下车的尽快，上车的小心。 走道里又是人来人往，杨小涛看着窗外，坐了这么长时间，后背有些发酸，双腿也想伸直，就准备站起来活动下。 对面大漂亮看了眼，随即继续拿起报纸，还顺手翻了一页。 杨小涛抬头看着周围，几个人都看过来，前后都有人，男女都有。 肯能自己太显眼了，或者这里面有人真的关注他。 活动下身体，火车再次启程，杨小涛就坐回原地。 众人皆是沉默。 (本章完) 449 冷静的可怕（三千月票加更） “大兄弟，你帮忙看下孩子，我去上个厕所。” 这火车刚启动，旁边的大姐就对着王浩说起来，王浩没办法，只好接过孩子。 大姐跑向厕所，没多久孩子就哭闹起来，王浩赶紧哄着。 被陌生人抱着，又找不到妈妈，能哄好才怪呢。 哇哇的哭声让整个车厢变得吵闹，不少人都看过来，甚至有人离开座位过来看什么情况。 杨小涛也在一旁拿着糖果帮忙哄孩子。 对面的两人也是逗着，只有大漂亮往前看着孩子露出笑容，但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劲。 “我看看。” 突然一道女生从过道里传来，几人连忙抬头看去。 杨小涛也看着女孩，年纪不大，但笑容很真。 只是小薇传来的信息，让他在心里更加警惕。 王浩见有人解决这个麻烦，赶紧将孩子递过去，“同志，这孩子娘去厕所了，一会就回来。” 王浩解释着，女孩接过孩子靠在一旁椅子上，嘴里哄着孩子，不断拍打着后背。 几人目光都看向女人，杨小涛也是如此。 而就在此时，身体里的小薇突然警觉起来，让杨小涛心里一紧，暗呼一声！ 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低头。 这个世界上，小薇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值得信任的。 对小薇的提醒根本不需要考虑，身体本能操作。 而就在杨小涛低头的一瞬间，一只手在左上方，食指上有一枚铜色戒指，内环上有一根半厘米的针刺。 青年就像本能的挥手，杨小涛要是不低头，手掌正好拍在杨小涛的脖颈上。 可杨小涛突然低头，后面那人明显没想到，而且不等他反应，下一秒手腕就被一只手抓住。 杨小涛抬头看着大漂亮伸手扣住头顶上的手腕，那位置正好停在杨小涛脖颈处，若是杨小涛不低头，这手掌也难以寸进。 “给我滚出来。” 这是杨小涛第一次听大漂亮说话，声音冰冷，透彻寒骨。 随着大漂亮用力，一道人影被大漂亮拉起来，身体撞在座椅上，胳膊被大漂亮拉直，脑袋上的眼镜都被撞歪了。 在这一刻，杨小涛的手臂也猛地捶下。 这是杨小涛准备好的杀招，既然青年动手了，哪管你是谁，哪管你干嘛，先打断再说。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青年的胳膊直接被杨小涛捶断，胳膊肘处的皮肉直接被骨头破裂，露出血白的骨头。 血液爆出，洒在椅子上。 啊～～ 青年疯狂的吼叫，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扭曲起来。 青年嘴里发出惨叫声，就是大漂亮也被吓了一跳。 随即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有些奇怪。 因为杨小涛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是普通人该有的表情，太冷静了，太平常了，仿佛上过战场的士兵，杀人冷血。 可在他的资料中，杨小涛除了有点才华，根本就没杀过人，根本就没经历过军训。 这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若不是有过锻炼，那就是大心脏的人。 荣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或许他就是这样的人。 大漂亮在脑补的时候，青年凄惨的喊声让他回过神来。 杨小涛的手劲何其大，这一下又是全力施为，那青年的手臂根本承受不住，直接被杨小涛捏断了尺骨。 嘎嘣 啊~~~ 这还没完，杨小涛一把捏住青年挣扎的另一只手。 又是一声清脆响声，车厢里的嘶吼声更加响亮。 啊~~~ 身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而在这一刻，小薇的预警再次传来。 啊~~~ 青年惨叫，身后有人顶住腰眼，伸手勒住脖子。 而就在这时，身旁变故再生。 杨小涛侧头的功夫，就看到抱着孩子的女孩大惊失色的叫着，仿佛被吓到一般身体不自主的向着杨小涛扑过来。 这一刻，杨小涛早就做好了准备。 但女孩仿佛刻意避开似的，直扑杨小涛脖颈。 身旁的王浩发现情况不对，就需要伸手推开女孩，但这时孩子被女孩脱手，就在王浩眼前。 王浩没办法，只能伸手去接孩子。眼睛里更是露出怒火，嘴里怒吼着。 “快躲开！” 目光中，女孩一点点靠近杨小涛，电光火石之间，就要靠近。 砰 下一秒，王浩就看到杨小涛突然抬腿，恰好出现在女孩的身前。 随后在女孩不解的目光中，直接踹在胸口上。 至于那孩子正好被王浩抱住，哇哇的哭着。 女孩想不到杨小涛竟然反应这么决绝，这么快。 只一瞬间就做出反应，对她这个弱女子竟然出手了。 女孩只觉得胸口疼的无法呼吸，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一下，后背砰的砸在铁板上，随后整合身体都麻木无法动弹。 不等女孩起来，两边冲出来两人，一人用膝盖压在女孩的肚子，两人将手臂摁住，禁锢住双手，女孩这才无力的挣扎着。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救救我。” 女孩惊恐的面容，发出哀求，做着最后的反抗。 周围不少不明所以的人都聚过来，更有打抱不平的准备上前制止。 “都别动，我们是公安，这人是敌人。” 小波从一旁冲过来，举起手中的证件，列车员也走过来，跟大家解释清楚。 “我不是，你们冤枉我。” “大家救救我，他们都是坏人.” 女孩喘口气，还在挣扎着，只是眼中的慌乱出卖了她。 这时，大漂亮拉住的青年，拖着后面的人，伸头咬向领口。 “别让他咬！” 这是杨小涛听到大漂亮的第二句话，随后看着那青年脑袋偏向一旁，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直接将青年的眼镜扇飞，因为力度不小，青年的鼻子被扇爆，鲜血从两个鼻孔里流出来，脑袋更是耸拉在木头靠椅上，竟然晕过去了。 大漂亮又认真看了杨小涛一眼，这才将青年的戒指小心取下来，放在报纸上包裹住。 然后又在青年已领处摸了摸，随即找出一枚白色小药品。 杨小涛见了，想起电影里那些特工失败被抓时的场景，只是没想到自己也能真实遇到。 “谁是坏人，不是你喊两句就能决定的。” 大漂亮说完第三句话，就来到女孩跟前，摸了摸衣角，并没有发现毒药，检查一遍没有其他凶器。 最后从她手上仍旧取下一枚戒指，戒指内环上有一个突刺，跟青年的一模一样。 起身站在一旁，看着周围不少人，大漂亮默默点头，这种打抱不平的行为他很认可，这说明社会风气还是很正的。 这时，火车上的警员得到消息快速赶过来，待查明几人的证件后，确认了几人身份，对大家解释清楚。 下一秒，众人看着那女孩，眼中都露出愤怒的目光。 任何破坏他们生活的敌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女孩在这目光中，感到心慌。 至于那青年，此刻更是凄惨，原本被扇晕了，现在因为胳膊断了被痛醒了，身边的人知道不是好人后，又是锤了几拳，疼的哎呦叫着。 眼中更是带着恐惧，他知道落在对方手里肯定有办法让他开口，他也听老叔说过，对待敌人就像秋风扫落叶，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他知道自己禁不住，这才想着服毒自杀。 反正这些年该享受的享受了，吃的是全村最好的，村里的寡妇、小姑娘也…。 要不是知道这一行不能留下根子，早就找个女人结婚了。 可现在，落在这些人手里，青年心如死灰。 “带走。” 大漂亮说完，小波就押着两人离开。 血液在过道上滴落，很快就有列车员拿来抹布擦拭干净。 上厕所的大姐也跑回来了，从杨小涛怀里接过孩子又是一阵安慰。 刚才的情况，吓得她紧紧抱着孩子，一刻也不敢放下。 杨小涛两人则是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列车员要对现场打扫。 大漂亮再次坐到对面，原先坐在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只剩下杨小涛跟王浩。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杨小涛突然开口。 他感觉出来，这大漂亮跟他见过的张所长根本不一样，他们身上有种特殊的感觉。 “我们什么人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才能不仅属于你，更是属于这个民族的。” “我们的责任，就是让你将这份才能，用在民族崛起上。” “仅此而已。” 大漂亮平静的说着，杨小涛却是笑起来。 “我想，我应该知道你们的身份了。” “谢谢你们！” 杨小涛真挚的说着，虽然他突然低头躲开了青年的手掌，但他清楚，即便是他不低头，那手掌也会被大漂亮挡下。 “应该的。” “我没想到，你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大漂亮第一次脸上有了吃惊的表情。 “这个啊，天生的，干钳工活可不能没力气。” 大漂亮点头，不再言语。 不过三人之间的氛围却是轻松许多。 杨小涛却是来了兴趣，“这些人真能忍啊！” 大漂亮没说话，倒是王浩开口了，“不然你以为呢？” “难不成直接上来就掏出两把枪，来一堆花生米啊。你当咱们公安是干啥吃的？” 杨小涛点头，不过又觉得太简陋了，就凭一根毒针就想杀人？ 不应该是层层设计，高科技武器层出不穷嘛，怎么到他这就成了一根毒针？ “这俩人就这点把戏？这也太简单了吧？” “最简单往往就是有效的。做的多，错的就多。” 这次是大漂亮开口解释，随后一旁有人走过来，“组长，已经控制起来。丁俊宏已经招了。” 大漂亮听了，点头离开，没再跟杨小涛多说。 隐约传来，让丁科长抓丁启明的话。 不过这些跟杨小涛没有关系，拔出了这波人，杨小涛拍拍胸口，没了危机感，真好。 随后的旅程，大漂亮没在出现，杨小涛问王浩，王浩也不清楚对方的来历。 不过从赵科长那里听到，他们都是称呼为余组长，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杨小涛听了，脑海中想起前世的一部电视剧，那里面的主角，就是姓余。 随后，杨小涛也不去打听，就这样一路平静，下午三点时候，终于到了四九城。 直到下了火车，余组长仍旧没有露面，但小薇能够感觉到，在杨小涛的周围，仍旧有人跟着。 轧钢厂的司机早在外面等候，杨小涛跟王浩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上车，然后司机将两人拉回轧钢厂。 杨小涛这才记起，今个是周六啊！ (本章完) 450 回家空闲 拿好东西，跟王浩告别，骑上自行车就往四合院跑去。 心里还想着，放下东西就回杨家庄去，可到了四合院，跟门口的三大爷几人打个招呼就来到中院，然后就看到冉秋叶跟刘玉华在院子里说着话。 看到杨小涛，冉秋叶也是吃惊。 她没想到回来的这么突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刘玉华看到杨小涛，赶紧笑着。 “刚才还跟嫂子说，啥时候回来呢，没成想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回来了。” 杨小涛赶着车子过去，中院里不少人看着，贾张氏更是露着棒梗在门口瞥嘴瞪眼，看杨小涛是哪都不得劲。 杨小涛眼里都是冉秋叶，哪管这些腌臜。 “昨天就忙完了，今早上的火车。”杨小涛看着冉秋叶，“你怎么回来的？我还以为在杨家庄呢。” 冉秋叶上前帮忙拿东西，“石头来厂里拉压水井，正好把我带回来。” “压水井？上次不是带去不少？” “我也不清楚，好像周围几个村子要的。” 杨小涛点头，刘玉华在一旁帮忙，三人将东西一起拿进屋子里。 刘玉华没多待，将空间留给两人。 杨小涛这才将冉秋叶搂在怀里，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抱着。 小别胜新婚，或许就是因为情感的寄托吧。 “这次去了没机会出去逛逛，没给你买礼物啊。” 坐在椅子上，杨小涛抱着冉秋叶，把手放在肚子上。 或许是小薇的存在，分身在冉秋叶身上这段时间，冉秋叶的肤色更加明亮，而且身上的肌肉也凝实起来，摸起来更有弹性。 “什么礼物，安全回来就行。” 冉秋叶摁住杨小涛作怪的手，眼中都是柔情。 虽然杨小涛没说旅程中的事情，但经过上次的事情，冉秋叶仍旧提着心，现在杨小涛安全回来了，这心也有了着落。 杨小涛却是想起临走前刘德辉跟汪洋送给他的包裹。 冉秋叶起身，杨小涛拿出包裹，先是打开刘德辉的。 “这是，衣服？” 冉秋叶看着布兜里面叠的板板正正的衣服，都是衬衣。 白色的，格子的，长袖，短袖了，一共有四套。长短各两套。 杨小涛随手拿起一套长袖的白色衬衣，比划两下，还算是合身。 “这是汽车厂厂长送的。” 冉秋叶点头，别看是衬衣，这东西在这四九城里买也得花钱花票。现在倒是省了。 杨小涛又翻了翻包裹，没别的东西，心里也清楚，粮票一类的东西，本身就是禁止兑换的，不可能知法犯法，况且他只是去帮忙，汽修厂就是要奖励，也不会直接给他。 估计周一去了轧钢厂，还会有奖励吧。 杨小涛想着，打开汪洋送的布兜。 果然，里面也是几件衣服，还有些布料。 不过衣服是女士的长裙。 冉秋叶开心的拿起来，一套翠绿色的长裙子很是喜欢。 杨小涛记得两人在图书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冉秋叶就是穿着浅绿色的裙子。 “可惜，现在穿不上。” 冉秋叶将裙子比划下，肚子大了根本套不进去。 “没事，生完孩子再穿。” “嗯。” 时间过去，冉秋叶开始准备晚饭。 上车饺子下车面，冉秋叶亲自动手下了一锅面条，杨小涛则是炒了两个菜，隔壁周奎跟刘玉华过来吃饭，算是为杨小涛接风洗尘。 四人在家里吃饭，轧钢厂的杨佑宁却是收到了上级的电话。 电话里对轧钢厂这次帮助兄弟厂子的举动很是赞赏，尤其是派出去的精干人员，不仅完成了任务，还给兄弟单位提升了产量，加强了效率，让四九城的大佬们脸上有光。 杨佑宁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心里头也是高兴。 毕竟，这是自己厂子的人。 又是一番保证，以后哪里有困难，哪里有需要，他们绝不含糊后，获得上级的高度赞扬。 同时保证不会亏待有功之人后，这才挂掉电话。 看着家里的暖气炉，杨佑宁突然笑起来。 “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这研发组，还真得重视起来啊。” 第二天，杨小涛跟冉秋叶睡到自然醒。 昨晚上两人用嘴一舒思念之情后，大半夜后才拥着睡觉。 两人起床后，杨小涛在院里活动。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暖，杨小涛计划着在院子里种点东西，即可以满足口腹之欲，又能给小薇找个“乐园”。 中院，秦淮茹将衣服晾晒着，看到杨小涛回来，脸上多了份阴沉。 见杨小涛的日子越过越好，心里没点后悔那是骗人。 哪怕她装的再无所谓，那也是骗别人，骗不了自己。 听王大山家的说，这杨小涛去了趟泉城，回来的时候挣了好几件衣服，还有一大块的布料。 秦淮茹心里就觉得难受。 她来到贾家这么多年，也就是过年时候才会扯点布做身衣服，现在家境困难，就是给孩子做身衣服，都是大的改小的，棒梗穿完小当穿。 唉！ 秦淮茹看了眼杨小涛，那挺拔的身材，那红润的面容，那一看就知道生活没压力的笑容，心里就怪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 怎么就为了五块钱，放下到手的富贵。 一切美好，都是自己拱手送人。 把衣服凉开，秦淮茹不去看那让他心疼的人影。 “柱子，早啊！” 秦淮茹抬头看到傻柱，立马热情起来。 傻柱听到声音，抬头对秦淮茹笑笑，然后便拎着东西出门。 秦淮茹嘴里的话被咽回去，心里头有些难受。 杨小涛自然看到这一幕，心里奇怪，傻柱竟然不搭理秦淮茹了？ 难不成转性啦？ 杨小涛低头沉思，心里想着这段时间轧钢厂发生的是。 要说对傻柱影响最大的，还真有两件事。 一个是许大茂终于脱离苦海了，再次回到宣传科成为放映员，过上以前的日子。 至于原先的放映员，从刘玉华那听到的消息，好像是走夜路，把放映机给砸了。 这倒霉孩子，杨小涛只能感慨许大茂的好运气。 许大茂离开后厨，傻柱没了收拾许大茂的日常任务，自然有些萧索。 而另一个就是张庆军进到了轧钢厂，只是跟他说的不一样，没有替代掉傻柱，反而成了二食堂的主厨，就是孟姐也成了二食堂的帮厨。 杨小涛有些佩服后厨主任的魄力，一下子搞进来两个人，多了两个铁饭碗，这份本事任谁听了都觉得厉害。 不过杨小涛不知道的事，这件事最后拍板的还是杨佑宁。 上次宴请领导就让他生出了心思，听到食堂主任的提议，自然就同意了。 当然，他不替换掉傻柱，也是看中的傻柱的厨艺。 想到张庆军来到后厨抢了傻柱的小灶，估计傻柱这段时间会过的很难受吧。 “听说最近傻柱带的饭盒都带的少了？” 杨小涛走回家，开始做饭，冉秋叶在一旁拿着剪刀裁布，看样子做的是小孩衣服。 “听玉华说的好像是。” 冉秋叶将布料裁剪下来，拿到缝纫机上开始跑线，说了句就不放在心上。 杨小涛听了没下文也不想理会，趁着周末，正好去趟图书馆，将上次的书还了，再借几本蒸汽机的书。 跟冉秋叶说了句，冉秋叶忙着做衣服，让杨小涛帮忙带几本回来就好。 杨小涛应下，出门看看天，微风，有点凉，却是好日头。 转身走到一旁屋子里，没一会儿就拿着钓鱼竿、板凳和水桶出来。 立春过后，生机勃勃，这水里的鲤鱼和鲫鱼，经过一个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季，开始苏醒，活跃起来。 这时的鱼，经过一冬的积累，体内既囤积了大量的脂肪，又临近“产卵季”，身体中所含的氨基酸是最全面，味道极为鲜美，肉质也是最肥美的时候。 在泉城的时候，就吃过红烧鲤鱼，那味道，杨小涛到现在都在回味。 “媳妇，中午吃鱼啊。” 杨小涛在门口喊了一句，透过窗户见冉秋叶点点头，便赶着自行车往外走。 中院里不少人都听到杨小涛的喊声，大家都清楚杨小涛钓鱼的本事，这说吃鱼，估计今中午还真能吃上。 秦淮茹原本还在感伤傻柱的变化，她们贾家这段时间从傻柱身上捞的油水越来越少了，日子不好过。 这会儿又听到杨小涛喊着中午吃鱼，肚子里又是咕咕叫起来。 随即看着杨小涛赶着车子离开，身后旺财摇尾乞怜，仿佛它也能吃鱼似的。 而实际上，它还真能吃到鱼。 每次杨小涛回来钓的小鱼都是旺财的口粮。 “小畜生，就不知道低调点？” “这么冷的天去钓鱼，能掉到才怪呢。” 贾张氏坐在门口瞥着杨小涛走远，嘴里骂着，手指却是抚摸着伤疤。 这是她偷鱼后，被猫咬的。 打那以后，再也没敢去杨小涛家里偷鱼。 实在是太诡异了。 可不敢偷并不代表不馋啊，尤其是杨小涛这小畜生做的烧鱼，那香气比起傻柱做的都好。 “该死的小畜生。” 贾张氏心理愤懑，面对杨小涛是一点便宜都沾不着，只能骂两句过过瘾。 易中海从屋子里走出来，杨小涛的声音他自然听到了，却顾不得理会。 他现在和秦淮茹一样，都头疼着傻柱的改变。 现在的傻柱已经对找媳妇这事着魔了。 整天出去转悠，要么就是拎着东西去找三姑，这架势是不找到不罢休了啊。 易中海心理也是气的慌，明明院里就有个合适的，等贾东旭双腿一蹬，不，是双眼一闭，他去接秦淮茹一起过多好啊。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好。 这傻柱子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气人。 “一大爷，您出去啊。” 秦淮茹见易中海出来，赶紧招呼着。 “淮茹啊，嗯，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易中海背着手，看了眼贾张氏，随后往前院走去。 杨小涛先骑车去了趟图书馆，跟古师傅说了两句。 古师傅自然清楚杨小涛做的事，听杨小涛问起蒸汽机的事，便指了方向，杨小涛过去找了两本，又帮冉秋叶找了两本文学书，这才跟古师傅告别。 走到没人处，将书本放进空间里，取出钓鱼竿，骑车赶往西海。 来到经常钓鱼的地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端着钓鱼竿，仔细看着水面。 杨小涛离得远一点，从空间里找出以前做的鱼饵，来到一处空旷处，放下凳子，支起鱼竿，一边看书一边等着。 (本章完) 451 淮茹，我对不起你 中午时候，杨小涛收起鱼竿，拎着沉甸甸的鱼桶，挂在车把上往四合院走去。 身后，阎阜贵同样把鱼桶挂在车把上，随着车子前进晃荡着，里面装了两条鲫鱼，也算是这几天来不错的战果了。 只是看着前面的杨小涛，阎阜贵还是自觉的放缓速度，不想靠近。 四合院外，傻柱从外面胡同里走来，还没进门就被易中海叫住。 “柱子，你这一天天的，鼓捣啥？” 傻柱抬头笑笑，“没啥，就是走走，看看。” “柱子，你有事可别瞒着一大爷。” “说出来，一大爷也能帮你参谋参谋。” 傻柱听了，本来想说出来的，可想到老太太的嘱咐，又把话咽到肚子里。 反正以后就会知道，晚点告诉也没啥。 “没有，我怎么会有事瞒着您呢，我先去给老太太做饭了，您继续。” 说着傻柱就跑进前院，让易中海长着嘴，吸着冷气。 铃铃铃 身后传来车铃声，易中海反应过来，回头就看到杨小涛，身子缓缓让开，杨小涛赶着车子跨过台阶。 自始至终，两人没有说话，就是眼睛也不曾看过。 这种默契，彼此心理有数，那就是谁也别惹事。 看着杨小涛离开，易中海心中百味繁杂，却是没有先前的后悔，现在他们只是，路人。 铃铃铃 铃声再次响起，却是阎阜贵走到跟前见易中海发呆。 “老阎，这次收获不小啊。” “哈哈，老易，这次钓了两条鱼，一顿一条，今天的伙食费出来了。” “那得恭喜伱了。” “哈哈，客气客气。今天去我那喝一杯，就这鱼当下酒菜了。” “不了，你们自己吃就行。” 易中海拒绝，这要去他家吃饭，得自备干粮和酒，他们家就一条鱼，吃亏的可是他。 “行，我先回去了。” 阎阜贵回到家里，阎解成跟于莉走过来。 “爸，下午我们去城里玩，这自行车借我们用下。” 阎解成说着，就要去赶自行车，阎阜贵一推却是避开，“这自行车啊，下午我还要去钓鱼。” “看看，这是啥？钓到的鱼啊。” “你们去玩，能挣到吃的吗？又不是多远，骑车去不就是为了显摆嘛，年轻人，要务实一点。别整体想着花花道道。” 阎阜贵说着就将自行车放在墙边，还拿锁将后轮锁了。 阎解成无奈的看着于莉，“你看，我就说吧，不行。” 于莉冷哼一声，“不去了。” 转身跑回屋里，阎解成赶紧上去哄着。 铃铃铃 易中海皱着眉，今个是咋回事，一个个的破铃铛在这响个没完是吧。 转头看着，许大茂正一脸贱笑的赶着自行车，原本还有些破裂的车座子被换成新座子，还真有中土枪换炮的感觉。 “一大爷，晒太阳呢。” 许大茂得意的说着，车把上还挂着一兜子核桃大枣，正是昨个下乡放电影的收获。 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是跟村里的小寡妇重温旧情，让自己憋了这么就的火释放出来。 不过想到口袋里的票票，没了娄晓娥的支持，单靠放映员的工资，根本撑不起这番霍霍。 这不趁着放电影，从乡下搞点土特产，等着去鸽子市换点东西。 “许大茂，又下去收土特产了？” 易中海没好气的说着，许大茂也不恼怒，“这不是农民兄弟的关爱嘛。” “一大爷，今个去还放映机，我听说宣传科的说了，这次杨小涛在泉城可是出了风头。不仅修好了机器，还改进了设备，汽车厂的人都打电话夸赞呢。” “厂子里正准备好好宣传呢。” 许大茂脸上笑呵呵的说着，心理并没有夸奖杨小涛的意思，纯粹是拿杨小涛来恶心易中海。 “那是他能耐。” “要不，也不会有研发组。” 易中海说了句，就往中院里去。 身后许大茂脸上立马冷下来脸，研发组，孤男寡女一个屋。 “他娘的！” 许大茂心理暗恨着，恨娄晓娥不识趣，明明知道他跟杨小涛不对付，还跟他搅合在一起，难不成杨小涛会抛下老婆孩子跟你一个破鞋搅合在一起？ 真是糊涂娘们。 许大茂心理一边骂着娄晓娥，又盼着娄晓娥跟他和好。 尤其是现在的娄晓娥，在轧钢厂碰到的时候，总有种惊艳的心动，那种穿着工装，干练的样子，跟以前在家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让他升起旺盛的征服感。 可惜，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能征服。 到是杨小涛这家伙，哼。 “狗男女，别被老子抓住，逮着了就将你俩游街。” 抬着车子，许大茂走进前院，路过中院的时候看到杨小涛在收拾鱼，心里又是一阵冷哼。 中午吃饭时候，杨小涛特意做的红烧鲤鱼，炖鲫鱼，油水用的足，搞得整个院子里都是鱼香气。 “这鱼汤多喝点。” 杨小涛舀了一碗鱼汤端给冉秋叶，又将米饭递过去。 冉秋叶最近孕吐好了许多，身体也能吃了，饭量的增加，但体重并没有太多变化。 杨小涛将这归功于小薇身上。 冉秋叶点头，喝一口鱼汤，觉得鲜美好喝，直接将碗里的汤喝掉。 又吃着焦黄的鱼肉，伴着米饭，嘴里吃着发出满意的笑容。 相比起冉秋叶一点点斯文的吃法，杨小涛直接将红烧的鱼塘浇在大米饭上，整个人开启扒饭模式，一碗米饭撑不了一分钟，随后又是一碗。 贾家。 棒梗又吵着吃鱼，今个从外面跑回家，前院就问道三大爷家的鱼香了，听阎解旷说了他们家今中午吃鱼，那煮出来的鱼汤泡窝头可香了。 现在院子里的鱼味比三大爷家的更香，守着一桌子窝窝头他哪能吃的下去？ 贾张氏听着棒梗的苦恼，双手把窝窝头一扔，“你想吃鱼，自己要去。” “我不去，让我妈去。” 棒梗不假思索的喊出来，随后看着秦淮茹，“妈，他们都说你厉害，能换来吃的，你快去杨小涛家换点，我也要吃鱼。” 秦淮茹脸立马冷下来，什么换来吃的？她一个孕妇拿什么换？ “棒梗，谁教你说的。” “我。我在外面听说的。” “是谁，把话说清楚。” 贾张氏也冷着脸问道，这要是真的，哼。 冷眼看着秦淮茹。 棒梗老实的坐在凳子上，“我，我听许大茂说的。” “他还说，妈以前跟傻柱换饭盒吃，现在傻柱没饭盒了，就想着跟别人换。” “妈，要不你去跟杨小涛换吧。” 棒梗肚子里的馋虫被香气勾起，也不管杨小涛跟他家的矛盾了，更不理会贾张氏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反正在他印象里，杨小涛家里好吃的太多了，比傻柱家都多。 要是妈跟杨小涛换了，他就可以跑杨小涛家里去那东西吃了。 不用怕那条坏狗了。 啪 棒梗还在幻想着今后的好日子，耳边就被乎了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就是一股疼痛，看着一脸愤怒的秦淮茹，棒梗哇的就哭起来了。 “棒梗，你要再敢胡说，这门以后就别进来了。” 不理棒梗的哭喊，秦淮茹冷着脸，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 别人怎么说她，都无所谓。 但棒梗不能。 贾张氏本来还想说秦淮茹两句，看她这模样，也不敢多嘴。 何况，这事棒梗做错了。 谁都能作践秦淮茹，唯独棒梗这个儿子不行。 “我，我知道了。” 棒梗不敢哭了，只能委屈的说着。 心里面，却是不觉得错。 凭什么傻柱那可以换，杨小涛那不行？ 傻柱都没饭盒了，换个人不对吗？ 奶奶以前不就这么说吗？ “秦淮茹，别冷着脸了，棒梗都知道错了，赶紧吃饭。” 贾张氏给棒梗擦脸，棒梗一把推开，低头啃着窝窝头。 秦淮茹见了，却是端着糊糊的碗来到贾东旭跟前。 此刻，贾东旭眯着眼，嘴巴干涩，仿佛喝多少水都没用似的，看着秦淮茹，伸手想要抚摸着秦淮茹的脸。 秦淮茹叹息一声，握住贾东旭的手。 “淮茹，我对不起你。” 仿佛看开一般，贾东旭说出一生都不曾说过的话，秦淮茹一瞬间眼泪就流下来。 “东旭~” “淮茹，我，对不起你啊。” 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没有意识的呢喃，重复着，不间断。 贾张氏听到儿子的声音，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下，她知道，儿子时日无多了。 “东旭，我，带你去医院。” “你等着哈，吃完了，咱么就去医院好不好。” 秦淮茹握紧皮包骨头的手，贴在脸上，眼睛哭红。 贾东旭却是摇摇头，眼泪流下，模糊的视野和着眼泪，大口吃着。 呜呜~~ 秦淮茹趴在床边，痛哭声不断。 院子里，傻柱正从聋老太太那里回来，听到秦淮茹的哭泣声，默默摇头。 贾家的日子啊，不是在哭声中度过，就是在要哭的路上。 中午吃过饭，杨小涛就带着冉秋叶回学校。 现在班级多了，课程也多了。 虽然加了两名代课老师，但仍旧不够用。 冉秋叶的课程安排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有，这样在四合院待的时间只有周末了。 杨小涛不放心冉秋叶自己骑车子，就只能来回接送。 甚至打算，过些日子暖和了就不回来了，省的路上颠簸，伤着身子。 下午将冉秋叶送回杨家庄，将旺财留下，杨小涛就骑车赶回四合院。 第二天，照常上班。 路上碰到王法等人，杨小涛赶着车子一起走着，说起去泉城的事，几人都被泉城人喝酒的豪迈震惊，又羡慕着杨小涛能够坐火车，出去看看。 他们也想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只是现在的生活让他们放不下肩膀上的重担。 来到办公室，门口就碰到娄晓娥。 “杨工，您回来了？” 娄晓娥一脸欣喜的说着，杨小涛出差这几天，她一个人守着办公室，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干，可没事干的时候就坐在凳子上发呆。 她是多么希望左边的那张桌子上坐个人啊。 “周六回来的。” 杨小涛笑着说着，至于回来的礼物，抱歉，他还真没想到这事。 娄晓娥也没在意，只是问起来泉城的事情，杨小涛捡自己知道的说，至于出去玩根本就没有，他在泉城除了来回，其他时间连个大门都没出。 两人说了一会话，杨小涛听到隔壁的开门声，便起身出门。 邦邦 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杨祐宁的声音，杨小涛推开门走进去。 (本章完) 452 新项目 杨小涛走进门，顺便关上。 看着杨祐宁坐在桌前，看他一眼后，脸上露出笑容，杨小涛立马上前，“厂长，我回来报到了。” “你小子，快坐。这趟出去，吃的不错啊。” “嘿嘿，一机厂的汪厂长请了好几次东道，吃的不差。” 杨祐宁端起水杯，看着杨小涛，“可不是不差，你都把人家喝倒了。” “呃！就是，喝了一点。” “得了吧，汪大海这名号咋来的？你不清楚我还不知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能喝。” “不过能喝也不错，以后遇到什么事，需要你的时候，你可得给我顶上。” 杨祐宁说着，杨小涛听得糊涂。 啥情况还需这个？需要喝酒解决？ 杨祐宁没理会杨小涛的疑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嘉奖文书，“上级周六的时候就打过来电话，将你好一阵表扬。” “这是昨天送到我手上的，自己拿着看看。” 杨小涛赶紧上前接过。 “三等功？” 杨小涛看了一眼，惊讶只是一瞬间，便立马恢复正常。 “你小子，知足吧，这三等功可是刘德辉给你请的，他们跟部队关系密切，看来你这次解决了不小的问题啊。” 杨小涛将文书卷起来收好，心理没啥感觉，这东西在后世网上经常见，谁谁谁家老爷子一堆，谁谁摆在炕上一片。 有啥用？ 他又不是部队的。 起码这几年没啥用处。 “也没啥，就是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见杨小涛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杨祐宁没好笑的摇头。 虽然是三等功，但这东西不是部队里的人，想要获得还真不容易。 这家伙还是不清楚这里面的分量啊。 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扔过去，“没事别打扰我办公。” 杨小涛快速接着，随后笑起来。 “那个，厂长，还真有点事跟您商量下。” “有话快说。” “我想搞一个蒸汽动力机，就是想用在打水机上，这样就能快速打井，配合这压水井，可以浇灌更多的土地。具体的方案我正在.” “什么？你说什么？” 杨小涛还没说完，杨祐宁就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说我想搞一个蒸汽机…” “蒸汽机？新项目？” 杨小涛还没说完，杨佑宁就急切的确定着。 “那个，也不是新项目，毕竟蒸汽机这东西出来两百多年了，现在国内也又不少用着，算不上新项目。” “我就是拿来研究下，看看能不能用在打井机上.” 杨小涛还是很谨慎的，尤其现在国内蒸汽机用的也不少，就是后来内燃机大行其道的时候，蒸汽机仍在发挥着作用。 而且经过他打听，前几年已经有工厂制造出蒸汽机火车头，甚至以蒸汽为动力的拖拉机也有了。 他没想着搞什么创新发明，只是想解决压水井的动力问题。 “这事你先等等，我叫人来一起商量商量。” 杨佑宁听了不仅没失望，反而兴致更高。 甚至听到蒸汽机这东西，就兴致勃勃，让杨小涛很是不解。 “小李，小李！” 门被推开，小李跑进来。 “去把徐远山，陈宫叫来。” “是。” 小李跑出去，要不是刘书记出差了，估计也会叫来。 没一会儿，徐远山跟陈宫都过来，两人坐在一旁。 “行了，赶紧说说，什么好东西？” 陈宫听说杨小涛有新项目，就让杨小涛自己先说说。 这一阵轧钢厂取的的成绩那是瞩目共睹。 就是上级也是隔几天一通电话，除了表扬就是加任务，尤其是暖气炉，南边驻防的人反应回来，海拔高温度低的地方，反应最为强烈。 不少地方都在等着，南方的几个厂子已经满负荷了，可仍旧生产不出来。 南边的解决了，可西北那么大片地方，这块市场可就大了。 而且为了保证质量，不少订单都发到他们轧钢厂了，年后这段时间，暖气炉的生产车间一直都是满负荷运行。 暖气炉这样，压水井同样火爆。 农科院开始推动下，上级已经将图纸分发到各地机械厂，为的就是尽快推行。 现在，他们轧钢厂隐隐成为新型产业的龙头，这也是刘书记隔三差五就被叫出去的原因。 没办法，经济要发展，就得有路子。 靠原来的老本行，迟早要啃光。 杨祐宁看着杨小涛，跃跃欲试。 随后，杨小涛在纸上写下打井机三个字，然后开始说起自己的构思。 三人在一旁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听到杨小涛说起来蒸汽机时，眼中都是一亮。 不过他们没有打断杨小涛的讲述，只是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等杨小涛说完，三人对视一眼，最后陈宫率先开口。 “这东西听着就不错，打水井，然后配合咱们生产的压水井，简直就是绝配啊。” “我觉得可以搞。” 徐远山点头，“我也同意。不过需要先搞出来样品，成本要是太大，就不方便推广了。” 杨佑宁点头，他看出来了，这里面最关键的就是蒸汽机。 蒸汽机可不是简单玩意，他们轧钢厂弄点技术简单的暖气炉还可以，搞蒸汽机，可就有些吃力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的将蒸汽机做到简单实用，那这用处可就大了。 洛阳拖拉机厂前些年还想着制造烧煤的拖拉机，后来就是因为蒸汽机个头太大，不适合才不了了之。 杨小涛若是真的搞出来这种蒸汽机，别说打井机了，他就是跑断腿，也要给他搞一个单独车间，专门生产蒸汽机。 “放心大胆的做，搞出来再说。” 杨佑宁忍住心理的激动，坚定的拍板统一。 随后，杨小涛转身离开，回到办公室。 他需要赶紧将蒸汽机搞出来，虽然差了一些资料，但他需要的是小型简单的蒸汽机，太复杂不适合轧钢厂生产，太大了不适合推广。 杨小涛想的很多，在办公室里拿出本子开始计算。 娄晓娥在杨小涛进来后，只是跟她说了两句话，就坐在桌前翻看着书籍，不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也看不懂，只好在自己位子上那些书本看书。 这样的日子看起来很无聊，但在娄晓娥的心中，这样的日子挺好的，至少比待在家里强。 另一边，杨小涛走后杨佑宁三人并没有散会。 “老杨，这次给我们吧。” 陈宫依旧是先说话，话里的意思三人都明白。 无非就是将加工打造打水井的任务要过来，至于会不会成功。陈宫相信杨小涛的能力。 “这还没成呢，你就开始下手了？” 徐远山说了一句，陈宫不以为意，“我相信他。” 徐远山冷哼一声，“轮也轮不到你们。” 杨佑宁听着两人絮叨，却是点起烟，“我觉得研发组就俩人还是太少了。” “我打算再加几个人。” 徐远山跟陈宫听了，顿时明白杨佑宁的意思，这是要给杨小涛加担子啊。 虽然未必会有多沉，但能让人感受到他们对杨小涛的重视，这就行了。 “加几个？要加什么人？” 徐远山开口询问。 先前他们没把研发组当回事，可暖气炉压水井的出现，就证明这研发组的价值。 只是当初他们将杨小涛放在研发组组长上，纯粹是看农科院给的办事员的份上，给他用来增加荣誉的。 后面娄晓娥的安排，也是如此，纯粹当成一个闲置部门。 可没想到竟然还让杨小涛做出成绩来了。 可就是如此，杨小涛这个组长的地位，在工厂里也没有明确规定，就是上级来了，仍旧是一个，组长。 “人员就从工厂里挑选，要勤快的，肯学习的，最好是年轻有活力的，能跟得上杨小涛思路的。” “不能拖后腿。” “具体人数，我跟老刘到时候商量商量，听听他的意见。” 两人听了点头，只是心里清楚，这次人数增加了，一个组长肯定不顶事了，就是不知道刘怀民和杨佑宁能给出什么地位。 会议结束，两人离开。 杨祐宁仍旧坐在椅子上，脸上并没有变化。 其实给杨小涛加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随着杨小涛的表现越来越出色，想要留住越来越困难，他不得不为后面考虑。 若是杨小涛被调离，或者出差什么的，他们轧钢厂总得有人顶上吧。 现在让人跟在杨小涛身边，怎么也能学点本事。 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只是效果如何，他心里也没底。 中午时候，杨小涛仍旧翻看着书本，娄晓娥却是站起来。 “杨工，吃饭了。到点了！” 杨小涛抬头看到娄晓娥自信的脸庞，抬手看看时间，“差点忘了吃饭。” 随即把本子夹在书里面，跟娄晓娥一起往外走。 走廊里，宣传科的人也开始出门吃饭。 许大茂跟在于海棠后面，两人有说有笑，刚出门就看到并肩走过来的杨小涛两人。 许大茂脸色一变，尤其是看到娄晓娥眼里时长看向杨小涛，心里就不是滋味。 于海棠见了杨小涛脸上露出笑容，率先开口，“杨工，您回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两人之间关系并不和谐。 杨小涛点头回了句，“嗯，周六回来的。” “挺快的，这趟出去听说泉城那边都表扬了，我这广播稿还没写完呢，下午有空找您谈谈？” 于海棠眼睛眯起，神情很是崇拜的样子。 “这几天挺忙的，没时间！” 杨小涛走下楼梯，缓缓开口。 身后娄晓娥笑着跟上，虽然不清楚杨小涛在泉城干了什么，但肯定是大事。 于海棠见此，脸上笑容隐去，一旁的许大茂见杨小涛走远了才呸了一声。 “海棠，吃饭了，听说二食堂主厨做的锅包肉是一绝，今个我请你！” 于海棠一听，立马热情转身，“那可不少钱呢。” “什么钱不钱的，给你买，我乐意。” “那谢谢大茂哥了！” 二食堂，杨小涛跟娄晓娥径直走来，门口还有人在排队，杨小涛看到王法几人，过去打招呼。 随后走到后面排队。 “没想到，换了个主厨，二食堂竟然起死回生了！” 杨小涛知道张庆军的本事，心里也是佩服。 娄晓娥听了点头，“这张师傅的手艺比傻柱不差，主要是油水足，打饭也没那么多讲究，大家伙吃了几次，都来这里了。” 453 傻柱的变化 两人进入食堂，很快排上队，窗口打饭的是孟姐，杨小涛凑上去还没说话，孟姐眼尖，立马热情说着。 “杨兄弟，回来了？有段日子没见了。” 杨小涛笑笑说了句出差，随后要了一份肉菜和素菜，两个老面馒头。 孟姐见了一勺子下去，上面铺了一层肉，盖在饭盒里稳稳的。 两人都知道不方便说话，只是简单说两句客套话。 “回头跟张大哥见哈。” “好！” 杨小涛端着饭盒离开，娄晓娥也上去打饭，孟姐客气的又是满满一勺。 杨小涛找到王法几人刚刚坐下，身旁王国栋就端着饭盒挤进来，将王法挤到一旁。 同桌上的李楠刑加琪几人都是纳闷，什么时候主任也过来蹭饭了？ 只是他们都不敢说，现在三车间忙起来，挣得不少，要是得罪了主任，一句话把你调出去，那就亏大了。 几人拉开距离，知道主任这是找杨小涛，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将桌上的辣椒酱拿过来扣了一筷子，王国栋就着馒头说起来。 “听说你又要搞东西了？” 杨小涛没意外，心里也猜出是这事。 “嗯，不过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有点早。” “早？不早了，老孙那家伙可是去一食堂找你呢，得亏我心细，知道你会来这。” “别的我不多说，老孙这家伙人不错，能帮就帮下。” 这会轮到杨小涛吃惊了，看着王国栋都是诧异。 “看什么呢，你以为我会吃独食？落井下石？” “呃，难道不是吗？” “奶奶的！你当老子什么人？” 王国栋吹胡子瞪眼，对杨小涛这答案很是不满意。 良久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这暖气炉都够咱们三车间忙活的了，贪多嚼不烂，这事我还是懂的。” “再说了，八车间都弄到压水井了，这次老孙要是失手，这以后在车间里怎么抬起头，就是车间工人也会有意见…” 王国栋说着，杨小涛听了默默点头。 “我不敢保证，不过只要厂长同意，我没意见。” 杨小涛思量一番，虽然一车间有几个人不对付，但孙国这人还是值得结交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 王国栋急着回车间忙活，吃完饭几人就离开食堂。 一食堂，刘岚看着吃饭的人，熟悉的面孔很少见，甚至吃饭的人也没有往日的热闹。 将一勺饭菜给许大茂打上，刘岚还想跟许大茂说两句话，毕竟在一起干活那么久了，彼此间也是认识。 哪知许大茂根本不搭理她，对这身后的女人客气着，更是抢过饭盒又点了一份肉菜。 于海棠。 刘岚认出这女人是谁。 看着许大茂殷勤的跟在于海棠左右，刘岚将勺子一扔，立马变了。 回到后厨，刘岚看着傻柱躺在那里悠闲的模样气的说了两句。 “傻柱，你没看到许大茂跟着于海棠凑在一起，那德行，恶心！” 傻柱听了皱眉起来，“谁？许大茂和于海棠？” “这女人傻了还是蠢？许大茂这坏种也能看得上？” 刘岚煽风点火，“那有啥，许大茂这人嘴巴甜，又有点钱，那个女的不喜欢？” 傻柱一愣，随即哑火。 “狗日的许大茂。” 傻柱骂了一句，随后又听周围的帮厨说起今天的饭菜，这些天一食堂收到的食材比以前少了许多，最主要的就是肉变少了。 大家伙在这里帮忙，拿着比车间工人少的薪水，能够干下去的原因，不就是能在这里捞油水吗？ 可现在，油水少了这么多，帮厨已经有些意见了。 傻柱自然清楚怎么回事，以前这轧钢厂自己厨艺最好，现在，多了个打擂台的，他也没了先前的心气。 “该死的…” 傻柱没说出来是谁，毕竟，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了。 想出去找许大茂的麻烦，可转眼想到老太太的嘱咐，傻柱又将心理的火气压下来。 “先让你们得意着，等过了这一阵，爷再收拾你们。” 刘岚本来想着傻柱听到这事会去找许大茂的麻烦，可没想到竟然忍住了。 不由得好奇打量傻柱，貌似今个傻柱有点不一样了。 下午，杨小涛在办公室里继续忙活，蒸汽机的设计构造已经有了眉目，杨小涛现在要做的就是吃透原理，改造蒸汽机。 铅笔在图纸上不断画着，一个个参数不断计算出来，忙碌认真的模样，让一旁的娄晓娥不时看过来，随后又小心的躲开目光。 直到娄晓娥跟他说下班了，杨小涛才抬起头，活动着脖子，嘎嘣嘎嘣响着。 “你先走吧，我再忙会。” 杨小涛端起搪瓷缸子，里面的水还是温的，想来应该是娄晓娥到的。 “好。”娄晓娥应下，随后又说道，“你早点回去，别累着。” 杨小涛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娄晓娥也没法多说，他们俩的关系还没到那种亲密。 等杨小涛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走出办公楼，杨小涛找到自行车往四合院走去。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自己鼓捣点吃的，又在书桌上翻看书籍。 现在看书不仅能挣学分，还能学习蒸汽机的构造，一举双得，杨小涛看的很认真。 …… 回到四九城后，余组长就没闲着。 今个来这，明个去那，时间紧迫，上面还催的紧，他不得不事事亲躬。 这不，一有点讯息，就来到科长办公室。 “老余，问出来了？” 余组长点头，拿起缸子咕咚喝了一口水，把眼镜推了推，“开口了。” “不过，不是女的，是男的？” 科长闻言有些吃惊，没想到看起来决绝赴死的丁俊宏竟然不如女的李曼，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们是行动组，受蝴蝶指挥。这次也是事出突然，得到目标离开四九城后，才开始设计…” 余组长将对方交代的情况说出来，从他们的身份到隐藏的地方，如何联系，如何接头都吐露出来。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科长询问余组长，对付这些老鼠，余组长的经验更多。 “科长，我想顺藤摸瓜…” “原则上我同意，不过四十六号的保护不能放松。”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安排好。” “嗯！” ……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一直将精力放在图纸设计上，早起晚睡的，轧钢厂跟四合院两头跑，不仅将两本书看完，获得了三百多学分，就是蒸汽机的设计构造也有了眉目。 而轧钢厂这边，刘怀民回来后，听杨佑宁说起这事，两人并没有催促杨小涛，只是在一旁静待事情进展。 时间转眼就到了三月。 周五，杨小涛下午跟徐远山说了一句，就提前下班。 骑车回到杨家庄，准备接冉秋叶，却不想刚进村就碰到了熟人。 “高主任！” 这人正是农科院的高玉峰，此刻正在村子里领着一群人勘察地形。 虽然早就看过了，但眼下开春，土地解冻，农科院的人对这事可是非常上心。 “听说你出差了？” “嗯，上周六回来的。” 杨小涛客气的掏出香烟，高玉峰点头，“未来这段时间，这里比较忙，你还是少出去的好。” 杨小涛明白情况，这农场的事也是必须谨慎对待的。 现在杨家庄能够有这番条件，自然是因为杨村一号。 若是这次不能取的成绩，农庄能不能继续存在也是难说。 这件事，杨小涛清楚，太爷他们清楚，高玉峰更是清楚。 而且高玉峰看的更远，虽说现在和毛熊的关系有些紧张，但并不是不交流了。 上面传来消息，这杨村一号若是管用，将成为重要的出口资源，不仅可以换取外汇，还可以换取机器设备等物资。 这在当前，也是少有的出口资源。 两人说了一会儿，走到一处压水井面前，此刻这里也聚了几个人，正在摆放着木头架子，一个个架起来。 高玉峰走上前看了看压水井，神情欢喜，“这压水井挺好，咱们这一片村子都装上了压水井，等春耕的时候，用水也会更方便。” 杨小涛听了点头，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周围村子不少压水井立起来。 “要是时间再早一点，咱们多挖两口井，那一片也能种上。” 高玉峰指着村子北边的土地，那里是一片高坡，上面打井不容易。 杨小涛想着要不要将打井机的事告诉他，若是有了打井机，用不了两天就能打出一口井。 到时候配合压水井，这一片土地，杨村一号的种植量会翻一倍。 不过杨小涛想了下，还是没有告诉高玉峰。 毕竟蒸汽机都还没解决，现在说出来就等于画饼，要是失败了，那可就是打脸了。 杨小涛没多说，晚上吃完饭，第二天就在村子里跟高玉峰一起查看地形，整理农具，准备开干。 眼看着进入三月后，四九城的天气也变得早晚两头冷，正午热得慌。 这土地都变软了，周围的村子开始准备农忙，牛、驴被拉出来，开始翻地。 更有种植冬小麦的，已经琢磨着如何浇麦子。 这过了年，还没下场雨呢。 四合院。 伴随着阳光照射进中院，沉睡的人们醒来，开始一天的忙活。 不上班的工人也闲不着，帮衬着收拾家里。 傻柱一早就起来打水洗脸，昨晚后半夜才睡着，但脸上的激动仍旧未散。 昨个终于接到三姑的消息了，今天有个姑娘同意见见，成不成就看今天的了。 吃完饭，傻柱从柜子里找出一声灰毛衣，也不管外面冷不冷，就套在身上，里面穿着白衬衣，头发洗了，指甲剪了，本来脸上就没多少的胡子也装模做样修了修。 其实傻柱是想留下胡子的，起码是证明男人的标志，让院里那些怀疑声不攻自破。 可为了显得年轻，傻柱还是义无反顾的剃了。 至于男人不男人，只要结婚了，媳妇自然知道。 心理乐呵着，逢人也是笑脸。 秦淮茹照例起来给贾东旭收拾卫生，家里打开门透气，省的再搞出来幺蛾子。 出门就看到傻柱喜气洋洋的往后院走去，就差脸上写着好事两个字了，生怕别人不知道。 “柱子，这么早就去老太太那啊。” 秦淮茹打着招呼。 傻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见是秦淮茹，本来想着将这好事分享出来，可这几天要听老太太的，刻意跟秦淮茹保持距离，为的就是能够找个媳妇。 现在马上见对象了，傻柱更不想节外生枝，看了眼秦淮茹就将心理的秘密憋回去，咧嘴笑笑，“啊，今个背老太太出去转转，老在家里待着容易生病。” 说着，傻柱就往后院走去。 秦淮茹见傻柱这模样，完全没了往日的殷勤，眼神里更是没有看她的那种欲望。 欲言又止，只能心事重重的摆弄着衣服。 454 傻柱觉得成了（四千月票加更） 傻柱来到后院，聋老太太也是一身干净衣服，早就坐在门口等着呢。 “柱子，今个挺精神的啊。” “老太太，您也精神着呢。”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 聋老太太扯着没有门牙的嘴笑得很开心。 傻柱笑呵呵，“老太太，咱们走吧。” “嗯嗯，早点去，别让人家姑娘久等了。” 老太太说着，傻柱就背起来往中院走去。 很快，两人就消失在月亮门外。 许大茂慢慢推开门，脸上阴沉不定，“见姑娘？狗日的傻柱，这是学乖了，搞地下活动了。” “哼，任你再隐秘，也躲不掉爷爷这双眼睛。” 说着，许大茂就要出门跟上，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能看上傻柱，若是好看的，一定要给他搅黄了。 只是刚出门，看着手上的电影票，许大茂又有些犹豫。 今个他要去约于海棠看电影，这要是成了，那可是关键一步迈出了啊。 一边是自己的幸福，一边是死对头的幸福，许大茂攥紧手，下不定注意。 慢慢走出月亮门，抬头看看杨小涛家。 上次本来要去二食堂吃锅包肉的，可到了门口看到杨小涛，许大茂就拉着于海棠去了一食堂，为的就是躲开这个瘟神。 “狗日的，老子找个厂花，羡慕死你。” 许大茂心理有了注意，死对头的事哪有自己的幸福要紧？ 走了两步，又看到秦淮茹晾晒衣服，贾张氏照例端着笸箩在门口纳鞋底，一双三角眼时刻注意着秦淮茹，生怕做出败坏贾家门楣的事。 这老虔婆也不看看，就秦淮茹这样，能做出啥事？ 真要做，也得等孩子出来吧。 蠢货一个。 不过，许大茂脑袋瓜子转的快，眼睛一骨碌就来到秦淮茹跟前。 “秦姐，忙着呢。” 秦淮茹看了眼许大茂，点头回应，“这不天天忙，你又不是没看见。” “呵呵，也是。这嫁人后确实没过上好日子啊。” 贾张氏捏着针，紧盯着许大茂。 秦淮茹听出话里有话，却也懒得搭理。 “哎，没想到傻柱这家伙，也开始找媳妇了，这要是找个好媳妇，咱们院里又热闹了。” 许大茂扔下一句话，就往前院走去。 秦淮茹低下的脸色登时变得苍白，最怕什么来什么，怪不得傻柱这些日子躲着她们呢。 还有那些饭盒，估计不是油水没了，不是怕许大茂告状，是他自己不想带了吧。 秦淮茹想到傻柱背着的聋老太太，一瞬间，心理都明白了。 这是有高人支招啊。 只是，想明白了又怎么？ 看看贾张氏，看看屋子里的残废丈夫，还有 她什么也做不了。 易中海在家里看到傻柱背着老太太出门，心理好奇就准备出来看看怎么个情况，却不想正好听到许大茂的话，心里面也是翻江倒海。 这傻柱，要脱离掌控啊。 站在门口，看着同样沮丧的秦淮茹，两人在这一刻，心理有种凄凉。 离开四合院的傻柱背着聋老太太走了两个胡同，终于来到见面的面馆外。 “柱子，我不进去了，伱自己去，好好说话，好好把握机会。” 聋老太太看看左右，眼睛闪过一抹精芒。 “哎，好，老太太，您别走太远，等会那姑娘来了，您也帮忙瞅瞅。” 傻柱搓着手，神情有些紧张。 这要是在家里招待姑娘，他也不会如此。 可院里啥情况，他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来？ 许大茂那坏种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插一脚。 而且老太太分析的也对，院里的人心太黑，没良心的太多了，就是见不得他好。 还不如选择在这里见面呢。 只是这种大庭广众下，跟女孩子约会，傻柱还真是头一遭，心理砰砰的乱跳。 “行行行，我给你看着。快进去等着，别让姑娘等着你。” “还有，要大方，别心疼花钱，搞定了这姑娘，今年结婚，马上就能抱孙子了，多好啊。” 傻柱听着脸上直呵呵，仿佛看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场景，心头火热。 “我进去了。” “快去吧，啰嗦。” 傻柱闻言走进饭馆里，聋老太太等傻柱离开后，却是一个人往另一条胡同走去，渐渐消失在胡同中。 傻柱走进面馆，看着墙壁上的菜单，心理鄙视着，要不是今个要借这地相亲，他才懒得来呢。 找个地方坐下，傻柱要了茶水，静静等着。 手掌不断在裤子上磨着，心里面琢磨着一会女孩来了该说什么话。 没一会儿，外面走来两个人。 傻柱一抬头，看到三姑后，立马站起来。 “三姑，您来了。” 随即又看向三姑身后的女孩。 不高，一米六不到，身体瘦弱，眼镜下一双大眼睛，双眼皮很是可爱，脸庞很清秀，看上去带着一股书卷气，跟杨小涛那家子有点像。 有瞅了一眼，屁股也不小，傻柱看了很是满意。 “何雨柱，早来了？” 三姑打着招呼，傻柱连忙摇头，“刚来，刚来。” 三姑让开，对着女孩说道，“这位就是何雨柱同志，在轧钢厂工作，做一手好饭。” 女孩看了眼傻柱，显然也是第一次相亲，低着头害羞着。 傻柱见了更是开心，害羞好啊。 “这位是丁岚岚同志，你们好好认识认识。” 三姑说着，示意傻柱主动点。 傻柱攥攥手心，“你好，丁岚岚同志。” 说着伸手，女孩见了也是伸手握在一起。 小手很单薄，却很柔滑。 傻柱握手有些不想放开，知道丁岚岚往后抽，傻柱才不好意思的笑笑，“三姑，丁岚岚同志，快坐。” 傻柱招呼着，三姑两人坐下。 没一会儿，傻柱点了两个菜，三碗面，虽然还没到中午，但这时候早上吃的少，肚子里都有空。 三人开始见面，都是三姑在一旁说着家长里短，给两人创在话题。 傻柱吃一筷子就看着丁岚岚，女孩仿佛感受到傻柱的目光，耳根通红，只是小口的吃着面条，不时的点头回应。 等三姑吃完了，俩人才吃了不到一半。 三姑经验丰富，将时间留给两人，便对傻柱使眼色。 人我给你带来了，接下来就看你行不行了。 傻柱会意，心想这几天送的东西没白送啊。 三姑起身，“你们俩好好了解了解，我啊，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女孩听了有些无措，要不是三姑领着她也不敢来，这会儿有点担心。 三姑过来人，一眼就看出女孩的紧张，赶紧安慰着，“你啊，老大不小了，好好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这何雨柱本事还是有的。” 说着拍拍女孩的手，“记住跟你说的话，等回家也好给你爹交代。” 女孩听了，默默点头。 傻柱亲自将三姑送出门口。 “柱子，你可得给我把人看好了，出了事，我可饶不了你。” “得嘞，您放心，我现在恨不得护着她呢。” “知道就好，抓紧机会，这后面还一堆大小伙子呢，要不是你勤快，这么好的女孩也轮不到你。” “知道知道，谢谢您了三姑，到时候煤钱只多不少。” “行了，赶紧去吧。” 三姑笑着走远，傻柱振奋精神走进去，坐回远处。 丁岚岚还在吃着面条，傻柱见此拿起汤勺将鸡蛋卤子捞起来打在丁岚岚的碗里。 “不用，我吃不下了。” 丁岚岚连忙推辞，这顿饭花不少钱，她感觉吃一点就行了。 “什么不用，我这双眼，可是见多了，你这样的明明就是没吃饱，偏偏说违心的话。” 傻柱说着又是一勺子。 “这，这东西不便宜。” “嗯，不便宜，也不贵。不过这味道不咋地，等改天你去我家，我给你做正宗的打卤面。” 傻柱无所谓的说着，看对面的女孩越来越满意。 心疼人，会过日子，虽然瘦了点，但跟着他还愁吃的？ 等吃好了，肯定好看。 “你是厨师？” “啊，那当然了，轧钢厂，一食堂的主厨，你随便找个人问问，谁都说咱做的饭好吃。” “还有，轧钢厂的领导招待客人，贵宾，那也是我亲自动手” 傻柱滔滔不绝的说着，女孩眼里露出崇拜的目光，让傻柱更是自得。 渐渐的，从吃饭上开始下手，两人交流的也越来越多。 丁岚岚也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家里母亲离世，父亲健在，工作还算稳定。还有一个弟弟正在上小学，她今年高中毕业，不打算上学了，想要找份工作，帮家里过日子。 傻柱听闻丁岚岚是高中生，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这四合院里，要说文化水平这块，除了人民教师三大爷，就杨小涛跟他家子了，这要是找个高中的媳妇，那在院里也是倍有面子的事。 看看冉秋叶，就知道这有学问的女人，不一般。 “那你家里有什么人吗？” 傻柱听到问话，拿起茶碗，“我啊，家里的事有点，唉。” 傻柱心情低落，说话中带着伤感，更是引起女孩的同情心。 “我娘吧，早早就去了。老爹也不是个玩意，早些年就跟着寡妇跑了，剩下我跟我妹.” 傻柱说着，女孩脑海里出现一个身世凄凉却自强不息的工人模样，眼中更是感觉面前的这人很是高大，值得依靠。 这一切，傻柱都能感觉到。 心理对聋老太太的叮嘱更加满意。 只是将事情委婉说出来，竟然有这样的效果。 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年前时候，我妹也嫁出去了。我啊，这心事总算是放下了，这不开始考虑个人问题了。” 傻柱说完，看向丁岚岚，目光里带着柔和。 女孩早就被傻柱‘自强不息’‘团结友爱’‘长兄如父’一系列的优秀革命精神所折服，看着傻柱眼中的柔情，脸上露出红晕。 “我，我觉得你很优秀。” “我怕配不上你。” 丁岚岚的声音很低，却在傻柱心理荡起波澜。 “不不不，你配的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们俩很般配。” “我一直想要找个有学问的女孩当，嗯，人生伴侣。” “我这人就是吃了读书少的亏，在院里，在厂子里总是被人说着说那，都叫我傻柱” 傻柱又是一阵说，女孩脸上露出笑容。 这一刻，傻柱只觉得桃花扑面，春天来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一顿饭吃到中午，这才离开面馆。 离开时候，丁岚岚还拿出家里给的钱，却被傻柱一把抓着手，说什么也不让她给钱。 看着傻柱掏出来的一摞钱，都是大票，丁岚岚将惊奇压在心底。 两人在外面走了走，有说有笑的，最后傻柱将丁岚岚送回家，并且约定明天去公园见面。 感觉自己的终身大事要搞定了，傻柱心满意足下，就想着找个人分享。 这才想起聋老太太。 赶紧往饭馆那跑，在周围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胡同口垃圾堆前找到了聋老太太。 “老太太，您在这干嘛呢？” “老太太？” 傻柱喊了两声，聋老太太只是木讷的坐着，仿佛没听到似的。 傻柱也没在意，走过去将聋老太太背起来，就往四合院走去。 455 出身 一路上傻柱不断说着见面的事，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浑然没发现聋老太太那苍白的面孔上，流下两道浊泪。 回到四合院，傻柱将聋老太太送回后院，就回到家里准备做饭。 明天要去公园见面，傻柱打算做点好吃的。 今天见丁岚岚吃饭时小心翼翼，还有那单薄的身姿，就明白了家里肯定吃的不行。 正好做点好吃的，给她带去，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 傻柱这边激动着，想着下午去买点东西，回来做好了明天带去。 贾张氏和秦淮茹见傻柱这模样，哪还看不出啥事？ “十有八九是成了。” 贾张氏感觉心理失落落的，仿佛一张长期饭票要没了。 秦淮茹同样如此，只是她想的更多。 转头看向一大爷家，那里易中海跟一大妈同样唉声叹气。 “老易，你说傻柱找个啥样的对象？” 一大妈有些担心，“万一是个不好说话的，这以后，还会这样？” 一大妈只是关心傻柱帮不帮她，而易中海却是关心，自己的计划能不能展开。 在他计划里，傻柱不是不能结婚，只是结婚的对象应该是秦淮茹，这样才符合他的利益。 只是，看傻柱这模样，明显是事成了啊。 “不知道啊。” 易中海叹息着，他清楚这一切都是聋老太太在背后谋划，他也没办法啊。 唉~ 下午，傻柱跑了趟菜市场，特意买了猪肉，还有一兜子鸡蛋。 若不是现在母鸡到了下蛋的时候，菜市场上买不到母鸡，傻柱还想拎一只回去，好好卖弄卖弄呢。 等傻柱回到四合院，院里的人见了纷纷询问啥好事，傻柱谨记老太太的嘱咐，只是说相亲，其他的信息一概不说。 前院，三大爷阎阜贵拎着一条一尺长的鲤鱼高兴的回来，今个可是大丰收啊。 刚进门就听三大妈说起傻柱的事。 钓到了鱼，阎阜贵也是开心，听闻傻柱找对象了，也没觉得啥意外。 “我说今个钓鱼，怎么有人打听傻柱的事呢。” 听到三大妈这么说，阎阜贵想起钓鱼时，旁边的一老头问起自己傻柱的情况。 他们这些人常年在湖边钓鱼补贴家用，彼此间即便不认识却也是混个脸熟。 阎阜贵也没心思多想，傻柱这人啥情况，不说他知道，就是周围胡同口的人都清楚，就他那些破事，早就烂大街了，谁还不知道？ 当下阎阜贵就将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打听傻柱？” “啊，我还以为是让傻柱做饭呢，原来是傻柱相亲啊。这傻柱保密措施很到位嘛。” “你咋说的？” “咋说？照实说呗，又不是什么秘密。” 阎阜贵说着就催促着三大妈赶紧做饭去。 今晚红烧鱼头，剩下的明后天吃。 中院。 傻柱买了一堆东西，贾张氏看的眼馋。 她们家好久没见到荤腥了，这一大块肉，傻柱肯定吃不上。 想到这里就跑进屋子里。 “淮茹，你看到没，傻柱买了好多肉跟鸡蛋。” “看到了。” 秦淮茹正在给棒梗缝衣服，孩子一天天长大，袖子越来越短，只能缝缝补补，加一块穿着了。 “看到了？那伱还不快去？” “傻柱买那么一块肉，肯定吃不完。咱们家这么困难，他不该接济咱们？” “先前就可以，现在怎么能不管了？” 贾张氏一副有理的模样，听在秦淮茹耳中很是膈应，若非是这家里的人，她早就跟贾张氏掰扯掰扯这歪理了。 可在这家里，这歪理再歪，也是理啊。 她还怀着孩子，这么大月份了，感觉孩子的动静比前两个轻多了，肯定是没吃好的缘故。 “不急，等他做好了，再去。” 秦淮茹说完，继续干活。 贾张氏听了有理，继续去门口看着。 什么时候做好了，就立马通知秦淮茹。 易中海家，一大妈正在煮饭。 易中海掐着烟头，眼睛撇着傻柱忙活的模样，心理就跟压着石头一般沉重。 “我去看看。” 易中海终究还是坐不住了，起身出门。 一大妈听闻后，没有动静，继续做饭。 只是在心里还是难受，这要是傻柱不管了，她们还不如收养一个呢。 这一刻，一大妈心理决定，要是傻柱这里走不通，不管易中海乐意不乐意，她都要收养一个孩子。 反正，街道办也鼓励这事。 “柱子，这又是鸡蛋又是肉的，要过年呢。” “一大爷啊，快，快坐。” 傻柱放下刀，在围裙上擦擦手，亲自倒了一杯水。 易中海找凳子坐下，看着傻柱脸上带笑，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傻柱炫耀的笑着，“今个啊，我去相亲了。” “您也知道，这街道办吧，整体给我们这些大龄剩男解决问题，咱也不能拖街道办的后腿啊，这不出去看看，相亲了，还真不错。” 坐在易中海身旁，傻柱乐呵说着，没敢说自己急了，将事情推到街道办上。 “一大爷，你猜这女的是啥？高中毕业，这学问高吧。” “长得那个俊啊，别的我不敢多说，就咱们院里，比得上的没几个.” 傻柱说着，易中海仍旧笑着。 “柱子，这是好事啊，那女孩是哪的？到时候领回来让一大爷一大妈都看看，给你参谋参谋。” “啊哈哈，这个，到时候肯定领回来，到时候您来喝喜酒就行。” 傻柱没有立刻同意，易中海心理就泛起嘀咕，傻柱这颗红心开始偏离了啊。 喝喜酒？ 那是喜吗？ “行了，这是好事，你啊赶紧忙活吧。” “我去看看东旭，他们家啊，这日子快没法过了。秦淮茹这些天到处借钱，估计是揭不开锅了。” 说着就起身准备去贾家看看，眼角却是瞥见傻柱，在提起秦淮茹的时候，傻柱的脸色根本没啥变化，心更是沉到谷底。 傻柱这婚事，不能成。 可，那女孩到底是哪的？ 起身离开傻柱家，易中海走向贾家。 傻柱继续做饭，没一会儿，红烧肉的香气就传出来。 这院子里吃肉的人有，但能够做出这么香的，除了杨小涛就只有傻柱了。 现在大伙都知道傻柱相亲了，看样子应该是要成了。 王大山家的跟刘玉华坐在一起，闻着肉香，八卦着那个女孩看上了傻柱。 刘玉华不方便多说，毕竟当初她也跟傻柱相亲过，说实在的，傻柱的本事还是有的，就这份做饭的功夫，根本不愁吃喝。 可惜，就是嘴太臭，口无遮拦。 而且，为人容易犯浑。 要不然这么多年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后院 许大茂一脸便秘的回来，躺床上心理难受。 于海棠放他鸽子了。 今天约好了中午吃饭下午看电影，结果他在饭馆门口等了好久，也没见个人影。 下午别说看电影了。 回到四合院，正好碰到于莉，就问起于海棠的情况。 结果于莉说了，于海棠正跟杨为民谈着呢，还叮嘱许大茂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气的许大茂嘴巴都撇了。 前一阵不是说两人闹掰了吗？ 这于海棠到底咋想的？ 许大茂气的直接回家，却不想走到中院，碰到出门的秦淮茹跟易中海，两人说话声音不小，正好让他听到。 傻柱相亲成了？ 这怎么行？ 他还没找到下家呢，傻柱要是找了媳妇，这不是把自己比下去了？ 许大茂心理暗恨着，心理琢磨着怎么把傻柱的好事搅黄了他。 可他也不知道这女孩的底细啊。 “该死的傻柱，这次怎么变聪明了？” “早知道就跟着一去看看了，娘的。” 许大茂一脸的晦气，闻着空气里的香味，更是难受。 “狗日的，这还没定下来呢。” “就是定下来了，老子也给你弄没了。” 傍晚吃饭时候，傻柱将留出来的一份放好，刚把饭菜端上桌子，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傻柱一听就知道是谁。 下一秒，秦淮茹掀开门帘推门进来。 “柱子，吃饭呢。” “嗯，刚做好，您来的真是时候，这是” 看着秦淮茹手上拿着的两个枕巾。 “这不听说你相亲成了，我估摸着马上就要结婚了。” “姐家里正好做了两个枕巾，祝贺你们幸福美满。” 说着，秦淮茹将两个白色枕头布放在桌旁，傻柱不好意的接过打开看看，一条蓝白布条用缝纫机将边锁住，上面还有几朵白布凑成的莲花，针脚密实，看出来做的很用心。 “谢谢，谢谢嫂子了。” 傻柱客气着，秦淮茹听到这称呼，心理又是一变。 果然，傻柱变了啊。 以前都叫秦姐，那是心理有想法。 现在叫嫂子了，这是要撇清关系。 唉… 秦淮茹暗自叹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没别的办法。 这次送东西，也是想着跟傻柱未来媳妇打好关系，以后还能接济他们下。 至于一大爷说的，要争取，她实在是没信心。 傻柱都这样了，她总不能倒贴吧。 何况，家里男人还躺着呢。 “柱子，这，棒梗在家里说他何叔要结婚了，想着看新娘子呢？” 傻柱听到棒梗，顿时开怀大笑，“这小子有眼力劲，这次竟然忍住了没过来要肉吃，真是长大了啊。” 说着将自己饭桌上的红烧肉掰出一大半，放在碗里，“嫂子，这以后.” 傻柱正要说着，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傻柱赶紧看着，就见三姑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怒气。 秦淮茹看到三姑这样，脸上没有变化，心理却是升起些许激动，赶紧伸手接过傻柱手上的红烧肉。 “三姑，您来了，快进来，正好做了一桌饭呢。” 傻柱客气的上去欢迎着，哪知三姑不仅没有进去，看了秦淮茹一眼，反而走到外面来。 傻柱见此心一沉，赶紧走出去。 这时，院里不少人见三姑来了都凑过来，他们知道傻柱相亲，过来正好听听消息。 易中海跟一大妈站在外面，正好听听是哪家姑娘。 只是看三姑那模样，易中海心理竟然升起一股期待。 尤其是秦淮茹从傻柱屋子里出来，众人眼中闪烁，三姑脸上的神采更是严峻。 傻柱也看出来了，不管周围人怎么看，急切的问道，“三姑，这，到底咋回事？” 三姑看看周围人嗯，本来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说的，可是看到秦淮茹在傻柱家，还端着红烧肉，这不清不楚的，到底算什么事？ 这事情当面说出来也好，省的说自己拿了东西不办事，对名声不利。 “傻柱，你今天怎么不把事情说清楚？” “事情？啥事情？三姑你说的是啥？” 见傻柱一副疑惑模样，三姑耐着性子，仔细说着，“你怎么不把出身讲明白？” “出身？” 傻柱眼皮一跳，以前他是不在乎，毕竟三代雇农的出身那就是光荣，他总不能逢人就炫耀吧。 后来出身改成中农，这更不敢多说了，这出身，比许大茂还差，哪好意思说？ “这，这算啥事啊，我这不是想着过两天说嘛。” 傻柱辩解着，周围人听了后都是静待后续。 (本章完) 456 二傻间的战争 秦淮茹跟易中海对视一眼，心里头更加确信，傻柱这好事，难了。 三姑深吸一口气，“柱子，别说三姑不帮你。” “当初，三姑跟你说的，一定要把出身、家庭、亲人这些关系讲明白了，不然人家女方哪会放心？” “我当初介绍对象的时候，就想着让你自己来说，给伱留了面子，可你” “算了，我直说吧，人家女方家人打听了，一听你这出身，就不乐意了。” “看不上你。” 三姑说完，傻柱只觉得天雷滚滚。 傻柱好久才反应过来，一脸愤怒的看着三姑。 “不是，三姑，出身，我出身咋了，我三，我一中农，不偷不抢不比别人差，就什么出身，他们值得这么较真了？” “三姑，你还不知道我？我何雨柱在这院里，要工作有工作，要房子有房子，不比那些吃不上饭的强。” “就因为这什么出身，她们家就看不上我？眼瞎不是？” 傻柱气呼呼的吼着，三姑在一旁冷眼看着。 周围人也是静静听着，傻柱这一阵吼，根本就没人搭理。 反而有人露出讥讽的神色。 三姑等傻柱说完，这才严肃说道“何雨柱，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审视下自己的革命觉悟。” 傻柱懵了，可三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出身，出身就是代表着阶级，代表着成分。” “你何雨柱咋了，对这阶级成分有意见？” 三姑不惯着傻柱，这人没救了。 “我告诉你，多少人因为这成分问题，到现在只能打光棍。” “傻柱，你要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安心过日子就行。” 说完，三姑也不理傻柱涨红的脸，转身就走。 三姑转身离去，但留下的话却是成为院里人议论的焦点。 此刻他们也没有给傻柱留面子。 “傻柱又犯浑了，出身也敢不当回事，不知是不是真傻。” “就是，上次何雨水差点没嫁出去，自己心理没点数？” “出身不好，多少人打光棍，就朝阳门那的老吴，就因为这个，多少年了找不着媳妇。” “就是，就是，一中农还敢这么猖狂，真以为现在是谁当家做主了？” “对了，你说傻柱他爹找个寡妇会不会是这原因？难不成傻柱也只能找个寡妇？” “还别说” 傻柱环顾四周，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出身是个问题。 以前不放心上的事，没想到竟然是关乎自己未来的事。 “呵呵，也就傻柱心大，不把这事当回事吧。” 许大茂不知何时出现在中院里，手里拿着一把瓜子，是过年吃剩下的。 “这出身不好，人家女孩子嫁过来，等有了孩子，孩子怎么过？跟着受罪？” “呵呵，我看啊，傻柱这辈子是打定光棍了。” “这老何家，要绝后喽。” 许大茂的声音带着嘲笑，幸灾乐祸，听起来是那么刺耳。 众人听了却是纷纷点头，这年头，就是这样。 哪怕你穷一点没关系，甚至越穷越光荣，就是因为出身在那，出身好地位就高。 出身不好，哪怕有能力，也不行。 甚至考量一个人的能力，能不能当官为民做主，看的重要一点就是出身。 否则，总不能指望一个资本家给工人做主吧。 一个地主出身的人为贫民请命？ 笑话，那就不是革命了，那就是**的倒退。 人群里，说的越来越激烈，大家都一样，不存在攀比，却都愿意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就是出身很重要。 比命都重要。 因为，它关乎后代啊。 人群后方，阎阜贵本来带着阎解放几个过来看戏的，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家里走去。 他得嘱咐下，别说漏嘴了。 就傻柱这模样，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众人议论纷纷，傻柱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昏地暗。 他这次，终于意识到，当初自己犯浑将好好的三代雇农搞丢了是一件多么蠢的事。 听着周围议论声，看戏看够的易中海赶紧出来。 “好了，都少说两句，回去做饭吧。” “回吧，回吧。” 易中海招呼着众人散开，看向傻柱的目光满是怜悯同情，担心里却是送了一口气。 这样，才好呢。 “傻茂，老子跟你拼了。” 原地一声雷，傻柱猛然间怒吼着，奔着许大茂就冲过去了。 许大茂刚将瓜子皮吐掉，准备回家找二大爷庆祝庆祝。 这自己还没出手呢，傻柱就自己作死，婚事黄了，必须庆祝一下。 哪知，听到傻柱的呼喊，还不等反应过来就看到傻柱挥舞着拳头冲过来了。 “傻柱，你干什么.” 砰 哎呦！ 许大茂没说完，傻柱飞起一脚就踹在许大茂肚子上。 许大茂直接撞在墙上，肚子里喝的水都被踹出来，疼的脸都扭曲着。 “啊，快拦住，拦住。” “别动手，傻柱。” 易中海在后面吆喝着，让人上去拉架。 可周围人哪有听的，王大山身边一群人更是拉开距离，留出空间让俩人折腾。 反正许大茂这混蛋也不是好鸟。 周奎站在一旁不明白咋回事，怎么好好的傻柱就揍许大茂了？ 到是刘玉华听王大山家的说过，好像就是许大茂举报的傻柱出身有问题，这次被调查后，从三代雇农成了中农。 这事她听后，心理还是庆幸。 幸亏当时这傻柱嘴贱，猪八戒他二姨，老娘要是嫁过去，就不是二姨了，就是猪八戒他娘，蠢到家了。 “快拉开啊。” 易中海喊着，这会儿功夫，傻柱已经骑在许大茂身上，拳头不断的朝着许大茂身上招呼，脑袋，肚子，拳拳到肉，顷刻间许大茂就被打的头破血流，鼻子两道血长流。 “光棍是吧，绝后是吧。” 砰砰 “老子先让你绝后。” 砰 啊~~ 傻柱心头火起，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片刻功夫，许大茂就只能被动防御，毫无反抗之力。 “周奎，你快去拉开。” 易中海见周围人使唤不动，只能叫周奎过去拉开。 这汉子实心眼，力气还大，易中海早就瞅好了。 周奎听了没动弹，他娘说了，什么事都问问媳妇。 媳妇让做的就做，不让做的坚决不做。 嗯 媳妇不在家的话，听涛哥的。 刘玉华见周奎看过来，却是摇头。 周奎见了抱着膀子安心看戏。 “你，你们！！” 易中海心理那个气啊，他这个一大爷做的真没意思。 “二大爷，快拉开，在不拉开出人命了。” 易中海只能对刘海中喊着。 刘海中跟许大茂关系好，现在也不想许大茂出事，上去就招呼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将傻柱来开。 傻柱起来的时候还朝着许大茂子孙根的地方踹了一脚。 许大茂嗷嚎一声，弓着身子趴在地上，眼睛被揍得发红，眼泪疼的流下来。 “傻茂，你他娘的等着，老子这辈子找不到媳妇，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当个垫背的。” 傻柱呼喊着，身边的刘光天根本拉不住，就是刘海中凭借身体重量优势，也仅仅是拦着傻柱。 四合院战神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愤怒加持下，刘海中只觉得自己老了。 许大茂根本说不了话，听到傻柱的吼声，心理一个劲的抽搐。 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擦掉脸上的血，伸手指着傻柱，“他娘的傻柱，老子只是举报的怎么了，要不是杨小涛说破了，老子回去举报？” “有本事你去找杨小涛啊，你他娘的朝我来，没完没了了是吧，老子现在就去派出所，你他娘的等着蹲笆篱子吧。” 许大茂觉得自己有点冤，他不就是实名举报嘛，又不是凭空捏造。 想到这里，许大茂更觉得自己是正义的，是找出人民中间的蛀虫。 “傻柱，你等着。” “因为出身，竟然动手报复，老子让你在里面带一辈子。” 许大茂踉跄着，两腿夹着走路都不自然，却是坚定地往外面走去。 “老子让你举报。” 傻柱听了火帽三丈，甩开刘海中对着许大茂又是一脚。 许大茂整个人又被踹飞，屁股上传来的疼痛让他趴在地上。 后面一群人见了不能不管了，王大山领着一群人上来拦住傻柱，周奎也在媳妇的示意下上去拉着傻柱的胳膊。 院里可不能出人命，不吉利。 傻柱摆脱不开，依旧怒吼着。 “你去啊，你去。” “老子出来就给你点了，你他妈的别怂，去啊。” 许大茂这下是真的怕了。 他真怕傻柱犯浑，来个同归于尽。 刚刚拿回放映员，刚刚跟乡下的小寡妇火热着，后面还有于海棠等着他去征服。 和傻柱拼命，不值得。 许大茂被阎解成扶起来，看着傻柱，身上的疼痛和心理的痛恨，还有惧怕掺和在一起，复杂的面容下，冷哼一声就往后院走去。 傻柱这样子，够惨了。 起码，这辈子甭想找媳妇了。 和他同归于尽，老子才不傻呢。 等老子有了媳妇孩子，气死他。 想到这里，许大茂觉得也不是那么疼了。 许大茂离开，众人放开傻柱。 傻柱也没去后院继续犯浑，跑回家里，关上门舔舐伤口。 秦淮茹站在外面一直看戏，甚至还趁机吃了两块红烧肉。 傻柱这肉做的，真入味啊。 嘴角翘起，回家做饭。 易中海也是如此，看了眼傻柱家，挪着步子，故意叹息着，回家。 心底里的那份担忧慢慢消散。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屋子里，傻柱将留出来的红烧肉摔在地上，这还不解恨，用脚踩成泥，然后趴在床上，悲伤痛苦。 他真的很喜欢丁岚岚啊，这该死的出身，这该死的社会。 怎么能这么对他？ 混浊的眼泪不断流下，正好落在那朵洁白的莲花上，更加鲜艳。 第二天，院子里对傻柱的事仍在传着，甚至胡同里也都知道了，随后更多的人传出去，让傻柱找媳妇更难了。 傻柱整天都待在家里，不出门，不说话。 易中海去叫门也没反应，秦淮茹去叫也没反应。 许大茂倒是第二天起来就出门，中午回来的时候，脸上伤口被处理了，还拎着一只烤鸭，路过傻柱门口时很是自得。 只是没想到，傻柱正好出门上厕所，抬头看到许大茂。 没说的，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许大茂有了教训，看到傻柱开门，拔腿就跑，俩人在院子里东躲西藏的，终究还是傻柱体力好，许大茂屁股上还被傻柱踹了两脚，整个人都是狼狈异常。 等许大茂跑回家的时候，手上就剩下烤鸭的绳子。 “傻柱，你他娘的，有病啊。” 许大茂怒吼着，等了一会儿才出门找烤鸭。 哪知找了整个院子也没找到，询问周围谁看到了，都说没看到。 许大茂只当是傻柱拿了烤鸭，“行，傻柱，吃你爷爷的烤鸭，也不怕噎死。” “爷就当是照顾孙子了。” 许大茂气呼呼的回家。 中院地窖处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看左右，快速跑进贾家里，关上门。 (本章完) 457 设计完成 贾张氏看到棒梗怀里的油纸包，闻着里面的气息，顿时抱着棒梗一个劲的亲。 “不愧是咱贾家的好孙子，这眼力劲，就是好使。” “许大茂那坏种，吃他点，算是为民除害了。” 秦淮茹听了笑着，不过拿起油纸包放到里面藏起来。 “这烤鸭等晚上吃，别被人闻到味。” “对对，先别吃，晚上再吃。” 贾张氏摸着棒梗的脑袋，满是仁爱。 小当在一旁，对着棒梗比划大拇指，让棒梗倍感骄傲。 下午，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 这边刚到前院，就听到阎阜贵的声音传来，家里更是蹦蹦啪啪的，心理琢磨着，这是在拆家？ 提着车子过了大门，就看到一群人看热闹，前面傻柱跟阎解成阎解放哥俩抱在一起，一旁于莉跟三大妈急得团团转，阎阜贵躲在门后，神情可怜。 不过阎家兄弟明显傻柱的对手，这会儿正被傻柱摁在地上捶呢。 “阎老西，你他娘的还人民教师呢，还三大爷呢，不做人了是吧。” 傻柱喊着，杨小涛听的莫名其妙。 看了眼易中海跟刘海中，这俩大爷怎么不管管？ 三个大爷不是一体的吗？ 这是咋了？ 还不等杨小涛找人问问，就听阎阜贵喊起来，“傻柱，大家伙儿，我这人你们还不了解吗，这不合规矩的事不做，过头的话不说。” “人家问我话，我实事求是的说，你，伱这样，跟地痞无赖有啥区别？” 阎阜贵伸手护着脑袋，脸上还有个红印子，眼镜腿更是断了挂在耳朵上。 “你实事求是，我让你实事求是。” 傻柱一听这个更来气，挣扎着就要上去拼命。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阎解旷终于将公安叫来了。 两名公安过来，傻柱顿时老实了，也不动作，任由公安控制现场。 “公安同志，你们可要管管，这傻柱打人，你看把我家男人和孩子打的，哎呦，我的老天爷啊” 三大妈冲出来，对着公安就是一阵哭诉。 两人制止住现场，开始询问情况缘由，没一会儿确定责任，就将傻柱跟阎阜贵带走。 院子里又归于平静，除了阎家的人还在哎呦。 杨小涛回到家里，在院子里听了一会，这才知道前因后果。 对傻柱出身的问题，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这可是出身决定命运的时代。 你一个中农要是没有这点觉悟，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厨子混日子吧。 想结婚也不是不能，只是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嗯，就是门当户对。 许大茂被揍，那纯粹是傻柱拿他泄愤，活该。 至于傻柱找他报复，呵呵。 杨小涛会给他个难忘的教训。 回家收拾一番，杨小涛吃完饭就开始继续设计蒸汽机，争取尽快完成打井机，村子已经开始翻地，这要是不下雨，就只能依靠人工浇灌了。 早一天打井就早一天收获，这道理杨小涛懂。 后院 易中海从聋老太太那里走出来，神情颓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来找老太太商量傻柱的事情，结果老太太全程不说话，跟往日判若两人。 甚至他说着说着，老太太竟然流眼泪了。 这都是啥事啊。 易中海没办法，只好想着去三大爷家看看，不管如何，傻柱都不能有事啊。 身后屋子里，聋老太太战战巍巍的站起来，关紧门窗，屋子里黑漆漆的，仿佛害怕见到光似的。 易中海来到前院，此时阎阜贵已经回来了。 眼镜腿被打断，正拿着布条用力捆着，脸上的红肿也消下去些，看着没那么碍眼。 易中海过来，三大妈没好气的嘟着嘴，于莉在一旁做饭，也没搭理易中海。 阎阜贵见了，只是抬下头，心理还是有气。 他一把岁数了，让傻柱给打了，而且更过分的是，易中海刘海中竟然在外面看热闹，撒手不管，这就让他心理难受了。 阎阜贵不搭理，易中海心理门清。 当初自己被杨小涛扇了一耳光，他心里也怨恨刘海中阎阜贵两人。 设身处地的想下，也怨不得阎阜贵这样。 “老阎，二十块钱，写个谅解书。” 易中海开门见山的说着，“然后柱子出来我让他给你报销医疗费。” “成不成，一句话，最晚明早上，我走了。” 易中海不给阎阜贵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他了解阎阜贵的个性，吃亏的事不做。 这被打了，要说别人怎么也得让打人的蹲笆篱子，但阎阜贵不会，只要有利益，足够让他获得补偿，打一下怎么了？ 易中海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直截了当，也不用看着家人的脸色。 易中海离开，阎阜贵蹭的站起来。 阎解成在一旁呸着，“爸，甭管他，这次一定要让傻柱蹲笆篱子。” “对，疼死我了，一定要蹲笆篱子。” 阎解放在一旁符合着，他俩为了保护老爸可是被傻柱摁地上摩擦呢。 一旁三大妈不说话了，到时于莉过来声援，而后阎解旷，阎解娣也过来符合着。 “你们懂什么？” “让傻柱蹲笆篱子，他那小心眼，以后不得追着你们打？许大茂那样子，你们看不见？” 阎阜贵指着几人教育着，“再说了，傻柱蹲笆篱子，咱们这顿打是出气了，但医药费谁出？还不是我们自己掏？” “眼下还有二十块钱拿，你们这账都算不明白？” 三大妈在一旁听了也是点头，“你们都听听，你爸说的对，咱们被打了，不能白挨打，要挣到钱才行。” 阎解成气不过，“那怕啥，今天公安说了，打人要补偿，还要赔偿。” “你懂个屁。咱们医药费花了多少？” “一共一块两毛二。” 阎解放回了句。 “那不就是了，补偿就是赔不是，再就是报销医药费，赔偿就算是十倍赔偿，多少？” “十二块两毛。” 阎阜贵拍拍手，“你们算算，哪个合适？” 于莉在一旁点头，“当然要二十块钱合适了。” “对喽，咱这儿媳妇脑子转的快，你们啊，好好跟你嫂子学学。” 说着，阎阜贵戴好眼镜，去屋子里找纸笔去了。 阎解成冷哼一声，随后不情愿的说道，“爸，这钱怎么分啊。” “对啊，爸，我这被打了也得补偿啊。” “还有我，我去报警，也要钱呢。” 阎解放阎解旷立马说着，就是阎解娣也是瞪大眼睛，想着怎么挣钱。 阎阜贵写字的手一抖，“谅解书”最后一个字，缺了一点。 天还没黑，阎阜贵就拿着谅解书找到易中海，然后拿着二十块钱回到家里。 而后，易中海拿着谅解书出了门。 夜幕下来，四合院里议论纷纷，众人对这两天发生的事可是比看电影都过瘾。 贾家，秦淮茹将门关紧，这才开始吃饭。 一只烤鸭被秦淮茹剁成两半，一半留着，剩下的放锅里炖菜。 这一夜，贾家终于吃到了油水。 贾张氏更是喝了三碗汤，就连贾东旭也比平常吃的多。 贾家人心满意足的吃完休息，后院的许大茂却是哎呦着，嘴里咒骂傻柱吃了烤鸭拉肚子拉死。 一夜过去，清晨到来，傻柱从院外走回四合院。 昨天易中海拿着谅解书来到派出所，经过一番教育后，傻柱交了罚款，被关了一夜随后放了出来。 只不过经过看守所一夜游后，傻柱明显冷静许多，虽然看人仍旧带着狠辣，但不会担心被莫名其妙的挨揍了。 当然，许大茂除外。 …… 杨小涛照常来到轧钢厂，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忙活着。 至于娄晓娥明白杨小涛在干什么后，也找了两本蒸汽机方面的书看起来，对她而言，能够跟上杨小涛的节奏就是最大的乐趣。 可惜，看书这东西并不是谁都能看进去的。 娄晓娥没有基础理论打底，也就看看蒸汽机的图片，至于原理那些字她都认得，可连成一片就不知道了。 没办法，娄晓娥继续重复着以前的日子。 随后几天，她觉得杨小涛就像魔怔的似的，有时候中午饭都不吃了，都是她去打饭带回来，杨小涛吃了点然后继续忙碌。 而此时的娄晓娥终于找到了工作，那就是给杨小涛打下手。 缸子水少了，她会去倒上。中午吃饭，她会去打饭，连钱都垫上的那种，吃完饭主动的洗饭盒…… 杨小涛不是没有发现，他也想着自己来，但忙起来就忘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周五，杨小涛的蒸汽机设计终于完成了。 虽然蒸汽机早就发明了，国内的蒸汽机也研究了不少时间，但从他了解的渠道来看，蒸汽机的研发差强人意。 这点从火车头的发展就看的出，国内对蒸汽机的研发工作还是不足。 而且关注目标大都是重型、大型蒸汽机，小型蒸汽机的发展并没有重视。 杨小涛不知道自己搞得小型蒸汽机有没有意义，但他知道，打井机需要就行。 经过一番修改，其中还参考了柴油发动机的设计思路，最后杨小涛设计出了双缸往复式小型蒸汽机。 该机主要由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速机构和飞轮等部分组成。 这已经是保证动力足够的情况下，经过精简后的结果。 当然，这其中有些技术对配件的要求不小，就像气缸对加工精度要求极高，必须要保证气缸的光滑。 按照设计，锅炉内的水烧开后，产生高温高压的蒸汽，通过进气阀，最后蒸汽沿着管道进入蒸汽机的气缸中。 如此，蒸汽推动活塞运动，活塞带动连杆运动。 连杆儿通过曲轴带动飞轮，飞轮开始高度转动。 另一边，连杆运动的同时，自动打开气缸的阀门。 阀门控制蒸汽到达汽缸的时间，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受滑阀控制交替地进入汽缸的右侧，推动活塞运动。 蒸汽在汽缸内推动活塞做功，冷却的蒸汽通过管道被引入冷凝器重新凝结为水。 这个过程在蒸汽机运动时不断重复，不断获得机械动力。 整个蒸汽机大小长一米左右，高半米，产生的动力预计在15马力左右。 具体的还需要测试一番。 “完成了！” 杨小涛活动着身子，习惯性的端起搪瓷缸子，一口水喝下，感觉浑身都通畅了。 随后就听到系统的提示声，更加舒畅了。 (本章完) 458 开始打造 这一刻，脑海中系统声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蒸汽机图纸（小），评价等级，良好—上！”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2000。” 两道声音陆续响起，杨小涛心中一喜。 能够达到良好上的品次，这可是头一次啊。不仅代表着图纸的正确性，同时，也代表着蒸汽机的潜力。 除此之外，这学分直接给了2000，看看自己的属性面板，学分瞬间涨了一大半。 杨小涛 年龄：24 学分：3608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九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四：木工，等级五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带鱼罐头，午餐肉罐头，牛肉罐头，什锦水果罐头，番茄罐头。 看了眼学分，三千多，正是这一阵看书加设计图纸获得的。 随后又看了下兑换栏的物品，这个周是跟罐头对上了。 就在杨小涛看着系统面板的时候，一旁娄晓娥听到杨小涛的声音赶紧过来，手上拎着暖瓶。 至于桌子上的那些图纸她看了一眼就觉得眼晕。 “杨工，做出来了？” 虽然看不懂，但就是觉得很厉害，很崇拜。 见杨小涛在发呆，便小声问着。 听到生意，杨小涛从系统中回过神来，看到娄晓娥，露出笑容。 “嗯，完成了，这次，终于搞定了。” “核心动力有了，那接下来，就是打井机的部件了。” 杨小涛老怀欣慰，就打井机那点东西，给他一天就能搞定。 娄晓娥倒上水，看着杨小涛露出崇拜的表情，这种有本事的男人，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把握住呢？ “坏了，坏了。今天是周五啊，我得走了。” 杨小涛低头看看时间，快五点了，想起要回杨家庄，赶紧将桌上的资料图纸卷起来放在抽屉里。 “晓娥，你收拾下，我去请假，先走了。” 说着，就拿起背包往外跑去。 一刹那，娄晓娥只觉得心里的后悔又多了一分。 “冉秋叶，真羡慕你呢。” 杨小涛回到杨家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正好赶上晚饭。 杨太爷说起，这天干的厉害，自从年前下了那场雪后，老天爷就一直不咳嗽，连点雨点子都没有，南边河里的水都落了一掌宽了，再这样下去，庄稼种下去会长不出来，到时候还得补苗，这活难干了。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这事农科院的同志也是心忧，虽然有了压水井，但没井的地方只能挑水了。 靠天吃饭，就是这样，全凭老天爷赏饭吃。 杨小涛想将打井机的事说出来，可最后还是决定等等。 毕竟，没有实验过，不像压水井他有十足的把握，蒸汽机这玩意，需要的技术含量太高了。 好在农场的人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一个个鼓足干劲，哪怕就是睡在地里，也要把庄稼干好。 杨小涛在村子里住了两天，冉秋叶已经进入教学状态，学生多了，作业也多了，冉秋叶也忙碌起来。 杨小涛让她注意身体，尤其是月份大了，更得小心。 冉秋叶也知道自己情况，虽然身体感觉很好，但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很上心。 周末没闲着，下午回到四合院后，杨小涛就想着趁热打铁，赶紧将打井机的其他部件设计出来。 好在现在已经设计了一些，只是动力方面没有解决，现在蒸汽机搞出来了，一切顺理成章。 晚上十点的时候，脑海里又传来一声系统提示声。 随后杨小涛看着打井机的图纸，评价良好—下。 又是500学分。 算算现在学分都有四千多了，想到接下来的工作需要更强的能力，杨小涛就打算今晚提升一波。 需要提升的，要么是主技能工程师，不过提升到八级工程师需要两万学分，这点根本不够看的。 眼下，提升木工厨艺什么的，除了每个月多年奖励，对杨小涛的帮助不大。 “也就只有机械精通了！” 看着最后获得的的子技能，虽然只有三级，但对杨小涛的帮助可是不小。 就是上次给的高压锅和电饭锅图纸还没用上，搁置在空间里。 现在杨小涛收获的图纸有不少，但想要转化成实物，用到实处，还是需要时间吃透。 而且，也需要发挥的空间。 “就是不知道这次升级会奖励什么东西。” 杨小涛想着，开始提升机械精通的等级。 “叮。是否使用1000学分提升子技能机械精通到四级？” 竟然是一千学分？ 杨小涛记得升三级机械精通的时候，只需要四百学分，没想到这次竟然要这么多。 不过，学分要的越多，说明好处越多，没多想就选择了同意。 “是！” “叮，恭喜宿主，子技能机械精通提升等级为四级。”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小型汽油发动机图纸。” 声音过后，杨小涛的脑袋里再次涌来打量记忆，随后整个人就淌泱在知识的海洋中，呼呼睡去。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坐在床边发呆。 随后看着手上的汽油发动机图纸。 系统介绍的是小型汽油机，还真是小型的。 杨小涛估计这发动机应该是放在摩托车上的吧。 想到现在国内摩托车的情况，杨小涛觉得还是很有市场的。 至于继续升级，现在学分也够，但杨小涛决定还是缓缓。 而且，杨小涛最想要的还是升级主技能工程师。 两万学分，制造攒攒，还是能达到的。 将图纸放在储物空间里，又看了看其他图纸，“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啊。” 感慨一番，洗脸吃饭，骑车去轧钢厂。 刚到轧钢厂，还没走近办公室，就被杨祐宁叫到办公室里。 进门后，就看到陈宫、徐远山都在，随后还没说话，刘怀民也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叠资料。 杨小涛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设计的蒸汽机。 “你小子，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 “有没有点保密意识？” “要不是娄晓娥机警，将东西拿过来，这要是丢了，你知道这损失多大吗？” 刘怀民就差指着杨小涛鼻子骂了。 一旁的徐远山也看过来，脸上没有表情就是最大的表情。 至于陈宫却是笑着，正要起身打个哈哈，却被杨祐宁拿眼神制止。 显然，刘怀民跟杨祐宁想拿这事给杨小涛长长记性，提个醒。 看着周围几个都在声讨他，杨小涛只能低头当乖宝宝。 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不说话，认错就行。 杨祐宁说完，刘怀民又上前。 “现在形式严峻，不要觉得在工厂里就放松了，要时刻保持警惕，要” 刘怀民又是一堂教育课，杨小涛脑袋低的更低了。 刘怀民说完，徐远山觉得自己怎么也得说两句，便上前伸手拍着杨小涛的肩膀。 “那个，这事也不怪你。” 这话说的四平八稳，可杨祐宁跟刘怀民差点把水杯泼过去。 陈宫更是高看了一眼杨小涛，这家伙能让老徐这么说，牛气。 徐远山也觉得自己可能说错方向了，赶紧把话圆回来。 “毕竟你还年轻，斗争经验还不足，今后要好好学习.” 杨小涛错愕片刻，立马低头，继续装宝宝。 等徐远山说完，杨小涛看向陈宫。 陈宫咧嘴一笑，而后，又是十分钟 屋子里四人对杨小涛轮番轰炸，直到杨小涛充分认识到自身错误，并且做出深刻检讨后，这才放过。 不过，刚才还一副家长训儿子模样的四人，转头就看向杨小涛，充满了慈爱。 陈宫更是上去将杨小涛拉倒身前，“小涛，赶紧说说，这蒸汽机怎样。” 几人让出位置，杨小涛也没敢扭捏，接过图纸后就铺在桌子上。 “根据我的设计，整个蒸汽机由……”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解释了半个多小时，四人听完后都是满面荣光，神情振奋。 他们本来关注的焦点就在蒸汽机身上，当然打井机也很重要。 “这蒸汽机要是鼓捣出来，动力得有多大？” 刘怀民率先开口，“我记得北边制造的蒸汽拖拉机，就是18马力来这，我不知道这些年改造的咋样。” 杨小涛听了，想到设计时计算的数据，还是保守一点的好。 “我估摸着15马力差不多吧。” 杨佑宁也来了兴趣，“15马力也不小了。你还别说，当年第一台拖拉机的名号可是争抢的很激烈啊，谁都说自己是第一个研发成功的，啧啧。” 杨佑宁陷入到回忆的岁月中。 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头脑，说着说着蒸汽机，怎么跑题到了拖拉机身上了？ 不应该是打井机吗？ 不过杨小涛也没敢开口，就让这几个老家伙自个寻思吧。 反正打井机他是必须要搞出来的。 “嘁，要说时间，肯定北边的早啊，可惜他们搞出来的是蒸汽的，龙门那里直接上马烧油的，两者都是第一，各有各的说法。” 陈宫知道的比较多，这会儿也是点着烟，“不过，这几年北边的也开始研究烧油了，这蒸汽机，有点落伍了。” 众人听了，心里的火热少了许多，毕竟烧油的效率高，未来发展前景大。 “什么烧油的，用的不还是北边造的？你看他们自己鼓捣出来的，要么爆了，要么动力不足，还不如小脚老太太走的快，要我看没了技术支持，一个个都抓瞎了。” 杨佑宁不屑的说着，其实心里还是很吃味的。 想起当年在汇报会议上，他还是厂里的副厂长，跟着老厂长去见见世面，结果碰到搞拖拉机的南北两拨人，那一个个的，鼻孔子都甩天上去了。 狗日的。 (本章完) 459 机会 办公室里。 杨小涛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杨祐宁陈宫几人说着旧事，默默记在心里。 “落不落伍，搞出来再说。咱们现在跟人家相比不就是落后吗？只要好使的，对现在管用就行。” 徐远山也开口说着，众人点头。 刘怀民拍板，“赶紧去搞出来成品，咱们也好试试。” “车间里全力支持，尽快搞出来。” 有了这几话，杨小涛自然是放手去干。 蒸汽机需要的材料可不少，而且都是上好的才行，不然很容易爆缸。 轧钢厂别的没有，但这好的钢材还是有的。 再就是对技术的要求比较高，这点轧钢厂的八级工人最不缺，不管是钳工还是锻工，都能拿出手。 “书记，厂长，我先出去准备准备？” 杨小涛说着，至于打井机的事情，几人没放在心上，只要蒸汽机搞定了，打井机就是附带品。 显然，几人的眼光都放在蒸汽机身上。 “不急，先把人手确定下来。” 刘怀民说着，四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杨祐宁公布早就商量好的决定。 对此杨小涛早就熟悉了，前两次不也是这样，他们几个署名就行，反正真正干活的还是自己。 不过这种高个子挑头的事，还真得这四位上，他人轻言微，枪打出头鸟，稳重才能长远。 没一会儿，几人将商定好的计划书拿出来，杨小涛郑重其事的在上面签下名字。 于是，新的蒸汽机项目成立，杨小涛又多了一个蒸汽机项目组负责人的头衔。 离开办公室，回到自己屋里。 娄晓娥不好意思的看着杨小涛。 “这事你做的没错。” 杨小涛没有怪罪娄晓娥，这次没出问题不代表后面不出问题，有娄晓娥在一旁看着，他也省心。 娄晓娥见杨小涛真的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上午，杨小涛跟技术科的主任张冠宇一起带人将打井机的图纸复制出来。 而最核心的蒸汽机，杨小涛亲自动手，将各个部件拆开，复制一份后这才拿着图纸找到徐远山。 下午，当杨小涛跟徐远山出现在一车间时，孙国正领着工人在下面紧张生产。 孙国见到徐远山跟杨小涛一起来了，心理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他早就知道杨小涛搞出来新产品，而且也想找找杨小涛，为一车间争取一些福利。 只是，上次没找到，有听说王国栋跟杨小涛见面了，便没再上前。 谁想到，这次竟然来他这里了。 “厂长，杨工。” 孙国跑过来，脸上神情很是精彩。 “孙主任。” 徐远山没说话，杨小涛却是开口。 这次选择一车间，完全是杨小涛的注意。 陈宫也没办法，不过杨小涛说了，蒸汽机不是一个车间能够完成的，需要全厂的人群策群力，至于找到一车间，是想将打井机的后续部位交给他们。 “厂里有个新项目，叫打井机，就是可以快速打水的。” “王主任向我推荐你们一车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法。” 孙国一听，心理明白这王国栋并没有吃独食，总算是照顾了情面，听杨小涛这么说，立马激动起来，“有，有想法。” “有什么想法？” 徐远山在一旁插了句嘴。 孙国被噎了一句，连忙摇头，“没想法，只要你怎么说，我们一车间就怎么做。” 说着还对一旁的工人招呼，“将各组组长找来，开会。” 身旁的工人见杨小涛跟徐厂长一起来，想到最近传出的风声，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看看三车间，看看八车间，他娘的终于轮到他们一车间了。 几个人跑开，没一会儿更多的人向着这边跑过啦。 趁着这个功夫，杨小涛将打水机图纸交给孙国，解释一番，再就是蒸汽机的部分工件图纸。 杨小涛并没有完全将图纸拿出来，这不是看不起一车间，而是这些部件需要的技术比较高，单靠一车间的几个高级工人，很难完成。 杨小涛也是想看看情况，若是不行，在抽调其他车间的技术工人。 孙国也没多问，反正是杨小涛给什么，他们干什么就是了。 没一会，一车间的人聚齐了，杨小涛看了眼，易中海跟刘海中都混在人群里，没敢靠前，杨小涛也没多说。 孙国对着众人说了两句，“大家都听好了，杨工来咱们一车间，需要什么人，干什么活，必须无条件支持。” “谁要是拖后腿，我饶不了他。” 随着孙国的保证，杨小涛走上前去将打井机的情况跟众人说明，工厂里的人听说是打水井，都来了兴趣。 随后杨小涛将打井机的部件教给孙国，按照先前的准备，一车间抽调部分人手参与打井机的制造，其他人仍旧维持日常任务。 这挑出来的一部分可都是一车间的中高级技工，显然孙国对此事很是重视。 易中海跟刘海中站在原地，看着被挑选出去的人，心里头不是滋味。 尤其是刘海中，就差毛遂自荐，自告奋勇了。 可孙国根本不看他，刘海中也没办法，只能待在原地。 等挑出来的人拿着图纸去生产开工后，杨小涛又取出一份图纸。 这些，正是蒸汽机部分构造图。 “孙主任，这些部件有严格的要求，需要尽快赶制出来。” 孙国一愣，随后接过图纸，只是看了一会儿，就知道这份图纸的难度，只上面的参数要求，估计就要七级工以上。 “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人完成。” 孙国保证着，这次机会，必须抓住了。 杨小涛便跟徐远山离开车间。 回办公室的路上，杨小涛想起打水井可不容易，不仅要钻下去，还要保证水井不能坍塌掩埋。 对此，杨小涛也早有准备。 前世家里用的水泥管子，正好可以套进井里，避免坍塌。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问徐远山有没有认识水泥厂的人。 “你找水泥厂的干嘛？” “这不是打水井嘛，水井孔钻好，需要固定井壁，我想着用水泥管子直接套进去，简单省事。” “而且用的水泥管不用太大，我估计三十公分直径就行。” 徐远山想了下，杨小涛说的还真行，要是这么简单，只要打出水，放下去水泥管子，再按上压水井，估摸着一两天就完事了。 这效率… “你小子脑袋怎么长的，主意是一个接一个。” 徐远山说着，“我带你去找老杨，他熟人就在水泥厂当副厂长。” “那太好了！” 两人急急忙忙来到办公室，杨佑宁正在考虑该给杨小涛这个研发组调什么人呢，听到两人来了问起水泥厂的事。 一番了解后，立马拿起桌上的电话，没一会儿就拨通了，随后对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老杨，您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最近你们轧钢厂可是火了，老李我都眼馋了呢。” 杨小涛跟徐远山站在一旁，对方嗓门很大，声音隔着话筒都能听到。 “老李，别说兄弟没革命友谊，有个好事，来不来吧。” “啥好事，先说说，这整天吃扑土的，一身灰去你那不是丢人现眼吗？” “得，就当我没说，你要嫌丢人现眼，我找小胡去。” “停停停，真有事？” “废话，我这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哪有功夫跟你磨牙？” “行，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说完，电话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杨小涛看着杨佑宁挂掉电话，伸出手指。 “厂长，高，真的高。” 说着还是一脸佩服的模样，原本他想着求人家水泥厂办事，可经过杨佑宁这么一点拨，不用想，对方知道是打水井用的，那可是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而且搞好了也是一场功绩。 那还用他们求着？估计就是上杆子要了吧。 “你们啊，看待事物要放长远，目光不要局限在一处，更不要把事做窄了，你看咱们让水泥厂的人掺和进来，会影响咱们吗？不会，反而水泥厂的人还得记咱们个人情…” 杨佑宁又开始说道着，徐远山听了个开头找个油头就跑了，剩下杨小涛还要等着水泥厂的人，只能坐在一旁听着杨佑宁的即兴表演。 终于，二十分钟不到，门外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接着就看到小李秘术带着一个光头中年人走进来。 中年人虽然穿着干净的外套，但内里露出的衬衣上还是沾着灰尘。 显然是临时穿了件干净的外套。 “老杨，想死我了！” 来人径直走到杨佑宁跟前，也不管杨佑宁伸出的手，上去就是一个拥抱。 噗噗 两人抱在一起，从光头汉子的衣领袖口等处膨出一团灰尘。 杨小涛慢慢往后挪了两步，至于杨佑宁早就被呛的直咳嗽。 光头汉子却是哈哈直笑。 “李光头，你他妈成心的是吧，咳咳！” “哈哈，不愧是坐办公室的，这脸面真白，穿的也体面。” “滚一边去…” 两人分开，杨佑宁打开窗户，也不管外面的冷风，现在窗口吹了会。 “老杨，急着叫我过来，有啥好事？我可跟你说了，要是事不好，今个就在你们轧钢厂住下了。” “都说你们轧钢厂伙食杠杠的，今个可得宰你一顿。” 李厂长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杨小涛觉得跟傻柱无理起来有点像。 “行了，别贫了。”杨佑宁打断他的话，指着杨小涛，“这位是杨小涛同志，我们轧钢厂研发组组长。” “哎呀，知道知道。杨工程师，报纸上见过。” 李厂长赶紧在衣服上摸摸手，快步走到杨小涛跟前。 “你好杨小涛同志，我是水泥厂的李治兴。” 这一副正经的模样，跟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460 贾东旭不行了 面对李志兴的变化，杨小涛上前，很是恭敬。 “你好，李厂长！叫我小杨、小涛就行。” “哈哈，好，小杨，英雄出少年啊，果真是初生的太阳，灿烂夺目呢” 李志兴果然是做厂长的，说起话来跟杨祐宁一样，一套一套的。 伸手握住，对方手上有不少老茧，指甲里还有些灰尘，显然经常在一线忙活。 小李秘书端来水缸子，三人坐下，杨佑宁开始说起正事。 李志兴听到轧钢厂又要上马新项目时眼神中露出一股羡慕，可随后听到打水井需要水泥管子，听杨小涛一描述，立马兴奋起来。 坐到厂长这位置的人都不是傻子，还有的政治觉悟绝不会差。 “老杨，小杨，老李在这谢过了。” “事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让人开工，你们什么时候用，打个电话，我亲自给你们送过来。” 说着老李就起身要出去，自始至终连口水都没喝。 杨佑宁还想着签个文件啥的，刚开口叫住说了一嘴，李治兴却是挥挥手，“你看着办就行！” 转身跑出去。 “这，混蛋老李，又算计老子。” 杨小涛等李治兴出去了也赶紧离开办公室，再停在这里，说不定又是一阵唠叨。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也没去一车间，反正任务图纸都给了，他静等着就行。 回到办公室，娄晓娥没在，不知道干嘛去了。 杨小涛回到座位上拿起书本，背靠窗户，仔细看起来。 时间就在一页一页中翻过，转眼间到了下班，杨小涛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这时候，娄晓娥才气呼呼的跑回来，杨小涛问她怎么回事，娄晓娥这才说了出来。 原来还是许大茂贼心不死，今天下去转转，碰到许大茂死皮赖脸的要说两句话，娄晓娥自然清楚许大茂的德性，转头就走。 哪知许大茂死性不改，一直跟在后面，好在碰到傻柱，许大茂这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跑开。 可傻柱也不是好东西，对着娄晓娥就是一顿喷，还说了些不要脸的话，气的娄晓娥一肚子火。 杨小涛听了只是安慰，总不能为这事揍两人吧，那关系可就复杂了。 跟娄晓娥说了最近四合院的事，娄晓娥听说许大茂被揍了，傻柱对象黄了的事，这才算是出了一口气。 两人离开办公室，走过宣传科，许大茂透过窗户看到两人，眼角眶子都觉得疼。 “不要脸的狗男女。”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傻柱正在中院里站着，身旁还有聋老太太，俩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杨小涛径直走过，聋老太太眼神陡然锐利，可随即又泯灭下来，跟平常一样。 杨小涛没有注意，只是觉得今天院子里的臭味，好像更重了。 回到家里，准备烧水做饭。 有小薇在，外面的臭味进不了屋子，这点杨小涛倒是满意。 聋老太太看了眼离去的杨小涛，随后跟傻柱走进屋子里。 “老太太，看来，我是找不到媳妇了。” 傻柱低沉的说着，他现在是认识到出身的威力。 都说富农臭，顶风臭八里。 可作为仅次于富农的中农，也好不到哪去。 他这中农的出身能够找个媳妇，有些难。 而且院里的人已经开始疏远，生怕跟他扯上关系受了牵连。 傻柱在聋老太太面前，如同孩子一般掉着眼泪。 聋老太太伸手摸摸傻柱的脑袋。 “不哭不哭，中农也是农民，没那么严重。” “再说了，富农还有富农嫁呢，你不过是个中农，怎么会找不到媳妇？” 傻柱闻言露出一抹希冀，“老太太，你说的是真的？” “傻柱子，当然是真的，不然那些大家小姐嫁给谁？” “你啊，就把心放肚子里，别想太多。该吃吃，该喝喝，好好挣钱，到时候别没钱养家就是了。” 聋老太太给傻柱吃了定心丸，看傻柱稳下来，心里也是叹息。 原本聋老太太觉得傻柱最好的对象就是娄晓娥，资本家的女儿，现在傻柱这出身，两人在一起谁也说不着谁。 可没想到的是，娄敬堂竟然如此决绝，放下一切，就为了一个娄晓娥有个新的身份，这份魄力，不愧是娄半城。 只是这样一来，他这傻柱子该找谁啊。 聋老太太心里有事，总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就想着趁着还能活动，尽快给傻柱找个媳妇，也好有个后。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就将心里的想法跟傻柱说了。 “柱子啊，那娄晓娥在轧钢厂咋样？” 傻柱正琢磨着老太太的话，冷不丁的听到询问娄晓娥，立马摇头，“那娘们跟杨小涛在一个屋里，可了不得了，娘的，今个碰着了被我教育了一顿，转身就跑了，您没…” 傻柱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您不会是…” 聋老太太点头，“你这傻柱子，这娄晓娥哪不好了？人长的模样好看，脾气也不错，就是生不了孩子，我看也是许大茂没那命。” “哎呦，哎呦，老太太，打住，打住，娄晓娥？她，不行，不行！” 傻柱摇头摆手，脸上很是肯定。 “你这傻孙子，气死我了。” 聋老太太说完就拄着拐棍离开，出了门，看看院子里的易中海家，盘算着这事还得易中海出力。 傻柱见聋老太太离开，摇头坐在床上。 不过，聋老太太的那句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下来印记。 “娄晓娥？” 想到娄晓娥的模样，傻柱突然觉得，这娄晓娥进入轧钢厂后，好像变得好看了。 “若是娶了娄晓娥，那许大茂，不得气死？” 傻柱觉得找到了人生乐趣，可想到娄晓娥，又摇摇头，“不行，一个嫁过人，还是许大茂用过的，不行，不行。” 这一夜，傻柱在纠结中慢慢沉睡。 夜幕落下，秦淮茹在家里做好饭，就看着院子里，等易中海回来。 原本歪鼻子瞪眼的贾张氏，见秦淮茹这个模样，本应该骂两句的，可现在坐在凳子上依着墙，双目无神，神情厌厌。 “淮茹，一大爷怎么还没回来？这，东旭，可怎么办啊。” 贾张氏声音嘶哑，看着黑夜心头茫然。 “没有，这么晚了，兴许是有什么事吧。” 秦淮茹没底气的说着。 “淮茹，要不让傻柱过来帮忙，送医院看看？” 贾张氏又提议，事到如今，她这个当娘的，还是于心不忍。 秦淮茹听了只是摇摇头，“东旭说了，不去。” “唉！” 贾张氏叹息，“这该死的许大茂，竟然这么怀，在烤鸭里放泻药，混蛋。” 秦淮茹听了，不敢说话。 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贾东旭，一旁的棒梗小当同样趴着，屋子里秽臭的气味，让人呕吐。 上次棒梗拿回来的烤鸭，她留了一半慢慢吃。 可半夜过后，一家人肚子就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尤其是贾张氏，她喝的肉汤最多，差点死在茅坑里。 拉了一天，总算是捡回一条命，可躺床上的贾东旭遭此一事，身体更加虚弱了。 现在躺床上，更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秦淮茹心里堵的慌，既有担心未来的生活，又有即将脱掉这个累赘的自在。 交织的心理让她没听清楚贾张氏的抱怨，眼下只想着赶紧跟易中海商量，商量下后事。 然而，秦淮茹一直等到周围人家都吃完饭了，也没见到易中海。 杨小涛回到家里，刚吃完饭，周奎跟刘玉华就过来。 周奎回到家里，听说杨小涛找他，这便吃完饭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杨小涛找周奎也是因为打井机的缘故，现在天气转暖，暖气炉的生意已经到了淡季，周奎他们这些人也开始寻找其他工作。 听到杨小涛说有新的活要干，周奎自然高兴，一旁的刘玉华更是笑的眼睛都眯起来。 自从跟着杨小涛，他家男人挣得钱越来越多了，虽然以她的工资完全能够撑起家用，但自家男人能挣钱，说话才有底气。 周奎听杨小涛说完，点头应下。 他娘说了，听媳妇的，听涛哥的，自己只有一把子力气，跟在后面干活就行。 交代完事情，刘玉华开始说起今天院里的事。 还是贾家，今早上众人上班后，贾家里就传出阵阵恶臭。 本来大家伙都习惯了，哪知这次特别过火，一大妈进去看了看，发现贾张氏拉虚脱了，两个孩子也是趴床上，哎呦哎呦的撅着屁股，就是秦淮茹，也是脸色发黄，身下同样发黄。 一大妈赶紧招呼人过来帮忙。 可那还有人过来？ 现如今的贾家，在这院子里就是瘟疫的存在，大家伙都怕再被传染，躲得远远的。 没办法，一大妈只好亲力亲为，先是帮秦淮茹清理干净，又一起给孩子收拾收拾。 等下午时候，几人将肚子排空，这才敢喝点小米粥。 杨小涛听说后，不知道贾家又搞啥作死玩意，但也没打探的兴趣。 周奎夫妻俩回家，杨小涛坐在窗前翻看书籍。 胡同口，易中海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走着，心里不断叹息。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气缸难住了他，一天下来废了好几个，好不容易下班前搞出来一个，但孙国看了眼，还是不满意。 明天还要继续。 原本想着差不多得了，哪知孙国十分上心，一刻不离的看着，让他这个八级钳工也没法偷懒。 “这杨小涛真是会整活啊。” 易中海捶着腰，这一天下来，身体也是受不了啊。 走近四合院，肚子早就饿的见底了，正想着回家吃点东西。 刚过了垂花门，就看到有人站在家门口，细眼一看，正是秦淮茹和自家老伴。 “老易，你可回来了…” 一大妈赶紧上前，秦淮茹也是凑过来，俩人把话一说，易中海在原地愣神片刻，随后顾不得回家休息，径直跑进贾家。 461 托孤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出门，不少轧钢厂的工人一起走着，有说有笑。 来到轧钢厂，放下东西，将事情理顺了，又吩咐娄晓娥做事。 这才去一车间看看。 还没靠近，杨小涛就听到门口处传来说话声。 “易师傅，这件不行。” “跟图纸上的要求差了点！” 孙国的声音嘶哑着，却是带着坚定。 “主任，我这是尽最大努力了，那数据根本就达不到，这都做了多少次了，用废了多少钢管，根本就不成！” “我看根本就是杨小涛瞎写的！” “这东西根本就没有意义，与其在这上面耗费功夫，还不如好好完成上级的任务。” “咱们一车间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任务百分百的完成率，主任你可不能为了一点芝麻丢了西瓜啊。” 易中海说话有气无力，这体力跟不上了，干一会儿就无法集中注意力。 更重要的是，他看不上杨小涛搞的东西，什么打井机，这年头随便找几个人就能挖井，搞这个纯属浪费时间，浪费材料。 “够了！易中海。我是车间的主任，做什么不用你来教。” “就这个，你是八级钳工，这工件的数据是不是真实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不管你用多少钢管，必须给我做出来。” 孙国严厉的说着，“全车间就等这次打个翻身仗。” “别忘了，你那徒弟给车间带来的损失。” “还有，这件事的屁股是谁给擦的！” “还请假？” “这什么节骨眼，你跟我请假？” “这东西，全车间的人都在看着，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时候要请假，大家伙的心血不是白费了？” 杨小涛听出，这是孙国的声音，而且声音里压抑着着愤怒。 这边孙国话音刚落下，易中海独特的嗓音又响起。 “主任，我也是迫不得已。这贾东旭快不行了，好说歹说也是咱们一车间的员工。就这几天了，我这做师傅的，不在眼前看着点，以后心里怎么过的去？” 杨小涛听出，这是易中海的声音，而且话里的意思，好像贾东旭要不行了？ 脚步加快，杨小涛从一旁走过，快速走向三车间。 身后还有孙国跟易中海的声音。 下午，徐远山在办公室里发火，杨小涛在隔壁听的小心翼翼，最后看到孙国狼狈的跑出办公室。 随后娄晓娥出去打听消息，说起易中海不服从孙国的命令，没有完成任务就脱岗，回了四合院。 这下打造蒸汽机的进度受到了影响，要不是一车间还有几个七级钳工，勉强凑合着，估计现在就停了。 可这事让徐远山知道了，还是对孙国发了脾气。 一个车间主任竟然连这点事办不好，以后怎么带人完任务？ 孙国也是委屈，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老员工了，车间里不少人都帮他说话，他能怎么办？ 最后徐远山让他自己想办法。 还说能干干，干不了就把任务交出去，二车间的也能做。 至于易中海脱岗的原因，听说是贾东旭快不行了，院里的人来通知，这才跑回去的。 对于四合院的事，娄晓娥心里清楚。 反正都离开了也不想多问。 就是杨小涛听了之后，只是一瞬间的失神，想到院里的槐树，差不多要开花了。 随即也没啥反应，该干嘛干嘛。 可没一会儿，孙国又跑回来了。 没办法，车间里除了易中海，其他钳工根本拿不出手，做的几个滑阀都不合格，让他请其他车间的拉不下脸，只能来这请杨小涛了。 来到办公室，孙国有些为难，杨小涛知道情况，没等他开口就主动问起有没有困难。 孙国借坡下驴，请杨小涛出手帮忙。 两人来到一车间，杨小涛开始接手部件打造。 刘海中拿着小锤敲敲打打，听旁边的人不断抱怨着易中海不识大局，一肚子意见。 刘海中没敢多说，对杨小涛搞出来的这东西，他并不感冒，但他不敢像易中海那样撒手就走。 看着杨小涛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众星拱月的存在，心里除了嫉妒更是羡慕。 “为了仕途，忍了！” 刘海中朝手心吐口唾沫，继续挥舞着锤子。 另一边，易中海满是心事的往四合院走去。 昨晚上见了贾东旭，就感觉没多少时间了。 可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接到消息，贾东旭要不行了。 此刻易中海的心里是纠结的。 多年的师徒之情，哪怕是块石头，时间长了也能捂热乎，何况他是真的拿贾东旭当儿子对待。 哪怕，其中有自己的私心，但他的付出也是巨大的啊！ 可现在，贾东旭就要没了，他不仅伤心，更是替自己感到可怜。 可怜他谋划多年，竟然一朝成空。 心里的滋味，难以诉说，或许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这般痛苦吧。 回到四合院，不少留在院子里的父母孩童都在院子周围看着，贾家里，贾张氏的哭喊声打早上响起就没停过。 “老易，快去看看东旭吧。” 一大妈守在门口，见到易中海赶紧过去。 易中海顾不得多说，一个健步就冲进屋子里。 贾家门口站满了人，二大妈三大妈，院里的老婆子小媳妇，没事在家的都聚过来看看情况。 屋子里，秦淮茹哭的眼睛通红，贾张氏形容枯槁，虽然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可真正到来了，两人仍旧心理悲切。 “东旭，东旭。” 易中海在旁边轻轻喊着，躺在床上的贾东旭缓缓睁开眼睛。 瘦削的脸颊，枯黄的头发，一双细长的眼睛在看到易中海后，迸发出最后一抹色彩。 “师傅，您来了。” 这一刻，贾东旭说话中气十足，却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东旭，我来了！放心，师傅在，你会好的。” “师傅，没用的，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我这口气等到您，就是要说一句。” “师傅，我没用，没法给您养老送终了。” 贾东旭说着，呼吸急促，仿佛喘不动气似的。 慢慢抬起手，易中海赶紧伸手握住。 “东旭~” “师傅，没关系，还有棒梗，还有淮茹，我走了，她们一样孝敬您。” “我一走，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还有淮茹肚子里的孩子，都拜托给您了。” “您跟大妈受点累，帮忙看着点，我这，谢谢您二老了。” 神情悲怆下，易中海眼睛湿润，“你放心，师傅还在，就不让她们受委屈。” “嗯，徒儿，在地下会惦记着您的好。” 贾东旭用力握着易中海的手，又看向贾张氏。 “妈，儿不孝，先走了，您老受累替我看好这对儿女，等他们长大了，我也就瞑目了。” 贾张氏哇哇哭着，头发都贴在脸上。 贾东旭又看向棒梗，“棒梗，长大了，要记住爸爸的话，保护奶奶妈妈和妹妹！” 又面向秦淮茹，“淮茹。” “东旭！你说，我听着。” 秦淮茹靠前，贾东旭却是盯着她使劲的看，易中海感觉贾东旭的手在颤抖。 贾东旭没说话，只是看着秦淮茹的肚子，“淮茹，这孩子是我是看不到了。我走后，你该为自己考虑，我不怪你，可孩子得留下。” 秦淮茹脸哭的花白，一个劲的摇头，“东旭，你放心，我不走，生死都是贾家的人。” 贾东旭摇摇头，临死时，一切都看得开了。 “我这一辈子，最得意的，就是娶到你。” “可最后悔的，也是娶到你啊！” “我这一走，连累你了！” 贾东旭用最后的力气说出来。 不论是秦淮茹还是贾张氏，就是易中海跟一大妈都是悲戚。 屋子周围，听到这最后的话，不少人看不下去，转身离开。 最伤人心是别离，何况还是生死相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此时的贾东旭已经顾不得了，再不说，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说完这话后，贾东旭的胸膛猛地干瘪起来。 “师傅，淮茹肚子交给你.，徒弟.再报！” 话未说完，贾东旭眼中一片灰白，在没有一丝光彩。 “东旭~~~” “我的儿啊~~~” “爸爸~~~” 屋子里，一阵阵喊声响起。 屋子外，众人沉默。 一个生命的离开，没人在这沉重的话题前，笑得出来。 贾家一片哀嚎。 贾张氏趴在贾东旭身上，大声哭喊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她感觉失去了全世界。 秦淮茹伸手握着贾东旭的手指，想要将贾东旭叫醒，哪怕只是轻轻喊一声她的名字，她听在心里也是一种挂念。 棒梗站在一旁，看着床上怎么喊都不答应的父亲，脸上有些慌张。 小当则是在一旁哇哇哭着，虽然这个爸爸老是凶她，虽然这个爸爸有时候赶她出去，可晚上饿的时候，爸爸总能给她一些吃的。 现在，奶奶告诉她，爸爸走了，再也见不到了，小当哭的更伤心了。 易中海擦掉眼泪，看着贾东旭睁大的眼睛，充满了不甘。 大好年华，儿女齐全，却是无福享受。 死不瞑目，走的不甘啊！ 伸手将贾东旭的眼睛阖上，心里默默说着，“东旭，放心去吧，你的嘱托，我会做到的。” “淮茹，东旭走了，后事该怎么办?” 秦淮茹擦干眼泪，“一大爷，我们妇道人家，这些事不懂。” “您是东旭长辈，这件事就拜托您和两位大爷了。” 易中海点头，转身安排人去街道办报备，又派人准备东西。 现在国家提倡节俭，素事素办，那些繁琐礼仪，通通被归到封建糟粕里，给活人省了许多麻烦。 但再怎么省，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仍旧是人们心中的主流，活着的人仍要为死去的人操心。 四合院里这种事不多见，却也不是没有，有迹可循，不少人开始搭把手，能帮就帮。 易中海在外面主持大局，让一大妈去扯白布，让二大妈去胡同里借火盆，同时找人来奏唱哀乐，又让三大妈去安排院里的布置下，该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别让客人来了说不是。 最后又派人去找贾家的亲戚，将贾东旭的事情说了，好让人安排奔丧。 至于贾张氏的，秦淮茹家的，自会有人去通知。 四合院里热闹起来，不知情况的小孩子更是当成的热闹，嬉笑着玩耍。 贾家里，秦淮茹将贾东旭的衣服找出来，挑了一件最体面的，跟贾张氏两人一起穿上。 随后便是整理仪容，一堆事要做。 (本章完) 462 傻子才做选择 轧钢厂，一车间。 杨小涛将手上做好的气缸放到一旁，这半天功夫，杨小涛已经做出来两个气缸了。 一旁孙国看着，心里一个劲的佩服。 他们车间的八级钳工易中海，废了一天的事，才搞了个半成品，质量上更是差了一截。 再看看人家… 可见，同样的八级钳工之间还是存在差距的。 而这就是杨小涛的本事。 “杨工，歇歇。马上就吃饭了。” 孙国在一旁说着，周围还有几人在看着。 杨小涛活动手指，点头说道，“好！其他部件完成咋样了？” “还有个滑阀没做出来，其他的都做了不少。” 孙国在一旁说着，至于那个滑阀，他看出来了，难度不比气缸差。 杨小涛点头，他设计的东西自然知道其中难度，要说这气缸八级钳工还可以胜任，那滑阀就需要八级老师傅中的佼佼者了。 至于易中海连气缸都做不出来，这里面可就有水分了。 若是当初定级没问题的话，杨小涛估计易中海的心思都放在养老算计上了，这手头上的本事自然就退步了。 “下午我做几个滑阀，咱们争取今天全都做好。明后天就组装起来，试验一番。” 杨小涛说着，孙国露出笑容，能够拿出样品，他们一车间的任务就完成了大半。 他不是没眼力劲的人，就杨小涛做的这蒸汽机，真要让他们一车间做，就是做出来了，一天也做不了多少。 他觉得，要想大规模生产，就得集结全厂的力量，把八级钳工聚在一起。 可这根本不现实。 八级工，不说是各个车间的宝贝，就是在这轧钢厂里，也是关注的存在。 全都给他一车间，那其他几个车间主任能来跟他拼命。 孙国有这自知之明，所以看的开，能搞出来一台就是胜利。 几人跟在孙国和杨小涛身后一起往餐厅走去。 来到二食堂门口，还没有进去，就看到娄晓娥跟傻柱站在一起。 杨小涛没理会，跟几人一起走近食堂。 只是心里纳闷，傻柱这跟娄晓娥又搞到一起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可不像影视剧里的那样，娄家虽然没了钱财，却是摆脱了麻烦，至于娄晓娥，有了轧钢厂这份工作，工人的身份在这摆着，就是风起的时候，也能照看一二。 犯不着跟傻柱纠缠在一起吧。 何况，此时的傻柱可不是三代雇农的出身，他一中农，好不了多少。 “娄晓娥，刚才我说的你考虑考虑。毕竟，就咱们这样的出身，也没的选择。” 傻柱昨晚上做了梦，这次的女主角不是秦淮茹，反而成了娄晓娥。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想着，若是跟娄晓娥在一起，碰到许大茂就能气死他。 要是再有个儿子，估计许大茂能气炸了。 何况，娄晓娥这模样，这出身，一个结过婚的，跟着他也不亏。 娄晓娥满脸寒霜，今天过来吃饭，还没进去就被傻柱堵着。 没头没脑的说了一通屁话，最后听出来了竟然想跟她在一起，娄晓娥直接气乐了。 她娄晓娥即便是再瞎了眼，也不会找傻柱这混球。 何况，她早就给自己的婚姻画上了终止符。 现在只想着好好生活，陪在爸妈左右。 这傻柱还想着把她拉回四合院，回到那个伤心的地？ 做梦！ 想到这里，娄晓娥就盯着傻柱，一字一句的说着。 “傻柱，你一个大男人说这个不嫌害臊？还跟你在一起，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真当自己有多能耐？有本事跟人家杨小涛比比，整天围着三尺灶台，有个破本事。” “我跟你明说了，咱们俩，你想都别想。” 说着，拿着饭盒就往食堂跑去。 杨小涛的饭盒还在她手里呢。 傻柱愣神，看着跑进去的娄晓娥，脸色难看。 良久之后，才呸了一声。 “狗男女，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老子就围着灶台转怎么了？起码不愁吃的。” “蠢娘们…” 傻柱不屑的往一食堂走去，心里彻底将娄晓娥抛到一旁，聋老太太毕竟头昏眼花了，这娄晓娥还是算了。 另一边，娄晓娥给杨小涛饭盒后，就到后面排队。 孙国知道研发组就俩人，不过没心思打趣杨小涛，而且这玩笑也开不得，只是在一旁说着工作的事。 杨小涛也没问娄晓娥的事，两人间除了工作上的交集，生活中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不适合，也不值得。 吃过饭，杨小涛跟孙国回到车间，继续忙碌。 时间紧急，天气越来越暖和，农场的事也被提上日常。 去年冬天冷的早，今年天气反常，热的也早。 回杨家庄的时候，就听太爷几个老人说起来，如今这温度，估计用不了谷雨地里就适合种植了。 对此，农科院的高主任信以为然，也做出实际考察。 最后，为了抓紧时间，争取春玉米早点成熟，决定“雨水”过后，“谷雨”前的一两个周，就开始工作。 而距离雨水，也不过一个周的时间。 这期间，若是老天爷不赏脸的话，那还要人去泼地，时间又要提前。 想到这里，打水井的事只能提前不能延后。 而且，他也要早点去农场，主持杨村一号的生产。 第一次，不去看着，杨小涛不放心。 回到车间，杨小涛开始制作滑阀，这东西是蒸汽机的重要部件，杨小涛做的很慢。 等下班的时候，两个滑阀被做出来。 将做好的各个部件摆放整齐，杨小涛在一旁又做了一番检查。 今天做的这些，足够两套蒸汽机的组装。 之所以是两套，杨小涛是怕出了问题耽误事。 “孙主任，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开始咱们再组装。” “行。杨工您先回去休息，这东西您放心，现在什么样，明天还是什么样。” “好，您也早点休息。” 说完，杨小涛就往办公室走去。 打开门，屋子里没有人，杨小涛走到桌前喝了点水，这才拿着背包往四合院走去。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刚到胡同口就听到一阵哀乐传来。 杨小涛快走两步，然后就看到阎阜贵在四合院门口招呼着众人，手上拿着烟盒，门口两个手里拿着唢呐和喇叭的中年人，此时正在吹着。 声音不断，让周围人听了就知道，这里有白事。 杨小涛心里清楚，估计是贾东旭没了。 走到前院门口，阎阜贵看了眼杨小涛，没有多说，只是摇头叹息。 贾东旭走的时候那句话，三大妈一字不漏的说给阎阜贵。 现在想来，若是当初秦淮茹没有选择贾东旭，若是当初杨小涛跟秦淮茹在一起，这四合院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归根结底，还是贾家没这命，秦淮茹没福气啊。” 阎阜贵在心底里默默想着，等回家跟几个孩子好好上上课，“不该自己的千万别有那心思。否则只会找不痛快，招祸灾。” 杨小涛走进前院，就看到院子里被打扫干净，原本到处乱放的物件都被收起来，垂花门处，更是有道白布挂在上面。 杨小涛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贾家门口处的白布，贾张氏坐在门口痛哭起来，秦淮茹也在一旁哭着，两人身上没有白布，而棒梗跟小当却是被白布包裹，跪在门口，不时的活动着腿脚。 易中海脸色憔悴，在一旁张罗着，另一边刘海中也拿着一盒烟，到处安排人手。 杨小涛从门口路过，看着屋子里摆放的棺材。 现在还没有硬性要求实行火葬，四九城里不少人依旧是遵循土葬。 不过，这棺材的价值可是不低，贾家能用的起棺材，估计是易中海出的吧。 没多管，杨小涛径直回家。 对于贾东旭，杨小涛没有任何同情。 生或死，都是那样，如同路边草芥一般，默默的长出，默默的凋零，对来往的行人，没有任何影响。 回家收拾一番，开火做饭。 院里，秦淮茹眼睛通红，一天下来，滴水未进，几次都哭晕在灵前。 贾张氏神情木讷，一会儿看看停放的棺材，一会儿看着秦淮茹，一会儿又瞅着棒梗，生怕这些人突然离他而去，将她抛弃。 易中海安排完事，刘海中跟阎阜贵也都回来，三人走到门口看向秦淮茹。 眼下，三人都将秦淮茹当成贾家做主的，至于贾张氏，这老婆子不坏事就好了。 “淮茹，东旭的后事还得你拿主意。” “贾家那边，今天已经派人去了，明天就会有人来，只是这东旭的墓穴还要人去看看。” 秦淮茹听了，知道这事必须指定人看一眼，虽然是新时代了，但在华夏传承千年下，人们的意识里，先人坟地可是关乎后代的。 “一大爷，我们家棒梗还小，我又是个妇道人家，这些事不懂，还要您帮忙指点下。” 易中海点头，“明天东旭的亲戚来了，就让棒梗跟着回去趟，认认地。” 秦淮茹点头，一旁的贾张氏听到贾家的那帮亲戚，默默低头。 那些穷亲戚，明天能来吗？ 自从老贾来了四九城，就跟老家的人来往减少，等老贾离开后，贾东旭嫌麻烦，蓬年过节也是应付，这几年家境不好，贾东旭害怕穷亲戚来打秋风，就断了联系。 现在，她还真不敢说会有人来。 易中海又说了一阵，秦淮茹听了都是点头同意。 随后刘海中负责明天招待客人，阎阜贵负责记录。 等三人走了，秦淮茹却是站起来，去寻傻柱。 贾张氏看了眼，不言不语，继续哭嚎。 傻柱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听说贾东旭没了，阴沉的脸上有了一瞬间的惊喜，然后继续冷着脸，走到中院。 刚进来，就看到秦淮茹挺着肚子靠在门前，说不出的凄凉。 一瞬间，傻柱想要上去抱住这个可怜的女人，给她一个胸膛，让她感受温暖。 可紧接着，心底里一个声音响起，“秦淮茹是个寡妇，你要找一个寡妇当媳妇？” 犹豫间，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了，“娄晓娥这种二手的，和寡妇比也差不多，你不一样想着？” “胡说，秦淮茹有孩子，娄晓娥没孩子！” “蠢，有孩子说明能生，不能生孩子要了干嘛！” “你才蠢呢，秦淮茹有婆婆在，能同意才怪呢。” “大不了一起养着…” 两种声音不断出现，傻柱感觉脑袋快炸了，使劲拍拍脑袋，一阵疼痛传来，脑海里才消停。 而此刻，傻柱已经有了决定。 若是之前，傻柱肯定不会这么想，寡妇再好，他傻柱还是喜欢黄花大闺女。 就像是吃馒头，谁愿意吃别人嚼过的？ 可现在，贾东旭没了，留下秦淮茹这小寡妇，那不正是机会吗？ 想起那晚玉米堆里发生的事，傻柱心理一阵火热。 至于找媳妇，那也是必须啊。 大不了，就找个出身不好的。 或者，找个乡下土妞。 良久，傻柱躺在床上呲牙笑着。 寡妇又寡妇的好，娶媳妇当然还是要黄花大闺女。 傻子才做选择，他，何雨柱，都要了。 (本章完) 463 就来了俩人 傻柱刚做了人生中重要的决定，就看到秦淮茹从门外走进来。 面色憔悴，眼眸低垂，灯光下，背后的身影拉的细长，映衬在房门上，十分苗条。 傻柱见了，心里一软，秦淮茹这模样，他怎么舍得放下？ “柱子，姐，求你帮忙。” 秦淮茹声音嘶哑，如杜鹃啼血，在傻柱耳中十分凄凉。 “秦姐，你说！” 这一声秦姐让秦淮茹心中大定。 傻柱，还是那个傻柱。 即便是变了，她也能驯回来。 “这东旭走了，不管是帮忙的，还是来的客人，总得做两桌子…” 傻柱一听心里就明白秦淮茹来干嘛。 这时候参加白事的都不会空手来，同样的主家也得招呼一下。 “秦姐，我当是什么事呢，放心吧，这东旭哥的后事交给我，一定给你办的漂亮。” “柱子，你…” 秦淮茹见傻柱平常说着，并没有以前的热切，登时猛的抽泣，眼泪从通红的眼里流出来。 “姐谢谢你，你东旭哥走了，扔下一家老小，我这…，要是没有你帮衬着，我该怎么活啊。” 呜呜… 秦淮茹哭起来，傻柱赶紧上前扶着，“秦姐，见外了，见外了。” 秦淮茹扶着傻柱的胳膊顺势靠在傻柱身上。 软软的身躯，这一刻不小心的碰触，让傻柱心中一荡。 “秦姐，我.” 秦淮茹放任傻柱的动作，这点付出，值得。 “柱子，姐，以后就靠你了。” “秦姐，你放心！这院里还有我，有事说一句，没人敢欺负你。” 嗯？ 手掌更加不小心，那是一团无法掌控的存在。 没多久，秦淮茹拨弄着发丝，从傻柱家离开，又走向易中海家。 随后二大爷家，三大爷家，甚至今天几个帮忙的人家都走了一遍，挨个道谢。 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做做样子，院子里的人都觉得秦淮茹这人拎得清，能办事。 夜里，吹喇叭的人到点收工，明天继续。 傻柱端着两个饭盒来到贾家。 先前的便宜他要，可并不满足，他想要的，是更多。 “贾大妈，秦姐，吃点东西吧，这一天忙活下来，不吃点可不行。” 傻柱说着，秦淮茹见了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脸上却是冷漠着摇着头，“柱子谢了。我吃不下！” “秦姐，你这不能不吃东西啊，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吃点啊。” 傻柱说着，一旁的贾张氏肚子早就咕噜了，眼睛紧盯着饭盒，就差抢过来了。 旁边的棒梗跟小当也是如此，他们就啃了一个冷窝窝头，早就饿了。 “淮茹，吃点吧，今晚还要守夜呢。” 贾张氏开口劝着，一旁傻柱也是如此。 见此，秦淮茹才点头应下。 很快，四人就在贾东旭的灵前吃起来。 易中海凑在门前看着傻柱给贾家送饭，一大妈在后面笑起来，“老易，看来傻柱还是有良心的。” 易中海点头，“以后咱们也帮衬着点。” 第二天，杨小涛出门的时候，门口的唢呐声已经响起。 看看左右，院里的人该上班的上班，该忙活的忙活。 除了易中海请了假在院里帮衬着，刘海中跟阎阜贵都去上班。 好在明天就是周六，正好是贾东旭的头三，正好有时间来参加葬礼。 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后，径直来到一车间。 车间里孙国早早来了，还检查了一遍，跟昨天走的时候一样。 杨小涛到来后，就开始着手组装蒸汽机。 孙国不敢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徐远山和杨佑宁也来了，周围聚集不少一车间的人。 杨小涛招呼几个认识的工人帮忙，手上拿着板子，熟练的将一个个部件拼凑起来。 “这里需要焊接！” 杨小涛抬头说着，孙国立马安排人，没一会儿，一个七级焊工就带着家伙事过来，在杨小涛的指定位置开始工作。 电焊条呲呲的响着，火花不断飞溅出来。 周围人本能的眯起眼睛保护眼球。 没一会儿，焊工干完，杨小涛检查一番后，继续安装。 蒸汽机的部件不少，需要焊接的也不少，几人配合下，一个个配件安装到位。 大件安装好，杨小涛又把买来的皮带、皮条安装到位。 直到中午，才将第一台蒸汽机组装起来。 杨小涛抹了把额头汗水，摘下故障扫描眼镜，视野里新组装起来的蒸汽机没有异常，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随即对着一旁就等的众人点头。 杨祐宁早就等不急了，见杨小涛起来，立马过来看了一番，随后确认道，“试试？” 杨小涛点头，“可以试试，有问题也能尽快解决。” 获得首肯，孙国立马找来煤球，开始在炉子里点燃加热。 众人围着蒸汽机看着，杨小涛走上前，亲自查看清理。 没一会儿，炉子的火焰蒸腾，已经听到烧开水的声音。 孙国有些紧张，一直盯着飞轮看，好像下一秒轮子就能动起来似的。 只是越看越急切，“怎么还不转？” 一旁杨佑宁跟徐远山同样皱眉，难不成失败了？ 杨小涛推推眼睛，随后在众人目光中走上前去，伸手搭在转轮上，用力一拨，轮子转动，随后就见连接飞轮曲轴的连杆运动起来。 而这一动，就停不下来了。 “需要给它一个作用力。” 杨小涛笑着说道，周围人恍然大悟，孙国更是排着额头，嘿嘿笑着，“吓死我了，还以为没成呢。” 一旁徐远山看着飞速选装的飞轮，对着一旁的孙国喊道，“去找人来测试下，这轮子转的不慢啊。” 孙国立刻跑开，杨祐宁也在一旁摸着下巴，“确实，感觉，挺有劲的。” 众人围着蒸汽机不断的指点。 杨小涛也在一旁看着，想来用它打井，会很快吧。 四合院 门口阵阵哀乐不断，两个乐师一人一会儿，每次有人来的时候，都会进入状态，告诉院里的人，有人来了。 贾张氏依旧坐在门口，眼睛不时看向院外。 此刻，已经快到中午，按理说该来的人应该早就来了，可到现在，院里来的都是周围胡同里的老人。 这些人都是来还人情的，走个过场，礼钱没多少，几毛钱加上几张，十几张的黄纸，然后过来登记上，再跟家属说两句话，这就完事了。 不论礼钱多少，主人家这顿饭都得管。 为此，傻柱特意托人跟厂子请假，也不管主任同不同意，反正人就留在了四合院。 此刻正准备着饭菜。 当然，粮食是易中海出的，食材是一大妈现去买的，调料啥的傻柱自备。 这一上午忙活完，整出来两桌菜，就在中院里摆着，随时开席。 附近来的人在院子里交流，今天是第二天，这样的场景明天还会出现。 因为是白事，所以本着素事素办的原则，加上易中海给的钱也不多，所以傻柱做的都是素菜，没有荤菜，而且不用烟酒。 锅里四个大花盘里装着热菜，看上去颜色不错，四个小蝶里装着咸菜，摆在橱子里，就等着上菜了。 当然，这热菜里，只有豆腐可以吃，剩下的都要就在盘子里好看。 这点参加丧礼的人都清楚，一般不会动。 咸菜可以吃，但量也不多。 所以傻柱今天忙完了，明天做的菜就省事了。 当然，这些他不会告诉秦淮茹，反而要让秦淮茹看他做的很多，很卖力。 这样他才能继续赚点好处。 “淮茹，你跟家里人说了没？” 贾张氏看了一会儿，不仅贾家本家人没有来，就是秦淮茹的娘家人也没出现。 贾东旭是小辈，秦父秦母不来也说的过去，可同辈的总有几个人吧。 秦淮茹看着空旷的院子，心里也是不安。 “昨天就托人带回去消息了！可能在路上吧！” “哦哦！” 贾张氏应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这次能收多少礼钱。 “妈，您那头的呢？” 秦淮茹突然问起，贾张氏面色一僵，低头不说话。 这几年跟自己家里没联系，也害怕村里把她弄回去，更是主动断了来往，这次连个招呼都没打，哪会有人来。 “妈家里没啥亲戚了，都不来往，还是别牵扯了。” 贾张氏牵强的笑着，秦淮茹看了眼没理会。 所谓红事不请不来，白事不请自来。 真要是关系好了，听到消息怎么也会送点纸钱吧。 俩人不说话，秦淮茹却是等着贾家老家的人，毕竟贾东旭埋葬的地得定下来啊。 不然节日来了，以后连个上坟的地都没有，那可就惨了。 前院，阎阜贵骑着车子快速回来，刚到门口就看到易中海跟傻柱说话。 “呦，一大爷，傻柱，在这忙着呢？” 阎阜贵插车，整理下衣服。 傻柱没搭理他，前些天的事还没过去呢，要不是为了贾家忙活，他都懒得看一眼。 阎阜贵也不在意，傻柱就这脾气，越把他当回事越受气。 “老阎，你不是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易中海心事不少，说话也不带什么感情。 “我啊，下午没课了，想着院里忙活，就回来帮帮忙。” “帮忙？这还没到饭点呢，回来留着肚子吃饭吧你。” 傻柱没留情面，直接戳破阎阜贵的小心思。 阎阜贵也不恼怒，“怎样？来了不少人了吧。” “你自己不会看啊，还没到退休就耳朵不好使了？” 傻柱继续呛着，阎阜贵脸上笑容没了，三番两次被傻柱说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只是刚要说话，就见后面来了俩人。 两个青年，穿着补丁衣服，头发凌乱，面色发黄。 开到门口就问起三人。 “这里是贾东旭的家吗？” 一人开口，另一人将肩上的袋子放下。 “是是，是贾东旭的。” 易中海赶紧开口，两人听了对视一样，“终于找到了。” “你们是？” “我们是贾东旭的堂弟。接到消息过来的。” 年纪大点的开口说话。 “啊，本家人来了，快快进入。” 易中海赶紧让傻柱领着进去。 随后站在门口继续等着，可左看右看，胡同里仍旧空荡荡的。 “老易，你说，不会就这么俩人吧。” 阎阜贵小声说着，易中海也不清楚状况。 这些年，对贾东旭的本家了解不多，而且为了养老大计，他也不想让贾东旭有过多牵扯，以至于那边的情况都不清楚。 “再等等看！兴许都在地里干活。” “一会儿就来了！” (本章完) 464 不做人的贾家 阎阜贵点头，转身回到桌前，接过记录的活，等着。 秦家村，田地里。 一群人在大部队的安排下正在疏松土地，为接下来的春耕做准备。 一小队人中，秦淮茹父亲刚刚休息，地头边上几个妇女正抬着木桶往这边走来， 周围几人笑呵呵的放下农具，准备喝点水，顺便等着吃饭。 秦父跟在后面，来到跟前就看到秦母对她招手，心里一叹，慢步走过去。 “当家的，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母焦急的说着，看看太阳都快正午了，这还没动静，不行啊。 想起秦淮茹，不管如何那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虽然这闺女嫁出去了，亲家做的事也是绝情，但终究是她闺女，还有那可怜的外孙，一家人这个样子，怎么过啊。 秦母想着眼泪就掉落下来。 秦父也是叹息。 对于贾东旭这个姑爷，秦父当初就没看上，要不是自家这老娘们见识短，图那多出的几块钱，闺女也不用受这份委屈，遭这份罪。 甚至当初那场婚事要是成了，看看杨家庄就知道，这好处他秦家也会有一份。 可惜，说什么都晚了。 姑爷没了，作为长辈，他没必要去，但作为亲家，又不能不派人去。 这必须得照顾女儿的脸面啊。 “让老大去趟吧。” 秦父下了决定，秦母也没说的，只是老大家的那里，又有的说的了。 各家有各家的日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拿多少？咱家能动的钱，一共就五块了。” 秦父抬头看看日头，无奈摇头，“就拿，一块，两块吧。” 终究，女儿在父亲的心里还是柔软的存在，这一下，两块钱出去，家里又要拮据了。 秦母离开，找到同样在地里干活的老大，随后看到老大媳妇不情不愿的模样。 秦父再次叹息，回头喝水。 地头的另一边。 “队长，我要请假。” 秦京茹一脸尘土，却保持着衣服整洁，对着正在压水的中队长请假。 中队长看了眼秦京茹，想也不想的回了句，“回去问你爹，别耽误活就行。” 秦京茹撅着嘴，要是她爹同意了，还用来这找了？ 心里就是想着先斩后奏，结果这中队长也是个蠢货。 真是白瞎刚才的笑脸了。 等秦京茹转身跑开，中队长冷笑一声，“小娘皮子，净想好事。” 秦京茹一路小跑找到在树荫下休息的老爹，也不管周围叔伯的调侃，“爹，堂姐夫没了，咱们不得去看看？” 秦父抬头撇了一眼，没搭理他她，继续跟旱烟较劲。 这个姑娘，越来越出格了。 “爹，我跟你说话呢，伱们要是忙，我代表咱家去吧。” 秦京茹一直都想着去城里转转，正好借这次机会去看看，要是能找到合适的，就不回来了。 这家里嫂子对她这个小姑子越来越不当回事，尤其几次说媒都黄了，她在村子里也是彻底出名了。 “胡闹！” “这是什么事？你一个女孩子能去？滚回去。下午去地里砸疙瘩，少在这丢人！” 秦父怒喝，哪有妇道人家参加葬礼的道理，胡闹。 再说了，秦淮茹嫁出去后，这走动就生疏了。 两家，没那么紧的关系。 秦京茹一跺脚，咬牙跑开。 要不是没有大队部的证明，她早就跑去四九城了。 轧钢厂 郭亮被紧急叫来，连同过来的还有陈宫跟刘怀民。 几个人过来后，就凑上前查看蒸汽机。 这时候，还有人不断往炉子里添煤，飞轮感觉都要飞出来了，转的飞快。 杨小涛在一旁小心看着，刚才听到飞轮出现杂音，降低了风门，随后给飞轮上了润滑油，还有几次调速器出现故障，停下修好这才继续使用。 “老杨，情况咋样？” “做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具体数据，要测一测。” 杨佑宁目不斜视，看着嘟嘟转动的蒸汽机。 眼前的蒸汽机并不大，看上去就比书桌小点。 一般来说，蒸汽机的尺寸与马力成正比，也就是说，马力越大，蒸汽机的尺寸就越大。 他还记得当时北面做出来的拖拉机，当时去参观的时候，那蒸汽机可比这个大多了。 而就是那么大的蒸汽机，实际用到拖拉机上也只有18马力，眼前的这个要小不少，这，能有10马力？ 那自己几人先前高兴个什么劲啊。 一瞬间，刘怀民觉得对这蒸汽机的期望有些高了。 心里不由叹息，隔行如隔山，有些事还是要一步步来，不能好高骛远。 一旁杨佑宁注意到郭亮来了一直再看，就是没动手，急得询问，“赶紧测试啊？” 郭亮头上冒汗，“厂长，这蒸汽机我们又没测过，咋弄？” “啊？你们不会？” 杨佑宁又看向刘怀民，考核组是刘怀民管的，这其中能不能测试还得看他。 虽然刘怀民已经不抱希望了，还是对杨佑宁解释着，“你当我们考核组是火眼金睛啊，这东西又不是部件，拿尺子就能量量？” “老刘，你说怎么办吧，东西都弄出来了，怎么也得知道个好坏吧。” 刘怀民点头，不论如何，东西都是轧钢厂设计出来的，总得给工人一个交代。 “最好是送到机修厂去测试，他们那有专门的设备。” 杨佑宁思考一番，当即拍板，“就这样，老徐，你跟机修厂那边说一声，咱们这就安排人送去检测。” 徐远山点头，立马去办公室打电话。 “杨工，你也去看看！” 杨小涛听了却是摇头，虽然不清楚杨佑宁几个人的打算，但他现在只想把打井机做出来，其他的，随他们四个折腾吧。 “厂长，这还有一台，我打算下午装起来。” 杨小涛指着地上的部件，杨佑宁见刘怀民兴致缺缺，就点头应下，“行，那你继续，有结果了我通知你。” 随后就跟刘怀民离开，杨小涛就在原地，跟孙国一起继续忙活。 “气缸准备了！” 杨小涛指挥众人忙起来。 有了经验，众人心里有底，干起来也没了慌张，手上熟悉后，几个焊工更是主动承担任务，比起第一台安装起来快了不少。 没一会儿，徐远山领着人回来，杨小涛已经将煤炭取出，等锅炉温度降低后，又将水倒出来，这才招呼人将蒸汽机搬到车上。 随后徐远山亲自押车，保卫科还来了俩人，一起往机修厂赶去。 等到了下午四点半，在杨小涛的主持下，第二天蒸汽机已经安装完成。 杨小涛随即让人加水实验，果然，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蒸汽机运行正常，飞轮转动平稳。 “孙主任，今晚让它跑一晚上，看看运行情况。” 孙国听了，点头应下，“杨工，教给我们就行。” 杨小涛点头，随后下班回家。 孙国则是亲自带人就在车间里，不时往炉子里面添加煤炭，不时观察水位，激动的心情根本就不觉得累。 办公室里。 刘怀民回来后，就跟杨佑宁说了自己的猜测。 杨佑宁听说后，就像火热的期盼被一盆子冷水浇下来，心里拔凉。 “老刘，我们是不是想太多了？” 杨佑宁拿起烟点了一支，“你想，当初杨小涛说的，这蒸汽机是给打井机做动力的。” “咱们几个，想错了啊！” 刘怀民也拿起香烟，默默点头。 “你说的对，这件事本来就没问题，是咱们几个想多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好受多了。” “再说这打井机做出来，也是一件大事，等着跟农科院的说说，搞不好又是一个大瓜。” 刘怀民摆正态度，杨佑宁也笑起来。 “说的对，只要有用，就行。” 两人心里放松，然后再办公室里等着徐远山的电话。 不管如何，蒸汽机的动力，他们也想知道。 另一边，杨小涛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就听到院里的议论声，然后就看到街道办的王主任往外走，神情严肃。 身后易中海三个大爷跟着。 “王姨！” 杨小涛主动打招呼，王主任见杨小涛回来，点头走过去。 “你最近挺忙的？” 杨小涛点头，“快忙死了，前一阵出差呢。” “忙点好，人不能闲着，不然就废了。” “嗯，就是忙的没去看您，怕您生疏了。” “兔崽子油嘴滑舌，你好好干，婶子都看的见呢。”王主任没好气的说着，“这打水井的事，还有上次三等功的事，街道办都知道呢。你以为不说，我就不清楚了。” 杨小涛知道瞒不住她，只是笑笑。 “对了，秋叶啥时候预产期？” “七月左右。” “快了啊，你啊，抽出时间多陪陪，女人怀孕容易受刺激，尤其是第一次。” “至于工作的事，你做的很好了。不过不要骄傲，要谦逊，一步一踏实的往前走。” “咱们为了国家建设，就要有埋头苦干的精神，也要有…” 随后，王主任就在四合院门口开始讲起大道理，杨小涛经过轧钢厂四人组的熏陶早就习惯了，时刻保持微笑，不时点头认同，表示自己懂了，听到心里去了。 王主任说完，看看天色，准备离开。 杨小涛这才问到正事，“王姨，您这是？” 王主任听了回头看了眼易中海三人。 自始至终三人都在一旁听着，不说话，现在更是低着头。 随后王主任说了两句，便离开胡同。 杨小涛听了，对贾家这家人很是无语。 能将事情做绝到这份上，贾家的也是没谁了。 (本章完) 465 无处下葬 原来今天中午，贾东旭本家的人来了，可俩人就是贾东旭的同辈。 什么事也做不了主。 按理说也没啥，但就来两个人实在说不过去。 这年头，谁家没几个孩子？ 那么一大村子人，就来俩人，这不是不正常，这是不当回事啊。 易中海旁敲侧击着，好一会儿才搞明白。 原来贾东旭他们家搬出村子后，就主动减少往来。 不仅平日里很少回村，逢年过节也回去的少。 更不要说参与村子的红白喜事了。 这两个人能来，也是因为老贾活着的时候参加了两家的白事，这人家在本子上记得清楚，这次来就是为了还人情。 至于其他人家，贾东旭爷爷的人情用在老贾身上，人情用完了，后人不积福，便没人来管贾东旭的后事。 听到事情缘由，贾张氏直接当着贾东旭棺材的面对两人骂起来了。 她不说自家做的对错，就是抓着都姓贾，做事太绝来骂两人。 那个难听啊，两人脸都变了，当场就要离开。 易中海跟秦淮茹听了，眼中一片灰败。 这要是出殡时候，一共没来几个人，那可就丢人了。 在人们的眼中，出殡的队伍越长，代表着家族越兴旺。 要是村子里的人不来，那就棒梗领着小当，小猫三两只，有个屁用。 人心都是肉长的，平日里贾家不去主动帮助村里人，遇到麻烦事了，也别想着村里人出手。 庄稼人看待事物很直接，对自己有用的，好的就去做。 没了人情，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拿着礼钱来着装好汉，不可能。 可贾张氏不这么想，在她心里，一切都是那些穷哈哈不识抬举，没眼色。 他们贾家好不容易离开黄土地，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哪会再回去？ 再说了，这城里生活负担也不小，平日里都吃不饱，凭什么要管这些土哈哈，不应该是他们求着贾家吗？ 贾张氏在院子里破口大骂，来的两个青年面红耳赤。 他们可不惯着贾张氏，这次来了，东西也放下了，人情算是还了，不就是一顿饭嘛。 俩人没商量，起身就要走。 这一下把贾张氏气坏了，更是让秦淮茹惊了，这俩人要是走了，贾东旭的棺材咋回去？ 秦淮茹赶紧拉住贾张氏，将这坏事的老虔婆推到一旁，上去挽留两人。 可俩人年轻气盛，来的时候本来就被村里人笑话了一顿，进了四合院又不受待见，哪管你一个孕妇说的再好听，也是抬腿就走。 傻柱在一旁见这俩人如此不识相，立马上去拦住，态度也不是很友好，三人说了两句，傻柱忍不住就习惯性的伸手拉拽，俩青年也不是怕事的，三人就推拉起来。 好在易中海跟阎阜贵两人及时制止，这才没打起来。 不过这事出了，易中海还想着问问贾东旭墓地的事，结果俩人说了，村里都忙着干活种地，没人管这事。 想要抬棺材，自己找人抬回去就行。 见此秦淮茹彻底慌了神，村里人不帮忙，她能咋办？ 还想着让棒梗跟着回去看看，这回去了一个孩子能干啥？ 易中海也是头疼，贾东旭这人情做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自己躺里面去了，活着的人还要受罪。 不是东西的玩意。 傻柱本来就看不顺眼这些土里土气的乡下人，见这村里人如此冷漠，心里就来气，又是吆喝起来。 俩人也不吃饭了，放下带来的东西，就当是还了人情，不理秦淮茹的挽留，一溜烟就离开了四合院。 这下贾家是彻底傻眼了。 贾东旭明天就是下葬的日子，这要是没地埋，总不能一直放在屋子里吧。 天气已经转暖，再放时间长了就有味了！ 秦淮茹慌张的问贾张氏，这事怎么办？ 贾张氏也是六神无主，以前她瞧不起那些村里的土哈哈，却不想现在需要这些土哈哈的时候，人家不靠前了。 院里人知道这事后，不少人都露出鄙夷神情，等着看贾家的热闹。 易中海跟阎阜贵商量着，还是要找人回村子问问，最好跟大队部的人接洽。 人死为大，总不能一点香火情都不念吧。 只是派谁去就成了难题，贾东旭没兄弟，平日里跟院里人也不对付。 若是以前，让傻柱领着棒梗走一趟最合适了，可今个傻柱这脾气，去了只能坏事。 易中海想着让阎解成去看看情况，哪知阎阜贵一口拒绝，即便是给跑腿钱也不行。 没办法，易中海只能再想想。 这时候，秦淮茹的大哥终于来了。 面对大哥，秦淮茹想起在家里时候的场景，这几年虽然来往少了，但大哥来了，心里突然就有了底，抱着大哥就哭起来。 秦家老大也是唏嘘，谁能想到打小就要强的妹妹竟然如此坎坷，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 两人在贾东旭灵前说了一会儿，将带来的两块钱教给秦淮茹，又看了两个外甥。 这时贾张氏眼珠子一转，既然贾家老家回不去了，那去秦家村也可以啊。 这话说出来，秦家老大立马就变了脸色。 易中海也在一旁劝说，傻柱也同意。 就是秦淮茹也有些心动，像大哥哀求着。 秦家老大见此，也没说同意不同意，只是说秦家的祖坟，他说了不算，要回去问问老爷子。 说完，抬脚就走。 秦家老大走的干脆，对秦淮茹更是不搭理。 甚至出了中院，脚步更快了。 明眼人就看出来人家是不愿意的。 这下秦淮茹贾张氏跟易中海都犯愁了。 最后还是阎阜贵提议，让街道办来解决问题。 于是，王主任这才带人来了趟。 至于街道办的方法也很简单，人火化，找个地方埋了，具体地没说，但肯定不是公墓。 贾张氏听了立马不同意，秦淮茹也不想棒梗连个上坟的地都没有，这才拒绝了。 王主任知道后，这事也不管了，就带人离开。 杨小涛从三个大爷身边路过，易中海想说些什么，可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海中和阎阜贵都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着杨小涛走进去，也跟着进了中院。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不少，杨小涛进来后就看到傻柱在贾家门口忿忿不乐。 嘴里还骂着“没良心”“见死不救”的话。 杨小涛听了几句没理会，一旁王大山家的跟一群人过来说话，却是中午傻柱做了两桌菜，结果一桌都没坐满，贾东旭村子就来了俩人，秦淮茹那边的来了一个，至于贾张氏的一个没来。 贾家做人做到这种程度，真是活该啊。 回到家里，杨小涛洗漱一番，跟周奎说了，这两天就要搞打水井，便在家里看书。 夜幕下来，贾家亮着灯。 秦淮茹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事怎么办。 棒梗拿着白天人送来的黄纸，坐在火盆前一张张的烧着。 贾张氏嘴巴撇着，三角眼里都是无奈。 易中海坐在一旁，傻柱嘴里骂咧着，还在骂白天的事。 原本晚上还要给贾东旭送路，烧大马的，但白天的事多，众人都想着下葬的事，竟然给忘了。 现在再去找人扎哪还来的急，所以今晚上的安排就没了安排。 “东旭的事要尽快拿主意，不能等了。” 易中海说着，明天就要出殡了，这葬地可得选好了，具体怎么埋也要找人看看。 “可是，我们去哪？” 秦淮茹心里绞痛，她是真的想办好贾东旭的后事，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 “还要回贾家村子，落叶归根，老贾在那，东旭也要回去。” 良久，易中海拍定。 但派谁去，这又是个难题。 “要不，我去趟！” 傻柱自告奋勇。 易中海听了摇头，傻柱这非亲非故的，去了找不自在？ 随后看向贾张氏。 “这事，只有你去。” 贾张氏瞪大眼睛，“什么？我？我不去，不去！” “不去，那就让东旭找你吧。” 易中海紧接着说完，“到时候，伱看自己能不能活！” 登时贾张氏就感觉后背发凉，男孩子想起那天医院的一幕，是她亲口拒绝了医生截肢的建议，这才让贾东旭踏上鬼门关。 一切，都怪她。 这一刻，周围人目光看来，就是灵堂前火盆里的火焰都拔高三分，仿佛能够听到贾东旭的声音，“娘，娘…” “东旭，东旭啊！” 贾张氏被吓得一哆嗦，想也不想的嚎起来。 只是不见眼泪，却是嚎的整个院里都能听到。 好一会儿，贾张氏才站起来，“东旭，等着娘，娘这就回村子，让他们来把你抬回去。” 贾张氏下定决心，回到屋子里穿了件衣服，也不管外面天黑，就准备出门。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行，这样，我去让阎解成陪你走一趟。一定要把话说好了。” “对了，一会儿去我那拿上两包烟，还有一瓶酒都带着。” “柱子，你赶紧去趟街道办，开张路条。” 傻柱听了立马跑出去。 易中海说完，就去前院找阎阜贵。 付出五块钱的辛苦的另加一块钱的自行车使用费，阎解成赶着自行车在门口等着。 没一会儿，傻柱跑回来。 贾张氏用灰色围巾包着头，手上拎着易中海准备的东西，坐上阎解成的自行车，俩人消失在胡同口。 “等着吧！” 易中海只觉得身心疲惫，说了句就回到家里，吃完饭后，一大妈给揉着身体。 傻柱躺在床上，闭眼就睡。 秦淮茹让小当跟棒梗先睡去，自己一个人守着灵堂。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照片，眼泪再一次流下来。 “东旭，你放心，我会看好这个家，让咱家成为院里，有头有脸的人！” 黄纸在火盆里慢慢燃烧，黄色火焰中，贾东旭的模样浮现，仿佛在对她笑。 (本章完) 466 去我家试试 今天夜里，同样没睡觉的还有在轧钢厂的杨佑宁刘怀民两人。 晚上六点的时候，徐远山通过机修厂电话，告诉两人测试结果出来了。 这结果可是大大出乎两人的预料。 按照刘怀民的说法，蒸汽机越大马力越大。 并且说了北边蒸汽机的大小和跟动力。 根据他的推算，杨小涛做出来的这个蒸汽机，能有10马力就不错了。 至于先前说的15马力，根本不抱希望。 可徐远山给出的测试结果，三十马力。 还只是保守估计，因为机修厂只能测出来个大致。 这下可是把两人震惊了，尤其是刘怀民，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是三十马力后，两人愣在当场。 不过，杨佑宁觉得还是要严谨一些，就让徐远山让机修厂的同志再辛苦下，再测一遍。 徐远山也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听刘怀民他们挺上心的，就去找丁祥军帮忙。 于是，机修厂的人又开始了测试。 铃铃铃 桌子上电话声音响起，正在下面走着的杨佑宁立马上前，一把抄起电话。 旁边刘怀民也是凑过来。 “出来了？多少！” “还是三十？好，辛苦同志们来，辛苦了。” “早点休息，好。明天再说！” 杨佑宁脸上露出笑容，“还是三十，没错了！” 对刘怀民肯定点头。 刘怀民也是摸着脑门，“怪了，怪了，难道自己先前听错了？” “甭管那些了，三十马力，这要是用在车上，能有多少？” 刘怀民不甘确定的说着，“最少也得二十吧。” “二十，比十八多两马力，可以了！” 刘怀民点头，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 “明天，让杨小涛来看看，这东西不是要打井吗？先试试再说！” “对，不管多少，试试总没错。” 打定主意，明天就上马打井机。 两人出了办公室，路过一车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声音，好奇下走进去看看。 车间里，坐着好几个人，都在一旁说笑。 声音不大，但在夜里传的很远。 “孙国，这么晚了不回家，你们在这开会啊。” 杨祐宁冷着脸走进来，不知道明天还要上班？ 一车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任务量完成率这几年就没提升，进步速度更是不如三车间。 当然，这其中有很多因素，但作为一车间的主任，本身就有责任。 这次要不是杨小涛点名给一车间机会，他都懒得搭理。 即便这样，还是出了岔子，多亏杨小涛救场，不然这蒸汽机还真搞不出来。 “厂长，您来了。”孙国赶紧起来，“这不杨工说了，要测试蒸汽机的持续能力，想今晚上试试。我们几个就在这里看着。” 杨祐宁过来看着，这应该是另一台蒸汽机，此刻飞轮仍旧转着，一旁的工人守着炉子，眼睛看着旁边的压力表，一旦数值下降了，就往里面添点煤。 要是烧的太快，就调低阀门控制火候，让蒸汽机一直运转着。 “这小子，倒是会使唤人。” “你们别这么多人在这，留下两个，明天还要上班。” “留下的人多穿衣服，夜里冷，别感冒了。” 刘怀民看了会蒸汽机，对众人交代几句，心理还想着这件事怎么向上级汇报。 两人离开，孙国主动留下，反正他是主任，不用下车间，熬一晚上没啥事。 至于另外一个，孙国留下关系不错的。 他也不是没有私心，这蒸汽机肯定有用，到时候要人操作，那肯定是选择熟练的人啊。 这点，他还是要照顾熟人的。 第二天，周六。 四合院里，不少人没有上班，今个也是贾东旭出殡的日子。 门口一早就有人吹着唢呐和喇叭，声音将整个胡同吵醒。 杨小涛起床后没有回杨家庄，而是骑车往轧钢厂去，看看蒸汽机运行了一晚上有没有问题。 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把打井机装起来，然后带着水泥管子回杨家庄，给高玉峰他们一个惊喜。 心情不错，杨小涛一路骑车来到轧钢厂，将车放好，就走向一车间。 此刻，孙国正靠着桌子睡觉，今天上班的人不多，来的不早，给他留出来休息的空间。 另一人还在盯着蒸汽机，随时调节火力，仿佛这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眼中闪光奕奕。 “杨工，您来了。” 嘘 杨小涛走进去，那人就站起来打招呼，杨小涛连忙阻止，指了指一旁的孙国，那人明白，两人走到另一边。 “你是？” “杨工，我是李峰，昨晚留下帮忙的。” “伱好。” 杨小涛不认识，估计是孙国留下的，两人客套两句，然后就看起蒸汽机来。 “杨工，这个跑了一晚上，到现在还转着呢。” “嗯，先停下，别放煤了。” 李峰点头。 炉子的火渐渐熄灭，沸腾的锅炉声音也变得低沉，飞轮的速度在变缓。 两人又等了一会，孙国醒来，看了眼杨小涛，又看向蒸汽机。 “我让他停的，等会检查看看。” 杨小涛开口解释，孙国点头，“老了，不能熬夜了。” “要是以前攻坚时候，三晚上不带合眼的。” 孙国唏嘘着，起来活动身体。 三人又等了一会儿，蒸汽机的温度降下来，杨小涛带上眼镜开始扫描，检查蒸汽机是否有问题。 孙国两人则是去食堂准备整点吃的，留下杨小涛一人忙活。 将蒸汽机扫描一遍，除了飞轮连接处需要上油，防止磨损外，其他地方没有问题。 杨小涛给蒸汽机上油，随后便去一旁检查打井机的部件。 钻井机的主要部件是联动装置，将蒸汽机产生的机械动能传递到钻头上。 钻头由两瓣厚实的钢板焊接在一根直径五厘米的钢管上，整个钻孔打下去可以打出直径十五厘米的孔洞。 钢管另一头留有螺纹，可以不断将同样的钢管连起来，使之不断向下延伸。 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想要安装还是很费事的。 杨小涛这边忙活着，轧钢厂的四人组已经陆续来到办公室。 昨晚上杨祐宁跟刘怀民都没睡好，尤其是刘怀民，今早上的红血丝布满眼白，可精神却是不错。 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明明身体疲惫着，可精神很亢奋。 两人跟徐远山和陈宫说了蒸汽机动力的情况。 这下徐远山明白了，为啥昨晚上要测试两次了。 四人商量一番，决定这事暂时先不说，毕竟这么小的蒸汽机有这么大的马力，实属不正常，还是实际测试一番再说。 于是，四人商量着先去车间看看，等杨小涛将打井机搞定，实地检验一番再说。 随后四人便前往一车间。 这时候，孙国两人回到车间帮忙，一个个部件快速安装。 等几人来的时候，杨小涛已经关键的联动装置装在蒸汽机上，正准备实验。 “厂长，书记。” 三人赶紧上去打招呼。 “打井机装好了？” 杨祐宁看着正在安装的打井机，上前左右转转，开口询问。 “嗯，主要部件已经装好，正要测试下。” “至于连杆和钻头，需要实地试用。” “而且，这蒸汽机分量不低，最好安装固定在车上，这样方便运动，还能给予一定高度，打井更方便.”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自己的见解，杨祐宁听得认真，也在考虑着。 没一会儿，一辆卡车来到车间门口，徐远山招呼保卫科的三人将昨天测试的蒸汽机搬下车，安放在一车间里。 “要不装在卡车上？” 陈宫看着卡车，眼前一亮。 杨小涛听了，也觉得不错，卡车运输方便，而且车厢的高度正好，还可以装载钢管和钻头，一举多得。 可这想法刚提出，刘怀民就摇头拒绝。 “咱们厂的卡车都是有数的，任务不少。” “再说了，这上山下乡的，卡车未必上的去。” 几人一琢磨，觉得确实如此。 尤其是乡下可没有公路给汽车跑。 “要不用地排车吧。” 杨小涛最后提出意见。 地排车方便行动，只要套上牛马，就蒸汽机加上部件千百斤的分量，上山下乡不成问题。 而且地排车也可以用木头撑住，形成一个稳定环境，完全可以当成蒸汽机的工作平台。 “小杨的这个建议不错。用地排车还实惠，可以试试。” 杨祐宁率先同意，转身对徐远山说道，“你们后勤给安排下。” “对了，联系牧场那边，就以轧钢厂的名义，搞一头骡子。” 杨祐宁说完，看向杨小涛，“咱们工人也要支持农场建设嘛。” 徐远山回过味来，笑着离开。 杨小涛则是感激的说道，“厂长，这可是帮了大忙了，谢谢您了。” 杨小涛高兴是有原因的。 别看杨家庄三个村合并成了农场，农科院的人都在里面工作了，但向上级请求支援耕牛马驴啥的到现在也给了两头毛驴。 而且还是给其他俩村子的。 至于杨家庄子，并没有补充牲畜。 可见这些牲畜的稀缺。 现在，杨祐宁能够以轧钢厂的名义去要骡子，若真能要出来，那这对于杨家庄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先别急着谢，东西给你准备好了，可得拿出真材实料来，不然.” “厂长，您放心，绝不给您，给轧钢厂丢脸。” 杨祐宁笑着点头，和刘怀民对视一眼。 两人心照不宣，一旁的陈宫看的明白，杨小涛还是太年轻了，又被两个老狐狸算计了，给人打工还感谢俩人。 唉 他怎么就没这当狐狸的命啊。 看着杨小涛那欣喜的模样，陈宫无奈摇头。 杨小涛只有一个啊。 这解决了运输问题，那选择在哪里实验就成了问题。 几人针对这个问题商量起来。 按照杨祐宁的打算，就在轧钢厂找个地方打个洞试试就行，哪知杨小涛走上前来嘿嘿笑着，“厂长，要不去我家试试吧。” (本章完) 467 终于找到地了 杨祐宁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以权谋私好吗？ 杨小涛，你这浓眉大眼的，也开始有歪心思了？ 几人都是瞪着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一本正经的说着，“厂长，作为机器的设计者和制造者，我有义务承担起这次任务。” “而且在院里实验一番，若是成功了，就代表着咱们四九城也可以打井了，起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今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要求打水井。” 杨小涛侃侃而谈，一本正经的胡扯。 杨祐宁抱着膀子看好戏的样子，对于去哪里实验他是不在乎的，既然杨小涛想去家里，那就去好了。 到是一旁刘怀民翻个白眼，“我信你个头。” “你小子打啥心思我还不知道？净瞎扯。” 刘怀民说着，杨小涛仍旧悻悻的笑着，在院子里打水井是他早就计划好的，正好趁这次机会搞定。 “我觉得可以去试试。” 刚刚打完电话回来的徐远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就是眼睛不敢看刘怀民。 一旁孙国也是赶紧表态，“对，杨工说的对。” 刘怀民瞪眼，孙国立马焉了。 另一边陈宫也点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小杨说的有点道理啊。” 杨祐宁看着几人，突然笑起来，对着还在惊讶的刘怀民说道，“老刘，咋样，少数服从多数吧。” “你，你们啊，思想及其危险的。” “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几人笑着，却是没有反对。 这事，如此就定了下来，去四合院试试。 杨小涛见目的达到了，就去了趟三车间。 暖气炉的订单因为边地的需求一直没有降下来，所以周六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在干活。 杨小涛找到正在忙着的周鹏，把事情一说，让他去四合院将周奎叫来，想了下又嘱咐周鹏，若是王大山的王军在家，也一起叫来。 另外又拿了十块钱，让刘玉华去买点酒菜，这中午饭总得管吧。 尤其是几个领导都在，可不能失了礼数。 想到自己要忙，估计没时间做饭了。 周鹏也没多问，一脸欣喜的骑上杨小涛的自行车就往四合院跑去。 四合院，前院门口唢呐声不断，周围看热闹的不少，但真正进去的没几个。 没多久，周鹏骑车来到四合院，找到周奎跟王军，说了杨小涛让他们去轧钢厂。 周奎没说的，刘玉华让他赶紧去，自己则是跟王大山家的一起出去买菜。 至于王军，王大山更是耳提面命，好好跟着周奎，好好跟着杨小涛。 王军先前就跟着安装暖气炉，挣了不少钱，当然知道该干啥。 俩人跟在周鹏身后往轧钢厂去。 周奎俩人来到轧钢，杨小涛提前跟保卫科打了招呼，三人径直前往一车间。 而此时，徐远山联系农场已经送来了一头骡子。 从杨石头那里听到的消息，杨小涛断定这应该是是一头驴骡，也就是公马跟母驴结合生出来的，这种驴骡性情温顺，耐力强，耐力大，而且食量一般，是庄稼人特别喜欢的牲畜。 随同驴骡一起的还有后勤人员找出来的一辆地排车，这东西在轧钢厂有不少。 配套的部件也准备齐活，正在忙着收拾。 周奎两人来后，杨小涛就介绍给众人。 见到轧钢厂的厂长，书记，俩人都是拘束，杨小涛也没多说，只是招呼着两人将骡子套上车，搬运东西。 对于周奎，徐远山有印象，就跟杨祐宁介绍起来。 几人知道周奎负责暖气炉的安装，也算是轧钢厂的编外人员，看那大块头也是点头。 周奎来到骡子跟前，安抚着骡子的脑袋，很是欢喜。 他早就想养一只毛驴或者骡子了，只是没地方养，也没钱买，更没资格买。 眼下，有一头骡子在他眼前，让他使用，哪还管厂长不厂长的，里面上去小心伺候着。 这种畜生，只要用心照料，就能建立亲密关系。 这边顺利的将地排车套上，王军在一旁勒住辔头，周奎几人去搬蒸汽机。 三个人搬运的蒸汽机，周奎一人就小心放在地排车上，着实震惊了现场的人。 然后又是钢管部件，一一安装好。 随后，周奎两人赶着车子往四合院去。 杨小涛则是汽车跟在周奎后面。 杨祐宁几人回了趟办公室，他们一会儿坐车去四合院。 胡同外，阎解成一脸疲惫的骑着车子，后面贾张氏脸上同样困乏，俩人来到门口，贾张氏从车子上跳下来，径直往中院走去。 阎解成则是活动着手脚，心理骂着贾张氏没事吃那么多干嘛，沉的要死。 要不是看在五块钱的份上，他才懒得去呢。 贾张氏跑进中院，一群人正在院里站着，都是来还人情的，门口秦淮茹跟傻柱说着午饭的事，另一边三个大爷各司其职，屋子里棒梗跟小当披麻戴孝，跪在两边。 贾张氏进来的好时候，易中海就跑上去询问情况。 “咋样了？” “当然成了。我这一去，这辈分在这，谁敢说个不？” 贾张氏说完排着胸口说着，脸上带着独有的骄傲。 秦淮茹跟易中海听了，也不管贾张氏怎么做的，反正贾东旭下葬的地方有了，他们也算是交差了。 “地方选好了？” 易中海又问。 “选好了。我找了东旭的小叔，他带村里人找的地方，就在老贾边上。我把钱跟东西给了他们，现在已经带人干起来了。” “村里过会儿来几个帮忙的，到时候会帮着把棺材抬回去。” “我们骑车快，先回来了。” 贾张氏说着，拿起缸子灌了一肚子水。 秦淮茹在一旁放下心来，这次总算是有个好消息。 “好了，好了。” “大家伙忙活起来，咱们今个要办得好好的，二大爷安排人手，三大爷记清楚账，柱子赶紧开火.” 易中海连忙招呼人做好准备，终于能够把这棺材送出去了，要是再留在这院里不吉利。 时间长了，肯定有人唠叨。 阎解成回到家里，于莉上前帮忙，然后问起咋样。 阎解成一脸笑容说着贾张氏的糗样，三大妈听了也过来打听。 “你们不知道啊，我们到了那，连给她开门的都没有，敲了两家不见开门的，贾张氏就跑到村长家里嗷嗷哭啊，一边哭着一边喊着老贾什么的，那场面啊…” 说着三人就笑起来。 “活该，这老婆子不做人，现在尝到苦果了吧。” 三大妈恨恨的说着，一旁于莉点头。 一个村子的人都混成这样，全靠拿钱拿东西换来帮忙的，这贾家做人也做的太失败了。 阎解成心里赞同，“我就说吧，做人要讲良心。你们看吧，等杨小涛老了，有他受罪的。” 要说这院里他最嫉妒的，那肯定是杨小涛啊。 有本事，吃的好，住的好，娶个媳妇也好，马上就生孩子了，不嫉妒他嫉妒谁？ 于莉听了翻个白眼。 “杨小涛不会做人？你去看看，现在院里听他的多还是听你的多？” 阎解成登时没了言语。 前院娘仨说话，中院里却是一阵忙碌。 没一会儿，刘玉华跟王婶一起回来，手上拎着菜，还有一块猪肉，两瓶酒。 至于其他东西，杨小涛家里养的鱼还没吃完，就没买。 鸡蛋鸭蛋的也没买，家里都有。 两人买了这么多东西，不少人都问咋回事，俩人只是说有亲戚上门，没多说。 没多久，贾家村里人就来到了四合院。 依旧是昨天的两个青年领着，七八个人跟在后面，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跟大院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即便如此，易中海等人也不敢小看。 傻柱更是被一大妈看着，省的再起冲突。 要是再把这些人气走了，谁来抬棺材？ 秦淮茹领着棒梗给几人认识，以后逢年过节棒梗回村孝敬，期间少不得要托人照顾。 按照流程，棺材要下葬后，众人才能开席。 可从四九城回存在，正常人走路都得俩三个小时，这抬着棺材一路回去，中间可是不好沾地的，路上自然快不了。 所以众人也不管这事了，事权从宜，怎么简单合适怎么来吧。 于是，众人准备先吃饭，吃完了再抬陵。 后面秦淮茹会领着孩子一路跟着。 傻柱守着灶台，这次可是使出真本事，要在这些乡巴佬面前表现一番，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本事。 门口处，三大爷看着本子上记载的账目，心理盘算着贾家这次能收多少钱。 虽然只是块了八毛，现在给的最多的是秦淮茹家的两块钱，但这钱基本上是还人情的，白挣啊。 况且，还有易中海傻柱没拿钱。 这俩人不会明着给，易中海是长辈，没理由给贾东旭份子钱。 傻柱到是可以，不过以他的观察，这家伙心思不纯，估计就是给也会偷偷摸摸的给。 啪嗒 阎阜贵将账本合上，心理已经有数。 看看前院门口空荡荡的，吹喇叭的人都进去吃饭了，琢磨着不会再有人来了，便准备起身去中院。 昨晚易中海可是大方一会，拿出五块钱让傻柱买鱼买肉，今个这顿饭他们家可是期待已久了。 脚步刚刚挪开，就听到胡同里传来一阵铃铛声。 回头看去，就见许大茂赶着车子得意的回来。 来到近前就开口吆喝，“三大爷，这院里是啥事？这么热闹？” 阎阜贵知道许大茂早早下乡放电影，贾东旭没了的消息他还不知道。 眼下就开始说道着，“大茂，你不知道，前天，贾东旭没熬过来，就这么去了。” 许大茂一愣，“你说贾东旭那短命鬼死了？” “你这人，不会说话，这才头三呢，当心找你。” 许大茂自觉失言，看看左右没人，才小心确定着，“贾东旭死了？” “嗯！” “秦淮茹成寡妇了？” “嗯！” “哈哈哈” 许大茂笑起来，有些阴毒。 “行了，不跟你贫嘴，我去院里了。” 阎阜贵摸摸肚子，天大地大肚皮最大，说着就要进屋。 (本章完) 468 误会 “驾！” 一道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两人都是一愣，随即看向胡同口。 就见周奎跟王大山家的老大一前一后，前者一头骡子过来，后面的王军还扶着车子，再后面是杨小涛，骑着自行车慢慢走着。 来到近前，阎阜贵将注意力放在车上，仔细一看，竟是一团铁疙瘩，钢管子。 这是干啥？ 难不成又要搞暖气炉？ 阎阜贵看不明白，只是停下脚步，看着骡子越来越近的车子。 许大茂见杨小涛领着人回来，啐了一口，就抬着车子往中院走去，今个可是大日子啊。 不容错过。 周奎在门口停下，身后杨小涛赶着车子，两人也不理会阎阜贵。 “小军，你在这看着。” “奎子，咱俩把东西搬进去。” 两人应下，杨小涛先一步将自行车赶回家里。 路过中院的时候，三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正在等待着开席。 易中海刘海中坐在主位上，刘光天和阎解成在另一桌，负责招待贾家村里人，至于其他人凑成一桌，饭菜在三大妈几人帮忙下陆续端上桌子。 杨小涛路过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过来，但见杨小涛目不斜视，就清楚这贾家的事，人家根本不掺和。 秦淮茹本来心理没啥念想，可见此，还是心理失望。 人都死了，这仇还没过去。 回到家里，杨小涛放下车子，就叫几个人出去帮忙。 一呼百应，不少人都跟在杨小涛身后出去。 让正准备吃饭的人又是错愕。 傻柱见了嘴里骂着，一群没良心的混蛋。 而此时，中院外，刘怀民杨祐宁孙国五人从车上下来，一起往这走着。 连同来的，还有水泥厂的李志兴。 得知轧钢厂要试验打水机了，自告奋勇带着一车做好的水泥管子前来，现在卡车还停在胡同口呢。 六人来到门口，阎阜贵正跟周奎说话，想要打听消息。 可周奎本来就不善言辞，问了也不说，王军更是嘴紧，啥都没问出来。 陡然间，阎阜贵见到五人过来。 其他人他不认识，但孙国还是认出来了。 一个车间主任都跟在其他人身后，那这几个人肯定身份不简单。 见此，顾不得多想，就往中院跑去。 杨小涛等人还没出垂花门，就看到阎阜贵跑进来，也没当回事。 “老易，老刘，快出来，来大人物了。” 阎阜贵冲到中院，激动的脸上潮红，易中海两人赶紧起来，询问怎么回事。 “前院，孙主任跟着几人来了。你快去迎接吧。” 阎阜贵说完，就听一个轧钢厂的工人喊起来，“刘书记，杨厂长，还有徐厂长，陈厂长都来了。” “我天呢，轧钢厂的四个头头都来了，这，太给贾东旭面子了吧。” 那人说完，中院里静悄悄的。 秦淮茹在屋子里听到，心中陡然激动起来。 看着棺材，眼泪流出，“东旭，你看到了吗？” “轧钢厂的领导都来看你了，都来送你最后一程。” “呜呜.” 秦淮茹哭声不断，脸上却是绽放笑容。 有这几个轧钢厂的领导出面，今后谁敢说贾家的坏话？ 她去了轧钢厂上班，也不敢有人难为他。 贾张氏面色狂喜，也清楚这时候轧钢厂的领导能来那是多大面子。 今后这院里谁敢说他家东旭是小偷？ 谁敢说是废物？ 眼睛瞅向四周，尽是得意。 沉默的人群里，刘海中反应迅速，“老易，这厂领导来了，咱们得赶紧去迎接啊。” 脸上因为激动腮帮子都颤抖着，说完也不管易中海反应，就率先往垂花门跑去。 阎阜贵见此也赶紧跟上，这可是轧钢厂的领导啊，比他们学校的校长都高好几级，现在在跟前留下个好印象，将来孩子说不定能进去呢。 同样的，不少轧钢厂的人跟着一起去迎接。 易中海却是故作矜持的站在原地，并没有挪动脚步。 他一个八级钳工大师傅，会巴结这几个当官的？ 忙腾腾的坐回原处，周围人见了很是诧异。 不过想到易中海的身份，又有人觉得没啥奇怪的，八级钳工，有这资本。 傻柱见了，呲牙笑着。 这年头，能吃他饭的人都是有德行的，就轧钢厂的那几个当官的，呵呵。 歪头看着那桌上的乡下人，这会听说轧钢厂的领导来了也是一个个拘谨着。 土包子，知道害怕了吧。 秦淮茹看一大爷有这本事，心理估摸着，轧钢厂的领导能来，未必不是给易中海这个八级工面子。 心理对易中海更加看重，今后要好好对待。 却不知，易中海只是想拿捏一番，等刘书记等人过了垂花门，再起身迎接。 既照顾了领导面子，又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一举双得。 前院门口，杨小涛招呼着刘怀民一行人，尤其是李志兴前来，杨小涛更是客套。 心想着一会儿要是打完井，一定要将这几个人留下吃饭，好好感谢一番。 几人正客气着，刘怀民看着门口的摆设，便问起来院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杨小涛简单说明情况。 对贾东旭的事，轧钢厂早就有了定论。 说起来，杨祐宁心里就有气。 上次要不是交流团的人要来，他不想节外生枝，这才认下贾家接班的事。 不然早就把这颗萝卜拔出来，重新让人进去填坑了。 现在听说见天是贾东旭的头三，杨祐宁也没啥说的。 杨小涛招呼着刘书记等人进屋。 其他人开始卸车，周奎跟王大山一起抬着蒸汽机准备进门，就见前院冲出来一波人。 为首的刘海中刚跑出垂花门，就看到准备进来的刘怀民，挺着肚子，脸上激动的上前，“刘书记，杨厂长，徐厂长，陈厂长，欢迎来四合院指导工作。” “我是刘海中，咱们厂一车间的七级锻工，也是这四合院的管事大爷。” 刘海中一副谦卑小心模样，双手紧紧捂住肚子上的衣服，努力收腹，让自己变得正直起来。 身后阎阜贵也露着笑容，“欢迎给位领导，欢.” 想到对方是来参加贾东旭丧礼的，在说些欢迎的话有些不合适，便讪讪的走到一旁，准备给几人领路。 刘怀民看着刘海中，知道是车间的员工后只是笑笑，到是一旁的徐远山眼中很是不客气。 这家伙，在车间里也是个闹腾的主。 当初小组长就是因为举报不实被拿下来的，这样的人，德行有亏。 刘怀民只是点头，随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耸耸肩，随后快步往中院走去。 刘怀民几人跟上。 刘海中赶紧上前引路，到时候有种迎宾的意思。 阎阜贵却是落后几步，看着门口搬东西的几人，又想起来参加丧事，哪有空手来的？ 这事有些，不妥。 可随即想到，人家是领导啊，说不定直接拿出信封交给家属呢。 想到这里，就觉得贾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么多领导来，一人一个信封，那怎么也是上百块钱啊。 真是个死人都能挣钱啊。 杨小涛来到中院，就看到不少人就看过来，更有人脸上露出兴奋神情。 贾家门口秦淮茹扶着贾张氏，身旁棒梗和小当跟着，不远处易中海开始从座位上站起来，傻柱凑前整理袖子。 仿佛，都在迎接客人似的。 这一刻，杨小涛突然懂了，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人以为刘怀民他们是来参加贾东旭葬礼的。 哈哈 想着待会的场景，杨小涛兀自摇头笑起来。 这贾家人啊，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怪不得混成这样呢。 另一边，易中海对秦淮茹使眼色，在看到刘怀民走进垂花门的时候，使劲点头，眼中也带着三分欣慰。 这轧钢厂的领导，果然还是看重他，给他一分薄面。 看着陆续走进来的人，最后就是孙国也来了，易中海觉得自己当初不给主任面子有些不对，心理琢磨着找个时间给主任赔个不是。 相信两人会和好如初的。 易中海对秦淮茹使眼色，收到信号的秦淮茹立马痛哭起来。 不仅如此，贾张氏更是咧嘴嚎着，一声声东旭啊，东旭啊，如同乌鸦在四合院的上空徘徊。 棒梗跟小当得到指示，也是嚎哭起来。 刘怀民刚进来，就被这尖锐的哭嚎声吓了一跳，随后就看到一个肥胖的老太婆脸面朝天哭着，一个捅着肚子的孕妇低头啜泣，两个孩子瞎嚎嚎，一点都不正经，那男孩还盯着他打量，哪有伤心的意思？ 易中海往前走了两步，“刘书记，杨厂长，各位领导.” 一句话还没说完，刘怀民就点头嗯了一声，当是见面了。 随后看着杨小涛往院里走去，赶紧跟上。 易中海一愣。 随即又向杨祐宁说过，对方同样跟他点头，脚步不停。 接着是徐远山，点头，离开。 陈宫更是点头都懒得点，直接跟上。 李志兴更是加快速度，看都没看。 至于孙国，则是对易中海的笑脸冷哼一声，心里头还是有气。 你回家办丧事没啥，但总的把活干出来吧。 这院里还有几个大爷，又不是少了你不行，真当自己是跟葱啊，少了你还不能爆锅了？ 径直跟上，往杨小涛院里走去。 杨小涛已经打开门，刘怀民先走进屋子里，刘玉华早就在房里烧了热水，茶也泡上，几人在桌前坐下。 “你这是几间房？” 几人都是第一次来，在屋子里转着。 杨祐宁开口询问，杨小涛倒上茶水，“隔壁邻居去了沪上，腾出来两间房子就给了我。” “去年找人把房子打通，就是这样。” 另一边刘怀民来到杨小涛的书房，看着书架上一排书籍，随手拿出是一本机械方面的，里面还有翻看留下的痕迹，心理不禁感慨，成功果真不是随便看看。 这多读书，还是有用的。 (本章完) 469 打出水来了 这边众人在杨小涛屋子里坐下，院里的人却是尴尬无比。 贾张氏依旧抬头望天，却是哭不出来，嘴里呜呜的自己都听不清楚。 秦淮茹还是低头啜涕，憋屈的眼泪不停，心理又羞又恼。 易中海还在原地站着，错愕的面容如同寒霜，却是毫无办法。 傻柱挽起的袖子还没放下，仿佛听到周围人的嘲笑声，脸上憋得通红。 这一刻院子里就像被照片定格，喜怒哀乐俱全。 刘海中看着刘怀民一行人跟着杨小涛回了家里，登时心脏都跳不动了，人家根本就不是来贾家的，纯粹是跟杨小涛一起来的。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小丑，还屁颠屁颠的去给人家打脸。 啪啪 心理响起两道声音，脸上火辣辣的。 同样火辣辣的还有易中海。 好在先前没急着出去，不用跟刘海中这样丢人现眼。 可刘怀民他们的无视，才是伤害最大的。 明明人都来了，连屋子都不进去，这是有多不待见啊。 原本周围人还以为厂领导来了，怎么都觉得贾东旭的面子，或者说易中海的面子够大了。 可这会看了，人家根本就不给这个面子，人家给的，是杨小涛的面子。 一增一减，众人心理都敞亮着，这院里以后，真正话事的人，只有杨小涛。 傻柱气呼呼的，“他娘的，就这德行，不配吃老子做的饭。” 易中海听到后，强自震惊。 “大家伙，吃，喝哈。” 阎阜贵也是催促着，赶紧开席。 秦淮茹拉着贾张氏回到屋子里，两人只觉得心理堵得慌。 人轻言微。 没本事，人家就看不起你。 哪怕你哭的再大声也没用。 棒梗还在问，那些人为什么不进来。 秦淮茹只是摇头。 贾张氏却是坐在地上，不断的哭嚎着，什么老贾啊，东旭啊，被人瞧不起啊，被人欺负啊，没良心啊. 院子里吃饭的人听了都觉得心理膈应。 原本几个轧钢厂的工人还在饭桌上，听到这贾张氏的咒骂，哪还吃的下去，这要是被领导记住了，以后穿小鞋咋办？ 草草吃了两口就离席回家。 甚至有人直接出去帮忙。 秦淮茹见了又是心寒。 这一刻，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还有立锥之地吗？ 周奎几人抬着蒸汽机走进中院，后面还有人帮忙将管子抬进来，几人从一旁走过，吃饭的人却是把目光投过来。 有消息灵通的立马想到一车间最近的工作，知道这是杨小涛有鼓捣出来的好东西，院里不少人都跟在后面看着。 原本热闹的宴席周围顿时冷清起来。 单靠桌前的几个人热闹着，氛围瞬间冷场。 易中海吃不下去饭，今天是他徒弟出殡的重要日子，这些人不来捧场也就罢了，还拆台？ 整个人都被气的颤抖。 要不是院里的那些人得罪不起，他真想冲上去对着杨小涛质问一番，到底存的什么居心？ 就这么见不得他们日子顺一些？ 就这么坏？ 傻柱坐在一旁打开酒瓶，招呼着桌上的人，“喝酒，喝酒啊。” “喝完了，一会儿给我把喇叭使劲的吹。” “吹不好，吹不响，不给钱啊。” 饭桌上的两个吹唢呐的听了都是默默低头。 这钱，不好挣啊。 月亮门处，许大茂拿着一块馒头啃得津津有味。 见易中海吃瘪心理就畅快。 这狗屁的一大爷，包庇傻柱多少次了，还有那贾家的，都不是好东西。 周围人都在杨小涛家门口，不知道鼓捣什么，许大茂也想过去看看。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出现在院子里。 对于院子里打水井的位置，杨小涛早就选好了。 而且有小薇在，地下水的深度他也有所了解。 只要打下去五米，就有水出来。 打个六米深，用水不成问题。 杨小涛找准地方，屋子里刘书记等人也都出来在一旁看着。 随后杨小涛开始交周奎和王军如何操作蒸汽机。 从屋子里搬出来来两张桌子，将蒸汽机放在上面，一米多高的距离，足够放置钻头了。 然后便是加水，烧火，等待。 周围人惊奇的看着蒸汽机渐渐发出声音，飞轮开始转动。 接下来，杨小涛亲自示范，将联动装置开启，转头在飞轮的带动下快速旋转，然后杨小涛压动手柄，钻头旋转着开始向地面钻去。 嘚~~甑~~~ 钢铁跟地面的摩擦声音响起，表面的土石被冲向一旁，周围人纷纷后退。 随着杨小涛用力，钻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地面，地表形成一个直径十五厘米的孔洞。 钻了一会儿，杨小涛开始向上抬起钻头，一堆土被带出来。 然后杨小涛继续，将孔洞扩大。 众人现在终于明白，这是要干嘛了。 打井，这是在打井啊。 易中海在远处坐着，周围被人围着看不清楚里面动静，只听到有人说是打井，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想到杨小涛拿给一车间加工的东西，自己当初还说这些东西是杨小涛没用，转眼间人家就自己做出来了，这脸打的真是响亮啊。 “打水井？搞什么打水井，吃自来水不好吗？” “真是猪八戒端盘子-费力不讨好。” 傻柱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不满的说着。 呜呜~~ 嘚嘚~~ 四合院里今天注定是躁动的一天。 唢呐声，喇叭声，哭喊声还有机器的暴躁声，在院里此起彼伏。 就连后院待在家里的聋老太太也不聋了，耳朵被吵的难受，起来往院子外走去。 可走到月亮门处，就听说轧钢厂的领导来了，有转身回家，将门窗关紧。 易中海几人没心思吃饭，草草的吃了一点，便想着早点将贾东旭的棺材抬回去。 村里来人原以为轧钢厂的大领导是来看贾东旭的，对贾家还有些忌惮，可看清楚状况后，这些领导不仅不是来慰问家属的，连说话都没说。 其中态度，一清二楚。 连带着对贾家的态度也变了。 吃饭，喝酒，反正这次是来帮忙的，那就可劲了吃。 什么肉菜不动，什么好看不能吃，乡下人没那么多规矩。 再说了乡下来的，城里的规矩他们不懂。 何况这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要抬着棺材走这么久，老话说了棺材不落地，他们要是不吃点油水哪有力气抬？ 如此，一桌菜被几人吃的一点不剩。 就是盘子也被拿起来添了，大米饭，馒头更是可劲的吃，傻柱在一旁都看傻了。 一个个看起来精瘦的家伙，竟然这么能吃？ 懒得在这里看几人嘴脸，傻柱拿着馒头去找秦淮茹，可还没上前就被贾张氏瞪着三角眼瞪回来。 傻柱无奈，拿着馒头不想在这院里听丧音，起身出了前院。 来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驴车。 在傻柱眼中，骡子跟驴差不多，何况这是驴骡，跟驴比较像，一般人分不出来也不奇怪。 想到要抬棺材回去，要是放在驴车上多方便？ 看着王小虎在地排车上玩耍，想要牵走可不容易，但这驴车可以借用下。 想到这里，傻柱就往院里跑去。 院子里，几人吃完饭，贾张氏看他们的目光就像看仇人似的，那些饭菜可是留着有用的。 几人也不管，等了一会儿，馒头、供品、黄纸等收拾妥当后，就在易中海的带领下，开始启灵。 这时傻柱跑进来，说了门口有驴车。 这要是借用一下，省时省力啊。 易中海有那么一刻动了心思，可想到这驴车的归属，就不多说，让贾张氏跟秦淮茹自己商量去。 想到这一路跋山涉水的，不仅要抬着棺材还要走路，有个驴车方便多了。 可难就难在这驴车是杨小涛找来的。 借他点东西，难。 秦淮茹跟易中海想的一样，可贾张氏想试试。 只是还没过去，就被秦淮茹拉住。 去了，也是丢脸，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还是别找事了。 没办法，众人只能按部就班。 随着几人用力，松木棺材被抬起来。 贾张氏呜咽一声哭起来，秦淮茹更是趴在门口作势拦着不让走，当然只是装装样子，可这样子不必须要做。 一大妈上去扶起秦淮茹，在一旁劝着。 棒梗披麻戴孝，捧着贾东旭的遗像，一步步走着。 后面几人抬着棺材，一步步出门。 啪啪啪啪 鞭炮声响起，然后随着哭喊声逐渐远离。 院子里只剩下挖掘的声音。 杨小涛操作两遍后，周奎就掌握了窍门，便接手操作。 这东西操作起来没啥技术含量，当然安全还是要注意的。 刘怀民等人明显对蒸汽机的动力更加关心，随着钻头的深入，速度不减，半小时不到，一个直径超过半米的坑洞出现，深度已经达到三米。 这效率已经很快了。 杨祐宁指着蒸汽机跟徐远山比划着，刘怀民更是左右看着，生怕蒸汽机出什么问题。 他们也相信了机修厂给出三十马力的数据是真实的了。 这样下来，他们上报的时候更有信心了。 想起这蒸汽机报上去肯定比压水井带来的影响更大，四人心理就是一阵激动。 不过他们也没有急着离开，都想看看，这么一口井要多久弄好。 几人回到屋子里，就看到杨小涛在准备做饭。 刘玉华跟王大山家的在一旁帮忙。 “呦，这有鱼有肉的，下血本了。” 陈宫站在一旁看着杨小涛收拾鲤鱼，熟练的动作一看就像是做饭的厨子。 “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当然不能寒酸了。” 说着鲤鱼收拾好，杨小涛准备开火。 就听到外面传来叫声，出水了。 惊呼声不断。 杨小涛两人赶紧去出，就看到钻头取出来的时候，下面湿漉漉的。 王大山拿着铁锹将泥土翻出来，另一边的李治兴看着手表，不到一小时，就打出水了，这速度也太快了。 “李厂长，可以把水泥管子抬进来了。” 杨小涛走到李治兴跟前，手里拿着相机。 李治兴见了连忙招呼周奎几人去胡同外搬水泥管子。 杨小涛调整角度，一旁的杨佑宁走上去操作，杨小涛抓拍。 咔嚓 一张轧钢厂厂长亲自操作打井机的照片从此问世。 杨佑宁知道，这张相片要是登上报纸，那可就出名了。 连忙走到杨小涛跟前，“这张底片给我。” “没问题！” 没一会儿，周奎几人抬着水泥管子走进来，放在一旁。 杨小涛指挥着继续钻孔，将里面的土掏出来。 (本章完) 470 没见识 院子里，许大茂呸了一声，“都用自来水，大家一起用，就你家特殊，还挖井？你怎么不上天呢？” “脱离群众搞特殊，没好果子吃，早晚收拾你。” 一旁的刘海中点头，许大茂说的对。 就杨小涛这么招摇的家伙，早晚有一天得吃亏。 别以为有点依仗就作威作福，哼。 转身回到后院，只是看到院里的场景，心里就不是滋味。 跟厂长书记坐一块的，畅谈未来，这是他刘海中的长项啊。 这种场合，应该让他来。 傻柱躺在床上休息，听到院里的欢呼声，将枕巾蒙在头上，不想听见。 “该死的混蛋，不做人了吧！” “还厂子领导呢，一个个什么德行。我呸！” 咒骂声不断，这一刻，傻柱被贾张氏上身。 易中海从饭桌上起来，回家里休息。 一大妈看着杨小涛院子里，一群人忙活着，不解问道。 “老易，这杨小涛自己搞水井，是不跟大院一起过了？” 以前没有自来水的时候，水井就是拉近关系的地方，大家伙吃一样的水，洗衣做饭，邻里家常，关系和睦。 这也是四合院通了自来水，却没有通家入户的原因。 大家还是用着一个洗水池，还是一个院的人。 可现在，杨小涛单独搞了水井，那就是不跟院里人吃一样的水了啊。 哪怕杨小涛以前就表现出来不掺合院里事了，但也没这次打水井来的直观。 而易中海更担心的事，院里会因为这件事，彻底分成两派。 一群人，肯定要用井水啊。 “不知道，爱咋地咋地吧。” 易中海不想打理这些烦心事，现在只想着赶紧把贾东旭的后事处理掉，别在出幺蛾子。 半小时后，钻井到了五米多，已经看到混浊的水，杨小涛便不再往蒸汽机里加煤， 让人将水泥管子竖起来，慢慢往下放。 水泥厂做的水泥管子都是一米长的，这几年没有钢筋，做不了太长。 不过用来做水井最合适不过了。 没一会，周奎用绳子将第一块水泥管子放到底，随后一块一块往下放。 最后地面露出三十厘米的水泥管子，杨小涛准备让周鹏买一套压水井，到时候安在上面。 这样用水方便，也能把井口封住，省的院里小孩不知深浅，出个万一。 等杨小涛做好饭菜，就看到院里人在周围指指点点，一个个很是好奇。 李治兴更是抹着光头，满面笑容。 水泥管子放下去，将周围填土固定后，这会儿地下水已经澄清。 三十厘米的直径虽然不大，但这水够深，够用了。 没一会儿，院子里修整干净，众人又将蒸汽机卸下来放在屋子里，其他部件同样拆下来。 杨小涛还想让周奎去吃饭，哪知周奎摇头，显然不适合这种饭局。 回到家里，拿着饼子就出门口照顾骡子。 杨小涛也没强求，回到屋子里，将饭菜上桌。 刘怀民杨佑宁几人落座。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这一手啊！” “就是家常饭，领导们喜欢就好！” 杨小涛客气着，徐远山看着院子里长的绿油油的韭菜，这东西一茬接一茬，只要冬天没冻死，天气一暖就能发出来。 看看这院子就明白杨小涛为啥要在院子里打井了，今后要是种上蔬菜水果，用水可是不少。 几人说话间，杨小涛将饭菜端上桌子。 看着桌上的饭菜，食材没什么特别的，白菜萝卜土豆，特殊一点的就是豆腐，再就是从从院里刚割下来的韭菜炒的鸡蛋，杨小涛这么做出来，味道出奇的好。 几人也是在吃上面讲究过的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就像那个土豆丝，打眼一瞧就能看出刀工没有三年火候做不出来。 而且这做出来的土豆丝，吃起来清脆可口，有股香气。 还有那红烧鲤鱼，真香，那汤水，蘸着馒头就下饭。 更不用说韭菜炒鸡蛋了，翠绿中带着焦黄，秀色可餐。 几人一上午都在车间看着，中午饭也没吃，这都快三点了，终于吃上了。 杨佑宁也没了厂长的架子，拿着二和面馒头扒了一半的土豆丝在碗里，先吃了两口。 众人都没喝酒，刘怀民等着回去写报告。 几人中最能喝的也就是徐远山了。 不过，其他几人都听说杨小涛在泉城的事，那可是把汪大海喝倒的主，还是别在这里丢人了。 都是大老爷们，吃饭也没啥讲究，几人都有事，时间急，吃的也快。 没一会儿就把桌上的饭菜吃光。 随后，徐远山还要去趟机修厂，跟丁祥军道谢。 人情得还。 李志兴是精神焕发，尤其是杨小涛说农场需要大量的水泥管子，希望水泥厂能够多生产一些。 具体数量和资金问题，会跟农科院反应后再联系。 李志兴说没问题，甚至将这次带来的水泥管子都送给杨小涛，不要钱的那种。 杨小涛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几根水泥管子，没多少钱。 最忙的是孙国，他要回厂子里找人继续生产打井机，尤其是钻头，更是要多准备些。 蒸汽机有点难先放放，其他部件不能等。 几人吃饭是风卷残云，很快就将桌上的饭菜吃光。 陈宫也要回去督促八车间多打造压水井，这可是跟水井配套的啊，可以想象未来肯定需要不少。 几人吃完后，杨小涛跟李志兴说明情况，会跟农科院的同志商量，到时候水泥管道的事就拜托李志兴了。 李志兴拍着胸口保证道，只要有信，送货上门。 送走几人，趁着天亮，杨小涛准备将打井机和剩下的水泥管子带回杨家庄，趁着明天休息，多打几口井。 下午四点，刘怀民几人离开四合院，坐上车前往轧钢厂。 杨小涛叫来周奎，说明情况，两人将东西搬上车，王大山硬是将王军塞过来，杨小涛也没多说。 两人赶着车子，杨小涛骑着自行车，赶往杨家庄。 天黑下来的时候，赶路的三人终于到了杨家庄。 这一路，三人遇到不少巡逻队伍，有各个村子的，这些人见杨小涛后，很快放行。 也有不认识的，应该是特意安排保护农场的，虽然认识，却也是公事公办，将三人带到驻地后，经过电话联系，这才放行。 杨小涛清楚，以后要出入必须办个证了，不然太麻烦。 回到杨家庄，杨大壮带人在门口等着。 手电筒打开，周奎牵着骡子进了大队部，众人虽然好奇车上的东西，但对这头健壮的骡子更加欣喜。 现在杨家庄里的牲畜，一大一小两头牛，再就是一头驴。 就这配置，在周围十里八乡的，绝对是头一份。 现在，又多一头骡子，自然成了全村人的宝贝。 这年代，不管是驴还是骡子，能干的事太多了。 拉车，拉磨，耕地，打场. 多了一头骡子，等于多了一个帮手，全村劳动力增加一成啊。 “小涛，这是轧钢厂给咱的？” 杨大壮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成为农庄的时候，农科院就想着增加牛马数量，加强耕种能力。 可请求后，上级并没有同意。 原因很简单，现在到处都缺，农场的开办已经很照顾了，若是再‘得寸进尺’，上面也会有意见的。 起码在拿出成绩前，不会再开这口子。 可现在，轧钢厂竟然‘支援’了一头骡子，杨大壮等人哪还忍得住，只想着再三确认一番，生怕杨小涛说出个不字。 “我都是说好几遍了，这骡子就养在咱们村里。但要是有任务，必须先挤着任务安排。”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给咱们村了。” 杨大壮咧嘴笑着，别的先不说，单单这头骡子，就值了。 不就是养一头骡子吗，他们村养的起。 看着杨大壮杨石头等人都围绕着骡子转，一会儿说这骡子高多少，一会儿看看蹄子，说什么刚打的马钉，不用修了，更有人摸着骡子，就差亲上去了。 杨小涛没好气的走上前去，“都帮忙把东西搬下车，小心点。” 几人这才在杨小涛的安排下将东西搬到大队部里面。 吩咐人看好东西，杨大壮给周奎王军安排好住处，杨小涛就不管这些盯着骡子看的人，转身往家里走去。 看什么骡子啊，没看到后面的东西？ 没见识啊。 还没到家，就听到旺财的叫声。 小薇从袖子里钻出来，立马飞到旺财的身上，享受柔软的床垫。 推开门回到家里，冉秋叶跟杨太爷都是吃惊，怎么这么晚回来。 杨小涛将事情简单说了下，然后杨太爷就披着棉袄跑出去了，没一会儿隔壁传来一阵笑声。 又是个看骡子的人。 家里就剩下俩人，冉秋叶看着杨小涛那样子，仿佛预料到要发生的事似的，脸上一红。 随后就感觉自己被杨小涛抱在怀里，“想我了没？” 冉秋叶点头。 “这小家伙想了没？” 杨小涛把手放在冉秋叶的小腹上，隔着衣服能够感受到生命的鼓起。 再有四个月就出来了，这一刻杨小涛竟然有些迫不及待，好奇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 “那不知道，你得等他（她）出来问问了！” 冉秋叶俏皮的说着，杨小涛直接来个长吻。 没一会儿，杨太爷一脸激动回了家，逮着杨小涛又是一顿问。 杨小涛只能再说了一遍，而杨太爷这才关注到重点。 打井机。 听名字就知道是打井的啊。 于是，杨小涛又被杨太爷抓着问起打井的事，在得知杨小涛搞出来的新东西，还在院里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打好一口井，杨太爷嘴巴张的老大。 很快，杨太爷又跑出去了，打井机这东西，他得亲眼看着，不然睡不着。 471 不回去了 “终于可以躺下了！” 杨小涛伸手搂着冉秋叶，感慨说着。 冉秋叶侧躺着，“累吗？” 说着伸手摸着杨小涛的脸，“累了就休息，别那么拼！” 杨小涛将冉秋叶的手握在掌心里，手掌单薄，慢慢的摊开，修长的手指，还能够感受到掌心的平滑。 轻轻捏着冉秋叶的手背，“不累的！” “这种生活，让我很充实，每一天都在改变，改变自己，改变周围的事。” “甚至，我都觉得已经喜欢上这种感觉，每天都想着，这世界会因为我而改变！” “这，让我感到震撼。” 杨小涛将脸颊贴在冉秋叶的发丝上，说出最近心里的感受。 冉秋叶沉默片刻，反手握着杨小涛的手掌。 宽大而厚实，有力量。 “其实，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你！” “就像你说的，很多事情都在发生着改变，不管是因为你参与的，还是时间本身的伟力，这种变化都是影响的外在！” “但我知道，你的本心仍旧是你，这个没变！” “或许，你认为的变化，只是更真实的你！” 冉秋叶静静说着，随即就感觉杨小涛两手不老实了。 “媳妇，你说的很对。” 冉秋叶感觉到不对劲，这么严肃的时刻，这家伙动手干嘛。 “媳妇，春捂秋冻，这天真冷啊。贴贴还暖和！” 接着杨小涛就趴在耳边，身体一软，“真暖和…” “你，坏蛋～” “妈，我走不动了！” 黑夜里，棒梗一步一步的走着，本就年纪不大，这一天拖累下来，就觉得双腿灌铅似的，就是迈不开。 一旁贾张氏听了，呼出一口白气。 夜里，天冷，人僵用，她也走不动了。 这一天，从出殡到下葬，到回程。 本来贾张氏不用去的，但棒梗还小，秦淮茹大着肚子，她这个贾家里唯一的“好人”要是不去帮衬着，指不定就有人在戳她脊梁骨呢。 可人来了，村里人也没给好脸色。 按理说，这大晚上的，要是有点亲戚味的也不会让她们孤儿寡母的走，住一晚，休息休息，第二天再走也好。 可到了村子，不说没人热忱，就是看热闹的也都是老人孩子，成年男女早就去地里干活了。 等贾东旭下葬后，原本那些帮忙的也是一哄而散，直接将娘四个扔在当场。 最后，也没人挽留，也没人送，就这样在傍晚的余晖中往四合院走去。 “棒梗，来，奶奶背你！” 贾张氏走到棒梗跟前，慢慢俯下身子，将棒梗背起来。 “妈，我也走不动了！” 小当扑腾一下坐在地上，看着哥哥有人背，也不想走了。 秦淮茹扶着腰，“小当，娘背不动你。” 她也累，双腿也走不动。 “妈，呜呜！” 小当哭着不起来，秦淮茹见此只能蹲下身子，准备抱着。 这肚子里一个，再抱一个，哪还有力气？ 贾张氏在一旁也没了动静，要是以往，早就骂出来赔钱货了。 可现在，她是真没劲了。 “小当乖啊，咱们再走一会，就到家了。” 秦淮茹安抚着小当，将小当拉起来。 站起来的一瞬间，只觉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身体难受。 好在秦淮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强忍着眩晕，伸手拍着脑袋，这才清醒过来。 几人再次上路。 前面却是亮起灯光。 秦淮茹跟贾张氏连忙停下，抱紧孩子。 这大晚上的，虽然周围还算是太平，但也不是没事发生。 母女俩紧张的靠在一起。 等灯光靠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人这才放心。 “秦姐，可找到你们了！” 傻柱拿着手电筒快步跑过来，秦淮茹只觉得心里有了盼头。 贾张氏看着眼里只有秦淮茹的傻柱，并没有因为傻柱来接她们就感动。 眼睛盯着傻柱跟秦淮茹，牙齿紧紧咬着。 “柱子，你咋了来？” 秦淮茹欣喜的说着，傻柱靠前，看着贾张氏背着棒梗，顺手抱起来小当。 “我看这大晚上的你们没回来，就琢磨着过来看看。” “要是你们还不出现我就回去睡觉了，哪知你们还真来了。” “这凑巧的！” 傻柱看着秦淮茹，月光下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欢喜。 “傻柱，别嬉皮笑脸的，赶紧背着棒梗。” “这一路上，压死我了！” 傻柱听了，看看贾张氏，随即上去准备背棒梗。 秦淮茹在一旁撇嘴，这老虔婆也好意思说，这才背起来有一分钟？ 屁的一路子。 傻柱背着棒梗抱着小当，还时不时的扶着秦淮茹往四合院走去。 身后贾张氏看着前面行走的几人，眼中闪过一抹惧怕，随后便是深深的狠辣。 第二天，杨小涛醒来的时候，冉秋叶已经起床。 虽然有小薇改善冉秋叶的体质，但怀孕后，随着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睡觉也越来越不安稳，有时候转个身都要慢慢的移动，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孩子。 起床后，冉秋叶已经准备好早饭。 小米地瓜粥，还有几个鸡蛋。 每次回来，杨小涛都带一兜子鸡蛋。 现在每个月系统奖励的鸡蛋，鸭蛋鹅蛋在空间里不少，杨小涛还要做做样子，不时去供销社买点鸡蛋。 所以这鸡蛋家里不少。 杨太爷都生了孵小鸡的苗头，反正家里都养猪了，不差几只鸡。 按照时间算算，正好养几个月，杀了给冉秋叶坐月子。 杨太爷从隔壁回来，坐下吃饭。 还不峰等杨小涛开口，就问起来今天去哪打井。 杨小涛对此要有准备，打井并不是越多越好，找到地下水资源丰富的区域，一口井能赶好几口。 而且，找错地方只会做无用功。 这次打井的目标主要针对北坡那片地，所以杨小涛打算让小薇去瞅瞅，以小薇的能力，顺着草木的根系，很容易找到地下水。 “我打算先搞定北坡的，若是进展迅速，可以将那片地规划进来。” 杨小涛吃完鸡蛋，又把粥喝完，一旁的太爷早就吃完，正拿着烟杆点头。 在家里，为了照顾冉秋叶，太爷从不抽烟。 只有在外面的时候才会点上。 杨小涛拿出准备好的香烟给太爷一盒，说起打井机的事情。 “太爷，这件事还需要跟高主任说说，有农科院出面更合适。” 杨太爷听了点头，打算过会儿就是找高主任说说。 只是两人还没行动，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旺财没叫，应该是熟人。 然后就看到高玉峰急急火火的走进来。 “高主任，吃了没？” “吃？哪还有心思吃？” 高玉峰一脸的不满，说话都带气。 杨小涛自然清楚怎么回事，一旁的杨太爷依旧坐着，不管不问。 上前将高玉峰拉到座位下，冉秋叶端着一碗粥递到跟前，高玉峰对事不对人，向冉秋叶客气一声。 “高主任，这事不是我非要瞒着你。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啊。” “你不知道，我们轧钢厂的那几位，也是小心翼翼没敢往上说，这昨天实验成功了才想好了怎么汇报。” 杨小涛解释着，高玉峰脸色有些缓和。 只是这消息还是从其他渠道知道的心里有些不满。 “今天就打算跟您说这事，正好您来了，你看…” 高玉峰端起碗喝了一口，里面放了糖，这小子生活… 喝完粥，把鸡蛋揣兜里，“你给个明信，一口井，打多久？” 杨小涛伸出两个手指头，“俩小时，只要材料跟上，俩小时给你钻出来六米深的井。” “俩小时？你确定？” “当然，我家那口井就是。” 杨小涛保证道，“只要配合的好，水泥管子到位，人手充足，这效率还能加快。” “水泥管子不用担心。”高玉峰说着又看了眼杨小涛，这家伙什么都想到了，“这事我会跟上面反应，走特殊渠道，保证供应。” “那更好了，这样今个就能动工。三五天就够了！” 杨小涛说着，一旁杨太爷点头，不止他们村子缺水井，农场的其他俩村子水井也不多。 三五天，正好都打上。 “主任，现在有个新问题。” 杨小涛是时开口，高玉峰凝重起来，“啥问题，你说。” “主任，土地数量增加了，那原先的规划就要做出改变。” “咱们需要种植更多的种粮。” 高玉峰愣神片刻，随即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你说你，要是要说，哪怕一天，我也能提前规划啊，这下好了，又要改了。” “你啊你～” 高玉峰指着杨小涛恨铁不成钢，有想法就不能提前说说？ 没信心？ 你没有，我对你有啊！ 这国家发展恨不得飞起来的时候，别说信心有没有，只要有想法，就是一个字，干。 要不然那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是咋来的？ 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杨小涛感到很无助，怎么来来回回还是自己的问题了。 杨太爷在一旁笑着，冉秋叶也是抿嘴露出两边的小酒窝。 “行了，打井的事交给你了，其他东西我去找人联系。” “你搞定打井机，赶紧来大队部一起合计合计。” 高玉峰起身往外走，这几天锻炼出来急急火火的性子。 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对了，上次送给北边大毛试用的种子，他们也会在南方种植，和咱们差不多时间。” “上级对咱们还是很关注的，你小子没事就呆在这里。” “轧钢厂那边，我让人去说。” 杨小涛看着离开的高玉峰，良久才回过神来。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 “正好留下陪媳妇。” 一旁冉秋叶心里也是升起欣慰，跟杨小涛在一起，总是有种心安。 “谁用你陪了…” 不过该说的还得说，不然晚上又要作怪了。 472 北坡打井 四合院，贾家。 秦淮茹坐在床上哭着，一旁贾张氏站在门口，门外棒梗跟小当被撵出来，身旁还站着傻柱易中海。 此刻，屋子里只听到秦淮茹的哭声，贾张氏的咒骂声。 屋外易中海和傻柱面带焦急，却没法进去掺合。 “秦淮茹，我告诉你，收起那不还有的心思。” “东旭前脚下葬，你后脚就想着找下家是吧。” “我告诉你，这个家里，只要我在这一天，你就甭想那事。” 贾张氏掐腰横眉，三角眼里都是歹毒。 她也不怕被别人听了，甚至就是故意喊的，好让人知道，她贾家没了男人，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秦淮茹拿袖子抹着眼泪，该说的都说了，该反驳的都反驳了，面前的这个婆婆根本就不是讲理的人。 打昨晚上回到家里，贾张氏就对她横眉冷对，嘴里咒骂着傻柱居心不良，骂她不知廉耻，俩人走路靠的那么近。 渐渐的骂起来没完。 这大早上的又开始了。 还什么俩人搞在一起，肚子里的还没出来就想着给傻柱生孩子，不要脸的娼妇，连这话都喊出来了，让人听了寒心。 见秦淮茹被说的没心思反驳，贾张氏也喘着粗气，心口一阵生疼。 不是气的，是饿得。 打昨晚上回来就没吃饭，今早上又骂了一阵，肚子空空，早就饿得不行了。 “我说的你听到了？” 秦淮茹不动弹。 “你最好听进去，不然，轧钢厂的工作能给你要来，老娘也能给你毁了，到时候都回农村去。” 贾张氏威胁着，哪知秦淮茹听了这话不仅不怕，反而抬起头来看着贾张氏。 “你看什么？”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吓唬你，你要敢做了对不起东旭的事，我老婆子饶不了你！” 秦淮茹心里不屑，这老虔婆还拿这个威胁她。 不就是回农村嘛，她怕啥？ 最怕的应该是老婆子吧。 心里好笑，等有机会，先把你送走。 贾张氏见秦淮茹戏谑的看着她，心里一突。 仿佛猜到了什么，说话也软了三分，“赶紧做饭！饿死了！” 秦淮茹仍旧坐在那，她也饿，但就是不想做饭。 贾张氏又是掐腰瞪眼一阵，见秦淮茹仍旧不动弹，转身拉开门就跑出去。 贾张氏冷哼一声，刚开门就看到易中海跟傻柱，她不敢呲易中海，但对傻柱根本没心里负担。 这院里，仗着老人的身份，也就欺负欺负傻柱了。 “傻柱，我告诉你，寡妇门前是非多。今后别总跟在我们家门前转悠。” “要是你敢做了不好的事，老娘我就撞死在你家门口，让你一辈子背个骂名！” 贾张氏指着傻柱骂着，刚开始傻柱没冒过心来，听到最后原来是怕自己跟秦淮茹勾搭啊。 这老太婆，夹在中间的搅屎棍。 当下，傻柱也不惯着贾张氏，“我呸。贾张氏，要脸不？家里没吃的了，饿肚子了就来找我，你吃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砸锅。”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要不是一大爷说了帮衬着你们，你以为我愿意啊。好吃懒做老婆子，养你还不如养一头肥猪呢！” 傻柱战斗力十足，直接将贾张氏倒的说不出话来，胸口里憋闷的慌。 “你，好你个傻柱。” “你说这些，不就是挟恩图报吗，还不是打我们家儿媳妇的注意？” “你个没良心的，不，是良心黑透透的，不怀好意，不要以为是寡妇你就有非分之想了，得罪了老娘，你也别想好过！” 贾张氏吆喝着，傻柱呸了一声。 “知道自己是个寡妇啊，老寡妇，谁对你有非分之想那纯粹是瞎了眼。” “就你这么个好吃懒做，整日里除了骂街就是发呆的蠢货，对你有一点想法，我都觉得恶心。” “呸，恶心。” 傻柱冷嘲热讽，不说秦淮茹，就骂贾张氏。 “你，你个傻柱，敢这么说话，老娘不给你个教训，不知道老娘的厉害。” 说着，贾张氏就伸出十根手指头，向着傻柱就抓去。 虽然贾张氏说的是气话，但却是说中了傻柱的心思。 他就是这么想的。 寡妇多好啊，过来人，能生养，还经验丰富。 怪不得许大茂这坏种下乡乐不思蜀呢。 想到最近许大茂又下乡了，傻柱心里登时火热。 这坏种… 心里想着，傻柱动作不慢。 贾张氏冲过来，傻柱早就一溜烟跑回家了。 没挠到傻柱，周围热又在看热闹，贾张氏冷哼一声就坐在家门口，就像门神似的，看着家里的女人。 自始至终，贾张氏没理会易中海，易中海也没说句话。 看了眼贾张氏，易中海心里冷笑。 都是吃多了，撑的。 转身离开。 屋子里，秦淮茹看着易中海和傻柱离开，心里拿着贾张氏没脑子。 这院里能帮她们贾家的，也就仅有这俩了，没了他们的接济，你还想吃好？ 心里打定主意，要让着老婆子吃点苦头。 不然，还以为这家是她说了算呢。 …… “都快点，别瞎叨叨。” 杨太爷喊了一声，前面带头赶车的杨石头立马转头，从骡子身上转过去，随后看着自家小毛驴，眼里满是柔情。 矮点怎么了，咱也是对村子有功的。 “嘚～嘚～” 呼喊两声，毛驴蹄子加快频率，驴车向着北坡跑去。 “太爷，这大冷天的，用不着来！” 杨小涛坐在驴车上，对着杨太爷劝道。 天气虽然暖和了，但早晚两头的冷风还是能透骨。 老人家这些年身子骨不似以前，上了岁数，但习性不该。 特别好强，什么事都不落下。 要不是这几年杨小涛送回来不少吃的，老人家补了补身子，还真不知道能不能下床。 “看看，心里踏实。” 杨太爷脸上的老年斑抖动两下，眼神里带着坚定。 杨小涛不再多言。 驴车在前面开路，周奎王大山等人在后面赶着骡子，在后面是一群过来看热闹的孩子。 至于其他人，现在正在地里忙活，翻土整地，一样缺不了人手。 杨小涛在心里联系小薇。 早一步出发的小薇正在地下根系中游荡，北坡上的树木成为小薇侦查寻找地下水源最好的工具。 眼睛一眯，杨小涛看着不远处的地方，伸手指了指，“石头，去那。” 杨石头一愣，那里可是光秃秃的，高处周围不少，而且还有不少石头啊。 “涛哥，那里？” “对，就是那里，赶紧的。” 杨石头听了只能调转方向，心里头还是纳闷，这打井不是应该选草木旺盛的地方吗？ 怎么径往石头地里跑？ 车子很快来到目的地。 杨小涛跳下车，用力跺跺脚，周围看上去没有什么草木，周围散落着不少石头。 杨小涛捡起一块，用力一捏，石头飒飒地掉落。 “这是页岩！” “就在这了。” 杨小涛用力跺跺脚，挥手让周奎将车子拉上来，准备安放蒸汽机。 对小薇的选择，杨小涛无条件相信。 杨太爷跟杨大壮虽然也好奇为什么选了这个地方，但杨小涛都准备打井了，他们也没说的。 再说了，若是在这里打出水来，按上压水井，就这高度完全可以照顾下方大片土地。 几人走上前，杨小涛指挥着将车子固定。 骡子被解开牵到一旁，杨石头立马拎着豆子上去，一把喂毛驴，一把喂骡子，脸上乐的合不拢嘴。 在他眼里，打水井哪有照顾畜牲来的好？ 周奎跟王军用四根木头将地排车架起来，构成稳定平台。 然后开始往蒸汽机里加水，随后点着煤炭开始升温。 杨太爷几人看着，早就听说这机器可以烧煤炭来跑，却从没见过。 今个见到了，都瞪大眼睛使劲看。 杨小涛介绍蒸汽机的用法，周奎跟杨大壮在一旁好好听着。 没一会儿蒸汽机温度上来，杨小涛使劲转了下飞轮，随即飞轮呦呦的转着。 “这是联动，用的时候先看一眼压力表，到这位置后再开。” 周奎和王军听得仔细。 随后周奎将钻头安放好，杨小涛解释一番，众人就看着钻头迅速旋转，对准地面落下，周围沙石飞扬。 杨太爷在一旁瞅瞅看看，没一会儿掏上来的土就堆成了小土堆，原先的地方也出现一个小洞。 “真快！” 杨大壮在一旁说着，周围村民都是点头。 等太阳暖和起来，周围空旷一览无遗，山坡下面的抬头就能看到山顶的情况，蒸汽机打井的声音嘟嘟的传到山下，传到村里。 一个多小时，钻头下去七八米，周围人看着越来越深的园洞，心里期待着。 杨小涛皱眉，这都七八米了，怎么还没见到水？ 这次来的时候，带的钢管一共就十米长，要是超过这距离，估计就没办法了。 心里再次向小薇确认一番，这地下面确认有水后，杨小涛让周奎继续挖。 上午十点，在最后一根钢管接上后，钻头刚下去没一分钟，洞里就传出不一样的声音。 “快，继续出水了！” 杨小涛新奇的说着，周奎用力下压，杨大壮也过来帮忙。 “让让，别靠前，被这东西伤着人啊。” “让开，让开点！” 没一会儿，等钻头抬起来的时候，一群人立马过去查看。 杨大壮打着手电筒，照下去就看到一层泉水不断从里面往上涌。 “出水了，出水了！” 杨大壮喊着，杨太爷却是让人离开点，别在把洞口埋上。 杨小涛让周奎继续将操作，将井口搞大点。 村里，高玉峰将电话挂掉，这一上午终于将事情解释清楚了。 对面陶领导起初没听明白怎么回事，高玉峰只能小心的解释着，说是轧钢厂研发出来的工具，可以一两个小时就打出来一口井，比起平常挖井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正在农场打井呢。 陶领导听闻后，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打水井的机器和压水井搭配起来，那就是绝配啊。 在办公室里琢磨着，最后还是决定，去农场亲自看看。 这打井机到底是什么东西。 至于高玉峰电话里说的什么水泥厂水泥管子，没说的，立马让秘书联系，走特殊经费。 带一切搞定，这就找司机前往农场。 没多久，一辆吉普车快速驶出军属大院。 473 突然的视察 同一时间，两辆吉普车也开进了轧钢厂。 从车上跳下来一人，快速打开车门，然后从车里下来一个中年人，正是上次带领交流团的领导。 另一辆车上却是下来一个清瘦老人，斑白的头发，锐利的眼睛，下车后就先看了下四周。 就在此时，刘怀民跟杨祐宁跑过来，另一边保卫科科长带着几个警卫在一旁警戒。 “夏老，领导，您亲自过来了？” 刘怀民赶紧上前问候。 “这么大的事，我不过来看看，心理不踏实。” 开门的是轧钢厂上级领导，上次带领交流团来的。 “东西在哪？” 一旁的夏老有些急迫，开口询问。 杨祐宁赶紧指着车间。 “走，去看看。” 一群人呼啦啦跑过去，一车间里，孙国跟李峰俩人守着蒸汽机，其他人都老远看着。 “首长，领导，这就是发明的蒸汽机。” 刘怀民指着地上的蒸汽机说道，“杨小涛同志设计的初衷是为打井机提供动力。” “可经过我们测试，发现这蒸汽机的动力不小，机修厂那边测试的结果有三十马力，这才跟您汇报情况。” 夏老听了点头，也从刘怀民的报告中听出一些想法，就是想搞拖拉机。 现在国内重心都在农业和工业上。 尤其是农业生产，如何提高产量，解决全国人口吃饭问题，一直就是大难题。 这其中建立机械化生产，就是工业部门的一大课题。 可现在工业的情况大家都清楚，重点发展的都是上面要求的产业。 农业这一块，只能靠地方部门。 所以最近几年建立起来的汽车厂，甚至一些柴油机厂、机器厂、甚至一些地方的轧钢厂都在实验，想要搞出自己的拖拉机。 这里面，不少地方搞出来了，但因为各种问题，产量不多，使用受限制，甚至出现各种故障，一天下拉干的还不如人现象。 而在这其中，作为机器的核心动力，是每一款拖拉机都无法避开的难题。 以前还能从大毛子那里进口一些淘汰的发动机，用来生产自己的拖拉机。 但现在关系紧张，大毛国内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交流往来也是时断时续。 各厂都在探讨办法，可以说谁能解决了动力问题，就走出关键一步。 “你们有这想法我不反对。” 领导看着蒸汽机给俩人泼冷水，“但你们也要清楚，北方跟南方的已经下手研发柴油机了，你们现在还搞这个蒸汽机，到时候跟不上步伐，就做了无用功了。” 两人都清楚国内的情况，南边龙门和北边hlj都在互相憋着劲呢，都想挣这份荣誉。 这样看来，人家都在研究更适合的柴油机，你们轧钢厂却想着在蒸汽机上做动作，这不是开历史的倒车？ 做出来有啥用？ 俩人沉默片刻，杨祐宁响起杨小涛说的那句话，对着夏老说道，“首长，蒸汽机到现在还在火车上用着，就说明蒸汽机没有过时。” “何况咱们现在能用的本来就不多，没啥好挑挑捡捡的，只要能用，只要有用，咱们就干。” 杨祐宁见夏老听进去了，跟刘怀民对视一眼，打着胆子说道，“别说柴油机有多好，咱们就看实际。” “他们北方搞出来的拖拉机最高不过是十八马力，按上机器还不知道发挥多大。 龙门那没了进口的发动机，就靠他们自己研发出来的，上马也不过是十六马力。比起这些个，咱们这台蒸汽机最大就有三十马力，按照我们计算，最少也能达到二十马力，这就是优势。” “而且，这几种发动机，说实在的，太大了，毛病太多。成本还高，根本没办法普及。” “领导，我觉得，只要咱这蒸汽机管用，其他的不用考虑。” 夏老看了眼杨祐宁露出了笑容，“这话说得好。” “国内百废待兴，什么法子都可以试试，最怕的是没法子。” “这东西，你们试了？” “试了，我们亲自看着，打一口井一小时就搞定，这蒸汽机的马力足够，打的钻头是飞快。” “嗯。” 夏老沉默着，若是一般事情，他点头就能批准。 但像是生产拖拉机这样的大事，尤其还是轧钢厂这种厂子，没有经验，没有设备，甚至现在的一切都建立在个人想法上，不切实际，必须慎重。 “这蒸汽机是，杨小涛设计做出来的？” “就是那个压水井跟暖气炉的杨小涛？” 刘怀民立刻点头，“首长，就是他。” “现在他是我们厂研发组的组长，同时也是九级工程师，是个很有才华，为革命建设积极奋斗的好青年。” 领导听了后，也在一旁介绍，“上次带领交流团来，众人反应对这位小同志很不错。” “嗯，他现在在哪？” “我想见见他。” 夏老说完，刘怀民跟杨祐宁有些迟疑。 心理都在后悔，怎么今天不把杨小涛叫来，这要是被夏老看重，今后轧钢厂的工作会更容易。 两人不说话，夏老有些疑惑，这种事，这主持制造的人不在这？ “首长，是这样的。” 刘怀民硬着头皮说道，“杨小涛同志因为高产玉米的原因，正在农场里帮忙打水井” “现在，应该在村子里，农科院的同志要把他留在那一段时间。” 刘怀民解释一番，好在还没走答应下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夏老这才想起来，当初老陶为这事还找他要过人的。 “哈哈哈” “这件事我差点忘了。” 夏老跟领导解释着，“现在看来，当初没将他给老陶，多么正确啊。不然这蒸汽机也搞不出来啊。” 领导笑起来，“还是夏老慧眼识英雄啊。” 夏老老怀欣慰的摆摆手，俩人仿佛做了件了不得的事，很是欢喜。 刘怀民两人却是不敢笑，那老陶也是个首长啊。 “这样，咱们就去实地考察一番，看看这蒸汽机，在这地里面有什么表现。” “我看行，实地考察，更能反应问题。” 两人也不问杨祐宁几人的意见，转身准备上车，杨祐宁吃了已经，那可是在四九城外，这安全可是大问题。 但两人已经往车上走去，他俩也没办法制止。 “老刘，你去给农场打电话，我跟赵科长先去准备。” 杨祐宁说着招呼赵科长去开车，刘怀民立马去办公室打电话。 五分钟后，两辆吉普车驶出轧钢厂大门。 十分钟后，一辆卡车装着刚准备好的压水井，副驾驶上坐着刘怀民，也驶出了大门。 另一边，水泥厂厂长王力对着李志兴拍拍肩膀，“老李，这次去一定要打响咱们水泥厂的名号。” “老王，你放心。走了。” 上车，关门。 一辆卡车驶出水泥厂。 一瞬间，前往农场的路上，平日里都见不到的车子突然变多了。 路过的村子，不少孩子都在后面跑着，叫着，欣喜着。 杨家庄，大队部。 高玉峰正在规划玉米种植区。 身边有带来的农科院的三人，还有九叔他们这些老庄户人。 几人都在重新划分区域。 按照先前的要求，这次种植的父本、母本，要划分出三块区域。 两块时候父本、母本单独授粉，以此来获取更多的父母本，从而为后续杂交留种。 这些种子是一粒都不准流出去的。 所以管理的要更加严格，众人想好了，只要种下后，农场护卫队就要全天二十四小时巡逻，包括外围的防御力量，也要加强防备。 另外一块就是生产高产玉米杨村一号的试验区。 这些种子将作为重要的出口物资。 当然，前提是毛熊的实验种植跟这里的一样。 几人正在忙碌着，不时传来争吵声。 就在这时，大队部刚安装的电话突然响起。 高玉峰走过去接起来，没听两句脸色就显得凝重起来。 “九叔，赶紧去找杨队长，告诉他上面首长要来视察工作。” 九叔一愣，没反应过来。 “快去啊，一会儿首长就要来了。” “啊？啊！哦哦。” 九叔不知道首长是谁，也不清楚是多大的官，但高玉峰都称呼首长，那肯定很大吧。 他们杨家庄还没来过大官，迄今为止也就轧钢厂的厂长来了一次，还是看压水井的。 想到这里，九叔就找来村里的杨辉，让他赶紧去找村长，让他回来迎接首长。 还有把杨太爷也叫回来。 杨辉一溜烟的跑开。 看着九叔出去找人，高玉峰也是疑惑。 要不是首长秘书打来电话告知，他还真被打个突袭呢。 不过首长要来，他怎么也要准备一番。 心理想着，这时电话声再次响起。 高玉峰赶紧接起，这次脸上更加错愕了。 轧钢厂的上级领导也要来？ 想起那个经常跟陶老下棋的夏老，高玉峰后面的话都没听仔细。 不过他清楚，惊动这么多领导的肯定不是他，在这里有这本事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杨小涛。 “九叔，九叔。” 院子里正往回走的九叔听到叫声，三两步迈过门槛，看着高玉峰。 “九叔，再找个人，务必把杨小涛叫回来，就说轧钢厂上级领导要来。” 这会九叔反应迅速，立马跑回去找人。 北坡上，杨小涛和众人一齐将带来的水泥管子放下去，可惜这次打得比较深，带来的水泥管子不多，堪堪到井口。 众人也不敢靠前，生怕踩到泥土，給填上。 “太爷，等这井打完了，可要好好看着。” “村里孩子多了，一个不留神，掉到这水泥管子里，救都不好救。” 杨小涛想起前世，不少小孩子不知道事，就掉进井里出不来的。 还有小孩子直接卡在水泥管子里的，这年头家家孩子都不少，大人们去地里干活，孩子都是散养。 不少小子玩的野了，什么事都敢做。 前些年隔壁曲家皂户那里烤烟的窑，后来废弃了，结果一群孩子贪玩，就顺着烟笼爬进去了。 整个口子还没水泥管子粗，可就是这样，一个个头挨着屁股的往里面爬，最后前面的孩子爬不动了，困在里面，后面的孩子出不来，中间七八个孩子就卡在里面。 后来还是放牛的社员听到孩子的哭声，叫上人来，将烟笼给拆了，花了大半天功夫，这才救出几个孩子。 这年代，永远不要小看熊孩子的本事。 杨小涛提前提个醒，免得悲剧上演。 (本章完) 474 最自豪的事 听杨小涛这么说，周围人也都警惕起来。 这可是水泥管子，用锤子砸都不好砸。 真要有孩子掉进去，十有八九是没辙。 “这个村里早就嘱咐过了，井口都会布上障碍物，等压水井来了，安装好后，直接封上。” “再说了，谁敢去霍霍压水井，拎回家去打烂屁股。” 杨太爷说着，身边的杨大壮深以为然。 这些野小子，不用棍棒教育记不着。 这一处水井打好，留下一个村民在这看着，众人又收拾东西，赶往下一处地点。 按照这个速度，要是水泥管子跟得上，一边打井一边下管，一天下来，打个三、四口井不成问题。 比起人工打井，最好提高了十倍效率。 驴车套上，开始走着。 杨小涛跟杨太爷坐在一起，“你不回去看看，人家高主任可是找你的。” “先不急，确定下来打水地我再回去。” 杨太爷不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喊声。 队伍停下，就看到杨辉跑到跟前。 “村长，九叔说，有首长来视察工作，让你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马上就来了！” 杨大壮跳下车子，“首长？哪来的？” “不清楚，九叔说是高主任说的，让你赶紧回去。” “好。” 杨大壮回头看了眼杨小涛，点头示意就要走。 这时，原处又一个孩子跑过来，正是杨大壮的大儿子。 “爹，太爷，涛哥，九叔让你们都回去，说来好几个首长。” 众人又是一懵，到底啥情况？ “走吧，不管是谁来了，咱们都去看看。” 杨太爷跳下驴车，快步走着。 杨小涛则是指着不远处，跟周奎他们说了两个大体位置，让他们先干着，自己跟在后面往村子走去。 没多久，几人来到大队部，问清楚情况后，很是诧异。 农部来人说得过去，轧钢厂的上级来是咋回事？ 打井机？不至于吧。 杨小涛也是奇怪，只能跟杨太爷杨大壮一行人在村口等着。 周围田地里一片忙碌，低头弯腰的，抬头的歇息的，一群人顶着太阳，挥舞着锄头。 没一会儿，不远处出现一个小黑点，随后黑点靠近，众人认出是一辆吉普车。 渐渐的，周围人都停下手上工作，看过来。 车子在村口停下，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年轻秘书下车，然后拉开车门，走出一个不高的老人。 一身灰色正装，头上带着帽子，面容刚毅，大步走来。 高玉峰立马上前，身后杨太爷，杨大壮，杨小涛赶紧跟上。 众人都从高玉峰这里得知，此人就是前来视察的首长，陶老。 “首长！” “这是农场杨家庄的老支书，这是村长，这位是杨小涛同志。” 高玉峰说着，陶老上前声音洪亮，“你好，你们好，同志们好！” 说着，走到杨太爷跟前，俩人年纪差不多，都是一脸的老年斑。 “首长好！” 杨太爷举手敬礼，“原华北米云支队，13zongdui，131tuan，4ying，老兵杨要清，向您敬礼！” “nie老总的兵？” “是，首长！” 陶老回礼，随后两人手握在一起。 “身体可还硬朗？” 陶老轻生问着，杨太爷点头，“好着呢，现在这日子，睡觉睡得安稳，吃饭能吃上热乎的，做梦都不敢想。” “好就行，好就行！” 随后又看向杨大壮。 “首长好！” “不错，中气十足，有杀气，是个好兵。” “保家卫国，誓死不退！” 杨大壮喊出曾经冲锋的口号，眼睛突破变得湿润。 “突击队的？” “是！” “好，好样的！” 两人握手，然后看向杨小涛。 “首长好！” “杨小涛同志。这名字可是听了好几次了，每次都让我吃惊，这次终于见到人了。” “不错，有种新青年的朝气。” “谢首长夸奖。” 又看了眼杨小涛，陶老才回到正题，“这次听说你们搞出来打井机，不用一天就能打出来水？咱们这搞农业的没有水，庄稼怎么活？” “我听说这打井机很好。这次来就是看看，到底怎么个好法。” 陶老说着，就要去实地考察一下，一旁的高玉峰却是凝重的走上前，“首长，一会儿，夏老也要来。” “老夏？他来干什么？” 陶老听了一惊，随即看向杨小涛，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小肚鸡肠。” 陶老说了一句，虽然杨小涛很优秀，但他不至于以势压人，把人挖过去。 这老夏，心眼越来越小了。 心里吐槽着，不远处很快出现两个黑点。 众人再次看去。 今天来的车比较多啊。 很快，两辆吉普车停在刚才车子旁边，杨佑宁跟赵传军下车，然后夏老也走下车子。 看到前方的吉普车时，夏老就在心里纳闷，直到看见熟悉的身影，夏老脸上立马严肃起来。 几人下车，高玉峰等人又是上前见过。 一番汇报后，夏老对杨太爷几人很是客气，脸上也露出领导式的笑容。 随后面对杨小涛时，更是握着手说了好长时间。 让杨小涛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再往后，杨小涛几人见了轧钢厂的上级领导，见了杨佑宁和赵传军。 村口的人一下子多了不少，周围忙活的人都看着，神情激动。 都是坐吉普车来的，那肯定都是大人物啊。 他们村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今天，竟然来了这么多。 跟外村人说起来，都觉得光荣。 “老陶，又被你领先一步啊！” 夏老走到陶老跟前，两人就像是老友般的见面，但说气话来并不不客气。 “什么领先不领先的，就是下面的人说的快，这才来的早。” 说着便高玉峰看看，很是满意。 夏老身后的杨佑宁神情一滞，脸上露出苦笑。 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提前上报。 “说的对，手下人用心，咱们这些也省事，省心。” “你看，我们轧钢厂的小伙子就做的很好啊，搞出来这么多东西，听说对农业生产很有帮助啊！” 夏老将轧钢厂小伙子几个字咬的很清楚，就是表明，人是轧钢厂的。 你老陶别打歪主意。 陶老冷哼一声。 “都是为国家建设努力，哪里需要哪里搬，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不软不硬的顶回去，现场有些尴尬。 杨小涛偷偷躲到杨佑宁身后，杨佑宁那个气啊，你躲我后面干嘛，我还想躲着呢。 “两位首长，咱们还是先进村吧。” 轧钢厂的领导走上前去说和着，两人对视一样，然后齐齐笑着。 “对，咱们进去看看。” “走走，老夏，这农场你是第一次来吧，我带你转转。” “说的就像你来了两次似的。” “这个不要紧，小高，赶紧给夏老介绍介绍咱们的农场。” “老杨，咱们一起。” 陶老对着高玉峰喊着，又把杨太爷叫上，他看得出来，这杨太爷在这地位颇高，跟他拉近关系了，就等于把住了脉。 三人一起往村里走去，后面杨佑宁等人跟着，杨大壮将杨小涛拉到一旁。 “小涛，这么多领导来了，怎么招待？” “咱们这村里的规格，不上档次啊。” 杨大壮有些羞愧，村子里能拿的出的，估计就是棒子面跟过年剩下的猪皮了。 当初剥下猪皮，就是准备把猪毛留住，用来做刷子。 现在，村里也就是猪皮们拿出手招待了。 “大壮叔，这个我解决。” 杨小涛淡定说着，不说空间里有许多吃的，就是家里面拿回来的东西，用来招待也足够了。 况且，要是吃的太好，反而不美。 这些老革命家，看重的是艰苦朴素，是勤俭节约。 “等会你让婶子叫上几人去我家，跟秋叶说声，东西用着。” “面食就做面条，二合面的就行。这个方便。” “几个领导去我家。其他人安排在大队部。” 杨小涛说着，杨大壮点头，赶紧回去准备。 前面，三人在高玉峰的引导下走向村子，陶老跟杨太爷说着话，询问农场工作情况。 一旁的夏老则是看着四周，打量着村子的人。 和其他村子不同，在这村里的孩子都很安静，不像其他村子那般躁动。 对，就是躁动。 那种没事干，只想着玩的躁动。 除此之外，夏老还看到许多孩子聚在一起，他们坐在磨盘上，脑袋凑到一起。 坐在仔细一看，竟然是在看书？ 这个画面，在这么多年里，他是第一次看到。 “你们办了小学？” 夏老问着，正在说话的杨太爷听了立马点头。 “对，就在村子外盖了两间屋子。” 说起学校的事，杨太爷就十分兴奋。 他这一辈子，上过战场，斗过地主，打过军阀，拼搏了大半辈子，失去了不少，荣誉收获的也不少，但这些都是保家卫国，是民族本分。 一个炎黄子民的本分。 而能让他拍着胸口感到自豪的，无愧于心的，就是这所学校。 当下，杨太爷开始介绍学校的情况。 从最初的筹备，艰难的维持，当时只有一个老师，一个兼职老师。 没有正式的教室，没有充足的教材，可就是这样，他们咬牙坚持下来。 现在，学校教室多了，学生多了，老师也多了。 杨太爷看着一旁看书的孩子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旁的陶老跟夏老等人静静听着，看着。 忙碌的人们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沉静的孩子看着书，不时传来孩子们独有的笑声。 一切，都是这么和谐。 这里，跟其他村子不一样。 这里，让他们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将树苗种下，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发芽生长，最后成为参天大树。 一个老革命都能找到生命的价值，找到引以自豪的事。 他们呢？ 让他们引以为荣，让他们问心无愧的事情，在哪里？ 一瞬间，两人在心中问着自己，寻找着答案。 (本章完) 475 我有信心 众人来到大队部，夏老跟陶老将心中的事情放下，走到一旁，随后就问起对方这次来的目的。 一番交流后，两人才知道对方的来意。 知道不是为了杨小涛来的，夏老明显松了一口气。 知道是为了蒸汽机来的，老陶也笑了起来。 随后，两人心有领会一般，同时露出笑容。 更是凑到一起说起悄悄话。 “老陶，怎样？这东西要是搞出来，你们农部也能获得好处。” “咱就说现在的形式，搞出来的那些，你比我懂的多，要是有这么一款烧煤的拖拉机，那用处可是不小。” “更重要的是，蒸汽机这东西，只要技术吃透了，咱们就能大量生产。不用看外面的眼色，靠那扣扣搜搜的进口了。” 夏老带着兴奋说着，面前这家伙可是农部的当家人物，要是取的他的帮助，那这事就更有把握了。 陶老听到后，并没有急着说话，他也在心里默默思考。 农业问题关乎稳定。 让国人填饱肚子都是他们最大的责任。 可让这个人口大国吃上饭，并不是坐在办公室里拍个板子下个决定就行的。 当前农业形式，经过大锅饭的折腾，不少地方都被吃穷了。 多少农民自己都不够吃的，将省出来的粮食交给国家，交给工人。 他听着就心里发酸啊。 可他也没办法啊，这多么年过去了，也只是有点起色。 这也是他特别看重高产玉米的原因。 若是能够加强农业建设，他一百个同意。 可是让他现在就做决定，实在是有些冒失。 到了他这个位置，任何一个决定，都需要慎重。 “老夏，这可不是说两句话就能成的，你有信心？” “不是我看不起轧钢厂，这搞拖拉机的厂子，要么是有底子的，要么是积累经验，投入巨大，这才搞出来的。” “你们呢？没有计划，没有准备，没有经验，就凭着一腔热血，一时冲动，就想着靠一群钳工就能搓出来？” “老夏，你说这事靠谱嘛。” 陶老不客气的说着，夏老也不生气。 “事在人为。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一点准备。” “就像这打井机，不也是从无到有搞出来的吗？” “既然这个都能做出来，那有了蒸汽机，拖拉机为什么不行？” “最难弄的都搞出来了，其他的还怕啥？” “而且，我的兵，我有信心。” 说着，夏老站起来，陶老听了沉默片刻，同样起身。 “那咱们亲眼看了，再说不迟！” 几人说话的功夫，村外再次传来汽车声，有人跑到大队部来，杨大壮连忙带人出去查看。 随后就知道是轧钢厂和水泥厂的车子。 刘怀民跟李治兴来到大队部，见了陶老、夏老两人，都是紧张大于激动。 见水泥管子到位，杨小涛跟杨大壮商量着，将水泥管子送上去。 恰好也让两位首长考察一下打井机跟压水机。 商量下来，杨大壮就去汇报情况，随后让汽车来向北坡，杨太爷也带着众人来到北坡 等众人来到北坡的时候，周奎正领着人来到新的打井地方。 刚才的地方已经打好，因为没有水泥管子，只能先到下一处试试。 跟随一起打水井的的村民脸上笑着，一上午的功夫就搞定两口水井，照这速度，这北坡上很快就有足够的水井，供他们浇地用了。 本来到了中午该回去吃饭的，可村里传来消息，说有领导来视察，让她们等会现场演示。 周奎等人看着来的两个老人，知道是领导后，几人都有些紧张。 杨小涛亲自去帮忙，众人安静下来。 陶老看着打井机，钻头上还带着泥土。 夏老却是盯着地排车上的蒸汽机看着，一旁刘怀民跟杨佑宁在解释着，夏老不断点头。 “陶老，我们试一下。” 高玉峰询问，陶老点头，并且让开距离。 杨小涛明白，随后周奎开始操作起来，王军看着蒸汽机的压强，随时添煤。 钻头在地上快速钻动，一团团泥土飞溅向四周。 周奎有些紧张，钻头下的有点快。 周围都是杂声，几人都盯着看，没有说话。 大队部里，冉秋叶跟村里的妇女忙活着，一张张被擀好的面饼折叠起来，早有妇女拿着菜刀一条一条的切成面条，灰白色的面条因为揉得劲道，切下去后立马收缩，彼此拉开距离。 一张切好后，妇女用手捏一把面粉，往上面以撒，随即再一抖，面条散开，在半空中抖动一震，接着就放在一旁篦子上。 冉秋叶在一旁切着土豆，一旁杨大壮家的正在切着猪皮。 几个妇女在一起说着今天的事，她们消息灵通，都知道这次来的人不简单，也知道他们是冲谁来的。 “冉老师，你家男人真厉害。” 一个妇女菜刀耍的飞快，眼睛看向冉秋叶，脸上带着羡慕和高兴。 “红叶妈，那可不只是冉老师的男人，还是咱们村的青年呢。” 另一边正在烧火煮水的妇女笑着，更是打趣冉秋叶，“咱们杨家庄就出了这么个俊秀青年，让你给拐了去了，你这可得补偿我们啊。” “哈哈哈” 冉秋叶莞尔一笑，“三婶，您这要咋补偿呢？” 三婶乐呵着，“不用别的，等你家这小子出来长大了，娶了俺家二妮就行。”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自家村子解决了。” 这话说完，周围其他几个妇女不乐意了，“她三婶，您这算盘打的乓乓响啊，这就开始盯上了。” “就是，冉老师，您可别答应啊。” “可不是嘛，三婶就是想多了。” 几个妇女群起而攻之，三婶有些架不住了，“我说你们急什么，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你看看你们，就像吃了我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注意。” “要我说，这冉老师还能生，你们往后排，总能钓个金龟婿啊。” 众人听了，又是哈哈大笑，这个说三婶说的对，那个让冉老师赶紧再生两个，惹得冉秋叶耳朵发红。 这群老娘们，什么都敢说。 只不过对她们说的并没有反驳，她也想多生几个，好为杨小涛开枝散叶。 “出水了。” 随着杨祐宁激动的声音响起，周围几个人不管尘土呛人，纷纷凑上来查看。 领导靠的近，伸手捏了一把泥，“这个几米？” “八米。” 刘怀民准确报出数字，刚才再加管子的时候就开始记着。 “多长时间？” “总共三十二分钟。” 这次是高玉峰回答。 夏老和陶老凑过来，看了一阵，俱都点头。 杨小涛让周奎继续，钻头选准位置，再次工作。 夏老跟上级领导来到地排车前，再次看向蒸汽机。 “这是压力表？” 领导问着，一旁操作的王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杨祐宁想要上去解释，却被刘怀民拉住，让杨小涛上去。 杨祐宁会意，连忙使眼色。 见此杨小涛也没谦虚，这东西他设计的，讲起来没压力。 “首长，领导。这是压力表，主要表征里面的压强。” 走到压力表前讲解着，“这个指针在不工作时归零，工作压强一般在中间位置。” “这道红线代表着限值，超过这个限值，就代表着危险增加，需要小心。” 两人看了点头，夏老笑着，“没想到一个压力表能反应出这么多问题。这是你设计的？” “没，这压力表是从轧钢厂里找到的，借用一下。”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 “嗯，能用上就行。” 上级领导点头说着，“杨小涛同志，你知道这台蒸汽机的最大马力吗？” “这个，不清楚。” “那你觉得会有多大？” 杨小涛看看刘怀民，他们应该清楚，但没人告诉他，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当下就将自己心里计算的答案说出来，“应该有十五马力吧。” 闻言，夏老跟上级领导笑了起来。 夏老走到一旁，找了块荒草坐下。 轧钢厂的几人都围过来，另一边陶老也领着人过来。 不一会儿，众人就围成了一个圈子。 杨小涛被杨祐宁推到前面，坐在夏老跟前。 “你不知道，这蒸汽机的马力达到了三十，意外吧。” “三十？” 杨小涛吃了一惊，随后看向一旁的杨祐宁，见对方点头，这才知道为什么夏老、陶老回来了。 若是单纯的打井机，顶多就是对农业起到作用。 但一台强力的蒸汽机，那作用可大了去了。 “怎么样，咱们的设计师也出乎预料吧。” 陶老笑起来，周围人跟着会意笑着。 杨小涛在地上拿起小石头捏着，“这确实有些意外。不过，也在预料之中。” “哦？说说怎么个预料之中？” 夏老来了兴趣，杨小涛当下点头。 随手用石头在地上画着，不一会儿蒸汽机的大体结构就被画出来。 “蒸汽机的原理很简单，只要是有个教育经历的人都会了解一些。 “我们知道的有气缸、活塞什么的，但怎样组合起来往复运动？怎样把连杆，阀门，管道…组合起来使其工作？” “气缸应该做成什么样子，体积大小，活塞截面多大，这些都是要计算的。” “不经过计算，不了解蒸汽膨胀的效率，就无法做出最适合的蒸汽机，也就无法发挥出蒸汽机的最大功率。” 杨小涛指着地上的结构说着，一旁众人不管听到懂还是听不懂，都被杨小涛吸引。 略有了解的刘怀民在杨小涛讲完后，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你是说，你的这种设计，能够让蒸汽机的效率发挥最大，所以才会达到三十马力？” 杨小涛听了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书记，这台蒸汽机能够达到三十马力，确实跟精密计算有关，但我设计的蒸汽机，并不是最优的。” 几人吃惊，都比其他蒸汽机强这么多了，还不时最优？ 那最优的蒸汽机能得到多大马力啊。 杨小涛却是清楚，当初设计蒸汽机的时候，系统给设计图定的评价，也不过是良好-上，并没有达到优秀层次。 “决定蒸汽机优劣的有很多，设计、材质、部件的加工，使用的燃料，还有机器的保养，其他安全部件的使用，都会影响蒸汽机的效率。” 夏老听完，看了眼陶老，两人眼睛里都看出来，杨小涛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啊。 (本章完) 476 接受任务 一旁的领导看着杨小涛，趁机插了一嘴。 “既然蒸汽机能有这么大马力，要是安装在拖拉机上，应该不成问题吧。” 杨小涛还没意识到什么，但杨祐宁跟刘怀民已经攥紧了拳头。 就是一旁的杨太爷看着几个领导一直说事，见多识广的他就明白了是在套话，套杨小涛的话。 只是这事本身对杨小涛来说并没有坏处，他也不准备说破。 高玉峰、李志兴也听出话里的意思，都瞪大眼睛，盯着杨小涛，看他说出什么来。 “拖拉机？” 杨小涛只是想了片刻，后世家里的那种手扶拖拉机，貌似车头发动机可比这蒸汽机小，当然那时候用的都是单缸的柴油发动机，但马力也就十来个吧，甚至有的还不到十个。 这蒸汽机虽然最大马力达到了三十，但并不是说可以一直以三十马力工作，以杨小涛的计算，想要获得持续稳定的动力，一半的动力是最合适的。 也就是说，最合适的动力就是十五到二十马力。 不过，十五马力放在拖拉机身上，因为个头大，份量就重，还要去掉热损耗，还有转化率的问题，算下来，真正发挥出来的也就十马力吧。 当然，作为家用小型手扶拖拉机，七八马力已经足够了，十二马力的拖拉机已经是中、大型拖拉机了，已经脱离了手扶的范畴。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自信的说着，“领导，这个完全没问题。” “根据我的计算，以这台蒸汽机作为动力，配上相应设备，” 只一句话，刘怀民跟杨祐宁对视一眼，都是露出惊喜神情。 在他们看来，杨小涛既然打包票能成，那就一定能成。 凭什么？ 就凭他是轧钢厂最年轻的九级工程师，就凭他制造出蒸汽机，修理好轧钢机 这份能力，已经是轧钢厂中的权威，他说行，那就行。 “杨小涛同志。” 夏老打断杨小涛的讲解，脸上露出郑重神情。 杨小涛看过来，周围人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杨小涛同志，有件任务要交给你。” “首长，请您指示。” 只一秒，杨小涛就反应过来，迅速站起来。 周围人也跟着站起来。 夏老起身，面容严肃。 “这个任务，不止是对你，还有对轧钢厂，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杨祐宁跟刘怀民走到杨小涛跟前。 身后高玉峰跟李志兴露出羡慕神情，他们知道，这次轧钢厂要搞个大项目了。 “鉴于当前形式，全国各地都需要扩大种植，集中种植，所以对于机械的需求越来越大。” “我交给你的任务，就是利用面前的蒸汽机，设计并制造出拖拉机。” “这是一项艰巨，但十分光荣的任务，你接不接？” 众人目光都放在杨小涛身上。 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也想过这蒸汽机的用途，但从这位大佬手中接过任务，他还从未想过。 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多想。 既然早晚都要做，为什么要等风暴过去后？ 这十多年，任由荒废？ 想到这里，杨小涛脊梁挺直，看着夏老认真点头，“报告首长，杨小涛接受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 杨祐宁跟徐远山同样大声喊着。 “好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几人说话间，打井机已经停下工作，周奎跟杨石头正招呼人将水泥管子放下去。 有足够的水泥管子，打井的效率也在加快。 夏老少了一件心事，自然轻松许多。 陶老也知道，若是这拖拉机面世，肯定对农业生产起到巨大作用。 当然，这种打井机也要多多生产，一天就能打出来水，这在北方有广阔的用处啊。 几人凑到水井前，高出来的水泥管子上，一台压水井正在快速组装。 陶老几人认真看着，等了十来分钟，压水井被抬上井口。 杨大壮找来木桶，将水送进井筒里，随后在众人瞩目下快速压动木柄，没一会儿，一道水柱流出来，随后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澈。 杨小涛拿着相机站在一旁，陶老上前，亲自用力压水，白花花的水流从压水井中喷出来，流淌在地上，很快顺着地势向下流去。 “有了这东西，就是个孩子也能打出水来的。” “这山坡下的农田，有了水源灌溉，今年就是个丰收年啊。” “畅快，畅快啊。” 陶老兴致勃勃，夏老也被感染，亲自过来压了两下。 “这东西方便，等回去了给家属大院也弄一个。” 一旁杨佑宁记在心理，回去就办。 杨小涛放下相机，走到杨太爷跟前，说了句吃饭的事。 杨太爷点头，随后走上前去，招呼众人回村吃饭。 又是一番忙活后，回到村子已经是下午两点。 大队部里，冉秋叶她们早就吃过，现在正等着面条下锅呢。 等杨太爷他们回到大队部时，锅里的面条已经煮好。 杨小涛领着一众领导层回到家里，剩下的司机秘书都在大队部里。 众人吃的都一样，一盘被切成六分之一的咸鸭蛋，两碟腌萝卜，辣白菜，还有一道炒猪皮。 虽然都是普通饭菜，没有大鱼大肉，但众人都看的出，夏老两人吃的很满意。 尤其是面条吃了一大碗，连汤都喝了。 这在警卫眼里，那是很少见的。 一顿饭吃完，夏老陶老也没多做停留，只是勉励众人继续努力，就上车离去。 临走时，还让秘书放下一叠粮票跟工业劵。 吃饭给钱，不论是谁都一样。 杨太爷他们没有矫情，痛快的收下。 随后李治兴刘怀民等人陆续离开，村子里就剩下高玉峰驻留。 周奎和王军还要住一段时间，他们按照计划，周围几个村子都要打井。 当然，打井是有补贴的，具体多少没说，但从农科院里出，想来应该不会太少。 杨小涛接受了任务，就得操心这拖拉机的事。 但考虑到接下来的春耕同样重要，不容有错。 杨佑宁跟刘怀民商量过后，杨小涛可以留在杨家庄办公。 反正现在能设计出来拖拉机的，轧钢厂除了杨小涛没别人。 他在哪弄都一样。 不过每个周要回一趟轧钢厂汇报进度。 杨小涛欣然同意，在这村里也能好好学习。 而且，说起拖拉机，杨小涛想要设计的就是后世八九十年代的那种。 托前世老父亲的福，他跟在后面摆弄过拖拉机，小毛小病的也能上手修修，现在蒸汽机都搞出来了，不相信搞不定拖拉机。 那种记忆里的拖拉机，发动机是180的，按照计算也就是八马力左右。 两个扶手车把子，中间横着配重铁，用来平衡车头。 手把左边上面是离合，右手上面是油门，两个下面是控制左右拐弯的。 简单，方便。 中间是档位，前面是机头，下面是两个轮子，撑起架子。 可以挂靠车斗子，可以挂犁子，耙齿等农具，用处大着呢。 说一声铁牛，绝不过分。 这样一台拖拉机，后面加上兜子，在他小时候，那可是了不得的东西。 赶集的时候，哪辆拖拉机上都会塞满人。 杨小涛明白现在做不出后世那么多功能，但学个七七八八，也足够用的了。 何况，这几天刘怀民他们会搜集现阶段国内拖拉机的情况，从数据、结构图，到实际运营情况，存在的问题，杨小涛拿来借鉴学习一番，对自己也有帮助。 有了目标，就有了方向。 接下来，就是一路踏过去。 四合院 贾东旭的丧事办完了，贾家终于摆脱了累赘，屋子经过一天的通风，终于将骚臭味散了出去。 秦淮茹在院子里又是洗又是搓的，忙活了大半天，直到了傍晚才回到家里熬了一锅粥。 贾张氏领着棒梗坐在一起，小当抱着一个碗，等秦淮茹分好粥后，几人才端起来吃饭。 经过早上的事，贾张氏跟秦淮茹都没说话。 俩人低头吃饭，棒梗很快就喝完了，但肚子还是很饿。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没有油水吃的就更多。 眼巴巴的看着秦淮茹，“妈，我没吃饱！” 秦淮茹也不管他，一共没多少，四人分完了就没了。 见秦淮茹不说话，棒梗看着贾张氏。 “奶奶，你分我一点！” 贾张氏抬头，看看秦淮茹，看看棒梗，又低头看着碗里的粥，回头对着小当说道，“赔钱货，喝那么多干嘛？” “没看到你哥没吃饱嘛。喝一半就行。” 小当满脸委屈，她也饿啊！ 棒梗听到奶奶的话，看着小当突然摇头，“我不要妹妹的！” “爸说了，当哥哥的要保护好妹妹！” “奶，不准你再说小当赔钱货！” 贾张氏一冷，“小兔崽子还敢教训起我了，白疼你了！” 说着又看向秦淮茹，“孩子能吃，你就不能多做点？” “多做？你看看缸里还有多少？” 贾张氏被被噎了一句，低头继续喝粥。 秦淮茹心里有气，这次办丧事收的礼钱都被贾张氏攥手里，算算怎么也有十来块钱，这要是给她，那家里生活档次立马提升。 当然，秦淮茹手上也是有钱的。 只是，她不想暴露出来。 棒梗眼巴巴的瞅着贾张氏，又看向秦淮茹，最后端起碗来又添了一遍。 院子里，一股香气袭来，棒梗眼睛瞅着窗外。 “妈，傻柱又做好吃的了。” 头也不回，大声说着。 意思很明显，傻柱做了，你赶紧去要啊。 贾张氏冷哼一声，不说话。 心底里，还是想让秦淮茹去的。 可秦淮茹也不是傻子，吃力不讨好，她就是要让贾张氏吃吃苦头。 让棒梗明白，这家里是她做主，不要什么事都问贾张氏。 秦淮茹不动弹，贾张氏也没办法。 傻柱端着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锅沿，眼睛不时看向外面。 好一会儿，没有见到秦淮茹，怅然若失。 “看来，是不会来了。” “哼，爷还不稀罕呢。” 随即掀起锅盖，将红烧肉盛在盘里，端着往后院走去。 易中海端坐在家中，贾张氏的冷眼让他明白，他跟秦淮茹之间的事，还横着一个老虔婆。 要想计划顺利，这老虔婆就得摆平了。 “以后，贾家要关起门来过日子，咱们先过自己的日子。” 一大妈听了发神，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这家里易中海做主，她听着就是。 (本章完) 477 办法总是有的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虽然是周末，但作为轧钢厂的领导层，四人还是被叫了回来，关在办公室里，一直开到现在。 屋子里烟气弥漫，几人脸上原本的兴奋渐渐变得凝重。 “话已经说出口，首长都知道了，事情已经打了包票。” “这事，不干不行。” 杨祐宁斩钉截铁的说着。 “不仅要干，还要干好，干的漂亮才行。” 身边轧钢厂四人组听着，沉默应对。 刘杨二人回来后，就将徐远山跟陈宫叫来说起拖拉机的事情，两人听了也是兴奋。 可随着计划的落实，你一句我一句，这个没有，那个不行。 一个个困难就摆在眼前，四人的心也慢慢冷却。 困难太多了，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办法总比困难多。” 沉默片刻，刘怀民坚定心神，此时犹豫不得。 “当年北边的连车壳子都做不出来，最后还是用水泥浇灌出模具，用锤子一锤子锤敲出来的。” “咱们轧钢厂上万工人，趁手的机器设备这么多，难不成还不如北边的制造厂？” 这话说的，有些提气。 但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北边人家那是专业的，他们轧钢厂，只能是业余。 不过，气可鼓鼓不可泄。 一旁徐远山面色沉静，“我觉得还是要组织专门人手，抽调精干人员组成突击队，专门搞这个。” “对，老徐说的有道理。现在车间里的任务量不如以前，而且暖气炉跟压水井已经立项，就凭这两个项目，上面给咱们厂的指标肯定能超额完成。” 陈宫也是说出自己的意见，“何况现在打井机也被农科院看重，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回下来指示。” “如此，原本的任务会相应减少，正好抽调精干人员出来。集中搞这个拖拉机。” 见两人都同意，杨佑宁满意点头。 这就是统一思想的好处，几人心里都装着工厂，装着大义。 要是这里面有个李怀德那种坏事的，什么事都干不成。 “老刘，你看人手问题怎么搞？” “这个简单，杨小涛领头大家没意见吧。” 几人点头，他们对这拖拉机是没一点头绪，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他们做好调度就行。 “杨小涛可以。” “但我觉得，研发组还是太少了，得加人。” 刘怀民说完，徐远山点头。 “技术员，车间工人，都要有。我觉得，像刘师傅这样的钳工，可以都加进去。” 徐远山说完，陈宫也点头同意。 这些轧钢厂的“宝贝”，现在上了年纪还在车间里奋斗，要是哪一天伤着了，他们得心疼死。 “这事可以。而且工程师这边陈斌这段时间驻场，让他也加进去。” 刘怀民又加了人。 杨佑宁低头一算，这样下来，这研发组从两个人猛然涨到二三十号人啊。 这数量可不小，还不如重新组建个部门呢。 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刘怀民沉思片刻，点头说道，“可以跟上级汇报，组建一个新部门。” “这样也算是正规，工人的积极性也会提升。不像现在，一个研发组，其实就是个小组长，听着就不正规。” “还有，总得给安排个办公场所吧。” 这话说出来，几人都沉默着。 原先还可以在杨小涛办公室里，人一多哪能放的开？ “人手抽调一步步来，车间工人可以先干着。等杨小涛那边有了消息，再逐步召集，现在先设计拖拉机，人不用太多，四五个还是能摆放下的。” “要是真的搞出来了，咱们现在的车间可不够用的。” 杨佑宁冷静说着，其他人听到最后都是点头。 拖拉机生产可不是小事，最后说不得，真的要组建新车间呢。 几人又商量一会儿，能想到都记下，需要准备的都做好分工。 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离开办公室。 四人脸上虽然疲惫，但都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就等杨小涛的好消息了！” “老杨，你对小杨很有信心吗？” “不是有信心，是，咱没别的人用啊！”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看着冉秋叶在忙活早饭，起来走过去抱住。 “这么早起来啊！” 冉秋叶拍来往上移动的手，“这还早呢，太爷他们都是打井了。就你赖在床上。” “这不是昨晚太累了嘛！身体怎么也得恢复恢复不是。” 杨小涛脑袋搭在冉秋叶脖颈上，可能是小薇分身的存在，冉秋叶现在的皮肤白净，充满光滑，摸起来带着弹性。 这种变化，就连冉秋叶也感到惊奇，却归到怀孕上。 冉秋叶听了伸手掐着杨小涛胳膊，“还说，还说，以后不给你弄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总行了吧。” 杨小涛求饶，末了又趴在冉秋叶耳边小声说着，“不说了，就弄哈！” “你…” 杨小涛笑着跑开，去洗脸刷牙，准备吃饭。 等吃完饭，冉秋叶去学校上课，杨小涛在家里先是将猪喂了，然后去了隔壁大队部里面。 高玉峰领着农科院的人就在大队部里住下，现在有了更多的水井，要趁着春耕前赶紧完成生产规划。 杨小涛的加入让工作顺畅起来，提出不少建议，大大加快了工作速度。 至于位置的选择，杂交玉米要远离其他玉米，所以选择的区域要谨慎。 春玉米种植后，等到六七月份就能收获。 而秋玉米需要五六月份种植，十月左右种植。 纸面上可以做到无缝连接，但实际上天时地利，有一点不对付，这时间久连不上。 一旦错过了秋玉米的播种时节，很可能影响玉米的授粉，造成减产。 所以，需要农民对农时进行准确判断，二十四节气要熟记。 当然，这是正常情况下的操作。 杨小涛可是有小薇这个木精灵在，以前在院子里就没催熟玉米，现在不需要那么惊世骇俗，但悄无声息的加快一点速度还是可以的。 届时，北面的大毛六七月份种植玉米，只要操作得当，就能在今年种上。 这些，都是杨小涛自己的想法，时间紧迫，早一天取的成果，就早一天收到回报。 在大队部里跟高主任商量一上午，中午就在大队部里吃饭。 冉秋叶一般都是在学校吃的，杨小涛也不好意思搞特殊，只想着晚上做点好吃的，补充营养。 轧钢厂 早上开工的时候，宣传科里，于海棠看着主任交到手里的稿子，看了一眼很是诧异。 “这是厂领导亲自下达的指示，今天上中下都要宣传，后面的内容你自己物色，写完后拿给我看看。” 主任说的很严肃，于海棠立刻点头，“主任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好。抓紧时间。” 说完，主任离开。 一旁竖着耳朵的许大茂凑到于海棠跟前。 “海棠，写的啥，这么急？” 于海棠将稿子放在桌子上，脸上既无奈又可惜，“还能有啥，好事呗。” 许大茂听了好奇，上前一看，脸上顿时蒙上一层阴霾。 “不就是个破机器嘛，有必要这么大肆宣传？” “搞得就像多重要似的，咱们这周围多少水井，还不够用的？” “我看啊，这些人就是想拿出点东西充当政绩。一个个尸位素餐，没点见识不说，白白浪费了人民群众的财产，浪费了工人同志们的热情，简直就是不作为，瞎作为。” 许大茂呲着牙歪着脸，眼睛吊起来，仿佛自己说的就是真理，自己想的就是正确。 于海棠也不搭理许大茂，最近杨为民又来找她了，让她觉得自己的魅力还在。 加上杨为民和杨祐宁有那么点关系，比起许大茂这个放映员要靠谱的多。 最重要的是，杨为民为人老实，不像是许大茂油嘴滑舌，还结过婚。 于海棠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当然，知道归知道，该钓住的还要钓住。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了呢。 许大茂看着于海棠的侧脸，慢慢向下，眼中带着炽热，“海棠，今天下班吃饭去？” “咱们去便宜坊去吃烤鸭，这家可是焖出来的，味道独一味。” “还有心思吃啊，没看着我忙吗？” “那这样，我给你带回来，等你忙完了，去我家，我给你留着。” 许大茂随即开口，于海棠呵呵笑着，随后拿着稿子前往播音室，将许大茂留在原地。 “哼，不吃，不吃老子送乡下去，换白馒头吃。” 一车间。 工人们说说笑笑走上岗位，准备着今天的任务。 易中海在车间里走着，贾东旭虽然走了，却也掉了一块心病。 现在就等着秦淮茹把孩子生出来，然后一步步执行计划。 在此之前，他需要敲打敲打贾张氏，让她明白，想要过的好，就得看清形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些事该说，有些事就得打掉牙往肚里吞。 “易师傅，您来了！” “易工…” 车间里，不时有人碰上打招呼。 虽然因为易中海的私自离开耽误了工作，但在一些人眼里，易中海这种爱护徒弟的行为，还是很受一些人赞同的。 易中海来到工位前，收拾工具准备开工。 “各位工人同志上午好。” “时代的号角在吹响革命的征程，让我们鼓足干劲，干好一项工程。努力拼比，建一座丰碑。奋斗终生，播一片美名。” “在这革命的号召下，我厂优秀工人杨小涛同志，奋发努力，团结工农兵，成功设计出农民需要的打井机，该打井机可以” 随后，打井机的事情随着于海棠的声音传遍整个轧钢厂，再次成为工人的谈资。 办公室里，几个车间里的主任，看着孙国那开心的脸，纷纷露出鄙夷的神情。 先前没捞到的时候，唉声叹气，脸色都变了。 这下拿了好处，里面变得笑容满面，比死三八联盟的俩人更嘚瑟。 尤其是刚刚得到了通知，研发的打井机已经得到了上级部门的允许，农部刚下发通知，订购一百台。 虽然订单任务没有压水井跟暖气炉那么大，但效益一点也不差。 剩下的几个主任看向三人目光都是红的，尤其是孙国，这个叛变联盟的叛徒，一定要狠狠‘宰’一顿。 当然，若是有机会，他们也想当这个‘叛徒’，投入到新项目中。 (本章完) 478 打压 几个主任羡慕着孙国，却不知孙国也在头疼。 “老王，老黄，你俩给个痛快话，行不行？” 孙国挠着头，这两天快被这打井机愁死了，头发都掉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就得成地中海了。 这次打井机的项目他们一车间拿下了，整个车间上下一片欢腾，但要是做不出来，那就是丢大脸了。 不说他这个主任要被吃挂落，就是下面的工人也会失望啊、 所以，这打井机必须做出来，还要做好。 只是打井机最关键的是蒸汽机的制造，现在成了他最头疼的存在。 本来还想着有杨小涛这个‘大神’在，只要他出手帮忙，那些难打的部件就容易解决了。 可徐远山明确告诉他，杨小涛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不可能替他一车间干活。 这就瞎眼了。 一车间有个八级钳工，就是易中海。 可这易中海的本事差杨小涛多了，做出来的部件达不到标准，根本没法用。 要是将就，那不是打轧钢厂的脸嘛。 何况，易中海这家伙仗着老资历，跟他这个车间主任也有摩擦，以前为了照顾任务，不得不忍让，可这次暴露出来的实力问题，让他清楚认识到，在保守下去，不注重新人的培养，这一车间早晚要毁在他手里。 “老孙，你这张口就借人，还是八级工，没你这样求人的吧。” “对啊，老孙，俺们八车间也有任务啊，都忙的我亲自上了，就这样压水井还干不出呢。” 两人听了孙国的要求，让他们组的八级钳工去一车间帮忙，怎么可能？ 这要是跟刘备借荆州那样，一去不回了，自己岂不是赔了？ “去去去，你们那点压水井，一级工就能打出来，你老黄好歹找个靠谱的理由啊。” “再说了，我又没说要，就是借。借一阵，让他们带带手下的七级工，等掌握了技术特点，就还给你们。” 孙国连忙解释，两人仍旧不为所动。 “这事，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不说话。 “今晚，我请喝酒！” 一旁的王国栋伸手一个巴掌，孙国有些肉疼。 “好，就五顿！” 三人站起来。 最后，孙国无奈说着，并且许下不少‘优待’措施，两人这才松口。 不过还是规定了期限，一个月。 一个月后，要将人还回去。 孙国也是咬牙应下。 一车间。 孙国大步流星走来，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易中海老远看着，没当回事。 周六那天孙国可是没给他面子，他现在可不会凑上去给个热脸。 “各组组长都过来开会！” 孙国找个台子站在上面，大声喊着。 很快，周围人都看过来。 一个个小组组长放下工具凑过来，上百人聚在一起，周围人头涌动。 易中海站在最前面，他不是组长，但八级钳工本身地位就不低，这会过来没问题。 而且易中海也意识到孙国要说的事情。 毕竟刚才广播里都说了，而且杨小涛搞出来的打井机已经在院里打出水来了，十有八九就是这事。 只是易中海在看到孙国身后的两人后，脸上立马凝重起来。 刘一挫，沈大刀。 这俩人都是八级钳工，一个三车间的，一个八车间的。 这时候来这干嘛？ 难不成？ 易中海心理升起不好的预感。 接着就听到孙国在上面点名。 一个个小组长被点到名字，快速走到一旁。 很快，十来个小组长点完，易中海的脸色立马黑下来。 孙国合上本子，“你们今后的任务，就是负责打井机的生产。” “三车间的刘师傅，八车间的沈师傅，会负责气缸、滑阀的生产。在这期间，七级钳工李柏，宋晓东，建兵、王胜，你们几个跟着好好学，一个月内掌握学会。” “学不会，就回去。” 说话间，几个七级钳工眼中一亮，这是他们的机会啊。 要是表现出色，八级钳工就在眼前。 而且他们也发现，孙国点到的几人，都是跟易中海不亲近的人，那几个受过易中海帮助的，一个都没有。 不仅是七级工，下面的也是一个都没有。 一瞬间，众人都明白，这是主任刻意的。 这是在打压易中海啊！ 孙国见其他人还在原地，继续说话。 “其他人不要有情绪。” “上面下来的车间任务依旧是重要工作，关系到咱么一车间的荣誉。” “我在这里跟大家保证，不论是原有任务，还是打井机的新任务，取得的成绩是全体车间人员的。到时候分发福利，谁都缺不了。” 孙国深谙平衡之道，明白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 如此说了，就是让众人明白，他们开了新项目，就跟不同人完成不同任务一样，没什么好攀比的。 有着三车间、八车间的样板，一车间的人很快接受了现实。 反正主任说了，有好处，均分。 只是其他人这么想，但易中海却是心理悲愤。 他是一车间的八级钳工啊。 放着自己在不用，却去三车间、八车间借人，这是在笑话他不行？还是刻意打压他？ 这里面哪一个都让他难受。 “主任，我申请参加制造打水井的任务。”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一个肥胖的身影走出来，举着手高声喊着。 易中海见了立马隐下心思，等着看结果。 刘海中听到广播后，就在心里下定决定，要搭上打井机这趟车，好好表现，争取获得领导的青睐，从而走上仕途。 至于这是杨小涛搞出来的，根本就没放心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仕途的执着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些许矛盾，需要的时候，不必小肚鸡肠。 可就在他准备登车的时候，却发现他所在的小组根本就没被留下，也就是说，这事跟他没关系了。 急切中，他也只能来一出毛遂自荐了。 “主任，我是七级锻工，有能力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为咱一车间争光。” “我会响应国家号召，以饱满的革命热情投入到生产中。” 刘海中激动的说着，仿佛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一颗红心向工厂。 孙国看着刘海中，眼中只是闪烁片刻，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已经跟杨小涛建立起了友谊，那对易中海、刘海中这些人，就没必要照顾了。 而且刘海中还写过杨小涛的举报信，还是没有事实根据的那种。 这样的人，就是一颗老鼠屎，不能进来。 “刘海中，你也是轧钢厂老人了，知道什么叫服从命令。” “完成车间任务，同样重要，这也是你的职责，不要在这里挑三拣四。” 说完，孙国就不再搭理刘海中，转身就走。 这下，刘海中彻底傻眼了。 孙国走后，刘海中垂头丧气的往工位上走去。 一旁，没有出声的易中海同样叹息着。 这一车间，也变味了啊。 随着任务的分工，一车间很快进入到状态。 在两名八级钳工的帮助下，按照杨小涛给出的图纸，开始研究起来。 这是刘一挫两人头一次看到图纸，若不是旁边有保卫科的干事守着，他们都想拿回家日夜研究了。 如此高的要求，不仅是对他们工作人员的考验，也是对设计人员的考核。 越是复杂精密的东西，越是对数据的要求严苛。 同样的，越是严苛的数据，设计的时候越难。 因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个数据错误，可能后面就装不起来。 两人看着图纸，几个七级工跟在后面，都在仔细琢磨。 直到下午，众人才试着下手联系。 而到了下班，两人废了各自废了两个，才将合格的气缸做出来。 即便如此，几人也找到了关键，相信最后上手只是时间问题。 四合院里，贾张氏坐着小板凳，手上拿着真相仔细确定针脚，然后慢腾腾的扎着。 同时，眼睛注意着四周，留意着动静。 屋子里，秦淮茹将房间打扫干净。 先前贾东旭留下的东西，要么烧了给他送过去，要么就重新收拾一番，等着棒梗长大了再用。 不得不说，现在没了贾东旭这个拖累，秦淮茹感觉自己身上轻快了许多。 看了眼正在跟小当玩蚂蚁的棒梗，秦淮茹走上前去摸着脑袋，“棒梗，以后不能瞎胡闹了。” 秦淮茹算算时间，棒梗也该到了上学的年纪。 只要进了轧钢厂，就让棒梗去上学。 “等妈上班了，就送你去上学。” “上学？上学好吗？” “嗯，当然好了。上学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可以读书识字，长知识，做郭嘉有用的人。” 秦淮茹满怀希望的说着，在她看来，棒梗这么聪明，只要上学肯定比，不比杨小涛差。 秦淮茹还是对杨小涛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比过杨小涛不现实，但棒梗未必会差啊。 就棒梗这聪明劲，将来也不会差他多少。 “妈，那上学有好吃的吗？” 棒梗咬着手指头，更关心肚子里的油水。 “能，肯定能。” 小当在一旁说着，“哥，你看，杨小涛吃的那么好，妈说就是因为读书的事。” “你要读书好了，一定有好多吃的。” 秦淮茹诧异的看着小当，没想到小当也这么聪明啊。 就是，有些可惜，是个女孩子。 想到家里的情况，供应棒梗上学已经很难了，要是供应小当 还是先上完小学吧。 “好，我一定好好读书，挣了钱，吃好多肉。” 棒梗小脸上满是坚定。 门口，贾张氏听到棒梗话，心里乐翻了花。 杨小涛那小畜生不就是读了几本破书嘛，她孙子以后也看书，做更多更大的事，气死这群不长眼的。 想起出丧那天的事，贾张氏肚子就来气。 全大院，除了三个大爷上手帮衬着，大部分人都在一旁看戏。 一个个没良心的。 就在贾张氏想着家里的栋梁之材棒梗飞黄腾达时，就看着走进院子的傻柱，手头上的饭盒甩动着，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看着傻柱走进屋子里，连停都不停，贾张氏手头上的针线差点摁倒手上。 “狗日的傻柱，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不就是说你两句嘛，那是长辈对小辈的告诫。” “没诚意，活该打光棍。” 贾张氏又骂起来。 屋子里，秦淮茹看着傻柱进屋的背影，捂着肚子，暗暗伤神。 (本章完) 479 贾张氏服软 “柱子啊，上次跟你说的事，听进去没有？” 后院聋老太太家，傻柱正在摆饭。 最近老太太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脸上的腮帮子都快凹进去了，精神很差，整个人给傻柱的感觉就是，不久于人世。 傻柱最近来的勤，一大爷更是当面夸奖了傻柱，说这尊老爱幼是美德，在他身上得到了发扬，值得街道办宣传。 傻柱嘻滋滋的。 若是街道办宣传了，肯定了，对他的名声非常重要。 有了好名声，他也能多点信心去相亲。 况且，这院里这么多老人，真正值得他伺候的，真正懂他傻柱的，就老太太一个。 其他的，他傻柱，看不上。 “啥事？” 傻柱忘的一干二净。 聋老太太拿棍子敲了下傻柱屁股。 “老太太，有事您说啊，我哪知道什么什么事？” “你这猴崽子，不长记性。我上次跟你说娄晓娥的事，伱去办了没有？” “啊？娄晓娥？” 傻柱反应过来，多少摇头摆手。 “没戏，没戏。” “说来我就来气了，大家都一样，谁比谁差？那家伙，还不等我说完，就急眼了。就像我上赶着她似的，气人！” “老太太，人家是大小姐，养尊处优的命，那脾气跟咱穷苦人家天生不合，您啊，甭操心了。” 傻柱把老太太扶到桌前。 “柱子，这娄晓娥我看了好几年，这姑娘脑袋有点傻，但实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老太太还是不相信，在她看来，娄晓娥离婚后，感情上继续填充，正是傻柱的机会。 而且两人都认识，出身上谁也别说谁，有了共同的诉求，在一起应该不难。 傻柱脸一扭。 “她傻？她是傻，可人家现在跟在杨小涛后面，捡现成的当情人都过得舒坦。” “前几天，那滚蛋在院里打井您老知道吧，好家伙，今天厂子里直接上广播了，全厂通报。” “一车间直接开干，一百台打井机啊，咱们院里几个家伙跟着干，都笑的咧成菊花了。” 傻柱心里郁闷，嘴上说着出出气。 “要不然那滚蛋不在家里，估计那几个院里的今晚就得去请喝酒了。” “一群势利眼，怎么就找了这些人做邻居，看着就心烦。” 傻柱骂骂咧咧的，聋老太太脸色阴郁。 只要这事跟杨小涛沾上边，她心里就难受。 尤其从其他渠道知道一些事后，更是莫名的愤恨。 可惜，以她的身体，撑不了太久。 而杨小涛这家伙又跟个鬼灵精似的，警惕性特别高。 就是他家的那口子，平日里也不待见她，让她找个机会报复都没有。 现在，她只盼着能够承担那滚蛋的孩子出来，到时候… 聋老太太眼眸中闪过一抹阴毒，“已是风烛残年，趁着还能动弹，替小蝴蝶做点事吧。” 心里想着，干枯的右手默默抚摸着胸口，那里是一块伤疤，被烫出来的伤疤。 岁月的侵蚀让皮肤失去原有的颜色，看不出疤痕下的痕迹。 “柱子，那你怎么想的？” 聋老太太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傻柱。 这孩子，打小就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这辈子没个后人，唯一的徒弟，又是天各一方，今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 傻柱，就是她的亲孙子。 若是能够看到傻柱成家了，她可以放下任何羁绊。 傻柱支支吾吾的，对找媳妇这事，说不出个想法。 至于秦淮茹，那只是野花，哪能说出来？ “哎！” “你啊，得赶紧的，奶奶我指不定哪天就去了，我这心里挂念的，就是你的大事。” “听奶奶一句劝，趁现在赶紧找个，等过了三十，你啊…” 傻柱低着头，心里莫名的着急，他本来就长的老成，这要是年龄一大了，那更得显老。 “老太太，您放心，今年就让您吃上喜糖。” 傻柱只能拍着胸口保证着。 老太太却是摇头，这种保证的话，一年接一年，她听的多了，真感觉是不是聋了，出现了幻听。 屋子里沉默着，傻柱心气不高，很快出了屋子。 中院，易中海坐在家里伤神。 今天车间里的事让他有股地位被动摇的危急感。 以前就是凭借八级钳工的身份，不论是在厂子里还是在四合院里，都建立起威信。 正因为这样，才能稳妥点执行计划。 可要是自身地位得到挑战，哪怕没有降低，但别人的提升，就是自己的下降。 中间的差距，绝不能缩短。 “看来，要发发力了，让厂子里看到价值才行！” 易中海心里有了决定，后院的刘海中却是满脸颓废。 “爸，明天我们厂组织联谊，您给我点钱！” 刘光天站在一旁说着，浑然没有发现刘海中失落的模样。 或者说，这样子他见得多了，已经习惯了。 一旁二大妈听了，赶紧过来询问。 “联谊？你们厂内部的？” 刘光天笑着，“我都暖瓶厂跟电灯厂搞的，听说不少女工参加呢。” “哎呦，那这事可得上点心。” 说着看向刘海中，“他爹，你说给多少？” 刘海中慢慢抬起头，冷哼一声，“你自己挣得钱呢？” “娶媳妇还跟我们要钱，你出息了啊！” 刘光天脸上露出难色，“爸，这话你说的可不对。” “我这才上了多久班，一直都是学徒工，发到手的工资出去应酬啥的，杂七杂八，哪有剩余。” “再说了，暖瓶厂本来工资就不高，又不跟轧钢厂似的，福利好，挣得有多…” 砰 刘光天刚顾着说了，没看到刘海中的脸色越来越差。 这轧钢厂越来越好，可跟他刘海中没任何关系啊。 尤其是上升通道都被掐断了，这会听这话，就是揭他伤疤啊。 啊… 砰砰 没一会儿，后院的人再次听到惨叫声，众人习以为常。 许大茂听到惨叫声得意的笑着，刘海中也就这点本事了。 想着明天就去管家庄子放电影了，心里不由一荡。 “可惜啊，要是于海棠愿意，咱也不用花这冤枉钱！” 许大茂有些肉疼的摸摸钱包，自从娄晓娥离婚后，家里的钱也不多了。 “五分钟，两块钱，太多了。” 许大茂吧唧着嘴，“一块钱，不五毛，不能再多了！” 第二天，人们上班的时候，就看到刘光天捂着脸，手底下一片红肿。 知道内幕的都是叹息，估计联谊有些难了。 随后的几天，总能听到刘海中的暴怒声，家里也是噼啪不断。 今天是刘光天，明天就是刘光福，哥俩都成了刘海中的出气筒，天天变着花样挨揍。 就是二大妈上去说了两句，也被刘海中责备。 家里都靠刘海中撑着，他们想要体面的生活，就得忍受这家长式的教育。 至于四合院里其他人家，过的都跟充实。 一车间打井机忙碌着，院里轧钢厂的工人每天都累并快乐着。 前院三大爷下班骑车钓钓鱼，每次都有收获。 三大妈跟人拉着家常，现在阎解成跟于莉都能挣钱，家底也开始一分一分的攒起来。 唯有老大媳妇的肚子，这比冉秋叶嫁进来的都早，怎么还没动静？ 后院，许大茂又下乡了。 傻柱虽然有心去抓奸，但后厨的事也不少。 不过少了杨小涛这家伙，中院里的事也少了，起码没有碍眼的。 不过，就在这平静的生活中，贾张氏脸上的愁苦从来没消过。 她这几天，过的非常艰辛。 自从上次指着傻柱骂了一顿，她就发现自家的生活质量急剧缩水。 先是傻柱不给饭盒了，再是秦淮茹去一大爷家借粮食，结果都是棒子面，还只有一点点，够吃几天的。 这几天吃饭，就一碗糊糊，窝窝头一盆没几个，再就是一小碟的咸菜萝卜头。 有心想着出去打顿牙祭，可家里俩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秦淮茹特意叮嘱了，不论她去哪，棒梗跟小当都会跟着。 这样下来，她也没机会出去。 家里明面上的钱都在她手里，这要是被秦淮茹知道，背着她出去吃好的，那回来不得闹翻天才怪。 就是传出去，她这个恶婆婆的名声就定了。 所以，这几天贾张氏只能跟秦淮茹斗法，看谁先熬不过谁。 对比，秦淮茹却是很淡定。 为了整治贾张氏，她们每天都是一样的饭菜，贾张氏吃什么她吃什么。 贾张氏肚子缺油水，她吃的也不多，而且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不过，她比贾张氏强一些，那就是每次去一大爷家，都能从那里吃点东西，一大妈得了一大爷的嘱咐，不给贾家送东西，但秦淮茹上门了，总不能啥不给吧。 反正是家里吃剩下的，秦淮茹也不嫌弃。 于是，就这样，贾张氏感觉自己的身体都瘦了一圈，眼睛有点发绿，嘴里淡出味来，看什么都像是肉。 只是她也明白，这是傻柱跟易中海给她难堪呢，甚至也想到，这里面肯定有秦淮茹的影子。 只是没想到秦淮茹竟然这么狠，为了跟她斗法，不惜自伤八百，连棒梗都忍心不管。 可，再这样下去，那就是两败俱伤啊。 一边是关乎贾家门楣，一边是自己的肚子。 真要取舍的话，还真有些，犹豫。 时间又过了几天，转眼间就到了清明。 贾张氏跟秦淮茹的斗争也持续了大半个月后，终于受不了了。 (本章完) 480 清明 清明节这天，四九城阴沉沉的，但就是没一点雨星下来。 轧钢厂放了一天假，加上又是周五，跟周六靠在一起，院里不少人都回乡下祭祖，上坟。 贾张氏呆在四合院里，没有回村。 本以为秦淮茹会领着棒梗回去，自己趁机去吃点好的。 哪知秦淮茹根本就没回村，就是棒梗也没回去。 开始她还让秦淮茹领着棒梗去给贾东旭送点纸钱。 秦淮茹却说身子重，走不了远路，就在院外烧两张纸就行。 贾张氏听了气闷，可她也不想回去。 只能委屈贾东旭了，反正刚下去，带的钱多，不差这一次。 只是这最后的机会也没了，贾张氏再也忍不住了。 下午，傻柱拎着二两猪肉回到家里，照旧又是一顿红烧肉。 往后院送的事故，肉香传进屋子里，让大半个月没见到荤腥的贾张氏狂咽口水。 “淮茹，傻柱又做红烧肉了！” “一天天给老不死的送肉，敢情就她是老人，我就不是了？一点孝心都没有。不是个玩意！” 贾张氏忍不住吐槽，低头走到秦淮茹面前。 这是她头一次提傻柱。 虽然嘴里骂着，但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正在烧火的秦淮茹心里只是想了少了，得意在脸上一闪而逝。 秦淮茹知道，这场斗法她赢了。 但她并不大打算就这样结束。 “吃呗！” “人家一个月快四十块钱了，单身一个人，不吃点，留着干啥？” 秦淮茹将锅盖掀开，露出里面熬的糊糊汤。 贾张氏伸头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垮下来。 “淮茹，又吃这个啊！” 秦淮茹没搭理她，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对，咱们家里就剩这个了。” “就这些，还是从一大爷那里借的。” 贾张氏低着头，“借？他家那么多好东西，就给点棒子面。” “抠种，活该他绝后。” 小声嘟囔着，秦淮茹也不搭理她。 反正她就是过过嘴瘾，等过一阵子，碰到一大爷，指不定怎么巴结呢。 “淮茹，你去傻柱家看看？” “不去！” 贾张氏刚说完，秦淮茹立马就回了句，声音斩钉截铁，“妈，你也是寡妇，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 “我这小寡妇大晚上的去一没结婚的男人家算什么？” “不去！” 贾张氏听了脑袋低的更低。 “棒梗，吃饭了！” 秦淮茹瞥了眼贾张氏，嘴里露出笑容。 “老婆子，受不了了吧。” 心里想着，今晚就去一大爷家，将这好消息告诉傻柱，让他，多做几次红烧肉。 杨家庄。 杨小涛将冉秋叶送到学校里，就跟着杨大壮去地里干活。 并不是村子里缺他这个劳力，主要是杨小涛想了解这时代的农民生活。 这大半月下来，杨小涛就回了一次四九城。 在轧钢厂上了半天班后，就带着刘怀民收集到的图纸回到了杨家庄。 随后这段时间，就跟在杨大壮他们身后一边干活，一边学习。 拖拉机的主要服务对象就是农民，所以你需要了解农民的诉求，了解地里的活计，了解如何用拖拉机完成这些工作。 并不是简单的运输就行。 那样，还不如做成卡车呢。 清明不清，可就是不下雨。 清明过后是谷雨，按照计划，农场里已经开始种地，靠近河边的土地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种上了。 而最先播种下的就是杂交区域，随后是母本，再就是父本。 这样，不仅从地域上进行有效隔离，还从时间上进行区分，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交叉污染。 就是远一点的，有压水井在，也能取水泼地，清明后种上。 现在杂交区域已经按照规划种好，每个地垄前都做好了标记。 收获的时候，会根据要求，集中管理。 杂交区域种完，南山坡跟北坡的土地，也开始种植。 只要这两天搞定，这次种植就算完成了。 来到地头，杨小涛跟高玉峰打过招呼。 两人看着彼此，都露出笑容。 这大半个月下来，一个农科院的主任，一个轧钢厂的工程师，在地里摸爬滚打一番，活脱脱的成了老农。 那油画上光鲜亮丽的农民模样根本就是想象中的场景，真实的模样就是杨小涛现在的样子。 穿着破洞的布鞋，挽起的裤腿里面装着石头，露出的手臂上跟袖子里的晒成两种颜色。 头发被尘土沾满，黑色变成灰色，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乡土的气息。 杨小涛面前是一块还没翻新的农田，上面还能看到灰色的尘土，跟一旁刚翻上来，带着褐色泥土形成鲜明的对比。 杨小涛手里拿着，跟村里几个壮小伙站成一排，随后在说笑中，抡起锄头干起来。 至于村里的牛驴，这会也都北全副武装起来，拉着犁子在另一边耕地，比起他们这些人，那是快了许多。 趁着休息功夫，杨小涛也去看了眼，杨石头在前面拉着牛，后面的杨大壮扶着犁。 犁地的深度全看后面人的功夫，用力下压，犁子耕的深，牛就吃力，用力小了，犁子入土浅，牛就拉的快。 深浅都要把握火候，这种地可不仅仅是体力活，也是一项技术活。 起码让杨小涛来干这活，没这么顺利。 看着杨大壮扶着犁子快速耕地，目光放到木头犁子上。 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一个铁犁子。 正是前世拖拉机上的铁犁子。 早在几年前，来地里干活的时候，杨小涛就想起这玩意。 只是当时没有拖拉机，用牛拉只会坏事，所以就没放心上。 可现在，拖拉机就在设计中，这玩意就有了出路。 况且这种铁犁子，可以调控位置，比现在考人工左右调整幅度强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种铁犁子结构简单，只要稍加设计就能搞定。 当然，前世像犁子这样的农具还有很多，它们功能不同，有难有易，但只要将那些农具设计出来，搭配上拖拉机，就是妥妥的效率啊。 杨小涛这大半个月来就在田地里跟一帮农民混在一起，不时询问耕地的注意要领，有时也会探讨农具的使用。 这些，都是杨小涛接下来设计农具时需要考虑的方向。 而这些天对杨小涛来说，却是收获满满，脑海中的农具已经成型，就等着设计出来。 可想而知，等这些东西设计出来，又是一大波学分啊。 等学分积攒足够，就可以升级机械精通，或者提升主技能工程师等级。 若是有这些经验、知识补充下来，自身的实力会进一步提升。 或许还会获得其他好处。 啪 杨小涛拳掌击打在一起，对接下来的拖拉机设计，充满了期待。 “小涛，愣神干嘛，回家了！” 发呆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看看天色还早，却是见众人已经收拾东西。 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清明啊！ 跟着杨大壮他们一起回家，杨小涛走进院子里。 冉秋叶出来帮忙拿东西，其实就是一张锄头，杨小涛也没让她动手，放在墙边。 “快去洗洗脸。” “东西都准备好了。这次，太爷不去了！” 冉秋叶说着，拿手给杨小涛拍打尘土。 杨小涛嗯了一声，洗完脸走进屋子里。 冉秋叶将一个小篮子递过来，杨小涛看了眼，里面一叠黄纸，还有一个用黄纸包，里面装着馒头块。 最后是一个酒瓶子，不过装的是水。 “早去早回！” 杨太爷有些惆怅，杨小涛应了一声，就出门跟杨大壮他们一起往南边坟地走去。 来到一个小土堆前，要不然前面竖着的木头上这些杨老根几个字，还真当成普通土堆了呢。 杨小涛在前面石头上放下一叠黄纸，用火柴点燃。 随后又把酒瓶打开，将酒水倒在一旁。 最后，在坟头磕个头，起身跟杨大壮一起，将剩下的黄纸分到其他坟前。 周围其他人也在分发黄纸。 这些坟头虽然也竖着木牌，但上面并没有名字。 最后将纸点燃，一片火星腾起，烟雾缭绕。 等火烧尽，没了火星，众人才走到拿着没有名字的坟头前。 众人按照辈分排开。 “行礼！” 在杨大壮一声呼吼中，众人齐齐举手至眉间。 庄严肃穆。 清风席卷大地，卷起的草屑中，仿佛是一个个冲锋的身影，前赴后继，誓死不退。 他们不是军人，躺在里面的也未必是战士。 但他们每年都会用这种方式，来告慰曾经奋斗的英灵，告诫活着的人们。 没有牺牲，哪来安宁？ 英雄需要铭记。 杨小涛跟众人回到村子，来到家里，跟冉秋叶杨太爷吃了饭，明天就要回四合院。 这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着玉米生根发芽，等授粉的时候，他会再回来。 第二天，杨小涛带着冉秋叶跟村里人告别，同样离去的还有高主任。 不过，他只是暂时离开，用不了多久就要回来。 其他农科院的人则是就在这里，继续观察记录玉米的长势。 回到四合院，冉秋叶回家收拾一番。 天气清朗，院里不少人来走动。 杨小涛在院子里收拾园子，除了韭菜现在没种别的，杨小涛打算种点西红柿，黄瓜，辣椒之类的。 其他蔬菜问了冉秋叶再种。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去了趟水泥厂，走了李治兴的内部渠道搞了一袋子水泥，回到四合院后就在水井旁边做了个池子。 以后洗衣服用水，都能用着。 至于压水井，早就让周鹏准备好了。 值得说的是，周奎现在还在乡下转悠，那台打井机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总之从刘玉华嘴里得知，上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他代周奎领的，比她的工资都高。 现在小两口的日子越过越好，院里不少人已经开始眼红。 当然，也不是没有遗憾，就是缺个孩子。 对此，刘玉华就经常跟冉秋叶打听，怎么才能怀上孩子，让冉秋叶也没法说。 (本章完) 481 槐花 周日，杨小涛在园子里刨土种菜，冉秋叶在家里做饭，招待过来串门的弟弟妹妹。 冉心蕊跟在大姐后面，询问将来小外甥出来会是啥样子。 冉红兵则是跟着杨小涛在院子里瞎忙，弄的一手土。 俩小能够来这十分开心，当然，也有不用写作业的缘故。 贾家，秦淮茹今天起床时候就觉得下腹隐隐作痛，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折腾的厉害，不时的胎动，让肚皮鼓起一个个小包，显然这孩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日子临近，秦淮茹赶紧准备生产事宜。 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在这方面，秦淮茹已经有充足的经验。 贾张氏也感觉到秦淮茹的变化，一番询问后，也知道事情严重。 此时并不是生气的时候，要是秦淮茹出了意外，那她贾张氏才是真的摔倒地上。 真成了老弱孤小了。 中午时候，杨小涛正领着俩孩子给西红柿苗浇水，就看到贾张氏举着双手拍打着大腿跑出来。 回来这几天，杨小涛也听说院子里的事。 没想到傻柱跟易中海竟然不搭理贾家了，着实出乎众人预料。 不过杨小涛清楚，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为的就是将贾张氏这块绊脚石踩碎了，将路趟平。 这其中，或许傻柱只是执行的棋子，但易中海这老尹比绝对幕后黑手。 此时贾张氏跑出来，神情激动，双手拍打着大腿，一句话竟然在嘴里憋那么久，不知道会不会憋死。 “来人呢，快来帮忙啊。” “快来人帮忙，羊水破了，要生了，要生了！” 屋子里，冉秋叶听到声音走到门口，看着院里走出来的人群。 “秦淮茹，要生了？” 杨小涛点头，看着院子里盛开的槐花，“应该是吧。”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中院，贾张氏还在喊着，不少人都在一旁看着，但真正上前帮忙了，没有。 一来，女人生孩子，大男人的怎么好上前？ 二来，这院里也没什么稳婆，这些女人上前也没用啊。 结果就是贾张氏在那里喊着，贾家屋子里也传出秦淮茹的喊声，可没一个人上前主事。 贾张氏也是蠢，没人搭理还在那瞎吆喝，仿佛全院人都该帮忙似的。 见没人帮忙，贾张氏连忙跑向易中海家。 此时，易中海正在家里犯愁。 杨小涛回来的几天，让院里的那些家伙找到了主心骨，今天这个走走，明天那个过去，围绕在杨小涛周围，隐隐形成一股分庭抗礼的势力。 眼下他正处于‘收拾’贾张氏的关键时候，易中海也不想节外生枝。 “当家的，看样子秦淮茹要生了。” 门口一大妈看着跑出来的贾张氏立马对着易中海喊道。 “知道了。” 平静的声音下，易中海紧紧攒住拳头，计划在这一刻，启动。 “咱么不去帮忙？这女人生孩子可不是小事。” “不急，人家不来请咱们，就这么上赶着，容易误会。” 易中海端起缸子喝着水，看不出一点紧张。 一大妈不说话，她也知道贾张氏那张臭嘴。 这要是自己上赶着帮忙，不仅不会获得好，搞不好事情过去了还会倒打一耙，说他们居心不良呢。 尤其是现在，贾东旭没了后，家里俩寡妇，贾张氏就变得十分敏感。 就是不知道这大半个月过去了，有没有长进。 两人没有出门去管，就在家里等着。 果然，没一会儿，贾张氏在院里吆喝半天，见没人说话，更没人帮忙，心里一片冰凉。 随后想到什么，就往易中海家跑来。 傻柱在家里剪着指甲，听到贾张氏跑出来吆喝的时候，差点剪着肉。 不过听清楚是秦淮茹要生了，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念头。 隐隐听到秦淮茹的喊叫声，傻柱急得心里烦躁。 好在贾张氏也不傻，知道这时候该找谁帮忙。 来到易中海家，贾张氏规矩的敲门。 有求于人，姿态放得很低。 “一大爷，一大妈。” “我家淮茹羊水破了，我这没办法，只能来找您帮忙了。” 贾张氏两手捏在一起，说话特别小心。 见屋子里没有动静，心理发苦，这次是真的没脸了。 “一大爷，我这人说话没过脑子，前些日子因为东旭去了，犯糊涂。” “这有什么事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老婆子一般见识。” “这淮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东旭托付给您的，现在这事，您帮帮忙。” “到时候，让这孩子认您当干爷，您看行吗？” 贾张氏说的十分可怜，她也认清现实了。 就凭她一老婆子，再加上秦淮茹养三个孩子，就是顿顿喝粥也养不活。 除非她去干活，但这可能吗？ 想要自己的日子好过，就得靠易中海他们。 为此，哪怕牺牲一点，也无所谓了。 “贾张氏，你这话说的重了。” 易中海将缸子放下，在桌上轻轻一点。 掩饰住内心的激动。 要是秦淮茹这一胎生的是儿子，认个干儿子也不错。 这年头，过继、干亲可都不是小事，都得摆上两桌，邀请双方家长，同时还要有分量的人做见证。 事成后，大人养孩子跟亲的一样，孩子也受世俗的影响，对大人亲近。 易中海面色平静，一大妈就差跳起来了。 可以说，这话提出后，直击两人的痒点。 “既然东旭走的时候将这孩子托付给我，我这做师傅的就不会袖手旁观。” “她一大妈，你先去看看，有什么要的喊一声，我去准备准备。” 易中海站起来，贾张氏赶紧笑着，“好好，谢谢一大爷了。” “这院里，还是得靠您管着，看那些白眼狼，一个个都冷眼看着，没一个有良心的。” 说着，就跟一大妈往家里跑去。 易中海听了贾张氏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这话从院里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他还会高兴高兴，但现在嘛，他的威望、人设也就在有限的小圈子里折腾了。 “干亲？” “算了，还是亲生的好啊。” 感慨一句，起身出门，去找傻柱。 很快，二大妈三大妈都被叫出来，一群人在贾家里进进出出。 屋子里秦淮茹的喊声不时响起，整个院子里都是尖叫的声音。 杨小涛将孩子带回屋里，一旁的冉秋叶有些紧张。 “这生孩子，这么疼吗？” 摸着肚子，冉秋叶有些害怕。 杨小涛走到跟前，握着冉秋叶的手指。 “当然了。” 杨小涛并没有骗冉秋叶，“医学上，把人类能感受到的疼痛感分为12个级别，级别越高，感受到的疼痛感就越大。” 冉秋叶转头来了兴趣，“十二级别，生孩子是第几级？” “蚊子咬一下，是一级。” “而，女人分娩的疼痛，是十二级。最高级别的。” 一瞬间，杨小涛感受到冉秋叶的紧张，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十二级，最痛的级别。 “真的？” “嗯，科学研究表明，应该没错。” 冉秋叶沉默。 “怕了？” “嗯！” 杨小涛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件事，他替不了。 “那咱就生这一个。” “我觉一个也挺好。” 前世，杨小涛就是独生子女，享受着父母百分百的爱护，真是要啥给啥。 印象最深的就是赶集时候，自己想吃橘子，结果父亲卖了一堆山楂，才买了俩小橘子。 那种父爱，那种关爱，至今难忘。 听了杨小涛的话，冉秋叶低头没说话。 “那要是个女孩呢？” 良久传来声音。 杨小涛哈哈一笑，“女儿更好，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你别看什么儿子防老，真到了下不了床的时候，儿子都得看媳妇脸色，真正伺候的还得是闺女。” 前世这事见多多了，娶了媳妇忘了娘。 那媳妇不就是闺女吗？ 忘了的是婆婆，记住的永远是妈。 冉秋叶笑着啐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净瞎胡说。” “其实生几个，我都愿意。” “因为这是新生的代价。” “我愿意承受这份代价，愿意承受更多的代价，因为，这会换来新生的美好。” “让我，体会到生命的真谛。” 冉秋叶摸着肚子，柔弱中带着坚定。 这一刻，杨小涛认识到什么叫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可以做出任何牺牲。 疼痛在这面前，就跟蚊子咬一下，一般无二。 中午吃完饭，贾家里还在喊着，忙碌的人烧着热水，换洗的毛巾不断递出来。 原以为秦淮茹这次生产会很顺利，哪知骨盆只打开三指就不开来，急得众人只能去胡同里找稳婆来帮忙。 杨小涛骑着自行车将俩小送回去，顺便又去了一趟图书馆，将书籍还回去，这才回到四合院。 回来的时候，傻柱正在外面跟易中海商议着什么，至于贾家里，秦淮茹声音弱了一些，却仍在坚持。 显然，这小槐花还没出来。 回到家里，冉秋叶已经收拾好东西，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往杨家庄走去。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生出来啊。” 出了前门，冉秋叶坐在后座上，抱着杨小涛有些害怕说着。 听了秦淮茹一下午的叫喊，嗓子都快扯哑了，哪会不害怕？ “没事，这生孩子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好了。” “胡说，这都生第三个了，还是这么难。” “对啊，我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我可没说。” “又瞎扯。” 骑车回到杨家庄，杨小涛将冉秋叶安顿下来，没有留下吃饭，便又往四九城赶去。 接下来的日子轧钢厂有的忙了，等这边玉米长起来，他再回来。 这次小薇并没有跟着一起回去，被杨小涛留下，用来加快玉米的生长。 不然以现在的农时，这些玉米长起来最少也得七月份，根本衔接不起来。 当然只是稍微增加一点，并不会太引人注目。 众人见了也只当是今年年景好，玉米成熟的早。 至于以后会不会这样，杨小涛觉得在解决温饱前，这样也挺好。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赶着车子来到前院，就闻到空气里有种肉腥味。 “这味道。” 杨小涛皱眉，不知道是女人的血腥味还是煮鸡忘了加盐。 反正就是闻着没有食欲，甚至有些恶心。 果然，过了垂花门就找到了香气的来源，正是贾家跟傻柱家。 贾家有这味道正常，生孩子嘛，哪是那么美好。 至于傻柱，不用猜也能知道，这鸡肯定是给秦淮茹准备的。 院子里，棒梗领着小当趴在傻柱家的窗户上，使劲往屋子里瞅着。 路过门口的时候，贾家里面捂得严实，门帘窗户都被堵上，只有里面出来隐隐的哭叫声，说明孩子已经出来。 杨小涛回到家里打开灯，准备做饭。 然后就从院里人的议论中得知，秦淮茹又有了个闺女。 这跟他认知的一样。 起码自己这个蝴蝶翅膀没有改变槐花的降临。 槐花还是来到这个世上了。 (本章完) 482 娄晓娥的改变 贾家，秦淮茹刚刚将小女儿喂饱，下身撕扯开的疼痛让她浑身无力，只能躺在那里勉强侧着身子。 一旁，贾张氏收拾着屋里的污垢，脸上没了笑容。 在孩子出来的一瞬间，贾张氏看清孩子的性别，立马就失落下来。 就是帮忙的一大妈也有一刹那的失望。 当然，在听到是女孩的时候，秦淮茹也是神情萎靡。 只是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累的，却不知秦淮茹内心真的很失落。 女儿，终究是嫁出去的人。 还是儿子好。 而且要是个男孩子，她就能让孩子认一大爷当干爷爷，今后两家关系将牢不可破。 可惜，是个女孩。 今后她还要. 想到这里，秦淮茹内心就有种不安。 背叛，欺骗亦或者委曲求全。 随后都被现实击碎 这一刻，秦淮茹只想着体面的生活。 不过，这孩子怎么说都是贾东旭的遗腹子，不管如何都得养活。 婆媳倆只能认了这个事实，在一旁不情不愿的干着活。 稳婆接过孩子，仔细看了看，这才笑着数道，“这孩子真不小，八斤八两，这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秦淮茹虚弱的笑着，“怪不得，这么能折腾呢。” “可不是嘛，都说闺女是小棉袄，今后肯定会孝敬你的” 屋子里众人说着，很快传来笑声。 等秦淮茹排气后，也能吃东西了，傻柱就端着砂锅走到门口，里面只有一条鸡腿跟一锅汤。 傻柱知道，要是把鸡全拿来，估计一大半都得进了贾张氏的肚子。 索性把其他部分放家里，到了饭点就送一些过来。 一大妈出门接过碗，亲自送到秦淮茹旁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秦淮茹感觉，面前的一大妈更像是自家婆婆。 再看看贾张氏，这会正盯着鸡汤嘴里骂咧着。 不用听就知道骂什么，肯定是说傻柱拿来的少了。 吃着鸡肉，喝着鸡汤，秦淮茹感觉力量在恢复，更是一点都没剩下。 至于棒梗他们俩，有傻柱在，饿不着。 易中海在家里喝着茶水，等一大妈回到家里才询问情况。 “秦淮茹跟孩子都挺好，就是贾张氏有些失落。” “不用管她，封建思想，不会讨好的。” 易中海不屑的说着，贾张氏这种人记吃不记打，这次不把她收拾妥当，用不了多久又会跳出来坏事。 “对了，秦淮茹说，这孩子是东旭托付给咱的，让你给取个名字。” 易中海沉默片刻，看着院子里的大槐树，此刻一朵朵黄白色小花密密麻麻点缀其上。 “就叫槐花吧。” “槐花？好，我去说说。” 一大妈跑开，易中海仍旧看着风中摇曳的槐花。 “花都开了，离结种也不会远了。” …… 周一，杨小涛来到轧钢厂，走进办公室。 推开门，里面没有人，显然娄晓娥还没来，杨小涛走到位子上，没有灰尘，屋里也是干净。 坐在位子上，从背包里取出一叠资料，这是刘怀民他们收集到的关于拖拉机的一些设计图纸。 放到一旁，杨小涛又取出一个硬皮本子，里面记录着这段时间的设计思路。 有农具的，也有拖拉机的，现在正好整合一下。 办公楼外，娄晓娥慢腾腾的走着。 这大半个月来，就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着，一天下来，除了打扫卫生，收拾屋子，没啥事干。 闲的无聊。 她也想去找点活，但自己的上级除了杨小涛就是厂长，她也不敢去找，其他工作有人干，她还不熟，万一干不好又得罪了人，还不如不去呢。 最后，只能在办公室里看书。 还别说，这书看进去了，时间过得还挺快。 工厂里的事无聊，回到家里又一堆烦心事。 自从搬到新住处，周围邻居相处的都不错，时间长了，就有人开始上门说亲。 为了人口增长，响应建设号召，不说她这个离过婚的，就是寡妇国家也在鼓励再嫁。 打过了年后，街道办的人就三天两头上门，就是母亲也在催促她，赶紧把自己嫁出去。 倒是父亲看的开，他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女儿稀里糊涂的再受罪，所以支持她自己的想法。 至于娄晓娥自己的想法，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办。 反正现在是不考虑结婚了，以后，再说。 昨天街道办的人又上门了，娄晓娥没办法，脑袋一热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能生孩子。 这点跟许大茂结婚好几年没孩子，知道的人肯定会打听，倒不如她先说出来。 果然，这借口一说出来，媒婆脸色尴尬，其他人上门的也少了。 她也乐的清闲。 走上楼，看着许大茂那张长脸又在巴结于海棠，娄晓娥心里冷笑。 就于海棠那种人会看上许大茂？ 这女的心野着呢。 前一阵还往杨小涛身边靠，后来没机会了立马选择杨为民，估计以后要是有了更好了，肯定转头就投入别人怀抱。 许大茂跟这女人搅和在一起，注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有的看了。 娄晓娥看一眼就往办公室里走，许大茂如何，跟她没关系。 推开门，娄晓娥习惯性的将围巾摘下来，最近风大，不戴围巾就脖子里灌风。 放好围巾，就开始往座位上走，这时才发现，原本空荡的座位上，突然有个人。 而那人，就是杨小涛。 “呀，你回来了！” 娄晓娥开门的时候，杨小涛抬头看了眼，随后低头继续看着。 这时娄晓娥惊讶的说着，杨小涛抬头，“嗯，回来了。” “回来就好。这几天伱不在，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娄晓娥将心里的激动压下，看着杨小涛露出笑容。 岁月的冲洗下，她已经不是当初天真的女孩，经历种种，也让她变得成熟。 过了初时的惊讶，娄晓娥迅速摆正心态，淡定的看着杨小涛，仿佛寻常朋友。 只是刚才的那种心动，还是在她心底留下了痕迹。 这个男人，或许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杨小涛将笔放在一旁，看了桌子上的图纸，浑不在意的说道。 “说的就像我回来了，你知道干什么似的。” 娄晓娥一囧，嘴巴一掘，这么多天了她早就摸清了杨小涛的性子，这种无伤大雅的‘毒嘴’早就免疫了。 “怎么不知道，就是没事干，那也是你这组长没尽职尽责。是你的问题，不能怪到我头上。” “呦，大半个月不见，您这讲理的本事见长啊。” “厉害了！” “那是当然了，人总得进步嘛，我可是看了不少书。” “看书？了不得。” 杨小涛感慨一声，今天的娄晓娥跟以往确实不一样，不再小心翼翼，不再低声下气，更像是，同事。 而这种氛围，也是杨小涛喜闻乐见的。 两人不会因为从前而尴尬，也不会因为今后如何相处而心烦。 平等的交流，一切都是寻常。 “在乡下住了半个月，回来都快忘了怎么拿笔了！” “看出来了，人都黑了。” 娄晓娥拿起暖瓶走到杨小涛跟前，给他倒上水。 “黑点好啊，黑点健康。” 杨小涛撸起袖子，手臂上两个色，“看看，这就是劳动成果。” “感觉整个人就像泥潭里滚了一圈，身上也掉了一层皮，感觉轻快许多。” “我建议你也去乡下锻炼锻炼，强身健体呢。” 杨小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娄晓娥给了一白眼。 “那怎么不见你脸黑？难不成被袋子套着？晒不得太阳？”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天生丽质。” “信你个头。谁都跟你似的，脸白不怕黑呢。” 杨小涛摸摸脸颊，他的皮肤不是白的那种，只不过这些年在小薇的改善下，身体素质不断提升，这肤色倒也不差。 “这倒也是，不是谁都有做小白脸的潜质啊！” “呸！臭美！” 两人说说话，娄晓娥倒是开心不少。 也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在办公室里坐下，拿起书来看着。 另一边，杨小涛低头继续研究图纸。 拖拉机的资料他看了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大型拖拉机，就是有方向盘的那种。 这些个机器对发动机的要求很大，现在国内用的多是进口发动机，其中以大毛的居多，所以发动机都是大笨粗，用起来毛病不少。 国内也组织研究大毛的发动机，但大部分都是仿制，真正自主研发的，还在跟图纸较劲呢。 至于杨小涛要找的手扶拖拉机，国内也有几家仿制过样机。 不过问题也不少。 第一个就是动力不足，使用的发动机动力小，只有3、4马力。 第二是机械故障多，开了没一会儿，就得停下修理。 第三是油耗太多，加上油箱小，一亩地整下来就要看看油表。 其他的像操作不到边，拐弯难，倒退难，需要操作人员用力才能规整到位。 即便有这么多不足，在国内也是紧俏的存在。 在西北大农场中，年年催促多生产，订单任务越来越多。 但这些工厂也有苦衷，进口发动机的数量就那么多，还有些名额用在别的地方，分到他们手里的更少了。 这也是夏老听说蒸汽机能用的时候，心里激动的原因。 这也是杨佑宁跟刘怀民特别上心的原因。 了解国内情况，杨小涛对自己设计的手扶拖拉机更有信心。 即便不如后世八十年代的拖拉机，但肯定比当前的强。 这就足够了。 拿起纸笔，在本子上开始设计铁犁子。 路要一步步走，而他想要抄个近路。 还没到中午吃饭，杨小涛就将铁犁子的设计图画完，随后系统的提示声响起。 评价良-下，算是成了，还有五百学分到账。 看看控制面板，学分又来到四千。 “下午再把耙齿设计出来！又是五百。” “还有播种机，施肥的，…” “对了还有抽水的，这个，嗯，得用管道，先设计出来，能不能用再说。” 杨活动手指，起身在屋里转转，心里盘算着。 这会儿，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办公室，一片明媚。 (本章完) 483 技术研发科 一食堂后厨，傻柱剁着菜，脸上带着笑容。 一旁刘岚走到马华跟前，“你师傅今个吃错药了？半晌午的功夫傻笑了四次。” 马华看了眼傻柱，低头小声说道。 “听说贾东旭的媳妇生了个闺女。” “秦淮茹？生了闺女？”刘岚诧异片刻，随即心里笑着。 “生个闺女好啊。” 马华呵呵一声，现在谁家不想要个儿子。 “那跟你师傅有啥关系？又不是他的！” “那谁知道呢，师傅就是热心肠，见不得可怜！” 刘岚撇撇嘴，可怜的人多了，也不见傻柱都热心肠。 “还聊，赶紧去问问，怎么肉还没来！” 傻柱在一旁见俩人闲着，敲着菜板就吆喝起来。 马华听了立马点头，“我去看看。” 刘岚也不理会傻柱，径直到一旁洗土豆去。 没一会儿，马华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拎着一块猪肉。 “师傅，肉来了！” 傻柱看着案板上的肉，眉头一皱。 “怎么就这么点？” 马华脸上发苦，“师傅，您还不知道？” “这二食堂包了小食堂，今中午领导要请客，肉大半都给他们了。” 砰 傻柱愤怒的把菜刀剁在案板上，“他娘的一帮蛀虫，喝工人血，还要不要脸了！” 周围几个帮厨噤若寒蝉，心里都是不忿。 以前，这种好事可是他们一食堂的。 自打二食堂的人来了新主厨，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现在更是连汤都喝不着了，气人啊！ “傻柱，我看你还是正经点，把饭菜做好了，领导一高兴，说不定又让伱干小食堂呢。” 刘岚在一旁说着，心里也是恨傻柱不争气。 以前轧钢厂就你傻柱能耐，没办法，领导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现在，又来的厉害的，你还不知进退，那可就是真的傻了。 “滚粗！” “谁爱去谁去，老子不伺候。” “一个个没点良心，就那德行，不配吃老子的。” 刘岚眼睛一番，懒得多说。 众人继续干活。 傻柱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刀切下一块猪肉，也不多想，顺手就塞进裤兜里。 最近为了刺激贾张氏，傻柱可是豁出去老本，隔三差五就做红烧肉，效果不错，贾张氏已经顶不住了。 可口袋也干瘪了啊。 昨天给秦淮茹炖的鸡都是一大爷出钱买的。 这距离月底发工资还有大半个月，虽不说吃不上饭，但没了油水，嘴里发淡不是。 不仅如此，现在秦淮茹生了孩子，身体虚着呢，他这时候不能见死不救啊，想以后亲近，那现在更要表现一番啊。 思来想去，还是回归老本行。 从后厨带点东西回去。 只是现在不敢明目张胆的拿了，饭盒里装的还真是剩菜剩饭。 即便如此，那也是用油水熬出来的，只是保卫科没管。 可要是里面参了肉，被人举报了，那可就罪过大了。 所以傻柱才决定，不用饭盒，直接带生肉回去。 反正都是自己做的，一样吃。 后厨的人也没留意，按部就班的开始工作。 傻柱做完饭后，也不吃饭，拎着自己的饭盒，打了一份就往四合院走去。 路过轧钢厂门口的时候，一手揣口袋里，一手扬了扬饭盒，说明自己打的饭菜。 保卫科的人也没看他脸色，都知道傻柱是啥货色，例行公事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管。 中午，杨小涛还没出门就被厂长秘书叫到小会议室。 来的时候，路上碰到孟姐，手上端着木盘子，两人聊了一会，杨小涛就走进小会议室。 屋子里不少人，基本上都认识。 都是车间里的精英人员，更有刘一锉这样的八级大师傅，还有几个是技术科的年轻骨干。 杨小涛走进来，几个人看过，都伸手打招呼。 最后在秘书的引导下，走到前面一桌，在刘一锉，陈斌两人中间坐下。 看着中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很丰盛，杨小涛咋舌说道，“刘工，陈工，这是啥事？搞这么大阵势？” “你不知道？” 陈斌靠近询问。 “知道什么？我刚从农场回来，有啥好事？” 见杨小涛一脸糊涂，一旁的刘一锉笑着，“估计是没来的及跟你说。一会儿厂长来了让他告诉你。” “不过，还真是好事。” “对，今天在坐的这些，以后都得跟你沾光了。” 周围人听了，看向杨小涛露出善意的笑容。 杨小涛若有所思。 这时，轧钢厂的领导四人组走进来，坐在空出的位置上。 “同志们！今天吃这顿饭前。我们先宣布一项认命。” 刘怀民坐在主位上，对着众人开口，下面二十来号人都将注意力放过来。 一旁的刘一锉拽拽杨小涛，让他仔细听着。 杨小涛奇怪，然后看了眼对面的徐远山，对方示意稍安勿躁。 刘怀民看了眼杨小涛，随后说道，“经上级领导批准，经轧钢厂d组织决定，厂领导一致同意。” “在我红星轧钢厂中，成立技术研发科。” “归杨佑宁同志直接管辖。” 啪啪啪 刘怀民说完的瞬间，会议室里一片掌声。 杨小涛神情凝重，啥意思？技术研发科？那他的研发组干嘛去？难不成合并到里面，那顶头上司… 突然间，看到周围不少人投过来的目光，里面充斥着羡慕。 猛然想到什么，再看身旁刘一锉的神情，心里更加淡定。 掌声不断，直到刘怀民伸手示意，众人才停下。 “下面，请杨厂长宣布人事任命！” 众人神色凝重，不少人攥紧拳头，手心都出汗了。 他们听到一点风声，但都是关于负责人的任命，真正关乎他们个人的，还是内部的分工。 杨佑宁站起身来，从身旁秘书手里接过一份文件。 也没看，就对着众人说道。 “这次成立的技术研发科，是要成为我们轧钢厂的一个拳头，一个打破牢笼，开拓进取的革命铁拳。” “在革命建设道路上，披荆斩棘，为我轧钢厂，趟出一条康庄大道！” 啪啪啪 杨佑宁挥斥方遒，神采奕奕。 杨小涛机械的拍打着手，这家伙又开始演讲了。 可能是到了饭点，或者是有任务宣布，杨佑宁这次没有长篇大论，喊了几句口号后，话题一转，说起正事来。 “这个拳头，光有力量还不行，还有有目标，有指引方向的舵手。” “在这里，我代表上级领导宣布决定，杨小涛同志！” 说话间看向杨小涛。 一旁陈斌踢了下杨小涛小腿，另一边刘一锉也让示意赶紧站起来。 杨小涛从位子上站起来，神情一瞬间激动不已。 杨佑宁很是欣慰的看着杨小涛，点头说道，“杨小涛同志，历次为轧钢厂做出贡献，更是参与暖气炉，压水井以及打井机的研发设计工作，能力突出，团结工人，友爱农民，成果斐然。” “经审核，上级批准，认命杨小涛同志，为技术研发科科长。” “大家欢迎！” 啪啪啪 下面众人很给面子，声音比刚才更加响亮。 没办法，杨小涛以后就是直属上司，这时候可不能上眼药。 杨小涛接过任命书，放在手上，“谢谢上级的信任，领导的支持，还有书记、厂长的鼓励，以及各位工人同志的帮助，谢谢大家，我会尽力做好技术研发科的工作，跟大家一起努力奋斗，为祖国的建设发光发热，为革命的道路增砖添瓦，为…” 杨小涛说起感谢的话不比杨佑宁长篇大论短，一番感谢下来，众人听的舒服，杨佑宁看着也是顺眼。 这读书人，话说的就是漂亮，都说道心坎里去了。 一旁的徐远山看着杨小涛，心里琢磨着，以后再有汇报工作，是不是可以让他代笔了。 杨小涛坐下，杨佑宁继续公布技术研发科的组织架构。 研发科科长杨小涛，下面有四个组。 分别是保卫组，技术组，研发组跟后勤组。 保卫组组长是从保卫科抽调过来的王浩。 这是杨小涛的老熟人，专门负责技术资料的安全。 毕竟，上次杨小涛将重要图纸扔在办公室里就是一个醒，刘怀民等人可是很重视的。 技术组组长是刘一锉，下面都是从车间里抽调上来的技术骨干。 这里面，杨小涛看到了王法，两人眼睛对上，露出笑容。 研发组组长陈斌，组员的从技术科张冠宇那抽调来的，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理论知识扎实。 最后后勤组，暂时由杨小涛兼着。组员由杨小涛自己找人。 众人都有了安排，心里松了一口气。 刘怀民站起来，看着众人，朗声开口。 “那么，借着今天的动员会，我给你们发布第一个任务。” “那就是，搞出来我们红星轧钢厂的拖拉机。” “实现我们轧钢厂的，历史性一步。” “当然，这个任务，你们的杨科长已经走出了大半，接下来，需要你们精诚团结，在杨小涛同志的带领下，完成这项任务。” “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早就知道点眉目的人立刻嘶吼起来。 以前看这个厂，那个厂的搞出来拖拉机，汽车。 他们这些人心里也是羡慕，可红星轧钢厂本身就是另一条路。 搞汽车拖拉机，那就是白手起家，谁也没信心。 可现在，关键的一步已经迈出去了，路就在前面，他们有信心走好，走下去。 (本章完) 484 豪言壮语 “好！杨小涛同志，表个态！” 刘怀民满怀期望的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在众人目光中坚定的站起来，“感谢领导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这不仅是重托，是殷殷期盼，更是对我们的肯定。” “在这里，我代表全体成员，发扬刻苦顽强，不怕吃苦的革命精神，坚决完成上级领导的任务，坚决…” 下方众人神色激动，他们是谁？ 他们是光荣的革命工人。 他们从来不怕困难，只怕没有任务。 杨小涛说完，环顾四周，感觉众人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随即右手高高举起。 “埋头大干六十天，誓必造出拖拉机！” 一声呼喊，众人愣神，随后反应过来的人立马振奋，纷纷举起手臂高声喊着。 这种口号他们经常喊，凭借的就是一颗爱国的红心，一股为国家建设的激情。 “埋头大干六十天，誓必造出拖拉机！” 一声声口号喊出，随后又是热烈的掌声。 刘怀民跟杨祐宁看了眼杨小涛，不知道他是一时脑袋发热喊出来的，还是真的心里有谱。 等众人热情平息，才继续开始会议。 技术研究科确立了人员，确定了短期目标，更是将办公地点也给定下来。 众人忍住心里的激动，然后便是开吃。 一桌好菜，宾主尽欢。 等众人离开，杨小涛跟杨佑宁回到办公室。 “怎样？有压力没？” 杨佑宁坐下，看着杨小涛，越看越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太英明了。 这次要是杨小涛把拖拉机搞出来，他跟老刘，就是徐远山陈宫几人都会获得好处。 甚至，凭借这份成绩，领导进部，空出来的位子，老刘也能挣一正，就是他，屁股下的椅子也能坐安稳了。 “没有压力是假的。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 “你说六十天搞出来？自己别太有压力。” 杨佑宁主动开解，按照当前国内情况，他跟刘怀民向上级保证的是，今年年底前拿出样车，并且确保成功。 杨小涛给出六十天，有些出乎预料，也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我们会尽力的！” “嗯，你知道就好。今后你们科的驻地就是小会议室，今天会让人把那里收拾出来。” “当然，伱的办公室还是那里不变…” 接下来，杨佑宁跟杨小涛交代一些事情，而组建技术研发科的事情，迅速在工厂里流传。 最先得到消息的还是宣传科，尤其是会议上杨小涛喊出来的那句“埋头大干六十天，誓必造出拖拉机！”的口号，宣传主任当即决定，制作横幅，就挂在车间门口。 于海棠听着主任说事，眼中又泛起光芒。 等主任离开后，屋子里立马喧嚣起来。 “杨小涛成了科长，听说级别上跟主任同级。” “什么主任，那是跟车间主任同级咱们主任才十四级，车间的是十三级，每个月工资155块5呢！” “我的天呢，这么多？” “可不是，杨小涛，不杨科长是九级工程师，每个月就102了，后来研发组组长每个月多20块，加起来也不少啊！” “不对，你们忘了，还有农科院的二十块呢。” 有人想起，立马又是一阵惊呼。 “天呢，175块5，顶我半年工资了！羡慕死我了，我怎么就不是女的呢！” 一男的仰天长啸，暗自神伤。 旁边一女的默默摇头，“唉，你是女的也没用啊，人家有家有室了，连孩子都快出来了。” “真是，羡慕那女的啊！” 周围传来议论声，于海棠听的心里稀碎。 自己当初怎么就放弃了呢？ 要不然，自己现在也是科长夫人，是人们羡慕的对象啊。 “都怪何雨水，当初要不是她…” 于海棠咬着牙，脸色通红。 另一边，傻柱回到后厨。 今中午回去炒菜后，贾张氏就站在门口，眼巴巴的想要端拿饭盒。 呵 他傻柱能让她拿着？ 要拿也得秦淮茹来拿。 当着贾张氏的面，傻柱吃的津津有味，气的贾张氏满眼通红，却又不敢得罪。 那场景，看着就解气。 还想着要鸡汤？更没门。 傻柱想起自己把鸡汤给一大妈送去，亲自喂给秦淮茹时，贾张氏那又馋又悔的模样，心里更是畅快。 心里想着，今晚上再来一顿炒肉，这贾张氏肯定受不了，得跪。 “哎呦喂，都很闲啊。” 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说着话，傻柱当即就吆喝起来。 刘岚几人看到傻柱进来，继续听马华说着。 傻柱见没人搭理他，也懒得去听，就找地方坐下。 “什么，175块5，那不赶上12级了？” “对对，杨小涛…” 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傻柱被勾起了心思。 砰 “大点声，跟小猫舔食似的，说给谁听呢？” 几人听了，刘岚走到傻柱跟前。 “什么？” 傻柱嗖的站起来。 “真的？” “那还有假，条幅都挂出来，技术研发科，人都配齐了。” 傻柱愣在原地。 一车间，易中海看着车间门口上的横幅，还有孙国那灿烂的笑容，心里不是滋味。 既然要生产拖拉机，他们一车间打造蒸汽机就成了重中之重。 孙国当然得开心了。 对于杨小涛爬升的这么快，孙国根本不在意。 知道杨小涛价值的，都不觉得诧异。 尤其是王国栋他们，觉得这样才是正常。 “一个工人，怎么就成了科长？” 身旁，刘海中不忿的说着。 易中海摇头，他怎么知道？ “走吧，干活了。” 易中海离开，不管杨小涛当什么，只要别破坏他的计划就行。 况且，拖拉机是那么容易搞出来的？ 呵呵 现在喊的口号震天响，豪言壮语振奋人心。 可到最后完不成，那打脸才响呢。 就别怪墙倒众人推了。 身后刘海中仍在嘟囔着，“怎么就成科长了？” “怎么就是他呢？”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然后就看到娄晓娥殷勤的看着他。 目光灼灼，带着渴望，又有些哀怨。 娄晓娥自然听到消息，也知道杨小涛带着一群人研究拖拉机。 正因如此，她心里才害怕呢。 那些人，都是有用的人。 她什么都不会，就会端茶递水打扫卫生，这，有啥用？ 见到杨小涛，她是真的害怕，杨小涛不用她了。 “怎么了？有话？” 杨小涛皱眉，看着娄晓娥犹豫的模样，开口询问。 “那个，恭喜你了！” 娄晓娥还是没那么厚的脸皮，直接问出来。 “谢谢！” “对了，以后这后勤的工作，就麻烦你多上心了！” “咱们科人手不多，大家都是老爷们，这搞后勤的事情，你多提醒着。” 杨小涛说着就坐回座位上，还有图纸没设计完呢。 娄晓娥听出话里的意思，脸上露出笑容，随即隐没。 杨小涛这次，没有放弃她。 当然，她会抓住机会的。 “是，科长。我一定会干好后勤工作，让同志们全心全意的工作。” 娄晓娥抬头喊着，杨小涛看过去，那张圆润的脸上带着自信。 “好，加油！” 杨小涛鼓励一句，继续工作。 娄晓娥则是拿起暖瓶出去打水，顺便去会议室帮忙布置办公场所。 既然是后勤人员了，这些活她得参与。 看着娄晓娥离开，杨小涛心里想起影视剧中娄晓娥的成长轨迹。 先是被许大茂担心受到连累，同时为了娶秦京茹，跟刘海中两人合伙举报，两人离婚，然后在聋老太太的设计下，成全了傻柱。 而这还不算完，跟着娄家逃到港城，还给傻柱生了儿子，关键是还带着儿子回来了，连那儿子也是个傻子，让院里的人一起吸血。 这一番操作下来，不能说是傻了，简直就输蠢。 杨小涛清楚，这里面肯定有编剧的‘强行圆满’，但以娄晓娥的性格，未必不会做出啥事了。 要不然，傻蛾是怎么来的？ 要不然，跟许大茂能过那么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换句话说，娄晓娥的可怜，是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没办法脱离这个四合院造成的。 而现在，四合院跟娄晓娥有毛关系。 至于给傻柱生个何晓，估计只要娄晓娥不蠢，就干不出这事。 想着自己穿越一回，改变了许多人的结局，这其中冉秋叶和娄晓娥算是最大的了。 心理莫名有种自豪感。 手上的铅笔画起来也顺畅许多。 没一会儿，系统里传来一阵声音，杨小涛看着又多出来的500学分，距离目标又进了一步。 起身踱步走出办公室，径直走向新的办公地。 见杨小涛来了，忙碌的众人停下手上活计，纷纷看过来。 没有人因为年龄的因素轻视杨小涛，因为他做出来的事，是他们不曾达到过的高度。 杨小涛并没有摆架子，而是跟众人一起干活，收拾卫生。 屋子很快有了办公的模样，陈斌更是带着组员将桌子拼凑在一起，准备开工。 杨小涛将收集来的拖拉机图纸交给他们，让他们先自己研究着。 至于技术组，刘一挫带着在一车间锻炼技术，同时帮忙生产蒸汽发动机。 保卫组则是在王浩的带领下，在门外站岗保卫。 娄晓娥也进入了状态，那里缺人手就去哪里。 等众人忙活完了，杨小涛才当着众人的面保证，要是顺利完成这项任务，他出面请求给众人提一级工资。 顿时，众人鼓舞。 哪怕是九级工程师陈斌听了，身体里也是充满干劲。 至于厂子里会不会批，这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但以他对刘怀民等人的了解，只要按时拿出成绩，这种顺水人情，他们不会拒绝。 下班后，众人将好消息传出，轧钢厂又是一阵激荡。 趁着下班的功夫，杨小涛骑车从空间里取出点东西，拿着去王主任家走动走动。 顺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四合院里，随着轧钢厂工人回来，也带回来了震惊的消息。 前院三大爷拎着钓鱼竿出门，杨小涛如何并不能阻止他钓鱼。 只是以后，人家是官了，他再也不能摆三大爷的架子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三大妈跟于莉说这话，里外都是杨小涛，末了还可惜于海棠当初瞎了眼，没有抓住机会。 而于莉也是如此，要是早一些认识杨小涛，或许. 一旁的阎解成耸拉着脑袋，他本来就是没主见的人，原来就对杨小涛有意见，只是碍于杨小涛的武力不敢说出来。 现在这样，更不敢说了。 (本章完) 485 若即若离，才能游刃有余 中院，秦淮茹躺在床上，逗弄着小槐花。 这名字，听着就舒心，像院里的槐树一样，年年花开，年年吉祥。 “淮茹，这傻柱怎么还不回来？” 贾张氏在门口看着，虽然傻柱还是不待见她，但秦淮茹吃剩下的汤水，也够她尝尝鲜了。 至于棒梗跟小当，这俩没良心的，自己跑到傻柱家里吃好吃的，也不知道带回来些，白疼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工作耽误了。” 秦淮茹排着槐花入睡，肚子里也咕咕叫起来，今天傻柱送的有点晚啊。 正想着呢，就看到贾张氏嗖的站起来，快步小跑到垂花门前。 接着秦淮茹就听到贾张氏的说话声。 “傻柱，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饭盒呢？” “管你毛事。” 傻柱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继续往家里走去。 秦淮茹嘴角泛起笑容，就喜欢傻柱怼贾张氏。 怼的越厉害，贾张氏越害怕。 自己到时候越有把握。 果然，贾张氏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里，脸上没了往日的嚣张。 显然傻柱不给她饭盒，她也没办法。 回到家里，贾张氏也不做饭，就坐在一旁冷眼看着门外。 秦淮茹看着槐花，静静入睡。 过了好一会儿，被肚子饿醒，秦淮茹看看外面，天已经黑下来，又看看贾张氏还在发呆，心里不由疑惑，今个怎么没人来看她？ 一旁贾张氏嘴里骂咧着，声音不大，却能听的清楚。 只是听了一会儿，秦淮茹脸色便扭曲起来。 杨小涛，又是杨小涛！ 为什么这家伙，运气这么好？ 钱越挣越多，日子越过越好，现在更是成了轧钢厂的领导。 科长啊，有身份，有地位，更有钱啊。 这混蛋，怎么能这样？ 自家挣不到钱没少。 可看到别人挣得得多，比她们家挣不到钱还难受。 嫉妒啊。 秦淮茹只觉得肚子下方的豁口阵阵生疼，气的难受。 眼睛看向窗外，那是傻柱的方向。 “怎么，还没送饭？” 傻柱躺在家里浑身的不自在，听到杨小涛当上了科长后，整个人都觉得这世界太扯蛋，就像是跟他作对似的，越是不对付的人，过的越好。 心情郁闷，哪还做什么饭啊。 易中海走到院子里，一大妈上来询问情况，怎么傻柱今个变了个样子，闷闷不乐的，遇到谁都是死鱼脸。 易中海长叹一声，随后将轧钢厂发生的事情说了。 一大妈捂嘴不敢相信，一个24岁的青年竟然当上科长了？ 这轧钢厂难不成没人了？ 接下来就是想到这四合院今后的情况，心理也是乱如麻。 “贾家那里，怎么办？” 一大妈还是想起正事。 易中海摆摆手，“一顿不吃饿不死。” 俩人在屋里做饭，易中海继续长吁短叹。 “这杨小涛，真是看走眼了。” …… 刘玉华回到家里，就看到周奎在屋子里剁菜准备做饭。 “啥时候回来的？” “下，下午。” 周奎嘿嘿笑着，脸色变黑了，身上还有些尘土，不过精神很好。 “你去洗洗，我来。” 接过菜刀，熟练的切菜。 “对了，忘了跟你说，涛哥高升了，成了科长，能发175呢.” 周奎听了脸上露出笑容，“明天，请吃饭！” 刘玉华笑着点头，要不是杨小涛没回来，她都想今晚请了。 后院，刘海中吃着炒鸡蛋，一旁站着两个儿子。 这次，刘海中没有动手，甚至有些消沉。 似他这种关心政事，满腹为官之道，为什么就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整天在这四合院里，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唉！ 何时才能，出头啊！ 杨小涛在王主任家坐了一会儿，说起最近的情况。 王主任听说了，也是诧异，不过想想杨小涛干的那些事，也就没那么吃惊了。 不过，对杨小涛还是提醒着。 当领导跟做工人是不一样的，要做到一碗水端正了。 要以身作则，要处事公允，要… 王主任给杨小涛说着当领导的经验。 这些杨小涛记在心里，细心琢磨！ 毕竟，两世为人，他当过最大管，也就是个小学体育委员。 吃了晚饭，杨小涛便起身告辞，随即便骑车回家。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这次院子里没有小薇，也没有旺财，大半个月习惯了跟冉秋叶在一起，进门开灯有些冷清。 院子里，不少人都看都杨小涛回来，只是天色已晚，没有出门。 但杨小涛能够感受到，今天的四合院跟以往又是不同。 给他的感觉，像是敬重。 半夜时候，杨小涛把本子放起来，这一会儿时间，又完成了小型施肥机的设计。 这种小型施肥机挂在拖拉机上，可以随着犁子犁来地面，在起垄的时候将里面的化肥落下，然后再被翻土掩埋。 只不过，现在国内化肥几乎没有，农村更是不可能使用。 而且，拖拉机也是稀缺物。 种种限制下，让杨小涛搞出来的施肥机根本没有用处，起码现在没用。 至于能用的，也就是给杨小涛提供的学分了。 五百学分到账，收获不少。 习惯性的出门看了眼院子，东西都在，便准备回屋睡觉。 然后就听到贾家传来锅铲的动静，没多想，回家睡觉。 贾家的事，关他鸟事。 贾家锅台前，贾张氏用脚将柴火往里面踹踹，然后拿着铲子翻着锅里的糊糊粥。 贾张氏感觉手臂酸麻，只是翻炒两下，就觉得呼吸跟不上了。 锅下的火有点大，锅里的水有点少，不翻炒快一下，很快就会粘锅。 多少年没做饭了，好像秦淮茹嫁进来后就没动过。 只是今天，不做饭，就得饿肚子。 当然，还有秦淮茹。 看着贾张氏在那瞎忙活，秦淮茹心里如同杂乱。 没人给她送吃的。 傻柱没来。 一大妈也没来。 按理说，一般是傻柱做饭，可傻柱不做饭，一大妈也会做啊。 两个人都没来，那肯定是出事了。 这让她意识到，自己在易中海和傻柱眼中，只是需要的棋子，并不是必需的棋子。 重要性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 或许，有更合适的人，这俩人就会调转目标。 只要达到他们的目的，自己的价值就会打折。 甚至是，放弃。 想到那种情况下，自己要面临的场景，眼中生出一股怒火。 这一刻，秦淮茹心中编织起美好的蓝图仿佛湖中倒影，虽美却易破。 待这美梦崩塌，一切都是那么现实。 可转眼间，秦淮茹又笑了。 易中海跟傻柱的打算她一清二楚。 俩人都看上她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让她既当婊子又立个寡妇的贞洁牌坊。 只不过傻柱是占便宜，易中海是养老。 这些，是他们的诉求，就是他们的弱点。 对待这种场面，这些年在四合院里别的没学到，但小手段是学了不少。 对待这两个人，只需要保值就行。 具体也很简单，就是不让他们觉得能吃到，却永远吃不到。 若即若离，才能游刃有余。 想到这里，秦淮茹对着忙活的贾张氏说道，“妈，稍微弄点填填肚子就行。我这还有两块钱，明天买点肉。咱们自己做。” 贾张氏一愣，仿佛没听清楚似的。 秦淮茹给钱？ 她没去管秦淮茹哪来的，但能给她钱，不用花她的养老本就行。 至于为什么，以贾张氏的脑子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好，明天我就去买。” 看着贾张氏答应下来，秦淮茹更是露出笑脸。 这老虔婆，当个搅屎棍还是很称职的。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就准备上班。 路过中院的时候，碰到一起上班的刘玉华，然后答应晚上过去吃饭，便一起上班。 杨小涛记得当初周奎结婚的时候，给他们一张自行车票，现在看来，好像没买啊。 杨小涛问起来，刘玉华有些扭捏，随后说道，那张自行车票被她送给本家嫂子了。 这些年，刘玉华因为相亲的事不顺，在家里吃了不少白眼。 多亏她嫂子开解，而且根本不像其他人家那样，跟小姑子势不两立，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就跟姐妹似的。 她这次嫁人，离开家后，平日里照顾家里，只能托给大哥大嫂了… 杨小涛赶着车子，两人一路走到轧钢厂。 对自行车票的事，杨小涛没啥意见，只要周奎同意就行。 两人分开，杨小涛往办公室走去。 来到屋子，娄晓娥已经早来，正在收拾桌子。 杨小涛打过招呼，走向椅子坐下，开始忙活起来。 随后一个多周，杨小涛每天早出晚归，不是在办公室里制图，就是去研发科里转转，再就是去下面车间查看蒸汽机的打造。 这段时间，杨小涛的收获还是颇多的。 再将现有拖拉机的图纸吃透后，杨小涛已经开始着手设计布局。 先是从动力系统进行改进。 一个周的时间，杨小涛将现有的蒸汽机改进一番，使之适合拖拉机的布局构造。 将蒸汽发动机原本的扭杆改成三角皮带传递带动滑轮，产生动力，从而带动工作。 新的图纸交给刘一锉，有一车间的配合，只用了两天就打造出样机。 除此之外，杨小涛对其他部件也有了规划，只是这里面有些部件并不需要费事，从现有的资料中已经找到了相似成品。 只需要稍加修改数据就行。 就像拖拉机的轴承，轮胎以及其他部位，杨小涛只需要根据需求设计出来，自然有厂子生产提供。 到时候送到轧钢厂，他们负责组装就行。 至于其他部件的设计，杨小涛负责一些，剩下的交给研发组的同志。 齐头并进下，时间也够了。 杨小涛估计，等拖拉机的设计图完全成型，怎么也得是个优秀吧，到时候三五千的学分不在话下。 到时候再加上其他配套设施，距离八级工程师也不会太远。 周一，杨小涛从农场回来，一起跟着回来的还有小薇。 这段时间，小薇天天在地里跑，能量没挣到多少，但地里的玉米却是长势喜人，不到一个月就涨到小腿高了，跟隔壁几个村子的种的玉米拉开差距。 村里人都当是杂交玉米种的优势，没多想。 杨小涛却不敢让小薇继续了，不然太惊世骇俗。 来到工厂，杨小涛脸上带着笑容。 因为今天，他要公布自己做的拖拉机了。 (本章完) 486 安排任务 先前研发组的人就问过杨小涛，他们要设计什么样的拖拉机。 杨小涛一直没有给出答案。 现在是时候公布了。 研发科办公区里，陈斌等人也在琢磨着做什么样的拖拉机，毕竟蒸汽机的动力不小，做出北边那样的应该可以。 只是杨小涛一直没确定，他们也只能是瞎操心。 而今天，杨小涛要拿出自己的设计方案了，这让众人心里多了份期待。 上午九点，研发科。 杨小涛站在前面，身后一块模板，旁边有几块粉笔。 下面，研发科的三个组都到齐了，最前面是陈斌，刘大明跟王浩。 至于后勤组唯一人员，娄晓娥站在一旁守着暖瓶。 下方众人手上拿着纸笔，就是保卫组的人也是如此。 他们要记下会议要点，分的清哪些价值大，哪些要重点保护。 不然真出了事，他们连哪张图纸重要都分不清，抢救也没法救啊！ 至于研发组跟技术组的，更是神情严肃，这关乎他们的成败。 杨小涛站在前方，开始在木板上画图。 他画的是大体模样，至于具体的图纸，会将要求说明，需要下面的人共同努力。 单靠他一个人，也能搞出来，但太浪费时间。 群策群力，到时候他整合到一起，学分还是他的。 没一会，房门推开，杨佑宁跟徐远山走进来，坐在一旁。 他们听到消息，杨小涛今天要拿出方案了，也想过来看看，这轧钢厂的第一台拖拉机是啥样子。 要是太丑了，那可不行。 盯着木板看了一会儿，两人看出来，这跟当年进口的手扶拖拉机差不多，只是有些地方做了改动。 杨小涛画完，对两人点头，随后在一旁写下手扶拖拉机五个字。 “各位同志。这就是我们研发科要做的，‘手扶拖拉机’！” 说着，娄晓娥上前将两份图纸交给刘一锉跟陈斌。 “我设计的这种‘手扶拖拉机’，要有以下优点。” “第一，动力充足，操作简单，可以牵引车斗，可以安装农具，可载货，可耕种…” “第二，用料节省，节省成本.” “第三，方便拆卸，维修.” 随着杨小涛的讲解，下方众人开始记录一些具体参数，等散会后去计算一番。 刘一锉他们看着图纸，更是计较着如何将图纸上的部件变成现实。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设计，这里面肯定会有各种不足，而这就需要我们不断完善了。” “发给你们的是一份不完全的设计图，主体要求已经定下，这其中的变速系统、平衡机构等几处都没有完善，这也是接下来的时间，大家的工作目标。” “借住国内现有的设计，还有国外的设计，做出我们需要的东西。” 杨小涛继续给众人安排任务，下方陈斌觉得压力不小。 一个周，有点紧啊。 会议说完，众人开始行动。 刘一锉拿着已经确定图纸前往一车间开始制造。 陈斌带人去查资料，到时候要改动数据，还要测算合不合适。 最后杨佑宁跟徐远山叫出杨小涛。 “这快一个月了，拖拉机还没落实，我看你也别急，慢慢来，一定要求稳。” 杨佑宁担心杨小涛急于求成，反而造成损失，甚至打击军心。 徐远山也是如此。 刚才的会议，基本上就是杨小涛的一言堂，研发科的其他人更像是打工的，在杨小涛的一会下干活。 没有民主的讨论，没有思想的碰撞，怎么会有奇迹的火花？ 这怎么看都觉得草率了。 但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当初开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们唯一倚仗的就是杨小涛。 要是杨小涛这工程师都干不了，轧钢厂也找不出别人了。 所以，尽管觉得杨小涛有些独断专行，他们也没说的。 谁让他们也不懂呢。 再说了，那什么手扶拖拉机，看起来也不错啊。 就是名字嘛，欠缺了点。 “厂长，你们放心。” “这机器设计出来，肯定没问题。” 杨小涛信心还是有的，只要系统给了学分，那就表明设计正确。 这可比什么测试，测算强的多了。 之所以让研发组的组员去测算一番，也是让他们清楚自己的本事，树立威信。 “你心里有数就行。其他事情，需要我们的尽管开口。” 杨小涛点头，两人离去。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拿起图纸往车间走去。 来到一车间，刘大明正组织人手分析图纸。 这次拿来的是底盘。 作为支撑拖拉机的其他部分的存在，想要撑起蒸汽机及其他部件，对底盘的要求可是不低。 尤其是蒸汽机个头大，比后世的柴油机加上水箱都大出一倍，重量自然更沉。 想要提供稳定性，底盘的设计就要加大加强。 设计上，底盘由框架、轮子、轮胎和悬挂组成。 其中又以悬挂最为复杂。 “这款悬挂，参考的是江城小型拖拉机厂的构造，经过调整后的数据。” “这里面要注意…” 杨小涛给众人讲解着，方便大家操作。 等杨小涛讲解的时候，不仅技术组的成员在听，一车间也有不少人在一旁观摩，就是孙国也在一旁凑热闹。 现在一车间生产两种蒸汽机，一种是给打井机用的，另一种就是现在准备安在手扶拖拉机上的。 农科院下发的一百台打井机订单已经完成三分之一，等造成了这个，接下来重点就是拖拉机了。 现在不好好听听，以后怎么干。 而且他也听到了风声，这拖拉机的生产，可能会单独出来，形成第十一车间。 这可不是小事。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的抓住机会。 没一会儿，刘一锉就带着手下开始加工，杨小涛在一旁看着，不时指出问题。 忙碌一下午，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喝口水，又回想着有没有漏下的事。 等娄晓娥下班后，杨小涛才起身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秦淮茹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虽然说是坐月子，但这年头哪有那么多时间给她们？ 这还是在城里，要是在农村，忙起来的时候，有个三五天休息就不错了。 现在，她也知足了。 抱着小槐花，在家门口坐着晒太阳。 一旁贾张氏脸上有了笑容。 在她心里，只要秦淮茹跟她一条心就行。 当然，最好是给她一点养老钱。 院子里，棒梗跟小当玩耍着，他们有了妹妹，家里多了一个“玩具”，以后有多了个玩伴。 “听说了吗？杨小涛搞的拖拉机出来了。好像挺是回事似的。” 院子里，一车间的工人跟旁边的人吹嘘着。 以前这院里最能抬起头的是三车间的，因为杨小涛就是三车间的，这群人跟在杨小涛身后吃的满嘴流油，那暖气炉就是现在仍旧干着，来自边疆地区的订单都排到今年冬了。 三车间的人在这院里自觉高人一等，后来八车间的几个也站起来了，成为杨小涛身后的又一拥趸。 现在，哈哈。 终于轮到他们一车间的人了。 凭借着打井机，他们跟在后面得了好处。 今后更有拖拉机这个大项目，以后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切，谁不知道似的。” “就是，又不是你，得意什么？” 身旁两人对着一车间的怼回去。 他们可不怕这人，别以为搭上杨科长的活就是杨科长的人了。 跟他们这些早些年就投靠过来的，你们只能往后排。 一车间的人也不恼，“哈哈，我这不是替杨科长高兴嘛。” “要说咱这杨科长，真是厉害，这才几年就到了这地步，真厉害…” “现在知道了，你先前不是跟着一大爷很得意嘛。” 三车间的人拿眼挑衅着，一车间的立马跳脚，“哪有，你可别乱说。” “我啥时候跟着一大爷了，谁跟着易中海了。我们都是革命同志，没有的事，你可别乱说。” 三车间跟八车间的站起来，周围几个聚在一起的听到后也是笑着。 大家都听说了，一车间主任孙国已经开始打压易中海了，不少跟在易中海周围的人都在考虑着得失。 虽然现在还没波及到他们，但在这院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哪怕是傻柱，也不傻。 趋利避害不用说了，立马就有人转口。 几人笑着，然后在一起说起美好的未来。 “跟着杨科长，不会错。” 声音传开，垂花门一起走进来的易中海跟傻柱面色一变。 众人见了也不避讳，继续说着。 傻柱气的倒吸凉气，愤恨的看着众人，然后愤骂两句回到家里。 易中海同样如此，脸上看不出愤怒，心里已经是波涛起伏。 就连站在门口的秦淮茹也没仔细看，回家就关上门。 秦淮茹见易中海跟傻柱没有先前的热情，心里怅然若失。 抱着孩子回到家里，门外再次响起议论声。 不过这次，人们讨论的话题转到她身上。 隐隐传来，顶替贾东旭上班的事。 秦淮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希望。 只要能进了轧钢厂，她就有机会。 杨小涛回到家里，并没有跟往常一样忙着工作，而是从院子里割了韭菜，又从空间里取出猪头肉，拿了一瓶酒，开始做饭。 没一会儿，饭菜做好，杨小涛自饮自酌，舒缓神经。 小薇在桌子上跳跃着，一会出来一会飞出去，院子里绿油油的。 西红柿、白菜等蔬菜水果都开始长起来，黄瓜更是快熟了，用不了多久，在小薇的努力下，就会成为四合院里一道显眼的颜色。 吃完饭，杨小涛早早睡下，养足精神，明天继续。 至于工作中的困难，道路已经铺好，目标也有了，接下来就是一起往目标上前进，将拦路的难题踢开。 不是杨小涛不出力，给他充足时间，他一个人可以将所有射击包圆，但那样花费时间太多了。 与其自己单打独斗，不如让手下一起出力。 群策群力下，相信用不了多久，手扶拖拉机的图纸就能做出啦。 487 搞定设计 随后几天，娄晓娥就发现杨小涛比之前轻松许多，不再忙着看图画图，甚至还会拿出时间看会书。 有时候还跟她开个玩笑，一点没有紧张的样子。 仿佛外面挂着的横幅不是他说的似的，六十天，已经快到一个月了，这拖拉机的影子都还没有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奔腾的火车突然降速，让她有些不适应。 作为技术研发科的一员虽然没有参与到生产设计，但有没有成果还是能看出来的。 就是平时从组员的交谈中，也能听出情况并不像杨小涛说的那般容易。 尤其是说什么实验，磨合，调试，单单这些都要好多天。 可现在，拖拉机还存在图纸上，虽然有些部件技术组的已经打出来，但组装不起来，谁知道好不好用？ 杨小涛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合格，这事怎么看都有些儿戏。 娄晓娥对专业的事不清楚，但从老爹那里学了些御人之道，那就对待手下干活的人，要多沟通，多聆听。 哪怕不觉得正确，却也要摆正态度，让人敬佩。 想到这里，娄晓娥觉得杨小涛对他不错，不能看着杨小涛错下去，便组织语言，开始劝说杨小涛。 “科长！” 娄晓娥走到一旁，自从杨小涛当上科长，以前那些称呼，什么小涛，涛哥，杨工，小杨之类的，都变成了科长，杨科长。 杨小涛抬起头，将书放下，看着娄晓娥面色犹豫，有种欲语还休迟疑。 “怎么了？” 见此，杨小涛轻声问着。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那张脸仿佛有种魔力，是一种信服，一种自信的风度。 突然到嘴边的话，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人，眼中仿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突然想起，面前的这人，可是独自撑起研发组的牛人。 以他先前的作为，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暖气炉是这样，压水井是这样，现在这拖拉机，也会是这样。 不能因为年纪小，就小看了他。 因为小看了他的人，都吃了亏。 看看贾东旭，看看易中海，还有那整天炸呼的傻柱，在杨小涛身上何时占过便宜？ “啊，没事，就是问，问问你，中午吃啥。” 娄晓娥赶紧转移话题，杨小涛想了下，“今中午吃啥？” 娄晓娥一顿，“我去问问。” 说完就跑出去，让杨小涛错愕当场。 感情她也不知道啊。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在车间里转了一圈，刘一锉还在车间里忙活，人已经老了，干一会儿就挺不住，但脾气不小，对着手下的人要求很是严格。 也就是刘一锉有这威望，要是换成易中海，谁鸟他。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见陈斌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叠纸。 “陈工。” “科长，这是我们改造后的变速器，你看着。” 杨小涛闻言，放下手上离合器的设计图，站起来接过设计图，一张张的画着各种结构图形。 娄晓娥给陈斌到了水，两人就在一旁坐下。 杨小涛却是将这图纸放在桌子上，慢慢的看着。 变速器是 同时注意着系统的提示。 看了一张又一张，直到最后，杨小涛都没听到系统的提示。 显然，这款变速器并不适用于手扶拖拉机。 既然有问题，杨小涛就需要找出问题，不然让研发组的人闷头修改，只会出现更多问题。 随后杨小涛戴上眼镜，手里拿着铅笔，开始一张张审查，一个个计算着，脑海中模型逐渐成型。 陈斌在一旁等着，这行的情形他是习以为常。 起初杨小涛修改完后，他们还会去计算一番，验证是不是正确的。 但每次算下来，都证明杨小涛指出的地方确实存在问题，也就习惯了。 没一会儿，杨小涛在三张图纸上圈起来，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陈工，这三处再计算修改一下。” 陈斌起来，拿着图纸也不看，“好！” 说完就是研发科继续工作。 比起杨小涛这般闲情信步，研发组的人可是紧张的不行，甚至有人工作到很晚才回去。 杨小涛知道后，自己出钱让娄晓娥买些水果给送去。 这倒是收获了不少赞誉。 陈斌走后，杨小涛继续看书。 一车间，易中海神情有些恍惚。 昨晚上，秦淮茹来找他，让他跟轧钢厂说一声，可以顶班了。 易中海听了，这才意识到，秦淮茹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是该进厂了。 只是，这秦淮茹进的并不是一车间，而是十车间。 不在一车间，没有他帮撑着，这秦淮茹进来，也不知道能不能顶住。 将思绪理顺，易中海想着这事怎么说，该跟谁说。 孙国？ 不可能，这人已经明显打压他了，而且秦淮茹来的也不是一车间，跟他说了等于白费口舌。 郭大撇子？ 虽说秦淮茹去的十车间，但郭大撇子的名声可不好。 车间里拉拉扯扯的几个小寡妇，听说都受过好处。 不过这人很有自知之明，该做的事坚决干，不该做的事，做了也不让人抓住把柄。 再说了，郭大撇子到现在都没结婚，跟小寡妇勾勾搭搭，就是正常交往，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只是，秦淮茹去了他呢，不等于小白羊送了狼口？ 自己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要是便宜了郭大撇子，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不能笑郭大撇子。 易中海有了决定。 甚至还要告诫秦淮茹，离郭大撇子远一点。 或许，有机会的话，将秦淮茹掉到一车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那找谁？ 徐远山？ 人家不一定摆他。 思来想去，易中海是真的不知道找谁了。 最后脑海中升起一个不可能的人名，杨小涛。 “不管如何，总得试试啊！” 后厨，傻柱听说许大茂又下乡了，这一阵子身上有股火，正想着逮着许大茂发泄一番。 这会听马华说出来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傻柱心里一动。 “下次！老子搞死你！” 下班，杨小涛骑着自行车回家。 刚到家，就看到旺财跑出来，随后见到冉秋叶在院里跟王大山家的说话。 “怎么回来了？” 杨小涛赶紧上前，看着冉秋叶清秀的面容，浑圆的肚子，满脸笑容。 “你忘了，明天可是五一。” “五一？” 杨小涛一拍额头，前两天才发的工资，可不就是月底了嘛。 这忙起来就忘了时间，转眼竟然是五一了。 “咋回来的？” 杨小涛岔开话题，冉秋叶跟王大山家的告别，两人回到家里。 “周奎回来，我跟着坐车回来的。” 杨小涛还想着回杨家庄跟冉秋叶说起自己当上科长的事，现在回来了正好说说。 听到杨小涛说这个，冉秋叶当然吃惊了。 科长，还是跟车间主任一个职级的存在，总有点不可思议。 直到杨小涛拿出任命书，还有这个月刚到手的工资跟工业卷，冉秋叶看着一摞钱，这才意识到，事情是真的。 忍住心理的激动，又问了一遍。 得到肯定答案，冉秋叶再也忍不住，靠在杨小涛怀里流下激动的泪水。 她之前害怕因为自己的出身影响了杨小涛。 现在看来，杨小涛能够通过上面的调查，升任科长，对她的出身也是一种肯定。 杨小涛当然知道冉秋叶担心的是啥，抚摸着冉秋叶的秀发，好一顿安慰，这才开始准备晚饭。 晚饭时候，周奎领着刘玉华过来，两人在家里吃饭，然后就听刘玉华畅快的说起来，怀孕了。 刘玉华说完，周奎扭捏着，神情很是幸福。 冉秋叶拉着刘玉华的手去了里屋，杨小涛则是跟周奎喝酒。 “跟周婶说了？” “说，说了！” …… 五一过后，杨小涛跟七车间的主任说了刘玉华的情况，又跟徐远山说了声，便带着刘玉华来到办公室，从此后勤组又多了一个人。 娄晓娥在得知刘玉华怀孕后，心情有些黯然，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成为一个母亲，但在这之前，她要找到自己值得托付的另一半。 否则，不要也罢。 刘玉华是那种大大咧咧为人豪爽的性格，做不来细致的事，但比娄晓娥外向，两人在一起很合得来。 同时，研发科的人也很快就接受这个事实。 只不过，在得知刘玉华怀孕后，傻柱难过了好一阵。 起初看不上刘玉华，不仅因为刘玉华太胖了，看不顺眼。 还有就是担心生不出来孩子。 俗话说，母鸡肥了不下蛋，这人胖了还真不好怀孕。 哪知，这猪八戒的二姨还真有了。 傻柱摇头，对于周奎是一点也不羡慕，他难受的是，院里的人结婚的结婚，有孩子的有孩子，就他傻柱，这么大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说出去，丢人啊。 易中海听说后，心理也是叹息。 替傻柱叹息。 当初给傻柱介绍对象，傻柱不珍惜，现在傻眼了吧。 办公室里。 刘玉华跟娄晓娥小声交流着，一旁陈斌跟刘大明坐着，都在看向杨小涛。 此时，摆在杨小涛眼前的是一叠图纸。 “老陈，你们这次搞定了？别再出差错啊。” 刘大明说着，陈斌有些脸红，平常很外向的一个人，在这段时间被连番打击，已经有些紧张了。 起初，不论是他还是手下的组员，都充满傲气与斗志。 都想在这拖拉机的项目上立下功劳，做出成绩。 可随着杨小涛一次次的否定，一个个的改动，众人的心气也慢慢磨没了。 直到现在，每次来杨小涛这里汇报工作，心理就忐忑不安，生怕又被杨小涛挑出毛病。 研发组的人，感觉都快疯了。 可是，杨小涛一句‘不疯魔，不成活’，就被他们贴在墙上，甚至一些年轻人奉为信条。 每次受不了，就会抬起头来看看，然后继续忍受着数据的折磨。 对研发组的人这番拼劲，杨小涛在心里是感动的。 但这种磨砺又是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只有迈过这道坎，他们才会成长起来。 而后，才可以接受更重要的任务。 比如说，柴油发动机。 成套的发动机图纸就在空间里。 但不是出世的时候。 陈斌没有说话，刘一挫见此也安静的在一旁等着。 就在陈斌喝了两茶缸水，隐隐有尿意的时候，杨小涛终于从图纸中抬起头。 “陈工，这次不错，算是通过了。” 陈斌听到这话，感觉眼泪要流下来了。 一个月了，终于达到杨小涛的要求了，他们研发组，终于干出一件大事了。 不用再被人说，沾了杨小涛的光，只会事后诸葛亮了。 (本章完) 488 红星拖拉机 听到杨小涛说这话，陈斌心理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次终于不负所望，他们研发组交出来一份合格的答卷。 说实在的，在杨小涛手下工作，他这个五十多岁，都可以当杨小涛爷爷的人觉得没面子。 尤其是多次被打回来，重新修改后又改，多少脸上挂不住。 但任务就在那里，挂不住也要完成任务。 可想到在这研发科里，比杨小涛更年轻的没有，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比杨小涛大。 那就没啥抹不开脸面的了。 而且，杨小涛对待众人很是尊重，生活上很照顾他们，就是工作上也不是无理取闹。 对事不对人，这点很得众人的认可。 当然每次都能找出问题，解决问题，这也让研发组的人无话可说。 杨小涛将图纸收好，却是又从抽屉里抽出一份资料，递给刘大明。 “刘工，这是我设计的一个农具。铁梨子，你安排人抽空打造一个，到时候一起试试。” 刘大明上前接过图纸，一旁的陈斌也过来看看。 看了一会儿，陈斌脸上就露出了凝重。 显然，这是拖拉机的配套设备，还是专门用于农业生产，而且看着样子，应该是设计出来有段时间了。 陈斌心理刚刚的滋生的兴奋，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甚至觉得，他们的进度有些慢了，耽误了整体进程。 要知道，距离六十天，也只剩二十四天了。 时不我待啊。 刘大明拿着图纸去一车间，准备找人锻造。 陈斌也离开办公室，准备回到研发科让手下的人继续审查，看看有没有问题。 杨小涛待两人离开后，对着娄晓娥和刘玉华摆摆手。 让她们去后勤处支取些茶果，给几个组分一下。 具体账务由他报销。 两人笑着出门，摊上这么个大方的领导，手下人干活肯定上心。 等屋子里没有人后，杨小涛从空间里取出一摞摞设计图纸。 这些都是手扶拖拉机的结构图，一个个部件整合在一起，就是一副完整的设计图。 杨小涛摆放整齐，随后开始翻看。 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形成模型。 具体的数据，结构，结合部位等等，一个不差。 等所有图纸翻看完成，杨小涛的脑海中终于传来了系统声音。 这一刻，杨小涛握紧拳头，等待着系统的评估。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小型手扶拖拉机’图纸，评价等级，优秀—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7000。” 听到最后的评价是‘优秀时’杨小涛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这一刻，手扶拖拉机的设计完成。 而且还是出乎预料的好。 原本在杨小涛看来，只要达到及格就行，起码说明按照图纸能够造出来。 却没想到，竟然给了优秀的评价。 这说明，设计的这款手扶拖拉机非常契合当前国内的情况。 这也是杨小涛在这段时间内，从众多设计中获得学分多寡得出来的结论。 系统的评估并不是越复杂越好。 就像先前设计的施肥机，比起铁梨子要复杂的多，但双方给出的评价都是良好下。 获得的学分都是一样。 而都是一样的评价，获得的分数也不一定相同。 就像设计的播种机跟剥玉米的机器，都是良好下，但播种机获得的学分要比剥玉米的机子多200。 现在这手扶拖拉机的奖励，评价是优秀-中，按理说应该给5000学分，但给了7000，说明这在优秀-中的行列里，也是中高级的存在。 顺眼看了下自己现在的面板。 其他没啥变化，只有学分达到了18200，距离两万已经不远了。 到时候升到八级工程师，肯定又会有不菲的收获。 起身拿起图纸，走向厂长办公室。 作为技术研发科的直接领导，杨小涛自然要向他汇报。 敲门走进去，就见杨祐宁正在打电话。 听声音，应该是在说打井机的事情。 现在农科院定的一百台打井机已经交付，在农部的调配下已经发往周边，打井机开始工作，配合着压水井很快传播开来。 过年后，北方大片区域还没见着雨点呢。 这打井灌溉算是解了农民的燃眉之急。 只是一百台远远不够，周边其他省份已经越过农部直接将电话达到轧钢厂了。 能打电话的都不是小角色，杨祐宁只能小心客气着，顺便将轧钢厂的产能说明白，争取尽快云云。 挂掉电话，杨祐宁看着杨小涛，无奈说道，“这山陕那边催的急，电话直接打到这来了。” “看来，打水井的产量又得提高了。” 杨祐宁说着，心理却是自豪起来。 端起缸子喝口水，看向杨小涛手上的一摞文件，诧异问道，“这次，有啥好消息？” 杨小涛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厂长，手扶拖拉机的设计图，已经完成。” “我来.” 噗 咳咳咳 杨祐宁一口水喷在一旁地上，幸好没有弄湿图纸。 杨小涛有些无语，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说，设计出来了？” “对，经过我的测算，设计图纸没有问题。只要按照这份图纸进行制造。手扶拖拉机没有任何问题。”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让杨佑宁升起的怀疑打消。 拿过图纸翻来看了两页，就把图纸放在一边。 他不是专业人士，看不懂。 但从杨小涛的表情上他能感受到满满的自信。 想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脑海里面闪过很多心思，最后仍旧忍不住的再次确认。 “没问题？” “肯定没问题！” 杨佑宁得到肯定的答案，咬牙点头，“那就干！” “我会跟下面打招呼，车间里的人都给你，需要用到谁，直接要人。” “我的目标就一个，尽快搞出来样机。给咱们轧钢厂争一口气。” 杨佑宁有些激动了，既然选择了杨小涛，那就应该相信杨小涛。 而且，这是个带来奇迹的人。 “厂长放心。六十天内，给您交任务。” 杨小涛说完就要拿着图纸离开，接下来还要备份几份，省得出现图纸丢失损坏。 此刻，杨小涛有些怀念前世复印机了。 这时候，复印机应该还不成熟，国内想要发展起码得过二十年。 杨小涛无奈，只能找人手工复刻了。 就是校对有些费事。 这时候，杨佑宁却是反应过来，“不要有压力，六十天能做出来固然好，做不到位，咱们也说得过去，毕竟是要考虑实际…” 杨小涛无语，自己都有信心搞出来了，这临到最后他到是没信心了。 心里想腹诽两句，但想来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 领导的话，该听的时候还是要听的。 等杨佑宁说完，杨小涛深刻理会领导的精神后，这边要走，却又被杨佑宁叫住。 伸手拿回图纸，在最上面的一份上写下“红星拖拉机”五个字。 然后满意的点头，递还杨小涛。 “红星拖拉机？厂长，你这起名也太随意了。” “我记得暖气炉也是红星暖气炉吧！” 杨小涛是彻底无语了，这起名字还成系列了！ “咋了？有啥不好的？咱们红星轧钢厂做出来的，用红星意义重大。” “您喜欢就好。” 杨小涛知道在讲道理上面，杨祐宁能跟他扯一天。 有这时间还不如干点正事呢。 转身离开办公室。 杨祐宁得意一笑，这命名权到手，以后人们说起轧钢厂的拖拉机，除了研发制造的杨小涛，肯定会想到谁给起的名字，那他杨祐宁也算是流芳百世了。 心理得意，起身前往刘怀民办公室，这件好事必须说说。 要是真如杨小涛说的那样，六十天搞出拖拉机，那可得好好谋划谋划了，不能被打个措手不及。 该提前打招呼的提前打招呼，该要的材料部件，也得打电话联系了。 另一边，杨小涛离开办公室，将图纸中不是关键的部位，像底盘、车厢、刹车装置等图纸，交给技术科的人。 这些人复制图纸那是专业的。 上次就合作过，这次找到张冠宇后，没说的立马安排人工作。 说起来，从技术科调到研发组的人可是他亲自挑选的，虽说是杨祐宁下的决定，但这份人情杨小涛自然要揽在身上。 回到研发科，杨小涛将陈斌等研发组的人召集起来，连陈斌在内六个人。 将图纸发下去，并说明手扶拖拉机正式称为‘红星拖拉机’后，已经进入生产阶段。 研发组的小伙子们忍住心理的激动，接过杨小涛安排的任务，开始复刻。 陈斌亲自下手。 见此，杨小涛也不好闲着，就在一旁跟众人一起忙活。 单纯的复刻，不需要想太多，所以众人的速度很快。 等下班的时候，大部分图纸都完成了复刻，少数精细部件还要耗费精力。 杨小涛让大家休息一下，明天继续。 有这些图纸，足够技术科的人忙活了。 众人离开，王浩带着保卫组的人就在办公室里打地铺。 打今天开始，他们会全天24小时守护。 杨小涛回到家里，吃完饭后，便开始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 看着兑换栏里出现的一长溜奶粉。 都是后世国产的。 而且都是婴儿配方粉，还都是适应0~6个月婴儿的一段粉。 不过杨小涛也不在意，谁说大孩子就不能喝一段粉了？ 就是大人还喝奶呢。 选定一个品种，直接买了两箱400克听的，这也是当下国内普遍包装，800克听的还真不多见。 一箱12听，两箱应该够喝一阵了。 再说了，这东西也未必用的上，万一母乳充足呢。 想起冉秋叶的崇山峻岭，杨小涛躺在床上有些怀念。 收拾一番，早早睡觉，明天就要下车间忙活了。 (本章完) 489 顺藤摸瓜 易中海家。 吃过饭后，傻柱被叫过来，然后秦淮茹也过来。 三人在家里商量着，关于秦淮茹去工厂的事情。 这几天易中海一直在琢磨着，如何让秦淮茹进厂，还要记住他的帮助。 原本他想着让秦淮茹找杨小涛的，可最后思考一番，未免自找麻烦还是放弃了这想法。 “淮茹，过两天槐花过了满月，你跟我一起去轧钢厂报道就行。” 易中海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带着秦淮茹进厂，到时候直接去主任办公室。 就不信没人管这事。 秦淮茹听了笑着点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 毕竟，要去工厂挣钱了。 一旁的傻柱呵呵笑着，“以后秦姐去一食堂，我给你多打点饭菜。” “那就多谢柱子兄弟了。” “对了，一大爷，您能把我调回一车间吗？我这刚进车间，没人带着，这啥也不会啊。” 易中海沉默，“这事从长计议。” 傻柱想说什么，可最后也没说出来，车间的事，他还真说不上话。 三人沉默，秦淮茹又想到什么。 “一大爷，这槐花还小，只能吃奶，我这要去上班了，饿着孩子咋办？” “这还不简单，跟车间主任说说，提前早走会儿就是了！” 傻柱没到回事，可易中海却是皱着眉头，一般情况下主任不会为难产妇，但这十车间的郭大撇子可不好说。 这家伙，心思不纯。 “这样，中午休息事后回来趟。” “你刚进轧钢厂，这段时间要注意点，不要留下不好的印象。” 秦淮茹咬牙，小心思被易中海堵回来。 眼看着进轧钢厂有个工作，成为工人后，也能吃上供应粮。 可听院里工人说的，轧钢厂的活可都是体力活，她一个女的，可不想受罪。 当初嫁到城里来，就是想着离开黄土地，不用一天到晚的挣几个工分，过上轻松的日子。 这事到临头，最后又要去费劳力，多少让她心理无法接受。 成为工人，好是好，但要是不费力，那就更好了。 尤其是在车间里，跟男人一样干着体力活，累成死狗。 若是可以，她更愿意吃着傻柱的饭盒，拿着易中海的粮食，在车间里混日子磨洋工。 这样，多轻松啊。 当然，轧钢厂也不都是累活，就像那混蛋的部门。 听说院里的那头大肥猪，就因为怀孕了，被那混蛋调过去享福了。 这种好事，她也想啊。 比起孕妇，她这个产妇加寡妇，不更应该特殊照顾吗？ 所以，她让易中海帮忙找找有没有这样的部门。 至于那混蛋的什么研发科，她倒是想去，就怕被人轰出来。 可惜，易中海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回绝了。 轧钢厂，没有这样的部门。 或许以后有，但以前没有。 秦淮茹没办法，只能认命。 只是刚用孩子的借口来试探下，能不能晚去早归，就被易中海给回绝了。 “一大爷，您看能不能帮忙搞点麦乳精，我这要是去了，孩子饿了怎么办？” 这话易中海听了点头，答应帮忙。 一旁的傻柱也是凑合，保证去做席面的时候给留意下。 事情说完，就等着去轧钢厂报道了。 三人说会话，秦淮茹跟傻柱便出了门。 “柱子，这些天多谢你帮忙了！” “棒梗和小当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傻柱穿着短袖，双手插兜，夜晚有点凉，不在意的说着，“帮点忙的都是小事。” “再说了，这俩孩子也不把我当外人，家里什么东西比我都熟悉。我看着也是喜欢。” 秦淮茹笑着，就喜欢听傻柱说这个。 “对了，进轧钢厂需要注意什么吗？” “哎呀，这你可问对人了。这轧钢厂啊，看着人不少，但人就分那么几种。” “一种是当官的，一种是工人。” “你别看是当官的，可没什么了不起，咱们可是轧钢厂的工人阶级，工人，咱们光荣，是这个。” 傻柱伸出大拇指。 秦淮茹被傻柱说的心动了，以前她就是个农民，嫁给贾东旭后，依旧是农民。 可现在，工人阶级的大门正向她敞开，感觉自己都要踏上一条康庄大道呢。 以后，她也是城里人了啊。 “对了，柱子，那，老师属于工人阶级吗？” “老师？” 傻柱抬头看向一旁的杨小涛家，屋子里灯光两者，嘴里哂笑，“这老师当然不是工人阶级了。” “就以前的知识分子啊，都是有钱人。归根结底，就是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 “工人，工人，只有进了工厂的才算，老师？那也是知识分子，怎么能算呢。” “嗯，我知道了。” 两人说着笑起来，各自回家。 若是杨小涛在这里听到傻柱的一本正经的胡扯，肯定会笑的肚子疼。 老师是知识分子，但知识分子不一定都是老师。 也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是从旧社会走出来的，国内教育的逐步重视，一大批从农民、工人中涌现出来的教师，正在辛勤培育者祖国的花朵。 他们，跟工人一样，从事着脑力劳动，同样属于工人阶级。 “组长，你休息休息吧。” “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叫你。” 小波看着眼睛布满红血丝的组长，担忧说着。 余组长则是摇摇头，看着墙板上的两行字，眉头紧皱。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眼睛留在‘去’字上，仿佛要看穿一般。 自从抓捕两名敌人后，刘俊宏招了，并且逮出不少腐化分子，清洁了队伍。 但真正的源头，蝴蝶的两个手下，飞蛾跟蚂蚱仍是一点线索没有。 那女的嘴巴很硬，没有交代的意思。 这要是在解放前，他有太多办法让她开口。 六尺之躯，那经得起摧残。 或许真正的勇士有，但绝不是这种被忽悠的小姑娘。 可惜，上面政策如此，他只能慢慢熬了。 好在，东方不亮西方亮。 讲过几个月的摸排调查，科长那里传来一个关键消息。 经过大量的摸排，对李曼近五年的活动轨迹进行集中调查后，发现有三处地方是她每年在固定的时间段上，都要去的。 其中一处就是在四九城外。 经过排查后确定，那里就是李曼是‘死信箱’，也就是秘密传递信息的地方。 之所以没有经常去，估计是担心暴露。 再就是国内管控严格，不可能让你随便乱跑。 李曼能够来是用各种借口，以前是上学来参观，后来是走亲戚，过生日等等。 而那‘死信箱’并不是什么隐秘的地，反而是一个标志性建筑，一副刻在门口的对联。 若非负责打扫卫生的老人提了一句，调查人员还真难发现。 原来，每年都有人来用朱砂描一个字，你描就是了，可就描一个是什么意思？ 还每次描不同的字，毫无规律。 不过，再提审李曼的时候，余组长将这副对联说出后，明显捕捉到李曼神情的变化。 这更让他确定，这里面有文章。 于是，又一次排查开始。 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描字。 现在，就是等待结果的时候了。 铃铃铃 好久的沉默，突然想起电话声。 小波立马上去接起来，听到对面人的说话，脸上露出笑容。 “组长，有人看到过。” “在哪？” “西芫街道办。” “你在这留守，其他人跟我走！” 余组长带着三人坐上院里的车，负责看守大门的立马打开门，随后车子消失在夜幕中。 半夜十二点，余组长带人来到街道办。 正在等候的辖区派出所所长正在等着，门口还有公安守卫。 “余组长，这位是街道办负责生育计划的周叶同志。” 说完看向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周婶，有什么事，一定要如实说。” 周婶有些紧张，不过作为媒婆很快就能进入角色。 何况，这次要是真的，那可是立功表现啊。 余组长坐在一旁，态度和蔼，“周婶是吧，不要紧张。” “咱们是抓坏人，这些破坏分子隐藏起来，对咱们美好的生活是个隐患，你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饱受欺压的日子吧。” 听到这话，周婶脸上露出一股愤怒，眼下的日子，家里人丁兴旺，都能吃上饭活下来，不想她父母，兄妹九个，就她跟最小的弟弟活下来，其他的要么饿死了，要么送人了。 谁要敢破坏她的生活，就是她的敌人。 “这位同志，您说吧，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好。你说见过有人在门上描字？” “对。我见过！” “那是，去年吧，我去那边给人说媒，正好路过。当时看了一眼，没当回事。这次公安调查，听街道主任说起，这才想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路过的？” “嗯，我记得是给南边二娃子说媒，应该是六月中旬。” 余组长听了点头，时间对得上。 “那人容貌能记住吗？” 屋子里有点紧张，都看着周婶。 “您还别说，真是问对人了。” 周婶自信的拍拍胸口，她平常要给人说媒，所以对双方的容貌很是上心，为的就是在介绍时候有的谈。 这种职业病，让她见到谁都下意识的当成自己的任务，着重看下。 余组长听了周婶这话，立马对身后的一人招手，“小陈，准备画笔。” 身后一人掏出画板，铅笔橡皮。 “周婶，我问，你回忆。” “好。” “男的女的？” “女的。” “中年？” “嗯。三四十岁吧。” “什么脸型。” “我想下，应该是圆脸，不过有些瘦。” 周婶看着面板上的轮廓，又皱眉，改了改。 “眼睛？” “这个忘了。” “发型。” “普通发型。” 很快，随着余组长的指引，周婶慢慢回忆，小陈在一旁画着。 直到女子的轮廓成型，周婶仍旧觉得那里不对劲。 余组长也没催促，毕竟时间很长了，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就已经很难得了。 再说了，容貌可以打扮，衣服可以更换，甚至性别都能装出来。 有了这些线索，已经很不容易了。 “对了，对了，还要一颗痣。” 周婶突然排着脑袋说起来。 余组长立马精神着问道，“痣，在什么地方？” “当时我还仔细看了，那妇女的痣在右眼下面，咱们相亲的都会有些了解，这痣子长在那，生育功能可能会出毛病，且有克子女的命运.” 周婶说到这里，突然停住，这些话可不能说，搞不好就是宣扬封建迷信。 可余组长根本就不管这些，这东西说迷信有人信，说不是，也有人膈应。 他不管这些，看着图纸，对周婶又问了一番，没有其他线索后，这才带人离开。 而此时，天已亮。 回到办公处，余组长让人将图片用相机拍出来，然后让人拿着去各个辖区街道办进行摸排。 自己则是拿着一张画像，走向关押室。 他有种预感，顺着线索就能找到这女人，这就是破局的关键。 (本章完) 490 秦京茹进城 天亮后，余组长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对面的女孩。 “李曼，这人认识吧！” 余组长将素描画像抬起来，只是让李曼远远的看了一眼。 只一眼，李曼眼睛就瞪大起来，随后想到什么，又恢复正常。 一切，都被余组长看在眼里。 这说明，素描或许不是百分百真实，但也有七八分像了。 凭借这个，可以找到人。 “不说话？那我再提醒你一句。” “宠辱不惊…” 当余组长说出这句话时，李曼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里更是不可思议。 她，做的很隐秘，几次来四九城，都是转了好多地方，最后才去的那里。 怎么会被发现？ 自己没错，难道是飞蛾？ 一瞬间，李曼内心的防线裂开一道缝隙。 “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掌握清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想想你的父母，你的青春，值不值得！” 余组长见李曼已经动摇，却是没有继续进攻，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审讯室。 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这人啊，只要有了一丝念想，就会越想越多，越想越大。 最终，改变自己的初衷。 …… 另一边，杨小涛起从床上爬起来，骑车前往轧钢厂。 来到办公室，将技术组的人召集。 刘大明领着八人早就等待，杨小涛跟刘大明和王法打过招呼，随即走上去，将图纸分发下去。 “这就是咱们定型的拖拉机，今天开始，咱们就开干了。” 几人听说后，都是跃跃欲试。 这段时间虽然一直都在打造东西，看的都是一个个部件。 但整体的结构图还真没印象。 几人看着，随即在一旁讨论起来。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领着技术组的人前往一车间，准备开工。 身后，王浩带着两人跟着，娄晓娥拿着暖瓶水缸子也跟在身后。 至于刘玉华则是留在研发组那帮忙。 来到车间，杨小涛跟孙国说起要用设备，孙国痛快的同意。 并且抽调一部分车间工人过来，打着帮忙的幌子学习。 杨小涛也乐的人多。 没一会儿，徐远山就带着后勤的人来，将一份批条交给杨小涛。 “这是物资支取单，有什么东西，让孙国给你调配。” “工厂里全力保证，你们不要有负担，失败了再来，咱们厂别的不多，但就是刚才不缺。” 杨小涛郑重点头，有了这个保证，更有信心了。 孙国在一旁瞪大眼睛，想要看着，杨小涛到底鼓捣出个什么怪物。 工作很快开展，杨小涛拿着工具走到工位上，取出离合的图纸开始加工。 另一边，刘一锉活动身体，手上掂量着虎钳，走上工位。 至于王法等人，每个人都有相应的任务，不会去挑战高难度的，却能保证做出来的都是合格的。 众人忙碌着，时间就在机器声中慢慢流逝。 日出日落，很快来到了周末。 不过，对于杨小涛等人来说，现在已经没有休息日的概念。 一车间里有个标识牌，上面用粉笔写着数字15，提示众人，距离六十天的豪言只剩下15天。 杨小涛跟刘大明在一起讨论着变速器的加工方式，这东西内部构造比较复杂，用料上也有要求。 两人各自做了一个，都不太满意，所以在一起商量着。 中午时候，王法带着人开始制作轴承，困难也不小。 另一边，杨小涛让杨佑宁联系的轮胎也没到位，具体的轮毂还要看情况改进。 事情不少，组里的任务有些着急，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一个个部件制作出来，组装在一起会不会哗啦了。 要是出了毛病，那可就丢人了。 当然，他们也没办法提出意见。 图纸是杨小涛主抓的，工作也是杨小涛带头的。 杨小涛都不怕，他们没道理担心。 所以，看到杨小涛那副淡定的模样，他们强迫自己稳住，不要慌。 四合院。 傻柱一早就被贾张氏叫醒。 最近这段时间，贾张氏对易中海跟傻柱的态度那是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见面也不嘴碎了，碰到还会夸两句。 虽然笑起来缺了一块头皮的模样让人瘆得慌，但不可否认，人家态度是真的改变了。 就像现在，为了槐花的满月酒，贾张氏一早就起来让傻柱操持着。 今天没外人，就是宴请院里的三个大爷跟傻柱。 吃顿家常饭。 但这顿饭，可是贾张氏等了好久的。 “张大妈，您这一大早的就不让人睡觉，干啥呢？” 傻柱在家里睡得舒服，最近天气变暖，正好睡觉养身子。 可正睡得舒服，就被贾张氏吵醒了，哪能没点气？ “我说傻柱啊，今个槐花满月酒，长大了都叫你一声叔呢，你可得上点心。” 傻柱活动肩膀，“知道，知道，昨晚上秦姐就说了，这不还早呢！” “还早？人家都干了大半天了，赶紧的。” “对了，淮茹说，钱你找点上，等了发工资还你！” 傻柱吧唧嘴，要不然上个月刚开了工资，这话还真不敢接。 毕竟，跟秦淮茹要钱，就是张开口了，也未必拿到手。 “行吧，一会儿我去买点菜。” 傻柱无奈，转身回屋。 贾张氏听了，转身又跑去找一大爷，说了今中午吃饭。 易中海自然高兴，眼下秦淮茹要去车间上班了，虽然不是一车间，但一个厂子里，总有机会的。 等贾张氏走后，让一大妈包了五块钱的红包，两人等着一会吃面条。 然后贾张氏又是去了后院找二大爷。 本来贾张氏是不想请的，就刘海中那副官迷的样子，贾张氏不想搭理。 但想到今后秦淮茹在轧钢厂上班，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就去请了。 何况，喝酒能空手来？ 对贾家的识相刘海中很是欣慰，也不在乎一两块钱，正好跟易中海俩人合计合计，这院里好久没开大会了，再不找机会维持他们大爷的威严，今后就形同虚设了。 两个大爷都请了，也不差最后一个。 贾张氏来到三大爷家，说明来自。 三大妈等贾张氏走了冷哼一声，“当初小四出来了，咱家摆满月酒，她们家可没来，现在好意思过来邀请，不要脸。” 阎阜贵点头，在他看来，这就是贾家在算计他们呢。 “算了，到时候拿上五毛钱去趟，就当是尝尝傻柱的手艺吧。” “我去钓鱼了！” …… 秦家村，天还没亮秦京茹就起来烧水洗头洗脸。 吃完饭，又找出多日不穿的干净衣服，好一阵打扮。 “爹，你回来了。” 梳着两个麻花辫，用红绳系着，看到秦父回来，秦京茹连忙跑过去，一脸期待。 秦父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心生无力。 这妮子看着秦淮茹嫁到城里过上了好日子，就想着学。 可她也不看看，那城里是说去就能去的？ 人家城里的娃凭什么放着更好的不要，要你个乡下姑娘？ 除非那人有问题。 就跟秦淮茹嫁的那样，短命鬼，抛下孤儿寡母的，就是秦淮茹也是个愁。 只是这女儿倔得慌，不让她去撞个南墙不会死心的。 心理叹息，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 秦京茹见了，立马开心的拿过来。 打开一看，正是进城的证明信。 “谢谢爹。” 说着就往屋子里跑。 “记住了，只有两天，这地里的活不少，别耽误了。” 秦京茹迟疑片刻，跑进屋里。 在她心里，好不容易出去了，哪能这么快回来？ 至于地里的活，反正家里人分担，怕什么？ 跑进屋里，秦母正在做饭。 秦京茹看着嫂子在切菜，小心的挪到秦母跟前。 “妈，我这去堂姐家吃酒席，不能就这么空手去吧，多丢人啊。” 秦京茹小声说着，秦母不搭理她。 砰 嫂子将菜刀重重剁下，秦京茹也不搭理，依旧扯着秦母的衣服。 秦母还是不说话。 这次他们没想去的，两家关系亲近，但秦淮茹连本家父母都没让去，他一个叔叔家的堂妹去了干嘛？ 家里人谁不清楚秦京茹的打算？ 秦京茹还在哀求着，一旁回家的大哥走进来，背上拿着一袋子土豆。 看上去十来斤，袋子上还沾着泥土。 应该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拿着，记得路上小心点。” 秦京茹见了立马跑过来，“谢谢哥。” “谢我干啥，这是你嫂子说的。” “这次去，能找着就找个，别回来了。” 秦京茹诧异的看着哥哥嫂子，头一次，觉得这个嫂子有点人情味了。 却不知，家里人早就盼着她赶紧嫁出去，不管是城里也好还是乡下。 总之，别在这家里霍霍了。 吃过饭，秦京茹背着小袋子土豆往城里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搭了顺风的驴车。 一路上迎着阳光，甩着两个小辫子，满脸向往。 “这次，一定要找机会留下。” 中午时候，傻柱在家里炒菜，锅台前棒梗跟小当绕着锅台跑着，看着，不时从锅沿处捞点油渣，放嘴里舔一舔，然后跑开。 贾家。 易中海、刘海中坐在一起，正在商量着事情。 刘海中分析着当前院里的形势，脸上有股紧迫感。 相反，易中海却是淡定如常，根本不想招惹院子里的那几个刺头。 前院，阎阜贵低头叹气进了胡同，篮子里一条鱼都没有，神情很是失落。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姑娘穿着碎花衬衣，长相白净，拎着一个袋子，在门口徘徊，伸头缩脑的，不知道搞什么鬼。 “大伯，这里是秦淮茹住的地方吗？” 秦京茹站在门口，不敢确定，正想着找人问问。 这时候见到阎阜贵过来，还骑着自行车，肯定是了不得的人，就赶紧上去询问。 “秦淮茹？对，是在这里院里。” 阎阜贵打量着女孩，一眼就看出来是乡下来的，有股子傻劲。 “没搞错，太好了。” 说着秦京茹就扯了下衣服，拿着东西就往里面走。 “等会，等会。” 阎阜贵见秦京茹拎着袋子，眼睛一转就把自行车横在门口，拦住秦京茹。 “你这孩子，把话说明白了，这四合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啊，我是秦京茹，秦淮茹的堂妹。” “这样啊。” 听到跟秦淮茹有关系，阎阜贵刚升起的小算计就被强行消散。 这贾家就是狗皮膏药的，谁沾上了再拔下来，就是一层皮。 “我是这院里的三大爷，我带你进去。” “好，谢谢老伯了。” 阎阜贵说着，就过了大门，秦京茹跟在后面。 (本章完) 491 傻柱相中秦京茹 “老阎，那女孩是谁？” “秦淮茹的本家堂妹。别管了。” 放好车子，就带着秦京茹往中院走去。 “老伯。” “不用，叫我三大爷就行。” “啊，三大爷，您是院里的三大爷，真厉害。” “还行吧，一般般。” 秦京茹跟在阎阜贵身后，觉得这三大爷身上有股子学问。 那几年为了‘争’杨小涛，她可是跟在村里保管员后面看了不少小人书，字认得不多，但文化人那身气质却是了解不少。 这三大爷，一看就是个‘饱读诗书’的人。 果然，问了一声，这三大爷还是红星小学的老师。 “三大爷，我是秦京茹，这次来” 秦京茹在一旁介绍自己，希望能够引起三大爷的注意，兴许能够找个对象。 两人来到中院，然后往秦淮茹家里走去。 正在屋子里做饭的傻柱吆喝着让棒梗出去玩去，抬头就看到阎阜贵领着一个女孩走进来，看着女孩，傻柱手上的铲子差点抢在锅沿上。 “三大爷，您回来了。” 傻柱连忙把铲子丢在一旁，把手往衣服上擦了两下，三两步就冲出去。 阎阜贵正要进屋，就听到傻柱吆喝，停下脚步。 一旁秦京茹看着出来的人，咧着一张嘴，笑得十分开心。 穿着灰绿色衣服，一股油荤味。 “傻柱啊，刚回来。” 刚说完，傻柱就皱眉，在外人面前就叫他傻柱，这阎老西还文化人呢，说话没个正经。 只是看到秦京茹那张白净的俏脸露出憨笑，傻柱就把这些都给忘了。 阎阜贵没注意到傻柱的目光，说完就对秦京茹说道。 “这是我们院子里的傻柱，在轧钢厂当厨师。” “傻柱，你这饭菜准备好了？大家伙可都等着呢。” 阎阜贵说着，一旁的秦京茹听到傻柱的名字，有些奇怪。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被人叫傻呢？ 秦京茹仔细打量傻柱，这人年纪应该不小了，估计有老婆孩子了。 没多想，就回头，准备进屋，这会儿她已经听到秦淮茹的声音了。 “做好了，做好了。没你不急的。” 傻柱没好气的说着，看着秦京茹的背景，心道这阎老西果真不靠谱，在外人面前傻柱傻柱的叫着，一点面子都不留啊。 再看这女孩，相貌虽然不如秦淮茹，但胜在清秀啊！ 看打扮肯定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而且这背影，这大屁股，肯定能生儿子。 对了，她去贾家，那应该可以认识。 想到这里，傻柱就跑回家里，准备赠送一份红烧肉。 让这女孩知道自己的本事。 阎阜贵见傻柱跑回去，也没当回事，反正傻柱这样子早就习惯了。 转身走进贾家。 “姐，大娘！” 秦京茹走进屋子里，认出来贾张氏，连忙打招呼。 “京茹？你怎么来了？快，快坐下！” 秦淮茹吃了一惊，这次没让家里人来，却不想自家堂妹竟然来了。 惊喜啊。 “这不听说孩子满月了，我来看看！” “你能来，太好了！” 秦淮茹笑着迎接秦京茹，并将屋子里的人介绍起来。 “这是一大爷，这是二大爷。这是三大爷。” 秦京茹见了两人，刘海中只是嗯了一声，倒是易中海看着秦京茹，眉头一皱。 随后又将秦京茹介绍给两人。说起自家堂妹。 一旁的贾张氏接过秦京茹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土豆，脸上立马露出笑容。 这家里终于有菜吃了。 “快坐下，一会儿吃饭呢。” “不饿，我看看孩子。” 秦淮茹拉着秦京茹走到床边，又把棒梗、小当叫过来，让他们叫小姨。 “上菜了，上菜了！” 傻柱端着两个盘子进屋，抬头就看到秦淮茹很秦京茹，一瞬间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秦姐，这是？” 傻柱笑着询问。 秦淮茹也没当回事，“这是我堂妹，秦京茹，听到槐花满月，过来看看！” “京茹，这是院里的何雨柱。” 秦京茹看着傻柱，点头，心里头终于知道了名字，只不过傻柱两个字在心里先入为主，并不太热情。 傻柱看着秦京茹呲着牙笑着，让一旁的易中海看着直皱眉头。 “柱子，就这俩菜？” 傻柱摩擦着手掌，听到后反应过来，“那哪成呢。” “今个槐花满月，怎么也得六个菜啊！” “我这当叔的，特意给加了一道红烧肉，算是亲情奉献！” “那我替槐花谢谢你了啊！” 秦淮茹心里嘻滋滋的，傻柱这人，心里还是有她的。 要不然怎么舍得一盘五花肉？ “你们等着，我去端菜。” 傻柱又看了两眼秦京茹，这才出门。 等把饭菜端过来，秦京茹坐在秦淮茹一旁，看着桌上的饭菜，眼睛直冒光。 有鱼有肉。 有油水。 还有一盆面条。 这就是城里人的生活吗？ 我要留下，一定要留下。 秦京茹留在城里的心更加迫切了。 “一大爷，我去把老太太背过来？” 饭菜还没动，傻柱突然开口， 易中海一愣，却是无法拒绝。 傻柱转头跑出去，来到后院。 “老太太，等会你去看看，那女孩…” 聋老太太正在家里心烦着呢，见傻柱进来就唠叨，也没仔细听。 傻柱背起聋老太太就往贾家跑，一边跑还一边说着，也不管聋老太太有没有听到。 俩人进门，聋老太太坐在主位上。 这时也看到了秦京茹，眼睛一亮。 这女娃还行。 土是土了点，但模样不错，配的上傻柱。 人到齐，开席。 傻柱坐在秦京茹对面，不断朝着秦京茹看。 秦京茹光顾着吃东西了，她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一旁的秦淮茹终于发现了傻柱的不对劲，而易中海也在这时朝她打眼色，秦淮茹原本开心的心情立马没了。 “京茹，家里人都还好吧！” 秦淮茹询问。 秦京茹点头，“都挺好！” “地里不忙吗？” “你这次出来，请假了？” 秦京茹吃了一块红烧肉，看旁边贾大娘的狼吞虎咽，再下手慢了，这一块都没了。 “不太忙，我爹请了两天假。” “不过，超了也没事，反正只要家里干完就行。” 秦京茹不在意的说道。 一旁一大爷放下酒杯，“集体纪律还是要遵守的，要是谁都不遵守，那就是形同虚设，还怎么建设祖国？” 秦京茹面色通红，脸上挂不住。 傻柱见了连忙插科打诨，“一大爷，您就别上纲上线了！在这的都是自己人，说那些吓唬京茹干嘛？” “京茹，没事。这一大爷平常不这样的，要说能管你的，那也是二大爷。这才是关心国家大事的人呢。” 刘海中冷哼一声，不过对这个评价还是接受的。 易中海瞪了傻柱一样。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有些诧异。 秦京茹听到傻柱这么说，脸色转好，感激的看了眼傻柱。 傻柱依旧乐呵着，却没发现秦淮茹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 至于桌上的其他人，此时哪有心思看这些勾心斗角，都在饭桌上吃着。 傻柱这顿饭可真是下了油水。 中午吃完饭，秦京茹在家里看了会槐花，便在家里打听傻柱的情况。 毕竟，今中午这顿饭傻柱替她说好话了。 秦淮茹正在一旁给槐花喂奶，听到后准备说几句让秦京茹打消念头，却听到贾张氏在一旁说起来。 “这傻柱可不傻。你别看人都叫他傻柱，但谁那他当傻子，那才是真傻呢。” 不等秦淮茹开口，贾张氏就像倒豆子一般嘟嘟的说着，“要说这傻柱名字的由来，那可是又把年了。” “当年，四九城还没解放的时候.” “打那以后，他爹叫他傻柱，院子里的人就跟着叫起来。” “不过这傻柱这些年也争气，一身本事，在轧钢厂里做大厨。就今晚的这顿饭，看到了吧，不错吧。” 贾张氏说着还舔舔嘴，秦京茹也是如此，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心中的渴望，随即笑起来。 秦淮茹见秦京茹眼眸中的兴趣越来越高，就准备打断两人的谈话。 哪知这时候，傻柱突然走进来，对几人打个招呼，然后就看着秦京茹。 “京茹，来一趟四九城不容易，正好，今个有时间，陪你转转？” 秦京茹一听立马站起来，“那，会不会麻烦你啊。” “麻烦？哪有的事啊。” “秦姐，我们先出去了。” “姐，我去转转。” 说着，俩人就出门往前院跑去。 贾张氏正觉得跟秦京茹聊得挺投机的，突然没了倾听的观众，有些怅然若失。 秦淮茹面色铁青，原本一切顺利，后天就去轧钢厂了。 到时候有傻柱跟一大爷帮衬，在轧钢厂里站稳脚，今后日子就能走上正轨。 谁知道今天来了个秦京茹，陡生变故啊。 不行，得去找一大爷帮帮忙，不能让傻柱跟秦京茹成了。 说着就放下槐花，也不管滴答的奶水，把衣服一拉就往外走去。 “你去哪？” 秦淮茹不说话，径直走向易中海家。 贾张氏见了，冷哼一声，回床上躺着去。 这两天，终于把掉下去的肉补回来了。 易中海家，一大妈去隔壁院子串门，易中海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秦淮茹进来，“一大爷，你看到傻柱了吧。” 易中海看了眼，随后点头。 “看到了，傻柱，有心思了。” “一大爷，傻柱要是，要是有了媳妇，还管我们吗？” 秦淮茹有些着急，坐在易中海身旁。 “先前说好了，让傻柱帮忙接济我们家，您可是答应的。这傻柱” 这时，易中海转头却是盯着秦淮茹，喉咙里有些干涩。 秦淮茹这才发现不妥，原来走得急，外面套的衣服已经被奶水打透了，隐约可见。 赶紧伸手拔了，易中海却是眼睛不眨的一直看着。 秦淮茹脸色如常，心理很是着急，“一大爷，您倒是说说怎么办啊。” 易中海知道秦淮茹担心的是啥，同样他也担心傻柱‘出轨’，可怎么将傻柱扭到正轨上，还真得想想办法。 (本章完) 492 截胡秦京茹 铃铃铃 突然间，屋后传来一阵铃铛声。 易中海神情一动。 这院子里有四辆自行车，但铃铛声却是各不相同。 这声音，是许大茂的没跑了。 眼珠子转动，易中海靠近秦淮茹，眼睛透过领口往里看，嘴里却是一本正经的说着。 秦淮茹听了，脸上一喜，立马站起来整理下衣服，“一大爷，那我先去了。” “嗯。” 前院，许大茂车子上挂着一兜子，里面装着麦穗，看样子不少。 停车跟三大爷磨了一顿嘴皮子，这才往后院走去。 路过中院的时候，突然听到贾家传出一阵声音，不由得放缓脚步。 “妈，你看京茹跟傻柱多般配啊。” 许大茂听了，立马停下脚步，看看左右没人，又赶着车子靠近几步。 屋子里，秦淮茹大声说着，“你看京茹长得俊俏，心眼也实在。” “傻柱呢，正好没对象，这要是成了，肯定明年生个大胖小子。” 躺在床上的贾张氏有些诧异，怎么秦淮茹站在门口说胡话啊。 许大茂心理一紧，啥意思？ 傻柱又相亲了？ 还想着明年生个大胖小子？ 不行，绝对不行。 这事必须给他搅和了！ 正寻思着，秦淮茹突然打开门。 “咦，许大茂，你回来了？” 许大茂连忙恢复神情，咧嘴一笑，“刚回，刚回。” “秦姐，您这是去” “没事，这不我堂妹来了嘛，正跟柱子在外面转，我去胡同口看看，让他们早点回来。” 说着就往外走，许大茂失神片刻，这才赶着车子回了后院。 易中海站在窗户前，看着许大茂，得意一笑。 以他对许大茂的了解，这家伙要是放弃这次机会，那就不是四合院的小人，搅屎棍了。 “傻柱，就你也想生大胖小子？” “呸，老子让你没人生。” 许大茂回到家里，越想越气。 自己跟娄晓娥这么多年没有个孩子，现在更是连媳妇都没了，但比起傻柱，他还有过女人，比起连女人什么滋味都不知道的傻柱强多了。 好不容易比傻柱强点，哪能让傻柱赶超？ 决不能。 起身，从床头柜子里翻了一边，拿出一卷钞票跟工业卷，许大茂收拾一番，快步走出家门。 中院里，秦淮茹正装模作样的洗尿布，看着许大茂赶着车子离开，眼中闪过笑意。 胡同外，傻柱跟秦京茹压马路回来，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个包瓜子，手掌大小的白色纸包，一边吃着一边扔着瓜子皮，有说有笑。 “我听说你们院里有个杨小涛？” “杨小涛？你问他干嘛。” 傻柱听秦京茹问起杨小涛，有些紧张。 “不干嘛，就是挺生气的。” 听秦京茹这么说，傻柱心一宽，连忙问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这杨小涛就是我们隔壁的隔壁村的，以前我还跟他见过呢。” “可这家伙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纯粹就是一个混蛋，有眼无珠的混蛋。” 秦京茹对杨小涛是由爱生恨，尤其是杨小涛日子越过越好，恨就越深。 傻柱听了这话，总感觉这跟戏曲里面，负心汉抛弃有情人似的，心想着杨小涛这混蛋，不会连这么好的姑娘都霍霍了吧。 却不知，这完全是是秦京茹单方面的喜欢而不得，纯粹是嫉妒。 “可不是嘛，这杨小涛就是个混蛋。你说这院里多少人被他欺负过，远的不说，就说你堂姐夫吧，当初就是为了孩子吃顿好的，好不容易挣了点钱.” 傻柱开始数落起杨小涛的不是，不管他做没做，反正说了就是他做的，秦京茹也不知道。 两人转弯过了胡同口，进了四合院。 却没发现前院一旁墙角藏着的许大茂。 看到傻柱殷勤的模样，许大茂就来气。 可看到秦京茹的模样，心不由得激动起来。 这姑娘，比乡下的小寡妇强多了。 那紧致的身材，果真是，黄花大闺女啊。 “这女孩，我的了。” 许大茂一抹唇上小胡子，眼中充斥着自信。 论忽悠小姑娘，他许大茂可比傻柱强多了。 秦京茹跟着傻柱回到中院，并没有回秦淮茹家，反而被傻柱邀请去家里坐坐。 这些都被秦淮茹看在眼里。 只是现在她也是无计可施，唯有相信许大茂这个傻柱死对头了，再不行就只有一大爷出手了。 傻柱家，屋子里有些凌乱。 秦京茹看到如此，傻柱不好意思的笑笑，“平常我一个人，图个方便。” “你坐，我去收拾收拾。” “不用，没事，我们乡下也是这样。” 两人在桌前坐下，傻柱不好意思的给秦京茹倒水，然后扯开话题，问秦京茹有没有喜欢吃的菜。 秦京茹摇头，最后说今中午的红烧肉很好吃。 傻柱闻言大喜，开始介绍自己怎么做的红烧肉，秦京茹听得津津有味。 “你是大厨，那肯定不缺吃的了？” “前年我们村里的驴病死了，结果书记跟村长组织人杀驴，那主刀的可是得了不好好处呢。” 傻柱哂笑，“不是有那么句老话嘛，厨子不偷，五谷不收；杀猪宰羊，厨子先尝。” “这话说得就是，当厨子啊，就不愁吃喝。” “你就说我吧，这轧钢厂的一食堂，我说了算。这什么猪肉鸡肉牛肉羊肉啊，只要是经我的手，就能捞下一刀。” 傻柱开始掰扯那些年的光荣事迹，听得秦京茹心痒痒。 这要是真的，谁嫁给个厨子，那可是吃上不愁了。 甚至，天天吃肉那都有可能。 傻柱看出秦京茹的心思，眼睛一转，“你等着哈，我去买块肉，今晚就给你做一顿拿手的红烧肉。” “真的！” “那还有假，就咱这身家，别说是一顿红烧肉了，天天吃都供的起。” “等着，我去买肉去。” 傻柱说完就嘻滋滋的往外走。 秦京茹忍住心里的小激动，在傻柱家坐了会。 随后又觉得一个人不妥，就起身出了门。 看着院子里没啥人，就准备回秦淮茹家。 这次还真是出来对了。 就傻柱这本事，嫁给他不仅能成了城里人，吃喝上也不落下。 以前村里人都羡慕秦淮茹，嫁给了城里人过上了好日子。 她秦京茹要是嫁给傻柱，肯定比秦淮茹更好。 再不用回村子里挣那一天七个工分了。 摇晃着小辫子，就准备往屋子里走。 身后却是传来一阵咳嗽声，秦京茹站好，回头就看到一人赶着车子。 这人，有点面熟啊。 只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呦，这不是秦家村的秦京茹嘛。” “上来看你姐了？” 许大茂早就想好了说辞，他这些年下乡放电影可不是白干的，周围十里八乡的也都混个脸熟。 “我，电影放映员，许大茂啊。” 见秦京茹还在迷糊，许大茂赶紧开口。 他可要以最短的时间，拿下秦京茹，坏了傻柱的好事。 “哦哦，是你啊。” “许放映员，当时你还来我们村放电影呢。” “你也住在这里吗？” 秦京茹笑着，对于许大茂当初也是她考虑的范围，只是这家伙比杨小涛结婚还早。 让她心理直呼，好男人都被抢了。 所以她才要主动出击呢。 “对，我就住在后院。” “你这是？” 许大茂明知故问。 “我来看我姐，这不是满月了嘛。” 秦京茹遮掩着，却没逃过许大茂的眼睛。 两人说了一会话，许大茂便提议带着秦京茹看电影去。 秦京茹本来还不想的，但许大茂又说了几句好话，什么来四九城哪能不看电影呢，什么对我还不放心，一个院的不说，单单放映员的身份，就得相信吧。 禁不住许大茂的热情，同时也被自行车吸引住，秦京茹就犹豫着，答应了。 反正傻柱做完饭，也得是晚上了，看完电影正好回来吃红烧肉。 秦京茹跟着许大茂出了垂花门，头一次坐在后座上，秦京茹只感觉这车子坐起来真舒服。 许大茂怕跟傻柱撞上，特意绕了弯往电影院走去。 四合院里，秦淮茹站在门后，看着秦京茹被许大茂三言两语哄走，终于放下心来。 窗户上，贾张氏看着面前的一切，再联想秦淮茹的故意说话，登时明白过来。 再看向秦淮茹，只觉得，这女的不像是农村出来的，一点乡下人的质朴都没有啊。 真是妥妥的，白莲花。 “妈，要让傻柱帮咱，就不能让他吃到甜头。” “不然，咱么就只能天天啃窝窝头了。” 秦淮茹冷幽幽的说着，贾张氏听了，使劲点头。 谁都不能影响她过上好日子。 另一边，傻柱买完肉就跑回来，准备在秦京茹面前炫一手。 可回到院子里就发现，秦京茹没在家。 问秦淮茹，秦淮茹说秦京茹出去了，也不说是许大茂有关。 傻柱只当是出去转悠，没当回事，在家里收拾东西。 只是这一收拾，就到了下午，可仍旧没有秦京茹的身影。 傻柱有点着急，这秦京茹不会回去了吧。 “不对，她就是回去了，也会跟秦淮茹说一声啊。” “坏了，不会被人拐跑了吧。” 傻柱想到这，立马跑向贾家。 另一边，秦京茹跟在许大茂后面出了电影院。 这在电影院里跟打谷场看电影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觉得高大上了。 身前许大茂得意笑着，“怎样？过瘾吧。” “嗯！比在村里好看。” 秦京茹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豁然开朗。 “那是，这看电影就需要一个氛围。没有这种文化氛围，跟唱大戏的没啥区别。” 许大茂得意的模样让秦京茹很羡慕，这就是城里人的傲气吗？ 同时许大茂也在打量秦京茹，这女孩年纪不小，身材发育的也不小，尤其是那张渴望的俏脸，真想亲一口。 这乡下的土妹子，和于海棠比起来，也是各有千秋啊。 (本章完) 493 一拍即合 秦京茹跟在许大茂身后，突然看看天色，“大茂哥，我该回去了。傻柱还等着我去吃饭呢。” 秦京茹眼睛眯着，脑袋里泛着小聪明。 在秦京茹看来，傻柱不错，这大茂哥也很好。 两人一个是厨子，一个人放映员。 一个不愁吃的，一个是文化人。 怎么都是难以选择的。 当然，若是谁保证能娶她，她立马就同意。 或许，在这方面上，傻柱表现的更热烈一些，就是不知道这大茂哥是啥意思。 “傻柱？请你吃饭？” “他能做啥好吃的？” 一听傻柱，许大茂就跳脚，声音也高了三分。 秦京茹赶紧说，傻柱做红烧肉请她吃饭。 许大茂急了，这要是秦京茹去找了傻柱，就傻柱那尿性，恨不得当晚就把事给办了，哪还有他出手的机会？ 不能回去，坚决不能。 许大茂声音软了下来。 “红烧肉？那东西什么时候吃不是吃？” “京茹，我跟你说啊，来了四九城，这全聚德的烤鸭可不能错过，不尝尝，就当没来过。” 秦京茹当然听说过全聚德的烤鸭，只是从没吃过。 想到这里，也在犹豫。 “走，大茂哥带你去尝尝。” 说着，走到自行车前，让秦京茹赶紧上车。 秦京茹只是犹豫片刻，就笑着坐在后座上。 “大茂哥，那烤鸭很贵吧。” “放心吧，你大茂哥有钱。坐好了，出发喽。” 秦京茹双手下意识的就拽着许大茂的衣服，整个人往前靠了靠。 许大茂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接触，心里冷笑。 吃了哥的，总得还回来。 还有傻柱，就你也想找媳妇？ 甭做梦了。 夜幕下来，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就见刘海中在前院跟三大爷说话。 “杨小涛，一会儿开大会，记得准时参加。” 刘海中喊着，别看杨小涛是科长了，但在这四合院里，他可是名正言顺的二大爷，街道办认命的，处理大院的事务，他杨小涛也得听着。 杨小涛头都没转就往里面走。 刘海中见此，也不敢发火，主要是怕被揍。 冷哼一声，继续对三大爷说道，“老阎，这事可大可小，要是在咱们院出了事，街道办不好说，就是派出所都得来人调查。” 阎阜贵皱着眉头，“我知道，我知道，咱们早点开会，赶紧去找人。” “你说一个好好的大姑娘，怎么就没影了呢？” 杨小涛回到中院，就听刘玉华过来说事。 “秦京茹？” “嗯，就是秦淮茹的堂妹，听说今天来吃满月酒，在院里跟傻柱聊天，然后就不知道人去哪了。” 刘玉华把事一说，杨小涛就明白了。 影视剧里，因为傻柱要找对象，所以秦淮茹把秦京茹叫来，反正秦京茹想要离开农村进城，正好跟傻柱般配。 原想着有这层亲戚关系在，傻柱跟秦京茹会帮她们家。 可后来，秦淮茹有些反悔了。 因为再亲的关系，也不如自己的好。 只是傻柱已经看上了秦京茹，秦淮茹后悔也有些晚了。 只是天遂人愿，傻柱注定的死对头许大茂出手了，截胡秦京茹，让傻柱又回到原点。 “许大茂？” 想到原剧的情况，杨小涛猜测十有八九就是这家伙在搞鬼。 甚至，搞鬼的，还不止一个。 尤其是在杨小涛出现后，原本的“团结友善”的四合院，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大家伙对捐款不再热忱，对易中海的道德绑架有了抗性。 就连贾东旭死了，易中海都没组织院里人捐款就能看出，易中海对这也不抱希望了。 贾家没有从院里沾到便宜后，就更需要傻柱了。 哪能让秦京茹上来破坏好事？ 看着秦淮茹跟易中海匆匆跑出来站在院里，脸上却没多少担忧，杨小涛更加确定这个想法。 转身回到屋里，开始做饭。 至于全院大会，跟他有毛关系？ 说不得，人家秦京茹跟许大茂正亲亲我我呢，打扰这对… 杨小涛正想着，突然愣住。 貌似，两人都是单身啊。 “不能便宜了许大茂这畜牲！” 想起当初，杨小涛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何况这秦京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嫁给谁都无所谓了！ 片刻后，小薇从屋子里飞出来，消失在夜色中。 大院里，易中海三人站在中间。 院里不少人都被叫出来，好久没开大会了，感觉生活乐子都少了许多。 众人围在中间，刘海中神采奕奕，对着众人说道着。 “今天，咱们院里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来探亲。” “这中午吃饭时候人还在，可下午到现在，人就没了。” “有人看见过吗？院里的孩子，老人都说说，看到人了没？” 刘海中看着左右，没人说话。 不是没人看到，只是见到了不想说。 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有啥幺蛾子呢。 在这院里生活，要么报团，要么就得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人见？得，那这事就大了。人在咱们院里丢的，可要出了事，咱们也得受牵连。” “所以啊，我跟一大爷三大爷商量了，人得找。” “得快点找。” 刘海中说着，一旁秦淮茹扯着哭腔走到中间。 “大伙都帮帮忙，我这堂妹来四九城人生地不熟的，这都天黑了还没见到人。” “大家帮忙找找，我谢谢大家了！” 秦淮茹说着，一旁的傻柱早就等的不耐烦。 这秦京茹，可是他看上的，说不得还是他对象呢。 “二大爷，赶紧安排人，咱们分头行动。” 刘海中听了，开始安排着。 众人不管情不情愿都听着刘海中安排，随后一对对人走出大院。 空中，小薇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落下。 杨小涛在家里得到消息后，立马就猜出许大茂的打算。 这家伙，心理那点花花肠子，呵呵。 起身走到院子里，对着王小虎招招手。 吃完饭，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在路边转悠，就是不回四合院。 两人吃饭哪能不喝酒？ 尤其是，两人都有小心思。 许大茂自不必多说，色中饿鬼，家里没了红旗，外面彩旗自然是越来越多。 秦京茹也有了跟许大茂在一起的意思。 先前还想着跟傻柱，结果两人吃饭的时候，许大茂就说起傻柱的黑历史，黑材料。 什么打小就混账，不干人事。 在车间里勾搭小寡妇，败坏人家名声。 至于出身，更是差多了，一中农，有啥资格娶媳妇？ 最重要的是，这傻柱被枪打中过子孙根。 这让秦京茹立马放弃了傻柱。 不能人道，子孙根不行了，那还是男人嘛？ 要嫁给这种男人，村里老人说的守活寡不就是这样？ 怪不得傻柱对她这么殷勤呢，感情是欺骗她不知道，想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吃了啊。 幸好自己聪明，知道货比三家，从大茂哥这里知道了情况。 而且，这大茂哥有钱，有房子，工作也不差，虽然离婚了，但对方是资本家的小姐，这种阶级差距，让她同情大茂哥。 一瞬间，秦京茹就有了主意。 于是，许大茂在吃饭的是个要了一瓶酒，她也半推半就的喝了点。 两人酒量都不大，出了餐馆，就撑着自行车瞎转悠。 “京茹，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许大茂看看路灯昏暗，看着一旁秦京茹两腮酡红，心里升起不好的心思。 秦京茹也不知道是真醉了没听出来还是假装不懂。 也不说话，就是跟在后面。 这场景，许大茂熟啊。 当初下乡跟小寡妇就是这样勾搭上的。 对方是女人，脸皮薄，自己大男人的当然得主动了？ 尤其还是乡下来的，更要用不可置疑的强硬态度，这样对方心里过得去。 其实，就是立个牌坊。 面前的秦京茹，虽然不是小寡妇，但她这个年纪，不说在乡下，就是这城里面也是大龄剩女了。 这样的女人，他许大茂十拿九稳。 秦京茹不说话，许大茂就当是默认了。 顺着自己熟悉的道路走着，很快来到一处旅馆。 许大茂走进去，秦京茹看了眼周围，心里忐忑。 可想到明天就得回农村了，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今后还有没有都难说。 况且，这许大茂也不错。 只是，女人重要的时刻，就要没了，她，还是有些害怕。 秦京茹犹豫三秒，看着许大茂走进去，一咬牙，径直跟上。 旅馆旁边拐角处，易中海站在黑夜里，亲眼看着秦京茹跟许大茂走进旅馆。 孤男寡女，一个离婚一个未嫁，这俩人住进旅馆，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心里痛恨着许大茂，这混蛋咋就这么好的桃花运？ 黄花大闺女，便宜这混蛋了。 要是换成自己… “一大爷，这边找了吗？” 正琢磨着，身后突然传来傻柱焦急的声音，易中海慢慢向前顶了顶肚子，黑夜里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柱子，这边我看了没有，去那边看看。” “好，这傻妮子，天黑能跑哪去？要不我们去报警吧。” 傻柱担忧秦京茹遭了不测，易中海却是知道事情始末，“急什么？兴许是回农村了。等明天再看看，不行就去乡下问问。” 傻柱闻言觉得也有道理，随后转身继续寻找。 (本章完) 494 捉奸 易中海跟着离开，看了眼身后的小旅馆，满是不舍的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群人呼啦从巷子里走出来。 为首的正是王小虎，身后跟着院里十几个小年轻，什么阎解放阎解旷刘光福都在。 王小虎得了杨小涛的指示自然唯命是从。 很快就纠集了一群小伙伴，呼啦啦的顺着杨小涛给出的方向找来。 要说寻踪这事，小薇是不如旺财的，要是旺财在这，肯定连房间都给你定下来了。 可小薇也不是一点消息没有，本身的能力也不弱，确定了大致范围，就回来报信。 杨小涛略一思索早知道许大茂要干啥，肯定要开房啊。 所以，只要找到那一片的旅馆就行。 这也是他跟王小虎说的，专门去找旅馆询问。 傻柱看着王小虎等人从对面过来，连忙问干啥去。 王小虎也不搭理傻柱，带着人就往旅馆走去。 一旁的易中海大急，拉住阎解放就喊道，“这么晚了你们乱跑什么？还不回家去？” 阎解放被拉住，看着其他人还在跑，赶紧急着说道，“我们去旅馆找人。” “快放开。” “胡闹，找什么人，你们这群崽子，赶紧回家去。” 易中海想要阻止，可王小虎早就跑出胡同了。 阎解放见此，也是使劲拉开手，跟着就跑上去。 傻柱听这话，也不多想，跟着去看看。 旅馆，还真有可能。 “一大爷，我去看看。” 易中海心里一僵，只希望许大茂这坏种再坏掉，别磨叽啊。 想着也快步跟上去。 旅馆里，许大茂拿出证件，秦京茹也拿出入城证明，负责登记的女服务员看了两眼，随后开了一间双人房。 许大茂交了钱，拿着钥匙，带着秦京茹就往上面走。 俩人很快进了房间，打开灯，然后就看到一张双人床。 秦京茹看着大床，上面白色床单跟被子，还有桌子上的暖瓶，水杯，椅子等等。 这比自己家里还好的房子，就是大哥结婚的新房也没有这好。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秦京茹觉得，在这里面也挺好。 更有意义。 见秦京茹这副模样，许大茂嘴里露出一抹得意。 乡下的土妞，没见识吧。 心理得意着，估摸着怎么进行下去。 却不知，秦京茹打着同样的主意。 “京茹，伱今晚就在这休息，明天我再送你回四合院。” 许大茂说着，走到秦京茹身前。 对方站在门口，小声的嗯着。 许大茂又说了两句，拉起秦京茹的手，虽有些粗糙，却也如葱一般细长，“京茹，我有件事跟你说下。” “大茂哥，你说！” “你也知道，我那段婚姻，虽然我不同意，但碍于父母的要求，只能…” “可以说，那段婚姻是充满了不幸。” “但我又是幸运的，要是没有走出那痛苦的坟墓，我也不会遇到你。” “京茹，遇到你，我才觉得，那颗寂寞孤寂的心再次跳动起来，为你而跳动…” 这种肉麻的话，秦京茹面色通红，打小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 心里的小鹿乱窜，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京茹，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家……” 后面的话，秦京茹没有听到，因为这一句就够了。 整个人就被许大茂搂在怀里。 两人一个为了满足色心，一个为了满足贪欲。 一拍即合，很快屋子里就拉上了灯。 黑暗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旅馆门口，王小虎想着杨小涛的嘱咐，来到服务员这，脸上变得焦急。 “阿姨，您这有没有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开房？我们大院的大爷说，那女的是被骗的，赶紧带我们去救人。” “带我们去救人，救人。” 十来张嘴一起喊着，女服务员心里一惊，想到什么，也没多问，“快，跟我去二楼。” 身后，一群人跟着，傻柱也冲进来。 黑夜中，许大茂跟秦京茹抱在一起。 气氛已到。 从刚刚的懵懂到羞愧，再到现在，秦京茹心里的羞耻全部被即将开启的美好生活挤到旮旯。 多少年了，她终于抓住这次机会了。 虽然没经历过人事，但也从母亲和嫂子嘴里听说过一些过程。 可现在，感觉跟母亲说的不一样啊！ 不过，想到两人在一起了，就能留在城里。 等以后结婚，她就能在四合院里住下，再生几个孩子，到时候… 越想越觉得幸福就在眼前。 干脆就用力搂着许大茂，生怕他跑了。 许大茂有些着急，急得额头冒汗。 明明气氛烘托到这了，可关键时候，自己咋就掉链子了？ 这女孩，跟乡下的小寡妇不一样啊。 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摸索这么久了，怎么就进不了门呢？ 许大茂正着急，突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叫喊声。 还不等两人继续，就见门被打开，灯光炸起，两人眼睛一花，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就听到脚步声，应该是一群人冲了进来。 本来王小虎冲在前面，可傻柱心急，门打开的时候就推开服务员，一个跨步冲进来了。 灯打开的一刹那，傻柱就疯了。 “啊，许大茂，老子杀了你。” 看着两人抱在一起，光不溜丢的，那女孩不就是秦京茹嘛。 许大茂懵了，秦京茹懵了，就连跟在后面的易中海也懵了。 说话间，不等许大茂反应，傻柱就一脚揣在身上，许大茂自己的被踹到床下。 这时，一群人都看着床上的秦京茹。 昏黄的灯光下，真白。 “啊～～” 秦京茹惊叫着，扯过被子就往身上塞。 嗷～～ 另一边，傻柱一脚揣在许大茂命根子上，原本就被吓得缩进去了，现在又被一脚踢上去，许大茂只觉得外面疼的麻了，再没有了知觉。 “柱子，住手住手。” 易中海顾不得看秦京茹的春色，赶紧过去抱着傻柱往一边拉扯。 傻柱愤怒的如同狗熊，易中海根本拉不住，仍旧一脚一脚的往许大茂身上踹。 直到服务员喊来接上的巡逻队，几个汉子过来才把傻柱拉开。 半小时后，许大茂抱着衣服站在一旁，鼻青脸肿。 秦京茹抱着被子，努力遮挡身子。 傻柱被两人押着，派出所的张所长满脸凝重。 易中海则是在那里解释着。 至于王小虎等人，早就一哄而散，跑回院里去大肆宣扬了。 今天，他们看到了好东西。 第二天，杨小涛出门早。 昨夜王小虎等人回来，将旅馆的事一说，整个四合院都热闹起来。 有些人恨自己咋就不跟着去看看？那场景，通过描述就不一般。 秦淮茹当场羞愤的跑回家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众人都讨论着许大茂跟秦京茹的事，至于傻柱根本没人提。 经此一事，众人回家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再压下心头的念头，睡觉的时候就更晚了。 于是，在杨小涛出门的时候，这些家伙都在休息，前院空旷的没个人影。 “哼，一群没有积极性的人，怎么能够体会到劳动的快乐？ 这种缺乏积极性的人，哼！ 我也想啊！” 杨小涛苦逼的骑上自行车，心里尤其想念冉秋叶。 起码，晚上有个搂着的，早上有个做饭的。 刚走出胡同口，就看到许大茂骑着车子带着一个人迎面而来。 双方距离十来米，想躲都躲不开。 不用想，肯定是秦京茹了。 此刻，许大茂鼻青脸肿，眼眶还贴着胶布，隐隐有血渍。 见到杨小涛，许大茂也是一愣。 许大茂没想到碰到院里的人，这时候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把车子停下，护住后面的秦京茹。 杨小涛懒得看，骑车就走。 这俩人，现在也是出名了。 “那是，杨小涛？” 秦京茹认得杨小涛，只是说不上话。 “对，就是这混蛋，心黑的厉害。” 许大茂咬牙说道，只是扯到伤口，疼的倒吸冷气。 随后想到什么，“京茹，你先回你姐那，我要去趟工厂准备放映机，明天还要下乡呢。” “嗯，大茂，你没事吧，不行就休息下。” “没事，工作要紧！” “哦，那你明天去哪？晚上我去找你。” “这个，这个还没定下来，具体得听主任安排。” “哦！” 秦京茹有些不舍，还有些担心。 昨晚的事，看到的人太多了，现在不嫁也得嫁了。 何况，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大茂，你今早上说的都是真的？” 许大茂有些不耐烦。 昨晚上，张所长将众人带回派出所，就问清楚情况。 许大茂当然不怕了，当着张所长的面，就说自己跟秦京茹搞对象，俩人一个离婚一个未嫁，谁也说不着。 秦京茹也在一旁点头，同意了许大茂的说法。 闻言傻柱心如死灰，原以为是许大茂这混蛋用强，却不想是双方勾搭在一起了。 随后，易中海在旁边将事情讲明白，又有人加你刘海中阎阜贵叫到派出所，这一番解释，才知道这是一场误会。 最后，傻柱动手打人，但事出突然，赔偿许大茂医药费就行。 至于许大茂的其他诉求，都被张所长拒绝。 他也看不惯许大茂这人，人模狗样的祸害乡下不懂事的姑娘，混蛋一个。 “跟你说多少次了，真的，肯定是真的。” “我要去骗了你，就让我断子绝孙行了吧。” 秦京茹得意笑着，“那你，早点去我家提亲啊！” “不用多，十块，不，五块钱就行的！” “我爸妈会同意的…” “好了，别啰嗦了，我去上班了！” 许大茂不耐烦的拨拉车子，只是坐下的时候，生疼。 “滚蛋傻柱，忒黑了。” “老子就是抢你女人，让你断子绝孙！” “哎呦～～嘶～～” “大茂哥，注意安全。” 许大茂头也不回的往后挥挥手。 秦京茹笑着深吸一口凉气。 经过昨晚的变故，众人作证下，她终于能嫁到城里了。 从口袋里掏出许大茂给的两块钱，满心欢喜。 (本章完) 495 没法做男人 秦京茹走到四合院，还没走进贾家，就看到傻柱在门口等着，一脸愤怒的看着秦京茹。 傻柱跟着易中海回来的早，到家后，心里越想越气。 秦淮茹在家里安慰两句，替秦京茹说了几句好话，见傻柱没听进去，就转身回家。 这时候，看到秦京茹回来，立马上前去质问。 “京茹，告诉我，是不是许大茂那滚蛋要挟你？” “你放心，跟我说清楚，我替你做主。” 傻柱觉得，秦京茹肯定是被许大茂骗了。 可想到旅馆房间的场景，他心里就觉得憋屈。 多好的女人，怎么就跟许大茂这混蛋…… 秦京茹看着傻柱眼里都是血丝，头发凌乱，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恐怖。 心里原本就因为许大茂的摸黑先入为主了，又被傻柱带人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心里也有怨气。 “我跟谁在一起还要告诉伱啊，你谁啊你。” “管的这么宽，怎么不去管黄河？” 说着，头一扭就走进贾家。 傻柱的脸色憋的通红。 这女人，跟着许大茂，没救了！ 贾家，秦淮茹起床准备做饭。 明天就要去轧钢厂报道了，今个可得拾到利索了，把贾东旭的工装找出来洗洗，明天去给领导挣个好印象。 “姐，我回来了！” 秦京茹进门就喊，秦淮茹眼中露出复杂神色，随后迅速板起脸来。 伸手指着秦京茹的脑袋，“你个死丫头片子，还知道回来？” “你知不知道，全院的人都在说你，你还想怎么着？” 秦淮茹厉声质问，一旁贾张氏早就老婆秦淮茹的打算，心里也是过来帮腔。 “就是，京茹，昨晚上院里人说的都是真的？” 秦京茹脸上羞红，扭捏着吱吱唔唔。 秦淮茹见此，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样是把秦京茹推倒了火坑，但谁让她不该来呢？ 再说了，这妮子也不是没心眼的。 秦家的女人，都不是傻子。 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行，不说是吧，走，我领你回去，让娘娘问你。” “姐，姐，别啊，我说我说。” 秦京茹也不知道怎么滴，明明回村也没啥，但心里就是害怕。 这就跟孩子在外面犯了错，明明知道爸妈不会怎么滴，却也不想说一样。 “我，我跟你们院里的许大茂，好上了。” “我是自愿的。” “真是许大茂。” 秦淮茹跟贾张氏惊呼起来，随后秦淮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你们昨晚上真的睡在一起了？” “嗯！” “你们，被抓了？” “嗯！” 秦淮茹身体往后仰，还装模作样的扶着脑袋。 “叔啊，我，我对不起你们啊，我没看好京茹啊.” 一旁贾张氏更加夸张，直接拍打着腿，哎呀哎呀的喊着，眼睛还不断撇着窗外。 等傻柱从家爬起来，就听到贾张氏在那哭喊着。 “你这缺心眼的傻妮子啊，怎么就跟许大茂那坏种搞一块了？” “你不知道他是个离婚的？你不知道他多坏啊！” 贾张氏哭喊着，秦京茹愣在当场。 根本想不明白，这跟自己见到的不一样啊。 秦淮茹得到贾张氏的暗示，“京茹，你说你，放着傻柱这么好的人不要，偏偏要跟着许大茂，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是啊，京茹，傻柱为人心地好，又是厨子，这挣钱的本事厉害着呢。你啊，怎么就跟许大茂在一起了呢？” 傻柱在外面听到秦淮茹跟贾张氏这么说，心里觉得自己的付出不是喂了狗。 这俩人还是有良心的。 可紧接着，想到秦京茹躺在床上的模样，对许大茂恨得牙痒痒。 多么好的女孩啊，怎么就被许大茂给毁了呢？ 只是，这还没完。 “傻柱？姐，你别骗我了。” 秦京茹苍白的脸上一瞬间回血，“大茂说了，傻柱子孙根被打了，这辈子都没法做男人。” “跟着他不是守活寡嘛！” 秦淮茹愣在当场，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 一大爷，也没说过啊。 莫非… 秦淮茹想到什么，面色苍白。 贾张氏愣在当场。 而两人这副模样让秦京茹更加确信，大茂哥没有骗她。 傻柱，不行。 “傻茂！啊……” 突然间，门口传来一声暴怒。 傻柱原以为是许大茂哄骗了秦京茹，却不想是拿他当垫脚石。 而且还是狠踩的那种。 这混蛋明明是针对他啊！ 易中海站在门口，全程看在眼里。 “柱子啊，这都是对你好，别怪大爷啊！” 随着傻柱满世界找许大茂，秦京茹跟许大茂好的消息也被传的沸沸扬扬。 同样的，作为主角之一，秦京茹不仅没觉得难堪，反而觉得挺好。 周围人都知道自己跟了许大茂，那许大茂也不敢反悔了。 这就是舆论的力量。 当然，真正难受的就是傻柱了。 因为大家伙都知道，傻柱对秦京茹的心思，可惜被许大茂截胡了。 还是踩着傻柱上位的那种。 傍晚回到家里的傻柱，满脸的煞气，坐在凳子上也不开灯，手掌摩挲着裤腿，形似枯鬼。 吱呀 门被推开，秦淮茹端着碗走进来，一脸的哀愁。 傻柱眼中无神，浑不在意。 “柱子，吃饭吧。” 秦淮茹打开碗，里面一半土豆丝，上面两个窝窝头。 “这事都怨姐没看好，让许大茂这坏种钻了空子。” “唉，我这堂妹没见过世面，这进了四九城就晕头转向，被许大茂这一忽悠，我” 说话间，秦淮茹突然哭起来，“我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啊。” 呜呜呜 秦淮茹抹着眼泪，神情悲痛。 傻柱回过神，听到秦淮茹哭声，心理莫名的柔软。 “秦姐，你别自责了。” “这事不怪你，怪我。” 傻柱仿佛彻悟一般，站起来，走到秦淮茹身边，用袖子给她擦掉眼泪。 秦淮茹也不闪避。 “怪我没本事，让许大茂这混球捡了便宜。” “柱子，不怪你，要怪只怪许大茂太坏了，我那傻妹妹心眼少，见不得世面啊。” 秦淮茹将过错推到许大茂身上，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何况傻柱也是这么认为的。 “柱子，你别这样难受，就你这么好的条件，将来什么样的找不到？” “柱子，你放心，姐以后给你留意着，合适的肯定给你介绍。” 秦淮茹握着傻柱的手，两人沉默对视。 不久后，秦淮茹回到贾家，手上多了五块钱。 贾张氏见了，心理纳闷，怎么给人送饭，还要傻柱钱？ 不会是卖什么东西了吧。 “甭看了，这钱是傻柱托我给他介绍对象的。” “傻柱这次也看开了，乡下的姑娘也挺好，正好我门村也有几个适合的，等下次回去帮傻柱看看。” 秦淮茹说着，将钱放进柜子里。 贾张氏却是冷哼一声，“贼心不死啊。” “淮茹，你可不能当真了。这傻柱要是有了媳妇，以后还能接济咱家？” 秦淮茹没答应，只是问了，“您觉得傻柱会一直不结婚？” 贾张氏嘴一撇，“结不了婚的多了，就傻柱这出身，乡下的还不一定能看得上。” “再说了，万一，他真不行了呢。” 贾张氏阴恻恻的笑着，在她看来，傻柱还真是这样。 这也是她放心秦淮茹跟傻柱走近的缘故。 一个太监，宫里那么多娘娘，皇帝不还是放心吗？ 只是秦淮茹仍旧有些奇怪，刚才在傻柱家，她能感触到傻柱的变化啊。 难不成，只是银样蜡头枪？ 秦淮茹疑惑着。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关于秦京茹的事情果真跟他猜测的一样。 只是稍有偏移。 主要是秦京茹那句不能人道守活寡，不知怎地就在大院周围传开，甚至胡同里都是。 让傻柱暴怒的要砍了许大茂。 至于许大茂，自从昨天出去，一天都没回来。 估计是害怕傻柱报复，就一直躲着呢。 回家收拾一番，从院子里摘了两根黄瓜，从空间里取出猪耳朵，简单用酱油蒜搬了下，就着油条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想着拖拉机的事情。 几个大件都做的差不多了，再有一个多周就能组合起来。 然后就等着其他配套部件来了。 周五的时候，杨祐宁说在四九城里找了做轴承的厂子，估计明天就能送来。 事情一件件安排好，按部就班，杨小涛只希望不要出乱子。 唯有如此，才能按时完成任务。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出门上班。 院子里也有不少人一起，走在路上，有说有笑。 属于时代工人的热情溢于言表。 秦淮茹早早起来先是喂饱了孩子，又把一包麦乳精交给贾张氏，让她看好了，别被棒梗偷喝了，这可是一大爷托人搞到的，一共也就两袋子。 贾张氏满口应下，秦淮茹去上班了，意味着贾家又可以领工资了，今后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她也不用担心被送回农村了。 “一大爷，柱子，早。” “秦姐，这东旭哥的衣服有点小啊。” 秦淮茹在院子里跟易中海傻柱见面，三人一起往外走。 不少人都听说秦淮茹今天去轧钢厂报道，见这番模样也没感到意外。 (本章完) 496 秦淮茹进厂 傻柱经过一晚上的自我开解，已经从打击中走出来。 他这人就这点好，心大，不当回事。 但，记仇！ 至于那些谣言，昨天秦淮茹就帮他证明了，自己还是有能力的。 既然有能力，到时候娶个媳妇，谣言自是不攻自破。 至于许大茂，这混球，别让他逮着。 秦淮茹听到傻柱说话，还特意挺了挺胸膛，将原本就紧巴的衣服撑起来。 不得不说，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营养跟不上，大部分人都是干巴瘦。 就跟何雨水似的。 当然，也跟人体质有关。 后世生活好了，多少人为了一点‘资本’也要去遭那刀子的罪。 在这方面，秦淮茹就是有这个资本。 这也是傻柱迷恋的原因。 “还行，穿着正合身。” 秦淮茹说着，跟在一大爷后面往前走。 只是今天的一大爷，身体有些佝偻。 走了半小时，三人来到了轧钢厂。 门口保卫科的拦下秦淮茹，易中海则是走上前说清楚。 保卫科战士打电话请示赵科长。 赵传军记起有这么回事，就让他们进来。 自己则是向厂长办公室走去。 脸色有些凝重。 三人走进大门，秦淮茹新奇的看着周围场景，一番忙碌却又充实的感觉。 仿佛，人生中新的大门正在打开。 而她，秦淮茹，也将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 傻柱跟两人告别，去了后厨，临走前还让秦淮茹来一食堂吃饭。 易中海则是带着一脸欣喜秦淮茹往主任办公室走去。 此时，他的心里也在思量着可能发生的场景。 主任办公室里。 王国栋端着茶缸不断走着，遇到一个就夸上两句，屋子里的人都是老相熟，对王国栋卖弄的心思也不在意。 就是有些心酸，嫉妒。 “大单子，大单子啊。” “哎呀，这任务完成的。你们不知道，昨个书记就跟我说了，周边的哨所对咱的暖气炉可是赞誉有加啊。” “这个。” 王国栋伸出一个巴掌，“五千套。整整五千套。北边地方同志，直接定了五千套啊。咱这暖气炉也算出名了啊。哈哈哈” 一旁老黄跟孙国面露不屑，才五千套。 上次打井机可是增加了一千套。 他还为这事伤脑筋呢，车间就那么多人，一百套都是满负荷运作了，这一千套，不得干到过年？ 但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众人也都带着酸味的恭贺着。 不过，他们也并不是没活干，刚下达的任务，这次竟然比上个月多了一倍。 如此大的任务量，六零年后还是头一次。 几人都摸到一些不同寻常，却也没多想。 做好自己的事，当一颗坚固的螺丝钉，就是对革命建设最好的帮助。 跟王国栋他们这些人比起来，书记办公室里气氛却是有些沉闷。 轧钢厂的领导四人组还有特意赶来的赵传军又一次坐在一起。 不过，这次不是为了厂子的事，而是在商议着北方的时局。 五一时候，毛熊开始不安分了。 局势变化太快，去年还要决裂的军帽鳄鱼，今年竟然登上红场一起看风景。 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真以为站在上面，就能成了人物？ 只不过是给你点脸面，背后好利用罢了。 不仅如此，从毛熊内部获得的消息，此刻就在北边高原上布置重兵，国内也开始做出针对性布防。 战争，说不好就要爆发。 从战争中走出来的人们，从不畏惧战争，却异常珍惜现在的和平。 尤其对方还是前些年的老大哥。 正因为关系越亲，了解越深。 战争真的爆发，那是不吝于另一场的十四年抗战。 “现在，资源开始向军供倾斜了！” 徐远山率先开口，他家里除了他都在军中，一些事情了解的及时。 “北边撤了人手后，这次更是断了交易。连带着加盟国也开始打压我们，许多订单都是单方面撕毁，损失惨重啊！” 杨佑宁接过话头，手上的烟慢慢烧着，烟灰堆在一起，好久都没掉落。 刘怀民皱着眉头，“局势变化太快，咱们能做的就是做最坏打算。” “越是这个时候，咱们更要肩负起重担，这些任务，必须完成。不能在咱们这里出了问题。” 杨佑宁点头，随后看向徐陈两人。 “尽快生产，上面要求的都要抓紧落实。” “其他任务，加班加点干。” “我建议，周日休息，由两天改为一天，必要岗位，人停机器不停。” 陈宫点头，“宣传要跟上，监督更要严厉。跟那些个主任说清楚，谁出了问题，就去扫大街。” “谁犯了错，就砸他铁饭碗。” “后勤这边，需要整改一番，这里面，保卫科要介入。” 徐远山看着赵传军，后者点头。 “我收到命令，轧钢厂的安全提升到一级。” 赵传军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上面红戳子历历在目。 “咱们厂生产的东西，已经引起广泛瞩目，敌人很可能在厂里搞破坏。” “所以，我需要护厂队增加人手。” 杨佑宁沉思片刻，“可以。” “人手不足，可以吸收一部分外围人员，咱们厂的安装队和维修队，里面就有不少人。” “用他们，我们也放心。” 赵传军觉得有理，点头应下。 几人又商量一番，随后各自离去。 主任办公室，易中海带着秦淮茹敲开门走进去。 几人目光都看过来。 第一眼，注意力都在秦淮茹身上。 毕竟，那身衣服太紧身，更加凸现身材。 孙国皱眉，这女人他眼熟。 而且跟在易中海后面，立马想起是谁。 贾东旭的遗孀，秦淮茹。 脸色不好看，这女人当初可给她惹了不少事。 转头看向角落里不大合群的郭大撇子，孙国不再搭理易中海，转身出门去车间。 王国栋听说什么，便也起身离开。 陆续的，办公室里就剩下秦淮茹两人，还有在后面拿着铅笔，眯着眼睛的郭大撇子。 看着众人离开，易中海心里一沉。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万一这郭大撇子也走了，今个事咋办？ “淮茹，这是郭主任。” 易中海上前介绍，秦淮茹赶紧跟上，“郭主任，您好。” 郭大撇子不着痕迹的从秦淮茹身上扫过，随后对易中海说道。 “易师傅说起过，你来我车间可要做好准备，工作很重。不要叫苦。” 秦淮茹连忙点头，“主任，我是乡下人，什么苦都能吃。” 郭大撇子笑笑，一旁的易中海开口，“郭主任，这秦淮茹现在刚出月子，家里也是困难，这才来厂里。您这边能照顾，就照顾下。” 郭大撇子点点头，随后便起身带着秦淮茹去人事办手续。 进轧钢厂，手续可不少，还要跟街道办核实情况。 易中海回车间工作，秦淮茹跟着郭大撇子来到十车间。 两人一边走，郭大撇子一边介绍情况，并没有出格的事。 来到车间，还没给秦淮茹安排岗位，广播里突然传来紧急通知。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下面播放一则紧急通知。” 于海棠坐在广播室里，身旁宣传主任面色凝重。 车间要大干，他们周六也不能闲着，搞不好平常都要去车间帮忙。 但命令就是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于海棠拿着稿子的手都有些颤抖，因为这里面，同样与她有关。 轧钢厂车间里，杨小涛抬头听着喇叭。 紧急通知？ 好久没有了吧，不知道这次出了什么事。 “根据……” “我厂工作时长由每周五天改为六天，每天提前一小时上工，晚一小时下班。” “护厂队人员服从保卫科的安排，积极开展护厂……” “后勤包括宣传、食堂、运输、技术科等部门，将抽调人员前往一线帮忙…” “我厂自今天起，实行动员，各岗位负责人，组长，主任，要起到关键带头作用，要坚定不移的完成上级任务…” 广播内容不断，但众人都记在心里。 工作时长变多了，保卫工作再次被提起，让厂里的氛围瞬间严肃。 当年，组建护厂队的时候还是应对敌人破坏的，这些年过去了，护厂队不少人都退出了，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旧事重提，又这么多事赶在一起，只能说明，当前情况，很严峻。 杨小涛突然想到什么，前世的历史上，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危急，知道几年后，才会有冲突。 然后就是那著名的换家战术。 只是，那是前世，谁知道这个世界上，因为自己的小翅膀会怎样？ 而且听高玉峰说，这高产玉米双方还在掰扯，应该不至于现在就撕破脸吧。 杨小涛不知道上层建筑的博弈，他只知道尽力增强家底，到时候真打起来，打不了拿枪上前线。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留下了根。 前路是曲折的，但胜利是必须的。 这点，他深信不疑。 车间里沉默片刻，突然一道声音自身旁响起。 “埋头大干六十天！” 陈斌突然嚎了一嗓子，把杨小涛吓了一跳。 另一边，刘一锉举起手中扳手。 “誓必造出拖拉机！” 两人喊着，一车间里很快响起各种喊声。 有人高呼万岁，有人喊着胜利。 一群人，就像是一通煤油，在这一刻被火星点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很快，旁边的车间也喊起来，整个轧钢厂都沸腾起来。 (本章完) 497 受不了了 后厨，傻柱听着外面的喊声，旁边二食堂里也是一阵呼吼，唯有一食堂的人一片安静。 “什么意思？咱们要去车间干活？” 刘岚狐疑的问着傻柱。 旁边的马华听的真切，“好像是，而且周六正常上班，早上晚上都要加班。” “滚蛋，凭什么？凭什么加班？老子工钱又没多，凭什么让老子加…” 傻柱暴怒，大声吼着，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刘岚捂着嘴，然后拼命使眼色。 傻柱这才看到门口站着食堂主任。 要是搁以前，傻柱才不摆他呢。 可来了个张庆军，傻柱的地位没那么重要了，最近不搭理他，让他心里有点害怕。 搞不好，真敢把他弄车间去。 主任站在门口，面色凝重。 外面都是热情高涨，拥护厂领导的决定，为国家建设无私奉献。 可到这一食堂，就没动静了。 啥意思？不想加入革命队伍了？不想奉献了？ 主任皱眉，傻柱掰开刘岚的手，转头生气去。 刘岚有点眼色，立马举起手来，“为工人同志保驾护航…” 周围人得了提醒，也赶紧喊起来。 “为工人…” 就是傻柱，被刘岚扯着袖子也不情不愿的嚎了两句。 主任冷哼一声，“都做好准备，到时候服从安排。” 说完就走，待在这里，心烦。 等主任走了，一食堂又是一副死了娘的模样。 傻柱坐在椅子上，百感交集。 生活不顺心，工作又不被重视，总有种怀才不遇，生不逢时的凄凉感。 “他娘的，这活，没法干了！” …… 十车间，众人喊完口号，开始投入到紧张工作中。 秦淮茹在这声浪里，也被感染。 这种激情，她不曾拥有。 “秦淮茹，过来。” 郭大撇子说着，走到一个中年妇女跟前。 女人留着短发，带着帽子，一脸看上去就有种不耐烦。 果然，秦淮茹走近了，女人就开始抱怨起来。 “主任，我这带新人，工件完不成，你可不能记我们组的账。” “还有，这徒弟我不带，只教两个月，多余精力我可顾不上。” 女人说着，秦淮茹走到跟前。 打量秦淮茹一遍，随后眼睛一翻，“这样的来车间干嘛，去后勤多高，伺候老爷们，多带劲。” 秦淮茹尴尬着，要是可以，她还真想去。 看着忙碌的众人，这些活可不好干。 “行了，让你带你就带，哪那么多废话。” “秦淮茹，这是韩丽燕，伱跟她。什么事问她就行。” 说着郭大撇子就转身出了车间，他要回去听听消息。 韩丽燕看了眼秦淮茹，还不等说话，秦淮茹就凑上前，“韩师傅。” “打住，你可不是我徒弟，叫我韩组长就行。” 秦淮茹点头，小心的叫了声组长。 随后秦淮茹在韩丽燕的带领下熟悉工作任务，也很同组的工人见了。 很快，就来到工位上。 “你现在是学徒工，别的活也干不了。” 韩丽燕看着秦淮茹，语气倒是缓和许多。 轧钢厂里没有秘密，秦淮茹进厂这段时间，有心人早就将情况打听清楚了。 尤其还是秦淮茹这样模样俊俏，不像个工人。 韩丽燕自然听说了，也从秦淮茹嘴里了解一些情况。 知道家里有婆婆跟三个孩子，还有个刚出生没断奶的，属于女人的柔软又占了上风。 “想要成为正式工人，就得过了考核。” “这个工件，你看好了。只要把这简单的小玩意，做到八十的成功率，我保证你考核过了一半。” 韩丽燕开始教秦淮茹干活，很是耐心。 可是秦淮茹根本就没有那天分，一上午教完了，仍旧是迷迷糊糊。 中午吃饭事后，韩丽燕带着去一食堂打饭，秦淮茹跟在后面，看到窗口的傻柱，立马打起招呼。 韩丽燕见此也没多说。 “柱子，来一份素的！” 秦淮茹端着饭盒，新奇的看了眼窗口，随后犹豫着说道。 傻柱端着饭勺，全当没听见，一勺子肉菜浇在饭盒里，还跟秦淮茹眨巴眨巴眼睛。 秦淮茹心里感动，拿着两个馒头走到一旁坐下。 吃了一个，菜也留下大半，这才起身往四合院走去。 中午休息一小时，她要赶时间回去，喂完槐花再回来。 下午还要学习。 吃完饭众人休息的时候。 同组的人聚在一起，韩丽燕皱着眉头，心情低落。 一个小青年嘻嘻哈哈的做到一旁，“组长，咱们组又多了一个人，你该高兴啊！” “您要是没空，我替你教教？反正是个学徒工，我来一样。” 韩丽燕冷哼一声，“要是个干活了老娘自然高兴。” “怕就拍来个白吃干饭的。” “小六子，老娘告诉你，管好你那活，别想不该想的，要是完不成任务耽误了咱们组的工作，老娘把你摁女厕所里去。” 小六子身体一哆嗦，还真怕了。 下午，秦淮茹风风扑扑的回到轧钢厂，感觉两条腿都给跑断了。 来到车间，继续跟着韩丽燕学习。 只是学了好久，依旧没有进展。 自己动手操作，不是这错了就是那不行，简直就是榆木疙瘩，不开窍。 秦淮茹的心思本就不放在这上面，这半天的学习，更是学不进去，心里郁闷的慌。 她在院里自由惯了，平常也就是干点家务活，再就是做饭洗衣服。 干活还能歇歇，可在这工厂里，不仅没时间歇息，还要随时干别的，搬东西，拿东西，听人安排，拘束的紧。 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坐在办公室里看看书，喝喝茶，一天就过去了。 像这样的工作，她有点，受不了。 傍晚时分，秦淮茹拖着腿跟着众人往外走。 手上花辣辣的，指头根上一排水泡，握一下就疼。 大门处，傻柱在宣传栏下等着。看着秦淮茹，赶紧挥手。 “秦姐，第一天上班咋样？” 傻柱见秦淮茹神情厌厌，赶紧询问。 “还好吧。” 秦淮茹不想第一天就留下干不了的坏印象，强打着笑容回了一句。 “哎，车间里肯定累吧。我又不是没去过，那活，真不是女人干的。” 傻柱叭叭的说着，一旁路过的韩丽燕猛地停下。 本来看到秦淮茹想过来安慰两句，毕竟是第一次，上手慢不要紧，主要是要有恒心跟毅力。 却正好听到傻柱的话，顿时眉头皱起。 在车间里能做到组长的女人，大都是性格倔强好强的，尤其是伟人都说了，女人能顶半边天，正是广大妇女觉醒的时候，谁敢说女人不行，第二天保准被妇联找上门。 “何雨柱，女人怎么就不能下车间了？” 韩丽燕掐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女工。 傻柱见这阵势立马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这些娘们可不好惹，就是惹了最后吃亏的也是自己。 啪 傻柱拍了自己一巴掌，“您看我这张嘴，这不是安慰秦姐嘛。” “诸位，没看不上的意思，真不敢有那意思！” 傻柱陪着笑脸，韩丽燕见此，也不想在门口找事，冷哼一声。 “秦淮茹，明天早点来学习，别耽误咱们组的工作！” 秦淮茹嗯了一声，随后走开。 等这群女工走远，傻柱才呸了一声，脸上不屑。 “牛什么牛，还不是乖乖生孩子。呸！” “柱子，少说两句。” 易中海走过来，脸上也是疲惫。 今天，任务量翻倍。 “一大爷。” “嗯，还行？” 秦淮茹摇摇头，没说话。 “走吧，回家！” 三人往大门外走。 门口处，保卫科的人多了一倍。 出门的人，除了搜身，什么包啊，兜啊都要被检查。 傻柱拎着饭盒，突然间皱起眉头。 “柱子！” 易中海喊了一句，傻柱凑过来。 “一大爷，我这不是看秦姐挺累的，带了点剩菜。” 易中海面色一沉，什么剩菜，真要是无关痛痒的剩菜，傻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会害怕？ “赶紧拿回去！” 易中海替傻柱挡着，秦淮茹也凑过来。 傻柱闻言，看看左右，一溜烟的跑回食堂。 片刻后，再次回来，手揣在口袋里，拎着两个空饭盒。 对两人点头，三人走到门口，门卫检查一番，随后放行。 等离开轧钢厂，傻柱突然嘿嘿起来，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秦淮茹凑近一看，里面一团攥在一起的肉块。 “柱子，真有你的。” 傻柱得意一笑，“那是当然了！” 三人往回走，杨小涛骑车从身边走过。 秦淮茹看着远去的背景，脸上充满羡慕。 有辆自行车，真好。 杨小涛自然也看到了秦淮茹，见这三人走在一起，更得躲得远点。 回到四合院，秦淮茹没等休息，就要喂槐花，还要做饭，洗衣服，整个人累的直不起腰来。 直到大家伙都睡下，秦淮茹才坐在床上，抱着枕头默默流泪。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去上班，心里就生出一股怨念。 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安排个轻松的活？ 第二天，秦淮茹强迫自己早起来，一番忙过后跟着易中海上班。 即便如此，还是晚了一会儿。 韩丽燕早就来了，迟迟不见秦淮茹，心里有气。 站在机器上训了一顿，两人这才开始教学。 教了一会，韩丽燕就忙活自己的任务，秦淮茹自己琢磨。 周围其他工友都忙活着，也没人搭理她。 工作不仅乏味还困累。 一天过去，也不过是留下一身疲惫。 随后跟着一大爷傻柱俩人往家走去。 如此，一天天过去，秦淮茹就在这重复的工作生活中，越来越觉得，这工人真是不好当啊。 一个周下来，秦淮茹两只手都磨破了皮，原本珠玉一般的手指变得粗糙，手上的水泡更是挑破了又出。 最重要的是，这些天的学习并没有进展，面对机器，还是两眼一抹黑。 做出来的工件，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不行，废料一大堆，没个合格的。 就连组长韩丽燕都放弃了，直接说了，等着扫大门去吧。 秦淮茹咬着牙，心理委屈。 她才上过几天学？ 那部件多大，她哪有印象？ 心理委屈，整个人也变得憔悴。 这种体力活，比起家里的琐事更忙，更累。 这几天下来，她真受不了。 可是，她又怕。 要是没有了这份工作，今后家里怎么吃饭？ 难不成，一直靠傻柱跟易中海？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日，这才在家里休息休息。 (本章完) 498 聋老太太的执着 中午时候，冉秋叶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昨天坐进城的车回到四合院，天气暖和了正好回来拿点衣服。 得知杨小涛这段期间要忙，轧钢厂的活不少，就去市场买了一只小公鸡。 家里的菜不少，正好做顿饭，犒劳杨小涛。 秦淮茹正好在水池旁洗衣服，看着冉秋叶走过，不说那只鸡，就是冉秋叶脸上的荣光跟她一比，就是两种生活。 暗淡的低下头，不敢去看。 “秋叶！” 刘玉华站在家门口，手上拿着一根黄瓜啃着。 冉秋叶听了，拎着鸡就走过去。 “玉华，你这要小心点。” “没事，来，我帮你杀鸡。” 刘玉华不在乎的说着，作为一名锻工，自己的身体啥样子还不知道？ 冉秋叶有些羡慕这体格，当初自己刚怀孕的时候，不说吃下去了，那是吃啥吐啥。 可看看人家，这胃口，没法比啊。 俩人走到杨小涛加，冉秋叶摘了几个西红柿，放在篮子里，随后在压水井前用水一冲，就吃起来。 “秋叶，你啥时候回去？” “后天，正好石头要来拉压水井，跟着回去。” “学校那边也挺忙的…” 冉秋叶说着，她知道杨小涛忙的没头没脑，没时间送她。 她也有自己的事业。 无关乎多少，只是想做个有用的人，而不是在享受着杨小涛挣来的一切，混吃等死。 “奎子咋样？” 冉秋叶问起周奎，上次周奎把打井的活交给王军，杨家庄又抽调了俩人跟着学习，回到轧钢厂就被保卫科收编到了护厂队。 “还那样，在护厂队里当了小队长。这两天练习打靶呢。” 刘玉华虽然说的平常，但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自家男人，也是出息了！ “奎子这样挺好的。” “嗨，现在回家，倒头就睡…” 俩人说着话，走到家门口，刘玉华抬头就看到一辆木头小三轮车。 “这是，涛哥做的？” “太漂亮了，太好看了！” 冉秋叶点头，这辆小车可是杨小涛花了一晚上为孩子准备的，不仅样式好看，还简单结实。 除了脚蹬那块是钢的，轮子是橡胶的，其他都是木头做的。 把手上，还装了塑料套，可见用心细腻。 车子表面抛光打磨，摸上去没一点毛茶。 看着小三轮，就想起杨小涛那聚精会神的模样，心里不由甜蜜。 “秋叶，伱，帮个忙，让涛哥给俺家这个也做一个呗。” 刘玉华眼睛看着小车子，自己可以不买自行车，但孩子该有的一定要满足。 “好，这东西一晚上就做出来了，等有空让他做个。” “那太好了。” 刘玉华开心笑着，随后又靠近说起，“我们科长啊，你不知道，最近忙的饭都不吃了，整天待在车间里。” “不过，我听说这几天就快忙完了。”刘玉华小声对着冉秋叶说道，“这次，科长真是，牛！” 举起大拇指比划两下，“保卫科的人二十四小时守着，听说就等着运过来什么东西，按上就好了。” “到时候，俺们部门的，都能坐一坐呢。” 刘玉华说的神情向往，坐车啊，那可是比自行车还光荣啊。 哪怕只是拖拉机。 冉秋叶抿嘴笑着，自家男人越来越优秀了。 对了，就是学无止境。 两人说着话，刘玉华就在院里拿着菜刀帮忙杀鸡。 旺财在一旁蹲着，摇头乞尾，舌头哈哈的吐着。 主人吃肉，它也能吃着骨头。 “旺财，一边去！” 刘玉华挥手让旺财远点，这血腥味对畜牲可不好。 旺财呜咽一声跑到一旁，随即脑袋一台，看向一旁。 月亮门处，聋老太太看着冉秋叶，神情歹毒。 干枯的手掌撑着拐棍，身体在颤抖。 不是激动，而是，身子骨不行了。 命运的道路终有尽头，而她要在走到终点前，发挥出最后的余热。 这一刻，聋老太太稳住身子，脸上的扭曲慢慢平复，多少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撕扯开，露出一副狠辣面孔。 她要让杨小涛痛苦，让杨小涛抱憾终身。 只有这样，才能出这口气，才能让院里走上正轨。 让易中海重新掌控大院，让柱子，过上好日子。 心里的执念爆发，一瞬间就被旺财察觉到。 对于碰到威胁冉秋叶的存在，它都要予以警告。 警告不听，那就，杀。 这是主任交代的，它一条狗命，不怕。 吼…汪… 聋老太太步子刚刚迈出，就听到耳边一阵怒吼声炸起，心脏陡然被摁了下，停止了跳动，身子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 这该死的狗！ 以前，就吃过这狗的亏，却不想，这狗真邪乎。 扑通 聋老太太再也撑不住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升起的精气神顿时消散，一根三寸长的绣花针掉落在地上。 针头乌黑泛着蓝光，一看就知道淬了东西。 这一刻，聋老太太心中万念俱灰。 她知道，自己真的老了。 连一只狗都能欺负她了。 想当年，杀人如鸡狗，现如今，人不如狗啊。 悔恨涌上心头，身体瘫软在地上，无力挣扎。 “老太太！” 秦淮茹在院里洗衣服，眼睛不由自主的扫着冉秋叶跟刘玉华。 这两人一人一个西红柿，看着就让她嘴里唾液横生。 现在人们吃的蔬菜大多都是萝卜、白菜。 像这种西红柿市面上很少，买也买不到，农村里也没多少种的。 可以说，这西红柿属于蔬菜了。 而那只大公鸡，不用说了，眼热。 进了轧钢厂，才知道杨小涛在厂子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哪怕她在的十车间没有获得杨小涛的好处，但车间里的人提起杨小涛，都是一脸崇拜。 尤其是同组的那个小青年，更是崇拜的不行。 他跟杨小涛一起入的厂子，但杨小涛几年时间就从一个学徒工成了九级工程师。 而他，仍旧是三级钳工。 正是见证了杨小涛一步步崛起，一步步成为领路人，这车间的工人才会心服。 就是她组长，五级钳工韩丽燕，说起杨小涛的时候，也是一脸认同。 有这样的男人，家里别说吃一只公鸡，就是多多吃鸡也有余数啊。 心里泛着酸水，要是榜上这样的人，哪还用傻柱偷偷摸摸的拿东西？ 光明正大过好日子啊！ 心理正后悔着，猛然间就听到那该死的狗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到聋老太太坐在地上。 秦淮茹愣了片刻，赶紧跑过去。 “老太太，您没事吧。” 聋老太太正想着爬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秦淮茹过来，正好将她扶起。 另一边，正在忙活的冉秋叶跟刘玉华听到动静，只是看了眼，发现是聋老太太也没在意。 这院里，有几个人是杨小涛特意嘱咐的，不能靠近。 就是出了事，像现在这样跌倒了，也不能扶。 生怕被赖上。 傻柱听到秦淮茹的喊声，立马跑了出来。 见秦淮茹扶着老太太起来，赶紧走到另一旁扶着。 “老太太，您这是摔着了？” 聋老太太只觉得身体被那一声吼叫吓得惊惧，仿佛内心中最深的秘密被暴露在阳光下，恐惧遍布全身，面色全无，盯着不远处的冉秋叶，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您怎么了？说句话啊？” 这时候，易中海也跑过来，见这情况赶紧问秦淮茹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贾张氏，棒梗等人都围过来了。 秦淮茹赶紧把见到的说了出来。 “我在洗衣服，就听到狗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到老太太坐在地上了。” 秦淮茹说完，傻柱顿时暴怒，“我就说这狗有问题。” 可不是嘛，这狗叫起来，连他也害怕。 “一大爷，这老太太肯定是被这狗吓着了。” “这畜牲要是不宰了它，咱这院里指不定谁被吓着呢，要是咬着孩子，那后悔就晚了。” 傻柱吆喝着，顿时得到贾张氏的拥护。 这该死的狗，她早就想打死吃狗肉了。 没了这狗，那院里的东西不是随便她挑？ “对，打死它，以后咬着孩子怎么办？不能让它在这院里了！” 贾张氏说着，易中海看向冉秋叶她们。 只是没等易中海开口，刘玉华就拎着菜刀走过来。 “放你娘的狗屁。” 滴血的菜刀指着贾张氏，吓得贾张氏蹬蹬的往后退。 “俺们家养狗该你们什么事？俺们家就是有，就是养狗了，咬着你们谁了？” “还你们家孩子，你有孩子吗？” 刘玉华战神附体，易中海听了脸色铁青，傻柱愤恨。 了看着刘玉华的菜刀，傻柱还真不敢过去，这丫的可是抡大锤的，再有她家那汉子。 还有杨小涛… 想到被杨小涛支配的恐惧，傻柱打个冷颤。 真，打不过啊！ 傻柱退缩，易中海看了差点气死。 做先锋的都没气了，难道让他这个中军大将上？ “还吓着人？我呸。” “心里没鬼，有啥子怕的，我看你们是心里不干净，生了坏心思，被吓着了吧。” 刘玉华还要说，那边聋老太太已经翻白眼晕了过去。 这次不是装晕，是真的晕了。 心里的恐惧被旺财的威吓放大，又被刘玉华无意中戳破，直接吓晕了。 冉秋叶让刘玉华把刀放下，看了几人一眼。 “诸位，我家这狗这么多年了，从未伤过人。也不听说谁被吓过，不信，你们可以问问院里的人。” 冉秋叶说完，另一边出来的王大山家立马符合，周围更多人也是如此。 面对众人的指摘，易中海面色一僵，也不多说。 “柱子，扶着老太太回去休息。” “至于其他的，等老太太醒了我们会调查清楚，若是真的跟这狗有关，咱们公事公办。” 易中海留下一句狠话，带着人将聋老太太送回去。 “玉华，把刀放下，犯不着。” “好的，秋叶。” 两人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根本不理会这些人。 这种事，见多了也不稀奇。 就在众人散去时，眼尖的棒梗突然看到地上一抹光闪过，连忙低头寻找起来。 “一根针！” 棒梗大失所望，好在这东西家里能用，就想着拿回去送给奶奶。 家里的拿根针太难用了，奶奶半天都扎不了几下。 (本章完) 499 完成 下午，杨小涛骑车回家听说这事后，没哈在意的，毕竟院里眼红他家的人多了去了。 就聋老太太对傻柱那热乎劲，妥妥的亲孙子。 这亲孙子被杨小涛教训了，做奶奶的能不出气？ 再正常不过了。 杨小涛没当回事，在家里吃完饭，领着冉秋叶出门遛弯。 天黑下来两人才回家。 第二天，杨小涛让冉秋叶在家休息一天，等明天请假再送她回去。 驴车跑起来太颠簸，还是自行车的稳当。 刚到办公室，就看到娄晓娥往外走，一问才知道，后勤的人轮流安排到车间帮忙，娄晓娥被安排到十车间。 至于刘玉华，则是回三车间。 安排的工作都是打小工，帮忙拿拿东西，运送物品。 杨小涛则是走到一旁，跟刘一挫等人开始忙活。 在他们身后，一个大块头渐渐成型。 十车间，秦淮茹看着过来帮忙的娄晓娥，在一旁只是干点轻快的，心理就想不开。 凭什么她娄晓娥就能坐办公室？ 一个资本家的女儿，都能坐办公室，她这出身为啥不行？ 以前在四合院的时候，她可是稳压娄晓娥一头的，现在倒好，乌鸦飞头上了，凤凰没毛不如鸡。 “小六，那人怎么这么闲？也没人管管？” 趁着组长上厕所，秦淮茹跟身边的小六问着，这小伙子年纪不大，听说还没对象，看他那紧盯着自己胸口的目光就知道，跟傻柱一样。 小六子听到秦淮茹的叫声，咽口唾沫，从雄伟上移开目光，看向娄晓娥。 “秦姐，你说她啊。” 可能是要娶媳妇，小六子对轧钢厂里漂亮的女工都算熟悉，对娄晓娥自然了解。 当然，也只算是工作上的了解。 生活上，估计还不如秦淮茹知道的多。 “娄晓娥，以前就是研发组的，跟着杨科长。后来研发组升级了，就成了技术研发科后勤组的，平日里就是端端茶，扫扫地，干活不累，但钱不少拿。” “技术研发组的？” “对啊，就是杨科长他们。” “那，后勤组干这么点活，他们组长不管嘛。” “秦姐，你不知道吧，这后勤组没有组长，是杨科长兼任呢。” 秦淮茹哑口无言。 “组长回来了，快干活。” 小六子回到工位上，秦淮茹仍旧在失神。 韩丽燕回来看了一眼，默默摇头。 这女人，真给妇女丢脸啊。 秦淮茹看着娄晓娥，笑着跟周围的工人说话，聊天，跟在四合院里时判若两人。 以前形只影单，连个说话的都不多。 可现在，来了轧钢厂后，整个人都变得阳光了。 “狗男女。” 秦淮茹在心里骂着娄晓娥跟杨小涛。 在她看来，娄晓娥能过得这么滋润，肯定是讨好杨小涛了。 以己度人，肯定是牺牲自己换来的。 甚至，比她的牺牲还大，不然杨小涛会这么放纵她？ 再想想，冉秋叶现在坏了孩子，肯定无法满足杨小涛。 那这家伙 “果然，没有不偷腥的猫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其他路嘛。” 后厨，傻柱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心里更加不痛快。 刘岚跟马华去了车间，要不然他这个主厨得做饭，估计也要下去搬零件。 砰 菜刀剁在案板上，扎出一团木渣子。 傻柱也不管，将一块鸡肉扔在案板上，仿佛这肉就是许大茂，这木头就是杨小涛，抡起刀子就是一阵狂剁，恨不得将他们剁的稀碎。 唉！ 看着成泥的肉，傻柱心里憋屈难受。 昨晚上老太太醒来后就说胡话，什么老了没用了，什么蝶啊虫啊，神神叨叨的，听不明白。 但老太太这身体是真不行了，不用医生看就知道，大限将至，估计没多少时间了。 要说这四合院里谁对他好，那可能是易中海，可能是秦淮茹，也可能是一大妈。 但要说谁最好，那肯定是老太太。 自己这些年在老太太的庇护下，占了多少便宜，他心里清楚。 就这样爱护他的老奶奶，竟然… 想到这里，心里就钻心的疼。 “混蛋！都是混蛋，混蛋！” 剁剁剁 又是一阵狂剁，直到鸡肉跟木头一起剁成肉沫，这才出了口气。 可平复心情后，看着剁成的肉泥，傻柱又傻眼了。 这都成泥了，还能炒菜？ 正想着解决办法，就听到有人跑进来，大声喊着。 “师傅，师傅！” 马华穿着工装，手上还拎着一个锤子，从外面跑进来。 “急急慌慌的，火烧屁股了？” 傻柱被打断思绪，不善的吼了两句。 马华喘口气，也不管傻柱问什么，一股脑的就说出来。 “有消息了，许大茂，有消息了！” 傻柱立马转头，“啥？许大茂？在哪？” 对许大茂，傻柱是恨得刻骨铭心。 报复杨小涛后果太大，而且不一定成功。 但治治许大茂，那是毫无心理负担。 “我去车间干活…” “直说在哪？” “今晚管家庄子放电影。” “管家庄？傻茂你个狗日的，还想出去逍遥。” “老子这次，搞不死伱，跟你姓！” 傻柱想起曾经的玉米堆子，这次一定搞死傻茂。 “这饭你来做，我去请假！” 不由分说的把勺子递给马华，然后人就冲出食堂。 马华一脸呆滞，他做饭？ 会出事的。 …… 一车间。 杨小涛来到后，就看到刘一锉等人早就开干了，心里佩服这些老革命家的热情，赶紧投入到工作中。 中午时候，杨小涛活动着后背，将最后一个部件安放在车上。 身旁刘一挫陈斌几人左右好奇的看着。 整个拖拉机主体已经打造完毕，现在就缺合格的轴承跟轮胎了。 本来打算他们自己打造轴承，可经过泉城一行后，杨小涛就对做出来的轴承不满意。 哪怕是一个人前后做出来的，也存在误差，还是很大那种。 杨祐宁这边联系四九城的厂子，让他们帮忙代加工，但做出来的不比手工搓出来的强多少。 最后杨小涛想到泉城的一机厂，经过改进后的打磨机完全可以生产出拖拉机的轴承。 于是，杨小涛让杨祐宁联系汪厂长，希望尽快将轴承送来。 “也不知道到没到！” 杨小涛揉着手腕，跟刘大明几人站在一起。 “行百里者半九十。” “就差后面的几步了。” 刘一锉在旁边说着，看着身后的手扶手扶拖拉机，满眼都是欣慰。 有生之年还能干这么一件大事，足慰平生了。 “来了来了！” 一声呼喊从外面传进来，就看到王浩跑过来，大声喊着。 杨小涛赶紧出去看情况，身后也跟来一群人。 刚出车间门口，就看到车队队长老刘正指挥着一辆卡车停在一旁，上面堆放着一摞轮胎，还有一个大木头箱子。 这时候，杨佑宁跟徐远山也跑过来，看着卡车笑起来。 “这个老汪动作真快。” “咱们要轴承，他到好，连配套的轮子都一起送来了，这人情送的，不接还不行！” 徐远山看看杨小涛，“人家是还人情，你真以为是看你的面子啊！” 杨佑宁被呛了一声，尴尬的笑笑，“都一样，一样。” 这边，杨小涛已经带人上去搬箱子。 箱子挺沉的，但对杨小涛来说没啥压力。 很快，三两个人帮忙下，就把箱子抬下来，另外有人加你车轮抬到车间去。 “小涛，咋样？合不合适？” 杨佑宁等人看着杨小涛摆弄轴承，都在一旁看着。 杨小涛摸摸轴承，随后点头，“质量不错，可以试试。” 周围人顿时笑起来，刘一锉更是挥手，“走，走。赶紧试试。” 杨小涛被拥着走向一车间，身后孙国王国栋等人闻讯赶来，都想看看。 来到一车间，杨小涛在拖拉机跟前停下。 面前的拖拉机跟后世的手扶拖拉机模样差不多，就是车头大了点，这跟蒸汽机有关。 “把车轴拿来…” “轮胎检查好，准备充气。” “千斤顶，准备好，抬起来。” 杨小涛喊了一声，王法几人立马找来车轴，还有的找来千斤顶，现场一片忙碌。 车头这边由杨小涛负责，车斗相对简单，由刘一锉带人。 几人忙碌着，杨佑宁等人在一旁看着，都忘了吃饭。 下午一点，车斗率先安装好，两个车轮子装上，车斗倾斜在地面上，有了那么点样子。 杨小涛这边还在忙活，周围人也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对方。 十车间，刚刚休息完的工人正准备开工，就听到有人在喊，“一车间在装拖拉机，大家伙快去看啊！” 呼啦啦 一群人往一车间跑去。 娄晓娥跟在人群中，心里更加激动，这可是他们科的研究成果啊。 秦淮茹则是松了一口气，不用干活，太好了。 只是听说是杨小涛他们，心里更加迫切搭上杨小涛这颗大树。 众人来到一车间，发现这里早就被人堵满了，根本看不到里面情况。 保卫科特地抽调人手过来维持秩序，就是一车间里面，王浩也带人围出来一块地方。 只是，车间里的工人都没心思干活，站在机器上高高看着。 人们的视线里，杨小涛擦拭着汗水，将眼镜摘下来，随后放在口袋里。 这车头终于搞定了。 看着车头支起来，两个车轮上紧后，跟后世记忆里的模样重合，再加上刚才的扫描，这台拖拉机，杨小涛确信没问题。 刘怀民，杨佑宁，徐远山，陈宫…… 一众轧钢厂的领导都在一旁紧张注视着，就等杨小涛开口呢。 “来人帮忙！” 对着一旁喊道，杨小涛俯身将车斗抬起来，挂靠到车头上。 陈宫离着近，立马从地上捡起插销，在杨小涛的示意下，稳稳的插进连接孔中。 随着拖拉机连接在一起，整个车子平衡起来，静静立在地上。 这一刻，周围看着的人都感到漂亮。 因为这车，不论是长度还是宽度亦或者高度，让人看了就觉得漂亮。 这就是设计的魅力。 “加水，烧煤！” 杨小涛面色如常，再好看的东西，也要能用才行。 很快，孙国抱着一袋子煤过来，开始给往里面加煤。 另一边，王法拿着水壶加水。 “快点火。” 杨佑宁在一旁催促着，杨小涛则是坐在车斗驾驶位上，寻找当年开拖拉机的感觉。 众人都在等着。 (本章完) 500 溜一圈 半小时后，杨小涛见蒸汽机的压强稳定，飞轮扯着两根皮带对驱动轮稳定做功，便对着周围人摆摆手，“都让让，要开了，别伤着。” 闻言，刘怀民几人赶紧让人让出一条通道。 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至于杨佑宁则是跑到车斗上，站在里面看着。 很快，陈宫也跑起来了，两人一左一右的看着。 “小涛，你会开吗？要不让车队的老刘来？” 杨佑宁疑惑的，杨小涛却是挥挥手，“放心，我做出来的，我了解，没事的。” 见杨小涛这样子，陈宫突然觉得，上来的有些仓促。 什么理论？你做出来的就一定会开? 那造飞机的一定会开飞机了？ 可要是再下去，那就丢脸了。 事到如今，只能使劲抓着车把了。 至于杨佑宁，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 身体还向一旁侧了侧。 那里，王浩正拿着相机，只要车子能动，就拍。 “抓好了。要走了啊！” 杨小涛兴致勃勃，灵魂里熟悉的感觉涌来，让这具身体满是干劲。 周围人都看着呢，却没有杨小涛这般乐观。 尤其是刘怀民徐远山等一众轧钢厂的领导层，都在捏着一把汗。 在他们看来，能动，就是胜利。 随着声音落下，杨小涛左手拉起离合，右手挂档，由空档挂到低档上。 设计的这款拖拉机，除了空挡还有三个档位。 分别是低档，高档和倒档三个。 至于速度，完全由右手上的“气门”控制。 咔嚓 挂档成功。 放下离合。 脚抬起，松开刹车。 嘟嘟嘟嘟 拖拉机猛地一抖，众人吓了一跳，车斗的人被逮了一下，随后就看到拖拉机前轮动了。 接着，后轮也动了。 哒哒哒 随着杨小涛加大气门，蒸汽机压强加大，转轮速度加快，带动着车抽转动，随后轮胎在地上摩擦。 车子又是猛地一逮，速度陡然加快。 “坐好了，都让开。” 杨小涛双手握紧车把，控制着车子往外面驶去， “跑起来了，跑起来了！” “我们成功了，成功了…” “万岁，万岁…” 看着拖拉机跑出车间，刘怀民兴奋的跟徐远山抱在一起，大声喊着。 至于刘一锉等人更是高兴的流出眼泪，真的成了，真的手搓出来拖拉机了。 这是他们轧钢厂的荣誉，更是他们这些老工人的荣誉啊。 “太好了，太好了～” “万岁，万岁～～” 周围人开始呼喊，声音如同声浪一波又一波，连拖拉机的声音都给压下去了。 车斗上杨佑宁跟陈宫手握在一起，高高举起。 这一刻，俩人也不怕了。 那喊出来的声音，让杨小涛都觉得刺耳。 娄晓娥跟在车后面跑着，大声喊着。 这是我们科搞出来的。 刘玉华也是喊着，技术研发科的人都在呼喊。 还有三车间的人也是各种欢呼，杨小涛是他们三车间的，杨小涛取得的荣誉，他们与有荣焉。 秦淮茹站在一旁，机械的跟着众人举手欢呼，看着杨小涛心情复杂。 至于易中海跟刘海中，站在一车间门口，脸色纠结，不知是高兴还是沮丧。 这拖拉机真的搞出来了。 于海棠拿着本子，想要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一刻，脑海中那些慷慨激昂的词语却是消失不见。 看着杨小涛的身影，失落落的。 一群人跟在后面跑车，拖拉机速度不快，孙国跟王国栋从后面跳上车斗。 众人见了，纷纷往上跳。 都想坐一回拖拉机。 好在几个保卫科的战士拦着，这才没出啥事。 即便如此，车斗上能够站人的地方都站着人，有的一只脚还在悬空着，脸色依旧兴奋。 有人将一面红旗递到车上，杨佑宁立马挥舞起来。 又有人将一个红绸扎的大红花扔上来，陈宫看看不知道挂哪，索性就跟王国栋一人拉着一头，大红花正好挂在杨小涛胸口上。 杨小涛也没法子，只能继续开车在厂子里跑着。 反正是测试，正当是测试载重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拖拉机的动力不小啊，这么多人加起来少说也得一千斤了吧，竟然没感觉减慢。 心理估计着，这台拖拉机，少说也能拉个一两吨。 “小涛，出去，去大街上溜一圈。” 杨佑宁见杨小涛开车在门口转悠，连忙开口。 一旁的陈宫也是喊着，车上的人更是热烈起来。 这要是出去兜风，那多风光啊。 杨小涛也正有此意，在厂子里跑不开，人太多，没法测试拖拉机的其他性能。 身后一群人跟着，直到杨小涛开车车子跑向大门口，众人才被拦下，各自回到车间继续干活。 只是，今天见到的场景太震撼，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轧钢厂竟然真的搞出来拖拉机了。 太震撼，太高兴，太激动了… 刘怀民见拖拉机开出大门，心里就腹诽，肯定是老杨的注意。 一旁的徐远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冲上去了，让老陈这家伙，白捡了出风头的机会。 “快，赶紧回去打电话。” 刘怀民突然往办公室跑去，徐远山想到什么，也赶紧回办公室去。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轧钢厂外的马路上，歌声随着拖拉机的声音响起。 一辆新型的拖拉机出现在人前。 不论是车的模样，还是车里人的模样，都让见到的人驻足观摩。 车斗里，一群人塞得满满当当，破锣嗓子的声音让杨小涛听得只想骂娘，这他妈的听了要命啊。 为了少受罪，杨小涛只能加大速度，让车子快一些，让这些人冷静冷静。 然而，杨小涛做的这些注定是无用的。 车子加快速度，杨祐宁等人更是激动万分。 这么快，这么稳，那感觉，风驰电掣啊。 有人挥舞着红旗，手臂都不觉得酸了。 只是这开车的人被一朵大红花嘞着，看上去有些滑稽。 路过的人大声询问着，车里的人会大声喊一句，“这是我们轧钢厂造出来的车。” “轧钢厂的拖拉机。” “红星拖拉机！” 杨佑宁在一旁再次强调，必须喊全名。 很快，红星拖拉机就被传扬出去，一路上随着歌越来越响亮。 周围不少人也唱起来，更有小孩子跟在车后面跑着，跳着。 杨小涛拉着一车人，嘴里同样唱着歌，仿佛这首歌就是为此准备的。 我们走在大路上 …… 披荆斩棘走向前方。 …… 拖开机在前进，一会儿拐弯，一会儿加速，一会儿放慢速度，如同驯服的老牛，在杨小涛手上分外听话。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放眼看去，人山人海，两遍的房屋都被堵住。 更有人爬到树上，老远的就挥舞着手。 而跟在后面的歌声更加嘹亮。 杨佑宁挽起袖子，站在车把上，就在杨小涛的头顶，开始指挥众人一起高唱我的祖国。 吓的杨小涛赶紧放缓速度，生怕甩下去。 好在车斗里几个人一人一把手扶着，将他拉住。 不过，人是拉住了，但热情根本刹不住。 “一条大河～” 公鸭嗓子的声音又响起，折磨着杨小涛的耳膜，可身后的众人听了立马响应。 周围更多的人又跟着唱起来。 拖拉机又放缓速度，周围跟上的人更多了。 好在负责这一片的巡逻队及时赶到，将道路请开，这才让拖拉机继续前行。 不远处，一群人注意到这边，连忙跑过来询问。 很快就有了答案，轧钢厂造出了拖拉机，正在街上跑着。 轧钢生产了拖拉机。 拖拉机… 消息就在呼喊中迅速传播，越来越多的人跑过来查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欢呼的海洋。 很快，就传到了四合院里。 四合院里，贾张氏坐在前院门口，跟三大妈等人一起。 自从贾东旭死了后，贾张氏就刻意跟院里的人拉近关系，为的也是有人帮她们孤儿寡母说句话。 一群人聚在一起，哪怕不跟贾张氏说话，但说起家长里短也是头头有道。 贾张氏待在人群里，也不多说，只是用力攮着鞋垫子。 还别说这棒梗捡来的小针用着就是顺手。 习惯性的拿针头在头皮让摩擦两下，而后继续攮着。 就在此时，胡同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由远及近，好像在唱歌。 众人都停顿片刻，随即又继续忙活。 这种口号，这种声音，习以为常。 然而，没多久胡同外就跑来了一群孩子，大声呼喊着。 阎解旷更是跑到三大妈跟前，激动的比划着。 “什么车？杨小涛开车？” 三大妈没听明白，但其他孩子一人一句说着，众人隐隐听出怎么回事。 轧钢厂的工人都知道杨小涛在搞拖拉机，有激灵的已经放下东西出去看看了。 这时候，胡同里不少人都往外跑。 院子里，冉秋叶正跟王大山家的说话，天气不错，两人在院子里走着。 这时，刘家小媳妇跑过来，把事情一说，王大山家的就催促着赶紧出去看看。 随后扶着冉秋叶往外走。 等冉秋叶来到胡同口，看热闹的人早就把道路堵上，根本看不到前面情况。 只是听着呼喊声越来越近，然后有人说，来了来了。 冉秋叶顾着肚子，也没上前。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应该不是坏事。 杨小涛开车靠近胡同口，故意放缓速度，车上的人也没发觉，等来到胡同口的时候，更是站起来，看向一旁。 杨佑宁正指挥众人唱的起劲，哪知竟然不开车站起来了，诧异的看着杨小涛。 冉秋叶正抬头看着，只能听到嘟嘟的声音，却不见东西。 猛地一下，突然看到杨小涛出现在视野中，还向着她招手。 虽然在前进，但招手不断。 周围人见了，连忙让开一个通道，刘家小媳妇更是喊着，这是人家的对象，簇拥着冉秋叶来到前面。 501 来了一群领导 然后就看到拖拉机已经走到前面，身后跟着一群追逐的人们。 杨小涛看到冉秋叶来到人前，立马对后面喊了一声。 “抓紧了，拐弯了！” 等众人反应过来，杨小涛左手左手一捏转向手把，在钢丝的拉动下，左侧离合器分离，切断左边轮子的驱动力，车轮几乎不动，右边的轮子还在往前跑，随后杨小涛又用力将左边把手拉到右边，车头就这样在道路上掉了个。 车上的人一阵恍惚，随后就发现车子往回跑起来。 不过没事，只要在路上跑就行。 这次，杨小涛坐在车上，看着冉秋叶挥手示意。 车上杨佑宁跟陈宫也看到了冉秋叶，心里对杨小涛这骚操作无语。 他娘的，就为了看媳妇掉头啊！ 这混球小子。 不过看那女孩挺着肚子，手捂着嘴激动不已，就知道这小子又成了。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胸前勒着大红花，对着她挥手，激动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身边的人更是激动，在她们眼中，那辆拖拉机简直就是白马王子的座驾，满足她们最重要的幻想。 要是能够用这辆车来接亲，那将是人生中永远难忘的事情。 杨小涛开车走了，冉秋叶平复神情，伸手抚摸着肚子，心里对孩子说着，“看到了吗？那就是你的爸爸。很厉害的爸爸哦！” 等拖拉机远去，众人怀揣激动的心情往家里走去。 不少人围绕在冉秋叶身旁，说着拖拉机的好，车开的好… 众人走到院门口，突然听到一阵惨嚎声响起，顺着声音看去，就发现贾张氏趴在地上痛苦叫着，还不时拿脑撞着大门。 “贾张氏这是咋了？” 众人疑惑。 刘家小媳妇靠在冉秋叶跟前，小声说着，“会不会是被气的头疼？” “我听老人说，曹操就是因为小心眼，见不得别人好才头疼死的！” 这话一说，大家再听着远去的声音，都觉得有理。 三大妈叹息一声。 “人啊，心小了，事就大了。” 冉秋叶听了点头，估计这话是听三大爷的吧。 三大妈最后还是让人扶着贾张氏去街道的诊所。 毕竟，让她一直撞门，要是撞死了，多晦气？ 杨小涛开车原路返回，等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又是一群人围在周围，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 …… “外面什么声音？” 余组长听着热闹的喊声，一听就知道人数不少。 有人听了立刻出去询问，没一会儿就跑回来，将轧钢厂制造拖拉机的事说出来，现在整个街道都沸腾了。 余组长听闻后，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他敢肯定，这里面肯定有他的参与。 “下面排查的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进展。” “李曼呢？” “最近情况不好，应该快撑不住了。” 小波想起被关在小黑屋的女人，一般人早就撑不住了，这女的也是狠人。 “时刻关注。” “是！” …… 轧钢厂，书记办公室。 刘怀民跟徐远山忙的挂掉电话，又接起电话。 这边汇报完情况，那边又打来询问。 这个领导问了三遍还是不敢相信，那边的领导说了要亲自来看看。 一个个电话接起放下，忙的焦头烂额。 等杨佑宁跟陈宫回来的时候，俩人直接撂挑子。 “你俩行啊，跑出去风光了，把烂摊子留给我们，你们真行。” 杨佑宁立马认怂，一旁的陈宫更是将杨小涛推出来，“老刘，不是我们不想回来。” “这小子开车开野了，直接开到家门口跟媳妇打招呼，你说这能怪我们吗？” 杨小涛瞪大眼睛，这叫陈宫的果然够阴险。 背刺啊。 还是当着面的。 “对对，不是我们不回来，主要是车子不是我们开啊。” 杨祐宁得到会意，连忙符合。 杨小涛四十五度仰天，无力辩解。 “行了，赶紧准备准备，一会儿领导要来。” 刘怀民看了眼杨小涛，知道这俩人拿他来顶缸，也不说破，当下拖拉机研制成功，对轧钢厂，对上级来说都是一件喜事。 “厂长，要不咱先吃饭吧。” 杨小涛感觉肚子叫起来，这一通折腾，已经三点多了，再不吃，就能吃完饭了。 “吃什么吃？今晚聚餐，庆祝大会，让你吃个饱。” 杨祐宁立马呵斥，脸上的兴奋正需要跟上级领导汇报呢，哪顾得上吃饭？ 杨小涛碰了一鼻子灰，准备离开。 却被刘怀民叫住，“聚餐的事先不说。” “小杨，样车已经做出来了，证明咱们厂有实力做出更多拖拉机，等会领导来了问起来，你琢磨琢磨怎么说。” 杨祐宁也是点头，“对对，你小子注意多，又是研发科长，到时候好好说。说好了，今晚上请你喝酒。” 看着一脸笑容的杨祐宁，杨小涛心理腹诽。 这脸，转的真快。 一点也不像刚进轧钢厂时的杨厂长。 难不成，变异了。 不过这事，他还真能说上话。 现阶段，国内拖拉机品种不少，国内也提出了轮式、履带、手扶三类拖拉机的设计草案，但真正落实到实处的并不多。 即便有造出来的，也受技术限制，并没有大规模生产。 眼下这款拖拉机，出去跑了快一个小时，中途没有加煤，还能一直工作，就说明这款拖拉机的性能不错。 轧钢厂有这么多工人，蒸汽机的制造越来越纯熟，只要有相应的设备，资源材料，完全可以做到大规模生产。 而这一切，只是开始。 杨小涛的计划中，蒸汽动力终归是要被取代的。 而取代它的，就是空间里的柴油机。 路要一步步走，先从蒸汽机开始，等工厂工人熟练掌握生产技术，到时候柴油机便水到渠成。 杨小涛脸上的自信是杨祐宁四人最愿意看到的。 有了他，什么事都能解决。 下午四点，杨小涛跟在徐远山后面，在门口迎接前来视察的领导。 这次来的真不少。 单单小吉普就有五辆。 后面还有几个卡车，下来不少人。 前面，刘怀民跟杨佑宁暗暗咋舌。 这里面出了夏老领着几个领导，还有四九城的几个出名厂长都来了。 其中就有机修厂的厂长李向红，这位厂长年纪不小，眼看就要退居二线了，现在机修厂都是丁祥军负责，可没人敢小瞧他。 没想到，竟然这次也惊动他了。 一群人陆续下车打着招呼，然后在夏老的带领下往这边走来。 轧钢厂大门口一群人迎接着，周围保卫科的人更是全体出动。 “你们闹腾的不小啊，交通局那边现在还打着电话，问为什么不提前说。” 轧钢厂上级领导先一步把事情挑明，省得以后有人拿这个来说事。 杨佑宁立马领会心意，“领导，我们这不是试车嘛。” “没想到车子一出厂门，就被人民群众看上了。我们也没想到革命群众的热情如此高涨啊！” “你们啊，还是要考虑周全，要是引起事故，这责任你们担待不起。” “是是，领导说的对，以后我们肯定提前上报…” 俩人的表演在周围人心里门清，就是提前打掩护。 夏老站在一旁询问刘怀民拖拉机的情况，刘怀民把杨小涛拉到跟前，开始讲解情况。 “夏老，这台红星拖拉机制造前后，从设计到今天为止，前后用了57天。” “除了轮胎、轴承等部件由兄弟单位提供，其他部件均由我厂自主生产。” 杨小涛缓缓说着，周围不少人都在一旁听着，就是领导跟杨佑宁也走上前。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这款拖拉机，是我们自主研发，自己做出来了，完完全全的，没有一点杂质！” 啪啪啪 夏老率先鼓掌，周围掌声热烈。 “好，好！咱们自己造出来的，自己的拖拉机。” “眼见为实，咱们一起看看去。” 等掌声落下，众人移步前往一车间。 一车间门口，研发科的人将拖拉机围住，周围聚集了不少人，但都被隔离在外。 刘大明王法等人，正在一旁仔细检修，看看这一趟下来车子的情况。 至于娄晓娥则是跟刘玉华一起拿着抹布仔细擦着车，车头车斗，甚至轮胎都擦拭干净。 车头上，一朵大红花被绑在上面，后面还插着两杆旗子，红旗迎风飘扬。 整个拖拉机被收拾的干净利索，看着不像是用的，倒像是展览的。 刘怀民杨佑宁等轧钢厂的领导在前面引着，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数十号人，众人直奔而来。 “这就是红星拖拉机。” 众人围着拖拉机转了又转，有人已经伸手触摸铁壳子。 拖拉机的外形并不特别，这些年国内也有不少厂子仿制出来。 但眼前的拖拉机，看着就匀称。 没有小头拉大车，也没有头重脚轻的感觉，仿佛，浑然一体。 “首长，要不跑跑试试？” 刘怀民主动说着，一旁众人听了，也是点头。 虽然这拖拉机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但眼见为实啊！ 他们也想看看，是不是很大街上说的那样。 “要试试！” 刘怀民点头，随后对着杨小涛挥手。 现在，有开车经验的，也就杨小涛了！ 拖拉机回来后，蒸汽机就没熄火，一直保持着低压工作状态，现在得到指示，陈斌立刻让人往里面加煤。 “这一次烧煤，能用多久？” 旁边有人询问，陈斌沉稳回复。 “根据我们测算，以低速运行，这一锅煤炭可以持续做功一小时。” “若是高速的话，可能要减半，不过中途可以往里面加煤，增强续航能力。” 众人心里琢磨着，蒸汽机烧煤天经地义，但能提升到这种效率，显然这种蒸汽机的性能不错。 有人眼尖，已经看出来这拖拉机上使用的蒸汽机跟打井机的不一样。 陈斌笑起来，“这是我们科长为适应拖拉机改进的，比起打井机的蒸汽机，更加适合。” 那人恍然，随即问道。 “你们科长是？” “就是他！” 陈斌指着正在讲解如何操作的杨小涛，自豪说着。 “这是离合，这是档位，这脚底下是刹车…” 简单讲解一番，杨小涛就启动车子，在众人惊喜的目光中在空地上行驶。 为了表现拖拉机的其他功能，杨小涛一会左拐，一会儿右拐，一会儿倒车，一会用最大速度冲击。 夏老等人认真看着，心里的激动从未放下。 502 卑贱者最聪明 没一会儿，车子在一片空地上停下，几人迅速过去，想要看看怎么回事。 杨小涛又让王法把打好的铁犁子搬过来。 勾状的铁梨子跟现在农村用的大不相同，但众人能看出来，这是用来翻地的梨子。 车斗卸下，而后将铁犁子固定好，杨小涛对着周围解释道。 “各位首长，领导。这是为农民兄弟设计的铁梨子，可以破开地面，也可以调整梨子的角度，控制土垄的大小.” 杨小涛解释一番，随后轻松压下犁子，放开离合，缓慢控制车子向前。 一瞬间，犁头深入地面，而后破开泥土，顺着犁子的侧面向右翻滚，随着拖开机向前，身后留下一条豁口。 “好！” 看着轻松就犁开地面泥土，转眼间到头，又熟练的倒车，扭动，再一条沟壑出现，形成一个土垄，周围人的叫好声更多了。 在场的是从土地里走出来的，一看就知道这铁梨子的好处。 速度快，操控简单，省力。 一些人出过国，也见识过机械耕种的场面，那代表着先进的生产力，代表着强大的国力。 而国内，大部分地区仍是以人力为主，生产力严重不足。 经历过灾害，更懂得农业的重要性。 眼前这款拖拉机只用了一两分钟就打起土垄，这要是用人，最少二十分钟，就是用牛也得十分钟。 更重要的是，人跟牛马都是要休息的，可这拖拉机只要有煤，或者是有柴火，有水就能一直跑下去。 众人目光灼灼，仍旧看着杨小涛一趟又一趟的打着土垄子，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 夏老扶手长叹，“这要是被老陶看到了，估计能半夜笑醒。” 当然，半夜笑醒的又何止是一人？ 等车子停下，一块地已经被梨成一垄一垄的，四四方方的笔直。 杨小涛把车子放到一旁，要有人忍不住的想试试。 刚才杨小涛开车的时候已经讲解了操作要领，再说了这拖拉机本来就是简单操作的玩意，只要别慌，上手很快的。 这边拖拉机卸下铁犁子，换上车斗，几人开始小心操作。 另一边，夏老领着来人跟轧钢厂的人往大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杨佑宁早就让人安排好水杯，并吩咐厨房，今晚做顿好的，让后勤的人配合。 没一会儿，技术研发科的人也被安排到会议室里，出了刘一锉跟陈斌站在杨小涛身旁，其他人都被安排到后面。 即便如此，这些人依旧心潮澎湃。 在这里聆听领导的指示，这份荣耀是其他工人所没有的。 在他们前面，是轧钢厂的一众主任，科长。 这时候，就孙国王国栋笑的最欢。 当然，其他人也是笑语连连，轧钢厂做了这个大的事，每个人都能沾光。 一群人聚在一起，这会议还没开始，就已经沸腾起来。 当然，杨小涛作为设计制造者，被问的人不少，但都是各个厂的技术人员。 这些人奔着技术来的，纷纷打听拖拉机的构造，设计以及实际测试数据。 对此，杨小涛只是保留的说了一些，至于涉及到关键部位的数据，概不多说。 这种防范意识，自从成立保卫组时，研发科的人就已经绷紧了这根弦。 陈斌跟刘大明同样如此，笑呵呵的说着，涉及到重点就搪塞过去。 这边好歹是文静些，大家都是文明人，讲究风度。 至于一旁的那些厂长什么的，现在都围着杨佑宁几人，声音可是不小。 “老杨，你这不声不响的放个大招，这么多年了，没看出来啊。” 一中年人笑着说着，却是四九城发电厂的副厂长。 别看是副的，职级可是跟杨佑宁一样。 “老苗。您这话说的，我们轧钢厂可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杨佑宁客气着，毕竟轧钢厂是用电的，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你老杨肚子里有东西，我们算是知道了。” 有一人凑过来说着，“不过老杨，你这轧钢厂搞拖拉机，有些不对口啊，要不你看看，咱们两家合作？” “不让你吃亏，发动机你们来，其他的交给我们就行。” 这人话刚说完，杨佑宁的脸色还没变，立马有人喝止，“我说放牛的，说啥大话呢？” “轧钢厂不对口，你一个搞自行车的就对口了？” 杨佑宁看去，正是汽修厂的李向红，心里感激，这李老说了实在话。 你丫一个做自行车的，纯手工人力器械，跟拖拉机有毛关系。 这东西给你们，你们能做出来？ 扯蛋！ 虽然这几年没少给轧钢厂分配自行车票，但能跟拖拉机比吗？ 还想分功，要不是厂子里还要自行车票，他早就呵tui了。 不过，这事在心里知道就行，面子上必须过的去。 杨佑宁脸上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不过这还没完，就在众人对自行车厂长一顿喷的时候，刚才说话的李向红转头就笑着看向杨佑宁。 “这自行车搞这个实在不对口，但我们机修厂对口啊，上次蒸汽机的动力还是我们测的，这里面，咱们两家，可是近亲啊！” 杨佑宁登时张大嘴巴，敢情是在这等着他呢。 目瞪口呆，人心不古啊！ “老杨，听说轴承还是从泉城那搞的？你说这事，跟我们说一声啊～” “什么？规格不符？没事，我们优先供应。” “打磨机？让杨工来指导指导，我们厂热烈欢迎…” “杨厂长，我们轮胎橡胶厂可是咱四九城最好的…” 一瞬间，杨佑宁应接不暇。 另一边，徐远山跟陈宫同样如此，不过这边的更多是询问轧钢厂的产量，什么时候正式投产。 两人也是一抹黑，只能说尽快组织人手加班来点干。 他们也都清楚国际形势，外部封锁，采购的进不来，只能靠自己。 但自己也不是神仙，哪能说变就变出来？ 这时候轧钢厂率先踏出一步，他们自然要跟上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拖拉机不错，能够带动起周边工厂的生产。 还有那蒸汽机，若是可以，他们用来替代其他动力也未尝不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闹哄哄的，整个会议室里都是声音。 对此夏老也不去管，坐在主席台上努力平复心情。 一旁刘怀民正跟几个领导说着情况，虽然不似下面的热烈，却也是激动人心。 闭上眼睛，夏老长舒一口气。 “行了，开会！” 睁开眼，夏老站起来。 会议室内立刻鸦雀无声。 仿佛军队一般令行禁止，刚才集结的场面荡然无存，让在一旁服务的娄晓娥等人心神一振。 呼啦啦 一群中年人以极快的速度各回各位，然后坐在下面等待指示。 “同志们！” “今天对我来说，是个惊喜。” 夏老脸上动容，“当初轧钢厂做出打井机的时候，就想着用蒸汽机来做动力，制造出咱们自己的拖拉机。” “当初，不仅是我，包括知道这件事的大部分人，都不会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在这里，我们感谢轧钢厂的工人同志。” 啪啪啪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后面技术研发科的人，更是拍的响亮。 这掌声，送给他们自己，送给团队，送给带领他们一路披荆斩棘的杨科长。 杨小涛同样拍着手。 他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没有团队的帮助，六十天只是个笑话。 夏老再次开口。 “机械化，是农业的必须道路。” “而想要开展机械化，就离不开咱们工人同志。” “伟人说过，卑贱者最聪明，******。” “就是要我们记住，人民大众的苦干精神和创造能力，是我们工人的源泉，是我们工业进步的重要动力。” 啪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伟人说的，肯定不会错。 “从实际出发，最后要回馈到实际。” “这点，轧钢厂做的非常好。这段时间，从暖气炉，但压水井，到打井机，最后是这个红星拖拉机。” “我发现啊，一切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为人民服务。” “只要是以为人民服务为出发点，就不会没用！” 啪啪啪 众人若有所思。 等掌声停下，夏老走上台前，这次众人都感受到一股春风拂过。 这种状态的夏老，熟悉的人都清楚，这是很开心啊！ “下面，咱们说说以后怎么干！” “一个拖拉机厂能够带活一放经济啊！” 夏老开始掰着手指头，“这拖拉机要发动机，要轮胎，要轴承，要……” “这些东西不说，就是刚才大家伙看到的铁犁子，听说还有什么…” 夏老突然看向杨小涛，一旁杨佑宁伸脚踢了一下，杨小涛赶紧起来。 “首长，还有铁耙齿，播种机，施肥机，抽水机…” 杨小涛侃侃而谈，身边的杨佑宁笑的眯着眼。 东西越多，越好啊。 他们轧钢厂就不怕任务多，十个车间，匀一个出来，就够用了。 陈宫显然也是想到这里，跟徐远山打着眼色，这次该我了。 台前夏老更是掰着手指头，杨小涛每说一个他就记着一个。 等杨小涛说完，夏老哭着八根手指。 “看看，咱们的小杨工程师已经给了八条道路，八条啊，我估计每一条都是一个方向啊！” 下面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一旁站着的杨小涛，目光灼灼，羡慕轧钢厂有这样的人才。 “杨小涛同志，请坐。” 夏老郑重说道，杨小涛点头坐下。 “今天来的时候，我还想着要不要把这拖拉机送出去，交给专业的拖拉机厂做。” 夏老画风一转，下面的杨佑宁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这领导一句话，他们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或许名头好听，但后面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啊。 好在，夏老话里的意思，还有转机。 “但现在，见到了轧钢厂这么多优秀的同志，这么多为了工作奋不顾身，甚至吃住都在厂子里的优秀同志，让我见识到轧钢厂的付出，对得起这份荣誉。” 啪啪啪啪 杨佑宁直接站起来，鼓掌。 陈宫徐远山杨小涛紧随其后。 后面轧钢厂的人更是如此。 这一句话，盖过千言万语，是对他们最好的支持。 “感谢首长信任，感谢领导支持。” 刘怀民在一旁激动说着。 “我们，我们…” “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国家的信任。” “为人民服务！” 503 集中力量 相比起刘怀民的保证，这种喊口号的活，还得杨佑宁来。 只见他手臂一挥，号子响起，会议室里便爆发出惊天声浪。 又过了好久，声浪暂消，夏老欣慰点头，“希望你们能够继续保持这颗心，继续前行。” 会议结束的很突兀，杨佑宁原本想着留下领导用饭，但夏老拒绝了，拖拉机的事情才刚开始，他要立马回去汇报情况。 临走前，夏老来到轧钢厂众人前，再次对众人勉励一番，最后对杨小涛说道，“年轻人就要有蓬勃朝气，有不撞南墙的劲头。” “好好干，我们等着好消息。” 杨小涛心潮澎湃，这不是第一次见夏老了，也不是第一次获得领导的青睐，但每一次都让他抑制不住的激动。 不是拍马屁，不是为了什么靠山，而是单纯的被重视。 自己做的事情，被认可。 这一刻，别说是撞南墙了，就是真的有墙，他也要撞碎它，闯出一条路来。 身旁刘怀民等人同样激动。 夏老很少赞扬人，但杨小涛例外。 一旁的杨佑宁听到夏老的话后，心里萌生一个荒唐却细想可行的主意。 夏老离开，其他领导见了也不会留下。 至于那些厂长，自从夏老发话后，就明白这拖拉机的事十有八九是轧钢厂的了。 至于他们能做的，就是跟轧钢厂打好关系，做好配合。 这样，也能盘活工厂。 领导走了，但饭还是要吃的。 这可是一场庆功宴。 后厨张庆军早就做好饭菜，等通知一来，就开始上菜。 刘怀民主持庆功宴，先是充分表扬了技术研发科的全体工人，将优秀集体的称号授予研发科。 杨小涛代表众人接过旗帜，随后感谢一番。 这可不仅是荣誉，还有好处呢。 等过年的时候，可是每个人都能多发半斤猪肉呢。 一旁早就等着消息的宣传人员立马将这瞬间记录。 而明天的宣传主题也有了。 “卑贱者最聪明——轧钢厂拖拉机一二事” 开完场，刘杨几人就留下杨小涛带着众人吃喝，他们跑到办公室里，开始商议接下来的生产事宜。 刚关上门，杨佑宁就提出一个让人惊奇的建议。 “我觉得，可以组建一个车间，专门生产拖拉机！” 刘怀民听了愣了片刻，而后徐远山慢慢点头。 “我觉得老杨说的可以。” 徐远山说着自己的意见，“暖气炉这些东西，普通生产车间就够了，但拖拉机这种大型机械，可不是一个普通车间能胜任的了！” 陈宫仔细琢磨，想要大量生产拖拉机，专门的生产车间必不可少。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成立新车间可不是小事，人员，机器设备，可都要考虑到。” 杨佑宁自信点头，“这个我想好了。” “人员就从各个车间抽调，这是上级看重的任务，没有商量的余地。” “至于机器设备，同样如此。” 徐远山跟陈宫对视一眼，知道这次是无法拒绝的，只能点头。 “要人给人，要机器给机器。现阶段，咱们必须集中手上的资源，必须保证拖拉机的生产。” “这是咱们轧钢厂迈出的重要一步，这一步走好了，就不是单纯的轧钢厂了！” 刘怀民一锤定音，四人同时点头。 说是车间，其实更像是分厂。 几人分工明确，刘怀民当即起草报告，向上级申请。 以当下情况，没有不批准的道理。 “老杨，这车间主任，你让谁来？” 刘怀民突然问道，陈宫徐远山两人心里同时冒出一个人名。 杨佑宁也看出来几人心思，“这还用说嘛！” 哈哈哈 笑声传开… 会客厅，饭桌上。 刘怀民等人离开后，杨小涛成了这里最大的“官”。 作为华夏传统，酒桌文化自然是深入骨髓。 哪怕是厉行节约，该有的过场还是要有。 这不，杨小涛就端着酒盅，领着全场人员喝了三杯。 好在众人也知道过犹不及，用的都是一两的小酒盅。 跟陈斌刘大明等人喝完，旁边不时有人过来敬酒，杨小涛没法拒绝。 也做好了酒战的心里准备。 娄晓娥跟刘玉华一起吃着饭菜，这轧钢厂小灶开的，果然比大锅菜好吃。 现在科里就两个女的，自然没人主意她们，喝酒的事跟她们也没关系。 “玉华，咱科长挺能喝的啊！”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面不改色，佩服的说着。 娄晓娥听说杨小涛在泉城的事，但具体的不清楚。 刘玉华却是知道杨小涛的酒量，结婚那天，可是把她们家男的喝倒一片。 “这才哪跟哪啊，你不知道…” 随后就说起定亲和结婚的事情。 “咱科长，别看年纪不大，但本事大着嘞！” 刘玉华趁邻桌人不注意，又端过来一个盘子，里面还有几块锅包肉。 “对了，晓娥，伱年纪也不大吧。” 娄晓娥一愣，随后点头。 “我比科长，小一岁！” 话音落下，一个画面在脑海中穆然浮起。 公园里，长凳下，那个男孩。 “那个，嗯。你叫晓娥，我叫小涛。咱俩，挺有缘的哈。” “比我小一岁啊！” “那就好，那就好！” “那样，就可以娶你当媳妇了。” 少年的声音犹在耳边，却已物是人非。 “晓娥晓娥！” 刘玉华的声音传来，将娄晓娥惊醒。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娄晓娥低头，感觉脸颊发烫，“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眼睛看向杨小涛，跟她内心一般，满是复杂。 刘玉华却是小心的看了眼娄晓娥，她可是有任务的，可不能让秋叶吃亏！ 夜幕下，四合院里，冉秋叶正在缝纫机前做着衣服。 家里炉子上还热着饭。 轧钢厂的同事带回来消息，不少领导都在开会，估计杨小涛会留下吃饭。 但冉秋叶依旧给杨小涛留着。 很快，一件小衣服出现在手上，冉秋叶露出笑容。 脑海里又浮现出白天的场景。 杨小涛开着拖拉机朝她挥手，那种幸福感，让她沉醉。 周围胡同的，院里的，还有不认识的，羡慕的目光从未停过。 就是回到四合院，也有人不时过来串门。 她清楚，这一切都是杨小涛挣来的。 挣来的尊重。 尊严！ “孩子，要好好学习哦。” “做对国家有用的人！” …… 就在冉秋叶对腹中孩子进行胎教的时候，中院贾家里，传来阵阵哀声。 秦淮茹看着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叫唤的贾张氏，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假装出来的。 要不是去诊所问了大夫，贾张氏是头风入邪，以贾张氏的人品，还真难说。 拿了两幅汤药先吃着，可贾张氏仍旧疼的厉害。 “淮茹，疼死我了，就像针扎似的。” “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贾张氏挣扎着，不断用手摁着脑袋。 “妈，不是我说你，就那么点事，你用的着生气了？” 秦淮茹也是无语，杨小涛干的大事多了去了，这些年人家那才叫过日子，她们家只能是过，日子。 没法比，没得比。 这要事事都生气，早就气炸了。 贾张氏听了摇头，“没，你别听外面胡说，哎呦，不是那样的…” “哎呦，疼死我了！” 砰砰 脑袋磕在床上砰砰的响，一旁棒梗跟小当吓得躲在秦淮茹后面，就是槐花也被吵得哭起来。 “这样，我去买点止疼片，你先等着。” “快去，快点啊！” 秦淮茹拿着钱，将槐花哄好，让棒梗小当看着，这才起身出门。 来到中院，看着傻柱家灯没亮起，心里纳闷，这傻柱中午就没打饭，现在又没回来，能跑哪去？ 想到一食堂那些端着饭盒骂人的场面，心里不由为傻柱担心。 看看夜色，月亮被遮掩住，只能摸黑往外走去。 还没到垂花门，就看到刘玉华甩着手走过来，两人见面没声招呼，刘玉华就走向杨小涛家。 “秋叶，涛哥还要一会才回来，我先回来跟你说一声…” 屋子里传开两人说话声，秦淮茹低头往外走去。 …… 黑夜中，一道人影从打谷场上离开。 而在他身后，又一道身影慢慢跟随。 有了上次经验，傻柱这次更加小心，更加认证，始终看着许大茂，生怕再跟丢了。 自从知道许大茂这坏种来管家庄子，傻柱用屁股都能猜出他来干嘛。 打着放电影的幌子，出来找乐子，不抓住他对不起这口恶气。 于是，从轧钢厂出来后，就直奔这里。 这次，傻柱熟门熟路。 一路上，用轧钢厂厨师的身份过了盘查，成功混进看电影的队伍里，跟着在管家庄子外面等着。 天黑下来，许大茂果然跟以前一样，跟村里人打成一片，先是放电影，一个放完后，又在乡亲们的呼声中，额外多放了一个。 他则是打着上厕所的幌子离开人群，快步往村外走去，完成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刻，许大茂一路匆匆，心里有些焦急。 那晚上跟秦京茹的事让他心里升起一股挫败感。 明明就在眼前，一切准备就绪，可就是无门而入，那是急在心里啊。 随后，又是被吓得软了半截，又被傻柱报复性的踹了几脚，那是疼的死去活来啊。 这是现在，走路快了都疼。 害怕，担忧，恐惧，一直笼罩在心头。 所以许大茂只想赶紧的实战演练一下，检测下自己还行不行。 忍着疼痛，脚下再次加速，许大茂就找到白天约定好的地方。 看看左右没有动静，找准地方，一头就扎紧草垛里。 “怎么才来，等半天了！” 一道女声响起，许大茂嘿嘿笑着。 “刚换上片子就来了，我的翠花，等不急了吧！” “哼。掏了半天，可把我累坏了，赶紧的，完事还要回去看孩子。” “嘿，那还不过来帮忙。” 许大茂扯着衣服，女人娇笑一声，两人抱在一起。 (本章完) 504 不远处，傻柱见许大茂爬进草垛里，立马攥紧拳头。 等了这么久，中午等到机会了。 当下，傻柱就要上去将这俩偷情的滚蛋抓住，然后送到村子里，戳穿许大茂这混蛋的真面目。 这时，里面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的野外很是突兀。 “狗男女！” 傻柱在心底骂了一声，恨许大茂这混蛋。 就要上前，突然又犹豫起来。 傻柱意识到，许大茂这混蛋已经离婚了，那女人要是也没结婚，这不就跟秦京茹一样嘛。 至于跟秦京茹告发许大茂，估计秦京茹这缺心眼的也不会相信。 傻柱躲在一旁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可就在这时，里面的声音没了。 傻柱一愣，莫不是自己被发现了？ 草垛里，许大茂一阵激灵，心里终于落在肚子里了。 虽然有点疼，但还能用，传宗接代，不成问题。 黑夜里，跟许大茂如释重负不同，沈翠花的脸上都是嫌弃。 这许大茂白长这么高的个子，屁用没有。 还不如一泡尿时间长。 真不知道哪来的脸皮，说自己多厉害。 只是沈翠花不敢说出来，这种买卖求的是财，痛不痛快不重要了。 “这是一块钱，你先用着！” 许大茂心情不错，穿好衣服拿出一块钱，放在沈翠花的衣服上。 原本打算给五毛的，但这次心情好，多给五毛，算是奖励吧。 提上裤子，许大茂又伸手摸了一把，女人那些钱懒得搭理。 “一块钱，大茂，上次还两块呢。” “翠花，你不知道，这地主家的余粮也不多了啊，何况…” “何况你还有好几个红颜寡妇吧！” “嘿嘿！” 许大茂哂笑着，也不管沈翠花的埋怨，爬出草垛，“走了，下次再找伱。” 随后又看了眼周围，认清方向就走。 草垛里的沈翠花呸了一声，“狗日的，没点真本事，偏要装模作样。” “恶心。” 躲在一旁的傻柱见许大茂跑出来，急忙忙的往村子里跑，知道不是被发现了，而是许大茂完事了。 “这孙子，真他妈的快！” “怪不得没孩子呢，就这？” “哼！” 傻柱不屑的想着，同时又有些后悔，不该犹豫。 这下好了，许大茂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干完了活，让他措手不及。 随后，盯着那草垛，傻柱心砰砰的加速跳动。 有一就有二！ 里面的女人会不会是上次的那个？ 上次可以，那这次呢？ 傻柱呼吸急促起来，看着周围没有动静，牙一咬，快步走向草垛。 草垛里，女人正准备穿衣服，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脸色慌张，却不敢叫出声。 就在这时，洞口钻进来一个人。 是上次那个人。 姑奶奶的，占完一次便宜还想？ 只是刚才许大茂那滚蛋太不给力了，现在又是这个人，让她生出异样的兴奋。 沈翠花盯着来人，黑夜里看不清，但身上的油灰味，跟上次一样。 傻柱钻进来的时候，就跟女人正面对视，隐约的光线里，两人对视着。 不等傻柱反应，女人先有了动作。 伸手，缓缓的解开傻柱的扣子。 这一下，彻底点燃傻柱的欲火… …… 没多久，傻柱起身离开草垛。 整个过程，两人各取所需。 沈翠花将被许大茂挑起火气释放出来，傻柱纯粹是报复许大茂。 等傻柱离开，沈翠花才穿好衣服，离开草垛。 手上，又多了一张纸。 凑着月光，那是五块钱。 沈翠花看着周围，没有人影，但她知道那人就在周围。 只是，不能相见。 “谢谢！” 喊了一声，捂着生疼的胸口，随后往家里走去。 不远处的草垛后，傻柱吐出一口浊气，胯下有些疼。 少了一个，还是有些影响的。 不过，刚才的那触感，那带来的兴奋，愉悦… 食髓知味，傻柱沉湎其中。 “要找女人，一定要找个女人！” 抬头看看天，傻柱找个草垛钻进去，明天回家。 …… 夜色下，杨小涛骑着车子出了轧钢厂。 跟众人告别后，就往四合院走去。 车子不快，享受着凉风拂面，抒发着心里的惬意。 拖拉机做出来了，杨小涛享受着这种成就带来兴奋，带来的舒爽。 想起前世的朝九晚五，却是一事无成。 而来到这个世界，那是只是黄粱一场，却让他找到了人生奋斗的目标。 何况在这里他有了妻子，马上就要有孩子了，一切，都在变的美好。 “加油！杨小涛！你是最棒的！” 声音呼喊着，给自己打气。 后面，娄晓娥看到杨小涛离去，有些失落。 一步步走着，看着不断变化的影子，心里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心情就是如此。 空中隐约传来一道加油声，声音有种熟悉，后面的听清楚后，让娄晓娥振奋精神，迈步前进。 “加油！娄晓娥！” 要给自己打气。 走到岔路口，娄晓娥仰头走进去，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开。 眉头一皱，因为这声音她也熟悉。 小心靠过去，趴在墙角看着。 杨小涛皱眉看着面前的女人，秦淮茹。 自己刚走到这，就被突然窜出来的秦淮茹拦下。 看着杨小涛，秦淮茹低头扭捏，故作娇柔。 “小涛！” “我有事跟你说。” 杨小涛却是不想听，提车就要走。 见杨小涛摆弄车子就要离开，连话都不跟她说，秦淮茹连忙急着开口，再次拦在杨小涛前面，“小涛，你听我说，好不好。” “我愿意做你女人，就跟娄晓娥一样，你看行不行？” 秦淮茹直奔主题，不敢再犹豫。 话音落下，娄晓娥捂着嘴。 她什么时候是杨小涛的女人了？ 杨小涛惊诧看着秦淮茹，“秦淮茹，你疯了？” 秦淮茹摇头，“没有，我是认真的。小涛，娄晓娥能做的我一样可以，我比她更会伺候人。” “小涛，你心里有我对不对？你帮帮我，我啥都能干！” 说着，秦淮茹将胸前的衬衣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的内衣。 这招，对傻柱好使，就是易中海也为之着迷。 更不用说车间里的那些工人了。 她相信，杨小涛只要是个男人，肯定会看直眼的。 果然，杨小涛真的看了。 秦淮茹露出自信的笑容，“你把我调到研发科就行，车间里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到时候，那娄晓娥会的我都会，娄晓娥不会的我也能做。到时候，在办公室里，我随你。” “若是还不行，在四合院里也可以。” “你放心，咱们俩的事，不会让别人…” 啪 杨小涛收回目光，甩手一巴掌。 这女人，真他妈的不要脸啊。 还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 谁都要跪舔？ 秦淮茹只觉得脸蛋生疼，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小涛。 换来的是杨小涛冰冷的目光。 “秦淮茹，你哪来的自信在这里推销自己？” “就你这胸前四两酸肉？” “还是那不要脸的面皮？” “真是笑话，你哪来的自信，就肯定会喜欢你这一口？” “还娄晓娥呢，你比她差远了！老子告诉你，我杨小涛有家有老婆，收起你那歪心思。” “你，让我觉得恶心。” 杨小涛冷冰冰的说着，随后拨拉车子，骑上离开。 秦淮茹愣住，良久才放下手，眼泪流下。 “杨小涛，你不是男人。” “送到嘴里的肉都不敢吃，你连傻柱都比不上！” “混蛋，混蛋！” 秦淮茹在后面喊着，直到杨小涛走远，才擦干眼泪，揉着腮，一步步往回走。 拐角处，娄晓娥咬着嘴唇，一脸愤怒。 不要脸的秦淮茹，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方法，来找. 可转眼间，低头看向自己胸前，又是失落。 杨小涛的眼里，她跟秦淮茹又有什么差别？ 转身，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 娄母已经睡下，娄敬堂正在看书。 自打搬了新家，看书已经成了娄敬堂的习惯。 新的环境不仅没有让娄敬堂意志消沉，反而在书本中想通了许多道理。 娄晓娥回到家里，娄敬堂一眼就看出女儿精神不对。 来到一旁，开始询问。 起初娄晓娥并没有多说，只是将轧钢厂制造拖拉机的事告诉娄敬堂。 对这件事，娄晓娥早就提过，也知道轧钢厂的部署。 本来娄敬堂也不看好这个项目的，拖拉机涉及的技术，不是国内具备的。 起码不是现在就具备的。 可没想到，轧钢厂真的搞出来蒸汽拖拉机了。 一瞬间的失神，随后迅速恢复。 这是件好事。 哪怕他已经不是轧钢厂的人。 见娄晓娥说完，眉头还是有心事。 娄敬堂再次询问。 娄晓娥犹豫三分，还是将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 娄敬堂听后沉思。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优秀的男人，能做到对爱情忠贞，已经是了不得了。 哪怕是他在，在解放前家里也有己方小妾。 对杨小涛这人，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做作，能这样做本身就很难得。 这年头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没本事的叫耍流氓，有本事的叫你情我愿。 只不过隐藏在地下而已。 娄敬堂开解娄晓娥，“是不是觉得心理难受？” 娄晓娥点头。 “这说明，你心里还惦记着他。” “不要忙着反驳，我看着你长大，这几年虽然不再我身边，但你拿点心思，我这当爹的还不知道？” 娄晓娥低下头，眼中含泪。 “其实，爸也后悔过。” 娄敬堂坐在一旁，深深感慨。 “若是当初你们俩在一起，那杨小涛以咱家女婿的身份来做这些事，好处多多，起码能够保护咱家。” “你跟他也能过上好日子。” 娄晓娥抬头看着父亲，等待着下文。 “但后来，爸才发现。” “能够保护咱家的，从来都不是外人，是咱自己。” 娄敬堂肯定说着，“自从远离了轧钢厂，就像是远离了斗争的旋涡。” “那里面水很深，以咱家的背景，碰着就得卷进去，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净身出户，搞不好就要粉身碎骨。” “哪像现在这样，咱们困难点，却能自食其力，活的舒心。” 娄晓娥听明白了。 “爸，我明白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不去想那些没用的。” “对。想明白就好。” 娄敬堂欣慰的看着女儿，不仅因为她懂事，更因为女儿的经历变得成熟。 “可惜，你的终身大事” “爸，我现在不想。” 娄敬堂不再言语，安慰一声回到屋里。 是不想吗？那为何会这样？ 傻孩子啊！ (本章完) 505 十一车间 另一边，杨小涛骑车回到家里，心理还是难受。 走到院子里，将车子放好，对着旺财踢了一脚，看好家，便走进屋子里。 冉秋叶半靠在床上，正拿着书讲故事。 杨小涛看了，心情里面转阴为晴。 “这么晚还是上课呢。” 来到床前，伸手捂着冉秋叶的肚子，“这小子学习咋样？” 冉秋叶抿嘴笑着，“是个调皮鬼，我一读，他就在里面闹腾。” “嘿，那更得管管了。这要是学习不好可不行。” “那得你管。子不教父之过呢。” “放心，他爹的这根戒尺早就准备好了！” 杨小涛握着冉秋叶的手，随后靠在冉秋叶胸前，感受着柔软与温暖。 这才是他要的。 就那四两肉，哪有自己媳妇的水嫩？ 还不如傻柱？ 笑话，老子都有媳妇孩子了，傻柱有啥？ 有一大爷？ 有寡妇？ 喜当爹？ 呵呵 “傻笑什么？都笑出声了。” 冉秋叶给杨小涛梳理这头发，茂密的发丝柔滑坚硬，摸起来有些扎手。 “没啥，今天看到了吧。那拖拉机，我开的可好了。” “嗯，看到了，大伙都说，你厉害呢” 屋子里，两人说着悄悄话。 院外，秦淮茹看了眼院子，随后走回家里。 贾张氏吃上止疼片，家里的呜咽声没一会儿就消停下来，随后便是一阵鼾声。 秦淮茹则是侧躺着，手掌捂着脸颊，满心悲愤。 自己到底哪点不如娄晓娥？ 都这么低声下气，不要脸的作践自己了，他杨小涛还放不下，不就是一点恩怨嘛？ 现在贾东旭都死了，没人碍眼了，他就不能大男人一回？ 不识好歹。 第二天，杨小涛原本要送冉秋叶回去的，可轧钢厂的事不少，只能让杨石头顺带送回去。 不过农场那边还是要回去趟，关键时候可不能缺场，不然高玉峰又得骂娘。 想到这里，杨小涛恨不得自己也有个分身，哪都能照顾到。 这已经快六月了，杨小涛打算让冉秋叶上完六月就回来，在家待产。 冉秋叶也知道杨小涛要忙，没有说什么，反而关心杨小涛要注意身体。 送走了冉秋叶，杨小涛往工厂走去。 轧钢厂门口，娄晓娥一脸笑容跟刘玉华打着招呼，看不出昨晚的哀愁。 另一边，秦淮茹也跟着一大爷来到轧钢厂，至于傻柱还是不见人影。 看到娄晓娥在前面，秦淮茹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快走两步，来到娄晓娥跟前，“晓娥，早啊！” 娄晓娥回头看着微笑的秦淮茹，同样会以微笑。 “早啊，秦淮茹同志！” 秦淮茹没想到娄晓娥直接叫她名字，愣了片刻就遮掩住尴尬，“晓娥，昨天叫你来我们车间了，今天还来吗？” “咱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坐坐了。” 娄晓娥抬起头来，看了眼那四两肉，心里冷哼一声，大有什么用？ 人家不稀罕。 臭肉。 “不去了，我们科长说了，要忙起来，让我们回去帮忙。” 这还真不是娄晓娥瞎编，是昨晚杨小涛亲口说的。 “啊，哦！伱们咋帮忙？我听说是做拖拉机的，你也会做？” “我哪会，就是给同志们端端水递根毛巾，打扫卫生下。” 娄晓娥刺激着秦淮茹。 秦淮茹听了心里更是嫉妒。 “我们科长来了，不说了！” 说完，娄晓娥路边跑开。 秦淮茹转头，正好看到杨小涛骑车过来。 随即转身走向车间。 跟娄晓娥打招呼，一路来到办公室。 还不等进门，就被徐远山叫住，随后来到书记办公室。 进来时，刘书记正在吃饭，身上披着外套，头发凌乱。 “先坐一会儿！” 刘怀民说了一句，徐远山拿出烟，杨小涛拿出打火机。 两人在一旁坐着。 “书记这是，没回去？” “嗯。” 徐远山淡淡说着，“我们都没回去！” “这么忙啊，不愧是当领导的，以身作则，态度就是高。” 徐远山看了杨小涛一眼，眼眸里藏着笑意。 正说着，陈宫端着茶缸子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杨小涛旁边。 “你小子，昨晚跑的快。” 哈～ “可把我们累坏了。” 陈宫说着，又看了眼徐远山跟刘怀民，“你们说了？” 刘怀民摇头，“哪有功夫！” 徐远山也摇头，“还没说。” 杨小涛诧异看着三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过，他能感受到，这三人说的事，应该跟他有关。 陈宫看了眼杨小涛，本以为会告诉杨小涛。 哪知陈宫神秘一笑，就是不说，搞得杨小涛七上八下，不是滋味。 这时杨祐宁走进来，手上端着饭盒，神态不比刘怀民好多少。 刘怀民放下饭盒，看了眼杨祐宁，随后开始说起正事。 当然，主要对象还是杨小涛。 “昨天夏老已经将主导权交给咱了。昨晚上跟领导也通过电话了，原则上同意了咱们的请求。” “轧钢厂就必须尽快拿出成绩，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 刘书记说着，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一旁，并没有给杨小涛。 陈宫跟徐远山继续吸烟，到时杨祐宁走到一旁拿起文件随便翻看着。 这场景，杨小涛有种被几人联合起来坑的预感。 “书记，有啥任务您吩咐吧。” “只要是我能做的，一定尽全力。” 杨小涛想来无非就是将图纸交出去，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甚至做好了下车间的准备。 “你这么说，那就是同意了？” 杨祐宁放下文件，一脸笑容。 “同意？同意啥了？” 杨小涛自然不会立马答应，这要是稀里糊涂的应下，万一是卖身契呢？ 不能白打工不是。 “你小子，就没一句准话。” “行了，不跟你绕弯子了。” 杨祐宁坐在一旁椅子上。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晚上，根据当前情况，想要尽快生产拖拉机，完成上级的任务，必须集中力量干大事。” “我们打算抽调各车间精干人员组成一个拖拉机生产车间，专门生产拖拉机。” 杨祐宁说完，杨小涛立刻点头。 先前在一车间的时候，不是说不好，但总觉得不正规。 而且，大批量的生产拖拉机，最好还是流水线作业。 这点在轧钢厂里并没有重视，或者说现阶段轧钢厂的工艺流程，并不需要流水线的模式，就能完成任务。 工人们仍旧停留在各自为战的阶段。 但拖拉机可不是各人做各人的就能大量生产的。 或许，单独某一部分的优秀工人，比起全能优秀工人，更适合拖拉机的生产。 见杨小涛思索的模样，杨祐宁跟几人对视一眼，并没有打断。 显然，杨小涛是同意这种方法的。 于是杨祐宁等杨小涛再次看过来的时候，便开口问道，“你觉得，这样做行不行？” “有什么建议？” 说完抱着膀子，一副看戏模样。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本来今早上的谈话就是提前跟杨小涛打个招呼，宣布一下结果。 现在杨祐宁这么问，几人也想看看杨小涛有什么主意。 毕竟，这还是个不满三十的青年。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哪怕表现上已经堪称惊艳，但国人固有的经验，还是让他们再慎重一番。 杨小涛没看出几人的深意，以为只是几个参考意见。 随即便将心理想的说出来，流水线的工作方式也被提出，刘怀民眼前一亮。 他去个毛熊那里考察过，也见识过流水线的威力，但这次并没有考虑进去，就是怕找不出合适的人选主持工作。 毕竟，流水线不是简单的将整体拆分城部分，还要有严格的技术把控，它需要将各部分安装到一起，使整体发挥出效能来。 这其中稍微有一部分不合格，就会影响到整体。 这种模式，轧钢厂还没试过。 拿来用到拖拉机这么重要的生产上，还是拿不准主意的。 至于杨祐宁他们也是如此。 他们原先想的就是找一部分人，分成几组，然后同时进行生产。 他们测算过了，只要十组人手，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同时进行工作，五天一台拖拉机完全可以，后续熟练后，可以缩短到三天。 如此，一个月最少可以提供五十台拖拉机，满足领导的最低要求。 可现在听到杨小涛这样说，貌似比自己的方案更优化啊。 杨小涛开始列举例子，“咱们就说蒸汽机的生产。” “完全可以根据部件生产难易，拆成三部分。最难的变速器交给八级工，扭矩这些容易的，四、五级工就能完成。” “如此下来，根据图纸设计做出来的部件，安装在一起，就是完整的蒸汽机。” 杨小涛说完，杨祐宁回头对刘怀民无奈说道，“怎么样？我这提议没错吧。” “这是你的提议？这是咱们四人的决定吧。” “那也是我说出来的。” “行了，正事要紧，一会儿还要开会。” 刘怀民催促着，杨祐宁将手里的计划书递给刘怀民，后者看了眼失望的摇头，将其赛会桌子里。 杨祐宁回头看着杨小涛，“你说的很好，正是我们想到。” 陈宫撇撇嘴，这计划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他们一晚上没睡就是商量着找什么人，抽调多少高级工人，甚至怎么分组，怎么安排地方都讨论了。 现在看来，这一晚上算是白费了。 “所以，我们打算，让你来做这个十一车间的车间主任。” 杨祐宁说完，杨小涛还以为是做技术支持，毕竟研发组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可仔细一听，登时瞪大眼睛。 “啥？主任？” 杨小涛看着杨祐宁，对方肯定的点头。 “不不不，不行，这主任干不了。” “我这管着二十几号人就头疼了，这几百号人咋管？” “厂长，你们太高看我了，论年龄，论资历，那几个车间的主任，哪个不比我强啊。” 杨小涛连忙摆手，他是真没想过当这个主任。 能够成为技术研发科的科长，已经让他在轧钢厂里冒尖了，这要是再当上主任，那风头可就出大了。 二十四岁的主任？ 还是轧钢厂这种上万人的大厂子，说出去人都不敢信。 (本章完) 506 身兼两职 “你吆喝什么？” “知不知道纪律？服从命令懂不？” 徐远山呵斥着，让杨小涛瞬间哑火。 他不怕刘怀民，因为刘书记顾全大局。 也不怕杨祐宁，因为这家伙跟他是同类人。 就是陈宫，虽然一肚子坏水，但两人没有利益关系。 可徐远山就不一样了，一路走来，他就是从徐远山手下出来的‘兵’。 要是分派系的话，那杨小涛身上就有徐远山的印记。 而且徐远山这家伙，对待小事上能打马虎眼，但在大事上，谁要是敢糊弄他，他就敢弄糊谁。 杨小涛抬头挺胸，现在这情况，根本就不是商量，是命令。 没有拒绝的余地。 “杨小涛同志。你不要有压力，刚才你说的不是很好吗？” 刘怀民站起来走到一旁，“我们考虑再三，你来做这生产主任是当下最合适的。你既懂技术，又能够把关质量，还可以趁机锻炼管理能力，对将来有好处。” “况且，并不是让你全兜着，这不还有我们给你顶着嘛。” “放心大胆的做，咱们革命工人，从不怕跌跟头，只要能爬起来，就是干。” 话说到这份上了，杨小涛当即站起来。 “请书记、厂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这就对了嘛。”陈宫将水缸子递过来，“咱们几个选你，那才是顶着压力做决定呢，你一个干活的怕啥？” “捅破天，有刘书记，有杨厂长给你顶着，放心大胆的干。” 杨祐宁盯着陈宫，感觉这胖子，一肚子坏水。 “那么，咱们就定下来了。” “轧钢厂组建第十一车间，车间主任由杨小涛同志出任，原技术研发科人员，协助第十一车间生产，科长仍有杨小涛同志兼任。具体生产任务，对杨祐宁同志负责。” 刘怀民最后一锤定音，将这件事定下。 上午九点，会议室。 整个轧钢厂主任级别全部落座。 最上方是三名厂长加书记。 下面，数十人前后落座，杨小涛坐在孙国旁边。 会议开始前，众人就在议论着，猜测着这次会议的内容。 要说大事，肯定是跟拖拉机有关啊。 现在轧钢厂要生产拖拉机，不论是哪一个车间抢到，都是满嘴流油的大肥肉啊。 哪怕是喝点汤，也能填饱肚子。 就在众人来之前，王国栋还跑到杨小涛跟前打听情况。 若是可以，他会干净利落的将暖气炉的生产抛出去，只为这拖拉机的大单子。 一个劲的打听内部消息，那脸上的渴望就差上去跪舔几个厂长了。 杨小涛也不好明说，只是在王国栋耳边小声说了十一车间四个字。 王国栋立马睁大眼睛，心理被震撼的不行。 借着王国栋不说话，杨小涛赶紧坐下，随后不理其他人的目光。 一群人坐好，都在等着最后结果的宣布。 杨祐宁照例发表了一场鼓舞人心的动员，下方人也很给面子，估计都想好好表现，好让上面的人点他们的名。 杨小涛感受着周围人的热烈，知道他们想的是啥。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事，刚才暗箱，咳咳，办公室的操作，已经下了定论。 不仅没他们的事，更要割他们的肉。 估计等会儿宣布结果后，脸上会很精彩吧。 杨佑宁说完，坐回原处。众人看着刘怀民，期待着。 刘怀民拿出一份文件，惹得前排的人伸头想看清楚。 “咳咳” “下面，我们宣布高层领导的一致决定。” “根据……” “轧钢厂将组建第十一车间，用来生产拖拉机。” 刘怀民说完，下方众人激动的神情突然凝固。 十一车间？ 那跟他们几个车间主管还有啥关系？ 当下，孙国原本淡定的脸面骤然变色，嘴巴张开想要说什么，却嘶哑的啥都说不出来。 倒是王国栋，早就从杨小涛那里知道了情况，心里有了准备，倒也震惊。 当然，也有几个厂长心里还有些希冀，他们未必没机会。 至于后面的那些主管，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念想，只是这时候都在那眼扫视着前面的车间主任，几个人已经使唤眼色，都在猜测花落谁家。 刘怀民说完只是停顿片刻，眼睛扫视一圈，随后郑重说道。 “经上级领导批准，认命杨小涛同志…”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杨小涛。 不可思议，无法相信，不可能，怎么能？ 孙国脑袋转到一旁，看着杨小涛的侧脸。 年轻，是第一感觉。 而后便是淡定。 想起杨小涛做的是，杨小涛崛起的过程。 孙国突然放下心来，若是自己得不到，非要有人来坐这个位置的话，杨小涛确实是最合适，也让他心里过的去的人选。 王国栋嘴巴张开，即便有了准备，却也被这消息震惊到。 杨小涛！ 怎么是这小子？ 眼睛看着杨小涛。 随后又看向徐远山，对方平静的端着水缸子。 王国栋这才想起，这份认命肯定是几人商量过的。 既然徐远山都同意了，那他… 再说了，杨小涛可是三车间出去的啊！ 啪啪啪 王国栋脑袋里转了不少，但也只是一瞬间，想明白后就第一时间拍手支持。 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必须力挺。 声音响起，随后另一边的黄主任紧随其后。 杨小涛可是把压水井的事给他们车间，这份人情不能不还。 孙国听到声音，立刻举手拍起来。 对杨小涛，他们关系可是不错的。 掌声骤然响起，杨小涛挺直的后背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一瞬间那几十只眼睛盯着，浑身不得劲。 而现在，众人掌声响起。 不管是真心的还是虚伪的，这一刻，杨小涛成为拖拉机车间主任已成事实。 回头对众人点头，跟孙国几人笑笑，然后继续听刘怀民说话。 会议继续，刘怀民不仅宣布杨小涛成为拖拉机车间主任，还宣布了新车间的地址，人员组成，组织架构。 “同志们。” 刘怀民将文件放到一旁，“咱们轧钢厂的拖拉机，已经打响了重要一炮。” “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我们。” “时不与待，革命建设从不讲论资排辈，更不讲先来后到。” “更容不得退缩，犹豫。我们团结起来，才能在革命的道路上乘风破浪…”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众人这才散会离开。 随后，轧钢厂组建第十一车间跟杨小涛成为车间主任的消息迅速传开。 会议室里，杨小涛从空间里拿出准备应酬的大前门。 这东西不便宜，一块钱再加上烟票也就买三盒，别看几毛钱一盒，但在这里一斤猪肉也不过六七毛，一盒烟都顶半斤猪肉了。 “孙叔，战叔，王叔.黄叔” 会议室里，留下的几人都接过香烟，上面徐远山跟陈宫接过杨小涛分的烟，打火点燃。 很快会议室里烟气弥漫。 “你小子可以啊，没想到让你拔了头筹。这顿饭，别以为拿了烟就省了。” 王国栋吧唧两口，嘴里一边冒烟一边说着。 “那当然不能省，等忙完这阵，去我家，给几位叔亮一手。” “可得亮一手。”陈宫插话，“上次小涛做的红烧鲤鱼，那味道可不比大厨差。” “那更得尝尝了。” 老黄又过来说话，杨小涛赶紧客气着。 众人都清楚留下的原因，接下来杨小涛就要去车间挑人了。 没法子，上面两只虎正看着呢。 不能拒绝，就只能卖个人情了。 当然，杨小涛也不是的便宜就卖乖的人，做事有分寸，不会可着一只羊薅。 “小涛，我们一车间已经开始打造蒸汽机了，人手方面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孙国率先表态，作为打井机的制造车间，原本就沾了杨小涛的光，现在该回报了，自然不能推脱。 而且，这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对，咱们二车间也有些能人，杨主任要搞拖拉机，没说的，全力支持。” 二车间主任是个老革命，跟杨小涛交流不多，但这时候也愿意站出来力挺。 或许，在他们心中，只要能为国家做贡献就行。 “对，我们三车间也支持。” “支持.” “谢谢，谢谢。” 杨小涛连忙上前感谢，这些主任能主动开口已经很难得，真要让徐远山陈宫出面压服，反而不美了。 随后，杨小涛将需要的人数说出来，大体上比现在几个车间的配置都要高。 众人也理解，毕竟拖拉机的生产部件精密度不小。 若是那等级分的话，不少都是八级件。 “八级钳工就要五个，七级的要二十个？” 几人听了杨小涛的要求，倒吸一口冷气。 “说说吧，咱们怎么分？” 孙国心理也是一阵抽搐，七八级工在哪里都是宝贝啊。 有些小厂子里，甚至连七级工都没有呢。 也就四九城这里，轧钢厂这样的大厂子，才能找出这么多人才。 杨小涛保持安静，需求提出来了，说再多也只能招人嫌。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乐意，起码王国栋就跟开心。 因为他们三车间本身就出了刘一锉这个八级钳工，现在更是要了两名七级锻工，两名七级钳工的名额，让杨小涛很是感激。 而且，拖拉机的主意打不上了，但拖拉机附属的产品他们三车间可以争取啊。 就杨小涛在会议上说的八种农具，八条道路，给他们两条就回本了。 这时候，更要跟杨小涛打好关系了。 至于这样想法的人，还真有几个。 最后孙国等人商议一番，将名额定下来，又问杨小涛其他人员。 杨小涛却是有自己的选人方法。 那就是只要合适的，无关乎等级。 杨小涛说完，孙国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家底被抄了。 众人离去，开始安排工作。 这人手抽出来了，总得有人接手吧，不能把吃饭的本事丢了啊。 507 影响 另一边，杨佑宁已经带人开始调配机器，十一车间的驻地是原先的七车间，这里靠近大门口，方便运输，门口的空地也会被利用起来，搭建仓库。 至于七车间的人，将会前往新的车间。 这也是保证拖拉机能够尽快投产的缘故，当然，七车间的人是不愿意的，毕竟是自己待过的地方，说搬就搬，心理上过不去。 这些，自然有人调节，杨小涛要做的就是找齐人手，组织车间尽快投产。 杨小涛回到技术研发科开始安排人手。 刘大明陈斌等人都知道杨小涛当上了车间主任，而且监管他们研发科，对杨小涛更加尊敬。 “刘工，一会儿各车间抽调来到工人由你们技术组带队，将这几份图纸给他们，务必在今天内掌握住。” 杨小涛将拖拉机上重要部件图纸发给刘大明。 并且将自己的打算高速众人。 刘大明沉思片刻，“若是只打造一部分工件，时间长了，自然就练出来了，这法子挺好。” “对，就是要专项训练。后面还要带人。我们不需要所有人都掌握全部工艺，但必须精通自己做的部分。” “还要争取更多的人掌握这项技能。为将来做准备！” 刘大明理解，带着技术组的人前往新车间。 “陈工，一会你带着图纸，去技术科让人大量绘制，接下来要用不少。” “好，我这就去。” 陈斌带人离开，办公室里就剩下杨小涛娄晓娥跟刘玉华三人。 至于王浩他们，早就带人去了车间，队伍人手增加，可还要看顾拖拉机，那辆样车已经被刘怀民确定，成为轧钢厂的重要标志，非卖品，谁也拿不走。 这让杨小涛打算开着拖拉机风光回村的想法胎死腹中。 不过，第一台不行，那后面生产出来的总行了吧！ 看了眼俩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当下也没多说。 “你们俩，带上图纸跟我去车间。” 后厨，傻柱走了一路回来后，就半躺在椅子上休息。 一旁马华跟孙子似的不敢说话。 “你说你，连一顿饭都做不好，学了这么多年，就学了这么点事？” 傻柱跟训孙子似的，心里也是闷的难受。 刚回来，心里的得意还没消散，就被食堂主任给堵在门口。 昨天中午那顿饭，因为自己急着去找许大茂的晦气，转手交给了徒弟马华。 却不想马华根本就拿不准火候，炒出来的菜要么是糊锅，要么是咸的齁死人。 工人高高兴兴来吃饭，结果就吃这样的饭菜，顿时不乐意了。 吵闹着，人声鼎沸。 最后被徐远山徐副厂长知道了，也不多说，直接扣了主任半个月的工资。 这主任工资被扣了，那一食堂的人还有的好？ 当下，一食堂的都被罚了半个月工资。 傻柱倒是没啥，反正他挣钱的门道多，可其他帮厨没有啊。 几人心里都有怨气，只是不敢想傻柱发。 傻柱也觉察出来，这不正训着马华，算是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马华低头，学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切菜就是洗菜，正经本事还真没学到。 “师傅，这，这你也没教我怎么做啊！” 马华委屈的说着，傻柱却是冷哼一声。 “我教你的还少？咋了，你这还怨气了？” “没，没有，师傅我…” “傻柱，傻柱，听说没。” 突然刘岚从外面跑过来大声喊着，马华见傻柱转移视线，赶紧开溜，傻柱抬脚踹去，没踹着。 “兔崽子，跑的挺快。” 刘岚站在一旁，没等傻柱询问，就开口将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傻柱登时呆住。 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吐了口唾沫。 “好好的工人不当，当什么主任，他，他就是一破钳工，到时候有他好看的。” 傻柱给自己找了出气口，心里顺了许多。 只不过，这话也就他信，周围后厨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当一个人只比常人强一点时，周围的人会嫉妒他，会诋毁他，会恨他，会觉得，我上我也行… 可当这人比别人强出太多太多，让人根本不可比拟时，别人就只能仰望，只能赞叹，只能阿q式的自我感觉良好，继续平淡的生活。 因为除了这样，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杨小涛就是这样的人。 当他是八级钳工，九级工程师时，在这些人心中仍旧是工人。 就是成了科长，他们也能说是小部门，管不着他们。 可现在，车间主任，虽然管不到他们，但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议论的了。 眼下，已经有人在考虑，要不要离开一食堂，离开这个没有油水的地方。 …… 宣传科。 许大茂正凑在于海棠跟前，将一袋子瓜子奉上。 自从管家庄子回来，许大茂有了男人的风采，信心就回来了。 “海棠，天暖和了，咱们出去走走？” 许大茂将瓜子剥开，放在一旁书本上。 这待遇，连娄晓娥都没享受过。 看着于海棠鹅白的脖颈，圆润的脸蛋，高傲的神情让他生出异样的感觉。 不由得更加亲热。 “不去，外面大太阳，我可不经晒。” 于海棠活动着手腕，昨天被调到车间干了一天活，搬搬拿拿的，累的手腕疼。 “那不去外面，咱们去喝羊汤，我认识一家老店，那味道可地道了。” “羊汤？” “那肉都没点油水，谁去喝。” 于海棠挽着辫子，这年代肉里面，羊肉最便宜。 不是人们不喜欢羊肉，而是羊肉没什么油水，比起猪肉厚厚的脂肪，更让人喜欢。 这也是猪肉贵的原因。 可怎么地都是肉啊，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想搭理许大茂。 这家伙跟小姑娘开房，被人抓了，还有脸在这讨好她，真是不要臭脸。 许大茂听了，仍旧不死心。 比起秦京茹那土妞，傻傻的模样，没一点招人喜欢的地。 尤其是那种进而不得的感觉，让他男人的自尊心深受打击。 相比起来，于海棠这种带着城里人的骄傲，长得又白净的女孩，才是他的菜。 “海棠，那咱们.” 许大茂继续进攻，却看到宣传科的主任走过来，将一份任命通知摆在于海棠跟前。 “于海棠，今天中午吃饭前，把它贴在厂区宣传栏上。” 说话间，主任看着许大茂，“许大茂，昨天你下乡了没安排你工作，今天你去六车间报道，服从车间的安排。” 许大茂急了，下车间，他可不想去。 “主任，我这刚从下面回来，走了一路子，这腰啊” “少跟我打马虎眼，谁都得去，逃不掉。” “轮到你了，就服从安排。” “还有，少给我惹事。” 主任最后严厉警告着，显然也知道许大茂那晚的事，不过这家伙已经离婚了，他也没多说。 等主任离开，许大茂不屑的撇嘴，心理想着每月五块钱的孝敬白瞎了。 转头，看向于海棠准备再努努力，拿下这多海棠花。 只是看到于海棠拿着通知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下好奇，凑过去一看，登时脚下一软，坐在椅子上。 十车间。 秦淮茹将一个工件放到一旁，看着模样走形的部件，脸上愁苦。 在她身旁，废品一堆，真正合格的十不存一。 另一边，韩丽燕看着秦淮茹的模样，失望的摇头。 她已经很用心教了，该说的，该休息的都指点到位。 可这秦淮茹，根本就不是干活的料，要不是这出错，就是那不行，干活丢三落四，有气无力的，一双眼睛更是四处乱看。 这不是干不好，而是不想干。 思想有问题，态度决定一切。 韩丽燕冷哼一声，这样的人，得亏没认下当徒弟。 当初秦淮茹她男人贾东旭还活着的时候，就是轧钢厂的笑柄。 跟着八级大师傅，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一级工。 现在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男人好歹是个正式工人，就秦淮茹这样子，呵呵… 她可没易中海那本事。 心里庆幸着，也暗暗下了决定。 等这个月结束，就跟主任说，带不出来这人，让她还去哪去哪，别在自己组里就好。 “韩姐，刚才李工被调走了。” “谁？李工？” “对，就是咱们车间的八级锻工。” 小六子上厕所回来说道。 韩丽燕立刻想到什么，“你是说，李工被调到拖拉机车间了？” “嗯，十有八九是，听说隔壁八车间的王工和张工也去了。” “我天呢，这拖拉机车间要逆天啊，这么多大师傅，啧啧。” 一旁有人听说后，心里感慨。 秦淮茹低头摆弄这部件，心里发酸。 杨小涛成为车间主任的事已成定局。 而让她眼红的，不仅是地位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潜力啊。 这么年轻就身兼数职，造出拖拉机，不用想就知道，这前途光明着呢。 想想自己还是个学徒工，可冉秋叶已经是主任夫人了。 将来说不好还是厂长夫人。 差距越来越大，心里的落差就越深，失望悔恨就更加强烈。 杨小涛用一次次辉煌成果，不断刺激她后悔的底线。 尤其是那晚上的一巴掌，彻底打醒她。 想要好的生活，杨小涛这条路走不通。 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秦淮茹突然想到，一大爷可是八级工，他会不会去？ 听说拖拉机车间的人，每个月都有津贴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车间里一片安静。 秦淮茹抬头，就看到外面走进来四个人。 打头的是他们车间主任，郭大撇子。 这几天她可是打听到一些消息，这个郭大撇子跟车间里几个女工关系暧昧。 至于从哪知道的，从车间里女工分成两拨人就看出来了。 一波，是她们组长为首的实干派。 一波，就是那些混吃的咸鱼派。 秦淮茹听小六说起过其中门道，心里也有些意动。 若是可以，她也想当咸鱼。 后面三人，秦淮茹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来。 杨小涛跟着郭大撇子来到车间，随后郭大撇子就开始叫人。 “同志们都注意了，拖拉机车间主任杨小涛同志，来咱们车间选人。” “咱们车间，要踊跃报名，坚决拥护…” 郭大撇子说了一通，随后让出位置给杨小涛。 杨小涛跟郭大撇子客气一声，随后走到人前。 (本章完) 508 选人 “各位工人同志，我是杨小涛。” 下方许多工人都抬头看过来，果然跟传的一样年轻。 “大家可能听说了，这次来，是为了招收生产拖拉机的工人…” “我们十一车间初创，面临困难有，机遇也有。各位有想法的皆可报名。” 杨小涛讲了一通废话，这才说完，当场就有人喊着，“杨主任，听说你们拖拉机厂有特殊津贴，是真的吗？” 杨小涛一笑，“这个还真有，不仅我们有，咱们厂的都有。” “只要作出贡献了，都会有的！” 杨小涛没说死，毕竟眼红的事少说。 众人听了，便有人开始报名。 “各位同志，这报名只是第一部，我们还要考核，只有最先通过的，才会任用。” “名额有限，先到先得，请大家抓紧了。” 说着就让娄晓娥两人将准备好图纸拿出来，这些部件的难度不大，但考验工人的能力最合适不过。 用这些，杨小涛希望挑选出一批中间骨干，能够负责起拖拉机的大部分部件生产。 当然这一部分人，在各个车间里都是干活的主力，所以杨小涛才打算每个车间走一趟，争取“雨露均沾”。 至于简单的部件，这个更好说。 一二级的工人多的是，就是人手不足，也可以重新招收，毕竟多出来一个车间，就多了好几百个岗位呢。 很快，车间里的人就看到给出的考核件，不少人已经打起退堂鼓，也有人跃跃欲试。 杨小涛留下图纸，交代下班前做出来的可以去十一车间找他。 随后跟郭大撇子说声感谢，带着两人前往九车间，又是重复一遍。 十车间，秦淮茹看着组长韩丽燕小心的加工部件，眼里都是羡慕。 虽然杨小涛说了大家都有津贴，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在打马虎眼，肯定是肉他们吃，剩下的跟着喝汤。 有肉吃，谁想喝汤？ 就是出去吃饭，都想着吃面条呢，谁愿意喝汤？ 可没粮票，你就只能喝汤。 就是这么现实。 同样的，想要吃肉，就得有本事，就得进十一车间。 没一会儿，韩丽燕就把工件做出来了，周围人一阵欢呼。 韩丽燕捋了捋额头发丝，“这部件不难，只要有耐心就能做出来，你们也试试。” “韩姐，你要去了十一车间，我们咋办？” “对啊，韩姐，要不你带我们一起去吧…” “胡说八道，我这还不一定选上呢！” “你们想去，自己想办法…” 韩丽燕谦虚着，另一边又传来一阵欢呼。 车间里，竞争很大啊！ 韩丽燕赶紧拿着做好的部件，离开车间往十一车间走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都是手上拿着部件。 众人来到原先七车间的地方，就看到门口娄晓娥跟刘玉华拿着一叠号牌，来的人手一个。 很快，号码牌分发完毕，若是有人看着，正好一百五十人。 这就是杨小涛准备招收的人数，平均下来没个车间十五六个，对原先的车间不算影响。 韩丽燕拿着牌子，上面写着24号。 排着队，来到车间，就看到前面立着五个桌子。 随后就听一旁的人指挥，按照所做部件的类型排成队伍，很快就来到桌前。 坐在桌子前的是刘大明。 这时候，韩丽燕也清楚怎么回事，就是检验。 旁边做的也是八级工，另一边更是坐着杨小涛。 只不过他前面排队人手上部件繁杂，人数也最多。 众人也都看清楚情况，由这些大师傅检验，他们自然信服。 韩丽燕拿着部件排队来到前面，心里有些紧张。 刚才，她也看的清楚。 凡是过关的人，都会拿着号牌离开，明天可以来报道。 而不过关的人，则是留下号牌，由娄晓娥几人拿着再出去分发。 韩丽燕看着刘大明。 刘一锉眼睛一眯，只看了一眼就看向韩丽燕。 “不错，不错。” 随后将号牌递给韩丽燕。 见此，韩丽燕松了一口气。 在一旁刘玉华处记下自己的姓名，出处，便转身出了车间，杨十车间而去。 车间里，要有人在那询问过了没，现在几个车间主任都在捏一把气，这要是哪个车间过关的人少了，就会抬不起头。 来到十车间，韩丽燕通过的消息不胫而走。 同组的人过来祝贺，秦淮茹也跟着说了两句好话，心里却是思量这，组长走了，是不是可以换一个组？ 夜幕落下，杨小涛跟王国栋走在一块。 “王叔，你可得帮我。” “小涛，还不帮你？你数数，加上你，咱们三车间出去多少人了，八级的两个，七级的四个，六级的” 王国栋掰着手指头，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但在杨小涛眼中，就是感动。 这一路走来，正是轧钢厂的这些朋友，这些长辈，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手，面对四合院的刁难事站在他的身旁。 这这人，是他杨小涛的长辈，是他的兄弟。 尤其是王国栋，当初更是为了他跟李怀德这个副厂长掀桌子。 这份情谊，永记心中。 杨小涛搂着王国栋，“王叔，你看这暖气炉总有到头的时候，要不我把铁梨子给你？” 王国栋脸上登时露出笑容，“真的？” “那还有假，还有那铁耙齿，咱们一事不劳二主，干脆您也受累，接着得了。” “不不不，一个就行了，两个那多不好。” 虽是这么说着，但眼中还是希冀。 “嗨，这事有啥不好？说句不好听的，三车间就是十一车间的娘家，这乡下的都知道回娘家要带点土特产呢。” “我一会儿就把图纸给您送过去，这东西简单，三、四级工就能做出来。” 王国栋哈哈笑着，尤其是杨小涛将他们三车间当成娘家，那是说道他心坎里去了。 有这层关系，以后有了好处还能忘了他？ “一会儿让小车他们过去，这几个家伙心早就不在我这了…” “那怎么可能呢…” “你当我看不出来啊。我这双眼，那看人可是贼准了。” “哈哈，那是，王叔慧眼识英雄，伯乐相千里马呢。那个，刘国刚这不也是.” “不行，不行，好锻工就那么几个，你换个人。” “哎呀王叔，这就见外了不是，咱们俩车间谁用不是用.” “你小子。” “叔，我就当您同意了啊，对了还有刘福林几个焊工.” “唉，叔您别走啊” 杨小涛三两步跑上去，抱着王国栋一起走向办公室。 下午，刘大明等人坐在一起，看着人手满意点头。 这些人在原本车间里未必是最好的，但能够通过就代表着能力。 只要针对性的进行培训，强化能力，完全能够承担起生产任务。 众人聚在一起，杨小涛让娄晓娥带话给后厨，今晚要加班，准备好一点的饭菜。 二食堂的张庆军跟杨小涛关系不错，何况晚上做饭他们这些个厨师也跟着沾光，对此一口答应下来。 “科长。” 虽然杨小涛成了车间主任，但仍旧是技术研发科的科长，科里的人仍旧这样称呼。 “仪器都是现成的，但我看用不了这么多。” 刘大明看着图纸，这些拖拉机的部件不少，但按照杨小涛的规划，流水线的模式，用不了这么多机器。 “多出来的，可以给七车间送去，咱们占了人家的地方，不能不仗义。” “这个可以。就是人手还是不足。” 陈斌说着，“根据需求，蒸汽机的打造，关键部位的打造，由老刘负责。” 杨小涛点头，刘一锉带领的技术组，全都是高级技工，负责精密部件的制造。 当然，同样是一个人负责一块，后面杨小涛会抽调有天赋的跟在后面学习，这种人才越多越好。 “其他部件，今天招收的人里面，抽出一部分，就由老沈负责。” 杨小涛点头，这人同样是八级钳工，工作能力跟刘一锉差不多，主要是年纪小几岁。 “最后就是组装了，咱们现在一抹黑，真正有经验的没几个。” 陈斌说着，他心里也打鼓。 别部件生产出来了，可最后组装不起来，那就让人笑话了。 杨小涛摆摆手，“这些人我亲自带。” “那就行。” 几人又商量一番，安排明天的工作任务。 吃完饭后，刘一锉就领着几人又在工厂里调试机器。 有问题的及时修理，需要替换部件的赶紧替换。 或许是这几年杨小涛提出的维护保养条例，这七车间执行的不错，平常工人做的到位，倒是没有太多问题。 杨小涛则是拿着花名册去了厂长办公室，将人员名单交上去，杨佑宁看完后签完，便定下人手。 具体的安排杨佑宁没有过问，只是询问下什么时候开始生产，杨小涛只说是尽快。 杨佑宁听了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当即要求一周内拿出产品，这不是他为难杨小涛，而是上面已经发话了，要尽快量产。 杨佑宁也没有办法，只能催着杨小涛尽快开工。 杨小涛点头，心里盘算着，只要人手、物资到位，一个周加班加点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离开厂长办公室，杨小涛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技术科。 这里同样有人加班，他们需要来你图纸复刻下来，给车间使用。 研发组的人也在帮忙，还要审查数据。 回到办公室，刘玉华已经回家，只剩下娄晓娥。 杨小涛让她回家休息，娄晓娥摇头，想要一起加班。 杨小涛没有拒绝，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509 晚了啊 四合院 贾张氏扶着脑袋，不住的哼哼。 自从上次杨小涛开拖拉机引起众人围观后，贾张氏的头疼就没停过。 这两天，一直都是靠止疼片活着，可止疼片这东西不便宜啊，每天一片，这开销以目前贾家的状况可负担不起。 一旁秦淮茹将饭菜放到桌上，本就疼痛的贾张氏看了一眼，顿时更痛了。 哎呦呦 哎呀呦 秦淮茹也不搭理她，这婆婆气量太小，就因为嫉妒人家，气的头疼，现在听说当了主任，更疼了。 真是让人看不起。 让槐花喝完奶，又让棒梗跟小当吃饭。 玉米糊糊配窝窝头，旁边还有一叠小咸菜，棒梗吃的很费劲。 “妈，咱家怎么不吃肉啊。” “对啊，妈，今天王小虎家里吃肉了。” 小当也吃不下，一旁说着。 却是今天王军收到周奎的消息，让他明天去轧钢厂找杨小涛。 一家人里面想到什么，这么大的好事掉头上了，王大山当即去屠宰场买了两斤猪肉，就等着杨小涛回来好好酬谢一番。 这件事直接让四合院沸腾起来。 杨小涛，不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人。 他，还是能照顾自己人的。 棒梗跟小当在院子里玩，正好看到，眼馋的口水都淌满肚子了。 贾张氏自然清楚怎么回事，只是一想到杨小涛当官发财了，脑子更疼了。 找出最后一片止疼片，就这玉米糊糊吃下去，过了一会觉得疼的轻了，这才睁大眼睛，勉强开口，“淮茹啊，家里不是还有钱吗？买点肉给孩子补补。” “棒梗都快一个月没吃顿好的了，这都开始瘦了！” “哪还有钱？”秦淮茹咬着窝窝头，心里发苦。 工厂里吃饭可不是免费的，不仅要钱还要票。 可家里还有四张口呢，每次打完饭中午都要回来趟，吃饱了走瘦了，干活根本没力气。 “不是马上发工资了吗？” 贾张氏算的准，秦淮茹抬头冷笑，“不还有还几天？再说了，下个月棒梗就要去上学了，不得留出来学费？” 棒梗在一旁摇头，“我不是上学，我要在家里玩。” 秦淮茹也是安抚着棒梗，“棒梗儿乖，上学后，可以读书识字，以后当大官，有肉吃。” 说道吃上，棒梗就把玩抛在脑后，想着什么时候上学。 “那上学也用不了多少，一年一块钱，咱家还是拿的起的。” “呦，妈您真大气。” 秦淮茹瞥眼贾张氏，“你以为我一个月能发多少？学徒工，一个月18块5，这个月还好，下个月要看次品率，我估计能有15块钱就不错了。” “还一块钱，就这样子，一年能攒下一块钱就不错了，您这头疼又得买药，还想吃肉？呵呵。” 秦淮茹咬牙说着，贾张氏低下头。 良久看着秦淮茹，“要不你去问傻柱借点。” “孩子不能不上学啊。” 秦淮茹默默点头。 眼下，除了易中海就只有傻柱能帮她了。 前院，三大爷家。 阎阜贵坐在门口，眼睛看着前门。 屋子里，阎解成不断走着。 “妈，要不我去轧钢厂看看？” 三大妈同样瞅着外面，不时看向外面。 “去干吗？你能进去？” 于莉在一旁坐着，说话有些冲，阎解成心头着急，听到媳妇的话也是窝火。 “我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他，他还能不回家了？” “那伱去啊？去了见了有啥用，人家就同意了？” “为啥不同意？那结巴都能进厂，王家的那小子毛都没长齐，也进去了，我咋就不能？” 于莉冷笑，“呵，人家什么关系，咱家什么关系。” “你没点数吗？” 阎解成语塞。 他跟杨小涛，或者说他们家跟杨小涛，真没什么交情。 甚至当初还闹过矛盾，老爹都被扇耳光，这要是去了，搞不好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但眼前就有一条康庄大道，谁还管这些？ 哪怕是舔，也要舔舒服了，给自己一条路啊！ 就今天，院里轧钢厂的工人回来，带回来的消息，那真是晴天霹雳，山崩地裂啊。 一大爷直接关在屋子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小涛是彻底腾飞了，先前做科长的时候，对院里工人的帮助不大，但现在人家是主任了，管着好几百人的主任，更重要的是潜力。 这才多大就当上主任了，还是厂里研发科的科长，以后自己研发自己生产，年纪上来，资历上来，不说是在轧钢厂，就是调出去了也能当个厂长啊。 要是打好关系，以后孩子进厂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院里的人，出了一个能人，说出去也光荣啊。 阎阜贵在门口听着里面的争吵，叹息一声。 “正月十五贴门神，咱们这事啊，晚了。” “回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阎阜贵看着黑夜，没有一个人影，便起来往屋子里走去。 阎解成还是不甘心。 现在他的工作并不稳定，若是能够进轧钢厂，最好不过了。 这可是周围最好的厂子。 但再不甘心，杨小涛不回来，有啥用？ 后院，刘海中家里，刘光福同样带着祈求看着前面屋子，只要灯亮起，他就要去毛遂自荐。 身边刘光天躺在床上，哼哼着，“别做梦了，咱爹能让你去？” “他现在可生着气呢，你就别触他眉头了。” 刘光天戏谑说着，心理也不想刘光福去轧钢厂。 他好不容易进了暖瓶厂，有了份体面的工作。 这老三要是进了轧钢厂，那不就比他强了？ 那怎么行！ 刘光福听了慢慢低下头。 隔壁房间里，刘海中靠在床头，身边二大妈也没睡着。 “老头子，杨小涛成了主任，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 “你这次申请去没通过，是不是他的原因？” 刘海中嘴角扯了扯，最后摇头，“不是他。” 二大妈听了，还等着下文，却发现刘海中嘴巴紧闭，就是不想说了。 而实际上，杨小涛去一车间的时候，跟其他车间说的都一样，发图纸，做部件，先到先检验，过关合格，人满为止。 一切都是公平竞争。 当然，杨小涛从十车间开始，也是照顾后面的车间。 毕竟像一车间、三车间这样的，实力雄厚，要是从它们开始，估计后面的车间就没戏了。 当时刘海中也厚着脸皮参加了选拔。 在他看来，像十一车间这样草创的班子，有大把的位子等他去‘拼搏’，去‘奋斗’，所以才‘摒弃前嫌’决心‘改换门庭’，若是杨小涛真的是‘慧眼识英雄’，他刘海中不介意在院里倒向杨小涛。 毕竟人家是领导嘛。 但现实，结实的给了他一耳光。 同样的部件，同行们都做完了，他竟然只做了一半，等他去的时候，早就没号了。 舔着脸找娄晓娥要个号，却被告知，号早就没了。 于是，刘海中因为自己生疏的手艺，完美的避过了这次机会。 “他爹，要不你去找找杨小涛？咱家老三也该找工作了。” “那王大山家的老大，也就比老三大一个月，眼看着就要成正式工人了，咱也得想想办法啊。”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 “行了，别说了，睡觉。” 刘海中受不了二大妈的唠叨，直接躺下，侧头不看。 二大妈长叹一声，家里终归是男人当家做主，她一个女人，没办法。 隔壁，刘光福同样长叹一声。 锦上添花那有雪中送炭的好。 早上四点，杨小涛活动身体，慢慢站起来。 昨晚忙到半夜，也就没回去，在办公室里凑合着睡了。 看着旁边娄晓娥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摸摸肚子，便背上包小心出门。 路过一旁的技术研发科，里面也有不少人正趴着睡觉，不时还能听到打鼾的声音。 好在现在五月底，天气暖和，也不怕冻着。 来到楼下，杨小涛找到自行车，一路出了轧钢厂。 早上四点，四九城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忙碌，早点处已经营业。 杨小涛来到买油条的摊子，一队老夫妻正在忙碌着。 旁边凳子上还有两人正在吃早餐，人手一根油条，还有一碗豆汁。 豆汁这东西，杨小涛尝过便再没有买过。 只能说自己喝不来。 问清楚价格，三分钱一根，十根一斤，正好三毛钱。 看着刚刚炸出来的油条，对着老夫妻直接要了十斤。 老夫妻以为听错了，直到杨小涛拿出五斤的全国粮票和三块钱才反应过来。 没错就是十斤油条。 一斤面粉可以炸出两斤油条，所以粮票就是五斤。 至于喝的，厂子里有水，豆汁不好拿，还是算了。 没一会儿，老夫妻就把油条称好，用麻绳往中间一捆，正好十捆。 杨小涛一捆捆的系在车把上，这还没装下。 没办法，杨小涛单手骑车，另一手拎着三捆。 一路回到轧钢厂，路上行人也多了。 路过大门口，将一捆油条扔给执勤的战士，值班的赶紧上前接住，对杨小涛连道客气。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娄晓娥正迷糊着起来，就看到门外杨小涛拎着一堆油条走进来。 “科长，你买这么多油条？” 娄晓娥瞬间清醒，揉了揉眼睛没看错。 这年头，油条可是要粮票的，比一般的面食要多，因为有油。 也就杨小涛有全国粮票，这里面本身就有油的份额，这才五斤换十斤。 “不多，我请大家吃早餐。” 娄晓娥走上前去帮忙，“你这领导真大气。” “哈哈，新官上任请吃饭，不很正常嘛！” “你这为官之道学的真快。” 娄晓娥接过油条，自己先吃了一根，嘴上都是油。 “好吃，还热乎呢。” 杨小涛也吃了一根，感觉不错。放好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两包奶糖，还有两个罐头瓶子，里面装着辣条。 “你这…” 娄晓娥看着红红的辣椒油，里面一根根辣条满是食欲。 早就听说杨小涛有做辣酱的本事，今个可是头一次见了。 (本章完) 510 塞人 等研发科的人陆续起来，娄晓娥拎着几捆油条走进来。 众人知道是杨小涛买的早餐，当即兴奋起来。 一个个吃着油条，还有被辣条辣的吸溜不断，心里却是感激，这个领导有人情味。 吃过早饭，杨小涛就领着人继续忙活。 刘一锉捏着油条放在缸子里泡软了再吃，“机器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动工。” 说着将缸子里的水喝下去，肚子里暖洋洋的。 “不过，你今天这顿饭花了不少吧。” 杨小涛心思都在生产上，听到问话没在意的摇摇手。 “大家伙加班加点的，我能做的不多。” “今后，只要是晚上需要加班的，早饭我管了。” 周围人听了，顿时一片欢腾。 随后，上班的人陆续报道，而后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在工人中传开了。 结果就是，今后好长一段时间，十一车间加夜班的人逐渐增多。 而杨小涛也兑现了今天的承诺，上夜班的有早餐，一次没落下。 虽然是自掏腰包，但车间里的凝聚力一天比一天凝实，成为杨小涛日后的重要班底。 上午，杨小涛在车间调试机器，准备再去招收些人。 十个车间能够做的已经做了，杨小涛不能啥都指望别人帮忙。 再说了，四九城里还有许多人找不到工作呢，相信昨天轧钢厂组建新车间的事说出去，肯定会有人坐不住的。 按照杨小涛的预估，整个车间运转起来最好也要三百人，等以后技术成熟，产量进入稳定期，车间人手应该达到四百人才行。 到时候，每天可生产十台拖拉机。 这就是杨小涛的设想。 只不过，这两百人的缺口要一步步来，宁缺毋滥。 上午十点，杨小涛刚指挥一组人将蒸汽机发动机的要领掌握，杨佑宁就让杨小涛去趟办公室。 刚进门，说了两句话，杨祐宁就要了三十个名额。 具体给谁，杨小涛没问，只是问以后的管理问题。 杨佑宁倒是很干脆，进来的人先干三个月，三个月表现好就留下，表现不好，不用给面子，一律清出去。 有这句话，杨小涛也不担心了，反正骨架撑起来了，来的不管是好肉还是臭肉，三个月足够见真章了。 离开办公室还没走到车间，陈宫就找到杨小涛，要了十个名额，并且说明了都是亲戚朋友求来的。 杨小涛自是答应。 陈宫见杨小涛如此痛快自然高兴，同时又跟杨小涛说了，该怎么办怎么办，他只是求来一个机会，具体去留完全由杨小涛说了算。 陈宫离开，车间孙国又来了，同样是三个名额，王国栋要的多一些，五个。 后来保卫科的赵科长，宣传主任，后勤主任，甚至食堂主任都过来打招呼。 杨小涛自是面面俱到，来者不拒，但道理说的清楚，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滚蛋。 众人能够获得杨小涛的同意已经完成任务了，至于留不留的下，那就看个人表现了。 最后零零总总加起来，轧钢厂送人情的就有六十二个，也算是解决了部分难题。 不过，这里面唯有徐远山没有找他，杨小涛也没去问。 需要的时候，一句话的事，多几个也无所谓。 中午吃饭，杨小涛端着饭盒走到刘大明中间，几人在吃饭的时候还讲解着操作的注意事项，周围几个工人认真听着。 “主任。” “科长！” “涛哥！” 见杨小涛过来，周围人打着招呼，杨小涛点头，将手里的臭豆腐瓶子放在桌子上。 “臭豆腐，好东西，快分分。” 周鹏速度快，赶紧打开，一股腐臭味传来，近处几人不仅没离开反而瞪大眼睛。 “我来…” 李楠说着，就把筷子往里面伸。 啪 李伟打开李楠筷子，“都舔了还往里面伸，让大家吃你口水啊。” “就是就是，让开，我的干净。” 车文伟凑上去，把自己筷子贡献出来。 周围几人都看着，知道他们跟杨小涛是一组的，这份感情，看着都羡慕。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次杨小涛直接将三车间关系不错的几人一起调度到十一车间。 除了同组的，还有刘玉华的哥哥刘国刚。 以前合作做暖气炉的刘福林几人。 这次三车间可是大出血，不过回报也很大。 两项农具，还是非常普遍的工具，只要这边拖拉机产量上去了，配套的农具自然上去了。 双方相辅相成，互相成全。 还有周奎，这个傻大个从护厂队里调过来，把赵科长气的措牙花子。 王浩离开后，这周奎就进了他的法眼。 不仅为人心细，话不多干实事，从不打马虎眼，带领的小队是最能干的。 好苗子。 可惜，被杨小涛挖去了。 “奎子，小军，感觉咋样？” 杨小涛没去管那边的热闹，问起吃饭的周奎和王军。 周奎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交流，本来就结巴，说话还是有些拘谨。 王军也不是外向的人，年纪也不大，低头埋在饭盒里，一个劲的吃饭。 “还，还好。” “涛哥，我啥都不会。” 杨小涛点头，“不会没事，肯出力，肯学就行。以后跟着我，学习组装。” “这东西要点技术，好好学，会学会的。” “嗯。” “嗯！” 两人看着杨小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几人正吃着饭，娄晓娥匆匆跑来。 “科长，门卫打来电话，说是街道办的王主任找你。” “王姨？” 杨小涛诧异，这还是第一次王主任来轧钢厂找他吧。 至于为何，杨小涛略一思考就猜到了。 “伱们先吃，我去趟。” 说着，将饭盒递给娄晓娥，自己就往大门口跑去。 来到大门处，王主任正在门卫里坐着。 “王姨。你咋来了？” 杨小涛赶紧上前询问，王主任看着杨小涛过来，也站起来，“小涛，今天王姨找你有件要紧的事。” “走，咱们去一边说。” 王主任拉着杨小涛往外走，杨小涛连忙跟上。 两人来到没认处。 “王姨，有话您直说，咱们不需要别的。” “好，那我就直说了。” 王主任镇静下来，“小涛，你现在是车间主任了？” “嗯！” “那你能不能安排人进厂子？” 杨小涛心道果然，面上没有任何犹豫，“可以，王姨你给个数，我给你留着。” 没想到杨小涛这么痛快，王主任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听清楚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孩子，没白疼。 “王姨，您放心，这轧钢厂空出来的职位，不少人都往里面塞人，我也不说大话，多了不敢说，二十个以下，我能做主。” “二十个，不少了。” “王姨这次来，想着能有十个就不错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我替大杂院的人，谢谢你了。” 看王主任这么激动，杨小涛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她这么激动。 “王姨，你说的是什么人？” 王主任看着杨小涛，犹豫片刻，最后下了决心。 “我这些人都是街道办重点照顾的，这次也是听说有这么回事。” “那些人才找到我，让我安排些人进厂子。” “你有空的话，我带你去见见。” 王主任说了一通，但重点没有说出来，那些人？ 杨小涛不清楚是哪些？ 但王主任都亲自来了，他必须给这个面子。 杨小涛没急着回答。 厂子里确实有不少事情，但既然王主任开口了，他也想一探究竟。 “这样吧，下班后，我去找您。” “行，我先回去了。” 随后杨小涛将王主任送走，这件事却是记在心上。 回到车间，继续带人工作。 下班前，陆续有人被保卫科送到工厂，杨小涛将这些人登记的工作交给了娄晓娥。 对这种人员安排，人事方面的事情，娄晓娥做起来比较顺手，很少有差错。 或许是先前没有机会，这次正好让她表现一番。 新来的人杨小涛都安排到王法等人手下，让他们带着，顺便观察人品如何。 若是偷奸耍滑，仗着关系磨洋工，杨小涛可不惯着。 交代完事情，杨小涛想起王主任的事，便跟众人告辞。 让他们也回家休息，趴桌子上睡觉确实难受。 骑车来到王主任家，门口王主任正等着。 “王姨，您等着呢。” “刚做完饭，走，咱们去那边。” “您上车，我带您。” 两人骑车，在王主任的指挥下七拐八歪的来到一片大杂院。 杨小涛抬头看了看，这里距离冉家不远，只是看上去更加偏僻。 王主任从车上下来，走到胡同里。 杨小涛跟上。 两人来到一处大门前，门口两人正在阴凉处坐着，杨小涛看一眼，脸色凝重。 两人年纪不大，却都是面黄肌瘦，露出的胸口隐约看到排骨，若是如此也没啥，但一人右臂齐根断了，一人少了左小腿，脸上还蒙着眼罩，两人坐在那里，有说有笑，浑然没有生活的悲观。 “王主任。” 断臂男子看到王主任来了，立马站起来，一旁的盲眼男子听了也要起来。 王主任赶紧过去扶着。 “杜排长，坐着就行。” 杨小涛也赶紧过去。 “王主任，您来了。” 盲眼汉子一条腿站起来，另一边的汉子扶着，又看向杨小涛。 “来了，这次不仅我来了，还有我跟你说的轧钢厂杨主任也来了。” 王主任说着，一边对杨小涛介绍。 “小涛，这里是大院的居户，这位是杜川，杜排长。” “这是郝仁，郝班长。” “你们好，杜排长，郝班长。” 杨小涛郑重说着，心里肯定，这两人为这个家受过伤流过血，他们脸上的笑容，不是生活有多好，而是一种乐观自信的态度。 “你好，快，咱们进屋说。进去说。” 杜排长催着，“小郝，你去跟院里的说说，来客人了。” “好。” 郝班长对杨小涛点头，随后跑向院里。 (本章完) 511 永不贬值 杨小涛上前扶着杜排长跟王主任一起走进去。 来到院子门口，看着四周，跟四合院差不多，住了许多户人家。 一样的场景，但院子里清扫的很干净，小孩子在大人约束下，并没有乱跑乱窜。 杨小涛走进来一会儿，就有人从家里出来，从地上站起来。 这一刻，杨小涛知道为什么王主任让他亲自来看了。 这里，跟郝仁杜川这样的，缺胳膊断腿的，瞎了眼睛的，比比皆是。 杨小涛愣在原地。 王主任见了也没说话，知道会是这样。 毕竟，谁第一次来都说这种神情。 杨小涛看看左边，拄着拐杖的人，被搀扶着的人。 看看右边，缺了一只眼睛，佝偻着的人，还有一个人站在一个凳子上，不过，没有腿。 一瞬间，鼻子发酸，却强忍着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王主任，杨主任，咱们进去说吧。” “来个人，赶紧上茶招待着。” “小郝，快点来人啊。” 杜排长喊了两句，众人立马活动起来，一起往最大的院子走去。 进门，郝仁正在倒水。 家徒四壁，室如悬磬。 除了喝水的碗跟橱子里摆放的筷子，再没有其他家具。 整个屋里，就像前世毛胚房。 不过是多了两扇木头窗户，这时候开着，透风。 杨小涛打量屋子的时候，还是发现了一件特别的东西。 那是一把枪，步枪，枪头下卡着一把刺刀，只不过这把刺刀只剩下半截。 “王主任，杨主任，坐坐！” 杜排长招呼着，一旁郝仁忙活着，又是倒水又是泡茶，很是熟练。 “杜排长，您别客气，叫我小杨就行。”杨小涛坐下，并不觉得杨主任这三个字多好听，尤其，在这些人面前。 杜排长没在意，仍旧说着，“昨天王主任来跟我说，终于解决了工作问题，没想到今天杨主任就来了。我们也没个准备，见谅了！” 杜排长的客气，让杨小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里生活确实艰苦，说挺好的，那不是打脸吗？说不用准备，那不是瞧不上吗？ 杨小涛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转移话题。 “杜排长，你这是？能跟我讲讲吗？” 杜排长听了，有些诧异。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那些干啥。” “说说，我想知道。”杨小涛越发肯定，这里面的故事，是后世拍电影拍不出来的。 “那场战争，我们没赶上，但我们都知道，你们是为我们这些后辈打的。” “跟我讲讲吧。” 屋子里一阵沉默，外面不少人都是找地方坐下。 郝仁见此，自己在一旁坐着。 “排长，你就说说吧。” 杜排长沉默片刻，点头，“好，伱想听，那就从52年，我这条腿说起。” “那是停战前一个月，谈判桌上美帝不甘心，下面的小动作更多。那时候，我还是个排长，侦查排排长……” 杜排长陷入到回忆中。 十多年过去，那牺牲的战友，那倒下的兄弟，虽然看不见，但脑海中的音容画面一刻都不曾消失。 随后，杜排长讲述自己的经过。 那次战斗，杜川带领手下从坑道里里出来，准备夺取敌人3号据点。 奋战一夜后，双方在最后阵地上不断拉扯，起初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切顺利，但友军支援走错了方向，导致后援断绝，攻击无力。 这时候，天亮了，敌人的飞机大炮不断光顾，被炸起的浮土人趴上去就看不到人，但土里面的钢铁滚烫锋利，根本趴不下去。 杜川带领最后十名战士，并没有退回去而是守在原地。 他知道，跟敌人搅在一起，头上的炸弹才会有所顾忌。 虽然没了炮弹，但敌人的增援不断涌来。 杜川就带领人守了一整天，十名战士最后剩下三人，他也丢了左腿。 杜排长说起来，就如同打开的暖瓶，水如同丝线一般缓缓留下，没有倒完之前不会停下。 周围的人感同身受，或许，他们有相同的经历，或许他们已经习惯。 只是，杜排长声音沉重，杨小涛听在心里，同样沉重。 “到了晚上，亲自连长带人上来，我们一起把3号阵地拿下。” 杜连长说着，口中唏嘘，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两下，摸到水缸子，这才放到嘴里。 只是握着缸子的手，有些颤抖。 “那您的眼睛，也是？” 杨小涛说的有些突兀，主要是听的正是头，突然断了，一时间没有注意就说了出来。 一旁的郝仁见此，接过话头。 “我跟在排长身边，天黑事后，能动的就是剩下三个，我跟排长，还有一个娃娃。” “娃娃年纪最小，却是我们里面最识字的一个。平时几个数，写个东西，都是他帮忙记着。” “可惜…” “入夜后，连长带着连里能动的人冒着炮火上来，最后拿下3号阵地。” “但相近的7号阵地没拿下来，敌人随时可以通过这里展开支援，拿下7号阵地迫在眉睫。” “可在这时候，连长被炮弹炸死。排长拒绝下去治伤，接过指挥任务，娃娃背着排长，我领着十个人，一起往7号阵地冲。” “排长的枪法很准，黑夜里一枪一个，那可是我们营里的神枪。” 郝仁脸上带着得意，外面的人也是点头，对杜连长很是信服。 随后，郝仁继续讲着经过。 而此时，门外出现一个身影，靠在门边，同样听的入迷。 后来，娃娃背着排长往敌人马力冲，排长在后面控制火力点，郝仁带着冲，冲两步就仍手榴弹，然后开枪，再扔。 黑夜里，到处都是爆炸声，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枪火。 “后来！” 郝仁眼睛湿润，神情悲痛，声音也低沉起来。 “后来，我们打下7号阵地，可，就剩下三个人。” “那时候，我才发现，后面的排长没有上来。” “我去找，然后找到被迫击炮炸段身体的娃娃，还有趴在地上没有动静的排长。” 后来战斗结束，他们连活下来的，就剩十九个伤员，路上又有八个没挺过来。 全连一百三十二人，一百二十一个都没了，有的连尸骨都没了，全都倒在那座山上了。 说起往事，院里的人仍是激动不已。 杨小涛听了，更是心理堵得慌。 听他们说这些，眼前就是黑夜，是子弹飞舞的流光，是血液滴答的泥土，是带着杀气中的眼神。 更是残酷中的英勇。 而不是当成一种“教育，”一种‘同情’，或者是，一种‘娱乐’。 他是真实的，震撼的，无法言说，却又平淡的蔑视。 在那战场上，明知九死一生下，几个人就敢向敌人冲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勇气，这些人的心，又有多大啊。 慷慨赴死，当是如此。 这要是换成穿越前的他，他不知道会不会有这种勇气。 不，杨小涛肯定没有。 他害怕恐惧，更害怕死。 可重生后，杨小涛发现，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思维。 当你身边都是一群为了理想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时，当你身边到处都是激情澎湃的人时，你就会被同化。 你就会觉得自己行了。 就像现在的杨小涛，他的心里就有这种错觉。 若是战争来临，他会踏出那一步。 杜川因为这次战斗，获得了一等功，郝仁是二等功，杜川更是以代连长的身份，接受了发个连队的锦旗。 随后战争结束，众人被运送回国，他们就被安排在这里。 郝仁说完，也拿起缸子，遮掩自己的神情。 “你们，怕过没？” 杨小涛低着头，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 “怕？” “为什么要怕？就因为他有飞机有坦克，就因为他们厉害就想欺负咱？” 杜排长声音中充满力量，“咱是谁，是要解放全人类的。” “站直了，别趴下，怕什么！” 杨小涛猛地直起腰，他突然想到曾经有人说过。 邱小姐出来的时候，才是腰杆子挺直的时候。 但在这之前呢？ 是什么让他们挺直了腰杆子？ 现在他知道了，就是眼前的这群人。 是他们的腰杆子，让这个国家彻底站了起来。 “对啊，我们怕什么？” “不怕，消灭一切纸老虎。” 杨小涛看着门口的人，他们的身体虽然是残缺的，但精神是如此的昂扬。 比起他们，那些卑躬屈膝的人，才是精神上的残废。 那些阿谀奉承，崇洋媚外的人，才是思想上的废物。 一只兔子在眼前浮现… “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个吃得饱，穿得暖，不被人看不起的种花家.” “亲呢，眼泪会被冻住的” “亲，冲锋了，亲” “再给老子一块砖，老子再去三～八线上浪一回。” …… 杨小涛站起身来，将眼角的泪珠擦掉。 “杜排长，郝班长，还有各位.” “小子受教了。” “在我眼中，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是这个国家的英雄。” 杜排长低下头，眼罩下流出两行泪水。 “我们算什么英雄？” “那些回不来的，那些连名字都没留下的，那些.” “他们才是英雄。” “我们只是幸运一些。算不得英雄的。” 一旁的郝仁也抬起头，“对啊，杨主任，您能听我们说完就很给面子了，平常跟这些家伙唠叨，哪一个不是不耐烦啊。” “他们这些家伙要是英雄，那这英雄也太多了吧。” 外面传来一阵笑声，洒脱，毫不在意。 “不，你们就是英雄。” 杨小涛却是肯定的说着，“英雄，不会因为太多，就不是了。” “更不会因为人多，而贬值。” “你们是英雄，每一个人都是。” “永远都是，哪怕你们逝去，后来者，也会记住你们。” 周围一阵沉默。 杜排长更是泪水不断。 郝仁的那张笑脸也变得严肃。 “你不知道，不能流泪吗？”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传来，将严肃的氛围打破。 (本章完) 512 安排工作 “不知道会感染吗？” 声音落下，杨小涛就看到一个女人走进来。 女人留着齐耳短发，面目清秀姣好，眼窝深邃，鼻梁挺直。 窄薄的嘴唇开合之间，有种道不明的压力。 在女人开口的这一瞬间，杜排长忙的低下头，郝仁更是缩缩脖子，好像很害怕似的。 周围的人也是噤若寒蝉。 好像，这女人让这些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汉子，瞬间变成了兔子。 王主任看到女人，脸上露出笑容。 “王主任。” “李医生。” 随即就看到李医生拿出一个手帕，要给杜排长擦拭，杜排长却是小心的躲开，用袖子自己擦了擦。 杨小涛见此，觉得这两人之间，不正常。 “小涛，这是李青，李医生。在市医院上班。” “李医生，这是轧钢厂的杨小涛，拖拉机车间的主任。。” 杨小涛见李青的注意力都在杜排长身上，更加确信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了。 “你好，李医生。” “你好，杨主任。” 两人握手很快放开，李医生的注意力都在杜排长身上，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小涛，时间不早了，咱们先说正事吧。” 王主任见此就将话题拉到正轨，杨小涛也是点头。 “这次带你来，就是让伱看看，咱这大杂院里不少人家都有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份工作了。” 王主任这话说完，杜排长也点头。 “杨主任，这次是我们托王主任找份工作的，不光院里的孩子，还有我们这些人。” “大家伙在这院子里啥都干不了，就想着” 杜排长话还没说完，李青就开口制止，“不行。你们这个样能干什么？” “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待着。” 仿佛觉得说话有些伤人，李青抿着嘴，但意思很明确，就是不让他们出去干活。 “李医生，我们是伤残了，但不代表我们就是废物。” 杜排长厉声说着，手上握着茶缸子，显得很紧张。 “我们这些人，在这里一天天混吃，难道还要等死？” 一旁的郝仁慢慢挪着身子，多年来的战场直觉本能的远离危险。 果然，杜排长这话一说，众人就看到李青双目泛红，那是一种委屈的模样。 “谁说你们混吃了？谁说让你等死了？” 李青带着哭腔质问着，杨小涛只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不是当恶人了？ 就在杨小涛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王主任经验老道，将李青拉倒一旁，“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心直，怎么了，心理担心杜排长受苦？” 李青转头，杜排长听到后，也是低头不说话。 杨小涛趁机说道，“杜排长，这进厂子的事情，我这边可以给三十个名额，具体怎么安排，您跟王主任说一声，明天带人报道就行。” “还有，郝班长，我们车间保卫组需要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兵。” “若是您愿意，希望您能来。” 杨小涛抛出橄榄枝，随后看向外面的人，“当然，各位若是有意思，我这也有五个人的名额，明天一起去轧钢厂找我。” 对这些老兵，能帮必须帮。 他不想让他们年老之后，还要被不孝儿赶出家门。 杨小涛的话，不仅让郝仁震惊，就是让王主任也没想到。 不仅名额由二十变成了三十，还要招这些人进保卫组。 这，出乎预料。 看着杨小涛脸上肯定的神情，王主任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李青看向杨小涛，心理开始重视这个年轻的主任。 “真的？” 郝仁喉咙发干，有些不甘置信。 自从断了胳膊，他也想着找份工作，但找了 现在也是打零工，生活基本满足。 但有份工作在眼前，还是轧钢厂保卫，谁会拒绝？ 有了工作，才敢找媳妇啊。 “真的。” “我能去？我这缺胳膊的.” “可以，我们就缺经验丰富的老兵。这点，很重要。” 杨小涛说完，郝仁又转头看向杜排长，仿佛能够感受到，杜排长立刻点头，“小郝，杨主任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多想了。” “我在这院里也丢不了，去轧钢厂，也能继续为革命发光发热。” “是，排长。” “去叫人集合。” 郝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弹壳，放在嘴边一吹，刺耳的声音登时响起。 随着一声哨子响起，就看着跑出来的十几个人，大小都有，俱都脸上带着菜色，很快在面前按高矮个排成一横队。 “报数。” “一二三” 这时，李青走到杨小涛身旁，“这里面不少人都是他们的兄弟子侄，成家的没几户”。 “再就是一部分战友的遗孤，他们找到后，带回来抚养。” 杨小涛静静的听着，看着这群孩子。 他们穿着不合体的衣服，却站的比谁都直。 等王主任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商量出来结果。 三十个名额，只给了十二个，这是跟杜排长商量后的结果。 正好将大杂院里的十二户，每户一个。 只要这十二个孩子，能够成为轧钢厂的工人，以现在的工资水平，哪怕最低的学徒工，一个月省着点用，也足够三口之家生活了。 人多一些，省着点也饿不死。 至于像贾家这样的，嘴巴被养叼了，连窝窝头都吃不下，这也是没谁了。 杨小涛给出的五个保卫名额，王主任也只给了两个。 分别是郝仁跟另一名老兵。 这位只剩下两根手指头的老兵，家里还有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孩子们不大，都是战友的遗孤。 杨小涛听在心里，沉甸甸的。 等将人确定下来，杨小涛记下名字，等明天交给保卫科，省得他们进不去门。 天色不早，拒绝留下吃饭，两人在一众人的恭送中离开胡同。 转弯前，还能看到门口站着一堆人，挥手告别。 “王姨，这样的人，很多吗？” 杨小涛带着王姨往回走，因为他觉得，王姨没有把名额都给，肯定有原因。 叹息一声。 “咱们街道里，这样的大院还有两个。” “都是伤残*人，上面有命令，要着重照顾。” “但情况你也知道，咱们这有手有脚的都有吃不上饭的。” “我们街道办帮了这边，那边就照顾不到，顾全了这边，那边就有篓子。” “他们不说，但我们这些年来一直是差东墙补西墙。这活啊，干的憋屈。” 王主任开口抱怨，心里更多是无奈。 “以后会好的。” 杨小涛只能开口安慰。 “那剩下的名额？” 王主任收拾心情，“咱们街道的解决了，其他街道的不能不帮。我打算明天联系临近的两个街道办，看看哪家困难，就给哪家。” “这事，说来说去，还是要谢谢你，要是没你搞出来这拖拉机，轧钢厂扩招，我这也是无米之炊啊。” “王姨，人多几个没关系，原本有两百空额，只是，现在还不能都拿出来。” “我知道，多的咱也帮不过来，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快到王主任家时，杨小涛突然询问杜排长跟李医生的事。 “这李医生，就是娃娃的姐姐。” “我看李医生对杜排长有意思。” “嗯，这些年，李医生一直没找，就是等小杜。可小杜这人，心里想的，大家伙都知道，不想耽误这姑娘。” “唉！情这东西，局外人都未必拎得清，何况深陷其中的人呢。” “剪不断，理还乱啊！” 砰 杨小涛老气横秋的感慨换来的是王姨的后脑勺。 “年纪轻轻这么悲秋伤怀，有没有点时代工人的朝气了？” “还情不情的，好好对老婆孩子就行。其他的少操心。” 杨小涛低头，“您老说的对。” “我老吗？” “呸，姨说的都对…” 将王姨送回家，也没上去叨扰，骑车往四合院走去。 刚进院子，还没放下车，隔壁王大山就拉着杨小涛去家里吃饭。 杨小涛没拒绝，知道这事感谢他照顾王军。 能够进轧钢厂，谁还管屠宰场？ 王大山家里孩子三个，老大王军本来是接他班的，至于老二老三就看个人本事了。 现在好了，老大去了轧钢厂，老二可以接班了，一下子省去大块心事。 而且轧钢厂的待遇可比屠宰场好多了，甭以为在屠宰场就有油水了，这里面也是讲究三六九等的。 没个好手艺，你敢拿？ 好事会轮到你？ 所以，老大能进轧钢厂，就是家里的幸事，比过年还开心。 杨小涛来到事后，院里还有三人一块。 都拿着东西过来喝酒。 这三人，也是跟着周奎一起干活的，这次也被招进轧钢厂。 王大山家的已经下手炒菜，这些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拿不准杨小涛啥时候回来，就一直放着。 好在是今天回来了，再不回来，这天气暖和了，不吃就得扔。 随着杨小涛入座，几人坐在一起有些拘束，说话中都是客气感谢。 几家人里面，也不时过来看看，对杨小涛说声感激的话。 对这些平日里的熟人，杨小涛客气的说明情况，他只是推荐人，能不能留下还得看自己表现。 当然，没有人是傻子。 杨小涛说啥就是啥了。 更不会降低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推荐。 哪也的有人推荐才行。 要不然，怎么不推荐别人？ 众人心里明白。 随后不少人都来询问情况，就是隔壁胡同也来人询问，能不能推荐个人。 只是杨小涛已经应了王主任，这些人来注定是无果。 客气的拒绝，这些人也不敢嫌弃，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不久，饭菜做好，酒倒上，王大山就带着人向杨小涛敬酒，桌上热闹着，下面小孩子跑着，妇女交谈八卦着，好不热闹。 几人点到为止，明天还要早起，杨小涛没多喝，几个人也是如此。明天要是迟到了，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晚上九点，杨小涛回到家里。 略一收拾，便躺床上睡觉。 513 步入正轨 四合院，贾家。 秦淮茹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她却没一点睡意。 今天来到车间，原以为组长韩丽燕走了，没人监督她干活，可以磨洋工，轻松轻松了。 可谁知，组长走了，但任务没有减少，反而比往常更多了。 同组的人为了完成任务，各人忙个人的，也没人帮她。 只能在工位上挨着。 秦淮茹才上班几天，手头上的本事还不如嘴上的利索，为了完成任务只能硬顶着干活。 上午挨着中午，中午挨到下班。 这忙活了一整天，手上的工件没几个，任务别说完成了，就是一半都没达到。 同组的人唠叨着，嘴上说着难听的话。 她能怎么办？ 她本来就学不好，现在师傅走了，又没人帮忙，哪能完成任务？ 车间主任郭大撇子知道后，直接来到车间开始发火，什么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蛋。 什么一个学徒工不老实干活，你还想干啥？ 当着全车间的人，说的秦淮茹面红耳赤，感觉脸都丢尽了。 回家的路上，两条腿都不会打弯了，好不容易到家里，将窝窝头往锅里一放，就不想动弹。 晚饭时候，贾张氏那副挑剔的嘴脸，棒梗吵着要吃肉，小当冷漠的眼神，让她浑身就像被石头压住一般，不自在。 太累了，累的不想做任何事。 只想在家里躺着，哪怕跟以前一样，天天有洗不完的衣服，也比上班强啊。 “组长，李曼招了！” 小波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余组长脸色疲惫，听到这个消息后，却是一个激灵，陡然精神起来。 这些天，工作开展陷入泥潭。 负责摸排的同志，将整个四九城周围街道办，大队部都走遍了，也没有找到周婶描述的那人。 余组长猜测，这女人肯定是经过伪装的，甚至这个性别也未必是真的。 于是，事件调查再次回到原点，必须从李曼这里展开调查。 根据泉城那边提供的消息，先前抓到的丁俊宏一伙人交代，他们中间的联络员就是这个李曼。 作为行动队跟情报组中间联系的重要纽带，李曼肯定掌握更多情报。 撬开她的嘴，就能找到线索。 “组长，李曼原名李晓晓，其父李仲才曾经留学倭国，在抗战时期就为汪伪政权卖力，后来加入到军统，成为潜伏的一员！” “李晓晓被其父培养多年，后来解放时期，其家族被打到，其父逃亡时被乱兵打死。” “后来李晓晓就改名李曼，潜伏下来…” 小波将李曼交代的说出来，余组长点头，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却能忍受到现在，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做不到这种地步。 “她的接头人是谁？” “是飞蛾！” “果然是她。在哪里？” 余组长有些激动，小波却是摇头。 “她们通过死信箱联系，双方并没有见过面。” 余组长有些失望。 可紧接着，小波又带来一个好消息。 “不过，李曼交代一条信息，或许有用。” “是什么？” “她虽然没见过飞蛾，但曾经听他父亲说起过，飞蛾嫁给了一个普通木工，白瞎那身段了！” 余组长听闻后，眉头皱起。 “嫁给的是木匠？说明是女的，这个范围可以缩小。” “知道是哪一年嫁人的？” “四九城解放前！” “也就说，最少十三年了，跟咱们知道的中年妇女对起来了！” “方向没错就好。” “立刻组织人手，调查整个四九城，解放前就是木匠的人。” 小波看看外面的夜色，想要提醒一句，可看到组长眼中的血丝，最后将话咽到肚子里去。 立马跑出去，没多久，一辆辆偏三轮消失在门口，迅速赶往各个街道办，大队部… ……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跟院里的人一起前往轧钢厂。 跟在杨小涛身边，几个新人一脸的骄傲。 没有父辈的传承，没有过硬的本领，又不是大学生管着分配。 能够进入轧钢厂，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但现在，机会就在身边，只要抓紧了，努力干，拼命干，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只要成为轧钢厂的工人，媳妇会有的，孩子会有的，将来，孩子的就业也能解决。 父传子，子传子。 这就是他们内心真实想法。 正因如此，他们对杨小涛才更加感激。 众人出了院门，后面傻柱跟易中海等着秦淮茹。 “一大爷，这孙子忒不是东西，这么好的事，不想着咱们院里的人。就给那几个，扣扣搜搜的，什么人啊！” 傻柱心思不错，昨晚上睡觉，又在梦里做了一回男人。 可惜，昨晚上梦到的不是秦淮茹。 “一大爷，听说后院的二大爷这两天特烦躁，我去看老太太的时候，在家对着刘光福一顿抽啊，真是拿儿子撒气，天经地义呢。” 傻柱说着，幸灾乐祸，也知道刘海中为啥气不顺，还不是被杨小涛闹腾的。 “行了，少说两句。” 易中海及时开口，让傻柱别说了。 他听着心里也烦。 自己堂堂八级钳工，竟然没有选他去拖拉机车间，这是瞧不起他啊。 不过，去了还真不如不去。 难不成听杨小涛的指挥？ 幸好没去。 没一会儿，秦淮茹从家里走出来，朝傻柱笑笑。 “一大爷，柱子，走吧！” 三人点头，出了垂花门。 路过前院的时候，正好看到于莉出门，对着屋子里喊着。 “有本事自己去，整天在家里怨天尤人，你就不能爷们点！” 说完，扭头就走。 屋子里一片沉默。 傻柱嘿了一声，“看看，又一个被气的。呵～” 秦淮茹在一旁不说话，跟着易中海继续走。 昨夜，她已经有了打算。 虽然会被人背后说三道四，但她不管了。 一个小寡妇，还在乎什么？ 只要能让家里吃上肉，让自己活的轻松一些就行。 再说了，车间里这样的人，又不是没有。 就郭大撇子这人，她这几天早就打听清楚了。 对付这种人，不比傻柱困难。 三人各怀心事，来到大门处，就看到轧钢厂外聚了一堆人。 傻柱好奇，过去打听，原来都是进轧钢厂的新人。 看着这么多人，心里头对杨小涛更是不屑。 等几人走了，后面刘海中跟许大茂也走到门口。 “啧，这些人都是新招的啊。这样是走后门送礼啥的，得多少啊。” 许大茂啧啧说着，一旁刘海中满眼羡慕。 这么多人，要是在他领导下，多好？ 就在两人准备进大门的时候，身后又走来五人，顿时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些也是？” 有人发出疑问，因为来的人要么断了整条胳膊，要么就是断手腕，缺手指的，一看就不像是能干活的。 就在众人诧异事后，保卫室里走出来一人，将这几人迎进去。 顿时，周围人议论更大。 许大茂撇嘴，“这残废都要啊，肯定是走后门了。” 看了眼一旁发呆的刘海中，许大茂凑上去，趴在耳边小声嘟囔着，“二大爷，这种残废都能当工人，可见这后面送多少礼啊！” “这轧钢厂的领导太黑了。要我说，直接跟上级举报，到时候大功一件啊！” 许大茂的话犹如魔咒，刘海中顺着就想到，立下大功后，被领导表扬，升职，成为轧钢厂领导，从而踏上仕途… 一瞬间，刘海中心动了。 不过，很快刘海中就反应过来，举报厂领导要是成了还好，要是不成那就是诬陷。 这轧钢厂就没他事了。 看着许大茂那张小人脸，“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去？” 许大茂扭着脸一笑，“我这不级别不够吗。您是七级工，有名的师傅，您出面更有说服力啊！” 刘海中不置可否，嗯了一声就往车间走去。 十一车间，杨小涛看着安排妥当的设备，开始安排生产。 没有什么开工仪式，也没有什么领导来讲话，给众人画饼什么的，一切就跟平常上班一样。 众人按照计划忙碌起来。 刘大明带领人已经开干，他们负责制造蒸汽机，每个人专门打造一部分，然后再组装起来，经过刘一挫几人的检查，合格后才会使用。 王法、刘国刚等人也开始上手，研发组的人将核实的图纸发给众人，有了图纸，众人工作就有了方向。 况且这些部件难度不大，虽然比蒸汽机的人们干的晚，但人多力量大，又是各自忙各自的，干起来进度很快。 杨小涛趁机将新招收的人安排到他们中间，每个人手下都带一两个新人。 杨小涛并不需要他们手把手教成跟他们一样厉害，现在只需要跟在身边熟悉流程就行。 等熟悉后，才会尝试自己制作，而且这些人只需要会做一类部件就行。 就像韩丽燕带着这次来仅有的女孩。 这女孩叫高瑜，是刘书记带来的，亲自交到杨小涛手上。 杨小涛也没打听，只是看穿着应该不是普通人家。 考虑到女生的缘故，杨小涛将其交个韩丽燕。 因为工作心细，韩丽燕就专门负责打造拖拉机的刹车片。 这部件算起来，连中级都不到，但需要心细的人做，不能出一点马虎。 女孩不是擅长说话的那种，或许也跟环境有关，但学习的态度，非常诚恳。 半天下来的接触，女孩能吃苦，不喊累。 韩丽燕不让停，女孩就能一直干下去。 这点很合韩丽燕的脾气，比起先前带过的秦淮茹强多了。 部件打造完成，这边的检查是由陈斌负责的，研发组的人暂时充当质检员。 最后就是安装组，杨小涛亲自带队。 这个小组里，除了周奎是新人，其他人都是车间工人。 没点基础，上手很难。 就是周奎，跟着鼓捣暖气炉，压水井和蒸汽打井机，这一路锻炼下来也是有长足长进。 在杨小涛看来，周奎就是那种口笨手巧的人，虽然没有经过正规学习，但对这些仪器机械很有想法，学习的很快。 此时，早就有打好的部件送过来，杨小涛便带着安装组的人开始正式安装。 同样的，安装组的人也是分工明确。 有安装车头的，有安装车斗的，车头有安装离合的，也有安装变速器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在自己位置上做好，就是杨小涛对他们的要求。 一辆拖拉机单纯安装一天就能搞定。 但为了让这些人记住，让他们看的清楚，杨小涛每一步都会反复讲解，让他们有时间记住，有问题提出解决。 如此，才能学到东西。 514 郭大撇子 十车间 秦淮茹手上拿着铁片，眼睛却是看向四周，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上午的工作枯燥而乏味，她技术不到家，也不敢随意下手，省的废品率太高，让组里的人说闲话。 反正现在的工作态度就是，多做多错，不做不错，手上不停，半天一个。 还是残次品。 终于，让她等到的人影出现了。 郭大撇子在车间里走着，自从被杨小涛抽调了十个技术骨干，这日常的工作任务受到严重影响。 他这个当主任的也不敢继续蹲办公室了，有事没事的就下来转悠，敦促手下员工。 走了一路，看到热火朝天的场景，郭大撇子心理不由欣慰。 “主任。” 正走着，突然路过秦淮茹时听到细小的声音，周围机器吵杂，若不是靠的近，还真听不清楚。 “秦淮茹？” “主任，是我。” “怎么了？” “那个，我，有事跟您说一下。” 秦淮茹小声说着，还不忘活动身体，将凹凸的身材展露出来。 郭大撇子皱眉，并没有看秦淮茹，“有什么事，在这说就行。” “那个，就是我这工服有点小，您看能不能帮忙申请一件大的？” 郭大撇子转头，目光放在胸前，然后点头。 “你跟我来。” 秦淮茹心中一喜，连忙放下手上的半成品，跟着郭大撇子跑出去。 一旁小六个抬头看了一眼，嘴边冷笑。 至于同组的其他人，都是如此。 郭大撇子什么人，他们最清楚。 吃干抹净，滑不溜丢。 想靠他来过上好日子，十有八九得吃亏。 秦淮茹这人进到他们组后，心思就不在工作上。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竟然这么上道，一找就找上郭大撇子，心理有些吃味。 以后，揩油的机会不多了。 秦淮茹跟这郭大撇子出了车间，往后勤走去。 郭大撇子在前面走着，身后秦淮茹咬着嘴唇，来到左右没人处，快步赶上郭大撇子。 “主任！” “秦淮茹，你干什么？赶紧放手。” 郭大撇子看看周围，嘴上是这样喊着，却将手臂往秦淮茹身上蹭。 这种情境，又不是没有过。 倒贴的女人就是这样。 只不过，这秦淮茹很熟练啊，不像是第一次。 “主任，早就听说主任对我们这些困难女职工多有照顾。” “我这家里，上有婆婆，下面还有未断奶的孩子，这家里所有事，都压在我这身上，呜~” “主任，您帮帮我吧。” 秦淮茹哭哭戚戚，神情悲楚，看的郭大撇子一阵心热。 只是这郭大撇子这么多年在这位置上屹立不倒，除了会做人，还有就是拎得清，会看眼色。 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打听打听？ 什么跟杨小涛订婚后又悔婚，嫁给了贾东旭。 什么跟傻柱不清不楚，在院里仗着易中海的帮助，游刃有余。 什么贾家跟杨小涛的恩怨，三个大爷跟杨小涛的恩怨 调查上来的消息，简直可以当成一部电影了。 正是知道秦淮茹跟杨小涛不对付，所以他才有了决定。 现在杨小涛可谓是炙手可热，他会为了这么个小寡妇得罪杨小涛？ 怎么可能？ 于是，秦淮茹的眉眼抛给了瞎子，根本没用。 “秦淮茹同志，你这种思想必须要改正。” 郭大撇子将手臂抽出来，随后在秦淮茹震撼的目光中，被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 作为饱受杨祐宁摧残的轧钢厂高层，谁还记不住两句，这时候拿来用，恰如其分。 秦淮茹愣在当场，根本想象不到，前一刻还在得寸进尺伸出粗大的爪子，下一秒竟然变成了正人君子，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可她还没法说，只能听着郭大撇子源源不断的说教。 而且，还是来回那几句话，让她更是烦躁。 “主任，您误会了，我” “我误会？伱当我这双眼是瞎啊。” 郭大撇子不屑的说着，“你既然这样做，就知道我这人的喜好。” “没错，我就是喜欢跟寡妇勾搭，但我们那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不是你想想那种丑恶交易。” “你今天把注意打我身上，就是个错误。” “咱们革命同志，友谊可以有，但不能因私废公，我作为车间主任，更不会徇私枉法，给你大开方便之门” 郭大撇子厉声喝道，让秦淮茹面色铁青。 “主任，我，我不是。” “行了，都是过来人，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 “你也别当车间的人是傻子，要是想用这身肉换点好处，尽可去。但在我这，就免了。” 说完，郭大撇子转身就往十一车间走去。 这么久了，也该去看看了。 看着郭大撇子离开，秦淮茹紧咬着嘴唇，脸上阴沉的能挤出水来。 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堪？ 还是男人都瞎了眼？ 秦淮茹想不明白。 阴沉过后，又是深深的疑惑。 杨小涛这样就是了，作为色痞的郭大撇子，竟然也看不上她，实在是打击她的信心。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另一边，郭大撇子晃悠着来到十一车间，刚进门就看到杨小涛在那里教学。 一边安装着，一边解说为什么要这样，若是不这样会有什么问题。 他虽然没做过这些部件，但这些年眼光还是有的。 在杨小涛这种教学方式下，这些人很快就能掌握。 “厉害啊，果真是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啊。” 郭大撇子说着，对刚才撇清关系的举措更加认同。 看了一会儿，这拖拉机的车头已经组装了大半，他也没进去打扰杨小涛，转身离开。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杨小涛侧头看了一眼。 虽然这几天总有人来查看情况，但这郭大撇子还是第一次来。 两人之间真正的交集就是上次去车间选人，平常见面只是点头招呼，并没有太多交流。 这次能来，不知道出乎什么目的。 没多想，杨小涛继续教学。 时间就在这忙碌中不断出现，消失，然后一天过去。 一天的时间，虽然车间人员多了不少，但学习氛围很强。 不管是轧钢厂领导推荐来的，还是王主任安排进来的，这些人表现的都跟正常，一个个牟足了劲，都想着留下来。 试想也是，有这样的好机会，傻子才会放弃呢。 就是装也得装过这段日子吧。 等下班后，杨小涛巡视完车间，跟王浩说了郝仁的事情，让他多关照些，这才赶着车子离开轧钢厂。 四合院里。 贾张氏脑袋上裹着灰布条靠在床头，远远的看去就像一头海狮趴在那里，好像用布条勒紧了会减轻疼痛似的。 在她一旁，秦淮茹抱着槐花，看着外面玩耍的棒梗跟小当。 院子里，还有几个孩子，只不过他们有自己的圈子，根本就不跟棒梗玩。 小孩子心思单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跟你玩。 不像是大人，背后捅刀子，见面却是三分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只是这种被孩子孤立的感觉，让她看在眼里难受。 唉~~ 一声叹息，将视线拉倒近前，准备做饭。 看着秦淮茹这模样，贾张氏心理不痛快。 “你在厂子里大吃大喝的，家里人不顾了？” “天天让我们喝粥窝窝头，不顾我们死活。” 秦淮茹听了也不搭理，见此贾张氏说起来更起劲，“秦淮茹，跟你说话呢。” “别装聋子，你以为在轧钢厂我就不知道了？” “那傻柱天天给你打肉菜，你这吃上肉了，就给我这老人跟孩子吃这个？” “秦淮茹我告诉你，别想跟傻柱” “闭嘴！” 秦淮茹猛地喊出来，吓得贾张氏一愣。 随即捂着脑袋哭嚎起来。 “哎呦，大家快来看啊，媳妇不管婆婆死活啊。” “快来人啊，不孝啊，不孝啊.” “东旭啊，你走的早啊，留下娘在这里遭人忌恨啊，东旭啊，你泉下有知上来看看吧，你这很辣的媳妇开始暴露真面目了啊”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闹起来。 秦淮茹本就心烦，今天的行动彻底宣告失败，今后除了老老实实的干活，没别的法子。 除非 秦淮茹看了眼在地上耍泼的贾张氏，头一低，眼泪就出现在脸颊上。 抱着槐花，就在门口哭起来。 呜呜 院子里，不少人家正在做饭，远远的听着贾张氏咒骂，又看着秦淮茹坐在门口掉眼泪，就知道贾家又开始作妖了。 就是不知道做给谁看。 很快，傻柱就从家里跑出来，看着秦淮茹低头可怜模样，立马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等秦淮茹说完，傻柱对着屋子里的贾张氏一阵咆哮，什么为老不尊，什么好吃懒做，怼的贾张氏使出了‘召唤老贾’的技能，跟傻柱骂的有来有回。 院里人老远的看着热闹，知道易中海出来，呵斥着贾张氏无理取闹，呵斥傻柱不尊老，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这才制止两人的争吵。 随后看向秦淮茹，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秦淮茹这样遭受‘社会毒打’后，才能认清楚自己的情况。 那就是，除了他易中海，没人能帮她。 果然，这边调节好，秦淮茹就哭诉其车间工作多么难，她要干活，还要回家照顾槐花，晚上回来还要做饭。 她贾张氏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就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还对她抱怨吃不好，天天这样，她都不想活了。 傻柱在一旁听着，心理替秦淮茹感到不值。 当下就邀请秦淮茹去家里吃饭，让贾张氏自己在家里冷静冷静。 秦淮茹看了眼易中海，最后答应。 随后，秦淮茹就抱着槐花，领着棒梗跟小当走进傻柱家。 很快，傻柱就把饭菜端上桌子，棒梗看着白菜上面飘着的肉块，立马伸手去捞。 秦淮茹伸手打掉，对傻柱歉意笑笑。 傻柱也不在意，拿出筷子分给几人，又拿着二合面馒头让秦淮茹吃。 棒梗跟小当好久没吃到肉了，这几天闻着院子里的肉味就咽唾沫，吃起来那是一个风卷残云，看的傻柱直乐呵。 还是，这俩孩子在他这就是实落，吃饭不当外人。 秦淮茹听了，脸上也露出笑容。 等吃完饭，秦淮茹想起家里还有贾张氏，不能不管，就将剩下的饭吃打包，准备带回去。 傻柱少一愣神，桌上的饭菜就被拾到一个盘里，随后就见秦淮茹那副为难的神情，脸上故作大方的笑笑，心理又对秦淮茹这人感到委屈。 这么好的女人，哪怕被冤枉了，还愿意给婆婆带吃。 这么好的女人，咋就遭这份罪呢。 这老天爷，眼瞎了不成！ 515 老树开花 秦淮茹回到家里，刚进门就气的肝疼。 只见正对门口呢，贾张氏跪在地上，墙上挂着一个相框，正是贾东旭的遗照。 贾张氏嘴里呜呜的念着听不清楚的经，听到秦淮茹进屋，念得声音更大了。 砰 秦淮茹用力关上门，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还是这种事。 关上门，屋子里阴暗暗的，配上贾张氏的哀乐，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棒梗，小当去哄妹妹睡觉。” 秦淮茹将槐花交给棒梗，仨孩子麻溜窜到床上。 实在是贾张氏摆个灵堂太瘆人，两条白布悬空，冷幽幽的墙壁，还有那呜呜的声音，听着就瘆人。 等孩子回到屋里，秦淮茹猛地抬脚揣在身后的门上。 这一脚，掺了多日来积攒下来的戾气，力量之大，竟然将门板踹开一条口子，本就不结实的门板外面立马一头翘起，成了名副其实的破门。 贾张氏听到这动静，停顿半秒，心里冷笑。 这手段，只有气的没办法才会耍吧。 贾张氏心里不屑，继续念着。 秦淮茹却是气的笑了，没想到贾张氏竟然跟她来这一手。 手上端着的盘子往贾张氏不远处一放，然后就拿着凳子守在那，看着贾张氏表演。 贾张氏不当秦淮茹在，嘴里呜呜念着咒语，眼角却是撇着旁边的盘子。 二合面馒头两个。 小白菜一看就不是家里清水煮的那种。 还有，两块肉。 咕咚 这些天，好久好久，没吃肉了啊！ 贾张氏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但在秦淮茹面前，她不能服软。 “东旭啊，东旭啊” 贾张氏加大声音，企图让秦淮茹感受到内心的谴责，再次成为她任由揉捏的存在。 可惜，此刻的秦淮茹已经不是以前的秦淮茹。 见贾张氏变本加厉，秦淮茹冷笑一声，直接拿起盘子，身后就捏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贾张氏的生意戛然而止。 就在秦淮茹准备拿最后一块是，贾张氏终于忍不住的出声，“等下，淮茹。”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一脸是戏谑，看的贾张氏满脸通红。 “东旭啊，娘跟你说了这么久，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娘这也要吃饭了，等下次娘再跟你说啊。” 说着就起身，将两条白布从墙上撕下来，将贾东旭的遗照裹卷，随即跑到里屋塞进箱子里。 等这些做完，贾张氏跑出来，就看到秦淮茹端着空盘子往外走，锅台上一个大碗盛放着饭菜，也不问秦淮茹干啥，直接端起来就吃。 推开傻柱家门，秦淮茹走进去，顺手关上门。 屋子里，傻柱看着秦淮茹进来，立马起来接过空盘。 “秦姐，还要劳烦伱送回来，说一声我去拿就行。” 傻柱顺势握着秦淮茹的手，不放开。 “柱子，谢谢你帮姐。” “这顿饭，我们家有大半月没沾到油荤了，棒梗这孩子一直吵着要肉吃，可我” 眼睛通红，昏黄的灯光下，闪灼着黄色光芒。 “秦姐，有困难你说一声啊。” “这不还有我，还有一大爷嘛。” “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秦淮茹言不由心的说着。 傻柱却是握紧秦淮茹的手，那手心处磨出的茧子让他心里酸楚，这是一个为家人付出牺牲的女人。 “甭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咱们一个大院的，你们家这个样，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再说了，我们可是在东旭哥那保证过得，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子，这总不能让我们失言吧。” 傻柱煞有其事的说着，秦淮茹低头，心理终于找回失去的魅力。 两人又说了一会，秦淮茹终于将盘子放下，这才离开傻柱家。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看到易中海在门口，隐晦的向东侧指了指，秦淮茹当即意会点头。 回到家里，贾张氏已经吃饱喝足，捂着脑袋又哼哼起来。 秦淮茹没办法，只好拿出刚买的止疼片，让贾张氏吃了赶紧睡觉。 院子里，杨小涛趁晚上有时间，打水给院里的蔬菜瓜果浇完水，随后回到屋子里看了一会书。 直到半夜，才合上书关了灯，上床睡觉。 十二点多，秦淮茹从床上起来，看着熟睡的孩子跟贾张氏，穿好衣服离开家门。 蹑手蹑脚来到地窖处，看了眼摆放的砖头，秦淮茹推开门，小心的走进去。 刚落脚，下面就有一道灯光照来，让她看清脚下的台阶。 “一大爷！” “这么晚了，您找我啥事？” 秦淮茹走到近前询问，易中海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秦淮茹。 “淮茹，听说你跟郭大撇子走的很近？” 秦淮茹一惊，知道肯定是十车间传出去的，只是没想到易中海知道的这么快。 “一大爷，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易中海话语中带着愤怒，让秦淮茹感到害怕。 生怕因为这件事，被易中海放弃。 他毕竟是贾东旭的师傅。 自己这样做，可是给贾家蒙羞，给他这个师傅蒙羞啊。 “我，一大爷，我，我就是想让郭大撇子照顾下，不要太严苛。您也知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了，那些工作，我根本就” 不等秦淮茹说完，易中海突然关掉手电筒，整个地窖漆黑一片。 秦淮茹心下吃惊，还不等她反应，就感觉自己被易中海抱住。 接着身体上传来触感，衣服竟然被拉扯开。 易中海就跟撕扯咸鱼的猫，闻到腥味就迫不及待，秦淮茹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一大爷，你干什么.” “唔唔.放开，快放开…” 啪 屁股上传来剧痛，秦淮茹吓得不敢反抗。 这一刻，易中海仿佛暴怒的雄狮，撤掉脸上的容伪装，容不得猎物反抗。 “秦淮茹，你是聪明人！” “安分点，以后有你好处。” 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秦淮茹隐约看到一双猩红的眸子，盯着她散发寒光。 挣扎的秦淮茹慢慢变得顺从，眼角的泪水在最后时刻消失。 或许，在她决定靠近郭大撇子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最后郭大撇子没有得手，却被 五分钟后，秦淮茹低头收拾着，易中海打着手电筒，静静的欣赏着，脸上兴奋依旧。 “聋老太太快不行了。” 易中海平静的说着，仿佛刚才做的那事跟制造部件似的，寻常无二。 秦淮茹皱眉，不懂是啥情况。 “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傻柱。” 秦淮茹仍旧不懂，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傻柱结婚。” 秦淮茹仿佛懂了，但这事跟易中海有啥关系？ “傻柱那里少了一颗。” 秦淮茹突然瞪大眼睛。 这是真的！ 她明白易中海是啥意思了。 易中海伸手将秦淮茹搂住，这一刻他不像是个老人，反而像是开花的老树，迸发青春。 秦淮茹任由易中海抱着，也在心理盘算着得失。 “只要你怀上孩子，跟傻柱在一起后，把孩子生出来，将来聋老太太的房子，傻柱家的房子，可以给棒梗，还有我们家的房子，留给这个孩子。” “懂了？” 易中海将深藏心底的谋划说出来。 秦淮茹点头。 计划很简单，怀上易中海的孩子，让傻柱以为是他的，然后替她跟易中海养孩子，简称吃绝户。 若是怀里易中海的孩子，那还不天天送好吃的？ 那在工厂里，有他俩一明一暗的照顾，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权衡利弊，这样做，怎么看都是有利无弊啊。 秦淮茹揉着身体，趴在易中海胸前，“一大爷，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亏我还觉得，你是咱院里最正直的，想不到连你也是一肚子坏水啊。” 易中海伸手抚摸着，跟一大妈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让他不在乎话里面的讽刺，反而更加享受。 “你觉得，咱们院里有正直的吗？” “真要有，那也是杨小涛。” “杨小涛？怎么可能，他一肚子坏水。” 易中海没有解释，在他看来，杨小涛的坏，是有底线的坏。 不会为了坏而坏，在这时代，就是正直。 有自己的执着，有自己的底线。 所以他不去主动招惹杨小涛，杨小涛也不会找他麻烦。 这样的人，最容易相安无事。 易中海随即跟秦淮茹说起自己的安排，秦淮茹越听心里越震惊，同时一股将傻柱玩弄鼓掌的刺激感陡然生出，竟然有些期待。 “记住我说的话。到时候，跟傻柱好好过日子，至于贾张氏那边，不用理她。” “这老婆子要是没点数，就把她送回乡下吃土去！” 秦淮茹听了，点头应允。 “我都记着，到时候会配合你的。” 说完，秦淮茹便离开地窖。 出来久了，得回去了。 当秦淮茹离开地窖，刚才还挺立身体的易中海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两条大腿不住的颤抖着。 “老了啊！” “时间不多了，不能再等了！” …… 第二天，秦淮茹神清气爽的从家里出来，将窝窝头放锅里热着，就端着盆子来到院子里洗衣服。 中院渐渐人多起来，做饭的人忙活着，开始新的一天。 易中海昨晚睡得也不错，主要是累的。 出门看到秦淮茹洗衣服，两人对视一眼，很是平常。仿佛昨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似的。 “早啊，秦姐！” 傻柱拿着缸子出来接水，看到秦淮茹熟练的打个招呼。 “早啊，柱子。” 秦淮茹看着傻柱露出笑容，“柱子，你这衣服穿多久了？也不知道洗洗。” 傻柱闻言，低头看看，衣服上沾了不少油灰，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没几天啊！” “还没几天，我看着都快一个月了，赶紧回去换一身，姐正好给你一块洗了！” “啊…” “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以前秦淮茹也给他洗过床单衣服，不过那时候何雨水还在，他的只是捎带着。 现在又要主动给他洗衣服，傻柱心里美滋滋的，小秦姐姐果然贤惠。 回到屋里，找出一个半袖套身上，然后将脱下来的衣服拿出来，交给秦淮茹。 随即就在一旁一边刷牙一边看着秦淮茹洗衣服。 自上而下，眼睛都快看直了。 (本章完) 516 我愿意配合 杨小涛吃过早饭，推着车子往外走，就看到面前的一幕。 对傻柱跟秦淮茹搞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事，习以为常。 从两人身边走过，今天还有一些人要进厂报道。 他得早点去看着。 来到轧钢厂，杨小涛在门口跟几个门卫说着话，没一会儿王主任就带着二十来号人过来。 杨小涛赶紧过去迎接。 王主任脸上带着自豪，跟身边的两个年纪不小的老人介绍起来，“老田，老周，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杨小涛，我家外甥。” 王主任说着，杨小涛赶紧上去见过两人。 一男一女，应该是那天说的隔壁街道办的人。 “你好杨小涛同志，早就听说轧钢厂出了个了不得的人才，拖拉机都给搞出来了，没想到你还是老王的外甥，想不到啊，想不到。” 开口的是跟王姨差不多大的女人，对方姓田。 “田姨您客气了，什么了不得，都是同志们的功劳，不敢居功…” “看看，就是谦虚，这才是咱们的好同志呢。” 两人客气一番，随后指着身后的众人，“杨主任，这些孩子进了轧钢厂，伱尽管收拾，哪个不听话干混账事，偷奸耍滑的就赶出来。” 两人虽是这样说着，但眼眸里对自己挑选出来的人很是放心。 杨小涛也没说破，让门卫带着后面的人去十一车间，杨小涛则是带着三人前往厂长办公室。 昨天杨小涛就跟杨佑宁说起招收人员的事。 若是人少了，他还能做主，但几十号人，必须经过厂长的同意。 听闻这些人的来历后，徐远山第一个同意。 作为军人出身，他清楚这些汉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到最后，他们不会求人。 刘怀民几人也没反对，反正都是招人，招这些对国家做出贡献的后人，总比招街头浪子的好。 三人来到厂长办公室，双方见过又是一番客套。 杨小涛站在一旁充当观众，看双方的表演，领略一回语言的加工艺术。 等三人离开，杨小涛便要回车间，继续忙碌。 时间已经过半，车间第一辆拖拉机还在教学状态中，距离批量生产还有一段距离。 “你先等等。” 杨佑宁将杨小涛叫住，随后说道。 “泉城的汪厂长这次随车一起来了。” “咱们厂打算跟他们合作，今后轴承，轮胎以及部分零件将由他们制造。” 杨小涛皱眉，“厂长，四九城有不少厂子，这从泉城往这送，运费啥的成本不低啊。” 杨佑宁起来，抽出烟跟杨小涛站在一起，“跟你说吧，四九城的厂长要应对可能的变故，正在全力囤积物资。他们那里任务满满的，顾不到咱。” 杨小涛点燃烟，从杨佑宁的神情中感到一丝不安。 杨佑宁不是后世人，不知道未来的情形，也不会清楚，北方那头熊最后会成为历史。 他看到的，只是现在这头熊的强大和威胁。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自从近代以来，这头熊就是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剑。 交好时，可以共同发展，披荆斩棘。 交恶时，这把剑会收割韭菜，只顾自身。 “放心吧，厂长。” 杨小涛将烟头掐灭，“您要对咱们郭嘉有信心。对首长他们有信心。” “现在的我们，可不是当初的小米加步枪，谁敢惹我们，原子弹没有，手榴弹管够。” 杨佑宁侧头看着杨小涛，伸腿踢了一脚。 “你小子还教训起老子了，跟你说正事。” “老汪那人就交给你招待了，明天一早到站，厂里派车队去接货。” “这次，你给我把人搞定，不能丢了咱轧钢厂的面子。” “厂长，我这还一堆事，这…” “这件事要紧。” 好吧，官大一级压死人，明天事明天再说。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回到车间继续充当师傅。 新来的人也有了安排，众人在紧张工作中，开始一边学习一边工作的日子。 …… 日上三竿，阳光炙烤着大地。 五月的四九城正午时分能把人晒爆了皮。 小波一溜烟的跑进办公室里，对着正在查看资料的余组长喊了一句。 “组长，小刘传回消息了！” 说着就将手上的电报递给余组长，然后才拿起桌上的茶缸喝起来。 余组长仔细看着桌上的资料，随后一拳锤在桌子上，“准备行动”。 小波点头，转身跑出去，接着院子里响起一阵哨声，呼啦啦一群人跑出来。 余组长看着桌上那叠资料。 吴婷，本名马晓静。 女 45岁 满. …… “飞蛾，终于找到你了。” 起身就往外走去。 很快，吉普车开路，后面跟着一辆斗篷卡车，一路来到北边郊区。 自从李曼那里得道线索，余组长就安排人调查十几年前就是木工，并且结婚的人。 这些人年纪不小，能在四九城周围当木工，要是不出意外肯定十里八乡都知道。 果然，一日夜的功夫，调查就有了结果。 符合这个条件的，周围一共有三十二个人。 这其中，去掉这些年因为各种原因妻子离世的，或者妻子调离的，剩下二十一个，都让人找来照片，没有的安排人偷拍出来。 随后让周婶挨个查看，最后从这里面挑出来四张印象比较深刻的。 范围缩小，接着便是深入调查。 当初，余组长看到这个马晓静第一印象就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虽然人到中年，但就现在照片上的五官容貌和风流身材，就知道这女人年轻时肯定是个人物。 如此人物竟然嫁给一个小木匠。 或许很正常，但又不正常。 车子带起一路尘土，在距离目标三里外停下。 余组长带着三人先行进村，找到村子的民兵队长。 “余组长，这是村大队长。” “这是我们组长。” 两人见过，来人是精瘦汉子，神情有些复杂，心里还是不敢相信。 “余组长，会不会过错了。她嫁到我们村十多年了，前几年孩子都有了，我们…” “李队长，我们只是调查，你不必担心。” 余组长宽慰几句，随后询问情况。 “他们家里就三口，前些年父母都走了，加上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家里人员简单。” “孩子多大了？” “五岁，是个女孩。” “他们现在在哪？” “都在地里除草。” 余组长点头，“带我们去她家。” 随后，几人一路过来，走到一排胡同前。 “中间那户，就是！” 李队长指着中间的房屋，看周围情况，这户人家房门比较大，屋子比旁边的要高大一些。 “王续汉会手艺，远近嫁娶的都会来找他打造家具，家里宽裕一些。” “那个孩子就是他家的，小丫过来。” 李队长对着一个小女孩招招手，女孩眼睛大大的，脸上比同龄人多了些婴儿肥。 女孩跑过来，“李大爷！” “嗯！小丫乖。” 李队长将孩子抱起来，不管事情如何，这孩子是无辜的。 “叫大爷！” “大爷好！” 余组长笑着拿出一块奶糖，女孩没有伸手，反而看向李队长。 “拿着，大爷是好人，不是坏人。” 李队长说着，余组长听懂他的意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两人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摆放陈设很是整洁，家具也都是完整的，看样子家庭摆放的很好。 “李队长，你去将王续汉支走，把吴婷单独叫回来。” 看了一圈，余组长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不过这很正常，哪有将东西放在明面上的？ 一起来的小波跟小刘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收获。 李队长将丫丫放下，点头后便离开家里。 “组长，我跟着？” “不用，咱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 余组长拒绝了小刘的提议，将奶糖剥开放到丫丫嘴里。 小孩子吃到糖，心里甜蜜蜜的，就对余组长亲近起来。 “丫丫在家里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都喜欢！” “那丫丫喜欢妈妈做什么饭呢？” “炒鸡蛋，可香了。” …… 没一会儿，屋子里传来孩子的笑声。 地头上，王续汉正跟村里人说笑着，就被隔壁村的村长拉着去修犁，没办法只好跟自家婆娘打个招呼。 吴婷也没当回事，自家男人有这手艺，周围家里有点事都会找他帮忙。 看着男人跑远，心里都是幸福。 当对年她以三十岁的高龄嫁过来，那时候他的丈夫才二十出头。 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互相扶持，一起经营着自己的小家。 这种生活，虽然累，虽然苦，却让她远离纷争，远离心底那曾经的黑暗。 男人跑远，耳边还是争吵着，马上要吃饭了，吃了饭再去行不行？ 心想着，今天下工后，挣得工分可以攒攒，等过年时候给他买个烟袋锅子。 自家这男人心里藏不住事，虽然没有要，但眼馋隔壁家的好久了。 心里想着男人看到烟袋锅子时的惊喜，嘴角就翘起来。 从地上拔出一颗青草，感受着凉风，将身上的燥热吹走，莫名的心安。 “王续汉呢？” “王续汉？” 突然远处有人喊着男人的名字，吴婷赶紧拍打着屁股上的泥土，“李队长，你找？” 看清楚是李队长，吴婷赶紧拱着布鞋过去。 “你家男人呢？” “去隔壁村修犁子了。” “啥时候去不行，这时候去，耽误事。” 吴婷知道李队长对事不对人，笑着问道。 “李队长，啥事你跟我说，我看能不能帮忙。” “你？那也行，你先回家把凿子拿上，但大队部等着。我去找王续汉去。” 说完，转身急得跟猴子似的跑开。 吴婷习以为常，自家男人的手艺还是有信心的，肯定是大队部里的粮仓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立马往家里走去。 没一会儿，来到村子，跟屋山头坐着的大妈打个招呼，就推开门走进家里。 猛然间，看到院子里站着三个人，一人正抱着自己的女儿，剩下两人从两侧包抄过来，想要堵住退路。 一瞬间，身体潜意识的反应让她做出最直接的防御姿态。 而后，身体就僵直在那里。 “等等！” 余组长突然开口，小波两人当即停下，戒备着女人。 女人这时放下手，身体恢复平静，看着余组长，淡淡说道。 “不要伤害我孩子，我，愿意配合。” (本章完) 517 同事 “我愿意配合。” 吴婷肯定的说着，还回身将大门关上。 “妈妈！” 丫丫跑过来，投入到吴婷的怀里，被紧紧抱住。 “大爷给我糖吃，李大爷说，大爷是好人。” 丫丫天真的笑着，吴婷也笑着。 “丫丫乖，出去玩哈，妈妈有事跟大爷说。” 丫丫点头，打开门跑出去玩。 吴婷走进屋里，坐在余组长的一旁。 门口小波拿着笔，小刘把手放在腰间。 “你好，你可以叫我老余。” “只是我该怎么称呼你？吴婷还是，马晓静？” 女人没有反应，并没有因为叫破真名而惊慌，依旧沉着。 “叫我吴婷就行！” 听到这个回答，余组长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好。在这生活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那咱们也别绕圈子了，好好聊聊吧？” 余组长说着，吴婷起身给他到了一缸子凉水，自己拿起男人用的杯子，双手捧着，坐在那，似是回忆。 良久，吴婷缓缓开口。 “我是飞蛾。” “隶属于国***四科下属情报处，蝴蝶组下……” 听到出处，余则成皱眉一挑。 “这件事，我家男人都不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会配合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够放过他们，让他们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吴婷知道，对方能够找到她，肯定做了功课，甚至连丈夫的底细都查的明明白白。 现在这样没有惊动其他人，已经照顾她了。 若是反抗，人尽皆知，丫丫的母亲是特务，自家男人会怎样？以后丫丫会怎样？ 作为妻子和母亲，她不敢想象。 吴婷痛快的承认，随后将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说出来，没有一丝保留。 另一边，小刘也根据吴婷的交代，在村外菜窖子里找到了电报机。 “这是密码本！” 吴婷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一本书。 余组长看了眼，是特别编版的三国演义。 交给小波留存，再次看向吴婷。 “你知道蝴蝶跟蚂蚱吗？” 吴婷点头，没有意外。 “知道。明面上，蝴蝶是我的上级，我和蚂蚱接受她的领导。” “但实际上，这么多年了，反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我除了传递消息，再没有接到其他命令。” 吴婷说着，并且将自己这几年来做过的事一一诉说。 余组长突然愁眉，“你认识老康吗？” “老康？” 吴婷想了一会儿，没有印象。 “老康是一个断腿的，前段时间执行过刺杀任务。” “那一次，还有许多人一起搞破坏，造成很大的恐慌，你不要说不知道。” 余组长直盯着吴婷，对方若是说假话，肯定会暴露出异样。 然而，自始至终，吴婷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先前我曾传递过讯息，是任务失败的讯息。但具体是谁执行，我并不清楚。” “这种事，都是蚂蚱负责的，他手下有人，专门干这种活。” “你手下联系的人有谁？” 吴婷神情收敛，有些挣扎，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 “我手下有四个人。” “分别是四九城纺织厂的相尚，德州的灯具厂李金浩，津门的制造厂的王力，泉城纺织厂的李曼。” “这些人是潜伏人员，不会主动联络。有任务，我会根据事先留下暗语，激活启动。” “只有你可以吗？” 余组长端起缸子喝水，看着吴婷。 “是的。” “是吗？” “是。” 吴婷肯定的说着，余组长将缸子放在桌上。 “那李曼为什么会启动？” “什么？” “不可能。” 吴婷脸色骤变，失声喊道。 “事实就是如此，李曼在泉城启动，企图施行破坏，被我们抓住了。” “不然，你觉得我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吴婷低头，良久抬头认真的说着，“不是我。” “说实在的，自从有了丫丫后，我没有启动他们的心思。” “甚至，我想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最好一辈子，都不会收到暗语。” 吴婷说的很诚恳，而且她也是这样做的。 “这个不是你说是就是，我们需要证据。” “如果只是这样，今天你要跟我们走一趟。包括你的家人。” 余组长平静的说着，但在吴婷耳边如同炸雷一般。 若是家人被带走，即便丈夫跟女儿没有问题，可回到村子里，怎么能抬起头做人？ 有这样的母亲，丫丫以后的路，怎么走？ “不，你们相信我，我已经坦白交代了，真的不是我。” “那是谁！” 余组长厉声喝道，吴婷浑身一震。 “是谁？是，是他，肯定是他。” “是谁。” “蚂蚱。” “肯定是他，他就是个疯子，精神病。” “对，一定是他，他曾经跟在上一代的蝴蝶，这些消息肯定是从那里得到的。” “上一代？把情况说明白。” 余组长抓住话题立马询问，吴婷也没隐瞒。 原来，她们这些人在撤离的时候才被安排到蝴蝶手下的。但在此之前，上一代的蝴蝶因为年纪、身体的问题，卸下职位，听说是跟着军舰去了南边，现在的蝴蝶是老蝴蝶的得意弟子。 而她是后来跟着小蝴蝶的，并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吴婷只是将自己听到了说出来，“这里面蚂蚱自始至终跟在蝴蝶身边，当初留下他也是辅助小蝴蝶的，所以他知道的肯定很多。” “蚂蚱是男的？” “嗯，一般这种指挥行动队的，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女的不方便。” “你能联系到蚂蚱吗？” 余组长试着询问。 吴婷摇头，然后又是点头。 “我并不知道蚂蚱的身份。我们这些人从来都是禁止见面的，平常除了死信箱，接收任务，传递信息外，就只有应急信息联系。” 余组长来了精神头，“什么应急信息。” “就是在邮局里发递给晋阳一张1块8毛8分的汇款，接收地点晋阳市中心武成路老君堂888号，接收人晋阳李牧。” “就这么简单？” “对，一旦接到应急信息，蚂蚱就会做出行动。” 余组长沉默着，脑海快速转动。 一旁的小波建议着，“组长，我们让人查下这个地址和人？” 余组长仍旧沉默。 吴婷见了也不敢说话。 屋子里沉默良久，余组长才开口询问，“小波，从这里发汇款单到晋阳，最快要几天？” “这个，一般用特快列车，估计得两天吧。” “两天。这要是在发到下面，要几天？最少又是两天。前后加起来一共四天，你觉得，应急信息最少都需要四天的话，还是应急信息吗？” 小波恍然，一旁的吴婷看着余组长，心理也是佩服。 经他这么一说，也发现其中的不妥。 “组长，会不会是邮电局的人有问题？” “这个有可能，但我敢肯定，只要晋阳那边有风吹草动，这边的人不仅不会出手行动，反而会隐藏起来。” “你，就是被抛弃的铃铛。” 吴婷低下头，咬着嘴唇，心理明白，余组长说的是真的。 若是在抗倭时，这种牺牲她能接受。 但现在，这种被抛弃的感觉，让她心理那一点的负罪感荡然无存。 余组长又询问了一些情况，小波将问题记录下来，最后让吴婷看了一遍，让她签字确认。 胡同外，王续汉跟李队长一起往回走。 “就那么点活，还让我跑一趟，这白湖村是越来越没人了。” 王续汉笑着，李队长点着头，伸手搂着王续汉的肩膀，力量不小。 两人来到胡同口，就看着女儿丫丫在地上玩土，王续汉立马跑上前去将丫丫抱起来，“小丫，看看都把衣服弄脏了，你娘呢？” “妈妈在家里跟大爷说话，让小丫出来玩。” “大爷？” 王续汉一惊，李队长走上前，“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 王续汉点头，赶紧抱着女儿推开家门。 门口小刘看到王续汉跟李队长一起走进来，对着李队长点头，“李队长，这位是王续汉同志吧。” 王续汉有些警惕，毕竟自己家里进来人，自己还不认识，能不警惕才怪呢。 “这位是？” 王续汉问着，小刘不知道怎么说话，这时屋子里吴婷走出来，快步来到王续汉跟前，接过丫丫紧张着。 “你回来了，赶紧去地窖里那点菜。” “这位是我以前的领导，这次路过咱们村，过来看看。” “以前的领导？” 王续汉没反应过来，不过看着余组长那副神情，一看就是城里的大官。 “你好，我是吴婷的领导，你可以叫我老余。” “我跟吴婷有十多年没见面了，这也是听其他同志说起，这才过来看看的。” 王续汉不疑有假，因为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吴婷就说了曾经在城里工作过，只不过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那个混乱的年代，谁没点往事？ “你们稍等，我去拿。” “队长，你也别走，今中午就在俺家里吃饭。” 王续汉几步就跑出去。 李队长盯着吴婷，看的吴婷心理忐忑。 “余组长，这事？” 余组长看看吴婷，最后看向李队长，“一场误会，吴婷同志是我的同事。” 李队长并不是好糊弄的，但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就那些功的林的人，不也是经过劳动改造后，也给放出来了？ 这女人在他们大队里，平日里干的活不比男人少，更加将家里维持的井井有条，团结友邻不必多说。 这样的人，他愿意，也相信，是真心改过的人。 “那就好。” “吴婷同志不仅是我们村的能手，也是一个负责人的母亲。在我们村里可是很受欢迎的。” 吴婷抬头感激的看着李队长，眼睛有些湿润。 余组长笑着点头，小波跟小刘均是欲言又止。 等中午饭吃完，吴婷跟丈夫一起送余组长出村。 在离开的时候，余组长将吴婷叫到一旁，“这一去，希望我们不会再见。” “也希望你，好好做吴婷，不要做马晓静。” “不然，你会后悔的。” 吴婷点头，然后又抬起头，“为什么，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为什么？” 余组长陷入回忆，“因为我们是同事啊。” “我也在津门干过。” 留下一句话，人已走远。 王续汉走到妻子跟前，“媳妇，这老余是干啥的？” 吴婷却是笑起来，“老余啊，是抓老鼠的。” (本章完) 518 机会 “组长，咱们不把人带回去吗？” 车上，小刘问出心理的话。 余组长摇头，“该问的都问了，她想到什么也会找咱的。” “带回去，还得再送回来，省点油吧。” 小刘跟小波对视一眼，觉得今天的组长跟以前不一样啊。 余组长仿佛看出两人的疑惑，却也没解释。 只是回忆起当年在津门时的惊心动魄。 游走在生死的边缘，每一个从里面趟出来的人，对这个郭嘉，都有一份贡献。 这也是他愿意放过吴婷的原因。 当然，吴婷想要的生活，也是他一直追求的。 或许是羡慕吧，羡慕吴婷能够放下，有自己的选择。 而他，还要在这条阵线上，继续冲锋陷阵。 所以他才成全吴婷，让她自己选择自己走的路。 微微侧头，看向忙碌的田野，想起家中妻女。 自己冲锋，总好过让她们来。 “回城后，安排人去发布应急信息。” “同时安排人，盯着每一个看到这条信息的人，要拍照，逐个排查。” 小波惊奇，“组长，你是说，对方有眼线在邮电局？” “对啊，应急信息，肯定要及时处理，有这个时效性，只要盯住了人，就能顺藤摸瓜.” 小波兴奋起来，余组长点头，“今天我们能查到这里，搞不好敌人就在眼前，咱们必须抓紧时间，打个措手不及。” “是！” 两人应下，车子迅速离开，身后的卡车上，一群人紧紧跟随。 回到四九城，小波开始着手安排人发消息盯梢，余组长则是前往科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屋子里，很简单，却很整洁。 “科长，情况就是这样。” “我犯了错误，愿意承担责任，请组织责罚。” 余组长将责任揽在身上，面前的科长却是摇摇头，“这件事暂且这样，档案放我这。” “接下来，必须尽快抓捕这些人，不能让他们危害人民的生命财产。” “时不我待，必须要尽快铲除。” “是！” “还有关于蝴蝶的信息，要详细记录。现阶段我们获得的，只是知道是个中年女人，其他的一概不知，这对我们的工作很是考验。” “是。不过，我想” 没多久，两人说完，科长让余组长离开。 等余组长离开后，科长沉思片刻，拿起桌上的电话。 “九组嘛！有个人，密切监控…” 余组长得到命令离开办公室，回到自己屋里，开始写纪要。 将这次探听到的消息整理出来。 原本蝴蝶的架构上，飞蛾以及下方所属人员全部打上对钩，然后看着蚂蚱跟蝴蝶，又在蝴蝶上面画了一个圈。 他有种直觉，这个老蝴蝶应该就在四九城里，找到老蝴蝶，小蝴蝶还能跑了？ 不是男人的第六感，而是多年来的侦查经验。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这叫，灯下黑。 …… 下午，杨小涛看着已经成型的拖拉机，对着身边学习的众人招招手，“今天就到这吧，大家早点回去休息休息。”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其他车间已经下班，就他们这里还热火朝天的干着。 “明天开始，你们分组进行安装，记住自己负责的部分，该怎么处理，如何安装。遇到问题多商量。” “是，知道了，主任。” 杨小涛说着，众人放下手上的工具，开始离开车间。 众人应下，杨小涛又跟刘大明等人检查一遍设备，没有问题后便也玩外走去。 “杨主任。” 刚要走出门口，就看到一人穿着保卫科的衣服走过来。 “郝班长，还习惯吗？” “习惯，这种任务，比以前轻快多了。” 郝仁笑着说道，“昨天回去跟杜排长说了这边的情况，排长让我谢谢您。” “客气啥，都是应该做的。” “对了，你们杜排长还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能做的一定帮忙。” “没没没，您已经帮了很大忙了。现在院子里，家里有了顶梁柱，今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 郝仁发自内心的说着，自从退役回到家里，这十年的时间，他们也想着干点力所能及的事，但不是人不行，就是活不行。 没想到，峰回路转啊。 “杨主任，您这拖拉机真的烧煤就能跑？跟火车一样？” “当然了，已经试验过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天色不早，杨小涛便跟郝仁告别，骑车往四合院走去。 大门口，易中海背着手往回走，傻柱还在原地等着。 秦淮茹今天又被车间里的人说了一顿，干活慢不说，成功的还没几个。 若不是脸皮早就磨砺出来了，早就找个缝钻进去了。 正因如此，秦淮茹才没有一早离开，而是等众人走后，才收拾一番，往外走。 “秦姐，怎么这么晚出来？天都没太阳了。” 傻柱终于等到秦淮茹，一边大声喊着。 “这不刚做完，还有好多没做呢，等明天了。” 秦淮茹累的不想多说，两条腿走路都在发抖。 “一大爷呢？” “他啊，早走了。” 傻柱说着，见秦淮茹累的够呛，就伸手扶着秦淮茹。 两人来到大门口，门卫看了眼傻柱，将傻柱的饭盒检查一遍，这才放行。 “呸，狗仗人势。” 傻柱离开大门后，对着后面吐唾沫。 保卫室里那人，就是先前看到的断了手腕的人。 这样的人看大门，这不让人笑话嘛。 “轧钢厂的领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让残疾人看大门，当保卫科，让毛头小子当车间主任，真是糊涂鬼。” 傻柱说着，没发觉秦淮茹的脸色逐渐变换，最后变成一副柔弱模样。 “柱子。” 声音轻柔，傻柱心理一荡。 紧接着，秦淮茹手臂穿过傻柱手臂，整个人都靠着傻柱的肩膀。 “秦，秦姐。” “嗯，姐好累啊。” “真想，找个人，靠一靠，休息休息。” 秦淮茹喃喃的说着，傻柱心扑通扑通的加速，手心都攒出汗来。 “秦姐，伱想要靠，找，找我就行。” 傻柱充满勇气说出来，脑海中又浮现那黑夜里的疯狂场面。 他也不是雏了，自然听出秦淮茹话里的意思。 虽然心理仍旧惦记着黄花大闺女，但这送上门的肉，吃到嘴里才是香呢。 “真的吗？姐，可是个寡妇啊。” “跟你走近了，你以后怎么找媳妇？” 秦淮茹以退为进，傻柱不在乎的梗着脖子，“怕啥，咱们姐弟间的情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要是因为这事，那些人看不上我，说明他们有眼无珠。” 傻柱自信的说着，秦淮茹嘴角扯起来。 这傻柱，真是傻的耿直。 “海棠，你听我说，这次真不怪我，谁想那杨为民这么小鸡肚肠呢。” 路前面，许大茂赶着车子对着一旁的于海棠不住的抱怨。 今天下午，于海棠在宣传科里写稿子，他许大茂仗着识几个字就走在跟前，两人一起商量着怎么报道拖拉机车间的事情。 若是换个人当车间主任，于海棠早就鼓捣出来了。 可偏偏这个人是杨小涛，让她恭维杨小涛有些别扭，但又不敢忽略了杨小涛。 这里面的用词用句可是要仔细斟酌的。 于是许大茂就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 两人正编排着稿子，聊得越来越投机。 哪知杨为民来到宣传科，看到于海棠跟许大茂这么近，心理吃味，立马就对着两人闹腾起来。 最后，于海棠将杨为民赶了出去。 两人的关系再次进入冷战。 于海棠听到许大茂的声音，不自觉的抬起头，这种被男人环绕的感觉，让她很有成就感。 “不是，海棠，你说句话啊，要不我去跟杨为民解释解释？” 许大茂憋着坏，真要去了那也是摆明架势，来一句公平竞争，气死那书呆子。 “道什么歉？咱们又没错，让他晾着吧。” 于海棠说着，听到身后传来铃铛声。 回头一看，正好看到杨小涛骑着车子靠前，然后从身边路过。 自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看她。 心理刚升起的成就感就被这无视的眼神彻底击散。 “神气什么，不就是个破主任嘛。” 许大茂等杨小涛走远了才喊了一句，声音也是刻意压低。 “海棠，你这是去，我家？” 又走了一会儿，许大茂发现于海棠一直跟着自己，看样子是一起回四合院了。 “怎么，你不管饭？” “管，管饭，我跟你说啊，上次下乡带回来一只野兔子，昨晚刚闷好，今天正好有口福了。” 两人说着，许大茂在心里盘算着，今晚要不要将于海棠拿下，省的，夜长梦多。 看向于海棠的目光更加热切。 杨小涛一路回到四合院，心理有些想念冉秋叶了。 这一路，先是傻柱跟秦淮茹，再是许大茂跟于海棠，还真有成对的感觉。 向着周六回杨家庄，到时候开着拖拉机回去。 四合院，傻柱做好饭，秦淮茹过来送衣服，自然而然的将剩下的饭菜端会家里。 傻柱看着洗好的内裤，傻傻发笑。 后院，许大茂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于海棠不屑的将杯子酒水喝掉，随后起身来到前院，跟姐姐于莉住在一起。 至于阎解成，今晚跟阎解旷挤挤去。 四合院安静下来，后院中，聋老太太躺在床上，动一下都觉得难。 她清楚自己大限将至。 尤其是最近，噩梦频繁，老是想起曾经做过的事，那些厉鬼仿佛来找她索命。 昨晚上更是梦到曾经的得力手下被炸的粉身碎骨，醒来后，心里更是悲痛欲绝。 她清楚，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 然而，时来天地皆同力，去时英雄不自由。 放不下有啥用？ 这天地都变了颜色，她们这些旧时代的残废，还折腾什么？ 翻起的浪花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波动，滚滚洪流中，有啥用？ 放不下，也得放下。 (本章完) 519 上环 街道派出所。 张所长翻查着卷宗，神情凝重。 一旁小波摸着额头汗水，手上拿着纸条，上面有一个人名。 这是今天应急信息发出后，接触到信息的人。 知道小波的来意，张所长直接将人支开，自己亲自动手翻查。 这里面大部分卷宗都是建国后，派出所建立的，但也有部分是民国时期留下的。 只是人员流动太大，信息丢失不小，能不能找到也是两说。 同样的，王主任被叫出来，面对小刘手上的名单，快速寻找起来。 这一夜，许多派出所、街道办都接到配合调查的通知。 除此之外，发往各地的讯息被迅速确认，今夜就要抓捕。 整个行动都很快，哪怕没有直接证据，也要两人控制起来。 防止出现意外。 余组长在办公室里焦急等待着，时间一分分过去，每多一分钟，暴露的可能就会增加。 敌人能够隐藏这么久，就说明对方很谨慎，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警惕。 今天下午，小波去发布应急讯息后，从递出的那一刻，到最后送到邮包里，前后一共有五个人检查过。 这其中审核员一人，复核员一人，两个分拣员，最后是收放员。 五人都被监控起来，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守卫的注意。 现在，这五人的资料正在紧急查找着，而那笔汇款单，也在出四九城的途中，被安排到人员取下来。 至于吴婷那边，余组长跟李队长通过信，留意村子周围出现的陌生人。 对李队长那里他是放心的，一个大队部，一声号令下能凑出一个连来，还都是人人有枪的那种。 大队部里更是连机枪迫击炮都有。 敌人想要明目张胆的进来抢人，呵呵 四合院，前院。 阎阜贵躺在床上，身边三大妈也是辗转反侧，俩人都失眠了。 最近的事，太闹心。 老大因为工作的事，跟媳妇闹别扭，现在更是被赶下床，跟老三睡一块。 家事不宁，取祸之道啊！ “你说这于莉，太霸道了，哪有把男人敢出门的，这也太不像话了。” 三大妈向着儿子，对于莉一肚子抱怨。 这小两口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了肚子就没见大。 中院里比他们结婚晚的，杨小涛就不说了，冉秋叶都快生了。 就是后面的刘玉华，也怀上了。 偏偏她们家怎么就没点动静？ 见阎阜贵还在那出神，侧身推了下，“老头子，你说这于莉不会跟娄晓娥一样，生不出来吧。” 阎阜贵没有看她，“我哪知道？” “哎呀，这样是没法生，老大没了后，怎么办？” “不行，我得让他们俩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这要是真…” “不能耽误老大啊…” 三大妈喊着，就要坐起来。 “行了，早干什么去了。”阎阜贵说了句，继续琢磨事情。 三大妈见了，皱眉，“老头子，你这一天到晚的，脸也不开庭，嘴也不说道的，到底想什么？” “我想什么？我能想什么？” “我想老大赶紧出去住去，在家里整天折腾。” “出去住？他们能去哪？工作都没实落，哪有房子分给他们？” 三大妈也想着找地方让阎解成搬出去，这婆婆跟媳妇整一块，对方有正式工作，她想立规矩都没底气。 可房子哪是那么容易找的。 “伱最近去后院没？” 阎阜贵突然开口。 “后院？我去哪干嘛，就是中院也不想去。” “杨小涛院里那一堆好东西，眼馋捞不着，看了心疼。” “你没发现，聋老太太有些，反常？” 阎阜贵没理会三大妈的唠叨，说出心里的疑惑。 “聋老太太？咋了？” 三大妈皱眉，“我还真没注意，不过这段时间，没出过院子。” “你最近去瞅瞅，我估摸着，老太太要走了。” “走了？那，当家的，你是想…” 三大妈来了精神头，阎阜贵依旧淡定。 “你别想太多，老太太心眼子早就偏了，我估摸着早就留下话，给傻柱了。” “不过咱们也要两手准备，要是有个万一，这房子，不争也得争啊！” 三大妈点头，“你放心，就按当初老陈的房子来，实在不行，搞一间也是赚。” 阎阜贵缓缓点头。 老太太这些年，可没少受院里的孝敬，好处岂能让傻柱一个人得了？ 中院，贾家。 秦淮茹将三个孩子哄睡，然后坐在一旁。 贾张氏依旧扶着头，一阵一阵的让她睡不安稳，脸上灰沉沉的，就像从锅底下爬出来似的。 两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看谁，心里都琢磨着刚才的谈话。 今天回到家里，秦淮茹就下定决心，按照易中海说的来。 只要能成，今后自己不仅能轻松，就是不上班也有两个男人养着，看看冉秋叶就知道，哪怕不去当老师，以杨小涛的工资水平，在家里当个阔太太绰绰有余。 要是换成她，早就在家相夫教子了。 眼下，要是跟了傻柱，再有易中海帮撑着，俩人工资加起来一百三十多，那不得天天好吃好喝？ 而且这只是眼下，等孩子长大了，聋老太太的房子肯定给傻柱，傻柱还有一套，再加上易中海的，他们家的，三个孩子一人一套够了。 就是再生一个，有贾家的房子在，也够住的。 当然，若是何雨水那惹事的识相些，她们家会更富裕。 这才是长远之计呢。 眼下未来，都是一片美好。 她怎么会放弃。 更何况，在地窖里发生的事，让她没了后路。 不仅要按照易中海的路子走，还要赶紧走。 因为，她让肚子太争气，万一又中了咋办？ 所以才会跟傻柱拉近关系，最好尽快发生点什么，不然难保偷鸡不成，蚀把米。 回到家里，等孩子睡着了，秦淮茹跟贾张氏说了心里打算。 当然，只是跟傻柱。 易中海的事，见不得光。 不然，傻柱能撕了她。 对秦淮茹说的，贾张氏当然反对了。 这才多久啊，儿子贾东旭的尸骨都未寒吧。 这女人就开始找后路了，要不是脑袋疼，打不过她，贾张氏早就知道猪突冲刺，教训这个小娼妇了。 贾张氏一脸的不同意，秦淮茹也不去搭理。 良久，夜里的风吹过窗户，带起秦淮茹的发丝。 “事情就是这样。你觉得行，咱们就继续安稳过日子。” “你要是不同意，也别整幺蛾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整事，我们也不会放下你。” 话到如此，秦淮茹已经不想再耗下去，明天还要工作，又是劳累的一天。 “哼！”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就想拿贾东旭说话，“秦淮茹，你这样做对得起东旭吗？他才下去多久，你就爬上别人的床，你就不怕半夜睡觉，被东旭叫醒？” 秦淮茹脸不红心不跳，对这些事，她早就习惯了。 “活人的事都管不好，死了就能管好？” “你…” 贾张氏没想到秦淮茹竟然如此说，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啊。 秦淮茹越是如此，她就越害怕。 在这院里，唯一给他倚仗的就是易中海一直鼓吹的尊老爱幼。 年纪大，是她最大的优势。 可经过这几年的消磨，这四合院的氛围早就改了。 杨小涛的一句“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让院里变了模样。 别说是她，就是易中海也被人扇了耳光，就是比她还老的聋老太太照样被指着鼻子骂老不死的。 还尊敬老人呢，这院里的人心坏透气了，哪管她叫唤？ 这层皮没了，自己能够倚仗的撒泼耍赖混不吝也不好使。 以前秦淮茹还顾惜自己的声誉，怎么也会做做样子，好博取同情。 但现在，秦淮茹的名声还有吗？ 即便有，这院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跟在三个大爷身后有什么好？ 谁不是跟在杨小涛周围，等着喝汤？ 就是以前被一大爷照顾的几家，现在也改换门庭了，谁让冉秋叶会做人呢？ 家里用不到的都送人，唯独落下她们贾家。 跑远了。 贾张氏回过神，看着秦淮茹，现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你跟傻柱，可以！” 贾张氏咬牙说着，“但不能有孩子。” “你去，上环。” 秦淮茹心里一紧。 若是上环，那，一大爷的孩子还有吗？ 没了孩子，一大爷还会无私帮她吗？ 傻柱会愿意吗？ 这可是绝后啊。到时候傻柱因为这个，跟她闹掰了，还不是人财两空？ 秦淮茹面色复杂，心里转着。 贾张氏见秦淮茹这番模样，立马跳起来，咬着牙指着就骂，“小骚货，你不会还想着给傻柱生孩子吧。” “你个没良心的，我们把你从乡下带进城，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东旭啊，你死的冤啊，你这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 “东旭啊，棒梗以后就是后爹养的了，以后没了管了…” 秦淮茹心里一软，这三个孩子，也是她的命根子啊。 “秦淮茹，你就这么狠心？棒梗多好的孩子啊，以后跟了傻柱，你们当后娘养的，我可怜的棒梗啊……” 贾张氏嗷嚎着，一字一句都如刀子割在秦淮茹心上。 “棒梗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他受委屈。而且，傻柱也很喜欢棒梗啊！” “呸！喜欢棒梗，你糊涂了？” 贾张氏一口唾沫喷在秦淮茹脸上，腥臭味让秦淮茹拿袖子擦着。 “还喜欢棒梗，那是因为他没后，这要是有了孩子。你觉得他亲哪个？别说是她，就是你，你会亲哪个？” “秦淮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他生孩子，我就在你们成婚那天撞死在门口，我让你们一辈子抬不起头！” “我还要诅咒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男的……” 贾张氏发泄着心中不满，恶毒诅咒一个接一个，不带重样的。 (本章完) 520 接近真相 秦淮茹耳边尽是咒骂，心里也在犹豫。 看这样子，傻柱是生不了的。 但易中海可以啊。 因为她试过。 只是，没有孩子，易中海会就范嘛？ 会跟他说的那般照顾她吗？ 许下的好处，需要时间来论证，可人性最是善变。 万一，万一生出不孩子，那易中海会怎么想？ 猛然间，秦淮茹想到一大妈，这么多年一大妈没有孩子，会不会，有没有那可能？ 易中海，也生不了？ 若是那样，一切都能解释过去。 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若是真的上了环，被发现了… 秦淮茹思绪如麻。 看了眼贾张氏，这老婆子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以后的养老？ 别看她嘴里三句不离棒梗，但打的主意就是怕你棒梗长大了给她送终。 养老送终。 “对了，养老送终！” 秦淮茹突然笑了，诡异的笑容把贾张氏吓得一哆嗦，心里咯噔一下。 秦淮茹却是想通了，易中海想要孩子，也是为了养老送终。 可这养老送终未必要有孩子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对着神情踹踹贾张氏说道，“行，等过了月事，我就去医院！” 秦淮茹还是没把话说死，要是月事没来，那，就得抓紧了。 贾张氏猛然住嘴，“真的，你别骗我！” “不骗你！毕竟，棒梗也是我的骨肉。这孩子，不能委屈了！” “不过，这事伱知我知，天知地知，若是被傻柱知道了，你知道后果。” 贾张氏虽然还有些狐疑，但秦淮茹若真的同意了，那也算是对得起她们贾家了。 何况，这样跟拉帮套有啥区别，傻柱还不是给她们家养孩子？ 至于说出去，她又不是傻子，对她没好处的事，绝不说。 “淮茹，别怪妈心狠。” “咱们女人呢，都是命苦的…” 贾张氏连忙安抚着秦淮茹，缓和两人的关系。 没一会儿，两人的话题就扯到傻柱身上。 “淮茹，你说是真的？傻柱家的房子真能留给棒梗？” 贾张氏瞪大眼睛，满是渴望。 秦淮茹也是触到兴奋点了，“何止呢。就傻柱的能耐，咱们家以后还愁吃肉吗？” “再有，那聋老太太对傻柱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她双腿一蹬，留下的房子给谁？” “给傻柱啊！” 贾张氏拍着脑袋一口喊出。 “最后，便宜了谁？” “咱啊！” 贾张氏又来了一下，竟然感觉脑袋不疼了！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啊，淮茹，果然还是你想的多。” 黑夜里，母女俩嘿嘿的笑着，算计着！ 吧嗒！ 关掉电灯，屋子里并没有暗下来。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屋里。 又是一个通宵，屋里的人早就习惯。 揉着眼睛，小波伸直腰板，看向一旁。 那里，余组长正仔细看着材料，手头上的铅笔如同风车，绕着拇指不断转转。 关掉电灯的一刹那，屋里人明显停顿片刻，随后又继续。 铃铃铃 桌上电话响起，周围人看过来，小波连忙接起。 “我是，对，好！” 用手捂着话筒，对着一旁看过来的余组长说道，“组长，飞蛾下线已经全部抓获。他们已经交代，确认没有遗漏！” “好，让他们继续挖，不要怕麻烦，挖出谁，就抓谁！” “是！” 小波说完就对电话那头传递消息，余组长则是起身，让人准备早饭。 好消息传来，屋子里的气氛得到缓解，给接下来的行动也开了个好头。 “小刘那边情况怎样？” 等待中，余组长问道。 有人立马回答，“半夜事后汇报消息，监视人没有异常。” 余组长皱眉，“这些人的家人。接触的人也监控了？” 身旁人摇头，“组长，咱们人手少，接触的人太多，可能…” “可能什么？人少就去找派出所，一定要看好每一个人，这种事也要我吩咐？” 余组长面色凝重，心里担忧，因为这事出了篓子，满盘皆输。 “赶紧去！” “是！” 挨了一顿训，赶紧跑出去安排人手。 随后消息不断传回来，一切都是正常。 余组长心里着急，但这时候急是最没用的。 他着急，手下的人就沉不住气，这是大忌。 不管如何，都要给手下人一个定心丸。 坐在餐厅里，就在几人吃饭的时候，外面小刘匆匆跑来。 “组长，有情况！” 一句话，余组长扔下豆汁，起身就往外走。 来到僻静处，小刘立马开口，“我们负责监视的分派员，今天早上一早起来，去了隔壁两个胡同的一家早点铺吃饭。” “我们询问周边情况，这人家里不少人，日子拮据，平常要么不吃，要么在家吃早饭。” “最重要的是，距离这人家更近的地方还有两处早点，而且也更便宜，没理由舍近求远。” 小刘说着，余组长已经拿起腰带往外走。 身后很快跟上几人。 来到分拨员的家里，此时那人正吃完饭往家里走。 还没到门口，余组长手一挥，两人从旁边靠近。 一人抱腿一人捂嘴，那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在地上。 随即堵嘴，抬起来，押到车上。 众人直接来到派出所，要了一间房子，充当审讯室。 十分钟后，小波看着地上浑身发抖瘫软失禁的人，眼中闪过一抹同情。 稀里糊涂成了帮凶，这人啊，就不能贪小便宜。 “组长，结果出来了。” “这人只是个幌子，并不知情…… “但这些年一直受人接济，就是那早点店的老板。家里有困难都回去借钱，借粮。他则是碰到这种汇款的，立马通知店老板。” “前后一共有七八次！” 余组长心里叹息，这人不是傻子，一次两次还可以是帮忙，这么多次了，怎么会没有发现？ 估计是发现情况，只是存在侥幸心里，下不了贼船，就想继续占便宜。 “让小刘立刻抓人。注意安全。” “是！” “还有，人员背景信息调查同步进行。要快！” “另外，让人调查经常去这家早点铺吃饭的人，今天就要结果…” 早点铺子，大门开着，不时有人进去，拎着油条包子离开。 小刘接到命令，就做好了安排。 带着两个人往屋里走，迎面走来老板娘，屋子里还有三人正在吃饭。 “两位同志，吃点什么？” 老板娘普通妇人打扮，脸上带着笑容。 “油条豆汁来三份。” “好嘞，油条豆汁三份！” 声音落下，老板娘就觉得身后有人靠近，不等反应就将她摁住，接下嘴巴被堵上。 事情发生太突然，吃饭的还没反应过来，小刘就带着一人冲进厨房。 此时外面又进来两个公安，手上拿着枪。 “不要动。” 砰 话音落下，厨房里面传来一声枪响。 吃饭的人都是一哆嗦，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两人赶紧往里冲，动枪了可不是小事，而且听这声音，好像是手枪。 不等俩人走进去，店老板就被押着走出来，双臂被扭到后面，嘴里塞着抹布。 在小刘手上还有一把勃朗宁手枪。 “所有人都带走。” 小刘一挥手，几人快速离开，自己则是带人搜查店铺跟住处。 “组长，里面都搜过了，有一本三国演义，但没找到电报机。” 小刘拿着密码本，余组长看了眼，这本书比起吴婷那本要老旧，应该是翻看的结果。 “突击审讯，务必撬开他的嘴。” 余组长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了，纪律问题也是分情况的。 每早一分钟得到答案，就能早一步找到蚂蚱。 早一步阻止敌人的破坏行动。 为了救人，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却是最有效的。 早上八点。 工人来到工厂开始上班，杨小涛跟着人流打着招呼来到轧钢厂。 在办公室里听了各组的进度，随后带人前往车间。 今天，就要让各组进入生产模式，其他组他不担心，唯独安装这一块，需要上点心。 来到工厂，周奎等人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一辆拖拉机渐渐成形。 只是能不能跑起来，还需要实际检验。 “主任，现在咱们蒸汽机已经生产了十八台，按照现在的工作效率，每天可以生产五到八台。” 娄晓娥抱着本子在一旁说着，现在她的工作已经从办公室转移到了车间，这些数据就是杨小涛安排给她的任务。 作为一名高中生，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少见的了。 起码在这轧钢厂里，有高中文凭的不超过一百个。 上万人就这么点，百里挑一毫不过分。 “其他部件呢？” 娄晓娥放开一页，“其他配套的，离合器共有十二套，变速器有八套.” 一个个数据说完，杨小涛心理有数。 以当前的工作产出，只要配套的物件到齐，安装组的人熟练掌握，每天五台拖拉机应该是保底的。 杨小涛心理有数，想到今天汪厂长就要来四九城个，到时候部件到齐，十一车间的拖拉机就算补全了。 想到这，转身对娄晓娥说道，“你去外面买两瓶酒。” 说完就拿出自行车钥匙，还有酒票和钱，娄晓娥也没问，转身就离开。 在车间里转了一会儿，杨小涛就前往办公室，一会儿要跟徐远山去门口迎接汪厂长。 另一边，十车间，秦淮茹还在忙碌着，虽然手头上的工件磨蹭了半个多小时，但看着进度，再过半小时也未必干出来。 周围几个同组的早就懒得搭理，反正郭大主任已经发话了，秦淮茹的工作不计入组内考核，他们自然不会开口。 况且，这小寡妇在这一旁站着，累的时候看两眼，心理也舒坦。 此刻的秦淮茹还在想着早上碰到一大爷时候的话，今晚上地窖见。 想到这里，秦淮茹心理就有些膈应。 她虽然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也是妙龄少妇。 哪怕是寡妇，也是小寡妇，不比一般的小姑娘差。 跟一个半老头子在一块算是什么事？ 何况这老头子跟那死去的男人差不多，搞不起兴趣。 想到这里，秦淮茹对给易中海生孩子有了抵触。 不过，易中海描述的场景，还是很有诱惑的。 到时候，整个四合院，就他们贾家房子最多，比杨小涛家里的还多。 (本章完) 521 爆炸 “秦姐，想什么呢？” 身边传来声音，秦淮茹吓了一跳，手上的部件差点抖落。 回头看去竟然是傻柱，又看看左右，工人都没心思看她。 “柱子，你怎么来了？吓死我了。” 惊喜一瞬间布满脸庞，看的傻柱一阵窃喜。 “嘿，这不是下车间帮忙嘛，正好主任安排，我就来了。” “你一个大厨下来干活，那后厨里谁做饭啊。” 秦淮茹的话说到傻柱心坎上，“让你来这，不是大材小用嘛。” “要我说，咱们工人要对国家做贡献，就要干好自己的活。我们干好车间的活，你一个大厨，做好饭才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傻柱伸出大拇指，一个劲的比量，“高，秦姐这来车间没几天就大长见识啊，说话都这么有水准了，厉害厉害，不当个主任可惜了。” “瞎说什么，快闭嘴吧你。” 秦淮茹转头继续摆弄手上的部件，看的傻柱津津有味。 “对了，柱子，老太太身体最近咋样？” “嗨，自从上次被那条死狗吓着了，在家里就躺着呢。起来上个厕所都费劲。” “这两天就一大妈伺候着，要说咱院里啊，最知冷灼热热心肠的，就属一大妈了。” “一大爷人也不错” 傻柱开始夸赞易中海跟一大妈，秦淮茹却是低头，脸上的悲悯一闪而逝。 砰！ “举起手，不许动。” 门被突然撞开，紧接着两道身影窜进来，手上的枪口对准屋里的两人。 “你，你们干什么？” 面对突然闯进来的人，其中一人眼睛闪烁，慌张的就想站起来，却被后面冲进来的人一脚踹在胸口，紧接着被膝盖顶在胸前，一个擒拿将胳膊禁锢。 至于另一人，脑袋上顶着两支枪，根本不敢动弹。 “带走！” 余组长说着，让人带到车上去，随后一群人在院子里快速检查。 没一会儿，小波走来，“组长，没有任何东西。” “组长，这里有一把土枪。” “没有。” 随着搜查人员的到来，余组长皱眉，“仔细搜查了？” “嗯，搜了，除了土枪是自己制作的，没有其他东西。” 余组长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不对啊，交代的就是这里，不会有错。” 小波也是狐疑，根据交待，在得到应急信息后，要尽快来这里，将砖头放好。 “组长，要不现在就提审这俩人。” “嗯。” 余组长来到车前，开始询问。 片刻后，整个人一脸阴霾。 这处房子他们住了好多年，但从没有接到过什么讯息。 对于敌人的事也是一问三不知，之所以反抗，以为是进来坏人，想要通知村里人。 余组长已经看出来，这里是蚂蚱的一出安全屋，安全屋并不只是躲避的地方，同时也是提醒危险到来的地方。 “这周围，谁天天路过这里？” 突然，余组长开口询问。 两人对视一眼，“我们这里在村子外围，出村的话，就只能从胡同往外走，然后上大路” 余组长突然一拍大腿，“快，去隔壁看看，仔细搜查。” 小波也想到什么，带着人就往隔壁冲去。 在这家人周围还住着五户人家，小波他们柱哥排查。 就在余组长焦急等待中，突然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响。 整个村子都在这巨响中颤抖，余组长赶紧冲出去。 “小刘！小刘！” 看着爆炸现场，小刘跟两名同志倒在地上，落在后面的小刘身上插着木刺，余组长心理一寒，快步上前。 “快来人，救人，救人！” 不一会儿，有人跑过来，可看着满地的碎屑，都是震撼。 尤其是前面的同事，此刻一条腿被炸断，白骨与血肉混在一起，血液哗哗的流着。 但整个人没有一点声息，连痛苦的哀嚎都没有。 身后躺着的，脖颈处插着一块拇指粗的木条，贯穿整个喉咙，嘴里正往外吐血，胸口一跳一跳的。 唯一幸运的是小刘，他离爆炸远一些，但也只是远一点。 幸好由前面的同志替他挡了大部分伤害，现在身上有几处伤痕，但被冲击波撞到地上，也不好受。 很快小刘被抬走，送往医院。 剩下的两人已经没了声息。 哪怕见惯了生死，和也对了这么多年，心已经如铁般坚硬。 但每次看到自己的同志倒在血泊里，余组长心理都在煎熬着。 以前为了潜伏，亲眼看着自己的同志遭受非人对待，面对死亡的坦然，他只能在心理无力的怒吼。 可现在，活在阳光下他，还要承受这种痛苦，让他对这些老鼠更加痛恨。 “组长，是黑火药。” “屋子里的生活痕迹应该是一个人。” 小波忍着悲伤，快速检查一遍，“灶台还是热的，应该没多久。” “去问问，这家人是谁。” 余组长说话带着冰冷。 很快，村长就被带来。 他也被爆炸吓了一跳，随后被带来更是双腿发软，自己村子里，这么多年没有发现，就是自己的失职啊。 上面很快就要下来问责，到时候没了村长的职位，以后就只能跟农民挣工分了。 一家人的生活. 村长的脑子里乱的一团糟，连余组长的询问都没听明白。 啪 小波直接来了一耳光，村长这才清醒过来。 “啊，这，这里是姜老汉的住处，他是个鳏夫，妻子早死了，无儿无女，在村里掏大粪，今年50多，不，应该是40吧，好像是40。” 村长越说越激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没有逻辑。 “多高？胖瘦？模样有没有特殊的。” 余组长不耐烦的询问，村长想了想，“一米六五，不过他佝着背，要是直起来会高一些。” “精瘦，身上有股臭味，所以大家都不愿意亲近他，平常我们.” 余组长没有多说，从屋子里找出一件衣服，“小波，立刻给海淀训练处打电话，要两条警犬，要快。” 小波点头，立马带着村长往大队部跑去。 没一会，又开车往海淀去，准备中途接触。 就在小波开车接人的时候，离村子不远处，一个人听到爆炸声后，面色一冷，随即佝着的身体缓缓挺直。 眼中带着一抹杀机。 转身，向着一处树林走去。 上午十点。 杨小涛跟在徐远山后面，在轧钢厂大门处，等这汪厂长一行人。 这次随火车一起送来的轴承跟轮胎配件共有三百套，后续还有更多。 好在轧钢厂已经派出车队早在车站等着，现在正往回赶。 “车间什么情况了。” 等候的时候，徐远山开口询问。 从杨小涛手上拿过香烟，抽出一支点上。 在他们身后，有宣传科的，也有保卫科的人。 此刻娄晓娥正跟于海棠站在一起，双方虽然没有交流，但笔挺的身材，站在那里仿佛在竞争着阳光，生怕自己的光少了一点。 更远处，王浩跟郝仁交流着，两人有共同话题，这几天聊到一处时都会露出笑容。 前面，杨小涛给徐远山点上，“还行，已经走上正轨。估计今明两天就能拿出产品。” “速度不慢啊。” “都是同志们用心，加上刘工跟陈工坐镇，单靠我自己哪能这么快。”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杨小涛点头，看着头顶上的太阳，过年后，这老天爷抠门的紧，一场大雨都没下。 农田里都等的急了。 好在今年有打井机跟压水井，从杨石头那里听说，周围村子频繁打井，都开始用地下水灌溉了。 杨小涛知道自己的这种改变会造成地下水位降低，对城市将来的发展造成制约。 但现在没工夫考虑这么多了，人都吃不上饭了，还管地下的事？ “徐叔，农场那边来消息了，过几天我得回去一趟。” 上次冉秋叶回来，杨小涛就询问玉米的长势。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有俩月了，在小薇的催熟下，种下的玉米比同期的要提前半个月左右。杨小涛估摸着就要进入授粉期，这可是关键时候，他必须亲自坐镇。 当然，小薇才是主力。 毕竟这次杂交玉米的区域就有五十多亩，若不是母本不够，这个数目还会增加。 “行，到时候交代好，我替你看着。” “叔，我想开一辆拖拉机回去，您也知道，这东西对农业的帮助更大.” “这事你跟老杨商量去。” 两人说这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就看到车队从道路尽头驶来，众人都打起精神。 “杨工，咱又见面了啊。” 领头车子在大门前停下，就看到汪厂长从副驾驶上下来，对着杨小涛就喊了起来。 徐远山跟杨小涛赶紧上前。 “汪厂长。这位是徐远山，徐厂长。” “你好，汪厂长，欢迎来轧钢厂。” “你好，徐厂长。” 两人握手见过，又跟后面的人握手见了。 其他车子顺着大门往里面开。 “汪厂长，一路辛苦了。”杨小涛在一旁说着，“这点事，还要您亲自出马啊。” “嗨，这不是来四九城见识见识嘛。”汪厂长笑着，“杨工，你不会是害怕吃烤鸭吓着了吧。” “瞧您说的，不就是烤鸭吗，今中午给您安排上，保证吃的满意。” 杨小涛毫不在意的说着，汪厂长跟徐远山说起在泉城的事，尤其是夸赞杨小涛的酒量。 齐鲁汉子就是豪爽，旁人听来只是酒坛子的事，在他们心中却是至交好友的体现。 徐远山也是能喝酒的，在这上面说起来也有些见解。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突然一阵犬吠传来，杨小涛耳聪目明，立马看去。 只见道路尽头，两只灰色大狗拖着两名公安快速往这边跑来，而在他们身后是大漂亮蹬着自行车，一副焦急的模样。 “小心！~~” 隐约传来大漂亮的喊声，杨小涛突然心中警铃大作。 此刻，小薇在院子里，并没有提醒，但看到大漂亮这样，再想到每次他出现的地方仿佛都有事发生，就更加紧迫。 杨小涛刚要拉着汪厂长跟徐远山往轧钢厂走，就看到一旁有人快速往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把手伸进衣服里。 “小心！” 背后传来一声怒喝，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冲出去，跟那人撞在一起。 这人只有一只手臂，却是牢牢抱着那人，将他向外推开。 轰~~~ 下一刻，杨小涛只觉得周围都是咛咛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什么都听不到。 (本章完) 522 住院 脑袋晕眩，耳朵轰鸣，杨小涛趴在地上，后背火辣的感觉袭来，整个人都处在混沌状态中。 虽然如此，杨小涛还是努力想着刚才冲出去的身影。 那是，郝班长。 咳咳 一口鲜血吐出来，杨小涛渐渐昏迷。 “科长~~” “主任！” “小涛” 一阵阵呼喊声响起，紧接着徐远山爬起来，经历过战火，此刻最先冷静下来。 中间爆炸位置，距离他们不过五米，要不是有郝仁跟杨小涛挡在前面，他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是问题。 只是看着中间位置上残缺的身体，还有迸溅的血液，内脏 就知道这次爆炸有多猛烈。 背后传来女人的呕吐声，徐远山没有回头，这样的场景对没有经历战火的人来说，就是修罗地狱。 “郝班长。” 王浩冲过去，抱着残缺的身体，没有气息的郝仁，脸上悲痛流下泪水。 “郝班长，你醒醒，醒醒啊。” “咱们说好下班喝酒的，郝班长” “啊~~~” 王浩嘶吼着，背后冲出来的几人，他们都是跟郝仁一起来轧钢厂的，面色同样悲痛。 “警戒，叫车！” 徐远山怒吼着，身前杨小涛浑身鲜血，分不清是谁的。 汪厂长被他推开，躺在地上挣扎着。 哪还有时间犹豫，愤怒的吼着。 立马有人跑向工厂。 余组长终于骑车过来，只是老远听到爆炸声，心理就咯噔一下。 看着爆炸现场，更是心惊。 哪怕是黑火焰，但在这种剂量下，要是冲到跟前，这十几个人都得交代在这。 看到徐远山，这种庆幸就更加强烈。 “你们是谁！” 徐远山被人扶着，看着余组长，喊了一声，保卫科的人立马冲出来，手上的枪口对准几人，门卫室顶上，一挺大转盘更是调转枪头，保险已经打开。 爆炸就是战斗的号角，这时候任何人敢做出不利轧钢厂的举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这是他们的权利，也是义务。 余组长面色平常，先是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小心的将身上的证件取出，递给徐远山。 这时候，刘怀民、杨祐宁、陈宫跟赵传军都跑过来，几人神情都是紧张。 徐远山看了证件，伸手示意众人把枪放下。 这时候，众人才检查杨小涛跟汪厂长的情况，看着浑身血淋淋的杨小涛，还有昏迷中的汪厂长，都是心头一跳。 杨祐宁还要询问，一旁有吉普车开来，几人顾不得多说，赶紧将杨小涛跟汪厂长抬上车，往急救站跑去。 等杨小涛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床单，整个人趴在床上。 脑袋还是有些晕，不过应该不是脑震荡，杨小涛觉得可能是，饿得。 随后就觉得肚子里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隔应着难受。 后背现在没什么感觉，非要说有的话，那肯定是凉飕飕的，不知道后面抹了什么，小风一吹，凉爽的感觉让他想起昏迷前的一幕。 一人冲出去，跟歹徒装到一起，然后向后推。 歹徒随即拉响怀里的炸药。 一拉即爆，毫不犹豫。 他反应快，在看到大漂亮的时候就推开汪厂长，然后去推徐远山。 爆炸响起的一瞬间，杨小涛将徐远山扑在下面，爆炸的余波被他挡下大半，其他两人如何，他也不清楚。 不过自己都没事，想来应该也没问题。 至于其他人，因为距离要远一些，应该没啥大碍。 感受下身体的情况，除了脑袋还有些眩晕呕吐外，再就是后背火辣辣的疼。 杨小涛感受下，好在不是骨头疼，只是肉疼。 这多亏了几年来小薇的反哺，让他身体素质超乎常人，这才没什么大碍。 否则，单单那种程度的冲击，一般人的内脏可承受不住。 活动下身体，老是这么趴着感觉血液都不通畅了。 身体刚翻到一半，扯着后背那酸爽啊，赶紧放缓速度，就在这时后，门被推开。 娄晓娥跟刘玉华拎着水果暖瓶走进来，就看到杨小涛醒了，立马上前。 “科长，你醒了！” “可别乱动，后背刚涂了药。” 俩人说着，又将杨小涛身体掰回来，还不忘将窗户关上。 “你们怎么在这？工厂里啥情况？” 杨小涛继续趴着。 娄晓娥看了眼杨小涛的后背，虽然没有破皮，却是红彤彤的，就像被铁锅烙了似的，看着就难受。 这样的伤，肯定很疼吧。 “我们是徐厂长安排来的，你不知道，上午刘书记他们都来看你了，要不是医生拍着胸脯说没事，他们都想给你转到军医院去。” “不过，科长你真是命大啊，那么近的距离，身上血淋淋的，可把我都吓坏了，晓娥都吓吐了呢！” “要不是亲自检查，真不敢相信，这都能硬抗下来。这身子骨可真厉害。” “你不知道，被你推开的汪厂长，到现在还在隔壁睡着呢…” “对了，车间里刘工跟陈工也来了，还有许多人想来，都被杨厂长赶回去了。” “就我们俩没啥事，在这看着。对了，你醒了，我去通知书记。” 刘玉华在一旁说着，末了放下暖瓶就往外走。 娄晓娥坐在一旁，拿起一个苹果，用刀子削皮。 “厂子里还好，就是保卫科的人忙活，大门口那里更是拉出来了警戒线，谁靠近都得搜一遍，出来的也是。” 娄晓娥低头说着，“咱们组来的郝班长，去了！” 杨小涛心里一紧，昏迷前听的的，果真是他。 “或许，我不应该把他们招进轧钢厂。” “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心里升起一股悲愤，一股难言的自责。 若是没有他，郝班长依旧是和杜排长，一起蹲在屋山头乘凉的人。 现在，没了他，再没人陪杜排长了。 杨小涛低头，将脸埋在枕头里，泪水留下，哽咽着。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这般，心里同样涌起一股悲伤。 作为后勤人员，经常在车间内外来回跑动，知道的事情也不是。 这些老兵来到轧钢厂没几天，她却是清楚他们的状况。 听着他们曾经的事迹，心里也被深深触动。 尤其是牺牲的郝班长，交流中更是豪爽大方，给人温暖向上的感觉。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出身后，不仅没有疏远，反而鼓励她积极学习，乐观奉献，不要想太多。 就是这样的人，迎着敌人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别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此坚决，如此勇敢，对她的冲击是如此之大。 杨小涛在流泪，娄晓娥也是眼睛湿润。 伸手，娄晓娥犹豫片刻，终是放在杨小涛头上，轻轻安慰。 “郝班长说了，他这一生，能为这个国家做点有用的事，就…” “无悔了！” 杨小涛听了心里更难受，抬起头来，侧着脸，泪水沾满脸颊。 “要是，没来这里，他也不会这样！” “他已经为国家贡献很多了，他不需要再这样的…” 娄晓娥听到后，不自觉的就伸手擦掉泪珠，“我相信，郝班长在天之灵，也不会责怪你的。” 杨小涛没有察觉两人的距离，知道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两人才惊醒。 娄晓娥迅速把手收回，眼睛不敢看杨小涛。 随手将苹果递过去。 杨小涛也是，把脸往床上一抹，泪痕消失，然后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这是就看到一人穿着白大褂走进来。 “李医生？” 杨小涛想要挣扎起来。 此时此刻，他最怕的就是见到这些人。 当初，若是听李医生的，不让他们来轧钢厂，或许，悲剧也不会出现。 至少，不会在他们身上。 “情绪要稳定，不要伤心，这样不利于康复。” 李医生的声音很平静。 但越是如此，杨小涛越是难受。 娄晓娥起身站到一旁，听到两人谈话，这才意识到两人竟然认识。 又看着李青，那容颜中带着一份英气，下意识的就拿自己跟她比，心中繁杂。 “对不起！” 杨小涛沉默良久，才开口说话。 李青正在给拆纱布的手陡然一顿，随后继续。 “其实，你没必要说这个。” “当初，我反对他们工作，就是想让他们过些没有，炮火的日子。” “但…” 李青的手指划过杨小涛的后背，有种刀子划过的感觉，火辣辣的。 看到杨小涛脸上的抽动，李青这才放缓手速，慢慢拆卸纱布。 “我也错了！” 听到这话，杨小涛很是诧异。 李青却是低头，“我想的，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这些人，早就将七尺身许给了国，让他们慢慢的耗尽余光，就是对他们的残忍。” 李青说着，眼睛已经湿润。 这话是杜川亲口跟她说的。 听到郝仁的死讯，杜川既难过，又欣慰。 老兄弟为了保护人民而死，完成了当初上战场的誓言。 他欣慰。 等百年之后，在黄泉相见，他们也可以一起见老马了。 “李医生，郝班长，还有亲人吗？” 杨小涛试图照顾郝班长的后人，来减轻心中的愧疚。 李青却是摇头。 “郝班长进部队前，只有个老娘。家里弟兄三个，他最小。” “听他说，老大被地主打死了，老二病了没钱治，也没了。” “最后他背着老娘一路乞讨，碰到军队才有口饭吃。” “进鸭绿江前，母亲也走了，他…” “没有亲人了！” 杨小涛沉默着，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娄晓娥沉默，李青也在沉默。 后背又涂上一层药膏，李青看着杨小涛。 “其实，我要谢谢你的。” 说完，李青就拿着盘子离开，没说为什么。 等李青走后，娄晓娥询问这人是谁。 杨小涛将李青的身份告诉娄晓娥，知道不是那层关系后，娄晓娥稍稍松了口气。 (本章完) 523 幸灾乐祸 轧钢厂，办公室。 刘怀民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已经半个小时了。 在他跟前，杨祐宁陈宫和赵传军，三人同样站了半个小时。 这一通电话，让三人心理都是惴惴不安。 这次爆炸，直接炸死一人，炸伤三人。 若不是阻止的及时，死的绝不是一个。 即便如此，受伤的三人也让他们一阵紧张。 一个副厂长，一个车间主任和一个来泉城的厂长。 三个人，哪一个出了事都是大问题。 这才没多久，上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刘怀民这才解释着具体情况。 “是，首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重视，绝不会让这种事在发生.”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怀民对着电话保证道，等说完后，挂断电话。 四人这才坐下。 从桌上抽了一根烟，刘怀民点着，深吸几口，这才开口，“首长很重视，上面知道后，也打电话问询情况。” 刘怀民又向上指了指，“都对这事看着呢，这次咱们轧钢厂算是出名了。” 杨祐宁苦笑，刚做出一点成绩，就发生这样的事。 若是出了岔子，那，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啊。 一瞬间，杨祐宁有些颓废。 这段时间的‘热血’也被浇了一盆冷水，让他清醒许多，不再浮躁。 陈宫看了眼杨祐宁，没有说话。 一旁的赵传军却是自责起来，“书记，厂长，这件事是我们保卫科的疏忽，我愿意负责。” 赵传军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歹徒身上的炸药不少，要是冲到人群里，别说杨小涛三人，就是离着近的人都得受罪。 想到这里，就对挺身而出的郝仁万分感激。 心里面也有些痛惜，如此优秀的战士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倒在敌人卑鄙的手段下。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保卫科要加强工厂保卫工作，但眼界不能只在轧钢厂里，外面也要兼顾。” “我们要跟地方同志，工人同志建立起牢固的战线，可不能脱离群众，那样是很被动的。” 刘怀民将首长批评的话转述出来，赵科长听了心领神会。 “医院传来消息了吗？” 杨祐宁从刘怀民跟前拿了一支烟。 现在他是真的担心三人出问题。 哪一个出了都让他难受。 陈宫点头，“老徐只是胳膊脱臼，没大问题，在医护站里。倒是小杨跟老汪，现在都没醒来。” “不过，杨小涛挡在前面，老汪受到的冲击少一些，相信很快就能恢复。” “杨小涛如何？” 几人都关心着，毕竟送往医院的时候，没看的亲切，但那背后血红一片，看样子不轻。 要说杨祐宁对三人中最担心的，还是杨小涛。 这小子短短时间内，就给轧钢厂带来这么多改变，自身能力不说，也是他看好的后辈。 等他们这些人老了，就需要杨小涛这种年轻人担起轧钢厂的重任。 “不清楚。” 陈宫回了句，众人沉默。 “牺牲的同志，后事怎么样了？” 刘怀民问起郝仁，赵传军立刻开口，“我们跟街道办的同志了解了情况，这位同志已经没有家人。” “进厂前跟院里的老兵一起，这些老兵大家都知道。” 杨祐宁点头，这些人杨小涛找过他，原以为是为了帮助这些伤残老兵。 却不想，这次对亏了这位老兵。 若没有他 “跟街道办商量下，烈士的安葬要尽快落实。” “好。” 铃铃铃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刘怀民赶紧接起来。 “醒了？好，让他好好休息” 等挂掉电话，刘怀民露出笑容，“杨小涛醒了，医生说了伤势不重。” “哈哈，太好了，这小子福大命大啊。” “科长。” 余组长站在科长面前，两人脸色都是严肃。 刚才局长亲自过来走了一趟，对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罪行十分愤怒，对两人的工作也表示不满。 工作没有做到前面，这才造成现在的后果。 两人都低着头，说不出话。 “坐吧。” 科长揉着脑袋说着，余组长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干咱们这一行的，不仅要有一双识人看鬼的慧眼，还要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在哪跌倒的，就在哪爬起来。” “局长说的对，不要怕摔倒，要步子再大一点，胆子再壮一点。” “咱们现在不是黑暗里的战战兢兢，咱们是光明正大的保卫国家，要大胆一些。” “秋后的蚂蚱已经没了，下一步，决不能让小蝴蝶飞了。” “把她找出来，接受人民的审判。” 科长说了这么多，既是给余组长打气，也是在提醒自己，做事情不能瞻前顾后。 余组长站起来，“科长，我知道了。” 说完便离开，回到办公室。 屋子里，小波等人都在等着，这次就差一步，却成了全组的污点。 若不是轧钢厂防护得力，他们真没法交代。 “都愣着干什么？干活！” 余组长朝着众人喊了一声，坐在凳子上，随后拿出一张烧掉四分之三的黑白照片。 这是他从现场找到的，他询问了轧钢厂的老兵，也去大杂院问询杜排长等人，都没有见过这张照片。 那么，这应该是‘蚂蚱’的物品。 什么东西要贴身携带，那必然是最珍视的东西，或许，这上面的人就是蚂蚱的家人，亦或者是他的同伙。 这张残缺的照片，虽然只有四分之一，露出了一个人的大半个身体，却没有看到面容。 这应该是一个人坐在凳子上，一身黑色旗袍上面还有白花点缀，但看上去很是富态。 “把这个照下来，去照相馆问问能不能放大。” 小波接过照片，立刻出去找照相馆。 医院，病房。 出去没一会儿，刘玉华走回来。 “科长，刘书记说了，让你安心养伤，不要留下病根。” “还说该吃吃，不要担心花费，轧钢厂给报销。” 刘玉华说着，眼神里有种渴望。 这医院的伙食听说不错，给病人吃的可都是营养丰富的。 “对了，我受伤的事。不能告诉秋叶。” “别让她担心！” 杨小涛对刘玉华说着，好在冉秋叶在杨家庄，只要不回来，他们这些人不说，不会知道的。 刘玉华点头，倒是一旁的娄晓娥眼中有一抹失落。 四合院 今天对许大茂来说是个高兴的日子。 上午大门口外发生的事，他没在场，但不妨碍他打听。 尤其是宣传科在场的情况下，一问就知道事情经过。 目标就是轧钢厂的领导，破坏国家建设。 这是一早给出的定性。 但听到事情始末后，许大茂并不觉得悲伤，甚至还有种兴奋。 原因就是杨小涛被送到医院了，生死未卜。 作为四合院里最痛恨的人之一，杨小涛有今天他许大茂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要不然场合不对，立场需要站稳，他早就买两支鞭炮挂在门外了。 即便如此，许大茂也去买了一根猪尾巴，自斟自酌的庆贺起来。 当然，杨小涛要是死了最好。 不仅出一口恶气，说不得还能… 想到杨小涛没了，中院就剩下冉秋叶这个小寡妇，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可怜，睁开眼就没了爹。 这么不幸的孩子，他许大茂怎么能不伸手帮一把呢？ 为了寡妇的日子好过，这个忙必须得帮。 许大茂一口干，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到时候，不仅吃杨小涛的，用杨小涛的，还给他戴个绿帽子。 哈哈 酒精上头，许大茂眼神迷离，仿佛看到未来的美好。 隔壁，刘海中同样老怀欣慰。 一旁的二大妈打听着院里的事，脸上就差笑出花了。 “老头子，那小子真的没救了？” 刘海中抿着酒盅，啧啧摇头。 “听说门口那血啊，流了一地。要是能活下来，也是命大！” “真的？” “真的假的反正都在医院里躺着，谁知道呢。” 刘海中说着，捏起炒鸡蛋一口塞进去。 一旁刘光天刘光福也是吃惊的看着刘海中。 他们俩回到家里，就听院子里说起轧钢厂的事，都是唏嘘不已。 此刻听老爹说起来，更是竖起耳朵听着。 “我就说吧，德不配位，必出祸患。这小子年纪轻轻就爬的这么高，身上没有三斤肉，压不住吧。” “你看，这不就吹下来了？这就是取祸之道。” “我跟你说，这当官不仅要有本事，还要有气运。二者缺一不可。” “这本事吧好挣，只要奋斗个十来年，总能学到一技之长，可这气运就不是好挣的，想要别人的气运，首先你得自身命硬。” “这杨小涛当了主任，手下数百号人的气运凝聚在他身上，这命不够硬，就得受累…” 刘海中侃侃而谈，将自己多年的为官之道跟气运玄学结合起来。 这是他最近经过观察和脑补，取长补短总结出来的。 这种理论铺一问世，立马就得到二大妈的赞同。 “我就觉得这杨小涛最近顺风顺水的，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这叫啥来着，回光返照，肯定是最后的光照！” 二大妈笃信的说着，刘海中赞许的点头。 一旁刘光福没说话，刘光天眼珠子快，立马对刘海中投去钦佩的目光。 “我就说吧，论为官之道，还是咱爸研究的透彻。” “而且咱爸不仅研究透彻，还在实践的道路上迈出重要一步。” 刘海中抬头看着刘光天，自从这孩子工作以来，这说话的本事越来越见长了。 “咱爸说了，要有本事，七级锻工，这本事够了吧。” “在一个，杨小涛那干巴瘦的样子，哪能镇压的了气运，咱爸呢，别说百十号人，就是轧钢厂上万人，这身板也能压下去。” 刘光天说着，刘海中得意的挥挥手，“不至于，不至于哈。” 屋子里传出一阵笑声，整个家里从来没这么和谐过。 (本章完) 524 一张照片 前院。 三大爷一家又在开会。 主题同样是轧钢厂发生的事。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三大妈将听到的事说了出来，屋子里众人各自盘算着。 良久，还是三大妈忍不住，“老头子，你们说这杨小涛要是没了，那中院里…” “咱们是不是能掺和一脚了？” “她们家那院子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家底又厚实，我看冉秋叶这小寡妇，未必能看得住。” 三大妈一脸兴奋，可桌前的几人都没动静。 尤其是阎解放跟阎解旷，他们哥俩在这家里算是跟杨小涛最近的了，当然也是通过王小虎的关系。 即便隔了一层，他们也觉得，跟在杨小涛后面有汤喝。 起码上次抓许大茂奸情的事，他们俩就一人挣了五毛钱。 这可比家里给的压岁钱都多。 再加上平常跑腿叫人买东西，总能攒下点。 所以对老妈的提议一点也不看好。 阎解成坐在那里，纯粹是没注意。 于莉因为肚子不争气，跟婆婆不对付，也不搭话。 至于阎解娣，算了，女儿家的，有这么小，别说了。 最后三大妈看向阎阜贵。 作为一家之主，他的意见一锤定音。 “此事不急，等出了结果再说。” 阎阜贵对三大妈的提议也是心动，杨小涛要是倒下了，就院里的那些人，支棱不起来。 树倒猢狲散，到时候还是他们三个大爷的四合院。 但他也害怕，上次看着杨小涛被带走了，谁知道又放回来，逆风翻盘。 每次想起来，自己脸颊就生疼。 “咱们家不能再瞎折腾。杨小涛若是没事，咱们就保持现在状态。” “当然，杨小涛若真的出事了，咱们也不能急，等中院的人出手后，咱们跟在后面就行。” 阎阜贵说着，眼睛看向外面。 “于莉，最近你跟刘玉华走近一点，打听打听杨小涛的情况。” 一旁于莉点头。 这个四合院里，杨小涛过的日子，太让人眼红了。 啪啪啪啪 鞭炮声突然响起，屋里人都向外看去。 没一会，阎解放跑回来，“爸妈，是傻柱再放鞭炮。” 阎阜贵听了，心里冷笑。 “落井下石，也不看时候。” “傻柱啊，傻柱，没爹没娘教养，就是不行啊！ 中院。 傻柱在家里做了一桌饭菜，然后在王大山周奎等人愤怒的目光中，点了一支小鞭炮，欢快的笑着。 对杨小涛今天这事，他是打心眼里开心。 没了杨小涛，他依旧是四合院战神。 没了杨小涛，他傻柱就是最能挣钱的崽。 没了杨小涛，谁敢跟他扎刺？以后全院大会的时候，谁敢反对一大爷，他就让他尝尝拳头的滋味。 看着王大山还有院里的一群人，傻柱得意的走到家里。 屋子里，易中海对傻柱的作死没有任何阻拦，他需要这样的傻柱，与众不同，跟院里格格不入的傻柱。 想到今晚上要做的事，易中海就有些激动。 “老伴，我这腿有点疼。给我来杯药酒！” 正在做饭的一大妈听了，赶紧过来询问，“腿咋了？” “老毛病了，累的，喝一杯睡一觉就好了。” “那好，要吃点药吗？” “不用，多炒点肉就行。” “好，我多加点！” 贾家。 “哈哈哈，好，太好了！” “这没良心的小畜生啊，这是报应啊…” “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 “老贾啊，你肯定是听到我的祷告了是吧，老贾啊，你不知道这些年咱家被杨小涛这畜牲祸害的啊…” “东旭，你泉下有知，瞑目吧。那杨小涛下也要去了。你放着，他一新人，下去肯定不如你，你就使劲使唤他，报复他，给我们也出一口气…” 贾张氏嘴巴张开，就没阖上的时候。 屋子里都是他的声音。 直到秦淮茹把饭菜端上来，看着窝窝头跟咸菜，贾张氏这才冷静三分。 “不是，怎么又是窝窝头？你不是跟傻柱…” “嗯嗯…” 贾张氏秃噜嘴说的快，差点把话说出来，得亏秦淮茹出声，眼睛看向棒梗。 贾张氏会意，连忙改口，“跟傻柱要饭盒嘛！” 棒梗小当听到后，也是抬起头来希冀的看着。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出门都得搜身，还想啥饭盒呢。” 秦淮茹虽是一副不甘的口吻，但脸上笑容真切。 “这事，要慢慢来。” 说着拿起窝窝头，夹着咸菜，一口咬下。 皱着眉头吃下去，“这院里，没了那滚蛋，还不是一大爷说了算？” “一大爷，什么事后不向着咱家？” 贾张氏笑的很开心，拿起窝窝头，啃了一口，随即看向院子外。 以前，杨小涛家的院子就是她们贾家的禁区。 可以后，呵呵 没了杨小涛这男人，就冉秋叶这个小老师，有她好看的。 一旁，棒梗听到奶奶跟秦淮茹的话，眼睛里同样透着兴奋。 这几年跟在傻柱后面，他可是学了不少本事，尤其是上房揭瓦偷东西，那傻柱是一样没藏私。 当然，至于最厉害的打架，傻柱觉得还是等两年再交，不能教会徒弟打死了师傅。 这几年，棒梗在院里的可谓是无用武之地啊。 院里人都知道他手脚不干净，都防着呢。 以前随便进家里拿点小东西，大人也不好说啥，加上贾张氏这个不要脸不讲理的，一大爷护犊子的，傻柱的混不吝。 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杨小涛不惯着，教训几次后，再加上易中海落了面子，傻柱被凑惨了，院里人也就不把贾家当回事了。 面前棒梗去王大山家偷拿猪尾巴，被王小虎看到了那是一顿狠揍啊，牙齿都被打掉一颗。 贾张氏想要耍泼，王大山家的也不惯着，就要找派出所。 最后，还是易中海出面，说是小孩子打架，没多大点事。 事情解决，也让棒梗在孩子界里难混了。 棒梗知道，这一切，都是杨小涛这个坏蛋搞的鬼。 而现在，这该死的坏蛋要死了。 想到这里，棒梗眼中就闪过一抹狠辣的火苗。 夜幕下，傻柱端着盆子从家里出来，脸上掩不住的笑容。 在家里吃完饭后，傻柱才想起来没给老太太送饭。 这才赶紧的将吃剩下的热热，拿出里给老太太送去。 来到后院，傻柱也不敲门，走进去打开灯，然后把饭放在桌子上，这才去找老太太。 “奶奶，起来吃饭喽。” 傻柱过去，聋老太太正躺在床上，听到傻柱的声音，身体有了点反应。 “哎呦喂，您了慢点，我来，我来。” 傻柱赶紧上去扶着，顺手把水杯拿来。 “您老可得小心着点，整天躺着可不是个事。” “喝点水，起来活动活动。” 傻柱将聋老太太扶到下面。 “柱子啊，你那对象，找着了没？” “奶奶，啊，快不行了！” 聋老太太坐下说着，看着饭菜也没胃口。 “嘿，这还不容易，赶明就叫来给你瞅瞅。” 傻柱吹牛皮不打草稿，聋老太太也是过来人，自然了解傻柱的性子，心里仍旧是哀叹。 “柱子啊，奶奶要是，走了，你在院里，就消停点哈。” “那杨家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跟他斗没好果子吃…” 聋老太太还没说完，傻柱就笑起来，“奶奶，您躺屋里不知道外面的事，今个告诉您，这以后院里啊，没杨小涛这号人了！” 聋老太太满是疑惑，傻柱随即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刹那间，聋老太太双目如同闪电，枯瘦的手指如同钳子一般掐住傻柱胳膊，声音嘶哑，让傻柱生出从未有过的不安。 “真的？” 傻柱木讷点头。 “老太太，院里都传开了，我还去大门口看了，那一摊血，还有溅飞的内脏。” “啧啧！” “要是没有那缺胳膊的，估计那滚蛋早被炸成渣了。” “不过也不好过，他们都看着一身血，我估摸着是活不了了。” 傻柱肯定的说着。 “那人是啥来路，听说了没？” 聋老太太有些紧张的问着，傻柱挠挠头。 “那个特～务好像是农村来到，对了，有人说起挑大粪的！” 聋老太太身体一颤，眼睛里透着哀伤。 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脸色也比刚才躺床上好多了。 想到杨小涛这小蝴蝶的“心腹大患”被除掉了，蚂蚱死的值。 更重要的是，杨小涛没了，这四合院还是以前的四合院。 “柱子，倒水！” “给我把饭拿近点。” 聋老太太突然的变化让傻柱不知所措，好在反应快，赶紧拿东西过来。 仿佛是心里的郁结消散，多年来的闷气被吐出，聋老太太的精神迅速好转，不仅将傻柱送的东西都吃光了，还在家里走了几圈，活动手脚。 傻柱看到聋老太太这副模样心里也是开心，陪在身边说了会话，这才拿起碗筷回家去。 等傻柱走了，聋老太太走到里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布手绢，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信封，再打开，是一张四寸的黑白照片。 中间位置上是一个丰腴的妇人，静静坐在凳子上，右边是一个年轻女孩，一手搭在妇人的肩膀，脑袋贴近。 至于另一边，站着一个中年人，样貌端正，眼睛努力睁大。 “不急，不急哈！” 老太太摩挲着照片，尤其盯着一旁站立的中年人，眼泪吧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傻柱离开聋老太太家后，心里有些不得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得劲。 前两天不是下不了床，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就是一大爷也说了，老太太挺不了几天了。 可现在，这哪像不行的样子？ 难不成是因为听到好消息，心里的气没了，就好了？ “肯定是这样。” 傻柱自觉猜到了，将其归到杨小涛身上。 这家伙倒霉了，老太太就开心，这一开心，病不就好了嘛。 自觉发现有理的傻柱，低头走回家里。 525 半夜三更来偷… 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秦淮茹拿着盆子出来，傻柱赶紧过去帮忙。 “秦姐，这么晚了还洗衣服啊！” 天暖和，秦淮茹穿着清凉，身材匀称，突出的地方尤其显眼。 傻柱靠前，秦淮茹伸手将发丝拢到耳后，露出白净的脖颈。 “这不白天工作没空，这晚上也不忙，就拿出来洗洗。” 说着，秦淮茹来到水池前打开水龙头，傻柱站在一旁。 “柱子，你家里有洗的衣服？一起拿来姐给你洗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 傻柱挠头，虽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总得客气客气吧。 “你还跟我客气？你一个大男人，洗衣服这活干不来！” “算了，看你为难的，我去你呢拿吧。” 说着秦淮茹就往傻柱屋子里走，而傻柱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两人前后脚进屋，后面贾张氏从窗前爬下来。 “不要脸的小娼妇，小娼妇！” “哎呦呦…” 捂着头，贾张氏一边骂着，一边回到床上，不过想着以后要是没了杨小涛，她们贾家的好日子又有了盼头。 “小畜生，你也有今天。” “正是一时好不是一世好，没爹没妈的孩子，没那命挣，非要挣，能挣得过命吗？” “到时候，看老娘怎么整治你那孤儿寡母…” 贾张氏越说越兴奋，浑然没有发现，一旁躺着的棒梗，眯缝着眼睛，嘴角边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 “秦姐，这个就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傻柱红着脸，看着秦淮茹从被子底下抽出一条内～裤，上面有些地方发黄，赶紧开口阻止。 “什么不用了，脏了就洗洗，不然会生病的。” “以前你东旭哥的也是我洗的，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还跟姐害羞啊。” 秦淮茹毫不见外的模样，让傻柱觉得两人的关系发生着变化。 或许，这就是各取所需把。 秦淮茹在院子里洗衣服，傻柱在一旁看着，两人不时说话。 傻柱眼睛在秦淮茹身上不时扫过，欣赏着美好的夜景。 女人对于来自敏感部位的目光总是有种致命般的准确。 秦淮茹能够感受到傻柱目光中的侵略性，心里更加得意。 等衣服洗完，刚刚挂在绳子上，就看到周奎跟刘玉华从外面走来。 看到傻柱，听说这家伙在院子里放鞭炮，刘玉华就气不打一出来。 又听了这些家伙传出来的话，还有秦淮茹那作呕的表情，心里更是冷笑。 涛哥是受伤了，可那点伤算什么？ 要不是烫伤不好根治，早就下床蹦哒了。 就这些人的心思，等涛哥回来，就有好戏看了。 看到周奎夫妻俩回来，傻柱就站在门口，神态嚣张。 秦淮茹面色平静，但嘴角带着笑意。 若是以前他可不敢招惹周奎，这家伙能打，最重要的是惹了一个，后面来一群，他叫傻柱但不是傻子，被一群人揍，傻子才干呢。 可现在，杨小涛不在了，听说都快不行了，这这人没了主心骨，他才不怕这傻大个呢。 周奎想动手教训傻柱，却被刘玉华拉住，看了眼秦淮茹，刘玉华拉着周奎快步回家。 见此，傻柱心里更加得意，也更加确定杨小涛是真的出事了。 哪怕不死，也是个残废。 一个残废，有啥好怕的！ “秦姐，你说那家伙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这，谁知道呢？” 秦淮茹甩甩手上水，“可怜冉老师了，跟了这么个人，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来呢…” 秦淮茹虽然说着不知道，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表明态度。 “对啊，可怜的冉老师，还有那孩子…” 傻柱说着，眼前浮现出冉秋叶的身影，貌似这女人比秦淮茹要好看啊。 不，不对，好看有啥用，心都坏了。 还是秦姐就是心地善良，都这样对她了，还替别人着想，这才是好女人呢。 傻柱想着，跟秦淮茹对视一眼，各自回家。 躺床上又是一番得意后，这才躺在床上睡觉。 …… 半夜时分，四合院里一片寂静。 秦淮茹听着耳畔传来的呼噜声，比杀猪还响，嘴里骂了一声，心里犹豫要不要去。 原本还想着上环后再去，任由他怎么折腾，这肚子别想再大起来。 到时候，自有办法拿捏易中海。 可现在，杨小涛的突然倒下，让院里的形式变得迷离。 若是易中海东山再起，今后还真如他计划的那般，她秦淮茹也只能认命了。 不管如何，今晚必须去一趟，确认一下接下来四合院的走势。 起身披着衣服，趁着月光，给小当把枕头往下移移，然后穿鞋，出了门。 床上另一头，在秦淮茹起来的一刻，棒梗就睁开了小眼。 听到母亲的动静，以为是出去上厕所。 这从中院出去到厕所，最快也得三分钟，只要他动作快点，一路小跑，拿了东西就能跑回来。 到时候，拿回家的东西不就是他家的了？ 奶奶肯定夸他有本事，就是母亲见了也不能说啥。 棒梗打定主意，等秦淮茹出去一会儿，再行动。 离开家，秦淮茹心理还是有些忐忑，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去干什么，却是心理明白的。 看看左右无人，认准方向就来到地窖，看了眼，知道易中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也不敢耽误。 早点完事，早点回家。 就在秦淮茹拉开小门，慢慢走进地窖的时候，贾家的门再次被打开。 棒梗佝着身子，伸头看看左右。 此时院里静悄悄的，头顶上的月亮很亮，院里槐树投下的阴影斑斑点点。 棒梗挤出门，看着左边的院子。 那里面一排排西红柿他早就想吃了。 只是以前这院子里要么有狗，要么有人。 几次教训下来，他也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能碰。 但今天不同，那条死狗不在家，就是那屋子里的小畜生，也要死了。 谁能管他？ 再说了，只要没人看见，谁知道是他拿的？ 棒梗自得的想着，身子压低脚步放缓，这是傻柱交给他的，让他在阴影里迅速靠近。 早就摸清门路了，棒梗径直冲到院子里，对着一排西红柿就抓了起来。 大槐树上，小薇在秦淮茹出门的时候就关注这里。 只是这院里不时有人起夜，对秦淮茹小薇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可看到秦淮茹往东边走去，那里可不是垂花门啊。 想到先前过去的易中海，小薇觉得这事该像主人汇报下。 收回思绪，小薇看到棒梗出来的时候，看那走路的方向就知道不怀好意。 果然，棒梗一溜烟的跑到菜园子里，伸手就摘西红柿、黄瓜，还踩烂了好几颗草莓。 这些草莓可是杨小涛给冉秋叶准备的，为的就是给孕妇补充维生素，现在被棒梗踩烂了，小薇嘴里咻咻的声音都变调了。 这个小孩，主人可是着重强调过，一旦发现对方做了出格的事，可以自由报复回来，不必请示。 小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身体没入槐树中，地面下，一条条根系正在涌动着。 当棒梗抱着一堆西红柿，嘴里还咬着一半，这西红柿吃起来不仅香喷喷的，还有很多汁，而且这汁也是甜的。 棒梗吃着，心里想着即将得到的夸赞，不由加快了脚步。 很快来到家门口，棒梗抬脚就要进门，却不想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接着整个人就往前摔去。 为了保护怀里的战果，棒梗并没有放手，而是用胳膊肘去撑着，然后胳膊肘靠在门上，身体没有止住，脑袋就贴在门板上。 啊~~~ 下一秒，惊天的叫声响起，将整个四合院雷醒。 近在咫尺的喊叫，将屋子里正做着美梦的贾张氏吓得一个哆嗦，从床上噗通掉下来，脑袋先着地，疼的差点晕过去。 哇哇哇 小槐花不懂事，被吵醒后就一个劲的苦。 而小当想起当初被挟持的场面，吓得钻到被子里，呜呜的哭着。 一时间，屋子里哭声一片。 啊啊啊~~~ 棒梗将西红柿扔了一地，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自主的往后挪开身子，脑袋瞬间离开大门。 下一秒，更加凄惨的声音响起。 突然出现的惨叫声，将院里的人陆续惊醒，然后骂骂咧咧的喊着，准备一看究竟。 小薇却是隐入到槐树中间，小声的咻咻两下，只漏出半颗脑袋。 原本小薇只想着教训棒梗，让他摔个狗吃屎，将西红柿都压烂，不能便宜了贾家禽兽。 可想不到棒梗竟然死不放手，哪怕用脸来撑住身子也在所不惜。 于是，悲剧这就这样上演。 出现在棒梗面前的是一块突出的木刺，随着棒梗送上的人头，径直插进右眼里面。 这就是刚才的一幕。 意外，一切都是意外。 小薇替自己解释着，身体又往木头里缩了缩。 地窖里，易中海正抱着秦淮茹，两人已经达成共识，一旦杨小涛倒下，就会逐渐‘蚕食’杨家的东西。 直到将冉秋叶赶出四合院，霸占杨家的一切。 随着易中海的保证，今后会让贾家如何如何，秦淮茹半推半就的躺在易中海怀里。 喝了药酒，易中海自觉今天体力充沛，加上这个女人这么能生，这次肯定能行。 易中海觉得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可就在紧要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易中海，短暂的惊吓直接让身体绷紧。 刚而易折，脆弱如此。 一瞬间焉了下来，吓得易中海脸色都变了。 秦淮茹对这声音更加熟悉，正是棒梗的啊。 也不管身后的易中海，提上衣服，抹黑就往外跑去。 她不能让人发现跟易中海在地窖里，起码不能一起出现。 最好在院里人反应过来前，离开这里，赶到现场。 易中海捂着下面，也知道情况紧急，低头往外跑。 526 棒梗瞎眼 秦淮茹跑出来，就听到棒梗的叫声越发凄厉，赶紧跑到门口查看。 这时，傻柱家里亮起灯，披着衣服快速出门。 渐渐地，不少人家都出来查看情况，更有人手里拿着锤头木棍，生怕又进了什么坏人。 “棒梗！” “啊~~” 秦淮茹跑到门口，只看了一眼棒梗，周围昏暗的灯光下一片血红，整个人就被吓的晕倒下去。 “秦姐！” 傻柱还奇怪一大爷这么晚了去地窖干嘛，见秦淮茹倒下赶紧过去扶着。 入手圆滑，傻柱这才发现秦淮茹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敞开，洁白的皮肤，圆润的凸起，正好被他搂个正着。 傻柱心理一热，用力捏了下。 却是赶紧给秦淮茹扣上扣子，这一会儿已经有人出来了，不能便宜了别人。 这边抱着秦淮茹，傻柱才看向在地上打滚的棒梗。 眼睛顿时收缩，一股呕吐感冲来，被他生生压下。 “棒梗，我的棒梗啊。” 秦淮茹只是吓得岔过气，被傻柱用力捏住敏感处时已经恢复过来，这下看着棒梗周边模样，立马哀嚎着推开傻柱扑了上去。 “棒梗，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棒梗，棒梗！” 秦淮茹用力捂着棒梗的眼睛，好像这样能减轻痛苦似的。 傻柱有些不知所错，一旁的易中海晃动着身子跑过来，看着棒梗地下红彤彤的一片，也被吓住了。 “怎么回事？” “都让让，我看看…” 刘海中急匆匆的跑过来，手上拎着板凳，犹如战神一般挤进来，身后刘光天哥俩也出来。 许大茂睡得好好的，梦里面一会是于海棠，一会是娄晓娥，最后还有那秦京茹。 就在卿卿我我，享受齐人之福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将他吓得坐起来。 骂了两句，就听到院子里混乱一片，叫声不时传来，便拿着手电筒出去看看情况。 中院，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前院三大爷也带人过来。 许大茂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 “呕~~~” 看着血红一片，棒梗脸上还往外淌血，许大茂只觉得胃部涌动，喝进去的酒跟猪尾巴一瞬间就吐了出来。 许大茂这一下，就跟开头似的，原本在轧钢厂门口看到的血腥场面，又一次出现，那还能忍住？ 随即有人捂着嘴跑到旮旯去。 呕吐的声音陆续传来，此起彼伏。 贾家 屋子里，小当跟小槐花不断哭着。 贾张氏坐在门口，嘴里一边吐着，一边流着眼泪。 “棒梗啊，棒梗！我的棒梗啊，我可怎么活啊！”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儿子儿子走了，唯一的孙子遭受这份罪。” “我们家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瞎了眼啊！” 哭喊着，看向周围众人。 “谁，是谁害我家棒梗，站出来朝老娘来。这么大的木头，是谁放的啊，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啊，看着我家棒梗多好的孩子就嫉妒…” 周围人听了，都对这老婆子没好脸色。 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推，自己从来不看看啥德行。 还嫉妒她家孩子，就棒梗那长歪的性子，现在不吃亏，将来长大了也是祸害。 一个个脸色不善，都不搭理贾张氏。 秦淮茹浑身鲜红，手上跟脸上更是涂满了血，都是棒梗的。 看着棒梗哀嚎的模样，秦淮茹心痛如绞。 只是听到贾张氏这么说，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那里，好像是… 看看棒梗，又看看门上的位置。 赶紧将心头的恐惧压下，抱着棒梗更紧了。 “什么时候了还哭？” “别哭了，赶紧送医院吧。” “再晚，棒梗眼睛都保不住了！” 易中海忍着蛋疼，声音有些变调，众人也没理会，只当是关心棒梗了。 傻柱点头，“阎解成赶紧去找车子啊。” 阎解成正吐着呢，也不搭理傻柱，气的傻柱没法子，只能换个人支使。 可左右哪有人管他，傻柱只能伸手指着几人，嘴里说着，记住了，以后有事别求我，什么的… 自己跑出去借地排车去。 也不想想，大半夜的去敲门，这得多遭人骂啊。 也就傻柱这货脑袋一根筋，觉得自己占理别人就得让着他。 背后里还指不定被人戳脊梁骨呢！ 傻柱跑出去，剩下的人还在看着情况。 刘玉华跟王大山家的站在一起，刚吐完晚饭，就让一旁的王小虎去报警。 王大山家的还没寻思过来，刘玉华却是指了指地上的一摊液体。 原本大家都觉得是血液，可这会儿仔细看，竟然是碾碎的西红柿。 在想到贾张氏刚才的话，王大山家的立马清楚怎么回事，对着王小虎耳语两句，后者跟着傻柱后面跑了出去。 这时候，陆续有人觉察到不对劲。 “这不是血，这是，柿子汁啊！” 阎阜贵靠的前，手电筒在地上一呼啦，左右看看，就看到棒梗身上的液体，还有一些柿子独有的内瓤。 阎阜贵这么一说，立马有人看过来。 “哎呀，是柿子啊。” “真是啊，吓我一跳。” “切，脸都黄了，还死鸭子嘴硬。” “咦，柿子？” 众人议论间，突然有人看向一旁，这院里的柿子只有杨小涛家里有。 怎么会在这里？ “哼，死性不改，报应来的快！” 王大山家的说了一声，一旁众人听了，看着在秦淮茹怀里的棒梗，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狗改不了吃屎啊！” “就是，这孩子长歪了，整天偷东西，贾家也不教育教育。” “小时候偷针…” “老太婆还说老天爷不开眼，我看就是老天爷开眼了，恶有恶报呢。” 以王大山家为首的一群老娘们立马炮轰贾家，将今天受的气发泄出来。 没有杨小涛在，他们这些人家也不是以前了。 想手捏把攥的跟以前那样欺负他们，让他们吃亏，想都甭想。 “一群没良心的，我家孩子都这样了，伱们还在说风凉话，你们到底是不是人？” 贾张氏听到有人说她孙子不好，立马爬起来，伸着手指头就闹起来。 “呸，老婆子，怕你啊。” 王大山家的掐腰就骂，身后站着王大山跟俩儿子，怕谁？ “对你家好的就是老天爷开眼，对你家不好的，就是不开眼了，你当老天爷是你家的啊！” 刘家小媳妇也站出来，后面同样男人力挺。 “还良心？良心给你们，还不如喂狗呢！起码狗能看们，你们家除了贼还有什么？” “对对，老的透，中的头，小的也偷，一家都是贼，这样的人就该赶出去，别住在咱大院里。” 贾张氏只是吼了一声，立马召来一群人的讨伐。 面对棒梗毕竟是个孩子，众人嘴里还有些口德，可对这贾张氏，没啥好说的，平日里嘴里就每句干净的，这会哪能惯着她？ 一群人对着贾张氏骂起来，句句难听，句句诛心。 哪怕贾张氏再不要脸，战斗力再强大，也渐渐落了下风。 秦淮茹耳畔都是叫骂声，也发现了棒梗身上的柿子汁，可不就是几个柿子吗？ 用的着这么上纲上线，用得着对她们这样？ 看贾张氏落了下风，秦淮茹就想站起来，说两句公道话。 这时候，终于恢复过来的易中海爆发了。 “都闭嘴！” “人命关天，你们还有功夫在这吵架，看热闹，新社会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 声音洪亮，连身旁的刘海中都被吓了一跳。 众人也被呵住，贾张氏更是趁这时候跳到一旁，顺手抹了把脸上唾沫。 “对对对，老易说的对，人命关天啊，大家都别说了！” 刘海中没给易中海说话的机会，这种调和邻里矛盾的事，不正是他这个二大爷的职责嘛！ “咱们先救棒梗，贾张氏，赶紧回家拿钱。” “这眼珠子受伤，具体还不好说，兴许还能治好呢。” 刘海中说着，一旁许大茂笑起来，“二大爷，您以为是装个零件呢，还修修补补正常用？这是能治好呢？” “棒梗这小子哦，就是治好了今后也是个独眼，将来能找个媳妇，哈哈…” 砰 “艹，谁偷袭老子…” 砰砰 许大茂话没说完，就被傻柱从后面踹倒，接着就是一顿老拳。 “他娘的傻茂，让你说风凉话，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砰砰 拳头落下，许大茂嗷嗷叫着，没一会儿就开始求饶。 傻柱却是不放过他，打着杀鸡儆猴的意思，给这院里人一个好看。 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听着一群人吵架，看到秦淮茹那副委屈模样，哪还不明白啥情况？ 若是以前，傻柱早就冲上去对那群没见识的一顿呵斥了。 可经历过太多的伤痛，让他懂的一个道理，形势比人弱，不得不低头。 这群女人背后可是站着一群男人。 四合院战神单对单的，不怕他们。 但就怕群殴啊。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听到傻茂瞎吆喝，傻柱就忍不住动手了。 吃饭睡觉打傻茂，天经地义啊！ “柱子，停手！” 易中海见傻柱没完没了，这边棒梗疼的死去活来，就等着送医院呢，哪有功夫听许大茂表演？ “快停下。赶紧送棒梗去医院啊。” 易中海喊着，心里面对棒梗并没有太上心，甚至想着，以后秦淮茹再生个儿子，这棒梗就是绊脚石。 没了棒梗，他跟秦淮茹的孩子会更好。 但此时，大家都看着，不叫住傻柱，表现一番，秦淮茹那里都过不去。 傻柱听了又踹了许大茂一脚，这才往前去。 周围人让开一条道路。 傻柱看着秦淮茹抱着棒梗，面色憔悴，心里痛惜。 “柱子，快点去医院。棒梗眼睛，眼睛千万要保住啊…呜呜～” 秦淮茹说不出话来，傻柱明白什么意思，抱起棒梗就往外走。 秦淮茹赶紧跟上，贾张氏也想跟着去，却被一大爷留下，在家里看孩子。 刘海中等人这时候也不上前，更没人跟着去医院。 贾家的德性，跟着去了搞不好又得拿钱。 傻柱抱着棒梗刚走到垂花门，迎面就碰到三人走进来。 手电筒一打，正是派出所的张所长。 此时张所长面色严肃，白天在轧钢厂发生的事，给他们地方派出所提了个醒。 现在还不是马放南山的时候，敌人如同毒蛇，依旧猖獗，辖区内必须时刻警惕。 今晚他特意留守派出所，就是防止在这关头出现变故。 哪知还真有事情发生，听到王小虎的消息，立马带着两个民警赶了过来。 (本章完) 527 防患于未然 “张，张所长！” 傻柱抱着棒梗，被张所长拿手电照着，腿有些哆嗦。 刚才他还把许大茂揍了一顿呢，不会这么巧吧。 主要是被抓过，有心理阴影。 后面准备离开的人，听到张所长来了，也都没走。 只是刘海中跟阎阜贵脸色一变，被捅到派出所，搞不好今年的优秀大院，又没了。 他俩一个看重名誉，一个想着那点奖励，要是没了，这还有啥盼头？ 张所长看着怀里疼的贼哇乱叫的棒梗，还有脸上的血液，也知道情况紧急，人命关天。 “小朱，你跟着一起送孩子去医院！” “秦淮茹，你留下！” 张所长说着，傻柱连忙跑出去。 易中海跟秦淮茹随意张所长来到贾家门口。 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门板上的血渍，张所长皱眉，“谁来说说，什么情况？” 周围一片寂静，就是贾张氏也缩了缩脖子，想找个地方躲着。 刘海中想要表现一番，可看了眼易中海，最后还是没说话。 至于阎阜贵，这会儿领着一家人在一旁看戏，根本不上前。 许大茂摸拉着嘴角的血渍，等会要去告一状。 最好把他娘的傻柱抓起来。 “报案人是谁？” 张所长见没人说话，只能询问。 “张所，是我！” 刘玉华站出来，既然没人说，那她就开个头。 “张所长，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睡得正好，然后就听到贾梗在门口大喊大叫，然后我们就出来查看情况。” “大家出来的时候，贾梗就在这里爬着打滚，一边还叫着。” “地上还有一堆西红柿。这院里的西红柿，就是杨家种的，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了！” “当然，几个西红柿给孩子吃了也没啥，让您来，主要是确认一下，这孩子搞成这样可都是自己找的，不能赖在别人身上。” 刘玉华说着，一旁众人纷纷附和，“对，张所长，这小偷小摸的今天先不说，可不能让贾家赖人。您得给定下来，省得日后有人想不开，赖人！” “我们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大伙说是吧。” “对啊，张所长，您得做主。别以后有人搞什么道德标兵，爱心捐款，让我们出钱……” 七嘴八舌的说着，贾张氏脸色铁青，脑袋里又一阵一阵的疼。 秦淮茹低下头，眼睛里都是怨毒。 至于易中海，最后那‘捐款’摆明就是在指责他，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压制住心里的怒气，看着刘玉华，心里又为傻柱可惜。 这女人，可是介绍给傻柱的！ 刘海中跟阎阜贵都是闭口不言，这时候，多说多错。 院里的人这个样，一切，都是杨小涛这混蛋搞得。 张所长却是听明白了。 起因就是贾梗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半夜偷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就伤到了眼睛，闹出这一档子事。 这贾家也真邪门，怎么每次出事都有他们的份？ 贾张氏听到这些，心里的算盘顿时被打散，看着刘玉华等人眼睛冒火。 秦淮茹跟易中海同样如此，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报案了，对一个孩子这么残忍，真是歹毒心肠啊。 “有人看到贾梗偷东西吗？” 众人摇头。 秦淮茹心里松口气。 “你去那边看看！” 张所长让剩下的民警过去查看。 “贾家的，你们买西红柿吗？有的话，说下什么时候，在哪买的？” 秦淮茹语塞。 易中海有心上去解围，但一时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贾张氏支支吾吾，眼睛躲闪着。 “没，没有！” 秦淮茹低声说着。 张所长心里清楚，只不过是走个流程。 那边勘察的民警已经回来。 “所长，发现小孩子的脚印，应该是刚留下的，还有一些被踩坏的草莓，脚印一路沿着门边走到这…” 张所长点头，看向贾家人，冷哼一声。 “贾梗偷盗，证据确凿！” 话落，秦淮茹瘫在地上，贾张氏头疼袭来，疼的开始撞门。 只是看到门板上的血液，又吓得撞向一旁。 砰砰 声音不小，但没人理她。 一大妈上前将秦淮茹扶起来，安慰着。 “张所长，我家棒梗还是个孩子啊！” 秦淮茹哭着，不能让棒梗背上这个名号，不然这辈子就完了。 “就因为是个孩子，才要好好教导。秦淮茹，你也是工人了，就这样的觉悟？” “易中海，刘海中，你们俩是轧钢厂大师傅，就这样管理院子？” “还有阎阜贵，你都是老师，连个孩子都管不好？” 张所长一番质问，三个大爷哑口无言。 刘海中突然觉得，自己的棍棒教育还是很有成效的，起码自家孩子不偷不抢。 阎阜贵则是心里骂着，院里其他孩子听他管教吗？ 就是有听的，但贾家这浑水，他赶趟吗？搞不好就被赖上了。 躲着还来不及呢。 众人心思各异，就听到张所长继续说道。 “念贾梗偷窃数额不大，贾家赔偿损失后，这次派出所不做处理。” 秦淮茹心里一松，总算不用背负骂名了，至于赔偿，到时候让傻柱帮忙就行。 只是这样，就得赶紧跟傻柱成事了。 “秦淮茹，贾张氏，你们以后好好教育孩子，还有院里的人，都帮忙教育，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贾张氏赶紧点头，外面许大茂眼睛转着，大声喊着一起帮忙教育棒梗。 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众人一清二楚。 “知道最好！否则，数罪并罚，严惩不贷。” 张所长说完，这件事揭过去，刘玉华等人也没在追问。 “贾梗磕碰受伤的经过，有人看到吗？” 张所长又问，现场又是没人说话。 这点，他也早看出来了，偷东西能让人看到吗？ 只能说，棒梗这娃够倒霉的。 “秦淮茹，贾梗出事你在哪？” 秦淮茹一惊，她在哪？在地窖里啊！不能说。 “张所，我出门上厕所，出门前还看到棒梗睡觉呢，这一回来就听到孩子哭……” “我…呜呜…” 张所长不疑有他，一旁的易中海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淮茹，这女人演起来还真像回事。 “你呢，贾张氏？” “我，我睡觉，不知道！” 张所长点头，最后看了眼现场，尤其门上的木头扎子。 这位置，怎么撞上去的？ 邪门了！ 虽然也怀疑棒梗怎么撞上去的，但看现场没啥收获，只能问棒梗了。 “行了，事情我们都了解了，都别在这了，回头问下贾梗就行。” 说着，张所长带人往外走去，他要派人去医院盯着，第一时间提问贾梗。 “张所长，等等” 许大茂从后面跑出来，追着张所长跑到垂花门。 “许大茂，你又怎么了？” “张所，你得给我做主啊，你看，这，这..” 许大茂比划着，一会儿老腰，一会眼眶，最后指着眼角，“所长，傻柱在这里殴打革命同志，您的管管啊。” “大家伙可都看着呢。” 许大茂说着，却发现众人各自回家，根本不搭理他。 “哎，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二大爷？” 许大茂对刘海中喊着，可刘海中还记恨许大茂打断他说话呢，头也不回带着俩儿子回来后院。 “许大茂，说话要有证据，不然就是诬告。” 张所长自然清楚他跟傻柱之间的恩怨，俩人从小打到大，两个冤家，见面不捶两下都不算见面。 许大茂凌乱着，眼看着张所长离开，颓然无奈。 最后看到秦淮茹那嫌弃的样子，冷哼一声，瘸着腿往家里走去。 众人离开后，贾张氏又恢复神态，对着离开的人喷着，众人也不跟她计较。 “一大爷，我去医院看看，您这有钱，先借我点！” 秦淮茹走到易中海跟前，后者点头。 “她一大妈，你去给淮茹拿点！” 一大妈点头离开。 “一大爷，谢谢您了！” 秦淮茹感激说着，易中海却是挥挥手，浑不在意。 这才是哪啊，就棒梗这个样，怎么也得做手术啊。 若是手术成功，保住眼珠子还好，要是保不住，那到时候住院，拿药，这花钱的地方多了。 不过，越是这样，秦淮茹越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易中海露出笑容，却被秦淮茹眼角看到，心里一寒。 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一大爷的本事，伪装这么多年没有暴露，让院里人听他的，可见心黑着呢。 要不是杨小涛异军突起，这院里还是被他捏在手里。 只是，她现在也是上了贼船，万一肚子太争气，那更是没了下船的路。 可若是按照易中海的计划来，那还有棒梗的活路吗？ 现在，她只希望好事快点来，去了心事，好赶紧的上环。 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算计谁了。 …… 第二天，杨小涛从床上下来，准备找点吃的。 昨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从空间里搞了两只扒鸡一个猪蹄子，可睡了半宿仍是觉得饿。 杨小涛也发觉自己身体的不一样，好像吃的越多，身体恢复的越快。 现在，后背已经没有当初那种疼痛了，就是有点痒痒。 应该是新肉长出来的缘故。 门被推开，李青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小护士。 两人看到杨小涛起床都是皱起眉头。 作为医生和护士最愁的就是病人不配合，尤其是以为自己没事，不听话的人。 “李医生。起来活动活动，总不能老躺着吧。” 杨小涛看着李医生那张快爆发的脸，决定提前出击，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行了，活动完了赶紧回床上趴着。” “不是，我这刚下来，怎么也得走走吧，再说了，这多运动，有助于身体康复啊。” 杨小涛说着，却发现根本就没用。 李青伸手拉着杨小涛的袖子往后，直接来到病床前。 “趴下！” “我说，这都没事了.” “趴下，检查！” 杨小涛无奈，只能坐在床上。 然后就感觉病号服被撸上去，护士开始解开绷带。 没一会儿，解开后，杨小涛又趴下上完药。 李青拿着笔记录着，还不时摇头，好像有些不确定似的。 “李医生，我这啥时候能出院？” 杨小涛问着，车间里有一堆事，杨家庄那里也该回去了。 “你这恢复的不错，今天用完药后，明天看情况吧。” 李青说着，就让杨小涛好好休息，随即离开。 528 该死的 李医生两人刚走，娄晓娥就拎着饭盒走进来，里面是杨小涛的早饭。 虽然医院里提供早饭，营养也不错，但价格不便宜。 娄晓娥进来，脸上带着笑容，“科长，你这好了？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走到一旁，将饭盒打开，里面是一排手指长的蒸饺，还有一个煮鸡蛋，一个煎鸡蛋。 杨小涛看一眼，随后狐疑的问道，“这是你做的？” 娄晓娥脸一红，“不是，是我妈做的。” 娄晓娥的母亲，娄谭氏在搬家前也是做饭的好手，现在搬了新地方，虽然家境落下，但手艺因为食材的缘故，却是上涨了不少。 杨小涛本身是有厨艺傍身的，自然看的出这饭菜的质量，故而有此一问。 “你快吃吧。” 娄晓娥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决定，等回家以后，一定要跟母亲好好学学手艺。 杨小涛正肚子饿，也没客气，拿着饭盒就吃起来，顺便问问车间的情况。 门口，许大茂同样攥紧拳头，愤恨的看着杨小涛跟娄晓娥。 “这该死的，怎么还没死？” 他早上起来，感觉身体疼的厉害，本来想着去街道的小诊所看看，但小诊所的大夫回老家了，没办法只好来医院看看。 哪知刚把车子放好，就看到娄晓娥一脸欣喜的跑进医院。 出于好奇，许大茂小跑跟上去。 一路上，看着娄晓娥那副小女生模样，许大茂心理就吃味。 这时候来这里，以他的精明立马猜到娄晓娥的目的。 肯定是为了杨小涛吧。 只是，越这样肯定心理就越不舒服。 哪怕已经离婚了，但总觉得自己被带上了一定帽子。 跟着娄晓娥来到一处单独的病房前，许大茂看到门口有人值班，就知道肯定是杨小涛这混蛋了。 不用说，在轧钢厂发生的事，肯定又是‘奋不顾身’，‘舍生为人’的‘英雄’事迹，估计于海棠又要为难了。 这该死的，最好死在里面。 许大茂看看左右，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看守的是一名医院的保卫科人员，自然不认得许大茂。 路过门口的时候，许大茂刻意听了一秒，透过窗户就看到娄晓娥端着饭盒，脸上挂着笑容的场景。 虽然没看到杨小涛，但娄晓娥这动作还用看到吗？ 心理陡然泛起酸水，娄晓娥那副关心模样，简直就是拿着刀子在他心窝子上捅了，然后又慢慢的拉出来。 自己曾经的枕边人，都没这么关心过他，现在倒好了，对自己的对头这么上心，简直心里痛的发苦。 嫉妒，愤怒，还有疼痛，让许大茂几乎失去了理智，想要冲进去，将娄晓娥跟杨小涛这俩不要脸的逮出来，好好批斗一番。 “你个狗日的，不要脸的婊子……” 可门口的警卫已经看过来，许大茂只能忍住冲动，迅速走向一旁。 屋子里，娄晓娥将工厂的情况跟杨小涛说起。 “刘工跟陈工的帮助下，咱们车间已经安装了一台拖拉机，今天就打算开起来试试……” 杨小涛吃完后，也知道车间的情况，自己不在车间，但能够按部就班的工作，足以说明车间工人的自觉性。 同样，也印证了一个道理，地球缺了谁，都转。 “对了，汪厂长在哪里？” 将饭盒递给娄晓娥，杨小涛想起刘玉华说过，汪厂长也在院里昏迷，不知道情况咋样。 “在对面楼。” 娄晓娥放好饭盒，“你要去哪？” 看到杨小涛往外走赶紧开口，杨小涛却是小心打开门缝，走廊里不少人走动，很是忙碌。 心里感慨，那个时代，医院都是人流密集的地方啊！ “科长…” “小点声，我去找汪厂长看看，这次人家来咱厂，出了这种事，我.” 杨小涛这时才看到外面走廊板凳上坐着一人，看到杨小涛后立马起来。 “同志，有需要帮忙的吗？” 守卫说着，杨小涛立马摇头，“没事，我就看看，看看。” 然后关上门，看着娄晓娥在那偷笑。 “你怎么不早说。” “李医生说了，你这种病人不安分，需要人看着。” “呃，这李医生，果真经验丰富啊。” 另一处病房中。 秦淮茹坐在床头，看着床上躺着的棒梗，满脸悲伤。 刚才派出所的同志来医院询问医生，最后给出的结论就是，意外。 该死的意外，让她们家承受全部，想找个人赖都赖不着啊。 更可恨的是，棒梗的眼睛，保不住了。 另一旁，傻柱眼皮正在打架，昨晚上一晚没睡，这会儿正困的慌。 身边贾张氏眼睛通红，正在咒骂着，“这遭瘟的医院，治不好棒梗的眼睛，还要这么多钱。” “一个个没脸见人的，带个口罩包藏祸心，肯定坏透了气。” 贾张氏嘟嘟囔囔的，心里更是难受。 “妈，你少说两句。” 秦淮茹看着周围病床上的人投过来鄙夷的目光，忍不住的呵斥一句。 贾张氏脸一变，就要怼回去，可看到秦淮茹那悲伤的目光，又看向棒梗，不由悲伤涌来，“棒梗啊，我的命根子啊。” “一群天杀的啊，我家棒梗多好的孩子，怎么就遭这份罪啊…” 贾张氏哭喊着，秦淮茹眼睛也红起来。 昨晚上棒梗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痛晕了过去，整个人都昏迷着说胡话。 值班医生立刻给棒梗做了护理，然后让人通知医生安排急救。 随后，下半夜棒梗被推进急救室，一番手术后，右眼眶被清理包扎，至于眼球，医院派出专业医生经过一番检查，最后给出结论。 晶状体破损，已经无法正常使用，而且内部感染，需要尽快手术摘除，不然有生命危险。 于是，再命征得秦淮茹的同意，医院给安排了手术。 直到天亮，棒梗才从手术室中推出来，然后就一直昏睡。 好在这时代的医院看病，跟后世不同。 后世别说做个手术，就是看个专家号，不把钱交齐了，啥都做不了。 当然，造成这种情况的因素很多，其中赖账的成份占比不小。 而现在，民风淳朴，赖账的，碰瓷的，医闹这种事，几乎没有。 尤其是在这四九城里，人人好面子，哪怕一时拿不上钱，也会千方百计的把钱补上。 所以，棒梗送来的时候，也没让傻柱拿钱，做手术的时候，只是把数目说了一声，也没催促秦淮茹交钱。 医生忙着治病，护士只是跟傻柱秦淮茹说了一句，但他俩也没钱啊，只能拖到现在。 病房里，贾家人正哭着，这时候护士拿着本子走进来，将治疗费用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只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如同利剑刺的眼眶发疼。 傻柱见秦淮茹模样，走过来看了一眼，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63！ 这，都快赶上他俩月工资了！ 至于贾家，算了吧！ “护士，怎么这么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傻柱叫着，一旁贾张氏也看到了账单，立马头又疼起来。 她们家哪还有钱，就是个零头也要扣吧扣吧才能凑出来。 “这位同志，这份单子都是有帐可查。” “这里面用的药品，大部分都是进口的，所以才会贵一些。” 护士说着，准备离开，并没有跟她们继续解释。 “贵一些？这贵太多了。” “我们可没让你们用这么贵的药啊！” 护士停下脚步，看了贾张氏一眼，这样的事虽然少见，总能碰到一些。 治病的时候没有说的，治好了就挑毛病，一时间想不通是常有的事。 医院又不是没见过。 对这样的人，不需要理会，自会有人教育他们。 贾张氏凄厉的喊着，可护士早就离开，根本不回话。 见此贾张氏看着输液中的棒梗，咬牙说道，“淮茹，要不，趁着没人，咱们带着棒梗回家吧！” 贾张氏打算赖账，反正是要钱没有，要命，他们也不敢。 再说了，住院手续是傻柱办得，要找也找傻柱吧。 秦淮茹却是看啥子似的，这老太婆疼孙子，但更疼钱。 只要涉及到她的养老钱，哪怕是命根子也得让路。 这样想来，真是什么蠢事都能干出来。 还跑回家，人家医院又不是傻子，你敢跑，下午就有保卫科的人上门。 愚蠢。 “现在出院，棒梗再出事怎么办？” 秦淮茹狠厉的说着，贾张氏低头捂着脑袋，继续头疼。 棒梗虽然没了一只眼，但，还是个男人，还能为贾家传宗接代。 要是再出个事，贾家绝后了，她下去也得被老贾收拾。 想到这，贾张氏不敢再瞎说。 “柱子，你先去上班吧。钱的事，我去找一大爷借点。” 秦淮茹说着，心里清楚，这钱可是得用肚子还的。 傻柱看着秦淮茹，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一旁棒梗躺着，一边自己也没钱，只能点头。 “行，秦姐，我去给你请了假。” 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钱，也不数直接塞到秦淮茹手里。 “这点钱你拿着，给棒梗买点吃的，补补身子。” 说完就离开病房，往轧钢厂走去。 秦淮茹看着傻柱离开的身影，手掌握紧，心里升起一股感动。 只是，这股感动在看向棒梗时，迅速消散。 “妈，你看着棒梗，我回家做点吃的。” 秦淮茹对贾张氏说话，家里还有小当槐花要照看。 贾张氏不想待在这里，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难闻，看着那些病人也难受。 但这时候也没法子，只能留下。 秦淮茹离开病房往外走，刚走几步，突然站在原处。 肚子里一阵鼓动，然后就觉得内裤里面湿乎乎，秦淮茹立刻变了脸色。 看看左右，赶紧走到卫生间里。 没一会儿，秦淮茹走出来，脸上竟然轻松许多。 好事终于来了。 棒梗床旁，贾张氏挑着指甲里的泥灰，眼睛瞅着周围病人，一脸嫌弃。 低头又看着熟睡的棒梗，又是满脸的痛惜。 多好的孩子，以后没了右眼，上学会不会被同学嘲笑啊。 还有，长大了，怎么找媳妇啊。 贾张氏皱眉眉头，心理发苦。 “该死的杨小涛，你要不出事，我们棒梗能去拿柿子？” “该死的，死肥猪，竟然报警，该死的.” “该死的，一群瞎眼的” 一声声咒骂不断冒出来，让病房里的人都皱眉忍着，有几个快到了爆发的边缘。 529 不识好人心 贾张氏被揍了。 而且不是一个人。 据娄晓娥跑回来说，贾张氏被病房的人一人一脚踹出了病房，要不是医院保卫科的人出现及时，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两说。 杨小涛在床上趴着，听到这个消息很是诧异。 然后娄晓娥将打听的消息说了一遍。 “棒梗瞎眼了？” “嗯，医生说，眼珠子都摘出来了，好不了。” 娄晓娥听说后，就觉得胃里不舒服。 “可怜这孩子了，这么小就变成了残废，真是” 娄晓娥感慨着，杨小涛却是皱眉。 正好摔倒，正好碰在门板上，门板上又正好有根木刺。 正好的正好，怎么就这么正好？ 杨小涛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小薇的身影，具体为何，等出院再问问。 至于棒梗瞎眼的事，杨小涛并没放在心上。 虽然这一世因为杨小涛的出现，棒梗在院里的地位遭到毁灭性打击，但正是狗改不了吃屎，在贾东旭活着的时候，棒梗就被贾张氏没教好，偷东西不叫偷，叫拿。借别人家的东西不用还，因为他们家没有，他们家穷。 后来贾东旭没了，棒梗又跟在傻柱后面，将傻柱年轻时干的事学了一遍，这‘拿’的本事见长，心也变得胆大。 想到影视里最后给棒梗‘洗白’的剧情，杨小涛心塞。 就这样的家伙竟能给领导开车？ 就因为傻柱关系不错？ 真当政审是摆设啊。 当然，杨小涛并不会刻意针对棒梗，毕竟是个孩子，他一大人不能跌份。 但不代表会看着棒梗做错事不受惩罚，看着他嚣张跋扈，看着他‘洗白’。 他要让棒梗知道，要让贾家知道，要让全院里的人知道。 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 不是不报，是他杨小涛不知道。 娄晓娥看到杨小涛脸上出现的一丝狠辣，心神一颤。 不过她清楚杨小涛跟贾家，跟秦淮茹的关系，也不多说。 只是跟杨小涛告辞，她要回轧钢厂看看情况，有事再来禀告。 等娄晓娥离开后，杨小涛从背包里取出本子，上面是他的工作笔记。 既然在这里养伤不用操心车间的事，正好拿出时间学习一番。 这次，他看的是高压锅。 原本杨小涛想要搞柴油发动机的，毕竟有一套成熟完成的柴油发动机图纸。 但现在，经过蒸汽机的研发，杨小涛深刻认识到国内工业力量的欠缺，并不是有了图纸就能造出来的。 即便是造出来，想要成规模的生产，也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甚至，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制造。 所以，杨小涛打算等拖拉机成熟后，再慢慢研究柴油发动机。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明年就可以提出研发，立项。 只是后来想到那场即将出现的‘劫难’，杨小涛又有些担心，到时候拿出来，会不会成为‘牺牲品’？ 想到这些，杨小涛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还有身边的人，能不能安全渡过。 “到时候再说吧。” 收回心思，杨小涛看着高压锅的图纸，慢慢理解学习。 等有时间就做一个试试，正好给冉秋叶坐月子时候用。 四合院 众人对昨晚发生的事仍在讨论，甚至在胡同外都能听到。 周围的人也都知道了棒梗丢了一支眼，以后就是独眼龙了，长大了找个媳妇都难。 对此，秦淮茹在家里听着，心理不难受是假的。 这院里，也就是一大妈过来安慰她，给家里送来一些杂粮。 只是看到一大妈那副关心模样，秦淮茹总有种负罪感。 自己成了小三，还要给易中海生孩子，怎么看都是在伤害一大妈这个原配啊。 只是，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啊。 跟一大妈诉苦，两人看着屋子里的小当跟槐花，都是眼中噙泪。 昨晚上棒梗的一嗓子，直接让小当回忆起惊恐的场面，现在都是闷闷不乐，看谁都像是坏人。 这让秦淮茹心理更加难安。 也让她明白，家里没个男人，就没个主事的。 孩子也没有安全感啊。 “一大妈，等一大爷回来，您跟他说说，这棒梗主院动手术的费用，能不能” 一大妈满口答应，对这种事，她了解自家老伴，肯定会同意的。 中午时候。 前院，三大妈端着一个大花碗，从中院路过，然后迅速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敲响聋老太太的房门，里面传出来聋老太太的声音，听着中气十足，不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啊。 她遵从阎阜贵的主意，有空就来拉关系。 等老太太去了，她们家也能分点东西。 听到声音，三大妈走进去，看到聋老太太坐在桌前，回头看到是她，立马脸色变得阴沉，手上将桌上的东西拿下来。 然而，聋老太太终究是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还没收起来。三大妈就已经进前。 三大妈上前两步，瞥了眼桌上的东西，那是一张照片。 这年头，照相可不是普通人家能享受的，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换不了钱，谁没事去照相啊。 只是瞥了一眼上面的景物，就没再多看。 “老太太，这家里做的饭，给您拿来尝尝。” 聋老太太冷眼看着她，头一歪，不搭理。 “拿回去，你们家的东西我不吃！” “吃你们家点东西，得天天防着你们算计，就是死了也不安宁。” 聋老太太毫不留情的说着，三大妈面红耳赤，脸上都臊得慌。 自己好心来送饭吃，这老婆子不仅不领情，还臭骂一顿，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了。 还算计呢… 不过为了将来，三大妈忍了。 心里给自己开解，犯不着跟将死之人置气。 “老太太，看您说的，这不是晚辈的一片孝心嘛！” “您是院里的老祖宗，咱院里谁不尊敬着您呢。” 三大妈继续贴着冷屁股，还将碗往前放了放。 啪嗒 聋老太太直接伸手将碗打翻，里面的面条连汤一起趴在桌上。 “滚，滚出去。” 手中拐棍哒哒的捣着地面。 三大妈气的差点咬碎后槽牙，你不吃就不吃，干嘛打翻了啊。 这可都是二合面，她们家都舍不得吃呢。 冷哼一声，“不识好人心！” 随手拿起碗，用筷子将桌上的面条扒拉近碗里，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聋老太太，在门口呸了一声这才离开。 聋老太太冷笑着，真以为自己看不明白啥事？ 这是盼着她早点死，好接手她的遗产呢。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聋老太太露出回忆的表情。 没了杨小涛那混蛋，不仅小蝴蝶省了心事，就是这院里，傻柱也能过上好日子。 到时候，把这房子交给他，过个十来年，房子重建，这屋里的东西，都是他的。 有了这些，别说养他了，就是生个十个八个的，也足够了。 至于院里其他人，她根本不放眼里。 听说贾家的独苗把眼镜伤着了？ 跟她有啥关系？ 只要不是傻柱就行。 聋老太太在心里幻想着傻柱今后的日子，脸上露出痴痴的微笑。 中院，秦淮茹看着三大妈灰溜溜的跑回来，心里冷笑，真以为聋老太太这么好糊弄啊。 平时不烧冷灶，临时抱佛脚，净想好事呢。 在家里照顾好小当槐花，让一大妈看着点，这才带着饭菜去医院。 秦淮茹刚离开院子，一大妈就拿着吃的送到后院去。 来到医院，就看到棒梗床边鼻青脸肿的贾张氏。 心里吃惊，怎么才离开一上午，就成这样了？ 而且在这里老实的坐着，嘴里也不念叨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看到秦淮茹拿着饭菜来了，贾张氏立接过后就小声吃着，又是让秦淮茹惊奇。 饿死鬼投胎，啥时候变的这么文拘了！ 看了会棒梗，这时候还没醒来，心里有些担忧。 便出门询问护士，得到的答案是麻醉时间没过去，下午就能醒来，这才放心。 然后又问了贾张氏的事，护士不清楚，倒是一旁有人谈起来，说着老婆子嘴太碎，骂了病房里的人，被病人家属联合揍了一顿，这才老实了。 虽然是自己婆婆被揍，但秦淮茹仍觉得心理舒坦。 回到病房，秦淮茹让贾张氏继续看着，她要去买只鸡，下午给棒梗补补。 顺便等易中海下班，说下借钱的事。 贾张氏却是死活不愿在这里，说什么她也可以做饭，也能买鸡，也能借钱 没法子，秦淮茹只能拿钱给贾张氏。 拿到钱，贾张氏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待，径直跑出医院。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睡了会，下午李青又来检查一番。 杨小涛趁机问起郝仁后事办到哪一步了，李青见杨小涛如此严肃，便说了明天就出殡。 杨小涛点头，要求明天出院。 李青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同意。 因为她清楚，没有人能劝住杨小涛，即便是轧钢厂的领导来了也不行。 傍晚时候，徐远山来到医院。 “给你带吃的。” 徐远山进门看到杨小涛在看书，就将饭盒放在桌上。 “徐叔，您怎么有时间来？” “我这马上就好了，还让你跑一趟。” 杨小涛跳下床，不像是有事的样。 徐远山看了更放心，“你婶子炖的鸡汤，前两天我这不方便，今天有空过来看看。” 徐远山心理是感激杨小涛的，在那种情况下，他能想到自己，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更能看清楚一个人的品行。 “鸡汤，太好了，正饿着呢。” 杨小涛也不见外，将饭盒打开，里面不仅有汤，还有两条鸡腿，以及一片灰白色的胸脯肉。 看样子是拆好的。 “好吃。” “徐叔，婶子还有这手艺啊，怪不得不让我们去吃饭呢。您这是独享呢。” “吃吧你，吃饭都堵不上嘴。” 徐远山并没有说感谢的话，有些事不用说，他也会记一辈子。 “对了，徐叔，明天我要出去。” 徐远山知道杨小涛的意思，“放心，我也会去。” “老汪那边也好的差不多了，咱们三人一去吧。” “嗯！” 吃过饭，杨小涛又问了工厂的事，车间里已经组装好七八台拖拉机了，要不是因为先前的事，这几天已经开始试车了。 “等明天结束了，你检查一下，若是可以，咱们就交货。” “交货？” “交给谁？” 杨小涛好奇，徐远山也没隐瞒。 这几天，有上级领导背书，红星拖拉机的性能被说的有多好，不少地方已经有了意向。 这批拖拉机会发放到地方，用作实验用，若是效果不错，后面会追加订单。 530 葬礼 “现在国内成批量生产的农用机械太少了，所以这次试用厂里很重视，就等你出去拍板呢。” “徐叔，这事我拍啥板啊，让老杨拍啊。” “他，现在他是最怕的，最担心的那个。吃饭都没心情，要不是厂子里有事脱不开，早就跑来问你啥时候出院了。” “哈哈哈” 两人说会话，徐远山就离开。 徐远山离开没多久，娄晓娥跟刘玉华一起来了。 两人也带了吃的，放在桌上，杨小涛也不客气，身体需要进补，多吃点总没错。 刘玉华知道院里的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让杨小涛冷笑不止。 这院里的几个人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以为自己这次不行了，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就是不知道，看到自己囫囵出现在眼前时，会不会惊掉眼珠子。 至于棒梗偷东西这事，既然张所长都定下来了他也不好再麻烦公安同志，不过棒梗这次可真是‘遭罪’了。 不仅被公安认为是盗窃，虽然没带回派出所，但名声是臭了。 再加上一颗眼珠子，呵呵。 刘玉华的操作也算是合理，他可是清楚贾家那群人是什么尿性，无理闹三分，扮可怜博取同情心，那是日常操作。 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别说找到他这，搞不好易中海还要借这事搞啥幺蛾子呢。 刘玉华跟娄晓娥走后，病房里再没有其他人来，杨小涛便开始休息。 “棒梗，来，喝汤。” 贾张氏拿着勺子，将鸡汤往棒梗嘴里送。 一旁秦淮茹面色难看。 贾张氏拿来的饭盒，真是鸡汤啊。 除了几块肉沫子，全是汤。 “妈，你不会只拿这些吧。” 秦淮茹忍着怒气说道，看贾张氏嘴边的油星，哪还不清楚啥情况？ 肯定是这老婆子把肉都吃了。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可这事给棒梗补身子啊。 “这些还不够？我可是问了医生，棒梗身子就得多喝汤，其他肉啊什么的不好消化，少吃。” 贾张氏振振有词的说着，看向棒梗用纱布包起来的眼眶，声音变得温柔，“来，棒梗，这可是奶奶熬了一下午的，有营养。” 棒梗机械喝了两口，仅剩的左眼里透着茫然，小小年纪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成了独眼龙的事实。 以前跟别的小孩子玩的时候，总会有扮演坏人的，那些坏人不都是独眼吗？ 自己这样，不就是坏人了？ 他贾梗不要做坏人，要做大英雄。 可没了眼珠子，他就是坏人啊。 棒梗脑袋里混乱着，神情悲伤，眼眶就要红起来。 “棒梗，可不敢哭啊！” 秦淮茹看到棒梗这样子，赶紧制止，这眼泪要是引起发炎，医生说了对病人可不好。 “你看，奶奶拿来的鸡汤，还有肉呢。” 秦淮茹转移棒梗注意力。 听到还有肉，棒梗立马看向饭盒里面，能吃肉，就行。 “奶，我要吃肉。” “啊，这个，等回家，奶再给你买啊。” “我不，我就要吃肉，吃鸡肉。” 棒梗不依不饶，贾张氏有些慌乱，“棒梗啊，这是只小鸡，奶来的时候，鸡肉都给你妹妹们吃了。” “奶你骗人，你嘴上还有油，你偷吃” 棒梗可不是好糊弄的，伸手指着贾张氏的嘴角，那口黄牙缝里还有白色的丝呢，肯定是鸡肉。 棒梗这一闹，病房里的其他人听了，立马鄙视的看过来。 “这老婆子连病人的肉都吃？还是不是亲生了。” “你看看那身肉就知道，肯定是好逸恶劳的，偷吃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这种人就应该送农场改造改造，什么东西啊” 病房里一群人当着面数落贾张氏。 贾张氏低头不敢回怼，主要是怕被揍。 可对方说的改造，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这年代，改造可不是说说，也不是多难的事，只要有人向街道办反应，群众意见一致，这人十有八九就得去改造。 贾张氏心里慌得不行，手上的饭盒都抖动起来。 秦淮茹上前接过饭盒，“妈，小槐花能吃肉吗？小当一个女孩子能吃多少？” “您还是赶紧回去拿点来吧。” 秦淮茹盯着贾张氏，咬牙说着。 贾张氏一愣，低头起来，一句话不说，赶紧离开。 “妈，您快点啊，别让我们等久了。” 贾张氏脚步一顿，立马加速离开。 刑侦大院 余组长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别看这老人一脸老年斑，走路都有些费劲，却是他们科里的‘宝贝’，还是那种瑰宝。 他能够将模糊的图片、照相，通过自己的计算，研判，然后绘画出主人的容貌，其准确率能达到八九成。 这在当下没有监视系统下，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余组长拿着模糊的照片前来，就是让老人看一下，能够有什么发现。 虽然没有容貌，但老人一辈子的经验，也能提供一些线索。 “小余！” 老人摘下老花镜，拿着手帕擦擦额头汉水，只说了一句，余组长立马那笔紧张记录。 “这相片的衣服款式，民国时流行一段时间，上面的白点，是梅花。我记得在沪上的姑娘有段时间特别喜欢穿这个。” “再说这人，女性，身高150-160之间，当时体重在80-90斤左右。” “年纪吗，这年纪35岁左右。” “裹脚。但右脚要比左脚要大，应该是右脚是着力点，走的多了造成了结果。” “这种情况，在她这个年纪，我估计应该是左腿受过伤，心理暗示下造成的。” “若是能够找到脚印的图片就好了。” 老人一句句说着，余组长没想到，一小片照片上竟然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黄老，那您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会有改变吗？” 黄老端起杯子润润嗓子，“体重不好说，但身高不会差太多。” “对了，这人若是没去世，那左脚受过伤，这么多年了，走路不方便，肯定会有所依仗。” “你可以注意下，谁拄拐杖，然后走路的时候，先迈右腿的，可以重点查查。” 黄老说出自己的建议，余组长立马会意，这可是关键线索啊。 “谢谢黄老，您休息，告辞了。” “去吧，去吧，一会儿我去找老邢下棋去.” 余组长快步离开，来到办公室里。 小波已经赶回来，手上拿着文件袋，里面是照相馆放大修复后的图片。 “组长，这是按你要求整理出来的图片。” 余组长看了一遍，点头，“分给街道办、派出所跟各个大队部，让他们发动群众去找找。” “发动群众，那会不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哼，咱们当初就是顾虑太多了，这次就是要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人民战争，什么叫人民力量。” 小波立刻点头，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以前地下活动时候，他们就怕被发现。 现在角色转换，该轮到他们大张旗鼓的出手了。 “另外，探查所有年纪60-70岁的女性老人，这项任务要秘密进行。” “是！” 小波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做，但想来应该是有什么线索吧。 “对了，小刘怎样了？” “在医院躺着，身体恢复的不错，就是不能下床，快急死了。” 小波说着，“他还要吵着，明天去参加葬礼。” 余组长沉默。 第二天，杨小涛穿好衣服，推开门，离开病房。 门口，娄晓娥站在一旁，一起来的还有王浩。 两人都穿着素色衣服，左臂上都缠着黑纱。 伸手接过娄晓娥递过来黑纱，杨小涛套在左臂上，三人简单交流，往外面走去。 走廊尽头，同样有人等待。 “汪厂长。” 杨小涛上前打招呼。 汪厂长面色不错，其实昨天他就觉得没啥事了，还想着过来看看杨小涛，只是被保卫阻止，只好等今天了。 “你咋样？好了没？” “好了。” 两人说着简单的话，双手却是紧紧握在一起。 “咱们一起去吧。” 汪厂长接过王浩递过来的黑纱，心里对这位没见过的‘战士’都是敬意。 若说杨小涛救了他，那这名战士就是救了大家。 没有他的奋不顾身，今天他们俩人也不能站在这里。 四人一起，走出大门，抬头看着天空，又阴天了。 就是不知道，雨水能不能落下。 坐着轧钢厂派出的车，来到大杂院前。 下车，杨小涛看到了门口的杜排长，他穿着一身军装，手臂上帮着黑纱，虽然看不到，但每一个来的人都会上去问候。 他，是郝仁最亲近的人了。 在他身旁，是同样穿着庄重的李青。 见杨小涛来了，李青在杜排长耳边轻语，杜排长抬头向这边看来。 杨小涛收拾心情，快步走到杜排长跟前，握着他有些冰冷的手。 “杜排长！” 声音，有些颤抖。 杜排长拍着杨小涛的手，“你没事，就好。” “你能来，就好。” 杨小涛点头，随后走进大杂院。 身后汪厂长也跟上来，一旁娄晓娥介绍着，两人见过，手掌握的更紧。 杨小涛几人来到院子里，看到了刘书记跟徐远山，赵传军，还看到了王主任，派出所的张所长，还有轧钢厂的那些老兵 杨小涛的出现，众人看在眼里，只是点头。 随后走到屋子里，那里摆着一口棺材，案桌上摆放在水果，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上面郝仁一身军装，带着帽子，微笑着 杨小涛郑重鞠躬，然后走到一旁，站在徐远山身边。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其中不少穿着旧军装的，他们对着郝仁敬了军礼，然后走到一旁，如同标杆，站在那里，送老同志最后一程。 “徐叔，郝班长去哪？” “烈士陵园。” 杨小涛点头。 那里，是他最好的归处。 531 开车回村 临近中午时，王主任主持葬礼。 先是杜排长诉说了郝仁的生平，战斗功绩，为人民做出的贡献。 期间更是说起郝仁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周围人更是几度落泪。 身边的娄晓娥哭的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地上摔成水瓣。 杨小涛也是眼角发涨，鼻头发酸。 然后刘书记代表轧钢厂对郝仁做出缅怀。 “同志们，亲人们…” “伟人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 “我们敬爱的郝仁同志，他的一生是光荣而伟大的，他用自己的青春诉说着对郭嘉的热爱，用自己的生命挥写着对人民的忠诚” “他已经离我们而去，但这种舍己为人，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刘怀民说道动情处，眼睛不由湿润，模糊的视线里，仿佛看到毫不犹豫冲上去的身影，是那张面不改色的冷峻面容。 众人沉痛悲伤，但心里却是憋着一团火。 “打到反动派，保卫革命果实！” 一声怒吼，从杜排长口中喊出，刚才还沉默的灵堂，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怒吼。 “打到反动派，保卫…” 周围都是怒吼。 或许，郝班长也会喜欢这种热烈吧。 中午，出殡。 杨小涛跟几个老兵一起，抬着棺材一路前往烈士陵园。 众人在后面跟着，沿途更有人行注目礼。 来到陵园，墓地已经准备好，杨小涛看着棺材埋下，心理空落落的。 站在一旁的士兵举起手中枪。 砰~~ 砰！！！ 不远处，同样有枪声响起，声音交织在一起。 余组长看着两名同志下葬，眼睛看向一旁，那里同样有一堆人。 他知道，那是轧钢厂的那位同志。 深深的看了一眼，带人迅速离开。 葬礼结束，杨小涛跟杜排长告别。 杜排长却是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手绢。 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张发黄的纸条。 “杨主任，这是郝仁的遗物。也是我们，剩下兄弟的心愿。” 杨小涛接过纸条，打开后，上面是两串数字。 “这是，我们曾经埋葬同志们的地方坐标。” “若是将来有那一天，将他们接回来，跟我们埋在一起.” “我看不见了，就怕不小心搞丢了.” 杨小涛攥紧杜排长的手，“放心交给我，会有那么一天，把烈士带回来的。” 将纸条重新包好，放进口袋里，放进空间里。 看着李医生扶着杜排长离开，杨小涛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抬头望天，这老天爷皱着脸，阴的遮住太阳，却吝啬的一点眼泪都不想给啊。 下午，告别众人，杨小涛跟徐远山一去回到轧钢厂。 来到大门时，场地已经清扫干净，看不出当日留下的痕迹。 杨小涛坐车回来时候，正好是轧钢厂发工资的日子。 大家都在车间里发工资，也没人关注杨小涛回来。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跟杨祐宁见过，询问杨小涛身体情况。 杨小涛沉默摇头，心情不是很高涨。 杨佑宁也看的出来，并没有安慰他。 这种事，只有自己走出来，才能发现新天地，否则沉浸其中，只会徒劳无功。 随后杨佑宁交代工作的事情，要趁着汪厂长也在，将双方合作的意向确定下来。 有杨小涛这层关系在，双方的合作是互惠互利的，一蹴即成。 轧钢厂在确定生产计划后，会打电话给泉城机械厂，确定当月订单。 泉城机械厂生产合格零部件，通过火车运送到轧钢厂，而后次月结算。 双方确定后，杨厂长跟汪厂长在合作书上签名，将会一同上交上级部门，经过上级同意后，这项合作就算是达成了。 任务完成，汪厂长便提出回程。 本来杨小涛想着请汪厂长吃烤鸭，去家里喝酒做客的，但这么多天，泉城那边，也在等消息。 汪厂长在合作确定下来后，就要回泉城。 半下午时候，杨祐宁安排人给买火车票，杨小涛则是让人去买了两只全聚德的烤鸭，在汪厂长离开之前，终于带回来。 “汪厂长，不能跟您喝一顿，甚是遗憾。” “下次再来，咱们一定喝一顿。” 汪厂长毫不在意的说着，“这不是有烤鸭跟二锅头带回去吗？让小牛整一顿就行。” 说完，又看向杨小涛，不高的个头却是拥抱着，“这次，谢了。” 杨小涛拍打着汪厂长的后背，“一路顺风。” “保重！” 随后又跟其他人见过，汪厂长便带人坐车离开轧钢厂。 再次回到办公室，杨佑宁将一个信封交给杨小涛。 打开一看，正是自己这个月的工资。 “厂长，数目不对啊！” 杨小涛只是感觉厚度，就知道这里面比上次的要多。 还多不少。 “主任的工资调了。”杨佑宁端起缸子喝了一口茶，“还有你这个月的奖励。” “行了，别看了，都是走账的，拿好就行。” 杨佑宁说着，杨小涛顺势就放在兜里，谁也不嫌钱多啊！ “厂长，我听说地方上要试车…” 杨小涛还没说完，就看到杨佑宁玩味的笑容，赶紧停下。 “咋不说了？” “厂长，您不都知道了嘛！” 杨佑宁也不逗杨小涛，“咱们拖拉机搞出来，第一个找到首长的就是陶老，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这么快就知道了！” 杨小涛打个哈哈，他可是跟高主任说过拖拉机的事情，也是凭借这个借口，这段时间高主任才没找过他。 不过这么多天没回去，农场的事不少，他这撒手掌柜当得，估计高主任也该骂娘了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打了个冷颤。 开着拖拉机回去的期望更加强烈了。 起码看在开回去拖拉机的份上，应该会，少挨一些骂吧。 “这，可能是咱们的名声太大了，都知道了吧。” 呵呵… 杨祐宁笑着，杨小涛尴尬笑着。 “回去也好，看看家人！” “不过，走之前，给我把车间安排好，还有，最少一周回来一次。这是底线。” 过了一会儿，杨祐宁伸出一根手指，他可不敢让这家伙在外面待时间长了，万一车间里出点事，这么远的来回也得半天。 除此之外，也算是让这小子回趟家，恢复恢复精气神。 “是。” 杨小涛哪还不应下，况且农场那边只是去雄授粉，还没有到收获的时候，自己去了也是看看情况。 基本上没啥大事。 “厂长，我去车间看看。” “去吧！” 杨小涛说完就跑出办公室，屋子里杨祐宁露出得逞的笑容。 其实杨小涛不说，他也会将拖拉机送到农场，要知道上面对农场的重视程度不比拖拉机小，若是在农场里表现良好，那更说明轧钢厂的重要性。 一举多得。 离开办公楼，杨小涛看了下已经是五点半，这个点离天黑还有两个多小时，若是赶趟，正好回村子里吃饭。 想起多日不见的冉秋叶，还有这次事情不知道传没传出去，会不会知道担心他，又埋怨他不说一声。 想到这里，步伐加快，来到车间里。 走近后，车间里还有人在工作。 打眼一看，周奎带着几个人正在组装一台拖拉机。 身边刘大明和陈斌吸着烟，一边欣慰看着。 在车间一旁，还有一排组装好的拖拉机，仔细一看，竟有十二台。 显然，这就是最近时间的成果了。 “科长！” 一旁传来喊声，杨小涛看去，正是保卫组的王浩。 今天他也去参加了葬礼，只是完事后就回来看着车间。 经过上次事件，保卫科做了调整，不仅工厂车间加强了戒备，就是厂子外面也会有护长队来回巡视，遇到可疑人员就会盘查。 “科长！” “主任！” 刘大明看到杨小涛回来，不由喊了出来，顿时惊到众人。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走进来。 “刘工，陈工，大家好。” 杨小涛打着招呼，努力露出笑容。 “主任，你回来太好了。” “没事了？” “涛哥，你没事了？” 几个人将杨小涛围住，七嘴八舌的问着，杨小涛一个个回答，还把上衣掀起来，让大伙看看。 “怎么样，没事了吧。” “咱这身板，手能提肩能抗的，啥都不惧。” 杨小涛在众人间吹牛皮，车间里的人还真就喜欢这一口，大家笑成一团。 “主任，你来的正好，给大家瞅瞅，这段时间我们干了几台。” 刘大明颇为自豪的指着一排拖拉机，杨小涛伸出手指头，“厉害，我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你们没有我，也不孬啊。” “去你的，你这是夸我们呢还是夸你自己？” “哈哈” “夸你们，夸你们。” 随后，杨小涛带上眼镜，开始挨个看了一遍。 还甭说，这质量方面，刘大明跟陈斌抓的很严格，一连看下来，没有大问题。 当然，手搓出来的，不可能完全标准化，只是其中的小毛病并不影响使用。 杨小涛放下眼睛，说了没问题，车间里一阵欢呼。 随后，杨小涛又跟刘大明和陈斌说了，自己要回农场几天，两人都是不乐意，这车间没有杨小涛坐镇总觉得少些什么。 但他们也听说农场的事，上面很重视，任务不轻，他们也没说别的。 另一边，周奎几人挑了一辆拖拉机，已经开始添水加煤，发动起来。 杨小涛又让周奎去三车间将准备好的铁梨子跟铁耙齿抬过来，装在车上，然后又把自行车提过来，一起带回去。 这车要留在农场，他可不想走回来。 周奎又找了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煤炭，正好卡在车斗一侧。 这是轧钢厂给拖拉机配备的，就是防止煤不够用。 杨小涛见了也是点头，当初并没有考虑这么详细。 只是这样也只是权宜之计，想要改变还是要搞燃油机。 毕竟烧煤的，不像烧油的，路边就建立加油站，随时可以加油。 总不能隔个十几里就建个加煤站吧。 又跟车间的人说了一会儿，等拖拉机准备完毕，杨小涛坐在车上，跟众人告别。 拖拉机启动，杨小涛熟练的拉动离合，挂挡，加大油门，随后拖拉机哒哒的响着。 挥手告别，开车一路离开车间。 “大家早点回家休息，明天继续。” 刘大明说着，一边跟陈斌走着，“老陈，喝一杯去” 532 傻柱想通了 杨小涛慢慢走着，试探着车子的性能。 路过大门口的时候，跟保卫科的赵科长打过招呼，赵科长早就得到消息，也没阻拦。 出了大门口，这才加快速度，不过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车子拐个弯，想着冉家方向走去。 拖拉机在街道上跑着，自然又是引来一阵呼声，尤其是下班点，不少人都在路上走着，放学的孩子见了立马跟在后面跑着，杨小涛也不敢太快，生怕出了交通事故。 车子哒哒的走到冉家所在，后面已经聚了一群孩子。 大门口在，冉红兵正跟大院的孩子在门口玩玻璃球。 这还是杨小涛送给他的，当初兑换栏里出来这东西，杨小涛孩时情节泛滥，就兑换了百十颗。 后来一打听，这东西现在的玻璃厂根本就没大批量制作，想来也是，物料匮乏的年代，哪能做这些玩物。 杨小涛便随手拿了十几个，扔给冉红兵跟冉心蕊。 不得不说，这东西能够在七十年代风靡一时，成为孩子们最钟爱的玩具，在这时候同样杀伤力巨大。 在杨小涛教冉红兵怎么玩，什么挖个坑啊，画个圈啊，还可以单手扔一颗迅速抓起来地上的，再接住… 这些超前的玩法一出现，立马让这小子成为附近孩子堆里最靓的崽。 以至于睡觉的时候都得把玻璃球数上好几遍，还要放在枕头下才能睡。 就是大一些的冉心蕊也将玻璃球放在盒子里，每次跟小姐妹聚会的时候都拿出来炫耀一番。 孩子们觉得好玩，就哭着问家里要。 这也让左右孩子的父母伤透了脑筋，这玻璃厂可不会单独加工，自然没有了。 于是，远近的孩子也都知道，俩小有个厉害的姐夫，可以搞到玻璃球，还有那么多玩法，简直就是孩子王。 这会，一群孩子正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冉红兵大拇指甲盖上放着一颗玻璃球，食指压住。 这是姐夫教的方法，非常好使，不仅力量足，还瞄得准。 就是有点废指甲盖，这些天指甲盖都磨平了。 不过更准了。 砰 冉红兵准确弹出玻璃球，将对面小狗子的撞到圈外面，自己的留在圈里面，周围小伙伴立刻欢呼。 周围看热闹的老人跟着笑起来， 哒哒哒 就在冉红兵跟着欢呼的时候，胡同里传来一阵不一样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个人坐在车上往这边走来。 “姐夫！” 冉红兵看的准确，立马跑过去，杨小涛赶紧将车停下。 冉红兵现在拖拉机一旁，睁大眼睛好奇看着，这东西比玻璃球的吸引力还大。 杨小涛将档位摘下来，刹车固定住，这才走到冉红兵跟前，摸着小家伙脑袋，应了一声。 “妈呢？在家没？” “啊，在家里，在家里。” 冉红兵立马往家里跑去，杨小涛跟在后面，不时和院里的人打招呼。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出门看着拖拉机，都知道是冉家姑爷开过来的，更是感慨冉秋叶找了个好人。 “妈！” 走进屋里，看到冉母正在做饭，听说杨小涛来了还开车来的，立马就要出来，然后就碰到了杨小涛。 “小涛！咋来的？” “开车过来的。” “正好，赶紧进屋，一会儿吃饭！” 杨小涛伸手拿出一个信封，“不了，妈。我一会儿还要去村里，晚饭不吃了。” “这些您拿着，给家里用。” 冉母看到信封就要推辞，杨小涛却是放在桌子上，又对冉心蕊眨眨眼，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色发卡。 女孩子对着东西没有抵抗力，立马上去姐夫长姐夫短的叫着。 冉母拗不过杨小涛，只好把信封收起来。 杨小涛又说了两句，冉母问了下冉秋叶的情况，又嘱咐路上安全，这才离开。 几人来到大院门口，杨小涛坐在拖拉机上，随后启动掉头，消失在众人眼前。 院里人再次聚在冉母周围，打听情况。 而俩小再次收获同伴们羡慕的目光。 离开冉家，认准四合院方向，杨小涛加快速度。 他要先回去接上小薇，少了这个木精灵，他回去也没多大作用啊。 医院外。 傻柱跟易中海相约来看棒梗。 当然，主要看的是秦淮茹。 一路上两人说了不少话。 “柱子，一大爷有些事，想跟你说道说道。” “啥事？您说就行。我听着！” 易中海脸色肃穆，语气凝重，“柱子，你也看出院里如今的形式。” “那些人啊，让人很失望啊。” 易中海悲伤的说着，傻柱立马涌起一股怒气，“可不是嘛，这些人隐藏的太深了，那些年也不见他们扎刺。” “要我说，就是杨小涛这混球太能搞事情，把大院高的乌烟瘴气的，这家伙就是个祸害。” “您不知道，老太太被这家伙气的躺床上好几天呢，可一听这家伙倒霉了，怎么的，立马精神焕发啊。” “打这事我就看出来了，只要没了杨小涛这混球，咱们院里这才是太平了呢。” 说起这事，傻柱顿有淘淘江水源源不断之感。 易中海听到聋老太太的事，眉头一皱，若是出了变故，还要跟她好好商量商量。 “柱子，你说的未必都对，但也大差不离。” 傻柱点头。 “可现在，这些人已经成了气候，咱们也没办法。” 易中海说着，傻柱想要反驳，可想到工厂里那群人，顿时没了话语。 “现在啊，我对你是不担心的。” “可贾家，尤其是秦淮茹，她们家里情况你也知道，现在棒梗又这个样子，唉！” 易中海叹气，眼睛看着傻柱，见他也是一副戚戚然的模样，继续加把火，“一个女人能挺住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今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呢。咱能帮的了一时，可帮不了一世啊！” “我啊！琢磨着，这街道办不是鼓励寡妇再嫁嘛，郭嘉也有政策。” “就让秦淮茹找个男人，若是可以，带着婆婆跟孩子，嘠伙过日子，也有个依靠！” “你觉得咋样？” 易中海说着，傻柱突然心砰砰跳着。 这些天跟秦淮茹接触下来，原先黄花大闺女的坚持正在淡化，而秦淮茹的身影正在逐渐加深。 现在听了一大爷这么说，傻柱觉得，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只是，他真的愿意娶秦淮茹吗？ “啊，我，我不知道！” 傻柱没表明态度，但脸上却是挣扎。 易中海将傻柱纠结的表情看在眼里，决定下一剂猛药。 “柱子，你觉得一车间的李良怎么样？” “他是四级锻工，家里没了媳妇，留下一个老娘一个女儿。” “他们俩一个没了男人，一个没了女人，凑一块正好。” “女儿比棒梗大一岁，平常也能照看小当跟槐花…” 易中海侃侃说着，傻柱喉咙里的话卡的慌，等易中海说完了，立马吼出来。 “李良？就他也配？长的像个不良人，还好酒好赌，街道办教育多少回了。一大爷，您快停下吧，这简直就是乱点鸳鸯谱，就是祸害秦姐啊！” “再说了，秦姐嫁过去，那贾张氏怎么办？她能同意？” “还有贾家的房子在这呢，贾张氏肯定不会离开，难不成房子不要了？” 傻柱激动的喊着，易中海脸上为难，但心里却是好笑。 傻柱急了。 “你说的也对，那你说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傻柱低头说着，“不过，秦姐家在四合院，这要是出去了，总不能不要家吧。” 易中海嘴角一收，随后点头，“也是啊，这贾家的家业不能落下。” “唉！可怜秦淮茹这女人了，一个人干活忙里忙外，又要照顾老人，又要照看孩子，还要忙着工作，这日子啊！” 傻柱心里堵得慌。 “你看许大茂咋样？他这家伙虽然心眼不正，但对媳妇还是很好的，以前娄晓娥这种资本家的女儿都能合得来，现在离婚，又没有孩子，家还在大院里，也方便秦淮茹照看着…” 易中海又说一主意，傻柱听了立马挥手跳脚。 “谁？许大茂？那坏种，一大爷，您这不是把秦姐往火坑里推吗？” “你老糊涂了，别瞎说了。” 傻柱摇头，秦淮茹嫁给谁都不能嫁给许大茂，不然… 想到秦淮茹被许大茂搂在怀里，傻柱的心就像被刀子切成两半，一半生鲜，一半生煎，冷热的难受。 “唉！” 易中海没有再刺激傻柱，只是叹息。 “柱子，大爷知道你这人心地好，也愿意帮秦淮茹。” “但，大爷奉劝你一句，没想好后果，这些个事你别管了。” 易中海加快速度，往医院走去。 “不是，一大爷，我咋就不能管了？” 傻柱上了脾气，追上去质问。 “柱子，以前东旭活着的时候还好说。可现在，你未娶，秦淮茹又是个寡妇，你接济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 “可不能让人说了闲话，影响了你啊。” 说着抬脚就走。 傻柱愣神，机械的跟着易中海走进医院。 可脑海里全是秦淮茹的一颦一笑。 “出身就是层皮，内里坏了……” “柱子，你家里有洗的衣服？一起拿来姐给你洗了” “你还跟姐害羞.” 秦淮茹的声音如同魔咒在耳边响起。 那身段，曾经日夜魂牵梦绕。 那手指，如同柔荑一般白嫩。 那温柔的眸子，在他无助的时候，总能带来光明，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这一刻，想到秦淮茹要离开这院子，要成为他人妇，要从他身边溜走，傻柱只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 傻柱猛然惊醒。 原来他一直想要的，什么比这个好看，比那个有学问的黄花大闺女，终究是天上的云彩。 可望而不可及。 而现在，他能抓住的，就是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没人的时候出来陪他说两句，被揍的时候过来擦红花油，成分被削，来安慰自己，自己相亲失败了，来宽慰自己的，她。 一切，一切都是她，都是秦淮茹。 每当需要的时候，梦里与现实，都是她，秦淮茹。 可笑的是他还不自知，明明真爱就在身边，却傻乎乎的去找什么爱情。 这一刻，傻柱想通了，想明白了。 他，见不得秦淮茹被别的男人占有，舍不得秦淮茹离开。 这次，不仅是占那点手指头的便宜。 他要，正大光明的，一直占便宜。 533 女人心 啪 傻柱拳掌相击，对自己的决定毫不犹豫。 “一大爷。” 正在似快实慢走路的易中海听到傻柱的声音，立刻停下来，转头看向傻柱。 “柱子。” “一大爷，您觉得秦姐愿意改嫁吗？” 傻柱小心问着。 易中海心理得意，傻柱这样问，肯定是有想法了啊。 不枉自己一番忽悠，总算是成功。 “她为什么不愿意？郭嘉政策在这，街道鼓励着，再加上我们这些大爷做思想工作，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易中海一副为公的态度，让傻柱心理有底。 “可，贾张氏这人” “甭管她，她就是个目光短浅的乡下愚妇。知道什么政策？” “秦淮茹不改嫁，拿什么养她？拿什么养三个孩子？就靠一个月十八块五的工资？” “你放心，贾张氏也就嘴上厉害点，真到了.” 易中海突然停住，略带诧异的看着傻柱，“柱子，你打听这么清楚，不会是.” “啊，哈哈，我就是问问。” “问问。” 傻柱笑着应付，心理的担心却是去了大半。 两人心里各怀鬼胎，走进医院来到病房，隔着窗户就看到秦淮茹守在床头，看着棒梗掉着眼泪。 易中海没有进去，傻柱也跟着站在外面。 两人就这样看着秦淮茹丰腴的背影，还有不时擦拭眼泪的手臂，心思各不相同。 “这女人找对了.” “秦姐真不容易啊” 过了一会儿，两人推开门走进去。 听到声音，秦淮茹回头看到是两人，赶紧抹了一把脸，露出和煦的笑容。 “一大爷，柱子，你们来了。” “快坐。” “棒梗醒啦，叫大爷，叫叔。” 一番客气后，对着低头拨弄手指头的棒梗说着。 此刻棒梗正数着手指头，缺了一颗眼珠子，总觉得右边看的不清楚。 看了眼易中海和傻柱，然后装看不到，也没听秦淮茹的话，继续干自己的。 易中海跟傻柱在旁边看着棒梗，都是摇头。 末了，易中海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 “淮茹，这是你的工资，我替你拿回来了。” 秦淮茹闻言赶紧接过，然后在一旁看起来。 工业券跟粮票还有金钱。 当然钱是少了点，按照出勤天数折扣后，只有八块五。 虽然不多，但这是她挣的啊。 一分一分都是辛苦钱。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辛苦，她自己心理清楚。 “淮茹，这是六十块钱，你拿去给棒梗缴医药费。” “后面的住院费，再说。” 易中海看着棒梗那可怜样，心理并没有多大感触。 这孩子，虽然是他给起的名字，但并没有如他希望那样做个正直的人，反而在贾家的教育下，越长越歪，全院人都不待见。 这次更是丢了一支眼睛，希望这次能让他长点教训。 当然，他也有练小号的心思，反正大号不是他的，废了也不心疼。 “谢谢一大爷，谢谢您。” 秦淮茹接过钱，也不说还钱的事，双方心知肚明，易中海就是投资，而秦淮茹也不是无偿接受。 今后，会以另一种方式还回去。 “秦姐，棒梗什么时候出院？” 傻柱这次是空手来的，手头上也不富裕。 自从轧钢厂出事后，任何东西都不让带，进出都得仔细搜身。 别说带饭盒了，就是中午想打份饭菜拿回家都不行。 昨天刘岚揣了俩馒头，就被保卫科的人搜出来，要不是这馒头是刘岚买的，当场就得抓起来。 好在是自己买的，教育一番，将馒头没收，这才了事。 两个馒头都这样，要是自己带饭菜，带肉，那被抓了可就完了。 傻柱不敢冒险，所以这几天饭盒都放家里。 吃饭只能自己开火。 他自己开火倒是没啥，可贾家都是靠这饭盒接济呢，没了饭盒，就没了油荤，又回到窝窝头时代，贾张氏嘴里淡出个鸟来。 贾张氏也因为这事，对轧钢厂意见不少，更是骂着杨小涛，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的，对她家没点好事。 “医生说再观察个一两天，若是没大问题，就可以回家养着。” 秦淮茹怜爱的看着棒梗，“只是，这以后，棒梗该怎么生活啊。” 棒梗也听出话里的意思，顿时皱着脸。 现在胡同里的孩子就不喜欢跟他完了，这个样子，今后更没人靠近他了。 想到这里，棒梗就难受的不搭理傻柱。 易中海闻言没有说话，到是傻柱宽慰道，“这有啥事？” “不还有一只吗，正常人，照样看，不耽误事。” “棒梗，来，看看这是几毛？” 傻柱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两毛钱，在棒梗眼前晃晃。 “两毛。” “哎，对喽。” 傻柱将钱塞到棒梗手里，“你看，这不看的清楚嘛，这叫见钱眼开。” “不耽误事！” “呸，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秦淮茹啐了傻柱一口，什么见钱眼开，这是好词嘛。 “得了，我说多了，说多了行了吧。” “秦姐，你这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回去，我在这替你看会？” 傻柱赶紧补救一番，趁机跟棒梗搞好关系。 若是真的成了，这小子以后也得喊他一声爸。 秦淮茹正想着离开，这时候哪会拒绝？ “那柱子，谢谢你了，我先回去看看孩子” 随即将棒梗交给傻柱，便跟着易中海一起离开，往四合院走去。 “来的路上我跟傻柱提过，我看啊，这傻柱也是心动了。” “这几天，你找个机会，赶紧吧事情定下来，别让傻柱回过味来。” 易中海跟秦淮茹离开医院后，就将自己跟傻柱的谈话告诉她。 秦淮茹静静的听着，她早就知道傻柱对她有不轨的想法，但要说愿意娶她还真不一定。 这两年，傻柱可是没少托人给他说媒。 只是这出身的事，闹到最后一直没成。 但傻柱眼光不低，要求挺高。 这点从最初她嫁给贾东旭的时候，院里人就知道。 现在，易中海竟然说傻柱对她有意思了，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 “一大爷，傻柱不会是说着玩吧。” 易中海看着天边落下的太阳，“玩？呵呵。这不更好吗？” “知道什么是玩火自焚吗？” “他想玩，就要做好被烧的准备。” 秦淮茹沉默点头，这件事本身就是她和易中海联合起来算计傻柱。 不论傻柱是真心的还是纯粹的占便宜，她要想换个活法，就必须傍上傻柱。 不一而同，殊途同归。 当然，在秦淮茹的心理，还有她自己的心思。 自从嫁给贾东旭后，院里人就不断拿贾东旭跟杨小涛做比较。 后来杨小涛娶了冉秋叶，又有人拿她跟冉秋叶比较。 这种比较中，男人的对决上贾东旭彻底失败，可女人的对决还在持续。 着点，易中海并没有意识到。 或者说，易中海将自己太当回事，还低估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的韧性。 她想要的，不仅是好的生活，还要把三个孩子拉扯大。 不仅是为了贾家留下血脉。 更是要让院里的人看看，尤其是让杨小涛看看。 她秦淮茹虽然嫁的男人不行，但她秦淮茹比冉秋叶强。 相反，越是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越能显示出作为一个妻子，一名母亲的本事。 她，秦淮茹要凭自己的本事，将这三个孩子拉扯成才，让他们超越院里所有的孩子，过上别人羡慕的日子。 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都觉得她秦淮茹才是这院里最厉害，最好的女人。 而后让杨小涛后悔，后悔没有跟她在一起. 后悔错过了她！ 后悔，不搭理她！ 如此，她这口气才能发出来。 为此，哪怕跟易中海，跟傻柱… 哪怕等上十年又何妨？ “淮茹，你要抓住机会。这次若是不成，以后再找不到像傻柱这样合适的人选了。” “只要你听我安排，今后就是不上班，也不用为吃饭发愁。” 易中海还在循循善诱，没有发现秦淮茹的失神。 “淮茹，你今天不舒服？” 易中海皱眉问道。 秦淮茹扭捏的说着，“啊，那，今天来事了！”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一口凉气，那次果然没中。 “没事，以后还有机会。” 心里安慰着自己，没再多说。 两人一前一后，各怀心事走向四合院。 四合院，前院。 阎阜贵坐在门口椅子上，手上拿着书看着。 接连被杨小涛刺激，加上天气暖和了，他也拿起书本像模像样的看着，为的就是增强自己的算计之道。 一旁，三大妈还在跟于莉唠叨着。 “我看那聋老太太根本不想快不行的样子，你们没看到啊，那精神头，那眼眸子，哪像是有病的啊。” “我这好心送过去吃的，她还给我打翻了，真是不识好人心，狗东西。” 三大妈说个不停，于莉也不说话，本身对这种算计就没放心上。 要真那么容易，还有到他们家的？ 后院那么多人，左邻右居的，谁搭把手不方便？ 何况，二大爷一家都在边上呢。 以二大妈的精明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这事是俩老人撮合的，她也不想多说。 “老头子，你说句话啊，到底送不送了？” “这要不送了，以后这房子可就没咱事了啊。” 三大妈心里仍旧不死心，那可是房子啊。 家里阎解放也一天天大起来，房子的问题将会愈发严峻。 总不能阎解放找来媳妇，他们老两口搬出去吧。 “送？再送还给你打翻了。浪费粮食干嘛？” “不去了，咱也是要脸的人。” 阎阜贵说着，看着书上亡羊补牢的故事，暗暗点头。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中院，贾张氏端着饭盒往外走。 今个去医院，被病房里的人说了一顿，加上秦淮茹那副冷厉模样，这回到四合院左思右想，没办法只能再搞点肉送去。 可让她再买只鸡哪有钱？ 思来想去，看着槐树上落下的麻雀，立马有了主意。 将小当和槐花交给一大妈帮忙看着，就跑去鸽子市花了两毛钱从乡下人手里买了五只麻雀。 用衣服包好后，回到家里烧水拔毛，然后炖烂，把肉撕下来，又用鸡汤瘟了一会儿，反正都是肉，应该看不出来。 忙活一下午，终于搞定。 心理欢喜着，自己终于干成了一件大事。 等到了医院，一定要把这里面的辛苦说个秦淮茹听听，省的以为自己只会吃不会做。 (本章完) 534 晴天霹雳 满心欢喜贾张氏，提起饭盒就往外走。 至于家里小当跟槐花，哪有大孙子重要。 路过前院的时候，看着阎阜贵盯着手上的饭盒，贾张氏还刻意举了举，“三大爷歇着呢。” “啊，嗯。你这是去给棒梗送饭啊。” “可不是，忙活大半天，终于把这鸡收拾好了。” 听说是鸡汤，阎阜贵抚了抚眼镜腿，脸上笑着。 “棒梗是要喝点汤补补。”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哒哒的响着，听声音好像是车子。 阎阜贵坐直，抬头看向外面大门口。 贾张氏也听到车声，不过并没有多想，拎着饭盒就往外走。 杨小涛将车子停在门口，然后就往四合院走。 这次回来不仅要带上小薇，还要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收，一起带回村子里。 刚过了大门，迎头就看到一道身影从垂花门转出来。 贾张氏心理还在沾沾自喜，出了垂花门，抬头看向大门，然后猛地惊住。 那人，那人竟然是杨小涛。 恨不得咬碎的面孔，熟悉的感觉，不会错，就是杨小涛。 可杨小涛不是被炸了吗？ 傻柱跟院里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这，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是人是鬼？” 贾张氏声音尖锐，如同被人捏住。 杨小涛脸上冷下来，这老虔婆嘴里就没句人话。 不搭理贾张氏，杨小涛冷哼一声，却是从门槛上跳过去。 这一跳，直接将贾张氏搞得崩溃了。 因为在她印象里，人死后变成厉鬼僵尸就是一蹦一跳的。 “啊~~” 啪嗒 饭盒掉在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贾张氏更是整个人后退几步撞在墙上，“你，你是鬼！” “你别找我，别找我，都是傻柱，是他放鞭炮庆祝你死了的，你去找傻柱啊。” 杨小涛全当没听见，这些早就知道，依旧往前走。 贾张氏下的顺着墙壁做下去，神情惊恐，三角眼都被撑开，有像四边形转换的趋势。 “我告诉你，现在是，是人民社会，你，你这死鬼别嚣张，别.” 还要说什么，杨小涛却是从垂花门走过去，贾张氏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地上的影子。 有影子，就不是鬼。 是人啊！ 送了一口气，可看到地上散落的饭盒，顿时悲鸣着，“我的肉啊~~” 前院，阎阜贵看着杨小涛囫囵的走过去，只感觉眼睛有些模糊。 直到杨小涛走进中院，阎阜贵这才跑回屋子，“他娘，你猜，谁回来了？” 三大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是谁啊，赶紧说。” “杨小涛！” “谁？” “杨小涛，他回来了，身上没一点事。” “啊？不是说他不行了吗？不是说他最少是个残废吗？” 三大妈不可思议。 “我估摸着是上傻柱的当了。” 阎阜贵想通前因后果，拍着大腿庆幸着，“幸好咱们没有贪便宜，不然就成傻柱的刀了。” 三大妈也想清楚了，心有余悸，上次就因为占便宜没沾到，自家老头子被杨小涛扇了耳光，还将两家关系搞僵。 好在这次吸取了教训，才没彻底撕破脸。 “看来，以后咱得防着傻柱了，这家伙，也是一肚子坏水啊。” 几人听了点头。 傻柱不傻，要不然能当上轧钢厂的厨子？ 中院，一大妈正跟出来遛弯的聋老太太说着话，自从知道杨小涛被蚂蚱重创，命不久矣。 聋老太太的心气就顺了，身体也活动开。 今天就是出来，亲眼看看，这杨家以后会成啥样子。 肯定比现在要差吧。 没了家里顶梁柱，就一个小老师，呵呵！ 聋老太太心里畅快了，说话也中气十足。 看着一大妈抱着槐花，宝贵的模样，比亲妈还亲昵。 “他一大妈，你这么喜欢孩子，干脆抱养一个吧。” “只要养大了，怎么都跟你们亲啊。” 一大妈听了，脸色暗淡，“唉，老太太，您也知道，俺家那口子心里想的多，我这说了也没用。” “这易中海，也真是的，你跟他这么多年，可是受苦了。” “不过，我给你说句实在话。柱子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是个孝顺的，你跟易中海的后事，我看啊，就在这孩子身上。” 聋老太太看的远，深知自己没了，傻柱没人扶持着，搞不好就惹出什么祸来。 好在院里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杨小涛被摁下去了，只要易中海肯出手，傻柱就能过得安稳。 一大妈听聋老太太这么说，也有些异动，只是这事最后还要易中海拿主意才行。 “我等老易回来商量商量。” “你啊，就是没点自己的想法。这男人不能说什么都听，你得自己有主见，不然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都蒙在鼓里” 聋老太太开始给一大妈说着过来人的经验，可还没说完，就看到杨小涛从垂花门走过，登时眼睛就直了。 一大妈回头，恰好看到杨小涛。 两人都是一番场景，不可置信。 中院王大山家的正好出门，看到杨小涛后赶紧揉了揉眼睛，“小涛，你，你回来了？” 带着不敢置信和怀疑，声音似是疑问又是肯定。 “回来了，这不住了几天院，回来拿点东西回乡下去。” 杨小涛站在自家院子门口说着。 “你咋样了？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蹭破点皮。就敌人那点本事，再来几次也没用。” 杨小涛拍拍胸口，不屑的说着。 王大山家的露出笑容，之前听刘玉华说杨小涛没事，她还以为是安慰院里人。 现在看到真事了，这才知道是真的没事。 “行，你忙，等回来后来我家吃饭，去去晦气” 啊~~~ “老太太，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大妈喊起来，两人侧头，就看到聋老太太拐杖掉到一旁，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嘴里更是说着‘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话。 却是看到杨小涛活蹦乱跳没事人时，聋老太太心理接受不了。 接着又听杨小涛说的‘风凉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胸口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憋得倒在地上。 四合院外。 易中海跟秦淮茹走到胡同口前，看到停在路边的拖拉机，还有一群孩子在周围转着，心里都是奇怪。 这拖拉机怎么跑这来了？ 看样子应该是轧钢厂的红星拖拉机。 疑惑着走到门口，突然就听到院里传来喊叫声。 这声音，一听就是贾张氏的。 两人已经习惯，没多想，缓步走进去。 然后就看到贾张氏坐在地上守着一堆烫水肉菜的哭嚎。 秦淮茹赶紧上去询问怎么回事，毕竟这都是肉啊。 “淮茹，那，那小畜生，回来了！” “他没事，他怎么能没事呢！”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立马找到宣泄口，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瞎…额，怎么就放过这个祸害呢…” 贾张氏下意识的就想骂老天爷，可想到棒梗没了一只眼，说不好就是报应。 心里头害怕是老天爷给的惩罚，便硬生生的改了口。 “妈，你说的是谁？” 秦淮茹紧张的问着，虽然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还能是谁？” 贾张氏尖锐的喊着，只是没等她喊出名字来，就听到中院一大妈的叫声。 易中海顾不得询问，一溜烟的跑到院子里去。 入眼就是聋老太太瘫在地上，然后看到杨家院子里站着一人。 不是杨小涛是谁？ “老易，快来帮忙，老太太晕过去了！” “快来人啊！” 一大妈喊着，易中海赶紧跑过去。 院里也有人过来查看情况，却是看到了杨小涛。 顿时不少人围过来关心询问。 杨小涛跟几人说了声没事，也不管那边倒下的聋老太太。 这老婆子惯会装晕搞事，这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突然间就晕了？ 众人心里不信。 易中海见没人搭理，心里那个气啊，这时候傻柱不在，只能自己上了。 又是摁人中，又是活动手脚，可就是不行。 一咬牙，易中海背起聋老太太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让一大妈回家拿钱。 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秦淮茹看着一大爷背着聋老太太离开，心里咯噔一下，这还没定下来呢，老太太要是这时候走了，那计划可就泡汤了！ “不行，得加快速度了！” 另一边，杨小涛跟院里人说了一通事情经过，中间隐去一些重要的，这才说起回来的目的。 看着杨小涛安全无恙，院里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车间工人，看到杨小涛没事那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他们这些年跟在易中海后面，说没占点便宜不可能，但也是付出辛劳换来的。 可跟在杨小涛后面，这才一年不到，靠暖气炉吃饱的，看压水井喝足的，现在更是有人端起了轧钢厂的铁饭碗。 不比不知道，一比，杨小涛甩易中海两条街啊。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关心杨小涛。 给他们带来美好生活的人，谁不喜欢？ 王大山家的领着几个婆子媳妇帮忙割韭菜，摘黄瓜西红柿，院里东西几乎收割一茬。 杨小涛也没小气，让帮忙的人选一些拿回家去，又让刘玉华最近照看着，浇浇水，除除草。 随后在院里人帮忙下，一个个大框被抱到外面拖拉机上。 随后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开着拖开机向外走去。 “杨主任，这车开的真顺溜！” “好想试试啊！” 有人说着，旁边的立马回应。 “那你得去十一车间才行，听说他们安装好了都会开出来试试，机会不小呢。” “十一车间？你以为好进啊，多少人抢着往里面呢。” “听说，十一车间还要招人？” “那肯定了，这才两百人，那个车间人少了？” “那…” “嘿嘿，主任可是在咱们院里呢…” 众人听了，心领神会，更加团结。 (本章完) 535 抢风头的胖子 拖拉机跑到城外，小薇就从领口爬出来，在杨小涛肩膀上跳来跳去，不断对空气里一团团飞虫挥舞着小拳头，欺负这些更小的家伙，玩的很是开心。 同时也跟杨小涛说起那晚上的经过，果真跟杨小涛猜测的一样。 不过，小薇说起秦淮茹跟易中海搞在一起，还是让杨小涛惊奇的。 前世就有人猜测，易中海跟秦淮茹有一腿。 杨小涛穿越来了，虽然没有刻意调查，但在贾东旭出事前，两人应该没有牵连。 但没了贾东旭，贾家的日子又离不开易中海后，这就难说了。 现在听到小薇这么说，杨小涛肯定，秦淮茹是跟易中海搞到一起了。 他从未小看易中海，因为对方不仅是道德婊子，更是个善于包装隐忍的大师。 若是没有他，估计这层光鲜的外衣，会一直穿到结束吧。 得知秦淮茹跟易中海搞到一起，杨小涛只是记在心理，等着以后在处理。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已经看不到身后四九城的影子，杨小涛这才觉得车子动力有些不足，想到从轧钢厂出来一直到这，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也该添煤了。 停在路边，杨小涛从后面取出准备好的煤块，送到炉子里，然后继续开车。 好在四九城周围路面经过修整，虽然不似前世的柏油马路，倒也没什么大坑大洼，跑起来不算颠簸。 这次出来，杨小涛也想试试，这蒸汽动力能不能适应山地作业。 若是爬坡能力不行，那限制就大了。 好在周围地形颇为平坦，就是有个小坡也不是问题，车子动力十足，直接就冲了上去。 离开四九城十多里，路上渐渐碰到了行人。 他们有的走路，有的赶着马车，都是看着时间离开四九城的。 杨小涛开着拖拉机从路上走过，立刻引来一群人的瞩目。 那金属车头，宽大的车斗子，还有哒哒的声音，在行人眼中除了好奇，就是羡慕。 “杨小涛？” 一人突然喊着名字，杨小涛把离合一拉，脚一蹬刹车，连忙看去。 几个人跑过来，最前面的还是个熟人。 正是镇上粮管的丁德亮，丁胖子。 “丁叔，几天不见，肚子又鼓了。” 丁胖子不以为意，虽然儿子都跟杨小涛差不多大，但论社会地位，自己跟他还差点。 尤其是这家伙听说当上轧钢厂的主任了，那职级上可比他高出好几级呢。 人家称呼一声丁叔，那就是给面子啊。 杨小涛调侃着，丁胖子浑不在意，眼睛都放在拖拉机上。 “小涛，这，这就是你设计鼓捣出来的拖拉机？” “你们厂子生产出来的？” 丁胖子一脸兴奋的说着。 关于拖拉机的事，他在农场那里听杨大壮说起过。 当然也是冉秋叶无意中说的，杨太爷知道后就跟高玉峰说起。 当初杨小涛要搞拖拉机，高玉峰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询问冉秋叶后，知道杨小涛这家伙开车在城里转悠，心里将这家伙骂个狗头，也不知道招呼一声，连忙去跟上级汇报。 这才有了杨佑宁说杨小涛的一幕。 而他也是从杨大壮嘴里听说的。 知道是一回事，但亲眼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伸手摸着把手，如同在摸稀世珍宝一般，丁胖子眼中都是渴望。 身后一起来的人，同样上下打量着拖拉机，不得不说，卖品不错。 “叔，你这是忙啥？” 杨小涛掏出烟盒，拿了一根，丁胖子注意力吸引过来，赶紧接着，随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才拿出火柴盒点燃。 杨小涛又给其他人分了一圈，几人高兴接过，这可是群英啊，他们平常都舍不得买呢。 不愧是城里领导。 丁胖子吸了一口，感觉身体舒坦，走了一路，腿脚也不酸了， “这不是去镇上开会呢，忙活完了往回走嘛！” “开啥会？这么晚才回来？” “这个？” 丁胖子心里转了一圈，然后想到杨小涛的身份，觉得说了也没啥。 “这事你听着就行，别说出去。”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肯定有事，赶紧制止，“不会犯纪律吧。” “没事，你也是农场的，别传出去就行。” 丁胖子见左右没人，便小声说着。 “上面对农场的建立有意见，认为农场不交粮食是阶级错误。听说两方人都闹起来了。好在是上上级领导拍板，将意见压下，农场继续干活，不管其他。” 丁胖子说起这事，也是愤愤不平。 “这事算是过去了。” “不过，那些人还是没放过。说什么过段时间会把一些人安排进来。” 杨小涛皱眉，“什么人？来掺沙子？” 丁胖子摇头，“什么掺沙子，咱们就是沙子，上面城里人会来咱这农村？” 丁胖子明白人，看看左右，小声说着，“听说是犯了的人！” 杨小涛愕然！ 他对即将到来的大事件并没有深入了解过，却也明白时间应该是明年。 却不想，现在已经有了苗头。 对这种事，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还是少说的好。 丁胖子说完了就不再开口，眼睛又看向车斗，那里面的东西可不少。 不仅有院里产出的水果蔬菜，还有杨小涛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猪肉羊肉，现在一个月刚系统奖励的猪肉就有十斤，再加上其他的肉票，可是攒下来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水果啊，鸡蛋鸭蛋鹅蛋之类的，都够吃的。 何况杨小涛还在工厂里吃饭，空间里可是攒了不少。 这次回来住几天，正好带回来一些。 “你这是要回家住着啊。” 丁胖子看到车斗一旁的瓶子口，肯定是酒啊。 舔着嘴唇，心里痒痒。 “嗯，回农场看看，玉米这时候得看着点。” “正好，跟我们一路。” 丁胖子笑着，杨小涛心领神会。 “那敢情好，上车，正好路上有个说话的。” 杨小涛看看天色，又看看几人的目光，哪还不知道啥事？ 当初，杨石头用驴车拉着他路过村子的时候，后面都能跟着一群孩子。 何况这还是拖拉机呢。 “哎，好！” 丁胖子就等这句话了，不然也不会叫住杨小涛。 一起的几个人得到同意，立马往车斗上爬。 “你们注意点，别碰坏了东西，有鸡蛋呢，小心点。” 丁胖子站在杨小涛身旁，这地方他可是瞅好了，站的高看的远，即能看到前面视野，又能看看怎么操作的，跟着学学。 对着身后的人喊了两句，几人也是小心，脸上兴奋的不行。 杨小涛也没在意，将烟头扔在脚下碾碎，踢到一旁，这才松下离合，车子慢慢启动。 “动了，真动了…” 身后传来几人欣喜的声音，前面的丁胖子同样一脸骄傲。 什么牛车驴车骡子车，都过时了。 老子现在坐的可是拖拉机，铁牛车啊！ 拖拉机速度加快，丁胖子站在一旁，更不觉得腿疼了，反而时不时的一只脚抬起，感受着风的温度，让杨小涛很是无语。 这么大的人了，用得着吗？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老干叔，快走啊，天要黑了！” “哎呀，二牛，赶紧加两鞭子，这速度啥时候到家啊…” 丁胖子站在一旁，如同巡视军队的将军，路过一个就喊两声，有的大老远来喊着，等人反应过来早就跑到前面去了，他也不管对方听没听到，吼两嗓子才舒服。 跟他一个样，车斗里的人也用力挥舞着手，跟认识的打着招呼，然后在对方羡慕的目光中离开，脸上透着坐车的骄傲。 “叔，您小心着点，掉下去可就是个摔蛙子，啪啪的响呢。” 杨小涛好心劝说着，主要是受不了这份抑制不住的热情。 这逢人就喊是啥事？ 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呗？ 哪怕你认得多，也用不着这样吧。 “没事，叔年轻时候练过，就这高度，咱跳下去，跑两步也能跳上来，没事！” “你好好开车就行。” 丁胖子浑不在意，也没看到杨小涛眼中的无奈，继续对前面的人打招呼。 “老婶子…啥？这东西啊，拖拉机，红星牌的，拖拉机！” “我家侄儿做出来的，挺好用的…” “以后咱们也能用…” 杨小涛无奈，得了，原本自己的风头都被这胖子抢了。 有些后悔带上这胖子。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加快速度，拖开机猛地一抖，速度飙升。 车斗里的人不仅不收敛，反而觉得刺激，一路上跟鬼哭狼嚎的，简直丢尽了革命工人的脸。 曲家皂户外，拖拉机停下。 车斗里最后一个人不舍的下来，跟杨小涛表示感谢。 又对丁胖子说了声，这才站在路口，看着拖拉机离开。 身后，一群村里的老爷们小孩子立马围上来。 “他二叔，这是啥车？” “坐着咋样？” 一连串的问题提出，坐车的人重复着先前人的遭遇，却是将记在心里的说辞，一个不露的讲出来。 随后，整个村子里都在传，杨家庄的杨小涛搞了一辆拖拉机，这拖拉机能拉好几辆牛车的东西，跑到比骡子还快… “终于清净了！” 杨小涛嘟囔着，却被一旁的丁胖子听到，“小涛，你说啥子？” “没啥，就是丁叔，你在哪下车，找个近的路口跟我说，到时候停下。” “停车？不用，今晚叔不回去了。” 丁胖子一听，立马说着，这好不容易做一趟拖拉机，哪能半途而废啊。 他还要坐着回杨家庄，让杨大壮那家伙羡慕羡慕，哈哈。 “正好好久没见着太爷了，这次去看望下。” 丁胖子一本正经的说着，杨小涛侧头看了一眼，“叔，你这没脸没皮的本事哪学来的？” “嘁，你问这个干嘛？” 丁胖子不以为意。 他这些年身处的位置那就是‘承上启下’，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交际能力，说一句厚脸皮那也是夸赞他了。 “没啥，就是想学学，看看以后写本书，就叫厚脸皮学！” “真的，这个可以出书吗？” “当然可以了。”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你不知道？以前有本厚黑学，不过人家说的是刘邦刘备啥的。我这没那能耐，用你来做厚脸皮学，应该可以。” 丁胖子听出来不是味了，却也没在意，“你这小子，拿老叔开心呢。” “哈哈” “叔，拿点煤，一会儿停车扔炉子里去。” 丁胖子点头，等停车后从里面拿出两块煤炭，杨小涛用铲子将炉渣掏出来，随后压上新煤，关紧盖子，车子再次启动。 (本章完) 536 变了 秦家村，村口。 秦京茹每次干完活都会在这里坐会儿，眼睛殷勤的盼着，希望路上能有那个期盼的身影。 自从回到家里，将城里的情况说了，又把许大茂给的钱拿出里，秦母跟大嫂自然开心无比。 这大龄剩女终于嫁出去了。 左邻右舍听说秦京茹找了个城里姑爷，那可是羡慕的紧。 不少村里没结婚的姑娘都跑来询问经验。 秦京茹只是客气说着，什么一眼相中啊，什么缘分注定啊，浑然忘掉俩人被抓奸的事实。 众人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嫉妒的，都对秦京茹能够嫁到城里去表示祝福，这对整个秦家村都是一场喜事。 上一次这样，还是他们本家秦淮茹嫁到城里，当是秦家村里头一次买了一大块猪肉，让远近来参加婚事的人，尝到了油荤。 至于女儿找的这个人，不仅是城里的，还是一个电影放映员，他们也都听说过，许大茂。 虽然对方离婚了，但城里人还是放映员，这身份，身家，自然是高攀了。 至于为什么看上秦京茹，大嫂觉得，可能跟二婚有关。 在乡下，离婚后的男人想要再找个媳妇，就只能挑那些别人看不上的，或者寡妇，大龄剩女一类的。 这样说来，在城里，离婚的男人找城里的肯定很难，所以，才会找个乡下的吧！ 和两个女人高兴开心不同，秦父听闻秦京茹这短短的两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具体啥情况他不知道，但从秦京茹那肯定的眼神里，他看到的是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 至于那许大茂，他这几天也找人打听了一番。 电影放映员不错，城里人也没错。 但人品嘛… 每次下乡都会明里暗里要点东西，当然这是行业规矩，谁也没说的。 但另一个消息就让他难以接受了。 这许大茂跟村里的寡妇偷情，而且不止一次，时间不短。 这让秦父心里警惕起来，大白菜被拱了就拱了吧，可被拱了不认账，那这大白菜还能吃吗？ 没人吃这口，闺女以后咋办？ 所以，秦父就想着，赶紧让秦京茹把事情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可惜，他们并没等着姑爷上门。 别说定个日子，就是过来看看也没有。 而这都一个多月了，就是有所期盼的秦母俩人也变得狐疑起来。 别说他们，就是整个秦家村都在怀疑，秦京茹是不是说谎了。 现在，秦母她们一出门，准有人问，啥时候新姑爷上门？ 以前她们会骄傲的说，快了。 但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秦京茹坐在路边石头上，天还没黑，还不急回家吃饭。 “再等等，说不得大茂哥就在路上呢。” 秦京茹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心里已经没了先前的焦急。 她，习惯了。 只是，对许大茂仍旧不想放弃。 那可是她进城的唯一机会啊。 什么都给了他，怎么会不要她？ 秦京茹自己给自己打气。 给自己，一个撑下去的信念。 噗噗 身后有脚步走来，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父亲的。 “京茹，回家吧，别等了！” “爹，我，在等会。大茂不知道路，万一找不到…” 啪 秦京茹捂着脸，看着动容的父亲，有些不敢相信。 从小打她最多的是母亲，父亲很少打她。 懂事后，有什么要的，父亲不会多说，但每次都能满足她。 就是嫁人这事，虽然父母都是催她赶紧嫁出去，但从父亲眼里看的出，他支持自己去找幸福。 然而，今天父亲打了她。 脸上火辣辣的，不是幻觉。 “京茹，醒醒吧！” “许大茂要是想来，早就来了，他，纯粹就是耍你呢！” 秦父说这话心里发疼，女儿被骗了，当父亲的同样难受。 若不是为了这家，他，恨不得找许大茂拼命。 可他就是个农民，一辈子在地里爬叉，有啥本事？ “不，不是的，他给我钱，让我在家里等他，不是的，不是的。” 秦京茹在晚风中奋力嘶吼，眼泪顺着脸颊就滑下来。 “爹，他不会骗我，对不对？” “爹，你相信我啊，他会来的，肯定会的。” 秦父叹息着，这闺女已经魔障了，不能让她再等下去了，否则真的就没这女儿了。 “闺女.” 哒哒哒 突然间，远处路上传来哒哒的声音，秦京茹立刻站在石头上，看清楚是一辆车。 “爹，你听，有车，是车。” “那人像我招手呢，是大茂，肯定是大茂” 车上站着一个人，还往这边招手呢。 秦父也听到动静，赶紧看去，心里也在期盼着，这人一定是许大茂啊。 “丁叔，天黑了，这么远看不清，伱招呼啥？” 杨小涛目力好，看的远，那站在石头上的头发飘飘，肯定是个女孩子。 丁胖子这瞎招呼，搞不好弄成耍流氓了，自己也得受牵连。 “没事，这周围十里八乡的，谁不认识我，就是家里小姑娘我也能说上两句。” 丁胖子浑然不觉，依旧挥手招呼着，等会好好炫耀一番。 车子靠近，杨小涛突然看清楚那女人的模样，秦京茹。 “晦气！” 说了一句，就加快速度。 丁胖子也渐渐看清楚俩人，正是秦京茹父女俩，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尤其听到杨小涛说了晦气，更是放下手，把头看向一旁。 路中间，秦京茹挥舞着手，然后… 就看到车子哒哒冲过来，没有停下的意思。 还是秦父眼疾手快，把秦京茹拉到一旁。 因为他看的清楚，那开车的是杨家庄的杨小涛。 秦京茹眼睛直视着杨小涛，看着车子哒哒的远去，眼泪哗哗流下。 不是许大茂，而是杨小涛。 开车的不是，坐车的也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跟父亲说的，许大茂只是玩玩，玩完了，给钱了，就结束了？ 啪嗒 秦京茹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晕目眩，好想睡去再也不醒来。 秦父在一旁看着，心里叹息。 城，哪是容易进的？ 城里人，心眼多着呢。 还是找个乡下实在人嫁了吧。 走到秦京茹身旁，将她拉起来。 “孩子，听爹一句劝，人这辈子吃什么饭那是天注定的……” 秦京茹却是浑然不觉，现在那里如同木偶。 看着杨小涛，看着车子远去，车上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秦京茹的心就像被割开一道豁口，慢慢的淌血。 她只想做个城里人，为次她作践自己的名节，她成了村里人的笑柄，成了人们眼中的笑话。 可她错了吗？追求自由，追求幸福错了吗？ 没错，她觉得自己没错。 错的是生在这个家里，没有生在城里。 错的是许大茂这辜负她的负心汉。 错的是那些不长眼的人。 所以，错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秦京茹擦干眼泪，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狠辣。 看了眼消失的拖拉机，抬腿往家里走去。 一旁的秦父只觉得，自己的女儿一刹那间的变化，有些陌生。 …… 另一边，车子从秦家村穿过，一群等待吃饭的人听到动静又是追逐感叹。 只是这次丁胖子没了先前的兴奋，跟打招呼的人笑笑，说了两句就离开村子。 不过，杨小涛开车的事还是在村子里传开。 丁胖子缓和气氛，开始说起秦家村的事。 “小涛，你不知道，前些天这秦京茹回到村里，说起城里有人要娶的，就是那放电影的许大茂，当然周围都传开了…” 丁胖子说着，杨小涛听着。 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抓奸的事告诉丁胖子，可想到坏人名声不太好，便也没说。 只是许大茂这人，给一个中肯的评价，那就是为民除害了。 “叔，您还别说，这许大茂就我们院里的，为人啊…” “这么说吧，小人算是对他中肯的评价了，他干的那这事，有些被背后捅刀子的小人都狠辣。” “这种人，别搭理，也别怕得罪。若是得罪了，只要来个狠的，怎么狠怎么来。搞死了最好！” 丁胖子听到杨小涛说着话，心里凉飕飕的，主要是不像杨小涛平日里的表现啊。 不过，能够让杨小涛说出来这番话，那许大茂还真不是好东西啊。 车子离开秦家村，快到高家庄子的时候被外围巡逻队拦下，一番查看，确定身份后，再次前进 玉米地头。 高玉峰领着人在查看玉米的长势。 他一个农科院的主任，以前经常四处跑的人，甚至出过国的人，竟然在这里一待俩三个月，说出去他自己都觉得不信。 就是家里的媳妇也觉得惊讶。 可没办法，谁让这东西上面关注的紧呢？ 尤其是双方关系微妙，某些层次上更是产生了对抗。 而这先前达成协议的高产玉米，就成了双方还能说上话的渠道。 当然，若是能够凭借这件事，缓和双方紧张态势，别说一两个月，就是一两年他也得待。 只是想起那个甩手掌柜，学识渊博的高主任也要骂上两句。 这玉米种下了，人却是成了甩手掌柜，有这样的人嘛！ 回到眼前，再次看向这片玉米地。 高家庄子这一片玉米播种时间比杨家庄的要晚上一个周，按照他跟杨小涛的计划，这里种植的玉米都是母本。 而杨家庄种植的是高产杂交玉米，至于白马村子，则是种植玉米的父本。 相比起来，母本的种植区比父本要大的多。 “王村长，这天看样是下不来雨了，你要组织村民确保用水。” 王旭阳立刻点头，“主任您放心，村里打的井，再用上压水井，绝对没问题。” “嗯，还有，这些玉米，一粒都不准外流！” “安全问题，绝不容许马虎。” “您放心，我们民兵队的同志，全天24小时巡逻，坚决保卫革命果实。” 哒哒哒 众人说话间，声音从远处传来，在这野外传的老远。 537 回来了 声音由远及近。 众人抬头看去，就看到大路上一辆车往这边开来。 看模样，听声音，这车有些特别啊！ 随着车子靠近，前方有人挥舞手臂，而且慢慢减速。 不等车子停稳，一人从一旁跳下，快步跑过来。 来到近处，王旭阳就看出来，正是粮站的丁胖子。 等丁胖子靠前，王旭阳上前打趣着，眼睛却是盯着拖拉机使劲的看。 “呦，丁站长，您这是坐专车下来走访啊。” 丁胖子不以为意，对着高玉峰打个招呼，随后看着停下的拖拉机，“顺利捎着，正好来看看，看看。” 丁胖子说着，杨小涛停下车，在众人围过来前走向高玉峰。杨小涛将车停下，看着路旁一群人，赶紧下车迎上去。 “高主任！” 看着混在几人中间，活脱脱的跟个农民没啥两样的高玉峰，杨小涛有些打怵。 先前说了有空就回来帮忙，结果… 这失信于人，感觉跟撒谎一个性质，何况还被对当面看到呢。 高玉峰却是没心思搭理杨小涛，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拖拉机身上。 他见过的车不少，平常出行也有专门的司机，吉普车经常做，小轿车也做过。 其他的因为工作缘故，见到的拖拉机也不少。 什么履带式的，轮式的，方向盘的，手扶的都有。 甚至农科院做出过统计，全国研发出来的拖拉机，能够做出来的就有三四十种。 但这里面能够真正轮到实处的，可以批量生产的，不超过两掌之数。 而且，经过三年的困难时期，不少地方工厂已经歇业，这个数量还要再往下减。 这也是农业生产面临的困境，单靠现有的人力资源，顶多恢复到先前水平，而想要大跨步的提高生产效率，机械设备就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面前的这种手扶拖拉机至少也见过类似的，不过个头都比这个小。 而且这个看起来更顺眼。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 王旭阳更是坐在杨小涛的位置上，手上摸索着，好在没敢乱动。 杨小涛赶紧跟在高玉峰后面解释着。 “主任，这是我们轧钢厂生产出来的拖拉机，您别看它用的蒸汽机，但动力不小，比咱们国内大部分柴油机的都强。” “还有，您看这个，铁犁子，也是我们轧钢厂搞出来的，拖拉机配上犁子，一亩地分分钟就能犁出来。” “还有这个…” 为了缓解尴尬，杨小涛跟在高玉峰屁股后面那是使劲的吹嘘这拖拉机的好，听的一旁给王旭阳介绍的丁胖子，直呼学到了。 自己的厚脸皮学还要继续努力啊。 高玉峰这看看，那瞧瞧。 他这些天也听说过轧钢厂的事，只是没想到见到后还真不一样。 这从轧钢厂一路跑来，这么长距离没啥事，已经说明了质量问题。 再联系到上次领导的意思，若是好用，西边那些农场可是一直催着部里搞机械设备呢。 上面还真有这意思。 尤其这拖拉机还是杨小涛设计出来的，看着眼前跟在一旁笑嘻嘻的，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 “你小子好说也是个主任了，正经点！” 高主任说了一句，杨小涛赶紧立正端正身体，站的比谁都直。 虽然都是主任，但杨小涛了不会觉得俩人地位就一样了。 从职级上说，高玉峰这主任对应的可是书记厂长一级的，比自己这个主任最少要高三级。 从工作单位上看，轧钢厂跟农科院本身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杨小涛若真的以为俩人同级，从而没轻没重的话，那才是拎不清呢。 高主任没看到杨小涛的神情，注意力仍旧放在车上。 杨小涛继续介绍，“主任，这是离合，这是挂档的，车子有低速，也有高速，还可以倒车…” 一边说着一边把王旭阳赶到一旁，亲自给高玉峰示范一下。 “这拖拉机操作简单，容易，只要教两遍就能掌握…” 杨小涛继续自卖自夸，旁边的几人却是点头。 比起见过的拖拉机，这个确实有些简单。 “其他性能呢？” 高玉峰询问，杨小涛还要说话。 一旁的丁胖子突然开口，“主任，这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说吧。”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也开口，“对对，咱们晚上说。” 高玉峰几人看看天色，夕阳的余晖已经浸没，黑暗即将落下，便也点头。 杨小涛让丁胖子加煤，又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让高主任拿着准备照路。 等了片刻，杨小涛就开始启动车子。 左边站着高玉峰，右边是丁胖子，车斗边上还坐着五六个人，就是王旭阳也凑上去，说啥不下来。 车子慢慢加速，往杨家庄驶去。 两个村子地挨着地，村庄之间也就七八里的路程，用了不到五分钟就看到了村子轮廓。 这时候庄里的人已经开始回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阳下山了，该回家吃晚饭了。 于是，路上的人看到了拖拉机，看到了杨小涛，还有车上的一堆人。 杨石头赶着驴车，后面还有一辆，杨太爷坐在骡子车上，后面一堆刚割下来的青草，拿回家喂猪。 这会儿正拍着膝盖，脸上带着笑容，拉着骡子的杨辉不时摸着骡子脖颈，很是在意。 “辉子，这石头的本事你是学了七七八八了，再过些天也该出徒了！” 杨辉腼腆的笑着，“石头叔的本事多着呢，我还要好好学！” 能够照顾这头骡子，可是杨太爷亲自发话，当然也很杨小涛有关。 自从跟杨小涛学了阉猪的本事，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有了这层关系，杨辉对冉秋这婶子叶格外客气，平时上门帮忙干活，里外都透着尊重。 正因为这样，杨太爷才将这个机会给了他。 “太爷，那是啥子？” 杨辉看到杨石头停下驴车，跟着停下，看向大路。 “嗯？好像是，一堆人啊！” 杨太爷站在车上看的远，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黑乎乎的快速移动着。 “是车！” “辉子，赶紧过去。” “石头，快点让开道路。” 杨太爷喊着，杨石头却是加快速度往大路上赶，他也好奇是啥东西。 很快，路口处就站满了人，杨太爷更是站在车上不断笑着。 车子近了，也看清楚啥情况。 开车的，那是他孙子咧。 杨小涛把车停下，杨太爷早就从车上跳下来，来到近前。 杨小涛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周围人听了笑的合不拢嘴。 农场里有这家伙事，再搞不好那就没天理了。 众人看着车，天已经黑下来，杨太爷立马就要上车。 几人赶紧让开地方，将杨太爷扶上去。 虽然离家没多远，但杨小涛还是满足众人的好奇心，开车绕着村子转了一圈，这才往大队部走去。 只不过，这车上的人满足了，杨大壮几人又新奇的凑上来，就是冉秋叶听说后，也从屋里出来，看个究竟。 她从学校回来，在家里准备晚饭。 今晚上学校的两个老师来家里做客，其实就是轮流在村里吃饭，不过今天接受了她的邀请。 此时李兰馨正和冉秋叶在屋子里准备着。 然后就听到杨大壮家的老大跑过来，说是杨小涛开车回来了，正带着人在村子里转悠呢。 这才来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大队部的门口，左右都在惊奇着。 车斗里杨太爷拿着手电筒，不断照着前面。 “往前开，都让开，别挡着光。” 杨太爷喊着，一旁杨大壮更是在前面指挥着，两只手一会儿往右，一会往前。 原来这大队部的大门有点窄，杨小涛觉得进不去，后来丁胖子找了米尺量了量，正好宽出来十公分，只要操作得当，就能进去。 没办法，杨小涛只能一点一点往里面挪。 等车子安全开进大队部，杨小涛才熄火停车，然后走下来。 这一路开的，两只胳膊都觉得在颤抖。 众人再次涌上去观看。 “先别看了，赶紧帮忙拿东西！” 杨小涛看着一群人围在一起这摸摸那看看的，让人帮忙拿东西。 什么犁子耙齿，都抬到一旁。 自己却是拎着酒肉准备回家。 身边杨太爷还在车上坐着，不断摆弄车把手。 高主任却是摸着下巴，这一路走来，这车开的稳当，而且装了这么多东西，再加上人，这比一般的小卡车都能拉啊。 最主要的是，杨小涛说从轧钢厂开到这里，中间就加了两次煤。 这就是续航力啊！ 心里瞅着，一会儿好好问问，这车的生产情况，若是一切顺利，还真要大量采购呢。 杨小涛让杨石头帮忙把把东西拿回家，今晚上，可得大出血喽。 冉秋叶在外面看着，拖拉机上次在四九城就看过了，而对他来说，拖拉机的兴趣远没有自家男人大。 怀孕这么久了，肚子一天天变大，对丈夫的留恋也越来越强。 有时候，半夜都睡不着，总觉得杨小涛不在她身边，睡得不踏实。 正想着，然后就见杨小涛从大门里走出来。 “大壮叔，这大门得扩建了，不然出车都是麻烦。” 杨小涛跟一旁拎着菜的杨大壮说道，身后杨太爷拎着酒点头，“这话说的对，修大点，以后省得麻烦。” 杨大壮听了点头，“忙完这阵，就修！” 几人出了大门，杨小涛就看到冉秋叶。 立马上去，当着众人的年也不好太亲热，冉秋叶伸手接过一兜子西红柿，“回来了！” “回来了！” 杨小涛盯着冉秋叶笑着，让冉秋叶有些脸红。 “怎么回来这么晚！” 话语里有些哀怨，是这么久了也没回来看她的哀怨。 “这不一有空，就跑回来了嘛！” 杨小涛早就从高主任那里听出来，轧钢厂发生的事没有传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几人来到家里，杨小涛跟刘永辉和李兰馨打过招呼，便开始准备做饭。 538 当头棒喝 晚上九点，屋子里煤油灯亮着，光线从敞开的窗户中射出，照在蹲在墙根的旺财身上。 小薇早已经飞到毛茸茸的背上，享受着丝滑待遇。 屋子里，一群人在桌子上说说笑笑，等着开饭。 杨小涛在锅台前大显身手，一道道寻常吃不到的菜被迅速出锅，端上桌。 这次杨小涛准备了两桌菜，男的一桌，女的一桌。 本来按照杨大壮家的说法，等他们吃完了，她们几个吃剩下的就行。 可杨小涛不愿意冉秋叶吃剩饭，就加大量，整了两份。 对此，几个妇女又是对着冉秋叶一阵夸赞杨小涛，还拿来跟自家的比较，惹得屋里男人一阵吃味。 “排骨汤，小心烫啊！” “鸡蛋炒韭菜，上桌！” “这个凉拌西红柿，要拿白糖，就是那个包里的，少放点，别齁着…” 杨小涛指挥着一阵忙完，这才洗手坐在桌前。 桌子正中间作为杨太爷跟高主任，旁边是九叔，然后是丁胖子跟王旭阳，再后面的杨大壮，跟刘永辉。 本来杨小涛要站在下面的，可被杨石头推到炕上，只好脱鞋坐着。 桌子上的都是硬菜，这也是杨小涛特意安排的，既然要出血，那就不能吝啬。 猪肉炒菜，鸡蛋炒菜，咸鸭蛋，炸花生，还有辣咸菜… 桌上的香气，让众人见识了，也食欲大开。 “来，咱们先喝一个！” 杨太爷端起酒杯，众人跟着，一起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不等高玉峰问起拖拉机的情况，丁胖子率先开口。 等他将开会的事情说完，桌子上静悄悄的。 杨小涛看得出众人心里沉重，也明白肩上的压力。 这年头，农民不交公余粮，日子不比工人差。 尤其是自己种地自己收成，多少都够自己吃的。 这年代，多少村子一年到头交完公余粮还要挖野菜的，农场有这待遇，不说全国，就是四九城周围这些村子，有一个算一个，都眼红着呢。 至于上面要安排人来劳改，这点众人没有在意。 来的人，肯定是思想有问题的人，他们帮着改造就行。 “当下，就是要确保种粮的顺利生产。” “咱们不管局势如何，干好自己的事，就是对国家经济建设最好的支持。” 高玉峰开口，众人点头。 但心底里都憋着一把火，脑袋里一个信念，那就是把这事，干漂亮，挣口气。 高玉峰见此就岔开话题，开始询问拖拉机的情况。 杨小涛便将轧钢厂组建拖拉机生产车间的事告诉众人，又说了自己当了车间主任。 虽然早就听说了，但听到杨小涛这么说，还是替他高兴。 另一旁，冉秋叶等人也都注意这边的情况，听说后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现在车间里已经开始大规模生产，泉城那边支援的零部件也定下来…” 桌上的气氛热闹起来，这个问一句，那个问一声，杨小涛将知道的说出来。 又把铁犁子的作用讲明白，听了更是激动。 几人吃了一半，干了一杯，杨小涛拿起酒瓶子给众人宣满。 心里想着该如何说，就觉得鼻头发酸，神情突然恍惚。 杨小涛快速低头，端起酒杯，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一口闷掉。 一口酒下去，整个人都变得沉寂，身体适应着酒精带来的后劲，给自己找个伤心的理由。 随后又是倒满，准备干了。 几人诧异，杨太爷更是冷哼一声，“有什么话赶紧说，别拿酒出气！” “大男人的，啥话说不了？” 整个屋里静悄悄的。 此时，也只有杨太爷敢这样说，敢骂他。 杨小涛低头，缓缓开口。 “前几天，泉城的汪厂长来轧钢厂，我跟厂子里的人一起迎接，……” “事情发生太突然了.” 声音低沉，努力保持平静。 但在场几人能够感受到杨小涛压抑的悲伤。 冉秋叶稍稍来到身旁，眼睛已经通红。 “郝班长，就这么没了！他才刚进厂子，就这么没了！” “这世道，怎么就好人没好报呢！” 杨小涛说完，泪水已经掉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像是喝醉一般趴着。 冉秋叶泪水滑落脸颊，站在杨小涛身旁小心抚摸着后背。 对面刘永辉同样神情悲怆。 书生意气，自有一股感慨悲歌之气，更能跟杨小涛产生共鸣。 杨石头坐在一旁，他不是没听说过这些事，但这些年，很少见。 桌上其他人却是沉默。 他们经历过战火，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心早就被磨砺出一层保护膜，坚韧的不会被轻易触动。 所以，他们觉得这种事情，不奇怪。 但对杨小涛来说，对杨石头刘永辉这些人来说，这是一种心灵的震撼。 砰 “哭什么！”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杨太爷眼眶发红，声音颤抖，却是有股威严爆发出来！ 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让整个屋子都冷清下来。 这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老兵。 “还是你觉得，现在和平了，日子安稳了，没事了，战争远离了？就可以哭哭啼啼了？” 杨太爷语气加重，“那你就错了！” “真要和平了，那老毛子凭什么一句话人就走了？凭什么咱们要受这份罪？凭什么占了咱么那么多土地一直不还？” “每年那么多将士去边疆，去打仗，他们的死，不是死？他们流的血，你看不到，不代表没有！” “伱怎么不为他们掉眼泪？” 杨太爷骂着，神情激动。 杨小涛擦干眼睛，看向太爷，“太爷，我，我只是.” “我只是，恨自己当初犹豫了。” “那时候，我离着最近。冲上去的，应给是我。” “只要我及时出手，也许郝班长不会死。” “可我犹豫了，我” 杨小涛终于说出心理的话。 当时，距离那人最近的可是他啊。 别人都一直再说郝仁如何如何伟大，但衬托这种伟大的，不就是他的犹豫嘛。 双拳紧握。 这些天，杨小涛想了很多，很多。 以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加上距离在那，当时他的反应应该是最快的，冲上去一脚踹开，或许不会有人伤亡。 但他犹豫了，他怕了，所以在杨小涛的内心里，一直是自责的。 原本他可以将其埋在心底，一辈子都不说，但也会是一辈子放不下的包袱。 杨太爷看出杨小涛的挣扎，眼神里却是欣慰。 “小子，你记住，咱这一辈子，哪天都在打仗。” “跟辫子兵打，跟土匪军阀打，跟鬼子打，最后还跟秃子打，将来还要跟敢来叫板的打。” “这一路上倒下多少人，多少个郝仁，你知道？你不知道！” “你觉得现在和平了，觉得日子安稳了？碰上这种事就难受了？有用吗？” “没用！” “我还要告诉你，只要咱们还没强大到别人仰视害怕的地步，这仗就不会结束！” “这种难受的事，以前有，现在有，以后也不会少了。” “但你难受有什么用？屁用没有！只会让敌人觉得畅快，觉得目的达到了！” 杨太爷声音不大，但看的明白。 这世道，就是这样，亡我之心不死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还亏你是读过书的，这么点事看不开？” 杨太爷突然激动起来，唾沫星子喷了杨小涛一脸。 “人都说爷死儿子上，老子儿子都没了，到时候，你得给老子上。” “你给我记住了，杨家庄的种，没孬的！” “死不了，就得上！” 杨太爷喊着，但话里的意思众人都听的明白。 老子死了儿子上，儿子没了才轮到你。 不该你的时候，别瞎操心，干好自己的事就行。 了该轮到你的时候，不准腿软。 哪怕是死，也要站直了，挺上去。 杨小涛同听明白话里的意思，身后冉秋叶已经开始擦着眼泪。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战争的阴霾同样在她的童年中出现。 只是…… 高玉峰看着杨小涛这副样子，伸手将酒杯端起来，拦住杨太爷。 “老太爷，别激动，别激动！” “小涛这样，说明他是个优秀的革命同志。而且他奋不顾身救人，这种精神不丢份！” 随后又看向杨小涛，“小涛，太爷说的对。” “国家要强大，民族要崛起，哪有不流血牺牲的？” “那我们凭什么崛起？就是靠一股自强不息，勇于牺牲的信念！” “咱们，人可以死，但信念不能丢。更不能因为挫折而自暴自弃。” “伟人说过，摸着石头过河。路，都是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 “我相信。郝仁同志在冲出去的那一刻，心里的信念是坚定的，否则也不会义无反顾。” 杨太爷点头，语气缓和许多，“高主任说的对，你能想到这里太爷就开心了！” “因为太爷啊，同样进过死胡同。” “当初，我们拔碉堡的时候，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冲上去。” “那时候，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冲上去的不是我？” 周围人听到太爷的话，都聚精会神，仔细听着。 杨小涛也看过来。 杨太爷却是笑起来，眼泪顺着皱纹落下来。 “其实，冲上去的人，从不会管这些，从不会责备那些落在身后的人。” 说着杨太爷认真的看着杨小涛。 “因为，他们觉得值啊。” 说着，手颤颤抖抖的拿起酒杯，一仰头，酒入喉肠化作相思泪。 他，想念那些老兄弟了啊。 只是，不能哭，不能让老兄弟笑话着。 他要笑，笑着看这拼命守护的土地。 他还要继续战斗，永远守护这片土地。 杨小涛端起酒杯，同样仰头。 砰 酒杯落在桌子上。 这一刻，他明白，自己的命并不比谁高贵。 他只是，属于他的任务没完成。 “狗日的！” 一声骂，将眼中泪珠忍住，心中的懊悔和愤怒统统消散。 敌人越不想让他做的，他就越要做，而且还要做的更好。 他见不到那些隐藏起来的敌人，但他会用另一种方式，击败他们。 那就是让国家越来越强大，让人民越来越富裕。 而这种方式，比起人道毁灭，更能摧毁他们的意志。 当一个逐渐强盛的国家崛起的时候，就代表着他们的希望被抹杀。 代表着支撑他们的信念，将会被彻底被粉碎。 哪怕这一天需要五年，十年，亦或者二三十年。 但只要一点点的追赶，就能迎头赶上。 埋头苦干三十载，抬头与诸位再见！ 539 心平气和 “狗日的。咱们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就来搞破坏，老子跟她们没完！” 杨大壮狠声说道，即便是经历了困难时期，他们也挺过来了，不想解放前，一场饥饿下来，全村人都死绝。 这样的日子，谁敢来破坏，他就敢拼命。 “对，老子死了还有儿子，谁要敢在咱眼前搞破坏，就是不行。” “对，不行！” 丁胖子跟王旭阳等人同样喊着。 高玉峰让几人把酒杯端起来，“咱们，敬烈士一杯！” 杨小涛看着杨太爷，看着高主任，重重点头。 酒杯碰撞，几人心情收拾起来。 杨太爷对杨小涛能够走出来，很满意，眼中更是欣慰。 高玉峰关心询问杨小涛的伤势。 一旁冉秋叶谨慎起来，就是杨太爷也停了手上动作。 “当时距离近，但躲得及时，只是后背波及了下。” “在医院里趴了几天，现在这不出院了，好了。” 听杨小涛说好了，冉秋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众人这才继续吃菜。 随后，又说是玉米的事情。 田地里玉米已经有抽穗的迹象，雄花刚刚冒出头，雌花还没张开，这段时间是去雄的最佳时期。 杨小涛估摸着就这两天了，因为种植的要比其他地区早，加上小薇还帮了点忙，所以今年的春玉米授粉比往前提前的大半个月。 这也是高玉峰想不到的。 只能说，老天爷吝啬归吝啬，但这阳光温度真的足。 “我看这两天没什么雨，地里玉米一天一个样，趁早不趁晚，明天就开始。” 说起玉米这事，杨太爷更加重视。 现在除了去学校转悠，就是在地里巡视，那频率比巡逻队员都高。 杨小涛点头，“这个确实要快，不然等雄花出来了，就坏事了。” “人手这边，最好发动全村一起，一两天就能搞定。” 杨大壮听了点头，一旁王旭阳开口，“我们村的人可以来帮忙。还有白马村的也可以叫来。” 高玉峰点头，这两个村子的玉米不用去雄，倒是可以抽调过来。 “这样最好，人多力量大，只要规划得当，这点事很容易解决！” “对了，秋叶，明天让红叶她们跟着，她们有经验，可以在一旁辅助。” “好，明天我跟她们说声。” 冉秋叶应下。 说完正事，众人吃完饭便各自回家。 杨太爷拎着烟袋锅子要去大队部，杨小涛拉着没让去，这外面蚊子一堆，晚上在外面睡觉就是喂蚊子。 尤其是在乡下，更是厉害。 杨太爷拗不过，心里还惦记着拖拉机，最后说是去看看，一会儿回来。 杨小涛不放心，就跟着一起过去。 路上，杨太爷没说饭桌上的事，杨小涛也好似忘了，俩人来到大队部，就看到杨石头丁胖子几人坐在车斗里，大有今晚睡在里面的意思。 “太爷，涛哥。” 见两人来了，都打着招呼。 然后问这问那，怎么开车，怎么扶着。 杨小涛又给几人讲了一番具体操作，几人恨不得立马就学学。 杨太爷在一旁看着，等了一会，困意上来，这才跟杨小涛回家。 路上杨太爷问谁适合开车，杨小涛没注意，这是让杨大壮操心去吧。 杨太爷点头。 回到家里，太爷去屋里躺下，没一会儿就传来打鼾声。 杨小涛回到屋里，看着冉秋叶在收拾床铺，有进去，冉秋叶也不抬头看他。 知道心里有气，杨小涛轻轻将她抱住，然后不由分说的吻上去。 冉秋叶没想到会是这样，挣扎不得，最后只能顺从。 眼泪从眼角滑落，沾在两人的脸颊上。 杨小涛分开，轻轻擦拭掉。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激动，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 “以后，你不准瞒着我了。” “呸呸呸，不对，是没有以后了。” 杨小涛搂着冉秋叶，“好，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两人抱着，小声说话。 然后话题说道孩子上，冉秋叶把杨小涛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别动，伱试着没有？”。 杨小涛能够感觉到鼓包，“这小家伙，不安分啊！” “半个月前就开始了！” “这家伙，这么快就伸腿了！” “什么啊，这是屁股！” “啊，这么点啊…” 杨小涛说着，而肚子里的孩子仿佛听到两人间的话语，闹腾的更加起劲。 只见冉秋叶洁白的肚皮上，不时出现一个个小包，然后快速落下。 “这家伙这么闹腾，一个个小包包的，干脆取名叫包包算了。” 杨小涛笑着说，冉秋叶却是白了一眼，“包包，宝宝。” “太爷说了，小名要取贱名，贱名好养活。” “切，封建迷信。” “那你去跟太爷说。” “呃，这，贱名好养活，也是一种风俗哈。” 两人躺在床上，研究着肚子里的小生命，随后冉秋叶说起村子里的事，学校里的事，学生们对学习很热爱，这是她见过最听话的学生。 杨小涛也说了轧钢厂跟四合院的事情。 什么聋老太太要不行了，二大爷又开始打孩子，许大茂跟秦京茹什么的，一堆烂事。 尤其是最近发生的，棒梗因为偷东西出了意外，右眼被戳瞎了。 冉秋叶听到这话直接捂着嘴不敢相信。 棒梗才多大，还没上学就遭了这份罪，简直，骇人听闻。 最后说完，冉秋叶还是不放心杨小涛的伤势，非要看看。 杨小涛只好将上衣脱了，任由冉秋叶仔细查看，手指摸了摸，确认没事，这才准备睡觉。 “媳妇，帮个忙呗。” “不要。” “就一下，很快的~~” “呸！” 黑夜里，冉秋叶缓缓向下移动身体. 角落里，小薇飞在半空中，小手一挥，窗棱子上飞出一根木针，将试图进来的蚊子穿透，接着又调转方向，刺透另一只，又一只. 没一会儿竟然串成一串。 然后得意的看向主人，眼中却是带着浓浓的疑惑。 人类，好奇怪啊。 四合院 阎阜贵出来关门，这几天街道办接到通知，要严加防范敌人破坏分子，所以四合院到了十点就开始关门。 这是大院的决定，所以外出的人，基本上都会在十点前回来。 不然，就看前院有没有人留门了，要是有人还好，没人的话… 来到大门口，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关门。 这时候，胡同口里传来一声，“先别关门。” 听声音像是易中海的，阎阜贵赶紧抬头，就看到傻柱背着聋老太太，一旁易中海跟着，快步过来。 “三大爷，您这还真准时啊。” 傻柱喘着粗气，一路背着聋老太太小跑过来，还不敢颠着，真是累人。 “一大爷，老太太这，没事吧。” 阎阜贵没搭理傻柱这浑人，对着易中海问道。 “老人家年纪大了，没啥事。” 易中海含糊其辞，看了背上的聋老太太，这会儿竟然睡着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阎阜贵说着，却是打量聋老太太的模样，看上去脸色有些黄。 “三大爷，赶紧关门吧，我们去了。” 傻柱见阎阜贵不搭理他，也懒的说话，顺势就背着老太太离去。 易中海跟阎阜贵点头，随后跟着离开。 阎阜贵关上门，回到家里跟三大妈说起这事。 对聋老太太突然变成这样，全家人一致认为，就是杨小涛的事。 当然，这事跟杨小涛无关，只能说是聋老太太心胸太小了，大喜大悲下，身子骨受不了，这也是常情。 没看到贾张氏这么壮实的人也受不了，天天那头撞门嘛。 所以，经过这事后，三大爷跟三大妈都看开了，有些事千万别较真，更不能生气。 心平气和，活的长久。 回到后院，傻柱将老太太放在床上，易中海跟过来的一大妈收拾一番，看聋老太太睡得安稳，这才离开。 傻柱跟着回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在门口等着。 “老太太咋样？” “唉，不大好，大夫给打了葡萄糖，先回来养着！” 傻柱有些低沉，心情很糟糕。 这些年聋老太太怎么对他的，心里门清。 他也是将老太太当亲奶奶养，这种关爱，让他产生了依赖。 而现在，这依赖正在离他远去。 傻柱心气不高，易中海在一旁对秦淮茹摇摇头，让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原本见聋老太太都出门转悠了，说话硬气了，应该能活两年。 谁成想只是几天的功夫，竟然这个样了，真是，世事无常，天有不测风云啊。 “淮茹，你婆婆今晚在医院陪棒梗，让我跟你说一声。” “明天别忘了给她送饭。” 易中海说着，尤其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语气，还打眼色看向傻柱。 秦淮茹心里会意，眼下种种，确实，到了紧要关头。 要是不趁着老太太还清醒把房子搞到手，错过这机会，以后就得跟院里人扯皮了。 “好，我去送饭！” 秦淮茹一语双关。 易中海点头，跟一大妈回到屋里。 傻柱低着头，回到家里，一晚上没吃饭，这时候也不想做了，倒下就睡。 心头也是愤懑难受。 原以为老太太听到好消息身体会好起来，哪想到杨小涛这祸害竟然没事。 没事也就是了，偏偏在这时候回到院里气老太太，真是祸害不死，大院不安呢。 心里头骂着杨小涛，又想着老太太的病，傻柱只觉得胸膛憋的慌，辗转左右，难以入睡。 另一边，回到家里，秦淮茹平复心情。 别叫她答应的挺好，但真要走到那一步，心里又有些犹豫。 看着熟睡的小当跟槐花，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棒梗，秦淮茹揉了揉发涨的胸口，低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今晚，必须拿下傻柱。 (本章完) 540 即当且立 拿定注意，秦淮茹整理下衣服，稳定下情绪，这才从锅里拿出两个窝窝头，还有一碗糊糊粥，看了眼家里，关上灯小心出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忙碌一天的人们早就睡着，当然也有几个低沉的声音，那是成人间最多的活动。 秦淮茹看看左右没啥动静，便往傻柱家走去。 咚咚 轻轻的敲门，屋子里没有动静。 咚咚咚 “谁啊！” 傻柱不耐烦的说着。 “柱子，是我，开开门！” 傻柱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本心里还难受着，这会立马爬起来，跑两步走到门口。 吱～～ “秦姐，你这是？” “知道你没吃饭，这不给你送来点。” 傻柱见了，赶紧笑着将秦淮茹迎进来，还往外看看，这才关上门。 “秦姐，谢谢伱了，这么晚了还想着我。” “说这些干嘛，你替我看棒梗，帮姐这么多，一顿饭算什么，根本偿还不了这份恩情。” 秦淮茹小声说着，坐在傻柱旁边。 傻柱拿着窝窝头，喝着米粥，心里莫名的感动。 这院里，总归是有人惦记着他。 一口一口吃完，将粥喝光，傻柱觉得这饭真香。 “没你做的好吃！” 秦淮茹略带不好意思的声音传来，傻柱侧头看去，灯光下，伊人低头，胸怀宽广。 傻柱将喉咙里的残渣咽下去，“没，挺好吃的。” 秦淮茹露出笑容，在傻柱眼中如同蜜蜂屎一般甜蜜。 等傻柱吃的差不多了，秦淮茹才开口。 “柱子，姐要谢谢你。” 傻柱抬头，盯着秦淮茹看得仔细，“秦姐，你说这些就见外了。” “不，柱子，姐是真心谢谢你。” 秦淮茹说着，眼中饱含深情，突然看的傻柱一愣，心理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不过，姐…” 秦淮茹欲言又止，傻柱眉头皱起，“不过怎么了？秦姐，你倒是说啊。” 秦淮茹拿起水杯，咕咚一口喝光。 “一大爷跟我说了。” 傻柱深吸一口凉气，感觉呼吸都要停止。 “我这个家，你也看到了。自从东旭瘫了以后，这日子，比乡下好不了多少。” “唉，家里上面有个好吃懒做的婆婆，下面棒梗这个样子，以后还不好说。” “姐不是怕累，姐，只想找个人，给我一个肩膀靠一靠。” 潸然泪下，打湿胸前一片。 凄楚无助的模样，仿佛被冲上岸的鱼儿，挣扎在最后的湿润沙滩上。 四目相视。 傻柱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些天，多亏你跟一大爷帮衬着。” “可姐也知道，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姐不能拖累你，你还要成家，还要娶媳妇。” “姐能走到这一步，已经知足了。” 傻柱急了，握着秦淮茹的手。“秦姐，没事的，我…” “你听我说完。” 秦淮茹并没有抗拒，“一大爷说的对，现在郭嘉和街道办都鼓励，寡妇再嫁！” 说到这，秦淮茹哽咽的泣不成声。 “其实，嫁给许大茂也挺好的…” 吧嗒… 说完这话，秦淮茹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下，砸在地上，将傻柱的心碾碎。 许大茂，那就是傻柱的火星子，一碰，傻柱就得炸。 “不，不行，不行！” 果然，傻柱陡然站起来，“我去跟一大爷说声，什么许大茂，什么狗日再嫁，不行，我不同意。” 激动的声音响起，傻柱往外走。 秦淮茹两步起来，冲上去抱住傻柱。 这一刻，秦淮茹脸上没有悲伤，反而是得逞的得意。 后背贴在秦淮茹身上，柔软的温柔，让傻柱停下脚步。 “柱子，不要去，这是姐的命！” “嫁给贾东旭，是命。” “嫁给许大茂，也是命。” 傻柱听了更加恼火，“去他狗屁的命。” “嫁给不想嫁的人，这也是命？你当这是什么社会？” “现在是咱当家做主的时候，那些都是狗屁。” 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淮茹。 “我在，就休想嫁给许大茂，休想嫁给别人。” 秦淮茹沉默着，心里头渴望着傻柱能喊出那句话，却迟迟听不到。 只能咬牙，“姐这样的人，也就只能嫁给许大茂这样离婚的了！” “不嫁给他，还要嫁给别人！总不能…” “再说了，寻常清白人家，谁，看的上我啊！” 手臂摸着眼泪，傻柱心疼的一口喊出来，“谁说的，怎么就看不上？你这么好的人，院里的谁不说你声好，咋会没人要？” 秦淮茹沉默摇头。 “再好，也是一个女人！” 傻柱冷静下来，然后偏头看着秦淮茹。 一颦一笑，犹在眼前。 温柔的声音，抚慰在心间。 “要不，你我，咱俩在一起吧！” 一句话，傻柱说完见就涨的通红。 原以为说出来很难，但说出来，也就那么回事。 “你，柱子，你又打趣姐！” 秦淮茹故作生气的说着。 “没，我哪敢啊，我是真的！” “瞎说！” 傻柱急了，说都说了，特怎么就不信呢？ 索性傻柱也不是正人君子，一伸手就把秦淮茹搂在怀里。 “秦姐，嫁给我。” “甭管什么许大茂，什么街道办，什么老婆子。” “嫁给我，我照顾你！” 秦淮茹面上不可置信，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不，不行，姐不能耽误了你！” 秦淮茹摇头挣扎，却是把身体往傻柱身上塞。 “什么耽误不耽误，你这么好的女人，我…” “我不能让你给别人糟蹋。” “你，你就是我的。” 傻柱感觉小腹下热流上涌，大脑已经不再理智。 低头，就堵住秦淮茹的嘴。 秦淮茹象征性的反抗一会儿，最后如同小猫咪一般顺从着。 啪嗒 灯关上。 黑灯瞎火，傻柱更有经验。 抱着秦淮茹走到床边，顺势就把秦淮茹放在床上。 “柱子，不行，今天不行！” 就在傻柱准备扑上去的时候，秦淮茹猛地躲开，站在一旁。 顺手打开灯。 低着头，秦淮茹如同受惊的老鼠，靠着门。 “秦姐，你…” “柱子，不行。姐不是那种人，姐不能对不起东旭。” 傻柱听在耳中，急在心里。 这都说明明白白的了，他都准备脱裤子了，可人又跑了，这啥事啊！ “不是，秦姐，我，我不是…” 傻柱听到贾东旭的名字平复下心情。 “我这不是说了嘛！” 说着走到秦淮茹跟前，拿起秦淮茹的手。 “我不会让你嫁给许大茂，我，何雨柱，愿意娶你。” 秦淮茹低头，心里甜美。 “你不会是可怜我，才会安慰我吧。” “不是，淮茹，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的。” “嫁给我，秦淮茹，告诉我，你愿意不愿意！” 傻柱霸道的抱着秦淮茹，声音里都是不容拒绝。 秦淮茹抬头看向傻柱，目光里的真诚让她出现一瞬间的感动，只是想到易中海的告诫，很快就将这份感动压在心底。 “柱子，你确定！姐这样的人，配不上你…” “哎呀，我都说了多少次了。” 傻柱走到秦淮茹跟前，“淮茹，我确定。我要娶你。” 秦淮茹听了，缓缓转过头。 就在傻柱疑惑的时候，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我，愿意。” 这一刻，傻柱听在耳朵里是最美妙的声音。 伸手，从后面紧紧抱住秦淮茹。 两只手掌上传来的触感更加确信心里的决定。 “不过，我要征得我婆婆的同意。” “毕竟，我是贾家媳妇，东旭走了，我不能抛下她们不管！” “而且，在咱们领证前，我，我还是贾家的人，不能做对不起贾家的事！” “你若是答应，我就，嫁给你！” 秦淮茹说完，傻柱立马点头。 “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答应。” 傻柱紧紧抱着秦淮茹，“你是个好儿媳，是个好妈妈，也是个好妻子！” “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听你的！” 秦淮茹听了，一脸感动模样，双手扶着傻柱胳膊，缓缓靠在傻柱怀里。 半小时后，秦淮茹拿着饭碗离开，快步走回家里。 而在秦淮茹离开的时候，易中海慢慢坐回床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秦淮茹跟傻柱把他抛开，不带他玩了。 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或者说，秦淮茹这女人的心大着呢。 她要的更多。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 杨小涛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冉秋叶，小心的抽出胳膊，穿好衣服准备早饭。 早饭就是把昨晚的剩菜热一热，然后煮了两个鸡蛋。 忙活一阵，冉秋叶也起来了。 看杨小涛准备的米粥就有些恶心。 白了眼杨小涛，坐在一旁也不说话，这让杨小涛心里过意不去。 不过，确实爽啊。 “媳妇，吃个鸡蛋。” “这西红柿汤可是特意给你做的…” 杨小涛围着冉秋叶百般讨好，总算是听到冉秋叶说话了。 虽然只有一个哼字。 等杨太爷回来，三人吃过早饭，便前往学校。 天气晴朗，太阳高照。 地面上泥土被晒得发黄，跟人颜色一样。 今天事情比较多，出门的时候大队部里杨大壮已经召集村里的小队长，组长，正在分派任务。 至于高主任也领着两名农科院的同志来到门口，一副大干的样子。 将冉秋叶送到学校，杨小涛开始挑人。 好久没来学校了，刚进大门的时候，看着一群孩子还真有些不适应。 去年时候，还只有那么点，没想到，孩子越来越多了。 “是不是很惊讶？” 杨太爷在一旁说着，杨小涛点头。 “咱们农场的孩子可没怎么多吧。” 杨小涛试探着问道，杨太爷点头。 “不止咱们农场的，还有别村的。” 随后杨太爷说了情况，农场三个村子就那么多孩子，但嫁到三个村子的女人，可不是孤家寡人，他们同样有家庭。 都是一个屋里睡觉的，娘家的孩子也得照顾不是。 于是，这个来求求，那个来说说，一来二去越来越多的人被耳旁风吹过来。 对待孩子这方面，杨太爷也不是心硬的人。 跟冉秋叶考虑下，又和老师们开了个会，决定就是少吃点，也要让孩子有书读。 于是决定，凡是嫁到三个村子的女人，娘家直系中，适应儿童可以报名上学。 嫁出去的女孩，生的孩子也可以报名。 这项决定立马得到了农庄上下所有人的支持。 不支持没办法，不让上床啊。 (本章完) 541 危险在靠近 “那，书本纸笔什么的够用？” “够，高主任帮忙解决一批，丁胖子又弄来一些。我们自己还找了些，用过的可以重复用。” “那就好。” 没找杨小涛帮忙，就说明问题已经解决了。 随后又笑道，“那咱们村子的小伙子大姑娘，不得抢疯了？” “哈哈，那是，都挑花眼了！” 两人说着，来到教室。 虽然好久没来了，但杨小涛在这些学生的心中一直都是尊敬的杨老师。 跟孩子们说了会话，问了最近学习情况，这才进入正题。 先前有过经验的杨红叶，杨大妮等人被杨小涛选出来，又从剩下里面的选了几个学习成绩不错的，凑成二十人。 随后就带着一群孩子，往大队部走去。 来到大队部，杨大壮正跟王旭阳和潘建军说话，等杨小涛进来，三人赶紧上前。 “大壮叔，还等谁呢？” “白马村的，他们得到消息晚，这会还在召集人手。” 杨大壮说着，看向后面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眉头皱起，“小涛，你带一群孩子来干啥？” “孩子？人家都是学生好吧！”杨小涛挥挥手，一群孩子排着队走进来。 “他们去年跟着干过，有经验！” 杨小涛说了一句，也不理杨大壮的疑惑，走到拖拉机前开始加水放煤。 等了十几分钟，白马村的人来了，杨大壮他们出发，杨小涛则是小心将拖拉机开出去，然后对着一旁渴望的孩子们一挥手。 “都上车，今天老师带你们兜风去！” 小孩子早就看到院里的拖拉机了，只是见大人在场没敢上前。 听杨小涛这么说，立马吼吼的跑过去，一个个爬上拖拉机。 二十个孩子，把车斗塞得满满的！ 那可真是满满当当，车斗里都站着，两边车帮上坐着。 就是杨小涛坐子两旁都站着四个孩子。 这种严重超载的行为，导致杨小涛开的比平常慢多了，生怕一个加速把车上的孩子摔下去。 即便如此，能够坐在拖拉机上，孩子们的笑容一刻不曾落下。 一路上，拖拉机带着孩子的笑声响遍田野。 杨小涛跟沿途村民打着招呼，不时又有孩子叫着爸妈，然后回应的是带着关心的呵斥，表面上一副平静模样，维持父母的威严，但在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而那些自家孩子没有坐上拖拉机的，都在心里下了同样的决心。 今晚回去，竹笋炒肉。 讲理？ 呵呵… 来到地头，一群人正在集合。 杨小涛领着孩子来到高玉峰跟前，“高主任，这些学生跟着一起做过，有经验。可以让他们带头。” 高玉峰点头，主要是他也怕这些干粗活的庄稼人手上没个轻重，万一把玉米伤到了，那可是损失啊。 高主任首肯，杨小涛将孩子们聚到一起，再次讲解注意事项。 讲了一遍，杨小涛来到就近的玉米地里。 看准情况后，开始现场教学。 这次不仅是孩子们，就是其他人也都过来看着。 “大家看清楚了，这是一颗即将开花的玉米……” 杨小涛尽量讲的通俗，让更多的人理解。 “我们要干的，就是把这个，头上的，连同包裹的两块叶子，一起扒出来！” “记住了，不要去剥开，不要弄断了，用剪刀的小心点，不要伤到其他地方。” 杨小涛声音很大，周围人都紧张听着。 这种给玉米拔头的事，感觉就跟做手术似的，大姑娘上架头一回啊。 再三嘱咐一遍，杨小涛觉得没问题，杨高玉峰等人看看日头，便准备开工。 另一边，杨大壮等人已经将人手安排好。 高主任说了，行动一定要快，但动作不能大，要遵从秩序，让做才能做，不让做，哪怕闲着也不准动。 这工作有些不比寻常，众人听了安排也都精神起来。 整个农庄壮劳力差不多有七百多人，再加上一些年纪大的，上千号人，在村干部、进步骨干的带领下，按照两人一组排成一长串。 按照计划，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拔一个收集，顺便检查有没有遗漏。 地头上，每隔三排玉米都插着一根木棍，木棍上帮着布条，各种颜色都有。 这是标记出来的父本，意思是，这一排上的玉米不能动。 其他的玉米都要去雄。 杨小涛将孩子们分到各处，成了小老师。 由他们率先开干，做为榜样，给大家伙打个样。 这些孩子个头跟玉米差不多高，但上手很快，也不嫌累，小手一扒，找准位置往上一拉，很快就完成。 后面看着的大人也都记下要领，开始尝试。 去雄这种工作很简单，主要考验耐心，不能有遗漏。 否则留下一株隐患，周围十五米内的玉米就要清楚，依此来保证杂交种的纯度。 若是整片田地出现15%以上的遗留，那这块杂交种就算完了。 大半年的等待算是白费了。 孩子们打头，其他人投入工作当中。 杨小涛在心里联系到小薇，让她暗中帮忙，若是有差错的，及时处理掉。 四合院 傻柱清早起来觉得神清气爽。 昨晚秦淮茹虽然没留下，却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接下来，就是跟一大爷说明白，让他帮忙做做贾张氏的工作。 到时候，秦淮茹就是他傻柱的了。 开门上班，正好看到秦淮茹也出来。 傻柱笑呵呵的走过去，还在秦淮茹身上打量一番，觉得这小寡妇真的美啊。 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又瘦，脸蛋也漂亮，比起啥都没有的小姑娘多了份成熟的妩媚。 “柱子，早啊！” 看到傻柱盯着自己的胸口，秦淮茹故意挺了挺，这可是他的资本。 “淮茹，早啊！” “昨晚睡好了？” 傻柱呲着牙憨憨笑着，秦淮茹听了白了他一眼，“还说呢，弄的涨疼。” “嘿嘿” “正好让小槐花多吃点…” 傻柱没皮没脸的笑着，另一边易中海从家里走出来。 “一会儿你去后院看看老太太，帮衬这点。” 站在门口对一大妈嘱咐着。 “我知道，伱也注意点，最近老说腿疼，别站时间太长了。” “嗯，知道，我上班去了！” 易中海跟一大妈说完，便看向傻柱跟秦淮茹。 傻柱笑嘻嘻的跑过来，“一大爷，走吧！” 说话间有些迫不及待。 另一边，易中海看向秦淮茹，眼睛里都是审视。 秦淮茹轻轻点头，露出笑容。 易中海心里有数。 跟傻柱出了大门，秦淮茹跟在后面，手上拎着饭盒，她要先去趟医院，给贾张氏和棒梗送点饭，然后再去轧钢厂上班。 已经是六月了，她可不想因为请假再扣钱。 就在院子里的工人陆续上班离开的时候，街道办的小李干事也带着两人来到四合院。 阎阜贵赶着车子准备出门，正好碰到小李干事。 “小李干事，您这是？” “阎老师，这不上面有任务，让我们下来排查嘛！” 小李干事说着，“正好你在这，先看看。” 说着小李干事将一张照片抽出来，给阎阜贵看。 “这是上面要求的，询问有没有见过穿这种衣服的人。” “对了，这是张老照片，估计是解放前吧，有些年岁了，您在这院里时间长，有没有印象？” 阎阜贵看着照片，就是一个不露头的人坐在那，单看衣服，啥也不知道啊。 “没有，真没有。” “我这是解放后来到四合院，还真没见过。” 阎阜贵仔细回忆着，脑海里除了算计的事能够记住些，其他的早就抛到脑后了。 “好吧，您要是想起什么，记得跟我们说，这事可是有奖励的。” “奖励？啥东西？” 一听奖励阎阜贵瞪大眼睛。 “有用线索五块钱，重大线索十块钱，至于再大的，哈哈。” 小李干事说着，阎阜贵已经颤抖起来。 五块钱，很多了！ 小李干事带人走进四合院，开始挨家挨户的询问。 当然，主要是询问老人。 后院，一大妈端着面条来到聋老太太家，将聋老太太扶起来，慢调细理的喂着。 “老太太，您多吃点，吃饱了身体才能好啊！” 聋老太太机械的吃着，也不说话，双目中仿佛被一层隐瞒遮住，看不到光明。 咚咚 “一大妈，在吗？” 门口传来二大妈的声音，一大妈赶紧放下东西走出门去。 “二大妈，怎么了？” “一大妈，街道办来人找你呢，咱们快去看看。” 一大妈听了赶紧出去，来到中院。 一群人聚在一起，前面的三大妈聚精会神的看着贴在大槐树上的照片，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小李干事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遍情况，让大家提高警惕，注意观察，有情况及时汇报。 至于奖励的事，倒是没提。 毕竟，一张老照片，他也没抱多大希望。 等街道办的人走后，众人散去，大槐树下，就剩下三大妈还在看着，可越看越想不起来，最后只能回家看孩子。 后院，一大妈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聋老太太，有心让她在吃点，但看老太太的神色，又放下碗筷， “老太太，您不知道，这街道办啊，真会找事呢！” 一大妈想着跟老太太说说新鲜事，兴许能够心情好起来。 “这人啊，拿着一张照片来咱院里，就问有没有人见过。” “这解放前的事谁知道呢，就一个梅花点缀的裙子，我们就是见过也早就忘了啊！” “不过也不怪他们，谁让那些该死的坏人不做人呢，咱们生活安稳些就不行？这些人，做了这昧良心的事，早晚要遭报应…” 一大妈絮絮叨叨的说着，浑然没有发现，在她说起裙子的时候，聋老太太皱巴巴的脸上陡然狰狞。 等一大妈离开后，聋老太太脸上一阵变化，眼神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惊恐。 这种惊恐来自于她从事的职业，来自于多年磨砺的直觉。 (本章完) 542 变故 若是年轻十岁，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离开靠近的危急，然后换一个地方，继续活下去。 然而，她没法离开。 身体不允许，心，也没那么强烈了。 在这四合院里隐姓埋名过了十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这里面的一切，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普通人。 跟普通人一样看着日出日落，有普通人的烦恼，喜怒哀乐，有家长里短，更有茶米油盐的人间烟火气。 在这里，她不需要隐瞒自己的情感，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骂出来。 傻柱这孩子她看着喜欢，就当亲孙子对待。 易中海这人有她年轻时候的影子，所以，不介意帮他一把。 还有这院里的奇葩，一心当官却没那当官命的刘海中，打孩子是一把好手，她看不惯，就得吆喝两句。 还有谁都想算计，到头来谁都没算计到的阎阜贵… 还有真心对她的一大妈，却是注定无依无靠… 人生百态，四合院里就是个小社会，里面的人形形色色，而她就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她看清楚每一个人的诉求，她用自己的经验看透每一个人的本质。 所以，她喜欢呆在这里，将院里人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从而掌握四合院的一切，享受这样的日子。 本以为就这样了此残生。 却不想，事情总是在顺风顺水的时候，给你来一棒子。 杨小涛，这院里的异类，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对此，她试着将其掌控，不论是从易中海这，还是从陈家那里，甚至连他那媳妇，都试着对杨小涛表现出善意。 她想来，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家里没有长辈的情况下，不会跟院里的人为敌。 可是，就是这个毛头小子，自始至终都过得明白。 活的明白。 她亲眼看着杨小涛一步步走上正轨，在自己的路上大步飞奔，离她心中的规划越走越远。 先是工作挣得钱越来越多，又找了当老师的媳妇，现在更是成为轧钢厂了不得人。 如此人物，哪怕是她曾经见过大人物，在这个年纪也未必有他这份能耐。 可惜，这小子并没有因为地位的提升而变得心怀宽广。 他依旧像个孩子似的，认准了死理，继续跟她们这些人过不去。 在她眼中，成年人的世界更多的是虚与委蛇，是互相利用。 如此的杨小涛，还不成熟。 但就是这种不成熟，成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傻柱，在杨小涛面前比许大茂还孙子。 易中海，更是被杨小涛教训的不敢搭边，只要杨小涛不找他茬，就庆幸了。 至于刘海中阎阜贵之流，呵呵…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 她也曾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没看出这小子潜力，放弃这么好的苗子。 却发现，在历次接触杨小涛的时候，自始至终杨小涛的态度都没变。 好像，这家伙早就看穿她一般。 这同样是一个掌控者。 后来，这小子越发不可收拾，玉米，拖拉机，有点国际局势经验的她，很清楚这两种东西的价值。 可是，她老了，唯一的一次出手，还被一条狗给吓退。 真是年老不如狗啊！ 至于小蝴蝶，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一死，什么都断了。 只是，死也不是容易的，她总要给干儿子亲孙子留条活路啊！ 聋老太太活动手脚，慢慢起来。 “组长，这是各个街道办收集上来，年纪超过六十岁的妇女。” 小波拿着一叠文件，递给余组长。 “街道办的同志已经开始走访了？” 余组长接过文件，先是问了一句。 “嗯，昨天就开始了，还早沿街小巷贴上了告示。”小波说着，“不过，组长，就这么一张看不清的照片，有啥用？” “若真有人，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余组长放下文件，拿起水杯。 “小波，你说咱们要做的，是防止敌人破坏呢还是抓住敌人？” 小波没听明白啥意思，“组长，这有啥不同吗？抓住敌人不就是阻止破坏吗？” “不，两者之间还是不同的。” 余组长喝完水，放下杯子。 “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保障社会秩序，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保证各个企业、工厂、工人能够积极的完成任务。这是建设国家，复苏民族的头等大事。” 小波突然明白了，“组长你的意思是，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怎么已经掌握线索，要抓他们，让他们有所顾忌，不能为所欲为的破坏。” “这样就可以保障生产了。” 余组长点头，“说的对。” “不过，咱们也不都是敲山震虎。”余组长拿起文件看起来，“街道办排查那是打草惊蛇，咱们这里就是釜底抽薪。” “将这只老蝴蝶，逮出来。” 小波点头离去。 余组长则是盯着桌上的文件，露出一抹凝重。 这老蝴蝶跟飞蛾可不一样。 后者只是执行者，而前者，却是曾经的掌控者。 一名掌控者，嘴里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找出这只蝴蝶，对接下来的工作十分重要。 轧钢厂门口，傻柱跟在易中海身后不断说着，却见易中海根本不搭理，脸上带着寒霜。 “一大爷，您就同意吧。” “一大爷，一大爷？” 傻柱跑上去把易中海拉住，看着周围不少人都注意到这里，连忙拉着易中海走到路边。恳求着。 “一大爷，我是真的喜欢秦淮茹。” “这女人长的咋样，咱院里有几个比她好看的。” “至于生过孩子，这不更说明能生吗，省得跟娄晓娥似的，连个蛋都下不来。” “家里困难，这不有我嘛。” 傻柱拍着胸口保证着，“一大爷，您是我的长辈，我爹离开前可是把我们兄妹摆脱给您的，这事您得帮我啊！” 傻柱恳求着。 易中海把脸一摆，“柱子，伱知道你说的什么狗屁话？” “还说你爹，你爹要是在这知道你要娶个寡妇，非拿擀面杖抡起你！” “呵，别说他了！”说起何大清，傻柱没好气的嗤笑着，“他自己就跟寡妇跑了，还好意思说我。” “蠢货，你爹跟寡妇跑了，那也留下了你，给老何家留了根。” “你呢？一个大小伙子，拾到拾到也不赖，怎么就喜欢找寡妇了？” 易中海说着就要离开。 傻柱在后面嘟囔着，“什么喜欢寡妇，我是喜欢秦淮茹。” “还有，给老何家留根，正好秦淮茹能生啊，到时候生一个就是了！” “一大爷，实话跟您说吧，昨晚上我跟秦淮茹把事情办了，情况就这样，这事您就说帮不帮吧。” 易中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傻柱。 秦淮茹啥情况他还不知道？这才几天啊，能办事才怪呢。 再说了，傻柱你自己身体啥情况没个数吗？还在这吹牛。 不过，这也说明，傻柱是真急了。 易中海觉得见好就收吧，尽快达到目的才行，于是脸上无比严肃跟痛惜，心里却是乐开花的问道，“柱子，我再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欢秦淮茹？” “真的，比珍珠还真。” 傻柱肯定点头。 “行吧，我去问问秦淮茹，顺便听听贾张氏的口风。” “好，谢谢一大爷了～” 轧钢厂，办公室。 刘怀民看着手上的报告，心里沉甸甸的。 对面杨佑宁吸着烟，同样一脸愁容。 轧钢厂开新车间是上级领导批准通过的，就是首长也点头的。 现在车间开了，人手招了，但工资怎么就批不下来？ “老刘，上面啥意思？” “这个月咱们自己补上了，下个月咋办？” “这窟窿可是堵不住的，要是没钱，工人咋想？” 杨佑宁皱眉说着，虽然招收的员工并没有入职，都是实习期，还是那种干不好就滚蛋的那种，但实习期也要吃饭啊！ 这里面的开销，这些人的工资，都是要给的。 可打上去的报告，就跟石头沉底似的，连个泡都没有。 刘怀民听了默不作声，他也不知道咋办。 等了一会，刘怀民才开口，“不管怎么样，车间不能停！尤其是拖拉机的生产，这条路已经开了头，就得做下去。” “我相信，咱们做的，都是有意义的事情，上面知道后，肯定会支持的！” “大道理我不说，工资发不下来，那就把我的匀出去，不能让工人们饿肚子！” 刘怀民斩钉截铁的说着，杨佑宁摇头，“你那点工资有多少？” “好几百号人，有啥用！” “有一点用就行！” 杨佑宁无语，“算了，加我一个！还有老徐老陈，几个工资高的都分摊下。” 刘怀民听了，也没反对，轧钢厂工资高的也就那几个人。 “厂子你看好了。” “我去上面问问。” 说完，刘怀民就起身离开办公室。 医院里 秦淮茹来到医院后，将饭菜递给贾张氏，就询问医生棒梗的情况。 医生检查一番，觉得这几天棒梗的病情已经稳定，眼上的纱布今天就能拆下来，只要没有感染的迹象就可以出院。 秦淮茹大喜，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每天躺着，可都是钱呢！ 就是躺在床上好几天的棒梗也受不了了，要不是贾张氏带来的鸡汤跟肉哄着，早就爬起来下床了。 等护士将药费交给秦淮茹的时候，贾张氏在一旁询问花了多少钱，秦淮茹没搭理她。 这老婆子忒糊弄人，你说用麻雀肉就实话实说，反正是肉，也没人在意。 可你睁着眼说瞎话，真当别人是傻子啊。 尤其家里还一堆鸟毛，也不知道处理掉，更是智商堪忧。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解决的！” “哼，你解决？还不是跟傻柱要。秦淮茹，你当真要跟傻柱过？” 贾张氏咬着牙小声说着。 秦淮茹知道贾张氏的打算，无非就是索要好处。 不过她也乐的这样。 老婆子攒的钱，最后还不是这个家里的？ 能从傻柱那里讨到钱，也是她的本事。 “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嘛！” 秦淮茹反问一句，随即又警告贾张氏，“你想找事，要钱还是要东西，我不管，但最好有个度。” “这事要是搅黄了，咱家以后啥日子，咱们心里都有数。”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毫不客气的话，心里来气。 这儿子才死多久，儿媳妇就明目张胆的开始找人了。 真是个骚狐狸，小娼妇。 可她还真不敢得罪秦淮茹。 现在的秦淮茹，根本不顾忌名声，惹急了她，谁都没好果子吃。 不过，该坚持的她仍要坚持。 “哼。” “你跟他也行，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不过，你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贾张氏紧盯着秦淮茹，她可不想这小骚货跟傻柱生孩子，那样不仅棒梗没的好，就是她也放不下心。 天长地久，人心思变。 万一这家伙跟傻柱动了真感情，抛弃她们呢？ 不得不防。 (本章完) 543 说服聋老太太 秦淮茹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因为在她心理，比贾张氏更急切。 又说了两句，秦淮茹离开病房，等下午来接棒梗。 来到工厂，秦淮茹趁着上厕所的功夫，特意来到后厨找到傻柱。 将棒梗的事一说，就是要钱。 傻柱也痛快，大头易中海都给出了，不过是住院费跟几瓶葡糖糖，这点钱没多少，他傻柱还拿的起。 为了讨好秦淮茹，傻柱自告奋勇的跟着去医院帮忙。 秦淮茹自然开心，约好时间一起去医院。 下午，傻柱等着秦淮茹，一起前往医院。 当然，路上也告诉秦淮茹，易中海已经答应帮忙，说服贾张氏，让她宽心。 秦淮茹听了却是心里冷笑，易中海那是帮他自己吧。 两人来到病房，傻柱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眼贾张氏，殷勤的走到床头，“棒梗，好点没？能下来走不？” 棒梗看着傻柱，心里总是隔应，把头转到一旁，也不说话。 “这孩子，脾气真倔。有种！” 傻柱夸了一句，贾张氏就开口让傻柱去办手续。 傻柱乐意帮忙，等交完费用，这才背着棒梗往家里走去。 哒哒哒 拖拉机拉着一堆拔下来的玉米叶子，在众人目光中想着村子赶去。 车子开的不快，后面，精力旺盛的孩子不断跑着，追逐呐喊着。 一天的忙活下来，这些在地里摸爬滚打的庄稼人很快就掌握了去雄的窍门，干起活来也越来越顺手。 “主任，明天再有一天，就能结束了！” 杨小涛拿着水壶递给高主任，两人跟在队伍中间走着。 至于开车的人，已经换成杨石头了。 经过一番角逐，杨石头成功当选为农场的拖拉机司机。 当然，一同当选的还有三个人，这些都是为将来储备人才。 “我就怕里面有人疏忽，这要留下没拔的，那可就全功尽弃了。” 高玉峰仍不放心，杨小涛却是笑着安慰，“不会有事的，咱们双保险，再说了只要发现及时，尽快去掉也能避免污染。” 杨小涛说着，心里却是补上一路，还有小薇这第三道保险，甚至这第三道比前面两个更加保险。 “你说的是，今后天天安排人看着，决不能出差错。” 众人回家收拾晚饭，准备第二天继续。 杨小涛回到家里事后，杨太爷跟冉秋叶早就回来，这时候冉秋叶准备晚饭。 杨小涛赶紧帮忙，身体重了，弯个腰都要小心。 好在冉秋叶的身体不错，她自己也说怀了这小子，感觉身体比没怀前还要好。 以前上学校走路都得十来分钟，现在走去不到五分钟，脸不红气不喘的，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怀孕的女人都这样。 杨小涛自然清楚怎么回事，那玉佩里的小薇分身可是一直发挥作用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保护着娘俩。 经过上次的危机后，杨小涛对冉秋叶的保护更加上心。 不仅旺财时刻不离，就是小薇也得到命令，碰到不怀好意接近冉秋叶的，必须立刻、坚决的进行有力的回击。 哪怕暴露自己也在所不惜。 晚饭做的锅贴，一锅五花肉炖白菜，锅贴转了一圈。 杨小涛去请来高主任吃饭。 高主任自从进驻农场后，就带着两个助手住在村子安排的房间里，平常吃饭都是在杨大壮家，当然补贴份额不会少。 这次杨小涛回来了，怎么说每个月二十块钱的津贴不能白拿，况且家里也不缺这点。 吃完饭，杨小涛将高主任送走，回到家里陪冉秋叶。 杨大壮却是找来，询问养猪的事。 现在杨小涛家里养的四头公猪都一百多斤的，以这年代的饲养水平，再养估计也长不了多少肉。 杨小涛回来前，杨大壮就跟杨太爷商量着怎么处理。 杨小涛对此没有意见，不管是卖也好，宰了吃也好，这猪都是村里人喂的，他都行。 当然，这是次要的，主要是接下来的问题。 一个春天，经过留种公猪的不懈努力，三头小母猪跟那头老母猪都成功怀上了猪仔。 这事冉秋叶说过，为此心里还过不去，毕竟那可是老母猪生的… 杨小涛也没解释，这年头能吃上猪肉就不错了，谁管什么近亲繁殖啊。 母猪怀了，再过俩月就得生了，地方可得找好。 杨大壮的意思是单独修建猪圈，地方就在南山上，到时候放林子里也能散养。 杨太爷也是这个意思，要是猪仔多了，再靠人割猪草有些跟不上。 杨小涛没意见，不过还是提了些建议。 就是前世养蚯蚓来做猪的肥料。 通过猪粪繁殖蚯蚓，然后用蚯蚓来做猪的蛋白饲料，这样不仅提高猪的生长速度，也能增加体重，更快出栏。 不过现在猪粪可是庄稼的宝，每天都有人来首猪粪，让村里人拿猪粪来养蚯蚓，不是一般的难。 不过杨小涛也有想法，养蚯蚓不一定要猪粪，合适的腐殖质也能杨。 至于怎么搞合适的腐殖质，他有小薇在，啥样的找不到？ 杨小涛同意养猪的事，却没有立马提出杨蚯蚓的事情。 一来时间不对付，再者对村里人来说，蚯蚓养猪，跟给玉米杂交差不多的性质。 得一件件来，慢慢接受才行。 四合院 易中海回到家里，就听一大妈说起老太太吃不进去饭，感觉不大好，这傻柱的事还要聋老太太拿主意呢，可不能现在就走了。 顾不得吃饭，易中海拔腿就来到后院。 聋老太太屋子里黑洞洞的，易中海走进去有种说不出来的清冷，感觉后脊梁骨冷飕飕的。 打开灯，看到聋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看着桌子。 “老太太！” 易中海轻声喊了一句，对方没动静。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上前，又是喊了一声。 这下，聋老太太才回过神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抖动起来，抬眼看着易中海。 “他，一大爷啊！” 声音嘶哑，仿佛很久没有张开一般，让人听了难受。 易中海赶紧倒了一杯水，递到聋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您喝点水，润润嗓子！” 聋老太太喝了一口，手掌有些颤抖。 “老太太，您要保重身体啊，这院里了离不开您这老太君啊！” 易中海说着，聋老太太缓缓摇头。 “老了，岁月，不饶人啊！” 易中海心里头却是清楚，岁月不饶人，但人，更不饶人啊。 一切，都是杨小涛，没有他，老太太最少还能活三年。 “老太太，您别说丧气话，这柱子马上就要成家了，您可得好好养着，以后抱和重孙子呢。” 易中海知道老太太心里最看重的什么，无非就是傻柱那点事。 这人老了就爱钻牛角尖，以前也没见多傻柱多看重，怎么越老越当回事了。 不过这老太太的本事他是清楚的，当初就是她给傻柱的老子何大清出的主意，这才有了傻柱三代雇弄的出身，而且傻柱在轧钢厂的职位，能够顺利接手，这其中也有她的影子。 后来这事被杨小涛爆出来了，也是老太太找了上面的关系强行压下去，不仅傻柱放出来了，还有个中农的出身。 按照他对何大清的连接，傻柱的爷爷在辫子朝的时候可是大人物，经常出入达官贵人的府邸，在这四九城里也是有名有号的厨子。 真要追究起来，何大清都得打到。 这里面，傻柱不清楚，但何大清门清。 所以才会把傻柱放在四合院里，就是因为老太太神通广大啊。 她不死，没人敢动傻柱。 当然，前提是没有杨小涛。 老太太具体的情况他不清楚，但老太太上面有人是肯定的。 而且，这年代的五保户，谁也不是吃素的，搞不好就有几个过命交情的战友混的不错，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胆战心惊。 聋老太太听到傻柱名字，脸上有了表情。 “中海！” “你说柱子，成了？” “和谁？哪家姑娘啊！” “老太太，说起来这事啊，我还真没想到。”易中海没有直说，只是打个掩护，聋老太太有些着急，拐杖柱在地上，“你说啥？我听不清楚！” 易中海只好装作无奈的样子， “这事，都怪我啊！” “咱们院里秦淮茹，这不家里没了男人，成了寡妇。街道办鼓励寡妇再嫁，所以……” “没想到柱子竟然看上秦淮茹了，我也是没想到，这混小子好好的大姑娘不去找，偏偏要个寡妇…” “最可气的是，这小子跟秦淮茹还，还在一起了，现在更是跟我说非秦淮茹不娶…” “您看这事弄得，他都求到我这了，我也没注意，只好来听听您的意思。” 易中海一口气说完，然后就看着聋老太太，想看她脸上变化。 哪知聋老太太脸皮动都没动，仿佛没听到似的。 但这份沉默，分明是听在心里了！ 聋老太太心里明白着。 只要想想贾家跟易中海之间的关系，就知道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也就傻柱，这蠢孩子真以为是真爱，其实都是设计好的算计。 蠢，真是蠢啊！ 自己当初怎么就糊涂了，帮了这么个蠢货。 老子跟寡妇跑了，那是情有可原，不得不做的傻事。 可这儿子不引以为戒就算了，还跟着走上老路。 何家啊，这一家子，或许就那闺女活的明白了。 聋老太太心里感慨着，却是没有反对。 因为她时间不多了。 剩余的日子，能够看到傻柱有个归宿，哪怕是苦了点，也能留下后人不是。 这样，就不错了。 砰砰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将拐棍重重砸在地上，让易中海一阵心惊。 “易中海！伱怎么想的，老婆子我看的门清。” 聋老太太一张口，易中海后背就冒出一层细汗。 (本章完) 544 不同意 聋老太太紧盯着易中海，仿佛看透一切，让易中海感到莫名的压力。 “你想让柱子跟秦淮茹在一起，让他们一起给你养老，我不反对。” “但你有没有替柱子想过？她秦淮茹可是有仨孩子，还有贾张氏，这以后都是柱子养的！” 紧接着，聋老太太说出的话让易中海心里稍安，起码没说出最坏的心思。 “老太太，我承认确实有私心，我们家没有后人，总得找个熟悉的人帮衬着，但我绝不会害柱子的。” “秦淮茹这女孩，有心机有手段，但您也看到了，贾东旭那样不上进，没本事的男人她都能跟着，不离不弃。” “就这份情谊在，柱子和她在一起，就不会受委屈。” “他俩若是在一起，生活和谐，我这当长辈的看着也安心啊！” 易中海说的诚恳，又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目的，聋老太太也觉得看破易中海的心思，心里觉得这事对傻柱来说，也不算是坏事。 况且，她也知道危险在靠近，自己这一去，傻柱在这院里能够守望互助的也就易中海了。 秦淮茹这女人，虽然她不喜欢，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乡下来的土妞有自己的小精明，擅长做小，示弱于人，能够抓住人性的弱点，将自己包装成弱小的一方，看似矮一头，却是什么亏都不吃。 再加上一个胡搅蛮缠的婆婆，贾家虽然没了男人，但在傻柱跟易中海之间游刃有余，日子比院里不少人都要强。 傻柱有他们两家照看着，以后也能少些坎坷。 想通之后，聋老太太盯着易中海。 “伱找我，想怎么说？” 易中海沉思片刻，“老太太，您也知道秦淮茹的婆婆不是好说话的。” “我就想，让您出面，将这事撮合城了。” “咱这院里，能够看住贾张氏的，也就您了。” “您要是不帮忙，今后傻柱这事成不了。” 易中海看到聋老太太的面容，心理有些拿不定主意。 直到聋老太太看着他，“柱子跟秦淮茹，我不反对。你让他们俩给你们养老送终，我也不反对，毕竟柱子也是这么对我的。” “但我走了，房子会留给柱子。你呢？” 易中海连忙保证，“等我们夫妻俩百年后，这房子就留给柱子跟秦淮茹生的孩子。” 聋老太太认真的看着易中海，发现后者根本就不躲闪，知道心理是拿定注意了，便也点头。 这样下来，柱子的房子就有三处，将来孩子们也住的开。 “行吧，这件事我同意了，到时候我看谁敢反对。” 聋老太太说着，易中海露出笑容。 “对了，我记得前年，你陪我去找的李书记，还有印象吗？” “哦，就是那次帮傻柱办房子的？” 易中海想了一会，试着询问。 “对，就是他！” “我啊，这几天老是做梦，梦到以前的事，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以后逢年过节的时候，你带着柱子去走走。这关系，不走动就生疏了。” 易中海心跳差点停下，这是老太太要把手里的关系交个他啊。 “好，老太太，您放心，以后” “嗯，还有.” 聋老太太一连说出三个人名，这几个易中海都听说过，只是搭不上线，现在看来老太太是放给自己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等聋老太太说完，易中海就应了一声退出房门。 看着易中海离开，聋老太太摇头叹气，“活命的机会给你了，就看你，懂不懂得把握了。” 中院 傻柱刚做出来饭，还没吃就被易中海叫出来，说明情况后，就搓着手跟在易中海身后来到贾家。 屋子里，灯光下，一家人正在吃饭。 饭桌上还有剩下的糊糊粥，这是棒梗的，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嘴里吆喝着要吃肉喝汤，贾张氏一脸为难，秦淮茹同样愁眉不展。 咚咚 秦淮茹听到敲门声跟贾张氏对视一眼，随后起身打开门。 易中海先走进来，傻柱跟在后面。 “一大爷，柱子。” “淮茹，吃着呢！” “嗯，就吃完了。” 秦淮茹将两人迎进来，一旁贾张氏瞪着三角眼，坐在凳子上老神在在。 傻柱看贾张氏这模样，也不多说，就等着一大爷开口。 咳咳 易中海干咳两声，对着秦淮茹使眼色，随后看向贾张氏，“棒梗奶奶，今天来，有事跟你商量。” 贾张氏爱答不理，继续装聋作哑。 易中海也不在意，傻柱更是看着秦淮茹，频频示意。 “这郭嘉有政策，要促进人口增长，鼓励寡妇再嫁。” “街道办也有宣传，这些你都听过吧。” 贾张氏听了，心理清楚，这是给傻柱来说亲来着，可你见过说亲甩着十根手指头来的？ “听过。” “咋了，一大爷，您这是要个我找个婆家？那可真谢谢您了。”贾张氏呲着牙露出牙缝里的窝窝头。 易中海跟傻柱一愣。 就是秦淮茹都没想到，这老婆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我这人啊，就是看重贞洁。” “俺家老贾为我掏心掏肺，对我也是千好白好，我自然要为老贾守身如玉，这要是改嫁了，那对得起死去的老贾？” “对得起泉下有知的丈夫嘛。” 贾张氏这话是说给秦淮茹听，也让傻柱心理咯噔一下。 只有易中海面色平常，心理嗤笑着。 还为老贾守身如玉，狗屁。 当年老贾离开后，贾东旭还没认他当师傅，那段时间，贾张氏可是托媒人找过的。 可就她这好吃懒做的性子，张口闭口就是脏话，这样的人谁敢要？ 几个过来走动的，听说她这幅样子，再也没敢上门。 所以说，她贾张氏什么守身如玉根本就是无奈之举，因为人家看不上她。 现在拿这事说话，也不知道害臊。 不过这事秦淮茹不知道啊，心里面将贾张氏骂的狗血淋头。 先前可是说好了，做做样子，为难为难傻柱就行，要点好处，可不能给她坏了好事。 眼下，贾张氏说这句话，这不是明白着说自己不贞嘛。 这，该死的老婆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大爷，您别说了。” “我这辈子就守着棒梗过，我谁都不嫁。” 秦淮茹立马低头捂着嘴，抬眼看着傻柱，眼泪流出，万般风情一瞬间化为无助的泪水，转身走到屋子里。 傻柱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易中海抬手打断。 傻柱被易中海拦住，只能将希望放在易中海身上。 当然，若是贾张氏不给易中海面子，他傻柱也不会坐以待毙。 不就是耍无赖，犯浑嘛，贾张氏会，他傻柱也不赖。 “棒梗奶奶，当年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否则让人知道了，会不好收场的。” 贾张氏正自得着，这话就是说给秦淮茹听得。 哪怕自己最后会同意，却也在她心理上一道枷锁，比起同为寡妇的婆婆，她秦淮茹不行。 只是听到易中海的话，再看他那副冷笑，贾张氏连忙低头。 这才想起，当年的事，并不是没人知道，这要是被人捅出来，那丢人的还是自己啊。 “哼。” 贾张氏不再多说，易中海冷笑一声，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了当的开口，“我这次带柱子来，就是问你说一声。” “淮茹跟柱子的事，你同不同意。” 贾张氏瞪着傻柱，又看向易中海，“一大爷，你也是东旭的师傅，东旭刚走每一年，你就带着人来娶东旭的媳妇，你就不怕东旭晚上去找你。” “贾张氏，你不要胡说八道。” 易中海陡然严厉起来，吓得贾张氏一哆嗦。 另一边，秦淮茹抱着槐花，小当跟棒梗都躲在一旁。 “东旭怎么走的你不清楚？” “当时，让你签字做截肢，你呢？为了疼钱，就不签字，这才让东旭年纪轻轻的没了性命。” “你还好意思说，东旭真要上来，那也是找你，把你一起带下去，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贾张氏张大嘴巴，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仿佛箱子里的那张照片正在盯着她。 “不，不是的，你别胡说。” “当时你也在场的，你怎么不说。” 易中海跟看傻子似的，秦淮茹更是低头骂着，就连傻柱都偏过头去。 “我说什么？你这当妈的都这样，还让外人说话？” “不是的，我，我没有。” 贾张氏还在狡辩，易中海却是懒得在这事上停留，再次开口，“直说吧，你怎样才能让秦淮茹嫁给傻柱。” 傻柱闻言，有些迫不及待。 秦淮茹竖起耳朵来。 贾张氏看着傻柱，又转向易中海，桌子下的手掌攥的都出汗来。 侧头看向秦淮茹，面上带着挣扎神色。 易中海以为她在整训秦淮茹的意见，都看向秦淮茹。 而实际上，贾张氏在心里想着跟秦淮茹商量好的条件，可是刚才发挥太好了，这说好的竟然忘了。 这时候，只想让秦淮茹过来再说一遍，可两人都看着呢，哪能说的出口。 纠结中，贾张氏不说话。 这一下，易中海皱着眉头，没想到这贾张氏如此顽强，竟然承受住自己的压力，死咬着不说话。 空气中沉默着。 秦淮茹背坐在那里，感觉身后的安静，心理急得不行。 这老太婆怎么不说话了？ 不是按照商量好的，要提出要求吗？ 这会，啥意思？ 难道变卦了？ 秦淮茹有些慌张。 这件事本来就是商量好的，俩人一个做红脸，一个做白脸，如此才能将傻柱牢牢握在手里。 可现在，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眉头皱起。 你背对着，难不成是真的不想嫁给傻柱？ 可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易中海有些看不明白了。 最后在心里猜测着，这俩人可能是想玩玉欲擒故纵的把戏，刘备请诸葛亮的时候还要三顾茅庐呢。 易中海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去想，男人一上门就同意了，这不就是说，秦淮茹迫不及待，喜新厌旧嘛。 看来，自己还是欠考虑，这贾张氏还是识数的。 “柱子，咱先回去吧。” 易中海站起来，对着盯着秦淮茹的傻柱说道。 自从进屋后，傻柱就没多说话，这种事自然由长辈做主。 可现在，话都没说，条件都没得商量，竟然要回家了？ “一大爷，您说啥？” “回家。” 易中海说完离开，傻柱看看伤神的秦淮茹，又看看皱眉不止的贾张氏，叹息一声，跟着走出贾家。 各位大佬，提前说声抱歉。 明天阿涛要陪儿子参加活动和比赛，连续三天都是如此。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头一次有机会单独在一起交流。 可能小时候被揍得厉害了，搞的父子关系有点僵，所以想借这次机会，缓和一下。 毕竟，一个九岁的孩子，哄一下会好吧。 至于更新的问题，阿涛今天会多写一点，争取保证两章。 起码把全勤拿到手。 至于三章，等后续吧。 提前跟大佬说声抱歉。 见谅！ (本章完) 545 傻柱出招 “一大爷，这，这事就这样完了？” “贾张氏不同意，我们就不管了？” 傻柱跟在后面问着，易中海停下脚步，“柱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懂不？” 傻柱闻言愣在院子里，直到易中海回到家里关上门，傻柱才惊醒过来。 然后回头看着重新关上大门的贾家，转身回家。 贾家，等人走后，秦淮茹起身将门关上。 来到桌前，“妈，你刚才怎么不说条件？” 贾张氏拿起水缸子，掩饰尴尬的笑容，“哼。你懂什么。” “这事，就得晾一晾，让他们知道，这事不容易。” “你也不看看，这傻柱第一次上门你就答应，说出去让外人怎么看？” “就不怕别人说你，迫不及待的嫁人，说你想男人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荡妇？” 贾张氏冰冷的质问着，让秦淮茹措手不及。 可转念一想，贾张氏说的还真没错。 秦淮茹不说话，准备收拾睡觉。 贾张氏也松了一口气，至于条件，今晚再想想，下次一定不能忘了。 另一边，易中海回到家里，跟一大妈说起傻柱跟秦淮茹的事。 一大妈也是高兴，随后又想到贾张氏，心头也是紧张。 易中海让她注意照顾聋老太太，随即睡去。 前院，阎阜贵家。 屋子里早就关灯睡觉，可三大妈总是睡不着。 “他爹，睡了没？” 阎阜贵迷迷糊糊，今天下午去钓鱼，结果一条都没钓到，生气不至于，但心里不痛快是有的。 躺在床上也没睡好，这时候听到老伴的叫喊，回了一声，“还没！” “他爹，你说提供有用线索，会有钱奖励？” 三大妈问着，却是阎阜贵没钓到鱼，心里不痛快，就在饭桌上开会的时候将早上从街道办那里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一下可把家里人刺激到了，哪怕是五块钱，也能吃好多二合面馒头啊。 阎阜贵更是做出指示，平日里一定要多观察，指不定就碰到了呢。 “那还有假。小李干事亲口跟我说的。” 阎阜贵翻个身，准备睡觉，明天还有课呢。 “他爹，我跟你说个事。” 三大妈不确定的说着，阎阜贵有些心烦。 “啥事，赶紧说，困着呢。” “那个，这图上的样子，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三大妈纠结的说着，阎阜贵却是蹭的坐起来。 “老婆子，你，你没开玩笑？” 三大妈也是坐起来。 “我也不确定，但有些印象，应该是在哪见过。” “真的！” “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别应该啊，你别看到的是类似的，搞错了可就丢人了。” 这一说，三大妈更不敢确定了。 不过，阎阜贵是谁啊，算计来算计去不就是为了好处嘛。 现在有一条挣钱的道路摆在面前，哪怕不知道真假，也得试试啊。 “你这平日里就在这院子周围活动，真要看到话，离不开这条胡同。” “这样，你先从咱们院开始。在咱们院里注意下，不要刻意打听，省得引起误会。” 三大妈点头，眼中同样带着渴望。 一夜过去，第二天傻柱照常出门上班。 秦淮茹也跟在一旁，却是和傻柱拉开距离。 傻柱想要凑前，却被秦淮茹用眼睛阻止，两人目光交汇，都是不舍。 随后上班，吃饭，下班。 期间傻柱多次找贾张氏，好听的不好听的，就是连‘妈’都叫出来了，可贾张氏死活不松口。 傻柱也渐渐的没了耐心。 如此过了五天， 这几天，四合院里有种诡异的平静。 周日上午，轧钢厂放假休息，除了轮值的工人，其他的都在家里养身子。 轧钢厂的体力活，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回到四合院。 这几天，一直领着人在地里奔波，身上泥土都能撮成泥球了。 好在一切顺利，在众人齐心协力下，总算是完成去雄的工作。 而且在小薇的帮助下，玉米的开花期提前了几天，顺利完成授粉。 如此，玉米的成长周期又缩短了，估计等北边毛熊实验完杂交玉米后，这边也能完成收获。 当然，想要无缝连接，及时种植秋玉米，不仅要看天时，还要有充足的劳动力跟上。 这也是杨小涛急着回来，并且将拖拉机在田地中操作情况记录下来的原因。 高主任说了，只要拖拉机足够，就能跟上农时。 只是，这采购拖拉机的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回到四合院，冉秋叶安心住下来。 随着肚子里的小家伙越来越闹腾，冉秋叶觉得瓜熟蒂落就要临近。 杨小涛不放心她一个人在乡下，加上医疗情况还是城里好，便带着回来，并且将学校的事情交给刘永辉和李兰馨两位老师。 院子里，冉秋叶正跟刘家小媳妇交流经验，杨小涛在一旁忙活着，手头上的木头凿子不断传来梆梆响声。 另一边，一张纸上画着一副婴儿床的图纸。 这是杨小涛刚做好的，婴儿车不仅可以放平让孩子在里面睡觉，还有四个轮子，可以推出来放风。 忙活一上午，已经开始有了轮廓，周围院里人都好奇打听。 “冉老师，你不知道，这两天傻柱跟兔子似的，那急得可是团团转！” 刘家小媳妇抱着三岁大的闺女，手上拿着黄瓜吃着，小家伙则是抱着西红柿啃的满脸都是。 “贾张氏还是不松口？” 冉秋叶也听说院里的事，知道傻柱想要跟秦淮茹过，心里并没有别的意思。 谁喜欢谁，那是他们的权利。 况且傻柱这年纪不小了，要不是有个手艺，还真在院里混不下去。 至于秦淮茹，也算是能干的那种，跟着傻柱，估计日子会好起来吧。 傻柱跟秦淮茹也算是般配。 “那肯定不同意了！” “昨天一大爷带着二大爷三大爷一起去了贾家，你猜怎么着了。” 刘家小媳妇眼睛眯起来，这事大家伙都在院里看的清楚。 “那贾张氏直接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又是老贾又是小贾的，还说有人抢她家女人，要去街道办告状。” “那场面，啧啧，比开全院大会还热闹。” 忙活一上午，婴儿床总算是装起来。 院子里不少人都在瞅着，各个都在夸赞杨小涛有本事。 这婴儿床做的，比大人睡得都好看。 据说跟床是一样高的，到时候放下一旁的挡板，可以让孩子靠着母亲睡觉。 不仅如此，孩子拉了也只需要换小床的布就行，不用整个床都换。 而且还能推着走，简直就是看孩子的神器。 一些人家都开始问询杨小涛还做不做，可以用东西换。 却都被杨小涛拒绝。 一旁冉秋叶新奇的看着，总觉得自己这个男人无所不能似的，什么都能干。 不论是搞种植还是做工件，现在就连拖拉机都造出来了，以后还不知道搞出什么东西呢。 杨小涛将抛光后刷上桐油的小床放在院子里暴晒，杨小涛回屋准备做饭。 外面太晒，冉秋叶已经回到屋里，找出布来，准备裁剪放到小床里。 小两口在家里经营着自己的爱巢，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院子里，秦淮茹一边洗衣服，一边瞅着婴儿车。 心里更加吃味。 想到家里躺在床上的槐花，现在别说婴儿床了，就是睡觉也跟大人一起。 她为什么天天洗衣服床单？ 还不是孩子闹腾的。 哼。 “家里没个老人看着，有你们受的！” 秦淮茹想着以后这俩人为孩子忙活奔波，没个老人照看的窘境，心里就舒坦不少。 慢慢起身，准备回家。 下午，她还要去躺医院。 好事过去，下面干净了。 这上环的是也要抓紧了。 秦淮茹规范家里，傻柱从门缝里起来，看着离开的背影，心里失落落的。 他已经把态度表明了，话都说出来了，还要他怎么办？ 贾张氏那个样子也就是了，可秦淮茹这里怎么不帮他说说话？ 这就是矜持，就是维护面子，这么多天也该过去了吧。 可秦淮茹仍旧不出来说句话，一直都让他自己冲锋陷阵，剃头担子，一头热，谁受的了啊。 要不是那天秦淮茹当面答应了他，傻柱都觉得是不是在耍他。 走到椅子上，傻柱拿起水缸子，却发现里面一点水没有。 砰的摔在桌子上，眼珠子转了两圈，起身就往外走。 中院里，杨小涛正在自家水池子里收拾鸡，这是回来的时候，杨太爷给的。 老人家的心思，杨小涛没法拒绝。 何况人家是给孕妇吃的，他说了也没用。 傻柱见此，心里冷哼一声。 看了眼贾家，抬脚就出门。 没多久，傻柱就从外面回来，手上同样拎着一只小公鸡，神情得意。 中午饭点，整个四合院里香气扑鼻。 杨小涛家的，傻柱家的，各自有各自的烹饪手艺。 虽然吃法不同，但香气是一样的。 前院和后院，众人都闻着香气吃饭，同时在心里骂娘。 杨小涛人家给媳妇孩子吃也就是了，你傻柱一个大男人，没事就吃鸡，这是不嫌招人恨啊。 许大茂在家里草草吃了点，看着中院方向，嘴里将饼子嚼碎。 对于傻柱要跟秦淮茹在一起，他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甭以为傻柱找个寡妇，喜当爹，又当儿的，他会觉得开心，觉得把傻柱比下去。 在他心里，傻柱就不该有女人，最好一辈子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 况且，秦淮茹是寡妇不假，可人长得俊俏，身段也够好，这寡妇的滋味他懂啊。 那不是一般的好，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地。 就这样一个小寡妇，让给傻柱这混蛋，他许大茂能甘心？ “不行，得搅和了，一定不能让傻柱顺了心！” 许大茂心里怒吼，脑袋里迅速转着。 贾家 贾张氏趴在窗户上瞅着傻柱。 从敞开的大门里可以看到傻柱正在啃鸡腿，桌上雪白的鸡肉，看上去是那么诱人。 “该死的傻柱，买了鸡也不知道拿来孝敬，自己吃独食，活该你绝后。” 贾张氏吞咽着口水，肚子里的馋虫又开始叫唤。 同时，坐在桌前的秦淮茹也是艰难的咬着饼子。 看向桌子上的咸菜疙瘩，这才不到半个月，家里就开始断粮了。 就她们家粮本上那点物资，哪怕全换上棒子面，也不够这么多张嘴吃啊。 就那点工资，每个人五块钱的生活标准都达不到。 何况贾张氏又那么能吃。 546 开大会 秦淮茹看了眼馋的快哭的棒梗，心里难受。 只是想到自己的事情，又是一阵烦躁。 自己是寡妇，可寡妇需要上环吗？ 上环才有鬼吧。 这个理由得好好想想，实在不行，就去，小诊所吧。 多花点钱也得办了，不能再等了。 自从易中海掀掉伪装，秦淮茹就发现对方的用心之歹毒，这咄咄逼人，就为的就是让她怀上孩子。 而且易中海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好话保证发誓什么的，都不如来电实在的。 她秦淮茹不是傻子，要是真的如了易中海的愿望，她就是一个生育工具。 有一个，难道易中海不会想第二个？ 一旦事情败露，那就是身败名裂，她秦淮茹可不想陪易中海一起死。 她，还有大把年华，还要让院里的人瞧得起，还要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后悔。 她，还有棒梗这个依靠呢。 “秦淮茹，看到了吧，傻柱就是个自私鬼，他就是色鬼一个，馋你身子，到手了就没劲了” “该死的绝户，大白天的吃独食，不得好死。” 贾张氏骂着，一边捂着脑袋，这几天吃的不好，止疼片用完了，又疼起来了。 一旁的棒梗早就馋的嘴巴留口水，这会儿已经站起来，准备去傻柱家要吃的。 “人家为啥不能吃？一个人，活的舒坦。” 秦淮茹不屑的说着，贾张氏冷哼一声。 “别说吃一只鸡，就傻柱那家底，一直吃，也够了。” “反正他那些钱不吃吃喝喝，死了也没人花，还不如趁着年轻多吃点呢！” 贾张氏听了面色难看，在她心里，今后傻柱的东西，就是她们贾家的东西。 傻柱花一分钱，她都觉得疼。 尤其花的钱，还不是给她们贾家花的。 门口，棒梗领着小当刚出门，就看到傻柱端起盘子往外走，仅剩的左眼露出笑容。 就是贾张氏跟秦淮茹老远看了，也是不自觉的咧嘴笑着。 这傻柱，还是有点觉悟的。 只是下一秒，傻柱并没有往这边走，而是端着盘子往后院走去。 一瞬间，棒梗委屈的撇嘴哭起来，小当也跟着哭。 屋子里贾张氏就要破口大骂，傻柱不是玩意，骗找孩子没良心。 还给老婆子，她那牙口能咬得动嘛！ 纯粹是恶心人啊。 秦淮茹走到棒梗跟小当面前安慰着，看着傻柱毫不犹豫的过了月亮门，脸上浮现出一抹厉色。 这傻柱，现在就完全不把棒梗放在心上，这要有了自己的孩子，那，还有棒梗的好？ 自己好不容易把棒梗拉扯这么大了，一半的心血都耗费在棒梗身上，哪能轻易放弃？ 必须上环。 必须让傻柱将棒梗养大。 这边秦淮茹将棒梗安抚下，准备出门。 贾张氏问去哪，秦淮茹回了句给棒梗拿药，说完就离开。 贾张氏略有所思，末了喊了一句，买点止疼片回来。 后院 傻柱来到聋老太太家，看着躺在床上神情憔悴的老太太，心里不是滋味。 自从杨小涛那滚蛋没事，老太太的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 今个杨小涛领着媳妇回来了，别说他看着难受，就是老太太听了，今天的饭也没吃下去。 再这样下去，老太太非得被杨小涛逼死。 “该死的混蛋，就不能让老太太舒点心？” 傻柱心里想着，脸上堆起笑容。 “奶奶，我给你熬的鸡汤，来，喝点！” “您这不吃饭可不行，可得好好养着。” 傻柱小心的喂着，聋老太太被扶起来，伸手抚摸着傻柱脸庞。 “柱子啊，你跟秦淮茹，怎么样了？” 傻柱摇头，“那贾张氏横在那，我能怎么办？” 聋老太太喝完鸡汤，看着傻柱吃肉，叹息一声。 傻柱只说贾张氏阻拦，说不说秦淮茹的不对，显然这柱子心里还惦记着秦淮茹啊。 “唉！柱子，你，真的要跟秦淮茹过日子？想好了？不找了？” 傻柱擦擦手，迟疑片刻，“奶，我觉得秦淮茹这人挺好。” “你看，这在贾家里上面照看着婆婆，下面还要照顾孩子。就贾东旭瘫痪的那段时间，这亲妈啊，亲妈都躲得远远的。” “可秦淮茹，那是大着肚子，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 “咱院里不少人背后说秦淮茹闲话，但就这事，她秦淮茹做的没毛病，谁说这事，都得伸个大拇指！” 傻柱肯定的说着，聋老太太算是看明白了，这孙子，真的没救了。 “算了，奶奶啊，也没多少时间了。” “能帮你一点，是一点吧。” 聋老太太说着，傻柱立马露出笑容。 “对了，柱子，以前你背奶奶去倒换粮票，那老婆子还记着？” 傻柱一愣，想了一会儿，随后点头，“记着，记着呢。” “那次您还说跟您多学手艺呢。” 傻柱想着，嘴上乐呵着，“我啊，还说跟您比谁先进监狱呢，看谁快呢。那时候一大爷也在，还说奶奶您真拿出点真本事来，我就是坏事的，您听听，这不是埋汰人嘛.” 聋老太太听到傻柱这么说，心理悲苦。 可，事到临头，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 “奶啊，好长时间没见着她了，你有空瞅去庞家胡同那瞅两眼，也不用问话，回来给我带个好就行。” “行，这点小事，等我去做席面的时候顺道看看。” “您老歇着，那我先去了啊。” 傻柱浑不在意，没多久，就离开后院，匆匆跑到一大爷家。 聋老太太慈爱的看着傻柱，又是一声叹息。 下午，杨小涛让冉秋叶在家里休息，自己拎着鱼竿骑车出门。 不能老吃肉，吃点鱼也是换换口味。 现在的冉秋叶，也不知道是怀孕了还是身体便强了，那饭量是蹭蹭的往上长。 以前拳头大小的二合面馒头也就吃一半。 现在实心的老面馒头，一顿一个，这还是在吃菜的情况下。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吃这么多，该大的地方大了点，该苗条的地方还是那么瘦。 这点，杨小涛最清楚。 骑车离开前院，后面阎阜贵见了，也赶紧骑车跟上。 每次杨小涛钓完鱼走后，他都会挪到杨小涛钓鱼的地方，借着杨小涛打的窝子，总能有出人意料的收获。 钓完鱼，傍晚前杨小涛满载而归，刚回到家里，就听冉秋叶说今晚上要开全院大会。 听说是易中海要举行的，为的就是傻柱跟秦淮茹的事。 还说了参不参加都行，全凭自愿。 杨小涛无所谓，将钓的鱼放缸里养着，拿了一条晚上吃鱼。 晚饭事后，院子里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后院许大茂知道自己厨艺不行，干脆买的烤鸭，路过贾家门口的时候，馋的贾张氏狂躁唾沫，至于棒梗更不用说了。 前院，三大爷趁杨小涛离开捡个漏，钓到一条一尺长的大鱼，晚上熬的鱼汤，味道也不错。 中院杨小涛家里做的红烧鱼，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调料，比中午的鸡肉还香。 傻柱也不甘落后，在家里做的红烧肉，天还没黑就敞开门吃起来，那样子就是故意气贾张氏。 吃不完不说，还送到后院聋老太太那去，是一点不给棒梗他们。 秦淮茹坐在床上，贾张氏看她脸色发黄，走路都不顺畅，心里明白，自己的话，秦淮茹是听进去了。 这样子，也算是放心了。 秦淮茹看到贾张氏这个模样，也猜出被发现了，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痛苦着。 今天她并没有去医院，而是选择了一处小诊所。 因为去大医院做这种事，必须要街道办妇女会的证明，否则根本不给做。 没办法，秦淮茹只能去这种地方做。 可这种小诊所，说白了就是黑诊所，仪器设备简陋，还有很大的风险。 更重要的，干这种事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本身就是犯法见不得人的勾当，所图的就是一个钱财。 一旦暴露，双方都吃不了兜着走。 秦淮茹准备的不多，或者说能给的就那么点。 最后，秦淮茹只能出卖…… 这也是她心里隔应难受的原因。 自己的身上，又多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气息。 “淮茹，一大爷开大会，估计是最后说事了！” “既然你已经上了，咱们也没必要再犟着了，我看这次，干脆同意算了！” 贾张氏语气软下来，一来她说的秦淮茹做到了，二来天天看着傻柱做好吃的，她受不了啊。 秦淮茹也不言语，沉默着，贾张氏见此就当是默认了，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条件。 夜晚，四合院中院。 一群人吃过饭，互相聚在一起，拉着家常，等待着大幕拉开。 杨小涛跟王大山坐在一起，手里夹着烟。 冉秋叶跟一群妇女坐在凳子上，人手拿着一把花生瓜子，咳咳的声音不断响起。 院里的孩子追逐奔跑，不时大声笑着，还有哭声传来，准是谁又被谁欺负了，大人们也不管，过一会儿又好了，跟在一块继续跑。 大家都没放心上，只是等着看戏。 院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易中海双手放在桌子上护着茶缸，脸上阴沉沉的。 刘海中拿着蒲扇，可能是太胖了，容易热，不停的扇乎。 阎阜贵则是捧着水缸子逢人就乐呵，显然今晚的饭菜不错，合他口味。 三人已经就位，就等双方当事人了。 贾家，贾张氏领着棒梗小当走出来，众人看着棒梗头上的眼罩，纷纷摇头，这可怜的娃。 秦淮茹跟在后面，走的很慢，双腿木偶动间很不协调，慢慢走到一旁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众人也都理解，毕竟是寡妇再嫁，还是带着婆婆孩子一起，满面脸上过不去，现在说啥都是丢人，让人笑话。 贾家来齐，大家伙又看向傻柱家。 没一会儿，就看到傻柱背着聋老太太从后院跑出来。 “来来来，让开让开，老祖宗来了，都让让！” 傻柱把聋老太太安顿在凳子上，然后睥睨全场。 杨小涛看着傻柱那样子就觉得好笑。 也许，就他自己把自己当回事吧。 吼…… 身边旺财突然发出低沉的吼声，小薇也立在旺财的头上，杨小涛顺着目光看去，正好对上聋老太太。 上次旺财就反馈过，这老妈子不怀好意，甚至对冉秋叶生出坏心思。 只是当时杨小涛没在意，以为是傻柱的缘故，爱屋及乌，恶其余胥。 现在看来，这聋老太太，恨意有点多啊。 “敢搞事，打死你！” 杨小涛恨恨说着。 聋老太太也发现杨小涛瞪着她，看嘴型知道啥意思，更是恨得拐杖砰砰的敲打地面。 聋老太太这样，三个大爷见了便准备开始。 见双方到齐，三个大爷互相看看，最后还是由刘海中开场。 咳咳 刘海中清清嗓子，好久没开全院大会了，有些生疏。 “这个……”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孩子叫喊声，“傻柱傻，棒梗瞎，傻柱棒梗睁眼瞎，棒梗傻柱傻到家。” 一群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在外面吆喝起来，而且听起来还听顺口的，院里不少孩子跟在后面跑着喊着，越发响亮。 547 条件 “傻柱傻，棒梗瞎，傻柱棒梗睁眼瞎，棒梗傻柱傻到家。” 声音不断 一瞬间，现场冷场片刻，然后就是一阵哄笑。 这顺口溜，说的还真像模像样。 一时间，众人讨论起来，而傻柱跟贾家人登时变了脸色。 就是易中海跟聋老太太也盯着外面的孩子，脸上的怒火几乎烧起来了。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月亮门处的许大茂，这种事，许大茂拿手。 十有八九就是他搞的鬼。 此时许大茂摸着小胡子，跟刘光天阎解成站在一块，脸上带着得意。 这顺口溜可是他想了大半天想出来的，又找了刘光福跟阎解放，一人一块钱的报酬，这才有了这出戏。 傻柱面色铁青，这小孩子喊得什么乱七八糟，心里窝火，当下就吼了出来，“谁家孩子，看不住吗？会不会说话，自己不会管，我替你们管管？” 说着傻柱挽起袖子。 哪知众人根本不买他账。 都是自家孩子，自己怎么打都行，天经地义。 被别的孩子欺负了，那叫本事不如人。 可傻柱要管，呵呵。 “傻柱，你管好棒梗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对啊，棒梗这小贼可得管管，以后再偷东西就找伱要账了。” “傻柱，以后棒梗是不是改姓何了？” 一道道声音响起，傻柱挽起袖子，嘴里你你的喊着，却是不敢上前动手。 真打起来，吃亏啊。 眼光看向另一边，贾张氏气的如同风箱，呼哧呼哧的喘着，右手还不时拍打着脑袋。 秦淮茹也不再是一副可怜模样，这顺口溜简直就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啊，这是要坏她们好事。 自己付出这么多，可不能白费力气。 看向身前的棒梗，秦淮茹突然意识到不好。 不等她开口，棒梗就挣开手，仅剩的左眼盯着傻柱，透着仇恨。 “傻柱，我不喜欢你！” “妈，我不姓何！” “奶奶，你说过的，我姓贾，不姓杨，也不姓何！” 棒梗吼着，哭着，悲伤的小脸上让秦淮茹心疼。 傻柱错愕的站在那。 不姓杨？什么鬼。 杨小涛，你这混蛋。 周围人早就知道这个梗，当初有人对这事闹过，最后确认不过是贾家的胡搅蛮缠，人家杨小涛根本不搭理，该揍了揍，该坑了坑。 就像现在，杨小涛磕着瓜子，跟没听到一样。 “棒梗，别说了，别说话了。” 秦淮茹搂着棒梗，小声安慰着。 只是棒梗挣扎不停，秦淮茹只好用力抱着，活动间只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疼，扭曲的面庞看的傻柱心里难受。 他知道，今天这事后，棒梗跟他之间横着一颗刺。 不拔出来，他跟秦淮茹，没个好。 “都住嘴。开大会呢！” 被打断发言的刘海中爆发起来，他意识到，在不说两句，这会开不下去了。 这瘾头刚上来，怎么也得把话说完啊。 刘海中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外面那些小孩子一个个停下来，院子里再次恢复平静。 咳咳 “今天，咱们开这个大会啊，就是为了调解，傻柱跟贾家的事。” “具体的大家都听说了，我就不重复了，下面让一大爷说话。” 啪啪啪 稀疏的掌声中易中海站起来，环视四周，“最近因为何雨柱跟秦淮茹的事情，院里有不少闲言碎语。这次咱们把窗户打开，把事情掰扯清楚了，省得日后再扯皮。” 易中海说完，看了眼阎阜贵，后者心领神会，将茶缸子放在桌子上，轻咳一声，“我说下自己的看法。” 阎阜贵看了眼场下，心里早就有了判断。 一边是易中海为首的傻柱秦淮茹，另一边是过气的老虔婆，明白人就知道怎么选。 “咱们国家啊，为了鼓励生育，这寡妇，可是鼓励再嫁的。这是政策，没人敢开玩笑啊！” 下面傻柱听了看了眼秦淮茹，对方也恰好看过来，两人同时露出笑容。 “所以啊，我是赞同傻柱跟秦淮茹在一起的！” “好，三大爷，这么多年，你总算是说了句中听的话。” 阎阜贵刚说完，傻柱就吆喝起来。 哪知阎阜贵根本不答话，大喘气似的来了一个但是，让傻柱措手不及，差点就上去掀桌子。 “但是，咱们也要遵循家人的意思，这强扭的瓜不甜，人民群众的意见还是要尊重的.” “不是，三大爷，您就不能说句人话？” 傻柱指着阎阜贵的鼻子喊着，“还人民教师呢，你这说的什么屁话，敢情说完后，啥意见都没表达啊。” “得了得嘞，我也不用你说了，您歇歇吧。” 傻柱说着，气的阎阜贵对着同桌的刘海中一阵抱怨，刘海中也知道傻柱的脾气，伸手压压，让阎阜贵别生气，傻柱就这臭脾气，习惯就好。 “大家伙都在，今个的事，不管知道的还是听说的，我呢，把事再说一遍。” 傻柱穿着半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了眼秦淮茹继续说道，“它是这么档子事。” “我呀，大伙都知道，这些年相亲不少，这岁数大了，一直没找着媳妇。” “这些天，老太太一直在耳边唠叨，说柱子啊啥时候找对象啊…” “我逐磨着，就别渗着了，找一个呗，所以啊，我就看上贾家的秦淮茹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傻柱也不介意，他知道肯定有人不乐意，但为了媳妇，顾不得了。 “我这跟秦淮茹说了，可人家能自个儿答应吗？” “所以啊，我，找了一大爷，一起去找贾张氏，这好说歹说，了就是不松口。” “今个在这院里说道说道，就是为了这事。” 傻柱说完，走回原处坐在聋老太太身旁。 “棒梗奶奶，这秦淮茹伺候着你，又伺候着三个孩子，不容易了。你就不能替秦淮茹想想？” “就是，一点人情味没有。” “可不是嘛，就想着自己享福，欺负秦淮茹。” 议论声不断传来，贾张氏脸色通红。 这是她愿意的吗？ 这是她跟秦淮茹商量好的啊。怎么火力都朝她来了？ 这样说下来，秦淮茹还成好人了啊！ “贾张氏，你这就不对了，不能阻止秦淮茹同志进步啊，你这扯后腿，可是要劳动改造的。” “对！” “我看是她是害怕啊，怕傻柱跟秦淮茹结婚后，把她赶回乡下去。” 这一下彻底让贾张氏炸毛，伸手呲牙对着周围人喊道，“有你们什么事，你们说够了没？” “你们在这院子里都不是好人，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太婆…” “死老婆子不要脸，好吃懒做就该送去劳改…” 周围人也不惯着她，一群人喷一个，贾张氏很快落入下风。 杨小涛地上吐了一堆瓜子皮，眼睛看着易中海跟聋老太太，两人都稳坐钓鱼台，显然要耗耗贾张氏的火气，等会在出手。 又看了一遍傻柱，这混蛋正在笑着，眼睛盯着秦淮茹。 看样子，这贾张氏是独木难撑啊！ 今个这架势摆明就是要拿下贾张氏，只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代价。 这贾张氏看起来蠢笨的，但越是蠢得人越看重实际好处。 “老贾啊…” 眼看着说不过，贾张氏干脆祭出最后的杀招，扑通一下就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双腿在地上不断扑拉着。 “我不活了，这院里没良心的都欺负我啊。老贾啊，你上来看看吧，咱们家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周围人哄笑着，杀招用多了，效果也就打折扣了，以前还好使，现在嘛，跟平a没啥区别。 见周围人不当回事，聋老太太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麻烦。 对易中海使个眼色，随后在傻柱搀扶下，拄着拐杖一步步来到贾张氏跟前。 砰 二话不说，举起拐杖就打。 贾张氏被一棍子砸在后背上，顿时一个激灵，假忙从地上爬起来。 看到聋老太太站在一旁，心里吓一跳，顾不得后背的疼痛，假忙爬起来。 “老太太，您打我干啥？” “打你？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轻重的野丫头！” 说完又抡起拐杖吓得贾张氏赶紧爬起来躲开。 “秦淮茹跟柱子在一起多好，你非得横叉一杠子，你以为这院里没人治的了你了？” 贾张氏躲在秦淮茹身后，她可是吃过老太太的苦，年轻时候在这院里被治的服服帖帖啊，哪敢扎刺。 “哪有啊，这院里有您这个老祖宗，我算啥子啊。” “我哪敢呢！” “哼，亏你还记着，不像有些人数典忘祖，忘了当初是谁打开门，让你们住进来的。” 聋老太太这话是对院里所有人说的，毕竟当年经过的老人心里清楚，后面不知道的人，也从只言片语中明白老太太不同一般。 杨小涛撇撇嘴，根本不当回事，还老祖宗呢，谁的老祖宗？ 奴才的老祖宗吧。 “你知道就好！”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看了眼秦淮茹，别看她低眉顺眼的，但心里道道多着呢。 不过这样也好，有个精明的媳妇，在这院里也吃不了亏。 “张家丫头，你别躲了。出来说说吧。” 聋老太太觉得身体有些吃力，不想再拖下去。 贾张氏愣愣的走出来，看了眼秦淮茹，对方眼皮一点，心里有数。 “老太太，您这院里的老祖宗，您说吧，我听着。” 贾张氏没有直接开口，反而将皮球踢给聋老太太。 “哼！” 聋老太太见此，深吸一口气，让傻柱扶她坐回去。 “要我说，那也行！” 周围人都听着，想看看聋老太太能说出什么话来。 “柱子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为人心地好，我这样的老婆子都照顾的好，养老的事，你可以放心。” “对你们家的孩子，柱子也不会不管。” “至于将来，柱子跟秦淮茹有了孩子，这点你也别怕。” 说到这里，贾张氏瞪起眼来，易中海也看过来，因为这傻柱能不能有孩子可是取决于他啊。 聋老太太看着傻柱，“今天大家都在这，便把事情说明白了。等我死后，我这房子是柱子的，家里的钱财也都给柱子。贾家的房子依旧留给棒梗，柱子的房子留给柱子的孩子，柱子跟秦淮茹，住我呢。” 聋老太太说完，院里众人并没觉得惊奇，哪怕是三大爷一家，也只是点头不语。 对这事，大伙早就料到了。 就看贾张氏答应不答应了。 毕竟，这样下来，贾家仍旧是贾家，好处不是没有，但绝不会多。 甚至，傻柱跟秦淮茹能生的话，呵呵。 聋老太太的房子，也得给姓何的孩子。 这也是聋老太太给出最大的筹码，同不同意，就看贾张氏怎么选了。 不过，她确定贾张氏会选。 因为不选傻柱，她们贾家的日子，过不下去。 别说给棒梗留下房子，就这样连饭都吃不好，棒梗能不能长大成人还两说呢。 而事实上，贾张氏脸上的为难只是自己强行挤出来的。 内心里，可不劲的乐着呢。 傻柱会有孩子吗？ 做梦吧。 548 威胁 人们视线都落在贾张氏身上，至于秦淮茹，根本没人考虑。 她要是不同意，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 “贾张氏，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咱们就去街道办说道说道。” “同意了，咱们就找个时间吃傻柱的喜糖。” 易中海在一旁喊着，傻柱也睁大眼睛，等着贾张氏的答复。 脸上纠结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贾张氏突然脸色垮下来，回头看着秦淮茹。 “淮茹，当年可是我们家把你从乡下带进城里的.” 贾张氏张口就胡说，一旁的杨小涛可不惯着她。 事实就是事实，尤其是还涉及他们家。 今天贾张氏敢胡说，明天就敢说他们杨家辜负了秦淮茹。 这种不要脸的事，贾张氏最拿手。 “老虔婆，说话过过脑子。” 杨小涛将瓜子皮吐出来，冷眼瞧着，“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省的嘴巴长疮。” 贾张氏突然听到杨小涛的声音，立马皱眉，这时候这瘟神是啥意思？ “小畜生，不会说你.” 贾张氏准备开喷，一旁王大山家的撸起袖子立马骂起来。 他们家老大王军可是杨小涛给的铁饭碗，这对于王家来说简直就是多了一条活路。 “贾张氏，都是一个院的，给伱们脸上帖什么金呢？” “还什么贾家把人带城里的，你当我们大伙是傻子啊。当初要不是杨大爷托人将秦淮茹带上来，能有你们贾家什么事？” “还真当自己家是好东西了。还有那秦淮茹也不是好东西。爱慕虚荣，受不了苦，贪便宜跟了你们贾家。” 王大山家的刚说完，就像是开了个头，一群人开始抒发心理的怨恨。 现在，他们可不怕贾张氏，有杨小涛这主心骨，三个大爷敢胡来，他们都敢干翻。 “还真以为你们婆媳俩是好东西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对对。傻柱还说秦淮茹咋好，咋好，我怎么没看出来？” “就棒梗那小偷，教育成这样，也算是好？” “没办法，傻柱傻啊。” “对对对，傻柱傻，棒梗瞎” 声音愈演愈烈，原本还只是对贾张氏看不过眼，后来是秦淮茹，再后来觉得傻柱占了便宜，干脆一起骂了。 外面，许大茂眼看着聋老太太出马将这事担下来，心理还在想着怎么破坏傻柱的好事，却发现贾张氏这神一般的敌人，太给力了。 登时吆喝着，“傻柱秦淮茹搞破鞋，贾东旭死不瞑目。” 身旁的刘光天跟阎解成听了，也都笑着喊，“傻柱秦淮茹搞破鞋，贾东旭死不瞑目。” “你娘的许大茂，老子锤死你。” 傻柱本来就被吵得心烦，这时候听到这么一句突兀的话，在一听声音，十有八九就是许大茂的，也不管众人的声讨对着许大茂就冲上去。 许大茂转身就跑，可后院没门，还不等跑回家，就被傻柱追上，一脚踹在大腿上。 哎呦哎呦 傻柱将心理的愤懑全部撒在许大茂身上，毫不留情。 人群中，秦淮茹心理恨死贾张氏这蠢货了。 你就不能直截了当的把事搞定？ 这院里什么人不能惹，自己心理没数吗？ 原本已经要淡忘的事又被人们提起来。 她这些年一直努力经营的人设，一直付出的努力，现在好了，统统成了无用功。 蠢货 “蠢货！” 易中海气的鼻子都歪了，眼看着就把事情定下来了，又搞出这么一出，这贾张氏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周围人还在喊着，群嘲汹涌啊。 他不就是想借腹生子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砰砰 “都住嘴！” 聋老太太这时候再次站出来。 “你们，都住嘴！听老太太的。” 易中海连忙喊着，傻柱也放开许大茂再次回到人群前，这次跟秦淮茹站在一起。 至于许大茂，这会儿正躬着身子，双手捂着下面，眼睛都快疼的吐出来。 “狗日的傻柱，踢老子命根子，活该，活该你不行。” 许大茂嘴里骂着，然后努力爬起来，他还要看看，今天这事怎么收场。 刘海中跟阎阜贵也站起来维持秩序，作为院里的大爷，这时候不说句话，那就彻底没面子了。 等众人再次安静下来，聋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到人群中间。 眼睛扫过众人。 “我老太婆，这一把年纪了，不愁棺材板。” “你们！” 聋老太太眼神发狠，“你们要是谁想不开，尽管试试。” 说着又看向杨小涛，“还有你，别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就没人敢惹你了。” “我告诉你，我一要死的老太婆，孤家寡人，什么都不怕。” “有些事做了” “死了也不安宁.” 聋老太太意味深长的说着，杨小涛当即站起来，想也不想的就吼出来，“放你娘的狗屁。” “既然要死了，在这放屁呢。” “还有些事，我就做了咋地？” “混账东西，白活这么多年了，来，你活够了就过来，我送你去地狱。” “吼！！！” 旺财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向着聋老太太怒吼着。 一瞬间，聋老太太身体往后仰倒下，在众人目光中结实的砸在地上。 “奶奶~~” “老太太！” 一瞬间，傻柱就冲上去扶着聋老太太，易中海也冲过去，一大妈更是凑过去顺着气。 “杨小涛。” “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傻柱向着杨小涛怒吼。 杨小涛本不想搭理这蠢货，但今天这事，聋老婆子都把矛头指向他了，那再忍着不是他的风格。 三两步走出来，背后冉秋叶担心的跟上，却被杨小涛挥手送回院子。 “呵呵” “拼命？傻柱，来，不用找什么理由，你不是要拼命吗？” “来！” 杨小涛挥手，周围看热闹的人立马拉开距离，王小虎得了指示，更是带着一群人去前院把大门关上。 咔哒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易中海傻柱心理都是咯噔一下。 “来，老子给你这个机会。” 杨小涛喊着，傻柱拳头攥紧，脸上的愤怒让他失去理智，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蹲在地上。 被杨小涛教训的还不够吗？ 打不过啊。 犹豫间，易中海站起来挡在身前。 “杨小涛，你注意点。” “咱们是文明大院，动手打架算什么？你也是当主任的，就这个素质觉悟？” “老太太是咱们院的烈士家属，你把她气成这样，心理不觉得愧疚吗？” 易中海一字一句的说着，目光锐利，想让杨小涛知难而退。 杨小涛却是双臂环在胸前，“呵呵，武力不行，便改成文斗了。” “成，你们想怎样，我杨小涛都接着。” “既然你说咱要有素质，有觉悟，那咱们就论论。” 杨小涛嘴角翘起，看的易中海胆战心惊。 这么久没有招惹这家伙了，竟然让他放松了警惕。 以前的教训却清楚告诉他，每当杨小涛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上次，还是傻柱的出身被他道破，让傻柱彻底傻眼。 秦淮茹贾张氏也是如此，身体不由得打个哆嗦，贾张氏头又疼起来。 阎阜贵更是低下头，杨小涛发怒的时候不可怕，顶多被揍两下，可杨小涛将怒火压下平静的时候，那才是最恐怖的。 而就在这时，杨小涛盯着地上的聋老太太，一字一句的说着，“烈士家属？哪来的？有证吗？” “烈士的姓名？籍贯？怎么当上的烈士？” “易中海，你总不能说老婆子送草鞋这种事忽悠大家伙吧。” “想要证明，就拿事实来说。” 杨小涛眯着眼，前世看影视的时候就怀疑这事，现在就问问，看易中海怎么说。 易中海脸色沉静。 “军烈属，也是你能质疑的？” “你想知道，自己去查吧。” 周围人听了，却不这样想。 有人已经开始怀疑，这老太太的烈属身份了。 毕竟，当初傻柱的三代雇农，他们没觉得有问题，可被杨小涛提出来后，还真有问题。 这一刹那，不少人都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正听着杨小涛的话，心理琢磨着要不要举报一番。 这举报可是有功的，上次自己能够夺回放映员的工作，听主任的意思就是举报傻柱出身的功劳。 这次要是再举报成功，许大茂低头盘算着，突然觉得场面有些安静。 “你，你们看我干什么？” 许大茂心理一慌，赶紧喊着，“别看我，我不是那种人。” “呸~~” 周围一阵呸声，气的许大茂牙花子疼。 傻柱也看向许大茂，眼睛里都是警告。 可他许大茂会怕？ 同样犀利的眼神顶回去，这事我举报定了。 杨小涛笑了，“易中海，你这话，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真正的烈士家属，会没有证明？” “在这唬谁呢。” 易中海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聋老太太终于苏醒，慢慢的被傻柱跟秦淮茹扶起来。 阻止易中海继续纠缠，“证名，有。” “但你，没资格看。” 聋老太太喘着气说着。 刚才杨小涛说的她不怕，甚至正好激怒杨小涛，借坡下驴，惹杨小涛一身骚。 可没想到那条该死的狗，一声怒吼从里到外把自己吓得哆嗦，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一堆难忘的画面。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听到杨小涛这样问，本来就觉得危机靠近的聋老太太，这会儿终于顶不住了。 “一大妈，扶我，回去吧。” “哎，好。” 一大妈看了眼杨小涛，随后扶着聋老太太往回走。 路过许大茂的时候，聋老太太还看了眼许大茂，吓得许大茂眼神闪躲，赶紧让开道路。 心理又是叹息。 这院里，就没个好人。 549 三大妈的害怕 聋老太太走了，冉秋叶将杨小涛拉回去，这院里的事，少搀合。 他们家现在就挺好的，犯不着为几个不想干的人生气。 因小失大，不明智。 易中海看了眼冉秋叶，心理松了口气。 这杨小涛咄咄逼人，他也承受不住啊。 “贾张氏。你说，同不同意。” 易中海喊着，心里也带气。 贾张氏哪还有先前的得意，知道自己惹了大祸，赶紧走出来，将自己心理谋划好的条件说出来。 “一大爷，只要傻柱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同意他俩的事。” 傻柱看着低头哀伤的秦淮茹，深吸一口气，一切都为了秦淮茹。 “张大妈，你说。” “好！” 贾张氏也不管当着院里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合不合适，现在她只想快点完成自己的任务，赶紧回家去吃上止疼片。 “这第一个，就是棒梗他们三个，姓贾，不能改姓。” 傻柱点头，“放心，这必须给东旭哥留后。” “第二，要对孩子好，房子给棒梗，将来有了孩子，也要给棒梗一套。” “行，老太太说了，房子给他。” 贾张氏心理欢喜，头疼也减轻许多。 反正秦淮茹生不了，这房子到时候都是她们贾家的。 “最后一个，你每个月给我三块养老钱。” 哗~~ 不要脸~~ “脸皮真厚！” 一阵议论声再次响起，就是秦淮茹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贾张氏，这可跟计划的不一样啊。 杨小涛扶着冉秋叶往家里走去，在这里听她们瞎叨叨。 至于聋老太太，这老婆子心理绝对有鬼，要不然旺财只是吼了一声，就吓得晕死过去。 看样是心理埋着不少肮脏事啊。 心下一动，小薇从院子里飞出，径直飞向聋老太太屋里。 另一边，面对院里人的指责，脸上没有任何畏惧。 挺了挺腰，“以前东旭在的时候就给我这当妈的三块钱。” “傻柱跟我家儿媳妇在一起，那不跟儿子一样？” 傻柱听了，觉得像是这么回事。 “行，三个，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了。” “这下总成了吧。” 贾张氏一听最后三块钱，脸上的激动难以抑制，眼泪都汪汪的，差点就流下来。 前面两个，说不好听的，等她死了谁还管啊。 可后面这个，她每个月三块钱，平时吃穿都有傻柱秦淮茹供着，这是白捡啊。 傻柱走到秦淮茹跟前，直接拉起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也没拒绝，脸上浮现笑容。 不困如何，这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各位，都别急着走啊。” 傻柱喊着，让许多离开的人停下脚步，都回头看着。 傻柱握着秦淮茹的手，冰凉中有些颤抖，上前走了两步，对一大爷点点头，“一大爷，两位大爷，还有咱们院里的各位。” “今个，老太太做主，张大妈也同意了，我呢，今后就跟秦淮茹过了！” “这婚礼啥的一切从简，不过咱也是要面子的。明晚，就在咱院里摆上两桌子，来的都是客。大家伙能来，我傻柱高兴，好酒好菜招待这。不来，也没关系，咱还是邻居，犯不着翻脸。” 傻柱说完，许大茂就在月亮门处呸了一声。 “娶个寡妇有什么好得瑟的，头遍鲜，二遍咸。哼！” “忒，孙贼死性不改是吧。” 说着傻柱就撸起袖子，“老子今天就教育教育伱这孙子，顺便教教你，什么见宁娶寡妇，不嫁六郎。” “你这样的坏事做绝的，注定生不出儿子。” 许大茂急眼，就要理论。 一旁秦淮茹却是拉着傻柱，看了眼许大茂。 “许大茂，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秦京茹，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一个激灵，这些天注意力都在于海棠身上了，哪还想着秦京茹？ “哼，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 说完就跑回家去。 傻柱呸了一声，就拉着秦淮茹往后院去，老太太这样真的看着点。 其他人见了，也没多想，各自回家。 贾张氏见傻柱和秦淮茹都走了，领着一脸不情愿的棒梗回家。 秦淮茹被傻柱拉着，走路不敢太快，直到走进聋老太太家里，才停下脚步，感觉好些。 “一大妈，老太太睡了？” 傻柱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关心问道。 今天要不是老太太出手，他跟秦淮茹的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睡了，应该是累着了。” “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一大妈说着，这时易中海也过来看情况，知道后便让几人回家。 傻柱点头，然后看着秦淮茹，“淮茹，明天咱们再来感谢老太太。” 秦淮茹笑着点头。 四人离开后院，往中院走去。 中院，陆续有人离开，直到最后，阎阜贵让阎解成将桌子搬到一旁，这才跟阎解成往家走。 “孩他娘，走了。” 看着三大妈站在大槐树下，就喊了一声。 而此时的三大妈，接着灯光不断看着贴在上面的纸张，双目无神。 就在不久前，三大妈还跟于莉一起吃着傻柱的瓜，靠着大槐树看热闹。 后来，聋老太太来了，她还跟于莉说，这傻柱最大的本事，就是依仗聋老太太的身份，在这院里胡搅蛮缠。 大家伙都不愿意得罪老太太，所以才让傻柱无法无天。 两人正说着，突然聋老太太一句‘死了也不安宁’在耳边炸响，一瞬间就就让她陷入回忆中。 因为这句话，太熟悉了。 或者说，太深刻了。 她们家省吃俭用做的一碗面条给送过去，结果，不仅面条被打翻，还被说了一顿。 最后更是恶毒的说他们家算计，‘死了也不安宁’就是那时候说的。 而让三大妈惊恐的是，在这之前，她明明看到桌上有一张照片的。 随时一撇，却记忆尤新。 毕竟照片这东西，在这院里，也就杨小涛家里有，何况往前数十多年呢。 正是这张照片，让她有种熟悉感。 记起来了，一切都记起来了。 可，这现实，太可怕了。 院里的老太太，是敌人？ 怎么可能？ 可真要是了，那他们一起生活的人，不是很危险？ 想到敌人的手段，前些天还在轧钢厂搞破坏呢，三大妈就心跳加速，生怕自己发现的事实被老太太发觉，然后，杀人灭口。 “孩他娘，看什么呢。回家了。” 见三大妈没反应，阎阜贵立马过来招呼，然后就看到三大妈眼中的惊恐，吓了一跳。 “孩他娘，你，你这是咋了？” “他爹，是她，是她。” “我记起来，我记起来了.” 三大妈仿佛魔怔似的，瞳孔完全被恐惧占据，看到三大爷跟儿子站在身后，终于反应过来，手捂着快要蹦出来的心，一把将钉在树上的告示摘下来，快步往家里跑去。 此刻，只有在家里，才能让她感受到安全。 阎阜贵跟阎解成对视一眼，赶紧跑出去。 月亮门处，易中海四人转出来，就看到阎阜贵跑回前院，几人也没当回事。 “柱子，以后要好好对淮茹。” 一大妈在旁边说着，“放心一大妈，这以后就是我媳妇，我能不疼自己的媳妇？” 傻柱握着秦淮茹的手，毫不在乎外人的目光。 易中海看了眼秦淮茹，脸上笑得很灿烂，随后就领着一大妈回家。 傻柱跟秦淮茹站在一起，“淮茹，咱回家吧。” 傻柱搓着手，秦淮茹却是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不是，这不都同意了嘛。” “同意是同意，可没领证，在一起就是乱搞男女关系，你就不怕被抓了？” 秦淮茹拿手在傻柱额头一点，傻柱迅速握住。 两只手都被傻柱拿住，秦淮茹娇羞的低下头。 “我怕啥，这自家媳妇还不能摸了？” “再说了，不就是个证嘛，明天下班，咱们就去民政局领证去。” 秦淮茹却是摇头，“不急，等周日咱们再去就行，我这班不能再请假了。” “行，听你的。” “不过，这明天的宴席我可是说出去了，你得跟我一块。” 傻柱舔着脸，“到时候.” 等秦淮茹都应下，傻柱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到家里。 另一边，秦淮茹进了贾家门，立刻找地方坐下休息。 贾张氏见了，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今天这场面，虽然有些曲折，但目的都达到了，算是初步计划完成了。 拿着热水递给秦淮茹，两人凑在一起，继续商谈后续安排。 “傻柱要摆两桌，这钱咱可不能出.” 前院 三大爷追着三大妈回到家里，就看到三大妈打开灯，在灯底下仔细看着。 三大爷见此，倒吸一口凉气，上次睡觉前三大妈就说起过，这上面的画面有些熟悉，难不成？ “解成，你们几个先去睡觉。” 阎解成也是一肚子疑惑，但还是听阎阜贵的将阎解放他们哄走，又领着媳妇回到自家小窝。 “孩他娘，有啥事，赶紧说。” 阎阜贵走到三大妈跟前，压低声音询问。 三大妈将通告摆在阎阜贵面前，平复心情后，这才开口，“孩他爹，你记得我说过，对这上面的图案有印象吧。” “对，是，听过。” “不是，你想起来了？” 三大妈点头。 “是谁？咱们院的？” 阎阜贵紧张起来，这院里要是有敌人，那他们可就危险了啊。 尤其是时间这么长，隐藏这么久，他们三个大爷都没发现端倪，这就是失职啊。 “老太太，聋老太太。” 三大妈几乎颤抖的说出一个人，阎阜贵更是吓得坐在椅子上。 “你，你说谁？” 阎阜贵结巴的问着，心里头从来没觉得会是她。 三大妈抬头，压低声音，认真的说着。 “没错，虽然过了好几天，但那次我去，就是看到了。那张照片上有三个人，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当时特意看了眼中间的女人，穿着就是这种花纹的衣服…” 随后三大妈说了一遍，阎阜贵听了并没有急着下结论。 毕竟。这事可不是小事啊！ “你确定？要这要是搞错了，那在这院里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阎阜贵还是谨慎说着。 三大妈也知道事情严重性，心里打鼓，也不敢吭声了。 “这事，我再想想，再想想！” “还有，这件事咱们俩知道，不要跟于莉他们说。” “明天你在家里，就别出去了。” 阎阜贵嘱咐着，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枕边人什么性子他摸得一清二楚。 这要是出去跟院里的婆子媳妇聚一块，指不定就说漏嘴了呢。 三大妈点头，看着斜靠在椅子上的阎阜贵，没有多说。 这家里，总归是要男人做主的。 (本章完) 550 动了别人的蛋糕 杨家 回到家里，杨小涛面上平静，但心里却是波涛起伏。 聋老太太的话，可不是听听就行。 尤其是话里的威胁，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说了。 上次威胁他的傻柱，不仅被揍得没话说，出身都给搞没了。 一手好牌被打的稀烂，院里的人见识到了就再没人敢当面挑衅。 可现在，这老太婆仗着自己年纪大，不怕死就能威胁他了？ 笑话。 想让她死，杨小涛有的是办法，还不会连累到他。 只是，现在刚刚有了矛盾，就把她弄死，难免落人口舌。 就是别人不说，心里也会有隔应。 杨小涛不会这么蠢，给院里人留下心胸狭隘的印象。 冉秋叶端着水杯过来开解。 “今天，后院的那位有些不对劲。” 杨小涛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有些惊奇。 冉秋叶见此，说出心里的想法。 “聋老太太以前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好好太太，说她聋了，但一点没聋的意思！” “她只是将不想听的话，当成耳旁风。” “她心里清楚明白的，不会强出头。就上次，哪怕是在你这傻柱吃了亏，也只是让傻柱背着离开，避免冲突扩大。但今天，聋老太太，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杨小涛皱眉，也觉得聋老太太不对劲，虽然以前就不喜欢他们，甚至阴阳怪气的说两句，但这种敌意，以前可没出现过。 “会不会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才会，无所顾忌了？” 杨小涛猜测着，冉秋叶却是摇头。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奇怪呢。” 冉秋叶坐在一旁，手抚摸着肚子。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说话都说实话了，怎么会不为后人考虑考虑？” “她对傻柱那么好，连房子都留给傻柱就，这说起亲孙子也不为过。” “所以…” “所以，她要想傻柱在这院里活的好，就不能得罪人。换句话说，她应该避免冲突，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制造矛盾！” 杨小涛替冉秋叶说完后面的话，眼神也变得深邃。 先前没想到，现在被冉秋叶提起，杨小涛也意识到聋老太太不对劲。 尤其是最近展现出来的敌意，就像是突然走了似的。 最近？ 要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小，但最让杨小涛记忆深刻的，就是上次的爆炸了！ 敌～特！ 杨小涛心里生出一个熟悉的字眼。 先前没往这边想，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被对方的年龄给骗了。 敌～特！也会变老啊。 “你说的对，这事有些奇怪。” 杨小涛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是安慰冉秋叶，在家里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给自己就行。 很快，两人上床休息。 而随着冉秋叶平稳的呼吸传来，杨小涛陡然睁开眼睛。 没一会，小薇就出现在后院中，身体一晃就没入聋老太太家里。 这两天杨小涛不会动聋老太太，但会时刻关注她。 半夜时分，小薇趴在窗台上，时刻关注着屋子里的动静。 主人交代过，要时刻关注这人的一举一动。 小眼睛在漆黑的夜里看着床上的人，月光照在身上，吸收着月华中的能量。 就在小薇觉得无聊，想要练习飞针串蚊子的绝活时，床上的人突然动了。 聋老太太躺在床上，眼睛陡然睁开。 身体躺了半夜，又吃了点东西，现在恢复了一些。 眼睛看着熟悉的环境，她并没有开灯，反而借着月光，对家里熟悉的环境，慢慢走下来。 一步两步，走到一旁，准确停下。 来到小箱子跟前，一阵摸索后，找出一颗黑色扣子，看了一会儿，这才扣在衣服的最下面。 这东西，多少年了，本以为不会用到。 但现在的情况，她不敢保证发生意外。 而一旦发生意外，为了保证小蝴蝶的安全，她必须 拍了拍扣子，然后又继续摸，将那张合照拿出来。 这是她跟小蝴蝶唯一的合影。 当年，为了留纪念，她们冒着违反规定的风险，三人在一起留下了影像。 而就是这照片，成了她的催命符。 现在看来，当初局座的要求是对的。 可惜，她们醒悟的太晚了。 不过，把这照片毁去，等她死去，将再没有任何人知道小蝴蝶长啥样了。 拿着照片，聋老太太转身，向着灶台走去。 窗台上，一团黑点在黑夜里迅速移动，无声无息。 一步，两步。 黑暗中，聋老太太闭着眼睛，完全靠记忆中的路线，往前走。 来到灶台前，聋老太太用手摩挲着照片，心中万般牵挂化作不舍。 良久，才伸手摸索到火柴盒，将照片放在锅台上。 随后抽出一根火柴，手指头试了试，大头在下。 嚓 嚓嚓 可能是太久没生火了，火柴有些潮，火星都没有。 聋老太太将火柴扔掉，然后又抽出来一根。 嚓～～ 这次，火柴点燃，冒出一股黑烟，然后黄色火光亮起。 聋老太太脸上露出笑容，了下一秒，却是瞪大眼睛。 照片不见了。 眉头皱起，聋老太太俯身找着，火柴烧到尽头，手指发烫也不自觉。 没有。 嚓 火光再次亮起，然后熄灭~ 嚓嚓嚓~~ 摩擦的声音不断传来，火光一次次亮起然后熄灭，聋老太太伏低寻找着。 这一刻，聋老太太仿佛魔怔一般，明明电灯就在眼前，却一支支火柴划着，直到一盒火柴全部划完，留下满地的火柴头，在没有其他东西。 仿佛，那张照片不曾出现过，却真实存在。 当最后一点火光消散，脸色苍白的聋老太太再也撑不住，惨嚎一声，趴在地上。 隔壁，被傻柱揍惨的许大茂疼的难以入睡，这时候只觉得有人在嚎叫，却懒得理会。 “狗日的傻柱，不就是仗着不明事理的老太太撑腰吗。” “老子能把你三代雇农搞没了，也能吧老太太搞掉。” “狗日的，杨小涛，知道的真多” 第二天清晨。 杨小涛照常起床，跟冉秋叶用过早饭，就带了些东西出门。 杨小涛把冉秋叶送到冉家后，然后才到轧钢厂报道。 昨晚从刘玉华那里听到些消息，轧钢厂车间里生产了不少拖拉机，可除了给各地送出去试用的，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订单。 这让杨小涛有些奇怪。 以红星拖拉机的性能，不应该这样啊。 怀着满腹的疑惑，杨小涛走进办公室。 娄晓娥正在收拾文件，杨小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桌上一摞一摞摆着，整个人并没有注意后面动静。 咳咳 娄晓娥一个激灵站起来，回头看到是杨小涛，登时高兴起来。 “科长，伱回来了。” 来到杨小涛跟前，左右看看，感觉像是好久没见似的。 “我这才离开几天，这么多事？” 杨小涛点头随后指着桌面上的文件。 娄晓娥笑着走上去，指着左边的一摞，“这些都是要车间主任签名的，领的原材料都要你签字。” “这一摞需要你给厂长，让他过目后下发。” “这一摞……” 娄晓娥指着桌面上分门别类整理好的文件，胸有成竹，没有一点差错。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说的头头是道，想起影视剧中，娄晓娥最后成了事业女强人。 现在还没有女强人的苗头，但这份细心已经初见端倪。 杨小涛站在一旁，脑子里都是混乱。 “你觉得，先处理哪个？” 娄晓娥一愣，随后低头想了片刻，“还是先找厂长，这个需要他过目。” “好！” 放下东西，杨小涛便拿着文件前往厂长办公室。 敲门进去，杨佑宁正站在窗户旁，回头看到杨小涛，“回来了？” “昨天回家的。” 两人坐下，杨小涛将文件放到一旁，轻咳一声便问起拖拉机的是。 杨佑宁也没隐瞒，说起最近的事情。 “咱们，动了别人的蛋糕。” 杨佑宁皱眉说了一句。 原来，国内缺少机械车辆不假，但并不代表他们生产出来的拖拉机就会有人买。 郭嘉在统筹方面，虽然会宏观调控，但调控的都是现有的、成熟的、稳定的机械。 就像现在，一部分资金投入到军工后，有限的资金就要精打细算。 这时候，关系的亲疏就成了感情倾斜的重要砝码。 “咱们生产的拖拉机性能都不错，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九成以上国产拖拉机。” 杨祐宁说这话有些苦笑，杨小涛皱眉，“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不采购。” “非是不能，而是不敢。” “不敢？” “对！” “咱们推出的拖拉机，若是占据大量订单，势必会影响其他工厂的生产。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吧。” 杨小涛瞬间明白，这在后世的行业很常见，一家工厂取得技术突破，成为行业的领头羊，其他同行要么纷纷效仿，要么联合起来一起打压。 只是杨小涛没想到，在这国家统筹统购的时代，竟然也有这一套。 难道不应该，鼓励提升生产力吗？ 难道不应该，埋头苦干吗？ 看出杨小涛的无奈，应该是明白了。 杨祐宁拿起香烟，开解起来。 “这也是咱们国内的通病，太落后了不行，但太超前也不行。” “中间这一摊子，铺的太大，若是都照顾了咱们，那些厂子还活不活了？” “那么多工人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上面考虑的是大局，咱们啊，唉” 杨祐宁有些无奈，原本想着大干一场，让上级刮目相看，自己的抱负也能实现。 可现在，现实总是残酷的。 “刘书记已经上去反馈了，一直没有消息，现在还没回来。” “就是车间新招的工人薪酬上面都没定下来，唉，这事有点棘手啊。” 杨小涛无语，对这个时代的认识还是不足。 有时候，并不是你做的好了，人们就会接受。 在这个普遍人们吃不饱的年代，太多的人需要安稳，需要平淡。 激进，总会被人敌对的。 “我们还要继续生产吗？” 杨小涛拿起文件，这些天车间已经组装完成了五十来辆拖拉机，这还只是半工状态下，若是全力开工，这个数量还会加倍。 只是做出来，没有去处，难不成放着生锈？ 那不仅是浪费人力了，更是浪费钢铁啊。 “生产。” “我相信，会解决的。” 杨祐宁自己说给自己听。 杨小涛得到指示，离开厂子办公室后，便前往车间，查看情况。 (本章完) 551 举报 后厨，傻柱一早来了，脸上就挂着笑容。 众人问了，他也没含糊，直接就将自己与秦淮茹的事给说了。 作为徒弟，马华立马送上祝福，并且保证，以后要去家里拜见师娘。 傻柱听了是倍有面子，心情不错就打算今天教他两手。 一旁的刘岚听到后，脸上带着笑容，但心底里，空落落的。 后厨欢声不断，宣传科里也是热闹。 最近工厂里大事不断，需要他们做宣传的事多了，在不用担心没有业绩了。 众人忙碌着。 另一边，许大茂在于海棠身边坐着，不断说着趣事，吸引着于海棠的注意力。 时间一长，在许大茂不懈努力下，于海棠终于有了动摇。 尤其跟对象杨为民又闹矛盾了，将他跟许大茂一比，觉得面前这个会知人疼人的，比起榆木疙瘩的杨为民好多了。 恰好许大茂邀请于海棠中午出去吃饭，于海棠欣然答应。 中午，四合院。 阎阜贵今天心事重重的，上课都有些失神。 好在下午没课，这吃了中午饭就跑回来。 屋子里，老两口正小声的商量着。 三大妈已经过了初时的惊慌，冷静的思考问题。 “他爹，你说，咱们这要是帮助政府抓住破坏分子，咱们会不会有奖励？” 阎阜贵眼睛瞪大，他在学校里纠结的就是这个问题。 按理说，知道敌人存在，于情于理都要上报，将敌人消灭掉。 但这人是聋老太太，就必须思量再思量了。 牵扯的人太多了，直接的就有傻柱，易中海，其他人还不敢说，反正这俩人肯定找他们麻烦。 但不上报吧，好处就没了啊。 “肯定有奖励啊。” 阎阜贵推推眼镜掰着手指头说道，“远的不说。既然上面已经开始找了，难保找不到咱们这里。” 三大妈点头，万一她不说，可院里别人知道报上去呢？ 那就是吃屎也赶不上热乎的啊。 “那时候，咱们是院里的三大爷，这不仅没有功劳，还会被牵扯到。估计到时候，这位子就保不住了。” “啊，那不行，没了这身份，咱们院里谁还跟咱近乎啊。” 阎阜贵点头，“相反，咱们若是检举揭发，这种事就不会牵扯到咱们身上。” “反而，坐实了聋老太太的身份，那就是有功的，不仅有钱。更重要的是” 阎阜贵嘴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更重要的是，咱们会被上面关注到，咱们一颗红心向祖国。” “这叫政治正确，好事会源源不断啊。” 阎阜贵想起前些年学校里的一个年轻老师，就因为检举破坏分子，得到了上级的赏识。 不仅迅速成为正式老师，还平步青云，现在已经是年级主任了。 工资高，工作轻，还配上了自行车，那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他要是凭借这次东风，扶摇直上，那今后 阎阜贵露出憧憬的模样。 三大妈虽然不懂什么是政治正确，却知道自己老头谋划起来，肯定不会吃亏。 “他爹，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阎阜贵低头，再三沉思，最后下定决心。 “我去街道办。” 说着就准备起身，三大妈还是问了一句，“老头子，要不，要不跟一大爷他们说说？” “不行。” 阎阜贵言辞拒绝，易中海跟聋老太太什么关系，这要是同伙咋办？ 这不是害了他们全家吗？ “你别瞎搞，这事给我咽在肚子里。” “还有，我离开后，伱看着点院子，尤其是后院那。” 三大妈点头。 说完，阎阜贵就赶着车子离开前院。 街道办门口。 阎阜贵将车子放下，看看左右，进进出出的人忙着手头工作，等了会儿，没有熟人，这才鼓气走进去。 片刻后，来到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正在核对街道的人员情况，最近上面下发任务，要组织辖区内闲散人员，开始修建地下工事，紧张氛围下，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主任，四合院的三大爷，阎阜贵来找您，说有重要事汇报。” 王主任抬头，就看到跟着门卫走进来的阎阜贵。 四合院能有什么事？ 再说了，就是有事，也轮不到他这个三大爷啊。 估计又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不过，人来了，总得问问。 “阎老师，您有什么事？” 王主任忙的紧，也不客气直接询问。 阎阜贵闻言上前，“主任，这次来是有件大事跟您汇报。” “大事？什么大事？” “这个，主任，这通知上的照片，我家那口子看到过，就出现在我们大院里。” 说着阎阜贵将叠起来的通知单递过来，王主任只是看了一眼，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 随后认真的看着阎阜贵，“阎阜贵，你确定？” “这个，主任，我们家那口子只是在聋老太太家里看到过一张很像的照片。” “你说谁？聋老太太？” “王西芹？” 王主任喊着，阎阜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聋老太太的名字。 王西芹。 这就是街道办花名册上登记的名字，至于真假，就不知道了。 “对，就是后院的老太太，那天我家老板去给她送饭” 阎阜贵将事情经过说完，王主任知道情况重大，直接让阎阜贵跟他前往派出所。 没一会儿，众人来到派出所，跟张所长说明情况。 啪！ “哎呀，这老婆子，肯定有问题。” 张所长将帽子摔在桌子上，懊悔的说着，“前几年我特意查过她的底，可查到最后，上面竟然发话，让停止调查，那时候我还以为是对方‘烈属’的身份起作用，就没有再次追查。” “谁想到，谁想到啊。” 张所长痛惜说着，突然想起什么。 什么人阻止他调查敌特？ 可肯定也不是好玩意啊。 只是，这事不是他一个派出所所长能管得。 想到这里，这会儿也冷静下来，对着王主任两人说道，“你们稍等，我去汇报情况。” 说完，走到一旁拿起电话。 办公室里。 余组长正拿着一摞厚厚的审讯笔录看着。 这些人都是通过飞蛾跟蚂蚱两条线扯出来的，其中大部分是蝴蝶组的外围成员，也有一些是其他潜伏人员。 这次行动，蝴蝶组在四九城安排的人员大部分被清缴，至于其他人员，兄弟部门也在抓紧围剿，相信有这些人的供词、线索，找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经此一役，四九城内的环境将会好起来，他们也算是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当然，若是没有那次事故，将会更加完美。 放下笔录，里面的信息价值早已经被挖掘出来，现在看了也没啥突破。 “蝴蝶！” 余组长又拿起桌面上的照片，想要通过一块碎片找到人，何其之难。 放下照片，又抽出一份文件，上面是四九城老年妇女的信息。 虽然看上去不多，但大部分人员的来历含糊不清，有些人只有一个名字。 经历过战火的她们本身就是社会的弱势群体，想要一个个溯本回原，查清楚，可不是简单事。 况且，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探查。 “说不定，人早就没了呢。” 想到国内刚刚统计出来的平均年龄，建国十年后，生活有了改善，也达不到四十岁。 这人若是活着，现在得五、六十了吧。 能活到这吗？ 想到这里，余组长对找出老蝴蝶的心思也没那么强烈了。 有点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状态。 砰砰砰 小刘敲门时候已经跑进来。 出院后，小刘就被安排在办公室工作，带队的事暂时由小波主管。 “组长，好消息。” 小刘走进来，余组长抬头诧异。 “下面街道办跟派出所的同志，发下重要线索。说有人看到过这张照片。” 哗啦 余组长立马站起来，“人在哪？” “辖区派出所。” “带上人，立刻走。” …… 傻柱中午做完饭就请了半天假，离开轧钢厂后直奔菜市场，买了猪肉跟鸡蛋，拎着就往家里走。 昨晚说了，今晚上要请两桌，自然不能食言。 况且，这自己的大事可不能马虎。 以前都是给别人家做酒席，轮到给自己办了，傻柱觉得浑身都是劲儿，一路上逢人都觉得喜庆。 来到家里，就准备忙活。 “柱子，这么早就回来准备啊。” 贾张氏在院子里看着棒梗小当，怀里还抱着小槐花，看到傻柱拎着一堆东西，立马笑着脸上去打招呼。 就是连称呼都变成柱子了，不为别的，就是今后每个月三块钱，她也得对傻柱好点。 “张大妈啊。” “这不是给今晚上准备准备嘛。” 傻柱对贾张氏也客气着，主要是不想让秦淮茹难做。 “那你可得好好整一桌，咱们两家成一家了，在这院里可是大事。” “这淮茹跟了你，可不能受委屈。” “还有这棒梗，小当几个，今后都要叫你爸了，有啥好的可得紧着孩子啊.” 贾张氏开始唠叨着。 这要是往常傻柱早就不耐烦了，但今天听贾张氏说这些，心里反而很受用。 尤其是说道棒梗小当称呼的事，心理也是欢喜。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他媳妇的啊。 将来长到了，就得养自己。 何况，以后自己儿子出来了，这院子里谁还敢欺负他们家？ 杨小涛？ 就她媳妇，现在还没生一个呢，还不知道是不是个带把的。 至于许大茂？ 呵呵 这家伙甭想有儿子。 傻柱乐呵着，贾张氏脸上也带着笑容，然后就听一大妈跑过来，气喘呼呼的，“柱子，快去看看老太太。” “今早上我去看老太太，结果老太太趴在地上。” “应该是半夜起来，滑了一跤摔倒了，你快去看看啊。” 傻柱闻言，把东西往门口一放，转身就跑向后院。 等傻柱进门，聋老太太已经睁开眼睛，只是目光呆滞，看到傻柱也只是点点头。 昨晚上找遍了屋子也没有找到照片，聋老太太就感觉黑夜里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将照片抢走了。 不然怎么会找不到？ 一瞬间恐惧袭来，身体扛不住，就摔在地上，接着昏迷过去。 幸好现在天气暖和，地上虽然凉点，但聋老太太传的多，一晚上倒是没有嗝屁。 早上被一大妈发现后，就抱到床上，躺倒现在已经好多了。 (本章完) 552 大限将至 “柱子！” “哎，奶奶！” “照片，找，找~~” 聋老太太虚弱的说着，傻柱听不明白，什么照片？哪有照片？ 一大妈也过来解释，“老太太醒了就吆喝着，说找什么照片，还说” “还说啥？” “还说这屋子里有人看着她。有鬼…” 一大妈觉得屋子里阴冷，说完后就看向四周。 傻柱也被吓了一跳，可看着四面没啥异样，便笑着对聋老太太摇头，“奶奶，你糊涂了吧，哪有什么眼睛，还鬼呢，鸟都没有，大白天的别吓唬自己。” “走，我背你去中院晒晒太阳，一会儿孙子给你做麻婆豆腐，可香了。” 傻柱说着，就背起聋老太太往中院去，也不管聋老太太嘴里哼哼着，三人快速回到中院。 一大妈搬出凳子，傻柱将聋老太太放在墙角，自己开始洗菜忙活。 一大妈也过来帮忙，后院的二大妈也被叫来，至于三大妈过来看了眼，发现聋老太太后，便推脱家里有事，便回到家里。 聋老太太仍旧恍惚，愣愣发神。 坐在太阳地里的聋老太太突然觉得，今天的太阳好冷啊。 冷的让她身体都没感觉了。 难道，这就是大限将至吗？ 眼神中的不舍与决绝混在一起，手掌却是慢慢扣住那颗扣子。 众人并没有发现聋老太太的异样，只当是人老了，糊涂了… 院子里很快忙活起来，傻柱也舍得油水，大块肉切着，一样样菜放在盘子里，就等着晚上院里人回来，准备开火了。 “柱子，你跟雨水说了没？” 切菜间，一大妈开口询问。 傻柱一愣，随后摇头。 “雨水忙着呢，没空来。” 说完不再多言。 一大妈听出来了，这是没去叫啊。 心理叹息，这雨水可是亲妹子啊。 这傻柱，真是，凉薄啊。 胡同外，监视据点。 屋子中间，余组长，张所长跟王主任正在商量着。 “余组长，要进去抓人吗？” 张所开口询问，自己辖区里出现了敌人，心理有些忐忑。 相比起来，王主任倒是淡定多了。 “不用，咱们再等等，等院里人都回来，再将大院控制住。” “张所长，你也不用担心。” 说完，余组长见张所长脸色不好，便开解着，“敌人隐藏这么久，并不是我们做的不好，而是他们隐藏的太深。” “这次，若不是意外发现，咱们也找不到她。” “况且，若是真要追究责任，那我们的责任最多。” 张所脸色好看许多，“这种人，有一个，抓一个。” “对了，王主任，这院里的人你熟悉，会不会有同党？” 王主任上前，身后阎阜贵听了立马竖起耳朵来，这要是扩大化了，那自己会不会受牵连？ 王主任想到杨小涛就在这院子里，而起不少轧钢厂的工人也在，便接着余组长的话说道，“敌人隐藏的太深，又是以孤寡老人身份生活，很容易引起院里人的同情，难免有些走的近的。”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同党，这个，我也难说。” 王主任说完，余组长却是点头。 “王主任说的对，是不是，还要调查。” 张所长也是老兵，多年的斗争经验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进了，连忙点头。 “对了，王主任！” 余组长却是对着王主任询问，“我看这，王西芹的资料，她的资料上写着烈士军属，这个你们街道办有记录吗？” 王主任摇头，“这件事我上任的时候问过，毕竟军属都是有补贴跟照顾的。” “但这王西芹除了每人的供应粮，并没有上街道办要其他补贴。” “可上一任一直没有个准确回信。” “这些年，也就没有询问，毕竟有许多这样的军属，理解国家困难，主动放弃补贴。” 王主任说着，余组长意识到，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你们上一任的街道办主任去哪了？有具体的资料吗？” 王主任听了，脸上有些为难，不过为了国家，现在也不管什么人情不人情了，“档案资料在街道办。” “好，小波，派人跟街道办的同志，将资料搬回去。” 小波转身离开。 “阎阜贵，阎老师。” 余组长又看向后面的阎阜贵。 “组长同志。” “不用紧张，阎老师，你说一下这院里的情况，都有什么人，什么身份，干什么工作，越详细越好。” 阎阜贵听闻后，立马开始讲述院子里的情况。 “那是解放后，我领着媳妇和老大被安排到这个四合院.” 轧钢厂，书记办公室。 刘怀民、杨祐宁、徐远山、陈宫坐在一起。 没一会儿，杨小涛也被秘书叫来，门关上，屋子里静悄悄的。 杨小涛见刘怀民面容憔悴，显然这几天是奔波不断。 “人都齐了，咱们开会。” 几人听了都竖起耳朵，但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 “这次去走动，上级说了两件事。” “一个是，上面开会讨论了，否决了我们提出的要求。” 话音落下，几人身体都不同程度的垮下来。 刘怀民也知道会是这样，开口解释着。 “在现有情况下，并不会给予太多帮助，领导正在联系西北的农场，若是顺利的话，会消化一部分产能。” “至于其他的，就要我们自己努力了。” 刘怀民说完，脸上同样沉重。 这几天的奔波下来，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 明面上，是打着备战的幌子，实际上却是行地方保护。 当然，全国确实是都在备战，东西南北，四边都不安宁。 国内主要城市更是修建地下工事，地方民兵不仅要加快生产，还要组织训练。 但这不是拒绝的理由。 他清楚上级是怎么想的，就是看到大部分资源投入到成熟基础建设上，生怕新生事物破坏了现有的经济体系，破坏供应脆弱的经济体系。 但一味的守旧就能实现经济腾飞了？ 国内需要的是不断注入新的活力，守着一个烂摊子不去去腐存精，只会继续腐烂下去。 这是一个，逆水行舟的时代啊。 刘怀民心情沉重，正是因为自己清楚，所以才会奔波上下。 但，除了上级领导跟夏老，其他人，都不待见。 他们习惯了现有的思维，沉湎于现有的体系。 他们，被束缚的太多了。 “其实，咱们四九城周围完全可以消化掉。” 杨祐宁说出自己的意见，随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清楚啥意思，就是让农业部的人出手。 但，他只是个挂号的干事，这事做不了主。 “消化掉有啥用，不给份额，原材料一卡，咱们能做几个？” 陈宫抱怨着。 当初制造成功拖拉机时候，这个领导那个首长的都来祝贺，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顺利进行。 可现在好了，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似的。 徐远山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的眉头说明心理的不平静。 “唉！” 刘怀民呼出一口浊气，“第二件事，就是有人提出将图纸公布出去，轧钢厂还是要回归本职，生产拖拉机这样的机械，交给专业的工厂来做。” 砰 杨祐宁一巴掌拍在椅子上，杨小涛离得近，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杨祐宁的右手都拍红了。 “做梦！” 嘴里吐出一句，整个人都气的说不出话来，可让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又跟‘大公无私’‘勇于承担奉先’的革命精神不符。 他只能喊出两个字，然后将不甘挂在脸上。 周围人都知道杨祐宁的意思，心理同样不是滋味。 尤其是杨小涛，作为拖拉机的设计者，制造者，辛辛苦苦搞出来，若是拖拉机不合格，被上级打回来还情有可原，可明明已经证明了性能，这时候还要打压，这还不算，还要白嫖他的设计成果。 这，就是山寨也得要点脸皮吧。 杨小涛沉默着不说话，刘怀民叹息一声。 “咱们领导也是难办。” “他为这事跟向上面做了多次报告，就是夏老也出面了。但，这里面的利益纠缠，太大了。” “狗屁，就是咱们碰了他们蛋糕。一群败类。” 陈宫喊着，杨祐宁点头。 “老陈，少说两句。” 到时徐远山开口喝止，家里老头子跟他交流过，最近，风气有些不对劲，让他小心点。 至于为什么，他不清楚。 看了眼徐远山，陈宫没在多说。 其实他也收到自己人的提醒，只是觉得那些人，做的太过了，这才忍不住的说了两句。 “眼下，咱们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屋子一片沉默，不知何时，杨小涛跟在抽起烟，屋子里烟雾弥漫。 “其实，把图纸交给他们，未尝不可。” 杨小涛突然冷静下来，周围人都看过来。 杨祐宁突然瞪大眼睛，“小杨，你是怎么想的？” “对对对，你小子鬼主意，不是，是读书多，咋想的？” 陈宫见杨小涛说话赶紧询问。 杨小涛也不理陈宫的话语，只是看向刘怀民，“书记，厂长，咱们可以跟上级请示，再办一场交流会。” “交流会？” “这个不行，这些厂家都是有生产经验的，毫不客气的说，咱们就是后辈，你把图纸交出来，他们自己就能做。” 陈宫立马反对，那可不是交流会了，那是一群人来这里拿他们的好处，还羞辱一番，简直就是强盗啊。 杨小涛却是笑笑，“谁说交流图纸了。” “嗯？” 几人看过来。 “咱们，以武会友，华山论剑。” “你小子，说明白点，什么华山论剑，华山离这远着呢。” 杨祐宁将烟头碾死，“你要搞啥，赶紧明说。” “嘿嘿” 杨小涛冷笑一声，“咱就说，为了加强交流，取长补短，举办一场拖拉机会演活动，到时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哈哈哈” “你小子够阴，到时候看着自己的拖拉机不如咱们的，还有没有脸要。” 陈宫笑着，看杨小涛这小子越来越顺眼，起码比只会板着脸的徐远山顺眼。 “就是他们不来，那更没脸要图纸了。” 一旁杨佑宁补充道，“不管他们来不来，这次都是咱们赢。” “比咱强的，自然看不上。” “比不上咱的，给他们图纸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打脸。” 哈哈哈 杨小涛又在一旁补充着，“到时候找照相，登报，我就不信，没人着急。” “小子，这招够狠” 杨小涛只能干笑着 553 抓聋老太太 下班后，杨小涛跟几人告别，就骑车回到冉家。 至于交流会的事，有他们几个谋划就行。 等在冉家吃完饭，这才带着冉秋叶，慢慢往家里走去。 后座上，冉秋叶一手拦着杨小涛的腰，一手扶着肚子。 “妈说，等做月的时候，去咱那住着。” “那可太好了，我这还愁着呢。” 杨小涛一听，立马答应，“到时候让心蕊俩一块过来，反正房子住的下。” “嗯！” 冉秋叶答应，然后又说，“妈把钱给我了，说你上次给的太多，用不了” 两人骑在车子上慢慢走着，很快就来到胡同口。 刚一进入，杨小涛就觉得，今天的胡同，有些不同寻常啊。 平日里这门口可是有不少人，可今天，没有一个。 而且，门口站的人，竟然是两名公安。 出事了。 啪~~~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是枪声。 杨小涛立马停下，神色凝重，然后将冉秋叶护在身后。 四合院门口，两名公安站在那里，同样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冉秋叶有些奇怪，只是见杨小涛这个样子，立马想到什么，双手护在肚子前。 这是她的孩子，也是杨家的血肉，不能出事。 四合院里。 傻柱站在一旁被两个公安押着，瞪着眼睛看向对面。 在他身前，两张桌子摆满了饭菜。 可此时，桌前的人寥寥无几，其他人都躲的远远的。 今天下午回来后，傻柱为这顿饭，可是花了好多钱，费了好些时候才整出来的。 就在他将聋老太太，一大爷，二大爷等人请上桌，拉着秦淮茹在前面准备说两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从外面冲进来。 这其中，派出所的张所长跟街道办王主任赫然在内。 只不过，这两人都在后面，领头的是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有些斯文的中年人。 一群人进来，不等傻柱上去问话，就将他们包围起来，更有两人冲到跟前，将老太太双臂扣住。 傻柱见了，脑袋一热，立马就上去阻挡。 在他看来，这些人不由分说的就进来抓人，别说是主任所长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理吧。 谁不讲理，就别怪他傻柱不讲理。 尤其是他敬爱的奶奶，哪能让人欺负去了。 他还真不信有人敢明火执仗，藐视王法。 于是，就在傻柱冲上去解救老太太，跟便衣揪打在一起。 眼看着局势有些混乱，一声枪响，让整个大院落针可闻。 “都住手！” 张所长一声冷喝，手上枪口举天，面色严厉。 纠缠中的傻柱吓得一哆嗦，响起上次的枪机，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裤裆，这要是再被射伤，那就真没救了。 好在没有问题，但傻柱也被吓的脸色苍白，不敢再反抗，被两名公安反手押住。 其他人都惊恐的看着开枪的张所长，不在桌上的都往两边移动。 桌前的人，大部分也都站了起来，躲向一旁。 聋老太太这时候被两人抓住，身上被搜了一遍，没有发现武器，仍旧被禁锢双手，坐在原处。 只是脸色平常，仿佛，早就想到一般。 大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聋老太太，这是犯什么事了？ 难道真的是冒充烈属？ 就在大家陷入疑惑中，门外的公安跑进来，在张所长耳边说了两句，张所长皱眉，随后向余组长说了两句，余组长一笑，点头同意。 门外，公安放开，让杨小涛两人走进来。 思前想后，杨小涛还是决定进来看看，至于冉秋叶，则是坚决跟着。 杨小涛也没办法，不过旺财就在院子里，还有小薇，倒也不会有事。 等杨小涛领着冉秋叶走进中院的时候，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余组长？ 看到领头的人，再看看王主任张所长，还有手持武器的公安跟便衣，杨小涛就清楚，准没好事。 小心的护着冉秋叶走到一旁，开始联系小薇。 与此同时，旺财吐着舌头从院子里冲出来，呼呼的跑到杨小涛跟前。 余组长特意看了眼这条大狗，刚才进院子的时候，这条狗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随后看了眼杨小涛，也没打招呼，继续站在那。 “怎么回事？” 靠近看热闹的刘家小媳妇面前，小声询问。 刘家小媳妇已经吓得不敢说话，她家男人小声说着，“不清楚，这群人就这么冲进来的，不由分说，将咱们院里的人围住。然后将聋老太太扣住。” 杨小涛不再多说，看着里面情况。 “同志们，这位是上级派来的余组长，大家不要怕，也不要紧张，待在原地配合。” 王主任站出来说话，介绍对方的身份。 院里人都不敢乱动。 原本还想起来的人，这时候也只能坐在原位。 院子中间，大院里参加喜宴的人或坐或站的靠在一起。 主位上坐着聋老太太，还有一大爷一大妈，二大爷二大妈，贾张氏，几个辈分高的老人。 另一桌上则是刘光天刘光福几个年轻人。 杨小涛看了一眼，有些奇怪。 桌上，竟然没有三大爷一家？ 这不正常啊，三大爷这么精明算计的人，怎么会放过白吃的机会？ 在周围找了一圈，看到三大爷的身影，都在外面站着，没有上前的意思。 三大爷更实在王主任几人的身后。 至于院里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声张。 尤其是许大茂，这会儿更是躲在柱子后面，要不是月亮门处被公安守着，这会儿早就跑回家去了。 就他那乱搞男女关系的行为，确认之后，就是一颗花生米的事。 不得不害怕。 主桌上，聋老太太一脸的淡定，看不出喜悲。 哪怕双臂被抓，也没有惧色。 单单这份态度，就让余组长确定，没抓错。 易中海面色发黄，眼神闪躲。 至于刘海中，现在到是淡定许多。 同样的，在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傻柱就要挣扎，无奈被两名公安押住，身体站不直，说话就不硬气。 一瞬间响起昨晚上杨小涛说的事，这，肯定是他去举报了，该死的混蛋。 盯着杨小涛，恨得牙齿咬得嘎吱响。 秦淮茹同样脸色铁青。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对傻柱来说就是第一次啊。 她身体还没全好，今天在车间里磨洋工都有些吃力，好不容易回来，就等着吃点肉菜休息休息。 至于后面的计划，也可以慢慢展开，钓住易中海，吸血傻柱，让她，让她们家，慢慢充实起来。 到时候，肯定跟冉秋叶一样，荣光焕发。 可谁想，会碰到这种事。 这该死的杨小涛，是见不得她一点好啊！ 牙齿咬的嘎吱响，心里的恨比黄河水都多。 王主任说完，院里静悄悄的。 易中海皱眉，想要说话，但还没开口，就听到傻柱的声音。 “王主任，张所长，还有这位余组长。” “你们放开老太太，有什么事朝我来，不就是个烈属身份嘛，老太太就是说说，又没有拿郭嘉一粒粮食，你们用得着这样对一个老太太？” “还有没有良心了，还有没有人性~” 话还没说完，就被两名公安直接摁在桌上。 傻柱仍旧挣扎着。 啪啪啪 盘子碗筷掉了一地，更是吓得桌前几人一抖擞。 几人飞快起身躲开。 这傻柱真的脑子不好使啊。 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有个屁用。 院里人也都用傻子的目光看他。 人家这架势是来查假冒烈属的事？ 街道办派出所还有上面的一起出动，事情肯定不小，是你傻柱能够撑下来的？ 果真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傻柱，真傻。 傻柱被摁在桌子上，双臂几乎被扭断，可看到聋老太太，仍旧想要说话。 一旁的聋老太太，面色平静，但心里对傻柱是万分爱惜。 只是现在，冷漠是她对傻柱最好的保护。 身体的疼痛正在蔓延，她终于要解脱了。 秦淮茹亲眼看着傻柱被粗暴的摁在桌上，刚想上前，就被硬生生的止住。 这些人，是动真格的。 易中海见傻柱吃亏，赶紧开口，“王主任，您看，我是这院里的一大爷，有什么事，您说一声，我们几个也能帮忙。” 刘海中也站出来，“是啊，王主任，张所长。” “这四合院，一直都是文明大院，从来没有犯法违纪的。” 两人说着，王主任并没有开口，一旁的张所长却是挥挥手，让他们少说两句。 “你们一边看着去。等会说你们的事。” 两人脸色一滞，却是听张所长的，这事还跟他们有关？ 一瞬间，刘海中心理杂七杂八的，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被牵扯到，影响了仕途。 余组长却是走上前，将椅子放在一旁，对面正是聋老太太。 此刻，众人都确定，这次就是针对聋老太太的。 傻柱胳膊拗着，动弹不得，嘴巴却是能动弹。 想到今天的日子，心里认定是杨小涛故意恶心他。 睚眦必报的小人，不骂他两句，心里的恨憋的难受。 “杨小涛，你混蛋。” “你他妈的没良心，不就是个名声嘛，不就是个烈士家属的名头么，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 “她一老太太，吃你的了还是用你的了？这么大岁数了，还遭这份罪，一个大院的，你就没有点人性？” “要是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唔唔唔” 傻柱突兀的喊着，余组长皱眉，这什么跟什么啊，眼睛一撇，背后的公安立马会意。 抬手就是一肘子，直接砸在傻柱肋部，疼得他直接岔气，后脑勺上更是被手枪顶着，传来冰凉的气息，直接让他尾巴根都凉了。 众人都看向杨小涛，哪知杨小涛面色坦然，对傻柱的指控没有解释。 只是安慰着一旁的冉秋叶，让她不要多想。 倒是人后的阎阜贵，心脏陡然停了一瞬，额头上冒出汗水。 惹怒傻柱的后果真不小。 只是想到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是有利的，那份愧疚、担忧就被抛到脑后。 冉老师说过，真正的革命者，是无所畏惧的。 对，他，阎老师，无所畏惧。 余组长没有管这些，眼里只有聋老太太。 “你好，王西芹女士，或者称呼您，蝴蝶小姐。” 聋老太太面色平静，让余组长有些皱眉。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王西芹女士，是打入人民群众中的破坏分子。” “您承认不承认。” 声音很轻，却如同炸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 554 千刀万剐 聋老太太面无表情，哪怕叫破身份，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或者说，整个身体都跟木头似的。 余组长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看着聋老太太说道，“我姓余，以前在津门待过。” “飞蛾是我抓的，交代了不少。” “蚂蚱死在我面前，现在，到你了。” 余组长平静的看着聋老太太，而聋老太太更加平静。 就像，没听到。 周围人听到这些话，有人已经意识到这余组长的来历。 易中海跟刘海中面色大变。 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烈属身份。 这阵仗，就是来抓敌~特的好不好。 中院里，后退的人，再次往后退，仿佛远离这里，就能减少麻烦似的。 易中海瞳孔变大，猛地看向聋老太太，他知道聋老太太本事不小，但也只是认为有些门道，走的是死去丈夫儿子的门路，从没想过，她竟然是另一个阵营的人。 刘海中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他还跟聋老太太说话呢，这 二大妈脸色煞白，这要是被牵连了，那这家就毁了。 “妈呀！” 贾张氏原本坐在桌前，哪怕现场再严肃，都阻挡不了她吃肉的决心。 正想着开席后先吃哪一块，再抢哪一块呢，这时候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看看左右，只有她坐在两人中间，恐惧的喊了一声，整个人顺着凳子就滑到桌子下，昏了过去。 这时候，没人搭理她。 秦淮茹身体噔噔的往后退，直到墙边才停下。 她跟傻柱这关系，傻柱跟聋老太太这关系，这… 一时间，想到可怕的事情，秦淮茹面色变得苍白，六神无主。 一大妈也是如此。 杨小涛扶着冉秋叶，两人都是一愣。 周围人同样被这消息震撼到。 冉秋叶更是用力握着杨小涛的胳膊，脸上带着凝重。 若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许大茂这时候垂头顿足，本来想着今天去举报一波，收获政治资本的，可跟于海棠吃饭，中午喝了点酒就给忘了。 这，举报一个敌特，尤其还是隐藏很深的敌特，那好处 后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该死的杨小涛啊，你怎么就这么好命啊。” “举报个烈属名号，就揪出一个敌特，看这样子还是老匪啊。” “这” 许大茂扶着柱子，脸上浮现失败的颓废。 这时候，只有傻柱的内心是坚强的。 因为他知道，聋老太太不会害他。 要是害他，还用这么多年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有话说。” 傻柱挣扎着，也不管头上的枪，吵着要说话。 余组长挥手，两名公安放开傻柱。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傻柱走了两步，站在聋老太太身边。 别看这两步，却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出来。 这两步，让余组长欣赏的点头，他从阎阜贵的介绍中，知道面前这人跟聋老太太的关系，若是他这时候都不说句话，那才是混账呢。 易中海见傻柱这般，也顶着压力上前走了一步，站在另一边。 看着两人的动作，余组长轻轻点头。 起码这份担当，比起其他人，强多了。 院里不少人也都在心里感慨，别的不说，傻柱这对聋老太太，是真心实意的。 相比起来，秦淮茹则是搂着棒梗，小心的躲到人后。 聋老太太面容上终于有了表情，看着傻柱，“柱子，不，不要说了。” 一句话说完，身体的巨疼更加强烈。 “奶奶！” 余组长皱眉。 “何雨柱，你想说什么？” 王主任冷着脸问道。 傻柱也不怯场，“这位同志，咱们做事情要讲道理。讲证据，不能乱抓人吧。” “别的我不知道，但在这院里，老太太为人祥和，从不与人争斗，说她是敌人，您见过这么年纪大的敌人吗？” “再说了，这个年纪的敌人，她能干什么？” 不等王主任冷着脸开口，余组长率先解释，“这位同志，与人无争并不代表就是好人，坏人有时候比好人做的更像是好人。” “年纪的增长，是时间的力量，不会改变人的本质。” “至于你说的，年纪大的敌人，能干什么，呵呵。” 周围人突然想起杨小涛说的那句话，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果真如此。 “至于，带来的危害，我这正好有件真事，给大家说说吧。” 余组长一字一句的说着，神情淡然，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份狠辣。 “当初，就在这里，四九城的地界。” “同样有一个老太太，就是她带着小鬼子抄的近道，将我后方战地医院数十名伤兵残忍杀害。医院的医生、护士遭到非人的虐待，最后因为这从后方冒出来的鬼子，直接导致前线数千战士腹背受敌，防线被击溃。最后.” 现场沉默。 “何雨柱是吧。你告诉我，这种人，该怎么处置？” 余组长笑着，眼神里却是冰冷，他在等傻柱的答案。 若是这人仍旧好坏不分，那就是吃饱了充的。 真当对自己好点，就成了好人了？ 他不介意送他去西边，尝尝风沙的滋味。 他，有这权力。 听到余组长的询问，易中海登时紧张起来，别说是他，就是聋老太太脸皮都抖了一下，身体更是向前倾斜。 秦淮茹捂着嘴，生怕傻柱犯糊涂，那她辛苦谋划有啥用？ 杨小涛等人也都看着傻柱。 这问题回答不好，可是会送命的。 好在傻柱关键时候，脑子终于灵光了一回。 “这种汉奸，该千刀万剐！” 傻柱咬牙说着。 话音落下，聋老太太双颊流下两道浊泪，喉咙里一团血液被咽下。 余组长则是笑了，“还好，陷的不深，不是无可救药。” 说完，不理傻柱，继续看向聋老太太。 “您不承认，不代表不是。” “至于证据，我们会有的。” 说完，余组长向身后看去。 阎阜贵抬头挺胸，身旁的三大妈原本的害怕也被抛在脑后，他们已经想清楚，自己做的事是正义的，院里的人不仅不会怨恨他们，反而会更加拥护。 因为，这就是时代的特色。 人们痛恨破坏他们过日子的敌特。 他，就是抓捕敌特的英雄。 不仅如此，阎解成于莉阎解放等一众人都站在三大爷身后，全家人同仇敌忾。 而事实上，院里人确实如他们判断的那样，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是感激。 不管是做作，还是真心的，这一刻，阎阜贵享受着最瞩目的光。 刘海中嫉妒了，羡慕了，更是恨着。 这种好事，为什么自己没把握住啊。 “不行，要，要找机会表现。” 刘海中也不是蠢人，心理迅速盘算着，怎么从这件事身上抽身，最好能够攥取到利益。 目光放在易中海身上，渐渐坚定起来。 傻柱跟易中海看着三大爷一家走出来，登时茫然了。 怎么会是他们？ 难道不是杨小涛吗？ 不等两人犹豫，阎阜贵走到余组长身后，三大妈站在一旁，对着周围人讲述起来。 “各位邻居，事情是这样的。” “前些天，我去聋~她家送饭，咱吧都是一个院的，觉得她一个孤寡老人，能帮就帮，就.” 聋老太太听着三大妈讲述事情经过，心理哀叹，果然，就是那张照片被她看到了。 不过，好在照片找不到了，也算是没了心事。 小蝴蝶那里，也有了交代。 三大妈说完，阎阜贵又站出来说了自己的立场。 “诸位邻居，同志。作为院里的三大爷，当初听说这件事，我也是不信的。” “毕竟跟咱们住在一起十多年了，没有亲情也有感情了，何况老太太。” “但作为革命道路上的同志，也为了咱们大院着想，我认为，既然事情有嫌疑，就必须排除掉。” “万一搞错了，我这个三大爷不做了，亲自给老太太赔罪。” “可要是真的…” “所以，我去找了街道办。” 后面的事情阎阜贵没有说，但院里人都知道什么情况。 “三大爷，你做的对。” “没错，三大爷你没错。” 周围有人喊着，能够理解他这一番苦心，三大爷倍感欣慰。 易中海和傻柱却是满面死灰。 竟然是三大妈？竟然是三大爷？ 哪怕是杨小涛他们心里也会舒服点啊。 可最后竟然是三大爷！ 一瞬间，心中五味繁杂，道不出心酸。 刘海中看着阎阜贵，满眼的嫉妒。 这要是换成他，那可就是平步生云了啊。 看了眼慌张的二大妈，心中升起一股怨恨。 贤内助啊，贤内助。 三大妈那样的才是，自家的这个，唉！ 等阎阜贵说完，余组长看着聋老太太，对方依旧神情平淡。 心里已经想到，那张被人看到的照片应该不在了吧。 可惜，无法确认照片上的女人具体模样。 先前阎阜贵在说明情况的时候，就讲到，照片上是三个人，一男二两。 他猜测，男的应该是死去的蚂蚱，至于剩下两个女的，一个就是面前的王西芹，另一个应该就是小蝴蝶。 若是有小蝴蝶的容貌，让专家解读一番，说不定真能找到线索呢。 可惜~~ “小波，去搜一搜。注意安全。” 余组长提醒一句，小波点头往后院走去。 而此时，按照杨小涛吩咐的小薇，已经将照片放在聋老太太的箱子里。 等小波带人进来的时候，一番寻找下，终于在箱子底部找到那张照片。 看着照片，小波也有些不可思议。 甚至生出是不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因为，这种东西太重要了，一般人谁敢留着？ 原本不抱希望的事竟然办成了，小波留下人继续搜查，自己拿着照片跑到中院。 “组长，找到了！” 余组长登时惊奇，从座位上站起来。 聋老太太在看到小波手上照片时，也变了脸色。 噗 一口血喷在桌子上，溅落的血水，甚至打在桌下贾张氏的脸上。 余组长面色大变。 “不好，赶紧救人。” “奶奶！” “老太太！” 傻柱跟易中海惊呼，一大妈更是冲上前，从两名便衣手里抢过聋老太太。 突然的变故让院里人一阵惊呼。 傻柱和易中海被拉开，余组长立刻上前，最后目光停在最下面的扣子上。 伸手摘下，扣子下方有一根尖刺。 “混蛋！” 两名便衣面色苍白，这是他们的工作失误。 555 狗咬狗 “快点送医院，快点送去。” 余组长大声喊着，活着的敌特跟死去的价值可是差多了。 聋老太太却伸手抓住余组长的衣服，好似回光返照一般。 “你，你们在哪找到的？” 聋老太太颤抖着询问，昨晚她可是找了一晚上都没看到啊。 余组长哪管这些？ 却被聋老太太下一句话阻止，“不用费力了。” “告诉我！在哪找到的！” 余组长拿着照片，只看了一眼，就确认跟蚂蚱身上的那张一样。 聋老太太盯着那张照片，神情逐渐变得挣扎。 “在哪？就在箱子里啊。” 小波冷静回答。 “箱子？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拿出来的。” 聋老太太确信自己拿出来关上了箱子，确认不会出错。 “不可能，不可能的.” 神情恍惚的聋老太太心理已经崩溃了，若是自己确定拿出来了，那为什么会回去？ 难不成，这冥冥之中真的有鬼神？ 那自己做的那些事，是不是要进地狱？ 一瞬间，周围一群模样凄惨的孩子，张牙舞爪的走过来，各个脸上带着怨毒和仇恨。 “不，不要，不要过来，.” “我，我不要下地地狱” 声音逐渐消散，身体瘫软在地上。 “奶奶！” 傻柱喊了一声。 虽然心里痛恨着敌特，也知道大是大非，但在聋老太太面前，他是真的恨不起来。 看到聋老太太这样，傻柱更是心急，身体猛然挣扎，这一刻洪荒之力爆发，将两人甩开，不理会指着他的枪口，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面色悲苦的抱着聋老太太。 “奶奶，你醒醒啊。” “奶奶，奶奶，起来吃饭啊~~~” 傻柱也不管聋老太太狰狞的面孔上七窍流血，一个劲的喊着。 一大妈跟易中海也都流着眼泪。 院子里，不少感性的妇女偷偷转身抹拉眼睛，却被家里人给喝止。 同情敌特？ 想多了吧，还是嫌麻烦不够。 余组长摇头叹息，还是疏忽了。 不过，好在找到了照片。 而且，以他对这些人的了解，抓住了也未必撬开嘴。 看着照片上的三人，中间坐着的妇女，应该就是年轻的时的聋老太太。 右手边的应该是蚂蚱了！ 至于左手边穿着靓丽一脸笑容的年轻女子，就是蝴蝶了吧。 有了这张照片，就有了参考的线索，不至于瞎子过河，毫无头绪。 此刻，聋老太太已经死去，但尸体不可能留下。 余组长没有继续询问，一挥手，准备将聋老太太遗体抬回去。 作为前任蝴蝶，总有些秘密值得他挖掘。 而尸体上的秘密，比活人更多！ 没一会儿，搜查屋子的人回来，没有其他收获。 “把房子封上，将人带上，我们回去。” 余组长说着，又转身对张所长和王主任点头，“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了。” 秦淮茹在一旁呆立，原本被吓得不敢说话，这时候听到房子的事，更是被雷劈了一般，脑袋里晕乎乎的。 房子，就这样没了。 原本计划中，这房子要留给自家孩子的，可，没了。 一瞬间，悲从心起，眼泪点点流下。 不远处，一大妈见秦淮茹哭的如此，还以为是为聋老太太死去伤心。 张所长跟王主任点头，今天这事虽不圆满，却也揪出一个老贼。 至于四合院里的其他人，也要接受检查。 确定无辜之后，才准许离开。 两名便衣抬起聋老太太就要往外走，一旁的的傻柱通红的双眼立马拦下。 “人都死了，你们就不能放过？” “人死为大，不要” 砰~~ 张所长不等傻柱说完，一脚就踹在傻柱胸口上，直接将傻柱踹翻两个跟头。 不等傻柱起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着傻柱眉心上。 “再敢耍横阻拦公务，我先毙了你。” 杀气笼罩在傻柱身上，眉心处的冰冷更是让傻柱冷静下来。 嘴巴紧闭，不敢动弹。 事实确凿，聋老太太就是敌特，他们若是在不长心，还敢这时候帮敌特说话，真当他们这些人不敢动手吗？ 傻柱老实了。 只是，看着老太太的遗体被抬走，傻柱的心都在滴血。 今天，可是他的好日子。 前一步还在跟老太太夸赞秦淮茹的好，还说要让她抱个重孙子。 下一秒，竟然是最后一面。 易中海心境也是如此，今天的变故太多，太快了，让他根本无法丛容思考。 “带走！” 张所长懒得多想，就傻柱这样子，带回去不审讯一番，对不起他这顿火。 傻柱一愣，怎么要把自己带回去？ 凭什么？ 易中海跟秦淮茹也急了。 要是傻柱出点事，那算盘就彻底没了。 秦淮茹跑两步跑上去，一把拉住傻柱胳膊，神情悲痛的哀求着，“张所长，何雨柱不是有意的。” “今天是我跟何雨柱请大家吃饭的日子，他脾气有些直，并不是有心的，您高抬贵手，我们跟她真的没关系啊！” 易中海也赶紧解释。 “是啊，张所长，我们只是一个院的，互相帮助，没有别的交往…” 张所长不为所动，这院里啥情况他能不知道？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同志，组长同志。” 突然间，刘海中脸上带着坚定喊出来，让余组长的步伐停下。 张所长跟王主任也都看过来，就见刘海中跑到王主任身边，对余组长大声说着，“组长同志，我有情况检举揭发。” 余组长心中一喜，虽然目标死亡，但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刘海中同志，请说。” “组长同志，我检举，我们院的一大爷，易中海，跟敌特关系特别亲。” “刘老二，你不做人了。” 一大妈听闻后，立马从一旁跳出来，对着刘海中骂道。 易中海脸色苍白，这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抓起来，来个屈打成招，那就没活路了啊。 “对对，二大爷说得对。”许大茂这时候也跳出来，“组长同志，还有张所长，王主任，二大爷说的没错，这院里人都知道，易中海就是聋老太太的干儿子，什么平常送饭洗衣服，给钱给粮的，那比亲妈都亲，说他俩是同伙不知道，但肯定知道彼此的事。” 许大茂脑筋转得快，知道直接说易中海是敌特有污蔑的嫌疑，但说知道一些情报，那就没问题了。 这次肯定会被带回去询问。 到时候，真有情报问出来，那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同样跑不了。 不管如何，这易中海的一大爷算是到头来。 没了易中海给傻柱撑腰，就傻柱的智商，他能玩死他。 刘海中隐晦的向着许大茂投出感激的眼色。 这家伙，脑袋瓜子转的就是快。 许大茂点了一下头，随后又指着傻柱喊道，“余组长，还有他，傻柱。” “您可别被骗了。大院里都知道，这个是老太太的亲孙子，肯定知道的更多。” “搞不好就是敌人在我们人民群众内部发展出来的破坏分子呢。” 许大茂乱扣帽子，彻底激怒了傻柱。 “傻茂，你个播弄是非的小人，老子弄死你。” 也不管周围什么情况，对着许大茂就冲上去。 面容愤怒，许大茂只觉得这次傻柱绝对是动真格的。 咚 冲到一半的傻柱，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然就就倒退着坐在地上。 随后看到旁边的一名便衣将手上的步枪拉回，刚才就是他用枪托将自己击倒的。 傻柱从地上爬起来，不敢扎刺。 这次是枪托，若是下次变成了刺刀，那，小命可就不保了。 揉着胸口，看着许大茂，拳头捏的嘎吱响。 周围公安目光幽冷，重点关注傻柱。 “组长同志，这事跟我们没关系，您可前万别冤枉好人的。” 易中海说着，拉住傻柱，让他冷静下来。 可许大茂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立马跟二大爷站在一起，“组长同志，这易中海、何雨柱平日里跟敌人走的最近，不仅送饭送菜，就是有什么事也都伺候着。” “组长，我们那是关爱老人。” “呸！” “那除了她，你们还关爱过谁？” “怎么没有？” 易中海大声吼着，这些年，还是有人受他恩惠的。 “许大茂，你自私自利就不要阻拦别人做好事。你自己什么德行，院里人谁不知道？” 许大茂脸皮抖动，不能让易中海继续说下去，“我什么德行不用你说。易中海，就昨晚上敌特亲口说罢房子留给傻柱，你认不认？” 许大茂火力全开，怼的易中海面色涨红。 傻柱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压制内心的火气。 等这事过后，不打死许大茂，他就不是男人。 余组长看着几人，面色凝重。 本来他只想抓聋老太太，却不想目标服毒自尽。 原以为这事就此结束，但现在看来，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呢。 眼睛在易中海跟傻柱之间扫视，加上刚才两人对聋老太太的感情，说不定真能发掘出有用信息。 “王主任，张所长，这事，你们怎么看？” 余组长询问两人，两人对视一眼，最后王主任站出来，“余组长，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所长也点头，“敌人狡猾，必须小心。” 两人说完意见，易中海跟傻柱面如死灰，一大妈更是双腿打颤，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好。” “一起带走。” 见两人同意，余组长一挥手，就有人将傻柱跟易中海还有一大妈架起，准备往外走。 “等等！” 傻柱眼珠子瞪着，突然挣扎起来，“等等，我要举报，我要检举。” “我检举刘海中，检举许大茂，他们两家就在老太太边上，平日里也多有走动。” “二大妈更是不时去老太太家里，他们之间也有问题。” 傻柱不等旁人开口，就喊出来。 一瞬间，刘海中跟许大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本章完) 556 通通带走 “你们不信可以问院里人。” “许大茂的前妻娄晓娥就跟老太太走的近，刘海中也是这样。” 傻柱喊着，反正说的都是平常的事，但这次两人敢栽赃他，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胡说。” “我没有！” 刘海中跟许大茂都急了，赶紧解释。 刘海中走到王主任面前，焦急的说着，“王主任，虽然我跟着敌特住的近，但我们就不去她家，也不说话。”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 “对对。”许大茂也赶紧开口，“这老婆子心眼子太坏，全都偏向傻柱跟易中海，我这好几次都吃了亏。” 许大茂喊着，瞪向傻柱。 “怎么没有？” 易中海这时候也明白傻柱的意思，就是要拉两人下水，到时候，法不责众不敢说，但多一个人承受痛苦，心理就多一分安慰。 典型的‘看你们挣钱比自己亏欠还难受。’ 面色一正，易中海就开始反击，“刘海中，你们家老大去哪里，离开前去老太太家干什么？” “你，易中海，你少胡说。” 刘海中气的脸都鼓起来，“我家老大就是去躲着。” “对，不仅你家老大，就是你家俩孩子也去躲着吧。” “父母不慈，儿女不孝。老太太这规劝的话都跟你说了，你还说关系不好。” “就这，你敢说没有关系？” “许大茂，你小时候干的混账事，没有老太太说着，你能长这么大？” “易中海，你少胡说.” 刘海中跟许大茂战斗在一起，院子里闹哄哄的，其他人更是离得远远的，生怕被几人波及了。 眼看着局势混乱，张所长皱眉，让人上去将几人全部看住，然后看向余组长。 “既然都有嫌疑，那就都带走吧。” “还有那什么娄晓娥，让人一起带回去。” 余组长想要尽快审讯，不想在这里耗着。 这下，刘海中许大茂也蒙了，搞到最后，他们也要被带走啊。 真是 人群中，杨小涛听到娄晓娥的名字，心理有些担心。 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以娄晓娥的态度，肯定会实话实说。 只要她实话实说，那就不会有问题。 公安上前，推着两人往前走。 傻柱看着许大茂，脸上恨着，“傻茂，你等着，这次，还有上次乱搞男女关系的事，老子让你吃枪子。” 易中海也略有深意的看了眼许大茂，这小人，这次一定搞死他。 许大茂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冷，赶紧想刘海中身边靠靠，同样眼神倔强的瞪回去。 “你伺候亲近破坏分子，还敢说这样的话，谁给你的勇气？” “我看，你先保住自己再说吧。” 身旁刘海中替许大茂说句话，许大茂感激的点头，随后看向秦淮茹，傻柱顺着眼光看去，心理一惊，“许大茂，你不做人了是吧。” “呵呵，傻柱，老子看着你难受，心理就舒服。” 说完就对着余组长喊道，“组长同志，还有秦淮茹。” “她是傻柱的媳妇，两人今天就是摆喜宴，他们还说了，老婆子死后房子交给他们俩。” “还有，傻柱就是贾张氏的儿子。” “他们绝对是一伙的。” 许大茂嘴里一秃噜，就把秦淮茹拎出来。 搂着棒梗的秦淮茹当即面色苍白，她最怕的就是这件事。 “啊！！！” “许大茂~~~” 傻柱怒吼着，两名公安立马上去看住他，一旁的便衣更是举起枪，这次他们不再留情。 咔嚓 子弹上膛，手指搭在扳机上。 傻柱瞬间停住，让许大茂送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怒吼。 “许大茂，你个怀透气的，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娘跟你拼了。” 慕然间，桌子下方传来贾张氏愤怒的声音。 听说要带走秦淮茹，还把自己牵扯进来，哪还敢装晕，立马就要起来。 只是先前往桌子下钻得太深，急切间起来，一不小心就把桌子掀起。 啪啪啪 乒乓~~~ 一桌子碗筷被贾张氏掀到地上，砸的七零八落，上面的饭菜落了一地。 傻柱看的心疼，但也顾不得其他了。 贾张氏同样肚子疼，等了大半天，一点也没吃上啊。 怀着满腔愤怒，贾张氏如同土豆子似的向着许大茂这根糖酥棍冲去。 砰 噗通！ 许大茂被贾张氏撞在后腰上，然后整个人向前扑倒办公中，然后狠狠的摔下。 噗~~ 啊~~ 许大茂趴在地上，又摩擦出一米，停在傻柱不远处。 然后，就觉得喘不动气，只能啊啊的叫着，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 傻柱顿时乐呵起来，这口气算是出了一半。 贾张氏一击得手，还不算完，整个人再次冲上去，要给许大茂来一个泰山压顶，让他知道贾家人，容不得他欺负。 啪~~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却是打在贾张氏脚下，溅起的尘土就像一堵墙，一瞬间就让贾张氏停住，然后身体以同样的速度向后面跑开。 周围人再次看向张所长，这是他今天的第二枪。 贾张氏双腿发颤，脸上的血渍流到嘴里也不敢动手擦，嘴里咸咸的，心理苦苦的。 张所长眼睛盯着贾张氏，锐利的目光让她心跳都快停止，然后低头缩脑扮可怜。 “现在开始，谁敢再胡来，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就地枪决。” 张所长的声音冷幽幽的，周围公安配合着举起手中枪，对准场中众人。 这一刻，不止是贾张氏，就是易中海刘海中等人都觉得后背发凉。 这要是惹急了，他们开枪打死也是白死。 易中海等人如此，外面的阎阜贵脸色也不好。 谁能想到抓个敌特竟然搞出这么多事？ 这以后，自己在这院子里，咋办？ 这一刻，阎阜贵的内心是惶恐的。 “把他扶起来。” 张所长一挥手，有人上前将许大茂扶起来。 虽然疼的难受，但刚才的枪声提醒他，还是老实点好。 “你说。” 张所长指着贾张氏。 “领导同志，你们不要听许大茂胡说。” 贾张氏脸上还带着血点，可想到许大茂的‘污蔑’，搞不好全家人都得搭进去。 这时候也顾不得了，一板正经的喊着，“许大茂说秦淮茹是傻柱的媳妇，纯粹是胡说。” “傻柱是傻柱家，我们贾家是贾家。秦淮茹是我们贾家的媳妇，什么时候成了傻柱的媳妇？许大茂，纯粹就是诬陷，你们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贾张氏一脸委屈样，说着让人震惊的话。 许大茂呲着牙，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贾张氏，你别瞎说，昨晚上他们还当着全院的面，说是要好上呢。你这么快就忘了？大院的人可是都能作证的。” 贾张氏听了不屑的看了一眼，“他们俩领证了吗？领了吗？” “根本就没领证，哪来的媳妇？” “我们贾家孤儿寡母的跟傻柱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是他，我们是我们。” 轰隆~~~ 傻柱只觉得天雷滚滚，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就是许大茂也被贾张氏的骚操作震撼住了，这才是真的不要脸啊。 昨晚上还在院里说什么‘约法三章’，这还没黑天呢，就翻脸不认人了？ 易中海惊诧的看着贾张氏。 害怕这种事，是人之常情。 但贾张氏这做的太绝了吧。 这是要撇清关系啊。 这是要断绝来往啊。 傻柱突然看向秦淮茹，他想听听秦淮茹是怎么说的。 这时候，院里人的议论声也传开，余组长这会也不走了，拿出香烟点燃，静静的看戏。 这样的大戏，好久没看了啊。 王主任脸色铁青，这四合院，乌烟瘴气啊。 张所长则是让公安准备，谁敢乱动，直接拿人。 这一刻，看着四合院愈演愈烈的趋势，就是举报有功的三大爷，心理也不安起来。 经此事后，四合院，还能是以前的四合院吗？ 隐隐的，阎阜贵有些后悔了。 秦淮茹在周围目光中，缓缓抬头看着傻柱。 牙齿咬着嘴唇，似是不舍犹豫又显得无助无奈。 傻柱在看到这番模样后，虽然啥都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低头，失落落的。 这一刻，愤怒，悔恨，杀意统统消散。 这一刻，傻柱只想着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四合院。 秦淮茹没有说话，贾张氏登时跑到两人之间，指着傻柱的鼻子，“傻柱，你不要妄想了。” “你做了这样的事，秦淮茹跟你不会有结果的，你就死心吧。” “我们家可是青白的，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的。” 傻柱依旧低头，眼睛却是红肿起来。 到头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啊。 易中海盯着贾张氏，恨不得咬碎这老婆子。 这傻柱不跟秦淮茹在一起，自己咋办？ 这一刻，易中海的心理仍旧想着‘传宗接代’，仍旧想着如何让傻柱当接盘侠。 “都带走。” 余组长看完戏，这次没有停留，伸手一挥，将傻柱一行人带走。 夕阳的余晖下，将众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聋老太太被抬着出去，后面跟着易中海一大妈和傻柱，在后面是许大茂跟刘海中一家。 呼啦啦的一群人走进胡同口，立马就被闻讯赶来的居民围观。 有人探听消息，说聋老太太是敌特，周围人立马愤怒起来，虽然没有扔石头，却也喷了不少唾沫星子。 但看到聋老太太已经死去，众人也不好针对，只好转移目标。 易中海傻柱等人跟在后面也吃了不少挂落，尤其是许大茂，跟聋老太太一个待遇，那骂的是抬不起头来，只能低着头往外走。 等余组长跟张所长离开，王主任便将大院剩下的人召集起来。 面色如寒霜，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杨小涛扶着冉秋叶站在一旁，贾张氏跟秦淮茹也缩在一边，大家都看着王主任，等待后续处理结果。 王主任看看左右，然后开口，“这几天，结果没有出来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四合院。” “生活问题自己解决。” “同时，不在这院里的人，通知他们立刻回到四合院。” “明天早上回不来的，当潜逃处置。” “擅自离开的，以逃犯处理。” 王主任说完，院子里静悄悄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本章完) 557 规则 见此，王主任又看向阎阜贵，“现在院子里，就你一个大爷，给我看好人，别再出乱子。” 阎阜贵赶紧点头，“您放心，王主任，这剩下的人，肯定是没问题的。” 王主任有看了眼杨小涛，“轧钢厂那边我们街道办会通知的，好好待着，别瞎搞。” 杨小涛无语，却是点头应下。 住在这院里的人都一样。 他也要遵守纪律，不能搞特殊。 况且，在家里不就是放假嘛，正好陪媳妇。 交待完事情，王主任就带着街道办的人离开，然后将四合院的大门关上。 等所有人离开，阎阜贵扶着眼镜，走到人群前，“大家伙，听我说一句。” “现在一大爷，二大爷都走了，我这三大爷只能临危受命，挑起管理院子的重任。” “大家伙要积极配合，争取良好表现。” 阎阜贵说着，刚才王主任在的时候不敢说话，现在就有人开始叫屈了，“三大爷，这不让人出去，拉屎尿尿还好说，可家里已经没粮食了，日子怎么过？” “对啊，三大爷，您现在管事，可得那个主意啊。这关在家里，上不了班，挣不了钱，这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啊。万一时间长了，我们谁家能经得起啊。” “对啊，三大爷，我这不上班，那是要扣工钱的.” 一群人喊起来，院子里乱糟糟的。 “都听我说！” 阎阜贵怒吼一声，“这些，跟我说有什么用？” “出来敌特，没有把咱们都牵连进去，就庆幸吧。” “你们想出去，可以，大门就在哪，没人看着。不怕被抓的，就尽管出去。” 这话一说，众人都息了心思，毕竟被当成敌特，那是要吃花生米的。 “咱们要相信上级，相信组织，相信人民的力量，不会让好人蒙冤的” 阎阜贵说完，杨小涛轻咳一声，“等会轧钢厂的同志登记一下，看看谁没回来。” “明天开始，咱们要在一起，大家互相监督，不要出篓子。” “大家也不要害怕，既然没有把咱们带走，就不会有事。” “敌人隐藏的深，咱们又不是公安，发现不了很正常。现在只要稳住就行。” 轧钢厂的人都点头，杨小涛作为轧钢厂的主任，他说的这些，比起阎阜贵更让人信服。 “此外，谁家短了吃的，把粮本交给三大爷，让他跟街道办的同事说一声，准备好钱票，让他们帮忙把粮食领回来。” 杨小涛说完，阎阜贵立马点头，“对对，杨主任说的对，大家不要怕，不要慌，把粮本啥的集中统计下，交给我。” “作为院子里的三大爷，有义务” 院里缺粮的立马点头，准备回家找粮本。 杨小涛就扶着冉秋叶回家，他们家粮食储备不少，何况还有院子里的蔬菜水果，应付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中院里陆续有人离开。 就在众人离开的时候，贾张氏却是要害吆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阎老西，你把东西放下。” 众人回头，就看到阎阜贵带着家里人正在收拾桌子，一旁的贾张氏则是怒吼着，伸手制止。 傻柱做了两桌菜，一桌被贾张氏推到，地上饭菜洒了一地。 另一桌到是没人动。 “贾张氏，这东西是傻柱的，作为院里的三大爷，要处理掉，有什么不对？” 阎阜贵义正严词，贾张氏却是不吃这一套，“阎老西你少来。” “这酒席是傻柱做的，就是我们家.” 不等贾张氏说完，秦淮茹就上去拉开贾张氏，“妈，你现在还想跟傻柱牵扯上？” 贾张氏脸色一白。 阎阜贵却是冷哼一声，“贾张氏，刚才你说傻柱做的，就是你们家的？” “你们家跟傻柱什么关系？” 贾张氏张嘴，她就是眼馋这桌子菜，不想便宜了阎老西，那顾得了那么多啊。 “三大爷，您是读书人，当然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不就是个院里邻居嘛，您这都看不清？” 秦淮茹赶紧出来解释，然后就把贾张氏棒梗拉回家。 阎阜贵闻言冷哼，“用得着傻柱就白贴，用不着就拍屁股不认，真是一家子白眼狼。” 秦淮茹面色苍白，贾张氏气的头疼。 “可不是嘛，这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前一天还跟着去后院，亲亲我我的，转眼就不认人了，真是，寒人心啊。” 三大妈也在一旁冷嘲热讽，秦淮茹面色阴沉，脚步不停，就往屋子里走去。 现在易中海跟傻柱都被带走，先前许诺的事情，很可能泡汤。 没了这两人的支持，她今后怎么办？ 靠她那点工资，能养起这个家吗？ 秦淮茹坐在床上，贾张氏将最后一片止疼片吃了，棒梗吓得跟小当坐在一旁，小槐花呼呼睡着。 贾家屋子里，寂静无声。 院子中，阎阜贵领着一家人站在一旁，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 就在他们准备将傻柱做的饭菜端回家的时候，院里其他人出手了。 一个个走到饭桌前，也不多拿，只是来拿自己的盘子碗筷 傻柱这次请客，那真是花了心血，用的盘子都是大盘子，饭菜不仅好吃，量也足够。 可这么多大盘子，他家也没几个，就跟院里的人借了借。 此时，众人要拿回自家盘子，阎阜贵也没说的。 一桌盘子被拿走，最后摔破的盘子也被主人清理回去，当然地上的饭菜能挑的都挑了，留下的也都是傻柱自己的盘子碎片。 三大妈张大嘴，这肉还没吃到嘴里就没了。 最后看着地上沾满泥土的饭菜，阎阜贵深吸一口气，走上去收拾起来。 回到家，杨小涛让冉秋叶休息休息。 至于不能出门，这样也好，家里上厕所也方便，还有水池子，吃的用的都不缺，正好在家里休息。 “没想到，聋老太太隐藏的这么深啊。” “最后，又这样收场。” 冉秋叶叹气说着，当初她来这四合院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后来生活中，交往不多，但也不敢想她会是敌特。 只是，人死道消，原本心理就没多大仇，也就是感慨两句。 “这人啊，头上又不会写着好人跟坏人。真要伪装起来，咱又没有火眼金睛，哪能看的清楚。” “也是。” “可，这么大年纪了，真是不得善终啊。” 冉秋叶感慨着，杨小涛将洗好的西红柿放在一旁，“她们这些人，做过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杨小涛没说完，两人就不再说这话题。 “这次不出门，正好给自己放个假。” 杨小涛倒是喜欢这种在家的日子，陪陪媳妇，看看书，饿了做饭，困了睡觉。 这种日子可不多见啊。 同样的问题在院里人中询问，大家关起门来说话，都讨论着可能出现的结果。 不仅是聋老太太，还有易中海跟傻柱，大家都清楚，他们俩跟聋老太太最亲近，要说牵连，肯定会有的。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吃枪子了。 …… 第二天，天亮。 四合院没了往日的喧嚣，大家伙都不能出门，除了有事的找三大爷，其他人都是睡到自然醒。 杨小涛搂着冉秋叶，两人却是睡不着。 小家伙可能知道妈妈身边多了个人，大清早就开始闹腾，冉秋叶醒来，杨小涛自然无法再睡。 “这小混蛋，扰人清梦。等出来后，好好收拾收拾。” 杨小涛活动身子，看着肚皮上鼓起的小包，恶狠狠的说着。 仿佛回应杨小涛的话，小包这一个那一个的，就像是在练拳击似的。 “收拾啥，孩子还小，你可别跟二大爷似的。” “小？小更得好好教育呢。要不然，跟贾家孩子似的，那后悔就晚了。” 冉秋叶扶着肚子，“咱家的，才不会那样呢。” 杨小涛点头，“那倒是。” “等长大了，就让他看书，好好学习，做个好孩子。” “这么小就看书？我还想让他有个快乐童年呢。” 冉秋叶不悦的说着，她小时候父亲可是百般爱护，玩起来不回家都没事。 “什么童年，没听过一句话吗？” 冉秋叶聆听着，“啥话？” “这人生啊，无奋斗，不青春。无作业，不童年啊！” “没有作业的童年，那是不完整滴。” 杨小涛想起前世自己苦逼的写作业，尤其是寒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恨不得多两只手一起补 冉秋叶抿着嘴，“胡说，我怎么不知道。肯定是你瞎编的。” “唉，冉老师，您这还是心软。”说着杨小涛坐在冉秋叶跟前，手不老实的放在屁股下面，冉秋叶脸色发红，“咱们这把老大带出来，后面弟弟妹妹就跟着趟走，这可是省事啊.” “去去去，谁给你弟弟妹妹，赶紧做饭去，我们俩饿了。” “遵命，夫人，小主。” 太平间 负责验尸的法医正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手套进行研判。 另一边，一名医生拿着本子详细记录着。 屋外，小波正焦急的等着。 没多久，负责验尸的医生出来，将记录内容交到小波手中。 看了眼立马前去汇报。 科长办公室 “科长，这人，就是老蝴蝶。” 昨晚上科长就看完这次的行动报告，并且跟兄弟部门进行了沟通。 虽然没有抓到活的，但能够揪出这颗毒瘤已是难得，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肯定。 “根据我们内部同志的调查，这个王西芹并不是真名。” 科长一张方正的脸上露出一抹杀气。 “她的真名叫白梅。” 余组长听闻后，眉头一皱，“科长，您说的是，那个白色恶魔？” “对，就是她！” 余组长咬牙，“怪不得立马自尽，知道落在咱们手里没好。” 白色恶魔，这是同志们了解后给起的外号。 当年，白梅专门负责训练女孩子充当特工，负责刺探情报。 若是如此，只能说尽职尽责。 但她用的女孩子，都是，同志后辈，有姐妹，有女儿。 甚至让被俘的女同志. 让她们受尽折磨后，还让孩子做出骨肉相残的悲剧。 这种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砰！ 余组长捶着桌面，“我去提审犯人。” “站住！” 科长冷喝，“冷静下来，咱们是革命队伍，你以前的那套给我收起来，别犯浑。” 余组长面色挣扎着。 若是在以前的部门，若是在以前的阵营，他才不会将仁义道德呢。 对那些作恶时泯灭人性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人道毁灭。 至于罪不及家人，纯粹扯淡。 你的家人是家人，别人的就不是了？ 想起自己曾经的上司，面对挟持人质被威胁的时候，一个电话将对方七大姑八大姨全部抓来，就当着歹徒的面，一枪一个，直到歹徒被逼疯了，开枪自尽才停下。 当时他就说过一句话，“人做出一，我做十五。你敢拿人威胁我，我送你全家来陪葬。” “威胁？威胁是给受规则约束人的绊脚石，我们，从来不接受规则。” 良久，余组长默默点头，“科长，我知道的。” “另外，白梅这么重要的人物，我觉得还是要彻底搜查一下住处。” 说完，离去。 科长在后面，无奈叹息。 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情，但就是知道，所以才会提醒一句。 任何时代，都需要规则来约束，哪怕再混乱的规则，也比没有强。 何况还是现在，重新建立秩序的时候。 看着照片上的女孩，科长眼中凌厉，随后起身，亲自去侦查鉴定科找黄老。 有黄老的火眼金睛在，不管你在哪，都别想逃了！ (本章完) 558 自救 审讯室 许大茂坐在桌前，面对着两名同志的询问，有些忐忑。 好在询问的都是关于聋老太太的问题，跟他没多大关系。 许大茂也不敢添油加醋，反正聋老太太是注定逃不了的，他只要实话实说，就不怕前后对不起来。 暂押区里。 三波人泾渭分明。 傻柱跟易中海坐在一起。 刘海中一家四口坐在一旁。 至于最后一波，就是娄晓娥。 前两拨人起初时候还不对付，互相瞪眼睛，耍威风。 要不然门口执勤的士兵在，估计都能打起来。 可随着时间流逝，两拨人也都没了精气神。 被抓到这里，都不是光彩的事。 搞不好，就得一命呜呼。 娄晓娥独自靠在墙上，想到自己被带走时父亲母亲的惊骇，还有大院里人的目光，心理就难受。 将头埋在双腿里，不想看这里面的任何人。 回想着跟聋老太太在一起的日子，谁能想到，她竟然是敌特。 只怪自己当初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 这时候再想想她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好像话里话外都在夸傻柱怎么怎么好，当初自己可是许大茂的媳妇啊。 而且离婚后，还让傻柱来找过她。 现在想想，这老婆子就是不安好心啊。 想到现在的处境，娄晓娥心中悲伤，感慨自己这些年，怎么就如此坎坷，没一件顺心的事啊。 “这就是，我的命吗？” “他爹，咱们，不会有事吧。” 二大妈靠在刘海中身边，仿佛这厚实的身板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刘海中心的慌乱同样不少，当然他更担心的，还是这次会不会留下污点。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妈，别吓唬自己。” 刘光天已经工作，看的明白，“咱们就是一左右邻居，平时啥情况你就照实说。” “咱们院里啥情况都一目了然，不用担心。” 二大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真的？” “真的！咱们又不贪图人家房子，又没天天送饭照顾着别有用心，事情跟咱们没关系。” 刘光天说完，刘光福也是点头。 刘海中看了眼刘光天，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看得清。 娄晓娥在一旁听得仔细，心理更是发苦。 跟敌特走的近，就是罪啊。 现在，她只想不要连累到自己的父母，有啥事，自己扛着。 这边说着，那边傻柱跟易中海同样心气不高，都在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傻柱低着头，眼睛通红。 本来就因为秦淮茹的事受了打击，这会心里正憋屈着呢。 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话就跟魔咒似的占据整个脑海，挥之不去。 这时候，听到刘光天的冷嘲热讽，哪还能冷静下来？ 易中海心里想的更多，他知道不少聋老太太的事，但都只是知道，并没有参与进去。 但就是知道，不上报也是犯错啊。 现在，唯一要紧的，就是赶紧将功补过。 如何补过？ 易中海苦思冥想。 正想着，就听到刘光天的声音传来，这边傻柱陡然站起来，对着刘光天就走过去。 易中海跟一大妈赶紧上去抱着傻柱，现在可不是犯浑的时候。 “小兔崽子，把话说清楚，什么贪图房子，什么送饭照顾是别有用心，你把话说清楚。” 傻柱指着刘光天，刘海中却是站起来，挡在儿子面前。 “傻柱，你别瞎闹，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柱子，别冲动，咱们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易中海也过来劝说，还对着刘海中喊道，“刘海中，我们帮老太太，那是因为她年纪大，帮忙照顾生活，尊老爱幼，这可是当初三个大爷一起决定的。” “这事，伱也是拍板同意的，现在想不认账了？” 一大妈也是指着二大妈，“别说什么我们送饭，你不也送了？” “大家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站在煤堆上，谁也别说谁黑。” 闻言，刘海中面色一苦。 就在这时，门打开，许大茂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得意。 瞥了眼傻柱易中海，乐呵一声，走到刘海中跟前就要说两句。 刘海中等人也上去打听消息，只是还不等说话，门卫的声音响起。 “刘海中，出来！” 刘海中一哆嗦，随后跟着出去。 “傻柱，爷实话告诉你，实话实说，不带一点添加的，就能搞死你！” 许大茂作死的挑衅着傻傻柱的神经，气的易中海牙痒痒。 可他这不敢放开傻柱，真要在这里面动手，那就是数罪并罚。 傻柱盯着许大茂，突然平静下来，一言不发的回到原处坐下，冷静的可怕。 许大茂打个哆嗦，突然觉得，暴怒的傻柱不可怕，而这样的傻柱，有些，瘆人。 转头看向娄晓娥，这女人自从离婚后，怎么越来越，水灵了。 不，还有种熟透的感觉。 “该死的杨小涛，肯定被他得手了。” 许大茂挠挠头，眼珠子转着，看着想要靠近娄晓娥，却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忍着心，等娄晓娥承受不住，自己再上去安慰一番。 心理想着，眼睛里都是欲望。 审讯室里，刘海中被问道聋老太太的生活问题。 刘海中没敢撒谎，“同志，这件事，我们四合院最初的时候，响应国家号召，尊敬老人，照顾孤寡军属，所以我们三个大爷就定下了，要照顾……” 等刘海中被送回看押室时，已经是中午。 午饭没有，下午继续。 几人心理里都在忐忑着，这样下去，别说今天出去了，就是明天也未必能出去。 “柱子，你过来！” 等娄晓娥带出去的时候，易中海将傻柱叫到墙角处。 “一大爷，怎么了，你说！” 易中海点头，趴在傻柱耳朵上。 “老太太去世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人？” “比如说，一些特别的事？” 傻柱皱眉，同样压低声音，“一大爷，这些有啥用？” “柱子，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争取立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身上的嫌疑。” “毕竟，咱们有的太近了！” 傻柱眼睛里有些挣扎，毕竟老太太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 让他说老太太的不好，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看出傻柱的挣扎，易中海拎着傻柱的领子晃了晃，“柱子，老太太已经没了。你再想想是不是最近老是提起一些人名，你还不懂吗？这是给咱留活路，将这些人说出去，咱们就能保住。” 傻柱张大嘴，有些不敢相信。 “想想秦淮茹，想想今后的日子。” “柱子，你可别犯傻，那是会死人的！” 傻柱被晃的脑袋生疼，却被最后一句吓得一哆嗦。 他不想死，他还没给老何家留后呢。 “一大爷，你说，咱们怎么办？” 易中海看了眼刘海中等人，淡定说着，“只要咱们咬定了只是帮助孤寡老人，做好事，做善事，这事情就能说的通。” “然后再将老太太生活中反常的事说出来…” 两人小声说着，傻柱也从原来的迷茫渐渐恢复信心… “柱子，记住了。这是咱们，唯一自救的办法！” 傻柱点头。 …… 审讯室里，余组长亲自询问娄晓娥的情况。 “你是什么时候嫁入四合院的？” “58年。” “在嫁入之前，跟四合院的人有联系吗？” 娄晓娥听了，有些挣扎，心里是不想说的，那样会牵扯到别人 但…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余组长用手指敲着桌面，噔噔的声音不停，娄晓娥的心跳也随着敲击渐渐加速。 “不，不是。” 娄晓娥开口，“在进四合院之前，我…” 余组长听完后，不时皱眉。 杨小涛，这人的资料他太清楚了。 早些年不说，就这两年，那简直就跟拖拉机似的，突突的蹿红啊。 这女孩，到底是不是脑袋傻了，放着这样的人不嫁。 真是，年轻不懂事啊！ 仿佛看出余组长的心思，娄晓娥低下头，不想再说。 这也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失败的事。 “你跟隔壁聋老太太交流多长时间？” “我嫁进去后，因为没有工作，就……” “那日常交往中，说的最多的话题是什么？” 娄晓娥想了片刻。 “她一直说我，说许大茂多么多么不是东西，还说在外面有女人，让我小心点。” 娄晓娥回忆着，“起初我也不相信，但那次许大茂喝醉酒了，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我就，我就知道他不是东西。” 余组长皱眉，好吧，这许大茂生活作风还真有问题。 一旁的记录员看看余组长，意思是要不要记下。 余组长点头，反正是搂草打兔子，大鱼虾米一起整，就当是纯洁社会了。 “那女的是谁？” “我不知道，后来他解释叫什么花花，还说是个神经病，跳大神的……” “还有别的吗？” “有，她除了说许大茂的坏话，还一个劲的夸傻柱，就是何雨柱的好…” 娄晓娥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包括离婚的事，前后也交代清楚。 当然，她们娄家调查的结果也说了出来，还有两个女人的名字。 “行了，你的问题我们基本了解了。” 娄晓娥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试着问道，“同志，我可以回家了吗？我爸妈还担心着！” 余组长看看笔录，觉得娄晓娥没啥问题，就是有点背！ 思考片刻便说道，“这样，找个人来担保，就可以离开。” “找人？父母可以吗？” “你觉得呢？”余组长被娄晓娥逗笑了，见她不懂，最后解释着，“担保的人要有一定的地位，你好好想想。” “我，我是轧钢厂的工人，让我上级来，可以吧。” “可以！” …… 看押室里，娄晓娥被带回来，刘海中对二大妈努努嘴，二大妈上前询问情况。 娄晓娥简单说了两句，跟大家说的差不多。 许大茂想过来找娄晓娥说话，却被娄晓娥瞪回去，悻悻的坐在地上，继续跟傻柱瞪眼。 “何雨柱！” 门口传来看守的声音，傻柱一个激灵，本能的看向易中海。 “柱子，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 傻柱点头离开。 审讯室中，余组长跟小波坐在前方，两人面色凝重。 聋老太太死去，有些事情只能从亲近人口中挖掘。 他们没有直接上来提审傻柱跟易中海，就是想从刘海中等人口中得知两人跟聋老太太的关系。 不过，从他们这些人口中获得的消息，只能说二人跟聋老太太的关系不错，直接证明两人是同伙的证据没有。 既然不是同伙，那开口就简单了。 两人等了片刻，傻柱走进来，坐在桌前，神情凝重。 559 担保 一日夜过去，先前在四合院还死倔的傻柱，此时就跟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扎刺。 面对死亡的威胁，傻柱早就焉了，坐在桌子前，身体有些难受。 两条腿不自觉的颠起来，而且越来越快。 余组长咳嗽一声，小波拿起笔，开始询问。 “姓名！” “何雨柱！” “年龄！” “26岁。” “家庭成员。” “我，我爹何大清” “说下你跟死者的关系。” “我，我打小在四合院长大……” 傻柱说着，一旁的余组长点头，事实跟了解的差不多，这个何雨柱跟目标应该是有亲情上的关系，而不是利益上的关联。 这点很重要。 傻柱说着说着，沉浸在回忆中，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要跟聋老太太撇清关系，但多年来的情感还是让他眼睛发红，“后来院里的大爷说，老太太人老了，大家都是邻居能帮就帮，就帮忙伺候着，我因为当厨子，手艺过的去，就经常送东西去。” “一来二回，就是熟悉了…” “我把她当奶奶，她也叫我孙子…” “但我真不知道她是敌特。平常我们也看不出来啊。” 傻柱说着，将先前跟易中海商量的说出来，当然大部分都是事实。 余组长听了，对身边记录的努努嘴，觉得差不多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在跟死者生活中，有没有特别反常的地方，或者说死者的不正当行为。” 傻柱闻言，心里一紧，关键时候来了，能不能出去就看这次了。 “有。” 余组长眉头一凝，还真有？ “这老太太因为受到院里人的接济，手头上的粮票多出来后，就去跟人还钱。就是倒卖粮票！” “多少次？” “基本半年一次，这几年都有。” “都跟谁？” “都是一个人，就是庞家胡同里的老婆子，年纪不小，这么高，挺胖乎的…” 傻柱尽量将那人描述清楚，一旁小波立刻记录下来。 “还有吗？” “没了，我就是背着去倒卖几次粮票才认识的。” “同志，我劝过她，不让她这样做的，可人老了根本不听话，我…” 余组长抬手打断傻柱的话，“你的情况我们基本了解。至于伱提供的线索，我们也会进行核实。当然，若是想到其他什么，随时可以告诉我们。” 说完，就让人将傻柱带走。 “小波，安排人去抓捕这个人，不管有没有问题，倒卖粮票，就是投机倒把，不能姑息。” “是！” 很快傻柱被押送回看押室，紧接着易中海就被带到审讯室中。 有了傻柱的据实交代，余组长看到了希望。 一个犯浑的人都能扯出来投机倒把的大案子，那跟聋老太太时间更长的易中海，肯定会有些隐秘发现吧。 若是平常，易中海未必会觉得有问题，但现在… 这人可不傻。 他有种感觉，易中海这里，肯定能给他一个惊喜。 很快，易中海就坐在傻柱曾经坐的位置上，神情比起傻柱却是淡定许多。 余组长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询问易中海。 易中海摇头，他不吸烟。 余组长又让人端来一茶缸子热水，易中海两手端着，却是小口喝着。 余组长点燃，审讯室中一阵沉默。 直到烟吸完，余组长才咳嗽一声，易中海也放下水缸子。 “易中海同志，作为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政治觉悟应该很高。” “今天的事，你说下自己知道的吧。” 易中海听闻，双眼有些湿润，“谢谢上级的理解，谢谢领导明察秋毫。” 随后喝了口水，沉下心来，开始诉说情况。 “我在院里是一大爷，有些事就要起带头作用。” “恰好，我家就我跟老伴俩人，挣的钱有多，用处少。不帮助院里的困难户说不过去，所以.” 易中海并没有给自己叫屈，只是将实际情况说明白，这些不止是他，傻柱，刘海中，一大妈等人都是这样说的。 不过，他比傻柱要聪明。 不等余组长开口询问，就主动说起来。 “这件事，着实出乎我，以及整个大院的预料，谁也没想到，一个走路都靠拐杖的老太太，竟然是敌特.” “昨晚上，我在看押室里想了一晚，既然对方是敌特了，那她做的一些事，以前我还不觉得，现在想来，很可疑。” 听到这里，余组长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小波仔细记录。 “详细说说，都有哪些事？” 易中海点头，“这事还要从当初分房子说起。” “当时，何雨柱他爹，何大清想要把房子转到何雨柱跟何雨水下面，只是房产局那边没有通过，后来找到了老太太，他领着何大清找了一人，然后就办下来了。” “那人是谁？” “我不太清楚，但后来听何大清说起来过，好像是什么化工厂的书记。” 余组长面色一冷，这化工厂可是重要单位，全名四九城炼焦化学工厂，简称化工厂。 这化工厂跟红星轧钢厂一个级别，里面的书记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甚至因为化工在经济建设中的重要性，化工厂领导的地位比轧钢厂还要高。 “这可不是小事，你想好了再说？” 余组长确认着，易中海也明白，想要保全自己，就要拿出足够的筹码。 为此，易中海毫不犹豫的确定。 “我敢肯定，而且这事何雨柱他爹，何大清也知道。” 余组长只是震惊片刻，随后恢复神情，“这个记下。” 继续看着易中海，“除此之外还有吗？” 易中海沉思片刻，随后继续说着，聋老太太先前让自己记住的名字。 这几人，有的他见过，只是不清楚谁是谁，也不知道具体的职位，但干了什么事，还是知道的。 他只是将几人简单的信息说出来，余组长的心理就泛起惊涛骇浪。 若是易中海准确的说出来，他还会怀疑，谁不是易中海早就背好的，甚至跟聋老太太串通好，来一出离间计。 但易中海只是说，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让这些人干了什么事。 如此，从动机到结果，一应俱全，由不得不信。 等易中海说完，余组长就让他回去，自己则是拿着记录跑向科长办公室。 若是真的，那牵扯的人可就多了。 事情就大了。 搞不好，这就是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科长办公室里，余组长将消息说出来，科长拿着记录越看眉头越紧。 “这件事注意保密，我亲自去**找局长汇报。” “我回来前，必须保证易中海的人身安全，必要时可以动用武装力量。” “是！” 说完，两人各自离开，奔赴各自战场。 易中海回到看押室时，四合院里，王主任再次带人前来。 中院院子里，杨小涛正在抽蒜苔。 先前在院子里中了两排大蒜，因为种的晚，这会儿才长成。 右手捏住蒜苔头部，左手拿着小木片顺着往下将包裹的叶子划开小口，稍一用力就把蒜苔抽出来，放在一旁的盘子里。 一根根摆放整齐，这一会儿已经占了大半个盘子。 冉秋叶在一旁椅子上坐着跟刘玉华说着话，两人躲避着炙热的阳光，看着杨小涛忙活。 至于另一边，周奎正在屋子里切肉。 不能去轧钢厂，正好在家陪媳妇。 至于院里的其他人，这会儿也在院子里玩耍。 前院三大爷正跟人下象棋，中院的秦淮茹没有洗衣服，却是坐在门框上，屋子里贾张氏一个劲的吆喝头疼，让买止疼片。 可这会儿，谁能出去？谁敢出去？ 况且，她们家的钱，也不多了。 “涛哥，你这弄完了？我们可是空着肚子等这顿大餐呢。” 不在工作的时候，刘玉华都是跟周奎一样称呼涛哥。 “我看这绿绿的，真的好吃？” 杨小涛将蒜苔放在两人跟前，清清嗓子，打算给两人科普一下，却不想冉秋叶先一步说了气来。 “这蒜苔可是好东西。” “中医上讲，蒜苔性温和，具有温中下气，补虚，调和脏腑，以及具有活血的功能。对腹痛、腹泻有一定疗效。” 说完还对杨小涛眨眼，“我说的对吧。” “哈哈，对，当然对了。” “而起这蒜苔还有杀菌的作用，它里面有个辣素” 就在杨小涛说话的时候，垂花门处，王主任走过来，身后还跟着阎阜贵。 见到王主任来了，杨小涛赶紧上前。 来到家门前，冉秋叶将王主任迎进屋里，随后就说明来意。 听到娄晓娥让杨小涛去担保，冉秋叶心里升起一股担忧。 这次过来除了给院里送回来粮食，还带来一个消息。 就是娄晓娥让杨小涛去做担保，将她捞出来。 这时候担保，若是娄晓娥出了问题，杨小涛也得受连累。 况且，这种担保，杨小涛可以去，也可以选择不去，这如何选择全凭自己。 冉秋叶的心里是希望杨小涛拒绝的。 但这话她说不出来。 因为娄晓娥是杨小涛的下属，这时候在看押室里，在这种无助的情况下让杨小涛去，本身就是一种期望。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心思，她相信自己的爱人。 杨小涛回头看着冉秋叶，一旁的王主任也看着她。 冉秋叶笑着，“王姨，这件事您怎么看？” 王主任听了，沉思片刻。 “娄晓娥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王主任看向杨小涛，“你要是担保的话，最好将娄晓娥看住了，这样保险。” 闻言，冉秋叶点头，“这样也好。晓娥离开前，经常来家里坐坐，我们俩也经常说说话。这次正好有空闲，我们姐妹也能好好聚聚。” 冉秋叶语气平缓，让杨小涛倍感欣慰。 起码，没有在这件事上胡搅蛮缠。 通情达理是冉秋叶最闪光的优点。 冉秋叶又邀请王主任留下吃饭，不过王主任今天的工作很忙，街道办上还有一堆事要处理，等清闲下来再来。 今天她还要跟杨小涛一起去带人。 临走前，冉秋叶送了一捆好的蒜苔，看着两人离开中院，一旁没说话刘玉华才敢开口。 “冉老师，你就这么放心？” “我跟你说啊，这个娄晓娥当初可是差点就嫁给涛哥了，就是现在，在办公室里眼珠子里可都是涛哥，你可得小心点。” 周奎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冉秋叶却是笑了，“你们啊，甭瞎操心。” “这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相信你们涛哥，就像他，相信我一样。” 560 重回四合院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骑车带着王主任，沿路走着。 这次街道出了这么档子事，整个街道办都紧张起来，配合各方工作。 杨小涛打听院里的事，顺便问问那几个人会怎么处理。 王主任知道的不多，不过按照这些年的斗争经验，这种事一般原则是“抓重点，控外围，尽量避免扩大化”，只要几人没做坏事，批评教育加就地改造，稍微严重一点的就是赶去农场。 看押室中，众人都在等待着。 眼看着中午到了，几人饿得肚子咕咕叫，却不见有人来送饭。 昨晚上进来，就一人给了一个窝窝头，一缸子水，根本不定事。 何况这时候不仅身体受累，精神上也是担惊受怕。 几人没了说话的心思，都在盘算着接下来会怎样。 娄晓娥坐在地上，神情无助。 上午时候说了担保人，但说完心里就后悔了。 这不是给人添麻烦嘛。 但这里面，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若是有机会。谁舍得放弃？ 心里又有些期盼，杨小涛能够来带她脱离苦海。 哒哒 脚步声响起，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门口。 吱… 守卫走进来，身后跟着小刘。 两人看了眼众人，守卫将一盘窝窝头放在地上，小刘则是走到娄晓娥跟前。 “娄晓娥，你的担保人来了，可以走了！” 不等几人拿窝窝头，小刘的一句话立马让人怔住。 娄晓娥有些不敢相信，抬头看着守卫。 许大茂反应最快，立马站起来，“同志，她可以走了，我们呢？”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刘海中跟刘光天也冲过来询问。 “吵什么吵？” 守卫怒喝一声，啥时间安静。 小刘看着众人，“有人给娄晓娥担保，所以可以离开。但案件没有结束前，不准离开，不准逃避，否则。” “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伱的担保人，都要接受惩罚。” 最后这话是对娄晓娥说的。 此刻的娄晓娥已经明白，是杨小涛来救她出去了。 眼泪吧嗒的掉下来，“谢谢，谢谢！” 嘴里重复着谢谢，也不知道是谢谢小刘还是杨小涛。 没理会发呆的几人，娄晓娥跟着小刘一起往外走。 刘海中回过神，立马拉住要离开的守卫。 “同志，我要也担保，我要找人…” 守卫却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就要离去。 刘海中急了，连忙跑上去拉着小刘的胳膊问道，“同志，同志您帮帮忙，我们啥都不懂啊。” “您告诉我，谁能来担保，谁可以担保啊。” 小刘被拉着，厉声喝道，“放手！” 刘海中赶紧放开，一旁的二大妈苦着脸上来询问，“同志，您行行好，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一家人在这里盼星星盼月亮，就想着出去啊。” “我们家是谁也不得罪，怎么就糟了这份连累啊~~~” 说着二大妈就坐在地上哭起来，声音泣血，那是真的后悔了。 小刘见此无奈摇头，“担保人必须有一定的地位。不能是家属。” “就像这位同志，就是她的上级做担保，经过审核同意后，才会离开。” 小刘说完，立马领着娄晓娥离开。 “上级？” “杨小涛！” 许大茂略一思索立马想到，看着娄晓娥要出去，里面上来喊着，“晓娥，救我，晓娥，你说说，让杨小涛把我也担保，救我出.” 声音高亢，一旁的傻柱易中海听了面面相觑。 娄晓娥跟没听见似的，低头走出去。 傻柱更是呸了一声，“傻茂，杨小涛能拉你才怪呢。” “他恨不得你是在这里面。” 心里头，对杨小涛更是厌恶。 明明有能力，竟然只给娄晓娥担保，纯粹的好色之徒。 看着许大茂，又升起一股同情。 就娄晓娥那样子，肯定早就有牵扯吧。 可怜的傻茂。 一旁许大茂听了也是一阵茫然。 随后坐在地上，嗷嚎一嗓子。 “杨小涛，你个不做人的混蛋！！！” 刘海中也颓废的坐在那，想到车间主任跟他的关心，更没戏了。 唉！！！ 院外 娄晓娥被送出门，然后就就看到杨小涛跟王主任站在一旁等着，心里升起一抹感动，立刻跑了上去。 “王主任，科长！谢谢，谢谢你们！” 眼泪流下来，嘴里的话，激动的自己都听不清。 杨小涛只是点头，王主任上去说明厉害，娄晓娥自然懂得，只是听到这段时间要住在四合院里，眼睛看了眼杨小涛，对方没有反对后，心里才放下来。 最后王主任安慰两句，随后三人一起出了大门。 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一辆吉普车开进来，直接停在院子里。 车门打开，两名公安下车，然后一个秃顶的老头被带下来。 老头个子不高，身上还带着泥土，双颊瘦的凹陷，眼袋大的像个乒乓球，嘴边留着两撇胡子，神情中有些茫然，又有些惶恐。 老头走下车，很快就被带到审讯室中。 小波看着眼前的人，面色严厉。 “姓名！” “何，何大清。” …… 另一边。 杨小涛跟娄晓娥在岔路口跟王主任告别，随后骑车带着娄晓娥回了趟娄家。 杨小涛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院外外面等着。 对于娄敬堂，杨小涛并不想有所接触。 况且他能够舍弃一切，换来安稳的生活，肯定不希望再牵扯进去。 不进去，对谁都好。 没一会儿，娄晓娥就走了出来，比起进去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布兜，脸上也多了份笑容。 “科长，我，我谢谢你给我担保。我…” 背后传来娄晓娥感激的声音。 “我给你担保，是因为我清楚，你是无辜的。” “你不用多想，跟家里人说清楚，只是住两天，另外跟院里人也说明白了，省的嚼舌头，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家。” 杨小涛说着，娄晓娥点头。 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只不过这种担心是对未来的担心。 车子回到四合院，娄晓娥跳下车。 看着霍别已久的四合院，娄晓娥心里杂乱着。 好不容易离开，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现在又回来了。 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呆在后院里，不问世事，不闻人间烟火的傻娥子了。 收拾心情，跟在杨小涛后面。 前院的三大妈看到娄晓娥跟杨小涛一起回来，立马跑到屋子里去跟阎阜贵报告。 阎阜贵跑出来，作为院里唯一的大爷，又在这次行动中立功表现，这在院里的地位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小涛，你们这是？” 阎阜贵扶着眼镜腿，他可是听说娄晓娥被逮进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事。” 杨小涛不愿多说，娄晓娥更不是多嘴的人。 两人不理会阎阜贵，赶着车子就来到中院。 院子里，冉秋叶跟刘玉华说着话，都在等着。 屋子里，饭菜已经在锅里热着，就等人回来吃饭。 当杨小涛两人过了垂花门，来到中间时，冉秋叶已经走出愿意。 “晓娥姐，回来了！” “妹妹！” 两人见面如同姐妹，一旁的刘玉华也上去说话。 随后两人一人一只手，拉着娄晓娥走进屋子里。 等杨小涛也跟着进屋，院子里再次传来哄哄的议论声。 贾家 贾张氏再次用布条将脑袋困住，只有这样，脑袋疼的才会轻点。 至于止疼片，早就吃光了。 现在出不去，买不到，只能干等着。 “淮茹，赶紧吃饭吧，孩子们都饿了。” 贾张氏摸摸肚子，身边的棒梗瞪着一只眼，看着锅台。 现在别说要肉吃了，就是能喝粥喝饱，也是一种奢望。 秦淮茹却是没听到贾张氏的叫喊，只是看着门外。 娄晓娥，回四合院了。 还住在杨小涛家。 什么情况？ 秦淮茹蒙在当场。 贾张氏见了，捂着脑袋走过来，顺着眼光一看，顿时惊奇。 “这，这，这不是许大茂媳妇嘛？娄晓娥，她怎么来了？还住在杨小涛家里？这是搞啥情况，冉秋叶那缺心眼的也不管管？” 惊呼过后，贾张氏又骂起来。 “该死的杨小涛，肯定是他不干人事，趁着姓冉的不方便，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秦淮茹突然站起来，端着盆子去傻柱屋里，没一会儿就在院子里洗起来。 院子里，对娄晓娥的到来议论纷纷，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大家伙都竖起耳朵想要听点风声。 最后还是刘玉华站出来将事情说了，这才打消众人的好奇心。 随后，对杨小涛这种行为院里人，尤其是轧钢厂的工人表现的更加激动。 显然，一个肯冒着风险为员工担保的领导，更得人心。 秦淮茹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心里发苦。 同是轧钢厂的员工，怎么她的命就这么苦啊。 心里对杨小涛和冉秋叶的怨恨更甚。 明明有能力帮忙其他人，却偏偏不待见她，这种无视，让她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 回到家里后，将事情一说，贾张氏也张大嘴巴，然后是更加猛烈的喷着杨小涛。 看着秦淮茹盆子里傻柱的衣服，贾张氏突然停下嘴，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跑到了傻柱家，再出来时候，手里拿着一块肉，应该是傻柱做饭剩下的。 众人心里鄙视着，明明说跟傻柱间没关系了，现在到好，一个去人家里洗衣服，一个去拿东西。 俩人，真不是东西。 杨家，桌前娄晓娥红着眼睛，握着冉秋叶的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好的杨小涛都不知道说啥了。 “晓娥姐，你就放心在这里住下，别有心理负担。”冉秋叶宽慰着娄晓娥，“等这事过去了，就没事了。” 说完，另一旁的刘玉华也劝着，“对啊，不就是个敌特嘛，咱们院里这么多人，谁敢说没说上句话？” “你啊，就把心放肚子里，就是有事，咱院里还有科长呢，你怕啥？” 咳咳 正跟周奎喝酒的杨小涛听了连忙咳嗽，“什么有我，我这个头也不高啊！” “还没奎子高呢。是吧。” 奎子笑着，“是，是！” 刘玉华扭了周奎的胳膊，“你高啥？” “啊？不，不高！” 周奎还不知道咋滴，不过只要媳妇说的都是对的。 媳妇说不高，那就是不高。 哈哈哈 杨小涛站起来，冉秋叶也捂着嘴笑，这俩人在一块，从来不缺笑声。 娄晓娥也跟着笑起来，但眼睛里更多的是羡慕。 看看杨小涛跟冉秋叶，看看刘玉华跟周奎，一对对的，马上还都要做父母了，可她仍旧孤单影只，仍旧…… 看出娄晓娥的伤感，冉秋叶催着吃饭。 “这蒜苔炒肉尝尝，可是新鲜的呢…” 几人吃饭，杨小涛跟周奎喝酒。 午饭吃完，冉秋叶带着娄晓娥去东屋住下，杨小涛则是继续看书。 最近学分挣得有点少，为了攒够八级工程师的两万学分，他连兑换栏里的物品都少了。 现在，就差100来分了。 正好这段时间有空，为了八级工程师，拼了。 561 何大清 审讯室 小波将笔放下，看了眼记录内容。 满满四张纸，就是这大半天的成绩。 前方，何大清一张鱼脸这会儿彻底成了死鱼脸。 虽然来的时候就意识到出问题了，而且应该是四合院出的问题。 不然的话，也不会把他从地里抓到这里来。 可经过刚才的询问他才搞清楚，的确是四合院出事了，还是很大的事。 聋老太太竟然是敌特！ 一瞬间，何大清脑后凉飕飕的，感觉就像被押赴刑场的犯人，等候处决。 想到傻柱，想到这些年，何大清又是一番惊恐。 知道事情严重，何大清再不敢隐瞒，立马将自己知道的，以前做过的和盘托出。 虽然这样子，自己免不了受罚。可他独自承担后果，却是可以让傻柱活着，为老何家留个后。 “何大清，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小波放下记录，开口询问。 “没，不，有！” “当年我害怕被清算，就把两个孩子拜托聋老太太跟易中海照顾，每个月我还给家里递点钱。” “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我那儿女啥都不知道，你们不要为难他们…” 看押室 吃了一个窝窝头，傻柱觉得肚子仍旧难受。 更重要的是，人有三急，上厕所还得报告，等守卫过来开门，还要憋一会儿，实在是难受。 正站起来，准备去趟厕所，在门口敲了半天没人理会。 许大茂在一旁贼贼笑着，“懒驴上磨，屎尿多。” “吃窝窝头都能拉屎，一看就知道偷厂里的油水。” 傻柱站在门口，并没有说话。 实际上，在他眼里许大茂已经是死人了。 只是不能在这里，等出去了…… 许大茂也清楚，离开这里就得有多远滚多远，不能给傻柱揍他的机会。 所以，趁现在过过嘴瘾。 一旁刘海中跟易中海各自领着家人坐在两头，颇有楚河汉街的意思。 而较量的小卒子就是傻茂跟傻柱。 只不过，现在看来，二傻之间的较量，以傻茂暂时占据上风。 就在傻柱等待的时候，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来，接着就有人打开门，然后阳光照射进来，紧跟着出现一道人影。 一瞬间，众人目光聚集过来。 傻柱愣在当场，小腹中的尿意也没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人。 “进去！” 守卫喊了一声，何大清从与傻柱的对视中反应过来，抬腿走进屋子里。 咔嚓 门被关上，屋子里再次平静。 “老何？” 易中海突然叫起来，只是声音里不仅有激动，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傻柱听到叫喊，突然转身回到原地坐下，不搭理何大清。 “老易，还有老刘！” 何大清站在门口，跟易中海和刘海中打招呼。 刘海中也站起来，怎么说都是十多年不见，这乍一见面，还是要招呼一下。 “你，你怎么来了？” “你是被…” 易中海说了半句话，就被何大清抬手打断。 “老太太的事，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傻柱，别蹲着了，咱爷俩时间有限，我说着，你听着。” 傻柱仍旧坐在地上，不搭理何大清。 一旁许大茂眼珠子转着，凑过来，“何大爷，我，许家的。” “老许的儿子，这么大了？人模狗样的不错啊！” 何大清瞥了眼许大茂，刚才问话的时候，就问了许大茂跟傻柱的关系，知道是许大茂举报傻柱，让他进来的。 而且傻柱三代雇农的事，也跟他有直接关系。 实名举报，他娘的，这是有多大仇啊！ “嘿，老家伙，会不会说话呢！” 砰 哎呦…… 突然间，何大清一脚揣在许大茂裤裆里，当即许大茂躬着身子，直蹦跳。 何大清还不算完，跟上去一脚一脚的踹着，许大茂倒在地上，唉呼嗷嚎的，好不凄惨。 “叫谁老家伙呢，叫谁老家伙呢！你算什么东西！” 何大清一脚一脚的揣着，一旁易中海跟刘海中都默不作声。 年轻时候在一起，他们可是见识过老何的厉害。 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傻柱见老爹揍许大茂，也不坐着了，起来冲过去准备踹两脚。 “起开，你算什么事。” 傻柱背何大清一把推开，继续踹了两脚。 “小子，以后注意点，对老人要有礼貌。” “我就算替老许教育儿子了，养出来你这么个畜生，老许都没脸见人。” 说完，何大清就拎着傻柱衣服往一边去。 傻柱老大不乐意，被何大清照着屁股踢了一脚，傻柱想起小时候被老爹支配的恐惧，不敢吱声，跟着走到一旁。 父子俩就在墙根坐下，“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傻柱耸拉着脑袋，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还真怪了，说完后，竟然没有尿意了。 何大清面色阴沉，没想到自己离开四合院后，会发生这么多事。 尤其是杨家那小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有这本事？ 看着面前的儿子，心里就升起一股怒气。 这么大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还要找个寡妇。 现在好了，自己进来了，人家又不认了。这不明显的把你当驴耍吗？ 可怜这傻子刚才还替那小寡妇说话，什么为了老婆婆跟孩子。 狗屁，寡妇嫁人，还有那么多考虑？ 她们考虑的只有自己，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个傻儿子啊。 不趁年轻找个媳妇，偏偏喜欢寡妇，这～～ 这能跟自己一样吗？ 心里有气，却发不出来。 沉默片刻，想到自己当下情况，眼睛看着面前的傻儿子，何大清叹气。 “柱子，接下来，我说的，你给我记住了！” 傻柱一愣，这好像是，头一次不叫他傻柱吧。 心里也提起神，看着面前的老爹。 瘦了，有了白头发。脸色也变差了。跟小时候比起来，就是换了个人。 身上的衣服，地道的农民打扮。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闪着狠辣。 “爹，你说。” “嗯！”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爹这次，要抗下所有事，不会连累到你，至于后果是啥，我也不知道。” “爹，你说啥呢？” “听我说！好好记住了！” “上次找人给你办三代雇农的出身，就是走的老太太的门路，现在老太太倒下了，要追究责任，爹就得顶上……” “还有咱家房子的事.” 何大清缓缓说着，傻柱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爹，不就是个…” 啪 “柱子，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傻柱捂着脸，瞪大眼睛，泪水流下。 “以后爹不在了，不要犯浑，多动动脑筋” “爹~~” “组长。这是刚刚审讯出来的报告跟调查结果。” 小波抹了把头上的汗水，从审讯室出来，又派人调查档案，搜集资料，为的就是尽快上报，尽快派人抓捕。 让敌人跑不掉。 “你说！” 余组长正忙的焦头烂额，头也不抬的就问。 “是。何大清这些年在保定跟一个姓白的寡妇在一块。” “嗯？姓白？” 余组长对这个姓氏跟敏感，小波也清楚怎么回事，立马将调查结果说出来，“人已经由当地公安配合民兵调查清楚，此人一直都在保定，嫁的也是当地人，现有两个孩子。” 余组长没有点头，“这女人，让当地人员重点关注！” “是！” “除此之外，据何大清交代，给何雨柱做假出身的，原本是一名街道办的干事，现在经过调查，发现已经是市局的科长。” “什么？” 余组长抬起头，虽然易中海交代的几个人里都身居高位，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震惊。 “确定了？” “确定了，我们调配了人事档案，当年办理人事的就是他。” “而且…” “而且什么？” 小波深吸一口气，带着愤恨的目光说道，“而且，我们查这人的资料，发现这人入职前的档案都是假的！” 砰！ 余组长霍的站起来，假的！ 就意味着这人是敌特。 “马上抓捕，我去跟科…局长打电话，记住，一定要活的！” 小波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汇报，“组长，还有一件事。” “根据何大清交代，给他们办理房子的，正是白梅带着他去找的就是化工厂的李书记，我们调查后，对方现在正在部里” 余组长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这事，果真闹大了。 沉默片刻！ “先去把那科长控制起来。其他的，我去请示上级。” “是！” 小波立马跑出去。 余组长并没有立刻打电话，而是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越来越大了，就是不知道最后该如何收场。 “去他娘的，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怕个鸟。” 拿起电话，迅速打出去… 夜幕下来。 三辆卡车在外面停下，看大门的手上握紧枪托，神情严肃。 片刻后，从卡车上陆续跳下来一群士兵，快速在门口集合。 最前方，局长跟科长率先往里面走着，余组长这时候也跑出来迎接。 “进展如何？” 局长个头不高，但说话铿锵有力。 一头寸发，如同钢针一般坚硬。 “正在突破审讯。我们打算对其家人也进行连夜突审。” 余组长快速回答，能够让局长来这里亲自坐镇，可见上面的压力有多大。 “证据呢？” “人证确认了，现在就看物证了。我们正在找当年的同事，现在已经找到。” “人证确认了就行，告诉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局长严厉说着，对待敌人，从不留情。 何况，这次还是一个踏上高层的家伙。 若真的有问题，那对国家损失，将是巨大的。 众人来到办公室，随从来的战士加强警戒。 “局长，这上面的那位，我们还没动。但难保会有风声” 科长提醒着，因为级别的关系，他们并没有动上头的那位，但现在嘛，局长的性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 局长沉思片刻，看着余组长，“小余，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余组长心理早有腹稿，“局长，一个重点工厂的书记跟一个老太太有关系，本身就有问题。” “要么是有利益交易，要么就是有把柄。” “不论哪个，都得查。” 余组长说出自己的意见，科长点头。 “将资料整理一份，一会儿跟我去汇报。” “是！” (本章完) 562 搜查 另一边，何大清刚交代往傻柱，还没跟易中海说上两句话，看押室再次被打开，几人被迅速带走。 然后一人送进一个小隔间里。 简称，牢房！ 这种变故，让几个人心里生出一股恐惧。 一种末日降临的恐惧。 几人在各自房间中，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时传来路过的脚步声，更有人的哭声。 等到了半夜，他们也睡不着。 有时候还能听到叫骂声，威胁声，和求饶声。 说一自己是什么什么厂领导的有，什么什么科长之类的有，更有搬出来各种关系。 但这些都没用。 看守粗暴的将其送进牢房，然后看都不看的离开。 众人担惊受怕着，每个人都靠近墙壁，索取一点安全感。 傻柱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铁窗看着走廊，没当有人过去的时候，都会看一下。 下半夜，众人更是睡不着。 不断有人进来，然后关进牢房，也不断有人被带出去，没多久就送回来。 第二天，仍是如此。 直到一个多周过后，这种情况才停止。 周围牢房早就人满为患了，每时每刻都能听到哭嚎叫骂声。 傻柱等人都已经快疯了，每天都在煎熬中折磨，都在疯狂的边缘挣扎。 身体里就像埋了一颗种子，正在发芽生长，想要从身体里窜出来，难受，痛苦，生不如死。 就在他们觉得是不是被遗忘的时候，看押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先带走的是何大清。 透过铁窗，傻柱看着何大清狼狈的模样，大声喊着。 何大清脸上流下泪水，然后一步步离开。 傻柱站在窗户前，一直等着，却没有等到何大清回来。 接着是易中海。 在离开的那一刻，易中海双腿打颤，何大清没有回来就说明了问题，易中海的心里是绝望的。 算计了大半辈子，结果，徒弟死了。 算计秦淮茹生孩子，算计傻柱接盘侠，结果，自己进来了。 他就想找个人养老，怎么就这么难啊！ 命途多舛，命运多艰啊。 易中海离开，一大妈哭晕在牢房里。 隔壁刘海中许大茂也没了嘲笑的心思，尤其是许大茂，他可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是天衣无缝，只要国家发动力量去查，估计他十岁那会偷隔壁小女孩的糖都能查出来。 想到自己这些年有过露水之缘的寡妇那么多，要是被定了作风问题，轻一点的去大戈壁吃风沙，重一点的，就只能来世再报仇了。 听着哒哒的声音，许大茂躲在门口，紧张的，蛋疼。 等了好久，易中海没有回来，守卫再次过来，然后将傻柱带走。 傻柱离开的时候，还看了眼隔壁的一大妈，在一大妈的关心中，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最后，又是好长好长时间。 中午饭送来了，几人也没心情吃。 然后，这次来的守卫打开了许大茂的铁门。 打开门的瞬间，就发现许大茂躺在地上，双眼往上翻，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守卫皱眉，拿起水缸子，一缸子泼下去，许大茂醒来，然后嘴巴约约着，眼泪哗啦的掉下来。 “同志，我，我腿不听使唤。” 许大茂委屈的说着，就是不想起来。 守卫皱眉，上去一脚揣在许大茂屁股上，许大茂哎呦一声。 “赶紧起来，不想死，你就在这里待着。” 说完，守卫打开隔壁刘海中的房门，刘海中踱着步子走出来。 “你俩跟上。” 说了一句，许大茂扶着墙壁走出来，跟刘海中对视一眼，只能无奈的上前。 两人各自进入审讯室，面前负责审讯的两人胳膊上都带着红色袖章，上面是一面国旗。 这种臂章，在现在的队伍中并没有出现，而一旦出现了，就代表着特殊任务。 当然，刘海中他们是不懂的，只是觉得两人的眼睛很犀利，仿佛说谎会被发现一般。 顺利的回答了几个问题，都是先前问了好多遍的，他们的回答基本一致。 随后，两人被押送离开，回到原先的看押室。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傻柱，看到了易中海，却唯独没有发现何大清。 两人不敢说话，等了一会儿，一大妈二大妈跟刘光天兄弟陆续进来，众人再次聚在一起，又是一番痛哭。 而这时候，何大清仍旧没有出现。 傻柱的眼眶已经哭红，整个人蹲在地上揉着脑袋。 许大茂也老实了，这时候再挑衅傻柱就是傻子了。 几人待在一起，又是一天。 四合院，杨小涛又开始准备晚饭。 以前准被俩人的，现在多了娄晓娥，又多出一个吃干饭的。 好在家里粮食多，娄晓娥饭量小，也不差这点。 院子里，娄晓娥跟冉秋叶一起散步，旺财跟在后面，狗腿子不时跑到冉秋叶跟前讨好。 杨小涛看着俩女走在一起，个头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一个长发，一个短发，看上去有种姐妹花的感觉。 要是…… 脑海中浮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杨小涛赶紧将升起的欲望打散。 自己可不能作死，这是什么社会？ 作风问题是能要人命的。 多少比他还牛的人，就因为作风问题遭到批评教育？ 那可不仅是丢面子，严重的能要人命。 他一个九级工程师，什么什么主任科长的，在这大势面前，不比蝼蚁强多少。 不再去看俩人，杨小涛收拾心神，继续做饭。 晚饭冉秋叶想吃鱼，好在缸里还有两条，杨小涛就准备做个红烧鲤鱼。 院子里，娄晓娥挽着冉秋叶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冉秋叶分享着怀孕的经历。 娄晓娥静静听着，不时问这问那，好像要为怀孕做准备似的。 “吃饭了，咱们回去。”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招手，对着娄晓娥说着。 “以前在这院里就听说，科长的手艺不比傻柱差，现在看来，那是比傻柱强多了。” 娄晓娥说着，冉秋叶露出骄傲的神情。 傻柱的饭菜她没吃过，不过自家男人的肯定是最好的。 “以后，想吃就来，别管其他人怎么看。” 冉秋叶认真的说道。 娄晓娥笑着应了一声，“那当然了，我可是要当干妈的！” 两人又笑起来，让杨小涛感到无奈。 也不知道咋回事，这才几天的功夫，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难道说这就是女人之间的友谊？ 这进度也太快了吧。 两人从年轻时候的事说起，说着说着，就说道孩子身上，娄晓娥更是要给还没出来的孩子当干妈。 偏偏冉秋叶还同意了，让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法拒绝。 心理感叹，这孩子比他爸强，没出来就俩妈了。 “吃饭了。吃饭了！” 杨小涛喊了两句，俩人笑着走进来。 “科长，有鱼有肉，不愧是轧钢厂的领导啊！” 娄晓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惊呼的说着。 现在的娄晓娥已经不再拘束，反而比以前在四合院的时候更加开朗。 在院里遇到熟人还会主动打招呼，上去说两句。 真是，心大啊。 “吃饭吧你，有鱼有肉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 娄晓娥笑着，三人坐下准备吃饭。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杨小涛还认识，正是余组长身边的小波。 娄晓娥见到这群人，原本笑语盈盈的脸上顿时变得雪白，盯着那群人一瞬不瞬。 冉秋叶见此也是担心这，手不自觉的附在肚子上。 杨小涛起来，准备去看看情况。 院里其他人同样如此。 贾张氏躺在傻柱家的床上，听到动静立马爬起来。 之所以在这，完全是厚着脸皮霸占的。 这几天带着棒梗住在这里，吃的也是傻柱家的东西。 只是这几顿下来，傻柱家里准备的也吃的差不多了。 棒梗翻出来的钱票都被贾张氏没收了，要不是出不去，早就带着棒梗下馆子了。 棒梗从一旁跑下来，抱着贾张氏的大腿，仅剩的一支眼睛里都是恐惧。 那些人，带着枪，太危险了。 贾张氏站在门口小心的看着，心理也在紧张。 秦淮茹抱着槐花站在门口，看着杨小涛出来跟领头的说话，心理得意。 娄晓娥，善恶有头，这次轮到你了。 还有杨小涛，让你给人作保，等着吧。 只是，预想中的带走娄晓娥和杨小涛并没有发现，反而带着杨小涛一起去了后院。 这，要干嘛？ 杨小涛给冉秋叶和娄晓娥一个没事的手势，跟着小波来到后院。 “杨科长，你家那条狗是哪来的？” 小波看着杨小涛身边的旺财，对其可是关注好久了，这条大狗，比上次派下来协助的军犬都威武。 而且这也太通人性了吧。 “嘿嘿，在胡同口捡的，就带回家养着。” 说着还踢了脚旺财，这家伙最近老爱往人腿上磨蹭，难不成到了发春的季节了？ 看来是得给它找个伴了。 汪~~ 旺财叫了一声，好像猜出主人的心思，舔着舌头讨好着。 “你这运气可真不错，这样一条好犬都能捡到。” 小波还是羡慕着，“杨科长，以后这狗有了崽子，记得给我留一个。” “没问题。” 杨小涛答应着，几人来到聋老太太家里，门上的封条纹丝不动，小波上去将封条接下来，然后便带着手套进去。 杨小涛也跟着走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聋老太太家里。 几人开始翻箱倒柜，将屋子里的器具一件件搬出去，然后仔细探查搜索。 很快，屋子里的动静引来一群人的注意。 这年头，看热闹是不分场合的，哪怕是敌特家里，也有人过来看着。 小波等人也没去理会，或者说他们注意力一直都在屋子里。 两间屋子，一间有床睡觉，一间是灶台客厅，用来做饭吃饭。 家具也不多，墙壁空旷没有什么装饰。 杨小涛看了一圈，就觉得这聋老太太不愧是敌特，平常人家里谁不挂个伟人画像，可她家里就没有。 (本章完) 563 拆家 小波等人开始检查地面、墙壁和屋顶，寻找什么机关，暗格。 当然，他们也是奉命执行任务，来这里只是不想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但找不到的话，也就这样。 “去，帮忙去。” 杨小涛踢了脚旺财，这家伙最近愈来愈懒了，不踢打着不动弹。 旺财哈哈着嘴，跑到屋子里，开始低头闻闻，然后这跑跑，那跑跑，根本就没有啥发现。 杨小涛也知道这有些难为旺财，所以也没指望。 心理联系上小薇，这种地面墙壁的探索，还是让小薇来更合适。 很快，小薇就出现在房梁上，身形一闪就消失在窗户上。 接着，杨小涛感觉地面有轻微的抖动，一般人见了也只当是风吹过刮起的尘土，没有放在心上。 杨小涛左右看着，并没有很在意。 但很快，小薇就传来消息，让杨小涛有些惊讶。 还真有东西啊。 没有惊动小波等人，杨小涛让小薇将东西拿出一块，放在脚下。 东西出现的一瞬间，杨小涛就将其收到空间里。 然后，在储物空间中，一块长高十厘米左右的条状物出现。 杨小涛操控着将外围包装打开，然后露出里面的金黄色。 黄金！ 这老婆子家里怎么会有黄金？ 她一快要死的人了，要藏黄金有啥用？ 不对，或许这黄金不是她的，应该是她所在组织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说的过去。 只是，现在杨小涛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些黄金要怎么处理？ 按理说，这东西是搜刮上来的不义之财，应该交给国家，用在正途上。 但是吧，杨小涛心理有些舍不得啊。 甭说现在，就是前世，这么大个的黄金也只是在屏幕上见过。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头一次。 而且，这可是黄金，虽然现在流通不大，还不如一堆粮票管用，但毕竟是硬通货啊。 有这些黄金在，就像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似的。 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啊。 熟知历史走向的杨小涛，更清楚这些黄金的价值。 这一刻杨小涛，心动了。 “我就取一小部分。亿点点~~” 杨小涛不再犹豫，尤其是在钱上。 何况，这些钱上交上去，用在哪里还不一定呢，要是碰到心思不纯的，贪了去还不如自己留下呢。 况且，不义之财，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这在自己手里，也能发挥作用。 杨小涛又加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很快，小薇在杨小涛的指挥下，中院大槐树的根系慢慢汇聚过来，将一块块金砖包裹，一边向着地下卷去，一边用泥土将空出来的地方填充。 整个过程迅速而平静，屋子里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到墙壁跟底下的情况。 很快，小薇就反馈，黄金取走了一大半。 对此，杨小涛对小薇表示严厉批评，说好了亿点点呢，这文化水平有待提高啊。 剩下的杨小涛并没有动，准备让小波带回去。 小波几人找了好久，仔细看了又看，没有发现后，正准备离开。 这时候，旺财在杨小涛的示意下，快速来到西侧墙壁上，对着墙壁不断刨着。 旺财的异样引起众人的关注，杨小涛更是快步跑过去，“王干事，这里试试。” 小波见此，也没犹豫，让人找来大锤铁锹，当即就对着墙壁砸下去。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大锤几下下去，墙体蒲飒飒的掉着。 这时候杨小涛才意识到，对面好像是，许大茂家啊。 这后院的房子虽然都是紧挨着的，但每个独门独户的山墙都是自家的，很少有两家人共用一面墙的。 也就是说，刚才砸开的看似是一面墙，其实，是两堵墙。 即便如此，这一锤下去，砸出一个窟窿，再来两下，估计就能砸穿。 显然，负责砸墙的同志并没有想到这里，砸了两下，看到透明窟窿后只是愣了下，没有发现后仍旧继续。 砰噔！ 砰噔！ 墙面被砸穿，露出大片光亮来。 杨小涛看了眼，这样子，应该是许大茂家的客厅吧。 算了，砸了就砸了。 小波也不在意，看着旺财刨的地方，指了指又继续砸。 杨小涛也在一旁出主意，故意指了指其他地方，多砸了几下。 很快，一个半人高，半米长的大洞被打开。 那人也累的满头大汗，杨小涛不得不帮忙。 反正他力气大。 在杨小涛的疯狂砸击下，整面墙快速破开，碎石砖头满地都是。 小波在一旁看着，突然发现什么，连忙叫住杨小涛。 惊喜的走上前，伸手在墙里摸了摸，然后从里面捞出一块油纸包裹的方块。 入手沉重，小波用力拿出来，然后迅速打开。 打开一看，金黄色的光芒映入眼帘。 “黄金！” 杨小涛故作惊讶的惊呼，小波更是欣喜，连忙伸手继续掏。 “是黄金！快，找人通知上级，你们俩就地警戒。” “杨科长，你来帮忙！” 小波迅速做出安排，有人跑出大院，剩下的三人两个站在门口，手指搭在枪上。 杨小涛跟另一人帮忙砸墙，小波则是亲手取放。 砰砰 沉重的锤子不断落下，下面的墙体不断被砸开。 屋子外看热闹的人也发出一阵惊呼，这聋老太太家里发现了黄金，迅速传遍整个后院。 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看着，就是阎阜贵也过来凑热闹。 当看到小波将一块快黄金取出来，其他人整齐摆放在一起，落成一排时，阎阜贵直接按在胸口上，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啊。 而这么一大笔黄金，财富就在这院子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感觉像是丢了一半的生命…… 院里人同样如此。 要不是此刻屋子里两人端着枪，估计有人要禁不起诱惑，冲进去抢了。 “这边还有！” 杨小涛挥舞着锤头，不断砸着墙壁，破开后，一个个窟窿被砸开，都能看到许大茂家里的情况。 小波却是停下动作，这要是砸下去，屋子会坍塌的。 “杨科长，先等等。” “我估计，这面墙的里层都是黄金砌的，咱们这样砸下去，屋子会塌的。” “可别伤到人的！” 小波说着，重点是后面那句，至于房子夸不夸他不在乎，这么多黄金，现在就有两百多块了，可以换多少外汇啊，对国家经济建设帮助大了去了。 何况还有一半的墙壁没砸开，最少估计也得四五百块吧！ 何况，还有好几面墙呢。 按照一块十斤来算，五百块就是五千斤啊！ 我的老天爷啊！ 小波心里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而杨小涛却是点头，心里比小波的震撼只多不少。 这才只是一小半啊，地基下面的大半都被小薇偷走了，这笔财富，想想心跳就加快，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杨小涛这种表现才是正常的，小波也没在意。 “这样，你去找人来，将这屋子拆了！” 小波直接说出自己的方案，为了国家建设，两栋屋子有啥要紧的，大不了再盖起来就是了。 何况，敌特的房子，砸就砸了，谁在乎呢。 至于隔壁家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为了国家建设，这点牺牲值得。 小波想着，让杨小涛骑车去趟街道办，找人来，拆家。 杨小涛回家跟冉秋叶娄晓娥说了声，然后就快速离开。 两人听说挖出来黄金，都是吃惊。 尤其是娄晓娥，想到以前住的房子，墙里面就有黄金，心都止不住的加速起来。 很快，杨小涛来到街道办，王主任听说聋老太太家里发现黄金后，立马带着街道办的人赶过来，同时接到通知的余组长也派人来维持秩序。 一辆卡车还有一队战士就在门口守着。 接到命令，小波更是指挥着，开始拆家大业。 等到下午三点的时候，聋老太太居住的客厅跟许大茂家的客厅就只剩了个框架，头上看的着天的那种。 整面承重墙都被砸开，地上的砖石被清理到外面，堆成一堆。 屋子里，小波正指挥人将黄金取出来。 杨小涛跟冉秋叶跟院里人站在外围，没有进去。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排黄金，码在一起就像是一堵墙。 金色的墙。 院里人都露出贪婪的神色，更有人捂着嘴巴，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吞咽声。 贾张氏混在人群里，身旁秦淮茹站在那，两人直愣愣盯着黄金，眼中都是金色。 等地面彻底铲平，又往下面挖了半米，发现都是树根后，小波才让人停下来。 此时，在客厅里堆起来的黄金都有一人高了，旁边记录的人兴奋的走过来。 “整整513块。” 小波双拳紧握，忍住心里的激动。 这么一大波黄金，可以做多少事啊。 “装箱，带走！” “是！” 很快外面的人将院子里人赶到一旁，一队人带着箱子进来，开始盛装黄金。 一箱装满，两人抬着送到车上去。 等所有黄金都送到车上送走后，小波又将目光瞄向其他墙壁。 杨小涛在外面看到了，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意犹未尽，得陇望蜀，拆上瘾了啊！ 真以为都是黄金做的墙啊。 不过他为没制止，反正这墙壁都拆了，不差再拆几面。 好像隔壁就是刘海中家吧。 杨小涛突然在心里升起主意，要不要，来一波？ 只是，用黄金来换一间屋子，值吗？ 哪怕一块，也是十斤重啊！ 不值，太不值了！ 杨小涛打消栽赃的心思，领着媳妇在外面继续看戏。 果然，小波大手一挥，开始向着其他墙壁开干。 王主任也是面色涨红，立刻让人帮忙。 于是，乒乒乓乓的，北面墙破开，没有发现。 东面墙壁没有发现。 主卧东面墙壁也没有发现。 最后，小波跑出来让旺财再去瞅瞅，结果旺财跑了一圈，在东面墙边撒了泡尿，就跑了出来。 “杨科长，这是啥意思？” 杨小涛摇头，“我也不知道！” 王主任看了眼杨小涛，没有发表意见。 小波咬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拆 于是，在旺财撒尿的地方，三个壮汉挥舞着锤头凿子，砰砰啪啪的砸了一会儿，直到砸穿了，仔细看了又看没有发现后才停下。 “就这些了！” 小波感慨一番，“不过，也不少了。” “没想到这次来还真有收获。还不少呢！” 随后跟杨小涛说了便带人离开，当然，封条还是贴上的。 王主任也领着街道办的人离去，临走前还是吩咐阎阜贵，看好这里，别让人随便进去。 阎阜贵痛快的答应着，看着王主任离开，这才心疼的准备回家。 (本章完) 564 八级工程师 事情结束，院里看热闹的人也准备离去。 至于现场被砸坏的房子，根本没人搭理。 聋老太太的被贴了封条，谁敢进去收拾？ 就是家里的小孩子也被耳提面命，离着远点。 至于隔壁刘海中和许大茂的房子，这会儿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也没人收拾。 热闹看完，众人准备散去。 贾张氏跟秦淮茹还站在原地，眼睛里的贪婪开始消失，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嫉妒愤怒。 贾张氏有一枚黄金戒指，那可是她的宝贝，也是她最大的财富。 可现在，这枚戒指在那面墙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九牛一毛都嫌少。 这么多的黄金，竟然白白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且这些东西，原本就该是她们贾家的啊！ 悲愤恼怒下，瞬间失去理智。 “阎老西，你个不长良心的，怀透气的，算盘精。” “金子，金子啊！” “你个坏透气的，陪我家的金子！” 贾张氏哀嚎一声，对着阎阜贵就冲过去。 可阎阜贵不是许大茂，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就警惕起来，连忙躲开。 “贾张氏，你胡说什么。” 阎阜贵一边躲着一边冷喝，“什么你家的金子，那是敌特的，是脏款！” “怎么，你和敌特是一家的？” 阎阜贵说完，贾张氏停了半响又继续哭嚎，“阎阜贵你少污蔑人，你就是看不惯我们家过上好日子。你就是嫉妒这房子是傻柱的，你就是黑心的嫉妒！” “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咱们院的大爷，整天算计着我们，这样的算盘精管着，我们大院还有好吗？” “大家都评评理，没有这算盘精，我们院里能有这么多事嘛…” 贾张氏呼喊着，阎阜贵气的哼哼喘气，“贾张氏，你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这就去叫人，把你送进去！” 阎阜贵冷喝，神情严肃，却是转头就走。 他心里也是肉疼啊。 要是知道这墙里面有金子，说什么也要…… 贾张氏追不上阎阜贵，扑通一下就坐在地上，嚎哭不止。 一旁秦淮茹也是埋怨阎阜贵家里多事。 要是没有这档子事，那房子就是傻柱的。 傻柱的，就是她家的。 等着翻盖房子，最后这些金子都是她们家的啊。 那么多黄金，她们家能过上皇帝般的日子，天天吃肉，变着花样吃啊。 都没了，都没了啊！ 恍恍惚惚，秦淮茹转身往家里走去。 贾张氏还在地上哭，周围人也不搭理，他们心里未尝没有后悔，但现在已成事实，想再多也没用。 阎阜贵带着人回家，阎解成于莉等人同样是肉疼。 显然，今天，乃至今晚上，院里的人该吃不好，睡不好了。 回到家里，杨小涛坐在桌前，脸上平静，甚至带着笑容。 小波他们带走的五百多块黄金只是聋老太太家里的一小半，大半都在院子地底下，等晚上杨小涛就能收到空间里。 现在想来，这次真是一波肥啊。 虽然现在不如粮票实在，但这可是硬通货。 等过个二三十年，等春风吹响号角，这就是本钱。 冉秋叶将饭菜端出来，杨小涛中午饭还没吃呢。 娄晓娥在一旁看杨小涛这么开心，没好气的说着，“你倒是看的开，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啊！” “道德高尚，佩服佩服。” 一旁冉秋叶笑着，看着那么多黄金，她也羡慕啊。 现在看到自家男人轻易放下，心里感慨，自己还是要像他学习。 娄晓娥也是这个意思，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佩服的紧。 面对那么多黄金，能够视其如粪土的有几个？ 但凡是这种人，都能做出一番事业。 杨小涛不知道两人的心思，低头吃饭。 两人也不知道杨小涛私下的行为，否则，心里的升起光辉形象会瞬间崩塌。 …… 轰隆隆 傍晚时候，天突然阴沉起来，天空中隐隐传来轰隆的响声。 “终于要下雨了！” 杨小涛站在窗前，冉秋叶靠在身旁。 “下雨了，庄稼有了水，长的更好呢！” 冉秋叶脸上带着笑容，心里也挂念着杨家庄的人和事。 “可不是嘛，下雨天，睡觉的好时候。” 冉秋叶感觉一双手不老实的游走，推了下没推开，只能任由。 “秋叶，要下雨了！” 就在杨小涛进一步探索的时候，隔壁传来娄晓娥的声音。 冉秋叶一笑，立马走开。 杨小涛在心里麻麻批，这都一个多周了，什么时候让这碍事的走啊。 自己的幸福啊，好久没来了。 两人在一旁说笑，杨小涛则是无奈的走向书房， 读书使我快乐。 读书让我沉浸在美好的思想中，忘掉身体上的… 啪嗒 啪嗒嗒嗒 雨水落下，将地面的尘土打起，水跟土混合的气息从窗外扑来。 骤雨落下，电闪雷鸣。 杨小涛把窗户关上，想了下又把电闸拉下，屋子里黑乎乎的。 没一会儿，冉秋叶点起蜡烛送过来，杨小涛趁机亲一下，然后，继续看书。 雨一直下，好像要把先前对大地亏欠的补回来似的，越来越大。 黑夜里，冉秋叶跟娄晓娥聊的起劲，而杨小涛则是收钱收到手软。 桌子下方，一块一块金砖出现，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等所有金砖装入空间后，杨小涛看书的目光都变得呆滞了。 2851块。 每块十斤，也就是12.905吨啊！ 要是以后世金价来换算，再乘以金价。 “我擦，小目标就这么容易的超过了？” 杨小涛喃喃自语着，有些不敢相信。 而事实证明，男人的快乐，除了女人，除了书本，就是这最有魅力的东西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果不欺我啊！” 直到睡觉时候，杨小涛的脸上都是笑容，甚至冉秋叶隐隐听到杨小涛的笑声。 第二天，雷声渐渐远去，可雨还是哗哗不停。 这种雨，能下一整天。 太阳躲在云层里，外面还下着小雨，地面上湿漉漉的，院子里不敢出去，一脚踹下去都是泥。 幸好杨小涛先前用水泥扑了层小路，不耽误行走。 外面下雨，人们只能待在家里，等待着放晴。 而在看押室的人们，却是如这天一般阴沉。 自从何大清被审讯后，并没有来这里汇合，傻柱的心里就一直提着。 虽然对这个放手离开的老爹一肚子意见，甚至去找的时候都没见到人，但毕竟是自己的老子，只要他活着在那，就是一个念想。 想的时候，可以想想。 想见的时候，可以见见。 可现在，想到自己的老子很可能就要没了，那种滋味，特别难受。 尤其是何大清将事情都拦在身上，这更让他有种负罪感。 然而，就是这般，傻柱仍旧担心着。 敌特，那是不能碰触的存在。 尤其是这几天周围哀嚎喧嚣的声音，更是让他长了记性。 以前自己看不上眼的小事，真的能要了自己的命。 傻柱茫然的坐在地上，周围的人同样如此。 易中海也是两眼迷茫。 这几天陆续抓来这么多人，他清楚肯定跟自己的交代有关。 这让他欣喜的同时又有些后怕。 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跟这么多人有联系？ 而且听吆喝，不少人还是个大官呢。 欣喜则是自己协助揪出这么多人，怎么也算是立功表现吧，应该会抵免一部分罪责吧。 身边的一大妈哭晕了几次，易中海只能小心安慰着，等待着宣判结果。 另一边，刘海中同样担心。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一没跟老太太做什么事，二平日里交往不多，三自己家里没什么屁事，就打孩子那种，根本不是事。 唯一担心的就是这次经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仕途。 刘海中一家人心放在肚子里，许大茂却比傻柱还不如。 自己犯的事自己最清楚。 敌特的问题揭过，这点他不担心。 可面临的另一个问题，生活作风问题，就成了他的催命符。 尤其是在审讯时，对方询问他结婚期间有没有跟配偶之外的异性发生性关系。 这可把许大茂吓得半死。 早知道，生活作风问题最主要看的，就是这点。 一旦确认事实，不仅用人单位要严肃处理，轻点的降职降薪，重点的直接处分开除。 还要开大会挨骂受批判，谁都能骂两句，谁都可以吐口水。 周围人也会看不起，遭到无情打击。 真要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许大茂坐在另一边，跟傻柱一左一右。 这一刻，两个见面就掐那冤家从未有过的沉默。 雨过天晴，已是下午。 杨小涛将书本放下，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叮，宿主对《资治通鉴》熟记于心，获得200点学分！” 杨小涛伸个懒腰，脸上露出欣喜。 加上这两百点，总算是凑够了。 下一秒，系统的提示声再次想起， “叮，宿主当前学分20112点。是否消耗20000点学分，提升工程师等级？” 杨小涛没有急着答应，反而走向里屋。 来到床上，冉秋叶正在午睡，侧躺的身体将修长的双腿显露出来，盖在身上的薄毯根本遮不住凹凸的身材，脸上还带着母性特有的满足。 杨小涛慢慢在她身后躺下，又想到什么，小薇立马出来，将隔壁门给关上。 上完保险，杨小涛这才打个哈切，揉揉发涩的眼睛，下雨天，真的适合睡觉。 搂着冉秋叶，杨小涛才在意识里确定升级。 “是！”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升到八级。” “叮，恭喜宿主成为八级工程师，奖励每月金钱30元，猪肉10斤，羊肉10斤。” “叮，恭喜宿主，储物空间增加100立方米，当前空间260立方米。”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八级，奖励子技能—驾驶精通。” …… 而就在此时，身体熟悉的感觉袭来，杨小涛陡然抱紧冉秋叶，随后庞大的数据流涌入脑海中，玄之又玄的感觉让杨小涛沉沉睡去。 (本章完) 565 不易扩大 傍晚时候，娄晓娥从屋子里起来，揉着肚子，饿的不行。 照常往屋子里走，刚要推开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死了。 娄晓娥也没用力，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知道两人还在睡觉。 “没正经！” 嘴里嘟囔着，看看外面，娄晓娥往外走去。 厨房进不去，她也不擅长做饭，还不如出去看看呢。 没一会儿，就在中院里看到玩泥巴的棒梗小当，还有王大山家的几个孩子。 王军跟周奎在一起，看到娄晓娥都是打招呼。 贾张氏还是那样坐在门口骂老天，还时不时的拿手拍着脑袋。 秦淮茹终于不在院子里洗衣服了，这会儿正抱着小当在院里跟人说话。 见到娄晓娥，秦淮茹露出和善的笑容，想要说说话，可娄晓娥根本没说话的心思，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昨天找黄金的时候她就在现场，虽然住了几年的房子遭到破坏，她心里也有些不舍，但为了不找麻烦根本不敢说话。 后来下大雨，她也没去看。 现在，雨停了，正好看看。 首先是聋老太太家，被拆的七零八落，屋子里的用具，衣服被子在这雨水面前通通淋透，屋子里更是积满了雨水。 下雨前，应该没人来收拾吧。 娄晓娥心里想着，看看右边刘海中家，那西墙因为被砸了几个窟窿，不少雨水进去，屋子里也有积水，好在不多。 等看到自己曾经住的地方，娄晓娥心里顿觉悲哀。 客厅跟聋老太太家里一样，从天上落下来的雨水将桌子椅子冲洗一边，桌上的茶壶杯子落在地上，碎的一地。 另一边，半墙之隔的卧室里，雨水溅落下，橱子，箱子，被子，枕头都不同程度的打湿受潮，要想再用，就得晾干。 只是，以许大茂那种性子，有这时间干这个，还不如出去喝酒呢。 “唉！” 娄晓娥看着曾经的住所现在破败的样子，叹息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已经不是这里的主人了。 等杨小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听着厨房里传来的笑声，杨小涛摇摇脑袋，坐在床上，消化这次所得。 先是获得的知识经验，比起九级工程师自己的能力提升更多，这让杨小涛有种盲目自信的错觉。 这在升级到八级钳工时，已经出过，对此，杨小涛知道等消化沉淀几天就好了。 其次是每个月提供的奖励多了十斤羊肉。 只要是肉，就不错。 何况现在是二十斤肉。 第三个奖励是储物空间的提升。 不得不说，从四级钳工最后一次提升储物空间，到现在一直没动静。 而这次提升了，让趋于饱和的储物空间再次扩充，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最后一个是奖励了子技能。 自从升级打了折扣，上次奖励子技能还是困难时期前，就是上次系统升级了也没有。 现在，主技能升级获得了新的子技能，让杨小涛欣喜异常。 这是不是说明，接下来每次提升主技能，都会有子技能吧奖励？ 随后看到奖励的子技能，杨小涛来了兴趣。 驾驶精通，这在未来可是必备技能啊。 要是不会开车，以后出行都困难。 当然，要是有专车司机就另说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发现激活驾驶精通需要100学分，正好够用，就顺手升级。 “叮，宿主子技能驾驶精通成功激活，当前等级一级。” “叮，宿主掌握小型车辆驾驶及修理精通。” （小型车辆是指:总质量不超过4500kg、乘坐人数不超过9人或车长6m以下的车辆） 随后，杨小涛打开属性面板。 杨小涛 年龄：24 学分：12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八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四：木工，等级五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一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老醋花生（1/包），酒鬼花生（1/包），五香花生（1/包），花生酱（2/瓶），花生油（5/桶）。 杨小涛看着属性面板，心理满意着，准备洗手吃饭。 “砰，混账！渎职，该杀！” 局长头上发丝如钢针，整个人就像发怒的雄狮，在他面前，科长也感受到怒火，不敢多言。 在他心里，同样有股邪火。 而这邪火，就是余组长给他找的。 经过调查，配合敌特白梅给何雨柱修改出身的那人并不是特务，但比特务更可恶。 那人在鬼子占据四九城的时候，就是一个鬼子司令部里的翻译官。 只不过知道的人不多。 鬼子投降后，日伪军接受秃子的改编，这汉奸翻译官花了不少钱，摇身一变，就成了秃子军的小头目。 再然后四九城和平解放时，跟着部队投诚，后来留在四九城，因为本人有学历，识文断字，后来经过一番“考察”，就进入街道工作。 这些年，凭借油滑的手段，不断攀升，最后竟然进到市里面。 同时为了遮盖自己的过去，先前知道他当翻译官的人，都被他用各种方法处理掉。 这次被抓捕后，起初还是咬牙不松口，只是将其归到工作疏忽上，试图利用工作失误来遮掩自己的罪责。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经过检查时，一名被劳改的犯人提供了消息，他是一名郎中，曾经给鬼子军官做过针灸，在指挥部中见过这个人。 于是，摸查下，找到了当年伪军的人，终于确定对方的身份。 他不是特务，他是汉奸，败类。 被道破心里的秘密后，这才承认。 原来，进去街道办本工作后，他也想着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但还是被人给认出来了。 知道他的底细，以此来威胁他，让他给办了好几份假的出身证明。 这其中就有傻柱的。 除此之外，他还交代，在街道办工作的时间，前前后后还给六个人开过假出身证明。 这些人，现在都在牢里呆着。 可就是这种人，竟然在市里面如鱼得水，这种人竟然没有发现？ 怎么审核的，是不是有交易内幕，一切让他都觉得身体里有股邪火。 这才解放多少年，难道血与火的口号就这么被腐蚀了？ 科长真恨不得拿枪一个个毙了。 “首长，现在人员已经抓捕归案。” “证据链已经完整，完全可以定罪了。” 科长认真说着，一旁的局长也是点头。 “短短时间，你们能够做到这一步，说明同志们的工作很认真，很细致，做的不错。” 局长欣慰说着，科长却是听出不一样的意思。 以他对局长的了解，事情没有完结前这种鼓励的话不会说。 现在说了，就代表着… 心里一沉，科长立刻开口。 “首长，这些都是我们应该的！” “只是这里面有些人，肯定有背后利益关系，在给我们一段时间，我们就能挖出更多的毒虫。” “尤其是那位，跟白梅有关系的，我不相信他们是什么知交故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甚至，当初化工厂…” 科长说的有些激动，却被局长打断，“我们只管抓，审判他们的罪行由法院决定。” “可现在的罪名，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小碟，更大的罪恶还等我们去追查。” “首长，这件事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科长又不同的想法，试图说服局长。 哪知局长没有说话，却是低下头，沉默。 良久，再次开口。 “101过问这件事了！” 局长缓缓说出，但在科长耳中，却是惊雷一般炸响。 那个人，竟然会这样！ 一瞬间，科长脑海中一片混沌。 局长看着得力手下这个样子，也是叹息，在那位手下干过，自然明白那位的性子。 说的话，不得忤逆。 他也没办法。 “那位的意思，不要在扩大，保持稳定局面，是当前发展的基石。” “这人会法办，一同逮出来的也会处理掉，但，不易扩大！你明白？” 局长严厉说着，科长回过神来，苦涩的点头。 政治，当真肮脏。 …… 第二天上午，四合院众人在盼望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前院迎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正是王主任，在她身后跟着阔别已久的二大爷一家，还有后面的一大妈。 五人跟着来到四合院前，地上的泥水还没干，脚上腿上还揣着泥巴，各个脸色憔悴。 刘海中的身形更是瘦了一圈，以前的大肚子，这会儿也没了尖头。 但刘海中几人的脸色，比起一大妈来要好看许多。 四合院的人再次召集起来，杨小涛跟冉秋叶娄晓娥一群人站在一旁，看着被带回来站在院子里的刘海中等人。 王主任面容有些沧桑，显然也被这事闹的不安稳。 站在院子里，王主任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同志们，作为一名坚定的革命者，一定要以身作则，要抵制各种不良诱惑，同敌顽破坏分子坚决斗争，要不怕牺牲……” “这次，四合院里出现的问题，说明只要我们一条心，敌人就无所遁形。” “在这里，我代表街道办，对这次有功的阎阜贵等人做出表扬，给予现金奖励五十元！” “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四合院的居民都露出惊羡神情，没想到给这么多。 阎阜贵脸上笑的如同菊花，满面春风。 三大妈更是昂起头，满脸骄傲。 得到官方认可，阎解成于莉几个也是分为光荣，觉得宜家这事做的没错。 “谢谢领导，谢谢大家，谢谢谢谢～” 阎阜贵一边客气着，一边接过信封，对前方的刘海中等人看都不看。 王主任点头，勉励几句后，继续宣布。 “鉴于阎阜贵同志在这次抓捕敌特任务中的出色表现，经过街道办的商定，取消易中海，刘海中一大爷二大爷的职务。” “四合院，将由阎阜贵同志，代为处理调解纠纷，负责宣传……” 下方，刘海中瞪大眼睛，看着得意的阎阜贵攥紧了拳头。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带领四合院的人学习革命精神，发扬刻苦作风……” 阎阜贵立马保证着，现在没了一大爷二大爷，今后也没有三大爷，他阎阜贵，就是这院里唯一的大爷。 这地位，光荣啊！ 阎家又是一阵鼓舞。 下方，刘海中身后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听到阎家兄弟的呼喊，面色冷厉，跟他们爹一样。 “好了，下面我宣布下，这次事情关于刘海中等人的处理结果。” 王主任说完，周围院里人都竖起耳朵来。 (本章完) 566 刘海中上岸 不少人都看着刘海中一家子跟一大妈，虽然模样凄惨，但好歹是出来了。 同时又心里猜测着，那些没回来的人咋样了。 人群后方，没有见到易中海跟傻柱，秦淮茹的心就一直没着落。 这两个对她来说十分关键的人，竟然一个没回来，不会是被… 秦淮茹想着，脸色有些慌张。 “经过调查，我四合院刘海中刘光天，刘光福等人，在这次事件中，与敌特走近。但念其主动配合，并无大错。街道办不予追究责任。” 听到这里，刘海中等人松了一口气，院里的人也是放下心来，刘海中这样的都不追究责任了，那他们更没问题了。 不用担心一锅端了！ “不过，希望你们能够牢记这次教训。时刻提高警惕心，不要在发生这种事。” 王主任说着，最后看这刘海中。 “刘海中，你代表，表个态。” 刘海中闻言，身体是一万个抗拒，心里面头一次对这种‘发言’表示抗拒。 不过，再怎么不乐意，这时候也不能给人上眼药，该低头时就低头，这才是‘成熟’的为官之道。 “各位领导，同志们，经过这次教育经历，我深刻认识到自身的不足，没有在平常生活中.” “所以，我们要警惕那些潜伏在身边的破坏分子，在街道办的领导下” 起初还是一副认真悔过的样子，随着越来越投入，又陷入演讲状态，让王主任皱眉不已。 “好了。” 王主任出声打断意犹未尽的刘海中，将这件事揭过。 刘海中领着一家人站到一旁，一大妈仍旧浑浑噩噩，秦淮茹站在旁边小声安慰着，不过脸色并不好看。 “同志们，这次事件对我们大院来说，是一次痛苦的教训。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王主任说着，又看向四合院的众人，“经过上级批准，四合院的封闭今天解除。” “嗷~~” “解除了，可以出门了” “我都快疯了，终于可以出去了。” “是啊，家里小子拉屎尿尿，那味啊~~” “可不是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喊着，庆祝着解除封闭，庆祝着危机过去，庆祝着，没自己的事。 四合院解封，院里众人欢喜着，当即就有人跑出门去，大口呼吸着院子外的空气，好像两个世界似的。 王主任说完，娄晓娥眼睛就红起来，跟冉秋叶说了声，便跑到屋子里收拾东西。 “王姨，进屋坐坐，休息下吧。” 杨小涛来到王主任面前说话，王主任看看杨小涛，又看向冉秋叶，便点头往屋子里走去。 来到家里，冉秋叶在一旁陪着，杨小涛沏茶，又将水果摆上。 王主任拿起水杯喝了口，嗓子利索许多。 这时候，娄晓娥过来感谢。 “主任，谢谢您，我回家看看。” 娄晓娥感激着，至于杨小涛跟冉秋叶，这些天的交往，说客气就见外了。 王主任点头，并没有多说，反而看向娄晓娥的目光中充满同情。 娄晓娥跟杨小涛两人点头，便快速往家里跑去。 “王姨，吃个柿子，润润嗓子。” 冉秋叶说着，递过一个西红柿，王主任拿着，脸上和蔼，“这快了吧。” “嗯，这个月的预产期。” “那身边可不能少了人。” “我妈过两天就过来。” “用的东西够吗？” “都准备差不多了” 两人在桌前拉起家常，杨小涛则是准备午饭。 正好吃饭的时候问问情况。 后院，刘海中领着人来到屋前，看着隔壁的断壁残垣，看着被雨水淋透的狼藉场面，还有许大茂家的惨状，一时间有些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对待敌特用不着这么绝吧，连房子都给拆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家也受到牵连啊。 二大妈嗷呜一声就站在泥水里，看着墙壁上几个大窟窿，从这头看到那头，雨水灌进去，家里也脱不了遭殃。 二大妈在这哭着，刘光天兄弟里也是愤怒着，就要找人拼命。 刘海中还算有些理性，走到院里大爷眼福个跟前询问情况。 新晋大爷阎老师自然不会隐瞒，而且这事是瞒不住的，便将事情经过告诉刘海中。 得知聋老太太家藏了那么多黄金，刘海中张大嘴巴满是怀疑，二大妈也不哭了，脑海里都是黄金。 刘光天和刘光福同样张大嘴，那么多黄金，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起住了这么多年，距离他们是这么近，却，一毛都没沾到。 心疼啊！ 得知房子怎么回事，刘海中再没了别的心思。 何况阎阜贵这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着就气，干脆进屋收拾去。 阎阜贵自得其乐的回到前院，心里畅快着。 千年老二，万年老三。 今个，他也当一回老大的瘾。 高高兴兴回家去，奖励了五十块钱，这可是一比巨款啊。 得好好谋划一番。 中院，秦淮茹跟贾张氏在一大妈家里打听消息。 “我们几个在一起，后来分开关押，再后来审问，昨天我们又回到了一块。” “可今早上，许大茂先被带走，接着是柱子跟老易，然后剩下的我们几个，一起被带出去，就被街道办的王主任领了回来。” “现在我们才知道，是没事了。可，老易咋办？” 一大妈说着又要哭起来，这辈子跟在易中海后面，照顾家里，外面的事物见识的少，这次出事后，立马就慌了。 “淮茹，你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大妈哭着说着，秦淮茹脸色为难。 这不明显着嘛，没事的放回来了，留下的自然就是有事的。 易中海跟傻柱，就是有事的啊。 “一大妈，您先别急，一大爷跟柱子肯定没事的。” 秦淮茹在一旁安慰着，贾张氏捂着脑袋疼的厉害，现在可以出门了，就想着让秦淮茹赶紧给她买止疼片去。 可看到秦淮茹跟一大妈说起来没完了，心理急得慌。 “要我说，这不明摆着嘛。” “一大爷跟傻柱没跟你一起回来，那肯定是回不来呗。” “妈，别说了。” 秦淮茹打断贾张氏的话语，伸手就往外推。 一大妈听到这话，原本心理最不愿想的被赤裸裸的掀开，悲从心起，立马趴在桌上嚎哭起来。 秦淮茹又是安慰好一会儿，等一大妈情绪稳定了，这才拉着贾张氏离开易中海家。 “淮茹，你说，傻柱还能回来不？” “不知道。” “不回来更好，正好住在他家，那大屋子。哎呦！！头又疼了，淮茹，你赶紧去啊。”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捂着脑袋直跺脚，心理骂了一句，坏心眼子使多了，报应啊。 也不想想，要是没了傻柱跟易中海，院里这么多人，能轮到她们孤儿寡母的占据傻柱房子。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傻柱两人安全回来。 只有这样，她在这四合院里，才能站稳脚，有地位。 没了两人的帮助，再多谋划也只能是镜花水月。 可真要没了这俩人，那该怎么办？ 眼睛看向一旁，那里是杨小涛的所在。 娄晓娥的出现，让她心底，萌生出，那么一丝的幻想。 “秦淮茹，秦淮茹？” 贾张氏发现秦淮茹愣神，还看向杨小涛家，连忙大声喊着。 “知道了，知道了！” 回过神来的秦淮茹喊了两声，抬脚就出门。 背后贾张氏继续骂着，还不时撇着杨小涛的菜园子。 杨家。 一桌菜摆上，王主任想走也被杨小涛拦下。 “吃完饭再走，您就是回去了也得吃饭不是。” 冉秋叶也在一旁劝着，王主任没法只好留下。 四个菜，一个蒜苔炒火腿，一个大蒜炒肉，一个西红柿汤，还有一盘老醋花生。 饭做的很香，尤其是大蒜炒肉，杨小涛用了酱料，吃起来更加爽口。 “这次啊，你们没事就是万幸。” 吃饭间，王主任感慨说着。 随后讲起来，两人也是小心听着。 “这次，刘海中算是幸运的，我听说，后院的那了雷可是炸出好几条大鱼。可惜死了，要是活着，怎么也要扒开她的口，获得更多消息。” 王主任有些感慨，没能抓住更多人有些失望。 “正是因为这些大鱼在，上级关注都在他们身上，院里的几个人就交到下面来。” “王姨，院里没回来的那三个到底咋处理？” 杨小涛趁机询问。 “易中海跟傻柱，这俩人跟聋老太太走的亲近，上面还要讨论着。” “还有啥好讨论的，跟特务混在一起，直接花生米得了。” 王主任白了眼杨小涛，“你以为事情有这么简单啊。” “傻柱他爹进去了！” “谁？何大清？” “对，这里面跟聋老太太有关系的事，他一个人承担下来。” “而且我还听说，何雨水还亲自写了断绝关系书，让街道办作证，跟何大清何雨柱断绝关系。” 杨小涛跟冉秋叶对视一眼，都被何雨水的果决感到吃惊。 不过想到何雨水结婚时的事，也没觉得意外。 她毕竟要为自己家里着想。 “您是说，何大清会担下所有的事？替傻柱开脱？” 王主任摇头，“或许并不是开脱，而是所有的事，都是何大清跟聋老太太设计好的，或许还有易中海参与，但傻柱…” “或许，真是傻吧。” 杨小涛无语，敢情，这也是傻人有傻福吗？ “那何大清背锅，会怎样？” “怎样？挨枪子是肯定的了！” “就是傻柱，也要受牵连，死不了，也活不舒坦。” “比起傻柱，易中海就聪明多了，听说就是他的主动交代，检举有功，揭发几只大鱼，才有了这次辉煌战果。” “咱们虽然不流行功过相抵，但也要考虑实情，所以易中海反而是容易脱身的！” 杨小涛听了，对易中海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再次加深认识。 (本章完) 567 许大茂落水 “许大茂呢？” 杨小涛又问起最后一人，闻言王主任神色一冷，“这家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事，他跟刘海中性质差不多。只要没什么实质证据，一般没啥事。” “不过，这家伙生活作风有问题。上面在调查过程中，发现许大茂跟多个女性发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打算将其交到街道办处理。” “这家伙，就是给咱街道摸黑！” 王主任气不过。 “哈哈，这小人，终于遭报应了！” 杨小涛笑着，心里欢快。 对许大茂乱搞男女关系的事，他早有耳闻。 当然，不止是他，估计傻柱这个死对头也清楚。 只不过知道许大茂乱搞男女关系是一回事，可拿出来真凭实据就是另一回事了。 要说被逮着的，也就那次跟秦京茹住旅馆，看到的人还不少，但那次许大茂已经跟娄晓娥离婚了。 再有这家伙下乡放电影，屁股不干净，可他同样没有证据。 让乡下那些相好的举报许大茂更不可能。 除非有人撞破了，抓个现形。 再就是有势力着手调查，就像娄晓娥离婚那样。 现在好了，在郭嘉机器面前，什么是不给你逮出来。 生活作风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明白，无凭无据都能把人拉出来骂两句，人云亦云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更何况还有了证据，事实确凿下，不用说。 等着被教育吧。 王主任吃完饭便离开，街道办的事挺多，杨小涛送她出门，这才回家。 “你不去轧钢厂？” 冉秋叶问着，这都解禁了，还一下午呢。 “不去，明天再说。” 杨小涛开口拒绝，好不容易在家里待着，谁愿意去上班。 何况，现在才是两人世界呢。 冉秋叶也没多说。 两人说了会话，杨小涛就回到书房里，将高压锅的图纸拿出来。 升到八级工程师后，感觉再看这些图纸有了新的体会。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拿出本子，重新设计高压锅。 先搞出来个简单的，给冉秋叶坐月子用。 另一边，许大茂关在街道办里。 早上被一路送到街道办，他脸上的神情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难看。 事情他清楚，自己掺合的不多，但摆在面前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生活作风啊。 这个要命的事，肯定瞒不住啊！ 甭以为自己做的多么隐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肯不肯下力气调查了。 上次离婚时候，这快过气的娄家都能查到，其他更不用说了。 坐在凳子上，看着窗户外的蓝天，许大茂邋遢的面容上一阵委屈。 不就是接济乡下寡妇吗？ 自己这也是为人民解决困难，怎么，就没人理解啊！ “许大茂，出来！” 门被推开，传来冷喝声，许大茂浑身一哆嗦。 起来走到一旁，“同志，我…” “闭嘴！” 那人看许大茂眼神里都是厌恶。 这年代，不懂法的人多了，所以犯法的人会有人同情。 但明明有媳妇还是勾搭异性的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眼里只有鄙视跟厌恶。 许大茂逼近嘴巴，脸上更是露出骇色。 “许大茂，这些事，你认不认？” 王主任回到街道办，就着手处理许大茂的事。 先定下，再找时间开大会。 许大茂看着厚厚一摞资料，心里那个悔恨啊。 自己怎么就那么嘴欠啊，要是不说傻柱，傻柱也不会把自己拉下水。 最重要的是，自己屁股不干净啊，经不起查。 悔啊，真的悔断肠子了。 现在，他跟傻柱就是一难兄难弟，谁都没讨好。 不过，兔子急了都要求生，何况是他？ “主任，这冤枉啊，冤枉！” “我们那都是伱情我愿，都是…” 砰！ 王主任拍着桌子，吓得许大茂脖子一缩。 “闭嘴！你还好意思说？” “许大茂，别给我花言巧语，这上面的记载，清清楚楚，你就是不承认，也逃脱不了！” “真以为自己做的事就没人知道？” 闻言，许大茂两腿发抖，有些不敢说话。 “现在，我宣读街道办及红星轧钢厂，对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的处理结果。” 王主任站起来，两名街道办人员将许大茂架起来。 “鉴于许大茂在婚内，跟已知多名异性发生不正常关系。” “情节恶劣，败坏社会风气，对妇女同志造成严重损害，经妇女联合会，辖区街道一众领导决定。” “认为许大茂应该接受来自广大人民群众的监督和严厉的批评教育，务必让其感受到错误…” 许大茂听到街道办的处理，双腿立马打弯。 接受人民群众的教育，说白了就是挨人唾骂，受白眼，唾弃。 以前还参加过这种活动，觉得骂人很舒服，不管你怎么骂，接受教育的人都得抬头认下。 因为这事在帮他改正错误，用批评的方式唤醒他。 所以骂的越狠，骂的越厉害，对其帮助越大。 以前还觉得很舒畅，不管认不认识，骂就是了。 可轮到自己，成了千夫所指，那场面… 许大茂想想身体就发软，差点瘫在地上。 然而这还没完，作风问题岂是街道办说说就行的？ 还要有用人单位的严肃处理。 “经红星轧钢厂领导决定，针对许大茂生活作风问题进行严肃处理，除开展工厂教育行动外，撤消许大茂的放映员身份，并针对性劳改一年。” “劳改期间，暂时保留工人身份，具体事宜由轧钢厂安排。” 许大茂登时慌了！ 轧钢厂，严肃处理。 完了，放映员，又要没了！ 没了这层身份，他还能干啥？ 还要劳改一年，一听就知道准没好事。 这一刻，许大茂悲从心起，万念俱灭。 …… 就在街道办对许大茂进行宣读处理结果时，另一边，傻柱跟易中海两人也被带上法庭。 两人形容枯槁，头发蓬松着，眼圈都黑了。 来到法庭，两人就被押到一旁站着，等待宣判结果。 整个法庭没多少人，在面前有三名法官。旁边周围还有荷枪实弹的警卫。 傻柱跟易中海站在一旁，两人面色铁灰。 尤其是傻柱，他清楚，来这里就是等结果的。 至于结果如何，他不敢想。 两人等待着，门口陆续有人被押进来，站在身旁。 不同的是，那些人手上都带着手铐，这种区别让两人心里生出一点侥幸。 傻柱两人也不敢多看。 没一会儿，整个法庭都站满了人。 没有旁听，没有辩护，更没有陈述。 等人齐了，警卫清点结束后，上首法官站起来，眼眸扫过全场，一股杀气勃然而出。 傻柱突然觉得空气中冷冽许多。 “根据……下面，本法庭宣读判决结果…” 法官拿起一份文件，照着宣读。 同样没有陈述事情经过，直接上来就是宣判结果。 “犯人李春晓，犯有危害郭嘉安全罪，渎职，受贿等。本法庭依照宪法判决，没收个人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傻柱跟易中海听到最后的判决，两人双腿都是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死刑啊！ 不由分说上来就是。 太，恐怖了。 “我不服，我不服，我要上诉。” “你们不能这样，我要向上级反应…” 中间位置上，一个面色刚正，头发半白的中年人喊着，很是不忿。 “本法庭为最终宣判结果，上诉驳回。” 法官依旧沉稳说着，那中年人还要说话，就被警卫带下去。 凄厉的叫声还在法庭上回荡，不少人已经双腿发软了。 因为他们清楚，刚才被带出去的那人地位有多高，权势有多大。 可就这样的人物竟然被判了死刑，那他们呢？ 不少人，已经感觉到末日的到来，头上冷汗哗哗的，更有人裤腿下已经湿了。 “犯人吴孝德，罪行累累，本法庭判决，没收个人财产，死刑！立即执行！” 啪嗒 一人坐在地上，如同软泥，嘴里说不出话来。 傻柱跟易中海又是一哆嗦。 又一个死刑。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接下来，一个个人被点名，一个个“死刑，立即执行”让两人听的快崩溃了，生怕下一个就喊到他们。 被带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从容的，哭喊的，叫骂的，悔恨的不一而足。 傻柱还看到了那个给聋老太太兑换粮票的妇女，同样被判了死刑。 投机倒把，就是死罪！ 傻柱觉得后脑勺冷飕飕的，幸好当初自己没参与。 就在两人惶恐的时候，傻柱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 “爹！” 傻柱喊了声，声音不大，易中海却是听的清楚。 抬头看去，何大清被拷着手，现在一旁。 看他脸色，同样憔悴，身体比见面时候又瘦了。 “爹…” 傻柱喊着，身后立马有警卫将他压住。 “闭嘴，再敢扰乱秩序，罪加一等！” 冷厉的声音传来，傻柱立马消停。 上面的法官还在宣读，一水的死刑，立即执行。 傻柱看到何大清后，心里更加焦虑，生怕老子跟前面的一个下场。 倒是一旁的易中海，脸色苍白，但眼睛里透过莫名的迫切。 在他心里，最好就是给何大清一颗花生米。 这样，才能让傻柱成了孤家寡人，死心塌地的在他身边。 以前，他心里还害怕何大清回来跟他抢傻柱，还想着给傻柱灌迷魂汤，让他远离何大清，最好一辈子别见面。 可谁能想到，因为老太太这件事，竟然将何大清带回来了。 若是何大清再回四合院，那这些年的迷魂汤岂不是才费力了？ 贾东旭没了，傻柱要是再变了心，别说接盘了，就是一切顺利，人家养的也是何大清啊！ 在亲爹面前，他算个啥？ 所以，易中海的心里，多么希望何大清这次，彻底凉凉啊！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焦急等着。 (本章完) 568 何大清谢幕 终于，在现场空了大半的时候，傻柱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立马抖擞起来。 “犯人何大清。与敌特亲近，贿赂人员，篡改出身，谋取不正当利益，影响恶劣……” “念其主动交代，积极配合，并有突出贡献……，本庭宣判，何大清有期土刑三十年！” “三十年？好，还好不是死刑。” 傻柱听到宣判结果，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是转眼想到什么，再看何大清时眼里都是不舍。 同样的，一旁的易中海也是如此。 今年何大清快五十了，三十年，呵呵，能不能活到那会还两说呢。 这下，傻柱没跑了。 何大清被带下去，回头的时候，还看了眼傻柱。 他也知道，三十年啊，就是老死在狱中了，今后想见面都难。 看了眼傻柱，无奈摇头离去。 傻柱看着何大清被带走，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就听到法官的声音传来。 “被告人易中海，与敌特亲近，……本法庭宣判，易中海劳动改造五年！” “念其蒙蔽无心，配合有功，酌情从轻量刑，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劳动改造三年，由工作单位具体安排。” 听到宣判，易中海面色愁苦，身子终于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劳动改造，三年！ 三年啊！ 他还有几个三年？ 况且等他三年后出来，还是他计划中的样子吗？ 傻柱不知道其中门道，只是听到易中海判了三年，心里就慌张起来。 他真的不想坐牢啊！ 下一刻，声音再次落下。 “被告人何雨柱，与敌特亲近，敌视烈士子女……本法庭宣判，收回房屋所有权，劳动改造五年！” “念其配合有功，酌情从轻量刑，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劳动改造三年。由工作单位具体安排。” 傻柱茫然，自己也是三年？ 扑通 傻柱跟易中海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 自己有污点了，小秦姐姐还能看的上他？ 还有，房屋所有权是什么意思？ 一切疑惑，不等傻柱询问，身后警卫就将他拉了出去。 很快，两人就被带到门口。 在这里，傻柱看到门口几人竟然是工厂保卫科的，心里有些奇怪。 而此时，易中海跟傻柱讲解一番，他这不算是坐牢，但三年内要在轧钢厂工作。 比起牢房，这就是大牢房。 只不过这种工作，他俩都不算轧钢厂的工人，属于干活吃饭，没有工资的那种。 至于三年之后什么情况，这就看两人的表现了。 表现的好，轧钢厂给说句好听的，上级不能回酌情从轻处理。 若是表现的不好，甚至期间还犯了别的事，那就是数罪并罚，纯粹找死了！ 傻柱闻言，只觉得脑袋发懵，差点就躺下。 这跟坐牢有啥区别，只干活，没工资，出不来大门，更别说回四合院了… 唯一的好处，或许就是能在轧钢厂里看看秦淮茹了吧。 可自己有脸见吗？ 两人失魂落魄的被带到门口，前来接人的保卫科人员并没有好脸色。 在这个集体荣誉感爆棚的年代，两人的这种行为就是给轧钢厂摸黑，自然是黑着脸将两人带走。 只是还没出门，另一边有人前来将几人拦下。 来人表明身份，是法院工作人员，因为犯人请求跟家属见面，这才前来带人。 保卫科的同事自然不会反对。 来人将傻柱带到一旁。 随后，易中海就看到傻柱跟何大清站在一起，就有股不好的感觉。 远远看着俩人抱在一起痛哭，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是亲生的，终究不亲。 所以，还是要亲生的才行。 脑海中，再次想起院里的地窖！ “爹，您，要去哪？” 傻柱跟何大清抱着哭了一会儿，见何大清还是带着铐子，赶紧开口，“到时候，我好去看你。” 何大清摇头，“爹要去西北，这辈子，回不来了！” “西北？为什么？在四九城不行吗？” 傻柱慌忙问道。 何大清只是摇头，去哪里，哪是他能决定的？ “柱子，爹这次走了，临走前就是想看看你，看看雨水！” “可惜…” “别提她，就她干的那些事，以后不是咱家人。” 傻柱怒吼着，何大清沉默。 其实，何雨水做的，要比这傻儿子正确。 起码在明面上能够保全了自己，也免得夫家受牵连。 只是，以后得看婆婆脸色了。 何大清心里对这个女儿还是亏欠的，但这样也好。 起码不用担心着傻儿子再去给闺女惹麻烦了。 “柱子，爹走了，有些话跟你交代下。” “爹，伱说！” “嗯，等你出去了，这第一件，就是给咱老何家留后！” 傻柱点头，“爹，你放心，院里贾家媳妇没了男人，她都生了仨…” 啪 傻柱没说完就被何大清拍了一巴掌。 “爹…” “蠢货！” “我何大清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货？那贾家媳妇一看就是个精明人，他给你生儿子，她自己的仨孩子怎么办？” “她会等你三年？做梦呢！” “我，我一起养着不就行了！” “啪！” 傻柱又挨了一耳光。 “你这样想，那小寡妇未必愿意，再说了，你确定她肯给你生儿子？” “爹，你不也是跟寡妇一起的！” “蠢货，那你见过她给我生孩子吗？” 何大清当即反驳，傻柱哑口无言。 “可，可是，一大爷说…”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第二件事。” 何大清恢复平静，“这些年，我每个月给你们俩人递回来两块钱，因为你们年纪小，就递给了易中海，你知道这事？” “两块钱？没，没有！我不知道！” 傻柱下意识的说着，因为他是真不知道这回事。 随后想到什么，眼神里都是不敢相信。 何大清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复杂，最后却是恢复平静。 “算了，这钱可能让聋老太太那老不死的吞了！” 啊？ 傻柱更懵了！ 何大清咬牙切齿的说着，岔开话题。 现如今他这个样子，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能够帮傻柱的也就易中海了。 “今后，你有什么事要自己拿主意！不要听风就是雨，明白！” “你不是小孩了，我想你这么大，你都会打酱油了。该成长了，懂不？” “啊？懂，懂！” 傻柱还在想着聋老太太贪自己的钱，这边有些没听到，只能先应下。 唉！ 何大清叹息，也不知道这傻儿子到底听没听进去。 “最后一件，等你有功夫了，去趟保定！替我跟她们说一声，若是有能力的话，帮帮她们娘仨！” 说完，何大清就被人带走，傻柱站在原地。 虽然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终究还是点头。 “爹，我回去看你的！” 何大清泪水滑落，心中升起悔意。 当年自己的离开，是对还是错？ “应该，错了吧！” 下午时分，傻柱跟易中海坐着轧钢厂的卡车，来到工厂。 这是他们第一次做卡车，本来应该是件光荣的事，但想到接下来面对的，这种光荣宁愿不要。 车子停在轧钢厂大门处，两人被带进门卫室。 屋子里，保卫科科长赵传军跟一车间的主任孙国正说着话。 本来这件事应该徐远山出面，这样才算是对上级交代的任务表示尊重，可现在徐远山正在书记办公室里开会，从早上来了到现在，一直忙着。 没办法，只好让孙国，这个易中海的上级领导来处理。 至于赵传军在这，纯粹是看热闹。 两人进来，孙国抬头看了眼。 显然，经过这次事件后，两人的精神都不大好。 不好就对了，让你们整着幺蛾子。 孙国在心里幸灾乐祸。 “易中海，何雨柱！” 孙国站起来，两人也将目光投过来。 “根据上级安排，你们两人，接下来将在轧钢厂劳改三年。” “鉴于当前工作形势，易中海你去十车间干活。” 易中海抬头，这是，把他发配出去了？ 不过，好像秦淮茹就在十车间吧。 “工作时间没有选举权，没有发言权，没有工资，休息一月一天……” 孙国说了一通，易中海只能咬牙认下。 随后又看向傻柱，傻柱心里并没觉得不妥。 就他这做饭的本事，就是当个帮厨，也没人看小看他。 况且，一食堂都是他的人，用不了多久，他还是那个傻柱。 “何雨柱，经轧钢厂领导批准，你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打扫厕所。” “啊？什么？打扫厕所？” 傻柱顿觉不可思议。 自己这么好的厨子，竟然去挑大粪？ 不，不可能。 “孙主任，是不是搞错了。我这手艺，去其他食堂也是掌勺的啊！” “这是轧钢厂的决定。” 这一句话，两人便无话可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哪有发言权？ “给你们两天时间，周一上午八点来这里报道！” “还有，奉劝你们一句，这三年，你们别搞幺蛾子，也别想着逃离，一旦离开…” “一旦离开，就以逃跑论处，格杀勿论！” 身旁赵科长冷冷的说着，他早就看不惯这俩人了。 尤其是这个厨子。 仗着自己有点手艺，觉得没他不行似的。 平时更是靠手艺吃饭，给人做席面挣的比工资都多。 听说还给手下的兵颠勺？ 娘的，这次可逮着机会了。 我看你一天到头屎臭味，还有啥骄傲的。 狗日的！ 傻柱面色惨白，一旁的易中海也是露出惶恐。 赵科长这意思很明确，就是把他们俩往死里看啊！ 两人没法拒绝，听完后便被带出去，周一再来干过。 等两人离开后，孙国看了看赵传军，“赵科长，你不派人看着点？” “有啥好看的，真要跑了，更好。呵呵！” 赵传军嘴里冒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随后又看向孙国。 “孙主任，最近听到风声没有？” “风声？什么意思？” 孙国压低声音，掏出一根香烟询问。 赵传军见屋里没别人，点燃后凑到跟前，“听说。” 赵传军指了指上面。 “咱们那位要高升了！” 孙国一愣，随后欣喜，“真的？那咱们厂，不得…” “嘘嘘…” 赵传军一把将其嘴捂住。 “具体文件还没下来，你别声张。” 孙国点头，心里畅快着。 “狗日的，这次看他们怎么拦！” 这没头没脑的话，赵传军听了却是在一旁点头。 谁让那些家伙欺负到家了，真以为泥人没有三分火气啊。 (本章完) 569 傻柱没家了 另一边，傻柱跟易中海走在路上，两人无言，心里都是一肚子事。 易中海还好，在车间里，一身技术还有用武之地。 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住，毕竟是劳动改造，不劳动，怎么算改造？ 不多劳动，怎么看得出态度？ 至于傻柱，纯粹是纠结痛恨和无助。 纠结，自己一个厨子，还是做菜很牛气的厨子去挑大粪，这脸面上过不去啊。 痛恨，当然是轧钢厂的领导，他们做的什么狗屁决定？ 无助，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啊！ 不得不做！ 两人沉默一段，易中海还是心里有些忐忑，不清楚何大清跟傻柱说了些什么，但这事也不方便问。 万一说自己不好的话，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心里盘算着，还是要忽悠傻柱。 只是不等他开口，傻柱突然冷淡的问道，“一大爷，我爹说，他去保定后，每个月给我和雨水两块钱。” “因为我们小，就递给您了。有这事吗？” 易中海向前的步子猛地一滞，却是沉稳的落下，步伐不变，速度不减。 傻柱也是慢慢的跟着。 其实，他问这句话，就是想确认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被老太太骗了。 想起曾经对他好的老太太，傻柱还是不想相信老爹的话。 “柱子，你都知道了？” 易中海在何大清回来的时候，就想过事情种种。 这其中，关于递钱的事，肯定是要说开的。 对此，他早就在心里谋划好了。 办法很简单，来一个死无对证就行。 而对象就是现成的，聋老太太。 “唉~” 易中海的叹息，让傻柱心理一紧，接着就听到易中海解释。 “当年你爹立刻四九城，原因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吧。” 傻柱点头，经过种种，他也明白，何大清当年离开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保护他跟何雨水。 只可惜，现在都失败了。 “伱爹每个月递过来的钱，我都交给了老太太。” “抛开立场不谈，你也看的出来，老太太拿你当亲孙子。” 傻柱默默点头。 要不是出这么档子事，他现在早就领着秦淮茹孝敬老太太了。 “所以，你爹每次递过来的钱都交给老太太，她给留着，说等着给你娶媳妇用。” “可惜，还没喝上喜酒，就” 易中海仰天长叹。 傻柱见此，也没有多问。 两人再次沉默。走了一段，易中海再次开口。 “柱子！” 易中海用过来人的语气，饱含风霜的声音，看着傻柱。 “一大爷！” 傻柱闻言抬头。 “柱子，不要气馁！”易中海拍着傻柱的肩膀，“不就是三年吗？很快就过去。” “你看，我这老头子要干三年都没你这样，你怕啥？” “三年，你也不过去二十七八，不还是个小伙子？” “人生在世，要往好的地方看，想想你的未来。” “想想秦淮茹，她可是答应跟你过了！” 易中海提起秦淮茹，傻柱终于有了反应。 “一大爷，我明白。” “可，秦姐会等我吗？那可是三年啊！” 傻柱说完，易中海也是错愕。 三年，三年后啥样？自己还能让她怀上吗？ 两人满怀心事走到四合院门口，正好看到阎阜贵跟前院的人说话。 两人过去，然后就被阎阜贵看到，上前说话。 “呦，老易跟傻柱回来了！” 阎阜贵打量着如同叫花子一般的两人，眼中透着得意。 看两人一副邋遢的样子，肯定过的不咋地，就是不清楚这次事情什么结果。 不过他也不多问，眼珠子一转，就乐呵的跟傻柱说起来。 “你们回来的正好，刚才房屋管理处的人来了，正在院子里找傻柱呢？” 阎阜贵没了平日点头哈腰的态度，说话间更是带上一股颐指气使，让傻柱听了非常不自在。 “三大爷，你啥意思？什么管理处的？” “傻柱，什么三大爷！” 阎解成在一旁给老爹站台，这些天成了一大爷家属后，在这院子里倍有面子，加上街道办派出所什么的都来找阎阜贵这个大爷，更是享受了一番“重要性”。 听到傻柱这么说，阎解成有必要给他们说明白当前情况。 “傻柱，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就是街道办重新任命的四合院大爷。” “不是一大爷，也不是二大爷，更不是三大爷。” “是咱唯一的大爷！懂不？” 阎解成说着，傻柱心里窝火。 “滚一边去，什么狗屁大爷，在我眼里还是阎老三，阎老抠！” “你…” 阎解成要开骂，却被阎阜贵拦下。 “傻柱你要有意见，可以去街道办提，我呢，现在是四合院大爷，有什么事，就得听我吩咐。” “这是上级的命令。” 傻柱还要说话，一旁的易中海已经明白，估计自己的职位应该被撤了。 听话里的意思，刘海中的也被撤了吧。 不过没关系，这一大爷本来就当的有名无实，让阎阜贵顶上去总比杨小涛上好。 “柱子，少说两句。” “老阎，恭喜了！” 阎阜贵对易中海还是客气的，毕竟对方积威十多年，自己也不敢太得罪。 “拿着鸡毛当令箭，鸡毛掸子插腚上，装大以巴狼！” 傻柱不管，直接离开走向中院。 易中海跟阎阜贵打个哈哈，抬腿走进去。 阎解成不屑的撇嘴，“真当自己是颗葱了。我呸！” “爹，您就不该惯着他们，要拿出大爷的威严，震慑宵小。” “咱们院，可不能在您的领导下出乱子啊！” 阎解成说着，阎阜贵却是不以为意，“不急，不急！” 中院 杨小涛在院子里除草，下了一场雨，院子里的草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一个劲的往上窜。 本来这活是交给小薇的，只不过冉秋叶在一旁看着，杨小涛也只好劳动劳动了。 毕竟，劳动人民最光荣嘛。 至于冉秋叶，这会儿正拿着杨小涛卖弄出来的设计图看着。 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口普通的小锅，真像杨小涛说的那么厉害？ 很快就能把鸡炖烂了？ 她有点不信。 但杨小涛做的东西，很少有不好的，又不得不信。 “你们干什么？” “我告诉你们，这是我们家，你们乱动，要赔钱的！”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没天理了，大家伙快来看看啊，这帮人不讲理啊…” 两人正忙活着，院子里突然传来贾张氏的哭闹声，杨小涛起身看了眼，随后继续干活。 冉秋叶也侧头听了会，也没去管。 这老婆子，一天到晚不嚎两嗓子，那才是怪事。 果然，院子里听到贾张氏哭喊的，没人理会。 只有秦淮茹领着小当和槐花出来看看情况，至于棒梗，这会儿还在外面玩呢，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欺负咱们院的，快来人啊…” 贾张氏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身前是两个青年，一男一女，两人面对这种情况都是麻爪，现在那里不知所措。 “淮茹，快来啊，有人要抢咱们家房子。” 见到秦淮茹，贾张氏立马喊起来，周围人露出不屑。 什么她们家房子，那是傻柱的。 真是脸皮厚。 有人气不过，老远的就吆喝起来，“贾张氏少耍无赖，当心被街道办抓去劳改！” “就是，还你家房子，脸皮厚着呢。” “这是迫不及待让秦淮茹当傻柱媳妇啊！” “什么傻柱媳妇，贾张氏说了，贾家跟傻柱一点关系没有呢！” “哈哈” “一家子不要脸……” 一群人起哄，贾张氏气的伸手指着众人，秦淮茹则是面色难堪。 “说谁呢，说谁不要脸？” 垂花门外一人怒吼，众人看去，正是冲进来的傻柱。 见是傻柱，虽然有些邋遢，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形，还有那看上去更加苍老的脸，瞬间就确认，是傻柱。 秦淮茹猛然激动起来，抱着槐花就跑了过去，“柱子，你，你回来了？” “你没事了吧，这几天到底怎样？” 看到秦淮茹如此激动，傻柱赶紧笑起来，“回来了，没事了！” 报喜不报忧，尤其是当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更不能跌份。 “谁，谁在这院里放屁，自己夹不住回家放去，别在这里污人眼睛。” 傻柱将秦淮茹护在身后，一改先前的颓废，在自己女人面前，必须得是个男人。 虽然没领证，但那是亲口应下的，还有假？ 贾张氏见有傻柱撑腰，也挺直身板。 傻柱啊，这被放出来了，还是四合院的战神。 就在傻柱耀武耀威，一扫先前晦气的时候，两名房屋管理局的同志走上前。 在众人面前，女的拿出一张纸，男的则是郑重对傻柱喊道，“何雨柱，我们房屋管理局，受法院委托，特来收回以不正当手段谋取的房屋。” “该房屋包括两间正屋以及偏房。根据调查，偏房主人何雨水同志已经放弃所有权，仍有现住户使用。” “正屋仍在你名下，所以我们要依程序将其收回。” “这是协议通知，明天，我们回来将房屋封存，请在此之前，将个人用品带走，否则一番旦封存，概不退换。” “另外，房屋主体不得损毁，否则会追究刑事责任！” 男同志声音洪亮，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女同志则是将通知书递到傻柱跟前，等着接手。 而傻柱，再次陷入惶恐中。 自己要去劳改，好歹还能出来。 可现在屋子，要没了？ 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怎么会没了？ 他出来住哪？ “不，不可能，不可能！” “假的，都是假的！” “你们凭什么收缴我的房子，凭什么？” 傻柱激动着，夺过通知书就要撕毁，不承认，绝不承认。 贾张氏蒙在当场，傻柱的房子，不就是她家的房子？ 她家房子要没了？怎么办？ 秦淮茹盯着傻柱的后背，又看向天空，最后低下头。 当初易中海给她描述的蓝图，她们家最后会有四套房子。 傻柱的，聋老太太的，易中海的再加上她们家的。 可现在. 后院聋老太太的房子，拆了，还被封了。 现在傻柱的房子，也要没了。 就剩下她们家跟易中海家了，只是这样下去，这剩下的能保住吗？ 这一刻，秦淮茹陷入深深的怀疑。 (本章完) 570 又一个三年 “住手！” 傻柱就要撕掉通知书，身后却是传来一声冷喝。 这声音，在傻柱耳中就像一道惊雷般炸响。 傻柱的手硬生生的停下。 只见那男子大步上前，单薄的身上竟然有股风雷相伴，脸上正气凛然，毫无畏惧。 这跟刚才的踌躇模样判若两人。 双目紧盯着傻柱，在这种对视中，傻柱竟然害怕的躲闪起来。 “何雨柱，你看清楚了，上面盖得是发院跟管理局的章。” 声音犹如重锤，一字一句砸在傻柱的心上。 通知书被傻柱褶成一团，随时迎接粉碎的命运。 但在这一刻，傻柱的动作就像被人点穴一般，再也不敢用力。 “你要是敢撕毁了，就是反对的判罚，反对改造，那就是罪加一等，你可要想好了。” 男人的话再次响起，傻柱想到法庭上那一句句不带感情的‘立即执行’，身体就颤抖起来，拿着通知书的双手无力的向下垂落。 这时候，赶来的易中海赶紧上去将通知书夺下来，生怕被傻柱撕毁，再闹出什么祸端。 “这位同志，何雨柱是魔障了，您理解理解。” “柱子，别犯浑。” 男子跟女子对视一眼，随后再次重复。 “何雨柱，请尽快收拾妥当。” “明天，我们准时来收房，还请不要自误。” 说完，两人潇洒离去。 傻柱失落落的站在那里，秦淮茹站在身后，同样面色沮丧。 “傻柱房子被没收了？” “你没听说，是不正当手段获得的，肯定要收回去。估计，傻柱也得受罚。” “受罚？看这样不像啊。” “谁受罚不是跟死了爹似的？” 不远处的议论声传来，傻柱听了更加恼火。 一听死了爹，更是火上浇油，控制不住。 要说何大清在傻柱心中的地位，以前傻柱从不觉得有多高，但这次出事后，傻柱才发现，原来那个男人一直都把他放心里。 就像这次，用自己的后半辈子，保护了他。 所以，现在的何大清，就是傻柱的逆鳞。 “闭嘴，都他娘的不想活了是吧。” “老子现在就这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他娘的再嚼舌头，老子跟他同归于尽。” 傻柱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周围院里人。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少人都看向院子里的杨小涛。 对此，杨小涛倒是无所畏惧，就傻柱那胆子，呵～ 要是真有那股子狠劲，也不会被易中海玩弄鼓掌之中了。 不过，没等杨小涛站出来主持公道，垂花门处就想起一道声音。 “啊呸。” “来，傻柱。你敢动一下试试？一个叫奶奶的混球，在这猖狂什么？” “你有啥资格在这说话？” “谁给你的胆子，跟人民群众这样说话？” 突然有人站出来，大家看去，此人是轧钢厂的工人，今天解除后去轧钢厂上班，现在刚刚回来。 在他身后，是一脸笑意的阎阜贵。 这人也没想到，傻柱跟易中海竟然被劳动改造。 而且，傻柱跟易中海一个下车间，一个挑大粪，真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傻柱目光瞪过去，那人浑然不觉，站在门口，将在轧钢厂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大家不要怕他，傻柱因为犯了事，要在轧钢厂劳改三年，挑大粪。” “保卫科的人都说了，敢跑就抓了毙掉。” “傻柱，都这样了，你还敢在这院里放肆！” 那人大声喊着，院子里顿时哗然，然后便是哄笑。 一瞬间，傻柱脸色涨红，易中海低着头不敢看众人。 秦淮茹原本还有所倚仗的脸也瞬间变的惨白。 三年，劳改？ 房子又没了？ 这… 这让她怎么活啊！ 贾张氏眼珠子转的老快，心里盘算着，没了傻柱，自己家以后怎么办？ 可左想右想，好像，没得办法啊！ 瞬间拉夸，贾张氏就差坐地上哭嚎一嗓子，让老贾上来帮帮她们了。 “呸，傻柱，你都挑大粪了，有啥本事在这叫喊，赶紧准备东西劳改去，在这里猖狂个毛？” 一旁有人听明白后立马抖擞精神骂起来。 “就是，还拼命，你拼一个试试？看我们不把你送派出所去，看谁挨枪子。” “来啊，少了你这个祸害，咱大院儿也安静多。” 这一刻，知道傻柱判决的众人，一个个人喊着走上前，这一刻，根本不怕傻柱。 每个人对的痛恨让他们自觉团结在一起，对傻柱这个‘混账’自然不会惯着。 何况，被封这么多天，谁心里还没有点气？ 撒傻柱身上，正合适。 面对过来的人，傻柱本能的往后退开。 动手，他真不敢。 一旦打人，那肯定又得进去。 可面对咄咄逼人的人潮，傻柱怕了。 真的怕了。 回头，看着易中海。 此刻，也只有向易中海求助了。 易中海看着围上来的众人，心理叹息，自己这时候出声，那不是把脸伸出去被人打吗？ 可不帮傻柱，让傻柱心里有了芥蒂，以后怎么办？ 就在易中海两难的时候，一大妈从后面站出来。 众人见此都停下脚步，别的不说，一大妈在这院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谁家借点东西都快当的。 “大家伙都消消气，消消气。” 一大妈站在傻柱身前，将傻柱护在身后。 “柱子说的都是气话，不要当真。” “再说，他都这样了，今后还要劳改。” “大家都回去吧。” 一大妈说着，赶紧将傻柱来走，“柱子，先进屋吧。” 说着就将不情愿的傻柱拉进屋子里去。 易中海见此跟着傻柱回到家里。 身后秦淮茹咬牙跟上去，贾张氏眼珠子一转，赶紧跟上。 几人来到傻柱家，都是一愣。 尤其是傻柱跟易中海，看着凌乱的屋子，还有床上被子明显被用过。 就是家里用的，也变了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傻柱喊着，想要找出来罪魁祸首，好好收拾一顿。 他不就是离开几天吗，现在就有人太岁头上动土了，不教训一番如何在这四合院立足？ 贾张氏从后面挤进来，“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借你家住了两天。” 说完瞥了傻柱一眼，“你不会这么小气，连让我们家用用都不行吧。” 傻柱盯着贾张氏，冷冰冰的眼神隐藏着橘红色的怒火，“这是小气嘛？ 傻柱血红的眼眶里带着冷冷的质问，让贾张氏准备好的说辞抛到脑后。 “柱子，说这个有啥用？” 易中海拉着傻柱，瞪了眼贾张氏。 “现在，房子没了，那你后面去哪住？” 傻柱听后，茫然无措。 对啊，房子被收上去了，难不成睡大街？ “我哪知道？” 傻柱坐在床上，看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家，看着从小就一直生活的地方，竟然，要没了？ 这可是他的家啊，将来也是老何家的祖宅。 怎么就没了呢？ 眼泪无声的落下。 秦淮茹则更关心两人的情况， “一大爷，你跟柱子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一旁的一大妈也紧张看着，易中海则是让一大妈准备吃的，自己坐在一旁跟傻柱沉默着。 秦淮茹着急，可看两人这个模样，也知道问不出家啥，索性就抱着孩子回家去。 院子里，很快就传开了傻柱跟易中海的判罚决定。 杨小涛听说后，也是纳闷。 这样都没搞死？ 不过听到何大清的三十年，还有两人的表现，想到王主任说的，杨小涛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傻柱，肯定是被何大清保下来的，甚至何雨水那里没有收到牵连，也是何大清的缘故。 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怎么会没有牵连？ 等风起的时候，就是清算的时候。 而易中海，这次能够死中求生，估计就是靠立功表现挣来的吧。 想到两人接下来要被圈禁在厂子里，这院里没了两人，终于能安分一点了。 至于贾家，没了两个撑腰的，那就是打断脊梁的老鼠，出不了洞。 杨小涛没再理会院里的事，拿起高压锅的图纸，再次检查起来。 正好明天去工厂，顺手把这锅做出来。 夜幕下，易中海家。 一大妈在一旁抹着眼泪，易中海跟傻柱坐在桌前，两人拿着酒杯喝了一口。 今天下午，傻柱去了后院，看了聋老太太家。 只是看了一眼，就在院里人警惕目光中逃开。 他可不想被人举报，什么‘缅怀’，‘亲近’，对他来说头上时刻悬着一把刀，若是被人抓住把柄，自己就得倒霉。 傻柱离开后，回到家里关上门，痛哭起来。 易中海站在院子里，长长叹息。 这回到四合院，就知道四合院变天了。 院子里的人不再尊敬他，甚至都在躲着他，让他宣扬了一辈子的尊老爱幼没了市场。 就连平常自己‘接济帮助’过的几家，也都躲着他，生怕受到牵扯。 原本还想着去找刘海中让他在院里帮衬下一大妈，可对方忙着补修房子，也不搭理他。 易中海清楚，刘海中这忙，帮不了。 “老易，少喝点。” 易中海平日里不善饮酒，但这次却是谋一醉。 一大妈在一旁劝着，易中海却是不理，跟傻柱一起喝着。 傻柱喝的醉醺醺的，两人都是喝着闷酒。 秦淮茹抱着槐花，看看傻柱，又看看易中海，一肚子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两人不在这院子里，今后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贾张氏跟棒梗已经吃起来。 这桌上，鸡鸭鱼肉四个菜，油水十足。 白面馒头一大盆，结结实实白面馒头。 都是傻柱亲手做的，为的，就是在进去前吃饱吃好。 此外，傻柱让秦淮茹领着孩子过来，就是说下情况。 说完后，秦淮茹的心，更沉了。 今后三年，将是她们贾家的又一个三年。 571 周瑜打黄盖 秦淮茹眼睛通红，傻柱心里有些对不起她。 本来想着，自己跟秦淮茹好好过日子，给她想要的生活。 最后给自己生个儿子，传宗接代，这辈子就值了。 “淮茹，本来想跟你一块过日子的，可谁想会是这样。” “我……” “傻柱，你现在说这些有啥用？” 贾张氏打断傻柱的话，把手指的油水舔掉，语气不善的说着。 “别嫌我说话难听。” “傻柱你这算是有了案底，上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查了，你要是想对我们家好，就别再说什么过日子，领证之类的话。” “妈…” 秦淮茹脸色一变就要打断，一旁的易中海也是如此。 这死老婆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傻柱拳头握紧，心头的伤口又被撒了一把盐。 可贾张氏浑然不觉，依旧数落着，“这有了案底，别的不说，总得为棒梗考虑考虑吧。” “到时候，别说是棒梗，就是往后三代都受影响，傻柱，你自己说吧。” 这话说出，秦淮茹登时沉默，就连傻柱也松开了手掌。 脸上浮现挣扎神色。 一个有案底的父亲，哪怕不是亲生的，将来也会“历经坎坷”，尤其是现在的时代，出身不好本就容易遭人诟病，这样是再加上犯罪的家人，那几乎就是难以立足了。 旁边易中海听见贾张氏的话，倍感新奇，什么时候这老太婆脑瓜子这么好使了？ 而实际上，贾张氏这些都是下午听院里人说的，当然更难听的都有，只是她选择性忽略了。 不过，这种关乎贾家未来的事，还是记在心里的。 桌上沉默着，良久傻柱才开口。 只不过，这次再也不提跟秦淮茹结婚的事。 “房子明天下午就封了。” “你们看看，有什么用的，就拿回家用。” “搬不走的……” 说到这里，傻柱语塞，痛哭起来。 房子，那是他的根啊。 这顿饭，一直吃到很晚才散席，傻柱喝点酩酊大醉，易中海早就躺床上打起呼噜。 就是贾张氏，熬不住了，早就带着棒梗小当回家。 秦淮茹将槐花喂饱，放回家里，回来帮着一大妈收拾干净，然后扶着傻柱回了院子。 床上，傻柱朦胧着眼睛，看着秦淮茹打水给他擦脸，接着酒劲，猛地将秦淮茹扑在床上… 杨家 杨小涛搂着冉秋叶，抚摸着如同绸缎一般光滑的肌肤，感受着里面生命的跳动，杨小涛突然挺害怕的。 要是孩子出来不听话怎么办？ 棍子伺候？ 可要是个女儿呢？不能打。 那女儿不听话咋办？ 想想他们这对小夫妻，一个二十三，一个二十一，相比起后世，这年龄还在上大学吧。 可自己就要当父母了，这. 只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当家，生孩子。 一时间，杨小涛对养孩子这事，倍感无力。 “等有空去趟图书馆找本育儿书看看！” 杨小涛心里想着。 怀中冉秋叶享受着丈夫的抚摸，那种感觉，比自己摸起来更舒服。 “你说，秦淮茹还能跟傻柱在一起吗？” 冉秋叶突然问道，杨小涛的恰好摸到高地上。 “那有什么好说的，跟不跟，傻柱都跑不掉！” “啊？为什么？傻柱这个样，她还敢跟着他？今后怎么也要为孩子考虑吧。” 冉秋叶吃惊说着，杨小涛却是不以为意。 “就是俩人不在一起，也不过是有份无名罢了，秦淮茹能舍弃傻柱这大血包，傻柱舍得秦淮茹这小寡妇？” 杨小涛对傻柱跟秦淮茹的打算一清二楚，甚至易中海的想法也知道个一二。 甚至从小薇那里得知，秦淮茹跟易中海钻地窖的事，更确认易中海的打算。 可惜，这年代生不出孩子都怪在女人身上，以为是女人的肚子不争气，就没想过男人自己不行？ 这再好的地种子烂了，哪也长不出庄稼的。 杨小涛估计，易中海就是那种不行的男人，只是他跟许大茂一样，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那傻柱愿意吗？” “那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两人，各取所需罢了！” 杨小涛觉得手心有点湿，精神头却是高涨起来，“你觉得傻柱对秦淮茹是爱吗？” “我看是欲大于爱，他就是馋秦寡妇的身子。” 冉秋叶冷哼一声，伸手阻止杨小涛作怪的双手。 “男人，不都这样？” 杨小涛没得反驳，谁让他现在做的就是男人该做的事呢？ 却继续说着，“本身长的显老，其实就是丑，想的还挺美。那些年相亲，还丑的不要，矮的不要，就连有个虎牙的都看不上，条件还这么多，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了。” “人家好女人又不是瞎子，这种人她们能看不上？” 杨小涛嗤之以鼻，突然想到，貌似自己这个媳妇在原剧情里，就是看上傻柱了。 不过那时候应该是被社会逼的，这次有了自己，哪还有傻柱什么事。 自己媳妇怎么会是瞎子呢？ 冉秋叶只觉得杨小涛有一瞬间用力了，自己胸口有些涨疼，却是仔细听着。 “后来，傻柱的成份被曝光，这下就连媒婆都不敢给他介绍对象了，他能怎么办？” “所以，只能找秦淮茹这个寡妇了！” 冉秋叶突然问道，“那秦淮茹呢？他愿意吗？” “我估摸着，秦淮茹本身是看不上傻柱的，对傻柱也并不是真爱，只是吧，这人心里野着呢，就想着过上不劳而获的日子。” 说到这，冉秋叶心里点头，从秦淮茹这些年表现出来的，确实如此。 “所以说啊，她们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都不是谁的唯一，却又是彼此的重要一半！” “现在，傻柱倒了霉，你看着吧，秦淮茹肯定会另找出路，而且还要吊着傻柱。” 杨小涛说着，冉秋叶突然发觉不对，“秦淮茹敢这样做，不怕傻柱知道？” “像傻柱这样的舔狗，只要还馋秦淮茹的身子，就不会有事。” “不，不会吧…” “不信你就看着吧。” 杨小涛说完，冉秋叶突然娇羞起来，想要活动身体离着远一点，却不想高地上的泉水已经涌出，杨小涛先一步冲上来，替孩子尝尝啥滋味… …… 第二天，傻柱醒来，床上一片狼藉，但只有自己。 不过，昨晚上的事，他记得清楚。 放纵过后，傻柱精神好了许多，只是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愁的心疼。 推开门，秦淮茹端着盆子走进来，也不说话，但眼睛通红。 将傻柱的衣服拿起，准备出去洗衣服。 “淮茹！” 傻柱抱着秦淮茹，感受着对方身体给他带来的安慰，默默享受。 秦淮茹被傻柱抱着，脸上更多的是无奈。 昨晚过后，趁着傻柱睡着她回了家里。 好在贾张氏吃了止疼片就呼呼的睡了，没有发现这事。 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柱子，放手，外面人看着呢。” 秦淮茹推了下傻柱，却是没挣开。 傻柱不管不顾，秦淮茹却是眼泪掉下来。 这一下，傻柱有些不知所措，“淮茹，你别哭啊，你哭啥？” “昨晚，我想好了。” 傻柱一脸肯定的说着，“咱俩的事，为了孩子好，我不能连累你们。” “但你放心，我这心里，一直都有你。” “只要我傻柱还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 傻柱肯定的保证，换来秦淮茹的感动，眼泪掉落下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分外惹人怜惜。 “柱子，你，不是的，我愿意，我不怕.” 秦淮茹说的语无伦次，话里的意思，让傻柱感觉到温暖。 而这也是秦淮茹想要的。 毕竟，傻柱还是有用处的，三年也很快过去，有个念想总比没有强吧。 见秦淮茹哭的伤心，傻柱连忙哄着。 “我又不是出不来了，再说了，你去工厂，不就见到了嘛！” “再说了，不就是挑大粪嘛，咱们革命工人，啥脏活累活干不了？不用替我担心。” 秦淮茹一个劲的摇头，心里的苦自己清楚。 什么担心傻柱，她担心的是自己以后的日子。 没了傻柱的接济，没了易中海的帮助，就靠她一个月十八块钱养这么一家子，天天喝稀的也要掰着指头算算。 “柱子，你放心，我，等你出来！” 傻柱瞬间感动，自己这辈子，有个女人这样对他，值了！ “秦淮茹！赶紧收拾！” 这时候，贾张氏带着棒梗走进来，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立马喊了一声。 傻柱连忙放开，迎着贾张氏的白眼，收拾起来。 能带着去工厂的就带去，带出去的就放家里，需要的时候再送。 一些能用的物件都被贾张氏拿回家自己用，至于钱早就被秦淮茹拿在手里，至于粮本也交给了秦淮茹，不过粮本已经取不出粮食。 好在家里东西不多，没一会儿就被搬的只剩下床。 傻柱几人搞不动，索性找来易中海，商议着将床卖了，换成钱。 易中海出门找阎阜贵商量去，傻柱说要出去转转，这以后胡同里的事再也看不到了。 贾家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一脸的不愿意。 “秦淮茹，你啥意思？傻柱这个死样子，还有啥油水？” “还搂搂抱抱，当我眼瞎啊。我告诉你，你们的事，成不了。” 贾张氏气呼呼的说着，秦淮茹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真以为她愿意作贱自己？ 要不是为了留条后路，要不是现在没有别的依靠，她才懒得多看一眼。 看着秦淮茹这副样子，贾张氏更加恼怒。 “你现在想这些，还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 “以后…” 以贾张氏的智商还真没往这边想。 只是被秦淮茹这么一提，贾张氏立马想了下，然后一双三角眼立马鼓成了圆眼。 “淮茹，你说，你说这…” 贾张氏磕磕绊绊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秦淮茹却是点头，“以后，没了傻柱和一大爷的接济，咱们，得省着点了！” 贾张氏张大嘴，心里发慌。 过惯了现在这种日子，要是没了傻柱的接济，没了易中海的棒子面，她们家就是窝窝头都吃不饱啊！ 再想想院子里的其他人，能帮她们才怪呢。 慌张，害怕，盯着秦淮茹。 “淮茹，我们怎么办？” 秦淮茹则是摇头，她一个女人，有啥办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也没有办法！” 秦淮茹失落的说着，眼睛撇向窗外，一道挺拔的身影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去。 若是当初，自己不那么势力，或许…… 572 许大茂看瓜 贾张氏听了坐在凳子上继续发呆，脑海里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身体就坐立不安。 屋子外，杨小涛跟冉秋叶告别，周奎跟刘玉华也出了门。 终于，要上班了！ 清闲的日子到头了。 时间它怎么就这么快呢？ 杨小涛收拾心情，出了前院大门，往胡同口走去。 只是刚到胡同口，就看到街道办的小李干事走来。 走到近前，不少人都停下脚步，看着被两人夹在中间的人，正是许大茂。 杨小涛停下，看了眼许大茂那副死了爹的脸色，脖子后面还插了一个木头牌子，就像处斩的犯人一样。 走近一看，牌子上写着，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小李干事见是杨小涛，很客气的说了，这次来就是召集众人。 众人听了，见许大茂耸拉着脑袋，怪不得这样呢。 丢脸的事，还要宣传的到处都是，这要是搁杨小涛身上，还不如一死了事。 不过，以许大茂这种厚脸皮的家伙，肯定能撑过去。 许大茂看着杨小涛，心里不痛快。 自己的糗样被对头看了，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杨小涛也没多问，虽然想着看看这种宏大的场面，但想到工作要紧，便依依不舍的离开。 等杨小涛有了，许大茂才抬起头，心里冷哼一声。 接着，又是一阵催促，众人来到四合院门口。 傻柱正在胡同口里转着，这看看那摸摸，不时还顿足盯着，脸上露出回忆神色。 想到接下来三年看不到了，总有种失落落的感觉。 这时候听到有人在大声吆喝着，连忙竖起耳朵听着。 “快出来看啊，要教育许大茂了，快来看啊。” “大家伙都出来帮助许大茂改过自新啊。都出来出来。” 有人大声喊着，向着胡同里各个大院跑去，一群小孩子更是前簇后拥，将一队人围过来。 傻柱听到许大茂的名字，眼中立马露出凶光。 这孙子终于回来了。 昨天去后院里，看到老太太家房子毁了可把他心疼死了，这房子没了，老太太的念想都没了。 可看到许大茂家，傻柱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虽然自己房子被没收了，但许大茂的也好不到哪去。 屋子一半被拆了，还是不管的那种。 前两天又被雨淋了，没人搭理，估计都长毛了吧。 心里想着，加快步伐往院门口走去。 来到四合院门前，已经有人聚在一起，院里上班的都走了，就剩一堆女人孩子。 而她们在批评教育这档子事上，明显是主力。 最中间的地上，许大茂站在中间，低头驼背，面色愁苦。 想要说话，可看到这么多人指指点点，许大茂又不知道说什么。 “同志们！” 小李干事脸色并不好看。 这个差事本身就不是光荣的事，要不是主任安排，他才不想来呢。 见街道办人开口，周围老婆子小媳妇的都安静下来。 “经过调查，四合院的许大茂，在结婚期间，与异性发生关系，行迹恶劣。” “根据街道办的决定，对许大茂这种败坏社会风气，生活作风问题严重的行为，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 “同时，也是大家自我反省的机会，要牢记革命使命，发扬艰苦朴素的风格，团结奋进的……” “现在，由人民群众帮助许大茂认识错误，纠正错误。” 一通大道理下来，周围人听的是热血沸腾，当然也跟接下来的节目有关。 小李干事说完就跟街道办的人走到一旁，将舞台交给劳动人民。 至于会不会发生意外，那怎么可能。 都是人民群众对许大茂的爱护和帮助。 没有意外的。 人群后面，傻柱看着许大茂露出残忍的笑容。 不能动手揍他，但有些事比揍一顿更解气。 街道办的人离开，现场冷了片刻，随即有一名大妈挎着菜篮子走出来。 “许大茂，你个人模狗样的东西，祸害我都妇女同志，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再不好好做人，就跟畜牲一样…” “呸…” “呵tui……” 有人带头，一群人立马跟上。 不管是真心帮助许大茂还是出于个人情感的发泄，反正现场的斗争很激烈，好像跟许大茂不死不休似的。 这说明人民群众的思想非常健康，誓与落后思想作斗争。 一瞬间，许大茂前后左右都是人。 污言秽语，什么难听的话都说，怎么过分怎么来。 脸上身上的口水浓痰到处都是，起初时候许大茂还用手堵着脸，可随着骂的人越来越多，根本就没用。 一群人指指点点，破口大骂，让许大茂恨不得找地地缝钻进去。 今天这事一出，他许大茂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就是上次被杨小涛绑在外面也没有今天这么丢人啊。 心里懊悔死了，好端端的举报傻柱干嘛？ 自己是真的傻，一头装进来，忘了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啊。 后悔，场子都悔断了。 一波人骂累了离开，又一波人赶来。 周围胡同大院的听说有这热闹，立马放下手中活计跑了出来。 许大茂也不敢躲，更不敢反抗。 还要紧闭着嘴，生怕张口唾液就流进嘴里。 四合院里，阎阜贵站在门口，看着倒霉的许大茂乐的合不拢嘴。 三大妈领着于莉上去骂了两句，表明自己的立场。 院里其他人也不放过这个机会，尤其是贾张氏，这种场合可是她的主场。 平日里没啥事都能骂骂咧咧一整天，今个可以放心痛快的大骂一场，那战斗力简直爆表。 把袖子一抹，贾张氏掐腰站在许大茂跟前，张嘴就来。 “许大茂你个狗日的，嫉妒我家过上好日子，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啐… “我家东旭就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个畜牲…” 啐… “还用色咪咪的眼神看我家儿媳妇…” 啐… 贾张氏一条条骂着，每一句后都对着许大茂吐一口，那多少年都不曾刷过牙，带着一股酸臭味怼在许大茂的脸上，立马让他胃里一阵倒腾。 好在早上没吃饭，肚子里没东西吐。 许大茂也不看贾张氏那张臭脸，心里头一阵麻麻批。 就你儿子那本事，死了也是给国家省粮食。 还你媳妇，老子原本看不上，但今后，老子要定了。 不理许大茂心里想的，一旁负责看守的人员拿着烟，看着对许大茂展开攻势的贾张氏，好奇的对小李干事问道。 “李哥，这位同志思想跟端正啊，骂了这么多没个重样的！” 小李干事冷笑着，将烟灰弹掉，“就她？这院里，思想最落后的就是她。” “啊？” “啊什么啊？这老婆子好吃懒做，要不是家里几个孩子要人看着，街道办早就给她办了。” “她这骂的厉害，纯粹是个人爱好，拿许大茂出气呢。” 两人醒悟，再听贾张氏骂人，倒是听出点事情。 纯粹的私人报复。 傻柱看着许大茂被骂的体无完肤，身上连点干索的地都没了，心里头乐开了花。 不过，他可不敢上去骂，自己还一堆事呢。 这出头的事还是少干。 “棒梗，过来…” 伸手将棒梗叫过来，独眼棒梗本来不想理会傻柱的，因为院里的孩子都说他妈跟了傻柱，他就要姓傻，现在就叫他傻梗，让他很抵触傻柱。 要不是妈说的厉害，他都不想看傻柱。 “傻柱，干啥？” 棒梗生冷的喊着，傻柱也不在意。 “你去…” 趴在棒梗耳边，傻柱说完棒梗眼神立马亮起来。 转身就往家里跑。 见棒梗离开，傻柱突然在人群后面捏着嗓子，“许大茂认识不深刻，咱们要努努力，给他看瓜！长长记性！” 傻柱一喊，周围不少小青年跟着起哄，“看瓜，看瓜…” 中间，许大茂正经历着非人的折磨，突然听到有人喊看瓜，立马一个哆嗦。 伸手在脸上一摸，拿袖子擦了擦，看向外面，就看到傻柱在那里贼贼的笑着。 不等他开口，一群老婆子就冲了上来，一瞬间许大茂就是挨宰的羔羊。 “不，不行，不能这样…” “傻柱，你个混蛋！” 许大茂凄厉的喊着，却让撕扯的大妈更加兴奋… 看瓜啊！ 看许大茂的瓜… 让他以后再祸害妇女同志。 “李哥，要不要管管？” “管啥？这看瓜是咱四九城的一种教育方式，能让被教育人深切感受到人民群众的爱护，管啥管，一边看着去。” 小李干事吸口烟，看着上衣被扯碎的许大茂冷笑着。 “祸该！” … 没一会儿，许大茂就蹲在地上，浑身没一点布，那条白色内裤都被扯碎扔到一旁，只能将脑袋后面的牌子拿过来，挡在关键部位。 赤裸裸的羞耻。 身上更是多了许多划痕，一条条赤红的，碰下就疼。 一群老娘们见此，骂的更加厉害，让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傻柱，我拿来了！” 棒梗拎着一个尿壶跑过来，身后还有王小虎等人。 他们看着棒梗回家拿尿壶，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也都回家拿去。 家里人也不在意，反正许大茂这混球活该。 “去，不要怕，对准脑袋浇…” 傻柱说着，棒梗也不怕事，立马拎着尿壶冲上去，在许大茂惊恐的目光中当头就浇下。 呕…… 这一下周围骂的人立马闪开，就是贾张氏也被熏的往后跑，还不忙把指甲里的皮丝抠出来，扔到许大茂身上。 哗… 又有孩子跑过来，直接泼上去。 许大茂捂着嘴，夹着腿，脸贴在木头板子上，蹲在地上，眼泪流下，颤抖的心里，希望今天赶紧过去。 “好了，好了。” 见许大茂这个样子，小李干事觉得许大茂已经认识被羞辱的差不多了，应该在内心里有了深刻的教训，今后肯定会引以为戒吧。 至于改过自新，他倒是没多大期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还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 批评教育本来就没有改变人本性的本事，它只是让这些人认识到，做这些事的后果。 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有精神上的折磨。 多少人因为经不起这种精神的打击浑浑噩噩，一蹶不振。 但不可否认，浑浑噩噩也比犯错误好。 小李就是这么认为的。 一切都为了理想主义的实现。 众人见小李走出来，正在对许大茂进行‘教育指正’的人们纷纷让开，贾张氏还有些意犹未尽，尤其是看着许大茂白花花的后背，要不是身上的骚味太冲，她都恨不得在上面继续‘书写’一番，好让自己留了这么长的指甲有用武之地。 573 轧钢厂调动 小李干事看了眼许大茂，觉得差不多了。 “许大茂！” 蹲在地上的许大茂听到声音，缓缓抬头，看了眼小李干事，只是并没有起来。 默默点头，然后继续蹲着。 “经过今天的教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许大茂木讷点头。 并不是很热情，也没有那份承认错误的诚恳。 但就是这个样，才是遭到屈辱后最真实的反应。 相反，那些还能昂扬着保证不再犯错的，大声吆喝着知道自己错了的，心里面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仍旧私心不改，只要逮着机会，肯定还会犯错。 对待这种人，就是继续接受人民群众的教育。 直到跟现在许大茂这个样子，才证明成功。 眼下，许大茂被人民教育的就很成功啊。 “许大茂。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教训，在今后的工作中，改正过往的生活作风，坚决抵制不良诱惑” 小李干事开始给许大茂讲大道理，许大茂蹲在地上，沉默回应，周围人的兴致不减，纷纷开口附和。 很快，四合院外就响起阵阵口号声，让许大茂根本没法反抗。 傻柱在后面，听到这呼喊的声音，心里一颤一颤的，慢慢挤进院子里，快步往家里跑。 这群大妈太恐怖。 等小李干事离开，这次针对许大茂的教育终于结束了。 不过，这次结束并不代表今后结束，这段时间，若是再出现什么事，那就是罪加一等，少不了再来一次。 这才是许大茂害怕的。 周围人陆续离开，活动结束，再出手那就是得罪人了，还是被指责的那种。 蹲在地上等许大茂，看着周围人离开，默默的从地上找到撕碎的衣服，遮住重要部位，然后抱着自己的牌子，不理门口看热闹的阎阜贵几人，急忙往后院跑去。 身后传来阎阜贵的笑声，许大茂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下，心理的恨，无边无际。 没一会儿，后院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让中院的傻柱乐呵起来。 在傻柱看来，这就是许大茂的报应。 而且听说，不仅要被人民群众教育，还要被轧钢厂处罚，具体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放映员的活是干不了的。 这样，乡下的小寡妇也甭想了，他傻柱心理也舒服不少。 不过，傻柱明显笑得太早了。 许大茂的报应来了，傻柱的报应也不远。 中院垂花门，两名房管局的人走进来，还是昨天的一男一女。 见此，傻柱嘴巴怯懦着，喉咙里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看着人上前，盘查一番，然后给房子门窗上贴上封条。 然后，扬长而去。 从此以后，房子再不是他的了！ 当真是，人欢无好事，报应不爽啊。 另一边，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先是去了趟办公室，娄晓娥早一步来了，正在拖地收拾卫生。 杨小涛看了看没下脚的地方，就去车间看看。 来到十一车间，杨小涛跟刘大明等人见了，几人都听说四合院的事，见了立马询问事情怎么回事。 杨小涛简单说了两句，众人知道杨小涛没事就不在多说，毕竟涉及到敌特，说多了容易说错话。 看着一排排生产出来的拖拉机，杨小涛心里有些犯愁。 这都半个月了，拖拉机的销路还没打开，确实让人愁。 想起自己的提议，杨小涛询问刘大明，后者根本就没听说。 杨小涛知道，十有八九是没希望了。 在车间里转了一圈，杨小涛又看了会生产记录。 现在工人已经完全进去状态，那些新来的工人也慢慢上手，虽然速度不快，但手上的活计越来越熟练，一些小点的技术困难也能很好解决。 每个人只将自己负责的部分做好，后面组装起来就没啥难度。 正是因为这种方式，拖拉机的生产效率越来越高，失败率越来越低。 最后特意叮嘱安全方面，不能因为着急忽略安全，机器的维护保养更要落实到实处，而不是停留在表面上。 尤其是新员工太多，有些人都没接触过，这些事必须有规程约束才行。 几个负责人都点头明白，知道杨小涛的意思，没人敢马虎。 看了会儿，杨小涛没有干预工人生产，一个人来到空闲的钳台上，准备开干。 成为八级工程师后，杨小涛觉得不仅是经验、知识的提升。 杨小涛虽然是从钳工升上来的，后来学习图纸设计，但一些需要其他工种制造的部件，还要由别人制造。 而这次升级后，杨小涛发现自己对锻工，车工甚至焊工等工种也有了见解，虽然没有实际操作过，但理论知识已经灌输进来。 甚至还有一些操作经验，就像触类旁通似的。 当然，比起八级锻工一类的人才还是不如的。 杨小涛只能算是一面精，多面涉及。 活动手脚，杨小涛想着高压锅的设计图，一个个部件参数浮现在脑海中，随后开始工作。 好长时间没干钳工活了，杨小涛还觉得有些手生。 不过没关系，肌肉记忆，加上部件没多大难度，还是很快就进入状态。 一旁刘大明见杨小涛忙活，看样子不像是拖拉机的部件啊，就过来询问情况。 杨小涛只说是打一口锅，然后刘大明就没再问。 一口锅而已，自己打出来的确实比买便宜。 至于这里面会不会违反纪律，这就不是他操心的了。 谁让人家还是研发科的科长呢。 一个研发新锅，谁也说不着。 杨小涛在一旁忙着。 考虑到当前情况，这款高压锅自然不能用电，只能用明火。 所以，制作起来相对简单。 但简单是相对的，高压锅的锅体要求的材质可不低，最低也是不锈钢的。 至于方便加热什么的，用什么铝啊，硅啊，杨小涛直接省了。 这样下来锅的重量誓必会加重，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要能保证结实，厚一点无所谓了。 反正自己用，安全最重要。 杨小涛可是知道，这高压锅真的爆炸了，那就跟手榴弹差不多。 锅体搞定，接下来就要保证密封性了，然后就是将核心部件做好就行。 这点需要找到适合的密封圈，也就是需要橡胶工厂配合。 不过，杨小涛打算自己使用，就用不着劳师动众了。 先前兑换栏兑换物品的时候出现过，杨小涛兑换了七八根。 这次设计高压锅，就是按照这尺寸来的。 至于简易的高压锅核心部件，就是一个泄压阀 在杨小涛设计的泄压阀，看上去就像一个小秤砣。 当然，需要进行质量检验的，在保证性能的同时，打到限值后，能够启动保护装置，避免爆炸。 因为条件受限，杨小涛设计的高压锅并没有定时功能，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利用泄气阀的开关来操控焖煮的时间。 杨小涛的设计思路是，当锅内水被闪开，密封下压力增强。 随着压力的增加，达到限值后，水蒸气呲呲的往外冒，小秤砣在内部气压的作用下，开始向泄压阀运动。 运动到头后，泄压阀就会关闭，这时候就不需要再加热了，将泄压阀关上利用余热保持国内气压。 等需要开启时，人工手动泄压。 这时间完全由个人喜好来掌控，虽然操作多了点，但也算是高压锅了。 当然，杨小涛对安全的重视也让他加了安全联锁装置。 不泄压完成，锅盖会处于联锁状态，根本打不开。 至于忘了关火，继续加热造成压力过大，这引起的后果就，无能为力了！ 中午吃饭前，锅体已经做好。 杨小涛跟众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而在此时，厂长办公室里，刘怀民杨佑宁几人仍在开会。 “老刘，定下来日子了？” 杨佑宁的声音中有些不舍。 刘怀民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等老徐离开，我再去报道。” 说完这话，陈宫踢了脚徐远山，“你啥时候走，不得请大家吃一顿？” “再怎么说也是高升了，这顿饭可不能小气啊！” 陈宫说着，语气里都是羡慕。 “高升？我这去了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搞不好干没几天就得撸下来，你以为是好事呢！” 徐远山抽着烟，没好气的说着。 他一副厂长干的好好的，轧钢厂的政绩越来越多，又是暖气炉又是打井机的，现在拖拉机都造出来了，可要把他调走，真不知是喜是忧啊！ “行了，让你去是给你任务，哪有挑三拣四的？” 杨佑宁说着，徐远山闭嘴不言。 他只是口上抱怨，心里面，也对自己主管一方有些激动。 当然，压力是有的。 毕竟是一个大厂，领导层都被还了一茬，他这一去就相当于睁眼瞎啊！ 徐远山看看刘怀民，这次要说谁占的便宜大，还是刘怀民。 因为敌特的事，牵扯到上面，一些人事调动后，位子便空了出来。 原来轧钢厂的上级领导就被提了上去，而他空出来的位子，因为轧钢厂这段时间的出色表现，就成全了刘怀民。 所以，现在刘怀民就成了轧钢厂的直接领导，层级提高了不止一级。 在场的都成了刘怀民的下级。 要说杨佑宁心里是啥滋味，那肯定啥都有。 只不过，运气差了点。 几人沉默，刘怀民咳嗽一声，“我跟夏老说过轧钢厂的事，现在情况有变，暂时先稳一稳！” 杨佑宁皱眉，“老刘，你这上去了，可不能拿老兄弟们开刀啊，这典型可不是这么立的！” 刘怀民瞥了一眼，“你少在这给我上眼药。” 两人搭档这么多年，什么性子还不知道？ 杨佑宁说的是狠话，其实都是反话。 早知道，那个位子盯着的人多了，要不然这次轧钢厂的表现太引人注目，上面又因为立场的缘故，警告记过了一群人，这才让刘怀民出了头。 可以说，这位置就是捡来的。 运气好！ “嘿嘿，我就知道你老刘不是翻脸的人，你这上去了，这拖拉机的事可得松松手…” 杨佑宁笑着，刘怀民不想搭理他。 该做的他会做，何况这轧钢厂可是他的起家之地，自然不会疏忽。 “有件事，那杨小涛我…” “打住，千万打住了！” 不等刘怀民说完，杨佑宁就站起来双手合十，求佛似的，搞的刘怀民无奈。 574 高压锅成 一旁，杨祐宁苦着脸。 “老刘您就手下留留情，我这刚走了一个书记，一个副厂长，您要是把先锋大将都搞走了，我这轧钢厂还怎么干？我这厂长怎么当？” “再回到以前打部件？这不是让人笑话麽！” “老刘，你行行好，给老兄弟留条活路行不？” 杨佑宁办可怜样，说实在的，刘怀民高升了，上面还不一定派书记下来，毕竟不是谁都能当书记的，也不是谁都能来轧钢厂的。 所以未来一段时间，大权独掌是肯定的。 正因为如此，接下来要是有什么政绩，那首先受益的就是他啊。 怎么可能把杨小涛送出去？ 说句心里话，就是送走徐远山他也不愿意送走杨小涛。 加上一个陈宫也不行。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刘怀民不为所动，调杨小涛跟他去上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是杨小涛知根知底，不用担心什么幺蛾子。 其次杨小涛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尤其还是工程师，属于高级人才，这去了上面也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最后，他也需要杨小涛来给他撑业绩。 要想屁股做的稳，必须拿出政绩来啊！ 所以才会提出来，哪知杨佑宁反应这么强烈。 “我说一句，这杨小涛可是工程师，能力你也看到了，就在轧钢厂不说不好，但空间肯定受限，上升” “老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陈宫在一旁突然开口，让刘怀民没反应过来。 “二十四岁的主任啊，这工资待遇可别说我们还不重视？在轧钢厂，我敢保证，没人敢给杨小涛穿小鞋。” “至于上升，这小子你也说了，年纪轻轻的，总得沉淀沉淀，咱们轧钢厂正是稳重的地方，待在这里最合适了。” “等他沉淀了，那肯定是一飞冲天啊。” 陈宫拍着胸口，心里想着，没了徐远山，就他跟杨佑宁俩人，好处对半分总比四分之一强吧。 这一刻杨祐宁跟陈宫两人达成默契，打定主意，保卫轧钢厂的硕果，绝不能把杨小涛让出去。 徐远山看这几人在这里争吵，坐在一旁眼观鼻口观心的，一言不发。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将杨小涛调到化工厂去，可这想法也只是想想。 让一个钢铁行业的工程师去干化工，这话他要是敢提出来，屋子里的这仨人就敢对他动手。 刘怀民看到杨祐宁跟陈宫的坚持，最后只能放下心理的想法。 都是合得来的老兄弟，在一起共事多年，关系不能闹僵了。 何况，他这次能够上去，也是轧钢厂出力的缘故，今后轧钢厂做的好了，他这个原书记脸上也有光。 “行吧，这小子留下。” “哎，这就对了，咱们可是一条阵线的，老刘你这顿饭也是少不了啊。” “对对，先是老徐，再是你，咱们可以吃两顿了。” 陈宫杨祐宁说着，刘怀民跟徐远山无奈的笑笑，这顿饭是躲不掉的。 屋子里的笑声多起来，毕竟是高升的好事，说话的氛围也没那么紧张了。 “对了，那小子来上班了吧。” 杨祐宁点着烟，徐远山两人也是吞吐着，没一会儿刘怀民掏出来的烟就剩烟盒了，这时候不吸，以后就没机会了。 “来了。” 陈宫说着，“这小子，赶上这次，就当是放假了，在家里优哉游哉的，我他娘的都羡慕了。” 徐远山笑着，“你羡慕，那也赶紧去找个敌特。” “去你的吧，我要是知道谁是敌特，早拿枪去嘣了。” 陈宫笑着，“不过，这次可是嘣了不少人啊。” 几人点头，对这次行动牵扯之广，就是他们听说了也觉得心惊。 那么多人，杀起来真是毫不留情啊。 要不是上面发话，估计好要有人受牵连。 “对了，这小子在干嘛？” “听下面吃饭的人回来说，在打锅。” “打锅？他家锅坏了？” “谁知道呢。” 两人说着，杨祐宁面色一怔，“老刘，咱们拖拉机你打算怎么办？” 说道正事，徐远山也看过来。 虽然要离开轧钢厂，但这份情感可是难以割舍的。 拖拉机的项目，也有他一份力，不能中途夭折了。 “这个放心。” 刘怀民先给一句肯定的话，以前不在其位有些事只能敲边鼓，但这次大的领导更进一步了，说话声音更大了，由他跟夏老支持，他刘怀民上任这三把火，怎么也得烧起来吧。 “先前不是提出来拖拉机交流嘛，我觉得很有必要举办下呢。” 刘怀民说完，杨祐宁就笑起来，陈宫也笑起来。 下班，杨小涛照常离开。 至于打的高压锅，这会儿就在车子后座上。 作为一名八级钳工，打造这么点小东西，那是易如反掌。 现在回家放上胶圈，就能用。 当然，为了安全，还是要自己试验下才行。 心里想着去菜市场买点排骨，实验一番。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走到中院，首先看到的就是贴着封条的傻柱家，至于傻柱现在正在易中海家喝酒吃饭。 或许是最后的晚餐，这几天易中海家里顿顿开小灶，鸡鸭鱼肉那是有什么吃什么，连着贾张氏也沾了光，身子又胖了一圈。 易中海家热闹着，杨小涛走回家里。 冉秋叶正在院子里洗菜，见杨小涛回来，看着手上的锅有些好奇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高压锅？” 杨小涛设计图纸的时候，她可是亲眼见过的。 至于高压锅的功效，虽然是文科生，对物理知识了解的不多，但跟在父亲跟前，还是知道什么叫大气压的。 起码马德堡半球实验她就听父亲说过，当时自己还诧异询问呢。 “对，今天做出来了，正好试试效果。” 杨小涛说着，就开始收拾排骨，冉秋叶则是将高压锅放上水先煮一遍，去去味。 夜幕下，周奎跟刘玉华过来围在炉子旁，他们听说杨小涛搞了一口新锅，听说跟别的锅不一样，便过来瞅瞅。 杨小涛简单说了锅的用法，尤其是跟冉秋叶说明白，要是使用不当，这跟一颗手榴弹爆炸的威力差不了多少。 听杨小涛这么说，冉秋叶跟刘玉华都下了一跳，再看那脸盆大小的高压锅，有些发毛。 杨小涛也不管两人心理想的，将高压锅放在炉子上，没多久，排气阀就有白烟冒出来，随后一会儿，看着高压锅呲呲的出气。 又过了两分钟，啪嗒一声响起，原本呲呲往外冒的热气陡然停止，然后再没动作。 杨小涛就发现排气阀的口被堵死，只有很少的轻烟往外冒着，连忙将高压锅取下放，放在一旁水泥地面上。 周奎左右看着，有些搞不懂，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排骨能煮好？ 以前家里煮排骨可是花费大半天的，而且骨头太多没啥肉，吃起来也费劲。 过了五分钟，杨小涛看没有白烟冒了，又拿起来放在炉子上，这下没三分钟，再次冒出白烟。 如此往复三次，杨小涛估摸着最少也有二十分钟了吧。 这才把高压锅拿到屋里。 在众人目光中，杨小涛摁下排气阀，呲呲的热气从排气孔里冒出来，屋子里瞬间有股肉香味。 “真的烂了！” 看着杨小涛用筷子一插就把肉跟骨头分开，刘玉华在一旁惊呼着，冉秋叶也瞪大眼睛。 这才多久啊，竟然这么好用？ 很快，饭菜上桌，家里热闹起来。 易中海家，傻柱跟易中海再次喝醉。 不同的是，这次秦淮茹没有去傻柱那，让傻柱等了半夜，才睡去。 后院，许大茂洗完澡后，躺在发霉的床上，眼睛转着，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刻，他想女人了。 …… 第二天，杨小起床，上午去了冉家。 冉秋叶就要临盆了，他一个人照顾不来，冉母这时候要搬进来照看。 好在家里房间不少，冉母跟俩小只都来也住的下。 对于搬到姐夫家住，冉心蕊跟冉红兵是非常乐意的，不仅姐夫家宽敞，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更重要的是，可以跟大姐在一起，就像他们小时候似的，跟在大姐身边，粘着。 当然，对于要出生外甥，他们也是懵懂的好奇，不知道小孩子是啥样。 跟大院的大爷说了声，杨小涛就跟冉母三人来到四合院。 院子里王大山家的在一旁帮忙，跟冉母说着话。 总体来说，对于冉母来家里住，院里不少人都表示欢迎。 就是不被杨小涛待见的阎阜贵，也对冉母表现出和善，说了两句中听的话。 当然也有像贾张氏这样少数人心理不痛快的，杨小涛跟冉母说了，甭理会就成。 就是贾家的三个孩子，也别当孩子看。 冉母是过来人，那些年还因为成分的事在院子里委屈求全，对人性的了解不比杨小涛少。 中午，杨小涛在准备午饭，迎接冉母一家的到来。 高压锅里煮着剩下的排骨，周奎在一旁看着。 屋子里，冉秋叶刘玉华和冉母说着话，院子外俩小只跟在王小虎几人玩在一起。 玩的就是玻璃球。 这东西，一拿出来就让冉红兵成为院里最靓的仔，哪怕王小虎都被比下去了。 至于棒梗也想去玩，却被王小虎带人赶到一旁，让秦淮茹老远看着，心里难受。 贾张氏更是骂着，自家棒梗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人跟他玩？ 这以后造成心理问题了，她饶不了这群混账小子。 就在杨小涛将饭菜准备好了，下锅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人，径直来到杨小涛跟前。 “李秘书，你怎么来了？” 杨小涛看到是杨祐宁的秘书，赶紧出来迎接进去。 “杨主任！” 李秘书客气一声，随后跟冉秋叶等人点头示意，“这次是杨厂长让我带你去参加饭局。” “吃饭？” “是的，还请快一些。” “哦！” 见李秘书说的严肃，杨小涛也不再多问，跟冉秋叶说了声，冉母催促工作要紧，杨小涛就跟着李秘书出来院子。 坐上吉普车，一路跑远。 575 也算是高层了 等杨小涛下车来到目的地，眼前是一座古色建筑的饭馆，看上去就上档次。 两人走进去后，就看到不少人在那里坐着，等着。 杨小涛过去一看，十个车间主任加上他，十一人一个不缺，还有保卫科的赵科长，宣传科主任，技术科的，聚在一起差不多有二十多号人。 这些人可都是轧钢厂的高层，现在都聚在这里，今中午这饭局规格可不低。 “王叔，这啥情况？” 走到王国栋跟前，跟孙国等人打招呼，随口问起来。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你们早接到通知了？” 杨小涛问道，王国栋皱眉，“对啊，昨天下班就说了，今中午有饭局，早点来。”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看着王国栋吃惊的模样，杨小涛好奇问起来，“王叔，到底是啥好事？这么多人来吃饭。” “当然是好事了。我跟你说吧，.” 趁着还没开席，王国栋对杨小涛讲起缘由。 听到刘怀民高升了，还是好几级的那种，成了轧钢厂的直接领导，王国栋几人都是开心，杨小涛也跟着高兴。 毕竟是自己人，肯定会多多关照吧。 而说起徐远山的事，王国栋更加开心了。 杨小涛知道为啥，也没说破。 不过，徐远山未必愿意吧，就目前的形式看来，只要他在这轧钢厂，迟早要接杨祐宁的班，到时候轧钢厂这样的大厂厂长，比起化工厂可是强了不少。 当然，未来化工厂的发展前景同样广阔，只是，那是未来。 王国栋说完，杨小涛心下沉思，“看来，这次动荡不小啊，连上层建筑都受到了波及，真是难以想象。” 等杨小涛知道怎么回事后，也清楚今天饭局的目的，就是告别宴，或者说散伙饭。 当然，散伙的是高层，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没啥事，该吃吃，该喝喝。 没一会儿，刘怀民跟杨祐宁四人出现，轧钢厂的四人组今后要变成二人搭档了，难免有些唏嘘。 “人都来了，都别站着了，赶紧入座，入座。” 刘怀民说着，杨祐宁让李秘书按照说好了开始排座位。 众人都没着急，这时候可不能乱坐，靠近领导的肯定是受捧的红人，远一点的不代表疏远，但肯定不如亲近的。 而坐错位子，那就是德不配位。 这里面的讲究大着呢。 杨小涛待在众人后面，这里面他年纪最小，资历最浅，而且看样子，也是临时叫来凑数的，估计今天这安排就没他啥事。 待在后面看着刘怀民坐在主桌上，杨祐宁徐远山等人依次排开。 主桌一共十个位子，李秘书开始安排着。 赵传军坐了一把，接着是一车间主任孙国、二车间主任战雷、三车间主任王国栋、八车间主任黄得功、然后是宣传科主任李亮。 如此下来，就剩下最后一个位子了。 在场的众人都互相看着，想着谁有资格坐上去。 毕竟，那个位子代表的，可是轧钢厂的核心层啊。 换句话说，徐远山离开后，这副厂长的位子空出来了，加上李怀德离开时空出来的，轧钢厂可是有两个副厂长的名额。 若是真要提拔的话，肯定从那桌子上挑。 而在此时，杨小涛在人群后琢磨着一会儿敬酒时候该说些什么，就看到李秘书匆匆往这边来。 “杨主任，您怎么还在这，赶紧入席啊。” “啊！我？” 杨小涛愣了，周围的人也愣了。 原来，最后一把，是他的。 可随即又想明白了，这厂子里的变化大家有目共睹，何况这小子可不止是主任呢。 等杨小涛迷迷糊糊的坐在凳子上，看了眼周围情况，听到刘怀民说话，这才回过神来。 自己，这也算是高层了！ “感谢各位同志们一直以来……” 刘怀民说着客气的话，“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诸位能够坚持勤奋努力的革命态度，发扬敢打敢拼、实事求是的革命精神，为国家建设……”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杨小涛拍着手，随后刘书记端着酒杯，大家伙一起喝了。 刘书记坐下，徐远山又站出来，仍旧是一番感谢一番感怀，有一杯酒下去。 等两人说完。 一旁的杨佑宁端起酒杯，“咱们先敬书记一杯，……” “这一杯敬老徐…” 接着就是陈宫。 反正上来就是四杯酒，菜都没吃呢，一般人这样喝酒估计早就趴下了。 可在座的都是酒精杀场的汉子，这点事根本不在话下。 喝完四杯酒，现场才开始进入吃饭缓解。 挑选吃饭这地，应该得花不少钱票，就看上的菜，十个菜里就有六道荤菜，还有酒水。 而且看档次，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来的。 估计，也就刘怀民跟徐远山这样的，才能搞到吧。 饭菜不错，众人吃过后，就开始恭维起来，毕竟老祖宗传下来的，骨子里都带着。 这次也是只谈私事，公事不说，氛围也是不错。 杨小涛跟众人一起向两人敬酒，随后坐在一旁安静的吃菜。 来一趟，不能吃不饱吧。 就在众人互相说话攀谈的时候，徐远山走到杨小涛跟前。 “徐叔！” 杨小涛要起来，徐远山却是摁着肩膀将其摁在凳子上。 “坐下说，不要拘束。” “徐叔，恭喜了！” 杨小涛笑着，徐远山却是摆摆手，“化工厂那地方，我就是个门外汉，这外行指导内行的事，不好干啊！” 杨小涛知道这事，也没多说工作的事情。 “听说你家那口子快要生了？” 徐远山说到正事上，杨小涛明白啥意思，立马点头，“没几天了！” “嗯，明天我就离厂了，估计要忙活一段时间。” “孩子满月酒搞不好赶不上了，这红包你提前收着。”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杨小涛。 见杨小涛犹豫，又补了一句。 “给孩子的！” 杨小涛只好接过。 周围人看见了也没当回事。 他们都清楚两人间的关系。 一旁杨佑宁看了，心理有些意动。 杨小涛明显是重感情的人，否则也不会为娄晓娥担保。 这样的人，用情感维系关系比利益更可靠。 等酒会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不少人都喝醉了，酒态百出。 杨佑宁抱着刘怀民的胳膊，俩人唱着歌，有些辣眼睛。 陈宫趴在桌子上打着咕噜，徐远山和孙国王国栋在一起说着话，三人眼眶有些红。 其他人也是一堆一堆的，各自搀扶着离去。 等众人离开，杨小涛才走出饭馆，双手插兜往四合院走去。 今天过后，轧钢厂就剩下两个厂长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到四合院，将事情跟冉母冉秋叶说了，俩人对此没啥感觉，杨小涛也没多说。 随后将徐远山给的红包交给冉秋叶，冉秋叶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块钱，两人都觉得有些多。 傍晚吃完饭，杨小涛领着冉秋叶在胡同里散步，随即看到许大茂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走回来，一身酒气，靠近杨小涛的时候吓得一个激灵贴墙站着，杨小涛护着冉秋叶从身边走过。 许大茂看着杨小涛走开，心里松了口气。 可见对方没正眼搭理他，让他心里又是难受。 不过，现在要紧的还是自己的工作。 刚才去主任家探探口风，哪知主任喝醉了，啥话都没说，让他这心里拎着落不下去。 回到家里，看着狼藉的模样，许大茂只能忍受着邋遢，心里悲愤。 原本还想着回老家让父母过来帮着修修房子，哪知俩老人直接不管，让他自己收拾。 许大茂没办法，只好抽时间找人。 不过，自己好歹还有个安身之所，比起傻柱强多了。 快乐永远在死对头的痛苦之上。 哪怕是五十步笑百步。 许大茂想起傻柱寄人篱下，住在易中海家，想起贾张氏防贼一样看着秦淮茹，心里又舒坦许多。 又想到傻柱接下来三年回不来，还天天打扫厕所，挑大粪，心里的气更是顺畅了。 “找个媳妇，气死傻柱！” 定下目标，许大茂躺床上想着该找谁。 乡下的小寡妇肯定不行。 原先一直追的于海棠，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而且自己又没了放映员的工作，干什么还不清楚，于海棠够呛。 不过，于海棠那骨头架子他是真喜欢啊，一看就比娄晓娥能生。 若是于海棠不同意，那该怎么办？ 许大茂一时间有些茫然，借着酒劲，缓缓睡去。 等杨小涛跟冉秋叶回来的时候，院子里槐树下傻柱呆呆的站着，目光盯着自家房子，脸上不时挣扎着。 看到杨小涛两人甜蜜的模样，傻柱就跟吃了苍蝇屎一般恶心。 再看杨家住的地方，心里有些失落。 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份地步？ 明明，自己做的没错啊！ 孝敬老人，孝敬老太太有错吗？ 错的是老太太，不是他。 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抬头看着茂密的大榆树，傻柱泪水无声流下。 另一边，秦淮茹想要出去跟傻柱说两句话，却被贾张氏拦住。 棒梗也跑出来看着秦淮茹，不让她跟傻柱走近，不然院里的孩子又叫他傻梗了。 秦淮茹没办法，只好等去轧钢厂再和傻柱说说。 易中海跟一大妈说着话。 “今后自己过日子，小心点。” “咱家粮食够吃的，这点也别委屈了自己。” 一大妈抹着眼泪，“老易，你在厂子里也要保重身体，千万照顾好自己。” “需要什么就跟秦淮茹说一声，我给你送去。” 易中海点头，“这点我知道。” “不就是干活嘛，以前也是干过来了，没啥担心的。” 一大妈点头，最后又问道，“那贾家那边怎么办？” 易中海长叹一声，“能帮就帮一把，毕竟家里老老小小的。” “再说了，有什么事，秦淮茹也能过来帮一把。” 一大妈点头。 易中海望着外面发呆的傻柱，虽然同情着，但为了自己的养老大业，只能让傻柱受点委屈了。 回到家里，杨小涛跟冉红兵玩闹了一会儿，就回屋休息。 576 挑大粪 第二天，吃过早饭，杨小涛骑车出门。 冉心蕊姐弟俩也跟着王小虎一起前往学校。 院子里，一群人开始上班。 傻柱跟易中海背着行礼慢腾腾的走着，心气不高。 身后秦淮茹跟着，不时跟傻柱说两句，但基本上都是安慰的话。 另一边，刘海中还有许大茂也都跟着，两人同样低声交谈着，不时回头看着傻柱两人。 来到办公室跟娄晓娥交代下物料核算，杨小涛就前往车间看着。 作为主任，不能总脱离现场，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看，而不只是听。 傻柱跟易中海来到轧钢厂后就被带到后勤处，两人被安排到一处仓库里，未来三年这里就是他们的住所。 放下东西，两人便分开了，然后易中海被带到十车间。 之所以发配到这里，主要是十车间没有八级钳工，虽然易中海是待罪之身，但八级钳工的身份并没有撤销，干起活来，对十车间帮助很大。 郭大撇子自然知道易中海的本事，不过现在是劳改期间，就是要劳动改造，不干活，那叫改造。 郭大撇子自然要往死了用，为的也是自己在厂长面前表现表现。 他有知之明，清楚空出来的副厂长位子机会渺茫，但要是表现好了，怎么也得去主桌上坐坐吧。 看看杨小涛，不就是这样坐了主桌？ 所以，对易中海的到来，他是欢迎的。 虽然对易中海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同样欢迎易中海的，还要秦淮茹。 在车间里这么多天了，简单的工件都做不好，磨洋工那是出名的了。 要不是仗着会做人，有几分姿色，时常让人帮忙完任务，早就被扣工资了！ 现在易中海来了，自然有了靠山。 另一边，傻柱被后勤人员带到厕所处。 整个轧钢厂有十二处厕所，人口多，用的多，所以厕所每天都要打扫清理。 当然，这些有机肥可是很重要的资源，每一桶都有严格的标准，装的成色，装到什么程度，不能太稀，也不能太薄。 行行出状元，哪怕是掏大粪的也有自己的本事。 本来这种工作是交给乡下专人负责的，他们挑大粪挣得是工分，待遇比起轧钢厂工人差多了，但比起乡下农民要强。 现在傻柱就被分配到这些人中，只是傻柱干活没工分，也没工钱。 就是吃饭跟挑粪工一样，早上一碗稀饭，中午和早上都是窝窝头。 不过，挑粪工可以回家补充点油水，傻柱就不行了。 来到十二号厕所处，早就有两个人在这里等着。 一个年级不小，四五十岁，一个年级小点，三十来岁吧。 两人都是乡下农民，看上去精瘦，老实巴交的。 大的叫丁肇东，小的是丁肇华。 俩人是堂兄弟，一起在这里干了七八年，跟后勤的人认识。 傻柱靠近两人，就觉得鼻子被捅了似的，伸手捏着鼻子，再看他们脚下鞋子裤腿，上面还有些黄色，只一眼就让他吐了出来。 等介绍完，后勤人员就转身离开，留下傻柱跟两人。 “何师傅！” 丁肇东认识傻柱，“我认识你，大厨师，我还吃过你炒的菜呢。” 说完露出一口大黄牙，傻柱皱眉往后退了退。 “丁师傅，你说就行，看的太近。” “好好！” “何师傅，我给你说说咱们工作安排。” 丁肇东开始介绍起来，“我们每天下班后，第二天上班前要把粪坑里的有机肥料挑出来，然后送到规定的地方收存。” “其他时间就是要清理厕所的卫生，防止出现病情……” “男厕好说，女厕的打扫要提前喊一句，要是贸然进去就是生活作风有问题.” 傻柱想到许大茂从惨样，身体打个寒颤。 丁肇东继续说着，什么掏粪，挑粪，让傻柱听的头大，心里一千万个不愿意，但不能表现出来。 要知道，这俩人可是有“判决权”的，只要他们说句傻柱劳动不积极，那后果可不是傻柱承受的起的。 所以，傻柱哪怕是再不乐意，也要咬牙认下。 …… 另一边，放映员的车子已经被轧钢厂收回来，这也标志着许大茂的放映员工作彻底落空。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轧钢厂，走上办公室。 二楼人来的不多，许大茂来的时候屋子里就三两个人。 看了眼左右，随后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整理稿子的于海棠。 许大茂心里一动，眼中迸发光彩，整理下衣服赶紧过去。 “海棠，这么早就来上班，真是勤劳认真啊。” 许大茂一边说着，准备上前。 于海棠突然听到许大茂的声音，眉头一皱。 随后只是侧脸睥睨了一眼，看到许大茂靠近，立马伸手止住许大茂上前。 “许大茂，咱们俩不熟！” “还有，不要叫了那么亲切，以后叫我于海棠同志。” 声音里带着拒绝，让许大茂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是，海棠，上次咱们去吃饭可是” “行了，许大茂，你这作风有问题的人也有脸说这个？”于海棠冷笑着，“只怪我当初瞎了眼，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 声音陡然提高，不少人被这边吸引，都看过来。 见是许大茂，纷纷议论着。 这作风问题可是被人唾弃的。 许大茂感觉自己像是被万千道目光盯着一般，浑身难受。 “海棠，你听我说。” “闭嘴！告诉你了，叫我于海棠，咱俩没那么亲近。” “你，好！于海棠同志，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给我解释。咱俩的关系，不需要给我解释！”于海婷没有听下去的意思，“我要忙着播报。” 说着就抬腿往播音室走去，路过许大茂的时候，抬头瞥眼满是骄傲，“我跟杨为民订婚了，以后别来烦我。” 说完离去。 许大茂半张着嘴，良久 “许大茂！”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许大茂才回过神，然后就看到后勤处的人走进来。 “许大茂，跟我走吧。” 这时候，一群人在门口对着许大茂指指点点，让许大茂脸色躁得慌。 出了门，许大茂跟在那人身后，慢慢下楼，还不等下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科长，听说你们吃饭了？” “是会宾楼吗？我听说那里普通人可进不去啊.” “别瞎说，为人民服务，大家都是普通人。” “对对对，你坐在主桌上了？我听张主任说了” 女声里带着欣喜羡慕，蹬蹬的往楼上走。 许大茂站在原地，看着一脸笑容围绕在杨小涛身边的娄晓娥，心理泛起苦涩。 曾经的媳妇，如今围绕在对头身边，而自己. 那种笑容，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杨小涛抬头看到许大茂，随后往办公室走去。 娄晓娥也发现了许大茂，自然从刘玉华那里听说了看瓜的事，对许大茂更加看不起。 快步从许大茂身边跑开，跟上杨小涛脚步。 “走。” 前面的人喊了句，许大茂低头，默默跟上。 等下了楼，许大茂快走两步，“小同志，咱们这是去哪？” “去哪？去你干活的地方。” “干活？小同志，我干什么活？” 许大茂好奇着，自己可是在轧钢厂劳改一年的。 然而不等小同志开口，工厂宣传栏上面的大喇叭突然响起，于海棠抑扬顿挫的声音，两人都停下仔细听着。 “各位工人同志，上午好，下面开始本次播报。” “我厂在各位工人同志同甘共苦，团结奋斗中，再次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同时各车间对暖气炉、打水井、钻井机的生产，取得上级的好评。我厂生产的拖拉机也已经交付地方，开始试用，想来将来必然是光明的。” “在这里，我们还要恭喜敬爱的刘怀民刘书记，徐远山徐副厂长” 许大茂皱眉，没想到轧钢厂竟然出了人事调动，而是刘怀民还成了轧钢厂的直属上级，今后可以预想到，轧钢厂的保护伞越来越强了。 至于徐远山成了化工厂的厂长，这也出乎预料。 等于海棠说完两道任命，工厂里不清楚的立马喧哗起来。 不等众人消化完，于海棠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面是一则处罚通知。” 许大茂陡然吸气，正事来了。 “由上级部门进行判罚，根据轧钢厂领导一致同意，对我轧钢厂工人易中海、何雨柱进行为期三年的劳动改造。经厂领导安排，易中海进入十车间继续为革命建设发光发热，何雨柱则” 厕所边上，傻柱听到于海棠的声音，身体慢慢躲到墙后面。 一食堂后厨中，众人面色惊恐。 尤其是马华跟刘岚，根本不敢相信。 一个大厨，竟然去挑大粪，这 这就是暴殄天物啊。 想不通，想不通。 而在此时，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人在食堂主任带领下走进来 十车间，易中海面色羞红，低头继续工作。 在他身旁，秦淮茹同样低着头，不过脸上带着笑意。 有易中海帮忙，自己终于不用为工作任务担心了。 “我厂许大茂，犯有严重的个人作风问题，经街道办处罚后，于我厂中进行为期一年的劳动改造。经领导决定，安排许大茂为工人同志打扫厕所，在辛苦劳动中反省自己.希望广大工人同志，共同监督。” 声音如同天雷滚滚，直接让许大茂从头麻到脚丫子，浑身没一点舒服的地。 “我，我要去，挑大粪？” 许大茂不敢相信的问着前面后勤人员，手指还指着自己。 那人冷漠的点头。 生活作风有问题，这人品行有多坏啊。 “挑粪？” 冷漠点头。 “我！” 冷漠！ 这一刻，许大茂只觉得两眼发黑，想就这样倒下算了。 昨晚还嘲笑傻柱挑大粪，浑身臭死吧。 现在倒好，转眼间自己也一样了。 响起被泼在身上的尿水，许大茂一个没忍住，直接跑到一旁叫肚子里的早饭吐个干净。 等许大茂吐完，继续跟着后勤人员走。 十二号厕所外，傻柱鼻子里塞着两团纸，正在一旁刷桶，突然听到许大茂也被分到厕所挑大粪，立马笑起来。 “这孙子，报应，报应啊。” “呕~~~” “咳咳~~~” 猝不及防下，鼻子的纸团掉落下来，顶的慌的傻柱差点呕出黄水来。 而就在不远处的十一号厕所，这里距离傻柱十二号厕所只有三四十米远，许大茂站在两个老农跟前，一脸的抗拒，却不敢不做。 (本章完) 577 生一个就行了 随后的几天，傻柱跟许大茂已经开始适应新的工作环境，起初还要鼻子塞着纸干活，现在不塞也能定下来。 至于工作虽然脏点，但工作时间并不长。 平常厕所的打扫，也就是一天两次，甚至上午的那次收拾外面就行，等下午挑粪前，用水桶把蹲坑冲一下，将粪便冲到池子里。 最累最脏的活多是晚饭后，那时候工厂基本上已经下班，人少，方便。 等干完活，也就晚上十点左右，趁着天暖和，还能轧钢厂水龙头那冲洗一下。 这要是冬天，那就只能回家自己搞定了。 总而言之，两人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甚至，除了臭点，其他的也没什么。 十车间，易中海也是如此。 为了争取积极表现，易中海在这里可比在一车间勤快多了，不仅将自己的任务完成，还会帮助其他人完任务。 尤其是秦淮茹，那种一级工件简直就是顺手拈来，一天的工作俩小时搞定，剩下的时间就是秦淮茹练习‘摸鱼’的时间。 就是其他人下班了，易中海也要在机器前待会，多做一些工作，甚至是机器的维护保养。 整个十车间因为易中海的到来，工作效率提升了不止一成。 这就是八级大师傅的本事。 这也让郭大撇子对易中海的感官稍稍改变。 当然，三人也有些难受的地。 那就是吃饭。 许大茂虽然在这里干一年，但并没有拘束在这里，所以可以回家吃饭，吃好一点。 可吃好一点是需要钱的，在这挑大粪工厂给他们发的是工分，是的，跟农村的工分一样。 许大茂没了放映员的差事，没了灰色收入，家里积蓄也没多少，靠这工分有啥用？ 对此，挑粪的农门并没有意见，因为轧钢厂给他们一天三顿饭，虽然大部分都是窝窝头，但省下来的工分可以给家里补贴家用啊。 而许大茂拿到的就是工分，这要是换算成钱，估计一个月下来能有一块钱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许大茂注定是悲惨的。 当然，比起来傻柱跟易中海，许大茂还是强一些的。 这两人连工分都没有，只能干活，然后吃窝窝头。 这几天傻柱吃的都觉得拉不出来屎了。 当然，比起傻柱，易中海还有个忍受不了的，就是傻柱身上那股子骚臭味。 每当他睡得正好时，就会被回来的傻柱熏醒，那股子臭味更是恶心的难受。 三人开始了悲惨生活，杨小涛这边却是忙活不开。 不仅工厂这边忙，家里面也是一堆事情。 工厂里，拖拉机的生产需要技术把关，原材料的进货，协调各部门协作。 这些工作原本都是杨祐宁拿主意的，可现在没了刘怀民和徐远山，杨祐宁跟陈宫的事更多了，车间这边工作几乎交给了各个车间主任。 杨祐宁依旧抓大面，行政和人事以及财务。 而陈宫除了兼职车间的事宜，还接过了后勤跟宣传。 两人身上的担子加重了，只能让下面的主官多负责了。 家里，冉秋叶的预产期没几天了，可肚子里的小子依旧不肯出来，不过平时闹腾着鼓包的频率少了许多，过来人冉母说了，这是在往下走，应该没几天了。 所以这些天杨小涛上班的时候，心理都挂念着四合院。 只要一下班，轧钢厂最先离岗的绝对是杨小涛。 这让杨祐宁知道后，特意找了娄晓娥问是怎么回事，娄晓娥据实说了后，杨祐宁只是摇头，“年轻人，经历的少了啊。” 听得娄晓娥脸色发烫，她也是女人啊，还没经历过呢。 杨小涛这种踏点上班，踏点下班的行为，在大门口看守的保卫科眼里，永远都是骑车呼啸的背影。 对此杨小涛没有解释，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一如既往。 毕竟这是两人的头一次。 尤其是冉秋叶第一次。 杨小涛都想好了，要是顺不出来就去医院，不能让媳妇遭这份罪。 如此，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端午临近。 头一天，冉母在家里抱了一锅粽子，这种用三四片苇叶包裹起来的小粽子，馅也不是后世的大米了，红枣了什么的，只有一些糯米掺杂着小黄米，甚至还有一些杂粮掺在里面。 满满的一锅粽子煮出来的时候，那整个院里的小孩子都趴在窗户上看着，一个个馋的直流口水。 这年头，过端午人们只是象征性的包两个，想杨小涛家里包这么多的还是头一次。 所以在冉母分给每个孩子的时候，都收获一份感谢，让冉秋叶觉得满足。 这也是冉母想着搏个好彩头，用这种方法为冉秋叶祈福。 对此，杨小涛不发表意见。 反正粽子也不大. 就是被棒梗要去三个，让他很不爽。 只不过这种不爽持续了不到俩小时，正在给冉红兵批改作业的冉秋叶就觉的裤子有点湿。 然后低头看了眼，才发现羊水破了。 孩子，要生了。 一瞬间，杨小涛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冉母指挥着，隔壁王大山家的，几个老妈子，甚至前院三大妈也过来帮忙，一群人根本不用杨小涛插手，将他轰出屋子后，就直接把屋子围起来，窗户也用床单堵死，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急得杨小涛在外面转悠，根本不知道干啥好。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冉秋叶的痛苦呼喊声，这让杨小涛更难受了。 几次想要进去看看，都被堵在门口的老婆子感出来，还说别进去添乱。 杨小涛也是无语。 身边王大山在一旁安慰，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男人帮不上忙。 杨小涛木楞的点头，然后继续来回走着。 “对了，巧克力。” 杨小涛想起自己准备的包裹，那里面有糖，有巧克力，火腿肠，还有一些高能量的食物。 他可是记得，当初秦淮茹生孩子的时候，就是没力气了，过来借糖的，自己怎么会没准备？ 除此之外，还有两包奶粉，一个奶瓶子，都是兑换栏里搞出来的，被处理掉痕迹，这会儿都齐全者。 “妈，床头背包。背包。” 杨小涛趴在窗户上喊着，里面冉秋叶听到杨小涛的话，声音更大了。 冉母听到后，立马将背包翻出来，一堆糖散落着，还有几根长条状的糖，以及几根火腿肠。 冉母知道这是杨小涛给冉秋叶准备的，看着女儿额头上的汗水，拿起一根巧克力就往冉秋叶嘴里塞。 “吃，吃了才有劲。” 冉秋叶吃着，下身的疼更厉害了。 杨小涛又回到院子里，一旁旺财过来都被一脚踹开，不过小薇却是飞到窗户上，不让冷风吹进去。 这一等，就是大半夜过去。 院子周围不少人都过来帮忙，当然也帮不了忙。 但过来看看，就是一份善意。 头顶上月亮亮的不开灯也能看清楚影子，杨小涛坐在水池子上，眼睛看着屋子里，听着冉秋叶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心疼的双手绞在一起，“生一个，就行了。” 贾家，秦淮茹将三个孩子哄睡后，走到门口，看着忙碌的隔壁，心理不是滋味。 上次自己生孩子的时候，也不见这院里的人这么帮忙。 这都大半夜了，一个个的也不知道早点休息，明天不上班了？ 贾张氏头又疼起来了，今晚上棒梗从杨家那里搞了三个粽子，这可是他们贾家第一次沾杨家的便宜啊。 不得不说，那死老婆子包的粽子确实好吃，这一天天窝窝头，糊糊粥的，还是粽子好吃啊。 当然，要是能沾点糖就更好了。 “淮茹，睡吧，都过了十二点了。” “明天还要上班呢。” 贾张氏揉着头，家里的止疼片已经吃完了，只能希望秦淮茹明天带回来点，不然她有罪受了。 “你先睡吧，我，睡不着。” 贾张氏闻言点头，也知道秦淮茹想看个结果。 要是冉秋叶生个闺女，不说是秦淮茹，就是她心理也舒坦呢。 啊~~ 疼~~ 屋子里，冉秋叶的声音还在喊着，丝毫不停歇。 而就在这时，喊声突然停止，紧接着一阵欢呼声响起。 “生了，生出来了。” 声音传出，杨小涛蹭的站起来，就冲到门口，恰好三大妈转出来，差点撞在一起。 “三大妈，我媳妇咋样？” 三大妈原本想着跟杨小涛喊一句，生个儿子，却不想杨小涛率先问的是自家媳妇，这让她愣了片刻，连忙开口，“冉老师好着呢，就是有些累，不过没事，女人生孩子都这样，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好了.” 三大妈说起来没完，杨小涛急得直接钻进去。 屋子里味道难闻，还有床上冉秋叶发白的脸庞，杨小涛径直就冲了上去。 “秋叶。” “我，我没事。” 见杨小涛进来，冉母赶紧用被子给冉秋叶盖上，只漏出头来。 杨小涛伸手摸着冉秋叶额头上的汉水，入手冰凉。 冉秋叶却是笑着，“给你，生了个儿子。” “儿子，女儿都一样。” 杨小涛说着，一旁王大山家的用小被子抱着一个婴儿过来，放在两人中间。 小小的脸蛋皱巴巴的跟个苹果似的，一点小嘴还不时蠕动，眼睛紧闭，冉秋叶侧头看着孩子，仔细看上去，竟然跟杨小涛有八分像。 杨小涛顿感新奇，虽然说是儿子了，但还是忍不住的掀开被子一角，往里面看了看。 没错，是儿子。 小家伙还没他前臂长，瘦瘦小小的，肚脐眼上还拖着一小截脐带。 不过大腿挺粗的，屁股也不小。 杨小涛看着，手指触摸着的感觉，就像是骨肉的延伸，血脉的相连。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旁冉秋叶看着父子俩第一次见面，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本章完) 578 小端午 “小涛啊，喜事喜事啊，冉老师生了个男孩呢。” “你听这声音，哭的多响亮啊，以后肯定是健健康康的。” “你们杨家传宗接代，今后可要好好对冉老师呢。” “可不是呢……” 身边帮忙的婆子说着恭喜的话，杨小涛连忙客气着，伸手插进裤兜里，从空间中拿出一叠准备好的红包，里面装的都是一块钱，“谢谢大妈，谢谢大娘，谢谢三大妈了，谢谢帮忙了.” 来帮忙的每人一个，让老婆子们更加欢喜，心里都夸杨小涛大气。 要不是大半夜的需要休息，估计能在这里说上大半天。 分完红包，又看了孩子，母子平安后，杨小涛就被冉母轰了出来。 出了门，来到院子里。 王大山周奎等人都送上来祝福，毕竟是杨小涛的第一个儿子，将来可是要传宗接代的，对杨家的意义非同寻常。 杨小涛拿出香烟分着，众人点燃后吞吐着，都在讲着育儿经验，这个一句，那个一句，杨小涛听着，脸上的笑容不曾落下。 最后王大山问杨小涛给孩子准备名字了没，杨小涛说大名要让杨太爷来起，至于小名倒是跟冉秋叶说过几个，但总觉得欠妥。 几人又来了兴趣，纷纷给杨小涛出主意。 什么钢子，狗子，强强的，虽然是时代特色，但杨小涛还是觉得不妥。 听了一会儿后，杨小涛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月亮，低头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已经是凌晨一点。 今天是1963年6月24日，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 心里一动。 “就叫，小端午吧。” 众人听了，立马叫好。 屋子里，冉秋叶听到杨小涛的声音，也觉得不错。 就在吃奶的儿子身边，轻轻低语，“你好啊，小端午。” 回应的是嘴角边一抹浅浅的弧度。 忙活了大半夜，等快天明的时候，杨小涛才到东屋跟冉红兵挤在一块闭了闭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院子里乱哄哄的，却是众人准备上班了。 杨小涛起床洗把脸，来到里屋。 冉母正在做饭，屋子里冉秋叶在睡觉，小端午依偎在冉秋叶身旁。 “这臭小子。” 杨小涛嘟囔着，“一点也不像我。” 冉母在一旁笑着，“孩子小，等吃了奶，长起来就好看了。” 杨小涛嗯了一声，见冉秋叶还在睡觉，就小声出来。 “妈，这秋叶坐月子，我准备点啥？” “女人坐月子不能见风，别洗澡，洗头，还要营养要跟的上。” “这样你去买只鸡，让秋叶喝点鸡汤，这个对身子好。” 冉母说着，杨小涛都记在心理。 “妈，我先去买一只，等会我再去轧钢厂。” 说完，杨小涛赶出车子就往菜市场跑。 他也不管这时候有没有卖鸡的，实在没有，就用系统里兑换的乌鸡，大不了就说宰杀好的。 等杨小涛急急火火的离开院子，知道杨小涛有儿子的事迅速在胡同里传播。 大家伙都说冉秋叶是个有福气的，不仅嫁了个好男人，还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 贾家，贾张氏在知道杨小涛有儿子后，刚好点的脑袋，头又疼起来。 秦淮茹红着眼睛出门上班。 昨晚上她就知道冉秋叶生了个男孩子，心里头彻底失落。 原本的那点念想也被这个男孩击碎，再没有半点精气神。 迈着步伐往外走，就看到前院三大妈在门口嬉笑着，跟一众老娘们小媳妇说这话。 “你们不知道啊，那杨小涛蹭的跑过来，就站在我跟前。” “你们猜，他第一句话问的啥？” 三大妈说的跌宕起伏，有个小媳妇顺着问道，“说的啥？是不是问男孩女孩？” “你看看，你家男人是不是这么问的？” 小媳妇点头，周围几个也都是这样表情。 “要不是我说，这有文化的人，问的就是不一样。” “三大妈，你别卖关子了，快说是啥？” “你啊，没个耐性。”三大妈还想拿捏，却感觉周围几人目光不善，赶紧开口，“这杨小涛上来第一句话，第一句啊，没有迟疑的那种。” “就是，三大妈，我媳妇咋样？” “听听，看看，人家这男人当得，那是真的把媳妇放心上疼啊。” 三大妈对这件事特别上心，因为当初自己生老大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结果孩子生出来，阎阜贵率先问的就是男孩女孩，然后公公婆婆都围着老大转，将她这个功臣冷落到一旁。 原以为男人都这样，哪知昨晚上彻底给她上了一颗。 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而是她家男人都这样。 周围几个女人听了后，心理都对冉秋叶漏出羡慕神情，同时又对家里的男人，生出一股怨念。 老娘辛辛苦苦给你生儿子，你丫的还不关心下？ 这一刻，不少在上班路上的男人齐齐打个冷颤。 秦淮茹低头从门口穿过，口袋里的手指头已经将裤子扭成一团，喽的肉疼。 现在，她不仅嫉妒冉秋叶享受的物质生活，还记恨杨小涛给予的尊重。 是的，这种夫妻之间的尊重，她从未在贾东旭身上感受到。 三大爷阎阜贵小心的离开，看着三大妈在那里宣传杨小涛的好，心理一万个不情愿。 昨晚半夜回去，三大妈把红包仍在桌上就开始抹眼泪，阎阜贵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去说两句，然后就被三大妈逮着说了大半夜，他还不敢还口，谁让这事他没理呢。 “该死的杨小涛，你做的什么事啊。” 等杨小涛来到菜市场，还真凑巧的碰到有人卖鸡。 一只公鸡两只母鸡，放在笼子里，旁边蹲着一个大娘。 杨小涛上前询问价格，大娘也是实在人。 最后杨小涛连鸡笼子一共给了五块钱，大娘都觉得占便宜，又送了杨小涛一包小米，这是自家种的，喂鸡用。 等杨小涛风风火火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三大妈看着鸡笼子里的三只鸡，又是一阵羡慕。 这才刚生孩子就准备好了坐月子的东西，自己当初也就喝了碗鸡汤。 想到这里，对阎阜贵更加埋怨了。 于莉上班晚，脸上有些心不在焉。 这都多长时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不急才怪呢。 自己男人不中用，她能怎么办？ 看着杨小涛买了这么多鸡，心里也是羡慕。 中院，冉母正在清洗床单，趁着天好赶紧晒干了。 除此以外还有一堆尿布，小家伙开始吃奶了，这些东西可不能少了。 “妈。鸡买回来了。” 杨小涛进了愿意把笼子放在地上，旺财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主人吃鸡，它有骨头吃。 “看好了，别让人偷了。” 杨小涛踢了踢旺财的肚皮，回来的时候，贾家门口一老一小那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真不知道咋修炼的。 旺财嗷呜一声，神情得意。 “好好。” 冉母回应着，脸上乐开了花。 姑爷这么金贵自家女儿，当妈的还说什么？ “对了妈，这是高压锅的说明说，您看好了，别出岔子…” 杨小涛拿出自己写的操作步骤，虽然已经演示过，但还是要小心叮嘱一番。 同时也让小薇在家里看着点，有事必须保护好家里人。 “嗯，我会用。” 对于高压锅做东西的好处，冉母早就喜欢上了，躲得烂呼，对产妇来说正好。 杨小涛又说了两句，进屋看了眼冉秋叶跟小端午。 小家伙这时候正在一旁侧着头吃奶，咕咚咕咚的吃的欢。 “小家伙，真能吃！” 杨小涛听着咕咚的声音，不由说着，眼睛却是瞟着雪白。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的目光脸上一红，“赶紧上班去。别耽误了时间！” “放心，咱这速度，刚刚的。” “那也得小心点！” 跟冉秋叶说了会，让她好好休息，杨小涛这才出门。 来到轧钢厂，杨小涛脸上还带着笑容。 来到杨佑宁办公室，将事情说了，杨佑宁替杨小涛开心。 随后用办公室的电话给镇上粮所打个电话，找到丁胖子把事情说了，让他给杨太爷带个信。 丁胖子一口答应，还说三日去吃面条，杨小涛自然欢迎。 等挂掉电话，杨佑宁将杨小涛叫住。 两人说起新员工的事情。 这件事上次跟杨小涛打过招呼。 就是因为拖拉机项目的缘故，轧钢厂招了不少人。 可因为种种原因，这部分人的工资卷票并没有批复下来。 为这件事，刘书记还在的时候就跟上面多次反应，当时的领导也跟有关部门提出过，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仍没有下文。 “这个月马上到月底了，工厂里不能把家底都掏光了，所以……” 杨佑宁再次说了解决办法，就是让杨小涛陈宫以及几个相关车间的主任，将自己一部分的薪水拿出来，将窟窿堵上。 杨小涛对此并没有反对，毕竟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他召来的，而且还是实习期，没多少工资。 卷票这些不用他们出，工厂还有些存货。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厂长，这一个月两个月也能凑合，但马上这些人就要转正了，要还不行，咱们就真撑不住了。” 杨佑宁脸色严肃，“这事我知道，所以，就看老刘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能不能烧起来了。” 杨小涛点头，随后离开。 回到办公室里，娄晓娥一脸的欣喜，听杨小涛说有了儿子，感觉比自己生的还开心。 “大名起了吗？” “小名叫端午？哎呀，正好端午节，好听。” “多少斤…” “双眼皮吗？哦，还没睁开啊，那看不着…” 叽叽喳喳整一个麻雀似的，杨小涛都不清楚，自己这么喜欢，找人生一个呗。 离开办公室，耳边清净些，然后去车间转了圈。 刘大明等人也从院里人嘴里听说了，过来道贺，杨小涛拿烟分着，王法等人更是说好了，满月酒可不能不叫他们，杨小涛自然是答应下来。 这年代，白事不请自来，红事不请不到。 家家户户日子过得差不多，请人来不仅要考量主人家的体量，还要讲究来人的面子。 总不能让人空手来吧。 就像贾张氏那样为了挣份子钱拿着请帖四处送的，也是奇葩。 浑然不知，这种挨人骂的事干多了，人情也就没了。 老人话说的，伤天理了，要遭报应的。 当然，王法他们这几个要是去，那点份子钱还是拿的出的，这也是双方间的走好走动。 (本章完) 579 三日 下午下班，杨小涛照例又是第一个冲出大门口的，径直回到家里。 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然后就听到冉秋叶的笑声。 杨小涛走进去，看着小端午又吃上了，不由笑道，“这走的时候吃，回来的时候又吃，就是个吃货啊！” 冉秋叶呸了声，她现在感觉身体好多了。 或许是小薇的缘故，冉秋叶的身体素质远比普通产妇好的多，起码下面已经不痛了。 杨小涛看了会小家伙，然后准备露一手。 冉秋叶的奶水充足，让杨小涛准备的猪蹄子没用上，不过该吃了还得吃。 于是，高压锅里两个猪前腿蹄子就给炖上了。 等焖好了开锅的时候，院子里再次传来肉香气，馋的棒梗趴在窗户上直流口水。 贾张氏也骂不出来了，白天就炖的鸡，那白花花的鸡肉看着就馋。 现在又熬的猪蹄子，这简直就是馋死她们啊。 “该死的，一点不知道收敛！” “鸡都没吃上，这又搞猪蹄子，噎死你个没良心的！” 贾张氏骂着，秦淮茹默默吃着饼子。 自从傻柱和易中海劳改，她们家就断了油水。 以自家的那点供应粮，也就勉强饿不死。 至于工厂里的饭菜，保卫科严抓，她也拿不出来。 唉… 心里叹息，“怎么就是个儿子呢？” 另一边，一大妈心里怅然若失，每次听到孩子的哭声心里都是苦涩。 她们家缺的，就是孩子。 以前易中海在家的时候，还有个人说说话。 现在没了易中海，家里有没有孩子，整个屋子里冷冰冰的，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唉. 后院。 刘海中跟二大妈商量着，要不要趁这时候，跟杨小涛拉拉关系。 他现在是无官一身轻，轻的都掉了好几斤肉。 没了二大爷的身份，总觉得，不自在。 这院里，最有本事的就是杨小涛，只要他点头，自己说不定还能当个二大爷呢。 至于阎阜贵，那就是小人得志，精明算计的事还行，这大事上还是欠火候。 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上去总不至于被打脸吧。 隔壁的隔壁。 许大茂浑身难受，鼻子就像被堵住一般，闻不到身上臭味，也闻不到院子里的香气。 可杨小涛有儿子这事，他是知道的。 心里自然不痛快。 当年他可比杨小涛结婚早，可这儿子，却是没见踪影，被杨小涛迎头赶上。 现在，他听到孩子的哭声心里就烦气。 谁让他没有呢。 想来找媳妇，还是要找个能生的啊。 杨家庄。 杨太爷找出过年时候杨小涛跟冉秋叶送回来的新衣服，将其交给杨大壮，让家里人帮忙洗洗。 杨小涛有儿子了，那可是大喜事。 虽然杨小涛不是他直系，但两人的关系，在杨家庄里，那就是亲爷俩。 这有了大孙子，自然要去看看。 杨大壮也是开心，“太爷，今个九叔他们说了，也要一起去，您看…” “去，都去。这次可是大事，想去的就一起去。” 早些时候，孩子出生第三天，叫做“洗三”，意思就是洗涤污秽，消灾免难，同时祈祥求福，图个吉利。 后来解放了，老封建自然要做些改变。 他们乡下就将‘洗三’叫做三日。 意思是孩子第三天了，该去喝酒了。 杨太爷乐呵着，虽说生孩子三日的时候请自家老祖长辈吃饭，但都是直系的去。 旁系的也只有关系不错的才会喝酒。 可杨太爷不管这个，到了他这个岁数，就是怎么顺心怎么来。 “好，我去准备下，反正现在也没啥事，我让石头辉子赶车，等后天一起去。” 杨大壮乐呵说着。 “好！” 屋子里又是一片笑声。 “对了，太爷这名字你想好了？” 杨大壮突然询问，这杨小涛的第一个儿子，就要长辈起名。 等再生几个，就是杨小涛自己取名。 “想好了。” “小涛这一支跟咱们杨家庄的一样，那就按照辈分传下去。” “文当象子启，耀传永增庆！” “这辈分老祖上传下来的，咱们就按这个来。” “那是哪个辈分？” “小涛是永字辈，这孩子就是增字辈。” 杨太爷说着，杨大壮摸了摸额头，“太爷，这么说，小涛应该是杨永涛了？我是杨传壮？” 杨大壮老觉得名字里有个大的，小的不严肃，尤其是比以前当村长地位提升了，就想搞个严肃点的名字。 杨太爷看出他的心思，没好气的说着。 “咋了，你还想改名字啊。” “不是，我这，这不也有辈嘛！” “辈是辈，名是名。做人没本事，连个学都上不明白，要辈就是给祖宗蒙羞。” 杨大壮立马低头不敢说话。 不过心里却是想着，等自家孙子出来，肯定名字里要有辈。 “那太爷，这名字叫啥？” 杨太爷脸一摆，“这个，我再跟小九商量商量。” 杨大壮却是撇撇嘴，“太爷，这增字辈可太好取了。什么增强，增光，增福…” “伱看，寓意多好啊。” “等我有了孙子就从这里面挑一个。” 砰 “你有了孙子，也得老头子我起名。” 杨大壮错愕，最后嘟囔着，“那就给老二起。” 这次，杨太爷听了没有反驳，心理想着，要不要给小辈把名字都准备好了。 只是想到村子里那么多小辈，这可是个大活。 时间一晃而过，一天后的清晨，两将车从杨家庄里出来，晃晃悠悠的往四九城里赶去。 杨小涛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今天特意跟杨佑宁请了一天假，留在家里忙活。 屋子里，冉秋叶在床上搂着小端午喂饭。 这小子认人，别人抱不行，一准了哭。 不过除了这点不讨人喜欢外，其他都挺好。 尤其是晚上吃饱了放在小床里，一觉能睡到天亮。 等醒了，扒开腿尿尿拉屎，倒是很配合。 就是冉母也在夸着，这孩子聪明。 当然，小孩子肚子饿了，拉了尿了哭点很正常。 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儿子吃奶，那小嘴，那抹不同的颜色 “看什么呢，妈在呢。” 冉秋叶拿手盖在儿子头上，盖住杨小涛的视线，娇羞的说着。 “我能看啥，当然看儿子了。” 杨小涛一本正经的说着，还把头歪一下，透过缝隙继续看着。 冉秋叶连忙拿手堵住，而在这时，正在吃奶的小端午突然睁开了眼睛。 “睁眼了！” 杨小涛赶紧拿开冉秋叶的手，笑着喊着。 冉秋叶也抬起头来，看着那双大眼睛，满是慈爱。 “双眼皮，这眼睛随你啊。” 杨小涛看了好一会儿，小家伙一边吃着奶，一边瞪着眼珠子乱看，打量着面前白花花的世界。 “睁开眼了？” 冉母闻讯也跑过来，看了眼同样笑着。 几个人围绕着小端午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各自忙活。 冉秋叶将吃饱的小端午放到小床上，头顶上杨小涛特意用杆子挑着一个小红灯笼，这时候正在晃动，小端午脑袋随着灯笼转动活动着，没一会就累的睡着。 冉秋叶给儿子盖好，自己活动身体。 这几天，她感觉身体恢复的很快，完全没有母亲说的那种，躺床上动弹不得的感觉。 自己不仅能活动下，就肚子上的妊娠纹也开始萎缩，干瘪下去的肚皮，自己用手捏的时候也比前两天有弹性。 这一切都在表明，自己的身体在快速的恢复。 “或许是，吃的好吧。” 冉秋叶想起杨小涛这两天买的东西，差点就把厨房堆满了。 那两大框鸡蛋，母亲说少说也有一百多，这可着劲吃也吃不完啊。 还有买的鸡，除了上次买的三只，昨天又去买回来四只，现在院子里圈着，周围路过的人看了都是羡慕。 还有，昨天下班后杨小涛去钓回来的鱼，可是将母亲吓了一跳。 那一桶鱼，最少都是一尺长大鱼。 而最夸张的还是车把上挂着的那条，远远看去都有胳膊那么长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钓上来的。 听说回来的时候，可把前院的阎老师羡慕坏了，就差趴上去膜拜了。 而这么多好东西，可都是给她准备的。 所以，她是这院里最幸福的女人。 中午时候，两辆驴车停在大院外，杨小涛得到消息赶紧放下手上锅铲，跟冉母一起来到院子外迎接。 “太爷。九叔，老叔” “小涛，涛哥，涛叔~~” 两拨人见过，杨小涛将冉母介绍给杨太爷。 “亲家母，谢谢了。” “这次秋叶可是给我们杨家争光了，谢谢了。” 杨太爷说着，冉母赶紧上前，将杨太爷迎到屋子里。 一群人走进屋子，有的手上拎着布兜，里面就几个鸡蛋，有的拿着一袋小米，还有的直接拎着一长串干蘑菇。 东西不多，甚至有些寒颤，但没人敢说不好。 大院的人都在一旁看着。 来的都是杨家庄的人，也就是杨小涛本家的，这些本家的人，关键时候都是能站出来力挺的。 当然，本来还有冉秋叶本家的，如此双方在一起，才显得正式。 只是冉家里在这四九城就冉母一个，也就没有别人。 众人来到院子里，冉母走进屋里将小端午抱到外间。 “小端午？这名字好。好。” 杨太爷看着瞪大眼睛打量事物的小端午，脸上的褶皱都笑得皱在一起。 “来，太爷爷抱抱。” 杨太爷小心接过小端午，哪知小端午一点面子不给，立马嗷嗷的哭起来，那一嘴没牙口，格外粉嫩。 “呦呦，不哭不哭啊。” 杨太爷哄着，哪知哭的更响了。 一旁杨大壮也想上来抱抱，他家小子小时候抱过，可那股新鲜劲早就没了。 几个大男人也不管小端午的感受，一个个抱完，这才将孩子递给孩子姥姥，然后送到屋子里。 还别说，一见到亲妈立马不哭了。 (本章完) 580 增益其所不能 “太爷，这孩子起名还得您来啊。” 杨小涛将杨太爷迎到客厅，端茶上水，众人围绕在一起喝着，开口询问。 杨太爷咳嗽一声，“这个我们几个来的时候商量了。” “这小端午论辈分是增字辈，所以就是杨增什么。” “增？” 杨小涛还真没往这上面想，看看他的名字，小涛，看看其他人，大壮，大山，石头. 他在将大儿的命名权交出去的时候，心理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准备。 毕竟，老一辈人没啥文化，而且信封的是贱名好养活。 只是没想到，杨太爷还要按照辈分来，这着实出乎预料。 至于小端午的增字辈，这个字，在后世或许会好好考虑。 因为像什么增加，增强，增光，增高，增大.这一类的，这些在后世看来很俗的名字。 但在当下，却是最正经的名字。 杨小涛想听听，杨太爷给起个什么名字。 “我觉得，这孩子要多多益善，好事也要多多益善。” “所以啊，我们就起个‘益’字。” “杨增益。” “杨增益！” 杨小涛在心里读了一边，比起增加增强确实好听多了。 “好，就叫杨增益。” 门口，冉母听了也是点头，走进屋里跟冉秋叶说起来，冉秋叶虽然没有反对的权利，却有表达意愿的义务。 而对这个名字，算是符合自己的想法。 “杨增益，曾益其所不能。” “小端午，你有名字了啊。” 确定下名字，杨小涛开始大显身手，准备午饭。 院子里，很快就传来道道香气。 那条大鱼，鱼头借了隔壁王大山家的厨房，做的剁椒鱼头就占了一锅。 鱼肉被剔出来，做了鱼丸、炸鱼、炖汤. 一条鱼做了大半桌子菜。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众人看着丰盛的饭菜，都是咋舌。 不少人见都没见过，什么鱼丸，雪白的丸子都不知道怎么吃。 杨太爷知道这是杨小涛做的饭菜后，笑呵呵说着，以后将这手艺传给小端午，不愁饿着了。 也幸好冉母解释过，这里面大部分用的都是钓来的鱼，没花钱，不然真就是铺张浪费了。 但做这些饭菜用的油跟调料可不少。 闻着味就知道肯定好吃。 杨太爷没有在意，这顿酒是给小端午的，吃的好，说明杨小涛这当爹的能。 几人多不客气，在杨小涛劝酒中，快怀畅饮。 屋子里，冉秋叶跟冉母看着孩子。 并没有因为客堂的喧闹不快。 因为她们清楚，这喧闹，代表的就是家族，就是本家的力量。 “妈，你说爸会知道吗？” 这一刻，冉秋叶突然想起许久不见音讯的父亲。 冉母眼角抖动却是没让泪珠落下，“别提那没良心的，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多开心呢。” 听着母亲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冉秋叶清楚，母亲想了。 西北某处基地。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中，格子衫在快速走着，身后两名小年轻也是一脸焦急，快步跑着这才跟上前面中年人的步伐。 梆梆 格子衫敲了两下门，随后不等里面人说话，就推开走了进去。 “老郑，还是不行。” 格子衫说完就拿起桌上水杯喝了一口，面前坐着的白衬衫也不介意，接过手头的报告就看了起来。 只一眼，脸上就带着失望。 “老冉，会不会是你们的要求太高了？” “不会，想要装载足够容量就必须确保外壳的封闭性。” “当年小日子那里扔下的那颗，单单钢铁重量就占了80%，所以外壳不仅要重，还要考虑各种因素，最直接的就是热胀冷缩的问题，将来咱们的要适应各种环境，所以对外壳的要求只能高，不能低。” 格子衫说起来很是认真，这也是他一直信奉的。 物理，没有马虎可言。 自从经过上次算数的事件，他们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别人给的不一定是对的，自己算出来的，才是自己的。 “可，这么高的要求，不是难为制造组吗？” 白衬衣看着上面对精度的要求，有些牙疼。 这种精度，别说在国内，就是北面的毛熊都不敢说做出来。 而能做到这种精度的仪器，肯定也不会给他们。 “现在为难，总比以后面临困难的好。” 格子衫却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因为他清楚，现在的问题不解决，等到了后期，想要解决就得推翻重来。 两人沉默，良久白衬衫点头。 “行，这件事，我去跟主任汇报。” 格子衫点头，就要离开，他手头上还有一堆事。 “伱先等等。” 说完白衬衣将一个信封交给格子衫，这一瞬间，格子衫神情动容。 “我的？” “废话，赶紧的！” 格子衫立马接过，然后就在办公室里打开，脸上的笑容瞬间出现。 良久，笑容渐渐消失，却是看到女儿要生了，他要做姥爷了。 可…… 心情有些低沉。 “老冉…” “没事！” 格子衫恢复平常，又指着信上面的内容，“你看，什么压水井，还红星牌，不就是大气压力吗？咱们这随便出来一个都比他做的好。” “还搞拖拉机？总算是干点正事，不过这蒸汽机也太落后了，要搞就搞内燃机啊，唉，还是太年轻了，物理学的不到家啊，得好好补补…” 白衬衣看着格子衫在这里给姑爷挑毛病，一件件的说着，一件件点评这，好像在他这里没有一点出彩的。 只是怎么听着这么难受呢？还搞内燃发动机，你怎么不来个核动力的？直接一步到位，咱们也不用在这吃沙子了。 哼！ 要不是自己没闺女，不然肯定找个比他姑爷还好的，气死这挑剔的家伙。 …… 前院，阎阜贵坐在家里吃着花生米。 今天学校里开运动会，没他什么事，便在家里。 本来想要去钓鱼的，做个被杨小涛刺激的不行，那大鱼，真大啊。 钓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 听院里人说，单单那鱼头就煮了一锅。 那香气~~ 让他决定在家里等等。 可现在，阎阜贵的心里头，充满了不甘。 作为院子里的唯一大爷，杨小涛竟然没叫他去作陪，简直，简直就是没规矩。 不过，他也不敢自己上门。 那里面的人，代表的可都是杨家的宗族，要是得罪了一个，搞不好明天就有一堆小的打上门来。 街道办还管不了，顶多交给村里大队部教育，那有个屁用。 所以，不能惹啊。 贾家，贾张氏今天老实的待在家里，就是棒梗也被强制摁在屋子里。 谁都不敢出去。 不为别的，就是怕招惹那群乡下人。 乡下人，老实，更不好惹。 虽然不敢出去，但贾张氏的眼睛就没从窗户上下来过。 “一、二、三~~六” 嘴里数着，贾张氏的脸拉的老长，嫉妒的哈喇子差点就流到窗台上。 “这不长良心的，做这么多好吃的，六个肉菜啊，这混蛋，没良心的” 一旁的棒梗早就把手指头塞嘴里，发光的小眼睛，紧盯着杨小涛院子里养的两只老母鸡。 在他旁边小当也是瞪着眼睛，满是渴望，心里头更是生出，若是生在那家人里该多好啊。 杨家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有两个老叔直接醉在桌子上，可把杨太爷气着了，说什么下次再也别出村了，简直就是给村子丢脸。 尤其是亲家母在这，更是觉得丢面子。 杨小涛找来两见军大衣铺在车子上，又帮着将两个醉酒的老叔扶上车，众人这才告别。 临行前，杨太爷又嘱咐杨小涛照顾好媳妇，多孩子多上心云云，这才坐在车上，杨辉挥舞着鞭子带着两车人远去。 回到家里，杨小涛将吃剩下的饭菜，拿出一些分给帮忙的王大山家跟刘家，然后跟冉母一起收拾家，照顾孩子。 轧钢厂，傻柱趁着众人忙活，急忙来到休息处，就看到马华在那里等着。 看着傻柱过来，马华立马上前。 “师傅！” “嗯，来了。” 傻柱并没有太多热情，只是淡淡的问着，随后看了眼马华鼓起来的胸口，眼睛一瞟。 马华立马会意，“给，师傅。” 从怀里掏出来两个大馒头，递给傻柱。 傻柱看看左右没有人，立马拿起一颗，先往嘴里塞着咬一口。 这几天一直吃窝窝头，自己早就受不了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 傻柱掰了一半吃着，剩下一半留着晚上吃。 至于另一个，留着给易中海。 马华也不介意傻柱的态度，毕竟师傅就是这样。 “嗨，这不是刘岚打听消息去了，我这接她的活，忙活到现在嘛。” 说着马华一排脑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米，“师傅，这是我做的，您就这吃。” “你小子，不早拿出来。” 傻柱说着，赶紧往自己口袋里装。 “还是你小子有孝心，那几个，哼。” 傻柱说着，自从自己来这里打扫厕所，后厨那些关系不错的一个都没来，除了自己徒弟跟刘岚，真是人心不古啊。 “师傅，您快吃吧，我还要回去干活，那新来的主厨，管得可严了。” “怕什么，手下就那本事也敢当主厨，等我教你两手，把他比下去。” “哎，好。” 马华听到傻柱教他真本事，心理欢喜着。 傻柱也对这个徒弟有所愧疚，想着补偿下。 嘴里吃着馒头，一半馒头吃了大半，“对了，刘岚又打听啥事了？” “好像是杨小涛有了个儿子，车间里都说着呢。” 马华说完，并没有注意到傻柱脸色变得难堪。 咳咳咳 “师傅，师傅” “没事，你先回去吧。” 傻柱挣扎着咽下馒头，不悦的说着。 马华点头，快步离开。 等马华离开后，傻柱才难受的咳嗽两声，心理更不是滋味。 杨小涛有儿子了，可他，媳妇在哪？ 还会有儿子吗？ (本章完) 581 叫我王胡子 轰隆隆~~~ 天阴沉，雷声滚滚，雨水飘落. 晋东南的公路上，一辆吉普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小心开着，这条山窝窝里的公路崎岖不平，有时候到了近前才看到是拐弯，所以司机开的并不快。 车上，坐着两人。 左边一人坐的端正，哪怕在颠簸中腰杆也是挺得笔直，一双细长眼睛不时看向路的两边，透过眼帘，露出淡淡的愁容。 双眼下方，是挺直的鼻梁，而后便是引人注目的一脸胡子。或许是长时间没有打理的缘故，看上去有些乱，却没让人觉得邋遢，反而多了一份豪迈。 只是，这豪迈中，带着三分疲惫。 另一边，一人怀里抱着公文包，脸上带着大眼镜，此刻正被晃荡的睡着了。 天上的雨水淅沥沥的下着，车子在山区里兜兜转转，轮子不时摩擦着地面，带出道道浅狠。 “小吴，还有多久出去？” 满脸胡子的中年人轻声问道，好像怕吵醒熟睡的人。 前面，司机认真开着车，听到身后的问话也没有回头，“首长，这山路走了一半了。” “要是这雨能停，再有三小时就能出去。” “等天黑前就能到长治了。” 司机小吴说完，中年人点头，“这样，也能赶得上。” 中年人说完，正在眯眼睡觉的眼睛男活动身子坐起来，“首长，我自己来就行了，您非要跟着舟车劳顿的。” 说着揉揉眼睛，又把公文包紧了紧。 “这事关农场的规划，我亲自来说清楚了，心理才放心。” “首长，其实咱们那里已经做的很好了。您出去问问，谁说起咱们开垦大军不竖个大拇指啊。” “就这些年来，回疆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再看看是什么样子，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咱们做的够好了。” “您啊，就是吹毛求疵。” 戴眼镜的人说着，在这‘首长’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忌惮。 而实际上，这位首长确实没什么官架子，以前为了生产，跟普通士兵一样拿着锄头，硬是造出来一个‘塞上江南’。 “你啊，不懂。” 首长看着窗外细雨淋淋，“咱们多生产一点粮食，郭嘉就少一份负担，人民就多一口吃的。” “咱们那里，人不少，但地更多，要是将这些土地利用起来，咱们上交的粮食会更多。” “可~~” 嗤~~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两人惯性的向前撞在车座上，然后又撞到座位上。 “小吴，你怎么开的车。” 眼镜男将歪在头上的眼睛拿下来，大声喊着。 “不是，钱书记，前面有人。” 小吴委屈的说着，这时两人才看到前面站了三五个人。 小吴看着有人靠前，伸手扣在腰间。 很快，那人来到车子前，小吴滑下玻璃。 来人穿着蓑衣，一脸的褶皱，典型的西北汉子。 “同志，呢个前面么拉路了。”说着，还指了指前面道路拐角处。 几人都在这边待过，听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小吴连忙下车询问怎么回事。 在车子旁问了下，小吴又跑出去看了会儿，这才跑回车里。 “首长，书记，前面山体滑坡，把路给堵了。” “周围村子的村民正在清理道路。” “什么时候能清理出来？” 钱书记问着，小吴摇头。 首长从后面拿出一件雨衣，就准备下车。 “首长！” “我去前面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说着已经站在泥水里，穿上雨衣就往外走。 钱书记没办法，只好跟着下次。 只是手上的档案袋仍旧抱在怀里，用雨披包裹着，生怕被雨水打湿。 三人来到前面的时候，一群人正拿着铁锹锄头清理路上的石头泥土。 首长站在一旁，看着半个小山塌下来，好在小山不高，只要将这些泥土扔到山下去，上面的泥土也没多少了，构不成危险。 众人忙着干活，并没有发现三人的到来。 首长看着一个老人穿着马褂，也不传雨衣，只是带个斗笠，身上黝黑的皮肤暴露在雨水中。 首长上前，将自己的雨衣脱下来让给老人，哪知老人摆手不用，“镊这人，要甚？” “老丈，我过来帮忙。” “啊，哦。” 老人耳朵有点背，听得并不准，这时候一名中年人走过来，手上拎着一把大锤。 “你好同志，我是赵家村的村长。赵勇。” “伱好，赵同志。我们要赶路，所以过来看看。” 赵勇看了三人穿着军装，还有不远处的小吉普车，知道应该是过路的领导，连忙解释着，“这条路经常出现划坡，尤其是下雨的时候。不过好在没有伤到人，只是这条路是方圆数十里进出的要道，要是堵上了会妨碍交通。” “我们发现后，就组织人来帮忙，赶紧把路通开。” “好，你们忙就行，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来。” 首长态度和蔼，说完还走到一旁拿起一张闲置的铁锹，向着人群走去。 仿佛这种行为已经深入骨子里，并没有高人一等的觉悟。 很快，在一众人的努力下，堵在路上的泥土都被清理掉，那些被雨水打湿的泥土都被扔到山下。 不过，众人心理并没有放松，因为在路的中间横着一大块石头，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道路，个头不小，分量也不小。 琤琤 铁锹砍在石头上发出脆响，首长胡子抖了两下。 这石头，很硬啊。 要是平常，只要打个洞，装上炸药，一炮就能搞定。 但今天这天气，别说炸药了，就是放进去也得潮湿哑火。 “首长，您看，这石头嵌在地面上，得拉出来，才能推到山下面去。” 小吴说着，指了指下面的地面。 首长觉得可行，找来村长赵勇，将意见说了下。 赵勇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三人，迟疑问起来，“这位同志，您怎么称呼？” 小吴正要说话，首长却是伸手阻止。 “我啊，就是给人种庄稼的，你叫我王胡子就行。” “我可不敢，您谦虚。” “我还是叫您王同志吧。” 赵勇能做到村长自然是有眼力的，尤其是那小吉普车，一般人可做不起，就是镇上的书记也没有呢。 “行，赵村长你觉得呢？” “行，我去找人找绳子。” 没一会儿，赵勇将村里在场的数十个劳力召集起来，让后让人将绳子绕着石头转了一圈，剩下三五个人拿着木棍，只要一边拉动，另一边的人就把木头插进去，撬开石头好滚下去。 “来，咱们一起。” 王胡子伸手抓住绳子，随后众人开始用力。 “拉~~” “嘿呦~” 声音响起，绳子被拉的笔直。 “拉！” “嘿呦~” 一连喊了几次，石头纹丝不动，众人却是累的手臂酸疼，松开绳子，摩擦着手掌。 几人站在石头前，有些无奈。 这石头也太重了。 “王同志，要不我再去找些人来。” “赵村长，你看下地形，这石头在道路凸起处，两侧能容开的地方有限，即便来更多人，也施展不开。” 王胡子指着周围说着，在以前，这种地形在打伏击的时候最适合了，把路一堵，敌人别说冲过去了，能逃了就算是老天爷保佑。 “王同志，那您说咋办？” 王胡子往后一指，“用它。” 小吴立刻明白首长的意思，对着周围人疑惑的目光解释着，“这辆车可是咱们国内生产的长江吉普车，拉这石头，小意思。” 小吴还要再说，被王胡子瞪了一眼，赶紧过去开车。 头顶上的黑云开始往南飘动，头上的雨水渐渐停歇。 吉普车停在石头前，小吴车技不错，在这山道上成功掉头，将绳子绑在车子底座上。 “好了没？” 小吴伸出头看向后面，钱书记抱着公文包使劲挥手，“好了。” 随后小吴挂挡加油门，一气呵成，吉普车往前走了三五米，然后就觉得车子一震，竟然硬生生的拖在原地。 呲呲呲 轮胎在地面上不断摩擦，很快就刨出四个土坑，泥水更是被飞射到四周。 “停下，停下。” 钱书记跑过来敲打着门窗，小吴赶紧撤档松油门，最后熄火停下。 小吴下车看着轮胎下的土坑，再看看那石头毫无动静，脸上不由羞愧。 刚才说话有多满，现在就有多打脸。 “首长！” 王胡子没在意，看着面前的大石头，心理有些无奈。 看看天，在这耽误快一个小时了，再解决不了，就只能抹黑赶路了。 另一边赵勇也有些头疼，谁能想到这次划破出来这么个东西。 要是不尽快将它搞定，耽误了交通，上级肯定会怪罪下来的。 正想着办法，这边一人走过来，小声提着意见。 “什么，呢个？” “不大行吧！” 赵勇有些不信。 “行不行的，试试，再说俩车也比一个好。” 又有人开口，赵勇这才点头。 “额回去拿车！” 说完一溜烟的跑回去。 这边王胡子三人还在商量着对策，看到赵勇跑回去也没阻止，实在不行就是人加上车一块用力。 小吴还想着找点石头在轮子底下垫一垫，这样可以加大拉力。 哒哒哒 就在三人商量办法的时候，不远处的公路上传来一阵奇特的响声。 王胡子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跟农场里的那些拖拉机有点像。 随即起身看去，就看到对面来了一辆拖开机。 只不过，这辆拖拉机比自己农场里见到的要大一些，车头大，车斗子也大。 “这是哪来的拖拉机？” 小吴同样看到开过来的拖拉机。 作为司机，在农场里，只要是能跑的，他都上过手。 那些小型拖拉机什么的，早就熟门熟路了。 眼下这台拖拉机虽然看上去不小，但小吴还真没看在眼里。 就他开过的那些，有的还不如一辆马车拉的多呢。 “没见过！” 钱书记也过来看着，他这次来就是跟上面反应情况。 以身边这位的意思，多搞些机械化，提高生产力。 可就国内那些厂子，生产出来的机器还真不敢恭维。 甚至下面分管厂区的队长都说了，不要什么机器，分一头骡马就行。 “看看去。” 王胡子上前，就看到拖拉机哒哒的走到石头旁。 “赵村长，你们这是拖拉机？” 王胡子问道，赵勇赶紧点头，顺便拖拉机的前轮上的泥土清理干净。 “对，这是镇上的拖拉机。” “镇上的？” “那个，我们村借来用用。” 赵勇不好意思的说着，而实际上，是镇上的姨夫看不上这台拖拉机，就被他要过来开开试试。 这点别人不清楚，只以为是镇上对他们存的优待。 王胡子三人绕着拖拉机看了一圈，钱书记打量着车体，“这拖拉机不小啊，这斗子能装不少东西吧，能跑起来？” “我看够呛，这车头是大点，但这模样有点怪怪的。” 小吴也说着，这时候王胡子走到车斗看了眼，里面有一袋子煤，便问道，“这怎么还装着煤？” 赵勇听他们这么说自己的爱车，立马不乐意了。 (本章完) 582 高处不胜寒 虽然不知道姨夫为啥不中意这款拖拉机，但在他眼里，这就是宝贝。 开回大队后，他就开始摆弄起来。 用了没多久，就征服了他。 操作简单，动力十足，更重要的是不挑食。 用木头能跑，用煤炭也能跑，这在他们这煤窝子里比油可省事多了。 “你们知道什么，这车可比一般的别厉害的。” “别以为是烧煤的就看不起，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 赵勇走到车上，将两块拳头大小的煤拿出来，扔进前面炉子里。 “烧煤？” 王胡子惊呼，“这是烧煤的拖拉机？” “对，就是烧煤的！” 赵勇说着，伸手拍了拍车把，然后拉离合，挂档，熟练的在山路上掉了个。 三人站在一旁看着赵勇操作，简单几下车子就调转车头，而且还没费多大劲。 这可比农场的那些操作简单啊。 难不成是新出来的？ 三人脑海里同时浮现出这个想法。 而让他们更加震撼的还是接下来的一幕。 赵勇调转车头，就让人把绳子绑在车后面。 不过，能不能拉动他心里也没底，刚才只是觉得爱车被瞧不起有些上火，现在要是做不到，那可就打脸了。 “小宝，这次可看你的了，千万别给我丢脸啊。” 赵勇心里想着，后面有人示意绑好了。 随后看了看前面，煤也加了，一切准备就绪。 呸 吐口唾沫搓一搓，仿佛这样能增加成动力似的。 赵勇回头看了眼石头，然后挂在慢档上，拖拉机在前轮带动下向前移动。 周围人都在看着，王胡子三人尤其认真。 绳子被慢慢拉直。 拖拉机开始发力。 轮胎在地上打转。 赵勇开始加大“油门”，前面的发动机发出嗤嗤的响声。 车头左右转动，绳子拉的吱吱响。 动了！ 后面有人喊了一声，众人连忙看去。 而王胡子却是注视着拖拉机，除了前轮左右扒土前进，后轮却是坚定的往前移动。 后面人趁着石头活动将木头插进去，翘起一旁，让拖拉机拉的更加顺畅。 “出来了……” 后面传来欢呼声的同事，拖拉机猛地向前走出两三米，赵勇松了口气，这才拉起离合，踩住刹车。 周围村民都是欢笑，唯有王胡子三人眼中都是震撼。 拉动了！ 吉普车拉不动的石头，一辆拖拉机拉出来了。 还是烧煤的拖拉机。 三人就站在那里，看着村民将绳子解开，看着他们把石头一点一点的推到路边，将路上的坑填平。 一切，好像跟他们没有关系似的。 “王同志，路通了，你们快点赶路，还能赶的上进城。” 赵勇骄傲的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 他的小宝，没让他失望。 三人回过神来，王胡子更是吐出一口浊气，向着拖拉机走去。 身后两人跟上。 赵勇奇怪，路都修好了，怎么不走了？ “赵村长，这车，哪来的？” “镇上给的啊！” “我是说，镇上哪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赵勇摊开手，“听说是上面分下来用着试试的。” “上面？” “啊，对！” 王胡子也知道问不出别的，就走到拖拉机前面，仔细打量着拖拉机。 “红星？” “这车是红星牌吗？” “对，上面写着红星牌。” 赵勇看出来，三人对这台拖拉机很感兴趣，就开始介绍起来，“伱们别看他烧煤，还烧水，但这家伙皮实。这一车东西，拉上去跑个小土坡不在话下。” “这几个山头，慢一点的，直接就上去了。” “唯一有些不好的是，下雨天有点动力不足，不过也没关系，谁下雨还出来干活啊…” 赵勇大咧咧的说着，眼睛里就像是夸自己家孩子一般骄傲。 “我来试试！” 王胡子被赵勇说的心动，直接走到驾驶位上，赵勇还想拒绝，可小吴直接掏出烟递给他。 白沙？这可是好烟。 得笑纳。 “这是挂档的，这个是慢得，那个是快的，这是倒车的…” 没一会儿，王胡子就掌握了要领，比起在农场的那些要简单许多。 车子慢慢跑起来，赵勇跳进车斗里，钱书记也抱着包跑上去，小吴看了眼只得回到吉普车上，开车跟在后面。 王胡子越开越熟练，拐弯更是一气呵成，车子在他手里就像枪一样熟悉。 最后，车子停在村子外的路边。 王胡子下车，眼睛里都是欣喜。 一旁的钱书记打量着车子，心里盘算着又这么一辆拖拉机，能够节省多少人力物力。 等吉普车离开村子的时候，三人心里都挂念着那辆红星牌拖拉机。 “老钱。等会你去打听下，要是有具体的性能更好！” “你放心，这拖拉机要是都这样，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王胡子点头。 要是有这么一百台拖拉机，他们农场就能扩大一倍！ 若真是如此，那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自从有了小端午，杨小涛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啊。 前些日子小家伙刚睁开眼睛，这会儿小半个月过去，小家伙已经活动着脑袋到处乱瞅。 每次杨小涛出门前看一眼，回来的时候再扒拉几下，真是一天一个样。 不过这小子有点小心眼。 只要看到杨小涛跟冉秋叶靠的近，就会嗯嗯的叫两声，杨小涛估计那意思就是别抢他的饭。 对此，杨小涛直接无视。 一个穿尿布的还能管着大人？ 笑话，这饭还是我做的呢。 没有我，你能吃上饭？ 冉秋叶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冉母再三叮嘱，不是没条件，既然有条件就把月子做完了。 杨小涛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现在的女人对月子不怎么重视，甚至有生完孩子没几天就下地干活的，但杨小涛可不想冉秋叶身上留下病根。 虽然有小薇在，但谁敢说没个万一呢？ 所以冉秋叶想活动了就只能在屋子里转转。 杨小涛怕冉秋叶闷的慌，还去图书馆借回来不少书，当然每天休息的时间是必须留出来的。 家庭美满和谐，杨小涛的日子虽然忙碌却很充实，感觉到了人生的意义。 轧钢厂，杨小涛刚从车间里回来。 车间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流水线的工作方式已经显示成效。 尤其是新入职的人，他们跟在师傅身后学习这么长时间，大部分用心学习的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少部分天份差点的，也摸着了门道。 这段时间下来，或许参与考核他们连二级都过不了。 但在他们负责的模块前，完全称的上合格工人。 现在，杨小涛唯一担心的就是积压问题。 每天车间生产出来的拖拉机，除了给各地派去试用的，大部分都堆在仓库里。 这还是杨小涛刻意压低工作效率的结果，若是车间全都放开，全力生产，估计早就排到仓库外面了。 坐在办公室里，娄晓娥已经跑出去忙活，杨小涛看着桌子上整理出来的文件。 仓库快满了，是个问题。 原料的钢材，是个问题。 人员的入职，是个问题。 等等 一堆问题摆在面前，这可比当工程师累多了。 唉！ 脑袋趴在桌子上。 原以为只要是对社会有益的，人们就会接受，工厂就能获益。 却忽落了，社会也是由人构成的，甚至人的意志占了主体。 即便是在后世，地方的大伞也要为本地遮风挡雨，自然也要遮挡阳光了。 无奈，但不能摆烂。 杨小涛开始强迫自己，拿起文件一个个，慢慢的看，慢慢的想。 …… 十一车间的情况并不是什么秘密，财务上就做不了假，更何况在这万人大厂里，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各种矛盾也就有了。 不少人都觉得拖拉机并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美好，尤其是一些了解前沿科技的，更是抛出柴油机取代蒸汽机的言论，说这是浪费国家宝贵资源，是革命建设的后退。 甚至于有人猜测，什么时候解散十一车间，将那些新来的赶回家去。 十车间。 秦淮茹小心的拨弄着机器，在她身旁易中海手把手教着。 这些日子，易中海用从未有过的工作热情，成功在十车间树立起勤劳的工人形象。 团结工人，解决困难，在周围好声不断，渐渐弥补亏损的声誉。 “一大爷，您听说没有，十一车间快开不下去了！” 秦淮茹小声说着，眼睛里都是幸灾乐祸。 自从杨小涛有了儿子，秦淮茹低沉了一段时间，心里头最后的念想被无情击碎。 随后便是深深的怨念。 怨恨杨小涛咋就这么有本事，怨恨他过的日子这么好，怨恨他找到了媳妇，还生了儿子… 如果怨恨有颜色，那秦淮茹一定是最光彩的一个。 她也清楚，怨恨这些东西对杨小涛没用。 但就是忍不住。 每天看着那个替代她的女人吃香的，喝辣的，被宠的跟天上公主似的，她的牙齿就忍不住的咬在一起。 这口怨气，除非让杨小涛难受，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吃亏。 这怨恨才能消散。 易中海听秦淮茹这么说，看看左右，大家都忙着，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我听说，工资都是从上面抠出来的。” “再持续下去，离解散也不远了。” 闻言，秦淮茹露出笑容，“可惜了啊！”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的身子，紧瘦的工作服勒的凹凸有致，那曾经的地窖，心中旖旎。 可惜，自己回不去啊！ …… 刘怀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人来人往，阳光明媚。 但心里却满是惆怅。 从轧钢厂来这里上任许久，虽然下面的人表现的恭敬，但这都是体制命令下的平静。 若是不能拿出业绩，这位置，自己坐了也没有威信。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拖拉机的项目，推广开。 上次他主持会议，让各个地方工厂的拖拉机来四九城交流，却不想立马遭到手下人的反对。 理由很简单，各个厂都在忙，没必要耗费人力物力。 刘怀民清楚，这些人中许多都跟地方上有联系，就跟他一样，和红星轧钢厂摆脱不了。 他们要为自己人说话，这无可厚非。 但明白是一回事，让他认同就是另一回事。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第一把就打算在内部烧起来。 不干事，不作为，不敢担责任的，通通扫进垃圾堆里。 只是，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契机。 眼睛看着窗外，心里不由想起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本章完) 583 峰回路转 邦邦，邦邦 独特的节奏，刘怀民知道是自己的新秘书在敲门。 不同的等级配备不同的保密人员，自己轧钢厂的秘书只能留下，这点让他也很无奈。 尤其这个秘书还是个女的。 “进来！” 身体坐正，一副威严模样。 来人快步进来，一身女士正装，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领导，西北农场的王部：长电话找您！” “西北？王？” 刘怀民印象里只一思考，很快想起一个人来。 想到上级曾经提起过，让农场想办法，莫非… “转过来！快点！” “好的！” 没一会儿，刘怀民拿起电话，“你好，首长，我是刘怀民。” “你好，怀民同志…” 两人虽然没有见面，但交谈很是愉快。 对方说话幽默，率真，两人互相客套后，就进入主题，询问红星拖拉机的情况。 刘怀民也是实话实说。 “首长，红星拖拉机是由红星轧钢厂制造出来的，现在技术成熟，生产条件成熟。” “该拖拉机设计后，经过多次验证，动力…” 刘怀民知道这是机会，赶紧将拖拉机的清净介绍出来。 “你说的，我们都做过调查了。” “说实在的，我们也没想到国内会有这么优秀的拖拉机，虽然用的是蒸汽动力，但在莫种程度上，比国内现有的柴油机都强！” “尤其是在我们这，场面干燥的地方，缺少石油，但煤炭运输方便。蒸汽机简直就是给我们准备的…” “首长，感谢您看重，现在我们这边也面对不少困难，不过我们坚信困难都是暂时的。” 刘怀民对轧钢厂有信心，对自己同样充满信心。 “怀民同志，酒香不怕巷子深。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刘怀民心中感动，“首长，您有什么要求吗？” “嗯，我们农场要扩建，就需要更多的机械来辅助…” “所以，我这里要一千台拖拉机！” 电话里的声音充满坚定。 刘怀民却是被这一千台给镇住了。 “一千台？” “对，有问题吗？” “不，没有，完全没有问题。” 刘怀民高兴的喊着，这可是一千台啊，别的厂子里一年下来能有几百台就不错了。 大手笔，绝对是大手笔啊。 “怀民同志，我还有个要求。” “首长您说。” “现在是七月初，我要在月底的时候，接收最少一百辆，运送到西北农场。” “当然，运输问题我们会解决，我想知道，伱们现在有多少存货。” 这个问题，刘怀民还真有些拿不准，不过也不难，问一下就行。 “首长，您稍等片刻。” “好！” 刘怀民将电话放在一旁，然后快速拨打电话。 响了一会儿，那边传来杨佑宁的声音。 “老杨，你先别问，厂子里有多少拖拉机存货。” “快点啊！着急！” 杨佑宁接起电话就听到刘怀民的声音，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多年来的搭档立马选择相信，只是让他说出具体的他也没底。 “你等下！” “杨小涛，杨小涛过来。” 杨佑宁大声对着门外喊着，他这里跟杨小涛的办公室就隔着一道墙。 办公室里，娄晓娥听到什么，看杨小涛在看书，连忙开口提醒下。 “科长，好像厂长叫你。” 杨小涛听了下，好像还真是。 连忙起身来到办公室，“厂长…” “你过来，跟老刘说。” 杨佑宁指着电话，杨小涛赶紧过去。 “刘书记。” “小涛，你们有多少拖拉机。” “书记，现在生产了146台，都在仓库里。” “好！” 刘书记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扣上。 杨小涛跟杨佑宁大眼瞪小眼，不过都听出对方有事，便在办公室里等着。 两人都没说话，没一会儿，杨小涛拿出烟给杨佑宁点上。 又一会了，还是没有动静，杨小涛准备离开的时候，电话响了。 杨佑宁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来。 “老刘，嗯，你说！” “什么？西北？那个王胡子？太好了。” “好好好。我这就安排，放心，绝不耽误。” 杨小涛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挂掉电话的杨佑宁几乎要跳起来。 “小涛，来了，来计划了。” “哈哈哈” 杨佑宁笑着，畅快的笑着。 等笑完，随即跟杨小涛说了情况。 很简单，西北的军场要订购一千台拖拉机。尽快交货。 这次采购直接走军厂特殊渠道，拍板的就是农场部长王，震。 杨小涛错愕当场，脑海中浮现的是两个词，军垦，建设兵团。 “你们现在可以把战斗的武器保存起来，拿起生产建设的武器。当祖国有事需要召唤你们的时候，我将命令你们重新拿起战斗的武器，捍卫祖国。” 那可是百万大军啊。 “小涛，小涛，想什么呢。” 杨祐宁发现杨小涛愣神，赶紧询问，当然这也可能是太高兴了没反应过来。 “一千台？” 杨小涛转眼反应过来，想到那广袤的西部地区，那里可是棉花的种植区啊，单单一千台能满足吗？ 显然不能。 这一千台就是看看效果的，若是好用 今后轧钢厂的拖拉机就不愁没销路了。 “对，一千台。” “不过，老刘说月底前要拿出两百台来，两百台，还要运送到西北。” 杨祐宁认真的看着杨小涛，刚才刘怀民在电话里说了，对方很重视这次行动。 而且会在近期派人来四九城洽谈后续合作。 这意味着，轧钢厂的市场打开了。 “厂长放心。” “余出来运送的一个周，我们俩周，俩周，就是加班加点，也要干出来。” “老子，拼了！” 杨小涛在杨祐宁面前发狠，这次一定要打个漂亮仗，将西北这大户牢牢拴住。 等今后搞出内燃机，也不会没有人买账。 “好！” “生产的事情交给你，其他的我来。” 两人分工明确，杨小涛急急火火的离开。 娄晓娥早在门口等着，见杨小涛出来，立马上前。 “拿上资料跟着。” 杨小涛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娄晓娥一愣。 随后看着杨小涛风风火火的模样，压住心理的颤动，赶紧回办公室拿起文件，小跑着跟上。 十一车间 机器的轰鸣声已经停下。 前面，刘大明，陈斌王法等组长站成一排。 在他们身后是车文伟、周鹏、韩丽燕等一众技术骨干。 在后面是老员工。 新入职的排在最后面。 整个车间静悄悄的。 大家都在看着前面站在车头上的男人。 他们心里都了解当下的处境，也知道拿的薪水都是工厂里的存货，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厂长、主任让出来的。 他们心里感激，但也害怕。 看着生产出来的拖拉机，在仓库里静静伫立着，越积越多，越多越难受。 这段时间，他们在这个男人的带领下，一起学习进步着，一起忙碌着生产着大家都喜欢的拖拉机。 可现在，真的怕这个男人说出那两个字。 不少人低着头，不敢看。 不敢听。 杨小涛并没发现人们的异常，心里琢磨着怎么说这件事。 毕竟，一千台拖拉机只是电话中的决定，并没有上级的文件指示。 可事情到这里了，不说又不是那么回事。 说了，大家的积极性会更高，才能在两个周内完成任务。 心里有了注意。 杨小涛咳嗽一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 “同志们！” “刚刚接到上级指示，西边开垦兵团，向我轧钢厂预定一千台拖拉机。” 杨小涛直接说完，现场一片宁静。 “主任，多少？” 陈斌觉得自己听错了，一千台？怎么可能！ “一千台！” 陈斌张大嘴，“真的？” 杨小涛没有回答，而是严肃的说道，“上级要求我们在十天内，干出54台拖拉机，凑齐一百好发车。” “我跟厂长说了。” 杨小涛大手一挥，“我就说了俩字，拼了！” “拼了！” 王法举起胳膊，众人不再怀疑，因为杨小涛从不说假话。 既然都拼了，自己还有什么想的，拼吧！ “拼了！” 身后众人大声喊着，这一次要扬眉吐气，打个翻身仗，让那些羡慕嫉妒的眼光，彻底傻眼。 “同志们，干起来。” “干起来。” 刘大明回身喊着，周围一群人跑向各自岗位，一个个精神抖擞。 杨小涛接过娄晓娥的文件，手上拿着钢笔在一张请购单上签名，“让人去领取材料。” 娄晓娥跑开，杨小涛又在一张采购单上签名，交给刘玉华，“你去后勤采购三四斤白糖，然后说明晚上加班，要厨房开火准备晚饭。” 刘玉华拿着转身就跑。 杨小涛又安排其他事情，保证生产继续。 然后脱掉外套，将衬衣袖子挽起来，快步走向蒸汽机的打造点。 车间里忙碌起来，杨祐宁也忙的脚不沾地，但脸上却是笑声不断。 陈宫也放下手上工作，联系个各方人员。 泉城的汪厂长得到消息，也是消化了好一会儿。 刚开始跟轧钢厂合作的时候，确实觉得前景美好。 可随着事态发展，才发觉，自己想的太好了，忽略了现实。 就像他所在的鲁地，地方上有自己的考虑，更何况这里还有个汽车厂，哪能让‘外来户’抢了风头？ 他也清楚轧钢厂的拖拉机面临的困难，所以，里对轧钢厂的这次动作没报太大希望。 之所以一直维持着合作，这里面杨小涛的情分占了大部分。 可现在，一千台啊。 他们厂的轴承、轮胎等等。 “起死回生，起死回生啊。” 汪厂长放下电话，高兴的跳起来。 “小牛，小牛~~” 下午时候，杨祐宁跟陈宫两人坐上吉普车一路跑出轧钢厂，再也没回来。 等下班的时候，十一车间还在忙碌着，平常保卫们熟悉的背影也没有出现，让大伙好一阵失望。 而在此时，一千辆拖拉机的事情，迅速在轧钢厂中传播，瞬间如同湖面投下了石子，波澜炸起。 (本章完) 584 丰收的季节 半夜时候，杨小涛骑车回到了四合院。 虽然大门关上了，但杨小涛是谁啊，那是有系统的男人。 只是让小薇帮个忙，大门就打开，然后赶着车子走进四合院。 前院阎阜贵听到开门的声音，从窗户里看了眼便没再管。 今天回来的工人可是带来了消息，轧钢厂的拖拉机再次成了热收获，这几天要加班干活呢。 至于其他人，在杨小涛的安排下，将人分成两班倒。 一班人干到八点就回家了，剩下的人要干到明天八点。 这批上夜班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王法、李楠邢佳琪的带领下，上夜班。 剩下的刘大明、陈斌这种老人，身体熬不住就上白班。 杨小涛全凭自愿。 不过，刘大明几人建议他还是上白班，可以处理日常问题。 当然他们对杨小涛的技术也没说的，今天半下午的功夫，打造出来的部件够他们一天干的了。 刘大明更是感慨，杨小涛成了主任，但手上的活并没有生疏，反而更加纯熟了。 不愧是设计者。 对此杨小涛欣然接受，心理却明白，都是升级八级工程师的缘故。 回到家里，冉秋叶跟孩子已经睡下，胳膊还传来冉红兵磨牙的声音。 杨小涛洗了把脸，然后小心走到小床旁，小家伙正睡得呼呼的，逐渐长开的小脸变得粉嫩。 低头用胡茬扎了小脸，惹得小家伙手臂一扎啥。 杨小涛笑着，然后给他盖紧布条，这才躺在冉秋叶身旁，睡去。 屋子里，渐渐响起鼾声。 屋子外，一群蚊子扇动着翅膀快速远离，仿佛前面的窗户，就是恐怖的地狱。 第二天醒来，冉秋叶询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杨小涛一边洗脸一边将事情说了，听到这么多的订单，冉秋叶也是替杨小涛高兴。 冉母更是告诫，要以工作为重，家里的事情不要担心。 杨小涛心理感动，吃过早饭后，立马骑车上班去。 等杨小涛走后，院子里顿时叽叽喳喳躁动起来。 拖拉机的事情已经被传开，四合院自然清楚了。 王大山家的一早就来串门，他们家王军就在十一车间，这要是工作稳定了，那铁饭碗是跑不了的。 从冉秋叶这里得到确切答案，王大山家的脸上就没落下笑容。 院子里其他在十一车间的人也是喜笑颜开。 十一车间搞得好了，整个车间都有奖励，谁不沾点光？ 早上上班的时候，秦淮茹盯着一双黑眼圈，低着头往外走。 周围的人看了，也没在意。 现在院子里没了傻柱跟易中海，秦淮茹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不是说她不出门待在家里，而是出来了也很少有人走动。 除了去一大妈家坐坐，两人说些贴心话，其他时间跟院里人碰着了也就是点个头。 月亮门处，刘海中同样低着脑袋往外走，一声的肥肉这两天又涨了起来，只是心情并不美丽。 杨小涛现在混的越好，他心里就越羡慕。 可惜，没有杨小涛那本事。 同样也替杨小涛可惜，这要是按在他身上，这会儿早就当上副厂长了。 许大茂最后一个出来，穿着特质‘制服’，一步步走出后院。 抬头看着院子里晾晒的尿布，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心里头却是发酸。 “老子早晚生个儿子。” “最少也要比傻柱强。” 来到车间，杨小涛处理完事情就来到车间。 十天，六十台，平均一天就是六台。 但这里面要留出安全时间，虽然杨小涛跟杨祐宁保证的是两个周，本身就有四天的安全期，但这东西有备无患。 来到车间，众人忙碌着。 杨祐宁两人仍旧没有出现，杨小涛猜测应该在签订单吧。 杨小涛没在意，带领着团队继续忙碌。 中午吃饭在一起，吃完后也顾不得休息，继续干活。 虽然已经想到可能出现的问题，但没想到问题来的这么快。 先前车间生产慢，所以备料不足，仓库里紧急调度的钢材出现缺口，最快也要三天到来。 这就意味着，三天甚至是四天，车间里面临着无料可干的地步。 杨祐宁不在，陈宫也不在，杨小涛也找不到他们。 最后只能跟王国栋商量解决办法。 王国栋听说后，只一思考，就将分给他们车间的钢材份额交给杨小涛。 随后孙国跟战主任几个也听说了此事，纷纷将钢材让出来，总算是解决了钢材的问题。 当然，这份人情，杨小涛记在心理，今后要还。 解决了钢材问题，又面临零部件的问题。 杨小涛只能打电话给汪厂长，这次电话打通后，汪厂长回复，他们也在加班加点干。 让杨小涛放心，保证不会耽误事情。 还说了最近一批明天就能到四九城，今后只要不出意外，每天都有一批到达，让他做好卸车装载准备。 杨小涛只能亲自去车队找刘队长协调计划。 如此，时间过了一半时，生产量总算提升到一天十台。 这是所有工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杨小涛并没有觉的能提前完成任务而放松，相反一直在叮嘱众人，没有完成任务，达到目标前，一刻都不能放松。 何况这只是两百台，后面还有八百台呢。 众人心理鼓足干劲，继续忙活。 而这时候，消失好几天的杨祐宁两人终于出现在轧钢厂。 不等杨小涛抱怨两声，杨祐宁就将上级批准轧钢厂自主招人的报告放在眼前，有了这份报告，轧钢厂可以为拖拉机车间配齐人手。 只要报上去，上面会如数通过。 杨小涛心理的石头终于落下。 而接下来，陈宫拿出的订单再次砸晕杨小涛。 原来，这次军垦农场那里定了一千台，这大大刺激了北面的农场，他们在得到红星拖拉机的表现后，纷纷露出兴趣。 原先被地方保护起来的厂子根本无法阻止这些‘特殊’的存在，只能看着嘴边的肥肉落到人家碗里。 尤其是晋省，作为住在煤炭堆上的人，对这种烧煤跑路的铁牛更感兴趣。 于是，晋省的农业部门也发来了订单，同样是一千辆，而后面，还有一串要订购的单子。 杨小涛几乎不敢相信看到的，这，怎么一下子这么多？ 他却不知，这一次，让轧钢厂的拖拉机彻底扬名了。 有这两个起头，北方几省都露出兴趣，虽然这里面有被动的成分。 以前大家都是小鸡互啄，用的机械档次水平一样，每年干出多少粮食都差不多。 可现在，你个晋省要这么搞，那哥几个要是不跟上，岂不是在来年收获的时候拉开距离？ 你这一枝独秀了，哥几个被抛在后面，被上级怎么看？ 那不是自己无能嘛。 于是，北方几省也都派人来商谈采购问题。 于是，轧钢厂拖拉机的订单越来越多，陈宫只能按照先后顺序，尽量都照顾着，将生产计划往后安排。 根据他对车间产量的了解，这订单的计划安排到腊月也够呛。 “谁能想到，会这么猛！” 陈宫感慨着，不过心理却是甜如蜜。 杨祐宁也在一旁笑着，看杨小涛的目光更是跟看金子一样。 他可是从刘怀民那里了解到，当初王将军可是将红星拖拉机跟农场的十多台拖拉机进行比拼的，结果自然是完胜。 而且听说，自家拖拉机后面拖着两辆小柴油机跑了小半个广场，这才让那些反对的人闭上嘴。 单单这点还不足让他下决定要一千台，真正下决心的还是一个小事故。 车子被开到沟子里，车头都撞歪了，大家都觉得肯定没戏。 可拉上来后，再次加水加煤，车子有哒哒的跑起来。 当时就有农场的技术人员对蒸汽机进行了分析，给出的结论是，“其构造精妙，设计精巧，材料足，质量高，具有很强的实用性。” 正是如此，才让慎重的王将军给刘怀民打了电话。 这几天跟王将军的人签订订单，跟各省的代表交流，他们嘴上心上都对杨祐宁，对轧钢厂表示羡慕。 但杨祐宁清楚，没有过硬的本事，没有杨小涛，这好事也落不到他们头上。 “是啊，这说明，咱们的拖拉机是禁得起考量的。” 杨佑宁夸了一句，随后看向杨小涛。“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干不出来。那可就错失金山了！” 杨小涛闻言点头。 “按照这个订单，车间产量最少提一番才能跟上进度！” “不过这个好解决，一车间的打井机可以适当减少产量，调出一部分人来制造蒸汽机。” “还有三车间的铁犁子也造了不少，可以承担车斗的制造，这样生产效率会加快不少。” 杨小涛想着解决办法，而一旁的陈宫跟杨佑宁对视一眼，都露出欣慰。 因为杨小涛现在考虑问题已经站在全厂的角度，而不仅仅是一个车间主任。 这点，杨小涛自己都没觉得。 两人听着，杨小涛在心里计算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厂长，有个大问题。” “什么？” “材料！” 杨小涛慎重说出来，这么多拖拉机对钢铁的需求那可不是小数目。 国内钢铁产量一直供不应求，还要优先满足军工企业，剩下的份额才会匀到各个厂子。 这也是前几天仓库刚才备料不足的原因。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也意识到，材料问题将会是大问题。 但，钢材的配额是有数的，军工的不用想，想要多一些，就得从其他厂家身上往下扣。 可那岂是容易的？ 几人沉默，都没有好的注意。 杨小涛只能先去车间看着，产量跟质量，缺一不可。 下午，杨佑宁将轧钢厂的主任召集到会议室里，数十人坐在一起开会。 杨佑宁将情况说了，众人听说后都是精神振奋。 原本以为要黄的拖拉机项目竟然起死回生，而且还有了这么多订单，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 接着杨佑宁说了面临的困难，众人心里都有了准备。 随后参考杨小涛的意见，杨佑宁对生产任务进行拆分，加快生产效率。 随着会议结束，会议内容也被传开，全厂都知道拖拉机的事，顿时将先前不看好的风气一扫而空。 宣传科更是将这次定为“伟大的进步”“轧钢厂的胜利”，不断的宣传着，连续在工厂喇叭里庆祝着，就像过节一般喜庆。 在这样的氛围下，十一车间的工人那是卯足了劲大干一场。 (本章完) 585 木头车斗 在将部分任务分担出去后，车间里的工人不仅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更加忙碌。 杨小涛也不例外，一天到头没有空闲的时候，不是在办公室批文件，就是在车间里搞部件，还要严抓质量。 有时候还得协调各个车间的生产，务必做到进度统一协调。 如此下来，不仅是身体上的劳累，精神也承受也承受着巨大压力。 多亏了身体比普通人壮实，才没啥事。 要是换成杨佑宁，早就吃不消了。 对此，杨佑宁只能感慨，年轻就是好。 等到了交付的时间，前来交接的正是钱书记。 这位从西北风尘仆仆赶来的中年人，看上去有点像教书匠，说起话来却是直接痛快，很有西北汉子的作风。 杨佑宁等轧钢厂领导带着钱书记参观了生产车间，现场还演示了拖拉机的组装，让钱书记大开眼见。 下午时候，双份就两百辆拖拉机点清楚数量，在交付单上签下名字。 随后又对后续订单提出要求，尽快交付。 杨祐宁自然同意，并且保证按期完成任务。 随后钱主任跟随轧钢厂的车队，将拖拉机送往火车站，在一番忙碌后，在夜色中踏上火车往西北而去。 夜幕下，众人看着远去的火车，杨小涛随即跟杨祐宁等人挥手告别回到了四合院。 自从轧钢厂工人上夜班，加上胡同里的巡逻加强，四合院的大门就再也没关上。 杨小涛回到家里的时候，虽然声音放低了，但还是让冉秋叶听到。 一个周过去，冉秋叶的身体已经恢复，平常自己也抱着小端午在屋子里走走。 或许是生完孩子的事，身体更加丰满，成熟的味道更加浓郁。 这种感觉让杨小涛有些沉迷。 “怎么还不睡？” 杨小涛走到床边，又看了眼小床上的儿子，“小家伙倒是谁的挺香。” “他啊，吃饱了就睡，也不闹。” 冉秋叶慈爱的看着小端午，还伸手摸摸露出来的小手。 “那不挺好的？闹腾起来才吵呢。” 脱下鞋子，杨小涛一下子躺在床上，伸个懒腰，身上传来嘎嘣脆响。 冉秋叶见此，侧身靠在杨小涛的胸前。 “整天在家里待着，好无聊啊。” “快了，等出了月子，就推着出去晒晒太阳，在院里走走。” “要是天好的话，咱回老家住两天。” 杨小涛安慰着冉秋叶，毕竟在屋子里困上一个月，他也觉得难受。 冉秋叶点头，并没有胡闹。 “妈说，你做的那个小推车，不仅可以坐着，还能放下躺着，结实耐用，可把院里的人羡慕死了。” “现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会做小车子，不少人都想着让你给做一个呢。” 杨小涛笑笑，伸手撩起冉秋叶宽大的衣服，抚摸着光滑的后背，得意笑着，“那是，不看伱家男人是谁。” “不就是小车子吗，一点点木头，又” 冉秋叶突然听杨小涛不说话了，嘴里还在那木头木头的呢喃着，心理吓了一跳，连忙撑起身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杨小涛却是一一把搂住冉秋叶亲了上去，良久冉秋叶脸上滚烫时，杨小涛才分开，然后神情激动。 “媳妇，木头，就是木头啊。” 冉秋叶仍旧不清楚怎么回事，杨小涛却是解释起来。 原来在刚才说木头做小车的时候，他就想到，要是用木头替代钢铁，制作车斗呢？ 或者说，减轻钢铁的厚度，上面铺一层木板可不可以？ 若是可行，那材料不足的问题就能缓解啊。 比起钢铁，木材的加工可就简单了，更重要的是，现在可不是后世，那些深山老林多的是，只要有足够的伐木工，林子都能给你砍光了。 “木头也可以？” 冉秋叶还是不太相信，木头可以做拖拉机？ 这也，太天马行空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了，航母上的甲板都能用，为啥拖拉机不行？” 杨小涛一边伸手揉着雪白粉瓣，一边欣喜的说着，“也不一定全是木头的，包上一层铁皮总是可以的。” 冉秋叶没有说话，只是趴在杨小涛的胸口上，听任自家男人施为。 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想法，若不是现在天黑了，他都想搞一批木头试试。 等从思绪中回神，感受着身前的柔软，还有冉秋叶渐渐平稳的呼吸，杨小涛才小心的搂着冉秋叶，进入梦乡。 第二天，杨小涛吃完饭就来到轧钢厂，找到杨祐宁将自己的说法提出来。 一听用木头做车斗，杨祐宁想要不想的就开口拒绝，这不是偷工减料吗？ 可在一想，这偷工未必，却真的是减料啊。 再说了，包一层铁皮不是照常用？ 而且一般的木头刷上桐油，封闭性也不差啊。 杨祐宁说完后，就坐在那里沉思。 拖拉机，只要能拉货就行。 最主要的还是车头啊。 想到这里，就拿起电话跟刘书记打过去。 至于杨小涛，则是去车间准备搞一辆出来看看。 木头工厂里有现成的，虽然都是一块块的，但难不住杨小涛这个业余木匠啊。 在三车间门口，杨小涛守着一堆木头，开始表演木工活计。 王国栋听说杨小涛要用这个来做车斗，也是不可思议。 不过想到现在拖拉机车斗的厚度是八毫米，两侧车邦是五毫米。 并不是不想搞薄一点，而是太薄了载重受影响。 八毫米还是考虑到钢铁的缘故，若是用次一点的钢铁，一厘米都挡不住。 可若是按照杨小涛说的，铺上一层一寸的木板，再铺上五毫米的铁片子，那要是可行的话，简直就降了一般的耗材啊。 况且，一些好的木头，硬度可不差。 王国栋就在一旁帮忙，看着杨小涛数量的将木板拼接成需要的尺寸，然后放在五毫米的铁板上，又用铆钉一个个固定住。 等中午吃饭时，已经将车斗的底子做出来。 下午杨祐宁来到车间，他跟刘怀民沟通过，若是可行，就按照这个来。 为此刘怀民还特意跟各方做了沟通，讲明当前情况，而且车斗这东西用处不比车头，不影响使用就行。 各地也都理解，毕竟钢铁的匮乏是全国性的，只要性能优秀，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同样的，若是轧钢厂的木头车斗实验通过，也算是给其他汽车厂子找了新的道路。 看着逐渐成型的车斗，几人都满怀期望。 傍晚时候，第一辆木头车斗被装上车，试验员开着车装卸物品，在工厂里试验着。 等一圈下来，众人将货物卸下来后，才发现除了木板有些划痕，并没有其他问题。 而且这木板没有抛光的问题，若是让专业的木工做，再刷上一层桐油，那质量会更好。 杨祐宁见可行，立马跟上级汇报。 杨小涛则是被一众人围在中央，询问他是怎么想出来的，现在看来，只要这木头足够，原先做两辆车斗的材料，可以做三辆了，这种改进可是巨大的。 杨小涛谦虚者，说是看自家孩子小木头车想到的，众人再此被杨小涛的好运气赞叹。 第二天，四九城外最大的木材加工厂中，工人们互相先聊着，晃悠着一点都没有其他地方的急切感。 不少人还在商量着，谁谁接了什么活，给谁家打造了18条腿。 众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咸鱼的日子。 对他们来说，工厂上班只是为了求个安稳，想要家里过得舒坦，还是要靠外快。 晃晃荡荡的来到工作岗位上，打着招呼准备开工，却看到平时不到饭点不出现的厂长，正领着一群主任大踏步的走进来。 厂长一脸兴奋，也不顾大家伙异样的目光，一步就抄到墙边的木头堆上，让众人都过来开会。 “大伙儿都听好了，咱们厂接了个大活，需要大家一起帮忙，接下来是吃糠咽菜还是吃香喝辣的，就看咱们自己的本事了。” 下面人一脸懵逼，平常大家都是木匠，接个私活，挣点外快，也没人说啥，反正是凭手艺吃饭。 但厂长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大家真是，没想过。 厂长是高兴坏了，根本不管这些，就连‘同志们’的称呼都变了。 实在是，好事临门啊。 上面不仅给下了大批订单，让他们任务量陡然增多。 更重要的是，做一个车底子轧钢厂额外补助五毛钱。 这上哪找的好事啊。 天上掉下来的肉包子，吃不到，才会抱怨没好事，包子有毒。 可要是花费心思吃到了，咽到肚子里去，管他人说什么好事不好事呢。 他们木材厂本身就是入不敷出的单位，为了全厂百十人的活计，他这个厂长每次都是厚着脸皮去上级要那点工资。 如今，老子也开副业了。 都是木匠，凭手艺吃饭。 我们全厂都是凭手艺吃饭，咋地吧。 厂长怀着激动的心情将今天早上轧钢厂领导告诉的事说了一遍，并且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吐口唾沫啪的拍在白灰墙上。 众木匠听到，愣神片刻，然后意识到什么，立马嗷嚎叫起来。 不管是大工还是小工，都像是发工资多发了一块钱似的，嗷嗷叫着。 “都看好了，这就是尺寸。谁都别搞错了，不然交不了任务，你给我把浪费的木头吃了。” “还有，木头选好的用，抛光、刷油，现在天热，一天出活，谁也不准偷懒” 厂长在上面喊着，下面的小组长已经开始计算着如何安排人。 至于平常的工作，交给学徒工就行，反正，耽误一点也没人管。 很快木材厂开始嗷嗷行动行动起来。 周围你来我往的人们突然发现，平日里死气沉沉的木材厂竟然爆发出强烈的干劲，让众人怀疑，这群木头戳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本章完) 586 北方消息 随后的几天，解决了材料不足的问题，木材厂也开始稳定供应成品木板，拖拉机的生产效率再次提升。 先期生产出来的拖拉机，一半运往西北农场，一半给晋省农业部送去。 通过西北农场的反馈，红星拖拉机在西北地区的使用非常成功，尤其是铁梨子的设计赢得了广大‘战士’的喜爱，可以左右调节，还能更换梨刀，不仅简介操作简单，还节省了时间。 平常一个排照料的土地，现在只需要一个班的战士在一旁辅助就行，而且劳动量大大降低，让战士们有更多的力气敢自己想做的事。 上面打过来电话，问后续什么时候交货，甚至王先生都发话了，到时候要送锦旗给轧钢厂。 这可让杨祐宁疲惫的身体迸发出强烈的干劲，现在一有空就往车间里跑，拿着记录本每天都看好几遍。 轧钢厂进入到火爆状态，其他车间也被这股热情感染，爆发出惊人的韧劲，将上级交到的其他任务接手，保证本职工作的进行。 当然，工作量的增加，总有人在心里不痛快，但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谁也不敢说出来。 就像秦淮茹，工作量的加大，摸鱼的时间变少了。 易中海也要保证自己任务的完成率，这会儿车间主任都在现场盯着，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给秦淮茹帮忙。 如此下来，秦淮茹的活越来越难干。 甚至被郭大撇子抓住，扣了不少工钱，让秦淮茹心疼的要死。 现在傻柱和易中海都不发工资，她们家的外来收入就没了。 全家就靠她那点钱买东西，若是钱少了，换不来粮食，就秦淮茹一个人的供应粮，全家人能够吃的才怪呢。 秦淮茹也曾哀求着郭大撇子放她一马，也说自己家里情况，可郭大撇子又不是一般人，心肠硬起来那关你事谁？ 秦淮茹没办法，只能在岗位上努力，争取提升合格率。 嗤嗤 手上一抖，工件没有拿稳，斜刺着切出去一块，秦淮茹颓废的将废品扔到脚底下的袋子里，哐当一声，看样子里面又不少了。 “该死的，不是说要黄了吗？怎么又搞好了？” 秦淮茹揉着手腕，这种活真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干的，累死了。 她现在无比怀念在四合院走街串巷的日子，虽然有洗不完的衣服，但也比上班强啊。 看着身边忙碌的众人，秦淮茹只能将这份罪归到杨小涛身上。 谁让他搞出来拖拉机的？ 要是没有拖拉机，她们也不用分摊这么多任务，她也有更多时间摸鱼，挨到吃饭，挨到下班。 还有，要是没有杨小涛，或许傻柱还帮着她，或许易中海还是一大爷，或许四合院的东西都是她们贾家的。 或许，贾东旭也不会没了. 一切，都是该死的杨小涛。 秦淮茹拿起一个部件，恶狠狠的放在台子上，权当是杨小涛在这，嗤嗤的切割者。 没一会儿，有一个废件扔到袋子里。 接着，又是一个. 厕所边上，傻柱将两个馒头偷摸摸的交给丁肇东和丁肇华，两人快速接过，然后放在衣服里面，然后露出讨好的笑容。 “何师傅，还是您有本事。厉害，厉害。” 丁肇东伸着大拇指，对着傻柱恭维着。 傻柱坐在地上，特别享受这种恭维。 馒头自然是马华带给他的，自从上次传授了马华两手，这小子也算是有些做饭的天分，已经开始负责开火了，平时也能炒两个菜，在食堂的地位提升不少。 所以给傻柱带的馒头也多了几个，傻柱除了自己和一大爷吃，剩下的就给了两个粪友。 两个地道农民起初还不敢，但禁不住傻柱的热情，拿回家给老婆孩子吃了，就欲罢不能，每天讨好者傻柱给带馒头。 至于挑大粪的活，只需要傻柱在一旁看着就行，哪还用他动手？ 所以这段时间，傻柱的日子是非常逍遥。 不用干活，每天还有大把的时间浪费。 要不是车间看管的严，他都想去十车间找秦淮茹联络联络感情了。 “这算什么？等你们吃了我做的菜，那色香味，那煎蒸烤烧，地道的谭家菜，才知道啥叫有本事呢。” “可惜，可惜啊。” 傻柱怅然若失，“一身本事，竟然在这里，挑粪。” “老天不开眼啊。” 另外两个人已经习惯了傻柱这个样子，也没在意。 “对了，拜托你们的事做的咋样？” 傻柱突然询问，丁肇华立马开口，“何师傅，您放心，那边的是我们隔壁村的，还是我家亲戚的亲戚呢” “说重点。” “好，唉。我跟他们俩说了，只要教训那许大茂，就有馒头吃。” 丁肇华说着，傻柱点头，看向十一号厕所的那个身影，满脸冷笑。 却是他摆脱两人传个话，要整治许大茂，原因嘛，这家伙有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需要大家一起帮助改正。 原本农村人对犯了生活作风问题的人就看不起，这下还有馒头的奖励，自然是变本加厉的使唤许大茂了。 “做得好，告诉他们，要有恒心，只要一直做，馒头一直有。” “好，得嘞，肯定给您办好。” 不远处，许大茂带着手套，拎着木桶，装满水挨个茅坑冲着，身上不是溅到粪水，腥臭的气味让他忍不住的恶心。 可他不敢吐，一旦吐出来，肚子就会饿。 只能忍着干活。 眼睛看着另外两个休息的身影，脸上的恶毒一闪而过。 若是平常，他有一百种办法整治他们，可现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己是在劳改，这最终效果如何，就看这俩人的评价了。 要是劳改不合格，那结束后难免会延期。 他可不想再多待一天。 噗嗤 一桶水浇下去，许大茂转身离开，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 十一车间，杨小涛正吩咐娄晓娥准备些盐水，现在外面太热，车间里也是闷热，工人出汗很快，要是不注意补充生理盐水，很容易出现脱水现象。 娄晓娥离开，杨小涛准备下去干活，却不想陈宫从外面呼呼的跑进来，然后说了两句话，让杨小涛赶紧跟他去办公室，有重要电话。 杨小涛问怎么回事，陈宫也没说清楚，好像是农科院院长的电话，打到厂长办公室了，杨祐宁不再，他接起来，这才过来找他。 杨小涛好奇，农科院的院长找他干嘛？ 难不成要收回对他的任命？ 也是，自己还是农科院的办事员，拿了这么久的津贴，还没去过农科院呢，这要是免了也说的过去。 心理想着，杨小涛快步跑上楼，把陈宫甩在后面，走到办公室，平复下心情，才拿起电话。 “伱好，我是杨小涛。”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你好，我是邓博先。” “您好，邓院长。” 两人说了客气话，邓院长便开始正题。 “我长话短说。” “接到消息，我们送到北方的玉米种子已经获得成功。” “上级领导知道这件事后，给予我们高度的表扬。”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 杨小涛听了会，明白怎么回事。 去年北面从国内要了一些杂交玉米种子进行种植实验，国内也想看看结果怎么样。 若是可以的话，就想靠这个换取一些国内急缺的物资。 现在看来应该是有结果了，而且结果还不错。 杨小涛想到二毛那片土地，那可是世界都有名的黑土地，肥沃的土壤加上适宜的地中海气候，天时地利齐全，只要毛熊没被伏特加冲毁头脑，肯定在那里种植。 算算时间，若是毛熊种的早，以那片土地的优势，进入七月份就能收获。 相反，杨家庄的玉米，虽然种植时间不相上下，但因为气候的缘故，要比毛熊收获的晚一些。 这还是在小薇帮忙的情况下，不然想要收获，就得到八月中旬了。 即便如此，毛熊那里开始收获了，国内还没开始。 这就是天时跟地利的差距。 “根据咱们驻地同志传回来的消息，对方收获后，立马进行评估。放出来的消息是，玉米的产量可以提高了三成。” “我们猜测，真实数据应该比这个还高，但要多高，并不知道。现在上级要一个咱们给出评估的数据，你是玉米的研究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邓院长说出来意，杨小涛脑海中快速转动。 没一会儿就沉静说道，“邓院长，我想知道他们的亩产是多少？” “这个具体的不清楚，但他们公布的消息是亩产五百斤！” “五百？三成的话，也就是七百斤左右。不可能这么少！提高三成肯定是烟雾弹。” “我们这边土地相对来说不如对方，采用的耕种方式也是粗放型，还没有化肥。” “即便如此，我们的产量由平均三百斤到了六百斤，增加了一倍。我估计，他们在使用化肥农药的情况下，以杂交玉米的产量，最少也得是一倍！”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 对面邓院长沉默着，好像在消化杨小涛的信息。 一倍，可不是小数目。 国内亩产三百提升到六百很容易，可从五百提升到一千，那就要仔细思量了！ “确定？” 邓院长有些疑惑，实在是把这个数据交上去，上面的人也得思量思量吧。 “确定！” 杨小涛再次肯定。 “好！” 随后，电话挂断。 杨小涛吐出一口气，他清楚，经过小薇挑选并且优化的种子，做出来杂交玉米绝不比后世的差。 况且，现在那位玉米棒子书记应该头疼吧。 原始空里这位棒子书记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种玉米，整个毛熊都在搞玉米种植。 但这里面有个重要隐患，那就是种植的杂交玉米都是从死对头那里进口的。 作为敌人，一旦翻脸，那种子进口就会被掐断，国内粮食将面临断崖式跌落。 所以杨小涛敢肯定，只要杨村一号跟不出差错，毛熊就舍不得放弃这次机会。 毕竟，两者的意识形态是一样的。 买自己人的，总比买死对头的强吧。 挂掉电话，杨小涛看着一脸好奇的陈宫，将情况简单讲了下，便前往车间。 眼下，事情要一件件的来。 陈宫听到是高产玉米的事，还涉及到国家层面，也不敢打听太多。 但在心里，对杨小涛的重视程度再次提升。 (本章完) 587 为了联盟 另一边，放下电话后，邓院长想了片刻，又拿起电话，拨通农场。 没一会儿，找到高玉峰，又问询一遍。 得知杨小涛给出的答案，高玉峰心里思索片刻，同意杨小涛的说法。 虽然杨家庄农场并没有种植杂交玉米，但从上次收获的产量已经表明，杂交玉米的高产是毋庸置疑的。 贫瘠的土地尚且如此，对方拥有机械能力，还可以使用提高产量的化肥，不可能只提升这么点。 有了高玉峰的肯定，邓院长心里有了底。 邓院长在心里组织一番，立马拿起旁边的红色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接起。 “周秘书，我是邓博先。” “邓院长，你好。有消息了吗？” 对年秘书有些急切，在他面前，坐着一众领导，都在等着确切答案好见人下菜呢。 “我来！” 正要说话，这时一道身影走来，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色半袖，不过领口浆洗的已经褪色，头上斑白，脸色清瘦。 来人上前，周秘书立马将电话交过去。 随后带着淮安特色的口音传来，“博先同志！” 邓院长一听就知道是谁，立马恭敬起来。 “好！” “好，我们这群臭皮匠，就等你这个诸葛亮借东风了。” 来人说话带着风趣，让人听了如沐出风。 “刚才询问我方人员，给出确切答案，最少一倍的产量。” 邓院长说完，电话那头同样冷静片刻，随后声音再次传来。 “博先同志，这个数据是经过科学论证得到的吗？我们不能只看自己的情况，就想象对方的事，要有论证的。” “放心，这件事我问了玉米的研发者杨小涛同志，他亲口解释过。” “以对方的人力物力，加上化肥农药的使用，一倍也只是保守估计。” 邓院长再次肯定回答，但在心里也是没底，现在也只能相信杨小涛了！ “好的，辛苦同志们了！” 温柔的嗓音响起，又勉励一番这才挂掉电话。 清瘦的身影放下电话，脸上依旧严肃。 回身，看向在场的众人。 “同志们，咱们的同志已经给出参考意见了，最少一倍！” 老者坐在藤椅上，身前七八个人有年轻的有中年的，男的女的都有。 但听到老者的话，都哑口无言。 因为，这个答案太出乎预料了。 一人忍不住开口，“这个数值，会不会太高了？” “先前我们收到的消息，他们本土玉米的产量也比我们国内多，这三成就是七八个斤，已经很厉害了，跟现有的杂交种差不多。可这一倍…” “就是他们用美里坚的杂交种，也没这个多吧。” 这人说完，几人都是点头，然后看向老者。 老者仔细思量，准确判断杂交种的产量，对接下来的谈判所占据的地位具有重要意义。 尤其是现在双方的关系扑朔迷离，国际局势风云变幻无常，想要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做出对国家最有利的决定，就必须有快速准确的判断力。 良久，老者露出坚定神色。 “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 “相比起来，他们才是专业的，专业的人士给出的判断，总比我们门外汉拿着一堆数据瞎猜管用吧。” 说着老者一拍扶手，“就这么办，在他们谈判人员来之前做出两种方案。” “一种以一倍的量来算，另一种，按一点五倍的来！” 老者拍板，众人立刻起身回应，迅速行动。 就在国内对这次收获进行探讨的时候，毛熊内部也在紧张讨论着。 宽阔的房间里，竖直的玻璃下，一群人围绕着长桌子坐在一起。 头上是一名秃顶的中年人，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双阴鸷的眸子，让在场的众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中年人手上拿着报告，皱眉看着，心里却是波澜起伏。 自从棒子书记上台，不得不说毛熊的农业得到了长足发展，尤其是玉米的推广种植，不仅满足人口的食物需求，也是很好的青储饲料，让国内畜牧业得到提升，人民的饭桌上出现了丰盛的肉类和奶制品。 可以说，毛熊在这位棒子书记的带领下，正快速追赶着白头鹰，也让国内那些反对的人偃旗息鼓。 只不过，外人都能看出来存在的隐患，他们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甚至几次被卡脖子，对这种受制于人的现实更加深恶痛绝。 所以在得知华夏成功培育出杂交玉米的时候，不知是他，就是棒子书记是不相信的。 在那位眼里，伟大的毛熊都没搞出来，白头鹰能够做到，也是沾了土著的光。 就华夏那片贫瘠的土地，怎么可能长出高产玉米？ 可事实，很打脸。 当得到华夏那篇论文时，国内的专家就提议采购一部分种子试用一番，有关部门也是这样做的。 而结果，现在就摆在桌子上。 “阿廖莎，结果确认了？” 闻言左手边一个金发碧眼，穿着军装依旧掩盖不住万种风情的女子站起来，“部长，已经确认过了。” “收获上来的粮食，初步统计结果就是如此。” 闻言部长放下报告，环视四周，下方人齐齐坐直身体。 “这次南下，我们内务部的任务就是种子。” “你们手头上的资料，是专家经过分析得来的。” “单纯的高产玉米种子根本无法当种粮，所以我们要的就是父本和母本，两种都要搞到手。” 说到这里，中年人站起来，下方众人紧跟着站起来，“这次，阿廖莎伱亲自带队，务必成功。哪怕是一粒，也要给我带回来！” “是！” 很快会议散开，屋子里就剩下阿廖莎跟部长。 “阿廖莎，根据我们在华夏的同志传来的消息，这人。” 部长拿出一张照片，前面赫然是杨小涛。 “论文的发表者，我们怀疑就是他主持这个项目。” 阿廖莎接过杨小涛的照片，下面还有一份关于杨小涛的资料。 快速的一目十行，翻了一遍就将杨小涛的信息记下。 下意识的就在心里对这个华夏人进行了判定。 一个在相关领域给联盟带来麻烦的人，最好提前人道毁灭。 解决麻烦的源头。 “部长，要解决他？” “不，那样只会恶化双方关系。” 部长一口回绝，随后又坦言，“起码在获得这项技术，获取种子前不行！” “是！” “阿廖莎，这次任务很重要。作为最聪明的雨燕，你应该清楚书记的处境。” “而这，就是解决问题的钥匙，一定要带回来！” “为了领袖，也为了联盟！” “是，为了领袖，为了联盟！” …… 另一边，恢宏的建筑内，同样的交代也在进行。 “真没想到，华夏竟然能做出来，不可思议。” 说话的人大腹便便，脸上留着络腮胡子。 “这点很正常，美洲的那些人不同样搞出来了？只不过便宜了美利坚人！” 回应的同样是一个发福的中年人，只不过在他颌下留着短须，说话间还带着酒气，“同为传承下来的古国，这点底蕴还是有的。” 络腮胡子点头，“你说的不错。” “不过，这样好的东西，就需要为全人类的解放事业做出贡献。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同行者，会不会有这份操守。” “哈哈哈。” 短须男笑起来，“不用担心，谢特洛夫同志。” “我们的先人曾经说过，对待他们，战争会得到土地，而谈判桌上，会得到战争得不到的东西。” 络腮胡子起身，走到短须男面前，“加缪，联盟需要它！” “愿你一切顺利，祝你好运！” “为了联盟！” “为了联盟！” …… 杨小涛挂掉电话后，心里仍旧装着农场的事。 现在应该到了收获的时候，自己也该回去看看。 尤其是北边已经开始关注，肯定会想尽办法获取玉米的父母本，这时候，农场必须确保安全。 杨小涛可是清楚，后世被搬上荧屏的特务组织有多厉害。 虽然国内的特殊组织也不赖，但为了万无一失，杨小涛觉得还是让小薇回去的好。 离开办公室，将心里的事放下，继续回到车间帮忙干活。 哪怕要回去，也要把这工厂的事安排好才行。 不然，捡了西瓜丢了芝麻，得不偿失。 回到车间，众人紧张忙碌着。 现在全厂都在加班加点的工作，争取尽快造出足够的拖开机，完成订单任务。 因为木斗的缘故，让材料问题暂时解决，但进度仍旧受限。 临近下班时，杨小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天的忙碌，让杨小涛意识到，在当前合理安排下，想要继续提升效率，除了增加机器，就只能加人。 机器已经满负荷，库里能够修的杨小涛早就修完了，轧钢机除了拆成零件的那台，其他的都在车间里运行。 所以，只能招人。 先前考虑拖拉机的销路，十一车间并没有招满人，只是维持正常生产，现在也就两百人左右。 按照原先计划，车间员工要四百人左右。 比起其他十个车间动辄八九百十一车间连一半都不到。 可现在，杨小涛觉得是时候扩招了。 而且也不再是四百人，七百人是底线。 甚至为将来储备人才，千人也未尝不可。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规划着扩招后的安排，人员的调度，选拔以及提升。 渐渐的，天色黑下来，娄晓娥已经下班离开，屋子里就剩下杨小涛还在忙碌。 等杨小涛离开轧钢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最近一直都是这个点下班，杨小涛也没觉得什么。 骑车在路上走着，路灯照亮一节一节马路，昏暗的地方见不到光明。 黑夜里，虫鸣声幽幽响起，配合夜色越发迷人。 杨小涛将工作的事情放在一旁，脑海里都是儿子媳妇。 车子加速，冲过一个个胡同街道，迅速跑向四合院。 一个胡同深处，幽暗的房屋中传来几道猥琐的笑声。 没一会儿，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出来一个身影，伴随着身体移动，周围有股淡淡的恶臭味。 此人看看胡同情况，迅速跑进黑夜中。 屋子里，两个青年相对而坐。 年轻些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但眼眸里透着一股凶狠。 “哥，咱们真要帮许大茂？这家伙玩弄女人，可不是好东西。” 对面年长的青年脸上有道伤疤，看了一眼，不屑的撇撇嘴。 “小混蛋，记住，咱们干这一行的，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你要真当自己是个好人，以后就别跟着哥混了。该回哪回哪去儿。” “不是，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咱没必要非得干这个…” 年轻人还想说，可看到对方不耐烦的脸色，连忙改口。 “得了，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这才像话，人活着，都是为了钱。” “把活干利索了，不能砸了咱们的招牌…” (本章完) 588 风扇 第二天，杨小涛将扩招的事跟杨佑宁说了原则上杨佑宁是不反对的，但实际上却是让杨小涛等一等。 最少，把七月过完，第一批订单交上去再说。 杨小涛考虑一番，明白杨佑宁的意思。 就是怕出了变故，先稳一稳再说。 对此，杨小涛没有再说，随后说了过两天要回农场一趟。 杨佑宁从陈宫那里听说昨天的事，也知道玉米的事重要，没多问就同意了。 杨小涛想着，等小端午满月过了，冉秋叶出了月子，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去。 至于丈母娘，忙了一个月，也该休息休息了。 回到仓库，杨小涛查看发货情况。 现在，车队的运输任务繁重，还有日常任务，所以运输必须安排调度好。 原本这事用不到他操心的，后勤的人就能做好。 但上次给西北运送的时候，就闹出不少乱子。 要么是往车上装车头磕磕碰碰，要么是跑到一半后面的车斗掉了一个，好在路人及时提醒，这才没有大的损失。 经过这事后，关于拖拉机运输的工作，就成了杨小涛的事。 来到仓库外，娄晓娥正拿着本子跟车队刘队长进行核对数目。 杨小涛走来看了一遍，这次发货有晋省的，还有一部分陕省的。 两批货物要分开，而且送往不同的火车。 “科长，数目没有问题，现在就等发货。” 娄晓娥见杨小涛过来连忙汇报。 “不过我担心路上，所以打算跟着去火车站看看。” 娄晓娥说着，看着杨小涛。 这是她自己想的，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 只要车子在火车站安装好，数量没有问题，若是到目的地出了问题，那就是运输问题了。 “行！” 杨小涛想了一会儿便同意，“你这做的很好，想的全面，今后咱们后勤组要多招几个人，确保不出问题。” “是，谢谢科长。” 娄晓娥笑着。 “路上小心。” 交代两句，娄晓娥跟着车队离开，杨小涛便回到车间继续忙活。 时间就在这种忙碌中慢慢度过，一晃又是一个周，来到了七月上旬。 眼看着就要入伏了，可今年的天气热的不像话。 这还没入伏，车间里已经能热死人，这年代可没有空调，就是电风扇都没有。 再加上车间闷得慌，就是窗户都开着，但机器工作产生的热量，根本不顶用。 何况，这四九城闷热的厉害，哪还有什么风啊。 在这种环境下，工人们只能一边擦着汗一边忙活。 男工人还好一些，实在顶不住就光着膀子，可苦了一众女工人。 没办法，杨小涛只能让工人减少劳动强度，一边让后勤人员多带盐水，给工人补充能量。 这样的后果就是生产效率急速下降。 以前日生产达到十二、三台，现在能够完成十台就是超常发挥。 同时，杨小涛也想着买几台电扇，放在车间里。 只是这年头用电都需要精打细算，轧钢厂十一个大家都在忙活，都热的不行，哪能搞特殊？ 而且，现在国内的电风扇都是小型的，就是放在车间里，估计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不能扯电线，杨小涛只能将目光放在蒸汽机上了。 同样是动力源，杨小涛觉得将风扇的齿轮安装在蒸汽机上，只要转动就有风吧。 电风扇搞不出来，太小没用，那就搞个大的，反正轧钢别的没有，废旧钢铁还是足够的。 想到这里，在工人顶着闷热干活的时候，杨小涛回到家里，跟家人吃完饭，又抱着儿子在屋里转了一会，就回到书房，埋头设计电风扇。 耗费了一个晚上，杨小涛将蒸汽机的设计图改造完成，顺便将风扇设计出来。 蒸汽机的整体比打井机使用的小了三分之一，但省去了一部分复杂结构，只需要带动转子就行，所以体积上减小了，却因为降低了要求，反而获得了更持久的动力。 至于风扇，杨小直接搞了三个扇叶，然后固定在一起，到时候镶嵌到蒸汽机上。 只不过这每个叶片都有一米五长，三个加起来直径都有三米多。 看上去，就像一个大风箱头上安装了三个叶片。 想要运转起来，没有充足的动力，根本不行，但一旦运行起来，就能带来强劲的风。 而且为了安全，杨小涛还是在外面加了一个罩子。 就在杨小涛将风扇设计完成时，脑海中传来一道提升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蒸汽动力风扇设计图。当前系统评价良好-下。”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 两道声音响起，不仅确认了设计的正确性，还有额外的学分奖励。 自从上次升级到八级工程师，这一阵家里工厂两头忙，哪有时间看书挣学分啊。 面板上的学分就没超过三位数，这还是抽空看书挣得。 现在，五百学分到账，可是肥了一波。 看了眼兑换栏里的东西。 卫生纸（1/包），湿巾（2/包），卫生巾（5/包），纸尿片（5/包），纸尿裤（10/包） 很好，很切合实际，更懂主人的需求。 杨小涛当即开始‘消费’起来，好在这年头卫生巾出现了，虽然比后事差点，但这点差别在去掉商标后，谁会在意？ 女人的东西，隐晦着呢。 至于孩子用的纸尿裤，上面的商标也都换了，这点系统还是很贴心的，解决了后顾之忧。 至于孩子现在用不着，以后型号不对付，这点杨小涛就不管了，反正是有备无患。 ‘消费’一番，心情莫名舒爽，这才回到卧室睡觉。 至于兑换出来的卫生巾，被杨小涛放在冉秋叶盛放衣物的地方。 躺床上，用胡茬扎了下小端午，又让小薇搞点风进来，别给孩子热出来痱子。 这才搂着媳妇，睡觉。 第二天，杨小涛顶着黑眼圈来到车间，将图纸交给王法。 让他们先帮忙打造风扇。 王法看了眼图纸，明白是啥后，就找了几人开始干活，杨小涛则是走到刘大明跟前，接过一个半成品的蒸汽机，开始下手改造。 很快，车间里的人都清楚，他们的主任设计了一台风扇，很大的那种。 不少闲着的人都过来看看，待王法将焊接起来的风扇立在墙上开始安装轴承，同时往里面添加润滑油，众人看那三米多高的风扇叶子，就有些迫不及待。 等中午时候，杨小涛已经将蒸汽机改造完成。 抹了把头上的汉水，接过一杯凉水杨小涛就灌进胃里，身上里面冒出一层细汗。 旁边递过来一个毛巾，杨小涛也没看就拿过来擦了把脸。 等还毛巾的时候，才发现是车间的女工，这人有些印象，好像叫韩丽燕来着，杨小涛连忙说了声谢谢。 “主任，您给大家伙做风扇，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对啊，主任，您可不能太见外，大家都等着呢。” 众人说着，虽然杨小涛年纪不大，但有本事，他们服气。 “好，咱们先试试。” “把它抬过去。” 杨小涛指着蒸汽机，周鹏几人立马过来将机器抬起来。 放置电风扇的地方陈斌早就搞定，就在最里面，对着大门，从这里吹风，可以横跨大半个车间，若是可行的话，再在另一边安放一个，形成夹角，保证车间空气流通。 众人抬着蒸汽机来到安放位置，两米高的高台，原本是盛放吊车的地方，现在被清理出来。 不用杨小涛吩咐，众人就将蒸汽机放上，然后用钢筋固定好，又用铁丝困了好几圈。 等风扇安装好后，这才开始加水烧煤。 因为蒸汽机的个头要小一些，所以花费的时间并不长。 随着蒸汽机笃笃笃的工作，驱动轮开始转动，固定在轮子中间的风扇也随着转动。 “有风了，有风了。” 站在风扇最前面的周鹏大声喊着，虽然还不大，但已经感觉到了凉爽。 这比起那种闷热可舒服多了。 直径近三米的风扇转动起来，很快就看不清楚扇叶，就像一片铁幕横在那里。 “快让让，我试试。” 身边几人立马往前站，感受着越来越大的风力，几人都欢快嚎叫起来，“真凉快，凉快啊。” 一时间不少人都聚在前面，任凭风将衣服吹得古荡，几个女工都用力摁住领口，还一边笑着往前凑。 “好了，有了风扇，咱们就得好好工作。” “大家伙可得对得起主任的良苦用心啊。” “哈哈哈” 一群人打趣着，却是快步走上工作岗位。 几个靠近风扇工作的工人，这会儿正背着头忙活，实在是有些冷。 这才一会儿，胳膊已经吹凉了，几个人对视一眼，决定明天来一定带个长袖。 至于其他地方，因为车间空气流动开，也没有那么热了。 杨小涛见效果不错，就准备再搞几台，这样就能保证车间正常生产了。 这边王法继续打造扇叶，杨小涛埋头制造蒸汽机。 中午吃饭时候，十一车间有风扇的事就被传了出去，一时间不少人都端着饭盒坐在风扇前方，一边吹着一边吃着。 杨小涛在餐厅里正吃着，张庆军这大锅饭做的越来越有滋味了。 怪不得现在二食堂成了全厂最受欢迎的食堂。 刚吃了两口，就感觉旁边各坐下一人，瞬间温度上升，让他有些不自在。 转头看了眼，“王叔，孙叔，你们还没吃啊。” 王国栋跟孙国手上并没有饭盒，听到杨小涛问起来，两人都没好脸色。 (本章完) 589 意外爆火 杨小涛尴尬的询问，两人却是一脸严肃。 “还吃饭，我哪有心思吃饭啊。” “小涛，你搞个风扇也没啥，但能不能打个招呼，起码要一视同仁吧？” 王国栋说着，杨小涛放下筷子，“不是，王叔，这又咋了？” “咋了？” 孙国拿起杨小涛的杯子喝了一口冷水，“我们那的混蛋去你们车间试了下，说是没有风扇这活干不了了，大中午的没法干了。” “你听听，这还让我们怎么管？” 说完双手一摊，眼睛瞪着杨小涛。 其实车间里的抱怨有，但还没到罢工的程度，只不过作为主任就要想到员工前面去。 自己车间没有，被别的车间比下去，那就是他们这个主任做的不合格。 “别说了，赶紧给我们整一个。” 王国栋说着，不容杨小涛拒绝。 而且，这事，他也拒绝不了。 “我以为啥事呢，不就是风扇吗？我那还有个快搞起来了，等安装好了这个再给你们装。” “什么？你们还想按俩！” 王国栋立马站起来，“一个就够用了，那个给我们就行。” 说着就拉杨小涛往十一车间走，“叔，我吃饭” “吃啥吃，我们也没吃呢，正事要紧。” 孙国说了一句，将饭盒一收，递给一旁的娄晓娥，然后就跟着跑出去。 餐厅里正在吃饭的人，看着杨小涛被两个中年主任劫走，顿感惊奇。 等知道事情始末后，又是一阵羡慕。 然后风扇的事传的更加邪乎了。 没一会儿，正在吃饭的其他几个车间的主任也往外面跑去。 饭桌上，娄晓娥看着吃了两口的饭盒，里面的饭菜可是不错。 不过，她并没有动，反而小心的装好，拿着饭盒一起跑出去。 另一边，秦淮茹跟同组的几个人坐在一旁，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用力的咬着馒头。 平日里特别香的馒头，今天怎么这么难吃啊。 等下午开工的时候，三车间的工人也享受到了风扇的待遇。 这让三车间的人特别自豪。 全厂，除了十一车间，就他们三车间最早。 问为什么？ 这还用说，杨小涛可是他们三车间出去的。 走到哪，这里都是他娘家。 其他几个车间也清楚这层关系在，跟王国栋比不了。 但后面的风扇就要挣一挣了，几个车间主任就在十一车间那比试起来，这个说按车间顺序来，十车间的郭大撇子不乐意了。 那个说按来的顺序来，最后来的八车间黄得功不乐意了，要不是上个厕所，他能最后来？ 几个人都说服不了对方，最后还是杨祐宁跟陈宫过来，搞了一把别出生面的抓阄仪式，最后还是八车间的黄得功得了头筹，让几个主任怀疑他肯定是上完厕所没洗手。 等主任离开，杨祐宁跟陈宫就找了个桌子椅子在十一车间里坐着，实在是这里太凉快了。 反正在哪也是签字办公，在这里凉快，办公效率更高。 等下班时候，杨小涛他们制造出三台风扇，被三个车间抬走，自己安装去。 然后杨小涛查看今天的工作，发现比平常多生产了两台拖拉机，显然解决了炎热问题，工人们的效率提升了不少。 这还是分人制造风扇的缘故，要是再加上这些人，效率可以恢复到先前了。 等明天将其他车间的干出来，就能全力以赴了。 然而，杨小涛还是想的简单了。 第二天，刚来到车间开始工作，后勤的主任就跑过来，对着杨小涛一阵诉苦，什么他们仓库的人累啊，热啊 杨小涛没办法，只好加一台。 自己车间两台风扇的计划再次延后。 等后勤主任走了，主管物料的负责人又来了，杨小涛觉得车间的材料还需要人家帮忙调度，再说了备料也是体力活，所以欣然答应。 然后，车队的人来了，他们理由很简单，装车太热了. 然后，保卫科的人来了，理由是大门里闷热，看大门需要风扇。 最后，后厨的主任都来了，问能不能搞个小一点的，火房里太热，怕饭菜做不好。 杨小涛都想一口盐水喷死他，火房太热不是正常的吗？难不成让大家伙吃冷饭啊。 总之来要求风扇的人越来越多，杨小涛觉得事情有些控制不住了。 等杨小涛准备出去跟杨祐宁说话的时候，杨祐宁匆匆跑进来，第一句话就是，纺织厂要十台风扇。 还是今天就要的那种。 杨小涛彻底凌乱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们是生产拖拉机的好不好？ “不是，厂长，纺织厂的人怎么知道的？” 杨小涛好奇的问着，杨祐宁面色一红。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跟纺织厂的厂长翟静是邻居了，昨晚上就因为见面炫耀了两句，就被人家记在心理了。 结果，人家一个电话跟上级反应了，上级直接将电话打到他办公室里，还把他批评了一顿。 说什么要有革命同志团结互助的精神，不应该敝帚自珍。 将他数落一阵。 虽然对方不是轧钢厂的上级，但纺织厂可一直是上面的心头人，里面的女工指不定就是哪家领导的闺女，媳妇呢。 他敢得罪了，不出几天人家男的就得来找回场子。 惹不得。 杨小涛同样知道惹不得。 所以，只能将给车队他们的往后放放，先给纺织厂搞出来，争取今天过去帮忙按上。 当然轧钢厂帮了这么大的忙，纺织厂的翟厂长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答应事后会给一批排错色的残次布料。 当然，实际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轧钢厂也干过这种事，为的就是用这些‘残次品’跟其他工厂‘换’些东西，只是以前纺织厂的‘残次品’都是抢手货，基本上没他们轧钢厂的事，却不想今个就给碰上了。 “我去安排人。” 杨小涛说着，立马让刘大明的人开始制造风扇的蒸汽机。 起初时候，刘大明还不乐意，但听杨小涛说完后，知道这是‘挣外快’的时候，啥都不说了，就领着人干活去。 另一边，王法也听说后同样带人干活去。 上次他们跟着杨小涛去安装暖气炉，一人还分了一条毛巾呢。 现在还用着呢。 众人齐心协力，怀着高昂的热情，只用了一上午功夫，十台蒸汽机连同风扇一起装上卡车，刘大明亲自带队前往纺织厂。 杨小涛则是留下车间里安排人一边生产拖拉机，一边生产风扇。 下班前，去纺织厂的人回来了。 看着从卡车上不断搬下来的‘残次品’，十一车间的人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参与干活的每人分了三尺花布，没有参与的也一人一条毛巾。 至于杨小涛，则是分到了六尺。 要知道，在这年代，一家里一年也攒不起六尺布票，有些人家为了给孩子做件新衣服，都得攒一两年，这才够。 对这六尺布，杨小涛给了娄晓娥和刘玉华，作为后勤组仅有的两人，在平常工作中帮了不少忙，杂活没少干。 给她们，也是对她们工作的肯定。 娄晓娥跟刘玉华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原以为一条毛巾就很高兴了，却不想 一时间，不少人都觉得给杨小涛干活，不吃亏。 剩下的毛巾，杨小涛让娄晓娥放在办公室里，以后做奖品用，众人也没有意义。 等下班的时候，十一车间的事情在工厂里传开，其他车间的人听说后，又是一阵酸楚。 不少人后悔当初十一车间选拔的时候没抓住机会，不然现在最少都是一条毛巾。 刘海中低头离开工厂，心理百味繁杂。 他已经很高看杨小涛了，却不想还是低估了。 随便搞出来的风扇，竟然也有这样的好处，真是，气死个人。 秦淮茹来到厕所边上，傻柱小声的说着话，秦淮茹爱答不理的，脸上一片愁苦。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家槐花也都快三个月了，都在床上翻身了，可身上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人家倒好，随便就是六尺布，更可恨的是，把布分给了别人。 这. 嘎吱嘎吱 秦淮茹恨得牙痒痒啊。 傻柱也知道秦淮茹为啥这样，他在厕所这打扫卫生，对全厂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毕竟上厕所的人谁见面不吹两句？ 当然知道十一车间或者说杨小涛搞出来的动静。 不过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能在心里鄙视着，诅咒杨小涛人欢没好事。 秦淮茹有心没心的应付着，心理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直到傻柱将怀里带着气味的两个馒头塞进秦淮茹胸口，秦淮茹才惊醒。 感受着胸前的鼓囊，还有傻柱一脸陶醉的笑容，秦淮茹呸了一声。 “你哪来的？” “嘿嘿” 傻柱高深的笑着不说。 “不说算了。” “唉唉哎，我这不是要说了嘛。” 傻柱最见不得秦淮茹娇嗔，赶紧拉着要走的秦淮茹，“我徒弟，马华。这几天我这不是教了他几手，现在在后厨里，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这徒弟怎么不得孝敬师傅？” 傻柱骄傲的说着，秦淮茹眼珠子一转，没想到还有着收获。 “那，你吃什么？” “这个不用你管，以后，一三五来着，我给你准备。” 说着，傻柱看向秦淮茹的胸口。 天热，穿的少。 加上秦淮茹本身衣服有些小，这塞了两个馒头更加鼓囊了。 “还一三五啊！” 听到不是每天，秦淮茹有些不乐意，而且就两个，还不够她家棒梗吃的呢。 “我这不是还要打点这边的人嘛。” 傻柱解释一番，秦淮茹点头。 有总比没有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秦淮茹再活动下胸膛，看上去没有大碍后，跟傻柱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大门。 傻柱则是回到厕所旁，躺在草皮上，看着对面许大茂干活的狼狈样子，心理甭提多痛快了。 “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军与爷归营号!” “等爷爷出去，哼！” 另一边，许大茂被两个人看着那是一点也不省力，自己这干的活跟傻柱比起来就是一天上一地下。 他不是没向两人讨好，但俩人根本就不管不听，对他没个好脸色。 忍着恶心伸手用舀子将粪坑里的污秽舀到木桶里，眼睛看向一旁忙活的两人，许大茂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既然你们不识好歹，就别怪爷爷心狠了。” (本章完) 590 团结互助 又是半夜时候，杨小涛回到四合院。 冉秋叶还没睡下，起来帮杨小涛收拾。 “院子里的人回来可是好一顿夸，都说跟着你赚了毛巾，还有人分到了布。” “今晚上就有人过来感谢呢。” 冉秋叶说着，杨小涛洗完脸。 来到小床边上，看了眼熟睡的儿子，也不知道是小家伙像感觉到有人靠近，还是做梦吃饭饭，竟然嘿嘿笑了两声。 冉秋叶在一旁见了轻笑，“儿子跟你亲，你却天天在外面，一天见不着。” 杨小涛把手一摆，“没办法，这几天太忙了，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我把布分给了娄晓娥跟刘玉华，她们两个这些天忙里忙外，确实出了不少力。”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工作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冉秋叶直接将事情定位工作上的来往，将杨小涛后面的话给堵上。 杨小涛听了也觉得是这样，工作是工作，人情往来无可厚非。 要是生活上还这样，那就是拎不清了。 杨小涛不再多想，随即伸手将冉秋叶抱起来。 “放开，妈还在呢。” “不放。” 杨小涛却是抱得更结实了。 见此冉秋叶没办法，只好老实的待在杨小涛怀中，心情莫名的激动。 “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就是妈不让出门，不让见风，吃肉喝汤的，都胖了。” “听妈的，胖了好，儿子有饭吃！” 冉秋叶原以为杨小涛替她说说话，哪知这么快就叛变了，不忿的在胸口上扭了两下。 杨小涛哎呦两声，冉秋叶赶紧拿手捂着嘴，别再吵醒隔壁冉母。 “你小声点！” “好好，你也小声点！” “什么…” 杨小涛则是趁机伸出罪恶的右手。 第二天，杨小涛早起来，冉秋叶在床上媚眼如丝，想起昨晚上的事，对自己这个丈夫越发无奈。 一边是荒唐起来什么都想的出来，一边是工作起来啥都想的出来，这脑子里到底是咋长的？ 而她自己呢？ 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跟着他荒唐？ 当初认识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 要是看出来了，还会嫁给他吗？ 眼前仿佛出现见面时的场景，那时，她在图书馆看书，可恶的是，拿着一盒子好吃的. 再然后，他慢慢走进自己的世界。 因为他，自己的人生变得精彩，变得充实，变得安全，变得跟自己相像的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冉秋叶羞愧的摸了摸屁股。 “就是个，坏蛋！” 来到车间，杨小涛开始安排工作，昨天忙活风扇的事，已经耽误进程了。 现在，西北一千台拖拉机，已经干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预计八月份就能完成。 其他地方的订单也陆续交付一些，不能全交，也不能一辆不给，这个度杨小涛把握不住，但陈宫这老狐狸注意多，有他安排，倒也没出啥问题。 昨天从纺织厂那淘来许多残次品，今天车间里的员工干劲更加十足，一个个早早来，开着风扇干起来。 杨小涛正安排好人，准备将预定下的风扇干出来，好全力干拖拉机的订单。 杨祐宁这时候又跑来了。 看着杨祐宁这个样子，杨小涛心理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个不好的感觉。 “小涛！” 杨祐宁带着热情的笑容，离着三步远已经亲切的喊起来。 在他身后，陈宫同样跑过来笑着，更远处还有几个身影，杨小涛没看清楚，但应该是那几个人吧。 “厂长，你别这样，我受不了。” 杨小涛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一旁车间准备工作的员工愣了片刻，突然哈哈笑起来。 “你，小子！” 杨祐宁也不生气，走进前，眼中仍旧是笑意连连，“好消息啊！” “停！” “我猜这消息肯定跟风扇有关吧。” 杨小涛肯定的看着杨祐宁，对方愣神片刻，随后点头，“还真让你猜对了。” “昨晚，屠宰场、炼钢厂、机修厂、轮胎厂等等，你不知道我楼下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你也知道，这天热了，什么活都干不了。” “来回就是一句话，就要这种大型风扇。” 杨祐宁说着，周围人听到后也是吃惊，没想到竟然这么多厂子看上这风扇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杨祐宁靠近杨小涛，用很小的声音说起，“这里面可都是人情。咱们得帮。” 杨小涛点头。 “厂子，我看这样，图纸样机都有，只要将蒸汽机稍作修改就行。” “我们车间已经承担拖拉机的任务，人手不足，还不如让其他车间帮忙制作，这样对人家也有交代。” 杨小涛并不是吃独食的人，尤其是蛋糕这么大，一口吃不下的时候，他更愿意帮助周围的人，一起前进。 这种方式，不仅对他好，对轧钢厂也好。 杨祐宁对杨小涛的反应早就料到，还回头跟陈宫眨眨眼，对方同样笑着，显然两人对杨小涛的决定毫不意外。 “厂长，具体安排你拿主意就行。” 看到后面几个主任走过来，杨小涛加大声音说了一句，杨祐宁一愣，随即没好气的指着杨小涛，这家伙本想听听他的意见，哪知竟然让自己做着恶人，真是，学坏了。 杨小涛说完，就站在一旁不说话，然后看着几个主任在那里诉苦。 杨小涛都说了让厂长拿主意，他们自然往两个厂长身上使劲，一时间杨祐宁跟陈宫左支右拙，好不容易将几人安抚下来。 说了好一顿，最后还是陈宫拉下脸来，将任务交给了六车间。 没办法，一、三车间以前是徐远山带着，现在已经吃的盆满钵满，尤其是拖拉机带来的受益，这一波吃几年都够了。 而他手下就一个八车间还是压力井这样的小活计，说出去，都有些心酸。 陈宫厚着脸皮要了下来，杨祐宁也不在意，反正肉在锅里，烂了也是自己的。 于是，六车间主任刘伟，这个平时闷葫芦一样的汉子，脸上的激动差点就哭了，来到杨祐宁面前握手都是颤抖的。 最后杨小涛将图纸交给刘伟的时候，更是握着杨小涛的手不放，硬是让杨小涛去车间指导，杨小涛无奈只能答应，这才放下手。 而一旁的其他几个主任，看着好处被刘伟拿走，心理都有些失落。 然后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有些赤裸裸，让杨小涛有些心慌。 他们这些人压力也不小。 以前只有三车间搞暖气炉的时候，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谁都一样。 可后来有了八车间叛变，渐渐的一车间又不陪着玩了，直接导致‘死三八’联盟的破裂。 现在，六车间这个老实孩子为了一口奶也学会哭了，他们还坚持个屁啊。 人家车间都吃肉了，他们就喝口汤，要是再这样下去，车间的员工都饶不了他们。 这主任，难当啊。 面对几人赤红的目光，杨小涛心慌的同时，灵机一动，赶紧开口，“几位，咱们有了蒸汽机，你们可以让手下员工发挥出劳动人民的智慧，伟人说过，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发动工人想点子，只要有了点子，你们还怕没有项目吗？” 这话一说出来，立马挠到几人的痒处。 互相看一眼，还真如杨小涛说的那样，若是自己人想出来点子，那别人还好意思抢吗？ 互相对视一眼，原先好围绕杨小涛的几人纷纷离开，准备跟手下工人说道说道。 “终于走了。” 杨小涛心里送了一口气。 一旁杨佑宁见杨小涛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这个注意可以推广到全厂。 他不信，全厂一万多人，就没个好的点子。 等几人离开，杨小涛让刘大明带着几人去六车间帮忙。 本着革命友谊，互相团结帮助，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杨家庄，拖拉机的声音在地头响起。 一框框玉米被村民背过来，然后倒进车斗里。 杨大壮在一旁看着，大声提醒着，“都快点，今天就把这一片搞定。” “注意了，按照顺序，千万不能掰错了。” 村里人按照要求，只采摘固定的行列。 一旁高玉峰领着农科院的同事监督者，记录着。 这次采摘的都是地里面的父本，至于杂交玉米还要等两天再摘，这样也是方便区分，不至于搞错了。 这东西必须小心再小心，若是有一颗出了差错，到时候种出来，花粉那么一传播，周围玉米都得遭殃。 就跟粥里进了老鼠屎，白费了。 而这更严重，因为老鼠屎能看出来，而这玉米根本分不清。 若是污染了，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磨成粉吃了。 种子的事，不用再想。 “这一批送到白马村去，沿途注意些，一颗都不能丢。” “让他们把地面再清理一遍，不能有任何遗留。同时，玉米要尽快晾晒，然后脱粒。” 高玉峰在一旁交代着，身边王旭阳、潘建军等人都是认真听着，丁胖子更是活跃在一线，组织人手搭建粮仓。 “杨队长，最近农场的安全等级提到最高，外围已经戒严。” “这里面的一个玉米粒都不准带出去。这点你们要做到实处。” 高玉峰深知，一旦搞丢了父母本，哪怕只是一粒，都会泄露出去。 尤其是现在，国内正指望这批玉米换取外汇，可不能搞砸了。 “高主任您放心。”杨大壮排着胸口说道，“护卫队全员上阵，妇女队、儿童团也都发动起来，谁敢往家里带一粒种子，立马赶出去。” 潘建军也在一旁补充，“我们跟村民说清楚了，这件事不能马虎。大家心理知道对国家的重要性，不会犯糊涂的。” 高玉峰点头，对本地的农民兄弟有信心。 但，就怕外来的势力啊。 “加强守备，不能出一点差错。” “是！” 这几天，农场一直进行有序而紧张的忙碌，成熟的父本被采摘下来，然后晒干，再发动村民进行脱粒。 高家庄的母本也开始采摘，只需要再等三五天，晒干后就开始脱粒，然后留下一部分储存，剩下的继续种植。 因为春玉米的成熟时间比正常要早大半个月，高玉峰不清楚这是小薇的缘故，还以为是天气炎热造成的，所以收获的时间也提前了大半个月。 原本要八月份才会成熟的春玉米，不到七月中就可以收获。 高玉峰打算，时间允许的话，就在这个月的中下旬种上秋玉米，这样可以再来一波，提高产量。 他将意见告诉了邓院长，对此邓院长让他自己拿主意。 但要将杂交种粮保护好，因为随时都可能出口。 高玉峰知道事情重要性，便将脱粒的父本放在白马村，母本都在高家庄。 至于杂交种，仍放在杨家庄。 这点，掰玉米的农民并不清楚，他们只是按照要求掰，按照要求运送到特定的地方。 唯一知道具体情况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高玉峰，另一个就是杨小涛。 其他人只知道标记的玉米有些特殊，具体哪里特殊就不清楚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里面的玉米非常重要。 甚至要豁出性命来保护的那种。 (本章完) 591 团结是需要代价的 四九城北，机场。 一群人站在旁边，周围警卫警戒着，更有几个穿着军装，一看就是级别不低的人站在一旁。 不过，这几个人也是围绕在外围，内里一群人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天空。 “老肖，几点到？” 一名穿着军装的青年对身边的人询问。 “快了，塔台说了已经进入张垣市的空域。” 老肖说着，眼睛同样看向远处，没有发现后，才看向人群中那道清瘦的身影，“老万，能让张秘书亲自来迎接的，北边那边看样是架子不小啊。” “老肖，这事我还真知道。” 老万低声说着，周围几个将领闻言小心移动脚步，将老万围在中央。 “前一阵咱们国内搞了一种玉米，听说挺能长的，实验的产量直接提高了一倍。” “北边的毛子知道后就要了些种子，回去种了，应该是收获不小，这次来就是为种子的事。” 老万说完，旁边有人皱眉，“老万，别胡说，咱们都是庄稼人，谁不知道玉米粒晒干了就是种子，真要那样，他们把棒子一晒，种子不就有了。” “呸，马棒槌，自己笨就别说话，真以为咱们会那么好心给他们啊。”老万骄傲的说着，眼睛里都是不屑。 而实际上，当他这么问的时候，被教学的小姨子一顿狂喷，这才知道什么叫杂交种，什么叫父母本。 也因为这件事，让他知道国内原来还有这样的能人。 可惜，这家伙已经结婚了，不然看小姨子那崇拜的眼神，以老丈人宠爱劲，估计能派人去抓回来当上门女婿。 “你们不知道，这玉米啊.” 老万当了一回儿老师，给这群只知道开战斗机的汉子好好上了一课。 “这么说，咱们留了一手？” “废话，咱们又不是傻子，这几年关系这么紧张，咱们要把老底交出去啊。” 几个人小声说着，但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国之利器不可轻予’的道理。 “来了！” 随着一声呼喊，天空中出现三个黑点。 当前一个逐渐变大，剩下的两个在头顶上盘旋。 等地面确认后，变大的飞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 看着头顶上仍在盘旋的战斗机，几个将领面色铁青。 在自己国土的上空，还要别人的飞机护航，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安12，幼狐运输机，56年首飞，58年投产。整机翼展38.00米，长33.10米，高10.53米，机翼面积121.7平方米.” 老肖看着落地的飞机，小声说着飞机的性能参数，眼睛里都是渴望。 等剩下两驾战斗机开始降落的时候，几人的目光再次聚焦。 “米格-21全金属半硬壳结构，最大起飞重量9600千克，最大飞行速度2.1马赫，实用升限18400米，内部燃油航程1300千米，作战半径270千米。这么长距离飞过来，应该是加了挂靠油箱。” “老子以前在高丽上空驾驶过米格-15，那操作，啧啧.” 老万同样两眼放光，看着两架战斗机各位亲切，比自家媳妇都亲切。 “别看了，核心是不会给咱的。” 一旁老肖泼凉水，老万脸色瞬间拉胯。 从前年开始，国内就引进米格-21的的图纸，结果缺了两百多项关键资料，这其中要说没有猫腻，鬼才相信呢。 众人都不说话。 此时，飞机缓缓停下。 负责迎接的张秘书缓缓抬头，自始至终几人的交流他都听在耳中。 张秘书并没有上前，而是在心中响起伟人给他们说过的一句话。 “团结，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今天，他就要让这些来人清楚。 代价，是对等的。 飞机停下，两侧的仪仗队开始整齐站立，军乐队开始奏响，喀秋莎的曲调不断响起，听得几位将领热血沸腾。 等停稳后，飞机门打开，一队穿着得体，西装革履的西方面孔走下来，领头之人面色和煦，带着官方的微笑跟下面的人挥手打着招呼。 随后缓缓走下舷梯，身后一群人缓步跟随。 双方在一旁见面。 “你好，安德烈古特洛夫加缪同志，欢迎你们的到来。” 大使上前伸手，一脸热情。 “你好，张明同志，见到你同样很高兴。” 两人拥抱后，又跟后续人员见过，随后便赶往大使馆下榻。 等下午时候，欢迎仪式才告一段落，交流团被一路护卫送到大使馆。 交流团驻地，加缪见到了常年在华的奇尔沃年科，立刻传达了苏斯科的指示。 “加缪同志，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自从上次关系闹的不愉快后，我们在这里的行动很不顺利。” 奇尔沃年科端着一杯伏特加走到加缪面前，两人早就熟悉，也知道彼此的爱好。 接过酒杯，加缪并没有急着说话，反而是闻着酒精的气息，露出迷恋的神色。 “奇尔沃年科，看来你在这贫瘠的地方过的不怎么好啊，连伏特加都掺水，啧啧…” “哦，该死的，我说怎么喝不醉呢。这群该死的混蛋，我要送他们去见列宁先生。” “行了行了。能在这里喝道伏特加就已经很难得了，不要苛责我们的同志，他们肯定想尽一切办法了，要怪只能怪这里，太落后了！” 加缪一脸不屑的说着，奇尔沃年科点头。 别看他们意识形态搞什么加盟，什么无产阶级那一套，但在他们骨子里，仍旧是沙俄时就植根在血脉中的沙文主义。 现在，只不过是起了一层让人迷惑的皮罢了。 加缪喝了一口，随后将酒杯放到一旁，神情淡定的说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得到这批技术，得到他们的种子！” “当然，我们要的是制造种子的种子，而不是一次性用品。” 奇尔沃年科闻言点头，却是为难说到，“华夏人不傻，米国都知道的事，他们同样清楚！” “而且，现在的华夏不是以前那留尾巴辫子的时候，现在他们的人民非常支持政府，你想凭借谈判来达到目的，有些困难。” 加缪却是笑了，“放心，奇尔沃年科同志。” “我们可是做了两手准备。” “那位，可是派了最出色的燕子呢！” 奇尔沃年科脸色一遍，脑海中快速回忆今天接待时看过的几个女性，最后定格在最让他动心的那个。 加缪看奇尔沃年科的脸色变了，就知道他猜中了，立马得意笑起来。 要知道，奇尔沃年科可是个色鬼，尤其对国内的女性，更是到了痴迷的程度。 可即便他再色胆包天，对那些燕子也是敬而远之，虽然她们各个功夫了得，但却是要人命的毒寡妇。 “既然她们来了。那事情就容易多了！” “首长！交流团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张明站在一旁汇报情况。 “带队的是加缪，其人跟我们有过接触，是一个地道的政治家，擅长交际。” “在国际舞台上多次出现，每一次都有不俗的表现。” “除此之外，还有跟随而来的三名农业专家，两名生物专家。” “其他随行人员一共二十六人。” 张明说着，老着坐在椅子上慢慢拍着膝盖，“看来，他们这次是势在必得啊！” 张明点头。 “在今天接待时候，虽然他们表现的跟淡定，但有人已经开始打听玉米的事。” “显然，他们着急了。” 张明说出自己的看法，老者点头，随后笑起来，“这充分说明，玉米对他们的重要性，也验证了我们同志给出一倍产量的正确性，甚至，一点五倍都大有可能。” “既然他们急，那我们就不能急。” 两人说话间，屋外一人走来，面容严肃。 “首长，欢迎晚会已经安排好，这是菜单跟我方人员。” 说完，老人接过看起来。 “此外，对方的专家请求跟我方人员进行交流。” “尤其是论文的发表者。” 老人听后，眉头皱起。 论文自然指的是杨小涛的那篇文章，这也是对方专家来的缘故。 当初，也是他们率先发现的。 只是，这种场合让一个年轻人出面，总是有些不稳妥。 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考虑到杨小涛的年纪，老人拒绝了心里的想法。 “让农科院邓院长出席。跟他交代清楚，就说我们的那位同志还有其他任务！” “是！” “酒席还是要按照我们国宴的标准来，至于自助什么的，今晚上就不要安排了。” “是！” “还有，安全问题！不仅是他们的安全，还要我方安全，不能马虎。” “是，首长，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进去各处位置，不会出差错。” “好！那就辛苦我们的同志了。” …… 交流团驻地外。 小波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站在门口充当护卫。 当然，这身份只是用来掩饰的。 在他身旁，都是他们科的人员，哪怕是倒垃圾的也是自己人。 等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后，才借机来到一处隐秘院子。 进院子后后，一切跟平常人家一样，不过在推开门后，里面又是一番场景。 小波来到墙边，用力一推，墙壁旋转，出现一长串楼梯。 顺着楼梯走下去一排排电子设备嗡嗡的响着，往里面走里一会儿，来到一间屋子里。 “科长！” 小波看着里面的人，正是原先的余组长。 不过因为上次的出色表现，被晋升为副科长。 仍旧带领原班人马，负责这次安保工作。 “怎样？有什么发现？” 余科长神色平静，对他来说科长组长不过是个名号，只要国家需要他，就是对他最大的褒奖。 “没有，对方很正常。” 小波说着，起码从外边看不出这次交流团有什么不同。 余科长则是看着一起来的名单，上面一长串名字，没有见到真人时，一切都只是黑白颜色。 “今晚你跟我一起去！” “让小刘负责外围，若是有人出了大使馆，不要惊动，跟着就行。” “是！” (本章完) 592 见面 夜幕下来，两辆小轿车，一辆大巴车，后面还有一辆军车跟着，缓缓驶出驻地，想着会堂所在前进。 很快，一行众人来到会堂前，受到了热烈的迎接。 “加缪同志，这位就是***。” 一旁的奇尔沃年科跟同僚介绍着。 听闻是华夏的那位，加缪立马神情肃穆，对这面前老者伸出手。 “亲爱的同志，我在国内就听说过您的美名。能够在这里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安德烈古特洛夫加缪同志，见到你我们也是很开心啊！”老者用纯属的俄语说着，这一幕让跟随交流团来的人有些吃惊。 “虽然我们之间有些争执，有些矛盾，但关起门来说话，我们都是无产阶级的一家人。” “您说的太对了，我来之前，首领曾特意交代，我们之间的友谊源远流长，在很久之前就是兄弟……” 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会，然后被引入到会堂中。 很快，交流团的众人便享用华夏美食，众人你我互相交流，但说的都是彼此间的情谊，关于会谈的事情只字不提。 邓院长坐在一旁，身边有三个大鼻子的老头子，他们听不懂中文，只能由一旁的翻译转述。 不过，这翻译流利的中文还是让他耳目一新，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邓院长，请问，贵方的那位杨同志来了吗？” 女子转述着专家的问题，“我们对他能够发现玉米杂交种，非常好奇。” 邓院长只是含笑不语。 “是什么样的坚持，能够让他在短短时间内，准确找到正确的排列组合。我们在国内研究十多年，仍旧没有发现规律。” “这次前来，就是想跟这位同志交流一番，促进双方的学术发展。” 女子声音平缓，却是咬字清晰，脸上表情丰富。 等女子解说完，邓院长却是拿起酒杯，里面纯白的液体散发着酒精的香气，对面几个专家老头见此也是端起来。 “我真心感谢三位能够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对于玉米的杂交工作，那是一个相当繁琐，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还有时间精力的工作。” 女子一边翻译着，一边皱眉，这人在含糊其辞，没有正面回答。 “对三位能够坚守这么多年，付出了青春与年华，我敬三位一杯。” 说着就将就被往前递过去。 三人对邓院长的恭维明显很受用，他们干杂交育种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只是没想到，华夏竟然率先完成了，当初的不可思议，质疑，随后在这次收获中，那脸被打的可是痛到现在。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直意要找杨小涛的原因。 就是想看看，这华夏人是有真才实学还是个幸运儿。 而对面邓院长听他们说什么十年研究还没有成果，不由冷笑。 又想到杨小涛的论文简单明了，不由感叹，“这东西，有时候还就得得靠运气！” 三两茅台一口闷。 邓院长将酒杯举了举，豪爽的样子又让三人感受到尊重，随即同样干掉。 这时，邓院长才缓缓开口，“对于老大哥的好意我们心里感激。” “只不过，我们那位同志还有要务在身，现正在外地出差，先前没有通知，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身旁服务员帮忙倒上酒，“不过若是需要，我们可以让他赶回来！” 几人对视一眼，为首一人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不过，贵方能够有这样的人才，显然在杂交领域上有不小的建树，对此我们希望在以后的研究中能够加强交流…” 随后，又是一杯下去。 女子翻译完后，对这三个老学究很是无语。 原本想接住他们探讨学术的机会，接近杨小涛，从而得到杂交工作的具体情况。 哪知，这三人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 真是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尤其是见到酒的斯拉夫男人。 桌上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旁边几桌同样如此。 不论是主桌上的领导层，还是下面的陪同随行人员，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 余科长穿着笔挺的中山服，胸前带着保安的牌子，眼睛不时看向会场的人。 当看到邓院长那桌时，那道靓丽的身影立马引起他的注意。 这时多年来养成的直觉。 说不出那里不对劲，但直觉告诉他，那是同类。 晚上十点多，宴会结束，前来的客人陆续上车，再次赶往驻地休息。 具体的谈判将在明天举行。 客人离开后，邓院长甩着发昏的脑袋站起来走到卫生间，一番呕吐后，清理身上的味道，感觉清醒一点，这才来到旁边的会议室。 来到这里，不少人已经在等待。 “老邓，你这酒量不行啊！” 旁边一个胖乎的老头看到来人，立马喊了一句。 这人正是陶老。 两人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农科院地位特殊，双方说是话来也没啥拘束。 随后屋子里人都看过来，哈哈笑着。 “去去去，那三个专家真他么能喝，老子还是第一回碰上。” 找个地方坐下，邓院长在一旁抱怨着。 “老了啊，想当年哥几个…” 身边有人凑过来。 “老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这身体，也该给年轻人考虑考虑了，可不能把身体搞垮了！” “听说那小高就很不错，你啊，别老是要求太高…” “你以为我不愿意啊，这次要不是紧急，我才不来遭这罪呢！” 老邓说着，心里也在想，等这次事完了，该让小高回来坐镇了。 只是又想到杂交玉米的事，又有些纠结。 终归，还是人才不够啊！ 几人说话间，一人开门走进来。 众人连忙起身。 “不要站起来，都坐！” 带着关怀的声音响起，来人坐在上面，大门随即关上。 “邓院长，辛苦了！” “首长，不辛苦，为国家作贡献，是我们应该的。” “好，那你先说两句？” “是！” 邓院长坐在椅子上后背挺直，“这次来的三名农业专家，是从事十多年的杂交工作…” “至于另外两名生物学家，并没有交流…” “我觉得，他们在杂交玉米的育种上陷入困境，这次来不仅要成熟的种子，甚至是奔着良种和技术来的，这点我们要做好防护。” …… 邓院长说完，上方领导点头，“说的很切合实际。” “根据我们内部人员的调查，可以肯定，对方使用我方提供的杂交玉米种子，亩产收获超过一千斤。” “这意味着，一旦有足够的种子，他们的粮食产量会翻一倍。而且是年年如此，那对国力的提升将是巨大的。” “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老者突然看向在场的几人，他们都是各个行业的领导，“这种打土豪的机会可不多，你们要抓住机会啊！” 众人沉默片刻，一个穿着没有军衔的军装老人开口说了，“首长，我们觉得可以要飞机的关键数据，只要有这些，我们保证一年内拿出成果。” 这话说完，旁边的夏老不乐意了。 说实在的，干这事的人还是他们钢铁系的呢，只是不等夏老开口，旁边的一个女性看着推推眼镜，“我觉得，国防固然重要，但民生也要照顾下。” “眼下国内的医疗设备生产还是建国初期的水平，一些地方使用的还是民国时期的设备。” “多少为国做出贡献的儿女饱受病疼折磨，所以这医疗设备要有！” 闻言，夏老张张嘴没说出来。 现场一片安静。 一个是军工大佬，一个是不敢得罪的医疗新贵，这两人说完，估计就把这次好处分完了。 突然，一旁的陶老小声说了句，“化肥厂的建设关乎农业生产，也要有！” 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打破了沉静，夏老赶紧开口，“我都也要几台机器。” 原本是两位数的数量，现在只能说个位数了。 “我们化工…” “还有我们…” 一瞬间，屋子里各抒己见，甚至出现反驳的声音，乱腾滕的。 老者也不介意，只是让人那笔记录着各方需求，等众人都说完后，老者这才出声。 “好了，你们的需求我大体了解了。” “我们的同志会尽量争取，你们也要做好心里准备。” 说完，老者感觉身体有些疲惫，便在工作人员陪同下离开。 “老夏，你看领导是啥意思？” 等老者离开，众人开始散去，陶老走到夏老跟前小声问道。 “还能有啥意思？” “我估计，北边这次要出大血了！” “哈哈，那，太好了！” …… 另一边，回到驻地后，阿廖沙坐在凳子上端着高脚杯，血一样的葡萄美酒不断晃着，丝绸织成的睡衣遮盖着身躯，却遮不住凹凸的起伏。 噔噔 敲门声响起。 “请进！” 阿廖沙用汉语说了一声，紧接着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华夏老妇人。 “您好，这是您的餐点！” 老妇人说着，神情恭敬的将一个餐盒放在桌子上。 “多谢！” “请慢用！” 随即，老妇人离开，阿廖沙走到餐盒面前，顺手打开，里面是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鸭。 只不过形状有些怪异，两只鸭腿被明显摆弄过，一前一后，仿佛在奔跑。 看到熟悉的图案，阿廖莎随即露出笑容。 “灰雀，你果然还在！” 说话间，浴室中走出来一道身形，同样的丝绸睡衣，同样的金发碧眼，同样的凹凸有致. …… “科长，你说的那人登记名字叫泽亚，是这次交流团随行翻译。” 小波拿着资料交给余科长，“我们已经派人关注。” “另外，我们在使馆内安排了人手，只是考虑立场问题，窃听装置没有到位。” 小波说着，余科长轻轻皱眉，不过考虑到双方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还是不要刺激的好。 “这里面的人都要看好了，不能放松警惕。” “是！” 小波离开，余科长却是感到莫名的压力。 今天的接触，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的不止一个，但这女人给他的最强烈。 如此漂亮的女孩，在这交流团中承担翻译工作，既正常又不正常。 他不相信偌大的毛熊找不出一个人来当翻译，而让这么漂亮的尤物来当个翻译。 要知道，美女也是一种资源，尤其是战争过后，大家都在恢复国力，年轻美丽的更是稀缺的那种。 没有一个国家的男人希望这种资源被别的男人觊觎。 若果有，那就代表着这尤物，有毒。 而最擅长用美女来充当特工的，再加上所在的位置，只有一个答案。 kgb！ 当下最出名的两大组织之一。 臭名昭著的同时，也代表着恐怖能力。 跟这样的组织较量，就像牙牙学步的孩童挑战成人的拳头。 或许，在拳头下孩童会快速成长，但这成长是需要代价的。 他不想这么血淋淋。 (本章完) 593 情报 第二天，交流团的众人坐车来到谈判地点，双方见面先是恭维，然后开始进入主题。 余科长看着坐在人群后方不时翻译的亚泽，心里总有种不对劲。 但仔细观察一番，发现对方的身材容貌，言行举止各个方面都跟昨天见面时一样，连声音语调都一样，让他对自己的直觉产生怀疑。 一上午的会谈几乎在扯皮中度过，中午休息的时候，余科长趁机找到小波询问情况。 今天交流团并不是所有人都来，相反不少人都有自己的行程安排。 其中，两名生物学家这次就要去清华园进行学术交流，具体安排他看了下，会见的是国内著名学者，应该是学术上的问题，不牵扯到此次谈判。 当然，为了安全考虑，他还是派小波带一队人沿途保护。 “科长，对方正在教室里听课。没有问题。” “她们今天还有两个内容，我估计回去得很晚…” 小波大着电话，讲述今天的行程。 “好，你那边注意点，一旦有问题立马汇报。” “好！” 小波挂断电话，立马跑向教室后门，看着两个目标，一个正在跟老教授在课堂上互动，另一个低头思考问题。 “注意点，不要出问题。” 小波交代周围同志，随后从后门走进教室，近距离观察，保护。 此时，正在低头看书的，已经不是先前的生物专家，而是阿廖莎。 而在谈判现场的泽亚，已经换成了先前的生物专家。 这种身份互关执行任务的方式，两人配合多次，早已习以为常。 就她们两个的配合，在组织内部也是出色的存在。 阿廖莎作为拥有特殊代号的燕子，“雨燕”，自然拥有属于自己的影子。 这个影子并不是双胞胎，却比双胞胎更加相似。 为了阿廖莎能够完成重要任务，组织会挑选体型相似的成员，然后让两人一起生活很长时间，将模仿渗透到骨髓当中。 然后挑选出最合拍的一人，再进行精修。 不论是面容还是身材，都要精雕细琢，最后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当然，二者还是有不同的。 最主要的就是，雨燕的心态，技能，能力更加出众，足以胜任重要任务。 而作为影子的燕子相对差一些，但她负责的只是配合雨燕，保持平常状态的普通人，这点倒也胜任。 此时，一身宽大衣服让身体看起来有些肥胖的阿廖莎如同学者一般看着书本，脸上的皱纹不时皱起，仿佛在思考问题。 而在这幅模样的掩饰下，一双灵动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扫视周围。 从小就被经历残酷培训的阿廖莎，自然轻易就找出人群中监视的华人，这点很正常，要是一个国家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才是无可救药呢。 低下的嘴角突然拉起，露出一抹嘲笑。 如此手段，在她面前还是太稚嫩了啊。 不说跟联盟相比，就是跟自己的死对头相比，这些人，也是不堪一击。 低头看着手上的课本，看了一眼，随后举手打断正在交流的两人，用俄语说了一会儿，旁边立马有人翻译成中文，让桌前的交流的华学者脸上一怔，随后低头摸着额头，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 小波看了眼说不出话的国人，心理无语。 国内学者还是不够火候啊。 又看了眼阿廖莎，小波眼神中带着一抹崇拜。 对知识的崇拜。 等夜幕落下，交流团的人结束了一天的‘友好交流’，虽然没有取得实质的进展，而且双方的主要领导还没下场，但双方的底线已经试探出来。 毛熊们想要的自然是制造杂交种的父母本，因为有这个就可以大批量的生产制造杂交种，从而摆脱脖颈上的束缚。 而中方这边自然不会提供父母本。 双方底线便是如此，各自带着底线回到各自地盘开始商议对策。 等最后一辆车子开到驻地，交流团的人全部回归。 余科长听闻手下的报告，其他几路并没有异常发现，便继续监视保护。 夜晚。 驻地会议室内。 加缪跟奇尔沃年科相对而坐，人手一杯伏特加。 “还是伏特加够味，那种绵柔的白酒，没劲。” 加缪感慨说着，一旁奇尔沃年科笑笑，“明天给你弄点烧刀子，二锅头，你就知道这里多有劲了。” 加缪不以为然，随后说起今天的进展。 “想要用这下金蛋的鸡可不容易啊。” “是啊，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这其中的价值。”奇尔沃年科有些无语的说着，“说来也是奇怪，据我所知他们自己的土地上都还没有大量种植，却想着拿来兑换其他东西。” “真是让人无语的国家啊。” 加缪撇嘴，“这不正常嘛？这些人只配吃地瓜，不，吃地瓜苗。” “百年前，他们的祖先不就是这样吗？” “哈哈哈” 奇尔沃年科见此，只是轻轻微笑，并没有多说。 在这个国度度过几年时光，给他最大感触的，就是这群吃地瓜叶子的人。 他们吃着毫无营养的饭菜，甚至吃不上饭，要去地理找树皮、野草果腹，却干着繁重的体力活。 这些人所经历的，让他想起曾经的灰色牲口。 那是一群连奴隶都算不上的牲口。 可这些人与灰色牲口还不同。 因为，灰色牲口不仅肉体上是奴隶，思想上同样被奴役。 而在这里，这些人却是思想上的主人。 在这里。 他能看到，浑身打着补丁，却斗志昂扬，呼喊着‘建设伟大祖国’而为之拼搏奋斗的人。 他能看到，那些被人们崇拜的英雄，哪怕同样的穷困潦倒，却依旧为梦想努力的人。 他更看到，前赴后继，不已死亡为惧，反以逃避为耻的钢铁雄狮，那是谁都不想面对的。 见奇尔沃年科兴趣不大，加缪喝光杯中酒，又交谈一会儿便回到房子歇息。 至于谈判的事，这才是个开始，不能着急。 另一间屋子里，电风扇嗡嗡的吹着，两道曼妙身影相视而坐。 同样的肤色，同样的容颜，犹如照镜子一般，雪白稚嫩的肌肤一样耀眼。 阿廖莎躺在对方怀中，手上捏着一张纸条。 纸条很薄，但展开很大，足有a4纸那么大。 阿廖莎看着，上面用中文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阿莎，你说，他们都是华人，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国？” 阿廖莎将纸条叠好，重新卷起来，轻轻问道。 阿莎就是她的影子，也是她的伴侣。 “谁知道呢？” 声音别无二致，一样的声调，就像是一个人在说话。 阿莎接过纸条，拿起床头上的打火机，轻轻点燃。 “或许，这就是伟大的共产主义的信仰吧。打破国家限界，打破民族的隔阂，大家都是一家人，大同的社会。” 阿莎说着，阿廖莎却是笑起来，“这鬼话，你也信？” “你信？我就信。” 第二天，交流团并没有急着参加会谈，而是通知中方将会议推迟到下午，对此中方没有意见。 驻地会议室中，加缪、奇尔沃年科以及随行的主要官员，还有三位农业专家，两名生物学家俱都在场。 “根据我们的情报，对方这些年并没有大规模制造杂交种，也就是说，对方也在起步阶段。” 阿廖莎将耳边发梢拢到耳后，露出精致的面容，让坐在左手上边的奇尔沃年科眼都直了。 要不是这只燕子太可怕，他真想一亲芳泽。 加缪笑起来，“还真让我们猜对了，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东西，拿来换物资，真是，穷疯了。” 众人笑着。 “阿廖莎同志，知道他们培育的基地吗？” 奇尔沃年科开口询问，因为这段时间他们驻地也打听过，但对方的保密措施很到位，加上农村跟城市见的走动受到严密限制，上次抓特务差点把他们的人牵扯进去，这让他们做事很小心。 阿廖莎点头，“我们的人猜测，这件事跟研发者，也就是杨小涛有关，他所在的村子就在城外，杨家庄。所以我们猜测，基地应该就在那里。” 奇尔沃年科点头，“这点很重要，只要确定了地方，总有办法找到种子的。” 阿廖莎点头，“我们的人会继续探查的。” 加缪笑着拍拍手，“好了，只要找到地方，那么，三位专家同志，你们是否有信心培育出，伟大联盟需要的种子？” 此时，三人中最长者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我不得不说，这华人的运气不错，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最优解，做出这么美妙的种子。” “就像他们说的，火药是他们老祖宗发明的，可最后却成了我们文明人的利器。” 这人自信的说着，仿佛自己已经洞察了一切。 “这玉米同样如此，他们的运气注定只是一时，等烟清云散后，一切都会被超越，而我们伟大的联盟，注定会成为这颗星球的主宰。” 信誓旦旦的说着，周围人目光热烈，仿佛就应该如此似的。 身旁一名带着眼镜的老者，拿起本子在纸上写写画画。 “只要获得种子，哪怕不是很明确，我们也能通过实验分析出来。” 说完，在纸上演示着，“若是现在有种子，我们回去可以利用大棚种植技术，今年就能长出来，然后按照我们的经验进行培育。” “以我们强大的工业实力，强大的人才储备，多点开花，齐头并进，最晚明年就能获得杂交种。” “后年，咱们伟大的联盟就有源源不断的种子，成为革命事业的催化剂。” 这人说着，身边最后一人赞同的点头。 他们做了十多年的研究，对杂交培育过程早就了如指掌，唯一欠缺的就是找到合适的种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就是他们。 可这次，若是自己的同志找到种子，将这重要一环补上，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团长同志，只需要找到种子，后面的事请交给我们。” 加缪听到三人肯定的答案，点头后看向阿廖莎，“阿廖莎同志，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们在谈判桌上付出的代价，必须要获得更多的回报。” “不然，我们无法对领袖交代。” 阿廖莎立马点头，“我们会尽快打听清楚。” “并且创造机会获得种子。” 奇尔沃年科在一旁点头，“有需要尽管提，我们会全力帮助。” 阿廖莎自无不可的点头。 加缪站起身来，“好了，同志们，接下来，让我们商量商量，下午的谈判，该怎么看他们的表演？” “哈哈哈” (本章完) 594 二傻在一起了 轧钢厂 杨小涛端着饭盒来到车间，跟王法几人挤在一起，虽然外面热的地面都能煮鸡蛋了，但食堂里还是很凉快的。 当然，这都亏了风扇的作用。 二食堂两侧各有一台风扇，这是六车间接过蒸汽风扇项目后做出来的，而且据说这几天六车间的人都快忙疯了。 以前到点下班的六车间，现在也跟其他几个车间一样，加班加点，为的就是多做几个电风扇。 “听说昨天六车间的去给屠宰场安装风扇，带回来不少下水呢。” 周鹏在一旁倒着臭豆腐，嘴上羡慕的说着。 要是不把这项目交出去，那些猪下水就是他们十一车间的。 杨小涛全当没听见，主要是昨晚上王大山从屠宰场回来，带了一条猪后腿，说是他们主任特意叮嘱的，若是杨小涛不收下，他就完不成任务。 没办法，只好笑纳。 “行了，赶紧吃饭。下午还有活。” 王法提醒一句，大家伙埋头吃饭。 这时候，张庆军家的从后厨出来，端着一叠咸菜放在几人桌上。 “孟姐，您这是忙完了？” 杨小涛几人也不客气，都是熟人。 “看你们几个吃饭都跟饿死鬼似的，再怎么忙也要好好吃饭，你们现在身体还年轻，要是上了年纪” 孟姐开始唠叨起来，杨小涛看了眼窗口，张庆军露出无奈的笑容。 “对了，你们听说没。” 孟姐就是这厂子里的包打听，做完饭就在厂子里转悠，这听到的事自然就多了。 “孟姐，您又听到谁家小闺女找男人了？赶紧给我这哥们找一个。” 邢佳琪抱着周鹏，贱兮兮的说着。 周鹏想要摆脱，却被一旁的李楠镇压住。 他们年纪跟杨小涛差不多，邢佳琪比杨小涛大两岁，但长得吧，有些显老，但媳妇却是早就有了。 去年还有了个大闺女。 李楠也是，不过却是俩儿子了。 他们这堆人里，也就周鹏没个对象呢。 “找啥？我告诉你们，上次我去纺织厂已经相中了，我俩马上就见面了.” 周鹏给自己脸上贴金，上次又去找那个小姑娘聊天，但还是那样，该说说该笑笑，就是不说‘同意’那俩字。 “快的了吧，纺织厂的那些是你能高攀的，赶紧现实一点，晚上也能有点事干。” “听哥的，错不了。” “滚！” 孟姐在一旁笑着，她最喜欢这种无拘束说闹的场面，见几人快吃完了，赶紧说道，“不是这事。” “我听说，跟许大茂一起挑粪的人，昨晚上被人给打劫了。” “谁？许大茂？这混蛋活该。” 李楠喊了一句，孟姐赶紧解释，“不是许大茂，是和他干活的那俩人。” “啊！那，抓到人了？” “没，被麻袋套了脑袋，看不清。”孟姐小声说着，“不过有人说，是许大茂找的人干的。这家伙，心太坏了。” “直接将两人的腿敲断了，这在家没个百十天是好不了了。” 孟姐感慨着，有些同情两人。 在农村，两个壮劳力干不了活，这一家子人都得过得紧巴。 几人听说后，都觉得是许大茂的作风，只是没有证据，只希望公安能够找到凶手，绳之以法。 吃完饭，几人离开食堂，回到工作岗位上。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继续忙活。 而此时，在十一厕所处，后勤主管一脸晦气的站在那。 “许大茂，你说怎么回事？” “主任，我咋知道怎么回事？”许大茂扭着脸委屈的说着，“昨晚我们干完活，他们俩走的早，我还要在这刷桶，就走的晚。” “等我回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哪知道什么事啊。” 许大茂说着，身旁傻柱一脸的不信。 在他身后，丁肇东两人脸上带着怒意。 因为就是他们交代那俩人针对许大茂的，反正许大茂这样的人活该。 却不想两人被敲断了腿，这简直就是‘谋杀’啊。 没了壮劳力，家里人怎么挣工分？ 这许大茂，太狠了。 “行了，这件事公安会解决。” 主任知道从许大茂这里得不出有用的答案，便也懒得准问，“因为两人这段时间无法参加劳动。” “经过上级决定，何雨柱，你调到第十一号厕所，跟许大茂一起负责。” “什么？不行。” “不去！” 许大茂跟傻柱立马闹起来，一个是不想跟傻柱搭伙，纯粹就是怕被揍，怕被揍死。 另一个傻柱是嫌许大茂恶心。傻柱这几天刚在这站稳脚跟，用馒头过上舒坦日子，这要是换了地方，先前的付出岂不是白费了？更重要的是，傻柱又要掏粪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让主任一愣。 可随即主任就冷下脸来，两个家伙，还敢挑三拣四？ “我告诉你们俩，这事就这么安排。” “谁要是完不成任务，哼。就等着干一辈子吧。” 说完，主任转身离开。 两人喉咙里发不出声音，顿时想起自己的身份。 傻柱心若死灰的看了眼丁肇东俩人，三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以后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跟两人告别，拿着毛刷木桶往十一号厕所走去。 此刻，许大茂也是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整了两人一顿，也把人搞走了，但没想到最后坑的还是自己。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傻柱不情不愿的来到十一厕所处。 两人相距三米，目光对视。 “傻柱，我告诉你，爷我不怕你” 砰！ 许大茂看着傻柱过来，还想硬气一回，毕竟在轧钢厂里，他不信傻柱敢动手。 哪知傻柱根本就是个混不吝，两步一抄，直接一脚踹在许大茂小腹上，霎时间许大茂疼的在地上学袋鼠跳。 “叫谁傻柱呢？孙子！会不会说话。” “你，好你个，傻柱，你等着，等着。” 许大茂靠在墙壁上，小心的往后走。 “还敢嘴硬。” 许大茂连忙夹着屁股跑开。 “哼，孙子。” 出了口气，傻柱见许大茂离开，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知道不能不干活。 不然，自己可能让三年变五年，五年变十年，遥遥无期 想到这后果，傻柱只能走到一旁，拿起木桶开始打水. 两人来到水池子前，周围人闻到气味躲得远远的，都不敢靠前。 “哼！” 碰在一起的人，冷哼一声，各自打水，随后离开。 而知道事情经过的，本就知道两人有过节，这会儿安排在一起，肯定有好戏看，消息迅速在厂子里传开。 会堂，谈判桌前，双方落座，然后又是一番友好的交谈。 不过，作为‘民间组织交流’，这次负责的不再是老者，而是交由秘书长张明。 当然，他们只是前台。 而这一次，以加缪为代表的交流团，不再像昨天那般强硬。 但就是这种软中带刺，让一旁负责大方向的张明皱起眉头。 今天的交流团有些奇怪。 张明见识过太多场面，脑海中只是思索片刻，就想到一种可能，对方起了歪心思，而且还取得了一定进展。 想到这里，张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清楚今天的谈判又是无疾而终了。 果然，又是一天的扯皮，一点进展都没有。 夜幕下来，双方友好告别。 等人走后，张明脸色立马严肃起来，同行的众人见此也不敢说话。 只见张明回到办公室，立马拿起桌上的电话。 没一会儿，局长带着科长，余科长两人匆匆赶来。 “领导！” “嗯，坐！” 声音平淡，三人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出事了，肯定是出篓子了！ “今天，交流团的人有些反常。态度没有昨天那般坚定，这在谈判中是跟不正常的。” 张秘书长用多年的经验给出判断，三人没有反驳，也不敢反驳。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有所倚仗！” 张秘书长说完，三人对视一眼。 最后还是局长开口，“领导，如果真有倚仗的话，那就是这次谈判的目标。” “我怀疑，他们想通过其他途径，过的种子。” 一旁科长跟余科长点头，这确实是当下最符合实际的猜测。 “你说得对！” 张明端起水杯，饮了一口。 “我们不怕什么讹诈，也不怕什么威胁，更不怕桌子底下的小动作。想要获得好处，就要在谈判桌上较量，而不是私下的鬼蜮伎俩。” “我的意思，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我们都要坚决做好防护，不能让他们得逞。” 张明说的铿锵有力，三人听在耳中就是军令，不容置疑。 “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决不让一粒种子流出去。” 局长保证，随后带着三人离开。 来到车子上，三人坐在一起，司机保卫拉开警戒，任何人不得靠近。 “都说说吧！” 局长坐在驾驶座上，神情严肃。 这种子关系事大，一旦被对方掌握，以他们的体量，社会性质，上层领导的意志，将来必有一战。 所以，必须有限度的提供，控制。 维持双方间的平衡。 “局长，对方目标就是农场，我们要在农场周围布控，严防死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就能杜绝一部分。” “再加上地方守卫，确保万无一失。” 科长说出自己意见，当下确实是最笨也最有效的办法。 让你去不了，看你怎么办？ 余科长想了片刻，“还有，对交流团的人盯紧了，要是出现变故，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 局长看了余科长一眼，最后点头，但告诫一声。 “要动手，证据必须确凿。” “是！” 三人商定，各自离开。 当天晚上，从四九城到农庄的路上，巡逻的队伍陡然增加。 就是周边各个村子也被发动起来，民兵背着枪四下巡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遇到外来人都回盘查，若是没有证明，对不起先抓了再说。 如此紧张的情况天，就是看电影的也不敢随便出门，只能在家里呆着。 这边安排妥当，余科长那里又抽调两组人马，进行严密布控。 抱歉各位大佬，今天发的有些晚。 因为某些人、事、物不可涉及。 阿涛只能临时做下修改。 不当之处希望大家见谅。 (本章完) 595 坏消息 晚上，傻柱一脸嫌弃的回到住处，小仓库。 易中海已经早一步回来，正挑着油灯，给自己衣服缝补。 “一大爷，我来。” 傻柱看着易中海眯着眼睛看不清，连忙上去帮忙。 只是刚靠近，易中海就被傻柱身上的气味熏得差点吐掉，赶紧歪头，“柱子，今天怎么这么冲？” 前几天傻柱跟他说用馒头收买了干活的俩农民，累活脏活都不用自己干，一天到头清闲着呢。 这让他也睡了几天安稳觉。 可谁知今天又来了。 傻柱叹息着，“唉，今天这事太背。” 随后傻柱就将今天的安排说出来，易中海听说他跟许大茂分到了一组，也是皱眉。 这个小人可不是好东西，尤其是傻柱让马华带馒头的事，更得躲着点。 而且现在厂子里的风气可不是以前，保卫科的那些人就像猎狗一眼，看的跟自己家似的，假热情。 这要是被逮着了，谁都讨不着好。 “一大爷，你说是不是许大茂这坏种找的人？” 傻柱猜测着，自己刚让人带信教育许大茂，结果没几天就被人敲断腿，这也太凑巧了吧。 “肯定是许大茂，这坏种，今天踹了两脚便宜他了。” 傻柱兴冲冲的说着，一旁的易中海也猜测是许大茂干的，毕竟这家伙以前认识不少街溜子。 不过看傻柱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还是开口提醒一下，“柱子，你以后跟许大茂在一起注意下，不要让他看到馒头的事。” “馒头？” 傻柱一愣，随后想到许大茂的人品，还是点头，“该死的小人，走到哪都恶心人。” 另一边，秦淮茹回到家里，将胸前的两个冷馒头拿出来，贾张氏在一旁看着。 这几天每次秦淮茹都能带回来两个馒头，起初还以为是她省下来的，可一次两次，还都是从胸口拿拿出来，这就让她起疑心了。 “这馒头哪来的？” “甭管哪来的？这馒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一个两个我信。可这几天，十来个有了吧，这大馒头，你当时五八年大约近时候白吃白喝啊。” 贾张氏揉着脑袋，头顶上缺失的头皮周围掉了一片头发，看上去就跟‘沙僧’似的。 秦淮茹不想跟贾张氏啰嗦，“反正我没做亏心事。” “哼，做没做亏心事你自己心理知道。”贾张氏不买账，眼神犀利，“这馒头肯定不是好来的。” 秦淮茹也不解释，这时候说是傻柱给的，贾张氏又得唠叨，也懒得说。 一旁棒梗瞪着独眼，早就盯着秦淮茹的大馒头，听到贾张氏不说好话，立马不乐意了。 “奶奶，我妈辛辛苦苦弄得馒头，你不吃拉倒，还说我妈。” 说着抢过一个馒头，掰开两半，手上一掂量，小一点的递给小当，自己立马啃起来。 “就是，奶奶，你怎么不去弄馒头吃。” 小当也在一旁帮腔。 “嘿，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你们两个小畜生，我真是白疼你们了。” 说完，看着秦淮茹将馒头放在盘子里，又从锅里拿出窝窝头跟炖白菜，“我告诉你秦淮茹，傻柱那甭心思了，就他这样，你但凡给棒梗考虑下，就趁早断了。” 说着拿起馒头，用力撕下一块填到嘴里。 “怎么有股怪味啊！” 秦淮茹冷眼瞧着，死老太婆有本事不吃啊。 “就这味，不吃算了。” 贾张氏哼一声，大口嚼着。 第二天，秦淮茹来到车间的时候，听易中海说起傻柱跟许大茂的事，秦淮茹当下变了脸色。 “该死的老太婆，乌鸦嘴！” “这该死的许大茂~~~” 但这馒头可是她们家救命的啊。 现在家里就她自己吃供应粮，小槐花倒是城市户口，可才几个月的孩子，能有多少粮食？ 要是没有这一天两个馒头，那可就饿肚子吧。 趁着上厕所的时候，找到傻柱。 “柱子，你想想办法，家里真的揭不开锅了。” “不是，我这也没办法啊，你看那混蛋，现在还盯着呢。” 傻柱瞥了眼不远处的许大茂，秦淮茹也看到了，但还是不死心。 “柱子，姐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你就帮帮姐吧~~” “我跟棒梗，一辈子记着你的好~~~” 秦淮茹抱着傻柱的胳膊，晃晃荡荡的蹭着，让傻柱心中旖旎。 看着身旁的秦淮茹，哪怕生了三个孩子，依旧是胸大屁股大，肤白水嫩。 而这种被需求，被依靠的感觉，让他有种满足感，很享受秦淮茹这种态度。 当然，他更享受跟秦淮茹那偷情一般的快感。 “这样，你晚上去仓库呢.” 傻柱小声说着，心里面满是渴望。 秦淮茹心里憋屈，但为了馒头. 随后的几天，傻柱告诫马华，将馒头放在仓库里，每次秦淮茹临下班前都回去仓库中那馒头。 而傻柱就在仓库里等着 这几天，轧钢厂的风扇也开始制造，不少大型车间都来求购，让原本就忙碌的厂子更加热闹。 而另一边的谈判仍在继续。 但交流团表现出来的，亦如先前一般淡定，只不过交流团的人刻意营造着紧张气氛，让谈判按照国际惯例渐渐进入高潮。 现在更是加缪这个团长都开始参与进来，作为回应，张秘书长亲自交谈，双方表现出的涵养不似手下那般棱角张扬。 但就是这种润物无声的交手，更显示出外交水平。 又是一天的‘交流’，实质的进展没有，双方依旧在扯嘴皮。 回到驻地天已经黑下来，加缪已经习惯这种日子。 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等待着侍者送上来的餐点。 半夜时候，阿廖莎看着影子匆忙进来，打开苏斯科送来的消息，脸上骤然变冷。 起身，顾不得身上穿着清凉，快步走到加缪房间中。 推开了，看到桌上空出来的酒瓶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呦，美丽的女士，这么晚了，您是来陪我共度美好时光的吗？” 加缪脸色发红，看到阿廖莎那妩媚的脸庞，还有睡衣下露出的春光，不自觉的口花花起来。 对方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肯定比一般的女同志要专业吧。 心理想着，眼睛看着，身体也有了反应。 闻言，阿廖莎眼中闪过寒芒，突然将大腿抬起踏在桌子上，毫无保留的出现在眼前。 加缪看着香艳的一幕，眼中的狂热继续喷薄出来，可随后身体却是打个冷颤，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眼睛盯着阿廖莎的脚踝，那上面有一根银白色链子，一个小小的银燕子吊坠挂在上面，然后瞬间酒醒了七七八八。 那条链子可是特殊合金打造，柔韧十足，又坚不可摧。 也是挂脖子的最佳选择。 “阿廖莎同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加缪立马回过神，坐在一旁不敢正视，屁股往后挪动，将身体的反应压下去。 阿廖莎没有理会，大腿放下，俯身坐在对面，将胸前的硕大搭在桌子上。 “团长同志，这两天我们的人汇报，出不去了。” “换句话说，城被封锁了。任何人，哪怕有通行证，都被要求延后办理。” 阿廖莎神色凝重，她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来这一手。 为了保证秘密，哪怕封城几天也在所不惜。 “什么？” 加缪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彻底酒醒了，哪还有心思偷瞄美丽风景？ 四九城出不去了，就意味着，自己的打算落空了。 找不到种植地，那怎么搞种子？ 找不到种子，在这里耍嘴皮子又有什么用？ 要是上面知道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做无用功，那回去面临的可不仅是撤职，甚至还会赏他一颗7.62尖头弹。 然而，坏消息还不止这些。 就在加缪准备加快谈判进程，先搞定杂交种的购买，确保任务完成时，阿廖莎的面容更加严峻，“燕子传来消息，那只白雕也关注到这里了。” “什么？” 加缪只感觉身体涌来一股压力，让他重重的瘫在椅子上。 作为和国内特殊部门相抗衡的庞大组织，其能量永远不可小视。 这些年他也听说过隐秘战线上的较量，那可不比战场差。 想到这次行动，若是成功，将对联盟带来的好处，没理由对方不行动。 而对方一旦行动，就是‘绝杀’。 失败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必须尽快完成任务。” 这一瞬间，加缪知道不能再拖了。 “阿廖莎同志，你有什么办法？” 阿廖莎点头，随后在加缪耳边轻轻私语… 说完，加缪立刻起身，拿起驻地中的紧急电话，向苏斯科汇报情况。 另一边，阿廖莎敲响奇尔沃年科的房门，将女人中间的奇尔沃年科拉起来，随后召集主要人员开会。 众人也顾不得抱怨，大晚上开会还是紧急会议，肯定有事。 等众人落座，阿廖莎将事情通告，现场一片沉寂，呼吸都变得沉重。 加缪站起来，“同志们，这次，必须加快进程。” “我已经得到苏斯科的指示，这次首先确保第一要务，购买100吨。” “为达成这个目标，领袖准许我们付出一点点代价” 众人在心里记住加缪的意思，快速盘算着可能面临的问题。 “然后！”加缪说完指示后，看了眼阿廖莎，最后将目光投到三位农业专家身上，“盖尔特，我会以怀疑对方提供能力为理由，提出参观育种基地的要求。” “到时候，你们前去育种基地，做一名专家该做的事，尽可能的提出各种问题，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 盖尔特便是三人中领头的，心理隐约清楚加缪的打算，看了眼一旁沉默的阿廖莎，立马点头，“请放心，在学术上，我们不仅是老大哥，更是老师。” “那就好。其他事情，明天务必达成。” 第二天，交流团的人起的老早，一番打扮后，穿着正装离开驻地。 这种变故，让负责‘保护’的余科长有些惊奇。 而消息传到张秘书长那里时，张秘书长却是笑起来，“坐不住了啊。” (本章完) 596 额外要求 双方人再次见面，透过宽大的窗户，阳光明媚，仿佛照亮谈判的前程。 “亲爱的秘书长，今天是个好日子。” 加缪展现出一副亲近态度。 “加缪同志，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愿我们今天一起度过。” “我想，会的。” 两人握手，坐在对面。 阿廖莎跟随在众人后面，坐下后打量着对面的人。 某一刻，余科长跟阿廖莎目光碰撞在一起，两人几乎同时露出真挚的笑容，随后低头。 心理都在警惕，那个同类，不简单。 “先生，昨晚我跟苏斯科沟通了，对于贵方提出的要求，原则上，本着共同阵营互帮互助的原则，我们愿意” “谢谢。同为革命阶级的一员，我们愿意跟老大哥一起前进.” 双方开场确定立场，那就是自己人。 随后，加缪提出己方的要求。 “我们这次需要采购100吨杂交种子。当然，这只是小数目，今后我们会加大采购数量。” “您也知道，我们的领袖正在大力推广玉米种植，联盟内部不少地区需要这批种子。” 加缪说着，张秘书长听着不断点头。 对于那位棒子书记的作为，他一清二楚。 而杂交玉米的出现，也让他意识到，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何国内先前没有？ 之后一番了解，尤其是杨小涛的论文，让他清楚，这种杂交种就是一次性用品。 现在也就米国那里，凭借着掠夺古老民族的底蕴才搞出来，而且数量并不是很多。 他们华夏跟米国关系紧张，哪能弄到杂交种？ 至于老大哥，自己都不够用的，哪会匀给他们？ 何况双方关系还在紧张。 好在，国内还是有人才的，他们不给，自己就做出来。 从这一方面来说，杨小涛的杂交玉米从无到有，填补了郭嘉的不足。 就是，发现的晚了些。 “一百吨有些多。” 张秘书长开口，对于农场的这次收获，邓院长受到高玉峰的汇报已经计算出来，因为是育种，并不是高产作物，所以收获的杂交种在40吨左右。 一百吨，显然不够。 加缪皱眉，意识到华夏这边规模不大，心中看不起，明明手握利器，却不知道利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那你们能够提供多少吨？” “10吨！” “什么？10吨，太少了。”加缪一听立马反对，甚至顾不得外交礼节，声音变得严肃，不复先前的随和。 要知道，苏斯科给他的命令可是100吨，若是只带回去十分之一，那 “10吨太少了，要知道我们拥有广袤的土地，这点连一个加盟国都不够。” 加缪可是清楚，国内为了加强农业生产，每年都从米国进口数千吨的玉米杂交种，虽然会受制于人，但总比饿肚子强吧。 现在，在棒子书记的带领下，国内已经解决了饥饿，就是加盟国也在变好，这一切都是种植玉米的结果。 “十吨，是目前我们能够外销的最大数量，剩下的还要满足国内的发展需要.” 张秘书长不急不缓的说着，加缪听出话里的意思，那就是他们还有多余的，但是自己用的，想要，就得加钱。 加缪不由好笑，说来说去，还是想要物资罢了。 不过，苏斯科已经放权给他，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强大的联盟，稍微施舍点给他们，就够他们用的了。 “周，咱们谈了这么久，不用在隐晦了，说出你们的底线，开诚布公吧。” 加缪知道，再这样交锋下去，又是一天。 一天一天，就是谈到过年也不会有结果，索性直接了当点好。 张明微笑，从身旁工作人员手中拿过一个文件夹。 这里面是总共十页的物资清单，都是上次夏老他们交谈时记录下来的需求，当然这上面的数量，在特意交代下，扩大了十倍。 对应玉米的要求增加一倍，这点不算什么。 “我们的要求都在这里面，除了购买粮种的价格，还有一些请求援助的物资。” 加缪结果文件夹，打开只是看了一眼，就有种摔桌子上的冲动。 但时不我待，他要是这样做，今天就不用谈了。 伸手，将里面的文件一张张分到交流团手中，众人看了脸色都不好。 尤其是一斤粮种需要10卢布。 要知道，1卢布相当于一克黄金，跟国内的rmb购买力也差不多少。 这一斤要10卢布，那就是天价啊。 在国内，10块钱都够买100斤大白面了。 加缪搓着牙花子，要不是这杂交玉米却是产量高，要不是自己还有后手，肯定当场就拒绝了。 见加缪看到价格只是愣神并没有拒绝，张秘书长跟一旁的谈判人员都放下心来。 这个价格是他们自己做主的，原本只是一块钱一斤，但物资都扩大十倍了，价格嘛，也跟着加上了。 “后面的物资，好多都是上次没来记得完成的援助项目，希望老大哥能够发扬无产阶级的革命友谊” 张秘书长说着，加缪脸色更加难看。 身旁的人一张张看着，计算着其中价值。 哪些东西可以给，哪些需要请示，哪些坚决不能给，一条条的逐条讨论，中方也进行交流，说明其中必要性。 简直就是一条一条的过。 中午，吃完饭，加缪等人再次回到谈判桌。 奇尔沃年科则是守着电话，一件一件的向苏斯科汇报，等待指示。 每次得到指示，都会第一时间告知加缪。 然后，同意的自然过，不同意的，继续扯皮。 等傍晚时候，文件上的最后一条终于有了结果。 双方都觉得像是搏斗一番，疲惫不断怂恿着身体，好好放松一下。 张明精神有些疲惫，若不是靠着参茶提神，这种程度的谈判根本撑不下来。 加缪看着对方，不得不感慨，华夏拥有这样睿智的老人坐镇，是他们民族的骄傲。 “先生，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 “谢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您永远都是这么谦虚。” “呵呵，都是为了民族崛起，不得不坚持。” “您将是民族的骄傲。” 加缪说完，围绕在张秘书长身旁的人员，纷纷点头，看向张秘书长目光中带着崇拜。 不过，随着加缪站起身来，周围突然安静。 “谈判进行的很顺利，你们要求的条款也没有问题，这点我，代表交流团没有意见，并且代表我方完全同意这些要求。” 张明身边已经有人露出胜利的欣喜，要不是场合不对，早就拍掌庆祝了。 “但，作为交流团的团长，我有自己的坚持。” 话锋一转，张秘书长眉头紧皱。 “我不得不为我的祖国考虑。” “就像您为自己民族考虑一般。” 张明沉默片刻，知道这是对方在提要求，在这最后即将达成协议的时候提出的要求，就是让他们无法拒绝。 “团长同志，您请说。” “好。” 加缪沉着开口，“并不是看不起贵方，也不是故意挑衅。” “我只是怀疑贵方种子的来源性。” “要知道，以当前联盟的科技水平，人力物力财力，花费十多年都没有解决这个难题。” “但以当前贵国的科技水平来看，想要培育出如此优秀的杂交种子并不容易。” “所以我们需要见到贵方培育基地，以此来打消我的怀疑，或者说，打消联盟的怀疑。” 加缪说完，张秘书长周围众人纷纷怒目而视。 张明心理同样愤怒，只是多年的涵养让他面色平静。 “加缪同志，华夏民族的智慧，是源远流长的。” “五千年的历史文明，灿烂的光辉都是由人民书写刻画的，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 “在这件事上，我以国家荣誉担保。” 张明说完，加缪仍旧摇头，“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叫眼见为实。” “我需要看到，才能坚定内心。” 张明皱眉，盯着加缪的眼睛，看了许久。 “我需要请示。” 说完，张秘书长走到一旁房间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老者听完要求后，沉思片刻便同意交流团的要求。 不过叮嘱张明要做好防备，不能出差错。 回到现场，张明看着 “好吧。” “我们明天会安排人。”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加缪立刻笑起来，“这样太好了，这次随从来的三位农业专家，他们有十多年的农业经验，可以跟贵方人员交流一番，互相提高。” “那最好不过。” 张明起身，两人伸手握在一起。 随着交流团的离开，张秘书长再次召开会议。 局长带着两人再次进入办公室。 随后坐下，张秘书长看着局长，“我跟首长沟通过，都认为这是对方的计谋。” “这次谈判顺利，对方肯定是有条件的。” “或者说，这个条件不答应，先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三人点头，对方最后时刻提出条件本身就是一种依仗。 “首长，对方这是有恃无恐，吃定了我们拿他们没办法。”局长开口，心中愤怒，他们这是在下战书。 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将东西带走。 赤裸裸的打脸。 “对。但这招我们不得不接，而且还不能输。” 张明说的斩钉截铁，“一旦输了，以对方的个性，撕毁条款是必然的，他们有这个前科。” “到时候，损失巨大，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首长放心，这次我们一定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让他们带走一粒种子。” 三人回应着，张明点头，最后看这余科长，“明天农场的安排，你来。” 张明亲自指定身边的余科长，让余科长有些受宠若惊。 “首长，对方这时候要求去农场，打的注意就是‘偷取’种子，我怕.” “怕也没用，这件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张明肯定说着，余科长立刻起身，“保证万无一失。” 随后看向局长，“这次他们要去三个专家，专业的事情要让专业的人来对付，不要落了咱们的面子。” “更要注意他们探听的消息，这点，尤其重要。” 局长清楚张明担心的。 就像先前援建的时候，往往一个数值的改变，就能引起一些列连锁反应。 而这个数值，对方可以给，也可以给个错误的。 这就需要专家来判断。 无疑，这次随队来的三名农业专家就有这本事。 想要忽悠他们，一般人根本不行，搞不好还会被窃取到秘密信息，不得不防。 “我去找邓院长，让他亲自接待。” “好。” 张明沉默片刻，觉得农科院的同志应该能应对。 “那就辛苦同志们了。” 三人不再打扰张秘书长休息，快步离开。 “小余，你连夜去农场安排。” “小罗，这里你亲自监控。” “我去找人。” “是，是！” 两人领命，就在离去的时候，余科长突然停驻脚步，“局长，我觉得有个人你可以找一下。” (本章完) 597 满月 四合院 热闹的声音不断从中院传来。 今天是小端午的满月，也是冉秋叶‘重见天日’的时刻。 满月酒，杨小涛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周奎将母亲接来，周家两个小妹跟冉心蕊姐弟俩在院子里疯玩，杨小涛载在院子里的水果可是糟了洗劫，看中哪个直接就摘下来吃，馋的贾家老小狂咽唾沫。 杨小涛还将王主任一家请来，孩子出生的时候，王主任忙着没过来，现在满月正好见见孩子。 除了两家人，还有杨小涛以前的一帮兄弟。 王法、车文伟、李伟、李楠、邢佳琪一个不少的都来了。 王国栋、刘大明和陈斌他们虽然没来，但都给了份子钱，杨小涛也没拒绝，收下只会让人安心。 还有院里的王大山，小刘，后院的几个，以及非要给小端午当干妈的娄晓娥。 二十多号人，整整在家里摆了两桌子。 下午时候，冉母跟周母就在家里忙活，饭菜准备妥当。 也亏杨小涛早有准备，饭菜虽然不都是大鱼大肉，但量足，加上宰杀的两只鸡，让饭菜的档次不低。 “开锅了，来个盆子。” 院子外，杨小涛将高压锅盖子掀开，大声吆喝着。 因为天热了，杨小涛就在院子里累了个灶台，上面搭个木架子，木头遮挡着，简单方便。 邢佳琪抱着一个瓷盆子跑过来，闻着空气里的肉香，“涛哥，你这锅真可以啊。” “这么快就搞烂乎了，真是好锅。” “赶明我也打一个去。” 邢佳琪说着，杨小涛将两只鸡用勺子捞出来放在盆里，筷子一插，雪白的肉就掉了下来。 “那你可得准备好酒，不然我可不给你打。” “涛哥，就咱俩这关系，一顿酒还用说。” “滚，你是想白赖吧。” 两人说着，将鸡端进屋里，杨小涛开始拆解鸡肉。 李楠则是走到院子里，将锅里的鸡汤端进屋子里，这可都是油啊，喝一口都充饥。 屋子里，娄晓娥小心的抱着小端午，看着身上那件明显大一号的半袖，脸上乐开了花。 “秋叶，小端午对我笑了。” 摇晃着脑袋，逗着小端午，娄晓娥头一次觉得有个小孩子挺好。 “你轻点，这小子劲不少，脑袋都往上抬了。” 冉秋叶在一旁提醒着，随时接手。 刘玉华也挺着肚子坐在一旁，手上还有根黄瓜啃着，她身体本来就胖，这怀孕后，整个人都跟球似的。 不过她这体格很好，现在还在厂子里帮忙，只是天热了，对她来说是个不少的负担。 “秋叶，你家怎么这么凉快？我家就是个火炉，快热死了。” 刘玉华抱怨着，自己在家里晚上根本睡不着。 可在这里，明明外面热得慌，可屋子里很凉爽。 明明外面连点风都没有，可这里竟然有风吹拂。 她一度怀疑，自己的主任是不是又搞出什么好东西了，放家里自己享受。 “可能是房子的事吧。” 冉秋叶也曾针对这个问题问过杨小涛，得到的答案就是这个。 娄晓娥抱紧小端午，感受着小孩子滑嫩的肌肤，脸颊不是蹭着小脸蛋。 “小端午，叫干妈。” “以后干妈给你买好吃的哈。” 冉秋叶听了，无奈摇头，“他连话都不会说，你说的他听不懂。” “没事，先说着，多说几遍他就记住了。” 娄晓娥乐此不疲的抱着，根本不给冉秋叶插手的机会。 院子外面，棒梗老远看着，闻着肉香不断飘来，脸上的痛苦几乎扭曲。 秦淮茹走出院子，“棒梗，回家吃饭。” 喊了一声，发下棒梗没有回应，连忙又说了几声。 不见反应，这才走过去。 “棒梗，回家吃饭了。” “不吃，我不想吃馒头了。我要吃肉。吃鸡肉。” 棒梗指着杨小涛家里，大声喊着。 秦淮茹面色一冷，院里这么多人都看着，这脸还要不要了？ 若是以前，她还能厚着脸皮去要点，毕竟家里困难，院里提倡互帮互助。 再不济，也有傻柱易中海帮忙解决。 可现在，帮忙的人都被劳改了。 院子里的人更是避而远之，谁也不想搭理她。 秦淮茹更是没脸去见杨小涛，见了也是自取其辱。 “回家！” “不！” 棒梗一只眼紧紧盯着屋子里的锅，那灯光下的锅里翻腾着，肉的滋味不断刺激着他。 “回去！” 秦淮茹再次喊着，这时候已经有人看过来，讥讽的声音不断传来。 “我就不，凭什么他们可以吃肉？凭什么不给我？妈，你去要啊，你都能换来馒头，为什么不换点肉？” 秦淮茹瞬间冷着脸，扬起手，就要给这个不懂事的儿子一个教训。 “淮茹。” 一道声音响起，秦淮茹感激看去，却是一大妈站在门口。 自从易中海劳动改造后，加上一大爷的身份被剥夺，一大妈有些名存实亡，所以平日里也很少参与大院的事，也就跟秦淮茹说说话，跟二大妈走动走动。 “一大妈！” 秦淮茹依旧叫着一大妈，至于三大妈，呵呵~~ “孩子小，嘴馋没啥。”一大妈走到棒梗身旁，摸着小脑袋，慈爱的说着，“棒梗，奶奶家里有肉，去奶奶家里吃哈。” 棒梗一听，立马撒脚丫子往一大妈屋子里跑。 现在，傻柱的房子贴了封条，棒梗就是再混账也不敢进去，院子里其他人家都防贼似的防着他，最后也就是一大妈家里还对他敞开。 “一大妈，这怎么好？” 秦淮茹不好意思的说着，一大妈摇头，“老易说了，咱们一个院的，能帮就帮吧。” “再说了，这人啊，做的太过了。” 看着杨家热闹的样子，再看看院里其他人家的冷清，这种邻里相处的方式可不对。 邻里就应该互帮互助，哪有帮外人不帮自己人的道理？ “没有个老人帮衬着，容易走歪啊。” 一大妈感慨着，秦淮茹使劲点头。 贾家，贾张氏还想着秦淮茹能把肉拿回来，可等了半天，棒梗都吃饱了回来，她是一点都没吃着。 闻着鸡肉香，贾张氏肚子闹得厉害，头疼也开始发作。 “一只鸡，两只鸡，三只鸡” 嘴里念叨着，一只只鸡数着，用这种方式催眠自己。 前院，作为院子里唯一大爷，阎阜贵心理委屈。 这杨小涛太不识抬举了。 太没有水准了。 这么大的官，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不请他这个四合院的大爷，目中无人，简直岂有此理。 三大妈同样委屈，自己都是唯一大妈了，好歹上次去帮忙了，怎么满月酒就不喊一声？ 哪怕帮个小忙也行啊。 到时候也能那点剩菜回来。 唉。 后院，刘海中放下手上鸡毛掸子，角落里刘光福低头，眼泪吧嗒的掉着。 另一边，刘光天老实的站在墙角，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咽着口水，不敢动弹。 就因为刘光福说了句“不配上桌”，惹怒了刘海中，逮着就是一顿死揍。 “当家的，要不你去看看？” 二大妈提议，刘海中吧唧着嘴，最后摇头，“不去！” 屋子里接着就是沉默。 隔壁，许大茂看着修理好的天棚，心理乱糟糟的。 家里没钱了啊。 吃饭都成了问题。 前面的吃香的喝辣的，他只能在家里吃窝窝头。 他许大茂什么时候糟过这份罪？ “要是当初跟娄晓娥不分就好了。那娘们家底厚实啊。” 想到娄晓娥现在的变化，那是越来越有滋味，自信的女人，女强人，征服起来更有感觉。 可惜，自己是没机会了。 “狗日的杨小涛，命真他妈的好。” 日常骂了一句，再次躺在床上，“得搞点钱了。” “吃饭了。” 杨小涛将饭菜端上桌，然后走到里屋，对着几人说道。 屋子里，娄晓娥抱着小端午不放，一个劲的亲热。 见杨小涛来了，更是靠近比较，“看看，这父子俩还真像。这大眼睛，这眼皮.” 娄晓娥说着，冉秋叶笑着，“不像就不对了，这可是他的种。” 说完后，又有些不妥，毕竟娄晓娥可是单身，还没孩子。 娄晓娥没在意，怀里的小端午看到杨小涛竟然伸手，那是要抱抱。 “嘿，乖儿子，真亲。” 杨小涛伸手从娄晓娥怀里将儿子解救出来。 “小叛徒。” 娄晓娥掐腰对小端午做着鬼脸，杨小涛却是脑袋一扬，“谁叛徒，这可是我儿子。” “秋叶，咱们先吃饭。” 王主任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西红柿，看着小端午就忍不住的抱起来。 抱着孩子来到女的一桌，冉秋叶在一旁招呼着。 杨小涛则是招呼着王法等人吃饭。 酒桌上，大家放开吃喝，屋子里男人的声音吵闹杂乱。 酒过三巡，杨小涛去里屋跟王主任等人见过。 随后就抱着小端午来到屋里。 “哎呦，来，让伯伯抱抱。” 王法当即站起来，伸手抱着小端午，刚才在杨小涛怀里安静的，这会儿立马哭起来。 声音老大。 屋子里人都笑起来，王法赶紧将孩子还回去。 等冉秋叶把小端午抱走，几人又喝起来。 喝着喝着，就说到工作上。 杨小涛自然成了大家调侃的焦点，别看他是主任，地位最高，但在王法他们面前仍旧是小子一个，哪怕这小子都当父亲了。 说起拖拉机，说起风扇，一众人兴致勃勃。 “风扇？用蒸汽机？那出来的不是热风？” 王主任对象老李喝点酒有些上脸，正拿着烟满是好奇。 蒸汽机他见过，拖拉机也在供电所里开过，但用来搞风扇还是第一次听说。 杨小涛还没说话，王大山就拍着大腿解释道，“老李，这蒸汽机，小，个头不大。” “总之吧，没多少热气。吹出来的风可了不得，我们屠宰场多亏了这东西，不然肉都存不住。” 王大山解释着，一旁王法几人比划着，总算说清楚了。 (本章完) 598 变数 “那。小涛，你看我这想法咋样。” “李叔，你说就行。” 杨小涛嚼着大蒜，蘸着酱，没在意的说着， “你说，这蒸汽机能不能发电？” “发电？” “发电？” 一瞬间，桌子上寂静起来。 “发电机？” 周围人沉默，但杨小涛却是没啥想法。 因为，现在四九城用的不就是火力发电吗？ 那东西说白了就是蒸汽机带动发电机。 只是杨小涛清楚，其他人不知道啊。 就是李叔也只知道怎么接电线，发电的事跟他绝缘。 “小涛，好点子啊，以后咱们厂就有电了。” 李楠拍腿喊着，好像看到前途一片光明。 王法几人也兴奋起来，真要如此，那可就是大贡献啊。 怎么不得奖励一辆自行车票。 “想什么呢！” 杨小涛出言泼冷水。 “咱们现在用的电咋来的？” “小涛，你是说…” 王法反应过来，立马询问。 “咱们用的点是火力发电，原理一样，就是蒸汽机带动发电机。” 这话说完，李叔脸就红了，敢情早就有这玩意了。 “唉，这么好的点子，谁抢去了。” 李楠感慨一番，杨小涛翻个白眼，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啊。 “不过我们自己可以搞一个小的，自己放家里用啊！” 刑加琪来了兴趣，哪知话刚说完就被车文伟一巴掌乎脑后跟上。 “你傻啊，有那钱买煤，还不如扯电线呢，再说了，你这样搞，叫扰乱市场秩序，当心把你…” “哥，伟哥，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您老千万别再说了。” “混蛋！” 屋子里人笑起来，也让众人知道，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点子都能用的。 前院，阎解成从厕所里出来，站在墙角吸烟。 院子里热闹着，他们家却是冷清。 老爹因为没收到邀请在家里伤心，老娘也是没有好处，算计不成连饭都没做。 媳妇倒是做了饭，但，看她那苦大仇深的样子，阎解成不由得摸了摸腰。 结婚这么久了，人家杨小涛儿子都满月了，可他们俩还是没动静。 为这事，俩人都去医院看了，都没有问题，可孩子就是要不上。 于莉更是埋怨他没用，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让他男人的自尊心深受打击。 吧唧 一只烟吸完，阎解成踩灭烟头，准备回家继续耕耘。 吱～ 刚走两步，就听到胡同外传来一阵刹车声，然后回头就看到两个人快速望这胡同走来。 “这位同志，杨小涛住这里吗？” 前面一人年纪不小，但走路很快。 “在，就在这里。” 一看这俩人就有来头，要不然也不会坐着小轿车。 这年头，坐这车的身份都不低。 “好，谢谢！” 两人说了声，就往院子里走。 阎解成眼珠子一转，立马跑上去，“同志，我给你们带路。” “好！” 很快，三人过了前院垂花门来到中院。 屋子里，众人喝到兴头，就听到有人在院子外喊着杨小涛。 冉秋叶出门一看，院子外，旺财警惕着来人，阎解成领着两人站在那里。 “冉老师，这两位找杨主任。” 阎解成说着让出身位。 冉秋叶看着两人有些面生，就要开口询问，身后杨小涛走出来。 “我是杨小涛，你们是？” “杨小涛同志，我是农科院的邓博先。” 杨小涛脑海里立马想起是谁，“您是邓院长？” “快请，请进屋。” 冉秋叶听说是农科院的院长，也是惊奇，赶紧让开，心里穆然惊慌，这院长可比轧钢厂的厂长更有压迫力。 身后阎解成目瞪口呆，农科院的院长啊，比他们厂子的厂长高，高，最少三级。 这是牛人啊！ 屋子里注意的人也都不说话了，王主任走上前，看了眼同样没话说。 “屋子不进了。” 邓院长闻到杨小涛的酒气，也清楚是给儿子过满月，但这件事还真得叫着他。 “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说着邓院长走到一旁，杨小涛皱眉跟着过去。 “我长话短说。” 随后邓院长简单说了一遍当前情况，只不过脸上严肃的表情，让一直关注的人脸色紧张。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知道事情始末，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 “事情就是这样，对方可不是简单人物，而且肯定会搞小动作。” “本来我们想找别人出面陪同，但有人推荐你，综合考虑觉得还是你出面会好一些。” 杨小涛点头，对邓院长找他并不意外。 “邓院长，今晚就走？” “时间紧迫，现在就走！” “好，我去跟家人说一声。” 杨小涛答应下来，回头看向冉秋叶。 冉母周母还有王主任几个围过来，都是担忧。 “没什么事，老大哥派专家来农庄考察，我这不是农科院的干事嘛，这拿了好久的工资，不得干活！” 杨小涛笑着说着，根本没什么压力。 “我回趟老家，等过两天就回来。” 冉秋叶抱着小端午，众人都站在门口有些担忧。 邓院长走到门口，看众人神情知道怎么回事。 “同志们，现在，有重要任务需要杨小涛同志协助。” “希望大家能够支持，能够理解。” 邓院长开口，人群里王主任率先表态，“邓院长，杨小涛能够做贡献，这是他的光荣。是他的荣耀，我们全力支持。” “对，我们支持。” 冉秋叶也开口说着。 院子里很快来了不少人，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前院阎阜贵也匆匆跑来，就听到王主任说着支持，刚想上去说两句，顿时没了心思。 顶头上司在这，哪有他说话的份！ “小涛，你尽管放心去，家里有我们照看着，孩子大人没问题。” 王主任又说着，杨小涛点头笑笑。 冉秋叶同样点头。 “走吧，邓院长。” 杨小涛转身，从屋里拿出背包，便招呼邓院长。 三人很快离开院子，消失在垂花门处。 “秋叶，小涛要进步，咱们要支持，要做贤内助。” 等杨小涛身影消失后，王主任拉着冉秋叶的手轻轻说着。 “王姨，我知道。他能够为国家做点事，我这心里欢喜着呢。” “这样就好。” 说着众人继续回到屋里热闹。 阎阜贵看了眼杨家，拉着阎解成回到家里，然后询问一番怎么回事。 阎解成把话一说，阎阜贵顿时失声 马路上，小轿车飞快奔驰，等出了四九城时，又有两辆大卡车跟上，组成一个车队，向着杨家庄跑去。 “这是交流团的三名专家资料，你先看一下，明天好对付。” 邓院长将搜集的信息交给杨小涛，在他心里，杨小涛就是用来应付的，若是招架不住，就含糊过去，总之关于育种的关键技术不能说出去。 杨小涛接过资料看了会，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此时，大洋彼岸，天晴万里无云，和煦的阳光下，高大的建筑内沐浴在光辉中，迎风飘荡的旗帜，还有那只白色雕头，下方醒目的十六支红色触角，让每一个在这里工作的人都觉得自豪骄傲。 建筑内，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每一个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 走廊里，一个地中海男子拎着文件夹快步跑向走廊的尽头。 那里，是这所建筑内最高权利的所在。 办公室里，一头卷发的中年人面容阴鸷，鹰钩鼻上一双锐利的眼眸正看着报告。 这份厚厚的文件是顾问团总结各地汇总上来的信息，给出的综合评估。 报告上涉及红色怪物的方方面面。 有军事，有科技，也有经济。 想要做到这一步，就需要千千万万的特工人员付出精力，甚至生命。 这里面的花费，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而在这浩瀚的数据中，他最关心的，就是对方的经济。 在他看来，想要战胜这头怪物，单纯的军事力量根本不足，毕竟双方都是拥有蘑菇蛋的，打肯定打不起来，真打也只是局部战斗，或者是代理人的战斗。 而要达到削弱的目的，经济手段不失为一条良计。 看着报告上的分析，从农业生产，人均收入，到今年的春季收获，再到国内的轻工业发展。 不得不说，此刻毛熊的人民生活水平比国内的都要高，因为它们占据广袤的土地，拥有大量的资源。 尤其是石油的出口，让国内吃的盆满钵满。 不过，它们也不是没有弱点，这个弱点就是轻工业。 现如今，冷较量下，双方都在发展重工业。 对方尤其偏科，在这种矛盾中，对方领袖认识到玉米的作用，这点固然可以解燃眉之急，却是治标不治本。 这也是他鼓动国内每年出口上千万杂交种的缘故，一旦它们适应了玉米带来的好处，等到发生变故，将士石破天惊，惊世骇俗的。 看着数据上看，这条计策开展的很成功。 放下报告，中年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泛黄的书面，上面用华文写着四个大字“三十六计”。 这是他的好朋友送个他的，听说是从光头那里带回来的。 虽然书不咋地，但里面的内容让他耳目一新。 谁能想到，华夏的祖先竟然有这般强大的计谋。 心理感慨着，正要翻开重温一遍瞒天过海，却听到门被重重推开，然后就见来人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史密斯，出什么事了？” 看到地中海的男子如此莽撞，中年人不由得放下书本，认真问起来。 地中海男子松了松领带，“局长，刚刚西得情报站传来的消息，您看。” 抽出文件夹的一张纸，递给局长。 局长只是看了一眼，瞬间觉得汗毛炸起。 “确认了。” “我已经联系当地负责人，确认，他们已经完成了实验，产量一千两百斤。” 阴鸷的面容更是冷出汗来，仿佛一瞬间从水中出来。 明明一切按计划来，怎么华夏突然掺和进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有杂交玉米？ 砰！ “混蛋，混蛋~~~” “我的付出，我的谋划，狗屎，臭狗屎，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局长举起手中书，对着桌面一阵乱砸。 地中海男子冷静站在一旁，等局长释放完心理的怒火，这才小心询问。 “局长，我们该怎么办？” 阴鸷中年坐在凳子上，心理压下怒火，良久才开口，“召集顾问团的人，立刻，开会。” “是！” 等地中海离开，阴鸷男已经摆正心态，再次将目光放在那本书上。 “不愧是文明延续下来的种族，任何时候都不可小看。” (本章完) 599 决定 半小时后，会议室里。 阴鸷男坐在上首，双手插在一起，拇指不断转着，眼睛扫过在场的众人。 这些人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尤其是对经济上有自己的见解。 能够成为顾问团的人，自然都是爱国之人，也是妥妥的民族主义者。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阴鸷男开口打破会议室的平静，“现在华夏已经出现了杂交种。所以，我要估算出可能的变化。” 话音落下，右手边一个大腹便便却穿着西装衬衣的中年人立刻开口。 “局长阁下，我认为必须破坏华夏的粮种，一旦被那头怪物得到，那将是一场灾难。” “艾斯特，我当然知道后果，所以我需要听听各位的意见，该怎么办？” 众人对视一眼，有人开口。 “我认为，华夏人不是傻子，未必愿意将好处拱手送出去，前些年他们的关系可是很紧张的。我觉得他们会跟我们一样，只输送杂交种，真正的粮种不会交出去的。” “我们可以跟他们形成默契，一起瓜分市场，这样来对我们的计划影响不大。” 这人说完，当即就有人冷笑起来，“愚蠢，咱们能想到，对手会想不到？” “咱们能控制住，那是因为有一条太平洋隔着，对方可是路上相连。” “想想那些燕子，那些无处不在的乌鸦，你觉得他们会放弃吗？” “我估计，现在已经有燕子盯上了这块肥肉，以华夏人的能力，想要守住，呵呵。” 那人的话让在场的人无法反驳，因为这很可能就是事实。 “根据我的计算，若只是购买杂交种，对我们的自由经济计划，影响30%。” “若是对方摆脱粮种的问题，那么有80%的可能失败。到时候，我们前期的投入将全部损失，再加上后期计划，将是另一场灾难。” 这人说完，现场一片沉重。 “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了？” 局长皱眉询问。 “好办法没有，坏办法到是有一个。” 依旧是右手第一人开口，“华夏现在也只是初步得到粮种，并没有大规模育种，这就是机会。” “只要趁他们没有完成大规模种植前，一举击毁它。” “击毁？” “怎么击毁？” 局长反问，那人耸耸肩，“我觉得再来一颗小男孩，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疯了，那里可是华夏首府。” “所以我说是坏办法嘛。” “哼。” 局长不想再看这人，还想种蘑菇，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史密斯，那位光头怎么说？” 转头问左边第一人，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引以为重的幕僚长。 “局长，很不好。” “对方这些年在大陆上安排的人，逐渐被挖出来。多次送上岸的，也都被搜查出来，甚至出现集体变节的，让他们不敢在做。” “最近形势更是严峻，他们已经损失不起了。” 史密斯将联络的事宜说了，局长冷哼一声，“废物，怪不得被赶上岛。” 随即不再过问，那些人就是一摊狗屎，管的越多麻烦越多。 “局长，我觉得必须探查到华夏的情况，不然我们太被动了。”史密斯继续说着，“若是华夏无私的奉献出来，那将是最坏的情况。” “但若是华夏有私心，我们就要做两手准备。” “一是消灭这些玉米。” 说着拿出一张照片，众人眼前一亮。 “你说的对，只要找到地方，橙剂是不错的选择。” 局长觉得，这或许是最保险的计策。 相比起红色怪物的空中力量，华夏的上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比起地面上的实力，全民皆兵的华夏，是任何国家特工都要头疼的事。 “我会安排侦察机去探查。” 史密斯点头。 “第二点，就是打掉那些成功的‘燕子’。” 说完，又是一张照片。 “这是派往华夏的交流团，我怀疑，她们会成功。” 局长拇指转的更快了，在心里盘算着，去年刚刚经历的‘咕吧危机’，这时候攻击交流团，会不会直接开打？ 这想法已出现，然后就被自己否定了。 以他对那位棒子书记的了解，现在面对的麻烦事可不少。 “我会安排的。” 众人看局长那副阴鸷中的冷笑模样，心理都知道了结果。 等众人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外面已是黑天。 杨家庄。 天色开始亮起，杨小涛打着哈欠跟在杨太爷等人身后，在地头走着。 先一步赶来的余科长正在指挥民兵安排任务，外围已经严密控制，保证交流团的人安全。 杨小涛也没想到余组长变成了余科长。 两人见面没说几句话，便投入到紧张工作中。 邓院长跟高主任在前面走着，两人心情沉重。 尤其是高主任，若不是急着种植，而是将种子藏起来，肯定不会有问题。 可现在，刚刚种下，还没发芽的种子，就是对方最好的目标。 “院长，是我考虑不周。” 高玉峰说着，邓院长摇头，“不关你事。” “现在，是要怎么应对那三个专家，你要有心理准备。” 高玉峰点头，继续在地头行走。 这些天，农庄的人在收获完后就一刻不停的晒玉米，扒玉米，然后在三辆拖拉机以及畜力的帮助下，迅速完成补种。 只是这种自豪感被这次交流团彻底摧残。 真要出了问题，他要承担主要责任。 几人不说话，杨太爷几个在后面走着，询问小端午的情况，杨小涛挑混账的事说了几句，惹得杨太爷哈哈大笑。 走了一会儿，杨小涛突然停下，然后前面的邓院长跟高玉峰也被叫住。 “院长，主任，你们看这个。” 杨小涛说着，用脚踢了踢地头上的标记。 高玉峰脸色立马变了。 “哎呀，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哎哎呀，疏忽，完了，完了。” 当初标记父本，生怕搞错了。 种植的时候也是按照标记种的。 这要是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杂交试验田啊。 见高玉峰脸色变了，邓院长赶紧问怎么回事，高玉峰紧张的将事情说了。 “也就是说，这种标记的土地，都是杂交种培育基地？” “是，标记的是父本，两旁的是母本。” “这种安排，那专家一眼就识破了。” 高玉峰说着，就要上去将标志去除，同时准备招呼人一起把标记去掉。 “主任，你要是去掉了，这长出来的种子咋办？” “咱们，可不能出错。” 杨小涛连忙制止，现在可没有记录，现场记录也容易出错，没有标记，收获上来的是什么自己都没底。 高玉峰再次愣住。 一旁邓院长了解情况后，心理清楚这事必须尽快解决，不然会坏事。 急匆匆跑向大队部，拿起电话就跟四九城汇报。 杨小涛跟高玉峰等人想解决办法，那边邓院长得到指示，确保种粮的成功，自己不能出错。 至于其他事，只能相信自己的同志了。 将上级的命令说了，几人只能现想办法。 余科长当即保证，绝不让交流团的人离开视野，为此还特意抽调了两名女同志，方便对女翻译的保护。 杨大壮等人也是如此，不仅协助‘保护’，还要全村出动看守土地，谁动别想动他们的种子。 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多做准备了。 杨小涛在家里吃过早饭，又趁着交流团的专家没来，在炕上躺了会，闭闭眼睛，养精蓄锐。 渐渐的紧张的氛围从看到太阳那刻起出现，一队队民兵开始巡逻，周围区域不是农庄的人根本进不来。 周围几个村子同样如此，进不来也出不去。 秦家村。 秦京茹一脸晦气的坐在灶台前，脸色扭曲。 自从回到村子都过去俩个月了，许大茂的人影是看都没看着。 为了找许大茂说清楚，每次周围放电影，秦京茹都是最积极的。 结果最近放电影的少了，就是有放的也不是许大茂，这让秦京茹很是纠结。 是不是许大茂在躲着她。 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她被许大茂给骗了。 想想自己一黄花大闺女，就白白被许大茂沾便宜，心里就委屈。 好在抓奸的事并没有传到乡下，不然家里的爹娘就能拿棍子锤死她。 不过，在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回事啊，许大茂要是真不来，难不成她秦京茹要等一辈子？ 所以秦京茹在忙完地里的农活，准备去四九城找许大茂。 而且这次她是打定主意要留在城里，再也不回来了。 若是许大茂敢不认，她就去找妇女联合会，告许大茂调戏妇女，跟她发生关系后抛弃她，生活作风有问题。 就是逼，也要许大茂娶她。 然而就在她去大队部找大叔开证明的时候，却被告知，周围已经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去。 秦京茹当即傻眼。 好说歹说，终于明白，是农场的缘故周围区域戒严，而且四九城也是如此，任何人不能进出四九城。 这些，秦京茹是真没脾气了。 啪嗒 木柴用脚踹断，一截扔进去，火焰啪啪的响着，另一截捏在手里出神。 “他爹，京茹的事，你拿主意吧。不能任她胡闹了。” 秦母在院子里说着，秦父木楞点头。 “我告诉你，再不把她嫁出去，等名声毁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见秦父反应不大，秦母加大声音，心急的不行。 “我知道。” 秦父终于开口，“我这就找人，尽快给秦京茹找个婆家。” 屋子里，秦京茹隐约听到父母的谈话，虽不全却知其意。 低头趴在膝盖上，两条麻花辫挂在耳边，眼神飘忽，随即坚定。 “凭什么秦淮茹就能嫁到城里？就能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我哪点比她差了？就要吃一辈子土？” “不！我，一定要进城。” 四九城 罗科长看着从驻地出来的大巴车，仔细看了看，一共就五个人。 一名男性司机，三个农业专家，还要一名女翻译。 跟小波交代一番，沿途注意观察。 小波点头，上了大巴车。 前面，小刘坐在吉普车上开路，后面还跟着一辆卡车，站满了持枪的士兵。 他们必须确保交流团的人安全，不能出现变故。 车子缓缓向着城外驶去，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罗科长等人走了，这才向局长汇报情况。 “局长，车队已经出发，人员已经确定。” “其他人呢？” “都在驻地，没有出来。” “看好了，我去给小余打电话。” “是！” (本章完) 600 是你们自己蠢 另一边，农场里。 “领导，是！明白！” 余科长拿着电话，听着局长的消息，连连保证。 “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大队部里，余科长声音洪亮，周围杨太爷，杨大壮几个都围绕在一起，听候安排。 至于邓院长跟高主任，这会同样在补觉。 接下来，可是考验智力的时候，容不得松懈。 等杨小涛起来活动身体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 来到家门前，邓院长正好带人找他，按照时间预算，现在应该到高家庄了。 众人在大队部集合，开始等待。 杨小涛随意找了地方站着，脑海中也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若是对方规规矩矩的探讨学术，他不介意进行友好的交流。 说不定还能促进双方关系长远发展。 但要是耍小聪明，杨小涛也不是吃亏的主。 只不过，这些个想法只能他知道，不能对外人说。 没一会儿，道路尽头腾起一片尘土。 来了！ 大巴车里，几人叽里咕噜的交流着，小波在一旁就像听天书似的，只能将目光看向一旁田地中，舒缓心情。 车子里，空间不小，但相比起外面的骨架，车尾那一部分还是小了点。 当然，不熟悉汽车的，根本看不出来。 “盖尔特教授，你们一定要记住自己的任务。” 阿廖莎趁着交流的空档再次提醒。 “阿廖莎同志，请放心，对于专业上的事情，我们才是权威。” 盖尔特笑着说道，在他眼里，华夏这种穷乡僻壤，能够发现杂交种简直就是踩了狗屎运。 即便是他们找到了杂交种，想要成规模载种，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甚至，在获取玉米的父母本后，凭借联盟的优势，迎头赶上，超越华夏，将他们的东西据为己有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他们三个就是在伟大领袖带领下，历经十余载，辛苦付出艰辛努力培育出杂交种的英雄。 至于华夏，谁会理会？ 起码不会有人承认，是他们来这里盗取的种子。 三人心理都是这么想的，互相看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阿廖莎自然知道三人的鬼心思，但在她眼中，只要是对联盟有帮助就行。 跟三人交代一番，随后看了眼车后排，车子晃荡的厉害，真担心会出现意外。 好在看了一会儿，没有问题后，继续看向路边。 两侧农田里，不时可以看到人拉马拽的劳动场面，没有足够的耕牛，只能靠人来拉车。 而在联盟内部，早就有机械化生产了。 这种差距，让她不由骄傲起来。 贫瘠的华夏，不值一提。 上午九点，交流团的人到达杨家庄大队部。 随着车子停下，从里面走出五个人。 领头的是小波，下车后引导剩下四人下车。 三名年老的专家接着走下来，在然后是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 那清凉的打扮，衣服的新颖，容颜身材，刚一出现，就吸引着周围雄性的目光，成为在场的焦点。 就是周围妇女看了，心里除了酸水就是嫉妒。 一个个在心里骂着洋狐狸精，随后看向自家男人，眼神里都是警告。 杨小涛却是面容平静。 以他东方人的审美观，也觉得这女人跟漂亮，在见过的女人中也是佼佼者。 只是，杨小涛看这女人，有种特殊的感觉。 前世生活在信息爆炸的年代，一些不良影片也没少看，那里面的女人可都有股风尘味。 而面前这女人，就是这样。 一个带着风尘味的女子，还跑这么远，干翻译这种活。 尤其是在这种紧张环境下，大家伙几乎心知肚明展开较量了，要是说不奇怪，那才是怪事。 侧头看了眼余科长，果然，在他脸上露出凝重，这让杨小涛更加确信，这女人有问题。 等四人下车，只留下司机在车上。 这会儿，天已经热起来，车上开着窗户，却是拉起帘子。 “你好，欢迎你们的到来。” 邓院长上前招呼，三人中盖尔特同样热情握手，一旁的阿廖莎开口翻译。 “见到您跟高兴，我的朋友。” 阿廖莎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而且中文很不错，最少八级。 杨小涛静静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吹捧着对方，亲切友好的交流。 随后，几人被迎进大队部的院子里。 行走间，杨小涛能够感受到三人脸上不自觉的神情，那是一种轻蔑，一种发自内心的看不起。 尤其是踩在土地上，不时躲避坑洼的样子，简直就是赤裸的嘲讽。 “看来，得杀杀他们的威风了。” 杨小涛眼睛闪过精芒，至于会不会破坏双方关系，完全没在意。 交流嘛，没有歧义那叫交流。 思想碰撞的火花总得有吧！ 来到院子里，又是一番客套，随后在阿廖莎提示下，盖尔特三人也回到正题。 “邓，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尽快完成指导任务。” 盖尔特说着，阿廖莎看向邓院长。 邓院长点头，可还没说话，杨小涛却是一步上前，来到身侧。 “指导？谁指导？” “请问三位，你们不是来学习的吗？有什么资格指导？” 杨小涛的突然开口让邓院长准备好的说辞咽在肚子里，随后又震惊的看着杨小涛。 这跟计划可不一样。 众人同样震惊。 杨大壮王旭阳几人更是紧张，张大着嘴不知道该干啥。 这时候杨小涛怎么敢说这种话？ 那可是老大哥啊，那可是来指导工作的啊。 当年，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现在，怎么敢怼人家啊。 不等邓院长开口，高玉峰反应过来立马拉杨小涛，却被杨小涛伸手一拨，他哪禁得起杨小涛的巨力，整个人就靠边站。 “放心，我有分寸。” 杨小涛小声说着，高玉峰也没办法。 余科长等人看着面前的变故，也有些吃惊，更是在心里一个劲的后悔，“年轻人，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啊。” 阿廖莎皱起眉头，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 她是心思灵巧之人，当然看得出周围的反应。 尤其是邓院长跟那个主任的反应，显然这不是对方安排的，应该是这个青年自发的。 当然，也可能是合伙演的戏，只是这演戏的水准也太高了。 看着杨小涛，阿廖莎仔细打量着。 这时才发现，这人待在人群中并不起眼，起来并不粗壮的身体，她能够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力量。 而且在他身上有股不一样的气息，跟周围的华夏人格格不入。 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人，不好对付。 不过，现在她只是翻译，做好自己的事，才能不漏出马脚。 看了眼杨小涛，随后将他说的话翻译出来。 三人原本还有些奇怪，可听到翻译后，立马愤怒起来。 “你是什么人？” “怎么敢这么无礼？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对待专家的方式？” “太粗鲁了，太无礼了，我要告诉交流团，告诉苏斯科。” 三人叫嚣着，邓院长等人都慌了，生怕把这次事情搞砸了。 哪知杨小涛浑不在意，也不看翻译的阿廖莎，只是盯着三人，冷冷说道，“专家？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容不得别人说话吗？” “还是说，你们只是会叫嚣的小丑，根本没什么本事。” 面对杨小涛的嘲讽，三人怒不可遏，若不是记着任务，早就转身离开了。 完不成任务，回去说再多，也得受罚。 强压下心中怒火，盖尔特上前一步，高大的身体直接靠近杨小涛，两人距离不足一臂，张口就怒吼着。 可惜，杨小涛听不明白。 转头看向阿廖莎。 阿廖莎冷着脸，“你必须向伟大的联盟道歉，向你面前的农业专家道歉，否则，你将承受所有责任。” “呵！当我是吓大的啊！” 杨小涛不屑冷笑，然后同样大声吼着，对着近前的盖尔特还回去。 “滚开，这玉米就是老子发现的。想要偷师，态度就给我好一点。” 虽然听不懂杨小涛说的，但一瞬间杨小涛爆发出来的气势，直接将近前的盖尔特逼退，整个人靠在剩下两人身上。 周围看的人目瞪口呆。 这洋人，这老大哥被吓退了？ 阿廖莎直接盯着杨小涛。 她知道了，为什么这个人不怕他们，不怕这三个专家。 人家那是有本事啊。 看着三人疑惑的目光，阿廖莎只好将事实告诉他们。 一瞬间，刚才还在愤怒的三人，这会竟然消停了。 不论如何，面对高产玉米的研究者，成功者，他们的身份只有一个，失败者。 不过被杨小涛削了面子，怎么能甘心？ 背后一人头一昂走上前，“年轻人，我劝你谦虚。” “我们可是进行了长达十数年的杂交实验，拥有丰富的操作经验，虽然没有取得成功，但对你们来说，仍是宝贵的财富。” 见三人软下来，周围邓院长、高玉峰等人都送了一口气，对杨小涛打消他们的气焰很是佩服。 不过眼下见好就收吧，赶紧看完，赶紧完事。 “哼。不要以为搞出杂交玉米就骄傲，你能在这种艰苦生活下取得成功，只能说是马克思先生保佑，你是个幸运儿。” 另一人开口说话。 这也是三人，甚至包括阿廖莎在内一致看法。 幸运的华夏小子，幸运的华夏。 阿廖莎说完，高玉峰等人都低下头，因为这也是他们认为的，甚至也是杨小涛告诉他们的。 然而，就在他们觉得事情到此为止，要进行下一个命题时，杨小涛再次冷笑起来。 “哈哈哈” 声音很大。 不少人的心再次揪起来。 这小子，又要搞事。 大队部周围一群人噤若寒蝉。 他们都是杨家庄的人，虽然也担心得罪了老大哥，后果吃不了兜着走，但这会儿杨小涛要做什么，他们在后面支持就是了。 杨大壮身体有些颤抖，却被杨太爷伸手捏住手腕，随后整个人沉静起来，但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 杨太爷不清楚杨小涛为啥这样做，但决不能让他有事。 老毛子而已，当年，东三省的债可不少。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替杨小涛站台，打气。 自己的主场，还能弱了人气？ 四人看着杨小涛毫不忌惮的笑，那就是在嘲笑他们。 怒火再次喷出，这次要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就让他尝尝无产阶级的铁拳。 这时，杨小涛戏谑的看着三人，“我可不觉得是幸运。” “恰恰相反，这成功，来自于我们的努力。” “而你们之所以没有成功，白白耗费十年光阴，那只能是你们自己蠢。” (本章完) 601 上一堂课 “那是你们自己蠢。” 一句话落下，三人都盯着阿廖莎，他们想知道到底说的什么。 因为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邓院长，看他那样子感觉要晕倒似的。 岂止是邓院长要晕倒，就是高玉峰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把对方往死里得罪啊。 当着面说人家蠢，这是，多大的自信啊。 这脸打的，啪啪响啊。 杨大壮觉得，自己还是冲上去把杨小涛抱走吧，就说的喝大了说胡话。 可杨太爷还是那番模样，让他想做又不敢做，好纠结。 周围看热闹的杨家人也觉得不对，互相看着，心理一团乱麻。 人群后方，一人穿着翠绿色老军服，补丁打着补丁，脸上有些消瘦，却是一脸正气。 手上还抱着一捆玉米杆子，站在那里，个头比一般人还要高，对院里的事看的清楚。 “小同志，这说话的人是谁？” 杨辉面色紧张，杨小涛可是他师傅，虽然没有拜师，但在他心里一直都是。 此时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心急啊，生怕师傅有什么事。 “啊，大个子，你说啥？” 大高个语气温和，再次开口，“我说这说话的人，是谁？” “哦，他，我师父。不，不是师傅，他是，哎呦等会再说。” 杨辉还要解释，但不知道从哪说，实在是杨小涛干的事太多了。 大高个却是来了兴趣。 阿廖莎面露难色，但还是将杨小涛的话告诉三人。 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三个胸膛被怒气填充的人。 杨小涛冷笑，走到一旁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三人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中怡然自得，“既然是学术交流。” “我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 “这节课，就不收学费。” 这话说完，周围农场的人几乎屏住呼吸。 杨小涛（老师）要上课了？ 一些学校的学生突然从一旁窜出来，快速围绕在前面。 村里的大人也让开地方，让孩子们上前。 大个子却是向前移动脚步，很快就在院子跟上站稳，看着身边有个小姑娘看不到，随手就把她抱起来，然后顺势向前靠近。 杨小涛没在意，但三名农业专家听到杨小涛这么说，都是一愣。 阿廖莎更是怀疑的看着杨小涛，这人到底啥意思？ 杨小涛伸脚将地面扫平，抬头看着三人。 “都看好了。” 三人忍住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看看这嘴边没毛的家伙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杨小涛见此，也不多说。 当然，他不会讲怎么育种怎么干活，那纯粹是撞枪口上。 人家可是在实践方面干了十年啊，虽然没找到门，但撞墙的本事比他强多了。 所以，杨小涛决定避开实践，讲理论。 正所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扬长避短，省的找不自在。 在地上写了几个英文字母，一瞬间四个人都将目光看来，神情逐渐凝重。 “这是我在论文上写的，你们不会不懂吧。” 一连串的字母符号及其代表的含义，三人看下来神情不复刚才的愤怒，就连阿廖莎也凝重起来。 这人如此简单就将图画出来，显然是有本事的。 看来，运气只是一部分啊。 “如果你们连论文都看不明白，那这堂课就没必要上了。” 杨小涛拿着杆子在地上点了点，他可没有口舌浪费时间。 阿廖莎说完，三人冷哼一声，“我们自然看过。” “你写的那篇论文，还是我们发现汇报的，这点你不用怀疑。” “那就简单了。” “这种是纯合子。但想要得到纯合子，需要不断的实验，确定后代不会出现形状分离。” “而纯合子并不一定都是显性基因。” “这就需要杂交实验，就是基因重组” 杨小涛说了一会儿，三人都是点头，这些跟他们实践中获得的理论一样，但就这些想给他们上课，简直就是笑话。 三人神情变得轻松，心理想着怎么反击回去。 这点邓院长几人也看在眼里，心里给杨小涛捏了把汗。 当杨小涛要给三人上课的时候，邓院长觉得还有些转机，事情或许不会失控，但现在，有些拿不准了。 相比起邓院长的拿不准，高玉峰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热的。 他知道杨小涛的杂交实验，自然清楚刚才说的那些，在三人面前毫无说服力。 阿廖莎看看三位那副戏谑目光，心理也等着三人反击，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些，都是正常状态，理想化的情况。” 哪知杨小涛话题一转，说出这句话，让几人一愣。 啥意思，还有不正常的状态？ 盖尔特回头看看两人，两人都是摇头。 杨小涛顺手将地上的一组英文划掉，原先的大写变成小写，原先的纯合子变成了杂合子。 一系列的操作让三人再次凝重。 “但还有一种情况，是我们必须面对的。” “那就是，基因突变。” 简单的词汇说出，阿廖莎登时愣住，因为这个词，他不清楚怎么翻译，甚至从未听说过。 而杨小涛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继续在地上画着。 随着地面上符号越来越多，不少人只能往后再往后，让出地方。 前面画出来的，太阳下炙烤的土沙迅速变黄变干，风一吹痕迹就会变浅，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三人听阿廖莎说什么基因突变，虽然不知道什么东西，但觉得应该很重要。 三人绕着地上的图画，不断跟着杨小涛往后，一边看一边思考。 等杨小涛停下，三人已经围在杨小涛身边，将邓院长一行人挤到一旁。 这会儿，邓院长跟高玉峰哪还不知道杨小涛讲的有多重要？ 纷纷往前靠，还管你什么友人不友人的，这可是自己家的东西。 甚至邓院长还埋怨杨小涛，这么重要的信息为啥不早点跟他们说？ 为什么要在这说，这三个老毛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几人都在杨小跟前看着。 阿廖莎更是站在杨小涛身前，一双美眸盯着地面上的字符。 杨小涛往一边走，众人跟着。 “这是一条染色体。” “这是上面的基因，姑且叫它dna。” “这是双链dna，在9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完成遗传物质的传递.” 杨小涛快速的说着，差点将pcr技术中的关键点说出来，幸好及时刹住车。 而且说话语速很快，根本不给几人反应的时间，而这就是他故意的。 我讲一遍，你们记不住有什么关系？ 阿廖莎快速翻译，快速记忆，快速跟上杨小涛的思维。 最后来到末尾，“基因突变，就是这个基因片段遭受特殊情况，由原先的表达形状变成未知的形状。” “有可能变好，有可能变坏。” “有些突变可以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比如说，杂交玉米。” 杨小涛说完，将手上的木棍扔到一旁，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此刻，三人已经麻木了。 他们搞了十多年的杂交实验，就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事情。 基因突变。 这绝对是骇人的发现。 绝对是从未有过的研究。 三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再次灼热。 什么愤怒，什么愚蠢，统统抛在脑后。 和面前的青年比起来，他们就是愚蠢之人。 阿廖莎喘着气，眼睛在地上重复记忆着，要将这份发现记在心理，等回去整理出来汇报上去。 或许面前的发现比起杂交玉米更重要。 因为这是打开新大门的钥匙啊。 阿廖莎几人能够想到这些，邓院长几人哪会想不到。 等杨小涛说完，跟高玉峰立马上前站在几人跟前，还不小心的用脚在地上哗啦记下，看的阿廖莎满眼都是怒火。 三人也是反应过来，失魂落魄的想要再看看，却发现有人更快一步，抱着孩子的大高个接着在地上搞出一片尘土，啥都看不见。 杨小涛看着抱着小妮的大高个，总觉得陌生。 这人不是庄园的，也不是余科长的人。 那是谁？ 恰好高大个也看过来，脸上露出笑容。 杨小涛记在心理，却没时间询问，因为阿廖莎已经靠过来，“亲爱的杨，你知道吗，这绝对是伟大的发现，绝对是引起轰动的发现。” “哦，天哪，你太厉害了，我要” 杨小涛却是不着痕迹的将手臂取出，让邓院长高主任默默点头。 杨小涛是坚定革命，不为外物所动的好同志。 “也没什么，就是在研究的时候发现的小东西。” 杨小涛故作潇洒的说着。 那种风情，在冉秋叶身上没有过的。 不愧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风俗女子。 至于杨小涛提出的基因突变理论，在后世早就烂大街了。 人人都知道，哪个郭嘉都清楚，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作用。 至于现在的科技水平，先把碱基对搞出来再说吧。 所以杨小涛说出来这些，根本不怕他们学了去，学去了也只是理论知识，想要应用最少二十年才有可能。 “哎呀，我们去屋里说，屋里说。” 邓院长拥着几人往屋子里去，盖尔特还在回头看着，只是没想到邓院长个子不高却是力气不小，直接将他推到屋子里。 盖尔特心理后悔啊，早知道就带着纸笔来了。 其他俩人也觉得现在脑子里都是鬼画符，这会儿已经忘了大半，那个着急啊。 几人来到屋子里，三人也知道事不可为，只能干巴巴的看着杨小涛，希望他能再说一下。 哪知高玉峰早就有了准备，第一时间就拉住杨小涛，让他不要多说。 这一刻，他跟邓院长是真的后悔，怎么不早拦住？ 若是被他们学去了这种技术，那别说杂交玉米了，就是杂交小麦，杂交大豆，甚至杂交畜生都给弄出来。 失策失策啊。 阿廖莎美眸注视着杨小涛，这样的人才，若是能够为联盟服务，那将是重要助力。 心理想着怎么将他拿下。 女人？财富？地位？还是理想？ (本章完) 602 没想到啊 屋子里，众人落座。 三人将杨小涛拥在中间，神情恭敬。 现在他们可不敢在杨小涛面前拿样了，面对的可是在他们领域走在前面的前辈，是他们需要追赶的存在。 就今天这短短的一堂课，只要他们能够融会贯通，只要将这理论发表出去，那 三人心里火热。 当然，他们也可以抢夺这份成果，这在学术界中屡见不鲜。 毕竟华夏是公认的科学盲区，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但真要这么做了，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身败名裂。 三人也不敢。 “杨，杨同志！” 盖尔特手掌在大腿上摩擦又摩擦，一旁阿廖莎翻译出来都觉得难堪。 堂堂联盟有名的农业专家竟然变的这么低声下气，你的骄傲呢？坚持呢？ 阿廖莎翻译起来也觉得没了气势。 “您刚才谈到的基因突变，是您发现的吗？您是如何发现的，能说说吗？” “还有，你确定基因会发生突变，那你有研究过，如何让它们发生变异吗？有哪些手段，或者非方法可以刺激它们？” “我的天哪，我感觉脑袋要炸了，请给我一杯水可以吗，我要静一下。” 盖尔特激动的问着，杨大壮赶紧递过一个搪瓷缸子，里面都是打出来的井水，一口喝下去，透心凉。 整个人也冷静下来，然后再次抓着杨小涛寻味。 一旁邓院长对杨小涛疯狂使眼色，就差说出来不要告诉他了。 杨小涛却当是没看到，“这点是在研究杂交玉米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当初在实验室，同样形状的玉米种植后，总有一些特殊的存在，起初我以为是实验错误，不纯的缘故.” 杨小涛随即胡扯起来，当然胡扯的也是有根据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当下其中一人就高兴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唬的高玉峰等人一跳。 “杨先生，您说的太对了。” 这人让阿廖莎赶紧翻译，“我在一次实验时就出现过这种事情，当时我还懊恼实验失败了，并没有当回事，现在想来，原来成功就在我身边，可惜我没抓住啊。” 这人有些抓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自己是觉得如此。 为此懊悔的样子看着不像是假装的。 盖尔特两人对此表示同情。 明明震惊世人的发现就在眼前，却弃之如敝履，当成厕所的废纸一样，谁知道了不糟心？ 两人表示同情，又有些庆幸。 幸好不是他搞出来的。 阿廖莎对此，除了恨得牙痒痒，更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杨先生，您的这个，论文是不是还没发表？” 盖尔特突然开口询问，三人都紧张起来。 杨小涛刚要点头，一旁的邓主任咳嗽一声，“三位，这件事我们已经着手著作，马上就可以上报了。” 杨小涛诧异的看着邓院长，一旁高玉峰也眨着眼睛，知道啥意思后，连忙点头，“对，是这样的。” 盖尔特看着邓院长一副信你个鬼。 虽然邓院长这么说了，但面对这种事还是不想放弃。 盖尔特厚着脸皮说道，“杨先生，您的发现太大了，简直就是打开一扇研究生物的大门。请恕我冒昧问一句，是否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我们在西方还是有些人脉的，若是您需要帮助，请尽管开口。” 盖尔特尽量表现的谦虚，话里的意思非常明确。 这下，邓院长不说话了。 他也听出盖尔特的意思，也小看了这个发现。 阿廖莎也是如此，尤其是为了伪装成生物学家，她来之前可是看过不少联盟内最新研究的。 正因如此，她对杨小涛才更加重视。 因为基因历来就是生物科学研究的前沿，不少生物学家都在这方面付出大量精力。 而且在联盟内还有一项跟基因有关的研究，那就是基因武器。 在设想中，这种针对种族性的毁灭武器，比起蘑菇蛋更加恐怖。 杨小涛也在琢磨着利弊，基因突变的理论知识他早就熟知，上辈子为了高考，冲那独木桥，这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至于实验数据，这个更容易，随便用后世常年的白化、变色等现象，就能搞定。 甚至诱发基因突变的因素也可以列举一二，增加实验说服力。 这点，没有压力。 他也不怕成果被人利用，想要成熟的基因技术，原世界二十年都是快的，何况是现在？ 只是这三人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西方，那可是看脸的世界。 这三人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署名，还是靠后的那种。 杨小涛倒是不介意，但就看这三人能够拿出什么好处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要开口。 这时，邓院长再也忍不住了。 “盖尔特先生，这件事，涉及机密，我们需要协商一下。” 说完就拉着杨小涛往外走。 屋子里，盖尔特看着杨小涛已经动心，但最后被邓院长打断，双手握在一起，眼睛里都是怒火。 院子外，余科长挥手将周围人驱散，高玉峰邓院长余科长三人将杨小涛围在中间。 “小涛，你跟我说句实话，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邓院长认真询问。 杨小涛点头，“这是之前实验室后获得的灵感，只是后来忙着轧钢厂的事，没工夫整理。” 啪！ 高玉峰双手排在一起，“你，你让我说什么好？这么重要的发现就不能提一句？” “你啊，你啊，你！” 高玉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余科长虽然没搞懂这发现是啥，但看起来，意义不小。 杨小涛却是没觉得啥，不就是一个理论吗？ 邓院长看着杨小涛没啥事的样子，突然开口，“小涛，你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你今天说出这些，当着他们的面，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杨小涛愣了下，随后点头，解释起来。 “院子，主任，你们觉得以咱们的实力，有能力继续研究下去吗？” “我不是贬低咱们，这项发现只存在于理论，想要深入研究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甚至有些技术，别说是咱，就是西方发达国家也要很久才能实现。” “与其让他在咱们这里停留在纸面上，还不如拿出来，淘些有用的东西。” 杨小涛说的自信，邓院长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今天没来，不知道这事，杨小涛爱咋滴咋滴，他也没啥责任。 就当成个人学术上的交流罢了。 但今天来这知道这件事后，就不能当成不知道。 “这样，你把这件事写一份报告，现在就写。利弊都要写清楚。” “小高，这里交给你，写完后立马回去跟首长汇报。” “其他的事，交给我来。” 高玉峰毫不犹豫的点头。 “是！” 而杨小涛仍旧有些不知所措，至于吗？ 而另一边，阿廖莎同样用俄语跟三人交流。 “我不管你们心理怎么想的，这件事先往后放。” “若是完不成任务，你们知道后果。” 盖尔特三人听到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况，纷纷点头。 三人说完，回到屋子里。 这次杨小涛变得沉默。 邓院长一脸严肃的来到盖尔特身旁，小声的说着，一旁阿廖莎同样低声翻译。 没一会儿，邓院长便带着三人离开大队部，向着外面走去。 这一次，三人面色恭敬，一副参观的模样，再没有说指导的事情。 杨小涛却是在大队部里，在高玉峰的陪同下开始撰写报告。 另一边，在邓院长余科长的陪同下，沿途阿廖莎四人都被严密保护，一刻不离众人眼界。 在农场走动，几人看着一片片田地刚刚翻新，田垄纵横，不时询问耕种的细节。 还特意看了用来耕地的拖拉机，铁梨子。 当然，盖尔特也发现了地头上的标记。 起初并没有在意，以为这种标记在田地边上并不起眼，但一连路过几块，都有这种标记，三人便上心记着。 加上他们对杂交实验的经验，很快就明白这就是田地里的父母本。 之所以标记，就是为了方便后续操作。 不动声色的对阿廖莎使个眼色，在跟邓院长交流的时候，趁机用俄语告诉阿廖莎情况。 邓院长带着盖尔特一行人在地里转了一圈，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来之前，上级就预备了午饭，所以回到大队部后，已经有人安排好桌椅。 此时杨小涛已经将自己的看法，分析利弊写清楚，高玉峰看了一遍，随即坐上吉普车就往四九城赶去。 等盖尔特回来之后，便跟杨小涛坐在一起。 桌子上，除了盖尔特四人，还有司机，邓院长，杨小涛，余科长以及杨大壮几人。 至于其他人都没有上桌。 饭菜是带来的，招待的很丰盛。 酒水也是自带的二锅头，这酒对老毛子口味。 几人坐下后，盖尔特再次跟杨小涛聊起杂交玉米的事，只不过交流的都是种植经验，至于基因突变没有提及。 他也清楚没有上面发话，杨小涛是不会说的。 酒菜上来，准备吃饭，阿廖莎却是借故离开。 虽然少了翻译，但酒桌上能喝就行，到不妨碍几人互动。 余科长对等候的女战士使个眼色，那人立马跟上。 阿廖莎也不介意，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停在门口的大巴车上。 阿廖莎上车，女战士就在车门外等着。 片刻后，阿廖莎换了一声装束，微笑着从车子上下来，回到饭桌前。 杨小涛看了一眼，除了换的衣服，没啥变化。 嗯，皮肤白了点。 余科长见女战士点头，也放下心来。 而此时，大巴车上，一道人影小心的出现在车底下。 趴在地上，身上穿着土灰色的紧身衣裤，连头上都带着同样颜色的帽子，跟大地几乎融为一体。 周围负责看守的士兵注意力都在院子里，并没法发现一道灰色影子快速离开，闪进胡同里。 午饭时候，家家户户在吃饭，就是胡乱窜的小孩子也在桌前等着吃饭。 人影脚步轻盈，快速在胡同里窜动，很快就来到村外土地上。 阿廖莎两只眼睛警惕着四周，间谍可是不受保护的。 身体趴在一道土沟下，这是她提前选好的地方。 上面是一个高坡，离这里最近的也有五十米远，不过那人在地的下方，此刻正坐在地上低着头，躲避日头。 阿廖莎潜伏这一会儿，就感觉浑身滚烫，炙热的阳光让她呼吸变得急促。 前面巡视的民兵一丝不苟的看着土地，让她渐渐失去了耐心。 (本章完) 603 坑死你 太阳高照，温度攀升。 时间紧迫，阿廖莎不再保留。 从胸前拔出一直短管，十厘米长，里面有一根三厘米长的细针。 这根针上淬的麻药足以让一头牛瞬间倒下，昏睡不起。 看了眼其他守卫的民兵，阿廖莎对准站立的民兵扭动短管。 弹簧迅速启动，飞针飞出二十米准确扎在民兵的腿上。 三秒后，民兵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五秒后，阿廖莎迅速其起身冲上全，来到民兵前将他扶起坐在地上，右手撑在头上，摆出睡觉姿势。 一切过后，将腿上的飞针找到，装进短管里。 这时才按照标记开始挖取种子。 阿廖莎谨记盖尔特的吩咐，将有标记的种子放在一起，其他种子放在一起。 等这些做完，用布包包裹好放在胸口里。 两分钟后，田垄被复原，阿廖莎慢慢退下高坡，向着大巴车所在急速赶去。 大队部里，喝酒声依旧。 ‘阿廖莎’坐在盖尔特身旁，不断翻译着双方交谈的话语，同时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特殊的金属碰撞声，心理终于送了一口气。 这种特殊声音传来时，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因为这声音的频率很低，只有她们两个经常在一起配合，经过专业训练后才能听到这种声音。 其他人想要听到，除了有过类似训练，就只有耳力出众才行。 若是在其他场合，有同行出没的地方，根本不敢用来传递信号。 但在这里，稚嫩的华夏特工，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们估计连低频率震动都搞不清楚吧。 而事实上，余科长他们确实没有发现异常，这点她们判断的很准确。 但并不代表就没人觉察到情况。 因为在这里，还真有耳力出众的人，那就是杨小涛。 在那一道特殊声音传来的时候，杨小涛就发现不对。 那声音，并不是普通的钢铁碰撞声，在轧钢厂干了这么多年，什么声音没听到？ 不对劲，有猫腻。 可是看着周围，来的一共就五个人，都在桌上，有猫腻也不是他们吧。 趁着端酒杯的功夫，杨小涛看了一眼五人，没有任何变化，心理更是狐疑。 那道声音绝不会错。 心中一动，小薇迅速从院子的大树上飞出，来到外面的大巴车上。 在大巴车飞了一圈，并没有发现。 飞回到树上联系杨小涛汇报情况。 杨小涛觉得对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这次机会，刚才的声音很可能就是信号。 杨小涛起身往一旁厕所走去，随后趁人不注意翻到墙外，来到大巴车旁。 看着大巴车，杨小涛并没有上前，而是让小薇再次查看一下。 小薇飞到大巴车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没一会儿，心里传来小薇的消息，嘴角露出笑容。 “还真暗藏机关啊。” 杨小涛打量车子，从外面来看并没有异常，但在小薇探查中，车子一部分用木头隔开，中间恰好藏着一个人。 此刻，这人就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但小薇能够感受到，这狭小黑暗的空间中有两堆种子。 杨小涛瞬间明白，这人肯定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去地里面偷得。 现在，杨小涛有两种处理方案，一种是当众揭发，后果就是将这人抓起来，然后… 估计双方面皮要撕破。 这次交易十有八九得泡汤。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至于另一种嘛。 杨小涛露出坏笑。 随后，在杨小涛的指示下，小薇慢慢接近暗格… 此刻，漆黑的暗格中阿廖莎全身放松，跟平时训练一样，脑海中没有任何想法，自己就是一块木头。 突然间，阿廖莎觉得胸口有点痒。 眉头皱起，那里可是盛放种子的地方。 可能是泥土中细菌的缘故。 阿廖莎想着，继续等待。 过了一会儿，阿廖莎又感觉胸口传来酥痒，这次终于忍不住，将两个小袋子拿出来放在一旁。 反正在这里密闭空间，也不会有问题。 而此时，小薇却是隐藏在木板中，开始对种子动起了手脚。 按照杨小涛的计划，就是将抗倒伏的基因直接毁掉。 是的，既不是让种子无法发芽，也不是改变显性基因。 因为不论是种子无法发芽，还是培育失败，都不能打消他们的觊觎。 而让父母本中抗倒伏基因缺失，成为非编码区。 这些种子就是残废。 但这残废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甚至在不遇到大风下，跟一般杂交种没啥两样，同样能够获得高产量。 但一旦遇到大风，那保准都得跪下。 毛熊要是不用这些歪门邪道还好，一旦用了，还大规模普及，那乐子就大了。 也不怪杨小涛心狠，后世虽然毛子解散了，但在解散前对国家的威胁可比鹰酱强多了。 什么四路大军包围，什么三北割据，什么外科手术，他妈的比强盗还无耻。 要不是伟人换家的魄力，摆出你给我种蘑菇，我就给鹰酱种蘑菇的方式，搞不好真能干起来。 要不然毛熊自己玩解散了，这头顶上的压力更多。 再说了，就这次，明面上一套私下里又是一套。 这种算是正常交往？ 所以，能坑老毛子，杨小涛是一点不含糊，心里也没啥负担。 小薇在黑夜里搞小动作，这点对她来说毫不费事。 甚至杨小涛说的基因缺失在她眼里也不过是针眼大小的能量团，这要是改变能量团的结构还需要花费些时间，但让能量团消失嘛，再简单不过。 杨小涛在墙角边点着香烟慢慢吸着，躲避着太阳，一边打量着大巴车。 这种天里，在里面躲着的人得多有毅力啊，前世被关在车里闷死热死的人可是常有发生。 佩服！ 等小薇回到身边确认搞定，杨小涛这才往院子里走。 只不过刚走两步，小薇传来的消息就让他吃惊。 那里面的人，竟然是亚泽？ 就是他们的翻译？ 可亚泽不是在屋子里吗？ “难道是，双子神偷？” 杨小涛想到后世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可不就是双胞胎偷东西吗？ 回到桌上，杨小涛依旧如常。 盖尔特三人喝上酒面色酡红，神情自然，倒是一旁的阿廖莎比先前要矜持许多，让杨小涛多看了两眼。 “果然是双胞胎！” 杨小涛看破也没说破，只是对一旁时刻警惕的余科长表示同情。 废了这么多事，最后还是让人得手了，简直就是，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杨小涛表示同情。 同时，对坑毛熊更没负担。 酒菜吃的差不多，盖尔特还想再询问杨小涛关于基因突变的事情，可被一旁的“阿廖莎”提醒，然后在邓院长余科长的瞩目下，上车，快速离开。 等车子走了，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没出事，玉米种子，保住了。 杨小涛在一旁忍着好笑，这要是告诉他们人家已经完成任务了，余科长会不会冲上去，开战？ 想了下还是算了。 一来自己没有充分证据。 二来布置的后手可不能半路夭折。 杨小涛得意的笑着，邓院长却是看过来，脸一凝，“你小子还笑，赶紧给我过来！” 没一会儿，两人来到大队部里面，关上门说话。 “你给我讲清楚，基因突变到底怎么回事？” “先前你说的，可都是运气好一蹴而成的。” 邓院长问过高玉峰，两人简单交流过。 “院长，我那是嫌麻烦解释，当然这里面确实有运气的成份。” 杨小涛可不敢再把话说满。 邓院长盯着杨小涛看了又看，“早知道你小子有这本事，老子就是捆也要把你捆到农科院去。” 杨小涛一哆嗦，赶紧解释，“真的就是，意外搞出来的。” 邓院长冷哼一声，脸上表现的就是，我信你个头。 杨小涛无奈。 “基因突变你说说咋回事？” 杨小涛点头，随后将基因突变的理论再次说了一遍。 邓院长虽然是农科院的院长，但在基因上面的研究并不擅长。 听个大概，却是明白这东西可以产生新的东西。 说是物种有些牵强，却有不一样的变化。 “你觉得，如何控制基因突变？” 邓院长抓住关键，杨小涛皱眉，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植物还好，有小薇他可以适当微操。 但动物嘛，就算了。 杨小涛想了下还是将可能引起基因突变的几个因素说了下。 “院长，基因这东西肉眼看不到的，你问我我也说不出来啊。” “不过，我看书的时候发现，一些特殊情况下总能出现不一样的东西。” “像在地底下见不到光的鱼会变白，像小日子那里，听说因为蘑菇蛋的事搞出不少畸形儿…” 杨小涛说着，邓院长有些凝重。 蘑菇蛋，那东西他们可没有。 至于其他方式，倒是可以试试。 “而且，基因突变这东西不好控制，还大部分都是不好的。” “咱们若是研究，投入不小，收获未必大！” 邓院长皱眉，随即又散开。 “这就是你抛出来的原因？” 杨小涛笑了，“咱们没这条件，老大哥有啊？” “让他们研究去，一二十年，兴许能够搞出点眉头！” 邓院长看了眼杨小涛。 “你就不怕他们真研究出来点东西？弄巧成拙？” “这个，我觉得以西方的科技发展速度，咱们就是不说，他们过些年也能发现。” “还不如趁现在赚点好处，顺便让他们有点事干，省的一天到晚盯着咱。” 杨小涛给自己找个理由，邓院长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心思再说，伸手一挥，“这事听上面指示，现在，你给我写论文去。” “中英文都要的那种，今天，不明天这时候给我搞定。” “这是任务，必须完成！” 杨小涛长大嘴巴，“不是，院子，资料都在家里，我这，怎么写？” “再说了，写论文很费时间的，还要按照格式来，还要论证，还要翻译，还要…” 邓院长一愣，随后看着杨小涛。 “行了，再加一天，不能晚了。” “这件事，办好了，给你记功。” “好嘞，院长您放心，回去我就写。” “最好如此。” 两人说完，屋子里还在收拾，邓院长等人马上要走，杨小涛也要跟车回去。 趁离开前，跟杨太爷几人说说话。 杨大壮杨石头王旭阳再看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份崇敬。 (本章完) 604 防空警报 和杨太爷说了会话，杨小涛突然想起那个大高个子，就随口问了起来。 杨大壮在一旁开口，“那人是犯了错误的，派下来劳动改造。” “劳动改造？” 杨小涛皱眉，上次听说这事起初还没觉得啥，但后来一想，农场可不是一般地方。 就易中海傻柱他们，想来也来不了，只能在轧钢厂里挑大粪。 可现在，竟然有人来这里改造，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这人是谁？” “听说，叫什么，红什么智的，因为长得高，大家都叫他大个子。” “谁？” “小涛，你认识？” 杨大壮见杨小涛这反应，有些奇怪。 “不，不认识。” 杨小涛冷静下来，若是真的是那人，那这蝴蝶翅膀扇的可有些厉害。 看了眼屋子里的人，杨小涛没多说。 等要走的时候，只剩下杨太爷跟杨大壮两人，杨小涛才对两人开口，“太爷，大壮说。这人我不认识。” “不过，这人我听说过。是个，好人！” 两人一愣，“你小子想说啥？” “太爷，这人是好人，要保护好，将来，对国家有个交代。” 杨太爷听了，默不作声。 一旁杨大壮也不敢拿主意，毕竟这是上面要求劳改的人。 “我知道了，这事，你别操心。” 杨太爷开口，随后没再多说。 等杨小涛跟车子离开后，杨大壮才小心询问。 “太爷，这人咋处理？” 杨太爷拿着杨小涛孝敬的卷烟抽着，“什么怎么处理？学校缺老师，让他跟我去学校。” “这么大人了，这点事都得我拿主意？” “德性！” 说着，迈腿走向学校，还是学校里的娃省心。 杨大壮张张嘴，最后还是算了。 这农场，太爷最大。 他说啥，就是啥呗。 况且，这还是杨小涛说的呢。 那可是有本事的人，听他的，没错。 离开农庄，下午三点多车子才回到四九城。 杨小涛被邓院长送到胡同口，跳下车，邓院长还特意嘱咐，赶紧写论文。 杨小涛应了一声，就往院子里走去。 至于轧钢厂，今天都快下班了，就当是休息吧。 来到院子里，这时候大家伙都在上班，院里没啥人。 几个老婆子小媳妇的干着家务活，见到杨小涛回来都问上两句。 杨小涛客气下，就来到中院。 院子里，冉秋叶正推着小车跟王大山家的说话，旁边车子里小端午躺着，不时转动脑袋。 头顶上被布协助阻挡阳光，只能从一旁看着外面花花世界。 杨小涛从外面进来，冉秋叶就发现了他，连忙起来，推着车子往自家走。 “这么快就完事了？” 冉秋叶想着这一去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怎么第二天就回来了？ “这还不快？要不是路上耽误了，我早就回来了。” 说着，低头看着车子里的儿子，小家伙嘿嘿笑着。 杨小涛要伸手抱出来晒晒太阳，被冉秋叶一把拦住。 “一身酒气，别熏着。” 好吧，慈母多败儿，初露端倪。 两人说会话，杨小涛几人就回到家里。 屋子里，冉母正在收拾东西。 原本要回家的，只是杨小涛走的匆忙，便多留几条照顾下。 这会儿看到杨小涛回来，便打算回去，家里也扔下一个多月了，该收拾收拾。 冉秋叶虽然不舍，却也明白，居家过日子，不可能什么事都靠妈。 她也是当妈的人，以后要面对的更多。 当然，俩小是不愿意走的。 在这里不仅住的舒服，吃的不错，还有好玩的，还能看书。 但这些在母亲的威严下通通没用。 杨小涛在一旁帮忙，冉秋叶叮嘱俩小要好好学习，几人忙活下来，杨小涛拿着相机准备照一张留念。 冉母没有拒绝，还特意整理了头发。 院子里，杨小涛搬来凳子。 冉母坐在上面，怀里抱着小端午。 小家伙还不知道啥事，一个劲的回头找妈妈。 冉秋叶姐弟仨站在身后，面色严肃。 “都看这。” “来，我说一二三，大家都不要动啊。” 杨小涛在前面指挥着，“来，一二三。” 咔嚓 一张照片定格。 随后，冉心蕊拿着相机，又给杨小涛三口拍了全家福。 又找来刘家小媳妇，全家人一起拍了张全家福。 等事儿结束，杨小涛便带着行李，将冉母送回冉家。 再次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路上行人不断。 杨小涛骑着车子，一路快跑，今晚上就他们仨了，忍了这么久，终于到头了。 另一边，中午回来的高玉峰找到了陶老，将事情说了，陶老觉得自己拿不定主意，又去找上级首长。 结果听闻下面的汇报，看完杨小涛写的分析后，首长直接来了句，“专业的事，还是要听专业人士的。” “不能外行指导内行。” 陶老听明白意思，所以在邓院长回来后，就转达意见，一切按照杨小涛的来。 邓院长得知后，将决定告诉主持谈判交流的张秘书长。 于是，今天晚上大家伙又在一起讨论，还开出什么条件。 同样的，驻地内，加缪看着桌子上洗干净的种子忍不住的激动。 轻轻的将种子小心放入箱子里，这可是专门设计的，能近距离挡住手榴弹的冲击，保护里面东西不受损伤。 放好箱子，面前的阿廖莎身体有些疲惫，眉头皱在一起，但脸上的风姿依旧让人着迷。 “有了这些种子，总算是可以交差了。” “至于你说的这件事，我们需要上报，现在，阿廖莎小姐，你可以休息了。” “等回到联盟，属于你们的荣誉不会少半分。” 阿廖莎却是摇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现在觉得，杨小涛是个很大的威胁，他的一些理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威胁到联盟的未来。” 加缪听了却是端起酒杯。 “阿廖莎同志，请淡定一些。” “关于这件事，我问了三位专家，包括咱们的薇拉女士，也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那就是，华夏虽然提出了理论，但想要变成现实，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所以，他们最好的结果就是将这套理论研究交给我们，而我们联盟凭借强大的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达到。到那时，他们再起步，就会被我们远远的甩在后面。” “所以，这人无关轻重！” 加缪说完，阿廖莎皱眉。 不过，她们俩本来就不是一个体系，加缪的决定并不会影响她。 将这件事情上报后，等上面决定就好。 呜~~~ 两人还要说话，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防空警报！” “预防警报！” 两人听到声音后立马给出判断。 阿廖莎第一时间就想到什么，立刻起身杨驻地防空洞跑去。 加缪也不傻，虽然这里是华夏人的首府，但跟联盟的导弹防御圈差远了。 拿起箱子，立马往防空洞跑去。 四合院里。 杨小涛抱着儿子站在门口，眼睛不时扫过冉秋叶的身体。 正在做饭的冉秋叶感觉后面火辣辣的目光，没好气的回头。 “这烟大，你们去屋里等着。” “不用，这点烟算啥，我们正在交流感情呢！” 杨小涛把儿子往怀里搂搂，继续欣赏美丽的风景。 冉秋叶见此冷哼一声，“小端午没怎么睡，你哄哄他！” 杨小涛直摇头，“现在睡了晚上干啥，让他晚上睡，省的打扰咱！” “瞎胡说！” 冉秋叶脸一红，回头做饭，身后传来父子俩嘿嘿的笑声。 呜……呜…… 突然空中响起一道熟悉却有陌生的声音。 熟悉是因为听过，还是好多次。 陌生是因为最近几年都没听过。 “防空！快跟我走！” 杨小涛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将一盆水浇在锅里，顺手一舀子浇在灭火头，随后拉着冉秋叶就往外跑。 院子里还有人驻足观望，一些年纪大的登时反应过来，招呼着往地下防空洞跑去。 杨小涛领着冉秋叶跑出来已经有人往外跑了，周奎扶着刘玉华也往外跑，众人脸色匆匆，带着惊慌，顺着门就往外跑。 好在以前有过训练，年纪大的都知道该怎么跑，去哪里躲避。 整个行动十分迅速，没人乱窜。 很快，在胡同外的防空洞里就堆满了人，大家挤在一起，空气有些沉闷。 冉秋叶抱着孩子靠在杨小涛怀里，三人坐在一旁，身边旺财吐着舌头趴在地上。 周奎正给刘玉华扶背顺气，周围都是院里的人。 “听声音，好像没了？” 身旁阎解成开口询问，不时扯下身上的衣服。 警报响起的时候，他正在拿毛巾擦洗，结果只来得及穿上裤子，顺手拿了件外面挂着的衣服，就跟着跑过来。 等坐下才发现，拿的是自家媳妇的，套在身上根本遮不住。 当然，跟他一样的还有不少。 “不知道！” 二大爷一家来到最晚，就在洞口站着，眼睛看着外面，神情慌张。 刘光天摸摸脑袋，刚才跑的急，撞了下门框，现在还疼。 “等会吧，好多年没碰到这事了！” 刘海中说着，找块地方坐下，等着解除。 防空洞后面，阎阜贵坐在一旁喘着粗气，随后想起自己是院里的大爷。 这才赶忙起来查看人数。 因为是做饭时候，基本都在家里，不再的也没办法。 “大家看看，各个邻居啥的有没有人落下！” 很快前院的统计完了，没人落下。 中院杨小涛看看左右没少，其他人也在看着。 突然有人喊着，“贾张氏人那？” “还有秦淮茹。” “好像贾家的都没来。” 一群人喊着，杨小涛皱眉。 他可不信贾家人会傻乎乎的待在家里，这会儿没来，肯定有原因。 至于为什么，杨小涛一时也想不出。 (本章完) 605 落后就要挨打 后院的事，刘海中自告奋勇的查了一遍，一共就那么几户人，大家抬头看了看，随后就有人喊道，“许大茂没来。” “许大茂呢？” 刘海中听了奇怪问道，要知道许大茂虽然在轧钢厂劳改，但并没有限制在里面。 当然，作息上跟工人有出人，可以前这个点，都是在家里的。 今个怎么没见人？ 身边几人摇头。 “爸，估计这会儿在轧钢厂吧。” 刘光天说了句，刘海中点头，这个点正是干活的时候。 便也没再多问。 四合院，中院里。 秦淮茹面色苍白，抱着小槐花站在槐树下，眼睛不时看向昏沉沉的夜空。 “妈，真的不去吗？” 屋子里，贾张氏冷哼。 “放心，这么多年了，哪一次不都是脱裤子放屁，没见屎头。” “这次肯定又是瞎折腾。” “再说了，四九城里那么大，哪能照顾咱们这里，赶紧进来吃饭。” 屋子里贾张氏信誓旦旦的说着，还不忘将带着气味的馒头塞进嘴里。 “可，人家都去了啊。” 秦淮茹想了下，拉着小当往屋子里走。 “他们去他们的，一群老傻！不用管。” “赶紧吃饭。” 贾张氏招呼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自从秦淮茹带回来馒头，就这窝窝头，她终于能填饱肚子了。 当然，要是能吃到肉就好了。 看这中院里，杨小涛家大鱼大肉的，就那小媳妇坐月子就吃了六只鸡，六只啊，她们家一年都吃不上两只鸡。 王大山家的守着屠宰场，家里几个小子壮的跟头牛似的。 还有几个轧钢厂的工人，这几年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孩子就跟耗子似的一窝窝生，吃不饱能生孩子。 数来数去，这院里就她们家过的最惨。 以前还有傻柱这傻子给他们带饭盒，现在好了，人都出不了轧钢厂。 贾张氏吃着馒头，秦淮茹叹口气领着小当坐下继续吃饭。 真要天上掉炸弹，她也认了。 一旁棒梗不知道想到什么，吃了两口馒头就跑出去。 “棒梗你去哪？” 秦淮茹喊了一句，棒梗头也不回。 “拉屎！” …… 而此时，许大茂正从后院跑出来。 自觉家里没钱啥事干不了后，许大茂就想着怎么挣钱。 当然，犯法的事是再也不敢碰了。 再被逮着，那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思来想去，还是得从放映员身上下手。 他趁着晚上回家的功夫回去找了老爹，当年他爹当放映员的时候，使用的是老机子。 后来厂里换了新的放映机器，加上老机子出了毛病，就被他爹用一个月的工资换下来，成了家里的物件。 当初小时候他还摆弄过。 许大茂就把主意放在这台老机子上，果然，许父就这么一个儿子，见许大茂确实可怜，就把机器给了他。 这几天，每次下班点就急乎乎的跑出去，然后在八就点的时候回到轧钢厂干活。 中间这段时间，许大茂借故回家吃饭，凭借先前的关系，厚着脸皮凑上去给人家放电影，但也挣了点外快。 身上兜里也有了东西。 此时，刚刚放映完准备回家，就听到声音。 许大茂二话不说就跑回四合院，随后就往外跑。 这时候，最稳妥的，最重要的就是去防空洞了。 谁知道头顶上什么时候掉下来个铁疙瘩，尤其，他最近还比较背！ 来到前院，许大茂突然听到三大爷家里有动静，好奇之下就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快速翻找着，仔细一看正是棒梗。 许大茂眼珠子转着，也没惊动棒梗，躲在一旁。 等棒梗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捏着东西，一只眼睛扫过周围，见没人立马往胡同跑去。 许大茂隐蔽在一旁，头顶上不时传来轰隆声，脑袋一哆嗦，但眼睛仍旧盯着棒梗。 没一会儿，看着棒梗在胡同口的垃圾堆前停下，伸手在地上扒拉两下，然后一块转头从墙角掉下来。 这藏东西的本事，还是他从贾张氏那里学来的。 而且这里是存放垃圾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想不到会在这里藏东西。 棒梗小心将手里的钱塞进去，随即然后快速跑回院子。 等棒梗跑远，许大茂嘿嘿跑过来。 看着垃圾堆，紧张的心情让他忘掉刺鼻的味道，小心的在垃圾堆上翻找着。 “他娘的，也不选个好一点的地方藏。” 许大茂只是看到棒梗在墙上鼓捣，并没有看清楚哪一块，只能一块块的找。 啪嗒 突然，一块砖头敲了下出现松动，许大茂一喜，连忙将转头抠出来，伸手往里面掏。 下一刻，手里攥紧一团东西，模糊看了两眼，就知道是钱币。 “他娘的，果真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 说着，将钱揣在口袋里，迅速往最近的防空洞跑去。 …… 杨家庄 高玉峰接到电话后立马跑出大队部。 杨大壮还在惊奇着怎么回事，高玉峰已经跑过来说明白情况。 “什么？” 杨大壮还是不敢相信，他们这么一个村子，值得被关注 可实时就是如此，不得不信。 “还等什么？赶紧让大伙按照预案，躲进地窖里。” “还有，派人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杨太爷在一旁说着，杨大壮登时明白，感激跑到一旁敲起警钟。 铛铛铛 声音在村子上空响起，杨家庄的众人都从睡梦中醒来，等听明白声音来源后，立马带着老婆孩子躲进预留的地窖中。 村子里的民兵也集合起来，开始巡视，施行灯火管制。 “太爷，这些粮食怎么办？” “不用管，黑灯瞎火的，只要咱们不乱，他们看不着。” “还有，牲畜要看好了，别受惊。” 杨太爷在一旁提醒着，杨大壮渐渐进入状态，开始安排工作。 老人孩子被安置妥当，民兵也在各个队长带领下进入村子要地，谨防出现乱子。 没多久，就听上头顶上有火光传来，而后是声音轰隆。 众人沉着心，等待着。 四九城，防空洞里。 一群人靠在一起，大半夜的跑出来，哈欠不断。 杨小涛一手抱着儿子，让冉秋叶靠在身上休息，旺财在一旁摇着尾巴。 耳边隐约传来轰隆声，就这样揪着心，慢慢的熬着。 等撤除警报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空已经出现鱼肚白， “走了！走了。回家了。” 声音响起，众人打着哈欠陆续离开防空洞，出来的时候，周围都是回家的人。 杨小涛也领着媳妇孩子回了家。 看着锅里面半生不熟的饭菜，杨小涛赶紧收拾下，准备做饭。 冉秋叶抱着小端午，好在这小家伙有现成的，在防空洞里吃饱了但也安分。 一家人吃过饭，杨小涛就前往轧钢厂看看情况。 院里其他人也走出家门，准备上班。 生活在这个年代，这种挨打的事并不少见。 而这，就是人们为啥宁可少吃点，也要支援郭嘉建设的原因。 头上悬着一把剑，不掰断了，永远抬不起头。 杨家庄，众人从地窖里出来，看着太阳升起的天空，默默回家，开始一天的工作。 大队部里，农庄的几个主事的人聚在一起。 “高主任，您说，它们是冲我们来的？” “是。” 高玉峰简洁的回答让屋子里众人心中一紧。 “更明确的说，是朝着玉米来的。”高主任拿起烟，同样的心事重重。 “有些事，你们不方便知道，但知道对方冲着玉米来的就行。” 杨太爷吧唧着烟袋锅子，烟丝让人呛得慌。 “高主任说的对，咱们这么个屁大的村子，不值得。” “真正值得的就是这些粮食，或者说是种子。” 杨大壮几人点头，随后表态，“既然他们要破坏种子，我这就带人藏起来。” “地面上看得到，我藏地下，看他们怎么办。” 一旁的潘建军点头，“队长说的对。” “我同意。” 高玉峰也点头，很快农场就达成一致。 没多久，杨家庄的众人开始集合，安排任务。 今天之内，将粮食藏到地下。 任务下达，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本章完) 606 又一本书 另一边，交流团驻地。 加缪一晚上没睡好。 他们来之前，这种事没出现过。 “该死的！” “我觉得，再没有确切表明种子可行前，我们要保护它。” 加缪立马皱眉。 “奇尔沃年科同志，你过得对。” “我们需要阿廖莎将它尽快送回去，不能出意外。” “至于这里.” 加缪露出从未有过的慎重。 “我们需要它。” 起码，在联盟彻底掌握这项技术前，不能出事。 很快，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轧钢厂 杨小涛骑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保卫科严阵以待。 沿途已经见到不少人，都是行色匆匆。 显然，昨晚上闹腾的不轻。 刚进工厂大门，就看到赵科长一脸严肃的安排工作，让人安排好事宜。 “赵科长，昨晚到底啥情况。” 杨小涛掏出烟，靠前询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闹得挺凶。” 赵传军看看左右，摇头说道，“听说出动了不少人，现在正发动人收集残骸。” 赵传军也不能多说，只是简单 杨小涛没多停留，跟赵传军告别，就去车间查看拖拉机的生产情况。 西北农场的一千辆已经完成，但后面陆续来的订单更多。 等杨小涛来到车间，众人都在聊着昨晚上的事。 各说各的，头头是道。 不过，经历的多了，就跟平常一样，这里的人已经被锻炼出一颗大心脏。 杨小涛没去参与，现在要紧的就是多生产，以此来支持国内建设。 “主任，这是泉城运来的货物清单，后勤那让你签字。” 娄晓娥拿着本子跑过来，脸上也有些疲倦，显然昨晚上也没睡好。 杨小涛点头，随即离开车间前往后勤处。 “杨主任，这是新一批的物资。” 杨小涛接过明细，看了眼就在后面签字。 自从跟泉城的汪厂长达成协议，双方之间的合作越来越密切。 当然，这里面也跟利益有关。 在没有获得订单前，双方之间的关系，泉城那边占据上风。 说句不中听的，人家就是看面子给轧钢厂生产配件。 而现在，轧钢厂已经打开了销路，可以说现在有大把的工厂来挑选，只要这边点头，对方是一百个愿意。 双方的关系也变成轧钢厂占据上风。 杨祐宁也考虑过是不是就近在四九城找个厂子，替代泉城的。 杨小涛知道，这里面有四九城的人拉关系，只是杨小涛给拒绝了。 人无信而不立。 既然已经签订条约了，就要履行义务，除非对方无法满足生产需求，他们才会以正当理由更换厂家。 可现在，每天从泉城发出来的火车都有一车皮轴承和轮胎，这些物资不断运送来，保证了拖拉机的正常生产。 他们更没有理由更换了。 至于从私人感情上来说，杨小涛对汪厂长的感官很不错，能豪迈喝酒的汉子，对他的胃口。 办公室里，杨祐宁放下电话，心情有些不美丽。 上级特意打了电话，下了死命令，晚上轧钢厂不要开火了，今后会进行灯火管制，省的出了差错。 对此杨祐宁也是无奈，晚上不干活那些订单怎么完成？ 不过上级的命令是死的，他反驳根本不管用。 而且，说实在的，目标真要是他们厂，以现在的力量好像根本没办法。 “混蛋。就会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真刀真枪干啊。” 杨祐宁骂了一句，随后又看着最新生产统计，登时笑得合不拢嘴。 轧钢厂在他的领导下，上级分配的任务按时完成，还凭借着几个项目做出了政绩，引起上级的关注。 现在整个片区了都知道，红星轧钢厂是利国利民的企业，能够在这里上班，光荣啊。 大批的资源再向轧钢厂倾斜，轧钢厂获得的好处也越来越多。 工人数量的增加，也让轧钢厂成为四九城唯一扩招工人的工厂，铁饭碗的增加不仅没有成为国家的累赘，还创造出大批的财富，为建设国家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这点，他很欣慰。 “小强，找下杨小涛。” 对着门口喊了一句，秘书立马跑出去。 没一会儿，杨小涛从后勤那回来，杨祐宁就将上面的指示传达下来。 “这样会不会耽误进度？” 杨小涛思索片刻，“影响是肯定有的，不过也不大。无非就是晚一天两天的。” “那就好，这两三天的，路上耽误就是了。” 杨祐宁说着，心宽慰，有这么能干是下属，自己也轻松许多啊，也能将精力抽出来，放在大局上。 当然，此时欣慰的还有刘怀民。 这次轧钢厂打了个翻身仗，他作为轧钢厂曾经的书记，在任期间主持的项目，现在取得这个成就，同样功不可没。 这也让刘怀民坐稳了位子。 谁想挑战，那就拿出不输于轧钢厂的政绩来。 否则，想都别想。 看着手上的文件，这是四九城各个机械厂的近况。 翻看一会儿，发现这里面有一大半处于半负荷状态，也就是说，现在他们的任务量在减少，或者说没有那么多任务让他们来干。 空耗郭嘉人力财力。 剩下的一小半中，真正满负荷运行的，也就是轧钢厂了。 “不行，就让轧钢厂让出来一部分。” “毕竟这些厂子也要吃饭啊。” 刘怀民感慨着，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得为大局考虑。 上级统筹统发粮食物资是看任务完成情况的。 尤其是是经历‘绝对公平’后，带来的经验教训，让上级分发物资的时候，也会照顾完成任务好的厂长。 “正好可以让轧钢厂用精力生产别的。” “一举两得啊。” 刘怀民放下文件，端着搪瓷缸子慢慢喝茶。 只是没了杨祐宁来抢他的茶叶，总觉得缺点啥。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女秘书从外面走进来，对着正在喝茶的刘怀民开口，“领导，这是上面派人送来的，让你转交给轧钢厂的杨小涛同志。” 说完，将一个木头盒子放在桌前。 “上级？是夏老吗？” 女秘书点头，“是的，那人是夏老的司机。” 刘怀民闻言凝重起来，随后让秘书出去，然后打开盒子。 一本书。 一本泛黄的书。 书写有些卷边，但并没有破损。 刘怀民心跳突然加快，因为曾经有人送给杨小涛一本书。 那本书，他羡慕的紧呢。 《资本论》 轻轻摩挲着封面，仿佛在感受另一种温柔，同样的人在翻阅书籍，引起自己的共鸣。 打开第一页。 一瞬间，刘怀民眼珠子快要凸出来。 只见这一页中有一张白纸做的便签，应该是看书人做的笔记心得。 “这是一九六零年到一九六一年，针对国内经济，恢复发展生产，重点看318-319页圈定的。至少阅读两遍。” 看着熟悉的钢笔字，刘怀民的呼吸更加急促。 他，嫉妒杨小涛了。 两个人，两本书。 他娘的。 这杨小涛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他都没这待遇，不，不仅是他，估计就是夏老也很难吧。 更重要的是，杨小涛才几岁，他们，几岁啊。 这一刻，刘怀民，爆粗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怀民才平息心情，将书小心的放在盒子里。 郑重装好，然后起身。 没一会儿，刘怀民坐上车，朝着轧钢厂开去。 (本章完) 607 陆续赶来 四合院，前院。 三大妈在家里收拾房子，等回到家里收拾一番，搞了点吃的送走阎阜贵几人，又把阎解旷阎解娣几个打发出去，这才小心的查看起家当。 当然，并不是因为昨晚的是闹腾的，而是每天不看两眼，心里就没底。 同样的，自家老伴也有这毛病。 走到藏钱的地方，三大妈摸摸手，又回头看了看窗户，生怕有人看着。 嗯？ 三大妈突然僵住，因为预想中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随后三大妈有急匆匆的摸了两下，最后直接将箱子掀开，把上面压着的被子搬出来，找了又找，还是没有东西。 三大妈荒神了。 随后又在家里倒腾起来，凡是能够藏钱的地方，以前藏钱的地方，挨个找了一遍。 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啪嗒 三大妈颓废的坐在地上，面色苍白。 这可是，她们家的全部家底啊。 “没。没了。怎么会没了？” 三大妈脑海中一片混乱。 …… 轧钢厂，杨小涛在车间里忙活，统计着数量，顺便指导工作。 天气热的快，四九城里半晌午都有三十度，车间里更是闷热。 这时候，就是有风扇吹动的风也是热的，只能缓解闷热。 此刻，杨小涛无比想念后世的中央空调啊。 可惜，现在搞这个，有点费钱。 而且车间里的人对现在的工作环境已经很满意了，起码比起去年还有个风扇不是？ 顶着满头大汗，杨小涛在车间里走走停停。 王法几人也问了昨天的事，杨小涛只说简单说了下，并没有细说。 话题很快被带到昨晚的警报上，众人议论纷纷，八卦着各种消息。 “听说是东面来的！在头顶上飞了好一会儿！” “可不是嘛！你没见头顶上的爆炸，听说不少铁壳子落下来，砸了不少房子呢。” “幸好房子没人，不然就惨了。” 一群人八卦着，杨小涛也没心情打探消息。 现在，国力落后，就得吃哑巴亏。 就在杨小涛统计数据的时候，娄晓娥从外面跑进来，满头大汗的样子，站在杨小涛跟前喘着气。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胸前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隐约可见包裹的饱满。 也不知道，没生孩子都这么大了，要是有了孩子… 杨小涛没想下去，赶紧移开目光。 “咋了？跑的这么急？” 娄晓娥搂了搂头发，也觉得胸前不对劲，但没啥心情理会。 过来人，又不是没经过事的小姑娘，这点小节不用管。 “科长，邓院长来了，还有好几个人。” “厂长让你赶紧去办公室。” “现在就去。” 闻言杨小涛想到论文的事，奇怪着，不是说宽限一天了吗？ 怎么还追到轧钢厂了？ 不会是有别的事吧。 想到这里，就放下手中工具，快速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窗户门都开着，但依旧燥热。 杨佑宁坐在一旁看着邓院长，十分亲切。 两人虽然不舍一个系统，但人家的职位比他都高好几级，哪还敢坐在原位？ “邓院长，您可是稀客啊。” 杨佑宁将秘书送来的凉白开递给邓院长，又看了下高玉峰，上次这家伙来的时候，就是为了杨小涛，这次又是。 不会是抢人的吧。 “这轧钢厂确实好几年没来了，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开工仪式，我记得那时候，是老李来着？” 老李，就是杨厂长的前辈，退休后他接的班。 “是，李师傅身体抱恙，这才退居二线的！” “唉，一晃这么多年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邓院长感慨一番，身旁一起来的几人面色通红。 他们都是农科院的精英，却没想到要来这里跟一个九级工程师学习。 但他们没法拒绝，因为对方在基因方面的理论足以当他们的老师。 两人说着话，杨小涛从外面走进来。 “邓院长，主任，厂长！” 打着招呼，杨小涛站在一旁。 高玉峰看了眼邓院长，准备开口。 而就在此时，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一个胖乎的老人走进来。 “陶老！” 高玉峰正对着门口，立马喊了出来。 邓院长杨佑宁赶紧起身。 “都在，正好！” 陶老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走到前面拿起邓院长的水杯，吨吨吨的喝了的底朝天。 众人面面相觑，这位大佬怎么来轧钢厂了？ 杨佑宁心头不安。 要是大佬开口，自己写小身板了经不起折腾，是委屈求全呢还是委曲求全呢？ 看了眼同样震撼的杨小涛，只希望这家伙能够坚持自我吧。 身后跟来的陈宫赵传军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啥情况。 “你们先出去。” 陶老对着几个农科院的人挥手，随后看了眼轧钢厂的人，几个主任也是识趣的离开。 屋子门关上。 瞬间闷热。 陶老拿出蒲扇扇乎着，额头上因为喝水不断冒汗。 “陶老，您这是？” 邓院长开口询问。 “刚下发的指示，我打电话，说你们来这里了，正好这事跟轧钢厂也有关，我就直接来了。” 众人一听上面的指示，立马精神起来。 陶老却是看了眼杨小涛，继续说道。 “上级指示，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笼子里，要分家。” “农场要抽调一批人员和粮食，连同轧钢厂的拖拉机，一起尽快发往西北。” 一句话，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老邓，农科院这边要抽调精干人员，这次不能出差错。” “杨厂长，现在，轧钢厂有多少拖拉机算多少，全部装车，立马转运，” “是！是！” 两人赶紧答应下。 “还有，杨小涛同志。” “是，领导！” “上级对你在这次交流中的表现很满意。” “谢谢上级的肯定，感谢领导夸奖，这是我应该的。” 杨小涛赶紧谦虚。 “别急着谦虚。” 陶老认真说道，“我这还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杨佑宁陈宫心里咯噔一下。 杨小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都说重要任务了，那就是，没得选了呗。 “你交上来的报告，经过上级批准已经跟北方合作，所以要尽快拿出论文，这点你跟老邓商量下。” 一旁杨佑宁几人听的糊涂，什么论文？ 先前不是发表过了？难道又有新的发现？ 不行了，一会儿要好好问问。 “对杂交玉米这件事，我们几个商量一番，没有别人做的，咱们自家人不做的道理。既然已经领先了，那就一路领先下去。” “所以，打算让你去农科院当一回老师。到时候，各地农科院都会抽调人手前来学习。” “到时候，你要把杂交玉米，基因突变什么的好好整理整理。” 陶老说了这么多，口又渴了，四处找水，陈宫连忙上前。 杨小涛听闻要当老师后，有些惊奇。 给小学生上课他不怵，可给这么多精英上课，还真没想过。 “陶老，邓院长，这上课的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我觉得高主任也可以的。” 杨小涛看着高玉峰，哪知高玉峰立马摇头，“杨小涛同志，我觉得还是你来合适。” “一来你有经验，有见识。” “二来，我这次去西北，要不然你去？” 咳咳 “那个，学术交流嘛，我还是可以的！” 杨小涛可不想去西边，至少现在不想去。 并不是担心吃用，就他空间里的东西，省一点吃上个把年头也够了。 主要是，孩子还小，这要是一去大半年，回来都生疏了。 邓院长见此对高玉峰挤了挤眼，他们来时就商量好了。 只不过没西北这事，就得用别的法子。 这样也不用派人在这跟着了，等杨小涛去了农科院，自然有大把时间来学习。 杨佑宁两人听完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被挖走了。 “行了，事情就这样，都赶紧去准备。” “对了，这次调动，保密等级一级，这门出了谁都不准提及。” “小高，你带的人自己挑选，一定要严格保密。” 既然高玉峰主动请缨陶老自然同意，邓院长也有心让他接班，这次过后立下功劳也算是理所应当。 高玉峰多次出差，天南地北的，甚至国外都去过，对此早就习惯。 不过说到人选还是有些犹豫。 最佳人员就是杨小涛就。 可这人，不说农科院的事，就是轧钢厂也不会放手。 心思一转，便有了注意。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杨佑宁皱眉，不是不让人打扰吗？ 在众人目光中，陈宫快步过去打开门，然后就听到一声老刘。 几人看去，果然是刘书记。 现在的轧钢厂直属上级，刘怀民。 刘怀民走进屋里看着陶老跟邓院长，脸上错愕一闪立马上前打招呼。 同时眼色询问杨佑宁怎么回事。 杨佑宁示意没啥问题，这才松开手，进入客套环节。 “陶老，轧钢厂的拖拉机会全力供应西北，争取最快完成种植。” 刘怀民自然清楚上级的决定，只是对杂交玉米的是不那么清楚。 陶老点头，随后又说了会话。 刘怀民这才从秘书手中接过木盒子。 众人好奇，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小涛，过来！” 刘怀民说完，几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上前。 随后，刘怀民带着欣慰神情点头，那模样除了满意还是满意。 “你这次做的很好，不愧是咱们工人的后代。做的事，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 刘怀民开口就是一番大道理，杨小涛听的脸上热情澎湃，心里却是无语。 守着这么多人，不用这么使劲夸吧。 “这是，上级领导托我带给你的。” “希望你能，戒骄戒躁，不要骄傲，踏踏实实为人民谋幸福，为革命建设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又是一番话，杨小涛突然觉得，高升之后的刘书记怎么跟杨佑宁一个调调了？ 不过很快他就将目光放在盒子上。 里面，会是啥好东西？ (本章完) 608 又羡慕嫉妒了 众人好奇，杨小涛也不例外。 刘怀民见此笑着开口，“打开看看吧，你小子，我都有些嫉妒了。” 见杨小涛一副好奇样子，刘怀民将木头盒子往前一送。 杨小涛赶紧接过。 周围人听刘怀民说了这么多，也都凑过来看着。 随着杨小涛打开盒子，众人就看到里面是一本书，一本老书。 “嘶…” “不会吧，又一本？” 只看了一眼，杨佑宁跟陈宫就反应过来。 他们几人都知道，因为杂交玉米的事杨小涛曾经收获一本。 那本书，他们可是眼馋的紧。 而现在，又是一本书… 杨小涛耐住心中激动，将书拿起。 书很厚，鼓鼓囊囊的，应该夹了东西。 《资本论》 这在图书馆里也有，但那些比较新。 眼前这本，应该有些年岁了。 这更说明其中价值。 小心打开，里面果然夹着许多纸条。 穆然间，杨小涛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是！” 陈宫看到后突然开口。 杨小涛却是啪的一声把书阖上，然后迅速放在盒子里，抱在胸前。 他已经知道是谁送给他的书了。 这位，在他心里同样是伟人。 杨佑宁张大嘴巴，随后捅了下一旁的刘怀民。 “是…” 手指往上指了下。 刘怀民点头。 陶老也是惊奇，没想到杨小涛竟然，入了那位的法眼。 几人都看着杨小涛抱在胸前的盒子，心中思绪不断，却都是，心酸。 这家伙，年纪轻轻的，运道咋就这么好呢？ 陶老几人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几人跟着送出去，然后就只剩下轧钢厂的人。 “老刘，来了吃完饭再走，正好咱们也没聚聚了！” 杨佑宁拉着刘怀民不让走，刘怀民索性就跟着回了轧钢厂。 离开这段时间，对轧钢厂还是很怀念的。 起码，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 回到办公室，杨佑宁就打发杨小涛去安排拖拉机的事，顺便将木盒子留下。 杨小涛只能不舍的把盒子留下，随后快速前往车间，安排事情。 好在有娄晓娥协助，每次发货给哪里都记得清楚，虽然陶老说了所有的都大给西北，但轧钢厂有自己的考虑。 看了下最近需要发货的明细，又看了下库存，杨小涛开始调度。 在不影响双方利益的前提下，适当降低发货量，地方也不会说什么。 可要是一辆不发，那就得罪人了。 当然，这样下来轧钢厂的生产压力更大了。 杨小涛琢磨着，加大上夜班的人员。 白天太热就让工人休息，晚上凉快了再上班。 如此能赶的上进度。 下午，安排妥当后，车队开始发车。 这时候，轧钢厂的喇叭突然响起。 众人都以为是日常宣传没当回事。 却不想竟然是奖励通知。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我轧钢厂杨小涛同志，工作刻苦，学习钻研，为我厂做出卓越贡献。” “经上级部门及轧钢厂领导一致认同，特授予杨小涛同志，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 大喇叭里面响了三遍，整个厂区都被传遍。 车间里，刘工等人对杨小涛表示祝贺，那晚上的事他们从王法几人那听过，也没仔细打听。 但今天看来，应该是解决了。 杨小涛客气回应着。 既然上面有了奖励，轧钢厂没点表示说不过去吧。 给个先进工作者也算是合理。 “科长，这么大的喜事，可不得请客吃饭？” 娄晓娥在一旁笑着起劲，先进工作者可不仅仅是荣耀，更是一份资历。 到了杨小涛这一步，想要往上爬，这些东西可不能缺了。 “还请啊，前两天不刚吃了？你们这是要把我家吃穷啊！” 杨小涛卖惨说着，自家不缺那点，但也不能招摇啊。 再说了，这先进的玩意，好像是第三次了吧。 有些免疫了。 …… 十车间，易中海刚刚帮秦淮茹矫正完动作，一旁秦淮茹揉捏胳膊，小声对易中海抱怨着。 “一大爷，您想想办法，这郭大撇子整天扣工资，我们家还怎么过啊！” 秦淮茹脸上带着委屈。 易中海叹气，“想什么办法都没用，你啊，好好练习，争取把废品率降下去，他自然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面色凄苦。 那什么数据，什么样式的，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她看得懂才怪呢。 现在干活全凭手感，跟八级钳工一个方式。 只不过人家是经验丰富，凭借手感不比机械表。 可秦淮茹，那感觉就是随意了。 “我，我学不好！” 秦淮茹也知道，想要学就得沉下心来，可家里那么多事，还要吃饭，还要挣钱，她哪能沉下心来？ “我也不能总帮你。” 易中海说着，秦淮茹瞬间失色。 没了易中海帮忙，她，可还是学徒工。 搞不好就得清算，扫地出厂呢。 “一大爷，你，你可得帮帮我啊！” 秦淮茹哀求着，要不是周围那么多双眼睛，她早就搂着胳膊展开攻势了。 “咳咳！” “你，晚上还去仓库拿馒头？” 秦淮茹咬牙点头。 “那，今天晚点去，我让傻柱给你留着！” 易中海淡淡说着，秦淮茹纠结着要不要同意，因为去了，会发生什么她一清二楚。 “各位工人同志请…” 喇叭声传来，易中海跟秦淮茹同时愣住。 秦淮茹眼中闪过决然。 “好！” 厕所处。 许大茂跟傻柱一人一个木桶冲刷着，恶臭不断传来，两人面色发黄。 只不过许大茂动作有些不协调，显然在刚才的较量中又落了下风。 不过，输人不输阵，反正揍得多了，身体也适应了。 只要护住关键位置，其他地方傻柱也占不了好。 况且，许大茂可不是吃亏的主，打不过就用心思，反正他能回家洗刷，傻柱能回家吗？ 他还有家吗？ “傻柱，我告诉你，爷现在有钱了，今晚就去下馆子，我气死你。” “嘿，傻茂，就你那德性，能吃到啥？吃嘴里也是一口屎，我呸！” “嘿，羡慕嫉妒了吧！你就在这里出不去，干着急吧。” “傻茂，你他娘的找揍是吧。” 傻柱三两句话就压不住火气，许大茂撑起木桶外强内干的喊着，“傻柱，你以为老子怕你啊。” “忒，傻茂，今个老子不教训…” “各位工人同志…” 广播的声音传来，两人就这样站在原地。 直到三遍过后，两人才回过神来。 随后，异口同声的骂了句，“狗日的！” 然后又惊奇的看向对方。 “狗日的！” …… 另一边，高玉峰也将人选告诉了邓院长。 “你确定带他们去？” “他们可都是一群娃娃！” 邓院长有些不可思议。 “院长，要说谁最熟悉杂交玉米的操作，这些孩子跟在杨小涛身边学习时间长，做事认真，对这些最是了解。” 高玉峰想的，正是杨家庄的那些学生。 只不过，这些学生最大的也就十三、四岁，这离开家去西北，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正常青壮都未必适应环境，这孩子去了，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可是重罪。 “院长，想要尽快完成种植，这是最好的法子。” 高玉峰见邓院长还在犹豫，“这件事，我会去跟杨小涛说明，也会跟村子里商量。” “我想，他们会同意的！” 见此，邓院长叹息一声。 偌大个农科院，竟然要一群娃娃出征。 当初，就应该把杨小涛搞进农科院，也不用现在无人可用。 唉，现在，晚了！ …… 夜幕下来。 杨小涛跟刘怀民，陈宫杨佑宁坐在一起，桌前四道凉菜，两道热菜，各自一杯酒。 “我说你小子，还有啥事瞒着我们？” 杨佑宁喝了两口脸色发红。 下午时候，刘怀民将知道的告诉两人，这会儿杨小涛也把事情说了一遍。 “没了，就这些了！” 杨小涛吃了口猪头肉，蒜蓉在嘴里散开，冰凉可口，好吃！ “我信才怪呢！” “我说的是真的。” 杨小涛双手一摆，认真说道。 杨佑宁不信。 随后摸出一个信封扔给杨小涛。 人心还是要笼络的。 “这是厂子里给你的奖励。” 杨小涛接过，手一捏，就知道不少。 也没打开看，“谢谢领导，谢谢厂长，谢谢…” “行了，少来这套。” 刘怀民扯开衣服领子，打断杨小涛的恭维。 “你要是真的感谢，就多出出主意，帮衬着轧钢厂。多做出贡献。” “还有，少惹事就行。” 杨小涛立马点头。 三人随即闲聊起来，杨小涛则是在一旁听着。 随后说起烦心事，杨佑宁跟陈宫听的津津有味，这些官场的事，说不得他们以后也要涉及。 杨小涛也在一旁听着，总之，艺多不压身，经验传递过来总不能推开不要吧。 “不知道老徐咋样！” 陈宫突然感慨，当初轧钢厂四人组，分工明确，一起共进退。 现在就剩下他们俩死守阵地了。 说到这，刘怀民苦笑着，“上次开会的时候，他那领导又被点了名。唉，也是倒霉，估计老徐压力得不小。” 杨佑宁端起酒杯，“嘿嘿！” “来，咱们遥敬老徐一杯。祝他早日修成正果！” “你丫的，会不会说话！” “当心我告诉他去…” 虽是说着，却都是幸灾乐祸。 也不知道徐远山知道后，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笑。 三人说笑着，很快就结束，随后各自忙各自的。 轧钢厂，仓库。 这里靠近边缘，本身仓库里的东西都是些没用的，加上仓库年久失修，就成了傻柱和易中海的临时住处。 夜晚蚊子多，尤其是在这种野外，一个个跟豆子似的，凶猛异常。 易中海早早回来，在仓库里收拾一番，有找了些艾草，在仓库里点着，将蚊子熏出去。 好在家里一大妈送来一床蚊帐，说是蚊帐，不过是家里用布料拼接起来的，虽然闷热，但总好过喂蚊子吧。 隔壁傻柱也受不了蚊子，让秦淮茹帮着搞一床，现在都还没有着落呢。 好在傻柱身体壮实，皮糙肉厚的，蚊子也未必叮破皮。 回到仓库收拾完，马华照例在下班的时候将馒头送过来，有时候还带着饭盒，里面盛着剩菜。 虽然没有傻柱做的好吃，但胜在油水多啊。 比起窝窝头的‘工作餐’强多了。 他多次对傻柱说，马华这徒弟算是收对了。 看看外面天色，易中海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没一会儿，一道身影就从隐秘处走来。 易中海只是看了眼，就知道是秦淮茹。 “快进来。” 易中海有些迫不及待。 秦淮茹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但很快就掩饰下来。 “一大爷！” “淮茹。” 易中海握着秦淮茹的手腕，脸上有些激动。 这些天，没有一大妈在身边，天天守着傻柱，他火气也没处发啊。 秦淮茹心理十分不情愿，但脸上仍是平静模样。 两人来到仓库中。 易中海将煤油灯熄灭，随后 (本章完) 609 平均分啊（说点事） 稀落落的声音突然出现，然后迅速消散。 十分钟不到，两人穿戴整齐，秦淮茹从仓库里出来，手上捏着一团皱巴巴的手绢。 随手揣在口袋里，等回家再洗洗。 胸前鼓鼓囊囊的，不过秦淮茹本身资本就雄厚，加上她刻意活动肩膀，外人倒也看不出来。 看看左右没人，秦淮茹往厂外走去。 就在秦淮茹离开仓库没几步，迎面就撞到回来的傻柱。 秦淮茹一惊，今个傻柱回来的比往常要早。 幸好他们完事快。 “淮茹，你来了。” 傻柱见是秦淮茹，眼睛盯着胸口直看，嘴里嘿嘿的笑着。 “柱子，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秦淮茹震惊下来，然后扇风捏着鼻子问道。 “别说了，傻茂那鳖孙打不过就扬粪，老子被溅了一身。” 傻柱没好气的说着，“不过那孙子也没讨好，被老子一脚踹在命根子上，当场就趴厕所地上，估计这会还站不起来呢。” 傻柱骄傲是说着，趁机走到秦淮茹跟捏住秦淮茹的手。 温软如玉，肉乎乎的，感觉真好。 每天，能够看到秦淮茹，他就觉得心情舒畅，将恶心的事忘掉。 “去去去。臭死了。” 秦淮茹把手抽会回来，“赶紧去把衣服换下来，今晚我给你洗洗。” 傻柱笑着，就是觉得手上湿乎乎的，心理想着应该是汉水吧。 听秦淮茹催促，更是开心，自己还有人洗衣服，伱傻茂有吗？ “等着！” 说了一声，立马跑进仓库里。 另一边，易中海正在蚊帐里躺着感受身体的兴奋。 这是他跟一大妈从未有过的。 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听动静就知道是傻柱的，易中海干净将衣服搭在身上，装作休息。 傻柱跑进来，看了眼，见易中海躺在床上睡觉，也没仔细看。 只是觉得仓库里有股子骚味。 可能是身上的吧。 换好衣服，傻柱将洗刷的衣服用绳子一捆，拎着就跑出去。 这时，易中海才送了一口气。 幸好没被抓住。 下次，不能在这里了。 晚上九点。 杨小涛将最后一批拖拉机送出车间，随后便跟周奎娄晓娥等人一起离开轧钢厂。 夜深人静，众人一起下班，互相也有个照应。 至于车间，李楠他们上夜班的，仍旧坚守在岗位上。 众人在寂静的街道上走着，不时能够碰到巡逻的民兵，看到杨小涛他们身上的工作服，不少人都认识，也只是重点看两眼。 “科长，这盒子里装的啥好东西？” 自从拿回办公室就锁在抽屉里，她问也不说，这会儿还是不死心要问一声。 “这东西，宝贝！” “外人可不能看。” 杨小涛拍着箱子，十分小心的夹着，打消娄晓娥的窥视。 “小气！” 娄晓娥嘟囔着。 杨小涛也不在意，这可是一件传家宝啊。 不过杨小涛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心里得意着，想着回家跟媳妇炫耀一番，脚下用力，快速往四合院赶去。 四合院外，胡同口。 杨小涛几人转过弯来，就听到院子里乱哄哄的，随即加快脚步。 过了大门，就看到前院开着灯，阎阜贵一家吵吵闹闹的。 杨小涛听了两声，什么钱被偷了，找不到了，也没在意，径直走向中院。 过了垂花门，看着自家院子里的灯还亮着。中院，不少人聚在一起坐在槐树下乘凉。 冉秋叶推着小车，小端午躺在里面，外面用纱布围起来，省的蚊子咬着。 此刻都坐在板凳上，拿着蒲团扇着风。 杨小涛走进来，就听到收音机的声音。 “欢迎您收听本次节目。下面是‘故事讲书’节目…” 声音中平，没有起伏，却让中院里的人听的认真。 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能够听收音机，这也算是四合院的一项福利。 自从冉秋叶出了月子，晚上就拿出收音机，放在院子里让大家伙一起听书。 对此不说是院里，就是胡同里听说了，都会夸奖，要不是现在管得严，估计过来串门的得一堆。 即便如此，前后院过来的也不少。 吃完饭，到点就一堆人在树下面等着，跟前世看电视一个模样。 杨小涛领着人来到中院的时候，众人听的聚精会神，根本没看的。 难怪前院闹腾那么厉害，中院没几个人过去呢。 原来都在这呢。 杨小涛稍稍走到冉秋叶身旁，也怕吓着她，提前咳嗽一声。 冉秋叶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过来，身旁众人这才发现杨小涛跟周奎已经回来。 “杨主任，听说您又先进了？” “对啊，我家那口子回来说了，大喇叭上喊着，可了不得呢。” 几个老婆子开口笑着，现在她们出去跟人说，杨小涛是他们院子的倍有面子。 “没啥，就一点小事。” 杨小涛笑着。 “就咱主任的本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旁有人吹嘘着，杨小涛只是一个劲的谦虚。 毕竟谦虚使人进步，有助于团结嘛。 冉秋叶也帮忙客气着，随后两人走回家里，杨小涛看着儿子睡得呼呼的，问起前院怎么回事。 冉秋叶并不清楚，只是听院里人说，阎阜贵一家回来就开会，还不时喊两声，挺热闹的。 杨小涛没再多问，随即将冉秋叶跟孩子拉倒里屋。 将小端午放进小床上，杨小涛嘿嘿笑着。 冉秋叶见他这样，没由来的娇羞，这坏蛋又想什么事了。 “这是厂子里奖励的！” 说着拿出信封，杨小涛看过，里面是三十块钱，还有二十张工业券。 冉秋叶接过打开，“这么多？” “这算啥，这点钱跟这个比起来，那就是，一丢丢。” 杨小涛搓着手指，眼睛放在盒子上。 冉秋叶赶紧收起来信封，看向杨小涛手上的盒子。 “媳妇，你猜这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东西？” “嘿嘿，你绝对绝对想不到的。” 杨小涛得意的说着，然后将木盒子放在床上，让冉秋叶自己打开看看。 冉秋叶忍住惊奇，小心的伸手打开盒子。 “一本书？” 冉秋叶说着，杨小涛笑着点头。 随后拿起书本，翻看几页。 “没什么特别啊。” 冉秋叶没有看出来，杨小涛却是走到身边坐下。 “媳妇，这本书可不简单。” 说着，走到卧室里，将装有《鲁迅全集》的盒子拿出来，打开后，两本书放在一起。 冉秋叶是知道《鲁迅全集》的意义，毫不客气的说，那就是杨家的传家宝，平常回来都得第一时间查看的存在。 而这本书竟然和它在一起，这. 冉秋叶突然瞪大眼睛，“莫非，这本书也是？” “对。嘿嘿。” 杨小涛一把将冉秋叶抱在怀里，“媳妇，这本书啊来头不小。” “你是说。” “对，你我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声张。” 冉秋叶登时站起来，小心的翻看着。 这一看，还真看到许多夹杂的便贴，看着上面的字迹，朴实的话语，却都是浸着忧国忧民。 “真是送给你的？” “那还用说，刘书记亲自送过来的，这还有假？” 杨小涛肯定说着，冉秋叶眼中迸发出强烈色彩。 “这是给你的奖励？” “应该是。” 杨小涛说着，“不过，还有另外的意思吧。” “什么？” “我想，他的心愿就是让国家富强，让人民吃饱肚子，这是送这本书的初衷吧。” “搞活经济，让大家伙吃上饭，过上好日子。” 说完这些，杨小涛便止住话题，不再多说。 冉秋叶听闻后，默默点头。 “那，你可要加油啦。” 杨小涛回过神来，看着自家媳妇。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没。你说的对，有些事，我们做不到。” 杨小涛想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但有些事，我们可以做好。” “努力，不代表做好，但不努力，什么都做不好。” 听杨小涛这么说，冉秋叶笑了，“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都很崇拜你了。真的。” 杨小涛嘿嘿笑着。 “赶紧收起来，这以后，就是咱们的传家宝。” 冉秋叶点头，将两本书放在盒子里，放回书架上。 等冉秋叶回来的时候，杨小涛突然说道，“媳妇，有件事咱们得赶紧的。” “啥事？” “你看，这传家宝都两本了，咱们只有个小端午，得再生一个好平均分啊。” “呸，你自己生吧。” 说着冉秋叶笑嘻嘻的跑出去，跟刘玉华坐在一起听。 (本章完) 610 开全院大会 杨小涛则是回到书房，拿出纸笔，开始回忆上学时知识。 若是刚穿越来的时候，让他记忆深刻的事他会记得，但像那些受过的教育，学过的知识，早就还给老师，扔给社会了。 可现在，杨小涛认真回忆的时候，那些曾经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便会一点点的记起来。 这就是系统升级的缘故。 系统升级，在获得大量经验的同时，灵魂获得升华。 前世的一些记忆也被翻涌出来，等于重新学了一遍。 这也是杨小涛能够记住跟基因有关理论的原因。 可惜，前世就上了个二流大学，学的专业又是小众，再加上一系列的各种活动，眼花缭乱，学的也不扎实。 否则，英语也用不着查字典了。 坐在桌前，杨小涛开始整理记忆，将相关资料写出来，然后再整理。 前院，阎阜贵坐在凳子上，双手颤抖着，眼睛看着屋顶，跟行将就木的人差不多。 阎解成阎解旷于莉等人都围着桌子坐着，脸上没个好颜色。 他们家的钱丢了。 重要的是，还不是他们拿的。 便宜了外人。 三大妈在床上抹着眼泪。 “到底谁拿的，不说，我就报警了！” 良久，阎阜贵冷着脸，说话中带着嘶哑。 那可是好不容易攒下来，准备还账的。 “爹，我们连藏在哪里都不知道，真不是我们！” 阎解放诚恳的说着，可惜阎阜贵不信。 或者说，在他心里是期望自家人拿的。 屋子里一阵沉默。 四合院外，秦淮茹昂扬跨步走近院子里，在她身后不远，是跟了一路的许大茂。 “这女人，跟了傻柱，可惜了！” 许大茂放缓脚步，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这么多天了，只能自己解决问题，他快难受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路过前院的时候，于莉登时想的什么。 “我觉得，咱们家没有那种坏心眼的人，但院子里的，就不好说了。” 阎解成听到后立马搭话，“对啊，昨晚上咱们家跑的快，可中院后院的在咱们后面，指不定是谁偷的呢。” “对对，大哥大嫂说的对，爹，你想院子里可是有前科的人。” 阎阜贵听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可能，毕竟昨晚上查人数的时候，可是少了两家人。 三大妈也回过神来，“他爹，赶紧报警，咱们的钱啊，晚了就没有了！” 阎阜贵站起来，走到门口却是沉思片刻，“还是先问问。” 最近四合院发生的事太多了，一件接一件，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来。 这无形中打击了大爷的权势。 虽然他是既得利益者，但目前环境下，院里的人早就没了敬畏，让他这大爷当的不自在。 别人不理睬你，不把你当回事，哪怕是当了唯一的大爷，有啥用？ 唯一的好处，五十块钱，现在到好直接没了！ 还不如先前那样，三个大爷联手威亚大院，他在后面还能捡现成的！ “开会！开大会！” 阎阜贵说着，决定找钱的同时，立威。 中院，秦淮茹放下馒头，贾张氏闻着秦淮茹身上有股怪味，皱眉询问，秦淮茹脸不慌心不跳的，说是傻柱衣服的气味。 贾张氏冷哼一声，随后照顾棒梗小当吃饭。 秦淮茹给槐花喂了点小米粥，就端着盆子去水龙头那洗衣服，顺手将手帕塞到盆子里。 杨小涛院子里坐满了人，不少人都在门口听着，一些孩子更是爬到槐树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水浒传，不时争论着。 秦淮茹眼神里闪过一抹羡慕，随后在水龙头下清洗起来。 经历种种，秦淮茹早就看透，知晓再怎么拼命也追赶不上时，便已经放弃对杨小涛的任何幻想。 现在，看着对方的红火日子，只能私底下发酸发牢骚，心中也只有羡慕。 还要将这份羡慕藏在心底，不能让人看到，否则更没脸了！ 如今，她只能将赌注押在未来上。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很多人。 先赢不算赢，后赢满天红。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这是一大爷跟她说的，也是她生活下去的重要信念。 过的好，让杨小涛他们后悔吧。 后院，许大茂回到家里就从口袋里掏出钱。 昨晚上没敢拿出来，白天又没空回家。 就是在轧钢厂也是藏着掖着，好不容易回来了，赶紧拿出来数数。 “狗日的，八十多！这阎老抠真能算计。不声不响的搞了这么多！” “不对，有五十是奖励的，他娘的活该！” 许大茂看着手头上的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若是丢掉放映员工作前，这八十块也就是仨月工资的事。 男现在，一个月的工分换来一两块钱，这些就是巨资啊！ “该死的阎老抠，看你怎么得瑟，举报，让你他妈的举报！” 许大茂骂着，心里对阎阜贵可是恨透了。 要不是他举报了聋老太太，哪有他的事？ 他不出头，也不会被调查，更不会带上生活作风的帽子遭人唾弃，被人看瓜。 现在出门都得低头，生怕被人指点。 真，丢死个人。 如今还要劳改挑大粪，家里更是破烂，没钱客厅都没修，现在住在这里还好，到了冬天咋办？ 这回好了，有了这些天，可以把房子盖起来了。 “棒梗啊棒梗，你就是老子的福星啊！” 想到截胡棒梗，许大茂得意的笑着，浑然忘记自己当初举报别人的事。 正得意着，门口突然传来刘光天的声音。 “许大茂，开大会了，赶紧出来。” 许大茂一惊，迅速把钱收起来。 “刘光天，开啥大会？” “不知道，阎大爷要开会！你赶紧的，我还去通知别家。” 刘光天说着，这院里易中海刘海中被剥夺大爷职务后，就阎阜贵一个大爷，再叫三大爷就不合适了。 索性就叫阎大爷，三大妈还叫三大妈。 同样的，二大妈还是二大妈，一大妈还是一大妈。 许大茂心里一惊，回到屋里后，立马皱眉。 这阎老西丢了这么多钱，十有八九的报警。 “不行，钱不能放家里！” 许大茂立马警惕，随后找了块牛皮纸，把钱卷起来一包，看看左右没人，直接穿过废墟扔在聋老太太家的灶台里。 反正也没人开火，放里面最安全。 做完这一切，许大茂才回家换下脏衣服，吃点东西，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往中院走去。 中院，收音机关了，杨小涛抱回屋子里，众人也散了。 冉秋叶在屋里哄着小端午入睡。 至于开什么全院大会，杨小涛懒得参加，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把论文搞定呢。 院子里，依旧是那张桌子，人却是少了许多。 只不过，现在桌子前只坐着一个人，阎阜贵。 刘海中在一旁看着，心里难受。 若是没有上次的事，易中海倒台后，现在主持大局的应该是他，刘海中。 唾手可得的权利啊，就这样从手指头溜了！ 可惜，可恨。 周围院里人站在那看戏，当然也有不少人懒得开会，跟杨小涛一样直接待在家里。 阎阜贵见没人再来，也不想再等下去。 说实在的，这种开会的场合，没了刘海中开场，易中海压轴，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刘海中，阎阜贵觉得以后要不要帮一把？ 起码有个冲锋陷阵的。 不过眼下，作为院里的大爷，必须挑起这大梁。 咳咳 阎阜贵从座位上站起来。 “大院的，咱们今天开会，就一件事。” 阎阜贵看着周围众人，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我们家存的钱，被偷了！” 阎阜贵说出来的时候，院里安静片刻，随即炸了锅。 四合院里谁家没点东西？ 但被偷钱，性质就不一样了！ “大家伙静一下！” 阎阜贵拍着桌子让众人安静，“这些钱，都是我们家准备还债的，林林总总一百块。” “数额不是一般的大！” 说到这里，三大妈眼眶发红，阎解成在一旁咬牙切齿，这里面可有他们夫妻俩的工资啊！ 众人一听一百块，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阎大爷，你确定这么多？” “对啊，这可不是小数目，不是放错了地方？好好找了没？” “是啊，要是被人偷了，逮着了可是挨枪子的！” 院里人叽叽喳喳，只是话语中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一百块钱啊，多少人家里攒这么多年都没有。 也不怪阎家这般模样，平日里就是丢只鸡被人逮住了都得批斗一番，甚至因为一只鸡两家一辈子不说话的，何况是这么多钱呢。 只是，这笔巨款又不是他们的，丢了大家一样没钱，心理又舒坦了。 一句话，我没钱但看着你丢钱也开心。 人群后方，许大茂冷哼一声。 “这阎老西真他娘的好算计，还一百块？要不是老子捡了便宜，还真信了。” “肯定是被人偷了！” 阎阜贵肯定说着。 “阎大爷，是不是你们自家人拿了不敢告诉你啊！” “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你们这么会算计的家，还能让外人偷了？” 许大茂不嫌事大，本来就看不惯阎阜贵这会还不上眼药。 同时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秦淮茹。 此刻秦淮茹抱着槐花坐在凳子上，一旁贾张氏搂着棒梗，而棒梗这小子一脸平静，看着贾张氏的肩膀跟小当玩叶子。 真不愧是当贼的料，这时候了都面不改色，将来钱途不可限量。 “许大茂，你他娘的放屁！” 阎解成立马跳起来，身后阎解放阎解旷跟着站起来。 这一下就看出儿子多的好处。 一个阎解成打不过许大茂，但哥仨一起上，许大茂也得怂。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合伙呢？” “傻茂，你他娘的放屁。” 阎解成指着许大茂，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对了，傻茂，昨晚大伙都在防空洞里，就你去的晚，说，是不是你偷得？” “我呸，狗日的，你他娘的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许大茂露出凶相，一张长脸拉的更长。 傻柱没在这，他怕谁？ “我告诉你，爷去晚了那是有事，你要有证据尽欢来，没证据瞎胡闹，老子立马去派出所。” 许大茂喊着，阎解成不服气，俩人对骂起来。 另一边，秦淮茹在阎阜贵说出丢钱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 (本章完) 611 询问 在秦淮茹心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家棒梗。 没办法，知子莫若母。 谁让她家还有个老婆子呢？ 不过秦淮茹并表现出来慌张，主要是阎阜贵说的一百块钱，太多了。 这要真是棒梗偷得，钱什么的先不说，逮着了这个年纪不挨枪子，也得进去教育。 她们家就这么一个男丁，没了棒梗，贾家还是贾家吗？ 而且，她上环了。 不出意外，今后是不会有孩子了。 淡定，要淡定。 秦淮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自我催眠着。 秦淮茹淡定的抱着小槐花，并没有去看棒梗，反而跟身旁的几人随意说了几句。 而贾张氏没想到这么多，还坐在那里嘴里骂咧咧的，不时说上两句气话。 只是这会儿脑袋疼一阵好一阵，想到家里的止疼片已经吃完了，只能用布条缠着才感觉好点。 阎阜贵眼睛一直注视着贾家几人。 秦淮茹那淡定模样，还有贾张氏嘲笑的声音，一切都显示两人不知情。 就是怀疑对象棒梗，听到后也只是看看左右大人，然后继续跟小当玩耍。 难道，真的猜错了？ “好了，不要争执！” 阎阜贵中断阎解成跟许大茂的吵闹，随后看向院里众人。 “这么多钱丢了，不是小事。” “我也希望不是咱们院里的人，所以，在这跟大家讲清楚，若是真的有人捡到了还请还给我们，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照常过日子。” “若是没人，那只能报警处理了。” “那时候，被警察逮着，可就没后路了！” 阎阜贵冷冷的说着。 三大妈在一旁哭着，“大家都是一个院的，怎么就这么狠心偷我家钱啊！” “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三大妈哭喊着，于莉在一旁安慰着，看周围人没动静，一副看戏的样子，于莉站起来，“各位大爷大妈，兄弟姐妹们。” “都是一个院的，我们家给大家留面子。是谁拿的站出来，我们照样做邻居。” “可要是有人觉得这事不了了之，不可能。” “还有，若是谁能够帮忙先回来钱，我们家愿意跟他平分！” 说完坐在一旁，院子里又闹哄哄的。 平分，那也得五十块钱吧。 不少人都在打量着，试图回想当天的情况。 阎阜贵三大妈两人心里疼的难受，分一半出去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可随后一想，要是找不回来，别说一半，一根毛都没有啊。 一家人心里憋屈着，不时看向院里人，眼睛在贾家人身上扫了又扫。 过了好久，也没人动静。 阎阜贵再也忍不住。 “老三，你去派出所。” 阎解旷立马站起来往外跑。 院子里众人清楚，今天这事，又小不了了！ 不少人回家，也有人继续等着。 秦淮茹抱着孩子回家，棒梗跟在贾张氏后面，她们家饭还在锅里呢。 “棒梗，你看着我。” 贾张氏一愣，就看到秦淮茹将棒梗拉到里屋，神情严肃。 贾张氏顿时想到什么，眼中不仅没有惧怕，反而露出狂喜。 那可是一百块钱啊。 她们家要是有了这个，那不得天天吃肉？ 咳咳 “淮茹，你干什么？” 贾张氏将棒梗护在身后。 “妈，我问话呢！” “那也要好好说，吓坏孩子怎么办？”贾张氏不依不饶，转头看向棒梗。 “棒梗儿，告诉奶奶，是不是伱拿的钱？没事，奶奶不说你，告诉奶奶是不是？” 棒梗抬头，仅剩的左眼中都是迷茫。 “钱？什么钱？” “奶奶，我说什么？” 见棒梗这个样子，秦淮茹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她儿子就好。 贾张氏还不死心，这可是一百块呢。 “棒梗，你跟奶奶说实话。” “什么实话，我不知道。” 棒梗摇着头，伸手摆弄右眼的眼罩。 “不是就好，走，咱们吃饭去。” 秦淮茹说着，贾张氏失望的坐回桌子上。 “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畜生偷得钱，肯定生儿子没屁眼，注定是个绝户。” 贾张氏咒骂着，但不是替阎家打抱不平，纯粹是没捞着钱嫉妒的。 而此时的棒梗，左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告诉她们，那么多钱，能给他一毛都是亲生的了。 他才不是傻柱呢。 就在贾家将馒头饭菜端上桌，院子里传来吆喝声。 派出所的张所长听说四合院有丢了东西，还是一百块钱，数额巨大，立马带人过来了。 这次，院里的人都被叫出来。 杨小涛抱着吃饱睡着的小端午站在门口，一旁冉秋叶拿着蒲扇给两人扇着。 贾家等人被叫出来，吃饭吃到一半的也放下筷子，中院集合。 众人在院子里集合，蒲扇一个个扇的飞快。 张所长站在中央，阎阜贵跟三大妈在一旁说着情况。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大妈立马开口。 “上午九点多！” “最后一次确认是什么时候。” “这个，应该是前一天上午！” “有没有人看到过？” “不会，一般就家里的孩子去上班，出去玩的时候我才数的！” “当是家里有没有被翻的迹象？” “这个，我们没注意看！” …… 张所长问了一遍，也没得到什么重要线索。 一起跟来的公安则是在院里走访问询，众人知道的都说了，而且互相作证。 随后来到阎家看了眼藏钱的地方，心里断定应该是熟人作案。 阎家将钱藏的严实，一般人就是翻找也得搞乱现场吧。 这个样子，明显是早就清楚了。 眼睛看向阎家的几个孩子，一挥手。 “小朱，你带人将跟他们了解下情况。” “是，所长！” 随后，阎解成阎解放几个被分别带到屋子里开始询问。 当时在那？干什么？有谁证明？ 这边询问着，张所长站在人群中，看向众人。 “这件事，性质十分恶劣。” “我希望为了咱们自己的财产安全，有线索的，及时提供线索。” “同时，告诫那作恶的，不要有侥幸心理，趁早自首。”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伸手，就一定会逮住！” 周围人左右看看，没人说话。 见此，张所长将目光放在贾家身上。 按照一般刑侦经验，有过前科的人，再犯的几率比普通人更大。 她们家，恰好满足这个条件。 贾张氏看到张所长看过来，本能的心虚。 棒梗靠在秦淮茹跟前，看着制服的人看过来，本能的抖了一下，手抓着秦淮茹的衣服，很是紧张。 感觉到棒梗的变化，秦淮茹心里突然变得慌张。 这事，没这么简单。 不过这会了，她可不能让棒梗出事。 秦淮茹领着棒梗站在那里，任凭周围目光齐刷刷的盯着她们，面不改色。 杨小涛在出来的时候就看着棒梗，在这院里要说谁最有可能，谁最有经验，除了傻柱，就这棒梗了！ 果然，在张所长看过去的时候，棒梗一瞬间的变化被他看在眼里。 不过这小子明显是个惯偷，很快就恢复过来，搭配上一只眼睛的可怜样，倒是很有迷惑性。 张所长照例询问，“贾张氏，秦淮茹。” “事发当夜，你们为什么不去防空洞？” 贾张氏支支吾吾，她能说自己预判了敌人的预判，不会有事？ 敢这样说，就有人敢给她扣敌特的帽子。 “张所，那晚上我们家正在吃饭。” 秦淮茹拢了拢发梢，脑后两根乌黑长辫子顺到胸前，脸上露出愁容。 “家里本来就没多少吃的，这要是，浪费了，多可惜？” “加上，这多么次了，也没啥事，就没放心上，我们就没去。” 秦淮茹说着，一旁贾张氏回过神来立马开口叫冤。 “张所长，您可是青天大老爷，不能冤枉人啊。” “我们家可是正经人，那种事是不会做的。” 哗～ 哈哈哈 “正经人？你也好意思说！” “笑死我了，上次偷东西丢了一只眼睛，还敢说是正经人？” “也不怕遭报应了！” 贾张氏这话说完，院里一阵哄笑。 显然院里的人不买账。 贾张氏红着脸，气的说不出话来。 “张所，这院里就贾家出过贼，还是老少都是，要我看直接搜她家就行。” 人群中有人喊着，立马有人跟着鼓噪起来，秦淮茹面色难看，贾张氏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那人的嘴。 但心里也怕棒梗将钱藏在家里，不由担心起来。 眼睛看向四周，这时候多么希望傻柱还在，给自己站台。 多年希望一大爷站出来，替自己说两句话啊。 一旁一大妈见了，有心替贾家说句公道话，但没了易中海撑腰，人言轻微，再说了她也担心是贾家的事，到时候牵扯到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没人替自己说话，秦淮茹只能低头抹着眼泪，扮可怜。 张所可不吃这一套，“事情不是说说就没事的，要经过调查才行。” “根据当前情况，当时院里就你们贾家待着，嫌疑不小。” 随后对跟着来的公安挥手，“进去搜搜看。” 张所当着众人面让人进入搜查，根本不管秦淮茹的可怜。 这时候，哪管什么搜查令不搜查令的，众人也不在乎，贾家人也不懂这些。 两个公安进到屋子里开始搜查，屋子外三大妈咬牙，也想进去搜查，却被阎阜贵拦下。 众人透过灯光看着贾家情况。 许大茂站的高，又凑前，正好看到贾家桌上的白馒头。 随即啧啧说道，“贾家还吃的起白面馒头，这也叫吃不上饭？” 秦淮茹听了，眼睛瞪着许大茂，恨不得拿牙咬死他。 周围人听了，也都看过去，不少人露出嘲讽，“别又是偷轧钢厂的吧！” 只是张所在场，没有证据的事，大家都不敢明说，只有许大茂眼睛里闪着火花。 阎阜贵一家人紧盯着贾家，这贾家里肯定没那么多钱，只要搜出来就是他们家的。 很快，两名公安走出来，对着张所摇头。 秦淮茹见此松了口气，同时又在疑惑，难道真不是棒梗？ 张所看了眼贾家人，“阎阜贵，让两个妇女去搜搜。” 秦淮茹咬着牙，转身往屋里走去。 贾张氏冷哼着，领着棒梗进屋。 阎阜贵见此，立马让三大妈带着一大妈和二大妈进去。 没一会儿，几人出来。 都是摇头。 阎阜贵又是一阵失望。 “张所，还有许大茂，他最后去的！” 秦淮茹突然指着许大茂说道，许大茂眼睛陡然睁大，“秦淮茹，你别瞎说。” “张所，许大茂确实是去的晚。” 三大妈见贾家没搜出来钱，希望都放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气急，却是早有准备，“张所，你们尽管去搜。”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虽然犯过错误，但偷东西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是绝不会做的。” 嘘… 周围一阵嘘声。 伤天害理的事你做的还少吗？ 张所鄙视一眼，却是让人去搜了一遍。 等了一会儿，几人回来，同样没有收获。 阎阜贵大失所望，甚至看向阎解成几个都有些怀疑。 张所没有找出线索，也没有发觉不对的地方，但这件事涉及金额太大，不能不查。 张所让人散了，随后将阎阜贵一家人交到屋子里。 (本章完) 612 雏鹰展翅 阎阜贵领着家人进屋，张所长开始交代事情。 “按照现在情况来看，想要直接找到有些困难。” “但对方偷了这么多钱肯定会花，哪怕这几天能忍住，时间一长肯定会露马脚。” 张所长说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们注意着点，这段时间谁花钱比较反常，谁家日子比较反常，这些都是案件侦破的疑点。 阎阜贵听了点头，为了自家的钱，他们自然要全力以赴。 等张所走了，阎阜贵开始安排任务。 “孩他妈，我觉得这事十有八九跟贾家有关。” 阎阜贵不是没有怀疑自己家人，但就像张所说的那样，偷钱的肯定要用钱，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买点啥还不时是一清二楚？ 所以家里人的嫌疑可以排除。 然后，就是这院里的人了。 说起这院里的人，按理说，谁都有可能，毕竟谁家也不嫌弃钱多。 但这里面嫌疑最大的，还是贾家。 贾张氏偷鱼，偷吃的，被灌大粪催吐。 棒梗偷东西，甚至为此付出一只眼。 但他们受到过教训了吗？ 没有。 傻柱家还在的时候，贾张氏偷着拿钱下馆子，棒梗偷着钱买小泥人。 屡教不改，说的就是他们。 三大妈点头。 “老三，你看着棒梗。” 阎解旷点头。 随后阎阜贵安排任务。 有让阎解成几个注意院里的动静，看睡觉吃什么好东西，都要汇报上来。 几人应允。 至于丢失的钱，几人心里都有数，十有八九是找不回来了。 安排好，阎阜贵就让几人回去睡觉。 哪知阎解成跟于莉对视一眼，却是开口，“爸妈，我们有件事要说。” 听到儿媳妇这话，阎阜贵眉头一皱，三大妈也觉得有阴谋。 老两口对视一眼，就要把这事压下。 阎阜贵两口子想要将今天的事糊弄过去，只是不等开口，于莉就说了起来。 “我觉得，咱们家这次遭受这么大损失，跟爸妈没有看好有关。而且统一保管的方式，很容易丢失。” “所以，我们觉得，以后我们的工资自己拿着，不能放一块了。” “否则这要是再丢一次，就彻底没了！” 阎解成在一旁点头，现在这家里，他们小两口的工资加起来比阎阜贵都多，以前没找到机会，这次趁机夺回财权。 “你，你们…” 三大妈一听俩人不上交了，立马气的脸都白了。 阎阜贵却是冷静下来，“不交也行，吃穿用住，都要给钱。” 于莉点头，“爸，您放心，每个月我都在家吃早饭，晚饭。” “平常早饭就米粥窝窝头，晚饭窝窝头糊糊粥，一天下来，我俩也就吃三毛的。” “这吃上面，一个月下来就是九块钱。再加上工人费用，妈做饭不容易，十块钱够了。” “衣服我们自己买…” “房子这是结婚前说好的，不过煤炭什么的我们出钱…” 于莉心里算账明白，一旁阎解成手指比划着，精打细算的模样跟阎阜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爸妈，我跟于莉算了下，一个月，十五块钱够了，多了就当时孝敬您老了。” 阎解成说着，他们俩人交出去这十五，还能剩下二十多呢。 以前手里就没超过十块。 阎阜贵见大儿子儿媳算的啪啪响，本来就因为丢了钱，心里头堵得慌，现在听这么说，双眼一番，登时晕了过去。 “老头子！” “爸…” “快来人呢…” 阎家一阵鸡飞狗跳。 就在阎家鸡飞狗跳的时候，空中却是又传来轰鸣声。 “打雷了？” 杨小涛听到声音，感受着空中湿度，“不像啊！” 随即没再多想，继续写论文。 现在，中文部分已经写完，开始翻译英文。 等这篇论文写完交上去，还要有俄文，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杨小涛倒也想学一下俄文，毕竟学会了也是有学分奖励的。 看了眼属性面板，再看那兑换栏里的东西，学分不多了，还要升级技能，要省一点了。 遥远的夜空中，暴起一团团火光，仿若烟花。 而在这烟花中，一道狼狈的黑影左右闪避着，最终掉头不敢再往前。 与此同时，火车站中收拾齐全的列车缓缓启动，一辆辆拖拉机被固定在车板上，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杨家庄。 黑夜里，大队部中，气氛有些压抑。 大队部外，不少杨家庄的村民聚集在一起。 身旁还有几个孩子。 人群里，杨红叶跟杨大妮杨二妮站在一起，身边还有几个同学，他们的胸前背后都挂着各样包袱，里面装着衣服鞋子，还有学习用具。 他们，都是最先跟着杨小涛学习杂交玉米育种的那批学生。 只不过，现在他们都被父母牢牢拉着手，生怕放开就没了。 透过灯光，孩子们能够看到父母脸上的纠结，不舍，还有一份浓浓的担忧。 大队部里面。 杨太爷，九叔，杨大壮坐在一旁。 背后是学校的两个老师。 对面则是高玉峰一人。 “太爷，大壮。” 高玉峰声音里充满感动。 “不用说了，高主任！” 杨太爷面容刚毅，“娃娃们总的长大成人，不出去吃点土，怎么走接下来的路？” “我们这辈子被土地栓住了，但娃娃们有更广阔的天空等着他们。” 杨太爷说的有些激动，一旁的杨大壮面色沉静，却是点头。 “高主任，我会做好村民的思想工作。” “我们杨家庄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为郭嘉建设，我们全村上下，没一个后退的。” 高玉峰没想到几人这番说，可越是这样，心里感激的话越说不出来。 九叔吸着烟，看看左右，最后还是当了回恶人。 “高主任，我说句难听的。” 高主任立马竖起耳朵，“九叔，伱说。” “这，娃娃们身体可不比我们这些，饿了吃快草皮也能挨一天！” “而且，娃娃们没出过远门，这一去少说大半年，想家可咋办？” 高玉峰低头，若是有选择，他也不想带着一群学生去西北。 但，任务紧急，他只能带着学生一边帮忙种植，一边给西北的人培训。 任务艰巨，他都觉得压力涌来，生怕完不成，辜负了上级的苦心。 “九叔，您放心。” “孩子们我绝不会让他们饿着。” 高玉峰说完便沉默，因为想家，他也没办法。 一旁的杨太爷却是开口。 “高主任，我们村出俩人跟着，照顾孩子，你看怎样？” 高玉峰点头，“这样也好。” “太爷，你们放心，怎么带出去的，我怎么带回来。” 几人没有意见，杨九叔带着两个老师出去安排，屋子里就剩下高玉峰杨太爷三人。 “这次上级领导的指示，咱们是明面上的，西北是暗地里进行的。” 杨太爷两人点头，在高主任说明情况的时候，心里早有判断。 不过他们也不在意，能够吸引注意力，本身就是光荣任务。 高玉峰将事情说完，三人走出屋子。 大队部里，不时传来啜泣声，有妇女的也有孩子的。 杨太爷出来，心里堵得慌，但这时候不能露出软弱。 “想什么话？” 生硬的声音响起，院子里静悄悄的。 杨太爷走到人群里，看看这个孩子，又摸摸那个孩子，粗糙的大手充满温度。 “都知道要去干嘛？” 孩子们瞪大眼睛，随后杨红叶小声开口。 “去干活！” 杨太爷抹着头发，宠爱的说着。 “孩子，那不是干活。那是建设我们的国家。” 杨太爷郑重说着，“你们，可是咱们村的骄傲！” 杨红叶等孩子懵懂的点头。 杨太爷随即看向一群父母们，“孩子有这机会，你们可别扯后腿。” “都把马尿擦干净了，让孩子看到了像什么事？” 众人低头抹脸，声音收起来。 “老叔，我家这俩妮子都去了，我在这也没啥意思，要不我跟着一起去吧。” 突然间，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正是杨大妮杨二妮的爷爷杨掸子。 当初他是反对俩人上学的，但现在，这俩妮子就是他的骄傲，他的宝贝，心头肉。 “胡闹，你去了，是你照顾她们还是她们照顾你？” “一边去，再敢胡吣我打瘸你的腿。” 杨掸子吓得一哆嗦，年轻时候混账了些，可没少被太爷管教。 杨掸子这么大的人都被训斥，其他人更不敢多说。 十个孩子被推到前面去，杨太爷挨个看了。 都是十二三岁的好孩子。 “孩子们，都听好了。” “出去不要想家，好好听话，不要忘记学习。” “听懂了没？” “听懂了！”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传来，杨太爷忍着泪水没有流下来。 “太爷，人选好了。” 杨大壮领着两人过来。 两人都是四十多岁的老妇人，家里孩子都长大了，没啥心事。 十二人，就此确定下来。 高玉峰在一旁看着，车子就在外面。 杨石头跑过来，身上带着大包小包。 这些都是村民拿出来给孩子们带上的。 其中，杨太爷更是把家底都拿出来，心里还是不满足。 若是杨小涛知道了，肯定会带更多东西。 即便如此，每个孩子手上都有个小包，里面装着煮熟的鸡蛋，用罐头瓶子装着的糖果，甚至还有两块钱。 这些，都是村民给远行的孩子们最后的帮助。 高玉峰沉默的看着，心里堵得慌。 随着最后交代完，孩子跟在两个奶奶身后准备上车。 杨太爷站在车前，一个个把孩子推上车。 “娃娃们，记住了，你们是杨家庄的人，不能给咱庄子抹黑！” “再大的苦，也给我吃了吞肚子里去！” 车子启动，高玉峰握手告别。 车厢里突然传来孩子们的哭声，村子里同样哭声不断。 “出息了，孩子们，出息了！” 杨太爷任由眼泪流下，毫不在意。 (本章完) 613 棒梗进去子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后，这才从电话里得知杨家庄的情况，杨大壮说完，杨小涛听得出声音里有些哽咽。 但这事已经这样了，他只能往好了说。 毕竟，这也是杨家庄的自豪。 挂掉电话，杨小涛心里沉甸甸的。 毕竟，那都是他的学生，这么小，就要出远门。 坐在办公桌前，杨小涛愣神好久。 最后，拿出论文来继续完善。 等快下班的时候，杨小涛给邓院长打了电话，对方派人取走论文，随后杨小涛回了四合院，跟冉秋叶说起这事。 冉秋叶听说后，心里也怕难受。 看了眼小端午，若不是孩子太小，她都想现在就会学校。 杨小涛看出来冉秋叶的担忧，只好在一旁安慰着。 “孩子们总归要成长，雏鹰总要迎接风雨才能搏击长空。” “咱们应该替他们高兴。” 冉秋叶默默点头，大道理她都懂，但就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杨小涛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伟人不是说了吗，这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最后还是你们的！” “意思很明显，现在是老子的，将来是儿子的，到最后还是孙子的呗！” 冉秋叶被杨小涛插科打诨逗笑了，“净瞎胡说，什么孙子的！” “我哪有胡说。等咱们老了，看孙子长大，不就是他们的世界嘛。” 冉秋叶噗嗤一声笑起来，随后两人说会话，冉秋叶小声说着，“等过些天，我想回去，这么久了，别让学生们耽误课程。” 杨小涛点头，“过两天，我送你们回村里，反正村子一大堆大妈大娘，帮忙看着孩子，咱也省事。” “伱倒是会省劲。” 两人说笑着躺下睡觉。 随后几天，杨小涛不是在家里看孩子，就是往轧钢厂干活。 现在工厂已经进入正轨，虽然一天比一天热，但工人的热情更烈。 来到车间里就是一处热火朝天的场面，众人汗水淋漓，杨小涛也不免受感染。 一起工作，一起流汗，一起下班。 回到家里就是另一番场景，小端午那副可爱模样，让杨小涛抱着就不想放下。 院里的老人说了，孩子不能老抱，抱久了就习惯了，再想放下就放不下了。 果然，老人说的是有道理的。 这几天小端午明显不想上床了，就是晚上也要抱着睡着了，一放下就哭。 为了晚上的工作，杨小涛决定，减少次数。 周六，杨小涛一早起来上班，冉秋叶在家里看孩子。 路过前院的时候，看着阎阜贵木楞的坐在门口，显然还没有从丢钱的打击中走出来。 后来又听说阎解成小两口闹独立，不交钱了，让夫妻俩这几天都没睡好。 看阎阜贵这模样，想到以后的遭遇，杨小涛只能说，根子已经埋下，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骑车前往轧钢厂。 四合院中，贾家门推开，贾张氏捂着脑袋走出来，一晚上头疼的睡不着，早起来活动活动，兴许累了乏了，还能补个回笼觉。 秦淮茹穿着利索，早上喝了碗粥，剩下的都给棒梗和小当她们，自己留着肚子去轧钢厂吃。 “妈，我去上班了。” 路过门口，看着贾张氏拿脑袋撞门梁子。 “去吧，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知道了，你看好槐花，别再拉裤子。” “知道了，啰嗦。” 贾张氏头疼的厉害，早就不耐烦了。 秦淮茹嗯了一声就往外走，路过前院时候，看了眼阎阜贵，心理得意笑着，让你不做人的举报，害了这门多人。 就是遭报应啊。 秦淮茹翘着两支小辫子，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顺着胡同口离开。 身后，周奎扶着刘玉华往轧钢厂走去。 刘玉华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但工作需要，多上一天班就多一分钱，两口子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在后面是刘海中，还有刘光天，父子俩虽然不在一千工厂里上班，但上班的点差不多。 看着院里工人一个个走出去，阎阜贵叹息一声，走到屋子里拿起钓鱼竿，骑车离开。 院子里很快冷清下来。 贾家，门被推开，棒梗腿迈出来。 屋子里，小当看着棒梗要出去，“哥，你去哪啊？” “出去玩。” “我要去。” “你看好槐花，在家等着。” “我~” 不等小当说完，棒梗就往外跑。 贾张氏看了眼，没当回事，反正棒梗打小就这个样。 棒梗过了垂花门，一路往胡同外跑。 就在棒梗离开大门的时候，阎解旷从家里露出脑袋。 这几天下来，院里人在阎家眼中，根本就没有变化。 没有人大手大脚的花钱，重点关注的贾家几个也没有动静，让阎家的人逐渐失望。 现在，就连阎阜贵都认了，钱丢了，找不到了。 不过，阎解旷还是不甘心。 因为，找到钱后可是要分他一半的。 正是这个动力，阎解旷才盯着棒梗不放。 因为他觉得，这个小贼，绝对是他。 小心跟在棒梗后面，阎解旷一边走着一边躲着人，很快就看到棒梗来到垃圾收放处。 阎解旷有些奇怪，就在拐角处小心看着。 棒梗来到垃圾处，看着经过处理的垃圾，朝着自己藏钱的地方看去。 依旧是原来的砖头，棒梗的小眼睛仔细看着，发现没有异样后，这才向四周看看。 路过的行人没有搭理他，毕竟这年代在垃圾里淘宝的大有人在，不少小孩子都干过这活。 棒梗小心走到藏钱处，低头，将转头抽出来，然后伸手往里面摸。 瞬间，棒梗的独眼猛地睁大，手臂又摸索了一下，仍是没有东西。 “谁，是谁！” 棒梗陡然站起来，一只独眼扫视四周。 “是谁偷了我的钱？” 棒梗跟一只受伤的恶犬，对着四周行人喊着。 周围人没当回事，但不远处的阎解旷却是皱起眉头。 想到什么，赶紧往家里跑去。 屋子里，三大妈正在伤神。 家里没钱，出去都没劲。 “妈，有发现，有发现。” 随即就听到阎解旷跑回来，对着大喊起来。 “瞎喊什么？闹死我了。” “妈，刚才我看到棒梗在垃圾桶翻东西，没找到后还骂起来了。” 三大妈没当回事，“他爱翻垃圾就去翻，管他干什么？” “不是，妈，棒梗会不会偷了钱藏起来了。” 听到儿子的话，三大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棒梗藏钱？” “妈，我，我只是看到他找不到，正在骂人呢。” “叫上你哥，走！” 三大妈穿上鞋，急急火火的就往外走。 此刻，棒梗站在垃圾堆里翻找，眼睛里都是愤怒。 明明把钱藏在这里，怎么就没有了？ 那么多钱啊。 棒梗也不管脏，直接趴在上面找。 “这是谁的钱？” 突然间，有人喊起来，棒梗一个激灵站起来，想也不想的就喊道，“是我的，我的。” 说着就跑向说话的人，只跑出两步，就停下来，然后看着阎解放一脸坏笑。 “你，你们干什么？” 棒梗身体往后退，却不想阎解旷直接冲上来，一个熊抱就将棒梗保住。 棒梗本来心理就有鬼，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想跑开，随即使出浑身力气，将阎解旷推开，就要往院子里跑。 面对阎解旷，棒梗这些年在傻柱的投喂下身体上有优势，但面对阎解放这个大几岁的，根本就不是对手。 瞬间就被阎解放追上来，抬腿一脚就踢在棒梗后背上，将棒梗踹在垃圾堆上。 随后哥俩上去将棒梗压在下面，一人一只胳膊摁住。 “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屎，放开我。” “我杀了你们。放开我。” 棒梗挣扎着嚎叫着。 阎解放哥俩根本就不管，一旁的三大妈愤恨的盯着棒梗。 “贾梗，说，你把偷来的钱放哪了？” “什么偷来的钱？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 “救命啊，欺负小孩子，杀人了。” 棒梗大声呼喊着，整个胡同口都是喊叫声。 渐渐的有人过来询问情况，三大妈气的直接将事情说明白了。 不少人听说棒梗偷钱藏钱都没有怀疑，毕竟这小子手脚不干净，那是远近闻名的。 “不说是吧，走，去派出所。” 三大妈知道这会儿不能拖沓，若是阎阜贵在家，还能带着去找贾张氏，可她自己，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绝不是贾张氏的对手。 干脆，直接送到派出所去，让公安处理。 院子里，贾张氏感觉困意上来，终于不再撞门了。 正打算回屋去补个觉，却听到外面沸沸扬扬的，一瞬间来了精神头。 赶紧往外面去，看看有什么热闹。 自从上次对许大茂进行批评教育，贾张氏就找到自己的长处。 那种痛快骂人，那种火力全开的感觉，舒畅啊，就是脑袋也不大疼了。 快步跑出院子，来到胡同口，就看到一群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这时候，随着贾张氏出来，一群人已经散了。 贾张氏赶紧叫住隔壁胡同的七婶询问啥情况，那被叫住的七婶看着贾张氏，冷笑说道，“没啥事，就是抓了一个小贼，送到派出所去了。” 贾张氏闻言，失望不已，随即又恶狠狠的说着，“什么样的小贼？抓住了就应该先批评一番，狠狠的骂醒他，这样才能受到深刻教育。” 七婶看傻子的似的笑着，随后打断贾张氏的不忿，“贾张氏，那小贼就是你孙子，贾梗。” “啊？” “啥？” 贾张氏愣在当场，七婶却是不想搭理，转身回到自家院子里。 “棒梗？棒梗！” 贾张氏嗷嚎一声，顺着道路就往派出所跑去。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棒梗送进派出所啊。 派出所门口，棒梗越是靠近，越是恐惧。 双腿已经不打弯，任由阎解放哥俩拉着，同时身体奋力挣扎，一个劲的想要挣脱，嘴里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三大妈看这样子，更觉得没跑了。 几人拖拉着来到派出所门口，很快就有公安出来，问清楚情况后，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棒梗，眉头一皱，就让人将几个请进去。 不远处，贾张氏看着几人进了派出所，硬生生的扎住脚步。 派出所，那是她的梦魇，看一眼都觉得头疼。 咬着牙，贾张氏在心里骂着阎家一群混蛋，不干人事。 心理慌得不行，赶紧往轧钢厂跑去。 (本章完) 614 不再畏惧 轧钢厂 秦淮茹刚从厕所回来，看着一堆工件摆放整齐，对着不远处的易中海露出笑容。 周围几个工人见了纷纷鄙夷，仗着亲戚关系这么偷懒法，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懒得理会了。 也就是易中海为人热忱，好心帮忙。 再想到易中海为什么被劳改，说白了就是心肠好遭到了连累，所以众人看易中海的目光就多了份敬佩。 这正是易中海想要营造的。 秦淮茹正要将工件放起来，然后装模作样的做两个，让人少说闲话。 这是，车间外走进来一人，正是看大门的门卫。 “秦淮茹，秦淮茹过来下。” 秦淮茹皱眉，随即放下东西，一摇一摆的走过去。 “同志，您找啥事？” “你婆婆在大门口找你，让你赶紧请假回家一趟。” “说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 门卫有些烦气，说完就走。 秦淮茹还在想着要不要请假，毕竟任务没完成，现在请假要扣钱的。 尤其是被郭大撇子盯上，别人还有时间明天补上，她绝对会被扣钱。 “淮茹，家里有事赶紧回去看看，这里有我。” 易中海不知何时过来，秦淮茹回头看了眼正经的易中海，默默点头，“谢谢您了，一大爷。” “谢什么，都是一个院的，互帮互助才是。” 易中海若有所指，秦淮茹笑笑，随即去郭大撇子请假。 快中午时候，秦淮茹跑出门口，看着一脸焦急的贾张氏。 “妈，怎么了？出啥事？” “淮茹，快救救棒梗。” “棒梗？咋了？” “他被阎家的臭娘们跟兔崽子押着送到派出所了，伱快去看看啊。” 贾张氏喊着，大热天的秦淮茹后背突然冒出一层冷汗。 派出所外，秦淮茹脚步匆匆来到这里，认准大门就往里面跑。 刚进门，就被执勤的公安拦住。 “这位同志，有什么事？” 秦淮茹欲言又止，看看里面情况，没有看到棒梗，随后沿着唾沫，小心问道。 “公安同志，我是贾梗的母亲，我听说贾梗被送到这里，特意过来看看。” “你就是秦淮茹吧。”公安闻言就道出秦淮茹的名字，“本来要去请你的，现在你来了正好。” “在这等着吧。” 秦淮茹一愣，随后就被公安带到一旁，坐在凳子上。 派出所外，贾张氏看着秦淮茹进去，好久没出来，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手摁在头上使劲揉着。 派出所里，审讯房中。 棒梗哆嗦着坐在椅子上，面前两名公安面色严肃。 “贾梗，老实交代，还有机会。” “不要耍小心思，你的唯一出路就是说出具体过程，交代钱去了哪里。” 公安严厉的说着，棒梗颤抖着身体，牙齿却是咬得紧紧的，一句话不说。 “说话。哑巴啊你。” 一上午，不论他们怎么问，这小子就是不开口。 有些上火的年轻公安忍不住的咆哮起来，一旁的老公安伸手让他出去冷静冷静。 屋外，张所抱着肩膀面色沉重。 根据阎家提供的线索，他们去垃圾桶做了调查，也看到了转头后的暗格，联想到贾张氏上次就是这样藏的钱，更加确定这小子有问题了。 “所长，这小子绝对有问题，可就是不开口。” “气人啊。要是换成大人，早就” “闭嘴！” 张所长喊了一句，小朱立马住口。 “我去问问。” 张所拿着一杯水走进审讯室。 傍晚时分，张所沉着脸走出审讯室，身后的老公安同样脸色不好看。 谁能想到这小子嘴真硬。 渴了饿了都不喊一句，嘴巴闭的紧紧的，就是不说话，他们也没有办法。 “所长，这孩子咋办？” 张所知道，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并没有钱，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偷得。 仅仅凭借路人的说辞，听来的话，根本就定不了罪。 “放了吧。” “是！” 老公安心有不甘，“他娘的，这么小就偷奸耍滑嘴硬了，长大了还不是个祸害？” “这种家伙，就该…” 张所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告诉街道办，这孩子缺少教育，心理不健康，建议接受人民教育，预防走上歪路。” 老公安闻言，乐呵笑着，“还是所长有办法。” 秦淮茹在大厅里坐了大半天，眼看着下班了，终于看到有人将棒梗带出来。 “棒梗！” “妈~~” 棒梗嘶哑着嗓子，看到秦淮茹的那一刻，心理再也承受不住，哭喊起来。 “不哭，不哭，没事，有妈在呢。” 公安冷冷的看着这对母子，并没有怜悯，教出来这样的孩子，当母亲的也不称职。 “秦淮茹，贾梗的嫌疑并没有洗脱，我们发现证据还会找他询问的。” “这点你记住了。” “还有，要想对你儿子好，就劝他走正道，歪门邪道，迟早掉进深渊。” 公安的话如同刀子一般捅在秦淮茹心中，让她有种喘不动气的感觉。 “公安，同志。” “我儿子是好孩子，绝不会做违法的事。” “他这么小，怎么会有那种坏心思，定是你们搞错了。” 秦淮茹越说越自信，仿佛棒梗就是这样似的。 “哼，是不是，我这双招子见得多了，一眼就看出来。” 说着看向贾梗，“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定不了你的罪。” “只要犯错，早晚被抓。” 棒梗趴在秦淮茹怀中，抽泣着不说话。 但那只独眼里，分明就是胜利后的喜悦。 两人离开派出所，秦淮茹抱着棒梗。 棒梗趴在秦淮茹的肩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派出所大门，心中的畏惧，渐渐消散。 等回到家里，贾张氏坐在床上神情恍惚，见到棒梗立马跳下来，抱着棒梗就是一阵哀嚎。 秦淮茹也是抹着眼泪，棒梗虽然在派出所里死咬着不承认，但在家里，放松下里后，秦淮茹再次询问。 棒梗便交代了实情。 原来上次阎阜贵获得奖励的时候，他就瞅上了那五十块钱。 后来，她有意无意的出去玩，路过前院时候，透过窗户扫视着阎阜贵家。 也是天气炎热的缘故，阎家的门窗关的不严实，加上三大妈一天数一遍，那藏钱的地早就被棒梗摸清了。 这次警报响起，大家伙都往外跑，就给了棒梗机会。 “棒梗儿，你怎么不早说？” “那可是一百块钱啊，你这死孩子，早说给奶奶保管啊。” “那你把钱藏哪了？” 贾张氏听到后立马跳起来询问，眼中都是贪婪。 “我才不给你，你都拿了也不给我。” 棒梗却是撇着独眼，不屑说着。 “你~~你个死孩子。” 贾张氏气急，同时也有些心疼。 “我就藏在垃圾那里的砖头缝里。” 棒梗说着，“可怎么就找不到了？奇了怪了！” “你没好好找找？” “找来，没有。不知道被哪个没种的偷了去。” 贾张氏颓废的坐在一旁，“哪个死绝户偷了咱家的钱，诅咒他走路摔死” 贾张氏开启咒骂模式，毫不在意这钱是棒梗偷来的。 “行了别说了，这事就当没发生。别出去乱说。” 秦淮茹也是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是失望。 若是有这一百块钱，那日子肯定好一些，自己也不用在车间里受累了。 贾张氏也知道，这事不能传出去，否则自己大孙子又得进局子。 秦淮茹嘱咐两句，便开始做饭。 只是今天回来的早，馒头是没有了，只能吃窝窝头了。 一旁贾张氏却是瞪着三角眼，突然来了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咱们不能受着委屈，得让阎阜贵赔钱。” 说完就雄赳赳的往前院跑去。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时候，就听到前院贾张氏跟三大妈吵着，秦淮茹在一旁跟于莉吵着，一大妈则是拉架，阎阜贵一副愤恨的模样。 回到院子里，不用打听，只听院里人议论，就将事情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你说，棒梗真的是小偷吗？” “这还用说，肯定是了。” 杨小涛将儿子抱过来放在小车里，不能惯坏了，要自己睡觉。 对于小端午的挣扎，根本不在乎。 “就是没找到证据，不然有他好看的。” 冉秋叶点头，既然杨小涛说是，那肯定没跑。 就是没想到，棒梗在这歪道上越走越远，而贾家人还不自知，真是什么家教出什么人啊。 看着床上伸手挣扎的小端午，“所以说，教育孩子一定要严厉。” 杨小涛一愣，随后看着小端午，“嗯，我觉得也是。” 小端午看到父母一起看着他，呵呵的笑着，浑然不知两个最亲人的心思。 前院，虽然三大妈跟于莉不是贾张氏秦淮茹的对手，但阎家兄弟几个站在身后，贾张氏也不敢放肆。 真打起来，没有傻柱，没有易中海给她们撑腰，吃亏的还是她们。 但她们也不能退缩，家里没有男人，女人就得泼辣些，不然到处都得受欺负。 贾张氏是深知这个道理的，所以对着三大妈就骂起来。 而且是怎么难听怎么骂。 相比起来，秦淮茹跟于莉的较量就比较讲理了。 “你们凭什么把我儿子送派出所？” “冤枉人也不用这样吧，不要以为我家人少就好欺负。这是讲理的社会，有街道办，有派出所，有人替我们做主，你们不就是个大爷吗？这院里还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 秦淮茹咬牙说着，于莉同样不甘落后。 “得了吧，就你也好意思说讲理？” “一个老的偷，小的偷，更有人偷偷摸摸的偷汉子，一家子都是偷，还有脸讲理？” “当初你要是讲理的话，会嫁给贾东旭？” “贾东旭没了，你要是守理的话，会跟傻柱过？” “傻柱摊上事了，你们贾家有急着摆脱关系，还说什么案底不案底的，糊弄谁呢。” 于莉犀利的反击赢得身后阎解成一众观众的呼喊，让秦淮茹气的胸口都快炸了。 看着得意的于莉，秦淮茹挺了挺胸脯，“那也比你强。” “起码我给贾家留了后。你呢？” “比你结婚晚的都生孩子了，我看你跟许大茂一个样，注定是绝户。” 秦淮茹轻蔑的说着，于莉气的伸着手指头，脸上红白交替，气的不轻。 恰好在这时候，许大茂抱着放映机从外面走进来，听到秦淮茹这么说，脸上立马冷起来。 不过问了下情况，心理冷哼一声，往后院走去。 前院的吵闹直到晚饭才结束。 (本章完) 615 劳动吧，少年 第二天，前院的争吵再次响起，贾张氏堵在阎家门口，对着三大妈就开喷。 两人互相表演着骂人的艺术，其他人路过时都驻足听会，然后迅速上班。 等晚上回来的时候，仍能听到争吵声。 第三天同样如此。 直到第四天早上，贾张氏还要去堵门的时候，街道办的王主任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贾张氏。 吓得贾张氏跟兔子似的往家里跑，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两天接到派出所张所长的消息，王主任抽出时间来四合院，就是了解下情况。 哪知刚来就听说贾张氏的事，脸上哪还有好脸色。 这做贼的还有理了。 真以为没有证据就能逍遥法外，当她这个街道办主任是不存在啊。 王主任直接来到中院，站在贾家门口。 这时，秦淮茹还没出门，棒梗几个还在睡觉。 王主任站在那，对着贾张氏喊道，“都出来，开会。” 身后阎阜贵立马让阎解成将剩下的人叫出来。 冉秋叶推着孩子跟一群人站在一起，看着王主任怎么处理这件事。 等秦淮茹将棒梗带出来后，看着冷脸的王主任，欲言又止。 “秦淮茹，贾张氏，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主任，我~” “闭嘴，我说话，你听着。” 秦淮茹脑袋一缩，或许派出所还讲道理，但街道办，有些事只需要群众反应就足够了。 果然，还真就是这一招。 “根据群众反应，你们家作风有问题，你个当母亲的，又是轧钢厂的工人，怎么带的头？” “还有你，贾张氏，整天在这院里就知道吃了睡，骂人的本事不小，是不是太闲了？” 贾张氏低着头，跟个鹌鹑似的。 “我看你在这城里也是浪费粮食，正好经济建设需要人力，你回农村去吧。” 啊~~~ 噗通 贾张氏一听要把她送回农村，立马头疼的厉害，身体噗通一声砸在地上，晕死过去。 王主任上来发大招，直接打在贾张氏的七寸上，让这胡搅蛮缠的老婆子直接废了。 阎阜贵几人听了，心理都是欢快。 没了这个老虔婆，这院里省心多了。 秦淮茹见此，却是不能不说了，否则贾张氏被赶走了，她在这院里更得受欺负。 “主任，你也知道家里还有个不会说话的，这要是婆婆回乡下，我这孩子怎么带啊。” “哼！” 王主任冷哼，没有继续纠缠这事，敲打一番，效果不错。 随即看向棒梗。 眼前的女人虽然没有穿着公安的衣服，也没有那些人看着凶狠，但在她面前，棒梗感觉自己心理的恐惧正在一点点放大。 眼睛不敢看，身体更是往秦淮茹身后躲着。 “贾梗！” 棒梗听了一哆嗦，差点憋不住尿出来。 “站出来！” 棒梗摇头，就是不出去。 王主任盯着秦淮茹，后者没办法只能让棒梗站出来。 低着头，一只眼睛看着脚尖，手臂插在兜里。 “贾梗！” “根据群众反应，你在这院里多次偷盗，行迹十分恶劣。” “主任，棒梗没有！他还是个孩子，平日里馋嘴那点.” 秦淮茹赶紧解释，哪知王主任根本不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秦淮茹哑口，着说不出话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群众既可以说棒梗，更可以说她。 就她做的那些事，真要针对她。 秦淮茹不敢再想。 棒梗抬起头，突然陷入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明明没有抓到啊？没有证据啊？ 怎么就凭借几个人话，就这样对他？ 不对，不是这样的。 公安那关都过来，怎么会这样？ 棒梗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街道办，竟然不需要调查，就凭借‘群众的力量’把他治了？ 不理会前淮茹，王主任继续，“鉴于此，街道办对贾梗做出三个月的劳动处罚。” “三个月内，每天按时报道，由贾张氏接送，迟到一天，轧钢厂扣一天工资。” 瞬间，秦淮茹只觉得天雷滚滚，棒梗的眼前一片黑暗。 周日。 中院里，贾张氏领着棒梗扛着铲子往外走。 自从王主任宣布惩罚措施后，贾张氏就起早贪黑的接送棒梗。 而棒梗也知道不是闹着玩的，只能去街道办跟着干活。 第一天去了，还想着偷奸耍滑，出工不处理。 结果，当天轧钢厂就收到街道办的电话，车间主任郭大撇子找到秦淮茹，直接扣了五毛五，让秦淮茹心疼的要死。 晚上回来直接对着棒梗一顿狠批，这次就连贾张氏都不护着棒梗了。 因为这扣掉的钱，要是拿来买止疼片，都够她吃一个月的了。 随即，在贾张氏跟秦淮茹的严厉目光下，棒梗再也不敢偷懒，老老实实的干活。 几天下来，灰头土脸的棒梗，回到家里就累的不想吃饭。 贾家这个样，倒是让院子里平静许多，贾张氏更是不敢在门口秃噜嘴了。 上次差点就被送回乡下了，总算是见识到‘群众的力量’。 也清楚，街道办人家不是开玩笑。 真要大家合伙去找街道办，估计她们家都得搬出去。 贾张氏沉寂了，秦淮茹的日子也好过些。 起码不用听她在耳边唠叨了。 早上起床，杨小涛跟冉秋叶吃完早饭，然后想起一件事。 上次小端午还没出生的时候，徐远山就给了份子钱。 这满月过去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去给人家说一声，今天正好有机会，带上东西去走一趟。 本来冉秋叶要一起的，但被杨小涛拒绝了。 实在是，双方关系没有那么亲，贸然带着老婆孩子上门，不合适。 冉秋叶帮忙收拾些礼物，大部分都是院子里长的蔬菜水果，黄瓜西红柿还有几个甜瓜，满满一兜子，杨小涛又拎着两瓶酒，骑上自行车就出门去。 徐远山的家他没去过，只是知道在哪。 一路打听，最后来到一处军属院。 门口站着警卫，看到杨小涛骑着车子来，连忙上前询问。 杨小涛说出徐远山的名字后，警卫跑到警卫室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徐远山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杨小涛很是开心。 “徐叔，这家里添了喜，一直没空，今天给您报个喜。” “生了？恭喜了。啥时候的事？” “端午节那天。” “好！正好，跟我进去。” 徐远山热情这，拉着杨小涛准备进去，杨小涛却是挥手制止，“徐叔，我就来趟说句话，这些东西您拿着，我就不进去了。” 杨小涛站在门口，不太想进去。 因为在等候的这段时间，已经有三辆小吉普开进去了。 显然，这里面住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他还是远一点好。 杨小涛把东西从车把上拿下来，递过去。 哪知徐远山根本不接，直接伸手拉着杨小涛胳膊。 “来都来了，跟我进去喝两杯。” “不是，徐叔，家里还等着吃饭呢。” “那更好，把你家那口子一起叫来，人多更热闹。” 杨小涛赶紧说不用，但人已经被拉着进了大院。 车子被警卫赶走放好，杨小涛只能跟在徐远山后面。 “儿子女儿？” “儿子，嘿嘿。” “叫啥名字？” “小名就叫端午，大名太爷起的，杨增益，增加的增，精益求精的益。” “好名字。太爷还好？” “还好。” 两人说着话，来到一栋独门独户的院子里，杨小涛大量四周，三辆吉普车就在门口。 显然，徐远山的家世背景比他想的更厉害。 或许，轧钢厂的几个没有浅薄的。 平复心情，跟在徐远山身后走进院子。 很快，杨小涛就听到屋子里的吵杂声。 徐远山回头解释着，“今个老爷子在家里招待老战友，人比较多。” “你也别拘束，当自己家就好。” 杨小涛露出苦笑，自己进来干嘛。 徐远山看出来后，哈哈笑着，“走，我给你介绍下。” “徐叔，我还是算了。” “走吧你。” 说着，屋里走出一个中年夫人，短发齐耳，圆脸上带着一副镜子。 “这是你婶子。” “这是轧钢厂的，我跟你说过的杨小涛。” “婶子好！” 杨小涛赶紧见面，对面中年妇女立刻热情着，“老徐在家里经常提起你，我家那混小子可是经常那你来比较的。” 杨小涛摸摸鼻子，得了，自己也成别人家的孩子。 这不是遭同龄人嫉恨嘛。 “都是徐叔厚爱。” “行了，在这里少来那一套。跟我来。” 徐远山打断杨小涛的谦虚，让中年女子又是高看一眼。 自家男人什么性子她清楚，这幅态度那肯定是‘看好’这青年啊。 杨小涛？ 女子在脑海中迅速回忆，刹那间想到什么，立刻跟上去。 杨小涛走进后将东西放在一旁，屋子里很多人，不少人都在忙活着做饭，更有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说话。 看他们样子，穿着军装，坐立之间，都是军人姿态。 看到徐远山过来，几人纷纷站起来，徐远山只是点头，带着杨小涛往里面走。 如此，杨小涛就在众人目光中，一路走到客厅中。 客厅里，五个上年纪的老人坐在一起，在他们身旁各自站着几个中年人，不时听到谈论的哈哈笑声。 “爹！” 徐远山走上前，先是跟一边的中年人点头，随后向着坐在椅子上的老人问了一句。 老人听到声音，侧头看过来，手上端着一只发黄的烟杆子，眼神疑惑。 众人注意力都看过来，徐远山将杨小涛引到前面，“这是轧钢厂的杨小涛，暖气炉，打井机，拖拉机都是他设计的，是厂里不可或缺的人才。” “这次家里舔了男孩，过来报喜！” 徐远山说完，杨小涛赶紧上前客气着。 “晚辈杨小涛，问老爷子好！” (本章完) 616 刺刀VS大刀 对于杨小涛的叫声，徐老爷子只是嗯了声，也没在意。 工作上的事，徐远山很少跟他提及，估计这次来是凑巧了。 再说了，一个小辈，今天这场合犯不着。 徐老爷子没当回事，但屋子里有人还是想到什么。 徐远山的二姐，就凑到徐远山夫人面前小声询问。 “田妮，这小子不回是搞出玉米的那位？” 说话的人声音很低，但很急切。 “嗯，应该是！”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再将杨小涛当小辈那样不重视。 “也对，老三这家伙平常人看不进眼里，能被他看重的，也不是一般人。” 俩女人说着，然后看向另一旁的一群青年男女，他们跟杨小涛差不多大，甚至还有的大出几岁，但看看人家，那都是入了法眼的，将来只要不犯错，那绝对是稳步增长，前途无量。 再看看自己家的，唉！ “好，好孩子，有本事！” 徐老爷子客气说了两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今天来了，就留下吃顿饭，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好好聊聊，我们这些糟老头子啊，都快入土了。就不给你们添堵了！” 徐老爷子说完，周围四个老人都笑起来。 杨小涛这才打量，四个人中，一人没有右手小臂，一人左腿空荡荡的，剩下的两人脸上也是有着伤疤。 这是，老兵。 杨小涛心里一紧，神态恭敬。 “爸，小涛可不仅仅是优秀工人！” 徐远山突然开口，周围的人再次看过来。 不远处那些青年也都看过来。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三叔竟然破天荒的夸了两次，这年轻人，引起他们的兴趣。 周围人看过来，杨小涛感受到众多目光皱起眉头。 倒不是反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徐远山这话啥意思？ “小涛还是拼刺杨的孙子！” “谁？” “拼刺杨？杨幺？” 徐老爷子没反应过来，一旁坐着的断臂老者陡然起来，只是身体有些不稳当，身后的中年赶紧上去扶着。 杨小涛看过去，这人脸上激动有，欣喜有，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不清楚这人是谁，为什么有这么丰富的情感，杨小涛看向徐远山。 这家伙，不会是坑他吧。 “副队，人家后人找上门了，可不敢吹牛了啊！”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断腿老人开口笑着，话里更多人揶揄。 “对啊，副队，你那对头的孙子啊，当心人家回去说了，这老脸可就挂不住了！” 有一人开口，然后几个都笑起来，还是对着徐老爷子笑。 “笑什么笑？” 徐老爷子脸红，回头看着杨小涛，“你别听他们胡咧咧。” “我和你爷没仇。反而是，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 杨小涛听不明白，一旁站起来的老人开口解释。 “我跟你爷一个队的，还是我队长呢！后来被拆分，就分开了！” 徐远山在一旁介绍，“这是陈叔，你叫陈爷爷。” “陈爷爷！” “哎，杨队有这大孙子，满足了！” 陈老感慨说着，杨小涛也没说跟杨太爷的关系。 反正，他是当亲爷爷的。 陈老不理众人，又问道，“你爷还好？” 杨小涛赶紧回答，“好，挺好的。” “现在干啥？” “嗯，农场里办了所小学，在学校里当校长。不累，就是闲不住。” “呵呵，这老杨就会整活，就他那水平，也不怕把娃娃教坏了！” 徐老爷子嘟囔着，一旁的陈老不屑的说着，“你别听他胡说。他啊，当年没赢了你爷，心里一直隔应着呢！” 杨小涛好奇，还有这事？ 那今天，真不应该来啊。 “胡咧咧，我那是没赢吗？” 徐老爷子不乐意的说着，随即又陷入回忆，吧唧两口烟杆，“当年我听说有个拼刺刀厉害人物。” “我呢，喜欢用大刀，就想去去比试比试。” “结果，那一场，从早上打到中午，吃完饭接着打，大战三百回合啊，那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噗嗤 哈哈哈 几个老兄弟亳不买账的笑起来，“副队，你这牛皮吹大了啊，还三百回合，你怎么不当阳桥上吼一嗓子，吓退曹兵三百万呢？” “就是，就是。” 陈老爷子被扶着坐下，却是伸手招呼杨小涛，“你来这坐。” “等会，喝完酒，你，带我去找杨队。我这一趟来的急，没带好东西，但就是想他们。” 见此，杨小涛从一旁绕过去，走到下方找个凳子坐下。 陈老打量一番，满意的点头，随后向着众人说道，“当时他们比的时候我在场，哪有什么三百回合…” “陈狗子，你要说我可不管酒了！” 徐老爷子好面子，尤其还有一群小辈看着呢，当即威胁到。 “你看看，这不露馅了？” 陈老不在意，他们间多少年的感情了，会在乎这点？ “哼！不用你说，我来说。” 徐老爷子也清楚，这事要是不说明白，搞不好杨小涛回去问杨幺，到时候知道了更难看。 后面小辈听了赶紧竖起耳朵，就是徐远山跟身旁的中年人也露出兴趣。 “我当年，就输了半招！” “真要生死相搏，我没一条命，他没半条命。” 说的很简单。 杨小涛却是听太爷说过，一招定生死。 还有一句话，一招鲜，吃遍天。 见杨小涛点头，徐老爷子突然大声问道。 “后生，你是杨幺的孙子。那本事肯定学了吧！” 杨小涛一愣，随后本能的点头。 杨太爷确实教过他拼刺刀。 “学了一点，太爷就只教了突刺！” 闻言，几个老头都笑了起来。 徐老爷子笑的最欢。 “你学会了？” 陈老问了一句，他也看出来徐老爷子的打算，只是故人之后，总得照拂一二。 “学了点皮毛！” 杨小涛谦虚说着。 徐老爷子却是高兴的挥手。 “这样，我也不欺负你，咱们上一辈的胜负，就让小辈来争脸！” “小子，你代表你爷，用枪。我这边。” 徐老爷子回头，后面几个青年齐齐往前凑过来。 这时候，他们也听出来了，老爷子输给了对方长辈，他们小辈自然要找回场子。 徐老爷子满意点头。 “小龙，你来！” 青年里，最前面的高个立马应了声好！ 杨小涛看了眼青年，个头比他高一点，身体匀称，半袖下露出的胳膊晒成黑色，肌肉隆起，显然力量不俗。 青年看了眼杨小涛，露出笑容。 周围在场的几个老人听了后，也都想看热闹，尤其是小辈间的比试，更是能检验丢没丢吃饭的本事。 其他人也没反对，他们一来不敢反对，再来也想看热闹。 当然，看的是杨小涛的热闹。 毕竟，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知道谁的手上功夫咋样。 对徐龙，他们太了解了。 那一手大刀传到他那，几个同辈的没人比得过。 杨小涛看了眼对方，谨慎点头，随后看向徐远山。 自己来一趟，还要打一架？ 徐远山也没想到会这样，可现在老爷子们都来了兴致，他也不能违逆。 “小虎，去拿枪！要三八大盖的！” “小龙，你去准备，用那把没开封的。” “哥几个，咱们去院子等着！” 说完，徐远山一旁的中年对杨小涛点头，然后就推着徐老爷子往外走。 其他几人也笑着往外去，各个笑的合不拢嘴。 陈老站起来，身边扶着的是他孙子，“这是我孙子，陈安！” “一会儿你有啥不懂的，问他。” 身边的青年一头寸发，对杨小涛笑笑。 “小涛兄弟，徐龙可是得了徐叔叔的真传。在我们这一辈里，可是能人！” “而且小心他的力气。实在不行，就游走，缠斗一会儿，场面看的过去。” 陈安给杨小涛说了几句，就扶着陈老往外走。 最后，看热闹的人一大堆，都往外跑去，只留下杨小涛徐远山夫妇。 “小涛！” 徐远山不好意思的说着，一旁的田妮怪罪徐远山，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老爷子好面子，那当年的糗事来说，这不是打脸嘛。 “徐叔，我，这是啥事啊！” 杨小涛纠结着，真动手他不怕，他怕的是，万一打了徐老爷子的面子，这在人家地牌打主人的脸，还能走出去？ 可让他输，他又丢不起这人。 主要是，不能给太爷丢人。 徐老爷子好面子，可太爷更是要强的人。 于情于理，作为太爷的孙子，代表着太爷，那更不能输了。 纠结啊！ “小涛，这次算是叔失算了，你看着办就行。” “真的？” 杨小涛看着徐远山。 而在徐远山心里，只希望杨小涛输的别太难看，少给杨太爷丢人。 到时候自己再说说，杨小涛主要精力都在工作上，跟成天训练的徐家青年没法比。 这样也说的过去。 反正都是为郭嘉效力。 至于杨小涛能赢，他根本没想过。 要知道他这个大侄子，从小被老爷子训练，那没开封的大刀就有十来斤，舞起来等闲人根本近不了身。 杨小涛他也了解，就是一单纯的工人。连民兵都没当过。 他能赢，那他都能去当化学家了。 “真的。出了事，我替你兜着！” “好！” 有徐远山这话，那他就放手干了，反正，不能丢人。 跟着徐远山夫妇来到后院，众人早就拉开架势，一群人围在四周。 徐老爷子几人在台阶上面坐着，视野旷阔，中间处徐龙手上倒提一把黑色大刀。 另一边徐虎手上拿着一把步枪。 步枪下面插着一根棍子，跟刺刀长度等同。 “小涛，不要逞强。” 徐远山夫人担心着，她家俩孩子，一男一女都在上学，可不想让孩子舞刀弄棒。 在她眼里，这些太危险了。 “嗯！” 杨小涛嗯了一声，随即走向前去。 “接着！” 徐虎将长枪扔过来，杨小涛顺手接住。 随手掂量下，觉得比自己拿木棍舒服多了。 “杨兄弟，得罪了。” 徐龙见杨小涛拿着枪，挥舞两下，摆出起手式。 杨小涛摸了摸枪，这还是第一次摸枪，真枪啊！ 新奇了一会儿，见徐龙这番动作，随即本能按照杨太爷教的摆出动作。 右手握住枪托，左手握住枪身一半处，整个步枪侧转45度。 左脚上前一步，脚尖对准徐龙，右脚站稳，脚尖向右45度。 整个人身体向下一头，下身稳健。 “徐兄，请指教。” (本章完) 617 哪能低头 杨小涛这动作摆出来，不少人都正经起来。 周围的议论声也渐渐消失。 徐老爷子更是跟身边的老兄弟坐直了身体，一旁的陈老也向前凑了凑。 在他们身后，徐红霞看到自家大哥突然眉头一紧，赶紧问道。 “大哥，怎么了？是什么不对吗？” 徐江河却是摇头，“没有不对，反而是，太美了！” 徐红霞差点叫出来，太美了？ 这时候，你就不能正经说句话？ 又看了眼徐远山，“老三，你说。” “二姐，大哥说的对，这杨小涛，姿势动作，很美，很危险。” 众人不再多说，都紧张看着场中两人。 刀枪距离不过一尺，两人却是谁都没有动。 对峙两分钟，周围人感觉越来越压抑，有人已经感觉呼吸难受了。 杨小涛看着徐龙，面色凝重。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人正式交手。 先前在杨家庄跟杨大壮他们不算，那时候不正式。 徐龙盯着杨小涛，寻找着破绽。 可这会儿过去，对方的一切，完美无缺。 就在众人以为还要继续下去的时候，杨小涛动了。 众人立马打起精神。 左脚半步上前，落下瞬间右脚紧跟。 机会！ 徐龙眼睛一眯，抓住这落下的一步，手中大刀猛地磕向枪头。 这一刀只用了三分力，余下的七分力等磕开后就能顺势欺上，一刀断喉！ 徐龙动了，而杨小涛同样动了。 只不过他比徐龙动的更直接。 手臂一摆，力量灌注下，枪头闪过一道残影。 砰当！ 周围人只听到一道钢铁碰撞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徐龙手上大刀被崩到一旁，整个人没有防备下，身体被带向左边。 徐龙赶紧迈出两步才重新站定，然后一脸震惊的看向杨小涛。 而杨小涛仍在原地站立，并没有继续出手。 一瞬间，胜负已定。 一瞬间，不可思议。 众人都是有眼力的，自然清楚，徐龙刀被崩开的一瞬间，杨小涛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刺击就能解决。 震惊！ 震撼！ 那群年青人都张大嘴巴，同龄人中最能打的龙哥，被一招秒了？ 这个世界太大了，人外有人啊！ 徐老爷子眼睛凸着，不敢相信。 而徐江河和徐远山同样震惊，他们想到两人会缠斗一番，胜负难料，却不想结束的这么快。 失败的，也是出乎预料！ 杨小涛仍在原地，因为他也在震惊中。 就这么简单？ 赢了？ 过了一会儿，看到徐龙那副不甘样子，杨小涛才回过神来。 不是对方太菜，是自己太强了啊！ 自己这身体，原本就力量大的离谱，又被小薇用能量不断滋补，现在力量到什么程度他都不知道。 回过神来，杨小涛收枪站立。 “承让！” 眼下，只有这两个字说出来能顾全双方面子吧。 徐龙听后，深吸一口气，“杨兄弟好本事。我服了！” 说着低头拎着刀往徐老爷子走去。 “爷，给您丢脸了！” 徐龙说着，低头不甘。 徐老爷子摇头，“那小子不简单。” “江河，你去！” 场下，杨小涛原以为就这样完了，结果，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没完了啊！ “爹，小辈间的比试，我这长辈算什么！” 徐江河是拒绝的。 赢了是以大欺小，输了更丢人。 徐远山也开口劝着，周围几个老兄弟也是如此。 哪知徐老爷子却是摇头。 “你们以为我输不起吗？” “当初跟拼刺杨干完我们那是英雄惜英雄！” 徐老爷子看着杨小涛。 “这后生，不错。” “正好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开开眼界，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好吧，周围一群小辈都低下头。 一旁的陈老也是站起来，“对，整天跟街溜子似的，以为自己多厉害。” “小涛，不要有压力，使出本事，让我看看，你得了杨队几分真传！” 陈老说着，身后的陈安已经低头不敢看杨小涛。 先前还好心支招，结果这才是大佬。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随即看向徐老爷子。 “老爷子，既然如此，那晚辈也不能落了太爷的面子。” 杨小涛声音坚定，完全没有刚才的犹豫。 这种态度，不但没有人反感，反而收获一阵叫好声。 “是杨幺的种，这种性子，没错！” 断腿的老人拍着手，一脸的肯定。 徐老爷子也是笑着，“江河，全力以赴。让小辈们见识见识。” “当年，我们是怎么杀敌的！” “是！” 徐江河没有拒绝，反身回屋去拿刀。 几个小辈却是看向杨小涛，投来羡慕目光。 “杨兄弟，加油。干到大爷，你就是我们头！” 说话的是徐远山的儿子徐英。 身边跟这个女孩，伸手捂着徐英的嘴，露出歉意。 徐远山冷哼一声，徐英却是当没听见，身边几个青年也都挤眉弄眼，显然在徐家老大那里受了不少罪。 杨小涛摸了摸手上枪，突然开口，“老爷子，这把枪能不能送给我！” 徐老爷子笑着。“喜欢？” “嗯！” “哈哈，那就送你了！” “谢谢老爷子！” “别急着谢谢！一会儿，你要用全力！不然就是看不起老头子我，懂不？” 杨小涛挺直腰板。 “懂！” “好！” 没一会儿，徐江河拎着一把大刀走来。 刀比徐龙的要大一号。 两人找到中间。 “徐伯父，请！” “请！” 徐江河跟徐龙同样的起手式，只不过压迫感更强，隐隐有杀气袭来。 杨小涛也是一般动作，不过身体再次压低，两脚之间稍稍拉开距离。场中再次平静。 这次没有人猜测输赢，因为根本猜不出来。 一众青年都瞪大眼睛，生怕错过精彩部分。 杨小涛调整呼吸，身体平静。 面对徐江河爆发出来的杀气，杨小涛有种置身杀场的感觉。 对面的就是自己的生死敌人。 心理的恐惧一点点滋生，握枪的手开始出汗，平静的呼吸竟然开始紊乱。 这一刻，杨小涛清楚不能再等了。 面对徐江河这种杀敌的人，拖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当机立断，杨小涛身体缓缓下降。 些许动作的调整，周围人看不到，甚至有人觉得还要等一会儿，试探一番才会动手。 但在徐江河眼中，这种微调正是发动攻击前的最后准备。 徐江河也将身体往前倾。 上面坐着的老兵见此，眼睛一眨不眨，因为他们觉察到，时机到了。 果然，下一秒，战斗爆发。 “杀！” “死！” 两人几乎不分前后的喊出来，巨大的声音碰撞在一起，仿佛空间被震动一般，没有准备的人心都咯噔一下。 周围人不等反应过来，就看到徐江河蹬蹬向后退出三步，然后捂着胸口站在原地。 而杨小涛却是保持突刺的姿势，整个人躬着身子，双臂将枪送出去，然后低头贴着胳膊，一动不动。 现场死一般的沉寂。 徐远山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自家老大，被一招秒了？ 同样的二姐也是捂着嘴。 至于徐龙他们，这会连呼吸都听了，看着场中发神。 发生了什么？ 这么快？ 而且，这结果，难道又是一招？ “哈哈哈” 突然徐老爷子大笑起来，声音里都是畅快。 杨小涛此时才收枪战起，看着对面的徐江河，脑后还是有些凉。 这一战，看起来是自己赢了，但真要一名搏杀，自己肯定死翘翘了。 因为自己知道不会死，所以才会一往无前的捅出去，可后果就是对方落下的大刀，劈在脑袋上。 这要是在战场上以命相搏，他肯定不会以命换命。 而不敢以命换命的人，肯定活不下来。 所以，实际上他是输的一方。 看到徐老爷子大笑，周围人回神后，纷纷惊奇的议论起来。 “好，好啊！” 徐老爷子笑着，嘴里畅快着。 徐江河将大刀收起，胸口疼痛已经缓过气来，走到杨小涛跟前，“没给你爷丢脸。” 杨小涛摇头，“伯父，这次比试是我输了。” 杨小涛说完，周围又是一阵议论，但徐老爷子跟徐江河却同时摇头。 “爹，到底咋回事？” “对啊，爷爷快说说，明明这杨大哥赢了大伯呢。” 几人开口，徐老爷子也不生气，只是朝着几个老兄弟笑道，“当年，我跟他爷比试，就是这个局面。” 陈老哈哈一笑，“对啊，当年跟现在一模一样，这么多年了，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嗯！” 徐老爷子对着不远处的众人挥挥手，几个年青人都走过来。 “你们记住，战场上遇到敌人，不要想着怎么活。” “一个劲的拼命，你就是活下来的那个。” “这次比斗.” 随即徐老爷子现场教学，可是给几人分析刚才两人从出手，到交手，到结束。 拆开分析完毕，众人对两人又是一番看重。 尤其是杨小涛，年纪不大，但这本事，比他们还要强啊。 “小涛！” “老爷子。” “嗯，你也不要多想。这次比试，你赢了。赢得漂亮。” 徐老爷子毫不在乎输了丢人，直接承认。 这点徐江河也没有意见，同样欣慰的点头。 “你想知道当年你爷怎么应对的吗？” 徐老爷子笑着看向杨小涛，这孩子，有出息。 “我爷怎么做的？” “哈哈。” 徐老爷子靠在椅子上，幽幽的说着，“你爷，面对落下的大刀片子。” “毫不低头。” 杨小涛一震，同时脸上又有些羞愧。 “这就是你爷啊。” “当初我问他，为什么不躲？” “他说，死都要挺直脊梁，哪能向敌人低头？” 一句话，周围全都沉默。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对着徐老爷子躬身行礼。 “晚辈多谢！” 徐江河在一旁见此，再看还在发懵中的家中子弟，失望摇头。 同样一句话，杨小涛能够感悟其中真谛，而他们只能震撼。 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副队，现在承认了吧，哈哈哈。” “看你以后怎么吹牛，还敢不敢炫耀。” 突然几个老兵嘲笑起来，毫不留脸面。 “去去去！” 徐老爷子也不生气，“我们这叫高手较量，你们几个小喽啰掺和啥？” “小子，有儿子了？” 杨小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啥意思。 “嗯！” “那就把这突刺传下去，等我重孙长大了，让他们倆再较量一场。” “我就不信了，还能连输三场？” 杨小涛无语，这是十八年之约啊。 幸好不是姓郭。 (本章完) 618 送锅 随着老兵们的说笑，气氛再次缓和。 徐老爷子招呼着赶紧进屋准备吃饭，众人也都上前围着杨小涛问这问那，更有徐虎在一旁怂恿着，今中午一定要喝一场，话外之意就是想在酒桌上找回面子，杨小涛自身从容不迫。 徐远山在一旁看着，杨小涛的酒量他不清楚，但也听说过。 自家这几个小子想拿酒灌人家，估计人家没事，自己先趴桌子。 他也没说破，就当是个教训吧。 等吃饭的时候，又出来问题了。 几个老人一桌子，他们在最里屋，说是要替没了的兄弟们多吃点，不让人打扰。 剩下的人分了三桌。 徐江河他们一辈男的一桌，小辈中成年的一桌，最后是女人小孩子一桌。 杨小涛本来去徐龙他们桌的，但徐江河硬是让他坐在一起，没办法杨小涛只能过去。 好在徐龙陈安过来陪着。 众人坐下，饭菜虽然简单，但量足管饱。 杨小涛坐在那，周围人都不认识，徐远山就开口介绍一番。 徐老爷子有两男一女，长子徐江河，长女徐红霞，次子徐远山。 再就是跟随来的两人，分别是陈老的孙子陈安，另两位老人的儿子。 几人见过后，便在酒桌上交流起来。 但大部分都是问杨小涛的工作生活，长辈的关心杨小涛心领，也是专挑好的事说。 徐远山也趁机询问轧钢最近的情况。 “最近车间挺忙的，西北的一千台拖拉机刚刚交付，其他各地的订单还在陆续发来。” “现在一车间和六车间也都承担一部分发动机打造任务，这样才加快了速度” 杨小涛说着，徐远山叹息一声，要是不离开轧钢厂，这份荣耀也有他一份。 桌上几人听闻这拖拉机如此受欢迎，还是杨小涛自己设计的，更是叹息，自家孩子跟面前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废物。 老话说得好，一样米养百种人。 “徐叔，化工厂咋样？” 徐远山摇头，不想多说，或者不知道怎么说。 “一堆烂摊子，我都想尥蹶子了。” 徐远山发句牢骚，杨小涛想起上次刘怀民说的事，识趣的没多问。 等酒过三巡，饭菜吃了大半，已经有人萌生醉意后，隔壁桌上的人开始过来敬酒。 没多久，杨小涛就被徐虎拉着到自己桌上。 杨小涛坐下，徐远山的儿子徐英就拎着酒瓶子过来，“涛哥，您今个是这个。” 说着比划着大拇指，但眼睛里都是鬼主意。 “咱们兄弟第一次见面，但您是彻底震惊了，别的不敢说，这大院里，能打过你的，绝对没有。” “就凭这个，我敬你一杯。” 徐英端起酒杯，杨小涛也不含蓄，同样拿着酒杯，“我，酒量不大行。” 徐英笑着，“涛哥，你这就不敞亮了。” “是啊，小涛兄弟，在这喝酒还谦虚什么？” 徐虎在一旁端着酒杯，“这样，咱们一起喝。” 杨小涛看过来，笑的真诚，“好，一起喝。” “干！” 桌子上热闹起来，隔壁桌的几个小的也凑过来看热闹。 他们自是清楚，哥哥们要耍坏，等那人喝醉后，看出样相。 “涛哥痛快，吃菜吃菜” “小涛兄弟，你这一身本事当真厉害。可见那太爷肯定是大英雄，咱们一起敬太爷一杯.” 杨小涛笑着举杯，“好，敬英雄。” “干！” 如此三杯下肚，徐英几人看着面不改色的杨小涛，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今日小弟能够认识到几位兄弟，也是荣幸。这一杯，我敬各位。” “干！” “小弟刚才多有得罪，这一杯算是赔礼了。” “我干了！” “干~~” 砰 酒杯碰在一起，这一下，就是七八杯下肚。 徐英双眼迷离，一头趴在桌上，迷糊着嘟囔着。 随着徐英趴下，其他几个再也撑不出，身边的陈安更是腿一软，钻到桌子底下。 一旁看热闹的赶紧扶起来，将人送到屋子里去。 其他几个也都不敢再喝，被扶着离开。 一旁徐远山看着儿子这般不中用，心里冷哼一声，学习不如人，这喝酒都不行，看你还有啥好骄傲的。 徐江河却是搂着三弟的肩膀，“这小子，你跟我好好说说。” “他啊，还要从他爹救机器说起” 这边说着，旁边桌上，徐龙徐虎俩兄弟看着一身酒气却毫无醉意的杨小涛，露出佩服的神情。 “兄弟，咱们再喝。” 徐虎说着，拿起酒瓶就要给杨小涛倒酒，杨小涛却是将酒瓶放在一旁。 “二哥，咱们第一次见，说说话，多了解一下。” “您要想喝，去我家，咱们再喝个痛快。” 一旁的徐龙见此，也觉得是这事，“小涛说的对，老二，以后有时间喝酒。” 徐虎听了点头，然后. 噗通一声趴在桌子上。 徐龙见此，无奈笑着，这厮也是强撑着啊。 估计杨小涛是看出来了，这才拒绝吧。 果然，喝酒也喝不过啊。 “大哥，你这是，在哪？” 杨小涛岔开话题，徐龙也是醉意朦胧，听杨小涛问起来，也没客气。 “兄弟，你，看出来了，我，当兵的。” “在天山上，当个班长，守卫边” 随后徐龙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也不担心泄密，至于旁边的徐江河他们，也没有阻止。 杨小涛端着酒杯，听着徐龙一边说，一边小口酌着。 “我们那里啊，天空是蓝的，也是白的，那大风.” 徐龙拍着杨小涛的肩膀。 “兄弟，你知道吗，我们那里有一首歌，哥唱给你听。” 徐龙眼睛有些朦胧，那不是醉意，而是豪情。 “天山是一把量人的尺，天山是一道挡人的坎。 没有那么男儿的胆，莫靠近那山边边。 天山是走不完的路，天山是翻不完的山。 受不了那饥和寒，你莫翻那山巅巅。” 徐龙的声音刺拉拉的，很难听。 但唱的，很好听。 周围人都沉浸在其中。 “兄弟，人这一辈子，要是不上天山山，那真是遗憾呢。” 徐龙说着，眼睛的泪水已经擦干。 杨小涛端起酒杯，“大哥，这杯敬你，敬你们。” “干！” “干！” 两人一饮而尽。 随后徐龙说起驻守的趣事，当然也有心酸。 一顿饭，当散席的时候，徐龙已经靠在椅子上打着呼噜睡过去。 他今晚的火车，要坐三天才能回去。 等杨小涛离开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徐江河跟徐远山亲自送他离开。 临行前，还将一把带着刺刀的步枪送给他，配套的子弹有二十发。 杨小涛谢过，然后背在肩上，这次啊骑车往四合院赶去。 看着杨小涛离开，两人回到家里，看着徐老爷子一脸沉静，俩人都是咯噔一下。 “爹！” “哼！” 徐老爷子冷哼一声，指着屋子里一群醉倒的家伙，“你看看，就这点出息？” “看来好日子过得久了，骨头都酥了。” “下个月，都给我送到军营里，练不出来，就别回来了。” “是！” 俩兄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老爷子是真的心急了。 真要是连输三场，那，真抬不起头了。 另一边，杨小涛骑车背着步枪回到四合院。 前院，阎阜贵坐在树下跟人下象棋，老远看到杨小涛回来，等看清楚背后背的枪，吓了一跳。 要不是现在枪支管理不严，他真想去趟街道办举报了。 不过，这院里还没有过枪呢，这东西太危险，得问清楚。 “小涛。” 阎阜贵挡在车子前，杨小涛把车停下。 “你这枪哪来的？咱们大院可没这东西，太危险了。” 杨小涛瞥了一眼，“这是长辈送的。” 说完车子一摆，从身边走过。 阎阜贵张大嘴，还想着说道说道，注意放好什么的，可人早就走了。 “哼，等出了事，看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回到中院，众人都看到杨小涛背上的长枪，纷纷议论着。 有好事的上前打听，杨小涛看了眼在门口抓虱子的贾张氏，故意说道，“上级说了，防范敌特破坏。” “什么破坏人民财产，危害人民安全的，偷东西的，抓到后可以就地枪毙。” 贾张氏手一哆嗦，又拽下来两根头发。 至于屋子里躺着的棒梗，听到后躲在门后看着外面的长枪，心理也打个冷颤。 回到家里，杨小涛把今天的事跟冉秋叶说了，还夸耀自己给太爷挣气呢。 冉秋叶说他不给人留面子，做的事太荒唐。 杨小涛笑笑，男人间的面子，输了不丢人，再赢回来就是。 可输不起，那才是丢人呢。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带回来的枪，也没有惊讶。 说了两句，杨小涛把枪放在房梁上，让小薇固定好了，这才回到屋里躺下睡觉。 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冉秋叶正在做饭。 杨小涛爬起来，看着一旁儿子睡得香甜，放缓动作。 冉秋叶听到动静，开始摆饭。 “饿了吧，让你喝这么多！” 杨小涛嘿嘿笑着，然后看向桌子。 他们家里不缺吃的，冉秋叶的厨艺也在进步，加上天热，吃的简单。 “这大米不错，香甜。” 杨小涛吃了两口大米，有嚼头，肚子里暖洋洋的。 “好吃就多吃点。” 冉秋叶高兴说着，随后又拿起铲子从锅里往外到。 这时，杨小涛突然愣住。 手上的筷子都掉落在桌上，冉秋叶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摸着额头。 杨小涛握住冉秋叶的手，“媳妇，赶紧把这锅洗刷干净。等我下。” 说完就冲到屋子里，拿起本子，思考片刻郑重书写起来。 冉秋叶好奇，却也没多问，只是按杨小涛说的，开始收拾清理锅。 过了一会儿，杨小涛出来，找了个麻袋将高压锅放在里面，看着欲言又止的冉秋叶，杨小涛上前抱住亲了一口。 “等我回来跟你说。” 说完，就拎着锅，骑车跑出去。 (本章完) 619 举报许大茂 半小时后，杨小涛来到刚才的军属院，这次出来的是徐远山的妻子田妮。 “小涛，你这急急忙忙的，啥事？” “婶子，徐龙走了？” “走了，今晚火车，现在都坐上车了吧。” “啊？那你能联系上吗？” 杨小涛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怎么了？” 田妮没有回答，看着杨小涛手上拿着麻袋开口询问。 “婶子，这口锅我想送给他，这东西可以在上山把饭煮熟，你帮忙给他送去。” 田妮皱眉，一口锅，还要送？ 至于杨小涛说的煮熟根本没多想，这年头还有煮不熟的饭？ 只是见杨小涛这模样，也觉得是保持良好关系的一种，便同意接过。 等杨小涛回到家里，冉秋叶便将饭菜从锅里拿出来，两人坐下说话。 杨小涛解释一番，冉秋叶并不太懂，只是知道自家这锅好用就行。 至于没了，再打一个就是了，反正他家男人有本事。 两人早早休息，第二天起床，杨小涛先去轧钢厂请了一天假。 今天不仅要送冉秋叶回去，还答应陈老一起回村。 等杨小涛回来的时候，胡同外停着一辆吉普车，杨小涛清楚是陈老到了。 果然，刚走进院子里，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 杨小涛看到陈老抱着小端午在院子里晒太阳，冉秋叶在一旁收拾东西。 院子里其他人都打听，只是冉秋叶也不清楚陈老的来历，只是说是杨家的亲戚。 “陈老爷子！” 杨小涛过来赶紧问好，陈老笑着说，“我昨晚都没睡好，精神着呢。” “就想着赶紧去见见我的杨队长！” “我想太爷见到您，也会很高兴的！” “哈哈！” 两人说着，一旁陈安凑过来。 昨天他可是见识到了，不仅人家能打，还能喝。 最重要的是，今天听到徐英说，人家还是轧钢厂的九级工程师。 他虽然在部队里，却也清楚九级工程师的本事。 再加上一系列的发明设计，简直，就不是人。 因此见到杨小涛是愈发恭敬。 “涛哥，他们都说伱力气大，是不是当钳工的都这样？” 陈安听徐英大伯说过，杨小涛的力气比徐龙大多了，不然也不会退出三步远。 当然，也是两人没有下死手，不然肋骨早就断几根了！ “那是当然了，咱们工人有力量嘛！” 杨小涛打个哈哈。 随后便帮忙拿东西。 最重的就是小推车，这东西看孩子冉秋叶已经离不开了。 好在小车可以折叠，塞在车里也容易。 等拾到完，杨小涛抱着小端午跟冉秋叶坐在后面，陈安开车，陈老爷子坐在副驾驶上，在院里众人羡慕中，向着城外驶去。 中午时候。 杨家庄众人正在忙活做饭。 杨太爷刚从学校回来，就听到车子喇叭声。 随后几天看到杨小涛抱着孩子走下来。 还不等杨太爷欣喜，就看到另一人扶着下车，那面容似曾相识。 “杨队！” “你，你是…” “我，河边的陈狗子啊…” “陈狗子？” 或许是太久远，或许是明字太常见，太爷并没有印象。 陈老有些着急，“我，摸炮楼的时候，你在我前面，替我挡了一枪。” “肩膀那里，左边，想起来了？” 一刹那，杨太爷眼睛瞪大。 “狗子！” “哎。是我。” “你没死啊！” “没，命硬，活着呢。” “哈哈” 两人相见，立马抱在一起。 等两人收拾心情，杨小涛上前，“太爷，陈大爷，咱们先进门，回家说。” “对，走，走！” 杨太爷拉着陈老的手臂，只是看到另一只缺了一块，心里沉甸甸的。 但见到老兄弟，心情仍是禁不住的激动。 冉秋叶安排好东西，杨小涛则是在一旁做饭忙活。 杨大壮也过来见过，双方互相介绍。 屋子里杨太爷问怎么找来的，一旁的陈安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杨太爷听了立马大笑起来。 “徐大烟杆子那是自讨苦吃啊，当年就不记打，还敢来这招。” 听到杨小涛说赢了把三八大盖。 杨太爷不屑的说着，“那也算是好枪？” 杨小涛笑笑，“反正是赢来的！” 杨太爷有些欣慰，杨小涛在客堂里说了，有个第三次比试，杨太爷又是一阵大笑。 “放心，赢不了咱们杨家人。” 说着还晃了晃怀里的小端午，只是眼神中多了份期许。 正在摸胡子玩的小端午，无形中多了一份压力，咳咳，前进的动力。 “杨队，我回来时候，找不到了，你们都去哪了？” “我们当时去了西边。” “怪不得呢，我跟着去了南边。” …… “这胳膊咋回事？” “炮弹落在边上……” …… “这是你孙子？” “嗯，路边捡的。你也知道，我这样，哪个姑娘肯？” “这小子，毛猴子一个，跟你家那个比起来差点远了…” “哪有，不差不差，都是好孩子！” 两人说起往事，一会儿大笑，一会默默流泪，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 …… 轧钢厂，许大茂得意的坐在一旁，眼睛看着天空，嘴里嚼着没滋味的窝窝头。 有了钱，又有了来钱的门路，许大茂这日子虽然不如以前自在，却也比一般人强的多。 唯一难受的就是不能去乡下了，没了土特产，也没了小寡妇。 哎 许大茂心里，还是很期望有个女人的。 只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名声早就烂大街了，别说轧钢厂，四合院，就是远一点的地方，都知道他被批评教育，当场看瓜了。 丢脸啊。 女人，好女人他是不敢想了。 只能找那些，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身体怀念以前的日子。 娄晓娥！ 若是能够复婚，再好不过。 可是，以这娘们现在的情况，估计，看不上他吧。 又是一阵叹息。 一旁，傻柱抖着裤子走过来，神情得意。 看到许大茂吃窝窝头，不屑的哂笑，“傻茂，窝窝头好吃不？不够，我这还有。” 许大茂懒得理他，起身往一旁走去。 这家伙，三两句话不对付动手，事情不顺心了也动手。 他又不是傻子，哪能在这里被他欺负。 惹不起还躲不起？ 反正傻柱出不了轧钢厂，甚至不能离开厕所太远，不然被保卫科的人看到了，一准逮回来。 “哼！” 见傻茂离开，傻柱心里得意。 不过，很快这种好心情就被搅了。 秦淮茹红着眼睛跑过来。 “咋了这是？” “呜呜…” “柱子，你说姐挣点钱，怎么就这么难啊！” 秦淮茹呜呜的哭着，傻柱登时凌乱。 “秦姐，淮茹，你，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谁？我去收拾他。” 秦淮茹收住声，摸了把眼泪，头上两个小辫子甩在脑后。 “棒梗，这么小的孩子，那能吃苦啊！” 随后秦淮茹哽咽着把话说出来。 原来棒梗干了就干活，就坚持不下来，再次偷奸耍滑，干一会儿就跑没影了，街道办的人也不惯着，直接告诉轧钢厂。 所以，今天秦淮茹的活又白干了。 可她也不敢不干，完不成任务又得扣钱。 故此跑来跟傻柱诉苦。 听了秦淮茹的话，傻柱也是无奈。 要钱，没有。 一点吃的，还不敢带出去。 他能咋办？ “该死的阎老西，等我出去了，一定给你出口气。” 傻柱只能骂着阎阜贵，让秦淮茹心里好受些。 一旁，看着傻柱跟秦淮茹腻歪，许大茂心里不是滋味。 “狗日的！” 提起木桶就往厕所里去，路过时候还不屑的冷笑，气的傻柱吹鼻子瞪眼。 “秦姐！这傻茂一天天见不到人，你知道他在外面干啥？” 秦淮茹看了眼许大茂，“他还能干啥？自己找了个破旧放映机，给人放电影挣钱。” 说起许大茂，秦淮茹更是一肚子气。 这家伙名声坏了，竟然比她们家过的还好，哪有这样的。 可实事就是如此，也不知道哪来的脸，竟然舔着给人家放电影，最可气的是还真有人看，还真有人“施舍”。 这些天许大茂忙活前后，可是过的舒坦。 “你说他给人放电影了？” 傻柱一听，许大茂这是“不务正业”，偷奸耍滑，心里那个气啊。 自己在这干脏活累活，他到好，过上好日子了！ “可不是嘛，这许大茂前天还买的肉！” 秦淮茹羡慕的说着，她们家好久没见荤腥了。 “该死的，棒梗这么小，累了歇歇就扣钱，这傻茂一天天的搞副业，就没人管了？” 傻柱气不过，心里愤恨。 秦淮茹也在一旁声讨，将许大茂骂的啥都不是，然后又转过头来骂阎阜贵一家，就因为他们，搞的棒梗成了院里的笑柄，颜面尽失。 等了一会儿，秦淮茹看看时候，到下午上工点了，转身回去。 傻柱在一旁都是心事，等秦淮茹走后，看着许大茂吊儿郎当的样子，心底里升起一股邪火。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许大茂用水桶将厕所冲刷一遍，便急急忙忙朝着大门外走去。 今晚有一家新人结婚，酒席摆了不说，晚上还要请院里的人看电影。 当然，他名声在这不敢应承这活，所以就将机子提前放在那，摆弄好后，让新浪直接按开关就行。 等结束了，人走了，他再去收机子。 这可是大场面，搞好了收获不小呢。 见许大茂这副模样，傻柱在后面看着，嘴里露出冷笑。 晚上九点，许大茂从四合院里出来，穿上“工作服”，脸上带着笑容。 这次可谓是收获满满，主人很满意，还送了两个肉丸子。 真香！ 一路来到轧钢厂，走向工作岗位，就在许大茂准备挑大粪的时候，突然发现，粪坑里竟然被挑过了。 许大茂惊奇。 “难不成，傻柱转性啦？这么勤快？” 平常都是两人一起干，而且谁都不想吃亏，一人一桶，不快不慢。 可今天，怪事了。 许大茂疑惑着，突然一道手电打过来。 “许大茂，你还知道劳改？你就是这样劳改的？” 许大茂感觉眼睛刺痛，赶紧歪头，然后就听到后勤主任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道让他心烦的声音。 “主任，您看看，我都干完活了他才来。” “我知道自己犯错误，也是真心悔过，真心的参加劳动进行改造。” “可您再看看许大茂，这是整天欺负我啊！” 傻柱在一旁不住的叫屈，气的许大茂牙齿咬的嘎吱响。 “主任，不是！傻柱在污蔑我，他胡说，我这就回家吃个饭，这平常也.” “闭嘴！” 后勤主任怒喝一声。 “许大茂，你这种态度，还想不想进步了？” “哼！” 说完，主任转身就走。 啪嗒 身上的木桶掉落在地上，许大茂的心也凉了半截。 “哼！傻茂，以后好好干活，别整天瞎寻思。” “劳动改造就安心改造，被整天想这想那的，一点都不真诚。” 傻柱得意的说着，心里更是痛快。 “傻柱！” 许大茂凄厉的喊着，却让傻柱更加兴奋。 “老子跟你拼了！” 这一刻，愤怒让许大茂忘记实力上的差距，对着傻柱就冲了上去。 (本章完) 620 我是冤枉的 砰 噗通 三秒后，许大茂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双目泛红，嘴里哎呦叫着，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苦涩的泪水让他冷静下来，再次衡量起双方的差距。 这次，再不逞强了。 趴在地上许大茂不再动弹，但目光却是愈发凶狠。 这时，耳边再次传来傻柱贱贱的声音，“傻茂，爷是为你好，帮助你改正错误懂不懂？” “你看看，还一脸的怨恨，怎么就不能体会到无产阶级的革命友情呢？” “不识好人心啊。” 傻柱双手背在身后，一边叹气一边离开。 “好人难做喽。” 良久，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着远处的黑夜，“傻柱，伱，等着。” 随即转身，往四合院走去。 另一边，回到仓库，傻柱高兴的往床上一趟，也不管身上难闻的气味，把额头汉水一抹，笑着对一旁的易中海喊道，“一大爷，你不知道，今个” 易中海在一旁听着，“你没事惹他干嘛，这种人当臭狗屎放着就行。” “嘿，一大爷，本来这也没啥，但你不知道啊，秦姐.” “你想，就因为棒梗偷懒秦姐被扣了钱，这许大茂自己搞事情，哪能便宜了他？” “咱总的处事公平吧。” 傻柱说了一通道理，最后靠在被子上，啪啪的打死两只蚊子。 “等着吧，明天还有一处好戏呢。” 第二天，许大茂来到轧钢厂的时候，就被人叫去开会。 厕所旁，许大茂来时，一群人早已等待。 看这架势，许大茂心里就打个冷颤。 后勤主任站在最前面，下方十来号人，都是打扫厕所的，而傻柱正在这些人前面。 “许大茂。” 主任冷声喊着，许大茂一哆嗦，赶紧跑过去。 “主任。” “我承认错误，主任，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不该下班后回家耽误时间，我应该第一时间奋斗在岗位上。” “我愿意接受上级领导的帮助，请无产阶级兄弟们监督我，批评我，帮助我改正错误.” 许大茂先声夺人，这也是他昨晚上想好的。 什么事，主动承认总比被揪出来强。 果然，见许大茂这么诚恳的认识错误，后勤主任满意的点头。 “许大茂，你能认识错误很好，但犯了错，不能不处罚。” “尤其是作为劳动改造人员，更要严厉处罚。” 许大茂双腿想要打弯，却强撑着露出一副苦瓜脸。 “主任，我认识错误了，您给个机会，我一定痛改前非，认真做事，认真改造。” 主任只是看了一眼，随即继续宣布，“鉴于许大茂在劳改期间，偷奸耍滑，不能很好的，及时的完成工作，上级领导决定，增加许大茂一个月的劳改时间。” 噗通 这一下，许大茂是真的瘫了。 好不容易挨了快一个月了，到头来，一年还是一年啊。 说完，后勤主任也不再搭理许大茂，随即看向傻柱。 此时，傻柱听到这个判罚，那是心理美滋滋的，跟吃了米粉屎一般。 虽然比自己的三年短，但能让许大茂多一天他都觉得舒坦。 “何雨柱同志，这次及时发现许大茂的错误，切实的帮助了许大茂，在这里提出口头表扬。” “希望何雨柱同志，能够通过这次劳改，改掉自身毛病，争取宽大处理。” 后勤主任说完，傻柱立马严肃上前，“请主任放心，我一定刻苦完成任务，认真改造，成为有用的人。” 虽然没有明确的奖励，只是口头上的，但这也让傻柱看到了光明，提前离开的光明。 许大茂听到主任这么说，更加痛恨傻柱。 这是拿他的时间来缩短傻柱的日子啊。 狗日的。 等众人散去，傻柱晃悠悠的走到许大茂跟前。 “傻茂，别傻愣着了，赶紧干活去。” “还有，主任说了，让我帮助你好好改造，今后下班到点才能离开，晚上七点前必须回来。” “否则.” 傻柱冷笑着，许大茂一言不吭，起身拿着木桶干活。 “啧~~” 中午吃饭，许大茂在一旁啃着窝窝头，眼睛死死盯着傻柱。 傻柱当然清楚许大茂的心思，不就是想报复嘛。 哼，他会怕？ 随后几天下来，许大茂除了每天准时上下班，还要赶场，忙的头头转，但心里的火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旺。 这些天，他每天都盯着傻柱，可傻柱就跟个乖宝宝似的，干活勤恳，不偷懒不耍滑，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根本就找不到一点毛病。 如此情况下，许大茂也有些颓废。 又是一天下班，许大茂拖着一身臭味往回走。 身边路过的人都离得远远的，大夏天的谁也不想一身臭味回家。 走到大门口处，左边岔道就看到一群人往外这走。 人群前，两人格外醒目。 一个是杨小涛，另一个正是娄晓娥。 两人在人群中间，身后十来个人，互相说笑着，隐约听到吃饭的消息。 这时，许大茂才听清楚，原来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啊。 走在前方，杨小涛一脸无奈。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大家伙自然高兴。 而且因为拖拉机的缘故，轧钢厂受到上级的表扬，连同表扬下来的还有一批钱票跟工业券。 于是，十一车间按照人头，每人在拿到固定工资粮票的时候，额外多发了一些。 具体的跟岗位有关。 就像杨小涛，现在一系列的奖励加上固定的工资，发到手的工资就有160块。 这次额外又多发了三十块，加起来都赶上陈宫的基数了。 当然，陈宫作为副厂长，肯定也有额外奖励。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比起固定的死工资，这点更让工人尽心干活。 有了钱票，干活累点，热点算什么？ 至于其他几个车间，也都有额外奖励，就是普通车间因为承担了大部分日常任务，同样有。 这个月，可以说是轧钢厂的好日子。 而轧钢厂的工人，更是希望能够月月如此。 发了钱，车间里一群人就吆喝着一起喝酒吃饭。 至于为什么让杨小涛带着，完全是娄晓娥惹的祸。 这个月因为娄晓娥多次跟车押车，且协助杨小涛统计数据，协调工作，表现十分突出。 所以娄晓娥获得的额外奖励赶上半个月工资了。 就因为这个，娄晓娥要感谢大家，请大家吃一顿。 对于免费的午餐众人自然求之不得。 可作为上级，哪能让下级请客吃饭而无动于衷？ 于是，原本商量好的吃一碗凉粉的，因为杨小涛的友情资助，就成了炸酱面。 众人围绕着杨小涛跟娄晓娥，一起往厂外走去，沿途的笑声更是惹得行人瞩目。 许大茂看着人群走远，从宣传栏后面走出来，脸上阴鸷。 “臭娘们，别落老子手上？” 嘴里骂着，眼睛突然撇在后方的身影上。 秦淮茹？ 作为一名资深妇女研究专家，许大茂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锁定位置。 平常他也看过，甚至在梦中也曾相识过。 所以，对于个头的大小他是有印象的。 但今天… 许大茂突然想起那天搜查贾家的时候，她们家可是有白面馒头的。 就贾家那生活水平，没了傻柱跟易中海输血，能吃上白面馒头？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想到傻柱在后厨的地位，许大茂顿时露出笑脸。 不用说，肯定跟傻柱有关系。 “看老子这次不弄死你。” 第二天，许大茂死死盯着傻柱，一步不离视线。 但下班的时候，仍旧看到秦淮茹鼓鼓的。 他不是没想过在门口举报秦淮茹，但那样根本就是打草惊蛇，搞不好牵扯不到傻柱身上。 许大茂又跟了两天，随后觉得再跟下去也没用，便转了目标，盯着秦淮茹。 为了方便，他特意在靠近十车间门口的地方休息。 果然，当要下班的时候，秦淮茹都会出来，然后往傻柱睡觉的地方走去。 而傻柱，自始自终都在视野里没有回去。 许大茂隐约抓到了要点。 果然，在随后紧盯仓库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马华！傻柱的徒弟，给傻柱送吃的。 “哈哈，傻柱，这次，老子搞死你。” 许大茂找到了证据，找到了人，自然不会等着，转身向着保卫科跑去。 偷窃工厂财务，这种事，就该找保卫科。 他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将傻柱彻底打疼。 让他明白，得罪他许大茂，没有好果子吃。 下午时候，傻柱没有看到许大茂，心里就琢磨这该怎么整治这孙子。 可等到下午，仍旧没有等着许大茂回来，傻柱决定要给他一个深刻教训，起身就往后勤处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这次最少俩月。 可没等傻柱走开，就看到一群人往这边走来。 走在前面的，恰好就是保卫科干事，王浩。 在他们身后，几个人被押着，傻柱看了一眼，登时心里哇凉。 易中海，秦淮茹还有马华。 尤其是马华手里拎着馒头饭盒，傻柱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旁许大茂得意的昂着头，看到傻柱过来立马喊道，“王干事，就是傻柱，他指使的。” “傻茂，你少胡说。” 傻柱一听许大茂这样说，立马攥紧了拳头。 一旁马华听了立马反驳，“王干事，我说了，这馒头是我买的，孝敬师傅的。” “闭嘴，没让你说话。” 王浩身上威严日甚，一句话就让马华低下头，不敢多说。 而此时，傻柱面色慌张，看着靠近的保卫科，本能的想要反抗。 可看到王浩腰间的手枪，立马消停。 “何雨柱，许大茂同志举报你伙同是马华，同易中海和秦淮茹，一起盗窃食堂粮食。” “在你们休息的仓库，也找到食堂的馒头。” “证据确凿！” “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浩简单说了两句，就挥手拿人。 他心里原本就对傻柱印象不好，甚至对举报的许大茂也反感。 现在更是懒得多说。 傻柱闻言登时睁大眼睛。 “王干事，我冤枉，我没有，我们不是同伙。” “馒头是马华带的，是他…” 傻柱挣扎怒吼着，一旁王浩挥手不想再听下去。 “带回去！” (本章完) 621 那是孝敬我的 傻柱的叫喊根本没用，两个人上前，双手被扭到后面，身体压低，就被人推着往保卫科走去。 在他身后，马华一脸死灰。 易中海心情复杂，而一旁秦淮茹更是面色愁苦。 她今天跟往常一样高兴的来仓库拿馒头，甚至还能吃饭马华送给傻柱的饭盒。 却不想刚进来拿起馒头，就冲出来两个人将她摁倒。 等看清楚来人时，秦淮茹傻眼了。 同样的，易中海也是傻眼，他就回来休息会儿，怎么也被抓起来了？ 至于吃的，那是傻柱给他的啊，为啥不吃。 然后，就看到马华跟秦淮茹被抓起来，一旁还有得意的许大茂。 易中海明白，这次，又被傻柱牵连了。 四人被前后押着，不少轧钢厂的人都看到，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被保卫科抓走的，肯定不是好事。 几人来到保卫科，众人分开看押，随后开始审讯。 保卫科，审讯室。 傻柱蹲在地上，脸色蜡黄，心理想着这次的后果。 许大茂偷奸耍滑都加了一个月，他这怎么算？ 刚举报了许大茂得到了表扬，这会儿，估计全搭进去了。 一瞬间，傻柱脚步发软，跟先前许大茂一个样。 前方保卫科干事王浩一脸严肃，身边的人拿着笔仔细记录。 “何雨柱，你老实交代。” “是不是你让马华偷拿食堂饭菜？” “秦淮茹跟易中海是不是你的同伙？” “伱们偷拿多久了？” 王浩声音冷冽，刮的傻柱心拔凉拔凉的。 这事不能交代，不能牵扯，不然，死定了。 傻柱虽然害怕，但心里明白，不能承认。 蹲在地上，傻柱抬起头，“同志，我冤枉啊！” 砰 “何雨柱，我告诉你，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你有什么冤枉。” “根据举报和我们的调查，你们之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加起来偷盗食堂的饭菜超过十斤，还不老实交代！” 傻柱双腿发酸，但脸上仍旧苦瓜着，“同志，我真是冤枉啊。” “冤枉？呵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问你，马华偷拿馒头，给你，你吃了没？” 傻柱张嘴，脑海里快速转动。 “我，我吃了！” “那你还有什么冤枉的？” “不，不是，同志，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这是马华偷的啊！” 傻柱一瞬间有了急智，脑瓜子想出推脱的借口。 王浩眼睛一凝，冷声问道，“你是说，这件事不是你主使的？” 傻柱不敢看王浩，咬牙点头，“不，不是我主使的。” “王干事，这，我是马华的师傅，就是传手艺的，这事全厂都知道。” “马华这孩子觉得我教了他两手，就心里感激，看我这师傅吃不饱，就带馒头跟剩菜给我。” “您也知道，徒弟的孝敬不能冷了啊！” “我这真不知道是他偷的，真要知道，说什么我也不吃啊！” 傻柱一脸正气，王浩却是一脸的不屑，“说的好听！” 傻柱张嘴无语，但仍咬着驴屎头子死犟，“我是真的，咱在这轧钢厂里干了这多年，公家的个人的我还是分的清的。” 王浩听了仍是嘲讽，“你倒是把事推出去了，有没有替马华想过？” “人家一片真心对你，全场都知道你的事，这样的情谊，在你这当真不值钱啊！” 傻柱耸拉着脑袋，脸上燥得慌。 他清楚，一旦这事定性了，马华，就惨了。 但他也是自身难保，为了自己，为了秦姐，他只能选择牺牲马华。 至于补偿，只能等以后了。 “何雨柱，我在问你最后一遍，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傻柱不说话，只是木讷的点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 良久，一声叹息。 “过来签名，按手印！” 傻柱这才颤颤巍巍的起来，走上前，看着笔录，拿起笔慢慢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又在上面留下指印。 “你果真是个混球！” “带他出去，看着就恶心！” 王浩厌恶的看了眼，伸手让人把傻柱带出去。 傻柱听到这话，低头垂目，无力反驳。 很快，两人上前，拉着就往外走。 “带易中海！” 很快，易中海走进来。 “易中海！” “是！” “你跟何雨柱一起伙同马华盗窃食堂粮食，认不认。” “同志，这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吃的馒头哪来的？” “同志，这是何雨柱给我的，我们关系好。” 不论怎么说，易中海都是咬定不知道馒头的来处，只是傻柱孝敬他。 至于馒头是不是偷来的，是谁偷得，一句话，不知道。 另一边，秦淮茹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保卫科人员，神情紧张。 “秦淮茹！” 声音响亮，吓得秦淮茹差点坐地上。 “你偷盗食堂饭菜粮食，证据确凿，承不承认？” 呜呜… 秦淮茹脑袋一片浆糊，只能呜呜哭着。 “没有，我没有偷粮食，我没有…” 呜呜呜 “闭嘴，这不是你胡搅蛮缠的地方。” 秦淮茹抽泣着，“同志，我不知道！” “我拿的都是何雨柱给我的，他告诉我，屋子里有吃的。呜呜…” “我们家苦啊，家里三个孩子，还有个老人，还有头疼病，现在就靠止疼片养着。” “我那可怜的儿子，这么小就瞎了一只眼睛，身体瘦的…” “这些年，我们家男人去了，孩子没有爹…” “我这个当妈的心里难受啊…” 秦淮茹说着说着，起初还有演戏的成份，但说着说着心里的酸楚，委屈，难受，一股脑的爆发出来，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之中。 看着秦淮茹在这里倒豆子一般说着家里不顺心的事，从进厂工作说到生孩子前，说到贾东旭出事，说到那段难受的日子！ “呜呜呜，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一刻，秦淮茹多年来一直憋在内心的酸楚苦闷通通倒处来， 想到当初自己来城里，若是能够忍住，那跟杨小涛过日子的，就是自己啊！ 想想冉秋叶的生活，再想想自己的日子，对比下，更是难受。 不觉间，哭的更加凄厉。 两个审讯员见此也是面面相觑，怎么听着这么心酸呢？ “行了，这里不是你发牢骚的地，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茹又抽泣几声，随后肯定说道，“同志，我不知道！” “何雨柱给我的，我就拿着，真不知道会是这样。” 秦淮茹自然是咬定不松口，哪怕把傻柱卖了也无所谓。 “给了你多少？” “每天两个，有时候也不给！” “你都吃了？” “没，带回家了。” “你应该知道，工厂控制下，禁止私自携带食物，吃不完的也不行。” “同志，家里三个孩子，一个老人，实在是吃不上饭了，孩子…” 秦淮茹再次哭着，眼睛哭的通红。 两人沉住气，脸色都不好看，因为对方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带出去，本身就是对他们的挑衅。 “怎么带出去的？” 秦淮茹张张嘴，有些难言启齿。 “老实交代！” “我，我放在这里，带出去的！” 说着，秦淮茹在胸前比划比划，两人面色一僵，看着秦淮茹那里，冷哼一声。 又问了几句让秦淮茹签名字摁了手印。 秦淮茹哆嗦着，手写字都歪七歪八的，摁手印都是用了浑身力气。 最后被带出去，随后看到另一边出来的易中海。 两人对视一眼，刚要开口，身后立马传来呵斥声，随即各自不敢多说。 两人一前一后路过傻柱关押的地方，看着傻柱趴在门上，眼神焦急的样子，两人都不敢看他，低着头默默离开。 傻柱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心里同样忐忑，要是两人说的跟自己不一样，那就惨了。 傻柱趴门上，可两人头也不回脚步不停的有着，让傻柱更加忧心。 然而，等脚步声再次传来的时候，傻柱抬头，却是看到马华走过来，瞬间低头，蹲下躲着。 现在，傻柱最怕的就是看到马华。 马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着，他心里清楚，这些馒头根本就没用粮票，换句话说，这些就是他偷得。 原本他还想着用自己的粮票补上，可后来，一天好几个馒头，根本不是他能负担的起的。 也幸好，后厨里的人都帮衬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心照不宣的吃了，反正又不会带出去。 可没想到，真的就出了差错。 走到师傅门口，马华脚步停顿片刻，看了一眼，他知道师傅就在门后。 “师傅！” 声音颤抖。 屋子里没有回应。 马华叹息一声，随即往前走去。 …… 下班时后，杨小涛走在车间里。 天沉闷闷的，西边就跟蛋黄似的，一圈一圈的，颜色各异。 头顶上，阴云密布，风开始怒号。 轧钢厂车间里，窗户打开，带着清凉的风不断吹进来，然后经过一番加工后，带着热量又从对面冲出去。 留下的，却是一阵清凉。 杨小涛看着周奎等人数量的将一个个部件组合在一起，没多久一辆拖拉机就搞定，然后再检查一番，没有异常后，便送到外面。 后续还会驾驶实验，没有问题后才会送出去。 突然发现有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再说什么，脸上露出笑容。 杨小涛走到一旁，听了下，没一会儿便咳嗽一声，众人见了赶紧散开，干活。 见此，杨小涛也没多说，继续走着。 刚才几人说的，正是傻柱的事。 之前傻柱举报许大茂，让许大茂白白干了一个月，最近更是为了赶时间，都在奔跑的路上，看起来挺励志的。 但院里人都知道，这孙子一肚子坏水，吃了亏肯定没完。 现在许大茂报复回来，倒也不出意外。 杨小涛没有多想，这种事在他们俩人身上，不意外。 (本章完) 622 贾张氏下面条 等下了班，杨小涛看看天色，便骑车赶往四合院。 一路上，行人匆匆，灰色的土墙在阴沉的天色下边的凝重。 一群孩子在胡同里打闹，不时抱在一起摔着跟头，还有的在墙角边蹲着看蚂蚁搬家，新奇不已。 现在城里教育资源不足，孩子生了一大堆，又倡导公平教育，教育资源平均下来，大家都一样，也没有后世那种学区房，所以只要是适龄的大部分都会上学。 这样下来，教室不够用的，就只能让学生分成两波，上半天学。 这些孩子就是上午上学，下午散养的代表。 心里想着农庄里的孩子，若是明年再多些，也只能跟城里一样，半耕半读了。 心里想着，脚步不停。 刚回到家里，收拾一番，天上黑云已经压下来，风开始停滞，天与地的中间，闷的人能出汗。 一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中院 贾张氏坐在门口拿着蒲扇扇着，等着秦淮茹。 往常这个时候秦淮茹早回来了，结果现在全家人都等着吃饭，等着带回来的馒头，却死活不见人影。 屋子里，棒梗累的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喊饿。 自从被街道办要求劳动后，棒梗的饭量就跟无底洞似的，一天比一天能吃。 现在一个人吃一个馒头还得再加两个窝窝头，没有油水的日子，吃的更多。 “奶，妈怎么还没回来？” “好饿啊！” 棒梗翻身起来，一旁的小当也捂着肚子。 “谁知道死哪浪去了。都快下雨了，也不知道家里人还饿着肚子。” 贾张氏肚子咕咕响，没好气的说着。 “那家里有吃的吗？” “几个凉窝窝头，你饿了就先吃！” 贾张氏指着锅台上的三个窝窝头，棒梗摇头他要等着吃馒头。 小当却是走过去，将两个窝窝头拿着吃起来。 她知道，即便妈拿回来馒头，也没她的份。 以前还能跟奶奶分一半吃，后来哥哥吃不饱了，她的份量就逐渐减少。 最后，只有可怜的两口。 相反的，奶奶的一半从来没减少。 啊…… 啊…… 床上，小槐花突然哭起来。 贾张氏跑过去看了下，是饿得。 “小兔崽子赔钱货，哭什么哭？我真是欠你的。” “给这家里做牛做马，伺候走了婆婆，又拖拉养大儿子，现在还要伺候你个小的，我这辈子就没一天舒服日子啊！” 贾张氏嘴里骂着，棒梗也不在意，反正这家里，就他一个男人，没了他，谁养老？ 前院 许大茂拎着一条猪大肠乐呵呵的走进来，一进门就看到阎阜贵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 灰色的门框，一个单薄的老头子面色惆怅的坐在那里，怎么看都觉得凄凉。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凑到阎阜贵跟前。 “阎大爷，凉快着呢？” “大茂！回来了！” 阎阜贵应承一句，毕竟那阎大爷的称呼还是让他很满意的。 可看到许大茂手上拎着的猪大肠，又补了一句，“伱这一个人，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嘿！” 许大茂坐在一旁，心理冷哼，老子一个人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 “一个人也挺好，想吃啥吃啥，没有养儿子的拖累，心事少。” 阎阜贵不说话了，他家最近闹腾的动静不小。 阎解成夫妻俩不交钱了，以后这口子开了，后面的仨小跟着学，他们老两口咋养老？ 见阎阜贵沉默，许大茂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半盒烟，递给阎阜贵一支。 阎阜贵伸手拒绝，哪有心情吸烟，何况还是许大茂的。 现在，闻着身边那味，没赶他就不错了。 许大茂却是拿出火柴，嗤的一声点燃，大口吸着，片刻后半支烟就成了烟灰。 “许大茂，你有事就说，没事赶紧回家洗洗去，别在这里埋汰人。” “嘿，阎大爷，还真有事。”阎阜贵将烟灰抖掉，“我啊，今个可是替你们家出了口恶气。” “恶气？什么恶气？我们家可没有受恶，你少胡说。” 许大茂嘿嘿一笑，凑到阎阜贵跟前小声说道，“今天我……” 随着许大茂的诉说，阎阜贵的脸上露出笑容，最后更是哈哈大笑。 “大茂，你这事，做的够格！” “这种事情，发现了就要坚决制止，绝不姑息。” “那当然了，咱们一样，都是嫉恶如仇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 许大茂起身，“阎大爷，要下雨了，我先回了。” “好！” 阎阜贵站起来相送，等许大茂过了垂花门，阎阜贵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谁跟你一样！不要脸的家伙！” 转身，“孩她妈，好消息，好消息！” “呸！” 许大茂同样吐在墙上，“老子就是用你的钱，气死你。” 轰隆隆 低沉的雷声传来，仿佛在告诉众人雨水要来了。 片刻后，豆子般的雨点搭在地上，噗噗的不断响起。 院子里，成熟的西红柿黄瓜都被杨小涛摘了，此刻剩下的秧苗正迎接着大自然的恩赐。 啪啪啪 噗噗噗 雨滴不断降落，很快就连成了线，就像织布机一般，一根根丝线直立落下，成了线林。 天地一片黑暗，不时窜出来的闪电照亮周围，如同俏皮的孩子，东一下西一下的毫无规律。 整个四合院在这场雷雨中变得沉默。 不论是前院阎阜贵家的幸灾乐祸，还是中院里贾张氏的咒骂，亦或者是后院里许大茂的得意。 都在这雨水中，洗刷干净。 “下雨天，好睡觉啊！” 杨小涛把书桌前的窗户撑开，露出的空立马被水占据，屋子里的湿度迅速增高。 一旁，旺财摇晃着尾巴，一副讨好模样。 而事实上，旺财确实在讨好，因为它还没吃饭呢。 杨小涛却不知道似的，只是摸摸狗头，然后拿起纸笔，想了片刻，开始书写。 陈大爷，大妈！ 近来可好… … 贾家 棒梗饿的找东西吃，看着碗里最后一个窝窝头，也不嫌冷硬，拿起来就吃。 “奶，妈还回来吗？” 贾张氏正拿着小米粥给小槐花喂着，中午吃剩下的，他也懒得热热，反正天热的很，也不凉。 看到棒梗把最后的窝窝头吃了，贾张氏填填嘴唇。 随即眼神狠厉，“谁知道死哪去了。” 看着棒梗，心里还是给秦淮茹留点面子。 在她心里，秦淮茹肯定是在外面鬼混，都忘记家了。 反正都上环了，她还有什么顾忌？ “奶，还有吃的吗？我饿！” 棒梗吃了一个窝窝头，那能吃饱，看着贾张氏哀求着。 贾张氏肚子也饿得慌，“等着，一会儿奶给你做面条。” 说完放下碗，就去面缸里挖面。 嘎吱嘎吱 面瓢跟缸底发出刺耳的摩擦，贾张氏费力的聚了一瓢二合面粉，随即看着见地的面缸，又抖了两下。 现在才八月初，下次领面还要月中，中间还有一个多周呢。 家里现在没了面，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现在可没有易中海给他们家送棒子面。 贾张氏头一次感觉到，这当家好累。 没一会儿，贾张氏开始加水和面，一旁的棒梗小当都在那看着，等着贾张氏的面条。 晚上十点，雷声已经走远，雨水开始放缓脚步，希啦啦的琳达起来。 杨小涛放下笔，看着手上的三页信纸，在末尾处写上名字，然后将信纸塞进信封，又贴上邮票。 将地址写上，邮编写上，收信地址写上… 一切做完，杨小涛才觉得肚子饿了，而此时旺财已经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吐着舌头。 杨小涛起身，来到厨房找了几个西红柿，拿出鸡蛋，又从空间里找了几包方便面。 生火，做饭。 旺财陡然挺起脑袋。 贾家，贾张氏看着粘成一团的面条，皱着眉头。 “奶，这是面条？” 棒梗看着粗细不一，还有的粘成团的面条，跟记忆里母亲做的根本不一样。 “你懂什么，奶这做的是面片。” “比面条好吃多了。” 贾张氏掩饰自己的尴尬，心里埋怨着秦淮茹不早点回来，自己多少年没动刀子了，这次可是出糗了。 “赶紧烧火，咱们吃面片。” 贾张氏催促着，让棒梗去生火，小当照看小槐花。 一家人忙碌起来。 没多久，贾张氏的面片下锅，然后锅里一片混沌，等出锅的时候，已经烂成一锅浆糊。 另一边，杨小涛的西红柿鸡蛋面也出锅了。 旺财在一旁也获得了一大碗，同样的还有一根卤鸡爪。 棒梗端着“面片”，感觉像是在喝面粉粥，没有任何味道。 贾张氏也喝了一口，突然想起，好像忘了放盐。 这时候才想起加盐，却发现盐罐子早已经见底了，只能拿起酱油给几个碗里加了点，这才有了点味。 即便如此，娘仨也是喝的咕咚咕咚的，肚子里有了点东西。 棒梗吃完，又去锅里将锅底打动一番，然后端着最后半碗，站在门口吃着，顺便等秦淮茹回来。 站在门口，本能的看向院子里，随即愣住，手上的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贾张氏见了连忙跑过来，对着棒梗屁股打了两下，“兔崽子，浪费粮食。” 说着低头把碗捡起来，还用筷子把“面块”拾到进碗里。 可棒梗根本没反应，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贾张氏皱眉，赶紧抬头看去。 啪嗒 碗再次掉在地上，面汤撒了一地。 只见在她们不远处，灯光下，旺财正嚼着一支鸡爪子，露在外面的爪子不断抖动。 在它狗盆里，是一盆子油红的面条。 一瞬间，娘俩只觉得，这日子还不如一条狗。 “奶奶，我好饿。我要吃鸡。” 贾张氏这次什么都没说。 将棒梗拉到屋子里，关上门，睡觉。 另一边，杨小涛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下完雨，空气清凉，正好睡觉。 然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杨小涛刚睡下，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旺财的叫声。 杨小涛赶紧起来，打开门就看到周奎焦急的样子。 “涛哥，要，要生了！” 周奎急得吼出来，竟然比平常说话快了三分。 杨小涛立马明白，刘玉华要分娩了。 “婶子来了？” 周奎摇头。 “别急，你先去找王大山家的。让她照看着。” “我骑车去接婶子，不要急！” 周奎点头，跑去敲王大山家的门。 没一会儿，杨小涛拿着一堆东西出来，里面有糖果，有威化饼，有巧克力，跟冉秋叶生产时候准备都一样。 这时候，王大山家的已经就来，院里还有人听到消息起来帮忙，烧水的烧水，遮挡的遮挡。 杨小涛不敢怠慢，连忙骑着车出去。 (本章完) 623 判罚 等杨小涛带着周母一路回来后，中院里已经忙碌起来。 周奎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屋子里传来刘玉华的叫喊声。 作为过来人，杨小涛在一旁安慰着周奎，但对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哪能听进去？ 两人在外面等到了下半夜，杨小涛刚要说起取名的事，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孩子哭啼声。 然后就听里面传来周母的声音。 “生了，生了！” “生了个女孩。” 虽然是女孩，但周母明显很是高兴，这是他们周家第三代的头一个，后面还会更多呢。 周奎也没在意男女，对他来说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心里都开心。 周奎笑着，在外面转悠，想要进去看看，却又怕带进去风，一会儿趴窗户上，一会儿在门口，听到女儿的哭声，手指都绕在一起，脸上乐出了花。 杨小涛却是回屋里躺了会儿，等天亮到点后，才起来吃点东西，起着骑车上班。 而周奎家有了个女儿的消息，也在四合院传开。 轧钢厂，一夜未眠的傻柱终于被带出来，连同秦淮茹易中海一起带到保卫科会议室中。 在这里，他们见到了马华。 同时，来的还有保卫科科长赵传军。 四人站在一起，傻柱脑袋僵硬，不敢侧头看一旁的马华。 相比起来，马华看到傻柱，眼神里除了失望还有一份浓浓的不甘。 只是这股不甘，最后都化为无奈。 “下面，我宣布轧钢厂对你们的处罚。” 赵传军懒得废话，这几个人，就是这轧钢厂里的毒瘤，要不是马华一个人抗下来，早就让他们混蛋了。 “易中海，劳改期间思想不认真，态度恶劣，辜负了人民，上级的期许，领轧钢厂上级领导批准，劳改时间由三年改为三年半！” 易中海身体一颤，双腿打颤。 为了几个馒头，他又要搭上半年！他还有几个半年？ 他还能隐忍多久？还能坚持多久？ 易中海心里后悔死了，但在这里，只能认下。 很快恢复平静。 一旁傻柱心里咯噔一下，增加了半年啊。 要命啊！ 不等他多想，赵传军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在工作期间，偷奸耍滑，多次将工厂粮食带出，严重违反轧钢厂规定，根据工厂制度，扣除两个月工资。” 秦淮茹听到扣了两个月工钱，立时翻了白眼，扑通瘫在地上。 “把她扶起来。” 赵传军不吃这一套，很快就有人过去将秦淮茹架起来。 本来就没晕过去，这会儿被架起来，秦淮茹恢复点精神。 “科长，两个月，我们家怎么活啊！” “哼。怎么活我不管，吃草，吃树皮，照样能活。乡下的百姓都能吃，你们怎么就活不了了？” “还有，两个月内，完不成生产任务，消极怠工，立马开除。” “希望你，引以为戒！” 赵传军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秦淮茹心头上，身体都被锤碎。 赵传军接着看向呆愣着的傻柱。 “何雨柱，在轧钢厂劳改期间，多次接受马华的照顾，视惩罚如无物，无视人民群众的期盼，背离劳动改造思想的初衷。” “并且多次利用馒头受贿丁肇东丁肇华两人，为工作打掩护，偷奸耍滑，态度极其恶劣。” “针对以上现象，惩罚何雨柱赔偿轧钢厂损失三十元。劳改时间为六年。” 傻柱脸色惨白，三十块钱好说，但六年啊！ 一下子就翻了一倍！ 六年后，他出去就三十二三了，大龄青年单身汉，他，还能找到媳妇吗？ 看着一旁的秦淮茹，秦姐六年后，还会等他吗？ 一瞬间，愁上心头，愁！ 一旁的秦淮茹听到六年，心里泛苦。 傻柱出不去，谁帮衬他们家啊！ 她，能等的起吗？ 最后，赵科长看着低头没有心气的马华，冷声喝道，“马华！” 众人都抬头仔细听着，想要看看会怎样处罚。 马华抬起头，一脸平静，只是眼神中的惊慌谁都能看的到。 “偷窃工厂财务，数量巨大，罪名成立。” “上级决定，开除轧钢厂了，并追究刑事责任！” “带走！” 马华身体瞬间夸了，两人上前，将他架住往外走。 傻柱愣在当场。 这年头，工人的地位高，工作就是铁饭碗，很少有人敢砸这铁饭碗的。 而一旦工人被厂子里开除了，那就等于踢出工人行列，想要在进厂子当工人，不可能。 当然，这只是开除，后面的刑事责任，更是要人命啊。 脑海中不断响起月前的一幕，“…立即执行…” 傻柱浑身一哆嗦，再不敢想其他。 马华被带走，剩下三人也被带出去，然后各自对视一眼，回到岗位上。 傻柱来到厕所处，就看到后勤主任站在那里，脸上的愤怒老远就看到。 “何雨柱，今后伱一个人负责十一号厕所。”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傻柱看着远去的背影，突然跳起来，满肚子的牢骚在这一刻爆发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不入流的芝麻官，你神气什么？老子一工人多光荣～” 吼了两句，傻柱回头看向一旁。 许大茂正乐呵着，傻柱攥紧拳头。 “傻茂，你行。” 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傻柱嘴里咬出来。 “呵呵。” “行不行的你说了不算。” “不过，感谢您呢，托您的福，老子只要六个月就能出去。” 许大茂得意说着，傻柱已经气的举起拳头。 “傻茂，老子捶死你！” “呵呵，来，往这来。” 许大茂不仅不躲反而把头往前伸了伸，“再次两下，爷爷说不得就剩一个月了。” “到时候，爷爷回家，天天给你烧香，感谢你。” 傻柱气的直喘粗气，脸涨的通红，拳头却是慢慢放下来。 他又不傻，这一锤下去，自己六年又得加。 不能如了傻茂的愿。 许大茂见傻柱忍下了，失望的抬起头，满是嘲讽。 看傻柱低下头，更是得意。 “你傻柱也…” 嗷～～ 下一秒，许大茂双手捂着裤裆，两腿紧紧夹着。 “你……” 脸都成了猪肝色，下身疼的直抽抽。 傻柱却是畅快的笑着，“狗日的！” “爷爷还收拾不了你个傻茂？” 说着，人走来，留下许大茂在地上哀嚎。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下面广播一则处罚通告。” 于海棠拿着稿子，在广播前颠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着，最近她跟杨为民走的很近，双方都打算结婚了，日子过的很是甜蜜。 众人听着广播里的声音。 “我厂一食堂马华，盗窃.” 随着于海棠将处罚公布出来，轧钢厂里一片哗然。 “食堂主任监管不力，扣罚半月工资” 于海棠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厂许大茂，同志，检举有功.” “希望广大工人同志们，擦亮眼睛，与腐败罪恶势力斗争到底，将危害社会建设蛀虫彻底消灭.” 十一车间，杨小涛等人听了个大概，众人都说傻柱活该，好好劳动改造还有出去的一天，整这事那不是纯粹想不开嘛。 同时，也有人替马华打抱不平。 他们知道马华的为人，很是义气，这次给傻柱带馒头，肯定是有‘师傅’这层关系的。 杨小涛也知道马华这人，前世影视剧中，傻柱那样对他，都愿意帮傻柱。 算是这剧中，为数不多的好人。 只是这人，识人不善，跟了傻柱这种人，注定没有好日子。 就像现在，若是马华只给傻柱带馒头，一天一个馒头，不过二两粮票，甚至将馒头掰一半给傻柱，外人看了也不会说啥。 吃剩下的，又没拿出去。 可傻柱乐意吗？ 肯定不乐意啊，傻柱要的更多，因为他不仅自己要吃，还有易中海，还有秦淮茹，甚至还有整个贾家。 如此多的包袱压在马华身上，欲壑难填，出事是早晚的。 现在，马华因为傻柱的连累，被开除出厂，等出来后，即便想要再进厂子，也难了。 没了工作，怎么成家立业？ 搞不好，这辈子就完了。 杨小涛替马华感到不值，但也没有那好心烂大街，没一会儿，就把这事抛到脑后，继续工作。 今天周奎在家里照顾刘玉华，杨小涛过来替班。 下过雨后天更热了，车间里没一会就汗流浃背，风扇吹得都是热风。 娄晓娥拎着大铁壶，里面是凉白开，加了点盐，到处在车间里转悠。 杨小涛拿着搪瓷缸子，咕咚咚喝着，娄晓娥在一旁看着，等他喝完才开口询问，“玉华生了个女孩？” “多大？叫啥名字？” “长得好看不？” 杨小涛放下缸子，听着娄晓娥一股脑的询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没看到啊。 再看娄晓娥一副新奇模样，想起小端午被她抱着跟个玩具似的稀罕样，就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去看看。” 娄晓娥想了会儿，“算了，还是过几天再去吧。” “看你挺喜欢孩子的，那就找人生一个是了，自己的怎么玩都没人管。” 杨小涛说完回头继续干活，娄晓娥脸一僵，孩子可是她最大的痛。 杨小涛突然觉得后面没了动静，心想坏了，赶紧回头，看着娄晓娥低头在那跟心理较劲，连忙说道，“其实吧，我觉得，你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想，许大茂那混蛋在外面鬼混，这些年听到过什么动静吗？” “我看啊，许大茂就是身体不行，生不了孩子。” 娄晓娥依旧低着头，“你说的这些，谁知道真的假的。” 杨小涛无语，差点就把自己知道许大茂这辈子没孩子的事说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你要不信，自己找个人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说完，杨小涛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他俩的关系还是刻意保持点的好。 “哼。” “不就是个孩子吗？等小端午长大了，让他给我养老就行，我可是她干妈。” “不行，想得美，那是我儿子。” “咋就想的美了，我还是他干妈呢。” “不行，这事你别想了。” “就行，你跟秋叶多生几个，有的是养老的。我要小端午一个就行了。” 杨小涛不在说话，跑一边干活去。 这女人，疯了。 下午下班。 四合院里议论纷纷。 众人的话题中，第一个就是周奎有了闺女，周家，刘家的人都来了。 刘成家里宽裕，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次生了孩子，有了后，更是带来一堆东西。 家里的老娘、嫂子都是拎着东西来的，门口的鸡笼子里两只大母鸡就是娘家的，还有一堆吃的用的。 周家这些年也攒下不少钱，周鹏还没结婚，自然对大哥大嫂上心，下班后也去买了一只鸡，放在门口。 杨小涛这边将房子收拾下，周母暂且住下，连带着周芸周莉也过来住着，方便周婶照料。 至于吃住这边，杨小涛家里有的尽管用。 院子里又添了孩子，自然是喜事，不少人都得到周家的喜糖，周奎也在家里乐的合不拢嘴。 (本章完) 624 不一样的村子 相比起周家的喜庆，贾家的日子就难过了。 秦淮茹还没回到四合院，轧钢厂保卫科的同志先一步来了。 傻柱被罚款，钱自然要自己出。 可他的钱大部分都花了，现在又出不来，只能让易中海帮忙。 没办法，易中海写了条子，让一大妈替傻柱缴钱。 来到四合院，保卫科的人将傻柱跟易中海的事说了，一大妈听说后当即晕倒在床上。 等她醒来，看着保卫科的人冷峻的目光，忍住悲痛，找出钱替傻柱缴了罚款。 三十块钱拿出来，没了易中海的进项，还有三年多，日子也要紧凑了。 等保卫科的人走了，一大妈直接在家里病倒。 贾家，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你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在外面鬼混乐不思蜀，不想会这个”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看着秦淮茹，却看到秦淮茹一双赤红的眼盯着她，让她心理有些发寒。 “昨天.” 秦淮茹觉得还是自己说清楚的好。 毕竟，这院里工人不少，瞒不住的。 随着秦淮茹的讲述，贾张氏双手插在一起，指甲都快插到肉里了。 “你是说，今后不仅没有馒头了，还要扣两个月的工资？” “对！” 贾张氏噗通一声坐在凳子上。 “许大茂，该死的许大茂，你怎么就不干人事啊。” 贾张氏哭嚎一声，就要去后院找许大茂麻烦，却被秦淮茹拦住。 “伱今天去找，明天轧钢厂就知道了，咱这不是打击报复，认识错误不深刻吗？” “还嫌咱们家不够困难？” 闻言，贾张氏凸着三角眼，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两人互相瞪了会眼，然后齐齐看向一边 事已至此，想要保住工作，就得挨过这俩月，不然工作都没了，成不了工人，搞不好街道办直接将她们送回乡下呢。 秦淮茹将事情说明，贾张氏抿着嘴，更是不敢再说。 她痛恨许大茂，但更怕，回乡下。随后的几天，秦淮茹充分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自力更生艰苦朴素。 没了傻柱的大馒头，贾家的粮食又消耗的快，棒梗只能吃窝窝头来充饥。 贾家五张嘴，就秦淮茹那点供应粮根本不够吃的。 要不然一大妈好心送了点棒子面，家里早就断粮了。 即便如此，也挺不了几天。 两人心里头沉甸甸的，谁都不想多说。 随后的几天，四合院的人发现往日里，一天到头跟个冤大头似的，怼天怼地的贾张氏竟然安分起来，嘴巴闭的紧，不敢得罪院里的人。 棒梗起早贪黑去街道办干活，也不敢偷奸耍滑，毕竟中午街道办还有窝窝头吃。 相比起贾张氏的老实，秦淮茹却是活跃起来。 衣服苦大仇深的模样，伴着可怜，抱着小槐花在院里到处化缘，厚着脸皮跟院里关系还算是过得去的，借粮食。 就是院里的阎大爷，都被秦淮茹抱着孩子上门，一阵哭诉后，不得不给了五斤棒子面。 然后是后院的刘海中，这家伙面对秦淮茹的哭诉，有心拒绝，但被秦淮茹的恭维晕了头，一心只想坐回二大爷，便也给了五斤棒子面。 至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帮了点。 毕竟，那小孩子是无辜的。 当然，有些人秦淮茹是不敢去化缘的，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即便有了这些棒子面，贾家的日子也是一落千丈摔倒了谷底。 没有油水，没钱买肉，让棒梗出门就盯着周家门口的鸡笼子。 好在周芸周莉俩小看的紧，没给棒梗机会。 等到了八月下旬，院里的人能借的都借了，薅不出油水，贾家的日子立马陷入水深火热中。 肉眼可见的，贾家人都瘦了一圈。 棒梗变得干巴瘦，头发凌乱，就跟个大耗子似的。 就是这样，还要出去干活，每天回来都累的跟死狗似的，也没心思在院里乱窜。 贾张氏的大肥脸也没了，身体依旧肥圆，三角眼更是耷拉下来，有了黑眼圈。 最近头疼越发厉害，没钱买止疼片，只能硬挺，能睡好才怪呢。 秦淮茹的下巴也尖出来了，不过应了那句老话，瘦人先瘦胸，这段时间原先的工装竟然开始合身了，这让秦淮茹引以为傲的身材有些失落。 为了保持原来的身材，秦淮茹只能在工厂里多吃点，这就给了不少人接近的机会，秦淮茹也不抗拒，让人沾点便宜口花花，然后顺势替她付钱。 这事一回生，二回熟，在车间里已经是出了名了。 易中海也是亲身经历者，对秦淮茹的行为无所谓，只要别过火就行。 当然，为了防止万一，易中海还是多了个心眼，时刻关注着。 毕竟，他的养老计划中，秦淮茹跟傻柱，缺一不可。 傻柱这些天也过的难受。 一个人干活，累死累活不说，还要天天吃窝窝头，没有油水哪有力气？ 现在，估计连颠勺都费劲。 要不是刘岚还有些交情，隔三差五带块吃剩下的馒头，傻柱早就坚持不住了！ 而最让他难受的，还是秦淮茹对他的冷落。 衣服也不洗了，也不来看他了，就是他碰到了也只是牵强的笑笑，让他心里特别不舒服。 而这样的日子，还有六年。 每次想到这个漫长的时间，傻柱心理都是茫然，无助。 而秦淮茹的态度变化，也让他心中的信念慢慢动摇。 没了内心的支柱，这日子过得更难。 相比起来，杨小涛的生活轨迹再次变成三角形。 轧钢厂，四合院，杨家庄。 好在轧钢厂的生产已经稳定下来，车间里也没那么紧张。 工人熟练度提升上来，效率也随之提高。 尤其是这个月的职级考核，经过杨小涛争取，上级考虑到十一车间的特殊性，考虑实际情况，决定更改了考核内容，让车间里的员工热情高涨。 现在车间已经恢复正常作息，夜班也取消了，工作走上正轨。 杨小涛也不用整天待在车间里，有时间坐在办公室，看会书了。 至于杨家庄，高主任离开后，剩下的事都要杨大壮跟王旭阳几人拿主意，当然他们只是跟着先前的路走，有些事还是要杨小涛指点。 杨家庄. 杨太爷推着小车，里面小端午半躺着，俩人在学校里溜圈。 一老一小，都跟个小孩子似的，有时候停下俩人说话。 一个说不清，一个听不清，俩人都是嗯嗯，却也是自得其乐。 杨小涛上午回来，在家里收拾完房子，有抽空做好了饭菜，就来到学校，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自从小端午回到村里，就成了杨太爷的心头肉。 除了吃奶睡觉，其他时候都跟着太爷在村里转悠，那新鲜感，一天比一天起劲。 或许是遗传，或许是冉秋叶喂的好，小家伙身子长的快，比村里同月出声的小孩都壮实。 而且这小子啥都吃，菜汤喝，小米粥也喝，甚至窝窝头泡汤都能在嘴里磨一圈，这么能吃长这样也说的过去。 看爷俩在树下成荫，小车边上还用绳子栓了一只青蛙，每次蹦哒都惹得小端午吱吱叫。 杨小涛过去打个招呼，然后被杨太爷打发走，无奈走到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冉秋叶正在批改作业，除了她还有洪老师。 杨小涛走进来，跟洪老师打个招呼，随后几天坐在冉秋叶跟前，询问情况。 两人一周没见，都有些话想说，尤其说道儿子上，更是有说有笑。 洪老师坐在一旁，端着水杯，看着杨小涛眼睛里闪过一抹笑容。 当初被下方的时候，他心理的是抗拒的，甚至是灰暗的。 后来老上级找了关系，才把他调到这里，让他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村子。 这里的一切，越是了解，就越是神奇，一个村子，竟然在短短几年间发生这样的变化，让他不得不寻找产生变化的根源，从而挖掘出来，让更多的农村受益。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每次询问村民的时候，大家都会提及一个人。 而他清楚，自己能够来这里教学，也是因为那人说了句话。 他，是个好人。 当初无意中听到这个评价，他的内心是感动的，也是火热的。 这让他相信，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未来。 而这个人，就是杨小涛。 这也让他明白，这个年轻人在这里的影响有多大。 对此，心里不感激那是假的，尤其是经历种种，起起伏伏下，有些事心里能够波澜不惊，从容面对。 但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对自己好的人，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无异于雪中送炭，更能温暖他的心。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洪老师又心里整理这些天收集到的信息。 杨村一号，也就是杂交高产玉米的发明者。 当初发现的时候并没有得到重视，后来发现后，设立了农场。 而一经实验，就有了良好的效果。 据说，这次北边实验成功，上次来这里的人，就是商谈购买良种的事。 而且，他隐晦的觉察到，这次购买不是简单的交易，从高主任带着一群孩子连同种子离开，他就意识到不同。 而这农场的玉米种子，听说要给周边地区种植，想到亩产翻倍的产量，他就心里激动。 当年要是有这么多粮食，也不会成为一周攻势！ 除此之外，这人还是轧钢厂的工程师，如此年级能够达到这种程度，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而轧钢厂最近几年推不开的产品，像暖气炉，据说冬天教室里暖和的穿不住棉袄，打水机和压水井，更是解决了农民挑水的问题，今年雨水少，农场能够保证收成，这些东西功不可没。 而且听说这个东西已经普及出去，不少地方工厂开始打造，好东西啊。 (本章完) 625 秦京茹进四合院 最让他感到惊奇的还是那地里的拖拉机。 国内什么情况，他很了解，各地厂子都在抓紧研究内燃机，好赶超其他国家。 但那东西岂是容易仿制的？ 即便仿制成功，生产效率也不高，对国内的需求供不应求。 可在这里他见到了什么，已经被淘汰的蒸汽机，安装在拖拉机上，竟然迸发出强大的动力。 那些干一会儿就得加煤的蒸汽拖拉机，在农场里大受欢迎。而且西北那里，一千台的订货可是国内少有的单子。 也就是轧钢厂这样的大厂子能够做出这么多吧。 看着杨小涛那副清俊模样，又想起在村南搞的养殖场，听说是养蚯蚓的，然后用蚯蚓来喂猪。 当初听了这事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蚯蚓不就是地龙嘛，这东西他见过，对土地有用，下雨天还能见不少。 可用来养猪，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然而就是这么个‘荒唐’的主意，竟然全村通过，一群人当天就把大坑挖出来，更是买来水泥砌墙，简直，不可理喻。 等做好了，那儿他也去看过，一堆玉米杆子铺在大池子上，不时有人洒水保持是人，再下面是林子里挖出来的泥土，听说只要上面十公分的，厚厚的一层。 除此之外还搞了一些猪粪扔里面，他去看的时候，隐约看到里面一条条蚯蚓蠕动。 据说白马村那里也搞了一个大池子，到时候养的蚯蚓用来养鸡，然后鸡粪回到池子里继续养蚯蚓。 总而言之，这农庄跟他见过的其他地方大不一样，这里的人们不仅精神饱满，革命热情高涨，身体也吃的上饭，孩子也能吃饱饭。 而且，还有学上。 看着手上的作业，一道道数学题，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却是让他看的舒心。 “洪老师，我家做好了，一起去吃吧。”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一旁杨小涛走过来，面带微笑说着。 此时，杨小涛已经搞清楚，面前这人就是后世的六星上。 一旁冉秋叶也笑着站起来，刚才杨小涛告诉他刘玉华生了个闺女，以后小端午也有伴玩耍了。 心情大好下，也是诚心邀请。 这段时间洪老师给她的印象就是很正直的一个人，讲课幽默风趣，却充满着热爱。 就是感觉自家男人，好像对他很照顾似的。 虽然对其他人杨小涛也是客客气气的，但这种细微的变化，作为枕边人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她却不知道，杨小涛如此，除了本身的尊敬还与未来有关。 “吃饭？好！” 在吃上，洪老师是从来不拘小节的。 何况他也想跟杨小涛说说话，有些事他得心里有数。 洪老师站起来，将钢笔放好，整理下衣服，跟着离开办公室。 外面，杨太爷已经推着小车过来，九叔正跟杨石头抬着木桶，里面装着饭菜。 当初定下学校提供午饭，并没有因为学生多了而取消，相反，伙食的质量还在不断提升。 这一切，都是农场带来的好处。 等养殖场搞起来，学生的饭盒里也会多点肉。 几人打过招呼，便往家里走去。 来到家里，杨小涛将饭菜端出来，两个青菜，四个咸鸭蛋，还有一盆西红柿鸡蛋汤。再就是一盆二合面馒头。 四人坐下，杨小涛给杨太爷倒了一杯酒，然后准备给洪老师倒。 “这个不喝了，下午还要上课，学生们见了不好。” “好，那就留着晚上喝。” 杨小涛把酒瓶放在一旁，招呼着吃饭。 等吃完饭，冉秋叶收拾桌子然后哄着小端午，太爷去屋里睡会儿，杨小涛两人出门走走。 “杨老师，上次你说玉米的事，可有答案？” 洪老师一边走着一边询问，杨小涛点头。 上次两人就北面大规模种植玉米的是探讨过，只是时间紧，没有细说。 “洪老师，我觉得，种地可是一门学问。老祖宗都留下二十四节气，说的就是什么时候干什么事。” “这里面的道理，放在现代无非就是温度，光照，雨水几个因素。” “您想想北边，那里什么情况？什么天气？什么温度？” “所以，我觉得一些地方，如果强制种植玉米种植并不会获得收成。” “就像一些地方光照不足的话，玉米就不会抽穗。” 杨小涛说着，一旁洪老师不住的点头，显然很是赞同。 要说哪个民族种地的历史最悠久，那除了汉文明再没别人了。 祖先都知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道理，现在人更清楚。 “你觉得，他们会成功吗？” 洪老师意有所指，杨小涛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两人又走了一段，来到村外养殖场，看到杨辉正带着几个人往池子里洒水。 天太热，蚯蚓喜阴凉，所以需要经常加水。 “涛叔，洪老师。” 杨辉见了赶紧过来打招呼，顺便说起养殖场的情况。 “这些蚯蚓已经长了一个月了，现在池子里好多小蚯蚓。” 杨辉说的开心，因为这些都是养猪的肥料。 杨小涛点头，随后拿过铁锹找了块地方抄下去，不少蚯蚓被捞出来，摔在地上挣扎着。 蹲地上扒开泥土，里面大的小的红色蚯蚓一堆。 伸手扯出两条大蚯蚓，一手长，小指头粗，头部位置还有个白环。 “差不多了！” 杨小涛将蚯蚓扔回池子里，随后拍拍手对杨辉说道，“再过一个周，就可以捞出来了。” “记着，这种大的，有白环的放回去，它们还会生小蚯蚓。” “这些差不多大的，拿出来放太阳地里晒晒，干了磨成粉，就可以喂猪了。” “一次放半斤，掺在猪食里，够十头猪吃的了！” 杨辉在一旁点头，这些杨小涛跟他提过好几次。 倒是洪老师在一旁记在心里，等着回去记下来。 这些，都是知识，经验。 将来有大用。 两人随后去养殖场看了看，现在有母猪六头，小猪二十来个，成猪八头。 等过了年，这个数量还会翻倍。 按照杨小涛的预计，只要四五个月，就能出栏，而且体重能够超过一百五十斤。 这在当下，已经是高出栏率了。 两人转了一圈，这才回去。 秦家村，村口。 秦京茹背着一袋玉米，回头看了眼父亲，咬着嘴唇。 秦父同样看着秦京茹，面色中带着忧愁和无奈。 “京茹，这次，若是不行，就听爹的，中不？” 秦父的声音里带着渴求，甚至说话时候都有些卑微。 秦京茹听了，只是无所谓的点头。 在家里，母亲大嫂天天数落她，让她一天都不想待在家里。 起初她们还想给秦京茹找个合适的，赶紧嫁出去。 不少人家还是看的上秦京茹的，毕竟她长的不错，再说了秦家的女人都能生，娶回家也不错。 但秦京茹在城里做的那种事，被人传回来后，一些原本看上秦京茹的，也都没了心思。 原本谈婚论嫁的事，彻底黄了。 秦母也被这事气的躺床上病了一个月。 可以说，现在的秦京茹，不仅在家里受气，就是在村里也不敢出来。 不过，秦京茹并没有觉得丢人，她为了自己的将来努力，有什么丢人的？ 也就是农村人没眼界，只知道天黑关门生孩子，一点追求都没有。 “爹，你还有钱吗？” “我这去姐家，总不能只拿点棒子吧！” 秦京茹瞅着秦父的口袋，就差伸手拿了。 秦父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废话。 “这是两块钱，还是上次伱拿回来了！” “记住，城里的人花花肠子多，女孩子要小心…” “知道了爹，我走了哈。” 秦京茹烦气秦父的说教，拿着钱，背着袋子就往四九城走去。 路途漫漫，她要抓紧时间。 同时，也在心里骂着许大茂。 这次找到他，一定要骂死他，要是他敢不同意，她就是找妇女会。 这在村里就想好了，告他始乱终弃，乱搞男女关系。 只要许大茂还要脸，就得把她娶回家。 到时候，自己住在城里，再也不用回来吃土了。 哼！ 等自己嫁出去，回来让你们羡慕死。 想到嫂子不屑的眼神，秦京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不由得加快脚步。 傍晚时分，杨小涛赶着车子准备离开，明天还要上班，若是平常他早上走也来的急，只是现在车间忙不开，他也要早去提前安排。 村口冉秋叶抱着小端午，小家伙眼睛看着杨小涛，好像再说终于走了，没人跟他抢妈妈了。 杨小涛亲了亲小脸，小家伙不给面子的哭了两声，随后跟冉秋叶告别，说了下次周六来，要好好的温存下，惹得冉秋叶一阵娇羞，让他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四合院外。 秦京茹放下袋子，看着多次梦到的地方，眼睛里闪过一抹火热。 “许大茂，我秦京茹，可不是吃素的！” 牙齿轻咬，秦京茹准备进去，却看到门口走出来一人，还认得这人。 “三大爷！” 阎阜贵听这称呼心里有些反感，自己堂堂正正的阎大爷，不是什么三大爷。 看到说话的人，阎阜贵心里有点印象，肯定不是胡同里的。 再看这身打扮穿着，土里土气的，顿时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秦淮茹的表妹，跟许大茂被一起住旅馆，又被逮回来的秦京茹嘛！ 这女人，脑子不灵光，还有点傻。 不傻的话会被许大茂三言两语哄去旅馆？ 得远着点。 “嗯。” 阎阜贵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家里走。 “三大爷！” 秦京茹想着院里的大爷能说上话，准备上前拉拉关系，哪知阎阜贵回头哼了一声。 “什么三大爷，现在我是这院里的唯一大爷！” “女娃子搞清楚了再叫！” 说着就走回家里，吧嗒一声放下门帘。 秦京茹嗓子里的话咽回去，心里一阵嘀咕。 三大爷？唯一大爷？ 发生了什么事？ 正疑惑着，身后又传来一阵声响。 (本章完) 626 失望的秦京茹 听到身后声响，秦京茹回头看去。 杨小涛！ 心跳陡然加速。 虽然知道杨小涛已经有了媳妇和孩子，但架不住人家厉害啊。 听村里人说，杨小涛成了轧钢厂的主任，那可是干部啊，比大队部的村长都厉害。 而听农场的人说，每次回村都会带好多东西，那日子才是真正城里人过得。 这么优秀的人，她不动心才怪呢。 曾经她也有一种变态的期望，那就是当不了女主人，当情人也行啊。 照样不愁吃穿。 至于其他的，她才不管呢。 杨小涛骑车晃悠悠的来到胡同口，正放缓速度靠近四合院，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 那人也在这时候回头。 秦京茹！ 杨小涛记起这个名字，随即又扔到一边，赶着车子从身边走过。 自始至终，都没跟秦京茹说话的意思。 看着杨小涛无视她的大眼睛，直愣愣的走进去，秦京茹气的跺脚，“不就是个城里人嘛，神气什么？”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心理又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不主动些？ 当然，要说在这件事上的后悔程度，估计秦淮茹是最高级的吧。 秦京茹说完酸话，就抬腿走进去。 中院 秦淮茹在水池旁洗衣服，这两天小槐花和菜汤吃坏了肚子，加上棒梗出去一天回来就跟个泥猴似的，不洗衣服，根本没法穿，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他们换洗。 再说了，不在这洗衣服，怎么让院里人可怜她们？ 虽然以前也这样，但现在是真的可怜。 一大妈家也没有余粮了，这次更是给傻柱缴了罚金，家里能用的也没多少。 没了一大妈的支援，贾家说是山穷水尽亦不为过。 刷刷 用力扭了两下，突然看到杨小涛赶车车子回来，然后从身边走过。 秦淮茹将肩膀上的辫子扔到后面，看着杨小涛的背影，心里犹豫着，今晚要不要去试试。 毕竟这院子里能够借的都借了，其他人要么是拒绝，要么是冷眼旁观。 若是能够在杨小涛这里打开缺口，只要他稍微帮一把，她们家就会好过。 再说了，她这些天也看出来了，每隔一段时间，冉秋叶都会在乡下住上几天，而杨小涛可是一个人，这样的人，若是爬上他的床，送上门的肉，他会不要？ 别说是年轻小伙子，就是易中海这种老男人，不还是迫不及待吗？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尤其是现在。 秦淮茹在心里下着决定，浑然忘掉以前的遭遇。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心理想的都是美好，忘记了现实的残酷。 “姐！” 正琢磨着该什么时候出门时，一道声音打断她，随即抬头看去。 “京茹？” 看着秦京茹拎着袋子走过来，脸上带着靓丽的笑容，秦淮茹只是惊讶片刻，随即继续低头干活，仿佛刚才的惊讶不曾出现过。 “姐！” 秦京茹自然清楚秦淮茹为什么这样，还不是上次跟许大茂的事，让她在院里丢了脸。 自己当初以为许大茂是真心的，便没有搭理秦淮茹，现在给自己脸色看呢。 “姐！” 秦京茹知道这时候还需要秦淮茹帮忙，靠近秦淮茹，甜甜叫着。 秦淮茹转身子，手上搓着衣服。 “姐！” “我是京茹啊。” 秦京茹又转个方向，哀求的说着。 “哼，我当然知道你是秦京茹了，是那个跟许大茂一起的秦京茹。” 秦淮茹吧衣服扔在盆里，不忿的说着。 周围院子里的人都看过来，秦京茹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声哀求，“姐，我这不是来找您，就为这事嘛。” “咱进屋说好吧，我可是带着棒子来的，你看。” 说着，秦京茹把袋子提起来，里面装着一颗颗没磨的玉米。 秦淮茹看了眼，虽然是玉米棒子，但磨成面也能吃啊。 他们家别说棒子面了，只要是能吃的都快没了。 “走吧！” 终于，在棒子的驱使下，秦淮茹端起盆子带着秦京茹回了家。 贾张氏早就看到秦京茹到来，也看到了装东西的袋子。 “婶！” “棒梗，小当，快到小姨这，看小姨给你们带什么了？” 秦京茹刚进屋就跟贾张氏问好，然后招呼在炕上的棒梗和小当，将进城后买的麦芽糖拿出去。 秦京茹欢喜的伸出手，等着两个孩子过来。 小当离着近，立马跑过来，秦京茹善意的摸摸小当的脑袋，随后看向过来的棒梗。 “啊！棒梗，棒梗，伱的眼！” 秦京茹吓了一跳，上次来的时候，棒梗还没事，怎么几个月不见，眼睛还遮挡着？ “姐，这棒梗是咋了？” 看着棒梗一只眼里瞪着他，秦京茹立马询问秦淮茹。 一旁的贾张氏将袋子放好，看到棒梗后立马过来抱着棒梗的脑袋，“还不是院里的混蛋，看我们棒梗出息，心理不盼着点好，这才出的意外。” “我可怜的棒梗儿，等长大了一定出息，气死院里这些老不死的。” 贾张氏骂着，秦京茹更摸不着头脑了。 这棒梗丢了一只眼，还能找到媳妇吗？ “妈，你少说两句，院里人听到不好。” 秦淮茹上前开口，贾张氏想到最近接济她们的院里人，随即压低声音，小声骂着。 “棒梗啊，不小心伤着眼睛。” 秦淮茹淡定的对秦京茹说着，随即招呼坐下。 “京茹，你这次上来，有什么事吧。” 两人坐下，秦京茹拿着水杯喝了两口，这一路走来真费力气。 “姐！” 秦京茹为难的开口，“我，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许大茂，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茹听了，跟贾张氏对视一眼，心道果然如此。 秦京茹的回答让秦淮茹沉默着，就连贾张氏也起来，拎着袋子去胡同里换棒子面。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京茹见秦淮茹这番模样，赶紧开口，“许大茂是不是有女人了？” 来之前，秦京茹就做好最坏的准备，那就是许大茂找了媳妇，那她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当然，若是真那样，她也不会善罢甘休，妇女会那里告许大茂，搭上自己的姑娘身子，也要让许大茂知道厉害。 “没有！” 秦淮茹说出两个字。 秦京茹听了立马送了口气，只要没有女人就行，随后又问道，“那他怎么了？” “京茹，你还是别想许大茂了，他不合适。” “不是，姐，你也知道，我这样子，女人家的身子都被他看了，这么多人都看着，我不找他，我.” 秦京茹也是没有办法，要不是上次自己太傻，也不用紧着许大茂一个人。 别的不说，就这院里的，傻柱不也是很好的选择？ “京茹，姐劝你，别想了。” 秦淮茹劝了一句，随后起来，“今晚休息下，明天会村里，好好过日子，别想太多哈。” 说着就去做饭。 “姐~” 秦京茹喊了一句，但秦淮茹根本不说话，让她心理咯噔一下。 趁着秦淮茹做饭的时候，秦京茹这才出来，在院里走走。 首先看到的是傻柱家，门上贴着两张封条。 这上面的封字跟村里粮仓上的一样。 贴上这个，除了上级，其他人拆了就是犯罪。 可这不是贴在粮仓上的吗？ 怎么贴在门上？ 难道说？傻柱家被封了？ 一瞬间，秦京茹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上次来，傻柱还做了一桌菜，还说请他吃红烧肉呢。 转眼间，人呢？ 秦京茹看着院里其他人，一旁家里面很热闹，屋子里不时有孩子的哭声，门口还有两只老母鸡，进进出出的人说明这家里刚添了孩子。 其他人表现出来的热情，跟贾家这边完全两个社会。 秦京茹咬着嘴唇，往后院走去。 秦淮茹见此，叹息一声，去看了，死心也好。 来到后院，秦京茹快步跑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以摊废墟。 记忆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个老太太的住所，怎么成这样了？ 再看一旁，许大茂的家里，坍塌的房顶，一个个大窟窿，还有被水泡了的家具，此刻屋子地面还潮湿着，显然时间不短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京茹面色惊恐，神情慌张。 周围不少人看到秦京茹，纷纷院里。 这女人傻乎乎的没了身子，可不能接触。 尤其是个乡下人，娶了生孩子都吃不上供应粮。 秦京茹看看左右，好想找个人来问问，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什么事？ 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靠前，只能就近找人去询问。 刘光福听说许大茂的女人找来了，便从家里出来看热闹。 出门就看到秦京茹，一声短袖，胳膊白净，脸上带着一股子土气，但身材不得不说很引人瞩目。 上次抓奸的时候，他冲的快，跟在王小虎身后进屋的时候，可是看的清楚，这女人的身材，嘿嘿。 刘光福也不小了，刘光天都准备找媳妇了，他也没几年了，心里自然想着找什么样的女人。 要说这院里最好的女人，肯定是杨小涛的媳妇了。 以前的时候还觉得秦淮茹不错，能生孩子能顾家，但现在看起来，跟冉秋叶比起来，差远了。 年纪上没优势，身材吧，随着这几年的生活压力，以前还能旗鼓相当，但现在冉秋叶越发明媚，而秦淮茹已经开始走下坡路。 还有就是，明明三个孩子的妈了，偏偏竖着两个辫子，一副少女打扮，让他们这些个小青年很是反胃。 还有穿着打扮上，同样款式的衣服秦淮茹穿在身上就是用来遮挡的，冉秋叶穿上，就是端庄大气，看上去就舒服。 再就是工作，人家是个老师，说话有理有据，待人和善，这秦淮茹进了轧钢厂当钳工，虽然端起了铁饭碗，但干的活真不咋地。 所以比起来，还是冉老师更招人喜欢。 刘光福心理想着将来自己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却没发现秦京茹往这边走来。 “你好，同志，你知道这家人怎么了？” 秦京茹不认识刘光福，只能大着胆子过来询问。 “啊？你说啥？” “那个，我问下，这家人到底怎么了？” 秦京茹靠近，夏天衣服穿的少，加上刘光福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捉奸那晚上的白花花。 刘光福眼睛直瞪瞪的瞅着雪白，咽口唾沫却是毫不避讳，“这个，这个，这家人的事，你少打听。” 当初就因为是邻居，他们家被带走，真是糟了无妄之灾。 好在没啥大事。 当然，刘海中的二大爷身份被剥夺，算是最大的事吧。 秦京茹见刘光福回神，仍旧不想多说，便打听起许大茂的事。 “许大茂？哈哈，你还是不死心啊。” 刘光福大声笑着，后院的人听了都是笑起来。 秦京茹低下头，衣服再次撑起来，露出里面的花色，刘光福咕咚咽下唾沫。 随即缓缓说起来，让秦京茹在这多站会，他也能多看会。 (本章完) 627 要求 后院，刘海中家前。 刘光福一边偷瞄着，一边说着，“许大茂这回可惨了，他被带走后，查出来生活作风问题，婚内出轨，跟不少女人来往” “那天，就在四合院的门口，一群人围着许大茂展开批评教育，啧啧，那场面.” “最后更是被扒光了看瓜。那场景，啧啧.” “对了，你不知道什么是看瓜吧，就是把衣服脱光了，亮出屁股蛋子让人看。哈哈” 刘光福想起小时候被人看瓜都丢人，而许大茂这么大了，肯定得丢死人。 “这还不止呢，现在许大茂还在轧钢厂劳改，听说是挑大粪，你” 刘光福越说越起劲，秦京茹脑海中一片混沌。 被人批评教育在农村也见过，那场面有多激烈，被批评的人有多可怜，她可是一清二楚。 现在，许大茂就被教育过，这种人，没前途的。 跟了这样的人，后代也抬不起头啊。 至于后面的看瓜，秦京茹面色通红，这种丢人的事，要是嫁给许大茂，自己也得丢人。 心乱如麻，后面刘光福说的什么都没听下去。 “说什么呢？” 突然，一道冷喝声从月亮门处传来，正在说话的刘光福一惊，抬头看着来人，正是回来的许大茂。 刘光福立马闭上嘴，靠着柱子继续看秦京茹。 许大茂老远就听到有人说他，心理窝火呢，回到院里就吆喝起来。 只是说完后，就看到站在院子中的身影。 秦京茹。 那模样，那身材，那种感觉，许大茂有种冲上去抱着的冲动。 这女人土是土了点，但在他眼里，那就是单纯。 他许大茂，就喜欢这单纯劲，敢爱敢恨，爱一个人就恨不得贴上 “京茹！” 许大茂快步跑过去，手上还拎着一瓶酒，神情激动。 秦京茹也看到了许大茂，只是在对方靠近的时候，闻到一股恶臭味，眼神里多了份厌恶。 “哼！” 冷哼一声，立马低头跑开，穿过月亮门消失不见。 许大茂一愣，看着秦京茹跑远，怅然若失。 “你跟她说什么了？” 回头质问刘光福，“我告诉你，那事过去了，少他娘的胡说。” “许大茂，你吆喝什么呢，过去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许大茂威胁的话刚说完，后院轧钢厂的工人立马不买账了。 许大茂看去，这人是八车间的，这次跟在杨小涛搞出来的压水井项目，喝了不少汤，在这院里算是杨小涛一派的。 惹不起。 哼！ 面对越来越强势的众人，许大茂心里憋屈着，也不再多说，只是拿眼神警告刘光福，径直回家。 中院，杨小涛正在院子里割韭菜，这雨后的韭菜长的飞快，都不用小薇催熟，就窜出老大一截。 正好割了做韭菜盒子。 一旁周芸周莉两姐妹帮忙摘西红柿，周母在周奎屋子里照顾儿媳。 看到秦京茹从后院跑出来，杨小涛知道，肯定知道许大茂的情况了。 只是看这委屈不甘的模样，就知道这女人先前对许大茂不死心。 “就是不知道这次后，会不会死心。” 杨小涛也想看看，这秦京茹的最低处在哪。 所谓的最低处，便是品行道德的最低处。 若是这样的许大茂，她还跟着，那也是无可救药了。 回到贾家，秦京茹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秦淮茹跟贾张氏见了，也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做饭，也不安慰。 安慰她，谁来安慰她们？ 等秦京茹哭够了，等秦淮茹端着面条上桌，等贾家人狼吞虎咽，吓得秦京茹赶紧拿住碗时，她才抹干净眼泪。 而眼前的一切，也让秦京茹意识到，姐姐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秦京茹吃饭饭，眼眶通红，“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淮茹无奈叹息，“还能怎么办？明儿回家，这许大茂做了这种事，你嫁给他没有好果子吃的。” “就是村里人知道，叔他们还能抬起头吗？” 秦京茹默然。 后院 许大茂吃完饭，喝了点酒准备出门。 今晚要去轧钢厂干活。 虽然有两个帮手，但自己要是不去，傻柱肯定反咬一口，到时候自己好不容易减掉的半年，又要产生变故了。 走到中院，看着贾家亮起的煤油灯，现在她们家为了省电费，已经不敢开灯了。 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身影，许大茂皱了皱眉头。 离开四合院，许大茂一路上想着，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好女人他是不用想了，就是离婚的，寡妇都未必看得上他。 而想要找个媳妇，眼下秦京茹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她同样没得选择。 一路走到轧钢厂，看着头顶上的大字，“这事，还要找秦淮茹。” 第二天，许大茂早早起床，在胡同外上班路上等着。 贾家，秦京茹一夜没睡好，这会还在床上躺着补觉。 秦淮茹嘱咐两声，留下饭，便出门。 没一会儿，棒梗也在贾张氏的要求下前往街道办干活。 秦淮茹一路走来，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叫她，感激停下脚步。 “秦姐，秦姐。” 看到是许大茂，秦淮茹立马转头，往前走。 “秦姐等等，等等我。” 许大茂连忙跑过来，然后笑嘻嘻的凑到跟前，“秦姐，咱们聊聊？” 秦淮茹瞥了他一眼，“咱们俩没有什么好聊的。” “那不一定吧。” 许大茂早就想好了，秦京茹一个乡下来的土妞，单纯着呢。 要不然上次也不会三言两语就得手了。 只是这次自己再出手，只会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秦淮茹这里。 打动秦淮茹的最好方式，绝不是三言两句好听的话，而是实打实的利益。 而这，就是秦淮茹，或者说贾家的七寸。 这一个月过去了，贾家的日子院里人都看得见。 当然，同情的少，幸灾乐祸的多。 毕竟大家都一个样，就你会哭穷啊。 正是拿捏住秦淮茹的软肋，许大茂才有信心说服她。 说话间，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不由分说的拉起秦淮茹的手，将东西放在手上。 不仅如此，许大茂还趁机抹了把肉嘟嘟的手指，有种异样的感觉。 秦淮茹想要抽回手，却已经来不及，然后就觉得手心里多了件东西，低头一看，那是一张两块钱卷在一起。 瞬间，手掌紧握，放在兜里。 两块钱，对她们家来说，是比不小的收入。 “秦姐，我也不说虚的，只要京茹肯跟我，十块钱，立马奉上。”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好处。” 许大茂干错利索的说出自己的需求，然后快速走开。 秦淮茹则是摸着口袋里的钱，心脏突然砰砰跳起来。 一个念头随即升起。 ‘若是京茹跟了许大茂，那她们这层关系在，会不会接济她？’ 这一刻，念头愈发清晰强烈。 来到轧钢厂，秦淮茹越想越觉得可能。 许大茂这人不是东西，心肠贼坏，但不得不说，这人很会经营，这才多久，又找到了门路，干起了私活。 许大茂能挣钱就行。 至于秦京茹，从乡下过来的，在这院里不依靠她依靠谁？ 凭借她的手腕，加上在这院里的熟络，弄点好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 越想秦淮茹越觉得这事情可以做，而且成功性很高。 因为她清楚，秦京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嫁人为的是什么，眼下又来到四合院，肯定是对许大茂不死心。 别看许大茂现在遭了殃，但秦京茹也未必好到哪去。 上次被捉奸后，虽然没事，但名声毁了，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还怎么嫁人？ 更别说嫁给城里人了。 嫁给许大茂怎么也是一条路，总比没有前路的好吧。 起码，能够吃上供应粮。 秦淮茹心里琢磨着，上工的时候更是心不在焉。 易中海几次过来帮忙，跟她说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还以为是惩罚的事，便也没在多说，继续干活。 轧钢厂，办公室。 杨佑宁陈宫杨小涛凑在一起，三人脸上带着笑容。 红星拖拉机彻底打响名气了。 不仅陆续有订单传来，上级对他们也愈发看重。 当然，这里面有刘怀民的功劳。 双方是互帮互助，一荣俱荣的关系，有好处肯定忘不了轧钢厂。 “看看，这是南边和北边的请求。” “请求，哈哈！” 杨佑宁笑着，指着桌上的报告，特意加重语气，很是感慨。 陈宫也是一脸笑容，“当初他们都看不起咱们，说什么开历史的倒车，什么落后的东西应该扫进垃圾堆里，我去你妈的！” 陈宫骂着，“现在，还不是乖乖的来求我们？” “一个个鼻孔朝天，没多大本事，却心比天高，自以为是。” 陈宫说完，一旁杨佑宁立马点头。 两人颇有同感。 杨小涛看了眼桌上的报告，这是上级转发来的请求单。 内容很简单，就是几家有名的汽车厂，想要蒸汽机的制造图纸。 说白了，就是想分润拖拉机市场。 别看轧钢厂每天制造出来这么多，但在广大的土地上，这点就跟草丛里的菜籽，撒下去就找不到了。 尤其国内需要建设，机械的缺口大着呢。 这些报告给了上级，而上级转发到轧钢厂，自然是询问轧钢厂的意思。 如今轧钢厂的地位逐渐攀升，不少企业单位都搭上了关系，工厂的状况迅速改善。 就是平日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将本职工作搞成兼职的木材厂，都因为搭上轧钢厂的线变的红火起来，不少先前看不上木材厂的木工，现在找关系都想进去。 两人看了会，都盯着杨小涛看。 一来图纸是杨小涛做出来的，要不要交出去得问问杨小涛的意见。 虽然心里肯定，只要上级开口，杨小涛不会拒绝，但面子上还是要照顾的。 其次，他们也多少了解这次北边来人的事，可以说那些玉米给国内换了不少好东西。 这点从上级奖励就看出来，杨小涛的前程广阔不容置疑。 (本章完) 628 交易达成 以上种种，两人也不再将杨小涛当成下属看待，甚至杨佑宁都考虑让杨小涛顶个缺，当个副厂长。 要不是年龄资历在这当着，没准还真行。 杨祐宁开口询问。 “你怎么看？” 两人看着杨小涛，杨小涛却是往后靠在椅子上，“坐着看呗！” “这事，说是证求咱们意见，其实吧…” 杨小涛没说完，俩人心里明白。 要是拒绝，肯定在上级心里落下不顾大局的印象。 他们俩的心里，也是倾向交出去的。 “不过，交出去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 “现在各地都发来订单，咱们的产能快到极限了，再想提高效率，就得扩大规模。” “这点，有点难！” 陈宫点头，当初增加人手，上面对工人数量就严格把关，后来还是打开局面了才批下来，为此他们还搭上两个月的工资呢。 对了，工资，一会儿得说道说道，得补上。 陈宫想歪了，杨小涛继续说道。 “交出去，对咱们国内建设也好。这是大局，没得选。”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而且，他们确实说的没错。” 杨佑宁两人不明所以。 “咱们就是开历史的倒车啊，你看看这提出来的毛病一大堆，煤炭利用率太低，行程短……” 杨小涛开始挑毛病，两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所以啊，我觉得这蒸汽机吧，早晚要被内燃机取代。西方的发展史已经证明了这点，咱们也要未雨绸缪。” “趁着拖拉机最后的余热，收获一茬是一茬。” 这下，两人懂了。 这图纸交上去。 “老杨，图纸咱们交上去了，但好处，还争取了还是得争取。” “我听说，上面给他们这些厂子的物资可不少勒！” 陈宫突然开口，露出坏笑。 杨佑宁大手一挥，“放心，这个，我懂。” 随即两人笑起来，活脱脱的老狐狸。 见没什么事，杨小涛起身往外走，陈宫跟着一起出来。 刚出门，陈宫突然想到什么。 “小涛，你说内燃机取代蒸汽机，那我们今后怎么办？” “没事，到时候，咱们也研究内燃机就是了。” 对于内燃机，不论是柴油发动机还是汽油发动机，他都有现成的图纸。 只是这些图纸太多，想要消化掉需要时间。 总不能自己拿出来的图纸，自己都不明白吧。 那样制造时候，出点问题问起来，自己两眼一抹黑，不怀疑才怪呢。 “你有想法了？” 陈宫有些激动，他知道杨小涛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他要是应承下来，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有点想法。” 陈宫刚要高兴，却听杨小涛继续说道，“不过得过些时候。” “咋了？” 陈宫有点着急，早一天搞出来对他们轧钢厂的帮助越大。 杨小涛叹息，“邓院长那里催了好几次了，再过几天下面的人就到齐了。” “我也没办法啊！” 陈宫无语，他知道杨小涛要去农科院给各地来的同志讲课，讲怎么种玉米。 “那，你尽快吧！” 拍拍杨小涛的肩膀，突然觉得，太优秀了，太累。 等杨小涛离开后，陈宫往办公室走去，刚要进门，突然愣住。 “不对，不对！” “既然都要研发内燃机了，那把蒸汽机图纸让出去，啥意思？” 一瞬间，陈宫能够想到，那些拿到蒸汽机图纸，甚至开始生产蒸汽发动机的工厂，突然听到轧钢厂又搞出一款内燃机，那表情，会很丰富吧。 陈宫突然冷笑起来，接着大笑起来。 周围路过的人都吓得远远的。 直到最后，陈宫收敛三分，才若有所思的摇头。 “这个小杨，坑人的本事，不比老杨差啊。” 四合院里，秦京茹又问了院里的人，起初没人搭理她，后来凑到人堆里听了会，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聋老太太是敌特。 傻柱一大爷被劳改。 二大爷撸了，三大爷成了为一大爷。 随后便是许大茂的事。 跟刘光福说的一样，不同的是院里人对许大茂当时的表现描述的更加真实。 也说清楚了，许大茂若是再犯，估计就得发配了。 当然，这里面贾家的情况也不好，前些天还挨家挨户的借粮呢。 可以说，这段时间来，四合院是天翻地覆啊！ 得知一切后，秦京茹有些迷茫。 这样的许大茂，她还敢嫁吗？ 可是不嫁给他，怎么进城？ 不嫁给许大茂，别人稀罕她吗？ 一时间，秦京茹面色惆怅，心里有杆秤，那秤砣就是今后的生活，随着种种可能出现，秤的一头落下，另一头又起来，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度量。 秦京茹坐在贾家门口，满是心事。 下午，轧钢厂下班。 许大茂没有去挣外快，而是在门口等着，等秦淮茹。 昨晚见到的秦京茹，许大茂就一夜没睡好，心里痒痒的，就想跟秦京茹过“日”子。 至于秦京茹的选择，许大茂觉得有秦淮茹帮衬，应该不成问题。 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秦淮茹低头往外走。 “秦姐！” 许大茂凑上去，秦淮茹抬头，没好气的看了眼。 “秦姐！” 许大茂又叫了一声，秦淮茹仍是不做反应。 许大茂有些急了，早上给了两块钱，她也收下了，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许大茂，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就你这样，还想娶京茹？做梦吧你。” 突然间，秦淮茹大声叫起来，快步往四合院走去。 许大茂一愣，看着有些人指指点点的样子，赶紧低头追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四合院有着，眼看快到胡同口了，许大茂一咬牙冲上去。 “秦姐，二十！” “二十块，只要秦京茹愿意嫁给我，这媒钱，二十块，一分不少。” 秦淮茹突然停下脚步。 二十块啊，她一个月工资都没怎么多。 有了这二十，扣掉的两个月工资，压力也能减半。 “三十！” “少一块，我就不管了！” 秦淮茹看许大茂着急的模样，不动生死的说着，就看许大茂有多大决心了！ 许大茂咬着牙，三十块啊，现在家里全部家当也就这点了。 只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行！” 许大茂点头。 “不过，事成之后再给！” 末了补充一句，算是保险。 “那不行，万一你不给了咋办？” 秦淮茹不傻，许大茂无奈。 “先给你十块，剩下的事成了再给。” “好！” 很快，两人达成交易，秦淮茹愉快的接过钱放在口袋里，许大茂却是趁机抹了把小手。 秦淮茹也不在意，让许大茂心里一荡，“这小寡妇，不会是想男人了吧。” 将心头的念想压下，许大茂看着秦淮茹回到四合院，转身往外走去。 今晚还要掏大粪呢。 四合院里，秦京茹正抱着槐花在槐树下听人说话。 另一边，棒梗坐在一旁，眼睛不时扫过旁边的鸡笼子，里面两只老母鸡正咯咯的啄着青草。 至于贾张氏，这会儿坐在老位置上，不时磕下脑袋，利用更疼的刺激缓解脑袋里的疼。 秦淮茹没有叫秦京茹，反而走到家里，将贾张氏叫进来。 “今天上班时候，许大茂找我了。” “许大茂，他那个坏种找你干嘛？” 贾张氏一听是许大茂，顿时火气，“秦淮茹，我告诉你，别不知羞。” “先前傻柱也就是了，你俩在一起，也是为这家好。可现在，你还敢勾搭许大茂，你是彻底不要脸了！” “我告诉你，东旭在下面看着呢，你要敢做对不起他的事，他，饶不了你！” 贾张氏喊着，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秦淮茹脸上露出不屑。 还贾东旭在下面看着。 呵呵，真要有那本事，早就上来了，也不用等现在，绿帽子都带了好几顶了。 再说了，真的能上来，要找的也是面片的老虔婆。 秦淮茹静静等着，贾张氏说到最后没了劲头，转头坐在一旁。 “说完了，那我说了。” 秦淮茹坐在一旁，将两块钱拿出来。 贾张氏眼角瞥见，立马瞪起三角眼。 “许大茂给了我两块钱，让我帮忙撮合他跟京茹。” 说到这里，秦淮茹看了眼院子里的秦京茹，“事成之后，还有二十块钱作为媒钱！” 贾张氏陡然站起来，脸上的愤怒消失不见，一脸的激动。 “真的？” 秦淮茹默默点头。 贾张氏脑袋转的飞快，听到许大茂的打算，立马计较着对自己家的好处。 “你同意了？” 秦淮茹却是摇头，“这事不行！” “许大茂什么人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清楚？京茹是我妹，咱不能把京茹往火坑里推啊。” “那你要这两块钱？” 秦淮茹把钱揣口袋里，“许大茂给的，咱们为啥不要。” 贾张氏点头，随后看着秦淮茹准备做饭，心里想着许大茂的二十块钱，浑然忘记刚才是谁跟她说起这事的。 也忘了，秦淮茹说这件事的用意。 “淮茹！” 身后传来贾张氏小声的叫唤，秦淮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淮茹，你听我说一句。” 贾张氏凑过来快速说着。 “你也看出来了，你这堂妹一门心思往城里跑，但她这事，说句不好听的，跟着许大茂也不差。” 秦淮茹猛地回头，一脸严肃。 “妈，你说什么呢，许大茂可是个坏种。” “对对对，咱知道是坏种，但坏种也是城里人啊，嫁给他，不照样吃供应粮，不比在乡下吃土强？” “那…” 秦淮茹装作犹豫。 贾张氏心下了然。 “那什么那，再说了，你那堂妹就是好人了？傻乎乎的没了姑娘身子，就是在乡下也难找婆家。” “你把她说给许大茂，说不得是妆好事呢。” 贾张氏谆谆教导，苦口婆心。 秦淮茹心里冷笑，就知道这老婆子心里只有自己，估计是看上那二十块钱了吧。 但这话，贾张氏来说做小人，将来出了问题，跟她也没关系。 “我，我不能！” “哎呀，怎么就不能了？” “你想，京茹嫁过来，不合适离婚就是了，说不得还能获得一半家产呢。” “再说了，你也得为咱家考虑考虑啊，咱们家这个样，要是没人帮衬，以后棒梗怎么长大？” “小当和槐花怎么嫁人？” “淮茹，傻柱还有六年啊，咱们等不起？许大茂再混账，也能帮衬一把啊！” 贾张氏就差掏心窝子了，苦口婆心，说的那个真诚啊！ 秦淮茹低着头，不断冷笑，老婆子为了钱是什么都能扯啊！ (本章完) 629 现实的秦京茹 “我还是，不同意！” “我去买块肉，京茹来一趟，今晚吃顿饺子。” 说着，秦淮茹低头跑出去。 贾张氏一副懊恼模样，“这不要脸的平时鬼精的很，怎么就犯糊涂了？” 眼珠子一转，突然看向大槐树下的秦京茹，脸上露出笑容。 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车子上带着一口新锅。 家里的高压锅送出去了，家里用习惯了，现在这东西，做起饭来还真不顺手。 好在用来做密封圈的皮革还有一根，也不用费力找材料，趁着工作休息时候，在车间里鼓捣鼓捣，今个弄出来了。 回到家里，周母正在做饭，杨小涛打个招呼，便将高压锅放在院子中，先用开水煮了，去去味。 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份排骨，用刀切成块，扔到高压锅里煮着。 自己找个椅子坐下，拿本书看起来。 旺财回了杨家庄，小薇就在院子里穿梭，一会儿躲在扁豆架里，扁豆突然变大，一会儿又跑到黄瓜中，一个个黄瓜妞子迅速拉长，还有那一堆甜瓜，一株上分出七八根秧子，每个秧子上都有三四个个拳头大小的甜瓜。 在小薇的玩耍下，整个院子生机盎然，焕发着勃勃春色。 这一院子的东西，不说在这四合院，就是周围胡同里，谁见了都羡慕。 周奎抱着女儿出来，嘿嘿笑着，杨小涛赶紧站起来，小心接过。 “小雨，笑一个！” 杨小涛有经验，稳稳的托着小被子，露出来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很是可爱。 周奎女儿小名叫小雨，是刘玉华起的，大名周雯，是周母起的。 周奎站在一旁，同样傻笑着。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看着懵懂的小姑娘，一会儿逗一下。 “涛哥！” “哥！” 周鹏从屋里出来，跑过来看侄女。 眼睛却是扫向院里的秦京茹。 不得不说，秦京茹也就是出生在农村，要是在这城里，估计早就有人争了。 “这女人又上来了？” 周鹏自是看不上秦京茹的，但架不住心里的八卦，“你说，她不会是为了许大茂来的吧。” “爱咋地咋地，跟咱没关系。” 杨小涛说了句，“倒是你，跟纺织厂的那个谁，怎样了？” “你说小魏啊，她吧，也不知道啥意思，反正就是不答应也不拒绝。” 周鹏有些无奈说着，对那女孩，他是动了真感情的。 “那是在钓着你，等更好的。” 杨小涛随手给高压锅放气，呲呲的冒出一条烟，周围排骨肉香迅速弥漫。 这高压锅就这点不好，得手动操作，有点危险。 当然，这样做排骨，煮鸡什么的，一放气整个院里都能闻到，太招摇。 周奎接过女儿，准备放回去，杨小涛从院子里摘了两个甜瓜，扔给周鹏一个。 周鹏在身上擦了下，一口啃下去。 “哥，我也知道，你上次也说过，但就是忍不住的，想她。” 杨小涛没看他，只是淡淡来了一句，“你想跟傻柱一个样？” 周鹏愕然，随即低头慢慢吃着。 不远处，秦京茹抱着槐花站起来，鼻子耸动寻找源头，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家。 那锅里煮的肯定是肉，猪肉。 舔了舔嘴唇，又看到院里的人吃瓜，肚子立马闹腾起来。 周围有人羡慕讲起来，说周家遇到了贵人，跟在杨小涛身后过的咋样咋样。 秦京茹听在心里更是难受。 抱着槐花就回到家里。 贾张氏也被杨小涛的排骨毒的肚子疼，再看杨小涛家里的情况，头也疼。 棒梗跟小当老远的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那边，可惜，一点用没有。 杨小涛根本不瞧一眼，也不会给任何东西。 甚至这院里其他人能吃到点，唯独他们家，半点都吃不到。 秦京茹回来，贾张氏收回目光，脸上露出笑容。 “京茹，快进屋，你这来了就看孩子，婶谢谢你啊！” “没事的，婶，在乡下我也给嫂子看孩子！” “那不一样，乡下，把孩子往地头上一放，大人该干嘛干嘛。但这城里可不一样，孩子要看着，长大了还要上学。你看，这棒梗九月就要上一年级了，都是事。” “你们那小孩也上学吗？” 秦京茹低着脑袋，“隔壁农场倒是有学校，我们村，没有！” “你看，这就是不一样吧，在这城里，只要够了年龄，孩子就能上学。” “这上学跟不上学，将来的出息差别大了。你说是不？” 秦京茹想到杨小涛，现在的日子，以前的日子，郑重点头。 贾张氏见此，心里再加把劲。 “还有，这城里的孩子，上完学长大了容易找工作，村里的，算了，不说了。” “村里的只能跟父辈一样，在地里干活，一辈子离不开土地，一辈子吃土。” 秦京茹咬牙说着，贾张氏乐开了花。 等秦淮茹拎着肉回来，贾张氏跟秦京茹说的正起劲。 晚饭家里终于吃上了饺子。 饺子出锅，二合面皮有点黑，有点烫，甚至里面没多少肉丁，但棒梗根本等不及，一边烫的嘴巴吸溜，一边往嘴里扒拉，独眼还盯着盘子，生怕被人多吃了去。 贾张氏秦京茹几个也不比棒梗好多少，吃的也是吸溜。 没一会儿，一锅饺子都被几人吃完，然后秦京茹喝着饺子汤，坐在那里欲言又止。 贾张氏看了眼秦淮茹，见对方还是不开口，心里着急。 秦淮茹面色沉稳，因为她清楚，这事不能急。 秦京茹又等了一会儿，看了眼秦淮茹，又看看贾张氏，最后放下碗，咬牙说道。 “姐！你，帮帮我！” 秦淮茹平静看过来，“京茹，咱俩是姐妹，说这些就见外了！” “只要姐能帮的，肯定会帮！” 秦京茹点头，“姐，我想留在城里，你帮我找个人家。” 屋子里一片沉默。 刚才跟贾张氏的交谈，让秦京茹更加认清现实，回村，就是一辈子脱不了的农活，而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得留在城里。 况且，在她面前的两个女人，贾张氏和秦淮茹就是最好的例子。 都是农村出来的，却过着城里人的生活。 她们可以，她也可以。 “京茹，你这样，有些难为姐啊！” 秦淮茹无奈的说着，“姐在这城里见识不多，也就胡同里能说句话。” “可你也知道，这些人都知道你的事…” 秦京茹听了心里失落落的。 清白身的农家女子，这城里人未必都看得上。 何况，她已经不是清白身。 后悔浮现在脸上，秦京茹双目通红，泪水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 “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呜咽一声，秦京茹趴在桌上哭起来。 这一刻，贾张氏跟秦淮茹对视一眼，随即伸手抚摸着秦京茹的脑袋。 “我可怜的闺女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呦！” 说着也装模作样的悲号两声。 秦淮茹却是眼睛一眯，“哭什么哭？” “现在知道哭了，当初我跟你怎么说的，让你离许大茂远点，现在知道后悔了？” “许大茂就是个混蛋，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昏了头，跟他搅一块了？” “蠢，真蠢死你算了。” 秦淮茹手指头点在秦京茹脑袋上，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秦京茹抬起头，大眼睛里都是泪水。 “姐。婶！” 秦淮茹还要再说两句，一旁心领神会的贾张氏立马会意，“淮茹，京茹也是年轻不懂事，你就别说她了！” “现在吃一堑，长一智。” 说着又抚摸着秦京茹的后背。 “以后，回村了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贾张氏安慰着，秦京茹却是摇着脑袋，想到家里人的目光，心里就憋屈难受。 “不，我不要，我不回去。” “姐，你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姐，咱们是好姐妹的，你帮帮我，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 秦京茹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秦淮茹却是面露难色。 这副样子，秦京茹立马看出来有戏，但秦淮茹根本不说话。 秦京茹急得不行，一旁的贾张氏却是忍不住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婶，你快说。” “妈，不能！” 秦淮茹开口阻止，秦京茹却是急着扯着贾张氏的胳膊，“婶，你快说啊。” 贾张氏装作犹豫，最后还是咬牙说道，“京茹，这最后的办法，就是嫁给许大茂。” 秦京茹登时愣住。 秦淮茹装作生气，“做梦，这许大茂就是个招小人，混账东西，嫁给他就是毁了京茹。” “不行，绝对不行。” 秦淮茹说着，秦京茹却是发呆。 “姐！” 良久，秦京茹抬头。 “我，嫁！” 屋子里登时沉寂。 良久… “京茹，你，想好了？” 秦淮茹心里忍住激动，神情严肃的问道。 秦京茹说完那话后，心里突然通透了。 不管许大茂怎么样，只要能娶她，就能在这城里留下。 村子里，只会知道自己嫁进了城里。 至于许大茂的过往，只要村子里不知道，只要自己听不见，照样生活。 这一刻，秦京茹在内心里已经有了偏向。 何况，许大茂也没有其他选择吧。 “姐，我想好了。” “婶子说的对，眼下许大茂这条路是最后的路。” “我必须把握住。” 秦京茹心中坚定，甚至有种迫不及待。 因为她怕了，怕再出变故。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秦京茹说着，秦淮茹跟贾张氏对视一眼，“对，许大茂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咱们既要用着他，又得防着他。” “没错！” 这话说道秦京茹心坎里，连忙对秦淮茹说的，“姐，以后你得帮着我看好他。” “这在家里我能看着，可在轧钢厂，就得你帮我了。” 秦淮茹叹息一声，“既然你都决定了，姐不帮你，帮谁？” “还是姐好，打小就让着我。” “那能不让吗？整天哭鼻子。” 噗嗤 两人想起小时候的烂漫日子，俱都站起来。 “姐，婶，你们说，接下来怎么办？” 贾张氏嘿嘿一笑，“这件事，咱们越不急，他就越急。” “咱们等得起，他等不起。” “京茹，你就安心在这住着，其他事交给你姐就行。” “到时候，怎么也得让他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还有，聘礼不能少了，咱们乡下人，最看重这个。有了聘礼，谁还敢背后嚼舌头？” 贾张氏开始支招，秦京茹越听眼睛越亮，一旁的秦淮茹同样莫名激动。 这院里，没了傻柱易中海，来个秦京茹许大茂也不错。 老天，终归是照顾她的啊！ (本章完) 630 许大茂上钩 第二天，许大茂一早起来，准备去跟秦京茹说说话，却发现秦京茹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要回村。 许大茂顿时急了，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看着秦淮茹出门赶紧上前。 “怎么回事？京茹收拾东西要走吗？” 许大茂焦急询问，秦淮茹不声不响，“对啊，哪有那么多时间待着，再说了住在这，我们家有东西养着？” “不是？什么意思？秦姐，你这跟她说了没？” “说了，昨晚上跟她说了，可人家看不上你。” 许大茂愕然，心里失落落的，可看到秦淮茹又瞪起眼睛。 “不是，秦姐，这不让你帮着说句好话嘛！” “你这钱都收了，可不能不帮忙吧！” 许大茂急了。 要是秦京茹回家，估计再上来，就是抱着孩子了吧。 “许大茂，你啥意思？行，嫌我不做事是吧，钱我给你，这事你自己搞去吧。” 说着秦淮茹就装模作样的往外拿钱，许大茂立刻上去摁下胳膊，“秦姐，秦姐！” “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 “我就是急，着急！” 许大茂一边认错，一边小声说着，“秦姐，你帮帮忙，这京茹要是跟了我，肯定不忘你的好。” “那二十块钱不说，以后有什么事，我许大茂绝不推辞，毕竟到时候咱们也是亲戚了不是。” “秦姐，这事您给出出力，我忘不了。” 秦淮茹听了，也不答应也没拒绝，“行吧，我试试。” “一会儿我去跟她说说，让她再住两天，帮忙看孩子。” “但我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 “哎呀，我有啊，等会儿我去给你拿十斤棒子面，都是刚领回来的，你们先吃着，不够我再回家拿。” 许大茂连忙保证。 秦淮茹心理欢喜，这还没成呢，就已经捞到好处了，果然留下秦京茹是正确的。 可惜，当初秦京茹没搭上杨小涛，不然会更好吧。 “好吧。” 秦淮茹答应一声，转身往中院走去。 许大茂见此也往后院跑，回家拿面。 贾家，秦京茹看到秦淮茹去而复返，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姐，他找你了？” “找了，急了。一会儿送面来，让你在这里多住两天。” 秦京茹听了面露欣喜，立马坚定心理的想法。 “姐，一会儿怎么办？” “怎么办？不搭理她，这男人越是吊着越热乎，你要太容易答应了他转头就不爱惜了。” 一旁贾张氏听到给她家十斤面立马兴奋起来，赶紧过来支招。 秦京茹听了立马点头，“对！” “不搭理他！” 说话间，许大茂已经跑到门口，“秦姐？” 听到屋外的声音，秦淮茹让秦京茹在家里别出去，自己走到门口。 透过帘子，许大茂看到秦京茹背对着他，心里有些忐忑。 “秦姐，你们” 秦淮茹走到一旁，低声说道，“京茹在这住两天，帮忙照看小槐花，其他的，就看你的了。” 许大茂大喜，赶紧将面袋子递上去，“我知道，我知道。” 说完，秦淮茹走进屋里，许大茂往院外走去。 中院人自然看到贾家门口发生的事，也清楚许大茂想的，都懒得多说。 毕竟，秦京茹那样，许大茂那样，两人在一起，也算是门当户对。 杨小涛赶着车子离开四合院，有小薇这个斥候在，只要他想，院里的事都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至于秦京茹的想法，他也猜出来了，就是想留下，不想回农村。 而留下的最后办法就是嫁给城里人。 如此，事情就很简单了。 一般人不会娶一个失身的女人，除非是鳏夫。 而秦京茹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想过得生活也不是一般男人能给的。 这选来选去，许大茂就是她最后的选择了。 今早上许大茂的那份热情，对秦淮茹的客气，甚至是给贾家送粮食，这可是头一回啊。 一切都在说明，许大茂在巴结贾家，通过贾家来讨好秦京茹。 只是他忘了，贾家那是什么地？ 秦淮茹那最擅长的就是左右逢源，吸血于无形中。 许大茂这个冤大头是注定要出血了。 骑车来到轧钢厂，杨小涛刚在办公室坐下，桌上的电话就响起。 这部电话还是前些天杨祐宁让安装的。 说起来，现在这轧钢厂有独立办公室的也就三个人。 杨祐宁，陈宫，剩下的就是他了。 前两人本来就有，杨小涛的是研发技术组的时候就在这，一直没出去过，久而久之就成了他的办公室。 接起电话。 “你好，哪位？” “杨小涛，我。” “邓院长啊，您啥事？” 听到邓院长的声音，杨小涛心里就有些发毛，因为答应的事一直没给个准信，总觉得像是没写完作业的学生，被老师叫起来抽查了。 电话那头，邓院长看着手上的报纸，这是外汇传来的。 是一份《自然》报的原版。 作为世界范围内流传的报纸，能够在上面发表的文章，都是经过权威专家审批的，经过编辑审核后才能登报的。 而在这一堆英文字母中，一个被重点加黑的‘gene’字母特别显眼，而在这显眼的字母下方，一个独属于华夏人的名字出现在第一列，在后面的国籍中更是出现了cha三个字母。 这一刻，邓院长的眼睛是湿润的。 多少年了，华夏的论文再次出现在西方权威报刊上，而这，只是个开始。 论文上当然不止杨小涛一个名字，按照论文的重要贡献排序，第一是杨小涛的，二三四是盖尔特三人的，最后一个是高玉峰。 这也是杨小涛的私心，邓院长也没说啥。 “院长，你说论文发表了？他们动作可真快，这才几天啊。” 杨小涛听到这事有些惊奇，难道就不验证下，万一搞错了，那可是丢人丢到全世界了。 “没有，按照审批流程，估计他们拿到没几天就递出去了。” 邓院长说着，“你也知道，现在这些报刊里都有联盟的人，好办事。” “好吧。” 杨小涛不置可否，表示这事知道了。 至于稿费什么的，他没多想，上次发表杂交玉米的时候，也就几十块钱，现在对他来说，不算多。 “小涛，既然论文已经通过，那讲课的事，你该抓紧了。” “而且这次可是很重要的，上级决定要大搞” 两人说了一会儿，杨小涛才挂上电话，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的压力。 刚才邓院长跟他说了，这次交流会，上级决定搞大一些。 不仅批准各地的农业学院派人来，到时候还有各地的农业代表来，除此之外，一些专家也会参加，在会议上发言。 他们都会将自己的研究发现分享出来，这已经不是农科院的事了，而是一场科学盛宴。 只是这样一搞，档次规格立马从农业培训班变成了专业研讨课。 要是没点真材实料，到时候下面坐着一群专家，不让人笑话才怪。 笑话不要紧，要是说错了，搞错了方向，引导向错误的道路，那祸害的可能是一辈子啊。 杨小涛放下电话，闭上眼睛，从空间里取出备份的论文，还有自己整理的材料，开始编写课件。 先前汇报的玉米杂交内容有些浅，他需要在补充一些基因突变的理论，争取在规定时间内，将自己要说的表达清楚。 这次交流会持续时间三天。 做报个的人不下三十人。 三天下来，一人汇报时间也就一两个小时。 当然，这里面有多有少，具体得安排。 杨小涛看着材料，趁机在思考中。 门被推来，娄晓娥走进来，看着杨小涛低头工作，没有打扰，打完水给杨小涛倒上后就起身离开。 一整天，杨小涛都在规划补充中。 等下班回家，吃完饭后，继续整理。 中院，许大茂匆匆跑回来，拿着放映机就往外跑。 今天又有人找他放电影，虽然出价少了点，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路过中院的时候，秦京茹正抱着槐花在玩，许大茂停顿脚步，咧嘴笑着，“京茹。” “我~~” 秦京茹冷哼一声转身，不看许大茂。 “京茹，我这边忙着挣钱，等忙完了，我，我跟你好好说说。” 许大茂还想多说，但时间不等人，要是再被傻柱举报了，得不偿失。 半年，很快就挨过去了。 听到许大茂跑出去，秦京茹立马回头。 不得不说，许大茂说的那句挣钱打动她了，男人最不能缺的本事就是挣钱。 挣不到钱怎么养家？ 怎么养孩子？ 而许大茂恰恰有这本事。 心里有了偏移，就抱着槐花往屋子里走去。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一直忙着课件的事，轧钢厂的工作除非必须他出面，一般都待在办公室里。 几天后，周五。 提前一天跟杨祐宁说明情况，要请两天假。 得知杨小涛要干的事，杨祐宁不仅没有阻止，还多批了两天，让他跟农业工作者多交流交流，说不定能够碰撞出创新的火花，给轧钢厂多设计些农具。 对此，杨小涛欣然接受，多出来的两天，正好回乡下找媳妇。 周五早上，杨小涛起来找了件半袖白衬衣，穿着兑换出来后，撕掉对钩的鞋子，整理一番后，背着包出了四合院。 骑着车子转转兜兜，来到四九城北。 在一所低矮的大门前停下。 农科院！ 看着门口的大字，杨小涛透过大门往里面打量。 农科院很大，眼前最近的大楼距离门口都有三百米，三层楼刷着翠绿色的外漆，窗户都是竖直的，拉的老高，看起来有些年岁。 周围人来来往往，虽然面色看起来营养不良，但脸上的精神饱满，几个人聚在一起笑着，仿佛在憧憬着，拿着本子钢笔排队往前。 (本章完) 631 科学盛宴 在这群人中，有几个人穿着白衬衣，精神饱满，笑容可掬，身上有那个年代知识分子特有的儒雅气质，看到杨小涛骑着自行车后纷纷看过来。 见杨小涛一身白衬衣并没有特别的，手上拿着本子，尤其是年龄这么小，便没有贸然上前。 大门口处，一排士兵正在检查着，不断有人过来出示证明，然后走进去。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出入证，将它挂在脖子上，跟着人流往里面走。 很快，杨小涛就从路人交流中得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四九城的学生，他们听说这次交流会后，都热情的前来学习。 因为留给学校的名额有限，不少人来这里都要站着听，不过就是这样，也阻挡不了他们对知识的渴求。 “余华，快点啊。” “去晚了，咱们就占不到地方了。” 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杨小涛侧头看去。 只见一头短发，手里捧着一个黄皮本子的女生一边跑着，一百年抹着脸上的汉水，红扑扑的，却是满面焦急。 这女生风风火火的样子，一看就是急性子。 “安姐，来了，等我一下。” 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不疾不徐，虽然很小，但声音很清晰。 杨小涛视野中出现一个矮一头的青年，单薄瘦小的身体，一双耳朵特别惹眼。 “余华，你快点啊，好不容易挣来的名额，要是去晚了听不到老师的课，回去咱们可不好交代。” “哎呀，你这么慢，我先去占个位置。” 叫安姐的女孩说着，一边奔跑。 只是在奔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杨小涛，径直撞了上去。 砰 杨小涛没啥事，但女孩却是向一旁歪倒。 杨小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女孩，将她稳住。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站稳，揉着胳膊，赶紧道歉。 “这位同志，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 后面的青年也上来解释着，杨小涛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注意点的好，这里人多。” 女孩见此，不好意思的点头，但心中焦急，对青年示意下，随即转身往会堂跑去。 “我这个安姐啊，就是心急。”青年沉稳的说着，态度和蔼，随后看着杨小涛，“对不住了。” “没事。” 杨小涛无所谓的笑笑，随后两人一起往前走。 “你是来听课的吧，学生？” “这四九城的学校可是有不少名额，我们这些外面的就没那么多了。” 余华有些抱怨着，昨天晚上他们坐火车过来，还没休息好，就赶来，现在还困得慌。 “我在这里，离着近。” 杨小涛客气说着，他发现跟这人说话很合得来，不由得多聊了几句。 “听说这次不少教授会来呢。” “真想就近看看瞧瞧，这可是，几年来没有过的事啊。” 余华感慨着，心中对于知识的渴望闪动在眼中。 “是啊，有些，紧张呢。” “紧张？对，是要紧张啊，要是错过了什么，那可就是损失啊。” 两人说着，很快来到会堂路门口，一群带着臂章的工作者正在指导着，两人走进去，看着宽大的会场，这里最少能坐下几百人吧。 最前面，原本的主席台被撤下去，原本的桌子也被两块大黑板占据，只在一旁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连线的话筒。 “余华，这边。” 里面女孩叫着。 杨小涛看着在座位席边上，原本是供人行走的过道，现在已经站满了人。 只不过大家都有素质，还留下一人通行的道路。 “咱们快过去。” 余华让杨小涛上前。 杨小涛也不知道坐哪里，便跟着过去。 穿过一排排座位，这些有的已经坐上了人，有的还空着。 等来到女孩旁边，女孩跟后面的一人客气着，那人让了让，余华挤进去，杨小涛看看没人走动，暂时站在一旁。 “对不起啊，我急着过来占位置。” “对了，我叫安然，湘南的。这是余华，跟我一个地方的。” 女孩毫不见外的说着，还替一旁的余华介绍了下。 “你好，我是本地的，我叫杨小涛。” 杨小涛轻轻说着，叫安然的女孩听到这个名字，突然皱眉，随即又放开，好像自己多想了似的。 “你有座位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 杨小涛看看前排座位，“应该有吧。” “真羡慕你们本地的，学校拿到的时候就带着坐，我们要站好久呢，一点都不公平。” 安然噘着嘴，心理极度不平衡。 “对了，你看看证件，反面有座位号。” 末了，看着杨小涛胸前的入场证，提醒说着，还将自己的反过来，后面光白没有任何文字。 杨小涛得到提醒，赶紧拿起来看了一眼。 二排六号。 “有座。” 杨小涛看了一眼就放下，笑着说道。 “哼，真不公平。” 安然叨叨着，余华在一旁歉意笑着，“安姐就这脾气，别当真。” “对了，你有特别听得吗？” 说着，余华打开本子，上面是这三天的课程安排，几点到几点，讲什么都有个大概。 “没有，他们讲什么，我就听什么。” 杨小涛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本子，很是认真的好学生模样。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余华笑着，一旁的安然冷哼，“别忘了老师的交代，杂交玉米，这个可得挺仔细了，他没空来，咱们可不能听错了。” 余华一愣，随即点头。 三人说着话，陆续有人走进来，有的坐在座位上，有的找地方站着。 这时候，前方讲台上出现一名中年人，拿起话筒说道，“大家好，我是本次大会的主持人。现在注意了，再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 “请有座位的赶紧入座，没有座位的同志辛苦一下。” “还有，大家注意会场纪律，讲文明，不要无故喧哗，有问题的等提问环节再说，上厕所的要” “任何违反的，不仅驱逐大会，后续会议也会剥夺资格。请大家注意了。” 主持人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其中对会议纪律着重讲解，这让不少人收起心神，就是刚才愤愤不平的安然也把嘴闭上，生怕被赶出去。 “我先去了，等结束后，我请你们去我家做客。” 杨小涛笑着，挥手离开。 “再现。” “一会见。” 杨小涛离开，往前面走去。 安然又嘟着嘴，“小余，你看，要是你留在这里，也会跟他一样，不用站着了。” “那不一样，跟着老师，我觉得学到的更多。” 余华不介意的说着，“对了，杂交玉米的课排在第几个？” “好像是明天。” “明天啊，你早说啊，我也不用这么急着来。” 安然抱怨着，不过很快摆正心态，“算了，咱们能来不容易，多听点回去也好交差。” 两人说着，杨小涛却是继续往前走，一路上不少人看过来，都好奇着。 如此年轻，竟然坐在前排？ 莫不是哪个学校的高材生？ 还是有什么关系？ 安然俩人也注意到，只是在心里更加失落。 有时候，出生地好，真的优势巨大。 杨小涛走到第二排，左右已经有人坐下。 此刻第一排上仍旧空着，他们这一排上倒是坐了几个人，面色轻松的闲聊，杨小涛看了下号牌，稍稍的走过去坐下。 身旁一名中年人抬头看了眼，轻轻点头，随后继续跟其他几人聊着。 杨小涛点头，静静坐着。 几人聊天的内容也听了点，说的是石油化工的事。 没一会儿，左右都坐满了人，前面主持再次出现。 “各位同志，下面欢迎农科院邓院长以及众位专家到来。” 啪啪啪啪 众人起身鼓掌，整个会堂里一片掌声。 杨小涛看着邓院长领头，身后跟着十几个头发斑白的老人，他们穿着朴素，有的还带着老花镜，但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拿着本子和笔。 在这里，他们即是老师讲课的，也是学生学习者。 “大家好！” 邓院长拿着话筒，扫过全场，“今天，这么多同志到来，有年轻有为的，有刻苦学习的，有做出卓越贡献的，还有一直默默付出的，大家齐聚一起，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共襄盛举！” 啪啪啪 “伟人说过，思想是需要碰撞的，闭门造车要不得！” “所以，我们举行的这个活动，就是希望通过交流，让大家了解国内外的发展状况，进程，知道这其中的差距，从而弥补差距，赶上去！” 啪啪啪 杨小涛站起来鼓手热烈，心里也对这次交流充满期待。 虽然，他只是个读书人。 “能够来到这里，那就是来学习，来进步的。我就说这些，多余的话，我们交给你们来说。” “最后，希望能够来这里的同志，都能带着收获离开。” 啪啪啪 随着邓院长说完，往后退开，让出身后的一群老人。 “下面，我介绍下，这也是我国著名专家，李三金先生。” 啪啪啪 “这位是……” 等主持人介绍完毕，台上众人才互相迁就着走下来，然后来到前排座位坐下。 杨小涛听到主持人的介绍，发现这些人中并不都是生物学家，甚至还有几个化学家，物理学家跟数学家。 显然，这次交流会并不只是农科院主持的。 或许，就像邓院长说的那般，这次果真是国内从未有过的盛会吧。 介绍完众人，会场开始进入正题。 主持人拿着话筒，开始介绍第一位作报告的老师。 “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沪上研究所的王光美老师上台讲述。” “他给我们带来的课题是，人工蛋白质的合成。” 随着声音落下，第二排中间一人起身，从人前有过，来到讲台。 听到这个课题，杨小涛突然坐直身体，因为在另一个时空，就是国内率先完成了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的壮举，成为国内合成生物学的光辉一刻。 而这些人，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合成生物学领域取得光辉成就。 看着走上台的中年人，杨小涛心中充满敬意。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专家。 面对会场内数百人，中年人先是鞠躬致谢，随后不慌不忙却是沉着冷静，将稿子放在身后，开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那番模样，胸有成竹。 (本章完) 632 捐款 很快，一两场的分子式在黑板上出现。 前排的人还能看得清，后排的人却是眯着眼也看不清楚，不少人想要往前，但座位在那，根本行不通。 好在大会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两侧的工作人员立刻在黑板上复写，没一会儿对照无误后，就将黑板放在两侧位置，让人观看。 等了一会儿，王光美才开始讲课。 “伟大的革命导师恩格斯说过，蛋白质是生命存在的形式。” “而组成蛋白质的基本元素就是氨基酸…” “这是我们所要研究的胰岛素，也是一种由51个氨基酸组成的蛋白质。” “这就是它的氨基酸序列～” 王光美老师指着黑板上讲解着，下方传来耍耍的写字声，准确记录每一句话。 这些知识他们或许用不到，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多了解，多学习，总没错。 台上讲解继续着，杨小涛也快速记录着，脑海中一些画面也开始浮现。 从基因中双链dna断开，从rna的出现，再将一个个氨基酸按照固定排列组合起来，然后聚在一起就是一根多肽链，然后是蛋白质… 这一刻，仿佛有小视频在脑海中回放，让杨小涛想起了更多。 这一刻，全场的人都沉浸其中，被科学的魅力所折服。 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杨小涛写了三页纸，有讲解的，有回忆的内容，有些还是后世发现的。 有些现在说出来会被认为是傻子的，这些，不到出世的时候，杨小涛又挂掉。 身边的几人同样如此，有些听懂了就记下，听不懂只能记着，干着急。 没办法，时间有限，不可能从基础上讲解。 “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很多，没有设备，我们可以建厂，没有原材料，我们可以自己造！” “我相信，在国家的支持下，一定能够攻克难题，完成任务。” “谢谢大家！”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王光美再次鞠躬。 啪啪啪 杨小涛放下笔，跟众人一起拍手感谢。 稍等片刻，主持人出现在现场，“感谢王老师的讲解，一番讲解鞭辟入里，大家有什么不懂的，需要提问的吗？” 话音落下，一片手臂举起。 杨小涛能够看到王光美老师脸上露出的苦笑。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提问三个问题，那么就由王老师，您自己选定。” 王光美点头，随后随便点了一人。 “您好，王老师，我听您说，蛋白质是通过氨基酸合成的，那是什么控制氨基酸的排列？” 王光美点头，“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现在的国外并没有准确的论证这个问题，我们现在知道的也只是从氨基酸的特性进行研究，得出的现有组合，至于如何控制氨基酸的排列，是什么来操控它们这样排序，我们也不清楚。” 是就是，会就会，这就是当下专家的态度。 不懂装懂，不会偏要强解，只会弄巧成拙，贻笑大方。 王光美说完，突然想起什么。 “不过，你的这个问题，或许会在这次交流中得到答案。” 那人不明就里，坐回远处。 王光美继续点了两个人，问的问题也很专业，杨小涛听了都要仔细回答。 等三个问题问完，主持人将王光美送下去，随后继续。 第二人上台，第三人. 半小时的吃饭时间，不少人直接拿着馒头在座位上啃着，同时交流上午学到的知识，一些不懂得地方听听其他人怎么讲的。 甚至有人认识一些老师，直接上去交流。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也不多说，即便是错误的也放在心理。 有时候，错误也是一条宝贵经验。 等下午再开始，会场的人只多不少。 后来才知道，这次交流会来的专家太多，农科院又临时增加的一百个名额，让跟多的学生能够经受科学的洗礼。 杨小涛也看到了安然两人，只不过现在过道上站满了人，连走路都得挤出去。 下午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六点。 随着最后一人讲完，今天一共进行了九场汇报，前面的还有些难度，占得时间长一些，后面的几位讲的并不深奥，有些只是讲个十分钟，说明情况，跟多的是一种方向，没有向第一个讲解的王光美那样引起众人的关注。 散会后，杨小涛找到安然两人，毕竟是本地的，外地的同志来了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面对杨小涛的邀请，两人都委婉拒绝。 一来他们不是很熟，不想给他添麻烦。 再者时间紧迫，他们还要回住处将今天记下的整理出来。 见此杨小涛也没有多说，骑车准备离开会场。 而就在这时，一名工作人员快步走过来，将杨小涛拦住。 没多久，杨小涛就来到院长办公室。 敲门进入，里面坐着邓院长。 “院长。” “进来，这里还是第一次来吧。” 邓院长说着笑起来，很是和蔼。 “对，一直拿着工资，还真是第一次来，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没看出来你哪不好意思。”邓院长坐在一旁椅子上，伸手拿出香烟，杨小涛一看，赶紧拿出打火机给点上，“看看，都用上打火机了，这轧钢厂的待遇果然比这好啊。” 杨小涛笑笑，赶紧将打火机放在一旁。 这种全钢式的打火机，他空间里还有七八个。 “哪能啊，轧钢厂就是工人干活的地，这农科院可是知识圣地，精神财富多着呢。” “既然精神财富多，那就留着吧。” 杨小涛赶紧摆手，“院长，您可别难为我了。” “我就一工人，自己什么水准我还不知道，就这凑巧的事，在这里没多久就得露馅。” 杨小涛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那就是一工人，然后才是读书人。 要不然系统奖励中，主技能又是钳工、又是工程师的，怎么不来个生物学家？ 估计系统都不知道生物学家怎么分档吧。 “行了，看把你吓得。” 邓院长也知道杨小涛的心思，更清楚上面领导的意思，他就是不想浪费这个好苗子。 现在看来，这颗苗子长大了，却也长歪了。 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纸，“这是你的论文，自己看看吧。” “这可是全世界都能看到的。怎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杨小涛接过报纸仔细看了眼，人名顺序跟后世论文一样，谁主谁副一目了然。 但说句不中听的，就是在这上面有个名字，让世界那么多人知道，本身就是种荣耀。 “就给份报纸啊，小气。” “小气？我告诉你，多少人一辈子都上不去呢。” “上去了又怎样，又没啥奖励，还不如来十斤全国粮票的实在。” 杨小涛说着，一旁邓院长摇头笑着，“呐，我这有十斤粮票，给你。” 说着还真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粮票扔过来，杨小涛慌忙接住，一看还真是十斤。 “我要您的干嘛，又不缺。” “呵，看不上啊。” “不不不，看得上，看得上。” 杨小涛抢过粮票放在兜里。 蚊子腿也是肉啊，更重要的是，面子。 “算了，这个给你。” 说完，邓院长将一个文件袋拿出来，递过来。 “啥东西？” “你自己看看就是了。” 杨小涛接过后，小心打开，里面调出来一张纸。 “这是汇票？” “哇塞，这么多钱啊。” 杨小涛眼睛陡然睁大，上面的数字竟然达到了五位数，打头的还是五。 万元户，这在十年后都是少有的啊。 “这是北边联盟送来的稿费。注意单位，美金。” 邓院长在桌上敲了敲。 “我去。” 杨小涛瞪大眼睛，五万多美金，按照现在的兑换，怎么也要超过六位数吧。 惊讶片刻，杨小涛随即将汇票装起来，然后送到邓院长跟前。 这下，邓院长有些奇怪了。 “院子，这个你帮我捐给国家吧。” “这么多钱，我拿着心理害怕。” 杨小涛说着，若是没人知道，他拿了就拿了，这要是其他人都知道自己这么多钱，已经成了富裕阶级了，等风起来，搞不好就有人拿这攻击他呢。 邓院长沉默片刻，显然也考虑到一些事，随即点头。 “好，我替你捐出去。” 两人说了会话，邓院长又问今天怎样，有没有收获。 杨小涛自然说是收获满满。 随即又问起明天的安排，上午可就轮到他了。 杨小涛一脸为难，“下面一堆大佬，压力很大啊。” 这副样子倒是让邓院长笑起来，“原本只想着咱们自己搞个交流会，将杂交玉米的是讲清楚。却不想上级知道后，就搞大了。” “你明天该怎么讲就怎么讲，不要有压力。” “好。”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中院里又看到许大茂拎着面袋子往贾家走。 对此，院里的人已经习以为常。 这几天，许大茂为了秦京茹可是下了血本，不仅送面，前天还割了肉亲自送到贾家，听说就跟秦京茹说了没两句话，然后就被贾张氏赶出来了。 大伙都说许大茂成了冤大头，便宜了贾家。 但这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说不着。 第二天，杨小涛再次骑车来到来到农科院。 来到会堂，杨小涛又看到了昨天的安然两人。 不过今天两人来的早，站在过道的最前面。 杨小涛过来的时候，余华还跟他打招呼。 会议比昨天开始的早，七点半人来了，立马开始。 坐在位子上，杨小涛并没专心听，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中，不断熟悉自己的课件。 第一名老师讲完，回答完问题后，杨小涛突然坐直，因为到他了。 “下面有请杨小涛同志。大家欢迎！” 杨小涛在掌声中从座位上站起来，身后众人目光齐聚。 “安姐，是他！” 元华看到杨小涛立马喊起来，一旁的安然也是长大口，直到杨小涛从身边走过，笑着点头招呼，两人才回过神来。 随后，更是目光灼灼，因为他们知道，这人讲的就是杂交玉米。 杨小涛站在黑板前，看着下方一排排人头，听着耳边的掌声，躬身行礼。 此时，主持人上来，手中话筒拿着，却是笑吟吟的介绍起来，“我农科院杨小涛同志，经过努力钻研，完成杂交玉米的培育工作，现在技术成熟，玉米产量高，已经获得实地检验！” 啪啪啪 掌声突然响起，而后席卷全场。 (本章完) 633 开讲 突然而来的响声，让杨小涛打起精神来，脸上恢复自信。 直到掌声稍停，一旁主持人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在这里，我还要公布一条好消息。与大家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中年人说着脸上带着笑容，在杨小涛一脸笑容心理却是茫然的表情中对着众人宣布，“杨小涛同志，除了在杂交玉米上的建树，还在生物基因研究方面做出重要突破。” “亲自主持撰写的论文，基因突变，在《自然》报刊中发表，这在我国生物学上具有重要的意义，他的研究方向，给我过生物学发展打开了一条新的大门……”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会堂中顿时响起一片惊讶声。 自然报刊在全世界科学的影响力众人都听说过，能够在这上面发表论文，其真实性，科学性，重要性毋庸置疑。 即便是前排的专家也被震惊，他们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国内谁上过。 杨小涛面色正常，但心里却是紧张的一匹。 看着台下众人表情，有些无奈。 出名趁早，但也要有过硬的本事才行啊。 又看了眼前排中间位置上的邓院长，他很是怀疑，这番话就是他安排的。 等主持人介绍完，下方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直到主持人将话筒递过来，走下台，下方的掌声才缓缓平息。 杨小涛接过话筒，脸上露出无奈，这跟自己想的低调完全不相符啊。 看着杨小涛拿起话筒，会场里一片安静，等着杨小涛的开口。 “大家好，我是杨小涛！” 面对台下数百人，杨小涛声音说出来都有些颤抖。 但很快心态就调整过来，虽然这些人比起杨家庄的学生要多得多，年龄身份也各有不同，但此时，站在这里，他就是老师，下面的就是学生。 给学生上课，有什么好紧张的？ 杨小涛松了口气，找回状态，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 回头，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写下几个大字。 “我今天带来的课题是，杂交玉米和基因突变！” 说完，下方众人已经开始在本上记录。 不少人露出激动神情，显然听说过杂交玉米的事情，看着后面基因两个字，就是前排的几个人也凝神听起来。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急着讲解。 “在讲课之前，我需要三对互相认识的男女上来帮忙，有自告奋勇的吗？” 现场沉默片刻，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就看到安然拉着余华举起手。 “好，你们俩！” 两人一直看着杨小涛，而杨小涛也注意着两人，当即点名。 很快，又有两对人跑上台。 面对这种别开生面的方式，下方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就连邓院长也露出兴趣。 这种互动的方式，比起黑板上的字符更深刻。 “好了，我猜你们这一对对的肯定是来自一个地方的，或者互相熟悉的吧。” 六人点头。 “好了，那么我们进入正题！” 杨小涛让几人站在一旁，随后站在中央，“大家看到了，上来的人中有三对！” “我将他们每一对赋予一个名字。大家记好了，现在开始，他们不是人了，而是，玉米！” 众人笑起来，台上的六人也笑起来。 尤其是安然两人，能够近距离的听，还参与其中，回去告诉老师一定会得到夸奖的。 “你们俩的代号是长短，男的长，女的短！” “你们俩的代号是大小，男的小，女的大！” “你们俩的代号倒不倒，男的倒，女的不倒！” “都记住了吗？” 六人齐齐点头。 “好，那么，我先给大家说下规则。” “在这六人中，当男生和女生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只能喊男生的代号。都记住了那？” 下方人点头。 “那么，我开始排列了！” 杨小涛开始指挥几个人站在一起。 “现在，六人站在一起，请大家给我喊出他们的名字。” “长小倒！” “很好，大家反应很快啊！” “那么，女生出列，大家喊出名字。” “短大不倒！” “正确！” “那么，问题来了。我要找到长，大，不倒的名字，该怎么组合？” “我们让他们自己来好不好！” 很快，六人就在原地站起来。 一男二女站在一起。 “对吧！” 下方众人点头。 杨小涛走到跟前，“那大家知道，要找出这样完美的组合，有多少种可能？” “在场的可是有不少学数学的，给我一个准确答案！” “八种！” 有人喊出来，杨小涛举手伸出大拇指。 “说的对！” “我就是说，他们这种组合在一起的几率是八分之一！” “你们觉得很简单吗？”杨小涛站在一旁，笑着对众人说道，“我也觉得简单，因为，杂交玉米就是这么出来的。” “谢谢几位，请到一旁休息下。” 安然顺着杨小涛的手立马走到讲台的一旁，盘膝坐下，正好在前面。 其他几人看到了也赶紧坐下。 杨小涛在黑板上写下长棒，大粒，抗倒伏。 随后在下面写上配套的英文字母。 三分钟后，一条完整的遗传组合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杂交玉米出现的全过程。” “首先，我确认了玉米的表现形，就像长与短。” “然后确定控制两种表现型基因的显性和隐性，就像刚才男生女生在一起，叫男生代号，男生就是显性，女生是隐性！” “最后便是组合，男女生组合在一起，会产生不同的性状，而这种组合，就是基因重组。” …… 随后半个小时中，杨小涛将杂交玉米的原理过程以及存在的变化讲完，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消化杨小涛讲的一切。 一些对杂交有所研究的人清楚，这上面看起来清晰明确的流程图，实际上是讲过无数个日夜辛苦得来的。 事物的发现从一到百最是简单，难得是从零到一。 是发现。 而杨小涛就是这个发现者，他已经打开一扇门，找到了路，剩下的人只需要按照这条路拓展下去，就能一路走下去。 而这之后，无论发展到何处，人们都会记得，当初推开这扇门的人，叫杨小涛。 至于其他人，也只是通过讲解记住，什么叫杂交玉米，怎么获得杂交玉米。 杨小涛讲完杂交玉米，让众人消化一会儿，便话题一转准备讲基因突变。 “大家听了这么久，是不是发现有个名词经常出现吧。” 杨小涛说着，随后在黑板上将基因两个词重重画出来。 “那么，有谁解释下，基因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你们认为的基因，是什么？” 话音落下，全场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有些，冷场。 这一幕，让杨小涛措手不及，按理说基因这东西，应该不至于这样，孤陋寡闻吧。 就在杨小涛准备自己开口解释的时候，前排一名老者举起手来。 “杨老师，你好！” “我是农科院的生物老师，我姓周！” 老人的称呼让杨小涛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你好，周老师。” 杨小涛赶紧应下。 会场中立马有人窃窃私语，虽然杨小涛不认识此人，但从众人反应来看，这人是，专家。 “杨老师，你的杂交玉米的论文，还有关于基因突变的论文我都拜读过，写的很有深度。” “谢谢您的夸奖。” 周老挥手，“不必谦虚，我们这里，达者为师。你别看我年级大，但也就比你们多吃了几年盐，多看了几本书。” “能够在这里听到知识，朝闻道，夕死可矣。” 周老师笑着对身边的几人说着，几人一同笑起来。 随后，周老师开始说起自己的见解。 “在我看来，基因，就是遗传密码，可以将父母辈的某些特征传给下一代的密码。” “这种密码，在双方重组中，形成新的个体。” “就像我们老祖宗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周老师说完，杨小涛点头。 “多谢周老师的讲解，很精辟。” “就像周老师说的那样，每个种族有特殊的基因，有独特的遗传方式……” 杨小涛指着黑板上的英文字母，“就像这些字母，它们每一个都代表着遗传密码，通过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 “我们拿王老师说过的胰岛素，其实就是蛋白质。” “这里面组成蛋白质的氨基酸会按照特定的方式进行排列组合，而为什么会按照这种组合排列，或者说操控这些氨基酸排列的模板，我觉得就是基因。” 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其中有后世的一些理解，也有他自己结合时代的看法。 并不是不知道基因的复制转录翻译的流程，只是现在说出来，没有事实根据作为基础，没有足够的硬性条件，说出来只能是拔苗助长，急于求成。 不过，杨小涛也没有过于保守，在思考片刻，他还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条链。 “是王老师昨天的课程启发了我，在这里我有一个猜想。” “假如胰岛素是某种基因控制下的产物，那我们可不可以逆推回去，通过组成蛋白质的氨基酸，来逆推出基因呢？” “我在私下里曾经推演过，只是不成熟，哪来供大家参考。” 说到这里，前排的数人已经坐不住了，一些带着老花镜的专家拿出手绢开始擦拭眼镜片，想要仔细看清楚。 尤其是昨天讲课的王光美，更是站起来走到第一排前方坐下，仔细看着黑板。 这个课题，他们真没有想过。 因为胰岛素都还没成功呢！ “这是我昨天晚上想的。” 杨小涛看着黑板上的两条线，恬不知耻的将后世的发现按在自己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那些人都不一定，总不能等着那些可能不存在的人来推动科学发展吧。 自己有必要，做个保险。 对，这就是杨小涛的自我安慰，很管用。 (本章完) 634 当局者迷 黑板前，杨小涛侃侃而谈。 下方众人听得入迷，感觉就像海绵一般，吸收着各种知识。 “我们假设基因是两条线，这线上有许多密码，就像26个英文字母一样，打乱顺序排列在一起。” 杨小涛随手写出26个大写英文字母。 “基因在繁殖中，首先有一种物质能够准确的判断出各自的形态，然后配对。” 杨小涛在黑板上又写了26个小写字母。 “然后每种小写字母都会携带一种氨基酸。在符号与密码契合的时候，这些氨基酸按照固定的顺序排列，然后连接在一起，就形成了一条多肽链。” “等多肽链聚合在一起，就是蛋白质。” 杨小涛等众人消化完后，才走到最初的黑板面前，“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如果这最初的26个大写字母突然发生变化了，结果会怎样？” “第一部变了，第二部会不会变？后面的表征会不会变？” “而这种变化！” 说着，杨小涛在基因突变四个字下方重重划了一条线。 “就叫基因突变！” 众人再次沉默，只是快速的记录着杨小涛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在研究玉米杂交实验中，就出现过这种现象。” “一株玉米的雄性突然出现不育的情况……” 随后，杨小涛按照设定好的课件内容，讲解起来。 下方，前排位置上，邓院长看着身边两个老专家脸上显出无奈。 “院子，这种人才咱们得留下啊。” “是啊，院长，你看他的这种理论，天马行空，但听上去很有道理。” “我觉得，只要让他过来协助，不出五年，不，三年，国内的生物学将会赶超国际水平。这在国内生物学史上是有重要意义的。” “院子，老王说得对，你得争取，实在不行我给孙子打电话，让他跟上级领导反应。” 身边一个个说着，意思就一个，要把杨小涛留下来。 这份能耐，当个兼职实在是太可惜了。 邓院长听了无奈的叹口气。 “你们以为我不愿意啊。” “实在是，这家伙，在哪都不消停。” 随即将轧钢厂的事说了出来，几个专家听了当即不服，学术研究岂是几个臭铜板能比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学术研究，也得吃饭啊。 他们可以嘴上说说，但不能嘴上不吃啊。 一旁的老者突然抬头，“院长，不对啊。” “什么不对？” “我说，这么大的事，上面就放任不管？” 邓院长无奈摇头，当即解释一番。 “你没发现论文后面三个联盟人的名字？” “院长，你是说…” “心里知道就行。这也没办法，愿意和我们打交道的人，毕竟太少了。” 邓院长说完，众人低头。 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啊。 邓院长看着台上的杨小涛，心里默默来了一句。 “要不然，怎么会给这么多稿费？这他娘的就是封口费啊！” …… 四合院里，后院，秦京茹抱着小槐花在这里散步。 不时看着许大茂的家，心里盘算着以后住进去该怎么收拾。 经过这几天许大茂的表现，现在她心里已经认可了。 只是听堂姐秦淮茹的话，要再观察几天，让许大茂心里清楚，她秦京茹不是嫁不出去，只是觉得他心意诚，才跟着他的。 对此，她也觉得再等等，也能凸现自己的重要性。 心事就要去了，以后就要在这城里生活了，秦京茹自然开心，抱着小槐花就往月亮门走去。 “一看就是个败家娘们。一点不知道过日子，帮着外人欺负男人，分不清是非。” 秦京茹皱眉，侧头看去，正是二大妈磕着瓜子说闲话。 “二大妈，你说谁呢？” “说谁？自己心里没数？” 二大妈斜着眼睛。 “什么有数没数的，这里就咱俩，你说我就直接点。” “败家娘们，那也是你随便说的？” 二大妈摆正身子，“咋了，说你败家还不愿意了？” “哼。说你，你愿意？” “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丫头片子，土包子没见识。” “你！” “你什么你？你要是真心跟许大茂过日子，就赶紧的，好好攒下东西，别一天到晚的扣自家男人东西做好人。” “到时候，自己家的东西便宜了外人，还感念别人的好。” 说完，二大妈就走进屋里，留下秦京茹一个人站在那里，直到怀里的小槐花哭起来，才往中院走去。 “妈，你跟她啰嗦啥，爱干嘛干嘛，不管咱们事。” 刘光福在一旁听的真切，二大妈却是不屑，“我就是看不惯贾家那小人模样，明明自己贪心，非要装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恶心！” 从后院回来，秦京茹看着贾家里的东西。 这些天许大茂送了不少，单单棒子面就有二十斤了，据说这是他这个月的口粮。 “都送人了，自己吃啥？” 看着口粮，秦京茹不由自主的替许大茂着想起来。 还有肉，还有菜。 这些可都是钱啊。 心里越想越觉得二大妈说的对。 自己早完是许大茂的人，那许大茂的东西，不就是她的？ 现在的也是啊。 也就是说，这些面粉跟肉，花的都是她的钱啊。 一瞬间，秦京茹觉得心里好疼，哪怕给的是秦淮茹，这个堂姐。 “不能再这样了！” 秦京茹暗暗下定决心。 ……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杨小涛鞠躬走下讲台，随后回到座位上。 而此时，竟然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也就是说，今天上午只有两个人讲课，而另一人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是杨小涛的表演。 不是杨小涛不想快点，实在是讲完后，提问题的人太有深度。 哪怕主持人只给了三个名额。 就这样，在杨小涛喝水的功夫，身边已经聚了不少人。 “杨老师！” 熟悉的声音传来，杨小涛从人群中看去，发现是王光美。 “王老师！” “杨老师，我下午的火车。这次前来，收获巨大。我希望杨老师有时间可以去我们那里指导一番。我们必会扫榻相迎。” 王光美说着，他今天提出的问题，氨基酸对应的基因是否可以测出来，杨小涛的回答很肯定，能。 至于怎么测试，杨小涛也提供了方向，就是氨基酸的化学式入手。 王光美觉得找到了一条大门，对杨小涛也更加看重。 “会的，说起来我的一个长辈就在沪上，等有时间前去拜访，一定去你们那学习一番。” “好，多谢。再见。” 两人握手，杨小涛看着王光美离开，随后又被人围起来，继续解答问题。 “安姐，我们进不去啊！” 余华看着围起来的人，焦急说道，他还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要是不搞清楚，回去老师问起来怎么办？ “没事，他昨天不是说了，请我们吃饭嘛。今晚就去。” “啊？人家说不定是客气呢。” “哼，我还就当真了！”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本来想离开农科院的，课已经讲完，后面的不少都是化学、物理数学的，他听了，也犯迷糊。 主要是前世上学的时候被高数虐的太惨了，有些心里阴影。 可邓院长吧他叫住，狠狠说了一通。 作为农科院的人，哪能提前离场？ 太不尊重人了！ 就是坐在这，也能给别人解决疑问啊！ 好吧，最后一句暴漏了目的。 杨小涛无奈，只能又坐了一下午，听了两位物理学家的高谈。 等最后一场结束，杨小涛起身往外走，然后就碰到早就等待的安然两人。 “杨老师，昨天你说的，可还算数？” 杨小涛想起，随后笑道，“当然算数。” 一旁的余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这个学姐，实在人。 杨小涛赶着车子，来到门口，两人看到自行车都是好奇。 这年头有自行车的人，真不多。 安然眼睛放光，“这是，二八大杠！” “哎呀，杨老师你这也太不爱惜了，看，都有灰了！” “这车把，怎么蹭了？” 安然绕着自行车看了又看，好像在看对象。 杨小涛干脆将自行车交出去，安然在一旁像模像样的扶着，当然她是不会骑的。 因为真不会骑。 “杨老师，我这有几个问题。” 余华拿着本子就要询问，杨小涛却是摆手，“咱们回家说。” “啊，好！” “看你记了这么多杂交方面的知识，你们也在研究？” 杨小涛指着余华的本子，这也是他邀请两人的缘故。 而且通过他们两人话里的意思，隐隐猜测出他们那位老师的来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嗯，我们老师，带着一群学生正在研究水稻。” “杨老师，本来老师这次想亲自来的，但研究到了紧要关头，脱不开身，就把我们两个送来了。” “杨老师，我们老师看了你写的关于杂交玉米的论文，很受鼓舞，他说玉米能够成功，那水稻也一定成功。” 余华说起自家老师，那眼睛里都是崇拜的目光。 杨小涛更加确认心中的那人。 “有心人天不负，你们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成功的。” 三人一路走着，杨小涛在前面指着路，很快就来到四合院。 中院，今天秦淮茹回到家里，脸上带着笑容。 这些天，有了许大茂这个傻茂帮忙，她们贾家的日子终于走上了正轨，家里又见到荤腥了。 高高兴兴回到家里，贾张氏正在烧水做饭，今晚吃面条。 鸡蛋白菜卤子。 “京茹，再想什么呢？” 看到秦京茹坐在床上出神，秦淮茹走过去打招呼。 秦京茹抬头看了一眼秦淮茹，心里不安，于是问道，“姐，这么多天了，你看，是不是可以了？” “可以？不行，这才几天啊。” 秦淮茹没说话，听到声音的贾张氏立马吼起来。 “闺女，我告诉你，这许大茂心野着呢，这次你要不把他驯服了，转头立马就尥蹶子，到时候有你受的。” “你忘了上次他怎么对你了？” “你忘了在家里苦苦等不着了？” 贾张氏一脸正色，心里却是想着，这么容易就放过许大茂，她们家的好处还没攒够呢。 秦京茹面色瞬间凝重，那些画面现在想起来，心理都害怕。 不能，决不能再这样了。 一旁秦淮茹也是这意思，这家里刚刚有点起色，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最起码，要等自己发工资才行。 扣了俩月工资，加上到月底才发工资，那就是仨月啊。 算算时间，最少还要两个月才行啊。 “京茹，你婶说的对。” “你看吧，现在许大茂对你多上心啊，又是这，又是那的，对你可认真了。” “这时候，你要同意了，松口了，他会怎么想？” 秦淮茹设身处地的想着，“肯定会觉得，这也太容易了吧。” “你要知道，这男人啊，容易得到的东西，最不珍惜。” 秦京茹听了，觉得有道理。 可想到二大妈说的一番话，这会儿再听两人的说辞，总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心中纠结不断。 (本章完) 635 翻脸无情 “秦姐？” 秦京茹正要开口，门外再次传来许大茂的声音。 秦淮茹脸上露出惊喜，一旁秦京茹看的真切。 “京茹，你别出去啊！” 秦淮茹嘱咐一句，整理下头发衣服，快步出去。 一旁贾张氏把烧火棍放下，也跟着跑出门。 秦京茹赶紧爬窗户上看着。 就看到许大茂把一块猪肉递给秦淮茹，而秦淮茹一脸的不乐意，一旁的贾张氏也是满脸嫌弃，却是抢着接过肉。 许大茂客气的说了两句话，这才抱着放映机往外跑。 秦京茹心里不是滋味。 自家男人在外面忙着挣钱，结果好处全落别人家里了。 这买卖，太亏了。 看到秦淮茹和贾张氏拿着肉进来，白花花的肥肉，秦京茹心里就憋的慌。 这肉，可都是她的。 前院 许大茂扛着放映机往外跑。 阎阜贵钓鱼回来，手里拎着两条手掌大的鲤鱼。 这年头，钓鱼的都比鱼多，他有没有杨小涛那钓鱼本事，能钓到这两条，已经很不错了。 “大茂，又接生意了。” “嘿，阎大爷，两条鱼，今晚够喝一盅了！” “嗨，小事小事，凑合着能吃两天了。比不上你，一来一回的，都买上肉了。” “您这话说的，都是为人民服务，我这劳改争取积极呢。” 说完，许大茂看看时间。 “不早了，阎大爷您忙，我先去了！” 说完，背着放映机就往外跑。 阎阜贵冷哼一声，拎着鱼回到家里。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了，这种人别交往，你跟他牵扯上了，以后保不准就来找你。” 三大妈在屋里看的真切。 “嘿，你以为我傻啊。” “这傻茂，果真是没有起错的外号。” “贾家那小狐狸一心思坑他呢。他还以为不错，真是，傻茂。” 阎阜贵说着，随即放下鱼。 三大妈接过，“这样不更好，狗咬狗，咱们看热闹，挺好。” “呵，你说的也对。” “咦？这人是谁？” 说着，老夫妻俩一起看向窗外。 “杨老师，你们这四合院真敞亮。” “比我们那大，住的人也多啊。” “住在四九城，真好，可以看升国旗，可以.” 安然赶着自行车，一路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多人看她，或许是自行车的缘故吧，毕竟在这四九城里骑自行车的也不多。 更不用说她们那里了。 “走吧，我家在中院。” 杨小涛带着两人进屋，路过前院，阎阜贵从家里走出来，“小涛，这是你家朋友？” “对，朋友。” 杨小涛点头，带着两人走进物资。 安然见杨小涛这副模样，也没有多说，只有余华点了点头，快步跟上。 “老头子，这俩人不像是轧钢厂的。” “怎么说。” “要是轧钢厂的一半都有种五大三粗的感觉，这俩人，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要么就是上学的。” 三大妈笃定说着。 “算了，他的事咱别管。” 三人过了垂花门，来到中院，杨小涛走进家里，安然将车子放好。 “哇塞，杨老师你家还种园子，这是西红柿。哇，我能吃一个吗？” “红的可以吃，不熟的先别摘。” “好！” 回到家里，跟周母打过招呼，几人见面认识。 杨小涛让两人在屋子里坐坐，两人看到书架上一堆书，顿时来了兴趣，一人一本翻看起来。 杨小涛则是在院子里开始做饭，客人来了，总要招待下。 没多久，三人坐在桌前，准备吃饭。 安然看着四菜一汤，虽然知道都是院子里的蔬菜水果，但这么丰盛的饭菜，她看着也觉得心疼。 这要是在他们那里，四个菜要吃四天。 他们老师，一天就吃两个窝窝头，一碗菠菜汤。 “怎么，动筷子啊。” “明天还要上课，就没准备酒。” 余华很快反应过来，挥着手，“不不不，不用喝酒。这些菜已经很好了，不用酒。” 安然也是点头，“终于认识到你们北方人的豪爽了，上桌招待就得喝酒啊。” 杨小涛笑着，“对，在我们这，喝酒算是招待客人的正常行为。” “对了，你们要是去鲁地那就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豪爽，那酒桌文化.” 想起上次去泉城，杨小涛就给两人讲起自己的经历。 两人头一次出远门，这次来四九城本身没啥经历，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两人很快就进入状态，不时发出笑声。 等吃完饭，杨小涛开始回答两人的疑惑。 一个一个的问，一个一个的回答，直到过了十点，讨论才结束，两人也没有什么值得问的，便起身告辞。 杨小涛怕他们晚上不认得路，便赶着车子拿手电筒送他们回去，两人起初是拒绝的，但出了胡同口就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好同意。 就在杨小涛离开不久，院子里众人早就睡下，偶尔有点异样声音传出来，再就是夜晚的蚊虫声。 贾家，大门突然推开，扎着两个小辫子的脑袋露出来，随后走出门，关上往院子走去。 秦京茹先去月亮门处看了眼许大茂家，发现没有灯光，随后又去前院，走出大门。 过了不久，胡同外一道人影走来，身上还有股臭味，老远就能闻到。 人影晃荡着，背上还有一个黑盒子，看上去很吃力。 “许大茂！” 那人正走着，突然旁边有人喊了一声，吓得差点把盒子扔掉。 “京茹？” 等看清楚说话的人，许大茂赶紧放下肩膀上的放映机，“京茹，你，你是在等我？” “呸，少臭美，我出来上厕所。” “京茹，你终于跟我说话了，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想跟你说说，可你在贾家，我也进不去啊。” “谁要听你说了，你这人没一句实话。” 秦京茹说着，许大茂眼中露出笑容，只要秦京茹跟他说话，就代表着两人关系在缓和。 “京茹，你听我说啊。” 许大茂凑上前，秦京茹捂着鼻子，赶紧又退了两步。 “我以前是做了些混账事，但现在我是改过自新了，你看，就是劳改的时间都减了一半，再有五个月零三天，我就结束了。” “这说明上级也认可了我的态度啊。” “京茹，你相信我，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改掉那些坏毛病，一心一意的对你好。” 许大茂保证这，秦京茹低头，伸手玩弄着辫子，心理已经有了决定，“真的？” “真的。肯定是真的。我许大茂说道做到。” “要是做不到，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许大茂赶紧发誓证明自己的诚意，秦京茹抬头，看了眼许大茂，又低下头，“你这次，真的不会骗我吧。” “哎呀，我的京茹，我骗你干什么？” “只要你同意，明天，咱们就去领证。” “那倒不至于，你还没去我们村提亲呢。” 秦京茹笑着，两个酒窝露出迷人的微笑。 月色下，许大茂咽口唾沫，多少天了没有碰到女人，这一刻再也忍不住。 对着秦京茹就抱上去，靠在胡同口，张嘴就亲。 唔唔 秦京茹吓了一跳，不等反应已经根本抱住，嘴巴传来接触。 没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赶紧摇晃脑袋，错开位置，但仍被许大茂抱住。 “京茹，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愿意娶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许大茂激动的说着，秦京茹看向一旁。 “京茹，答应我，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秦京茹被说动，但顶不住许大茂身上的气味，“你，你先放开我。” “不，你不同意，我就不放。” “你，好，我同意了。” “真的。” “真的，快放开，臭死我了。” 许大茂这次放开，脸上的笑容不断。 “京茹，你真好。”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不去找你呢厂花了？” 秦京茹知道许大茂的事，不客气的点破，许大茂呵呵笑着，“什么狗屁厂花，都是倒贴别人不要的货色，只能找个傻子接盘了。” “啥意思？” “嘿，这里面可多事了，我跟你说啊，以前那个于海棠，就是于莉的妹妹，追院里的杨小涛，结果人家拿眼都不瞧一下，后来闹大了，还把当时的副厂长揍了，你说这女人也厚脸皮，这样还去凑合。” “我当初也是瞎了眼，怎么放着你这么好的女人不去珍惜，偏偏迷恋这么一颗烂白菜。” 许大茂说着，没有发现秦京茹脸色的难堪。 当初想要倒贴杨小涛的，何止于海棠一个？ 只是听到后面许大茂说的，这才缓和了些。 两人又说了会儿，秦京茹突然开口，“大茂，我姐是不是要你东西了？” 许大茂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娘们还没成女主人就开始关心家事了。 我喜欢。 心理赞了一句，立马对秦京茹抱屈，然后将秦淮茹敲诈他的经过说出来。 自始至终，都没说自己拿钱让她们帮忙的事。 “什么？三十块钱？” “你给了？” “只给了十块。还有二十块钱。” “不能给，这二十不能给。” 秦京茹咬着嘴唇说着，“你这些天给了这么多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许大茂一副正经模样，“这钱给你花的，我乐意。” “傻瓜，那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啊，那都是咱自己的东西。” “那你明天.” 许大茂带着期许的看着秦京茹。 “明天，我就搬过去。” “嘿，太好了。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劲。” “明天，早上我给你留门，自己搬进去，咱家你说了算。” “对了，这是今晚上挣得，两块钱，自己明天买点吃的。” 许大茂高兴的快跳起来，秦京茹拿着钱也露出笑容。 等两人一起走进四合院，各自分开后，杨小涛才从胡同阴影处走出来，“这俩人，到底是凑在一起了。”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俩人在一起那可谓是臭味相投，天设地合啊。 许大茂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尽干一些损人不利已的傻事。 跟傻柱并称二傻没毛病。 秦京茹这娘们也不是什么善茬，虚荣心极强，要不然这么多年执着着进城。 不过她心眼子比起秦淮茹只多不少。 算计起人来比许大茂有过之而无不及，原剧中就合伙搞了一处假怀孕的把戏，成功嫁给了许大茂，然后又是意外流产，完美解决隐患。 秦京茹和许大茂这俩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志同道合，天造地设了。 “接下来，这院里就热闹了。” (本章完) 636 扶持计划 杨小涛悄悄的赶着车子回家，路过贾家的时候看了眼，露出冷笑。 指望这自私自利的两人帮她们，真以为都是傻柱那蠢货啊。 秦淮茹这样的单打碰到秦京茹许大茂这样的混合双打，不输才怪呢。 回家收拾一番，上床睡觉。 第二天，杨小涛早起准备早饭，然后出门去农科院。 只是刚搬出车子，就看到秦京茹拿着包袱出门。 在她身后，秦淮茹面色铁青，也顾不得院里的人，大声对秦京茹吆喝着。 “秦京茹，你赶紧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省的让院里的人指桑骂槐的骂我。” 秦淮茹一脸愤恨，早上起来就看到秦京茹收拾东西，还以为她要会儿，正想着劝说两句多住两天，她也好多问许大茂要点东西。 哪知秦京茹却说要去许大茂家，秦淮茹立马傻眼了。 好说歹说，让她冷静下来，不要这么快就答应。 一旁贾张氏起来听到后，也开始劝说。 哪知秦京早就下定了决心，拿起包袱就往外走。 秦淮茹这赶紧的叫住，贾张氏也站在门口。 “谁给你丢人现眼了。怎么就给你丢人现眼了？” 秦京茹厌弃的说着，就要往后院走去。 “秦京茹，你，你给我回来。” 秦淮茹看到院里有人看着，还有杨小涛在那，只能拉住秦京茹，让她回家再说。 “放开我。”秦京茹甩开手，“你们让我在这，不就是拿我当钓饵，让许大茂给你们东西嘛。” “那些本来就是我的，你还让大茂给你三十块钱，姐，我是你堂妹啊，你连妹妹的钱都算计啊。” “还口口声声说对我好，结果大茂送来的东西，我才吃了多少？” “一盘饺子，我就吃了几个，几块肉，其他的都被你们吃了，你还说我丢人现眼？” 啪~~ 秦京茹捂着脸，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淮茹。 “姐，你打我？” 秦淮茹咬着牙，有些事不能让她再说了。 否则，这院里真待不下去了。 “你，好，很好。” “你以后，别怪我不照顾你。” 说完，拎着包转身往后院跑去。 秦京茹跑到后院，很快后院就热闹起来， 杨小涛却是来到会场，进入后立马就有人来交流，而这也是邓院长交给他的任务。 在一旁跟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交谈，不时能听到些方言，也很有趣。 下午三点，当最后一人完成汇报，这次大会也到了落幕时刻。 邓院长再次上台做总结发言，与会众人除了少部分提前离开的，其他人都听完全场。 看不少人脸上露出笑容，就知道这次大会有多成功。 杨小涛跟在人群中，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还有人发出邀请，让他去当地进行指导。 自从杂交玉米取得成功，极大的激发农业学者的斗志，尤其是高产粮食对现在国内的情况的重要性，让他们都有种使命感，要杂交出更多的粮食。 以前或许有人想过，但没人成功。 可现在成功的例子就在身旁，他们坚信自己也行。 到时候，不仅解决了人民的温饱问题，也能获得名誉。 杨小涛送走了一波又一波人，最后安然跟余华过来告别。 他们是今晚的火车，要赶紧去车站等着。 杨小涛跟两人聊了几句，鼓励他们的工作，随后看着他们走远。 会场陆续安静下来，只留下农科院的工作人员帮忙收拾。 “你很看好他们啊！” 一旁邓院长笑眯眯的走过来。 这次大会说圆满成功也不为过。 更重要的是，通过互通有无，让众人了解国内的情况，也让更多的人接受其他思想。 正是应了那句话，苹果换来换去，手里还是一个苹果，但思想的交换，手里的是两种思想。 杨小涛笑着，“嗯，他们做的事，值得看好。” 杨小涛说完，邓院长只是点头，并没有过多关注，因为受杂交玉米的热潮，这次已经有许多人提出课题，要研究其他粮食作物的杂交实验，最出名的就是齐鲁那边搞的杂交小麦。 对此杨小涛也听说过，对这个课题同样看好。 毕竟，小麦可是他最喜欢的主食。 见邓院长并没有太过关心，杨小涛突然想到，现在研究这些面临的困难可不少，他有必要提两句。 “院长，你觉得他们这些研究会成功吗？” 邓院长一愣，“也许会吧。” 院长不确定的说着，随后看向杨小涛，“怎么，你对他们有信心？” 杨小涛笑起来，“是的，我对他们有信心。” 说着，在邓院长惊讶的目光中走到一旁坐下。 邓院长坐在一旁，杨小涛抽出烟，两人点上。 一旁的工作人员刚要过来制止，酒杯农科院的人拉到一旁。 “院长，你看，以前你们也没想到杂交玉米会成功，可现在，还不是被做出来了？” “既然玉米能成功，其他的为啥不行？” 杨小涛说着，邓院长皱眉。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他只会笑笑，然后一番鼓励。 但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那就需要仔细琢磨了。 因为，真有可能成功。 “科学探索的道路是充满坎坷的。” “但我们不能因为怕摔倒而不敢放开步子。” “院长，您想，一个玉米只能解决部分人的吃饭问题，那剩下的大部分呢？总不能让南方都种玉米吧，那里可是水稻的主场。” “还有，玉米再怎么说也只是杂粮，虽然现在国人啥都吃。但总有局限性，可大米不一样啊！这东西，南方北方都能吃的。”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咱们研究失败，投入打了水漂，也能给后人积累经验啊。” “去芜存精，积累经验，这不就是农科院存在的意义吗？” 这一刻，杨小涛说的冷静，却很让人受鼓舞。 邓院长听完后，也被杨小涛的言语激动。 但他心里还是犹豫，因为这些研究耗时耗力，上级未必舍得投入。 毕竟，现在倡导的可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你说的不错，但，你也知道，咱们国家的困难。” 杨小涛点头，不过又笑起来，“院长，经费的事咱们可以一步步来。” “您作为院长，农科院肯定有经费的，再加上捐出来的十万块钱，我觉得三五年应该没问题。” 邓院长一愣，随后想到杨小涛捐出来的两万美金，立马笑起来，“那是上交的，我们可没有权力截流。” 杨小涛白了一眼，真要自己把事情说明白啊。 不过为了将来少走弯路，这事还必须做。 “都一样，就说我捐给农科院，支持杂交实验的研发工作。” “到时候，就以农科院的名义，设立实验点，确定人员，扶持项目，这些，您老还搞不定？” 这次，邓院长是真的笑了。 昨天他跟上级说杨小涛捐钱的事，上级说在考虑中，毕竟用到外汇的地方太多了。 一些设备厂可是等着机器呢，现在国内外汇有限，一些国家还不认其他货币。 所以，不少人都盯着这点美金呢。 不过，盯着归盯着，只要农科院不松口，你要也行，拿钱兑换就是了。 “好！” 邓院长也是痛快答应，这样下来研发经费就有了。 有了钱，其他都是小事。 农科院也不是小部门，弄了实验田的本事还是有的。 “对了，还要做好保护。防止敌人的破坏，这点一定要注意！” 杨小涛记得杂交水稻项目的坎坷历程，其中或许有其他原因，但提前预防能够减少损失就行。 “我建议，学习杨家庄农场模式，农科院将这些项目收到麾下，与当地进行联合。” “有了当地群众的支持，就有了实验的基础，再让人负责保卫，这样科研人员可以专心研发，效率也会提高。” 杨小涛又给出建议，邓院长点头同意。 其实，还是那句话，只要经费到位，地方巴不得联合呢。 等杨小涛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邓院长在一旁唏嘘，“我说，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这边也可以给你搞个主任的。” “院长，您饶了我吧，我呢就这点本事，掏空了，继续待在这里就是丢人了。” “不说了，我回家找媳妇去。” 说完杨小涛就走出会堂，骑车往四合院走去。 离开农科院，杨小涛看着天空，心里默默感叹，“希望这次，能够帮到你们。” 说完，撒脚丫子就往四合院走去。 杨佑宁可是额外给了两天假的，不能辜负了一片好意。 就在杨小涛离开后，邓院长走回办公室，拿起电话跟陶老汇报这次大会成果。 等汇报完后，又跟陶老说起杂交实验的事。 陶老说要征询上级意见。 十分钟后，陶老打来电话，上级不仅同意农科院的请示，并且为了鼓励他们的科研精神，特意批准了二十万的研究经费。 这可出乎邓院长的意料，欣喜不已。 当然，杨小涛的那五万美金，自然被上缴了，用在他处。 杨小涛还是低估了现阶段国内对美金的需求，虽然汇率是一比二左右，但谁跟你兑换？ 人家不给你换，就是一比十都没用。 所以上面批下来二十万，也是合理。 有了钱，邓院长立马腰杆挺直，开始大刀阔斧的干大事。 于是，“杂交实验扶持计划”就正式成立。 名字就是他起的，很贴合实际。 至于项目组成员，邓院长决定自己亲自担任组长。 然后，下面分设几个副组长。 “小高算一个。” “再有各个项目的主持人算一个。” “杨小涛？算了，这家伙来一次还不知道啥时候。不过可以给个技术指导的副组长。” 邓院长在办公室里忙活起来，最后确定人选后，开始研究那些项目值得的“投资”。 钱在多也不能浪费，他还是要考察一番的，总不能打水漂吧。 而这第一个，就是杨小涛看重的杂交水稻项目。 (本章完) 637 甜蜜 另一边，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用的，吃的，打包完就骑车往杨家庄走去。 后院，秦京茹已经将屋子收拾出来，饭也做好了，一副贤妻模样。 许大茂从外面回家，今晚没有外快，回到家后吃完饭要去轧钢厂干活。 回到家，就看到被收拾利索点屋子，还有秦京茹端出来的饭菜，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自从跟娄晓娥离婚后，多少回了，他就想着回家有人做好饭等着他吃，就像家里有个女人，需要的时候，安慰他。 而现在，一切都实现了。 “愣着干啥，快吃饭！” 秦京茹客气着，觉得这次离开贾家是对的，一块肉，两个人吃总比五个人吃的多吧。 想起棒梗那一只死鱼眼，吃快肉就像要他命似的。 来气。 “好好，京茹，你也吃。” 许大茂赶紧洗手，坐在一旁，拿着窝窝头吃起来。 “好吃，太好吃了！” 许大茂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对着秦京茹傻笑。 “死样！” 许大茂更觉得浑身有力气。 “对了，你啥时候去我家求亲！” 秦京茹放下筷子，郑重问道。 “京茹，这事得等等。” “什么？” 秦京茹不干了，还等？ 她都快成了老姑娘了，一起长大的女孩都当妈了。 还等！ “你听我说啊，你看看你，让我说完，急什么？” 许大茂赶紧解释，“我现在是劳改，劳动改造，不能擅自离开四九城。” “就是上次去晚了，被傻柱那滚蛋告黑状，还加了一个月呢。” 许大茂不忿的说着，秦京茹大吃一惊，赶紧询问，“又加了一个月？” 许大茂却是得意笑着，将后面自己的操作说出来，秦京茹听了满是佩服。 “怎么样，你家大茂哥厉害不？” “厉害！” 许大茂得意，“京茹，等过了这一阵，等我完事了，我一准的，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来。” “以后，你就在这家里坐着，我在外面挣钱，咱们再生几个。” “到时候，这院里，有几个比咱强的？” 秦京茹被许大茂的话打动，不住的点头。 “就秦淮茹他那样的，没了傻柱易中海给她帮衬，迟早要来求咱。” “到时候，你今天受的委屈，让他十倍还回来！” “嗯！” 秦京茹肯定点头。 两人吃完饭，许大茂还要去挑大粪，临走前亲了秦京茹一口，满面春风的离开。 贾家门口，秦淮茹看到许大茂出来就想上前要前，身后贾张氏跟着跑出来。 “许大茂，你答应的二十块钱呢？” “说话可得算话，不然我去街道办告你！” 许大茂懒得多说，“告我？你有证据吗？” “要不是看在京茹的面子上，你们也能占我许大茂的便宜？” “告诉你们，见好就收，别整天以为谁都欠你们的，要供着似的。” 说完，许大茂就往前院走去。 秦淮茹面色铁青，咬着牙，一言不发。 贾张氏气的满口喷粪，没一会儿，头疼袭来，哎呦的跑进屋子里。 “许大茂，秦京茹，你们最好以后别求着我！” 秦淮茹看着许大茂走远扔下一句狠话。 许大茂确实不屑的撇嘴。 “就你？呵呵！” …… 回到杨家庄，杨小涛就看到屋头阴凉处的小推车。 然后一群老太太坐在一旁，有的手里拿着针线攮着鞋底，还有的用晒干的玉米苞叶编蒲扇，蒲团还有坐垫。 前世的时候，杨小涛爷爷就会做这个。 他上幼儿园的时候，特意做了个大号的垫子，中午睡觉老凉快了。 小端午被一个老婆子抱着，不时逗两下，笑的咯咯的！ 这小家伙，每天一个样，现在已经灵活转动脑袋了，大眼睛双眼皮更是可爱。 这点上，小家伙随了母亲冉秋叶。 杨小涛走过来，最先发现的还是一旁躲阴凉里的旺财，匆匆的跑过来，吐着舌头，一副狗腿子模样。 众人看到杨小涛，又是一阵说道，对这些大妈的夸奖，杨小涛早就习惯了。 挨个叫着大妈，婶的，就将小端午抱过来。 小家伙，又沉了。 从这些人嘴里得知，冉秋叶在学校的，太爷帮着看孩子，只是刚才太爷有事被叫到大队部去了，就把孩子放着。 杨小涛抱着小端午，旺财在前面撒欢，不时留下记号。 回到家里，杨小涛让旺财拉着小车在院里转悠，小端午坐在车里伸着手闹着。 等冉秋叶放学回来的时候，旺财吐着舌头还在拉着小车兜圈，而车里面的小端午早就睡着了。 杨小涛做了一桌饭菜，都是冉秋叶喜欢吃的。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一边帮忙，一边询问，杨小涛将情况说了，冉秋叶听说后心里向往。 虽然她只是一名老师，但能够参加这种会议，也是她的向往。 杨小涛听说后立马保证，下次再有这种机会一定拉着她去听听。 两人说会话，门外传来小端午的哭声，冉秋叶赶紧出去，一看拉了。 接下来就是换尿布，擦屁股，洗衣服。 等忙活完了，杨太爷也回来了，一家人准备吃饭。 冉秋叶看着吃饱的小端午，杨小涛跟杨太爷在一旁喝酒。 “刚才农场开会。” 杨太爷咬着花生米嘎嘣脆。 “今后，咱们农场剩生产的良种要分给周围村子种植。” “育种还在咱们这，不过以后要种秋玉米。” 杨小涛点头，现在这样就是跟老天抢时间，要是有小薇在还好，要是没了小薇，这种做法太危险。 搞不好秋玉米种晚了，或者老天爷突然变冷了，霜下来拿着晚种的秋玉米就得减产。 这种事，那些半辈子在地里的农业专家最有发言权。 “这样也好，咱们可以种小麦，大豆。” “一来可以保证粮食收成，再者也能轮作肥力。” 杨太爷点头，农场也是这个意思。 最后两人说起养殖场，这些天蚯蚓已经开始喂养起来，效果不错，饲养的猪身上更加平滑明亮，打眼一看就看出体重增加了。 尤其是那些小猪崽子，长的贼快。 现在农场的孩子们没事就去地里抓蚯蚓，扔到池子里去，导致池子的蚯蚓越来越多。 猪养好了，就能让学生们每天吃到荤腥，学习更加有动力。 至于那跟着高主任离开的孩子，杨太爷一直挂念着，只是他们去哪儿也没消息，只知道是西边，具体不知道在哪。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发展。 夜晚下，小端午呼呼睡着。 燥热的夜晚，杨小涛正抱着冉秋叶，谈着文学。 说着说着，就聊起春秋时期管仲和鲍叔牙的故事。 两人聊得入迷，黑夜里，飞舞的蚊子不识趣的过来打扰，杨小涛只能咬牙痛下狠手。 良久，再次回顾知识的两人得到新的启示，有了新的收获后，才结束这次交流。 凉风开始吹进来，冉秋叶被杨小涛抱起来搂在怀里，享受着二人时间。 “怎么了？” 杨小涛感觉怀中玉人有心事，低头看去，红晕的脸颊如同熟透的桃子，忍不住的啄了一口。 冉秋叶往胸膛上靠靠。 “其实，我可以的！” “什么？” 杨小涛不明白啥意思。 冉秋叶抬起头，“我可以，继续生的！” 杨小涛听了，却是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是怪他刚才的事。 或者说，最近几次的事。 爱抚着冉秋叶，亲吻额头，拥在怀里。 “我知道啊。” “我的秋叶一直都是最棒的。” 躺在杨小涛怀中，冉秋叶如同温顺的小猫，享受着爱人的爱抚。 “那你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着急是吧。” 杨小涛换个姿势，捋着妻子汗水打湿的发梢。 “因为我觉得，我们今后的生活不应该都是孩子，我们也要有自己的空间，要做我们喜欢的事。” 冉秋叶抬头，这一刻四目相对。 “因为，我的世界，要有你。” 冉秋叶目中闪着感动的泪花，紧紧靠在杨小涛的胸前，心中激动。 这一刻，她明白，她的人生，不会像母亲说的那样，将青春都用在孩子身上。 她只是个女人，有些事她不懂，也不需要懂。 做好他的女人就行。 气氛在暧昧，于是，烦人的蚊子又飞来了 …… 随后的两天，杨小涛在村里待着，白天有时间就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不管是语文还是数学，碰到什么教什么。 下课后，跟孩子们一起玩游戏，要不是地面太小，杨小涛都想搞个足球场。 放学后，家里的饭菜杨小涛一力承担，那手艺让杨太爷都多吃两个馒头。 到了晚上，自然是跟冉秋叶交流情感。 经过小薇的滋养的身体，比普通人获得更多的乐趣。 两人过得甜蜜，唯一有些不爽的就是一旁的小端午了。 自从这个人来了，总是跟他抢妈妈。 吃饭的时候，有个人看着。 玩耍的时候，有个人看着。 就是嘘嘘的时候，还有个人看着。 很不爽，所以他嗷嗷哭着。 然而，哭也没用，因为那人还在一旁看着，甚至还笑。 气人！ 就在杨小涛过着甜蜜生活的时候，四合院里许大茂也在享受着幸福。 这几天，家里有了秦京茹，那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 甚至运气也在光顾他，连着两天有人找他放电影，报酬还不少。 许大茂担心自己忙不过来，就教秦京茹怎么用放映机，然后让她跟着一起去放映。 这边自己放好片子回轧钢厂干活，让秦京茹在现场看着，等放映结束，秦京茹收钱收机器回家，他直接回去就行。 两个人帮衬着，倒是轻松许多，日子也比以前有了起色。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许大茂有媳妇了。 这次不跟上次在旅馆那样。 银样蜡头枪。 这次是真刀真枪。 而且比以前更强，这让大茂觉得，他又行了。 (本章完) 638 二傻掉粪坑了 周一，杨小涛离开温柔乡，在冉秋叶的催促中，亲了一口瞪眼的小端午，然后骑上自行车，往四九城跑去。 本来昨天就该提前回去的，但这几天两人食髓知味，加上身体素质在那，时机又合适，感情到了，就多睡了一晚。 反正天亮的早，速度快一点，来得及。 四合院，后院。 “京茹，今晚吃水饺啊！” 早起上班的许大茂对躺床上睡觉的秦京茹喊着，屋子里传来女人答应声。 随后得意出门。 只是过了月亮门，立马伸手扶着腰，慢慢活动着。 年轻就是好，可惜，他的资本有点少。 许大茂看看左右没人，揉了一会腰，这才出去。 后院，秦京茹在许大茂离开后，心情舒爽的起来收拾东西。 末了走到一旁柜子前，伸手拿出一个小盒子，用钥匙打开后，里面是这两天挣得钱。 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跟着许大茂，果真没错。 起码能挣到钱，“今晚，吃饺子！” 想到在秦淮茹家的经历，一锅饺子到她碗里就六个，半饱都没吃上。 拿着一块钱，将盒子锁好放回原处。 秦京茹高高兴兴的出门。 中院 贾张氏看到秦京茹出来，立马开口骂起来。 这几天她可是看着秦京茹跟许大茂一起吃好的，原本那可都是给她们家的。 “不要脸的小娼妇，乡下来的丫头片子，上赶着爬男人床……” 贾张氏看着秦京茹从月亮门走到垂花门，一路走一路喷着，不再喘气的。 秦京茹早就习惯了，也不介意，大步离开。 “奶，我累。” 棒梗在身后厌厌的说着，贾张氏回头，“棒梗，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你要是不去干活，街道办还来抓你，重要的是，你妈又得扣钱啊！” 贾张氏苦口婆心的说着，她们家刚刚有点起色，结果秦京茹单飞了，许大茂不陪她们玩了，还没攒下东西就夭折了，只能，继续挨了。 棒梗一脸无奈，他都好久没玩了。 只能体会劳动的“乐趣”了！ 两人跟着出了大院，去街道办报道。 轧钢厂，许大茂得意的走上岗位，两名乡下老农勤勤恳恳，只做自己的事，其他的都不管。 他们的上一任就是贪小便宜失去了这份“优渥”的工作，这才给了他们机会，可不能再犯错误。 许大茂挑着木桶，脸上带着笑容。 随即看向另一旁，只见一人孤零零的挑着木桶，心里更加得意。 傻柱一舀子一舀子的将用水冲洗着粪坑，不时溅到衣服上，他也不管。 眼睛空洞洞，身体木愣愣。 他心心念念的小秦姐姐，今天又没来看他。 工作很脏，很累，这些他都能忍受。 但他最想要见的精神支柱没有出现，就跟丢了魂似的，干什么都没意思。 自从上次受到处罚后，他再也没见过秦淮茹。 好像，秦淮茹在刻意躲着他，让他心里难受。 一大爷说了，秦姐家里困难，这次被罚了两个月的工资，更是雪上加霜。 他理解。 他也知道小秦姐姐不容易。 但他也不需要太多，只要来这里看一眼，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他就满足了。 可这么多天过去，他，一眼都看不到。 弯腰，起身，将木桶抬起。 慢慢走向一旁。 至于另一旁嘲笑的目光，傻柱看的理会。 “嘿，傻柱。” 然而，有时候你越不想理会的人，越会找事。 许大茂看到傻柱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面就跟抹了风油精被风吹似的，爽的只抽抽。 现在他可是人生得意，虽然跟傻柱一样挑大粪，但他家里有人。 傻柱有吗？ 他连家都没有。 得意就得嘚瑟。 这次，终于压傻柱一头了。 许大茂往前走两步，神情嚣张，看着傻柱没有停下的意思，以为傻柱是怕了，没脸面对他，更加嚣张。 “傻柱，你不是看不起爷们吗？” “告诉你，爷们现在过得日子滋润着呢。” “秦京茹，知道不，就秦淮茹的妹妹，长的比秦淮茹还水灵。” “现在就在我家里，以后就是我媳妇！怎么样，羡慕吧。” 许大茂嘚瑟着，脸上的骄傲让他看起来很欠揍。 傻柱脚步突然停下，皱起眉头。 见傻柱停下脚步，许大茂更加得意。 “你不知道吧，就在前几天，人家特意上来，就为了嫁给我。” “怎么样，爷们这事办得，敞亮不？” 傻柱攥紧拳头，脸上的怒气浮现。 秦京茹，那可是他最先看上的，后来，就被这混蛋给‘糟蹋’了。 这混蛋。 嘎嘣 手指传来骨头脆响。 许大茂浑然不觉，看着傻柱停下，还以为自己的话刺激到他了，这时候更要乘胜追击，彻底击败傻柱的骄傲。 让他以后，再也抬不起头。 “还有那秦淮茹，千方百计的阻挠我们，她以为那点心思我不知道？” “不就是想要点东西吗？” “老子施舍点都比她挣得多。” “哦，对了，她现在是一毛钱都挣不到啊，这可多亏了你呢。” 许大茂叉腰笑着，回味着上次自己的骚操作，那可是少有的完美啊。 “傻茂！” “你想死是吧。” 听到许大茂说起秦淮茹，就像触了逆鳞，傻柱扔下空桶，回过头来怒吼一声。 许大茂也不怕，他坚信，这时候傻柱敢动手，那就是挟私报复，报复他的举报。 到时候，罪加一等，傻柱是别想出去了。 “呸。” “傻柱，你少在这吓唬人。” “当爷们是吓大的啊，老子告诉你，没用。” “早晚有一天，把你治的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 说完，许大茂就转身回去干活。 他决定了，以后每天都来刺激下傻柱，让他被欺负了这么多年，终于压过傻柱一头了。 “哦，对了，我家京茹到时候喝喜酒，就不请你了，谁让你也出不去呢。” “哈哈哈” 许大茂笑着，眼睛里都是不屑。 傻柱拳头突然松开，脸上的愤怒陡然消散。 许大茂见此，回头继续走着。 “傻茂！” 下一刻，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许大茂觉得这声音充满杀气。 回头的刹那，就看到傻柱大步往这冲来。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最佳反应。 跑。 多年来的斗争经验让他将躲避战术刻在骨子里，见到傻柱就启动起来。 只是一个刚起步，一个已经加速度，上过学的人都知道，追上是必然。 许大茂也清楚，只能靠改变方向来抵消速度。 于是，许大茂开始围绕厕所跑起来。 即便如此，双方的距离也在快速拉近。 “傻柱，我告诉你，打人犯法，除非你不想出去了。” “傻柱，你听到没有。” “我听你个头。”傻柱怒吼着，“你个混球，当初老子看上秦京茹，你从中作梗，骗出去让老子找不到媳妇。” “现在还敢说秦姐坏话，你当爷爷收拾不了你啊。” 许大茂加快速度，两人追击，让不少上厕所的人驻足看热闹。 “我呸，就你这样的，我家京茹能看上？” 许大茂一边跑一边反击，“你一个中农，凭什么跟我争？” “爷弄死你。” 傻柱最恨拿出身说他，脚步再次加速。 “还弄死我，把你能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就一做饭的厨子，有什么嚣张的？” “长得磕碜样，看上去跟个四五十的老头，也不照照镜子。” “怪不得秦淮茹不愿给你住一起，就你这个样子，睡觉醒了也得吓死。” 傻柱眼睛通红，咬着牙加速。 许大茂感觉后背传来接触感，立马咬牙再次加速。 这会儿，也顾不得刺激傻柱了，先跑出去再说。 起码，傻柱不敢离开轧钢厂。 许大茂心理盘算着往外跑，哪知傻柱拎起一旁的木桶就往前扔去。 双方距离不过三米，这一下结实砸在许大茂的脑袋上。 哎呦~~ 随着一声惨叫，许大茂低头踉跄着往前跑，速度不自觉的就慢下来。 等许大茂准备直起身子加速的时候，傻柱已经冲了上来。 粗壮的手臂一把拽住许大茂的裤子，顺手向上一拉，裤裆立马卡主。 许大茂只觉得下部火辣辣的疼，双腿再不敢用力奔跑。 而下一秒，许大茂就被一胳膊肘砸在地上。 噗通 许大茂趴在地上，心理后悔了。 应该早点跑的。 今天这顿揍，跑不了了。 想到傻柱的惯用招式，连忙蜷缩身体，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要害，同时大声喊着，“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许大茂身体挣扎着，喊着，反抗着，周围不少人聚过来。 而此时的傻柱，满腔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对着许大茂就踹了下去。 好在许大茂有先见之明，护住要害。 “狗日的傻茂，你有女人有啥用？” “有媳妇有个屁用？生不出儿子，你他娘的就是找好几个，也没人给你生孩子。” 砰砰 两脚踢在许大茂身上，不仅身子疼，心理更是难受。 “不乐意了？哈哈。” “就你那小玩意，三分钟的事，能有孩子才怪呢。” “注定是个绝户。” 砰 许大茂眼中露出怨毒，任谁说自己时间短都是一种侮辱。 何况，对方还说的很准。 “就你这德行，一辈子坏事做绝，要是有后除非老天爷瞎眼。” 砰！ 许大茂已经不再反抗，怒火跟先前傻柱一个样。 “不过，你要是想要孩子也不是不行，只要戴顶绿帽子，反正生下来的孩子跟你姓，哈哈！” 傻柱帮许大茂出主意，却让许大茂更难以接受。 他给别人戴帽子行，别人给他戴，除非他死了。 “不过你别想爷帮你，帮你这孙子，爷折寿。” 傻柱还在说着，许大茂确实怒吼起来。 “你个混蛋，老子跟你拼了。” 许大茂终于忍不住傻柱的损话，趁着傻柱抬脚的功夫，一把保住傻柱的支撑腿，身体猛地翻滚。 傻柱措手不及，身子往后倒退。 而在他后方，是粪池。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惊呼，随后个个瞪大眼睛，看着疯狂的一幕，满是…兴奋！ 噗通 噗通 哗啦…… 接连两道声音落下，傻柱只觉得自己躺在污泥中，身体平躺着。 奋力挣扎着站起来，睁开眼一看，模糊的视线里一股恶臭传来。 而在他不远处，许大茂趴在里面，双手撑着站起来，身上淋答着黄色液体。 傻柱想要怒吼，但这时哪敢开口？ 愤怒让他失去理智，但恶臭让他本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闭紧嘴，握紧拳。 砰 傻柱一锤砸在许大茂脸上，刚刚爬起来的许大茂又被砸下。 噗嗤 呕~~~ 许大茂嘴里进去东西，下一秒又吐出来。 傻柱在上去，又是一拳。 许大茂躲开，直接抱着傻柱。 噗通 两人一起滚倒. (本章完) 639 傻柱后悔了 中午吃饭时候，关于傻柱跟傻茂打架的事很快传遍全厂。 不传不行，那激烈的程度，那‘恢弘’的场面，只要听说了都会去看一眼，然后恶心的吃不下饭。 杨小涛听着身边周鹏刚要说话，直接一脚踹到一旁，周围的人也是怒目而视。 周鹏悻悻的不敢多说，只是看着饭盒里的土豆块，肚子里一阵翻腾。 “他娘的，早知道不去看了。” 周鹏骂了一句，但不能不吃，这可是肉菜啊。 另一边，傻柱跟许大茂趴在木凳子上，身旁保卫科的同事拎着木桶开始浇水。 一旁的王浩看着地上冲刷下来的液体气的摇头。 尤其是这个样了，两人还在瞪着眼，谁都不服输。 呕~~ 一名保卫科的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干呕着。 呕~~ 傻柱听到声音，同样呕出来，另一边的许大茂也没好多少。 没一会儿，两人眼前又是一摊黄水。 “再来俩人，赶紧冲干净。” 王浩挥手，这俩人真他娘的能惹事。 对于两人的作为，王浩不能不管，也不想大管。对两人的恩怨情仇，王浩心知肚明。 所以这事他不想管，但职责所在，又不得不管。 没办法，只好各打五十大板，每人罚款十元。 交不上，那就等着加时间吧。 不过，比起许大茂来，傻柱就光棍多了。 许大茂好歹还有些钱，十块钱咬咬牙也能拿出来。 但傻柱，早就掏光家底了，有没有进项，上次还是易中海帮忙填的窟窿，现在哪还有钱？ 所以在说出罚款的时候，傻柱光棍的低着头，反正是要钱没有，劳改时间已经是六年了，再加几天他也无所谓。 正是这种心态，让两人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态度。 傻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许大茂眼中那就是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大不了两人一起死。 许大茂是真的怕了，他刚刚有了秦京茹，甜蜜的生活就要开启，哪能跟傻柱死磕？ 同归于尽，那也要看值不值。 许大茂怕了，在心里发誓，以后有傻柱的地方，一定要躲开。 等什么时候自己发达了，掌权了，再收拾他。 两人从凳子上爬起来，许大茂抹了把脸，抬腿往家里走去，准备拿钱。 傻柱却是无所谓的样子，一步一个湿脚印的往仓库走去。 王浩见事情搞定，让人帮忙清理一下，指着这俩人回来清理，天这么热，估计都能烤干了。 四合院 许大茂狼狈的走回来，秦京茹吃惊，连忙帮着换下来衣服。 跟秦京茹说了一通，就是傻柱嫉妒他找了媳妇，俩人把傻柱骂了一遍。 给许大茂换上衣服，又给他擦了药，这才出门回轧钢厂。 另一边，易中海听说这事后赶紧回仓库，就看到傻柱赤着上身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总共就那么几件衣服，没得换洗只能穿旧的，可旧的都是一身骚味。 傻柱心里有气，气许大茂不识好歹，还敢撩拨他。 也气秦淮茹，用的着他一天来三趟，用不着了，看都不看一眼。 “柱子！你到底咋回事？” “许大茂就是臭狗屎，你搭理他干什么！” 易中海站在门口，对着傻柱劝解起来。 傻柱把头一扬，“那鳖孙子一天不捶就上房揭瓦！” “这次是轻的，要不是，老子能捶死他。” 傻柱说起来心里就气呼呼的，易中海也知道他跟许大茂不对付，也不想多说。 “我说一大爷，秦淮茹这几天在车间里吧，怎么，这是躲着我？” “我何雨柱怎么她了？人也不来了，衣服也不洗了，合着我就这么不受待见？” “柱子，你知道什么？现在车间里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淮茹本来就扣了钱，不好好干活，完不成任务，家里还吃不吃饭了？” 易中海听了赶紧给秦淮茹解释，他可不能让两人散伙，不然谁给他养老，将来有了孩子谁养？ 这俩人，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倚仗的了。 “哼！” “一大爷你就替她说话吧，真当我不知道啊，她那本事，拿菜铲子做饭都抖，能干好才怪呢。” 傻柱不屑的说着，心里对秦淮茹还是有些盼头的。 “行了，你没事就好，罚款我替你交了，以后别犯浑。” 易中海不想在这上面多说，就想着一会儿和秦淮茹说说，做人不能太利己。 听了易中海的话，傻柱张张嘴，却是没拒绝。 能少一天谁愿意多一天。 只是，这一大爷的人情又多了。 “行了，给你留的窝窝头，你快吃点！” 易中海拿出窝窝头，可傻柱一看到这窝窝头的颜色，督促就一阵抽搐，喉咙使劲憋着跑出去。 呕～～～ 易中海神情凝重，看着傻柱无奈摇头，随即收拾心情离开仓库。 傻柱吐的肠子发软这才回到仓库，发现易中海已经离开。 看着另一旁空荡荡的，心里同样失落。 有人陪着，日子还好过。 一个人，真难熬。 “傻柱！” 正趴在床上迷瞪着，门口传来女人的喊声。 傻柱听到声音，心里发苦，却是跟平常一样坐起来。 “刘岚，你咋又来了？” 门口刘岚拿着一个搪瓷缸子，也不进来，只是把手往前举了举。 “赶紧过来拿，里面啥味啊。” 傻柱悻悻的走过去，看着缸子里面的半块馒头，心里不由得发酸。 “知道你见不得那色，这是白面的，快吃吧。” “菜是我炒的，咸了点，凑合吃吧。” “放心，你不用再啰嗦，都是我花钱买的，不会出事，连累不到你。” 刘岚嘴上就跟装了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 以前傻柱哪有心情听她罗嗦，早就不耐烦了。 可现在，经历种种，傻柱再也说不出那些话。 “刘岚，以后别来了，这里，你不该来的。” 傻柱端起缸子，神情寂寞的说着。 “说呗，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老娘当初给人当情人的时候，他们还不是照样说。” “我这人就这样，谁帮了我，我就记着谁的好。” 刘岚满不在乎的说着，那些年给李怀德当情妇，厂子里说没人知道不可能，但他们敢说吗？ 况且，李怀德确实给她不少帮助。 双方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 也就是李怀德倒台了，才敢在背后议论她。 那时候，傻柱伸手帮了一把，让他们家的孩子不至于饿肚子，没饿死人，这份情她记在心里。 “我不是那意思。” 傻柱解释着，刘岚却摆摆手，“快点吃，我还要回去干活。马华走了我…” 刘岚突然停下，不在说话。 傻柱也是低头，良久才开口。 “我，对不起马华。” 刘岚看了傻柱一眼，最后悠悠说道。 “傻柱，你，真是个傻子。” 等刘岚走后，傻柱看着饭盒里的馒头，眼泪猛地流下来。 马华！刘岚！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顶着压力来帮他。 可他…… 这一刻，傻柱，后悔了！ 随后几天，傻柱和许大茂见面，并没有爆发冲突。 两个人就像约定好似的，谁都没找谁麻烦。 许大茂心里也是纳闷，什么时候傻柱这么老实了？ 难不成是真的被吓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想招惹傻柱。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一直到了八月底。 这段期间，许大茂可谓是春风得意。 家里有了女人，里里外外照顾着，还帮忙挣点外快，小日子有了起色，许大茂更是三天两头做回男人，那感觉，走起路来都带风，嘚瑟起来。 唯一有些不痛快的就是秦京茹吵着领证，好几次都不让上床，还是他好说歹说才瞒过去。 当然，领证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还是想多拖一拖，心里想的就是趁着劳改的油头拖一下，最好能够在这段时间里怀上孩子。 前一个媳妇就生不了孩子，他可得仔细着点。 当然，许大茂是不会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的。 他都展了这么多次雄风，怎么可能是他的问题？ 相比起许大茂的春风得意，傻柱则是失落多了。 或许是易中海的告诫让秦淮茹惊醒，现在也时不时的来找傻柱谈谈心，有时候也给他洗洗衣服。 虽然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但在秦淮茹心里，早就将傻柱抛在后面。 现在，傻柱只能算是备胎，还是那种最差的备胎。 当一个人心里产生厌恶的时候，不论表面怎么伪装，都会被人发觉。 哪怕秦淮茹深谙此道，已经有了大师级的技能，在某些细微方面，仍会露出破绽。 尤其是傻柱现在十分敏感，以前不在乎的事现在特别关注，甚至还会凭空臆想，却是歪打正着。 傻柱能够感觉到秦淮茹的敷衍，心里也在稍稍发生改变，对秦淮茹的热情逐渐冷淡。 而这些，一心为家的秦淮茹并没有发现。 也不怪秦淮茹这样，实在是此时的贾家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虽然靠秦京茹许大茂回了一波血，但禁不起家里人能造啊，没多少家底，习惯了傻柱易中海帮衬的日子，又不懂得节流，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现在，秦淮茹抱着孩子去院里化缘大家都躲着，甚至连门都不开。 家里的情况急得贾张氏团团转，脸上难得的露出和蔼，但就是没有人接济。 实在没办法了，贾张氏就想着让院里捐款帮帮她们。 以前易中海在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现在，她们家是真的，需要帮助了。 可作为院里的唯一大爷，阎阜贵本来就对捐款抵触，尤其还是帮贾家。 以前作为三大爷没办法，必须保持权威，但现在，想要开大会给你们捐款？ 做梦。 他们家丢了钱还没人捐款帮忙呢，你们还真敢想。 被阎阜贵拒绝后，贾家只能守着那点供应粮过日子，每天的窝窝头都定量吃，棒子面都成好东西了。 日子可见多艰难。 (本章完) 640 紧急任务 另一边，杨小涛的日子清闲不少。 学校多了一位老师，冉秋叶的时间宽裕起来，就从学校回家，在家里带孩子。 院子里，刘玉华抱着小雨，冉秋叶抱着小端午，两人能说上一整天。 到了晚上，大院里的人都聚过来，听着收音机的广播，一起闲聊着。 老人闪着蒲扇，看着小孩追逐打闹时不时的吆喝一声；女人拉着家常，谁家日子咋样，谁家孩子大了该娶媳妇了，谁还没生孩子；男人们则是聚在一起，下棋打牌，不时还会传来争吵声。 工作之余，享受着生活的美好时光。 杨小涛发现，自从有了孩子，冉秋叶看书的时间都少了。 果然，女人有了孩子，心就变了。 轧钢厂的工作稳定下来，图纸交出去后，各地已经开始生产蒸汽拖拉机，分担流量的同时，各地使用的机械数量也在增加。 杨小涛心里估算着，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北方的农村就能每个村子有一台。 这对于农业耕种有着巨大好处，再加上杂交玉米的种植，粮食产量会逐年增加。 当然，前提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放下书本，杨小涛起身出门，看到院子里不少人在大槐树下乘凉，便也走过去。 今天是周日，四合院里比较闹腾。 冉秋叶正跟刘玉华交流育儿经验，虽然她也是新手。 两人偏旁各自放着一个小推车，两个孩子都躺在里面，不时发出动静。 这小车自然是杨小涛的杰作。 两家关系在那，再说了一辆小车也没多大功夫。 “媳妇，中午想吃啥？” 杨小涛走过来，一声媳妇让冉秋叶当着众人的面有些局促。 “你随便弄点就行。” 赶紧回了一句，杨小涛坐在一旁，伸出手指头放在小雨的手心里，小手软软的，很细。 不像小端午的，肉乎乎的，手指头都快分不开了。 “想吃鱼吗？缸里还有一条鲤鱼，正好做红烧鲤鱼。” “好啊，我喜欢吃！” 刘玉华立马同意，冉秋叶也不见怪，现在刘玉华跟周奎在他们家吃饭的次数比在自己家都多。 这其中，最要紧的就是杨小涛做饭太好吃了。 哪怕二食堂的张大厨师也未必赶得上。 对此，冉秋叶是满满的骄傲。 自家男人，能挣钱，能做饭，还能干。 看着刘玉华打眼眼色，知道她的想法，就顺势说着，“那就做红烧鱼吧，我也想吃了。” 冉秋叶轻轻说着，刘玉华立马笑起来。 “好。” 杨小涛痛快答应，“到时候，给小雨喝鱼汤，好不好？” 杨小涛活动着小雨的手指头，一脸的喜欢。 “秋叶，涛哥这么喜欢闺女，你赶紧再生一个吧，正好给小雨找个伴。” “对啊，冉老师，下次生个姑娘，正好随爹。” “那可是，他们这俩都是大眼睛的，生出来闺女肯定好看。” 周围几个院里的都在起哄，杨小涛也沉寂点头，“对啊秋叶，下次生个闺女。” “闺女是爹的小棉袄啊！我最喜欢小棉袄了！” 听到杨小涛这么不要脸的话，冉秋叶当即白了一眼。 是谁每次都避着的，还好意思说。 仿佛感到冉秋叶的幽怨，杨小涛赶紧回头，不敢挑逗，不然今晚上，又要交作业了。 众人说笑着，一旁洗衣服的秦淮茹啪啪摔着袖子，仿佛将心里的委屈、怨恨和仅有的骄傲都摔个稀碎。 自己家里还在精打细算吃几个窝窝头，他们都吃上鱼了，也不怕遭人嫉恨。 不过，听到杨小涛喜欢女儿，又是一阵难受。 这年头，闺女就是赔钱货，哪怕同样是女的，贾张氏也这样说，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秦淮茹想起家中父母，这些年，关系也淡了。 所以杨小涛这么说，那都是对冉秋叶的宠爱。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生儿子，而杨小涛却是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不像她家死去的那个，对女儿，就不像亲生的。 抬头看看幸福的冉秋叶，那焕发着荣光的脸庞更加娇嫩。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秦淮茹将心里的酸楚压下，继续干活。 至于肚子的咕噜声，她们家早已经是一天两顿了。 “什么小棉袄，到时候给你漏风，看你哭不哭。” 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后看着院里玩耍的小当，还有撞门的贾张氏，悲从心起，“不能这样了！” 一直犹豫的想法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坚定。 就在杨小涛起身准备做饭的时候，院子里匆匆跑进来一人。 众人抬头看去，然后看向杨小涛。 来人是杨佑宁的秘书，小强。 “杨科长，杨厂长让你赶紧去工厂，有任务，很急。” 小强说着，一边擦汗。 从胡同跑进来，一路上没停下，汗水出了不少。 杨小涛见这模样，有些纳闷，周末的轧钢厂能有啥急事。 “你等我一下。” 说完回屋换上鞋子，这才出来。 “媳妇，你自己做点吃的吧。” “行，你慢点。” 杨小涛点头，顺手从院子里摘了两个甜瓜，拿水一冲，扔给小强一个，就跟着往外走。 “说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 小强啃着甜瓜，真甜。 “好事？” “不清楚，不过厂长很严肃。” “都有谁参加？” “所有车间主任，还有一些八级工。” 听到这些，杨小涛心里有些不着落，加快速度。 吉普车快速离开，院子里又是一番八卦。 来到轧钢厂，进了办公楼，来到会议室。 几个车间主任都在一块，另一旁杨小涛还看到刘大明几个，还有最后头的易中海，心里更是一紧。 这几个，都是厂子里的八级钳工啊！ 出事了！ “来了，过来坐！” 王国栋指着身边凳子，杨小涛赶紧找地方坐下。 会议室里氛围有些凝重，“王叔，啥情况？” “不知道，我也是从家里叫来了。” “饭都没吃呢！” 一旁孙国也来了句，随后凑到杨小涛身边，“一会儿，少说多听！” 杨小涛点头。 这时候，杨佑宁跟陈宫两人走进来，随即大门关上。 “都来了。有事要做。” 杨佑宁也没坐下，直接站着说话。 会议室里更加凝重。 “接到上级紧急通知，四九城没所有工厂，抽调优秀钳工，去西北支援生产。” “咱们轧钢厂分了三个名额。” “要求就一个，尽快选出，最优秀的钳工，支援前线！” 众人心头一颤抖，又是去西北支援。 这种事，以前也有过，但都不美好，不少人去了，现在都没回来。 会议室里很沉重，并没有因为名额少而轻松，反而因为这个要求，更加沉重。 最优秀的钳工。 都是八级的，谁承认比别人差？ 更重要的是，这种事情背后的意义。 杨小涛年纪轻不清楚，但在场的许多老人可是明白，这些人一旦被选中… 上次，刘大明的徒弟就是这样离开轧钢厂的，到现在都没见到人。 生死不知，音信全无。 要不是每个月轧钢厂代发的钱票，谁还记得他？ 几人都看向一旁的刘大明，杨小涛能够感受到老人身上的悲愤。 但这任务不做不行，上面都下到轧钢厂了，他们必须完成，还要保质保量的完成。 杨佑宁看看左右，最后看向杨小涛。 在他心里，杨小涛的技术毋庸置疑，在这轧钢厂，早说钳工，他是第一没人反对。 只不过，现在他是工程师，还有一堆事等着。 理由说得过去，可去可不去。 心底里，杨佑宁还是想留下杨小涛的，谁知道这次去了会发生什么事？ 轧钢厂还一堆事呢，没有他在，要是技术上出了点事，他们还真没办法，总觉得缺少主心骨。 杨小涛感觉到杨佑宁的目光，身边王国栋更是伸手拉着他的袖子。 眼神里透着警告。 杨小涛坐在那里，心中做着剧烈斗争。 这一次的紧急任务很可能跟明年的石破天惊有关。 穿越一回，这么重要的时刻不去见证，总觉得可惜。 只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家，有媳妇，有儿子，有朋友，兄弟. 这一刻，杨小涛皱着眉，拿不定主意。 “你们都是工厂中优秀的钳工，我希望你们能够勇于承担这次任务，为国家，为民族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杨佑宁看了会众人，尤其是在几个钳工身上徘徊，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这时候，秘书小强敲门进来，说起刘书记电话，杨佑宁赶紧跑出去。 陈宫想了下，也去探听消息。 屋子里立马炸锅，互相讨论着。 尤其是被叫来的钳工大师父，心里面做着挣扎，一面是家人，一面是国家。 若是一般人，不会这么难选。 但他们不同，深知没有国哪有家的道理。 但事到临头，还是难以取舍。 王国栋开始给杨小涛讲之前的事情，几人面色沉重。 杨小涛也冷静下来。 易中海在人群中最后头，心里计算着。 他是轧钢厂的老人，自然经历了上次的事。 心里默默盘算着。 上次的事情，他故意放水，没有被选中。 而事实证明，没去是正确的。 不然，别说找人养老了，就是这四九城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呢。 可这一次，不一样啊。 劳改三年啊！ 他也想要点结束，回家，为后代做努力。 现在，因为远离四合院，对秦淮茹的掌控越来越低，尤其是最近，秦淮茹跟郭大撇子有些暧昧，让他心里警惕。 秦淮茹可是他选好的对象，这要是飞出四合院，他去哪找这么好的工具？ 只是，万一去了，回不来呢？还不如等三年呢！ 易中海想到可能的后果，又有些担忧。 老死他乡，连个后人都没有，凄凉啊！ 心里犹豫着，跟周围人一样，不安。 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杨佑宁走进来。 脸上仍旧带着严肃。 “考虑完了，有人主动报名吗？” 说完，众人都看向一旁的几个钳工。 没有人说话，其中几个更是脸上通红，拳头握在一起，手臂颤抖。 “我！” “我去！” 出乎意料的，众人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 “小涛，你，你想好了！” 王国栋差点蹦起来，伸手去拉杨小涛的胳膊。 神情严肃，说话中都带着颤抖。 “王叔，若是国家需要我，我有什么好犹豫的！” “况且，我还年轻！” “你！你啊！” 王国栋拍了下桌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杨小涛站起来，眼神坚定。 心里却是想的更多。 现在，国家有什么任务用到他们？ 十有八九跟那件事有关。 那，还有什么犹豫的，还有什么顾忌的？ 再说了，距离蘑菇蛋还有多长时间？ 满打满算一年半。 去了，家里人虽会担心，他会难受一阵子。 但不去，他会后悔一辈子。 这种选择，他相信，冉秋叶会理解的。 也会支持的。 他也确信，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能够做的，最富有意义的一件事。 (本章完) 641 确定名额 杨佑宁脸上的严肃开始消散，他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杨小涛。 一瞬间，他，心里感动。 这家伙！ 这小子！ 瞬间无语。 一旁的陈宫更是回过头去，仿佛不忍直视。 一切，都在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后排旮旯里，易中海惊讶的看着杨小涛。 换成是他，拥有杨小涛的一切，温饱富足的日子，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尤其是前程似锦，他肯定不会去啊。 一瞬间，易中海看杨小涛的目光满是复杂。 这种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真正的‘人’。 “哈哈哈” “说的好。科长都去了，我这老头子哪能不跟着？” 突然间，刘大明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了眼四周，“我也去。一辈子没离开四九城，这年纪大了，出去闯荡闯荡，见见外面的世界。” 刘大明站起来，洒脱的说着，杨小涛心里更是激荡。 自己若是有先知的因素，知道未来可期，肯定勇气要打折扣。 而面前的老人，那就是真正的毫无畏惧，一心为公。 完全就是用余生来赌这未来。 “老刘，又被你快了一步！” 又一人站起来，满脸皱纹，但眼睛明亮。 “老猴子，你也去？” 站起来的是二车间的八级钳工侯保卫，八级大师父。 同时，他还是二车间战主任的师傅，地位不低。 “废话，你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老子也不差！” 刘大明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只是嘴上不输人。 “呵呵，你想去就能去啊！听明白没有，人家要最优秀的钳工，我刘一挫能去，你侯两刀未必能去。” 听到这外号，侯保卫立马跳起来，“呸，说的比唱的好听，有本事试试？” “试了你也不行。” “试试~~” 俩个加起来快一百二的老人就在办公室里闹起来了，虽然谁都不服谁，但话里面，浓浓的情谊。 在场的人听了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是深深的感动。 总有人，在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逆行而上。 有些哭笑不得，却是满满的感动。 陆续的，有人咬牙站起来，输人不输阵，你能去，老子怎么就去不了。 一瞬间，屋子里乱哄哄的，所有钳工都站了起来，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吆喝着报名。 杨佑宁面色古怪，一旁回头的陈宫也转过身来，露出笑容。 众人一愣，声音停滞。 杨佑宁咳嗽一声。 “刚才，上级领导打来电话。” “这次是临时紧急任务，时间，不会太长。”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哎呀，早说啊，让我们担心。” 王国栋立马喊了一句。 其他人也是一副‘怎么会这样’的神情，但在心里都松了口气。 拳头松开，脸上的严肃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真的跃跃欲试。听到杨祐宁这样说，大家伙都换了心情。 为国家建设出力，义不容辞。 杨小涛心道果然如此。 估计蘑菇种的差不多了，该收获了。 他们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解决小问题。 一瞬间，不少人都是跃跃欲试。 角落里，易中海也瞪起眼来，这次要是立功表现，那劳改的事，十有八九得减免。 甚至直接免除。 杨小涛跟刘大明对视一眼，随后坐下，既然这样，他们也不用当出头鸟了。 杨佑宁却是高看杨小涛一眼，一旁的陈宫也是点头。 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说起杨小涛，谁都得伸个大拇指。 “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数，咱们就快点。” “食堂已经做好饭，吃完了，咱们去车间。” “记住，这次代表我们红星轧钢厂，一定要争脸。” 杨佑宁大手一挥，众人前往食堂吃饭。 杨小涛走在最后面，杨佑宁将他拉住。 “你小子，够种！” 杨小涛笑笑，杨佑宁却是认真起来，“不过你真想好了？去了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杨小涛沉默片刻，“这种事，一旦错过了，也许会后悔的。” “再说了，反正时间不长！” 杨佑宁拍他脑后跟。 “算了，你自己决定就好。” 几人来到食堂吃完饭，随后来到一车间。 保卫科科长赵传军已经带人警戒起来，车间里没有别人。 “想要去的，举手报名。” 来的钳工，齐刷刷的举手。 杨小涛也举起手来。 一共十一个人。 杨佑宁看了眼，随后拿出一叠图纸，分给几人。 杨小涛看了眼，应该是某个工件的一部分，看上去有些复杂。 “这是考核工件，上级要求，最大外径的精度误差不能超过0.005毫米。” 这话一说，压力陡增。 杨小涛记得八级钳工考核的时候，自己就做过一个螺栓，那时候对精度误差要求可没这么具体。 显然，这次考核水平很高。 杨小涛接过加工部件，来到一处钳台上，开始检查工具器械，然后活动手指身体。 其他人也是如此，大家都是老钳工，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的事。 做工件，尤其是高精度的工件，对精力的消耗巨大，第一次做不好，消耗了精力，后面更难。 所以，大家动手不快，都在调整状态。 杨小涛感觉身体活动开，手指也找到熟悉的感觉。 这些天虽然离开了钳台，但在车间里可没闲着，还搞了高压锅，手上不算生疏。 拿起部件，杨小涛开始加工。 在他一旁，刘大明几人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开始工作。 易中海在最后头，此时的他，心里充满斗志。 这次机会，他必须抓住了。 一旦成功入选，很可能提前结束劳动改造。 这是最好的翻身机会。 得益于这段时间来到勤勤恳恳，没了院子里的杂事干扰，易中海渐渐找回曾经的手感，工作能力比劳改前提高了一成，隐隐有当年巅峰时期的感觉。 拿着部件，易中海小心翼翼的削着，手上的感觉，心里的感觉都在精神关注下，一点点的走着。 每一次，都能福至心灵的完成，手头上的工件缓缓成型。 这一刻，易中海物我两忘，眼中只有工件。 杨佑宁领着一群人在一旁远远的，生怕闹出动静打扰了几人。 孙国则是小声问陈宫什么情况。 “具体不清楚，咱们四九城要出十人，特别说明了，最优秀的十人。” “咱们轧钢厂能分到三个名额，不仅是上级的重视，也是咱们的荣誉骄傲。” “现在，就希望他们能够完成任务，替咱们轧钢厂争光了。” 陈宫说着，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 等了一个多小时，刘大明举起手，揉着腰，下了岗位。 身后留下一个加工完工件。 没一会儿，又有人走下来，身体同样吃不消。 但几人都完成了工件的加工。 易中海抹了把头上汗水，随后捶着大腿，走下来。 易中海脸上露出笑容，这次十拿九稳了。 这也是他最用心做的，在做完的那一刻，心里就有种自信，成了。 坐在一旁，看着场中唯一还在操作的杨小涛，易中海也箱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做出来。 要是做不出来，那这八级钳工的水分可就大了。 他也能趁机压过杨小涛一头。 工位上，杨小涛眉头皱着，并不是出错，而是从开始操作的时候就一直这样。 他知道这工件的要求太高，整个部件需要加工的地方又不少，若是一个疏忽，就全功尽弃。 小心的完成最后一下，杨小涛缓缓将工件放下，突出一口热气，随后擦拭额头上的汉水。 杨祐宁见杨小涛的做完了，便让人上前测试。 孙国几人主动请缨，承担起测试的任务。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准备好的缸子，吨吨吨的灌了一肚子水，随后就听到一阵惊讶声。 接着看到刘大明摸着胡子哈哈笑着，还不时对一旁的侯保卫挤着眼睛，很是得意。 杨小涛凑过去听了下，原来刘一挫做的工件整体测定后，精度误差为0.005毫米，正好过了及格线。 杨小涛对刘大明点点头，随后继续等待测试。 侯保卫是第二个完成的，精度误差为0.006毫米，虽然差了一点，但还是没有达到要求，众人一阵可惜。 接下来，一众人测试完成，结果最好的也不过是0.008毫米，比起侯保卫更是差了一截。 等轮到易中海的时候，原本没有抱希望的众人，突然被报出来的数据震惊。 尤其是十车间的郭大撇子，他让易中海来，纯粹是凑数，或许易中海真的走了也不错，毕竟他是贾东旭的师傅，他想要做点事，还是将这烦人的老头支走比较好。 哪知，这老头还真做成了。 精度误差0.005毫米。 这就是易中海给出的答案。 一时间，易中海脸上带着谦虚的笑容，身边几个八级钳工也投来震惊的目光。 刘大明更是吧唧着嘴，“这家伙正经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杨祐宁跟陈宫对视一眼，也没多说，只是记下成绩，随后继续测试。 也是最后一个。 杨小涛紧张的走到前面，看着测试员用仪器一点点测量。 等了一会儿，负责测试的战雷跟刘伟额头冒出汗水，两人更是皱着眉有些拿不定主意。 于是顶着压力又测试了一遍，这一下可把众人唬住了。 什么情况？ 难不成测不出来？ 杨祐宁和陈宫都沉着脸，没有说话，等待结果。 “厂长，出来结果了。” 刘伟一脸肯定的说着，战雷也是擦着额头汉水，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就像是看怪物一般。 “多少？” “0.003毫米。” “精度误差只有0.003毫米啊。” 刘伟颤抖的报出数字，现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杨小涛听到这个数字，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丢脸。 “好，好！” 刘大明上前一脸欣喜，周围人也都围过来。 杨祐宁跟陈宫同时苦笑，这人，还是留不住啊。 刚才还在内心骄傲的易中海，这一刻被彻底打败。 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杨小涛，心中百味繁杂。 当初，若是自己能够认杨小涛当徒弟，现在会怎样？ 一个八级钳工，九级工程师，一个月收入一百多的主任，一个有个当老师的媳妇，还有了儿子。 若是自己当他的师傅，那现在院子里，自己是不是可以悠闲的抱着大孙子享福了？ 易中海眼前有些恍惚，好想回到那个冬天，那场婚礼之前。 他，好想改变这命运，好想搭上杨小涛这艘船啊。 (本章完) 642 期望 “好了，那现在，人选就定下来了。” 杨祐宁上前，看了眼杨小涛，有看向易中海，良久才神色复杂说道，“杨小涛，刘大明，还有易中海。” “你们三个现在可以回家，跟家人说清楚，明天一早，准备好，我们派车去接你们。” “郭嘉需要你们，是你们的荣誉，是轧钢厂的荣誉。” “也希望你们能够珍视这份荣誉，为我轧钢厂正名。” 杨祐宁说着，眼底中还是带着不舍。 杨小涛三人点头。 只是看到一旁战力的易中海，心理微微不爽。 这次去跟着这么一个人，总觉得心理别扭。 易中海却是忍住心理的激动，这次终于可以出去了，可以回四合院看看了。 自己家，还好吗？ 忍住激动，易中海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傻柱说声，分享这个好消息。 还要回车间，跟秦淮茹说道说道。 其他人见三人定下来了，有人暗地里松了口气，有人却是一脸的失望。 众人离开，杨小涛又被叫住。 “你这次去了，十一车间咱们安排？” “这次可是一下子走了俩人，你可得给我安排好了。” 杨祐宁对着杨小涛既是欣慰又是感伤，好在不是不回来了。 “厂长，十一车间已经走上正轨，技术方面可以让陈斌照看着，其他的您拿主意就行。” “后勤的事，娄晓娥比较熟悉，到时候可以让她帮忙，车间里还有王法车文伟等老人，组织能力不错.” 杨小涛将自己的安排说出来，杨祐宁记在心里。 说完后，杨小涛就坐着杨祐宁的吉普车往四合院赶去。 只是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向冉秋叶说。 一路上都在忐忑着，直到下了车，走进大门，对打招呼的人笑笑，然后快步走进四合院。 “回来了！” 冉秋叶正在院子里浇水，看到杨小涛赶紧过来询问，“吃饭了没？锅里还给你留着，我去给你热热。” 杨小涛却是拉住冉秋叶的手走到屋里。 伸手让冉秋叶坐下，然后伏在冉秋叶的大腿上，在冉秋叶好奇的目光中，照实将事情说出来。 “这次紧急任务很重要。” “秋叶，对不起，这次，我要去。” 冉秋叶脸上一瞬间煞白，听到杨小涛的声音，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这么多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而现在，她的丈夫也要去了，好害怕。 杨小涛伸手握住冉秋叶的手，冰凉。 看着她眼角流下的泪水，一刹那杨小涛想要反悔，想要去跟杨祐宁说，不去了。 “我知道。” 冉秋叶吸着鼻子，伸手把泪水一擦，然后认真的说出三个字。 亦如自己在杨家庄时，说出的三个字。 我知道。三个字。 却代表着彼此熟悉，彼此了解，彼此共鸣。 “我知道，你做的对。” “我冉秋叶的男人，不是看家的燕雀，我的男人，有鸿鹄之志，有大毅力，大爱。” “我开心，我，我深爱着你。” “我等你。”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秋叶.” 杨小涛紧紧抱着冉秋叶，心中千言万语，俱都无言。 冉秋叶却是抚摸着杨小涛的头，两人静静的抱着。 在他们一旁，小端午努力往一旁歪着头，试图翻过身子。 “我给你收拾收拾东西。” 过了好久，冉秋叶才开口，杨小涛点头。 有些东西需要准备。 起码吃的用的穿的都要准备上，虽然地方会准备一些，但多带点总是没错。 当然，最大头还是杨小涛空间里的东西，背包也只是一个掩护。 只是这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要小心点。 而且家里面也要留些用，自己不在家，有些事只能靠冉秋叶自己了。 两人收拾一番，一个背包装着换洗的用品，吃的用的，另外一个包袱装着被单，衣服内衣。 一切收拾妥当，院里的人也都知道杨小涛要出趟远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大院里的人都清楚，能够被特意安排的任务，肯定不是小任务。 或许这一次出去再回来，杨家的日子又要前进一大步了。 院里人羡慕着，刘玉华王大山家的几个更是当即保证着，一定替他照顾好冉秋叶母子，绝不让她吃了亏，受欺负。 冉秋叶在一旁笑着，眼神里的不舍被隐藏，取而代之的是骄傲，是支持。 杨小涛谢着，心理也明白，自家这个媳妇，也不是好欺负的。 讲道理的本事，那不比他差。 晚饭杨小涛亲自下手准备，一条红烧鲤鱼，一盘红烧肉，一盘韭菜炒鸡蛋，还有一份麻婆豆腐。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笑，仿佛将要离开的伤心事统统抛却，享受两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光。 轧钢厂，仓库。 傻柱看着易中海，脸上的惊喜就没落下。 “一大爷，您这是，宝刀未老啊。” “厉害，厉害，不愧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这本事，谁敢再朝您呲牙，都得掂量掂量。” 傻柱开心是有理由的，只要易中海出去了，日子过好了，对他也能帮一把。 现在，在这仓库里，晚上除了养蚊子什么事都不能干。 见不到小秦姐姐，梦里也难以接触，让他觉得这仓库就是牢笼，束缚他的人，还捆住了他的心。 “柱子，我出去了，你在这里好好表现，相信我，你也会出去的。” 易中海看着傻柱，真挚的说着，傻柱嗯嗯的点头。 “还有，不要惹事啊。尤其是和许大茂，犯不着跟他见识，等回到四合院，咱们有时间收拾他。” 要离开这里了，易中海也不隐藏自己的想法，对许大茂这坏种他也恨得牙痒痒。 人模狗样的臭东西，凭什么可以接连找个小姑娘？ 他除了一大妈，现在也就找了秦淮茹这个二手货，还得偷摸的。 再看这混蛋，不仅娶过娄晓娥，现在又找个秦京茹，还跟乡下不少寡妇不清不楚，妥妥的人渣。 “一大爷，您放心，这孙子现在见了我就躲着。” “他要是敢外来找不痛快，我是不怕，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傻柱无所谓的说着，易中海在心里叹息，随即不在多说。 “柱子，我先走了！” 看看天色，易中海拎起东西往厂外走去。 轧钢厂门口。 “一大爷，这次您要是回来，是不是不用再回仓库了？” 秦淮茹跟在易中海身旁，替他拿着东西。 眼中带着微笑，要是院里有了易中海帮衬，日子也会好一些。 不，应该是好很多。 傻柱只是明面上的帮，而这种私下的交易，最肥。 易中海微笑的点头，上级虽然只是让他回家告别，但只要这次表现的好，那回来后，肯定会有好处。 取消他的劳改他不敢想，但起码能跟许大茂一样，可以出入吧。 那样的话，自己在四合院里住着多舒服。 眼神中充满坚定，这次一定要做出点事来。 傍晚时分，易中海和秦淮茹回到了院子。 前院见到易中海的阎阜贵吓了一跳，连忙询问怎么回事，易中海微笑不足，倒是秦淮茹在一旁支棱起来。 将易中海这次要出去支援任务夸上了天。 “轧钢厂这么多八级钳工，就选了三个，易大爷就是其中一个！” “这可是出去为轧钢厂争光呢…” “咱们院里也是光荣勒！” 秦淮茹替易中海宣传，易中海也没有阻止，反而想借这次机会重振大院的声望。 至于院里的另一个，根本不需要这点声望。 两人告别阎阜贵，往中院走去。 三大妈从后面跑出来，看着易中海的背景，脸上凝重。 “老头，啥意思？这老易要起来了？” “这要是回来了，会不会影响我们家？” 三大妈说的急切，阎阜贵却是默不作声。 “老头子，你说句话啊！” “说啥？他就是回来，这院里的大爷，也是我！” “崩瞎操心，不就是去帮忙嘛，你看杨小涛，人家也要去，还是第一名，得瑟了吗？” 阎阜贵不屑的看了眼中院。 “这院子里，只要杨小涛不找咱的事，就把心放肚子里。” “再说了，事不到最后，谁说得准呢。” 说完回家吃饭。 三大妈若有所思，突然想到，这易中海回来，那傻柱呢？ 中院。 一大妈看着突然出现的易中海，两眼满是泪水。 “别哭，我这回来了不是。” “老易，你，还走吗？” “明天就走，不过，回来后难说。” 易中海回到家里，看着熟悉的环境，这边看看，那边走走，满是感慨。 “老易，你在家坐着，我去买点肉，咱们吃好的。” “好！” 易中海看着一大妈高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原本想着叫秦淮茹一家来的，可最后，还是拒绝了。 今晚，就陪陪糟糠之妻吧。 后院。 秦京茹在一旁揉面，身旁是刚从轧钢厂回来的许大茂。 “大茂，你听说了没？” “啥？” “中院里，杨小涛要出差，中午时候被车拉走的，下午回来说的。” 秦京茹一脸的八卦，最近很二大妈走的近，院里有些事也知道的快。 “甭管他，咱们过咱们的日子。” 许大茂洗把脸，走到秦京茹身旁，手上不老实。 “这些年我是看出来了，别人怎么看无所谓，还能让我们掉一块肉？” “只要咱们把日子过红火了，你呢再给我生个胖儿子，这些人，该怎么嫉妒怎么嫉妒，该说啥说啥，没用。” “说不得，咱们过上好日子了，都得来巴结咱们。” 秦京茹想到中院的秦淮茹，心里得意，“到时候，让秦淮茹来求咱！” “那必须的，就她那嘴脸，我保证可定会来。” 许大茂信誓旦旦，秦京茹被不老实的手摸得难受，扭着屁股躲着，让许大茂更加放肆。 “可易中海回来了，他和咱可不对眼！” 秦京茹知道院里的事，要是没有先前那事，这院里的一大爷还是易中海的。 “你说的也对。” 许大茂站起来，随后哂笑道，“放心，有人比咱更急。” 说着走到一旁，“好好做饭，我去隔壁看看去。” 说完就推开门，往隔壁走去。 路过残垣断壁的老太太家，许大茂心里一阵心疼。 并不是对聋老太太有多怀念，而是心痛墙里面的那些金子。 要是早知道，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捞一笔啊！ “该死的阎阜贵，该死的杨小涛，该死的傻柱。” 嘴里骂着，往刘海中家里走去。 (本章完) 643 失望 刘海中家。 二大妈炒了两个鸡蛋，放碟子里端过来。 刘海中面片放着一杯酒，却是愣愣发呆。 见刘海中这样子，二大妈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不敢多嘴，跟刘光天刘光福俩人去了里屋。 “唉！” “怎么就不要锻工呢！” 刘海中端起酒杯，撮了一口，感觉没滋味。 他可是听说了，这次上面要的急，不仅是轧钢厂，就是机修厂也被安排了名额，这番动作肯定事不小。 而越是大事，越有机会表现。 可惜，人家要的是钳工。 刘海中也很无奈啊。 想到中院里的易中海。 没想到就凭这事翻身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易中海回来，对他夺权上位可是个考验，最近他正琢磨着怎么给阎阜贵找不痛快呢，好把他拉下台。 到时候，自己就是唯一的大爷。 可现在易中海回来了，就得再谋划谋划，别给人家做了嫁衣。 转眼又想到杨小涛，这家伙，幸好志不在四合院啊。 只是想到杨小涛，刘海中就酸得心肝疼。 本来就如日中天了，现在又摊上这种好事。 要是再好好表现，今后那仕途不说一路光明，但肯定有诸多贵人帮着，那往后的路肯定平坦啊。 也就是杨小涛这家伙不懂得为官之道，守着一堆资源浪费。 要是换成了他，早就拉好关系，三天一顿酒，两天一条烟的，联络好感情，别说主任了，就是厂长都能使使劲。 “可惜啊，竖子不懂权道啊！” 刘海中感怀一番，筷子夹起油黄的鸡蛋，慢慢送进嘴里。 这时，门口帘子被掀开。 “二大爷…” 许大茂一步有进来，脸上还装出焦急模样，只是抬头看到刘海中嘴里咬的东西。 那颜色，那黄呼呼的东西… 呕…… 许大茂再也忍不住，转身跑到门口就吐了起来。 …… 夜幕落下，虫鸣在中院中响起。 已是晚上十点。 贾家，贾张氏站在门口，鼻子不断耸动，将空气中的香气吸进肚子，这样就能充饱似的。 今晚，杨小涛家做的好吃的不用说，就是易中海家也买了肉。 她可是看到一大妈出去买了一大块肥肉的。 “吃饭了，别看了。” 秦淮茹在身边吆喝。 她们家这顿饭已经往后延了俩小时了，估计人家都吃完了，就别想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还说家里没钱了，没钱买那么大块肉吃？” “就知道是避着咱吃好吃的，一点良心没有，亏还跟咱们走的近。” 贾张氏气愤一大妈不借钱给她们，再就是今晚上买了肉做了饭，竟然把门一关，没叫他们吃饭。 她领着棒梗去上门，说好久没见易中海了，棒梗想的慌，来问声好。 哪知一大妈直接堵在门口，说他家老易在洗澡，不方便进去。 随后把门一关，不搭理她们。 贾张氏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嘴里哼哼不停，要不是棒梗累的要回家，她还能再站半小时。 秦淮茹坐在灶台前，拿着火钩子，看了眼易中海家，心里同样难受。 只是，这种难受里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要是易中海一直这个态度，那她上环有啥用？ 这是自己把后路都给断了啊。 满腹心事，一家人在沉默中开始吃饭。 她跟贾张氏一人两个窝窝头，棒梗两个，小当一个。 一叠咸菜，没有粥。 贾家的伙食，总是这么健康。 从来不用担心高血压，血脂什么的，要搁在后世，那也是不少人效仿的对象。 “奶，我想吃肉。这点，吃不饱。” 棒梗瞪着独眼哀愁的说着，他知道跟秦淮茹说没用，因为家里真没钱。 但有些东西不需要花钱的，这是他奶奶教他的，所以希望就落在贾张氏身上。 闻言贾张氏张张嘴，她也想吃肉啊，可惜，现在全院的人防她就跟防贼似的，不对就是防贼，让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院里的那条死狗。 “棒梗，吃吧！吃了，肚子就不饿了！早点睡啊！” “明天还要去扫地哈。” 棒梗一脸的苦闷。 杨家 “小家伙，终于睡了！” 杨小涛看着吃饱了睡去的小端午，宠爱的亲亲小脸。 这一走，再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忘记他。 这年代可没有网络视频，能看的，就是一张相片。 好在，他有小薇。 吧嗒 屋子里突然黑了。 杨小涛抬头看去，却呆在那里。 只见冉秋叶背对着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掉在地上。 就那样站在那里，侧首回头，眼中带着秋波。 杨小涛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脏血液加快，充血的地方更加难以控制。 “媳妇！” 杨小涛轻轻呼唤，冉秋叶却是低下头，一抹娇羞浮现，“我，想给你生个女儿。” 诱惑而坚定的声音传来，杨小涛猛地站起来，让理智见鬼去吧。 这一夜，北斗七星，依次点亮。 清晨，杨小涛背着双肩包，拎着行礼，身后冉秋叶抱着儿子，一起送出四合院。 门口，轧钢厂的吉普车停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我走了！要是忙不过来，就让院里的人帮忙。实在不行就把妈接来住几天。” “还有，跟太爷他们说一声。” “有什么事情，不要怕闹大。” “嗯！” 杨小涛又看了眼怀中的小端午，“这小子。” 冉秋叶点头，“嗯，你路上小心。” “记得早点回来。” 杨小涛点头，伸手拉着冉秋叶，轻轻拥抱。 “等我，很快就回来。” 冉秋叶眼眶通红，“我们等着你。” 这一刻，享受最后的温馨。 另一边，易中海同样挎着包袱走出大门，身后一大妈脸上带着骄傲，仿佛年轻了几岁，一步步挎着易中海的胳膊，往外走。 在他们身后，秦淮茹同样带着笑容，亦步亦趋。 四合院里的人都知道情况，这会儿不少人在门口等着，阎阜贵更是代表四合院给杨小涛送行，好话说了一通，实际点的一点没有。 对此，杨小涛只当是放屁。 杨小涛放开冉秋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冉秋叶也有些不好意思。 杨小涛却是无所谓，昨晚上，他可是见识到了冉秋叶的另一面。 要不是身子板够结实，还真让这妖精翻了天。 至于最后的结果，看看早上起来生龙活虎的冉秋叶，强撑着装作无事的杨小涛再次确认了那句话的正确性。 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跟周奎他们挥手告别。 冉秋叶抱着孩子送到胡同口，然后杨小涛坐上吉普车。 另一边，易中海让一大妈回去，自己拎着行李往钱走去。 “易中海，这次，你不用去了，一会儿去工厂就行。” 秘书小强站在一旁，伸手挡住要上车的易中海。 一旁的冉秋叶愣住，杨小涛也愣住。 胡同里，一大妈秦淮茹愣住，就是后面四合院的众人，同样愣住。 这跟他们听到的，不一样啊。 杨小涛盯着小强秘书，这事肯定是杨佑宁交代的，不然他不会，也不敢这么做。 “同志，我，易中海啊，昨天选出来的，今天要去完任务的？” 易中海皱眉解释着。 他心里升起一股念头，这事有人再搞他。 而最大嫌疑，就是面片的杨小涛。 他们俩不对付早就是人所共知，换成自己，也要打压一番。 “对，我知道是你。” 见易中海盯着杨小涛，小强秘书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本来还想着给他留点面子，可这事不能扣在杨小涛身上。 “你确实通过考核，但我们把名额递上去后，上级派人调查后，你没过关，所以这次去不了！” 小强秘书声音很冷，就因为这事，杨佑宁被刘怀民一阵批，那么重要的事，一个思想有问题的人能去？ 杨佑宁也意识到不妥，这才连夜换了人。 闻言，易中海登时双目通红，脑袋发昏，整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 吉普车启动，杨小涛挥舞着手臂跟冉秋叶告别。 心里头，有点难受。 “杨工，我真佩服你。” 小强秘书一边开车一边说着，杨小涛端正身子，“我？佩服啥？” “当然是你的决心了？我昨天听杨厂长打电话，他说了，你第一个报名，那时候可没说时间！” “当时我就想，换成是我，我能去吗？” “我肯定要犹豫的！可您，就那么义无反顾的站起来。佩服！” 小强说话都带着崇拜语气，还用上了尊称。 杨小涛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一名穿越者该做的事。 车子消失在拐角，胡同口，冉秋叶抱着小端午，慢慢往回走。 “秋叶！咱们回去。” 刘玉华抱着小雨过来，两人并肩往院子里走去。 路过易中海的时候，还加快了速度，生怕这老头有点啥事，牵连到自己。 周奎走上前，盯着易中海，这老家伙要是敢搞幺蛾子，他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身旁还有王大山家的，刘家小媳妇几个，都是一副羡慕模样。 没办法不羡慕啊。 虽说杨小涛要离开一段时间，将老婆孩子扔家里，但那是支援建设啊，完成任务后，好处还能少？ 这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做的事。 没本事的，就是一辈子守着老婆孩子，有啥用？ 该吃窝窝头了还是窝窝头。 哪像人家，挣得多，吃白面馒头都吃得起。 换成她们家男人，恨不得天天出去跑，省的在家没事干，就知道霍霍自己生孩子。 “秋叶，昨晚上，你们俩动静可是不小呢。” “可不是，我家那口都吵醒了，哈哈！” “是你家那口子羡慕了吧。” “呸，他那两下子，还不是老娘的对手。” 一群老娘们围着冉秋叶说起不着调的话，冉秋叶耳边羞红，却是默默捂了下肚子。 秦淮茹听到几人的声音，面色羞红。 她们家离得近，昨晚上，也没睡好。 直到了天快亮了，声音消停后，才迷糊了会。 然后，梦里就见到了的贾东旭。 然后，就吓醒了。 秦淮茹看着走过的冉秋叶，心里骂着骚狐狸。 外表一副正经模样，骚起来全院都赶不上。 难不成，杨小涛就喜欢这一口？ 心里升起一股念头，一股可以尝试的念头。 只是现在她没心思想这些，眼睛看着前面的易中海，听到小强秘书说的话，心里凉飕飕的。 (本章完) 644 到达 四合院门前。 一大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一动不动的易中海，立马上前。 阎阜贵身旁站了一堆人，这时候也都反应过来。 心中生出各种心思。 易中海，被撸下来了。 至于为什么，肯定跟聋老太太有关啊。 一个跟敌特走近的人，还有好果子吃？ 阎阜贵在心里狂喜，‘看着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易中海，这辈子别想翻身了。’ 一旁的三大妈就差笑出声了。 这时候，其他人心里也都咯噔一下，再次意识到，那件事的后续影响有多大。 正是知道有影响，所以众人远远的看着，哪怕易中海的神情不对，也没人上前。 这年头，这种事就得躲得远远的。 此时此刻，易中海心中无比后悔。 后悔，自己跟聋老太太扯上关系。 后悔，当年做的那些事。 他明白，这将是他一辈子的污点啊。 别说是他，就是他的后代，当然前提是有的话，也难以洗掉。 哪怕是在傻柱的名下，也不比他好。 完了！ 完了！ 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真的跟一大妈了此残生？ 在这四合院里孤独终老？ 易中海双目禁闭，流出两行苦涩泪水。 “老易，老易，你没事吧。” 轻轻碰了下易中海后背，小声问着。 易中海缓缓睁开眼睛，忍住心中悲痛，给一大妈一个安慰的笑容。 “没事，我们，回去！” 声音落下，身体慢慢转动，只是看到秦淮茹时，那同样闪躲的眼睛，心口的淤塞再也忍不住。 噗… 一口鲜血从易中海口中喷出，喷在前方土地上，一片殷红。 身子更是如同木头一般砸下。 “老易，老易！” “快来人啊，救人啊！” …… 轧钢厂门口。 杨小涛下车，见到了早来一步的刘大明，身旁还有侯保卫。 估计是易中海被拿下，顶替上来的。 两人说着话，见杨小涛来了，杨佑宁几人迎上来。 “家里安排好了？” “差不多了。” 杨佑宁点头，“上级跟街道办打招呼了，会照顾好她们，这点你放心！” “那太感谢了！” “出去照顾好自己，还有，要慎独！懂不？” 杨小涛点头，“我懂。” “好，出发吧，也不知道你们会去哪，这事弄得。” 杨佑宁感慨一句，杨小涛三人便坐上车。 两辆吉普车快速远去，杨佑宁怅怀一番，回头看向陈宫，“拖拉机的生产，就交给你了。” 陈宫点头。 只是，两人都觉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 另一边，杨小涛三人一路来到火车站，等下车后，立刻执勤士兵过来，三人跟着进了候车厅。 “老刘，就知道是你。” 刚走进打听，就听到一道洪亮的声音。 杨小涛看去，一个高瘦老人迎面走过来，刘大明也放下东西迎上去。 “老牛，你还是这么壮实。” 两人抱在一起，互相拍着后背。 “我就知道，这事，少不了你。” “所以，我就来了。” 老牛握着刘大明的手，脸上笑容不减。 刘大明也是如此，这时候，周围几个人也都聚过来，互相认识。 都是钳工圈子的老人，见面都认识。 “老牛，这次你可猜错了。” 刘大明拉着老人给他介绍，“我可不是主力，这位才是轧钢厂的主力。杨小涛，我科长。我不信你没听说过。” “听过，必须得听过啊！” 老牛一副笑脸看着杨小涛。 “轧钢厂的工程师，还是从咱们钳工出去的工程师，这在圈子里可不是小事。” “暖气炉，拖拉机，压水井。哪一件，大家伙不知道？” 老牛哈哈说着，杨小涛却没有得意忘形。 “小涛，这是牛剑锋，东方制造厂的。” 刘大明在一旁介绍，杨小涛上前见过。 “你好，牛师傅。” “好好，一看就是文明人，说话都客气。” “不像咱们大老粗，说话除了声音大，没别的。” “哈哈哈” 几人聚在一起，正好十个人。 随后有人过来，将他们带到站台。 依旧是空旷的站台，还有熟悉的绿皮车。 几人排着队登车，杨小涛跟在后面，刘大明小声嘀咕。 “别看老牛这家伙一副粗糙汉子，这家伙，心里细着呢。” “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看他怎么做再说。” 杨小涛点头，能来这的人，没一个傻子。 十人上车，进入车厢，发现整节车厢，除了门口的两个守卫，再没有其他人。 显然，这是专门给他们准备的。 几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没一会儿车子开始启动。 杨小涛只知道车子在往西跑，至于目的地在哪，没人说，他们也没问。 将铺盖垫在脑袋下，杨小涛摸了摸胸口，让里面的小家伙安分点。 这次出来，杨小涛带着小薇一起。 至于旺财，还是跟着冉秋叶的好。 至于带着小薇，纯粹是满足自己的私心，想老婆孩子的时候，能够通过小薇的分身看一眼。 算是特殊的远程视频吧。 找个舒适的地躺下，闭着眼睛，补觉。 昨晚折腾的太晚，加上身体也要恢复，渐渐进入了梦乡。 没一会儿，杨小涛的鼾声响起。 过了一会儿，整个车厢都是咕噜声。 哐当哐当 火车上熟悉的声音犹如魔咒一般，让车上的人睡不着，却想睡。 杨小涛就在这种迷糊中，一直躺到了中午。 “刘工，起来了！” 对面刘大明正靠着窗户看外面，另一边侯保卫正跟牛剑锋下象棋。 这是火车上少有的娱乐了。 “早起来了，老了，坐一会，身体就难受。” 刘大明说着，有种不得不服老的意味。 杨小涛坐起来，摸摸肚子，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什么时候吃饭？” “不知道！” “管饭吗？” “不知道！” 杨小涛不想再说话。 站起来活动一番，又看向门口两旁的士兵，那副冰冷的模样，打消了过去询问的念头。 坐回原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甜瓜，手一掰，递给刘大明一半。 “咱们到哪了？” 刘大明也不客气，拿起就吃。 “不知道！” “好吧，您知道啥？” 杨小涛无语，看着窗外闪过的农田，隐约看到有人在劳作。 “我们出四九城了！” “呃，这还用你说啊。” 杨小涛彻底无语。 刘大明却是嘿嘿笑起来，“我这辈子头一次出四九城，你问我，问对人了？” “说的也是。” 两人都不说话，看着窗外飞过的景色，离他们的家，越来越远。 下午一点，一辆小推车从门口走来，两名战士立刻上前检查，确认无误后，随后接过餐车。 战士一言不发，只是将一个个饭盒拿起，发给每个人。 杨小涛接过饭盒，还有些烫手。 战士发完后，再次回到座位上，这时才从餐车里拿出两个窝窝头，一人一个啃着。 杨小涛看的真切，随手打开饭盒，里面是面条，白面的。 一旁还有个鸡蛋。 旁边传来吸溜声，杨小涛看着啃窝窝头的战士，突然觉得，这饭有些“难吃”。 等众人吃完饭，战士又将饭盒收走。 自始至终，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有人询问，他们也是保持沉默。 久而久之，大家都明白了。 只是明白后，车厢里更加安静了。 车子在晚上时候停了有一会儿，杨小涛看时间应该是换车头，或者补充媒和水。 难得的没有噪音，众人睡了会安稳觉。 等再次启动时，天空已经发白，然后又是哐当不断。 早饭，午饭和晚饭，一样不缺。 面饼，面条，鸡蛋，有时候还有点肉。 总之，除了未知的目的里，除了不能下车，其他的都好。 尤其是吃的，简直就是开小灶。 杨小涛除了上厕所，跟几个人说话解解闷，大多时候都捧着书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就这样车子又跑了一天一夜，同行的几人都跟刘大明差不多，年级不小，经不起长途劳累。 就在他们几个快要被颠散了架，火车终于停下了。 杨小涛拍了拍脑袋，这么长时间的哐当声下来，都快耳鸣了！ 看看时间，早上六点。 车子停下，两侧守卫的战士却是站起来，神情严肃。 杨小涛透过窗户，太阳刚刚露出头，外面的站台有人在快速跑动。 就在杨小涛想看清楚站台上的标记时，火车门突然被推开。 众人齐齐看去。 “各位同志们。欢迎你们！” 一道女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三个人前后走进来。 当头的却是一个男人，那人国字脸，浓眉，却是留着络腮胡子，守卫的战士应该认识这人，见了立马敬礼，那人也向战士们回礼，随后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女人。 女人带着一顶深绿色工人帽子，留着齐耳短发，双颊发黄，一双眼睛眯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欢迎各位师傅。” “我是王莲奉命来接你们的，大家可以叫我小莲！” 女人自我介绍着，杨小涛看过去，这女人年级应该比他打吧，叫小莲有些，太不尊重了。 而且杨小涛从她穿的衣服上，看到“通用机械厂”五个字。 应该是当地的工厂。 “请大家带好东西，跟我来。” 王莲说着，至于一旁的中年军人并没有介绍自己，或者说，只是过度。 众人赶紧将行礼收拾好，小薇趁机躲进背包中，随后杨小涛背起来，顺便帮刘大明拎着行礼。 其他人也有战士帮忙，很快收拾完毕。 来人伸手，让大家下车。 等杨小涛下车后，看到两排士兵在一旁警戒。 而随着脚下传来结实的感觉，杨小涛抬头观察四周，终于在火车站的地牌上看到了标识。 也知道自己在哪了。 “金皋！” 轻轻说着，随后皱起眉头，原本他以为是去那片荒漠，却不想，在这里停下了。 抬头看向西边，心里默念，“那里，千里之外啊。” (本章完) 645 群英荟萃 “对，欢迎来到金皋。” 王莲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一脸开心的说着，将杨小涛的思绪打断。 “你是随行人员吧，这一路辛苦了。” 杨小涛也没解释，毕竟一堆老头里出来一个青年，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还行。” 两人聊了会，杨小涛确认了，这人就是机械厂的，还是后勤主任。 随后众人来到一辆卡车前，众人将行礼扔进车厢，随后上车。 “一会儿到了驻地好好休息，晚上工厂领导会招待你们的。” “你们是来自四九城的吗？这一路可不近。” 坐上车，王莲在车厢里对众人说着。 众人也看着陌生的环境，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车子启动，缓缓前行。 颠簸的路面不时让人晃荡。 杨小涛透过斗篷缝隙看向外面。 土黄色的路上，不时有个坑洼出现，车子路过时候，不少小孩子跟在后面跑着。 他们笑着，叫着，跟四九城的小孩一样新奇着，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 一群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说笑着走在路上，脚步落下间，黑白布鞋总能带起一团尘土。 空中，隐约传来工厂的喇叭声，一道道激昂的口号不断传来，让行走的人们充满热情。 这里，应该是工业区吧。 杨小涛看着周围的建筑，虽然不高，也不密集，但比起沿途的场景，这里充满着工业的气息。 略过房屋，抬头看着远方。 远处山岭起伏，翠绿的发黑，只能看个轮廓。 众人跟杨小涛一样，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车子兜兜转转，穿过密集的工厂区，又往北走了一段，周围的建筑开始稀疏，直到开进一座工厂，然后在一栋红砖盖起的三层小楼前停下。 众人下车，王莲领着人上楼，随后每人一间屋子安排下。 杨小涛走进屋子里，一室一厅，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有一床垫子，枕头被子叠放整齐，床下有个搪瓷盆子，里面还有白色搪瓷缸子跟一个绿色铁皮暖瓶。 将行礼放好，日用品摆放在桌上，杨小涛收拾床铺后，便起身出门。 来到陌生的环境，总要转一转的。 出门左边是刘大明的住所，这会儿已经躺床上不想动弹，杨小涛去叫的时候摆摆手，没兴趣。 杨小涛只好一个人下楼。 楼下，两名战士坚守岗位，一人年纪大些见杨小涛下楼连忙上前。 “同志，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我就是想下来走走。”杨小涛说着，那人点头，也不多问，只是跟在杨小涛后面。 杨小涛见此，便在厂区走去。 半小时后。 “小杨，咱们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子。” “这个，就是是刚来到机器，里面正装着呢。不让进！” “这个是食堂，你肚子饿不饿？食堂里有拉面，中午我带你去吃，粮票跟馒头一个价。” 杨小涛点着烟，打量着周围建筑，身旁跟着的战士手里也夹着烟，口袋来还有半包大前门。 没错，杨小涛总半包烟雇了个向导，在厂区转了个大概。 “老杨，拉面，有肉吗？是牛肉吗？” 杨小涛想起后世开遍大江南北的“连锁店”。 “这个！反正汤里有油水。” 好吧，后世一碗里面好歹有几块肉片，到这了连肉都没了。 “那里是什么地方？” 杨小涛突然看向远处，那里有一排低矮的厂房，看上去很普通，但门口执勤的士兵可不少。 问起这个，老杨连忙拉着他走远点，“小杨，那里是不能去的地方。” “别问，别打听，也别去找。就当没看到，懂不？” 老杨一脸严肃，杨小涛立马明白，里面有秘密。 “我知道，没看到，不知道！” 两人吸着烟赶紧离开，万一被当成敌人抓进去，那可就回不了家了。 “小杨，四九城大不大？” “大，很大！” “那人多不？” “多，很多！” “你们……” 两人一路说着，直到回了宿舍，杨小涛才躺在床上，消化着打听到的消息。 这里是金皋最大的通用机械制造厂，也是国家重点项目。 原本这里有不少毛熊专家的，可专家走后，有些项目就陷入到了瓶颈，杨小涛猜测他们这次来可能就是为这个。 从老杨嘴里得知，他们为了准备住宿，可是将整栋楼都给清出来了，几十间房子，显然不止他们几个。 想到杨佑宁说四九城出十个最优秀的，那其他地方也会派人吧。 想了一会儿，杨小涛就听到外面再次传来汽车声，趴窗户上一看，又是十来个人下来，在王莲的带领下走进宿舍楼。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杨小涛下床开门。 “刘工。” 杨小涛将刘大明迎进屋子坐下。 “刚才我看到了北三机修厂的人了，没想到他们也来了。” “北三机修厂？” “对，没错，领头的那个，很嚣张的留着小胡子的，就是北三的大师父。” “这老小子，哼！” 刘大明说着，脸上带着不屑。 但能被他记住的人，肯定不简单。 刘大明这样子，杨小涛跟怀疑他吃过小胡子的亏。 “这次，他们来了，咱们可不能输。” “输了，可是丢的四九城一众同僚的脸。” 刘大明郑重说着。 杨小涛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 他有自己的认知，是非对错自己会判断，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做出错误选择。 不过，若是比手艺，他还真没别的想法。 只要能做好，就行。 刘大明又说起当年跟北三的恩怨，还是技术上的看不上，瞧不起引起来的，杨小涛就当故事听了。 等刘大明离开，杨小涛继续躺着，闭目休息。 而外面，不时有骑车开进来，不断有人下车，走到屋子里。 杨小涛他们是先来的，住在二楼，后面来的住满了二楼就上三楼，整个楼道里不时传来各种方言，让杨小涛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讲这么多人着急起来？ “难道真的是手搓蘑菇？” “不像啊，蘑菇应该用不着吧” 看着水泥顶棚，杨小涛陷入沉思。 晚上，众人在一阵吆喝中下楼。 还是王莲，干练的后勤主任，说话间露出洁白的牙齿，带着西北女孩独有的豪迈。 一群人走出门，然后看着左右陌生的面孔，却是友好的询问，然后看到熟人，又笑着点头拥抱。 就像现在，刘大明一脸笑容的和小胡子握着手，两人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快。 杨小涛也没意外，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 众人打着招呼，互相询问来历，不是迸发出笑声，还有亲切的问候。 杨小涛数了数，大约四十多号人，但都是头发斑白的老头子。 而他，算是仅有的青年吧。 众人交流着，杨小涛也清楚这次来的，真是天南地北的都有。 北边的，南边的，西边的还有他们，各自操着当地的口音一听就听出来，有些人说话就跟高丽语似的，突突突的别说听了，就是一字一句的听也不知道啥意思。 更有南边的人，比起来高丽语算是能听的了。 不过，语言不通，并不妨碍大家认识。 都清楚，来这里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杨小涛也认识了小胡子，汤山林。 北三机械的八级钳工大师傅。 不过听牛剑锋打听的消息，这次北三机械选拔中最出彩的是一个叫万继远的中年人，技术比汤山林更精，选拔时排名第一。 同样的还有南边的，来自金陵制造厂的陈冲汉，身材高大，一身技术不比万继远差。 两人的名声虽然没有传遍全国，却也在当地小有名气。 而且都是圈子的人，大家心里也有数。 杨小涛便跟在一群中老年中间走着，不时听到谈论声，隐约中有人说起他的名字。 王莲在前方带路，众人跟着走向食堂。 和轧钢厂食堂摆设差不多，都是长桌子长条凳子，一下可以坐三个人，一桌坐八九个。 众人随便坐下，杨小涛挨着刘大明侯保卫，还有几个四九城出来的。 陌生的环境人们总会选择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这叫报团取暖。 就来众人坐下的时候，三五人从外面走进来。 为首一人面色发黄，精瘦的脸上布满皱纹，大眼睛快要凸出来，头上的发丝白的发灰。 身后跟着几个人，也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面容。 这群人过来，顿时吸引大家注意。 “大家好！” 王莲快步上前，开始介绍起来。 “这是我们厂的王书记，特意来欢迎大家。” 啪啪啪啪 说着率先鼓掌，众人赶紧起来，杨小涛跟着也拍着手。 却没有发现，一旁刘大明盯着人群中的一人看的愣神。 “欢迎大家来金皋啊！” 王书记开口，声音洪亮。 “这次将大家从天南海北聚集过来，就是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们，希望大家能够克服一切困难，保证胜利完成任务。”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好，这才是咱们革命工人的精神。” 王书记说着，高瘦的手指拍了拍前面的一人，“这里，条件辛苦，大家要有心里准备，生活上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我们尽量满足…” 王书记说了一通，很快招呼工厂的服务人员开始上菜。 众人坐下，等待开饭。 片刻后，饭菜就齐了。 两盘菜，一盘炒花生米，一盘炒白菜，没有肉。 然后每人一个大海碗，里面是一团拉面，上面飘着一点葱花。 果然，让杨小涛见识到了，什么叫条件辛苦。 这要是在轧钢厂，杨佑宁招待一群八级大师傅，这样的菜拿出去就是寒酸。 堂堂万人大厂，就给客人吃这个？ 哪个有脑子的领导都不会这样。 而这里，恰恰如此。 只能说明，这些，就是最好的了！ (本章完) 646 我当外公了 杨小涛沉默，一旁的刘大明却是突然站起来，往前排桌子走去。 “刘工。” 杨小涛喊了一句，对方精神不大对劲，赶紧跟着。 前排桌子上，王书记正跟一中年人交流着。 中年人穿着长袖，脸颊深陷，头发蓬乱，说话却是低声细语，地道的四九城味。 两人说着话，突然就看到一人走过来，站在他们不远处。 王书记抬头看起。 来人年级不小，身材不高，头发花白，却是眉头皱在一起，看起来像愤怒，或者是激动？ 中年人也看到了刘大明，眉头皱起，眼睛盯着，然后瞳孔猛的扩大，身体也忽的站起来。 身边的王书记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同样的，刘大明晃着身体喘着粗气，杨小涛赶紧来到身旁扶着。 然后顺着目光看向前面的中年人。 场中突然安静。 一群人不解的瞪着两人。 “师，师傅！” 中年人嗓音嘶哑，像是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感，眼泪刷的流下来。 “狗子，沈狗子！” 刘大明也抿着嘴，吐出两个词。 “师傅，我是，我是狗子啊，我是啊！” 噗通 中年人跪在地上，伸手抱住刘大明的腿，“师傅，是我，是我啊！” 刘大明颤抖着抬起手，看着面前跟自己一样头发的中年人，想摸一下，又害怕什么。 头抬起来，眼泪顺着耳边掉落在地上。 “八年了！” “八年啊！” 刘大明嘴里说着，只有这一句，却让哭啼的中年人更加难受。 “师傅，师傅！” “我知道，八年零三个月，我知道啊！师傅！” 中年人哭的伤心，一个桌上的其他几人同样双目泛红。 而就在此时，又一个老人从后面走过来。 桌前一中年人正在低头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努力将心中勾出来的思念压回去。 却听到，熟悉的名字。 “牛娃，是不是你？” 中好人如遭雷击。 猛然转头。 “师傅。啊。师傅！” “真是你，牛娃子啊…” “师傅.” 一瞬间，泣如雨下。 又一对人抱在一起，哭着，笑着。 这一刻，这桌上的几人都看向其他桌子，想要寻找记忆中的面孔。 甚至有人已经走下去，四处寻找着。 杨小涛站在左右两队人中间，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堵的慌。 面前的一切，不用猜就知道什么情况。 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场一片沉默。 王书记看着面片场景，不由叹息，“小沈，小李，还有两位师傅，咱们坐下说，坐下说。” 刘大明将徒弟扶起来，又仔细看了看八年未见的徒弟，两人坐在一起。 “你，这头发，怎么比我还白？” 王书记闻言，看着小沈，脸上带着愧疚。 小沈却是没有回答师傅的问题，因为这个根本不需要说。 大家都一样。 “师傅，没什么，您怎么来了？我没想到，真没想到您回来，我要是知道，我，我…” 声音再次哽咽，抓着刘大明的手，更加用力。 他乡遇故知尚且是喜事，何况是见到自己的师傅，亲人呢？ 刘大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拍着手。 “这次召集人手，支援前线，我就报名来了。” “不过，你这些年，手艺可没落下吧。” “没有，师傅，八级钳工，我现在也是八级钳工了。我没给您丢人。” “哈哈哈，好好好” 周围人都让开，将空间就给四人。 杨小涛回到原先座位上，一旁的侯保卫看着刘大明两人，讲起曾经的往事。 “这人是沈荣，老刘的徒弟，最得意的徒弟，或者说儿子也不差，” “当年沈荣家里父母病故，就剩他一个，十八九的年轻人进了轧钢厂，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是老刘带着他，一步步走出来。” “那些年，他们俩说是师徒，却是情同父子。” “后来郭嘉召唤，他就报名离开了轧钢厂” 侯保卫娓娓道来，众人心里听的难受。 “你看他，今年还不到四十，这模样。” “在这里，吃了不少苦啊！” 众人看着碗里的拉面，看着桌上的两盘菜，心里更是堵得慌。 “这边的生活，苦啊！” 一旁的牛剑锋突然开口。 “前些年，支援建设，不少工厂都往这边搬。” “后来，工厂建起来了，工人也来了，但后勤跟不上了。全国上下都勒紧裤腰带，哪有多余的？就这路，有东西都运送难，何况那些年闹饥荒，这里的日子更难过了。” “他们这些人啊，吃的苦，多了！” 众人漠然。 杨小涛想起前世说的那句话，‘一代人吃了五代人的苦，一代人打了五代人的仗’。 而眼下，他，也是一代。 等了一会儿，刘大明和沈荣情绪稳定，才走过来。 此时，刘大明的脸上带着笑容，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笑容。 尤其沈荣成了家，还有两个儿子，更让他欣喜。 可惜孩子不再身边，他这次来金皋也是为了任务。 杨小涛连忙往一旁挪屁股，让开位置，两人挨着坐下。 “老侯，咱们厂的，你认识。” 刘大明指着侯保卫，沈荣有些印象，“侯叔，您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小沈，你这些年，变化真大，我都没认出来你。” “哈哈” “这是咱们轧钢厂最年轻的八级钳工，杨小涛。” 刘大明接着介绍。 沈荣看到杨小涛那年轻面容，好奇看着刘大明。 “这是，师弟？” 桌前一愣。 “哈哈哈” 侯保卫笑起来，刘大明也红了脸，杨小涛更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小沈，这要是你师弟，老刘能蹦上天。” 侯保卫笑着，周围知道情况的人也笑起来。 “去去去，一边笑去。” 刘大明将看笑话的人赶走，沈荣见此，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我这次来的匆忙，不清楚状况，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明摇头。 “他是自学成才，技术能力，在咱们厂，是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 这时沈荣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以为…” 杨小涛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这年纪，刚来的时候都被当成随从。” “唉，谁让我年轻呢？” 说着骄傲的抬起头，周围一群老头子齐齐鄙视着。 “嘿，tui。” “呸，谁老了？” 虽然不服老，虽然羡慕年轻，但这时候，一群老头子，哪能惯着你？ 杨小涛立马缩头，和沈荣交流起来。 桌前，沈荣也只是说能说的。 就这样，杨小涛几人也清楚了这次来的任务。 他们来这里并不是最终结果。 这里，仍旧是选拔地。 不同的是，他们会根据任务进行专项训练，只有符合标准的人，才会去完成最后项目。 当然，无法达到标准的，就会遣返原地。 众人听了都在心里捏把汗，这要是被淘汰了回去哪还有脸？ …… 昏暗的灯光下，狭窄的会议室里坐了满了人。 这些人面色在黄色灯泡下显得更黄，不少人手上握着纸笔，神情严肃。 前方的中年人穿着白衬衣，仿佛这些年就没换过一样，脏了洗一洗，破了缝一下，天冷了套上棉袄，天热了把袖子挽起来。 仿佛，这叫白衬衣是最重要的东西，一刻都不想脱下来。 而跟他一样的，还有下方的格子衫。 这些衣服，有着特殊的意义。 穿着它们，就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亲人。 此刻，不论是白衬衣还是格子衫，面色俱都凝重。 “数据没错？” 白衬衣低沉的声音响起，下方众人互相看看，最后都看向前方的格子衫。 在众人目光中，格子衫松了松领口。 “根据我们的计算，模拟实验中存在的问题，就是容器无法在超高压下保持密闭。我们预计，最少要保持一秒钟的高压时间。” “如果短于这个时间，我们不敢保证实验效果。” “换句话说，这个隐患，有可能导致实验失败。” “我都不能承担这个风险！” 格子衫说话不急不慢，声音还有些嘶哑，脸色更是发黄，长久的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更加显瘦。 白衬衣听了并没有意外，因为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他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因为，外围的制造组，同样压力巨大。 “还有人有其他意见吗？” 会议室中，众人摇头。 白衬衣点头，随后散会。 最后会议室里就剩下两人。 “老冉，希望你是对的。” “你知道吗，就因为这一项，总指挥将报告打上去。全国各地工厂抽调优秀工人前来参战！” “现就在千里之外的兰州考核呢。” “这要是还出错。” 白衬衣没多说出来，两人心里都清楚。 “老郑。” “我明白。” 格子衫郑重说过，“我跟制作组的通过气，他们提出的熔断式密封有很大隐患。” “尤其是在高温高压下，单单物体的热胀冷缩就足够蹦开了。” “何况，在那种环境下熔断，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两人再次沉默，随后又都笑起来。 这些年，他们也见识过不少奇葩想法。 “既然这样，就等结果吧。” 白衬衣悠悠说道，“不过，你那要求，是不是降一降？” “制作组的老黄每次见了我都问我准不准，我现在吃饭都躲着他。” “那是你的事，我只管算。” “行，你行，家里的事别找我啊！” “哎呀，老郑，咱家这关系，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啊！” 格子衫突然热情起来。 白衬衣也笑着，将一张纸从口袋里拿出来。 “这是我托人给你打听的。” “恭喜你，两个多月前，你就当外公了，记得一会儿请我吃饭啊！” “两个多月？外公？啊！哈哈哈” “我当外公了！” 说完格子衫抢过纸就跑出去，还管什么吃饭不吃饭啊。 “这个老冉啊！” (本章完) 647 希望 第二天，杨小涛等人集合来到特殊安排的车间。 在这里，除了他们这些人，就只有门口站立笔直的守卫，然后就是沈荣带领的工作组。 他们也是这次任务的负责方。 “各位，发到你们手中的图纸，就是今天的任务。” “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问是什么，更不要怕失败。” “我们需要的是，严格按照图纸的要求进行制作。” “请大家努力。” 沈荣让人将图纸下发到每个人手中，杨小涛看着图纸。 很简单的一个工件，但对精度的要求有些高。 看了看旁边的刘大明和侯卫平，两人的部件也不一样，但都是精度5要求，也就是0.005毫米。 杨小涛皱眉，看来这里对精度要求更高啊。 沉下心，慢慢动手。 他清楚，这是给他们练手用的，而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都会如此。 众人拿着图纸开始加工，车间里顿时响起一片吵杂声。 沈荣不时走动，看着一个个工作台，有时候还会驻足看一会儿。 经过一晚上，他终于拿到了这批人的资料。 精锐，绝对的精锐。 比起他们留守基地的都不差。 尤其是经过工厂的磨砺，见识多了，有些方面更是他们无法比拟的。 这让他对接下来的任务，有了一点信心。 看着众人，目光一个个扫过，最后停留在三人身上。 杨小涛。 脑海中回忆昨晚看到的资料。 当然，只是关于杨小涛钳工的资料。 入行不到五年，就从一个钳工学徒成了八级钳工，现在更是九级工程师。 这份资料，要不是确实是上级发过来了，他都以为是在开玩笑。 这么年轻就是大师父，真当闹着玩呢。 都说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经验加百分之一的天份。 可偏偏在他这里就行不通了。 或许，经验和天份调了个吧。 沈荣走到杨小涛跟前，资料上显示，来的这批人中有三人都做到了精度2的要求。 这三人，他必须重点观察。 四合院 易中海从医院出来躺在床上，一旁一大妈在旁边伺候着。 “老易，起来吃点东西吧。” 易中海摇头，哪里还有胃口？ “不吃了，轧钢厂那边有消息了没？” “我让院里的人去请假了，昨天传回来的信，让你在家休养好了再去。” 易中海点头，正好在家里，好好谋划谋划。 一大妈见易中海闭上眼，转身出去。 躺在床上，易中海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经此一事，他彻底认识到，背上这么一个名声，留下了案底，今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哪天秋后算账，就是他的忌日。 更重要的是，谋划多年的事，眼看着有了起色，秦淮茹已经上钩，接下来就是傻柱配合好，将他的孩子生出来养大就行。 血脉得以延续，养老问题更是解决。 可现在，傻柱比他背负的更重。 那案底，更是浓的发黑。 要是秦淮茹给他生的孩子挂到傻柱名下，那这孩子，就毁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孩子遭这份罪。 只是，没有傻柱，这院里还有谁接秦淮茹这个盘？ 心里默默的数着院里的人，仔细排查起来。 首先，要排除家里父母在的，也就是没有养老负担的。 这样就剩没几个了。 然后，还要没结婚的，或者结婚后没孩子的。 最后，筛筛选选，只剩下一个人。 易中海若有所思。 中院 秦淮茹拾到利索出门，看到一大妈出来立马上前问候。 昨晚上想了半宿，又跟贾张氏叨叨的好久，两人终于认清现实。 而后，两人决定，继续依靠易中海。 没办法，就以前她们两家的关系，贾东旭跟易中海还是师徒，就现在，院里的人都不搭理他们，能依靠的，也只有易中海了。 她们已经陷进去了，就是想退出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到时候真到那地步了，这院里不想让她们好过的人，太多了。 这还是长远的，最主要的是当下。 没了易中海的帮助，工厂里能不能站住脚不说，家里的日常的开支都维持不下去。 综合考虑，她们决定，继续跟着易中海，还有傻柱，一条道走到黑。 “一大妈，一大爷情况咋样？” 秦淮茹满脸笑容，浑然没有被一大妈关在门外的尴尬。 一大妈牵强的笑笑，“淮茹啊，老易在家休息，过几天就好了。” 秦淮茹走到一大妈身边挽着胳膊，“一大妈，这次一大爷肯定是被小人算计了。” “一大爷的本事别人不清楚您还不知道吗？” “那车间里考核可是第三名啊。” “淮茹，你这么说我心里听着舒服多了。”一大妈伸手拍着秦淮茹手背。 “这两天，院里说什么的都有，我这心啊…” 秦淮茹一副我懂的神情，“一大妈，那都是嫉妒。这不遭人妒是庸才。” “就后院的刘海中，听说在家里愁的吆喝为啥不是锻工，就他那本事也不想想，就是锻工他能考上？” “一大妈，放心，只要一大爷好起来，那还是厂里的八级工，顶梁柱。” 秦淮茹声音加大，让屋子里的易中海听的清楚，也让院里其他人知道，易中海再怎么差，那也是八级钳工。 轧钢厂的大师父，遇到事，用的上的那种。 这种人，指不定就能起来。 这也秦淮茹是一直期望的。 一大妈欣慰的看了眼秦淮茹，随后看向四周院里邻居，这才一起出门。 月亮门处，刘海中阴沉着脸走出来，刚才秦淮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二大爷，您听见了吧，这贾家就是烂狗屎，得着谁恶心谁。” “还有那易中海，这老贼不死，院里不得安宁呢。” 许大茂从后面走出来，嘴里插着一根牙签，满脸的不屑。 “走了！” 刘海中咬出来两个字，冷着脸往中院走去。 许大茂在后面嘿嘿一笑。 轧钢厂，仓库。 傻柱听说易中海没有去，心里猛地生出一股窃喜，不过脸上却是悲愤。 “凭什么，一句话让去就去，不让去就不去啊，玩谁呢，有这么欺负人的嘛！” 傻柱囔囔着，一副替易中海打抱不平的模样。 不远处许大茂却是呸了一声，“活该，让你们自己作死。”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继续冲厕所。 杨家庄 冉秋叶带着小端午回到村子。 杨小涛走的事跟太爷说了，太爷长叹一声。 先是杨家庄的孩子被高玉峰带去了西北，现在杨小涛也被挑选去了，让这位老人心理，失落落的。 为了这个‘家’，他的儿子去了，孙子也没了。 亲人到最后，就剩下了自己。 这些年认了杨小涛，过上了天伦之乐，但如今，生活有发生了改变。 杨小涛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万一，回不来 “秋叶，小涛是为国，为大家做贡献。” “你要支持他，更要理解他，不要让他分心挂念。” 杨太爷说着，冉秋叶在一旁点头。 “太爷，我知道，这些我都懂。” 说完，看着小端午，“我会把端午带好，让小涛没有心事。” 杨太爷点头，看向小端午带着宠爱，“好歹，有了后。” 随即目光冷冽起来，“今后就在村子里住下，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小涛走了，还有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咱们杨家庄，谁都别想欺负咱杨家人。” 冉秋叶眼睛微红，默默点头。 想起当年父亲突然离开时母亲的模样，那时候一家人恍恍惚惚的样子，那时候人情冷暖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 现在比起那会儿好多了。 不仅街道办帮着，轧钢厂也照顾着，还有院里一群人帮衬。 再说了，她冉秋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太爷，您看下端午，我去学校了。” “去吧，去吧，我们爷俩出去转转。” 说完，推着擦拭干净的小车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笑。 “端午，快点长大啊，长大了太爷教你本事，可要比你爹强啊。” “哈哈哈” “盖尔特，恭喜你。”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对着身旁毕恭毕敬的盖尔特说道。 一双小眼盯着大棚中的一个个小花盆，里面生长的玉米禾苗已经长到小腿高，头顶上的白炽灯还在散发着光芒，让他额头不时冒出汗水。 温度，光照，水分，营养，在这里一切充足，就为了让这些‘小可爱’健康成长。 听到中年人的夸奖，盖尔特不敢得意，因为面前的中年人，可是主管大半个联盟的农场经营，地位远不是他能够比的。 要不是这玉米，他这辈子都未必能见着。 “多谢您的夸赞，厂长同志。” “这都是联盟给的支持，都是您的英明指示，没有您，这次绝不会成功。” 中年人很享受盖尔特的恭维，不住的点头，身后跟来的同行人员也是祝贺着，笑声很快自这大棚中响起。 “厂长同志，这就是他们的优秀粮种。” “经过我们的培育，已经完全成活，只需要时间到了，就能进行下一步操作。” 盖尔特在一旁解释着，上次带回来的二十八颗玉米，被他们三人分别种在三个大棚中，三人没人带领一群人进行种植实验。 “不。盖尔特同志，你说错了。” 厂长将外衣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衬衣，隐约间还有一撮胸毛显现。 说话间，脸色凝重。 盖尔特一惊，脸上露出惶恐，连忙低头，“厂长同志，请您批评。” “盖尔特同志，记住，这种神奇的种子是我们联盟经过诸多科学家，历经数年，千辛万苦后自己培育出来的。” “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哦，对了，我们伟大的书记特意为这神奇的玉米命名，就叫‘希望’，代表着联盟的希望。” 厂长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也是上级的交代。 要知道，棒子书记在得知获取种粮后有多高兴，据说当场就在办公室跳起了水冰舞。 还单独接见了最大的功臣阿廖莎，两人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友好交流。 可见棒子书记有多‘开心’。 当然，厂长作为联盟的高层，更清楚一些隐秘的事。 今年联盟要进口的玉米种子比去年价格提高了百分之十，这可是一比不少的数字。 要是省下的卢布用在重工业上，可以多生产更多的武器，生产更多的钢铁洪流。 “是，厂长，我认识到了错误。” “这神奇的玉米，就是我们伟大的联盟培育出来的，这是革命成功的结果，是千千万万自由人民的意志，是伟大联盟的恩赐” 盖尔特滔滔不绝的说着，厂长再次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确定它们的价值。” “请厂长同志放心，凭借大棚技术和大家的努力，只需要三个月就能完成育种，收获。” “之后便是杂交育种，获得更多的杂交种……” (本章完) 648 真实水平 “我们可以获得更多的杂交种，让联盟.” 盖尔特开始讲解自己的计划，只是说道一般，厂长就不耐烦的挥手，然后拍着自己的肚子，彭彭作响。 “盖尔特同志，你只需要告诉我，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大规模种植，可以让联盟的子民吃上我们自己生产的玉米。” “厂长同志，育种明年就可以，但我们需要进行验证，预防出现其他问题。” “验证？谢尔盖同志，他们给的种子不是已经做了验证了吗？既然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厂长皱眉，这次为了换取种子，他门可是付出了百倍的物资。 若是明年还拿不出成果，再次兑换的话，又是百倍，甚至更多。 他门的钱可不是大风吹来的。 当然，若是自己成功了，后续的，也就不用付了。 “这个，厂长同志，科学上来说，任何事情都存在风险，我们需要.” “我不要科学，我只清楚，联盟需要玉米，每耽搁一年，都是联盟巨大的损失。” 盖尔特立刻挺直身体，“厂长同志，请放心。” “明年，我们保证拿出杂交玉米的种子，让我们肥沃的土地上种上联盟的希望。” “哈哈，好，明年，我等你好消息。” 厂长排着盖尔特的肩膀，“到时候，联盟种上这么多良种，你就是功臣，联盟不会忘记你们的。” 盖尔特一脸激动。 等出了大棚，厂长看着四周被高墙围起来的小型农场，满意点头。 “农场周围五十里不准外人进入，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 身边的侍卫昂起头，“请放心厂长同志，伟大的联盟战士在，谁也别想进来。” 厂长满意点头，潇洒离去。 …… 西北，雅苏农场。 十月天，正午时候，头顶上的太阳依旧强烈。 高玉峰站在农田边，脸被晒得黢黑，又被风沙吹得干瘦，双颊隐隐有些皲裂。 在这里待了三个多月，生活已经习惯。 “那里，水够了。” “小心点，不要碰到地标。” 虽然嘴唇开了，声音嘶哑了，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这里阳光充足，日照也长，比起杨家庄农场好了许多。 唯一差点的就是水不多，降水更是稀少，只能使用地下水来灌溉。 看着长势喜人的玉米，高玉峰再次露出笑容。 “快了，等完成任务，就能回去了。” 脑海中突然传来妻儿的面容，让他深深吸气。 “高主任。” 突然一道呼喊声传来，高玉峰赶紧回头看去。 发现是杨家庄出来的大嫂子，心里一沉。 “大嫂子，怎么回事？” “高主任，你快去看看吧。” 大嫂子脸上带着焦急，“小七发又发烧了。” “到底怎么回事？” “大夫说体质弱，加上水土不服，还有营养不足，孩子本来就经不起折腾” 大嫂子说着，脸色快哭出来。 她们两个离开杨家庄的时候，可是保证要照顾好孩子们的，可刚来没多久，几个孩子就病倒了。 在医生大夫的救护下，总算没有大问题，但这些天小毛病不断，尤其是吃饭什么的，孩子们吃不惯这里的事物，又没有营养补充，各个都瘦了好几斤，让她怎么不难受？ 这样的环境，就是大人也受不了啊。 高玉峰扔下工作，急乎乎的往回跑。 这些孩子可是宝贝啊，不说先前帮忙去雄，就是现在，这农场的种植安排，接下来就要收获了，这可是关键时候，需要他们监督啊。 而且，他可是保证过的，照看好每一个孩子。 等高玉峰跑到驻地，一排木头房子中，快步来到最大的房间，里面一名穿着军装的女医生正给孩子揉着胳膊。 “徐医生，孩子怎么样？” “高主任，孩子体质太弱，加上晚上受凉，这才引起的发烧。” “我给他打了退烧药，不过需要尽快恢复营养，不然很可能往肺炎发展。” 徐医生忧心忡忡的说着，农场里的情况她也清楚，自从这些孩子来了，最好的东西都集中给他们。 但孩子身体本来就弱。 “我去想办法。” 高玉峰没啰嗦，转身离开房间。 片刻后，农场护卫队分出一个小队骑着马往西边而去。 他们的任务，今天必须搞到肉。 “杨小涛，精度3，合格。” 沈荣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对一旁的杨小涛笑笑。 “沈工，我可以回去了？” “可以，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杨小涛放下手上的工具，揉着肩膀站到一旁。 沈荣面无表情，继续向下。 等走了两步，却是无奈叹息，“这小子，真会装。” 杨小涛看着沈荣走远，又忙碌的车间，无奈摇头。 在这里干了一个多月，十月一都已经过了，他们仍旧是在这里‘练习’。 不断的练习，大量的练习，甚至一段时间内都在重复着先前的工作，为了就是提高精确度。 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干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没人问，但心里头都闷的慌。 转身，杨小涛往场外走去。 身后传来沈荣的声音，“刘大明，精度4。” “侯保卫，精度5。” “.精度5。” 随着一个个数字报出，大部分人已经达到了‘及格线’，可见这段时间的进步不小。 杨小涛没有留意，快步走向宿舍楼，外面又刮起了风，气温开始降低，他都穿上了长袖。 将门窗关好，躺床上休息片刻，随后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书本。 这些书都是摆脱老杨从当地图书馆借来的，在这里只要完成每天的任务，就有大把的自由时间，杨小涛自然不会浪费，充分利用时间看书。 看了眼属性面板，杨小涛很是满意。 杨小涛 年龄：24 学分：2512 技能： 略~~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午餐肉罐头（2/罐），鸡肉罐头（10/罐），羊肉罐头（10/罐），牛肉罐头（15/罐），水果罐头（15/罐）。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学分长的不慢，上次升八级工程师后，学分直接剩下一百多，现在都两千多了。 两千多学分，都可以提升一波子技能了，就是机械精通，也可以提升到五级，至于驾驶精通，那提升的更多了。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急着提升技能，现在提升厨艺钓鱼术什么的，无非就是每个月多一些物资金钱，在这里又不能凭空变出来，出不去，钓鱼也没地方。 就是兑换栏里的东西，兑换出来，也是偷偷的吃。 毕竟背包里带来的东西，早就分完了，这时候要是再搞出来，那就引起怀疑了。 尤其是在这敏感的地方。 “又是罐头！” 杨小涛看了眼，这种罐头空间里有不少。 “不过，水果罐头倒是不多，可以补充些维生素。” 杨小涛觉得最近眼睛有些发涩，口腔都长了鱼眼，先前家里水果不少，就没兑换水果罐头，现在有了，恰好解决问题。 “晚上吃个水果罐头”。 至于刘大明和侯保卫，杨小涛也有办法。 就是将罐头水倒出来，给他们留着，问起来就说是糖水。 反正都是甜的。 这边杨小涛在屋子里看书，车间里沈荣看着记录本，眉头皱起。 一旁刘大明凑过来，“看啥呢？” “师傅。” 沈荣将本子合上，不想让师傅看到。 刘大明也没纠结，“看你样子愁眉不展的，有啥事跟师傅说说。” 两人找个干净地坐下，沈荣犹豫再三还是小声说道，“师傅，这样不行啊。” “怎么了？” 刘大明捶着腰，拿着水壶喝一口，“我看着都过关了啊，最差的再练几天，也能达到及格线啊。” “师傅，实话跟你说吧。”沈荣看看周围，发现士兵距离远，可能知道他们是师徒关系不错，便也没注意到。 “这里，只是初步选拔，等选出合格人选，才会去真正的目的地。” “我，只是负责初选。” 刘大明就要开口惊讶，却发现徒弟用眼神示意，立马沉静下来，知道这事不能传出去。 至于去哪，他也不敢再问。 沉默片刻，才悠悠说道，“多少及格？” “3！” “3？” 刘大明在心里颤抖着。 这些天的专项训练，他能做到精度5，有三分之一的几率完成精度4，但精度3，只有那么一两次。 别说是他，就是一起来的人，能做到他这地步已经凤毛麟角了。 真要按照这个标准执行，他们这群人能留下三分之一都算是老天爷保佑了。 现在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任务，需要他们精中选精，优中选优？ 他清楚，沈荣肯定知道。 但他不能问，对双方都好。 “现在有几个？” 沈荣摁在本子上，没有说话，手指却是比划了个八。 然后又缩成个三，最后成了一个一。 三个数字，刘大明看到后，脑海中迅速思考，蓦然想到什么。 八，应该是有做到精度3的，但跟他一样，只是偶尔。 三，应该是有三人能够做到日常话，成功率很高。 最后的一，刘大明小声询问确认着。 “杨小涛？” 沈荣点头，他知道瞒不住这个师傅，况且杨小涛跟他们关系亲***时也多关注。 顿时，刘大明露出痛快的笑容。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红星轧钢厂在这一群人中，拔得头筹。 第一。 “这家伙，我怀疑他在藏拙，这些天制作的部件，虽然都达到了3，但每次用时间都在减少。” “有时候我在一旁盯着，好家伙。” 沈荣突然笑起来，“前一半时间磨洋工，看着你们都干了一大半了才发力，结果，做完的比任何人都早。” 刘大明在一旁笑起来，“这家伙本事多着呢。” “我知道，就是，太年轻了，我都不敢信。” 沈荣自是从刘大明这里听到些消息，但知道的越多，越是不真实。 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嘛？ 肯定没有这般耀眼。 “别想太多，有些人是老天爷赏饭吃，注定要吃这碗饭的。跟他们比，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沈荣听了点头。 “什么时候到期？” 刘大明突然严肃起来，沈荣欲言又止。 最后在地上比划了两个竖。 刘大明看了眼，心理说了句，“还有两天。” 两天啊，他要努力，留下。 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任务，快要了他半条命。 “师傅，你帮我带句话，让他认真点，尤其是明天，我想看看他真实水平。” “这点，很重要。” 沈荣严肃的说道，刘大明皱眉，随后点头。 “交给我。” (本章完) 649 去留 夜幕落下。 杨小涛端着饭盒去刘大明的住处，屋子里刘大明跟侯保卫早就等着。 这是他们的福利，不用去食堂排队，自然有人给他们送饭，包括洗刷餐具。 杨小涛走进来，屋子里冰凉，两人正捧着搪瓷缸子取暖。 “刘工，侯工，我带了糖水，你们尝尝。” 杨小涛将自己的水壶递过去，随后坐在床上打开饭盒。 二和面馒头，下面是一大块白菜帮子，上面还有一层辣椒油。 杨小涛看着有些反胃，但不能不吃。 毕竟，这是二和面馒头，这里很难吃到的伙食。 三人低头吃着，将饭盒里的所有东西一扫而光，甚至那些辣椒油也被馒头蘸着塞进肚子里。 等吃完这些，两人才拿起杨小涛的水壶，一人到了一杯子‘糖水’，只是今天的糖水滋味有些不同，像是桃子味似的。 两人喝了几口，随后侯保卫对刘大明点头，便起身离开。 杨小涛也想跟着离开，却被刘大明叫住。 “小涛，这没外人，我跟你说句实话。” 杨小涛看着关好门的刘大明很是诧异，“刘工，有什么事，您说。” 刘大明沉默片刻，开始说道，“你也知道沈荣跟我的关系，有些事，我知道点。” 杨小涛点头，“刘工，您说，我不会传出去。” “嗯。” 随后刘大明就将自己今天‘猜测’出来的告诉杨小涛。 对此，杨小涛早就有所预料，只是脸上表现的惊讶，心里并没有惊奇。 他们这么多人就在这里不停的练习练习，天天消耗着宝贵粮食物资还不干活，就是轧钢厂也不会养闲人。 “小涛，明天你要认真点。” “刘工，我明白了。” 刘大明点头，随后将杨小涛送出去。 回到屋子里，杨小涛坐在凳子上想了一会儿。 还是听从刘大明的，眼下在这里继续待着也只是浪费时间。 晚上八点，杨小涛放下书本，躺在床上。 小薇从窗台上飞进来，落在杨小涛胸口处。 “让我看看她们在干嘛。” 杨小涛轻轻说着，这次出来一个多月，杨小涛并没有让小薇动用能力。 毕竟，隔着这么远，使用一次能力，对小薇的消耗可是不小。 好在这里日光足，小薇这些天补充了许多，倒也经得起使用。 小薇咻咻的叫了两声，杨小涛便闭上眼睛。 猛然间，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并且快速播放。 杨家庄，冉秋叶抱着小端午在院子里玩耍。 周围还有其他人，杨石头家的小子更是在院子里乱跑。 欢声笑语不断传来，杨太爷在一旁乐呵着，身边杨大壮正在说着收获。 突然间，冉秋叶觉得胸口一阵颤抖，随后便消失不见，她也没当回事，只是将小端午换个姿势抱着，继续说话。 “冉老师，你让端午躺车里，老这样抱着怪累的。” 杨石头媳妇说着，然后指着自家小子，“你看，现在大了会跑了，管都管不住。” 冉秋叶笑着，“没事，不累。” “等他长大了，想抱一下还不让抱呢，到时候可就真抱不动了。” “冉老师说的对，我家那小子，抱着就挣扎着，浑身难受。” “可不是嘛，一点没有小时候听话。” 几人说笑着，突然小端午哭嚎起来，冉秋额伸手摸了摸，没有湿，随即起身，“我去屋里。” 转身回到屋里，看着小端午哄了两下，随后将衣服撩起，小端午立马止住哭声，咕咚的喝着。 抬头看着墙上留下的‘正’字，冉秋叶仔细数着。 “55天了。” “端午，想你爹了没？” 冉秋叶轻轻说着，看着儿子吃的欢快，想起以前，丈夫在一旁盯着看的模样，嘴巴不由的笑起来。 “娘，想了啊。” 画面突然中断，杨小涛脑海中还是那白花花的场面。 “媳妇，我也想了。” 夜晚，工厂的机器声消停了。 人进入了梦想。 小薇慢腾腾的飞到窗台，融入窗棂中。 月华洒落，屋子里有点黑。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感受着下方的不适感，无奈的将内衣脱下来扔到盆子里，倒上水泡着，这才下楼从门口那拿个窝窝头，一边吃着一边往车间走去。 等来到车间，就发现今天与往日不同。 守卫的比平时更多了，而且沈荣脸上更加严肃。 众人在车间里集合完，沈荣仍旧站在那，仿佛在想着什么，眼神有些恍惚。 就在大家等的不耐烦，刘大明准备开口的时候，沈荣终于回过神来。 咳咳 “今天咱们来一次摸底考核，希望大家拿出真本事，重视这次考核。” 沈荣说完，尤其看了眼杨小涛。 杨小涛感觉到沈荣的目光，咧嘴笑笑。 众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在这一个多月里，几乎每个周都有一次测试，测试成绩也不公布，但众人对自己的本事有个熟悉认知。 很快，工作人员将手上的图纸发放到众人手中，杨小涛看了眼，是个平常练习的部件。 不过，他也清楚，在这里看重的永远是精度。 这在轧钢厂是不敢想的。 毕竟，大家都一样，明明做到十就够用了，你偏偏搞个五，精度上去了，作用差不多，但生产成本却是增加了一番。 这样是在市场经济下，估计能亏死。 拿着图纸，来到工作台上。 这次，杨小涛神情严肃，态度端正。 他也想试试，全力认真的自己，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嗤嗤嗤 滋滋滋 车间里众人开始工作，重复着单一枯燥的流程。 刘大明没有跟以往那般急着下手，身体在不断调整，将最好的状态保持住。 这让一旁留意的沈荣心中纠结。 他之所以冒着犯错告诉师傅，一来确实想传递想法给杨小涛，更重要的是让他知难而退，这次失败后，便可以回到四九城。 来了，也算是努力了。 一把年纪，他不想让师傅去那里吃苦受累，遭罪。 然而刘大明现在表现出来的，让他只能苦笑。 “师傅，那个倔脾气一直没变。” 半小时后，有人已经完成开始离开工作台。 一小时后，杨小涛跟刘大明几乎同时完成，两人前后离开，而早先离开的侯保卫也是满面笑容。 见天他也是超常发挥，拿出了最强状态。 三人聚在一起，牛剑锋也凑过来，几个人说着话。 这时候，一个高大身影走过来，面目方中，大眼睛跟两个铃铛似的，“小涛兄弟，见识了。” 来人是金陵的陈冲汉，这段时间这批人中谁什么水平，大家都是行家，看几次就能摸清楚大概。 这里面，最厉害的三人无疑就是杨小涛，陈冲汉还有北三的万继远。 三人要说谁最强，还真分不出来。 反正都是能做到精度3，谁强谁弱不容易界定。 但实际上，从年龄上来说，做到这个水平的杨小涛，无疑是潜力最大的。 毕竟，钳工可是体力活。 经验十足，但身体跟不上照样不行。 在这的老师傅大都吃亏在体力上。 身体素质跟不上经验，工件制作无法保持持久，中间的任何停顿都可能造成失败。 “陈大哥。” 杨小涛笑着，三人中，比起万继远杨小涛更喜欢跟陈冲汉交流，别看对方大咧咧的，心理可是细腻着呢，能够为别人着想。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陈冲汉比只会冷着脸，跟汤山林一般的模样的万继远要敞亮。 两人之间的交流很舒服，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接说就行。 有时候，两人还会探讨工艺，杨小涛也是受益匪浅。 当然，得知杨小涛制作的压水井跟拖拉机后，陈冲汉就时常找杨小涛取经，大有回金陵后搞拖拉机的架势。 反正蒸汽机的图纸都给别人了，杨小涛也不介意，还趁着忙完的时候，两人合伙做了一台蒸汽机，现在正被通用厂征用。 “兄弟，这次你没留手吧。” “陈大哥，也没留守吧。” 哈哈哈 两人笑起来，陈冲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里面就剩下一支了。 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又放回去，他是个烟瘾很大的人，但在这里买不到烟，这还是带来的最后一支。 杨小涛笑笑，也没有拿出。 毕竟，这里买不到烟啊。 另一边，沈荣看着测量后的数据，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笑容。 随后将本子合上，快步走到前方。 几人又说了会儿，沈荣突然让人集合。 众人再次站在一起，就在他们觉得今天任务完成，准备散了会宿舍时，沈荣却是严肃着脸，开始点名。 “下面请点到名字的，上前面集合。” 众人一愣，沈荣却是开口喊起来。 “杨小涛。” “到。” 第一个就是他，杨小涛有些出乎预料，却很快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两步。 “陈冲汉。” “到” “万继远。” “到~” 沈荣一连喊了三个名字，众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因为这三人是公认的‘最强者’，哪怕有人不承认，但在心里也认可了。 大家都猜到一个可能，就连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陈冲汉挤眉弄眼，心理清楚，这次应该是真正的选择吧。 沈荣声音继续，这次下方众人多了一份激动和渴望。 “徐怀兵” “到！” “汤山林” “到！” 带着激动的声音响起，小胡子向刘大明笑了下，气的刘大明拳头嘎吱响。 转眼五个人被叫到前面，身后众人呼吸更加急促，他们清楚，名额不会很多。 刘大明盯着沈荣，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沈荣能够感受到来自‘父辈’的关爱，心里叹息着，喊出最后一个名字。 “刘大明！” “到！” 刘大明如同胜利的将军，挺胸抬头，走进前列，将矮他一头的汤山林比下去。 沈荣合上本子，“你们去后堂休息，一会儿开会。” 两边有战士过来领着，杨小涛带头跟上，走向后堂。 沈荣看着剩下的人，这其中有人不服气，有人却是松了口气。 “各位同志。” “这是历次考核的成绩，我会放在这里，如果有人觉得不公平，尽可以查阅。” 说完将本子放在一旁桌子上。 说完这些后，沈荣突然对着众人鞠了一躬，把大家伙吓了一跳。 “沈荣在这里，代表上级，代表工作组，对各位的无私奉献，表示真心的感谢。”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付出，你们的努力上级都会知道，因为你们同样优秀。” 沈荣说着，“现在，请各位回宿舍收拾行李，你们，可以回家了。” (本章完) 650 繁琐的锅 “你们，可以回家了。” 说完，下方沉默着。 没有人动弹，没有人出声，只有泪水悄悄滑落。 一起奋斗了这么久，他们，落选了。 失落笼罩心头，但回家的喜悦又在心间滋生，一时间悲喜交加。 沈荣离开后，没有人去看那本子，大家互相拍打着肩膀，往宿舍走去。 另一边，杨小涛等人坐在凳子上，等沈荣进来，都将精神提起来。 沈荣笑着，“恭喜大家，恭喜你们，成功入选。” 啪啪啪 沈荣鼓起掌来，几人听了心里确定后，跟着鼓起掌。 “沈组长，到底什么任务，能说不？” 陈冲汉开口询问，哪知沈荣摇头。 “我没有权力告诉你们。” 众人失望。 “不过，我能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将参加一项十分光荣且有意义的任务。” “非常有意义。” 众人沉默，沉默中等待着爆发。 等杨小涛跟刘大明回来，就看到侯保卫拎着行李站在宿舍门口。 身后，卡车已经发动。 “老刘！” “老猴子。” 两人抱在一起，侯保卫脸上带着些许不甘，失落。 “杨工。” “侯工。” 两人同样拥抱。 “你们要加油，一定要给咱轧钢厂争光啊。这次六个人里面，咱们占了三分之一，可惜我，不争气。” 侯保卫说着，刘大明拍拍肩膀，“没事，我们带着你那份一起努力。还有，回去了替我跟家里人报个平安。” “还有我，让我媳妇不要担心，看好孩子，我很快就回去的。” 杨小涛也赶紧说着，早知道就写封信让带回去了。 “我知道，这个你们不说我也会做的。” “老侯，一路顺风。” 刘大明说着，侯保卫点头。 “你们，加油啊。” 侯保卫上车，其他人也在喊声中登上骑车，缓缓驶离宿舍楼，离开厂区。 看着车子离开，刘大明悠悠说道，“侯两刀，认真起来不比小胡子差，不该这水准啊！” 杨小涛笑着，“人各有志。” “回去报个平安也好。” 两人俱不说话，回屋收拾东西，他们，也要走了！ 半小时后。 “刘工，走了。” 杨小涛拎着行李坐上汽车，看着下方还在发呆的刘大明，连忙呼喊一声，后者这次上了车。 前面吉普车上，沈荣一挥手，两辆车子开动起来，缓缓向着火车站驶去。 半小时后，杨小涛一行六人在沈荣的带领下进入车厢，还是四名战士守卫前后两扇门，除了他们跟沈荣的工作组没有别人。 于是，当火车启动的时候，众人纷纷找地方睡觉休息。 杨小涛拿出书本认真看起来。 他们不知道回去哪，也不想问，因为问了也不会说。 他们只知道，这次还是要向西，一直向西。 “班长。” “描完了。” 高山上，白雪皑皑，一群穿着军绿色的人背后飘着披风，整齐站在石碑前。 “归队。” “是！” 徐龙透过口罩，声音冷冽，任凭风吹动，身体依旧挺拔。 “敬礼！” 刷~~~ 举手，收枪，抬头挺胸，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最美献给面前的石碑。 那上面两串鲜红的字，仿佛流淌着先辈们的血，殷红灼目。 “礼毕！” 徐龙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恢复原样。 “同志们。” “讲一下。” 刷 面前七人登时稍息，面容带着刚毅。 “这次登山，前后历时，四小时十二分，任务，圆满结束。” “但在行进过程中，有同志出现体力不支的问题，这种氧气稀薄的环境，仍是今后我们要关注的.” 徐龙说话断断续续，有时候需要深吸一口气才能说完，下方众人依旧严肃。 “现在，全员整队，下山。” “是！” 众人齐齐低声呼喊。 随后，排着队列，一行人在副班长的带领下慢慢下山。 徐龙回首看向山巅对面，巍峨高山，苍茫大地。 “好男儿，就该来此。” 低吼一声，摸了摸山巅的石头，跟在队伍后方缓缓下山。 他们需要下山，吃点干粮然后在回到驻地。 那里，同样是山巅，只不过海拔要低一些。 而此时在驻地中，两人正在紧张的准备晚饭。 巡逻的战士回来后，浑身冰凉，最需要的就是喝口热水，吃口热饭。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要求，也很难达到。 在这种海拔下，水烧到七十多度就会沸腾，根本无法有效杀灭水中细菌。 用水来蒸饭炒菜，做出来的也是夹生饭。 所以在这里，做的最多的就烙饼，将面柔好贴在铁锅上，靠热度烙熟。 至于其他炒菜，同样是烧、烤、烙。 单一的食材，单调的烹饪，却是这里驻守之人回来时的最好食物。 “小柳，面揉好了没？” 苍老的声音从驻地下方传来，屋子里一个年青的娃娃脸从门口出来，手上还蘸着灰色面粉。 “老班长，已经和着哩。” 娃娃脸说话带着一股子巴蜀味，对面一身军大衣，挑着水桶的中年人踩着台阶，缓缓上来。 娃娃脸赶紧出门帮着，两人将水放进屋子里，赶紧关上门，不让屋子里的热气出去。 “老班长，以后我去挑水吧。” “你这娃，不行。” 老班长走到炉子旁坐下，一边烤着火一边揉着膝盖，显然这一路走来不轻松。 娃娃脸立马将一旁暖气片上的铁缸子拿下来，水有点温，老班长接过后顺口喝下，暖和下肠胃。 “为啥？” “为啥？你啊，这水要找干净的水源，要是找错了，大伙儿喝了那不得闹肚子？” “我可以学啊，您教我就是了。” “好，下次，下次我带你去。” 老班长笑着，娃娃脸却是突然转了态度，“还是算了。下次，我跟着班长出去巡逻。让小庄留下做饭。” “哈哈哈” “羡慕了？” 老班长说着起身，小柳咬牙，“不羡慕。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为大家服务。” “哈哈，这么想就对了，咱们在这里，可不仅是做饭，还要守护驻地，万一有敌人出现，咱们就是最后的兵。” “是，我明白。” “来，搭把手，把水倒缸里。” 哗啦啦 水顺着水桶倒进水缸中，老班长伸手试试水温，“还行，屋子里暖和，不用担心冻裂了。” “这十月的天才刚刚开始冷，过段时间，屋子里都能结冰。” “真不找到你这娃为啥来着，巴蜀那么远，多么暖和啊，大老远的来这里受这罪。” 老班长对这个刚分配来的娃娃脸很是喜欢，没事就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让他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 小柳却是不乐意了，“老班长，革命热情无惧任何风雪严寒，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磨炼革命的意志。” “我愿接受最残酷的挑战，让自己变成坚定的革命者，为祖国贡献一切。” 娃娃脸声音在驻地中传荡，那股子热情将老班长感染，欣慰的点头，随后走到一旁，将蜂窝煤拿起一块，“那么，最坚定的革命者同志，请您把水壶拿开吧，这是项重要的任务。” “是，保证完成任务。” “哈哈” 两人说笑着开始忙活，屋子外传来风的呼啸声，外面更冷了。 “老班长，班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按照经验，距离回来，还有仨小时吧。” “小柳，我去烙饼，你去上面站会岗，一会儿我换你。” “好勒。” 说完老班长离开前往隔壁，小柳挥舞着手臂，从架子上拿起枪，快步登上哨塔。 风呼啸着，如同刀子一般划过脸庞，娃娃脸将帽子压低，又将口罩往上提了提。 在里面有暖气炉还觉得暖和，但出来后就觉得被吹透了，浑身冰凉。 圆圆脸想起老班长的教导，不要站在一个地方，要活动着，这样身体才能适应寒风，不会冻伤。 夜幕下来，小柳将炉子上的水壶取下，开始往暖瓶里倒水。 全部灌满后，小柳去看了眼灶台，掀起锅盖，里面腾起一股热浪。 在锅的周围，一张张烙饼都已经成型，下面贴锅的一层已经发灰，外面的却是发黄，闻上去有股香气。 想要不把烙饼烧糊，就需要控制好火候。 而在这方面，老班长做的最好。 他做的烙饼，也是整个连队最好吃的。 将锅盖放好，看了眼灶台，煤炭微红，小柳将门关上。 看了眼哨塔上的老班长，随后转身准备再烧点水，这样班长他们回来了就可以洗洗脚了。 可就在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架子角落里一个圆桶状的东西。 他可不记得这东西是干啥的，好奇下走过去拿起来。 看着上面的把手，下面还有被火烧的痕迹，观察一会儿后，便试着用力一掰，锅盖被扭开，露出里面的内胆，此外还有一个手写的纸条。 上面开头的六个字，高压锅说明书。 小柳在巴蜀的时候上过小学，认识一些简单的字，后来因为家里弟弟妹妹要上学，他便放弃学业参加工作，后来报名来到这里。 一份说明书，小柳的第一印象就是写这份说明书的人应该是个读书人，要么就是老师，不然写的字不会这么好看。 正是这字引起了小柳的兴趣，让他慢慢读下去。 等全篇读完，小柳看着那用横线画出来的一行字，“其操作不当引发爆炸，威力相当于手榴弹”，看着注意点，小柳差点将这锅扔到地上。 什么玩意还要小心使用？ 还会爆炸？ 这不会是新型炸弹吧！ 小柳想着还是不要做了，万一搞出麻烦那就事大了。 将锅放回原位。 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在出门的时候，小柳总觉得是个心事，仿佛不使用下，会睡不着觉，做啥都膈应似的。 “不就是口锅嘛。” 小柳想试试。 (本章完) 651 水开了 这一刻，心理就像有个恶魔不断诱惑着，让小柳忍不住的想要试试。 转身就把锅拿起来，随后用抹布擦干净，便在地上摆弄。 等过了会儿，将锅的各个部件摸清楚了，小柳再次皱眉。 这锅有这么多门道，真是锅吗？ 看了看灶台上的大铁锅，那才是做饭的吧。 心里头更多了份兴趣。 满满的，小柳熟悉后，开始实验一番。 万一出了事，也能替驻地排除这个隐患。 “先加水。” 小柳对着说明书小心操作，看着水位达到后，立马停下。 “然后把胶圈固定好，再盖上盖子，注意排气阀通常。” “这是排气阀吧。” 小柳用嘴吹了吹， “压力阀？” “对，应该是这个。” 小柳将压力阀推到固定位置。 “这也太麻烦了。什么锅啊。” 等一切做完，小柳一边抱怨着，一边将锅放在炉子上。 夕阳下，山腰处，一排人突兀的出现在山顶的视野中。 他们排着队，后面的人互相帮扶着，一步步往驻地爬来。 哨塔上的老班长第一时间发现了，连忙招呼小柳准备东西。 小柳答应下，转身准备东西。 十分钟后，小柳正在搬运烙饼，突然听到炉子上的锅发出呲呲的声音。 连忙放下烙饼，小柳拿起说明书，找到这种情况的对应。 “把压力阀归位。” “咦，这压力阀怎么跑到这里了？” 小柳诧异，不过很快就按照说明书将压力阀归位，然后将锅从炉子上拿下来，放在一旁。 锅不再冒气，小柳也不在意，门外已经传来同伴们的呼喊声，老班长更是出去迎接。 小柳赶紧跑出去。 “班长！” 小柳跑到雄壮汉子跟前，大声说着。 “小柳，还适应吗？” 徐龙拍拍小柳肩膀，“留守驻地可不是简单差事，要时刻保持警惕呢。” “是，班长，老班长都跟我说了，还教会我很多东西。” “好，咱们进屋暖和暖和。” 徐龙带着战士们走进驻地，屋子里的温度立马让众人摘下帽子，呼吸着暖气。 老班长跟小柳过来帮忙，将背包武器整理放好。 半小时后，众人围绕在炉子旁，取暖，吃烙饼。 徐龙啃了一口烙饼，从前面的罐子里拿了一根萝卜头，咬一口，咔吧脆。 “老班长，你这烙饼的本事可得传下来。” 老班长同样拿着烙饼，“放心，肯定传下来，我看小柳就不错。面和的好呢。” “对，传给小柳就行，我们就等着吃现成的。” 一旁小庄立马呼应起来， 小柳连忙摇头，“不不不，大家都要学，不能我一个人学。” “尤其是小庄，下次就是你了。” “不，我要去征服山巅，那才是我该干的事。” “不行，必须把你留下，轮也轮到我了。” 徐龙一众老兵看着两个年轻人，俱都露出笑容。 “没水了？” 徐龙看着两个暖瓶的水被喝完，开口询问。 战士们回来后需要补充能量温度，和水是最快的方法。 在这里只能烧到七八十度，放在哨塔里过不了多久就变成了温水，战士们喝起来也快。 “有水。” 小柳连忙跑到一旁，在众人目光中将高压锅搬起来。 “咦？这不是，班长家里递过来的锅吗？” 一人开口狐疑说着，徐龙也奇怪。 当初家里人花了大力气送来一口锅，虽然形状奇怪，但真没当回事。 就扔到厨房里备用。 不过，就是一口锅，没啥好想的，就当是家里人的关心吧。 小柳早就记得如何打开，先是将排气阀打开，里面冒出一阵白烟，随后用力扭开盖。 瞬间，锅里面冒出一阵水雾。 众人没啥奇怪。 徐龙凑到国前，拿着茶缸子就往里面舀。 下一刻，徐龙突然觉得手臂有些汤，也没当回事。 捞出一缸子，徐龙准备小口啜两下。 哪知第一口下去，舌头瞬间就麻了。 呸呸呸 徐龙大嘴吐着，还一边扇着风，吐着舌头，哈哈哈的倒吸凉气。 众人都被徐龙这番动作搞蒙了。 小柳更是吓了一跳，看着地上的高压锅脸上难看。 “烫，烫死我了。” 徐龙大着舌头说着，一旁的老班长看小柳这样子便皱眉，“这点温度也能烫人？” 说着也舀了一缸子水，准备喝一口。 “小心。” 徐龙提醒着，老班长手一停，然后靠近嘴唇的时候，明显感受到水的灼烧。 这温度，不正常。 慢慢的，再尝了一点，而后老班长吐出唾沫，再看向那锅里的水时，眼生震惊。 “这，这水，开了！” 驻地中，一片沉默。 众人都看着班长跟老班长，两人在这里发呆，老班长更是嘴里吆喝着水开了，水开了。 水当然开了，以前不也这样吗？ 有什么好震惊的。 副班长豹子皱眉，看了眼奇怪的锅，从老班长手里拿过缸子，不等老班长提醒就一口怼上。 噗噗 豹子登时站起来将嘴里的水吐出来，嘴里啊啊的叫着，更是跑到驻地外面找了一堆雪将脑袋埋到里面。 这一下，屋子里其他战士都懵了。 小柳更是吓得坐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安。 而此时，徐龙跟老班长对视一眼，疑惑着，不可思议着。 突然外面的豹子跑进来，头发上还有雪沫子，冻得脸都青了，嘴巴红起来，但神情很是激动。 “这水，真烫。” 豹子说完，徐龙有轻轻啜了一口，滚烫。 “老班长，你看这水怎么回事？” “小柳，这水，怎么烧出来的。” 老班长没有回答，看看锅里的热水，并没有意识到是锅的问题，反而询问小柳，以为是什么特殊方法。 小柳也回过神来，发现不是什么错，感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班长，老班长，这口锅，我就是用这口锅烧的水。” “锅？” 众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不起眼的小锅上。 徐龙这才想起，这口锅不就是上次家里人递过来的吗？ 当时自己还在心理抱怨，有那钱邮递这么大东西，还不如送点吃的呢。 所以接到锅后，敲了敲是口铁锅，就是有点小，不够用的，就扔在旮旯里，没当回事。 “对，我今天去厨房看到这东西，就收拾下.” 小柳说着自己怎么做的，然后拿着说明书开始背起来。 “高压锅说明书.” 等小柳将说明书念完，老班长已经站起来。 “把水到了，小庄拿面，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徐龙也站起来，“老班长，做什么？” “上次你不是带回来了大米吗？咱们焖米饭。” 其他人心里面虽然不懂怎么回事，但大体意思还是清楚的，那就是，这口锅可以做熟饭，不是那种半生不熟的夹生饭，是真的，熟饭。 听到老班长要做米饭，众人心理欢喜，立马动手帮忙。 而小柳就负责使用这口锅。 没办法，只有他有经验。 他们可不想操作一口会‘爆炸’的锅。 驻地外面漆黑一片，而里面在炉子周围却是一片热闹。 没一会儿，老班长将米饭放进高压锅里，然后小柳开始加水，眼睛看着里面的刻度，加完水后便在众人目光注视中，放好胶圈，把盖子盖紧，然后调整压力阀。 最后，放在炉子上。 众人眼里盯着，大家都在等着。 整个驻地安静的只能听到外面的风声，突然有人睁大眼睛，“动了。” 众人看去，只见锅上面的那个压力阀在移动。 “不要担心，这东西跑到这就会放气。” 小柳有过经验，给大家介绍着。 众人点头，让他有种瞩目的感觉。 没一会，果真跟小柳说的那样，压力阀运动到头，呲呲呲的蒸汽从排气阀中冲出，煤油灯下屋子里升起一股水汽。 小柳赶紧捏住把手拿下来，放在地上后，用火钩子将排气阀摁下去，然后蒸汽停止。 大家又盯着地上的锅。 小柳拿起说明书，“上面说，一般等个十分钟左右就可以打开了。” “打开的时候先打开排气阀，就是这个，将气排出来就可以了。” 于是，十分钟后，徐龙点头，小柳将排气阀提起来，锅里又喷了一会儿蒸汽。 直到蒸汽不出了，小柳才打开锅盖。 瞬间，大米的香气在屋子里飘荡。 跟冰冷的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换了天地。 老班长拿着筷子，手臂有些颤抖，挑了一撮，慢慢放进嘴里。 很烫。 但很软。 这是熟透了。 老班长眼睛突然变得湿润。 “熟透了，熟了啊。” 片刻的沉默后，众人纷纷涌上来，徐龙更是用筷子抄起一团塞进嘴里。 跟在家里吃的一样，好吃。 几个人看到班长一脸享受的模样，肯定不是假的，也顾不得别的，立马拿着筷子冲上去。 瞬间十几只筷子啪啪打架，然后拿起来放在嘴里舔舔。 “好吃，好吃。” “熟了，不硬，不是夹生饭了。” “给额留点，额还想吃。” 众人吵着，但眼中都是欢喜。 “老班长，” “老班长，把这个煮了！” 徐龙跑回屋子里，作为驻地的最高长官，他有自己的独立房间，里面不仅有紧急联络的电话，还有些私人物品。 这时候，徐龙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 众人见了都是惊喜，他们都清楚里面的东西。 那是班长回来时带的牛肉干。 欢迎小柳和小庄两人时拿出来吃过，每人一根手指大小的牛肉条，那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刻。 而后，这包牛肉就再也没吃过。 老班长接过牛肉干，打开后，还是跟上次吃完的样子，“用不了这么多，一小块就够了，我看出来了，这锅，就靠最后的那点气。” “你们等着，今晚咱们奢侈一顿。” 众人齐齐叫好。 (本章完) 652 我们需要这种锅 徐龙却是盯着锅，心里想着，家里哪来的锅？ 肯定不是预先准备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费力的邮递过来。 难不成是，最新研发的？ 徐龙思索着各种可能，最后有又看向这锅。 不论如何，这事必须要告诉上级。 让更多驻地都能吃上熟饭。 眼神坚定，而后看着老班长开始鼓捣，立马挤上前，他也要看个清楚，好跟上级仔细交代。 “都穿好衣服，一会儿把窗户开开，进来点氧气，别把咱自跟憋死。” 老班长说着，已经开始找刀子。 夜里，众人围在锅前，一双双眼睛瞪的看大。 “都让让，出锅了，出锅了！” 老班长说着，看着放完气的锅，神情骄傲。 就没有他用不了的锅。 小柳立马打开，锅盖拿开的一瞬间，肉香迎面去来。 “粥，肉粥啊！” 吸溜… 吸溜吸溜… 声音比屋外的风声更加响亮。 众人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顿饭。 自从前辈手中接过驻地，就知道这里的艰苦，清楚这里的酸楚。 他们心里做好了准备，甚至怀揣着革命的崇高理想，投身建设。 为此，不畏艰辛，不怕牺牲。 可现在… 老班长面色动容，看向徐龙。 “班长，你这锅哪来的？” 众人齐齐看去。 徐龙摇头，“不清楚，邮递单上是我三叔递过来的。” “有可能是最新产品。” 徐龙猜测着，“明天，我打电话给队长说一声，或许他知道呢。” 老班长点头，“要是新产品，那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事。” “吃饱吃好，战斗力能提升两成。” 哐当哐当 车子缓缓停下。 杨小涛从座位上起来，车厢里黑漆漆的，只能看到近处的人影。 靠近窗户凑着月光，看了眼手表，三点二十五。 眯着眼看向外面。 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轮廓，但周围的风可是不小。 “一天一夜了，到哪了？” 心里头茫然，脑海中的那点地里知识早就被庞大的土地面积冲散了。 刚开始离开金皋时，脑海中还有些地里印象。 可走了半天，还没看到村落，杨小涛就有些茫然了。 “沈组长，到了吗？” 黑夜里，有人开口询问。 门口处，火柴划开，照亮黑夜。 “走一半了。” 沈荣没有说哪里，只是说，还有一半。 杨小涛听了，靠在窗户上，紧了紧衣服，从背包里摸出水壶，灌了两口。 小薇在从口袋里钻出脑袋。 “还早，再睡会。” 杨小涛将小薇按回口袋，旁边传来刘大明的声音。 “是啊，再睡会儿！” 众人没有说话的欲望，各个躺在椅子上，沉默无语。 这一路，比来金皋时看的到更加荒凉。 “这次，比我们来的时候强多了。” 沈荣突然开口，引起大家的注意。 “我们来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火车。” “坐火车两天两夜，然后下了火车又坐上汽车，咣咣咣的又跑了两天。” “嘿，两天后，又换成马，那时候，第一次骑马啊，大腿都磨破了皮，疼的趴在上面，就这样，在风沙里走了三天。” “终于，到了地方。” “可入眼的哪有什么住的，木头往地里一插，堵不住风当不着雨的…” 沈荣说着，车厢里静悄悄的。 哐当，哐当 火车再次启动。 背后，传来鼻子抽动声。 杨小涛知道，那是刘大明… …… 天亮了，徐龙一双眼睛充满血丝，起来洗了把冷水脸，老班长已经开始做饭。 用的就是高压锅。 走到屋子里，拿起电话，沉思片刻打了出去。 中午时候。 一队人从山下爬上驻地。 为首之人长脸独眼，嘴巴上留着伤疤。 大冷天的也不戴口罩，围巾。 就这样大咧咧的走上来。 “队长！” 徐龙领着所有人立正敬礼。 队长看了眼，却是走到老班长跟前，将老班长的手放下来，“老班长，您身子可好。” “李队，好，一直都好！” 李队点点头，带着身后警卫走到驻地里。 徐龙赶紧待人进去。 然后就看到李队长坐在炉子旁边，伸手烤火。 徐龙走进来，就听到李队长开口。 “你这一个电话，整个留守都给惊动了，可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老杜都拉响战斗警报准备支援了，你告诉我是为了一口锅。” 哐当 李队长用火钩子掏了掏炉子，炉火旺盛起来。 徐龙对这李队长可是毕恭毕敬，别看他们家有关系有背景，但在这里，凭的是真本事，是一次次枪林弹雨中的血肉厮杀。 面对李队长，他没有任何值得的骄傲。 “队长，确实是一口锅。” “但这…” “说那么多没用。小王！” 李队长没听，只是对警卫挥挥手，警卫小王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野兔子。 “徐班长，这是前天巡逻碰到了，本来等你们轮岗回去招待的，现在提前了。” 说着就很老班长出去收拾野兔子。 “说说，这锅哪来的。” 徐龙坐在一旁，将装满热水缸子递过去，随后事情经过说起来。 李队长知道徐龙的背景，也清楚徐龙的人品。 这些子弟兵可是将荣誉看的比生命都高，容不得玷污。 “试试看，若是真的！” 李队长没说话，只是捏着火钩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很快，野兔收拾好，肉剔出来，骨头剁开，一块块放进高压锅里。 随后，小柳接过操作的光荣任务，一步一步按照说明书来做，众人再次围观。 炉子关上新的煤球，火焰冒出，单薄的氧气并不能让它全力燃烧，但热量也足够将水烧开。 二十分钟后，高压锅的压力阀开始移动，小柳做好准备。 半小时后，压力阀到最大点，蒸汽阀被推开，小柳将高压锅拿下来，然后将压力阀归到原位，同时关上蒸汽阀。 一个小时后，小柳将蒸汽阀打开，蒸汽喷出。 又过了一会儿，小柳将锅打开，浓郁的肉香充满驻地。 李队长看了眼，拿起筷子往里面一插。 筷子直接穿透兔肉，顺畅无比。 显然，肉烂了。 这别说是在这里了，就是在山下也做不到啊。 李队长插出一块肉，也不怕烫直接扔到嘴里。 而后大口的咀嚼，肉在嘴里烫的舌头打转，却是咬的稀烂。 一口吞到肚子里，李队长整个人都舒爽起来。 “好，好，好！” 李队长连续说了三个好字，随后老班长拿着勺子捞了一碗汤放在饭盒里，李队就端着走进屋子里。 徐龙赶紧拿着饭盒一起进去。 等两人走后，其他人瞬间围过来，在高压锅前聚成一圈，一人端着一个饭盒，手上拿着饼子。 老班长将兔肉连同汤水都分了，众人泡着饼子吃的真香。 “老班长，你们这口锅真神了。等轮岗的时候，这口锅可得留在这。” 小王吃着兔肉，喝着热汤，身体暖洋洋的，感慨无比。 下次，就是队长在这轮岗了，他自然要跟着一起来。 想到以前的夹生饭，喝着半开不熟的水，那日子真的艰苦啊。 就是上厕所也是一种痛苦。 “放心，这好东西肯定留在咱这，谁都别想拿走。” 老班长笑着，众人齐齐欢呼。 他们想的很简单，就是吃上一口热饭。 屋子里，李队长两人放下饭盒，商量一会儿，就拿起了电话，直接给基地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副队长，两人简单交流后，副队长半信半疑的挂断，随后向上级汇报。 李队挂上电话，郑重的对徐龙说。 “根据你说的地址，上面会安排人去调查。” “如果是外国的，那没办法，咱们会谢谢他。锅就留在这用着。” “如果是，国内的新产品，那也算是解决了吃饭的大问题，你这次，算你立功！” 李队分析着，徐龙并没有太多激动。 因为若是第一种，那会让他很没面子，大家都一样，他不会搞特殊。 “李队，若是第一种，我想将这高压锅送给连队，送到那些更需要的地方。” 李队看了眼徐龙，默默点头。 “好的。” “是，谢谢领导。” “谢什么，这是应该的。” “我还是希望，是第二种。我们的战士啊，需要这种锅！祖国，也需要这种锅。” 李队悠悠的看着窗外群山峻岭，大好河山，多少好儿郎啊。 火车晃荡着，穿过黑夜，来到光明。 车里的人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哪里。 终于，又一次停下。 透过窗户，众人看清景象。 这次，周围出现了人烟。 低矮的建筑，灰黄土墙上风吹过，带起一层细细的沙子。 来往的人们，不乱男女都带着头巾，遮挡风沙。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确定是最西边的身份。 因为这里的人，太有辨识度了。 “来，一人一条。” 沈荣突然开口，一名战士拿出一把布条，开始发给众人。 杨小涛接过后，沈荣在前面做示范，随后众人将脑袋包起来。 “大家跟好了，我们下车！” 说完，一行人拿着行李，跟在后面走下火车。 周围空旷，没有迎接的士兵，也没有车子。 沈荣在前面有着，后面的人赶紧跟上。 四名战士帮忙拿着东西，来到站外。 “这边！” 沈荣喊着，杨小涛看到前面有五辆卡车。 “又要坐卡车啊，我这身子骨，要命了。” 刘大明揉着腰，愁眉苦脸。 “刘工，后悔了吧，当初跟侯工一起回去多好。” 杨小涛过去帮忙拿着行李。 “呸，老子这辈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好好看看，回去后悔啊。” “家里孙子孙女还等着我讲故事呢。我总不能告诉他们，除了坐火车还是坐车吧。” 杨小涛笑笑，两人来到卡车前。 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 因为车里面装着一个个汽油桶，空间没多少。 “同志们，上车吧。” “这是运送水的车队，咱们搭个顺风车。” 众人听了，只能上车。 杨小涛将刘大明送到副驾驶，随后自己跑到车厢里，找个地方坐下。 众人各自找了地，五分钟后，车队启程。 过了一会儿，沈荣也上来了，坐在杨小涛一旁。 “这是拉水的，要开十来个小时才能到。” “十来个？” 杨小涛看看时间，早上九点点了，到那也得八九点，要不是在火车上吃了点东西，这一天可难熬。 (本章完) 653 冉秋叶的自豪 沈荣换个舒服姿势，看着杨小涛年轻的面容，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转眼间，他都成大叔了。 “以前车子少，油少，运的水啊，除了机器用的，一人一天就只够两缸子的。” “那会儿，当兵的说不渴，要把水让出来，我们没同意！” “大家都一样，人人平等，哪有什么贵贱高低？” 沈荣说的像是在找个人倾诉，又像是在自我回忆，回忆那段峥嵘岁月。 杨小涛在一旁静静听着，随后从包里拿出两颗糖。 “大白兔，四九城的！” 沈荣诧异。 “一直没舍得吃。” 沈荣笑着接过，放进嘴里。 “真甜！” 杨小涛点头，“对，先苦后甜，才是甜！” 两人笑了。 轧钢厂 杨佑宁陈宫从办公室跑出来，急乎乎的跑到大门口，没一会秘书小强跑过来，“厂长，人到了。” “快，准备一下。” 片刻后，一辆卡车从外面进来，车子上侯保卫脸色时而喜悦，时而忧愁，有时候还在挣扎。 等车子停下的那一刻，侯保卫已经是面色平静。 杨佑宁对一旁的小强问道。 “其他人到了吗？” “快了，杨家庄那里昨天就打电话了，估计马上就到了。” “刘工家属就在厂子周围，也通知了，马上过来。” 杨佑宁点头，“那就好，不要出差错。” “知道！” “侯工，辛苦了，辛苦了！” 杨佑宁看到侯保卫从车上下来，立马迎上去。 “厂长，惭愧惭愧。” 侯保卫低声说着，杨佑宁一把拉住他的手，“没什么惭愧不惭愧的，你的付出，大家都清楚。” “能去的，都是好汉子，都是咱们轧钢厂的优秀工人。” 陈宫也上前说道，“侯工，回来就好，咱们厂还等着你挑大梁呢。” 侯保卫在两人的簇拥下迅速走向办公室。 后厨 刘岚听着旁边大妈的唠叨，手上的土豆不由放缓速度。 “你听说了吗？二车间的侯师傅回来了。” “知道，听说杨厂长要请吃饭呢，二食堂的人都知道。这次可买了不少肉，还有鸡呢。” “唉，二食堂越来越好了，张大厨今年又考过了，都是四级大厨了。咱们一食堂，什么时候能翻身啊。” “翻身？就咱们这大厨，够呛。” “我看啊，也就傻柱那手艺能抗衡一二，可惜，傻柱这样子，难喽。” 几个老婆子打听着消息，食堂里理论纷纷。 突然一人有跑了进来，将打听来的消息说出来。 “你们知道吗？为什么侯工回来了，杨主任和刘工没回来？” “为什么？” 刘岚缓缓往前凑了凑。 “我听说啊，侯工是被刷下来的，而剩下的两人选上了。这次是真的选拔。” “什么事这么严格，选了又选啊。” 几人啧啧称奇，但具体什么事还真不清楚。 “还有啊，这侯工回来了，听说厂里要发奖励呢。” “都刷下来了，还有这好事？” “那当然了，刘工的儿子被叫来了，还有杨主任的媳妇，都在会议室呢。” “不是，你咋知道这么多？” “嘿，我那邻居的女儿的同学.” 刘岚听了后，嘴巴一撇，端着土豆到一旁，铛铛铛的切着，发泄着心中不满。 十车间 秦淮茹手上拿着工件磨蹭着，干了这么久，成品的工件没多少，还要去掉不合格的，干的活更少了。 眼下，她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易中海这个师傅了。 自从易中海从家里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虽然也跟人打招呼，但怎么看都是在硬撑，很牵强。 现在易中海回到车间后，基本上就是埋头工作，很少跟人说话，而且完成任务后就回到仓库休息。 车间这边，可能是觉得对不起易中海，主任郭大撇子特意给易中海调了岗，工作任务量没变，但有了自己固定的工位，环境条件好了许多。 而且有些重要任务需要易中海做时，都会给予一些小奖励，有时候是一张粮票，有时候是一张工业卷，反正郭大撇子对易中海很上心。 毕竟，这也是轧钢厂前几名的钳工大师傅。 据说，一车间的孙国就想着让易中海会一车间，不过被郭大撇子拒绝了。 郭大撇子这么一搞，易中海算是受重视了，却是苦了秦淮茹。 以前易中海还能在旁边替她做几个工件，完成任务，但现在两人隔得老远，即便易中海想帮忙，中间隔着这么多人呢，他总的顾忌些。 没办法，秦淮茹只能自己硬撑了。 就在秦淮茹跟工件死磕，按照自己的心意加工时，旁边休息的小六子跟人说话，立马引起了她的兴趣。 “杨小涛跟刘工真牛啊。这都能通过选拔，可是给咱轧钢厂挣脸了。” “对啊，都是钳工，咱们也露脸了呢。” “听说他们家人都来了，厂里要颁发奖励呢。” “什么奖励？” “不清楚，不过肯定不少，他们俩人一个八级钳工，每月九十九，一个是主任加科长，工资过百小意思。” “家属来肯定是拿工资了。” 小六子心里发酸，他现在还只是个二级钳工，工资33块5毛，照顾家人不成问题，但家里要给他娶个媳妇，这点钱就紧巴了。 “羡慕啊，人家一个月的，顶我仨月的。” “可不是嘛，所以咱要好好干，下次考核一定要过。” 两人说完，休息好后继续干活。 这次，有杨小涛刘大明做榜样，干起活来更加认真。 毕竟，升级就等于加薪，妥妥的看得到的钱途啊。 秦淮茹将做到一半的工件放在一旁，胸膛起起伏伏，仿佛在调节开关似的，让心理的郁结散发出来，不至于发酵产酸。 “不行，我得去找一大爷，帮帮忙。” 另一边，易中海自然听到了消息。 若是，自己能去，回来最差也跟侯两刀一个待遇。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他只想好好表现，找机会立下大功，洗脱身上的污点，给自己留个希望。 轧钢厂会议室中，冉秋叶坐在凳子上，一旁还有刘大明的儿子刘拥军。 两人坐在那，静静听着侯保卫带回来的话。 虽然没几句，而且一些工作情况不能透漏，但还是让两人心理松了口气。 知道杨小涛一切安好，冉秋叶就放心了。 其他什么选拔，什么奖励，什么荣誉的，都不重要了。 杨祐宁等侯伟平说完，又说了一通大道理，然后面带笑容的说了轧钢厂对三人的奖励。 钱，粮票，还有一张自行车票。 手笔可谓不小。 随后，便拿起三个装好的信封。 “三位，我们轧钢厂历来就是奖罚分明，杨小涛刘大明跟侯工，这次为轧钢厂取得了荣誉，所以这一点奖励，不多但却是我们的态度。” “希望你们接受这份奖励，替他们收下。” 杨祐宁将一个信封递给侯伟平，然后将剩下的递给两人。 冉秋叶没有拒绝，这是给她男人该得的。 “谢谢厂长，谢谢领导。” “不用客气，应该是我谢你们呢。” 几人在会议室里聊了一会儿，冉秋叶便离开，来到杨小涛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娄晓娥正抱着小端午看着窗外，不是逗一下，让小端午叫一声，张着没牙口笑着。 “秋叶，完事了？” “嗯，结束了。” “科长咋样？没说啥时候回来？” 小端午见到母亲，立马伸着手去找。 冉秋叶上前接过，娄晓娥对小端午做个鬼脸，“小叛徒，我可是你干妈。” 冉秋叶笑着，年龄上娄晓娥跟杨小涛同岁，只是生日小几个月，而她比杨小涛小两岁，自然比娄晓娥小两岁了。 不过，现在看来，娄晓娥反而更加天真些。 想起以前娄晓娥的模样，只能说，生活的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态度。 “没说啥时候回来，不过，他说会很快回来的。” “那就好，在外面总不比在家里舒服。” 两人说会话，冉秋叶便要离开，她还要回杨家庄，明天有课呢。 娄晓娥抱着小端午送着，过宣传科的时候，两人碰到迎头走来的于海棠，瞪眼看过来，神情很是难受。 娄晓娥不看她，直接抱着孩子就撞过去，于海棠只能变着脸让开道路。 冉秋叶见此只是笑笑，跟在后面往外走去。 背后传来于海棠的哼声。 冉秋叶也没在意。 听刘玉兰谈起，这女人，都订婚了又吹了，好像是男方家里给的彩礼钱不多，三转一响也没齐全，说不准备齐全了就不嫁了。 真是，让人无语。 就这样的人还想追自家男人？ 她甚至觉得，肯定是杨小涛看透了这女人的本质，才会拒绝的那么干脆吧。 想到这里，冉秋叶又看了看前面的娄晓娥，伸手往小腹上摸了摸，露出自信的笑容。 告别娄晓娥，抱着小端午走出办公楼，轧钢厂的大喇叭上突然响起声音。 冉秋叶听了会儿，嘴角带着自豪的笑容，慢慢离去。 厕所，傻柱停下活计，听了两句后，继续挑水冲粪坑。 “狗日的杨小涛，什么好事都有你。” 许大茂嘴里骂了句，抬头看了眼傻柱，想到家里的秦京茹又是一片火热。 “等爷有了孩子，气死你丫的。” “下车，到了，咱们到了。” 车子停下，沈荣在车厢里活动手脚，对着一边睡着的杨小涛喊了声。 杨小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随后看向一旁。 天很黑，几盏路灯倔强的放出光芒，照亮周围的景色。 杨小涛认真看了看，车子停下的地方，面前是一排排房子，红色砖头累起来的，不少地方还用水泥糊着，随着车子停下，一些穿着军服的人快速跑过来，准备卸水。 身边沈荣喊着下车，杨小涛赶紧拿起背包行礼，跟着沈荣从车上跳下来，打量四周，发现不少巡逻的士兵。 沈荣招呼着，六个人再次聚在一起，跟着往里面走。 经过三道检查后，六人被沈荣带着来到一处仓库。 进入仓库后，灯光下，一个个用木头隔离出来的小单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行走间还不时有人从单间里出来，见到沈荣打着招呼。 “这就是未来你们住的地方，你们先选一下，记住号码，将东西放下。” 沈荣说着，杨小涛几人面面相觑。 真没想到，条件会，这么差。 不过，来都来了，这点苦算什么？ 杨小涛挑了一间朝南的单间，抱着被子走进去。 没有门，单间的门就是半张布，罩在上面。 一张床，都是用木头捆起来，上面铺着一层茅草，然后又铺了层草席子，再就是一床被子。 没有凳子，没有椅子，只有一个盆子，里面装着缸子。 单间的南面跟仓库相连，倒是有一半的窗户，白天应该可以接触到阳光。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将小薇从口袋里叫出来，“小薇，收拾一下。” “咻咻” 小薇立刻没入床中，下一秒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发生变化。 茅草中的小虫子也遭了殃。 (本章完) 654 明确任务 另一边，沈荣拿着名单快速来到办公室，敲门进入。 “组长。” 沈荣看着面前老人，神情恭敬。 当年就是他将他们带到这里，一待就是八年。 “哎呦，小沈回来了。” “那群后备军咋样？” 老人头发花白，慈祥的面容上挂着一缕长须，回首间仿若得道高人。 而他先前的身份确实是道士。 老人年轻时当过道士，名字叫张道德，后来追随师傅下山济世，投身革命浪潮，自认为找到了道路，就改名为张得道。 意思是，找到了自己的道。 所以大家伙都叫他，张道人，道长。 不过，别看他一副得到高人的模样，但行事风格嘛，除了有点不拘小节，还有点‘坑’。 “组长，已经选拔出优秀者了，这是名单。” 虽然张得道并不是‘科班’出身，在钳工一途上，连个学徒都不如，但作为项目负责人，该有的眼界跟领导思维，还是有的。 “六个人，不少啊，我看看。” “咦，这俩人，成绩突破三了？不错不错，快赶上正规军了。” 张得道抚摸着胡须，认真的点头。 沈荣解释道，“最后一次考核，杨小涛跟陈冲汉表现不错。” “嗯，跟咱们的人差不多。” “告诉他们了吗？” “还没有，有些事，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喊！” “嗯，你说的对，那就告诉他们该做的是。” “好的！一会儿我就去。” “嗯！” 张得道又拿起纸张看了看，随后露出一副和蔼笑容，“小沈，你说，先来个测试让他们比一比，会不会更好？” “他们？” “对，没有对抗就没有进步嘛！这样一搞，既可以给后备军一个下马威，又能给正规军提提神。” “不过，我更倾向于后者，咱们这群人在这里时间太长了，有些故步自封了，需要外面的人刺激下，这样才能激发斗志。” 张得道自顾自的说着，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 “小沈，你说呢？” 我说个头啊！ 沈荣看着张得道那张很有迷惑性的样子，心理很是无语。 这是要挑事啊。 人家刚来，就要给个下马威，或者说挑起双方的火气，这搞不好，真就是破坏团结啊。 “组长，这会” “嗯。你同意了。那就好。就这么办吧。” 沈荣心里只想骂娘，他什么时候同意了？ “组长.” “什么，你要担任裁判？” “不，没什么，我去休息了。组长，您继续。” 说着，沈荣立马跑开。 屋子里，张得道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浮躁。” 说完，从桌子上拿出一本《道德经》，认真读起来。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而…” “不争乃争！” 这一刻，张得道眼中迸发出一抹坚定。 沈荣离开办公室，对这不靠谱的组长很是无语。 不过，组长都决定了，他能怎么办？ 只能回去跟杨小涛他们说明下任务情况，至于给组长拆台，那还是算了吧。 这老道，在小事上，心眼小着呢。 这一切，都是不靠谱的组长在搞事啊。 仓库里，杨小涛收拾好后，小薇开始忙活，他便想在仓库里转转，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兴许，能够碰到眼熟的呢。 可没等他走几步，就碰到沈荣回来。 “正好，你们都在，我跟你们说一下。” 杨小涛只好跟着回来，没一会儿就聚在一起。 沈荣走过来，站在众人中间。 “这次搞这么大阵仗把大家召来，其实就是为了做一件东西。” 杨小涛皱眉，沈荣只是说做东西，并没有直说什么项目，显然并不想透漏。 这样也好，他们知道的越少，完成任务后就能离开的越早。 “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不能告诉你们，你们做的东西是一部分，很普通，但要求很高……” 沈荣郑重说明一番。 几人听了都是皱眉。 “沈组长，精度要求这么高。你们能做到？” 陈冲汉听到精度2.0的要求，有些匪夷所思。 精度3已经让人伤透脑筋了，精度2.0，不是三以内就行，还有个零，这就更难办了。 “我们正在练习，只是人手不足，所以才找的你们。” “当然，这个2.0只是最低要求，根据上面设计要求，很可能还要高。” “还要高？” “对，如果实验失败，那就继续加！” 沈荣不容置疑的说着，众人心里都是苦涩。 “若是，做不到呢？” 汤山林突然开口。 沈荣看了一眼，淡淡开口“没有我们完不成的任务。” “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 “我们，早晚都要做出来！” 几人对视一眼，在心里惆怅，真要做个七八年，他们还能回去吗？ 倒是杨小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众人看了眼没有说话。 而实际上，杨小涛清楚，不出意外的话，最晚，也不过是一年。 “好了，情况就是这样，今天先休息下，明天我带你们去车间。” “同时，也跟我们组的人，交流交流。” 沈荣说着，露出牵强的笑容，几人没觉得不妥，各自回去休息。 杨小涛还想着出去看看，被沈荣这么一说也没了兴致，就各自回床上躺着，睡觉。 第二天，天刚刚亮，外面就想起号声，周围一阵吵杂，杨小涛跟着起床。 然后看着一群人排队洗脸刷牙，然后迅速到仓库门口集合。 几人还在门口迟疑，路过的一人见了好心提醒道，“赶紧跟上，要不然早饭就吃不上了。” 几人如梦初醒，赶紧端着盆子洗脸排队，然后再排队打饭。 杨小涛跟在刘大明后面，轮到他们的时候，向前看了眼，两个木桶，一个里面人青菜汤，一个装着黄色的窝窝头。 每人一勺子菜汤，一个窝窝头。 杨小涛拿着走到一旁吃起来，顺便询问情况。 “你是新来的？” 一人坐在木凳子上，扒拉着饭盒，嘴里吃着，发出嘟嘟的声音。 “嗯，昨晚刚来。” “新来的，难道是制作组的？” “什么制作组，我不知道？咱们不是一个组的？” 杨小涛好奇，那人看了看旁边，“当然不是一个组了。” “咱们这的人多了，那几个是后勤组的，那边的是发电的，那些是建筑的，还有那一堆脸色发黑的，就是烧锅炉的。” 这人明显时候话唠子，也可能是憋的太久了，叫到杨小涛这新人立马说个没完。 等吃完饭了，这才问起来外面的情况咋样了。 杨小涛也是挑好的说，这人听了脸上直笑。 或许，在他心中，只要家人过的好了，自己在这里吃点苦，没啥。 吃完饭，沈荣过来，看着六人模样，“哈哈，本来还想着提醒你们的，现在看来多此一举了，你们适应的很快嘛。” 不过笑不过三秒，就迎来了刘大明的死亡直视。 咳咳 “我们去车间。” 几人跟着出了仓库，一路踩着黄沙，来到一处低矮的房屋前。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低矮的大棚。 沈荣跟门口的守卫出视名牌，随后低头弯腰走下去。 身后杨小涛等人跟着，过了门，下面是一条通道，走了十来米，空间突然变大，众人也看清楚下面的情况。 这是一处半埋式的地下工事，中间用钢铁支架撑起，四周还有水泥砌墙。 从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内里却是藏有乾坤。 灯光下，一排排机器排列整齐，跟轧钢厂的车间很像。 另一边还有工人用起降机运送钢铁材料，而在他们前方，十来号人正站成一排，在一名老者的带领下等着他们。 沈荣带着几人过来，老者摸了胡须，一脸和蔼。 “这是我都制作组的张组长。” “组长，这些都是前来的同志。” 沈荣介绍完，张组长上前很是，“欢迎同志们来支援。” “我们这些人啊，可一直等着你们呢。” “你们不知道啊，这上级催得紧，我们做了这么久还是打不到要求，只能让几位辛苦了。” 杨小涛刚开始还在脑海里回忆，有没有这个张组长的信息，但一圈下来根本就不知道这人是谁，或许后世也没有报道吧。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 听着张组长的话，几人开始时还有些高兴，毕竟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可后面，就变味了。 “我看你们的资料了，很好，可以说非常好。” “我觉得，只要你们继续努力，一定可以完成这项艰巨任务。” 几人面色没了先前的喜悦，各个都凝重起来。 他们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找茬，抢人饭碗的。 尤其是后面那排人，本来找场外援助就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又被这番瞧不起，谁听了心里不窝火。 杨小涛已经看到几个老头开始吹气了。 看了眼还在说道的张组长，老觉得这家伙，没安好心。 就在杨小涛心里腹诽的时候，张得道突然看过来，眼神眯着，仿佛盯住猎物的狼。 吓得杨小涛赶紧移开目光。 “杨小涛同志吧。” 听到声音，杨小涛赶紧神情一凛，这家伙是盯上他了。 而且杨小涛敢肯定，后面指不定有啥套路呢！ 心里想着，立马抬头挺胸，神情严肃。 “张组长好，各位前辈们好！我是杨小涛。” “来自轧钢厂，是一名光荣的工人，来到这里，就是想前辈们学习的，希望在这里，能够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为祖国建设增砖添瓦，为革命建设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张得道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杨小涛的话就跟机关枪似的，不要钱的往外喷。 “我想，在伟大导师的指引下，在领导英明的指示下，各位前辈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嗯…” 张得道刚发了一个音，杨小涛就说起来。 “虽然这里会面临诸多困难，但我坚信，困难只是暂时的，伟人说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我们聆听伟人的教诲，时刻谨记……” (本章完) 655 不一样的图纸 咳咳 “杨小涛同志！”张得道看着杨小涛这副模样，又看到一旁露出笑容的沈荣，那还不知道这小子的打算？ “这个油滑的小子，还是朴实工人的种吗？” 再让他说下去，还没完了，张得道立马打断杨小涛的长篇大论。 “张组长，我” “你很好，很优秀，大家都清楚，不用再说了。” 张得道赶紧开口打住。 这家伙他看出来了，嘴皮子不比他念经差，真要让他说下去，估计能说道嗓子哑了，还要看他唾沫多不多。 杨小涛只好闭嘴，还有些意犹未尽。 张得道算是记住这小子了。 眼下也不给他机会，看向后面的人，开始介绍起来。 沈荣看着杨小涛，暗地里伸出大拇指，这还是第一个靠耍嘴皮子占自家组长上风的，不愧是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身旁刘大明看着杨小涛，得意点头，而后看向对面的人。 大部分都不认识，但脸上的骄傲，他太清楚了。 那是钳工同志的特性，在哪都一样。 对待这种场面，说在好，没用。 用技术超过他们，他们才会心服口服。 接着，就听到张得道笑着说道，“咱们欢迎新同志加入，希望我们尽快完成任务。” 啪啪啪 一群人拍着手，然后互相认识。 等认识完了，张得道就给众人安排任务。 跟在金皋那时一样，都是部件，只不过不是先前的那种部件。 “要求都知道，咱们经费有限，不能浪费材料，每人只有一次机会。” “精度2.0，给我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干起来吧，同志们！” 张得道喊了两声，然后就在车间里走着。 杨小涛拿着图纸，看着钢材，眉头轻轻皱起。 2.0的精度要求，他有心理准备，但这图纸上部件也太大了吧。 还有那繁琐的结构，想要一口气做出来，一般人的身体可撑不住啊。 “呦，小伙子，怎么还不动手？” “这要是慢了，做不完，排队吃饭的人可不等你啊！” 不知何时张得道出现在杨小涛一旁，不怀好意的说着，眼睛里都是幸灾乐祸。 这张图纸是他特意挑选的，别人的都是一张块部件练手，而杨小涛的却是一整块。 平日里，想要干出这么大块，就是这里最好的师傅也要一天功夫。 让杨小涛来做，除了心里不满这家伙扫了面子，更重要的是，他想激将。 沈荣说了，这小子善于藏拙。 明明有本事，却不露出来，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 上次测试，他也只达到了2.8，这还是特意叮嘱的。 所以，他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不能成。 杨小涛看了眼张得道，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将吃饭的事放在心上。 就空间里的那些吃的，吃一年都够了，何况每个月都还有奖励呢。 “谢谢组长提醒。” “嗯，加油。你可是我最看好的，这次重任我觉得，非你莫属了。” “好好干，年轻人。” “祖国需要你哦。” 张得道说完转身就走，左右两人抬头诧异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感觉来自两人的目光，无奈摇头，只能将图纸挂起来，开始干活。 而那两人看了眼图纸，立马低头，嘴里骂着张道长不讲道理。 欺负新人啊。 杨小涛还不知道，手上的图纸跟别人不一样。 现在，他只想，快点干完，然后跟在金皋那样，摸鱼。 当然，杨小涛也不会为了时间放弃效率，这点作为八级钳工，操守还是有的。 活动手指，集中精神，杨小涛开始进入状态。 “组长，你这样好吗？” 沈荣老远看着那张大号的图纸，对这张得道抱怨道，“人家好歹是新来的，你这一上来就放大招，要是打击了自信心，后面怎么进步？” 张得道摆摆手，“你懂什么？年轻人就要给他摁摁头，一直顺毛捋只会助长他的骄傲，适当的让他吃点苦头对他好。” “你没看到老韩头老高头他们眼睛都直了？” “这就是压力啊，压力，就是动力。” 张得道坚定的说着。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报复打击呢？” 一旁沈荣小声回了一句，张得道不动声色， “小沈啊，你看，你那师傅都下场了，你也是八级钳工，怎能不做个榜样？” “去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沈荣张大嘴巴，默默转身。 “你丫的！还让不让说实话了。” 四九城，化工厂。 徐远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下几个主任。 这些人都是最新最新提拔上来的，工作热情有余，但解决问题的能力，比起“先辈”们差了不止一筹。 原先，化工厂的订单不说趋于饱和，但在这四九城里也算是大厂了。 可经过上次事情后，上层几乎倒了一茬，下面的人也是人心惶惶，他这个门外汉更是赶鸭子上架，现在都还没理顺呢。 要不是自己作风果断，将厂子里的风言风语压下去，人心稍稍安定，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现在多少长子入不敷出，一直靠郭嘉养着。 他可不想化工厂这样的重点单位走向下坡路。 可想要往前走，就得有路啊。 “厂长，这个月订单又降了10个点。” “南边供应原料的厂子打电话了，说是再这样下去，他们也撑不下去，只能…” “只能怎么样？” 秋老虎还在肆虐，中午时候热的心头发慌，几人却听出徐远山的冷意。 “只能，把份额削减，调配到需要的厂子。” 这话说出，屋子里更冷了。 良久，徐远山才把拳头松开。 “你们回去，看好车间。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 “尤其是安全问题，不能因为工作少了就疏忽。” “出了问题，我，拿你们试问。” 几人听了如蒙大赦，立马转身跑出去。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们觉的后背都会结冰了。 等几人离开，一直挺拔坐立的徐远山，如同泄气的老虎，哗啦一声坐在凳子上。 “早知道，就留在轧钢厂了！” 陡然间，脸上露出一股颓废。 伸手搓了搓，继续坐直身体，拿起报告看起来。 铃铃铃 突然，桌子上电话响起来，徐远山接起。 “哪位？” “远山！” 听出是自己妻子的声音，徐远山皱眉，这种工作电话一般不会打过来，除非有急事。 “田妮，怎么了。” “远山，你赶紧回家一趟，上面派来同志要了解情况。” “好，我马上。” 听到田妮的话，徐远山没多想，立马挂掉起身往外走。 十分钟后，吉普车停下，徐远山立马跳下车往屋子里走去。 “田妮！” 刚走进屋子里，就看到一人笔直端坐在凳子上，虽然没有穿军装，但身体形态让他心里了然。 “远山，这位是王干事！” 说着跟徐远山使个眼色，便站在一旁。 徐远山点头示意没事，有上前。 “你好，徐厂长，这是我的证件。” 说完，王干事站起身来将一个红色皮本子递给徐远山。 打开看了一眼，心里更加惊讶。 他们，怎么会来？ 难不成家里有人犯错误了？ 徐远山不动声色的将本子递回去，“王干事，你好，请坐。” 两人坐下，徐远山率先开口，“请问这次前来，有什么事吗？” 王干事点头，“是这样的，你们曾经给徐龙同志邮递一口锅。” “刚才跟嫂夫人已经确认了。” 徐远山没有责怪田妮的意思，这事既然找到家里了，那就是确认的事。 何况，什么情况还没说呢。 “对，我们确实给徐龙送过一口锅，那是朋友摆脱送的。”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问题。”王干事点头，“可能我没说明白，您和嫂夫人误会啦。” “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王干事将自己接到的任务说了出来，两人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是坏事。 徐远山看了眼田妮，田妮撇头，心里当时慌了神，哪注意听这些？ “徐厂长，事情就是这样。” “这种高压锅能够在高海拔地区做熟饭，您也是当过兵的，所以知道咱们的苦。” “王干事，我懂，只要能帮的上的，觉不含糊。” “好。” 王干事笑着，“您这位朋友是谁？这种高压锅是怎么得来的？” 徐远山沉声道，“这人就是轧钢厂的杨小涛。” 王干事立马拿笔记下来。 “至于他是哪来的…”说着看向妻子。 田妮上前，“对，当时他来的匆忙，知道小龙走了，就让我们把锅邮递过去，说是可以在山上把饭做熟，其他的都没说。” 王干事记下。 一旁徐远山想到什么，“我觉得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可是红星轧钢厂有名的钳工，八级钳工，做一口锅，还不容易？” 王干事听了愣了下，随后点头。 “徐厂长，你可以带你去见见，杨小涛同志吗？” “可以。我带你去！” 两人起身，随后坐上徐远山的车，向着轧钢厂跑去。 等到了轧钢厂，杨佑宁正在办公室里喝茶，最近轧钢厂收益可观，不仅完成上级下发的任务，还有暖气炉，压水井，拖拉机一系列的优质项目，说是赚的盆满钵满有些夸张，但上下游部门跟着一起收益是真的。 为这事，几次去上面开会，都受到革命同志的友好欢迎。 隐隐的，以轧钢厂为骨干的产业链正在形成，而红星轧钢厂自然就是龙头了。 作为轧钢厂的厂子，更是水涨船高啊。 想到天气冷了，又是暖气炉发挥效果的时候，刚刚因为风扇定量减少而低沉的心又慢慢回升。 “每个季节都有的赚，这才是长远之道呢。” 杨佑宁得意的斟着茶水，享受着片刻安宁。 哒哒哒 敲门声响起，然后陈宫走了进来。 “来，喝茶。” 杨佑宁见是陈宫，刚说完，就看到后面跟着的徐远山。 不等他打招呼，有看到一人走进来。 三人进来，杨佑宁站起来。 “老徐，你怎么有空过来？” “老杨，这位是王干事。” 徐远山没有接话，反而是介绍起来。 王干事将工作证拿出来递过去。 刚才陈宫已经看了，所以才脸色凝重。 至于徐远山打听杨小涛的去处，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好说啊。 那可是上面派来的紧急任务，谁知道说错了后果会咋样？ 杨佑宁看了眼，立马神态端正。 “王干事，我就是轧钢厂厂长杨佑宁。” “你好，杨厂长，这次前来……” 等王干事说完，杨佑宁跟陈宫张大的嘴巴，都能塞进鸡蛋壳。 “您说，这口锅是杨小涛做的？” “这需要进一步确定。” 一旁徐远山开口，“老杨，你忘了，我没走前，杨小涛在车间里做锅的，我估计就是这个。” “对对对，”杨佑宁一拍额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事。” “对，我也想起来了。” 陈宫说着。 三人确定，这锅就是杨小涛做的。 王干事心里高兴，这次人任务终于找到正主了。 (本章完) 656 坑人的老道 呼… 一口气吐出里，杨小涛觉得身体放松许多，紧绷的大腿肌肉也得到了缓解。 抬手准备擦拭额头，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站了一群人。 有一起来的刘大明他们，还有原先那帮子人。 而在最中间，张组长站在那，捏着胡子，眼睛眯着紧盯桌前的部件，感觉都快成一条缝了。 杨小涛咳嗽一声，张组长这才端正身体。 “幸好做完了，没耽误吃饭。” 杨小涛看看时间，马上十二点了。 一旁的众人听了，却是没接话，外面沈荣挤进来，看了眼杨小涛，又看向张得道。 “组长，准备好了，” 张得道点头，“带上，咱们一起去。” 说着就有人将工作台上的部件抬起来，两个人搬着快步走向一旁。 “杨工，牛啊！” 陈冲汉突然跑过来，搂着杨小涛肩膀恭喜着，“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可没想到这么变态。” “牛，太牛啦。” 另一边，刘大明欣慰的笑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剩下的人，不管是万继远还是其他老人，哪怕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 “不是，啥情况？” 杨小涛掰开陈冲汉的手，一脸疑惑。 一旁的一个老人走上前，指着杨小涛的图纸，又指了指自己的图纸。 “小子，你这次算是出名了，能在道长的手里讨到好，你是第一次。” 说完，还对杨小涛竖起大拇指。 杨小涛一脸懵逼。 跑到一旁挨个看了眼其他人部件。 随后，坐在一旁。 “老家伙！你坑我！” 旁边传来一阵哄笑声，杨小涛更是无语。 自己，被人算计了啊。 亏他还拼命做出来，生怕吃不到饭。 混蛋啊。 刘大明走过来，拍拍杨小涛肩膀，“我觉得挺好，你看，要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你这本事呢。” “刘工，你还说。” “哈哈哈” 众人笑着，另一边正在检测的几人却是面色沉重。 一群人紧张看着，每一个测量都是小心谨慎，生怕搞错了。 没办法，当时在看到有人用了半天时间就搞定的时候，众人心里就奇怪。 以他们的本事，要是追求速度，别说半天，就是一个小时也能干出来。 但那样的工件，以他们的眼力，根本没法看。 就将骄傲的人容不得自己的作品有一点瑕疵一样，他们也不会做这败坏名气的事。 所以，他们在看到杨小涛做的这么快，都上心看看。 这一看，就再也没离开。 都是干过多少次的老家伙，对部件的构造了解，不说闭着眼都能搓出来，但只要看两眼，就知道做的好不好。 于是，众人再次被杨小涛做出来的工件，震惊了。 而这些，杨小涛根本不知道，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领域中，脑海里的数据在手指上表达出来，一点点的刻画着，刻成一副优美的画面。 “组长，出来了。我的天呢、” 负责测试的老钳工一脸的激动，眼睛都累花了，却是揉着眼紧盯着测试仪器。 这是他测了这么多年来，最用心最卖力的一次，也是最准确的一次。 张得道捏着胡子，急切询问，“别卖关子，多少。” “2.1，精度达到了2.1，也就是0.0021毫米啊。” 老钳工夸张的说着，在这之前，他们这里做任务时，达到的最高精度也不过是0.0028毫米。 随着声音落下，周围人立马沸腾起来。 “好家伙，一下子将记录推了零点七个点啊。” “老冯，你的记录被超越了啊。苦不苦啊。” 人群里原先记录保持着，也是最有希望完成任务的中年人立马摆手，“去去去，你们还不如我呢。” 说着，心理也在使劲，2.1又不是2.0，自己还有机会。 杨小涛他们也听到了结果，对此并不觉得意外。 虽然都是八级钳工，但他通过系统得到的经验可是后世经过梳理的，不说比这个世界高很多，但也不是一般八级工能够比拟的。 何况，杨小涛还经过九级工程师跟八级工程师的经验洗礼，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两次的帮忙也让他的钳工技术更进一层。 杨小涛变现的冷静，身边的其他人就不淡定了。 他们来这里得知精度要求时，心理就在打鼓，不少人认为这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就如万继远这样骄傲的人心理都没底，更不要说刘大明汤山林他们了。 但现在，亲眼看到杨小涛把东西做出来了啊。 2.1跟2.0有多少差别？ 肉眼都看不到的差别啊，就这么做出来了啊。 真他么的不可思议。 “佩服，佩服~” 陈冲汉已经无奈摇头了，只剩下佩服两个字，在嘴边不断重复。 汤山林跟万继远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无奈。 这样的人，追是追不上的了，就看能不能弯道超车了。 刘大明却是哈哈笑着，这次杨小涛是出名了，轧钢厂也出名了。 “放起来，看好了。” 张得道却是很快冷静下来，将手上扯下来的胡子扔到一旁，转身走到杨小涛跟前。 “不错不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一脸笑容，杨小涛却是一言不发。 “哈哈，年轻人生气了？” “不要这么小心眼，要敞开心扉，拥抱广阔天地，这样才能看的更广阔的嘛。” “对不对。” “对你个头。” 杨小涛在心里没好气的说着，但这时候做也做了，没必要闹个脸红。 很快，杨小涛换上了笑脸，“哪有生气啊，这是累的，累死我了。” “不过再累，也阻挡不了对革命建设的热情。” “组长，您放心，尽管把最难的任务交给我，我已经尽力完成。” 张得道明显愣了下，随后哈哈笑着遮掩尴尬，“看看，人家这觉悟，这思想进步的，你们啊，要好好学学。” “累了？正好。我请你喝酒，解解乏。” 张得道突然搂着杨小涛，对这小子他是越来越喜欢了。 有些人并不是顺着脾气来才会觉得顺眼，相反那有真才实学的家伙是不是的来点小叛逆，反而更让他喜欢。 这种人，和他胃口。 杨小涛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老头，这家伙确定是这里的组长？ 就这么没架子？ 不过人家好意请喝酒了，杨小涛也不能不识趣。 “谢谢组长了，酒就不喝了，下午还有活呢。” “不，那不行，这酒必须得喝。累了就得休息着，劳逸结合嘛。”张组长一脸认真的说着，“走走，咱们现在就去。” 说着，不容分说的就拉着杨小涛往自己住处走去，热情的不像话。 一旁的沈荣苦笑着，想起组长的酒，看着杨小涛的背影送上祝福。 其他的都是暗自摇头，年轻人，还是道行太浅啊。 杨小涛不清楚众人想的，不过，对方这么热情，他也不能拒绝啊，何况喝酒，他还真没怕过。 以往的战绩摆在那呢。 然而，杨小涛还是低估了人心险恶啊。 尤其是这种老油子，坑人简直于无形啊。 两人在落座后，那是相谈尽欢啊。 随后他就看到张组长从一个黑坛子里倒了两碗酒，不得不说，这酒闻起来挺香的，而且看色泽绿中带黄，应该是好酒。 于是，杨小涛没有防备下，两人就这窝窝头咸菜疙瘩一人喝了一碗，喝完后就觉得身体暖洋洋的。 觉得这酒不错，张得道不喝了，却是又给杨小涛倒了一碗，杨小涛没在意。 杨小涛还问这酒是啥酒，可张老道只说是自己搞得散酒，杨小涛也没多问。 随后，两人又聊了会，基本上都是张得道说自己当年跟着师傅修行的事，杨小涛听了会儿就离开。 反正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打算会屋里躺会，下午再找点事干。 哪知，回到住处没多久，杨小涛就觉得不妥了。 躺床上休息的时候，上厕所都不行。 这时候，杨小涛才明白，这他娘的就是药酒啊。 这要是在家里还要，有媳妇可以帮忙。 但在这里，放眼出去都是老少爷们 于是，杨小涛一下午就躲在屋子里，坐在床上不敢站起来，主要是资本太壮了，一旦站起来蜷的慌。 走路也不太和谐。 没办法，杨小涛只能强迫自己看书，可，怎么看的进去？ “他娘的牛鼻子，老子跟你没完。” 悲愤的吼声在仓库里响起，左右知道的人，纷纷笑起来。 不过，随着这声牛鼻子，张道长又多了一个新的外号。 张得道却是摸摸鼻子，摇头叹息着，“年少不识愁滋味啊。” “还是年轻好啊。” 四九城，轧钢厂，办公室。 “那太好了，只要能做出来一个，那就能做出来好多。” “杨厂长，我这次前来不仅带着调查任务，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采购一千台。” “您看，让杨小涛同志来商量下，怎么安排？” 杨佑宁张大嘴巴，一千台，他娘的又是个大单子啊！ 陈宫激动的搓着手，这轧钢厂真实越来越红火了。 可紧接着两人脸就垮了下来。 “王干事，这件事，杨小涛同志不方便。” “不方便？为什么？” 徐远山也皱眉。 “那个，杨小涛同志正在参加一项紧急任务，说实在的，具体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王干事心里顿时失落落的，脸色不好看。 徐远山张大嘴，“什么时候的是？” “九月初吧，一个多月了。” 杨佑宁说了句，徐远山无话可说。 “紧急任务？” 王干事问了一句，杨佑宁肯定点头。 “是的，紧急任务。” 王干事对这几个字很有认知，知道这样的任务都需要一定的权限才能知道。 沉默良久。 “那，你们厂里还有人会做吗？” 又是一片沉静。 “我记得他是在十一车间做的，或许，有人见过。” 陈宫说着，杨佑宁立马出门，“小强，把十一车间的王法叫过来。” “快点。” 小强嘟嘟嘟的跑出去，整个楼道里都是杨厂长的声音。 (本章完) 657 曲折寻锅路 没一会儿，王法跟在小强后面跑进来。 王法满脸疑惑，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好好的在车间干活，厂长秘书就跑过来，还问什么锅不锅的，搞得自己是一脸浆糊。 到了办公室一看，这么多人盯着，又有些紧张。 杨佑宁顾不得解释，开口就问。 “王组长，先前杨小涛在车间里做了一口锅，你知道吧。” 王法静下心来想了会，确实有这么件事，便点头，“知道。” “你学会了没？” “啊？学？没有，当时都在忙着，主任自己鼓捣锅，我们没去看。” 杨佑宁大失所望，“哎呀。你们怎么就不学学？多好的机会啊，旁人想学都学不到，你们倒好，守着一尊大神就不知道勤快点，学着点？” 杨佑宁心疼啊，要是有人学会了，这么大的单子下来，他们轧钢厂今年又是先进啊！ 可惜了！ 王法被喷了一顿，心里茫然。 啥情况？ 自己就说了两句话，就被喷了一顿，啥情况？ 茫然的看了眼陈宫，又看向徐远山这个老上级。 俩人面色严肃，没人搭理他。 得了，啥也别问了。 “王法，你再想想，杨小涛做这锅的时候，有没有图纸什么的？” 徐远山突然开口，杨佑宁反应过来。 “对，只要有图纸也行。” “小强，去把娄晓娥叫来。” 末了又想起娄晓娥，外面小强又跑出去。 这时王法想起什么，赶紧开口解释，“厂长，这图纸？好像真的有。” “我记得他做了两次，第一次拿着图纸做的，第二次，好像没拿。” “有图纸就好。” 杨佑宁看了眼徐远山，还是这个搭档靠谱啊，可惜离他而去了。 “有图纸，我们也能做出来。” 陈宫笑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徐远山，这家伙幸好去了化工厂。 没一会儿，娄晓娥也跑到了办公室，然后被问起高压锅的事。 “我知道，科长只是自己做的，当时我问他干啥用，他说给一副坐月子熬汤喝。” 娄晓娥说起这事，心里还是发酸。 “没有图纸？” “有，但我们没有。” “啥意思？” “那个，科长并没有把图纸放在办公室里，所以我们没有。” 杨佑宁听了无奈摇头。 其他几人听了，也是不满。 你丫的给媳妇坐月子还弄了一口锅，偏你有本事是吧。 可做了就做了，还搞出这么大的事，你好了出去不见音讯了，让他们守着宝山没路走。 气人啊。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你这个‘秘书’怎么当得？” 娄晓娥露出委屈，她可不是‘秘书’，她只是做后勤的，怎么感觉像是奸细似的。 不过杨祐宁发话了，娄晓娥赶紧解释，“厂长。您上次说过，要保护好轧钢厂的机密，要有警惕心，所以科长都是自己携带图纸的。” 杨佑宁心口发疼，自己说的话成了刺进心口的刀子。 陈宫也看过来，眼神里满是幽怨，王干事听了，再次叹息。 这任务，难了。 “或许，科长家里会有吧。” 突然，娄晓娥来了一句，又将众人心气提了起来，而后又是一阵折腾。 下午 杨祐宁跟王干事吃完饭后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两人面色平静，但心里俱是焦急。 自从娄晓娥说了，杨小涛家里或许会有图纸，众人就将希望放在杨小涛家里。 派小强去四合院找冉秋叶询问情况，若是她知道的话最好，能够将图纸带回来，凭借轧钢厂的资源，没理由做不出来。 就怕冉秋叶不知道，那就无奈了。 前去四合院的小强很快回来，说是冉秋叶回了杨家庄，院子里没人。 他也不好意思去屋子里搜，只能回来汇报情况。 无奈之下徐远山只能亲自开车去杨家庄。 等徐远山到了杨家庄，找到冉秋叶后，询问高压锅的情况。 冉秋叶起初还以为什么事，搞清楚后便将高压锅制作前后的事说了，尤其是上次送出去后，杨小涛又做了一件说明。 但具体的图纸她还真不知道，只是有可能放在家里。 没办法，徐远山只好拉着冉秋叶再回四合院。 这一天，四合院的人看到小吉普车来了一趟又一趟，院子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轧钢厂的工人从广播上得知杨小涛又被奖励了，虽然不知道奖励多少，但以轧钢厂的体量，这次又是给厂子挣了脸，奖励肯定不少。 后来听人说，回来的侯工一次性就得了一百块钱跟工业券的奖励，众人猜测杨小涛得到的只多不少。 一百块啊，这在院里那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 前院，阎阜贵看着冉秋叶被小吉普车拉回来，还想着上去问下什么情况，可看到徐远山一副冰冷的样子，没敢上前。 “当家的，你看出来什么了没？” 三大妈在一旁羡慕着，她这辈子没做过吉普车，看着冉秋叶从车上下来，心理羡慕的紧。 “没有。不过，应该是好事。” “咋说？” “那个徐远山以前是杨小涛的顶头上司，关系好着呢。”阎阜贵扶了下眼镜，“再说了，你看冉秋叶那笑连，步子不疾不徐的，一看就不像是有事的。” 三大妈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听中院的王大山家的说，冉秋叶又怀上了。” “这杨小涛离开前闹得动静那么大，还真管用啊。” 说起这个，阎阜贵低下头。 男人到了这个岁数了，体力下降，但男人的脸面又不能丢，只能 杨小涛那晚上闹腾的，院里那些老娘们老拿这个挤兑家里老爷们，可偏偏老爷们就吃这一套，被一激就上了劲，结果. 听说最近一段时间，院子里陆续传出怀孕的事情。 等过了年，这院里人更热闹了。 “行了，回家吧。我去中院看看。” 阎阜贵背着手往垂花门走去。 背后三大妈看着自己老头子冷哼一声，她这年纪，还能生。 中院，秦淮茹在水龙头前洗衣服，一旁棒梗蹲在地上数蚂蚁。 冉秋叶去轧钢厂的事她听说了，尤其是听说奖励就走一百块钱，心里难受的差点无法呼吸。 杨小涛每月工资都那么多了，还有奖励，这，要是给她，还当什么老师干什么活啊，早在家里生孩子，养着了。 伸手搓了下衣服，想到冉秋叶再院子里用的香皂，洗的轻松干净不说还有股清香，又是一阵羡慕。 看了眼屋子里的冉秋叶，有低头看了眼肚子，心里升起一股怨念。 若是当初不听贾张氏的，没上环的话，她也能生。 “一定是个赔钱货。” 秦淮茹恶狠狠的想着，她们家就棒梗一个男孩，若是冉秋叶给杨小涛生了俩儿子，那不就比下去了？ 将来大家，也没个帮手啊。 “生个赔钱货，那么多钱，正好全赔了。” 门口贾张氏一边那脑袋撞着头，一边恶狠狠的嘟囔着。 她们家赔钱货也不少，但她们家没钱赔啊。 这样比较下来，她们家算是赚了。 秦淮茹也被这清奇的脑回路震惊了。 看了眼一旁的棒梗，这么大了还在玩蚂蚁，秦淮茹就皱起眉头。 上个月棒梗就到了入学的年龄，虽然没有强制上学，学费也不多，四九城规定，每户每人平均工资不超过五块，孩子上学就不用交学费。 她家五口人，工资十八块五，学费肯定不用交了，无非就是中午吃饭。 当然，上半天课的时候可以回家吃，但总得准备着吧。 院子里和棒梗一样大的都进了学校，可棒梗死活不去上学。 说什么干活太累休息两天，贾张氏也在一旁说着，她们家的粮票可是不多，就没让去。 可现在都过了十月一，这么久了，院里不少人家孩子都学了一个月，在院里都会背诗了，棒梗再不去就跟不上了。 “棒梗，过来下。” “咋了？” 棒梗手里拿着树枝在地上逗蚂蚁，听到秦淮茹的叫声不愿意的走过来。 “棒梗，明天周一了，妈送你去上学啊！” “不去，我才不去上学呢。” “不行，必须去，不上学怎么识字，怎么挣钱？” “不要，我不想上学。” 棒梗摇着头不情愿，秦淮茹皱眉，忽的站起身来，眼睛眯着。 别的事她都可以迁就棒梗，唯独这件事，不行。 这些年，院里的人都看的明白，杨小涛为什么日子过得这么好？ 为什么步步高升，做出来那么多的好东西？ 人家识字有文化啊。 自己在院里打屁聊天的时候，人家搬凳子在屋檐下看书。 自己晚上搂老婆睡觉的时候，人家在屋子里点着灯看书。 下雨天打孩子，下班休息的时候，人家抽空还是在看书。 就这份毅力，就这学习的热情，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现在，院里的人都知道了学习的重要性，家里的孩子要是不想上学，轻的一顿喝骂，重的直接上家伙事。 就是学校里的老师都说，这四合院的孩子在班里各个听话，学习贼认真。 当然老师们也得到了家长的请求，谁要不听话，不好好学习，就往死里打。 打坏了，不用赔钱。 这样开明的家庭环境下，学习不好纯粹就是天份问题了。 就前院阎阜贵家的阎解旷，现在回家都要让老爹补课。 总而言之，院里对孩子的教育问题，十分重视。 可现在，棒梗竟然不想上学？ 这是不往好草里赶啊。 “为什么不想上学？” 棒梗低头，“我怕他们笑话。” 闻言，秦淮茹心里难受，这也是她心里一直别着的坎。 棒梗这么小，就没了一只眼睛，去了学校孩子都聚在一起，要是没人跟他玩怎么办？ 被孩子笑话那是肯定的了。 唉… 秦淮茹摸着棒梗的脑袋，心里百味繁杂。 (本章完) 658 急迫 “您慢走！” 院子里响起一阵喊声，秦淮茹抬头看去，正是冉秋叶抱着孩子站在愿意门口，往外送客。 而那客人，正是轧钢厂的前任副厂长和现任副厂长，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是娄晓娥。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陈宫一脸笑容，来到杨小涛家里才知道人家的成功不是大风刮来的。 冉秋叶不知道杨小涛把图纸放在哪里，他们只好去书房查找。 那书房的架子上可是摆满了书，而且一看就是经常翻看的，不是充门面用的。 “没事，只是没找到，让你们白跑一趟。” 冉秋叶客气说着，陈宫笑笑，随后看着小强手上抱着的高压锅。 “我们先走了，这锅用完了再送回来。” “好的！” 徐远山上前摸了摸小端午的脑袋，“这孩子。随他爹，不怕生！” 周围院里的工人都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曾经的冷面厂长竟然还有这番温柔？ 徐远山却是不管别人怎么看，在他眼里，这次杨小涛的事，做的漂亮。 “有什么困难跟轧钢厂说，有问题也可以去大院找我，不要怕给我们添麻烦，这都是应该的。” 冉秋叶笑着点头，“谢谢徐叔！” 徐远山点头，又看了眼周围，院子里不少轧钢厂的工人都在一旁听着，看到徐远山立马抬头挺胸，一副放心交给我们的模样。 这两位，可是大人物。 说完，徐远山跟陈宫两人离开。 娄晓娥却是留下来帮忙收拾屋子。 刚才一顿翻找，可是弄乱了书房。 两人走到屋子里，外面秦淮茹看着从身边过去，瞧都不瞧的两个厂长，心里莫名的卑微难受。 但，只能憋在心里。 “明天去给我上学。” 声音冰冷，棒梗在太阳底下打个冷颤，看了眼门口装鹌鹑的贾张氏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 只能无奈点头，“知道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着，秦淮茹却是笑着。 “我家棒梗最棒了，将来学了知识，就能挣大钱，做大官，吃不完的肉和白面馒头。” 棒梗听着母亲的畅想，眼中露出一抹贪婪。 仿佛一切美好就在眼前，触手可得。 …… “秋叶，你说好好的留着就是了，非得烧了，多可惜啊。” 屋子里，娄晓娥帮忙收拾书房，将一本本书放在书架上，嘴上忍不住的抱怨着。 自从回到家里，他们几个可是翻遍了整个书房，但就是没找到高压锅的图纸。 至于其他图纸、笔记倒是不少，但徐远山看了，不是暖气炉的就是拖拉机的手稿，不是高压锅的。 几人翻了两遍，最后确定一个事实，杨小涛将图纸给烧了。 办公室里没有，家里也没有，再加上杨小涛第二次做锅的时候根本就没用图纸，所以几人才有这个猜测。 “可能是引炉子了吧。” 冉秋叶替杨小涛说了句，娄晓娥翻个白眼。 大眼睛一番，冉秋叶怀里的小端午立马笑起来。 “跟你爹一样，都是坏蛋。” 娄晓娥朝着小端午翻白眼，逗的小家伙笑呵呵。 冉秋叶在一旁笑着，“可惜没找到。” “没事，徐厂长不是说了吗，有成品照着，以轧钢厂的能力，很容易就仿制出来。” “那么大的厂子，八级工一大堆呢，还搞不定小小的锅？” 冉秋叶点头，只是想起来杨小涛的嘱咐，这锅用起来要小心点，不然会爆炸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她写的注意事项轧钢厂重不重视，希望不要出差错吧。 “对了，秋叶，你又有了？” 娄晓娥看着冉秋叶的肚子，脸上闪过一抹羡慕，不过很快就隐去。 冉秋叶笑着点头，“嗯！” “这次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谁知道。” “最好是个女孩。” “对，他爹也喜欢女孩…” 两人在屋里说起悄悄话。 傍晚，娄晓娥没回家，就在杨家住下。 冉秋叶也怕高压锅的事找她，也就住在四合院里没有回杨家庄。 后院。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吃完饭要走，最后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大茂，你什么时候去我家？” 许大茂正在换衣服，闻言看着秦京茹。 “怎么又问，不是说好了嘛，等这事过去，我有时间了，肯定去啊。” “京茹，你放心，我许大茂不会食言的。” 说着，还看了看秦京茹的肚子，心里犯嘀咕，怎么就不见长大呢？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的神情，心里明白着。 她也在怀疑，这么多天了，事没少做，肚子怎么就没动静？ 说起这个，她比许大茂更急。 要是有了孩子，许大茂就再也别想甩了她。 可现在，一直没动静，让她有些慌张。 别自己不能生啊。 “大茂，你要不买点东西补补？” 秦京茹突然开口，许大茂刚要发火，秦京茹立刻说着。 “你看院里那些个人，那个不是一盏茶两柱香的，你再看看中院的杨小涛。” “那晚上啥事情你也知道，人家转身可就要上了。” 许大茂没得话说，毕竟前例留在这摆着，他也没法反驳。 要怪，就怪这院里的滚蛋，一个个明明没啥本事，偏要打肿脸充胖子，还一盏茶，两柱香，你大爷的，也不怕把牛吹爆了。 除了杨小涛。 这家伙是真属驴的。 “行了，我知道。” 涉及到男人的尊严，许大茂不想多说，可关乎自家后代，又不得不认真。 “家里还有点钱，你去买点吧。” 秦京茹听了立马露出笑容，“好。” 许大茂快步离开，过了月亮门，来到中院，听到娄晓娥的声音，回头看了眼杨家屋子，冷哼一声。 “不下蛋的母鸡！” …… 轧钢厂 杨佑宁看着办公室里的高压锅满是好奇。 徐远山因为化工厂有事先走了，剩下他跟陈宫还有王干事，三人盯着高压锅一阵看。 “老徐这脑子就是好使，把锅弄回来，照着葫芦画瓢，容易多了。” 杨佑宁笑着，陈宫也对车间工人有信心。 王干事没见过高压锅，看了一会儿后，觉得很普通的锅，就是锅盖麻烦了点，没什么特殊的啊。 “杨厂长，我看还是试一下，别搞错了。” 杨佑宁听了点头。 没一会儿，小强将高压锅拿到食堂，拿着冉秋叶写的说明书看了又看。 他可不敢在办公室操作，毕竟这家伙搞不好就是颗手榴弹啊。 食堂里，张庆军将一整只鸡放在高压锅里。 反正也是招待客人，正好试试锅，干脆就一起吧。 一小时后，小强秘书直接将锅给搬到了办公室。 之所以这么久还是他操作时候有些紧张，若是娴熟的话还能提前。 “厂长，做出来了。” “这锅能用。” 小强说着，锅里面的鸡肉味已经飘出来，办公室里一片香气。 “能用？” “能。而且做出来的鸡，张大厨都夸好。” “好，好用就行。” 杨佑宁站起来围着锅看了看，随后跟陈宫将王干事一起来到会客室里，三人一边吃鸡，一边商量着高压锅的事。 “杨厂长，上面的要求一千台只是初步计划。若是合适，这个数量还会增加。” “不过，你们需要抓紧时间，最好一周内拿出一百台。” 王干事并没有因为杨佑宁的热情而忘掉任务，该做的必须做。 “您放心，明天，明天我就找人仿制。” “一个周，一百台。” 杨佑宁拍着桌子保证着，他们厂十个车间，一个车间数百人，要是工艺熟悉了，全力开火的话，一天就给你干出来。 陈宫也在一旁点头，心里却是琢磨着，这次该哪个车间了？ 上次给了六车间，按理说应该从一到五里面选一个了，但是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还是一碗水端平的好。 夜幕下，王干事坐上车离开轧钢厂，杨佑宁却是和陈宫回到办公室。 两人需要尽快安排下任务。 “老杨，你看这次……” …… 黑夜里，天上一片繁星。 躺在床上的人看着如此场景，无心睡眠。 哪怕隔壁已经打起了鼾声，依旧如此， 杨小涛躺在床上，脑眼睛里都是星辰闪烁，脑海中更是放空一切，嘴里还在念叨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嘴里不停念着，仿佛这样身体的不适会舒服点似的。 自从中午喝了张得道的药酒，年轻人的体质就显露无遗。 这一下午都没缓过去，以至于晚饭都没吃，刘大明陈冲汉几个还过来安慰他，结果见到杨小涛这副模样，一个个偷笑着离开。 然后，总有人路过的时候，都往里面看两眼。 这比起杨小涛做的工件，更加轰动。 沈荣也过来一趟，听杨小涛说喝了一碗酒，立马伸出大拇指表示倾佩。 杨小涛无语，他感觉这家伙肯定早就知道，这时候就是过来看他出丑的。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没有任何消散的意思，杨小涛轻叹一声。 “当年，曾经有一份仿真的爱情躺在兑换栏里，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后悔莫及。” “如果系统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管花多少学分，我一定会买下来，” 说着，默默从空间里拿出给儿子准备的纸尿裤，缓缓闭上眼睛。 他，屈服了。 这一夜，冉秋叶的身影时常出现… 第二天。 杨小涛从睡梦中醒来，身体感觉异常舒爽。 就像很多年没洗澡，被搓个干净后，轻快的快飞起来似的。 或许这就是药酒的作用吧，不过这副作用也太‘强’了，比起后世的小药片强多了。 低头看去，身体终于恢复正常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又不禁骂了句，“该死的牛鼻子。” 起来，杨小涛将纸尿裤用床单包起来，扔到空间里。 等有机会再烧掉。 随后从空间里拿出新的换上。 好在都是一个样式颜色的，不用担心穿帮。 用矿泉水整理下卫生，收拾妥当后这才端着盆去洗漱。 “哎呦，这不是杨小涛同志吗？” 贱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杨小涛把头一歪继续刷牙。 张得道不介意，“昨晚睡得咋样？是不是特别香？” 杨小涛喝水吐水。 “我跟你说啊，这每日如此，对身体可是大有好处的，有了媳妇更是重要。” 杨小涛擦嘴转身就走。 “你别不信啊，我那祖师张三丰，知道不，他老人家就是每日一柱擎天…” 杨小涛加快速度，这老道如此热情，肯定不安好心。 (本章完) 659 热切 等杨小涛跟刘大明几人一起吃了饭，来到车间后，就看到张得道跟沈荣站在前方。 然后，开始了今天的任务。 别看杨小涛心里不爽张老道的做派，但接了任务还是要用心做的。 只是，拿到图纸后，杨小涛长了个心眼，左右看了看，大家都一样这才放心，总算不用被坑了。 殊不知，这次是全部人陪着他一起掉坑里了。 先前的人看着图纸，露出无奈。 平常他们只是做一部分的，现在好了，大家跟着杨小涛一样了。 这混蛋老道，心太黑。 很快，车间里响起工作的声音。 张老道却是悠闲的背着手，在里面转悠。 “组长，会不会太急了？” “急？你没看其他组的人，那才是火烧屁股，急的呢。” 张老道想起上次在黄主任那听到的事，那帮子人可是恨不得他们立马就把东西做出来好实验呢。 “要加快速度了，下面的人你敦促着点，有什么不满的，恼情绪的，就往我身上推，让他们找我。” “我啊，债多了不愁，谁想喝酒尽管来。” “管够！” 说着又看了看杨小涛，心理补充了一句，“就怕没有那身子骨，受不起！呵呵。” 沈荣默默点头。 轧钢厂 早上来的时候，会议室里就被人占了。 桌子上摆着一口锅，看样子应该是用过的。 几个车间主任围绕着周围坐着，等着杨佑宁跟陈宫的到来。 昨天的事，还不等天亮他们就知道了，心里都清楚，这又是一条财路啊。 现在轧钢厂十一个车间，有财路的就那么几个。 一车间做蒸汽机，用来做打井机和拖拉机头。 三车间主打暖气炉，也做蒸汽机，还有一些农具。 六车间刚接了个风扇的活，虽然是蚊子腿，那也是肉啊。 八车间的压水井更不用说了，这订单就没消停过，天知道要打多少口井啊。 至于十一车间，本身就是做拖拉机的，跟其他车间不是一个属性。这次也没人来参加会议，估计人家是看不上这点肉吧。 剩下六个车间分摊了轧钢厂大半日常任务，所以这次，剩下的六个车间主任尤其认真。 这年代，规规矩矩只能温饱，想要吃的充就得找方法。 他们也不想整天做任务，也想给车间里的员工谋点福利。 至于车间里的工人，估计这会儿也没心思干活，都在等着消息吧。 看看其他几个车间，多少都有些福利，再看看他们，除了工资，没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伤害，扎心啊。 可以说，他们代表的可是身后整个车间的期望啊，要是谁在这事上委曲求全、顾全大局、退避三舍什么的，就别怪下面工人不讲理了。 “老孙，有兴趣没？” “这玩意听说可是很受欢迎的。” 王国栋翘着二郎腿，一副看戏的样子。 身边六车间的刘伟，八车间的黄坐在周围，听到王国栋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他们这次来主要是看，听，少说。 “你不怕被他们打死，你可以试试。” 孙国瞥了眼周围剩下的车间主任，那几个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谁这时候抢了他们的肉，真能拼命。 “嗯，你说的也是。” 王国栋看着众人撇过来的目光，无奈笑笑。 要是杨小涛在这，他还能凭借“娘家人”的身份压一头。 但现在嘛，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也不知道那小子咋样，要是能回来，也不用这么麻烦。” 王国栋说着，但心里清楚，这份功劳可不能因为杨小涛不在就抹了，作为“娘家人”，该出声的还是要出声的。 起码搞的那个项目书上，得有杨小涛的名字。 身边三人对视一眼，达成同盟。 至于加盟的车间今后是谁，他们不在意。 蛋糕做大了，大家吃的才多。 就在六人在桌上较劲的时候，会议室大门被推开，杨佑宁跟陈宫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技术科的主任张冠宇。 “人都齐了，开会。” 杨佑宁坐下后，立刻看向众人。 “昨天的事，听说了吧，我就不啰嗦了。” “这东西，别看在咱这里就是做饭的锅，但在高山上，那可是能把饭做熟的好东西。” “上级领导已经说了，前期一千台订购，一周内拿出一百台。 “这是死命令，完不成，不仅轧钢厂丢脸，负责人还要受处分。” 杨佑宁这话说完，当即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显然上级的重视出乎他们的预料，一周内搞出来，还要做出一百台，难度太大，不好搞。 几人心里各自盘算着。 机遇同样是危机。 杨佑宁扫视全场几眼，知道下面人的想法，“技术科会负责制图，要两天内搞出来。” 张冠宇点头，有现成的实物参照，不用费脑筋设计，做出来图纸简单多了。 有了图纸，下方几个主任又精神起来，现成的图纸有了，还怕做不出来？ 谁没个压轴的大师傅？ 大不了加班加点，那也总比看着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喝不到强吧。 “厂长，放心交给我们二车间吧，保证完成任务。” 几人还没说话，前面的二车间主任战雷立马站起来，大声保证着。 几人见平常都不热忱，一心完任务的战雷子都起来了，哪还忍得住。 “厂长，我们七车间也可以的。” “两位厂长，我们四车间可是钳工做多的车间，一定能完成任务。” “钳工多有个屁用啊，有八级钳工吗？有几个？” “老五，你找事是吧。” “我实话实说，厂长，我们五车间不仅有人还有机器有技术，交给我们吧，肯定按时完成任务。完不成，这脑袋搁你这了。” “去去去，谁稀罕你的尿壶.” 很快，桌前吵成一团，几个车间主任就差动手了。 陈宫见此，跟杨祐宁对视一眼，他们俩早就意识到会有这种情况。 毕竟，现在轧钢厂的情形一目了然，想要吃肉，想要多挣点，就得找门路。 作为轧钢厂的厂长，自然想一碗水端平，但这年头别说是他，就是刘怀民也不敢擅自调整工资，除了考核定级一条路，工龄都没用。 他们到时想让几个项目的受益分摊到几个车间里，但那样只会更混乱，得不偿失。 至于搞十来个项目，每个车间一个，他们又没这本事，起码现在没有。 而且，杨祐宁作为轧钢厂的厂长，也要为工厂的氛围考虑，不能出现矛盾，不能制造差距，不然，自己没好果子吃。 于是，有些事就不得不深思熟虑了。 咳咳 陈宫咳嗽两声，将注意力吸引过来，几个正在争吵的主任听了知道这是要说话了，搞不好他们已经有了人选。 个个忐忑着，个个期盼着。 “我跟老杨商量了。” “这次，我们不指定车间，咱们来个君子协议。” “哪个车间第一个仿制成功，这高压锅的制造权就是哪个的。” “所有车间都可以参与。” 陈宫说完，下方几个主任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是将事情摆在明面上，公平竞争，谁有本事谁吃肉啊。 王国栋跃跃欲试，在杨小涛的传教下，三车间的整体实力可不差，在这轧钢厂也是数一数二的。 唯一可惜的是，车间里没了刘大明、杨小涛两个八级钳工，不然这事还有到别人的？ 王国栋表现出的神情，立马让其他车间主任警惕起来。 一个个在心里骂王柱子贪心，同时又在心理琢磨，自己车间有哪些人拿得出手，把这块肉抢下来。 座位后方，郭大撇子突然安静下来，然后看着几个沉思的主任心理乐开了花。 因为他们车间有个易中海啊。 上次考核，除了杨小涛刘大明，这轧钢厂就数易中海了啊。 有这么一尊大神在，他对这高压锅有信心。 会议解散，一群人快速离开办公室，各自往车间跑去。 “张主任，这制图必须要快，还要注意不要搞错了。” 陈宫对张冠宇强调着，说心里话，对这设计科的工作还真没上心过，平日里也没过多关注。 在他心理，还不如杨小涛一个人分量重。 加上张冠宇这个主任又是个闷葫芦，平日里跟他谈工作都是自己问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主动汇报，让他更担心了。 要是图纸搞错了，那后面也不用做了。 “陈厂长，我们会尽力的。” 张冠宇声音不大，让陈宫更难受了。 你好歹是个搞技术的，就不能有点信心？ “算了，你们赶紧的，注意不要搞错了数据。” 陈宫挥挥手，张冠宇赶紧上前将高压锅抱起来，匆匆离去。 十车间 郭大撇子匆匆跑来。 车间里，不少工人都睁大眼睛想要从主任脸上看到结果，只见主任的脸色带着笑容，工人们立马觉得，好事要来了。 “易工。” 郭大撇子老远就喊了起来，易中海正在工位上埋头干活，听到有人叫他立马停下活计，“郭主任，您找我？” “哈哈哈” “易工，这次咱们车间能不能吃到肉，就靠你了啊。” 周围人不自觉的靠过来，听到主任这么说，立马竖起耳朵。 车间里机器渐渐停歇，越来越多的人走过来。 秦淮茹速度最快，听到郭大撇子叫易中海的时候，就放下工件往这边走。 “主任，您说什么事？” 易中海平静的模样让众人点头，这才是八级大师傅的心态，遇事不急，心不慌意不乱。 实际上，此时的易中海心理也升起一股波澜，只是想到上次的打击，自己身上背负的污点，就让他沉寂下来，表现出来的就是沉着冷静。 郭大撇子暗自点头，这易中海来到十车间算是‘改头换面’了，是他们车间的福啊。 当即，郭大撇子开始说起来。 “大家都知道‘高压锅’吧，昨天可是来人了，这是咱们轧钢厂的新项目，保守都是一千台的订单呢。” 郭大撇子说着，周围人立马议论起来。 “一千台，不会是跟拖拉机一样吧，十一车间就是一千台拖拉机打头，现在人家那工人，啧啧” “没法比，那是拖拉机，大件，这高压锅，比不上的。” “比不上也不会比压水井差吧，你没看八车间的哪些人，眼睛都快长额头上了。” “可不是，都是凭手艺吃饭，咱们也不差啊。” 秦淮茹在人群中站着，看到郭大撇子对易中海说话，心理就想清楚关键，“咱们车间可是有易工的，那可是全轧钢厂钳工里前三的大师傅。” “对，我们有易工啊。” 经过秦淮茹这么提醒，众人都看向前面的易中海跟郭大撇子。 易中海看到秦淮茹给自己说话，心理感激，两人眼神交汇，随后分开。 (本章完) 660 老冉 郭大撇子举起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带着笑容说道，“刚才我们主任们开会，厂长说了，各凭本事，哪个车间第一个做出高压锅，这项目就归谁。” 现场一片沉静。 “好！” 良久众人中有人喊着，对于这次没有指派车间，反而给出公平的竞争机会，很是赞同。 “同志们，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抓住，能不能吃上肉，能不能在被人吃肉的时候，咱们也有肉吃。” “就看这次了。” 郭大撇子没有太多豪言壮语，他更看重实际，看重利益。 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利益驱使，但既能为国家做贡献又能获得好处，没有人会拒绝。 说完看向易中海，“易工，您的本事咱们车间都知道，就是在轧钢厂里都不差，这次我打算让你带个突击小组，就做这高压锅。” “只要将这个项目搞定，您就是咱们车间的功臣。” 郭大撇子说完，周围人立马附和，“易工，这次就看您的了。” “对，让他们看看咱们十车间的本事。” “加油，易工出手，非咱们十车间莫属。” 易中海听着耳边的声音，看着一群人热切的目光，心理生出一股豪情。 他，易中海，是有本事的。 最后看向郭大撇子，“主任，既然您决定了。我易中海坚决服从。” “我会全力以赴，完成这次任务。” “好，有您这句话，咱们这事就妥了。” 周围又是一阵叫好声，秦淮茹拍着手，看向易中海的目光，最为热切。 “牛鼻子，我来了。” 单间中，刚刚干完活的杨小涛走进来，张得道正在整理着胡须。 听到外面传来杨小涛的声音，手一抖，又是几根胡须被摘下来。 “你，就不能敲门再进来？” 杨小涛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看还在空中飘着的布帘，“我敲了啊，这布没声音，怪谁啊。” “哼。” “我告诉你，不许叫我牛鼻子，听清楚没有。” “切，你都叫了，我为什么不能叫。” “你” 张得道深吸一口气，多年来的养气功夫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这次有啥事？” 声音严肃，不带一丝烟火气。 杨小涛撇撇嘴，“你忘了，只要完成任务，就有酒喝，你不会食言吧。” “什么？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张得道微微张嘴，要知道他今天给的可是最难的，而且要求精度必须是2.0，缺一点都不行。 “做完了，精度，2.0.” 杨小涛得意的说着，随后眼睛看向一旁的黑罐子上。 自从上次被这牛鼻子坑了后，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杨小涛是每天两个任务，要求一天比一天严格，其他人有的两个，有的一个，反正没杨小涛苦逼。 当然，杨小涛也不是没有好处，这好处就是那天张老道的药酒。 虽然那次有点出丑，但这身体素质确实好了许多，就是小薇也发现了不同，平常反哺的能量有极少部分隐藏在细胞中，这次药酒正好激发了这些能量，让杨小涛的素质更进一步。 现在要是再来一次北斗七星，他肯定是游刃有余啊。 所以，杨小涛就把注意打到张得道的药酒上了。 第一天就把话挑明了，张得道为了工作进程，也乐的如此。 两人各有打算，于是在周围众人的目光中，展开了较量。 为了喝到酒，杨小涛更加认真。 其他人还想着表现一番，省的被人瞧不起，结果自己一天做出来的工件，精度还不如杨小涛半天鼓捣出来的。 于是，杨小涛每次做完通过审核后，都来张老道的住处要酒喝。 一次一碗，也不多喝。 每天还能挣一碗，他将这碗放在空间瓶子里，三天来，空间里的矿泉水瓶已经装满了。 等回去给冉秋叶尝尝。 嘿嘿 张得道盯着杨小涛看了一会儿，最后，走到一旁，将酒坛子拿起来，然后倾斜八十度左右，才倒满大半碗。 杨小涛晃了晃没了，也不在意，这点也不少了。 “小子，老道的酒都被你喝没了，今后别惦记了。” 杨小涛接过后，嘿嘿笑着，“牛鼻子，你别哭穷，我听说了，你最少还有一坛，” “谁说的？是不是沈光荣那家伙。” 张得道一听差点蹦起来，这可是揭他老底啊。 知道他老底的也就黄主任跟沈荣了，黄主任不在这，那就只有沈荣了。 他娘的怎么不光荣呢？ “这你不用管，反正咱们可是说好了，做好一个，一碗酒，你别想着耍赖。” 杨小涛喝了一口，剩下的都进入空间瓶子里。 将碗放下，高喊一声爽，然后畅快的离开。 张老道一阵龇牙咧嘴，然后 恢复平静。 端起罐子，轻轻一摇，酒水就慢慢倒进碗中。 哪还有刚才空底的模样？ “臭小子，就这本事也敢跟老道斗？” “得亏老道留一手。” 说完，满满一碗酒，一口喝尽，转身出门，往外走去。 “老冉，好消息。” 白衬衣跑到门口，推门而入。 格子衫赶紧起来，“是不是制造组那有消息了？” “对，让你猜对了。” “刚才张组长打电话过来，让准备的都已经做好了，精度达到最低要求，正在往这边送，你可以试试了。” “我这就去看看。” 格子衫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先别急，还得等会儿过来。” “我要提前去准备啊，这压力测试可不能疏忽，万一操作失误伤到人.” “我说你先听我说行不行？” 白衬衣走到屋子里，拿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格子衫见他这番模样，也没继续往外走，可能是真的有事吧。 “好消息不止这一个。” “上次跟你说起，上级将全国各地精英调过来的事，还记得不？” 格子衫点头，这事原因还在他身上，谁让制作组的没能力达到呢？ “怎么了？难不成是他们做出来的？” “差不多吧，关键几个部件还真是，这些年国内技术发展迅猛啊。咱们在这小天地里，有些跟不上时代步伐，落后了。” 白衬衣感慨两句，“说正事。” 格子衫皱眉，这不是正事嘛。 “你记得你家姑爷是干什么的吧？” “姑爷？那小子？” “对！” “记得啊，他不就是轧钢厂的工人，好像是工程师了。” “你问这个干嘛？” 白衬衣笑着，“在成为工程师之前呢？” “之前？是.” 猛然间，格子衫想到什么，“你是说，他来了？” “哈哈哈哈” 白衬衣笑起来，就是不说。 “哎呀，你快说，这时候笑个锤子。” “嘿嘿，他不仅来了，还是最重要部分的参与者，你家这姑爷，本事可不小呢。” 这次，格子衫彻底震惊了。 良久，格子衫才深吸一口气，“臭小子，自己出来，把娘俩扔家里，孩子还那么小，真舍得。” 白衬衣听了犟犟嘴，这话说得，好像他当年不是这样似的。 可话到嘴边，还是别说了。 因为，他自己也是。 “这次实验，他会跟着过来！等他来了，你就见到了。” “到时候，你们算是翁婿见面了，这新姑爷可是头一次啊，要不要认下？” 格子衫脸色变幻，脑海中一阵纠结，最后却是摇头，“还是算了，咱们做的事，他少知道的好。” “知道的越多，就越回不去。家里现在可少不了他。” 格子衫忍住心中激动，忍住想要去问问家里的情况，忍住想要探寻妻儿的音讯。 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白衬衣挪动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格子衫带着微笑，“不要牵强，等这事完成了，照样可以回去啊。” “无非就是多等一段时间罢了。” 白衬衣默默点头。 “牛鼻子，就咱俩？” 杨小涛跟在张得道身后，一路出了仓库，穿过大半个厂区，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在看守的区域前停下。 “废话，不带你来，带个老头子过来，要是打起来，我能顾得上吗？” “啥？打起来？咱们去哪？” 杨小涛惊奇，怎么还能打起来？匪夷所思。 “咱们去，见冤家啊！” 心理想着，这提供数据的设计组，可不就是他们制作组的冤家嘛。 嘴皮子动动，笔头在纸上画画，他们就得累死累活的改进着，还不一定能做到。 妥妥的冤家。 两人过了两道关卡，来到一处厂房前。 在这里，一脸卡车早已停下，不少人正在搬运东西，杨小涛看了眼，顿时来气，“牛鼻子，咱们为啥不坐车来？” “你懂啥，这是让你熟悉道路，到时候好跑。” 杨小涛一阵搓牙花子，不知道时间宝贵嘛。 还有，在这里能跑哪去？ 真要出了事，还敢跑。敢跑就得吃花生米了。 这老道，坑货. 两人过了检查，杨小涛本以为会去现场看看怎么测试的，却不想被人带到一间屋子里，然后，就是等待。 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枯燥时间过去，杨小涛都等得烦了。 “牛…组长，我们就在这？等着？” 杨小涛有些奇怪，先前来的时候还想看看怎么回事，或许能够见些东西，开开眼界。 却不想，来了就被关在屋子里，还没人搭理的那种。 “啊，不然你去哪？” 张得道无所谓的说着，还用手摸了摸胡子，一番得道高人的模样，“你信不信，只要敢跑出这哥们，不出一分钟，就得被人按在地上。” “要不要打赌？” 杨小涛听了低头坐回床上。 “鬼才跟你打赌呢。” “没意思。” “那得多久啊？” “谁知道呢。” 杨小涛无语，更重要的是跟这个不靠谱的牛鼻子在一起，更是无语。 因为指不定就被这家伙坑了呢，所以，杨小涛决定还是少说的好。 (本章完) 661 翁婿见面 另一边。 白衬衣跟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站在一起，透过窗户，看着正在进行的实验。 “老黄，你们速度挺快啊，前些天还说没进展，现在突然行了？预料之外。” 白衬衣说着，叫老黄的中年人只是嗯了一声，继续看着里面的长筒状物件。 这东西可是他们制造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出来的，核心部分更是最近才搞定，即便如此，有些地方的精度要求也只能是勉强合格。 为的就是，实验。 用面前人的话来说，这里成功了最好，意味着那里就是成功。 这里失败了，那就总结错误，那里还是要成功。 只是，这次要是再失败了，他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白衬衣见对方不搭理他，也没在多说，继续看着下方测试。 手心却已经出汗。 格子衫在下面指挥着，迅速将机器装好。 “各部门准备好了没？” “组长，准备完毕。” “好，开始加压！” “是！” 随着声音落下，机器开始转动。 “压力提升，现在压强是0.05kp。” “继续加大。” “是！” 五分钟后。 “报告，6号区域出现漏气。” “继续！” “报告，3号区域出现异常。” “继续，还有多少达到极限压强？” “报告，还有十秒！” “坚持住。” “报告，8号区域出现异常。” “报告，7号区域出现异常。” “报告，4号区域出现异常。” “报告，3号区域连接处豁口正在扩大。” 一阵阵报告声响起，现场呲呲的气流声越来越大。 格子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了眼压力表，还在往上升。 “继续加压，其他人撤出。” “是！” 很快，现场除了操作加压设备的人，其他人都离开，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 “组长，已经达到模拟温度下压强极限。” “计时！” “是。” “大家静一静。” 呲呲呲呲 此时，整个部件如同漏风的皮球，一处处破开，不断往外撒气。 周围人都捏了把汗，生怕跟前几次一样，碰的炸开。 好在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在众人紧张注释下，测试员一头冷汗的喊着，“组长，三秒钟到了。” “停止加压。” “是！” 实验员立马将机器关紧，然后松了一口气。 …… 格子衫看着远处“千疮百孔”的物件，好在没有爆开，比前几次实验好多了。 说明，他们在进步。 只是，看着送上来的报告，虽然在极限压力下撑过了三秒，但并不是没有问题存在。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反应开始是的数据。 对这些，他们没有太多经验，也不清楚这样做对不对，这些瑕疵会不会影响最终结果。 但他坚信，有瑕疵肯定会影响结果。 所以，为保万一，就必须将瑕疵剔除。 拿着本子，走到身后屋子里。 “冉组长，测试合格了吗？” 老黄看到格子衫走进来，急忙开口。 “抱歉，黄主任。” “测试结果比之前好了许多，但，还是没达到标准。” “什么？还不行？” 黄主任有些激动，一旁的白衬衣走上前，“老黄，别激动，咱们出去说。” “好！” 三人离开实验现场，来到办公室。 另一边，无聊等待的两人正蹲在地上下棋。 前世杨小涛生活在娱乐匮乏的农村，老人们苦中作乐，发明了不少好玩的游戏。 其中，“放大棍”就是一种地道的贫民游戏。 五条横线五条竖线交织在一起，一人用木棍一人用石头。 “哈哈。” “小口成了，打一块！” 杨小涛指着四个石头组成的正方形兴奋的说着，立马拿掉一块木头。 这下可将张得道苦心孤诣准备组成的斜线打掉一块，气的老道捏着胡子直哼哧。 有一会儿。 “哈哈” “通天，啦啦啦” 杨小涛指着棋盘的对角线，又将一块木头弹飞。 这下张老道要准备做的三子斜线彻底告吹。 “不玩了不玩了。” “次次都你赢，没意思。” 张得道说着，眼睛却是盯着棋面，显然是不甘心。 “嘿嘿，输了不起啊，别忘了，你可欠我两碗酒了！” “谁输不起了，我这场还没输呢。” 就当杨小涛准备开口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而后门被推开，两人齐齐抬头。 进来的三人齐齐愣住。 空气里，安静了三秒，张得道立马站起来，抬脚将地上的勾勾画画抹平，杨小涛赶紧跟着起来。 “郑主任，黄主任，冉组长。你们来了。” 三人看了两人一眼，随后走进屋子。 杨小涛低着头，就像作弊被抓到的学生一般，跟在张老道后面。 三人走进来，最后一人不时打量着杨小涛。 对于这人的目光，杨小涛能够感受到。 估计是刚才的一幕太过“新奇”了吧。 白衬衣看了看杨小涛，又瞥了眼身旁的格子衫，突然咧嘴露出笑容。 格子衫见了，咳嗽一声。 “黄主任，这是此次测试结果，这些部位需要重新制作，精度再提一下。” 杨小涛抬头看着说话的人，恰好那人也看过来。 两人目光突然交织在一起，随后都是点头。 “郑主任，冉组长，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 一旁张老道看了一眼立马喊起来，配合脸上丰富的表情，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杨小涛想起这老道的说的，心里看着两人，不像是干架的样子啊。 黄主任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这也是他让张老道来这的原因。 自己脸皮薄，好在有个脸皮厚的。 “我们这些人那可是没日没夜的干啊，多少人累吐血了依旧坚持着。” “您看我这胡子，都愁的快掉光了啊。你们还不满意，上面都没说什么，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这么多事？” 张老道哭喊着，一副痛心疾首愤愤不平模样。 白衬衣跟格子衫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对这种事，他们早就领教过。 张老道哭嚎着，杨小涛在一旁低着头，这老道士脸皮还是不够厚啊，哭惨也就来回那么两句，要是换成贾张氏那老虔婆，保管坐地上撒泼了。 想到四合院，杨小涛有些想冉秋叶了。 咳咳 郑主任咳嗽两声，打断张老道的哭嚎。 “张组长，这件事我们已经跟上级汇报过了，上级同意我们的方案。” 郑主任说着，张老道冷哼一声。 这事，他知道。 “你们的困难我们能够理解，也知道同志们为了胜利付出的汗水。” “我们大家都有相同的目标，就是把事做好，让我们的脊梁骨硬起来。” “我相信，大家的心往一处使，劲往一处发，没有咱们克服不了的困难。” 张老道依旧苦着脸，这种大道理他比谁都懂，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为了那点物资。 整个基地谁不知道，他们这些搞技术的最优待，虽然他们自己要求一视同仁，但人家是用脑子的，用道家的话来说就是属于消耗精神的，自然要吃点好的，养精蓄锐了。 所以，基地上下对他们这些人可是宝贝的不行。 更何况还是上级领导亲自强调的。 所以，他这次来，跟黄主任可是商量好了，就是为大家争取利益的。 “大家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干活啊！” 张老道支吾了一声，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看着郑主任，等他开口，却不想郑主任不看他，转头看向杨小涛。 “这位小同志是新来的吧！” 杨小涛一愣，随后点头，“是，领导，我是杨小涛！” “嗯，听口音是，四九城的？” “对，领导，四九城红星轧钢厂的。” 郑主任点头，“四九城啊，我也是那里的，好久没回去了。” 杨小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黄主任跟张得道也是愣住，不知道郑主任打什么主意，只是静观其变。 “来这还适应吧。” “还好。” “嗯，年轻人就得出来见见世面，多看看，对自己有好处。” “您说的对，这一路走来，确实看了很多，见了很多。受益匪浅。” “嗯，就该这样，咱们革命工人，祖国那里需要就要去哪里。” 咳咳 身后冉组长突然咳嗽两声，杨小涛看了眼，两人再次目光解除，互相点头。 “出来这么久，家里都安排好了？” 杨小涛看向说话的格子衫，“都安排好了。” “我媳妇跟孩子在老家当老师，平常回趟四九城，看看岳母，生活上不是问题。” “哦，你媳妇是老师啊。” “对，在我们村里当小学老师。” “那不得很苦？乡下日子不好过。” “您这就错了，别的地方或许是这样，但我们杨家庄……” 两人不知怎地，聊着聊着就说道生活上了，屋子里其他三人表情各异。 郑主任是知道实情的，看着翁婿俩在这唠家常，可稍稍老冉不敢直说，只能从侧面打听消息。 张得道跟黄主任听得糊涂，这冉组长上来就问生活上的事，不对劲啊。 平常可是除了工作不说别的，怎么… 黄主任几次想开口打断，都被郑主任拿眼神止住。 一旁的张得道却是看出点门道，在杨小涛跟冉组长两人面前来回扫视。 杨小涛跟冉组长又说了一会儿，就见冉组长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 没开封的那种。 “我也是四九城的，咱们算是老乡了，这烟你拿去抽吧。” “不，不用了。” 杨小涛开口拒绝，虽然和这个冉组长的交流很愉快，但也不能上来就拿人家东西吧。 “哎呦，你这小子，知道什么叫长者赐不敢辞吗？赶紧拿着。” “冉组长，您放心，这小子我一定给你看好了，绝不会出事。” 张得道笑着说，冉组长跟郑主任对视一样，后者笑道，“那多谢了。” “我那还有瓶汾酒，一会儿…” “唉，谢谢，谢谢了。” 张得道笑着，心里更加确信，这小子跟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只是，这小子还没寻思过来。 郑主任和冉组长见此，又转回刚才的话题。 冉组长将结论报告递给黄主任，然后给了张得道两份，“这上面是此次暴露出来的问题，值得注意的是，核心部件仍旧无法承受压力，这还是材质本身没有受热膨胀的情况下，若是受热膨胀，那后果会更加严重。” “其他部件也要进行改动.” (本章完) 662 一定会成功的 两人跟黄主任嘱咐一番这才离开。 黄主任看了眼杨小涛，随后也跟着走出，一旁张得道拍了下杨小涛胳膊，“走了，就赚了一盒烟，一瓶酒，亏了。” 杨小涛跟在张老道后面走出去，心里还是有种特别的感觉，好像刚才的事，有些不对劲。 两人过了安检，杨小涛拿着烟，张老道拎着酒往回走。 来时候没有车，回去的时候也是靠两条腿。 走了大半，快到仓库驻地时，张老道突然停下看着杨小涛，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小子，看你一副心事的样子，这一路上都不说话，啥事，老道跟你解解？” 杨小涛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哎，我说你这孩子。” “听没听说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陷进去了！” 杨小涛停下脚步皱眉，“牛鼻子，那你说我想的什么？” “想什么？那还用说，肯定是刚才热情好客的冉组长了？” “我们是老乡，热情一点没错吧。” 杨小涛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可就是抓不住。 “热情没错，但你不觉得，冉组长看你的目光，很特别吗？” “目光？” 杨小涛呆在原地皱眉，会想着刚才的见面。 好像，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有关心，但，更多的是，审视。 审视？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杨小涛的眉头更紧了。 “小子，你家有没有姓冉的亲戚？” 就在杨小涛疑惑的时候，张老道突然靠近在耳边说了一句。 而正是这一句，如同惊雷般炸响，脑袋里一下子就想到了。 几年前，突然离开的那个男人。 那个妻子一直挂念的男人。 冉秋叶的父亲，他的岳父。 “张老道。” “嗯？” “张组长，老张，敬爱的老张同志。” 杨小涛见张老道这模样立马改变态度，“这冉组长，是不是叫冉文德？” 冉文德正是冉秋叶父亲的名字，当初他们俩结婚的时候，杨小涛听冉秋叶说起的，当初父亲姓冉，但不叫文德，后来不知发生什么事，原先的名字就不叫了，改成文德。 杨小涛便记在心里。 “对啊！” 听到张老道肯定回答，杨小涛转身就想往回跑。 手臂却被张老道一把抓住。 哪怕杨小涛力气远超常人，却仍旧被老道抓住，动弹不得。 “你干嘛去。” “我去找人，那是我.” “然后呢？” “然后？” “然后，你被抓住，关起来，不到最后出不来，甚至一辈子出不来，然后你的老婆孩子就在家里苦苦等着，等待白了头，等到孩子长大了” 杨小涛忽然停止，头上出来一层细汗。 张老道阴恻恻的说着，“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挑明关系吗？他是怕你知道的多了。懂不？” 杨小涛心咯噔一下。 心里想到什么，再没有冲动的意思。 “小子，别跟我你们俩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但老道劝你一句，相逢已经很不容易了，别给双方找事。” 杨小涛点头，但心里，仍旧激动。 那是，冉秋叶的父亲，孩子的姥爷，他的岳父啊。 离家九年了，终于有了音信，还是在这里，进行光荣的事业。 终于可以回去跟秋叶说一声，他的父亲，是个英雄。 这一刻，杨小涛压下心中的躁动，回头看向来路，“我们还会再见的，很快。” 手指捏在一起，转身，快步走向仓库。 把东西搞出来，再去实验。 他要跟那个人说，家里一切都好，家里有他在，一切都好。 “这小子，果然就得找个人牵着。” 张老道眼角带笑，胳膊慢慢活动着，舒缓这拉扯带来的疼痛，慢腾腾的走着。 另一边，杨小涛离开后，冉父回到屋子里，脑海中都是杨小涛说的场景。 自己当姥爷了，秋叶生了孩子，还有心蕊跟红兵，还有自己的妻子。 她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眼泪默默流下。 九年了啊！ 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那挺起的脊梁，他，离开心爱的妻子儿女九年了啊。 勾起的相思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在心头割着。 九年了，他不敢喝酒，因为他怕喝醉了，禁不住的想起家人，那种思念的苦，身体承受不住。 眼睛模糊，泪水流下。 “九年了啊！” “放心吧，绝不会有下一个九年。” “一定会成功的。” 冉父擦干眼泪，拿起桌上的笔记本，起身出门。 门口，郑主任站在那里，叼着烟，烟灰老长。 “我以为你要等一会呢，这烟还没着到头呢。” “你以为是你啊！”冉父说了一句，“走了，干活。” “嘿！” 郑主任跟在后面笑着，“老冉，这瓶酒，可是算你头上的。” “那是你自己多事，你以为张老道那演技是假的啊。” 郑主任在后面笑着，前方冉父大步走着。 那种充满自信的样子，这些年是头一次看到。 “老冉啊。” “真羡慕你。” 四九城，四合院， 冉秋叶推着小车在院子里转着，小端午坐在里面，穿着厚衣服，小脸蛋转动着，四处看着新奇。 一旁，旺财忠实的执行杨小涛的命令，守护者家里的女主人和小主人。 “秋叶姐！” 走到槐树下，正在这里休息的刘家小媳妇凑上前，同样小心的走着。 杨小涛走后，四合院迎来一阵受孕高潮，刘家小媳妇就是其中一员。 “吃饭了？” “吃了！小端午真像他爹。” “就是太闹腾了，晚上睡得晚，早上起来的早～～” 两人在大槐树下说着话，周围有人凑过来，对冉秋叶表示善意。 “对了，秋叶姐，杨主任啥时候回来？” 刘家小媳妇开口询问，“我家那口子说轧钢厂正在搞锅呢，几个车间都盯着，要是杨主任在就好了。” 冉秋叶笑笑，她也不知道杨小涛啥时候回来，甚至现在在哪里，都不清楚。 中院渐渐人多起来，家长里短不断说着，冉秋叶听了会，就推着车子回了家里。 小端午吃饱了睡去，冉秋叶来到书桌前，拨弄着书本。 脑海中，浮现出杨小涛的身影，然后又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此刻都不在身边，心里生出一种压抑的孤独。 思念涌上心头，信手拿起纸笔。 擦擦～ 笔尖与白纸摩擦，留下思念的痕迹。 醉花阴 薄雾愁云… …… 轧钢厂。 厂长办公室，氛围凝重。 陈宫看着桌上的图纸，痛苦的闭上了眼。 看习惯了杨小涛的设计图，再看设计科搞出来的，哪怕是有实物照着做出来的图纸也跟平常部件似的，一个个看着挺像回事似的，可合在一块，跟桌上的锅就两个样。 真不知道这些技术科的人以前是怎么制作部件的。 张冠宇在一旁小心站着。 本来两天的任务，他们到了今天才完成，超过期限，厂长怪罪，其他车间的同志也在抱怨。 可他们技术科的人也在抱怨啊，明明只是一口锅，又不是蒸汽机那样复杂的东西，可偏偏就让他们技术科上下加班到现在。 就这样，有些地方只是徒有其型，其究竟为何根本没搞懂。 没办法，厂长催的急，他只能拿出来救急了。 相比起陈宫的失望，杨祐宁表现的很平静。 技术科的表现他看在眼里，张冠宇这个主任更是奋斗在第一线上，攻坚小组更是连家都没回。 对此，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们也是尽力了。 就这样，还拖到现在，只能说，这口高压锅不像外边看的简单。 “张科长。” 杨祐宁收回思绪，“图纸没问题吧。” 张冠宇认真的说道，“厂长，我们能测量的都测出来了，表面上的数据没有问题。” 杨祐宁长舒一口气，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 一个周，今天是第三天，再不抓紧，别说一千台，就是一百台也够他们受的。 “发下去，让车间开干吧，说不定能做出来。” 陈宫睁开眼睛，起身来到主任办公室里。 很快，图纸就被几个主任一抢而空，好在技术科的人准备齐全，保证每个车间都有一份。 二车间。 战雷拿着图纸跑回来。 “师傅，图纸来了，您赶紧的。” 一旁侯保卫挽着袖子，身旁是二车间抽调出来的三个七级钳工。 四人组成攻坚小组，车间里还有其他人配合，为的，就是第一个搞定。 自从上次工厂内选拔，输给了易中海，侯保卫就憋着口气，要一雪前耻。 向厂子里的人证明，自己的本事不比易中海差。 尤其是经历一个月的加强训练后，现在的侯保卫已经不是先前的侯保卫，再来一次场内考核，他有信心胜过易中海。 看这图纸，侯保卫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做到心理有数。 “雷子。” “师傅。” “这东西，你去看看是啥样，找一根回来。” 侯保卫一眼就看到了画出来的橡皮圈，这东西可不是钳工能做出来的。 二车间主任战雷立马跑向办公室，然后在杨祐宁惊诧的目光中，从高压锅上将橡皮圈扒下来，接着往后勤处跑。 和战雷有同样心思的主任不少，前脚战雷跑出去，后脚郭大撇子刘伟几个就跑过来，得知晚了一步，立马跑向后勤处。 二车间，侯保卫拿起锅盖的图纸，开始对整体进行加工。 他看得出来，这盖子是成败的关键。 稳妥的手法，一点点在机器上雕刻着。 另一边，十车间，易中海同样带着三五人开始打造。 和侯保卫一样，都是将目标放在锅盖上。 至于其他部分，交给手下来做。 其他车间几乎同步进行。 现在，比拼的就是谁先拿着成品去办公室呈交了。 有好事的人在几个车间门口，不断传递消息。 三车间门口，一人匆匆跑过来，看着正在紧张干活的人，面色紧张，“哎呀，二车间的侯工已经快要做好盖子了。” “还有十车间的易中海，也快做完盖了。” 周围传来一阵紧张声，自从杨小涛和刘大明离开三车间，虽然整体上车间的水准不降反升，但高端技术人才上，还是欠缺的。 就像现在，其他几个车间都是八级钳工打头，他们三车间只是两名七级钳工领着，高下立判。 王国栋心理惆怅，早知道就把刘一挫留下来，遇到这种事也能救场。 车间里众人都有些失望，不过并没有影响到紧张做锅的人。 在他们看来，三车间是幸运的，这一次也会有幸运降临。 (本章完) 663 好事多磨 轧钢厂后勤处。 战雷先一步过来，找到后勤主任询问相同的橡皮圈有没有。 后勤主任也不清楚，只好带着去了库房。 随后在看管库房的人那找了一条一样大小，但材质不同的橡皮圈。 战雷看着大小一样，也没在意就往车间走去。 走到半路就碰到郭大撇子一群人，赶紧将橡皮圈藏在怀里，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往回跑。 中午时候，车间里依旧热闹，为了争夺这个名额，几个车间里不不约而同的选择加班。 秦淮茹端着饭盒从外面走进车间，看着众人包围在中间的易中海，挺了挺胸膛，走上前去。 “一大爷，给您打回来饭了，您快吃吧。” 易中海抹了把额头汉水，看到秦淮茹那副认真模样，尤其是端在胸前的饭盒，重点看了两眼。 “一大爷，这是主任特意交代的，里面是两个大白馒头，还有一份肉菜。” 易中海咽了下口水，两个大白馒头，他好久没尝尝了。 “易师傅，您先吃饭，咱们肯定是最快的。” “是啊，吃完饭才有劲啊。” 旁边有人说着，易中海点头，走到一旁去拿饭盒。 手指碰到正在拿饭盒的手，眼睛看着秦淮茹，突然低声说着，“不用担心，这点事还难不倒我。” 说话间，手指在秦淮茹掌心点了一下，暗示着什么。 “嗯！” 秦淮茹轻声点头，让易中海更加激动。 “等成功了，我跟郭大撇子说说，让你尽快转正。” “这过去好几个月了，不能再拖了。” 听到易中海这么说，秦淮茹双手立马捧在胸前，“一大爷，我，谢谢您了。” “没有您，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过啊。” 一副感激模样，让易中海心里中满足。 “你记得就好。” 说完，打开饭盒，易中海吃起来。 就在众人休息的时候，其他几个车间的进度也被人传过来。 现在能够威胁到他们车间的，除了二车间就只有五车间了。 而且二车间的进度还要快一线。 大家都没有放松。 易中海很快吃完，再次投入工作中。 车间门口，傻柱插兜徘徊着，他也听说车间的事，对于易中海能够收到重视，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尤其是这段时间两人又住在了一起，感受到易中海的慈爱，先前的不快又在逐渐淡化，让他再次回到易中海身边。 只是，这次对秦淮茹的不满，还在心头。 门外傻柱踢着石头等着消息，就看到车间主任郭大撇子急匆匆的跑过来，傻柱见了赶紧上前。 “郭主任，你这是干嘛去了？” 傻柱一脸笑容上前，虽然以前不熟，但架不住易中海秦淮茹都在车间里啊。 “滚你厕所去，少在这里恶心人。” 郭大撇子一脸怒气，本来就看傻柱不顺眼，现在正在气头上，闻着身上一股子臭味，不骂他骂谁？ 傻柱一愣，心里窝火，自己在这里惹谁了？ “那他妈的骂谁呢？再说一句试试？” “滚，再不滚，老子叫人把你送保卫科去。” 郭大撇子凶狠的吼着，车间里有工人听到声音，跑出来看情况，发现傻柱跟主任怼起来了，那还用说，立马就冲了上来。 “狗日的，别以为你是个主任就随便骂人，你给我等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今个的事他傻柱可没犯错，对方这样羞辱他，此仇不报非傻柱。 撂下一句狠话，傻柱握紧拳头，头也不回了离开。 回到车间，郭大撇子看着快要成型的高压锅脸色更加难看。 “主任，您这是？”易中海开口询问。 这次参与高压锅打造，让他对杨小涛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一口简单的锅都玩出这么多花样，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高山上需要这种锅，但就目前的构造，消耗的材料，一口锅可以做两口了。 不是简单的玩意。 郭大撇子冷着脸，“橡皮圈被战老二那家伙抢了，仓库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后勤的人正在找。” 易中海几人听了，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橡皮圈没有，就等于缺了少部件啊。 这锅就不完整。 “主任，想想办法，这锅已经快做好了，就差橡皮圈了。” “我知道，这不让人去找嘛。” 一旁秦淮茹听到两人对话，脑袋转的快，“主任，这不是有现成的嘛，将原本的那口锅找来放上不就行了。” 郭大撇子听了拍着大腿，“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 说着就要往外跑，却看到车间里的小六子跑过来，神色慌张，“不好了，不好了。” “二车间，做出来了，正拿着锅去厂长办公室呢。” 瞬间，十车间一片寂静。 啪嗒 易中海手上的工具掉落在地上，周围人却是浑然不觉。 随着小六子的声音落下，整个十一车间陷入诡异的平静中。 郭大撇子深吸一口气，脸色颓废。 好不容易正经争抢一会儿，还是以失败告终，都是命啊。 易中海身体颤抖着，看着即将成型的高压锅，心里头充满悔恨。 要是早一步将橡皮圈拿回来，成功的就是他们啊。 周围人也是这么想的，就差一点点啊。 “主任，二车间做出来了未必合格，这做的工件还要检查呢。” 秦淮茹开口说话，让郭大撇子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眼秦淮茹，这女人还是有点脑子的。 随后在秦淮茹身上停留了两秒，转身说道，“易师傅，你先继续做着，我去看看。” 说完，又看了眼秦淮茹，转身就走。 秦淮茹感觉到郭大撇子的目光在胸前停留一秒，心理生出骄傲的心。 这就是自己的资本。 十车间，众人开始回到岗位上，继续干活。 郭大撇子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个车间的主官已经过来，不过他们去的是食堂，杨祐宁准备在那里试验下。 来到食堂，不少人已经将这里围住，中间位置处，杨祐宁陈宫两人带着笑容站在那，侯保卫和车间主任战雷站在一旁，秘书小强在哪摆弄着刚造出来的高压锅。 “老战，恭喜了啊。” 一旁的孙国虽然心理不甘，还是送上祝贺。 王国栋也走过来，“要不是杨小涛不在，老刘也不在。这次没你们的事。” 战雷知道王国栋这是心酸，也不在意，“多谢，承让了。” “得了便宜吧你。” 几人围绕着战雷恭喜着，郭大撇子跟其他几个车间主任却是紧张看着高压锅，心理都在期盼着，不能成功啊。 几人客套一番，都加入注视行列。 食堂中，炉子上火焰蒸腾，不一会儿高压锅的温度开始上升。 小强按照先前的操作，眼睛紧盯着锅盖。 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小强秘书有些奇怪。 按照经验，现在压力阀应该动了啊，怎么还没动静。 就在他准备查看的时候，突然间一道气体从锅盖沿缝呲出来。 白色的气滋滋的冒着。 而且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漏气了。” “漏气了。” 前一句，战雷跟侯保卫喊出来是不可思议。 后一句，郭大撇子几人喊出来是惊喜。 杨祐宁皱眉，一旁的陈宫让人赶紧拿下来检查下到底怎么回事。 小强将高压锅拿下来，里面的气便缓缓消散，等不再冒的时候，打开锅盖。 然后就看到锅盖上面的橡皮圈一处被鼓破，气体就是从这个缺口喷出来的。 “橡皮圈坏了？” 侯保卫看着橡皮圈，皱起眉头。 这时候，杨祐宁才意识到，事情貌似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这橡皮圈哪来的？” 战雷上前，“厂长，这是后勤仓库里的。原本是给蒸汽机用的，我看着大小合适，就拿来用了。” “胡闹，这要是随便都能用，还用得着生产制造了？找个自行车轮胎割下来不就完了？” 杨祐宁生气说着，一旁的陈宫摇头。 “老杨，我看这高压锅的橡皮圈可不简单。” 说着拿起杨小涛做的高压锅橡皮圈，用力拉了一下，“你看，有弹性，更重要的是，橡皮圈是三角形，两边正好贴在锅盖、锅体上，可不是简单的皮圈。”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一旁的战雷脸色通红，他也看到过橡胶圈的图纸，确实是这个样子，只是自己找的急切，再加上仓库里也没有合适的，只能那这个来凑数了。 “厂长，要不用杨小涛的那个橡皮圈来试试？只要成了，咱们解决橡皮圈的问题就是了。” 战雷小心的说着，心里还是想把这事定下来。 周围几个主任都是虎视眈眈。 杨祐宁跟陈宫听了，互相看了一眼。 郭大撇子听到战雷这么说，心理就咯噔一下。 他们也只差橡皮圈了。 可不等郭大撇子说话，一旁的陈宫就开口拒绝。 “不行，橡皮圈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解决，你们即便成功了，也生产不出来。” 周围几个主任纷纷点头，郭大撇子更是越众而出，“要是有橡胶圈，我们车间也做出来了。” “这次不能算。” “对，我们车间现在也搞出来了，就因为橡皮圈的事硬生生的停了。” 见众人这么说，战雷闻言还想说什么，杨祐宁却是想到一个人能帮忙解决办法，挥手说道，“先解决问题再说。” 说完，杨祐宁就昂办公室走去。 “走了，走了。” “咱们赶紧回去趁着时候将高压锅做出来。” “对对对，说不定咱们做的才是最好的呢。” 一群车间主任立马往食堂外走去。 二车间主任战雷看着离去的厂长，有低头看着因为密封问题而变形的橡皮圈，叹息一声，搬起地上的高压锅，往二车间走去。 办公室里，杨祐宁拿起电话，迅速拨打出去。 (本章完) 664 另辟蹊径 化工厂 徐远山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外面的骄阳，心情却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接手化工厂后，好不容易理顺了人事调动出现的变故，将厂子整合起来。 可紧接着就出现一堆麻烦事。 尤其越是了解化工厂的现状，徐远山的心就越低沉。 眼下，化工厂搞了一批石油加工设备，正准备开干，却因为这事只能闲置。 化工厂的初衷是好的，现在四九城周边地区不生产石油产品，这一块是快空白，所以上一任厂长就想着将这个空白填上，正好也能成为自己的政绩。 为此，不仅将工厂划出一个车间，还将人员都配上了，原材料到位了，就等着订单开工呢。 可惜，最后成了徐远山的菜，现在手里的烂摊子。 只是徐远山也头疼啊，石油化工他同样不懂，而且这设备开起来，生产什么东西还两说。 经历上次的事，原本跟上一任厂长有牵连的都被带走了，即使没有牵连的也都躲着化工厂，生怕被里面的酸液粘上。 这种情况下，还搞什么石油化工产业，搞出来也没人要啊。 徐远山曾经好几次想要把这些设备卖了，让它们去需要的地方，发挥出更高的价值。 然后将里面的员工分到其他车间里，这样也能节省成本，增加效率。 只是，毕竟是花大力气搞来的设备，就这样送走，实在可惜啊！ 唉…… 用力拍在窗台，徐远山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铃铃铃 正苦恼着，桌上电话响起。 接起电话，一听就是轧钢厂杨佑宁的声音。 “老徐，有件事，你的帮个忙。” 电话里传来杨佑宁的声音，徐远山皱眉，这家伙找他一准没好事。 “你说！” 随即，杨佑宁将事情说完，徐远山却是努力压住内心的激动。 “这个啊，我们化工厂正在搞这个，你说的橡皮圈应该不成问题。” “那你们多久搞出来？你不知道，这高压锅对橡皮圈的要求不小，这制图花了三天，剩下几天还要实验，这一个周一百台，搞不好要打脸啊。” 杨佑宁在电话里抱怨着，徐远山不动生死，主要是他也不知道多久能做出来。 “这样，我让技术主任去你们轧钢厂看看，听他怎么说。” “好，你快点，时间不等人，这事搞定了，我请你喝酒。” 挂掉电话，徐远山朝着空气挥舞两下拳头，随后对外面喊道，“小周，去，把顾主任叫过来。” 没多久，一个长相偏瘦，面目普通的中年人跑进来，“厂长，您找我？” “老顾，过来，我和你说…” 徐远山尽快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问道，“你觉得，咱们多久能搞出来？” 顾主任沉思片刻。 “厂长，现成的设备人员物料都有，只要有模板，咱们长的技术，一天就给你出来了。” “最晚，两天，一百条不成问题。” 顾主任说完，徐远山拍着手掌乐呵起来。 “老顾，这次咱们化工厂能不能打出彩头就看你们的了，可千万给我搞出来，搞好他。” “厂长，您放心，我有信心，我们车间的同志也有信心。” “好！你现在就去，我让司机送你。” 徐远山认真的说着，突然又叫住要出门的顾主任。 “有件事你休息下，去了不能说咱们化工厂的事，就说咱们虽是能干，他们这批订单是插进来的，咱们是帮忙。” “懂不？” 顾主任立马明白，“放心厂长，我懂。” “去吧。” …… 西北基地。 沈荣看着正在机器前卖力工作的杨小涛，神情有些恍惚。 自从杨小涛跟着张老道离开大半天后，再回来时就变了个样。 感觉，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劲，干起活来特别投入，那下发的任务更是认真完成。 这一阵可累坏了检验的同志，因为杨小涛做出来的都在2.0以内，具体多少，需要仔细再仔细的做，如此才能算出来结果。 以至于现在负责检测的同志，看到杨小涛送上来的工件，心里头既高兴又害怕。 杨小涛的这一波爆发直接引燃了车间的工作热情。 陈冲汉万继远几个，原本觉得跟杨小涛水平差不多的，见杨小涛开始甩开他们单飞，一个个也拼命了，在工作台上奋力拼搏。 新来的人都怎么敢打敢拼，那些正规军哪还敢懈怠？ 原本因为上次的事，他们就被杨小涛削了面子，要是新来的这几个都超过了他们，那才是丢脸呢。 一群人同样在拼命。 这正是张老道乐意看到的。 手上拿着上次测试出现的问题，右手边是这次车间里最新制作的进度。 随手在一个部件上画了对勾，看着剩下的几个，又看看火热工作的现场，张老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照这速度，明天，就齐全了。” “臭小子，等不及了吧，哈哈。” 下方，杨小涛全神贯注，周围的杂音仿佛都被屏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额头上开始冒汗，手臂上汗水密密麻麻，眼睛却是锐利无比。 一旁刘大明跟沈荣看着。 现在刘大明几乎成了编外人员，很少出手干活。 不是他不想干，偷懒，实在是年轻人太疯狂。 他们几个老家伙，被张老道特许不用参加，至于为什么，大家都清楚。 将有限的材料交给更有能力的人，而不是为了练手浪费。 几个人都没啥说的，本来就是如此。 “师傅，这家伙到底遇到啥事了？这么拼命？” “我哪知道，这刺激应该不小。你们组长到底啥人？这么厉害？” 沈荣看了眼一旁背着手乱走的张得道，“这组长我来的时候就在这。反正吧，很有门道。” “咦？怎么停下了？” 刘大明正要说话，突然看到杨小涛停下了。 “做完了？” 杨小涛活动手指，摇头说道，“没有！” “这个废了！” 刘大明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出来哪里有错，只不过杨小涛说错了，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休息下，劳逸结合，你这样干下去，只会把自己状态搞乱。” 杨小涛点头，走下工作台，拿起水壶喝了几口。 一旁沈荣看了眼完成大半的工件。 “小涛，你说哪坏了？” 杨小涛放下水壶，“这工件跟之前的差不多，在做下去也不会有进步。还不如，及时止埙呢。” 沈荣皱眉，“你是想要更进一步？” “对，上次实验没有成功，对方不是要求再提高精度嘛。我就想着提高一下，却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杨小涛活动着手腕，哪怕是他身体素质强悍，这么高强度工作下，也有些疲惫。 只不过，自己还是想当然了，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怎么也能提升点精密度。 却没想到，提升哪怕一点，都是这么难？ 仿佛那就是禁区，人类收工的禁区。 或许，只有后世的高精度仪器才能做到吧。 “小涛，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沈荣在一旁说着，同时开解杨小涛。 “这种精度已经很不错了了。” 一旁刘大明也是含笑点头，“对啊，我就奇怪了，为啥非要可着劲要求精度？” 杨小涛突然愣住。 “刘工你刚才说什么？” 见杨小涛一脸严肃的询问，两人都是莫名其妙。 “我说，这精度已经不比机器做出来差了，往前十年，那些机器，还不如咱们手艺呢。” 沈荣笑着说道，杨小涛却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木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杨小涛的心里就像是被打开一扇门。 十年前的机器精度都能保证蘑菇成功，没理由他们的不行啊？ 若是精度仍旧满足不了需求，那，是不是这条路本身就不对？ 在死胡同里撞墙，被说撞不倒，就是撞倒了难保又是死胡同。 这一刻，杨小涛觉得，有必要想想别的办法了。 …… 夜幕落下，轧钢厂仓库。 傻柱看着易中海回来，将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 易中海安慰一番，让他别跟郭大撇子较劲。 傻柱也知道郭大撇子不好惹，只是心里有气，跟易中海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住处前去挑大粪。 最近许大茂那家伙天天在跟前嘚瑟，不就是有个女人吗？ 有什么用？能生孩子吗？一天天的，到时候还不是给别人养老婆。 想到这里，傻柱走出仓库，看着漆黑的夜晚，深秋的冰凉让他缩了缩脖子，又把衣服袖子撸了撸，这才埋头往前走。 “也不来送点衣服。” 心里对秦淮茹还是有些埋怨，而后更是想到自己的妹妹何雨水。 这段时间，老是怀念曾经的日子，而在这些片段中，总有个瘦巴巴的小姑娘跟在他的身旁。 那是他的亲妹妹。 可惜，两人关系上的破裂，加上何大清事情的出现，让他们再难像从前。 血浓于水，傻柱一直都觉得，两人是亲兄妹，就应该互相帮衬着，尤其是他这个当哥哥的，那些年照顾着何雨水。 却不想，换来这么个结果。 若是换个立场，何雨水落魄，他傻柱肯定会去看何雨水的。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见到亲妹妹的影子。 “何雨水啊何雨水，我都这样了，你不知道吗？” 夜空中，传来傻柱压抑的嘶吼声，传的老远。 而后是心里的苦涩。 等傻柱走远后，一道身影快步来到仓库外。 易中海看到来人，立刻将仓库里的灯吹灭。 片刻后，易中海躺在床上，舒缓这紧绷的肌肉。 今天，终于，顺心了。 嘴角露出一抹弧度，而后又变得残忍。 顺心了又如何，在没有找好下家前，不能有孩子啊！ 易中海闭上眼睛，给秦淮茹安排着种种可能。 “可惜，傻柱这孩子……” 叹息一声，又将思绪拉回现实，“还是要把锅做出来。” (本章完) 665 修改图纸 秦淮茹收拾利索离开仓库，回头看了眼易中海，这老家伙还知道避开，却不知她已经绝了生孩子的路。 易中海想要如愿，纯属妄想。 不过，现在家里的情况，还要他帮忙。 暂且，先忍着吧。 整理完仪容，任由风吹散脸上的红润，抬腿往四合院走去。 她已经得到了易中海的保证，双方利益继续。 四合院里，也是沸沸扬扬。 一口高压锅，再次成为院里喧嚣的源头。 从轧钢厂回来的工人说着车间里的趣事，不时争论两句，都说自己车间做的快，做得好。 当然，像十一车间，三车间这样有福利拿的工人，只是在一旁笑着，看几方人叫喊，不时添把火，让争论更加激烈。 大槐树下，两辆小车并排在一起，小端午比小雨大点，这时候正伸手扯把着小雨车上的布条，小雨哼哼着，俩孩子竟然玩到了一起。 饶恕我跟刘玉华见了，都是好笑，院里其他妇女人也是过来凑热闹。 刘玉华看着冉秋叶的小腹，心里羡慕。 她家周奎这些天也是勤奋不断，但肚子就是没动静。 不过有了小雨，她们也知足了。 起码比起后院的许大茂强。 一群人说笑着，另一边贾张氏领着小槐花在门口坐着，棒梗和小当在院里玩耍，其他小孩子都不跟他玩，只能找小当了。 贾张氏看着人群里不时发出笑声的冉秋叶，一双三角眼恨不得发出两把刀子。 “生个赔钱货，赔死你们家。” “最好那小畜生死在外面。哼！” 一边咒骂着，一边看向易中海家。 一大妈家里，秦淮茹回来后就赶过来，说着车间里的情况。 “一大妈，这次一大爷能够做出高压锅，对车间贡献不小呢。” “我听一大爷说，他对这事有把握，到时候这要是成功了，郭大撇子可是答应了，福利一点不少，甚至还会多呢。” 秦淮茹高兴的说着，这是她在仓库里亲自找易中海确认的。 自从参加劳改，易中海的工资就停了。 这次要是发了福利，而且月月有，那她们家也能获取些好处。 更何况，她跟易中海的关系，带多少福利给一大妈，还不是她说了算的？ 一大妈听了笑着，她现在不想别的，只要易中海好好的，别在伤着身体就好。 “淮茹，你在车间里，替我照顾着点老易，他年纪大了，身体不是以前了！” “一大妈，您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一大爷的。” …… 后院，刘海中喝着闷酒，一旁的二大妈也不敢说话。 “为啥就不是我？” 刘海中喃喃自语。 上次选拔要的的钳工，他没办法。 可这次一车间组织人手公关要的人里可是有锻工的，作为七级锻工，他的资历，能力有几个比他厉害的？ 可是，主任孙国就是没点他的名。 哪怕是他厚着脸皮上前自荐，也被孙国拒绝了。 现在，他在车间里干的还是以前的活。 毫无前途。 一杯酒下肚，刘海中看着门窗，心生愤懑。 这几次车间主任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看不上他。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噩耗般的打击。 而他的仕途，在这噩耗中变得扑朔迷离。 …… 隔壁，秦京茹在许大茂离开后就捂着肚子，看着裤子里布条上的鲜红，恨得咬牙瞪眼。 “怎么还来啊！” 哎呜…… 颓然的趴在桌上。 自从在许大茂家里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写信让人带回村里后，就再没回秦家村。 村子里的人也没人找，就像村里没这人似的，根本不在乎少个劳动力。 至于摊派的任务，自然落在家里父母和哥嫂身上了。 对此，秦京茹毫不在意。 只要她能在这城里住下，有了落脚之地，到时候回家带点继续，那点钱孝敬父母，其他都不是事。 现在，她收藏起来的钱已经有两块了，都是她跟着许大茂去放电影收上来的，还有平常许大茂让她买东西省下来的。 两块钱，比起家里半年都挣得多。 只是，前提是她在这里住下啊。 许大茂一直拿劳改时间没到说事，其实就是拖延。 而拖延的目的她也猜到了，这屋子的上一任女主人就是因为不能生孩子被赶走的，她要是肚子不争气，那后果是一样的。 毕竟，许大茂可是有前科的人。 “怎么能怀上啊！” 秦京茹懊恼着，眼中都是急切。 院里那么多女人都怀上了，尤其是冉秋叶，更是生完一个怀一个，速度比起堂姐秦淮茹都快。 难不成有什么秘诀？ 想到这，秦京茹站起身来，拿出一块钱，想要去中院看看。 只是，脚步刚踏出门口，就想起许大茂的严厉叮嘱，和贾家坚决划清界限。 秦京茹又收回脚步。 不能为这事，恶了许大茂。 “孩子啊，你什么时候来啊。” …… 前院，阎阜贵悠哉悠哉的躺在椅子上。 上个月四合院里风平浪静，让他这个阎大爷稍稍放下心来。 只要保持这种状态，年终街道办的评比中，大院也能排上号。 到时候，年终街道办发福利，就都是他们家的。 “只要看好贾家这群人，院里就相安无事！” 阎阜贵自觉抓住了院里的矛盾点，得意的畅想未来。 第二天。 轧钢厂，十车间。 郭大撇子一晚上没睡好，早早在车间里走着，心里头盘算着怎么将高压锅这块肉抢到嘴上。 昨天化工厂的人来了，拿走了橡皮圈，今天早上就传来消息，说是化工厂已经开始建模，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 这样一来，明天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啊。 想到那些家伙，郭大撇子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主任！” 就在郭大撇子漫无目的的走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易师傅！” “主任，我觉得，咱们不能等着，什么事都不做。” 易中海平静说道。 其实，在他心里，能够将这件事做好，对他帮助很大。 一来，做好了高压锅，能够证明他的实力，让轧钢厂的人知道，他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是有本事的。 二来，能够为十车间带来好处，车间里的工人自然会向着他，郭大撇子也会倚重他，从而确立在车间的地位。 三来，也能为国家做贡献，不期望跟杨小涛那样这个奖励那个表扬的，只要能够将污点洗掉，哪怕洗一点也好。 可以说，只要把这锅搞出来，好处多多。 哪怕大头归到杨小涛身上，他也有的赚。 所以，回到住处后，听了会傻柱的抱怨，就在心里琢磨着，这事该怎么办。 “易师傅，你有什么想法？” 郭大撇子正愁着，现在听易中海这么说，立马来了兴趣。 “主任，昨天回去后，我就在琢磨着，要是等到明天橡皮圈弄来了，咱们再去挣，十有八九挣不过二车间的。” “毕竟，他们做的最快。至于质量，这点都是锅，差不了多少。” 郭大撇子点头，他对高压锅的印象也是如此，只要部件到位了，哪个车辆师傅做不出来？ 无非就是快一步慢一步罢了。 但就这慢一步，要命啊。 “易师傅，您直说吧，有啥想法？” 易中海很满意郭大撇子的态度，这主任平时也是个不怕事的，手下有几个亲兄弟撑腰，为人更是奸滑，大错不犯，小错也不让人抓着，据说跟车间里几个女的不清不楚，家里的女人还不知道，能够做到这点就比许大茂强。 “主任，我是这么想的。” 说着，易中海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郭大撇子。 其实就是对高压锅进行修改，将锅盖与锅体结合部拉长，改变原先的构造，这样橡皮圈被两道铁板固定住，正好保持锅体的密闭性。 这可是易中海参考蒸汽机的构造想出来的办法。 当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啪 郭大撇子两手拍在一起，“妙，妙啊！” “易师傅，你这法子不错啊，不错。” “只要咱们现在就搞定了，明天送来橡皮圈，那也是我们十车间先成功的，其他几个还有脸来抢？” “哈哈，到时候，这块肉就是咱们的了！” 郭大撇子差点跳起来蹦两下，缓解心里的兴奋。 “易师傅，抓紧时间，咱们争取下班前，搞出来。” “好，我这就去。” 说完，易中海就去工位上准备。 其他人听说又要干起来，都禁不住好奇。 郭大撇子让人全力配合，不少人就在外面等着。 秦淮茹听到后，立马将手上看不出模样的工件扔到一旁，过来看热闹。 这会儿，易中海已经开始加工，周围人都紧张看着。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重新做，但他们不管这些，只知道，若是成功了，他们十车间就发达了。 西北车间。 杨小涛将做完的部件放在一旁，然后找到沈荣。 “沈组长，我需要这些部件的图纸。” 沈荣吃惊，“小涛，你知道，这些东西不能给你的。” “沈组长，我知道这些。” 杨小涛清楚，这是沈荣对他好，毕竟知道的越多，越难以离开。 “组长，我不要整体的，就要这一部分。” 说着，杨小涛指着自己做的部件。 沈荣思考片刻，反正陆陆续续的图纸都被杨小涛看过，真要有心也能自己画出来。 再加上刘大明在一旁看着，“行！你等着！” 沈荣离开，一旁的刘大明开口。 “小涛，你要干嘛？” 杨小涛也没隐瞒，“刘工，你说这么精密了，要还是不行，怎么办？” “怎么办？继续搞呗！” “要是还不行呢？” “这个…” 杨小涛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既然这条路有不通，为什么不试试找别的路呢？” “活人岂能让尿憋死？您说对吧。” 听到杨小涛的话，刘大明突然想起，面前的这家伙可不仅是八级钳工，更是九级工程师啊。 从他手上出来的设计产品可是不少，拖拉机这样的大玩意都搞出来了，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你想，修改图纸？” “我想试试。” 刘大明不说话了，反正，只是试试。 没准，能成呢。 没一会儿，沈荣拿着一叠图纸递给杨小涛，还嘱咐他不要弄丢了。 杨小涛点头，拿着图纸离开。 “师傅，他要干嘛？” “干什么？当然是改图纸了！” “改图？他？” 沈荣一脸的疑惑，而刘大明却是带着骄傲的抬起头，“你知道吗？他在轧钢厂可是九级工程师呢。” 沈荣张大嘴，良久长出一口气，“这家伙，脑子怎么长的！” 离开车间，回到住处，杨小涛将图纸放在床上，随后将铁盆子扣过来，坐在上面看起来。 一张张图纸看过后，杨小涛对整块物体有了印象。 “这应该是长筒状的物体。” 杨小涛看着整体弧度，再想到自己参与的项目，心里更加确定。 随后看着报告中给出的结论，在强大压力下，接口处无法保持紧密性。 所以，就需要他们做出更精密的部件，依此来增加严密性。 “直接让钢铁厂搞个模型浇筑不就成了。” 杨小涛有些不理解，前世看电视先说，虽然不知道里面的结构是啥样，但外面看起来都一个样啊。 而且前世外国搞的那个外壳不就是十五厘米后的超厚钢铁？ 这东西，又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结实就行。 可转念又一想，这么简单的事，是个军工技术专家都会啊。 那为什么不采用？ 只有一个答案，他们不需要这样的外壳。 或者说，现在的他们，还在摸索中，寻找着最合适的外壳。 而外国的十五厘米厚钢板，或许只是最后没有办法的选择吧。 (本章完) 666 解决办法 看着面前的部件，杨小涛明白，这就是正式实验前的模拟。 通过模拟来获取数据，不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同样珍贵。 而这外壳的构造也是在摸索中不断模拟可能的情况。 将这些情况全部考虑到，消除隐患，获得最大成功率。 想通这些，杨小涛开始在心里计算。 如果这次精密度达到要求，那也不用多说，直接完成任务。 可要是没有达到要求，那就继续提高精密度吗？什么时候是个头？ 人力终有穷尽啊。 在这里，需要坚定信仰，更需要相信科学。 毕竟，这里隐藏的可是科学的魔力，想要释放出来，不重视科学可不行。 但另一条路在哪里呢？ 直接浇筑一整块钢板显然不成，那就只能制造了。 杨小涛托着脑袋，手上的铅笔在纸上漫无目的的画着，不时抬起头看看窗外，阳光刺眼，让他下意识的往一旁躲闪。 “为什么会破，会裂开？” 脑袋躲到一旁，阳光照不到。 随后又看向烈日，眼前是一团耀眼的光芒，避上眼睛仍旧有一块块奇怪色斑。 “这太阳，是光源。那爆炸的瞬间，不就是个球吗？” 光的传播是直线的。 直线的。 从一点或者一团爆发出来，然后射向四周。 那. “等等.” 杨小涛突然找到了一丝灵感，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不试试，谁知道对不对？ “结合处之所以破开，因为里面的压力太大了。” “压力，压力来自哪里？” “为什么会有压力？” “对了，是，爆炸反应产生的压强.” 一个个问题从脑海中蹦出，而后在纸本上迅速记下。 物理学上的压力，是指发生在两个物体的接触表面的垂直作用力。 杨小涛在垂直作用力上重重划线。 那么影响压力的因素有哪些？ 在之后，杨小涛郑重写下一个公式。 一个前世物理课上很简单的压力公式。 f=ps “那么，要保持外壳承受的压力一定，而压强逐渐变大的情况下，只能减少受力面积。” “问题来了，怎么减少受力面积？” 杨小涛歪着脑袋，想着容器内压强逐渐变大的情况。 要用什么结构才能保持接口的受压面积最小？ 而且压力来自各处，那力的作用是混乱的，为何不利用内部压力让结合部更紧呢？ 两个方向，让杨小涛陷入沉思。 看着身旁的图纸，杨小涛突然定格在连接处，那是单纯的将两片钢片加工成齿轮状，然后啮合在一起固定住。 包括现在提高的精度，就是将两个齿轮的精确度提高上来，减少缝隙。 杨小涛看着设计图上在钢片末端加工的要求，突然杨小涛在接口处用力一划，将接触面拉上，看上去就像是接触面上多出来个半圆，不，应该是个管锥体。 突出的一块隐没者内部，这样内部不管来自哪方面的压力，只有正面接触的那一条线承受着最强压力。 而且，除了这条线外，其他方向的压力作用在这圆锥体上时，都会迫使连接处更加紧密。 想到就做。 杨小涛重新找了一张纸，将原先的工件图纸进行修改。 半小时后，杨小涛看着修改后的图纸，放下手上的铅笔。 他觉得，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起身，来到张老道办公处，看着屋子里没人，杨小涛便前往车间。 正在四处游走的张老道，原本还想看着杨小涛搞定没有，明天就去交任务。 试试这次能不能行，却不想没看到杨小涛的影子。 问了下沈荣，听说拿着图纸回去研究了，他也没放心上，九级工程师，在这里别说九级了，就是八级也是垫底的，一群高级工程师在，他一个九级的能看出来什么东西？ 就在张得道迈着步子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看到杨小涛往这边跑来。 “你小子，不干活，干嘛去了？” “明天可是去实验了，你要不想去，提前说啊。” 张得道上来数道着，杨小涛却是没理睬，将自己画的图纸拿出来。 “张组长，这是我根据这图纸修改的。” “图纸？你搞这个干嘛？那些活还不够伱干的啊。” 说着，张老道拿起图纸，又接过原先的图纸，仔细对照着。 起初只是看看，但看到效果图，尤其是杨小涛将结合部合在一起，更加直观。 “你做的？” 张老道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也觉得，杨小涛设计的，似乎更合理啊。 “嗯，这只是我想的，还不知道行不行。” “这个放我这，明天跟我去。” “好！” 有了张老道出面，比他这个新人更好。 而且，明天就，见家长了啊。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确实是，见家长啊。 四九城，轧钢厂。 十车间内。 易中海同样在对着图纸做出改进。 作为一个八级钳工，自然是懂图纸的。 何况这技术科做的图纸简单，正好方便他修改。 在原有锅盖的基础上，边缘位置要延伸一圈，至于厚度，因为长度要增加，所以厚度可以适当减小，反正是罩住橡皮圈就行，太厚了显得不美观。 另外锅体安装橡胶圈的地方也要改一下，改成半埋式。 车间里，易中海不断写写画画，一旁的郭大撇子等人都紧张看着，他们也不敢多嘴，完全任由易中海发挥。 秦淮茹靠着郭大撇子看着易中海，奋笔疾书。 心理更加坚定，一定要让棒梗好好读书上学，将来即便是达不到杨小涛的高度，也要跟一大爷一样，做个有本事的人。 到时候，自己将这工作交给棒梗，就在家里享清福。 秦淮茹想着，却没发现身边郭大撇子的异样。 此时，秦淮茹穿的不多，傲人身材尽显无疑。而且身上的胰子味清新，让郭大撇子不自主的多看了两眼脖颈下的雪白，还有显眼的大灯笼。 这小寡妇，有味。 郭大撇子盯着秦淮茹看了会儿，一旁的秦淮茹终于有了感觉，不过身体并没有躲闪，反而不着痕迹的活动肩膀，让郭大撇子更容易看到。 咳咳 郭大撇子突然嗓子有些不舒服，“秦淮茹同志，你去打点水来。” 秦淮茹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好的，主任。” 说完扭着屁股往外走。 “对了，我那里还有点白糖，我去拿。” 郭大撇子又等了一会儿，对着周围人说道，随后离开现场。 众人不以为意，继续看着易中海现场制图。 离开车间的郭大撇子看着前面放缓脚步的秦淮茹，笑着跟上去。 两人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向一间小仓库走去。 十多分钟后。 等两人再次回来的时候，秦淮茹手上拿着暖瓶拎着白糖，脸上带着笑容，脖颈间的雪白有些发红。 一旁的郭大撇子也是笑容满面，双手背在身后，不断的摩挲着，仿佛在回味先前的触感。 又过了一会儿，易中海看着画出来的简图，上面表明改造后尺寸样式，还有一连串的数字。 周围的突击组成员过来看了眼，易中海给他们解释一番。 众人清楚自己的任务，拜年开始动手。 郭大撇子等人将空间让开，车间里没有任务的都在一旁看着。 易中海带着突击组一番忙碌，终于在下班前将高压锅做出来了。 新鲜出炉的高压锅，看上去跟杨小涛的高压锅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细微处还是能够看到的。 尤其是锅盖与锅体的结合部位，拉长的锅盖将锅体包裹住，里面的橡胶圈恰好能完全包被，确保不会漏气。 其次，或许是参考图纸的压力阀规格，却忽略了压力阀的质量。 杨小涛在设计之初考虑的可是质量，否则压力打不过重力，那压强不得蹭蹭的往上涨？ 而且，易中海明显忽视了压力阀的滑道。 杨小涛的滑道看似跟压力阀紧密连接，但为了保持压力阀滑动，精度要求很高，不是易中海他们只是按照经验随便做出来的。 种种问题隐患下，易中海等人并不知情，反而觉得解决橡胶圈的问题，就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殊不知，忽略了这些小问题，将会演变成大问题。 半下午时候，十车间了机器的轰鸣声突然停止。 “主任，幸不辱命，做出来了。” 易中海擦着额头汉水，又在一旁检查一番，将锅盖盖紧，对一旁跃跃欲试的郭大撇子说道。 “易师傅，好样的。” “大家都是好样的。” 郭大撇子笑着，走上前看着高压锅，不住的点头。 “主任，咱们赶紧试试，到时候去跟厂子说这个好消息。” 秦淮茹在一旁提醒着，顺手将一个加糖的缸子递给易中海。 郭大撇子听了立马点头。 最后也不去食堂里，就在这车间门口，找了一个炉子放上煤炭，准备实验。 “易师傅，您放心，这次要是成功了，今后您就负责这高压锅的生产。” 郭大撇子保证着，同时低头小声说道，“我会跟厂子提出申请，让厂子跟上面反应，让你回家住。” 易中海要的就是这个，听到郭大撇子如此说，放下手上搪瓷缸子，立马露出感激模样。 “主任，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郭大撇子摆手，“谢我干嘛，都是你努力得到的。” “再说了，那件事，你本来也是受害者，不过” “算了，不说那些了。” 郭大撇子不想多说，转头看着炉子上的高压锅。 一群人围绕在周围，指指点点着。 “你们会不会用啊，别不会用出了事。” 这时，秦淮茹盯着新打出来的高压锅看了又看。 在看到周围人的模样，心理盘算一番后，突然开口，“主任，这锅我见过怎么用。要不让我来试试吧。” 却是杨小涛在院子里经常用高压锅煮东西，秦淮茹她们虽然没捞着好处，但每次碰到眼睛从未离开过。 所以她对锅的操作还是知道一些的。 秦淮茹主动请缨，让郭大撇子放下去找小强秘书的心。 毕竟，人家是厂长秘书，不是他的员工。 而且他也想来个一鸣惊人，等一切做好了，再告诉杨佑宁，来个惊喜，然后将高压锅的制造权握在手里。 只不过，看着秦淮茹，郭大撇子眼中有些犹豫。 要不是刚才两人探讨的很愉快，以他的性子，早就一口拒绝了。 这事可不是小事，虽然他们关系在发展，却也不会拿正事胡闹，因私废公。 秦淮茹什么工作状态他能不知道？ 这样整天磨洋工的人，会做好？ 周围人也投来怀疑目光，秦淮茹在这车间里有什么本事，他们最清楚。 那是做十个工件八个废品的手，这种事交给她合适吗？ 再说了，这高压锅若是成了，参与的人不说有奖励，但肯定会受照顾吧。 秦淮茹这时候站出来，就是来抢功啊。 但就像秦淮茹说的，她起码还看过怎么使用，这车间里其他人可是连看都没看过啊。 一时间，郭大撇子犹豫不决。 (本章完) 667 爆炸了 一旁的易中海看到郭大撇子的犹豫，随后看了眼秦淮茹，两人眼神交流中，貌似，有些不对劲啊。 “主任，秦淮茹在院里见别人用过，应该不会出事。” 见易中海这个功臣都替秦淮茹说话，郭大撇子也没多想，“好！秦淮茹同志，就由你来操作。” “是，主任。” 秦淮茹高声应下，右手隐晦的握着，让郭大撇子眼皮抖动。 又看看易中海，点头微笑。 两人心领神会。 在众人目光中，秦淮茹走到炉子旁，开始查看高压锅情况，脑海中想着杨小涛在院子里操作的情景。 秦淮茹将锅里加上水，为了验证成功，怕水不够，特意多加些些。 然后装模作样的检查一番锅盖，这次用力将锅盖盖上，完事后就将高压锅放在炉子上。 “好像是高压锅冒气的时候，把阀门关上的。然后拿下来。” 秦淮茹确信自己没看错，因为在梦里，这样的场景见过很多次。 秦淮茹在一旁等待着，周围人都看着，等着。 易中海跟郭大撇子也是期待着，同样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漏气。 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后，郭大撇子露出笑容。 “易师傅，你那方法果然奏效。” “橡皮圈管用，没漏气。” 易中海欣慰的点头，同时在心里对杨小涛鄙视一番。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再厉害，也有考虑不周的情况。 这样子，根本不需要什么橡皮圈，他易中海稍作改动就能解决问题。 “主任，还是再看看。” 易中海谦虚说着。 郭大撇子点头，不过心里的兴奋溢于言表。 另一边，秦淮茹紧张的看着高压锅，这东西他在院子里见杨小涛用过，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 心里有些忐忑，但周围这么多人看着，硬着头皮也得上。 何况，这次要是表现好了，转正的事更有把握。 到时候，一级工的工资可是27块5啊！ 比现在整整多出来九块钱呢。 想到这个月底惩罚就要到了，下个月就能发工资了，心里莫名的激动。 若是在这期间成为一级钳工，下下个月家里的日子就会好起来。 就是过年，也能舒坦些。 想到这里，秦淮茹看着炉子上的高压锅，眼中带着坚定。 “杨小涛，到底还是让老娘占了便宜。” 哼！ 众人继续看着，又十分钟过去，高压锅依旧没有出现撒气情况，让易中海和郭大撇子脸上带着笑容。 周围更是有人激动着挥舞拳头。 仿佛，高压锅这块肥肉，落到他们碗里似的。 秦淮茹却是心里揪着，怎么还没冒气？ 眼睛盯着压力阀。 又过了三分钟，压力阀突然移动起来。 秦淮茹的心落到肚子里。 还能动，那就好。 “这个阀门动了，过会儿就好了。” 秦淮茹对周围人解释着，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易中海和郭大撇子点头，郭大撇子的目光更是在秦淮茹身上停留好久，一旁的易中海迅速捕捉到，那种占有欲，不会错。 眼睛微眯，露出笑容。 众人再次将目光看向高压锅。 只不过，压力阀在走到中间位置处，突然不动了，让秦淮茹有些奇怪。 易中海也皱起眉头，这压力阀不动了是咋回事？ 旁边有人突然开口，“会不会是媒不够了，加点火？” 郭大撇子觉得有道理，“既然伱说了，就是加点。” 说着就让刚才说话的人去加煤。 这人也没犹豫，能够在这时候表现一番，等下来福利了，也能沾点好处。 握着把手拿起高压锅，将一块煤球夹出来，然后换上新的。 再把高压锅放上，然后站在一旁看着。 秦淮茹同样盯着看，期盼着压力阀能够活动下，不至于让自己出丑。 好在换了新煤，火力加大后，压力阀又开始了运动，让秦淮茹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会儿，压力阀终于跑到了尽头，到达的一瞬间，蒸汽呲的喷出来，白色的气柱竟有一米高。 周围人都欢庆起来，这已经预示着成功了！ 郭大撇子伸手握住易中海的手，感慨万分。 这次，他们十车间终于不是打底的了！ 秦淮茹也是满心激动，自己好歹完成了任务，在人前露脸了。 “好了，现在把锅拿下来，然后把阀推到原位，闷着就行。” 秦淮茹说着准备上前拿锅，却不想刚才加煤的人更快一步。 “这热腾腾的汽别烫着你，我来就行。” 说着，伸手就拿。 他离着近，两步就来到锅前，握住把手。 秦淮茹脸上虽然笑着，但对这个抢了他风头的家伙很是怨恨。 好不容易在主任面前露个脸，却被这人搅和了。 该死！ 正思考间，前面那人已经将锅拿起，准备放下。 嘭 下一秒，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沉闷的响声，不等秦淮茹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刺痛，然后还有粘稠的液体扑在脸上。 而在她眼前，前一秒还痛恨的那人，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爆开，红的白的黄的洒落一地，那喷在脸上的东西就是来自于此。 而这一切，对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来说，显得微不足道。 多亏了前方人的遮挡，秦淮茹躲开了大部分伤害，但右臂肩膀处扔被波及，一块指甲大小的铁片插入其中，剧痛随即传遍全身。 啊~~~ 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声却从周围传来。 霎时间，整个车间一片悲鸣。 周围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 就在刚才，他们看着车间的一个小组长拿起冒着蒸汽的锅，准备放在地上，却不想锅突然炸开。 锅盖直接被崩上天，而锅盖下层的铁片却跟子弹一样，夹杂着滚烫的开水向着四周人射去。 周围人立马遭了殃。 最近的是那个急于表现的小组长，近前的人看到一团铁片直接崩到脑门上，然后，那颗脑袋就炸开了。 其次近的是秦淮茹。 不过这女人比较幸运，前面的小组长挡住了大部分铁片热水，只有一块小铁片击中女人的肩膀，但热水却是浇在了肩膀处，整个人坐在地上，脸上红白物体一块一块的，地上冒出一摊黄水，整个人被吓傻了。 再就是相对较近的易中海和郭主任。 两人离着比秦淮茹远一些，但又比其他人近。 而且，这俩人的运气非常不好，迸射的两枚铁皮直接命中两人。 现在一个趴在地上双手捂着男人的要害，一个趴在地上伸手捂着后腰，鲜血詹詹的流着。 最后，是附近看热闹靠前的人，有几个同样捂着伤口躺在地上，还有几个受伤不重，但脸色吓得蜡黄。 哐当 变形的锅盖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在地上晃荡着，渐渐停息。 附近的人再次往后腿着，生怕溅起的开水飞到身上。 而就是这刺耳的声音，让众人恢复理智。 再次看着场中如同地狱的场景。 倒在地上哀嚎者，鲜血流淌的伤口。 血浆，森森白骨，还有抽搐的身体。 “救人，快救人啊！” 有人喊着。 呕~~ 有人呕吐。 现场一片混乱。 办公室里。 杨祐宁刚刚放下电话，对面是徐远山，已经告诉他第一条橡皮圈已经生产出来，今晚加班加点，明天上午先送五十条，下班前再送后面五十条。 有了这些橡皮条，车间里就能火力全开，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终于有着落了。” 杨祐宁对陈宫感慨着，“还好老徐去了化工厂，不然咱们还不知道啥时候轮上呢。” “可不是，这次多亏了老徐。不然咱们只能慢慢等了。” 陈宫心里的事放下，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放松着。 “你说，杨小涛这家伙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产品，为啥不早点拿出来，要是早点搞定，咱们也不用这般狼狈了。” 对这点，杨祐宁很是赞同。 “这小子肚子里有货，就是属牛的，不拉拽着不动弹。” “以后咱们.” 不等杨祐宁说完，大门突然被砰的推开，然后就看到九车间的主任大步跑进来，一脸的慌张。 “李丰收，你搞什么？” 杨祐宁皱眉喊道，一旁的陈宫皱眉，“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杨厂长，陈厂长，不，不好了。” “出人命了。” 声音落下，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到底怎么回事？” “十车间，十车间。” 李丰收喊了两个词，两人立刻冲了出去。 十车间 等杨祐宁两人慌张的跑过来时，保卫科的人和工厂医护科的人早就跑过来，正在收拾现场。 只看了一眼，杨祐宁就觉得大脑被血冲的发昏，不是现场的场面太惨烈，而是想到这事背后的影响。 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威望，就因为这个躺下的人，白费了。 身体往后踉跄，多亏了小强秘书扶着才没倒下。 良久站直身体，再次看向现场。 尤其那躺在地上，脑袋缺一块的人，一看就知道死人了。 这人是单文涛，一个工作七年的老工人。 周围还有人在呻吟着，更有人在那里悲惨哭嚎。 惨烈的场景，让杨祐宁感觉呼吸都困难。 陈宫脸色同样难看。 不过，眼下先要救人。 “王医生，说说情况。” “厂长，一人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两人重伤，易中海伤了下体，大腿动脉出血。郭主任后腰部受创，两人需要尽快进医院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 “另外还有四人被划破烫伤，伤势不危及生命，但需要尽快救治。” “最后还有八人受轻伤，烫伤。” 王医生说着，眉头也是皱起来，“这次爆炸，不比手榴弹差啊。怎么在这里搞这么危险的东西？太胡闹了。” 杨祐宁面色凝重，挥手让保卫科的赶紧将重伤的人送到医院去。 至于其他人先包扎，然后转送医院。 (本章完) 668 遭报应了吧 “赵传军，什么情况。” 等现场伤员离开，杨祐宁看着被圈出来的现场，污秽一片，大声喊着保卫科科长。 赵传军冷着脸将一个扭曲的高压锅拿过来，“我问了工厂里的人，他们在车间里做的高压锅，正在实验。” “然后，锅爆炸了，单文涛离着近，当场被打穿了脑子，人来的时候就没气了。” “其他人就是这样了。” 杨祐宁看着高压锅，一言不发。 若真是高压锅的问题，那他们还生产的屁啊。 更重要的是，这锅是杨小涛设计的，虽然没有拿出来，但. 他有些明白，杨小涛明明设计出来，为什么不拿出来制作了，家里找不到设计图也容易解释了。 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啊。 也怪最近事事顺心如意，被胜利冲昏了头。 若是当初找到轧钢厂的时候，不要轻易答应，而是向上级反应，找到杨小涛询问一番，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自己这次，算是坑了杨小涛吧。 一瞬间，杨祐宁心乱如麻。 陈宫走过来，拿着锅看了下，皱眉说道，“老杨，事情需要调查才能确定。” “咱们当下要紧的是上报，然后全力救治伤员。” “还有，通知家属。” 杨祐宁点头，寂寥的往办公室走去。 身后，陈宫同样心中酸楚。 赵科长拿着锅，看了又看，随后放在现场。 “王浩，派人将这里看好了，调查组没来之前，谁都不准动。” “是！” 王浩立刻领着一群保卫科的科员守着。 车间外，刘海中跟在一群人中间，看着里面惨烈的模样，脸上带着悲苦愁容，但心底里，还是有种畅快的。 自从上次易中海通过钳工选拔时，他心里就不平衡。 这次做高压锅，自己没被选上，可偏偏易中海被引为重任，可谓是出了风头。 他跟易中海两人斗了这么久。 在四合院里，易中海是一大爷，只能区局第二。 在一车间里，易中海是八级钳工，他才是七级。 在哪里都矮了一头。 好不容易看着易中海跌落凡尘，哪能让他再起来，再压自己一头？ 而如今，看着里面捂着大腿挣扎的易中海，刘海中忧愁的胖脸上，心中痛快着。 “德不配位，必遭殃祸。” “没有那个命，偏偏要聚集‘人气’，也不看看承受不承受的了。” “遭报应了吧。” 刘海中心理得意着，对研究的为官之道更加透着。 这就是，反面教材啊。 不能学。 仓库 傻柱正在屋子里翻找衣服，天冷了，尤其是晚上，小风一吹能凉透肚子。 “傻柱。” “快出来。” 正在找东西的傻柱突然听到刘岚的叫声，抬头就看到刘岚慌张的跑进来，傻柱笑道，“你这跟狗撵似的，不会偷啥东西被咬了吧。” “傻柱，你还笑，赶紧去看看，十车间的锅子炸了，易中海和秦淮茹被炸伤了。” “啥？” 傻柱愣了片刻，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这会儿，不少轧钢厂的人听到消息，都在往十车间看着。 傻柱还没跑到十车间，就看到秦淮茹被人用担架抬着，一直胳膊上被鲜血染红，胸前衣服被撕开，露出里面发红的皮肤。 “秦姐！” 傻柱登时扑上去，秦淮茹脸上血渍还没擦拭，傻柱只看了一眼，想起曾经的场景，肚子里就一阵翻腾，忍不住的转头吐起来。 秦淮茹正疼的哎吆乱叫，听到傻柱的声音，立刻叫的声音更大了。 “柱子，救我，柱子.” 抬担架的工人没有停留，直接上了卡车，还有其他几个伤员，坐着车就往轧钢厂外驶去。 “秦姐！秦姐！” 傻柱吐完后，秦淮茹已经被抬上车了。 至于易中海他们，早一步送往了医院。 见不到其他人，傻柱只能在后面跑两步，想跟着去医院看看情况，却被保卫科的人拦下，现在他是劳改犯，出不了轧钢厂，要是被抓了，那就不是六年了。 遇到愣头青，不讲理的给一颗花生米，他就死的冤了。 “刘岚，到底咋回事？” 傻柱回头走到刘岚跟前，大声质问着。 刘岚消息灵通，这段时间已经将消息知道了七七八八。 “傻柱，我听说.” 傻柱脸色变换，“是杨小涛做的那锅？” 刘岚点头，“现在车间里都在仿制，原来的锅就是杨小涛做的。” “狗日的，害人不浅啊。” 傻柱攥着拳头吼着，心里面的愤怒隐约有种兴奋。 多少年了，一直在杨小涛手下吃亏，看着杨小涛把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多少年了，终于让杨小涛吃一回亏了。 “狗日的，让你出风头。” “这回儿遭报应了吧。” 傻柱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刘岚，伱去” 四合院 临近下班，院子里一群老婆子媳妇的准备回家做饭，等上班的人回来后就能吃上热饭。 中院，贾张氏领着小当小槐花在门口坐着，根本就没有回家做饭的意思。 在她们家，做饭的活一直都是秦淮茹的。 更何况，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即便是棒子面也没多少了，这还是一大妈帮衬着给的。 他们家的的供应粮早就吃光了。 贾张氏看着众人回家，已经有人开始淘米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肚子里一阵闹腾。 突然，鼻子闻到一股香味，那是肉香。 顺着香气来源看去，正是杨小涛家。 “男人在外面死活不知，自己在家里可劲造，什么玩意啊。” 贾张氏知道肯定是冉秋叶在家里炒肉吃，最近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隔三差五就吃肉，搞得她都吃不下去窝窝头了。 “天天吃肉，早晚遭报应。” 骂了一句，就看到棒梗吊儿郎当的走进院子里，手上拎着个布包，露出的口子隐约看到一本书，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差点掉出来。 自从秦淮茹将棒梗送到红星小学后，棒梗就每周一到周五的下午去学校上学。 至于上午，棒梗睡懒觉起来不来，所以秦淮茹就报了下午班。 “棒梗儿，回来了？” 贾张氏一脸笑容的看着棒梗走过来，伸手拉着棒梗弄脏的衣服，“今天学了什么？跟奶奶说说。” “还是昨天的东西，什么东南西北，上中下的，我早就写会了。” “是吗，我就知道棒梗最聪明了，这才两天就学会这么多字，将来肯定是个读书种子。” 贾张氏高兴的喊着，还特意看向冉秋叶的所在，神情那个骄傲啊。 “奶，我要吃肉。” “不吃肉，我怎么学习，我，都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棒梗的鼻子不比贾张氏差，自然闻到传来的肉香了。 贾张氏闻言也看向杨家，只是眼前最先出现的，是一条大狗。 母子俩看到旺财后，立马回头。 心理都骂了一句，死狗。 要不是这条狗将她们堵在院子外，她贾张氏就敢冲到家门口，怎么也能要来一块肉。 没了杨小涛，就冉秋叶这么个女娃，还不是她揉捏的？ 可惜，这该死的死狗，怎么不跟着杨小涛一块走啊。 “棒梗，等你妈回来，发了工资后，咱们也买肉吃啊。” 贾张氏只能宽慰着棒梗，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有钱就能买肉，至于攒钱给棒梗娶媳妇的事，那是秦淮茹考虑的，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呢。 “不，还要好久呢，我就要吃肉。” “不吃肉，我就不去上学了。” 棒梗舔着嘴，一只眼里流出渴望的泪水。 见贾张氏犹豫，棒梗更是央求起来，“同学都说吃肉才能学习好，我不吃肉，眼睛都看不清了，上课听不进去老师讲的，怎么学习好啊。” 周围院里人听到棒梗这话，只要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不是看不清了，是脑子缺根筋啊。 可贾张氏不管这些，还以为是真的，立马正视起来，看看左右人家都在做饭，又看看棒梗那副可怜模样，咬牙说道，“好，奶领你要肉去。” 说完，就放下针线脚就领着棒梗。 站在门口，贾张氏看着周围院里人，心理思索着该去谁家要点。 以前要是傻柱易中海在的时候，别说要了，只要他们家里有的，贾张氏直接让棒梗去吃都行。 但现在，院里人心变了啊，谁管她家的死活？ 可棒梗上学可是家里的大事，哪怕豁出去脸皮也得让棒梗学习啊。 为了棒梗，咕咚，咽下口水，贾张氏决定不要老脸了。 反正，脸皮也不能当饭吃。 看了眼院里的几家，正在做饭的几家，心理评估着家里情况，最后选了关系不错的一家人。 但今天一大妈身体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她要去了搞不好还得给一大妈送吃的，赔本的买卖不能做。 来到这家人门前，贾张氏领着可怜兮兮的棒梗把话一说，“小李啊，做饭呢，咱们都是邻居，互相帮忙” 砰 还不等说完，门就被关上。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怒火，重新换上笑脸，往下一家走去。 “我是你张婶啊，你忘了那年我家淮茹还给你们.” 砰！ 贾张氏再次愣住。 “.你们用我家的缝纫机呢” “滚开，别在我家门口转悠，丢了东西就找你们。” “你们.” “再不滚泼水了。” 最后，一圈下来，没人接济。 贾张氏站在院子中间，满脸寒霜，三角眼中都是怨毒。 客气点的直接关上们，不客气的直接骂人，这，这些人，怎么能这样？ 团结友爱，尊老爱幼，乐于助人的四合院，就是这样吗？ 贾张氏好像来一出撒泼大戏，将这群没有同情心的畜生骂一顿。 可是，她不敢。 没了易中海坐镇，就靠和她们家不对付的阎大爷，她敢撒泼，就有人去找街道办。 “奶，我好饿啊。” 棒梗看着走了一圈，没人给她们肉吃，肚子更是咕咕叫，仍旧央求着吃肉。 丝毫不在乎当下的处境。 贾张氏再次稳定心神，看了看中院的其他几家。 这些人家的关系更加‘恶劣’。 不远处，王大山家的端着红盆子，脸上都是戏谑，只要她敢上前，她就敢泼水。 至于有什么事，她还真不怕。 家里有男人，有儿子，还是大儿子，她会怕一门寡妇？ 刘家小媳妇手上拿着搪瓷缸子，同样笑着。 他家男人跟着杨小涛雄起了，再也不是以前唯唯诺诺木头了。 其他几家也是如此，没了傻柱，没了易中海，你贾张氏还敢放肆？ 贾张氏吓得不敢过去，最后却是将目光放在一旁。 (本章完) 669 噩耗传来 看着杨家方向，那一排大房子，院子里的蔬菜还有从屋子里传出来的肉香，贾张氏揉了揉脸，准备试试。 在贾张氏想来，冉秋叶好歹也是学校的老师，是个文化人，动手的事应该不至于吧。 再说了，这教育学生的事不是她的工作吗？ 她家棒梗就是学生，学生需要老师帮忙，吃块肉，老师当然得帮了。 再说了，她一老人拉下脸去求她，那是给她面子啊。 至于以前跟杨小涛冉秋叶的不快，她早就不放心上了。 或者说，需要的时候才会放心上，不需要的时候，为了沾点便宜，委曲求全怎么了？ 走了几步，距离杨家院子老远就停下，因为再往前走，就是旺财的势力范围，贾张氏自然不会冒险。 吼~~~ 旺财可没势力范围的概念，杨小涛离开时可是交代了，现在这大耗子要来找麻烦，它能让她得逞？ 低沉的声音传来，贾张氏刚要张开的嘴，就觉得心底生出一股恐惧，吓得魂都快飞出来了。 这熟悉的感觉，这恐怖的眼神，贾张氏身体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再次远离。 屋子里，冉秋叶正在吃饭。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食量比平常多了不少，而且心里面和迫切的吃肉，这让冉秋叶不知所措。 难不成真的是个女孩？ 因为这孩子跟怀老大的时候两种感觉啊。 在冉秋叶心理，虽然说给杨小涛生个闺女，但心底里，还是想生个儿子。 多子多福，养儿防老，开枝散叶。 不过既然缘分到了，都是她跟杨小涛的孩子，一样亲。 家里还真不缺吃的，钱票工业卷，杨小涛留下许多。 家里的肉票够他每天都吃上肉，加上每个月轧钢厂的工资，还有街道办过来的慰问，家里真不缺这点吃的。 只是觉得每天都吃肉，有些招摇，便改成隔三差五吃一次，让肚子里的小家伙安分点。 今晚上冉秋叶用肉炒了白菜，将小端午安慰好，刚吃了几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旺财的吼声。 从窗户往外看，正好看到矮胖的身影，不用想就是贾张氏。 这老虔婆平日里就会在家里好吃懒做，嘴巴不干净，更是因为杨小涛的缘故，两家早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冉秋叶不想跟这家人有牵连，更懒得跟贾张氏说话。 这时候，贾张氏过来，肯定没好事。 旺财能够赶走那是最好不过，若是这老婆子还不识抬举，她不介意出手，让她明白，这家里没了男人，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冉秋叶继续吃饭。 贾张氏见搞不到肉，就在院子外喊起来，“我可怜的棒梗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冉秋叶在屋里听到贾张氏大言不惭的哭嚎着，顿时被她这蠢样逗笑了。 “贾张氏，你这脸干脆别要了，刮下来两层给棒梗吃肉足够了。”一旁王大山家的听不下去了，直接对着贾张氏吼起来。 “可不是吗，我看是她自己想吃肉了，打着孩子的借口，不要老脸了。” 贾张氏气的哆嗦，伸着指着几人就骂起来了，“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以前我们贾家好的时候，哪个不是巴结着？” “现在我家受气了，一个个都给我们脸色看，你们的良心呢？”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上来看看吧，这群没良心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贾张氏盯着全院的目光愤怒吼着，“你们等着” “贾张氏！” 声音突然从屋子里响起，冉秋叶听到王大山家的开口了，不出来不是那么回事。 慢慢走出门，“说话注意点，你还敢胡咧咧，搞封建那一套？” 走到院子前，身旁王大山的，刘家小媳妇一群人都聚过来，刘家小媳妇更是叉腰，“对，再敢胡咧咧，就把她们赶出去。” 贾张氏看着众人，心气突然矮了半截。 尤其是老封建那一套，自己说秃噜了嘴，怎么忘了这一茬？ 可输人不输阵，“哼，你们这么没良心，就等着遭报应吧。” 撂下句狠话，贾张氏就拉着不愿走的棒梗往家里跑，跟这些人对骂很可能演变成武斗，吃亏的还是她。 只是，还不等她跑到院子里，垂花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刘海中跑过来，脸色焦急，身后还跟着阎阜贵。 阎阜贵今天下班早，准备回来拿鱼竿去钓鱼，却在前院碰到跑回来的刘海中。 刘海中听说十车间的事，还特意跑去看了眼，虽然易中海等人已经被送往医院，但知道的人多，稍一打听就知道个大概。 得知情况后，刘海中隐约察觉到了机会，一个在四合院里‘崛起’的机会。 “老刘，你这是咋了？” 刘海中看着阎阜贵，立马上前焦急喊着，“出事了，出大事了。” 阎阜贵被刘海中一嗓子嚎的手一哆嗦，差点把鱼竿扔地上。 “不，不是，老刘，啥事你说啊。” 刘海中却是不多说，“赶紧去中院，秦淮茹和老易出事了。” “搞不好要出人命啊。” 说完就往中院跑去，阎阜贵想起自己还是院里的大爷，皱眉把鱼竿放在一旁，跟着跑进去。 中院里，贾张氏正拉着不情愿的棒梗往屋子里走，没能要到肉还被人怼了，威胁一番，心理自是不甘。 但也只能嘴上骂两句。 “遭瘟的小畜生，早晚要遭报应。” “一个个没良心的” 贾张氏碎碎念着，往屋子里走去。 “贾张氏！” 突然声音响起，吓得贾张氏一哆嗦。 然后就看到刘海中跟阎阜贵跑过来，两人这副模样，贾张氏还以为是要把她赶出去呢。 二话不说，拉着棒梗就跑到屋子里。 哐当 门被关上，屋外刘海中一脸茫然。 啥情况？ 这是不管秦淮茹死活了？ 不过转念一想，还真有可能，这没脑子的老婆子为了自己，啥事都能干出来。 身后阎阜贵也被贾张氏搞蒙了，这中院又发生啥事了？ 看着一旁冉秋叶一群人说说笑笑，不像是有事的人啊。 不过他比刘海中心思多，猜测贾张氏应该是被众人针对，吃亏了。 看了眼冉秋叶，这杨家，虽然不是院里的大爷，但大部分人都围绕在周围，比起他这大爷更是有实无名。 “贾张氏，赶紧开门，别装死。” 刘海中喊着，屋子里贾张氏靠着门板，心扑通扑通跳着，就是不出去。 “赶紧的，秦淮茹出事了，出事了。你赶紧的吧。” 嘎吱 门拉开，贾张氏跳出来。 “啥？啥事？秦淮茹咋了？” “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是不是做对不起我家的事了，老娘我饶不了她。” 贾张氏还以为是做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抓了，这才急吼吼的跳出来。 刘海中气的脸上横肉颤抖，这他妈什么人啊，要不是为了自己大院的‘仕途’，他都想转身不管了。 沉下心，看着贾张氏，“秦淮茹在车间了被炸伤了，现在正在医院。” “厂子里通知家属，我过来告诉你一声。” 刘海中不想多费口舌，赶紧说完赶紧走，这老婆子爱干嘛干嘛。 只是这话说出，整个中院一片沉默。 “啥？” 贾张氏拖着嘶哑的长调，打破沉默。 刘海中却是懒得理她，还有一户人等着通知呢。 来到易中海家，一大妈听到院里的动静，正准备出门看看，就见刘海中快步走过来，“老婶子，赶紧去医院看看，老易被炸伤了，看样子很严重。” 刘海中直截了当，一大妈眼神一怔，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一口气没上来就往一旁摔倒。 “老婶子.” “一大妈” 阎阜贵跟刘海中赶紧上前，又招呼院里人过来帮忙。 三大妈领着一群人，二大妈也得到消息过来，众人忙活着。 很快，一大妈醒来，神情惊恐，脸色蜡黄，“我家老头子，咋回事？” “一大妈，先别伤心，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阎阜贵催促着，一大妈回过神，“对，对，去医院。” 说着就往外走，“一大妈，拿钱，拿钱去。” 阎阜贵又喊了一句，一大妈赶紧跑回家里，过了会儿，手里攥着一个手帕，快步往外走。 “淮茹啊！” 背后突然传来贾张氏悲惨的叫声，接着声音突然断掉。 接着便是噗通一声，众人看着贾张氏趴在地上。 或许是演技太差，趴下的时候，还活动下身体，让自己趴的舒服点。 没人上前管她。 众人鄙视着，准是听说拿钱给吓得。 阎阜贵也懒得离着傻货，让她去了医院还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呢。 “老刘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这时候，作为大院的大爷，他必须去看看。 这是职责，也是义务。 “好。” 刘海中痛快答应。 阎阜贵跟刘海中一起出去，院里人纷纷出去打听。 冉秋叶几人也是好奇，在院子里等着轧钢厂的人回来。 众人回家继续做饭，中院趴在地上的贾张氏这时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看着周围鄙视的目光，也不在意，默默回到屋里。 至于去医院，她又没钱。 屋子里，棒梗看着贾张氏跑进来，嘴上还抱怨着没要到肉，肚子好饿。 贾张氏哪有心思管这些，现在还是懵逼着。 “奶奶，妈怎么还不回来？二大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当赶紧问着。 要是家里没有秦淮茹，她这个赔钱货指不定就被奶奶卖了换钱呢，她虽然小，但也知道家里的情况。 这屋子里的，她们最看重的就是瞎眼哥哥，对她还有小槐花根本不上心。 没了娘，她们怎么活？ 小当的问话让贾张氏回过神来，却也没搭理小当。 哇啊~~~ 床上的小槐花又饿了，正在床上爬着，裤子上还拖着一条黄色的布条。 贾张氏脸一冷，拽起小槐花，啪啪两下乎在屁股上，吓得小当不敢再问。 “不省心的赔钱货” 哇啊~~~ (本章完) 670 调查清楚 轧钢厂，杨祐宁跟陈宫坐在一旁，上面是刘怀民，旁边是徐远山和王干事，至于其他人都在外面忙碌着。 将情况上报后，刘怀民被吓了一跳。 死人了可不是小事，这种事也不能压，只能逐级上报。 很快，轧钢厂新产品高压锅爆炸的事就被上级知道，夏老更是亲自打电话，要把事情调查清楚。 于是，刘怀民亲自带领调查组过来。 而一起过来的，还有徐远山，王干事。 如果说事情的起因，那这件事跟徐龙有关。 而徐龙代表的是谁？ 王干事心理清楚，无论如何，这事情不能算他们头上，否则对不起背后驻守高山的千千万万。 况且，那口锅现在用的好好的，也没见爆炸。 但促成这种事的他也有份，哪怕是代表一方势力，也要妥善处理。 所以，轧钢厂的这事，就要好好调查了。 “老刘，这件事我负责。” 杨祐宁开口，主动承担责任。 刘怀民看了眼杨佑宁，心里为他可惜。 不管最后调查的结果是什么，人员死亡的责任是躲不过的。 “责任的事，等把情况搞清楚了再说。” “现在，伤员啥情况？” “刚才派人去医院问了，重伤员还在抢救中，目前没有脱离。” 陈宫搭话。 “我让孙国王国栋去看着，有什么问题，当场能解决就地解决。” 刘怀民点头，手上的烟却是一直捏着，不燃。 徐远山拿出三支烟，自己点燃，随后递给杨祐宁和陈宫。 杨祐宁接过就吧唧抽起来，将心理的烦闷咽下去。 “等着吧。” 徐远山说出三字不再多言，没有调查清楚前，说什么都是多余。 他现在害怕的是牵扯到杨小涛。 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杨祐宁，刚才他说的负责，就有这方面的意思吧。 刘怀民点头，一旁的王干事深吸一口气，出了这种事，任务肯定泡汤了。 自己怎么跟总指挥解释？ 拿起烟，看看左右竟然没有火柴。 直接从徐远山嘴上抢过烟头，点然后又扔给徐远山。 这时候，吸烟有助健康。 屋子里很快烟雾缭绕，呛人的很。 十车间 一群保卫科的科员已经将外围封锁，车间相关人员也被留下，不准离开。 至于调查的人，正是上面派下来的专业人员。 技术科主任张冠宇脸色蜡黄，站在一旁看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现场调查。 又看到现场留下的高压锅，心理苦涩。 若是锅的设计出了问题，他还能推脱一二。 但杨小涛设计了这么多东西，出问题的还真不多。 加上他们自己家里用的也没事，所以，锅的本身设计不存在问题。 那么，这次爆炸就只有两个方面了。 一是他们制图的时候，数据不准确。 二是操作不当。 操作的事，已经有人审问，当时现场的人很多，早晚会搞清楚。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锅复原，看看是不是跟自己出的图纸一样。 周围布满血液，技术科的人吐干净胃里的东西，在周围检查着。 没一会儿，赵传军走来。 “问了一群人，大部分说的都一样。秦淮茹主动负责操作，具体的操作过程都记录下来.” 张冠宇赶紧过去询问，听到答案后心沉到最低。 “张主任，你过来看一下。” 就在这时，此次调查的负责人走过来，手上拿着七八块铁块子。 “张主任，你看这些块铁片，是锅盖上的吧。” 说着，将几块钢片放在锅盖上，缺口恰好合的起来。 闻言张冠宇看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发现出题。 他对高压锅的图纸不说是了若指掌，但大体模样还是清楚的。 就这锅盖，绝对不是这样。 “是锅盖上的。” “不过，这地方不对，跟我们设计图差多了。” 说着，挥手让一旁的技术科人员将图纸拿出来，“您看，这锅盖的要求是这样，而这口锅边缘的地方比我们设计图要多一厘米，厚度却是少了一半。” 负责人认真看了一遍，让人将设计图纸收起来，随后对赵科长说道，“这些碎片，就是主要杀伤物。” “赵科长，我需要找制作的人问问。” 赵传军点头，很快跟易中海一起制造高压锅的两人找来。 负责人指着手上的碎铁块，对两人询问起来。 两人也没有隐瞒，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很痛快的就将制作前后经过说出来。 “你们说，是易中海更改了图纸？” 负责人抓住重点，两人一同点头。 “是易师傅改进的，郭主任同意的。” “你们图纸还在吗？” “在，我一直收着。”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负责人。 很快，调查清楚的负责人前往办公室，身后的张冠宇松了一口气。 这次，总算是过关了。 轧钢厂外 下班的工人陆续离开，三三两两的说着发生的事，将今天发生的事迅速发酵。 许大茂混在人群中，耳朵竖的老高。 他一直在厕所那干活，还奇怪今天怎么没看到傻柱，搞半天傻柱去看热烈了啊。 心里捉摸着要不要举报傻柱偷懒？ 兴许能够减少几天吧。 “你们听说了？十车间的爆炸，听说是高压锅炸了。” “那西窜胡同的李丰收直接被炸死了，还有十来个人受伤送到医院了呢。” “我知道，这次十车间可惨了，主任都趴地上了。” “就是就是。” “幸好咱们车间没有做高压锅，不然炸了怎么办？” 有人庆幸着，更有人心里发酸，一副幸灾乐祸的心态。 “我听说，这锅是杨主任做出来的。” “我也听说了，还是厂里去他们家找的锅，照样画葫芦做的呢。” “你说，会不会是这锅，本来就不好，这才没交给轧钢厂？” “有可能” 许大茂加快脚步，脸上带着笑容，快步走向四合院。 四合院 先一步回来的轧钢厂工人将情况说了，整个院子里乌泱泱的，都在说着自己的见闻。 冉秋叶在屋里，一旁的刘玉兰说着听说的消息。 “秋叶，你放心，这事跟锅没问题。” “我知道，我们家用了这么久，也没出过事。”冉秋叶比刘玉兰想的更加镇静。 自从听说高压锅爆炸后，轧钢厂就传出高压锅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炸？ 还有人说，杨小涛设计出来没交给轧钢厂生产，就是知道有问题，才不敢拿出来。 这次轧钢厂强行制作，说不好就是事故的源头。 不管怎么说，总有人将事情往杨小涛身上牵扯，这是刘玉兰他们不想见到的。 “对了，轧钢厂领导是什么意见？” “不清楚，但我们离开的时候，陈斌组长去打听消息，王主任说让我们安心，不要想多了。” 冉秋叶点头，现在就看这次事故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许大茂回到家里就被秦京茹叫到屋子里问起事来。 “这么说，真的是杨家那锅的事？” “嗯，十有八九。” 许大茂拿起一粒花生米，“你要去哪？” 看着秦京茹出门，许大茂赶紧问道。 “秦淮茹受伤了，我得去看看。”秦京茹说着就要出门。 “去医院，你知道路吗？” 许大茂没拦着，毕竟这事在工厂里发生，怎么说也是工伤，这主院的花费估计是用不着操心了。 “我，我去看看棒梗吧。” 秦京茹还真不知道路，转身拿着桌上馒头，“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出了事，要是不去看看，容易被人背后嫌弃。” 许大茂听了没在意，不就是几个馒头嘛，不过在秦京茹要离开的时候，将她叫住。 “对了，你去的时候，跟贾张氏说.” 秦京茹听了，眼睛一亮，“我知道。” 贾家 贾张氏坐在床上，眼中无神。 院里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什么浑身是血，什么惨嚎着，听得她浑身颤抖。 这个家要是没了秦淮茹，怎么办？ 棒梗还小，根本撑不起家，到时候轧钢厂的铁饭碗给丢了，她们家吃什么？ 想到家里的境况，贾张氏心头充满恐惧。 这不是被旺财吓出来的可怕，而是对未来无法生存的恐惧。 床上，棒梗捂着肚子，饿的难受，吃了一个窝窝头，根本不顶用。 小当看着小槐花，也是肚子咕咕叫。 只不过她不敢问贾张氏要吃的，尤其是妈妈不在家的时候。 嘎吱 门被推开，贾张氏冷着脸看过去，看到秦京茹进来。 脸色瞬间变的纠结。 若是平常，她早就张嘴骂出去了，什么忘恩负义，什么落井下石，什么良心怀透气了，什么小畜生的. 但今天，现在，嘴边的话被硬生生的咽下去。 因为在秦京茹手中，拿着一盘子二合面馒头。 “张婶，您还没吃吧。” 秦京茹进来把门关上，又对棒梗招手，“棒梗，来小姨这。” 棒梗得溜的跑过来，早在秦京茹进来就盯着馒头看，眼睛里都快放不下了。 “谢谢小姨！” 小当也跑过来，不过她比棒梗嘴甜，惹得秦京茹更加亲近。 看着棒梗拿了俩馒头，小当拿了一个，最后盘子里就剩下一个，贾张氏不再矜持。 “棒梗小姨，你来干啥？” 秦京茹把馒头拿起来放在贾家橱子里，端着盘子走到贾张氏跟前。 “大茂跟我说我姐的事了，虽然我姐看不上大茂，也不喜欢我们在一起，但那毕竟是我姐。” “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能干看着。” 秦京茹说的恳切，贾张氏脸上稍稍缓和，“还是你有良心，不像远离那些黑心的，一个个见不得我们家好。” 秦京茹嘴上笑着，心里不当回事。 今下午贾张氏在院里的事她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她跑的快，搞不好就找到她家了。 就是最后听说秦淮茹受伤了，这老婆子怕出钱，还演了一出装晕，在院子里都成笑柄了！ “唉，谁让我这人心软呢。” 秦京茹说着，“张婶，别说我没提醒您，我可是听说，这次我姐受伤是因为锅的事。” “锅？啥锅？” “就是轧钢厂要做的锅啊，从杨家带走的那个。” 贾张氏突然站起来。 “京茹，你把话说清楚。” 秦京茹立马将许大茂告诉她的事说出来，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拐弯抹角，毕竟这老婆子太蠢了，不直说，不明白。 “这么说，淮茹遭罪，都是因为杨小涛的锅了？” “十有八九是！” 秦京茹说着，见贾张氏发神，显然想到了什么，“张婶，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棒梗，小当，在家乖啊。” 说完拿着盘子离去。 屋子里贾张氏从失神中醒来。 而后，脑子里都是，钱。 这次可是机会啊，不仅要让轧钢厂赔钱，还要让杨家赔钱。 最好秦淮茹伤的重一些，这样就能让杨家一直养着。 想到最美处，贾张氏嘴角翘起，露出邪邪的笑容。 “不行，我得去医院！” (本章完) 671 心思 医院急救室外。 孙国王国栋坐在走廊椅子上。 他们一个是易中海的老上级，一个是被杨祐宁看重的，发生事故后，就被杨佑宁派来看着。 眼下，急救室里郭大撇子正在进行手术。 一旁哭爹喊娘的就是郭大撇子的妻子，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女人。 说她胖吧还喜欢打扮，身上穿的衣服紧巴巴的，坐在地上哭喊着，勒出来的肉差点把衣服撑破。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郭大撇子的家里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真是，辛苦郭大撇子了。 没理会女人的哭嚎，两人心里都装着事。 另一边，刘海中跟阎阜贵站在一旁，身边一大妈坐在椅子上也在哭泣。 两个女人你一声我一句的，走廊里都是杂音。 “保持安静！” 急救室们突然打开，一个护士出头警告，两人当即止住，默默抽泣着。 “谁是一号病人家属？” “我！我是家属” 女人艰难的爬起来，晃动着柱子一般的身躯，立马上前。 “病人情况危机，左肾需要摘除。” “摘除？腰子？” 女人惊诧的喊着，“不能摘啊，我们还没生儿子呢！” 护士不耐烦，“不摘会有生命危险，你是家属，需要尽快下决定。” 女人摇着头。 一旁孙国听了，这时候还管啥腰子？ 少了一个又不是不能用？ “郭家的，赶紧签字，少了一个还有一个用，不摘，人都没了，你就等着守寡吧。” 这话一说，郭家女人立马拿笔写下名字。 护士回到屋里。 另一旁，阎阜贵跟刘海中对视一眼，这就少一个腰子了？ 齐齐打个冷颤。 也不知道易中海啥情况。 没等他们多想，门再次推开，“二号家属过来签字。” 一大妈一个机灵，“大夫，我是二号家属，我家老头子咋样了？” 护士打量了一大妈一眼，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二号病人大腿上的弹片已经取出止血成功。” “但不幸的是，病人因茎受损，时间来不及治疗，最好的办法就是割除三分之二。” 一大妈没听明白，回头看向刘海中两人。 阎阜贵刘海中倒是听明白了，却不敢说话。 都是男人，哪怕老了没用了也不能失去啊。 “大夫，不割行不行？” “可能会病变。危及生命。” 阎阜贵不敢说，刘海中也不傻，只是让一大妈自己决定。 一大妈也寻思过来，反正她们也要不了孩子了，保命要紧。 老易会理解的。 “我同意！” 说完，一大妈在纸上签字，护士很快回去。 走廊里，众人沉默着。 王国栋起身出去抽烟。 现在看来，两人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走廊里，哒哒声突然响起。 王国栋看着从黑夜里窜出来的人，还没看清楚是谁，就听到哭嚎声到处都是。 “淮茹，淮茹你在哪啊！” “妈来晚了，淮茹～” 王国栋皱眉，知道是谁了。 贾张氏，秦淮茹的婆婆。 出了名的混账难缠，而且，不做人事。 都是一起通知的，易中海的媳妇立马来了，她这倒好，啥事都处理完了才来。 什么心思，当别人都是傻瓜啊。 “哭嚎什么，知道这里是哪不？” “医院，保持安静，再敢作妖滚出去。” 王国栋一肚子邪火立马迸发出来。 贾张氏还想再表现一番，却被王国栋吓了一跳。 她也认出王国栋是谁，轧钢厂的主任，大官，不敢惹。 当地低头，矮粗的身体缩了缩。 “走吧！” 听到声音，贾张氏也不敢问秦淮茹在哪，立马压低声音小脚往前跑。 另一边，阎阜贵跟刘海中也看到了贾张氏，对此就当是没看到。 这老婆子终于良心发现了，就是太晚了。 病房中，秦淮茹胸前缠着绷带，右手搭在床上，左手打着吊瓶。 整个人躺在病床上，面色如黄纸，虚弱的动弹不了。 周围不时传来病人的哎呦声，让她心情更加地城。 在这躺了大半天，除了护士过来换药，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当然，现在让她吃饭她也吃不进去。 只是在这里感慨，人事凄凉。 在这四九城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真心看自己的。 哪怕是家里的婆婆，但现在为止也没来看一眼。 做人到这地步，好失败啊。 看着头顶上的白色石灰墙。 秦淮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当时的场景。 那恐怖的一幕，那飞溅的血液，现在想起来胃里就是汹涌。 而最让她担忧的，还是倒在地上哀嚎的易中海。 这可是她将来的倚仗，要是没了易中海，将来怎么办？ 就靠她一个月不到二十块钱？ 将来棒梗还要上学，还要娶媳妇，还要工作，就靠她一个人怎么撑得起这个家啊。 “对了，还有傻柱！” 突然间想到担架上跑过来看她的傻柱，这是唯一一个过来关心她的人。 “若是易中海靠不住，那，就只有傻柱了。” 秦淮茹喃喃自语，门却被推开，就看到贾张氏鬼鬼祟祟走进来，待看到是秦淮茹，这才小心站起来，走进屋子。 “淮茹！我的淮茹啊！”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走了，妈怎么活啊！” 贾张氏噗通一声趴在床上，哭喊着，好像有多伤心似的。 周围病床上的人都看过来，几个轧钢厂的还知道些情况，对贾张氏露出不耻。 “妈，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秦淮茹说话有气无力，不知道是弱的还是气的。 贾张氏做做样子，不过看了眼秦淮茹，心理还真害怕她死了。 “淮茹，你真的没事？” “嗯，医生说了，没抢到骨头，胳膊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过烫伤很难处理。” 秦淮茹最在意的还是烫伤，这地方正好是肩膀处，下方就是雪白，平常是她最擅长暴露的地方。 这要是被烫花了皮，怎么见人？ 秦淮茹还在哀伤，贾张氏听说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秦淮茹，贾张氏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淮茹，这件事，咱们可不能这么算了。” 耳边传来贾张氏低沉的声音，秦淮茹侧头，“妈，你说啥？” 贾张氏将秦京茹那里听来了慢慢说出。 “淮茹，这次受伤可是工伤，我听说你主院的钱要报销，工资照发，工厂还要赔钱。” 秦淮茹眼睛一亮，仿佛身体注入了活力，若有如此好事，她能在这院里躺半年。 “而且啊，你也知道，这锅是杨小涛造的，你说他要不要出血补偿一下？” “还有，你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这每个月，呵呵，补贴可不能少了。” 秦淮茹嘴角露出兴奋的笑容，看着贾张氏默默点头。 “妈，这事你放心，我懂的。” 两人在床头低沉的说着，不时可以看到脸上的笑容。 就在两人说哈的功夫，抢救室外，医生推着小车出来，易中海躺在上面，金黄的脸上闭着眼没有动静。 一大妈上前查看，医生说打了麻药，等明天会好。 一大妈问情况如何，大夫说没事，只要静养就行。 当然，男人的标志少了一大截，将来有没有用都难说。 也不知道一大爷醒了会不会在意。 或许，这个年纪了，也看得开了吧。 刘海中跟阎阜贵帮着将易中海推到病房，在一旁站了会儿，一大妈拿三块钱给阎阜贵，让三大妈帮忙买只鸡做好了送来，阎阜贵言辞拒绝，说这事不用操心，他回去就让三大妈送饭来。 一大妈知道人情不能短了，非要给钱，阎阜贵这才收下。 两人便准备回去，路过病房的时候，阎阜贵想回去，刘海中却说看看秦淮茹，都是一个院的不能厚此薄彼。 阎阜贵没办法，只好跟着进去。 两人来到病房，看到贾张氏正跟秦淮茹说悄悄话，两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见阎阜贵两人进来，贾张氏立刻起来，秦淮茹也想撑着身子坐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赶紧躺下，赶紧的。” 阎阜贵哪敢让秦淮茹起来，这脸色一看就知道伤的不轻。 “阎大爷，刘大爷，谢谢你们来看我。” 秦淮茹感谢着，“我没想到，你们还能来看我。” 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很是可怜。 “淮茹，你这就见外了，都是咱们院的人，我作为院里的大爷，必须得来啊。” 阎阜贵同样恳切的说着，当然话里的言外之意就是，作为大爷必须来，要是不是，谁管你啊。 他们家的家底可是被棒梗偷了，害得他们省吃俭用，家里就没吃饱过，更甚至让大儿子大儿媳脱离了掌控。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贾家这帮子人。 就是这次，这种祸事也有她们贾家的份，真是个，扫把星啊。 阎阜贵心理想着，表面仍是关心模样。 秦淮茹装作听不出来，一个劲的感谢，“谢谢您，阎大爷，您是院里的大爷，这次您可要帮帮我们啊。” 呜呜呜 说着，秦淮茹哭起来，一旁的贾张氏也跟着哭起来。 阎阜贵脸色难看的不知道该不该接这句话。 要是答应了帮，以这两个人的尿性肯定打蛇随上棍，顺势咬他一口。 可要是不帮吧，作为院里的大爷，守着这么多人不帮院里人，传出去自己名声就毁了。 “棒梗妈，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吧，实在解决不了还有轧钢厂不是。” 阎阜贵打个哈哈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秦淮茹早就料到如此，毕竟以阎阜贵的精明，这点很容易想到。 “呜呜呜” “阎大爷，您一定要帮我们家啊，我这样子，起不来，躺不下的，家里还有刚走路的孩子，还有上学的娃，阎大爷，您是院里的大爷，更是学校的老师，您要是不帮我，我们一家怎么活啊” 阎阜贵闭着嘴。 一旁贾张氏见秦淮茹这么说，两人心有灵犀，立马明白。 这是要钱啊。 (本章完) 672 如意算盘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明白，没了易中海和傻柱，院里的人根本不将她们放眼里。 否则也不会在院里为了棒梗要口肉都没人给，还被一个个的嘲笑。 但现在不一样啊，只要是大爷带头捐款，总有人会捐吧。 别人不说，阎阜贵总得给吧，现在就是一毛钱，她们也缺啊。 贾张氏两眼一闭，噗通的坐在地上，“他阎大爷啊，您就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我们家真的没有活路了啊” 这边贾张氏在病房里哭嚎，引来一群人注意。 另一边，秦淮茹转变目标，对着刘海中哀求起来。 “刘大爷，您以前也是院里的二大爷，您说句话啊，帮帮我们孤儿寡母吧。” “对啊，他二大爷……” 刘海中本来就被两人一口一句刘大爷、二大爷叫的心理舒坦，又看着阎阜贵这小家子气的模样心理更是乐开了花，这正是他想要的。 接下来，就是彰显自己的实力了。 这就是刘海中的计划，也是以前压过阎阜贵最常用的手段。 开全院大会，捐款。 因为每次捐款，易中海最多，他第二，阎阜贵最少。 所以每次捐款，他都能压过阎阜贵一头。 这次，阎阜贵作为院里的大爷，要是比他捐的少，院里人会怎么想？ 刘海中嘴角挂起一抹笑容，而后迅速消散，“老阎，你看贾家这次确实困难。” 阎阜贵听到刘海中说话就知道要遭，心理后悔，怎么就进来了呢？ 然后就听刘海中继续说。 “要不咱们就让大家伙献点爱心，帮帮贾家度过这次难关。” “唉，你看这老的老，小的小，伤的伤，残的残。贾家这个样子，咱们要是不帮帮忙，要是出点啥事，别的院人怎么看咱们啊。” 刘海中一副替大院着想的样子，气的秦淮茹差点晕过去。 这不明摆着说她们家是老弱病残嘛。 一旁的阎阜贵听了，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 还大家伙献爱心。 你怎么不去轧钢厂搞个万人大捐款？ 那样肯定更轰动，院里的人更感激你。 他现在是看出来了，刘海中这是给他下套呢。 还是正大光明的挖坑。 而他不得不跳，话都到这里了，周围人都听着，若是拒绝了传出去，可就真的名声丑了。 “好。” 阎阜贵笑眯眯的说着，“淮茹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秦淮茹说话，转身就走。 刘海中对秦淮茹点点头，同样离开。 “阎大爷，刘大爷，谢谢你们啊。” 秦淮茹衷心的感谢着，还不忘对一旁的贾张氏打眼色。 贾张氏却是得到秦淮茹的示意，连忙跟出去，既然答应了捐款，那可不能让他们糊弄过去。 夜幕落下，四合院的众人都吃完饭，不少人在院里谈论着白天的事。 三人陆续回到四合院，阎阜贵刚想进门，就听到身后贾张氏的叫声传来，“他阎大爷，我们家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啊。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是真心感谢你啊，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阎阜贵脚步一停，听了贾张氏的话，分外恶心。 可事到如今，自己都被逼到这份上了，也由不得后退了。 一路上的犹豫终于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 可不等他说话，旁边的刘海中就开口了，“放心，我们答应了肯定会做到，你先回去吧。” 贾张氏连忙感谢着，然后美滋滋的跑回中院。 刘海中满意点头，随后对阎阜贵说道，“老阎，时间不早了，赶紧吧。我去后院叫人，前院中院就交给你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过了垂花门。 屋子里。三大妈赶紧过来问啥事，阎阜贵冷着脸将医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是一大妈给你，你赶紧做点吃的，让解成给一大妈送去。” 三大妈点头，“你说刘海中这么心急给贾家捐钱，图的啥？” “图啥？图的就是咱这个大爷的位子呗。” 阎阜贵长出一口气。 “这次，要出点血了。” 轧钢厂 书记办公室。 自从刘怀民离开后，这里就一直空着。 不过，杨祐宁吩咐人要天天打扫，所以里面跟离开前差不多。 此刻，刘怀民坐在桌前看着调查负责人递交上来的报告。 “首长，初步判定，这是人为的修改图纸，更改数据造成的事故。” “这是我们掌握的人证和物证，现在只需要对当事人进行询问，确认一番便可以下最终结果报告。” 负责人肯定的说着，刘怀民仔细看了又看。 “当事人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但相关人员可以先接触下，避免出现意外。” 刘怀民心理想的就是尽快下定论，省的夜长梦多。 毕竟，轧钢厂这段时间有些风头太大，搞不好就有人煽风点火。 越早处理掉，影响越低。 当然，这都是刘怀民的建议，面前的这位负责人，是夏老指派的，并不受他管辖。 “首长，我已经安排人去医院对相关人员进行询问。” 负责人脸上带着笑容，“其实，我也是去驻防过，知道这高压锅的好处。” “这件事，我会尽力的。” 刘怀民站起来，伸手。 两人手握在一起。 “谢谢同志们了。” “您客气了。” 等负责人离开后，刘怀民沉思片刻，走到一旁拿起红色电话，拨打出去。 “夏老，事情经过已经查清楚。” “是下面工人擅自做主，修改了设计方案，数据偏离，加上操作不当，造成这次惨剧。” 刘怀民将调查结果说了一遍，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嗯，不过比起先前来要有些感情。 “事故责任要界定清楚，该处罚的处罚，该惩罚的惩罚，该警示的警示，绝不姑息。” “是，保证做到。” “还有，善后事宜要做到位，尤其是涉及相关惩罚人员，按照制度严格执行。” “是，坚决执行。” 挂掉电话，刘怀民在心里过了一遍轧钢厂的制度，随后起身往对面走去。 推开门，屋子里烟雾缭绕。 杨祐宁徐远山和陈宫分别坐在一方，至于王干事已经拿着初步结果回去报告了。 三人看到刘怀民进来，赶紧站起来。 刘怀民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让屋子里的烟散掉，然后才走到一旁坐下。 三人也不说话，看着刘怀民，直到坐下，三人才跟着坐下。 “调查报告你们也听说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三人点头，这次事件现在看来，是员工私下操作不当引发的惨剧，跟轧钢厂的相关人员关系不大。 徐远山跟杨祐宁也不用担心牵扯到杨小涛身上。 至于其他事情，该怎么办怎么办。 毕竟在这时候，有工人死亡，就不是小事。 “上面的安排咱们别想了，现在先把手上的事做好。” “上级要求，按照制度执行。要快，不能拖沓。” “咱们需要商量下善后的事，以及对人员的惩处。” 刘怀民说完，一旁的杨祐宁跟陈宫点头，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作为轧钢厂的领导层，他们不可能推卸责任，这一鞭子早晚要落在身上。 这点，他们心里清楚。 徐远山却是站起来，“刘书记，事情你们商量就行，我先回去了。” 杨祐宁跟陈宫点头。 徐远山已经不是轧钢厂的人了，在这里参与商量，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仅对他不好，就是对轧钢厂也不好。 “好，辛苦了。” 刘怀民说着，“在没有确切消息前，橡皮圈的生产不要落下。” 徐远山点头，“有什么事给我说。” 随后跟杨祐宁点头，离去。 等徐远山离开后，三人把门关上，开始商讨后续处理。 徐远山离开轧钢厂，看看时间，晚上九点不到。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觉得还是去趟四合院，看看冉秋叶。 于情于理，这件事不能让杨小涛和家人受惊。 坐上吉普车，徐远山让司机往四合院开去。 四合院 中院，院里的大部分人被叫到这里，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正是以前开大会时专用的桌子。 只不过，现如今还在桌子前坐的，就只有阎阜贵一人。 桌子上放着一个三个碗，中间碗里装着一堆黄豆。 傻柱家被封了，电闸也被拉了，电灯扯不出来，一大妈不在家，杨家到是有，但未必愿意。 阎阜贵只好找个煤油灯放在桌子上，桌子下方是以前捐款用的箱子。 然后阎阜贵就坐在那里老神在在，脸上看不出喜怒。 另一边，刘海中坐在长条板凳上，招呼着众人赶紧坐好，准备开会。 眼睛看向中间的桌子，闪过一抹炽热。 另一边，贾张氏特意抱着小槐花，身边站着打哈气的棒梗和畏畏缩缩的小当。 一家四口，在一旁站着，蓬头垢面似的，格外可怜。 杨家院子前，冉秋叶抱着小端午跟刘玉兰王大山家的站在一起，在她们旁边是一群老少爷们跟家里的小子。 这群人最多。 此时，冉秋叶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担忧，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下午时候，街道办的王主任听说轧钢厂的事后，就过来看望，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其目的不言而喻。 冉秋叶心理明白着，今晚上说搞什么捐款，更多是出来透透气，看看这四合院的全院大会，能开成啥样子。 至于结果如何，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曾经，家里的男人教给她什么叫做‘暴力真理’，虽然男人不在家，但暴力并不一定是自己的拳头。 除了杨家门前一堆人，周围还有前院后院的人。 许大茂去工厂挑大粪没有参加，但秦京茹自认为是许大茂的代表，也坐在人群里，不时跟后院的人说说话，感受着城里四合院开大会的新奇。 这可比村子里打谷场上看电影有趣多了。 只是，眼睛环视一周后，看向穿着干净的冉秋叶，闪过一抹嫉妒。 (本章完) 673 阎阜贵的方式 看了眼冉秋叶，秦京茹皱起眉头。 这女人又怀孕了，而且身材更加好了。 人家都是生完孩子身体会变形，就像她堂姐秦淮茹那样，以前的身量多么苗条，细细的腰，大大的胸，配上洁白的脸蛋，在秦家庄那可是首屈一指的美人。 可生了三个孩子后，腰也变粗了，小腹都有了，胳膊大腿都粗，要不是那对灯笼更大了算是好事，这院里谁还看得上。 可现在，看着冉秋叶，脸蛋变得嫩白，身材也更加高挑了，隐约觉得这女人是不是长高了，眼睛在那大长腿上看了看。 秦京茹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在容貌上，身材上还是气质上，都不如冉秋叶。 心理有些失落。 只是想到自己从农村上来，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就已经很满足了。 眼下，给许大茂生个孩子，这事就稳了。 咳咳 刘海中见院子里众人都来了，准备开口说话。 毕竟以前都是这样的，他也习惯了。 只是这次不同，刘海中刚刚咳嗽两声，阎阜贵就紧跟着咳嗽。 嗯嗯~~ “大家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个全院大会。” 阎阜贵开口，将刘海中嘴里的话咽在喉咙里，身体刚站起来，佝着的身子在阎阜贵的声音下，慢慢坐回原处。 阎阜贵看了眼刘海中，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 回到家里后，阎阜贵就知道这是刘海中设计好的。 虽然自己跳进了坑里，这次要出血了，但不代表他没脾气。 这院里的大爷，可是他，阎阜贵。 刘海中把头地下，伸手摸了摸右边裤子口袋里的五块钱，随后咬牙又从左边摸出五块，放在一起。 “阎老西，这次看你怎么下台。” 阎阜贵却是坐在那里，一脸的平静，“咱们今天说件事。” “在轧钢厂工作的老易，还有秦淮茹，因为事故现在医院里抢救。” “作为院里的大爷，我觉得咱们要同舟共济，能帮的就帮帮。”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 “咱们大院不是一言堂，也不搞逼迫的事，咱们大伙儿都发表下意见，每个人都说两句，表个态。” “把这事掰扯清楚了，谁觉得可以捐，谁觉得没必要，咱们就来个少数服从多数，大家看如何？” 阎阜贵说的头头是道，丝毫不在意一旁着急的刘海中，还有快成苦瓜脸的贾张氏。 以前开大会，哪有这样的? 不就是三个大爷说完话，表个态，让几个人领头，捐款不就行了？ 怎么还搞这一出了？ 贾张氏看着阎阜贵，牙齿咬得嘎吱响，“阎大爷，以前也不是这样吧。” 贾张氏睁开三角眼，声音带着有些颤抖。 若是按照阎阜贵说的，估计大部分人都会拒绝吧，那样少数服从多数，还捐个屁啊！ “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后没有，时代在进步，郭家在发展，人民的权利意识也在逐步提高。” 阎阜贵丝毫不把贾张氏放在眼里。 他一个知识分子，怎么做还用她这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来管？ 眼睛撇了下刘海中，心里冷哼一声，真以为自己没两把刷子啊。 刘海中坐在那里，兜里的手握的更紧了。 自己谋划这么久，没想到被阎阜贵三言两语给搅和了。 这阎老抠，心真歹毒啊。 刘海中看着阎阜贵，没有说话。 但贾张氏却是急了，现在秦淮茹没在这，也没个人帮她说话，只能再次强调，“阎大爷，我们以前的规矩就挺好的啊，你这一改，万一出了差错咋办！”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阎阜贵当大爷，就是这样。” 阎阜贵斩钉截铁的说着，周围院里人头一次见识到阎大爷的气场。 贾张氏深吸一口气，知道阎阜贵是铁了心不帮她们了，看看四周人的反应，也清楚这次，悬了。 “那么，大家伙都知道了是是什么事了，咱们，就开始吧。” 阎阜贵说着，自己先站起来，“作为院里大爷，我先说两句。” 下方，刘海中刚站起来又悻悻坐下。 心里暗恨。 这边，阎阜贵已经开口。 “尊老爱幼，救死扶伤，团结邻里，互帮互助。” “这是街道办一直提倡的，也是我们四合院要遵循、落实、发扬光大的。” 阎阜贵每说一句，就会伸手在空中挥舞一下，显得很有气势。 “这些，都是郭家提倡的美德，都是我们发扬光大，践行的。” “现如今，老易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具体怎样，咱们摸摸良心，这些年，老易做的怎么样，大家都心里清楚。” 周围人眼光闪烁，这些年因为杨小涛的崛起，易中海的威望大打折扣，但在杨小涛崛起之前，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确实为院子做了些事。 阎阜贵看在眼里，随后话锋一转，看着贾张氏。 “还有贾家，这次秦淮茹也受了伤，大家能帮的就帮下。” “所以，我作为四合院的大爷，代表阎家，同意捐款！” 最后阎阜贵重重说了一句肯定的话，然后从桌子中间的碗里拿起一刻黄豆，放在左边碗里。 下方，贾张氏听到阎阜贵的决定，惊讶的抬起头看了眼阎阜贵，有些惊奇。 院里不少人同样如此，都没想到，阎阜贵会同意捐款。 倒是一旁的冉秋叶听到后，默默点头。 这才是作为大爷该有的样子。 而且，只是答应捐款，至于捐多少还没说呢。 冉秋叶看着阎阜贵坐下，下方的刘海中立马站起来。 咳咳 “大家听我说一句。” “咱们近的不说，远的吧，一大爷那些年确实棒了不少人，天冷了给院子里的人买煤炭，谁家有个困难，都会帮一把，前两年我们还一起帮助院里的困难户…” 刘海中说着说着就在说易中海的时候捎带着自己。 下面人听的有些不耐烦了，见刘海中还没停下的意思，一旁的王大山直接开口，“刘海中，说完了赶紧表态。这么晚了，不睡觉啊。” 刘海中正找到状态准备再说上半小时，这时候被王大山打断，心里十分不爽。 可看到周围人不善的目光，还有一旁二大妈咳嗽的暗示，刘海中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二大爷了，没人喜欢听他废话。 “我，代表我们家，同意。” 刘海中说完，阎阜贵拿了一颗豆子，放在左边碗里。 贾张氏听到同意两个字，脸上露出笑容。 刘海中坐下，又有人站起来。 “我，我代表我们家许大茂，同意。” 人群中，秦京茹举起手，大声说着。 贾张氏抬头看过去，心里默默点头，“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只不过，贾张氏再看阎阜贵的时候，发现他根本就没拿豆子的意思。 反而抬头冷淡说着，“你是谁？能代表许大茂？” 这话说出，秦京茹当场坐蜡。 “我，我是，我…” 秦京茹我我的说不出来，因为她真没法说清楚。 气呼呼的坐回原地，这一刻，秦京茹对领证，更加迫切。 贾张氏愣愣的盯着阎阜贵，你不是同意捐款吗？ 怎么又阻止秦京茹？ 你到底啥意思？ 不仅贾张氏发懵，就是周围人也难以理解。 这阎大爷到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 “哼！” “拙劣的为官之道！” 刘海中看的明白，心里有些发酸。 “下一个是谁！” 阎阜贵让众人加快速度，很快前院的一个男人就站了起来，“我代表我们家，拒绝捐款。” 众人看了，这家人可是院里的困难户，不同意很正常。 阎阜贵冷静拿起一颗豆子放在右边。 贾张氏却是心一紧，一双三角眼就瞪了回去。 然而，不等她开口，又一人站起来。 “我们家也不同意。” 事情开始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接着，众人逐渐站起来，发表意见。 随后，右边的碗里豆子越来越多，煤油灯下，已经看到碗底被占满。 贾张氏看着一个个人站起来然后拒绝，心里着急。 这么久了，左边的碗里就只有两个豆子，这样下去，还捐个屁啊。 就在下一个人投了拒绝票后准备坐下时，贾张氏突然开口，“我，我代表贾家同意。” “一大爷现在还在病房里出不来，我们家虽然没有钱，但也是有良心的，知道受人点滴，泉水相报，我愿意为一大爷捐款。” 阎阜贵看了眼贾张氏，随后将一枚豆子放在左边碗里。 随着贾张氏声音落下，人群里有人脸色挣扎。 “我们家同意。” 有人开口，陆续有人同意。 随后，左边的豆子多了起来。 慢慢的，周围几家都说了意见，两侧碗里的豆子逐渐增多。 最后，目光落在杨家方向上。 身旁，刘家小媳妇站起来，我不看自家男人的脸色。 “我们家不同意。” 大老爷们里小刘尴尬的笑笑，周围人一阵戏谑的说着。 然而不等王大山说两句得意的话，王大山家的也开口了，众人又是一阵嘲笑，王大山跟小刘对视一眼，默默低头。 家有悍妇，抬不起头啊！ 一旁周奎嘿嘿笑着，看着自己媳妇站起来，更加得意。 王大山两人看了眼周奎，无奈摇头。 “我们家不捐！” 刘玉兰说完，最后就轮到冉秋叶。 冉秋叶没多想，今天这事杨小涛要是在这，他怎么选她就怎么选！ 不用想，肯定不捐啊！ 只要是涉及贾家的人和事，只要是跟贾家，或者易中海，傻柱的有关的事，都通通拒绝。 她要保持步调一致。 何况，周围人都已经做出了决定，她总不能唱反调吧。 冉秋叶正准备开口，这时贾张氏突然喊起来。 “冉秋叶，冉老师。您可是老师，是明事理的老师！” “我家棒梗这么小，糟了这么多罪，你作为老师就没点同情心？”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求人的意思。 周围人怒视过来，一旁的周奎更是握紧了拳头。 只要媳妇一个眼色，他就冲上去，让她尝尝拳头的滋味。 冉秋叶听了却是缓缓站起身来，“贾张氏，你要明白，在这里的，不是什么冉老师，而是杨小涛的妻子。” “夫妻一体，我丈夫怎么选择的，作为妻子，自然要无条件支持。” “所以，你不用拿老师学生的事来说。” 冉秋叶说的理直气壮，她是杨小涛的妻子，更是端午的娘。 在这院里，一切利益当以家人为重。 (本章完) 674 一切都好 另一边，阎阜贵听了冉秋叶的话，略有所思。 而刘海中更是满意的点头。 公私分明啊，这可是为官之道的核心。 至于为公还是为私，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起码有这个意识，这样的女人，才是贤内助。 看了眼一旁傻愣的刘光天，这儿子得找个靠谱的媳妇，不然将来吃老亏了。 贾张氏听冉秋叶的意思肯定是要拒绝了，这点她早就预料到了，不过她也不怕，而是要在这等着呢。 冷哼一声，贾张氏再众人诧异目光中走到冉秋叶前面。 “知道你跟杨小涛好的不得了。那今天就把事说清楚，你家搞的破锅炸了，把我儿媳妇秦淮茹伤着了，让你捐钱不肯，那赔偿你怎么说？” 冉秋叶皱眉，她实在没想到，这贾张氏会这么说，这是要赖上她们家啊。 妄想！ 冉秋叶大眼睛等着贾张氏，一旁的刘玉兰已经让周奎做好准备，只要这老虔婆不要脸了，那就武力解决好了。 “贾张氏。” 冉秋叶止住刘玉兰等人，冷冷说道，“你说我家搞得锅有问题？证据呢？今天街道办的王主任可是说了，我家的锅好好的在轧钢厂。你要是敢造谣生事，那咱们就去街道办走一趟。” 贾张氏对冉秋叶说的话当成耳旁风，她也清楚，这杨家人的嘴皮子厉害，干脆挑重点听，其他的一概不管。 说道街道办的王主任，她本能的有些害怕，但自觉抓住杨家把柄的她，很快就将这事抛在脑后。 自己给自己加油鼓劲。 脑海中都是今后杨家养着她们的画面。 想到这里，就擦了擦嘴角没有的口水，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冉秋叶，“当初轧钢厂从你们家拿出去的锅，工厂里照着做的，现在锅炸了，还打死了人，伤了一大爷和淮茹，这笔账算不到你们头上算谁的？” “大家伙都知道，就是杨小涛这心肠歹毒的，把一个坏锅给了轧钢厂，这才引发这次事故！” “你们家不该赔吗？还说什么街道办？要我说，就应该直接让街道办、派出所的来把你带走，好好审审！” 这一刻，贾张氏不可一世，心里面总算找到报复的快感。 杨小涛那个混蛋不在家，老娘还收拾不了你们娘俩。 “谁要找街道办？派出所？” 就在众人愤怒，贾张氏得意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怒喝声。 刘海中一听这声音，立马站起来。 院里其他轧钢厂的工人听了，也都站起来。 徐远山，来了。 虽然不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了，但人家那是高升啊。 这年头，工人的地位是高，工作上铁饭碗，就是想开除也得上面开会走流程才行。 但并不代表人家那你没办法，不开除，照样让你挣不到钱。 再牛逼的人，没有饭吃，看家里人怎么说你。 “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没来，保卫科的行不行？” 徐远山走到院子中间，身后司机兼警卫手按在腰上，他可是听说这里面出过敌特的，不能疏忽大意了。 看着两人，贾张氏嘴角打颤，牙齿因为紧张嘎哒嘎哒的碰着，整个人都跟个趴地上的大耗子，再没有先前的趾高气扬。 街道办的王主任来了还会讲理。 可轧钢厂的保卫科来了，那也是带回去讲理啊。 周围人都不敢说话，阎阜贵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徐厂长，我们这不是在讨论要不要合伙受伤的院里人捐款吗！” “刚才贾张氏说……” 阎阜贵可不想得罪人，用叙事的口吻将事情经过不添加不加工的说完。 刘海中在一旁瞪着阎阜贵，怎么就成了他力主召开的？ 没看到徐远山的目光能吃人了？ 刘海中低着头，今天这事，搞砸了。 说道贾张氏，再次把脖子往后杵，身前的棒梗吓得抱着腿，眼睛不敢看。 “哼！” “给谁捐款？” 徐远山听到事情经过后，冷哼一声，看着贾张氏，对方往后退了两步。 又看向阎阜贵，阎阜贵赶紧露出笑容。 “那个，易中海和秦淮茹，他们两人在.” 不等阎阜贵说完，徐远山就伸手止住。 “这件事你调查了没有？易中海是什么情况搞清楚了？事情原委了明确没有？街道办就是让你这么处理事情的？” 面对徐远山一连串的质问阎阜贵瞬间脸色苍白。 尤其是想到易中海的情况，上次选拔上了都被撸下来，这. 哎呀，怎么就忘了这点呢？ 刘海中，狗日的刘海中，你害我啊。 这边阎阜贵心里是又气又怕，牙齿更是磨得嘎吱响。 徐远山不理他，又回头看了眼院里人，见众人目光闪躲，再次冷哼一声。 “今天的事，轧钢厂已经调查清楚了。” “起因是易中海擅自更改高压锅图纸构造，秦淮茹操作失误，这才酿成惨剧。” “轧钢厂会秉公执法的，不会让无辜的人蒙受损失。” “更不会放过，为非作歹，犯下罪行的人！” 徐远山身份摆在这，这话一说，整个四合院一片安静。 众人耳中如同被铜锣敲了下，真的脑袋发懵。 随后，慢慢消化，渐渐恢复。 首当其冲的贾张氏，听说这事是易中海搞得，秦淮茹操作不当才搞死了人，整个人被吓得一哆嗦。 要不是现在晚了，她都想去医院跟秦淮茹断绝关系，跟这个扫把星斩断一切，省的连累了她。 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轧钢厂若是还要追究责任，他们贾家还能剩下什么？ 要是什么都剩不下的话，会不会把房子收回去？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难受，干脆，两眼一闭躺在地上吧。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中，贾张氏又晕了。 至于是不是真晕，谁也不知道。 反正这次躺在地上没有活动身子。 阎阜贵看徐远山的脸色，听到这事后，脸色立马铁青，心里面更是将刘海中这个多事的骂个半死，你好歹搞清楚怎么回事再来争吧。 现在好了，这是要同归于尽吗？ 还给易中海捐款，别的先不说，他怎么就忘了易中海现在的身份？ 劳改人员，和敌特走近的人员啊。 可怜他刚才还同情易中海，投了赞成票，这要是让人将这件事捅出去，说自己同情‘坏’分子，他娘的自己不会劳改吧。 “该死的刘老二，你他娘的不做人了啊。” 心里骂着。 一旁的刘海中也变成了猪肝色。 事情怎么成这样了？ 难不成是轧钢厂的领导为了掩盖事实真相在这捏造事实？ 突然间刘海中想到一种可能，一种官场上善用的阴谋。 官官相护。 一瞬间，刘海中想通了。 为了保住杨小涛，他们编织了这门一处，将责任推给易中海，秦淮茹，甚至十车间的主任都被当成替罪羊。 一个杨小涛就这么值得他们看重？ 这一刻，自觉想通的刘海中心理满满的嫉妒。 他也想踏进领导的圈子，享受官官相护的快感啊。 只不过，这种想法并没有显露出来。 甚至，在想明白这些‘真相’后，对杨小涛更加忌惮。 这样的人，没有把握前千万别招惹。 刘海中低着头，周围人更没有说话的了。 不少投了赞成票的人家都是惴惴不安。 若是因为这件事受到了牵连，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倒霉到家了。 徐远山冷哼一声，转身走到冉秋叶跟前，“事情已经调查清楚，跟小涛的设计没有问题。” “今后有人再拿这件事找你麻烦，直接报警。” 冉秋叶笑着点头，“徐叔，没啥事，院里的大部分人还是明事理的。” “您大晚上的来一趟，去屋里坐会儿吧。” “不了，我就是顺路过来跟你说一声，省的心理担心。” 冉秋叶知道，这是徐远山特意过来的，要说顺路哪有绕路的道理？ “行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好，徐叔您慢走。” 冉秋叶将徐远山送出垂花门，然后回到院子里，推着小车，缓缓回家。 “走了，回家，没事开啥会。” 刘玉兰吆喝着周奎，两人抱着孩子往家里走去。 “走走，赶紧回家，以后这贾家和易中海的事掺和不得了。” “可不是，要不是阎老西开会，谁愿意来？我看这个阎老西也是个糊涂的，以前当三大爷时候多精明啊。” “对，干不长久了，要我说干脆让杨小涛当院里大爷算了.” 一群人议论着，也不理阎阜贵那揪在一起的脸。 秦京茹心理终于畅快了，看了眼阎阜贵，心理得意往后院走去。 今晚的事，必须跟大茂说清楚。 还有，领证的事，不能再拖了。 见众人离去，刘海中深吸一口气，将心理的难过压下，没有背景的坏处，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招呼二大妈和刘光天兄弟俩，慢慢往后院走去。 最后，院子里就剩下阎阜贵一家站在那，还有贾张氏躺在地上，也不嫌冷，一直没动过。 “老头子，回家吧。” 三大妈过来劝道，一旁的于莉也过来劝说。 “爸，事情还没到最坏的，这不是没捐款嘛。” 阎阜贵长处一口气，虽然今天没有捐款，但这件事要是被捅出去，自己给易中海捐款，上面领导怎么看？ 自己这个大爷还当不当了？ 刚刚因为举报特务获得的好感，会不会贬值？ 一时间，阎阜贵心中惴惴不安，最后跟家人一起回家去。 月光照下，中院里空旷五人，只有贾张氏还趴在地上，当然远处还有一只狗盯着她，仿佛在戒备着可能的异变。 又过了一会儿，贾张氏弓起身子，双腿站起来，然后嗖的跑回家里。 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旺财歪着脑袋，想不明白这是人还是耗子？ 狗拿耗子吗？ 算了，别多管闲事了。 屋子里，棒梗和小当看着冲进来的贾张氏，那惶恐的脸色，披头散发的样子，还有三角眼中露出的惊恐，大口大口灌着凉水，仿佛恶鬼似的，都吓得不敢说话。 贾张氏也不管棒梗他们，喝了个肚子溜圆，这才靠着门坐下来。 心里面都是惊慌，后悔。 谁能想到会是这样？ 明明是杨小涛的锅不好，怎么转眼间就成了易中海的锅？ 还说不放过为非作歹，犯下罪行的人。 这不明摆着说要惩罚秦淮茹吗？ 怎么办？ 连夜逃跑，跑到乡下去？ 不行。 跑回乡下也会被抓回来，而且她还不想回乡下。 这些年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让她回去吃土晒太阳，打死她也不去。 可，那该怎么办？ 贾张氏感觉后背冰凉一片，脑袋里都是问号。 (本章完) 675 处理结果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灯火通明，烟雾缭绕。 “就这么上报吧。” 杨祐宁疲惫的说着，一旁的陈宫点头。 刘怀民看着三人商量出来的结果，开始整理。 先是对死者单文涛的处理。 性质上认定是事故工亡，也就是员工在工厂工作时死亡，按照郭家规定和工厂制度，要发放半年的抚恤金。 具体数目以半年的平均工资为基准。 此外，死亡员工后续丧办相关事宜，工厂一律承担。 因为单文涛家中子女没有成年，这点会跟家属商量，是否让其妻子顶岗。 其次是对这次事故中无辜受伤工人的处理。 工人因工受伤，按照郭家和工厂制度，由医院和轧钢厂医务科对工人伤情评估。 工人养伤期间，工厂承担全部医疗费用，同时因伤无法工作的，照常发放工资，若是受伤严重无法继续工作的，可由其指定顶岗人员，此外工厂按照国家要求，每月发放一定额度的抚慰金。 若是能够修养好继续工作的，工厂予以一定程度的补偿金，具体视伤情而定。 最后是对此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员的处理。 作为十车间的主任，郭胜军未经同意，审核，擅自批准制造不合格产品，对轧钢厂造成严重损失。 经轧钢厂领导层一致决定，撤消郭胜军车间主任职务，具体工作安排视情况而定。 因其负主要责任，故而轧钢厂只负责郭胜军治疗住院产生费用，无其他待遇。 易中海，此次事件最直接责任人，擅自更改图纸，制造不合格产品，造成轧钢厂严重人员伤亡。 经轧钢厂领导层一致决定，将奏报上级，召来工人会议，开除轧钢厂。 考虑对方当下于轧钢厂进行劳改，故而对其劳动改造任务另有安排。 根据工伤管理条例，轧钢厂只负责易中海住院产生费用，无其他待遇。 秦淮茹，擅自主动操作不合格产品，造成他人伤亡，自身受伤。 经轧钢厂领导层一致决定，将奏报上级，召来工人会议，开除轧钢厂。 根据工伤管理条例，轧钢厂只负责秦淮茹住院治疗费用，无其他待遇。 刘怀民将处理结果一一写下，这里面有些不合理的，就像死去的单文涛，若是严格按照工厂制度判定，肯定没这么多优待。 但人死为大，轧钢厂也不是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其他的，对三人的判罚，说起来最冤的就是秦淮茹了。 但要说秦淮茹无辜，他们还真不信。 尤其是对方主动要参与的。 只是单凭这点就开除，确实有些牵强。 只不过这是杨祐宁坚决要求的，刘怀民也没多说。 事情搞定，刘怀民连夜坐车离开轧钢厂，准备明天一早就将结果报上去，而杨祐宁和陈宫则是各回各家。 工厂的事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他们自身的事。 这时候，该找人的找，该吐苦水得吐，能不能安然度过，就看几晚的了。 第二天，黎明到来。 医院里，沐浴在阳光中，易中海终于有了动静。 自从昨晚动完手术，抬到病床后就一直在睡觉。 现在，经过一晚上的恢复，终于醒了。 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脑海中的画面还停留在爆炸时的画面。 在爆炸过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为什么会爆炸？ 怎么能爆炸？ 这一次他可是倾尽全力，寄以厚望啊。 若是成功了，不说从泥潭里出来，起码也能干净些。 可惜，一声爆炸，让他从编织美好的梦中醒来，然后便是跌入泥潭，沉入水低。 回想一阵，易中海慢慢活动身体，他记得自己当时被弹片打中大腿的。 伸手一摁，钻心的疼传来，让他止不住的出声。 一旁正靠在椅子上的一大妈听到呻吟声，立马睁开眼睛。 “老易，你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啊。” 一大妈站起来，眼泪瞬间流下来。 看到一大妈陪在身边，易中海心理都是感动。 “没事了，没事了。” 易中海安慰着一大妈，随后问起其他人咋样。 一大妈也不知道啥情况，只是安慰着，“其他人都没事，你们主任少了一颗腰子，性命是保住了。淮茹在隔壁，昨晚我还去看了，一切都好。” “老易，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养伤就好。” 易中海耷拉着眼皮，点点头，他可是看到秦淮茹躺在地上的，这没事就好。 下一秒，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往下伸手。 这一碰，比刚才更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差点痛晕过去。 “老易，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一大妈吞吞吐吐的将事情说完。 下一秒，易中海直接没了动静。 一大妈也知道事实难以接受，起身端起凉的鸡汤，“老易我去给你热热鸡汤。” 说完，快步转身离开病房。 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易中海的脸上。 清晨的眼光没有丝毫温度，但易中海觉得，好冷。 冷的他眼泪都变成凉的，从眼角处慢慢流下。 天蒙蒙亮，杨小涛就起床，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合影，上面是小端午满月时候跟冉母一起照的。 本来杨小涛带在身上是为了想的时候看看，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冉父。 而今天，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物资什么的不用想，有也不敢拿出来，不然没法解释。 思来想去，还是将这张全家福带去吧。 将照片放好，杨小涛起身出门。 早上吃完饭，杨小涛就被张得道叫上，两人出门往实验地方赶去。 依旧是靠脚有路。 不同的是，两人都穿上了军大衣。 眼下不过是十一月，西北的风已经冻透衣服，晚上不在棉被上搭一件大衣，半夜能把人冻起来。 两人揣着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还是上次岗哨，杨小涛也都习惯了，跟着张得道一路走着，最后来到先前的小屋，继续等候。 “小子，我把你搞得图纸交上去了，不出意外这次会见你，到时候，好好表现！” 张得道意味深长的说着，这个表现可是大有深意。 杨小涛也说话，只是点头。 两人在屋子里等着，另一边，郑主任手上拿着一卷图纸，身旁冉组长黄主任站着，一起看向下方的实验。 随着准备工作完成，各处人员举手示意无误后，实验正式开始。 这次，众人心中多了份期待。 按照上次实验的要求，精度再次被提高，按理说应该能够坚持住。 冉父手上捏着秒表，时刻关注着下方动静。 随着实验一步步进行，众人面色愈发凝重。 冉父手心攥紧，紧张时刻就要到来。 “三号区域，开始泄露！” 一道声音响起，冉父手心攥的更紧了， “八号区域……” 紧接着，跟上次一样，不断有破损出现，这也宣告着，实验再次失败。 最后，三人看着递交上来的结果报告。 “老冉，看来这条路，有些难了！” 郑主任说着，一旁的黄主任虽然没说什么，但手下的人确实尽力了。 精度每提升一点，都是对技术经验甚至体力的考验，这里的每一个小部件，都是浸透了汗水与心血。 这样都不行，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冉父没有犟，科学探究的道路就是如此，有时候需要锲而不舍的坚持，有时候就要考虑实际，承认错误。 只是，这个有时候，很难判断。 “主任，我觉得，可以尝试其他办法。” 冉父说着，郑主任摊开图纸，里面是最近收到的设计图。 “老冉，咱们去见见这位同志，毕竟是奋斗在一线现场的，或许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冉父点头，心里也有些期待。 上次，两人见面，对方不清楚自己身份。 这次，应该都知道了，那见面会是怎样？ 一旁黄主任点头，毕竟这图纸是他交上来的。 当然，刚开始张得道过来找他的时候，提起这事，他还觉得是个笑话。 这基地里这么多能人，还不如你一个八级钳工？ 可听张得道提起杨小涛还是个工程师，黄主任就重视起来。 八级钳工跟工程师可是两个领域，说中间隔着天堑也不过分。 别看他手下八级工不少，但工程师还真没几个。 有的，也是年纪大的，凭借突出贡献升上来的，说实话就是八级工的强化版，跟正了八经的工程师没法比。 正是知道杨小涛的身份，黄主任这才将图纸交上来。 却不想还真被看上了。 此时，黄主任的心里还有些窃喜，若是这次成功了，说什么也要把杨小涛这颗好苗子留下。 当然，杨小涛的其他事他不清楚，要是知道了或许会更加强烈吧。 “没问题，我们正好交流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冉父点头同意。 “好，我让人把他叫来，咱们一起看看。” 郑主任说着，对黄主任点头，便跟冉父离开实验室，回到办公室等着。 另一边，杨小涛看着进来的人让他跟着出去，回头看了眼张得道，后者挥挥手让他赶紧的，别耽误回去吃饭。 杨小涛点头，跟在后面。 心里也在猜测，见他的，是不是冉父。 很快，在一间屋子前停下，来人示意杨小涛自己先进去，然后跟在后面站在门口。 杨小涛看了眼警卫，然后就看到的冉父，还有上次的郑主任。 “领导好！” “好，快坐！” 杨小涛看了眼冉父，对方点头，显然知道两人关系。 随后郑主任坐下，冉父坐在一旁，杨小涛坐在对面。 桌子上，正是杨小涛的设计图纸。 “这是冉组长，你们先前见过，今天叫你来就是商量下这种设计的可行性。” 郑主任知道两人的关系，但还是点出冉父的职位。 杨小涛清楚，身后还有一双眼睛看着，没敢多说。 郑主任直接指着图纸，“杨小涛同志，这是你设计的结构图，能讲解一下？” “好的，领导。” 杨小涛没有看冉父，而是介绍起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想要……” 杨小涛指着图纸说起来，甚至用铅笔在图纸上不断画着力的结构图。 一旁冉父很快就理解了杨小涛的观点，然后看着杨小涛细细观察。 不得不说，从他了解到的那点消息，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 女儿能够找到这个依靠，他也跟着高兴。 (本章完) 676 一张照片 “郑主任，我觉得并不是所有连接处都需要这样，但经常出问题的部分可以尝试下…” 杨小涛的声音将冉父拉回现实，随后看着图纸。 “想法很有想象力，而且这力的作用点找的很准…” 冉父看着图纸发表意见，甚至还画出一些部位，加入讨论中。 杨小涛也开始发散思维，不时提出自己的意见。 两人很快就在图纸设计上找到了共同话题，一旁的郑主任则是拿着搪瓷缸子，看着这队翁婿在那里讨论。 心里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快到了饭点，见两人还在讨论，郑主任开口说道，“咱们先吃饭，吃完了下午继续。” 杨小涛和冉父对视一眼，都停下手上工作。 一旁的郑主任对一旁警卫说了句，警卫点头，随后离开屋子。 杨小涛和冉父对视一眼，感觉就像是地下活动似的。 “走吧，咱们一起去吃饭。” 郑主任说着走出门，冉父起来，杨小涛跟在后面。 看着郑主任刻意拉开的距离，冉父放缓脚步。 “家里还好吧。” 又是熟悉的问话，不过这次杨小涛的回答更干脆。 “一切都好，您别挂念。” “嗯！” 冉父一时间不知道该问啥，该说啥。 “那个，叔，我会去的话，要告诉秋叶吗？” 杨小涛尝试着开口，但那句爸实在叫不出来，干脆叫叔算了。 反正也有不少人这样叫。 冉父没在意称呼，只是在心里思考着杨小涛的问题。 良久才压低声音，“还是，别说了。” “说了，反而会引起麻烦。等…” 冉父没沉默片刻，“等我回去，再解释吧。” 杨小涛点头。 两人继续前进，待走到走廊拐弯处，杨小涛快走一步，然后手探进冉父的口袋，又迅速拿出来。 冉父惊奇，杨小涛压低声音解释。 “叔，这是我们的全家福，呃，那个暂时的全家福。” 杨小涛说完，冉父停顿片刻，脸上闪过一抹激动，而后继续向前。 等两人来到食堂，一排人正端着饭盒排队打饭。 郑主任走过来，拿着一个饭盒交给杨小涛。 “老黄他们已经回去了，等这边是结束，我让人送你回去。” “好，谢谢领导。”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叫我郑伯父就行。” 郑主任摆摆手，很是和善。 “好，郑伯父。” 杨小涛叫了声，身旁的冉父却是咳嗽着，三人排队打饭。 在这吃饭不用花钱也不用粮票，而且吃多少拿多少。 一人一个二合面馒头，不够的话还有一个窝窝头，杨小涛发现大部分人都没要窝窝头，自己也不好意思拿。 除了馒头就只有一勺子土豆块，看着汤里有点油水，但用筷子找了一圈，一点肉没有。 杨小涛跟冉父坐在长凳上，周围又过来几人打招呼。 郑主任和冉父跟众人打招呼，不少人看到杨小涛，虽然不认识仍旧是点头笑着。 等吃完饭，杨小涛跟着郑主任回了办公室，冉父却是去了趟厕所。 厕所里，冉父听了左右没人，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 这些年，地方同志带来不少家人的资料，但照片还是第一次看到。 眼睛一个个看去，妻子老了，皱纹多了，但那模样，还是原来的样子。 抱着的这小家伙，就是秋叶的孩子？ 长的虎头虎脑的，真白。 这是秋叶，大姑娘了，当娘了，好好！ 心蕊也长大了，长的像她妈，笑的真好。 还有，红兵。 脑海中努力回忆着曾经的面容，却始终无法和照片上的重合。 眼泪包裹着，视线开始模糊。 他离开的时候，红兵还不会叫爸爸，现在也长这么高了，听说学习不太好，这个得管管。 就是也不知道见了自己，会怎样？ 会叫爸爸吗？ 应该，会吧。 眼泪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 一张缺一人的合家福，就在眼前。 冉父静静看着，任由泪水滑落。 等杨小涛再次看到冉父的时候，后者已经恢复平静，只是眼睛有些通红。 郑主任没说话，一旁守卫的警卫也没注意，两人继续就设计问题进行讨论。 整个下午，杨小涛能够感觉到冉父心态的变化，说话的声音大了，也柔和了。 做起事来，鼓足了劲。 等下午三点的时候，两人的讨论结束，冉父将图纸收起来，看了眼杨小涛，默默点头。 眼中露出欣慰的神情。 一旁郑主任正在跟警卫说话，冉父趁机将照片递给了杨小涛。 在杨小涛的诧异中，小声说了一句。 “知足了。” 杨小涛愣了片刻，见冉父向警卫打了个眼色，随即明白怎么回事，立马将照片收到空间里。 警卫眼光撇了下，没有发现异常，对郑主任点头。 片刻后，杨小涛在警卫的带领下，跟在后面离开基地。 等杨小涛离开后，冉父回到椅子上，一旁郑主任拿出珍藏的香烟。 “这小子不错。” “那还用你说，我家闺女眼光能差了？” “嘿，我说的是工作。” 郑主任看着更改的图纸，一旁冉父也是点头。 “先前的方案有不通，那就换条路试试。” “总指挥不是说了吗，国外好用的不一定对咱们好用，他们啥样子，咱们也要有自己的样子。” 冉父点头，“那就试试看。” “我回去改图纸了。” 郑主任点头，冉父走到门口，“对了，人家叫我叔，到你这还成伯父了？” “做人可得厚道。” 说完离去。 郑主任愣了好久，这才无奈笑着，“这个老冉啊！” 他们俩同岁，论日子他还要小一个月。 不过，听杨小涛叫伯父，确实，压过老冉一头啊。 哈哈 心下高兴，郑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信纸，提笔写下“备忘录”三个字。 事情起因、经过和结果需要他讲解清楚，尤其说明杨小涛的行为涉及到哪些方面，需要讲清楚。 然后再由层层审批确认，直到没有问题。 否则对杨小涛没有好处。 杨小涛回到住处，张得道就凑过来，围绕杨小涛身边转了转，搞得杨小涛一脸的嫌弃。 “牛鼻子，你干啥？” “唉，你就这么空手回来了？” 张得道不在乎的说着，还抬头长叹一声。 “嗯，空手回来的。” “没意思。中午吃啥饭？” “好饭！” “没意思。” 打发走张得道，杨小涛从空间里取出那张照片，看了眼，突然发现背后有字。 “愿家人安康，万事如意。” 没有署名，没有时间。 但杨小涛肯定，这是冉父留下的。 将照片放好，杨小涛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告诉冉母和秋叶的。 毕竟，这也是她们多年来的精神寄托。 放好照片，杨小涛收拾下卫生，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紧了紧大衣领子。 “这天气，真冷！” 小薇从床板上爬出来，蹦到杨小涛口袋里，然后咻咻的叫两声，很不开心。 杨小涛猜测是阴天的事，耽误她吸收能量了。 来到这里，充足的阳光可让小薇蹦哒了好久。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杨小涛看“视频偷窥”的时间长了一倍，充足的阳光更是将频率从半个月一次变成了十天一次。 “要下雪了，等过去了，咱们就回家。” 杨小涛对小薇说着，回应的是咻咻两声。 起身，准备去隔壁看看刘大明。 近来天变化太大，白天有太阳还好，到了晚上能冻死个人。 刘大明年纪在那，一冷了就受不了。 若是在四九城还有暖气炉可以使用，可这里别说暖气炉了，就是炉子也没几个。 况且，物资匮乏的连煤炭都要省着点用。 有时候，杨小涛恨不得将储物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改善这里的生活。 了理智告诉他，不能。 因为，这是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 拿出来，不死才怪呢。 …… 四九城，四合院。 阳光明媚，夕阳西下，映红半边天。 院子里，大槐树下，冉秋叶赶着自行车往外走。 小端午坐在特殊的小椅子上，这是杨小涛特意给小端午坐的。 小椅子被固定在大梁上，四周都是木头围着，背后还有两根布条，充当安全带。 此时，小端午就被固定在椅子上，两只小手带着冉秋叶做的手套，摁在木头板子想要站起来。 头上带着小帽子，大眼睛滴溜圆的看着自行车的铃铛，很是新奇。 “秋叶，你这是回家？” 刘玉兰看到冉秋叶车子后面带的米面，车把上还挂着一块猪肉，好奇询问。 “嗯，回娘家看看。” “明天就回学校了。” “我也好久没回去了，这几天厂子里的事太多了，你不知道，这次闹腾的高压锅都被拿走了，听说被机修厂拿去仿制了，唉，这事闹的，本来好好的，都怪那群家伙，明明没有本事偏偏逞能…” 刘玉兰说起这个就来气。 冉秋叶也不急，很快就清楚怎么回事。 自从高压锅爆炸搞出人命后，哪怕只过了一晚上，却是惊动了许多人。 这年头，工人死亡可不是小事，上面更是派了调查组，专门鉴定事故情况。 起初车间里的人还以为是高压锅本身设计有问题，不少车间将半成品的高压锅遗弃。 哪知最后结果是十车间的人擅自修改参数，更是操作失误，这才造成惨剧。 这时候更是听说，上级领导将高压锅项目划归机修厂，由机修厂进行仿制生产。 众人知道后，心里那个恨啊。 作为轧钢厂的光荣一员，哪怕是内部几个车间有竞争关系，但肉烂锅里都是轧钢厂自己的，哪知道这次竟然便宜了外人。 “这群人就是老鼠屎，好事干不了，恶心事一做一个准。” 刘玉兰看了眼贾家，心里不痛快，要不是他们，轧钢厂又多一个进项。 听陈斌老爷子说，那可是大单子啊，比起拖拉机都不差。 可惜… “可惜，要是涛哥在这，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也不用便宜了外人。” 刘玉兰说着，冉秋叶听了心里生出一股思念，不过很快就压在心底。 男人，不应该是待在家里的家雀，而是展翅高飞的雄鹰。 两人还要继续说话，身旁旺财汪了两声，提醒着要走了，刘玉兰这才消停，看着冉秋叶推着车子离开。 心里仍旧不平，“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浪费了。” “唉！” (本章完) 677 钢铁般的意志 院子里，贾张氏从窗户里往外看，见冉秋叶带了那么多东西回娘家，心里除了贪婪，更多的是不痛快。 她也没个闺女带东西回来看她。 更重要是，一个赔钱货，嫁出去的姑娘了，还往娘家送东西，好不要脸。 眼睛又看了看家里的灶台，一天下来就吃了个窝窝头，肚子好难受啊。 转头看向一旁照看妹妹的小当，又是叹气，等这俩赔钱货回来孝敬她，还不知道哪年呢。 又想到昨晚上听到的消息，贾张氏心里又是忐忑。 如果按照一般的情况，工人受伤了那补助可不少。 但听那意思，秦淮茹属于过失一方，厂子里还要追究责任，那她们家还有好？ 院子里没人帮忙，工厂里，易中海自身难保，傻柱，更不用说了。 没了他们两家的接济，这日子怎么过啊！ 唉… 夜幕落下。 棒梗甩着书包从外面走进来，眼睛看向四周，不少人家里冒着烟火，不时传来饭菜的气息。 再看向自己家里，棒梗一只独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 家里没开火，要么是啃冷窝窝头，要么是，饿肚子。 凭什么别人家的孩子能够吃馒头，吃大米，他就只能啃窝窝头？ 凭什么自己连肉都吃不上？ 棒梗站在家门口，透过门窗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贾张氏，心里生出一股怨恨。 怪谁？ 怪秦淮茹，非要把他生在这个家！ 要是换成别人家，要是生在杨家，他还用得着饿肚子？ 怪贾张氏，就知道发神经，不挣钱不说还不做饭。 棒梗心里头都是恨。 牙齿更是咬的嘎吱响，只是下一刻，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让他没了力气。 转头看了眼，突然发现平日里最恐怖的恶狗没在，屋子里更是关了灯，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可想到院子里那群可恶的人，真能打死他的人，又是一阵后怕。 默默转头，回到家里。 “这个家，还得靠自己！” 这一刻，棒梗心中坚定，要走自己的路。 …… 后院。 秦京茹满脸惆怅。 昨晚的一句你是谁，彻底将她打醒。 名不正言不顺，她秦京茹在这里算个啥？ 没名没分的，没结婚，说句不好听了，只要许大茂把她赶出去，她连个屁都得不到。 可昨晚上许大茂回来了，她把事一说，得到的还是推诿，还是糊弄。 这更让她确认，许大茂存了别的心思。 只是知道又怎样？ 她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只能在这里跟许大茂过。 可想要让许大茂娶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怀上孩子。 吱呀 门推开，许大茂从外面走进来。 秦京茹赶紧换了笑脸，“大茂，怎么这么晚回来啊，我去热热饭。” 秦京茹穿着半袖，领口的扣子还特意开着，充满青春活力的肤色立马吸引着许大茂的眼球。 “让我先亲一个。” 许大茂不顾身上的臭味，一把搂住秦京茹。 两人在屋子里嬉笑一番，随后许大茂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还有两杯酒，得意笑着，“看看，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让你过上城里人的日子。” “还有，别瞎想昨晚上的事，他们啊，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就阎阜贵那样的，他不就是个大爷吗？能那我们咋样？” 许大茂得意说着，一杯酒喝下，再看秦京茹，更是食欲大动。 “我知道，我跟着你，过上好日子，他们都眼红。” 秦京茹故作羞涩的说着，许大茂得意笑着。 “我啊，就喜欢你这直爽的劲，有啥说啥，我喜欢。” “我告诉你啊，昨晚上的事，我给你讨个公道！” 秦京茹抬头，“咋说？” “嘿嘿，知道为什么回来晚了吗？告诉你，我去街道办了！” 见秦京茹疑惑，许大茂当下说了出来。 他下班后特意去了趟街道办，阎阜贵组织大院给易中海捐款的事说了。 当然，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他有多高尚，多么嫉恶如仇，而是纯粹想立功表现，减少劳改时间。 “大茂，你这样会不会…” “别怕，他们敢做，咱们还不敢说？等着看好戏吧。” 秦京茹也不多说，现在一门心思放在肚皮上。 咚咚 秦京茹正要说话，突然传来敲门声。 “大茂回来了？我，刘海中！” 许大茂一笑，“快开门。” …… 前院 阎阜贵亲自送走街道办的李干事，脸上带着笑容，“李干事，我这也是糊涂了，以后绝不会再干了！” “以后注意点，这种你搞清楚的事，不要擅自做主，上次街道里因为特务这件事，主任都受到了批评。” “是是，我一定小心，一定注意。” 李干事点头，“还有，以后捐款的事，继续去街道办报备，不准私自开会，这是主任的意思。” “明白，明白。” 李干事转身离开。 看到李干事离开，阎阜贵的笑脸瞬间凝结。 “该死的许大茂！” 愤怒的阎阜贵走回屋子里，而同样愤怒的声音，还在轧钢厂办公室里回荡。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 “咱们厂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做了多少事，就因为出了点事，便宜了机修厂的孙子？” “老杨，你好歹说句话啊，跟刘怀民说，让他出来说啊！” 屋子里，陈宫在桌前咆哮者。 杨佑宁却是一言不发，阴沉着脸，手上捏着火柴盒，不断的转动。 “老杨？你到底怎么想的？” 见此，陈宫终于平静许多，坐下来，认真问道。 “唉！” 杨佑宁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声，然后带着叹息的声音响起。 “有烟吗？” 陈宫一愣，从怀里拿出一盒烟，弹出两根，一人一支。 片刻后，屋子里再次充满烟味。 “你，找人了吧，怎么说？” “哼，家里长辈说吃一堑，长一智。” “你看，他们都是一个样。我家也是这般。” 杨佑宁将烟灰抖掉，“这次，老刘也受牵连了。” “怎么会？” “呵呵，怎么不会？” “搞小集体，拉帮结派，树山头。咱们干的事情，可是不少人眼红呢。” 陈宫闻言，脸色冷漠。 “老杨，你说咱们会咋样？” 杨佑宁沉默片刻，“听小道消息，正有人运作来咱们这！” “谁？” “不知道！” “来干啥？” 杨佑宁看了眼陈宫，没说话。 但陈宫突然明白，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狗日的，这就来摘桃子了？咱们什么情况，以前轧钢厂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搞没搞，他们不知道，夏老还不知道？”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咱们就是秀于林的木，遭风吹啊！” “老陈，不要问，也不要闹，更不要跟下面的人通气。上面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听。” 杨佑宁站起身来打开窗户，夜风吹过，将眼前的烟吹散，露出熟悉的场景。 “风摧毁的，只是木头。” “却摧毁不了钢铁般的意志！” 嗯~~哼~~轰…哄… 寒风呼啸中响起基地的起床号。 以前杨小涛还没觉得这号声烦人，甚至对仓库门口的那把三十厘米长的铜号很感兴趣。 但现在，被窝外那么冷，天还蒙蒙亮就要起来，着实有些，适应不了。 昨晚被冻醒了，当然也与喝了老道的酒有关，一晚上和冉秋叶在梦中折腾。 结果就是 昨晚偷摸吃了些宵夜，这还是近期小薇加大了反哺的能量，否则以杨小涛的饭量，一顿吃那么点早就饿坏了。 至于这偷偷吃的宵夜，也要让小薇帮着驱散气味，省的被那些‘灵敏的’鼻子闻到。 杨小涛甚至怀疑，若是小薇成长起来，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吃饭了，只用能量就能生活？ 不过，没了美食，还叫生活吗？ 摒弃脑海中荒唐的想法，杨小涛起床，隔壁传来嘭咚声，已经有人起来了。 “集合！” “跑步走！” “一二三四。” 杨小涛个头高，排在前头大声喊着，身后一堆头发花白的老人跟着，围绕着仓库跑起来。 没错，这就是早上起来的任务，跑操。 自从上次回来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周。 这一个周里，张老道为了提高众人的身体抵抗力，就想出来这么个法子，跟着队伍一起跑操。 还别说，这一个周跑下来，感冒病倒的人还真少了，起码刘大明就挺了过来，现在又是老当益壮的样子。 跑完操，众人吃完饭，便照例前往车间。 刚来，杨小涛就看到了张得道和沈荣。 两人手上各自拿着一摞图纸。 众人见了都是好奇，今天跟以前不一样啊。 等人来齐后，张老道看了眼杨小涛，然后就让沈荣将图纸发下去。 “废话少说。” “三天，三天内，我们要完成这些。精度要求，2.0，没有余地。” 张得道说完，已经有人拿着图纸看起来。 “张组长，这跟以前的不一样啊。” “是啊，这，接口有些，奇怪啊。” 一个个大师傅拿着图纸琢磨起来，不时传来议论声。 杨小涛拿着图纸看了眼，顿时明白，这几天冉父他们应该是进行了修改，终于拿出来新的设计图了。 “小涛，这是你提的意见？” 身边刘大明问着，一旁陈汉冲和万继远几人听后，立马看过来。 其他人也是露出兴趣，都猜测着啥情况，怎么还跟杨小涛有关？ “嘿，当然不一样了。” 张得道捋了捋胡须，“咱们手上的图纸是经过修改后，重新设计的。” “说起这个来，咱就得多说一句。” “咱们的杨小涛同志，在工作中积极探讨，牢记革命使命，发挥工作热情，提出富有卓见的建议，这才有了咱们手上的图纸。” “同志们，咱们要向杨小涛同志学习啊。” 啪啪啪 (本章完) 678 杨老师 说完张老道率先鼓掌，周围很快响起了掌声。 众人都知道杨小涛的本事，那做的工件精度在这群人中算是最好的了，却不想还能提出建议，真是，出人预料啊。 陈冲汉凑到杨小涛跟前，打量了又打量，目光很不正常。 杨小涛被看得难受，直接伸手将他推到一旁，自己又不是个娘们，用得着这么看了。 “杨老师啊，相逢就是缘分，您可不能藏私，赶紧教一手呗。” “去去去，哪都有你。” “这不是热爱学习嘛，杨老师，这次你可不能藏拙啊。” 杨小涛懒得理会。 另一边，刘大明却是在一旁介绍起杨小涛的事，又是一阵惊奇。 这会儿，就是万继远汤山林都震惊了。 蒸汽拖拉机他们来之前还在厂子里拆开看了，里面设计的巧妙，比起他们自己搞得强多了，甚至工厂想学习蒸汽机的技术转用到内燃机上。 他们走的时候这项目已经开始了。 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蒸汽机的设计者。 两人目光复杂，却也不做他想。 能设计出来是一码事，任务完成是另一码事。 都是八级工，谁比谁差？ 杨小涛跟周围几人客气着，这段时间大家在一起，也都混熟了，尤其是先前就在这的人，他们跟冉父差不多，隐姓埋名，好多年都没回家了。 面对这些人，杨小涛可不会因为技术上的超过而轻视，反而在交往中怀揣着一颗崇敬的心。 这点，这里的人能够感受到。 那是一种尊敬，暖心的举动。 “好了，都干起来吧。” “干起来，就不冷了。” 张得道说着，沈荣也拿起一张图纸走向自己的工位。 他，就在杨小涛身旁。 “沈组长。” “杨师傅，加油。” “呃” 你个一本正经的家伙，也变坏了。 “老少爷们，干起来。” 张老道一声长号，车间里钢铁碰撞的声音瞬间响起。 西北，农场。 寒风呼啸，屋子里一群孩子靠在一起，盖着被子，手上拿着书，不时传来笑声。 中间位置，一个火炉子燃烧着，散发着温度。 高玉峰拿着一支粉笔在前面的木板上不断写着。 一番写完后，回头看着孩子们，来，跟我读。 “满江红！” “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 声音从房子中传出，让门口准备进来的人停下脚步。 来人留着一圈络腮胡子，脸上带着风霜，手上握着马鞭，不自主的跟着孩子们的声音一点一和。 身旁，司机兼警卫小吴肩膀上扛着一只死去的山羊。 两人就站在外面，静静等待着。 良久，等屋子里的声音停歇，来人才敲响的门。 “高主任！” “王首长，您怎么来了？快进来！” 高玉峰打开门的瞬间，就看到脸冻青的两人，心中感慨之余，赶紧让人进屋暖和。 “高主任，这可是我们刚抓到的，首长听说后，第一时间就让我们送过来呢。” 高玉峰看着土狗大小的山羊，心里满是感激。 上次孩子病了需要营养，结果驻守农场的护卫队出去一天，回来也只是打了一只野兔。 条件艰苦，野兽也稀缺啊。 即便如此，也让生病的孩子身体好了许多。 “首长，感谢您。” “哎，不是说了吗，叫我王胡子就行。说起感谢，那是我要感谢你，感谢这些娃娃们啊。” 王胡子说着走到孩子们跟前，伸手捏住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把能捏到手指。 在这被子上，还有一件件军大衣。 看着一个个冻红的小脸，陡然心酸。 “娃娃，冷不冷。” 杨二妮依靠在杨红叶身边，对这个大胡子叔叔很是害怕。 一旁杨红叶倒是大方开口，“叔叔，不冷，我们都有棉袄呢。” 说着还露出自己的袖子，灰色的棉袄有些不合身，一块布一块布拼成的，这是全村找出来的，最好的棉袄。 王胡子看了眼，随后转移到孩子的手上，那一个个冻疮，让他看着心疼。 “好，真是好孩子。” 默默点头，回身看向高玉峰，“高主任，我们聊两句。” “好！” “小吴，让人把羊收拾下，给这些孩子，好好补一补，还有，再找些煤炭来。” “是，首长。” 王胡子和高玉峰离开屋子，在寒风中来到高玉峰的住所。 屋子里炉子已经熄灭，人不在的时候，不会浪费煤炭。 “高主任，今年的成果我看到了，上级也对我们的成绩很满意。” 王胡子说起今年的秋收，高玉峰点头，在这里比杨家庄拥有更宽广的土地，制约生产的，反而成了人力。 好在引进不少拖拉机，虽然烧煤有些麻烦，但比起紧缺石油来却是解了燃眉之急。 而且这些拖拉机很皮实，配上配套的农具，一台拖拉机顶得上三头牛。 正是在这拖拉机的配合帮助下，任务才顺利完成。 “谢谢领导！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高玉峰诚恳的说着，自从得知要离开四九城，他就对家人说了，这次不管多久，除非成功，绝不回去。 虽然儿子哭的花了脸，虽然媳妇一脸的不舍，但他更清楚，这可是关乎千千万万人的肚皮，关乎国家大计。 他觉得，在这里，比起坐在办公室里更有意义。 甚至已经做好了付出所有的准备，将自己的青春就在这里。 王胡子看了眼高玉峰，心里感慨，这是位好同志。 “上级对农场很重视，要求我都不仅要完成外汇任务，还要全力培育，争取让国内更多地区种上杨村一号。来年的任务将会更重啊。” 高玉峰默默点头，感受到一股压力。 “高主任，我是这么想的。” 王胡子沉默片刻，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打算抽调农场部分人员，趁着冬季农闲，组织一个培训班。由你来教大家，最好教会基本的，这样联系实地情况，让更多的人掌握。” “不能让这些娃娃们受罪了，他们的未来需要更广阔的天空。” 王胡子说完，高玉峰深深叹息，而后便是皱眉。 对孩子们的决定，他没有意见，但让他讲课，还真有些，麻爪。 “首长，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找专业的人来讲吧，我这两把刀，不是不想，而是怕讲错了，那后果……” 王胡子皱眉，“你也不行？” 高玉峰洒脱笑着。 “我这些，还都是从书上看到的，想要人来教，就得找写书的人。” “你是说，杨小涛？” 王胡子询问，对这个杨村一号的发明者，孩子们口中的杨老师早有耳闻。 “对！” “我想，除了他，没人会将清楚。而且他还在农科院给全国派往的代表讲课，绝对能胜任。” 王胡子点头。 “好，我回去让人联系一下。” …… 东南，农田中。 一个老农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地里看着低垂的水稻。 这片农田，种的比较晚，所以成熟也比其他的地方晚一些。 之所以这样，也是中年人刻意为之的。 “老师，老师！” 就在老农一株株看过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奔跑声，同时还有熟悉的声音。 “慢点慢点，别踩到秧苗。” “老师！” 安然扶着肚子大口喘气，一旁的余华同样如此，只是脸上带着激动。 “农科院的同志来了。” “啊？那赶紧去啊。” 老农立马摘下斗笠，露出清瘦的面容，一边走路一边将裤腿撸下来，“电话里不是说下午才能来吗。” “老师，他们坐汽车一路过来的。” 安然在后面解释，“还有，这次是邓院长亲自来的。” “就是电话里的邓院长？” “对，是的。” “那太好了，早就想亲自见见了。” 中年人加快了脚步，“对了，上次给你们讲课的，那个杨小涛老师来了没？” 安然摇头，“我们没看到。” “算了，我去问问吧，这里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啊。”中年人说着，加快速度前进。 隐约传来‘上次我该亲自去’的声音，让身后的余华低下头，脸上还有些愧疚。 上次听课完了回来跟老师讲解，结果老师提出的两个问题，他一个都没答上来，很是受伤。 相反，安然却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依旧叽叽喳喳的。 还吵着等杨老师来了带他去吃本地的特色小吃，干炒牛河呢。 两人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心里也期待着杨老师的到来。 等中年人回到研究所时，就看到了一群人。 周围都是地方的同志，他都认得，只有中间位置上正跟省局的领导说话的那人不认识。 立马有人上前将其介绍给邓院长。 双方见面，邓主任看了眼更像是农民的中年人，腿脚的泥土，手上的皮肤，还有在烈日下被晒爆皮的脖颈，一切都在表明，这是一位出色的农业工作者。 暗自点头，要是没有这份任劳任怨的态度，他也不会来这里。 杨小涛说的，没有错。 “你好，早就听闻咱这里有位神农，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邓院长，都是大家瞎传的，让您笑话了。”中年人的耳朵有些微红，不好意思的说着，“邓院长，感谢您的到来，我从没想到，这项研究会被您看重，真是太感谢了。” 中年人诚恳的说着，邓院长却是反手握住中年人的手，“不，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感谢像你这样在背后默默付出，默默贡献一切的工作者。” “您言重了，我只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可就这样，还是没有做好。” “哈哈，科学的道路上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咱们只有砥砺前行，才能给后人蹚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几人说了两句，在地方同志陪同下，一起坐下。 邓院长先是将‘杂交实验扶持计划’告诉众人，“这次我们农科院就是要将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大家互相支持，互相交流，闭门造车要不得，只有在交流中才能前进。” “周老师，您介绍下计划架构。” 一同前来的老人正是上次在交流中的生物学家周老师，虽然跟邓院长差不多大，但在得知这次计划后，不顾学校、家人的反对，毅然加入。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亲眼看到每一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吃饱，吃好。 “大家好，关于杂交实验扶持计划如下。总计划项目组组长由邓院长兼任。” “项目下分调度统筹组，副组长高玉峰同志。” “技术指导组，副组长杨小涛同志。” “.” (本章完) 679 为大家服务 等周老师说完组织架构后，又看向中年人，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其为杂交水稻项目组的副组长，着实让人震惊。 在地方同志看来，这样拥有‘直达天听’，来自‘四九城直属管辖’的重要部门，最少也是省里的领导出面兼任吧，却不想直接任命一个‘研究员’？ 可看到上级领导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是真的。 这位邓院长绝对是了不得的人物。 中年人也有些震惊，他的设想只是进入项目组，在上级的指挥下进行实验而已。 仅此而已。 见中年人还在犹豫，邓院长也清楚他的担心，便笑着说了一句。 “杨小涛同志曾经跟我说过，干咱们这种技术活，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交给你，是对你的一种鞭策，是一种压力。我希望，你能够讲这种压力变成动力，早日取得成果，为国家努力，为人民服务。” 中年人面色激动，诚恳的点头。 “你也不要觉得孤身奋战。” “我这一路上啊，去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跟你一样的农业工作者。从齐鲁那里过来，那边有一位和你一样的同志，他正在研究杂交小麦，虽然只是初步阶段，但这份热情和认真的工作态度，跟你一个样。” “我期待着你们的成功啊。” 邓院长说着，中年人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吾道不孤，或许就是如此吧。 “是吗？那太好了，有这么多一起奋斗的同志，我感觉自己并不孤独啊。” “对，今后，你们不再是散乱的，无组织的，毫无目标的蒲公英，你们是在统一指挥下，扭成一体的钢丝绳，一起用力拉动祖国建设的车轮。” “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心用力完成自己的任务。其他的，我给你们保驾护航。” 中年人突然眼睛湿润，猛地站起身来，“谢谢，谢谢领导的支持，谢谢国家的信任。” 等中年人平复心情坐下后，再次提问，“邓院长，我有件事想要问一下。” “请说。” “我听说咱们的技术指导是杨小涛同志，请问这次，杨小涛同志来了吗？” 邓院长顿时露出苦笑，从四九城出发前他特意去找杨小涛，却得知杨小涛参加一项紧急任务，就是轧钢厂的厂长都不知道人在哪。 后来问了陶老，结果陶老给的答复也是一样，不知道人去哪了。 他便心里清楚，肯定是去了不能让人知道的地方。 没办法，杂交实验计划通过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久了，不能再拖了，只能带着人出了四九城。 “没有，杨小涛同志另有任务在身，这次并没有来。” “不过，你可以通过电话联系，我会将你的电话交给他，只要他回来，第一时间给你联系。”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有好多问题要请教呢.” 随后邓院长在中年人的陪伴下参观了试验田，了解当地的气候、土壤、水分、设施等，最后在离开前，留下一万块钱的活动经费，随即坐上吃离开。 中年人看着离去的小轿车，手上拎着的皮包沉甸甸的，若不是上级安排的士兵左右护卫，真害怕被人抢了去。 “老师，这么多活动经费啊。太好了，终于可以多开几块试验田了。” 安然在一旁笑着，周围其他学生同样开心。 中年人握着袋子的手更加用力，他知道，这钱，是杨小涛捐出来的后，对那位年轻的杨老师，更加佩服。 “厂长！您还满意吧。” 狭窄的办公室内，一张办公桌子几乎占了三分之一，桌前坐着一个方脸秃顶的中年人。 从办公室门口看过来，正好被宽大的办公桌挡住，只能看到中年人的胸膛以上。 此时，听到声音的中年人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 而随着这声音落下，桌子后面站起一道人影。 女人，穿着工装的女人。 三十多岁，脸上带着岁月的斑痕，除了身体饱满一些，看起来跟个乡下妇女没太多差别。 女人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一脸的谄笑。 男人在女人身长扫视一番，这才将手抬起，指头缝里夹着两张纸，女人快速接过。 “谢谢厂长，谢谢您，您真是好人，我家孩子……” 男人却是挥挥手。 女人识趣的闭上嘴，收拾一番，从桌子上绕开，走到门口开门快速离去。 等屋子里安静下来，男人才坐直身体，将衣服提起。 只是看到衣服上的湿点，眉头皱起。 “小地方的人啊，做事都不利索。跟刘岚差远了。”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巾，轻轻擦拭着，脑海中回忆起模糊的身影。 渐渐的，这身影又被另一个女人代替。 “兰兰，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吗？” 男人闭上眼睛，仿佛在寻找记忆中熟悉的感觉。 心中无限感怀。 铃铃铃 突然，桌上电话响起。 男人皱眉，然后坐直，拿起电话。 “喂，我是李怀德，哪位？” “哈哈，老李，终于找到你了，我，邱远啊！” “啊？稀客稀客啊，老邱。你怎么会想起我来？” 李怀德突然想起，多年前一起共事的同事，一道矮小清瘦，大鼻子小眼睛，老是爱说“为大家服务”的身影。 “可别说了，我这一通电话打了四五个，还是从嫂子那找到你的去出。又是一顿转线，终于找到你了。” 对面传来邱远抱怨的声音，李怀德没在意，“老邱，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兜兜转转的找我，啥事？” “嘿，这不为大家服务嘛。” 稍待片刻，见李怀德没说话，电话那边再次传来声音。 “老李，我那老上级，这不从南边调回来，要去红星轧钢厂当书记嘛，我这提前打听下轧钢厂的情况，正好你在那干过，就过来问问你。” 李怀德一愣，听到那熟悉的名词，心里就跟针扎了似的，钻心的疼。 自从离开轧钢厂来到这里，李怀德没有一天不想着“杀回去”，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看，他李怀德不是失败者。 正是这种不服输的心态，这种洗刷耻辱的坚持，支撑着他，在这小厂子里兢兢业业，奋斗拼搏。 两年不到，他就从一个科长成了现在的副厂长。 在别人眼中，他是未来可期，前途无量。 但在他心中，始终想着，如何回去，回到自己跌倒的地方。 思绪一瞬间紊乱，李怀德迅速回到正轨。 疑惑的询问，“老邱，你是说王队长？他什么时候成轧钢厂书记了？” “老李，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这一刻，李怀德意识到，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而且肯定与轧钢厂有关。 可恶，自己在四九城的人怎么不说一声，难不成真将他扔到一旁不管了？ 心里生出怨念，却是冷静听着。 “这事都过去一个多周了，你还不知道？” “到底啥事？” “嘿，我跟你说啊，这……” 电话那头，声音不停，李怀德的目光越发明亮，身体都兴奋的颤抖起来。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轧钢厂，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啊。 “老李，老李，你听我说了没？” “啊，听到了，听到了。你不是想知道轧钢厂的事嘛，我跟你说。” “等会儿，我那支笔记下。” “好了，你说。” 李怀德拿起杯子喝了口凉水，“这红星轧钢厂的书记刘怀民，原先是在西北搞石油的，后来调到四九城……” 渐渐的，一个小时过去。 李怀德将能说的都说了，对面没有声音，隐约传来铅笔的摩擦声。 “行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好，老李，太感谢你了。有了这第一手资料，王队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被人给糊弄了。” “哈哈，老邱，你这鞍前马后的，是不是有啥好处？” 李怀德眼中精光一闪，对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哈哈，兄弟就是为大家服务的。” “王书记上任怎么也得带两个信得过的过去，我这不给王书记服务嘛。” 李怀德却是不信，这邱远什么人他心里最清楚。 说跟自己一个德性那是高看他，这纯粹就是一只咬人的狗，捕风捉影，一肚子坏水。 嘴上说着为大家服务，为谁谁服务，实际上都是为了自己。 不过，这样的人去了轧钢厂，才会有意思呢。 他的机会，也很多。 眼中精芒闪过，“老邱，兄弟提醒你一句，如果要帮王书记，就把杨小涛拿下，这人，可是他们的命门。” “杨小涛？” “对。” 这段时间，李怀德不断回忆着当初的事件，隐晦的做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出问题，但偏偏就出了问题，还是被人一锅端的。 要不是自家老丈人本事大，把他捞出来，估计这会儿，早就坟头长草了。 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自然要反思。 而在将那一阵前后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后，他就发现这里面有个至关重要的人。 杨小涛。 他的出现，就像一团火，将轧钢厂死寂的木柴堆点燃。 不断摩擦爆发出来的火花，不仅撬动他在轧钢厂的地位，更是让轧钢厂的地位逐步提高，一步步走进领导的眼里。 这，就是功绩，只不过加成都给了别人。 后来，直接爆发的起因他也想明白了。 就是杨小涛搞得那头猪。 那头从机修厂搞得的猪。 这直接让徐远山跟赵传军警觉，最后更是暴露了仓库的位置。 总而言之，归到起因的话要算在杨小涛头上。 杨怀德将杨小涛的消息说完，对面的邱兵沉默片刻。 “兄弟多谢了。以后有啥事，尽管开口，绝对服务到位。” “好说，替我向王书记问好。” “放心，一定带到，挂了啊！” “再见！” 挂上电话，揉了揉发疼的耳朵，李怀德再次拿起电话。 “喂，王主任嘛，拖拉机研究的怎么样了？” “什么？还没攻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全场最优秀的工人都调配给你们了，图纸都是现成的，你跟我说不行，那啥时候行？” “我告诉你，做不到自己想办法，五天，五天后我要看到拖拉机从工厂里开出去，让周围百姓看到。” “做不到，你就给我扫厕所去。” 啪嗒 电话挂断，李怀德舒缓着心情，看向北方。 “等着，老子，会回去的。” “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本章完) 680 出栏 杨家庄 冉秋叶在娘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就带着小端午，骑车回了杨家庄。 刚在家里安顿下，杨太爷就来问情况。 那天冉秋叶走的匆忙，他还没问清楚呢，这些天也一直担心挂念着。 屋子里，杨太爷抱着小端午，才几天没见，就说晚上梦到了，这会儿抱着不放手。 冉秋叶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下，杨太爷听的明白。 “狗屁事！” 说完就抱着小端午离开。 冉秋叶笑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老太爷，可是全村的宝贝啊。 拿起背包，冉秋叶前往学校。 自从有了小端午，太爷就把心放这了，上次老战友的相聚，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几天就将大半精力放在小家伙身上，不时透漏出的“什么后继有人”“什么发扬光大”“什么不能落了面子”之类的。 杨小涛当时听说了，想到那什么约定，知道肯定是太爷有答应啥跟啥了。 心里为小端午的未来，充满同情，咳咳，信心！ 所以，这段时间，太爷对学校的管理反而放松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没人管了。 冉秋叶毕竟只是个老师，哪怕当了母亲，也不过是二十二岁的女孩，让她教学生她拿手，可让她管理越来越大的学校，打打下手还称职，拿主意做决定就有些牵强了。 所以，现在学校负责管理的，正是杨小涛看好的洪老师。 这人经过杨太爷的观察，对管理调度非常有手段，甚至比他做的都好。 若是杨小涛在这肯定撇嘴。 人家数十万的都管过，学校这点人，不上档次。 既如此，太爷也愿意当个甩手掌柜。 当然，洪老师是拒绝的，原因很简单，他是劳动改造人员，这样做农场会有麻烦。 哪知这话一说杨太爷就不乐意了，什么麻烦？在学校里教学就不是劳动改造了？负责培养革命的后备力量就不是劳动改造了？ 谁有想法，让它来找我。 好吧，杨太爷说的还真有道理。 于是，洪老师就硬生生的成了杨家庄小学的校长，助理。 “冉老师，回来了？” 刚走到学校门口，冉秋叶就碰到出门的洪老师。 “是的，洪老师。您这是去哪？” 冉秋叶看着洪老师大高个儿穿着得体，手上拿着本子，急匆匆的往外走，不由好奇问道。 见冉秋叶回来，洪老师先是询问那天啥事，冉秋叶捡了不重要的说，但高压锅的事还是让洪老师记在心里。 随后笑道，“养殖场要卖猪，正好学校没课，村长让我帮忙记账。” “对了，咱们今晚上要杀猪，全村一起庆祝呢。” “杀猪？为啥？咱们不是过年才杀猪嘛！” 这年头，杀猪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养猪的物料都是上面有数的，哪个村养几头猪，需要耗费多少物料，到时候要上缴多少猪，每一个都有标准，要是猪长的不好，村里还要补贴一部分物料。 所以，这年头真正能养的起猪的村子，大都是余粮村，甚至一般的余粮村也要考虑一番，毕竟这年头可没有饲料，人都不够吃饭的哪有东西喂猪？ 洪老师听到冉秋叶这么问，便也不急着去，而是耐心解释起来。 “咱们农场的养殖场，用的都是咱们自己的物料，所以不需要上面支持，养起来的猪自然不用偿还物料钱。” “再者，咱们农场自成体系，生产产出，只要完成上级任务就行。这养殖场是咱们自己发展起来的，养的猪可以买自然也可以吃了。” 冉秋叶听明白了，那就是这养猪的东西没花公家钱，养的猪也是自家村子母猪生的，不存在任务关系。 “虽然上级对养殖场没有任务指标，但农场还是将大部分猪卖给屠宰场，这本身就是件好事，他们乐的还不行呢。” 洪老师开心的说着，想到那圈里的大肥猪，一个个都快两百斤了，心里头从来没觉得，养猪竟然还有这种成就感。 更重要的是，他们将这些猪平价卖给屠宰场，挣得不多，却为国家的建设做出了贡献。 这让整个农场的人都是自豪的。 “你不知道，前天屠宰场的人来了，看到一个个大肥猪，所有人都愣了，没那么多板车啊！这硬是拖延了一天，今天找了好几辆车才来买呢。” 洪老师说着，冉秋叶能够感受到那种喜悦，分享的喜悦。 “洪老师，你快忙吧，我去学校看看。” “好，咱们回聊！” 说完，洪老师快步往村南养殖场走去。 来到养殖场，周围已经聚满了人，有杨家庄的，有高家庄的还有白马村的。 一群人将整个养殖场围了一圈又一圈。 中间位置，杨大壮潘建军和丁胖子都是满脸面容。 尤其是丁胖子，更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啊。 在他面前是屠宰场的王厂长，身边跟着的是屠宰场主任吴主任。 这两人，要是杨小涛在这肯定认识，正是给他们厂安装暖气炉，打响了轧钢厂自主创新的道路。 此刻，王厂长看着猪圈里乱哄哄的大肥猪，满眼都是震惊。 太大了。 太肥了。 太好了。 心里感慨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一旁跟着来的吴主任却是充当问路先锋，“杨场长，我问一下，真的养了五个多月？” 杨大壮点头，“确实，从猪崽子养到这么大，五个多月！” 心里又加了一句，从养蚯蚓开始，也就仨月吧。 “太不可思议了，不敢置信。丁主任，你们粮店到底怎么喂的？不是，到底给猪吃了什么？我的意思。哎呀，就是你们送来啥东西，让猪吃了长这样？” 吴主任激动的说话都有些拗口，甚至泉城的口音都暴露了出来。 “吴主任，您这话，可就说错了。”丁胖子自豪的说着。 “这庄子里的养殖场，可是一点没用粮店的东西，都是村民们自己组织养起来的，这点我这个粮店的主任还是敢保证的。” “不过，真要说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嘿嘿，还真有！” 丁胖子一说，一旁的王厂长都不淡定了。 “丁主任，您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丁胖子看了眼杨大壮。 杨大壮点头走到跟前，心里头对杨小涛的这个用蚯蚓养猪的办法也是震惊。 谁也没想到，养蚯蚓还有这么大的好处。 “王厂长，我都能够养的这么壮，都是因为……” 杨大壮慢慢解释着，一旁的王厂长跟吴主任都长大嘴巴，感觉就像颠覆自己的认知似的。 “蚯蚓？地龙？长虫？” 吴主任激动的说着。 “对，就是那玩意！” “我能去看看吗？” 王厂长开口询问，杨大壮点头，随后带着两人往南边走去。 后面，丁胖子招呼人，“老少爷们，搭把手。” “今个，出栏喽！” 周围一群汉子手里拿着麻绳木棍，瞬间冲向猪圈。 一旁，洪老师拿着本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哄嗤 吱…… 另一边，王厂长两人跟着杨大壮来到养蚯蚓的池子前，看着里面发黄的枯叶，没啥特别的。 一旁杨辉被杨大壮叫过来，然后解释着。 现在天冷了，蚯蚓都在土里，等天暖和了就会活动繁殖。 杨大壮让杨辉铲了一掀土，摔在地上，里面有七八根蚯蚓，虽然不大，但数量真不少。 又听杨辉解释养蚯蚓的好处，如何将蚯蚓磨成粉掺在猪食里，说的头头是道，让两人更加确定，这事是真的。 “王厂长，对面那里明年也要建一个池子，不过那是给高家庄的，他们村明年也要养猪，到明年这时候，你们屠宰场可得在多来几辆车了！” 王厂长看着远方，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要是将这养蚯蚓的法子推广开，那，是不是可以养更多的猪？” 这要是交给上级，在全国推广开，那自己就出名了啊，到时候，还什么屠宰场厂长，就凭这个，最少也能提三级啊！ 这想法一发不可收拾，心里头的火热也燃烧起来，拉着杨辉的手就问起养殖蚯蚓的办法。 可杨辉只是知道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就不清楚了。 王厂长有些失望，便问起是谁发明搞出来的。 杨大壮笑着，略带骄傲的说着，“我们村的杨小涛，他搞出来的。” “轧钢厂的杨小涛？” 吴主任突然开口。 “对，就是他！” “哎呀，厂长，他，那个杨小涛，就是暖气炉，你忘了？” 王厂长瞬间想起曾经的一幕，在一众领导中，那个淡然自若的年轻人。 那个被夏老看重的年轻人。 心里的火热消散大半，但发现上报的功劳，也不小啊。 “杨场长，走，咱们去看看。” 说着，拉着杨大壮的手亲切的往养殖场走去。 这可是杨家人，打好关系，对他来说有利无害。 屠宰场，一只只猪被摁倒，然后一侧的前后腿用绳子一绑，铁钩子从中间穿过，两个装好用木棍抬起杆秤，一齐用力。 吱呀一声，二师兄离地而起，身子晃动两下，然后任命的吱呀着。 九叔在一旁拨弄着秤砣，一点一点调整着秤杆子的平衡。 “两百零…三斤半！” 嗷嗷 一听过了两百斤，众人齐齐欢呼。 抬秤的两人更是揉着肩膀，眼睛里都是兴奋。 “快，抬走，下一头！” 九叔看了眼洪老师本子上的数，一长串的三位数中有几个二打头的格外醒目。 “洪老师，多少了？” 洪老师只在心里算了下，“十八头了，一共三千四百二十六斤。” “三千多了？哈哈，后面还有几头？” 九叔喊着，杨石头在圈里看了一圈，“九叔，除了留下的两头，还有十一头。” “十一头？洪老师，你估摸一下，这次咱们能卖多少？” 洪老师立马在本子上演算。 加上十一头，按照平均来算，最少也有五千斤，按照评价卖给屠宰场，那 洪老师在本子上列着，很快就算出了结果。 一旁九叔趁着挂称的功夫看了眼，“个十百，我的天呢，这么多？” 洪老师点头，“最少这么多。” “好，赶紧的，抬起来。” 九叔催促着，一旁帮忙的人再次冲进猪圈里，将选中的二师兄，拽着耳朵尾巴拉出来，然后两个人上去扑倒，两腿一绑，熟练的不像话。 “来，抬起来。” 欢快的笑声中，一旁洪老师看着本子上的数字，翻过来看了眼蚯蚓养殖喂猪的方法，“好东西啊！” (本章完) 681 天煞孤星 夜幕下 杨家庄，打谷场。 三口大锅在火焰下沸腾着，热水翻滚着，不时里面的骨头从锅底涌上来，露出灰色的肉，然后再落下。 这里面正是下午宰杀的肥猪。 白天养殖场除了六头老母猪，一头公猪，还有三头大肥猪，一头留着过年，一头现在宰杀了，犒劳庄子众人。 当然，大家伙吃的啃得都是骨头，日子还要过，不能铺张浪费，所以这锅里就是骨头熬汤。 至于猪肉跟下货，经过大队部的一致决定，将肉按村子的劳力分给各家，至于猪头，则是留给了杨小涛家。 这是村民对杨小涛鼓捣出来的养殖场最大的肯定。 猪头，也是最有辈分的杨太爷才能享用。 当然，这是陋习，不能说的陋习。 一旁的妇女守着大锅，脸上带着笑容，手上打着勺子，不时搅拌着，看着火候。 另一旁的妇女则是切着土豆，更远处还有人清洗着更多的土豆。 剁剁 大块的土豆被切开，直接扔到锅里面。然后掌勺的妇女用铲子挖一勺粗盐，直接捣在锅里。 一群孩子在周围跑着，不时凑上前闻一口肉的香气，遇到和蔼的老奶奶，还会拿出一些肉丁，每个孩子嘴里塞一块。 大人们在地上席地而坐，点燃的篝火照亮全村老少的笑容。 “秋叶，你家男人啥时候回来啊。” “对啊，上次杨哥做的饭可好吃了，可惜这次没回来。” “你们啊，就知道吃。涛叔那是干大事的人，别在这瞎说了。” 冉秋叶笑着回应，身前小端午坐在小椅子上对着一旁的火焰挥手，露出来的两颗小白牙尤其可爱。 不时有学生跑过来玩耍，一个个痛快的笑着，叫着，在黑夜里追逐着，哪怕摔倒也不哭。 冉秋叶已经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在这里没有四合院的那些操心事，上学校做好老师该做的，放学了就做一个称职的妈妈。 等男人回来了，做好妻子就行。 在这里，一切都很简单，简单到只需要抽抽鼻子，就能嗅到乡村的气息，闭上眼睛，就能享受着‘家人’的关怀。 “开席喽。” 随着杨石头一声呼喊，立刻有人跑过去将一个个大碗端到桌前。 碗里没多少肉，但油水十足，加上煮烂糊的土豆，已经没人分的一块骨头，成了犒劳大家最好的东西。 洪老师碗里被放了一块肋骨，这是村民对老师的善意。 看着碗里带着大块肉的排骨，洪老师跟村里的人坐在一起，仿佛陷入回忆一般，拿着肉，眼眶突然湿润。 “洪老师，吃肉啊，我这有盐巴。” 一旁杨辉走过来，手心里还有些粗盐，善意的说着。 洪老师恢复神情，看着杨辉，面前的这个一紧张就结巴的小伙子，可是村里养猪的一把手。 从母猪配种，到接小猪，阉割，养蚯蚓，配料，这小伙子可是全程参与，熟门熟路。 看着杨辉憨实的面孔，洪老师笑着，捏了一撮撒在骨头上，大口啃着着。 “真好吃，要是以后天天有肉吃就好了。” 杨辉感慨着，“我一定要养更多的猪，让大家，以后天天有肉吃。” “好，这个志气够足！我帮你。” “嗯！” 听到杨辉的话，洪老师突然笑了，大口咬下，肉的滋味，真好。 整个聚会一直开到半夜，众人才离开打谷场，往家里走去。 冉秋叶抱着小端午，小家伙趴在肩膀上已经睡着，身旁杨石头家的也抱着孩子，众人有说有笑的回家休息。 半夜时候，洪老师坐在桌前，凑在煤油灯下，将自己所见所闻，养殖的细节写了三张信纸，然后抱在一个信封中。 在心中思讨片刻，才在信封表面写下四个字，‘韩兄亲启’。 …… 上午，四九城，医院。 秦淮茹吃完医院提供的饭菜，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感觉比在家里过日子好多了。 当然，要是棒梗他们三个也在这里，都能吃上这伙食就更好了。 为了给病人提供充足的营养，医院提供的饭菜虽然不是很可口，但量足啊。 最重要的是，作为工伤人员，从同病房的同事口中得知，这些轧钢厂都会报销的。 当然，像一大爷那样喝的鸡汤，只能靠自家买了。 想起一大爷，秦淮茹心里就是苦涩。 她也是今天听病房里的人说，易中海这次伤势并不重，大腿的伤并没有伤到骨头，止住血后便可以出院。 但另一个消息却是她想不到的。 易中海的子孙根受伤了。 如果说傻柱少了一颗也还能用，除了力不从心外，生孩子应该没问题。 但易中海少了一截，那以后，还能用？ 虽然她已经绝了生育的路，但为了钓住易中海，某些事是必须要有的啊。 若是易中海连这事都没了兴趣，那唯一能够牵绊的，就只有养老了。 在心底将未来的可能再次梳理，秦淮茹重重叹气。 随后又想起郭大撇子，这个刚刚搭上线，但… 少了一个腰子，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思来想后，突然间秦淮茹身上冒出一层冷汗。 细数下来，貌似跟自己有过关系的男人，都，出事了。 出事了。 要么死，要么残。 这一想，秦淮茹立马坐起来，脸上的惶恐骤然出现，整个人都像是魔怔了似的，老觉得背后有脏东西在盯着她。 回头，看着白墙，又猛地看向一旁，还是原来模样。 秦淮茹深吸气，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使劲靠着背后的床头，让自己感觉踏实些。 左手在床上敲打着，一点点的回忆起来。 最开始的，要算杨小涛了。 可杨小涛根本就没得到她，这件事别人不清楚，她还不知道？ 可就是没得到，现在，过得非常滋润，更是从反面做了衬托。 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落，一旁的病人都是冷眼看着。 秦淮茹却是不管，继续数着。 嫁给了贾东旭，那些年，细算下来，诸事不顺。 考核定级，这么多年了，不是没有本事，也不是没人指点，但嫁给贾东旭后，愣是在一级钳工上一坐到底。 什么搞暖气炉赔钱，什么拿废件买废铁被咋成残废。 最后更是人都没了。 至于家里面的其他人。 贾张氏毫无征兆的闹头疼，去医院看了也没个准信，反正是上来一阵恨不得把脑袋撞破，每次都靠止疼片救命，这可都是钱啊。 棒梗远的扎脚等小伤就不说了，单单失去了一只眼睛，小小年纪就承受这种痛苦，周围哪个孩子这样？ 就是小当被坏人挟持，到现在还和自己不一心。 家里人这个样子，周围亲近的人也没见好。 后来跟傻柱，现在傻柱没了一颗不说更是在工厂劳改挑大粪。 然后是易中海。 这就不必说了。 就是刚刚迈出关键一步的郭大撇子，立马少了一个腰子。 秦淮茹缓缓躺在床上。 这一刻，她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她就是个扫把星。 哪个男人跟了她都得倒霉。 秦淮茹痛苦的闭上眼睛，却由不得不认下这个事实。 “难道，我真是，天煞孤星的命？” 啪嗒 秦淮茹倒在病床上，痛苦的回忆着一幕幕，试图找到否定的理由。 …… 隔壁病房。 郭大撇子侧着身子，身前一堵肉墙，此刻正拿着饭勺一点一点的喂着。 郭大撇子却是心事重重，只是机械的吃着。 身体上的病痛让他忧心，毕竟家里还没个孩子，而且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今后想要孩子，有些难了。 看了眼一心照顾自己的妻子，郭大撇子本能的生出厌恶，更是提不起兴趣。 然而，比起身体的疼痛，更让他担心的，还是车间里发生的一切。 昨天几个兄弟来看他，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顿时让他心里哇凉。 别的不说，人员伤亡的责任，他这个车间主任就避不开。 这段时间他也在思考事情的经过。 按照自己以往的行事准则，不会这么冒失的。 哪怕没弄到好处，也不会有坏处。 中庸之道，一直是他信奉的理念。 可这次，为啥这么激进？ 郭大撇子想着，回忆着，一切的源头，都是从易中海来车间后，才慢慢改变的。 而这次事故，直接责任人就是易中海。 若不是他更改了图纸，修改了参数，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找到了源头，郭大撇子看向不远处的易中海，眼睛里都是怨毒。 可事到如今，他能怎么办？ 长长叹息，嘴角的鸡汤都流下，仍不自觉。 一旁的妻子见了，只能拿手帕给他擦拭着，郭大撇子也没反应。 对此，女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易中海啊，易中海，当初被一车间赶出来，老子就不该要啊！” “唉。失策啊！” 只希望轧钢机能够念及他的苦劳，给他留条后路。 …… 不远处，一大妈同样端着饭盒，让易中海吃点东西。 易中海摇头，神情低落。 一大妈也没办法，还以为是切除的缘故。 “老易，想吃啥？我去给你做。” 易中海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郭大撇子能够想到的，他易中海也不笨，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后果。 否则的话，轧钢厂也不会只派个主任过来看看，两个厂长一个都没来，就说明他们的态度。 这次，难过了。 “家里还有多少积蓄？” 易中海突然开口，一大妈愣了下，随后看了眼周围，慢慢伸出左手。 “这么点了？” 一大妈点头。 易中海长叹一声，这些年的积蓄，可不止这点。 谁能想到，他堂堂八级钳工，攒下的家底竟然就剩这么点了？ 失落的心让他呼吸都困难。 而后，便是深深的怀疑。 到底为何，让他养老本都快没了？ 他就想找个人给他养老，这么简单的事，为何就办不成呢？ 泪水从眼角划过，整个人躺在病床上，颓废不堪。 (本章完) 682 晴天霹雳 吱呀 敲门声突然推开，一道人影走进来。 病房里的人都看过去，正是轧钢厂保卫科的王干事。 比起，王浩手上拿着文件袋，里面是这次调查报告确认单，需要当事人签名。 前些天不方便过来，但现在三人都清醒了，也该来了。 王浩看了眼靠近门的易中海，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郭胜军，最后让人将秦淮茹叫来。 隔壁病房，秦淮茹被叫起来，穿着病号衣服来到这里。 这几天伤口已经愈合，唯一还没好的就是烫伤了。 医院正在用中药给她治疗，不过也用不了几天就能稳定下来。 至于留下的疤痕，医院也没办法。 秦淮茹心情不高，自己还在恐惧中吓唬自己，被人叫起来，也是无精打采。 跟着进门后，就看到易中海和一大妈，打过招呼后，看着一大妈，突然想到什么。 自己这命啊，坏了孩子怎么办？ 眼下，找个干娘也不错，等着回去跟贾张氏商量着。 随后又在易中海的腿上看了眼，赶紧低头继续伤神。 易中海立马的捕捉到秦淮茹的目光，凭空生出一股怨气。 见三人来了，家属也在场，王浩拿出工厂的通知书，分别发给三人。 “这是此次事故的责任判定书，你们看下，没有意见就签名。” 王浩冷幽幽的说着，没有一点感情。 责任判定书他看过，工厂里的人这都知道，要不是这三人搞砸了，不仅不会出人命，高压锅这种轧钢厂嘴里的肉也不会被人抢走。 尤其是二车间的工人，听说项目被机修厂抢了，更是集体暴怒，差点就去机修厂讨个公道了。 这年头，还真不好管。 尤其是两个厂子都有保卫科的情况下，更是腰杆子挺直，谁都不怵谁。 最后还是杨佑宁出面将事情压下。 但矛头却指向这三人。 就是他们搞砸了轧钢厂的好事。 王浩看着三人，面容各异。 在王浩声音落下时，郭大撇子早就料想到会是这样。 结果责任书，看了眼上面的内容，重点是对自己的处罚，立马松了三分。 车间主任当不了了，这点不意外。 其他的待遇没有，这点也符合工厂规定。 最后看了看，没有开除，还能在轧钢厂端着铁饭碗，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没别的想法。 拿起旁边保卫科科员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边顺利，另一边却出了状况。 “开除？为什么？我不同意。” 易中海看到对自己的处理结果，勃然色变。 “我为轧钢厂做出贡献，我是轧钢厂的老师傅，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凭什么把我开除？” “我是无辜的，我要找领导，我要上…” 啪嗒 易中海这边怒吼着，另一旁看到自己被开除轧钢厂的秦淮茹两眼一闭，啪的摔在地上。 周围一片寂静。 病房里的其他人见了，没有人上前说话。 王浩也不管秦淮茹，走到易中海跟前，一大妈紧张的看着王浩。 拿起被易中海扔在一旁的责任判定书。 “轧钢厂工人易中海……” 王浩一字一句的念着，整个病房的工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头终于明白，为什么轧钢厂要开除这个八级大师傅了。 “易中海，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被你害死的单文涛家人就在外面，你跟她们说无辜？你跟轧钢厂上万工人说苦劳？” 易中海呼吸急促，面色恐怖。 “签字！” 王浩声音冷冰冰，不带一抹感情。 易中海还在犹豫着，王浩又来了一句。 “别忘了，你还在轧钢厂劳改！” 啪嗒 轰隆 仿若晴天霹雳。 而后，易中海是深深的忌惮。 看着王浩，对方脸上没有其余表情。 要是不签名，眼下医药费先不说，就是劳改这事，就要了命啊。 万一轧钢厂将他发配到乡下劳改，那这供应粮也吃不上了。 到时候，离开了四九城，离开了四合院，自己还剩下什么？ 到最后，十有八九还要签。 那时候，就被动了。 而签名，没了工作，他还能凭借城市户口吃上供应粮。 看这样子，留在四九城的希望更多些。 毕竟，自己是八级钳工啊。 还有点用。 想通了这些。 易中海在一大妈的帮助下，缓缓坐起来。 在王浩的注视下，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名字。 王浩看了眼，然后收起来。 “秦淮茹，签字！” 这边易中海完事了，就剩下秦淮茹了。 在他看来，这是三人中最难以搞定的，只能用点手断了。 至于良心上会不会过得去，只要去看看那失去父亲的俩孩子，那悲伤的老人，他觉得，良心不会痛。 面对王浩的呵斥，秦淮茹如同木头一般坐在地上，充耳不闻。 王浩心里冷哼一声，就知道会是这样。 当初她领着孩子跪在轧钢厂门口，可是让他们保卫科的人见识到了什么叫无耻。 一报还一报，今天到时候了。 “秦淮茹，不要玩这一套，你这签了字，医药费轧钢厂给你报销。” “要是拒签，医药费，自己搞定。” “轧钢厂还要以故意伤人的罪行，把你送派出所去。” “怎么选自己决定，我没时间跟你靠！” “三分钟，三分钟后，我走。你自己决定。” 王浩开口吓唬着，若是别人知道工伤条例的，肯定不担心这个。 可秦淮茹不知道啊！ 周围有人清楚，可看王浩那架势，这可是未来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啊。 为秦淮茹这么个人得罪未来的大人物，他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坐在地上，秦淮茹脑海中不断挣扎，没了工作，她们家怎么生活？ 更重要的是，没了工人身份，她能干啥？ 可，她真的害怕啊。 那天脑袋爆炸的一幕还充斥在脑海里，恐怖的一幕，人就那么没了。 若是当初自己上去操作，没得人就是自己啊。 下意识里，秦淮茹想到自己身上带的霉运，心里觉得那人就是替他死的。 不签名，自己会被送进去坐牢，那人的鬼魂会不会来找自己？ “还有一分钟！” 王浩看着手表，声音如同惊雷炸在耳边。 “淮茹，想想你的孩子。”这时候，一大妈回过神来，“四合院还有你的住处，没了工作再找，可不能进去啊！” 听到一大妈的声音，秦淮茹被惊醒。 她不是一个人，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指望她啊。 一旁的王浩听到一大妈说起孩子，心里有些不忍。 但脸上依然冷漠。 谁家的孩子不是个宝？ “我签！” 秦淮茹咬牙说着，不灵活的左手，在单子上歪歪扭扭的写下自己名字，王浩皱眉，又让人找来印泥，让秦淮茹摁了手印，这次收起来。 再次看了三人一眼，说了句“谢谢配合！” 随即离去。 留下的人，默默抽泣。 四合院，贾张氏再没了往日的闲情，整天待在家里。 就是棒梗回来了，也只是做个窝窝头，一家人吃过，就待在屋里。 院里的人也不管她们，上次的捐款也将最后的那点情分耗尽，现在院子里的人，恨不得贾家赶紧搬出去，腾出来的房子也好分给需要的人。 阎大爷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对贾家的事，不闻不问。 不过，轧钢厂传出来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秦淮茹，易中海两人被开除了。 这年头，没了工作，没了轧钢厂这个铁饭碗，谁还当你是盘菜啊。 也怪不得众人说，贾家要搬回乡下了，就连街道办的人几次过来，看着中院的房子指指点点，有种重新安排的意思。 贾张氏坐在床上，身边小槐花尿了都不管，全靠二姐小当照看着。 脏乱的衣服套在身上，手指甲老长，如同厉鬼。 这些天的折磨，让粗壮的身子瘦了一圈，脸上也变得粗糙，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至于棒梗，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 “奶，我饿！” 贾张氏没动静，棒梗见此，揉了揉胀痛的眼睛，屋子里凉飕飕的，右眼没了眼球，凉的难受。 起身，棒梗穿着破棉袄，拱着鞋子，推开门出去。 屋子一瞬间变得明亮，让贾张氏眼睛眯起来。 院子里的声音传进来，让贾张氏更加害怕。 秦淮茹被辞退了。 她们贾家好不容易在轧钢厂的铁饭碗，没了。 心里对秦淮茹恨得要死。 她也想过，把秦淮茹赶出贾家，这样工作还是她们贾家的，无非换个人而已。 可她去了街道办，还没走到那就心里害怕的慌，半路就回来了。 四合院能帮的人没几个，她想去找阎阜贵，可最后，还是算了。 秦淮茹是自家媳妇，没有改嫁前，一直都是贾家的人。 她就是去街道办说了，人家也未必同意。 “早知道，让她快点嫁给傻柱，也不用牵连我们了！” …… “小姨！” 后院，棒梗拖下鼻涕来到许大茂家，站在门口大声喊着，眼睛却是盯着门口的鸡笼子。 那是秦京茹买的小母鸡，听说是等下蛋后，给许大茂补身子用的。 反正院里是这么传的。 屋子里，许大茂正穿着衣服，不时捶下腰。 昨晚又跟傻柱干了一架。 自从得知易中海那被割去一块，许大茂的心里头从没这个舒服过。 让他在院里偏袒傻柱，偏心的坏老头，活该。 结果开心过了头，竟然忘了傻柱还在，当着面跟一起干活的说了句，“天残地缺，凑成一副”。 也不知道傻柱啥时候变得聪明了还是纯粹找事，竟然听出来说的是他跟易中海，追着他跑了半个厂子，最后被追上踹了两脚。 最后还是保卫科出面将他救下。 可傻柱把事一说，保卫科的人虽然忍着笑，却没处罚傻柱，只是让他们俩休息下，不要影响工厂秩序。 狗屁的秩序，谁不知道轧钢厂出了大事，就是那几个头头都得受罚。 许大茂对保卫科的处事方式很有意见。 “傻柱，你给我等着。哎呦…” 秦京茹帮忙穿衣服，昨天算算日子正是怀孕的时候，结果这许大茂回来的时候半死不活，她折腾了大半夜，仍是没动静。 真是，废物。 秦京茹脸上不甘心，这再过三月过年了，要是肚子还没动静，咋办？ 现在院子里都在说，她那肚子要不上孩子了，注定是绝户的命。 “小姨！” 屋子外传来棒梗的声音，秦京茹准备开门。 “回来！” 许大茂一声冷喝，“你干嘛？又给馒头？” (本章完) 683 老天爷赏饭吃 “大茂，我这” 秦京茹看着桌上吃剩下的半块馒头，脸上笑着。 “我告诉你秦京茹，家里的东西不是白来的，你给他吃的，我吃啥？” “早就跟你说过，要想在这住，就跟贾家那帮子人远一点。” “现在贾家啥样子你不清楚？就秦淮茹干的那事，开除都不过分，你要跟她绞在一起，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许大茂拉长脸大声说着，丝毫不避讳在外面叫喊的棒梗。 “大茂，他还是个孩子。我姐这样，家里怪可怜的…” 听到这话，许大茂顿时来了火气。 “滚，滚出去！不听我话是吧，你要是有那善心，趁早滚蛋，我许大茂就是个小人，供不起你这个大善人。” 秦京茹立马慌了，和救济可怜的棒梗兄妹相比，她更在意自己的生活。 好不容易在这里住下，要是被赶回乡下，还不如死了呢。 “大茂，大茂你别赶我走，我不管了，不管了还不行！” 秦京茹可怜的模样，让许大茂有些怜惜，抛开出身不说，这女人其他地方都好。 尤其是伺候自己，更是没法说。 他许大茂有过那么多女人，就秦京茹最合他胃口。 “行了，你在家里看好家。” 许大茂穿上外套，临走前看了眼秦京茹，“不是今天好日子吗？今晚上，咱们争取来个一炮而红。” 秦京茹抿嘴点头，期待着晚上到来。 许大茂推开门，棒梗还在叫着，大有不拿到好处不罢休的意思。 “别叫了，整天哀嚎，哭丧啊。” “要哭给你妈哭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呢。” “晦气！” 说完，见棒梗不理他，还在那里小姨小姨的叫着，直接抬脚踹在胸口上。 棒梗噗通坐在地上，哇哇哭起来。 一旁屋子里刘海中走出来见了，也当没看到。 “二大爷，上班了？” “嗯，走了。” 刘海中应了一声，率先走去。 后院上班的陆续离开，只剩下棒梗还在那哭。 这次，没人管他。 哭了一会儿，棒梗感觉肚子饿的难受，声音都弱了三分。 看了眼禁闭的房门，在门口鸡笼子里看了会，这才佝着身子离开。 回到家里，往床上一趟，也不管贾张氏在那里上神。 小当见了，从锅台上拿了半个窝窝头，递给棒梗。 “哥，你吃点吧，吃了就不饿了。” “哥不吃，你吃吧！” 看到小当，棒梗突然有了注意。 “小当，出来。” 起身，领着小当往外走。 小当犹豫片刻，跟了出来。 两人在门口低声说了会，小当摇头，“哥，被抓住会打死的。” “你不想吃肉？” 小当咬着嘴唇，“我，我怕…” “怕什么？我早就瞅好了，你听我的，没问题。” 棒梗拍着胸口，“再说了，就是出了事，我顶着。不就是派出所嘛，我又不是没去过。” 棒梗这么说，小当看到哥哥眼睛里发出的狠辣，只能点头。 两人回到屋子里，继续等着。 中午时候，棒梗给小当打眼色，“奶，我去上学了。” 贾张氏终究还是疼孙子的，这家里要是没了秦淮茹，能指望的就只有棒梗了。 左右不过是七八年，等棒梗长大了，挣钱了，也能孝敬她这个奶奶。 想了半天，想通的贾张氏，这会儿正在做饭，棒子面饼子。 没办法，家里就剩这个了，还得省着点吃。 “吃完饭再去。” “不吃了，要迟到了！” 说完，棒梗跑出门。 前院，棒梗从大门外出去，离开胡同口后，迅速扫进隔壁胡同。 小当在棒梗离开后，就在门口看着小槐花，眼睛不时看向月亮门。 没一会儿，穿着碎花褂子的秦京茹就走出来，手上拎着一个篮子，有路带风似的，路过中院也不看贾家，快速出了垂花门。 小当看看左右没人注意，抱着小槐花来到月亮门处，手上拿起一块石头朝着墙外扔出去。 片刻后，后院聋老太太家的断墙上出现一个小脑袋。 先是趴在墙上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后，迅速从墙上跳下来。 另一边，小当站在门口，紧张的放哨。 棒梗也不管小当，跑两步走来到许大茂家前，看着笼子里咕咕叫的小母鸡，两只手迅速穿过笼子，右手准确抓住母鸡脖子，避免叫出声。 而后左手捂在鸡头上，不管小母鸡的挣扎，独眼中露出一抹兴奋，然后用力一扭，鸡头在手心里转个圈，徒留蹬歪的鸡腿。 棒梗把笼子打开，然后拎着鸡，将笼子放好，快步来到墙边，用力一甩把鸡扔出墙外，然后踩着坍塌的砖头，慢慢爬上墙。 小当见此，赶紧抱着小槐花离开，心里头也是激动，有肉吃了。 另一边，棒梗将鸡用草叶子包起来藏到废弃砖头里，然后大摇大摆的去学校上学。 西北车间。 中午阳光明媚，要是没有呼啸的风，绝对是个好天气。 可惜，这风不仅带来瘆人的声音，还带着彻骨的寒意，让在这里生活的人，饱受折磨。 不过，今天的生产驻地有些反常，平日里乱哄哄的车间，今天没了动静，显得格外平静。 并不是没有人在，而是在这里的人，都站在周围，说话都在嗓子眼里，不敢出声。 中间位置，一道人影正在活动着身体，一会儿做着扩胸运动，一会儿又是伸展运动，看上去有些滑稽。 “师傅，杨小涛这是在干嘛？” 沈荣靠在刘大明身边，看着杨小涛还在那活动，有些不解。 “不知道。” 刘大明回的干脆。 “师傅，你觉得他能行吗？” “不知道！” 沈荣不再问话，这个问题，估计没人知道。 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这里所有人加起来，能够做到的，也就杨小涛了。 自从上次修改部件的设计后，已经过去俩周了。 不得不说，新的设计在几次实验中取得的显著成绩。 这从张得道回来的时候，做的是汽车就看出来，效果显著。 尤其是上次一起回来的，还有十斤猪肉，一坛汾酒，可见上级对结果的满意程度。 而事实确实如此。 沈荣看到报告书上只有一张纸，只有一个部件存在问题，登时明白，杨小涛改进的设计有多靠谱。 先前哪一次回来不是一堆问题，然后一堆部件要改进。 可现在，就一个了。 这简直就是巨大的进步，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然而，就是这最后的一步，却成了大家伙头疼的天堑。 根据上面计算的结果，这个部位需要的精度最少也要1.8，甚至还要更低。 他不清楚为什么需要这么高的要求，但他能做的，就是服从安排，将这个部件做出来。 于是，全部人员都投入到这个部件的制作中。 五天。 整整五天。 就是最靠谱的杨小涛也只达到1.9，距离目标，还差点。 至于其他人，能做到2.0的精度，已经是很难得了，想要再进一步，已经不是经验了，更多的是状态。 而在这点上，杨小涛那强壮的体质，变态的力量，让他成为最后的希望。 周围人都认真看着杨小涛，等待着他的表现。 没一会儿，杨小涛活动完手脚，虽然只穿着单衣，根本没觉得冷。 休息了一天一夜，为了这一刻，他在半夜里还特意吃了一只扒鸡，一只猪耳朵和两盒午餐肉。 以至于早上起来的人都怀疑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竟然闻到了鸡肉香。 此刻，杨小涛已经将自身调整到最佳状态，而接下来就是，全力制作公件。 走上虎钳台，一旁的陈冲汉和徐怀兵两人将一个毛胚抬过来，眼中都是鼓励。 “加油！” “加油！” 两人鼓励着，杨小涛点头，伸手接过来，试试份量，然后放在虎钳台上。 “这变态。” 陈冲汉酸溜溜的说了句，转身离开。 对杨小涛在力量上方面的天赋，两人，学不来。 “把门关上。” 杨小涛突然开口，正在门口晒太阳的众人赶紧起来，一起把门关紧。 杨小涛又站了会，仿佛在找感觉。 “南边的窗户封死了！” 话音落下，立马有人拿着布团过去，将咻咻透风的窟窿堵上，声音顿时小了。 “所有人，减少呼吸，不要说话，不要走动！” 有一句话传来，众人只觉得心脏被捏住一般，自觉地减轻呼吸。 杨小涛淡淡的说完，呼吸一口气，随后闭上眼睛，伸手摸着部件，寻找着感觉。 众人都不敢打扰。 好一会儿，杨小涛动了。 打开机器，单调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中响起。 然后就是呲呲的声响，众人看着杨小涛，目不转睛。 半小时过去，呲呲的声音持续不断，在场都是有经验的大师父，听声音的频率就知道，杨小涛操作的很稳。 一小时过去，情况依旧。 杨小涛站在那里，脚步都不曾活动一下。 比起，在杨小涛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汗水。 两小时过去，有人在原地站不住了，干脆缓慢的坐在地上。 更有人放屁都夹着，缓慢释放。 杨小涛的眼睛仿佛失去焦点，眼中无神，身体却是动作如旧。 三个小时后。 车间四周坐满了人，金乌西斜，车间里黯淡下来，但没人去开灯，生怕灯光开启的刹那刺激到杨小涛。 有人已经发现，杨小涛工作的频率，降低了。 不少人因此揪着心。 杨小涛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后背的衬衣已经湿透，周围温度降低，后背冰凉。 四个小时了。 已经有人憋不住尿了，但仍旧坐在那里。 周围昏暗，他们已经看不清远处杨小涛的手臂，只能听到呲呲声响着。 刘大明坐在地上，一旁的沈荣也是盘腿而坐，眼睛仍旧看向杨小涛。 “师傅，这，看不清了吧。” 刘大明点头，随后摇头，“你不懂，眼睛看不清，但心随手走，感觉分的清。” “这种境界，我还没摸着边。” 说话中，带着惆怅。 沈荣面色一肃，看向杨小涛更是不可思议，“他才多大啊！” “当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周围人听了，皆沉默不语。 夜色逐渐变黑，周围的光照黯淡下来，机器的声音突然停下。 这一刻，众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仿佛习惯了那道声音，却突然声音没了，反而，像是失去什么似的。 (本章完) 684 任务完成 “开灯。” 突然一道带着激动和焦急的声音响起，众人立马回过神来，然后就看到张得道大步跑向中间。 啪嗒 电闸合上，头顶上的灯一瞬间亮起来。 这一刻，车间被照亮，那道人影，依旧现在原处，此刻正在十指交叉，不断活动着手腕。 在他身旁，张老道一脸凝重的看着台子上的部件，虽然看不出情况如何，但就凭借他听的节奏没有大起大落，心里就认定这部件不差。 杨小涛看到众人过来，便让开位置，走到一旁找个地坐下休息。 “感觉咋样？” 刘大明拿着水壶过来，杨小涛抜开就喝。 几个咕咚下去，肚子里的饥渴得到了缓解，好在昨晚吃的东西够多，挺得住。 “还好！就是有点累！” 喝完水，杨小涛穿上大衣，另一边，沈荣和张得道已经吩咐人将部件抬起来去检测。 周围聚满了人，都在等第一时间的消息。 前方，老师傅带着眼镜操作着测量仪器，一点一点的测试，一眼不眨的看着，手上就像抚摸丝绸一般，一点都不想放过。 周围人都安静等着，几个憋不住的转身跑出去，来到墙角就是一顿呲，那急切的冲刺，大有冲垮墙壁的架势。 半小时后，负责检查的师傅摘下来眼镜，看了眼周围急切的人群，却没有看到杨小涛的身影。 “这人，年纪轻轻的，了不得啊！” 心里想着，张得道已经急不可耐的询问，其他人也是如此。 老师傅清清嗓子，“检查了两遍！” “都是，1.52。” 声音在车间里突兀响起，片刻宁静后，突然变得热烈起来。 1.52啊，不是1.8，不是1.7，直接成了1.5啊。 原本的期望，只是完成任务，却不想杨小涛做的比预计更好。 一个个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尤其是那些老师傅，他们清楚，这将是他们钳工当前能做的最好成绩，但决不是以后的最好成绩。 而这份成绩，也预示着，这次任务即将成功了。 若是如此还不能成功，那他们也没必要做了，一个个回家去抱孙子吧。 一个个大师父互相拍打着肩膀，后背，仿佛在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张得道摸着胡须笑着，“这小子，去哪了？” 一旁的沈荣还在看着那大块的部件，突然听到张老道的话音，突然看向外围，哪还有杨小涛的身影。 另一边，穿好衣服的杨小涛跟刘大明说了声，就回到住处，径直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打起鼾来。 刘大明在外面看了眼，便去车间。 张得道知道后，让人别去打扰，然后让人看好这部件，明天要去做最后的实验。 刘大明等人点头，回到住处的时候都下意识的放低声音，压低脚步。 这一夜，杨小涛梦到自己完成了任务，然后回到了四合院，抱着小端午，亲着冉秋叶，然后看向天空，那朵白色的蘑菇云突然绽放出金色光芒。 四合院 一群人聚在中院里，热闹的吵着。 中间处，许大茂从轧钢厂匆匆回来，身上还带着臭味。 一旁秦京茹眼睛哭的通红，跟阎阜贵大声说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阎阜贵欺负了呢。 “阎大爷，我家鸡丢了，您可得帮忙找回来啊。” 秦京茹大声说着，周围院里的人勾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今天中午秦京茹离开院子去菜市场买菜，准备晚上做顿好的给许大茂补补，确保今晚上的事顺利进行。 哪知道，下午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觉得奇怪。 然后看着门口的鸡笼子里，那只买回来下蛋的小母鸡，竟然没了。 霎时间，秦京茹被吓得一哆嗦。 这可是花了不少钱买的啊，这鸡蛋还没吃几个，肉都没见着，怎么就没了？ 看着笼子，原本捆绑的绳子断了，笼子应该被打开，鸡出来了。 秦京茹在院子里找了好几遍，聋老太太家的破地方更是翻了个底朝天，二大妈见了还以为再找什么宝贝呢，一问才知道，家里的鸡找不到了。 这鸡丢了可是大事，于是二大妈让院里人帮忙找找。 虽然跟秦京茹不太熟，但这丢东西了，帮个忙又不是多大事。 可前院中院后院都找了一遍，愣是连根鸡毛都没找到。 于是等阎阜贵回来了，这才在院子里开会，找鸡。 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子站在一旁，看着阎阜贵处理，一句话不说。 这次，他只想静静的看着，不掺和，不找事。 就是让院里的人看清楚，这阎老西到底有没有本事。 “阎大爷，您说句话啊。” “这笼子，还有这绳子，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偷走的。” 许大茂提着笼子，看着周围的人。一脸的愤怒。 从来只有他许大茂算计被人的，什么时候被人偷过东西？ 这是太岁头上动土，胆肥了啊。 “而且，咱们院里平常没有外人来，十有八九，就是咱们院里的贼。” 众人听了有不乐意的，脸上露出怒容。 有幸灾乐祸的，不屑一顾。 更有人眼睛看向躲在家里不出来的贾张氏。 那里，可是院里出了名的贼窝啊。 阎阜贵看着鸡笼子，也是无语。 这院里怎么这么多事啊。 前几天因为不慎中了奸计，刚被街道办找了说教一顿，现在又除了贼，要是不赶紧处理掉，被街道办知道了，自己这个大爷也太无能了。 见许大茂说话意有所指，低头略一沉思，就对一旁的阎解放说道，“老二，你去叫人。” 阎解放见老爹说话的方向，立刻点头跑到贾家门口。 “开会了，贾家的赶紧出来。” “棒梗，赶紧的出来，有话问你。” 嘎吱 贾张氏掐着腰，头发散落在耳边，一脸的黑气，手指指着叫门的阎解放，“狗崽子，说什么呢？” “阎阜贵，亏你还是老师，你就这么教育家里的孩子？” “上门客气话都不说，直接叫门？你这样也配当院里的大爷？” 贾张氏已经豁出去了。 反正没有最坏了，索性就不管了。 起码，在这院里，不能被人欺负了。 这一刻，那个嘴毒嚣张难缠的贾张氏回来了。 “贾张氏，你别打岔.” “阎老西，你个算盘精，你不就是看我们家里孤儿寡母好欺负吗？凭什么他许大茂丢了鸡就来我们家上了？” “阎老西，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那我们家开刀，好让你这大爷的位子坐稳。” “你也不看看你啥样，没有三两三，也想压千斤？回家多吃点棒子面，再来跟我称称.” 这一刻，跟着贾张氏一起出来的棒梗看着奶奶那矮胖的身影，突然升起一股崇拜。 这个奶奶，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你” “你给我闭嘴。” 贾张氏不待重复的喷着，阎阜贵哪还忍得住，心理怒火上涌，大声喝止着。 至于一旁准备上来跟贾张氏撕扯的三大妈被于莉拉住，现在事情不清楚，不能给人留把柄。 “哼，你这阎大爷好大威风啊，要搞一言堂，我看你是早了点。” “贾张氏，我不跟你胡闹，我问你，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贾张氏看了眼许大茂和秦京茹，“他们家还有鸡？” “贾张氏，怎么没有，你眼瞎就直说，那么大的东西你看不到？” 许大茂跳出来指着贾张氏吼着，哪知贾张氏根本不怕，直接冲到许大茂跟前。 这怀透气的看上去人高马大，实际上早就烂了芯，她贾张氏还真不怵他。 看着冲过来的贾张氏，许大茂没想到对方这么‘钢’，看着近前乌黑的手指，本能的往后退开。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许大茂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躲在秦京茹身后了。 “许大茂，就会躲女人后面啊，是不是男人了？” “以前娄晓娥在的时候就躲着，换人了还是这样。” “这叫啥来着？” “狗改不了吃屎！哈哈哈” 院里的人对许大茂客气一点面子不给，气的许大茂一张驴脸都快吹成气球了。 “贾张氏，问你话好好说，你要是不想说，就报警，让派出所的同志来。” 阎阜贵憋着气，看着贾张氏哪都不得劲。 一旁的于莉看到贾张氏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轻轻皱眉，难不成真不是她们家？ 可这院里，除了她们家，还有谁能做这偷鸡摸狗的事？ 贾张氏听了派出所，冷哼一声。 “没我们家的事，就是派出所来了，也是一样！” 说完回到家门口站着，阎阜贵冷笑一声，“刚才许大茂说了，丢鸡的时间也就两三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你在哪？” “在家！怎么滴？” “棒梗，你呢？” 众人看去，棒梗从贾张氏身后露出脑袋，独眼中盯着许大茂，心中得意。 脸上却是懵懂表情，“我在学校！你下午上课还打喷嚏了！” 阎阜贵听了顿时想起什么，“对，那个时间棒梗在课堂上。” 许大茂听了，又狐疑的看了眼棒梗，总觉得这小子不是玩意。 “大家伙再想想，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咱们大院……” 阎阜贵见找不到人，只能发动院子里的人继续找找，想想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随后让许大茂等着，不行明天就是派出所，他是没办法了。 众人散去，热闹看完，也没人帮着找。 除了秦京茹去前院打听消息，众人各回各家，准备休息。 等秦京茹回到家后，又是被许大茂一阵数落，秦京茹心里委屈，准备了一下午，今晚又用不上了。 看着许大茂躺在床上打起呼噜，秦京茹摸摸扶着肚子。 “要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 隔壁刘海中得意的笑着，今天阎阜贵的表现绝对是烂，要是他还当二大爷，肯定让人挨家挨户去搜，重点就是贾家。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直觉了。 “许大茂，你可别怂啊，闹到街道办，这事就热闹了。” (本章完) 685 腾飞 等杨小涛饿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 杨小涛看了眼手表，心里好奇，今早上怎么没跑操？ 而且，外面好安静啊！ 起床，端着盆子往外走。 门外，刘大明跟沈荣正交流着，声音很低。 “刘工，沈组长，你们说啥呢？” 杨小涛端着盆子走过去，两人见是杨小涛立马挺直交谈，沈荣更是有过来，欣慰的看着杨小涛。 “杨师傅，身体恢复过来了？” “嗯，睡一觉好多了，就是肚子饿了。” “要给你准备好了，走，我带你去吃饭。” 沈荣痛快说着。 杨小涛询问仓库里其他人呢？ 沈荣笑着，“都在忙。等你吃完了，组长还要你一起去。” 杨小涛点头，走到开饭点，炊事员将一桶面条摆在杨小涛面前。 “组长交代了，让你吃饱。” “放心，这可是他自己的份额，可劲吃就行。” 沈荣说着，给杨小涛抄了一碗，上面还带着热气，杨小涛赶紧接过来，“你们不吃？” “吃过了，赶紧的吧。” 杨小涛被催促着吃完，然后出门看到张得道在一旁等着。 “走了，上车！” 杨小涛诧异，今个还坐车了？还是吉普车？ “托你的福，咱不用走路了。” 张得道说话有些唏嘘。 杨小涛也没听出了，反正这牛鼻子说话历来如此。 坐车就是快，以前一个小时的脚程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来到基地，跟以前一样，杨小涛二人又来到的熟悉的房间。 “唉！” 刚进门，张得道就唉声叹气起来，杨小涛问他咋回事，他也不说，只是偶尔露出的眼神，让杨小涛感到一股幽怨。 吓得杨小涛赶紧去窗户那看风景。 这牛鼻子，今个邪门了！ 实验区。 新组装起来的试验品跟以前的，看起来外表没什么差别，但熟悉制造过程的都清楚，内里早就变了样。 依旧是三人，在观察室里看着。 “老冉，你不下去了？” 郑主任开口，一旁的黄主任看过来。 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个冉组长对杨小涛有想法。 当然，他的想法一样，这么好的苗子，谁不喜欢？ 有他在，能顶一支团队了！ 必须跟上级反应，把人留下来。 冉父并不知道黄主任的心思，肯定上去来个大比兜子，让你打我家姑爷的主意。 “不去了，上次就差那一点，只要没问题，就行。” 冉父淡淡的说着，脸上却是充满骄傲。 一旁的郑主任心里吃味，却是羡慕不来。 谁能想到那个小家伙，竟然做成了，不仅成了，还达到了1.5，这精度，就是机器也做不到吧。 他妈的。 郑主任现在只想骂一句过过瘾。 说话间，下方的实验已经进入关键时刻。 三人看着也开始紧张。 随着压强增大，周围观察人员仔细记录。 等两分钟过去后，一声成功了响彻整个实验区。 郑主任抛却其他想法，伸手握住冉父和黄主任的手，六只手交叉握在一起，脸上都是激动。 “成功了，成功了！” “哈哈哈，咱们任务完成了！” 三人喊着，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 “我去跟总指挥报喜！” 郑主任扔下一句话，一溜烟的跑了，冉父和黄主任则是留下，收拾现场。 “我说，你在这唉声叹气的，啥意思？” 杨小涛实在受不了张老道的眼神，还有不时传来的叹息声。 张得道听了杨小涛的话，又用特殊的眼神看过来。 “牛鼻子，我告诉你，再这样看我，回去把你酒坛子都拿了！” “你要拿尽欢拿。” 哪知张得道突然开口，把杨小涛噎住。 “不是，啥意思？” “啥意思，以后，你想喝尽管喝吧。” 杨小涛一愣，“呸，我才不喝呢，以后留着自己喝吧，我回四九城，我……” 杨小涛突然止住话头，脸色狂变，“牛鼻子，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唉，小子，这事吧，好跟坏，全看你怎么想了。” 张得道说完就不再言语，杨小涛却是心里门清。 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有些显眼了。 或许，上面已经开始考虑了吧。 那到时候，自己怎么选择？ 另一边，郑主任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讲述事情经过。 看他那副恭敬模样，电话对面的人，来头不小。 原以为只是报告一声就结束了，哪知道竟然在这里说了快半小时。 对方大佬的心思，他捉摸不透。 等对方挂断电话，郑主任的脑袋还是呆懵状态，门口等待的冉父和黄主任看电话挂了，赶紧走进来。 “老郑！” 冉父说了一句，并没有多问，郑主任却是笑了笑。 “走，我们去见见这次的功臣。” 说着率先离开。 屋子里，杨小涛还在心里做着斗争。 留下的话，不是不可以，反正距离那件事也没多少时间了。 但就怕，后面还要继续留下，毕竟那玩意不能用弹弓吧。 若是那样的话，一年？两年？还是更长… 杨小涛心里没底。 可拒绝吧… 会让你拒绝吗？ 屋子里除了张得道的叹息，还多了杨小涛的踱步声。 吱… 门被推开，郑主任一脸笑容的走进来。 身后冉父看了眼杨小涛，很是欣慰，只是这种欣慰很快变得忧愁。 刚才结束后，黄主任的一句话可是让他出了一层冷汗。 要把杨小涛留在这。 或许他是出于公心，想要为这份事业网罗人才。 但在他心里，还是，私心占据了上风。 吃苦，有他在就行了，下一代需要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 冉父如此想着，可话是说不出来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国情怀。 杨小涛看到三人进来，赶紧收拾心情。 另一边，张得道也换了表情，一脸刚正模样。 郑主任当面说了实验成功，然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同志，感谢你的付出。” 郑主任上前握住杨小涛的手，格外用力。 “领导，都是该做的，该做的。” 杨小涛的声音有些颤抖，心底里隐隐有些抗拒。 自己表现的，是不是太过了？ 郑主任却是没多想，自以为是激动的缘故，看向杨小涛更加喜欢。 这小子，不仅完成了任务，还进了总工程师的法眼。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总工程师特意要过了电话，说了半个多小时。 总结起来两件事，一是对杨小涛能够有自己的想法，能够活学活用，搞出属于自己的东西表示祝贺。 同时让他们不要拘泥于国外的东西，自己的才是最合适的。 第二，就是给杨小涛颁发奖章。 颁发人员已经在路上了。 这东西，他都没有呢。 “一会儿别走，还有任务。” 郑主任说完，杨小涛心里一跨，想什么，来什么啊！ 一旁的黄主任随后上前跟两人握手。 然后又是一番表扬和鼓励，这次完成任务，所有参与人员都有立功表现，记录在案。 杨小涛跟着客气，只是觉得这黄主任，太，客气了。 最后冉父也说了两句，杨小涛看的出冉父有心事，想到自己猜测的，或许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最后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无奈。 索性杨小涛也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时候，再说。 几人在一旁讨论着，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随后一个穿着特殊制服的青年，身后跟着两名士兵走进来。 “郑主任，你好！” 青年进屋敬礼，并没有介绍自己。 不过郑主任三人跟张得道看到对方衣服后，明显严肃起来。 杨小涛却是一脸好奇，这人啥身份？ “你好，同志！” 郑主任说完，然后就见青年看向屋里人，最后看向杨小涛。 “你好，是杨小涛同志吧。” “是，你好，我是杨小涛。” 青年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奉命，将这枚勋章，转呈！” 说完，从身后一名士兵手中接过一个铁盒子。 郑重走到杨小涛跟前，伸手平举。 “感谢你，对国家做出的贡献，对民族付出的努力。” “总指挥希望今后，你能在祖国的建设中，跟在这里一样，继续保持乐观精神，努力奋斗，勇往直前。” 杨小涛看着面前的盒子，脑海中一直在翻找着总指挥的印象，却想不出这人到底是谁。 不过，对方带来的这句话，好像，意思，大概是，自己要走了吗？ 这算是好消息吧。 最后，看到递过来的铁盒子，杨小涛双手接过。 “请领导放心，请总指挥放心。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努力为革命建设，为人民服务！” 青年微笑点头，“我会带回去的。” “杨小涛同志，再见！” 说完伸出手，杨小涛也伸出右手，两人紧紧握在一起。 “再见！” 青年来的快，走的也迅速，转身离开房间就消失在走廊里。 这会儿，杨小涛才反应过来，打开手上的铁盒子。 冉父立马凑过来看。 刚才他是听出话里的意思了，上面，放人了。 虽然不清楚领导的考虑，但杨小涛能够回家照看家小，他在这心里也踏实。 郑主任和张得道也凑过来，唯有黄主任眼中挣扎，最后下定决心，试一试。 “这是啥？” “勋章吗？怎么，是子弹壳？” 杨小涛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一枚黄铜色的子弹壳，底部带着两个小点的，像是两个小翅膀。一条红线从底部穿过，这要是挂脖子上，有点像小时候玩的哨子。 “你小子懂啥。这东西，咱们基地这么多人，能够获得的不超过两只手。” 冉父见杨小涛脸上嫌弃，差点抬手来一下。 张得道和黄主任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埋藏的火热。 他们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没碰到过，上面领导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难道是评先要求降低了？ 不就是做个部件，更改了设计图吗？ 有必要给这么高的荣誉？ 两人眼中又多了一抹狐疑。 还是郑主任看不过去了，“小子，这东西是我们内部的荣誉，叫“腾飞”勋章。你这是铜制的，也就是你们来这种帮忙的，像我们这样的…” 郑主任说到最后，也有些酸。 论贡献他们在场的都不差，但评定的界限在那，他们只能追求更高的荣誉，那是银制的“超越”勋章。 杨小涛听到这么说，赶紧攥紧勋章，这东西，或许不像其他广为流传的勋章那般，但在这个圈子里，绝对是重量级的。 686 将去 “你看下，上面有名称和编号，应该是特制的，有你的名字！” 一旁冉父看着勋章提醒着，杨小涛赶紧翻了翻，最后在最高的弹壳上看到‘腾飞’小字，下面还有个阿拉伯数字编号，009。 杨小涛还注意到两侧短点的弹壳上刻着字，一个写着‘贰机’，一个写着‘杨小涛’，字很小，但刻的很清晰。 “真的有啊。” 这可是专属的啊。 哈哈 杨小涛将这枚特殊勋章攥在手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冉父也为杨小涛高兴，一旁的张老道吧唧吧唧嘴，心理想着什么。 黄主任更加疑惑。 “走吧，这次你们任务算是完成了。” “老冉，你领着小杨去清点物资，算是咱们技术部对制造组的答谢。” 郑主任说着冉父听了点头。 杨小涛赶紧跟着出去，清楚这是郑主任在给他们找机会。 两人出门，身后立马跟着一名保卫。 等两人离开，黄主任终于开口。 “老郑，总指挥到底啥意思？” “老黄，你指的是啥？” “郑主任，我实话说罢，杨小涛的表现确实很好，解决了困扰大家的困难，但我觉得给腾飞奖章，有些过了。” 郑主任皱眉，他知道老黄不是那种嫉妒的人，所以皱眉继续询问，“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总指挥要留下他，对吧。” 黄主任深吸一口气，“你也知道，制造组那里的人，这么多年了一成不变。我们需要新鲜血液注入，否则再次出现问题，我们.” 一旁的张老道也是点头，“虽然我知道这对杨小涛同志来说很残忍，但这种关键时刻，留下他无疑是最合适的。” 郑主任没有发表意见。 站在工作的角度，杨小涛留下无疑是他希望的。 但站在老友的角度，他们在这里快十年了，虽然这把剑快磨成了，但后面还有更重要的挑战，他不想让刚刚好起来的家庭，再次沉寂。 “郑主任，我希望组织慎重考虑这件事，因为这，很重要。” 黄主任肯定的说着。 他不能让所有人跟他一样拥有奉献精神，但也不会放过任何成功的机会。 至于觉悟，他相信，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不缺。 “我去，问问。” 郑主任终究还是放下了私人感情，有些事，必须考虑大局。 国之不存，毛将焉附？ 看着郑主任离开，黄主任低着头，一旁的张老道突然笑起来。 “老道，你笑啥？” “嘿嘿” “还笑，快说。” 黄主任板起脸来。 张老道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老黄，” “当初你让我兼着，可一干都快十年了。我原本就想着，战争结束了，回我那师傅留下的道观做个小道士，每日做早课，念念经，早日娶个婆娘留个后，继承道观。” “可你倒好，硬是把我拉着来了，说什么会炼丹，有用。我信你个鬼啊。” 黄主任听了露出羞愧的神情，回想当初，确实，什么都缺啊。 他一个人担任主任、组长、队长甚至还是厨子、马夫，那时候，回想起来，只有一个词。 峥嵘岁月。 “你说缺个组长，让我先干着。好吧，我也不知道干啥，你说啥就是啥，我也干了。” “现在，沈荣也能挑担子了，我这个组长是不是可以解放了？” 张老道说着，看向黄主任。 两人的脸上都留下了时间的印记，不知不觉间，一代人已经成长起来，而他们，已经老了。 黄主任认真的看着张得道，“老道，这次，成功了，我送你回去。” 张得道张张嘴，一时间听到痛快的答应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算了算了，待在这也挺好的。” 说完，张得道挥挥手，大步走出房门。 身后黄主任深深叹息。 主任办公室，郑主任手按在电话上，心理挣扎片刻，最后还是拿起来电话。 后勤处，杨小涛正跟在冉父后面，两人很少交流。 但杨小涛能感觉到冉父心情是愉快的，或许跟实验成功有关，或许是跟自己取得的成绩有关，亦或者是自己要离开了，替自己高兴吧。 虽然在这里加上这次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但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就那么几句话。 有时候，更是远远的看两眼。 “这些是给你们的。” 冉父在工作人帮助下将物资搬出来，里面有不少土豆和萝卜。 至于其他蔬菜基本没有，肉也有一些，但不多，估计十斤左右。 杨小涛看了一遍没有问题，便将物品装上车。 等全部装完，两人就在车边上等着张老道。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拿出一支递给冉父。 “叔，给。” 冉父接过，杨小涛打火，冉父凑上前点燃。 咳咳 只吸了一口，冉父就咳起来，杨小涛赶紧拍打着后背。 “吸烟有害健康。” 冉父说了句，就将烟摁在车邦上，把烟头熄灭。 杨小涛也把烟熄灭，他看出来，冉父是不吸烟的人。 将烟装进口袋，“叔，马上就要走了。” 冉父知道杨小涛说的是离开这里，并不是回驻地。 “嗯，算算时间，你们来得挺长了，早点回去还能吃上中午饭。” 杨小涛笑了，“等下次，咱们再见的时候，我做一顿拿手好菜，跟您好好喝一顿。” “你还会做饭？” “那是当然了，我们那的人都喜欢吃呢，尤其是我媳妇，可劲的夸呢。” “呵，那是不好意思驳你面子吧。” 说道冉秋叶，冉父就露出慈父的面容，杨小涛也不反驳。 “叔，保证，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哈哈。快了啊。快了。”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杨小涛肯定点头。 两人还想在说话，张老道从里面走出来，随后走到车前。 “冉组长，我们走了。” 冉父点头，又看了眼杨小涛，“一路保重。” “再见。” 当卡车发动，杨小涛伸出身子朝着冉父挥舞，不断挥舞。 这一刻，冉父，泪水滑落。 在这戈壁上，两个陌不相识的男人，就因为一个女人，彼此有了牵挂。 车子离开，办公室里的电话还在继续。 “首长，这是我们的意见。” “我们认为，杨小涛同志需要在这里发挥他的才能，我推荐他，加入到项目研发中。” “我愿意担保。” 郑主任一字一句的说着，对面一阵沉默。 “这件事，我会上报。等消息。” “是！” 挂断电话，郑主任看着窗外的天空，最后走向冉父的所在。 他需要坦诚布公，也相信，冉父会理解的。 车子回到驻地，一群人正在外面打屁聊天，一堆老头更是在地上划拉着下棋。 自从杨小涛跟张老道下棋被这群无所事事的老头看到后，问清楚规则，一群人没事就在地上画个棋盘，俩人捉对厮杀。 车子停下，立马有人过来询问情况。 张老道不等众人过来，就推开车门站在车上。 “同志们，告诉你们好消息，这次，咱们成功通过了！” 嗷嗷 啪啪啪 欢呼声，掌声一同响起。 “还有件事，咱们啊，要恭喜杨小涛同志。” 随即张老道将杨小涛获得腾飞勋章的事说出来，现场又是一阵惊奇。 沈荣第一步冲过来，看着杨小涛手里的铁盒子，神情激动。 身后不少老工人也是如此，一个个非要看看。 杨小涛也没有拒绝，将勋章递给沈荣，后者拿着就往一边跑，来到空旷处打开，仔细看着。 陈冲汉他们几个不知道这勋章啥意思，连忙问身边的老人。 在老人经过一番解释后，立马冲进人群要看一看。 这辈子或许没机会获得了，但不妨碍看一眼啊。 将来说起这事，也有故事给孙子讲啊。 刘大明却是走过来，他没有去抢着看，反正杨小涛要回轧钢厂的，到时候有的是时间看。 “任务完成了，有说后面怎么安排？” “没有，不过，应该会让我们回去吧。” 刘大明点头，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老头子有些想家了。 别说他了，其他几人，没有不想的。 等最后勋章交到杨小涛手上时，沈荣还是一副可惜的模样。 杨小涛将勋章收好，随后跟着众人会了住处，中午吃完饭后，大家继续悠闲的生活。 或许是任务完成了，杨小涛他们六人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大家都清楚，接下来，他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来驻地这么久，六人除了在驻地周围活动，还没正经出去过。 于是，张老道想了一天，想带着几人出去转转。 结果刘大明和汤山林根本不想动弹，本来万继远想要跟着去的，但昨晚冻着肚子，最后只有杨小涛跟陈冲汉两人跟着出来。 张老道找了两匹马，让杨小涛和陈冲汉骑着试试。 马都是温顺的蒙古马，两人没骑过，但上手很快。 加上随行的两名战士，一行五人出来基地，漫无目的的跑着，看到哪里有趣就往哪里跑。 路上，杨小涛看着随行的两名战士兼向导背上都挂着枪，不由好奇询问，两人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有狼。 而且还不少，一般出来的战士都会配枪，而且规定要求不得单独行动，即便是送件也要最少两人一组。 即便如此，这些年仍有被狼袭击的事发生。 吃的不够，人就要抢狼吃的，于是狼不够吃的，就将人当成了食物。 杨小涛也清楚，别说现在，就是后世这些区域也经常有狼群活动。 曾经有个‘网红’就在帐篷里搞直播，外面都是狼. 最后众人停在高坡上，这年代这里还不像后世那样荒芜，起码能够看到不少草木。 高坡下面是一片草地，眼下正是枯黄的季节，更加萧条。 众人看了看荒芜景色，没什么劲头。 不过杨小涛还是拿出在驻地准备的钓鱼竿，看着植被中央的一处水洼，跑过去钓鱼。 水洼不大，也就篮球场大小，不过水有些浑，里面有不少烂叶子。 杨小涛在旁边找个干净地坐下，然后小薇进入水中，接着便将鱼饵挂上，扔进水里。 张老道早就知道杨小涛准备鱼竿的事，这时候也不阻止，那里面有没有鱼他还不知道？ 要是有鱼的话，驻地打水的人早就知道了，还有到他的？ 陈冲汉也在荒草上躺着，看着蓝天，白云，颇有诗情画意。 对于杨小涛的钓鱼大业，同样没多兴趣，在他看来，钓鱼纯粹是浪费时间。 两名战士骑在马上，手上拿着枪，时刻警惕着。 687 轧钢厂的新书记 午后，西风渐起。 草屑在风中吹动，平坦的土地上，风从老远吹来，带来沙土的气息，然后埋葬在水面上，荡起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圈圈，在力的作用下互相侵蚀，互相同化。 众人在这里待了好长时间，张老道出来纯粹是呼吸野外空气的，至于陈冲汉抱着来一趟见识的心思，在哪都一样。 当然，要是肚子不饿也行。 另外两名战士依旧警惕着周围，他们的任务很艰巨，就是要看好这几个人，不能出问题，也不能有问题。 所以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杨小涛，等那个在水洼边上，执着的钓鱼人。 有时候，张老道都觉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清闲了吗？ 还是说，四九城的生活没什么压力了？ 不应该是想着奋斗，拼搏，为国家奉献青春吗？ 不懂，在杨小涛身上，张老道看的糊涂。 只能说，这人身上有太多，矛盾。 努力工作与享受生活的矛盾，懒散时又有些大情怀的矛盾，明明年轻却偶尔成熟过分的矛盾。 聪明人与蠢货的矛盾。 呵呵 张老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问题。 或许，来这里的人，本身就是矛盾吧。 几人悠闲的享受着风的抚慰，渐渐感到凉爽，渐渐的，没了耐心。 然而，就在张老道和陈冲汉准备叫杨小涛离开的时候，奇迹的一幕出现了。 静坐了大半天的杨小涛，突然一声吆喝，然后就看到杨小涛鱼竿往后扬起，一条鱼，一条尺长的大鱼从水里飞出来，还在半空中晃动着尾巴。 然后啪嗒一声掉在草丛里，兀自蹦跶着，想要逃进水中。 下一秒，杨小涛上前一把摁着，然后举起手来，“老道士，有鱼！” “我去！” 老道把胡子拽下两根，然后起身往下方跑去。 “快，抓住了，别搞死了。” “活的养着回去。” 没一会儿，张老道和陈冲汉站在杨小涛身后，仔细打量着手上的鱼。 这种鱼背部为蓝灰色，腹部为白色，尾鳍则是淡红色。 鱼头是锥形，嘴尖细，唇不发达，两侧有1厘米多长的须。 三人都没认出来是什么鱼，不过只要是鱼就行，能吃就行。 钓上来第一条鱼，杨小涛也感受到小薇传回来的消息，下面还有鱼。 本来这次出来就是碰运气，让小薇帮忙在水下面找找。 可现在是十一月，哪怕是水里的植物也都只剩下根了，对小薇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于是，在下水好长时间后，才将水底下的鱼惊醒，一个个驱赶到出来。 接下来就是杨小涛钓鱼术发挥水平的时刻了。 被小薇打扰休息的鱼正饿着肚子呢，现在看到鱼饵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鱼被甩上来。 等把鱼放下，杨小涛又站在水洼旁，将准备好的馒头片挂在鱼钩上，扔进水里，然后蹲在一旁等着。 “动了。” “别说话。” “哎呀，快啦啊，我来。” “一边去~~” “出来了，这条更大，快，摁住了。” “草绳子，赶紧串起来” 四九城 轧钢厂，大门口。 杨佑宁和陈宫站在门口，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饭点都过去了，人还没来，脸上都挂不住。 身后几个主任科长的都一样，站在太阳地里等着。 众人没有说话，现场很安静。 周围保卫科的人站的笔直，目不斜视。 “老杨，王复汉这人，不好相与！” 陈宫小声说着，一旁的杨佑宁略微点头。 这次轧钢厂闹出了人命，他们做领导的责无旁贷。 于是，两人都被上面记过处分。 当然，这种形式上的警告对两人有影响，却也没啥害怕的。 只是，随着处分下发的，还有轧钢厂的人事变动。 最直接的就是将刘怀民离去留下的空子补上，新调来一名书记。 这人就叫王复汉。 都是在四九城混的，在上面命令下来后，杨佑宁就通过背后关系了解到此人。 正是知道后，陈宫才会说，这人不好相与。 王复汉，先前在沪上机械制造局任副厂长，因为表现突出，这次被特意提拔到四九城。 按理说，这种升职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王复汉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他在沪上拥有不小的人脉，而沪上和四九城，作为南北方各自重要的城市，四九城的经济形势还不如沪上呢。 所以，在体质内部，两方的人各有所属，斗争虽不明显，却也初见端倪。 王复汉这次来四九城，就是上面有领导安插人手进四九城的意思。 “水来土挡吧！” 杨佑宁回了句，而后眼光又变得锐利起来，“我们也不是泥捏的！” 陈宫点头。 后方，孙国跟王国栋捏着烟头。 “老孙，这新来的明摆着下马威啊。” 王国栋一口烟喷出去，“下火车都一个多小时了，就是走也该走过来了。” “少说两句，没看到前面的两位烦着呢。” 孙国不耐烦的说着。 突然，有人看到前面来了一辆吉普车，众人精神紧张起来。 “来了。” 说完将烟头仍在地上，用力碾成一摊，“老王，等会，可要看好脸色。” “用不着你说。” 两人站好，跟着杨佑宁一起等待。 吉普车缓缓停靠在轧钢厂大门口，副驾驶上下来一人。 这人高不过一米六五，面色清瘦，本来脸就小，加上大鼻子占了三分一，看上去十分滑稽。 这人下车，站在一群身高普遍一米七几、八几的北方大汉跟前，更显得渺小。 即便如此，来人还是挺直了腰杆子，面色凝重，眼睛扫视在场的人，然后快速转身，打开后面的车门。 不多时，一人迈脚出来，而后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走下来。 这人面目方正，额头上有三条皱纹，留着短发黑须，大眼睛，双眼皮，目光中透着威严。 站在车前，两人身高差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高低立判，天壤之别。 见轧钢厂众人都来欢迎，王复汉不自主的点头。 杨佑宁知道这就是轧钢厂的新书记了，立马带着众人迎上前来。 “王书记，一路辛苦。” 杨佑宁露出和善的笑容，王复汉只是轻轻点头，看了眼杨佑宁和陈宫，又扫视身后众人，这才伸手和杨佑宁握在一起。 杨佑宁眉头一皱，并没有在意，“这是陈宫，陈副厂长。” “欢迎您，王书记。” 王复汉点头，没说话，两人简单握手。 陈宫在一旁，心里冷哼一声。 来者不善啊。 “这位是保卫科的赵传军。赵科长。” 王复汉抬头看着一米八几的赵传军，轻轻点头。 赵传军本来就不是好脾气，再说了他们保卫科虽然是轧钢厂名下的，但并不是只负责轧钢厂的保卫工作，可以说只要涉及轧钢厂相关事宜都能管，职权很大，还都是实权。 所以轧钢厂的变动他根本不关心。 看新来的书记这个样子，他也懒得做做样子，握完手然后站到一旁。 杨佑宁一一介绍下来，众人算是见过，也认识了这位新来的王书记。 很有威严的一个人。 见面说话也只是嗯嗯两声。 有心思的人都看着杨佑宁和陈宫，这两位的表情，可不一般。 等众人介绍完毕后，杨佑宁笑着说道，“王书记，一路辛苦，咱们先去用饭。” “不急！” 王复汉却是说出俩字，然后站在人前，扫视周围后，清了清嗓子。 “大家下午好，我是红星轧钢厂的书记，王复汉。” “我这次受上级委派来这里，就是要扭转工厂中一些不正风气，让轧钢厂成为国家建设的中坚力量。” 轧钢厂大门处，新上任的王书记一席话，可是让在场的众人心理一惊。 杨佑宁等人脸上越来越难看。 这还没进轧钢厂大门就说轧钢厂风气不正，啥意思？ 歪风邪气？还是藏污纳垢？ 不止是杨祐宁几人皱眉，就是下方的主任科长也是冷下脸来。 近些年来轧钢厂是什么样他们心里最清楚。 尤其是开拓新产业，让轧钢厂的工人获得了好处，生活有了改善，家庭和睦下，工作积极性更高了。 现在来了新书记，上来就说轧钢厂风气不正，难不成这些努力都白费了？ “我知道有些同志，在工作中兢兢业业，但在生活上，将艰苦朴素的革命精神抛在脑后，开始享受物质生活…” 王复汉在众人面前开始训诫起来，这时候杨佑宁差点气炸了。 不过，作为轧钢厂的一把手，在这大门处，这时候再难听，也要听下去。 王复汉在大门口说了半小时，然后看到众人都低着头，心里满意。 “看来同志们都意识到问题了，我说的这些已经触及到某些人的内心。” “我也不多说了，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积极改进，有过则改，无责勉之！” “为了轧钢厂更好的为国家做贡献，为人民谋福利，大家一起奋斗。” “好。” 身边的大鼻子在王复汉说完后，立刻叫好，然后啪啪鼓起掌来。 啪啪啪 单调的声音响起，周围却是一片安静。 啪啪…啪… 大鼻子脸上尴尬，手上的力度也渐渐变弱，随后不知所措。 不止是他，就是王复汉也露出错愕的神情，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自己没说明白吗？轧钢厂的问题没说明白吗？不应该充满革命的激情吗？ 这，什么情况？ 周围一片安静。 怒气堵在胸口处。 眼中尽是失望。 这轧钢厂上下，竟然还没意识到错误。 果真，这领导层的革命热情已经被繁华安稳磨平了。 这轧钢厂，就需要他这样充满革命热情的人来拨乱反正。 王复汉重新坚定信心，抬头直面轧钢厂的众人。 啪啪 啪啪啪 声音却是突然响起。 王复汉看去，正是杨佑宁面带微笑，一下一下的拍着，那形式看起来在鼓掌，但感觉，节奏一点没有鼓掌时的激情。 有点像打节拍。 啪啪啪 随着杨祐宁的掌声响起，周围人陆续鼓起掌来。 渐渐地，整个轧钢厂门口掌声不断。 大鼻子有些尴尬，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鼓掌。 王复汉看着突兀出现的整齐掌声，看着仍旧一下两下排着手的的杨祐宁，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这么多年的斗争经验，这点小把戏他还看不出来？ 不就是用这种方式向他示威吗？ 他会怕吗？ 要比人多，工人多还是官员多？ 哼。 幼稚。 (本章完) 688 从杨小涛开始 王复汉调整心态，然后快步往轧钢厂走去。 杨祐宁跟陈宫紧随其后，孙国等人也连忙跟上。 “这位同志你好，我是邱远。” 被叫住的黄得功低头看了眼，随后点点头，跟着众人进厂。 邱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又走到刘伟跟前，“同志，你好。” 刘伟直接加快两步，大步向前。 邱远见此，看着一群人都不搭理他，只能跟着人群前行。 众人来到办公楼，原本轧钢厂的安排是先吃饭，然后在饭桌上将各部门主管领导介绍一番。 结果，杨祐宁直接将王复汉带到书记办公室，说了两句后便转身离开。 各部门负责人也跟着离开，只留下王复汉和邱远两人。 等众人离开办公室，屋子里，王复汉坐在桌前，面色平静。 邱远在一旁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开口，“书记，他们这些人没有一点革命者奋斗的觉悟，缺少奉献拼搏的精神。” “书记，我认为，必须加强思想教育，必须切实做到为人民服务。” “没有这种觉悟，是打不了胜仗的。” 邱远一副痛心疾首又充满朝气的模样，让王复汉很是满意。 “你说的对，这轧钢厂确实存在很严重的思想问题。” 王复汉起身看着窗外忙碌的工人，不时有卡车拉着货物在厂区中跑着，工人们打着招呼，甚至在一处墙边还看到正在吸烟的人。 “先前他们取得的成绩，让他们迷失了作为革命者的目标。获得的利益，正逐步腐败着轧钢厂的基石。” “现在的轧钢厂，已经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一条背离初衷的道路，这很危险。” 王复汉说完，邱远慢慢走到旁边，“所以，上级才会派您来，力挽狂澜，纠正他们的错误。” “你说的对，这就是我来的意义。” 王复汉抖擞精神，“我相信大部分工人是忠于革命的，是分的清楚黑白对错的，是具备大无畏的奉献精神。” “只要我们将害群之马清除掉，轧钢厂仍旧是原来的轧钢厂。” 邱远听了，认同的点头，随后小声说着，“书记，您说的太对了。您这么做，就是为了大家好，只有让大家心中充满革命的热情，这还有什么是我们工人办不到的事？” “就拿这次高压锅的事件来说吧，其实就是一个管理松懈，缺乏团结精神导致的，若是直接指派，就不会有这事！” 邱远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者王复汉，见对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王书记，您不知道，这轧钢厂之所以这样偏离革命的道路，一切都归于一个人。” “就是因为他，才让轧钢厂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王复汉回头看着邱远，眼眸里都是冷静，“邱远同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是伟人《反对本本主义》中特别要求的，你说的，要有调查，可不能瞎说，犯了教条主义。” “请领导放心，我邱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调查的，绝不敢忘记伟人的教导。” 邱远挺直腰杆大声保证着。 王复汉满意点头，坐回椅子上，“说说你的调查报告吧。” “是，领导。” 邱远随即将自己这些天达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现在轧钢厂除了完成上级下发的任务外，还有几个车间在干其他工作，严重影响了工厂的正常生产工作。” “这里面，主要有生产暖气炉、压水井、打井机还有各种农用家具的，最重要是轧钢厂单独设立一个车间生产拖拉机。” “这个我都知道。”王复汉开口打断，“拖拉机的生产还是得到上级认可的，各地反应也不错，为国家农业建设做出来贡献。” “是，书记，您说的对。” 邱远迎合一句，话锋一转，“可是书记，您知道吗？” “这个拖拉机车间用的人，可都是新编进来的，你想想这轧钢厂万人大厂，抽调几百人还不是小事一桩，可偏偏这么重要的厂子，竟然从外面招人。” “而且，我听说，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走后门，走关系进来的。” 王复汉听闻后立马露出怒容，“此时当真？” “绝对假不了，不信我可以去现场调查。”邱远拍着胸口保证着，“而且，轧钢厂为了从上级那获得编制，好给这些人铁饭碗，更是调整了职级考核方式，让他们轻易过关。” “什么?” 砰！ 王复汉怒不可遏，他没想到轧钢厂竟然公然挖国家的墙角，毁坏工厂的基石。 “查，必须严查。” “邱远，给你一个任务，给我将这件事头头尾尾的插个清楚，涉及到的人，不管是谁，交给我，严肃处理。” “是，书记，你放心，这件事我早就开始查了，现在我已经有眉目了。” “是谁？” “具体操作的是原先书记刘怀民，轧钢厂的三个厂长都有参与。” 王复汉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 邱远见了连忙开口，“但我觉得他们都是被人蒙蔽了。” “这个人，就是杨小涛。” “杨小涛？” “对，这人年纪不大，进了轧钢厂没几年，但地位技能蹿升的很快。” 王复汉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好像上级领导调他来轧钢厂的时候，特意说起过，要注意这个杨小涛。 现在想来，应该是上级发现这家伙有问题，所以才会特意嘱咐吧。 “虽然外面疯传这人取得了什么什么成绩，但书记，您想，一个年轻人，用了短短几年就成了八级钳工。八级钳工啊，一般人谁不是耗费青春，苦练技艺才能达到的？” 王复汉想到在沪上工作的时候。工厂里面那些七级工，哪一个最少都是中年啊。 八级工更是少找，找到一个都年龄不小。 邱远见王复汉被他说动，心里的担忧放下，随后露出得逞的笑容。 王复汉没有调查不知道，可他却是清楚，杨小涛在这几年做了什么事，在这轧钢厂是什么地位。 虽然只是一部分，但已经让他惊奇。 甚至是，威胁。 跟着王复汉来到这里，他邱远也不是打杂的，自然是有野心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邱远为大家服务了这么久，也该享受下其他人的服务了。 而经过调查后，最让他感到威胁的就是杨小涛。 若不是李怀德提醒，他还忽略了这么一个人呢。 眼下，正好趁王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再添一把火，先把这个威胁打掉。 想到这里，邱远低声说道，“而且，您不知道，他杨小涛现在更是成了工程师，如此年轻的工程师，据说还是特殊提拔的这背后要说没有猫腻，没有人欺上瞒下，没有人帮着为非作歹，您觉得可能吗？” “还有生产的拖拉机，您不知道，洛阳那边拿到蒸汽机的图纸后，就说这设计的也没啥新奇的，跟他们先前想的一样，根本不足为奇。现在人家就生产出自己的拖拉机，所以说他根本就是碰巧幸运凑上了。” “还有啊，我在调查中发现，这轧钢厂里面的人员关系可是复杂着呢，这杨小涛起初在三车间，和三车间的主任关系好的不得了，而负责主管的副厂长是当时的徐远山，现在的化工厂厂长.” 随着邱远将关系不断剖析开，王复汉只觉得一张庞大的利益网缓缓拉开，他们涉及到轧钢厂的各处，把守着重要、关键的部门，让轧钢厂在错误的道路上慢慢腐朽。 “而且，经过我的调查，轧钢厂通过生产其他任务获得不少好处，可这些好处一部分上缴了，一部分当成福利发给下方的员工，但还有一部分进了领导的腰包。” “他们这种明目张胆的捆绑车间工人，给他们自己做私活，简直就是猖獗至极。” “前段时间，他们给纺织厂干活，就私下接受了纺织厂的馈送，这在车间里都知道” 王复汉听到邱远一件件事情说完，深深吸一口。 “我想过轧钢厂会有问题，但没想到，回是这么严重啊。” “重症要下猛药，看来要快刀斩乱麻了。” 王复汉在心里下定注意，一旁的邱远默默站立，等待着吩咐。 “拖拉机的生产不能停止，但这些人，不能在用了。” “邱远同志，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能胜任吗？” 邱远两脚一并，“请领导放心，为了革命建设，邱远随时准备着，为人民服务。” “好。你现在就去将拖拉机车间的人搞清楚，我这第一刀，刘先割了杨小涛这块腐肉。” 王复汉随即将自己的打算说出，邱远听得心情激动，“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好，我等你好消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到肚子饿。 他们俩从火车上下来，又在路上体察风情耽误了一会儿，这会儿说完话，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 一天就出发时吃了点东西，现在肚子开始叫了。 “书记，我去食堂让他们做点饭送过来。” 邱远正要出去，王复汉却是摆摆手，“不必了，食堂有食堂的规矩，咱们再等等，吃晚饭就行了。” “书记，您真是为工人着想啊，他们要是知道了您的体谅，肯定会更加拥护您的工作。” 王复汉笑而不语。 等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杨小涛几人才悻悻的离开水泊。 张老道看着马上用绳子串起来的鱼，大的一尺长，小的巴掌长，两匹马上二十来条，这回去整好几桌子够了。 不，能吃好几天呢。 看着杨小涛肩膀上扛着的鱼竿，张老道满脸的不可思议。 大冷天的钓鱼就不说了，明明认为没有鱼的地方，偏偏就被他钓上来了，难道，是自己太笨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 不，应该是水太混了，鱼都躲在下面看不到的事。 张老道跟在后面，骑着马慢慢跑着。 前面，杨小涛还在学习骑马，这段时间，已经掌握了基本要素，只要不是快跑没问题。 再加上这里地势平坦，没啥需要操作的，也方便他学习。 身后，两名士兵不时警惕着周围，眼睛还时不时的扫过马背上挂着的鱼。 两人交换下眼色，等过几天再来，哪怕是下水抓也要抓出来。 杨小涛不知道几人想法，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让他们再等一等。 毕竟，为了钓更多的鱼，小薇可是将水底下搜遍了，巴掌大的都没了，这要是去，估计就剩些小鱼了。 (本章完) 689 打人了 骑马回到驻地，杨小涛觉得大腿有些疼，不过比起刚开始好了许多。 将两条大点的送给两名警卫，毕竟人家跟着劳苦一路了，还指导他骑马。 刘大明等人正在外面转悠，等着吃晚饭。 看到杨小涛回来，还有人拎着一条条鱼，顿时跑过来笑着。 “都别抢，今个这鱼是杨小涛同志钓的，咱们让杨小涛同志说两句？” 杨小涛清了清嗓子，“同志们。今晚，我给大家做鱼吃！” 嗷…… 众人顾不得过了饭点，食堂做的饭也不等了，就等着鱼，出锅。 虽然鱼没有油，但也有肉啊。 哪怕熬汤喝也是美味呢。 不过听到杨小涛说，要给大家伙做饭，顿时有人傻眼了。 这鱼可是好东西啊，不能让杨小涛糟蹋了。 于是，众人看到杨小涛拎着两条最大的鱼前往食堂立马有人跟了上去。 而此时的杨小涛，已经进入到厨师的角色，就等着大展身手，让这群老爷们尝尝来自四九城的‘大厨’手艺。 却不知，在千里又千里之外的四九城，有人开始准对他展开了行动。 当然，若是知道了，杨小涛也会笑笑。 他又不怕查，甚至还希望那些人查的准确一点，最好查到那两本书，那个先进奖状，还有农科院的事 若是他们查到这些了，还要找麻烦。 那就解决麻烦吧。 解决不了的麻烦，那就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 四九城，轧钢厂。 自从离开书记办公室后，杨佑宁直接带着人来到工厂会客厅，看着一桌子饭菜，虽然没什么心情，但架不住肚子饿啊。 等了这么久，既然人家不吃，那他们也不客气了。 而且看情况，就是去请，人家也未必会给面子。 “老杨，啥意思？咱么轧钢厂就成了风气不正了？” 陈宫将茶缸子放下，说话不带感情，但字里行间都是愤怒。 杨祐宁坐在一旁看着文件，“正不正的，他说是就是了？” “轧钢厂，可不是他的。” 杨祐宁知道这次来的书记不好搭伙，却也没想到在大门口，第一次见面就指责他们，不就是出了事故吗？ 四九城那个工厂没出过事？ 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工厂不出事才是新奇呢。 可就为这么点事，轧钢厂不仅来了个唱反调的书记，更是当着他们的面打脸，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厂长放眼里。 更可气的是，明明轧钢厂取得了众多的成绩，他偏偏看不到，说什么风气不正，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想到这是上级派下来的，他也无能为力。 况且对方手中可是拿着尚方宝剑呢。 “行了，回去看好下面的人，别这时候撞枪口上，出了事自认倒霉。” 陈宫点头，虽然心里对新来的书记一百个不满，但对方是上级派来的，说不定就带着什么秘密任务呢。 他不能这时候凑上去。 这年头，风向有些，不对劲啊！ 等陈宫离开后，杨佑宁拿起电话。 “老刘，人来了，不过……” 电话另一头，刘怀民皱起眉头。 他也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摆明态度，搞事情。 他从轧钢厂出来的不假，对轧钢厂有些期望更是真的，但要说偏袒包庇那是不可能的。 “上面想要查，就让他们查！”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查一查也好。” 杨佑宁点头，看着墙上工业部颁发的奖状，脸上充满自信，“查吧，优秀先进集体。我就不信，他敢罔顾事实。” “我这边看情况吧，接下来不知道会整什么幺蛾子。” “你自己也注意点。” 两人结束通话，杨佑宁刚拿起缸子喝口水，就看到小强秘书走进来，说是跟着王书记一起来的邱远正在拖拉机车间门口转悠。 杨佑宁皱眉，一起来的这个叫邱远的人可是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能够跟着王复汉一起来，那肯定是信得过的人。 换句话说，邱远现在做的事，就是王复汉想做的事。 对方这时候去十一车间，杨佑宁下意识的就想到，他们要找事。 不管是找车间的事，或者找杨小涛的事，还是抱有其他什么目的，在这时候都不是好事。 尤其是杨小涛没在，这家伙要是搞事，搞不好闹出幺蛾子。 可想到轧钢厂的情况，又有些紧张起来。 他可是清楚杨小涛在这轧钢厂的份量，说句不好听的，这家伙凭借自己的本事，轧钢厂一半多的人都要惦记他的好。 这人要是不知死活的搞杨小涛，那还真可能引起重要后果。 到时候… 现在他可不想这么快就跟王复汉斗起来，哪怕注定是要撕破脸的。 然而，不等杨佑宁来到车间，就碰到跑过来的秘书，带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邱远，被人打了。 十一车间。 邱远捂着鼻子坐在地上，身前站着魁梧壮汉，那攥紧的拳头都快赶上他脸盘子大了， 鼻血还在流着，手捂着，却怎么也止不住。 更重要的是，一碰就疼，估计是鼻梁骨砸断了。 “这该死的滚蛋，怎么敢动手打人？” “多少年了，自己凭一身本事，全心全意的为大家服务，谁敢动手？谁敢不给自己面子？怎么到这里，说了没两句话，就被这发疯的蛮牛给揍了！” “混蛋，该死的混蛋。” 邱远在心里痛骂着，恨不得让保卫科的人过来给一颗花生米。 只是，面对怒气吼吼的这人，根本不敢说出来。 甚至看那快被拉不住的架势，邱远又把身体往墙壁上顶了下。 身前，周奎愤怒着，要不是王法周鹏几人拼命的拉着，这时候早就冲上去踹两脚了。 以这家伙的体量，力量，再看对面瘦的跟个猴子似的，搞不好一脚下去就得出人命。 就在周奎怒吼着要捏死邱远的时候，车间外一群人跑进来，带头的正是赵传军。 见保卫科的人进来，众人赶紧让出道路，随后腰间挎枪的赵传军站在两人中间，只一个眼神就让周奎恢复冷静。 那种战场上下来的眼神，认真起来看谁都像是看死人。 “赵科长，赵科长。” 邱远见救星来了，立马站起来。 也顾不得鼻子还在淌血，“赵科长，这人在车间里暴力伤人，你看我这脸，鼻梁都打断了，一定要严惩。” “这样素质低下，无组织无纪律，目无法纪的人，怎么能成为光荣的革命工人？” “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邱远嘶吼着，根本没有刚才那副可怜样。 “赵科长，事情不是这样的。” 王法听了立马开口解释。 “对，赵科长，你可不能听他胡说。”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来了就问这问那打听消息，还嘀咕我们主任…” “赵科长，应该把他抓起来…” 一群人将保卫科的人围住，都是认识的，不少人还当过护厂队，一起值过班，对保卫科的人真不害怕。 “住嘴。” 赵科长被吵得烦，眼看现场越来越乱，直接怒吼一声，而后扫视四周。 被赵科长这么一吼，周围立马安静下来。 “让开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保卫科的人开始拉开距离，赵科长看着周奎，还有在一旁没有后退的王法等人，知道几人关系，没有多说。 “你是谁？” 赵科长转头看向邱远，语气冰冷。 这一句话说出，正等着赵科长给他做主，将打人的家伙抓起来的邱远一下子懵了。 “赵科长，我，邱远，跟王书记一起来的，今中午见过的。” “我知道你是邱远，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赵科长继续询问。 而这一刻，邱远意识到，自己是个外来人，而对面的这群人，是自己人。 更让他意识到不好的是，他们今天才来，确实没有给他安排工作啊。 “赵科长，我是王书记派来视察车间的。” 邱远冷静下来，眼下他唯一能够仰仗的就是王书记这个身份。 至于赵传军，只要识相点，肯定不回去询问。 见赵传军不说话，邱远也冷静下家，“赵科长，眼下，是不是先处理我被打的事？” 邱远不想在这问题上过多纠缠，直接开口挑明态度。 “我在这里，别的先不说，这人无故上来给我一拳，你看到了，我鼻梁都被打断了。” “我就想问问，这里还是不是轧钢厂了？还是不是讲纪律，将讲法度的革命工人阵地了？” “擅自动手打人，这样没有工人素质的，到底是谁招进来的，是不是走后门还是有什么龌龊？” 邱远一副怒吼的模样，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更是看向车间里的其他人。 他打听过，这里面不少人都是后来进入的，在他看来，这些人，肯定是走后门的。 果然，这话说完，车间里一群工人立马上前，不少人都拎着扳手，脸上怒视。 一旁的周奎听了，脸上憋屈的怒吼，却因为急切，本就结巴，这会儿更说不明白了。 “赵科长，别听他胡说。这件事，不是这样的。” 一旁出来一名女工，众人看去，正是韩丽艳。 赵传军认识这人，也知道周奎结巴，说不清楚，便点头说道，“行，你说怎么回事。” “赵科长，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在这车间里组装拖拉机。”说着还指着那台组装大半的拖拉机，“然后这人就从外面走进来。” “您也知道，咱们车间里都是自己人，来个不认识的自然要探寻一番，然后我就上去询问情况。并且让他不要进来。” 韩丽艳说着，一旁的王法也是点头，众人纷纷证明。 另一边，站立的邱远面色凝重起来。 “哪知，他非要进来，还说自己是王书记派来视察的。我当时也没想明白，咱们轧钢厂的视察不都是厂里的领导？” “那王书记我们也没见过啊，这要是随便一个人打着王书记的旗号来这，我们车间还怎么工作？” “何况他这人面生，我怕有问题，就拦着不让进，可他非要进去。” “然后我们俩就推搡起来。” 韩丽艳说道这里，哪知邱远突然开口，“赵科长，这件事～” “你闭嘴。没问你，就安静听着！” 赵传军紧盯着邱远，眼神中都是狠厉。 邱远被吓的差点窒息，把头撇向一旁。 这十一车间里面，当初，也有他送来的人。 那些都是他战友的遗孤。 韩丽艳看了眼邱远，冷笑着，“别看他是个大男人，可真没用。” 这话说完，周围有人露出了微笑。 看看邱远，又看看韩丽艳，两人都差不多身高，但邱远那小胳膊小腿的，哪是韩丽艳的对手。 女工人，那也是工人。 咱们工人有力量。 更何况还是能抡扳手的女工人。 “跟我推搡，我还没用力，就把他挡住了。” “可他见进不去，气急败坏，不仅拿自己身份说事，说是王书记让他来的，说再不让开让我好看。我不让，他就朝里面冲，还动手打了我。” 说完，韩丽艳指着自己的胳膊，那里现在看不出啥样，但众人都作证，是邱远先动的手。 “这下，周奎见了就冲上来，和他打在一起。” (本章完) 690 来一对，揍了一双 “然后，就是这样了。” 当然，打在一起只是韩丽艳的委婉说法。 真实发生的，就是周奎大步抄上去，一手拎着邱远将他提起，另一只手握着拳头，一锤砸在脸上。 然后，邱远就出现在三米之外，脸上开了花。 邱远听着事情有些不对味，再次开口，“赵科长，我是王书记派来的，这次来车间了解情况。” “可这人拦住，不仅不让我进去，还对我推打。还有这人，上来不由分说就…” “邱远，你刚才说是视察车间工作？” 赵传军打断邱远的解释，冷声询问，邱远听了一愣，随后咽口唾沫，“是，我是王书记…” “可我们保卫科，为什么没有接到通知？” 赵传军却是冷笑，“轧钢厂作为国家重要单位，里面涉及诸多重要领域，一些机密需要严格保护，就是王书记也需要做书面记录，保卫科备案留存。” “你一个没有轧钢厂任何职位的人，甚至还不是轧钢厂的工人，只是说王书记让你视察车间工作，有记录没？告诉保卫科没？” “我，我还没来得及说！等回去，很快就会办好的！” 邱远心里一慌，怎么将这事给忘了？ 按照工厂保卫条例，保卫科负责保卫工厂安全，包括人员，机器，生产物料还有工厂的机密。 权力很多，很大。 而赵传军现在说的，正是按照工厂保卫条例上的内容。 虽然这条例，平常工厂的工人也不在乎，有时候串一下，保卫科的人也不会说啥。 但条例毕竟是条例，就摆在那，只要有人较真，那就得遵循。 现在看来，以赵传军的说法，别说自己是跟着王书记来的，就是王书记也得遵守工厂条例。 眼下，对方若是认准了他违反条例，搞不好真当敌特给抓起来。 邱远想明白了，随即冷着脸，鼻血已经止住，但脸上依旧疼。 只是看赵传军只针对他，并没有管眼前被打的事，心里就窝火。 赵传军却是不理会，“我不听那些有的没的，我按条例办事。” “邱远，按照工厂保卫条例，你在没有保卫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打探工厂机密。” “赵科长，我没有！” “根据条例，带走调查。” 赵传军根本不给他解释机会，伸手一挥，两名保卫科科员就过去架着邱远往外走。 “赵传军，你滚蛋，我是王书记带来的，我是按照王书记吩咐来查看情况的，你不能这样…” 邱远挣扎着，赵传军充耳不闻。 随即转身看着周奎，“周奎，在工厂车间打人，违反车间管理，一起带走。” 说完有保卫科的人过去，周奎也不反抗，顺从跟着。 赵传军又看了看周围工人。 “都在这干嘛，干活。” 说完就带着人往车间外面走去。 只是刚来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前面怒吼。 “住手！” “都给我住手。” …… 王复汉从厕所里出来，心里憋着气。 从来想在厂区里走走，听听工人的声音。 结果看在眼里的并不是热火朝天的高昂景象，反而是缺乏革命热情的懒散。 不少人在厂区闲转，还有的在一旁吸烟聊天。 这还是鼓足干劲的轧钢厂？ 尤其是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听几个工人讨论着中午发生的事，大部分对他这个新来的书记不以为意。 更有人觉得，轧钢厂现在挺好，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哪怕是一级工，加上工厂福利，拿到手的东西也堪比二级工了，这样的日子在以前根本不敢想。 而且还有人说，就怕新书记来了不讲理，坏了厂里的规矩，这话让他听了差点炸了。 好在这些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肆无忌惮的说着，倒是让他听了一会“工人同志的心声”。 怀了一肚子气，王复汉离开厕所，可没走两步就看到两人在不远处扭打。 看那架势，骑在身上，鼻子都打破了。 肯定是真打啊！ 这种事，周围一群人不仅不上去制止，还在一旁叫喊着加油，叫着好。 王复汉看到这不团结友善的一幕，心里就来气。 走上前去就想制止，可这么一会的功夫，那被揍得人已经跑开，后面传来嚣张的叫喊声。 “傻茂，你个狗崽子，再敢跟爷爷耍嘴皮子，老子捶死你。” “狗东西！” 那人看上去穿的邋遢，头发长的都成绺了，胡子也不少，看年纪应该不小。 但一身肉可不差，要不然也不会打得过比他还高的青年。 热闹看完，众人离开，那人走到厕所一旁，扯开裤子就放起水来。 这里可是有厕所的啊！ 王复汉只觉得心里的怒火腾腾燃烧。 “这群人，怎么会这样？同志之间的关爱哪去了？互相帮助哪去了？” “还有，明明打人不对，为什么没人制止？保卫科的人都是这么做事的？” “还有这人，明明厕所就在眼前，却尿在外面，这是什么素质？这样的人也配当工人？” “这轧钢厂的风气，太不正了，需要改，需要重重的改！” 王复汉深吸一口气，他要上前去好好教育一番，他要从眼前这件小事开始，从这个人开始，一点一点的扭转轧钢厂的不正风气。 “这位同志！你过来！” 王复汉走了两步，感觉太臭，味道不对，便停了下来，大声喊着。 傻柱刚提上裤子，就听到有人说话。 看看左右，没别人啊，这人看着他，明显是跟他说话。 “你在叫我？” “对，我跟你说话，过来。” 王复汉一副上位者的威严，双手背在身后。 傻柱一看这人，不熟悉。 虽然轧钢厂的人很多，他认识的也就一小半，但轧钢厂的领导他可是全都认识。 眼前这人，看起来跟个领导似的，但面生，矮个子的领导也对不上号。 最让傻柱感觉不爽的是，这人的态度，跟杨小涛看不起他一个样。 本能的就是厌恶。 “你谁啊，还让我过去，你怎么不过来？” 傻柱嘴巴本来就损，看着王复汉一身得体的中山装，冷哼一声。 “装什么干部，穿的人模狗样，还不是嫌弃这里脏，怕脏了衣服，装的挺像回事？” “有话快说，爷不伺候。” 王复汉拳头捏的嘎吱响，但万事开口难，万里长城第一步。 这小小的工人他都摆不平，何谈改变轧钢厂的风气。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人不管何以救工厂？ 王复汉努力恢复平静，就隔着十米远，清清嗓子开口，“这位同志，你可是工厂的工人？” “废话，老子不是能进来吗？” “既然是工厂的工人，为什么不遵守工厂制度，为什么在这里动手打人？为什么守着厕所不进去，反而随意大小便？” “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严重的损害工人团结的行为，是必须严厉制止的行为。” “你这样做，只会给轧钢厂蒙羞，只会让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王复汉言辞恳切的说着，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谆谆教导，让面前的人意识到错误，从而改过自新，走上革命建设的正确道路。 傻柱愣神片刻，随后歪着脑袋，这家伙有病吧。 跟我说这些？不知道我傻柱是谁吗？ 让轧钢厂蒙羞？还有比他现在更蒙羞的吗？ 老子都来挑大粪了，你他娘的还想让自己咋样？ 笑着挑大粪？ 狗日的。 还什么打人不对，打人不对你也要分谁。 就许大茂那滚蛋，要不是自己还想出去，早就捶死他了。 还随地大小便，当老子愿意啊。 老子实在是不敢进去，闻着那味，看到那颜色…… 呕…… 脑海中的画面让傻柱干呕两声，不敢再想。 王复汉见傻柱如此，不仅没有认识到错误的羞愧，反而当着面呕吐起来，声音不自觉的加大了些。 “我劝你要珍惜眼前的机会，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还能积极改过，继续为革命建设增砖添瓦，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我去你大爷的，还继续！” 不等王复汉说完，傻柱就忍不住了，把嘴里的污秽吐出来，拎起一旁的粪桶就砸过去。 王复汉根本没想到会这样，自己还没说完，那人就拎起木桶扔过来，猝不及防下正好被砸在头顶上。 嘭 只听一声惨叫，王复汉就捂着额头跌坐在地上，旁边木桶滚到一旁地上留下一圈水渍！ 王复汉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伸手一抹，碰着就疼，更重要是手上湿乎乎的。 “啊…” 王复汉以为脑袋砸破了，立马伸手捂着脑袋，闭着眼大声喊着，“来人，来人，叫保卫科，叫警卫，叫人！” “把他抓起来，抓起来…” 王复汉大声喊着，傻柱一听这家伙还来劲了，就要上去再踹两脚。 妈的让你诅咒老子。 可不等傻柱上前，一旁窜出来一个人，一把推开傻柱。 “傻柱，你他妈疯了，这是咱们厂新来的王书记。” “混蛋玩意！” 说话这人，正是三车间的主任，王国栋。 他正打算去趟厕所解决问题，却没想到老远就听到叫喊声，还以为谁在厂里犯事，赶紧过来看看。 结果，只看了一眼，王国栋就愣住了。 那坐在地上，头上滴落者黄色液体，身下更是一摊，旁边的木桶翻到一旁，好在里面东西不多，否则…… 王国栋赶紧将那幅画面甩开，看着傻柱还要过去施暴，赶紧上去拉开。 此刻，傻柱睁大眼睛，呼吸都不通畅。 “谁？王，书记？” “他是王书记？” 王国栋看着已经不在吆喝的王复汉，脸色纠结。 显然对方也看到了他，任谁这种模样被人看了去，心里都会难受吧， 王国栋脸色不好看。 “傻柱，你这次，等着吧！” 啪嗒 傻柱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死灰。 周围人得知傻柱打了新来的王书记，纷纷过来吆喝着，还有人看了王书记那样子，露出同情的模样。 王复汉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他身上的液体，那是什么血液，分明一股尿骚屎臭味啊。 这木桶，是用来挑大粪的啊。 啊…… 呕…… 王复汉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心里异常悲愤。 他，绝对是轧钢厂建厂以来，最出丑的书记了。 听着周围隐约的议论声，更是憋屈的难受，“这群混蛋，这该死的家伙……” 王国栋顾不得，赶紧招呼人，“来人，来人，快帮王书记收拾下。” “还有，把傻柱，给我抓起来，送到保卫科。” 王国栋招呼人过来帮忙，王复汉却是恢复过来，不让人靠前，将衣服脱下来，在脸上擦了擦，随后冷冷看着傻柱，一言不发的离开。 “王书记…” 王国栋赶紧上去解释，可王复汉只是回了一个冰冷的眼神，径直往水龙头走去。 见此，王国栋知道这事没法善了了，只能往办公室跑去，告诉杨佑宁。 新来的书记第一天就被工人打了，这要是传出去，不仅是王书记没脸，就是轧钢厂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可当王国栋急急忙忙跑到办公室，看着空旷的屋子找个人问了下，然后就听说车间的事，心里不由得苦笑起来。 得了，今天来了俩，揍了一双。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 (本章完) 691 按章程办事 杨佑宁站在轧钢厂门口，看着被保卫科人员押出来的邱远，脸上一沉。 又看到后面的大高个周奎，神情更是凝重。 赵传军看到杨佑宁过来，赶紧过来说明情况。 邱远现在也不说话了，他心里明白，这时候说再多都是丢人。 反正王书记不来，他不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 杨佑宁压着嗓音说着，赵传军看了眼周奎，又看了眼邱远，随后小声将事情说出来。 杨佑宁皱眉，看了眼邱远，又瞅了瞅周奎，刚要开口说话，却看到王国栋和陈宫大步跑过来。 “老杨！出事了！” 陈宫喊着，杨佑宁以为陈宫是为眼前的事来的，却不想陈宫开口就让他震惊了。 “什么？被谁打了？” “何雨柱？这个祸害，到底怎么回事？” 杨佑宁只觉得脑袋疼，比挨了粪桶还痛。 他妈的，什么事啊，第一天来的书记就在工厂被人打了，这要传出去，轧钢厂成什么了？ 土匪窝？ 深吸一口气，“到底怎么回事？” 王国栋立马上前，将自己看到的后半段说了出来，至于前半段，还要问当事人何雨柱。 “人呢？” “被我送保卫科去了。” “走！” 杨佑宁快步走去，身后陈宫王国栋也赶紧跟上，另一边赵传军一挥手，让人将两人送到保卫科。 十分钟后，保卫科。 傻柱被关在屋子里，蹲在地上。 眼中都是茫然。 自己把轧钢厂的书记打了？ 怎么就这么背呢！ 这打了书记，以后咋办？ 自己现在已经是六年劳改，不是五年半劳改了，这打了书记，不又得翻一番？ 十年？ 一个恐怖的数字在傻柱脑海中翻腾，他的青春，他的生命，难道就要被牢牢困在这轧钢厂吗？ 捶打着脑袋，傻柱茫然无措。 嘎吱 门被推开，王浩走进来，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按理说，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询问，打了轧钢厂的书记，本身就是错误，直接处罚就行了。 不过，赵传军让他来问清楚怎么回事，他也只能来了。 “何雨柱！” 傻柱抬头，立马站起来。 “现在，我问你说，机会只有一次。” 傻柱瞪大眼睛，使劲点头。 “你知道打的人是谁吗？” 傻柱先是点头，然后又是摇头，“王干事，我现在知道了，但打的时候不知道。” “为什么动手。” “我也是冤枉啊，您不知道，他在一旁……” 随后傻柱将事情经过说完，王浩点头。 “在这待着。” 说完就离开，留下傻柱忐忑的等着。 隔壁，周奎同样在屋子里，不过他没傻柱那么多心思。 进来后，直接找个地坐下。 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他也是有媳妇有女儿的人了。 保卫科，办公室。 屋子里，杨佑宁，陈宫，赵传军站在窗户前。 王复汉站在靠门处。 鲜明的对比。 门口外被保卫科的人看着，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邱远就在远处台阶坐着，一旁轧钢厂的医护人员正在检查包扎。 好在不影响呼吸，经过一番折腾，鼻梁复位后，简单包扎下伤口，便没大碍了。 屋子里。 两方对峙。 虽然人数上是一比三，但王复汉并不觉得胆怯，反而斗志昂扬。 轧钢厂就是因为这些个利益小团体，才会伤及国家集体的利益。 这正是他要改变的，也是他要斗争。 伟大领袖说过，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在这里一样，他要以斗争的形式，来告诉这些人，团结起来的工人力量，不是他们几个拍拍扳子就能决定的。 这一刻，王复汉面目沉静，但心中战意沸腾。 甚至有种掌握真理的英雄使命感。 “这件事，轧钢厂必须严肃处理。” 王复汉打破平静，想到一起来的邱远那副模样，转头盯着杨佑宁。 “王书记想怎么处理？” 杨佑宁突然靠在窗台上，从怀里拿出一只烟点上，他也不问原因，就想听个结果。 王复汉皱眉，“按照制度来，对打人的，交给保卫科处理！” 王复汉没有说出自己的态度，他是书记，并不是保卫科科长。 赵传军见王复汉看来，这件事是他的职权，但现在… 冷哼一声，赵传军同样抽出一只烟点燃。 “保卫科需要调查，调查清楚后，才能下决定。” 王复汉皱眉。 “调查什么？” “调查，邱远到底去轧钢厂车间干什么？” “他说是王书记派去考察的，那么，王书记，按照工厂保密条例，您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这个我清楚，不过我今天刚来，人员上还不熟悉，所以让邱远同志先去，报告会后续补上。” “也就是说没有了？” “会补上的，难道说我作为轧钢厂的书记，这点权力都没有？” “有，但我们保卫科，是按章程，纪律做事。” 赵传军不痛不痒的回答着。 “所以，我们要仔细调查。” 王复汉气的胸口发闷，事情都说的很清楚了，还抓着这点不放，对方什么意思很明确，要闹就闹大，别想着占便宜。 王复汉看看杨佑宁，又盯着赵传军，最后看向陈宫。 三人态度出奇一致。 屋子里再次沉默，长久的沉默。 屋外，王国栋孙国等人靠在墙边，等待着消息。 “老孙，这书记第一天来就搞事？啥意思？” 王国栋捏着烟头，一旁孙国摇摇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狗屁，我看纯粹就是争班夺权。” 一旁老黄不耐烦的说着，“要不是上次的事，这家伙在哪个旮旯里都不知道。” “第一天来就说咱们风气不正，狗日的，传出去咱们轧钢厂成什么了？” 身边的刘伟点头，虽然没说话，却是眼睛里都是愤怒。 最后还是宣传科主任咳嗽一声，“我们准备大半天，结果啥事没有，真实，不按套路来。” “怎么找这么个人啊！” “都少说两句，上面的事，不是咱们讨论的。” 孙国开口止住这个话题，这时王国栋又皱眉问起来。 “十车间的事。怎么处理？” 众人听了互相看看，然后都是摇头。 时间流逝，屋子里烟雾缭绕，一地烟头。 最后，王复汉决定退一步，毕竟是第一天。 “打人的，必须收到惩罚。” “除了负责医药费，还要扣除当月工资，并且通报全场，还要当面像邱远同志道歉。” “不可能！” 杨佑宁在王复汉说完后，吐出烟，淡淡说着。 一旁的陈宫看了眼杨佑宁，心道，“老杨这是一点面子不给了。” “王复汉没有提出开除的条件已经算是退了一步，却不想杨佑宁一步不退，这跟以前的老好人的印象，不一样啊！” 看了眼杨佑宁，陈宫突然笑了。 举起手来，“我赞同杨厂长的决定！” 赵传军没有说话，但不说话就是最好的支持。 王复汉深吸一口气，“这就是轧钢厂的处理态度？你们就是这样管理厂子的？” “怪不得下面的人懒散惯了，在工厂里打架，目无法纪！” “你们这样管理，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吗？” 杨祐宁将烟头掐灭，看向王复汉。 屋子里气氛瞬间凝重。 陈宫看着杨祐宁，心理盘算着，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王复汉！” 周围寂静无声，王复汉看着抬头，盯着杨祐宁，目光凶悍。 杨祐宁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不是嘴上说得好听就成了真的。” “说这话，首先要拿出实际政绩来，请问，王复汉书记，你今年也是五十有二了，在您丰富的工作经历中，有哪些代表性贡献？” 陈宫面前一亮。 “是啊，我也想知道王书记是怎么管理的，在您的指挥下，肯定有许多重要贡献吧。” “对，轧钢厂虽然只搞出了暖气炉，节省了用煤成本，还服务人民大众。做的惠农压水井更是农业部都说好，为此还颁发了奖章。最后还有拖拉机”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我们跟您比起来肯定差远了。” 陈宫这一刻接管话语权，每说一句都让王复汉面上青一分，最后更是紧闭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王书记，我们听您说，洗耳恭听。” 陈宫一副认真的模样，另一边的赵传军也是玩味的笑着。 说好听的讲大道理在这的几个，也就他差点，剩下的两人谁不是个中老手。 就是这轧钢厂里，这两人也算是上数的。 对了还有那个杨小涛，说起话来加上两句‘伟人说’，不信也得信啊。 “哼，那些都是人民工人取得的荣誉，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再说做事，我虽然做的没那么耀眼，却是全心全意的做了自己的本职。” “不像你们，有了点成绩，就沾沾自喜，为之骄傲。” 杨祐宁嗤笑一声，“有些事啊，别以为努力了就能做好。有些事，就是拼命，也做不好。” 王复汉深吸一口气，“但起码代表了我的态度。” “呵呵。” 杨祐宁没有说话，只是呵呵冷笑着。 “态度要是万能的话，轧钢厂都能造飞机了。” 良久，王复汉看了三人一眼，一句话不说，转身出门。 屋子里，杨祐宁也起身，往外走去。 至于王复汉被打这件事，双方都没有提及。 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屋外，看到王复汉出来，邱兵捂着断裂的鼻梁赶紧过来。 不等邱兵说话，王复汉一挥手，“走吧。” 随后往办公室走去，邱兵咬着牙，就要跟上。 他知道，事情解决了，只是结果并不美丽。 “老杨，人怎么办？” “按照流程来，该怎么办怎么办。” “好！” 赵传军应承了一声，一挥手，立马有科员跑过去将邱远抓回来。 按章程做事，谁都说不着。 王复汉脚步停下，站在原地，片刻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带回去，好好审审。” 陈宫在一旁提醒着，赵传军点头明白。 (本章完) 692 留不下 夜幕下 西北驻地，繁星点点。 在这里杨小涛才知道，什么叫做星空。 “小涛，你这鱼做了大半夜了，啥时候好？” 张老道在一旁捏着胡子，等得很是焦急。 身旁还跟着几人，都在瞅着。 杨小涛拿起锅盖，看着锅里的两条红烧鱼，看了下汤汁，用勺子往上面一浇，香气扑鼻。 一旁负责做饭的大师傅也是一脸的陶醉。 从下午杨小涛要做饭时的怀疑，到展现精致刀工时的佩服，到现在那闻着就香的饭菜，这在这干了十多年的火头军，已经彻底被征服了。 “不急，再等几分钟把汤水熬一下就好了。” 杨小涛盖上锅盖，将几人的视线堵住，然后又去旁边锅里看了下烙的面饼，金黄色的饼子火候正好。 最后是一口小锅，里面杨小涛用了半斤猪肉做的红烧肉，当然这里面的肉绝对不止半斤。 见杨小涛这么说，张老道立马赶人，让人回去等着去。 现场只留他一个，然后盯着锅不断看着，喉咙不时涌动下。 等了片刻，张老道有些后悔的摇着头，杨小涛见了，“老道，你这是啥表情？” “我在叹息，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这做饭都比娘们做的好吃，简直不是人。” “唉，你也不早点显露，不然让你天天做饭也好啊。” 杨小涛翻个白眼，“我又不是来做饭的，权当你这是夸人吧。” 说着，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将红烧肉出锅，摆放在两个盘子里。 这边大师傅赶紧端着，一手一个往食堂那送去。 然后杨小涛准备开锅那鱼。 “唉，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喽。” “没事，等你去了四九城，我给你做更好吃的。”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张老道摇头，“我怕是没那机会了。” “啥意思？” “这两天上面正在审核你们的事，估计也审核差不多了，也就这两天了。” “你是说，我们要离开了？” “十有八九。” 基地办公室中。 黄主任拿着电话，神情严肃，更是说的口干舌燥。 “领导，我们需要他。” “他的技术，能力，完全能够胜任这里的任务，甚至有他的加入，我们可以节省人力物力…” 黄主任认真说着，对面电话一直沉默。 直到黄主任说完，有些嘶哑的声音才慢慢响起。 “老黄，我知道你的用心，但…”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留不住他。” “为什么？难道我们的工作不重要吗？” “重要！” “但祖国需要的地方太多了。一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继续让他在这里，远没有回去的贡献大。”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完，黄主任错愕的长大嘴巴，还有更需要他的地方？ 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事？ “领导，我知道了。” 黄主任苦涩的说着。 没有去深究，这些事可能涉及到机密，他知道这里面的条例。 电话挂断，黄主任坐在凳子上失望的叹息。 不过，很快黄主任就精神起来，这里的工作完成了，却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在另一处实验地中，暴露出来弹壳变形的故障，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去那里帮忙。 说实在的，他是非常想带着杨小涛一起过去，为的就是帮忙解决问题。 但现在看来，这个希望破灭了。 基地另一边，郑主任办公室里。 郑主任拿着上级审批下来的文件，六个人都予以放行的审批让他松了一口气。 显然，上级没有同意他的请求，将杨小涛放出去了。 而这里面的原因，他也知道一二。 门外传来敲门声，没等他开口，冉父就走进来。 自从他将跟上级反应留下杨小涛后，冉父虽然没有翻脸，但这些天的态度表现出来的就是，我跟生气，别跟我说话。 “行了，别给我来这一套。” 郑主任没好气的说着，这事他应该跟冉父商量来着。 冉父坐在凳子上，不等他开口说话，郑主任先一步将文件递过来。 “呐，看看吧，都放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冉父接过文件，迅速找到杨小涛的那一页，看了两遍，最后轻轻点头。 可紧接着又皱眉，“上级就放过了？” “我这边要去西面，听说那东西外壳又出问题了，就这么轻易放走了？” 冉父突然转变态度，让郑主任翻个白眼。 “我说老冉，你到底是啥意思？” “怕留下的是你，现在放他走了，你又在这抱怨领导没眼光，你到底啥意思，说句痛快话。” 冉父也被问住，但心里还是觉得，回家照顾家的好。 可又觉得，杨小涛这样有些的女婿，留下应该更正常吧。 郑主任仿佛看透他的心思，身体靠前，轻轻凑过来，“老冉，这事我问头了。” “他说，上次把电话打上去，然后就没音了。” “后来听说上面还专门开了个会，讨论了他的的去留。可最后，结果还是离开这里。” “老冉，你这女婿做的大事，明显不是这件呢。” 冉父张嘴消化着话里的意思。 良久才回过神来，“屁，什么大事能大过咱们现在做的？” “我猜应该是用不着他，所以才放他走的。” 冉父一脸肯定的模样，郑主任也知道这是岳父的小骄傲，也不说破。 “好了，这东西明天就发下去了。估计，马上就走了。” “要不，你去送？” 郑主任说完，冉父立马摇头，“不去了，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明天我要去西边开会。让他早点走也好。” 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仿佛卸下一件心事，这次冉父走的特别快。 郑主任摇头，心理知道老冉是怕再出什么变故，也不多说，将文件收起来。 “唉，这小子，终归还是没留下啊。” 耳边又响起上级传达指示时的无奈，农业部的人，西北的人还有四九城的人，甚至连南边军区的人都打了招呼，这一堆人加在一起可是能量巨大。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普通的青年，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让这么多大人关注。 简直就是个匪夷所思。 关灯，离开办公室回屋睡觉。 另一边，驻地食堂中，盘子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就连鱼头也被人嚼烂了吃到肚子里。 吃完饭，众人也没急着离开，就在食堂坐着，一群人聊天打趣。 “小杨，你这手艺哪来的？” 陈冲汉拿着一根小木棍剔着牙，坐在杨小涛跟前都是好奇，当然好奇中更多的是无奈。 比钳工比不过，现在人家还能钓到鱼，在这物资匮乏的年月，能够钓到鱼就代表着有吃的，就能补贴家用，这本事可不小。 而钓到鱼还不算，这家伙还有一手好厨艺，真是没法比啊。 “天生自学的。” “吹吧你就，我问过了，就你这手艺，别说自己学了，就是一般的师傅也教不出来。” “不信算了。” “哎，打个商量，你把红烧肉的做法教给我呗。” “你这话说的，都说是一般师傅教不出来了，还明摆着偷师啊。” “嘿，咱们这不是关系好吗，再说了，我学会了就做给自己家人吃，又不会抢你饭碗。” 陈冲汉赶紧说着，“何况你也不吃这碗饭吧。” “那不行，我可是答应师傅了，不能随意传授秘诀。” “你刚才不是说天生自学的吗？” “呃，被你绕进去了。”杨小涛无语，看着陈冲汉无奈摇头，“见给你也行，不过以后用得着你.” “放心，绝对不含糊。” 陈冲汉拍着胸口保证着。 杨小涛便将红烧肉做法跟他说了一遍，陈冲汉赶紧回屋找纸记下。 这边走了，沈荣又走过来跟杨小涛攀谈几句，他也意识到这些人要走了，想要打好关系，杨小涛自然乐意。 一旁刘大明也走过来，三人说了会儿话。 沈荣说了，已经跟家里人说好了，明天妻子会带着孩子来看刘大明，这让老人心理满是激动。 等众人散去，杨小涛回到住处，躺在床上，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隔壁传来刘大明翻东西的声音，估计是明天要见到徒孙了，准备见面礼物吧。 心里笑着，然后闭上眼睛，精神联系上小薇。 片刻后，脑海中浮现出冉秋叶的画面。 画面中，冉秋叶正在熟睡，一旁的小端午盖着被子，睡得香甜。 看到这副画面，杨小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醒来，杨小涛洗漱一番准备找张老道，看看今天能不能再出去。 哪知道刚找到张老道就看他一副匆忙的样子，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张老道看着是杨小涛，便停下脚步说了几句。 他一早就接到黄主任的电话，将人组织起来，要去其他地方执行任务。 杨小涛惊奇，连忙问道。“那我们呢？” “你们原地待着，会有人来安排你们。” 张老道看了眼杨小涛，脸上露出不舍，却又很快消散，“本来想再聚聚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以后有机会，我去四九城找你。可别忘了老道！” 杨小涛反应过来，郑重点头。 这时候，沈荣也从外面走进来，抱着一个小男孩，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领着一个男孩子。 “沈组长。” “小涛，来，这是我家媳妇，李秀明。” “这是小涛兄弟。” 杨小涛赶紧上前，“嫂子好。” “小涛兄弟好。” 女人一副西北妇女的模样，皮肤不白但很健康，说话间露出和蔼的笑容，很是亲切。 “叫叔叔。” “叔叔好。” 两个孩子也不认生，开口叫着，杨小涛点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沈荣见了上次吃过，只是没想到杨小涛还能留到现在。 两个孩子不知道是什么，沈荣让他们接过，“他们还没出去过，没见过呢。” 杨小涛伸手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以后去四九城，叔叔带你们去看升旗，吃好多好吃的。” 两个孩子笑着，一旁的母亲同样宠爱着。 “组长，嫂子也要跟着一起吗？” 杨小涛看到李秀明后背上的小包袱，沈荣轻轻点头。 “没办法，这次去的比较远，正好那里有家属小学，让他们俩上学去。” 杨小涛点头。 将孩子带在身边也算是不错选择，起码不用承受相思之苦。 (本章完) 693 老道的劝诫 沈荣跟杨小涛打个照面，就带着家人往仓库里走。 看沈荣的面色，应该是知道任务紧急，这才急匆匆的带着家人赶来。 仓库里陆续传来吆喝声，不少人在收拾东西。 “我去招呼下。” 张老道对杨小涛点点头，随即离开。 这时刘大明从仓库里出来，正好看到沈荣他们，快步走来。 沈荣走到跟前将小孩子当下，“师傅，这是我媳妇，秀明。” “师傅！” 女人笑着叫了声，脸上有些拘谨。 刘大明听了立马笑着，“哎，好，好！” “天歌，天放，快叫爷爷。” 沈荣将两个孩子往前推了推，“爷爷！” “爷爷好！” “哈哈好好，太好了。” 刘大明笑着，然后伸手从兜里拿出一支钢笔，两个布包，送给三人。 沈荣让孩子接过，随后面色凝重，“师傅，一会儿我们要离开了。” “啥？咋回事？” “我们另有任务，秀明她们跟我一起。” “我，我这才刚见着啊。” “这这，又要离开？” 刘大明将两个孩子搂在身边，这俩孩子就跟他亲孙子一样，沈荣见了也是无奈。 “师傅，刚接到的通知，任务很紧急，急需我们过去。” 沈荣无奈，刘大明怅然若失。 又是紧急任务！ 这才刚见面，又要分开啊。 一旁沈荣的妻子对比已经习惯了，见刘大明这般不舍，开口安慰着，“师傅，这些年老沈就这样，这片戈壁上都快跑遍了，有时候在这住下没几天，就要去其他地方。” 刘大明无奈的深吸一口气，看着两个孩子，刚见面的喜悦和即将分别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几人一起沉默。 杨小涛没去凑合，而是在一旁看着众人收拾行李，然后背着一起来到外面等着出发。 没一会儿，张老道从里面出来，招呼杨小涛去办公室。 两人进来，张老道将一坛药酒放在放在桌子上。 “小子，离别在即，没什么给你的，这坛酒可是老道珍藏的，不是给你喝的那种。” “记得，晚上喝点，多子多寿。” “真的？别拿假酒骗我。” 杨小涛说着，走上前去将酒坛抱在怀里，心里升起一股感动。 这段时间，虽然老道有时候不靠谱，“压榨”下属，但在一起时间长了，说的话仔细琢磨还有些道理。 “你小子，不识好人心。” 杨小涛嘿嘿笑笑，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瓶子，“我也不占你便宜。这个给你。” “啥东西？” 看着里面白色块块，有点像豆腐。 “臭豆腐，我从家里带来的，一直没舍得吃，要走了，留给你下饭。” 张老道将臭豆腐瓶子收下，然后走到杨小涛跟前。 “小子，今日一别，再见还不是啥时候。” “老道这有些话，你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是念了段经。” 杨小涛点头，认真看着老道。 “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有本事的人，但是吧，做事有些顾虑，或者说总喜欢留一手。这样不好！” “现在虽不是什么大争之世，却也是披荆斩棘的机遇时刻！” “你这年纪轻轻的，就不要想太多，就应该锋芒毕露。就应该朝气澎湃。” “该拼拼，该挣挣。如此才不枉年青一回。” 说完，张老道拎着行李往外走。 杨小涛跟在身后，脑海中将张老道的话回味一番。 貌似，自己穿越了来这里这么多年，是苟了点。 然而又想到即将到来的风暴，杨小涛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仓库外，四辆卡车停着，众人互相帮忙这登上卡车。 刘大明对着沈荣一家人挥手，杨小涛也看到张老道坐在副驾驶上捏着胡子。 “牛鼻子，记得去四九城找我。” 杨小涛大声喊着，张老道轻轻点头，随后卡车轰隆离开仓库。 没多久，原本热闹的仓库，现在就剩下六人。 “走吧，咱们也收拾收拾，估计，也快走了。” 汤山林在一旁说着，几人点头。 刘大明还在看着远去的车队，杨小涛上前安慰，“刘工，还会见的。” 刘大明点头，心里失落落的。 “走，咱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对，回家！” 两人一起往仓库走去。 没多久，六人还在收拾物品的时候，仓库外就传来卡车的声音，杨小涛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走下来一人。 仓库门口，穿着军装的男子走到几人身前，敬礼后说道，“各位师傅，我奉命带你们离开这里，请拿好物品，上车。” 六人互相看了看，心理都带着一份期待，终于可以回家了。 杨小涛却是往外面看着，并没有其他人。 心理莫名的失落，或许这次回去后，再见时，就要等石破天惊之后了吧。 “应该，也很快了吧。” 杨小涛看向南边，那里或许也有一个人，正在看向这边吧。 “走了。别发呆了。” 一旁刘大明过来拍着肩膀，老人脸上有不舍，有不甘，更多的是欣慰。 出来一趟完成了任务，还见到了多年没有音讯的徒弟，更重要的是，徒弟成家立业有后了，自己这辈子，算是知足了。 “嗯，走了！” “走了。出来快四个月了吧，终于，要回去了。” 几人说着，然后互相看着对方，俱都笑起来。 然后，笑着笑着泪水就出来了。 或许，他们回去后，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只能等多年以后，才会将这段经历说出来，亦或者带着一起埋进土里。 但这段记忆，不会忘记。 “走了！” 看着仓库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车斗里，杨小涛大声呼喊着，告别，这短暂的峥嵘时光。 南边，冉父靠在一脸车前，手上捏着烟，任由烟灰变长。 眼睛看向西北，然后望向东方。 “臭小子，一路顺风，平安回家啊。” “还有.” 烟灰落地，冉父将烟头举起，风吹过，散落一地。 “走了。” 烟头弹飞，回身，拉开车门。 驾驶上里，郑主任笑着，冉父同样笑着。 “走了。” 轰~~~ 车子向着西面飞驰，一条车队渐渐排成一线。 而在远处，同样一辆车向着北方驶离。 轧钢厂 傻柱瞪着红眼，一脸颓废的从看押的地方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 打了轧钢厂的书记，竟然，什么事没有？ 奇怪，太奇怪了。 抬头看看天，上面的太阳依旧刺眼，北风吹过，让他打个哆嗦。 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没事了。 不过，没事就好，可千万别再加劳改时间了。 看着旁边出来的周奎，傻柱没多想，赶紧离开。 这家伙，脑袋缺根筋，要是动手太吃亏。 周奎看了眼傻柱，随后看看天，抬腿往车间走去。 另一边，邱远也顶着鼻梁上的伤痕看着升起的太阳，心中满是阴霾。 他没想到，王书记这么刚强正直的人，竟然退缩了。 更没想到，轧钢厂的这几个领导如此团结，竟然为了一个工人，跟书记对起来了。 失策啊，失策。 低头慢慢思索着，邱远往办公室走去。 如今，除了王书记这条路他没得选。 而经过这次事件后，他对拖拉机车间更加怨恨，对搞掉杨小涛，更加确切。 别说杨小涛有多少荣誉，有多强的人脉。 这年头，他已经看出来了，斗争的时候，站错队可不管你是谁，做了什么事。 只要有一点把柄错误，就能无限放大。 这种事，他这些年见得多了。 办公楼，宣传科。 于海棠看着刚写好的稿子，无奈扔到垃圾篓里。 这可是她花了两天写的稿子啊，上次主任说了，新书记要来，让她做好广播的准备。 同时也要做好开大会的准备，总之要是书记发话了，一定要做好。 哪知，昨天别说广播了，就是开会也没有。 白白准备了这么久，害得眼圈都黑了不少。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轧钢厂可是大地震啊。” 突然，旁边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于海棠皱眉，慢慢伏低身体，仔细听着。 “咋没听说，早就传遍了。” “你说这新来的书记闹啥事啊，一个书记，当着全厂领导的面摆个臭架子，真以为咱们轧钢厂缺了谁不行啊。” “你小点声，我听说这人就是来找事的。” 一人有内部消息，几人赶紧看过来，“快说，咋回事？” “咋回事我不知道，但你们发现没，哪个领导来上任，上级不会来宣布下？你看着刘书记来了吗？” “对啊，你这一说还真是，刘书记可是咱们轧钢厂的上级的上级，这轧钢厂书记上任，他不亲自来，怎么也得派个人来站台吧。有猫腻，有事。” “嘿，何止是有事，这要是刘书记同意的，杨厂长那么‘聪明’的人会这样干？你要说以前的徐厂长这样做大家伙还信，这杨厂长嘛.” 几人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对了，十一车间的到底咋回事？” “这个我知道。” 身边刚进来没多久的一人立马开口，众人将她拉下坐着，这时候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 于海棠也悄悄站在一旁，仔细听着。 她最近可谓是情路坎坷，眼看着要跟杨为民在一起了，可对方竟然不愿意为她牺牲下，不就是要点彩礼嘛，不就是准备三转一响嘛，一点诚意都没有。 要不是看杨为民跟杨厂长有个远房亲戚的关系，她早就彻底割断了。 现在听到大家伙议论杨厂长，不由得仔细听起来。 “昨天跟着王书记一起来那人，下午去十一车间视察，却被人当成敌特挡在外面。” “敌特？不能吧。” “肯定不能啊，所以十一车间的人摆明了是找事。趁机削了新书记的面子。你们想啊，那人去车间，肯定是代表书记啊，这人被打了，啧啧。” “十一车间打人？后来咋样了？” “不知道，但好像，两人都被保卫科带走了。” “唉，这书记一来，怎么这么多事啊。” “这才哪跟哪啊，你们不知道，昨天书记都被打了。” “什么？快说说。” 激动地声音响起，众人再次来了兴趣。 在她们的娱乐圈里，对这大人物的糗事更感兴趣。 “傻柱真的干了？” “废话，一百个肯定。” “哎呀，这傻柱真是，哈哈.” 宣传室外，邱远冷着脸走过，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惊呼声、笑声，心理就憋这怒火。 来到书记办公室，邱远收拾心情，换上一副寻常表情，然后敲响门。 (本章完) 694 身正不怕影子斜 “进来。” 屋子里响起平淡的声音，邱远走进去。 “书记，我，回来了。” 关上门，邱远略带激动的说着，王复汉看到邱远时就停下手上的笔，脸上带着严肃，进而变成欣慰。 “回来就好。先坐一会儿，我就写完了。” “书记，您忙，我没事的。” 邱远说是，然后找地方坐下。 没一会儿，王复汉将笔放下，又拿起写的稿子审视一番，这才放下，看向邱远。 “邱远同志。” 邱远正时刻关注这王书记的动作，见被叫，连忙站起来，“王书记。” “坐下说，这里也没有外人。” “书记！” 邱远一副感激神情，慢慢坐回去。 “昨天的事，彻底打醒我啊。” 王复汉站起来，拿起缸子到了一杯水，递到邱远手中，后者愈发激动。 “咱们面对的形式，比想象的更加严峻啊。” “邱远同志，未来咱们的困难会越来越多，阻力会更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复汉语重心长的说着，邱远端着缸子站起来，眼神坚定。 “书记，我相信邪不胜正。任何人想要阻挡革命的前进，必将被人民踩踏的粉身碎骨。” “我邱远，虽然没多大本事，但一身热血随时为革命献身，请书记相信我，我一定会将工作做好，不负您的厚爱。” “好，这才是咱们革命同志该有的精神，这才是轧钢厂需要的钢铁精神。” 王复汉欣慰的说着，走到桌前，拿起那份刚写完的报告。 “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今天中午，张主任会来轧钢厂。” “看看，这是我对你的期望，未来，需要你挑起大梁，有没有信心？” 邱远听到张主任，立马想起那个威严的男人。 作为部里面的办公室主任，在他面前，别说杨佑宁了，就是刘怀民也得老实听话。 快速看了一眼报告，心中就狂喜起来。 “书记，为了轧钢厂走上正确的革命道路，为了让轧钢厂的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邱远的个人利益算不得什么。请书记放心。” “好，不愧是为大家服务的邱远同志，我相信你。” 两人伸手握在一起，这一刻，仿佛产生了共情。 “对了，昨天那人要调查清楚。这或许是我们打破他们壁垒的突破口。” 等事情交代清楚，王复汉想起厕所的一幕，对着邱远交代起来。 毕竟那件事是按不住的，看到的人太多了，自己刚来第一天就被打了，搞得好不狼狈。 这人，必须好好查一查。 “书记，这事你不说我也要查，一个小小工人竟然如此放肆，这轧钢厂的纪律确实要好好整整了。” “还有，爆炸的事，也要查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猫腻，一个主任降职，两个工人开除，可不是小事。这些，可都是证据。” 王复汉却是摇摇头，“我个人荣辱算不得什么，当下要紧的是，将轧钢厂的不良风气肃清，还工人一个干净的轧钢厂。” 邱远立马点头。 “是，您说的对。”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书记，咱们到忽略一个事实。” “什么？” “主任，这件事，归根结底可是杨小涛搞出来的高压锅啊。” “不管如何，锅爆炸了，他这个设计者，总得担任一部分责任吧。现在机修厂已经开始仿制了，若是成功的话，那还好说，只能代表轧钢厂技术不到家，但要是机修厂也没成功的话，是不是这锅本身就存在隐患？” 王复汉突然睁大眼睛，还真如邱远说的，若是本身设计有问题，那就是提前发现隐患啊。 “对，你说的对。机修厂那边还没有消息，很可能本身就存在问题。这件事，我会亲自向张主任说的。” 邱远见此，默默点头，只要上头有人撑着，他也能安心的“调查”。 “还有啊书记，这多久了，不见杨小涛回来。” “轧钢厂的人都说出任务了，但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去哪？我猜，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邱远意有所指的说着。 良久，王复汉才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决心似的，“这件事，你小心查看下。” “是。” …… 宣传科 一群女人还在那叽叽咕咕的八卦着，门口突然传来咳嗽声。 熟悉的声音，众人立马散开，随后就看到主任站在门口，一脸严肃。 “都别闲着了，中午上级领导来轧钢厂，按照预定方案，布置起来。” “大门口，横幅标签，还有会堂，都要布置妥当。” “时间紧急，别拖拉，都快点。” 听到主任催促的话，一群老娘们立马跑出去。 同时也在心里琢磨，最近来轧钢厂的领导，真多啊。 “于海棠！” 主任又叫住于海棠，“你准备一下，中午要在会堂开会，你提前准备好开场词。” 于海棠立马站起来。 “好的主任！” “对了，来的领导是哪位？我也好提前准备介绍。” 主任皱眉，“我也不清楚，等来了我再给你说。” “好的，主任！” 厂长办公室，杨佑宁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 没一会儿，陈宫走进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眼中的无奈。 “这次撑腰的来了！” 陈宫说着，杨佑宁点头。 “老刘说了，这次王复汉来轧钢厂，就是张主任运作的。” 陈宫听了，继续沉默。 “老刘还说啥了？” 杨佑宁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身正不怕影子斜！” …… 厕所外。 许大茂看着傻柱那副凄惨模样，很是得意。 “傻柱，听说你把书记打了？牛啊你，是不是这辈子出不去了？” “要我说，在这轧钢厂也挺好的，起来干活，躺下睡觉，不愁饭吃啊。” 许大茂感觉身心欢愉，不仅是傻柱这对头吃亏，更是昨晚上喝了秦京茹准备的王八汤，浑身充满战斗力。 说不定下个月就有好消息呢。 “狗日的傻茂，又皮痒痒了是吧。” 傻柱本来就一肚子火，这种事传的到处都是，人家现在不折腾他，但以后肯定不会饶了他啊。 况且，昨天的事跟着混球也有关，要不是他俩打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嘿，你别说，还真有点痒痒了。” “来啊，爷正好痒痒，过来挠一下。” 许大茂一点也不怕，还在远处挑衅着，惹得傻柱火冒三丈，回头就找扁担。 见傻柱动真格的了，许大茂立马就跑，周围人对此见怪不怪了。 “傻柱。” 就在傻柱冲上去的档口，一道声音响起，就看到刘岚走过来。 “刘岚，你干啥？” “傻柱，现场全厂都在传你揍了王书记，到底怎么回事？” 刘岚拦住傻柱问起来，傻柱懊恼的扔下扁担，将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他们就放你出来了？” “对啊，我也纳闷呢，都做好打板子了，结果啥事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 刘岚不想傻柱那么缺乏政治斗争，起码那几年在李怀德身边还是有点见识的，这几年也因为李怀德离开，大嘴巴收敛起来，看事情反而明白了。 “傻柱，这事我猜是这么着。” 傻柱赶紧靠前听着。 “现在轧钢厂明显分成了两派，一个是新来的王书记，一个是以前的那群人，现在两拨人斗在一起了” 等刘岚说完，傻柱豁然开朗。 “刘岚，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 刘岚翻个白眼，她要是知道怎么办，早就当官了。 “不过，你这样夹在两方中间，要是两方都不讨好，那就惨了。” “除非.” “除非咋样？” “除非，选择一方！” 医院外 秦淮茹和易中海两人慢慢走着。 秦淮茹面色萎靡，但脸上没有菜色。 行走间，秦淮茹将衣服往上提一提，盖住锁骨上下的疤痕，脸上带着不自然。 同样的，易中海也是缓步走着，双腿摆动间，错开距离，生怕磨着中间。 虽然少了一大截，但易中海仍抱有希望，哪怕短点，只要还要就行啊。 就是这些天一直没有尝试，毕竟伤口刚好，要是贸然行动，只会让伤口崩裂。 两人一步步走着，没有说话。 今早上，他们两人在接到医院可以出院的通知书后，就立马收拾东西出院。 不出院不行，工伤报销的只到今天，多吃一顿饭，都要自己掏钱。 眼下，秦淮茹身上可是没多少钱了。 更重要的是被轧钢厂开除了，没了工作，今后的生计还不知道在哪。 再想到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一个好吃懒做的恶婆婆，她，心理就升起一股绝望。 易中海抬头看看天，日头快挂到正午了，可没有一点温度让他觉得温暖。 他一个八级大师傅，就这样被开除了？ 多少年的铁饭碗砸手里了，而且，这劳改还没结束，不知道接下来去哪。 唉！ “一大爷，今后咱们怎么办？” 秦淮茹几乎站在易中海跟前，小声询问。 易中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秦淮茹。 感受到易中海的目光，秦淮茹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露出严肃表情，“一大爷，我这工作没了，您可得帮忙想想办法啊。” “总不能，在家里坐吃山空吧，何况，家里也没余粮了。” 易中海低下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心理也是没底，还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劳改呢。 这被轧钢厂开除了，再加上自己的劳改身份，以前的那些关系，未必靠得住啊。 两人继续走了一段，突然秦淮茹咬牙上前，“一大爷，我，我还能生，你.” 旁边传来低呐的声音，易中海赶紧看看左右，发现没人后，这才压低声音，“淮茹，你什么意思？” “一大爷，我担心你的身体” 易中海猛地变色，脸上不悦，“这个你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倒是你，前几次了肚子都没反应，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没有，我怎么会有事？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事，连个下家都找不到。” 秦淮茹有些慌乱，连忙解释。 易中海听了错愕片刻，想到他们算计好的傻柱，这家伙还在轧钢厂呢，而且连房子都被查封了，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良选。 但其他人，还能选谁？ 易中海心理堵得慌，流年不利啊，连个可选择的都没有。 两人慢慢走着，都在沉默。 (本章完) 695 接孩子们回家 “一大爷，我有个想法。” 走了一会儿，秦淮茹突然开口。 见易中海不说话，便将自己心理的事说出来，“我想让小槐花认您当干爷爷。您看行不行？” “什么？” “小槐花？” 易中海皱眉，随后思考起来。 若是棒梗，他还会考虑下，但小槐花这么个女孩嘛。 当然他也知道，棒梗是贾张氏的命根子，肯定被看得紧，估计这也是秦淮茹没说的原因吧。 至于秦淮茹的想法，他也能猜到一二。 “回去再说吧。” 易中海没有答应，在他心理，还是要自己亲生的好。 可要是生不出来呢？ 这个选择，但也不错，拉近了两家的关系，今后再走动，也说的过去。 秦淮茹点头。 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让三个孩子健康长大，不要被她‘连累’了。 两人走着，路过一处拐口，突然看到前面一个邋遢身影，看上去有些熟悉啊。 “棒梗？小当？” 秦淮茹看到后，立马喊出来。 前面，正拿着钱买糖球的棒梗，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回头。 “妈！” 说着就跑过来，后面小当拿着糖球也跟着跑过来。 秦淮茹一把将两个孩子抱起来，将脑袋深深埋在孩子中间，紧紧的抱着。 “棒梗，小当，你们俩怎么在这？” “奶奶看小槐花，我们俩饿了，出来找吃的。” 棒梗说着，秦淮茹脸立马冷下来，这可是亲孙子啊，贾张氏这不当人的，连亲孙子都苛待。 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给小当将衣服规整下，看着邋遢的小脸，鞭子散乱着，秦淮茹更加心疼。 “妈，你去哪里了啊？奶奶说你不要我们了，自己过好日子了。” “妈，小当给你吃糖球，你别离开小当好不好？” 说着就拿起糖球往秦淮茹嘴里放一颗。 秦淮茹眼泪哗的流下来，“小当真乖啊。别听你奶胡说，妈妈去忙了几天，以后不会了。” “走，妈带你回家。” 说着就拉着小当的手，准备回去。 身后易中海看了心理莫名触动。 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孩子啊。 “棒梗，你哪来的钱？奶奶给的？” 走了两步，秦淮茹突然想到什么，皱眉问道。 她清楚，家里可没钱了，即便有也是贾张氏的私房钱，估计也没多少了。 何况贾张氏看的紧，她怕是棒梗偷得钱，赶紧问道。 “不是奶奶给的。” 小当高兴的说着，棒梗立马开口，“小当，别胡说。” 秦淮茹顿时冷下脸，清楚这钱来路不正。 一旁的易中海看着棒梗也露出失望神色。 这么小就偷东西，长大了也不会是孝顺的人。 “棒梗，告诉妈。这钱是哪来的？” 棒梗眼睛闪烁。 “是不是偷来的？” “不是。” 棒梗立马喊起来，“是我卖鸡换来的。” “卖鸡？” “对，我在院子外捡到一只死鸡，然后买卖了五毛钱。” 秦淮茹半信半疑，认真的看着棒梗，一旁的易中海却是皱着眉头，他可不信鸡会无缘无故的死了，还被这小子捡到。 还卖钱，真敢说。 搞不好，就是这小子搞死的。 只是现在他们也没心思管这些了。 “钱呢？” 秦淮茹将这事放在心理，等回院子里在问问。 棒梗不情愿的将一把钱拿出来，秦淮茹数了数，四毛二，竟然花了八分了。 “买什么了？” “买的吃的，家里都是窝窝头，我们根本吃不饱。”棒梗噘着嘴，一旁的小当也是点头。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又拿出两分钱，一个孩子给了一分，这才将剩下的钱放在口袋里。 “一大爷。” 易中海没有什么反应，“走吧。” 见此，秦淮茹拉着棒梗小当跟着一起往回走。 卡车在戈壁上嚓嚓的走着，一阵风吹来，卷起一片尘土。 杨小涛坐在车兜里，刘大明靠在行李上，随着车子晃荡身体摇摆。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终于算是了了心愿。” 杨小涛听了，也将背包放下，然后靠过来，“啥心愿？” “当初离开四九城就想出来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这一路上，看过大河，见了高山，现在更是来到这里，荒无人烟的戈壁。坐了骑车，火车，哈哈。这一趟，值了啊。” 刘大明越说越兴奋，一旁的汤山林凑过来，“唯一遗憾的就是没留下吧。” “去去去，哪都有你，那叫遗憾吗？那叫学艺不精，人家看不上。” “嘿，这话你说的对了。没想到啊，咱们几个老骨头快进土了，还能走一遭，这辈子，值了。” 两人在一起说着，杨小涛看在眼里。 先前见面时的那种面和心不和，没想到经过近半年的相处，竟然缓和了关系，时长说话解闷的存在。 车厢中，其他几人都是如此。 就在车子晃晃荡荡的走着，欣赏着没有人烟的场景时，突然侧面跑过来了一脸吉普车。 卡车上随行的警卫立马端起枪，副驾驶的队长也探出身子，掏出手枪。 吉普车速度极快，眨眼间就靠近百米，而且速度不减，直接冲到卡车前面。 “停车。” 吱吱 车子停下，吉普车也在前面数十米处停下。 这时，吉普车上下来一人，快步跑到卡车跟前，敬礼，跟队长交涉着。 车里的几人面面相觑，心理都是升起疑惑。 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没一会儿，队长确认了对方信息，领着人走过来。 “杨小涛同志。请下来一下。” 刘大明几人看着杨小涛，杨小涛不知道啥事，只好跳下车斗，来到一旁。 “你好，您就是杨老师吧。” 来人是个青年，穿着军大衣，胳膊上缠着红丝带，脸上稚嫩，但笑容纯真。 只是叫他杨老师，杨小涛就有些奇怪了。 “你好，同志。” “杨老师，我是第714号农场的办事员，这次奉命去基地接您，结果半路车子出了问题去晚了，这才抄近路过来见您。” “这是上级交给你的，请过目。” 说着从背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交给杨小涛。 只看了信封上的名字，高玉峰，杨小涛心就一紧。 打开看了一遍，然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合上。 信里面并没有说具体干什么，但就冲村子里的孩子，他也要去一趟。 心中有了决定。 “同志，请稍等一会儿。” 说完来到车后，“刘工。” 刘大明赶紧下来。 “刘工，麻烦你回去给我家人报个平安。我这边还有任务。” “还有任务？” “对，我要去接孩子们，回家。” 刘大明奇怪着，哪来的孩子们？ 陈冲汉几人也都聚过来，他们一起来的，当然想着一起回去。 杨小涛却是不方便告诉他们，毕竟高产玉米的事需要保密。 “刘工，你回去跟我媳妇这样说就行。她会明白的。” “至于轧钢厂这边，就说另有人任务。” 见杨小涛说的坚定，刘大明也不再多问，“那你保重。” “我在四九城等你回去过年。” 杨小涛笑笑，“好，到时候给您拜年。” 说完，刘大明重新上了卡车，众人跟杨小涛挥手告别。 看着卡车继续向北，杨小涛则是将行李放在吉普车上。 “同志，咱们往哪走？” “西北，风起的地方！” 轧钢厂 中午时分，大门口处站满了迎接的人。 和上次不同，这次更加热烈。 而且站在前面的人也多了一个。 王复汉和杨佑宁站在一起，身后是陈宫和赵传军。 两人虽然靠的近，但并没有过多交流。 甚至目光不轻易间交织的时候，脸上也没有别的表情，迅速挪开。 身后轧钢厂上拉起横幅，道路两边都站着欢迎的人，在宣传的组织下，随时待命，热烈鼓掌。 人群后，孙国等主任再次聚成一堆。 “老孙，这架势，比上次都大啊，来的是谁？” “别问我，你去找老王。” 孙国摇头，将黄主任推到王国栋那边。 众人看过来，只见平日里豪爽的王国栋今天特别深沉，见众人看过来，王国栋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说。 几人只以为他是不知道，却不想，纯粹是不想说。 怕说了，打击大家。 孙国看了眼王国栋，心里同样涌出一股无奈。 形势比人强，半点不由人。 咚咚咚 突然间，门口处的鼓声响起，众人精神一震，看向外面。 两辆吉普车陆续停下。 率先下来的是刘怀民，大家都认识。 从后面下来的是一个中年人，看面容比刘怀民还年轻些，穿着呢子大衣，脚上套着皮鞋，下车后，一张张方正的脸环顾左右，随后在刘怀民的引导下，向着轧钢厂走来。 “张主任，欢迎您来轧钢厂视察。” 王复汉第一时间来到张主任跟前，热情的握住手。 张主任轻轻点头，随后杨佑宁也上来握手。 这时，王复汉才看向刘怀民，露出热情的笑容。 等众人见过，王复汉才在前面引领着往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张主任坐在上首，刘怀民在下方，王复汉和杨佑宁陈宫三人坐在一旁。 “我这次来，是受上级领导的指示来宣读任命的。当然，应该昨天来的，可被一些事耽误了。” “不过，这样也好，你们能提前见面，联系联系感情，今后也好配合工作。” 张主任随意说着，好像轧钢厂发生的事不知道似的。 刘怀民在一旁喝着水，没有说话。 他这次来，纯粹是被拉来当背景板的，而且还是给王复汉，这个他的继任者当的。 听到张主任这么说，杨佑宁脸上堆起笑容，“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配合好王书记的工作。” “我们也相信，在各位领导的带领下，轧钢厂会不断取得更高更好的成绩，为人民，为国家做出贡献。” 张主任看了眼杨佑宁，随后点头。 “同志们有这思想觉悟，很好。都是多少年的老革命了，看待问题要放长远，要多为国家考虑…” 半小时后，杨佑宁等人离开办公室，跟着刘怀民来到厂长办公室。 屋子里，只剩下王复汉和张主任。 于是，两间隔着走廊的办公室，都关紧了们。 有半小时后，会堂中，一群人坐好。 于海棠站在一旁，用饱含热情的嗓音，面向轧钢厂的与会人员。 “下面，掌声有请，张主任向大家讲话。” 啪啪啪啪 下方，孙国等人鼓掌拍手，随后看着张主任面容和蔼的站起来。 “同志们好！” “今天来到轧钢厂，见到为国家建设贡献的工人们，你们的热情……” 啪啪啪 “在此，我宣读上级对王复汉同志的任命书…” 啪啪啪 “希望轧钢厂在王复汉同志和一众领导层的带领下，再创辉煌。” 啪啪啪 “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轧钢厂，王书记给大家讲话。” 啪啪啪 “同志们，作为革命道路上的耕耘者…” “希望大家，能够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用饱满的热情投入到祖国的建设中，实现伟大民族的复兴……” (本章完) 696 采购 吉普车在戈壁上飞奔，速度比起卡车快了不少。 杨小涛握紧方向盘，脸上都是兴奋。 一旁的青年紧张的看着杨小涛，一手紧握着车把手。 身后的司机却是佩服杨小涛的驾驶技术，这辆沪上出厂的吉普车有多难开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可在杨小涛手里，顺滑的不像是原来的车子。 “高雨同志，放轻松，这种速度没事的。” 杨小涛看着一旁的青年紧张的模样，开口安慰着。 一来这种平坦的地方，没有路，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宠出来的‘小朋友’，可以肆无忌惮的痛快开。 而且没有红绿灯，就是岔路、拐弯的都少，只要握紧方向盘踩油门就行。 再说了，这车的速度确实不快。 这辆国产的吉普车显然发动机不行，这感觉能跑到五十就已经不错了。 比起后世骑车随便八九十，一百多千米每小时的，简直就是个拖拉机。 这也是杨小涛要开车的缘故。 自己获得驾驶精通技能还没用过呢，这次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杨老师，你以前开过车？” 身后传来司机老马的声音，杨小涛点头。 “开过，拖拉机。” 好吧，也算是开车了。 “杨老师，我听说农场里的拖拉机是您生产的？” “不是，是我设计的，大家伙做的。” “您真厉害。” “哈哈，一般般了，我最厉害的可是开车呢，坐好了，要上坡了。” 车子轰的一声冲上土坡，然后飞离最高点的时候，三人心脏陡然失重，空落落的。 砰 车轮着地，轰的一声继续向前。 “爽~~~” 下午五点，车子终于在一个西河镇的地方停下。 随行的两人心也回到肚子里去了，司机老马是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自己开车，不能让这小疯子开了。 三人找了当地的政府，说明情况后，又是出示了证件，便在当地找了一处休息地方。 来到住处，杨小涛将行礼放下，便跟两人去镇上找饭馆吃饭，便询问农场的情况。 虽然在车上问过一嘴，但高雨并没有多说，现在趁着吃饭的空，正好问下。 三人来到地方同志安排的饭馆，三人一人要了一碗大宽面。而后，高雨从公文包里取出当地的粮票，又拿了五毛钱递给地方同志。 杨小涛看了下，起身来到一旁询问有什么特色菜，工作人员笑着说有拌羊肉。 杨小涛便要了一份，一旁的高雨面色为难，他这次出来审批的经费一共就那么点，这一盘羊肉最少一块钱啊。 哪知杨小涛说完，还没完，又让工作人员一人加一个火烧，这下高雨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说话，却被老马拉住。 他常年开车，见过的事多，看得出杨小涛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让他不要急。 接着杨小涛要了一瓶酒，便从兜里拿出一叠钱票。 “同志，地方粮票我没有，只有全国粮票，可以吧。” 地方的工作人员看着厚厚一叠全国粮票顿时震惊了，这可是好东西啊，不仅可以买粮食，更重要的是可以买食用油。 见杨小涛这么问，连忙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好，这些都算在我这，您算下。” “对了，多出来的给我找地方粮票就行。” 杨小涛将一张十斤的全国粮票递过去，工作人员立刻笑着接过，又仔细查看一番后，这才找了一叠地方粮票。 等杨小涛坐回来等待的时候，高雨和老马也是震惊。 谁出门都会带些全国粮票，但拿出来一把的，可不多见。 而实际上，这点粮票只是一部分。 “杨老师，出来吃饭还要您请客，真不好意思啊。” 老马笑着开口，一旁的高雨也是如此，“我来时候，场长特批的条子，没想到.” 杨小涛摆摆手，“我这从四九城带出来的，结果转了一大圈，啥都没用上。要不是这次来着，还花不了呢。” 两人笑起来。 没一会儿，饭馆的工作人员将拌羊肉端过来，还送了一碟酱油蒜泥，算是送的小菜。 然后是三个火烧，各个都有半斤沉，比起一碗的宽面结实多了。 老马看着有酒，迅速上手，拿过酒盅一人一个填满。 大冷天的喝点酒正好暖暖身子。 三人便喝着酒，吃着饭菜，很快就熟络起来。 高雨年轻，酒量不大行，喝了一杯就上脸，说话有些大舌头。 到时老马陪着杨小涛喝了大半，没啥醉意，但也话多起来。 “老马，小高，农场情况咋样？” “杨老师，我也是听说，这玉米是您搞出来的。” 高雨说着，杨小涛挥挥手，“我比你大一岁，叫我杨哥就行。” “不，不行，场长说了，您是杨老师。” “好吧，随你。你们那离这里远吗？” “远。加满油，还得再带一桶。” 老马端着酒杯说着，杨小涛拿起来碰了下，“孩子们还好吗？” “刚到的时候，生了一茬病，水土不服，大人都那样，何况是孩子呢。” 老马感慨着，一旁的高雨赶紧解释，“现在都好了，没事了。” 老马点头，杨小涛这才放下心来。 别看现在农村十二岁的孩子都开始下地干活挣工分了，算是半个劳力。 但在杨小涛看来，杨家庄学校的孩子，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一条不一样的成才之路。 这一趟下来，对这些孩子算是一场磨砺吧。 玉不琢不成器，不走出来看一看，永远不知道天地，有多广阔！ “高主任呢？” “瘦了。” “农场大不大？” “挺大的！” “老马，咱们明天能到？” “差不多，早点走，快的话，天黑前就到了。” “那就好。” 杨小涛没问自己去干什么，高玉峰信里面没说，估计就是问了，也未必会说。 三人吃完饭，杨小涛提议要去买点东西，高雨点头没有拒绝，两人便跟着杨小涛一路在镇上转着。 天渐渐黑下来，两人来到当地的供销社，然后就傻眼了。 虽然是镇上的供销社，但里面的东西真没法和四九城比，不仅店铺小，只有两名售货员，还大部分都是副食品区域。 这次杨小涛就想多买点东西给孩子们带去。 哪知供销社里的东西真不多，杨小涛想要买糖，却告诉只有麦芽糖，还只有一两斤。 没办法，只能买了。 至于大白兔奶糖，供销社的售货员表示，没见过。 糖没买到，杨小涛只好将柜台上摆放的一些干果糕点全部买了。 这下轮到其他人傻眼了。 售货员都有些不可思议，什么人买这么多？ 这要不是囤积居奇，就是在开玩笑，调戏她们两个小姑娘。 只是看到杨小涛认真的取出钱票，这才回过神来，人家是认真的啊！ 两人按照杨小涛的要求，将柜台面上的东西包装起来。 于是，老马手上就多了一大个包裹。 这还没完，杨小涛又看了看其他用的，在柜台上看到一筐鸡蛋。 没多想，全买了。 两名售货员露出笑容，今个的任务超额完成了。 随后又发现除了布没别的，烟酒根本就没有，瓜子也没有，到是火柴啥的不少，想了下便打算将布都买了。 这下更让人吃惊了。 高雨和老马也是如此。 布票不比粮票肉票，那可是稀罕玩意，这供销社里的布不多，却也能卖好久。 而在农场里，上面每年分拨下来的，也就这么点吧。 场长都舍不得用，放仓库里宝贵着。 现在，有人要全买了，那得多少布票啊！ 在工作人员不可思议中，杨小涛从一捆票中抽出几张布票，几人再三确认无误后，又看向剩下的票据，俱都无语。 估计这里的布买多一倍，人家也能买的起啊。 这时候，两名女售货员也知道了，杨小涛是四九城来的，心里都在感慨，不愧是四九城的人。 年纪看起来大一点的已经开始帮忙参谋买点啥，小一点的害羞些，但也时不时的打听消息，就差问结没结婚了。 要是没结婚，不介意跟着一起回四九城。 这点倒是让一旁还打光棍的老马很是吃味。 杨小涛都在想着买东西，倒是没注意这些。 “咱这有肉吗？” 杨小涛再次从一堆票票里面捡出几张肉票，两个女女售货员眼睛都快直了。 她们在这供销社也干了许久，但头一次见这么多票来买肉的。 这是要买多少啊。 年纪小一点的直接开口，“肉本来就不多，一早就卖没了。” “哦，看来在哪都一样啊。” 杨小涛想起在四九城也是如此，买肉的时候都得排队，去晚了毛都不剩。 没买到肉，杨小涛有些失望。 他最想的就是带着肉去给孩子们做顿好吃的。 “如果你不急的话，明天早点来。阿桑大叔会宰一头羊。” 一旁年纪大点的突然开口，杨小涛顿时来了兴趣。 “不急，几点？” “五点就会送来，不过供销社要到八点才开门。” 杨小涛突然笑了，“两位女同志，我这次是代表农场来购买物资的。你们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也不要多，一半羊肉就行，当然其他头、骨头、内脏什么的，要是可以的话，可以一并给我。” 说完，两名供销员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可以，我们六点开门，你可以早点来。” “那太感谢了。” “没有，都是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 两个女售货员热情的说着，看的老马一阵眼热。 这要是对他这般热情，早抓住机会了。 最后杨小涛跟老马两人抱着东西一起往回走。 高雨拎着布匹，脸上很是惭愧。 自己被派来接人，结果还让人买礼物，这回去怎么跟场长交代？ 等回到驻地。 一路奔波，三人洗漱完便上床睡觉。 杨小涛一屋，老马和高雨住在一屋。 躺下没多久，很快就传来呼噜声。 而在百里之外，刘大明一行人正坐上火车，缓缓启动，向着家的方向前进。 (本章完) 697 愤怒的王复汉 四九城，轧钢厂。 此刻，天黑的阴沉看不见天上的星星。 傻柱从打扫完厕所，回到仓库后，端出一盆子水，大冷天的也顾不得了，直接在屋里洗了个冷水澡，尤其是脸上头发，洗了干净。 洗完后，床上刘岚帮忙洗的新衣服，然后裹着毛巾就往一食堂跑。 最近轧钢厂没有夜班，保卫科的人注意力都在大门和车间里，对食堂管得不严。 傻柱小跑着来到食堂，就看到刘岚正在切菜。 “快，冻死我来，赶紧生火我烤烤。” 傻柱看着熟悉的食堂，脸上露出兴奋。 刘岚看到傻柱过来，赶紧上前闻闻。 “搓了三遍，胰子都快用没了，没味了。” “这还差不多，赶紧的，你不会不行吧。” 听到刘岚的问话，傻柱立马不乐意了，“废话，这可是看家手艺，多少年都不带忘得。” “你先别切了，赶紧生火，冻死我了。” “等着，不过你可快点。” “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刘岚将火升起，傻柱这边却是拿着菜刀用磨刀石磨着。 “这狗日的一看就不是好厨子，把这刀用成这样，狗日的。” 傻柱试了试豁口，感觉喇手，随后凑近灶台，一手拿刀，慢慢刮起胡子。 这点时间哪有功夫打理，时间长了胡茬就变成了胡须。 刘岚见傻柱刮着胡子，便走过去拿起收拾鱼的剪刀，对着傻柱脑袋就是一阵嗤拉。 没一会儿，傻柱刮完胡子，头发也被刘岚修理的差不多了，这样一搞到是年轻了不少。 起码看起来不再邋遢。 “赶紧的，我看办公室还亮着灯，你可别让人走了。” 刘岚催促着，傻柱去水缸舀了一瓢水，将脸洗了，泼到外面，随后站在以前的岗位上，“放心，这俩菜简单，很快就好。” 说完拿起勺子开始翻炒。 自从刘岚跟他掰扯清楚，夹在中间只会受罪，还不如投靠一方呢。 于是，傻柱心里就有了决断。 再加上今天开的大会，他可是听说了，上面派下来的领导比刘怀民都大。 有这样的人替新书记站台，那还用选吗？ 明眼人都知道，杨佑宁他们肯定不是新书记的对手啊。 这时候可不能多想，起码要让人家知道自己的态度。 哪怕当个屁放了，也不能被嫉恨啊。 次啦 油锅里冒出响声，肉的颜色迅速变化。 办公室。 和昨天的沉闷相比，此刻的王书记充满了工作的热情。 张主任在大会上确立了轧钢厂的领导层，明确了他的地位，这让他浑身充满力量。 就像一个斗士一般，为了心中的理想，奋不顾身，勇往直前。 他，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想要改变轧钢厂的歪风邪气。 同样的，邱远也是水涨船高。 王复汉交给张主任的报告，上面对他的安排可谓是委以重任。 以张主任的作风，相信很快就会通过，到时候，他也能大展拳脚了。 两人都想着大干一场，于是就在办公室中讨论起来。 说着说着，就忘记了时间。 “书记，他们在我们来之前已经将这件事汇报上去，并且召开了会议，将两名工人直接开除了。” 邱远将上次爆炸事故的前因后果，以及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这两人啥情况？” 邱远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 “男的易中海，原是一车间的八级钳工，后来因为不知道怎么的，就去了十车间。这次负责制造高压锅的主要人员。” “这人技术不错。” 邱远补充一句，王复汉轻轻皱眉，开除一个八级钳工，可是不小的损失呢。 随后说起秦淮茹。 “这女人，据说是男人死了，然后顶替上来的，现在还是钳工学徒。” “学徒？为什么会参与进去？” “这个，对不起书记，我还没打听清楚。” 邱远一副没办好事的表情，看在王复汉眼中很是满意。 “时间短，能找到这些，也是难为你了。” 王复汉说着，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因为这事来的，但昨天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轧钢厂的问题远不止于此。 爆炸只是体现出来的一点，如果不能将根源解决，那今后还会有更多的爆炸。 “轧钢厂现在的生产状况怎样？” 邱远为难起来。 “书记，具体生产数据我接触不到，现在只知道车间的大体状况。” “一车间除了负责部分上级任务，还参与了……” 王复汉在书本上记下，跟他了解的情况差不多。 “这些车间的盈利情况，能知道吗？” “不清楚，财务现在归陈副厂长管。” 王复汉点头，自从轧钢厂没有书记后，不少书记的权利被厂长划分了，现在他来了，自然要收回来。 “十车间的情况如何？” “暂时不太清楚，车间里的人警惕性很高，我问了好多人，都不想说话。” “算了，他们也是被蒙蔽，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他们的热血只是没有撒到革命的道路上。” “书记说的对，所以轧钢厂就需要您这样的革命者，坚定的指明道路。” 王复汉摆摆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咱们要改变这股不正之风，就需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路久见人心啊，同志们会理解我们的。” 邱远点头，正要恭维一番，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王复汉皱眉，“谁？” “王书记，我做了点吃的。给您送进来。” 屋外传来客套的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些耳熟。 “书记，正好您还没吃饭。” 邱远这边意识到已经是半夜了，两人还都没吃饭。 于是在一旁说着，王复汉看看时间，本想着完事后回住处吃点，现在这样也好。 “进来吧！” 声音落下，能被推开，傻柱一手端着盘子，一手开门走进来。 王复汉看了一眼来人，并没有认出是傻柱，只是让他放桌子上。 继续想事情。 傻柱看了眼，点头哈腰的关上门，将饭菜放在一旁茶几上，一一摆好。 一个清炒土豆丝，一个肉炒白菜，还有一盘炸花生米，再就是几个白面馒头。 王复汉抬头看了眼，很丰盛的饭菜，比自己家里吃的都好，心里就有些不喜。 “谁让你送的这饭菜？” 王复汉对轧钢厂搞小食堂早有耳闻，这会儿更是亲眼看到送来的饭菜，这一桌菜要的粮票跟钱可不少。 怪不得工厂风气不正，领导层开小灶，吃的满嘴流油，下面的工人能甘心？ 工人整天在这样的环境下，要么激情被摧毁，变得麻木。 要么就跟着同流合污，抛却艰苦朴素的信念，变得刁钻油滑。 王复汉看着站在一旁露出笑脸的傻柱，脸上浮现出不悦神色。 傻柱听到声音立马露出大牙，“王书记，我，我啊！” 说着还拿手指头指指自己。 王复汉皱眉，真没有印象。 一旁邱远这时候从饭菜上移开目光，“这位同志，你是谁？还有，谁让你送饭菜来的？” 傻柱转头，看着鼻梁上贴着胶布的邱远，心里清楚这家伙就是被周奎揍了的，不过他对周奎也没啥好感。 或者说，跟杨小涛走近的人，他都没好感。 “王书记，同志，这是我自己做的饭菜。我看王书记还亮着灯，就做了点给送过来！” 傻柱说着，看向王复汉。 听到这话，王复汉更加不悦，这是走后门走到自己这了啊。 “顺便，过来道个歉。” 傻柱紧接着说明来意。 “道歉？道什么歉？” 邱远询问，傻柱尴尬的看着王复汉。 这时候王复汉觉得这人脸熟。 傻柱仿佛痛下决心似的，投一抬，一副痛心悔悟的模样。 “王书记，我何雨柱有眼不识泰山，昨天的事，是我错了。” “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 傻柱这话一说，王复汉终于想起是谁了。 脸上瞬间挂不住。 嘭 手在桌上一拍，傻柱吓得一哆嗦。 “混账！” 傻柱差点坐在地上。 “你当我王复汉是什么人了？小肚鸡肠？我告诉你，收起你那歪门心思。” “还有这些。” 王复汉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这是哪来的？” 傻柱心头一跳，“这，这是后厨的，我以前是个厨子，我…” “我不管这些，我就问，这些东西是不是公家的？” 傻柱张嘴，最后低头不说话。 “拿着公家的东西来赔礼道歉？你怎么敢？怎么好意思占公家便宜？” 王复汉从来没有这般生气。 哪怕被当众羞辱，脸上挂不住，但也仅仅是身体内的生。 可看着桌上的饭菜，搞清楚对方来意后，王复汉只觉得精神信仰上充满了愤怒。 虽然肚子饿了，但此刻一点食欲都没有，甚至觉得恶心。 他绝对没想到，这轧钢厂里竟然会如此的蝇营狗苟，如此的腐败堕落。 而这种赤裸裸的方式，简直就是对他革命忠贞的侮辱。 同时，也对轧钢厂的革命精神建设感到担忧。 傻柱彻底懵了，自己冒着感冒的风险洗了冷水澡，又紧赶慢赶的做好了饭菜送过来，这诚意够了吧。 可这家伙不但不领情，还说什么拿公家的东西，自己怎么拿了？ 后厨的东西不就是给人吃的吗？ 他何雨柱也是工人，何况还是给别人做饭，又不是自己吃，用的着这样埋汰他了？ 可他又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王书记，我这是诚心诚意的来认错，何况这都是我自己做的饭菜，我……” “你的东西？这是公家的！” “拿上东西。给我滚出去。” “这次念你初犯，给我把花费补上，我王复汉不罚你。” “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开小灶，你自己去保卫科说去。” 傻柱见王复汉不是做作，心里骂着，这次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不说，还要倒贴钱。 他哪有钱啊！ 谁能想到，这新来的书记这么“不讲理”啊。 “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起来，拿回去。” 邱远也站在一旁厉声喝道，“咱们书记两袖清风，从来不占公家的一针一线。” “你想用这种方式来搞腐败，哼。你选错人了！” 傻柱满脸通红，这时候哪还敢在这停留，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是这样的人，还来个屁啊。 这下好了，热脸贴人冷屁股，自找罪受啊。 傻柱麻溜点将饭菜摞到盘子上，转身就跑出了办公室的门。 “书记，您消消气！” “这些人啊，都是自以为是。以为他们那一套好使，还想着用那套来动摇您，殊不知书记您是最坚定的革命者。” 邱远在一旁劝着，王复汉听了心里舒坦。 “你说的对，真正的革命者，会在意这点挫折？笑话！” 邱远笑起来，“你说的太对了。” “不过，书记您说，这人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人？” 王复汉眼睛一眯，“你是说？” “不得不防啊！” “嗯！这件事，你注意下。” “是，那书记，我先回去了，您老注意休息，别熬夜了！” 王复汉点点头，轻轻挥手。 邱远点头，迅速离去。 (本章完) 698 微笑的邱远 办公楼下，傻柱抬头看着天空，黑漆漆的云彩遮挡着月亮，没有一点光芒。 没有一点希望。 “唉！” “都他妈的什么事啊！” 傻柱喊着，就要往仓库走去。 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的做的饭菜，丢了多可惜？ “谁在那！” 突然黑夜里走出来一队人，正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巡逻人员。 傻柱心里一沉，这要是被逮住了，那手上的饭菜就是最好的证据，自己…… 一瞬间，傻柱感觉下身的括约肌有些紧张，额头上冒出冷汗。 距离这么近，怎么跑？ 紧张惶恐害怕。 傻柱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过来，送个饭等你那么久！” 就在傻柱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干嘛的时候，一旁突然有人大声质问着。 话音落下已经走到近前，站在傻柱身旁，挡住巡逻的人。 保卫科的人靠前见是邱远，便在原地站住。 今天上级领导来轧钢厂的事，全厂都清楚，也知道轧钢厂换了新书记。 而且他们科长更是嘱咐了，一定要瞪起眼来，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见是王书记身前的红人，保卫科的科员便将手电筒放下。 “这是给书记送饭的人。” 邱远将傻柱挡在身后，开口解释着。 巡逻人员看了看，隔得远，黑夜里看不清，便点头离开。 等巡逻的人离开，傻柱才看向邱远。 而此时，邱远来到傻柱跟前，抬头打量一番，“咱们聊聊？” 傻柱没听懂什么意思，不过刚才这人替他解围，应该不会害他。 “好！” 片刻后，后厨。 刘岚坐在一旁，看着傻柱跟邱远聊天，不时给两人茶杯里添点水，顺便插嘴补充两句。 傻柱看着邱远，将心头的疑惑压下，不明白这人刚才在办公室里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这会儿怎么跟个街溜子似的。 奇怪，奇怪。 “何师傅？” 邱远说完，傻柱立马露出笑脸，“哎，邱远同志，您别叫什么师傅不师傅了，我这犯了错，当不起这一句师傅。” “这样，这里的人都叫我傻柱，您俺不嫌弃，叫傻柱就行。” 邱远吃着花生米，“好，那就傻柱兄弟。” “我呢比你大两岁。私下里，叫我远哥就行。” “哎！好，远哥。” “傻柱，你这饭菜做的地道，怎么去挑大粪了？” “哎呦喂，说起这事，我就得跟您说道说道。” 傻柱拉开话匣子，开始吐起酸水。 邱远在一旁仔细听着，收集有用信息。 渐渐的，两人越聊越投机，邱远又是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顺着傻柱的毛捋，很快就将傻柱肚子里的话套出来。 “唉，你一个厨子，竟然去挑大粪，简直就是本末倒置啊。也真是难为你了。” 傻柱点头，只感觉自己这一身本事没人看重，轧钢厂的领导都是瞎子。 “你说，你跟那个，杨小涛一个大院？” “啊，一个院的。” 傻柱点头，脸上露出不屑。 “您甭觉得杨小涛有多大能耐，就是个好人。我告诉你，这人心黑着呢。” 傻柱扒拉着手指头，“为富不仁，这是明白的事。一个院里的，多少人家吃不上饭，他到好，吃鱼吃肉，不待帮个人的。” “院子里有个孕妇生孩子，问他要糖都不给，血冷着呢。” 邱远还真不知道这事，尤其是杨小涛的生活琐事，这要是真的，可是一个重要突破口呢。 “傻柱，话可不能乱说，这杨小涛可是拿了不少荣誉，说话，可的负责！” “远哥，这有啥不敢的，他杨小涛做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傻柱来了劲，“贾家结婚的时候，这混蛋去婚礼现场，硬是讹诈了二十多块钱，还把人家婆婆抓走了。就这样的人，你说素质能高哪去？” “院里还有那个许大茂，就因为说了两句坏话，你猜怎么着，直接抓出去拉到胡同口绑在标识牌上，衣服一扒，全胡同人都笑话……” “还有，说自己三代贫农，结果娶了个成分有问题的女人，哼，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邱远拿筷子的手一怔，“傻柱，你说什么？谁的成分有问题？” “还有谁？杨小涛他媳妇呗，听说家里老爹跑路了，现在都没见着人。” 傻柱说着，想起冉秋叶，那女人嫁给杨小涛后，过上了好日子，倒是越来越标致了。 貌似，比起秦淮茹，更加有魅力了。 傻柱这边突然意淫，邱远却是发现新大陆一般，连续追问。 “那女的叫啥名？哪的人？家里真的成分不好？” 傻柱还没说，一旁的刘岚接过话头，“那女的叫冉秋叶，以前是红星小学的实习老师，后来被杨小涛安排到杨家庄小学当老师，就这事，冉秋叶嫁给了杨小涛。” “狗屁，肯定是杨小涛拿这个威胁，就他那自私自利的品性，哪个女人能看上他？” 傻柱插嘴，刘岚也不搭理继续说。 “听说她父亲以前出国留学，后来就突然消失了，有人说他是畏罪潜逃，怕被收拾。” 就看说这话，傻柱突然低下头，神情寂寞。 曾经那个男人，也是为了他离开了家。 可现在，他连在哪里都不知道。 也不清楚，今后，还能不能，收尸！ “这事确定？” “反正不少人这么说。她家就在城里，查一下就知道了。” 刘岚说着，这些都是她从车间里听到的。 当时杨小涛娶媳妇了，可是让不少车间的小姑娘伤心。 尤其是那个于海棠，就差钻被窝了，可惜，杨小涛根本就看不上她。 “还有啊，你不知道他那办公室里有个娄晓娥。” “这家伙也不是好人，以前院里的老太太多么疼她，跟她亲近，结果她离开四合院就跟杨小涛搞一起来。” 傻柱突然开口，以前娄晓娥跟着许大茂他心里就不舒服，不过想到娄晓娥的出身，心里就有股优越感，那资本家的女儿配不上他傻柱。 可后来自己出身变了，变得跟娄晓娥差不多，都是不被人待见的主，结果自己找娄晓娥想跟她搭伙，可娄晓娥竟还看不起他，可把他气的不轻。 更可气的是，这女人还倒贴了杨小涛。 谁不知道杨小涛让她干了不少事，办公室里就俩人，孤男寡女的。 “这资本家的女儿就是心肠狠，一点也不顾念以前的情谊，让她帮帮忙都不帮，妥妥的白眼狼。” 傻柱埋汰了一嘴，邱远却是抓住话中的关键点。 “她是资本家的女儿？怎么进的轧钢厂？” 说完看向刘岚。 果然，刘岚也没让他失望，将打听的消息说出来。 “好像是走的杨厂长的路子，这才进了轧钢厂，跟杨小涛走到一起。” “这样啊！” 邱远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你们说杨小涛生活作风有问题？” 刘岚跟傻柱对视一眼，虽然嘴上骂两句，但心里清楚，他们只是过过嘴瘾，并不知道真情。 “这个他能让我们知道？” 傻柱来了一句，“不过你可以问问其他人，尤其是许大茂，他是娄晓娥的前夫，而且这娄晓娥先跟杨小涛相的亲，后来被许大茂抢了，现在又跟许大茂离婚跟了杨小涛。” “这关系复杂着呢。再说了，杨小涛那媳妇整体在乡下，他在这城里干点啥，也不知道啊。” 傻柱没有直说有关系，只是罗列一系列事实，让邱远自己猜去。 而脑补最致命，傻柱说了这么多，这些事罗列在这，换成自己肯定会选择收了吧。 那个男人不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嘴上说不想的，要么是骗女人，要么是骗鬼。 邱远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没想到今晚上只想着蹭顿饭吃，顺便了解下轧钢厂的情况，却不想真的打听到大鱼。 有了这条线索，只要挖下去，肯定会有收获。 杨小涛，这轧钢厂的重要一环，看起来无懈可击，但只要找到弱点，呵呵。 易如反掌。 还有杨祐宁，一个资本家的女儿都能进轧钢厂，呵呵 邱远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随后看了眼倒茶的刘岚。 两人目光交织一刹那，迅速分开。 这女人，虽然姿色一般，但那双眼睛，有故事啊！ 看着刘岚，心理的事又有了着落，邱远的脸上很快就挂起了微笑。 …… 四合院 中院贾家，黑暗的屋子里，孩子们已经睡着，两个寡妇却是坐在床头，相顾无言。 自从秦淮茹回来后，就在家里收拾屋子。 贾张氏就跟没见到人似的，也不搭理秦淮茹。 两人就这样挨到天黑，等孩子们睡着了，终于要摊牌了。 “傻柱还能出来？” 贾张氏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股怨气。 “出不出来，有什么两样？” 秦淮茹没看贾张氏，抚摸着小槐花。 “哼！” “好好的工作搞丢了，今后怎么办？” “怎么办？大不了，回村子！” “放屁，你愿意回去你回去，棒梗跟我在城里。” 贾张氏可不愿意回去，城里多好，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每个月还有供应粮，虽然不多，但也比下地挣工分强啊。 那日子，她从嫁到城里后，就再也不想过了。 秦淮茹仍旧低着头，他也不愿意回去啊。 但现在的情况，很严峻。 虽然被轧钢厂辞退，但城里的身份留下来，这点还能领取供应粮。 但没了工作，留在这里，就靠她一个人那点粮食，一家五口，能顶半个月就是烧高香了，剩下的半个月就得喝风。 “那怎么办？” 秦淮茹小声说着，贾张氏也是无语。 这些日子，她是真的穷怕了。 家里的钱都花光了，没有秦淮茹张罗，他连饭都快吃不上。 家里没有男人就是倒了顶梁柱，这要是在没个女主人，那就真塌了。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秦淮茹才抬起头，认真的说着，“我打算让小槐花认一大爷当干爷爷！” “什么？我不同意！” 贾张氏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 “我还活着呢，找什么干爷爷？秦淮茹，你别打歪心思。” “哼！你还不愿意？这事人家都不一定同意。” “现在院里啥情况，你看不出来？没了傻柱，咱们家还能倚仗谁？” 秦淮茹说完，贾张氏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那易中海，可不是好东西。你可得当心点。” 秦淮茹听了心里冷哼，还小心个屁，她们俩早就达成默契了。 “这件事我知道，再说了，还有一大妈不是，她是个软心肠，只要咱们好好说话，拉好关系，今后咱们家也能轻快点。” 贾张氏沉默。秦淮茹准备扯过被子睡觉。 “淮茹，你不会还想改嫁吧。” 突然间，贾张氏冷幽幽的传来一句话。 秦淮茹进了被窝，“你觉得，有人会娶一个上了环的女人吗？” 闻言，贾张氏叹息一声，屋子里又是一片沉静。 “其实，妈也上了环。” 良久传来一声，秦淮茹猛地一颤，眼睛睁大，随后，缓缓平复。 (本章完) 端午节致读者的一封信 刚刚结束今晚的工作，明天的万字搞定了。 抬头看着墙上的钟表，又是半夜，回头看看，媳妇孩子已经睡着，又是最后一个o(n_n)o。 刚想要关掉电脑，但看着手机上弹出来的画框，端午节了啊。 阿涛就想，从来没跟读者大大们说些话（春节时候有活动，但...），所以，就想借这个机会，向看书的大大们，说一声端午节快乐。 身体健康，年年都有母亲包的粽子吃。 煮的鸡蛋吃。 煮的鸭蛋吃。 煮的鹅蛋吃。 ...... 好吧，其实，我是个不善于跟读者互动的人，这点编辑也跟我说过，要不然过年大家都发了，就我... 要不然，这本书的出圈指数一直都是lv1。 至于今晚为什么会这样，阿涛也不知道，可能是明天要回老家吃妈妈煮的粽子了吧，也或者是，想跟大大们，真挚的说一声感谢。 感谢一路的支持，不管是订阅的，还是打赏的，不管是推荐票的，还是月票的，阿涛没有单独感谢谁，但阿涛心里一直都感谢着大家。 谢谢。 谢谢看书的各位。 没有你们的支持，这本书写不到现在。 没有你们的支持，我的家人也不会容忍到现在。^_^ 既然已经开始写了，那就顺便也说下这本书吧。 想到哪说到哪，大家别嫌啰嗦。 这不是正文，只是纯粹的想，感慨一番！！！ 《四合院里的读书人》这本书，不是阿涛的第一本书，但却是迄今为止成绩最好的一本书。 最好不是有多好，而是比起阿涛以前的书来说的。 最早的时候，我在起点发书，那纯粹就是用爱发电。 150多万字，最后卖给了一个小平台充实书库，收获了第一笔财富，500块。 然后来去了其他小平台，有一个月四百的，有五百的，反正就是工作之余的写写，挣点小钱。 但媳妇说了，挣一点是一点，总比玩游戏强吧。 我想也是，就这样，一直都有写。 然后，写这本书的时候，当时是看了不少‘四合院’的，心血来了，就想自己写一本。 于是，又来到了起点。 说句有意思的，当初写这本书的时候，给某花平台投稿，回复还是一月四百（每天满4000字），那时候我想争取到八百，结果编辑不同意。 于是，我就回了起点。 更有意思的是，当时我都不知道投哪個组，就随便选了一个，发了有三万字吧，也没多想，就想着借东风混个全勤，每个月1500就是我的目标。 却不想，被现在的九组编辑蓬莱收到麾下。 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一句，蓬莱大大是我的贵人。 不容置疑。 从最初的签约，到现在，几乎没有断过推荐，有时候章节被封了，阿涛晚上留言后，大大都会第一时间帮忙解决。 甚至还会根据实际情况提供写作方向。 尤其是有那么几次，一直追书的大大会发现，有一段时间，章节老是缺失，那时候就是阿涛最困恼的时候。 按照自己的大纲写，结果被关小黑屋了。 蓬莱大大知道后，立马让修改大纲，因为按照那个写下去，十有八九看不到这本书了。 于是，那几天，阿涛一边写着更新，一边跟蓬莱大大商量着大纲... 痛苦的日子啊。 但心里，真的感谢蓬莱这个好编辑。 没有他的帮助，我现在的生活，还是以前那般吧。 现在虽然每天写到半夜，为了一万字挠的头发都掉了。 但，真心感谢。 现在的大纲，跟最初写四合院的大纲已经偏离大了。 基本上改了三次，现在这版也不知道写下去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在不久后还要再改一下。 而就在这改改写写中，阿涛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的大佬们。 谢谢。 再次感谢的，还是看书的大大们。 没有你们的订阅，或许在一百万字的时候就已经完本了。 毕竟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就是一百万。 感谢您的每一个订阅。?(?w?)? 阿涛看了下后台的数据上，发现看这本书的人大部分都是25-40岁的男同胞们，哈哈，或许这跟咱们年龄相仿有关吧。 阿涛是八零后，具体哪年就不说了。 有时候再想，十年之后，若果我还在写书的话，这个笔名会不会暴露年纪啊。 那时候再写幼稚的书，会不会被吐槽啊。 所以，阿涛觉得还是要趁年轻写...o(n_n)o 既然大家年龄相仿，阿涛不是特殊的一个，阿涛是最普通的人，所以，阿涛的生活完全可以作为咱们的代表吧。 咱们这个年龄，大部分人都是上头有人，下面有人，中间还有人。 是吧。 而且这些人的数目不会少，毕竟是从计划生育过来的，家里能有两个兄弟的，都是冒着风险的吧。 怎么说呢，生活，真是，亚历山大啊。 上面的要伺候，要孝敬，下面小的要上学，要教育。 中间的还要伺候好了，不然不帮着伺候上面的和下面的。 没办法，这就是咱男人啊。 所以有时候读者大大会问，打赏一个盟主咋样咋样，阿涛并不是嫌麻烦不回，而是真的没必要。 大佬们能够订阅已经是对阿涛的最大支持了，省下那点钱，给孩子买个奥特曼卡包，买个爱莎的公主裙多好。 没多贵，但孩子们开心，孩子开心了老婆就开心，老婆开心了就孝敬父母，自己就开心... (咳咳，纯属个人经验之谈) 所以啊，打赏什么的，阿涛不拒绝，但也不求。 咱们正常看就行，每天几毛钱，阿涛写的不好了，接受这点还心里过意的去。 是吧，哈哈。 最后了吧。 时间已经超时了。 得睡觉了。 最后了吧，还是感谢一直以来看书的兄弟们。 谢谢兄弟们的支持。 感谢！ 最最后，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年年都能吃上妈妈的粽子。 八零阿涛 2023年6月22日00点54分 699 遇狼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 杨小涛被小薇叫醒，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被风一吹，瞬间清醒。 快速穿好衣服，收拾行李。 另一边，老马也已经起床，屋子里亮起了煤油灯。 走出房子，杨小涛打量四周，看着漆黑的夜空，风刮得厉害，连云彩都被吹散，露出了宇宙深处的星星。 “若是有一天，乘坐宇宙飞船，翱翔在天空之中，去探寻宇宙深处的奥秘，也是不错的选择。” 脑海中突然升起一股可笑的念头。 随后杨小涛自己都觉得可笑，前世人类的足迹还没踏上火星呢，现在想那些，还是太远了。 “杨老师，咱们走吧。” 高雨在一旁提醒着，虽然惊诧杨小涛身上的‘财富’，这次购买的物品确实有点多。 但想到这些东西的用处，高雨又觉得很赞同。 别看他们是在农场，就以为自给自足，有粮食可以吃了。 但实际上，农场生产出来的粮食、棉花甚至是玉米，只会留下很少一部分，维持农场的日常开销。 多余的粮食都会上缴，为祖国其他地方的发展提供活力。 “走。咱们拉羊肉去。” 说着，三人将行礼放在车子上，离开住处，往镇上的供销社走去。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门口，这时候供销社的大门开着，门口站着两名执勤的士兵，高雨出示证件后，三人被带到里面去。 这时，屋子里除了昨晚见过的两名女售货员，还有一个络腮胡子的老汉，此外还有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人。 高雨上前交涉，中年人听了一会儿后，看向杨小涛。 “你好，我是供销社的负责人。” “你就是购买羊肉的吧。” 杨小涛连忙点头，“是的，这次还希望您多帮忙。” “好说。” “不过按照规定，一次购买超过五斤肉类的需要出示购买人或者购买单位，并且写明用处。” 负责人并没有因为杨小涛的客气而放松工作态度。 “这是自然。” 杨小涛向着高雨点头，后者来到一旁，将农场的信息写明，并且将用处也都写明。 至于杨小涛的身份信息是不能暴露的。 负责人仔细确认后，这才让络腮胡子带着三人往供销社后院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被风一吹，传的老远。 “这就是你们，要的。” 络腮胡子说话有些生硬，应该是中文不熟悉，三人也没有在意，目光都在案板上的羊身上。 说实在的，这年头羊的出肉率比起猪来差远了。 看桌上的羊排就知道，那么点肉，真不多。 “这是，一半羊，那里是，下水。” “好，就这些！” 当着面，络腮胡子将肉、排骨、下水一一过秤，负责人和高雨两人记录重量。 最后，负责人做主将羊头送给了杨小涛。 对此，杨小涛当然高兴了，那羊头可是不少肉呢，尤其是脑袋里的东西，味道好着呢。 等称量结束，杨小涛确认没问题后，让老马帮着送到车上去，自己跟高雨一起到前院付账。 来到供销社前，负责人早就算好了账。 一分不差。 杨小涛从口袋里取出钱跟肉票，点出一大半后，交给负责人，这次购买就算是钱货两清。 等老马将肉安放在后座上，幸好这次开车是敞篷的，不然还真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为了固定羊排和下水，供销社还送了两根棍子，用来固定羊排，省的颠簸。 随后三人就在供销社里买了点东西，当成早饭吃了。 等太阳冒头的时候，老马开车，离开了小镇。 车子碾压着干裂的大地，在风中带起一道烟尘，直刺刺的，像一把土灰色长枪，刺破戈壁的平静。 老马缓缓开着车，高雨坐在后面打着瞌睡，身旁是一堆东西。 吉普车本来就不大，杨小涛又买了不少，后座大都被羊肉占满，血腥味十分浓郁。 即便如此，高雨也是乐的抱着糕点坐着，还不时扶着木头架子，生怕上面的肉被颠簸下去。 上次他们为了给孩子找肉，可是派出去一堆人，最后也只搞来一只兔子。 即便如此，也让孩子们吃上了肉，身体恢复过来。 而现在，守着这么多肉，就是农场过年也没见过啊。 高雨乐呵着，眼睛看向杨小涛，都是钦佩。 这年头，能够拿出这么多钱票的人不多，肯舍得这样花费的，更是凤毛麟角。 何况还是给别人买的。 这份心胸，怪不得能当老师呢。 前面杨小涛也是如此，手上抱着自己的行李，脑袋躲在后面，将面前的冷风挡住，不时看向车子左右。 荒凉，同时又有种天地悠悠的豪迈。 杨小涛此刻的心情，还有些，莫名的期待。 那群孩子，离开家半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 “老马，你得来快点。这么慢，到那也得黑天了。” 老马稳住方向盘，“开快了，太颠！” 一边说着，车子晃荡着，眼前那还有路，都是认准方向，全凭感觉开。 杨小涛也没办法，只能在心里吐槽这车子的减震，真是服了。 “杨老师，您放心，天黑前肯定能到。” “这条路，我开了多少回了，别看地上没路。但脑子里，都是地图呢。” 老马点了下自己的脑袋，很是骄傲的说着。 身后高雨也是点头，“咱们带这么多东西回去，农场的人肯定会高兴坏的。” “对啊，早知道这么多东西，我就开卡车来了。” 老马嘟囔了一句，杨小涛也是如此，大冷天的坐没棚子的车上，不是找罪受嘛。 “这也不少了，你还想买多少啊！” 高雨很满足的说着，然后询问杨小涛的工作。 “轧钢厂是什么样子？” “轧钢厂啊，很大，全场上下有一万多人。” “这么多人，我们农场才两百多人。” “这在四九城算是大厂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发无聊的旅程。 日头开始拉高，风却没有停止。 “老马，那是什么？” 杨小涛侧着头看向右边，突然开口。 车子往北走，太阳在右边。 杨小涛视力不错，隐隐看到阳光底下一个黑点正在快速移动。 老马一手稳住方向盘，一边往后仰头，眯着眼睛看去。 “不好，是狼！” 老马突然惊呼一声，神情陡然凝重。 杨小涛听到后连忙询问，“狼？” “对，就是那些畜牲。” 老马肯定回答，一旁的高雨神情凝重，像是变了一个人。 “闻着血腥味来的，这群畜牲。” 杨小涛听了，看着后面的羊肉，明白怎么回事。 这年头人不够吃的，狼也不够啊。 闻着肉腥味，哪还管你是啥。 “老马，快一点，这不是头狼。” 高雨看了会儿，确认这狼不是独狼，应该是狼群派出来的。 老马也点头，这一片的独狼都活不下去，所以遇到的，基本上都是狼群。 狼群也不会很大，多的十来只算是大群了，更多的是小群，七八只的那种，遇到小群的还好，但要是大群的话 随后方向盘一打，油门踩到底，速度陡然加快。 杨小涛沉默的看着拉开距离的黑点，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些狼在这片区域里没少祸害行人。” 高雨将东西放在一旁，腾出手来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手枪，打开弹匣看了眼，随后合上，将枪上膛。 动作熟练，神情平静，俨然一副老兵模样。 “这些狼不好对付，狡猾不说，还特别记仇。” “我们教导员，前年去开会。走到半路遇到了狼，结果打死一只，打跑了一只。” “后来才听当地人说，那是一对夫妻狼，打死的是只公的，受伤逃跑的是母狼。” “结果去年指导员带人去开会，回来的时候晚了点，半路上就被狼群堵住。结果…” 高雨说着，眼中露出一抹杀气。 杨小涛听的沉重，想不到这里的生存环境，竟然如此恶劣。 老马也是沉默，车子速度加快，颠簸的更加厉害。 几分钟后，杨小涛看不到黑点，心里安稳起来。 但看到老马和高雨仍是严肃模样，又把心提起来。 等车子爬山一个高坡，杨小涛突然看到前方多了两个黑点。 “前面，有狼！” 老马也看到了，高雨站起来向其他地方看看。 “左边也有，三头。” 杨小涛赶紧挺直身体竖起脖子，果然在车子左侧后方出现了三个黑点。 灰色的皮肤贴着地面跑过来，还真不容易看清楚。 “老马，怎么办？” 高雨凝重询问，这次出来一共就带了六发子弹，打光了就成了摆设。 最重要的是，其他东西可以丢，但杨小涛可不能出事。 老马也是紧张，早知道出来就开卡车了。 起码那高度，关上门，狼也伤不到他们啊。 不像现在，轻易就能跳上来撕咬。 “坐好了。” “这些狼里面肯定有头狼指挥，不能按它们的套路走，咱们从中间冲出去。” 老马意识到这群狼是有组织的，看起来右边没有狼，但这正是狼的圈套。 车子再次加速往前冲，距离前方的狼越来越近。 高雨已经将东西挪到身后，半直起身体，手上枪瞄准前方。 杨小涛也觉得心跳在加速，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还怎么办。 “抓好了！” 老马喊了一声，车子一个拐弯，突然向左前方冲去。 刹那间，在距离前方两头狼三四十米外来了个拐弯，向着前方冲去。 这次，杨小涛看清楚狼的模样。 比旺财小一点，脑袋也不大，但吐出的舌头猩红，那脸上的凶残模样，不是旺财可比的。 当然，真要打起来，杨小涛还是相信旺财的。 毕竟，旺财可是有技能的中华田园犬。 车子冲出去没跑多久，身后就响起一声长长的嗷呜声。 老马听了，脸上更加阴沉。 (本章完) 700 屠狼 “啥情况？” 杨小涛紧张问着，高雨回头看着。 “是头狼，围猎！” “围猎？” “对，我们是猎物！” 高雨脸上终于浮现出紧张，眼睛看向后方。 “该死的畜牲。” 杨小涛将行李排到脚下，跪在座位上，抬头看向后方。 果然，车子跑了一会儿，后面多了七八个小点，随着地形起伏，若隐若现。 又跑了一会儿，车子后方的小点越来越大，而且数量也超过了十个。 “老马，还能在快点不？” 杨小涛开口询问，老马摇头，“不行了，最快了！” “靠！” 杨小涛爆了粗口，吉普车跑不过四条腿的狼，这要是在后世说起来，肯定是个笑话。 “把东西扔了，咱们减轻重量，还能快点。” 杨小涛看着车子上的一堆东西，虽然心疼，但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 “不行，这都是人民财产，不能这样丢了。” 高雨肯定的说着，杨小涛倒是无语了。 自己买东西的人都不在意了，外人倒是上心了。 “对，不能扔。” 老马也冷声说来。 好吧，二比一了。 少数说了不算。 “扔了这些车子也快不了，这群家伙是盯上我们了。” 老马又不充了一句，杨小涛有些凌乱。 这时候的狼都怎么狠吗？ “不好，左边有。” “老马，往右！” 高雨又是一声呼喊，车子猛地往右前方跑去。 “妈的，十六了！怎么这么多。” 高雨骂着，杨小涛看着后方散开的狼群，手心都攥出汗来。 “早知道不买肉了。” 高雨没说话，但心里也是后悔。 人欢无好事，老人说过多少次了，出来一定要谨慎，自己怎么就忘了？ 半小时后，车子后方的狼群拉近到百米距离，奔腾起来荡起的烟尘就跟梳子一般，向着猎物冲来。 三人面色焦急，高雨的手枪更是不时瞄准。 狼群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甚至还会加速靠近，但始终都在五十米开外。 “还得多久到？”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这一路不时转弯变向的，谁知道路程还有多远？ “不知道，现在路都找不到了，不过只要方向没错，总会有咱们的同志。” 老马抽空说了一句，或许是太阳照在头顶上，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老马，它们要上来了！” 突然高雨呼喝一声，手上的枪更是对准靠近的一头开火。 嘭 低沉的声音响起，杨小涛赶紧回头看去，只见奔跑中的狼群里，一头狼悲呜一声摔在地上，扑打出一团尘土。 可见高雨的枪法很准，了剩下的狼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往前奔跑，不过这次它们不再是直线奔跑，而是斜刺着跑动，让高雨枪口不断移动，却没有再开抢。 显然，他也拿不准，不想浪费子弹。 而此时，杨小涛看到后方又跑来一道身影，竟然是先前被击中的那头。 “距离有点远，威力太小了。” 高雨愤恨的说着。 而此时狼群的速度再次加快，已经冲到三十米内。 彭彭 鉴于两声枪响，一头靠前的大点的灰狼被命中，杨小涛看到脑袋上和后背上迸出血花，然后那狼跑了两步就摔倒在地上。 嗷呜… 狼群里传来一道吼声，速度再次加快。 “老马，跑不过。” 杨小涛看着逐渐拉进的狼群，高雨已经不再射击，刚才打死的狼并没有震慑住狼群，那剩下的三颗子弹也没大用。 “去那边！” 杨小涛突然指着右前方惊喜的叫出来，仿佛有了救星一般。 老马看了眼，是一片胡杨。 没多想，双手一扭，开车冲过去。 这时候，有树木遮挡总比暴露在旷野中强。 车子快速冲到树林里，虽然是树林，但树木稀稀疏疏，并不密集。 但树木很高大粗壮。 更重要的是有了植物。 这就够了。 嗤 车子在两颗临近的树前停下。 老马从驾驶座上跳下来，手上多了一把刺刀。 杨小涛看着直瞪眼。 “老马，你的枪呢？” 老马没回头，“一把刀就行。” 杨小涛无语，看了看左右，这些胡杨树有成人大腿粗，枝干长的地方都靠上。 杨小涛看准一根手臂粗的枝干，从吉普车上站起来，然后挑起双臂用力抓住，接住身体下坠的力量将枝干拉断。 高雨两人被杨小涛的动作吓了一跳。 “杨老师，你上车上去，下面有我们。” 老马催促着，他们可不能让杨小涛出事。 杨小涛却是将枝干上的树枝扯掉，很快就成了一根两米多长的棍子。 而在这时，小薇从手腕上附在木棍上，只眨眼的功夫，木棍就被修葺好，而且为了保险，还让小薇增加了木头的硬度。 看看左右，植被并不茂盛。 若是这树木在多一点，若是现在只有他自己，到时候以小薇的本事，来多少都不够串糖葫芦的。 可惜，这是在西北，周围能找到这片树林已经很幸运了，这要是在空旷的荒野上，没有依仗那才是倒霉呢。 脱下大衣，杨小涛神情凝重，“不用管我，小高你看好后面。” “正面交给我和老马。” 面对高雨的要求，杨小涛断然拒绝。 别的不敢说，轮起战斗力，他也比高雨强吧。 三人后背靠在一起，护住左右。 杨小涛握紧新出炉的木棍，挥舞两下，感觉不错，适合杀狼。 看了眼老马摆出的搏杀姿势，随即双腿下沉，摆出突刺的架势。 一旁老马看了一眼，就没再让他上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他出门只带一把刺刀，那是因为他擅长。 子弹有打光的时候，而刺刀可以一直拼下去。 此时，狼群已经放缓脚步围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靠在一起。 高雨站在原地，右手握枪，左手抽出一根短棍。 他这边有吉普车阻挡，稍微轻松一些。 狼群开始散开，将三包围住。 “老马，它们怎么还不上来？” “不会的，他们在等着，等咱们没劲了！” 杨小涛眉头一拧，精神练习小薇。 此时，小薇正在地面胡杨树的根系上穿梭，只是狼群分散的厉害，杨小涛也不想让两人看到“不科学”的一幕。 所以小薇在进入树林的时候，就开始操控胡杨木的根系，汇聚在一起。 “这样下去不行，早晚被它们耗死！” 杨小涛得到小薇的示意，已经准备妥当，便对老马说道，“你们看好后路，我去会会它们！” 说完，不等老马反对，杨小涛就持着木棍往前。 虽然树头没有削尖，但以杨小涛那恐怖的力量，只要挨上下，就是骨裂筋断。 若是正面捅上也能戳烂骨肉。 “杨老师…” “快回来！” 老马和高雨看到杨小涛离开车子，赶紧开口制止。 可杨小涛已经走出五六米，两侧各是三个胡杨树并排在一起，有点像山字形。 老马急了，就要上前，可两侧的狼已经靠前，他只能停在原地，护住杨小涛的后路。 高雨更是举着枪，随时支援。 杨小涛看着十米开外的野狼，这些狼差不多大小，体长有一米二三，见到杨小涛靠前，纷纷压低脑袋，准备进攻。 杨小涛将木棍向前横起，正面有三头狼，左边靠近树木有一头，右面还有两头。 整个狼群不是十六头，而是十七头。 除了被高雨打死的那头，后面还有一头右臀处被子弹击中，不过伤害不大，现在正低着头嘴里发出吼声。 剩下的几头都聚在树林周围，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杨小涛见狼群不动弹，他没有再等下去的意思，对着正面的三头狼突然怒吼一声。 暴雷般的声音让三头狼身体一颤，向后退了两步，周围其他野狼也是如此。 “畜生，来啊。” 杨小涛怒吼着，身后老马和高雨则是警惕着其他方向的野狼。 见狼群还是没动静，杨小涛嘴角一翘，精神联系上小薇，“刺激一下。” 随即在左边那头狼的脚下，陡然窜出一根十厘米的木刺。 嗷呜 吼~~~ 一瞬间的疼痛让这野狼身体弹跳起来，然后呲起的獠牙向着杨小涛扑来。 这一下，平静被打破，周围不少狼开始动作。 看着扑过来的野狼，杨小涛并不慌张。 手上的木棍迅速调整位置对准野狼的肚子猛地一个突刺，木头在巨力的作用下一瞬间就出现在野狼的身前。 嗷呜 下一刻，木棍直接捣在野狼的胸腹上，然后在两股对冲力量的作用下，野狼的胸腔被捣扁，若不是狼皮柔韧，木棍都能穿透进去。 即便如此，野狼的内里骨头断裂，刺透了内脏，而后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歪着脑袋不断嗷呜着。 杨小涛却是没看，木棍刺出后，左手猛地想左边拉扯，木棍在办公中花了一个半圆，随后就听到砰砰两声。 却是正面稍慢一步的两头狼跳起来，在半空中正好被抽个结实。 当先的一头直接被木棍抽在前腿上，咔嚓两声，两头前腿直接被抽断，瘆白的骨茬刺破皮肉露出来。 同时身体被带着转了个圈，掉在杨小涛一米前，摔得不轻。 稍后的一头更惨，直接被木棍抡在脑袋上。 所谓铜头铁骨豆腐腰，狼身上最硬的就是脑袋了。 但再硬的脑袋在杨小涛这股力量，加上胡杨木的坚韧下，也撑不住。 头见这狼的身体在空中硬生生的被抡的掉了个方向，左眼更是被打爆，嘴里把都变形了，落在地上当下就没了动静。 而此时，左右共三头狼也扑来过来。 杨小涛却是快速往后退开，靠近老马。 此时老马身前两头狼也被逼退，一只身上更是被刺刀划开一道口子，而高雨此刻更是跳下车，站在老马另一侧。 三人靠在一起，老马面色凝重，刚才的搏杀自己差点就被撕破喉咙，好在自己反应快，加上高雨的及时帮忙。 即便如此，面对这些凶残的野狼，老马的心也是沉到谷底。 而在杨小涛身前，那扑过来的三头落在原先站立地方，这三头狼扑了个空，又被同伴的血腥气息刺激，更是低着头准备再次进攻。 可惜，杨小涛根本没给它们发起攻击的机会。 “杀！” 一声怒吼，前方五米处三头野狼所在的地方，地上突然窜出几道树根，猛地缠绕在野狼腿上。 面对小薇操纵植物的能力，这些野狼一旦被缠住，根本就逃脱不开。 三头狼一瞬间惊慌失措，四肢都被固定，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摇摆。 而在这时候，杨小涛的攻击已经降临。 砰砰砰 从左往右 三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就看到三头狼的身体被扫飞，落在远处溅出一片尘土。 转眼间，六头狼已经毙命。 杨小涛再次后退，跟老马两人靠在一起。 两人这才瞥眼看了下，都是惊喜。 “杨老师，可以啊，你这手段哪学的？” “嘿，家传武艺，以前是杀鬼子的，现在杀狼，照样好用。” “哈哈，没看出来，杨老师你还是个武人啊。” “那是当然了。” 杨小涛说着，两人心里也不再悲观。 (本章完) 701 大丰收啊 而这时，低沉的狼嚎声再次响起，剩下的狼并没有同伴的死伤而放弃，反而再次补充上来，将三人围住。 杨小涛这时才注意到，前方逐渐靠近的两头狼明显不同。 这两头其中一头明显更大一些，体长都有一米八了，粗壮的四肢，低吼的声音，震慑人心。 在它身旁的那只要小一些，却也有一米五长，同样低头嘶吼，模样凶残。 “是头狼。” “该死的，还是夫妻狼。” 老马咒骂着，尤其是那头走近的头狼，只凭感觉就有种沉重的压迫感。 杨小涛攥紧木棍，木头的另一端滴答着血水，那是野狼的。 “坏了。” 猛然间，杨小涛突然想到什么，两人被吓了一跳，面色一沉，都仔细听着。 “老马，你们吃过狼肉吗？” 老马一怔，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诚实的回答，“吃过。怎么了？” “好吃吗？” “这个，只要是肉，都差不多味。” “呃，你说的也是。” 看着包围过来的狼群，杨小涛突然攥紧木棍。 一旁的高雨突然感觉身旁的杨老师在颤抖，嘴里还在数着六七八什么的。 “老马，你们护好自己啊。” 就在高雨仔细探听杨小涛嘴里嘟囔的自语时，耳边再次传来杨小涛的声音。 随后就看到杨小涛脚步一点点前移。 面对这比其他野狼大出一圈的头狼，杨小涛还是很谨慎的。 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一步步往前挪到自己的攻击范围，杨小涛这才停下脚步。 殷红的木棍一头指着头狼，至于身边的那头雌狼，根本没放在眼里。 头狼被木棍指着，低吼的声音更加沉闷。 周围的野狼在头狼的吼声中开始往前，准备进入战斗位置。 两人注意力渐渐放在两侧的野狼身上。 而在这时，杨小涛动了。 他可不会给对方‘排兵布阵’的时间，生死相搏，谁还跟你拉开架子较量一番，能一棍子打死，老子才不会等呢。 下一秒，故技重施。 小薇在地下控制的根系猛地窜出地面，不等两头狼反应过来，就掺在各自的右后腿上。 为了加强控制，这次小薇将更多注意力放在头狼身上。 结果头狼的右后腿直接被树木包裹，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变成木头一般。 突然的变故让两头狼惊恐万分，头狼更是身体挣扎着往上跳起，可小薇早有就准备，牢牢的困住后腿，不给它挣脱的机会。 可头狼毕竟是头狼，身体素质远超一般野狼，哪怕小薇加大控制了，但胡杨树的根系太硬了，不适合做缠绕的事。 若是按照小薇的计划，直接一个木刺穿透肚皮然后在肚子里爆发开来，就行前世某动漫中的木遁·扦插之术那样，一招毙命。 可杨小涛有些顾虑，生怕这不合常理的行为引起麻烦，这才自是让小薇做辅助，其他的自己来。 头狼虽然努力挣脱开木头的束缚，后腿拔出来，可身体在半空中还没落地，杨小涛的攻击就来了。 砰 蕴含杨小涛全力一击的攻击，在碰撞的瞬间甚至出现一道气爆声，砸在半空中的身躯上，更像是一团血肉被飞驰的列车撞上，身体横飞出数米远。 然而，就是再这样暴力一击下，落地的头狼脑袋搭在地上，仍然努力将四肢撑起。 见此，杨小涛冷哼一声。 “一下死不了，那就再来一下。” 这时候，也不管其他野狼，杨小涛眼中只有这只头狼。 身体往前，那只雌狼还在原地被小薇禁锢住，杨小涛上前猛地一脚踢出去。 砰 腿鞭直接抽在雌狼的腰上，整个身体顿时凹陷起来，落在地上撑不起身子。 三两步来到头狼近前，此刻头狼还在努力挣扎，想要发出吼声。 砰 这一次，木棍准确抡在头狼的脑袋上。 双手用力下砸的力量，直接将头狼的脑袋一半砸进土里，剩下的一半，两个眼珠子直接爆裂开来，褐色液体流在地面上。 杨小涛随后看向左右，剩下正在围困的野狼见头狼被砸死，纷纷低吼着，不知道是在商量交流，还是准备继续进攻。 可这些狼同样都被杨小涛看在眼中。 这可都是，肉啊。 一半的羊肉能吃几天？ 有了这些狼肉，省着点，都能吃一个月了。 加上天冷，易于储存，能放更久。 “老马，留下它们，这可都是肉啊。” 杨小涛喊了一句，随即挥舞着木棍冲向右边的三头狼。 先解决近处的。 见杨小涛冲过来，三头狼也不退宿，径直扑过来。 “来得好。” “举火烧天。” 杨小涛大叫一声，颇有古代猛士冲阵的模样，还学着给招式取了个名字。 这一次，是真的见血了。 虽然是狼血，但也是血啊。 男人体内的暴力因子在这一刻被鲜血激发出来，这一刻杨小涛比野狼还野。 当前一头狼被杨小涛双手抡下木棍敲中脑袋，可惜这头狼比起群中的老大差多了，直接脑袋被打爆，两只耳朵直接挂在嘴边，死的不能再死了。 后面两头冲过来，杨小涛直接揣着木棍顶上去。 砰 木棍撞在狼的胸口，随后被推着撞在后面的胡杨树上，刹那间木棍头捣碎了骨头，野狼四肢挣扎一番软到在地上。 至于最后一头野狼，原先就被老马刺刀划伤，现在看到同伴的凄惨，冲到一半已经放缓速速，准备往后逃跑。 可杨小涛哪能让这百十斤肉跑了？ 小薇再次出现，杨小涛配合迅速，又一头被敲了脑袋。 随后继续向着一旁冲去。 老马和高雨愣愣的看着大发神威的杨小涛，转眼间，十六头狼，地上已经倒下十一头，不，是十二头。 眨眼功夫又一头被抽到了半空中，撞在树上落下后爬不起来了。剩下的四头，除了躲在后面受伤的，那三头已经转身往外跑去。 “小高，留下他们。” 正在两人被震惊的不知所措时，杨小涛看着跑出去二三十米的野狼，赶紧提醒高雨开枪射击。 “啊，哦哦。” 高雨反应过来，抬起枪，对着三头狼砰砰砰连开三枪，将所有子弹打光。 虽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但在这个距离上，高雨的枪法还是有保证的。 三个子弹虽然没有命中要害，却也打在身体上，让三头狼速度大减。 然后 在老马的倒吸冷气的目光中，杨小涛大步追上去，一棍子一头。 三下，不多一下，三头狼就这样毙命了。 “你们收拾下，我去追那头。” 不等两人说话，杨小涛指着往外跑一瘸一拐的野狼，嗖的就冲了上去。 “哎，我~~~” 老马的话塞在嘴里，高雨看着周围一地或死去，或半死的野狼，还是不敢置信。 看着杨小涛冲出去，更是咽口唾沫。 “老马，这是杨老师？” “场长不是说，当老师的，都是” 高雨没说出来，但老马明白啥意思。 叹息一声，放下刺刀，从高雨手中接过木棍，“那有啥，这叫，文武全才。” 说着就拎着木棍走到断腿的野狼身旁，也不理会野狼可怜的低吼，抬起木棍就朝着脑袋砸去。 砰 砰砰 老马就像敲地鼠一样，将一个个半死的野狼变成全尸。 而另一边，高雨也收拾起心情。 面对这样的场面，剿过匪见过血的他也没啥不适。 将狼尸搬到吉普车上，杨老师说的多，这可都是肉啊。 “老马，别坏了皮子，回去剥下来做个毯子。” “还用你说，没看我用木头吗。” 砰砰 “娘的，这脑壳子真硬。” “还不死。” 砰砰砰 等最后一头野狼被敲死抬上吉普车，杨小涛才木棍，手上拽着一只狼的后腿走回来。 “都搞定了。” 看着吉普车上一堆狼尸，杨小涛咧嘴笑着。 高雨更是手上抱着一堆东西，连杨小涛的行礼都背在身后。 老马正用绳子捆绑着，心理更是抱怨，要是开卡车就好了。 “杨老师，这次没有你，我们还” 杨小涛不等老马说完就摆摆手，“老马，是我买的羊肉招来的狼，要说也是怪我。” 老马和高雨对视一眼，没再多说。 救命之恩，记在心中就行。 “咱们走吧，这次这么多肉，意外收获啊。” 杨小涛看着小山一般的狼尸，眼中露出兴奋色彩。 老马和高雨也是笑起来，能吃肉就行，管他是狼肉还是狗肉呢。 这年头，知道农厂仓库不怕老鼠嘛？ 那是因为老鼠也是肉啊。 吉普车再次启动，只不过这次速度更慢了。 不止是车子上多了十七头狼（老马往回开来找到被高雨打死的那头），还要一堆东西，跑快了容易掉下来。 杨小涛背着行礼，站在老马驾驶位外，一手扶着车子，一手拎着鸡蛋。 另一边，高雨也是如此。 笃笃笃笃 吉普车吃力的跑着，在西斜的阳光中，伴随着爽朗的笑声，融入旷野中。 遥远的北方。 宽敞的大棚里，四周的墙壁不断散发热量，抵御外面的冷空气，又将大棚里的温度维持恒定。 灯光从屋顶照下，洒落在下方。 一株一株的玉米整齐排列着，宽大的翠绿叶子边缘开始发黄，下方挂着肘长的白色苞米，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 在这一排排玉米中，一群妇女人穿着半袖衣衫，在田垄里穿行。 纤长的手臂在玉米上用力掰下，放在挎着的竹篮里，沉甸甸的，不时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在大棚的尽头，两个中年人站在一起，一人穿着白色背心，另一人穿着得体，在这里仍旧穿着西装。 在他们身前是一队士兵，正严肃的查收着收获的玉米。 “亲爱的盖尔特同志，您看到了吗？” “这么大的玉米，这么大的颗粒，这绝对是最好的玉米。” 穿着背心的中年人手上拿着刚剥开的玉米，那橙黄色的玉米粒，颗颗如宝石，让他眼神着迷。 仿佛这些黄色颗粒，比不远处的少女更有魅力。 此刻，穿着西装的盖尔特，同样内心激动，只是脸色强装出淡定，衬托自己的不凡。 “乌特姆同志，是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咱们的未来。” “这是联盟的希望。” 盖尔特说完，乌特姆更加激动。 “您说的对！希望，是胜利的希望！” “盖尔特同志，感谢您，感谢您带来这么神奇的种子，您不知道，我现在就想在这大棚里睡觉，这样一睁眼就能看到可爱的玉米。” “哦，天呢，它简直就是吹响胜利的号角。” “真挚的感谢您！” 背心男带着诚挚的声音，对着身边的中年人说道。 周围不少工作人员听到后，都露出崇拜的目光。 他们联盟的农业专家终于研发出自己的高产玉米。 看着手上的大棒子，一股骄傲油然而生。 这种大丰收，即便是以前也是少有啊。 今后他们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再也不用花费大把的金钱来资敌了。 一些少女怀揣着英雄的情节，看向盖尔特都是崇拜目光。 对此，盖尔特安心理得的享受着身上的荣誉，至于这些种子，那都是他，研发出来的。 跟华国，没有任何关系。 “乌特姆同志，这里交给你了。” “盖尔特同志请放心，我们不会弄丢一粒。” 盖尔特点头，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 这种杂交玉米的产量，比起从大洋彼岸进口的更高。 至于保密性，这些种子已经不能用了，只要一个收获的数据，一个让联盟为之骄傲的数据即可。 顶着风雪离开大棚，盖尔特看着前方一片冒着热气的大棚，心情豪迈。 明天，联盟就将种上自己的希望，而他也将名垂千史。 “为了联盟。” 心中默默加油。 呜呜呜…… 突然，警报声传来，盖尔特皱眉，抬头看向天空。 “该死的黑鸟！该死的卫队，为什么不全部打下来？” “这里，可不能出事啊！” 祝大家端午安康！ 回到老家了，准备开整，哈哈。 (本章完) 702 认干亲 四合院。 中院，易中海家。 桌子上有鱼有肉，还有一瓶白酒摆着，而在里屋的床上还有一身小衣服，一大妈手上更是攒着一串编起来的红线绳。 外面，秦淮茹抱着小槐花走进来，看着易中海跟阎阜贵说话，露出笑脸，“阎大爷您也来了。” 阎阜贵坐在桌前，脸上带着笑容。 这次贾家要人干亲，他这个名义上的四合院大爷自然要来做个见证。 最主要的是，来一趟也不用拿钱，还能白吃一顿。 这在现在的四合院里已经是难得的，能让他占到便宜的机会了。 不过易中海同意这干亲的事还这是出乎他的预料，以前可是多次让他们抱个孩子回来养着，甚至一大妈都同意了，结果总是被易中海拒绝。 可没想到，经过这次事后，易中海终于开窍了，虽然不是保养，但认个干孙女，长大了也能帮衬着点。 当然，这孩子长大最少也要十八九年吧，至于这两口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呵呵。 “来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嘛。” 阎阜贵笑着说着，心理却是鄙视秦淮茹。 这认干亲，说好了是养老，实际上就是看中了易老头的房子。 等他们俩一蹬腿，这房子就是小槐花的。 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自己家学不来。 “三大妈呢？一起过来吧，这次买的菜多。” 秦淮茹大方的说着，阎阜贵却是摇头，这女人的便宜能占一点就不错了，这要是来人多了，准被她找回来。 “家里还有孩子，不过来了。 秦淮茹也不在客气，一大妈这时候过来，将小槐花抱在怀里。 其实在院里，这孩子经常被一大妈抱着看着，所以比起贾张氏那个亲奶奶，小槐花更亲近经常抱她的一大妈。 “槐花，叫干奶。” “奶~~” 一大妈逗弄着呀呀说话的槐花，听到叫声，心理敞开笑容。 而这一幕被易中海看到，心中莫名触动。 可惜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然后又看向秦淮茹，目光中多了份热切。 昨晚上，他尝试过了，还能用。 “都来了啊。” 屋外传来一声，刘海中走进屋子里，手上拎着一瓶酒，看看左右，“我没来晚吧。” “哎呦，他二大爷，您这来就行了，还带着酒，多见外啊。” 一大妈心情不错，说话也多了起来。 秦淮茹更是上前接过酒瓶，然后就摆在阎阜贵跟前。 看到阎阜贵那便秘的模样，刘海中就心理舒服。 上次许大茂丢鸡的事四合院里还没处理好，街道办最后介入，结果也没个由头。 但四合院里丢了东西，他这个大爷就有责任，最后被街道办的人说了两句，让刘海中看到了希望。 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在后院里凭借‘雄厚的财力’，也渐渐拉起了一部分人。 当然，这些人也都是墙头草，要是对上杨小涛估计都叛变了，但对付没有啥资本的阎阜贵，那还是知道站在哪一边的。 刘海中坐下，院里的重要人算是到齐了，等贾张氏拖着俩孩子过来，便开始正式认亲。 秦淮茹拿来一盒饼干，这是她们家能拿出来的最好东西了。 至于给易中海和一大妈买鞋子，还真买不起。 一大妈她们也知道贾家情况，没有在意，而是将衣服给小槐花穿上，又把红线绳给小槐花系在手腕上。 等着一切做完后，秦淮茹贾张氏和一大妈便领着孩子去院里，留下易中海刘海中三人喝酒。 时移世易，三人再次喝酒的时候，会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一时间，桌上有些沉默。 “老易，你还回轧钢厂吗？” 刘海中开口询问。 易中海摇头，他现在被开除了，还想会轧钢厂？ 不过换个环境劳改，也不错。 易中海自己安慰着自己，“不知道，看情况吧。” 刘海中低头不语，阎阜贵见了，“轧钢厂闹得事情挺大，听说来了新书记。” 刘海中吧唧下嘴，他对这个王书记研究的不多，但也看得出轧钢厂的高层，貌似在斗法。 这让他看到了出头的希望。 轧钢厂终于有官场的味道了，他的研究终于要有用武之地了。 “我跟你们说啊，这新来的书记摆明就是来夺权的。” 刘海中来了兴致，开始分析轧钢厂的形势。 一旁易中海静静听着，对他而言，谁胜谁负无关紧要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养老问题啊。 小槐花虽然认了，但养老的主力还是秦淮茹。 只不过，现在的秦淮茹也是自身难保。 院子里 “淮茹，你工作咋样了？” 一大妈开口关心着，秦淮茹脸上一僵，牵强的笑笑，“我打算明天去找街道办，看看接点零活。” 一大妈点头，“也行，起码能补贴点家用，你多接点，到时候，我也帮你一把。” 秦淮茹笑了，只是一旁的贾张氏撇撇嘴，这一大妈都帮了，她这个婆婆能不帮？ 只是，现在干点活头就疼的厉害啊。 三人说这话，渐渐的，天开始黑下来。 易中海三人也散席，各自怀着心事离开。 四合院里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这认亲的背后掺杂着什么利益。 一个个话题不断延伸，就连北风都吹不散。 黄昏下。 吉普车还在哒哒的跑着。 老马已经换了一桶油，但速度还是不快。 这一路走来，也不是一切顺利。 车子上的血腥味在西北风的吹动下传出老远，杨小涛就看到了两个群狼。 多的十来头，少的五六头，不过它们都在远方看着，并没有靠前。 或许是车上的同类尸体太过触目惊心，让它们意识到车上的人不好惹，所以没凑热闹。 这也让杨小涛认识到这年代为啥不禁枪了。 “谁能想到，现在三五成群呼啸而过的狼群，几十年后会成为保护动物呢？” 杨小涛扶着车子，活动下脚。 站了这么久，尤其还是颠簸的状态下，腿麻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还有多久？” 杨小涛再一次开口询问，周围都是荒无人烟，他很怀疑走错了方向。 “快了！” 老马回了一句，“先前耽误了一些时间，再过一会儿就能到了。” 老马说着，一旁的高雨也是解释着。 “这里好多地方都是盐碱地，要么就是沙漠。咱们农场选择的地方都是靠近水源的，再就是挖出来的水渠和坎儿井。” “在这一片有很多农场，只要往北走，碰上一个，咱们就能找回去！” 高雨解释着，杨小涛突然听明白了。 感情他们是在撞运气啊，也不知道自家农场在哪。 “好吧，不过，你们饿不饿？” 杨小涛这话说完，老马和高雨肚子都咕噜起来。 三人中午时候碰到了狼群，结果中午饭没吃上，又拉着一堆东西跑了一下午，这会早上吃的稀饭早就消化没了。 杨小涛这样问也是饿了，中午的战斗可是耗费力气的，他的饭量有比平常人大，这会儿就觉得前胸贴后背了。 “要不，咱们歇一歇，吃点东西吧。” 杨小涛提议，很快就得到了两人赞同。 车子停下。 三人在地上走了走，活动活动手脚。 三人守着一堆肉，却不敢生火做饭，只能找点现成的。 杨小涛从背包里拿出三个鸡蛋，分给两人。 “杨老师，你这鸡蛋哪来的？” 老马看着杨小涛双手一撮，手指头已经将皮剥掉，“在镇上，售货员送的。” 杨小涛说着，想起那纯洁的革命友谊，心里还是暖暖的。 “啊？为什么不给我？” 老马苦着脸，一旁的高雨看看杨小涛又看看老马，心里有了答案。 “可能是，我比较亲善吧！” 杨小涛给出一个答案，老马嗤之以鼻。 “还亲善？你猛起来跟个煞星似的，好意思说。” 想起杨小涛挥舞木棍的样子，那力道，娘的简直就是个暴力分子。 他可是收拾现场的，那头最大的狼，脑袋硬生生的被砸进土里，这得多大力气，多块的速度啊。 老马低头剥开鸡蛋，一旁高雨打开一个布包，里面是一粒粒如同沙子一般的粗盐，老马用蛋清站了下，然后小口小口的吃着，一点都不舍得浪费。 高雨从包袱里拿出几个窝窝头，这是原本的中午饭，几个人分了，肚子里有了点东西，没那么饿了。 杨小涛吃完窝窝头，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 反正离开基地那么远了，都是从背包里拿出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杨小涛拿的随意，两人却是不敢伸手接。 这东西，可是糖啊。 在这里都不容易买到，而且买的也都是麦芽糖。 最后，两人只是一人一块，放在嘴里化着，不舍得咬。 “老马，你这到底多大了？” 三人闲聊，杨小涛询问老马年纪。 “多大了？不知道，反正记事的时候就跟着部队走南闯北，后来去了鸭绿江…” “老马，你去过鸭绿江？” “当然，老子还跟着队伍参加第五次战役呢！” 老马一脸的骄傲，他们虽然进去的晚，可没给祖国丢脸。 “讲讲呗？” 杨小涛来了兴趣，老马却是吧唧嘴，没说话。 “没啥好讲的，没啥好讲的。” 说着起身往车上走去，高雨在一旁对杨小涛笑笑，“老马是从战场上抬下来的，然后就再也不说战斗的事。” “其实，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 杨小涛点头，想起杜排长，想起郝班长，他们的故事，若是自己不知道，是否会埋没在尘土中，无人过问？ 车子再次开起来，风没有停下的意思，杨小涛将大衣领口紧了紧，两道车灯在黑夜里打出去二三十米，就跟没有一样。 又在黑夜里跑了半个多小时，杨小涛突然听到一股特别的声音。 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停车，有状况。” 杨小涛分不清楚是什么，只能警示起来。 车子刹车停住，杨小涛抽出木棍站在一旁，老马拔出刺刀，高雨则是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拿着没子弹的枪，三人神情戒备。 哒哒哒 渐渐地，生意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马蹄声。” 老马突然喊了一声，接着高雨就看清楚前面的光束，正是一队骑兵。 “手电筒。是农场护卫队的，是咱们的人。” 确认身份的一刻，三人都送了一口气。 终于见到人了。 (本章完) 703 震撼 马蹄声快速接近，等靠近吉普车的时候，突然停住。 而后领头的人从马上跳下来，身材宽阔，动作矫健，高大的身躯让大衣在风中荡起，借着灯光杨小涛看清楚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 随着领头的下马，后面五个人以此下来，手上都拿着步枪。 这东西可比手枪厉害多了，要是高雨拿的是步枪，估计狼群也要忌惮三分。 领头的人快步走来，老马和高雨感激放下手上东西，从车上下来迎上去。 “穆队。” “穆队长。” 老马三人上前，汉子比老马还高一头，看到两人立马上前，伸开手臂将两人保住。 “你们没事，太好了。” 语气中有股北方汉子的豪迈。 “场长怕你们有事，就派我们来接你们。” 说完后，又看向一旁的杨小涛。 “您好，您就是，场长说的杨老师吧。” 穆队长走进，杨小涛看清楚模样后，更加确定这汉子，应该是草原人。 “你好，穆队长，谢谢你来。” 汉子没有拥抱杨小涛，只是点头行礼。 这时汉子才注意到，吉普车上一堆东西是什么、 刚才被车灯照着，只看到黑影瞳瞳，分不清是什么，只以为是带的东西比较多。 但这会儿，哪还看不清？ “狼？你们遇到狼群了？” 看着一堆狼尸，穆队长陡然变色。 这么多狼，发生了什么？ 穆队长突然走上前去，细长的眼睛一瞧就看出来端倪，打手一抹，就知道这是刚杀的，绝不超过一天，而最头上的一头，仔细摸了下，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那就是脑袋被敲碎了。 这可是狼头啊，坚固的狼头。 “老马，你们到底碰到啥了？” 汉子开口询问，身后的护卫队的几人也都注意到车上的狼尸，纷纷上前打量起来。 老马却是故作神秘的笑着，“穆队，咱们先走吧。” “路上跟你说。” 杨小涛点头，这风力却是不是说话的地方。 穆队听了，赶紧让人将这些狼尸分到马匹上，减轻吉普车的重量，起码让两人能坐下。 忙活片刻后，队伍再次启程。 穆队策马跟在车子旁边，脸上急切的询问着情况。 刚才搬运的时候，他可是数了，十七头狼，除了几头有枪伤，其他的都是被木棍砸死的。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在这片旷野中，他可不止一次遇到野狼，同样的作为一名草原人，更是知道狼群的可怕，那可是集狡黠与凶残一体的存在。 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就是他身后的小队遇到这十七头狼，别说将他们杀死，就是能留下一半就不错了。 当然这是在弹药充足的前提下，而没了弹药，那角色就要互换了。 “穆队，是不是很震惊？” 老马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 同时还对杨小涛竖起大拇指，“那场面，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手上的木棍一下一头，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彻底砸死了。” 杨小涛在副驾驶上听着老马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事实上要是没有小薇的帮忙，就以这些狼的配合情况，哪怕他能杀死，也要受伤，不像现在连点血都没沾。 老马说着事情经过，一旁的高雨补充着，让周围的护卫队员眼中惊奇，纷纷发出欢呼声。 尤其是穆队长，更是崇拜的看着杨小涛。 草原人最重英雄，哪怕实在新社会，也没有改变他们对英雄的敬重。 而通过刚才的介绍，杨小涛也知道了穆队长的名字。 穆都沁，草原人，还有个名字阿都沁，意思是放马的人。 跟大家一样，都是被剥削的贫苦大众。 “杨老师，您是真正的勇士。” 马背上，穆都沁听完后，结合自己看到的，确实是被木棍敲死的居多。 而老马和高雨他是认识的，显然没有这本事。 那剩下的，毋庸置疑就是这次接待的杨老师了。 “穆队长，我只是力量大些，并不是什么勇士。” 杨小涛谦虚者，但穆都沁坚决摇头。 “草原人的成年礼上，只要捕捉一头狼就足够了。” “但就是这样，每年能够完成的少之又少。而您” “您就是英雄。” 听了穆都沁的解释，杨小涛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 只是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慢慢前进。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的一名骑士终于传来一声呼啸，到地方了。 杨小涛一个激灵，赶紧挺直身子，努力往前看。 “到水渠了。” 老马开了一路车，有些疲惫，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老马，要不我来开会？” 老马却是摆摆手，“不用了，过了水渠，再有三里就是农场里。” “杨老师，咱们到了。” 身后高雨也松了一口气。 看看时间，已是半夜十一点。 这一路，好长啊。 杨小涛换个姿势，已经可以看到道路，两旁还有了农田，虽然地里没有什么东西，但已经看出人为的痕迹。 又过了十分钟，车子来到一个水渠前。 接着车灯，杨小涛看着横跨的石桥不过四五米。 身后高雨解释着，这是早些年来，他们和当地政府一起合作开挖的，是附近农场的主要水源。 过了水渠，前面开始看到了树木，路两边也有了草堆，而前方骑马的同志已经呼啸着奔向农场。 又五分钟后，农场的外层栅栏被拖开，执勤的士兵看着众人马背上的狼，还有车上的人，纷纷露出崇拜的目光。 车子过了路障，面前出现一排排房屋。 不同于四九城那样留着胡同，这些房屋前后相连，根本看不出里面的胡同。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面城墙，隐隐约约，杨小涛还看到一座哨塔上立着一挺马克沁。 等车子在最前排的大院口停下，杨小涛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人，那群人。 “杨老师！” 寒风中，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激动，带着欢喜，还带着一点哭腔。 杨小涛立马从车上跳下来，三两步跑上去。 “杨老师~” “杨老师~~” 霎时间，几道身影就扑过来。 杨小涛一把将前面的孩子搂住，身后还有都靠过来。 “红叶，大妮，二妮，还有根子，苇子，哈哈，好啊。都在，都在。” 杨小涛一个个看过去，摇曳的灯光下，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又有些陌生。 曾经稚嫩的面容，依旧熟悉。 只不过在这稚嫩中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些成长。 “杨老师~~” 杨二妮抱着杨小涛突然大声的抽泣起来，这里面，她最小，也最想家。 每次想的时候，大姐和红叶姐都对她说，要坚强，不要给杨家庄丢脸。 所以她一直忍住不哭。 看看到杨小涛的瞬间，那种亲人的感觉，让她再也止不住的冲上来，抱着就哭起来。 杨小涛将这个小姑娘抱起来，后世的念经来看，这还是个上小学的孩子啊。 “二妮，不哭。” “老师来了，带你们回家。” “嗯！” 杨二妮点点头，杨老师说的都会做到的。 周围孩子都擦干眼泪，听到回家，都露出笑容。 杨小涛跟孩子们见面，周围一群大人静静的看着。 其中一个年纪不小的老人被穆队长叫到一旁，老马和高雨也在旁边诉说着经过。 老人神情一凛，随后来到吉普车和马匹前，认真的检查着，过了会儿回到人群中，脸上的震惊还没消散。 杨小涛将杨二妮放下，然后看向两名妇人。 “张婶，徐婶。” “辛苦你们了。” 两人正是杨家庄安排一起过来照顾孩子的，这大半年也辛苦她们了。 听到杨小涛的话，两人低头擦掉眼角的泪珠。 她们这辈子，这次算是离开家最远，时间最长的了。 扫过两人，然后看向一旁的人。 个头还是那个个头，但瘦了。 脸上也多了皱纹，灯光下有了棱角，不似原先的圆滑。 杨小涛走到跟前，对方咧嘴笑着。 “高主任。” 若不是面容熟悉，杨小涛根本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高玉峰。 “小涛，来了。” 声音还是那么熟悉，笑容还是那么真挚。 高玉峰伸出右手。 杨小涛却是张开双臂，将他拥抱。 “来了。来了。” 高玉峰反应过来，同样抱着杨小涛。 随后放开，高玉峰看着孩子们，“放心，孩子们都很好，一个都不少。” “我知道，我知道。”杨小涛点头，“可，你怎么回事？这么瘦啊。” 杨小涛感觉比起冉秋叶都瘦削，这可是个汉子啊。 高玉峰却是不在乎的笑着，“别看我瘦了，但身体好着呢。” 杨小涛不信，人的体重暴增暴减都不是好事，其中肯定存在原因。 眼睛看过左右人，那同样瘦削的脸庞，仿佛让他明白什么。 “小涛，这位是场长，马三行同志。” 高玉峰不想多说，将阳夏团介绍给一旁的老人。 在他身旁，一群人围绕过来。 刚才护长队的人将这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众人，因此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敬佩。 一人杀十六头狼。 还是用木棍，不是用枪，这，听起来就跟唱大戏似的。 “你好，杨小涛同志。” 马三行激动的上前握着手，“我没想到，真没想到，您这一路上会遇到这种情况。” “幸好没有事，要不然我可怎么交代啊。” 杨小涛握着对方的手，“老场长，您说这话就言重了，我这不也没事吗。” “再说了，这孩子在您这，还多亏大家照顾呢。” 说完杨小涛看着一群焕发笑脸的孩子们，“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呢。” 两人客气一番，高玉峰便让他们赶紧进屋，大半夜的，风吹的凉，还是别站在外面了。 杨小涛点点头，马场长客气一番，随后领着孩子们往屋子里走去。 等几人离开，马场长就让人将东西卸下来。 看着一头头死去的狼，众人一边震撼着，一边惊喜着。 震撼着一旁高雨的介绍。 惊喜着这么多，肉。杨小涛跟着孩子们来到屋里。 一群孩子非要杨小涛跟着去他们房间，杨小涛也没有拒绝。 孩子们睡得是大通铺，男的一排女的一排，中间还有个普通的炉子，并没有安装暖气炉。 进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冷的，不过孩子们的热情很是高涨。 将杨小涛拥在中间，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 都想知道家里怎么样，出来这么长时间，心里同样挂念着家中爹娘。 杨小涛虽然没有回杨家庄，但一些消息还是知道的，况且现在也是报喜不报忧，说不好了，孩子们也会瞎心思。 跟一群孩子聊了一会儿，最后在杨小涛的要求下，这才躺下睡觉。 离开屋子，杨小涛看到等候的高玉峰，两人见面，又是一阵唏嘘。 “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高玉峰一肚子话，杨小涛一肚子疑惑，但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便没再多问。 杨小涛点头，跟高玉峰来到安排的住处，高雨已经将行李铺盖收拾好，屋子周围遮挡的严实，虽然没有炉子，却也没那么刺骨。 杨小涛打量一番，脱掉大衣，关掉煤油灯，扯开被子，就躺在床上睡去。 (本章完) 704 整顿轧钢厂 第二天，杨小涛醒来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不过在这里，天也是刚刚亮起来。 肚子传来咕咕声，杨小涛没办法再睡。 昨天就吃了一点，晚饭也没吃，现在还真饿了。 看着朦胧窗户透进来冰冷的光，杨小涛拉开被子坐起来，小薇出现在床头，同样在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屋外传来人群沸腾的声音，杨小涛穿好衣服就走出去。 屋子外，一群人正聚在一起，中间不断传来笑声。 “杨老师。” 见杨小涛过来，外围的人立马开口，声音里带着激动和崇拜。 今早上的功夫，杨小涛昨天屠狼的事迹就被护卫队的人宣扬出去。 立马在这不到三百人的农场里引起了轰动。 这些年他们可是和狼群共舞，在这片土地上一起生存，对野狼的战斗力非常清楚。 尤其是大群的野狼，别说三五人遇上了，就在再多一倍，没有趁手家伙，也得遭殃。 说话的这人杨小涛不认识，但对方都叫了，还是抬头报以善意的微笑。 “你好，这是在干嘛？” “杨老师，你不知道，这农场里好久没见到肉了，里面穆队长正带着人剥狼皮呢。” 这人高兴的说着，外面还要一些小孩子跑着，嘴里嚷嚷着吃狼肉，吃肉什么的。 杨小涛看去，七八岁大小的孩子，一个个都跟大头娃娃似的，穿在身上的衣服紧绷在身上，显然没有合适的衣服。 再看出来的杨红叶她们，虽然脸上也有菜色，但比起这些孩子们，明显要壮实。 为什么这样，杨小涛心理清楚，对这农场的人更加感激。 “这剥皮可是技术活，不能搞破了。” “以前打猎时，猎人为了保持狼皮的完好，都是从眼睛里射进去的。” “不过，这次，看着，脑袋，完全被砸扁了，这就是一力降十会，只要有劲，啥都行。” 人群里传来老马的声音，杨小涛摇摇头，没有进去。 身后高玉峰走过来，脸上蜡黄，不过看起来更加稳重了。 “大家伙都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吃到肉。哈哈。” 高玉峰心情不错，说话时候还舔了舔舌头。 杨小涛点头，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最近的小镇还要一天的车程，物资供应肯定不多。 至于产出，种的都是粮食，肉一类的估计也就过年上面会发一些吧。 “高主任，您在信里面没说明白，现在能说了吗？” 高玉峰点头，也没有带着杨小涛去屋子里，而是走进人群，看着前方一堆人认真的剥着狼皮，一旁还有人将骨头、肉小心收拾起来，更有人开始清理内脏。 总之，一切能吃的都不能丢。 “当初我奉命带着孩子们来到这里，组织杨村一号的育种，今年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高玉峰将当初来这里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也说明孩子们在这里的帮助。 “上次王首长来过，谈起扩大再生产的事情。” “你也知道，全国的形式，吃不起饭的人太多了，单靠地瓜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所以王首长就像明年开始大规模育种，在出口挣取外汇的同时，让国内的人民种上杨村一号。” 杨小涛点头，西北这边的封闭式管理，确实适合育种，而且杨家庄农场已经为国家提供粮种了，但这些远远不够。 “所以，你让我来帮着育种？” 杨小涛猜测着，虽然这样时间又会拖延大半年，但真要说起来，也并不需要天天在这。 只需要关键时候来考察下就行。 “是，也不是。” 高玉峰看着跑出来看热闹的孩子，“让你来，主要是上课，培训。” “王首长近期会抽调一部分农场的精英，他们来农场，由你给他们讲课。” “时间紧迫，过年开春后，就要让他们干起来。” 杨小涛皱眉，单单靠培训就草率的行动？ 这也太，社会主义了吧。 不过想到这位王首长，那可是妥妥的行动派。 跟这样的人干活，不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一边干着一边想着，至于出错，从来不怕。 错了，从头再来就是。 “所以，我就是来讲课的？” 高玉峰笑着，“对！” “本来让我讲的，可我怕讲错了，就推荐了你。” “没想到，还真把你叫来了。” 杨小涛却是苦笑，“要不是你啊，我现在早就坐上回家的火车了。” 高玉峰吃惊，显然听出来杨小涛不是从四九城来的，带着狐疑的目光，“你一直在外面？” 杨小涛摇头，“对，不过具体的事情不能跟你说。” “我从八月份出来的，算算都快四个月没回去了。” 看着杨小涛那委屈的脸色，高玉峰突然拍着他的肩膀，“以前我还觉得应该让你来着，我就能轻快些。” “没想到啊.” “没想到在四九城也不轻快是吧。” 杨小涛说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过两天吧，王首长还在调配人。不过这两天你可以琢磨琢磨怎么教，到时候你教会了，咱们就一起回去。” 说道回家，高玉峰露出一抹柔情，应该是想老婆了。 “行，我争取最快教会。” “然后，咱们一起回去。” 高玉峰点头，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挽起袖子，大步走进去。 高玉峰随即笑起来，“怎么忘了，这家伙的手艺呢。今个是有口福了。” 轧钢厂 会议室。 主席台上，王复汉坐在中间，杨祐宁和陈宫坐在两旁，在陈宫身旁的是赵传军。 下方各个车间主任，还有宣传、后勤、食堂等主任，按照位置坐在下方。 今天早上，这些人轧钢厂刚来到厂区，就被叫到会议室开会。 也没说为啥开会，也没人知道会议内容，只是看主席台上的四人，三个面色不情愿，都是一副攒着怒气不发的样子，下方孙国几人就知道事情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众人看着新来的王书记一副严肃模样，清咳一声，眼睛扫视左右。 “今天将大家叫来，咱们开个会。” 王复汉没有卖关子，更没有让杨佑宁几人开口的意思。 “会议前，我先强调下会场纪律。” 众人又是心头一紧。 这事在以前可是从没有人说过的。 以前的轧钢厂领导就是大家长，都是凭借自身魅力，将众人扭成一股绳。 这王书记说出来会场纪律，还真让人难以适应。 “本次会议，没有同意提问，任何人不得打断。有意见的，会后可以单独找我。” “其次，本次会议所宣布的决定，不仅是轧钢厂领导层的决定，一旦公布，任何人不得敷衍、拖沓甚至违背。” 王复汉两句话说完，现场更加冷清。 王国栋和孙国等人都是心中一沉。 眼下的轧钢厂的情形在他们看来非常不错，而任何的改变，都只会破坏这种情形。 他们可不对这新来的书记抱有希望。 见下方众人面色平静，王复汉没有意外。 等了片刻，再次开口。 “我手上的是轧钢厂最近年的任务量完成情况。” 王复汉将一叠文件拿在手里，表情上带着些许愤怒，声音也大了起来。 “上面的数据，清晰的表明，我们轧钢厂近年来完成上级任务的数量，越来越少，完成的时间，几乎都是临近完成任务时间。” “而全国上下经济发展形式，半年来体现的是上升趋势。” “我想问下各位，作为国家重要工业单位，为何在全国经济提升发展的形势下，我轧钢厂的任务完成量逐渐减少？” 主桌上，杨祐宁张大嘴巴，陈宫也是无奈。 全国总体经济提升，代表的是大环境的状况，但并不是说所有地方的平均提升，有些提升的多，自然有些地方就增长的慢，甚至是负增长，这点他们都清楚，但归到轧钢厂这种重点单位，对国家经济建设具有重要意义的单位，还真说不过去。 下方孙国战雷等人也都低下头，他们作为一线管理人员，自然清楚轧钢厂的境况。 尤其是其他产业的加入，除了拖拉机还有暖气炉压水井等项目，占用了一部分人力资源，做正常任务的自然就少了。 砰 众人沉默间，王书记用力拍在桌子上，吓得众人心理一哆嗦。 “这说明什么，说明上级指派的任务在减少，说明上级在对我们失去信心，说明我轧钢厂在国内并没有发挥出强有力的作用，让上级，失望了。” “作为国家重要的工业支柱，我们就是这样支持国家的吗？对得起国家的期待，对得起人民的期盼吗？” “堂堂轧钢厂，四九城乃至全国也有名的大厂，汇聚大批精英的轧钢厂，就被我们管理成这样，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对得起那些勒紧裤腰，吃不饱穿不暖却心甘情愿的农民兄弟们吗？” “对得起牺牲在战场上，为的就是保卫这片乐土的安宁，让我们安心建设国家的战士们吗？” 砰 “你们对得起吗？” “你们每天来轧钢厂会不会想这些？会的话，就不会让轧钢厂沦为二流。” “二流！” 咆哮声在会议室中响起，屋子外面于海棠几个宣传科的人都被这冲击的声浪击中，瑟瑟发抖。 现场众人没有人敢和王复汉对眼。 哪怕是一旁的杨祐宁和陈宫也都侧着头，心里面同样翻起惊涛骇浪。 这一刻，杨祐宁更是闭上眼睛，近年来的一帆风顺，让他忽略了一个致命问题。 精神文明建设啊。 物质上，轧钢厂乃至跟轧钢厂有所关联的工厂都获得了好处，一个木材厂就因为拖拉机斗子的制造而起死回生，可见轧钢厂带来的利益。 可见轧钢厂产生的利益。 可在这利益面前，他们，被糊住了眼，忘了还在奋斗，还在勒紧裤腰带的，兄弟们啊。 杨祐宁深深叹息，看向一旁愤怒的王复汉。 虽然他对这人的到来很不感冒。 一些做法也觉得是假大空的不切实际。 但今天这会议，这开始的震撼，让他意识到，这位新书记，或许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眼神和陈宫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他们也想要看看，这位新书记能带来什么改变。 或者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本章完) 705 五个坚决 “在我印象中，轧钢厂应该是龙头，是国家建设的急先锋，是永远充满激情，充满热血的革命队伍。” 见现场众人都被说的低下头，王复汉并没有继续，而是缓和起来，声音更是多了一份肯定。 “那些年，多少前辈为了轧钢厂呕心沥血，多少英勇烈士为了轧钢厂付出自己的生命。” “同志们，我们现在能够在这里为国家做出一份贡献，那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啊。” 下方的几个车间主任都羞愧的低下头，哪怕是王国栋也都在心里审问着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思放在暖气炉上，放在拖拉机上，放在杨小涛身上？ 不，放在这些上面没有错。 暖气炉的出现，节省了煤炭的消耗，还让其他工厂在这冬天里继续保持旺盛。 惠农压水井更是被农业部嘉奖，为农民带来巨大帮助。 至于红星拖拉机，这个更不用说了，国家的石油就那么多，还要优先供应军、供、特殊部门，分到农民手中的更少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每人每年半吨油的目标，可目标、豪言壮语当不成现实，想要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红星拖拉机的出现，改变了这种情况，用‘落后’的技术，让祖国大地焕发青春，这份‘功劳’是全国上下都承认的。 甚至在技术公布出去后，越来越多的工厂开始投入研发制造中。 未来，广袤的大地上蒸汽拖拉机将越来越多。 这些，都是他们轧钢厂的政绩啊。 所以，他们没有错，杨小涛更没有错。 那么，他们错在哪里？ 王国栋抬起头，看着王复汉激动的神情，又看看周围其他人，恍惚间想起那句话，“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 现在的他们，哪还有那种工人拥有的战天战地不服输的精神？ 哪还有那份属于工人的傲气？ 哪还有那毫无畏惧敢打敢拼的英雄气概？ 这一刻，王国栋理解了王复汉的意思。 他说的不是轧钢厂完不成任务，而且在这些成绩取得后，渐渐磨失的革命精神。 王国栋猛地直起身体。 这一刻，在他的心中响起一句话，“就没有我们完不成的任务。” 眼神坚定。 上方正注视着下方众人的王复汉看到王国栋抬起头，眼神中的坚定让他心中满意。 轧钢厂，还是有清醒的人啊。 紧接着，孙国也抬起头，战雷也挺直了身子，哪怕是不善交流的刘伟，在这一刻更是昂起头了，他们车间虽然做了些风扇，但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任务上。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抬起头。 当然，仍有人低头，不知所措。 这一切，杨祐宁几人都看在眼里，心中宽慰。 会议继续。 王复汉深吸一口气，现场的反应在他预料中，接下来的举措，也可以顺利进行了。 “轧钢厂，从来不是一块乐土，也不是在这养老、享受的地方，更不是捞好处，走捷径的地方。” “这里是拼搏的战场，是我们战斗的地方。” 王复汉说完，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挽起袖子，来到桌前，居高临下对着下方众人。 虽然只有一米六的个子，但在这些人面前，真的很高。 车队队长在这一刻，内心受到巨大冲击。 行业规矩，在这一声声咆哮中，变得支离破碎。 “我，王复汉，来这里就是带领大家一起冲锋陷阵的，一起努力为国家建设的。” “我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我要的，就是坚定地为人民服务者。” “因此，我要求大家，抛弃心中的那份享乐主义，拿起被丢在地上的艰苦朴素，拿起我们致胜的法宝，人人平等，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 王复汉挥舞着手臂，让下方的众人目光灼灼。 会议进行了一上午，会议室中除了最开始的咆哮声，后续进行的非常顺利。 王复汉将自己上任的第一把火成功释放出来，并且点燃了轧钢厂。 中午时候，会议散去。 没有欢送的掌声，亦没有不屑的冷眼。 有的只是沉默。 王复汉背着手离去，杨祐宁和陈宫两人回到办公室，都在屋子里待着，没有去吃饭。 另一边，各个主任、科长回到部门后，立马着急工厂骨干精英开始召开会议。 至于十车间和十一车间，因为没有主任参加会议，王国栋和孙国便负责通知。 而此时，于海棠结果主任安排的稿子，只是看了眼，就觉得双手在颤抖。 “主任，这.” “我知道，不过这是领导们一致同意的，你照读就行。”主任知道于海棠想问啥，这也是他能够预见到的。 不过，这是轧钢厂领导的一致决定，他只是一个小小宣传科主任，人家怎么说，自己怎么做就行。 “你辛苦点，早点广播出去。” 于海棠稳定心神，点点头。 随后拿着稿子来到广播室，又是看了几遍稿子，将大体内容记住后，咽了口唾沫便开始广播。 轧钢厂的大喇叭上突然传来于海棠的声音，正在工作的工人们纷纷停下手上活计，就是车队的人也将卡车停到一旁，仔细听着。 整个轧钢厂都安静下来。 早上一来就看着领导们开会，有心人已经意识到有事发生，再到主任回来后将组长精干人员叫去开会，车间的工人更加确定了有事情发生。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下面宣读轧钢厂最新决定。” 于海棠这次声音没有以前的抑扬顿挫，就像是复读机一般，将宣传主任交给的读出来。 而随着声音落下，最新的通知在轧钢厂中传播，立马引起众人的轰动。 第一条，所有所得，均有轧钢厂统一调度分配。 这话的重点就是取消各部门主管派发福利的权利。 现在轧钢厂有近半车间在完任务的同时，还在承担其他任务。 这些任务自然会换来不少好处，虽然大家伙都是交给轧钢厂，但考虑到现实，都会当成福利发放给工人。 而且都是以制造车间的工人为主。 这点，就是厂长也没说的，毕竟这是人家‘凭手艺加班挣得’。 最早的代表就是第三车间，他们是最早吃上这波红利的，三车间因为暖气炉的缘故，不少一级工拿到的福利都比工资高。 更是在年度成为优秀车间，获得不说好处。 而最典型的还是杨小涛的拖拉机车间。 这部分本来就有上面的支持，甚至农场订的一千辆拖拉机，这个大单子给轧钢厂带来巨大的好处，作为生产车间，自然要优待了。 况且现在拖拉机一直都在供不应求的状态，订单是与日俱增，成为轧钢厂的重要收入支柱。 所以十一车间的杨小涛手上有不少可控分配的‘福利’，车间的工人自然有‘额外收入’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除非利益平均分。 有车间吃的满嘴流油，就有车间啃着窝窝头默默眼红嫉妒。 而现在，轧钢厂的决定就将这些物资统一收缴，中层领导不再拥有分配权，全部由轧钢厂领导层调度。 这种形式上的统一，虽然让几个生活好起来的车间不适应，但大环境下他们也没说的。 况且只是不由主任发放了，上面又没说不发。 大不了，全厂一起跟着沾光罢了。 可第二条，就让大家伙集体震撼了。 “坚决杜绝享乐主义，坚决杜绝虚荣攀比，坚决杜绝尸位素餐，坚决杜绝得过且过，坚决杜绝滥竽充数。” 于海棠的声音都有些紧张，说完这五个‘坚决杜绝’后，后背都有些打湿。 作为宣传科的‘重要人物’，甚至是‘轧钢厂的厂花’，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骄傲的’，‘高人一等的’，但这句话说完，让她生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而在宣传科的电影放映员，听到这些后，后背也是如此。 今后下乡，可不能要土特产了。 车队的司机，一个个聚在一起，脸上一片阴霾，却终是无奈的摇头。 采购的人员. 办公室的人员 这一刻，轧钢厂的天，变了。 工人们张大嘴，一条一条的品味着。 杜绝享乐主义很好理解，这年头大家都吃不饱饭，但比起其他地方，轧钢厂的工人起码能吃饱，能吃好，能吃到肉。 这种铁饭碗若是当成‘享乐’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虚荣攀比，不少人跟于海棠一样，面色惨白。 平日里仗着轧钢厂的工人身份，在院子里、街道没少卖弄。 一车间的刘海中听到这个后，眼神闪烁。 他在四合院能够当上二大爷，靠的就是这层身份。 只是听到第三个，刘海中眼眸中又传来奋斗的期望。 尸位素餐。 太多了，在他眼中太多人尸位素餐了，明明做官的能力不如他，明明自己能够做的更好，可偏偏被这些人霸占了位子，挡住他的上升之路。 这下好了，新来的书记都坚决杜绝了，那这些人肯定要不拿下来啊。 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怎么跟这个新书记搭上话啊。” 等这五个坚决杜绝说完，滥竽充数的人都是手上一抖，以前觉得轧钢厂是个铁饭碗，只要成了正式工人，最低工资都够一家人生活了，所以不少人都在混日子。 可现在，貌似混下去有些困难了。 “希望广大工人同志，牢记艰苦朴素的时代精神，牢记团结奋斗的革命精神，牢记勇于奉献的工人精神。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全心全意为革命铺路。” 紧接着，又是三个‘牢记’，众人可不敢将这些话当成耳旁风。 一群人聚在大喇叭认真听着，很快从主任那里开完会回来的组长、精干人员，便将更加详细的信息带回来。 这一刻，轧钢厂的天变了。 后厨，正在做饭的大厨被食堂主任叫过来，开会。 “根据上级艰苦朴素、杜绝浪费的知识，我食堂今后一三五供应主粮减少三成，少的部分用棒子面代替，二四六肉类供应减少一半，个人就餐” “后厨会设立专门的监督小组，监督大家的工作，负责物资管控，任何违规现象都会受到严惩.” 主任这话说完，后厨的众人心中一片哀叹。 以前还能多做点，自己等人可以多吃点，回家也能省下些，现在可好了，做得少了，还有人监督，谁敢顶风作案？ 而得知消息的工人们同样心理哀叹。 伙食质量降低了，他们再不能跟以前那样，随便吃肉了。 刘岚站在人群中，神情恍惚。 轧钢厂这是动真格的了。 (本章完) 706 反响 保卫科 赵科长将一众保卫科的科员召集起来，脸上严肃。 “我知道，不少人面对工厂的一些事得过且过。” “我也知道，这里面有些人关系不错，互相打个掩护。” “这些我都知道。” 不少人都低下头。 “但，从今天开始，给我把那些狗屁玩意扔掉，如果谁犯了错，那就是罪加一等，我亲自送他出去” “听明白了没？” “明白！” 赵传军点头，随后布置任务。 “大门是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进来的人要看好了，出去的人也要盯好。” “任何偷拿公家东西的，出了事，负责看大门的有连带责任。” “车间安全问题，同样是我们的职责。打架斗殴，坚决制止” 赵传军严厉的声音传来，保卫科的科员不仅没有畏缩，反而充满战斗的激情。 早就想这么干了啊。 这才是保卫科呢。 随着广播重复了三遍，轧钢厂的变化开始出现。 中午时候，食堂打饭的人就已经感受出来明显的变化。 馒头大部分都是二和面，甚至还有棒子面做的窝窝头，虽然这些棒子面不是农村那种整根棒子一块磨出来的，但也让吃惯了白面馒头的工人有些适应不了。 肉菜的数量也在减少，以前总有四五块肥肉，现在，窗口打饭的食堂人员，一勺子下去都要仔细看着，绝不会超过两块。 没办法，上级要求的，艰苦朴素，工人老大哥更要有这个觉悟。 当然有意见的人肯定不少，起码抡大锤的刘海中就有。 但他们不敢说，甚至不敢抱怨，生怕被当成典型，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更何况，以前的小食堂被取消了，原本开小灶的厂长也都来食堂吃饭了，他们有啥可说的？ 食堂的饭菜质量下调只是开始，其他地方的整治也在进行。 办公室楼，正在烧的暖气炉停下了，为的是省煤。 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工人同志完全可以磨砺坚强的意志嘛。 厕所处 许大茂坐在扁担上，听着广播里的声音，心里头幻想着于海棠播报的情境。 手却是摁在腰上，慢慢揉着。 大半天了，还没缓过劲来。 最近许大茂过得比较舒坦。 家里面秦京茹配合着，趁着回家吃饭的功夫给人家放电影，虽然是老掉牙的片子，但在这娱乐匮乏的时代，能有个画面看就很新奇了。 正是有着秦京茹的配合，两人才能把日子过起来。 现在，外面的人问起两人的情况，许大茂都是媳妇媳妇的叫着，别人以为两人都结婚领证了。 就是四合院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要不然秦京茹一个女的这么跟着许大茂，要是不结婚，那不是傻吗。 而事实什么样，也就许大茂和秦京茹心理清楚。 许大茂是真的想要个孩子。 这几年院子里的小子越来越多，回趟四合院就看到一群小孩乱跑，丫丫学步的更是不少，他许大茂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跟娄晓娥那么多年，说实在的，娄晓娥这女人长得不错，身材也好，要不是因为不能生孩子，他真想一辈子留着用。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他还没拿这事提出离婚，自己到被一脚踹飞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耻辱。 但孩子的事还是给他提了个醒，先怀上，在结婚。 否则，一切免谈。 哪怕是秦京茹也不行。 对此，秦京茹自然清楚。 于是，每次许大茂回家，秦京茹都变着法的想要怀上孩子。 为此还拿出院里人的经验，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次数多了肯定能怀上。 而许大茂那身板，早就被掏空了，哪能经得起如狼似虎的折腾？ “这娘们，不亏是乡下的土妞。” 许大茂摸着小胡子，细细品味着脑海中的动作。 “许大茂，过来。” 正在回味中，一道声音将他打断，随后就看到后勤主任带着一人走过来，不远处几人正往这边集合。 许大茂看了眼主任身后的人，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嘲笑。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也有今天。” 起身拍打着屁股走上前，看到傻柱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情舒爽。 唯一优点遗憾的事，这傻柱竟然拾到了一番，变得人模狗样了。 “都过来，说两句。” 后勤主任让人聚过来，随后把易中海安排一下。 “这是易中海，在车间里犯了错误。正好是劳改期间，咱们书记念其人才难得，继续让他在工厂劳改。” “这次，易中海。” 主任回头，易中海连忙点头，脸上还有些庆幸。 今天上午来轧钢厂准备接受安排，心中他是很忐忑的。 被轧钢厂开除了，也就不是工人身份，却没想到等了会见到一个人。 那人叫邱远，两人见面后，就将他带到仓库里，询问制造高压锅的过程。 易中海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但傻柱知道啊。 而且让邱远找易中海也是傻柱的注意，邱远也想获取有用消息，两人便一拍即合。 易中海将事情前后没有保留的说出来，包括自己改动图纸参数，结构等等，没有隐瞒，也隐瞒不了，上面早就调查清楚了。 不过邱远更加关心的是高压锅本身的情况。 易中海知道他的诉求后，便谨慎的提及，这高压锅的设计存在隐患。 邱远等得就是这句话，他可不相信一个劳改犯的话，但必须得相信一个八级钳工的话吧。 随后易中海将压力阀的设计隐患告诉邱远，让邱远连连点头，并且去找王书记说明情况。 易中海在仓库里等待的时候，傻柱将邱远的身份说了，具体的职务还没有，不过听说正在审批中，很快就能安排下来。 最主要的是邱远是王书记的心腹，这点然易中海看到了‘希望’。 等邱远再次回来的时候，也带来了他的安排。 仍旧在轧钢厂劳改，不过却是挑大粪，跟农民工一个性质。 能够留在轧钢厂已经让易中海满意了，挑大粪就挑大粪吧，何况还有傻柱在一旁照应着。 听到后勤主任的安排，易中海冷着脸跟众人见过，随后就和傻柱站在一起。 许大茂见了，又吐出四个字。 ‘天残地缺。’ 傻柱气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忍住，等主任走了再说。 “根据上级领导的指示，恪守艰苦朴素的方针，树立为工人服务的新风，从今天开始，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岗位，打扫厕所也需要增加时长，直到最后清理干净才能下班。” 下方几人面色不一，农村来这里的挑粪工一来是想争取工分，在这就是冲着免费的事物，所以增加时长意味着可以多吃一顿饭，免费的饭菜，可是好事。 甚至省下来的一半可以带回家里，让孩子们多一口吃的。 而像许大茂傻柱他们，心理就是不情愿了。 本来就是在这里混日子，多一天少一天都是那点话，但早下班谁愿意守着一个厕所啊。 傻柱心理骂着新来的书记，没事你搞啥方针新风啊，以前不也挺好的嘛。 许大茂同样如此，要是时间不对付，这要是不得擅离岗位，他还出去搞个屁啊。 “主任，我觉得没必要增加时长，现在的情况就很不错。” “工人同志干完活，我们晚上再清理出来，保证第二天干净整洁，这样也不会耽误工作啊。” 许大茂有板有眼的说着，当然现在的情况下自然是最好的，他也能趁着晚上回家吃饭的功夫出去接任务，等这边干完活，正好回家睡觉。 现在这样搞，那就是一直感到十来点才能回去，人家看电影的等个屁啊。 主任皱眉，还不等他开口训斥，傻柱见许大茂这话说的，立马就明白这孙子的打算。 看着许大茂那黑眼圈，还有揉腰的动作，哪还不知道咋回事。 这狗日的。 “傻茂，你什么意思？” “主任可是接到上级的指示，伱还想不想进步了？” “主任，这许大茂就是好逸恶劳，不积极。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进步，显然劳改对他来说没啥作用。我觉得应该给他延长劳改时间。” 许大茂一听急了，“傻柱，你少胡咧咧，我怎么不积极了，怎么没有进步了，我那厕所可比你干的干净多了。” “呸，那是你干的吗？就你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干的活还没走路的时间长。” “就跟别人不知道你家里藏了女人一样，哼，有女人也生不出来孩子。” 傻柱嘴巴嘟嘟的，根本不给许大茂开口的机会，气的许大茂伸着食指不断扭着，恨不得将傻柱当个螺丝摁在地上扭曲。 “主任，我觉得书记说的多，我虽然是在这里劳改，但作为一名光荣的工人，为兄弟们服务，我自豪。” “我同意主任说的，坚决完成任务。” 傻柱一副热情拥护的态度，让主任很是受用。 一旁的易中海见了，看许大茂气急败坏的样子，同样心理舒服。 让这家伙夜夜不闲着，活该。 许大茂还想反驳，主任已经挥手制止，“就这样定了。” “咱们要响应上级号召，不能因为我们的岗位而忽视，要深刻学习、检讨，绝不能出现滥竽充数、得过且过的行为。” 众人心中都是一凛，都不敢多说。 设计轧钢厂的上层指示，他们只能听着。 “另外，何雨柱，最近表现突出，一个人负责厕所的打扫，并没有出现纰漏，这点需要表扬和肯定。” 傻柱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起来，他清楚，这里面有邱远的身影。 “以后除了完成任务，还要负责这里的监督工作，务必保证完好的完成任务。” “是，请领导放心，我一定监督大家，积极完成任务。” 主任点头离开，众人也纷纷散去。 唯有许大茂站在原地一脸的悲愤。 傻柱却是阴恻恻的看向许大茂，“小样，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本章完) 707 马匪 一车间，刘海中坐在一旁休息，身边的大铁锤杵在地上，神情不时变化。 听到广播传来的声音，身边还有小组长传达下来的指示，刘海中也在心理默默解读着。 他不向其他人那般只是停留在表面，他用多年来研究的为官之道，更能发现其中隐藏的含义。 将福利收到手里，看起来是工人们受到损失，但真正受到损伤的，还是那些个主任。 试想，主任没了福利分配的权利，工人谁还尊敬他？ 相反收缴权利后，再次派发下来，工人感念的就是他王书记。 而且这些个主任可都是杨祐宁派系的，打击这些实权的主任，就相当于削弱了杨祐宁的权威，实力。 “这一手弱其枝干用的妙啊。” 刘海中摸着刮得干净的胡茬，默默点头。 有想起那五个坚决杜绝，同样暗含深意。 什么叫尸位素餐？ 这明显是对着当官的啊。 什么是享受？ 起码他这种工人就没有享受，还是当官的。 至于滥竽充数，得过且过，呵呵。 刘海中都不想去深入探究了，“这王书记的斗争经验很丰富啊。” “我辈之楷模啊。” 刘海中突然升起跟王书记好好学习，好好探讨的想法。 然而，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现在根本就见不到王书记。 哪怕他主动毛遂自荐，那也要有张开嘴的理由啊，就这样上去，平白得罪人。 刘海中将带到放在锤柄上，心理思索着，该去哪找‘敲门砖’。 轧钢厂二楼，研发设计科。 娄晓娥最近老是睡不着，经常半夜起来失眠，所以每次来工厂后，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不过，这些都是些小事，真正让她烦心的还是那新来的王书记。 之前杨小涛在的时候，一些工作不愿亲力亲为，就交给她帮忙整理。 哪知王主任来后就将她这份工作否定了。 原因很简单，轧钢厂的机密太多，她的身份不合适。 身份不合适！ 娄晓娥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出身。 可当时自己来轧钢厂不是已经摆平了吗？ 自己现在可是一名轧钢厂的工人啊。 这王书记会不知道？ 娄晓娥苦恼着，又不敢去问。 所以，现在每天来工厂，就在办公室里坐着。 闲的难受。 抬头看着靠窗的桌子，她现在多想那个人回来啊。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坐在那里看书，让她看着，心理也舒坦啊。 猛然间，娄晓娥，心中突兀出来的思念，愈发强烈。 吱~ 门被推开，刘玉兰走进来。 因为已经生完孩子，刘玉兰回到了十一车间，跟周奎一起上班。 不过两人关系不错，这才时长过来走走，说说话，解解闷。 “晓娥，你没事吧。” 刘玉兰来到娄晓娥跟前。 娄晓娥赶紧摇头，“没事。” “玉兰，你怎么来了？” 刘玉兰看了眼屋子，试了试暖气片，冰凉凉的，显然没有烧炉子。 “这轧钢厂动作还真快啊，说停就停啊。” 娄晓娥整理下头发，“整个楼都这样。” “我来看看你，顺便跟伱说，秋叶昨天回来了，今晚让你过去吃饭呢。” “啥？秋叶回来的？小端午呢？” “一块上来。” 刘玉兰笑着，娄晓娥这干妈做的很是称职，每次去都不忘给小端午带东西。 “天冷了，学校也开始放假，秋叶要回来住一段时间。” “再加上，身子沉了，回来还方便些。” “嗯，那我下班买点东西就过去。” “你看着办，反正你住那都没事。” “说什么呢，谁要住那了。” “嘿，我又没说啥，是你想多了吧。” “你那表情分明就是想多了” “没有，真的没有。” 西北农场 杨小涛将锅盖打开，看着快要耗光的汤水，一根根肋骨被切成小块，上面还撇着葱姜等能够找到的大料，闻了闻，眉头轻轻皱起。 这狼肉，跟猪肉比起来还真是差了点。 可惜，自己这次没把迦楼罗刀带出来，否则也能将这狼肉上的异味去掉，让肉质得到净化。 杨小涛在这‘吹毛求疵’，灶台边上的人却是等得不耐烦了。 这红烧排骨，闻着就香啊。 更远处，一口锅里煮着肉汤，一些等不及的已经开始喝起来，捞着锅里的肉，小口咀嚼着。 一群孩子手上拿着饼子，端着碗吸溜着，喝完一碗还想要，就被老妈赶到一旁。 不是小气不给，而是怕吃坏了肚子。 这种长时间不见油水，突然吃多了，很容易拉肚子的。 好不容易吃点好吃的，要是再出啥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来，出锅了。” 尝了咸淡，杨小涛挥舞着勺子将红烧排骨捞出来，放在大盆里。 不过，远处的场长看到这一幕，对着高玉峰竖起大拇指。 别看是红烧排骨，但用的作料都是现成的，就是油也用的肉脂卤出来的，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方式，对火候的掌握可不一般。 高玉峰走上前，端着饭盒开始盛饭，杨小涛打了一份饭菜后，就端着跟高玉峰在太阳底下找个避风的地坐下，两人啃着骨头喝着汤。 “那是啥？还打仗吗？” 将一块肋骨咬碎，在嘴里撮的一会儿，杨小涛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平台，上面正是晚上看到的马克沁重机枪。 高玉峰看了眼，“你不会以为这里很安全吧。” “难道不是吗?”这下轮到杨小涛诧异了，“周围不都是农场吗？难不成还有敌人？” “怎么没有？” 高玉峰将骨头啃的干净，又把一头含在嘴里，使劲咬烂，吮吸着里面可有可无的汤汁。 “前些年，还爆发过马匪作乱呢。” 高玉峰说起刚来时听到的，“再说了，这里那么大，看起来咱们的人不少，但一分散就落地的沙子，不起眼。” 顺手在地上画了两下，“咱们这里算是复地了，但就是这样，你来的时候，路过的那个小镇就是最近的人口居住区了。” “在俺们那边五十里，还有一个农场。” “咱门的农场都是根据水草位置决定的，不然也活不了人，种不了粮食。” 杨小涛这才清楚，并不是不想聚在一起，而是条件不允许啊。 “还有马匪？” “有。这个，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你知道，有备无患就行了。” 高主任还是没有说出现实，虽然现在这里没有，但靠近边区的地方，总有些心怀鬼胎的破坏分子活动。 “哦。” 杨小涛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心里头再次刷新农场外的危险。 千里之外，茫茫隔壁。 一处山谷里，一群人在寒风中活动着。 这些人中有的穿着毛皮衣服，头上戴着毛皮帽子，有的还保留着原来的服装，看上去跟常军的差不错，只不过更加破旧。 山谷外，两个穿着军服戴着头盔的汉子端着枪，神情慵懒，并没有当回事。 而在两侧，还有几个隐藏的哨塔，只不过里面的人同样所在旮旯里。 这里地势偏远，人迹罕见。 就是他们自己走出去，也未必能够找到人烟。 两侧山谷底部，借助山体竖起一排屋子，住着一群失去家园的人。 山谷中最大的一间屋子中，三个人分成两拨坐在一起。 上首的位置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颌下留着胡须。 身旁站着一人，头上发丝翘起，中间位置光溜的，有点像两个小翅膀。 此时两人都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工装遮不住凹凸的身材，岁月的痕迹也挡不住脸上的容颜。 那眉角间露出的姿容，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女子。 如此女子，竟然穿过茫茫隔壁，准确找到他们这里，不得不让两人感到吃惊。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找到这里？” 中年男人冷声问道，若是女子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一定要她走不出这山谷。 女子飒然一笑，抬手将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露出手臂上的一抹图案。 “我该称呼您白司令，还是叫您白玉骅上校？” 女子声音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柔软，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两人面色大变。 中年男子身后之人更是刷的掏出枪来，大步上前，“臭娘们，你到底是谁，不说清楚，老子现在就嘣了你。” 女子继续笑着，“这位，应该是带领骑兵奋勇冲锋，第一个冲进敌军总部的，铁英少校吧。” 男子身体一紧，手上的枪都有些颤抖。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那要看你们是谁了。”女子战起身来，毫不畏惧，“如果你们只是一股土匪，那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石油工人，今天就当是没来过。” “当然，你们也可以留下我，但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那样做。” 中年人也就是白玉骅面色冷峻，盯着女人问道，“那要是不是土匪呢？” 女人笑了，走到屋子正中间，突然身体端直，右手抬起行礼。 “西北办事处，蝴蝶，见过第六战区，39军，白玉骅上校。” 女人举着手，就这样看着男人。 良久，男人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整个人叹息一声，缓缓举起右手，回了一个军礼。 “蝴蝶，是你的代号吧。” “是的，蝴蝶是，蜜蜂是，苍蝇也是，有无数个我还在奋斗者，所以白上校不必多疑，像我们这样的人，不会说出真名的。” “你为什么能找上我们？” 一旁的铁英突然开口询问，双方虽然确定了是自己人，但这些年他们可是躲得掩饰，虽然不少人进了隔壁开始种地，但这么大的地方，只要他们不主动暴露，想找到他们也不容易。 “找到你们，全都是我老师的交代。” “你的老师是？” 蝴蝶看着白玉骅，眼中露出一抹悲伤，“正是您的表姐，王西芹。” 砰 白玉骅猛地坐回椅子上，“你，你说谁，谁？” “您的表姐，曾经被称为‘白的恶魔’的那位。” “不可能，她，她早就离开了，早就坐船离开了，她怎么会在知道这？不可能。” 白玉骅整个人都凌乱了，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 而在他脑海中，依稀还有表姐那微笑的样子。 虽然外人都怕她，但对他这个表弟非常照顾。 “不，师傅一直没有离开，当年她选择放下一切，甘心平淡，在四九城里安下家。” 蝴蝶仿佛回忆起往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现在. (本章完) 708 高玉峰的担忧 “现在她在哪？” 白玉骅想起年轻时去姑姑家的场景，那个表姐可是有主见的人。 心思缜密，而且，意志坚定。 只是，现在这年龄 “在哪？呵呵，走了！” “走了？也对，这么大年纪了。” “是啊，干我们这一行的，总有那么一天吧。我想她应该上不了天堂吧，倒时候，我倒是可以去见她了。” 蝴蝶轻笑着，却又是在自嘲。 白玉骅坐在椅子上，并没有问具体情况，然后抱着枪去报仇，而是平静下来，“你千辛万苦找到这里，应该不是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蝴蝶点头，走到一旁，看着脑袋上长翅膀的铁英，淡淡一笑，让铁英咽下唾沫。 这些年，山谷里一共就那么几个女人这还是他们外出劫掠来的，结果狼多肉少，除了少数几个女人成了这里的媳妇，剩下的都要排队解决问题。 看到蝴蝶这模样，哪怕已经三四十了，仍旧有股特殊的韵味。 “我是被逼着来的。” 蝴蝶低头拿起铁英腰间的葫芦，打开，是酒。 咕咚咕咚 干了两口，这才放下。 “对方闻道我的味了，我只能跑出来了。” 蝴蝶苦涩的说着，在那里潜伏了这么久，久到她都以为自己就是现在的人，却忘了自己从来不由己啊。 当行动组的人陆续失联，当丈夫晚饭时露出的怀疑目光，她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好在这些年自己无法生育，偏偏借助男人作掩护。 两人间情感越发淡薄，说是夫妻，其实更多的是利用。 一个借助身份掩护，一个吃软饭。 以至于后来，两人都背叛了爱情。 婚姻的本质，还是爱啊。 所以，在离开时，赏给他一颗花生米。当做爱情的结晶！ 或许他们两个，都该死吧。 蝴蝶想着，内心中涌出一股死寂。 “你会把我们害死的。” 白玉骅声音冰冷，铁英再次握紧手上的枪。 那些年他们干的事，被抓者足够死三回了，这也是他们这些年宁愿当马匪，也不愿意投降的原因。 蝴蝶却是惨败的笑着，“可我已经来了，不是吗？” 哼！ 屋子里再次沉默。 “白上校，我来也不是空手来的。” 突然蝴蝶眼中露出一抹残忍，一抹疯狂。 这世界上，老师没了，爱人也没了，一切都没了，那还要这个世界干嘛？ 疯狂的蝴蝶，疯狂的想法。 “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只要办好了，我可以保你去北方，过上好日子。” 蝴蝶再喝了一口葫芦的烈酒，也不等白玉骅回答，“外面玩耍的是你的女儿和儿子吧。” “很可爱的孩子，你不想他们一直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吧。” 白玉骅冷幽幽的看着蝴蝶，“你说北边，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 蝴蝶继续喝着，仿佛那酒是治愈的良药，“我们的那位徳三先生可是跟北边有很深的联系。只要完成任务，我保证，你们都可以过上光明正大的日子。” 白玉骅心理沉思，那位徳三先生可不是什么好人，比起他的那位表姐做的更加狠辣，那是属于人人喊打的存在。 但不可否认，在这片土地上，曾经的王，还是有许多香火情的。 更何况，他当年跟北边可是相当亲密的。 所以子啊蝴蝶说出这个人的时候，白玉骅也心动了。 他虽然在山沟沟里当马匪，但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世界两极争霸，而他们这样的人，只要搭上一辆，就够他们度过残生的。 至于孩子，也不用委屈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成了野猴子。 “你让我们干什么？” 蝴蝶毫不意外白玉骅的决定，因为他跟自己一样，都没得选。 “出事前，我们探查到，在这片区域中，有对方秘密实验的基地，里面是一种产量很高的种子。” “种子？” “对，玉米种子。” 蝴蝶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那么高的产量顿时让两人吃惊。 铁英在一旁坐下，嘟囔着，“骗人的吧，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长的玉米。” 蝴蝶笑着，“是啊，所以这次出现，才是那般的惊才绝艳。” “连北边的人都来取经，买种子，你觉得会是假的吗？” “可惜，这么重要的发现，要是早三十年，我大好山河，何至于此啊。” 蝴蝶怅然若失，从当年的正统变成现在的过街老鼠，她们遭遇的起伏，太大了。 “这里这么多的农场，你怎么确认是哪一个？” 白玉骅没有接话，当年他们的失败，可不只是一个原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是有了这么好的种子，最后农民还是要饿死。 肥的，只会是那些脑满肥肠的资本家。 “本来我是没法确定的，可种玉米的地方可不多，起码盐碱地就不行。” 白玉骅皱眉，“即便如此，也没多少用处。这里的地方可不小。” 蝴蝶点头，又突然笑起来，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可我听到一个消息，在小镇上有人购买了很多很多的物资。” “而那个人来自四九城。” “所以你就认定那人会去？” “对。” “那万一不是呢？” 蝴蝶没有说话，而是盯着白玉骅冷冷说着，“是不是，都要出手。” “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白玉骅脸上挣扎，这种日子，他也过够了。 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去。 屋子里，蝴蝶将喝光的酒葫芦扔给铁英，酒上头，媚眼如丝。 “当年的铁先锋，不知道你骑马的本事，还有多少？” 铁英咕咚咽下口水，双眼中迸发光彩。 山谷十来年，母猪赛貂蝉。 两步走到蝴蝶跟前，紧紧盯着她，“奔袭八百里，不在话下。” “呵呵，是吗？” 蝴蝶伸手搭在铁英的肩膀处，“我有点不信啊。” “那就试试！” 西北农场。 吃完饭后，高玉峰提出带着杨小涛去看看，杨小涛也没拒绝，因为他觉得，高玉峰有心事。 “这一片是父本种植区。往北十里是母本种植区，杂交种在东边，那里最大。” “不过，这里面长的比起杨家庄要小一些！亩产最少差了两成。” 高玉峰站在地里说着，脸上有些愁苦。 自从收获后就发现这里长出来的玉米比起杨家庄的要小一些，植株也矮小，叶子也没以前的宽大。 甚至种植的过程中，出现死苗的情况，这在杨家庄是没有的。 所以，高玉峰的心理一直都有种担忧，担忧这里种出来的玉米，会出错。 杨小涛则是蹲下来，伸手摸着土地，冰冷，结块，用力一捏，砂砾飘散，隐隐有些白色晶体。 伸手从地里拔出一根玉米茬，看了会儿轻轻皱眉。 这根须很短，也不多，根茎也比寻常的要细。 “你也看到了，我怕这种出来的种子，会不会影响产量？” 高玉峰说出内心的担心，毕竟这事是头一次，他也拿不准。 “不知道。” 杨小涛也没想过这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环境也是改变基因性状的重要因素。 “不过，如果基因序列没有改变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高玉峰皱眉，“我现在怕的就是出现问题。” “你也知道，这种出来的要么卖给北边，要么就是给国内用，要是出点事，就是国家罪人啊。” 话说的有些重，但却是事实。 “所以你就在这不敢回去，对吧。” 杨小涛将手里的根茬仍在地上，看着高玉峰。 按照种植经验，在完成收成后，他完全可以回到四九城，等来年天气适合了再来就行。 但高玉峰执意在这，估计就是为了图个心安吧。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根本没用。 高玉峰没有说话，却是眼中充满担心，杨小涛也没法安慰他。 这东西，还是要经过实地检验才行。 “有种子吗？给我些，解刨看看。” 杨小涛觉得还是要给高主任安心一些，起码让小薇检验下还是可以的。 “有，我带你去。” 高玉峰听杨小涛的意思能够分辨，立马欢喜起来。 至于杨小涛说的准备准，估计在国内没有人比他更有权威了。 高玉峰立马带着杨小涛去仓库查看。 两人来到仓库，这里周围都被土墙圈起来，穆队长带人在周围守着，四周高墙上都有重机枪守护。 这里，是另一座守卫据点。 杨小涛跟在高玉峰身后进去，面前一垛垛玉米堆，仔细数数，分成三大堆，应该是刻意的。 没一会儿，高玉峰从三堆玉米堆前各自拿了一根玉米棒子交给杨小涛，然后询问怎么查看。 显然，还是很关心的。 杨小涛拿着玉米跟高玉峰往回走，同时不经意的将三颗玉米粒放在口袋里，而后小薇开始在查看。 等回到住处，高玉峰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跟着进屋，显然想要确认下情况。 杨小涛没有在意，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手术刀，然后又拿出一个手电筒，最后又拿出一个放大镜。 高玉峰在一旁看着，杨小涛拿出本子，撕下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没一会儿，杨小涛拿着刀片将玉米切开，然后用放大镜看着。 这时，杨小涛早就得到小薇的消息。 精神联系下，三粒玉米种子跟杨家庄培育出来的基本一样。 杨小涛用放大镜查看一番，随后放在一旁，“主任，这玉米的胚乳有些小，但其他的部位没有差别。” “胚乳小会怎样？” “嗯，胚乳主要用于储存淀粉等营养物质，为种子发育提供营养，这营养缺点，对土地的要求更会更高。” 高玉峰点头，“那会影响高产玉米的生长吗？” 杨小涛摇头，“会有些，但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杨小涛的回答，此时高玉峰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扔掉了。 709 研究新型玉米 “高主任，这里的土地都是这样的？” 杨小涛突然开口，想起地上的白色结晶，比起内陆来，这里的土地更加贫瘠。 “你是说那些盐碱地？” “嗯。” 高玉峰想了下，“周围这一片大部分都是，这里常年干旱，降雨少，气温又高，所以农作物种植都靠灌溉。”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还算是轻微的，影响也小一些，至于其他地方，一般都是种棉花，那东西好活。” 杨小涛听了点头，“这样的条件，玉米减产倒也正常。” 杨小涛说完，高玉峰点头。 “虽然是减产，但这里耕种土地多，加上你搞出来的拖拉机，这农场今年的种植量超过五个杨家庄呢。” 高玉峰高兴的说着。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在这里，拖拉机按上铁梨子，只要扶着往前跑就行，大片平整的土地方便种植，效率大大提高。 “对了，农科院有没有一种抗旱，又抗盐碱的新型玉米？” 杨小涛突然开口，高玉峰突然愣住。 两人沉默片刻，高玉峰嘴里几次想要说出来，但都憋在胸口不知道怎么说。 这想法，还真没想过。 可要说谁能搞出来这什么抗旱抗盐碱又高产的玉米，估计，面前的这人是最有经验的吧。 “你需要什么。” 高玉峰省去提问的环节，省去麻烦，直接开口询问。 要知道，他可是农科院的主任啊，一些权力还是有的。 呃！ 杨小涛只是这么一提，问下农科院有没有这方面的研究，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吧！ 看着高玉峰的模样，这是要给他安排任务了。 但仔细一琢磨，这东西还真有操作空间，起码后世就有这种玉米。 不仅在这里，还有其他地方的盐碱地都有种植。 当然，也跟土壤的改造，化肥的出现，科学的管理有关。 “我可以试试，但不保证能成。” 杨小涛保守的说着，毕竟这里可没有现成的性状，想要通过基因杂交，也要有那基因才行。 “好，好，哈哈哈。” “你尽管去搞，就可是一个新项目。” 高玉峰有些跃跃欲试，干瘦的脸上甚至有些激动的潮红，“到时候你说怎么干，缺什么，我去给你找。” “就是郑院长知道了，也会无条件支持的。” “你想啊，要是真搞出来了，这里，这里，这些广阔的盐碱地都是土地啊，这要种出多少粮食啊。” 高玉峰已经在畅想着成功后的喜悦，根本没看到杨小涛脸上的错愕神情。 片刻后，高玉峰击打着拳掌，高兴的离开住所。 他要回去好好计划一下，等来年开春了，要留出来一块专门的盐碱地，给杨小涛做实验。 听到这出门时留下的声音，杨小涛彻底不好了。 自己，只是说一嘴啊，真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 还想着尽快回家呢。 总而言之，不管杨小涛是随口问问还是认真想的，高玉峰都将这事当成了正事来干。 还特意找到的场长马三行，交待来年找一块土地，有大用。 傍晚时候，杨小涛吃饭的时候听到农场在议论这事，再次无语。 事到如今，那必须得做作了，起码要有个态度不是。 至于一不小心被小薇鼓捣成功了，呃，那都是运气，运气。 晚饭吃完，杨小涛就借故休息回到住所，开始计划着，怎么搞出这种‘抗旱耐盐碱的玉米’。 至于高不高产，能长出来就是赚了，还管这个啊。 于是，杨小涛开始在屋子里鼓捣玉米种子。 可看着桌上的一堆堆玉米种子，杨小涛又有些无从下手。 小薇在桌子上进进出出，身体如同在水里一般游荡者，不时的咻咻两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抗旱，还要耐盐碱，起码要找出来这两种吧。” “现在看来，这三种玉米都能在盐碱地里存活，只是农场的盐碱地都是轻微的，并不是能代表所有。” “或许，盐度稍微增加点，这地里就没法活了。” 手上的铅笔不断转着，杨小涛有些无奈。 一团乱麻啊。 “算了，休息休息去。” 起身，走出房门。 夜晚，农场。 篝火燃起，风吹得火星不断升空，然后黑夜里熄灭。 今晚农场吃的丰盛，大伙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于是晚饭后，就有了饭后活动。 众人围在一起，泛黄的火光中，杨小涛跟高玉峰马三行坐在一起，俨然是全场最尊贵的嘉宾。 随着一堆人唱歌结束，又有人上前表演起家乡舞蹈。 别看这里只有二百多人，但当初队伍留下的都是成编制的，来自五湖四海的都有。 其中就有个战士表演了一段越剧，虽然听不懂唱的什么，但声调很有韵味。 大家热烈欢迎着。 没有人笑话，没有人不好意思，这是个热情奔放的时代，在这农场中，更是喜欢直来直往。 随着活动进行，高雨也下场，表演了手抢打木头，老马将木头扔出，高雨拔枪射击，枪枪命中，很是飒爽。 杨小涛拍着手故障，这种准头，手感，就跟钳工似的，除了日以夜继的训练，还要有一丝丝天份。 “杨老师，来一个。” 就在杨小涛故障的时候，穆队长突然走到篝火旁边，两腿跨开，摆出蒙古人搏击的架势。 “杨老师，您一人干掉狼群，是个勇士。” “而我，在草原上也是一名巴图尔。” “现在，我愿意挑战您，希望您能接受我的挑战。” 一旁高玉峰给杨小涛将这草原上的仪式，作为草原人独特的交友方式，这种较量，能够让人交心。 草原汉子就是凭借摔跤的友谊，成为生死兄弟。 “好！” 杨小涛也没有做作，这样直爽的汉子，他喜欢。 不就是摔跤吗？他力气大着呢。 挽起袖子，杨小涛走到场中。 周围一群人都站起来，口里欢呼着。 有人叫巴图尔，有人叫杨老师，孩子们更是激动地脸蛋通红。 两人站好，杨小涛和穆都沁差不多高，不过身形比起来，杨小涛要瘦了一圈。 “穆队长，我不会什么摔跤，就是力量大点。” “没事，杨老师，我们没有规矩，谁先倒下算谁输。” “好！” 两人同意，开始试探交手。 手掌胳膊碰触几次后，穆都沁就明白，杨小涛是真的力气大。 想要用直接的办法将杨小涛摔倒不行，只能使用一些技巧了。 杨小涛前世听说过草原人摔跤术的大名，现在交手后可不敢大意。 认真防备着，不让穆都沁抓住自己衣服。 两人又试探记下，终于穆都沁瞅准杨小涛脚步错开的机会，右腿一划直接抄到杨小涛右面，同时身体靠上来，右手勾向自己的脖子，肩膀直接撞在一起。 杨小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搂住，身体被摔向一旁。 好在杨小涛的身体素质高，在下坠的瞬间抱住穆都沁的脖子，将他一起拉倒。 而事实上，杨小涛已经输了。 两人起来，比试继续。 杨小涛吃了不会摔跤的亏，又不能拿出王八拳一阵乱锤，只能跟穆都沁交手试探着。 同时，杨小涛也在模仿穆都沁的动作，开始学习他的技巧。 周围的欢呼声越来越大，终于穆都沁忍不住了，见杨小涛又是露出破绽，再次欺身而上伸出右腿。 可这时候，杨小涛已经坐好了准备。 这次，不等穆都沁发力杨小涛率先撞过去。 结果穆都沁被杨小涛翻过来摁倒，而杨小涛也被穆都沁拽住。 两人一人一次，算是打平。 等了一会儿，调整好位置，在穆都沁靠过来的同时，身体一个左移，在穆都沁还没撞上来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穆都沁的棉袄，双手用力，猛地一声就把穆都沁举在空中，吓得穆都沁胡乱摆着胳膊。 嗷~~~ 杨老师赢了，赢了啊。 嗷嗷嗷 孩子们叫着，不少农场的人也在欢呼着。 举了四五秒，杨小涛才将穆都沁放下。 “杨老师，厉害，佩服。” 穆都沁恢复神情走到跟前，诚恳的说着。 杨小涛却是谦虚起来，“哪有，我就力气大点。” 穆都沁却是摇头，“杨老师，你那一手棍法，我们可早就听说了。” “对啊，杨老师，你别谦虚了。”老马在一旁看热闹，“那天我可是亲眼看着呢，您那一手棍法，简直就是杀狼如杀鸡，一棍子一个，砍瓜切菜似的。” “你们不知道啊，当时杨老师从车上跳下来随手拉下一根胡杨树枝，就这样随后修理下” 于是，接下来的节目就成了老马的说书节目，名字就叫‘杨老师，胡杨林下逞英豪’。 杨小涛跟着穆都沁回到原地坐下，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然后听着老马说着自己怎样怎样，却是猛地想起。 这戈壁上，抗寒耐盐碱的东西不就在眼前吗？ 在高玉峰等人的狐疑中，杨小涛猛地哎呀一声，然后笑笑，跑回屋子里去。 高玉峰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杨小涛摆摆手说没事，然后就关上门，开始鼓捣起来。 屋子里，杨小涛手上把玩这哦一截巴掌大的胡杨木，是杨小涛从木棍上截取下来的。 上次搞了一根木棍敲了一群狼头后，杨小涛觉得这木头用起来顺手，就对这种能够在沙漠里生存的树木有了兴趣。 后来在高主任的介绍中，这种树木一般在夏季繁衍，繁衍的方式就跟蒲公英似的，种子随风飘散到各处，若是飞到干枯地方，就会沉寂起来，而飘到有水的地方，则会迅速发芽，萌发生长。 心中再次想起资料上的介绍，胡杨，喜光、抗热、抗干旱、抗盐碱、抗风沙。 是唯一能在大漠成林的落叶高大乔木。 如此高抗性，比起那些娇贵的植物，简直就是沙漠中的‘瑰宝’。 而他要搞出来抗旱耐盐碱的玉米，这种植物就有很高的借鉴价值。 小薇在手掌上蹦跳着，不时伸出小手碰触着胡杨木，同样新奇。 这种奇怪的木头，她也很喜欢。 杨小涛皱眉，心里面思考着可能性。 看看能不能研究下胡杨的特性，借此让小薇凑出一种耐盐碱的玉米。 若是其他人听说这事，肯定会笑话一番，认为是异想天开，不可能。 毕竟那是两种不同的植物啊。 可在杨小涛这里，有了小薇，一切都有可能。 710 实验 “小薇，试试。” 杨小涛指着桌上的胡杨木，对小薇挥挥手。 咻咻 已经达到成熟期的小薇，对植物的能量感应更加准确。 半个身体没入木块，杨小涛则是在一旁拿起本子，计算着可能性。 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会很长，而想要尽快完成，离开这里又不行。 毕竟，四九城可没有供他实验的盐碱地啊。 这里，是个不错的实验机会。 小薇已经从木头里钻出来，这块木头里的能量分布已经出现在杨小涛脑海中。 他不知道这种能量分布是不是胡杨抗旱耐盐碱的原因，但值得一试。 杨小涛随手在纸上画出能量分布情况，标明木块的结构位置，随后从空间里取出一枚玉米种子。 原本杨小涛还想让小薇将玉米种子按照胡杨中的能量排布进行调整，可从小薇那里得知，这种调整很难，两者的结构根本不一样。 除非找到胡杨的种子，通过研究种子的结构能量分布，从而改变玉米种子的结构。 只是那样，种出来的是不是玉米还真难说。 况且胡杨种子要出来，最少也要明年五月份后，时间那么长，他可不愿意在这一直等着。 所以，更改玉米内的能量被杨小涛否定。 于是，就有了第二套方案。 杨小涛要做的，就是‘嫁接’。 不同的是，他嫁接的是‘种子’，而载体是一块胡杨木头。 看了眼胡杨木上能量的分布，杨小涛将种子放在一处能量最多的地方，用缸子倒出一点水，随后小薇伸出手，一团绿色的能量飞出落在种子上。 下一秒，种子将水完全吸收，随后种子变大一圈，内部在小薇的微操下，胚根迅速穿破种皮而露出来，随后胚根碰触到胡杨木，一点一点的和木头融为一起。 而种子的上方，迅速发芽，眨眼间就长到巴掌大小。 小薇再次出手，玉米的根系从木头上浮现出来，只在胡杨木上留下一条条斑痕。 等杨小涛从玉米抬起来，小薇再次进入玉米中，下一秒就飞出来，小脑袋摇着。 至于原来的胡杨木，小薇发现同样没有能量减少。 显然，这次嫁接是失败了，而这株玉米并没有继承胡杨木的抗盐碱的特性。 杨小涛没有觉得奇怪。 实验，哪有一次就成功的。 若真有，那肯定是幸运女神的男人，一次就中。 大手一挥，杨小涛从空间里摆出十多个胡杨木，又拿出一把种子，这里面有高产玉米的父母本，也有先前做实验时的普通的种子，还有杨村一号。 杨小涛给每一个编号记好，随后让小薇按照计划一一实验，自己在一旁记录结果。 有了小薇的帮助，就相当于开了作弊器一般，简洁迅速有效。 “换一个地方.” “第三区，换品种” 杨小涛一边看着桌上的木头，一边将没用的木头扔到空间里。 随后又将新的木头取出。 屋子里，一株株玉米禾苗猛地出现，然后迅速消失，充斥着鬼神之力。 屋子外，黑暗下，寒风呼啸着不让屋子里的东西现实。 仿佛在，保护着这片世界。 夜幕下。 四合院，中院传来一阵阵笑声。 周奎站在院子边上，傻乎乎的笑着。 娄晓娥一手抱着小端午，另一手抱着小雨在院子里玩耍，声音咯咯响。 小端午也有五个多月了，这会已经能靠着帮忙坐起来，小手更是会张开要抱抱了。 “小端午，叫干妈。” 看着小端午那五官模样跟杨小涛有八九分像，娄晓娥让小端午叫自己干妈的时候就特别畅快。 “嘛~~~” “呜~~~” 小端午被抱着，虽然不会说话，但嘴里还是发出嘛呜的声音，让一旁跟着的旺财抖搂着脑袋，现在旺财可是专职保镖，寸步不离。 “干妈，不是嘛！！” 娄晓娥纠正着，可小端午呵呵笑着，就是嘛，嘛的怪叫着。 一旁小雨看着对面‘小朋友’挥舞手臂，也跟着伸出小手啊啊两声，两小人在娄晓娥胸前摆弄着小手，更是让娄晓娥笑得欢快。 屋子里，冉秋叶和刘玉兰说这话，听到院子里娄晓娥跟孩子的叫声，两人都笑起来。 此时，冉秋叶小腹已经隆起，比起怀小端午的时候要显怀的早，但肚子不大。 而且感觉也是不同，她有种预感，这肚子里的，是孩她爸的小情人。 “秋叶，你不知道，轧钢厂最近事情可多了。” “我听陈工说，这只是开始，后面工厂的，除了正常工资外，其他补助补贴都要重新审核，他们九级工程师的额外收入也需要审核后，才会发放。” 刘玉兰续了一把火，站起身来打开锅盖，里面是冉秋叶下午包的饺子，开锅的瞬间，一股热气席卷屋子。 冉秋叶在一旁看着，手上还端着盘子，听到刘玉兰的话后笑笑，“都行，只要有工作干就行。” 刘玉兰点头，“你说的也是。” “咱们院里的易中海，本来不是被开除了嘛，结果还是在轧钢厂挑大粪。听说还跟傻柱一组呢。” “对了，还有这次全厂整风下来，食堂吃的要艰苦朴素，吃素的要棒子面，吃肉要减半，哎呀，以后吃不饱啦。” “你说我家两个大胃口，这可真是难为死人了。” 刘玉兰抱怨自家能吃，不够吃的。 “没事啊，你家还有粮食不是，实在不行，来这拿点，我一个人也吃不上。” 刘玉兰没有拒绝，但也不会真来拿。 这年头，谁家粮食够吃的啊。 “吃饭了？” “你们也不叫我。” 娄晓娥抱着两个孩子走进来，一大一小，一左一右，还真有当母亲的样子。 “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冉秋叶上前接过小端午，小家伙见到母亲就不理娄晓娥了，一旁周奎抱着小雨坐下。 惹得娄晓娥又是一阵娇嗔。 屋子里，几人开始吃饭，欢闹声整个院里都是。 贾家门口，贾张氏摸着脑袋，不断的哎呦着，最近天冷了，脑袋疼的越来越厉害了。 尤其是看着隔壁院子里热闹的场景，还有那打在盘子里的白色饺子，就像馋虫爬到脑子里，更疼了。 “没良心的，生个赔钱货，赔死你。”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见死不救，哎呦~” 屋子里，棒梗摸着干瘪的肚子，身边小当眼巴巴的看着棒梗。 “哥，妈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 今天秦淮茹去街道办找工作，仗着‘家境凄惨’‘人口众多’，成功从街道办那里找到一份零工，一个月下来干的好，也有五六块钱的收入，加上秦淮茹的供应粮，一家五口也能勉强过活。 “哥，你饿不饿？” 棒梗不说话。 “哥，你还有钱吧。” 小当可是知道，上次他们跟秦淮茹说卖鸡买了五毛钱，其实是七毛五，棒梗身上肯定还有钱。 嘘嘘 棒梗立马坐起来，“别说，让奶跟妈听到了，咱俩就没了。” “可我饿。” “哎呀，真烦你了。” 棒梗看着小槐花还在爬着，看看门口嘴里嘟囔着的贾张氏，“明天早上，咱们出去买包子吃，你别说啊。” “嗯，我知道。哥最好了。” 棒梗听到妹妹的赞美，眼中流出一抹骄傲。 “妈回来了，记得别乱说啊。” 棒梗突然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感激嘱咐着，小当立马点头。 秦淮茹走到门前，贾张氏还在嘟囔着，然后就看到杨家方向。 一条大狗正在舔着汤水，目光凶悍。 “杨家的回来了？” 贾张氏嗯了一声，“嘚瑟着，在家吃饺子呢，噎死算了，没良心的。” 秦淮茹看了看，低头走进屋里。 今天跟着街道办走街串门，收拾卫生，干的都是杂活，比起在轧钢厂要累多了。 但秦淮茹不敢叫苦，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 若是连这个都不行，那真要被赶回乡下了。 现在全国都在精简城市人口，减轻城市负担，她们家没有被赶回去，也是沾了家里没大人，孩子小的光。 秦淮茹活动着发酸的双腿，走进屋里，看着三个孩子渴望的目光，心如刀绞。 想起以前的生活，虽然苦一些，但还是有人撑着。 在看看现在，自己出去了，连顿饭都没人做。 指望那个老婆子更是不用想。 心理泛苦，这个家，还是要个男人啊。 贾张氏听到屋子里做饭的动静，捂着头，扫视院子一番，随后叹息着日子难过，悻悻的走回家里。 前院，阎阜贵坐在门口生着闷气。 今天回家，三大妈说街道办的人来了，让加强大院的精神文明建设，说是要跟轧钢厂同步，不能落后。 而且这精神建设可是大院考察的重要方面，好坏可是跟‘奖励’挂钩的。 本来这几年的先进大院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总得有点作为大爷的奖励吧。 虽然因为院里出现的事，这份奖励已经大大缩水。 但蚊子腿也是肉啊，不能少了。 只是说起怎么做，阎阜贵就头大。 要是以前，院里的人听话，他们三个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翻了天，他们也能将事情按在院子里，外人看不到污点。 现在却是不行了，不说自己的能力威望不行，就是院里那些小团体一个个厉害着呢，根本不听他的。 “得想个办法啊。” 阎阜贵思来想去，最后一拍脑袋往屋子里跑去。 后院，秦京茹从刘海中家里回来，心情很差。 突然之间，许大茂就回不来了，只能晚上回来。 这让她们的生意怎么做下去？ 今晚可是约了人的，要是许大茂不回来，她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啊。 这换个片她会，但摆弄机器真没学。 更重要的是，今后要是没了进项，她们家没钱了咋办？ 要知道，她可是刚刚打听了一个土方子，说是很管用，不少人喝了都生了儿子。 当然，里面的东西也不便宜，可跟孩子比起来，这点花费算什么？ “该死的轧钢厂，没事瞎搞什么。” “我们干自己的，挨你们什么事了？” 唉~ 走到屋子前，突然听到前方孩子的哭声，秦京茹脚步一停。 回头看着杨家房子，屋顶上已经燃起的煤烟，周围大院里，有谁现在就烧煤的？ 这日子，她看着都眼红。 “孩子，孩子，怎么就不行呢？” 走回屋里，秦京茹咬着嘴唇，撕着手绢。 711 个人三等功 后院，刘海中家。 砰 二大爷将酒盅放在桌子上发出响声，让屋子里的人一怔。 尤其是刘光天刘光福哥俩，都是压低脑袋，生怕招惹了被迫承受棍棒教育。 二大妈一愣，“老头子，你咋了？” “不就是个秦京茹嘛，你用得着跟她一般见识了，一个乡下土包子，没点教养，咱别管她。” 二大妈还以为是刚才秦京茹没眼色惹恼了刘海中，感激开口劝说。 “不，我不是说她。”刘海中突然笑起来，“中院的都有谁？” 二大妈看看前面，“还有谁，不就是那几户人嘛。” “周家的，还有娄晓娥。” 刘海中点头，倒满一盅，“对，就是她，哈哈。” “你看这机会，不就送上门了。” 二大妈还是不懂，“老头子，你要干嘛？” “你不懂，这事不用你管。” 二大爷没解释，反而转头看了眼刘光天，“你上次说媒的情况咋样？” 刘光天吃一口咸菜，“还行，知道咱家您是轧钢厂的，非常满意。” 刘海中点头，“满意就对了。” “让她们家尽快选择，要是完了，等你爸踏上仕途，那可就是高攀了。” 刘光天一愣，随后继续低头扒饭。 这话，他听多了，已经免疫了。 杨家。 吃完饭后，周奎就抱着孩子回了家里。 三个女人在屋子里说这说那的，很是热闹。 “秋叶，你们家的高压锅拿回来了？” 刘玉兰开口询问。 冉秋叶摇头，“上次拿走就没音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这个我知道。”娄晓娥放下缸子，“上次车间里出了事，轧钢厂一堆乱七八糟的，上面派来的人还催的紧，后来上级就把这任务派给机修厂了。” “你不知道，当时机修厂的副厂长亲自带人来拿的，轧钢厂的厂长主任都不待见，躲着呢。” 娄晓娥想起当时的场景就好笑，同时又有些生气。 明明自己厂长的肉被人抢了，还不能说啥，真是憋屈。 “都怪那群混蛋。” 娄晓娥在一旁说着，刘玉兰点头，“别看她们可怜样，都是自找的。” “好了，不说了，反正现在也不急着用。” 冉秋叶打个圆场，高压锅，没有杨小涛在家，她用的也少。 三人说会话，刘玉兰就回了家。 现在晚上冷，加上家里只有冉秋叶，娄晓娥就没走，在杨家住下来。 屋子里炉子点燃，热水壶烧的嘟嘟响，小端午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两人坐在炉子前说着闲话。 “晓娥，你真的就打算这样了？” 冉秋叶拿着一团毛线，正在织着毛衣，看样式应该是给杨小涛准备的。 娄晓娥在一旁帮着梳理毛线，听到冉秋叶的说哈没有丝毫迟疑的摇头。 “秋叶，我跟你不一样。” 声音有些低沉，“我感觉，这几天有人在针对我。” “你也知道我家的出身，虽然成了轧钢厂的工人，但.” “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了谁都是害了人家，干脆这样也挺好。爸妈身体健康就行。” 娄晓娥看的开，“你不知道，我爸自从无事一身轻后，身体好多了，以前到了冬天准咳嗽，可今年跟着院里的大爷们下下棋走走路，心情好了，身体也跟着好了。” “所以啊，我能管的就是把生我的伺候好了，至于我生的，还是算了吧。” 冉秋叶抬头看着娄晓娥，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是不是笑我不能生？” “不不不，没有没有。” 冉秋叶可不敢在这事上开玩笑。 她只是，有股淡淡的，危机感。 娄晓娥却是故作大方的说着，“没事，反正是事实，结婚那么多年，没少要，却没个动静。” 冉秋叶把针放下，犹豫再三的说着，“晓娥，我没有别的意思。” “再说了，你不能生未必是你的问题啊。” “我家那口子跟我说过，这人啊，也是男人女人各一半凑出来的，女人生不了孩子，很可能是男人的那一半不行。” “你看，那秦京茹跟许大茂在一起多久了，不也没动静吗？” “听王家婶子说，她一直在找偏方呢。” 娄晓娥听了立马想起来，“对啊，当初我都去医院都检查了，明明没事的。” “许大茂，这混球去检查一遍带回来一堆汤药，哈哈，果真是他不行。” 娄晓娥笑起来，声音贼大。 “小点声，别吵醒了孩子。” “嗯嗯，哈哈哈。” 两人笑了一会儿，娄晓娥想到许大茂背着她下乡风流，心理就来气。 可又想到许大茂这辈子都没有孩子，又觉得气顺了。 “幸好自己跳出了火坑。” 娄晓娥心理庆幸着，又跟冉秋叶说说话，从家常到工作，最后又说起轧钢厂的事情。 说到这里，想到对方对自己出身的探查，让她生出不安。 娄晓娥也不笨，相反这段时间协助杨小涛处理工作的事情，打开了眼界。再加上家族环境的的耳濡目染，在娄父的教导下，心里隐隐觉得，这次冲她来的目的并不简单。 尤其是现在轧钢厂的形式，书记和厂长不对眼，很可能瞄准的就是杨厂长。 而作为自己直属上级的杨小涛，很可能也要被牵扯。 想到这种可能，娄晓娥面色严肃。 “秋叶，这段时间，我要在家陪陪母亲，就不过来看你们了。” 娄晓娥虽是笑着，但大眼睛里目光闪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冉秋叶听了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 两人，心理都明白着。 “对了，秋叶。你们夫妻俩没事时候就说怎么造人啊！羞不羞呢！” “胡说啥，这叫探讨学问，生孩子的学问。” “嘿，不害羞！” “你害羞刚才脸红什么…” 夜深沉。 杨小涛无奈的躺在床上，心里头被失败感填满。 果然，有些事不是有了外挂就能一蹴而就的。 脑袋旁的小薇也学着样子躺着，小嘴巴不是咻咻的哼哼着，分外滑稽。 不过，小薇确实很累。 比起实验杨村一号的时候，这次更加困难。 按照杨小涛曾经讲过的，一个是基因重组，有迹可循，可以让小薇一点一点的调整出来。 可现在的就是基因突变，将玉米的基因突变成抗旱耐盐碱的，简直就是，无中生有。 小薇忙活了半天，哪怕有胡杨木的基因对照着，仍旧是，瞎忙活。 “算了，休息吧。明天再说！” “这个点，冉秋叶应该睡着了吧！要是夏天就好了，嘿嘿！” 伸个懒腰，吹了灯，杨小涛躺在床上，思绪纷乱。 他需要找点心里安慰，让自己的大脑放松下，于是强迫小薇开机，开始了远程“偷窥”。 四合院，杨家。 冉秋叶侧躺在床上，一手搭在腹部上，小心呵护着。 背后娄晓娥搂着冉秋叶，两人睡着了，也不顾的形象。 对面的小床上，小端午均匀呼吸着。 屋子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风也被阻隔，没有一点动静。 而在此时，一道微弱的绿光从被窝里冒出，屋子里的一切映衬在杨小涛的脑海中。 “混蛋娄晓娥，那是我媳妇！” 杨小涛愤恨的喊着，画面却是定格在一对对山峰上。 第二天，上午九点，轧钢厂。 一脸卡车从大门口驶入，很快停在办公楼前，然后从车里走出一个脸上憔悴的老人。 办公楼前，王复汉和杨祐宁早早带人在这等候。 在老人下来后，看向众人，眼神激动。 “刘工！辛苦了。” 王复汉上前握住刘大明的手，语气柔和亲切。 刘大明早就通过司机知道了些轧钢厂的事，这会儿见这人站在杨祐宁前面，那肯定是新来的书记了。 “王书记。不辛苦，不辛苦。” “刘工，走，咱们进去说。” 刘大明点头，顺便和杨祐宁几人打招呼，然后走向会议室。 杨祐宁却是皱眉，来到司机身前。 “小刘，只有刘工？” “厂长，是的，就只有刘工一个。”司机赶紧回答，“对了，我问杨工了，刘工说另有任务。” “另有任务？” 杨祐宁略一思索便没有再问。 这些任务本来就是秘密，他问了也不会说。 转身快步走向办公楼。 二楼 娄晓娥今天来上班的时候，遇到王国栋，然后就听说刘大明回来了。 刘工可是跟着杨小涛一起出去的啊，昨晚上还跟冉秋叶说起，杨小涛啥时候回来，别耽误了过年啥的，谁成想今天就回来了？ 娄晓娥赶紧将办公室收拾一下，拖地擦桌子，然后打上热水等着。 没一会儿就听到走廊里密集的声音，还有王书记爽朗的笑声。 娄晓娥趴在门缝里看去，结果看了一遍，并没有杨小涛的身影。 开门，正好遇到回来的杨祐宁。 “厂长，我们科长呢？” 娄晓娥拦住杨祐宁，眼睛还在看着走廊过道。 杨祐宁见是娄晓娥，对这个女人他是了解的，只能说出生在什么家庭不是自己能选的。 “你们科长没回来，另有任务。” 杨祐宁没有多说，快步走向会议室。 娄晓娥失望的站在门口，眼中尽显颓废。 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可就在这时，娄晓娥看到一人正盯着她看。 皱眉看去，正是跟着王书记过来的邱远。 这人最近很活跃，上次也是他说自己是资本家的女儿，尤其是那双小眼睛，在大鼻子遮掩下更加滑稽。 冷哼一声，娄晓娥重重的关上门。 邱远嘴里吧唧着，路过门口的时候同样冷哼一声。 “资本家的女儿都能混入到革命队伍了，这背后到底是谁，有什么利益，呵呵。” “老子统统给你挖出来。” 邱远冷笑着走向会议室。 屋子里，欢声不断。 刘大明享受着王书记热情的招待，不断嘘寒问暖。 当然，具体情况没有提及，只是问生活咋样，任务完成没有。 刘大明点头，“任务圆满完成。” 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张奖状，另外还要一个铁盒子。 “王书记，杨厂长，这是我们离开后，上级发给我们的。” “每个人都有呢。” 说着，刘大明将奖状铺在桌子上，附近的几人立马看上去。 “刘大明同志，为祖国建设事业做出突出贡献，.，授予个人三等功荣誉，特发此证予以奖励。” “三等功？老刘，你这次牛了啊。” 陈宫看着刘大明手上的铁盒子，立马拿过来看着。 打开瞬间，一枚红色奖章出现在眼前，众人再次凝视。 (本章完) 712 杨小涛的事情，别管了 王复汉也是忍住激动，作为轧钢厂的一员，刘大明获得的荣誉他们轧钢厂也是有光。 “对了，你们都有？” 杨祐宁开口询问着，“那杨小涛的呢？” 刘大明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他们发证是在火车上，那时候杨小涛早就被带走了。 而事实上，上车颁发证书的领导，在得知杨小涛不再的时候，确实惊讶了一番。 最后听说什么，这才将证书收起来，所以刘大明并不知道杨小涛有没有证书。 说到杨小涛，一旁的邱远眼睛眯起来，听到刘大明说不知道，立刻和王复汉对视一眼。 “刘工，恭喜了。” 刘大明却是摆摆手，“我这就是搭上了顺风车，不算啥本事。” 自家事自家知，刘大明从来不是自大的人。 何况，这次可真是借了杨小涛的光呢。 “对了，刘工，这次咱们厂的杨小涛同志呢？” “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王复汉开口询问杨小涛。 最近在工厂里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杨小涛，多到哪里都有这人的影子。 而且在邱远收集上来的信息中，这人很有本事。 不仅是工作的本事，还有结交的本事。 轧钢厂的风气变化，他觉得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杨小涛。 最早时候，从家里带吃的，开始让亲近的工人丢掉艰苦朴素的精神，渐渐的腐化到整个车间，后来更是用新项目来腐蚀整个车间。 或许他本人没觉得什么，但在无形中，已经影响到了整个轧钢厂的风气。 当然，他也知道杨小涛的影响来自哪里。 自身的实力，最年轻的工程师，还有一系列的发明设计，这些让他在轧钢厂里威望大涨。 尤其是那本书，整个轧钢厂都知道是何种荣耀，也是最让他为难的。 一方面，他想借着眼前轧钢厂的劲头，快刀斩乱麻，打压杨小涛，让轧钢厂的不良风气彻底扭转。 但另一方面，又担心杨小涛背后的人会站出来说话，那时候，不仅达不到效果，现在的局面也会被毁掉。 可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由不得他打退堂鼓。 更何况，队伍越来越庞大，难免有魑魅魍魉进入，更需要纯洁。 而他王复汉从沪上来到这四九城，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将那萎靡之音祛除，回归艰苦朴素，回归革命建设的正确道路，这才是他要做的。 听到王复汉的询问，刘大明脸上有些为难。 在回来的途中，他们几人都被严格警示，看到的一切，一律不准说。 而他更是被告诫，有关杨小涛的事情，除了告诉冉秋叶本人，其他人不准提及。 另有任务，这就是答案。 “杨科长另有任务。” 刘大明说了自己能说的，便闭口不言。 王复汉见这这番模样，轻轻皱眉，另有任务？ 怎么没有人通知他们轧钢厂？ 看了眼刘大明，王复汉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但对方这样子，应该是受过保密条例的。 实在不行，就去问问张主任。 中午，刘大明在工厂里吃完饭，虽然这顿饭比起先前的小食堂差了一个档次，但比起风餐露宿来强多了。 刘大明也不客气，好不容易吃一顿哪管身边是谁啊。 吃饱喝足，刘大明借这回家休息的空，离开了轧钢厂。 前来接他的儿子还想着回家，刘大明却是要去杨小涛家。 他从王国栋那里打听到，冉秋叶正好回来了，他也好去传个话。 书记办公室 王复汉放下电话，面色严峻。 刚才打电话给张主任，一来询问上次关于人事调动的事，顺便打听杨小涛的消息，问问这小子去哪了。 可刚开口，张主任就是劈头一阵骂。 最后更是被张主任严厉制止，并且再次强调，有关杨小涛的事情，不准调查，不准干涉，不准动。 王复汉大吃一惊，挂掉电话后也没回过神来。 砰砰 敲门声响起，王复汉回过神，让人进来。 随后就看到邱远满面春风的走进来，心下叹息。 “如此优秀的同志，岂能大材小用？” 邱远在一旁察言观色，不知道王书记啥情况，只能暗自揣摩，“书记，我觉得娄晓娥能够进入轧钢厂肯定有问题。” 邱远信誓旦旦，“而且，这其中很有可能就跟杨小涛有关。” 王复汉皱眉，“怎么又是杨小涛？” “对，就是这人。” “而且我听说，这两人以前相过亲，后来没在一起，但现在，两人关系不一般，甚至存在生活作风问题。” 砰 王复汉拳头锤在桌子上，面色严肃。 但在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杨小涛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邱远一怔，“啊？不管了？” “对，他的事情，不准查，不准管。” 说完，在邱远诧异的表情中，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只是看着这份报告，王复汉又是攥紧拳头。 这是上次他交给张主任的轧钢厂人事调整书，本以为有张主任的支持，会很快通过。 却不想，今天直接被打回来了。 而原因，就是张主任说的那句话，杨小涛，不能动。 这让他心理十分憋屈，他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轧钢厂，为了身后的组织啊。 组织成立的目的不就是纯洁队伍吗？ 眼看着就要把毒瘤铲除，哪能遇到一点困难就踌躇不前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 但不得不面对现实。 “上级驳回了对你的安排。拖拉机车间，你去不了的。” 王复汉无奈说着，邱远瞬间捏紧拳头，内心狂喊，“怎么会这样？” 轧钢厂的情况他清楚，尤其是拖拉机车间，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轧钢厂的聚宝盆。 而他想要在轧钢厂继续往上爬，就要抓紧这聚宝盆，只有这样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上次王复汉跟他交流的时候，就说过，要让他当十一车间的主任。 在他想来，以王书记的本事能力，只要提出来上级不会拒绝。 所以，这几天他也在搜集十一车间的讯息，哪些人是杨小涛的嫡系，需要清理，哪些人位置重要，需要拉拢。 甚至，那天自己遭受的耻辱也要报复回来，当然这是长远计划，不能现在就干，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可现在，竟然跟他说上级拒绝了？ 开玩笑吧。 心理的谋划被否决，美梦破碎，邱远只觉得浑身颤抖，气的啊。 不过，面对王复汉这人，他还是很快转变态度的。 这是一位内心刚毅，认准了事轻易不回头的主。 随后笑道，“书记，我就是一块砖，去哪里都一样。” “只要能够为大家服务，我心甘情愿。” 王复汉看着邱远那副诚恳模样，赞赏点头，“邱远是为好同志啊。” “这次十车间出事，我会向上级建议，由你担任十车间的主任。我相信你，能干好的。” 邱远连忙惶恐，心理更加郁闷。 他盯着的一直都是十一车间啊，十车间算什么？ 普通车间，干一辈子也是个车间主任。 只是，现在他不能着急，急于求成只会跌跟头。 脸上露出感激，“书记，我，我能力有限，这车间主任，怕会做不好。” “邱远同志，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以前管理工厂也做的不错，我相信你。” “是，谢谢书记的信任。” “我一定不辜负” 十分钟后，等离开办公室，邱远面容瞬间阴沉。 “眼下，先站稳脚跟再说。” 嘎吱 娄晓娥拎着暖瓶出门，看到右边的邱远，冷哼一声，拎着暖壶就走。 邱远冷眼看着，那扭动的身躯，凹凸的身材让他满脸阴霾。 “杨小涛，一切都是杨小涛。” 他不是不清楚杨小涛的身份，也知道杨小涛有多受重视。 但再强大的人，只要成了自己前进的绊脚石，都要一脚踢开。 耳边响起李怀德的告诫，要搬到轧钢厂的那些人，必须先清理掉杨小涛。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我不行，但，有人可以啊。” 至于王复汉的告诫，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只要自己做的好，只要将证据摆出来，明确的找出轧钢厂的污点。 以王书记那股执拗劲，肯定不会放过。 而他，也能在这有生之年，踏上更高的层次。 那时候，就不是他为大家服务了，而是大家为他服务。 至于失败，不可能的，以他这些天的了解，从一些人口中得知的，杨小涛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生活作风，绝对有问题。 至于这种调查的后果会不会波及到自己，邱远也是放心。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不是？ 回头看了眼书记办公室，迈步离开。 他，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砰砰 敲门声响起，杨小涛皱眉，一挥手将桌上的实验材料全部收入到空间中，随后将书本打开，一支笔出现在手上。 至于小薇早就钻进桌子里了。 今早上杨小涛吃完饭就在屋子里继续实验。 可现实很残酷，一点进展都没有。 “谁？” “杨老师，我给你送饭了。”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杨小涛抬手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 没想到，自己这一上午的实验，竟然过得这么快。 可惜，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身上的种子都用了个遍，甚至那根胡杨木都快被用完了，仍旧没有丝毫进展。 这一度让杨小涛怀疑，参考胡杨木的方式，是不是正确的。 但现在来说，这种方式虽然不靠谱，却也是唯一想到的方式。 在不靠谱也比没有方式强吧。 起身，打开门。 屋外是农场马三行的小女儿，扎着一头小辫子，大眼睛咕噜咕噜的，看到杨小涛就笑起来。 这次杨小涛讲课也没避讳别人，农场里的孩子都能来听。 本来农场里孩子不多，加上高玉峰在这半年里也给孩子们上课，顺带教这里的孩子认字，所以基础还是有的。 杨小涛讲课不可能直接跳过基础的讲，仍要按部就班的一点点讲起来，让这些孩子学学也挺好的。 想了会女孩的姓名，“小红柳，谢谢你啊。” 女孩浅浅的笑着，“没有。没有。不用谢的。” 女孩的声音很小，很害羞。 杨小涛接过手上的两个碗，打趣说着，“小红柳啊，你这可不行，说话要大声，要充满自信。” “你爹给你取得名字，不就是想跟红柳一样，向阳而生，坚强向上嘛。” 小红柳呐呐的点头，然后就跑了出去。 “哈哈，这孩子。” “红柳，红柳！” “红~” (本章完) 713 可抵一个团 下一刻，杨小涛仿佛怔住一般，目光涣散，面前的肉汤和窝窝头并没有看在眼里，反而嘴里念叨着红柳，红柳。 女孩叫红柳，那是因为老人希望女孩跟这沙漠中的红柳一般顽强，充满生命力。 而红柳，可不是一般的植物。 这东西，和胡杨树一样，都是这戈壁上的植物，同样的抗旱耐盐碱地。 不同的是，红柳的根系更长，而且红柳可以通过插钎的方式繁殖。 “不对，不对。方向错了，错了！” “要找到抗旱耐盐碱的特殊基因，不能只用胡杨木的，还要有其他的植物基因做比对。” “这样找出基因序列中的共同点，才能找到关键。”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啊！” 察察察察 笔尖在纸上迅速滑动，一个个想法迅速出现，然后又被划掉…… 等杨小涛将写好的两张纸放在一旁，用水壶压住后，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 “红柳，必须搞一点试试。” 杨小涛说着，手上拿起窝窝头蘸着汤水大口吃着，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闪现出来的想法。 还不等杨小涛吃完，杨红叶就抱着一张狼皮敲门进来。 “杨老师，高老师让我把这个送过来。” 杨小涛三两口咽下，看着狼皮问道，“这是干嘛？” “听高老师说，这个铺在下面保暖。” 杨小涛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你们有吗？” “都有，我们几个都铺上了，这个躺着真暖和！” “嗯，这可是狼毛呢，当然暖和了。” 说完，杨小涛就将自己的被子抱起来，杨红叶上前把狼皮铺上。 杨小涛看出来，这张皮应该是打死的头狼做的，皮很大，很长，将床全部包裹绰绰有余。 而且这狼皮制作的很有讲究。 狼皮经过晾晒，还有揉搓一些列加工下，祛除了腥味。 四肢处都被处理好，断口被缝合，形成一张不规则的长方形，不过脑袋处被割掉，估计是不想面对那张狼脸吧，省的半夜被吓醒，心理也膈应。 看着床上的狼皮，杨小涛想起前世的那些专家。 这要是搁在后世，怎么也是个传家宝了，要是被专家知道了，肯定会假仁假义一番，什么狼是濒危保护动物，什么保护动物人人有责。 浑然忘了，狼就是狼，不是狗。 况且狗都还咬人呢，何况是狼呢？ 再说了，狼没了，世界还能灭亡不成？ 呵呵 “这东西，以后要留下去，要让后人知道，他们祖先当初的业绩。” 杨小涛喜滋滋的想着，已经将这件狼皮当成了自己的战利品。 杨红叶铺好，“杨老师，高老师说后天就会来人上课了。” “到时候讲完课，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杨小涛听了点头，“对，讲完课，咱们就回家。” 来这都好几天了，也该开始了，否则耽误回家的行程。 杨小涛把被子放上，随后询问，“红叶，你知道农场周围有没有红柳吗？” “红柳？杨老师，我去给你叫她。” “哎，不是不是，我说的是一种植物，红柳树。” “红柳树？这个我不知道。” 杨小涛也不在意，等一会儿问问这里的人。 四合院 刘大明在儿子的带领下来到院子里，很快就找到了冉秋叶。 听说是刘大明回来了，冉秋叶赶紧抱着孩子出门迎接，顺便看向垂花门，想要找寻那道身影。 见冉秋叶这模样，刘大明轻轻摇头。 随后又发现什么，眼睛眯起。 杨小涛可没跟他说媳妇又怀孕的事啊。 “冉老师，我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 冉秋叶笑容一紧，然后恢复平静，将两人叫到屋子里。 刘大明进屋大量一番，轻轻点头，随后让儿子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冉秋叶见此也知道这是有话要说。 “这次本来是要一起回来的，可中途小涛又被人接走了.” “我看那些人对他很是尊敬，所以不是坏事。” 冉秋叶心理发苦，这次又不知道多久回来。 “对了，小涛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你听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老，是什么？” “他说，要接孩子们回家。” 冉秋叶轻轻皱眉，下一刻想到杨家庄的孩子们，瞬间明白怎么回事，脸上绽放笑容。 见此，刘大明知道对方是了解情况了，也没多说，便起身离开。 “对了，这孩子，他还不知道吧。” 冉秋叶扶着肚子，轻轻点头，“他走的时候，还没现象。” “哈哈哈” “这小子，等回来了可是大吃一惊吧。” 刘大明笑着出门，冉秋叶也是想到惊喜，露出笑容。 等刘大明离开后，冉秋叶想了片刻，随后出门前往街道办。 她要跟杨家庄的人说一声，而街道办正好有电话。 农场西北，乌疆市。 吉普车在一座二层小楼前停下，一脸胡子的中年人大步走下来，身后跟着司机兼保镖，小吴。 两人三两步迈过台阶，走进屋里。 屋子里不少带着小花帽和军帽的人见了纷纷停下，对着中年人行礼。 中年人虽然形色匆匆，但还是礼貌的一一回应。 快步来到二楼，在最东头的房子前停下。 伸手将身上的着装整理一下，又把胡子顺了顺，然后敲门走进屋子。 中年人一进来，就看到和钱书记对面交流的中年人，“老韩，真没想到你会来啊。” 中年人个头稍矮，面目清瘦，一双宽眼皮将眼睛拉起，站在那里不笑而威生。 “王胡子，你可回来了。” 说话中带着笑容，“我这可是好找啊。” 两人走到一起，伸手用力的握在一起。 多年未见的老战友，这一刻分外珍惜。 “快坐，快坐。” 良久，王胡子让老韩坐下。 一旁的钱书记端起暖壶给两人倒上热水，“你回来前，老韩同志还跟我说你，三天两头往外跑，不像个兵，倒像个邮递员呢。” “哈哈” 三人都笑起来，王胡子更是指着老韩，“这话是他说的。” “那必须是我说的啊，你看看，这胡子又长了，不正是如此嘛。” 老韩也不在意，两人之间开个玩笑，更加亲切。 喝完水，老韩问起来，“你这是去哪了？” 王胡子把缸子放一边，“准备整个学习班，正在下面挑选人呢。” “学习班？这还用你亲自跑一趟了？” 老韩来了兴趣，“堂堂王大胡子，这是要投身教育事业啊。” “嘿，你还别说，我还真这么想过，你不知道，我去看了那些娃娃，一个个学了知识认了字，这比起我家那几个整天瞎闹的，就是不一样。” 王胡子说完，突然看着老韩，让对面的老韩有些不自在。 连忙从一旁将两瓶酒拎过来放在桌子上，“看看，我可是带着酒来的，正宗的二锅头。” 王胡子却是笑起来，“老韩，你这人我太了解了。” 说着对钱书记数道起来，“当年这家伙打鬼子的时候就是个机灵鬼，后来去了延安也不是个闲着的.” “王胡子，你还说” 王大胡子就在屋子里说着，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就在屋子里数落起对方的糗事来，一旁的钱书记笑呵呵的，还拿起缸子品起来，也不知道这白开水能和喝出啥滋味。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大老远的坐飞机跑过来，可不是找我喝酒的吧。” 王胡子率先止住话题，在这‘瞎掰’上面，他还是略逊一筹。 老韩笑呵呵的，“王大哥。” “别，叫我王胡子就行。” “嘿，这次来，还真有事。” 当下老韩将这次来的目的说出来，王胡子立马皱起眉头。 “老韩，你也知道这人在这可是上面拍板的，我可不敢放手给你。” 老韩急了，“王大哥，你不知道，这事真的急啊。” “你看看。” 老韩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正是洪老师写的那一封，王胡子看着署名当即认真起来。 他跟洪老师交流不多，却是钦佩他的为人，当下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养猪？” 看完信后不可思议的问着，“这上面的数据是真的？” “千真万确。” 老韩肯定说着，“养蚯蚓，然后晒干磨成粉用来喂猪，在农场里已经确定了可行性，而且畜牧那边也确认了，不会有错。” “那你这次来是？” 王胡子将书信放好，老韩认真的说道，“两件事。” “一是弄清楚养蚯蚓的法子，这东西对环境要求高，我让下面的人试了下，不简单。” “二是为了高压锅。” “什么锅？” 王胡子又糊涂了。 一旁的钱书记替老韩解释一番，王胡子惊奇的看着老韩，“你是说，这锅是他干出来的？” “千真万确。” 老韩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哎呦这事，没想到，没想到啊。” 王胡子惊讶着，老韩见此赶紧开口，“怎么样，老王大哥，先把人借我用两天，解决问题了，我立马给你送回来。” “不行！” “咋就不行了。” 王胡子神情严肃，“老韩，这件事，必须跟你说清楚。” “这小子在这里搞得东西，很重要。” 说完，看向身旁的钱书记，轻轻点头，随后钱书记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老韩。 “老韩，这里面的东西，你看了，不要传出去。” 老韩手伸到一半，突然又收了回来。 “那我还是别看了，王胡子，你直接跟我说吧。” 王胡子见此，直接拿过档案袋。 “这小子，一个人抵得上一个团了。” 王胡子感慨着，老韩更加疑惑。 这种论调他们在军队里经常说，谁谁谁会打仗，一个人顶一个班，一个人抵一个排，厉害点的有脑子的抵连营都有的说。 但那是在部队，而且实在打仗的时候。 现在，说一个工人抵一个团，他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胡子，到底怎么回事？” “上个月，东北那边接收了一个导弹营，你知道吧。” “知道，都是毛子当下用的，不过听说还有几个高射炮营，加在一起都组成防空团了。” 老韩突然想到什么，“难道这里面是？” “真让你猜对了。” 王胡子拿出一张纸，上面罗列着不少物资。 “这些东西，都是用良种换来的。” 这下，老韩也张大嘴，“你是说，他搞出来的种子，卖的换来的？” “对。而且我们卖的种子可不是一锤子买卖，是长久的供货。老毛子还想用，明年就得继续买。” “卖的多，挣得就多，你说我不趁现在把人员调整好了，明年怎么大干一场？” 老韩坐在凳子上，默默的掏出烟，“若是这样，何止是抵得上一个团。这是每年一个团啊。” 王胡子没有反驳，顺手从里面拿出一张奖状，一个铁盒子。 “二等功，这东西你认识吧。” “认识。” “这次我是顺便送过去的。至于颁发的机关，你在四九城应该听说过，二机部。” 噌 老韩从座椅上弹起来，“真的？” “千真万确。” 各位大佬，明天有事回老家。 提前更新了，见谅。 (本章完) 714 臭味相投 轧钢厂，厕所。 傻柱靠在背风处，监督着许大茂干活，神情嚣张惬意。 “傻茂，你赶紧的，就你还没干完，想不想吃饭了？” 许大茂抬头瞥了眼傻柱，继续低头干活。 自从主任任命傻柱监督大家干活，这货就跟他怼上了。 尤其是昨晚，他想方设法的要离开，回去给人放电影。 结果这孙子就盯着自己不放，甚至说了，要是见不到人影就直接去保卫科举报。 这还不算，不回去就不回去吧，早点干完活行吧，可傻柱就按着他不放了。 说什么不到十点不准走，要彻底打扫一遍才行。 狗日的。 许大茂恨不得拿马桶抡在傻柱脸上，看着那张老脸就来气。 “你眼睛瞎啊，没看到我在干活？” 傻柱瞪起眼睛，“傻茂，你说什么？” “哼，好话不说二遍。” “呸，你嘴里能吐出好话？” 两人瞪起眼来，就在这时，刘岚突然走过来，对着傻柱咳嗽一声，然后走进厕所。 傻柱一愣，随后又看向许大茂，“傻茂，你敢偷懒，今后就你自己干。” 说完就往一边走去。 “狗日的傻柱，你自己干完了？” “老子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愤怒完，看着粪坑里的东西，强忍着恶心，许大茂慢慢伸出舀子。 傻柱慢腾腾的走着，身后刘岚从厕所里出来，快步走到傻柱身后，“邱远找你。” “在哪？” “你住的地方。” 傻柱点头，刘岚快步离开。 “一大爷，我回去趟。” 易中海坐在厕所一旁，听到傻柱说话，紧闭着嘴巴点头。 傻柱也习惯了易中海的态度，毕竟自己刚来挑大粪也是这样，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背着手，傻柱慢腾腾的离开。 许大茂则是怨恨的看着傻柱。 来到住处，里面坐着一人，正是邱远。 “傻柱，快来。” “远哥，你怎么找来了？” 两人见面，傻柱立马露出激动的神情。 而邱远却是一副表情沉痛的模样，“傻柱，你也看出来了吧，轧钢厂的动作。” 傻柱点头，虽然这事对他影响不小，最直接的利益就是刘岚带的馒头更少了，但也有好处，就是自己看住了许大茂，让这家伙老实的待在厂子里没法挣钱，他心里就舒服。 看傻茂挣钱比他亏钱都难受。 现在好了，大家都一样，谁也别想过上好日子。 “远哥，您有啥事就说吧。” 傻柱觉得这邱远不错，会说话，能说上话，更重要的是尊敬人，就一大爷也说，邱远是个不错的人。 “唉，你也知道，这次动作力度不小，但是吧，总有人是特殊，你说气不气人？” “特殊？谁？还有王书记不敢的？” 傻柱这段时间可是听了不少人抱怨，对象就是新来的书记，只不过这些都是私下的，谁也不敢明面上跟这个书记叫板。 这位可是个狠人，上来就把轧钢厂整顿一番，听说不少人的补贴直接取消了，更重要的是，这些人还不敢闹腾。 牛逼人物。 这样的人还有不敢惹的？ 傻柱实在想不出轧钢厂里还有谁。 “远哥，你说的是谁？杨厂长？还是陈厂长？” 邱远俱是摇头，“这人是你们院的。” “杨小涛？” 傻柱陡然站起来，“这家伙，这家伙” 随着声音越来越低，傻柱也意识到，杨小涛这家伙还真，不好收拾。 这些年他在杨小涛手上可是吃不少亏，也琢磨过怎么收拾杨小涛。 可越到后面，吃亏的越是自己。 尤其是自己的出身，就是这家伙点破的，害得自己找不到媳妇。 还有老太太的事，十有八九也跟这家伙有关系。 当然，四合院的那些腌臜人也少不了干系。 看着傻柱从愤怒变得冷静，邱远眼睛一眯，可不能让这傻子没了斗志啊。 “傻柱，你也知道，这家伙做了不少事，受到上面的赏识。” “但就像你说的，这家伙就是‘有才无德’，而且存在严重的作风问题。” “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因为一点点成绩，就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邱远一副疼心疾首的模样，让傻柱听了就来火。 “对，一大爷早就看清楚这家伙的面目了，有才无德，我看这才也要打个折扣。” 傻柱愤恨说着，尤其听到作风问题，心理想到的就是秦淮茹，那道身影，在他的心里是如此深刻。 然而，现在也，慢慢疏远了。 邱远肯定点头。 “对，这次刘师傅回来了，但这家伙没回来，肯定是没完成任务。” “可不是嘛，当初什么职级晋升我就觉得有猫腻，我院里的贾哥考了那么多年，还是一级钳工，可这家伙偏偏就跟坐车似的，蹭蹭的往上爬，你说可能吗？” “我就是怀疑，这家伙仗着那本书，让轧钢厂的人开了后门。” “可不是嘛，不过王书记正在整顿考核组，下次肯定保证公平公正！你那贾哥再考，肯定能过。” 傻柱张张嘴，他好想告诉面前的人，那个贾哥，早就没了。 “远哥，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傻柱回到现实，开口询问。 邱远却是露出难为情的模样，让傻柱着急，“远哥，你放心，只要我能帮的，肯定会帮。” “好，我需要更多杨小涛的消息。” “消息，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傻柱皱眉，不过很快就想到什么，“远哥，我这边知道的就这些，不过你要想知道的更多，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 “一车间，七级锻工，刘海中。” “这人，可靠吗？” 邱远并不清楚这人，傻柱却是笑起来，“远哥，这人以前是车间里的小组长个，后来因为杨小涛被免职，院子里的二大爷身份也被撸了。” “你不知道，这人啊，就是个官迷，整天在家里琢磨着为官之道，啧啧.” 傻柱开始介绍着刘海中，让邱远心中卷起狂喜，没想到，这轧钢厂还有这样的人才。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把，好用的刀。 “好，我去找刘海中，另外你这边有什么消息，也要尽快告诉我。” “好。” 送走了邱远，傻柱长叹一声，然后嘴角露出冷笑。 “真以为老子傻啊，你这样的家伙，还是跟刘老二绞一块吧。” 哼 傻柱跟刚才的热情完全就是两个样子，慢腾腾的往外走去。 “杨小涛要是那么简单，还轮得到你这外人搞？” “一大爷说的对，当官的跟想当官的都不是个好东西，还想让我趟雷？” “老子吃的亏比你们下的套都多。” “哼！” 傻柱自觉技高一筹，走起路来也带着一股优越感。 刚走两步，迎面过来一名保卫科科员，傻柱赶紧收手，脸上快速解释着，“同志，我回来换双鞋，可没有消极怠工啊。” “我换好了，这就回去，马上干活。” 这名科员一脸懵，啥意思，自己可什么都没说啊。 “回来！” 傻柱被喝住赶紧走过来，“同志，我真不是偷懒，我” “什么跟什么。别说了。” 科员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大门口秦淮茹来了，让我给你传个话，今傍晚过来给你送衣服，有什么要换洗的提前拿过去。” “行了，话我带到了。你早点去干活，别耽误工作。” 傻柱听了喜滋滋的点头，转身就跑。 脸上的笑容不断浮现，“秦姐，果然还是心里面有我的啊。” 一车间，刘海中正拿着锤子敲打着，不得不说，作为七级锻工，刘海中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半晌午的功夫，车间安排下来的任务就做了大半，再有一会儿估计就能完成了。 刘海中全神贯注的干着，突然一个徒弟过来，说外面有人找他。 刘海中抬头询问是谁，徒弟说了句，王书记跟前的邱远。 手上的锤子猛地停下，心里头腾起一股兴奋。 终于来了！ 放下锤子，快步来到车间门口。 老远的就看到邱远在旁边站着，只是看他过来并没有上前，反而朝着一旁指了指。 刘海中会意，看看左右工人都忙着，便往一旁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二十多米，来到偏僻处，邱远站好露出微笑。 “刘海中同志！你好！” “邱远同志，您好！” 两人握手，相视一笑。 “我受王书记委托，调查工厂中的不正确行为，经过多方调查，我觉得你是一名具有良好的革命素养，具有上进心的好同志。” 刘海中面色潮红，这跟自己想的一样，只不过比想象的更好。 不用自己毛遂自荐，反而成了被人挖掘出来的金子。 将这一主动一被动，却是截然相反的对待方式。 “邱远同志，我刘海中坚决服从王书记的领导，愿意为轧钢厂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更愿意为王书记，为大家，为人民服务。” 刘海中慷慨陈词，邱远心里暗暗警惕，这家伙是跟他一类人。 嘴上说着为别人服务，最后还不是… 不过邱远脸上表现的很是赞同。 “好，我们就需要您这样的革命同志。” “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希望你能克服困难，早日完成。” 邱远严肃说着，刘海中收腹挺胸，大肚子努力收回来，就差拍胸膛保证了。 “您请说！” “是这样的，王书记在整顿轧钢厂的过程中发现，有人……” “而这人，就是你们院子里的杨小涛。” 刘海中前面听的还是顺畅，可听到杨小涛的名字，突然身体颤抖，努力收着的肚子再也绷不住。 “谁？杨小涛？” 刘海中惊诧询问。 这杨小涛可不好惹，先不说现在的地位，就是在四合院里也是难缠的存在。 打不过，说不过，谁敢触霉头他就敢报复回来。 这些年，四合院被他整的七零八落的，哪还有文明大院的样子？ 再说了，他可是知道杨小涛背后的人，更是研究过杨小涛身后的资源。 这人，不论在轧钢厂还是四合院，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可现在，对方让他找杨小涛的事，还真是难以取舍啊。 “怎么，难道连你也怕了？也畏惧杨小涛的势力了？” “难道王书记也看走眼了，你刘海中就是一个只会夸夸其谈，遇到困难就畏缩不前的假革命分子了？” 邱远冷冽的声音传来，比起北风更冷。 “不，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想…” 刘海中赶紧解释。 这可不能让王书记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否则自己哪还有仕途可言？ 至于杨小涛。 刘海中眼中还是，畏惧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冲锋陷阵的。” “你要知道，站在你身后的是王书记，是无数正义志士，是正义的力量。” “相信我们，就像相信正义注定成功一样，胜利必将是我们的。” 邱远继续画大饼，刘海中面上应承着，但心里并不以为意。 似他这年纪，已经过了热血冲动的时候。 不过，刘海中也在心里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决定，抓住眼下等待依旧的机会。 (本章完) 715 科长，有情况 刘海中自己分析过。 跟杨小涛相安无事，维持现在的情况，那他还是一个工人。 可跟了王书记，那就有了靠山啊。 将来仕途有望啊。 怎么选择，一目了然。 “邱远同志，你需要我做什么？” 邱远闻言露出笑容，“很简单，调查杨小涛在四合院的具体情况。” “调查娄晓娥跟杨小涛的关系。” “还要调查冉秋叶的背景身份，尤其是，她的成分。” 邱远说出要求，刘海中皱眉，“前面两个还好说，最后那个冉秋叶，我了解不多，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乡下教书，这件事还是要从冉家着手。” 说完，邱远想了片刻。 “冉家的事我来做，但前面两个，你要快点。”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海中笑开了眼，就那两个任务，随便回四合院打听打听就行。 “好好做，我很快就会接手十车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十车间当个组长，路要一步一步走。你懂的！” “懂，懂，这些邱远，不，是邱主任。” 刘海中一听组长有望，立马高兴不已，连称呼都改了。 “好好干！” “王书记不会忘记你的！” 刘海中再次浮现出贪婪的迷恋。 两人说完，各自离开。 邱远却是走向工厂外面，既然冉家刘海中不方便，那他就自己来。 他邱远，还没有搞不定的事。 当天下午，邱远就来到冉家所在的大院打听着消息，有轧钢厂这层身份在，邱远哪怕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站在门口听，也能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而下班回到家后，刘海中就让二大妈留意冉秋叶和娄晓娥的情况，顺便将以前的事情整理出来，以方便邱远和王书记参考。 三天后，轧钢厂。 杨佑宁坐在桌前，看着面前一堆文件，有些意兴阑珊。 自从王复汉来到轧钢厂，让他处处觉得难受。 以前来到轧钢厂就充满了干劲，现在来了愣神好一会儿才能找点事干。 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感觉，真难受啊。 嘭 门被推开，杨佑宁也不抬头看，这时候还这样推开门进来的，也只有陈宫了。 而且看陈宫这模样，准是有事，就是不知道好事还是坏事。 “老陈，直接说吧。” 陈宫还没开口，就听到杨佑宁说话，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 “老杨，好事，好事。” “啥好事？现在还有好事？” 杨佑宁看了眼对面房子，小强秘书会意赶紧过去关上门，守在外面。 “老杨，高压锅，高压锅啊！” “高压锅怎么了？机修厂的搞定了？” “嘿，搞定？搞个屁定！”陈宫突然畅快笑着，“他们这次麻烦大着呢！” “到底怎么回事？” 杨佑宁都快站起来了，陈宫这才坐下慢慢说出来。 自从机修厂从轧钢厂拿走高压锅后，上面的任务就转到机修厂身上。 王干事更是在机修厂住下，争取最短时间内做好高压锅。 可这些天过去了，高压锅还在研制中。 做出来的几个样品，除了密封性不强，就是压力阀没做好。 密封性这点让化工厂继续改进密封条，到也能解决。 可压力阀这东西，图纸上出来的数据，大小模样都照搬下来，可最后还是不行。 做出来三个样品，两个压力升不上去，稍微有点汽就跑到头。 剩下的一个，跟十车间的差不多，不过没有爆炸，只是将盖子崩飞，听说将房顶都给砸出一窟窿。 上面催的急，机修厂也是连轴转，负责制造的人更是加班加点，连家都不回了。 可就是这样，还是没做成。 没办法，王干事跟上级请求支援，要找杨小涛。 “最后咋样？” 杨佑宁关心结果，陈宫喝了一缸子水，“听说王干事找了上面的人，但，还是没杨小涛的消息。” “找不到？” “嗯！” 两人沉默片刻，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对方被保护中。 “那最后呢？” “不清楚。”陈宫摇头，“不过，我觉得咱们可以争取下。” “你的意思是？” “对，咱们厂可是有实力的，这肉出去转一圈，还得落咱们肚子里。” “行！我这就跟老刘打电话。” 隔壁 王复汉挂断电话。 这是张主任特意打过来的，说的也是机修厂的事情。 高压锅的制造比陈宫知道的更加严峻。 现在已经进入到十二月了，边关一天比一天冷，若是没有这东西，大家伙都一样，收关的将士们也没有啥说的。 可偏偏有人吃上了热乎饭，搞了特殊，大家伙心里就有想法了。 于是，边关的呼声越来越高，上面催的也越来越急，甚至惊动了一些大佬。 毕竟，这些边关里也有他们的子弟。 于是，王干事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最近，嘴里都长满泡了。 一级压一级，最后，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王复汉听张主任的意思，很可能高压锅要回轧钢厂了。 若真如此，正好借这事，继续整顿轧钢厂。 抽出一张纸，王书记思考片刻，就将轧钢厂十个生产车间的大体状况写下来，随即沉思着。 普通的办公楼中。 余科长坐在靠窗户的地方，仔细阅读者地方同志递交上来的卷宗。 最开始的上面是一张工作照。 照片总是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方脸，尖尖的下巴，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照片下方是一份个人档案。 姓名：刘颖 性别：女 年龄：42岁 职业：西北制造局工人 婚姻：已婚。 丈夫：卢梦龙（家中被杀） 余科长看了一会儿，长长叹息。 心理更加确定，这个刘颖，就是蝴蝶。 至于真实姓名，估计也只有死去的老蝴蝶和蚂蚱知道了。 这份资料是前天送来的，这就说明他们的人刚到西北就被对方发觉了。 当机立断下，选择逃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蝴蝶下手如此狠毒，不仅将自己的丈夫给杀了，还在工厂里埋了炸药，直接炸死两名主任，三名高级师傅。 这种人，留下太危险了。 “必须尽快找到，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受牵连。” 余科长想着，就准备起身前往主任办公室，要求这次亲自带队去西北，一定要把这蝴蝶兜住。 只是余科长还没等起身，门口就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有人推门走进来。 余科长抬头看去，前面的是小波，至于后面的年轻人，有些面生。 “科长，这位同志说有急事找你。” 小波说着让开位置，余科长仔细看去，很平常普通的人，只不过在他身上，余科长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若是杨小涛和冉秋叶在的话，肯定会对这个青年有印象。 因为这人就是两人结婚时，替冉父送上收音机的人。 此刻，青年仍旧是面色和善，一头寸法看上去十分旺盛。 “你好，余科长。” 青年伸手，两人握在一起。 随后青年将胸口处的证件取出来，“这是我的证件。” 余科长接过后看了一眼，黑的的封皮上面写着‘内务’两个字，瞬间想到那个部门，随后打开看了一眼就将证件还回去。 “你好，宋涛同志。” 青年接回证件，再次放在口袋里，这才走到作为初坐下。 “余科长，这次来是确认一件事情。” “请说。” “关于冉秋叶的情况，你们这边是否有人负责安保？” “冉秋叶？” 余科长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可一时半会就是想不出是谁来。 一旁的小波提醒道，“科长，就是杨小涛的媳妇。” “哦，原来是她。” 随后皱眉，“小波，我们有人负责吗？” 小波想了一会儿，摇头，“科长，咱们组的人就这么多，现在分身乏术，哪有人负责这方面的情况。” 在小波跟余科长对话的时候，青年宋涛已经看出了情况，心理一沉。 “这人，你们认识吗？” 宋涛取出一张照片，照片里面这人这面躲在一颗树后，手上拿着糖人，故意接近一个小孩。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让张涛确认自己的判断。 “宋涛同志，这人是什么情况？” 宋涛收回照片，“这人根据我们这几天的调查，是红星轧钢厂的人，名字叫邱远，刚刚来到四九城个，所以到现在还没入职。” “红星轧钢厂？那不是杨小涛的厂子吗？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么也被清楚。” 宋涛说完，又拿出一张纸，上面记载着邱远的活动轨迹。 “我们负责保卫冉家的正常生活，避免外生人恶意接近，打探消息。” “可前两天开始，这人就私下里打听冉家的情况，从院里、周围邻居甚至引诱冉家人等等手段，打听消息。所以，我们怀疑对方的动机不纯，特来此沟通一番。” 青年说完，余科长仿佛想到什么。 ‘保护冉家，那肯定冉家有事情，而且还是出动的直属力量，显然不是小事。’ “对方并不是我们的人。” 余科长确定说着，青年沈涛露出笑容，“如此那麻烦了。” 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既然不是同志，那就需要处理下了。 “沈涛同志，冒昧问一下。” 余科长上前，青年站在原处，神情和蔼，“请讲。” “我想问下，冉秋叶的丈夫，杨小涛同志，你们有保护任务吗？” 青年皱眉，最后摇头，“没有。我们这一组负责的目标不同，杨小涛同志的保护任务不在此列。” “哦，好的。我明白了，谢谢。” 目送青年离开，余科长恢复平静。 保护冉家，不是因为杨小涛。 ‘看来这冉家同样是深藏不露啊。’ “小波，现在是谁负责监视四合院？” “科长，是小刘。” “好，让他赶紧回来。” 然而不等小波出门，就被跑进来的小刘撞个正着。 揉着胸口，小刘顾不得看小波咋样，快步走到余科长面片。 “科长，有情况。” (本章完) 716 敌踪 看着小刘跑进来，余科长眉头皱在一起。 刚才还说到冉家，这边杨小涛也出了状况。 虽然对方很隐秘，但自从上次出了聋老太太的事，他们就重视起来。 “科长，四合院有消息。” 小刘平复心情，“我家嫂子今天找到我，说是后院的刘海中妻子这两天在院里打听杨小涛的去向。” “还有，听刘光福说，刘海中每次回家就在屋子里写写画画。” “他有些字不认得，还让刘光福帮忙。这才知道，收集的都是杨小涛的情报。” 小刘将情况说完，心理并没觉得大题小做。 余科长自然知道小刘的嫂子，当初他想要安排人进驻四合院就近保护，但一时找不到合适借口，也不想打草惊蛇，却没想到小刘的堂哥就在这里。 因为对方不知道小刘的身份，便让小刘经常走动，加上他那嫂子确实挺适合做‘侦查员’的，就让她帮忙收集消息。 当然，这事是街道办出面的。 “刘海中最近跟什么人接触没？” 余科长对刘海中还是有些了解的，除了有些沉湎于‘官僚’，喜欢暴力解决教育问题外，并不是没脑子的人。 “没有，除了上班，就是回四合院，没有其他社会活动。” “小波。” “科长。” “联系轧钢厂的同志，看看他最近的活动轨迹。” “是。” “小刘，你去四合院住两天。” “明白。” 太阳开始西斜，余晖洒在荒芜的戈壁上，更加冷清。 山谷中。 三百余人马全副武装。 虽然他们身上没有统一服装，但彪悍之气溢于言表，立在寒风中丝毫不动。 他们手上拎着长枪，腰间别着马刀。 甚至还有几挺捷克式被心宽体胖的抱在怀里。 中间处，更是有一门60迫击炮被拆开放在马背上，两侧炮兵拿上挂着弹药箱。 整个队伍在山谷中静静等待，寒风中充满肃杀。 队伍前方，铁英满脸春风，头上的翅膀更是搭理的精致，不时看向身旁骑马的女人，心中满足。 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蝴蝶身上，将身材勾勒出来，肩膀上的领章更是让他也觉得汗颜。 不过，这样的女人征服起来才有成就感呢。 “来了！” 女人的声音打断铁英脑海中的画面，让他回过神来，看向前方。 见白玉骅骑马走来，铁英连忙上前，“司令！” “突击队已经准备完毕，请您检阅！” 白玉骅没有多说，轻轻点头。 看着一直跟随自己的弟兄，白玉骅眼中闪过一抹悲哀。 “兄弟们，我在家里，等着大家回来喝酒！” 吼吼吼 众人欢呼，白玉骅走到铁英跟前，看了眼蝴蝶，郑重说道，“这一路昼伏夜出，兄弟们就靠你带领了，务必都给我带回来。” “司令放心，有我在，没问题。” “就他们那些兔崽子，还能比当年的小东洋厉害？” “兄弟们，一人一把刀，砍完了事。” 白玉骅欣慰点头，仿佛想起当年的快意恩仇，拍了拍铁英的肩膀，然后看向一旁的蝴蝶。 “白上校，请放心，我已经将消息放出，只要计划成功，会有人接应我们的，到时候，您还有您的家人，兄弟们，将会过上自由富足的生活。” 白玉骅轻轻点头，蝴蝶脸上笑容依旧。 最后看了眼马上的兄弟们，随后跟留守山谷的几十号人，男女老幼一起送行。 “走了，砍脑袋去！” 铁英一声呼啸，队伍从山谷中冲出去。 身后蝴蝶也骑着马，腰间别着一把勃朗宁手枪，英姿飒爽。 轰隆隆 众人骑马，紧随其后。 太阳下，队伍拉开一天长线。 目标，西南。 白玉骅看着离开的人，努力维持的威严一瞬间垮下来。 “爹，铁叔还会回来吗？” 身边站着女孩轻声询问，在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 看着战马院里的方向，小男孩脸上生出一股渴望。 白玉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烟尘滚滚，转眼消散。 “马春！” “在，司令！” 突然间，白玉骅面色凝重，呼喊手下。 “让所有人准备行囊，带上能带的所有东西，晚上出发。” “啊？” 马春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不快去？” 白玉骅一声冷哼，马春不敢多说，连忙下去安排。 “爸，我们不在这等了吗？不是说要去北边吗？” 女儿疑惑着，白玉骅却是摇头。 “去北边？就是送死，你以为蝴蝶是什么好人？” “这家伙，狠着呢。” “就是去了北方，也是等死的命。” 白玉骅直接拒绝蝴蝶的提议。 不管对方成不成功，他都不会在这里，等死。 “可离开这里，铁叔回来怎么办？” “放心，只要他回来，会找到我们的！” “那我们去哪？” “去南边。” 白玉骅坚定的说着。 “南边？罗布淖？” “对，就是那里。四周都是戈壁，人烟稀少，正是我们躲避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农场。 杨小涛吃完早饭出门，恰好碰到老马在外面转悠，就上前询问。 “杨老师你研究的咋样了？还要不要红柳了？” 老马开心的问着，自从上次杨小涛让农场的同意找点红柳，这任务就交给了老马。 当然，老马并不知道杨小涛要红柳干嘛，只当是自己的任务，但不妨碍他给杨小涛帮忙。 沾了杨小涛的光，那些狼肉让农场里的大人小孩都尝到了肉滋味，而剥下来的狼皮也让这个冬天暖和许多。 他就被分了一条狼皮，虽然和高雨挤在一个通铺上，但也让老寒腿缓解一番。 “就是研究一下？”杨小涛随意说着，“老马，周围这片你很熟啊。” 这几天他可是实验了不少次，从胡杨木头但胡杨木的根，又想到了红柳，可把小薇累坏了。 这些都需要不少材料，所以老马就成了他的‘助手’，有空就出去寻找东西。 当然，收获也是有的，只是两者之间能量的共性还是多了点，杨小涛打算再研究下，缩小范围。 “您还别说，这方圆十里内哪有东西，我还真知道。” “这红柳啊，当地人叫怪柳，因为长得挺奇怪的，有时候就是一团草似的，分不出那是主干那是枝干” 老马很有说书的水平，给杨小涛介绍起来。 “老马，除了红柳还有啥植物？” “那可多了，像什么风滚草了，千岁兰了，对了西边那里还有些骆驼刺。” “这可是好东西啊…” 老马说起来没玩，杨小涛忍不住的打断，省的浪费时间。 “你抽空给我搞点回来，我需要研究下。” “嘿，放心，我记着呢。” 老马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杨老师你研究这些这么多天了，到底要干嘛？” “这个，告诉你也没事，你看这地方盐碱地.” 杨小涛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完，老马瞪大眼睛，嘴里嘟囔着。 “乖乖，我滴个乖乖。” “你们这些有知识的人就是不一般，不仅敢想，还能想，还敢做，还了不得，了不得啊。” 老马一阵感叹。 随即又想起那些烧火的木头，老马偷偷看了眼杨小涛，有些心慌。 “杨老师，要是成功了的话，这，这里的地都能种上玉米？” “这个，若是成功的话，应该可以。” 杨小涛不敢保证，只能含糊说着。 哪知老马却是充满干劲似的，“杨老师，你还要啥，一块说了。” “呃，多一点就行。” “好，等我忙完了回来，就去给你找。” “不急！” 告别老马，杨小涛再次回到屋子里，整理文件资料。 顺便进行秘密研究。 轰轰轰 马蹄声轰鸣，整个戈壁都被吵醒。 这是一支三百多人的马队，人人骑马，背后长枪，短枪，还有马背上带着迫击炮，随着队伍不断前进。 最前方，一脸枣红马上，脑袋上张着翅膀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子，两人靠在一起，很是亲密。 一晚上行军，蝴蝶身体就受不住了。 这些年在工厂里可谓是养尊处优，身体也没有以前时出色。 没办法，只好被铁英带着，两人共乘一骑。 好在两人及时更换战马，但也没有拖累队伍的速度。 吁… 铁英拉住缰绳，整个队伍迅速停止。 “葫芦，看看到哪了？” 铁英将蝴蝶抱下马，对着身后的汉子吆喝着。 很快，穿着羊皮夹克的汉子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打开铺在地上。 地图一看就是手画的，很是粗糙。 不过在这茫茫戈壁上，重要位置标明就行。 “葫芦，我们在哪？” “二当家的，我们在这一片。再往前走十里，有个山坳，里面有树，我们可以去那避一避。” 铁英看着地图，满意点头。 离开山谷已经一天半，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防止出现意外，所以整个队伍昼伏夜行，还带着兜了个大圈。 虽然慢一些，但胜在安全，这一路上遇到农庄就避开，幸好也没有巡逻的。 事情进展顺利的跟。 “我们的目标在哪里？” 葫芦看着地图，最后指在东南地方，“根据情报，它们应该在这一片吧！” 铁英皱眉，要是突袭错了，可就是打草惊蛇，对方有了准备，那可就糟糕了。 “小颖，地方可以确认吗？” “差不多就是这一片，不过具体哪一个农场，还得看看。” 铁英皱眉，这种情报的不确定性比起当年奔袭小果子的时候差远了。 当年的百姓，可是明里暗里传递信息呢。 可惜 “按照我们的速度，今天傍晚出发，确定目标后，后半夜展开突袭，就跟砍小鬼似的，天亮前结束战斗离开。” 铁英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简单实用。 “好！” 随即上马，继续前行，很快来到葫芦所说的隐秘地方。 轰隆隆 战马再次起订，如同旋风一般刮过，迅速消失在地平线上。 (本章完) 717 血色红柳 中午时分 哒…哒… 战马声缓慢的响着，骑马的人慵懒的前进。 两个黑点从山坡上下来，马上的两人说着话，马背上还带着许多树枝。 “老马，你说的骆驼刺在哪啊，都中午了，别耽误吃饭！” 落后一个马头的高雨抱怨着，跟着一起出来执行任务，结果老马非要带点东西回去，说是杨小涛要求的。 老马看看太阳，又瞅了瞅前面的方向。 “呐，过了那个山坡，在往西一点，下面有个水洼，就是那了！”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水了。” “这冷死的老天！” 老马说着，伸手摸了摸背后的红柳。 这可是他答应杨小涛的，这次终于找到了，可惜现在时节已经发黄，要是换成夏天，那开出的红花可喜人了。 好不容易挖出来，本来想着回去的，可想到杨小涛说的越多越好，就想到这边有一团骆驼刺，正好顺道弄回去。 “老马，你觉得杨老师会成功吗？在盐碱地里种玉米，能长吗？” “不知道，不过杨老师是有学问的人，比咱们知道的多！” “也是。老马，你说这种出来的是不是盐玉米吗？以后是不是不用买盐了？” 高雨新奇的说着，老马也不知道，吧唧嘴吧，“嗯，也许，是吧。” “要是都种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下了山坡，又走了一段，马上就要上坡的时候，突然两人都拉住缰绳，面色一紧。 跳下马，看着面上的大地。 “老马，是马印。” 高雨打量一番肯定说着。 “数量不少，你看那边！” “这是马粪！” 老马指着前面，周围土地被蹂躏出一条地毯，两侧平整，踩踏的地方不满毛茬。 一连串的马粪三三两两，周围不少。 “最少一百个！” 放眼看去，这些人应该是在这里停留过，现场的马粪最少也有一百了。 “而且，时间过去一小时了。” 看着土地已经发黄，被晒的干涩，老马伸手捏着马粪肯定说着。 “会不会是兄弟部队？” 老马摇头，“这么多数量的马匹，附近几个农场合一块也不够。况且真是兄弟部队，来这里干嘛，这方向可不是农场的。” 高雨皱眉，在这戈壁上，危险无处不在。 而最危险的，永远都是人。 “我们怎么办？回去通知农场？” 老马在地上擦了擦，“还能怎么办？碰上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两人点头，高雨掏出手枪，这次子弹带足。 老马从马脖子上取下步枪，两人上马，说着痕迹往前跑去。 两人速度不快，坐下马匹更是收着劲，预防变故发生。 两人还要警惕着周围，虽然四周空旷，没有高山密林，但坑坑洼洼的地形，指不定冲到眼前才发现，土沟里窜出来一群人。 “老马，你看，路没了！” 两人在一处灌木丛前停下，高雨指着前方消失的马印，仿佛突然抹平一般。 老马立在马上，右手端着步枪，眼睛扫视周围。 路没了，说明对方在掩饰行踪，说明对方不怀好意。 更说明，敌人就在左右。 两人对视一眼，都提高了警惕。 “小高，你回去！” 老马看了会儿周围地形，在脑海中回忆片刻，前方三五里就有一处水洼，若是大队人马隐藏踪迹，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将消息传过去，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农场都要做好准备。 “不行，我跟你一块去。” 高雨拒绝，留下来还能帮一把，就这广阔隔壁，只要两人帮衬着总能跑掉。 “别耽误时间，赶紧回去。” “万一是敌人，对方隐匿行踪穿插到这里，距离咱们农场快马加鞭也就俩小时的路程。” “让穆队长做好准备，你知道的，农场里的那些东西，出了事，谁都担负不起。” 老马厉声说着，高雨还想反驳，可老马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这高雨坐下战马踢了一脚，战马吃痛撒腿就跑。 就在下一刻，一声枪响传来，两人都是下了一跳。 奔跑中，高雨回头，正好看到不远处山坡冲下来五六个骑兵，手上拿着枪正在射击。 刚才的枪响打在地上，要不是被老马踢了一脚，估计自己就被打中了。 “快跑！” 老马反应快，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奔腾起来，向着一旁斜刺出去。 高雨看了眼冲下来的人，心里权衡轻重，身体俯下，战马加速。 砰砰砰 枪声不断，子弹呼啸。 山坡上，铁英看着逃跑的两人愤恨不已。 原本执勤的哨兵早就发现了两人，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这才没有出手。 铁英带人埋伏在这里，就想着将两人一网打尽。 蝴蝶更是想从他们嘴里掏出点东西，好确认目标。 可对方即将进入包围圈时，突然停下，那架势肯定是回去报信啊。 没办法，他们只好开枪将两人留下。 却不想，阴差阳错，又没打中。 “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铁英咬牙切齿呐喊着，又让五六个人去追逃跑的高雨。 蝴蝶皱眉，“铁营长，咱们暴漏了，不需要在等了。” “我看，干脆利落点，现在就上吧。” 铁英一愣，“你知道目标在哪？” 蝴蝶皱眉片刻，“大体位置没错，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找不到？” 铁英心里纠结，原本计划里是借着夜色突袭，成功率大，而且自身伤亡小。 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一群骑兵攻打敌人防线，还是有准备的，即便打下来，也是伤亡惨重。 这可都是他的弟兄啊。 “铁营长，不要犹豫了！咱们到这了，四周都是敌人，再耽误下去，就是万劫不复啊。” “况且，那个逃跑回去的，正好给咱们带路不是。” 铁英被蝴蝶这么提醒，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你说的对。” “就这么干了！” 说完回头招呼手下上马。 砰砰砰 老马一边策马逃跑，一边回身射击。 身后的人同样开枪，以至于追逃之间，双方都谨慎的控制方向。 老马看到身后在马背上不断闪躲的人影，步枪射出的子弹大部分都被躲开，身后五人到现在还没减少。 这些人，不简单。 跟他以前遇到的土匪不一样。 身后，枪声如爆豆般想起，子弹在战马周围乱窜，显然对方的目标是战马。 老马换上子弹，回首间一枪命中靠前的战马脑袋。 随着一声悲鸣，战马轰然砸下，而马上的匪徒却灵巧的从马背上翻起，在地上滚了两圈后，站起来没啥事。 老匪！ 老马心里又沉了一截，再次加快速度。 轰隆隆 突然间，大批马匹跑动的声音响起，老马看去，山坡下陆续冲下来百余人，呼吼着向高雨的方向冲去。 “不好！” 看着高雨在前面狂奔，身后千米处吊着的三五人，还有刚下来的骑兵大队，老马顿时明白对方的打算。 马头调转，老马不理后方追来的马匪，想着高雨身后的马匪冲去。 砰砰砰 从侧面冲来，老马率先开枪，将追击的队伍拦下，三枪过后，两人跌落马下。 剩下正在追击的两人看着距离拉进的老马，纷纷开枪。 两方人快速靠近，步枪打光子弹，土匪看着近前的老马，顺手抄起马刀，迎着冲上去。 老马将刺刀卡在枪口上，来不及动作就对冲在一起。 噗嗤 嗤拉 两道声音响起，战马错过，马背上坐着两人。 老马身前一人被刺刀穿透胸膛，对方的马刀在脖颈上留下一道印子。 随即马刀掉落，整个人被步枪怼下马背摔倒在地上。 而另一人拉住马缰绳，将马刀上的血液摔飞，神情凝重的看着面前的人。 老马勒住马，调转马头，脸色苍白。 后背上，一条巴掌长的口子正流淌着鲜血。 切碎的木屑沾在周围，枯黄的外表渐渐染红。 多亏了马背上红柳的阻挡，吸收了大部分力道，否则这一下砍实了，身体都得分成两半。 伸手往后一抹，老马脸上惨淡。 远处，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马匹冲锋的速度越来越快。 回首间，高雨在视野中消失。 他需要争取更多的时间。 “杀！” 两人同时暴喝。 这一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功夫想，什么，都在一瞬间。 噗嗤 噗嗤 刺刀穿透胸膛。 马刀划开腹部。 啪嗒 土匪哀嚎着掉落在地上。 老马却是努力坐在马上。 伸手捂住腹部的口子，背后的红柳被鲜血染红。 轰隆隆 追击的骑兵停在远处，被眼前的惨烈震惊。 他们后方，一群骑兵冲过来，由远及近。 铁英看着地上的尸体，面色难看。 这些，可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兄弟，却被一个人打掉。 更可恶的是，原先追逐的目标已经模糊，再耽搁下去人都没影了，怎让他心甘？ “加快速度，追上去。” 铁英挥舞着手上盒子炮，大声怒吼着。 马匪们冲上去。 “小心！” 身旁的蝴蝶突然看到前方那人的动作，立刻呼喊着，顺便拉了铁英一把，速度陡降。 老马的实现开始模糊，疼痛让他没了力气。 可看着近前的马匪，粲然一笑。 “杂碎们。” 胸前手榴弹被拉开，硝烟袅袅。 “杨老师，不能给你，找了！” 呢喃声被轰隆的巨响淹没。 冲到近前的十多匹马被直接爆碎，附近的战马更是被响声惊阙，一个个七歪八扭的远离。 后面的人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撞上去。 冲锋的势头猛地停顿，一片混乱。 铁英感受到脸颊上的湿润，脑海中恐怖的画面猛然出现。 同样的服装，同样的人。 那一次，他们团硬生生的被一个连，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打碎，打残，打掉了曾经的傲气。 那一次，他们败了，扔掉了所有，失去了所有，成了败家之犬。 也是那一次，那拉响手榴弹却面目平静的冲上来的人，成了他们永远的梦靥。 纷乱中，脸颊被人乎了一巴掌，耳边是女人焦急的模样，铁英终于回过神来。 “快追，不要停下，快点追啊！” 蝴蝶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铁英想到什么，立刻朝天开了两枪，混乱稍稍恢复，随即带人冲了出去。 轰隆隆 战马踩踏着血色泥土逐渐远去。 片刻后，戈壁上再次平静。 只有一截刺刀插在地上散发着血红的光芒，守护者一截染血的红柳。 (本章完) 718 当那是畜生 北方 一支车队行驶在戈壁上，车轮带起的尘土杨在后面，让车上的人捂紧口鼻。 这是有一辆吉普车，三辆卡车组成的车队。 最前方的吉普车上，两个中年人说着话，大胡子不时指着外面，讲解着周围环境。 圆脸的汉子则是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中勾勒着地形图，若是爆发战斗，应该从哪里往哪里打，应该怎么打。 没办法，作为血水里趟出来的战将，走到哪里都会下意识的模拟着战场，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停车！” 突然间，圆脸汉子猛地喊出声。 司机小吴一脚刹车踩死，旁边的警卫员立马拎起冲锋枪。 车上的大胡子晃了下，就看到身旁的老韩拉开车门跳下车去。 “怎么回事？” 王胡子赶紧下车询问，老韩却是皱眉。 “刚才是，手榴弹爆炸声。没错，是手榴弹。” 老韩肯定的说着，王胡子面色一凝，他可是清楚面前人的厉害。 不等询问，老韩更是趴在地上，仔细倾听。 “声音很弱，但是马匹的声音。” 老韩肯定说着。 “老王，你们这有行动？” 王胡子听了，摇头。 随后伸手一挥，后面停下的卡车上跑过来一人，正是这才护卫的警卫班班长。 “让战士们做好准备。” “其他人分发弹药，随时准备战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班长领命，后面车子上立刻行动起来。 这次王胡子送来三十名各个农场挑选出来的学员。 说是学员，同样是从行伍中出来的，拿上枪照样是战士。 回到吉普车上，老韩已经拿出两把盒子炮，正在检查着。 “老韩！” “别说话，这次好不容易凑到，这几年净打靶了，你可别管。” “我管的了你？” 说完，大胡子同样掏出两把盒子炮。 “这位置，对方很可能冲着农场去的。” “要是出了事” 说话间，王胡子身上迸发出强烈的杀气。 一旁的老韩见了脸上露出笑容，这才是他认识的铁血王胡子呢。 两人杀气爆发出来，前面老韩的警卫员一脸难色，而他身旁开车的小吴同样如此。 车子启动，速度加快。 …… 哒哒哒 马蹄如鼓点，在戈壁上留下一边痕迹。 高雨捂着肩膀，双目含泪。 那一声爆炸，让他心痛如绞。 老马，没了。 嘭 朝天开一枪，高雨继续加速。 坐下战马已经开始减缓速度，嘴里也有白沫吐出，可他不敢停下，只能呵斥着，加快速度。 嘭 跑出一段距离，枪声就会想起。 他只希望周围有人能够听到，能够提前准备。 …… 农场 杨小涛正在屋子里准备教材，接到通知，今天就有人过来，自己也算是正式开始上课了。 不过，看着桌上的笔记本，还是有些意兴阑珊。 偷偷摸摸的实验了几天，一直都没有取得进展。 每次见了高玉峰都会问一句需要什么帮助，还说什么实验的地方已经规划好了云云。 每次碰到老马都会凑上来问问还要什么植物，他这一片熟。 每次在孩子们崇拜的目光中有过，杨小涛就觉得心里不得劲。 这要是说自己搞不出来，会不会让人很失望？ 可事实就是如此，想要搞出来新品种，难。 默默的将资料收起来，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一样一样来。 铛铛铛 突然屋子外传来一阵敲锣声，杨小涛放下东西赶紧出门。 随后就看到高主任带着徐大娘两人跑过来，神色焦急。 “小涛，敌人来了，你赶紧带着孩子们躲起来。” 说完就往孩子们住处跑。 杨小涛跟在后面，也没多说，整个农场一片混乱。 场长马三行现在中间大声指挥着。 “父母孩子去地窖，都快点，不要拿东西，放不下。” “看好孩子。” “男的去拿武器，听从护卫队的安排。” 马三行大声喊着，周围人匆匆忙忙，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 杨小涛将孩子们聚在一起，全部带到一个地窖里。 遇到这样的事，孩子们也是没了主意，一个个看着杨小涛，此刻他就是孩子们的主心骨。 “都在这里等着，红叶看好他们。” 杨红叶点头，杨小涛将木板举起盖上，顺便将一旁的玉米杆子搬过来铺上。 一切昨晚，农场里已经空旷起来。 杨小涛看看农场四周，高塔上重机枪阵地已经有人，两人坐在上面，神情肃穆。 屋顶上，不少人都领了武器趴在上面，墙边更有人踩着等着，握着枪。 杨小涛看到穆都沁立马跑过去。 “穆队，什么情况。” 刚说完，就看到高雨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旁边有人正包扎伤口。 穆都沁看了眼杨小涛，神情严肃。 杨小涛赶紧蹲下，“你，怎么回事？” 高雨看到杨小涛，双目含泪，“杨老师，老马，没了！” “什么？谁，老马？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还要询问，高雨张嘴，穆都沁却是没功夫等着，“杨老师，你赶紧去躲起来，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杨小涛摇头，“这里就是我待的地方。” 一旁的高主任也跑过来，手上拎着一把手上，“小涛，你去地窖看好孩子。” “孩子们都很好，我在这还能帮忙。” “不行，子弹不长眼睛，你要出了事，就是最大的损失。” “什么最大的损失，躲起来就没事了？高主任，现在这时候，我躲着有啥用？” 高玉峰还要说话，远处已经传来轰隆声，穆都沁面色一凝，立刻趴在墙上，抬起眼镜看去。 杨小涛和高主任也都站在凳子上往外看。 “是马匪！” “这些混蛋，不躲在老鼠窝里还敢出来作孽。” 高主任骂着，穆都沁却是神情严肃， “人很多，两三百。” “高主任，对方来者不善，我已经派人去最近农场求援，咱们必须坚持住。” 高玉峰点头，杨小涛却是左右看着，想找一把枪。 “不好，仓库。” 猛然间，高玉峰想到什么，立马拉住穆都沁的胳膊，“穆队长，仓库，那些粮食，必须保护好。” “这要是出了事，咱们就白费了，没法向国家交代啊。” 穆都沁听了也是一怔，农场里虽然有二百多人，但真正算是战士的也就七八十个，其中一半还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这点人手守住住宅区就不错了，这要分兵 但现在不能犹豫，仓库里的东西很重要。 比命都重要。 “高主任，你带一半人过去支援。” 高主任一愣，“一半，那你这里就剩下二十来个了！” “仓库要紧！” 穆都沁说完，对这一旁的小队长喊起来，很快二十多人离开岗位，剩下的人都面色凝重。 “好，你小心！” 高主任说完就带人往仓库跑去。 杨小涛站在穆都沁一旁，看着外面左右呼啸的骑兵，轰隆隆的越来越近。 身旁，高雨包扎好了也凑过来，盯着前方，目光狠辣。 “给我把枪。”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一旁的穆都沁听了，向一旁的士兵招手。 穆都沁将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递过来，杨小涛接住，简单试了下，没有问题。 接过两个弹夹，杨小涛顺手将十枚子弹压进枪膛。 “打一枪立马蹲下。这些马匪的枪法很准。” 说完，穆都沁就顾不得交代，跑向指挥位置。 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两门迫击炮正在架设，还有人正在从一处地窖里往外搬运箱子。 杨小涛调整着呼吸，一旁的高雨面色平静，见此开口。 “杨老师，不要紧张，第一次都这样，你就当那是群畜牲，是群狼就行。” “杀死它们，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杨小涛点头，握紧手中枪。 或许他的枪法还没有刺刀好用，但还是握紧了枪。 心在跳动，血在奔腾，战斗要打响。 空间中，一块胡杨木出现在胸口位置，小薇潜伏在其中，随着心跳一起律动。 轰隆隆 战马奔腾，由远及近。 五百米外，战马停驻，一群人打量着前方的农场。 一圈围墙连同房屋一起组成防御工事，工事外还挖了一条壕沟，外面还有一排木栅栏。 铁英骑在马上看着前方，面色阴鸷。 望远镜中农场的防御一览无余，而这只是表面上的。 这种工事，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哪怕打下来，也会伤筋动骨。 “确定是这里吗？” 身旁一人凑过来，“二当家的，就是这里。” 铁英转头看向蝴蝶，“会是这吗？” 蝴蝶皱眉，“应该是。” “周围十里内没有别的农场，规模、距离都对得上。” 铁英回头，深吸一口气。 “弟兄们！” “多余的我不说，干完这次，我带大家去过上人的日子。” “拿出当年砍小鬼的劲，给我，使劲的杀！” “就是死，也给我死在冲锋的路上。” “杀！！！” 连续的暴喝声不断响起，周围人激动的举起手中枪，先前被老马震撼的士气在这一刻恢复，战意沸腾起来。 “弟兄们，死路杀过去就是活路。” “跟我杀！” 铁英策马，带着人从向前冲过去。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当然，他们并不是鲁莽的往上冲，前进两百米左右，一队人开始下马，拿着步枪机枪开始往前冲。 后方，一门60迫击炮快速架起来。 蝴蝶看着农场，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况。 “往里面打。” 话音落下，炮弹出膛的声音响起，一道弧线落向农场。 “小心，炮弹！” 穆都沁大声喊着，同时低下头。 轰 炮弹落在一处屋顶，直接炸串露出一个大窟窿。 好在人都被安顿起来，没有伤亡。 “麻子，给我找出来，干掉他。” 穆都沁大声喊着，这门迫击炮的威胁太大了，若是被它摧毁了仓库，那责任就大了。 炮班班长麻子立马点头，这时候又一发炮弹落在屋子墙边，炸出一道口子，负责守卫的一名战士倒在砖堆里。 穆都沁连忙派人去救人，顺便缺口处守住。 (本章完) 719 奔涌的血 麻子看了眼迫击炮的射击位置，赶紧调整炮口，没一会儿，两枚迫击炮弹飞出，落向计算的地方。 轰轰 两声爆炸在后面响起，正在冲锋的马匪们心理一晃，这里还有炮！ 蝴蝶看着身边的炮手，脸上也露出庆幸。 刚才看到放了连发的迫击炮，想到在培训时听到的常识，连忙让炮手转移，这才救了这几个人和她自己。 “继续开炮，记得打一炮就换一个地方。” 蝴蝶交代着，自己拿出手枪，找了一匹马骑上去，准备上前线。 炮手点头，随后计算对方的炮兵所在，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开枪，不要让他们靠近。” “重机枪，给我压住。” 穆都沁看着下马冲过来的马匪，已经靠近百米了，这距离不能在等了。 他们人数少，只能凭借强大的火力支撑柱，支撑到援军过来。 哨塔上，得到命令的机枪手开始向着前方的马匪倾斜弹雨。 农场中的炮击炮见对方火泡没了动静，认为打掉了，这会儿也调整炮口，向着后面马群射击。 相比起趴在地上的士兵，战马更容易对付。 “可恶，都跑起来，骚扰，骚扰他们。” 铁英看着两团血雾暴起，连忙催促众人散开，“狗日的，炮手，死没死，给我打掉它。” 说着自己策马跑起来。 哒哒哒 马克沁重机枪在射手的操作下不断将子弹射向马匪，地面上不时被打出一团烟雾，噗噗的如同雨点。 对面枪声同样响起，子弹打在墙壁上，吭吭的乱窜。 杨小涛拿着步枪瞄准外面，他视力极佳，虽然相隔百米，却也能看清对方的动作。 这些马匪动作娴熟，不论是马上还是马下，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三四十人在外面组成散兵线，走的也是斜路，机枪响起的时候就趴在地上还击，等枪口挪开就迅速往前冲。 砰砰砰 扣动扳机，枪口喷射出火花，三颗子弹壳借力跳出弹仓。 杨小涛还要射击，却被高雨一把拉住，身体一个趔跌差点掉在地上。 而不等杨小涛说话，头顶上就嗖嗖的飞过来两道声音。 “打两枪低头。” “调表尺，一百。” 匆忙中，高雨说完两句话，就举起手中步枪向外射击。 杨小涛只觉得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即便是心理预警，身体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发反应。 幸好高雨拉了一把，不然自己这个穿越者就算是提前交卷了。 嗖嗖 砰砰 子弹声，射击声不断响起的战场，杨小涛深吸气恢复平静，然后按照高雨给出的建议调整表尺，然后深呼吸，迅速起身瞄准外面。 砰砰 两声连续射击，这次杨小涛瞄准的是一人腹部，两枪射出，那人脑袋爆开，直接扬倒在地上。 杨小涛迅速蹲下，拎起马扎跑向一旁。 脸上带着兴奋，并没有初哥上战场时的不适，反而有些上瘾。 或许，这就是男人爱枪的缘故。 再次站起来，又是两枪连续射击。 第一枪没有命中目标，第二枪打在目标腿上，对方捂着小腿在地上哀嚎，杨小涛也不管，自有人补枪，拎着马扎再次转移。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再次传来呼啸声。 敌人迫击炮，还在。 轰~~~ 杨小涛赶紧看去，只见刚才还在轰炸对方步兵的炮班纷纷躺在地上，两门炮击炮更是歪倒在一旁。 杨小涛赶紧跑过去，看着血淋淋的地面，白骨，血液，内脏铺满周围，恶心涌上心头。 “狗日的，狗日的，快来人。” 旁边额头冒血的麻子一边骂着，一边大声吆喝着，“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就拉地上的伤员。 杨小涛忍住嗓子里的呕吐，伸手将两名伤员拉到一旁。 至于剩下的两人已经没了气息。 几人这才走几步，又一枚迫击炮飞来。 轰 爆炸在不远处炸响。 杨小涛只觉一股巨力推来，整个人向前扑倒。 好一会儿，杨小涛才反应过来。 后背火辣辣的，呼吸都有些苦难，胸口处传来阵阵凉爽，杨小涛知道这是小薇在输送能量。 伸手摸了一把，一手血。 但疼痛在消失，杨小涛也顾不得这些，赶紧起来时，就看到两名伤员躺在地上，嘴里吐着血。 一人当即没了性命，而另一个大腿本来就被炸断，这会儿血液更是呲呲的淌着，鲜血拖了一路子，流了一路子。 绳子，绳子。 杨小涛看着左右，终于在屋山头处找到一根绳子，跑过去，跑回来，周围爆炸声不断落下。 “同志，坚持住，坚持住啊。” 杨小涛满手鲜血用绳子捆着，可鲜血仍在流，仍在侵染着大地。 “同志，坚持住，同志~~~” 杨小涛感觉绳子都快勒断了，但那该死的血，还是止不住。 “啊~~~” 杨小涛坐在血水中，抬头怒吼，声音带着悲伤，带着愤怒。 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起身，拿起枪，大步走向墙边。 砰砰砰 咔咔 直到打光枪膛里的子弹，杨小涛才从马扎上下来，坐在那里，拿起弹夹往里面压子弹。 整个人变得沉闷，变得冷酷，变得没有感情，变得很平常，完全两样。 仿若，黑化一般，冷血无情，不惧生死。 砰砰砰 子弹上膛，再次站起来，眼睛看着冲到五十米的敌人，几乎不用瞄准就是一阵猛扣扳机。 哨塔上的重机枪来回扫射着，一百米外，骑马的土匪不敢停留，避免与重机枪正面遭遇。 穆都沁举着冲锋枪压制着马匪的步兵，同时让大家反击，不要停。 另一边，蝴蝶领着一队人来到仓库处，站在战马上，蝴蝶看着围墙里面一个个粮垛，终于将心里的担忧去掉。 “全部压上，机枪压制，冲上去，给我烧毁它。” “谁第一个冲进去，到时候第一个上车，本上校说话算话。” 蝴蝶可不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所以一来到这里，就直接发起攻击。 轰~~~ 突然，一发炮弹命中正在射击的重机枪，爆炸直接将两名射手炸飞，身体掉落在房屋上。 重机枪也被余波掀起掉落在地上。 顿时，住宅区这里压制马匪的重火力骤降。 后方，铁英看着重机枪被干掉，对着后方的炮手比划一下。 炮手得意抬头，二当家的意思，头功到手了。 可不等炮手得意，天空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啸声。 不等炮手反应，爆炸就在脚底下响起。 轰~~~ 炸弹落地炸响，不仅将炮手撕裂，更是引爆了没有用上的炮弹，一连串的殉爆直接将附近的土匪清扫一空，至于炮手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铁英脸色瞬间涨红，炮兵没了，接下来只能硬冲了。 对面，呼吼声不断。 身旁高雨大声喊着，杨小涛眼睛通红。 死亡，如此的近。 砰 就在杨小涛愣神的一刹那，肩膀上传来剧疼，一团血花快速湿透衣服，胸口处的木头再次发出热量。 不过这次，作用不大。 疼痛刺激着神经，有人会在神经的控制下变成懦夫，而有人会变得疯狂。 “啊……” “来啊，老子在这，来啊！” 杨小涛使劲扣动着扳机，怒吼着，咆哮者，这一刻变得疯狂。 他不管谁死去，不管还有几个人活着，更不管对方在哪里，只要出现在视野中的任何人，都得死。 子弹飞出去，前方的两个马匪立刻被扫成马蜂窝。 一旁的高雨也扯过一把冲锋枪，对着外面哒哒的射击。 一时间，整个墙面只剩下三两处还在射击。 咔咔 打完一个弹匣，杨小涛伸手摸去摸，没有弹匣，倒是掏出一颗手榴弹。 想也不想，嘴咬住，拉线，抡圆胳臂，使劲往外扔。 铁英正得意着，这次终于完成任务了。 回去一定要和小蝴蝶好好游戏一番。 就在这时，只觉得空中飞来一个黑点。 旋转着，速度很快！ 那是，手榴弹！！！ 脸上瞬间惊恐。 而后是不可思议！ 这九十米开外，怎么可能扔过来？ 难道是哪个鳖孙想上位？ “驴球的！” 轰 不等铁英搞清楚怎么回事，身体来不及躲闪，那颗飞舞的手榴弹在头顶半米处爆炸。 一瞬间，周围充满火焰。 等硝烟散去，周围马匪惊恐的发现，刚才二当家停留的地方，只留下半截身体坐在悲鸣的战马上，鲜血从胸腹处迈出，如同喷泉。 噗通，战马也倒在地上。 而周围被波及的马匪一片哀嚎。 “二当家死了！” “二当家被炸死了！” 冲锋的队伍一阵混乱，众人心理有些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二当家报仇。” 人群里，葫芦赤红着双眼，举起手上马枪，对着前面就冲上去。 “为二当家报仇啊。” 一人带动，众人跟随。 一瞬间，放缓的速度再次冲起来，而这次更加疯狂。 顶着子弹呼啸冲锋，前面射击的步兵也站起来向着墙院奔跑。 这一刻，子弹收割着双方的生命。 噗噗 身边传来子弹入肉的声音，杨小涛顾不得查看，将两枚手榴弹缠在一块，顺手扔出去。 (本章完) 720 我来 仓库外。 看着死伤惨重的马匪，蝴蝶心情烦闷。 这时候传来铁英阵亡的消息，更是晃了晃身子，差点从马上掉落。 “为铁营长报仇，给我冲上去，冲上去。” 仓库里，高玉峰头上缠着纱布。 战斗不到半小时，外面留下一地尸体，仓库里也是死伤不少。 庆幸的是，仓库没事。 不过，听到隔壁住所的声音减弱，高玉峰心理一沉。 “杨小涛，决不能有事啊。” “三班长，你带人去支援前院。记住，杨小涛，杨老师必须活着。” 三班长看了眼前面，最后点头，带着两名士兵快速跑向住宅区。 “手榴弹，给我手榴弹。” 杨小涛看着外面炸开的手榴弹，一下子收割三四个马匪，立马喊着。 “我这有。” 身后麻子跑过来，他的迫击炮炮弹打光了，这会儿正端着轻机枪扫射，听到杨小涛的话，立马用脚踢过来一袋手榴弹。 一旁高雨靠在墙上，嘴巴上有一道血口，脸上被鲜血沾染，双目有些模糊。 高雨伸手接过弹药袋，替杨小涛扭开保护盖，撤出绳子，然后抬起手。 杨小涛看了眼高雨的模样，强忍住泪水，接过后咬住就往外扔。 轰 轰轰 哒哒哒 枪声不断，手榴弹也不断甩出去。 杨小涛的准头不大，但力量十足，飞舞的手榴弹几乎平着飞到冲锋马匪的头顶上。 每一次都是凌空爆炸，每一次都能带走三五人。 但比起冲锋起来的马匪，这点杀伤并不足以抵挡。 “同志们，坚持住。” 苍老的声音响起，杨小涛看到场长马三行跑到一把机枪前大声呼吼着，在他身旁还有十几个搬运弹药的农民，此时也加入战斗中。 “杀啊！” “同志们，杀啊！” 支援的三班长也加入战斗，重新射击的轻机枪顿时扫到三十米外的一堆人。 哒哒哒 子弹从弹链中射出，一百发的弹链在不间断的射击中迅速耗光，三班长迅速更换子弹，刚抬起头准备射击，一颗子弹从额头窜入，身体笔直的往后倒去。 杨小涛咬着牙，走上去将轻机枪捡起来，这时候才发现左手竟然使不上力。 “小薇，帮我！” 心理怒吼着，胸口处的胡杨木突然拉长，左臂在这股托力下缓缓抬起枪口。 哒哒哒 子弹密集扫射，近前准备扔手榴弹的土匪被打成筛子。 轰~~~ 一处院墙突然被炸开，两名农民趴在地上哀嚎。 轰~~ 缺口越来越多，马匪策马前冲，越来越近。 滴滴滴哒哒滴滴~~ 滴滴滴哒哒滴滴~~ 突然，两道熟悉的铜号声突然传来，将整个战场笼罩。 声音响亮，众人都听得清晰。 卡卡 子弹打光，杨小涛低头寻找着子弹，身边的场长大声喊着，杨小涛这才听到那嘹亮的声音。 以前在电视上没少听，但头一次听到这声音，有种想哭的冲动。 “支援到了，支援到了。” “同志们，支援，到了！” “到了啊！” 麻子捂着手臂，大声喊着。 周围还能动的都在努力站起来，最后时刻，要顶住。 外面，正在冲锋的马匪突然听到号声，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恐怖。 那声音，就是魔鬼的低吟。 冲锋的骑兵纷纷驻足，战马被拦下，看向后方。 三辆卡车正从后面冲过来，如同三把利剑，速度飞驰，带起的烟尘遮挡着后方的士兵。 紧跟在后面的士兵正奔跑者，号角声从他们中间传出。 “快跑~” 马匪中有人喊了一声，顿时外围的调转马头向一旁跑去。 至于任务，现在哪有命重要。 剩下的人迅速跑起来，可不等跑远，后方的卡车上，机枪响起。 三辆卡车，六挺机枪不断喷着火舌，随着距离拉近，越来越多的马匪成了尸体。 另一边，正在攻打仓库的马匪同样听到了号声，随后发现身后出现一辆吉普车，而在吉普车身旁还有数十名骑兵，轰隆隆的冲过来。 蝴蝶看着前方的仓库，又回头看着冲上来的援军，闭上眼睛，神情惨淡。 周围的马匪开始逃窜，一个个慌不择路的跑着。 也不管茫茫戈壁的危险，只想离开这里，让生命多活一会儿。 哒哒哒 枪声再次响起，院墙上密集的子弹向着混乱的土匪射击，两面夹击之下，崩溃的更快。 墙边，杨小涛坐在凳子上，左手已经使不上劲，若不是小薇帮忙，或许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吧。 身旁还有战士在开枪，他却没有再动。 眼睛看着面前，杨小涛一边任由泪水滑落，一边，发呆。 高雨，静静的靠在墙上，双目睁着，看向天空。 在他手上，还拿着一颗手榴弹，还在为他扭着盖子 战场逐渐停息，战马的悲鸣还在，枪声却已经不见。 骑车冲进战场，后面的人也冲上来，那些受伤的马匪被抬到一旁，投降的也被押倒一边跪在地上。 一群人快速冲到住宅区，领头的老韩看着面前惨烈的场景，心头一跳。 “救人，快！” 随即一群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老韩扫视周围，那些牺牲的，都是正面中弹，没有一个，是孬种。 眼睛扫过一旁，那里一个青年坐在凳子上，身上被鲜血染红，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老韩走了两步，看到那是一名年轻的战士。 半张脸被子弹撕扯开，里面的牙齿都被打碎，鲜血染红了身上的军装，却遮不住那张秀气的脸。 哪怕是从血火中走出来的战将，看到这一幕也被震惊。 走上前，轻轻蹲下，将青年手上的手榴弹取下，随后用手将眼睛合上。 “没了，都没了。” 耳边传来嘶哑的声音，老韩侧头看去。 面前的青年伤势远比他看到的要重。 左肩处伤口狰狞，右胳膊上还有道口子，鲜血不仅染透了后背，前胸也被染红。 整个人，像个血人。 青年却像是没注意似的，双目无神，怔怔说着。 “小高，没了。” “老马，没了。” “还有穆队，还有” 低沉的嗓音，诉说着无尽悲伤。 老韩静静的听着，此刻，他说不出安慰的话。 啪嗒 就在老韩出神的时候，面前的年轻人却是站了起来。 可能是起来的太快，脑袋接受身体的控制权有些急，身子一个踉跄，老韩赶紧伸了一把手扶着。 “谢谢！” “谢谢你们来。” 杨小涛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一头的中年人，“谢谢你们来。” 说完，看向四周，先前祥和的农场此刻硝烟滚滚，墙壁倒塌，弹孔密集，扫落下来的泥土到处都是。 鲜血，残肢，碎石，弹头. 换了颜色。 战场外，一群俘虏被押送着站在一起，还有没死的马匪正在呻吟。 杨小涛目光扫过，脸上没有庆幸亦没有悲伤。 一步步，来到缺口处，向着外面走去。 老韩看着青年踉跄的身影，生怕出了事赶紧跟上去。 咔嚓 杨小涛走出院墙，从地上捡了一把冲锋枪。 周围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见就要上前阻止，却被后面的老韩挥手阻止。 只是看到杨小涛一步步走向那群俘虏，老韩离开明白他要干什么。 这可是犯纪律的事。 三两步靠前，一把摁住青年的枪，“小子，你冷静点！” “战斗已经结束，结束了。” 杨小涛看着拦下自己的中年人，没有说话，身体还在向前。 但这人力气不小，始终按住自己的手。 “让开！” 杨小涛双目中迸发出杀意，老韩眯起眼睛，这种程度的杀气在他眼中就是小儿科，但这些年敢向他展露杀机的，还真不多。 老韩咧嘴笑着，“不行！” 手上力气加大，两人角力在一起。 杨小涛压制着身上的怒火，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解决这些杂碎。 “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们只是听命从事，相信我们，他们会受到处罚。” “小子，清醒下，你听到我说的吗？不要让自己后悔！” 耳边传来怒斥声，杨小涛却是瞪着对方。 周围更有士兵冲过来，一旁警卫更是想过来擒下杨小涛。 被老韩双目一瞪，站在原地。 周围几人也不敢靠前。 “我当然知道，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沙哑的声音响起。 此刻的杨小涛浑身充满戾气，却是被认识的人看了，肯定会怀疑是两个人。 “我要让他们偿命，偿命！” 杨小涛咆哮着，怒吼着，疯狂的模样让老韩呼吸一滞。 “杀人，偿命。” “不管他们是谁，不管他们为谁，不管他们是不是听命从事。” “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杨小涛一步步走着，远处的俘虏听到动静，看向这边，纷纷惊恐。 这样的事，他们以前经常做。 骚乱起，周围的士兵拉动枪栓，将其弹压住。 “况且，在我眼中，只要是人，就得，杀人偿命。” 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小子，你不能犯错。” 老韩反应过来，再次上前拦住。 杨小涛拎着枪不停留。 “你们，有命令。” “你们，有约束。” “我，没有。” “你们不能做的，我来。” “我来替他们。” 眼前闪过老马，高雨，穆都沁，还有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现在，都成了冰冷的尸体。 “讨个公道。” 泪水模糊，杨小涛一步步走着。 老韩被触动，却是跟在一旁，手，始终没有放下。 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突兀出现，杨小涛的步伐毫无影响。 …… 仓库外，王胡子看着骑在马上的女人狂笑过后，举起手枪顶在下颌处，扣动扳机，脑袋蹦出一道血花，随即身体噗通落在地上。 “高主任，情况怎么样了？” 高玉峰走到跟前，头上的绷带还在渗血。 见是王胡子，神情落寞。 “首长，粮仓没有问题。不过，同志们，伤亡…” 语气悲伤，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胡子看着一地尸体，闭上眼睛，这些马匪战斗力强，人员还多，能够撑到现在，可见护卫队付出多大的代价。 “同志们，都是好样的！” 两人还没多说，一旁有人跑过来大声喊着。 “高主任，你快去看看吧，杨老师出事了。” “什么？” 高玉峰先前还想着杨小涛的安危，听到后立马跑向住宅区。 王胡子听到杨小涛出事了也是提起心神，赶紧过去。 (本章完) 721 原来如此 等两人来到战场时，摆放在一旁牺牲的同志让高玉峰心理一紧，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仿佛音容还在，仿佛耳边还有他们的声音。 但现在，他们闭上了眼睛，嘴里再发不出熟悉的声音。 高玉峰失落落的走着，好像走在一条悲伤回廊，内心被阴郁充斥。 两人来到前方，就看到一个血人拎着枪，站在俘虏不远处，身边数个士兵仅仅保护着，还有一人伸手按住那人的肩膀。 “小涛！” 高玉峰快步冲到杨小涛跟前，一把抱住杨小涛。 此刻，杨小涛双目赤红，盯着前方尽量缩在一起的俘虏，其他人都没看在眼里。 就连高玉峰过来抱着他，都没有发现。 “小涛，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把枪放下，放下啊。” 高玉峰大声喊着，杨小涛却是没有反应。 不说话，不挣扎，好似，睡了一般。 一旁的老韩见王胡子走过来，赶紧打眼色。 王胡子对这种事见多了，战场上杀红眼了，脑袋被刺激，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这样的兵，只要走出来，都能成为好兵。 “高主任，他现在魔怔了，你说什么他都听不到。” 王胡子拦着高玉峰，看向杨小涛。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年轻人。 这个在他们这些人耳中，经常听到的人命。 “是个血性汉子。” 这是王胡子对杨小涛的第一印象，尤其同老韩复述的那段话。 这种人，有血性。 “还是个有毅力的人。” 看到杨小涛身上的伤口，能够坚持到现在，足见意志坚强。 走到杨小涛跟前，王胡子伸手在眼前晃动，杨小涛毫无动静。 “我知道你能听到。” “作为一个男人，你敢上战场，敢拿枪保卫反抗，说明你有种，是个汉子。” “作为一名兄弟，你现在做的，没人敢说三道四，因为你为了兄弟报仇，天经地义。” “但作为老师，你想让自己的学生怎么看？” “一个，屠杀俘虏的，刽子手？” “在他们眼中，你可是，大英雄啊。” 杨小涛终于有了反应，脑袋慢慢转头，看向王胡子。 “杨老师，想象孩子们，我们做的，是为了什么？” “是让他们，不再经历这份苦，是让他们的心里，充满光明。” 杨小涛盯着王胡子，两行泪珠滑下，流到嘴边的时候，已经被脸上的血液染红。 这时，高主任才回过神来，放开杨小涛。 老韩赶紧将手上冲锋枪夺下。 王胡子见此，轻声走到杨小涛跟前，“放心吧，他们会” 随着这话落下，杨小涛轻轻点了下头，随后身体往一旁栽倒。 王胡子赶紧扶着。 “快！” “去找一副担架，送他去医院。” 身边警卫立马跑开。 等杨小涛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眼睛被撑开，一阵木涩。 “感觉咋样？” 医生带着口罩，看不清楚面容，但听声音，应该是个女的。 “我我，怎么了。” “你被送来，已经昏睡两天了。” 女医生说着，顺便在本子上记录着，“不过你这体质真不错，流了那么多血，三两天就恢复过来了，这可真是少见。” 咳咳 杨小涛嗓子干哑，“我，睡了两天？” “确切的说是三天连夜。” “好了，你躺会儿，我去告诉一声。” 说完，女医生转身离开，杨小涛看着头顶上的白石灰。 这里，不是农场了。 伸手抚摸，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下来，左肩处有一个伤疤，摸起来有点咯手。 “小薇！” 精神沟通小薇，随即床板枕头下，一个鼓包出现，片刻后来到杨小涛胸口上。 咻咻 声音不似以前开心。 “没事，过去了，就好了。” 杨小涛感受到小薇的自责，在心里安慰着。 同时，这次事件也让他明白，并不是有了系统就天下无敌，重生穿越就是命运之子，子弹都避着走。 这个世界很危险。 子弹，也能要他的命。 小薇趴在胸口上咻咻两声，然后再次融入到木板上。 没一会儿，高主任缠着纱布走进来，看到杨小涛醒了，立马笑起来。 “你可醒了，再不醒，我都以为你成植物人了呢。” “喝水？等会，我给你倒。” 高玉峰倒了一杯水，感觉有点烫，就端到窗户跟上，打开一道缝。 杨小涛看了眼，缝隙外，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啊，是啊，昨晚上开始下的。”高玉峰走到跟前找个凳子坐下。 “说来也怪，场长说了，以前这时候可没这么大的雪。” 杨小涛沉默，“可能，是被，感动的吧。” 高玉峰听闻沉默。 “农场怎么样了？” 杨小涛主动问起，“还有，这是哪里？” 高玉峰走到窗前拿起缸子，里面水凉了许多，送到杨小涛跟前。 “仓库里的粮种没有事，就是伤亡不小。” “战斗结束后，伤员被” 原来，农场一战，原本的护卫队死伤惨重，不少重伤员连忙被送到军医院，杨小涛昏迷后就一起送来了。 “你也是命大，流了那么多血，还逞能。” “你要出点事，我回去怎么交代？” 杨小涛低下头，脑海中有浮现出战场的画面。 屋子里沉默片刻，高玉峰见杨小涛精神低落，便开解说道，“不过，好在孩子们没有事。” “是啊，他们现在怎样了？” “被带到附近的农场了。” “对了。”高玉峰看向杨小涛，认真说道，“有件事跟你说下。” “什么？” 高玉峰压低声音，“本来，按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应该会的得到嘉奖的。” “但” 杨小涛知道高玉峰后面的话。 守护有功，有功必赏。 但同样的，有过必罚。 功过有时候，就是可以抵消的。 杨小涛在后面要‘杀俘’的举动，那么多人看着想遮掩也遮掩不了。 这还是因为杨小涛不是部队里的人，否则，多大的管都得撸到底。 即便如此，也是影响不小。 高玉峰说完，神情还有些可惜。 “你啊你，就不能” 在高玉峰看来，这次杨小涛的功劳不小，尤其是击毙匪首就是大功一件。 “高主任，我不后悔！” “若是，那群家伙不投降，该多好啊。” 高玉峰看了，无奈叹息。 这就是，没经历战火残酷的一代吧。 心肠，不够硬。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高玉峰便离开让杨小涛休息。 等杨小涛下床活动的时候，又过去了两天。 坐在病床上，杨小涛端着饭盒，大口吃着饭菜。 “还有吗？薛医生。” 饭盒里的才吃光，杨小涛不好意思的询问。 一旁的女医生瞪大眼睛，“杨同志，你都吃了三份了，医院食堂的人都下班了！” “那个，肚子有点饿。” 跟着来的小护士双眼瞪大，一副见鬼模样。 “那你也不能这么个吃法，大病初愈，少吃点好。” “呃，你说的有理。” 杨小涛也不好意思吃免费的午餐，嘴上同意，等晚上，空间里的东西也能吃上。 至于为啥吃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补充身体消耗嘛！ 薛医生又检查一番，这才带着一旁的小护士离开。 “薛医生，我总觉得屋子里有股猪头肉味。” “小敏，你可能是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哈。” “哦，也是昂。” 等两人离开，杨小涛站在窗户前，披着大衣，看着窗外皑皑白雪。 “这里的雪，好大啊。” 嘎吱 门被推开，杨小涛没有回头，只当是高主任他们。 “身体恢复的不错嘛！” 陌生的声音。 陌生的脚步。 杨小涛赶紧回头，看到一高一矮两人走进来，高的一脸胡子，矮的面目严肃。 虽然那天魔障了，但这两人还是认识的。 尤其是高玉峰跟他提起过，这两人，可都是有名的战将。 或者说名将亦不为过。 “首长，两位首长。” 杨小涛赶紧回头往前走。 “我跟老韩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听医生说，有个病人特别能吃，老韩就说肯定是你。” “果然，还真是。” 王胡子说话风趣，杨小涛有些不好意思，这吃货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首长，我，这不是好几天，肚子饿了不是。” 杨小涛解释着。 身旁的老韩也笑起来，“能吃是福啊。” “我跟老王这胃啊，早些年没当回事，现在想吃多一点都不敢。” “所以说，能吃是福嘛。” “谢谢首长。” 杨小涛赶紧感谢。 “哎，感谢我干嘛，我还要求你办事呢。” “不不不，首长您说就行，我可没那脸敢让您开口。” 杨小涛对这位解放琼南的英雄特别佩服，而且这人一生戎马，可称得上是常胜将军。 心里敬佩着呢。 “嘿，这事一会儿跟你说。”老韩摇头，一旁的王胡子却是找地方坐下。 “天冷了，对我们这样的人太不友好了。” 说着揉了揉膝盖，杨小涛清楚，这是烙下的病根。 三人都坐下。 老韩笑道，“现在四九城，估计也下雪了。” “我来的时候，天气预报就说有雪。” “刚才看你在窗户边上感慨，是想家了吧。” 杨小涛点头。 “出来快半年了，有些想了。” 王胡子笑起来，“没想到，战场上凶狠的小子，也会想家啊。” 杨小涛低着头，有些莫名伤感。 战场的残酷，家的温暖，互相交织，也不知道伤感哪一个。 “两位首长，后面怎么样了？” 老韩看向王胡子，对方点头，“根据俘虏交代，这次袭击我们农场的马匪是西北部队残余，他们被打散后，就一直在这戈壁上游荡，驻地是一处山谷。” “领头的是一名上校，叫白玉骅，这次带队的是二号人物，铁英。” “不过，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搬走了，现在我们正在派人搜索，务必消灭这些隐患。” (本章完) 722 心态的变化 “他们是朝着玉米来的吗？” 王胡子摇头，“这个暂不清楚。” “俘虏交代，他们这次是有人联络的，那人是个女人。” “女人？” “对，这女人是从外面找到他们的。” “女人叫什么？” “名字不知道，但有个代号，叫蝴蝶。” “蝴蝶？” 杨小涛突然激动起来。 上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在四合院里，余组长抓捕聋老太太的时候，那天的场景可谓是记忆深刻。 王胡子两人见杨小涛这么激动，顿时严肃起来，“这人你知道？” 他们这两天照常上报情况，顺便调查这个女人的信息，没想到杨小涛竟然认识。 “我不认识这女人，但蝴蝶的代号，我听过。” “这人，应该是个特务” 随后杨小涛缓缓开口，将四合院聋老太太的事情说完，又把碰到的袭击说了，王大胡子当即站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若是按照杨小涛的说辞，那这个蝴蝶，可是了不得的人。 再者，这人，很可能就是朝着杨小涛来的。 那杨小涛的个人安全必须提高等级。 王胡子离去，老韩仍旧坐在那里，心里清楚，杨小涛展现出来的，肯定有人关注。 防护这方面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 杨小涛却是神情严肃。 若真是蝴蝶，那有了前几次的事情，很可能是朝着他来的。 嘎吱！ 拳头攥紧，发出脆响。 都跑到这西北了，对方还能够找到他，要么对方神通广大，要么就是有，内鬼！ 其他地方的自然有人收拾，但在他身边的！ 杨小涛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为了家人，为了孩子，为了那些无辜的人。 “请！去死吧！” 心中下决心，脸上杀机一闪而过。 对面，老韩迅速捕捉到这一抹杀意，脸上没有变化。 这种杀气，在他面前就是小儿科。 良久，杨小涛恢复平静。 “首长，听说您这次来有重要事情？” 对于这位战将大老远的过来，肯定是带着任务来的。 “嗯，这次来还真有事要麻烦你。” “您请说。” “老洪，在杨家庄的，你应该猜出他的身份了吧。” 杨小涛点头，“我只知道，他是个好人，是个对国家有功的人。” 老韩欣慰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你多帮帮他。” 杨小涛点头。 “老洪给我写了封信，里面提起养猪的事.”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心理清楚，这是要搞蚯蚓养殖的。 不过，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在没有猪饲料发展起来时，确实是不错的法子。 况且蚯蚓养好了，也不一定非得养猪，养鸡养鸭啊。 “首长，这事简单。” “养殖蚯蚓的技术已经写好，一个红色本子，您回去找我爱人，她知道在哪里。” 老韩摇头，“这个不急，冬天也不容易做，等你回去有人回去跟你交接的。” “我说下另一件事。” 杨小涛坐直身体，“您说。” “徐龙认识吧。” “认识。”杨小涛意识到，应该是高压锅的事，要不是这次提起来，他还真将这一茬给忘了。 原本想着回到四九城后，将这个项目拿出来，让轧钢厂的工人高兴下，过个好年。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首长，您是向着高压锅来的吧。” “你小子这也猜到了？” “嘿嘿，高压锅确实对高山高海拔的地方有用。” “当初我做出来后，就是想给媳妇坐月子用，后来知道徐龙的事，就将高压锅送了去，让他们试试，现在您跑着来，我估摸着应该是好用吧。” 老韩笑着，“还好用吧，那是太好用了。” “好用的几个昆仑上的快吵起来了。哪一个都想要锅。你不知道，北边的，西边的，那是一天一个电话打到四九城，就差派人来催了。” “不是，首长，啥意思？”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 老韩接下来将事情说了一遍，待说道轧钢厂爆炸的事，杨小涛都吓得一哆嗦。 这东西，爆炸威力真不小啊。 “后来，你们家里的那台送到了机修厂，结果做出来的，还是问题毛病一堆，更是一个鼓了盖，飞到天上。” “现在，边关都等着呢，这里都下雪了，他们那里更难过，所以我才跑这一趟。” 杨小涛听得直摇头，他们想到会是这样。 “说实在的，原来我想着回去就让轧钢厂生产的，没想到，搞出来这么多事。” 老韩也是唏嘘，“高压锅一直做不好，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杨小涛点头，随后将高压锅的原理说了出来。 “首长，您若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给你画出来。” “那最好了，我来这几天了，后方的同志也该着急了。” 老韩说着，“你需要什么器具，我让人准备。” “纸笔和直尺就行。” 很快，外面的警卫找来东西，杨小涛在桌前开始画图。 等一切做完，已经是傍晚时候。 “首长，这上面有特殊标记的，需要重点关注。” 老韩让警卫收起来，脸上带着佩服的神情，“看你现场制图，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啊。” “厉害。” 杨小涛赶紧谦虚，“这些在您面前不算什么。” “话不可能这么说，现在全国建设都是靠你们这些工人啊。” “伟人都说过，工业是推动革命建设的重要力量，你们工人更要做革命的排头兵啊。” “就像这个，小小的一口锅，却能解决战士们驻守的困难，降低非战斗力减员，效果大着呢。” 杨小涛在一旁点头，“只要能帮上忙就行。”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老韩便起身告别。 这次前来，本想着让杨小涛回去主持高压锅制造的，但现在看来，将图纸带回去也不错。 要是有了原稿，工厂还造不出来，那就太不应该了。 等人离开病房，杨小涛伸个懒腰，躺在病床上休息。 第二天，杨小涛出院，跟着高玉峰回到了农场。 几天过去，加上一场大雪下来，除了破开的洞口重新缝补的痕迹，地面上的颜色统统被遮掩，硝烟的气息被屋子中升起的炊烟代替。 “杨老师！” 杨红叶几个孩子见到杨小涛回来，纷纷跑过来，那天外面轰隆隆的，太可怕了。 他们出来没见到杨小涛，都吓坏了。 后来还是高玉峰安慰他们，这才好一些。 “杨老师，你没事吧。” “杨老师，你哪里受伤了？” “杨老师” 杨小涛对着孩子点头，对着出来的马三行点头，对着剩下的‘战友’点头。 一众人没有进屋，而是走向一旁的陵园。 这里面，原本就有十多个坟头，现在，一下子增加了数倍。 站在坟前，众人心情悲痛。 杨小涛只觉得，天好冷，人好少。 “烈士马当先之墓！” 站在坟前，久久不语。 这里面埋葬的，只是衣衫包裹的血肉！ 场长马三行站在一旁。 “杨老师。” “场长。” “这是我们去寻找回来的。”马三行将手上的一块木头和一把断掉的刺刀放在眼前。 杨小涛鼻子一酸。 “老马，找到了吗？” 场长摇头。 杨小涛颤抖着拿起断掉的刺刀，上面布满伤痕。 “杨老师，这方圆十里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杨老师，你要这些个干嘛” “我滴个乖乖” 空中仿佛响起一道道声音，熟悉的声音。 “场长，老马，还有亲人吗？” 场长摇头，“我不清楚。不过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应该没有吧。” “穆队和小高呢？” “穆队有个儿子，至于小高，没有亲人了。” 场长叹息着离开。 重新回到住处。 熟悉的房子，熟悉的环境，却在没有熟悉的脸。 屋子里杨小涛将刺刀用布条包裹起来，放在空间中，和杜排长的信放在一起。 至于那块木头，在杨小涛的意志下，小薇全力催动，慢慢缩成一颗正常大小的子弹。 一颗红色的子弹，随后在上面留下“血柳”二字。 杨小涛将其挂在胸前，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 血债血偿！ 中午时候，杨小涛走进课堂，下面是三十多名刚刚放下枪的‘学生’，都坐的笔直，手上拿着本子和笔，神情专注。 他们任务艰巨，不容出错。 杨小涛站在讲台上，班长呼和一声，“起立！” 刷 “杨老师好。” 刷 众人弯腰行礼。 杨小涛同样回礼。 “坐！” 众人坐下。 杨小涛看着众人，随后再次鞠躬行礼。 “这一躬，感谢大家，解救了农场。” 刷 众人再次起身还礼然后坐下。 直到此时结束，杨小涛才进入正式课程中。 粉笔在黑板上画着，没一会儿一粒玉米的种子被画出来，杨小涛开始在上面标注名称。 “今天，咱们来认识下玉米。” “这是玉米的种子” 课堂上，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 四九城，轧钢厂。 会议室中，轧钢厂高层再次聚集开会。 以前开会，热热闹闹，大家各抒己见。 现在开会，热热闹闹，大家鼓掌就行。 主席台上，王书记坐的笔直。 身旁只有杨祐宁，至于陈宫接着出差的由头离开轧钢厂。 下方，九个车间主任坐在一起，后面是其他人员。 出乎意料的是，邱远坐在九人末尾，十人正好在第一排。 这也让与会的人猜到什么。 “同志们，这次上级将高压锅的任务再次交给我们，是对我们轧钢厂的重视和信任。” “这说明，我们这段时间取得的成效是显著的” 王复汉一直强调着轧钢厂的改变，这让杨祐宁既难受又无奈。 对方做的对吗？ 对，但有些，绝对。 就像这次会议，跟他商量都没有，直接拿出上级文件，让他早早得知内容，也反对不了。 因为对方的理由很充分。 轧钢厂，要以上级任务为主。 轧钢厂，要听从上级的领导。 唉！ 不管如何，也是肉烂在锅里，只希望，这家伙不要太苛刻。 杨祐宁想着，看向下方一脸激动认真听讲的邱远，眉头皱起。 这个人，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正气。 又看了眼说话的王复汉，对这两人的关系，有些拿不定心思。 一个心中坦荡，一心为公，另一个却是满腹油滑，包藏祸心。 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是大奸似忠还是大智若愚？ 这俩人啊，看不透。 “同志们。” 王复汉突然声音拔高，“下面我宣读一下，上级的最新任命。” 终于来到了正题，下方众人提起精神来。 “经上级讨论，邱远同志在地方工作成绩突出，担任第十车间主任一职。希望邱远同志，能够尽职尽责，团结工人同志，共同完成上级的任务。” “大家祝贺。” 啪啪啪 掌声陆续响起，邱远从座位末头站起来，对着王复汉和杨祐宁感谢，又众人感谢，这才坐回座位上。 但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甘。 后方的人员看向邱远目光没有意外。 甚至在邱远跟着来的第一天，他们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掌声落下，王书记见众人拥护心里甚是欣慰。 随手又拿出一份文件。 (本章完) 723 矛盾激化 主席台上，王复汉扫视全场，在邱远脸上留意片刻，随后点头说道。 “鉴于我轧钢厂车间人员管理复杂，生产产品繁多，部分车间正常工作任务被耽误，影响了整体生产任务。” “根据上级指示，我轧钢厂当前形式。在此，我轧钢厂做出以下调整。” 王复汉拿出一份文件，下方众人看到上面的开头的一串红字，纷纷心中一沉。 “原由各个车间承担的额外任务，如红星暖气炉、惠农压水井，打井机等，将不再有各车间生产。” 这话一说出来，王国栋几人猛地攥紧拳头。 上次轧钢厂将权利集中后，孙国几人就在一起商量过，以新书记对工厂的掌控欲，肯定会将这些‘挣钱’的项目捏在手里。 他们也清楚，没有了给工人发‘福利’的权利，收不收对工人的影响不大。 但此刻亲耳听到，还是觉得，一块肉被挖走了。 “这次上级领导的决定，是集中力量办大事，是对我们轧钢厂生产管理的一次优化。” “将以上各项目整合到独立车间，统一管理生产，也有助于我厂的长远发展。” 下方几个车间主任都是紧张起来。 现在已经多了一个十一车间，再搞一个又是耗费人力物力。 以这位书记的心思十有八九是从其他几个车间挑一个。 果然，随着王书记话音落下，众人面色一变。 “经轧钢厂领导共同商议决定，我轧钢厂第十车间，改为独立车间，承担以上物品的产出.” 紧接着王复汉直接说明，下方邱远脸上笑容不断，这就相当于将全厂最肥的肉送到了嘴里。 这些肉，可都是其他车间的。 而这，就是王书记的第二把火。 将这些“毒瘤”从各个车间中祛除，交给“革命坚定”的同志，从而改变工人的不良风气。 眼下，第二把火，烧起来了。 “希望车间抽调人手，积极配合展开…” “等一下，我反对第十车间成为独立车间。” 不等王复汉说完，王国栋再也忍不住了，蹭的站起来。 抢他们的肉就不说了，还要挖他们的人，真当轧钢厂是你家的啊。 他不是没脑子的人，眼下这姓王的是铁了心要整他们啊。 作为最早吃螃蟹的人，轧钢厂三车间的工人最先尝到甜头。 现在，不仅甜头没了，还要被挖肉，真当他这个主任是泥捏的啊！ 这要改成独立车间，怎么也轮不到第十车间吧，更不用说还是个新来的。 众人见王国栋这时候站起来，纷纷惊奇。 而后有人想起来，当年，这莽汉可是打进厂长办公室的主。 不少人，在看戏。 邱远脸色变冷，王复汉眼睛眯起来，皱眉不悦，“王国栋同志，请你注意会场纪律。这是轧钢厂领导层的决定。” “会场纪律我当然遵守，但工厂的制度同样要遵守。” 王国栋没有理会王复汉的愤怒，直接怼回去。 “工厂制度在那清楚说了，我轧钢厂工人具有监督工厂生产的权利和义务。” “作为一名光荣的工人，我请问一下，将这么多各车间熟练生产的项目集中在一起，交给一个没有深入实地工作过，没有一线经历的新人，合适吗？” “这样的决定，就样的行为负责任吗？” “还有，作为轧钢厂的工人，我有权利了解，任命一个毫无轧钢厂领导经验的人，担任如此重要的职责，到底是谁的决定！是哪些轧钢厂上级决定的？” 王国栋每说一句话，王复汉脸色便铁青一分。 “既然是轧钢厂领导层的决定，那在场的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不知道？” “还是说，这是你，王书记一人拍屁股决定的？” 王国栋说完，整个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身旁身后的人都为王国栋这翻话震惊到了。 这可是自上次整顿以来，第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人。 众人的目光再看向王复汉。 只见王书记面色铁青，身体都靠在桌子上，手上的纸张都颤抖起来，看着王国栋，气的呼吸急促。 一旁的邱远见众人见此，转头盯着王国栋，“王国栋，你就这样跟上级领导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还有……”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现在我是以一名光荣的工人身份来关心轧钢厂的决定，这没你说话的份。” “再敢瞎啰嗦，老子捶死你！” 王国栋火气上来，邱远吓了一跳，还想反驳，周围却是传来一阵叫好声。 看着周围目光，邱远冷哼一声坐下。 王复汉听到众人呼喊声，手指盖都快掐到肉里去。 王国栋睥睨的看了邱远一眼，转头看向愤怒的王复汉，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今天这事既然扯开了，那就别想着退缩，干脆干到底。 “王书记，您一来轧钢厂就说轧钢厂的风气不正，我不知道你从哪看出来的，但您现在干的，连话都不让我们说，这就是风气正了？” “还是说，您要在这里搞一言堂？压过集体的声音？” 哗~~~ 这一个个帽子扣下来，又是凌驾集体之上，又是一言堂的，现场哗然，更有人窃窃私语。 这老王，啥时候嘴皮子这么厉害了？ 就连一旁的孙国也诧异着。 随后又摇头，自己还是，缺了点勇气。 王复汉被气的铁青，差点爆炸！ 嘭 不等王国栋再开口，王复汉将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 “胡说，闭嘴！” “王国栋，谁对谁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是你随便说说就能诬陷的！” “呵，你也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怎么不见你听听群众的声音？” 王国栋毫不畏惧，你说雪亮就雪亮啊。 就跟群众会支持你似的。 “这是经过上级领导批准的，你要质疑上级？” 王复汉刚说完，王国栋撇嘴，“你少拿上级压我，我就是一个革命工人，大不了这干部不当了，下车间重新跑电焊，照样为革命做贡献。” “好！” 身旁黄得功叫了一声，周围立马响应。 这年头，他们工人团结起来就有力量。 王复汉紧紧盯着王国栋，还有下方一群人，慢慢冷静下来。 眼下，不能被他们带着节奏走。 “我就问一句，王复汉书记跟哪位轧钢厂领导商量过，哪个人这么不负责任。” 说完还瞅了眼杨佑宁，对方还是低头看着搪瓷缸子，仿佛上面的图案是个绝色美人，拔不下来眼来。 哼！ 邱远坐在位子上冷哼一声。 旁边的九车间主任李丰收皱眉，拿眼睛撇着邱远。 感受到身边的目光，邱远抬头对上。 “你瞅啥？” 李丰收见邱远看过来，直接道了一句，邱远皱眉。 “再瞅试试？” 本来自己车间还能沾点好处的，这么一搞，啥好处没有不说，还让这个矮猴子捡了便宜，还要挖人？ 真是日了狗了。 邱远感受到李丰收身上的压力，在心里冷哼一声，转头不再去看。 李丰收握紧拳头，就等着邱远闹起来呢。 “孬种！” 呸了一句，气的邱远差点暴起。 只是看到身边几个都握着拳头，只好低头，哼都不敢哼。 王复汉手掌捂着搪瓷缸子，脸上布满寒霜。 个人意志凌驾于集体之上。 个人权力，搞一言堂。 这要是坐实了，那就是毁了他啊！ 这人，多狠的心呢！ 目光盯着王国栋，他没想到，最先跳出来跟他打擂台的，竟然是他。 “王国栋同志，说话要讲究证据。” “况且，你这样胡搅蛮缠，是一个工人该有的作风？” “退一步讲，上级下达的命令，你听是不听？” 王复汉声音冷幽，直视王国栋。 “我只服从正确的命令！” 王国栋喊了一句，王复汉再次冷笑。 “你怎么知道自己是正确的？你怎么就知道不正确？” 王国栋双手环胸，“危害了集体的利益就是错，对集体好的就是对。” 周围人听了，纷纷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这话说的，没毛病。 “集体？你还好意思说集体？” “轧钢厂有现在的风气，都是你们这些只顾个人小团体的利益，动摇了工人同志的革命意志，甚至为了个体而忽视轧钢厂的集体利益。” “说个人意志凌驾于集体之上，我看这是你们吧。” 王复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大义凛然。 “我王复汉自来轧钢厂，兢兢业业，呕心沥血不敢说却也是为殚精竭虑。” “你以为我会跟您们一样？你以为谁都会被小利迷住眼睛？” “如此自私，如此叫嚣，还有脸说集体利益？” “王国栋，我看，这次整个是侵犯到你们的利益，这才坐不住了吧。” “真正益凌驾于轧钢厂利益之上的，是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小团体。” “放你娘的狗屁！” 话音落下，王国栋就骂了出来。 下方孙国蹭的站起来，周围陆续几个车间主任跟着起身。 说王国栋搞小集体，说动摇革命工人的意志，他们几个车间哪个没得到好处？ 现在说王国栋，下一次就能说他们。 那还能忍？ 霎时间，下方站起一堆人。 王复汉看着十个车间主任站起来九个，后面的人更多，顿时脸色涨红，呼吸都放着重音。 砰 “干什么？闲坐着累啊，那就站着吧！” 就在双方对峙将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杨佑宁拍着桌子，神情严肃。 坐在那里，看向王国栋孙国等人，“怎么跟王书记说话？当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抬头看看，会堂上挂着的四位老人家，如此泼皮似的，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都是轧钢厂的干部，都是为了国家管理工厂，都是团结在一起的同志。” “有什么话，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谁也不准骂人！” 既然杨佑宁开口，王国栋也不看他，将脑袋歪到一旁。 孙国见了，对一旁的战雷使眼色，两人伸手拉住王国栋坐下。 陆续的，众人坐在凳子上。 全场，只要王复汉还站在那里，内心糟乱。 “老王。” 杨佑宁仍旧坐在那里，却是侧脸对王复汉说道。 “这几个主任，都是从车间工人一步一步，被工人同志拥护走上来的，平常跟工人在一起，脾气暴躁些。” “这还是多亏了你，这段时间让他们收敛了些。你不知道当初为了一个工人，可是将当时的副厂长给揍了。” “简直，太不像话了！” (本章完) 724 新发现 杨佑宁说着，下方的王国栋不以为耻，反而挺直了腰杆。 没错，就是我干的。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而身边的黄得功还一副羡慕模样。 让杨佑宁看了，心里一阵骂娘。 他妈的一群棒槌！ 没个省心的。 站立的王复汉也看到了王国栋的举动，冷哼一声，“早就见识到了。” “轧钢厂的工人都已经无法无天，何况是主任呢？” 说完坐下，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今天，这群人摆明了是跟他对着干。 就身边的杨佑宁也不是好东西。 那话说的是人话吗？ 脾气暴躁？ 怎么没见他们怼你？ 还工人拥护，废话，把上缴的好处截流下来分给工人了，谁不拥护？ 轧钢厂，就因为这些人带坏了风气。 下方不少人捂嘴笑起来。 杨佑宁咳嗽一声，“老王，不过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 王复汉扭着脸，眼睛狠狠盯着杨佑宁。 杨佑宁不为所动，依旧原先模样。 “这么重要的决定，关乎轧钢厂的大事情，不仅我们要慎重，还要倾听工人的意愿，听一下工人的声音嘛。” “我看这样，咱们找个时间，召集工人代表们，一起开个会，讨论，表决下。” “看看谁，适合带领大家完成这项任务。” “这也算是轧钢厂的民主嘛！” 杨佑宁不理王复汉吃人的目光，将内心想法说出来。 听到杨佑宁的说辞，王复汉知道，今天这事必须这样来了，不然就是站在工人的对立面，对他没有好处。 何况，他相信，工人同志的心是热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好，这周六，咱们召开大会。” 王复汉起身，对着众人说道，随后又看了眼王国栋等人，甩手离去。 “散了散了。” “对了，那个邱远，你们十车间要尽快完成工作，不要辜负王书记的良苦用心。” 邱远赶紧站起来，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容，“杨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带好十车间的。” “嗯，这样最好。” 留下一句话，杨祐宁盯了一眼，转身离开。 …… “书记，这绝对是他们蓄谋已久的阴谋。” 邱远来到书记办公室，压低声音说着。 毕竟对面就是杨佑宁的办公室。 “我知道。” 王复汉点头，“王国栋什么样的人，要是没有人给他撑腰，他敢这样说话？” 王复汉对王国栋那些诛心的话很是在意，想他一心为公，为了革命建设呕心沥血，甚至连家人都扔在外地，就怕别人说他以公徇私，照顾自己人。 可就是这样，还有人误会他，诋毁他，给他扣帽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王复汉恢复镇定，看着邱远认真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们要相信工人同志们的思想觉悟。” 邱远郑重点头，“书记说的对。” “不过，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防。尤其是对方用利益的手段蒙蔽大家，那样不仅不会拨乱反正，反而会还越陷越深。” “我们需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邱远意味深长的说着，王复汉听了连连点头。 “你说的对，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既然他们这样做，肯定会有后手。” “书记，我觉得，他们肯定会推选一个人来争取。” “你觉得会是谁？王国栋今天表现这么明显。” “我觉得不可能。” “为什么？” 邱远眼神透出一股坚定。 “因为有更合适的人。” …… 随着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很快轧钢厂的工人都知道了。 除了震惊王国栋这连书记都怼的火爆性子，就是讨论着三天后的工人大会。 虽然不是全员参加，但也是这些年除了年会外最重要的盛事了。 车间里，食堂中，甚至上厕所的时候都在讨论着，谁最可能成为独立车间的主任。 这其中，王国栋的呼声比较高。 一来王国栋算是工厂的老人了，为人热忱仗义，看看三车间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个有能力的主任。 其次是一车间的孙国。 这也是老大哥了，在三车间没有崛起的时候，一车间可都是轧钢厂最牛的车间。 完成任务最多，完成率最高，工人的平均职级也最好。 所以孙国也有可能。 最后又有人喊出杨小涛的名字，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他搞出来的，加上杨小涛的本事在技术方面，那是没得说。 不过这三人也有缺陷。 王国栋在会议上打了王书记的脸，想要过王书记这关，恐怕有些难。 毕竟，轧钢厂还是上级领导下的组织。 孙国虽然又不少优势，但前一段时间车间里事故频出，尤其还死了人。 至于杨小涛，现在已经是十一车间的主任了，而且现在还没在工厂。 所以三人都有可能，也都不可能。 至于其他人，可能性小一些，尤其是原本计划中的邱远，车间的人可不会向着外人。 哪怕是十车间，也将这个空降的主任当成外人。 仓库外，刘岚脚步匆匆的离开，脸上还带着些许潮红，不过在寒风中迅速消退，手揣在兜里，紧紧握住。 过了一会儿，邱远才从仓库里走传来。 “该死的，这么冷。” 嘴里骂了一句，邱远便往车间走去。 “你听说了吗？三车间的都在力挺王国栋呢。” 路过墙边听到有人说话，邱远赶紧放缓脚步。 “谁不知道啊，就是一车间的也给孙国奔走呢。” “现在哪个车间不眼热，虽然好处大部分都被上缴，但留下的那点汤水也比没有强啊，这要是争取到自己车间来，那可是好事呢。” “唉，可惜咱们主任是个窝囊废，也不知道争取下，我看着就急。” “你急有什么用？看看那几个，哪一个不是有资历有本事有人气，就咱们车间这样啊，能饿不死就行了。” “算了，不说了，等周六开会，咱也去看看，当不成代表，看热闹也不错啊。” “走了。” “走了。” 几人扔掉烟头，手揣在袖子里，低头往车见走去。 邱远从拐角走出来，看着几人走远。 嘴角露出冷笑。 “自以为是的家伙啊。” “猜吧，闹吧，最后，看谁技高一筹！” “余科长，又见面了。” 沈涛一脸笑容，只是在余科长这种老油子眼中，笑得很假。 “沈组长，幸会。” 余科长脸上严肃，言辞冰冷，心理不是滋味。 出错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错误。 上级刚刚下发了蝴蝶的行踪，谁能想到这只蝴蝶竟然找到了杨小涛的所在，还纠集了一批旧势力的马匪，差点就让这家伙成功了啊。 可怕的蝴蝶，幸运的杨小涛。 只不过，蝴蝶自杀后，许多事情就变成了无解的谜团。 她是如何知道杨小涛所在的，这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杨小涛执行的都是机密任务，对方还能找到，就不得不反思重视了。 若是不排除这个隐患，下一次就是王小涛，李小涛 而面前的沈组长，就是这次派来配合的。 上面重要领导直接发了命令，一定要查清楚。 “余科长，这是西北传来的资料，您看一下。” 沈涛将手上的文件袋递到眼前，虽然两个部门互不统属，但面前的这位余科长，可是经验丰富的老前辈，也是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 余科长结果档案袋，打开看起来。 上面是蝴蝶的资料，包括工作单位，家庭成员，社会交往，有记录的出行等等。 都是很平常的资料。 “你们那有发现吗？” 沈涛摇头，“我们对蝴蝶了解的不多。不过西北的同志正在不布控，要将那群马匪找出来，方便后续调查。地方部队也会配合，展开拉网式配合。” 余科长点头，脸上带着凝重。 眼下，一切都在表明他们这里是出问题最可能的地方。 可是抓人要证据啊。 胡乱抓人那算是什么？ “上面很重视。” 沈涛突然小声说道。 他看出余科长的顾忌，也明白余科长的担心。 但在他这里，只有任务，为了任务，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两人都听懂对方的意思，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良久，余科长才长舒一口气。 “沈组长，先说说你们那边吧。” 见余科长想明白了，沈涛再次露出标识型的笑容。 “余科长，我们组负责这件事已经9年了。” 余科长抬头盯着青年，心理泛起惊涛骇浪。 九年？ 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持之以恒？ 什么人需要这多长时间的‘监视’？ “具体事情我们也不清楚，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必要时候，确保这家人的安全。其他时候，不准接触，不准露面，不准讨论。” “而且，我们得到命令，一旦有人接触他们，必须进行调查。” 余科长深吸一口气，如果这冉家人没有问题的话，那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个消失的冉文德。 对杨小涛社会调查的时候，这个消失的岳父，他一直以为是在某个地方躲着，为的就是不牵扯家人孩子。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有巨大的秘密。 是好是坏他不想过问。 不过，眼下这冉家确实是一个突破口。 毕竟杨小涛的一些消息她们是知道的。 万一被敌人利用，也是有可能的。 沈涛说完，从口袋里取出一些照片。 “这个人，最近在冉家周围打听情况。尤其是冉父和杨小涛的情报。” 余科长接过照片看了眼，显眼的大鼻子，“这人你们调查了吗？” 沈涛点头，“这热叫邱远，原是临安第三制造厂的主任，后来跟随王复汉一起前往第一制造厂” “王复汉原临安制造厂副厂长，后.” 沈涛开口就说，这些资料他早已经记在心里。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个邱远的个人资料，竟然是假的。” “这次也是凑巧了。我们的调查员碰到了他们村子的老支书回乡探亲，这才发现了不同。” “当年，邱远是比较上进的人，老支书比较看重。想让他接手村子，却不想这人去了城里，再也没回来。” “后来，我们拿出来照片让老支书确认，结果老支书说这不是邱远。虽然也是大鼻子，但邱远的眼距要宽一些，面前的这个要窄的多。” “他还说，隔壁村的另一个人也是大鼻子，当初两人因为这个还差点闹出人命，两家的媳妇可是没少受罪。” “于是我们去调查后，就发现还真是如此！这人跟面前的邱远比较相似，叫尤二毛。” “这个尤二毛年轻时候没了爹，母亲守寡后另外找了个老头搭伙过日子，后来因病去世。” “这人因为缺乏管教，在村子里游手好闲，整天跟一群痞子流氓在一起，坏了没少做。” “后来部队进村，将恶霸势力进行清算，尤二毛怕了就连夜跑路。” “所以，这次出现在人前的，就是这个尤二毛，也就是现在的邱远。” (本章完) 725 两个 沈涛说完，余科长深吸一口气。 “这样一个人，怎么坐到现在的位置？” “那这就要看这位了。” “王复汉，男，汉族，54岁，曾任…” “为人刻板，坚定的革命主义者，严于律己，有主见，不容动摇。” “但这识人方面，一旦被他认定的人，好的会无比信任，不好的…” 余科长算是明白了，这邱远能够走到现在，就是这王复汉的提拔啊。 不过现在都不是他关注的了，既然邱远有问题，那不论如何，都要清理。 “余科长，轧钢厂那边保卫科我们需要提前联系。” 余科长点头，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他也打过交道。 “前后我会让人约赵科长出来，咱们商量下接下来的行动。” “确保万无一失！” “好的！” 沈涛说完，便转身离开。 余科长看着沈涛离去的背影，心里蓦然一惊。 沈涛只说了轧钢厂这边的要求，那其他方面呢？ 通过这点时间的接触，他可不认为这是个好相与的。 尤其是他说起王复汉“坚定革命主义者”时露出的惋惜神情，那是一种可怜，可惜，甚至是刽子手行刑前的不忍。 甚至他还有种感觉，后面的事会更麻烦。 就跟他通过老蝴蝶，揪出来一群硕鼠一样。 将资料放在一旁，接着拿起四合院的调查资料。 同行已经有了突破，他们这里，也要抓紧了。 …… 农场。 夜幕下，戈壁中，巡逻的士兵踏着冰冷的地面发出嘎吱的声音。 在这里，危险随时降临，警惕必不可少。 四周被战火摧毁的房屋工事重新建立。 从其他地方调配过来的护长队员业已就位。 甚至比先前，人数更多。 周围的警戒也更强。 “杨老师。您说两种玉米种子进行杂交，可以做出更好的，那通过这个种子再杂交，是不是就能获得原先的两种种子？” 饭桌前，一名脸色稚嫩却留着一道疤痕的学生起身询问。 声音谦恭，好像不敢大声说话死的。 杨小涛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一盘肉，狼肉。 除此之外就是窝窝头。 周围四五名学生坐在一起，却没人动一筷子，哪怕杨小涛让他们吃，他们也只是盯着摇头，而后猛吃窝窝头。 “这个问题很有想法，说明这些天你是听进去了。” 说话人害羞的笑笑。 他们来之前只会写字，看的书都没杨小涛黑板上写的多。 以至于好多字都要现学现问。 杨小涛对这群可爱的人没有丝毫架子，用他的话说，这是一群左手拿枪右手拿笔的人，一群永远在拼搏的人。 杨小涛放下碗，同时又拿起那碗狼肉，“咱们明天再具体讲！” “现在，咱们吃饭。”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都尝尝。” 说着杨小涛将一块肉放在身旁的碗中，而后没个人都能分到一块。 隔壁桌上也是如此。 等转了一圈回来，碗一空空。 这一刻，杨小涛突然想起，在杨家庄的时候，自己的妻子就是这样，将肉分给学生们。 突然间，想媳妇了啊。 …… 四九城。 天黑的阴沉，积雪正在酝酿着。 军属大院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执勤的士兵来到一处房门前，确认了房门号，这才砰砰砰的敲着门。 屋子里，随着敲门声音的响起，躺在床上的夫妻同时睁开眼，随后女的伸手看向女儿的房间，男的却是瞅着墙上的枪盒。 片刻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俱都尴尬笑起来了。 “赶紧去，肯定是找你的。” 女人不耐烦的说着，一张大嘴打着哈切，“回家一趟都不安顿。” 男人走到一旁，打开门看着女儿熟睡的样子，这才回头，发现妻子已经躺下。 “谁！” 来到门口，男人低沉询问。 “余科长吗，外面有人开车来找你，让您赶紧去。” “开车来的？” 余科长有些惊奇，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好，我一会儿就去。” 回到屋里，床上衣服，一旁的妻子早已经习惯了，闭着眼睛说了句，“小心，早点回来。” “嗯！” 余科长点头离开。 出了门，寒风吹拂下，瞬间清醒了三分。 今天是女儿的生日，他才晚上回来躺，没想到刚睡着就有事了。 而且还是派车来的，肯定是大事。 坐上车，余科长见是主任的司机，更加确定。 车子在黑夜中奔驰，没有行人的大道上，跑起来毫无顾忌。 终于来到目的地，余科长跳下车就往办公室跑去。 “主任。” 来到屋子里，看到主任站在一旁，双眼赤红面色凝重，余科长心理一突。 “老余，来了。” 主任说话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心理装着事。 “主任，什么事。” 这么晚叫他来肯定是大事。 “你看看这个。” 主任将一份盖着机密印章的报告递过来。 “这是什么？” “你看下就知道了。” 余科长小心打开，只是看到开头，心里面就泛起惊涛骇浪。 上面的内容正是北方联盟研发杂交玉米的事。 而且，研发人员，就是来这里学习交流的主要成员。 余科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脑袋上露出一股冷汗。 “这是我们同志历尽艰辛得到的。” “现在，他们正在实验杂交玉米，而且很大可能就是我们这的杨村一号。” 余科长皱眉，“主任，会不会是他们自己的研究取得了突破？” 主任摇头，“不止我们得到了消息，就是其他势力也在探查。” “他们发现，这些实验都是在大棚中进行，而且是从我们这回去后，就开始的。” “哪怕不是直接获得，也是得到了技术上的突破。” 余科长合上文档，沉思片刻。 “主任，交流期间我们全程跟着，会议内容也都在。” “记录详细，经过专家们确认过，并没有过失。而且杨小涛也没有跟他们私下见面，我觉得杨小涛这里没有问题。” 余科长首先排除杨小涛里通国外的嫌疑。 主任听了点头，“这点和上级的判断是一致的！” 他们对杨小涛的社会结构做出清晰判断，哪怕是在外人眼中归国后又离开的岳父，在高层眼中不仅不是污点，反而是加分项。 那可是，于国有功之臣！ 余科长沉思片刻，“若是真有什么不可控的，就是杨小涛同志讲解的基础理论知识和有关基因的问题。” 主任点头，“这点我跟上级确认过了。” “杨小涛同志提出的基因杂交和基因突变等概念只是理论，想要将理论转变成现实还是需要实物的支持。” “而以联盟当下的实验，想要将理论变成现实，也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所以.” 主任郑重的看着余科长，“所以造成这样结果的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对方通过我们提供的杂交种，进行逆推。就是杨小涛说的，性状分离后，从里面获得父母本。” 余科长皱眉，“这件事，当初我们也询问过杨小涛，他说过很难的。” “对，他说的是很难，但不是做不到。” “这点我们会找专家论证的。” “那第二个呢？” 主任郑重看着余科长，“第二个，就是对方通过其他手段，获得了种子。” “不可能！” 余科长当即站起来，“当时去参观时，一切人员都在监视中，甚至他们连地都没碰一下，怎么可能得到？” 余科长看着主任认真的模样，想到负责行动的人，“主任，这些都是我亲自带出的人，绝不会出问题。” “老余，你先别激动。” “我说的是其他手段，并不一定是农场这边出问题。” 余科长坐在凳子上，突然想到近期收集杨小涛情报的人，四合院的人。 眼睛陡然睁大。 “主任，有个方向。” “说说！” “杨小涛最初在四合院做的实验，会不会有四合院的人，留下的种子？” “这个有可能。” “四合院的人要排查，不能放过一丝疑点。从杨小涛开始研究玉米开始，这其中在四合院的人，离开四合院的人，都要重点排查。” 主任又想到什么，“这次杨小涛被敌人找到，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突破，不过有人正在四合院收集杨小涛的情报。很不正常。” “还有这事？为什么不早说？” “对方也没有表露出背后的意图。” “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掌握证据。” 随后余科长将获得的消息说出来，主任听后，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动着。 “老余，这件事不能等，咱们要主动一些，不能总是被动挨打。” “是！” 余科长快步离去，心里也清楚，这件事，不能再耽误了。 天亮起来，四合院里的人们陆续起床，开始忙活着。 很快，炊烟升起，众人吃过饭，该上班的上班，该收拾家的收拾家，院子里并没有因为人的减少而冷清。 相反，众人聚在一起跟家热闹。 冉秋叶刚吃完早饭坐在书桌前看书，冬日里的眼光并不刺眼，照在书上，有些奇特的温柔。 “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男孩的话，要跟增有关，增加，增强，增民，那要是女孩的话” 正沉思着，突然听到旺财的呜呜声，就看到刘家小媳妇挺着肚子领着老大过来串门。 “冉老师，你又在看书呢。” “来了，快进来坐坐。” 冉秋叶热情的放下书，扶着腰站起来，最近肚子就像吹气球似的，猛地大了一大圈，她还以为是吃多了的事，所以最近吃的少了些。 哪知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肚子里的哪是一个啊，明明是一对。 这消息一下子在四合院里传开了，顿时让不少人惊掉了下巴。 据说，后院的许大茂这几天总是扶着腰上班，那秦京茹更是千方百计的找偏方。 就连秦淮茹看向冉秋叶的目光都是羡慕。 这年头，女人能生养就是能力强。 一下子怀俩，更是强。 他们四合院，还没有双胞胎呢。 (本章完) 726 紧张 两人进屋，小刘媳妇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小端午，“你家端午真省心，不像我家这个，睡得晚起得早，一天到头闹死了。” 冉秋叶看了眼小端午，笑着，“这还小，等过些天会爬了，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那倒是，老人都说调皮男孩有出息，听说杨主任小的时候了是孩子王呢。”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 “我也是听陈大妈说的。对了，陈大妈有信吗？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陈大妈啊，上次来信问了下情况，还说过些时间回来趟，看看小端午……” 冉秋叶开心的说着。 那些年在这四合院里，跟陈大爷一家走的亲。 可惜就是离开了四合院。 “是啊，陈大爷一家走了这么久了，说起来还是想念得慌。” “不过也没办法，陈家大哥家里孩子要上学了，还要工作，他们过去也能帮把手.” 随即两人谈论起陈家来，刘家小媳妇静静听着，记在心里。 “对了，听说轧钢厂又闹事了。” 说完陈家的事，刘家小媳妇又转移话题到轧钢厂上，“这次要把高压锅暖气炉子啥的搞一块去，害得我家那口子都不知道干啥了。这轧钢厂怎么回事，到处都是事，就不能安稳的过日子吗？” “对了，还说开什么工人大会，要大家投票选。” “要我说还选什么啊，这些东西都是杨主任搞出来的，就应该杨主任当着。” 刘家小媳妇说这话是真心的，在她门家看来，杨小涛是有本事的，大家都愿听他的，而且一个院的还有份情面。 这要是让新来的主任接手了，反正他家的那位不愿去十车间。 不是看不起十车间，而是不想跟个不熟的人。 “轧钢厂的事有领导决定就行，咱们工人干活的，干好自己的事就行。” 冉秋叶听了刘家小媳妇一阵抱怨，随口回了两句。 刘家小媳妇点头，最后又羡慕起冉秋叶，是个有福的，一下子怀了两个，革命任务完成妥妥的。 比起院里能生的那几个强多了。 又问起来杨小涛啥时候回来，冉秋叶摇头，她现在连杨小涛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过，杨小涛应该是和孩子们在一起。 要是回来，也是一起回来吧。 等刘家小媳妇离开后，端午已经醒来，冉秋叶扶起小端午喂了点米糊，然后听到院子里传来棒梗杀猪般的叫声，冉秋叶再次摇头。 这家里，少了杨小涛，就像缺了一半，喜怒哀乐都提不起兴趣。 突然间门外传来脚步声，冉秋叶抬头看了眼，随即起身。 屋外，冉母走来，脸上带着焦虑。 冉秋叶出门将冉母请进屋子里，见母亲这样子估计是出事了。 不等冉秋叶询问，冉母便开口说道，“秋叶。” “今天院里的大爷跟我说，最近几天有人在院子周围打听消息。” “里里外外就是咱家的事，对了还有你爹的事。” “你也知道，这些年那个死人都不知道在哪，我这心里没个主，你说是谁在调查我们啊？会不会是……” 冉母说着话，手上冰凉。 冉秋叶听到自家被调查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早些年，她们家因为这事可是担惊受怕好久。 不过也仅仅是担惊受怕加上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平日里也都是大家猜测，毕竟父亲出国留学这事不少人知道。 可像这种隐秘的调查还真没有。 “妈，你先别怕。” “上面真要调查，也会光明正大的调查。” 冉秋叶平复心情冷静分析，又想起曾经王主任说的事。 “这事，先前王主任就说过，小涛也解释过，咱们不要瞎想，自己吓自己。” 冉母听了稍安，可一想到被人调查心里就慌的不行。 见母亲这个样子，冉秋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样，你看下端午，我去街道办找下王主任，看看什么情况。” 冉母点头。 眼下，她能倚仗的就是自家大闺女了。 冉秋叶让冉母在家等着，随即出了家门。 院子里，棒梗被刘光福阎解放俩人追着，一路跑到家门口，躲在贾张氏的身后。 “两个兔崽子，你们干嘛？” “敢欺负我家棒梗，找死是吧。” 贾张氏站起来，头发凌乱，缺了一块的头皮尤其凶悍。 刘光福和阎解放都被贾张氏吓住，不过看着躲在后面扮鬼脸的棒梗，心理气不过。 “棒梗，你要是的再敢骂人，见你一次揍一次。” 两人扔下句狠话，转身各回各家。 贾张氏呸了一声，“小兔崽子，骂你们怎么了？骂你们那是该！” 眼睛盯着俩人，随后看到冉秋叶从家里出来，一步步走向前院。 贾张氏在嘴里乌拉两句。 “生俩赔钱货，哼！” 转头看向棒梗，“棒梗，你书包呢？” 贾张氏看了眼棒梗，身上除了衣服更黑了点，其他没啥，就是上学的书包找不到了。 “扔学校了。” “那你学习咋办？你妈可是回来要检查作业的。” “都做完了，那点早就学会了。” 贾张氏听了摸着棒梗的脑袋，“还是我家棒梗儿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 等棒梗回到家里，小当赶紧凑上来。 “哥，你不带我出去玩？” 棒梗挺着脖子，“男孩子玩，你掺和啥？” 说完见小当不乐意，棒梗从胸口处掏出一本泛黄的本子，“这可是我从刘光福那捡来的，他还不知道。傻子一个！” “哈哈。看看，上面还画了画，真丑！” 小当赶紧拿过来，家里没多少纸，以后上厕所有的用了。 “哥，这都是些什么字啊。” 小当指着开头的三个字，棒梗看了眼，“木小三。” “哦！” 另一边，回到家里的小刘媳妇将听到的记在心里，随后领着孩子往胡同口外走去。 没一会儿，见到了本家小叔，将小刘交代的事情说了。 等说完事情，小刘媳妇并没有离开，而是郑重的询问，“他叔，嫂子是个妇道人家，但有些话要问清楚。” “嫂子你说。” 小刘见对方严肃，赶紧应下。 “嫂子在这院里也过了好多年，这杨家的人，是好人。” “你们不能冤枉了好人。” 小刘哭笑不得，但具体事情不能告诉她，只能点头，“嫂子，你放心，我们不会做那些事的。” 小刘媳妇点头，这才领着孩子回家。 等人走后，小刘看着搜集来的情报，“毫无头绪啊。” “算了，还是让科长头疼去吧。” 街道办，冉秋叶坐在椅子上，身边坐着王主任，两人有说有笑。 “你这身子板可以啊，一下怀了俩，小涛要是知道了准蹦天上去。” 王主任亲切说着，至于杨小涛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但上次刘大明都是个人三等功，那杨小涛还能差了？ 眼看着过年了，辖区内出了这么一个优秀人物，写报告的时候都有劲呢。 “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 冉秋叶说着，“对了，王姨。这次来有件事问一下。” 王主任点头，“你说。” “是这样的，今天我妈过来……” 随着冉秋叶诉说，王主任脸色越来越凝重。 冉家情况她有所了解，虽然冉父不在，但上面并没有下发文件。 况且，有杨小涛的这层关系，对方要调查冉家，很可能是针对杨小涛的。 上次她就得到消息，有人要对杨小涛不利。 “秋叶，你这事反应的很及时。” “王姨，会不会是…” “你别多想，我猜十有八九是朝着小涛来的。” “啊…” 冉秋叶捂着肚子，前段时间的经历又浮现出来，“小涛，不会有事吧。” 王主任面色严肃，“这事你别管了，好好在家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其他的，交给王姨就行。” 冉秋叶点头。 随后王主任找来小李干事，吩咐他将冉秋叶送回去。 自己随后前往派出所，找张所询问情况。 回到四合院，冉秋叶将事情说了，冉母稍稍安心，可又想到杨小涛，再次提起来。 自家女婿要是出了事，这女儿将来日子可不好过。 “妈，这段时间你先搬过来住吧，咱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冉母点头，转身就回家去收拾。 另一边，街道办王主任急匆匆来到派出所，张所正在安排任务，最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但看了一遍辖区，也没啥事。 但心里就是怪怪的。 两人在办公室里坐下，王主任没有绕弯子，直接将冉秋叶找她的事说了。 “老张，你这里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张所摇头，“没有。” “不过，这事也难说，上面要是” “也不会跟咱们说的。” 王主任一慌，随即镇静，“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敌人？” “这个，也难说。” “那怎么办？” 两人沉默片刻，最后张所咬牙说道，“干咱们该做的事。” “啊？什么事？” “分内之事。” 张所长说的坚定，王主任突然明白了。 辖区内的治安可不是就他们的分内之事嘛，到时候真是敌人那就容易了，抓了就行。 但要是有其他隐情，他们这也是光明正大的介入，对方也会给个说法。 总之，张所说的办法不错。 等王主任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张所已经叫来人交代事情，当然具体的没有多说，只是让手下的公安注意冉家周围情况，有谁打听消息或者监视，一定要第一时间汇报。 手下人很快行动起来。 另一边，冉母回到大院里开始收拾东西。 院子外，正常前来搜查消息的邱远看着冉家的动作，立刻皱眉。 时间有限，他调查到的事情很多还没有确认，只是道听途说。 但就是这些也让他内心振奋。 若是这些消息坐实了，那杨小涛将不是他的绊脚石。 当然，即便坐不实，也没事。 看到冉母领着孩子离开大杂院，手上拎着包裹，邱远自然清楚她们去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冷笑一声，继续跟这些人凑热闹。 (本章完) 727 打成一片 路边，一名正在下棋的中年人不时看过来，将跟邱远交流的人员记在心里。 只是下一秒，就看到不远处出现一道身影，这人突兀的出现，虽然看上去很正常，但不经意间撇过的眼神让中年人清楚，碰到同行了。 眉头一皱，立马将情况汇报上去。 没多久，沈涛出现在现场，看着那熟悉的跟踪技巧，嘴角漏出笑容。 “同志们警惕性很高嘛，咱们去见见吧。” 很快，一处胡同中，张所见到了沈涛。 双方表明身份，张所心理一惊。 还真招惹到上面了？ 可随后沈涛的解释又让他清楚，这里面另有隐情。 “张所，有件事需要你们配合，原本我们出面还有些唐突，有你们帮忙，就更好了。” “沈组长，请说。” “我需要你们将对方接触的人进行” 张所点头，“这件事交给我们。” 轧钢厂 自从定下周六开大会后，轧钢厂都在等着会议的进行，都想看看，这次会议会有啥结果。 这两天，王复汉并没有坐在办公室里，对他来说，大义不缺，缺的是走到群众中间，倾听工人同志的声音。 于是，在这期间，王书记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各个车间中。 当然，在他身边还跟着几个‘投靠’的亲信。 至于铁杆心腹邱远，却是不在这。 十一车间，王复汉来到这里。 站在一旁，陈斌和刘大明得到消息后就过来看着。 对于刘大明两人，王复汉十分敬重。 这样的老工人，这样的工程师，是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身边的邱远也是一副敬重模样，浑然没将上次在这里被打的事放在心上。 “刘工，现在工人们一天做多少？” 刘大明看了眼陈斌，对方抬头想了会儿，“一天10到15台吧。当然，现在订单没那么多了，工人们只需要完成任务就行。” 陈斌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实在是刚接过这摊子，有些不熟悉。 至于以前管理的娄晓娥，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面前的王书记，被调到后勤处，现在成了真的后勤人员，对此他还觉得惋惜。 娄晓娥的本事，他们这些经常接触的人可是心里门清。 那是不同于技术工人的天分，处理琐事信手沾来，不像他这般吃力。 王复汉也没在意，只是点头。 “工人们对订单量减少有怨言吧。” 刘大明眨了下眼睛，并没有多说。 自从回来后，就知道轧钢厂的一系列变化。 而这些变化，不能说不好，但总觉得被无形放大了。 至于王复汉说的订单，却是少了些。 虽然拖拉机的图纸已经送出去了，不少地方已经吃透技术，开始有生产出自己的拖拉机，但轧钢厂作为第一台蒸汽拖拉机的生产者，本身就有巨大的市场。 只是轧钢厂的上级并没有跟以前一样全力支持。 用于拖拉机生产的物资，只有原先的七成。 “同志们还好吧。” 陈斌替刘大明说了一句，他看出来刘大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开口。 王复汉看了眼陈斌，又看向刘大明。 随即沉重说道，“我们现在国家情况你们是知道的。整体的落后是，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大家一起前进，而不是脱离这个群体，成为对立阶级。” “我们将这部分订单给了其他兄弟单位，那是帮助他们前进，帮助他们在建设国家的道路上迈出一步啊。” 陈斌和刘大明面色一肃，心里有些迷惘，这么做，是真的帮助吗？ “其实我们轧钢厂做的不错，就是有些同志思想没有转过弯来，老看着自己的眼前利益，忘了在他们身后还有无数生活艰难的同胞啊。” “同志们，你们是老革命了，要跟这些后辈做榜样，要有觉悟，告诉他们，我们要团结在一起，要互帮互助。” “不能因为自己强大了就看不起别人，更不能将自己的强大当成一种资本。” “要知道，这强大也是一种义务，一种帮助他人的义务啊。” “否则，谈何建设我们的美好家园，哪有来的人人平等和谐社会？” 王复汉挥舞着手臂，脸上激动的说着，周围不仅刘大明两人听了心有感触，就是其他人听了也在思索。 这些话，以前或许有人说过，以前或许喊过口号，但今天听到王复汉说出这话，总觉得有另一种深意。 王复汉见众人沉思，以为理解了他说的话，很是开心。 这就是轧钢厂的工人，坚定的革命工人啊。 他们只是缺乏合格的领路人，才会在道路上踌躇。 可一旦有了引路人，他们就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这点，毋庸置疑。 最后走到正在工作的车间前，看着忙碌的工人。 王复汉脱掉棉衣，拿起一旁的手套，走上前，“需要什么，我来帮你拿。” 那名工人明显一愣，看着面前组装大半的拖拉机有些不知道该干嘛。 “不要紧张，我在这里，就是一名工人。” 见小伙还在疑惑，王复汉拿起地上的扳手，看向周围众人，很是诚恳的说着。 “我们这些干部，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管理者，而是和你们一样。都是工人，都是一样的人。” 说着，后面的几人突然拍手。 啪啪啪 陆续的，周围不少工人放下手上工具，脸上浮现出激动神情，拍起手来。 “我们要将伟人的指示放在心上。” “干部就要走到群众中，和群众打成一片啊。” 啪啪啪啪 王复汉听到热烈的掌声，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 “不要拍了，今天，我就在这车间里，跟工人同志们一起劳动。” “咱们，打成一片。” “好~~~” 有人大声喊着，颇为兴奋。 陈斌和刘大明对视一眼，也没多说。 王复汉在工厂待了半下午，期间协助组装了一台拖拉机后，便离开十一车间，前往下一处。 等两人离开，车间里再次恢复平静。 众人该干嘛干嘛。 大家心里都有杆秤，临时抱佛脚谁不会啊。 何况，你一个书记不去干自己的活跑过来抢他们的工作，真以为工人同志好糊弄啊！ 可笑！ 显然王书记的算盘打错了，不过他也不在乎。 因为在他决定中，接下来会一直贯彻这种行为。 让王国栋他们，无话可说。 随后，轧钢厂的生产车间都有他的身影，不时和工人们拉拉家常，说说话，了解他们的难处。 当然，最重要的是宣传自己的理念，指出轧钢厂先前的错误，以及如何改正错误。 随着不断下车间，他将声音带到轧钢厂的每一个角落。 这份毅力，就是杨祐宁知道了，也不禁感慨，‘这人啊，做个主任还是合格的。’ 至于效果如何，起码在王复汉眼中，工人们是明白他的苦心的。 王复汉说的那些，轧钢厂的人理解，他也理解。 但，他太急了。 在杨祐宁看来，轧钢厂经历这么多年，有低谷也有辉煌，而现在就是他们不断铸造辉煌的时刻。 王复汉说的不错，他们不能脱离大集体，所以他赞成将技术公开，帮助地方企业，全面提升生产力。 因为他们轧钢厂从来不缺乏奉献精神。 王复汉看到的工人福利，那相对于上缴国家的只是九牛一毛。 而且王复汉说的也不对，没有迈出第一步的人，如何帮助其他人？ 大家都在原地踏步，是平等了，但，落后了啊。 杨祐宁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艰苦朴素没有错，但艰苦朴素不是啥都没有。 有，那才叫艰苦朴素。 没有，那叫穷叫唤。 “老杨，你不去走走？” 屋子推开，陈宫走进来，脸上带着戏谑。 他今天刚出差回来，就听到轧钢厂发生的事，心里对周六的会议也有些期待呢。 “你还说呢，自己一个人躲着跑了，让他这把火烧给我一个人看。” “真有你的啊。” 杨祐宁没有回答，反而抱怨起来。 陈宫坐在一旁哪去暖瓶倒了杯水，“咱们这位书记眼界啊，有点不够看的。” “比起老刘来，差了点啊。” 杨祐宁白了一眼，“何止是差一点！” “老刘那是谁，冲锋陷阵，死人堆里出来的坚定革命者。” “是跟看几本书就觉得行的能比的？ “真以为下去走两圈做做样子，工人们就会买账？” “你当人家傻啊！” 陈宫笑笑。 “他这次可是准备妥当啊，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怎么快点把高压锅搞出来。” 杨祐宁坐回桌前，将一份文件拿出来。 “上面又催促了，咱们要赶紧的拿出成品，给发出去。” 陈宫看了眼，随后又感慨，“谁能想到，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重量问题，难倒了一群老师傅。” 自从上面将杨小涛的高压锅图纸送来后，众人看着图纸，尤其是那个特别标注的地方，重量的要求和安全阀精度的要求，顿时就像找到钥匙一般，成功打开高压锅制造的大门。 十车间的两名七级钳工看了后，更是拍着手，若是当初早知道是这样，他们车间也不会出事故。 有了图纸，各个车间都拿出来了模型，而且都成功通过了实验。 这件事王复汉也知道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当然，在王书记的话语中，更多的是对杨小涛没有及时送来图纸的不喜。 杨祐宁也懒得解释。 这种人主观臆断形成的认知很难改变。 “所以这件事不能拖了，要尽快解决。” 陈宫点头，轧钢厂已经闹出一次笑话了，若是因为内部不和谐完不成任务，那不仅是丢脸了，他们这些管理层也得受训斥。 要知道，他和杨祐宁身上已经背了一个处分了。 “你说，要是选错了人？” 杨祐宁无所谓的说着，“那是大家选的，你觉得会错吗？” “正好，副厂长空出来的时间也长了点，这次正好提名，也能多个人一起抗。” 说完看了眼陈宫。 陈宫却是拍掌笑起来，“我早就让你这么做了，你还说时机不成熟，现在好了吧，自食其果。” 杨祐宁却是叹口气，“我这不是，给那小子留着吗。” “现在看来，时不我待啊。” 陈宫喝水的动作一滞，随后放下杯子。 “不急，他还年轻。” “就因为年轻，所以我才担心，留不住他呢。”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本章完) 728 罪证 后勤仓库。 一群妇女正裹着头巾坐在一旁，守着一堆物资悠闲的清点着，还不时说笑两声，充满欢乐。 作为轧钢厂后勤部门清点仓库的人员，工资不高，工作不累。 工作中最繁琐还是清点数量，进货，出货都要有数，清点的数目若是对不起来，就要再清点。 所以，她们工作前一般会按照库管员的单子清点，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个数，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反正，跟账上的数目能对起来，大家也都是这样做的，彼此心照不宣。 当然，也有例外。 娄晓娥站在货架前，仔细小心的盘点，格外认真。 对她这种工作态度，众人早就习惯。 刚开始的时候，她们还劝娄晓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跟人过不去。 那知娄晓娥摇头拒绝，只是啥都没说，依旧兢兢业业。 前天还因为数目不对和库管员发生口角，最后被后勤主任知道了，再次查清数目后，将库管员批了一顿，就为这事，被库管员嫉恨。 其他几个库管员也都怕她，脸色没少给。 “娄晓娥。出来下，有人找你！” 正在忙碌的娄晓娥听到声音，身体一颤，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将本子放在一旁。 抬头看去，门口走进来一名工人。 这人，娄晓娥不熟。 从上周开始，轧钢厂进行调整，她就接到轧钢厂人事的工作调动，从研发技术科调到了后勤，就在这里工作着。 虽然都是后勤，但一个是坐办公室，一个是下车间，两者相差巨大。 对此，她早有心理准备。 所以对工作调动没有任何抵触，也没有不满的情绪。 就是刘玉兰想要打抱不平都被她拦下来。 只要还在这轧钢厂，做什么都行。 苦点累点，只要一个，工人身份。 所以在这些日子里，她起早贪黑，努力工作。 绝不给对方抓住自己犯错的把柄。 整个人不仅瘦了，也憔悴了。 但她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自己不犯错，不给那些人机会就行。 只要，坚持到那个人回来，就行。 “干什么事？” 娄晓娥站起来并没有出去，而是淡淡开口。 来人一愣，随后不耐烦的说道。 “十车间的主任找你，你赶紧的。” 听到是谁，娄晓娥心里冷哼一声。 这人，就是新来书记的狗腿子，咬人的狗。 “十车间？主任！呵，我跟他不熟。就算了！” 说完继续干活。 “你，你搞清楚了，那是车间主任。” 来人惊诧，没好气的说着。 “那又如何？我是后勤的，又不是车间的！” “再说了，都是革命工人，凭什么他叫我就去？这是哪门子道理？” 娄晓娥丝毫不怵。 跟在杨小涛身边别的没学到，但眼界见识和这拿捏的本事学了不少。 “你，哼。” 那人跑开，娄晓娥不屑的撇撇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何况轧钢厂上万人的大厂？ 新来的书记才站稳脚跟，一批人就开始转变了风向。 以至于邱远这样的狗腿子身边，都有了二狗子。 狗仗人势，为狗作伥！ 仓库外，邱远手上拿着本子，上面是刘海中收集的信息。 上面的每一条都是关于娄晓娥的。 资本家的女儿，父亲曾经是轧钢厂懂事，家境优越，却是好吃懒做，在嫁人的几年里整天待在家里，没有丝毫革命热情，不参加革命活动，不团结邻里…… 就是这样一个落后分子，资本家的女儿，竟然成为轧钢厂的工人，这里面要是没人给她打掩护才怪呢。 “刘组长，你确定上面记录的都是属实的？” 邱远保险起见开口询问，刘海中听到对方叫他刘组长心理一阵甜蜜，一张笑脸跟弥勒佛似的，心里莫名的激动。 对方可是说了，只要这次十车间成功揽下独立车间，他就会调到十车间，成为一名组长。 这可是迈上仕途的最重要一步。 而且有了这次，成为轧钢厂书记的心腹，以后还不是前途无量嘛。 “保证，我敢保证上面记在的都是真的。您要是觉得不信，我后面可是签名摁手印了，绝对是真的。” “当然还有一些忘了事吧，但确实发生过，只是没人确定，就没写。” 刘海中站在一旁，又有些不确定的说着。 “什么事？” 邱远来了兴趣，虽然这些已经够用了，但多一些也是好的。 “这娄晓娥在四合院的时间，不仅好吃懒做，还动辄打人。家里的男人，就是许大茂，你别看他长的挺高，其实就是个样子货。” “还有，这娄晓娥以前在院里时候就跟杨小涛关系匪浅，还没离婚就给杨小涛送书呢。” “还有这事？” “有，院里的人都知道。” 邱远暗暗沉思。 这可是接受资本家的好处啊。 有了这些加上自己搜集到的信息，将杨小涛一起拿下就更有把握了。 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啊。 “杨小涛的罪证搜集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刘海中立马拍着胸脯，“您放心，我这些天特意搜集了这小子近年来的开支。” “这小子家里吃的喝的过得日子，还有买的大件啥的，许多地方对不起来。”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说不好就是在损公肥私，或者跟资本家搅和一块。” “尤其是那三转一响，轧钢厂弄不弄就发，那收音机更是来路不明，肯定有问题。” 邱远听了大为振奋。 “你说的有理，很可能这家伙背叛了革命，背叛了爱情，为了利益和娄晓娥这个资本家的女人在一起。” “肯定是这样，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败类。” “对，就是个败类。” 为了自己的仕途，刘海中也觉得，就是这样。 哒哒 两人正说着，传话的人走进来。 “人呢？” 看到后面没人，邱远诧异，刘海中立马询问。 “没来，她说不想见，还说您管不到她。” “反了天了她。” 刘海中立马暴怒，当年在四合院里当二大爷的时候，这娄晓娥还不是他手拿把掐的任由揉捏，现在面对堂堂的车间主任，竟然敢不放在眼里？ 简直，岂有此理。 “她真不来？” 邱远一张脸五官扭在一起，心里头愤怒。 “嗯，听说是您，就不来了。” “哼！” 邱远冷哼一声，眼睛里露着凶光，“既然不珍惜这个机会，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义了！” “明天，我需要你” 刘海中听了暗暗点头。 四合院 后院传来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的哭喊声。 刘海中拿着擀面杖大声吼着，行若疯狂。 “小兔崽子，把东西找出来。” “找不出来，今个打死了事！” 刘光天捂着胳膊，身后的刘光福更惨，脸上都被打紫了，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他不过是说了句话，就召来一棍子，连累着在屋里躲闪。 “爹，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刘光福在后面哭喊着，一手捂着脑袋，那一棍子落下当真是鼓起大包。 “还敢胡说，那个本子，你妈看着就是你放书包里的，还敢胡说？” “我告诉你，那上面东西可是了不得的，给我找出来。” 刘海中气的说话都哆嗦。 自己这些天绞尽脑汁的搜集杨小涛的消息，都在那个本子上啊。 更有他多方在周围搜查下的证据。 一条条，都是心血啊。 可下班回来后，就没了。 这让他明天怎么跟邱远交代？ 这要是坏了王书记的大事，他还怎么搭上线？ 嘭 说道愤怒处，刘海中直接将木棍扔出去。 “给我找！” 刘光天立马躲开，却是拉着刘光福就往外跑。 哥俩这一会儿也看出来了，老头子是疯了，要把他们往死里打啊。 这时候不跑留下等死啊。 刘光天拉着刘光福就往外面跑去。 等两人跑出后院，屋子里刘海中仍是愤愤不平。 二大妈站在角落里，不敢去看。 “孽子，孽子啊！” “今晚别回来了。” …… “后院又闹起来了！” “哎，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啊！” “别说了，这老刘越来越暴躁了。这次又是啥事？”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他跟新来的邱主任挺近的。” 咳咳 阎阜贵背着手在一旁咳嗽两下，“都不要议论了，回家去，天寒地冻的。” “对了，马上要买煤了，大家伙看看，有能力的帮一把院里的人。” 阎阜贵看了眼中院的杨家，最后想了下还是走过去，转身回家。 院里人听到阎阜贵这么说，对视一眼赶紧跑开。 帮一把院里人？ 你阎大爷不带头行吗？ 看看再说。 垂花门处，秦淮茹托着疲惫身体回来，刚转头就被刘光福撞到在地上。 “哎呦……” “谁啊，撞死我了！” 不动秦淮茹拉住，刘光福爬起来就跑，跟撒腿兔子似的，生怕被赖上。 秦淮茹站起来骂了两声，揉着胸口，听人说起后院的事，想起刘海中的为人，不由得撇嘴。 “没良心，遭报应。” 走了两步，看着院里冉秋叶挺着身子，心里没有来的一阵难受。 门口贾张氏依旧站在那，显然家里没做饭。 秦淮茹走进屋子里，看了眼棒梗在那玩，便径直走向面缸，打开看了眼，从最底层刮了一瓢，准备做吃的。 “淮茹，止疼片买了没？” 门口传来贾张氏的声音，秦淮茹手上动作一停，随后继续干活。 “哎呦，哎呦…” “淮茹，你买了没？” 秦淮茹挺直身子，“没钱买！” “你，你不是挣钱了吗？” “那点钱，你不过年了？不吃饭了？不留点应急吗？” 贾张氏张嘴说不出话来，心里面都是挣扎。 跑出四合院的刘光天哥俩抱着胳膊，寒风一吹两人都冻的发抖。 “哥，咱们去哪？” 刘光福可怜兮兮的看着刘光天。 这次是他连累了刘光天，那个本子还真是他收起来的，但那是他的本子啊，谁知道老爹在上面记东西，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搞丢了。 “咱们先去找地住着。” 刘光天说着，“你还有钱吗？” 刘光福掏掏口袋，摇头，刘光天也是掏了会，只拿出三毛钱。 哥俩一阵唏嘘。 “哥，咱们，跑吧。” 良久，刘光福突出憋着心里良久的话。 刘光天看着刘光福，抬头看看阴沉的夜空，没有一点光。 随后狠狠点头。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好！” “不过，离开之前，咱们得” 黑夜里，两兄弟的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凶光。 (本章完) 729 发难 ps：应大佬的要求，今天爆一下。 那就爆一下，感谢大佬的打赏和订阅支持。 七月阿涛会努力每天万字，希望各位大佬多多支持。 如有不当之处，万望海涵！ 抱拳！ _____ 同样是夜空，西北的星星却是异常明亮。 屋子里，煤油灯不断散发光芒。 一群孩子正在紧张收拾这东西。 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 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回家。 或许在多年以后，等他们长大成人了，说起这段往事会成为人生路上重要的路标吧。 但现在，他们只想回家，回到家人身边。 笑声不断传来，让寒风 另一边，高玉峰和杨小涛也在跟学员们告别。 虽然不到一个周的课程，但在杨小涛的讲解下，众人都明白了杂交玉米的原理，还记下了操作要领。 这东西只要有人讲明白了，跟着做就行。 为此杨小涛还安排了一场考试，结果很不错，全部都是良好，甚至出现不少满分。 “杨老师，祝您一路顺风。” “杨老师，明年您还回来吗？” “杨老师，我们还能见到你吗？” 学员的声音传来，杨小涛看着一个个和他差不多大，甚至有比他还大的学员，心情激动难平。 短短几天的接触，这些人他都能叫上名字，并且深深印在心里。 “会，明年耕种的时候，我就会回来。” “到时候，咱么一起种玉米，种好多玉米。” “好！” 杨小涛说完，众人都笑起来 “杨老师，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送给你。” 人群中，一人双手捧着一颗‘玉米苗’，当然第一眼看上去更像是一根树枝，因为这玉米苗是用子弹壳做的。 “谢谢！” 杨小涛双手捧住做工粗糙的礼物，分外小心。 “谢谢你们，也祝你们，能够在自己的岗位上，完成自己的使命，取得成绩，回报国家。” “是！”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保证完成任务。” “杨老师” 众人说着话，有不舍，有留恋，更有对未来的信心。 直到半夜，这才散去休息。 明天是杨小涛离开的日子，也是他们回归各个农场的日子。 回到屋子里，孩子们还在闹腾着，明天就要回家了，咱么也睡不着啊。 杨小涛走过去，看着一个个激动的小脸，身边杨二妮跑过来，举起手认真问着，“杨老师，明天我们怎么走啊。” 杨小涛将她抱起来放在一旁，将手臂放下来，“跟你说了好几遍了，就是记不住。” “咱们先去做骑车，差不多一天吧，然后在坐火车，坐上三天左右就能到家了。” “还要四天啊，这么长啊。” “咋了，小二妮想家了，又要哭鼻子了？” “才没有呢。” 周围孩子笑着，杨小涛一个个看过去。 现在孩子们睡觉的地方有炉子，下面铺着狼皮，而且杨小涛买的布让农厂的大妈们帮着一人缝了一副手套，孩子们比见到的时候好多了。 这样带回去，他也有个交代。 让孩子们赶紧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就扔在这，别回家了。 果然这一招管用，立马躺在被窝里。 出门，外面高玉峰走过来。 一起来的还有场长马三行。 “杨老师，喝一杯。” “好！” 这一夜，屋子里，灯火一直亮着。 …… 第二天，杨小涛领着孩子们坐上卡车，跟农场的众人挥手告别。 老场长喝了一晚上，眯了会眼，现在站在寒风中，面色发红。 昨晚三人在一起就这花生米喝了个通宵。 杨小涛也好奇，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说，有那么多故事听？ 老场长不是个会讲故事的，所以，他讲的，杨小涛听后总想哭。 高玉峰也不是个合格的听众，弄不弄的就端酒杯，然后放下的时候，杯子里的酒几户没变。 只有杨小涛，真的在喝酒，就着悲伤的故事，听着英雄的过往，只想一醉。 “回去吧，我们，明年见！” 杨小涛站在车厢里，对着农场中站立的众人挥手告别。 “杨老师！高老师！” “孩子们！” “再见！” 杨小涛点头，使劲的点头。 路过栅栏处，麻子领着护卫队站在一旁。 看着一群人，杨小涛咧嘴笑着。 “麻子，过了年要找个媳妇啊。” “好！杨老师，有了娃找你起名字！” “好……” 轰隆隆 卡车碾碎冰冷的大地，卷起的泥土上还有沉淀的红色。 “高主任，咱们要回家了。” 杨小涛靠在车厢上，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 他们的身后是一张狼皮，身上海盖着大衣。 高主任同样如此。 “是啊，咱回家！” 随后摸了摸胸口，那里是一张奖状，还有一枚勋章。 个人二等功，这是他这些年来收获的最高个人荣誉。 不过和对面的杨小涛比起来，还是差一个档次。 个人一等功啊。 他还记得王首长将这份荣誉颁发给杨小涛时脸上的笑容。 一等功啊。 用杨小涛调侃的话来说，这可是活着的一等功。 真不知道这小子这段时间到底干了什么事。 …… 上午九点。 轧钢厂，会议大堂。 门口处陆续有工人走进来，然后按照车间、部门方位，找到地方坐下。 来的人不少，但相比起上万人的轧钢厂，这些还是少部分。 因为能来的，都是在工厂部门中的精锐，都是能够代表身边工人的人。 众人鱼贯进入随后坐下，互相打着招呼，互相商量着今天的事情，然后等待着。 至于无缘进入会场的，都在外面等着，里面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进行‘广播’。 于海棠等宣传科的人同样在外面等着，而更远处，傻柱易中海，还有刘岚同样关心着结果。 九点十分。 孙国王国栋等人从侧门进入，这些人都是轧钢厂的高层。 其中刘大明代替杨小涛出席这次会议，同样坐在第一排。 王国栋和孙国几人对视一眼，周围几个人都是点头。 既然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可不想闹笑话。 上次都脸红脖子粗了，要是这次还闹矛盾便宜了外人，那可就是打脸了。 这种事，绝不会发生。 一旁邱远看着几人，露出冷笑。 九点十五。 王复汉和杨祐宁、陈宫走进来，坐在主席台上。 九点半，会议大门关上，众人安静，会议开始。 王复汉坐在中间位置，两侧是杨祐宁和陈宫。 下方是宣传科主任，此时正拿着准备好的稿子念着，陈述这次开会的目的。 这点大家心里都清楚。 就是新主任和新任书记为了增加份量，稳固在轧钢厂的地位，这才整出的幺蛾子。 结果吃相太难看，惹得老人不高兴，所以争斗起来。 等宣传主任说完，主席台上的人依旧老神在在。 杨佑宁看了眼王复汉，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眉头一皱。 这开会是他提出的，不能干等着。 “今天，这次会议的目的就一个，对十车间承担暖气炉压水井等项目进行表决。” 说完看了眼一旁老神在在的王复汉，继续开口，“希望大家正确行使自己的权力。” 杨祐宁说完，主持人便准备开启流程。 “下面，我们将进行无记名投票，请大家” “稍等一下。” 就砸主持人准备进行重要环节的时候，一道声音将其打断。 下方，邱远缓缓起身，脸上带着笑容。 一瞬间，周围的王国栋刘伟等人都瞅着他。 主席台上的杨祐宁眉头一皱，而坐在中间的王复汉悠闲地拿起水缸子，慢悠悠的品着。 “邱主任，你有什么话说？” 宣传科主任反应迅速，开口询问。 邱远点头，最后走到高台上，面对台下众人。 “大家好，我是新上任的十车间主任，邱远。” 随后邱远转身对着主席台， “王书记，杨厂长和陈厂长，还有各位工人同志！” “在我进入轧钢厂后，一直有个疑问，就是想不明白。” 王复汉点头，“有什么疑问尽管说，大家都在，正好可以讨论下。” “好。” 邱远认真点头，随后看向杨祐宁。 “杨厂长，我刚到轧钢厂，没多久就听说，咱们厂中有一个人，不仅是资本家的女儿，还在生活工作中好逸恶劳。” “我想问一下，革命队伍中为什么会混进来资本家的女儿，而且这个女人不仅在新成立的技术研发科工作，还是拖拉机生产车间的后勤管理者，甚至还接触过重要任务。” “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入轧钢厂的？又是谁安排到如此重要的岗位？” “杨厂长，您是老革命前辈，您比我懂得多，请问这是为什么？” 邱远说完，看向杨祐宁。 下方，王国栋跟刘大明几人脸上狂变，谁能想到这个邱远竟然在这里把话挑明。 当初娄晓娥进入轧钢厂时，不少人都表示质疑，但当时的刘书记和杨厂长都支持，久而久之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而且娄晓娥在平常工作中确实兢兢业业，大家伙也就渐渐忘了，将她当成工人一样对待。 可现在，邱远这时候以此来发难，目标很明显就是杨厂长啊。 面对邱远的质询，杨祐宁面色平常。 虽然娄晓娥的出身有问题，但他还真不怕。 这件事，是上面发话的，他只是个执行者，仅此而已。 现场所有人都看向前方的邱远，寂静无声。 “你这个问题，我不方便回答。” 杨祐宁冷静的说着，下方的邱远却是冷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本子。 “杨厂长，是不方便还是不敢？” 哗. 随着邱远一句话说出，整个会堂气氛一变。 邱远却是转身面向所有人，“娄晓娥，大家都听说过吧。” “但大家知道娄晓娥的身份吗？” “资本家的女儿！” 下方议论声更大。 邱远挥舞着手上的本子，“这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娄晓娥的事情。” “王书记，这上面记载的，都是同志们的意见，请您过目。” (本章完) 730 交锋 邱远将本子递到王复汉跟前，另一旁陈宫冷眼看着两人，目光里都是怒火。 “谁让你们私下调查自己同志的。” 邱远侧头看了眼陈宫，昂首挺胸，“一个革命者的警惕性让我做的。” “一个轧钢厂的工人觉悟让我做的。” “况且，轧钢厂这么重要的单位，竟然有资本阶级的人混入。” “难道这么明显错误，陈副厂长没有发现吗？” “还是说，您也在，包庇娄晓娥？” 陈宫眯着眼睛慢慢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邱远浑然布不惧。 为了今天，他做了完全准备。 有这些准备，有王书记在一旁，他邱远怕什么？ 该害怕的是他们。 “陈副厂长，请坐下。” 一旁的王复汉突然开口，神情冷肃。 陈宫皱眉，又看看杨祐宁，见他端着搪瓷缸子的模样，冷哼一声坐下，也懒得去看王复汉。 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拿这事来攻讦，一时间也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事，只能信任杨祐宁，不是那种人了。 “杨厂长，这是同志们的意见，你要不要看一下。” 王复汉只是翻了几页就看向杨祐宁。 里面的事情，他早就清楚。 杨祐宁却是摇头，“不用看了。” “嗯，那，杨厂长，伱不给大家解释一下吗？” 杨祐宁沉默，放下搪瓷缸子，随即摇头，“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拒绝回答。” 哗~~~ 下方的议论声响起，他们没想到杨祐宁竟然这么说。 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吗？ 王复汉冷笑，这在他眼中，就是死鸭子嘴硬，无力的挣扎。 “王书记。” 就在此时，下方突然有人开口，众人看去正是刘大明。 娄晓娥曾经是他们十一车间的人，而且和杨小涛关系不错，上次岗位调动时候，他不方便说，毕竟是正常流程。 但现在，关乎立场问题，他要是不说句话，等杨小涛回来怎么说？ 反正他也一把年纪了，没那么多顾虑。 一切随心。 “王书记，这种事情搞清楚了吗？” “还有这位邱同志，就凭你说的，还有那个本子上记得，谁能出来证明？” 刘大明的话让众人冷静下来，再次将目光看向高台。 王复汉和邱远早就料到这一出，对视一眼，王复汉将本子放在桌子上，“你的问题很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至于这上面的调查内容，自然有人作证。” 说完看向邱远，邱远点头，走到中间，看向人群中的刘海中。 “娄晓娥曾经在四合院中生活一段时间，所以在四合院的不少工人都对其有所了解。” 与会的四合院工人纷纷皱眉，不明所以。 “既然大家要证明，那么就请车间工人，也是四合院的住户，刘海中同志上来证明一下。” 瞬间，周围人脑袋齐齐看向一旁。 在那里，一个捅着大肚子脸上努力保持平静和严肃的胖子缓缓站起来，周围上前道目光让他心中的激动被压下，更有种巨大的压力。 刘海中离开座位，顺着台阶往前走。 最前排，孙国眼光冷冽，看着刘海中就像是一个死人。 王国栋气的握紧拳头。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刘海中一步步走上高台，努力让自己的脖子抬起来，显得不那么佝偻。 杨祐宁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看着搪瓷缸子，看不出心中变化。 但手上的青筋不是暴起。 一旁的陈宫发现后，心里一凉。 “这位同志，介绍一下自己。” 王复汉看着邱远跟他提过的刘海中，知道这位同志很有上进心，现在更是毫无畏惧的站出来，这种情操，这种觉悟，正是轧钢厂需要的。 看着刘海中不苟言笑的面容，王复汉轻轻点头，甚是欣慰。 听到王书记的询问，刘海中紧咬着后槽牙努力保持震惊。 或许在梦里演练过许多次，慢慢的适应了现场，开始镇定下来。 “好的，王书记。” 刘海中诚恳的说着，随后面对会场的众人。 这一刻，便是万众瞩目，便是他刘海中的高光时刻。 “大家好，我是一车间的七级锻工，刘海中。” “我是一名老工人，在工厂里一直兢兢业业，但在工作之余，我也关心轧钢厂的举动，尽到了一名工人的职责。” “我曾经多次像轧钢厂的保卫科举报车间以及有关工人的不良行为。” “可惜，这些事情，都被忽视，我本人的一腔热血也被冷却。” “但我没有我放弃，因为我坚信，我做的是，正确的。” 现场没有掌声，但刘海中仿佛听到内心的呼喊，那是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 这力量让他声音高昂，愈发精神。 “王书记，邱主任所说的，俱是事实。” “娄晓娥在四合院生活的那些日子，我就是她的邻居，对此十分清楚。” “我愿意作证。” 刘海中说的斩钉截铁，王复汉很是欣慰。 “杨祐宁同志，现在，你有什么好说的？” 王复汉看向杨祐宁。 “纯属胡扯。” 杨祐宁只是说了四个字，便不再理会。 “胡扯？杨祐宁同志，我劝你要认清事实，不要执迷不悟。” “更不要站在工人的对立面，那样只会让你身败名裂，成为革命的罪人。” 王复汉狠声说着，声音在这个会堂传荡，带起一片涟漪。 “王复汉，你这人好歹是老革命家了。” 杨祐宁却是摇着头，根本没听到心里，反而略带同情的看向王复汉，“你就是找人也要找一个靠谱的人吧。” “这么一个被全厂通报批评过，心术不正的人，搞了一本什么莫名其妙的小本子，就来抹黑一位轧钢厂的领导，你觉得工人们会相信吗？” “你们，相信吗？” 最后一句，杨祐宁向着在场的所有人发问。 “不信，我们不信！” “滚下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孙国呼的站起来，对着刘海中咆哮道。 “下来！” “就是，一个整天想着巴结上级当官的人，说的话谁信啊。” “滚下来。” “不信，刘海中说的都是假的。” 瞬间，下方一群人怒吼起来，尤其是一车间的人，他们来这里都是为了车间好，支持主任孙国赢下这次选拔。 却不想，队伍里竟然出现了‘叛徒’，而且还是背刺轧钢厂高层的叛徒。 愤怒声，就要将刘海中撕碎一般。 王复汉眉头皱起，对于刘海中，他只是听邱远介绍过，对他的过往还真没有仔细调查。 一旁的陈宫看着失声的王复汉，心理暗暗叹息。 这人果真如杨祐宁说的那般，相信一个人就掏心窝子。 真是，有些天真了。 邱远皱眉，刘海中更是心中惶恐。 面对众人的指责，哪还有刚才的豪情。 “安静！” “安静！” 王复汉伸手挥舞，声音响亮。 会堂渐渐平复，众人依旧盯着刘海中。 “伟人说过，我们革命者，不是神仙。我们也吃五谷杂粮，也会犯错误。高明之处就在于犯了错误就检讨，就立即改正。” “只要改正，就是好同志。” “况且，监督检举本就是工人的权力，难不成你还要忽视革命工人的声音？” 杨祐宁撇嘴不语。 邱远也站出来，“王书记说的对，伟人都说了，我们有什么理由抓住以前的错误不放？” “只要改过，刘海中同志仍旧是好同志。” 刘海中在一旁感激的快要流下泪水，迎着两人的目光，郑重点头，“王书记，还有各位领导，以及在坐的工人同志们。” “我确实被轧钢厂通告批评。” “但这并不是我站出来的原因。” “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良知和责任心，它告诉我，不能对这些违法乱纪的行为视而不见。” 说到这里，刘海中深吸一口气，看向杨祐宁，“杨厂长，当初我被全厂通告批评，您可记得原因？” “大家还记得吗？” 刘海中回头看向众人，现场一片寂静。 这么远的事了，过去好几年了谁记得啊。 这时，陈宫才皱起眉头，看向四周。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今天如此重要的会议，赵传军没来也就是了，可保卫科的一个都没来？ 奇怪了。 看了眼王复汉，又看向杨祐宁，陈宫心理突然有些慌乱。 今天一开始，就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难道还有什么事？ 台上，刘海中神情激动。 “可我记得，我永远都记得。” 刘海中突然放声说着，“那次，我举报杨小涛，就因为举报他投机倒把。” “也就是那次，轧钢厂的保卫科认定我是诬告。所以才解除我轧钢厂车间组长的身份，还让我的人生有了污点。” “就是那次，让我明白，自己做的事，自己要坚持的，不会是一帆风顺，是要经历许多坎坷。” “而现在，就是我，为自己证明的时候。” 说着，刘海中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本子，这是他连夜整理的，虽然不全，但主要的内容都记在心理。 “这上面，是杨小涛这些年的收入情况，其中消费和收入并不符合。投机倒把，并不是空穴来风。” 刘海中举着手上的本子，高声呼喊。 现场众人一阵窒息。 怎么事情又转到杨小涛身上了？ 这次会议，到底来干啥？ 他们只是来投个票，行使下工人的权力，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 “刘海中，你不要信口开河。” 陈斌从一旁站起来，对着刘海中询问，“你说杨主任投机倒把，你有什么证据？” “作为一名工程师，他一个月的工资都比工人的半年多。有必要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而且他还兼任农科院的干事，这其中的收入你算了吗？” 刘海中仿佛早有预料似的，“我当然有证据。” “作为一个院里的人，他们家的情况我比你们都清楚。” “王书记，您不知道，杨小涛结婚的时候，三转一响都齐全。而这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四级钳工。” “即便是攒下家底，一个人能买的起三转一响？何况刚刚经历的困难时期，这人也是全院生活最好的，这点大家不信可以去四合院随便问问，困难时期大家怎么过的，他是怎么过的。” “就这样的吃法，还有钱买三转一响，还能获得自行车等票，这里面要是没有投机倒把，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海中大声呼喊，将全场的声音压下。 这一刻，他只觉得将内心中的郁结一吐而出，心情豁然开朗。 杨小涛，这个一步步崛起将他抛到身后的家伙，一个他只能仰望的家伙，终于被他抓住了致命点。 将他拉下高台，自己就是四合院里最靓的仔。 现场一片寂静。 哪怕是陈斌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些。 杨祐宁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他不怕娄家的事，但牵扯到杨小涛身上，就必须重视了。 “王书记，我相信刘海中同志说的，杨小涛绝对有问题。” 众人震惊的发不出声音时，一旁的邱远走到刘海中跟前，并肩站在一起。 两个人一个胖的高大，一个瘦的矮小，却仿佛天上一对似的，彼此相互欣赏，认同。 王复汉看了眼两人，神情激动。 患难时刻见真情，危险时候显担当。 正是有这么多无所畏惧，勇于担当的同志们，革命才能一往无前，才能战胜一切敌人。 有这样的同行者，王复汉只觉得，吾道不孤。 见王复汉点头，邱远又看向杨祐宁。 从杨祐宁的脸上看出惊讶惶恐，邱远心中得意。 娄晓娥，只是第一道菜，接下来就是一步步，将其推向深渊。 没了杨祐宁，这轧钢厂的厂子位子，迟早是他的。 “各位工人同志。” 邱远站在刘海中身边，再次拿出一个本子。 “你们眼中的杨小涛是一个好科长，好主任，喜欢读书求上进的好工人。” “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错了，大错特错，你们被杨小涛的外表迷惑了。” “这人不仅花言巧语，还犯有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 “他娘的胡说八道。” “揍死这个兔崽子。” “胡言乱语，岂有此理。” 王法从人群中站起来，再也忍不住。 身边是车文伟李伟等人，还有三车间的其他人。 前排九个主任也一起站起来。 而随着周鹏一句揍死他，人群中立马有人往上冲。 现场突然混乱起来。 王国栋更是从桌子上跳下去，三两步往跑上主席台。 有了王国栋带头，下方一群人也跟着冲上去，呼啦啦的一群人向着邱远刘海中等人冲上去。 群嘲汹涌，拳头举起，高喊着揍死他。 这一刻工人的力量让台上的邱远和刘海中双腿打颤。 邱远没想到，刘海中没想到，就是王复汉也没想到，这些疯狂的工人怎么敢，怎么敢动手打人？ 四面八方冲上来一群人，原本看热闹的也被簇拥着往前。 这一刻，邱远两人根本无处可逃。 杨祐宁和陈宫错愕的时候，最前方的王国栋一脚踹在邱远的肚子上，紧随其后的孙国一拳头擂在刘海中的打脸上。 啊~~~ 啊呦~~~ 惨叫声响起，让杨祐宁三人惊醒。 三人立马出言制止。 而此时，轧钢厂的保卫科并没有出现。 “住手！” 啊~~ 王复汉大声呼喊着，却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邱远和刘海中两人被打倒，在地上哀嚎。 这一刻，王复汉心理是狂怒的，是从未有过的憋屈。 讲理，讲不通了。 拳头还没人家硬。 这是什么流氓厂子啊。 这，必须要整改，必须要整改！ 王复汉心里狂吼这，同时又觉得心累，好想躺下晕过去。 可想到自己晕了那邱远两人就毁了，只能在一旁大声呼喊着，让人们冷静下来。 同样的，杨祐宁和陈宫也在一旁呼喊着，这真要出了事，那他妈的他俩不是屎也是屎了。 俩人站在桌子上，大声呼喊着。 这时候要是有把枪该多好啊。 “狗日的赵传军，这家伙去哪了？” 杨祐宁想起了保卫科长，要是有他在，还能出现这事？ “都给我住手，谁在违反纪律，一律扣除半年工资！” 陈宫呼吼一声，下方的人一愣。 周鹏听到扣工资，还是半年的，立马从刘海中身上起来站在一旁，同时拉开还骑在邱远身上的李楠，俩人往后一缩，被车文伟等人挡在身后。 “都住手，咳咳咳。” 王复汉咳嗽着，指着众人，努力深呼吸，确保大脑氧气充足，不至于气昏过去。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滚下去。” 杨祐宁咆哮着。 下方众人立马呼啦啦的跑回座位。 至于原地的两人，杨祐宁也没管。 眨眼间，主席台上一片空旷。 再看下面，王国栋和孙国早就做好，两人还在交流这什么，身边的黄得功低头看着双手些沮丧，仿佛没有捞着似的。 杨祐宁只觉得脑门子疼，这他妈的就是自己选出来的车间主任？ 现在，他是无比想念徐远山啊。 只有这样的冷冽家伙，才能降服这群二愣子。 王复汉亲自下去将邱远和刘海中扶起来。 工人们下手有分寸，不可能往死里揍。 但身上的青紫也不会少，两人脸上没见血却是颜色鲜艳。 “王书记，没，没事。” 邱远站起来，伸手从怀里将本子拿出来，显然刚才一直护住。 同样的，刘海中也是如此。 王复汉只觉得，这是两位坚定的革命同志。 “好，好！” “放心，今天有我在！” 仿佛莫大的鼓舞，王复汉站在台前，漠视这下方所有人。 空气中，仿佛凝结。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 王国栋几人和王复汉对视着，却突然觉得，面前的书记有些不一般了。 “所有人都听着。” “接下来的会议，任何人不得乱动，否则，我将以书记的名义，通报上级，要求严厉批评。” “违纪严重者，我亲自送他离开轧钢厂。” 会场中，呼吸声逐渐加重。 众人只觉得屁股有些沉。 “你，王国栋，我以轧钢厂书记的名义，请你出去。” 声音冷冽，目光灼灼。 王国栋哂笑一声，起身，毫不停留转身就走。 “你，孙国.” 不等说完，孙国起身离去。 两人离开后，王复汉没有继续赶人。 但这两人被赶出去，就让在场的人受到震慑。 毕竟，那是轧钢厂的书记啊。 一把手呢。 随即，王复汉没有走回主席台，而是站在邱远身边，轻轻点头。 邱远揉着肚子，缓过劲来，露出坚定的目光。 “工人同志们，虽然你们动手打了我，但我并不生气，因为，我说的这些，是正确的，是对的。” “而你们，被杨小涛那虚伪的外表，欺骗了。” 邱远有些声嘶力竭，嘴上说着不生气，但在心里，对带头的王国栋恨得要死，还有那个小胖子，压得他腰都快断了，更可恶的是猴子偷桃，他娘的，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眼睛在人群里扫视一番，没有找到自己的人。 深吸一口气。 “根据我的调查，杨小涛本身具有重大问题。” 环视四周，还有人脸上露出不忿，却是被他看在眼里，这些人，给我等着。 “第一个，杨小涛的生活腐败，有投机倒把的嫌疑。这点刘海中同志可以证明。” 刘海中上前一步，捂着脸颊，只觉得后槽牙有些松动，“我作证。” 说着举起手中的本子。 “这上面，都是我搜查的，四合院的人都知道。” “从杨小涛成为轧钢厂工人起.” 刘海中开始讲述起来。 王复汉点头。 身后杨祐宁和陈宫坐在一起，两人脸色凝重。 “赵传军去哪了？” “不知道，你没让他派人来维持秩序？” “我说了，但，你看到人了吗？” 陈宫摇头。 “而且，保卫科的人一个都没来。” “嗯？” 杨祐宁眼睛在四周扫视，还真没有人。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皱起眉头，心理都升起一个疑问。 ‘这家伙搞什么鬼？’ 主席台前，刘海中说完，邱远点头，“这点，杨小涛的生活糜烂，毋庸置疑。” “第二点，杨小涛与资本家有交往。” “我这里，清楚的记着，杨小涛曾经与娄晓娥交往一段时间，两人甚至差点成婚。和一个资本家的女儿走进。” “这就说明，杨小涛的心中并不是坚定的无产阶级，他是倾向资本家的。” “即便如此，在没有成婚后，两人的关系也是密切，根据刘海中同志调查，娄晓娥曾经和杨小涛以送书的名义多次交流。这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接口，而且不着痕迹。这是男女不正常关系的开始，一借书，问题就大了。”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多次借各种事情殴打娄晓娥曾经的丈夫，也就是我厂的许大茂，致使两人夫妻之间产生矛盾，以至于最后离婚。” “如果各位工人不信，我们可以让许大茂来这里亲自说说。” 邱远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同时吃定了许大茂不会向着杨小涛。 “即便是现在，娄晓娥离婚后还能进入轧钢厂，这里面是谁在运作？有谁的影子？大家就不怀疑吗？” “一个资本家的女儿，轻而易举的进入轧钢厂，还成为杨小涛的下属，参与到轧钢厂重要生产后勤管理，这种事情，不是安排好的，是什么？” “同志们，你们要知道，杨小涛是有妻子有家室的人，这种存在生活作风问题的人，值得你们拥护吗？” 邱远挥舞着手上的本子，身旁的刘海中同样点头。 背后，杨祐宁皱眉，心里也在想着娄晓娥到底跟杨小涛有没有不正常关系，可想了好久，都没发现两人的不同。 若是单纯的将邱远说的这些连在一起，确实是合理的。 但，有证据吗？ 抓人抓脏，捉奸捉双。 空口白牙，说的再动听感人，也不过是杜撰。 可现场的众人不这么想。 从邱远嘴里说出来的，貌似，每一条都能合得上啊。 莫非？ 众人做好，继续听下去。 王复汉深吸一口气，“杨厂长，现在了，你可以回答那个问题了吧。” “娄晓娥如何进的轧钢厂？” “是不是杨小涛，动用了那件东西，要求你将娄晓娥招进轧钢厂？” “你放心，只要将事情说清楚，我会亲自向上级反馈，那东西不是他为非作歹的资本。” “相反，那样只会玷污了神圣的信仰。” 王复汉瞪着杨祐宁，想要从他口中得住准确的答案。 而这，也是邱远和他商量后，娄晓娥能进入轧钢厂最可能的途径。 毕竟，老人家的赠书意义非凡，一般人都要考虑一番。 何况杨小涛在轧钢厂的地位，一个工程师就了不得了，更是研发出诸多产品。 尤其是刚才只是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下方就上来一群人替杨小涛出头，这种小团体的出现，更说明了杨小涛在这轧钢厂中，一手遮天。 杨祐宁和陈宫对视一眼，好像没听明白似的。 陈宫也是懵逼，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怎么扯到赠书上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杨小涛，好像是有两本书吧。 陈宫好想问一句，你丫的说的是那一本？ 至于杨祐宁却没有这方面的疑惑，因为对方的意思很简单，只要自己承认了，那就能将责任推到杨小涛身上去。 他妈的，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他之所以不说，那是上面交代的啊。 他能当着全员的面说人家娄半城将家产全部捐给部里，换来的这个名额？ 那丢脸的不只是他了，还有上面的一大群头头。 他要敢说，明天就有人来代替他当厂长。 好好的开个会把事情解决了不好吗？ 非要搞这些幺蛾子？ 赶紧结束吧，让上面来人管管，累了，真累了啊。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面对王复汉灼灼目光，具有强烈的暗示感的话语，杨祐宁洒脱挥手，同时笑着，说出全场人员听了都牙疼的话语。 多说一句话能死吗？ 到底是不是，给大家一个准信啊。 这上面的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难道杨小涛真的是这种人？ 真的有生活作风问题？ 一切都是杨小涛设计的？ 太可怕了。 当然，也有人不屑一顾的。 就像王法等人，他们清楚杨小涛的为人，也了解杨小涛的性情，对几人说的根本不信。 王复汉见杨祐宁这般说，冷哼一声也不理会，转过身去，“既然杨厂长不愿回答，那就把当事人，娄晓娥叫来，大家当场询问。” 王复汉说完，邱远立刻站在台前，对着自己的手下挥手，“将娄晓娥叫来。” 会场站起来七八个人，呼啦啦的往外跑去。 杨祐宁皱眉，一旁的陈宫也是担心。 “咱们继续。” “是！” 邱远深吸一口气，缓解小腹的疼痛，再次举起手中本子。 “大家对杨小涛的最大印象，就是他发明了许多东西，对吧。” “暖气炉，压水井，拖拉机，还有高压锅。” “这一些，让他在轧钢厂地位逐步攀高，有了现在的势力。” “我说的没错吧。” 邱远看向众人，眼中充满信心。 现场在已经没有人说话了。 “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他自己设计出来的，在国外，早有就了。” “他，杨小涛，就是将国外的发明设计拿过来，借助这些成为轧钢厂的功臣。” 哗~~ 这一刻，会堂再次沸腾。 国外势力，和国外势力有染，那不就是，特务？ 杨小涛是特务？ 众人心中冒出一句话，一句他们都不敢信的话。 就是杨祐宁以及下方的黄得功等人也皱起眉头。 这东西外国有，在他们高层中早就知道。 但国内没有啊。 不然技术封锁哪来的？ 真以为外国有了国内就会有啊，哪还建设个屁啊，坐等就行了。 众人不说话，都想听这家伙还能说出个什么来。 议论声不断响起，现场一阵轰乱。 而在此时，大门处悄悄的走进来三个人。 三人进来后就在最后一排坐下，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大家知道吗？” “杨小涛的妻子，冉秋叶，其父亲就是一名出过国的留学生，出身就不必说了吧。” “在资本世界里生活过，受过资本的侵袭，已经背离了革命道路。而且到现在都没有露面，仿佛人间消失一般。” “根据我们的调查，冉秋叶的父亲这些年一直没有出现过，但有一件事，大家肯定有人知道。” “那就是杨小涛在结婚的时候，有人送来一台收音机，当时那是有票都买不到的东西，这说明什么？说明杨小涛很可能和冉父取得了联系。” “而这种种，都表明一个事实，那就是杨小涛通过联系上冉父，和国外取得联系。然后借助国外势力，不断提升自身在轧钢厂的地位，从而牟取更多的利益。” “而杨小涛获取利益后，又可以反哺冉家。现在冉家的生活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吃上肉，还每次走动都有鸡蛋水果，其所在的大杂院众人也都反应这个情况。这，就是证据。” “所以，我们怀疑，杨小涛就是里通国外的特务，汉奸。” 邱远愤恨的说出后面两个词，现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最后排，刚进来的三人听了半截话，开始惊的不轻。 “余科长，你们确定，这家伙只是个小痞子？这扣帽子的本事开始厉害着呢。” 赵传军诧异的问着。 虽然早就觉得这小矮个子不是好东西，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二皮脸，顶着被人的名字，活成了另一个人。 “呵呵，在什么位置上说什么话，这不正是小人的特长吗？” 余科长回了一句。 身边的沈涛排着大腿，像是在听戏似的，“你还别说，他说的还挺有道理。” 赵科长吃了一惊，这位的来头不小，甚至有时候不讲理你也没办法，毕竟危害**安全的事，不需要审查就能带走。 而此次，也是他所在的部门做主导，其他人只是配合。 “沈组长，这玩笑开不得。” 余科长说了一句，沈涛收敛笑容，认真说着，“我是真觉得有道理。” “你们看，这杨小涛吧，最年轻的八级钳工，最年轻的九级工程师。这年纪，国内找得出来第二个？” “还有啊，你们知道的高产玉米，轧钢厂里搞出来的暖气炉，压水井，蒸汽机，拖拉机还有高压锅。” 沈组长伸手一根只有一根的数着，“当然，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嗯，我也不知道。就这些吧，你们觉得，一个24岁不到的人，能做到？” 余科长和赵传军都沉默着。 “所以啊！” 两人有齐齐侧头，盯着沈涛。 “所以啊，这小子要么是跟他说的一样，借助国外势力，是一颗棋子。” 两人皱眉，不等他们开口，沈涛又说道，“可，不说我们的调查没有问题。” “就说高产玉米种子吧，毛子都没搞出来，怎么可能给咱。” “你一句话说完别喘气，赶紧的。” 赵传军听着沈涛一口一个当然，一个所以的，就是不说结果，急得开口询问。 沈涛捏了捏喉咙，随后郑重说道，“就他妈的就是个天才。” “天才，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 “当普通人非要去用那少的可怜的脑子去理解天才的行为，只会给自己编织成想要的答案。” “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啊。” 沈涛一番感慨，赵科长终于明白了，这家伙是啥意思了。 “所以，你也很悲哀吧。” 旁边传来余科长幽幽的声音，沈涛面色一僵，随即无奈笑笑。 赵传军一时没听明白。 但注意力很快放在主席台上。 邱远说完，别说杨祐宁两人面色狂变，就是王复汉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这件事，结果是这样吗？ 跟他俩当初商量的，不一样啊？ 当初他可是让邱远调查杨小涛，也只是寻找生活作风上的事情，后来查到娄晓娥这里，他觉得已经可以了。 对付一个小年轻，一个车间主任，这两点完全够用了。 所以，他让邱远适可而止。 可现在，搞成里通国外是啥意思？ 还特务？ 当初邱远可不是这么汇报的啊。 抬头看着邱远，王复汉想要看明白怎回事。 可对方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透着坚强，心里就明白了。 这次，不仅要拿掉杨祐宁，还要顺带打掉杨小涛啊。 一箭双雕，不，是一次性扫干净。 身旁的刘海中身体在颤抖。 如果，如果杨小涛真的是，真的是特务，那他就是抓住特务的，英雄。 想想阎阜贵，想想易中海，这次，他刘海中就是全院的唯一大爷。 呼吸，深呼吸。 刘海中只觉得身体，变得放松，变得轻盈，仿佛飞起来一般，是如此的舒畅啊。 “王书记！” 看着邱远那镇定的眼神，王复汉联系前后，看着手上的本子，觉得事有可为。 王复汉不说话，背后的杨祐宁突然站起来。 “证据，我们要的是证据，不是在这里听你犬吠。” 陈宫也站起来，目光冷冽。 他绝不允许有人冤枉杨小涛，尤其还是对轧钢厂做出重要贡献的人。 哪怕只是提出疑惑都不行。 王复汉看向两人，嘴角同样带着冷笑。 这就，坐不住了？ “邱远同志，说出你的证据。” 邱远点头，再次取出一个本子。 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里，都清楚的记载着，关于杨小涛妻子冉秋叶的事情，冉家的事情。” “冉秋叶的父亲出国留学，也都是有据可考。” “这些，都是人民群众的呼声。这些，就是证据。” “王书记，请相信我，杨小涛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面对邱远坚毅的目光王复汉也开始认同这个结论。 “王书记，我也觉得杨小涛有些奇怪。” 刘海中见王复汉还在犹豫，便走到旁边，小声说着。 “他不过是一名高三没毕业的学生，没有经过专业课程学习。就把玉米种出来了，您不觉得邪门吗？” “还有，国内那么多比他有知识的，怎么就他做出来了？” “爱读书的人多了是，那些老师哪个不是天天看书？可有几个这样的？” “我们院里的三大爷就是个老师，可也没这么厉害啊。” 刘海中在一旁小声佐证着，“不管如何，这家伙都有重要嫌疑。” 王复汉觉得，很有道理。 (本章完) 730 交锋 邱远将本子递到王复汉跟前，另一旁陈宫冷眼看着两人，目光里都是怒火。 “谁让你们私下调查自己同志的。” 邱远侧头看了眼陈宫，昂首挺胸，“一个革命者的警惕性让我做的。” “一个轧钢厂的工人觉悟让我做的。” “况且，轧钢厂这么重要的单位，竟然有资本阶级的人混入。” “难道这么明显错误，陈副厂长没有发现吗？” “还是说，您也在，包庇娄晓娥？” 陈宫眯着眼睛慢慢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邱远浑然布不惧。 为了今天，他做了完全准备。 有这些准备，有王书记在一旁，他邱远怕什么？ 该害怕的是他们。 “陈副厂长，请坐下。” 一旁的王复汉突然开口，神情冷肃。 陈宫皱眉，又看看杨祐宁，见他端着搪瓷缸子的模样，冷哼一声坐下，也懒得去看王复汉。 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拿这事来攻讦，一时间也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事，只能信任杨祐宁，不是那种人了。 “杨厂长，这是同志们的意见，你要不要看一下。” 王复汉只是翻了几页就看向杨祐宁。 里面的事情，他早就清楚。 杨祐宁却是摇头，“不用看了。” “嗯，那，杨厂长，伱不给大家解释一下吗？” 杨祐宁沉默，放下搪瓷缸子，随即摇头，“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拒绝回答。” 哗~~~ 下方的议论声响起，他们没想到杨祐宁竟然这么说。 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吗？ 王复汉冷笑，这在他眼中，就是死鸭子嘴硬，无力的挣扎。 “王书记。” 就在此时，下方突然有人开口，众人看去正是刘大明。 娄晓娥曾经是他们十一车间的人，而且和杨小涛关系不错，上次岗位调动时候，他不方便说，毕竟是正常流程。 但现在，关乎立场问题，他要是不说句话，等杨小涛回来怎么说？ 反正他也一把年纪了，没那么多顾虑。 一切随心。 “王书记，这种事情搞清楚了吗？” “还有这位邱同志，就凭你说的，还有那个本子上记得，谁能出来证明？” 刘大明的话让众人冷静下来，再次将目光看向高台。 王复汉和邱远早就料到这一出，对视一眼，王复汉将本子放在桌子上，“你的问题很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至于这上面的调查内容，自然有人作证。” 说完看向邱远，邱远点头，走到中间，看向人群中的刘海中。 “娄晓娥曾经在四合院中生活一段时间，所以在四合院的不少工人都对其有所了解。” 与会的四合院工人纷纷皱眉，不明所以。 “既然大家要证明，那么就请车间工人，也是四合院的住户，刘海中同志上来证明一下。” 瞬间，周围人脑袋齐齐看向一旁。 在那里，一个捅着大肚子脸上努力保持平静和严肃的胖子缓缓站起来，周围上前道目光让他心中的激动被压下，更有种巨大的压力。 刘海中离开座位，顺着台阶往前走。 最前排，孙国眼光冷冽，看着刘海中就像是一个死人。 王国栋气的握紧拳头。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刘海中一步步走上高台，努力让自己的脖子抬起来，显得不那么佝偻。 杨祐宁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看着搪瓷缸子，看不出心中变化。 但手上的青筋不是暴起。 一旁的陈宫发现后，心里一凉。 “这位同志，介绍一下自己。” 王复汉看着邱远跟他提过的刘海中，知道这位同志很有上进心，现在更是毫无畏惧的站出来，这种情操，这种觉悟，正是轧钢厂需要的。 看着刘海中不苟言笑的面容，王复汉轻轻点头，甚是欣慰。 听到王书记的询问，刘海中紧咬着后槽牙努力保持震惊。 或许在梦里演练过许多次，慢慢的适应了现场，开始镇定下来。 “好的，王书记。” 刘海中诚恳的说着，随后面对会场的众人。 这一刻，便是万众瞩目，便是他刘海中的高光时刻。 “大家好，我是一车间的七级锻工，刘海中。” “我是一名老工人，在工厂里一直兢兢业业，但在工作之余，我也关心轧钢厂的举动，尽到了一名工人的职责。” “我曾经多次像轧钢厂的保卫科举报车间以及有关工人的不良行为。” “可惜，这些事情，都被忽视，我本人的一腔热血也被冷却。” “但我没有我放弃，因为我坚信，我做的是，正确的。” 现场没有掌声，但刘海中仿佛听到内心的呼喊，那是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 这力量让他声音高昂，愈发精神。 “王书记，邱主任所说的，俱是事实。” “娄晓娥在四合院生活的那些日子，我就是她的邻居，对此十分清楚。” “我愿意作证。” 刘海中说的斩钉截铁，王复汉很是欣慰。 “杨祐宁同志，现在，你有什么好说的？” 王复汉看向杨祐宁。 “纯属胡扯。” 杨祐宁只是说了四个字，便不再理会。 “胡扯？杨祐宁同志，我劝你要认清事实，不要执迷不悟。” “更不要站在工人的对立面，那样只会让你身败名裂，成为革命的罪人。” 王复汉狠声说着，声音在这个会堂传荡，带起一片涟漪。 “王复汉，你这人好歹是老革命家了。” 杨祐宁却是摇着头，根本没听到心里，反而略带同情的看向王复汉，“你就是找人也要找一个靠谱的人吧。” “这么一个被全厂通报批评过，心术不正的人，搞了一本什么莫名其妙的小本子，就来抹黑一位轧钢厂的领导，你觉得工人们会相信吗？” “你们，相信吗？” 最后一句，杨祐宁向着在场的所有人发问。 “不信，我们不信！” “滚下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孙国呼的站起来，对着刘海中咆哮道。 “下来！” “就是，一个整天想着巴结上级当官的人，说的话谁信啊。” “滚下来。” “不信，刘海中说的都是假的。” 瞬间，下方一群人怒吼起来，尤其是一车间的人，他们来这里都是为了车间好，支持主任孙国赢下这次选拔。 却不想，队伍里竟然出现了‘叛徒’，而且还是背刺轧钢厂高层的叛徒。 愤怒声，就要将刘海中撕碎一般。 王复汉眉头皱起，对于刘海中，他只是听邱远介绍过，对他的过往还真没有仔细调查。 一旁的陈宫看着失声的王复汉，心理暗暗叹息。 这人果真如杨祐宁说的那般，相信一个人就掏心窝子。 真是，有些天真了。 邱远皱眉，刘海中更是心中惶恐。 面对众人的指责，哪还有刚才的豪情。 “安静！” “安静！” 王复汉伸手挥舞，声音响亮。 会堂渐渐平复，众人依旧盯着刘海中。 “伟人说过，我们革命者，不是神仙。我们也吃五谷杂粮，也会犯错误。高明之处就在于犯了错误就检讨，就立即改正。” “只要改正，就是好同志。” “况且，监督检举本就是工人的权力，难不成你还要忽视革命工人的声音？” 杨祐宁撇嘴不语。 邱远也站出来，“王书记说的对，伟人都说了，我们有什么理由抓住以前的错误不放？” “只要改过，刘海中同志仍旧是好同志。” 刘海中在一旁感激的快要流下泪水，迎着两人的目光，郑重点头，“王书记，还有各位领导，以及在坐的工人同志们。” “我确实被轧钢厂通告批评。” “但这并不是我站出来的原因。” “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良知和责任心，它告诉我，不能对这些违法乱纪的行为视而不见。” 说到这里，刘海中深吸一口气，看向杨祐宁，“杨厂长，当初我被全厂通告批评，您可记得原因？” “大家还记得吗？” 刘海中回头看向众人，现场一片寂静。 这么远的事了，过去好几年了谁记得啊。 这时，陈宫才皱起眉头，看向四周。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今天如此重要的会议，赵传军没来也就是了，可保卫科的一个都没来？ 奇怪了。 看了眼王复汉，又看向杨祐宁，陈宫心理突然有些慌乱。 今天一开始，就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难道还有什么事？ 台上，刘海中神情激动。 “可我记得，我永远都记得。” 刘海中突然放声说着，“那次，我举报杨小涛，就因为举报他投机倒把。” “也就是那次，轧钢厂的保卫科认定我是诬告。所以才解除我轧钢厂车间组长的身份，还让我的人生有了污点。” “就是那次，让我明白，自己做的事，自己要坚持的，不会是一帆风顺，是要经历许多坎坷。” “而现在，就是我，为自己证明的时候。” 说着，刘海中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本子，这是他连夜整理的，虽然不全，但主要的内容都记在心理。 “这上面，是杨小涛这些年的收入情况，其中消费和收入并不符合。投机倒把，并不是空穴来风。” 刘海中举着手上的本子，高声呼喊。 现场众人一阵窒息。 怎么事情又转到杨小涛身上了？ 这次会议，到底来干啥？ 他们只是来投个票，行使下工人的权力，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 “刘海中，你不要信口开河。” 陈斌从一旁站起来，对着刘海中询问，“你说杨主任投机倒把，你有什么证据？” “作为一名工程师，他一个月的工资都比工人的半年多。有必要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而且他还兼任农科院的干事，这其中的收入你算了吗？” 刘海中仿佛早有预料似的，“我当然有证据。” “作为一个院里的人，他们家的情况我比你们都清楚。” “王书记，您不知道，杨小涛结婚的时候，三转一响都齐全。而这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四级钳工。” “即便是攒下家底，一个人能买的起三转一响？何况刚刚经历的困难时期，这人也是全院生活最好的，这点大家不信可以去四合院随便问问，困难时期大家怎么过的，他是怎么过的。” “就这样的吃法，还有钱买三转一响，还能获得自行车等票，这里面要是没有投机倒把，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海中大声呼喊，将全场的声音压下。 这一刻，他只觉得将内心中的郁结一吐而出，心情豁然开朗。 杨小涛，这个一步步崛起将他抛到身后的家伙，一个他只能仰望的家伙，终于被他抓住了致命点。 将他拉下高台，自己就是四合院里最靓的仔。 现场一片寂静。 哪怕是陈斌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些。 杨祐宁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他不怕娄家的事，但牵扯到杨小涛身上，就必须重视了。 “王书记，我相信刘海中同志说的，杨小涛绝对有问题。” 众人震惊的发不出声音时，一旁的邱远走到刘海中跟前，并肩站在一起。 两个人一个胖的高大，一个瘦的矮小，却仿佛天上一对似的，彼此相互欣赏，认同。 王复汉看了眼两人，神情激动。 患难时刻见真情，危险时候显担当。 正是有这么多无所畏惧，勇于担当的同志们，革命才能一往无前，才能战胜一切敌人。 有这样的同行者，王复汉只觉得，吾道不孤。 见王复汉点头，邱远又看向杨祐宁。 从杨祐宁的脸上看出惊讶惶恐，邱远心中得意。 娄晓娥，只是第一道菜，接下来就是一步步，将其推向深渊。 没了杨祐宁，这轧钢厂的厂子位子，迟早是他的。 “各位工人同志。” 邱远站在刘海中身边，再次拿出一个本子。 “你们眼中的杨小涛是一个好科长，好主任，喜欢读书求上进的好工人。” “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错了，大错特错，你们被杨小涛的外表迷惑了。” “这人不仅花言巧语，还犯有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 “他娘的胡说八道。” “揍死这个兔崽子。” “胡言乱语，岂有此理。” 王法从人群中站起来，再也忍不住。 身边是车文伟李伟等人，还有三车间的其他人。 前排九个主任也一起站起来。 而随着周鹏一句揍死他，人群中立马有人往上冲。 现场突然混乱起来。 王国栋更是从桌子上跳下去，三两步往跑上主席台。 有了王国栋带头，下方一群人也跟着冲上去，呼啦啦的一群人向着邱远刘海中等人冲上去。 群嘲汹涌，拳头举起，高喊着揍死他。 这一刻工人的力量让台上的邱远和刘海中双腿打颤。 邱远没想到，刘海中没想到，就是王复汉也没想到，这些疯狂的工人怎么敢，怎么敢动手打人？ 四面八方冲上来一群人，原本看热闹的也被簇拥着往前。 这一刻，邱远两人根本无处可逃。 杨祐宁和陈宫错愕的时候，最前方的王国栋一脚踹在邱远的肚子上，紧随其后的孙国一拳头擂在刘海中的打脸上。 啊~~~ 啊呦~~~ 惨叫声响起，让杨祐宁三人惊醒。 三人立马出言制止。 而此时，轧钢厂的保卫科并没有出现。 “住手！” 啊~~ 王复汉大声呼喊着，却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邱远和刘海中两人被打倒，在地上哀嚎。 这一刻，王复汉心理是狂怒的，是从未有过的憋屈。 讲理，讲不通了。 拳头还没人家硬。 这是什么流氓厂子啊。 这，必须要整改，必须要整改！ 王复汉心里狂吼这，同时又觉得心累，好想躺下晕过去。 可想到自己晕了那邱远两人就毁了，只能在一旁大声呼喊着，让人们冷静下来。 同样的，杨祐宁和陈宫也在一旁呼喊着，这真要出了事，那他妈的他俩不是屎也是屎了。 俩人站在桌子上，大声呼喊着。 这时候要是有把枪该多好啊。 “狗日的赵传军，这家伙去哪了？” 杨祐宁想起了保卫科长，要是有他在，还能出现这事？ “都给我住手，谁在违反纪律，一律扣除半年工资！” 陈宫呼吼一声，下方的人一愣。 周鹏听到扣工资，还是半年的，立马从刘海中身上起来站在一旁，同时拉开还骑在邱远身上的李楠，俩人往后一缩，被车文伟等人挡在身后。 “都住手，咳咳咳。” 王复汉咳嗽着，指着众人，努力深呼吸，确保大脑氧气充足，不至于气昏过去。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滚下去。” 杨祐宁咆哮着。 下方众人立马呼啦啦的跑回座位。 至于原地的两人，杨祐宁也没管。 眨眼间，主席台上一片空旷。 再看下面，王国栋和孙国早就做好，两人还在交流这什么，身边的黄得功低头看着双手些沮丧，仿佛没有捞着似的。 杨祐宁只觉得脑门子疼，这他妈的就是自己选出来的车间主任？ 现在，他是无比想念徐远山啊。 只有这样的冷冽家伙，才能降服这群二愣子。 王复汉亲自下去将邱远和刘海中扶起来。 工人们下手有分寸，不可能往死里揍。 但身上的青紫也不会少，两人脸上没见血却是颜色鲜艳。 “王书记，没，没事。” 邱远站起来，伸手从怀里将本子拿出来，显然刚才一直护住。 同样的，刘海中也是如此。 王复汉只觉得，这是两位坚定的革命同志。 “好，好！” “放心，今天有我在！” 仿佛莫大的鼓舞，王复汉站在台前，漠视这下方所有人。 空气中，仿佛凝结。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 王国栋几人和王复汉对视着，却突然觉得，面前的书记有些不一般了。 “所有人都听着。” “接下来的会议，任何人不得乱动，否则，我将以书记的名义，通报上级，要求严厉批评。” “违纪严重者，我亲自送他离开轧钢厂。” 会场中，呼吸声逐渐加重。 众人只觉得屁股有些沉。 “你，王国栋，我以轧钢厂书记的名义，请你出去。” 声音冷冽，目光灼灼。 王国栋哂笑一声，起身，毫不停留转身就走。 “你，孙国.” 不等说完，孙国起身离去。 两人离开后，王复汉没有继续赶人。 但这两人被赶出去，就让在场的人受到震慑。 毕竟，那是轧钢厂的书记啊。 一把手呢。 随即，王复汉没有走回主席台，而是站在邱远身边，轻轻点头。 邱远揉着肚子，缓过劲来，露出坚定的目光。 “工人同志们，虽然你们动手打了我，但我并不生气，因为，我说的这些，是正确的，是对的。” “而你们，被杨小涛那虚伪的外表，欺骗了。” 邱远有些声嘶力竭，嘴上说着不生气，但在心里，对带头的王国栋恨得要死，还有那个小胖子，压得他腰都快断了，更可恶的是猴子偷桃，他娘的，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眼睛在人群里扫视一番，没有找到自己的人。 深吸一口气。 “根据我的调查，杨小涛本身具有重大问题。” 环视四周，还有人脸上露出不忿，却是被他看在眼里，这些人，给我等着。 “第一个，杨小涛的生活腐败，有投机倒把的嫌疑。这点刘海中同志可以证明。” 刘海中上前一步，捂着脸颊，只觉得后槽牙有些松动，“我作证。” 说着举起手中的本子。 “这上面，都是我搜查的，四合院的人都知道。” “从杨小涛成为轧钢厂工人起.” 刘海中开始讲述起来。 王复汉点头。 身后杨祐宁和陈宫坐在一起，两人脸色凝重。 “赵传军去哪了？” “不知道，你没让他派人来维持秩序？” “我说了，但，你看到人了吗？” 陈宫摇头。 “而且，保卫科的人一个都没来。” “嗯？” 杨祐宁眼睛在四周扫视，还真没有人。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皱起眉头，心理都升起一个疑问。 ‘这家伙搞什么鬼？’ 主席台前，刘海中说完，邱远点头，“这点，杨小涛的生活糜烂，毋庸置疑。” “第二点，杨小涛与资本家有交往。” “我这里，清楚的记着，杨小涛曾经与娄晓娥交往一段时间，两人甚至差点成婚。和一个资本家的女儿走进。” “这就说明，杨小涛的心中并不是坚定的无产阶级，他是倾向资本家的。” “即便如此，在没有成婚后，两人的关系也是密切，根据刘海中同志调查，娄晓娥曾经和杨小涛以送书的名义多次交流。这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接口，而且不着痕迹。这是男女不正常关系的开始，一借书，问题就大了。”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多次借各种事情殴打娄晓娥曾经的丈夫，也就是我厂的许大茂，致使两人夫妻之间产生矛盾，以至于最后离婚。” “如果各位工人不信，我们可以让许大茂来这里亲自说说。” 邱远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同时吃定了许大茂不会向着杨小涛。 “即便是现在，娄晓娥离婚后还能进入轧钢厂，这里面是谁在运作？有谁的影子？大家就不怀疑吗？” “一个资本家的女儿，轻而易举的进入轧钢厂，还成为杨小涛的下属，参与到轧钢厂重要生产后勤管理，这种事情，不是安排好的，是什么？” “同志们，你们要知道，杨小涛是有妻子有家室的人，这种存在生活作风问题的人，值得你们拥护吗？” 邱远挥舞着手上的本子，身旁的刘海中同样点头。 背后，杨祐宁皱眉，心里也在想着娄晓娥到底跟杨小涛有没有不正常关系，可想了好久，都没发现两人的不同。 若是单纯的将邱远说的这些连在一起，确实是合理的。 但，有证据吗？ 抓人抓脏，捉奸捉双。 空口白牙，说的再动听感人，也不过是杜撰。 可现场的众人不这么想。 从邱远嘴里说出来的，貌似，每一条都能合得上啊。 莫非？ 众人做好，继续听下去。 王复汉深吸一口气，“杨厂长，现在了，你可以回答那个问题了吧。” “娄晓娥如何进的轧钢厂？” “是不是杨小涛，动用了那件东西，要求你将娄晓娥招进轧钢厂？” “你放心，只要将事情说清楚，我会亲自向上级反馈，那东西不是他为非作歹的资本。” “相反，那样只会玷污了神圣的信仰。” 王复汉瞪着杨祐宁，想要从他口中得住准确的答案。 而这，也是邱远和他商量后，娄晓娥能进入轧钢厂最可能的途径。 毕竟，老人家的赠书意义非凡，一般人都要考虑一番。 何况杨小涛在轧钢厂的地位，一个工程师就了不得了，更是研发出诸多产品。 尤其是刚才只是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下方就上来一群人替杨小涛出头，这种小团体的出现，更说明了杨小涛在这轧钢厂中，一手遮天。 杨祐宁和陈宫对视一眼，好像没听明白似的。 陈宫也是懵逼，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怎么扯到赠书上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杨小涛，好像是有两本书吧。 陈宫好想问一句，你丫的说的是那一本？ 至于杨祐宁却没有这方面的疑惑，因为对方的意思很简单，只要自己承认了，那就能将责任推到杨小涛身上去。 他妈的，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他之所以不说，那是上面交代的啊。 他能当着全员的面说人家娄半城将家产全部捐给部里，换来的这个名额？ 那丢脸的不只是他了，还有上面的一大群头头。 他要敢说，明天就有人来代替他当厂长。 好好的开个会把事情解决了不好吗？ 非要搞这些幺蛾子？ 赶紧结束吧，让上面来人管管，累了，真累了啊。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面对王复汉灼灼目光，具有强烈的暗示感的话语，杨祐宁洒脱挥手，同时笑着，说出全场人员听了都牙疼的话语。 多说一句话能死吗？ 到底是不是，给大家一个准信啊。 这上面的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难道杨小涛真的是这种人？ 真的有生活作风问题？ 一切都是杨小涛设计的？ 太可怕了。 当然，也有人不屑一顾的。 就像王法等人，他们清楚杨小涛的为人，也了解杨小涛的性情，对几人说的根本不信。 王复汉见杨祐宁这般说，冷哼一声也不理会，转过身去，“既然杨厂长不愿回答，那就把当事人，娄晓娥叫来，大家当场询问。” 王复汉说完，邱远立刻站在台前，对着自己的手下挥手，“将娄晓娥叫来。” 会场站起来七八个人，呼啦啦的往外跑去。 杨祐宁皱眉，一旁的陈宫也是担心。 “咱们继续。” “是！” 邱远深吸一口气，缓解小腹的疼痛，再次举起手中本子。 “大家对杨小涛的最大印象，就是他发明了许多东西，对吧。” “暖气炉，压水井，拖拉机，还有高压锅。” “这一些，让他在轧钢厂地位逐步攀高，有了现在的势力。” “我说的没错吧。” 邱远看向众人，眼中充满信心。 现场在已经没有人说话了。 “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他自己设计出来的，在国外，早有就了。” “他，杨小涛，就是将国外的发明设计拿过来，借助这些成为轧钢厂的功臣。” 哗~~ 这一刻，会堂再次沸腾。 国外势力，和国外势力有染，那不就是，特务？ 杨小涛是特务？ 众人心中冒出一句话，一句他们都不敢信的话。 就是杨祐宁以及下方的黄得功等人也皱起眉头。 这东西外国有，在他们高层中早就知道。 但国内没有啊。 不然技术封锁哪来的？ 真以为外国有了国内就会有啊，哪还建设个屁啊，坐等就行了。 众人不说话，都想听这家伙还能说出个什么来。 议论声不断响起，现场一阵轰乱。 而在此时，大门处悄悄的走进来三个人。 三人进来后就在最后一排坐下，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大家知道吗？” “杨小涛的妻子，冉秋叶，其父亲就是一名出过国的留学生，出身就不必说了吧。” “在资本世界里生活过，受过资本的侵袭，已经背离了革命道路。而且到现在都没有露面，仿佛人间消失一般。” “根据我们的调查，冉秋叶的父亲这些年一直没有出现过，但有一件事，大家肯定有人知道。” “那就是杨小涛在结婚的时候，有人送来一台收音机，当时那是有票都买不到的东西，这说明什么？说明杨小涛很可能和冉父取得了联系。” “而这种种，都表明一个事实，那就是杨小涛通过联系上冉父，和国外取得联系。然后借助国外势力，不断提升自身在轧钢厂的地位，从而牟取更多的利益。” “而杨小涛获取利益后，又可以反哺冉家。现在冉家的生活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吃上肉，还每次走动都有鸡蛋水果，其所在的大杂院众人也都反应这个情况。这，就是证据。” “所以，我们怀疑，杨小涛就是里通国外的特务，汉奸。” 邱远愤恨的说出后面两个词，现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最后排，刚进来的三人听了半截话，开始惊的不轻。 “余科长，你们确定，这家伙只是个小痞子？这扣帽子的本事开始厉害着呢。” 赵传军诧异的问着。 虽然早就觉得这小矮个子不是好东西，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二皮脸，顶着被人的名字，活成了另一个人。 “呵呵，在什么位置上说什么话，这不正是小人的特长吗？” 余科长回了一句。 身边的沈涛排着大腿，像是在听戏似的，“你还别说，他说的还挺有道理。” 赵科长吃了一惊，这位的来头不小，甚至有时候不讲理你也没办法，毕竟危害**安全的事，不需要审查就能带走。 而此次，也是他所在的部门做主导，其他人只是配合。 “沈组长，这玩笑开不得。” 余科长说了一句，沈涛收敛笑容，认真说着，“我是真觉得有道理。” “你们看，这杨小涛吧，最年轻的八级钳工，最年轻的九级工程师。这年纪，国内找得出来第二个？” “还有啊，你们知道的高产玉米，轧钢厂里搞出来的暖气炉，压水井，蒸汽机，拖拉机还有高压锅。” 沈组长伸手一根只有一根的数着，“当然，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嗯，我也不知道。就这些吧，你们觉得，一个24岁不到的人，能做到？” 余科长和赵传军都沉默着。 “所以啊！” 两人有齐齐侧头，盯着沈涛。 “所以啊，这小子要么是跟他说的一样，借助国外势力，是一颗棋子。” 两人皱眉，不等他们开口，沈涛又说道，“可，不说我们的调查没有问题。” “就说高产玉米种子吧，毛子都没搞出来，怎么可能给咱。” “你一句话说完别喘气，赶紧的。” 赵传军听着沈涛一口一个当然，一个所以的，就是不说结果，急得开口询问。 沈涛捏了捏喉咙，随后郑重说道，“就他妈的就是个天才。” “天才，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 “当普通人非要去用那少的可怜的脑子去理解天才的行为，只会给自己编织成想要的答案。” “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啊。” 沈涛一番感慨，赵科长终于明白了，这家伙是啥意思了。 “所以，你也很悲哀吧。” 旁边传来余科长幽幽的声音，沈涛面色一僵，随即无奈笑笑。 赵传军一时没听明白。 但注意力很快放在主席台上。 邱远说完，别说杨祐宁两人面色狂变，就是王复汉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这件事，结果是这样吗？ 跟他俩当初商量的，不一样啊？ 当初他可是让邱远调查杨小涛，也只是寻找生活作风上的事情，后来查到娄晓娥这里，他觉得已经可以了。 对付一个小年轻，一个车间主任，这两点完全够用了。 所以，他让邱远适可而止。 可现在，搞成里通国外是啥意思？ 还特务？ 当初邱远可不是这么汇报的啊。 抬头看着邱远，王复汉想要看明白怎回事。 可对方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透着坚强，心里就明白了。 这次，不仅要拿掉杨祐宁，还要顺带打掉杨小涛啊。 一箭双雕，不，是一次性扫干净。 身旁的刘海中身体在颤抖。 如果，如果杨小涛真的是，真的是特务，那他就是抓住特务的，英雄。 想想阎阜贵，想想易中海，这次，他刘海中就是全院的唯一大爷。 呼吸，深呼吸。 刘海中只觉得身体，变得放松，变得轻盈，仿佛飞起来一般，是如此的舒畅啊。 “王书记！” 看着邱远那镇定的眼神，王复汉联系前后，看着手上的本子，觉得事有可为。 王复汉不说话，背后的杨祐宁突然站起来。 “证据，我们要的是证据，不是在这里听你犬吠。” 陈宫也站起来，目光冷冽。 他绝不允许有人冤枉杨小涛，尤其还是对轧钢厂做出重要贡献的人。 哪怕只是提出疑惑都不行。 王复汉看向两人，嘴角同样带着冷笑。 这就，坐不住了？ “邱远同志，说出你的证据。” 邱远点头，再次取出一个本子。 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里，都清楚的记载着，关于杨小涛妻子冉秋叶的事情，冉家的事情。” “冉秋叶的父亲出国留学，也都是有据可考。” “这些，都是人民群众的呼声。这些，就是证据。” “王书记，请相信我，杨小涛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面对邱远坚毅的目光王复汉也开始认同这个结论。 “王书记，我也觉得杨小涛有些奇怪。” 刘海中见王复汉还在犹豫，便走到旁边，小声说着。 “他不过是一名高三没毕业的学生，没有经过专业课程学习。就把玉米种出来了，您不觉得邪门吗？” “还有，国内那么多比他有知识的，怎么就他做出来了？” “爱读书的人多了是，那些老师哪个不是天天看书？可有几个这样的？” “我们院里的三大爷就是个老师，可也没这么厉害啊。” 刘海中在一旁小声佐证着，“不管如何，这家伙都有重要嫌疑。” 王复汉觉得，很有道理。 (本章完) 731 配合下 轧钢厂，会堂。 氛围格外凝重。 想到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王复汉觉得已经达到了目标，随即看向杨祐宁。 “杨厂长。” 话音落下，整个会场所有人目光再次汇聚。 “王书记，你请说。” 杨祐宁满脸自信微笑回答，事已至此，他已经没啥好怕的了。 娄晓娥的事，他没法说，真要因为这事闹起来，他讨不着好，王复汉更是首当其冲。 至于杨小涛的事，别看这些人说的言辞凿凿，就像真的似的，可实际上，狗屁不通。 还特务，里通外国，真想上去给他两个大逼兜子。 王复汉神情冷淡，“杨厂长，我没想到，轧钢厂中存在这么多问题。” “更没想到，一个有着资本家背景的人，能够进入轧钢厂，你有过仔细审核吗？” “还有，杨小涛本身有如此多的问题，为什么不提早制止？这里面还涉及到原则问题，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当上车间主任？如何能够带领工人们团结奋进？” “短短几年，一个烈士的后代，竟然变得如此腐败，走上歧路，难道轧钢厂的领导就是这么引导的？” “身为厂长，你就是这么领导轧钢厂的吗？” 他来到轧钢厂就觉得风气不正，随后便知道风气不正的源头，就是那些新项目让厂中上下浮躁，心思没有放在正途上，所以才急着拨乱反正，引导轧钢厂走上正确的革命道路。 所以，势必要将轧钢厂的领导权，握在手里。 杨祐宁叹息一声，站起来，对着王复汉认真说道。 “我怎么领导轧钢厂，用不着你评价。” “不过话说道这份上了，咱们就一条条掰碎了说吧！” “先是娄晓娥，这人没问题。这是我能说的，信不信由你。” “其次，杨小涛的本事如何，你刚来，不清楚。” “但八级钳工你应该听说过。至于工程师，那不是你理解的，因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底下一群人纷纷低头，别说工程师了，就是八级大师父都是个坎。 多少人一辈子困在原地不动，欠缺的不是经验，是一点点天份。 “自己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最后，你们调查的那些事，什么资本家，什么成分问题，我负责任的告诉你，都是扯淡。” “杨小涛同志，根正苗红的烈士后代，家中三代贫农，不信你去杨家庄自己查。” “至于那什么岳父在国外留学的，你有证据吗？” “别拿什么册子本子说事，道听途说，谁还不唠叨两句，有什么直接证据吗？” “国家比你们能的人多了，术业有专攻，你们充其量就是个工人，比起保卫科的都差点，冉家要真是这样，杨小涛要真是这样的人，还用得着你们去查？” “行了，话说这么多，今天的会也开不下去了，你们啊，该反应了反应，该报告了报告。” “当然，我也会如实反应的，咱们啊，看着吧。” 杨祐宁没好气的数落着，这一通说下来，现场立刻议论纷纷，就连王复汉都被问住了。 更别说刘海中和邱远了。 杨祐宁起身准备离开，邱远却是急着开口，今天的事可是精心准备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杨厂长，你怎么就知道是道听途说？” “我这里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杨小涛跟资本家走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冉家有问题。” 邱远拦在杨祐宁的跟前，身后王复汉也在下着决心。 “哦，是吗？这么重要的证据，我怎么不知道啊。”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瞬间，席卷全场，让人浮躁的心沉寂下来。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三道人影从后排站起来，当先一人率先顺着楼梯走下，身后两人紧紧跟随。 而看清身后的人，众人纷纷将惊讶收在心理。 保卫科科长赵传军，跟在两个人后面。 可见前面两人的身份。 随着三人往下走，一步一个台阶敲打在众人心上，而此时外面的大门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 当先两人，正是街道办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张所长，后面还有许多人。 众人心头又是一沉。 主席台上，正准备离开的杨祐宁看到来人，嘴角勾起弧度，慢慢走回原位，坐下来，拿起早已经两头的搪瓷缸子，端在手中仿佛要将其焐热似的。 王复汉看到三人进来，后面还有保卫科的人，皱眉疑惑。 此时，人群后方，又出现不少轧钢厂的人。 其中就有娄晓娥，许大茂，傻柱，易中海以及四合院的不少工人，其中还有秦淮茹的身影。 众人面上可不相同。 一群人来到跟前，站在主席台下。 刚才说话的余科长带着三人上台，而后王主任和张所也站在台上。 呼啦啦的来了这么多人，王复汉皱起眉头，看向说话的那人。 “几位同志，我是轧钢厂的书记，请问你们是？” 王复汉站在邱远和刘海中身前，大声质问。 而此时，看到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刘海中心理咯噔一下，七上八下。 “这是我的证件。” 余科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蓝皮本子递给王复汉。 打开看了一眼，王复汉眉头一簇，心理有股不妙的感觉。 “这位余科长。” 王复汉沉静下来，“我们轧钢厂正在召开会议，不知你们来次，有何贵干？” 态度的变化，让周围众人再次确认，面前的两人，身份不一般。 余科长看了眼身后不起眼的邱远，又看了下王复汉，突然不想这么快揭开答案了。 看一出戏，高潮总要长一点的才能引起观众的兴趣。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合力侦破一起案件，听闻这里有线索，便来询问一番。” 余科长笑着，随后看向王复汉三人，“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王复汉皱眉，“方便说下什么案件吗？” “这个，不好意思，不方便。” 呃~~ “那，需要什么帮忙，尽管开口。” “好的，我们不会客气的。” 余科长说完，便看向邱远刘海中两人。 余科长看着邱远，目光略带审视。 邱远迎着余科长的目光，隐藏在裤子下的大腿，轻轻颤抖起来。 王复汉听闻，看了眼周围众人，又看向邱远二人，“既然同志们需要帮忙，邱远同志，刘海中同志，你们就配合下，将事实、证据摆出来。” “要相信自己的同志。” “好！”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点头。 余科长看了眼身后沈涛，沈涛耸耸肩膀，“您做主就行。” “好！” “两位，这次我们也是奔着杨小涛的事来的。” “既然你们说有确切证据证明杨小涛和资本家走近，我想看看。” 听闻跟杨小涛有关，邱远看了眼刘海中，对方会意。 哪怕刘海中心理十分忐忑，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况且，都是针对杨小涛，说不定是好事呢。 刘海中上前一步，将自己连夜赶制的小本子拿出来，自己给自己打气，上面的内容真实发生过。 所以，他不怕。 “嗯，写的不是很全啊。” 余科长看了眼本子，随意询问，“应该是刚写出来的吧。” 刘海中听了笑道，“领导，这是，昨晚上刚写的。” “看出来了，好多内容有些出入，应该不是原本。” 王复汉和邱远对视一眼，没搞清楚状况。 刘海中还以为对方嫌内容不全面，连忙笑着说道，“这位领导，其实很多事都记着呢，您要需要，我一会儿就给你写出来，保准内容全面，有始有终。” 余科长笑了，“不用了。我这，有。” 说着身后的小波将一个本子递过来，刘海中只看了一眼就长大嘴巴。 “认识吧！” 刘海中盯着本子看了眼，然后点头。 “认，认识！” “这就对了，这本，才是原版吧。” “是！” “嗯，上面内容果真全面。大家都看了吧。” 余科长说完，回头看向人群。 刘海中顺着目光看过去娄晓娥，傻柱，易中海还有院里的人…… 心里猛地明白，这是要，现场对质啊！ 刘海中只觉得，四合院众人看他的目光，不对劲。 咕咚 咕咚 肥硕的大脸涌动的喉结，这一刻，刘海中心中天雷滚滚。 人群中，娄晓娥手指交叉在一起，满脸愤怒。 看着本子上记载的内容，什么互生情愫，什么借书还书，什么破坏夫妻感情，什么为了地下情的将他她招进轧钢厂，怀透气的刘海中，不做人了啊。 要说这些事确实有，但那也是一部分，但要说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根本就是瞎说。 不说她的身份，就是嫁过人的事，就让她在杨小涛没有自信想那些。 杨小涛可是对这秦淮茹喊出破鞋的。 何况，她现在觉得一个人挺好。 至于进轧钢厂的事，那都是老爹运作的，跟杨小涛毫无关系。 总之一句话，这个刘海中是不做人了。 站在身旁的许大茂同样面色纠结，刘海中列举的一些列东西他看了起初是满心欢喜的，毕竟能够搞掉杨小涛，对他来说也是喜事。 可是现在看来，貌似，有些难啊！ 这就让他有种无辜躺枪的感觉，自己的糗事被扒出来好吗？若是在被闹大了，再来一次游街，娘的，还找不着媳妇了？ 不行，这次回去，一定要跟秦京茹尽快领证。 许大茂感觉，不能等了。 孩子，结婚之后总会有的。 至于刘海中，这人没救了，自己不能搭上。 傻柱和秦淮茹站在一起。 两人终于又见面了，虽然当着众人的面不方便说话，但这次，傻柱真心替秦淮茹高兴。 秦淮茹站在傻柱和易中海两人中间，丝毫不介意两人身上的臭味，隐隐露出笑容。 上次回家突然发现小当拿着本子，好奇之下就看了眼，结果上面的东西都是跟杨小涛有关。 当初看起来还觉得听对的，结果今天王主任带着街道办的人上门了解情况，秦淮茹灵机一动，立马将这本子拿出来交给王主任。 并且作证刘海中这是捏造事实的行为。 看着主席台上的刘海中，秦淮茹没有半分厌恶，甚至有些感激。 不是他，如何让她出头？ 这次过后，也算是立功表现吧，今后工作会更好吧。 “二大爷，谢谢您啊。” 在他们背后，一群四合院的工人脸上同样露出愤怒、不屑甚至是幸灾乐祸。 合章订阅一下子拉垮了，还是不合吧。 (本章完) 732 王复汉的痛苦 “娄晓娥来了吗？” 余科长说着，娄晓娥上前一步。 “领导，我就是娄晓娥。” “嗯，刘海中同志在这其中重点说明，杨小涛跟你们家关系莫逆，你怎么看？” 娄晓娥忍住心中怒气。 “领导，厂长还有诸位工人同志，我是娄晓娥，刘海中所说的都是假的。我们家与杨小涛之间并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没有关系？那送书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进的轧钢厂？” 邱远在一旁替刘海中询问。 “送书？那不是书，是一本词典。这件事，当初轧钢厂的领导也知道。” 娄晓娥开口说完，杨祐宁在一旁点头，“这件事我们清楚。” “当初杨小涛要研究一篇英文论文，到处借词典.” “至于杨小涛有没有用，那篇发表的杂交玉米的论文就是结果。” 杨祐宁说完，王复汉在心中暗暗盘算，这样算起来，娄晓娥还算是立功了呢。 “至于怎么进的轧钢厂，我不方便说，但跟杨小涛没关系。” 说完，杨祐宁就坐下继续看戏。 王复汉回头瞅了一眼，发现杨祐宁现在的态度完全变了样，随后看向余科长，难不成双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杨祐宁说完后，刘海中瞪大眼睛，脑海里一阵混乱，他只知道娄晓娥送书，但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事。 那杂交玉米的事全厂可是广播了，为此杨小涛还成了农科院的干事，每个月多二十块钱呢。 怎么会是这样？ “许大茂？” “哎，领导。是我。” 许大茂从一旁跑出来，对着余科长客气着。 “上面说，杨小涛多次殴打你，致使你们夫妻不和，最后离婚。” “还说娄晓娥在四合院期间，跟杨小涛有不正当关系？” 余科长随意看了两条对着许大茂喊出来。 刘海中见许大茂冲上来，赶紧打眼色，两人再怎么说也算是熟人，对付杨小涛这事应该是一条阵线的吧。 “没，没有，绝对没有。” 就在刘海中殷殷期盼的时候，许大茂一脸肯定的否决，差点让他一口气提不上来，“许大茂，杨小涛把你挂在大门口的杆子上，你忘了？” 刘海中气急的喊着，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不仅许大茂难堪，就是傻柱也觉得没脸。 毕竟当时可是傻柱相亲，结果被许大茂搅合了。 “刘海中，你少胡说，那是年少不懂事，做了错事自然要接受惩罚。” “还有你不要在这挑拨离间，我跟杨小涛那是井水不犯河水。” 许大茂正气凛然的说着，就想着赶紧把这事圆过去，少关注他。 “你，你” 刘海中没想到许大茂这人如此的，恬不知耻，当初是谁吆喝着弄死杨小涛的，怎么这会就退缩了？ 气血上涌，刘海中只觉得脑袋晕轰。 身旁的邱远和王复汉突然感觉事情有些脱离掌控，先前调查的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会变了风向？ 突然间，邱远和王复汉对视一眼，双方都感觉到情况不对，就像是，被针对了。 邱远立马扶着刘海中，王复汉则是神情凝重。 上前两步郑重的看着许大茂，“许大茂吧。” “呃，王书记。” “许大茂同志，请你放心，在这里，当着全厂工人的面，没有人能够威胁你，放心大胆的将事情说清楚。” “我，给你做主。” 王复汉说完，目光盯着许大茂，一副鼓励的模样。 周围人听到王复汉的话，纷纷无语。 余科长更是将本子竖起，堵住自己的脸，不忍直视。 后面的杨祐宁和陈宫也是露出无奈笑容，上面到底派了个什么人来当轧钢厂的书记啊。 许大茂快哭了。 他就想赶紧的这事过去，他不想说清楚。 真要说清楚了，指不定会揪出什么幺蛾子呢，守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不说，就怕被秋后算账。 “王书记，您想多了。” “没有人威胁我，我许大茂也不怕威胁。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刘海中平日里在四合院就喜欢拿腔作调，老想着当官，当干部，甚至在家里还施行官僚那一套，这在四合院是人所共知的。” “不信你问傻柱，他也是四合院的人，对刘海中也了解。” “还有易中海，以前他是院里的一大爷，这刘海中是二大爷，结果老想着当一大爷，就处处使绊子。” “还有秦淮茹，还有.” “这些人都能知道，这刘海中是什么人。” 为了尽快摆脱，许大茂可不管刘海中怎么想，直接将四合院的人拉下来，这落井下石那是他的拿手好戏。 “你，你个，小人” 刘海中听到许大茂这么说，双腿一软，顺势就往地上砸去。 噗通 这一次，邱远没有扶他，任由一百八十多斤砸在地上，发出噗嗤的声音。 此时的邱远瞪大眼睛，想到一种可能，若是刘海中搜集的消息都是假的，那这次他们对杨祐宁，对杨小涛还有啥办法？ 一时间，邱远陷入迷茫之中。 周围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上一秒王复汉还说不要怕威胁，下一秒许大茂就揭了刘海中的老底，而且看对方的反应，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王复汉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听到身后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反而是痛苦的闭上眼睛。 而此时，街道办的王主任也上台，将刘海中对杨小涛指控一点点否定，更让王复汉无话可说。 他可以不信许大茂说的，但街道办主任说的，不得不信。 余科长见此，让许大茂和娄晓娥下台，走到王复汉身边。 “王书记，这杨小涛跟资本家的事，您怎么看？” 王复汉睁开眼，“这件事，还是要调查。”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清楚状况，所以要好好调查。” 余科长笑着点头，“对，没有调查自然没有发言权，而且调查不正确，同样没有发言权。” 王复汉身体一震，随即沉默不语。 “把他扶起来。” 余科长挥手，立马有两名保卫科的人上去将刘海中搀扶起来，神情萎靡，身体跟没了脊梁骨似的。 “刘海中，现在我问你，为什么调查杨小涛？” 余科长走上前，冷声询问。 “我，我，我是关心工厂，认为杨小涛有问题，所以才会调查的，我都是为了工厂。” “哦？杨小涛有什么问题？还有，是什么人在背后指示你？” 刘海中听闻话语，嘴巴张开，眼睛却是看着邱远王复汉。 “我，我~~” “刘海中，你要搞清楚，因为你的擅自调查，可能暴露一些讯息，危害国家的安全，让国家蒙受重要损失。” “想好了，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扛下来的。” 余科长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讲明。 刘海中双腿一软，要不是有人扶着，直接就跪下了。 周围人一个个屏住呼吸，都伸直脖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虽然劲爆消息一个个传来，但现场都压低呼吸，尽量减轻噪音。 危害安全，蒙受损失。 这俩词已出现，主席台上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余科长回来了。 搞半天，这刘海中做的事犯了大错啊。 王复汉这时才意识到，对方不是杨祐宁请来镇场子的，是真的，来办公事的。 冷汗突然从额头冒出，王复汉觉得今天的事，超出掌控。 “我，我是，听邱远的，他找的我。” 邱远面色狂变，“刘海中，你少胡说。” “余科长，你听我说，当初是了解轧钢厂的情况，这才找个熟悉轧钢厂的人，所以才找到了刘海中。” “这，这人还是何雨柱推荐的呢。” 邱远想到什么，直接将傻柱给卖了。 刘海中听了，眼中怨恨爆出，感情自己被找到，是这鳖孙子指的路啊。 真是被他坑死了。 傻柱正看着秦淮茹，多日不见，虽然穿的厚实，但身材还是那么显眼。 不过那张脸瘦了，想来离开轧钢厂，吃饭是大问题吧。 家里还有老人孩子，秦姐这么苦，得帮帮啊。 傻柱正想办法帮帮秦淮茹，突然听到邱远叫喊着，周围人也将目光看过来，听到话语后，立马抬起头，“没有，我可没说。” “邱主任，你一个主任，我就是劳改人员，咱们可没啥交情，你可别瞎说。” “你，何雨柱，就是你推荐的。” “没有，我没有。” “你，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没有，我跟你不熟。你别冤枉我。” 邱远气急，一旁的王复汉看着傻柱，这人当初他就知道不是好东西，果然不是好东西。 要不然怎会劳改？ 只能说，邱远被这奸猾小人给骗了啊。 “邱远，你找刘海中这件事证据确凿，现在说说，你的目的吧。” 邱远咬着牙，看看王复汉，抬头强调着，“目的就是调查轧钢厂不正风气的来源。” “所以你就查到杨小涛身上了？” “对！就是他，我有证据证明，杨小涛有问题，因为他的妻子所在的冉家，有问题。” “证据呢？” 问话的是沈涛。 看着从余科长身后走出来的年青人，邱远也没多想，深吸一口气，随即上前，“两位同志，这是，我通过多方调查的证据，上面表明，杨小涛妻子所在的冉家，具有严重嫌疑。” 沈涛听后，从后面走上前，接过邱远的本子，随后翻看两页。 “嗯，记录的比较全面。” 邱远肯定着，“都是周围群众的反应，他们对这种不正风气早就看不惯了，所以反应的比较迅速。” “嗯！” 沈涛点头，随后看向身后，“张所长，您来说说。” 众人没反应过来，就看向一旁站立的张山。 张所长大步上前，来到台前，结果沈涛递过来的册子，看了一眼就举起来。 “轧钢厂的同志们，面前的这本册子，我负责人的告诉大家，是此人道听途书，截取片面信息，自己搞出来的。” 声音如雷鸣，震撼全厂。 王复汉瞪大眼睛，表情不可思议。 怎么邱远的也搞错了？ 身后杨祐宁和陈宫对视一眼，脸上一样的意思：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会场在震撼过后，议论声迭起。 大家都知道张所长的身份，也知其为人。 他说的是假的，那十有八九就是假的。 “我就说，杨主任不是那种人。” “是吗，刚才你还怀疑呢。” “哎哎，你别胡说啊，我怎么可能怀疑杨主任，别胡说啊，再胡说我拳头不认人。” “哼，怕你啊，老子拳头也是铁的” “嘿，早就跟你们说了，杨主任家里有菜园子，自给自足还帮着院里人，人家那日子是自己过起来的，那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红眼病。” “对对，杨主任来轧钢厂那做的事，你看看三车间的人，受了多少好处啊。” “可不是，不懂装懂，瞎折腾~~” 议论声不断响起，听在王复汉耳中的都是讽刺。 (本章完) 733 终于结束了 “不可能，这些都是我亲自走访调查的。不可能是假的。” 邱远见自己的调查证据被轻而易举的否定，再想到刚才刘海中面对的，立马站出来反驳。 张所长却是冷笑一声，打开本子，随便看了一眼，“这一条，你说‘大杂院外一人抱怨冉家日子奢靡，吃的东西都是来路不正’是吧。” 张所高举，让附近的几人都看到，其中王复汉看的最是清楚。 “这人，我带来了。” 说完，一起来的人中走出一个中年妇女，脸上带着羞愧，在众人目光中，走路都有些顺拐。 “是这人说的吧。” 邱远看着上台的妇女，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丁孙氏，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怎么说。” 妇女听到张所问话，都快哭出来了，“张所，各位领导，冤枉啊。” “我真的冤枉啊，我这人就是嘴巴子爱秃噜，说话没个把门的，真没有说那话啊。” “都是这家伙，在一旁给我递梯子，是他这个坏蛋有意引导我。” 妇女伸手指着邱远，目光中都是愤恨，“你个没卵子的玩意，那天我在晒衣服，你跑过来说着说那的，还问冉家的日子怎么样。” “我就说了一句，嫁出去的闺女整天拿婆家的东西往回送。怎么到你这就是日子奢靡来路不正了？” “领导，我真的只是心理酸，没有其他意思。” “都是你个黑心怀透气的，你，你不得好死。” 妇女当场坡口大骂，差点就冲上去用指甲来上一抓。 邱远面色铁青，张嘴想要反驳，一旁的王复汉身体晃了晃，赶紧上前扶着。 而此时，张所让丁孙氏先下去，又对下方一人挥手。 这人上台后，二话不说就冲着邱远挥舞拳头。 正扶着王复汉的邱远一拳被砸在眼眶上，两人齐齐坐在地上。 “狗日的，老子什么时候说冉家成分有问题了？” “老子什么时候说冉家兄弟逃跑了？” “狗日的，冤枉老子，打死你个狗日的。” 汉子锤了两下，很快被保卫科的人拉开，而此时被牵连的王书记扶着肚子，刚才挥拳时不小心被蹭了下，这会正捂着缓缓站起来。 不过，相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王复汉心理就像被刀子隔开小口似的，一点点的刺啦着，不断加剧。 现场众人看着面前一幕，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邱远扭曲事实，那狗屁的证据根本不算事。 愤怒，在会场上空蔓延。 欺骗大家，欺骗工人，诬陷轧钢厂的功臣，差点酿成冤案。 哪一个都让人恨不得撕碎了他。 杨祐宁摇头喝着凉水，神情淡然。 陈宫却是抱着胳膊，仿佛欣赏一处戏剧。 邱远躺在地上，面色苍白。 被锤了两下，比起刚才被揍的时候，更痛。 更恐惧。 被，揭穿了。 被，发现了。 完了。 邱远躺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 刘海中夹在一旁，面色发黄。 这家伙竟然也造假？这··· 完了。 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还用多说吗？” 张所看了眼地上的人，并没有让汉子继续，让他下去等着。 这次，也算是给这些说闲话的人一个教训。 平日里少乱嚼舌头，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怎么被抓的都不知道。 相信经过这次后，辖区内会清净不少。 张所长后退，余科长上前。 看着已经变色的王复汉，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虽然知道面前的人被蒙在鼓里，但坐在这个位置上被蒙蔽，本身就是一种能力上的欠缺。 有时候，身居高位而能力不足，比起敌人带来的破坏更大。 这种人，要么有自知之明，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要么…… “王书记，我想上面的内容不需要一一对质了吧。” 王复汉木愣的点头。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倚仗的，多年来一直都委以心腹的人，这次竟然弄虚作假，竟然，欺骗了他。 而后果就是，坑死他了。 “这上面的，所谓的证据，都是由你歪曲事实，断章取义，得来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余科长看着挣扎起来的邱远开口质问。 邱远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王书记，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书记，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刻意扭曲事实的，我只是善于挖掘，将群众的声音放大。” “您知道的，群众总是有许多顾虑，说的话需要我们去剥皮抽茧，需要琢磨的啊！” “王书记，您知道我的为人，我是一心为大家服务的啊，这些年东奔西走，哪次出过岔子？” “王书记，您要相信我啊，他们这些人都是刻意找来对付你的，我是无辜的！” “这是阴谋，轧钢厂联合地方的一场阴谋.” 邱远言辞切切，一片真心，更是慌不择口，什么对付的话都说。 王复汉，听在耳中，心里堵得慌。 回顾过往，一路走来，往事历历在目。 渐渐犹豫起来。 “余科长，我认为邱远同志…” 王复汉刚要开口，余科长便摇头制止。 而此时身后的沈涛走上前，看了眼王复汉。 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本子，微笑的将证件递过去。 王复汉一愣，随后接过，只打开看了一眼，立马合上，同时手掌微不可查的颤抖起来。 “你！你是？” “对，就是你想的。” 沈涛笑着回答，王复汉却是身体一晃往一旁倒去，可早有人站在一旁将他扶住。 只是说是扶住，更像是架起来。 沈涛没有理会王复汉，在他眼中，这个所谓的轧钢厂书记，不过是上面斗争的‘探路马’。 这本来不管他们的事，可偏偏这家伙自己找死，没事去查冉家的底干嘛？ 搞得他们不得不出手。 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邱远同志是吧。” 邱远站好点头，可听到余沈涛一下一句话，再也坚持不住。 “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尤二毛吧。” 咚 王复汉还在疑惑，尤二毛是谁，就看到邱远一下子瘫在地上，瞳孔放大，双目无神。 “抓起来吧，带回去好好审问。” 沈涛一挥手，立马有人跑上前将邱远架起来，抬着往外面走去。 邱远没有挣扎，更没有反抗，就跟一条死鱼似的，被抬出会场。 王复汉脑海中一片混沌，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一旁的刘海中双腿颤抖，膀胱肌再也控制不住开关，开闸放水。 尿骚味迅速传开，刘海中仍不自觉，脑海中一片茫然。 周围会场的人有的想明白了，立马沸腾起来。 一个有问题的人进了轧钢厂，还当上了车间主任。 这是个笑话，绝对是个笑话。 若不是笑话，那，轧钢厂就是个笑话。 “王复汉，一起走吧。” 沈涛说完，对着余科长点头。 这人必须审一审，哪怕有丁点消息，都要挖出来。 不然，没法交代。 余科长点头，走到杨祐宁跟前说了写话，便让人带着离开会堂。 众人瞩目下，王复汉、邱远、刘海中、娄晓娥、许大茂等等一干人都被带走。 等所有人离开会堂，大门再次关上的时候，屋子中再次安静。 前排的几人面面相觑。 新来的书记，就这样被带走了？ 杨祐宁站起身来，拿着搪瓷缸子往外走。 背后，陈宫压制着激动的嗓音传来，“今天会议到这，都不要乱说。散了吧。” 说完跟在杨祐宁身后跑出去，他要尽快将消息传出去，顺便打听一下。 轰~~ “我去，劲爆啊。” “跌宕起伏啊。” “不行，我要去车间，跟兄弟们好好说说。” “同去，同去” 一群与会的工人纷纷跑出去，恨不得立马将消息传出去。 刘大明跟陈斌落在后面，两人都露出笑容。 “今个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要对杨主任出手呢。” 陈斌庆幸说着，刘大明不以为然，“你怕啥？真的假不了，假的永远是假的。” “呵，那你怎么手心冒汗了？” “有吗？那是热的。” “哈哈” 很快，轧钢厂会堂中发生的一切迅速在工厂中传播，接着又扩散到周围，随后向着四九城各处传播开来。 第二天，杨祐宁就从刘怀民那得到了消息。 邱远原名尤二毛，后来杀死了邱远，自己冒名顶替。 这些年一直隐藏的很好，跟在王复汉身边更是水涨船高，有了如今的地位。 这次尤二毛犯事后，更是交到所做的一切都有王复汉的暗示。 初衷到底是不是为了轧钢厂好，谁也不知道。 反正这次，尤二毛是注定吃花生米了。 而王复汉这次是真的回不来了。 因为尤二毛的交代，还有识人不明的失察，最重要的涉及国家机密，虽然留了性命，却不再参与管理工作。 而上次来给王复汉站台的那位张主任，也因为某些原因被直接撸职。 具体为什么刘怀民没说，他也懒得打听。 反正，这碍眼的人离开了，轧钢厂也算是清净了。 不过经此之后，对于杨小涛和他相关的事，杨祐宁是打定主意不再探听。 这小子绝对是个刺猬，谁要是敢招惹，不用他动手，其他人就会找上门。 夜里，两辆车从四九城出来，车厢中坐着王复汉和张主任两人。 此时两人都穿着粗布棉袄，靠在行李上，蓬头垢面，眼窝深陷。 “这次，被你害惨了。” 张主任扯着嘶哑的嗓音，王复汉满脸迷茫，听到张主任的话，仍旧觉得像是在梦中。 他一心为公，何至于沦落至此？ 现在，竟然被人误会成危害国家的人。 他，可是坚定的爱着这份热土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断的问着自己，而后审讯室中一遍遍的问话出现。 啊~~ 王复汉突然捂着脑袋，使劲拍打着。 两侧的战士赶紧上前制止，一旁的张主任张大嘴，“疯了，又疯了一个。” (本章完) 734 首屈一指 就在王复汉两人的车子开出四九城，还有一辆车停在四合院门口，等待出发。 刘海中瘫坐在四合院的门口，神情颓废，双目呆滞。 一身衣服灰不溜丢，脸上的胡子也没法搭理，整个人就跟糟了罪似的。 身边阎阜贵低头哈腰，面对王主任丝毫不敢大喘气。 “人去哪了？” 王主任面色铁青，身旁的张所长也是如此。 今天下午，他们接到对刘海中的处理结果。 开除轧钢厂，发配到西北垦荒，劳改五年！ 这次，杨佑宁他们可不会再犯错误，坚决清除出去，不让毒瘤留在轧钢厂。 同样的，还有一批人也要处理，这其中就有易中海。 原先易中海被开除轧钢厂，后来因为王复汉插手，将事情压下，让他继续留在轧钢厂劳改。 可现在，王复汉都去西北了，杨佑宁虽然不会秋后算账，却也不能容忍易中海继续留在轧钢厂。 这两天，杨佑宁跟陈宫已经商量好几天了，就等着出结果呢。 刘海中被开除，众人没有丝毫意外。 这几天轧钢厂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这么大动静，没给颗花生米就不错了。 能劳改，起码还能活着。 临行前，街道办和派出所带着刘海中到四合院告别，结果刘海中的家人一个也没在。 时间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还不见刘海中家的人影，难不成要一直等下去？ “那个，王主任，这，我也不知道啊。” 阎阜贵攥着手心无奈的说着。 “前几天晚上，就刘光天哥俩被刘海中揍了，从院里跑出去了，结果第二天就跑回来，将家里的钱倦了就跑了，这去哪儿也不知道。” “后来刘海中家的就去找儿子，结果听说轧钢厂的事情后，就再也没回来。” “听说是回娘家了！” 阎阜贵无奈的说着，脸上也是无语。 这四合院事真多，搞不好他这个大爷就得挨训。 要不是为了那点吃的用的，这大爷不当也罢。 一旁刘海中眼皮跳动两下，听说家里情况后，心里哪怕有了准备，也是接受不了。 自己发配去垦荒，说是五年，五年后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呢。 临走前想见见家人，结果… 原本就被打击颓废的心更添阴霾。 被关押的两天，他不是没想过就此了断算了，也省的出去遭罪。 可饿了一天一夜，他就受不了了，那饿肚子的滋味。 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就是现在刘海中的意念。 “作为院里的大爷，你就是这么调解邻里矛盾的？” 王主任气的不行，“行了，不等了，让人帮着收拾点衣服用的，赶紧走！” 阎阜贵听了立马点头，招呼着三大妈和一大妈去刘海中家找点用的，穿的。 前院院子里，众人都听说对刘海中的处罚结果，议论纷纷。 秦淮茹和贾张氏站在一起，脸上带着笑容。 因为立功表现，下个月开始，秦淮茹在街道办算是正式工了，意思就是不用跟其他人“抢”工作了，只要去就会安排，保证了每天的收入，不会因为出现旷工而短了钱。 “淮茹，你看，止疼片！” 贾张氏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问出来。 最近天冷了，头疼，越来越厉害了。 秦淮茹这次没有拒绝，“等发了关响，我去给您买点。” “哎，好，好！” 贾张氏脸上笑起来，声音尖细。 周围人看过来，脸上带着不屑。 落井下石的人，不管是对敌人还是自己人，总会让人不喜。 秦淮茹和贾张氏也不在意，两人各自高兴着，这年头没了傻柱和一大爷的支持，日子过得难受。 只要能让家里过得好点就行，她们管那么多啊。 两人看了一会，就见一大妈和三大妈各自拿着一个包袱，被子啥的走出去，众人便往前院去看看情况。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去看热闹，秦淮茹侧头看了眼杨家。 冉秋叶在院子里活动着，神情淡然，并没有因为刘海中倒霉而有悦色。 身旁冉心蕊推着小车，里面坐着小端午，不时逗弄两下，院里笑声不断。 一切看起来很平常没啥两样。 既没有开怀高兴，我没有落井下石。 很平常的处事态度，却收获不少人赞同。 “秋叶，小蕊，回来吃饭了！” “小三子呢？赶紧叫回来！” 屋子里传来冉母的喊声，冉秋叶笑着推车进屋，冉心蕊则是出去找疯玩的弟弟。 “呸，装模作样！” 秦淮茹在心里骂了一声，明明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家，现在装什么淡定菩萨，恶心。 转身往前院跑去，这种好事得看看。 可惜，秦淮茹还没出门，胡同外的卡车已经启动。 车厢里，刘海中默默坐着，双目中流出一股浊泪。 农科院。 郑院长忙完一天的工作，刚要准备下班，就接到上级的电话。 挂掉后，顾不得多想，就坐车来到了一处守卫严密的办公大楼。 走近大楼，很快就有人过来迎接，将其带进一间屋子里。 “郑院长，电话里说不清楚，咱们见面说下的好。” 见到人不等郑院长开口尊称下，对方便率先开头，两人坐在一起。 看着清瘦头发花白的老人，郑院长忍不住的开口，“首长，您要保证身体啊。” “一定要好好休息。” 老人摆摆手。 “没事的。这些年都挺过来了。哪有那么脆弱？” “再说了，有些事我不亲眼看下，实在是放不下心。” 郑院长无奈点头，谁让国内操心事太多了呢？ “这次让你来，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老人坐下，靠在椅子上，身旁的秘书将一份文件递给郑院长。 郑院长看了一会儿，神情凝重。 “这次让你来，就是想确认一下，对方从我们的种子能够逆推回，父母本吗？” 郑院长皱眉，这段时间农科院建立了不少新项目，也让他对杂交技术做了些了解。 尤其是杨小涛的论文，更是被他研究透彻。 可面对报告上的问题，让他给出坚定的答案，他还真张不开口。 毕竟，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啊。 “首长，我只能说，以我的知识见解，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老人并没有失望，反而露出好奇，“你先说说？” “是。” “我按照杨小涛论文中提到的，杨村一号的玉米为高杆长棒大粒抗倒伏的高产玉米，按照形状分析，每一种都有一种基因控制，在.” “所以我觉得，这种事很难做到。” 郑院长给出自己的答案，老人陷入沉思。 良久这才开口，“郑院长，不是我怀疑，但这件事必须要有明确的答案。” “你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的同志在努力，寻有用信息，初步判断，他们使用的，就是我们提供的种子。” “因为这件事，原本他们答应提供的物资，故意押后，这其中包藏什么祸心你是清楚地。” “若果对方真的找到了，那我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可对方若是失败了，我们就需要另一种应对方案。” “这成功与否的判断，可是关乎我们在谈判桌上的底气啊。” 郑院长听闻后，有些惭愧，“首长，如果说有谁能够给出这个肯定答案的话，那只有这件事的发起者了。” “你是说杨小涛？” “对。他在杂交玉米上面的研究，在国内当下领域中，首屈一指。” 老人沉默片刻，“好。” 老人拿起电话，想了一会儿打出去。 “人到哪了？” “好！” “让同志们辛苦下，沿途做好准备工作，一旦进京，尽快赶来” 呜呜… 哐当哐当 咔咔…… 奔腾的火车上坐满了行人。 这趟从西北一路穿过高原进入平原的火车，已经行驶了三天。 三天来，上车下车停车开车，不知道有多少人路过，也不知道现在车上有多少人。 只知道，车座一直都没空着。 规律的节奏不断传来，催人入睡，哪怕还没到该睡的时候。 “不惧风雪，中华儿女流血不流泪，永不悔，入华夏显神威……” 而就在这枯燥的节奏中，一节车厢里传来阵阵歌声，声音稚嫩，却充满朝气，让听到的人无不屏气凝神，仔细聆听。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每次听到，都感觉热血在血脉中奔腾，不由自主的在心中跟着唱合。 有人想要探听车厢里面的情况，但每次都会被门口的卫兵揽下，久而久之，他们只知道里面是一群孩子。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记下这歌声，并且将这首朝气蓬勃，代表革命热情的歌曲传唱出去。 “高主任，还有多久？” 杨小涛看着窗户，看着孩子们热情的吼着，哪怕五音不全，在这稚嫩的和声中，也变得好听。 而他也不得不感叹，孩子们的精力真是无限啊。 一连坐了五天的火车，比起来时快了不少，但在这枯燥的旅程中，自己都觉得难受。 却不想这些小家伙们，还有饱满的精力唱歌。 “快了，估计半夜就到四九城了。” 高玉峰听着歌声，还不时打着节拍，脸上笑容不断。 “真不知道，你还会唱歌？这曲子和词，都是你写的？” 杨小涛挠挠头，刚开始坐火车觉得闷，又不想带坏孩子打牌啥的，就教孩子们唱歌。 结果几首后世的歌曲下来，孩子们彻底唱疯了。 尤其是这首，可能是契合当下的环境，不仅孩子们喜欢，就是听到的大人也不时唱两句。 就连负责守卫的战士这会儿也低声唱着。 “小事，这东西只要抓住一个旋律，往上编词就行。” “再说了，我只是搞了个调，编曲我可不会啊。”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对此高玉峰已经习惯了。 “回家后干嘛？” 高玉峰开口询问，随后自己先说起来，“我一定要好好泡个澡。把身上的泥灰都洗掉。” “你应该先给嫂子一个热情温暖的拥抱。” “去你的，那还用你说。” “哈哈，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吗？” “滚！” …… “下雪了！” 突然间，有孩子指着车窗外面喊起来，众人立马趴在窗户上看着。 窗外，余光中，一点点雪沫子在风指使下撞向窗户，一粒粒砸下，又弹起。 杨小涛看向窗外，愣愣出神。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我，回来了！” (本章完) 735 迎接 四九城，轧钢厂。 电话声响起，正准备离开的杨佑宁接起电话。 声音传来，杨佑宁立马听出是刘怀民的声音。 “老刘，我这正要下班呢。” “老杨，我也是接到上级通知，今晚上杨小涛坐车回来，上面让你们轧钢厂去迎接一下。” “杨小涛回来了？几点到站。” 杨佑宁立马精神起来，他这两天和陈宫商量着事情，许多关键处都需要杨小涛来执行。 原以为得过年后这家伙才会回来，没想到现在就回来了，真是想睡觉就送枕头呢。 “晚上十点的，不一定会准时，你安排好人，这次还有一些孩子跟着一起回来，你跟街道办说声，做好准备。” “街道办？孩子？” “对，上面说的，让街道办的同志安排就行。” “好！” 杨佑宁没多问，挂掉电话，立马又拿起。 “保卫科吗？我杨佑宁，让赵科长来一下。” 片刻后，赵传军走进办公室，没一会儿又匆匆离开。 街道办，已经回家的王主任正准备做饭，突然就看到小李干事跑来，说了两句立马放下菜刀，招呼着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 冉母正抱着端午透过窗户看落下的雪花，不时指着数一数，小端午非要伸手去抓，却总被玻璃拦住。 嘎噔嘎噔的让冉母直乐呵。 冉秋叶在一旁督导妹妹和弟弟学习，不时抚摸着肚子。 屋子里，暖气炉上水壶冒着青烟，暖融融的，将寒冷挡在窗外。 院子外，风已经停下，地面上铺满了白色，旺财躲在小窝里，不时吐着舌头，接住落下的雪花。 贾张氏没有跟往常一样坐在门口，主要是天冷，怕进冷风。 秦淮茹开心没多久，又要面临家中窘境。 粮食不多了，最主要的是，家里的煤不多了。 平常做到还好，可要是天冷了，不生炉子，家里就跟冰窖似的，尤其是他们家，家门窗户朝东，半下午就见不到阳光了，屋子里阴冷的厉害。 本来想着过些日子，看看大院里怎么安排，毕竟往常年总有人“伸援手”，大院里也会组织下，帮助像她们这样的人家。 所以就一直没有买，却不想今年的冬天，来的早。 天冷的也太快了。 屋子里，秦淮茹做着饭，愁眉不展。 炕上，棒梗裹着棉被，趴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瞅着本子，手上的铅笔戳着桌子，较着劲。 前院，阎阜贵同样跟儿子媳妇较着劲。 天冷了，该买煤了。 可这煤钱不能自己出，要分摊。 没办法，这年头就得精打细算过日子。 何况今年天冷的早，这多出来的部分可不能自己出了。 屋子里，三大妈坐在灶台前守着锅碗瓢盆，里面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老头子达成协议后开锅了。 阎解放阎解旷哥俩领着阎解娣在一旁，他们脸上同样不情愿。 虽然没有出钱，了老爹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这以后，可都是要还的。 屋子里僵持着，阎解成低着头，看着脚趾头。 一头是老爸老妈，一头是自家媳妇。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再加上他现在工作也不稳定，还没有于莉挣得多，所以在这家庭会议中，说话有些，无力。 于莉坐在那里，双手环胸，脸色平静。 今天阎阜贵吃饭前开的会，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平常在家里吃饭交钱也就是了，这买的煤炭还要分摊？ 以前这样做她没的说，毕竟钱交上去了。 可自从手里有了钱，谁愿意往上交？ 再想到平日里时不时的就抠搜他们的钱，这也要钱，那也要钱，好像不是家里亲人似的。 于莉心里不爽，干脆就这样靠着，看谁靠不住。 又过了一会儿，三大妈有些坐不住了，对这阎解成使眼色。 阎解成瞥了眼自家老爹，又看看于莉，最终还是多年的教育占了上风。 伸手扯了扯于莉的衣服角，于莉伸手拍掉。 阎解成又扯了下，于莉皱眉，“阎解成，你什么意思？有话你就说。” “不是，我，我这不是…” 阎解成苦着脸，自己这家里是一点地位没有啊。 “什么不是不是的，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的，能不能当家了？” 阎阜贵眯着眼恨声说着，阎解成张嘴，“我，我怎么不当家了我。” “于莉，不就是抬钱买煤吗？咱们那一份也没多少，给了吧。” 阎解成站起来对这于莉严肃说着。 “给给给，就像你有钱似的，你给吧。” 说着，于莉站起来就回屋里。 “哎，于莉，吃饭，吃饭了要。” “不吃了。” 阎解成赶紧追出去，一旁的阎阜贵和三大妈露出得逞的笑容。 这老大媳妇算计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他们老两口有些压力。 还不等开饭，就看到于莉拎着包顶着雪花子往大门走去。 阎阜贵跟三大妈张大嘴，一时不知说啥好。 阎解成跟着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坐在凳子上。 “这就回娘家了？” 三大妈开口问道，阎解成愣愣点头。 “回去也好，好好反省反省。” 阎阜贵说了句，就让开饭，阎解成坐在那等着，嘴里没说啥。 一旁的三大妈将窝窝头，饼子还有一盆炖白菜放上桌子，看着阎解成那苦闷样子，“杨家过了年就生仨了，你们结婚还早呢，现在一个都没有。” “老大，你该想想了。” 阎解成继续沉默。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从大门处传来，阎阜贵眯着眼要起来，阎解成却是迅速，抬腿就往外走。 “哼，还是得回来吧。” “就咱们家这样的，错过了…” 阎阜贵还以为是于莉又回来了，刚要嘲讽两句，就看到当先一人跑进来，正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身后还跟着两个街道办的干事，一副风雪无阻的模样。 顾不得吃饭，扔下筷子穿着大衣就跑出来。 “王主任，您这是…” “我去中院杨家。” 王主任扔下一句话就往垂花门走去。 阎阜贵见了，心里思索赶紧跟上去看看。 中院里，不少人都看到王主任匆匆过来，头上身上都铺着雪。 “王姨，您怎么来了？” 门口，冉秋叶听到动静出来看着，身上披着大衣，一脸惊奇。 “秋叶，端午姥姥，好消息，好消息呢。” 王主任笑着，冉秋叶一听赶紧让人进屋。 三人在门口抖落积雪，随即被迎接到屋子里。跟着过来的阎阜贵也走进来，只是被旺财瞪着有些不舒服。 不过，杨家这里真暖和啊。 这暖气炉子现在就用上了？ 真是，奢侈。 阎阜贵感慨着，外面又有王大山家的过来，刘家小媳妇也跟着过来查探情况。 屋子里人不少，冉母端着搪瓷缸子递给王主任，然后又找杯子给两位干事。 “王姨，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有啥事明天再说就是了。” “晚了，明天再说就晚了。” 王主任喝口热水，随即看着冉秋叶，笑着说道，“街道办接到上面通知，今晚上小涛和孩子们就回来了。” 啊！ 冉秋叶深吸一口气，眼中瞪大迸发出惊喜。 “真的？” “真的，要不我来干嘛！” “几点回来？” “十点二十五到站，我估计接上人到咱这，怎么也得十一点多吧。” 随后王主任将收到的电话说出来，“这次有几个孩子？秋叶你知道吗？” “知道，王姨。” 此刻，冉秋叶整个人都被幸福包围，自家男人要回来了，自己的学生，也要回来了。 “一共有十个孩子，两个大人！” “十二人要安排，好，咱们商量下，怎么安排人住下。” “好，我家有地方，安排孩子们可以的。” 冉秋叶说着，家里四间房子，她跟母亲她们挤一挤，剩下的安排十个孩子不成问题。 到时候男孩女孩分开，家里能住下。 “王主任，我家也能住几个。” 王大山家的开口，一旁的刘家小媳妇也是凑上去。 “我家挤一挤，也能腾出来一间。” 王主任欣慰点头，一旁的阎阜贵见此，想到于莉离开，阎解成那屋可以腾出来跟阎解旷一个床，赶紧凑上前，“王主任，作为大院的大爷，还是一名老师，于情于理我都有责任带头。” “我家可以腾出来一间屋子，让孩子们住我家吧。” 王主任看了眼，露出笑容，“好。大家的心都是好的，在这街道办会记住大家的。” “王主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可不敢贪功。” 王主任笑笑，“到时候看安排吧。” 随后便跟众人交代起来。 孩子们回来得半夜了，要准备吃的，这点大家伙先垫上，时候街道办会给予补偿。 听到这里，阎阜贵嘴都裂到脑后。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没多少时间了。 很快，院子里就行动起来。 冉秋叶抱着端午，让人将结婚时杨小涛准备的大红被子找出来，又让人将炉子安好。 先前家里只有西头这边装了暖气炉，原先陈大爷家的并没有安装，只能用炉子顶替。 不少人知道杨小涛今晚要回来了，还有一群学生要住在院子里，不少人都出来帮忙。 随后王大山家的领着一群妇女在杨家开始做到。 上车饺子下车面，众人揉着面准备面条。 冉秋叶更是让冉母煮了姜糖水，等孩子们回来喝一口。 除此之外，还拿出准备的鸡蛋和肉，让人做顿好的犒劳孩子们。 家里锅不够用了，就拿回自家里做，中院里突然闹腾起来。 贾家，贾张氏听到动静后出来问问，随即憋着脸回到家里。 “不就是回来了吗？整的跟多大事似的！” “那么多面粉鸡蛋猪肉的，真是浪费。” 秦淮茹听到杨小涛要回来后，心里蓦然酸楚。 眼中不知何时就蒙起了水雾，好在天冷，只一眨眼的功夫，水雾就消散开， 看着槐花入睡，给小当掖掖被角，随即起来穿好棉袄。 “你去哪？” 贾张氏开口质问。 秦淮茹看着外面热闹的人，“王主任在那。我怎么也得去表现下啊。” 说着准备出门。 贾张氏眼睛一转，“去帮忙也好，咱家也能开火做饭的。” “到时候多拿点肉和面，还有煤球，咱们也能留下点。” 贾张氏幻想着，秦淮茹没有反应，走到风雪中。 (本章完) 736 激动人心 呜呜呜 咔吃～咚～咔吃～咚～ 汽～～ 蒸汽猛地喷出，蕴含的热量瞬间将两侧的积雪消融。 随即稳稳停下。 黑夜里，就像一头巨兽停下了脚步，匍匐在地上，开始休憩。 月台上灯光闪烁，不断有雪花路过，掉在地上。 地上的积雪，已经没了脚踝，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雪越来越大了，等待的人们，越来越多。 “下车了，拿好东西。” 杨小涛看着黑夜中熟悉的标识牌，对这身旁的孩子说着。 这会儿，精力发泄的后遗症来了，一个个困的睁不开眼。 “嘿，醒醒，回家了，回家了。” 杨小涛抱着杨二妮，拍打着一旁的土墩。 高主任也在一旁叫醒孩子们，大人小孩一起呼叫着，终于拿好东西，顺着车门下车。 杨小涛第一个走出车门，天很冷，雪好大，窜进领口，很提神。 踏着铁板下车，身后孩子们陆续跟上。 “杨小涛！” 穆然间，风雪中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杨小涛就看到杨佑宁的身影。 “杨厂长。” 杨小涛诧异的看着来人，随后两人抱在一起。 “好小子，好样的。” 杨佑宁看着杨小涛，瘦了点，但更精干了，而且身上有用他们同类的气息。 那是上过战场的气息。 不知道杨小涛经历什么，他也不方便打听，但杨佑宁知道，这种改变，对杨小涛来说是一场蜕变。 “您怎么来了？” “还说呢，我接到老刘电话，说你要回来。让我安排人来接你，我想着没啥事，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说话间，杨小涛笑着，能够感受到这份情谊。 当然，若是知道先前轧钢厂发生的事，那就更有感受了。 “赵科长，多谢了。” 杨小涛看到一旁赵传军，赶紧伸手，两人握住。 “杨工，辛苦了。” “还好，就是火车座子太硬，睡觉硌得慌。” “哈哈哈。” “对了，高主任。” 杨小涛招呼孩子们下车，又看向最后出来的高玉峰。 “杨厂长？劳烦您来接我们，荣幸啊。” 高玉峰看到杨佑宁上前打趣，杨佑宁伸手，两人用力握住。 “老高，一路辛苦啊。” 高玉峰笑着摇头，“谢谢了。” “孩子们，过来见过杨伯伯。” “杨伯伯好。” “杨伯伯好。” 一群孩子叫着，杨佑宁知道这些可都是上面交代好好照顾的，小小年纪已经为国家做贡献了，想起自家里的那个，差远了。 “好，孩子们，走，跟着伯伯上车，上车啊。” 杨佑宁招呼着，走到一个孩子跟前将孩子抱起来，身后赵传军几个连同司机一起上前。 月台上，负责的交通人员看着面前一幕，纷纷瞩目。 雪花飘落，众人笑声不断，径直走出月台。 离开四九城这么久了，终于回来了。 “你小子这次回来，可有的忙了。” 杨佑宁站在车旁往上抱孩子，杨小涛就在一旁听着，“我这脚刚着地，你就给安排了？” “不行，我起码要休半个月。” “半个月？拉倒吧，两天，两天后去工厂报道，有重要事情处理。” “重要事情？啥事？” “一句两句说不明白，等回去慢慢说。” 两人上车。 “对了，赶紧回家，那还有个大惊喜。” “大惊喜？啥啊！” “自己回去看！” 杨佑宁说着，一旁的赵传军笑呵呵的，心里羡慕。 一炮双响，那也是本事啊。 就在卡车发动时，前面突然出现一辆吉普车。 车灯下，雪花如同落叶，遮住人眼，看不清来人。 等走近了，杨小涛和杨佑宁三人齐齐变脸。 杨佑宁和赵科长对视一眼，这人前几天刚刚见过，这次来这，明显是奔着卡车来的，啥意思？ 杨小涛则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有点慌。 貌似每次这人出现，都会有事发生似的。 “余科长！” 杨佑宁在车上打着招呼，而后杨小涛也点头。 随后又看到后面有个人影快步走过来。 杨小涛看清楚来人，赶紧从车上跳下去。 身后高玉峰也跳下车，两人来到跟前。 “邓院长，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农科院的邓院长。 杨佑宁和赵传军对视一眼，赵科长小声询问，“老杨，是不是挖墙脚的？” 杨佑宁深吸一口凉气，“不好说。” 跳下车，走上前去。 邓院长看着杨小涛和高玉峰，神情莫名激动。 “回来就好，你们做的好，给咱农科院，争光了。” 高玉峰笑笑，“院长，都是应该的。” “对，走，赶紧上车。” 邓院长招呼着，“这次先不回家，有件事，你们跟我走一趟。” “等会儿！” 杨佑宁顾不得和余科长说话，连忙出声。 “不是，邓院长，劳烦您跑一趟，人我们接就行。” “一边去，你以为我来抢人啊。” “余科长，咱们赶紧的，别让首长久等了。” 余科长点头，但杨佑宁是谁啊，这杨小涛可是他们轧钢厂的人，要是出了岔子，上面的刘怀民，还有夏老不得找他算账？ 杨小涛看出有事，也开口询问，“邓院长，到底是什么事？” 邓院长看看左右没有别人，随后跟几人小声说了一句。 瞬间，杨佑宁赵传军呆在当场。 杨小涛和高玉峰张大嘴巴，吃了几口雪花都不自觉。 “谁，谁请，请吃饭？” “什么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杨佑宁和赵传军怀疑耳朵出了问题，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问着，想要消除心里的震惊。 “就一遍，行了，赶紧的，别让老人家久等了。” 邓院长开口催促，一旁的余科长也是对杨小涛点头。 “等我一会儿。” 杨小涛压住心中的激动，快步跑到车厢，从行李中抽出一个捆绑的包裹，随后又大踏步的跑回来，“我们走！” “厂长，替我说一声！” 随后在杨佑宁两人的注视下，跳上吉普车，扬长而去。 风雪下，两人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老杨，被挖墙脚了。” 赵传军说着，这次首长请吃饭肯定是因为农科院的事，看看邓院长亲自来就知道了。 跟他们轧钢厂没关系。 杨佑宁呸了一声。 “长的美。这次是，是首长邀请。关他农科院啥事？” “想从我轧钢厂里挖墙脚，没门。” “走，咱们送孩子们回去。” “这家可是温暖的臂弯啊！” 两人快速上车，随后车灯刺透雪夜，朝着四合院走去。 吉普车开的飞快，前面余科长高主任一起，杨小涛和邓院长坐在一起。 看杨小涛跑回去拿了捆东西扔在后面。 “你拿的啥？” “嘿嘿，去人家那吃饭，怎么也得带点礼物啊，不能空手不是。” 邓院长错愕片刻，随后笑着，“你小子，真以为是吃饭啊！” “不是嘛。你说的请我们吃饭的。” “邓院长，老人家不会平白无故请我们吃饭吧，还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 杨小涛平静下来，邓院长郑重点头，却是没说。 可能，车上说话不方便吧。 杨小涛从邓院长脸上的沉默觉察到这次事情不简单。 车子在布满积雪的路上压出两道车辙，迅速消失在路灯点缀的长街上。 兜兜转转不知道走了多久，杨小涛只觉得心理有一股忐忑，马上就要见到那人了。 多少次，回到这个年代，多少次了，曾经只想在四合院里过得好一些，然后在这时代里过得好一些。 却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或许这只是一个奇特的空间。 当自己梦醒了，当离开这个空间时，一切经历，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 不过。 看着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杨小涛深深呼吸着红色年代独特的气息。 冰冷，却火热。 车子行驶半小时，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下。 门口两名士兵拦住，杨小涛他们下车接受检查。 杨小涛看了眼，很普通的四合院，显然是日常的办公地点。 四人在门口下战好，两名士兵在一旁检查。 看到杨小手上拿的东西，高玉峰上前询问，杨小涛笑着将话复述一遍，让高玉峰气急，冒了一句，不提醒我。 让一旁的余科长眼睛直抽抽。 平常人来见面就是荣耀了，你们倒好，还想送礼拉关系，这，真不是一般人干的。 四人被检查一遍，随即进门。 只是进了四合院，杨小涛皱眉，有种不舒服感觉。 左右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后，这才继续往前走。 一条道路被清扫干净，虽然不时有雪花落下，但地上只是薄薄一层，并不多。 四人邓院长在前面走着，杨小涛被高主任推到了前面，余科长在最后面。 走了一段，过了前院，一名带着眼镜的女孩站在那里。 “邓院长。” “唐秘书。” 女孩笑着，随后看向杨小涛，“这位就是杨小涛同志吧。” 杨小涛点头，“你好，唐秘书。” “你来了就好，已经等你们好久了。” 说着让开身位，“跟我来。” 唐秘书在前面引着，几人快步跟上。 杨小涛看了眼手表，晚上十一点半。 来到一座普通房子中，门口窗户上的铁皮筒子冒着烟，杨小涛一眼就看出，这就是自己设计的暖气炉。 “几位，请进。” 唐秘书说着，拉开门帘，邓院长率先走进去。 杨小涛紧跟其后。 只是没等进门，就听一句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在前世，电视上听到过。 收音机里，听到过。 但又有不同。 “欢迎啊，同志们来我家做客。” 杨小涛从邓院长身后走出，眼前灯光下，一个老人站在那里。 那模样，那神态，那场景。 杨小涛不是那种随便跪舔的人，甚至在这个年代，也有了抗性，毕竟王胡子、老韩那种战将也见过。 但在老人面前，还是激动地，不知所以。 “邓院长，这位就是杨小涛同志了吧。” “欢迎啊，来我家做客。” 老人说着，走到有些发呆的杨小涛面前，伸出干瘦的右手。 “我，我，首长，我.” 杨小涛手上提着卷起来的狼皮，一时间抬起手，赶紧把绳子放在左手上，随后小心的握住那只手。 这时候，若是带着照相机，他一定要把这一刻定住。 老人手很大，很粗糙，很暖和。 “我给您，带了礼物。” 杨小涛终于平静下来，说出自己的第一句话。 (本章完) 737 难忘的晚餐 “我给您，带了礼物。” 杨小涛说完，老人笑着，“好嘛，这是来吃饭，带的礼物，那可得收下呢。” “首长，不是买的，是我打的，给您用。” 说着杨小涛将左手上的狼皮递上去。 老人脸色严肃，看着略带沧桑的脸庞，郑重的接过。 “辛苦了。” 杨小涛抿着嘴唇，牙齿咬着内里的肉，眼睛突然有些不争气的，想要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深吸气，努力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老人看得出杨小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握着的手轻轻用力。 “不要紧张，今天在这里，就当是寻常走动。” “你们啊，都来了还不进门，快进来说话。” 屋子中一道女声传来，随后一个个头不高的妇人走出来，身上还带着围裙，显然刚才在忙活。 老人笑着，“快进去，女主人发话了，赶紧进去。” 杨小涛点头，看着妇人，神情恭敬。 妇人也在打量着杨小涛，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刚下火车，累了吧。” “您好。” “不累！” 杨小涛不知道该叫什么，或者说，叫什么都觉得不合适。 “还说呢，脸都去洗把脸，一会儿吃点东西，坐火车都吃不好” 妇人如同母亲一般唠叨着，却让人如沐春风，不经意间，心中暖暖的。 “唉，好！” 杨小涛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的，反正跟正常走路有些，不一样。 另一边，老人家跟高玉峰见过，又和余科长握手，亲切交谈后，几人走进屋子里。 杨小涛洗手，随后站在一旁。 “快，坐，坐下。” 说完杨小涛和高玉峰一人坐在一旁紧靠着老人，郑院长和余科长坐在两边。 虽说是吃饭，但真正吃的也就他们两人。 桌子上一盘炸花生米，一盘土豆丝，还有一个小米粥。 除此之外，每人一个大海碗，里面盛着手擀面。 “你们俩一路火车从大西北过来，我这啊，也是有事将你们找来.” 咳咳 “先吃饭再说公事。” 妇人在一旁提醒着，老人哈哈笑着，“对，先吃饭，来，尝尝我家的手艺。” “菜少了点，朴素了点啊，你们将就将就。” 说着让杨小涛高玉峰动筷子。 “不不，很不错了。” 高玉峰赶紧开口，老人点头，“人民经济要建设，但艰苦朴素的风气不能丢。” 杨小涛端着碗，用力点头。 老人家如此艰苦朴素，再想想自己的生活，莫名的有种羞愧感。 今后，一定要艰苦朴素些。 拿着筷子，小心的夹了一粒花生米。 高玉峰见杨小涛动筷子，也跟着吃起来。 杨小涛轻轻咬碎花生米，然后大口的吃着面条。 吃的很快，但没有声音。 面条上面飘着油水，吃起来肚子很暖和。 “怎么就吃面条啊，吃菜啊。” 老人说着，拿起筷子夹了土豆丝放在杨小涛碗里，又给高玉峰夹了一块。 杨小涛低头吃着。 其他人都看着两人，两个低头小心吃饭的人。 一旁妇人见了笑着摇头。 杨小涛很快就把面条吃完，将碗和筷子整齐摆好，腰杆笔直的坐着。 “这么快吃完了？” 老人看着杨小涛很快吃完，有些感慨。 “年轻的时候，我也是，各种事，有时候还要打仗，吃饭都得快，不然没力气啊。” “但现在，肠胃不行了。吃东西都得挑着软的吃.” 老人絮叨着，杨小涛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亲近。 老人说着，杨小涛手掌攥紧，随后调动全身力气，抬起手慢慢抓住老人放在一旁的手。 老人看过来，毫不在意，“所以啊，人不能不服老啊。” “你们还年轻” 杨小涛认真的听着，心里已经和胸口处的小薇联系上，调动身体最大的能量。 老人感觉杨小涛的手有些热，又是笑笑，“再吃一碗。” “不，不用了。” “这可不是你的饭量啊，再来一碗。” “不，真” 而此时，妇人已经将碗拿起，又去盛了一碗放在杨小涛面前。 “快吃吧，别拘束，我跟他啊，就是俩老人。” 杨小涛放开手，点头再次拿起碗，这次，杨小涛吃的很慢。 五分钟后。 杨小涛放下碗，看着其他人都在等他，不好意思的坐直身体。 “吃饱了。” 杨小涛尴尬的说着，老人爽朗笑起来。 “吃饱了，那咱们说正事。” 老人神情一变，起身往书房走去。 郑院长几人起来跟上。 来到书房，一排书架率先映入眼帘，杨小涛站在架子前看着，这里的书，比家里的多多了。 只是看了一眼，杨小涛就回过神来，跟在郑主任身后坐下。 等众人昨晚，唐秘书走进来给几人添了碗茶，随后出去。 老人对郑院长点头，随后郑院长开始简述情况。 杨小涛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急着将他们找来了。 同时心里清楚，对方这是开始实验了。 毕竟，他们在杨家庄那里获得了足够多的父母本。 只不过，这些种子都被小薇做了手脚，现在于大棚中长起来的玉米没啥问题。 但要是在野外种植，希望不要遇到大风。 当初小薇修改的能量，可是直接将抗倒伏的基因去除，造成基因缺陷。 只不过，这件事他无法说出来，尤其是余科长负责的安保问题，一直都觉得没有异常。 他总不能说，对方用了移花接木完成的任务吧。 不说自己解释不过去，就是知道了还让对方成功，这动机就不纯。 总之，这事不能说。 杨小涛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这件事，很急切。前方的同志们正在针对这件事进行谈判。” 老人脸上带着一抹忧愁，派出的交流团正在和对方交涉，虽然协议已经签署，但对方作为蓝星上有数的超级实力之一，真要赖账，那协议就是一张厕纸。 “若是对方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那么就是最坏的结果。我们的同志会很被动，协议允诺我们的物资很难实现。” “若是对方在实验，想要解析这项技术，那结果如何，就需要，你们给出答案了。” 老人说完，看向几人。 高玉峰听闻后不说话，搞实地种植研究他有经验，但要说理论支持，还是算了吧。 很快，众人目光集中到杨小涛身上。 而此时，杨小涛已经在脑海中想好了说辞。 显然，毛子是能够搞出来玉米种子的，不出意外，利用大棚技术完成育种，然后来年大规模种植。 如此，不仅可以摆脱套在头上的束缚，还节省了大批的物资钱财，增强了国力。 对方会迫不及待吧。 所以杨小涛不能说对方完不成育种，但，可以给出肯定判断，育种的缺陷。 而这就需要从基因重组上给出解答。 众人看过来，杨小涛露出自信的笑容。 见此，老人心中一松，这时候仍有这份淡定的人，要么是弄虚作假的老手，要么就是有真本事，信心十足。 他更相信是后者。 “首长，院长，其实我们不必担心。” “对方这样做，纯粹是取死之道。” 老人哦了一声，眼睛瞪大，来了兴趣。 随即身体往前坐了坐。 “你说说。” “好！”杨小涛点头，随后看看左右，“我需要一支笔和一张纸。” 老人起身从书桌上拿起一只钢笔和一个空白草纸。 杨小涛接过后，随即说道，“杂交玉米之所以杂交，就是为了将优势性状杂糅到一起，汇聚在一颗玉米粒中，然后发芽成长起来，成为我们需要的玉米。” “杨村一号在实验中，就是融合了高杆、长棒、大粒和抗倒伏的形状。” “我在论文中写过，将玉米高杆对矮杆为显性，编号为d，长棒对短棒是显性，编号为e，大粒对小粒为显性，编号为f，不抗倒伏对抗倒伏为显性，编号为h。” 杨小涛将代表性状的英文字母写在上面，随后对着几人解释，“玉米繁殖时，遵循减数分裂的原则，即分裂过程中，等位基因随同源染色体的分离而分离，非同源染色体上的非等位基因自由组合。” “说起来可能很抽象，我简单比划一下。” 随即杨小涛将几种可能的配字写出来。 看着草纸上杨小涛写出来的16中组合，众人都仔细思考。 简单的数学问题，众人还是能看懂的。 “也就是说。” 从这一粒玉米出来的配子就有十六种，而不论是精子还是卵子，都有十六种，这种组合下，就有256种可能。 几人点头，数学上是如此算的。 老人沉思片刻，“你是说，他们想要通过咱们的玉米粒反推出来原株，很难？” “首长，不是很难，是，不可能完成。” “您看，原株我们需要的是纯合子，就是一样的。” “可在这些排列组合中，有一半的是杂合子，他们和纯合子的表现性状一样。” “这些形状，可是玉米粒，不是我们看到的字母可以轻易排除。” “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找出来，没有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们现在搞出来的种子，都是有问题的种子，根本找不到纯合子。”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老人在纸上看了一会儿，随后看向郑院长，对方默默点头。 “肯定？” 杨小涛点头，“我敢肯定。” “首长，您别看对方搞得火热，这其中某些种子确实长出来的跟咱们的一个样。” “但他们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哦？什么事？” 杨小涛笑着，“抗倒伏。这可是个隐性基因啊。” 郑院长跟高玉峰听闻后，突然愣了三秒，随后笑了起来。 老人看见了，知道他们领会了杨小涛的意图，赶紧询问。 杨小涛示意高玉峰开口，对方点头随即说道，“首长，这抗倒伏是隐性基因，就是说很难从玉米外观上看出来，但只要碰到大风天气，就能凸显出来。” “当初杨家庄的玉米地遭到大风天气，许多玉米都被刮倒，但杂交玉米有抗性基因的存在，并没有出现大的损失。” 老人听明白了，脸上顿时浮现出笑意，而后想到什么，更是兴奋。 “首长，这要是授粉期间遇到大风天气，那后果.” “大面积减产。” 老人直接给了答案。 “对，甚至有可能是绝收。” “到那时，没了收成，那就只能靠外界输血，靠进口购买粮食。” “若是应对不当的话，就会出现饥荒。” 老人越说越凝重，下方三人都是点头。 杨小涛并没觉得有什么错，若是对方规规矩矩的完成任务，两方说不定会彼此获益。 但想要耍手段，呵呵。 他不介意给对方来个难忘的教训。 至于对方可能出现的惨状，关他屁事？ 738 年轻有为 余科长仔细看着杨小涛，心中惊骇不比寻常。 起初见到杨小涛时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气，而现在听对方说起种事毫不犹豫，真要如此，那就是大杀器啊。 想想北边的那些人一旦大规模种植这种有缺陷的玉米，来一场大风，全得玩完。 那时候. 余科长看了眼杨小涛，身体突然觉得有点冷。 这些搞研究的，才是最恐怖的啊。 果真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杨小涛同志，谢谢。” 老人家站起来，杨小涛赶紧跟着站起来，双方再次握手。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果真如此。” “你这一番解析，可是给了我们一面坚强的护盾啊。” “今晚上，我终于可以安稳睡个觉喽。” 老人感慨说着，杨小涛握着老人的手，尽力将自身的能量输送过去，可这种身体的接触比起小薇来差远了，可他又不敢暴露小薇，只能这样尽力了。 哪怕对这位老人有一点帮助都好啊。 看着老人家的面容，杨小涛越发诚恳，“首长，您要保证身体啊。” 老人没想到杨小涛竟然说出这话，随后洒脱的笑着，“我的身体我知道，只要还需要，我会一直为人民服务的。” “我” “小涛，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首长休息了。” 不等杨小涛说完，邓院长在一旁看着快一点了，开口说道。 “也对，赶紧回家吧。见见亲人，好好聚聚。” “将来，祖国的建设，还要你们年轻人呢。” “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老人说着，脸上的笑容从未放下。 杨小涛点头，看了眼妇人同样激动点头，这才跟着邓院长离开。 顺着来路，依旧是唐秘书带着，出了大门，随后由邓院长领着离开。 行走在扫干净的路上，杨小涛仍能感受到心脏的彭彭声。 “上车，走了！” 余科长招呼一声，回去的时候，高玉峰和邓院长一车，杨小涛跟余科长在一起。 车子启动，迅速向四合院跑去。 要回家了，而且家里还有惊喜，也不知道是什么。 等杨小涛几人离开，唐秘书正在收拾书房，一旁妇人走过来，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老人，同样开心。 “一顿饭，可把你乐的。” 妇人说着，递过来热毛巾。 老人爽朗的笑声不断，“这可不止一顿饭，这可是关乎千千万万人的饭呢。” “有了这个判断，就像，就像兵法里说的，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咱们知道他们的粮草底细，那这仗就赢了三分。” 两人坐下。 妇人看着自己的爱人，始终微笑。 看对方脸上的精神，还有刚才拍打着座椅的力量，明显比平常要利索，力气也大了不少。 或许是心情好了吧。 “这可是省了一块心事啊，一块心事。” 老人感慨着，又对妻子开口，“以后，这专业的事，就得找专业的人来解决，外行指导内行，瞎猜是不行的。” 妇人听了，突然笑起来。 老人看去，就听到妇人开口，“这孩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工程师，轧钢厂的工人。” “到你这就成了农业专家，内行人了？” “啊？哦？哈哈哈” “我把这事给忘了呢。” 老人开怀笑着，“不过，这兼职也干的比专业好啊，这就叫，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啊。” “左右都是你说的对。” 两人说话，唐秘书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魁梧汉子。 两人见了都停下笑声，“小武。” 汉子挺直腰杆，“首长！” “这是对方送的狼皮，我们检查了没有问题。” 说着小心将狼皮展开，和唐秘书一人拽着一头，宽大的狼皮摆在面前。 妇人走上前去轻轻抚摸，毛发轻柔顺畅。 两人都是识货的，知道这样一条狼皮来之不易，老人就要开口询问，一旁的唐秘书率先解释。 “首长，根据地方上的同志汇报，这狼皮并非买的，而是杨小涛同志亲自猎杀…” 唐秘书随即将收集的情报汇报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惊奇。 谁能想到，刚才还是个专业专家的青年竟然有这份本事。 “没搞错吧，这小涛同志，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像是，高手啊。” 妇人怀疑说着，一旁的小武郑重点头。 “地方同志已经确认了，可惜随行的两位同志已经牺牲了，不然，会了解的更详细。” 小武有些遗憾，随即又指着狼皮头部，“首长您看，整张狼皮没有一点损伤，唯有这处有褶皱，这是巨力砸击造成的，这头狼，被砸死的。” 老人家轻轻点头，他比身边的妇人眼力强一些，也看出这狼皮的宝贵。 “首长，还不止如此。” 一旁的小武开口继续，“根据情报，在上次遭遇战斗中…” 小武说完，众人沉默。 伤心处，唐秘书都眼睛泛红。 当听说杨小涛那种魔障模样，又是感触颇多。 “不法分子要惩处。一些危害人民利益国家安全的，也要惩处。” 老人说完，小武记载心里。 “刚才进门的时候，对方应该发现了我。这人，实力不弱。” 对小武的实力众人心里有数，能被他称赞的不弱，那肯定是很强了。 “好吧，小同志年轻有为，说明咱们建设国家的方向是对的。” “少年强则国强嘛。” 老人开怀笑着，随即对一旁的妇人说道，“等把这狼皮做成褥子，给老*总送去。” “他那老寒腿啊，一到冬天就疼的厉害，正好给他用。” 妇人点头，随后笑道。 “这皮子大，一半就成，剩下的给你用。” “不用，给.” 老人还要再说，却看到妻子的模样，赶紧咳嗽一声，“那就听你的。” 妇人满意的笑着，一旁的唐秘书和小武忍着笑容。 “你这算是借花献佛了，一顿饭收获这么大，可赚了便宜喽。” “夫人说的对，这便宜不能白占啊。” 老人想着，随后拿起杨小涛留下的那张纸，上面留下的字迹工整，显然在书法上有所建树。 随即笑着走到书桌前，挽起袖子。 妇人和唐秘书很快反应过来，准备宣纸，轻轻研磨。 “我就送一副字吧。” 说着，拿起毛笔在砚台上沾了，而后一气呵成。 待墨汁干了，老人在右下方题笔留名。 “怎样？” 妇人笑着点头，“比以前好多了，起码没有大喘气。” “哎，你这话说的。” 屋子里传来笑声，屋子外，雪花缓缓落下。 四合院 两小时前，卡车听在胡同口，在胡同外等待的冉红兵看到里立马往屋子里跑，来到中院就跑进屋里，院子外等待的冉心蕊立马跑进屋里。 “回来了，回来了！” 屋子里王主任抱着端午听到后将端午递给冉母，帮忙的几个人立刻放下手上活计，迅速往院子外走去。 阎阜贵最是积极，这会儿已经在中院清出一条道路，在王主任面前很是表扬一番。 王主任出来后，看看天上飘落的雪花，招呼着众人前去迎接。 冉秋叶穿的严实，跟在王主任后面，一众人打着手电筒，踏着积雪，来到前院门口。 此时，胡同里一群人走来。 杨佑宁和赵传军领着保卫科的人将孩子们抱下来，然后拿着行李物品往四合院走去。 “王主任！” “杨厂长，您亲自来了啊。” 两人见面，王主任立马迎上来。 身后一群孩子见了冉秋叶，也都叫着冉老师，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前院被吵起来的出门看清楚，只是见了杨厂长和赵科长，原本怒气冲冲的立马露出笑脸，然后陪笑着帮忙拿东西。 “杨厂长，小涛呢？” 王主任和孩子们见面看了一会儿，发现胡同口里没有别人了，身后冉秋叶也是紧张着便开口询问。 杨佑宁和赵传军对视一眼，随即小声说道，“小涛另有任务，跟高主任去汇报工作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冉秋叶听了心里镇定下来，只要回来就好，不用空欢喜了。 “孩子们，走，回家了！” 阎阜贵在前面招呼着，一群孩子王院子里走去。 “王主任，人已经送来了，明天要是用车跟我说，到时候安排。” “杨厂长，麻烦您了。” 冉秋叶在一旁客气，杨佑宁笑着离开。 “走，咱们先回去。” 王主任看着冉秋叶身上落下的积雪开口劝说，冉秋叶又看了看胡同口，点头回到院子里。 进了院子，走进家门。 冉母正在帮着孩子收拾行李，将东西放在一旁，让后安排孩子们洗手洗脸，准备吃饭。 此时，冉秋叶才认真看清楚孩子的面容。 原本稚嫩的脸颊有些粗糙，甚至被晒得发黑，唯独那明亮的眸子没有变化。 “冉老师！” “冉老师…” 冉秋叶进来，立马被一群孩子围住。 “红叶，二妮还有墩子。” “徐婶。” 冉秋叶一个个叫着，又把身前的孩子搂在怀里，“瘦了。也黑了。” 冉秋叶痛惜的说着，“吃了很多苦吧！” 杨红叶立马摇头，“冉老师，我们不怕苦。叔叔伯伯们把最好的都留给了我们，我们不苦。” “对，冉老师，我们还帮助叔叔伯伯种玉米…” “冉老师，我们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看了高山，好高好高，上面还有雪…” “还有一眼看到头的地，没有土堆挡着，看的可远了…～” “冉老师，冉老师，我还看到过狼，还有狼皮呢！” “还有还有，我们听到打仗了，好多子弹声，还有爆炸，可厉害了。” 孩子们叽叽喳喳，在他们嘴里说出来的，外人听的是艰辛，是担忧，是害怕。 但此刻他们脸上流露出来的，就是骄傲，是炫耀，更是一种资本。 739 大大惊喜 听着孩子们讲述着见闻，屋子里别说冉心蕊冉红兵这些同龄人震惊，就是冉秋叶王书记也暗暗咋舌。 这群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冉秋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经历，但心里对这些可爱学生是愈发爱惜。 王主任则是打量着孩子，不像是说假话。 这么小就出远门，做大事，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阎阜贵在门口听着，看着。 同样是老师，他怎么就没有这么爱戴他的学生？ 同样是学生，他怎么就教不出来这么优秀的学生。 冉秋叶鼻子发酸，欣慰的摸着一个又一个的脸蛋，“好，老师知道，老师知道你们做的好。” “不愧是咱杨家庄的人，不愧是老师的孩子，做的好。” “老师以你们为荣。” 冉秋叶开心说着，冉母招呼大家过来吃饭。 煎鸡蛋，每人一个。 一碗红糖姜汤，然后是大盆面条，冉秋叶还准备了咸菜，咸鸭蛋。 孩子们也是饿了，看到吃的一个个捧着碗就吃起来。 这边徐婶两人吃了点就将杨小涛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 “杨老师走的急，这些东西都是他的。” 说着，将杨小涛的行李物品交给冉秋叶。 看着一捆狼皮，冉秋叶吓了一跳，徐婶在一旁也没多说，这事还是让杨小涛自己来说的好。 院子外，秦淮茹从厕所处回来，看到热闹的杨家，低头叹息走进家门。 贾张氏头疼睡不着，加上外面闹腾，这会儿坐在床头上骂着。 “该死的畜牲，抠搜的玩意，好心过去帮忙不领情就算了，感谢一下都不说，还给个冷屁股，什么人啊。” “吃吃吃，吃屁吧你，一群乡下土包子，吃那么多有啥用，还不是回去吃土刨地？” “没良心的…” 秦淮茹也不理贾张氏的咒骂，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晚上想着去杨家帮忙，起码在王主任跟前露露脸。 结果刚过去就被那狗给盯着，自己不敢进去，站在门口被王大山家的看到了，二话不说就撵人。 她也不避讳王主任在屋里，直接说了，这里不用她，用不着她来做。 刘家小媳妇更是可恶，直言说她来这就是贪好处的，搞不好还要拿回家去些，接济家里的婆婆。 秦淮茹被两人挤兑的面色涨红，她们家多难啊。 不就是想来沾点油水吗？用的着这么说话吗？ 你们俩不也是打这心思？ 都是一样的人，为啥我就不行？ 秦淮茹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杨家跟她贾家的关系，实在是，没有一丝交往的可能。 冷嘲热讽中，任是秦淮茹脸皮再厚也受不了，只好转身回家。 屋子里，炉子已经熄灭。 秦淮茹的心，跟被窝一样冰凉，怎么也睡不着。 等孩子们吃完饭，王主任将住宿安排好，这才领着干事离开。 冉秋叶将王主任送走，回来后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一点多。 “妈，你先让心蕊她们睡吧。明天下午还要上学。” 现在学校资源紧缺，学生便分成两班制，就像院里的棒梗，上午休息，下午上学。 冉秋叶让冉母休息，这忙了一晚上，这时候也困了。 “你也早点休息，说不定小涛明天回来呢。” “我知道，一会儿看看孩子们，我就睡。” 冉母点头，回到屋子里看了下小端午，随后去了隔壁，关灯休息。 隔壁屋子，孩子们躺着已经睡熟，别看她们吃饭的时候各个精神抖擞，这一沾床，立马睡的死死的。 冉秋叶挨个看了，不时露出微笑。 给炉子加了点煤，有走到客厅，将院子里的灯打开。 坐在炉子旁静静等着。 她相信，她的丈夫，很快就会回来。 胡同口外。 杨小涛从吉普车上跳下来。 “余科长，谢谢了。” “客气。走了！” “慢点。” 吉普车离开，杨小涛踩着积雪，看着胡同楼里的四合院，快步走去。 嘎吱 大门没关，杨小涛快步进去然后关好门。 过了垂花门，杨小涛一眼就看到亮灯的地方，就是家。 跑两步快走，一条黑影跑过来。 汪汪 旺财压低声音叫着，围在杨小涛跟前转着圈，不断摇动尾巴。 “一边玩去。” 在狗头上摸摸，小薇已经钻到旺财的毛发中，立马跑回窝里交流起来。 听到院子里旺财的动静，沉思中的冉秋叶立马站起来，打开门看去。 一瞬间，三米外，两人对视。 杨小涛露出笑容，冉秋叶看着，也笑了。 突然，杨小涛脸上的笑容变成惊喜，盯着冉秋叶的肚子使劲看。 感受到杨小涛的目光，冉秋叶脸一红就要关门，“在外面看吧。” 话音未落，就感觉身体腾空，然后感觉一个结实的胸膛靠过来。 “快放我下来，下来。” 杨小涛根本不听，直接横抱在怀里，抬腿将门关上，向着屋子里走去。 贾家窗户前，秦淮茹看着灯光下亲昵的两人，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地上，跟她的心一样，摔成八掰。 屋子里，杨小涛坐在床上，紧紧搂着冉秋叶。 “多久了？” “你走了多久？” “啊？哈哈哈。你是说那晚上…” “你还说，都是你。” “是是是，是我的错，太容易答应你了。” 冉秋叶伸手捏着杨小涛的胳膊，“你还说！” 杨小涛也不疼，依旧笑着，“怪不得杨厂长他们说回家有个惊喜呢。” 伸手放在冉秋叶的肚子上，静静感受着，“果真是个大惊喜呢。” 感受着温暖的手心，冉秋叶抬起头略带骄傲的神情，“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这次是双胞胎！” 嗯？ “双胞胎？” 冉秋叶羞涩点头。 哈哈哈哈 “双胞胎，好也，好，一下子超额完成任务呢。” 听到这消息，杨小涛接着笑出声来。 现在可不是后世，搞什么生出来养不起，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基本生出来都能养活，只不过吃的差点而已。 要不然，凭啥贾家能把仨孩子养活了？ 何况杨小涛是真不缺这点吃的，出去几个月，光系统赠送的就够吃的了，这还是控制着没有买兑换栏的东西。 即便如此，没有地方花，也不敢暴露下，储存空间里的肉蛋都成堆了。 嘘… 杨小涛刚笑起来，冉秋叶赶紧伸手抵在嘴上，“孩子们刚刚睡下，小点声。” “嗯嗯，好，嗯嗯。” 杨小涛答应着，仍旧摸着鼓起来的肚子，仿佛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动静，嗯，两倍的动静。 这绝对是大惊喜，超大的惊喜。 同时又有些埋怨小薇，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不知道？ 白看了那么多的视频了。 （嗯，当初目光应该往下移动的，以后注意了。） 冉秋叶制止杨小涛的惊喜，两人平静下来，杨小涛却是将冉秋叶的手握住，四目双对，冉秋叶再次败下阵来。 随后杨小涛又问了怎么安排的，冉秋叶说王主任带人来帮忙，搬了两张床，孩子们安排在自家里，大人安排在王家和刘家。 至于其他人家都没着麻烦。 两人说完，突然安静下来。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听着她说这说那，脸上认真的模样，分外可爱。 唔… 杨小涛低头，印在红唇上。 良久分开，紧紧抱着冉秋叶。 “媳妇，我想你了。” 一句话，冉秋叶眼泪流下来。 “你个坏蛋，坏蛋。谁让你出去那么久的，坏蛋，大坏蛋！” 冉秋叶低声哭泣着，“你知道吗，我一个人睡不着，就起来，看看照片，看看儿子。” “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你在哪？不知道你啥时候回来。” “什么都没有，让我怎么等啊……” 杨小涛只能紧紧抱着她，不放下。 直到好久，冉秋叶才平复心情，但仍旧将头靠在杨小涛胸膛上，左手仍旧抓住杨小涛的袖子，生怕离开。 “媳妇，这一路上，真的，发生好多事啊！” 杨小涛将头搭在冉秋叶脑袋上，右手呵护着生命的暖床，脑海中回忆这一路的经历，不胜唏嘘。 “离开四九城，走了好几天，又是火车又是骑车的，去了金皋那，在那里干了一个多月吧，其实就是初步选拔。” “后来，老侯回来了，我跟刘工继续往西…” 杨小涛挑着简单的说，但这一路上的艰辛冉秋叶还是能够感受到。 抬起头，院子里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杨小涛的脸上。 有些黑，面容也有些憔悴，伸手触摸着脸颊，有点凉。 可那股英气，依旧让她沉迷。 杨小涛伸手捂着冉秋叶的小手，继续说着。 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里屋，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冉母在家里，杨小涛考虑要不要告诉她老人家，想到现在是半夜，还是明天再说吧。 “秋叶，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你记在心里，其他不要问，更不要说出去。” 冉秋叶一惊，看着杨小涛充满疑惑。 “秋叶，我们坐车去了一个地方，很荒凉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人，而我，在那里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 杨小涛将冉秋叶轻轻放下，随后走到一旁将自己的背包拿起。 手在拿出来的时候，多了一张照片。 屋子里灯被打开，冉秋叶看着熟悉的全家福，并没有觉得异样。 杨小涛走上前将照片放在冉秋叶手中，同时将她搂住，生怕出了意外。 “全家福？” “对，你翻过来看下。” 冉秋叶疑惑着，将照片翻过来，随后看着上面的几个字，轻轻读出，“愿家人安康，万事如意。” 很普通的话，但总觉得，眼熟。 杨小涛紧了紧冉秋叶的臂膀，生怕她倒下。 果然，下一秒，冉秋叶看着几个字，那有些熟悉的笔迹，那曾经的模样，脸上顿时惊喜与迷茫交织出现。 “媳妇，媳妇。” 杨小涛见了赶紧呼喊着，顺便将冉秋叶扶着坐下。 “是他，是他，对不对，对不对。” 冉秋叶的声音变得高昂，变得激动，脸上更是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彷徨，委屈和质疑。 却又是如此急切。 740 放松 冉秋叶神情激动，可把杨小涛吓坏了，这肚子里还有俩呢。 “媳妇，深呼吸，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杨小涛可不敢再刺激她，赶紧伸手捋顺了。 过了一会儿，冉秋叶稍稍平静，才意识到胸口的不妥，脸一红，“快拿开。” 杨小涛却是装作不知道，“媳妇，看你激动的，早知道晚点在跟你说。” “你还说，快说，不然把手拿出去。” “别，我给你捋一捋，省的你再激动了，对身子不好。” 杨小涛可不会拿出来，都快半年了，早想了。 虽然跟自己的计划有些出入，但这也是没办法。 谁让自己太强了呢，一炮双响。 哈哈 “快说，你怎么见到的？” 冉秋叶打断杨小涛的自恋，杨小涛回过神，想了片刻，挑了能说的讲。 “好好！这后来，离开” “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叔应该知道我，可是我不知道啊，后来还是同事提醒我。” “你也知道，咱结婚的时候知道叔的名字，然后” 杨小涛简叙着事情经过，冉秋叶听得很认真，很认真。 “爸不是逃避，不是躲藏，对吗？” 听完杨小涛的叙述，冉秋叶泪眼迷离，“我就知道，爸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我就知道，他一直挂念着我们。” “对不对！” “对，对。叔现在挺好的，很精神。” 杨小涛用力搂紧，“咱们结婚的时候，那台收音机，就是叔托朋友送的。” “真的？” “真的！” 杨小涛肯定着，顺便转移注意力，说起见面时的场景。 冉秋叶不时捂嘴笑着，随时还调侃一句，当然大部分都说自己男人。 至于她的父亲，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 杨小涛也不在意，老丈人嘛，拱了，咳咳，吃了人家的小白菜，嘿嘿 说两句也没啥。 冉秋叶听着，看着，当知道他的父亲和爱人在一起完成一项任务时，更是露出甜蜜的笑容。 在她生命中留下最重色彩的两个男人，走到一起，共同完成任务。 那场景出现在脑海中，勾出记忆深处的画面。 父亲的形象再次鲜活。 不再是模糊的模样，而是为了人民默默付出的英雄。 跟他的爱人，一样。 杨小涛将事情大体说完，冉秋叶拿着照片，看了又看。 “媳妇，休息吧，明天再告诉妈，不过别告诉心蕊她们。” 冉秋叶点头，随后感觉胸口有点热，“你还不拿出来。” 嗔怪的说着，杨小涛嘿嘿抽出手，随后用力抱起，“媳妇，睡了。” “嗯！” “拿手！” “啊，好累啊！这手咋就不受控制呢。” “你小声点…” 呼噜呼噜 说话间，杨小涛已经睡着。 而冉秋叶也不再说话，身体靠着杨小涛，渐渐睡去。 …… 第二天，上午。 还在睡觉的杨小涛正做着美梦。 突然就觉得脸被什么东西压住，软软的，不太重，还有点湿乎乎的。 迷瞪眼一看，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他，嘴里留着三点小白牙，嗯嗯的叫着。 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一个摁在额头上，一个摁在腮上，看着杨小涛就像看到一块猪头肉似的，想要啃一口。 “好儿崽！” 杨小涛瞬间清醒，一把就将小端午抱起来，不管小家伙呜呜的叫声，朝着脸蛋一阵啃。 哇哇哇 小端午被突如其来的大嘴吓得哇哇叫，两腿更是努力反抗着。 可惜，年龄上带来的差距让双方的战斗力天差地别。 不过很快，小端午就不哭了，整个人骑在杨小涛的头上，举高高带来的快感让小家伙乐呵着。 父子俩在屋子里转着，小端午手拍打着杨小涛的脑袋，就像是指挥大军的大将军。 “快放下来，这么高，吓着孩子。” 冉秋叶在一旁看着父子俩胡闹赶紧制止，杨小涛却是转个圈，“没事，趁着现在，这小子还受宠，等那俩出来了，争宠的就来喽。” 冉秋叶白了一眼，“瞎胡说，都一样。” 一旁冉母眼睛有些红，手上还拿着照片。 杨小涛见了就知道冉秋叶告诉了昨晚的事。 将小端午放下来，上前安慰，“妈，您别多想。” “叔那里我不便多说，但日子过的还行，精神也不错。” “我猜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见您。” 想到明年的新鲜蘑菇，杨小涛开口安慰。 冉母听了将照片放进口袋，过来抱着端午，“爱回来不回来，谁稀罕他啊。” “不回来更好，咱们过日子挺好的。回来了还闹腾。” 冉秋叶在一旁揽着冉母的胳膊，“妈~” “我去看看孩子们。” 杨小涛起来走向院子，外面传来吵闹声。 开门，看着雪地里一群孩子跑着，不时有个雪球飞过来，砸在奔跑的身影中。 杨小涛看了眼，冉红兵跟在墩子身后，俩小手里捧着一堆雪球，正对着几个女孩子追着打。 院里阎解放和阎解旷也在一旁掺和，看的这一会儿，还有许多小孩子加进来，打雪仗的越来越多，现场也越来越混乱。 杨小涛看着踩实的积雪，准备找埽主扫一下，不然等雪化了路就没法走了。 砰 杨小涛刚走两步，突然一个雪球砸在腿上，抬头看去，冉红兵手上还举着一个，脸上惊讶。 “杨老师，是他。” 杨二妮瞪着大眼睛，手上同样拿着一个雪球，用力的指着冉红兵。 “姐，姐夫，不是我。” 冉红兵干脆的将手上的雪球仍在地上，顺势把手背在后面。 周围孩子都愣愣看着杨小涛，却见杨小涛慢慢弹去裤子上的雪屑，随后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捧起大片雪花，“小崽子们，接受洗礼吧。” 噗嗤 冉红兵和附近的墩子、王小虎一下子就被雪花笼罩，瞬间三人头上多了一点白。 “哈哈哈。” “你偷袭~” “上啊！” 杨小涛身后很快聚集一群女孩，拿着雪球不断扔去。 噗噗 哎呦 不要追着我打啊。 还敢反击，那边集火~~ 一时间，中院一群女孩子在杨小涛的带领下就像有了头的羊群，不断将小狮子砸倒。 虽然被打了，但男孩子的脾性就是不怕输，脸上都被雪糊住仍不认输。 于是，更悲惨的打出中院，跑到前院仍旧被追着打，最后跑到了胡同口，卷进来更多的孩子。 这场自打四合院居住一来从未有过的‘旷世雪仗’，最终以杨小涛带领的女子雪球队获胜。 获胜的女孩们跟在后面趾高气昂，终于将男孩子们压下去了。 一个个跟骄傲的母鸡，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而杨小涛也在这场‘友谊赛’中身心得到放松。 反观那些男孩子因为各自为战，无法团结起来，被揍得狼狈，现在还在胡同口躲着呢。 王小虎看着杨小涛领着人回到四合院，坐在石头上，将脑袋上的帽子拿下来拍打着积雪。 “这群母老虎，终于走了。” “可不是，打死我了。” 冉红兵不敢坐下，要是弄脏了裤子，二姐能把他耳朵拽下来。 墩子几个也是如此，垂头丧气。 “那是谁？” 墩子突然看着前院里，正追着一个女孩打雪仗的男孩子，头上还戴着眼罩，看上去很不好惹。 “他啊，贾梗，又叫棒梗，是个独眼龙。” “男孩子欺负女孩算什么，走，教训他去。” 墩子一捏鼻子，将刚才被女孩追着打的事抛在脑后，握了把雪就冲了上去。 “唉，墩子哥，那是他妹~~” 王小虎刚想说不要管贾家的事，但这会儿，这么多人呢，管他呢。 “算了，上吧。” 他早就看棒梗那欠揍模样难受了，这次算他倒霉。 于是，胡同外正在跟小当打雪仗的棒梗遭了殃，毫不知情就被俩雪球砸飞帽子，接着一群男孩子上来围着输出。 瞬间就捂着脑袋眼睛，躲都躲不开。 直到小当找来贾张氏这才罢休。 “小兔崽子，谁让你们打的。一个个混账东西，谁生出来你们这群小畜生，还有没有良心了？” 看着棒梗委屈的模样，身上被学打的狼狈，贾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把我家棒梗儿打的，赔钱，一个个的赔钱。” “不赔钱，老娘去你们家住着…” 贾张氏看棒梗那惨样禁不住的就喊起来。 伸手指着在场的孩子，凶残的模样让王小虎都后退两步。 可这样子在墩子几人面前根本没啥威视，出去一趟不仅增长了见识，更是让他们的心变大了。 “打她！” “坏人！” 听到骂人的话他们可忍不了，随着一声落下，两个雪球立马砸在贾张氏脑袋上。 哎呦 你们干什么~ 嗖嗖 雪球不断扔着，贾张氏再次成为集火的目标。 哎呦，哪来的石头。 贾张氏突然凄惨嚎叫，手臂上被卷着石头的雪球砸中，疼的嗷嗷叫。 一旁王小虎低着头，快速在地上制造雪球递给前面的兄弟，不时将几块石头包在里面。 孩子们可不管，扔起来没完。 哎呦… 贾张氏护着脑袋，直接拉着棒梗往屋子里跑。 一口气跑到家门关上，这才放心。 回头看着院子里疯玩的孩子，还有在院子里看着不时发笑的大人，贾张氏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一世英名全都毁了，现在院里的孩子都能欺负她了，这，这还是那个尊老爱幼的四合院吗？ “不行，这事必须找阎阜贵说道说道。” 贾张氏眼珠子转着，愤恨想着。 杨家，杨小涛回来后就让孩子们休息休息，中午吃饭完，轧钢厂会派车来送孩子们回家。 至于院子里发生的事，根本不在乎。 贾张氏，跳梁小丑罢了。 冉秋叶却是将杨小涛叫到屋子里，神情严肃。 杨小涛问怎么回事，冉秋叶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尤其是娄晓娥，好长时间都没来，听刘玉兰她们说调换了工作。 至于轧钢厂的事情，冉秋叶将知道的说了，加上余科长在车上说的，杨小涛也有了基本概念。 这些，等去轧钢厂再说，眼下还是把家里事整利索了。 “你后背和肩膀上的伤怎么来的？” “还有，我听孩子们说，什么狼啊，马匪啊，到底怎么回事？” 冉秋叶突然开口，神情严肃。 (本章完) 741 都是荣誉啊 听到冉秋叶的询问，杨小涛悻悻笑着。 昨晚上没说，也怕冉秋叶担心，但现在嘛。 纸包不住火，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 坐在凳子上，杨小涛给冉秋叶拿了杯水，随后说起来。 冉秋叶在一旁仔细听着，不时握紧手上杯子。 良久，杨小涛才说完，冉秋叶脸上的担忧惊吓还没褪去。 “唉，好多人，都再也站不起来了。” 杨小涛将胸口的那颗血红的子弹拿出来，脸上悲戚。 冉秋叶握着杨小涛的手，小手冰凉，一时无言。 心里对丈夫的遭遇十分害怕，也知道当时都多危险，更是深深的担忧，生怕有个万一。 杨小涛反手握住冉秋叶的手，“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嘛！” 冉秋叶双目含泪，却是笑着点头。 安慰一番，杨小涛也恢复精神，想到自己这次获得的荣誉，正好给冉秋叶看看。 “来。” 杨小涛走到一旁，“看好了，这次可是收获满满啊！” 冉母听到动静抱着端午走过来，几个人都看着。 走到一旁，杨小涛开始一件件取出。 先是带回来的东西。 狼皮一张，虽然小点，但也能做一床狼皮褥子，冬天用起来舒服。 本来是两张的，大的那张本来想送给太爷的，现在只能将剩下的这张送了。 一坛酒，张老道送的。 一路上杨小涛可是宝贵着，生怕砸了。 本来这东西杨小涛想着和冉秋叶在一起的时候喝，现在看来只能存着了，等明年。 除此之外还有‘学员’们送的礼物。 杨小涛跟几人都说清楚，小端午更是握着子弹壳做的玉米来回扯动，还想放嘴里咬咬。 小家伙已经有三颗小牙，逮着啥都想咬一口。 一旁冉母赶紧抱着。 杨小涛又将一张奖状和勋章摆在桌子上。 冉秋叶和冉母看着顿时瞪大眼睛。 个人一等功的奖状和勋章，哪怕是她们也听说过。 这东西，得到的人，对自己，对家人都有想不到的好处。 当然，这些都是看不到的福利。 眼下，有了这枚勋章，杨小涛要是佩戴上走在大马路上，瞬间就能收获一堆羡慕的目光。 冉秋叶高兴的将奖状和勋章盒子收起来。 杨小涛又从背包里拿起一个盒子，看起来很普通，也没有特别的说明，但杨小涛分外小心。 盒子打开，是一个带翅膀的子弹壳。 见杨小涛比那个一等功的勋章还珍视，冉秋叶明白这东西不简单。 “媳妇，这可是好东西，连叔都眼馋呢.” 冉秋叶听了翻个白眼。 不过在杨小涛的一方解释下明白了，这东西数量比起一等功还少。 而且在某一领域，分量更重。 “这些个要仔细收好。” 杨小涛特意交代，冉秋叶点头。 随着家里宝贵的东西越来越多，冉秋叶特意买了一把锁，将东西锁在柜子里。 不仅如此，柜子里面还用一根钢片，想要将柜子打开，只能从一旁伸手，将钢片向上抬起，如此才能顺利拉出来。 整理好这次收获，杨小涛又说起在农场的日子。 当然，惨烈的战斗没有说。 在当下的阳光下，根本不可能有黑暗，不可能存在厉害的马匪，人民永远是胜利方。 这就是杨小涛跟冉母说的前后过程，马匪出现，被歼灭，自身没有损伤。 冉秋叶在一旁点头，冉母笑着，不时感叹。 随即说起昨晚上的见面，母女俩都捂着嘴不敢置信。 “小涛，你真的，见到了？” “见到了，见到了，我们还在一起吃饭了呢，老人家就在我右边坐着，我们还握手了呢。” 随着杨小涛的讲述，母女俩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嫉妒，那可是一起吃饭啊，怎么就不多说几句话？多见一会儿？ 两人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哪怕这是她的女婿（爱人）。 看两人这模样，杨小涛让冉秋叶将东西收起来放好，自己就骑着自行车出去买菜。 远离是非之地。 中午时候，杨小涛削了一盆土豆，切成块用排骨煮了一锅，又借隔壁家的锅做了一堆锅贴子。 几乎将家里的存粮用了一半。 原本杨小涛想买点肉给孩子们做个红烧肉的，但昨晚上的事给了他很大触动。 勤俭持家，艰苦朴素。 这不仅是一种行为，更是一种心境。 于是，杨小涛放弃了大鱼大肉的款待，买了些剩下没人买的排骨。 就这，也让过来走访的阎大爷看了心疼。 现在谁花钱买骨头啊，有钱都买肥肉。 可买就买吧，那么多排骨也要不少钱啊，这一下都吃了，上面可是有肉的，要是剔下来，能有半斤呢。 还有那用的面，可都是上好的二合面啊，比起棒子面好吃多了。 阎阜贵嘴里念叨着败家子，有钱不知道过日子，心里却想着，要不要继续劝说杨小涛跟他家“做生意”，换来更多的棒子面。 阎阜贵看了一会儿，闻着炖排骨的味道，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赶紧回家喝口粥去。 只是没等出垂花门，后面就有人喊着阎老三，回头一看，正是贾张氏。 见贾张氏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将他叫住，站在原地等着他过去。 阎阜贵眼睛一眯，转身就走。 这老虔婆找他准没好事。 贾家的事，就是屎盆子，靠近就惹一身臭。 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贾张氏看着一溜烟跑走的阎阜贵登时愣住。 “好，好！一个个的，不当人了啊！” 贾张氏站在中院不住叫骂却是惹得院里人不快，骂了一会儿转身回家。 她看出来了，杨小涛回来后，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洗手吃饭了！” 杨小涛拿着勺子在门口喊着，一群玩疯的孩子在大人的呼喊下往屋子里跑去。 冉秋叶在一旁指挥着排队洗手，也不忘招呼王小虎他们一起过来吃饭。 杨小涛做的多，不差这一口。 王小虎却是记得家里人的叮嘱，直摇头，然后一溜烟的跑回家去。 院里的其他孩子也是如此，都知道这年头粮食珍贵，哪家都不富裕。 一群孩子跑开，院子里棒梗捏着冰溜子眼馋的看了会，闻着骨头汤，眼睛里都是渴望。 杨小涛见了招呼众人吃饭，一开锅，香气扑鼻。 棒梗站在原地，呆了好久，直到屋子里传来笑声，才艰难的咽下口水，往家里走去。 现在他也长大了，有些事心里明白。 自家情况自家知。 不会像以前那样，回家吵着要这要那。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再吵，也没用。 家里没钱买肉。 所以，想要吃肉，只能靠自己。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还是深受“良好”教育熏陶的贾梗？ 回到家里，拿起布兜，从锅里面拿了两个窝窝头，转身出门。 四合院里不行，那就，去买面找。 棒梗回头看着四合院，独眼中都是坚定。 杨家这边吃着饭，下午就要送孩子们回家。 轧钢厂里，杨佑宁挂断电话，刚才和杨家庄打了招呼，下午安排车送回去，电话挂断的时候，那头已经吆喝起来。 “小强！” “厂长。” 随时待命的小强跑过来，自从王主任上任后一系列的举措，让他这个厂长秘书压力山大。 现在好了，轧钢厂又回到正轨了。 “让后勤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厂长，十二套毛巾床单还有暖壶缸子，都准备齐全。正在装车呢。” “好，这件事你亲自负责，不能出了岔子。” “是，我这就去看着。” “嗯，一会儿让张师傅吵俩菜。” “好！” “等会，炒一个吧。” “嗯。” “素菜就行。” “好！” 小强秘书离开，杨佑宁又拿起电话，“喂，老刘啊，哈哈。” …… 后勤仓库处，娄晓娥正盘点着物品数量。 虽然王复汉倒台，但任职期间安排的工作并没有变动。 只要没有通知，那她就要继续在这工作。 只不过，周围的工人没了往日的冷眼，更是多了份笑容。 那些库管员还不时过来问候两声，更是将先前的敌视抛到脑后。 这些人都清楚，王复汉倒台后，杨厂长重新掌权，轧钢厂不说变回原样，但决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何况，还有个杨小涛。 作为这次事件的漩涡中心，王复汉两人就是倒在这上面。 先前一番调查，什么资本家什么生活作风问题的，说的就是娄晓娥。 起初大家也都觉得是这样，不少人变换角度，这么好的机会，哪个男人能忍住？ 何况娄晓娥年纪也不大，身材也不差，重要的是资本家里养出来的小姐，比起普通家庭的女孩多了份味道。 起码转换身份，站在杨小涛的角度上，不少男人心里都明白，自己肯定会上。 后来经过一番折腾终于辟谣，给两人证明了清白。 但这事不少人被牵连，开除厂子劳改去的刘海中就是代表。 剩下的那些，虽然结果没出来，却也在提心吊胆，生怕被清算了。 以至于现在，没人再去招惹娄晓娥。 毕竟说不清楚的事，你说有我说没有的，搞不好哪天就有了。 或者说，已经有了，只是立场需要而已。 “晓娥！” 正在干活的娄晓娥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回头就看到刘玉兰跑过来。 “玉兰，你怎么来了？” “走，到点了吃饭去。” 刘玉兰没多说，就要拉着娄晓娥就往外走。 “你先等会，我放下东西。” 娄晓娥说了声，赶紧收拾东西，顺便整理衣服，这才过来。 “走，今天我请你吃饭。” “咋了？有啥好事不成？” “嘿，涛哥回来了。” 刘玉兰小声说着，现在这事还没传开，她也是早上从娘家回来才知道的，昨晚上老爹过生日，她们全家都去吃饭，晚上就住了一宿。 “回来了！”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淡淡说着。 没有特别激动，但心里，却是轻松许多。 那个男人回来了，她，也不用再提着心了。 “嗯，不过这两天事情多，估计过些日子才会来报道吧。” “晓娥，你再坚持坚持，等涛哥回来了，让他把你调回去。” 娄晓娥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她并不在乎在哪里干活，现在的工作也挺好，每天都跟充实。 不过，能够跟在杨小涛后面，最好不过。 “等下班，跟我去看小端午吧，这小子已经会爬了，不过是倒着爬。” “我家小雨……” 两人说笑着，走向食堂。 更远处，周奎周鹏等人听说杨小涛回来后，也是各个脸上挂笑，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 (本章完) 742 仨也够分了 两人身后不远处，许大茂看着娄晓娥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美好的回忆，幸福的生活，结果到最后都被无情抛弃。 每次想到这，许大茂心里就难受。 “高兴个什么劲，一看就是生不出来孩子的。” 许大茂愤愤不平，尤其想到昨晚上的事，更是难受。 狗日的杨小涛回来了。 还车接车送的，羡慕死他了。 杨厂长，赵科长，街道办的王主任，都去了。 这他妈的以后怎么比？ 工作上不如也就是了，可生孩子上还比不过，这就让他难受了。 他可是比杨小涛结婚早的。 可现在，杨小涛马上有仨孩子了，可他一个都没有啊。 都是娄晓娥不能生，白白耽误他那么多年，不然儿子早就会打酱油了。 “这娘们，谁要了，谁倒霉。” 在后面呸了一声，慢腾腾的往食堂走去。 不远处，傻柱和易中海同样慢腾腾的走着。 “一大爷，上面啥意思？” “这王正经的都走了，还管的这么严？” 傻柱不解的问着，自打王复汉被带走后，他觉得能够回到从前，将艰苦朴素的事放一边，该咋样咋样。 起码食堂这边不会管的太严吧，他也能从刘岚那里得到些吃的。 可结果，杨佑宁重新上台后，不仅没有废除王复汉留下的“错误政策”，反而依旧执行着，食堂里做的饭菜依旧是一三五素的，肉也没加多少，就是馒头也是如此，他好久没唱到白面啥味了。 一直吃窝窝头，上厕所都费劲。 这轧钢厂领导的操作，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易中海摇头，他也搞不动上面的情况。 按理说，重新掌权的轧钢厂高层应该有所变动才是，怎么会按照老路走？ 只是易中海更加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去留。 当初是邱远求情，王复汉拍板决定，这才让他继续留在轧钢厂劳改。 否则他一个被开除工厂的人还能在这留下？ 可随着王复汉倒台，他能不能继续在这，也成了心头的困惑。 “对了，一大爷，您听说了没？” “杨小涛那混球回来了，这家伙也是走了狗屎运，轧钢厂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他事，出差回来，还得了不少好处。” “一大爷，你说这小子是不是邪性啊，怎么每次好事都往他头上转，就是坏事都能变没了。” “咱工作的事不说，就说生孩子。家里生了一个小子，这会儿更是有了双胞胎。” “他娘的，这要是生俩儿子，老子看他怎么养的起。” 傻柱在一旁幸灾乐祸着，想到院里的二大爷家，三大爷家，几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 只不过，在傻柱的心里，那是实打实的羡慕。 谁能想到，冉秋叶那细柳高挑的身盘，竟然这么厉害，一下怀俩。 就是秦姐那大屁股腚盘子也没有啊。 这样的好女人，他傻柱怎么就碰不到呢？ 唉！ “也不知道秦姐怎么样了。” 傻柱又叹息一声，自顾自的走着，没发现易中海脸色难看，伸手捂着肚子。 刚才听到杨小涛有仨儿子后，易中海心里头就疼的慌。 仨儿子，开枝散叶，后事不愁啊。 比起死去的贾东旭都强啊。 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贾东旭？ 虽然人没了，但后悔，一直没断过。 悔断肠子了，结果就是肚子疼。 傻柱没看到，眼睛还盯着一旁路过的于海棠。 “一大爷，这于海棠咋回事？听说又跟杨为民好上了？可惜了，这身盘怎么看都是好生养的。” “一大爷，一大爷？” 傻柱自顾说着，却发现身旁没了人影，回头看去，就发现易中海捂着肚子趴在地上。 “一大爷！你咋了？” “来人，快来人啊…” …… 四合院，后院。 秦京茹苦闷的坐在床上，看着衣服上染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该死的，又来了。 想起昨晚许大茂那幽不耐的眼神，秦京茹心里就升起一阵急迫感。 别人不清楚，她还不知道？ 但现在都还没领证呢。 唉！ 药也吃了，补也补了，知道的姿势都照做了，可怎么就是来不了呢？ 听到前面屋子里孩子的哭声，叫声，笑声，秦京茹面色愁苦。 良久，才站起来，走到一旁从箱子里拿出两块钱，想了下又放进去一块，这才出门。 前院门口，秦京茹刚出来，就看到一个壮实汉子从吉普车上下来，手上捧着一个盒子。 壮汉看了眼四合院，随后抬腿走进去。 秦京茹盯着汉子看了眼，那宽厚的身板，比起许大茂强多了。 一瞬间，秦京茹心里头有个，难以启齿的想法，不过在壮汉走开后，又将心事压在心底。 院子里，杨小涛正跟孩子们收拾东西，过一会儿轧钢厂就来车，杨小涛也顺道回去趟。 至于冉秋叶，身体不便还是在家吧。 “杨小涛同志在家吗？” 中院里，汉子走进来，对着正忙碌的人群喊道。 杨小涛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来人，皱起眉头。 “我是杨小涛。” 汉子早就认得，脸上露出笑容，随后看了眼一旁的旺财，又轻轻点头。 “你好。” “这是首长让我送给你的。” 汉子上前，将一个布袋递给杨小涛。 “首长？” 杨小涛愣住，汉子却是笑着，“昨晚上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杨小涛顿时睁大眼睛，看着手上的布袋，激动异常。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我送您。” 杨小涛将东西递给身后的冉秋叶，送汉子离开。 出了垂花门，杨小涛正要说话，汉子突然转身，猛地一拳捣出，直奔杨小涛胸口。 杨小涛反应及时，或者说汉子给杨小涛留出反应时间。 啪 杨小涛下意识的用手掌抵在拳头上，随后露出惊奇。 汉子脸上带着笑容，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拳头不断往前推。 杨小涛感觉到力量加大，也跟着用力。 此时，杨小涛也觉察到对方的意图。 试探，光明正大的试探。 双方距离不过半米，右拳和左掌不断发力都想将对方推到后面。 可随着力量逐渐加大，双方始终在原地僵持，分毫不动。 “好力气！” 汉子说了声，放缓力量，两人随即撒手。 “我叫童小龙！” “你的事我听说了，本来以为是虚传，现在看来，你是有真本事。” 汉子痛快说着，杨小涛也收回手掌，随后苦笑。 “童大哥，我就是力气大点。干钳工活的，都有把子力气。” “力气大就难得了，岂不知一力降十会？” “你这本事，不习武，可惜了。” “呃…” “哈哈，好了，任务完成，我也该走了。” “保重！” 童小龙行了一个抱拳礼，杨小涛有模有样的回了个，直到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 习武？ 还是算了。 想到后世什么太极宗师，狗屁五连鞭的，电视上打的红火，现实中打的火红，杨小涛就知道，习武没前途的。 刚转身，又有人走来。 回头看去，正是高主任。 “老高，你这捯饬一身，更精神了啊。” 杨小涛上前打量一番，此刻的高主任跟农场里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酒昨晚喝了？咋样？” 杨小涛笑着打趣，高玉峰翻个白眼。 不过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 杨小涛可是将那药酒匀了一瓶给他的。 两人论起来，年龄差了一截。 从农科院那算，高玉峰是主任，杨小涛只是挂名的干事，可杨小涛又是轧钢厂的主任。 职级上差点，但待在一起熟了，相交莫逆，两人经常在一起开玩笑。 “去去去，说什么呢，我还用那东西？” “是吗？唉。本来我还想着家里不方便，都送给你的呢。看来还是送给杨厂长吧。” “咳咳！” “其实吧，也还行！” “就是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杨小涛一脸坏笑，高玉峰看了脸有点红。 昨晚上，他也没想到这么好用。 今早上妻子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搞不好自家的明年就结果了。 “也是，快四十的人了，是得悠着点。这酒，我还是送给别人吧。” “哎哎哎，送啥送啊，就老杨那样的，喝了也没用。” “嗯，小涛，我看你最近也用不到，我也不要多了，一半就行！” “呃，你不担心老腰了。” 杨小涛诧异，刚才还说身体吃不消呢，还敢要一半，这是打算拼命了啊。 “唉，你还年轻，不懂。” “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 高玉峰一副过来人的沧桑，让杨小涛听了浑身发抖。 “对了，那人是谁？” 高玉峰询问，杨小涛没仔细说，回了句“送东西的。” “哦。” 两人走进前院，来到中院家里。 路上杨小涛也知道了，高玉峰要一起回农庄，这次是代表农科院对孩子们进行感谢。 手上公文包里，除了每个孩子一张奖状，还有每人十块钱的奖励。 包括两位随行人员。 农科院，也算是大气了一次。 走进屋里，杨小涛皱眉，怎么这么安静？ 抬头看去，只见桌子上铺着一张纸，冉秋叶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摁着桌子。 旁边冉母抱着弯游的端午，无意识的拍着屁股，眼睛都在面前的宣纸上。 身旁几个学生也是小声嘀咕着，一副没看明白的样子。 杨小涛凑前，顿时目光一凛。 九个大字分列两排，字字藏锋于拙，圆润挺拔，看上去就有种坚定和执着。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九个字，就像道家秘语一般，每一个都充满魔力。 这老人家的手书，可不多啊。 杨小涛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随后看向落款处，瞳孔顿时收缩，跑两步跑过去，将字幅拿起来，生怕小端午这家伙一口水给坏了。 “别动，我看看，我看看。” 高玉峰看了个大概，立马挤进来看着，“我，你，哎呀！” 看着杨小涛将字幅收起来，不给看的样子，高玉峰更是气的着急。 哪还不知道这是哪来的。 “你小子不仗义啊，早知道我也带礼物去了。” 看着杨小涛郑重放到袋子里，高玉峰后悔昨晚上没带礼物了。 不然，自己也有一份的。 杨小涛嘿嘿笑着，冉秋叶接过后就攥在手里，宝贵的谁都别想动。 这时候，冉秋叶想到的是将来三个孩子，分家的话怎么办？ 可现在，加上那两本书正好三样。 这下就是仨孩子也够分的了。 不过，若是再生的话… “嘿嘿，这叫诚意，诚心。” 另一边，杨小涛毫不客气的说着，“老高，你这就太刻意了，这样可不好。” “我现在已经很不好了！” “哈哈哈！” “媳妇，下午去找个人裱起来，就挂在书房里。” 杨小涛得意说着，高玉峰听了更是后悔。 (本章完) 743 帮忙 两人说话间，院子外走进来一人，杨小涛看去正是轧钢厂车队的刘队长。 “杨主任！” “老刘！” 杨小涛上前握手，两人是老相识了，而且这车队队长的位子也多亏了杨小涛。 面对杨小涛，刘队长更加热情。 “路上还要辛苦您了，这刚下完雪，不好走呢。” 杨小涛拿出一盒烟，分给高主任和老刘，随后又将剩下的递给老刘。 老刘也不介意，直接拿着。 上回来的新书记，严肃纪律，狠抓作风问题。 他们这些大车司机也不敢跟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只能小心挣点好处，比起以前的日子差了太远。 再加上工厂里开展艰苦朴素的作风，他们这日子，也过得清贫。 “杨主任，您放心，我亲自开车，绝不会出事。” 老刘打着保票，杨小涛自是感激。 “对了，来之前杨厂长交代了，车上的东西每个孩子和大人一套，一共十二套，到时候让您代表轧钢厂，为革命建设做出贡献的小同志们颁奖。” 老刘说着将清单递给杨小涛，一旁的高主任看了眼，顿时收回去不想再看。 那上面的东西，和农科院比起来，强太多。 心理颇有些埋怨，不愧是万人大厂，就是豪。 杨小涛将东西收起来，本来还想着自己那一点钱作为奖励，现在有了轧钢厂的东西，自己也能省下来。 只是心里有些奇怪，什么时候，杨祐宁这么关心了？ 胡同外，秦京茹拎着一块猪肉跟在秦淮茹身后，神情紧张，前面的秦淮茹一脸难色，却是放缓脚步。 “姐，你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姐，我真的是碰到难路了！” 秦京茹哀求着，秦淮茹脸色始终不变。 “别叫我姐，当初为了你这事劳心劳肺不说，还没赚个好。” “你这跟着许大茂过上神仙日子了，回头就把我们给忘了。” “你瞧瞧干的这些事，哪一件对得起我们，现在有困难了还有脸来找我。” 秦淮茹一副气愤不搭理的模样，让秦京茹真的以为是生气不管了，赶紧上去拉着秦淮茹的胳膊。 “姐，我这不是赔礼道歉了吗，你看，我这买的猪肉，给棒梗补补。” 秦京茹凑上前哀求着，还将刚买的猪肉塞进秦淮茹手中。 “不要，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秦淮茹说着，手上的肉却是没动。 “姐，你在这样，我，我就回去跟大伯说你欺负我。” 秦京茹见不好使，只能拿出小时候惯用的招数来，同时不忘摇晃着胳膊继续哀求。 秦淮茹见此知道秦京茹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若是再刺激，到手的肉指不定又飞了。 轰~~ 就在秦淮茹说话的份，胡同里一辆卡车开出来，轰隆的声音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很快车子路过，两人看着车兜里跳耍的孩子们，还有坐在车斗里跟高玉峰说话的杨小涛。 车子路过，杨小涛只是瞥了眼就没在看。 这轻蔑的样子在两人眼中，都是赤裸裸的无视。 两人的脸上一瞬间露出同样的神色，恶狠狠的看着车子走远。 秦京茹更是在地上呸了一口，小声说着，臭显摆。 秦淮茹也是同意的点头。 “姐，你帮帮我啊。” 回过神来，秦京茹继续求着。 秦淮茹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借坡下驴，小声询问。 “许大茂行不行？” 秦京茹有些难以启齿，说行吧，就三两下的事，说不行吧，还每次都有东西。 但就是，不见动静。 “还，行吧。” 见秦京茹犹豫，秦淮茹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多长时间？” “这个，三五分钟吧。” 秦京茹估摸着说道，秦淮茹皱眉，这跟她那死去的差不多啊，可她都能生仨呢。 “京茹，你不会有问题吧。” “我，我怎么会有问题？” 秦京茹突然慌了，这事最怕自己有问题，不然谁会娶她？ “你去看过没？” “我，我找小诊所看过，没事的。” “小诊所算啥，你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吧。” 秦淮茹建议着，“若是你的事，那就要从长计议。” “姐，怎么计议？” “这个不用你管，还是先去检查一下。姐在医院有熟人，倒时候给你打个招呼。” “好，谢谢姐。” “谢什么，你别告家长就好。” “嘿嘿！！！” …… 冉秋叶正在收拾东西，冉母准备回家了。 这次出来住了这么久，家里都没人管，杨小涛又回来了，是时候回去了。 冉秋叶也没多说，只是帮忙收拾东西。一些用的到的，都给拾到上。 然后嘱咐俩小记得学习，这才抱着端午出门送人。 走到四合院，正好碰到秦淮茹拎着猪肉后面跟着秦京茹，三人在门口相对。 冉秋叶见两人走来并不想多说。 双方本就是不对付，也不需要维持见面，转身就想走。 却不想秦淮茹突然开口打招呼，“冉老师。” 冉秋叶停下脚步，回头，脸上带着浅浅笑容。 “棒梗妈，有什么事！” “没，没啥。这是送家里人啊。” 冉秋叶点头，将端午护在怀里，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没有多说的意思。 “姐，你捧她那个臭脚干嘛？” 秦京茹在一旁看着冉秋叶走远，心里愤愤不平。 对冉秋叶秦京茹是一百个心里不舒坦。 当初要不是冉秋叶早一步上了杨小涛的车，现在吃香的喝辣的，享受生活的就是她秦京茹。 “你懂什么！这叫水磨功夫，知道铁棒磨成针是啥意思吗？” “啥意思？” “你啊，该看看书。别一股土包子味，现在许大茂好你这一口，时间长了也要变味。” 秦京茹低头，当年在村里，知道学习的没几个，也就秦淮茹上了几天学，识得几个字。 “这事和人啊，就是要多走动，多交流，哪怕是块石头，都能捂热乎了，何况是人呢？” 秦京茹有点明白了，“姐，你是想跟杨家走近？” “你不废话嘛，现在这四合院谁家最好最富裕最有本事，你看不出来？” “可人家～” “所以我们要主动一些嘛！” “哦！” 秦京茹似懂非懂，心里不以为意。 人心啊，那要是冷起来可是比石头还凉的。 “你先回去，等我想好办法跟你说。” “好，姐，你可快点啊！” “知道了！” …… 卡车压着泥泞地面不断前进，出了四九城路面就不好走，速度不快。 车厢里，高玉峰和杨小涛靠在一起，说着一些事。 “邓院长让我跟你说一声，这两天去趟农科院，有些事要跟你交代下。” “啥事？我这刚回来，轧钢厂也也催着，这会儿邓院长也催了？” 杨小涛有些无语，家里媳妇怀着孩子呢，他就想在家里多陪陪。 “这事你还真得去。” “咋了？” 随后高玉峰将邓院长跟他说的告诉杨小涛。 杨小涛听了，只能点头应下。 上次举办交流大会的时候，就是他跟邓院长提议成立农业扶持计划，其实就是对农业科研工作的支持。 没想到，邓院长还真将这事办成了，不仅上面拍板同意，还给了不少资金补助。 有了支持的邓院长也不是拖沓的人，听说在开展工作的时候，立马就对全国进行走访调研。 这里面就有杨小涛特别提醒关注的水稻工作。 为此，邓院长还亲自去了南方，跟地方同志进行交流，然后成立里工作组。 杨小涛知道这件事后，心里还是颇为激动的。 这一世界，有了自己的干预，水稻的杂交工作有了组织和保护，或许会更顺利一些吧。 也能早一点成功，让人民也能吃上更多的粮食。 “邓院长，果真是。雷厉风行啊！” 杨小涛感慨一番，“不过，把我放进技术指导上，合适吗？” 高玉峰没好气的看了眼，虽然两人都是副组长，但杨小涛带领的是技术指导组，份量不比邓院长这个组长差。 看杨小涛这明明有能力有本事，却偏偏装出来不知道的欠揍样子，真想来一锤。 高玉峰撇过头，不想在说话。 杨小涛还不知道咋回事，硬是凑过去询问。 “邓院长说啥事了？不急的话，我得先去趟轧钢厂。回来还没报道呢。” 高玉峰想了会，“好像没说。只是听说，南边水稻组遇到点困难。几次打电话过来，想要确认一些事。” “邓院长拿不准，这才等你回来，给他们回个电话。” 高玉峰说完，杨小涛就知道是谁找了。 心里盘算一番，这事还真要尽快解决。 不过轧钢厂也得回去趟，实在不行，就用轧钢厂的电话打吧。 杨小涛找了个折中方案。 说起地方上的研究，突然想到自己在西北的研究项目。 “老高，有件事你帮我琢磨琢磨。” “什么事？” “你也知道，西北的地方是盐碱地，我研究项目的事，这次回来，你帮我问问，有没有在盐碱地上种玉米的。” “只要能长的就行。” 高玉峰听了立刻点头，“还忘了跟您说，我把你在西北的研究跟院长说了，你这也算是重点项目了，到时候给你安排人手。” “别别，用不着浪费人力物力，我一个人习惯了，人一多，想法多了我还难受呢。” 杨小涛赶紧拒绝，自己只想静静的研究，有小薇在，比一个团队都强。 这要是有人来帮忙，那还搞个屁啊。 纯属添乱。 “好，我回去和院长说声。” “你想找种子试试？” “嗯！” …… 咚咚锵 咚锵锵锵… 车子靠近农庄，就听到一阵锣鼓声，车斗里的孩子立马站起来，看向前面。 杨小涛看的清楚，最前方敲锣打鼓的正是农场的人，杨太爷领着杨大壮等人站在最前面。 随着车子靠近，一些妇女已经等不急了，眼里都含着泪水。 车子停下，孩子们一个个下来，然后飞奔跑向人群。 “爹…” “娘…” 抱歉 先前将邓院长错写成郑院长了，已经改过来。 感谢大佬的指出！ (本章完) 744 奖励 傍晚时分，杨家庄小学操场上。 杨太爷看着下方十个孩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一旁的洪老师在孩子们前讲话，杨小涛和高玉峰站在后面，他俩今天是嘉宾，就是负责颁奖的。 下方站了一群村里人，尤其是前面的几个家庭，脸上容光焕发，谁看了都得夸两句。 洪老师将孩子们一番表扬后，站在一旁，杨太爷又讲了几句，这才进入正式环节。 “下面有请农科院的高主任上前颁奖。” 洪老师拍着手，下面人一起关乎。 “同志们。在这里，我代表农科院，对杨家庄小学培养出优秀人才表示感谢。” “对农民兄弟们的支持，表示感谢。” “对孩子们这次完美完成任务，辛苦付出，表示感谢。” 高玉峰说着，看向下方的孩子，“为此，我代表农科院，像做出卓越贡献的小同志们，表示亲切关怀。” 说完，一旁的杨石头捧着盘子上前，高玉峰拿起一张奖状递给最前面的杨红叶，随后又拿起一个信封。 “谢谢高老师！” 高玉峰笑着，然后给其他人颁奖。 两个跟着照顾孩子的大人也没落下。 杨小涛在一旁拿着照相机，等颁奖结束，高玉峰和孩子们站在一起拍照留念。 高玉峰结束，又轮到杨小涛。 “轧钢厂的领导听闻后，对我们表示亲切关怀和鼎力支持。” 杨小涛突出轧钢厂的领导，然后开始颁发奖品。 这次轧钢厂准备的比较多，哗啦啦的几个人拿上来，顿时让现场一片沸腾。 孩子们的脸上更是骄傲。 他们现在挣得，比起家里的父母都多。 那崭新的暖壶，那崭新的搪瓷盆子，缸子，还有毛巾，这一套下来，就是村里人结婚办喜事，也未必凑齐全。 人群中，不少人看着羡慕，而后将目光放在自家孩子身上。 都是一个村的差不多大，人家能行，自家的怎么不行了？ 再有下次，一定要报名。 反正，家里孩子多。 不提众人想法，前面颁奖已经开始。 从卡车上拿下来的东西可是让人眼花缭乱。 因为种类不少，杨小涛杨太爷杨大壮高玉峰和洪老师特意帮忙，就连丁胖子也凑过来捧着毛巾，满脸笑容。 等所有东西都发完，孩子们拎着暖壶，捧着盆子，里面还盛着东西，一个个奋力拿着，哪怕累了也不松手。 杨小涛众人站在孩子后面，杨石头拿着相机咔嚓一声，留住美好瞬间。 等散会的时候，一个个孩子被父母拥抱着，身边的兄弟姐妹都聚过来，眼中带着羡慕。 杨红叶的母亲抱着弟弟跟在一旁，手里拎着抱着，周围一群邻居羡慕着。 收获最多的还是杨大妮杨二妮的爷爷，两份奖励抱在怀里，眼泪顺着斑驳的脸颊不断流着，骄傲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 嘴里更是嘀咕着，“谁说闺女是赔钱货，谁说女孩不能上学” …… 轧钢厂，医护室。 傻柱在门口等着，脸上焦急。 突然看到出来的医生，赶紧站起来询问情况。 “大夫，里面人咋样了？” “有么有事？” 医生看了眼傻柱，“你是病人家属？” “我，我不是。” “那家属呢？” 傻柱摇头，“我跟里面的是一个院的，有啥事跟我说就行。” 医生打量一番，随后开口，“病人是阑尾炎，需要尽快去医院查看，病情严重的话需要开刀手术。” “啊？” 傻柱一听顿时焉了，“咱这做不了吗？” 医生摇头，这医护室看个头疼脑热发烧感冒还行，拿点药就是了。 可要是开刀做手术，不说环境不允许，就是医生也没那能力啊。 “不行，需要尽快去医院，不然出了问题谁也担不起责任。” “可，可我…” 傻柱难受着，他现在是劳改人员，出不去啊。 想到这里，傻柱转身就跑，“我去找主任问下。” 医生看了也没多说，直接回去让人准备担架。 傻柱一阵狂奔找到了后勤主任，将事情说了，后勤主任嘴里嘟囔一句，麻烦事真多。 却也没耽误，毕竟人命为大，真要出了事死了人，他跟郭大撇子一个下场。 快步跑到医护室，询问情况后，让人准备，自己则去找了陈副厂长，迅速安排车子将易中海送往最近医院。 同时派人去四合院告诉家属。 准备好钱 易中海现在可不是轧钢厂的工人了，住院花钱，自然是自己掏腰包了。 傻柱看着易中海被抬走，心里有些担心。 但这会儿，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在工厂里干等着。 四合院 秦淮茹正抱着槐花跟一大妈聊天。 自打认了干亲，一大妈对槐花那是没的说，当然棒梗和小当也捎带着，可以说两家关系那是蜜里调油，稠的很。 “一大妈，今天家里炒菜，一会儿过去坐坐，咱们说说话。” 秦淮茹客气说着，浑然没将贾张氏的告诫放在心上。 自从拿回家里肉，贾张氏就跟见了腥的猫，守着肉一步不离。 嘴里念叨着，今天吃多少，明天吃多少，反正天冷放的住。 这要搁以前，贾张氏早一顿吃了，哪还想什么未来分几天。 也看出来了，贾张氏也在改变。 被迫的改变。 “不去了，家里做的窝窝头，吃点就行。” 一大妈看着槐花对她笑，脸上带着笑容，随后看着秦淮茹，“你在街道办工作咋样？这天冷了，注意点。” “哎，那点活容易干，就是碰到下雪天要扫雪，怪麻烦的。” “唉，家里就靠你了，你可不能出啥事。还有棒梗，好好教育，这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有自己想法，可得好好看着，别走歪了。” 秦淮茹点头，“您放心，棒梗不是那种不孝顺的孩子。” “对了，说起上学，我还忘了。这不，家里情况不好，人均收入不够五块钱嘛，明年开始棒梗上学就不用花钱了。” “这好，这好，剩下来的钱可以攥着了。” 一大妈开心的笑着。 “一大妈，过去吃饭吧，家里就别开火了，省点煤…” 秦淮茹客气着，一大妈坚决不去。 两人说话间，垂花门处来了俩人，正是刘玉兰和娄晓娥。 这也是大半个月来，娄晓娥头一次来四合院。 娄晓娥手上拎着一直烤鸭从秦淮茹身边过去，毫不停留。 看着烤鸭从一旁走过，秦淮茹脸上尴尬笑笑，一大妈反手安慰两句，转身回家。 秦淮茹看了眼杨家方向，娄晓娥跟冉秋叶高兴的样子，心里吃味，她也想给儿子找个有钱的干妈。 “要不，秦京茹？” 突然间，脑海中泛起一个主意，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小槐花认了一大妈做干亲，等她们没了，家里的东西，自然是小槐花的。 到时候，房子就有了。 若是棒梗认了秦京茹当干妈，以现在来看，两人没孩子，那干儿子继承也说的过。 到时候，棒梗在有了许家的房子… 秦淮茹越想越深，越想越觉得可以。 “一大妈！一大妈人呢！” 就在秦淮茹想的出神时，门口传来阎阜贵的声音，秦淮茹赶紧看去。 一大妈刚进屋听到声音出来，不等说话就听阎阜贵开口，“一大妈，轧钢厂差人通知，说老易犯了阑尾炎，让你去医院呢。” “什么？” 一大妈听到后，身体就靠在门框上。 上次的是刚过去不久，老伴在医院里呆了几天好在化险为夷，出了少了一两，没别的大事。 可这才几天，又出事了。 这… 反复遭遇打击的一大妈有些受不了啊。 她都这个岁数了，怎么净遭这罪啊！ “一大妈，你别愣着啊，赶紧去医院吧。” “就是个阑尾炎，没啥事，你去看看就行。” 阎阜贵赶紧说着，要不是轧钢厂的让带话，他都不想来掺和。 “是啊，一大妈，赶紧去看看，只是阑尾炎，没啥事的。” 秦淮茹也在一旁说着，一大妈回过神来，点头回屋，片刻后出来往四合院外走去。 “唉！老易啊，也不容易，这岁数了还遭这罪。” 阎阜贵感慨一声，回了前院，秦淮茹看着离去的一大妈，心里同样叹息。 若是一大爷还是以前的一大爷，她就是牺牲点也认了，毕竟那是八级钳工，一个月九十九块钱的存在。 可现在，几次下来，估计家底也快没了，人更是三天两头去医院，还能活几年都不好说。 不过她也不算吃亏，白瞎的那几次，换来的东西也不少，何况还有干亲这层身份在，将来也有一番便宜。 回到屋子里，贾张氏还在守着肉，一旁的棒梗和小当都眼馋叭叭的，秦淮茹见了想起娄晓娥拎着的烤鸭，心一狠将肉拿起来，走到案板前一刀剁掉一半。 “今晚，咱们吃饺子。” 嗷嗷嗷 棒梗喊着，小当跳着，贾张氏也不说话了。 “淮茹，你说后院的那个…” 贾张氏眼中透着渴望，上次秦淮茹被罚钱的时候，她们可是靠着秦京茹许大茂回了一波血呢。 秦淮茹摇头，“不行！这妮子不是吃亏的人，这忙咱们帮了她念着好还能给点东西，这要是一直钓着，转头就不认了。” 贾张氏张张嘴，最后点头，只是有些不甘心。 秦淮茹也是如此，要想利益最大化，就要让对方感恩戴德。 “淮茹，你说怎么帮秦京茹？” “我看啊，就许大茂那衰样，这辈子都是个绝户。许大茂上次离婚了，就想要个孩子，你要帮她，有点难喽。” 一语点醒梦中人，秦淮茹突然笑起来。 “妈，你说，要是秦京茹怀孕了，事不就成了？” “怀孕？就许大茂那样的？” 贾张氏撇嘴，“给他吃龙根也生不了。” “嘿，谁说一定要真的？” 秦淮茹淡淡笑着，一旁的贾张氏猛地拍头，“淮茹，你不会是想让秦京茹找男人吧。” “你瞎说什么，行了，这事我有主意了。” …… 夜幕落下，四合院里分外安静。 中院，娄晓娥看着熟睡的小端午，脸上笑容收敛，准备离去。 起初，冉秋叶留娄晓娥住宿，可娄晓娥不同意，先前杨小涛没回来她住着没啥，这男主人都回来了，再住着容易惹人闲话。 见此冉秋叶也不多说，只是让路上小心点。 娄晓娥点头离开，脸上的笑容先前多了许多。 尤其是听说杨小涛的事，更是心里羡慕着，同样也骄傲着。 “回去吧，外面冷。” 娄晓娥对这冉秋叶和刘玉兰说着，“走了！” “路上慢点。” “知道了！” (本章完) 745 不当也罢 告别冉秋叶，娄晓娥离开四合院，走进胡同里。 “娄晓娥？” 刚出胡同口，就听到有人在一旁叫她。 娄晓娥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正是许大茂。 “许大茂，大晚上的你吆喝啥。” “还有咱俩没关系了，以后见面也别叫我。” 许大茂干完活往家走，没想到在这碰上了娄晓娥。 看对方穿着模样，比起以前更有韵味了，心里痒痒着，就喊了出来。 面对许大茂，娄晓娥可没啥好怕的。 不说战斗力，就是现在吆喝一声耍流氓，附近都有人冲出来。 “嘿，你还回四合院，好意思嘛你。” 许大茂本来想细声细语的说句话，没想到娄晓娥不待见他，上来就是夹枪带棒，哪忍得了。 “我咋就不能回了，这又不是你家，小人就是管的宽。” “你，我还小人，那也比你这不下蛋的母鸡强。” “呸，许大茂，是你自己没那本事，三寸不顶用，喝口水的功夫就没了，生不出孩子都是你的事。还怨别人，你也不看看，那秦京茹给你生了没？” “整天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我看最不行的就是你了。” 娄晓娥指着许大茂一阵数落，气的许大茂脸色跟雪一样白。 “你，你少胡说，有本事你找个人生一个我看看。” “就是你这不下蛋的母鸡耽误了我，你才是不行么。” “呸，就是你不行，懒得跟你说。” 娄晓娥转身就走。 至于找个人给他证明下，倒是真没想过。 主要是，这个人，不好找啊。 许大茂一肚子气走进四合院，来到家里看着秦京茹里里外外忙活吃饭泡脚的，许大茂心气烦闷。 “我说秦京茹，你到底能不能生啊！” 正在打热水给许大茂泡脚的秦京茹身体一抖，转头笑着，“大茂，我听说这事得坚持，我肯定能生的，真的。” “最好这样，不然我娶你干嘛。” 秦京茹心里再次猛颤，身体迅速靠在许大茂身上。 “大茂！” 许大茂看着近在眼前的秦京茹，比起娄晓娥还年轻的面庞，立马心里痒痒。 杨家庄。 杨小涛在家里做了桌子菜，请杨太爷杨大壮洪老师等人吃饭。 饭桌上说了农场的情况，丁胖子更是满面荣光，这又是粮食又是猪肉的，他这个粮站的站长没少接受表扬。 众人说了来年要大干一场，随后喝完酒各自回家。 众人散去，杨小涛将狼皮铺在杨太爷炕上，爷俩关上门说起话。 从离开四九城但回来，转了一圈，期间种种，杨太爷听了也是唏嘘不已。 谁能想到，安稳这么久了，还能碰到这种事。 不过见杨小涛能自己走出来，不像上次那样魔障，杨太爷也算是放心了。 至于杨小涛取得的成绩，酒桌上高玉峰都说了，杨太爷自然高兴，就是洪老师也敬了杨小涛一杯，感谢他做的贡献。 现在听了更是开心。 晚上睡下前，杨小涛还问了来年玉米的事。 按照上面的要求，农庄里重点还是育种，不过周围几个村子都换种杨村一号，相信明年的粮食产量会翻一翻。 杨小涛建议将良种尽可能的推广开，有多少种多少。 明年，需要更多的粮食。 杨太爷不太明白，却把杨小涛的话听进去了。 第二天起来，洪老师在院子里等着，杨小涛知道有事找他，就跟着一起在村里转悠。 昨晚上说了一些事，当然关于高产玉米的事没说，主要是人太多。 “洪老师，我见到韩首长了。” 洪老师没有意外，只是笑着说道，“我写信给老韩的，这种养殖方式非常适合推广开，你别多想。” “没有，本来这里就是试点，成功了就推广开，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还要看当地的环境。” 洪老师点头，两人说会话，杨小涛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洪老师，有件事农场要提前准备，您在这里，正好帮衬着点……” …… 吃过早饭，杨小涛和高玉峰就坐车回了四九城。 回到家里已经是中午了，冉秋叶正在给小端午洗衣服，这小子能吃能拉，好在暖气炉上可以烘干。 “这么快就回来了，学校咋样了？” 冉秋叶将衣服放在暖气片上，看着抱起孩子的杨小涛询问着。 “都挺好，马上要放寒假了，太爷还说想端午了呢，要让小年回去过。” 冉秋叶点头，杨小涛将儿子放下，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中午吃完饭，冉秋叶去屋里休息，杨小涛一个人来到书房，看着挂在墙上的条幅，心中稍定。 听冉秋叶说，去找裱匠的时候，老师傅看了眼硬是不要钱，最后还是冉秋叶硬给的材料费，这才罢休。 用老师傅的话说，这装裱是荣幸，这么多同行，一辈子也未必见到一回。 从架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认真看起来。 出去这么久了，还真没时间看书。 而且以杨小涛的饭量，为了不给后勤同志们增加负担，晚上没少造。 以至于原本的学分不仅没增加，反而还少了许多。 原本杨小涛想着近年年底将学分凑够了升到七级，现在看来么，能满足一半就不错了。 这期间还要控制住不兑换东西。 只是，这可能吗？ “明天又是周一刷新了，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好东西。” 杨小涛将书本合上，长时间不看书啦，再想投入其中，有些难。 索性起身，走到院子中。 王大山等人在院子里闲聊，杨小涛走过去拿出一盒烟分了一圈，众人吞云吐雾着，开启侃大山模式。 有人说院里事，有人说厂子怎么怎样，还有人说着国家新出来的政策，讨论的热烈。 杨小涛这不时的发表意见，只是每当他开口，周围人都闭嘴静静听着。 地位突出，不言而喻。 下午冉秋叶睡醒起来说肚子饿，杨小涛又煮了面条，做的荷包蛋。 吃完饭后，两人就在院子里转着，累了就放下板凳坐会，享受着温馨时光。 前院 阎阜贵坐在椅子上满面忧愁。 近来四合院的事太多了，让他有种凌乱的感觉。 当然，最主要的是，当上这院里的大爷后，好事是一点没沾着，忙前忙后不说，遇到事了还要往外吐血。 一旁的三大妈看着本子上的记载，脸上同样不好看。 “老头子，你看看，这大半年来，咱们家可亏了不少。” “前院的老三，借了酱油一直没还。” “上次你帮着二伢家收拾房子，还拿了十三块转过去，也没给钱。” “还有…” 三大妈指着本子上一条一条的说着，阎阜贵听的心烦。 以前，从来都是他们家占便宜，这半年到好了，便宜没占到，反而搭出去不少。 更可恶的是，作为院里的大爷，有事没事都找他，他还不能拒绝。 “行了，别念了，心烦。” 阎阜贵站起来走了两步，三大妈把本子合上，仍是不忿。 “这么多东西啊，一点点的加起来也不少呢，老头子，可不能这么算了。” “不这么算了怎么办？你去要？一分两分的，你好意思出口，明天咱在这大院里就臭了。” “臭就臭了！” 三大妈回了句气话，却也没继续说要的事。 “这还是小头，你看着吧，马上天冷了。买煤的事，逃不开的！” 阎阜贵长叹一声，再次坐回椅子上。 “买煤？老头子，不会是让咱们家帮衬吧。” 三大妈想起每年院里都会给困难户买煤帮衬着，那几年有易中海和刘海中做样子，轮不到他们家。 甚至还想着算计一番。 可现在，易中海还在医院躺着，听一大妈说是住院观察几天，若是不行在动手术。 这易中海算是废了，想要让一大妈拿钱，还是算了吧，现在家里没了进项，一直吃老本，日子还不如他们家呢。 往后两年，别让人帮着就不错了。 至于刘海中，不说了，人发配哪去都不知道。 如此算起来，以前能够出力的，傻柱不用说了，许大茂也没指望，剩下的杨小涛又是个精明的主，先前就只帮陈家，陈家走了后，基本不管院里的事。 而且，杨小涛周围有一帮子人，他们圈子里，各玩各的。 可惜，他们家没融进去。 “老头子，你不会真要这样吧。” 三大妈陡然拔高声音，她们家啥情况自己不知道？ “我跟你说啊。这院里那么多有钱的，就杨小涛，一个月工资花不完，他一个人就够了，凭什么我们家要出头？” “我知道，知道。” 阎阜贵无奈的说着，“可这院里，我这个大爷不出头，说不过去啊。” 三大妈听了更来气，“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当初你说当上大爷会有好处，好处呢？” “啥好处没捞着，还为了人情搭进去不少东西。” “要我说啊，这四合院的大爷还是别当了。倒也省心。” 三大妈无趣的说着，阎阜贵听了，却是狠狠一跺脚，“对，这劳什子的大爷，不当也罢。我去找街道办去。” 说着就往外面跑去。 三大妈没寻思过来，等听明白后，阎阜贵已经跑开了。 “哎~哎，回来啊。” 三大妈站在门口，看着跑没影的阎阜贵，心理又有些不舍。 当个大妈，还是挺有，面子的。 这要是不当了，那不跟一大妈、二大妈一样了？ 可惜，阎阜贵早就跑开了，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喊。 傍晚时分，杨小涛在家里准备晚饭。 一旁的冉秋叶抱着小端午看着，不是指着忙碌的杨小涛说着悄悄话，大体意思就是长大了学个手艺，跟爸爸一样会做饭，饿不着。 杨小涛听了无奈，这年头男人比女人会做饭，那是为了生活。 等后世，男人比女人会做饭，那也是为了生，活。 铛铛铛 就在杨小涛忙碌的时候，中院响起依着敲锣声，接着就看到阎解放领着阎解旷说吃完饭开大会，众人都没心理准备，可听了街道办的人来了，也没说别的。 很快，众人吃完饭，来到中院，就看到小李干事跟阎阜贵站在旁边。 见众人来了，阎阜贵率先开口，“大家伙都来了啊，今个有件事跟大家说一下。” 周围人看着，阎阜贵轻咳一下，声音低沉。 “自从当了这四合院的大爷，鄙人深感能力不足，处理事情上欠缺经验，加上这院里人口太多，大家事情聚一堆了，我这也处理不来。” 阎阜贵说着，杨小涛身边的王大山就冷笑起来，“估计是便宜没占着，干不下去了。” 杨小涛拿着瓜子嗑着，身边几人都分了点，一个个兴奋的嗑着。 周奎站在一旁，这次出来媳妇说了，涛哥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至于冉秋叶这会在家里，外面冷，还是待在屋子里的好。 “所以啊，我想着让街道办的同志来，咱们在选两个有威望的，做二大爷和三大爷，这样能更好的管理咱们大院。” “也让咱们院成为文明大院，再续辉煌啊。” 一旁的三大妈赶紧拍手鼓掌，家里的几个小子跟着拍手，现场响起三三两两的掌声。 (本章完) 746 大爷大妈的太难听 随着阎阜贵说出开会的目的，现场经过短暂的适应后，猛地乱腾起来。 贾张氏更是掐着腰眼睛看向四周，打量着谁能当院里的大爷。 最后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想到对方的能力，冷哼一声，发泄着心中不满。 “咳咳。大家听我说。” “阎阜贵同志的请求，我们街道办经过商量后，表示认同。” “四合院是大家生活的地方，大家一起将四合院经营好，也能更好的为祖国经济建设增砖添瓦.” 小李干事对着众人说完，最后环视一周，“这样，咱们采用民主的方式，先让大家自己报名，然后在通过投票选举出两个大爷。” “有谁想要为人民服务吗？” 小李干事看着众人，开口询问。 现场一片寂静。 阎阜贵笑着看着，随后看向杨小涛。 在他心理，只要杨小涛当了二大爷，有些事就能扔给他，自己既得名又得利，两全其美。 只是，现场静的只有咯嘣咯嘣的嗑瓜子声，让阎阜贵的笑容渐渐凝固。 小李干事认真的看着院里的人，等待着回答。 阎阜贵也眼睛瞅着杨小涛，希望他能够站出来。 院子里不少人也都那眼睛撇着杨小涛，心思不一。 有人觉得杨小涛当这个大爷实至名归，他要是不当，其他人谁当了都是自己找难堪。 到时候当了大爷，真有事要管，杨小涛听了还好，要是不听，那还能撕破脸？ 易中海和刘海中就是前车之鉴。 就是阎老师也的罪过杨小涛，现在阎家在他那里可占不到便宜。 当然，也有人希望杨小涛当上大爷。 起码当了大爷就有了责任，有了帮助院里人的义务。 谁家有个困难，杨小涛只需要漏出点就够家里人过日子了。 到时候就是借钱也容易些，毕竟是大爷不是。 咯嘣 杨小涛将瓜子吐在雪堆上，神情专注，根本不看院里人的眼色。 当大爷？ 开什么玩笑，自己一堆事都不够忙的，谁有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至于院里有些人的打算他也知道个一清二楚，眼红呗，想要占便宜呗。 就是阎阜贵这次也打着小心思，什么能力不足，什么管不好。 管不好就别干了，还想着干一大爷，让下面的二大爷三大爷冲锋陷阵，想多了。 他杨小涛又不傻，跑过去给你当挡箭牌啊。 咯嘣 瓜子不断吐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院子里始终保持安静。 小李干事也看出来了，杨小涛人家那是看不上院里的大爷，原本还想着让他来管管四合院，也能少点事。 却不想对方没那心思，便也息了打算。 “大伙们。”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秦淮茹突然笑着说起来，“咱么在大院里住了这么久，这谁有资格做这个大爷还用说嘛。” “咱们院里，最有本事的就是杨主任，大家也都信服。” “我看，咱们就推举杨主任当咱们院的大爷吧。” 秦淮茹说完，一旁的贾张氏瞪着眼睛瞅着她，很是不解。 不过，后院的秦京茹很快就理会堂姐的意思，赶紧开口，“对啊，谁不知道咱们院里杨主任的大名啊。我看除了杨主任，谁都当不了这大爷。” “对啊，杨主任，您就当这个大爷吧。” “我同意，除了杨哥，我谁都不服。” “对对，小涛当这个大爷，老汉服气。” 随着秦家姐妹俩的开口，院里不少人就呼喊起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呼声很高。 阎阜贵在一旁看着，脸上也露出笑容。 见众人呼声越来越高，杨小涛无奈的站起来，看了眼一脸期待的秦淮茹，随后无视阎阜贵的目光，对着小李干事点头。 “李干事，还有院里的老少爷们。” 周围静下来，冉秋叶哄睡小端午就站在门口看着。 杨小涛等周围安静下来，随后肯定的说着，“感谢大家的信任，感谢大家的好意。咱们都是一个院的，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我杨小涛很荣幸。” “但也请大家理解下。” “我这工作上的事不少，精力有限，回家后就想着吃饭睡觉，陪陪家人。” “所以，这四合院的大爷，还是另请高明。我就不参与了。” “当然，不管是谁当了四合院的大爷，我杨小涛都会支持工作，只要为了咱们大院好，只要举措没味，我都热烈拥护。” 说完，杨小涛就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大冷天的，就这么点破事，谁愿意一直站在外面啊。 街道办来的小李干事见杨小涛这么说了，又转身离去，彻底表明不掺和了，心理也没有不愿意，反而看向其他人，“大家对杨小涛同志的认同是好的，但也要考虑个人意愿。” “尤其杨小涛同志的工作牵扯许多精力，所以咱们还是选出其他人吧。” 小李干事说完，阎阜贵满是失望，最大的金主没了，这次大会的目的一半完不成了。 “大家还有人选吗？” 小李干事说着，周围人再次沉默。 “大山，要不你当吧。” 有人提议，现在王大山家里算是双职工，自己在屠宰场，平常能带点边角料回来，虽然处理起来费事，但也是肉啊。 再有家里老大王军在轧钢厂端起来铁饭碗，一个月挣得不少，在这院里也是有数的‘富余’家庭。 王大山却是嘿嘿一笑，“不当，当这个劳什子玩意，要当你们当。” “还只能当个二大爷，三大爷，有啥好当得。” 王大山说完，身旁的几人都笑起来，“是啊，当个二大爷，还不如直接当一大爷呢。” 更有人想着，杨小涛不当这个大爷，会不会是不想屈居阎阜贵之下啊。 阎阜贵脸色登时变了，看王大山的目光都是不善。 小李干事见王大山不愿意，意识到这次来四合院，估计没有结果了。 果然，又等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大爷，小李干事也不多等了，直接开口，“既然大家都觉得不足以胜任，那就由阎阜贵同志继续担任。” 小李干事说完，便对这阎阜贵点头，丝毫不管那扭曲的面孔，转身就走。 随即，院里的人也跟着离开，只留下阎阜贵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阎大爷，您看，这天冷了，俺家煤还没…” 秦淮茹走上前开口叫苦。 她家这情况要是还评不上“四合院的困难户”，那这四合院就彻底没良心了。 阎阜贵看着秦淮茹那副模样，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他家还没买呢。 秦淮茹满是惊愕，一旁的贾张氏不忿的过来，“秦淮茹，你啥意思，让杨小涛当大爷，你什么心啊你。” 秦淮茹看贾张氏这蠢样也懒得解释，径直回家。 贾张氏在后面瞪大三角眼，胸膛气的一股一股的。 可惜，只能是叫花子咬牙~~发穷狠，没用。 杨家 冉秋叶笑着问怎么不当院里的大爷，杨小涛摊摊手，给炉子添好煤，“咱还年轻，当什么大爷大妈的，听着多难听啊。” “平白把人叫老了。” 冉秋叶轻笑，这理由，她信了。 “媳妇！” “嗯？” “嘿嘿，咱们…” “不要！” “我还没说呢，就拒绝了。” “肯定没好事。” “好事，绝对是好事。” 唔～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做好早饭，冉秋叶还在被窝里躺着，昨晚上吃了不少，现在不饿。 杨小涛吃完早饭，进屋亲了下冉秋叶，随后就背着包，骑着自行车出门。 沿着熟悉的道路前往轧钢厂。 一路上，不断跟人打着招呼，慢悠悠的骑着车子，心中查看这次兑换栏出来的东西。 芦荟胶，云南白药气雾剂，退热贴，布洛芬和小儿止咳糖浆。 总体来说，算是不错的东西。 反正放在空间里也不存在保质期的事，杨小涛干错就买了十盒左右。 随后来到轧钢厂。 看着熟悉的门口，熟悉的建筑，总有种离开好久，浑然归来的新鲜感。 将车子放好，随后走向办公室。 “杨工。” “杨主任回来了。” “早啊，杨工。” 杨小涛客气的跟众人打着招呼，随后上了楼梯，广播里响起热烈的口号声。 “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新时代的革命同志们，让我们沿着大庆同志们的脚步，昂扬着精神，大步向前.” “对待事业，要当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对待工作，要有严格的要求、严密的组织、严肃的态度、严明的纪律” 声音不断，杨小涛听了会儿，想起这些年陆续成立建起的大批大、中型项目，这其中就有众多油田开采出来。像大庆油田、胜利油田和大港油田等陆续建成，这其中最让杨小涛印象深刻的就是铁人了。 正是有这么多的铁人，才让国内实现了原油和石油产品与日俱增，最终满足国内的需求。 这也避免了国内外汇的流失，对国内经济建设做出重要贡献。 抬脚走进走廊，杨小涛想起，有了石油，那柴油机的设计该提上日程了。 心理想着，来到办公室推开门。 眼前场景还是原来模样，只是有些凌乱，桌子上一抹，立马显出一道印子。 显然，有段时间没人打扫了。 放下东西，从包里拿着一个酒瓶子，敲响杨祐宁的办公室。 “进来。” “厂长。” 杨小涛走进来，看着杨祐宁赶紧上前，这段时间轧钢厂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也清楚这里面杨祐宁做出的努力。 不然还真让人给栽赃抹黑了呢。 “终于来报道了，我还以为你要在温柔乡了待会呢。” “哪能啊，公事为先，公事为先。” 杨小涛说着将酒瓶放在桌子上，“厂长，给您带了点礼物。” “带什么酒啊！” “行了，正好中午加上老陈咱们喝一杯。” 杨祐宁看着桌上就一瓶酒，也没当回事。 “哎哎，厂长，这酒吧，最好还是您跟嫂子喝。嘿嘿。” “嗯？” 杨祐宁狐疑的看着杨小涛，“啥意思？” “嘿，这酒吧有些特殊，用的东西都是些好东西，像什么鹿鞭啊” “行了，我知道了。” 杨祐宁看看大门还开着赶紧制止，随后将酒瓶迅速拿着放进柜子里。 那收礼的速度简直是绝了。 放好东西，随后略有深意的看着杨小涛，那意思就是，你小子上道。 不过，很快杨小涛就觉得不对劲了，搞得自己好像需要这东西似的。 (本章完) 747 回厂送礼 杨佑宁将酒瓶放起来后，又看向杨小涛，说话也是和蔼，“上次我还没来得及问，这次出去，弄到啥好处了？” “别说就一瓶酒，刘工还搞了个个人三等功呢。” 杨小涛听了嘿嘿直笑，“我这个。” 伸出一根手指头。 杨佑宁抬头，“一？” “嗯，马马虎虎，挣了个人一等功。” 杨佑宁脸上笑容迅速消失，握着搪瓷缸子的手都快白了。 你这家伙啥态度？ 当一等功是大白菜啊，还马马虎虎，这要是自家老大这样，立马踹两脚。 让你装逼。 杨佑宁见杨小涛这副样子，心里不爽，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看看！” “啥东西？” 杨小涛随手接过。 “先前上报的计划，上面还同意了。” “现在人走了，但事得干，你看下。” 杨小涛听明白了，这事是王复汉搞得，但人走了政策留下，而且现在看来，也未必都是坏的。 起码艰苦朴素、扭转不良风气这方面还是有效果的。 杨小涛看了会儿，将报告放下。 “说说，有什么想法？” 杨佑宁端着水杯认真起来。 “没想法，既然都已经同意了，那就照着来吧！” 杨小涛觉得组建独立车间，将高压锅暖气炉的统一管理也不错，反正现在收益都要走轧钢厂，支出流水什么的都要受到监管，就是生产车间想要跟以前那般，私下接活捞好处也不行了。 这样下来，只有轧钢厂整体发展个人才能获得利益，让工人们将心思放在生产上，积极劳动，创造价值。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放下手上搪瓷缸子，“这么说你同意了？” 杨小涛一愣，“这话说的，我就是个主任，还用的着我同意？” “您说行就行，我没意见。” 杨佑宁满意点头，“嗯，我跟老刘商量过了，老陈也没意见，打算让你负责独立车间的生产。” “不是，厂长，我这已经管着拖拉机了，这忙的晕头转向，我还要管着技术研发工作～” “拖拉机现在生产已经正规了！” 杨佑宁一句话，让杨小涛彻底无语。 那意思就是，有你没你都挺好的，运转的不错。 所以，不要拿拖拉机说事。 杨小涛闭嘴，等着。 “这是我们深思熟虑的结果，让你兼任也是看重你的能力。” “再说了，年青人就要有年青人的朝气，婆婆妈妈算什么？” 杨小涛无语，能力是可以培养的嘛，没必要揪着他不放吧。 这样下去，他哪还有时间看书啊。 杨佑宁再次拿出一份文件，杨小涛这次没动手。 “还有，轧钢厂这次调动会很大。” “你有啥想法？” 杨佑宁说完看向杨小涛，眼神里都是审视。 “想法？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 杨小涛没在意，根本就没去看文件。 “不管是什么决定，我都会全力配合的。” 杨佑宁点头，“行，你同意就行。” “高压锅的事，需要尽快搞起来，现在是各车间组织人手撑着，订购的一千台已经交了一半，但后面还会陆续有订单。” “所以，你心里要有准备，尽快抽调人员，不要乱了阵脚，闹出笑话。” 杨小涛点头，既然已经定了，那没办法，只能干了。 人员这一块，少不了又要割车间的肉了。 何况这高压锅的事情后面还有的玩，他来把关也能减少失误。 “行了，没别的事了，记得下午开会，宣布决定，准时参加。” “好！” 杨小涛低头离开，没想到来这里，给自己找了一堆活。 离开杨佑宁办公室，杨小涛又拎着一瓶酒去了陈宫那里。 进门送礼，说明情况后，陈副厂长跟杨佑宁的动作差不多，不过比杨佑宁好说话多了。 随后问起工作的事，杨小涛大部分都说了，到他这个层次，有些事可以知道。 陈宫听了也是感慨，这一次竟然去了那末远的地方，随后讲起自己当年的西北战事，说起沿途的风土人情，两个人聊了很久。 最后陈宫不着痕迹的询问接下来的安排，杨小涛便将杨佑宁说的告诉他，还无奈的摊摊手。 陈宫笑着，安慰杨小涛这是上面的信任，一般人还得不到呢。 杨小涛也不是矫情的人，明白个中缘由，清楚高压锅这些东西，自己鼓捣出来的自己做最好，即能堵住上面的口也能堵住下面的口。 省的因为这事闹出笑话。 跟陈宫说完，杨小涛起身离开。 等杨小涛走出办公室们后，陈宫一溜烟的走近了杨佑宁办公室。 两人见面相视一笑，都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成了？” “反正他是同意了！” “还是你有办法。” “嘿，这小子就是属驴的，你不牵着，他能退着走。也不知道咋想的，别人都挣着上，他倒好躲一边去。” 杨佑宁说起来有种恨铁不成钢，陈宫却是笑着。 “听说，农科院那边有不少项目啊，这家伙把钱捐给了农科院，现在还担任什么技术指导组的组长。” “你看看，这不是明摆着胳膊肘往外拐嘛！” “我们轧钢厂多少设备等着更换，哪个不要钱？他倒好，都捐给农业科了。” 陈宫说出自己听到的，这还是同院里的人闲聊说起的。 “还有这事？多少钱？” “嘿嘿，你猜。” “猜个屁，多少。” 陈宫竖起一巴掌，“五万！” “我去，五万块钱？这么多？都捐给农科院了？” 杨佑宁几乎叫出声来。 这么多钱，就是捐，也得优先考虑轧钢厂吧，这胳膊肘都往外拐到天上了。 “嗯。” “而且还是美金！” 陈宫又补了一刀。 杨佑宁彻底失落的坐在凳子上。 “怪不得，怪不得王复汉要倒霉呢，查谁不好查这刺猬。” 陈宫听了点头，当初知道这事他不比杨佑宁惊讶少。 要知道，这可是稿费啊，就是杨小涛都留下，别人也没说的。 “这小子，还真有点视金钱如粪土啊。” 杨佑宁最后感慨两句，随即又看向陈宫，“老陈，下午的会议，咱们再合计合计。” “好！” “我是这么想的，将十车间…” …… 另一边，杨小涛又去了主任办公室。 王国栋和孙国等人早就听说杨小涛回来了，这时候见了也是开心。 杨小涛也知道这几位为了自己跟书记都杠起来了，还被驱逐出会厂，这份恩情没说的。 拿着烟分了一圈，几人便吞吐起来，很快屋子里除了笑声就是烟雾。 随后说起独立车间的事，杨小涛将安排说了，众人也没觉得意外，这些天杨佑宁一直不宣布结果，他们就知道，这位子是给杨小涛留的。 等闲聊完了，杨小涛还要去趟车间看看。 出了门，跟熟人打招呼，往楼下走去。 路过宣传科，里面传来训斥的声音，杨小涛看了眼，宣传科的主任对这一群人发火，排在最前面的于海棠撅着嘴一脸不服，看到杨小涛往里面看还瞪大眼睛露个笑脸。 可惜，杨小涛就看了一眼再没关注。 “让你们想个口号就这么难？” “人家大庆怎么就搞出来了，都是做宣传的，咱们就差点……” 屋子里，宣传主任咆哮着，杨小涛无奈摇头。 人家大庆的口号那是从实践中吼出来的，可不是在办公室里坐着写出来的。 轧钢厂宣传科的这些人，搞个迎接领导，半个会场在行。 可要深入到工人群众中，差的远了呢。 下楼，杨小涛想着前往车间，走了一半又停下，随后走向后勤仓库。 既然杨厂长都说了尽快开展工作，那调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至于人事调动，车间主任补个报告就行。 来到仓库，就看到一堆人坐在凳子上守着炉子烤火。 这地方背阴，四处透风，走进来就是阴冷。 “杨主任。” 正聚在火炉旁的人看到杨小涛赶紧站起来，杨小涛摆摆手，“这地方太冷了。” 说着往前靠近炉子。 “杨主任，您怎么来了。” “没啥事，就是找个人。” “娄晓娥呢？”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门清，这是找自己人了。 心里头对娄晓娥有些嫉妒。 自己怎么就碰不到杨小涛这样的领导？ 很快，娄晓娥被叫来，看到杨小涛，面上平静，但心里不争气的感动。 “娄晓娥，你这工作结束了，现在跟我去车间。” “走了，你们注意点，起来活动活动身子。” 见娄晓娥过来，杨小涛便起身跟众人告辞，随后领着娄晓娥离开仓库。 “听他们说，你在这干的很好啊！” 离开仓库，杨小涛开口调侃，“是不是不想走了继续干？” “那你叫我走干嘛！” 娄晓娥白了一眼，听着杨小涛那不着调的声音，立马怼回去。 “得，是我做坏了人，我这就去说一声，你继续行了吧。” “你敢。当我是啥了，一句话出来去车间，一句话回去干仓库啊。” “你要是敢，我就让端午不叫你爹！” 娄晓娥气鼓鼓的说着，杨小涛眉头一皱，这话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啊。 “喂，你搞清楚了，那是我儿子，你可别打他主意。” “哼，那还是我干儿子呢。” 杨小涛无语，“不愧是傻娥子，干儿子和儿子都拎不清。” 娄晓娥却是抬头挺胸，很是高傲的样子。 “你懂什么。” “你今后会有好几个儿子，但我只有一个干儿子。” “你说端午跟谁亲。” 杨小涛听了彻底无语。 “你厉害。赶紧走。” 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车间，而后又是一阵喧腾。 王法李楠几个更是激动异常，就是陈斌和刘大明也过来询问情况。 尤其是刘大明，俩人在一旁嘀咕了一会儿，问起杨小涛离开后的事，杨小涛只是简单说了下。 中午吃饭，杨小涛端着饭盒跟众人坐在一起。 李伟周鹏几个凑过来叽叽喳喳的说着车间里发生的事。 对车间里的情况杨小涛多少了解一些，有人喜欢他自然有人不服气。 加上新书记的刺激，不少人在那段时间选择了重新站队。 对此杨小涛并不在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不知是刀光剑影更是人情世故。 不过，不在意不代表不处理。 既然已经站队，那就要坚定的走下去。 做人要脚踏实际才行，不然成什么了，一只脚一条路，也不怕劈叉扯坏了蛋。 (本章完) 748 有大事 拿起饭盒，里面饭菜质量却是降了，馒头也都是二合面馒头，甚至还有棒子面的，以前那种二两重的白面馒头没了。 吃完饭，杨小涛回到办公室。 屋子里，娄晓娥已经将卫生收拾干净，桌子上干干净净的，看着就舒服。 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杨小涛想了会新车间的事。 无论是人员，还是物资，或者项目分类等等，都需要重新安排。 这些，都需要尽快完成。 手上的笔不断写着，脑海中的组织架构渐渐成型。 独立车间有几个项目需要放弃，就像拖拉机上的铁犁子，耙子等等，完全可以交给分厂来生产。 这些东西没啥技术含量，有了图纸，分厂虽然小，但加工没问题。 而后表示核心部分。 核心，自然是今后工作的重点。 “晓娥！” 杨小涛突然开口，正在一旁一怔，清楚杨小涛在叫她，看脸上的神情应该不是开玩笑。 娄晓娥心中一定，淡然开口，“主任。” “帮我把最近几个月的暖气炉和打井机的订单找一下。” “好！” 娄晓娥快步出去，杨小涛在纸上将高压锅，暖气炉，打井机写好。 至于压水井，杨小涛也打算交出去。 三个，选两个就行。 项目太多，容易混乱，而且这两个项目做精做好，未来收获只大不小。 高压锅自不必多说，杨小涛空间里还有一整套的图纸，各种型号，用电的也有。 只不过这东西搞出来，国内能用的起的不多，只能外销。 所以，要等，等东风来了才行。 其次是暖气炉，现在四九城大点的工厂都开始安装炉子，毕竟环境好了，工人们的效率才能提升。 不仅如此，提升了煤炭的利用率，不少家里也开始安装，就是许多办公单位也在安装。 当然，这东西不仅轧钢厂在生产，就是四九城里里外外也有十来家厂子生产，这个项目要不要保留，就要看今年的订单了。 最后是打井机。 这东西当初搞出来就是为了配合压水井的，现在生产如何也不清楚。 不过，打井机的潜力还是可以挖掘的。 现在用的是蒸汽动力，若是改成柴油发动机呢？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啊。 如今蒸汽拖开机在当前很受欢迎，大部分用不起油的地方，有木头就能跑。 比起畜力来确实进步不小。 可这终究只是一时权宜，杨小涛可不想十年二十年后还在用，最起码要有足够的内燃机来取代。 所以，明年杨小涛就打算开始研发柴油发动机。 到时候，这柴油发动机才是轧钢厂核心竞争力。 思绪发散，不断规划着未来。 虽然未来有许多不确定性，而且还有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谁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不知道会有什么状况发生。 但现在就做好安排规划，总比被动应对的强。 咚咚 敲门声响起，娄晓娥抱着一堆资料走过来，身后还跟着陈斌。 这段时间是他在整理，只是…… 有点乱。 “主任，这是最近车间拖开机的订单和产量，这是耗材物资清单…” 娄晓娥跟陈斌在一旁整理着，不时扔出来一份清单，杨小涛拿过拖拉机的生产情况。 只是没等看两眼，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杨主任。” 杨小涛看去，正是杨佑宁的秘书小强。 “杨主任，厂长让您去会议室开会。” 小强说话很是客气，尤其看到杨小涛正在工作，脸上更是钦佩。 一回来就工作，比杨厂长还勤劳啊。 更重要的是，跟在杨佑宁身边，有些事也能觉察到。 尤其是今天可是来了不少人啊。 “我这就去。” 想起这会议，估计是对车间工作的安排，杨小涛起身出门，“你们尽快整理出来。” 娄晓娥点头。 “陈工，您也要去参加。” 小强又说了句，陈斌如蒙大赦，对这娄晓娥笑笑，随后跟在杨小涛后面。 等杨小涛来到大会议室，屋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杨小涛看着前来十来个座位上，孙国王国栋几人早就来了，正对着他打招呼，赶紧过去。 “王叔，今天，来人不少啊。” 王国栋身边空了一个位子，专门给他留的。 杨小涛没想到一个车间安排工作会议，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王国栋回头看了下，也是诧异，上午时候杨小涛就跟他们提起过开会的事，只是这轧钢厂主任科长级别的都来了，分厂的竟然也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工程师，车队的队长，末了还看到几个老头。 王国栋心里一凛，一一看过去，心头疑惑更盛。 别看这些老头在工厂里没啥职权，甚至有的已经在家，很少来轧钢厂。 但人家不仅是大师父，手下徒子徒孙一大堆，还都是立过功的。 就是刘大明也凭借着上次的三等功才进来的，这样的人，在工厂里就是主任见了也得客气着。 “什么意思。老孙，今天这群定海神针都来了？” 孙国听了，回头看去，也是一怔。 也不说话，起身快步走到一个白发老头跟前，很是恭敬。 “那是老孙的师傅。” “孙主任的师傅？我去，这得多大了！” 王国栋在一旁解释着，杨小涛认真看了看老头，年纪应该不小了。 看到一旁朝他瞎玩笑的刘大明，杨小涛轻轻点头。 战雷在一旁神情有些低沉，他师傅侯工，没能来，有些遗憾。 “今天这会，档次有点高啊！” 黄得功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咋说？” 作为晚辈，这轧钢厂的许多事还真闹不清。 虚心请教可是个好习惯。 “你看，那一堆是分厂的厂长、副厂长，有一分二分和三分的。” 黄得功指着左边前排的几人数着，说话时候，杨小涛看去，那边的七八个人都一直看着这边，双方对眼，点头招呼。 “那些，是对咱们厂做出贡献的，最少也是个人三等功起步。” 又指着后面的一群老头，杨小涛恍然，怪不得其他大师父没来呢。 “那边，工程师、保卫科的、医护的，平常不出席的也来了。” “我看了下，现场林林总总上百号人了，都是轧钢厂的上层，你说档次高不高。” “现在就看上面领导谁来了，这要是刘书记来了，那就保准没跑了。” 黄得功说着，一旁的刘伟突然打趣，“杨主任，杨工，你这又是车间主任的又是工程师，身份忒特殊，应该坐在两者中间，一半屁股坐一个。” 说着指着一旁的陈斌三人。 杨小涛笑着，“那不行，坐不稳容易摔着。” 哈哈哈 众人笑着。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在讨论着这次会议情况。 有人已经知道些内幕，有人却是猜测出一些东西，但大部分人都是糊里糊涂，不知道情况。 “这次，有大事。” 孙国回来，坐在原位上，神情严肃。 虽然师傅没有明确说出来，但字里行间让自己好好表现，积极争取就告诉他，有事发生。 而且，隐隐的，他觉得，很可能跟他有关。 王国栋凑过去，“老孙，什么大事，这么多人都来了？” 孙国摇头，心里装着事，脸上纠结。 王国栋见他这番模样，也没再问，坐回原处。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同样有些怀疑，一个车间调整，用得着闹成这样？ 周围人听了，也都露出兴趣，纷纷等着。 厂长办公室里。 刘怀民和新上任的办公室主任聊着，杨佑宁和陈宫在一旁作陪。 几人闲谈甚欢，不时传出笑容。 “夏老多次说轧钢厂的同志革命热情高涨，不仅很好的完成本职工作，还能在艰苦环境中勇于创新，这点很难得。” 刘怀民三人都欣慰的笑着，面前的这位刘主任可是夏老亲自举荐的，双方立场一致，自然有更多话题。 “都是工人同志们努力奋斗得来的，没有上级领导的支持，我们也做不出这些成绩！” 一旁杨佑宁说着，刘主任点头，“是啊，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我来之前夏老就嘱托了，一定要倾听工人群众的心声，一定要做到实事求是，不能空谈，不能盲改。” “刘主任说的对。” 刘怀民在一旁肯定，“历次教训告诉我们，一定要立足实际，才能做出对人民，工人，工厂有益的是。” “空谈只会误国，成为沙子做的城堡，经不起风吹雨打。” 刘主任点头，“老刘说的好。” 陈宫也是笑着点头，四人闲聊着。 刘主任突然双手放在大腿上，看着杨佑宁问道，“夏老说了，农科院那边要了好几次人，你这次要是把这是搞定了，他请你喝酒。” 杨佑宁听了，立马保证，“您放心，绝对没问题。” 一旁刘怀民却是严肃起来，“老杨，你们可不能搞小动作，要遵从大家的意见。” 陈宫笑着，“老刘，您放心，工人们的心里，都是有杆秤的。” “那样最好！” “走，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见见同志们。” 刘主任说着，四人起来，往大会议室走去。 “来了来了，都看着。” “哎呦，老刘真来了。那是谁？” “肯定是大官，没看着老杨跟在后面呢。” “别说话，开始了。” 周围一片议论声，杨小涛看着四人走到主席台上，陈宫站着，拿起话筒。 “各位轧钢厂的同志们，欢迎大家来参加本次会议！” 啪啪啪 掌声响起。 “首先，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此次来宾，我们的老书记，刘怀民同志。” 啪啪啪 刘怀民看到熟悉的面孔，站起身来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欢迎部办公室主任，刘瑞超主任。” 个头偏高，偏瘦，带着眼睛的刘瑞超站起来，向着众人挥手。 “同志们好！” 声音带着一股齐地味，咬字有点轻。 众人看了，应该是新上来的，现在看这样子，好像是挺好说话的。 “这次来轧钢厂，很高兴和大家坐在一起……” 刘主任说了两句话，随后坐下，陈宫继续主持会议。 “下面，由轧钢厂，杨佑宁厂长，宣布会议内容，大家欢迎。” 啪啪啪 众人坐直身体期待着，都想看看，搞这么大，到底放个什么响。 杨佑宁站起来，看向众人，严肃开口，“工人同志们。” “本次会议一共分为两项。” “第一项，就是表彰在此次任务中，为革命建设贡献力量，为轧钢厂挣取荣誉的同志。他们用自己的付出，捍卫了轧钢厂的荣誉。” “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本领，为轧钢厂正名。” “这次表彰，不仅代表着轧钢厂，更是应上级要求，树立典型，希望大家积极学习，共同奋斗。” 啪啪啪啪 王国栋几人都看向杨小涛，无疑这事就是说的他。 杨小涛也激动的拍着手，一副心潮澎湃的样子。 主席台上的刘主任看到杨小涛这样子，默默点头。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态度。 (本章完) 749 三选二 掌声停歇，杨祐宁挽起袖子，挥舞着拳头，斗志昂扬，“同志们！革命的道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它充满坎坷，布满荆棘。会阻拦我们的脚步，会扎破我们的鞋子，但我们，从未屈服过！” “我轧钢厂自从踏上革命的道路，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冲在祖国建设的第一线！” “哪怕是趟，也要趟出来一条血路。” “历经多年，我轧钢厂从小到大，从弱到强，每一步都离不开工人们的支持和正确的领导。” “在上级关怀下，我轧钢厂的发展越来越迅猛，在同志们的努力下，我轧钢厂取得的了洗一系列成就，远的不说，近的就有红星拖拉机，拉开了国内蒸汽动力拖拉机的革命……” 杨佑宁开始一个个帮着大家回忆。说的口干舌燥，但精神时分亢奋，下方听的人也是听的认真，不时鼓掌。 毕竟，这是他们共同取得的荣誉啊。 “一支强大的队伍，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头羊。” “鉴于当下轧钢厂的形式，经上级领导批准，此次会议，将由刘主任宣布轧钢厂副厂长候选人，由众位行使选举权，为轧钢厂选出合格的副厂长。” 副厂长！ 杨佑宁话锋一转，根本没给众人留下反应的时间。 立马说出此次会议的第二项内容。 会场中鸦雀无声。 除了惊讶，更多人是震撼。 选副厂长啊，什么时候，由他们做主了？ 不都是上级指派吗？ 难道是上次王书记的缘故？ 啪啪啪 随着杨祐宁自己先鼓掌，整个会场都响起爆炸的声音。 众人心里头火热着，这次，可是大事件呢。 不少人在心里数着可能的人选，尤其是现有情况下，陈宫副厂长主管宣传后勤，那新选出来的肯定是负责车间生产了？ 如此，众人将目光投向最前排，那里的人，最有可能。 议论声不断响起，不少人小声交流着，心里琢磨着，一会儿将票投给谁。 “王叔，加油了！” 杨小涛也是被这消息惊了一下，原以为是车间工作安排，毕竟当初给他看的就是这个文件，谁知道竟然是选拔副厂长？ 不过杨小涛很快就反应过来。 副厂长，他还真没想过，也没觉得会有自己的份。 不论从年龄资历还是人脉上，他只是个小辈。 在他看来，最有资格的就是王国栋和孙国了，这俩人当上了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王国栋脸上突激动，听到杨小涛的话后，明显意动了，但很快按耐住内心的想法。 “还不一定呢，看看再说。” “看看再说。” 下方议论纷纷，主席台上杨佑宁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清咳一声，继续下去。 “好了，我们先进行大会的第一项。” 众人安静下来，都看向主席台。 杨佑宁对刘怀民点头，后者起身看向众人。 同时，一旁宣传科主任站在台下，充当礼仪小姐的于海棠捧着一个木盘，脸上带着微笑，哪怕站在台下，也收获不少目光。 “此次我轧钢厂杨小涛同志，刘大明同志，出色完成上级交代任务。” “在本次任务中，杨小涛同志表现突出，荣立个人一等功。” “经上级领导、厂领导一致认定，授予杨小涛同志，个人先进称号。” 啪啪啪 下方众人听闻杨小涛获得个人一等功，纷纷站起来鼓掌。 每一个获得这种功勋的人，要么是付出巨大牺牲保卫革命的，在某一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能够得到的人，这份荣耀可是相当耀眼的。 杨小涛起身整理着装，随即走向主席台。 “此次任务中，刘大明同志表现突出，荣立个人三等功。” “经上级领导、厂领导一致认定，授予刘大明同志，个人先进称号。” 啪啪啪 刘大明也笑着从座位上起来，老来老去的，没想到在快退休的时候获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这可不仅仅是荣誉，更是有不少好处。 说句不好听的，自己就是死了，子孙后代也受余荫。 看着众人羡慕的目光，刘大明呵呵直笑。 两人站在主席台上，刘怀民和刘瑞超两人接过锦旗，一人一面送到两人手中。 一旁的于海棠不甘心的走到一旁，看着杨小涛，目光复杂。 “恭喜你。杨小涛同志。” 刘瑞超看着杨小涛，年轻的过分，又能的过分。 这两个过分加在一起就是现在的成就，站在台上接受自己的荣誉。 “谢谢领导，谢谢您。” 杨小涛诚恳的模样，虽然这面锦旗早些年拿了好几个了，家里都扔柜子里，但谁嫌多啊。 这东西多了也能凑够一条枕巾了。 一旁刘大明结果刘怀民手上的锦旗，老脸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还不忘朝着杨小涛笑笑。 毕竟，这次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功勋多亏了杨小涛。 真是应了那句话，躺赢。 台上，杨小涛两人跟四人站在一起。 台下，王浩拿着相机咔嚓一声，将这一幕定格。 啪啪啪 在掌声中，杨小涛和刘大明回到原座位上，众人声音平息，继续等待着。 虽然两人的事很重要，不少人也是眼热羡慕，但和接下来的会议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轧钢厂的副厂长啊。 职级最少都是十一级，钱多不说权利也大，没看着几个分厂的厂长脸都红了吗？ 虽然大部分人心理都清楚，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但能够行使自己的权利，参与这等盛事，也是一份谈资。 杨小涛拿着锦旗后就老实的坐在凳子上，不时跟身边的老黄聊上两句，至于王国栋和孙国齐齐闭口，两人那紧张的神情外人一看就知道，也就两人还没觉察到。 “王叔，你淡定点，当心把裤子抠破了。” 杨小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在王国栋腰间锤了一下。 王国栋听说后，这才缓过神来，发现裤子被手指头扭在了一起，对着杨小涛尴尬笑笑。 一旁的孙国听到两人的说话后，也将放在兜里的手拿出来，稍稍放缓，将手心里的汗散尽。 “下面，请刘主任公布此次轧钢厂，副厂长候选人名单。” 啪啪啪 众人屏住呼吸，都看向前方。 刘瑞超站起来，手上出现一个蓝夹子。 这上面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调查、多方鉴证后，筛选出来的最后人选。 “经轧钢厂领导提议，上级领导批准，此次参与轧钢厂副厂长候选的人有。” “孙国同志！” 啪啪啪 坐在一旁的孙国手掌陡然握紧，脸上的严肃一瞬间化开，随后又恢复平静。 王国栋侧头看了一眼，两人对视，互相点头。 “王国栋同志。” 啪啪啪 孙国笑着看过来，王国栋同样笑着，这次两只手都搭在裤腿上，不断的摩挲着。 轧钢厂一共三位副厂长，现在缺了两个，正好两人候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两人了。 这种行为方式，在历次选举中都是这样，上面出候选人，下面人投票。 基本上，或碍于情面，或出于利益，大家都会同意。 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才是为人处世之道嘛！ 杨小涛拍着手，两人都当选那是最好的，今后有什么事也能有个人出头。 “王叔，你看，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你还担心个” “杨小涛同志！” 杨小涛正对着王国栋祝贺，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谁叫我。” 转身看向黄得功，发现后者也是一脸懵，而后又看向其他人，这才发现，好像是，自己被提名候选人了。 “什么情况！” 杨小涛问出周围人的心声，心理更是慌得一匹。 看着主席台上宣布完的刘主任将蓝夹子合起，随后坐在椅子上。 “我，也是？” 杨小涛见此，向着王国栋询问。 王国栋肯定点头，另一边的孙国听到杨小涛的名字后，心理突然紧张起来。 “小涛，加油啊。” “呃~” 这话好像是自己的词吧。 不过，这自己怎么成了候选人了？ “那个，我就是凑数的，还是你们加油吧。” 杨小涛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拉自己来垫底，不至于让人抓住把柄搞成‘独裁’，如此多一个人不是更加民主嘛。 肯定是这样。 想明白后杨小涛眼中闪过一抹恼怒，这么多人为啥要找自己啊。 要是票数难堪，多丢人啊。 这几个老狐狸，就不能发发慈悲选个靠谱的？ 起码，老黄就很不错嘛。 突然间，身旁正在消化信息的黄得功只觉得后背发凉，身上打个冷颤，好像有人在说他坏话。 ‘算了，就当是给两人做陪衬吧。’ 杨小涛想着，坐直身体。 王国栋和孙国见此对视一眼，同样坐直身体。 前排三人，顿时坐的笔直。 身后众人眼光交流着，有人没想到，有人想到了，有人心理叫着不服，有人已经开心的笑了。 从不解到不可思议，最后却是变成理所当然。 中间心理路程婉转曲折，却很快有了自己的答案。 陈宫见宣布完成，便起身挥手，保卫科的两名科员抬着一个大红箱子上前，放在中间桌子上。 “候选人员分别是孙国、王国栋、杨小涛三位同志。” “那么，接下来，每位同志会有一张纸和一支笔，请每个人写下选择两个名字，在后面打钩。” “记住，必须是两个名字。一个或者没有或者三个都打，则为废票。” 陈宫说着，会场两边的工作人员开始分发纸张和铅笔。 纸张上分别印着孙国三人的名字，后面还有个括号，专门用来打钩的。 “好了，给大家一分钟时间决定。” “不需要问别人的意见，也不需要商量，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划。” 陈宫说着，主席台一旁已经有人将一面木板抬过来，显然是要现场计票。 下方，众人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只有不断滑动的铅笔。 杨小涛三人并没有投票，端直身子，目不斜视。 “时间到。” “请左侧开始，以此上台投票。” 哗啦，前排的一群人起来，手上的纸条有的折叠，有的显露出来，一步步走上主席台将纸条放入箱子里。 随后其他人紧跟着，依次投票。 十分钟后，随着刘怀民将自己的选票放入箱子内，所有人都已经完成。 接下来，便是计数环节。 杨祐宁走到投票箱前，亲自将箱子打开。 一旁的宣传主任上前宣读计数。 陈宫则是在一旁监督。 准备好后，开始计票。 “孙国。” “杨小涛。” (本章完) 750 副厂长 “王国栋。” “杨小涛。” …… 随着宣传主任的读票，木板上一个个粉笔写的正字不断拉长。 众人的心也被牵动着。 王国栋和孙国面色紧张，眼睛盯着木板。 相比之下，杨小涛就放轻松了，毕竟只是来凑数的。 只是，才一会儿的功夫，杨小涛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自己名字后面的正字这么多？ 什么情况？ 不是凑数垫底的吗？ 杨小涛活动身子，感觉屁股底下有点烫。 仔细又听了一会儿，这才发觉不对。 貌似每张上面不论是孙国还是王国栋，都会跟着一个杨小涛。 “这算是什么事，难不成是捡漏？” “双方人都不想对方获胜，又必须选两个，然后，我就成了必选项？” 杨小涛在心里脑补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答案。 同时侧头看向王国栋和孙国，两人的脸色同样严肃。 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后面的正字不是缺一横就是少一竖，战况焦灼啊。 等了十分钟，最后一张选票宣读结束后，众人看向计票牌，心里都是惊奇。 “孙国，55票。” “王国栋，61票。” “杨小涛，86票。” 黑板上，最后的票数结果被工作人员写在姓名的前面，一目了然。 杨小涛面上看似平静，但内心中却是泛起涟漪，激动异常。 没想到，最后胜出的竟然是自己。 更没想到，在场的竟然有这么多人支持他。 猛然间，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在开会前，或者说在知道选拔这事前，杨小涛就没想过当副厂长的事。 自己的年龄、经验甚至是资历，都是硬伤。 毕竟一个24岁不到的青年当一个万人大厂的副厂长，这话说出去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妥。 可事实就是如此，摆在面前的票数，杨小涛的不仅过了半数，还远远超过剩下两人。 这也让杨小涛不得不信。 随后，杨小涛平复心情，看着主席台上的几人，想起上午见杨佑宁和陈宫时的场景，现在仔细琢磨，好像已经有了苗头。 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王国栋。 对方脸上没有变化，相比起孙国，还算是平静。 毕竟，三选二的话，他也算是选上了。 虽然选票不是最多的，但，也算是选上了。 一旁杨小涛看过来，王国栋转头，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各自回头。 好羡慕这小子的运气，稀里糊涂的，成了副厂长。 至于另一旁的孙国，脸色不太好看。 投票前，他觉得这是跟王国栋之间的较量，并没将杨小涛放心上，毕竟年龄在那摆着。 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等陈宫退了或者杨佑宁退了，杨小涛绝对是妥妥的副厂长，那时候资历，经验都有，谁也说不着。 可现在。 孙国看着木板，笔直的身体陡然矮了半截。 或许，他最开始就想错了。 在真正的才能面前，年龄资历，算个屁啊。 在想到这些年发生的事，人家在进步，在成长。 而他呢，不断出现事故，不断出现意外，手下的人不争气，怎么能让人信服？ 孙国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人影，哪些人，都是祸害啊。 “老王，恭喜了！” 孙国调整好心态，对着王国栋露出恭喜的笑容。 “我，唉！老孙，谢了！” 王国栋看着孙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涛，不，杨厂长，哈哈。咱们厂以后有俩杨厂长了。” 黄得功在一旁笑着，看杨小涛还笔直的坐在那想事，伸手拍了一个肩膀，杨小涛回头看着身旁几人，露出笑容。 “干脆就老杨和小杨，正好区分。” 刘伟在一旁建议着，几人都说好。 “小杨厂长，记得今晚上请客。” “对，今晚必须请客。” 几人说着，杨小涛客气着。 身后的议论声也不小。 尤其是刘大明，坐在人群里就差拍手叫好了。 主席台上，刘书记几人对视一眼，对这结果既满意有疑惑。 计划中杨小涛会有一大半的几率选上，但绝不是这样，遥遥领先。 尤其是杨佑宁，眼前的结果跟自己预想的有些差别。 “老杨，你确定？” 刘怀民凑过来小声问着，没想到杨小涛的选票会这么高。 所以他怀疑，这里面有暗箱操作。 杨佑宁赶紧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我也很奇怪，这小子还有这么好的人缘？” 刘怀民听后，看向场下的杨小涛，不知道想什么。 结果出来，陈宫站在主席台前，对这众人宣布结果。 “各位领导，各位同志！” 周围安静下来，都看向主席台。 “此次与会人员共115人，除去3名候选人，另有11张选票作废。现场有效选票101张。其中三人选票均超过半数，符合选举程序。” “各位领导，各位工人同志，此次选举，结果有效。” 陈宫说完，会场立马响起震天的响声。 杨小涛三人同样鼓掌，既然已经成了事实，不管是惊奇还是不甘，这时候不能跌份。 掌声落下，陈宫回到原位，刘主任站起来。 “我宣布！” 下方众人睁大眼睛，静静等待结果。 “本次选举，结果有效。” “根据上级领导决定，轧钢厂领导决定，候选人杨小涛同志，王国栋同志，成功当选轧钢厂副厂长。”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杨小涛和王国栋一起站起身来，走向主席台和几人一一握手，然后对着后方众人鞠躬感谢。 此刻，杨小涛明白，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何况领导的面子很重要。 再说了，不就是个副厂长嘛。 杨小涛面色平淡，脸上充满自信。 王国栋也露出笑容。 “下面，请杨小涛同志讲话！” 杨佑宁率先鼓掌，会场中响起热烈的掌声。 “各位领导，同志们。” “首先，我要感谢领导给予这次机会，其次，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最后还要感谢国家，感谢工厂，感谢…” “这个职位，对我来说不仅是荣誉，更是一股压力，一股…” 很快，会堂中杨小涛的声音不断响起，掌声也不断响起，一旁等待发言的王国栋摸了摸裤缝，心里忐忑。 这小子说的这么好，等自己了怎么说？ 会议室外，于海棠捂着嘴不敢置信的走出来，随后一群人围住，打听里面的消息。 而此刻，于海棠还沉浸在杨小涛成了副厂长的冲击中。 原本埋藏在心底的那点后悔，那点嫉妒，那点愤恨，在这一刻又被勾出来，心里面就跟丢了五百万一般，痛苦的要死。 良久，于海棠才捧着胸口，将里面的事情说出来。 随后，一群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杨小涛当副厂长了？ 这才多大，这，这… 呼啦。 有人跑开，将这劲爆的消息传开。 办公室里，娄晓娥刚刚将文件归类整齐，放在杨小涛的办公桌上，等着回来查阅。 这屁股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跑过来，随后一人进门。 “晓娥！晓娥！” “你听说了没！” 娄晓娥看去，却是研发科的人。 看这人气喘吁吁奔跑的模样，娄晓娥赶紧起来询问，“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脸上带着惊喜，虽然不是自己当上副厂长，但直属上级高升了，也是一种荣耀啊。 何况，杨小涛在技术研发科的名声很好，有时候还请大家吃完饭，这样的领导当然是地位越高越好了。 “科长，科长当上副厂长了！” “啥？” “我说，科长，杨小涛，当上咱们轧钢厂的，副厂长了！” “真的？” “真的，这次开会就是选举，还是第一名呢。” 来人一字一句肯定的说着，而此时外面走廊里的议论声也传来，娄晓娥跑两步跑到门口，听着众人议论声，脸上突然浮现出喜色。 水涨船高，杨小涛当了副厂长，她不说安全了，起码比现在的情况要强。 “我去告诉玉兰！” 娄晓娥说着往外走，路上碰到失魂落魄的于海棠，两人见面互相看了一眼，就各自离开。 娄晓娥看着于海棠那丢了魂的样子，面露不屑。 这女人纯属自作多情，还很不要脸。 有什么后悔的，真要后悔也轮不到她。 起码，也得排在自己后面。 娄晓娥想到这里，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初公园的画面。 随后赶紧抛到脑后。 现在，她更看重未来。 车间里，刘玉兰听到娄晓娥的消息，霎时间就跳起来，而后拖拉机车间，炸锅了。 纯粹的高兴，开心，替杨小涛开心。 而后，其他车间，后勤，车队，仓库等等，都被这消息炸了。 轧钢厂能够有如此魄力任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当副厂长，唯才是举的行为，让更多人看到了希望。 出人头地的希望。 哪怕需要付出更多的辛苦和才能，却也比只能熬资历要强。 厕所外，傻柱和许大茂两人抱在一起。 原因是啥没人知道，可能是吐口痰，可能是呸一声，或者是看不对眼，俩人就掐了起来。 这时，一旁上厕所的人一句话让两人停下了动作。 “杨小涛当副厂长了。” 傻柱拎着许大茂的领子，摁在地上。 许大茂捏着傻柱的胸口，面目涨红。 “谁当副厂长？”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傻柱松手踹了许大茂一脚，跑开询问情况。 片刻后，傻柱嘴里骂骂咧咧的回到一旁坐下，另一边许大茂则是没了精气神，两人相距不远，却再没了打架的心思。 “轧钢厂的领导都是傻子吗？”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都不知道？” “让杨小涛当副厂长，怎么敢啊，看着吧，准会出事。” 许大茂不忿的说着，一旁的傻柱也点头，“傻茂，你他娘的终于说了会人话。” “哼！” (本章完) 751 办实事 四合院 冉秋叶抱着端午在炉子旁坐着，小家伙对屁股下的两个亲人很是好奇，总想着坐上去看看。 一旁几个挺着肚子的孕妇坐着，炉火燃烧，坐在上面的铁壶嘴里吐着气，四周不时传来嘎嘣声。 现在杨家已经成了她们的聚集地，没事的时候就过来串门。 当然，现在这院里，也就杨家炉火不灭，而且还有免费的瓜子吃。 杨小涛回来后，就买了一堆煤放在院子里，估计整个冬天下来，都用不完。 这点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看在眼里，羡慕的人不少，但也只是羡慕。 冉秋叶和杨小涛也知道院里的情况，所以打算分出一些，接济院里困难的人送去，也能堵住了不少人的嘴。 至于人选，在杨小涛坚持下，他们只给历年来需要帮扶的人家送，想贾家啊，阎家啊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中。 而且还是以街道办的名义送过去。 不是冉秋叶小心眼，她也知道贾家的日子不如以前，甚至在易中海和傻柱劳改后，和院里最差的人家也不相上下。 而是杨小涛坚决不同意。 用杨小涛的话来说，这家人是属白眼狼的，给了也白给，反而还会赖上。 包括院里的哪些人，升米恩斗米仇，要是圣母心泛滥，坑的只会是自己。 没办法，只好让贾家和期盼中的阎家大失所望了。 “冉老师，今年过年还要回乡下吗？” “不了，小涛说小年回去，今年过年冷，就在这了。” 冉秋叶说着，周围人都是开心。 “今年终于在这了，可以好好热闹热闹。” “对啊，对啊。我家那口子说，这一年挣得不少，要请杨主任好好喝一顿呢。” 刘家小媳妇说着，临近的妇女赶紧助攻着，“那可不是，你家那口子，就凭着压水井，可是得了不少好处。” “对对，这顿饭可得请，没有杨主任” 哒哒 突然门外传来跑步，不能几人查看，就听到旺财的叫声，冉秋叶赶紧出门查看情况。 “嫂子。” 来人是周鹏，只是看样子应该是一路跑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看他那一脸的喜色，冉秋叶猜测着应该不是坏事。 冉秋叶对着旺财跺跺脚，旺财回了自己的窝，然后跑到院子里。 “鹏子，你不上班咋回来了？” “嫂子，好消息啊，好消息。” “涛哥，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了，今天刚选举当上的。” “副厂长啊。” “我嫂子让我过来告诉你的。” 周鹏说着，屋子里跟出来看情况的几个妇女互相看看，都有些没听清楚。 “你说啥？” 周鹏咽口唾沫，仔细说着。 “我说涛哥，成了，副厂长。” 霎时间，冉秋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张着嘴，心中是喜悦，是震撼还有满满的骄傲。 屋子里的妇女纷纷惊呼，刚才还说什么杨主任的几个孕妇立马长大嘴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 四合院里出了一个主任已经是顶上天了，现在又出了个副厂长。 这，在整个胡同里都是首屈一指的啊！ “这以后，得叫杨厂长了。” 刘家小媳妇小声说着，一旁的几人都点着头，今年过年，必须请喝酒了。 轧钢厂，会堂。 杨小涛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又保证一番，不辜负谁谁谁，什么什么云云后，终于结束了。 虽然时间长了点，说话声音有点大，但听众们还是很给面子的报以热烈的掌声。 不管怎么说，这番表决心，让身前、身后的人都觉得，这个新上任的副厂长，很有觉悟，很有革命热情。 就是身旁的人等的有点急，而且有些难受， 以至于，当话筒交给王国栋手上时候，面对热烈的人群，杨小涛这珠玉在前，老王有些，怯场了。 总而言之，杨小涛这家伙害人不浅啊。 王国栋只是说了几句，就将话筒交给陈宫，然后走到主席台的一旁，那里早有工作人员搬过来两把椅子，就挨着杨祐宁坐着。 两人做好，王国栋对着杨小涛一阵吹胡子瞪眼，惹得杨小直乐呵。 趁着刘怀民说话的时候，杨小涛靠了过去小声问道。 “王叔，你那是啥意思？” “臭小子，你说那么多干嘛，好歹给我留两句词啊。” “我晕，我还是压着少说了呢。” “你狠。” 两人说着，突然都笑了起来。 “王叔，这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该请的都得请，一个都不能少。” “在哪请？食堂？” 王国栋看了眼下方的人群，缓缓摇头，“不行，最近厂子的风气刚刚起来，不能这时候上眼药。” 杨小涛沉默片刻，最后说道，“要不去我家吧，正好我做一桌，还有诚意。” “可以，到时候我准备酒。” “嗯。” 两人说完，达成共识。 这边刘怀明已经说完，大体意思就是希望轧钢厂在厂领导的带领下，在诸位共同努力下，与时俱进，成为革命建设的排头兵，火车头。 掌声响起，随后落下。 杨祐宁再次起来，看了眼身旁的杨小涛和王国栋，又对着刘怀明点头，然后走到主席台中央。 “首先我们要恭喜两位在革命道路上，被大家委以重任的同志。” “同时，我希望他们能够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为轧钢厂的建设贡献出自己的努力。” 说话间看向两人，杨小涛和王国栋赶紧坐直身体，神情严肃。 “今后，王国栋同志，将负责一至九车间的生产任务。” “杨小涛同志，负责第十、第十一和技术研发工作。” “希望大家在工作中，能够支持，监督.” 杨祐宁宣布完杨小涛和王国栋的职责，又洋洋洒洒的说了半个小时，然后会议在一阵热烈掌声中结束。 众人开始立场，杨小涛和王国栋还在跟刘书记刘主任交流着。 “这是上级对你的肯定，更是对你的期盼。” 刘怀民跟杨小涛站在一起，话语中都是激励，“我来之前，夏老对你能够完成上级的任务表示高度赞同。他还说，有时候，年轻人的步子迈的更大一点，就能够改变原有的进度。” “希望你，不要辜负夏老的看重。” “刘书记，请转告首长，我会少说，多做，做实事，做对人民有益的事。” 刘怀民点头，随后又跟王国栋说了两句，便与刘主任一起离开轧钢厂。 杨小涛跟在杨祐宁身后，一起将两人送上车，这才往办公室走去。 路上，四人走在一起，沿途的工人见了纷纷驻足谈论，无疑，这四人就是轧钢厂未来高层了。 尤其是四人中的杨小涛，如此年纪就成了副厂长，以他的能力，就是熬也能熬到其他三人退休，成为轧钢厂的厂子。 这也是众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太年轻了，太有优势了。 回到杨祐宁的办公室，四人坐下，杨祐宁让小强上茶，神情很是畅快。 “来来来，终于凑够人了。” “今后大家要一起为轧钢厂努力啊，咱们四个搭台子唱戏，可要配合好啊。” 杨祐宁说着，陈宫率先点头，“可不是嘛，以后咱们要共进退，有事一起扛了。” 说完，和杨祐宁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 杨小涛正好口渴，端起水缸子灌了一口，刚喝了一半，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王国栋也听明白俩人的意思，眼睛瞪大，“不是，啥意思？” “合着，我俩是来顶缸的啊。” 杨小涛把水咽下去，也赶紧开口，“对啊，杨厂长，陈厂长，我还年轻，还是个孩子，顶不住的。” “呸，你还是孩子，你孩子都快仨了。” 杨祐宁笑着说着，这次终于把这良驹牢牢拴在轧钢厂了。 临走前，刘怀民那隐晦的眼色就是对他的肯定，用不了多久，上面就会知道，这次事情办得漂亮。 “对啊，我儿子还那么小，媳妇肚子还有俩没出来呢。”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搞得像天塌了似的，你小子就不能想点好？” 陈宫指着杨小涛有板有眼的批评着，两人要说没有私心那是假的，毕竟杨小涛这家伙在轧钢厂一天，上面就会关注一天。 工程师，还有本事修好轧钢机，还能设计拖拉机，以后不知道，但就现在的成就，别说四九城的从工厂了，就是军队上也有意将他调到体系中。 正是如此，才更要将这家伙留住。 只要留下来，未来，轧钢厂不会寂寞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有种阴谋得逞的意味。 杨小涛见了翻个白眼，嘴里嘟囔着，“反正天塌了，你们仨先顶着，我好跑。” 一旁王国栋听了，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咱俩可是一伙的啊。 你这样就把我当高个了？ 王国栋突然觉得，这副厂长当得，会很累啊。 “行了，都别瞎扯了，说下正事。” 杨佑宁放下杯子开口看着杨小涛。 “还是刚才说的，以后常规任务交给国栋，你这边要抓好工人的思想工作，常规任务是咱们轧钢厂的立身根本，完不成，完不好上面的任务，咱们轧钢厂就难堪。” 王国栋点头，其实在安排车间的时候就明白其中用意。 “我知道，保证不会出现差错。” “嗯，这是咱们的基本盘，只要这些不出问题，其他都是小问题。” 王国栋点头。 杨佑宁又看向杨小涛。 “国栋稳住基本盘，是咱们的盾。那你，就是咱们轧钢厂开拓的剑。” “能走到什么地步，能达到什么程度，你这把剑可是关键。” “老杨说的对头，有我们几个在上面顶着，你啊，有多大本事，尽管使出来。” 杨小涛点头，“我明白。” (本章完) 752 杨小涛的改变 杨祐宁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杨小涛跟前，还是上午那份，可惜当时杨小涛没仔细看。 “这是我们的一些想法。” 杨祐宁说着，将文件打开，看了眼递给杨小涛。 “初步打算，将十车间解散，人员补充到一到九车间，然后再抽调精干人员，组成第十车间。” 杨小涛看了会儿递给王国栋。 “我认为可以。” “开会前我想了下，现在咱们厂的东西看起来不少，但有些项目，已经没必要继续占用资源，完全可以交给下面的分厂生产。” “我认为，以现在轧钢厂留下两到三个项目便可。” “你觉得留哪几个？” “拖拉机和高压锅要留下，这两样将来技术升级了，前景广阔。” 杨小涛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旁的陈宫开口补充道，“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蒸汽发动机会被内燃机取代，你是打算现在就搞内燃机了？” 杨祐宁听了插话道，“内燃机这东西可不容易搞，上次去开会，别看北边吆喝的嗷嗷响，但做出来的东西，呵呵。” “动力还不如咱的蒸汽机呢，而且产量低，用时长，这效率别说推广了，就是在周围一亩三分地上用都嫌慢。” 杨小涛听了点头，国内多内燃机的研究制造还是欠缺，不然齐都的汽车厂也不会用沪上改装的发动机了。 “这件事趁早不趁晚，等石油产业发展起来，用油比起用煤更省事。” 杨小涛说着，陈宫点头，“小涛说的在理，咱们先研究着，指不定啥时候就搞出来了。” “行，还有其他项目吗？我看暖气炉和压水井都不错，名声打出去了，四九城的工厂都排号安装呢。” “这个也是我要斟酌的，不过我觉得打井机会更好一些。毕竟压水井和暖气炉都已经有工厂仿造了，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估计明年就会井喷式出现，与其等着明年被市场挤兑，不如提前做好安排。” 杨祐宁听了沉思片刻，“既然你主管这一块，就拿出个章程来。” “好。” “那接下来，我负责职级考核。老陈就负责后勤、仓库和宣传等工作，有什么事不懂得可以问，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的一起商量。” “对了，还有件事说一下。” “你俩主任卸下来，有合适的人选吗？” 杨小涛和王国栋对视一眼，随即说出几个人名，四人又在办公室里讨论起来。 等快下班的时候，杨小涛才提起，今晚上去家里吃饭，继续商量事情。 当然，杨祐宁知道内情，却是开口拒绝，“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先把工作理顺了再说。” 下班后，杨小涛回到自己办公室，准备背包下班。 哪知屋子里娄晓娥没有走，像是在等着他。 “下班了还不走啊。” 杨小涛拿起背包，娄晓娥却是笑着，“我这不是等着恭喜你嘛。” “怎么样，杨厂长，是不是特别兴奋，激动？” 娄晓娥凑到跟前，像是自己当上副厂长一样。 杨小涛收拾完东西，背上双肩包，一副旅客的样子，跟副厂长的架子格格不入。 “激动？为啥？” “我当上副厂长，那不是实至名归吗？” 杨小涛昂着头向外走去。 “回家啦，明天记得把资料整理好，别弄丢了。” 看着杨小涛那自傲的样子，娄晓娥噗嗤一声笑出来，“自恋的家伙。” 回到四合院，还没进门，就见阎阜贵在门口咧着嘴笑着，“小涛，听说你高升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小涛客气回了句，“侥幸，都是领导和同志们抬爱了。” 阎阜贵笑着，“我就知道，就你这本事搁哪都得高升啊。” “咱们院里打清朝往这些年，还没出过这么大的官呢。” “先前你当了主任，我都觉得顶上天了，哎呦喂，这次更是当上了副厂长，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杨小涛急着回家，跟阎阜贵应付了两句就往中院走，一路上不少正在做饭的看到杨小涛都出门打招呼，杨小涛也表现的和蔼亲民，省的被人说是拿架子，当了官就不认人了。 影响不好。 看着杨小涛远去，阎阜贵赶紧进门，三大妈迎上来。 “老头子，先前说的，还算不算？” 阎阜贵脸一变，“你脑袋发昏啊，那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比街道办主任都高，你算计他，不是找不痛快嘛！” 开完大会后，阎阜贵的目的没有达到心里就是桎梏。 再加上杨小涛买的煤还没他家的份，更是心里头痛的慌。 没算计到好处，那是比自己亏钱还难受啊。 所以，为了让杨小涛当这院里的大爷，阎阜贵可是煞费苦心。 更是开了好几次家庭会议，给家里人安排了任务，一是在院里宣扬杨小涛成为大爷的必要性，以及对院里人的好处。 二是找街道办，让街道办的同志给杨小涛做思想工作。 但现在… 三大妈和于莉几人都老实的坐在凳子上。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可真是晴天霹雳，震的腿脚发软啊。 院里其他人家也差不多，谁也没想到杨小涛会这么，能。 “老头子，你说这当了副厂长，会不会搬出去啊。” “到时候，这院子里，腾出这么多房子，咱们家…” 三大妈目中放光，身旁的阎解成也是殷殷期盼的模样。 “你想什么呢！” 阎阜贵冷哼一声，“你忘了他们家的房子是个人的了？” “你以为是咱们家这样的啊！脑袋整天想些什么呢。” 三大妈几人顿时焉了，怎么忘了这一茬。 “那你说，他还会分房子吗？” 阎阜贵抬抬眼镜腿，眼中更多的是惊叹。 这要是在分房子，别说生仨了，再来仨，也够住的啊。 一家人真说话，后面又来了仨人。 阎阜贵看去，正是二大爷一家，不，应该是除了刘海中剩下的一家。 刘光天走在前面，刘光福和二大妈搀扶着走进来。 三人在刘海中出事后就躲了起来，现在刘海中被发配劳改去了，他们打听到消息，祸不及家人，这才敢回四合院。 “老头子，刘海中家的回来了。” “唉，回来了，更热闹啊。” 中院，杨小涛过了垂花门，看到的人都报以微笑。 看不到的人，都躲在家里，门窗禁闭。 今个，贾张氏待在家里没敢出门。 估计往后，出门也得收敛点了。 “媳妇，我回来了！” 将自行车放好，杨小涛进门，旺财跑过来围着转圈，伸手摸摸狗头，走进屋子里。 冉秋叶正在准备晚饭，听到杨小涛的声音，拿着锅铲走出来。 杨小涛已经放下背包，挽着袖子走进来。 “今个不用，你去洗手，看着端午。” 冉秋叶将杨小涛赶出厨房，一个人继续忙活。 杨小涛笑笑，抱起端午，就在屋子里玩着。 没一会儿，冉秋叶将饭菜端出来，还准备了一瓶酒。 “这么丰盛，算是庆祝了！” 杨小涛看了眼，惊奇说着，冉秋叶抿嘴一笑。 “吃饭，吃饭！都把我看饿了！” “来，儿子，尝尝！” 杨小涛用筷子沾了点米酒，刚要放在端午嘴里，就被冉秋叶拍到一旁，“又瞎搞！” “哈哈…” 娄家 娄敬堂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夜空的星星不断闪烁，百感交集。 当初女儿说有人查他们家时候，他的心是彷徨的。 一切都已经交出去了，为的就是过上安稳日子。 这段时间也确实享受到了平淡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但对方真要查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那时候，他真想动用最后的手段，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生他养育他，奋斗过拼搏过的土地。 但，最后女儿的一句话，让他放下这个念头。 或许，还不时最后时刻吧。 果然，没多久那些找事的人被带走了，而且以一种完全失败的方式带走。 从女儿的言辞中，他抽丝剥茧终于搞清楚一件事，这些人动了别人的‘蛋糕’，这个‘别人’能力很大，这个蛋糕，看起来就是杨小涛。 打那时起，他心里就不舒服。 以前杨小涛再能，也只是能，还没有成长到被人当成蛋糕的地步。 但现在，这小子的变化，简直就是两个人。 所以，他后悔了。 后悔当初的有眼无珠。 今天，女儿带回来的消息，杨小涛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 如此年轻就被任命当副厂长，他一来佩服杨小涛有这本事，二来就是敬佩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人。 有了这个任命，杨小涛就像插上两个翅膀，一招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啊。 抬头看天，九万里之上，是否有星辰为他闪烁？ 身上搭了一件大衣，而后一旁胳臂被挽住，“爸，一个人出来干嘛，怪冷的。” 娄敬堂拍打着女儿的胳膊，“晓娥，你说，爸当初要是” “爸，你怎么也跟妈一样了。” “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过好眼前的日子，那些，” 娄晓娥抬头看着星空，“那些，都是过往云烟，没用的。” 娄敬堂叹息一声，心中感慨，这辈子在商场上看过多少青年俊杰，却不想在女儿的大事上看走了眼。 怪，只怪自己相信自己人啊。 “晓娥，爸最后问你一句，那天你说，‘只要他回来，一切都会改变。’，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娄晓娥将脑袋靠在父亲身上，“因为，他跟父亲一样，身上有一种力量，一种能够改变，改变的力量。” “我也说不出来，但只要他想要改变，他总能做到。” “这或许，就是他能成功，能够走到现在的原因吧。” 娄敬堂愕然，随即笑了起来，“你说的，让我很有兴趣呢。” “如此优秀的年轻人，要是早出生二十年，也是时代的弄潮儿啊。” 娄晓娥笑起来，“现在也不晚啊。” “对，现在也不晚。可惜，爸已经老了。” “才没有呢，我觉得爸还能再拼二十年。” “好啊，你还想着爸这把老骨头去打拼啊，你这女儿当得。” 虽是如此说着，但在娄敬堂的内心深处，一股火苗开始燃烧起来。 “二十年吗？等得起！” 屋子的门打开，娄谭氏拿着暖壶走出来，“你们爷俩在这吹风呢，也不嫌冷。” “赶紧回屋去。” 父女俩对视一眼，娄晓娥扶着娄敬堂连忙往屋子里走去。 “对了，晓娥，妈听说隔壁的三婶说，过两天有个青年回来，人家是当兵的，你.” (本章完) 753 工作调整 贾家 秦淮茹进屋后，就觉得不对劲。 尤其是院子里的氛围，这还没到过年呢，咋一个个兴高采烈的，遇到啥好事了不成？ 回屋后，看到贾张氏跟以前不大一样，赶紧问什么情况。 贾张氏结结巴巴的将事情说了，秦淮茹一屁股坐在床上。 后院，秦京茹躲在家里，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的杨小涛不是她能想的了。 对方过得越好，她就越要留城里。 摸了摸肚子，想到堂姐跟自己说的，最后下定决心，拿起一袋棒子面，往中院走去。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和冉秋叶吃过早饭，骑车来到轧钢厂。 路过办公室，发现隔壁徐远山的屋子开着门，走进去，就看到王国栋已经开始履行厂长的工作。 “王叔，你这来的挺早啊.” 两人说会话，杨小涛便来到办公室，看着桌子上摆放整齐的文件，知道是娄晓娥昨天整理出来的。 拿起暖气炉的生产报告和订单量，不得不说，四九城的市场还是很大的，都过了一年多了，还有大量的订单。 随后又看了下压水井的订单，比起暖气炉来，这个就差了太多，不过也在受益的范围内。 看了没一会儿，娄晓娥已经来了，正拿着暖壶准备出去打水。 杨小涛想了什么，便让娄晓娥通知技术研发科和技术科的人开会。 按照分工，以后这两个部门会合到一起，成为研发科。 任务职责就是将两者合并起来。 当然，按照杨小涛的想法，就是将技术科的人填充到研发里面，按照原先的分工分组，增加人手。 除此之外，再设立一个常规组，专门负责工厂任务。 至于主任，杨小涛还是想让张冠宇来担当，一来此人属于话少活多，踏实肯干的类型，符合杨小涛的用人标准。 再者，原先研发科里的人大部分都填充到十一车间负责拖拉机的生产，本身的技术力量削弱。 现在拖拉机的生产已经走上正轨，也该将技术研发科的人抽调出来了、 娄晓娥听完后，立马出去安排场地，通知人员。 没多久，杨小涛就来到轧钢厂小会议室里。 “各组人都齐了吧。” 刘大明看看身后点头，“没缺人。” 张冠宇也点头。 对于杨小涛当副厂长，张冠宇是赞同的，要不然也不会投他的选票。 而且包括他在内，所有参与选举投票的技术人员，也都投了杨小涛。 不为别的，就为了不让外行人指导内行。 前些年，他们被李怀德这个外行使唤，那是扼杀一切创新的源泉，技术科到了他手里，就只会给部件绘图，让车间照着葫芦画瓢。 后来杨小涛异军突起，但也只是一个研发主任，虽然带来一批人踏上新的道路，但大部分人还是处于原先状态，不是他们不想改变，而是没得变。 负责的陈宫虽然是工人出身，但对于设计，不比外行强多少。 所以他们才会集体支持杨小涛。 毕竟这是自己人啊。 而且杨小涛在设计上的天分有目共睹，可以说一个人就能撑起整个研发工作。 大家伙跟在这样的人身后，才更有前途。 “大家好，都随意坐。” “不要拘谨，说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名称不一样罢了。” 杨小涛招呼着，众人坐下，他却依在讲台前，打开一个蓝夹子。 “我说下今后的工作安排。” 众人竖直脖子，都想看看有什么安排，尤其是原先技术科的人，仍有些忐忑。 看了眼蓝夹子，杨小涛对确认一番，随后合上。 “今后咱们对外统一名称为‘研发科’主要负责工厂的日常任务以及研发工作。” “研发科下辖主任一人，由张冠宇同志担任。” 啪啪啪 杨小涛说完主任是张冠宇后，不少人都将心放在肚子里，对于张冠宇这个肯实干的人，大家还是很认同的。 “希望张主任能够继续努力。” “谢谢。谢谢厂长。” 张冠宇没有想到会是自己，但对任命还是很感激的。 随着任命落下，张冠宇起身和众人招呼下，随即坐下。 只是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研发科下，分成五组。” “原先为保卫组，技术组，研发组跟后勤组，现在增加常规组。” 随后杨小涛将规划安排说完，众人也有了新的定位。 保卫组组长还是由王浩担任，不过人员要调整下，不合适的人打会保卫科，专门负责技术资料的安全。 技术组组长还是刘大明，人员调整不小，毕竟有些人在十一车间成了骨干，再撤出来对生产不利。 这里面，杨小涛看了下王法，两人眼睛对上点头示意。 缺少的人，刘大明自己负责找。 研发组组长陈斌，现在陈斌这个工程师几乎成了轧钢厂的常驻人员，像常明杰和逄国他俩，几乎隔一阵就要出去。 昨天开会的时候，也是杨小涛见到三人聚齐的时候。 说起逄国，杨小涛记得还欠人家一顿饭呢，这次不行就一起叫上。 研发组的组员不少，但这次技术科并入，还是要补充些人手，对于有才能的，杨小涛从不限人数。 这研发组也是整个研发科杨小涛最看重的一组，未来的重点，也在这上面。 后勤组原先是杨小涛兼任，后来娄晓娥加入，杨小涛就成了甩手掌柜，基本上所有的后勤工作都交给了娄晓娥。 “后勤组，会招收3~5名女工，组长由娄晓娥同志担任。” 娄晓娥站在一旁，听到杨小涛的宣布后，先是吃惊，而后心情激动着站起来，和众人见过。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她的出身，哪怕群身而退，也改变不了资本家女儿的身份。 即便如此，杨小涛还任用她当组长，这份认同感，让她心理感激不已。 “人选从工厂内部选择，优先选用勤快、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 “是！” “新增常规组，负责工厂日常任务。组长由张冠宇同志任命。” 张冠宇点头。 “在这里我需要说明下，研发组和常规组的人手是轮换的，在没有紧急任务时，普通员工三个月一轮换” 随后杨小涛说了具体的工作安排，众人便各自散去。 “王哥，等一下。” 就在王法准备出门的时候，杨小涛将他叫住，两人在下面凳子上坐在一块。 杨小涛拿出一盒飞马，这烟比起群英呛了些，但便宜啊，一盒都便宜两毛了。 两人点燃，王法是一脸欣慰。 想当初杨小涛顶替老杨的班，来到车间就是他们组的人。 那时候，杨小涛还只是个学徒工，工作上，生活上一团糟，跟院里人的相处更是水火不容。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默默蹲在一角看书的小孩子，竟然成了今日轧钢厂的副厂长。 看着王法拿着烟叹息，杨小涛上前询问，“王哥，咋了这是，还叹息上了？” 王法将烟灰抖落，有些怅然的说道，“我在想，时间过得真快。” “当初你来车间的时候，还是个小年轻，那模样” 杨小涛吧唧吧唧吸着，脸上也浮现出曾经的场景。 跟傻柱斗，跟贾家斗，跟阎阜贵斗，跟. 然后是揍傻柱，揍傻茂，揍易中海，揍刘海中，揍贾东旭，揍秦淮茹 一个个画面过去，杨小涛看看自己的拳头，貌似，四合院里的主要禽兽们，都被揍过啊。 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旁的王法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跟着笑起来。 “这些年，别说是咱们组，就是咱们车间都跟你这占了好处。” “就说这次吧，咱们三车间一下子出来两个副厂长，啥意思？这位子可都是一车间的人囊中之物啊，现在好了，哈哈。” 王法说着，杨小涛再次拿出一根给他点上，“王哥，这说明，只要肯努力，墨守成规的东西也会被打破。” “对！” 王法看着杨小涛，“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我还真是假的呢，后来确认了，我回去跟你嫂子说，他还以为我喝醉了呢。” “哈哈，是的好好喝一顿，让嫂子见见。” “去你的。” “王哥。” 杨小涛端正态度，认真起来，王法也看过来。 “我跟老杨提名，你当十一车间的主任。” 咳咳 王法被烟呛了一下，“你说啥？” “我说，让你当拖拉机车间的主任。” “不，不行，我就是个干活的，管人哪成。” “你可别说了，这事不成。” 王法直接开口拒绝，杨小涛也不意外，他了解王法的性格，老成，老实。 王哥，拖拉机车间，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眼下，你要是不帮我，就没人了。” 杨小涛说完，王法拿烟的手一抖，随后放在嘴里，三两口就将一支烟吸完，这还不算，又拿起一支，用旧的点燃，继续吸着。 杨小涛就在一旁静静看着，陪着他吸烟。 “行！” 王法最后，将烟头碾灭，说出一个字。 杨小涛笑着搂住王法的肩膀，“我就知道，王哥会答应的。” “这事要让李楠几个知道，肯定要勒索一顿酒。” “你这才一顿，我现在就好几顿了。” 说完，两人对视，同时笑了起来。 街道办外。 秦淮茹跟几个老婆子混在一起，手上拿着铁锹，头上裹着头巾，一副清洁工人的打扮。 “姐！” 正跟几个人聊天说话，身后传来秦京茹的声音。 秦淮茹连忙走过去，“京茹，你怎么来了。” “姐，我这不是着急嘛。” 秦京茹看着秦淮茹，脸上都是焦虑，“现在许大茂越来越急了，昨晚上听说杨小涛当上了副厂长，就对我发了一晚上脾气。” “说什么自己找的女人不行，没有贤内助，连累他日子都过不好。还说，多子多福，有福才有运气，说要是我不能生，就趁早滚回乡下去。” 说着秦京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这混蛋许大茂还搞封建迷信了，也不看看是什么社会。” 秦淮茹嘴上骂着，心里却是一紧。 难不成许大茂也发现了某种规律，就跟她发觉自己是‘天煞孤星’的灾命一样？ 看着秦京茹，秦淮茹突然怀疑起许大茂，这家伙不会跟她一样吧，都是天煞孤星的命？ 要不然，怎么会要不上孩子？ “姐，你想什么呢，你可是答应要帮帮我的啊。” 秦京茹见秦淮茹失神，赶紧开口央求着。 秦淮茹回过神来，然后点头，“你放心，这事我已经有眉目了，等我确认下，就给你确切的信。” “到时候，你按我说的来就行。” “真的？” 秦京茹将信将疑，实在是先前贾张氏和秦淮茹有前科，为了赚她们家的东西吊着她，不干事实。 要知道，这事她可是瞒着许大茂干的，可不能露馅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 秦淮茹一副诚恳模样，“你放心，真的，明天我去医院，正好给你打听下。” “医院？” “行了，别瞎想，交给姐就行，保准给你办好。” “好，那我先回去了。” (本章完) 754 磨合 上午开完会，没休息又是杨佑宁那汇报，下午还有会议。 或许是这段时间特殊，又或者是屁股挪了位置的缘故，总有开不完的会，以至于农科院那边都没顾上。 下午会议开始，这次讨论车间主任的人选，不出杨小涛的意外，王法成了十一车间的主任。 不过，新组建的第十车间，原本杨小涛以为会新提拔一个主任，却不想将第八车间的黄得功调到了十车间当主任，第八车间的主任是原车间的组长，叫邵广平。 王国栋卸任第三车间主任，新上任的叫李勤，原先是车间锻工的小组长，工作年限不少，有些管理经验。 最主要的是，这人和徐远山有点关系，具体是什么，杨小涛也不知道。 反正，对他没有坏处就行。 会议开完，下班前，大喇叭上就开始广播全厂。 门口，杨小涛赶着车子刚出来，就被王法叫住，脸上露出无奈。 一旁的周鹏和李楠勾肩搭背的傻笑，杨小涛就知道怎么回事。 “去我家喝酒。” 王法说着，一旁的车文伟和李伟已经走过来，“小涛，这酒算是王哥的，你的得另算啊。” “那必须的，你们先去，我车子快，回家说一声。” “等你啊，早点去。” 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跟冉秋叶说了声，晚饭不回来吃了。 随即骑车带上四瓶白酒就出了门。 离开四合院的时候，碰到回来的一大妈，杨小涛看了一眼，发现脸色不对劲，也没有去问。 中院，一大妈回来后，就在屋子里找东西。 这次易中海住了几天院，吃药等保守疗法不顶用，最后还是要开刀做手术。 这趟回来就是拿钱。 看着上锁的箱子，一大妈心理松了口气。 这院里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她也不得不防。 将钱拿出来，一大妈顾不得吃饭，再次离开四合院。 出门的时候碰到回来的秦淮茹。 “一大妈，您回来了这是？一大爷怎么样了？” “淮茹啊，你一大爷，唉。” 听闻易中海要开到做手术，秦淮茹惊得一哆嗦。 这易中海跟自己有过几次，结果不仅丢了工作，胯下少了一两，现在又是要割肠子，难不成自己开始克起易中海了？ 秦淮茹压下心惊，问清楚咋回事后，这才开解着。 “阑尾炎，我听说了小手术，一般不会出事的。” 秦淮茹宽慰着，一大妈听了心理舒服些。 末了拿出两块钱递给秦淮茹，“淮茹，我这边忙不过来，你帮忙买只老母鸡，你一大爷做完手术要恢复下。” “一大妈，我家情况你也知道，要是有这钱，不用你说，我都给准备了，但这” 说着秦淮茹不好意思的拿着钱，一大妈见了叹息一声，“你家情况大妈知道，难为你了。” “不过，你也别灰心，日子都是过出来的，总有变好的时候。” “嗯，我知道。” 一大妈急着去医院缴钱，秦淮茹拿了钱也没回四合院，转身去市场买鸡。 带时候这一只鸡，也能落下一半给家里改善伙食。 夜幕落下，王法家里呼喝声不断，除了作为家里主人的王法被劝酒，杨小涛这次也没免了。 好在杨小涛的酒量几人都有数，喝了一半就将目标转向王法，跟杨小涛和纯粹是浪费酒精。 结果，这次王法是彻底喝醉了。 等杨小涛走的时候，王法还在炕上趴着要酒喝。 看着出来送人的嫂子脸上带着笑容。 杨小涛替王法捏了一把汗，这次是真的见到了，希望不会有事。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办公室后，碰到前往主任办公室的王法，这里也是他新的办公场所，看对方脸上留下的小玫瑰，昨晚上应该爆发一场大战吧。 就是不知道谁赢了。 “王哥，一会儿要开会，你这，要不搓一搓。” 杨小涛指着王法的脖子，后者脸一红，嘴里嘟囔着，“这臭娘们，咬哪里不好非咬这。” 上午，会议继续进行。 这次，杨祐宁几人同时出席，还有保卫科的赵科长也来了。 毕竟这次是涉及大量人员的调动，不能出乱子。 小会议室里，十一个车间主任坐着，杨祐宁开始主持会议。 “这次，第十车间打散到各个车间里，同时抽调人员重组第十车间。” “各车间务必全力配合，不能出岔子。” 说完，对着一旁的小强秘书将做好的规划书分给各个车间。 上面规定各个车间出的人数，工种和职级要求。 孙国等车间主任看到各车间抽调人员要求，纷纷皱着眉头。 但没有人开口反对，不说这事已成定局，上面的领导已经定下来了，就是开口反对也没用，平白了恶了双方关系。 在这，现在的调整对各车间内部也是一种震慑。 这些年下来，不少工人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工作环境，摸清了各个领导的脾气，平常工作中也没了敬畏，是是而非吊儿郎当成了这些人的做事态度。 正好借此机会，将这些不作为的工人拿下去，虽然不会开除，但工作岗位的调动，让他们清楚，铁饭碗也分大小。 干得好就那大碗，干不好，就用小碗，别以为轧钢厂那他们没办法。 对此，每个车间主任心理都有一杆称。 这其中不可避免有个人情感作祟，但总体来说，这种调动是有益于轧钢厂集体的。 “上面的要求大家都看准了。” “我需要中午吃饭前，各主任将名额人员确定下来，汇报到黄得功那里。” “同时，根据计划，原第十车间人员和一部分十一车间人员，将会分到各厂，到时候这部分人各车间主任进行分配。” “下午，就进行调整。” “老陈，人事部门打好招呼，一旦确定下来，尽快将花名册完成。” “这么大的事，让他们尽点心，轧钢厂的人事部门，要负起责任，不是吃闲饭的。” 陈宫点头，一旁前来开会的人事主管顾飞额头上冒着汗水。 这些年轧钢厂的人员变动很少，除了顶岗的出现，就只有开除的一两个了。 至于离岗，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人事部人不少，但都是干统计下上班人数啊，发放福利的时候帮着清点数目这样的杂活。 真重涉及人事领域的，真不多。 这次，这么大的变动，不仅是人员组织架构重新规划，还有职责也会变动，真是，要忙死了。 看着陈宫的目光，那就是两道死亡凝视。 不行，就换人。 干不好，就别干。 这就是杨祐宁的态度。 要不然守着他这个人事主管不问，却问向陈宫这个上司的原因。 顾飞心理清楚，这是对他当初立场的选择进行报复。 过了这关，以后好说。 过不了，没啥好说的。 会议散去，杨小涛找到杨祐宁，开始汇报接下来的打算。 “十一车间继续承担拖拉机的生产。年后，研发科会启动柴油发动机的研发工作。” 杨祐宁看着杨小涛的计划书，看到柴油发动机稍稍停顿，最后还是点头。 有计划总比没有计划好。 “第十车间，我打算只保留高压锅、打井机和暖气炉的生产。其中，明年夏天后，暖气炉也将祛除，今后第十车间主打高压锅。” 杨小涛解释这，杨祐宁看了会儿，“打井机还需要保留吗？” “这个我想先看看，如今的产能和订单，还没达到最高，其他工厂因为蒸汽动力的限制，并不能大规模生产打井机，咱们先干着，以后看情况再说。” “好吧。” 杨祐宁点头，“对于压水井、铁耙犁等项目，你打算交给分厂？” “对，这些东西技术含量不高，分厂也需要一些项目充门面，而且后期暖气炉也会交给下面。” “这样也好，不能强干弱枝，要均衡发展。” 又看了下后面的计划书，觉得没有问题就在上面签字同意杨小涛的计划。 下午。 十一车间，王法站在一旁，手上拿着花名册。 身旁站着一群组长，面目严峻。 车文伟、李楠、邢佳琪、周奎和韩丽燕等人站在身后，众人面前都是车间的工人。 “今天召集大家，是宣布下轧钢厂最新人员调动。” “下面，点到人名的人请出来，站到门口。” 王法说话声音冷清，跟平常的老好人完全不一样。 这上面的人，都是要清除出拖拉机车间的。 至于原因，大家心理都清楚。 虽然杨小涛没说，但王法可不想有二心的人在这里，充当老鼠屎。 随着王法的声音落下，不少人在队伍里身体晃动着。 这些人都是通过各种关系安排进来的。 他们的工作不能说不好，甚至有些人干的不错，很卖力。 但因为家人的立场问题，他们在车间里只能做出选择。 他们的迫不得已，在外人看来就是背叛。 这些，若是王复汉还在不是问题，可惜. “马腾，马维俊，王小龙.” 王法开始点名，有人双腿一颤差点摔倒。 他们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份工作，在这里也算是稳定下来，这要是去其他车间，从头开始，干那些钳工、锻工活，谁能受得了？ 况且，去了新环境，还不知道会是啥情况。 周围不少人目光盯着点到名的人，其中以街道办介绍的人最狠厉。 他们非常珍惜这份工作，更对提供这份工作的杨主任敬佩，结果这些人想要在后面搞小动作，没当面打死就算他们命大了。 随着一个个人走出来，最后一共三十一人站在门口处，一个个耸拉着脑袋。 王法在心里叹息一声，没办法。这么残酷的事不能让杨小涛来做，他这个新上任的主任，借着三把火的事正好处理掉。 “李楠，周奎，你带着他们去第五车间。” 王法说完，李楠和周奎便带着众人离开车间。 与此同时，一队人欢笑着走进第十车间。 两队人，一个垂头丧气，病恹恹的毫无精神。 一个志气高昂，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双方形成鲜明的对比。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志.” 离去的人听到背后的掌声，脚步更加沉重。 而同一时刻，在十车间，黄得功看着一队队被点名后，站出来，被保卫科带走的人。 这些人会进入其他车间，同时也会有其他车间的人来，组成新的第十车间。 其他车间亦是如此。 (本章完) 755 一张化验单 等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在新的环境，站在新的岗位上开始工作。 十车间，杨小涛走在过道中，黄得功跟在后面介绍。 “咱们现在分成三队人。” “这一排，负责专门生产高压锅，中间的负责暖气炉，后面的是打井机。” “按照计划，都采用流水线模式，大家虽然还在适应，但都是老员工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走上正轨。” 杨小涛走到高压锅生产线上，看着一个个高压锅经过锻造、打磨、加工，很快将零件结合起来，带到最后组装成品。 走到压力阀制造的地方，一个个从钳工台上下来的压力阀，在经过上称量合格后，才会被用到高压锅上。 看完一圈，杨小涛点头，走出车间。 来到门口墙边，杨小涛拿出烟分给黄得功，两人点燃，“老黄，说实话，你年纪比我大，有时候，我说话要是太冲，您别在意。” “我是对事不对人。” “小杨厂长，您说这话不是打我脸嘛。” 黄得功一脸激动，“您不知道，这十车间是我极力要求来的，我这人没多大野心，就想跟在您后面，看看，能够走到哪。” “至于您说的，只要您决定的，我坚决帮您干成了。” 杨小涛伸手拍拍这个不高的中年汉子，“老黄，以后，咱们两个车间，会成为轧钢厂最耀眼的存在。” “哈哈，我知道，我等着。” 两人说完，杨小涛走向十一车间。 比起第十车间，十一车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效率，毕竟骨架都在，离开的人很快就有人填补进去。 “排产如何？同志们还适应吗？” 王法在一旁回答，“原先控制计划产量，同志们每天都干不完，现在能干多少就干多少，甚至同志们还要加会班干完，预计月底，能够将明年二月份的订单就要完成了。” “好样的，这才是咱们工人的作风。”杨小涛听到后笑着，先前看计划书的时候，看着什么控制产量，给其他工厂留出市场，促进大家一起前进。 简直就是狗屁。 说这话的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是看书看傻了被忽悠了。 连伟人都强调的‘以战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软弱求和平则和平亡’，真是吃到狗肚子去了。 自己生产少了，其他工厂就生产多了？ 什么狗屁理论，简直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只有竞争，只有良性竞争才能让这些厂子意识到，不卖命干，就饿肚子吃不上饭。 “天冷了，让同志们注意下，还有，热水姜汤时刻准备着，有什么问题跟我提。” “好！” 王法应下，现在他也在学习，怎么做好一个管理者。 两人又在车间里转了会，最后走到组装处，看着韩丽燕带着一个小青年教学，王法感慨着，“这位韩丽燕同志，别看是女的，但工作起来，比男工都卖力。” “就是这几次考核，力量上的缺陷，总是差一点，不然早就成七级钳工了，也能多拿一些工资。” 杨小涛看去，若有所思，“今后，会改变的。” 医院，秦淮不今天特意请了半下午假，带着半只老母鸡，一盆窝窝头来到医院，看望动完手术的易中海。 病房前，一大妈神情憔悴，但看到秦淮茹还是露出笑容。 “一大妈，一大爷怎么样了？” “上午做完的手术，很成功。” “是吗，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出院？” “医生说，这手术恢复时间跟人身体有关，通常需要住院个7天左右，老易的身子骨有点弱，得住个七八天。” 两人说话间，医生从里面换药完成出来，看到两人后，尤其是秦淮茹拎着饭盒，便嘱咐道，“病人刚做完手术，最好少吃不易消化的事物。” “肉汤可以喝点，但不能喝太多。” 秦淮茹听了立马点头，这不就是说，肉她们家吃，汤给送来就行嘛。 两人走进病房，易中海已经醒过来，看着一大妈和秦淮茹，脸上浮现出笑容。 “一大爷，您觉得怎么样？” 易中海点头，“还行，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一大妈在一旁叹息，“老易这病都是劳改吃不好造成的，这要是在家里，哪有这事啊。” 说着又是叹息。 易中海听了默不作声，三人说了会话，秦淮茹受不了易中海看自己的目光，便起身离开。 出来病房，秦淮茹来到妇科门口，秦淮茹看看左右没人，然后才小心走进去。 片刻后，秦淮茹从妇科中出来，手上拿着一张一声开出的诊断单子，低头看了眼单子上的伟人语录，一串长字后面还有医院的红戳子，秦淮茹自信的笑着。 这张单子上面有些内容稍作更改，再把时间改改，就是一张确定怀孕的单子。 当然，这需要专业的人来做，而她上次去上环，就认识一个‘专业’的人。 将单子放好，揣在口袋里，却不想这一幕都被出来上厕所的一大妈看到。 回到病房，一大妈也没当回事，只是提了句秦淮茹这女人不容易，一家孩子老小看着，身体累坏了也没个人关心。 易中海对秦淮茹的身体可是十分关心着呢，听到一大妈这么说，不着痕迹的问着怎么回事。 一大妈也没瞒着，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易中海，随后感慨起来，这女人命啊苦啊，浑然没有发现，自家男人眼眸中闪现的狐疑。 晚上，秦淮茹回到四合院后，并没有将化验单交给秦京茹，毕竟这家伙刚过去事没多久，现在拿出来谁信啊。 何况，她为了这张单子，可是“付出不小的代价”，就这样便宜秦京茹，怎么可能？ 不拿点东西，给自己补补，休想！ 回到家里，秦淮茹去了趟后院，将情况跟秦京茹说了。 秦京茹哪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虽然怀疑，但还是忍不住的答应，毕竟这是她当前留在城里最后的手段了。 秦淮茹离开许家，口袋里多了一袋子大白兔奶糖，这是秦京茹特意感谢的，并且交代了，到时候会拿东西来打通关系，秦淮茹自然不会拒绝。 随后几天，院里工人的忙碌也让四合院多了份紧迫，少了份悠闲。 后院的秦京茹在这几天里可是给了秦淮茹不少东西，每次都催她快点，毕竟过了这个月，下个月再不成，这年，就一个人回家过吧。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为此，不仅送东西，连自己的私房钱都降低了秦淮茹，为的就是早日拿到化验单。 急切间，秦京茹已经顾不得许大茂交代不准接济贾家的事了，要是留不下，许大茂的东西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女人呢。 下午时候，秦京茹拿着一篮鸡蛋，再次来到贾家。 轧钢厂，一片忙碌场景。 各个车间主任一天到头都在车间里坐镇，大喇叭上不断宣传着及建设祖国的口号，整个轧钢厂就像是沸腾一般，干的火热。 杨小涛也没闲着，白天醒来就是吃饭上班，等晚上黑天了才到家，一天天下来，就连陪媳妇孩子的时间都少了，更别说看书了。 不过，这几天下来，杨小涛的威望也在车间确立起来。 随手解决几个小问题，修理下机器，保养下设备，顺便现场教学露两手，都收获众多工人的赞赏。 总体来说，工人们的适应性远超人们的想象。 尤其是新组建的第十车间，现在已经开始正常运行。 流水线上，一口口高压锅不断出厂，每天都在刷新日产量记录，车队为了及时运送，不得不增加运力，司机也加班加点运送。 杨祐宁已经考虑，过年后增加卡车和司机，加强车队的运力。 夜晚，杨小涛顺着西北风一路舒畅来到四合院，停好车子就往屋子里走。 “媳妇，又做啥好吃的？” 杨小涛抱着小端午来到厨房，冉秋叶笑着掀起锅盖，里面是一个个白菜叶子包裹的团子。 “这是你说的‘白菜头’，我可是忙了大半个下午呢。” “就是有点浪费油和肉。” 冉秋叶骄傲的说着，杨小涛走上前看着贴在锅上的六个白菜头，闻着就香。 “媳妇，你这做饭的水准都比我强了啊，以后咱家就你做饭了。” “好啊，到时候，给你们做好多好吃的。” “儿子，吃饭喽。” 杨小涛笑着，将一碗蒸鸡蛋拿到眼前，抱着端午坐在桌前，冉秋叶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看着杨小涛吹着给儿子喂饭。 拿起一个白菜头给杨小涛放在碗里，杨小涛一边抱着小端午，一边用筷子夹起来放进嘴里。 白菜头里面包裹着肉粒，外面裹着面粉，用油一炸，白菜既做皮又当馅，吃起来外焦里嫩，顾不得烫的让嘴里放。 “好吃，真香。” 杨小涛说着，给冉秋叶夹一个，“忙活这么久，赶紧尝尝收获的滋味。” 两人吃着，冉秋叶只吃一个，将剩下的放在杨小涛碗里。 “对了，今天后院的秦京茹说怀孕了，整个院子都知道了。” “谁？” “秦京茹，许大茂他媳妇。今下午说去医院检查，自己怀孕了。” “许大茂，他媳妇怀孕了？” 杨小涛皱眉，这许大茂还能有孩子？ 难不成自己穿越来改变了许大茂绝户的结局？ 不多啊，这许大茂没少被傻柱摧残，要是有的话，早就有了，怎么现在才有？ 难不成？ 杨小涛突然想到影视里面，秦京茹伙同秦淮茹用假的化验单威胁许大茂的场景，那时候许大茂骗了秦京茹，回头勾搭上于海棠，差点就成了。 秦京茹没办法，只能让秦淮茹帮她。 于是就有了假怀孕的事，而且秦淮茹帮了秦京茹，可转头秦京茹就将秦淮茹抛到脑后。 这事在后面还被拆穿了，结果更离谱。 只能说，这俩人，也是臭味相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本章完) 756 我许大茂有后了 “对啊，化验单都拿着呢。” 见杨小涛一个人发愣，以为不信。 冉秋叶赶紧解释下。 杨小涛回过神来，摸了摸儿子的嘴，将口水擦干净，这才说道，“你说，这许大茂跟娄晓娥这么多年了没有结果，这秦京茹也跟着这么久了，前一阵都没啥事，怎么就突然有结果了？” 冉秋叶将吃饱的端午放在小车上，想了一会儿，“你是说，这里面有问题？” “搞不好就是，要么是骗局，要么就不是许大茂的。”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冉秋叶皱着眉头。 “那化验单可是正规医院开的，我看这事。说不定就是缘分没倒呢？” “这事难说！” 杨小涛回了句，见冉秋叶还在思考，随后不想深究，“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说不定就是许大茂的缘分呢。” 杨小涛笑着招呼冉秋叶吃饭，两人没在多说，但杨小涛心里更加确定，绝对是假的。 最近秦家姐妹凑在一起，正常才怪呢。 不过，就是知道了杨小涛也懒的理会。 告诉许大茂，揭发秦淮茹秦京茹？ 闲的！ 他这么忙，哪有时间。 陪媳妇说会话，将儿子哄睡后，杨小涛搂着冉秋叶埋在被窝里，感受着身体带来的温暖，说起悄悄话。 后院，许大茂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抱着放映机。 现在傻柱盯得紧，弄不弄就打小报告，他只能等下班再去收机器，所以每次回来都是大半夜。 穿过院子，回到屋里，看着家里还亮着灯，嘴里骂着败家娘们，不知道省电。 随后进屋搓着手暖和下，就看到秦京茹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张纸，神情忐忑。 想起秦淮茹的交代，要尽快确定下来，然后在下月来事前，造成意外。 如此才不会露馅。 秦京茹不敢耽误，今晚必须把这关给过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这干嘛呢。” 许大茂脱下外套，将收上来的钱放在盒子里，随后看了眼秦京茹。 “大茂，你，你看看这个。” 说着秦京茹将化验单递给许大茂，同时在一旁解释，“今天有些恶心，就去医院看看。” “结果.” “你有了？怀上了？” 不等秦京茹说完，看到化验单的许大茂就吆喝起来，声音简直就像炸弹。 秦京茹用力点头。 见此，许大茂差点就给跪下了，“真的？哈哈哈，真的，是真的啊。” “我许大茂有后了，真的有后了啊。” 说完，许大茂就跑到院子里，对着黑夜的风就喊了起来，“傻柱，你个狗日的，不是说老子是绝户嘛，老子有后了，老子要有儿子了。” 啊哈哈哈~~~ “神经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 “瞎嚎嚎啥。” “滚出去叫去” 隔壁屋子里，刘光天听到许大茂的叫声，恨不得出来给他两捶。 自己原本和人处对象，结果因为老爹的事，对象也没了，工作也被叫停，在家里等待消息。 心里对刘海中恨得不行。 此刻听到许大茂竟然有了孩子，那火气更胜。 周围陆续传来几个人的叫喊，许大茂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跑到屋子里，对着秦京茹一阵安慰。 这时候，许大茂根本就没多想，明明前段时间还来大姨妈呢，怎么这么快就有了？ 还恰好检测出来了？ 只能说幸福来的太突然，让毫无经验的许大茂，冲昏了头脑，连化验单上的猫腻都没看出来。 或者说，根本就没往其他地方想。 第二天，许大茂起床后就让秦京茹在家里安心养胎，更是定下日子，下周一请假，领结婚证。 秦京茹自然点头，心里盼的终于要实现了。 临出门前，许大茂又在秦京茹肚子上小心摸着，这可是他们许家的独苗啊，也是他许大茂多年来头一次。 今天，他要去告诉傻柱，他许大茂有后了！轧钢厂 傻柱插着袖子靠在墙脚，头发凌乱，也没人给他搭理，前几天刘岚家里有事，请了大半个月假，吃不上馒头，日子也过的拮据。 这几天易中海又住了医院，听说要开刀，也不清楚咋样了。 就是秦淮茹，这段时间就跟忘了他似的，也不洗衣服了，也不传话了。 整的他心中涌起一股寂寞孤独感。 “傻茂呢。怎么还没来？” 傻柱看了眼前方厕所，这孤独的日子，也就傻茂能给他带来些乐趣，否则真能将他逼疯了。 一旁干活的的农民正要说话，原处传来一阵嬉笑声。 “大伙儿过来吃糖，来来来。” 许大茂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麦芽糖，一边走着一边叫喊，径直来到傻柱面前。 周围人拿着糖都揣在口袋里，有眼力劲的立马询问怎么回事。 傻柱坐在那看许大茂收买人心，心里冷哼，一会儿就让你知道，我这个监督员的厉害。 许大茂看了眼傻柱，脸上带着高傲的笑容。 “大伙儿，今天我高兴。” “我许大茂，从今往后，有儿子了！” 说着把头一扬起，伸着大拇指往自己身上点了点。 “呵，傻茂，就你还有儿子？当心生出来没屁眼！” 傻柱坐在原地听了一下不以为意，这家伙整天吹牛，嘴里没一句真话。 “嘿，傻柱，不信是吧。爷今个就让你心服口服。” “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许大茂拿着秦京茹的化验单子在傻柱面前晃荡一下，又给其他人看了眼。 “我媳妇，秦京茹，怀孕了。” “傻柱，怎么滴，羡慕不？哈哈。” “爷们今后，有儿子了！” “你啊，在这好好劳改，等出去了，我算算，正好儿子可以打酱油了，到时候，给你买点酱油，回家做饭。” “不对，忘了这事，你没家了啊！哈哈哈” 许大茂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傻柱，时至今日，有儿子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别看傻柱现在牛逼，打不过他，但他有儿子啊，将来老了，看谁欺负谁。 傻柱坐在地上，嘴巴张开，看着许大茂在那里嘚瑟，整个人都是懵圈中。 若是以往，傻柱早就冲上去教训许大茂了。 可现在，脑子里都是许大茂媳妇怀孕了，许大茂今后不是绝户了，许大茂有后了… 怎么能有后？怎么能有后？ 一遍遍如同魔咒折磨着傻柱。 “假的，肯定是假的，许大茂你个绝户，生不出儿子来，怎么可能，肯定是假的，假的。” 傻柱猛地站起来，双目通红，像择人而噬的饿狼。 许大茂早就习惯了傻柱的威胁，面对这愤怒的傻柱，许大茂得意笑着，走上去将化验单摊开，“傻柱，知道你心里难受。哈哈哈！” “不过，爷是真的有后了，看看，白纸黑字，红戳戳呢。我媳妇，秦京茹，怀孕了。” “明年这个时候，你就等着我抱儿子吧！” “不可能！” 傻柱怒吼一声，一把夺过化验单，擦擦两下就撕的粉碎。 “假的，你肯定是假的。” 傻柱喊着，伸手就要揍许大茂。 许大茂早就防着呢，转身就跑。 “傻柱，你等着吧，等我儿子长大了，我们爷俩揍死你！” “你就老实的当个绝户吧。” 哎呦 啊～ 空旷的厕所前，两道身影再次抱在一起，在地上扭打着。 不过这次，许大茂的惨叫声明显更响亮。 …… 办公室中，杨小涛刚坐下，娄晓娥就走进来将资料放好，然后坐在一旁桌前，神情恍惚。 杨小涛看了眼，知道娄晓娥这是得知秦京茹怀孕的消息刺激的。 估计这会也在怀疑自己能不能生吧。 这事杨小涛当然清楚，但不好说啊。 总不能告诉她，他跟傻柱有个叫何晓的儿子吧。 先不说别的，就现在娄晓娥跟傻柱那是两条平行线，根本没交点。 自己要是这么说了，娄晓娥准翻脸。 但告诉她秦京茹是假怀孕，自己都拿不定的事，没法说。 最后，杨小涛只能希望娄晓娥自己走出来。 上午去车间走走，中午吃饭的时候，娄晓娥的脸色就好看多了，估计是自己走出来了。 杨小涛觉得，用不了多久，后院的秦京茹就会上演一处流产的好戏，到时候娄晓娥自然会清楚怎么回事。 吃完饭，杨小涛坐回办公室，刚准备休息下，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拿起来听了下，里面传来邓院长的声音，杨小涛赶紧解释起来。 邓院长也知道轧钢厂的变动，听说杨小涛已经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心里除了吃惊还是无奈。 不过，能者多劳，并不是非杨小涛不可，只是有些事，多个人多份力。 “邓院长，您放心，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去农科院找您。” “你别光嘴上说。” 邓院长已经不吃这套了，但也没办法，总不能将人劈成两半吧。 “你来不来，那就打电话说吧，反正你们轧钢厂有钱。” 杨小涛缩了缩脖子，要是让杨佑宁知道自己打电话瞎聊，估计能冲过来剪了电话线。 “邓院长，您说，我听着。” “嗯，两件事。” “一个是你要搞的盐碱地玉米，上次小高回来说了，我觉得很有搞头，你打算怎么弄？” 杨小涛沉默片刻，摁了下胸口的吊坠。想起在农场的日子，耐盐碱的植物已经研究不少了，接下来就是搜集能长的玉米。 “我跟高主任提过，他帮忙从各处找适合生长的种子。” 邓院长听了立刻回答，“小高说了，多亏地方的同志努力，从半岛那里找了一些种子。” “这么快就好了，我让人去拿！” “不用，晚上我们送你那去，顺便说下情况。” “好，我在家扫桌以待！” “别说好听的，那副字给我看看…” “咳咳，院长，第二件事是啥？” 杨小涛可不想自家的传家宝被人惦记，赶紧开口转移话题。 “第二件事，那个南边水稻项目组打了好几遍电话了，碰到点问题，需要技术指导…” 说到这里邓院长有些心虚，对方问的问题，他这个院长都是一片空白，只能依靠杨小涛了！ 杨小涛想到先前结交的两人，还有农科院计划中的杂交水稻项目，便开口询问，“院长，对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说了什么雄性不育株！” “电话留给你，一会儿你给他们打过去！” 邓院长留下一串电话，杨小涛记下来，随后挂掉电话。 看着纸上的电话号码，杨小涛陷入沉思。 (本章完) 757 悄然改变的杂交水稻 若是按照先前的历史轨迹，对方发现水稻的杂交优势后，便开始进行杂交水稻的研究！ 可因为杨小涛的到来，杂交玉米的出现，不仅让对方坚定了杂交水稻的研究方向，还获得了资金和技术上的支持。 那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杨小涛满怀期待。 琢磨了会儿，想着对方可能出现的问题，将记忆中的杂交水稻回忆一遍，杨小涛将其写在纸上。 其实，最简单的问题就是寻找那株雄性不育株。 这对杨小涛来说，轻而易举。 有小薇在，稍加改动，就能获得。 至于其他的问题，杨小涛将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 过了半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工厂已经忙碌起来。 这才对着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嘟嘟 响了两声，然后一个女声传来。 “你好，你找谁？” 杨小涛听到声音，随即想到一个人名。 “你好！你是安然吧。” “嗯，你是哪个？” “我是杨小涛。” 对面声音停顿片刻，随后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您是杨老师？您出差回来了啊，我们老师可是打了好几次电话，一直联系不上您，这次您了回来了，太好了…” 安然的声音从开始就没停下，杨小涛招呼插嘴都插不上。 “那个，安然同志，电话费挺贵的，你能找下你们老师吗？” “啊，对对对，我去找老师去，您等会儿，五分钟，不，十分钟后再打过来。” 说完，电话挂断。 杨小涛放下电话，一旁的娄晓娥过来问什么情况。 “没什么事，其他工作，对了，你抽时间帮我去跟秋叶说声，晚上有客人。” 娄晓娥听了点头出去。 十分钟后，杨小涛再次拨通电话，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起来。 “杨小涛老师吗？你好！” “你好，我是杨小涛，不过您别叫我杨老师，叫我杨小涛就行！” 两人在电话中确认身份，电话那头的人却是笑起来，“好，那叫你杨组长。” “好！” “杨组长。现在有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需要咨询您。” 随后对面将困难说出来，杨小涛一边听着一边记着，随后快速思考着。 “您说，现在已经找到了雄性不育株？” “对，自从开展项目后，我们的工作得到了同志们的支持。 也就在两个月前，我们在洞庭早籼稻田中发现了一株特殊的水稻。” “这水稻花开了，但花药却很瘦，里面也没有花粉，我觉得应该是退化掉了，但是它的雌蕊却是正常的。最后经过实验检查，确定，就是一株花粉败育的雄性不育株！” 对面说话中带着惊喜，走出这关键一步，就等于打破了零的束缚，有了一就有二，就有三，就有万物… 杨小涛也是诧异，这比先前时空可是提前的大半年啊。 不过想到这其中有他这个扇动翅膀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且，杨小涛还有种莫名的骄傲。 “恭喜您！” “谢谢！现在我都的问题是研究方向拿不定主意，同志们都想快点看到结果，所以…” 杨小涛听完，纸上已经画出一幅图。 按照自己的经验和前世了解到，对方找到雄性不育株后，应该按照三系法进行实验。 只是现在还没坚定主意罢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 杨小涛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关于研究方向问题，您说的应该是三系杂交吧！” “对，是这个意思！” 对面的人高兴的说着，这解释，很直白，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是个行家。 布满书本的桌子上，个头不高的汉子将话筒平放，他和两个学生各自趴在一方，耳朵几乎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认真听着。 “我觉得，这其中的三系杂需要找到雄性不育系、雄性不育保持系和雄性不育恢复系…” “万事开头难，第一步走好了，后面就容易多了。” 半小时后，杨小涛结束谈话，“这是我的电话，以后咱们多交流。” “一起为人民，做贡献。” “好，谢谢杨组长。” 挂掉电话，汉子脸上带着兴奋，“对了，方向对了，杨组长跟我想的一样，就这么干。” “老师，杨老师都这么说了，明年咱们就能开展实地工作了！” 安然在一旁说着，末了还推了把正在记录的余华，“学弟，你说对不对！” “啊，对，对！” “好了，别欺负余华，接下来，咱们要先更多的不育株。明年，可是个关键年！” 两人听了，都是点头。 这边杨小涛挂断电话，揉了揉耳朵，说了快半个小时，耳朵都感觉潮湿。 看着桌上的记录，杨小涛将其折好，放在空间里。 这个世界，若是进展顺利的话，已经开始了改变。 随后起身前往车间。 四合院，娄晓娥骑着杨小涛的车子来到门口，就看到秦京茹跟几个孕妇在一块，手护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从众人身边走过，前往中院。 秦京茹看着娄晓娥，冷笑一声，随后对着身边的孕妇问道，“他婶，最近这几天，我这口里淡的很，是不是怀孕的事啊。” 说话间还往娄晓娥那抻头 娄晓娥听了，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得意的秦京茹，牙齿咬着，就过来垂花门。 秦京茹看着垂花门，呸了一声，“自己生不出来，活该。” 想到这里，又把手放在小肚子上，她看院里的孕妇都是这样，自然要学的像一些。 一旁的孕妇见秦京茹这模样也懒得搭理，几个人准备去中院找冉老师坐坐，不想搭理这个硬要挤进孕妇小团体的家伙。 “你上次去体检咋样？什么时候去检查啊。” 一旁的孕妇说着走着，另一边的回道，“挺好，再过几天就去。” “等着问问冉老师，咱们一起去，正好大家做个伴。” “好。” 秦京茹站在原地，看着几个人不带她玩，心理憋屈。 “哼，得意什么，谁还生不了孩子啊。” 说着，手心有些无处安放。 这里面有没有她自己心理清楚。 不过孕妇说的话她还是听得出来的，“还要做检查。” 中院，娄晓娥见到冉秋叶眼睛就红了。 冉秋叶也知道娄晓娥的心情，只能在一旁安慰。 没一会儿，几个孕妇过来，娄晓娥赶紧擦干眼泪，恢复神情。 “秋叶，杨小涛说晚上有人来做客，让你准备下。” “晓娥，你留下一起帮忙把。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冉秋叶想将娄晓娥留下开解一下，实在不行就将杨小涛昨晚上说的那事搬出来，安慰娄晓娥。 “不了，快到月底了，各种事要忙。等过两天我再来。” 见此，冉秋叶只好点头，临走前还是安慰一番，让她不要钻牛角尖，自己过好日子就行。 娄晓娥点头，随即骑车离开四合院。 等娄晓娥回来，杨小涛处理完手头事情，就跟杨祐宁说了声，提前回去准备饭菜。 等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冉秋叶也买回来不少东西，正在厨房准备着。 “媳妇，我回来了。” “端午呢？” “睡觉呢。” 冉秋叶回了声，随后看着杨小涛，“对了，今天晓娥来的时候，我看她精神不大好。” “肯定不好啊，这秦京茹怀里许大茂的孩子，不就是说她不能生嘛。” “传出去，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啊。” 冉秋叶皱眉，“这俩人在一起就是没缘分，那还能怎么办？这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凭什么都说晓娥啊。” “你这么想，别人未必这么想。” 冉秋叶沉默。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娄晓娥找个人结婚，然后在生孩子。 这比说一千遍都强。 但，看了眼杨小涛。 这事是不可能的。 “今晚谁来？” 冉秋叶岔开话题，杨小涛接过菜刀，将饭菜摆好，准备动手。 “农科院的邓院长和高主任。来送点东西，顺便吃顿饭。” “等会我先给你做点吃了，今晚估计要挺晚的。” “嗯。你少喝点酒。” “好。” 夜幕上来的时候，胡同外停着一辆吉普车。 大门处的人看见了，都猜测出肯定是来找杨小涛的。 就连阎阜贵也是点头，来这院里的领导，十个有九个是如此。 果然，正是邓院长跟高主任两人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司机，背上扛着一个袋子。 三人过了前院，来到中院，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走向杨小涛家。 “小杨？” 站在院子外，高玉峰喊着，看着前面的旺财自觉地停下脚步。 “邓院长，老高，快，里面请。” 杨小涛赶紧出来，身后冉秋叶抱着端午走出来一起迎接。 “叨扰了，叨扰了。” 邓院长说着，将带来的礼物递给杨小涛，然后伸手去抱端午。 小家伙这会儿也不怕生了，被抱着走进屋里，还呵呵的笑着。 三人进屋后，互相介绍认识一番。 闲聊一会儿，杨小涛去忙活饭菜，冉秋叶在一旁准备倒水，却被高玉峰制止，自己来就行。 最后还是司机在一旁倒着水，邓院长则是在屋子里转起来。 尤其是在书房里停留时间最多。 没一会儿，杨小涛将做的饭菜端上桌，冉秋叶则是抱着端午去隔壁王大山家。 “邓院长，欢迎您来，我这可是蓬荜生辉啊。” 杨小涛端着酒杯敬酒，邓院长却是拿起酒杯，“是我们冒昧了。” 三人喝酒，随后吃菜。 “今天打电话了？” 吃喝一会儿，邓院长便开口询问。 杨小涛放下筷子，“打了半个多小时，情况基本说明白了。” 随后杨小涛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邓院长跟高玉峰对视一眼，后者连忙询问，“你觉得他们多久能够成功？” 对这杨小涛早有答案。 “南方的气候，水稻可以一年两熟，只要方法方向没错，我估计上半年能够育种，下半年就知道结果了。” 听到杨小涛肯定答案，邓院长笑起来，端着酒杯，“来，咱们为南方的同志，干一杯。” “干！” “对了院长，南边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有些事还是要预防下，这次玉米的事给我提了个醒，咱们周围不确定因素太多，还是要加强下保护。” 杨小涛放下酒杯，历史上水稻杂交育种的工作可谓是坎坷不断，不是天灾就是人祸，甚至还有些特殊因素干扰。 杨小涛能做的就是提前保护，或许有些事无法避免，但起码要留下继续的种子，不至于因为他的到来而出现不好的变故。 “这个你放心，杂交实验计划已经获得上级的批准。” “现在，不少领导都尝到了甜头，上次有了你的判断，咱们的同志可是挣来不少好东西呢。” “虽然协议无法完全履行，但，我们都等着呢。” 高玉峰听了点头，拿起酒瓶给两人满上。 说到这，杨小涛也笑起来，“到时候，就不是这么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喽。” 哈哈哈 屋子里笑声渐起，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样子。 (本章完) 758 研究下卡车 “对了，你要的东西给你找来了。” 高玉峰说着，对着一旁的时机小时挥手，小时立马将一旁的袋子拿到跟前打开。 杨小涛走下去，从袋子里拿出一根个头不大玉米棒子，仔细一看，这玉米棒子明显授粉不好，长出来的玉米粒这一块那几颗的，无法长满。 而且玉米粒也不大，一看就是营养不足。 一连看了几个，都是如此，应该是一块地的。 “这是鲁省那里搞来的，那边有些盐碱地。” “说来，多亏了当地的同志配合，这些都是当地大队部种了喂畜生的，要不是太磕碜，早就交余粮了。” 高玉峰说着，也有些唏嘘，若是再晚些日子去找，这事也难说。 毕竟过年了，大家都要吃点好的不是。 杨小涛看着手上的玉米棒子，心里都是欢喜。 有了这些样本，再有小薇帮忙，他不信搞不出来耐盐碱的高产玉米。 将玉米袋子放在一旁，继续喝酒。 “老高，谢了。” “客气啥。你要是明年搞出来，记得跟我说一声，正好我去西北那。” “行，到时候，我跟你一起。” “一言为定，可不能半路跑来。” “你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顶多种上了再回来。” “去你的。” 等这顿饭吃完，已经快到半夜了。 席间邓院长说了其他几处工作组的紧张，杨小涛仔细听着，比较上心的除了杂交水稻，就是小麦。 毕竟在北方，小麦可是人们的主食。 起码像杨小涛这样的，出去吃一个月的大米，他是吃不惯的，总得吃点面粉做的馒头面条啥，不然身体就别扭。 杨小涛送两人离开胡同口，对着司机嘱咐着，小心开车。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顺道去了趟厕所。 自从家里有了厕所，这公共厕所很少来了。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仔细一听，竟然是刘光天的。 “阎老大，听说你家的于莉去找秦京茹取经了？” “嘿，别说了，这许大茂也不知道吃了啥，多年的不打鸣的鸡竟然要下蛋了，怪事不？” 阎解成不耐的说着，家里阎阜贵和三大妈已经对他俩很不满了，结婚早孩子却每一个，哪能不急？ “那秦京茹怎么说？” “怎么说？” 阎解成提高嗓门，很是生气，“嫌弃我们带的东西少了，什么都没说。” “嘿，这才是跟许大茂一个样呢，不然能看上许大茂？” 两人说着往外走，“你说这是有点怪啊，前几天还看秦京茹一副死活难受的样子，怎么这转头就怀上了？” 阎解成不解的问着，刘光天哪知道这事，“我这不没在四合院吗，不过确实有些奇怪。” “不过，秦京茹有了孩子，那就说明许大茂没事啊，说明娄晓娥是真不行啊！” “是啊，谁能想到资本家的大小姐，生不了孩子呢，我看肯定是家里做坏事做多了，报应在他身上了。” 阎解成说的煞有其事，刘光天也在一旁点头。 两人一路往院里走，并没有发现脚下多了条树根。 哎呦… 噗通 第二天，院里的人起来上班，突然发现阎大爷家里老大阎解成鼻子上缠着纱布，一打听，却是昨晚上厕所的脚下没看着，摔在门槛上了。 当然比他还惨的是刘光天，这家伙直接把门牙磕掉一颗，现在还在诊所里等着补牙呢。 杨小涛出门的时候听说了低头笑着，随后来到轧钢厂，开始新的一天。 现如今，各个车间都走上正轨，杨佑宁也不时下来视察工作。 尤其是第十个第十一车间，这两个车间可是承载了他的期许，未来轧钢厂能够走到哪一步，就看他们的了。 走在忙碌的工厂里，杨佑宁跟杨小涛并肩走着。 “我看了这大半个月的产量，每天都比先前多，这是好事，但不能掉以轻心，该盯着的早盯紧了。” “尤其是马上过年了，一定不能出事。” 杨佑宁说着，杨小涛点头。 “上级对我们的工作很满意，尤其是高压锅的反馈，那些地方啊！” 杨佑宁抬头看着天空。 “终于喝上开水了！” 杨小涛跟在一旁，默然不语。 也许，早该做出来，也不用，等这么久了！ 两人继续走着，来到十一车间门口，杨佑宁突然开口，“我听说，你最近对卡车有兴趣，总去车队转悠？” 杨小涛抬头一愣，随后笑着，“厂长，你这是不是安排了间谍，全天候看着我啊。我就是去看看，就被你发现端倪了？” 杨佑宁听了立马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种闲人，干什么事，都是有目的，赶紧说说，什么情况。” 杨小涛摇头，“本来我想着搞出来在说的，既然您发现了就先通个气。” “快说说。” “是这样的，咱们这生产出来的拖拉机和高压锅等产品堆在仓库里都快放不下了，可车队每天都要来回往返火车站好几趟，一天下来司机不比车间工人轻快…” 随后杨小涛解释起来。 前些天，杨小涛特意跟过车去运输，也清楚开大车的辛苦，回来的时候还开了会车，亲身体会了司机的辛苦。 尤其是这年代，国内生产的卡车还没有转向辅助系统，开车全靠臂力扭，那方向盘打的飞快，一般人力气小了根本转不动。 甚至有些时候，还要副驾驶的人帮忙，才能转弯。 于是杨小涛就想起，前世汽车上的辅助系统，这些天就在家里研究。 起初，杨小涛对现在卡车情况并不熟悉，想要在汽车上装个部件，就像是给系统打个布丁，只会让原有的系统有更多漏洞。 所以就想着找辆卡车看看，结果看了几次，还是没有结果。 后来，杨小涛就将注意力放在系统提供的子技能上，驾驶精通成。 对于这个子技能的介绍，杨小涛可是记得清楚，能够掌握小型车辆驾驶及修理精通。 只要掌握修理精通，那车辆的构造设计不是手到擒来，一目了然嘛。 虽然只是小型车辆，但是能够升级啊。 于是，杨小涛在付出两百学分后，二级的驾驶精通就成了中小型车辆。 又五百学分，子技能升级成三级，加了个大型汽车驾驶，可只是驾驶精通，并没有掌握修理能力。 最后，杨小涛忍痛花了一千学分后，子技能驾驶精通来到了四级，成功开启了大型汽车的修理精通。 有了这个子技能的帮助，掌握现在使用的卡车构造轻而易举。 而随着对卡车结构的了解，结合前世的记忆以及相关文件资料，杨小涛要做的转向辅助系统也有了初步概念。 “你是说，一种可以让方向盘，容易控制的东西？” 杨佑宁听明白了，他经常坐车，知道司机开车时候的样子。 有时候道路拐弯，那方向盘大的是呲溜转，跑过去后还要往回打，整个人都处于匆忙状态中。 只是没想到杨小涛早就的跨度，这么大。 前一阵还在研究高压锅拖拉机的，这会儿怎么跑到卡车上了？ 难不成，以后轧钢厂要自己鼓捣卡车了？ 这年头只是一想然后就抛在脑后。 卡车，不是好弄的，不仅要人，物。 更重要的是，时间。 “对，就是研究下卡车的构造，然后设计个东西，方便打转向，同时会尽快恢复原位的东西。” “其实这东西，国外已经开始安装了，但国内还在仿制中.” 杨小涛说了当下的情况，杨祐宁也清楚，自从北边专撤走后，不少还在生产线上的卡车就成了废铁，这些年虽然有了起色，但总体来说，技术还是落后一大截。 再加上其他国家的技术封锁，国内的技术只能靠自己搞了。 “这个什么，辅助系统，可以搞，回头我跟老陈说一声，让他全力配合。” 杨佑宁听完后立马来了兴趣，在他看来，这要是做成了，国内的那些汽车厂还不得求着来？ 自家厂子采购汽车还不是痛快地？ 还有，谁说轧钢厂只能生产拖拉机了，就是搞汽车配件，那也比他们强。 杨佑宁说着，让杨小涛把这事当成正是做，不过也不要急，慢慢来就行。 毕竟，研究这方面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怕杨小涛钻牛角尖，忘了本身的职责。 随后，杨佑宁又问起工人们的态度，杨小涛对此很有信心的保证，“工人们爆发出来的工作热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 “那就好。” 杨佑宁欣慰不已。 “你看，现有没有王复汉在时搞的那一套，工人们不用喊着口号干活，墙上的标语也在雨雪下变得灰白，甚至连广播里喊得口号都成了老生常谈。” “但工厂忙碌的景象，工人们干活的激情，展现出来的时代精神，一天比一天光彩。” “这说明什么，说明好几句口号，干不了实业！” “现在的场景，才是轧钢厂工人当家做主的真实反应。” 杨佑宁感慨说着，杨小涛看着忙碌的工人，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只是点头。 两人继续走。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回到办公室，继续琢磨卡车驾驶的辅助系统。 其实，就是辅助拐弯的，但能省力，减缓司机的疲劳，对驾驶有益无害。 杨小涛回忆前世开车时的场景。 在学车的时候，当时用的是两种车。 科二用的皮卡，那时候辅助系统是机械液压的，用起来虽然费力，却比没有强。 后来科三上路，用的是电动的，很顺手。 但现在，还是用机械液压的比较靠谱。 杨小涛随即琢磨起机械液压助力系统。 这套系统就是利用发动机动力带动转向油泵，把发动机的动力转化成液压泵的压力，为转向系统提供辅助力。 铅笔在纸张上画着，这只是初步设计图，后面成型还要考虑尺寸问题。 毕竟想要将这系统安装到卡车上，就需要对卡车进行改造，不能为了装这东西害的车子跑不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最高的办法就是将这套系统交给汽车上，让他们操心去。 可汽车厂也不是随便就同意的，起码在没看到成果前，是不会接受的。 说他们固执也好，说是一根筋也罢，反正想要改变，很难。 事情一步一步来，杨小涛专心在眼前，将机械液压辅助系统的大体构造确定下来。 一旁，娄晓娥看到杨小涛又在画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却很配合的降低声音，就是过去倒水也是轻声轻语。 (本章完) 759 傻柱的发现 后勤处，傻柱一早就来等着，神情有些茫然。 这几天傻茂每次都在眼前晃悠，说自己有了儿子，有后了，可他没有，心里就是窝火。 “傻柱，什么事？” 后勤主任走过来，他正忙着呢，听说何雨柱过来找，等了好久还没走，估计是真有事了。 “主任，这不是跟您请个家嘛！” 傻柱看着主任，脸上为难的说着。 “请假？傻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现在可是劳改，劳动改造，知道不？” 傻柱脸上露出悲色，自己这劳动改造的名声，彻底臭了。 “主任，我知道，我也明白，可您听我说啊。” 傻柱还是坚持着，“易中海，这人对我有恩。这次住院开刀，明天就出院了，那家里就一个看婆子，怎么弄得动啊！” “主任，我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我是真心悔过，何况国家也是提倡尊老爱幼，遵纪守法不是？” “您老帮帮忙，我就请一天假，把这人送回家，照顾好了。” “工作的事您放心，今晚上保准干完，明天天黑前，准时来厂子里报道。” 傻柱说的有板有眼，后勤主任听了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去给你问问赵科长。” “哎，主任，谢谢您，您真是大好人。谢谢您嘞。” 主任转头，回去继续工作。 傻柱见主任走了，双手插在袖子里，拱着身子，脸上再次布满惆怅，慢慢往回走。 等来到工作地点，老远就看到许大茂那嚣张的身影，整个人靠在扁担上，一边干活一边对身旁的人说着，很是激动。 傻柱看了眼，深吸一口凉气，不去瞅许大茂，径直走向另一边。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看着院外落下的雪花，穿好衣服，出门拿了两块煤球，将炉灰投出来，重新换上新的。 “今天下雪了，外面冷，就别去了。” 杨小涛做好早饭，对这穿衣服的冉秋叶说道。 原本今天她们几个商量好了要一起去医院做检查的，可这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杨小涛也不放心她出去。 冉秋叶看了看外面，最后点头，现在她不是一个人，有端午，肚子里还有俩。 “等周末，我陪你一块去。” 杨小涛将两个鸡蛋放在冉秋叶跟前，还有一碗小米粥。 “你大忙忙的，我让妈陪着就行。” 冉秋叶知道杨小涛这几天忙什么，几乎每次都是半夜才睡，有时候她睡不着，就坐在身边看着，看他一条条线画成图，织绘成看不懂的图片。 每次看杨小涛入神的工作，冉秋叶都有些着迷。 “没事，这东西，也快搞定了。” 杨小涛扒开一个鸡蛋放在冉秋叶碗里，“再说了，我陪你去，才算是丈夫该干的事呢。” 冉秋叶听了虽是开心，但仍旧哼哼着，“端午那会儿也没见你陪着。” “啊，呵呵！” 杨小涛笑着，将另一个鸡蛋扒皮吃掉，随后骑车离开。 现在，轧钢厂司机有限，大部分都用来搞运输，所以杨小涛这个副厂长就没安排车。 不止是杨小涛，就是杨佑宁、陈宫和王国栋也是如此。 基本上下班都不坐车，要么走路，要么骑自行车。 杨小涛也没意见，反正骑自行车也挺快的，以他的力量和体力，放开了骑，不比现在的吉普车速度慢。 当然，若是真的碰到了事，他是有权利申请吉普车的。 赶着车子出了四合院的大门，天空落下的雪花已经铺满地面，银白色的天空，银白色的大地。 工人们低着头，顶着雪花加快速度，杨小涛也顾不得欣赏雪景，三两下就跑出胡同。 后院，许大茂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天冷了，你出去时候多穿点，别冻着。” “等上了太阳再去。还有，不懂得就跟着院里的人，这次检查好好仔细些，咱这儿子可得小心着点。” 许大茂对秦京茹唠叨着，这几天对秦京茹那是掏心窝子了，什么好吃的，对孩子有用的都准备着。 听杨小涛说过，吃鱼孩子聪明，许大茂正琢磨着跟阎阜贵商量商量，到时候跟他换点鱼呢。 至于真假，看看杨小涛就知道了，那冉秋叶怀老大的时候，几乎鱼就没断过。 杨小涛这家伙虽然可恶，但本事还是有的， 许大茂信了。 秦京茹在一旁穿着衣服，动作格外小心，生怕活动太大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秦京茹神情有些纠结，上次跟许大茂说了，院里的孕妇要一起组队去医院做检查，许大茂立马让她跟着去。 秦京茹起初还痛快答应，结果被秦淮茹知道了，立马就朝她一顿恨批。 这要是跟其他人一起做检查，露出马脚怎么办？ 一语惊醒梦中人。 秦京茹吓得快哭了，昨晚上还想着不去，结果被许大茂说了一顿。 不过想到最终目标，秦京茹决定，还是要演下去。 “大茂，昨晚上你答应我的…” 看着就要出门的许大茂再次提醒。 许大茂回头，脸上得意笑着，“放心，领证这么大的事，我可是瞅好了！” 许大茂走到秦京茹跟前摸着小手，“下周三，正好是元旦。咱们就去领证。”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嗯，太好了！” 秦京茹脸上笑容璀璨，算算日子下周三，还来的及。 许大茂出门，秦京茹也穿好衣服，往中院走去。 来到中院，秦京茹先去贾家坐了会儿，现在她跟贾家的关系好着呢，就是没敢让许大茂知道。 坐了会儿，秦淮茹要去街道办报道，大冷的天，等雪停了就得扫雪。 没一会，雪越下越大，秦京茹看院里的人没动弹，就走到隔壁问了声，这次明白，雪太大，不去了。 秦京茹正想着回家，可有了没两步，脸上露出笑容。 这些人不去，那就不怕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秦京茹围着围巾，快步离开四合院。 医院 傻柱请了假，老早就来到医院，帮着易中海忙活出院手续。 好不容易出了牢笼，傻柱看着医院都觉得亲切。 可惜，只有一天。 “一大爷，您感觉好点了？” 看着易中海躺在床上，傻柱上前问候。 易中海脸色发黄，人老了恢复的慢，加上医院又冷又潮，住院的日子也是难熬。 要不是一大妈伺候着，早就顶不住了。 “柱子，你请假没事吧，别让人说着。” “嘿，一大爷您放心，我这可是掰扯明白了，这次来就是冲着尊老爱幼的良好精神面貌来的，他们要是不同意，那不是道德缺失了嘛！” “您放心，等帮你送回四合院，安置妥当了，我就回去，保准没事。” “好，这，还是柱子靠的住啊！” 易中海感慨着，旁边的一大妈更是摸着眼泪，经历种种，人情冷暖在心中。 此刻傻柱还能这么对他们老两口，在心中更是暖暖的。 “一大妈，您看着点，我去办出院。” “好，对了，这钱你拿着。” 一大妈掏出一个布兜，全部赛进傻柱手里，傻柱也不看，抬脚就去办理手续。 医院走廊里，秦京茹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刚出来的化验单。 看了眼，皱眉，冷哼。 “果然还是这样。” 上面的结果跟她想的一样，腹内空空。 看着化验单子，秦京茹直接揉成一团，使劲碰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随后往医院外走去。 就在秦京茹消失在走廊劲头，傻柱看看左右没人，走到妇科边上。 “秦京茹？” 自从许大茂在他眼前炫耀后，这些天傻柱都不想叫他。 没办法，听了难受，看着糟心。 这也是他非要出来的原因，顺道散散心。 “扔的什么东西？” 傻柱看着秦京茹扔东西去垃圾桶，赶紧过去，看了眼上面的纸团，拿了一把，走到一旁。 挨个看了下，最后在一张化验单上停下。 傻柱眼睛突兀睁大，随后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傻茂啊傻茂，你是真的傻啊。” “还怀孕了，怀个空气。” “看老子不揭穿你，还想要儿子，做梦吧你。” 傻柱得意的笑着，仿佛心头的阴霾在这一刻通通散去，多日来被傻茂压的烦闷也没了。 就是窗户外面阴沉的天空，看起来都亮堂许多。 等傻柱回到病房，忍着心里的激动，没有告诉易中海。 他要来个石破天惊，当着众人的面，在许大茂最得意的时候拿出来，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 只有这样，才能出这口气。 扶着易中海出门，又在门口雇了一辆地排车，傻柱让易中海和一大妈坐在上面，自己推着，一路上不时发出笑声，让坐在车上的一大妈眼眶红润。 等回了四合院，傻柱看着霍别已久的院子，心中充满怀念。 可站在自家门前，看着那显眼封条，傻柱又觉得无地自容。 最后来到贾家面前。 贾张氏一双三角眼看着傻柱，嘴上说出来的话没一句好听的。 就是棒梗小当也躲着他，让傻柱的心分外沉重。 问清楚秦淮茹的去出，傻柱便回到易中海家。 一大妈出门买了不少菜，还准备了肉和酒。 傻柱多少天没唱到肉味了，当下洗手洗脸，开始掌勺。 也许，此刻唯有做饭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快乐。 院里的人听说傻柱回来了，也没在意。 大雪天的谁愿意出门啊，更别说还是傻柱这浑人。 就是阎阜贵中午回来听说了，也是关好门呆在家里。 傻柱这人，不仅犯浑还犯忌讳，离着远点好。 下午一点多，雪停了，但太阳还是没有露脸。 傻柱看看天色，易中海已经睡下，便起身跟一大妈告别。 出了院子，踩着没过脚脖子的积雪，嘎吱嘎吱的走着。 脑海中浮现出以前的场景。 抬头走着，傻柱准备去找秦淮茹。 哪怕说两句话也好，顺便告诉她自己发现的秘密。 胡同外，马路上，秦京茹从饭馆里出来，扶着充起来的肚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面前白雪皑皑，就跟白糖似的，看着都甜。 下周三，去领证，自己算是嫁给了城里人。 看秦家庄的那些人还敢嘴碎。 到时候，带一堆彩礼回去，闪瞎一群狗眼。 秦京茹开心的走着，迎面就看到一人过来。 (本章完) 760 能生孩子 等两人走近了，这才互相看清楚。 “傻柱？” “秦京茹？” 两人看着对方都是一愣，随后秦京茹露出嫌弃表情，“傻柱，你不在轧钢厂劳改，跑出来干什么？” “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我告诉你，这可是犯法的，抓起来要被吃花生米的。” 傻柱闻言皱眉，心里窝火，这秦京茹的嘴，真臭啊。 不过想到秦京茹的事，脸上露出冷笑，“我会不会吃花生米不用你管，眼下你还是想想什么时候回乡下种花生吧。” “什么回乡下种花生，你胡说什么！！” 秦京茹心里一慌，脸上却是镇静。 傻柱冷笑着，走到秦京茹跟前打量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化验单。 “你，你这是什么！” 秦京茹脸上再也无法淡定，看着傻柱手上的单子都是恐惧。 “什么？这是什么你会不知道？哈哈！” “秦京茹啊秦京茹，没想到，你竟然骗了傻茂啊。” “哈哈！” “亏这傻茂还敢在我面前拿架子，这次，我看他还有没有脸见人。” 傻柱抖着手上的化验单，秦京茹脸色瞬间跟地上的雪一个色。 “不，不要，你不能告诉他。” 秦京茹想要伸手抢夺，可傻柱哪能如她愿，轻易就躲开，将化验单放在口袋里。 看着秦京茹冷笑着，“为什么？” 秦京茹此刻是双腿发抖，神情彷徨，好不容易要在城里住下了，这要是被许大茂知道自己骗他，肯定要把她赶出家门啊。 眼前的恐怖，让秦京茹直接扑倒傻柱跟前哀求着。 “傻，不是，何雨柱，柱子哥，你不能这样。” “你行行好，不要告诉他，千万别告诉他。” “我求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求求你不要告诉他。” “我给你钱行不行，求求你了.” 秦京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就差给傻柱跪下了。 傻柱看着抓着自己的秦京茹，那脸蛋比秦淮茹还年轻，想到这女人竟然是许大茂的媳妇，心里就窝火。 “求我？想要我不说？” “好，也行！” 说着秦京茹惊喜的看着傻柱，“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你就是个好人。” “别急着说，想要我不说，那就跟我来。” 说着，傻柱看看周围，这一片他熟。 奔着一处破败房子走去，也不回头看秦京茹。 站在原地的秦京茹手指搅在一起，心里头既怕又恨，却又不敢离开。 因为傻柱真能干出这缺德事。 可要是跟上去… 她秦京茹也不是没经过事的女孩，看傻柱那目光就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看着地上留下的脚印，还有消失在拐角处的人影，秦京茹咬着嘴唇，目光中带着泪水，却是缓缓抬步跟上。 轧钢厂，仓库里。 “杨厂长，这就是那台卡车，上次跑夜路坏在半路，后来找人修理也没修好，就扔在这了。” 车队刘队长指着前面拆卸的乱七八糟的卡车车头，无奈说着。 本来轧钢厂的卡车都不多，或者说整个四九城的卡车都有数，能够分到工厂的，更是少之又少。 这些年轧钢厂也在采购卡车，但全国一共就那么几家汽车厂，每年生产的又是有数的，哪都要，哪都挣，能够分到轧钢厂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杨小涛靠前看了眼，身后是研发组的组长陈斌和两个组员。 在一旁，是娄晓娥拿着本子。 “刘队，找个老师傅过来帮忙，其他的你先忙就行。” “好！” 刘队长很快跑出去，然后又带着一人回来。 “杨厂长，这是我们队里面修车最好的师傅，胡师傅！” 说着露出后面的中年人。 此人面色发黄，留着浓密胡须，身上的衣服有不少油渍。 “你好，胡师傅。” 杨小涛伸手，胡师傅赶紧上前，“你好，杨厂长。” “胡师傅，接下来需要您指点下。” “杨厂长。您放心，只要用得着。尽管说。” “好！” 很快，杨小涛就拿起工具，开始拆卸卡车。 发动机被率先拆下来，这款发动机是沪上将船舶的发动机修改一番做成的，仔细看上面还有沪上的编号。 胡师傅在一旁看着，见杨小涛一个人就把发动机抱起来放在地上，顿时响起车队里吹牛时候有人说的，车间里的杨小涛，力量非常大。 现在看来，果然，很大！ 胡师傅感叹着，杨小涛已经开始检查发动机，一旁的陈斌也带人拆卸部件。 胡师傅见了上去帮忙。 等下班时候，杨小涛看着一地的部件，将本子合上，里面是刚才测量出来的数据，已经现场画的结构图。 “老陈，今天就先到这，明天继续。” 看天热黑下来，杨小涛结束今天的工作。 陈斌摸着额头上的汗水，干着体力活真不是他的强项。 “好，明天咱们争取搞定它。” 说完便带着两人离开，杨小涛跟娄晓娥最后出门，同时吩咐保卫组的人看好仓库，不能丢了东西。 “去我家吃饭？” 杨小涛看了眼娄晓娥，比起往常来，最近沉默了许多。 显然，许大茂的事对她影响不小。 “不去了。” “我还要回家陪我妈。” 娄晓娥抬头看着杨小涛，嘴角拉出两个酒窝，笑的牵强。 杨小涛点头，“小端午这两天会爬了，整天在床上乱钻，有时候还往被子上吐口水，真是够混账的。” 娄晓娥笑着，“儿子随爹，小时候都混账。” “听谁说的，不都是女儿随爹嘛！” “我妈说的。” “你妈那是骗你的！” “才没有呢。” 两人说着往办公室走去，来到屋里，杨小涛背着包，又看了眼娄晓娥，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句。 “其实，我觉得你是能生的。” “但要看跟谁！” 娄晓娥脸一下子就红了，大眼睛撇了眼杨小涛，嘟囔了一句不正经，就快步离开办公室。 “我没说错啊，只要不是许大茂，肯定能生啊。” 杨小涛被娄晓娥整的无语，自己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戴上围巾，手套，杨小涛来到自行车棚，赶着车子往外走。 出了轧钢厂大门，骑车就往供销社走去。 天冷了，加上冉秋叶怀孕，脚有点肿。 原先三八的鞋子穿着有点小，杨小涛打算去买双四零的棉鞋。 一路骑车压着泥泞的雪痕，快速跑向供销社。 堆满积雪的胡同里，周围没有人烟。 墙脚出干黄的枯草被雪压住，露出一点点黄，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一声男人的低沉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阵静默。 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人嘎吱嘎吱踩着雪走出来。 迎面的冷风吹过，傻柱只觉得身体晃了晃，整个人都就像是灵魂出窍，身体不受控制似的，晃荡着扶着墙。 回头看向里面，傻柱露出一抹笑容。 吃许大茂剩下的不是一次两次了，唯独这次，特别软。 想到一直坑他的许大茂，想起多次坏了自己姻缘的许大茂，更想起举报他搞到如今地步的许大茂。 傻柱心里没有一点负罪感。 这些，都是利息。 嗤笑一声，往轧钢厂走去。 至于身后的秦京茹，只要她不傻，今天的事就不会传出去。 而傻柱也为了“多次”的配合，没了揭穿秦京茹的心思。 当然，傻柱的心里还有别的盘算。 这女人，起初时候还扭捏，可到了后面，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啊。 所以，他还要找回场子。 低头，伸手摸了下，心头又是感慨。 “终究是少了一颗，碍事啊！” 傻柱感慨着离开，后面秦京茹已经穿戴整齐，手上的化验单被撕成碎片，两下扔掉。 看着傻柱离开的背影，秦京茹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恢复平常。 “这贼老天，真冷。” 至于刚才的事，她和傻柱心照不宣，谁说破了，对方都没得好。 “狗日的傻柱。” 嘴里骂着，但心里却是有种特别的感觉，随后想到许大茂，眼底里又有一股不屑，“不顶用的许大茂！” 对比之下，秦京茹心里面突然有一种直觉。 这次过后，真的能生孩子。 被这念头吓了一跳，可很快又恢复过来。 至于生出来是谁的，谁知道呢？ 反正也查不出来。 杨小涛在供销社里买了一双棉皮鞋，又去隔壁柜台上买了些干果，点心。 等离开后，路过没人的地方时，车把上又多了些东西。 猪肉，鸡蛋，鸭蛋，罐头，还有干果点心。 大部分都是系统奖励的。 骑着车子很快来到胡同口，就看到一个人扶着墙壁慢腾腾的走着。 走近看了眼，正是秦京茹。 杨小涛仔细看了会，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深究。 另一旁看着从自己身边过去的自行车，秦京茹看了眼杨小涛，最终还是咬牙往前走。 骑车就来到大门口，抬起车子往院里走去。 “杨厂长，回来了。” 阎阜贵在一旁看到杨小涛买了真多东西，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那块猪肉，最少也得三斤吧，还有那双鞋，一看就是女士的。 这还没过年呢。 “阎大爷，您这是钓鱼了？” 看着阎阜贵拎着水桶，杨小涛好奇问着。 心里琢磨着，等有空去钓两条，回来放着给媳妇吃。 “嘿，砸了个冰窝子，钓了两条鱼。” “不肥。但熬汤还是可以的。” 阎阜贵笑着说着，“您来一条？” 见阎阜贵盯着车把上的猪肉，杨小涛将车子一提，“不用了，改天我自己去钓点就成。” 说完赶着车子进了中院。 阎阜贵在后面叹息，就差一点能够换到肉了啊。 “秦京茹！” 看到进门的秦京茹，阎阜贵眼睛一转。 “你家许大茂说了要…” 秦京茹听了会，走了这么久双腿难受，就想着回家休息休息，顺便把里面衣服换了，省的被许大茂闻出味来。 “阎大爷，一会儿我让大茂给您送钱。” “唉，好，好的。鱼你先拿着，咱们不算买卖，纯粹是互帮互助，互帮互助啊。” 阎阜贵笑着，也没发现秦京茹的异样，将两条鱼塞过去就往家里走，站在外面太冷。 秦京茹接过鱼，继续慢腾腾的走向后院。 路过中院的时候，看着杨小涛车子上的东西，还有冉秋叶那幸福的笑容，心里的执念更加坚定。 (本章完) 761 设计成功 杨小涛带着一堆东西回家，冉秋叶出来看着，赶紧帮忙。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还买的棉鞋？这，这么大啊，怎么穿。” 冉秋叶拿着棉鞋，对着杨小涛抱怨着，但任谁都能听出来，话里面的惊喜。 “我看你脚肿了，再穿以前的有些挤，就买了双大点的。” 杨小涛说着，走上前让冉秋叶坐在凳子上，拿起棉鞋给她床上。 冉秋叶害羞的想要缩脚，却被杨小涛扣住，将原先的棉鞋脱下来，隔着袜子不忘捏两下。 “别闹。” “嘿嘿，这脚指头，真好看。” “坏蛋你个。” 杨小涛笑着将新的鞋子给穿上，冉秋叶穿好站起来，走了两步，确实合脚。 “就是这么大，等生完了怎么穿啊。” 杨小涛走到一旁从后面抱住，棉衣虽然套在身上，但根本遮不住凹凸的身材，趴在冉秋叶耳边轻轻的说着，“没事，等下次再怀了继续穿。” 冉秋叶感觉耳边传来的热气，整个人身子一软，就靠在杨小涛怀中，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这年头，可是能生多少是多少。 夜晚，许大茂走路带着风，一路欢快的回到了四合院。 今天和傻柱的较量可谓是占了上风。 估计是傻柱被自己有儿子的消息打击到了，傍晚的时候，自己怎么挑衅这家伙都无动于衷，就像抽空了精气神似的，一看就没了往日的嚣张。 借此机会，许大茂可谓是出了一口恶气。 来到后院，看到自家屋子里灯关着，便小心推开门，小心的打开灯。 抬头看去，床上秦京茹正睡得香，许大茂蹑手蹑脚的走上前，看着熟睡中的女人，越看越好看。 往常秦京茹都会等自己回来再睡，看今天有点反常。 不过许大茂打听过，怀孕的女人都比较嗜睡。 这种种情况，都符合孕妇的特征，让许大茂更加确信。 搓搓手，许大茂闻了闻身上的气味，赶紧将外套脱下来挂在隔壁屋子，然后打了热水，用热毛巾擦了擦，觉得气味淡了这才走进屋里，抱着熟睡的秦京茹。 “咦，这娘们，今天有点不一样啊。” 摩挲着，许大茂有些亢奋。 第二天，杨小涛告别冉秋叶，骑车赶往轧钢厂，先是在车间了转悠一圈，询问生产情况，便带着昨天的几人来到仓库，继续忙活。 这次，娄晓娥没由来，而是在办公室里忙着。 仓库中，杨小涛一边拆卸一边画图，脑海中都是数据模型，其他人也帮忙将设计图完善。 等中午的时候，这辆卡车的构造图纸已经绘制完成，杨小涛拿着在一旁看了起来。 陈斌几个也在旁边看着，胡师傅解释着当时发生的事情，上面派来的师傅过来修车，结果车子拆下来了不少东西，愣是没有找到问题在哪。 陈斌带人在一旁检查部件，作为一名工程师，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检查一遍也没找出原因。 杨小涛这时候带着眼镜走上前，几个人纷纷让开。 每次杨小涛带上眼镜，就代表着准备出手了。 身旁的人仔细看着，也不打扰杨小涛。 等一遍看下来，杨小涛眼前看到不少问题，虽然都是小问题，但凑在一起，就成了大问题。 也难怪修车的师傅没法搞，他们想的就是更换部件，但小毛病的部件找出来后，也是讲究着用，如此哪能修好？ “老陈，找几个大师傅将这几个部件重新做一下。” 杨小涛随手挑出七八个部件，有的齿轮磨损了，有的已经裂开缝隙，还有的上面有电焊的痕迹，已经修理过，将就凑合着用。 “数据就按照咱们计算的来，我看了下应该差不了多少。” 杨小涛将几个部件的图纸构造抽出来交给陈斌，“尽快搞定，咱们好进行下一步。” “好，我这就安排人造去。” 陈斌离开，杨小涛则是拿着图纸回到办公室。 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现有的空间，设计出合适的机械液压助力，这点有些难度。 虽然原理是什么杨小涛懂，但要变成现实，就需要仔细琢磨了。 好在，杨小涛有系统对八级工程师的经验，还有系统可以对设计图纸进行评判。 通过系统对设计的打分来确定成名与否，可以让杨小涛免去许实验检验的痛苦。 就像暖气炉，蒸汽机那般，只要系统给打了分，就代表着成功。 至于优良分级，那就是优化后的事了。 将卡车图纸放在一旁，杨小涛开始设计机械液压辅助系统。 先从与方向盘连接的转向轴开始，杨小涛按照自己的经验开始摸索。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来到了元旦。 也就是1964年1月1号。 这天，轧钢厂照常上班，且没有加班费。 没办法，临近年关，各个车间都在忙。 不说别的，就是拖拉机和高压锅就是供不应求，现在订单都已经拍到四月份了。 即便超能扩大，也满足不了国内庞大的市场需求。 何况，在国家调控下，生产出来的要第一时间派发出去，轧钢厂自然是更忙了。 至于其他任务，可能是全国经济复苏，工业产品的增多，对轧钢厂下发的任务也越来越多，而且第十车间的改造，相当于将一部分任务平摊出去，自然车间的工人更忙了。 杨小涛一早就来到办公室，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图纸，不时拿笔修改着。 娄晓娥今天没来，办公室里有些冷清，但很适合一个人忙碌。 中午时候，天空阳光明媚，透过窗户照亮屋子。 杨小涛起身来到暖气片前，将放在上面的缸子拿起来，喝一口温水，随即打开饭盒。 里面是冉秋叶准备的午饭，昨晚上说今天加班，连夜准备的。 杨小涛端着饭盒，坐在桌子上，低头继续扫视着图纸。 脑海中一个汽车机械液压辅助系统缓缓成型，想像着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扭动方向盘，然后方向盘连接着转向轴，随着向右扭转，压力泵中的液压油注入到左边，推动连接轴控制车轮向右偏离… 随着一张张图纸在脑海中模型的运动中化作部件，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真实， 片刻后，杨小涛将饭盒放下，将设计图纸按照顺序摆放整齐，而后脑海中传来久违的声音。 这一刻，杨小涛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忙活了快一个周，终于搞定了。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机械液压辅助系统，评价等级，良好—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1000。” 系统响起的那一刻，杨小涛将笔放下，站起来，推开身后的窗户。 冷风袭来，伸出双臂，闭目享受。 片刻后，杨小涛关上窗户，靠在暖气片旁搓着手。 “就是手贱！” 随即看着桌上的设计图，杨小涛将其收起锁在抽屉里，然后起身，前往车间。 至于设计图纸，还是等明天再说。 今天，可是元旦。 四合院门口。 许大茂领着秦京茹欢喜的走进大门，看到熟悉的人就会炫耀两句，他许大茂，有儿子了。 既然傻柱能请假，他许大茂为啥不能？ 何况还是领证的大事？ 于是，在许大茂软磨硬泡下，硬是请了一天，不过晚上还是要回去打扫厕所。 贾家 秦淮茹早早回来，因是元旦，街道办很人性化的放了半天假，带薪的那种。 回到屋子里，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叠干果，里面还有几块糖。 看看屋子里，小当眼馋却是不敢上前，就开口询问哪来的。 贾张氏正在做针线活，没办法想要吃肉就得赚钱，想要赚钱就得劳动，于是，就在家里做点针线，一个月下来，也能整个几毛钱。 “秦京茹送来的，说起领证了，给咱沾沾喜气。” “然后呢？” “什么？” 秦淮茹皱着脸，“就没说摆两桌请大家吃饭？” 贾张氏听了脸上立马露出怒色，“可别说了，我问她了，你知道她咋说的。” “什么请客吃饭都是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自己留着呢。听听，这叫什么话啊，好好一大闺女，这头一次嫁人还不风风光光的，这辈子瞎了。” 贾张氏不忿的说着，其实就是惦记着喜宴。 秦淮茹也是惦记好久了，当初为了秦京茹那张化验单，她可是牺牲大了，必须补偿回来。 “我去找她去。” 秦淮茹顾不得多想，转身就出了门。 后院，许大茂金贵着秦京茹，连活都不让她干，就在一旁坐着。 “你啊，好好的休息，一个把身子养好了，到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气死傻柱。” 许大茂说着，顺便忙活着饭菜。 提到傻柱，秦京茹心里一颤，随即脸色尴尬，这要是最后出了“意外”，我不知道许大茂还会不会像这样对她。 “秦京茹，秦京茹。” 院子外传来秦淮茹的声音，秦京茹刚要起来就被许大茂摁住。 “你等着，别出去，我去看看。” 许大茂一脸阴沉，这贾家他是看清楚了，逮着机会就薅羊毛。 这会儿准是看上他们家了。 “贾秦氏，你来干嘛？”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虽然也想过跟这小寡妇发生点什么，但看透这小寡妇的真实面目，许大茂就彻底歇菜了。 还是让她继续祸害傻柱吧。 “许大茂，你行啊，娶了我家秦京茹，酒席也不摆，彩礼也不拿……” 秦淮茹说着就来气，许大茂听了却在一旁冷笑。 “这是我们家的私事，跟你有啥关系？”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好你家那老弱病残就行了，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说完，许大茂就把房门关上。 秦淮茹气的脸都白了，在外面叫了一会儿秦京茹，但根本就没见到人。 秦淮茹气的差点就把秘密说出来，不过为了长久之计，还是忍住没说。 起码，许大茂不在家的时候，还能找秦京茹接济下。 一肚子气的秦淮茹离开后院，刚到中院就看到易中海裹得厚实坐在门口，眼睛直盯着她。 秦淮茹心里一慌，上前打着招呼。 易中海点头，随后那眼神撇了下地窖，秦淮茹装作看不懂，低头跑回家。 可没多久，一大妈就过来让贾家今晚去他们家吃饭，贾张氏听了立马答应下来。 秦淮茹则是为难的点头，毕竟要过日子啊。 (本章完) 762 64年的元旦 半下午时候，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 刚进来，就感觉到了节日的氛围。 院子里老少爷们没事的都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屋子里女主人忙活着准备饭菜，孩子们更是聚在一起跑着笑着。 节日的氛围分外浓重。 走到家里面，就看到冉红兵在院里折腾，手上拿着玻璃球，对这院里的孩子吆喝着。 今个冉母领着俩小来过节，顺便在这住两天，帮忙看孩子。 天冷了，街道办的活不好干，冉母又是上了年纪，这些年一个人拉扯仨孩子，身体有些亏，到了冬天就难受。 好在有杨小涛帮衬着，现在冉秋叶挣的工资都给了家里，虽然冉母不要，但总得生活。 何况，杨小涛的工资林林总总加起来，都快两百了。 一个月挣她家一年的，收下这钱过好日子，也省的给他们添麻烦。 今年跟以前还是不一样，自从知道冉父的下落，冉母的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 冉秋叶知道，母亲只是嘴上说说，私下里，比谁都盼望着见到父亲。 杨小涛回来的早，屋子里生着炉子，几人穿不住棉袄，冉秋叶套着高领毛衣，披着外套，正在准备饺子馅。 冉母在一旁和面，至于小端午，被冉心蕊逗着玩。 杨小涛回来后，屋子里热闹着，冉红兵在院里跟王小虎几人玩，不时跑回来抓一把瓜子干果跑出去分给小伙伴们。 几个熊孩子也不管地上冷，一个个拿着玻璃球打的热闹。 屋子里冉秋叶说着院里的事，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 刘玉兰领着孩子去了周家，等周奎下班就回去。 听说周鹏过了年就要结婚了，正商量着收拾下房子。 据说那女孩还是纺织厂的，真让他追到手了。 果然只要锄头舞的勤，就没有挖不倒的墙。 还有后院许大茂跟秦京茹的事，整的院里人都知道了，连胡同外都有人说叨。 母女俩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鞭炮声。 啪啪啪 杨小涛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买鞭炮啊。 问了下家里，冉秋叶也意识到没准备，便让杨小涛赶紧去买。 “天还早，我去看看能不能钓两条鱼回来。” 杨小涛看看时间，来得及，就拿起钓鱼竿和水桶，挂在车子上往外走。 “你小心点，别冻着。” 冉秋叶拿着手套递过来，一旁的让冉红兵听说了跑过来，“姐夫，带着我一块去吧。” “好，拿好东西，上车。” “嗷～～” “钓鱼喽…” 看着杨小涛领着冉红兵离开，冉母在屋里抱怨，“这小子终于走了，可是闹死了！” “以后端午长大了可别越你舅啊！” 冉秋叶笑着，继续回头忙活。 杨小涛带着冉红兵骑着自行车，先是去供销社买了两挂鞭炮，一挂大的留着晚上放，一挂小的，让姐弟俩回去自己分。 冉红兵脸上笑着，每次跟着姐夫出来都能获得好处，以至于在家里姐夫说话都比大姐好使。 两人买了鞭炮，杨小涛带着来到西海老地方。 周围还是有不少人的，不知道是钓鱼爱好还是想年前多准备点，毕竟天冷放的住。 眼下天冷，但今个太阳不错，加上前些天下了雪，湖边有些泥泞，杨小涛找了几块石头垫着，就站在湖边开始挂钩。 上次阎阜贵就说要凿冰钓鱼，杨小涛也是这么以为的，却不想今个根本就没结冰，除了湖边阴凉处有点白色透明的冰片，其他地方都是水。 冉红兵在一旁守着鞭炮，脸上都是笑容，这么多小炮，回去院里的王小虎肯定羡慕。 正想着好事，就看到姐夫抡起鱼竿往上甩，而在鱼线那头，一条比身边鞭炮都长的鱼挂着，随着鱼竿摆动，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和冰冷坚硬的地面亲密接触，然后在地上迸大着。 “赶紧压着。” 杨小涛喊了一声，冉红兵听了立马拿起水桶去扣，结果鱼比水桶还长，只能压在下面不让它折腾。 杨小涛走过来，让冉红兵走开，对着正蹦哒的鱼头来了一锤，随后拎着鱼头扔进水桶里。 “姐夫，姐夫。” 亲眼见到这么大的鱼被钓上来，冉红兵激动的小脸通红，连小鞭炮都抛在脑后。 “姐夫，教教我，我也要钓鱼。” “钓鱼？你回去问问你姐和妈！” 杨小涛说着再次回去，准备抛钩。 冉红兵听了顿时苦着脸，这事根本不用想，只要自己敢说，大姐就能拿学习的事呀死。 回到原处，无奈叹息。 不过看到水桶里的大鱼，冉红兵很快来了兴趣，这么大的鱼肯定有肉。 天色暗淡的时候，杨小涛收起了鱼竿。 而此时，水桶里插着四五条大鱼，虽然比最先的小了点，但也是大鱼。 周围钓鱼的人见了，对杨小涛也不陌生，只能是眼不见为净，免的看了糟心。 一旁的冉红兵，在这半个多小时内，彻底被征服了。 这次回去，说什么都要说服大姐和老妈，只要学到姐夫这一手，以后就有数不清的鱼吃了。 看着冉红兵发呆，杨小涛上前弹了个脑瓜崩，“别发呆了，收拾下回家，今晚姐夫给你做红烧鱼。” “哦哦！” “姐夫，你一定要教教我，等我学会了，以后也能钓大鱼。” “行啊，只要你姐同意就行。” “啊！姐夫，你就不能私下教我两招啊！” 坐在后座上的冉红兵无奈喊着，杨小涛回头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在冉红兵期待的目光中，“不能！” 啊……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拎着水桶，门口的阎阜贵看了，只是张大嘴巴说话声音都藏在肚子里。 见得多了，习惯了。 院里的其他人都差不多，知道杨小涛钓鱼的本事，那是想吃鱼就有鱼，天气暖和的时候，家里面的水缸里，鱼就没断过。 拎着鱼回到家里，冉母见了笑的合不拢嘴，一旁的冉红兵比划着怎么钓上来的，让冉心蕊都升起钓鱼的冲动。 然而，在冉红兵提出正当要求时，就被冉秋叶拎着耳朵，郑重告诫，不准去水边。 对这个严厉的大姐，冉红兵还是很害怕的，说的话也都听着。 不过，小孩子干什么都是一时兴起，没一会儿，冉红兵就拎着鞭炮跟冉心蕊出去玩，院子里不断传来啪啪的鞭炮声。 易中海家，棒梗趴在窗户上看着院子外玩耍的孩子，脸上都是羡慕。 一旁一大妈抱着槐花，不时跟易中海说两句槐花的小淘气，只是易中海的注意力都在秦淮茹那，对槐花这个干孙女没有太多耐心。 “奶，我也要玩鞭炮。” “奶，你给我钱买点吧。” 棒梗走到贾张氏跟前哀求着，一旁的小当也是面露渴望。 “玩什么玩，那钱花了就是听个响。有什么用？” 贾张氏正烧着火，锅里面炖的肉，这可是她们家好久以来最好的伙食。 棒梗没要到钱，又看了眼秦淮茹，发现对方根本不搭理他，只能悻悻的坐在一旁等着吃饭。 “棒梗，来，大妈给你！” 一大妈今天高兴，不管如何，易中海都回来了，哪怕明天又要去轧钢厂报道，起码今个家里热闹。 人老了，就是喜欢热闹。 棒梗一听，立马凑到一大妈眼前，看着一大妈从手帕里拿出两毛钱，眼睛看着那一卷钱都快直了。 要是有这么多钱，他能买好多小炮啊。 棒梗眼珠子转着，拿着钱立马跑出去。 “一大妈，你就是太惯棒梗了。” 秦淮茹在一旁说着，一大妈没当回事，“小孩子嘛，就是要热闹。” 一旁的易中海看了眼秦淮茹，两人目光交错，终究是秦淮茹败下阵来。 杨小涛将鱼收拾妥当，在炉子上过了油，然后用加水放上调料闷着。 等路灯亮起的时候，外面已经陆续响起鞭炮声，俩小跟在杨小涛身旁，等着厨房的消息。 随着厨房里传来冉母的声音，要下饺子了。 杨小涛立马拿着鞭炮，开到院子里。 就在院子门口，让冉红兵和冉心蕊挑着竿子，点燃鞭炮。 啪啪啪啪 声音清脆，在院子里传荡。 很快，四合院其他人家也点燃鞭炮，接着便是周围胡同。 一时间，整个四九城就像沸腾的热水，噼里啪啦的，响彻天空。 “吃饭喽！” 杨小涛将大鱼囫囵的放在盘子里端上桌，几人围在一起，一人一盘饺子，除此之外还有一盘炒花生米，一人猪肉炒菜。 “姐夫，这鱼太好吃了。” “以后，我钓了鱼，让你做！” 冉红兵嘴里吃这鱼，烫的直吸溜，嘴里都是羡慕。 “钓什么鱼，先把书读明白了！” 杨小涛还没说话，冉秋叶就呵斥起来，不愧是当老师的。 闻言，冉红兵瞬间哑火，低头吃饭。 旁边的冉心蕊对大姐露出崇拜的目光。 杨小涛放下酒杯，嘿嘿笑着。 虽然酒桌上只有他自己喝酒，但还是喝的开心。 一家人聚在一起，享受着节日的氛围。 轧钢厂，负责守卫的保卫科科员打着手电筒，来回巡视着，不敢马虎大意。 大过节的，连保卫科科长都亲自坐镇，他们自然要要奋斗在一线上。 从仓库里出来，两个科员确定劳改的人还在，便往其他处巡视。 仓库中，傻柱躺在床上，裹着生硬的棉被，听着外面传来的鞭炮声，脸上都是怀念。 可惜，这些年，再也出不去了。 不知道，四合院的人，有没有惦记他的。 不知道，曾经跟在后面叫哥哥的怎样了。 不知道，那个为了他们抛下一切的男人… 傻柱裹了裹棉被，有把领口紧了紧。 仓库里面没有炉子，空旷的四处漏风，分外凄凉。 “对了，还有秦淮茹，也不知道，会不会等着。” 每逢佳节倍思亲！ 傻柱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过往，那些年，那些事。 最后，却在某个瞬间身体火热起来。 秦京茹，这个被他要挟的女人。 却给他带来从未有过的刺激。 不同于秦淮茹，也跟乡下玉米杆子里的不同。 那种感觉，就像是，偷情。 分外刺激。 不知不觉中，傻柱晃荡着身子突然躺在床上，然后在一阵噼里啪啦中，进入梦乡。 脑海中浮现出秦京茹的面容，一会儿又成了秦淮茹，姐妹俩不断交替，让傻柱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突然间，面前的画面变成了贾东旭，变成了许大茂，一样狰狞的面孔，一样愤怒的眼神，让他陡然心惊，而后表示痛快的笑着。 “许大茂啊许大茂。也就是做了，你能怎么滴？” “跟爷炫耀，呵呵…” 睡梦中的傻柱突然乐呵起来，声音空旷的仓库里传荡，格外恐怖。 (本章完) 763 合理的要求 一夜过去，1964年的车轮开始启动。 杨小涛从被窝里起来，看了下闹钟，还不到六点。 身旁的人还在熟睡。 忍不住的将手放进被窝里，再次享受昨晚的温柔。 冉秋叶只觉得身体莫个部位有些涨，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痒，眼睛还没睁开就伸手去摁，结果两只手在被窝里闹腾了一会儿，这才起来。 杨小涛穿好衣服，将炉子的灰倒在院子里，然后换上新煤。 拿着暖壶来到压水井前，倒上热水，等了一会儿，用力押着。 屋子里冉母起床，正拎着水桶出来接水。 很快，院子里传来人们活动的声音，一个个忙碌起来。 吃过早饭，杨小涛骑车出了胡同。 后面，秦淮茹带着围巾走着，在后面是一大妈送出来的易中海。 “回去吧，我去轧钢厂了。” 一大妈点头，老夫老妻了，这点别离还是忍受的了的。 胡同口外，秦淮茹加快步伐，却被身后的声音喊住。 站在原地，秦淮茹面色忐忑，等易中海走到身边，这才抬头露出笑脸。 “淮茹，今后一大妈，就麻烦你照顾下。” 没想到，易中海开口第一句竟然这话，让秦淮茹有咩错愕。 昨晚上，她可是爽约了。 “嗯，一大爷，您放心，我会的。” 易中海点头，随即又看了眼秦淮茹，这才往轧钢厂走去。 昨晚在地窖里等了好久，不见秦淮茹时，他就明白，自己的价值缩水了。 秦淮茹这样的女人，没有足够的利益绝不会上钩。 而他，欠缺的就是利益。 好在，自己还有时间，他相信，凭借自己八级钳工的手艺，三年，不应该是两年半后，出来还是响当当的人物。 打铁还要自身硬。 作为八级钳工，曾经的四合院一大爷，易中海深知其味。 秦淮茹看着易中海离开，皱眉不明白易中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轧钢厂。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后，就开始规划近期工作。 昨晚上想过。 农科院那边的事情挺多，这几天陆续跟几个工作组电话交流，一些事能够解决的解决，解决不了的只能让地方同志想办法。 除此之外就是上次带回来的玉米粒，这几天太忙，加上大冬天的也没法种玉米，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咋想呢。 所以，育种的事，暂且放到年后，挣取在出发前往西北前完成。 对此，杨小涛有信心完成。 农科院的事暂且放到一边，先将轧钢厂的事情处理。 眼下，年前要做的就是将机械液压辅助系统做出来，给卡车都装上。 毕竟这东西今后也能用到。 至于年后的任务，不出意外的话，杨小涛想要研究内燃机。 现在储存空间里，除了小型汽油发动机外，还有一台柴油发动机的图纸。 虽然只是一台，但技术含量，设计理念只要吃透了，完全可以做出符合当下国情的柴油发动机。 起码，明年也要将拖拉机换成柴油机。 这是杨小涛的短期目标。 想了会儿，杨小涛拿起图纸前往隔壁办公室。 杨佑宁坐在凳子上，桌前刚泡好的茶水散发着热气，整个人拿着一摞报表，不时乐呵着。 这一个月的生产，带来的效益赶上大半年了。 尤其是高压锅和拖拉机。 前者就是异军突起，订单那是一天比一天多。 要不是运力有限，他还真想在安排个车间。 后者那就是稳步提升，红星牌拖拉机不仅在四九城周围名头响亮，就是其他北方区域，因为新闻报纸的传播，也具备强大的竞争力。 有些地方的工厂明明仿制成功了，但当地农民还是以红星拖拉机的为首选。 所以拖拉机的销量，不仅没有其他厂家的加入而降低，反而在对比中，更容易获得大众的选择。 又看着其他项目，同样收益不错。 暖气炉更是深受喜爱，尤其今年还特别冷。 将单子放下，杨佑宁的心中充满期待。 虽然是国家统一采购，价格不高，但原料也便宜啊。 况且，做出这么多贡献，上面要是不意思意思，肯定说不过去啊。 “要是没有王复汉这回事该多好啊！” 心里头感慨一番，拿起茶壶沏了一杯。 “厂长！” 声音传来，杨佑宁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杨小涛。 门没关，主要是里面暖气片暖和，来开开门透透气。 杨小涛敲了两下门，拿着设计图走进来。 “小涛，快来坐。” 杨佑宁见是杨小涛，赶紧指着前面椅子。 “你来的正好，昨个我跟老刘通了电话，上级领导对咱们轧钢厂今年取得的成绩，可是给予高度评价啊。” 杨佑宁站起来，将泡好的茶水给杨小涛分了一杯，“同时还鼓励我们，要努力奋斗，再创辉煌。” 杨小涛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茶叶末子，简称，高碎。 不过，闻起来挺香的，跟系统出产的铁观音有的一比。 “这次咱们做的贡献不少，奖励也不会少。” “当然，有些合理的要求，咱们是可以提的。” 杨佑宁说完，自己就先笑起来。 杨小涛知道，这“合理的要求”其实就是为轧钢厂挣取的福利。 按照惯例，每当年底时候，上面都会各个工厂派发一些福利，用来奖励为国家建设做出突出贡献的单位。 当然，基本上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少都会给点。 从这点上来说，这时候的工人福利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起码就没听说乡下农民发福利的。 东西会有，但这给的方式却是不同。 做出一般贡献甚至平平无奇的工厂单位，能给点就不出错了，根本没挑的理由。 当然，以前是上面给啥下面接着就是，有时候给的是一堆没用的东西，有时候给的又不多，像自行车票这样的，给了也不能乱发，不然有关部门立马上门调查。 但对于做出重要贡献的单位，就可以提出合理的要求，获取心仪的福利。 就像轧钢厂这样，可以提出要求，上级觉得合理，就会同意发放。 当然，这部分是上级的。 其实每年各个工厂都会利用规则生产一批“有瑕疵”的产品，用来跟其他工厂兑换东西。 这，已经是惯例了。 不过以前轧钢厂的产品，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所以只能拿真材实料来换了。 这两年轧钢厂的东西也逐渐获得其他工厂的认可，尤其是大型的暖气炉，几乎四九城稍微大点的厂子都安上了，就是一些家属也用上了小型暖气炉。 这个冬天很冷，但家里却是比以往都暖和。 “厂长，我这还有点合理的要求。” “什么？说说。” 杨佑宁也想听听杨小涛能要点啥。 “这样的，你看我这进场都五年了，可来回就是这一身衣服，夏天穿了放起来，接着穿长袖，天冷里里面套个棉袄，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两件。” 杨小涛指着套在棉夹克外面的工装，这身蓝色工装自打进了轧钢厂就没换过。 好在家里有个女主人，可以不时清洗替换，不然早就成了油灰，没法穿了。 可车间里的工人干的是体力活，那身上的工装这蹭点那碰碰的，哪有时间洗衣服？ 基本上一个人的衣服能穿一个月，不在洗的。 “嗯，你说的倒是在理。” “有些人身体变化了，还真穿不上了。” 杨佑宁沉思者，也发现这确实是个问题。 “对吧，我觉得咱们可以给工人们发两套衣服，正好替换着。” “这样正好过年发下去，大家伙都有了新衣服，那感觉，集体荣誉感爆棚。” 杨小涛继续说着，“当然，要是把鞋子一起换了，那就更好了。” 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他怀疑这小子在占公家便宜。 “行，这是我会向上级建议的。” 杨佑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杨小涛看了，这是端茶送客？ 可自己的事还没说呢。 “厂长，这是我上次说的，机械液压辅助系统。” “就是可以用在卡车上，辅助方向盘转向。” “我设计出来了，您看下！” 杨小涛赶紧将设计好的图纸放在桌上，摊开让杨佑宁查看。 噗 就在杨小涛摊开的瞬间，杨佑宁含在嘴里的水对这一旁的水壶喷了出去。 如同喷雾一般，瞬间，可惜了一壶好茶。 “你说什么？设计出来了？” 杨佑宁看着桌上的图纸一副不可思议。 “你不是说试试嘛，不是说要把汽车搞明白吗？” “你～” “你真搞出来了？” 杨小涛看着激动杨佑宁，莫名其妙。 搞出来这个很难吗？ 此刻，杨小涛浑然忘记系统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完全归功于自身。 不过从另一方面说，系统本身就是杨小涛的，归于自身也没啥错。 “我以为你会年后搞出来。” 杨佑宁嘟囔了一句，很快反应过来，凑过去看着图纸。 那一条条细线看起来就跟挨着尺子画的一样，笔直笔直的。 还有那单独列出来的部件，这手法，真不愧是工程师啊。 杨佑宁不断的点头看着，虽然看不懂，但从欣赏的角度来看，很漂亮。 “这不是为了加强运力，赶着做出来嘛。” “这些不重要，现在我想组织人先搞出来个成品，安装在车上试试。” 杨小涛说着，杨佑宁立刻点头。 随后沉思片刻，心理下定决心。 “这事你自己决定就行，轧钢厂的副厂长还是有这权力的，到时候让车队配合下，相信他们知道有这好东西，肯定激动的不行。” “好，那我去安排人了。” 说完，杨小涛卷起图纸离开办公室。 后面，杨佑宁等杨小涛离开后，立刻拿起电话。 “喂，老刘啊，跟你说件事……” (本章完) 764 卡车改装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来到研发科，找到刘大明。 “刘工，来活了。” 刘大明这几天基本待在研发科了喝茶水，拖拉机的生产已经走上正轨，他去了也只是锦上添花。 在他对面是侯保卫，这次研发科扩军，技术组的也招了不少人，刘大明自然就把一起吃过风沙的老侯叫进来了。 两人在一起，那基本上就代表了轧钢厂的钳工最高水准。 “小杨厂长，啥活？我这老骨头可是好久没动了。” “是啊，杨厂长，我还想着大显身手呢，结果都没活。” 两个加起家超过一百岁的老头对着杨小涛就抱怨起来。 一旁的张冠宇露出苦笑，这俩大爷最近几天可没少折磨他。 “好钢用在刀刃上，好粪上在时候上。” “两位，这是我设计出来的，现在要尽快做出来，成不成就看您二位的了。” 杨小涛将图纸递过去，刘大明一听是杨小涛自己设计的立马来了兴趣，接过图纸就仔细看了起来。 “东西交给你们，尽快做出来。” “放心，明天就给你搞定。” 刘大明拍着胸膛保证着，杨小涛也没多说，现在他需要掌控大局，不能把所有的活都干了，不然属下会怎么想？ 离开研发科，杨小涛准备去车间看看，可刚出门就看到娄晓娥走过来，脸上还带着笑容。 “怎么了？碰到什么好事了？” 娄晓娥笑着，“刚才陈厂长将易中海赶出轧钢厂了，说起到下面分厂劳改呢。” “还有，傻柱听说了就吵着反对，说什么卸磨杀驴，不尊老爱幼，不体恤工人。” “傻柱真这么说了？” “嗯，大家都这么说的。” 杨小涛听了都不断摇头，真想给傻柱个大拇指——真牛！ “结果陈厂长直接连傻柱一起送走，跟易中海做伴去。” “意料之中。” 杨小涛清楚陈宫的为人，称作笑面虎那是委屈他了，但绝不是泥捏的没脾气。 傻柱想在他身上来一出道德压制，那纯粹是拉着和尚认亲家，找错人了。 “还有意料之外呢。”娄晓娥笑着，格外灿烂，“估计是陈厂长觉得一个是赶，两个也是赶，就让许大茂也一起去了分厂。” “哦？哈哈。那可真是无妄之灾了！” “傻柱，老子跟你没完。” 厕所外，许大茂红着眼睛如同狼一般盯着傻柱，看那得意洋洋呲着大牙的老脸，许大茂就是窝火。 “没完？来啊，爷让你一只手。” 傻柱将左手揣兜里，伸着右手像许大茂比划着。 “别说爷欺负你，就你这样货色，让你一只手也没用。” 说完，嘚瑟的等着许大茂冲上来。 此时许大茂脸色涨红，精神狂怒。 这狗日的傻柱，自己非要逞能做好人。 陪着易中海那老混蛋也就是了，却偏偏连累他。 他家里的媳妇刚怀孕啊，多么需要人照顾啊。 这个时候去分厂，那可是隔着大半个四九城，坐公交都要转一小时，何况谁有钱坐车啊。 想到今后回趟家不容易，许大茂就感觉日了狗似的。 “狗日的，狗日的啊。” “傻柱，你个混球，你他娘的不做人啊！” 许大茂怒吼着，伸着指头戳着傻柱。 可脚下一动不动，战绩的胜负比例让他明白，自己真的打不过啊。 这厨子长的壮实，大小就浑，打架更是打出经验来了，在他手下就没讨过好。 可不打，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 许大茂不甘心的吼着，傻柱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其实，他是想离开这里，跟着易中海去下面走走的。 毕竟那里人生，换个环境未尝不是好事。 而且离开这里，也省的许大茂在眼前晃悠，每次都嘲笑自己有个儿子。 傻柱也怕万一说秃噜嘴，把秦京茹的事说了，双方来个鱼死网破。 别看他在劳改，心里却是想着出去后怎么跟秦淮茹过日子。 这好死不如赖活着，要是被秦京茹扯破脸皮，来个鱼死网破，那就亏大了。 所以傻柱决定离开这里，远离许大茂。 却不想，自己刚刚提出来，陈厂长不仅痛快答应了，还把许大茂一块送出了轧钢厂。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许大茂，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去跟老婆说清楚，不然一会儿走了，你要在回来，呵呵。” 傻柱抱着膀子笑着，一副那我没办法的样子。 “哼。你给我等着。” 许大茂想到家里媳妇，立马转身往家里跑去。 下午就出发了，可得快些。 一旁，易中海坐在地上叹息，要去分厂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也不知道，这一去，院里的人还记不记得他。 还有，那个女人。 还有，自己的养老大计。 “一大爷，您放心，到了分厂，就凭我这本事，保准您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 傻柱在一旁保证着，易中海听着心理不是滋味，去也沉默着点头。 起码，还有傻柱跟着，也不算是没有好消息。 …… 易中海三人被调离轧钢厂，对杨小涛来说没啥影响，顶多就是少了些烦心事。 下午回到四合院，就听说许大茂在院里发疯，要把傻柱家的房子点了，最后还是被阎阜贵带人给制止。 就是秦京茹也在院里哭的伤心。 毕竟许大茂这一去，三天两头回不来，家里怎么办？ 好在许大茂的劳改就剩五个月了。 怎么也能捱过去。 一大妈也哭着，这去分厂两年多，日子不好过，易中海这身体又不好，说不得就回不来了。 秦淮茹也是红着眼睛，心里明白，这次傻柱和易中海去了分厂，相隔甚远，在有点事，两人是真帮不上了。 贾张氏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心理更慌了。 院子里闹哄哄的吵了一晚上，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明显安静许多。 众人该上班上班，该干活干活。 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就看到刘大明红着眼睛，打折哈气，手上拿着一个齿轮。 “刘工，您这是没回去？” “没回，昨晚上和猴子一起把这个做出来，你还别说，去了一趟西北，这技术还真练出来了，这刘一挫的名号算是保住了。” 刘大明捶着腰板，自豪的说着。 在他身后是侯保卫，脸上憔悴但眼睛明亮。 “你们俩赶紧休息去，以后这种事不准加班了。” 杨小涛拿着齿轮严肃说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两个大师傅将来有大用，可不能半路给使瘸了。 “好，本来就要回去休息的。” “对了，东西都安排下去了，等会你找冠宇问下就行。我们先走了。” 刘大明说了两句转头和侯保卫往外走。 杨小涛看着手上的部件无奈摇头，这俩人比自己还急啊。 走到办公室，杨小涛拿出一叠钱票，让娄晓娥去食堂买点吃的给研发科的人送去，估计昨晚上加班的人不少。 这些人加班，自己也不好意思利用职位给予方便，不然加班的人多了，搞不好以后都会占便宜。 但用自己的钱买东西，别人也说不着，顶多眼红罢了。 娄晓娥拿过钱票便离开办公室，杨小涛则是拿起文件仔细审阅起来。 等杨小涛处理完来到研发科时，几个青年吃着早餐对杨小涛问候着，在他们身旁是一个个打造好的零件，正在核对图纸检查着。 “厂长，根据您提供的图纸，昨天我们找了技术组的同志帮忙加工，一些部件还有现成的。” “就想着输油管路，就是用的现成的管道” 张冠宇将一根油条吃下，拿着图纸对照着地上的部件介绍起来。 杨小涛认真听着，哪怕这图纸已经滚瓜烂熟。 听张冠军的介绍，其中出现的困难，如何解决的，那些部位有些出入，那些地方需要改动设计，杨小涛听取几人的意见，随后又是一番探讨。 “大体部件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小部件的搭配，上午就能完成。” 张冠宇代表研发科保证着，杨小涛听了点头，“下午去车队，咱们找辆车安转上试试。” 张冠宇几人已经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也都抱有极大的兴趣。 中午吃完饭，听说研发科搞了新东西，杨祐宁、陈宫和王国栋都抽出时间来到车队的驻地。 五辆南京跃进130轻型卡车在场地中间停着，除此之外，轧钢厂其余十多辆，都在运送货物。 这年头，一个厂子有几辆卡车就算不错了，甚至偏远的城市里一共也没有几辆卡车。 也就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每天需要运输的东西多，这才有这么多卡车。 即便如此，这些车也不是想开就开的。 车队用车，必须提前申请，确认任务无误后，才会批准。 这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油了！ 有车没有油，那就是一堆废铁。 但以国内的形式，想要满足经济建设的需求，石油的产量还有待提高。 除了石油的制约，还跟当前卡车运载力有关，南京跃进130轻型载重不超过三吨，和后世一辆卡车载重十多吨比起来，三五辆才顶一个。 所以用车前都会计算需要运载物资的重量，合理安排车子。 不过，上次出差去齐都的时候，那边生产的黄河jn150，载重量有八吨左右，这些天杨祐宁一直联系上级，请求拨付，但一直没有确切消息。 几人来到车队驻地，队长刘军带着几个司机过来，杨小涛说明情况后，就来到实验车辆前。 这车是刘军的座驾，一般说来，司机和车是固定的，所以双方之间存在很亲密的感情。 事关安全，司机对车子也是极为爱护。 刘军知道杨小涛要实验，其他司机虽然没说，但肯定不想自己的爱车被人摆弄。 所以就拿自己的车来实验。 杨小涛知道后对没说啥，有时候第一个吃螃蟹的虽然受累，但却是收获最大的。 车子被打开，杨小涛让人帮忙拆卸，一旁杨佑宁几人新奇的看着车子，平常只坐车，头一次拆车呢。 随着车子拆卸下来，杨小涛开始指挥技术人员将机械液压辅助系统安装上。 等所有部件安装完毕，车子在众人帮助下安装好。 杨小涛带着眼镜来回看了两边，发现添加的系统并没有成为累赘，很好的融入整体中。 “刘队，车子已经改装完毕，你可以试试了。” 杨小涛检查完毕，趁着天还没黑，让刘军开车试试，正好亲身检验一番。 (本章完) 765 标准化 杨小涛说完，刘军就迫不及待的走到爱车跟前，亲眼目睹了爱车被拆开，现在又恢复原状，不应该是塞进去一块东西。 他也想知道会怎样。 哪怕那东西没用，但也不能影响了爱车的性能啊。 要知道，每一辆车和司机的命运是相连的。尤其是现在国内道路状况，开大车就是冒着生命风险的活。 刘军上车，杨小涛要上去，却被身后的王国栋拉住，随后胡师傅坐在副驾驶上。 杨小涛站在一旁，拿着本子开始检查。 刘军上车后，想起杨小涛说的，这东西能够辅助方向盘转向，就像扭方向盘试试，结果原地打转，力量跟以前一样，难弄。 “刘队，这东西得打火跑起来才起作用，原地不行。” 杨小涛在下面喊着，刘军听了点头，迅速发动卡车，挂档，将头伸出来，“厂长，你们离着远点。” 周围司机也过来劝说，众人离开场地走到墙边。 刘军对副驾驶的胡师傅点头，车子开始跑起来。 这时候，刘军还是记着杨小涛的嘱咐，不能跟以前那样用力，否则很可能用力过度，车子会出事。 卡车先是往前跑了会，刘军开始用力，试着拐弯。 随即车子在方向盘的转动下，迅速往一旁转去。 “哎呦，慢点慢点！” 车子转动，哪怕刘军只是用力不多，却不想车子转的迅速，将副驾驶上的胡师傅甩了下，这年头汽车上可是没有安全带的，直接装在门子上。 一旁观看的人见卡车猛地左转都吓了一跳，好在车速不快，刘军迅速调整方向，这才将车子稳定下来。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应该是还没适应方向盘的力度，用力过猛了，才会这样。” 杨佑宁和陈宫对视一样，“这么说，成功了？” “这个，再看看！” 杨小涛没敢打包票，毕竟这才是开始。 并不是说现在好用，就不会有问题，车子这东西，需要经受的住时间和里程的检验才行。 众人又看了会儿，车子已经开始拐弯，而且速度逐渐加快。 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后退入库，熟练的动作不仅杨佑宁等人看着顺心，就是一起来的司机师傅也是诧异。 刘军的驾驶水平什么样彼此间都很熟悉，大家伙都是摸方向盘摸出来的，驾驶技术有差异但也不大。 可刚才那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的做下来，卡车行走顺溜，几乎没有停顿。 这在以前也就是老队长牛师傅完成过，要知道老队长的臂力可是全车对最大的。 至于现在，几人眼力都是震惊。 等卡车靠近众人的时候，刘军脸上带着笑容，更是伸手打招呼。 “杨厂长，好用，太好用了。” 旁边副驾驶的胡师傅同样挥舞着手，“不用起劲，就能拐弯，太好了，以后开车更容易了。” 说话间，刘军单手转动方向盘，卡车在众人前方来了个掉头，可把几个司机惊着了。 掉头啊，那可是要使劲拧方向盘的，甚至还要副驾驶的帮忙才行。 可现在，单手掉头，后轮几乎没跑出去，这就逆天了。 在众人目光中，车子停下，刘军嬉的牙都合不上，快速来到跟前对这杨小涛就是客气，“杨厂长，太好用了。” “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小车开过，大车也开过，但头一次，用小力气开大车。” “您搞出来的这个，这个助力，真是好用，太好用了。” “服了，我老刘的真服了。” 刘军一通说着，身旁杨佑宁几人听了都是浮现激动神情，杨小涛却是拿着纸笔，笑着问道。 “先别激动，我问下情况，咱们这只是实验，尽可能的找出问题，解决问题。” “对对，您说的对。” 刘军反应过来，“您说。” 杨小涛点头，“车子行驶中有没有异响？” “没有，跟以前一样。” “有么有特别的地方……” 杨小涛在和刘军老胡询问情况，另一旁已经等待不及的司机开始往车上跑，陈宫速度不慢，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自己坐上，一个司机占了先机坐在驾驶座上，剩下的几人都跳进车斗里，随后车子启动。 跟刘军一样，稍微适应下，就掌握了力度，开起车来越来越顺利。 没一会，陈宫走下来，脸上的激动更盛了。 “老杨，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有了这什么…” “机械液压辅助系统！” 杨佑宁在一旁提醒着。 “对，有了这个机械液压辅助系统，卡车的驾驶难度最少降低三成，甚至跑远路能降低一半。” “而且对司机来说更高，体力耗费小，安全也有保证。” 陈宫越说越激动，“老杨，这好东西，可得捂住了。” 杨佑宁听了点头，“你放心，我知道。” “这次，咱们可得好好，亮个相啊。” 杨佑宁看着前面奔跑的卡车，想起申请的卡车到现在都没消息，脸上就闪过一抹算计。 “走，咱们回去合计合计。” 杨佑宁带着陈宫王国栋离开，现场交给杨小涛自己处理。 “刘队长，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但这只是实验。” “今后还要一直观察，您开车也要警醒点。” 杨小涛提醒着，刘军点头。 “您放心，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行，你多费点心。” 杨小涛说完，就带着张冠宇回去，既然这辅助系统能用，接下来就是考虑制造问题了。 最起码，将轧钢厂的卡车都改一遍是没问题的。 回到办公室里，杨佑宁就将杨小涛叫过去，几个人在一起碰个头。 “小涛，你这东西打算怎么搞？” 陈宫率先开口，按照先前定下的计划，常规车间不再承担额外任务，所以想要生产这机械液压辅助系统，就只有十车间和十一车间了。 杨小涛也明白什么意思，放下茶杯，“这东西以后会是车辆生产的一部分，就让十一车间负责生产。” “嗯，有道理。” 杨佑宁接过话题，随后继续开口，“这东西，我这外行人老了都觉得好。你说国内怎么就没搞出来呢？要是搞点仿制成功，咱们司机开车多方便啊！” “国内不是没有仿制，只是，仿制不到家。” 杨小涛淡淡的说着，这也是国内的行情，一群工人全凭经验干活，虽然八级大师傅的能力不比机械差，甚至是手搓航母的存在。 但只靠几个八级大师傅，就能建成合格的体系了？就能实现标准化了？ 显然，不能。 就像是两个一样的小板件，也能出现很大的公差，就是因为人的因素，掺在的太多。 而有着成熟标准化体系的国家，完全可以做到几乎一致。 这就好比纯手工的精雕版跟普通的格式版，数量上根本没有可比性。 杨小涛也知道这其中的问题，所以轧钢厂的拖拉机还是高压锅，杨小涛都在给工人灌输标准化的概念，数据确定了就是确定了，多一分不行少一份更不行。 万事开头难，但杨小涛相信，这一步必须踏出去。 “小涛说得对，前些年沪上生产的汽车都是参考北边的小嘎斯，技术上没吃透，何况嘎斯卡车是五十年代的产物，这都过去十多年了，还死守着老传统不放，只想着按部就班的多生产，根本不想改进的事。” 陈宫对国内一些大厂安于现状非常不满。 当然，若不是这几年轧钢厂变化不小，也是他吐槽的对象。 在一个只会按部就班的厂子里混吃等死，他也没办法。 但现在不一样了。 “也就是齐都搞的还行，起码在不断改进。” 陈宫说完杨小涛想起去齐都的日子，想到汽车厂的工人，默默点头。 “行了，咱们合计合计，这事怎么跟上级汇报。” “小涛，你有什么意见？” “我觉得还是等等看，确定没有问题后再汇报。” 杨小涛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那就是对工厂卡车换装完成后，看看效果再说。 三人听了也没意见，不过对于今后卡车的改装有了分歧。 杨佑宁觉得可以在轧钢厂中设立个维修部门，专门给已有的卡车安装辅助系统。 到时候，四九城这么多车辆都来轧钢厂安装，名气打出去了，荣誉自然不会少。 上级也会多关注下。 但这遭到了杨小涛和陈宫的反对。 陈宫觉得单独设立部门，需要重新人员调拨，现在轧钢厂刚刚磨合好，不宜再变动。 杨小涛却是从技术上解释，现在国内地方上仿制的卡车有好几种，即便是同一种的卡车，因为制造环节的不规范，一个车间出来的卡车都有可能不一样，所以想要自己安装，就需要大量有经验的工人，这对于轧钢厂来说是个难题。 “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专门生产辅助系统，然后找一家汽车厂进行合作。这样还能解决部分材料的问题。” 杨小涛指着系统中用到的软管，油泵，皮带等等。 杨佑宁摸着下吧点头。 “至于现有的卡车改装，可以让原厂自己改装。” 杨小涛说完，陈宫立刻同意。 “小涛这法子好，咱们只管生产，但利益也占了大头，还不用管那些操心事，我看挺好的。” 听明白的王国栋也是赞同，“这样和咱们合作的汽车厂，怎么也得出点血吧。” 说完，自己就先笑起来。 然后就看到杨佑宁和陈宫盯着他，让笑声渐渐消散。 “王国栋同志，这是革命同志间的友谊，共同进步的精神，以后不要有这种自私自利的想法。” 杨佑宁板着脸正经说着，一旁陈宫嗯嗯的点头，“对，咱们是那种破坏大局的人吗？我们红星轧钢厂，自始至终都是为国家建设抛头颅洒热血，甘做牛马不惜劳苦…” 王国栋张大嘴巴，这，自己就说了一句啊！ 以前也说过，也没事啊！ 直到陈宫说完，王国栋才闭上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的杨小涛直乐呵。 “你笑啥，你也是，都是副厂长了，言辞举止要有领导的带头模范作用。” “该和同志们打成一片的时候要融入其中，该严肃的时候也要严肃…” 杨佑宁又对着杨小涛开火。 很快，杨小涛就跟王国栋一样，低着头倾听两位老前辈的“言传身教”。 (本章完) 766 无人问津 等两人离开办公室，带上门的那一刻，屋子里两人立马笑起来。 屋外，王国栋拍着杨小涛的肩膀，“小涛，你听明白啥意思了？” 杨小涛看看身后的办公室，“叔，其实吧，你不用管的。” “为啥？” “别看他俩说的像是回事儿，心理跟你想的一样，只是，没明说出来罢了。” 呃… …… 中午吃饭的时候，车队的事就在轧钢厂来说传播。 不懂得人只是听个热闹，但懂行的人都跑到车队去看司机练车。 一上午的功夫，几个司机都被这套辅助系统征服，原本需要卖力扭动的车轮，现在轻轻松松完成。 车队里有几个瘦弱的司机，平时只能在四九城里跑车，因为跑长途身体跟不上，很容易出事。 而对于跑长途的司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往往一趟长途跑下来，两只胳膊要恢复几天才能继续工作。 如此情况下，面对越来越多的任务，车队的司机都是咬牙撑着。 可现在，试过这套辅助系统后，即便是最瘦小的司机，也有把握开长途车啊。 吃完饭，刘军就来找杨小涛，希望能够尽快将其他卡车安装上，杨小涛自然是同意的。 有这么多的车子实验来提供数据，对于机械液压辅助系统的优化很有帮助。 但事情要一步步的来，车间里也要做好调整，在不耽误拖拉机生产的前提下，尽量保证液压辅助系统的产出。 下午，杨小涛带着张冠宇和几个研发组的人员来到十一车间。 吃饭的时候，杨小涛就跟王法提起过，说明白这东西的用处。 王法几人知道后很是振奋，因为这东西搞不好就是一个大项目。 车间里的人清楚后，也是踊跃报名。 最后，王法根据杨小涛的要求挑了十几个人。 车间一角，杨小涛将图纸分给几人，随后在一旁指导展开工作。 有了图纸，众人也都是车间骨干，一些拿不准的地方在杨小涛的指导下也能完成。 基于拖拉机工作打下的基础，车间里工作的人对于标准执行的很严格，只要图纸上标明的数据要求，都会做到。 负责检查的工人，也是严格把控，不合格的坚决杜绝。 如此下来，不仅加快了工作速度，就是合格率也大大提升。 将工作交给王法和张冠宇两人，杨小涛抽身回到办公室。 屋子里暖气片散发着热量，暖融融的，走进来就将身上的大衣脱掉。 里面穿着一件皮夹克，在里面是系统兑换出来的保暖内衣。 坐回座位上，端着水杯吸溜一口茶，看向窗外冰冷的场景，心中莫名放松。 终于搞定一个小目标了！ 放下杯子，看着正在整理资料的娄晓娥，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开始翻看。 时间流逝，等杨小涛放下书本的时候，娄晓娥站在一旁，“下班了，我先走了。” 杨小涛看看时间，随即点头，“路上慢点。” 娄晓娥应下出了办公室，杨小涛想想也没啥干的，同样起身离开。 出了走廊，看了眼杨佑宁的办公室，人没有走。 陈宫，也坐在那。 王国栋，更是低头批阅文件。 杨小涛缓步离开。 四合院，阎阜贵正在组织大院的人开展卫生清理活动。 这是街道办下发的要求，新年新气象，这活动一直到过年前，都要持续保持。 四合院里不少人都是白天上班没功夫，就只能趁着下班回来干点活。 前后三个院子，每家每户都划分了区域。 像杨小涛家这样的，只需要将门前的院子收拾好就行，至于中院其他地方则分给其他住户。 真正做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那一块。 三天后，轧钢厂。 车队驻地，一群司机围绕着一辆卡车，不时传来议论声。 三天功夫，车间生产出足够的机械液压辅助系统，只是负责安装的技术人员不多，加上还要负责车间生产和监督工艺，所以对卡车的改造一直没有进行。 这边耽误了，但车队司机等不急啊，尤其是见识到辅助系统的好处，那车开的顺溜啊，出车速度快了一倍，一天下来能多拉一趟。 这可都是钱啊！ 一个个是恨不得立马给自己爱车装上。 于是没事的司机就在十车间门口等着，见到王法就去扮可怜，遇到了张冠宇更是围着不让走，就是杨小涛碰到了，也上去央求着。 最后杨小涛让张冠宇安排两人去帮忙，就当是提前练手。 哪知这些个司机，对卡车比自家媳妇都熟悉，看了两辆车的安装后，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等了解工作原理后，更是招呼几人自己先干起来。 于是，计划中一个周内将轧钢厂的卡车换上辅助系统，提前了四天。 三天内，搞定了。 这事，就是杨小涛听说了也不禁感慨，应了那句老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牛哥，好了没？” 刘军在一旁踮着脚往里面看，身旁张冠宇拿着本子记载着，而最里面的正是上任队长牛军。 自从出了李怀德那件事，他因为车队里的王卫军受到牵连，上面撤销了队长的职位，但却是留在车队里继续开车。 对于那事，大家都清楚队长是无妄之灾，谁能想到长的不错为人也不错的王卫军，竟然私下作风有问题还投机倒把？ 所以司机们对牛军并没有看不起，反而如以前般敬重。 事后牛军想明白后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把妹妹嫁过去，那不是害了一家人吗？ 只是面对轧钢厂的领导层，总觉得没脸，心里亏的慌。 所以领导出没地方他都躲着。 这次要不是听说有个好东西，对司机来说非常重要，他也不会当着张冠宇的面修车。 “好了！” 牛军看着装好的卡车，摸了摸额头汗水，大冷天的却造出来一身汗。 “快，都让让，小马去试试。” 刘军喊着。身旁的车主立马跳进驾驶室，没一会，车子就启动，然后在场地上跑起来。 “队长，牛哥，好用，太好用了！” “我日，你慢点，别撞了墙。” 刘军在后面喊着，这小子是队里最瘦的，力气小，平常大家都照顾着。 但只在四九城里跑根本赚不了多少。 有时候卡车司机的一次长途，挣得都比普通人家一个月多。 这次有了辅助系统，小马也能跑长途了，可不是高兴坏了。 “这小子，一点没长进。” 牛军在一旁说着，同时看向自己的爱车，有了辅助系统后，今后跑长途，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也不用为兄弟们提心吊胆了。 “牛哥，我跟你说的，想好了吗？” 刘军在一旁说着，身旁的张冠宇虽然没说话，却是竖起耳朵听着。 十一车间需要对卡车熟悉的司机去指导工作，原本他让老胡去的，但老胡不想去，他才劝说牛军了。 不是担心牛军抢自己位置，纯粹是想让他将本事用在更需要他的地方。 牛军却是踟蹰着，“我再考虑看看。” “唉！” 厂长办公室里。 杨佑宁拿着电话，听着对面刘怀民传来的抱怨一点也不在意，还跟陈宫他们挤挤眼睛，很是得意。 “老杨，杨佑宁，我成给你打下手的了，你就不能消停点？” “天天打电话，天天没个事了。” “工装的事我给你报了，车子也写了申请，行了，没事别催了。” 刘怀民看着桌子上一大堆文件，整个人都有些头疼。 这杨佑宁又是时不时的打个电话占用工作时间，搞的心烦。 办公室里，杨小涛和王国栋还有陈宫看着杨佑宁在那挤眉弄眼，都知道在作妖。 “嘿，老刘啊，今个还真有事跟您汇报下。” “喂喂，你这老刘，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哎哎哎，我说我说。” 杨佑宁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赶紧把事说了出来。 “杨小涛，又搞出来一个好东西。你要不要来看看？” 杨佑宁说完，电话对面一阵沉默。 “喂喂？老刘？” “挂了？” 杨佑宁拎着话筒，朝杨小涛三人耸耸肩，刚要挂断，却听到话筒里传来杨佑宁的声音，“你这混蛋不早说。” 杨佑宁赶紧拿起来，却发现这次是真的挂了。 “行了，估计是往这跑了。” 陈宫呵呵笑着，王国栋凑到杨小涛身旁，“这次有好戏看了。” “嗯！” 半小时后，刘怀民的吉普车停在办公楼前，下车后直奔办公室。 坐在桌前，刘怀民拿着报告和调查资料认真看着，杨祐宁赶紧倒着茶水，一旁杨小涛解释着具体情况。 良久刘怀民才站起身来，“去现场看看。” 随即几人前往车队所在地。 半小时后，刘怀民面色欣喜的拿着杨小涛给的资料离开。 门口处，杨佑宁招呼着杨小涛几人回去，今晚上，要加餐，必须加餐！ 第二天，等杨小涛一早来到轧钢厂，刚放下东西，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随后宣传科的李主任一脸高兴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于海棠。 “杨厂长，早啊！” “早，李主任，有什么事情？” 杨小涛看了眼身后的于海棠，这女人在厂里闹得动静不小。 “这样的，今早上得到上面的通知，要对这次咱们厂的机械辅助系统做个专访…”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估计是刘怀民将事情说了，趁机报道下。 对此杨小涛很是配合，将制造前后包括一些想法都说出来，半晌午的时候便结束。 这次，于海棠倒是没有幺蛾子，全程记录，很少说话。 等下午时候，杨佑宁在办公室里揉着腰，昨晚上喝了不少，回家也没少折腾，现在才好了点。 四人在办公室里碰头，一边规划着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一边等着刘怀民的消息。 可这一等，就是三天。 起初杨佑宁还很淡定，但越往后越坐不住了。 杨小涛也是皱眉，心里想到一个可能，只是不方便说出来。 毕竟，当初红星拖拉机的事情就是如此。 几人虽然着急，却也沉的住气。 直到周五快下班的时候，杨佑宁得到了刘怀民的电话。 等说完情况后，果然跟杨小涛想的一样。 上面虽然对这套辅助系统给予很高的评价，但将这事跟各个汽车厂说后，反响并不强烈。 这其中，人心是一部分原因，毕竟每个人都有中独属于自己的骄傲，在自己的领域中，接受别人的东西，很难。 而最主要的是，他们的技术已经成型，甚至工人分工明确，已经成熟，再接受新的东西，等于打破现有的生产体系。 换句话说，就是不知道怎么做了。 这种情况下，明知道这设备有好处，却也不想改动。 “一群混蛋！” 杨佑宁在办公室里拍桌子，陈宫和王国栋摇头叹息。 唯有杨小涛没觉得意外，当初就预想到过这种情况。 “小涛，你说，咋办？” 杨佑宁见杨小涛一脸平静，开口询问。 “这事很好解决。” 杨小涛说完，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本章完) 767 汽修中心 “赶紧说，别藏着掖着了。” 杨佑宁正在气头上，原本想着大干一场，报纸上都刊登出来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盆子冷水浇的，透心凉。 更重要的是，要是不尽快解决，不仅一个好项目要黄了，这些天生产出来的机械液压辅助系统也要在仓库里吃灰。 得不偿失啊。 杨小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先是解释一番对方不愿意接受的原因，几人听了也是认同。 随后杨小涛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老杨最先想的没错，只是当时我们想的太美好，忽略了现实。” “我想的？” 杨佑宁有些糊涂，“你是说，咱们自己搞个维修部门挣改装费？” 杨小涛点头，“对，咱们自己给卡车改装，我想总有识货的，那些用车的厂子知道了，可不会坐视不管。” “既然他们不愿意接受改变，那我们就自己来。” 陈宫点头，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狡猾，“你们说，以后，会不会有人直接买了车就来咱们着改装啊！” “呵，还真有可能。” 王国栋笑着，“要不咱们干脆建个车间生产汽车得了，把他们搞的车子改良下。就成了咱们轧钢厂的了。” “你要敢这么做，他们能冲过来吃了你。” “怕他们啊，当咱们轧钢厂好欺负啊。高射炮重机枪的，老子又不是没有！” 杨小涛笑着摇头，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现在国内的制造业，尤其是一机领导的重工业，还处于茁壮成长期，全国各地不少项目都得到了支持，有些已经取得了成绩。 轧钢厂这么大的厂子，要人有人，要物有物，要实力有实力，为什么不掺合一脚？ 拖拉机的事已经证明，轧钢厂可以参与进去，那汽车呢？ 事情不去迈出第一步，永远不知道自己能有多远。 而这换装，就是迈第一步。 只要做的好，相信上面不会看不到吧。 而且在杨小涛的规划中，换装包括维修，可是汽车制造行业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啊。 将来，那一堆4s店，可都是汽车行业的延伸。 几人说着，杨佑宁最后拍板，“就按小涛说的办。” “小涛，这事你牵头，先把人凑齐。” “好！” 杨小涛起身离开，下班回家。 杨佑宁思索再三拿起电话，“老刘，我们要……”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顶着黑眼圈来到杨佑宁的办公室，昨晚上吃完饭，又把小端午哄睡，这才有时间忙活。 忙活大半夜，这才将计划写出了。 “厂长，这是需要的场地，器材和人员。” 杨小涛将材料放下，杨佑宁只是看了眼就让杨小涛自己做主。 “昨晚上我跟老刘通过气了，他对这事也是没有办法。” “那些个大厂，一个个都是牛气哄哄的，一堆理由在那。对咱们这样搞，老刘没意见，上面也不会说啥，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就行。” “我明白。” “嗯，这次一定要出口恶气。” 杨佑宁心里还是不忿，虽然易地而处，换个角色他也会跟那些个厂长一样。 “我明白！” 杨小涛离开，随后开始召集人手，组建轧钢厂的修理中心。 没错，全称是“红星轧钢厂汽车修理中心”，简称汽修中心。 汽车修理中心设立主任一人，暂时由杨小涛兼任，手下暂时分成两组。 一组由车文伟担任组长，专门负责机械液压装备的维护保养，同时安装系统。 车文伟也算是熬出头了，现在七级钳工的身份，在十一车间也算是小有名气。 只是当初杨小涛所在的那组，王法已经成了主任，车文伟这个当时的副组长杨小涛自然要照顾下。 任人唯亲，那也要看这亲有没有本事。 有，那就是举贤不避亲，慧眼识英雄。 对此，车文伟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感激，想着一定要干好，不能给杨小涛摸黑。 一组出了车文伟，杨小涛还将周鹏调过来，这家伙技术走到头了，这几年一直卡在四级钳工上。 不过这家伙嘴皮子利索，连纺织厂的女工都能忽悠到手，也算是有本事了。 杨小涛让他来，主要是为以后打算。 二组由刘军推荐的前车队队长牛军，这人杨小涛以前见过，怎么说呢，为人很讲义气，而且对汽车的了解熟悉算是轧钢厂最顶级的了。 只是上次因为李怀德的事受到牵连，不仅丢了队长的职位，还被通报批评了。 也就是杨佑宁和陈宫念其为人慷慨，对轧钢厂确实做出些贡献，网开一面才没有开除工厂，但也让他消沉许多。 这次，还是刘军劝了许久，加上机械液压系统确实对司机很有帮助，这才答应。 杨小涛也是爱其才，愿意给个机会。 对此，牛军心理同样感激。 二组的人主要有司机老师傅组成，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青年学徒，主要负责拆卸安装，跟着学习。 至于汽修中心的驻地，就在十一车间边上，靠近大门处。 原本这里是用来存放拖拉机的仓库，现在被倒腾出来，两头开了门一进一出，仓库里两侧可以停放车辆用来修车。 两个组每个有十人，也就是说，刚建立起来汽修中心只有二十人，不过后期根据情况会适当增减。 杨小涛将汽修中心成立的目的说出来，同时讲明白要做的事。 虽然条件简陋，跟后世的维修中心相比差很多，但众人心头还是火热。 杨小涛这边将人手地方搞定，陈宫那边也取得了好消息。 从机修厂那里找来一些淘汰的设备，主要是几个大型的千斤顶，再就是成套的修理工具。 于是，在一月中旬，红星轧钢厂的汽修中心正式营业。 这天，门口仓库的墙上挂了一块牌子，没有剪彩，没有鞭炮，平静的跟寻常一样。 上下班的工人见了会驻足看一眼，随后离开。 至于里面是干什么的，有人清楚，有人打听，随后知道，这是他们小杨厂长搞出来的。 于是众人来了兴趣，都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汽修中心里，杨小涛正跟员工讲解着汽车的构造，这台卡车正是车队的，被杨小涛要来给员工培训。 不知是杨小涛，牛军也将自己的经验分享出来，众人在一起，哪怕还没有开张，却也忙的不行。 呗呗…… 卡车的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传荡，看着前面停在路旁的卡车，小马摁摁喇叭，放缓速度。 这年头开车的不多，开大车的更少。 所以不管在哪个厂子，开车的人都是熟面孔。 有时候路上碰到点事，大家都要帮一把。 在司机这个圈子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能够开大车的，在工厂里都有些身份，所以消息灵通，有些事在这圈子里传的很快。 刘军在杨小涛那里得到消息后，就对手下的兄弟们嘱咐了，要将轧钢厂有好东西的事告诉其他卡车司机，尤其是那些经常跑长途的，更要重点关注。 “呦，这不是纺织厂的姚师傅嘛！” 小马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停在路边的大卡车，跟他开的一样，都是沪上造。 眼中闪过一个主意。 “咦，小马，你这是去哪？” 姚师傅手上拿着板子，正将车头盖子掀起来，抬头看到来人，很是诧异。 主要是小马这身子骨，有点瘦小啊。 “嘿，这不是工厂太忙，让我跑了趟石城，这刚卸完货回来。” “石城？你这是回来了？” 姚师傅感到诧异，石城虽不远却也是长途了，跑这一趟下来他都有些吃力，再看小马，这身子骨，轧钢厂的人怎么敢来。 “对啊，一早上就出车，卸完货就回来了。” “这么快啊！” “那是当然了，现在我们轧钢厂的车子都快了。你不知道啊，这装了那什么辅助系统，我一个人就能扭个大弯…” 小马得意说着，原本还想着夸张些，但这事本来就很夸张了，让姚师傅听的摸不着头脑。 这家伙，不会是吹牛吧。 等小马说完，姚师傅半信半疑。 小马则是看了眼姚师傅的车子，开口询问情况。 “车子咋了？” “哦，水箱破了。” 姚师傅说着，小马看了两眼，随后摇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个地方修理。” “我车上带着绳子，要不拉回去吧。” 姚师傅点头，眼下也只有如此了，不然晚上在这野外，指不定出个什么事呢。 好在两辆车子都是空的，两人将绳子固定好，小马挥挥手，就在前面跑起来。 速度不快，姚师傅跟在后面。 可随着路程越来越远，姚师傅的眉头皱的越紧，这小马车开的不错啊。 不对劲！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一个直角路口，姚师傅握紧方向盘等着前面小马先过去，然后再拉过去。 按照常识，这种拐弯基本上要放缓速度，然后中间停顿下，司机用来扭动方向盘，这才缓缓通过。 姚师傅也是这么准备的，可前面的小马根本就没减速的意思，看的他心里有些着急。 虽然路边没有沟子，但也是软土啊，这要陷进去，可没再有车拉了。 姚师傅正捏一把汗时，前面的卡车已经通过了路口，而且是速度不减的通过路口。 等姚师傅反应过来时，他的车子已经到了拐弯处，没多想，赶紧打着方向盘。 两只手在方向盘上一通往右扭，车子这才堪堪过了拐弯。 这一顿扭动，姚师傅都觉得胳膊有些发酸，再看向前面的卡车，疑惑更多了。 而这只是开始。 缓坡拐弯，前面的车子同样是一蹴而就，他只能卖力的扭着方向盘。 遇到s形道路，小马的车子偏偏放缓，但通过的速度仍不慢，而且姚师傅在卖力扭方向盘的时候还注意到，前面的车子左右浮动不大，也就是说，小马在很短的时间就将车轮规正让后反方向扭动方向盘。 这技术，只有力气大的司机才敢这么用，没想到小马那身子骨，竟然这么有劲！ 当小马将卡车开进纺织厂后，刚停下车就看到后面的姚师傅跑过来，三两下就站在车门外。 “姚师傅，你干嘛？” 小马吓了一跳，那知姚师傅根本不说话，直接打开车门问道，“小马，你跟我说实话，你这车到底怎么了？” (本章完) 768 纺织厂的助攻 “什么怎么了？姚师傅，你说啥呢！” 小马心理已经想到什么，但仍旧做出疑惑的模样。 车子开进轧钢厂后，发现情况的纺织厂司机们都聚了过来。 见车队的姚师傅一副急吼吼的模样，还以为是受了委屈，一个个的冲了过来。 “老姚，什么情况。” “姚师傅，是不是这兔崽子找事。” 一瞬间，小马车子前后都被人围住，吓得小马脸都哆嗦起来。 “起开，起开，都过来干么，吓着人了。” “这是轧钢厂的小马，车子水箱破了，多亏小马同志路过给拉回来，赶紧让开。” 姚师傅知道自己人会错意了，赶紧解释，众人才明白怎么回事。 姚师傅这才缓和语气，“小马你这一路开的飞快，我这使了浑身力气才跟上，你可好脸不红气不喘的，要不是你小子深藏不露，那就是这车有问题。” “啊，你说这个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车子装了个小玩意。方便转向的东西。” 小马对这周围司机露出自豪的神情，“这是我们轧钢厂新研制出来的……” 小马说完，姚师傅就对一旁人喊道。 “帮我把绳子解开，小马，我试试。” “啊，不行，我还要回轧钢厂。” 小马不愿意，自己的爱车咋能被别人碰？ “小马，就试一下。” 姚师傅从口袋里掏出半盒子烟塞到小马手里，随后将他推到副驾驶室，自己坐在驾驶座上。 都是沪上造，姚师傅对车子很熟悉。 “姚师傅，别用力啊。” 小马想到什么提醒着，姚师傅点头，随后车子启动。 随后转弯，随后… 一个个纺织厂的师傅开始试用，小马最后站在一旁，手上拿着烟，毛巾，甚至还有一个缸子。 这是纺织厂车队队长给的，目的就是让他多等会儿，让纺织厂的司机都试试。 对此，小马嘴上不情愿，但心里乐呵着。 既拿到了好处，还将队长交代的任务完成，两全其美。 第二天，轧钢厂的工人照常上班，杨小涛先去了车间查看生产情况，就在新成立的汽修中心给员工讲解卡车构造。 就在杨小涛将车盖子掀起来的时候，娄晓娥急匆匆的跑过来，说起纺织厂的人打过来电话，杨厂长不再，就指名道姓找杨小涛。 杨小涛快步来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就回拨过去。 “喂，翟姨啊！我杨小涛啊！” “小涛啊，恭喜你当了副厂长啊…” “翟姨，您说这个就是客气了。我上次还从王姨那里听说，纺织厂今年又是全国第一啊…” 两人客套一会儿，便进入正题。 “是这样的，昨天一位轧钢厂的同志半路帮忙…” “我这才知道，你们轧钢厂搞出来的好东西，真不少呢…” 杨小涛搞明白情况，心里对这司机点个赞，等知道是谁后一定要好好奖赏。 “我当时什么事呢，翟姨，您让车子开过来，我们这正好新建的汽修中心，别的不敢说，这点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哎呦喂，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好，好…” “哈哈，对，怀了俩，等着请您喝喜酒呢。” “好，您忙。” 一旁的娄晓娥亲全场杨小涛那副点头哈腰的表情，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样，跟先前的那种正经模样完全是两个人。 这男人，都是花花肠子。 想到这家伙上次还说自己能生孩子，就像他知道似的。 又连想到什么，娄晓娥的心就砰咚加快，耳根有些发红。 好在屋子里没别人，杨小涛也没看到。 “喂，想什么呢！”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在那发呆，叫了两声还没反应，就走过去。 办公室里热乎，穿不住袄，娄晓娥穿着一身大红色毛衣，紧卡在身上，可能是毛线织的针脚有些大，有些地方被撑的有点透。 “啊，没，没什么。” 娄晓娥看到杨小涛凑过来赶紧低头。 “你去跟车文伟说一声，一会儿纺织厂的同志开车过来，让他去门口迎接一下。” “这是第一单，能不能一炮打响就看这次了。” “对了，再去车队问问昨天是谁去纺织厂了，我要好好谢谢他。” 两件事，娄晓娥记在心里，同时也明白杨小涛为什么那么客气了，这汽修厂要开张了，那可是大事。 他跟在杨小涛后面忙活，虽然不是秘书却是干着秘书的活，有些事心里清楚着。 娄晓娥披上外套就往外跑，杨小涛看着扭动的腰肢，下意识的跟自家媳妇比较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还是媳妇的大一些，身材更标些。 品头论足，杨小涛摸着下巴。 不过是一瞬间的错愕，杨小涛很快恢复过来。 出门前去找陈宫商量，这次纺织厂可不是空车来的，车斗里还装了一批“残次的棉袜子”，据说是印花时候排版搞错了。 这事还是让陈宫处理吧。 轧钢厂门口，得到指示的车文伟牛军和王浩站在一旁，两人吸着烟，没一会儿就看到道路拐弯处一辆卡车驶过来，紧接着，后面有冒出来一辆。 等前头的卡车停在门口时，这段路上都停满了卡车。 头车上副驾驶跳下来一个汉子，快步走到跟前，先是看了眼牛军，随后对三人前方的车文伟伸手道，“你好，我是纺织厂车队队长。孟虎！” “你好，我是这次的负责人，车文伟。” 两人握手，孟虎又看向牛军，两人都是壮实汉子，以前又在一起当过兵，彼此间都熟悉。 只是先前听说牛军出了点事。 两人握手，力量比先前大多了，“孟老虎，这次你可是占大便宜了！” 牛军笑着，他知道这次为了打响名声，轧钢厂这边不仅出人出设备，做的赔本买卖。 “哈哈，这叫机会。” 孟虎说着，车文伟在一旁让司机开车进厂，不能堵在门口。 “先去车队驻地，咱们一辆车一辆车的来。” 车文伟吩咐着，孟虎一挥手，车队开始行动，往轧钢厂走去。 当然，第一辆车上盖着两个大箱子，这车由王浩带领着去后勤处，那里有专门的人接收。 等杨小涛处理完手头工作后，来到汽修中心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旁，牛军和一个汉子两人正在安装辅助系统，另一边还有一辆车也在安装。 整个汽修中心场地不小，最多可以容纳五辆卡车同时进行换装，了因为人手问题，同时进行两台已经是满负荷了。 “厂长！” 牛军和汉子安装好，这才看到一旁的杨小涛，赶紧开口招呼。 “这位是纺织厂车队的队长，孟虎。” “孟队长，这是我们轧钢厂的杨小涛，杨厂长。” 牛军介绍完，孟虎立刻看向杨小涛。 “你好，杨厂长，来之前翟厂长让我向您表示感谢呢。” 两人握手，孟虎突然感觉对方的力量，有点大。 “你好，孟队长。” “翟姨都跟我说过了，放心，在这就跟自己厂一样，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孟虎点头，“麻烦您了。” “客气了。” “这车子好了？” 杨小涛打量骑刚改装好的车子，牛军身旁的技术员点头，“厂长，刚刚安装上，需要出去实验矫正下…” “嗯，一定要细心不能马虎。” 旁边孟虎手指嘎吱作响，小声询问牛军，“你们这个杨厂长以前是干嘛的？力气好大！” 牛军笑着，同样小声回答，“先前是钳工，八级钳工！现在是工程师，你说力气大不大？” “干钳工的啊，果然如此。” 两人不说话，跟在一旁看着。 很快汽车被开出去，到外面测试，后面又一辆进来，牛军赶紧带人上前，一旁的孟虎和司机也过来帮忙。 没多久，杨小涛看完现场，都是同一个牌子的车，车文伟他们都熟悉，也没什么岔子，杨小涛便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杨佑宁就端着搪瓷缸子披着大衣走进来。 “听说纺织厂的人来了？” 杨佑宁笑着，真是天遂人愿，有了这这人的带动，用不了多久，四九城的司机就知道轧钢厂的好东西了。 那时候，这些个厂子会视而不见？ “对，估计明天就能装好。”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暖瓶给杨佑宁添点热水，“纺织厂这一手可是动静不小，十几台卡车排开，有心人肯定打听清楚了，相信消息会很快传开。” “老陈让人数了数，送来的棉袜两千双，我寻思着既然要发福利，干脆再问问还有没有，上次咱们厂去暖瓶厂装暖气炉，库里还存了些暖壶，正好拿来换。这样加上下面的分厂，一人发一双。” 杨佑宁笑着，可能是即将到来的美好愿景给了他底气，这一人一双袜子可不是小数目，上万人就是上万双袜子。 这要是搁在以前，哪个厂都不敢想，也做不到。 也就是今年轧钢厂的效益好了，不仅完成上级下发的任务，拖拉机高压锅等一系列项目私下里可是交换了不少好处。 具体多少，也就杨佑宁和陈宫两个老狐狸知道，这还只是看的见的，看不见的人情，最珍贵。 “那可太好了，工人们要是知道有这好事，那干劲肯定十足啊！” “哈哈，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 等下班的时候，杨小涛来到车间查看情况，王法和黄得功两人都在做最后检查，等工人都离开后才会关上门。 至于汽修中心现在还亮着灯，看这架势今晚是要加班了。 杨小涛也没去打扰，同志们的热情需要鼓舞，他能做的就是让人通知后厨，晚上做一顿饭，略尽绵薄之力。 回到四合院，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除了一道冉母做的水煮鱼，剩下的都是普通饭菜。 炒白菜，有几块肉片。 咸菜疙瘩，再就是两个咸鸭蛋被切成十二份摆在盘子里。 主食是窝窝头。 即便如此，这样一顿晚饭在四合院里也是上等档次，普通人家也就是窝窝头吃咸菜。 吃完饭，杨小涛陪着冉秋叶看了会书，随后给冉秋叶洗了脚，揉搓一会儿，这才休息。 就在杨小涛休息的时候，四九城里，纺织厂车队去轧钢厂改装的事立马闹腾起来。 尤其是亲身经历的姚师傅，昨晚回到家里跟院里的人一说，同是司机的其他厂的人立马记住了了，然后白天告诉同伴。 一传二，二传一群。 若是轧钢厂自己出来说，那多少都有些王婆卖瓜的嫌疑。 可这么多人都说，那只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本章完) 769 不蒸馒头争口气 白天，纺织厂的动作更加印证了这事。 那可是所有卡车都开到轧钢厂了啊，这要是做戏，也用不到这样卖力吧。 而且据小道消息，纺织厂去的时候可是拉了一捆残次品呢，这东西，哪怕是残次品摆出来也是抢手货啊。 消息越传越多，不少工厂清楚怎么回事后，都在仔细盘算着。 这一算还真有人算出来了，有了这么个玩意，运货的速度可以提升两成，同时油耗可以减少一成，而最重要的是，开车的师傅可以大大加强续航能力，三天的货，一天半就能搞定。 这一番算下来，还真有大用。 于是，第二天，杨小涛骑着自行车上班的时候，还没靠近轧钢厂就看到不少卡车停在路边。 等来到轧钢厂，询问负责看大门的保卫科人员怎么回事。 “杨厂长，你不知道，昨晚半夜时候就有车停在路边排队呢，说是等着改装呢。” 科员笑的十分开心，颇有一种我家强大的自豪感。 “对了厂长，赵科长说了，让你来了赶紧去办公室，有客人来了。” “好。我去看看，你让人准备点热水，给司机们送去。” “好！” 科员看着杨小涛离开，跟同事们不禁感慨，“小杨厂长就是心善，还想着给他们送热水。” “你懂什么，小杨厂长可是咱们厂一步一步升上去的，自然跟咱们工人一条心了！” 杨小涛不知道后面几人对他的高度评价，给司机们送热水，这在后世服务业中只是小手段，一些4s店的女同志，那才是真正的将顾客当成上帝呢。 来到办公楼，还没进办公室，就听到会议室中传来爽朗的笑声。 杨小涛看了眼，屋子里乱哄哄的，有几个中年人正在屋子里吸烟，围着陈宫不断说着，而一旁陈宫笑的十分开心，不是点头应和着。 杨小涛没去掺合，估计这些人都是各个厂的领导吧，这次来也是为了自家车队。 交给陈宫这老狐狸，正好。 这才走到办公室门口，杨小涛就被杨佑宁叫住，随后走进厂长办公室，然后就看到一人从座位上起来。 “汪厂长，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泉城一机厂的厂长，汪厂长。 这段时间，不论轧钢厂怎么样，货就没断过，哪怕没付款，也一直供应着。 拖拉机的生产从来没有因为断货的原因停产。 所以轧钢厂的高层都将其视为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就连刘怀民也多次夸奖，泉城的一机厂都是革命思想过硬的好同志。 只是上次汪厂长来轧钢厂商讨轴承问题，结果遇到敌特的破坏，在医院里躺了几天，两人还没来得及好好叙旧，就赶回了泉城。 打那以后再也没来。 “哈哈，我这不是跟着送货的车子一块嘛。” 杨佑宁在一旁解释着，“老汪昨晚上坐了一晚上的车，今早上刚到。” “这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汪厂长爽朗的笑着，“不用，在哪不是休息，就不给同志们添麻烦了。” 说着又看向杨小涛，“上次来你还是个工程师，结果这才一年多，你就成副厂长了？” “你这家伙，窜的比飞机都快啊。” “老杨，你们轧钢厂还要人不，要不我来当个主任，干上两年，也当个副厂长？” 说着打趣杨佑宁。 “那可不行，你要是来了，这副厂长直接让你都行。” “哈哈，也就你老杨有着魄力。” 汪厂长颇有些感慨的意味，“我们那啊，想要找个像杨小涛同志这样的人，难喽。” “老汪，你这话就错了，全国工人是一家，有啥事，咱，是吧。” 杨佑宁坐在一旁，“老汪，人来了，说说吧。” 汪厂长喝了口水，看看杨佑宁，“就知道瞒不过你。” “那还用说，要是送点东西还用你亲子连夜跑来？说吧，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轧钢厂能帮的，一定全力以赴。” 汪厂长闻言点头，看着杨小涛，“那我先谢过两位了。” “其实，这次我也是受人所托跑一趟的。” 随后汪厂长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这次来，正是受泉城汽车制造厂刘德辉刘厂长的请求来的，而且目的很简单，就是考察轧钢厂搞出来的机械液压辅助系统。 “唉，这件事吧，本来老刘自己来最合适，但他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才让我帮忙来看看。” 汪厂长说出缘由，杨小涛坐在一旁，“汪厂长，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呢，你放心，这机械液压系统已经经过多家汽车的检验了，确实起到很大的作用。这刘厂长要是不信，等你回去拉上一车，给他现场演示下，肯定没问题。” 杨佑宁却是沉默不语，而汪厂长则是摇头，“小涛同志，看来你还是没理解啥意思。” “恩？啥意思？” “这么说吧，这次我来看了下，确实这机械系统很好用，所以老刘他们要的是图纸。想要将这部分用在新车上。” 汪厂长说着，杨小涛沉思片刻。 这就相当于将下金蛋的母鸡送给别人啊。 杨小涛不敢拿主意，看向杨佑宁。 “老汪，老刘为什么要这个？有什么原因吧。” 杨佑宁说完，杨小涛看向汪厂长。 那知汪厂长咧嘴笑起来，“果然瞒不过你。” “老杨，你知道当年分配汽车项目的事吧。” 杨佑宁闻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分给汪厂长，杨小涛赶紧拿出打火机给两人点上，没一会儿，屋子里三个人就吞吐起来。 “知道。那场景，现在都还记得。” 见杨小涛疑惑，随机杨佑宁解释起来。 当年一机部为了建设国家重工业，开始重点扶持一些项目。 其中汽车制造就是重中之重。 当时来自全国有名的厂家齐聚四九城，为的就是从一机部这里获得项目支持，那时候杨佑宁作为轧钢厂的代表，也参加了会议。 而在派发任务到时候，对于已经有成熟技艺的中型汽车项目，几个厂家都瞄准上了，结果就因为北边的一汽凭借当年留下的机器设备，硬是将其抢到手，一机部将其给了一汽，泉城这边没有所获，就只能研究重型卡车。 但重型卡车岂是容易研究的？ 这几年，泉城汽车厂的工人们是宵衣旰食，用锤子敲这才敲出来了黄河jn150，按理说对国家也算是有交代了，不少地方都有黄河的身影。 汪厂长听完后，继续说着，“若是其他事情，我也不打算跑这趟，可这事，我听了都觉得来气。” 汪厂长将烟头掐灭，扔到烟灰缸里，拍着大腿说着。 去年部队要进行摩托化，所以对汽车的需求大大增加。 本来以为黄河汽车能够中标，被选中。 可没想到，做出来的车在部队的初步选择上，竟然败给了一汽的解放。 两者之间根本就是不同档次，一个中型卡车，一个是重型卡车，按理说部队可以同时采用。 但上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只选了解放，而将重型卡车的份额都分给了解放汽车，厂长带人去询问的时候，部队的负责人是这么说的，‘重卡的载重只有七八吨，一门150榴弹炮就有六七吨，再加上炮弹，怎么跑？再说了，战场上需要灵活性，重卡在这方面远不如解放汽车。’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重卡拉不动150榴，那解放就能拉动了？区区四吨的载重，也就是仗着零活方便操作，这才获得青睐。” “可就是这事，让泉城汽车厂上下都觉得憋屈。” 汪厂长说着，脸上愤愤不平。 同为泉城人，荣辱与共啊。 何况他们厂也是黄河jn150的生产者之一呢。 “老杨，小杨。” “我这次来，老刘的意思就一个，若是能够起作用，那不管说啥，都要拿下来。” “不蒸馒头争口气，这一年来汽车厂的同志们忘我工作，就是为了今年的招标一雪前耻，为汽车厂正名。” 杨佑宁和杨小涛听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情，更没想到，汪厂长会为这事专程来一趟。 汪厂长说完，屋子里一片沉默。 “厂长。” 见杨佑宁还在沉思，杨小涛脑海中转动片刻便有了注意，“我觉得，咱们应该支持刘厂长他们。” 杨佑宁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杨小涛，让他继续。 “汪厂长说了，既然部队招标，那就凭真本事来。” “我相信，泉城汽车厂的同志们会全力以赴的。而我们也能趁机，将机械液压系统打想名气。” “您想，若是重卡获得部队的大量订单，同样也是给我们打响了名声，到时候别说四九城，就是其他地方的车子也要过来寻求。” “所以，帮助汪厂长和刘厂长，对咱们轧钢厂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杨小涛说完，汪厂长露出感激神情。 杨佑宁默默点头，“小杨说的对，这事，咱们得帮。” 汪厂长笑起来，“好，有你这句话，我这任务算是完成了。” 杨佑宁同样笑着，“我早看那群鼻孔朝天的家伙不顺眼了，这次咱们两方合作，正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对，就这么干，不争馒头争口气，这次一定把气出了。” 两人说完，杨小涛在一旁询问，“汪厂长，既然咱们都说定了，我们要怎么做？” 汪厂长笑着，“怎么做你得打电话问问刘德辉。” “来之前我们说好了，若是没用，就不用打电话了，若是谈不拢，也别叨扰，省点电话费。” “可要是谈拢了，就要你们自己联系了。” 说完，杨佑宁指着汪厂长，“你这是干的容易，好处是啥？” “哈哈哈，老刘这人贼抠门，不过这次倒是大方了，只要成了，回去，两瓶高粱酒。” “那你可是赚了啊。” 杨佑宁打趣着，走到电话旁，心神平静，随后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只一会儿，对方就接起电话来。 随后，杨佑宁和刘德辉在电话中交流了十分钟，这才挂断电话。 “怎么样？” 杨小涛两人询问，杨佑宁面色凝重。 “这次招标，本月底在四九城进行。现在有意参加的各地厂家已经动身。” “也就是说，我们要尽快将图纸送过去，然后在原图上进行改动，要在举行招标前生产出十台汽车，然后运来。” “时间有点紧。” (本章完) 770 再往泉城 就在杨小涛沉思的时候，周围突然冷清下来，然后就看到杨佑宁和汪厂长都看着他。 心里一突，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眼睛看向杨佑宁。 杨佑宁肯定点头，“刘厂长说，这次招标不仅有现场考核，还要对工厂的能力进行评估。以前那靠资源堆起来应付考核的产品，部队已经受够了。” 一旁的汪厂长点头，不少厂家都是这么干的，结果就是，实际用的比招标时的样本差了一大截，部队也是被坑惨了。 “老刘说，这次涉及到车辆改装。需要你过去趟！其他人，他信不过。” 虽然早已经料到，但真的听说后，杨小涛还是有些抵触的。 好吧，还的话不行了。 尤其是其他人他信不过这话，说的杨小涛心里满满的感动。 只是，眼看着不到一月就过年了，自家媳妇还挺着肚子，家里小子也刚和他熟，又要出差？ 可另一边，汪厂长的面子，刘厂长的看重，都要给。 而且这事若是成了，他们也算是有了“盟友”，对今后的发展有了路子。 况且，也是为了机械液压辅助系统正名。 “好。” 杨小涛只沉思了片刻，便点头应下。 汪厂长站起来笑着，“好，我就知道，小杨是个好同志。” “这次老刘要是不拿出压箱底的，我可不答应。” “你放心，没几天就做完了，保证不耽误你回来过年。” 杨小涛笑着，“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当是去泉城看看那的冬天！” “哈哈，这就对了，我跟伱说那，那的冬天…” 杨小涛跟汪厂长说了会，汪厂长出去休息，屋子里就剩下两人。 没有别人，两人关上门点上烟，“老刘说了，不管这次成不成功，十台重卡。” 杨佑宁说着，杨小涛露出笑容，“那就值了。” “可不是，虽然黄河重卡有些毛病，但载重多啊，这些年那边又改进了，虽说还是八吨的，但比起现在用的，一辆顶三辆。” 杨佑宁说着，又想到自己打上去的报告如同石沉大海，又不忿的说着，“这次咱们自己搞，看上面的人还能说啥。” 两人说了会，杨小涛将车间里的事情安排下，等到半下午的时候，杨小涛便起身回家。 这次，跟他一起回去的还有汪厂长。 上次两人没聚成，这次来了，怎么也要聚一下。 汪厂长也没拒绝，人与人之间就是要多走动，何况他也愿意和杨小涛保持好关系。 原本打算在招待所住下的，这次直接被杨小涛拉着回家住下。 等明天一起坐车回去。 杨小涛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只烤鸭，汪厂长坐在后座上，手上还拎着两瓶酒。 这是杨小涛中午让娄晓娥去全聚德买的，说好了请吃烤鸭，那怎么也得做到啊。 “到了。” 杨小涛停在四合院门口，对着汪厂长解释着，“这四合院先前可是清达官贵人的住所，后来解放了…” 两人过了大门，三大妈正在门口其次豆子，这是他们家老大去乡下村子换来的，打算过年自己磨了做豆腐。 看到杨小涛领着人走进来，车把上挂着烤鸭，后面的人手里拎着酒，一看就是来了客人。 “小涛，这是家里来了客人啊。” 三大妈上前凑热闹，现如今杨小涛的地位已经不是她们能够算计的了，平常搞好关系，才是阎阜贵交代的重中之重。 “这是院里的三大妈，街道办为了调解邻里矛盾让每个院里…” 杨小涛简单介绍一番，随后对三大妈以及后面几个凑热闹的老婆子介绍汪厂长的身份。 得知这不高的汉子竟然是泉城来的厂长，一个个都露出笑脸，客气不已。 “走，我家在中院。” “好！” 杨小涛领着汪厂长来到院子里，又是一番介绍，随后看到冉秋叶出来，便上前去介绍一番。 “你好，汪厂长。” “你好，弟妹，这次来叨扰了！” 冉秋叶笑着，“没有，不嫌麻烦的。” 几人见过，冉母也从外面抱着端午回来，众人进屋开始闲聊。 汪厂长是个痛快人，豪爽性子，说话嗓门大，但家里的人很是喜欢。 “弟妹，你这给杨兄弟立功了啊。” “一年一个，两年三个，厉害。这要在我们那，也是最厉害的大嫚。” 汪厂长比划着大拇指，冉秋叶没听明白，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在一旁收拾鱼，听说后就解释起来。 “就是女强人，很能干的意思。” 冉秋叶立马笑起来，“汪厂长您客气了……” 夜幕落下，杨小涛和汪厂长在东屋桌上喝酒，冉秋叶他们在西屋收拾行李。 杨小涛回来时候就将事情告诉冉秋叶，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却也明白男人就应该事业为重，何况这是为国家，为革命建设做事，由不得不支持。 况且，只是十二天，很快就回来了。 “汪大哥，上好的二锅头，咱先干一个！” “好！” 碰 两人碰杯，一口饮尽… 中院，贾张氏说起杨小涛的带个什么厂长回来，秦淮茹的面上就跟没听到似的。 只有棒梗，鼻子抽抽着，那股烤鸭和鱼的香气不时传来，勾动肚子里的馋虫，让贪婪在左眼里疯狂跳动。 杨家的东西他不敢去碰，甚至院里大不动人家的东西都不能碰，今时不比往日，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都不懂。 没了一大爷的偏心眼，没了傻柱这浑人帮忙，他棒梗在这院里的地位直线降低。 何况，他娘秦淮茹都去扫大街了，根本指望不上。 所以，能碰的，也只有那了！ 想到这里，棒梗的目光方向对面… 后院 秦京茹正在家里琢磨着，该怎么出个意外，好让这事顺理成章的过去。 可现在要命的是，许大茂去了分厂，天寒地冻路又远，一周也就回来一趟，有时候回来都半夜了，第二天还没亮就走了。 这让她想要有点动作都没时间。 有心去请教请教堂姐，但上次许大茂把话撂下了，再去贾家，就别想着过日子了。 何况秦京茹也发现，贾家有赖上的意思，所以就果断的来了个二次决裂。 气的贾张氏在院里骂娘，什么白眼狼，过河拆桥的，甚至说肚子里的是假的，吓得秦京茹面色大变，好在许大茂没在家，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正因如此，秦京茹才越发的着急。 可许大茂没回来，这戏演给谁看？ 这要是趁许大茂不在家就说孩子没了，以她对许大茂的了解，绝对能疯！ “唉！这事，怎么弄啊！” 唉！ 同样的，夜色下，分厂中，傻柱看着天空，随后抖了两下，提上裤子。 心中无比惆怅。 此刻，傻柱有些后悔了，后悔来到这里。 虽说是轧钢厂的分厂，但跟轧钢厂根本没法比。 在轧钢厂好歹还有个大点的仓库住，环境也算是不错，偶尔还有刘岚递个馒头吃。 可这呢？ 住的是小土房子，两间屋子他跟易中海一人一间。 为了冬天抗风，小窗户开的比他头都小，一到半下午，屋子里就阴黑着，见不到阳光。 至于吃的，没有油荤不说，顿顿窝窝头，这拉屎都费劲。 唉！ 再次叹息着往回走，然后就碰到刚忙完的许大茂。 这段时间两人都被环境打败，也没了以往死掐的心气。 呸！ 许大茂向着傻柱吐了口浓痰，往临时住所走去。 要不是傻柱犯贱，他能跟着一块遭罪？ 晚上回家搂着媳妇多好，还能摸着儿子睡觉。 狗日的。 呸！ 傻柱也吐了一嘴。 狗日的傻茂，不知道吧，爷爷送你一顶帽子吧。 傻柱得意的往回走，脸上浮现出贱贱的笑容。 回到屋子里，傻柱就看到易中海坐在床头，陷入沉思。 “一大爷，想什么呢？” 傻柱心里在后悔，面对易中海也生不出埋怨的心思。 毕竟，当初要来的是自己，怪不得易中海。 听到傻柱的声音，易中海突然抬头，嘴边露出一抹微笑。 “柱子，把门关上。” 傻柱一愣，迅速明白什么，回头将门关上。 随后，易中海的声音缓缓响起。 “柱子，这几天我发现，这分厂的技术，嘿…” “一大爷，您是说…” “嗯，这里最好的钳工也不过是六级。你懂吧。” 傻柱咧嘴一笑，“放心吧一大爷，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着，两人一起笑起来！ ……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拎着背包和行李，汪厂长脑袋还有些晕乎，好在知道今天要早走，爬起来问你耽误事。 屋子里，冉母将几个鸡蛋踹到杨小涛怀里，两人看着还没亮的天，跟冉母和冉秋叶告别。 或许是经常出差的缘故，也或许是这次有着明确的目的里，冉秋叶心中没有上次那么不舍，看着杨小涛，只是叮嘱注意安全，吃饭穿衣都小心着点，别水土不服，冻着什么的。 小两口说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端午的哭声，估计是醒啦找不到娘了。 冉母回到屋里，杨小涛跟冉秋叶拥抱过后，就跟汪厂长出了院子。 两人出了四合院的门，杨小涛骑车带着汪厂长来到轧钢厂门口。 保卫科的赵科长带人在门口等着，旁边是拿着行李的王浩。 路边停着一辆卡车，里面装着三套机械液压装置。 “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见到杨小涛，赵传军说着，杨小涛笑着点头。 随后看向王浩，对方爽朗一笑，“这次又是咱俩？” “对，又要跟您去见识见识了。” “哈哈哈” 这次，保卫科派出的人还是王浩。 没办法，其他人不熟，再者王浩也是他们研发科的人，正好一起。 司机是跟汪厂长一起来的，中年模样，称呼老李。 随后车子启动，杨小涛就跟王浩跑到了车斗里。 虽然有点冷，但不用挤在狭小空间里，还能躺着，舒服多了。 就这样，车子一路往南，再往东，到最后杨小涛也搞不清楚什么方向了，只是看着天空的太阳一点点升起，胸口处的小薇，开始活动，抵挡着寒风。 中午时候，车子停在路边，四人吃了点干粮，杨小涛拿出鸡蛋分给两人，等吃完后，休息片刻，车子再次出发。 又是一路颠簸，任是杨小涛身体过人也是颠的难受。 等再次停车时候，天色已经黝黑，看看时间倒了晚上七点，杨小涛活动身体，骨头都要散架了。 (本章完) 771 达者为先 上次来的时候坐火车，那时候还觉得难受，但比起火车来，这时候坑坑洼洼的道路，坐汽车就是要命啊。 汪厂长从副驾驶上下来，同样是扶着腰，锤打着后背。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 一边喊着一边往车斗里爬，“我躺会儿。” 杨小涛和王浩将他拉上来，一旁的老李同样在下面活动着手脚，黑夜里不时哎呦两声。 这就是跑长途的辛苦。 “到哪了？” 杨小涛看着四周，出了面前和身后的土路没有别的。 “清河了吧！” 王浩不确定的说着。 “哦，那不是快了？” “嗯！” 这时，汪厂长靠在杨小涛的行李上，口袋里拿出烟点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来开会！” 杨小涛看着老李疲惫的样子，从车上跳下来。 老李面色一怔，“不用，杨厂长，我来就行。” 杨小涛摆手，人已经做到驾驶座上。 自己可是驾驶精通四级的存在，卡车也不是没开过。 只是这种重卡，还真是第一次碰。 老李没办法，看向车斗里的汪厂长，那知汪厂长根本不管，这会儿已经闭着眼睛，隐隐有呼噜传来。 至于王浩，他是知道杨小涛会开车的，在轧钢厂的时候，没少开。 两人不说话，老李也没办法，谁让杨小涛是厂长呢？ 自己的爱车，就先让出去吧。 轰～ 车子启动，杨小涛挂档，缓缓抬起离合，右脚踩下，车子开始跑起来。 老李在副驾驶上指着路，神情紧张一会儿，随后看出来杨小涛会开车，便放松下来， 杨小涛把住方向盘，控制着车子。 没有机械液压辅助系统的卡车，完全靠司机的臂力来控制方向。 尤其是重卡，一般人力气小了还真驾驭不了。 “李师傅，开了几年了？” 杨小涛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没开封的烟放在驾驶台上，跟司机唠起嗑来。 老李看了眼，笑着拿起来打开。 四九城的大前门，不便宜呢。 “今年是第八个年头！” 两人一人一支，火星子冒起来。 “一直开这个？” “没，先前开的小卡，有南边的，有北边的解放，还有我们本地的，最后汽车厂搞出来这个，就一直用这个。” “您觉得这些车咋样？” “嘿，还能咋样？国内造出来的就那样吧，学人家不到家，自己的有做不好。” 老李把窗户摇下条缝，将烟灰抖掉。 “跑的慢，还毛病多。” “不过，能跑就不错了，刚解放的时候，泉城就没几辆卡车，有的也都是其他国家的，那时候，车子坏了找个件都找不到…” “对了，杨厂长，您搞出来的这个辅助系统，我在轧钢厂用过，真是好使。要是这车也换上就好了。” 老李说着，又开始吐槽起来。 “这辆卡车吧，我开了这么久，最大的感觉就是，没劲！” “你别看载重什么七八吨，就咱们这土路，装个五吨，车子能跑起来就谢天谢地了，尤其是跑长途，遇到不好的路，有时候得磨蹭半天，方向盘都能给你扭断…” “还有这车容易趴窝，今年夏天我去南边送货，正好遇到下了两天雨，那路啊，直接是没法走了。” “没办法，只能慢慢的跑，可还是给我整的趴窝。” “一天，三里地，趴了六次！怎么整？” “当地帮忙的民兵大队都草鸡了。”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老李说着开车的事，有些新奇的回应两句，不明白的也会做个捧哏，打发着时间。 晚上九点半，杨小涛开车抵达泉城，停在一机厂的门口。 而此时，在一机厂门卫等待的出了保卫科的霍干事，还有汽车厂的刘德辉。 看着杨小涛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刘德辉和一机厂的几人都是没想到，直到看见车厢里爬起来的汪厂长，众人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 “杨工，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刘德辉上前握着杨小涛的手，脸上的感激溢于言表。 “刘厂长客气了，都是革命工人，哪里有困难，咱就去哪里。” 杨小涛客气着，一旁的汪厂长从车斗里下来活动着手脚。 “老刘，人我给伱请回来了，你这次可得争口气啊！” 汪厂长走上前，“还有啊，杨小涛同志可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你这迎接档次可不能低了，不能丢了咱齐鲁汉子的脸啊！” 刘德辉听了诧异，没想到这才一年不见，杨小涛就成了副厂长？ 不过想到对方的成就，若是在他手下，也会提拔上来。 这年头，不是将就排资论辈的旧社会，一切都是为了革命建设。 “刚上来，没多久，然后就来了。” 杨小涛笑着，刘德辉跟着笑起来，“走，老汪，咱们吃饭去。” 刘德辉招呼两人，同时让手下将卡车里的机械液压设备搬到车上，三人坐着吉普车先一步前往汽车厂。 黑夜里也看不出汽车厂的模样，摸黑来到下榻的地方，杨小涛将行李放下，就想着休息，却就被刘厂长叫出来吃饭。 来到工厂专门招待客人的会客室，两个女服务员正在往桌子上摆菜。 饭菜很丰盛，有鱼有鸡，每人还有一碗宽面条。 考虑到行车劳苦，饭桌上刘厂长也没多说，只等明天再谈。 这顿饭吃完，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汪厂长被送回去，杨小涛则是回到住处就躺下睡觉。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才微微凉。 看下手表，五点不到。 或许是换了地方，昨晚上睡不踏实，这会儿起来正好出去走走。 隔壁屋子里，王浩听到动静立马起来，出来的日子，从来不脱衣服。 出了门，杨小涛让王浩接着睡，王浩摇头，于是两人就在外面转起来。 汽修厂跟轧钢厂相同的地方在于，地方都不小，随处都能看到高大的厂房，再就是不时巡逻的队伍。 而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的车子要多得多。 仓库、路边、停放地，停放着不少车辆。 这些有的是汽修厂用的，有的是半成品，有的是制造好准备运送出去的，反正走个百十米就有几辆车子。 走了大半个小时，厂区里已经有工人来上班，两人的陌生的面孔很快引起工人的注意，一些人上前询问情况，杨小涛怕引起误会据实相告。 知道是四九城来的人，还能在汽车厂里转悠，工人心里才稍稍放松。 又转悠着来到一处车间，这里面正在组装卡车。 跟拖拉机的组装差不多，都是将部件生产完，然后由专人负责安装。 杨小涛就在一旁看着，几个老师傅也没当回事，各自忙活各自的。 杨小涛看了会儿，身旁有人拍肩膀，回头就看到是刘德辉。 “刘厂长。” “我去找你没找到人，有人说你这来了，就过来看看。” 刘德辉说着，看着正在忙碌的众人，“这是上次轴承改进后的。” “根据这段时间的汇总数据，载重和速度都有提升，这也是我们参加这次招标的动力。” 刘德辉说着，脸上露出一股坚定。 “汪厂长跟我说了，其实，我也觉得要争一争。” “一潭死水，难有大鱼！” 刘德辉听了很是赞同，“所以，在报纸上看到你们搞的那一套系统的时候，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我就觉得，这是个机会。” 杨小涛笑了，“其实，这也是我们轧钢厂的机会。” 刘德辉听出话里的意思，随后看着正在组装的重卡，充满信心的说道，“那就让我们一起，让这黄河奔腾的更快，更有力量吧。” 两人心领神会。 随后刘德辉又介绍一番汽车厂，等吃过早饭就来到办公室。 刘德辉将黄河重卡的设计图拿出来交给杨小涛。 按理说，这种东西都是机密，但杨小涛本身职位够了，这次又是帮忙改造，没有设计图，工作无法展开。 “杨工，这是重卡的设计图，你看下。” 刘德辉说完就离开办公室，找人准备开会。 杨小涛拿起图纸看起来，这黄河重卡的模本是斯柯达，但发动机却是沪上改造的船用发动机。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变。 只能说，国内在重型发动机上的建树实在是太慢了。 当然，就是中型的也不多，仅有的几个也是毛病不少。 可以说，在内燃机这一领域，国内还需要走很长的路。 看了会儿图纸，杨小涛抽出一张来仔细端详，这是一张发动机构造图。 也是当前黄河重卡使用的发动机，当然这应该是汽车厂的技术人员制作的。 杨小涛看了会儿，有系统提供柴油机的图纸作比较，更觉得手头上的这个太落后。 个头大，利用率却低，设计理论上也有不足。 最起码有三十年的技术差距。 杨小涛将图纸放在一旁，在心里琢磨着年后柴油机的研究方向，系统给的太超前，对国内制造业来说困难太大，即便做出来也无法量产，所以需要找到中间型，甚至好几个中间型。 杨小涛再次拿起发动机的图纸，脑海中想着在这基础上如何改造。 就在杨小涛出神的时候，门口传来刘德辉的声音，杨小涛放下图纸，随后跟着出去，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中，已经坐了十来个人。 杨小涛走进来时，下方众人齐齐站起来鼓掌欢迎。 技术领域，达者为先。 他们清楚今天来的是谁。 暖气炉的发明者，拖拉机的设计者，还有压水井，打井机，还有高压锅。 这其中，尤其是拖拉机的生产让他们感到震惊。 作为汽车制造行业的从事者，对杨小涛利用“落后”的蒸汽技术，做出来了拖拉机感到震惊。 他们也拆解过一台蒸汽机，对里面的构造叹为观止。 就是现在，没有图纸的情况想，想要复制出一台蒸汽发动机，也很困难。 当得知这技术完全由一人完成时，那种震撼让他们失去评论的言语。 更有甚者，认为可以将蒸汽机搬到卡车上，到现在还一直坚持着。 现在，亲眼看到了设计者，年轻过分的脸，再次震撼了他们。 “大家好，同志们好！” 杨小涛打着招呼，刘德辉站在一旁，“这位就是杨小涛，杨工程师。” 啪啪啪 掌声更加热烈。 “这是我们厂的工程师……” “这是我们厂的技术主任…” 随着刘德辉的介绍完，众人落座，杨小涛坐在刘德辉身旁，大门缓缓关上，会议正式开始。 (本章完) 772 解决方案 “同志们，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形势很严峻。” “杨小涛同志来，也是带来了刚设计出来的辅助系统，实验证明，这套系统是有用的。是可以大大提升司机的驾驶能力，只要将这套系统添加到黄河上，我认为，咱们的成功率能够大大提升。” “下面，请杨小涛同志给大家讲一下！” 杨小涛点头，拿起准备好的图纸，让人帮忙铺在墙上。 “大家好，跟荣幸能够来这里…” “这是机械液压辅助系统的设计图。” “其主要功能在于……” 杨小涛解释完后，下方一人举手示意。 “杨工，这套设备的大小可控吗？制作上有什么需求吗？” “这位同志问的好。这套设备大部分部件并不需要改动，只有与方向盘的连接轴根据不同车辆做出改变就行！” “至于制造难度和需求，我认为轧钢厂能够做出来的，咱们厂应该也能吧。” 这话说完，负责机械制造的大师父顿时笑起来了，“杨工，我们可都知道您还是八级钳工呢，我们这些个正好请教请教呢。” “不能说请教，咱们共同进步。” 众人都是满意，知道有这么一套系统在，若是实际检验时，部队的司机肯定会给出高分。 “现在，大家讨论下，如何更改设计，腾出空间安装这套系统。” 刘德辉没有继续讨论，直接将主要问题抛出来。 现在时间金贵着，每一天都要抓紧。 随后黄河重卡的设计图被拿出来，众人开始讨论。 先走卡车的设计已经成熟，任何的改动，都会对生产制造带来困难。 尤其是这种改动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众人都不敢马虎，在办公室里各抒己见，激烈商量讨论着。 杨小涛作为机械辅助系统的设计者，对安装在发动机和车子上总有绝对信心。 就在刚才查看发动机图纸的时候，杨小涛心里就完成的初步改造计划。 于是，在刘德辉的见证下，众人的目光中，杨小涛拿起纸笔直接在图纸上画出需要增加修改的地方。 刘德辉让众人看了没问题，便让人拿去车间进行改造。 于是，杨小涛来这里的任务完成了一大半。 接下来就是将系统安装在卡车上，等待运行实验就行。 可就是如此，偏偏出了问题。 卡车上的布局本身就是严密部分，现在突然往里面塞了一部分机械，原有的整体构造被打破，众人就需要考虑整体的影响。 直到中午，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有人想动整体架构，但有人反对，现有的架构不好改，为了这系统更改，得不偿失。 还有人想减小油箱的体积，也有人反对，油箱变小，续航能力就会减弱。 在竞标中，续航里程可是重要的半数。 还有人想改发动机，呃，这个技术上有些困难。 上午的讨论基本上都是汽车厂的工人在发言，杨小涛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不时记录着。 中午吃完饭，众人继续讨论，这次刘德辉也加入其中，讨论的程度有些激烈。 如此一连过去三天，汽车厂的讨论还是没有产出。 就连刘德辉也急得嘴上冒泡了，眼瞅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再不拿出最终定稿，就会错过这次竞标。 刘德辉已经下了死命令，继续将这套系统安装到汽车上。 因为他清楚，没有这套系？根本就挣不过北边的解放。 只有用上这套系统，在灵活性上才能追平其中差距。 众人心里也是着急，但没办法，他们也尽力了。 杨小涛在这三天里除了听大家的意见就是去车间看卡车的生产组装。 有时候在车间里一呆就是一下午。 “杨工，您有什么想法？” 就在众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刘德辉看着在角落里写写画画的杨小涛，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众人齐齐看向一旁坐着的杨小涛。 杨小涛听到刘德辉的叫喊，起身走到一旁将一份自己画的图纸放在桌子上。 “刘厂长，我这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说说看。” “好！我这两天去了几次车间，见工人们在安装的时候，总是喜欢由下往上的顺序组装，基本上都是最后安装发动机。” “这样组装完，我发现有许多地方存在空隙，也就是说车体内的空间并没有完全利用起来。” “我觉得，可不可以换一条思路。先安装发动机和辅助系统，然后再想办法将其他设备塞进去。” 刘德辉眼中透着欣喜。 “杨工说的对，咱们在这搞了三天，还不如去车间看着呢。” 说着，刘德辉就带着众人来到车间，找来最有经验的一群人，加上安装安上系统的卡车。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这台蓝色重卡，一点点组装起来，也是好奇，便凑上前去仔细看着。 工人师傅按照刘德辉的要求，先装上改造好的发动机，随后再安装其他部分。 结果，最后安装完后，车盖子合不上了。 于是，继续实验。 刘德辉就得觉得是条路子，我没放弃。 能够拿出新的设计最好了，实在没办法刘岚现场能不能解决了。 如此，又是两天过去。 设计组那边也有了方案。 就是将驾驶室的位置缩短，这样原本两排座位后面还有四十厘米的空间，也能挤进去一个人的，现在只剩下二十来厘米，只能挤个孩子。 这样就能腾出足够的空间安装辅助系统。 不过，这样做对车子整体改动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车体部位重新设计制造，对车间来说是个挑战。 刘德辉也没拿定主意。 至于杨小涛在观察一番后，也发现了问题。 就是安装时候，车头里面的电线链接混乱，有的横在上面，有的斜着贴在其他部位上。 当然，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节省材料。 杨小涛找来刘德辉，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刘德辉本着尝试原则，找来车间主任，让他听杨小涛的安排。 随后，在杨小涛的意见下，按照先安装大件，再填充小件的办法，一个个往车体里赛。 至于产生的线路，在杨小涛的坚决要求下，所经各处，都要于板壁表面紧密贴合，并且用夹子夹好，两线夹之间的电线尽量拉紧，如此一天下来，工人师傅多方实验后，还真完成了。 当刘德辉带着一群人跑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合上盖子，杨小涛坐在驾驶位上，已经打火。 刘德辉眼疾手快，跳上副驾驶，坐在里面，看了眼杨小涛，两人就开着车子出了车间。 随后，一圈下来，辅助系统工作顺利。 刘德辉也试了下，最后满意点头。 等车子停下后，刘德辉不由感慨，“杨小涛同志给我们上了一课。” “做事情，要根据实际出发，纸上谈兵，要不得。” 众人面上羞愧，却不得不佩服。 杨小涛走到众人前面脸上并没有骄傲自满，反而对负责设计的同志开玩笑，“我这也是半路出家，习惯了车间的事，这才有些想法。” 不管如何，问题总算是找到了解决办法，虽然这个办法，直接消耗的才将成倍增加，但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 刘德辉也没了别的选择，因为距离招标只有一个周的时间。 这七天里，不仅要掌握生产机械液压辅助系统的技术，将其生产出来，还要尽快完成车辆布局，保证凑齐十辆参赛卡车。 而且还要预留出来两天的路程，也就是说留给汽车厂的工作时间，只有五天。 于是，汽车厂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让工人加班加点，没日没夜的干活。 车间上更是挂起横幅，广播站的大喇叭里也传出响亮的吼声。 “车争一脚油，人争一口气。” “克服一切困难，团结一心，不怕牺牲。” “不叫苦不叫累。奋勇争先真英雄。” 在这样激励的口号中，整个汽车厂就跟油锅里迸进了火星，瞬间燃烧起来。 而杨小涛也无法避免，投身到这热血熔炉中。 四九城，胡同外。 旺财吐着舌头，一会儿往前跑一会儿跑到后面，时刻围绕着女主人。 冉秋叶跟院子里的几个孕妇一起往四合院走，杨小涛不在家，她只能和院里人一起了。 想起杨小涛，冉秋叶的心就有种期待。 这一个多周，冉秋叶天天数着指头盼着杨小涛快点回来，就想着哪天杨小涛来个突然惊喜，在家里等着她。 原本杨小涛离开的时候还没觉得，可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一天比一天思念。 尤其是晚上，一闭眼就会想到杨小涛遇到的危险，这心里总是有种郁结。 尤其是去医院查看一番后，肚子里的俩孩子一切健康，更想着将这好消息告诉杨小涛了。 不过在人前，冉秋叶的表现还是很坚强的，几个人问起来杨小涛，冉秋叶都是坚决支持工作。 几人说着大路慢慢走着，后面的秦京茹也稍稍跟着。 和前面人比起来，秦京茹的脸色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变得惊恐。 这些天秦京茹提心吊胆，就想着趁许大茂没回来的时候赶紧把事做了，完成任务。 可偏偏许大茂就是回不来，让她的计划无法实施。 不回来也好，但总得趁着没在家的时间赶紧把大姨妈送走啊！ 可偏偏以前准的不能再准的大姨妈，竟然也拖了一个星期，这让秦京茹的心里有些不安。 果然，今天去医院做检查，拿着化验单的一刹那，整个人都呆了。 浑浑噩噩跟着往回走，脸上的悲喜交加，正是因为，她怀孕了。 高兴，是因为对许大茂有个交代了。 忧愁，是因为这孩子，是傻柱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假怀孕后，许大茂怕伤到孩子，根本就没碰她。 而这期间，也只有傻柱那次了。 所以，这孩子肯定是，傻柱的！ 唉 这要是被许大茂知道了，这孩子要是跟许大茂不像，怎么办？ 一路上慌乱的走着，直到来了中院，碰到贾张氏那憎恶的模样，嘴里又开始喷粪，还说她肚子里是假的，是骗许大茂的，秦京茹听了就气不打一出来。 这可恶的老婆子，以前帮忙时候还觉得挺好的，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秦京茹冷哼一声懒得打理就往后院走去，路过杨家院子的时候，冉母正抱着小端午跟隔壁家老婆子说话，耳边传来一句，“这孩子随她娘”让秦京茹脚步一停，随后听了一会儿。 冉母笑着，说端午耳朵随他妈，但眼睛随他娘。 俩人说着，秦京茹听了一会儿，脸上带着坚定神色。 “这孩子，就是许大茂的！” 走到后院，秦京茹刚刚坐下，就听到中院处传来一声揭底斯里的叫声，“招贼了，院里招贼了！” (本章完) 773 冤枉 声音响起，整个中院都被震颤起来。 秦京茹心思通透后，也看得开了，管这孩子是谁的，但肯定是自己的，只要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肯定跟自己亲啊。 而且有了这孩子，自己也能在这四九城里呆住了，等回了秦家庄，也能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瞧瞧，她秦京茹今后就是城里人了，有了孩子，今后孩子也是城里人。 得意地出门，正好看到二大妈出门，只是在听了片刻后，二大妈就回到屋子里去，不去理会。 自从刘海中被带走后，二大妈一家就在这院里归于平淡，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在家里做点吃的，看着家。 至于刘光天，上次谈的对象因为刘海中这档子事直接黄了，现在街道里说媒的三姑都不想揽这档子事，刘光天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只能将娶媳妇的事放下，先把工作做好。 现在家里都指望这刘光天的那点工资。 所以刘光天在家里的地位是直线上升，就是曾经同病相怜的刘光福，面对这个二哥也得客气着，甚至稍有不如意，都会遭到刘光天的批评。 至于老大刘光齐，二大妈不是没想过去找，那些年他们俩夫妻在老大身上花了老多心思，可现在，老大在哪都不知道。 没办法，二大妈只能适应现在的情况。 至于院里的事，现在的二大妈是彻底认清地位，再不多言，哪怕看都不想看。 因为她怕看了会被人家误会。 秦京茹看了眼二大妈家，嘴巴一翘，心里面对刘海中很是看不起，没那本事偏偏要充大爷，还不如他家大茂呢，起码有本事挣到钱。 伸手护住肚子，这次里面可不是空的，是真的有孩子。 出了垂花门，就看到一大妈坐在门槛上，神情哭丧。 就在刚才，她想要那点钱去买点菜，趁着周末去看下易中海，顺便给带点吃的。 老夫老妻的，家里又没个孩子，只能夫妻俩互相扶持。 可谁知道，刚打开箱子，拿出包钱的手绢，就觉得不对，因为以前手绢都是鼓鼓囊囊的，昨晚上自己看的时候还没这么瘪的。 一大妈吓了一跳，赶紧打开查看，然后就愣在当场。 原本手绢里有三十多块钱，这是她日常留下开销的，至于其他钱，易中海走的时候带了大半。 或许是害怕放家里丢了，所以易中海带走的时候，她也没说啥。 可家里这三十多块钱，也够她大半年的开销了啊。 这么多钱，就剩下几毛钱了！ 钱呢？ 被偷了！ 神情恍惚间，一大妈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哭喊出声，招呼人来帮忙。 中院，杨家。 冉秋叶刚坐下来跟冉母说检查的情况，身体挺好的，肚子里的孩子也都好，就是一下子怀了两胎，营养要跟的上，还有平常锻炼，不能因为身子沉了就懒，越懒身子越沉，等生下孩子后，容易变胖。 冉秋叶说着，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在意的。 尤其是她能感觉出，杨小涛喜欢的就是苗条类型的。 没看到先前秦淮茹生孩子前，杨小涛还能看两眼，可现在的秦淮茹，腰粗了，下巴也出来了，哪怕还是依旧浑圆，但杨小涛是连瞅都不想瞅。 当然这也是她跟娄晓娥说悄悄话的时候，听娄晓娥说的。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丈夫，但她还是想将最美好的一面，留给自己的男人。 冉母开心着，女人能生就是本事。 自己女儿这么出色，又找了个好姑爷，今后她去了，也不用担心了。 就是剩下的两个孩子，也能受到照顾。 心满意足了。 两人正在说着，就听到门口响起一道叫声，听声音应该是一大妈的，而且还是在喊进贼了。 母女俩对视一眼，随即冉母抱着端午，两人走出门。 院子里很快出来一堆人，因为是正常上班时间，四合院剩下的也都是老婆子妇女小孩，大一点的孩子也都去学校了。 很快众人就弄清楚怎么回事了。 院里招贼了，而且还是偷了一大妈家，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一问，这次竟然丢了三十多块钱，简直惊骇了众人。 很快议论声响起，接着有人目光投向一旁的贾家。 今天太阳不错，没风，适合晒太阳。 贾张氏依旧坐在门口，手上拿着针，这次没有装模作样，而是真的忙活。 现在家里没了进项，只靠秦淮茹那点薪水，想要吃饱都难。 所以贾张氏只能帮衬着挣点，顺便存点养老钱。 此时，贾张氏一边攮着鞋垫子，一边将脑袋在门框上蹭两下，这门框在她日复一日的水磨工夫下，竟然有些发亮。 听到一大妈的喊声，贾张氏明显错愕一下，下意识的就往屋子里走，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家棒梗惹的祸。 可刚起来，就想到，自家大孙子中午吃完饭就出去上学了，根本不可能是棒梗。 于是，贾张氏就安然的坐在那里继续干活。 至于一大妈的事，她也是爱莫能助啊。 谁让她不看好的呢？ 尤其是丢了三十多块钱，让她心理更是难受。 有这么多钱不知道接济她们家，活该被偷。 甚至还隐隐有种快感。 就在贾张氏瞪着三角眼继续干活的时候，突然看到院里的人都看过来，那神情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 贾张氏心里头来气，把鞋垫子往篮子里一扔，蹭的站了起来，“啥意思，都看我干嘛？” 说着走到院子中间，对着众人瞪起三角眼来。 “贾张氏，看你怎么了？还不让看啊。” “就是，我看就是做贼心虚，怕被人看。” “谁不知道这院里手脚不干净的，就你们贾家。现在连一大妈的都不放过，真是白眼狼。” “谁不说呢，还是干亲呢。真是瞎了眼了。” 院子里的老婆子早就不怵贾张氏了，这会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贾张氏气的脸通红。 “呸呸呸。” “我呸，伱们一个个的长舌妇，遭报应的家伙，凭什么说是我们家偷的？” 贾张氏理直气壮的叉腰怒吼，这次她是真的冤枉啊。 “我们家都这样了，吃不上饭，没有煤烧，你们还要冤枉我们，是不是让我们一家都死绝了才甘心？” “我告诉你们，谁敢冤枉我，咱们就去街道办论论，到底是那个缺德的，全家都要死球的混蛋偷得。” “还让街道办评评理，看看是谁背后嚼舌头，诋毁我们家，到时候让你们赔礼道歉。” 贾张氏丝毫不惧，甚至要求去街道办报案，这番态度倒是出乎意料。 不少人都被贾张氏的态度镇住，以前碰到这事，贾家可是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的，像今天这样硬气的，真是少见。 难不成，真不是她们家？ 众人狐疑，嘴上却是毫不退让。 前院，三大妈正领着阎解旷和阎解娣收拾家里卫生，就听到外面跑来人呼叫。 阎阜贵不在的时候，她这个大妈就是管事的，遇到事，必须管一管。 三大妈来到院里，就看到贾张氏抬着头眼神睥睨，神情毫不畏惧。 又看向一旁被人扶着的一大妈，此刻仍旧是萎靡不振。 走到一大妈跟前询问情况，哪怕不能解决，也要问清楚了，等阎阜贵回来，好有的说。 “一大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三大妈，我今上午去隔壁老婶子家串门，下午回来想着买点菜，去看看老易。可…” 随着一大妈说完，三大妈心理虽然惊讶一大妈的家底，但还是按照流程询问一番，“一大妈，您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确认的？” “昨晚上。” “那，今天几点出的门？” “上午八九点吧。” “几点回来的？” “大概十一点多。” “回来后家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三大妈一边询问着，一边观察着院里人的情况，一大妈摇着头，心里头也是没有注意。 最后三大妈看着院里人，“大家伙都想下，上午有谁去过一大妈家。这件事可不是小事，都帮忙想想。” “实在是解决不了的话，咱们就等着全院人回来商量个办法” 三大妈说着，一旁的刘家小媳妇突然开口，“还商量个什么啊，直接报警得了。” “对啊，这么大的事，报警就是了，让公安来抓贼，用得着这么麻烦了。” “对对，到时候，看某些人还敢嘴硬。” 说完又有人看向贾张氏。 “哼，报警就报警，反正不是我们贾家做的。” 贾张氏声音尖锐，心里是百分百肯定不是棒梗拿的，她们家除了她就只有棒梗有这本事了，而他可是亲眼看到棒梗背着书包上学的，肯定不是她们家。 “行。” “既然大家都说报警，那就报案吧。” 三大妈见了，心理还是哀叹，今年的狗屁事真多，等阎阜贵回来听说后，肯定又得骂娘。 白干一年啊。 这大爷当得真没意思。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还有机会，谁要是拿了赶紧还回来，到过会儿闹到上面去，后悔也就来不及了啊。” 说完，三大妈再次看着周围人群，见众人都是摇头无所谓的样子，心理一叹，转身出了中院，前往派出所报案去。 一大妈被扶着回了家，丢了钱也没心思去看易中海了，在家里坐着，神情恍惚。 其他人回到家里，冉秋叶跟冉母回到家里，说起丢钱的事，冉秋叶的第一怀疑对象自然是有前科的贾家，这家人可是心术不正呢。 冉母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过问，这边准备晚饭。 冉秋叶则是去书房看会书，顺便给肚子里的俩个上上胎教，这是杨小涛说的，胎教很重要。 傍晚时分，四合院里的人大部分都回来了，中院一大妈家，派出所的张所听说丢了三十多块钱，直接带着人过来探查情况。 陆续回来的人听说后，都是震惊，而后都将目标放在贾家上。 秦淮茹也听说这事，回来后第一时间将放学的棒梗叫到屋子里，一阵严肃的询问过后，确定不是棒梗干的，紧张的心稍稍放松。 随即，秦淮茹便前往一大妈家，询问情况。 一大妈家，阎阜贵跟在张所身后，前前后后的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本章完) 774 硬气的贾张氏 杨家，气氛凝重。 冉红兵站在一旁，神情倔强。 冉秋叶则是看着桌子上的一张五元钱，皱着眉头。 “钱哪来的！你给我说清楚！” 冉秋叶声音冰冷，话音中隐藏的愤怒，就是冉母听了都不想靠近，抱着端午走到一旁。 另一旁，冉欣蕊看了眼大姐，又盯着冉红兵看了会，脸上同样浮现出愤怒。 冉红兵看得出来大姐脸色难堪，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下来了。 原本今天放学的时候，在路边捡了五块钱，开心的回家炫耀一番，却不想竟然是这样。 “大姐，我，真的是我捡的。” “大姐，真是我捡的。” 看着冉红兵掉着眼泪，冉秋叶心理送了一口气，这个弟弟她是了解的，从小就管得严，虽然调皮了点，却不会做偷盗的事。 “在哪捡的，还有谁看到了，都说清楚了。” 冉红兵抹了把眼泪，“就在胡同口外拐弯的地方，这钱用一块石头压着，我跟王小虎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共十块钱，我们一人拿了一张。” 冉红兵把事情说完，一旁的冉母上来就戳着冉红兵的脑袋，“告诉你多少次了，天上不会掉馅饼。这路边的东西，就是钱也不要捡，你咋就不寻思事呢？” “那么多人走过，怎么就伱们俩捡到了？” 冉母说着，冉秋叶眼神一凝，随即起身，“小兵，拿上钱，跟我走。” “大姐，不是我拿的，我就是捡的。” 冉秋叶走到冉红兵跟前，伸手将冉红兵的眼泪擦光，然后肯定的说着，“大姐知道，大姐也相信你，咱们家都不是那种人。” “所以，不要怕，将事情跟公安叔叔说清楚，明白吗？” 冉红兵点头，“大姐，我知道。姐夫说了，男子汉敢作敢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拍拍冉红兵的肩膀，冉秋叶笑着点头。 两人走出大门，一旁的王家也传来王大山的咆哮，随后们打开，王小虎脸上带着红印子，眼泪哭花了脸，身后跟着王大山。 “冉老师。” 王大山看到冉秋叶后，上前说话。 “王大哥，不是孩子的错，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王大山点头，“自己的种我自己知道，小虎不是那种人。” “我生气的是，这家伙不长脑子。” 说着将王小虎的耳朵扭到前面，王小虎龇牙咧嘴，却是不敢反抗。 “就这脑子，以后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蠢货一个。” 冉秋叶看了眼缩脖子的冉红兵，随后向着中院走去，身旁旺财紧紧跟着。 身后，王家几个兄弟也都跟着，冉母也领着冉心蕊跟着。 一大妈门口，张所长将一大妈家里看了个遍，目光凝视下，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 从房子后窗上留下的痕迹判断，进屋偷窃的应该是个孩子。 除此之外，屋子里没有其他痕迹。 这种情况，要么是对方拿完钱后很快复原了，但再怎么复原也会留下痕迹，除非是高手。 再就是，对方对屋子里的摆设很熟悉，直接就奔着放钱的地方来。 这样的猜测是比较靠谱的，也就是说，这偷窃的孩子，是个熟人。 就是这个院子里的。 张所长站在门口，另外两名公安在院子周围查看痕迹，询问人员做着调查。 阎阜贵一脸愁容跟在张所旁边，这些年四合院就没个顺当时候，年年都有事，这快过年了又来一处，难不成四合院成了贼窝？ 这要是往后还这样，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他这个大爷还当个屁啊。 想到这里，阎阜贵对破坏大院‘和谐’的人是咬牙切齿， “张所，这次一定要把贼抓出来，严惩不贷。” 周围住户听了，头一次听阎阜贵说这么硬气的话，都是侧目。 秦淮茹扶着一大妈不住的安慰，听到阎阜贵这么说，不由得看了眼人群里的贾张氏。 棒梗没拿，那不会是这老婆子吧。 突然间，秦淮茹有些忐忑。 强行呼吸两下，秦淮茹震惊下来，继续安慰着一大妈。 两人手拉着手，很是悲戚。 就在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突然分开，冉秋叶领着冉红兵身后王大山王小虎跟着走到近前。 靠前的人都看到冉红兵和王小虎手上各拿着一张五元钱。 贾张氏见了，登时兴高采烈起来，三角眼吊的老高，嘴上更是得意，终于轮到杨家倒霉了，哪能忍得住。 “看看吧，这不打自招了，都看看啊。说什么我们家，都看好了，是谁偷的。” “哼哼~~” 贾张氏得意的笑着，身前的棒梗见了先是一愣，随后便咧着嘴，“还好学生呢，等着去学校跟同学们说说，都是小偷。” “对，去学校说说，让大家小心着点。” 贾张氏拍打着棒梗的肩膀，很是得意。 棒梗看着两人，心里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 原先，他想到就是在关键时候把这事说出来，没想到两人主动承认了，倒是省了自己的事。 一旁冉红兵和王小虎听到棒梗要去学校污蔑他们，气的就要上去揍他，却被王大山一把拦住，冉秋叶仿佛没有听见，将愤怒的冉红兵拉着往前走。 至于王大山，只是盯着贾张氏看了一眼，又瞅着棒梗冷笑一声，随即跟上。 张所长和阎阜贵几人都看到了冉秋叶，几人心理也是疑惑。 这事怎么还跟杨家有关系？ 走到近前，阎阜贵看着冉红兵和王小虎手上拿的五块钱，心理突然打鼓。 刚才自己还说严惩不贷的，这，会不会得罪了杨小涛？ 一时间，心理犹豫不决。 不过，张所的脸上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冉老师，什么情况？” “张所，这是我弟弟，冉红兵。” 冉秋叶走到跟前，将冉红兵战好，王小虎也站在冉红兵一旁。 张所看着两人，尤其是冉红兵，脸上的倔强，在这个年纪上，不是作假。 “他回家后，说是捡到了五块钱。我这寻思着院里丢了钱，特意送过来让您看看。” 一旁的王大山也是点头，“我家这个也是，捡了五块钱。” 张所皱眉，随后看了下两个孩子。 “小柳，你带他去里面问问。” 说着，让旁边的公安带着王小虎去屋子里询问经过。 王小虎忐忑的离开，现场就剩下冉红兵。 “冉红兵，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张所神情严肃，眼睛盯着他，将所有表情看在眼里。 周围人静悄悄的，起初还以为是冉红兵和王小虎俩人犯得事，就是一大妈看到那两张钱，也是瞪大眼睛，因为上面的折痕她太熟悉了。 秦淮茹在冉秋叶过来的时候，看到两个孩子手上的钱，心理莫名的愉快。 终于抓到这女人的小辫子了，今后还想经营好名声，呵呵。 “我们放学后，就一直往回走” 冉红兵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随后说完，就站在一旁。 “公安叔叔，这钱真的是我捡的。” 张所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捡的也要交公，你上学老师没说过吗？” 冉红兵低下头讷讷说道，“我，我打算交给老师的。我姐就是老师。” 一旁冉秋叶听了差点气笑了，等着回去，好好收拾这不听话的弟弟。 感受到身后的杀气，冉红兵突然缩着脖子。 “走，跟我去说下，在哪捡到的。” 张所说着，冉红兵立马点头，率先往外面跑去。 张所只带着阎阜贵跟出去。 贾张氏在一旁听到冉秋叶说什么捡到的钱，心理就不舒服。 明明都把钱拿出来了，还死鸭子嘴硬，说什么捡来的，她怎么就捡不到？那可是，十块钱啊！ 气人。 想法这里，贾张氏就撅着嘴不屑的说着。 “偷了就是偷了，大家都是一个院的知根知底，还非要编出来一堆谎话，给孩子找个台阶下，还真是文化人啊。” “哦，也不对，有人可不是这大院的！” 贾张氏说着瞥了眼冉母，对这种吃姑爷家的软饭行为，她是羡慕到了极点，痛恨的不行。 可惜，她没有女儿，就是等两个孙女长大了，她还不知道坟头草多高了。 所以平日里看到冉母，贾张氏心里就不自在。 冉母听出话里意有所指，却是没有动静。 那些年独自拉扯三个孩子，面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什么场面没见过？ 贾张氏这点手段，她根本没放眼里。 果然，周围人见冉母如此淡定，也都闭嘴不言，静静看着。 贾张氏见了却是认为对方无话可说，加上自己没犯错，更是嚣张，“要我说啊，多大点事啊，这小孩子偷东西就是一时犯错，改过来不就好了，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又不是较真的人。” “犯得着来这一手嘛。” 王大山家的听不下去，掐腰瞪眼，身后哥俩就要撸袖子，“贾张氏，你嘴里喷粪说谁呢？” “哼说谁谁知道。不是你们偷得出来承认什么？” “分明是做贼心虚，想要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对于街道办和派出所墙上的警示标语，贾张氏可是牢牢刻在心里的。 “你，你个好吃懒做心肠恶毒的老婆子，老娘今个跟你没完。” 贾张氏那模样还有说的话，气的王大山家的就要上去给她两巴掌，却被身边的冉母拦着，事情没搞清楚，动手就是理亏。 且让她嚣张片刻！ 对此，冉秋叶依旧站在原地，对贾张氏的话置若罔闻，毫不在意。 她相信，自家弟弟不是那种人。 与其多费口舌，还不如等着结果呢。 秦淮茹扶着一大妈出了门，站在门口，两人面色复杂的看着冉秋叶。 当然，内心中的想法是不同的，秦淮茹是心理舒坦着，尤其是贾张氏那说的几句话。 怎么说来着，解气。 这些年在这院子里，谁都看的出来，她们贾家日子是太阳回家，一点比一点低。 而杨家的日子，是个人都知道，那是天天向上啊。 两相比较下，作为院里有名的两个女人，秦淮茹和冉秋叶自然要分个高下。 可惜，她家男人不给力啊。 让她输的惨了。 而如今，终于有机会，胜她一次了！ 而一大妈却是无奈。 这事摊到杨家身上，总感觉有些紧张。 另一边，张所和阎阜贵两人跟在后面来到胡同口的不远处，冉红兵指着地上一块红砖头。 “就是这里。” “我俩走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路边放着转头，下面押着钱！” 张所看看左右，随后让冉红兵将钱放下，重新摆放。 “就是这样。” 冉红兵想了下，将钱放下，用转头压住一半，剩下一半漏在外面。 张所了解完，随后冉红兵回去，王小虎又被带出来，两人说的一样，就是钱放得也一样。 等张所再次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再次凝重。 (本章完) 775 旺财立功 “你来看看，这两张钱是你的吗？” 回到院子里，张所对着一大妈问道，一大妈也没上前，只是在原地点头，“是，这上面的折痕跟我家剩下的一个样。” “嗯！” 张所点头，“我们经过探查，这次事件，对方作案手段是从后窗翻进屋子，拿到钱后从后窗离开。” “从留下的脚印来看，应该是个孩子，大概作案时间是上午9点到12点左右。” “大家想想，有没有在这段时间，在中院有谁活动！” 周围人议论纷纷，贾张氏眼珠子转的快，“张所长，张所长。” “我在中院看着，当时院子里就这几个孩子玩耍，没别的了。” 说着指着冉红兵和王小虎。 “贾张氏，你确定？” 面对张所长，贾张氏本能的畏惧着，可这次贾张氏却是硬气一回儿，抬头挺胸，“张所长，我确定是真的，就是他们俩个，当时我家棒梗出去上学，走得早，我就在这门口看着呢。” “他俩在院子里玩。” 张所盯着贾张氏看了会儿，面目深沉。 “那伱看到他们去屋子里了？” “这个。没有。” 贾张氏不好撒谎，不过这些也够了。 张所目光扫过两个孩子，他相信两个孩子是捡到的，但口说无凭。 现场除了贾张氏的得意声，周围一片沉默。 冉母抱着端午，额头上急出来汗水。 王大山家的急了，身边的人家人都对着贾张氏怒目而视，周围人也都觉得不信，但真的没注意这些。 尤其是不少人去医院做检查了，也不知道啊。 秦京茹在人群后看到冉秋叶这幅模样，心理也是乐开了花。 先的就不说了，既然嫁给了许大茂，自然要给家里男人涨涨面子。 要知道，许大茂在杨小涛手里可是吃了不少亏，甚至还被扒光了绑在外面，这在院里经常有人在她背后嘲笑，笑她嫁给一个烂人。 秦京茹自然心理不舒服，可对杨小涛，她是真没办法。 但现在，能够对付冉秋叶，也是不错的选择。 夫妻一体，打了冉秋叶，就是扇了杨小涛。 当下，也跟着开口，“张所长，我今天去医院做检查，走得晚，确实看到他们几个在我们后面。” 周围人让开，让秦京茹上前说明白。 这下，冉母和王大山家的人都是面色一变。 院里的杂声越来越多了。 就在两人急切的时候，此时的冉秋叶却是摸着旺财的脑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周围人看来，冉秋叶却是对着一旁正在犹豫的张所说道，“张所，我有个想法。” 张所见冉秋叶开口，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要听一听。 “冉老师，你说！” “是这样的，我家男人曾经说过。” “狗的嗅觉是人类的1200倍，所以能够追踪气味。” “我想，那些钱既然是凶手故意留下的，那剩下的钱，肯定还在凶手手中，您说呢？” 冉秋叶说完，张所猛地抬头。 在侦查领域，军犬作为重要的辅助手段他是清楚的，但这些军犬可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并不是随便逮着一条就行的。 可冉秋叶身旁的这条狗，张所记起曾经有人跟他提起过，现在想来这条狗应该不简单吧。 两人对话，周围人则是听得糊涂，什么狗的鼻子，这是要闻味吗？ 很快有人听出来怎么回事，跟众人解释起来。 这是要让这狗，去找到剩下的钱。 这一刻，站在贾张氏身前的棒梗独眼中露出一抹惊恐。 一直站在一大妈身旁的秦淮茹在冉秋叶说完的时候就不自然的将目光放在贾张氏身上。 只是看贾张氏没有变化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紧随着看到棒梗那不自然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 知子莫若母，秦淮茹虽然溺爱这个唯一的儿子，却也了解儿子的心性，这会儿看到棒梗这个样，秦淮茹猛地一颤，差点坐在地上。 是他，果真是他儿子干的啊！ 一旁的一大妈反手扶住秦淮茹，眼睛里都是疑惑。 刚才还好好的啊！ 不过现场的人没有注意，都将目光放在旺财身上。 杨小涛家里养的这条大狗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浑身毛茸茸的比土狗好看多了，而且个头跟头小牛犊子似的，也不寻常。 最重要的是这狗比较聪明，这是院里大家公认的。 此时张所长将手上的两张纸币放在旺财跟前，冉秋叶伸手摸着旺财毛茸茸的脑袋，“旺财，找出来跟这东西一样气味的。” 汪～～ 旺财叫了一声，鼻子在钱上嗅了嗅，随后又在原地转了两圈，随后跑到院子里，周围赶紧散开，等旺财跑向一旁时，张所赶紧跟上。 一旁贾张氏看到旺财跑了起初还不以为意，可看到目标后登时大笑起来。 “哈哈，看看，这狗东西往自家跑啊！” 周围几人都不搭理她，等着结果。 说话间，张所跟着旺财从杨家里出来，手上拿着冉红兵的书包，里面没有东西，应该是盛放钱的缘故。 果然，等从王大山家出来后，手上同样多了一个书包。 就在众人疑惑时，旺财再次杨院子里跑去，这下可把关注的秦淮茹吓坏了。 就是贾张氏也被吓了一跳。 这狗怎么往我家里跑？ 贾张氏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棒梗吓得腿一哆嗦，就要往外面跑。 “小崽子，往哪跑？” 王大山在旺财跑向贾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棒梗。 若是没有他们家的小子折腾，那这次最主要的嫌疑人就是棒梗，只不过家里小子跟冉红兵稀里糊涂的捡到了钱，成了替罪羊。 但不代表他们就认了，所以王大山时刻注意着棒梗的动作。 就在棒梗跑出去两步的时候，王大山一把拎住棒梗的后领子，顺手就将他提溜起来。 “啊~~” “放开我，放开我，你个坏人，大坏人。” 棒梗两腿离地，双手又够不着王大山，只能拍打着王大山的手臂。 突然的变故吸引了贾张氏的目光，回头就看到自家大孙子被人拎在半空中，“放下，王大山你个混球，不准欺负我孙子。” “棒梗，棒梗儿~” 贾张氏看王大山不耐烦的将棒梗聚到半空中，吓得棒梗吱哇乱叫，当即也顾不得其他，本着王大山就冲了过去。 另一边，秦淮茹和一大妈搀扶在一起，就在刚才，秦淮茹掉着眼泪跟一大妈说出可能，一大妈听了如遭雷劈。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贼，竟然是自家人。 作为干亲，虽然只是认了槐花，但她可是将贾家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后辈来看的啊。 尤其是棒梗还是易中海给起的名字，按照辈分，还要叫一声师公呢。 这孩子，怎么就，就这么狠心啊。 一时间，秦淮茹的哭诉萦绕在耳旁，让一大妈心理软的不行，恨不起来。 就在此时，两人都看到王大山将棒梗聚到半空中，秦淮茹见了赶紧抹干净眼泪，冲着王大山就跑过去。 “棒梗，放下我儿子，你放下。” 王大山冷哼一声，见两侧贾张氏和秦淮茹冲过来，身体往后一推，顺手松开棒梗的领子。 啪 哎呦 棒梗儿~~ 一瞬间，棒梗摔在地上疼的抽嘴就哭，贾张氏和秦淮茹扑到跟前快速打量一番，随后就在一旁哭嚎起来。 “都来人看看啊，公安同志看看啊，这里有人欺负人啊。” 贾张氏看到王大山高大的身形自讨占不了便宜，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哭嚎起来，“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大人欺负小孩子，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老弱病残啊，都来看看啊，看看王大山这个黑心的” “贾梗！” 就在贾张氏破口大骂，秦淮茹抱着棒梗啜涕的时候，一声暴喝突然响起。 贾张氏声音被塞在喉咙里，随后便看到张所拿着棒梗的兜子走出来。 棒梗把头埋在秦淮茹怀里，这时候秦淮茹也吓得坐在地上，双臂死死保住棒梗。 “这是你的书包？” 棒梗不敢说话，上次进了派出所，虽然最后出来了，但张所长身上的威严还是让他吓得哆嗦。 这时候本来心理就有鬼，更是不敢看了。 见棒梗不说话，张所冷哼一声，“拉起来。” 两侧的公安立刻上前，将秦淮茹拉起来。 秦淮茹还想反抗，却看到公安已经掏出来了银镯子，吓得赶紧放开。 这时候，棒梗被两人拉着胳膊拎起来，周围的人突然明白什么，都指着棒梗诟骂起来。 “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有他的份。” “可不是嘛，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我看这次多半是他偷得。” “那两个孩子这是捡到的？” “狗屁，估计是他设的局，这在以前的四九城，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比这厉害多了。” “怎么，你见过？” “咳咳，听说过，听说过。” 议论声响起，贾张氏张大嘴巴，自己倔强了大半天，硬气了大半天，怎么突然风向就变了？ 最后还找到自家孙子头上了？ 看着棒梗被公安加起来，贾张氏脑袋有些不够用的。 “贾梗，这是在你书包里搜出来的。” 张所长将一摞钱票举起，周围人都看过来，这下心理更加确定。 “小小年纪，心思不正，偷鸡摸狗，竟然还敢偷取人民财产，哼。” “带走。” 张所是说都不想说了，直接让公安将贾梗带走。 这会儿可不是像上次那样，拿这小子没办法了，这次是人脏并货，别想再逃。 “妈，救我，妈，妈啊。” “奶奶，我不要去，奶奶，呜呜呜~~” 棒梗身体扭动着，挣扎着不想走。 可这家伙早就在公安那里上了账，辖区的重点照顾对象。 上次没法办处理，这次还能让你跑了？ 公安将棒梗提起来，快步往外面走去。 (本章完) 776 棒梗劳改 “张所，张所长。” 秦淮茹回过神来，立马挡在前面，“张所，这，这是棒梗捡的。是棒梗捡到的。” 秦淮茹挣扎着想要救下棒梗，一旁的贾张氏也冲过来，“对对对，他俩是捡的，我家棒梗也是捡的，真的，是不是啊，棒梗。” “是，是我捡的。” 棒梗赶紧大声喊着，此刻是真的怕了。 张所却是被这一家人气的笑了，“捡的？在哪捡的？说出来。” “我，我在胡同口外捡的。” “是吗？是不是上面还压着一块红砖头啊！” “啊？嗯，对，就是一块红钻头。” 棒梗不假思索的说出来，张所笑得更冷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留下十块钱不捡？” “我，我~~” 棒梗一时语塞想不出说辞。 秦淮茹和贾张氏同样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拦在前面，想要护着棒梗。 “哼，还敢撒谎，明明就是你从后窗爬进去偷了钱又从窗户钻出去，放学后更是瞅准机会故意栽赃给其他人。”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还有你们，不仅不积极教育，还助长不良风气，以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犯错。你们就是这么做家长的？” “都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既然你们这家里人教育不了，那就让社会来教育。” “给我带走！” “谁敢拦着，一并带回去。” 怒吼下，棒梗直接被拉着出了垂花门。 贾张氏和秦淮茹齐齐坐在地上。 这次，她们听明白了，张所这是要狠狠整治棒梗啊。 “贾张氏。” “你刚才不是很硬气吗？” 张所走了，但不代表事情就完了。 先前贾张氏那嚣张的样子，王大山还憋了一口气，现在水落石出了，这棒梗设计陷害他家小子的事，怎么也该算算了。 阎阜贵在一旁盯着贾张氏和秦淮茹，这一家人，就没个安分的。 走了老的，来了小的。 男的没了，还有女的。 只要她们在一天，这院子里就没法安定啊。 眼下王大山家的要找贾家的晦气，他也懒得管，跟三大妈使个眼色，一家人从后面离开。 中院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贾张氏看着凑上前的王大山，周围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顿时神情紧张，感觉双腿发抖。 这时候，她可不敢再硬气。 闭嘴不敢说话，爬起来，拉着神情恍惚的秦淮茹就往家里跑。 “贾张氏，记住的，再敢瞎咧咧，老子就拆了你家大门，砸了你那口破锅。” “还有贾秦氏，管好你家的人！哼！” 王大山在后面威胁着，贾张氏更是砰的一声关上门。 秦淮茹就跟丢了魂似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此，冉秋叶拍拍冉红兵的肩膀，一家人往回走去。 其他人见了也是各回各家，人群后方，秦京茹早就跑没影了。 当晚，四合院里人闹腾腾的，都在数落着贾家孩子没教养，偷干亲家的东西，白眼狼。 舆论闹得越来越大，隐隐有将贾家赶出大院的趋势。 秦淮茹在家里也感受到这股变化，脸上青白一片，最后还是去了一大妈家，两人关上门说话，说了好久，也不知道说的啥。 第二天，一大妈大早上就出门，后来才知道一大妈是去派出所给棒梗说情，并且不追究棒梗的责任。 这就是秦淮茹想到的办法，设法打动一大妈，替棒梗求情。 以前，一大爷在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基本上就是开出原谅书就行，在她看来，只要一大妈帮忙，棒梗应该不会有问题。 哪知，张所长对棒梗这种屡教不改的行为深恶痛绝，对一大妈的求情不仅拒绝了，还训斥一番，让一大妈的脸色难堪。 最后，中午时候，派出所的公安来了，通知贾家。 此时秦淮茹去胡同外干活，家里只有贾张氏领着两个孩子。 来人将情况告诉贾家及大院的人。 贾梗的行为属于屡教不改，街道办、派出所本着为国为革命的原则，不忍祖国的花朵走上歪路，特意安排贾梗去城郊劳改一年。 这也是棒梗年纪不大的缘故，不然早就送到管教所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贾张氏当即昏死过去。 屋子里，小当也被吓的面色惨白，并不是贾张氏昏了吓得，而是被自己吓得。 棒梗偷东西，她是放风的，说起来也属于从犯。 在公安看她的时候，直接吓得靠在墙角哆嗦着。 公安走后，院子里响起一片掌声。 而从昏迷中醒来的贾张氏听到掌声后，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番，又晕了过去。 等傍晚时候秦淮茹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傻了。 为什么，一大妈不是原谅了吗？ 不是不追究责任了吗？ 棒梗还这么小，还要上学，还要做她们贾家的顶梁柱啊。 这被劳改了，那跟傻柱易中海的性质有什么差别，看看傻柱连个媳妇都找不到，那棒梗将来怎么办？ 一瞬间，秦淮茹脑海翻腾，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 四合院因为棒梗被抓走劳改变得热闹，而远在数百里里之外的泉城，同样迎来了一阵欢呼声。 汽车厂的车间中，十一辆排在一起，夕阳的余晖下，一溜的深蓝。 卡车周围聚满了人，一个个脸上被激动和热情所充斥，更有人站在车斗里将准备好的红旗绑在车子上，上面写字‘旗开得胜’四个字。 欢呼声不断响起，周围的声音汇聚成浪潮，一浪都比一浪高。 刘德辉站在最前方，身边跟着一众汽车厂的领导。 或许，这些人在某些方面并不认同刘德辉的做法，但这次，亲眼目睹黄河重卡那种改变后，再不服的人，也要闭上嘴。 现如今的黄河重卡，已经具备了和解放争夺一席的资格。 虽然，双方本不应该出现在同一赛场上。 看着欢呼的人群，看着一排生产出来的车子，看着背后的车间还在源源不断的制造着，刘德辉的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终于赶制出来了。 这几天，全厂上下跟着一起疯狂。 从建立生产线，从一台台慢慢组装，从实际操作中寻找毛病，然后克服。 这些天，他整个人都觉得身体被扭成了螺丝，每天都过得紧巴巴的，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 而这是值得的。 哪怕这次竞标没有成功，有了这套辅助系统，黄河重卡也能在国内脱颖而出。 本身不缺强大的运载力，这次再加上灵活的操作，补全了短板，两个方面就能甩开其他卡车一大截。 黄河腾飞，就在眼前。 想到这些改变，刘德辉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年青人。 若不是他，这次能不能改好都不一定。 而对方提供的辅助系统图纸，更是解了燃眉之急。 除此之外，这次能够顺利改装，杨小涛在其中的作用不言而喻。 若不是对方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他真的想将这快瑰宝留下啊。 感受到刘德辉的目光，杨小涛侧头看去，微笑点头。 随后，将本子合起来，放在腋下。 这些天，不仅汽车厂获得了好处，就是杨小涛也有所收获。 卡车的构造图纸，系统里有一份，都是从这里复制出来的。 然后黄河使用的发动机，通过设计图让杨小涛找到了灵感，储物空间中，就有杨小涛自己的一些想法尝试。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记下了一辆卡车被制造出来需要经历的步骤，那些该做，那些先坐，那些地方需要改进，那些地方要坚持。 一整套流程下来，原本只是脑海中模糊的影像，现在都被杨小涛填实，甚至有了自己设计汽车的影子。 这一次来，虽然忙活却也收获巨大。 尤其是本子上记载了很多发生的事，包括一些工人的想法，激烈，这些对今后都有用处。 “杨工！多谢了！” 身旁传来刘德辉的声音，杨小涛赶紧回头看去。 “刘厂长，客气了您。” “不，决不让客气，我是真的感谢你，大老远的跑过来，这些天更是跟着我们一起折腾，这份心，我们汽车厂全体上下都记着呢。” 刘德辉说着，手一直没放下。 “走，今晚不论如何，都要去我家吃一顿。” 刘德辉说着，就拉着杨小涛往车上走，脸上的激动根本掩饰不住，“一会儿把老汪找来，这家伙一直惦记我家的高粱红，这次满足他！” 杨小涛笑着，“那您可得多准备点，上次在我那，可是喝了四瓶二锅头啊。” “哈哈，放心，保证喝够了。” 两人来到刘德辉家，见了家里的人，对方是泉城当地人，待人很是热情，家里的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对杨小涛的到来很是欢迎。 随后汪厂长拎着一捆大葱走进屋里。 “老刘，小杨，这可是我家地窖里压低的好东西。” 杨小涛看着手指粗的大葱，又看了眼桌上放着的煎饼，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今天的下酒菜了。 …… 第二天，汽车厂大门处，杨小涛站在卡车旁捂着肚子，嘴里还是大葱味。 这就着大葱喝酒，也是没谁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仨还喝了不少。 简直，匪夷所思。 站在卡车旁，身后王浩将行李扔到卡车斗里，走到杨小涛跟前。 “厂长，真的要开回去？” 王浩眼中冒光，杨小涛点头。 “对！” “太好了，那这车？” “就是咱们轧钢厂的了！” 杨小涛说完，王浩嘴咧的更大了。 后天就是招标的日子，到时候所有参与招标的车辆都会在城郊场地集合，然后由部队派人挨个尝试打分，最后给出结果。 车子要开到四九城，还要检修一番，时间紧张。 当然，时间紧迫，有些项目还没来得及检验，只能看实地检验了。 相信能够跑到四九城，那也没啥大问题。 至于杨小涛身旁的这辆卡车，是汽车厂交给轧钢厂的，同样也是作为预备用的，要是出了问题，就要顶上去。 刘德辉走到杨小涛跟前，“准备好了？咱们出发了。” 这一次，刘德辉亲自带队。 “没问题，随时可以出发。” 杨小涛看了眼已经加好油装好水的卡车，身体里有股莫名的冲劲。 要开车了。 “好，走，咱们出发。” 杨小涛爬上车坐好，副驾驶上王浩也是坐稳，随着前车离开原地，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北面跑去。 (本章完) 777 忙碌的汽修中心 “小杨厂长，这速度有点快啊！” 车子离开泉城，时间刚过了十点，就已经跑出鲁省地界，坐在一旁看着悠闲开车的杨小涛，王浩忍不住的询问。 杨小涛听了点头，“嗯，车子比回来的时候快了。” 说着看看仪表盘，速度基本上维持在六十左右。 这可比回来的时候不到五十门快多了。 虽然黄河重卡的设计时速能够达到七十，但那是在平常道路良好的情况下，就站在这道路，不是坑坑洼洼就是转弯绕路，能够跑到六十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这里面辅助系统绝对是起了大作用。 平常就是重卡能跑这么快，司机也不敢，因为一旦碰到事情，那时候的方向盘，想要迅速做出反应很难。 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用点力就能将方向盘转动，如果说以前这卡车是头倔驴，需要用力才能摆着走。 那现在就是头温顺的良驹，操作起来得心应手。 “等咱回去了，看到这么好的车子，厂子里的肯定会惊叹吧！” 王浩说着，也不觉得颠簸了，整个人都被荣誉充斥，虽然他只是个跟班的保镖，但杨小涛他们做的事可是都看在眼里，说是见证者也不为过。 等回到轧钢厂，肯定有的说了。 “王干事。” “唉，小杨厂长你说。” “你会唱歌吧，来一首解解乏。” 杨小涛说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档把上，有些怀念后世车载音乐。 “嘿，您也知道我喜欢唱歌啊。” “我跟您说啊，以前我可是在部队里经常往文工团去，那歌曲，你听听这个…” “你听着！” “美丽的祖国我的家乡… 嗤拉的声音比起卡车刹车还难受。 杨小涛突然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唐突了。 他只是想听点歌曲解解闷，真没有别的意思。 可现在，王浩那劲头上来，杨小涛又有点不忍心了！ 作孽啊！ “三项注意要牢记…” 卡车奔跑中不断传出喇嗓子的声音，还有杨小涛那无奈的表情。 …… 轧钢厂，杨佑宁站在汽修中心门口，身旁站着王法和车文伟，两人讲着最近情况。 自从得到纺织厂的助攻后，汽修中心的业务就没断过。 只用了两天时间，四九城里的司机就知道，红星轧钢厂做了一个玩意，能够安装到卡车上，让开车变得容易。 起初有人还不信，但架不住人云亦云，加上身旁有同行做榜样，识货的人立马催促工厂去改装。 于是，这里天，轧钢厂在道路两旁排满了车子，等着开进厂改装。 为此，还有不少人提前来占着位子，就是想早点进去。 轧钢厂上下班的工人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卡车，这才意识到，原来四九城里有这么多卡车。 “厂长，现在沪上的轻卡我们已经完全掌握，送来的卡车都能进行改装。” 车文伟拿着记录信息的本子，“迄今为止，一共改装卡车58台，都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研究解放汽车的构造，只是时间紧，暂时没有取得进展。” 杨佑宁听了却是并不满意，脸上依旧带着严肃，“速度还是有点慢。” “你看，这是要求改装的名单，截止到现在，都有两百辆了，都是各厂的卡车，各个都说急。” “这后面还有呢。你们的进程要加速了。” 车文伟闻言露出苦笑，“厂长，我们已经加班加点了，牛组长现在吃住都在车间里，真的是人手有限。” “而且改装这事不跟生产线似的，拿下来就能用，这有的卡车用了很长时间了，改装起来还要看实际情况，非常不容易。” 车文伟抱屈着，现在车间里的技术工人已经全天候跟着，看到问题立马解决问题，但仍然跟不上节奏。 虽然经验增长的挺快，但订单来的更快啊，现在他回家看到路两旁的卡车，都觉得自己心理有亏，应该回去，继续干活。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火！” 王法在一旁感慨着，原本只想着给车子改装下，却不想四九城的卡车都要改装，还有些其他车型也要改装，这点他们不熟悉啊，又不能现场拆卸，要是拆了装不起来怎么办？ 他们可没有杨小涛的本事。 杨佑宁看了眼忙碌的现场，虽然天气冷，但里面忙活的工人干的火热，不少人都把棉袄脱了。 “还有多少台沪上造要改装。” 杨佑宁突然问道，王法拿起订单看了眼，“到现在为止还有八十多辆等着。” 杨祐宁沉默片刻。 “现在速度太慢了。这样，人员要增加，我看你们现在二十人分了三组，我给你们加六十人，分成十组，先给我把沪上造的搞定。” “至于其他车型，先往后拖拖，估计杨小涛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再拿主意。” “好，那太好了！” 车文伟高兴的说着，这些天他们这些人是起早贪黑，快累成死狗了。 当然，他们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不仅技术能力得到提升，还为轧钢厂争取了利益，早知道改装这事，出了固定部件的话费，改装费人工费什么的，也是要钱的。 这是杨佑宁参考机修厂的价格表亲自定下的，前来改装车的各个厂领导也是认同的。 当然，他们不认同也没用，全四九城只此一家。 除非上级干预，让轧钢厂公开技术，否则别想太多。 这挣得钱，杨佑宁可不会一股脑的交上去。 起码王复汉那种做法，他做不来。 除了上缴部分材料费用，剩下的都被杨佑宁留在工厂账户里。 每一笔都有迹可查，轧钢厂也不怕查。 所以，轧钢厂收入越多，那年终工人的好处，也会越多。 听小道消息，轧钢厂的陈副厂长正跟皮革厂的人商量，好像要买鞋子。 车文伟开心了，王法却是苦着脸。 “厂长，我这边抽不出来人了，拖拉机的计划排到三月了。” 杨佑宁这才想起来，十一车间的拖拉机也要人。 “这样，你去找王国栋，让他抽人过来。” “好！” 王法一听不用自己车间出人，苦脸立马变笑脸，转身就去找王国栋。 没多久，王国栋就来到车间，让各个车间抽调人手。 而对这种好事，各个车间里的工人都积极报名，为此还出现了现场抓阄的事。 杨佑宁又看了一会，心里面的气终于顺畅了许多。 当初搞出来机械液压系统的时候，他是信心满满，可随后竟然被嫌弃，可把他气的不轻。 他们轧钢厂为了国家建设，为了革命建设，呕心沥血，刻苦钻研，最后竟然被嫌弃，竟然无人问津？ 这其中关键，他心里明白，这些汽车厂的领导又不是蠢货，相反一个个精明着呢。 不想改变是一个原因，但主要的还是怕轧钢厂抢了他们的风头。 一个轧钢厂，偏偏做了汽车厂没做出来的事，这不是打脸嘛。 所以他们不想承认，便在等。 等轧钢厂主动上门寻求合作。 这要是换了别人，没准还真拿这好东西上门推销了，然后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最后喝点汤水打发回来。 可他杨佑宁是谁啊，会贴他们的冷屁股？ 做梦吧。 既然你们不要，想要仗着身份拿捏。 那我们就自己玩，等我们玩大了，你们再想要，呵呵。 那就是求了！ 看着一旁等候改装的卡车，已经说明了，这套系统的成功。 而这一天，不会太久。 目光放远，杨祐宁又想起泉城的事，这次杨小涛去泉城汽车厂，本着就是跟汽车厂合作者，将这套系统加到设计图中，若是对方能够成功，那就说明他们当初的猜想是可行的。 若真如此，那才是真正的打脸呢。 “老杨！” 正憧憬着，一旁陈宫跑过来，脸上带着笑容。 杨佑宁见了赶紧询问。 “怎样？鞋子的事谈妥了？” 陈宫点头，“咱们出钱出票，买他们一批印花错的的胶鞋，都不吃亏。” “那就好！工人们知道了，那不得跳起来。” “哈哈，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事，刚才收到电话，小涛他们已经到了廊坊。” “什么，这么快？” “可不是，我都吓了一跳，还想着晚上七八点呢。这次来的确实很快。” “不过，这也说明，咱们这套系统是有大用的。” 陈宫欣慰的说着，刚才杨小涛他们趁着加油的功夫，去廊坊办事处借了个电话，让工厂准备好迎接。 “是啊，这样一来，竞标会很精彩啊！你说，咱们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杨佑宁突然笑起来，陈宫扶着肚子，“你还别说，我也想看看那些个汽车厂的人会是什么表情。” “那就说定了，咱们去参观参观去。” “好！我先让食堂准备晚饭。” …… 傍晚时分，一条蓝色长龙从马路上出现，轰隆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大家伙。 轧钢厂外面，一侧停靠的卡车上纷纷站起来人，看着车队靠近，这些开大车的司机都凝重起来。 随着距离拉进看清楚了车子，黄河重卡。 清一色的蓝色重卡，径直来到轧钢厂。 看着一辆一辆路过的重卡，司机能能够看到开车的人一手放在方向盘上，神情惬意，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在唱歌。 这是哪来的车队？ 直到车子来到轧钢厂大门处，头车靠边停下，剩下的陆续开进轧钢厂，众人才意识到，这些人，怎么能插队？ 于是，前排的司机愤愤不平，只是刚来到大门口，就看到轧钢厂的厂长，副厂长，保卫科科长都在一旁，跟新来的人见面，立马怂了，退回原处。 门口，杨小涛从车上跳下来，看着杨佑宁等人快步跑过去。 身后还跟着同样兴奋的王浩。 现在，杨小涛有些怕了，这家伙如此兴奋决不是回来的缘故，肯定是发掘了事业的第二春，竟然吼了一路，而且还是那种不断循环的重复，差点让杨小涛听吐了。 “厂长！” 杨小涛深情的喊着，仿佛包含了，莫大的委屈。 这就是杨佑宁感受到的，看着杨小涛那年轻的面容，不由得心中一暖。 果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这出去的孩子，总归是要回来的。 轧钢厂，就是他温暖的港湾。 杨佑宁一瞬间想到很多，看向杨小涛也多了份亲切。 (本章完) 778 砸场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嗯！” 两人见过，又和陈宫、王国栋几人打个招呼，随后让开介绍来人。 “厂长，这位是刘厂长！” 进了四九城，杨小涛就成了头车在前面带路，这会儿刘德辉也下来跟杨佑宁见面，便在一旁开口介绍。 “杨厂长，万分感谢啊！” 刘德辉握着杨佑宁的手，使劲摇晃两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为了国家，咱们说这个就见外了。” “走，先吃饭，等休息好了，去砸场子去。” 刘德辉愣了片刻，随后回过味来，同样笑起来，“好，咱们一起去。” 几人一起走到办公室，后勤的人已经准备好热水晚饭，杨佑宁拉着陈宫和刘德辉一起喝酒，杨小涛却是说了声告罪，急着回家，没有参与。 杨佑宁几人也不在意，出去这么久了，是该回家看看了。杨小涛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出去这十来天，起初还不觉得，毕竟小薇在一旁，可以看下“视频”，况且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想家的感觉也没那么激烈。 可随着靠近四九城，那股感觉就越发强烈。 脑海中想着媳妇儿子家人的场景，想着自己突然出面时对方的惊喜，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杨小涛的脚下不由的用力。 小薇趴在杨小涛的肩头，感受着主人的急切与喜悦，同样咻咻的叫着，仿佛车铃铛一般。 一路上行人不多，轧钢厂的工人早就下班，加上天冷也没人在外面晃荡。 这年头，家里的棉袄也是有数的，四九城还好一些，其他地方到了天冷的时候，基本上不出门，出门也只是晒晒太阳。 车子碾压着水泥路，杨小涛在进胡同口的时候停下，找个拐角处从空间里拿出两包羊肉卷，一包牛肉卷，顺便还有撕去包装的蘸料汤底。 大冷天的，正好涮火锅。 用兜子一装，挂在车子上，杨小涛骑车走进胡同里。 来到四合院门口，大门开着没什么人。 杨小涛也没在意，赶着车子就往中院走去。 阎阜贵正在家里等着吃饭，就看到杨小涛的身影一闪而过，随即跑到门口看了眼，走回屋子里，“杨小涛回来了？” 三大妈听了赶紧看看，恰好看到垂花门的背影，脸上露出笑容，“嘿，这家伙回来了，院里人就老实了。” 阎阜贵点头，这些天阎阜贵总结经验教训，发现只要杨小涛在这四合院里，事事就少，贾家的人会老实的多。 但杨小涛离开，那院里铁定会有事。 阎阜贵将这个发现告诉家里人，三大妈于莉她们几个一合计，回忆一番，还真是这样。 “回来就好，这院里，总得有人能镇住才行。” 阎阜贵说着关上门，过自家日子。 中院，大家伙都在准备晚饭，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赶着车子回来。 过了垂花门，杨小涛就往自家院子里走去。 车子上挂着慢慢的东西，不少人打招呼，杨小涛都一一回应。 秦淮茹坐在门口木讷的烧着火，家里面又少了一口人，这饭也省了。 只是她宁愿不少一个，哪怕大家一起吃不饱，也不想棒梗有事啊。 看着杨小涛从门前走过，那兜里满满的东西，还有脸上的笑容，秦淮茹的心理都是冷冷恨。 要不是他们家的狗找出来钱，棒梗也不会被带走，这个家也用不着这样。 都怪他杨小涛，都怪那个可恶的女人。 要不是他们，这院里，还是她秦淮茹的舞台。 可现在，几无容身之地。 屋子里，贾张氏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也不干活了，待在家里混吃等死。 棒梗被带走了，就像贾家的脊梁被打断一般，没了生气。 …… “媳妇，妈。我回来了。” 杨小涛将车子停在院子里，旺财已经围着不断打转，小薇趁机钻到旺财身上，然后欢快的跑远。 屋子里，冉母正在生火做饭，冉秋叶抱着端午，小家伙混账，不想待在床上，就想着下来，可刚学会爬，站都站不稳，只能被冉秋叶抱着在下面转着。 突然屋子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家伙昂着脑袋看着门口，粑~~ 声音模糊，恰好杨小涛打开门进来，听到端午的声音。 “哎~~” “好儿子，哈哈。” 刚进来就听到儿子叫他，杨小涛顿时回应起来，把东西放在一旁，从冉秋叶怀里抱着端午。 小家伙穿着棉袄，头发还没张全，大眼睛扑眨扑眨的，伸着小手来抓。 杨小涛抱着端午在原地转了个圈，冉秋叶赶紧制止，“身上凉，别冻着孩子。” 说着将咯咯笑的端午报过来，一旁冉母也走上前，屋子里的冉心蕊和冉红兵也聚过来。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妈，这次是开车回来的。” “从泉城？” “对！” 杨小涛脱下大衣挂在墙上，随后又抱起小端午，冉秋叶心理也是欢喜，自家男人回来了，家里就有了主心骨，心里头也觉得有了安全感。 “我买了羊肉和牛肉卷，咱们今晚吃火锅。” “啊嗷嗷，吃火锅，吃火锅喽~~~” 冉红兵在屋里跑着，冉秋叶看着杨小涛，嘴角带着笑容。 很快，杨家里就传来浓郁的汤汁味，北风一吹，下风的贾家顿时闻到。 贾张氏突然从床上爬起来，瞪着三角眼从窗户外瞅着，一旁的秦淮茹面色仍旧冷峻。 “甭看了，除了杨家，没别的。” 冷幽的声音从秦淮茹口中说出，贾张氏看了眼，默默走回床上，等着吃饭。 而这一刻，秦淮茹突然后悔了，后悔上环。 若是没有，也许她可以摆脱贾家。 而没了棒梗，或许自己的生活会更好吧。 这一刻，秦淮茹的心中，也开始将棒梗，将贾张氏甚至是小当小槐花当成了累赘。 而且这想法越来越深刻。 夜幕下，冉秋叶躺在杨小涛怀中，另一边的小床上端午已经吃饱睡觉。 “你走这几天” 冉秋叶说着院里发生的事，带得知棒梗被劳改一年，杨小涛只觉得一年太少了，这样根就长歪的家伙，没有十年八年根本捋不过来。 至于贾家的情况，那根本就是自讨苦吃，一切都是自找的，怨不得谁。 将这事说完就算是揭过，杨小涛也不想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随即转移话题说了些泉城的事情，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杨小涛上午来到轧钢厂，先是回办公室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处理下，好在有娄晓娥帮忙归类，中午前处理完，又去车间转了一圈。 汽修中心的事他也听说了，各个车间正在抽调人员，等人到齐了可以扩大规模，同时其他车种的工作也可以开展。 吃饭前，杨小涛来到车队驻地，十一台重卡正在司机的检查下维修，毕竟跑了这么远的路，明天还要参加比赛，必须仔细检查。 刘德辉和杨祐宁在一起，看到杨小涛来后，三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后续生产工作。 辅助系统这块，泉城汽车厂暂时不对外开放，所生产的都用在汽车厂的产品上。 同样的，轧钢厂也会尽量拖后开放技术，让泉城汽车厂确保足够的优势。 而作为交换，上级给泉城汽车厂的活动名额，今年可以留出十辆卡车的名额给轧钢厂，明年也会留出五个名额。 轧钢厂哪怕用不到这么多，也可以拿来和其他厂进行交换。 而汽车厂也能从轧钢厂这里获得技术支持和好处，毕竟名额有了要有东西交换才行。 三人说了一会儿，彼此间达成默契。 中午吃完饭，刘德辉便带着十一辆卡车离开轧钢厂往郊区安排的场地走去。 杨祐宁则是带着杨小涛回办公室商量汽修中心的事，同时确定明天他们俩和陈宫也要去参加。 对于这样的事，杨小涛也想看看，代表国内最好的卡车厂家，是什么样。 第二天早上，杨小涛一早来到轧钢厂，就被叫上吉普车，三人一起往城郊赶去。 等出了四九城，杨祐宁拿出一个牌子递给杨小涛，看了上面写着‘贵宾’俩字，反面是‘出入证’仨字。 走了半个多小时，杨小涛就看到前面烟尘噗噗，声音也变得吵杂。 吉普车停在外围，杨祐宁三人下来，将证件出示给关卡的士兵，然后徒步走向里面。 一路上，遇到不少持枪的巡逻队和警戒人员，给人一种肃杀的气息。 走了半个小时，来到目的地。 这时杨小涛才看清下，这里是一片庞大的场地，除了左侧的山坡上摆着一排桌子，这会儿已经有人落座，正拿着望远镜卡着。 山坡下面各处停着七八堆卡车。 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各种品牌分批次的坐落在一旁。 中间是一片大大的场地，有土坡，有水坑，还有沟子，但大部分都是平坦的土路。 此刻正有车辆在 “在那！” 杨小涛突然指着一旁天蓝色的车子，杨祐宁两人看过去，随后往那边走去。 “老杨，老陈，杨工，你们来了。” 刘德辉拿着水壶上前，热情的和三人打招呼。 “老刘，什么情况，这次来的人不少啊。” 陈宫看看左右，不少参与竞标的车辆啊，这可不是好兆头。 “可不是嘛，北边的，东北那旮旯的，还有华南的，长安的，沪上的都来了。” “谁知道这些家伙吃错什么药了，有的连中型卡车都算不上，也来凑热闹。” 刘德辉抱怨着，一旁杨佑宁看着场地上带起尘土的卡车略有所思，“估计都是盯上部队的这块肥肉了。” “要是被他们选中，哪怕只是一点汤水，也够他们厂子吃饱了。” 闻言刘德辉露出无奈神情，国内的市场就这么点，大头就是部队。 说句难听的，现在的农村都养不起车子。 单单用的油，都是困难。 这也是轧钢厂搞出来蒸汽动力的拖拉机，各地纷纷效仿的原因。 烧煤比油便宜啊。 几人沉默着，这时场中又有车辆下场，开始适应场地。 “刘厂长，咱们车子不下去试试？” 刘德辉看向一旁主席台，这会几乎都坐满了。 “试车的都是由部队抽调的司机，咱们来得晚，排到最后。” “最后？还有多久开始啊，这来得及吗？” 刘德辉看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吧。” “这不快了吗，要不咱们自己下去试试吧。” 杨小涛提议，刘德辉摇头，“不行，以前都是部队出人的。” “那有说过不让吗？” “这个，到是没有。” “那不就得了，让他们在下面耀武扬威，咱还砸个屁场子，老杨，你说是不是？” 杨小涛怂恿着杨祐宁，对方看了一眼，随后看向陈宫，“老陈，你觉得呢？” “觉得啥？咱们来着就是看热闹的，不搞点事怎么热闹？” “那就搞点事。” 刘德辉在一旁听着三人说话，只觉得这轧钢厂的工人咋就这么‘硬气’？ 不等刘德辉开口，杨小涛已经拉开车门，走上驾驶位。 “不是，你上？” 刘德辉把住车门，杨祐宁两人也觉得不妥。 “放心，这车，我熟悉。” 杨小涛眼中冒光，看着场地有种说不出来的炽热。 (本章完) 779 重卡漂移 轰~~ 黄河重卡突然启动，周围的司机清楚怎么回事后纷纷爬上车斗，吆喝起来。 先前一直充当观众，看着其他厂家的车子耀武扬威，这会儿终于轮到他们了。 重卡在轰隆声活动着，轮胎碾压者冰冷的土地，一点点往赛场驶去。 这边上的动静很快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一群司机聚在一起，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 大家来这里干什么的都心里门清，所以都是按照规矩来，可没想到这边竟然有个坏了规矩的，还没轮到就下场了？ 讲不讲武德啊。 主席台上，一群穿着军绿色大衣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其中一个面色发黄的中年人豁然起身，见到这样不遵守纪律的人，顿时冷下脸来。 “警卫，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无组织无纪律，谁让他们提前入场的？” “首长一会儿来了看到怎么办，赶紧的。” 中年人正是负责的主任，厉声喊着，眼看时间就要到了，首长随时回来，哪能出差错？ “什么怎么办？” 就在警卫准备转身的时候，一旁传来一声硬气的话语。 主任和警卫都是一愣，随后转身看到一个中年人，个头不高，面目清瘦，一双宽眼皮，目光炯炯盯着两人，莫大的压力凭空而生。 此人便是这次的总指挥，韩首长。 “不要紧张，把事情说清楚。” 身边又走出一个稍高的中年人，脸面干净，身体微胖，嘴角总是挂着笑意，但主任感觉的煞气更浓。 这两人站在一起，什么动作都没有，却是给人莫大的压力。 “首长，是这样的。” 主任努力镇定下来，将事情说了，两人从身后警卫手里接过望远镜，看了一眼场地下面的两台卡车。 “都已经跑下去了，你去制止有啥用？” 主任咬着嘴唇不说话。 “还有，明明给他家熟悉场地的时间是充足的，造成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 韩首长眼中容不得沙子，后面出场的时间短，前面的自然就长了。 这练习适应的时间可是一样的。 主任额头冒着冷汗，心里面对那几个手下骂的要死，也不看看眼色。 尤其是北边的解卡，要不是他让自家卡车多跑了立马半个小时，后面的也不会这么赶。 还有那个泉城的也是混蛋，时间少点也能上去啊，你这么一搞，简直就是当面打脸啊。 将几个厂长记在心理的小本本上，等着以后再找回来。 “先让他们跑吧。” 韩首长说着，将大衣解开个扣子，拿着望远镜看下去。 这次他们俩来这里，就是要挑选出适合部队的好车子。 不是那种一跑就趴窝，上个坡还要众人推，拉不了多少东西的‘家用车’。 而是真的是是个战场的车子。 这次四九城交通部门组织的招标行为，他们俩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毕竟在他们心中，已经有了意向。 那就是北边的解放。 虽然载重上只能算是中型卡车，运输战争之神有些吃力，但运输人员和物资，一般的路况都能通过。 两人正说着，场下见到杨小涛开车入场的人也议论起啦。 “老金，这是泉城的吧。” 一处避风向阳处，三五个中年人聚在一起，看站位，就像是簇拥着前方的秃顶中年人。 此人脸颊凹陷，大鼻子，眼睛细长，看谁都像是看敌人。 “呵呵，估计是等不及了。安耐不住了。” 老金声音嘶哑，淡淡的说着。 其他人都笑起来，作为同行，彼此间什么水平大家都有数。 要说这汽车行业中的老大哥，无疑就是这位老金厂长领导的解放了。 这可是伟人亲自题词命名的，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龙头老大，国内汽车产业的引领者。 “我看也是，这人啊就是不知足。已经有了重卡了，没人跟他抢，就安心的做事就是了，非要不自量力。” “可不是嘛，来着还坏了规矩，简直就是小丑，搞笑。” 一个带着眼睛的男人自豪的说着，场中他们厂的车子正在行驶。 只不过，他们的车子明显小了一截，但跑起来更加灵活，比起后面笨重的傻大个，场面好看多了。 周围人听了，目光看向场中，都是露出玩味的模样。 场中，杨小涛已经跑了一圈，场地的情况基本摸清了，车子也摸熟了。 双手摸着方向盘，这一刻杨小涛才真正理解四级驾驶精通的威力，不论是上坡还是水洼土坑，熟悉重卡后，身体在面对各种地形时都会给出正确的操作方式，甚至自己心理想到的，也会体现出来，做出需要的动作。 又跑了一会儿，杨小涛看着杨祐宁和陈宫三人，看着长边一溜看热闹的人，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表演开始了，睁大眼睛，看着吧。” 轰~~~ 下一秒，油门直接踩到底，坐下重卡发动机发出强大的轰鸣，而后一股巨力袭来，将杨小涛的后背贴在座椅上。 车子猛地加速，前面正驾驶小开车的士兵只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爆炸，接着就看到一道蓝色身影猛地窜出去。 下一秒，士兵脑海中想起前面可是土坡啊，这速度冲上去，落下去一个不好就是车毁人亡啊。 “不好，快停下！” 士兵大声喊着，但前面的车子已经冲上了土坡。 这一刻，所有人都注意到场中的动静。 山坡上，一众人拿着望远镜看着突然窜起来的蓝色长龙，看着冲上土坡的高大身影，纷纷侧目。 韩首长把望远镜移开再放在眼上，确定看到的是真的。 “胡闹。” “老韩，这是哪家的车？” 身旁一起来的微胖男子不忿的说着，但韩首长并没有理会，而是紧盯着以极快速度冲到半坡的卡车。 不远处，那几个厂长也都看过来，尤其是戴眼镜的中年人看着自家车子被超过，嘴巴老大。 这一会儿，重卡已经冲到最高点，几人都来不及开口。 随后在刘德辉三人惊呆的目光中，重卡轰的一声从山坡上腾空而起，庞大的车身，如同一道蓝色柱子突兀出现。 砰 轰~~~ 下一秒，重卡四轮几乎同时落地，发出一个声音。 紧接着，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司机和厂长，再次往前冲去。 “痛快！这才是开车啊。” 驾驶座上杨小涛紧紧握住方向盘，让自己不被颠起来，同时心理懊悔着，‘怎么把安全带忘了！’ 前世杨小涛坐车最烦系安全带，所以来到这里，即便开车也没有这习惯，自然忘得一干二净。 这次完事，一定要把安全带搞出来。 心理想着，前面正是一个水潭，一般这时候车子路过的时候都会减缓速度，缓慢通过。 但杨小涛根本不多想，脚下油门一踩，手上方向盘握紧，重卡就像一条蓝色鲸鱼，冲进水洼里，而后轰隆一声溅起大片水花。 等周围人再看去的时候，已经冲过了水洼。 在之后便是土坑，这点杨小涛展现出强大的技术，方向盘在手上迅速转动，车速几乎没有减少，车头走着s型，不断在土坑的边缘徘徊，迅速通过这片区域。 过了这里，前面是个近似直角的拐弯，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卡车都要缓慢通过，大型卡车更是要打两把甚至三把才能过去。 可杨小涛控制下的重卡，直接一把过，那方向盘打的顺溜，车子在拐弯时的顺畅，不仅震撼了观看的观众，还让一众司机感到不可思议。 这么大的车，一把过，这司机有多厉害啊。 接着什么连续转弯，连续上下坡等等。 杨小涛开着车都是一蹴而就，车子平稳的开着。 不得不说，这年代的东西就是抗造，加上国家打击偷工减料的行为，这种力度下生产出来的东西都耐用。 卡车不断经历各种“磨难”，却始终稳定速度。 这时候，现场的众人已经无话可说。 就是主席台上的两人，望远镜几乎紧贴在眼上，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至于其他家的厂长和司机，同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尤其是眼镜男，亲眼看到自家小卡车被蓝色重卡套了一圈，心里头有种被欺负的感觉。 片刻后，杨小涛开着车跑了两圈，觉得没啥了。 便再次来到半坡上，依旧是相同的操作，腾空而起的重卡再一次震撼众人。 目光随着重卡上下移动，当再次落地时，周围不再安静，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喝彩声。 刘德辉杨祐宁几个更是大声喊着，巴掌在脑袋前不要命的拍着。 杨小涛稳住车子，感觉试的差不多了，便往原先停车的地方开去。 于是，重卡往一旁冲去，看样子是要离场。 只是这速度，这方向，难不成难撞过来？ “坏了，刹车坏了！” 刘德辉看着冲向一旁的卡车，赶紧喊着，“快，准备救援！” 杨佑宁和陈宫更是面色狂变，杨小涛可不能出事啊！ 其他人也发现情况不对，怎么卡车没减速啊。 山坡上的人也是发出惊呼。 而韩首长更是捏把汗，这会儿透过玻璃，他已经看清楚那开车的人，就是杨小涛。 “瞎胡闹，瞎胡闹，当什么司机，开什么车！” 韩首长在心里骂着，杨小涛那可是他亲口承认，能顶一个团的人。 要是折在这里，那损失就大了。 只是没等他开口，现场就传来一阵惊呼。 随即看去。 只见原本奔驰的重卡，突然间车头一个左打，后轮刹车，整个车厢在惯性下想着一侧滑动。 从外面来看，就是在漂移。 在场的司机都是老司机，在他们的司机生涯中，或许遇到过这种情况，但绝对没有见过，开重卡漂移的。 周围在这一瞬间，鸦雀无声。 就是刚从土坡上下来的小卡车，也被司机停在原地。 车门打开，一个撸着袖子的士兵站在车门上，张大嘴巴看着面前的一切。 地上留下两道近十米长的划痕，仿佛两条铁轨，震撼人心。 就在周围没有声音的时候，就在刘德辉跟杨佑宁双手掐在一起的时候，就在所有人被这一幕震撼的不能呼吸时，车子停下，随后缓缓往后倒去。 倒车入库，下一秒，卡车重回出发前的位置。 “好，漂亮！” “这车厉害，这司机牛掰。” 啪啪啪 声音猛地窜起，周围的司机更是拍着手，给予最热烈的掌声。 杨小涛推开门，从里面跳下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在跳动。 果然，男人就得开车！ (本章完) 780 征服全场 “你小子，吓死我们了！” 就在杨小涛准备和人打招呼的时候，陈宫跑两步跑过来，直接抱住杨小涛脑袋，胳膊一夹就大声喊着，“嘚瑟个屁，好好开车不行，出了事怎么办？” “要成熟，要稳重，要为自己负责人…” 杨小涛被陈宫夹着脑袋，却是不敢反抗，直到杨佑宁和刘德辉过来，这才结束。 “这是哪的车？” 韩首长放下望远镜，看着杨小涛在人群中间没事，这才开口询问。 “首长，这是，泉城汽车厂的。” 中年主任擦点额头冷汗，快速拿着登记表过来解释。 “泉城的？” 说话的是同来的中年人，虽然稍胖看起来和善，但眼眸中的寒光让人不敢靠前。 “那不就是黄河重卡吗？我记得去年采购过，但下面人反应问题不小，尤其是在山路上，灵活不行。比起国外进口的差太多。” 中年主任点头，“对对，根据我们先前的评估，在场地复杂的情况下，黄河重卡的操作困难，比起其他卡车来，问题不小。” “问题不小？那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韩首长开口反驳，主任赶紧点头，刚才的事情只要是眼睛不瞎都清楚，这款卡车肯定跟以前的不一样。 “首长，可能是对方改进了技术，我们这里还没得到消息，我们这就去查。” 说完，主任立马吩咐人去探查情况。 另一边，几个厂的厂长再没了刚刚的心气，尤其是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金厂长，更是眉头紧锁，不知道想什么。 见这番情景。有人脸上露出愤怒，有人面色阴沉，更有人在心里冷笑着，一副看戏模样。 “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太不守规矩了！” 众人里最没面子的就是眼镜男，毕竟场中就只有他们厂的汽车。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明明对方是个傻大粗，笨大个，想着在速度灵活上压对方一头，却没先跟被对方狠狠打脸。 这时候，眼镜男不仅痛恨泉城汽车厂，更是恨死了那个驾驶的司机。 没有这家伙的出风头，他们的卡车也不会对比的这么惨。 被套圈了，奇耻大辱啊。 “规矩？呵呵！” 就在眼镜男说完后，周围有人冷笑一声，随后不等眼镜男反驳，就指着对面蓝色卡车地方，“你看，那就是规矩。” 众人看去，只见主办方的人急急忙忙的跑向泉城汽车厂。 这时候众人才明白，人家有实力，就有破坏规矩的本事。 更何况，这规矩本来就不公平，不是吗？ 众人沉默着，原先开口的中年人眼睛一眯，随后言道，“车队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这人就往自家车队走去。 随后又有几人离开，最后在场的只剩眼镜男和金厂长。 “金厂长！” “没事，这才是开始，只要咱们将产品展现出来，上面自然会有判断的。” 眼镜男听了，嘴角扯动，就刚才那卡车表现出来的，甩他们两条街了都。 不过，接下来金厂长说的话，又给他带来了希望。 “驾驶这车的应该是老师傅，本事强，能开出来这种水平，绝对不简单。” “但这种人部队里有几个？他们需要的可不是几辆，而是成百上千辆。这么多的卡车，自然要考虑实际生产力。” “所以说，谁家的卡车普遍性，适应性良好，谁家生产的快，谁就能获胜。” 金厂长眯起眼睛，肯定说着，这也是他们解卡所具备的能力。 同样也是给自己找点信心。 为了这次竞标，他们可是提前半年准备，在原有基础上经过多次改进后，载重上达到了六吨，满足部队的要求，为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 因为他们得到内部消息，这次招标真的很重要。 部队上要下大力气建设机械化，需要的卡车自然是重中之重。 这要是成功了，生产出来的卡车不仅有稳定的渠道，而且上面还会大力支持。 资源的倾斜和技术的支持，既可以保持工厂的激情，还可以借此机会，对工厂进行优化。 时移世易。 这些年，他们解卡已经赢取了荣誉，取得的成绩全厂上下都感到欣慰。 但正是这种成绩，让许多人沉迷在荣誉中，渐渐变得，故步自封。 而他，作为汽车厂的厂长，自然能够感受到这中变化。 在国家发展的道路上，不进则退，这对工厂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赢取这次招标，想要改变工厂，想要汽车厂一直光荣下去。 如此重要，当然不能出错了。 “金厂长说的对。我先回去交代下，省的被吓唬住！” 眼镜男觉得金厂长说的有道理，他们长安汽车也不是吓大的。 “泉城，黄河？不对，这才多久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 “难不成，也是得到了消息？” 看着黄河重卡的所在，金厂长眼睛眯起来。 泉城汽车厂的所在，刘德辉正跟一名青年进行交流。 青年努力保持平静，拿着本子，一边询问一边记录。 “刘厂长，您这车是什么型号？载重、速度” 青年说完，刘德辉将早已经背熟的参数说出来，青年快速记录。 一旁，杨祐宁和陈宫三人静静听着，在杨小涛回来没多久，他们就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 谁让杨小涛开的蓝色重卡太耀眼了呢？ 想不显眼都不行。 “刘厂长，据我们了解的，上次黄河jn150型卡车并没有如此耀眼，请问这段时间，你们有什么改进，或者有什么变化吗？” 青年问出自己最想要的，也是上级特意嘱咐的问题。 刘德辉听到后，却是看了眼杨祐宁三人，随后微笑着，“我们只是技术上取得了一点突破。” “当然，这里要感谢红星轧钢厂同志们的支持，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忙，我们也无法做到。” 刘德辉将轧钢厂的人一阵夸赞，却是只字不提哪方面的改进，青年急得抓着笔询问，“刘厂长，您能说一下具体的技术突破吗？” 刘德辉听了突然脸色严肃，“抱歉，在没有完成这次任务前，我不方便透漏。” “呃~~” 青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选择隐瞒，这在以前可是从没出现过的啊。 谁家技术突破了不是贡献公布出来，大家一起跟着仿造，咳咳，学习吗？ 青年还想再问，一旁的杨祐宁却是上前，“刘厂长，要开始了。” 青年一愣，随后发现主席台前，一人举着红旗，接着哨子开始响起。 青年见了赶紧告辞，回去向主任汇报情况。 “老刘，你们这次可是一炮而红，震撼全场了。” 刘德辉同样笑着，“老杨，一炮而红可不止是我们。这次过后，轧钢厂的门槛得换上铁的了。” “哈哈，那可得看看我们的杨小涛同志，是什么想法了。” 陈宫在一旁开着玩笑，杨小涛翻个白眼，“说的像我能决定似的。” “哈哈哈” 杨祐宁笑着，“你不能决定，但可以给出参考意见啊。” 刘德辉走到杨小涛跟前，那拳头锤了胸口一下，“这次，真要是成了，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您说话可得算话啊。” “必须的。” 哔哔~~~ 哨子在会场上空响起，众人目光放在场上。 只见一队士兵排着整齐的步伐跑向一旁的停放卡车处。 “是解放。” 刘德辉抬头看了眼，不远处，一排军绿色的开车停在那里，等待着检查。 士兵来到卡车前，先是做了例行检查，随后拉开车门登上卡车，陆续有人启动车子，随后卡车进入场地。 前后车辆相距数十米，挨个通过路障。 杨小涛不知何时找来一个望远镜，正拿着注视着奔驰的卡车。 这解放卡车可是有着光辉历史的，不管如何，当下国情下，这是台不错的卡车。 杨小涛一边看着，一边通过观察发现卡车的优势和不足。 随后记在本子上。 “这解放车属于中型卡车，不过这几台卡车跟之前的不一样，应该是特意制造出来的。” “他们厂的实力不弱，尤其是在中型车上，和沪上的轻型车互为表里，是国内很强的汽车厂。” 刘德辉的评价很是中肯，杨祐宁也是点头。 他们轧钢厂别看卡车不少，但都是轻型的，甚至四九城大部分都是轻型的，而这里面又有九成是沪上的。 至于中型卡车，大部分都给了军方，用于民用的很少。 刘德辉说完，众人都看着场中动作，这会儿前面的卡车已经跑到了半坡，不过这辆卡车明显不如重卡那般有冲劲，驾驶员的技术也趋于保守，或许与不熟悉有关，卡车中规中矩的通过，接着是水洼，坑洞，直角拐弯等项目，。 十辆卡车在场地里跑了三圈，第二圈的时候，司机已经摸清了座驾的习性，这也跟部队里有不少解放的原因，熟悉后的卡车跑出了更好的成绩。 但有了杨小涛的珠玉在前，现场的人都会不自主的拿来和杨小涛比，现在看来，明明很出色的表现，也变得平庸。 这点不止其他人这么想，就是一旁手心捏出汗的金厂长也是如此 实在是两方的差距太大了。 直到最后一圈结束，车子回到起点停好，随后十名司机打完分，继续下一组。 金厂长看着司机离去，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惆怅。 他的卡的不差，奈何碰到了更好的。 接下来，一家一家的卡车轮番上场，这几家的表现比起解放差了点，就是沪上来参赛的卡车，也差了许多，显然大型卡车不是那么容易制造的。 至于其他几家还有车趴窝的，有一辆在落坡后直接出现车轮松动的情况，幸好司机及时发现，果断停车这才没造成伤亡。 一家家过去，最后，终于轮到了黄河重卡。 一队士兵走过来，十个人，开始上车。 不过领头的队长却是走到杨小涛跟前，先是敬礼，随后朗声道，“这位同志，你好。” “你好，同志。” 杨小涛客气回应。 “刚才是您驾驶的吧。” “对！” “您的车技很好。” “谢谢。” 随着一声哨响，车子缓缓启动，十辆重卡来到场中，开始奔腾。 不过在试车的第一时间，十名司机就感觉到这车的不同。 方向盘很轻，车子很好控制。 十人同时意识到，为什么杨小涛能够轻易驾驭了。 原来如此。 (本章完) 781 值了 意识到车子的不同，开车的司机立马想明白了！ 或许是杨小涛的表现，加上认识到卡车的性能，他们也能像杨小涛那样，震撼全场。 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十辆卡车一辆接一辆的从土坡上腾空而起，砰砰，轰轰，现场出现一团团尘土，接着就跟是一条土龙从眼前冲过。 周围的观众也不管尘土扑鼻，一个个直吼吼的喊着，身体里的热血，身体里的爱国情怀，在这一刻彻底激发。 有这样好的卡车，就能更好的建设祖国啊。 众人欢呼着，卡车仍在进行，一辆辆一次冲过水洼，一把过了直角拐弯。 以致于第一圈下来，现场的观众已经被征服，甚至有人觉得，没必要在比下去了。 刘德辉见场地的蓝色声音穿梭，心理终于送了口气。 这次，终于赢了。 “老刘，恭喜了。” “哈哈，同喜同喜啊。” 身后一起来的汽车厂的员工也抱在一起，他们这次终于不是看客了，他们终于有希望赢一次了。 卡车还在跑着，刘德辉却是注意到杨小涛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凑过去看了两眼，顿时双目发直。 只见杨小涛的本子上不时有个车辆的简图，上面会标记着车子的部件，有时还写着评语。 一点点看过去，刘德辉面色越来越严肃。 随即默默走到杨祐宁身边小声询问。 “老杨，你，实话告诉我。” “怎么了？” “你们轧钢厂是不是要搞汽车？” “嗯？没有啊。为啥这么说？” 杨祐宁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见刘德辉看了眼杨小涛，“这家伙已经开始设计汽车了，你还说没有！” 杨祐宁皱眉，随后不动声色的走到杨小涛身后，看了一眼，随后走回来，“哎呀，老刘，这是杨小涛同志的个人习惯，你也知道他是个工程师，平常在轧钢厂就喜欢拿着本子写写画画，我们那的轧钢机就是他搞定的。” “个人习惯，不要在意。” 杨祐宁说着，陈宫也过来打圆场，这事不管杨小涛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现在是没这打算。 至于以后嘛。 那谁说的准呢！ 刘德辉自是不信，但心里也清楚，只要轧钢厂不搞重卡就没关系。 甚至他还希望轧钢厂能搞出来个汽车，搅浑这潭死水。 三人笑着，将一旁写写画画的杨小涛晾在一旁不去打扰。 几分钟后，所有参与招标考核厂家卡车全部完毕，会场再次陷入安静。 而此时，主席台上，韩首长看着司机的打分，随后将其送到身边男子手里，“老陈，你看看吧。” “同志们的眼光是一致的，看来是众望所归啊。” “哈哈，这也说明，这款卡车是出色的。” 老陈笑着将报告放下，“那就定下来吧。” “嗯，我看可以。这车弄回去，拉上大炮试试看。” 老韩笑着，他们那里可是山地不少，拉着大炮可得费力。 两位首长笑着将这事定下来，一旁的中年主任满是苦涩，组织这次活动之前，可是很看好北边的解放，而且上级也说过，解放是伟人题词的优秀工厂，能照顾就照顾点。 若是自己就这么算完，他不知道上面会不会对他有意见。 想到这里，中年主任便换上一副笑脸，“两位首长，这黄河重卡确实不错，但我们去询问的同志回来报告，对方做了技术改进，但没有说明具体情况。” “所以，本着公平原则，我们还是要确认一下。” 韩首长看了眼身边的陈首长，随即对身旁的警卫招招手，“你去请下面的同志来一趟，注意客气点。” “是。” 警卫就要跑开。 “等会！” “还有那个杨小涛，让他一起过来。” 警卫一愣，随即领命。 “是！” 陈首长听到杨小涛，便转过来询问情况，“认识？” 老韩笑着，随即凑上前小声解释。 没一会儿，老陈瞪大眼睛，“这就是王胡子说的能定一个团的家伙？他还是个工人？” “正儿八经的轧钢厂工人，现在是工程师。刚才就是这小子驾驶车的。” “这，得见见。” 另一边，刘德辉正兴奋着，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打分情况，黄河重卡当之无愧。 身旁有几个厂家来这里恭喜，顺便打听消息，他也客气的回礼，却是糊弄过去。 “刘厂长，恭喜了。” 刘德辉抬头，看到是个熟人，“金厂长，侥幸而已。” 金厂长却是摇头，“技术差距太大了，你们卡车本身就有动力和载重的优势，这次更是补齐了短板，我们输的不冤。” “客气，客气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家的都不差。” 金厂长仍旧摇头，脸上的担忧却是消失了。 这次失利对他来说是一场打击，对第一汽车厂来说，同样是失败。 成功让他们在荣誉中沉醉的太久了，是时候品尝失败的苦涩了。 原本他想着利用这次成功，慢慢改变工厂的结构，再次实现腾飞。 却不想，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不过他还是觉得，眼下这种情况或许是最好的，自己不用担心改变失败，因为失败已经降临！ 相信这次回去，会打醒好多人吧。 金厂长想明白这些，立马关上笑容，“刘厂长，方便说下你们是哪项技术取得突破吗？” “这个.” 刘德辉迟疑着，他是真的不想说出来，但话已经挑明，不说，貌似有些不大方。 金厂长看得出来对方不想说，但越是这样，越珍贵。 若是有了方向，甚至有了技术，他们汽车厂绝对是国内最具竞争力的存在。 “刘德辉厂长在吗？” 就在这时，一个警卫匆匆跑来，刘德辉听到后，里面赞叹救场的来了。 “你好，同志，我就是刘德辉。” 警卫点头，“你好，刘厂长，我们首长要见您。” “对了，还有杨小涛同志，哪位是？” 听到警卫喊着，刘德辉也是一惊，却很快看向杨小涛。 一旁杨小涛正坐在车头上，手上的本子不断写着，记录着自己的发现。 突然，有人靠前敲响坐下的车头，引起他的注意。 “厂长，咋了？” “小涛，首长要见你。” 杨祐宁一脸的羡慕，“赶紧下来，跟着过去。” 杨小涛不明所以，却是很快跳下来，“让我去干嘛？” “不清楚，你赶紧的。估计是跟车子有关。” 杨祐宁催促着，杨小涛将本子放进背包里，扔给陈宫帮忙看着，“那我怎么说？” “照实说呗。” 随即杨小涛和刘德辉跟在警卫后面来到山坡，走到主席台前。 刚上山坡，杨小涛就看到了熟人，正是在西北的韩首长。 此刻，两个人站起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人。 刘德辉走在前面，神色紧张。 “刘德辉同志，你好！” “首长好。” 两人握手，随后又跟一旁的中年人握手，接着是主任。 等刘德辉挨个握手之后，这才发现杨小涛站在原地整跟首长握着手，亲切交谈起来。 直接告诉他，这俩人，认识。 不知是他，就是其他人见了这情景也是如此。 “你那高压锅真的不错，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韩首长笑着说道，杨小涛却是摇头，“对战士们有用就好，功劳已经够多了。” “呵，这位小同志害怕功劳多啊。” “哈哈哈” 旁边传来爽朗的笑容，老韩笑着给杨小涛介绍。 这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这是老陈。” “这是杨小涛，那高压锅，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首长好。” 杨小涛不敢怠慢，这年头肩膀上带星的太多了，许多没听过的，在这时候说不定就是个大人物。 “你好，杨小涛同志，听老韩说过你的事。” “很好，你做的不错，是个男人，真爷们。换成是我年轻的时候，也会跟你一样，拿枪上去突突了。” 陈首长身上散发着惊人的气势，这种气势在上过战场的人眼中，就是杀气。 杨小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不过，这不是我夸你的原因。” “我说你是条汉子，那是因为你能在最后压下心里的火，就冲这点，你这人，不错。” “谢谢领导夸奖。” 杨小涛淡淡的回应，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夸赞而露出笑容，而是想起那血淋淋的画面，有些低沉。 “比起这个，我更想他们能活着，活着看到越来越强大的祖国，越来越强盛的国家。” 杨小涛说完，韩首长走上前拍着肩膀，“为国家做贡献并不一定要去前线，就像你做的高压锅，让战士们喝上开水吃上热饭，这同样是在战斗。” “不要想太多，好好做自己的事就行。” 三人交谈一会儿，这才注意到周围人都看着，便止住话头，开始询问卡车的事。 这时候，刘德辉才上山汇报情况。 “刘厂长，你今天来可是打的有准备之仗啊，那蓝色的车，可是把我们几个都给打服了。” “首长，我们为了这一天，泉城汽车上下团结一心，一刻不曾懈怠。” 刘德辉说到这里，面前仿佛出现工人奋斗的画面，眼中隐隐有泪花闪动。 见此，韩首长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其中必然坎坷，而坎坷之后，将迎来胜利的果实。 “听说你们技术改进了不少？” 陈首长询问着，关乎机械化建设，不得不慎重。 刘德辉肯定的点头，“是的，首长。我们在轧钢厂同志的帮助下，对卡车进行部分改装，这才有了现在的黄河卡车。” “我也不问具体过程，就一句话，你们有没有能力大规模生产，跟这些一样的重卡？” “请首长放心。我们厂有能力生产出来，而且还都是跟这个一样的卡车。” “好，那我们拭目以待。相信同志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老韩一锤定音，随后看向杨小涛，“这里面还有你们的事？” “首长，我们之间互相合作，互相学习。” “嗯，多学习是有好处的。”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两位首长便起身离开，至于这次大会结果，不言而喻。 泉城黄河重卡，完胜。 等两人走后，负责此次会议的主任一副笑脸跟刘德辉交流着后续情况，包括去工厂考察，包括其他车辆的测试，最后还嘱咐他尽快回泉城，用不了多久部队后勤就会去签订合同。 当然，合同的部分内容他还是提前透漏的。 而这只是一点，就让刘德辉觉得天上掉馅饼了。 直接走到杨小涛跟前一把搂住肩膀住，嘴里嘟囔着，“值了，值了。” (本章完) 782 吉普车 刘德辉这么兴奋，杨小涛当然清楚怎么回事，毕竟两人说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中年主任也不避讳杨小涛，毕竟这是跟首长能说上话的人。 保不齐人家知道的都比自己多。 于是，杨小涛就知道了这次竞标的含义。 部队要大采购。 不仅如此，还会调派相关人员参与后续车辆的跟进。 说实在的，就是一篮子工程。 从现在的黄河重卡，到后面的改型，以至于出现问题后的解决方案，应对各种情况的车辆要求，等等，今后都会在泉城汽车厂进行。 听到这里，杨小涛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后世解放那一系列车型吗？ 突然间，杨小涛意识到，这次泉城的黄河，貌似，抢了解放的机缘啊。 想到数十年后，国庆阅兵上，原先的军绿色解放成了蓝色的黄河，这，怎么看都有些别扭啊。 好在，颜色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想到这里，杨小涛还是很骄傲的。 因为这是他扇动翅膀的改变，变得更好。 主任离开后，杨小涛凑近刘德辉身旁，“刘厂长，恭喜了！” 杨小涛若有所指，刘德辉畅快笑着。 同样的，刘德辉对杨小涛的认知再次改变。 能跟两个首长谈笑风生，还亲切握手的人，肯定不简单啊。 这杨小涛要么是背景深厚，要么就是能力出众。 其中哪一个，都值得他重视。 心里突然对老汪莫名的感激，要不是他主张来轧钢厂请人试试，也不会有他们的事。 “小涛，多谢了。” “这次，我们泉城汽车厂上下，都记你这个人情。” “我个人，更是万分感激！” 刘德辉诚恳的说着，就要双手抱拳行礼，杨小涛赶紧扶住。 “刘厂长，这就没必要了，只要以后您能帮忙就行。” “放心，绝对义不容辞。” 大会结束，杨小涛跟着刘德辉找到杨祐宁两人，四人又是聊了一会儿，杨佑宁听说后，看向刘德辉的眼睛都冒着绿光。 这要是他们轧钢厂多好啊。 可惜，他们没有汽车。 陈宫看着刘德辉那样子，然后又看向杨小涛，总觉得刘德辉的神态有点不同。 莫非，两人之间… 陈宫摸着下巴眯着眼。 几人说了会儿，就挑了一辆卡车，杨小涛拉着其他司机和刘德辉，一起车回到轧钢厂。 剩下的十辆卡车，将被留下，继续参与实验。 回到轧钢厂，杨祐宁就卡着刘德辉去了办公室，两人关上门说话。 陈宫则是找到杨小涛打听主席台前的情况，杨小涛挑了点说，主要是有关汽车的事，陈宫没打听出来，便熄了心里八卦的火。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让娄晓娥给汽车厂的同志们安排地方休息吃饭。 下午时候，杨小涛跟杨祐宁一起将刘德辉一行人送走，他们要坐火车会泉城。 临行前，刘德辉对杨小涛再次感谢，并且让他有空去泉城喝酒。 杨小涛一一应下。 等车子离开，杨小涛准备去汽修中心看看，现在人手变多了，得抓紧提升能力。 “小涛，先别走。” 杨祐宁突然将杨小涛叫住，“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走向办公室。 两人来到办公室坐下，杨小涛还没开口，杨祐宁就拉开抽屉将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见杨小涛狐疑，便轻笑一声。 “以前不知道你会开车，今个算是见识到了，你小子开车不错。” 杨小涛笑笑，随即看着桌上的钥匙，隐隐有种感觉。 “怎么说，你也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了，这是咱长吉普车的钥匙，你有权使用。” “不过，司机就不给你配了，自己开着吧。” 杨祐宁说完，就把钥匙往前推了下，杨小涛听到后忍住激动，立马上去拿着钥匙。 “真的给我了？” 杨小涛捏着钥匙，还是有些不自信。 “什么给你，是让你用，让你为国家更好的做贡献，懂不懂？” “懂，很懂。” 杨小涛笑着，将钥匙揣在口袋里，回去就让媳妇做个挂件绑好了，省的丢了找不到。 “这也是对你的奖励。” 杨祐宁说着起身拿起茶壶，两人对面坐着。 “汽修中心的事情，今后要抓紧了，估计瞒不住太久。” “我知道，不过，那些人要是不要脸了，咱们怎么办？” 杨小涛说的情况，很有可能发生。 毕竟现在社会风气就是如此，山寨无罪，山寨成功了还光荣，一切都是为了革命建设。 “这件事我跟刘书记商量过，他那边会顶一阵，实在顶不住了，我们再来。” 杨祐宁无所谓的说着，反正现在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单单各厂改装送上来的东西，都够轧钢厂过个好年了。 “不过，还是要抓紧时间，现在要改装的车越来越多，有些车大家都不熟悉，要尽快解决了。” “这个我知道，只要给我们时间，一定可以想出办法。” “行，对了，上次你说的给工人们发工装，上级已经批准了。老陈还去搞了一批胶鞋，还有一些搪瓷盆子缸子之列的，这马上二月了，咱们几个到时候合计合计，该怎么奖励。” 杨祐宁又爆出来一个好小子，杨小涛自然愿意福利多多了，毕竟他也是一个工人啊。 “厂长，没什么事，我先去看车了。” 拿着钥匙，杨小涛就想去看看，毕竟有车和有自行车是两个概念，这年头自行车也渐渐多起来，不像早两年，骑个自行车就拉风的不行。 可以说，自行车正在逐渐增多，但汽车，仍旧是普通大众眼中的‘高档货’。 杨小涛刚要起身离开，杨祐宁又叫住，然后再次拿出一个信封。 “薪水都不领了，要不放我这给你存着？” 杨小涛这才想起来，月底发工资了。 “这么累的活，还是不劳烦您啦。” “我说这个月少点什么呢，原来是钱啊。” “行了，别贫了，拿着赶紧走。” 杨小涛接过，厚厚一沓，副厂长的薪水和福利可不少，这年，越过越有滋味了。 转身告辞，杨祐宁挥挥手，继续审阅文件。 等杨小涛离开后，杨佑宁又翘起了二郎腿，身体往后倚着，神情淡然。 不久前就在这屋里，他跟刘德辉打成了好几项口头协议，其中对于杨小涛的奖励问题刘德辉就说了，要好好感谢，这样以后才能多联系，有事能用。 可怎么奖励又犯了难。 给东西吧，还真没啥给的。 三转一响杨小涛家里都齐全，自行车都两辆了，还有稀罕的照相机也有。 其他东西真不缺，而且东西轻了他们也拿不出手啊。 至于给钱给券，那更算了，这家伙可是副厂长，以前是工程师，还兼任农科院的差事，钱也不缺。 最后，刘德辉一拍大腿下了决心，让轧钢厂出面奖励一辆车，他们可以多给一辆黄河重卡。 这样，算是两方的决定，共同的奖励。 杨佑宁也觉得不错，毕竟轧钢厂里有现成的吉普车，还有杨小涛作为副厂长也该有辆车代步。 最重要的是，白嫖一辆重卡，怎么算都是赚了。 于是，杨佑宁就同意了！ 只是在跟杨小涛说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刘德辉，那纯粹是对杨小涛的爱护。 要是被人知道这里面还有“利益”关系，对杨小涛的未来可不好。 还不如这样，直接用轧钢厂的名义，谁也说不着。 出了门，杨小涛便拿着车钥匙前往车队。 轧钢厂除了有二十多辆沪上造的轻型卡车，一辆刚开回来的黄河重卡，还有三辆小吉普车。 都是沪上的58吉普，也算是现阶段国内生产最成熟的吉普车。 不少地方都有它的身影。 这三辆吉普车，原先是刘怀民、杨祐宁和李怀德的。 至于陈宫，人家用的是老爷子的车，这点，没法比。 只是后来，李怀德先被拿下，车子就成了轧钢厂共用资源，给李怀德开车的司机也被清算，开除了轧钢厂。 所以，有时候接待客人就是开这车。 再后来，刘怀民高升，自然有专门配属的车子，于是又留下来一辆。 只是司机同样没留下。 这样看来，轧钢厂几个厂长可以人手一辆了，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除了陈宫用的是老爷子的车，剩下的这三辆名义上是轧钢厂的，给厂长使用也是为了方便处理工作，所以原则上，并不属于个人。 但同时又说了，是给厂长方便处理事物的，那厂长以下的人能用吗？ 能，但要厂长批准。 这就说明，这辆车，还是厂长说了算。 厂长说要用车方便工作，那就没问题。 当然，这段时间为了整顿风气，厂长也要以身作则，起到带头作用，所以出入比起以前来，用车少了许多。 杨小涛拿着钥匙来到车队仓库，看着整齐的三辆吉普车，后勤人员保持的很好，不时就有人来擦车，比起后世擦车更认真，更专业。 这也是轧钢厂的隐形福利。 负责看守仓库的人见杨小涛过来，赶紧上前询问情况，看看能不能帮忙。 对杨小涛这位最年轻的副厂长，看守人员自是不敢怠慢。 将钥匙拿出来，说明来意，负责人只是愣了片刻，随后就满面笑容的带着走到左侧吉普车前。 “杨厂长，这车原本是刘书记用的，后来放在这里，我们一直都仔细着” 负责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杨小涛已经打量起面前的吉普车。 沪上造58吉普，看起来外表整齐清洁。 但岁月的痕迹依稀可见。 杨小涛坐上车，打开火试了下，虽然是辆二手的，却也是辆车啊！ 开着车子离开仓库。 在工厂里跑了一会儿，这车同样安装了机械液压辅助系统，开起来挺顺，只是看着车上的油表，已经快到底了。 轧钢厂每个月都会领取部分油桶，用来维持车队运行。 当然，每个月初结算上个月用量，多退少补，基本上不会出现不够的情况。 而吉普车的耗油自然算在里面。 开车来到车队，刘军正领着人加油，杨小涛将车开过去说明情况。 对杨小涛，车队的人那是相当感激。 不仅搞出来辅助系统，让他们的开车方便，还给轧钢厂挣了一辆卡车。 还是可以拉八吨的重型卡车。 更重要的是，听泉城来的司机说起场地中的事情，那被吹到天上的车技，让他们心理多了一份认同。 看看，咱们轧钢厂的副厂长都开车，说明司机这一行，光荣啊。 (本章完) 783 安全带 轧钢厂，车队驻地。 趁着给车子加油的功夫，杨小涛拿出一盒群英跟几个等着出车的司机聊天，烟雾升腾下是一阵阵喝彩与感叹。 其实就是吹吹牛，打打屁。 这些司机走南闯北，要说懂得事未必有多少，但见到的肯定丰富。 众人天南地北的侃着，最后又说到卡车上。 这个说沪上的车容易操控就是拉货太少，车头都比车斗大。 那个说解放的车挺好，就是用的油是汽油的，不好加不说，还消耗的贼快。 说到这里，杨小涛也清楚，自己的新座驾。 那辆沪造的58型吉普车，就是用的汽油发动机，车子可以载客六人，可以说空间不小，但油耗是真的大。 尤其是这年代，国内发动机技术落后的情况下，对汽油的利用率不高，很容易浪费。 这也是轧钢厂出去接人，用大车也不愿意用吉普的原因。 听着众人数落起各个车子的毛病，大不部分都是没劲，在平路上跑起来还好，但上了坑洼的土地，就跑不起来。 正说着，刘军给车子加满油便走过来，“小杨厂长，吉普车已经给你加满油。” “谢了，刘队！” 杨小涛感激说着，随后想到今天在场地的时候腾空的刹那想到的安全带，随即开口询问，“刘队，我打听见事。” 刘军和几个司机都听着。 “咱们平常车子上会不会系根绳子，这样出了事情也能保护自己。” 杨小涛不确定现在有没有安全带，也不知道国外有没有，只能打听下。 刘军和几个司机对视一眼，随后齐齐摇头。 “小杨厂长，您说的绳子是干嘛的？” “对啊，谁没事系根绳子啊。” “啥样的绳子？” 几个人叽叽咕咕的说着，杨小涛见说不清楚，让人拿了一根绳子，自己做进驾驶室里，“就这样，从这到这，上下固定住，这里用卡口固定着。” “这样要是遇到车祸，尤其是撞到东西上，人就不会抛出去。” 杨小涛在一旁比划着，还亲自做示范，但刘军和司机见了并没有觉得有用，一个个露出狐疑神色。 最后还是刘军开口，“我们平常开车，就是遇到事一脚刹车就能停住。” 杨小涛长大嘴巴，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他们就是觉得不以为然啊。 随后杨小涛想到什么。 这年头的车子跑的真不快，即便是那辆二手吉普车，时速最快也不过是七八十千米每小时，这还是理论数值，真是能跑出来多大的，就看路况和车子本身性能了。 吉普车尚且如此，身下的这些卡车也差不多，后世那动辄八九十千米每小时的速度，在这里根本就不多见。 车速慢，再加上车子少，所以遇到的交通事故不多。 而且车队遇到最多的就是钻沟子，或者倾倒，这时候司机困在车坐上反而不利于救援，所以众人对杨小涛说的不以为意。 杨小涛见众人这番模样便清楚，跟他们将什么安全带没用。 但杨小涛并不觉得安全带没用，他们觉得没用是没见过。 来自后世的经验教训，本着生命安全为准的原则，杨小涛觉得有必要尽快搞出来安全带，而且要给自己车先装上。 到时候，让他们见识一番就明白了这东西的好处。 那可是保命的玩意啊。 跟刘军几人再次强调安全带的好处后，杨小涛便开车离开，他要去十车间搞个安全带。 看着杨小涛离开，刘军等人面面相觑。 若是换成别人跟他们说这些早就不屑一顾，转身走人了。 可跟他们说的是杨小涛，那这件事就值得琢磨了。 那可是杨小涛，轧钢厂最年轻的工程师，最年轻的厂子，本事比他们几个加起来都强。 他说的事情，会是小事吗？ “队长，我觉得杨厂长说的有道理。” 小马怯懦的说着，上次开长途，好几次遇到事，虽然都过去了，但想想还是觉得后怕。 “你个马屁精，什么有道理，你说说哪有道理？” 身边立马有人身后摁着小马的脑袋，“小马，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没有，我是觉得有点道理。” 小马仰着脖子强自辩解，心里头，他是对杨小涛敬佩的。 “行了，别闹了。” 刘军止住几人的玩闹，最后眉头皱了两下，“既然杨厂长说了，咱们就试试。反正没多大事。” “峰子，你去找几根皮带看看能不能绑在车上。” “啊，队长，真要啊。这上下车多不方便啊。” 峰子抱怨不想动弹。 刘军抬脚给他屁股来了一下，“赶紧去。” “哎呦，这就去~~” 另一边，杨小涛开着吉普车一路隆隆的跑到办公楼，下车后就往办公室快步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都知道，小杨厂长有了专车了，纷纷露出羡慕神情。 尤其是王国栋，看到杨小涛就来了一锤子，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的处境，能坐上副厂长的位子就是侥幸了，这要是在出风头，没有相应的功绩，下面的人就有意见了。 不过，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 过两年，位置坐稳了，车子自然就配上了。 杨小涛和王国栋说了会儿，便往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娄晓娥看着急急火火的杨小涛还不清楚怎么回事，正想询问怎么回事，便看到杨小涛坐在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然后在上面画着。 没一会儿，又把画好的纸仍在一旁，继续画新的。 杨小涛要做安全带跟后世的一样，既然要做就一步到位，省的再麻烦。 后世汽车用的安全带，杨小涛虽然没做过，但原理是知道的。 这要是在以前，以他的能力想要凭原理做出这件东西还真难，但经过系统一系列的知识灌输，手上功夫有八级钳工打底，设计能力工程师也能弥补。 先是画出卷收器的框架，然后是螺旋弹簧和旋转轴，再就是绳带，这样就能构成基本三*点式安全带。 然后是中央部件和内齿轮，还有最重要的部件夹紧轮。 如果快速拉动安全带，由于安全带滚轮的快速转动，里面的夹紧轮会偏离带出，被内齿轮夹住，从而让旋转轴停止转动，达到锁住安全带的目的。 很快，杨小涛的本子上一个个部件逐渐成型，杨小涛将其一个个摆放出来，再修改上面的数据。 随着时间流逝，娄晓娥在一旁屏气凝神，手上拿着暖瓶，眼睛盯着直看。 “这个在这，所以这个系数要小一点。” 杨小涛的脑海中迟迟没有听到系统的提升声，就说明这安全带的设计还没有达到成功标准。 再次检查一番，发现内齿轮的内径有些大，不利于紧夹轮锁止，所以要改小一点。 当系数更改完毕，脑海中终于出现了提示声。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安全带，评价等级，良好—下！”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 声音响起，杨小涛就明白，及格了，能用。 况且还达到了良好级别，说明设计更加合理。 “厂长，你，这是干啥？” “这长长的是什么东西？还有，这是弹簧吗？” 娄晓娥给杨小涛到了一杯水，随后看着图纸发懵。 “这个啊，是安全带，装在车上可以保护人安全的。” 杨小涛笑着说道，娄晓娥更加迷糊，就这么个东西，能够保护人？ “不跟你说了，我去车间了。” 杨小涛看看时间，下午四点，还有时间，正好做出来。 看着杨小涛离开，娄晓娥拎着暖瓶皱眉，不过她还是不明白。 但有一件事她敢肯定，那就是杨小涛又要搞东西了。 十车间，杨小涛把车挺好，听到动静的黄得功就跑出来，看着吉普车啧啧称奇。 “老黄，咋样，上来带你溜一圈？” 杨小涛笑着跟老黄见面，现在十车间的工作杨小涛已经扔给对方，而黄得功也不愧是老牌主任，将车间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想王法那样，时常找他擦屁股。 “还是算了，这车我可坐不起。” 黄得功心理羡慕着，但脸上却是摇头，“坐一趟车烧的油都够我买块肉了。” “哈哈，你这老黄，又不要你的油。” 杨小涛笑着，刚才来车间的时候杨小涛就想好了，以后要是兑换栏里出了汽油、柴油什么的，一定要多存点备用。 而以他对系统的了解，这有了车，说不定下次刷新兑换栏里就有汽油了。 这也是鼓励消费吧。 两人走到车间，先是看了下现场，黄得功指着忙碌的工人，“现在高压锅的订单一直没见少，也是车间最忙的。” “其他的暖气炉和打井机都是平常，订单有但没以前多。” 杨小涛点头，本来这暖气炉就想着给下面的分厂，只是时间还没到，等过了年再说。 “高压锅的质量已经要把控好，不能因为赶量忽略了质量。” 杨小涛再次提点质量问题，这点黄得功明白，毕竟在这车间里曾经有一口锅爆炸过。 走到一旁钳工车位上，杨小涛将本子拿出来，“老黄，给我找根宽一点的绳子。” 黄得功也没问干啥，转身就去寻找，没一会儿回来，就发现杨小涛走到一个钳工台前，正拿着一个部件打量着。 “怎么了，手痒痒了？” 黄得功将一根两米长的绳子递给杨小涛，说是宽一点，但绳子哪有宽的，杨小涛只能凑合着用。 随后又看到杨小涛摆放在一旁的图纸，皱眉看了一会儿，仍旧没看明白。 “打个小玩意，自己用。” 杨小涛说着，拿起虎台钳准备开干，他也没找别人帮忙，这么点东西，没多大技术含量，很容易搞定。 黄得功也没事，就在一旁看着。 半小时后，几个部件都被杨小涛做出来，唯一欠缺的是弹簧，这东西轧钢厂就有现成的，黄得功看了会儿也发现了些苗头，看着弹簧部件，自己去隔壁车间拿了一个差不多的，杨小涛看了下也能用。 随即当着黄得功的面开始安装起来。 将螺旋弹簧固定在旋转轴的一段，然后将绳子固定住，随着弹簧卷曲，绳子被卷到卷收器中。 随着杨小涛一个个将部件安装好，时间也到了下班点，周围过来不少人看着。 (本章完) 784 树挪死，人挪活！ “这个就是安全带了。” 杨小涛拉着绳子的另一端，对着黄得功说道，而此时周围不少人都好奇询问，杨小涛向众人解释一番。 只是听说这东西是给车子司机用的，不少人都打消了兴趣，只当是看个乐子。 “来，拿住了。” 杨小涛也不在意众人的感官，将卷收器递给黄得功，并且让他拉紧了，随即缓缓抽动绳子，距离不断拉长。 下一秒，黄得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小涛猛地用力，但这次绳子却被卡着并没有拉出来，反而将黄得功拽了趔跌，杨小涛赶紧扶助，“怎么样，卡住了吧。” 黄得功看着绷紧的绳子，摸着手腕，不断感慨，“所以这就是个，安全带？” “对！” “这可是，保命的东西啊。” “就着一根绳，保命？” 黄得功觉得，杨小涛的想法太超前，他有些理解不了。 …… 四合院，胡同外。 秦淮茹和贾张氏一前一后往回走着。 今天下午秦淮茹将小当和槐花交给一大妈帮忙看着，就跟贾张氏一起去城郊劳改地看望棒梗。 这些天贾家死气沉沉的，秦淮茹是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消瘦的一圈。 不过这瘦下来，整个人都变得凹凸了，更有韵味。 相比起来，贾张氏就没多大变化，只是脑袋又疼的厉害，每天晚上都要哼哼好久才能睡着。 今天终于找出功夫去看棒梗了，上午秦淮茹做了好几个馒头，又买了几个鸡蛋煮熟，都给棒梗带上。 结果到了地方见到棒梗，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这跟自己相像的不一样啊。 棒梗在这里不仅没有被虐待，也没有相像的邋遢，看样子反而过得很好。 穿着劳改的衣服，虽然上面几个字不好看，但是干净的衣服。 住的是大通铺，盖得棉被，吃的也不差，每顿都有窝窝头，每个周还能吃上一块肉，这比在家里吃的都好啊。 更重要的是，棒梗说在这里面认识了很多朋友，他还认了一个大哥，经常照顾他，没人敢欺负他。 虽然白天要劳动干活，晚上要识字进行思想教育，比起在家里少了点自由，但冻不着饿不着的，比家里强多了。 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人听到棒梗这么说，简直颠覆了劳改在她们心中的印象。 尤其是贾张氏，她曾经被街道办抓去劳动过，那是自带干粮风雨无阻啊，哪里跟棒梗这样？ 这种好事，她都想进去养老啊。 两人来到胡同口拐弯处，秦淮茹突然停止步伐，脸上这些天的阴郁消失不见，反而带上些许笑容。 “妈，你觉得怎样？” “啥，什么怎样？” 贾张氏一愣，搞不清楚秦淮茹说的啥意思。 秦淮茹却是靠近小声说道，“你不觉得棒梗在那里不错吗？” “你看，在那里咱们不用花钱不说，吃的不用咱出，住的也不用咱们管，更有肉吃，还能学习，参加活动交朋友，你不觉得，这比上学，在院里厮混好多了吗？” “这是国家帮着咱管教啊，这要是长大了，肯定是国家有用的人呢，以后棒梗还能差了？” “您说是不是？” 秦淮茹说着，贾张氏是越听眼睛越明亮，“淮茹，你还别说，这树挪死，人挪活。这还真是个好去处。” “咱们家五口人本来吃的就不够，这棒梗有了去处，咱家也能省下口粮。” 贾张氏掰着手指头算着，“这样咱们娘俩一个月也能挣个七八块，一个月也能见荤腥了啊。” 秦淮茹眯着眼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没想到，这次是因祸得福啊。” “哈哈” 贾张氏也笑起来，“可不是嘛，谁能想到，还有这么好的去处，你说这院里人要是知道了，不得后悔死？哈哈！！！” 贾张氏笑得乐不可支，秦淮茹却是看看左右，发现没人后才小声说道，“这事可不能让院里人知道，就他们那些眼红的病，肯定见不得咱们家好。” “对对，要平静，不能让那些混蛋看出来。” 贾张氏连忙收敛神情，婆媳俩对视一眼，随即往四合院走去。 “淮茹，你说劳改都这样吗？” 突然贾张氏开口询问，她打心眼里想着进去啊。 “妈，您还是别想了，您看看一大爷，看看傻柱许大茂，哪个跟棒梗一样？” “那是对小孩子的，你啊~~” 贾张氏听了赶紧闭上嘴，这挑大粪可不是好活。 她干过！ 两人快步走回四合院，还没进门就听到胡同口里传来隆隆声，两人回头看去。 只见一辆吉普车缓缓开进来，速度不快，幸好胡同有八米多宽，跑个小吉普不在话下。 车子靠近，婆媳俩怔怔的站在门口，因为她们透过玻璃清楚的看到，车子里面的竟然是杨小涛。 秦淮茹只觉得心理一万个难受，那开车的人为什么是杨小涛？ 贾张氏吊着三角眼，努力睁大好确认自己看错了，那人不是杨小涛。 前院的阎阜贵正忙活着收拾院子，打过了元旦，家里就一直张罗着，新的一年，有些破落的家伙事该修补了修补，实在没法用的就去淘换个旧的。 听到院子外传来汽车的声音，阎阜贵赶紧跑出来看看情况。 毕竟这年头开车的都是大官，就连街道办的王主任都没有呢。 跑到门口就看到车子停在一旁的石狮子边上，然后就看到杨小涛从驾驶位上下来，从后座上拿了背包然后锁门，向着四合院大门走来。 阎阜贵愣在当场。 杨小涛，开车回来的？ 这车停在这，那不是说，这车就是他的了？ 阎阜贵揉着后脑跟，觉得自己脑子跟不上杨小涛前进的脚步了。 不过对方是副厂长，按理说开车也没啥，只是这年纪轻轻的就到了这一步，真是，羡煞老夫啊。 门口，杨小涛看着阎阜贵跑出来，还有站在门口的贾张氏贾秦氏，也不说话，拎着背包往中院走去。 这时，胡同外陆续有人回来，不知道的看到吉普车纷纷上前看着，打听着哪来的。 知道的，轧钢厂的工人则是一脸骄傲的说这是他们院杨小涛，杨厂长的，惹来周围大院的一阵羡慕。 四合院里出了杨小涛这么个能人，附近的邻居都是与有荣焉。 一些放学的孩子更是围绕吉普车来回乱跑，好不开心。 贾张氏和秦淮茹刚才兴起的小激动被杨小涛开来的吉普车彻底泯灭，现在多看一眼吉普车都觉得心塞。 贾张氏也不敢想坏主意，这车要是在这里出了事，那可是轧钢厂的财产，是国家的财产，若是被查出来，那绝对是挑大粪。 二人来了个眼不见为净，直接回到中院，接了小当槐花回家。 杨小涛回到家里，冉秋叶听说吉普车的事，除了高兴还有些担心。 “放心，我知道分寸，反正每个月耗油有账，不超定量就没事。” 杨小涛宽慰着，另一旁的冉红兵和冉心蕊听说姐夫开着吉普车回来的，都要让杨小涛拉着出去兜风，当然这一提议引来了冉秋叶的无情镇压。 这时候兜风，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俩小没办法，只好跑出去，帮着姐夫看车。 “对了，媳妇，有个东西你帮我弄一下。” 杨小涛从背包里拿出安全带。 原先的绳子不合适。 “这是我做的安全带，只要安装在车上，就能保护人员安全，在撞击的时候.” 杨小涛解释一番，随后拿起绳子演示一边。 冉秋叶看着慢慢拉没事，但用力拉就会卡住的安全带，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要怎么做？” “这带子要结实些，还不能太窄，容易勒坏身体，所以最好是宽一点的带子，可以加大受力面积，减少勒压。” 杨小涛比划两下，冉秋叶就明白怎么回事，走到里屋找了一些碎布条，然后打开缝纫机开始跑起来。 为了增加强度，冉秋叶还多跑了几圈，虽然比起后世的差了不少，但在这针头线脑的年代，制作这么一根布条也是奢侈。 …… 城郊轧钢厂一分厂。 下班后，周围空旷无人，枯黄的野草跟大地一个颜色。 “哎呦，傻柱你个混蛋，再不起开，老子跟你没完。” 许大茂躺在地上，浑身无力，脑袋上被一个巴掌摁住，肚子更是被人坐住，动弹不得。 即便身体不能动弹，但嘴巴依旧嚣张不服输。 “嘿，傻茂，你不是厉害吗？” “不服气是吧，还跟我没完，就你这怂样，也敢说这话？” 傻柱不屑的说着，神情得意。 虽然是在这里劳改，但情况跟在轧钢厂还不一样。 这里负责管理的厂子根本懒得管他们，所以三天筛网两天打渔的，也没人指责。 日子比起在轧钢厂舒服多了。 况且这分厂靠近乡村，附近的农民直接就来掏粪，哪用得着他们。 所以除了工作、生活的环境变得糟糕，这腌臜的事情都还行。 不过，每次看到许大茂在他跟前晃悠，嘴里不时来上两句嘲讽他。 什么家里有媳妇啊，有孩子了，将来怎么怎么地，听着就让他窝火。 不就是个媳妇嘛，老子又不是没尝过。 至于孩子，那纯粹就是糊弄人的，也就许大茂自己傻，自己身体啥情况都不清楚，还想着要孩子？ 简直就是做梦。 “傻柱，你别猖狂。” 许大茂被傻柱这么一说，心里更是来气，他怂怎么了，那是战略性撤退，不吃亏。 可怂不代表不敢说话，何况，他许大茂右后了，这就是底气。 “我告诉你，现在对爷好一点，将来我儿子长大了，还能对你客气些，不然~~~” 啪 不等许大茂说完，傻柱就气的抡起胳膊来了一巴掌。 一瞬间，许大茂屈辱的哎呦起来。 “就你，还想有儿子？你也配有儿子？” 傻柱心气不顺，连续打了几下，许大茂叫的更惨了。 “就废物一个，傻愣愣的被骗了都不知道。蠢货，废物，狗屁玩意。” 傻柱一拳一拳的砸着，许大茂护住脸，脑袋里一片浆糊。 啥意思？被骗了？ 傻柱是啥意思？ “傻柱，你个狗日的，把话说清楚。老子怎么就被骗了？” 许大茂猛地抬手挡住傻柱拳头，一双眼睛愤怒盯着傻柱。 傻柱被许大茂的反击一愣，随即寻思过来，有些事不能说。 说了，鱼死网破啊。 砰 拳头落在许大茂脸颊上。 “老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就你这孙子，坏事做尽的小人，也配有孩子？我呸！” “还生儿子，你他娘的就是生出来，也是没屁眼的玩意！” 傻柱恨恨说着，而后起身就走。 他怕再忍不住，说漏了嘴。 许大茂揉着脸颊，慢慢起身看着傻柱。 “你他娘的就是嫉妒，对，肯定是嫉妒。” “老子就是有儿子了，等着吧，你他娘的就是个绝户，死绝户！” (本章完) 785 终于明白了 “傻柱，你个狗日的，肯定是嫉妒老子有儿子。” “傻柱，你等着，等你老了，我儿子弄死你。” 许大茂愤恨的喊着，发泄心中不满。 傻柱却是背着手不屑的摇着头，走向住处。 见傻柱这模样，许大茂也觉得喊的没意思。 但在心里，却是将傻柱的话记住。 看看天色，许大茂吐了口浓痰，往老家走去。 他要让家里人去四合院看看，顺便，陪秦京茹做个检查。 傻柱回到住处，屋子里亮着煤油灯，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易中海坐在那里伤神。 上次一大妈来了说起棒梗的事，易中海听了只是点头，并没有太多感触，在他心里，棒梗这孩子已经废了。 即便是长大了，以他那白眼狼的性格还指望着给他们两口子养老？ 做梦。 他之所以伤神还是秦淮茹的态度。 自从来了这里，秦淮茹一次没来。 “一大爷，您又在发神啊！” 傻柱坐到一旁，拿起碗里的地瓜咬了一口，“一看就是粗制滥造，都没洗干净。” 傻柱一番品头论足，抒发着内心的不痛快。 傻柱说了一通，见易中海还不反应，就挪了挪屁股，“一大爷，您放心，那事这几天就有眉目了！” 说到正事，易中海终于抬起头，认真起来。 “这分厂啊，真不行。搞个小部件的都得费半天。等过一阵他们知道您的本事，肯定得找您！” “一大爷？您说是吧！” 傻柱唠叨着，易中海终于有了反应，冷漠的点点头，随后看着傻柱，“柱子，你的事也要上点心，咱在这还要好长时间呢。” 傻柱闻言笑道，“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光顾着揍傻茂了，这混球还敢在我面前吹牛，就他那媳妇，一看就是不能生的…” 傻柱又进入唠叨模式，并没有注意到易中海的尴尬脸色，好在傻柱还知道轻重。 “一大爷，这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们这厨子啊，最后看的还是各自本事…” “看大门的老王，他家儿子过年结婚要办酒席，这上次吃过我做的饭就一直磨着，我也是顺水推舟。” “只要这次打开门路，以后，呵呵！” 傻柱得意笑着，这分厂的领导管的松，也给他发挥的余地。 这也让他先前来这的后悔渐渐消散。 “那就好。” 易中海说了句，两人继续吃饭。 “对了，秦淮茹来看你了吗？” 傻柱吃饭的手一僵，随即摇头。 “这么远，来干嘛！” …… 四合院，后院 秦京茹吃着馒就着白菜炒肉，心里满足着。 她终于体会到女人怀孕时的滋味了，那就是饿。 每天吃好多东西，但到了晚上睡觉前，还是饿。 “怪不得中院姓冉的那么能吃。” 嘴里咽下馒头，将最后一口菜扒进嘴里，仍旧不满足的拍着肚子，“还鸡蛋肉的吃那么好。哼！” 想起杨小涛给冉秋叶准备的东西，秦京茹心里就发酸。 同样是孕妇，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都是许大茂没本事。” 秦京茹对比一番，她可不觉得比冉秋叶差。 对方也就比她多认几个字，读了几本破书，论年龄自己年轻，论生孩子，就她们秦家女人的生法，可以一直生。 之所以比不上冉秋叶那肯定是许大茂的问题。 抱怨两句，开始嫌弃许大茂没本事了。 如今的秦京茹已经不是那个忐忑害怕留不下的土包子。 捂着充饱的肚子，躺在床上睡觉。 这是她最大的倚仗。 梦里，她看到一个孩子正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等她靠近了，孩子抬起头，看到一张老成的脸…… …… 第二天。 杨小涛开车来到轧钢厂，放下车后，开到车间继续打造安全带。 一个哪够啊，为了家人的安全，至少副驾驶得弄一个，要不是现在座椅不行，他都想搞个儿童座椅了。 忙活半上午，两个安全带做好，随即杨小涛又找了人将其固定在车上。 等中午时候就搞定，试了试，能用。 杨佑宁不知道从谁那得到消息，特意来车间看了看，等搞清楚是啥东西后，撇撇嘴觉得没意思。 一条带子而已。 杨小涛跟杨佑宁解释一番，仍旧不以为意。 这年头，真出事了，这带子能救命？ 他才不信呢。 还浪费这么多布，真是瞎胡闹。 不过对于杨小涛这样“不务正业”的行为，杨佑宁是坚决批评，尤其是现在需要他的时候。 “沪上造的卡车改装的差不多了，你赶紧研究下其他车子，别让人等急了。” 杨佑宁说完就走，杨小涛拎着安全带有些无语。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还想着轻松轻松，大家一起过个好年呢。 唉！ 看了眼吉普车，杨小涛也是没办法。 这刚拿到手的好处就是马儿的草啊，吃饱了，可不得干活。 于是，杨小涛来到汽修车间，准备挑一辆开干。 要说四九城卡车品种最多的，肯定是现在用的沪上造了。 这车子轻，耗油相对其他车子少，一些工厂拉货方便，所以不少工厂都会选择这一款。 但要说四九城拉货最多的，那肯定是解放卡车了。 虽然用的是汽油，耗费起来有点贵，但架不住人家能拉啊。 所以，杨小涛的下一步目标就是解放卡车。 不管北边的汽车厂搞不搞辅助系统这套技术，反正他是准备搞了。 车文伟听说要搞“新车”，立马招呼牛军过来找人腾地方。 轧钢厂里没有解放卡车，所以只能从其他工厂找一辆进来。 杨小涛看了下订单，找了靠前的一辆解放，正是发电厂的。 现在四九城用的都是火力发电，每天来往运送煤炭的卡车不少，用的都是解放。 选择发电厂杨小涛也是有考虑的，毕竟这厂子的卡车多，名气大，真要做成了能够很快推广出去。 确定目标，杨小涛找了陈宫，对外打交道的事，他熟。 果然，陈宫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到半小时，一辆解放卡车就开到了轧钢厂。 发电厂的司机听说这事，立马跟着跑进汽修中心。 当得知杨小涛亲自动手实验后，直接跑进来帮忙。 同样是开大车的，他们得知同行用上了辅助系统，试过后就盼着这一天。 可轧钢厂只开放沪上造卡车，解放和其他车型都排在后面。 没办法，技术限制。 他们也想自己改装，但没有金刚钻，还是别揽瓷器活的好。 那高压锅的教训就在眼前，若是拆坏了，他们负不起责。 再说了，机械液压辅助系统这东西，还真有人做过，起码他们就听说机修厂从自家车上拆下来仿制过，但结果嘛。 反正到现在也没听说机修厂有这个业务。 于是，他们这些开解放的司就只能等着呢。 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等到了，还是第一个轮到他们。 这边杨小涛忙活着拆卸研究卡车。 另一边，杨佑宁的电话又开始闹腾。 虽然只是研究，还没正式改装，但这消息一传开，原本使用解放还在观望的工厂立马急了，提前跟杨佑宁打好招呼。 面对响彻不停的电话，杨佑宁却是十分淡定，甚至有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果然，这小子就得时刻鞭策着，不能让他偷懒！” 阿嚏…… 汽修中心里，杨小涛拿着本子捂着鼻子，然后继续忙活。 沪上汽车厂。 作为建国前就是全国汽车生产的重要基地，建国后，更是加入全国建设的热潮中。 经过各个工厂的组建和重组，原先的上海汽车装配厂更名上海汽车制造厂，全厂有上万工人，再加上工人家属，附属的学校、食堂、其他工厂，让这里的经济越发繁荣，成为全国重要的汽车生产基地，也是全国有数的赋税之地。 此刻，汽车厂里，一群人在会议室里激烈讨论着。 最上面的干瘦老人一脸雀斑，目光停留在桌上的文件夹，面色凝重。 此刻，老人没有理会下方众人的议论，也没有打开文件夹去看，虽然他已经了解整个事情过程。 今天早上照常上班，结果刚来办公室坐下，就看到厂长急忙跑进来，脸色慌张。 随后，厂长将事情说完，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小姜，你怎么看！” 老人不想再吵下去，对着一旁同样凝重的厂长问道。 随着老人开口，下方众人都闭嘴不言，会议室里顿时安静。 “书记，这件事，责任必须追溯。但解决方案也必须抓紧。” 姜厂长说完，下方的技术部门主管立刻站起来。 “书记，厂长，这件事我们技术部门愿意负责。” “技术部门自然要负责，当初人家都登报纸了，我们为什么不重视？哪怕仿制一番，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老人严厉批评，技术主管低下头，他知道老人的性情，那是对事不对人。 “还有，上级已经下发公告了，为什么厂领导层不重视？” “这么大的事情，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还要其他厂家来提醒，脸呢？还要不要了？” 下方几个副厂长立马底下脑袋，不敢直视。 若不是下面有工厂的人来提车，问了句为什么不一样了，这才让人警觉。 随后让人调查发现，他们在四九城的卡车经过改装后，竟然比原装出厂的卡车还好用。 再仔细探查，结果就知道，四九城的大部分卡车都在改装，而且被调查的人还特意问了一句，为什么出厂的时候不直接安上？ 负责调查的人面面相觑，这事，他们也想问为什么。 最后，一番调查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轧钢厂先前搞出来的辅助系统，说是能够帮助驾驶员更好的掌控车子。 他们也听说过，只是没当回事。 (本章完) 786 骄傲的汽车厂 老人见众人低着头，心里头的火气仍旧旺盛。 “是不是觉得天老大，自己老二，能的不行了？” “是不是觉得其他厂子都不如咱，骄傲自满了？” 啪 一手拍在文件夹上，会议室里众人心跳加速。 “骄傲，自大，还听不进去意见！” “有点能耐就本事的不行了？你们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有什么值得自大的？” “看看国外，新技术层出不穷，汽车发展与日俱增。看看他们，一家汽车厂的产量比咱们整个国家都多。” “再看看国内，真以为就高枕无忧了？真以为国家建设就靠我们了？其他人都不行是吧！” “看看你们，守着那点荣耀，就在山窝里当起了山大王？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我们的后面是一群追逐着，是一个个嗷嗷叫要冲上去的奋斗者。” “如此懈怠，是要吃亏的！” 老人说完脸色涨红，一旁的姜厂长赶紧拿起水杯递过去。 “书记，您消消气。” 说完又看向下方人员，“同志们，革命建设容不得我们马虎，更不能偷懒。” “咱们坐在地上沉浸在光荣的时候，其他人正在埋头赶路，稍不留神就会赶超我们。” “时不我待，大家都要绷紧心里头的那根弦，时刻不能放松啊！” 众人齐齐点头。 有了厂长打圆场，老人也消了火气，会议回到正轨。 “技术科的人呢，能不能搞出来。” 老人开口询问。 技术主管呼啦站起来，“书记，厂长。” “我们将得到的样品送到下属单位，机械厂的同志正在拆解仿制。应该没几天就能做出来。” “加快速度。” 老人说着，最后寻思一番，“还有，跟北边那个轧钢厂打个招呼，这件事，咱们理亏，不能白用人家的东西。” “好！” “书记，厂长。对方在四九城对我们的卡车私下改装，这件事…” 突然，下首的一个车间主任开口询问。 哼！ 老人看了那人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旁边姜厂长看了眼，“怎么这，你还想让他们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不成？” “这，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自己改装的。” 主任强调自己的意思。 “混账！” “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脸呢！” 说完，老人起身离开，说话的主任脸色惨白，一旁的几人也是无语摇头。 这次山寨人家的技术已经理亏了，不过那是放在车子生产线上，谁也没说的。 毕竟是对车辆的提高嘛。 可要跟人家抢饭碗，那就不地道了。 何况以后的新车都安装了辅助系统，那改装的车子自然就少了，从长远来看，他们占的便宜够大了。 等会议散去，姜厂长来到书记办公室。 “老书记，消消气，同志们还是很优秀的，只是一时犯迷糊。” “这被您这当头一棒，很快就能重回正轨的。” 老人冷哼一声，但脸上已经缓和。 “你就替他们开罪吧。说起来，你也有责任，这么大的事，都没看准，丢人啊！” 姜厂长摸摸鼻子，在一旁坐下。 “你还别不乐意。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老人将一份文件推到面前，姜厂长打开看起来。 上面是关于机械化建设的资料，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但看着一个个盖章的单位就让姜厂长意识到，这事，不同寻常。 “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老书记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什么？这么大的阵势，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就没人告诉我们一声？” 先是惊讶，然后是惊奇，最后说话间还带着一丝愤怒。 “呵呵，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事，就是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老人平静的说着，但心里同样有口怨气。 “老书记，这，这上面是不是早就选好了人选？早就跟泉城打好招呼了？” “他们这是作弊，是无耻的背离革命道路，是可耻的行为！” 姜厂长只是略微一想就想明白其中关键，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给他们时间准备，让他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竞标，哪知这里面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利益。 要是早知道，他们肯定会全力争取的啊。 而不是派个副厂长去走过场。 “是，也不是。” 老人坐下拿起水杯，最后却是笑起来，满心怒火的姜厂长顿时冷静下来，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作弊，确实是无奈了。” “但却不是泉城！” 老书记笑着，眼中多了份畅快。 看了眼迷糊的姜厂长，老书记缓缓解释起来。 “我问你，现在部队里用的最多的卡车是哪个？” “最多的？一部分就是我们沪上的，还有一部分是解放的。” “嗯，那你觉得，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 “这还用说，肯定是解放啊。” 姜厂长猛地抬头惊奇，“您说，他们最开始的是想要解放？” “别一惊一乍的，当前国内就咱们两家势头最强，不找我们，还能找谁？” 老书记缓缓说着，“我刚得到消息，上面的人对这次招标很不满意。” “解放那里提前大半年得到消息开始准备。但最后，哈哈。” “这事，在内部都成了笑话，不仅是解放没脸，就是解放上去的几个老家伙，也都脸皮害臊。” 说到这，姜厂长更是疑惑了，“不是，那部队怎么说？” 老书记瞥了眼姜厂长。 “部队，也是他们能插手的？你太看的起他们了。” “既然部队做了选择，那就是选择。” “何况，你觉得泉城就好欺负了？” 呃… 姜厂长想想，人家泉城的汽车厂，也是有人的。 上次分配的时候就摆了人家一道，结果人家硬是搞出来了黄河重卡。 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时候想要欺负人家，真当齐鲁汉子好脾气啊。 “书记，那解放准备了大半年还被泉城截胡了，那泉城可是了不得啊！” “哼，这正是我生气的。” 说起这个，老书记的脸色又变了，姜厂长都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 不是说同行是冤家嘛，尤其是竞争的同行？ 解放的好处被截胡了，不该高兴嘛。 “你知道泉城的黄河是怎么赢得？就是你们看不上的辅助系统。” “我就奇了怪了，当年我们制造的时候，明明国外有这技术，为啥就仿制不出来？” “可这有人仿制出来，却又不愿意使用的，你说，这是咋回事？” 闻言姜厂长慢慢沉思，他没想到一个辅助系统，竟然有这般能耐。 至于当初为何拒绝，最主要的原因是，车辆工艺已经成型，众人不想做出改变，哪怕这种改变只是略微有点麻烦。 其次是，技术部的调查认为，辅助系统对驾驶帮助不大，所以才没重视。 姜厂长没说话，老书记也知道怎么回事。 “这东西，既然有用，就要用在咱们的车上，不能再耽误了！” “是！” 姜厂长点头，随后又问道，“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告诉其他厂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老书记却是摇头，“没必要！各人顾各人！” “我们能知道的，他们也能知道。这出头的事，咱们不做。” “你一会儿去跟轧钢厂打个电话。说明情况，这东西，咱们用了！” “好！” 姜厂长思讨片刻，便离开办公室。 老书记则是轻叹一声，最后还是拿起电话。 “老李啊，我，老金！” “你们搞这么大的动作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不是，我这不是想给老部队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嘛…” “……好好，回头我请你喝最好的红酒。” 老书记说完，脸上稍稍缓和，露出一点笑容。 “吃不到肉，喝口汤也好啊！” …… 轧钢厂，办公室。 杨佑宁放下电话，伸手揉了揉脸颊，话筒贴的时间有点长，脸有些僵硬。 刚才发电厂的副厂长亲自打来电话表示感谢，说实在的，这事他是谢错了人，选择他们厂的是杨小涛，跟他这个厂长没关系。 不过，这事他是不会说的。 就因为这个，他们轧钢厂这个月用的电增加了一半，美其名曰帮助国家建设，尽快完成卡车的改装工作。 铃铃铃 刚放下电话没一分钟，电话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又是哪的？” 杨佑宁心里想着，拿起电话来，“喂，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调，有点像南方人。 “你好，杨厂长！我是沪上汽车厂的……”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杨佑宁突然意识到，抢肉的人，来了。 随后两人互相客套着，一个夸赞对方生产的汽车享誉全国，一个为轧钢厂做出的贡献表示肯定。 双方就这样互相吹嘘了近半个小时，杨佑宁的话筒转到左边，然后又转到右边，才将事情委婉的表达清楚。 等电话挂上，杨佑宁的脸立马冷了下来，起身披着大衣就往车间走去。 汽修中心，边角处。 杨小涛正拿着本子照着拆卸下来的卡车部件箱详细记录。 刚开始，想要设计出符合当下的辅助系统，就需要根据卡车的实际情况做出改动。 而且还要考虑差异性，毕竟同一个厂子出来的开车，甚至同一条安装车间出来的卡车都有可能差别很大。 这跟杨小涛在泉城干的事是一个道理。 而且，这辆车来的时间太久了，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互故障，给测量带来不小难度。 “小涛！” 就在杨小涛指挥牛军将发动机拆下来的时候，身边传来杨佑宁的声音。 “厂长，你怎么来了？” 看到杨佑宁那有些严肃的脸，好奇，这是谁又惹到他了？ “有点事给你说下。” 随即杨佑宁将电话里的事情告诉杨小涛。 “也就是说，沪上开始白嫖了？” “对，白嫖，一点好处都不给，娘的，还说的这么好听。狗日的，就是给几瓶沪上产的雪花膏也行啊！” 杨佑宁不忿的说着。 “对了，他们还说，市面上的车辆改装他们不做，让我们尽管下手，娘的，说的好像他们施舍给我们似的。” 杨小涛听明白了，对方这是打个招呼把好处拿了，回头再拿车辆改装做好人。 看起来像是互惠互利，双方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但其实，对方一点血就没出。 怪不得杨佑宁会生气呢。 (本章完) 787 过河拆桥 杨小涛听到之后，很是随意的说着，“有这想法挺好的，但也要做的出来才行啊！” 杨佑宁一怔，随即听出话里的意思，而后更是疑惑。 “我不否认，咱们国内有不少能人，这山寨的本事那是无出其右啊！” “但他们想要吃透这项技术，也不是容易的事。” 杨佑宁把大衣解开，这里面有点热。 “你到底想说啥。” 杨小涛指着前面拆卸下来的卡车部件。 “您觉得，真要是那么容易，我们还用这样了？” “再说了，当年国外的那套都仿制不了，凭什么有信心仿制出来我们的？” “就因为，是我们做出来的？” “呵呵…” 杨佑宁看着杨小涛，脸上沉默片刻随后转头就走。 “厂长，您不再看看了？” 杨小涛在后面吆喝，杨佑宁头也不回的挥手，“早点搞出来，外面还有一大堆订单等着呢。” 说完，人已经走出去，具体干嘛杨小涛不清楚，但肯定是要找人出气了。 “老牛，小心点，这发动机啊！” “快来人帮忙，好好测量下，省的计算失误……” 忙活一下午，等快下班的时候，事情也才完成一半，发动机拆下来后经过一番计算，杨小涛开始设计适合的油泵，这东西不能太大，否则发动机给的压力会损害油泵，也不能太小，那样压力不足，不仅起不到作用，还会成为阻力。 这也是仿制国外系统难以成功的原因。 国内不乏山寨的大拿，甚至有人能够按照原件做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但这其中的参数不清楚，效果就会打折扣。 这也是其他国家来修机器时候不准国人在场的原因。 要是核心数据再被山寨了，那跟把图纸交出来有啥差别？ 所以，北边联盟撤走专家的时候，将图纸带走或者销毁。 所以，西边欧罗巴看到被拆卸过的机器转头就走。 这就是核心数据的重要性。 当然，在杨小涛这里，有了最初的数据，现在只需要在这基础上适当的更改下就行。 下午下班，杨小涛就跟几人打招呼回家休息。 车文伟还要在汽修中心看着点，牛军则是去其他小组带徒弟，挣取尽快完成任务。 杨小涛看看，貌似只有自己能够做到劳逸结合了。 离开汽修中心，杨小涛骑上自行车回到四合院，门口的冉红兵和王小虎见没开回来吉普车有些失望，纷纷问着什么时候再开车回来。 杨小涛摇头，这事不能说，不然这些孩子能唠叨好几天。 打发掉几个孩子，杨小涛回到中院。 院子里，刘玉兰抱着小雨跟冉秋叶玩耍，最近周鹏要结婚了，她这个做嫂子的没少操心。 对于周鹏结婚的事，杨小涛要忙，所以都是冉秋叶出面帮忙，有些事只是让杨小涛知道。 对此，杨小涛自然要好好表示，就他跟周家的交情，不能太冷落。 晚上周奎回来，又在杨小涛家里坐了会。 看得出，周奎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一个月能拿到四十多块钱，刘玉兰现在也是四十多，夫妻俩加起来在这院里比王大山家挣得都多，在阎阜贵的计算中，稳稳成为第二富户。 至于第一，不用说，除了杨家没别人。 几人说完，杨小涛在书房里写了一封信，趁年前送出去，给陈大妈他们报个平安，顺道说了冉秋叶怀了双胞胎的好消息。 第二天醒来，正是腊月二十，周一。 系统再次刷新兑换栏的物品。 果然，系统还是懂行情的。 知道要过年了，少不了烟酒，所以茅台，五粮液整上，华子也出现了。 知道杨小涛要汽油，所以汽油也出现了。 只是一瓶茅台也不过五学分，换成体积就是五百毫升，这一升汽油竟然要十五学分，合着汽油比茅台还贵啊。 用不起啊！ 最后一个也不知道系统怎么想的，竟然刷新出来一瓶蓝色小药片，不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吗？ 况且，自己这么强大，还用的着这个？ 默默的兑换了两瓶，放在空间里，以后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得又是新兴产业呢。 吃过早饭后，杨小涛骑着车子前往轧钢厂， 刚出四合院的时候，看到胡同里走开一个裹着围巾的妇女，手上挽着一个菜篮子，里面装着不少东西。 杨小涛骑车走过后才想起这人是谁，许大茂的老娘。 四合院门口，上班的人也看到了来人，熟悉的打个招呼，不熟的快步走开。 阎阜贵赶着自行车往外走，正好遇到许母。 “三大爷，上班啊！” “哎呦，许家嫂子，这是回来过年？” 阎阜贵也是好奇，这许家的离开四合院就在乡下过日子，听说老许还在电影院做兼职，平日里没少整钱。 他们许家就许大茂一个男的，剩下两个妹妹都嫁人了，按理说许大茂要养着二老，但实际上都是两个女儿帮衬着，许大茂根本不管。 就是不知道这次回来是啥意思了。 “这不是大茂媳妇怀孕了嘛，我回来照顾下。” 许母说着，然后跟三大妈打个招呼，就往后院走去。 来到院子里，许母看着变样的四合院，虽然听儿子说起过，但看到傻柱家贴着封条的屋子，看着一大妈一个人孤苦伶仃，心里头就是感到陌生。 离开之前，四合院不是这样的。 再看到杨家的情况，院里吗挺着肚子的女人，身边抱着小孩的妇人，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最后跟院里人打过招呼往后院走去。 看到二大妈，两人在门口仿佛有太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时说起。 最后路过聋老太太家，坍塌的房子，断裂的墙壁，压的许母沉甸甸的。 来到家门口，敲响门。 屋子里，秦京茹正在准备吃的，听到有人赶紧开门。 “妈？您怎么来了？” 秦京茹吃惊的问着，许母眼中闪过不快，“我的家我怎么不能来了？” “不是，妈，我是说您怎么不提前说声，我好去门口接您呢。” 秦京茹也是心思灵巧的，赶紧拉着许母进屋坐下，顺手接过篮子，打眼看了下，还有肉。 “这不是大茂说，你这怀孕了，以前没有经验，一个人在家里，毛毛躁躁的，别不知轻重。” 许母说出理由，秦京茹知道了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在老家她娘也没这么关心她。 尤其是迫不及待的让她嫁出去，更是对她没好脸色。 “妈，您坐会儿，我去给您倒水…” 很快，院子里的人就知道许母在许家住下了，美其名曰照顾孕妇。 傍晚时候，秦淮茹回到家里，准备做饭，然后听贾张氏说许母回来了，更重要的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呢。 秦淮茹觉得自从上次帮了秦京茹，好处还没落手里呢。 眼下马上小年了，就想着要秦京茹接济下，自家也能过个好年。 晚上，秦淮茹考虑再三，还是上门去找秦京茹。 敲开门，许母打开门见是秦淮茹，眼中闪过一抹警惕。 “是淮茹啊！” 虽然这几年不在四合院里，但四合院的事她知道不少。 清楚面前这个女人的本事，那是要什么样给什么样，脸上的戏多着呢。 “许大妈，听说您回来了，我这一天忙完，就过来看看您。” 秦淮茹一脸笑容的说着。 开门不拒笑脸客。 “快进来吧。” 许母将秦淮茹请进屋子里，一旁秦京茹正在吃饭。 看到许家桌子上的炒鸡蛋和二合面馒头，还有炒肉，这日子比自家强多了，秦淮茹心里满满的嫉妒。 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没这照顾啊，该洗衣服了洗衣服，该做饭了做饭。 怎么现在一个个的怀个孕都被伺候成公主了？ 本来以为冉秋叶是意外，毕竟杨家家底殷实，吃点不算啥。 可这秦京茹也被伺候着，心里就难受，被比下去的难受。 “姐，你来了。快坐！” 秦京茹将馒头沾着菜汤吃下去，嘴上还有油水。 秦淮茹看了，感觉肚子一阵翻腾。 “这不是听说许大妈来了嘛，过来看看。” “哦。” 秦京茹了解后，继续吃饭，许母坐在一旁，只是轻轻笑着，很是慈祥。 屋子里有些沉默，秦淮茹则是主动挑起话头，“许大妈，我这京茹妹子刚怀孕，啥事都不知道，我呢又要忙着干活，还真照顾不着，您能来，简直太好了！” 秦淮茹着重在怀孕上加重语气，秦京茹却是没反应。 “是啊，所以大茂让我来看着点，这孩子怀孕了有些事也不知道注意。” “可不是嘛，这怀孕了，就得细心着点。” 秦淮茹意有所指的说着，但秦京茹根本不搭话，继续吃着。 秦淮茹皱着眉头又跟许母说了会儿，这才不甘的说道，“许大妈，您来我就放心了。” “家里还有俩孩子，我这还得回去做饭呢，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慢腾腾的起身，秦京茹听到了，把吃剩下的馒头放在一旁，顺手擦擦嘴，“好，姐，你有空再来。” 秦淮茹听了，心里差点气炸了。 她都明白的说了家里有俩孩子没吃饭，你就听不出来好坏话？ 不上赶着拿两个馒头给孩子吃？ 自己帮了你这么多，两个馒头都不舍得？ 秦淮茹脸色难看，一旁的许母觉察到什么，又想起儿子许大茂的嘱托，心思一动，“京茹，你去送送你姐。” “啊，哦。” 秦京茹喝口水，随即走到门口将秦淮茹送出去。 两人出了门口，过了月亮门，见中院没有人，秦淮茹就停下，看着秦京茹。 “秦京茹，你可以啊，嫁给了许大茂，过上了好日子，就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了？” “你忘了我是怎么帮你的了？” 秦淮茹当头劈脸一顿说，让秦京茹愣在当场。 “姐，你说啥呢？” “说啥？你不懂？” 秦淮茹气呼呼的，“你肚子里有没有你不知道？” “当初是谁帮你，你都忘了？是谁求着我哭爹喊娘还要回村告状的，你都忘了？是谁为了给你的化验单连…，你这也忘了？” “现在过上城里人的日子了，就把我抛到一旁不管了，秦京茹，你行，你真行！” 秦淮茹感到一阵委屈，以前都是她来白嫖傻柱一大爷的，都是她占其他人便宜的。 结果，竟然被秦京茹占了便宜，真是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姐，我不懂你说什么。” “要是没事，我先回去了啊！” 秦京茹见秦淮茹说这些，就是想要好处，心里岂能愿意？ 她已经是城里人了，而且许大茂对她不错，所以许大茂说的话，她要听。 说完转身要有，秦淮茹咬着牙恨声说道，“秦京茹，你可不要后悔！” “这有就是有，没有再怎么装也是没有，别到时候来求我！” 秦京茹停下脚步，微笑回头，“姐，这话我知道！” “所以，以后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月亮门！ 而就在秦京茹进入后院的时候，许家大门缓缓关上。 (本章完) 788 沸腾的轧钢厂 屋子里，许母努力平复心情。 就在刚刚，她小心的躲在后面听两人说话。 虽然没听全，但秦淮茹说的还是听了些。 尤其是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秦京茹肚子里是假的。 怪不得大茂连夜回家，让她来四合院看看呢，估计也是想到什么。 只是，许母也沉得住气，知道这只是秦淮茹的一家之言，不能全信。 尤其还是秦淮茹这样的，在院里吃得开，说的话只能信三分。 就像刚才，进门后那眼神，那话里的一起摆明了就是想要家里吃的。 虽不好意思直说，但里里外外隐晦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女人，说出来的话，还真要仔细思量。 吱呀 门被推开。 秦京茹一脸笑容的走进来，“妈，你吃完了？” “嗯，吃完了。” 许母露出笑脸，不管如何，再没有确认是假的前，秦京茹还是她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们家的骨血。 “京茹，你这堂姐可不是好相与的，可得长点心眼。” “妈，你放心吧。” 说道这，秦京茹拍着胸口，“我跟她一个村子长大的，她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以前在村子里就跟这个好那个熟的，那是看到好处了，可见了更好的，立马就凑上去。” “更重要的是她那张嘴特别会说，明明让人吃了亏还不觉得，都说她的好。” “这种人，我早就摸透了，只要不听她说啥，她说破天都没用。” 秦京茹撅子嘴得意说着。 心里头其实更多的是嫉妒。 打小她这个堂姐就压她一头，不论是在老人眼里，在父母中还是同辈人，都喜欢秦淮茹而不是她秦京茹，甚至哪她们俩作比较，她都是那个落下风的人。 现在好了，她秦京茹也是城里人了，今后的日子肯定比秦淮茹这个寡妇过得好。 等过年回家了，更有面子。 秦京茹想着，许母也在心里琢磨，这秦京茹也是属狗的，用得着人巴结，用不着了呲牙。 不过，这样的儿媳妇能看住家，不吃亏。 “京茹，你这多久了？给妈算算日子。” 婆媳俩坐在床头说着悄悄话，秦京茹难得的羞红了脸，“算算日子，今年九月十月吧。” 许母在心里点头，这跟许大茂和她说的差不多，心里有些相信秦京茹是怀孕了。 不过，还是要检查下才行。 “这女人怀孕可是大事，尤其是第一胎…” 许母说起怀孕的事情，秦京茹在一旁认真听着，还不时点头。 两人说了会儿，许母突然开口，“明天妈陪你去看看，这缺啥补啥，可得好好照顾这大孙子！” “嗯，好！” 秦京茹满口答应，心里想着，今后也能跟冉秋叶那样，吃好吃的了！ 中院 秦淮茹气的脸色发青，快步往家里走去。 刚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人影推着自行车走来。 冬天的夜来的早，才五点钟，已经看不到太阳了，这会儿大家伙都是凑着余晖干活，也不舍得开灯。 看到人影，看到自行车，还有车把上挂着的两团东西，秦淮茹立马认出是谁。 而随着人影靠近，也看清楚车子挂着什么东西了。 两个大猪头。 一个都有脸盆那么大小，大大的耳朵耸拉着，瞪着眼珠子，雪白的肉看上去特别嫩。 虽然有些瘆人，但猪头都是肉啊！ 更何况，一次就是俩，这得多少钱啊，多少票啊！ 这为了媳妇，真舍得！ 穆然间，秦淮茹心里酸的发痛。 看着两个猪头从面前走过，脸色铁青的秦淮茹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声音低沉而急促，像是回忆，又似认错。 “小涛，不是，杨厂长！” 杨小涛今天特意早点出厂，就是为了这两颗猪头。 后天就是小年了，杨小涛打算带着冉秋叶去杨家庄过，等过年的时候，就在四九城，不用来回窜了。 当然，这次是要把太爷接上来。 反正有吉普车，也方便。 所以这两个猪头就是他托王大山跟屠宰场打招呼特意留下的。 今天下午接到电话，这才去拿回来。 虽然花了点钱，但这是有市无价的，一般人还买不到呢。 何况，屠宰场的主任还送了一些猪下水，这东西不好拿，都被杨小涛放在空间里。 这年头没有后世那么多工具、调料，要不是专业的厨师还真不会调理。 所谓的卤煮，也不是随便个人就能做的。 以前那些猪下水，要是没人收拾，就只能扔掉，白白浪费。 当然，这点难不住杨小涛。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杨小涛皱眉，却是没停下脚步。 此时此景，不用想就知道这女人的打算。 况且，这么多年了，两人早就没关系了，这时候凑上来能干嘛？ 除了拉关系套近乎好占便宜，杨小涛想不出来有别的事情。 见杨小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秦淮茹心里闪过失望。 “你就不能…” 话没说完，杨小涛已经拉开距离，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看着杨小涛走进院子里，秦淮茹慢慢合上嘴，低头往家里走去。 心里头，痛恨杨小涛的无情，痛恨他的小心眼，痛恨他都这么发达了，还这么吝啬…… 回到家里，贾张氏一脸嫌弃。 从窗户那就看到了秦淮茹甩着十根手指头回来，立即明白，这是没拿到东西啊。 “我就说吧，你那堂妹就是属白眼狼的。这才多久就把咱给忘了。”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要帮。” 贾张氏愤恨的说着。 在她眼力，自己弱，穷，没本事就应该得到别人的帮助，拿着强，富裕，有能力的人就该帮助她。 所以，她好不容易帮了一次别人，付出了辛劳，就该获得报酬。 但现在，明显打错了算盘。 “放心吧，这纸包不住火。” 秦淮茹发狠的坐在一旁，开始烧火做饭，“就她那点事，用不了多久就得暴露，到时候，要想不被赶回老家，还得来求咱！” 贾张氏听了，笑着点头。 “淮茹，这件事，你做的好。” “这假的真不了。现在看她猖狂，有她哭的一天。” 贾张氏说着，坐回床上看着小槐花。 一旁秦淮茹继续做饭，只是脑海中总是浮现两个大猪头，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杨家。 院子里的灯打开，看到冉秋叶看到杨小涛停下车子，拎着两个猪头下来很是诧异。 冉母过来帮忙，将猪头拿回屋子。 “买这么多？” 冉秋叶好奇询问，杨小涛点头，“后天过小年，咱们会杨家庄陪太爷过，顺便将他接上来一起过年。” “太爷能来？” “那肯定的，要是不来，就让端午闹！” “哪有你这样的，让儿子出头啊！” “哈哈。这不是隔辈亲嘛！” 杨小涛说着，其实早就想将太爷搬上来了，起码家里暖气炉生着，暖和。 不像乡下，还要烧柴火，一个人也不方便。 冉秋叶也知道杨太爷的情况，杨小涛还想着过两天带着去医院做检查。 “嗯，到时候咱们家里人多，更热闹。” 冉秋叶高兴的说着，杨小涛也笑起来。 今年冉母不回去了，主要是不放心冉秋叶，肚子越来越大了，有些事还是女人比较方便。 “对，等明年，咱们家会更热闹的。” 杨小涛看了眼冉秋叶的肚子，又看着在床上拿着鸡毛毯子乱爬的小端午。 “还不是你的事！” 冉秋叶想到什么，对这杨小涛使了个白眼，为了家人，为了孩子，她已经好久没回学校了，整天在这四合院里待着，感觉好闷。 “那也是你太美了，忍不住。” 杨小涛凑到跟前小声说着。 “别这么近，妈还在呢！” “明白，晚上！” “呸！”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神清气爽。 看了眼熟睡的媳妇，有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迈。 洗脸刷牙，没多久冉秋叶也起来了，眼神看向杨小涛透着责怪。 “妈，今天轧钢厂发年货，晚点回来送您。” 正在做饭的冉母听了摇头，“你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们。就几步路，走回去就好。” “没事！” 吃完饭，杨小涛赶着车子出门，刘玉兰将小雨送过来，冉秋叶上前抱着，帮忙看着。 院子里周奎赶着自行车等着，脸上憨憨的笑着，杨小涛已经跟他透过气，这次轧钢厂开大会，他被评为车间二级优秀工人，奖励什么的不说，单单这份荣誉，整个轧钢厂也不过一百人而已。 原本按照往年的习惯，每年都会评选出优秀车间，每个车间评选优秀小组，还要先进个人，基本上一样的套路。 现在轧钢厂不一样了，以前都是普通车间，干的都是一样的活，所以谁干得多谁干得好，一目了然。 但现在有了第十第十一车间，再按照以前的标准就不适合了，所以杨祐宁跟陈宫他们仨商量了下，便决定换一种奖励。 首先，生产取消优秀车间的评选，每个车间内奖励三个优秀小组。 其次，个人奖励分成三档，第一档为一级优秀工人，每个车间、部门一人。第二档为二级优秀工人，每个车间十人，其他部门按人数一比十的比例选出。第三档为三级优秀工人，每个车间五十名，其他部门按一比五的比例选出。 这样来，让更多的人获得奖励。 没多久，冉秋叶将小雨抱到屋子里，别看小雨比端午小几个月，但女孩灵巧，这会儿已经和端午呜呜呀呀的玩起来了。 安置好孩子，周奎便带着刘玉兰跟在杨小涛后面走向轧钢厂。 三人刚到门口，就听到广播上传来激昂的声音，周围人脸上也带着笑容。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了，今天我轧钢厂将进行本年度的职工表扬大会.” 听到声音的人纷纷驻足听着广播，就是已经在岗位上的工人，也将机器停下，在身旁工人的招呼下，准备开大会。 “本次大会我轧钢共准备四个表彰项目.” 广播站中，于海棠看着手上的信纸，怅然若失。 辗辗转转，自己在这轧钢厂待了三年了，可以说一事无成，而这上面的奖励，跟自己无缘。 一项项读下来，于海棠只觉得索然无味，却又不得不读完。 直至读了三遍，轧钢厂已经陷入沸腾当中。 虽然没有明说给什么奖励，但这么多奖励，比起往常年来力度大多了。 甚至有人消息灵通，联想到今年轧钢厂的进项，别的不说，就拖拉机的生产就比往常年赚的多，何况还有高压锅，还有暖气炉. 一众工人掰着指头数着，心理都在盘算着这次的奖品。 随后三三两两的，如同小溪汇流一般，沸腾着，吆喝着，往广场走去。 (本章完) 789 表彰大会 轧钢厂，办公室。 杨小涛王国栋和陈宫坐在椅子上，杨祐宁正拿着一张信纸，脑袋不时的点头，独自欣赏着。 “老杨，不就是个稿子嘛，用得着这么斟酌？” 陈宫不耐烦地说着，在这等了好久，这舞台都搭好了人也去了不少，偏偏这老杨耽误事。 “急什么？这次不好好说说，让员工看了笑话咋办？” 杨祐宁不以为意，慢慢的将稿子折起来，然后又看向三人，“我说，这次不仅我要讲话，你们仨也要讲两句。” “啥？” 王国栋听到这话，顿时不淡定了。 上次就职演讲的时候，他在杨小涛后面，结果杨小涛说的那么好，到他那只能磕巴说了三句，这次还要说？ 这不是他强项啊。 “啊什么啊，你好歹是副厂长了，说不得过两年就跟老徐那样出去转正了，以后这种场合多的是，这次不趁机练习练习，以后怎么办？” 王国栋低头，出去转正？ 他就没想过。 杨祐宁又看向陈宫和杨小涛，这俩人他不担心，就是临场发挥也能胡扯一大通，尤其是杨小涛，让他有种后继有人的感觉。 “你俩准备好，挨个说一会儿，不然一上午，时间长着呢。” 陈宫和杨小涛对视一眼，随即点头。 不就是喊几句口号吗，简单。 过了一会儿，小强秘书从外面走进来，通知四人已经准备好了会场，杨祐宁起身带着三人离开办公室，走向会场。 今天太阳公公很给面子，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当然天还是很冷的。 不过，当四人来到会场的时候，空旷的场地上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群，聚在一起就形成一股热量，吵杂的声音，热闹的场面，也不觉得冷了。 主席台就是用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铺了一层板子，杨小涛看了眼，正是拖拉机车斗用的板子，倒是合理利用的好。 高出一米的台子，上面又摆放一行桌子，后面放了五张椅子。 桌子前方，一张高桌上摆放着一个话筒，电线连通轧钢厂的大喇叭，可以将声音送到各处。 主席台下，也放了三排凳子，现在已经坐上了人，都是轧钢厂里的主任、科长等人物。 杨祐宁来到之后，一旁负责会场继续的赵科长也走上前。 随着五人上前坐下，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杨祐宁坐在中央，陈宫和赵传军坐在左手位置，杨小涛和王国栋坐在右手位置。 “各位轧钢厂的领导，工人同志，新的时代篇章在像我们招手，回首过去，在这一年中我们有太多的收获与感动.” 随着于海棠拿着话筒抑扬顿挫的开场后，现场逐渐进入高潮。 “下面，我们有请敬爱的杨祐宁同志，我们的杨厂长给大家讲话，大家热烈欢迎。” 啪啪啪 杨祐宁站起来，拽了下衣角，让身上的中山装更加板正。 三两步来到话筒前，从上口袋里拿住三张信纸，缓缓展开，清清嗓子。 “同志们，轧钢厂的革命同志们，大家，上午好。”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在伟大领袖的指导下，在革命先辈的指引下，在建设潮流中” 杨祐宁不时看着稿子，同时不忘跟现场的工人进行互动，让气氛热烈起来。 杨小涛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坐在这里，感受着成千上万只眼睛的目光，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腰杆也不由自主的挺直。 身边的王国栋也是如此，甚至双腿不由自动的晃动起来，缓解着内心的压力。 “小涛，小涛。” 突然耳边传来王国栋的声音，杨小涛也没侧头，“咋了，王叔。” “一会儿，我先上去说，你要是说了，我就没的说了。” 杨小涛点头，“行，你先上，我殿后。” 王国栋这才稍稍放松。 “在这一年里，我们取得了瞩目的成就.” 与此同时，杨祐宁第一页还没翻过去，继续读着。 杨小涛感觉，照这速度，可能要半个小时，便打开属性面板，看了眼自己的属性。 杨小涛 年龄：25 学分：7812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八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四：木工，等级五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杨小薇），中华田园犬（旺财） 系统面板还是那么简单，一目了然。 年龄过了一年，终于涨了一岁。 学分这一块，只能说去年一年攒的不多，原想着攒够两万学分直接升到七级工程师的，看看能不能解锁其他子技能，或者奖励什么好东西。 但西北一行加上回来就忙这忙那的，看书的时间少了大半。 再加上不断兑换物品的消耗，不仅没涨，反而还降了不少。 现在，杨小涛还是怀念在三车间干活的日子，那时候，只要干完后就可以找个地方坐下看书。 不论是什么书，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那时候，看书可不仅是为了学分，也是为了大夫枯燥的生活。 可现在，看书的时间被挤占了，一天到头忙的拿不出书本，就回家的功夫，也要将孩子哄好才能安静的看会书。 也许，这就是生活，总让你喜欢的事情变得艰难坎坷。 后面的子技能，也就最近将驾驶精通升到了四级，其他的基本没变。 不过，这也够用了，起码面对现在的问题可以解决。 再升级估计也就那样，所以杨小涛将学分攒着，以防万一。 最后是两个宠物，对杨小涛的帮助都不小。 小薇吧，操控植物，在杂交玉米这方面有着绝对的优势，同时也帮助他和冉秋叶滋养了身体。 不得不说，这几年来，大病小病的，两人还真没得过。 就是小端午，这段时间院里不少孩子都感冒了，就是小雨还发过低烧，但这小子壮的跟头小猪似的，精神头好着呢。 至于旺财，这家伙绝对是合格的保镖，这也是杨小涛敢出差放心的原因。 这家伙的体型越来越大，真要爆发起来，不比藏獒差，尤其是使用技能时，更是所向无敌。 杨小涛看了会儿系统面板，然后回过神，正好看到杨祐宁翻到最后一页，“同志们，让我们在伟大的领袖带领下，为了革命” 好吧，看看时间，快半小时了。 继续查看储物空间的东西。 现在储物空间经过多次扩张和规整，已经成了大型仓库。 而且这里面没有时间的概念，前年放进去的种子，到现在还是新鲜的，这就是储物空间的能力。 在杨小涛的规整下，吃的一片，用的一片。食物一片，零食酒水等一片。烟酒一片，重要文件一片. 如同玩游戏时的背包格子，一个个归置整齐，方便查看。 因为里面的东西太多，杨小涛也要定期看看，省的错过什么好东西。 啪啪啪 正在神油的杨小涛突然听到一阵掌声，然后看到杨祐宁将稿子叠好，缓缓走向主席台。 掌声不断，陈宫起身走向话筒，同样拿出一张纸，“同志们” 不过，陈宫说的不多，只讲了十分钟就结束。 另一边的赵传军看了眼杨小涛，示意他先，杨小涛摆摆手，然后对一旁的王国栋点头。 随即王国栋在陈宫下来后走上去。 “同志.” 王国栋这次说的比较慢，基本上是将前面两人说的记住的说出来，五分钟左右，王国栋结束演讲，看上去对自己这次的表演很是满意。 “你上吧，老赵不擅长这场合。” 杨小涛正要谦虚，杨祐宁侧头说了句，杨小涛看向赵传军，恰好对方看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随即起身，迎着众人目光上前，站在话筒前，杨小涛直接拿在手里。 “同~~~” 三分钟后，杨小涛挥舞着拳头，“新中国，万岁！” “万岁！” “新时代的革命工人，万岁！” “万岁~~” 杨祐宁看着场下举着手臂高呼的众人，默默的将稿子放在兜里，原本他还想让宣传科的人将这稿子放在宣传栏上，给大家阅读。 但现在，杨小涛用三分钟的演讲就抵得上他三十分钟的言辞。 这口号喊得，贼溜。 杨小涛走回主席台，下方才稍稍安静下来。 接着，于海棠拿着准备好的稿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如同高雅的天鹅，蹦跳着走上来。 不少人的目光皆是一亮。 就是杨小涛也眯起眼睛，刚才那跳动的两下，应该，还是少女吧。 这女人，真能靠啊。 “工人同志们。” 于海棠略带欣喜的喊着，因为刚才他从主任那里得到好消息，原以为只有优秀工人才有的工装衣服，竟然是轧钢厂每人都有，而且还是两套，这样的好事，简直就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所以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笑容。 于海棠的激动，让下方的人也感受到，让会场更加热烈。 “首先，让我们感谢轧钢厂领导，是他们给我们争取的福利，请把掌声献给他们。” 于海棠还没说，但下方的掌声已经响起。 而后，于海棠轻咳一声，“根据我轧钢厂的规定，凡是于元旦之前入职我轧钢厂的员工，本次皆可以获得两套工装，包括上衣两件，裤子两条，解放胶鞋两双。” “稍后，各车间、科室安排人手，按照先前统计号码到后勤处领取” 嗷嗷~~ “万岁~~” “轧钢厂万岁~~” 一瞬间的冷场，接着便是海啸一般的狂欢。 这年头，整一身衣服都要凑够布票，还要花钱，就是自己做也要有缝纫机才行，买那更贵了。 可现在，一下两套衣服啊，未来几年都不用买新衣服了，省下来的可以给家里人。 至于鞋子，这年代解放胶鞋就是他们工人穿的最好的鞋子，虽然比起干部穿的皮鞋差点，但这鞋子结实耐磨损，轻便，是大部分体力劳动着的最爱。 有这么一身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今年工厂里的单身小伙，结婚时的新衣服有了。 欢呼声响了好久，才在杨祐宁的伸手下停止。 “接下来，我们进行本年度优秀集体，优秀个人的公布和奖励。” 杨祐宁的话音将众人视线再次汇聚到主席台前。 (本章完) 790 傻柱也明白了 随着杨祐宁说完，下方的十一个车间主任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在孙国的带头下走上主席台。 孙国想杨祐宁几人点头，随后接过话筒，“本次轧钢厂我一车间，评选出优秀集体为王力小组。在去年的工作中，组长王力.” 下方一车间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喝彩，只见七八个人围绕在一个中年大汉周围，不断激动着。 随着孙国说完，二车间的主任战雷上前，将自己车间的优秀集体说出来。 随后一个个主任以此说完，轮到王法的时候，作为新晋主任，说话声音都有些变调。 “我车间优秀集体为，邢佳琪小组。” 十一车间里，邢佳琪跟李楠俩人抱在一起，身边又聚上来一群人，互相摸着脑袋。 他们小组负责的拖拉机最核心的部位，蒸汽发动机的打造，不仅跟得上生产速度，还是质量把控最好的小组，有目共睹下，十一车间的工人对此也没有异议。 就在众人以为结束时，毕竟往常年都是这样，优秀集体就只在车间中选拔，却不想，一旁又有人上台。 众人看去，打头的是研发科的张冠宇，身后还跟着后勤主任，食堂主任。 张冠宇面对下方众人的目光，呼吸有些急促，走到话筒前，将在心中背了上百遍的台词，一字一句的读出来。 “我研发科优秀集体为，技术组。” 好~~~ 啪啪啪 随着张冠宇说完，刘大明刘一挫向着一旁的侯保卫挤挤眼睛，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随后后勤主任说了仓库一组为优秀集体，轮到食堂主任上前宣布的时候，大家伙心理已经有了人选。 毕竟，这一年来食堂最大的改变就是二食堂的崛起，现在二食堂不仅做饭好吃，从不颠勺，加上后厨的人待人和善，有个什么帮忙的，都会帮一把。 私下里，二食堂的人接的死活，那也是友情帮忙，比起傻柱那做一半拿一半的作风强多了。 “二食堂后厨为优秀集体。” 随着食堂主任的宣布，人群中张庆军和媳妇抱在一起，接着身边的后厨们都是高兴的跳起来。 相反的，一旁的一食堂后厨人员各个歇菜，就是最能咋呼的刘岚也不甘心的咽下唾沫。 这一食堂没了傻柱，真是什么都不是啊。 随着公布结束，各个优秀集体派出代表上台接受荣誉。 每个集体都会获得一面绣着先进集体的小旗子，红色底面黄色大字，每个人都捧在胸前，负责拍照的王浩拿着相机，咔嚓一声留下印记。 同时，每个小组成员都会得到一张床单和两个枕巾，已经五元奖励。 “下面，我宣布我厂一级优秀员工人员名单。” 杨祐宁站起来，随即宣读。 于是，会议一项项进行，每个获得荣誉的工人都是收获满满，不仅有荣誉证书，还有各种奖品。 大的有暖壶、手电筒、搪瓷盆子、军用水壶，小的有枕巾、毛巾、搪瓷缸子，还有各种奖金、工业券。 一件件礼物分发下去，不仅让获奖的人员惊叹，就是下面看着的人也觉得眼红。 今年的轧钢厂，真的太富裕了。 这边轧钢厂在进行这激动人心的颁奖，不时爆发出震彻天地的响声，让隔壁的几个厂子大为惊奇。 另一边，医院里，许母陪着秦京茹也在等待结果。 秦京茹坐在长凳上没有不见碰到紧张，反正上次已经查过，肚里有货心不慌。 一旁的许母却是紧张的拧着手，心里有点慌。 自从许大茂跟她提起过来医院检查的事，她心里就悬着，好在这次亲自来了，也能看个究竟。 “妈，结果出来了。” 就在许母发神的功夫，秦京茹看到护士出来，赶紧上前接过化验单，随后看了两眼递给许母。 许母认字不多，但还是认得‘怀孕’俩字，顿时间脸都化开来，如同绽放的菊花。 “好好，大茂有后了，咱家也有后了。好好啊。” 随后又装模作样的看了眼，“京茹，孩子怎么样？” 看着一连串的数字，许母试探着询问。 “护士说各项指标都挺好，就是有点贫血，多吃点补补就好。” 这是秦京茹听院子里的人说的，反正许母也不知道真假。 “没事，回去我就去买只鸡，咱先补补，不能短了大孙子的口粮。” “哎，好嘞。” 听到许母要买鸡，秦京茹顿时亲切起来，更是挽着许母的胳膊，亲昵的不行。 许母将化验单放在兜里，这个等许大茂回来要给他看看，省的一天到晚瞎操心。 这要是有了孩子，也该收收心，为孩子考虑了。 许母想着，两人往医院外走去。 分厂 轧钢厂进行奖励大会的时候，分厂这边同样在举行。 只不过，这里的人不多，奖励也都是轧钢厂总厂分派下来的。 即便如此，也让这里的工人感到兴奋，这可是总厂第一次派发福利，比起周围其他工厂强多了。 傻柱和易中海站在一块，这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易中海直接被开除工厂，现在这里就是劳改犯，傻柱虽然没有被开除，但他更惨，直接劳改时间翻倍，还不知道出去了世界会是啥样呢。 两人都没有享受福利的权利，但对这点东西，他们还真不上心。 “一大爷，明天我出去做席，您要带点啥？” 傻柱小声说着，按理说在劳改期间不能出去，但傻柱打通了门卫，加上取得地方就在分厂周围，按照傻柱的说辞，分厂周围的居民区也是分厂的，所以也是分厂范围，不算是犯错。 “随便带点就行。” 易中海蹲在地上看着前方不是冒出的掌声，还有被人簇拥的人，心理颇有些感慨。 以前，他也是享受这种荣誉的人。 但现在，他连个工人都不是。 若是没有聋老太太这件事多好啊。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对了柱子，这次出去别跟以前那样拿太多，这里不比城里，把东西看的金贵着呢。你要是那多了，容易被人嫌弃。” 易中海嘱咐着，傻柱点头。 “一大爷，您放心，我傻柱可是劫富济贫的主，劫的都是那些富余的高管、子弟，济咱们贫苦人家，这点事不用您提醒。” “你知道就好。” 两人说这话，另一边，许大茂脸色纠结。 今天，他老娘可是带着媳妇做检查的。 可惜，他要回家后才知道。 抬头看着天空，许大茂只想这太阳赶紧落下，自己好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当爹了。 中午时候，轧钢厂的会议散去，但会场的工人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回到各个岗位上，准备迎接新工装的到来。 没让工人们失望，各个主任科长什么的，带着人价格后勤处清点好的衣服抱回来。 这时候衣服大小没有那么多号码，基本上看个头，个头大的发大的，个头矮的发小的，至于合不合身就是自己知道了。 这年代人们普遍消瘦，所以大点没关系。 甚至有人还特别喜欢大的，因为大的布料多，将来不用了剪开也能改成小衣服。 至于鞋子，那就不能糊弄了。 毕竟，脚上穿的不舒服，走路都走不好。 忙活了大半个下午，终于将鞋子衣服发完。明天小年，轧钢厂放了一天假，可以让工人们休息休息，缓缓紧绷的神经。 杨小涛办公室里。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抱回来的福利，目中透着惊奇。 杨小涛也是如此，没想到这副厂长的福利这么多。 先是工装，不过这副厂长的工装可不是蓝色的普通工装，而是两套中山装，一套薄的一套厚的，鞋子也是皮鞋，夏冬各一双。 除此之外，还有一尺宽一米五长的米色棉布围巾一条，手套一副，至于其他的小东西还有不少。 至于盆子缸子什么的没有给，到时给了一床被子，大红色的被罩，看上去棉花得有十多斤，最后是床单、毛巾. “喜欢什么，拿着用吧。”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这次表彰大会并没有娄晓娥的事。 不是杨小涛没给她申请，而是被杨佑宁拒绝。 上次的事虽然最后反转，但还是给他提了个醒。 不仅拒绝了杨小涛的请求，还告诫杨小涛，少掺和娄家的事。 对于杨佑宁的爱护，杨小涛只能被动接受。 “真的？” 娄晓娥笑着，她也清楚，这次没她的事肯定跟先前搞出来动静有关，不过比起来工厂的奖励，她更在乎杨小涛的态度。 只要杨小涛对她跟以前一样就行。 “我可是看好了这对枕头巾，你不会不舍得吧。” “就这点，再那个脸盆和缸子。”杨小涛不介意的说着，“毛巾要不要？” “要！” 娄晓娥也不客气，只要杨小涛给的，她都拿着。 同时，心里也放松下来。 没一会儿，娄晓娥就端着一个盆子放在自己桌上，而杨小涛则是拿了剩下的离开办公室。 放到吉普车上，杨小涛开车回到四合院。 随后先把冉母和俩小送回家，然后又回来陪着冉秋叶吃饭休息。 明天还要回杨家庄，有些东西要带上。 半夜时候，许大茂迫不及待的跑回四合院，早就等着的许母将许大茂见到自己屋里，生怕打扰秦京茹睡觉。 “看，你还瞎心思，以后可得注意点。” 许母将化验单递给许大茂，然后猴急的看起来。 “真的，哈哈，真的啊！” 许大茂笑着，跑到屋里对着睡觉的秦京茹小心爱护着，生怕吵醒了，却又恨不得亲两下。 第二天，许大茂激动着一双红眼睛，不辞辛苦的跑到分厂。 门口，傻柱正和易中海坐着吃饭。 “傻柱，来，爷给你看个东西。” 大老远，许大茂就吆喝起来。 傻柱皱眉，把窝窝头咽下，今天还有事呢，也懒得搭理。 可许大茂还是凑到跟前。 “看！” 一张单子出现在傻柱眼前，惹得傻柱不耐烦。 “狗日的傻茂，你想挨揍就等着。爷今天没空搭理你。” 许大茂也不介意，在他看来，这是傻柱的打肿脸，充胖子！ “傻柱，你他娘的不是说老子没儿子吗？看看，老子媳妇怀孕了，白纸黑字，一字不差！” 许大茂摔打这报告单，一副得意模样。 傻柱一愣，心里明白，上次他看到的可是没怀孕。 莫不是许大茂又被骗了？ 随即一把夺过化验单，这次，上面清清楚楚。 瞬间，傻柱呆住。 “怎么样，这次没话说了吧。” 许大茂笑着，傻柱却是没听进去。 上次还没有的，怎么这次就有了？ 中间，中间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 一瞬间，傻柱浑身颤抖，明白怎么回事了。 (本章完) 791 二傻的斗志 “嘿，傻柱，傻了吧！” 许大茂一把夺过化验单，看傻柱那惊呆的表情，心里甭提多爽了。 大小就被傻柱欺负，那个惨啊，如今自家媳妇终于挣了口气。 就傻柱这样的，别说他有儿子了，就是媳妇也够呛，估计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吧。 哈哈～ 许大茂心理得意着，打定主意，这辈子让这傻柱打光棍。 从这一天开始，他许大茂要占上风了。 “傻柱，看你也不懂，就你这样估计注定打光棍了” 随后，许大茂又朝傻柱喷了一会儿心中得意，这才离开。 而自始至终，傻柱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傻柱，也要有儿子了。 他肯定，秦京茹肚子里的，就是他的种。 虽然那天身体有些吃不消，虽然少了一个，但还有一个能用啊。 而事实证明，一个也能怀孕。 再说了，就许大茂那混球，绝对生不出来。 而秦京茹能够怀孕，肯定是他的。 他傻柱，有后了，对得起老何家了！ 心中的欢喜，瞬间出现，就看到许大茂得意的离开。 而后，便是想到什么。 这个儿子他知道，甚至秦京茹也知道，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也不能知道。 否则，这儿子搞不好就出不来了！ 想到这里，傻柱又将脸上的狂喜生生压住，脸上再次愁苦起来。 只是心里对许大茂这死对头更加得意，你有儿子怎么了？ 那是老子的种呢，血脉上都是老何家的血，跟你个傻茂没关系。 你就乖乖的给老子养儿子吧。 等养大了 哈哈！ 傻柱想笑出来，却又怕被人发现，要忍住，一时间只能憋在心里。 一旁的易中海在许大茂过来时候就低头吃饭，不搭理许大茂。 认定许大茂这个绝户竟然有孩子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为什么许大茂会有儿子？ 为什么他就不行？ 秦京茹都能怀上，秦淮茹怎么就不行？ 难道是秦淮茹不想生？ 易中海一时间陷入到怀疑之中。 “一大爷，我走了啊！” 傻柱也不吃了，他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痛快的笑出来。 离开好远，傻柱咧嘴大笑。 “老子有儿子了！” “一个个的，不是说老子绝户吗？不是说老子找不到媳妇吗？” “都给我等着。” “许大茂，杨小涛，阎阜贵…” “都等着，瞪大眼睛看着，哈哈哈！” 傻柱迎风狂笑，丝毫不觉得这风冷的呛人。 “老子有儿子了，有儿子了！” 低头呢喃着，傻柱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希望。 有了儿子，他不再是绝户，不再是孤家寡人。 只是以后儿子知道事情经过，要是不认他怎么办？ 那些年，被抱走的孩子，跟着养父母过上好日子，见了亲生父亲落坡就不想承认的事，屡见不鲜。 他可不想儿子嫌弃他，不认他。 更不想跟傻茂那混球分享自己的儿子。 再说了，要是万一，这件事暴漏了，他必须要这个儿子，可他现在这个样怎么养活儿子？ 还有还有他娘，万一被许大茂发现了，他说什么都要养着。 可现在，他连房子都没有啊。 怎么办？ 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地位，怎么养儿子媳妇？ 一时间，傻柱被现实打败，双目再次无神。 良久，傻柱看着自己的双手。 工人一双手，平地起高楼。 厨子一双手，旱涝都保收。 他傻柱不是什么都没有，他还有一身做饭的本事，将来传给儿子，也够在这四九城立足的了。 就像他爹何大清一样。 想到那个为了他扛起一切的老头，傻柱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爹为了他这个儿子可以，那他也可以为了儿子，拼一次。 “从今天起，我，何雨柱，要振作，要给儿子攒钱，要给媳妇，买房子！” 另一边，许大茂同样斗志满满。 在他看来，秦京茹能给他生一个，就能生第二个。 最好是跟杨小涛那样，怀个双胞胎，直接仨儿子，成为院里风光的存在。 为了儿子，许大茂也在心里暗暗发力，他要努力挣钱，他要给儿子挣个家底。 最起码，不能比院里的人家差。 而这第一步，就是要在这里立足。 比起四合院，这种郊外更适合他这种人。 许大茂昨晚上已经想好了，趁着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在这里打好关系，轧钢厂那边当不成放映员，但可以在这里当啊，这厂子里没有放映机，他家有啊。 只要一切顺利，他还是放映员。 将来他儿子，也是放映员。 四合院里，贾张氏坐在床上看着秦淮茹，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坐了半晌午，眼看着要到中午了，饭都还没做呢。 今早上碰到许大茂疯疯癫癫的往外跑，手里拿着化验单，逢人就说有儿子了，可把院里人吓了一跳。 别再出来个疯子，院里那还得安宁？ 好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众人也放下心来，不就是个儿子嘛，搞的院里像是谁家没有似的。 这其他人不在意，可贾家却是如遭雷劈，根本不敢相信。 不是说，作假吗？怎么还成真的了？ 贾张氏看看秦淮茹，张张嘴还是没说出来。 秦淮茹此刻心里都是咒骂，这秦京茹真不是东西，明明都怀上了，还找她干嘛？ 劳心劳力不说，还白白便宜了开假单子的黑心医生。 结果好处就那仨瓜俩枣，占便宜少了就是吃亏啊。 今后更是没了把柄，怎么持续？ “淮茹，别想了，赶紧做饭吧，你看小当槐花都饿了。” 贾张氏在一旁提醒着，秦淮茹摸了摸委屈的泪水，这辈子就没一件顺心顺意的事。 好不容易嫁人了，结果抛弃的人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 好不容易有孩子了，家庭美满，结果男人死了。 好不容易找个接手的人，结果那人被抓去劳改了。 放下心里的羞耻，以为这样能够过上好日子，结果自己被开除了，满满的算计最后一场空。 昨下午看着轧钢厂的人喜笑颜开的模样，秦淮茹更感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事事不顺，为什么偏偏是她？ “我去做饭。” 抹了把脸，在贾张氏叹息中走到面缸前，打开盖子，看着里面薄薄的一层。 要过年了啊，家里没吃的了。 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的砸进面缸里。 …… 杨家庄 杨小涛开着吉普车速度不快，缓缓进入村子。 冉秋叶在后面抱着端午，头一次坐吉普车，脸上的兴奋还没减少。 副驾驶上，旺财趴在座位上，脑袋趴在窗户上，不时吐舌头舔着玻璃。 “旺财，坐下。挡我反光镜了！” 杨小涛伸手把旺财脑袋捭到一旁，又回头看向老婆儿子。 “端午咋样？” 冉秋叶看着熟睡的儿子摇头，“闹的累了，睡了。” “哈哈，第一次坐车，估计是兴奋劲来了。” “你呢，还好？” 冉秋叶笑笑，“还行，就是腿有点难受。” “进村了，马上就到家了，到时候活动活动就好了。” 杨小涛说着，尽量控制住车子平稳前进。 很快，车子前方就有人出现，杨小涛看了眼将车子停下。 “石头！” 看着一脸好奇的杨石头，杨小涛把玻璃拉下来，对这杨石头招呼。 “涛，涛哥！” “哎呀，你开车回来的啊，吉普车，真漂亮！” 杨石头赶着驴车，后面拉着一堆柴火。 “嫂子，您也回来了。这几天学校学生可想您了！” 看到冉秋叶露头，杨石头赶紧问候。 冉秋叶笑着，“学校放假了？” “放了，早放了，这些天村里孩子不少，不上学了到处闹腾，都管不了了！” 杨石头笑着说着，看杨小涛的眼光都是崇拜。 这才几年，吉普车都开上了。 “石头，太爷呢？” “在村子里吧，前几天还说你不回来，要见端午呢。” “好，我先走了，中午去家里喝酒。” “哎，好嘞。” 车子启动，顺着大路慢慢跑着。 一路上，不时碰到村里人，杨小涛挨个打招呼，颇有种富贵还家的感觉。 中午，杨小涛在家里宴请杨大壮九叔杨石头和洪老师几个，冉秋叶则是在几个妇女陪同下，在村子里走走。 现在学校放假，老师也回了家，空荡荡的，冉秋叶走走看看，询问来年情况。 杨大壮媳妇知道的不多，只是听说来年学校还要扩招，这些年适龄儿童越来越多，教室不够用了。 冉秋叶皱眉，学生多了，老师的缺口会更大，而且物资消耗可不是小数目。 不过，这事她也管不了，还是让自家男人操心去吧。 杨家。 杨小涛拿出带回来的酒，杨石头接过给几人宣上。 洪老师看着桌上饭菜，用筷子叨起一块猪头肉，“小杨，你这厨艺可是了不得，四九城里的大师父也不差啊。” 杨小涛笑笑，“您这说的，我哪敢跟人家比啊。” 杨太爷点头，他牙口不大好，只能吃一旁的红烧肉。 “洪老师，你别夸他，看他烧包的，开车回来，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杨太爷没好气的说着，吃归吃，但有些事该说了还是得说。 杨小涛也不敢解释，在太爷那里，认定是错的怎么说都是错。 干脆听着就行。 洪老师笑着，打岔说道，“不不不，这猪头可不是一般厨师能处理好的。” “你看这上面，毛都清理的干净，肉也处理的专业，还有这舌头，耳朵…” “啧啧，这要不是知道你是个工人，还真当你是厨子呢。” 杨大壮也开口，“对，以后把这手艺传下去，不愁孩子没饭吃。” “可不是嘛，涛哥，要不传给我家小子也行，到时候端午进厂子，我家的去给你们做饭。” 杨石头也笑着，杨太爷听了脸上露出了花，对杨小涛能够开枝散叶还是很认同的。 当然，多生几个儿子最好。 “你这本事是要传下来，到时候，家里几个孩子都学学，咱们杨家庄也算是人才辈出啊。” 杨大壮不无感慨的说着，这些年他们杨家庄可是亲眼看着杨小涛一步步崛起。 更是在他的帮助下，从一个舍粮村子成了余粮村，为国家做了贡献不说，现在更是成了远近闻名的农庄。 前些日子，丁胖子还让他去镇上作报告，要跟其他村子的讲讲，这些年他们村子的变化是怎么做到的。 他想了想，真的没说的，因为他们村子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出了个杨小涛。 就这么简单。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是而已。 (本章完) 792 喜与悲 杨大壮这么说，杨小涛赶忙开口同意，“您放心，我这身本事，他们学个一两成就够用了。” “吹牛吧你，我告诉你，一代更比一代强。将来端午肯定比你厉害。” “是是是，那小子站在他老爹的肩膀上，肯定更强。” 杨小涛端起酒杯，“来，咱们走一个。” 几人打住话题，开始说起今年的事情。 “学校还要扩大，村里孩子多了，农场也不少，半大小子不去上学，过两年就学不进去了。” 杨太爷说着，虽然将学校交给洪老师打理，可不代表他不关心。 “学校扩大可不是小事，盖房子好说，咱们村就能干了，但老师不好找啊。” 杨小涛放下筷子，“还有教材，这些年多亏了红星小学帮忙，但人多了，不能总是摆脱人家。” 杨太爷点头，但心里认定的事，基本不会改变。 反正事他提出来了，怎么做，能不能做到，就看杨小涛的了。 “其实，也没那么多。” 洪老师放下筷子，将嘴里的猪头肉咽下，今天这顿是他辗转多年来，吃的最好的一次。 不仅饭菜好吃，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得到了尊重。 “这年龄大的，明年夏天就可以毕业。” “当然，最好是让他们进初中上学，再不济也要去工厂学点本事。” “这些孩子都识字，学东西快，都是好苗子。” 一旁杨太爷点头，“洪老师说的对，要是不上学，也要学门手艺。” 说完看着杨小涛，“咱们能教小学已经不错了，现在的教学水平，初中有些强人所难。” 杨小涛点头，拿起酒杯一口闷了。 “回头我去找刘书记，让他想想办法。” 现在刘怀民成了大领导，有些事办起来方便。 “再不行，我去找高主任，还有邓院长，他们俩门路多。” 洪老师点头，“我们也不走后门，就要个考试名额，考上的就上，考不上的就下工厂！” “对，洪老师说的好。” 杨大壮几人也都符合，哪怕是进厂子，那也比在地里刨土强。 “放心，这事交给我，实在不行，我搬个班，专门负责教做饭，以后各个都是大厨。” 杨小涛笑着，杨太爷拿起筷子敲在杨小涛头上，“不务正业。” 屋子里一片欢声，随后又说起年后育种的事。 上次杨小涛说过要多育种，杨大壮几个就商量着，开春把其他地方都开垦出来，尤其是南山，那边还有许多地方，经过一年的实践学习，农场的人也都明白，就那么点事，只要运用得当，产量能翻个两三倍。 杨小涛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只要育好种，就行。 “周围村子都会种上杨村一号，丁胖子已经协调好了，上面会根据亩产收取公余粮。” 杨大壮说着，一旁杨石头笑起来，“那几个村子为了挣取名额，可是啥话都敢说。” “曲家皂户的村长直接怼了秦家庄的，说什么他们村里没有眼瞎的，不会忘恩负义。直接把秦家庄的人说燥了脸…” 杨石头说的痛快，一旁的杨大壮咳嗽两声，“你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小涛没在意笑笑，他现在心思要么在工作上，要么就是放媳妇儿子上，过了年家里还要添两口人，压力没有是假的，更何况冉秋叶也有自己的事业，将来孩子的教育也让人头疼。 “陈年往事，管他干嘛。喝酒。” 几人笑笑，确实，现在也就秦家庄将这当成一回事。 毕竟，后悔这种事，是会记一辈子的。 这顿饭吃完已经到了下午两点，撤下去饭菜，有端上茶水，不断说着天南海北。 “你发明的那个辅助系统就那么厉害？” 洪老师酒量不小，身边杨太爷和杨大壮早就呼呼睡着了，杨石头更是想吐又舍不得吐，出去在院子里转圈。 屋子里，还端着茶杯的就杨小涛和洪老师。 杨小涛也说了轧钢厂最近忙的不像样子，听闻见到了韩首长，洪老师特意问了两句。 杨小涛知道的不多，只是说部队要进行机械化建设。 “不是我发明的，国外早就做出来了。只是对咱们技术管控，核心数据不给，咱们这边仿制不成功。” “这么个东西咱们做不出来？” “嗯，技术能力，标准化，我们的工业化建设还要走很长的路。” “就没有什么办法，超过去？” 洪老师说话间看着杨小涛，这一刻他的心中已经认同了杨小涛的本事。 杨小涛给对方添了茶水，“很难，但，不是做不到。” “怎么做？” 杨小涛沉思片刻，机械工业不能故步自封，闭门造车更是不可取。 这时候就要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再加上正确的引导，少走弯路。然后凭借国家特色的能量，集中力量，这要才有可能。 就像小日子的战后经济恢复，不就是如此嘛？ 小日子能干成，拥有地大物博的华夏儿女为何干不成？ 埋头苦干，十年后抬头与君相见。 只是想到国家即将进入的动乱时期，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说多了，对双方都没好处。 杨小涛想了又想，最后慎重说道，“找对方向，集中力量办大事。” 随即闭口不言。 洪老师见杨小涛仿佛有难言之隐，也不多问，本身他就是劳改人员，说不定就有人看着他呢。 两人又说了回话，突然洪老师想起什么，“对了，我那内人，也是有点文化水平的，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来这里教书，正好解决老师的问题。” “是吗？那太好了。” 杨小涛听到后，立刻想起，这位洪老师的爱人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来教学有些屈才了，但就像洪老师这样，暂时栖身，保住有用之身到是不错。 “就是怕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麻烦？不会的，在这农场里，都是坚定的革命者，这点您放心。” 杨小涛看了眼一旁呼呼大睡的杨太爷，要不是上次陈老来了，他还真以为太爷是个当了多年的老兵呢。 这年头，枪杆子里出政权，伟人说的，不会错。 洪老师也看了眼杨太爷，他从体系中出来的，对于杨太爷的情况也很熟悉。 他跟杨太爷不一样，升到他这个位置，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反而不如杨太爷这样，看起来无官无职没什么权势，但真要有事了，一群老部下老首长，这些人聚在一起的能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压下去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洪老师便离开，要回去写信。 杨小涛将其送出去，就看着院子里，小端午又在冉秋叶身上闹腾，可能是新环境有些躁动，杨小涛上去抱着，小家伙穿着蓝色棉袄，头上戴着八角帽子，冉秋叶还给戴着围巾，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在杨小涛怀里也不安分。 杨小涛便抱着出了院子，在村里走着，不时跟同村的人说说话，碰到的孩子叫着杨老师，很是热闹。 等杨小涛从杨红叶家里走出来时，小端午已经累了，正睡得香。 回到家里，杨小涛就看到杨太爷正给杨石头理发。 太爷手里拿着一把银白色的推子，手腕握着把柄，随着用力松紧下，发出疙瘩疙瘩的声音，然后，头发一簇簇的往下掉。 所谓有钱没钱剃头过年，这一剃，下次就得二月二龙抬头了。 “涛哥，正好，该你了。” 没一会儿，杨太爷同剃刀在杨石头后脑下刮了两下，一颗毛桃出现。 杨小涛看着杨石头那短到极致的毛寸，摸了摸浓密的黑发，有些不忍心。 “赶紧过来，再不理就成女人了。” 杨太爷催促着，杨小涛无奈，好在一个月后就长起来了，倒也，没啥。 十分钟后，又一颗毛桃出炉。 杨小涛觉得，就太爷这手艺，要是去城里开店，绝不会有回头客。 屋子里，杨石头家的正在帮忙调饺子馅，猪肉白菜的，不时尝尝咸淡，放点酱油。 冉秋叶将热水倒进盆子里，又掺了凉水，让杨小涛两人洗洗。 没一会儿，感觉脑瓜子发凉的杨小涛找了个帽子带着，然后洗洗手，随后开始帮忙包饺子。 啪啪啪 爆竹声响起，接着便是锅盖掀起，冉秋叶将一个个半月形的饺子下到锅里，屋子里杨太爷抱着端午透过窗户看着炸响的保住，一老一小呵呵的笑着。 没多久，杨小涛将饺子打到盘里，饭菜上桌，冉秋叶和杨太爷坐在一旁，小端午面前是一碗鸡蛋糊糊。 “太爷，您说两句。” 杨小涛开口，冉秋叶也拿着酒杯，里面是白开水。 杨太爷端着酒杯，脸上红光满面，“好，说两句。” “今天小年，愿咱们家，所有人平平安安，健康成长。” “好！” “干杯！” 三人碰杯，杨太爷摸了下端午的小脸，“端午也干杯。” 沪上 明天就是小年了，人们脸上带着笑意，工人们下班回家，行人们匆匆赶路，回家和亲人团聚。 一个个穿着打扮干净的青年带着对象走进电影院，再出来时，手指头时不时的碰在一起，而后脸色羞红。 跟节日欢乐的气氛不同，姜厂长心情十分郁闷。 过去好几天了，下面的机修厂竟然连一个辅助系统都搞不定？ 这生产出来的要么安装在卡车上没用，要么跑着跑着漏油出事故，咋弄？ 一转眼明天就是小年了，他还想着跟借此佳节想老书记报喜，趁机跟上面汇报成绩。 上次老书记找了关系，也搭上了部队机械化建设的快车，参与到了步兵突击车的设计，总的来说喝道汤了。 可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关头，碰到了这种事。 “到底有没有把握，实物就在眼前，照着做，还做不出来？” 姜厂长有些搞不明白，又不需要改数据，怎么就是做不出合格的？ 技术主任有些为难，“厂长，有些东西，外表看起来一样，但里面藏有乾坤，我们也不敢随便拆开啊。” “而且拆不好，搞错了更麻烦。” 姜厂长听了皱眉，只觉得心塞，良久过后，这才开口，“不能再等了，问一下其他厂家，我不信就咱们研究。” “实在不行，就换金陵机械。” “厂长，金陵那边确实仿制。” 技术主管小心的说着，“我们得到的消息，也是，不合格。” 姜厂长皱眉，“确定？” “确定！” 技术主任点头。 见此，姜厂长盯着地上的系统，双目有些呆滞。 (本章完) 793 服软了 沉默片刻后，技术主任咬咬牙，随后走到一旁。 看着地上摆放的辅助系统，这是从一辆轧钢厂改装车上卸下来的，本以为没多少技术含量，对方能够做出来，他们沪上的机械厂更加专业，没理由做不出来啊。 可偏偏就是如此。 其实技术主任心理一直有句话想说，只是先前大家都觉得会很顺利，便也没浇冷水，但现在他觉得还是说一下的好。 “厂长，其实，这辅助系统，跟国外的差不多。” “你什么意思？” 姜厂长皱眉，技术主任咬牙说道。 “三年前，我们在学习德意志的卡车，当时他们的辅助系统和发动机一体，我们就没吃透。他们那一套都是从精密仪器上做出来的，标准统一，而我们的，没有核心数据，一个人做出来的都可能差好多。” “所以呢。” 姜厂长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遇到困境，可能跟当时的境况，一样。” “没有准确数据下，全凭工人们摸着石头过河，稍微有些数据对不上，搞不好就是重大失误，尤其这东西连接发动机和方向盘。”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冷清。 良久，姜厂长才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听这些，办法总比困难多，轧钢厂这种门外汉都能做出来，咱们没理由做不好。” 主任默默点头。 “这件事，你盯着点，一定要发挥工人的积极性，尽快攻克难题。” 说完，不理主任，缓缓走向办公室。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床收拾东西。 昨晚跟杨太爷说了，今年跟着一起回去过年。 原本还以为杨太爷不乐意，说什么故土难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却不想杨太爷一口答应了。 让杨小涛感叹隔辈亲的强大，这隔了好几辈的亲，更强大。 忙活了一上午，杨小涛将东西放在车上，然后跟杨大壮等人告别，开着车子往四九城赶去。 反正已经耽误了，今天便给自己放个假。 杨小涛如是想着，开着车子也不快。 杨太爷坐在前排，胸前抱着小端午，占据了旺财的位置，后座上冉秋叶摸着肚子，脸上带着笑容。 一家人慢腾腾的往四九城赶去。 中午后，车子到了四九城，踏上水泥路速度才提起来，路上不时有小孩子追逐着奔跑，街道两旁不时插着红旗，更有人拿着刷在墙壁上刷着标语。 路两旁还能看到挥舞着小旗子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神情激动，气势高昂，嘴里喊着各种口号。 车子转到胡同里，杨小涛将其停放在四合院外面。 阎阜贵正带领着院里人在墙壁上刷标语，看到杨小涛回来，赶紧上前。 “小涛，你这回来了？” “正好还有几个字没写，你文化人，给出个注意。” 阎阜贵拿着毛笔一脸谦让。 “阎大爷，这种光荣的事还是得您来。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嘿，你这话说得，行，我就勉为其难了。” 阎阜贵笑着，随后笑呵呵凑上前，“今年街道办要树新风，写新词。所以啊，今年对联呢，我就一并勉为其难吧。” 杨小涛听了，明白啥意思。 今年在四合院里过年，这是提前说好了，怕他抢生意啊。 “您随意吧。” 杨小涛没功夫在大门口跟他嚼舌头，一旁杨太爷抱着小端午下了车，站在门口看了眼左右，不住的点头。 四合院，看起来就是大气，比起村子里的房子强多了。 杨小涛拿着东西，大包小包的，冉秋叶和杨太爷先往中院走去。 等安顿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杨小涛也没去轧钢厂，就陪着杨太爷在院里转悠。 轧钢厂 杨祐宁放下电话再次揉着耳朵，咧嘴直笑。 屋子里，陈宫端着茶水，面色欣喜，“怎么样？对方说什么了？” 昨天小年，他值班。 结果就接到沪上汽车厂的电话，结果说了大半天，都是隐晦的说辞。 他是听明白了，想要辅助系统的设计图，却又不肯拉下脸面直说。 真是既当且立。 这可把陈宫逗乐了，原先杨祐宁说被人白嫖的时候，两人心理都不高兴，后来杨小涛提醒了两人，有些东西不是想白嫖就能白嫖的，就像高压锅，搞不好会死人的。 所以，昨晚上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想起杨小涛的告诫，便跟对方打起了太极。 最后说要跟轧钢厂领导商量商量，这才挂掉电话。 今天杨祐宁来了，把话一说，俩人顿时乐了，还真让杨小涛猜中了。 “还能说啥，这次可不跟上次一样了，装孙子装的，我都差点以为不是一个人！” 杨祐宁搓搓脸颊，拿起早已经凉透的茶水灌下去，浑身凉爽。 “他们服软了？” “那肯定啊，这过去好几天了，还没搞出来，你说急不急？” “啊哈哈，不急才怪呢。” 陈宫搓着手，急才好呢，急了才能出血。 真当他们轧钢厂是谁都能揉捏的啊，在这四九城里，轧钢厂也是有编制有队伍的，除了天上飞的海里游的，部队有的武器这里可一样不少。 “急也没用。”杨祐宁冷幽幽的说着，“对了，杨小涛呢？今个我怎么没看着他？” “他啊，昨天说是回村里过小年，估计今天刚回来吧。” “这小子，算了，明天再说。” 杨祐宁也是无奈，不过无奈也没办法，现在的轧钢厂还真离不开杨小涛。 “汽修中心的情况咋样了？” “还在研究，今天我看着他们已经将能拆的都拆下来了，听张冠宇说，正在绘制图纸，应该快了吧。” “那就行，等解放搞定了，看北方的人还能坐住。” 陈宫闻言眯着眼睛，“老杨，你不会是等他们都坐不住了，才发出去吧。” “嘿，还真让你猜对了。一个个的来太麻烦，等大家伙都坐不住了，再说。” “对了，我得和老刘通通气，让他先顶一波。” 杨祐宁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一旁的陈宫则是哈哈笑着，“你这是坑老刘啊。” “这哪叫坑，我这是帮他呢。” “革命工人就要有战天斗地的豪情，遇到困难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走捷径，捞偏门，靠别人。” “这可是原则问题，老刘作为坚定的革命者，肯定会理解咱们一番苦心的。” 杨祐宁说的煞有其事，陈宫要是不知道他催促杨小涛改装解放的事，还真信了。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轧钢厂的时候，就被陈宫告诉了沪上的情况，他也知道了杨祐宁的打算，沪上越急，他们越淡定，反正是年前不会理会这事。 而杨小涛要做的就是尽快搞定解放卡车，先把四九城的车改装了再说。 得到任务的杨小涛也没别的意见，反正杨祐宁拿主意就行。 至于上级什么心思，不是他能想的。 来到汽修车间，杨小涛领着车文伟和牛军投入到工作当中。 沪上，汽车厂书记办公室。 老书记看着姜厂长汇报上来的情况，已经没了发火的心思。 他也没想到，轧钢厂搞出来的这个东西竟然这么难弄。 原想着让出改装车的利益已经高看轧钢厂了，他们应该满足了。 却不想，自己不争气，人家都做出成品了，他们却被技术难题挡在半路上。 “轧钢厂的态度很隐晦，但能够感受到，他们在拖延。” 姜厂长也是被杨祐宁的太极手段磨得没了脾气，两人都是老狐狸，真要侃起来，真能天南地北的说上半天，但涉及实质问题，就像泥鳅一般，总能找到借口滑溜过去。 杨祐宁的手段非常成熟，甚至比他还厉害。 “拖延？不止吧，估计是等咱们服软呢。” 老书记冷冷说着，想他们国家重要的工业单位，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尊严、荣誉去低头服软？ “既然他们再等，那咱们就陪着。” “等会你打电话问问其他汽车厂什么情况，实在不行，就让上面出面。” 老书记肯定说着，让他们亲自向轧钢厂服软根本不可能。 倒不如让上级施加压力，将图纸贡献出来，到时候不仅不丢脸赔东西，还能正大光明的获得图纸。 “是，我这就去办。” 很快，姜厂长回到办公室里，跟全国有数的汽车厂打起了电话。 常春市。 雪花飘落，覆盖在原本白皑皑的雪上，让雪白不断加高。 大街小巷里，空无一人。 临近年关，哪怕是最玩闹的孩子也都待在家里，守着炉子暖炕数着手指头，还有几天过年，还有几天能穿放起来的新衣服。 第一汽车中，老金厂长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还有一道道车痕，诉说着汽车厂的忙碌。 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报告，闭上眼睛，很是无奈。 上次他竞标回来后，他便着手进行的工厂调整。 果真如他想的那样，对于送到碗里的肉丢了，全厂都感到愤怒，耻辱。 他们是伟人题词命名的汽车厂，他们是全国汽车行业的龙头，他们的骄傲是一台台卡车撑起的，是全厂上万汽车工人凝聚起来的。 可现在，竞标失败了，耻辱啊。 不少激进的工人不愿承认失败，已经开始组织人请愿，希望再来一次。 不过都被他压下来了。 笑话，你去请愿那不是在上面领导的伤口上撒盐嘛。 何况那些当兵的会听你的？ 人家认定了就认定了，管你是说，管你有什么理由呢。 金厂长将这些‘骄傲’的人打发下去，甚至还警告处理了一批人，终于让汽车厂的人认清现实，这是一个百舸争流的时代，原地踏步，早晚要被超过。 起码经历过这次失败，汽车厂的风气开始转变，早些年那种大无畏，敢拼敢打的冲劲，又来了。 头脑开始清醒的工人们开始寻找失败的原因。 他们已经提前准备了，比起其他汽车厂拥有绝对的优势，但依旧失败了，那就只能说明，对方在技术上取得了突破。 最后经过一番探查，轧钢厂研制的机械液压辅助系统进入眼帘。 这东西，他们在借鉴老毛子的开车时见过，只不过老毛子的东西同样粗糙，不够精细。 他们仿制过程中，发现有没有没啥差别，所以对轧钢厂宣布设计出这东西时，热情并不高。 而这次，却没想到竟然成了泉城取胜的关键。 再次拿起报告，上面的技术部门进行分析数据。 关于红星轧钢厂生产的辅助系统，他们安装在解放卡车上，并不适合。 这些天，想方设法将其安装在卡车上，甚至还更改了部分设计，好不容易按上，但驾驶效果明显不如意，甚至司机反应，还不如不安呢。 显然，轧钢厂搞出来的这东西，并不是普通玩意。 “轧钢厂有能人啊。” 金厂长感慨一句，随后放下文件，准备去车间转转。 马上过年了，实在没办法，就等年后再说。 对于这辅助系统，他相信，只要下力气，肯定能做出来。 这年代，没有什么事是工人做不到的。 (本章完) 794 走动 就在金厂长起身还没出门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眉头一皱，金厂长还是走到桌前，拿起电话。 三分钟后，金厂长脸色严肃，直接坐在桌子上。 五分钟后，通话还在继续。 但金厂长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只是给对方面子，依旧耐心听着。 直到十分钟后，金厂长才嗯嗯两声，挂断电话，脸上露出冷笑。 “算盘打的挺好，可惜，不是谁都能当出头鸟的。” 转身，离开办公室。 时间很快到了腊月二十七，四九城的大部分工厂早已经放假。 工人们忙碌了一年，都准备庆祝下，顺便和家人团聚。 于是，四九城里，到处都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而此时，轧钢厂，汽修车间，一辆解放卡车在发电厂司机的小心驾驶下缓缓离开车间。 半小时后，司机驾驶车辆一脸兴奋的回来，随车的牛军将测试数据交给杨小涛时，对方竖起的大拇指顿时让汽修中心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这让一旁的杨祐宁同样鼓舞。 而后，这声音随着好消息迅速在四九城传开，解放卡车，可以改装了。 得到消息的发电厂解放卡车立马跑来好几辆。 要不是明天就过年了，估计还多。 汽修中心抓紧时间赶制辅助系统，同时多个小组同时开工，争分夺秒的帮助车子改装。 傍晚时分，随着消息传开，常春汽车厂内，金厂长也得到了消息。 脸色瞬间凝重。 良久，在了解车间研制进度后，这才缓缓拿起桌上的电话。 夜幕下，轧钢厂的汽修中西灯还亮着。 随着最后一辆解放卡车改装完，牛军等工人终于放下工具，开心的笑着。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半。 今年是个小年，年二十九除夕，所以再有一天，就到了新年了。 农历甲辰年龙年。 “小鹏。安排好了？” 杨小涛交过了周鹏询问。 “涛哥，都说好了，后厨的张师傅知道咱们这忙，特意留下给咱做宵夜。” “好！” 杨小涛拍拍手掌，众人看过来，现场不过十来个人。 “大伙洗洗手，我让食堂准备了饭菜，咱们吃完再回去。” 众人欢呼，不少人都听说过杨小涛的慷慨，这大半夜了还安排夜宵，换成其他人可不会这么周全。 很快，十来个人来到二食堂，张庆军正守在饭盆面前，猪肉炖白菜和二合面馒头。 “张大哥，辛苦了。” 杨小涛走到跟前客气着，张庆军却是摆摆手。 “说这话就见外了，快坐下吃饭吧。” “一块吃吧。” 杨小涛将张庆军拉倒桌前，自己动手打饭。 很快，桌前众人拿着饭盒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杨小涛坐在中间，谈笑风生，跟谁都能说两句。 “鹏子，结婚东西都准备好了？啥时候领的证？” “好了。小年那天领的。年二十九办酒席，大家都来喝喜酒啊。” “那必须的，我们可要看看新娘子的。” “那还用说，肯定漂漂亮亮的。” 周鹏自豪的笑着，一旁的工人问是哪的，然后知道是纺织厂的女工，更是惊叹，而后追问成功秘诀。 周鹏一昂脑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当然是颜值和才华了！不然纺织厂那么挑剔的能心甘情愿当媳妇？” “切！” 众人哄笑着，杨小涛则是将他如何追到媳妇的透漏出来，惹得众人笑的更欢。 “嘿，你们别顾着笑，这找媳妇啊，就得跟他这样，没脸没皮，死缠烂打，下功夫使劲磨。” “尤其是你们几个没成家的。多学学，说不定也能找个纺织厂的姑娘呢。” 杨小涛这么一说，两三个单身小伙立马瞪起眼来，他们轧钢厂的工人身份配得上纺织厂的女工。 “鹏哥，您可不能藏私，兄弟的幸福就看你的了！” 周鹏拍着胸口，“没问题，记得红包多带点就行。” “切！” 晚饭吃完，杨小涛看了眼正好十二点。 出了厂门，跟保卫科的同志打个招呼，杨小涛直接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去。 至于吉普车，放胡同里，过年时候熊孩子多，指不定放个爆仗呢。 一路骑着自行车，很快来到四合院。 大门没关。 自从易中海刘海中下台离开四合院后，阎阜贵作为院里唯一大爷，为了打响四合院的名声，就取消了大门上锁的事。 轻轻走进中院，刚过了垂花门，就看到旺财从窝里抬起头，而后一道绿光飞过来，落在杨小涛胸前。 跟小薇交流一番，知道院子里的事。 而后放好车子，进门，蹑手蹑脚的脱下外套，躺在床上。 冉秋叶背对着杨小涛，呼吸均匀。 杨小涛则是从后面搂住，打个哈欠缓缓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院子外传来鞭炮的声音，一群孩子吵着出去放鞭炮。 杨小涛睁开眼，怀里的冉秋叶也醒来。 见被杨小涛抱在怀里，手掌还捂着隆起的肚子上，冉秋叶就想起来，毕竟家里还有人。 杨小涛见了，伸手扶着，帮忙起身，然后又帮着穿好衣服。 吱~ 堂门的声音响起，听脚步声就是太爷的，随后传来说话声，是冉母。 两人起来的早，这会儿正准备早饭。 杨小涛给冉秋叶梳完辫子，两人这才出门。 另一边，冉心蕊姐弟俩也起来，穿好衣服就去院子里玩。 一家人吃完早饭，杨小涛负责院子的卫生，冉母打扫屋子里面，杨太爷负责看孩子，冉秋叶负责，休息。 将院子里卫生收拾一遍，杨小涛就跟院里的人聚在一起唠嗑，随后带着冉秋叶出去串门。 周围亲朋故旧的不少，年后时间又短，便趁着年前走动走动。 两人没带孩子，杨小涛带着冉秋叶，穿行在大街小巷中。 周围都是热闹的人们，节日的欢乐更是让气氛浓郁，一声声鞭炮在孩子们的笑声中各位清脆，啪啪的炸着能看到的一切东西。 路过的行人有时候被吓一跳，然后对着调皮的孩子板着脸，孩子们也不怕，扮个鬼脸就跑开。 冉秋叶裹着围巾，头上还被杨小涛扣了一顶军帽，大耳朵拉下来包裹的严实。 没多久，杨小涛就拎着两包茶叶，来了红星小学老校长家。 老人家精神矍铄，没想到杨小涛和冉秋叶能来，说起话来唏嘘不已。 更是说起冉秋叶当年在学校的情况，惹得冉秋叶眼睛发红。 随后岔开话题，问起杨家庄小学的事情，听到办学有成后很是宽慰，又听过年后还要扩招，更是大为赞赏。 对杨家庄能够看重教育非常赞同。 杨小涛说起毕业的孩子要参加考试，想要老校长帮忙，老校长也是一口答应，只要学籍准确，只要能考上，他这边跟教育部说说不成问题。 来人坐会儿，谢绝的中午饭，便告辞。 车子再次出发，骑得慢，前面还挂着两瓶酒和一摞糕点，又晃晃悠悠就来到了王主任家。 两人的到来很出乎王主任的意料，开门后明显一怔。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让人进门，更是招呼小虎去叫李铁军，自己拉着冉秋叶坐在一旁，开心的问这问那。 “王姨，李叔还忙啊。” “唉，过年用电多，供电所里的，哪年这时候都得值班。” “那可真忙。” “不说他了，你家啥时候？” 王主任看着冉秋叶，心里很是开心。 杨小涛的地位一步步升上去，也是她亲眼见证的。 这其中可是实打实的本事，说句不客气的，轧钢厂能有今天，九成功劳都是杨小涛的。 若是杨小涛去了其他工厂，效果也不会比轧钢厂差。 如此年轻，就成为轧钢厂的副厂长，将来成就不可估量。 “老支书来了？那我得去看看。” 王主任得知杨太爷搬上来了，顿时惊喜。 几人说着话，没一会儿，李铁军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听说你来了，借了辆自行车，先回来躺。” “李叔，值班都要在？” “对，白天还好，几个人轮着，到了晚上都得在！” …… 说了一会儿，杨小涛和冉秋叶对视一眼，随即起身准备告辞。 王主任也没留俩人吃饭，起身两人送出门。 等两人离开后，李铁军深深吸了一口气。 “年纪轻轻却做事老成，才华横溢却不骄不躁。” “你认得这个亲戚，了不得。” 王主任笑着，“那是，我这双眼，还能看差了？” 杨小涛和冉秋叶离开王家，杨小涛又带着去了趟供销社，大过年的里面人挤人，杨小涛让冉秋叶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片刻后又出来，手上拎着猪肉、米面一大袋子。 “这么快？” 冉秋叶诧异，这么多人呢。 杨小涛笑笑，他之前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出空间准备好的东西。 这年头又是没有摄像头，也不怕被人发现。 “遇到熟人，插了个队！” 杨小涛说着，将东西挂在大梁和车把上。 “我们去哪？” 见杨小涛买了这么多东西，冉秋叶有些奇怪。 “去见一群，英雄。” 车子在胡同里穿行，很快来到一个大杂院中。 杨小涛扶着冉秋叶，手上拎着东西，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打扫的很干净，一些小孩子在周围跑着，不时能够看到晒太阳的人，只是这些人，都有些残疾。 冉秋叶明白杨小涛来哪了！ 周围院里人看着两人，不少人都是好奇。 直到一个轧钢厂的工人看到了杨小涛，这才上前欢迎，院里人才清楚怎么回事。 中院屋子里，两个人出来。 杨小涛看到熟悉的身影，赶紧上前。 “杜排长，李医生。” “杨主任。” 杜排长听到杨小涛的声音，咧嘴笑着，只是双目蒙着黑布，伸手向前。 杨小涛放下东西，伸手握住。 “杨主任，你怎么来了？” “过年了，来看看，兄弟们。” 杜排长点头，一旁的李医生则是接待冉秋叶，身后还有闻讯赶来的轧钢厂工人，一群人帮忙拿东西，簇拥着两人进了屋子。 坐在杜排长身边，看了脸色，虽然消瘦但精神不错，尤其是说话多了份随和，就像解开心结一样。 杨小涛主动询问过年情况。 杜排长笑着说一切都安排妥当，院里的人都帮衬着，生活方面有人照顾着，挺好的。 (本章完) 795 逢年喜事多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旁的李医生更是露出羞涩，冉秋叶见了当下明白怎么回事。 给杨小涛打个眼色，杨小涛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李医生怎么拿下杜排长的。 “李医生，恭喜了！” 李医生抿嘴笑着，“你们坐，我们去里面说话。” 两个女人去了里面，杨小涛和杜排长闲聊，从生活到工作，从个人到国家。 俩人聊的投机，尤其是大院不少人进了轧钢厂，这段时间各家生活都有了起色，起码冬天烧的煤够了，也没了饿肚子的日子。 尤其是今年轧钢厂是大出血啊。 那两身工装发下来，就是新年衣服，甚至有人将一套放在箱子里准备压箱底，等儿子长大了结婚用。 杜排长对眼下的生活很是满意。 眼看着时间过去，杨小涛起身告辞，冉秋叶也和李医生出来，两个人拉着手，显然关系进展飞快。 两人谢绝众人相送，杨小涛带着冉秋叶离开大杂院。 身后，李医生挽着杜排长的胳膊，待两人离去后，轻声说道，“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杜排长身体一颤，脑海中浮现被动的画面。 “没想到。” 后座上，冉秋叶抱着杨小涛，脑袋靠在上面。 “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吗？” 杨小涛却是笑起来，“这就是爱情。” 冉秋叶听后怔了一下，随后认同的点头，“你说的对。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能够组合在一起，成为超越血脉的存在，这不就是，爱情吗？” “说的好！” “走，回家吃饭喽。” 杨小涛两人没有再去其他人家，夜幕下来，也该准备回家吃饭了。 第二天，年除夕。 杨小涛早早起来吃了早饭，拿上相机就出门了。 今个可是周鹏结婚的日子，冉秋叶因为怀孕了不方便去，等明天再说，但他得早点去。 也不知道周母怎么想的，竟然还让他当证婚人，上次周奎就是他说的，这次周鹏又找他，真是羊毛薅了。 骑车来到周家，门口贴上了红纸，大门上贴着红色对子，旁边窗户上还用红纸剪了喜字。 屋子里收拾一番，干净整洁，还添了两个大箱子，同样贴着喜字。 院子里也是喜上加喜，不少人拿着烟别在耳朵上，互相帮忙。 杨小涛来的时候，王法李楠等人早就来了，等杨小涛过去，自然拉着进屋去。 屋子里，周母高兴的摸着眼泪，家里两个儿子终于成家了，对得起死去的周父了。 至于剩下两个女儿，大女儿周芸十四了，小女儿周莉也十二了，再过几年嫁出去，她就算是完成任务，对得起老周家了。 到底地下对当家的也有个交代。 周芸领着杨小涛进来，周母见了脸上笑容堆起，“小涛，快来，坐这坐这。” 杨小涛也不客气靠着周母坐下，“婶子，这么好的日子可得笑着。” “对，你说的对。” “秋叶呢？” “嗨，在家休息。” 周母一边笑着一边说，“这老大结婚，秋叶怀了端午，老二结婚，又怀了俩。” “哈哈，您说的还真是。” “下次，等小芸出嫁了，争取过来见您。” “好，就这么定了。” 一旁的周芸红着脸，转身跑出去。 周奎和刘玉兰走过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小叔子的婚事，刘玉兰这个嫂子没少操心。 “涛哥，一会儿还要您帮忙呢。” 刘玉兰说着，周奎嘴笨站在一旁，今天也是特意打扮，整个人板正不少。 “放心，一回生二回熟。” “做饭的事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找了个小饭馆。本来想让张师傅掌勺的，可张师傅本家也结婚，没办法。” 杨小涛笑着，刘玉兰说了两句又去安排人手帮忙。 趁着没人，杨小涛将一个红包递给周母。 “婶，这个你拿着，新媳妇过门可不能寒酸了。” “你这是干啥，都准备好了，用不着。” 周母伸手就推，神情严肃。 “让您拿着就拿着，奎子那会有，小鹏要是没有咋想？” “他没想法，人家新媳妇要是有呢？以后居家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杨小涛说着，将红包塞到周母手中。 周母闻言只好揣在口袋里，对这杨小涛更加感激。 她们周家，能有今天，都是杨小涛一手扶持走过来的。 “唉，要是孩他爸还活着，要是老杨大哥还在，看着你们一个个的，成家立业了，该多好啊。” 杨小涛听着也低下头。 周母是有所查，赶紧岔开话题。 “上次去看秋叶.” 两人说会话，王法几人走过来，说是要去接新娘子。 杨小涛出来，哥几个人手一辆自行车，不过大都是借的。 虽然现在比前些年国内经济要好许多，但大街上的自行车仍是少数。 杨小涛也想着给周鹏搞辆自行车票，但上次王复汉闹的一出，让轧钢厂处在风口浪尖上，有些事还是要小心着点。 无功不受禄。 不过这次周鹏所在的小组成了优秀集体，到手的好处也不少。 相信新娘子会满意的。 一行人跟着周鹏顺着道路来到女方家里，同样是个四合院，周鹏也是见过结婚的人，什么流程怎么做也是明白。 几人跟在后面一番热闹，终于将新娘子接到车上，随后一行人又是热闹回了院子。 屋子里，一众伟人画像下。 杨小涛看着一对新人，镇静自若。 “今天，我们在…” “周鹏同志，刘芬同志，希望你们在今后的日子里，牢记使命，为国家建设发光发热，为……” “最后，我宣布，周鹏同志和刘芬同志，喜结连理，从今往后一起为革命建设奋斗终身。” 啪啪啪啪 掌声热烈，众人见证一对新人喜结连理。 “来，看这！” 杨小涛拿着相机，对面周母抱着小雨，新娘子周鹏站在身后，再两旁是俩姐妹，然后是周奎夫妻俩。 咔嚓 相片留住时间的记忆。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和女方家人坐在一起，对方家里人不少，两个哥哥也都结婚，一个在发电厂上班，一个在街道办工作。 两人都是听说过杨小涛的，酒桌上也没难为周鹏，喝起酒来也算规矩。 当然，杨小涛的酒量摆在那里，周鹏也跟媳妇提过醒，倒是没出洋相。 等吃完饭，众人散场，杨小涛去周家坐了会儿，这便回了四合院。 前院阎阜贵也摆下桌子，一个花脸盆子放在一旁，不时有人过来，放进去些干果，随后阎阜贵一脸笑容的拿起毛笔，刷刷写下一副对联。 杨小涛见了，回家跟屋里人说了会，便回到书房开始写对联。 没一会儿，冉心蕊领着冉红兵就在屋子里用浆糊贴上对联，屋子里贴着人口平安，小福字也贴了不少。 周奎、王大山、刘家等平日里关系亲近的，都过来要了一副。 杨小涛也不嫌弃，多写的让他们自己拿。 回到四合院，见到杨太爷在院子里跟人聊天，冉母正在准备饭菜。 冉心蕊看着小端午，冉红兵和王小虎等人在门口放鞭炮。 屋子里，杨小涛拿着迦楼罗刀开始处理猪肚子，有这刀的特性下，内脏的特殊气味被清理干净。 猪肚经过处理后，放在高压锅里，随后又从缸里捞出一条鱼，来到水池旁开始处理。 中院，秦淮茹和一大妈从外面回来。 她们下午先是去了郊外棒梗劳改处，看望棒梗，然后又去看易中海和傻柱。 也多亏两个地方相隔不远，有路也不过是半小时路程。 棒梗住的不错，只是脸上有点淤青，秦淮茹问怎么回事，棒梗无所谓摇头，说是干活碰的。 秦淮茹见他脸上还有肉，应该过的不错便也没在意。 两人来到易中海傻柱的所在，门口守卫老王听说是看傻柱的，也没拦着，直接带他们找到傻柱。 这段时间，傻柱就像是开窍似的，不仅跟这工厂里的人打成一片，以前的碎嘴犯浑也懂得收敛了，更重要的是，还知道走后门，走捷径了。 这让易中海感到很是诧异。 不过他也在变化，为了在这里能够过得好一些，也开始展露自己的能力，这些天来，生活也有了起色。 所以，对于傻柱的变化，易中海表示理解。 而带来的好处就是大厨的名声打出去，年节时候接到不少‘任务’，这带回来的东西可不少。 不过，让易中海感到诧异的是，傻柱带回来的大部分竟然跟工厂里的工人换成了钱票，着实出乎预料。 然而，让易中海更加诧异的是，傻柱对秦淮茹的态度。 在他印象里，秦淮茹只要稍稍给傻柱点甜头，傻柱就跟舔狗似的粘在周围，任凭趋势。 可今天，傻柱看秦淮茹的眼神，不对劲。 秦淮茹两人来看他们，易中海将这些天挣得东西交给了一大妈，自己留了些，也让一大妈日子好过些。 原以为傻柱会拿出一堆东西讨好秦淮茹，但事实上，就拿出那半斤肉，都能感觉到傻柱的肉疼。 莫不是傻柱不喜欢秦淮茹了？ 还是可以拿捏秦淮茹，作为这段时间的报复？ 易中海不明白，却也没说破。 到是秦淮茹听说傻柱在这混的风生水起，眼中猛地迸发精光。 两人进了大门，在前院问阎阜贵要了两副对联，至于阎大爷的脑力劳动，需要的意思意思，秦淮茹直接说了一堆好话，同样回以脑力劳动，算是抵了。 阎阜贵没办法，又不能不写显得小气，只能写了两幅对子，交给两人转身回家，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疼。 秦淮茹开心的拿着白嫖的对子，手上拎着傻柱给的猪肉，大步和一大妈回到家里。 两家人，少了一半，只能凑合着过年。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带回来半斤肉，顿时惊奇。 等问清楚情况后，满脑子都是肉的贾张氏，突然觉得，还是傻柱好。 一旁忙碌的秦淮茹也在心理重新定位。 若是傻柱跟以前一样，那她还忙个屁啊。 吃傻柱的多好。 “等过了年，我去给傻柱洗衣服” (本章完) 796 化工厂未来路 后院，许家。 临近过年，许母拿回来不少东西，今个许大茂也舍得花钱，家里置办了不少吃食，让秦京茹看着就觉得饿。 “媳妇，想吃什么？” 许大茂亲切的问候着秦京茹，想要吃什么。 一旁许母也笑着做饭，许家第三代来了，全家上下都是宝贵着，要不是电影院要值班，许父今晚上也会过来。 秦京茹面色红润，这些天着实享受到了公主般的伺候，比起中院的冉秋叶也不差。 而她不知道的事，许大茂为了自己的孩子活泼健康，就是参考了杨家的情况。 杨小涛给孩子准备什么，他就去准备，有好的，绝不用差的。 杨小涛为媳妇买什么，他也要买什么，钱不够，少买点。 杨小涛领着媳妇出门散步，他以后也要跑步。 杨小涛给儿子做了小车子，他让老爹在村里找木匠同样做了一个。 今后，院子里的小孩有的，他儿子也要有。 总之，一切向杨小涛‘学习’，一切向杨家看齐。 所以，这些天许大茂也变得异常勤奋，为了给人放电影，哪怕是抹黑走路，来回奔波也不言累。 许父知道这事后，也是欣慰，还将自己的二手自行车给了许大茂，让他挣钱的动力更足。 “京茹，你说咱儿子叫啥名字？” 许大茂欣喜着，虽然还早但还是忍不住的期盼着。 “这个，你是父亲，你说了算。” 许大茂听了更是得意，这就是做爹的好处。 老子给儿子起名，以后也有打儿子的理由。 名字都是我起的，揍你天经地义。 “那就叫，许峰，不，还是叫许多鱼，多余？不好，那叫.” 许大茂开始纠结起来。 隔壁，二大妈坐在椅子上，不断赶着二和面饺子皮。 去年，她做的还是白面饺子皮，结果刘海中走后，家里境况直线下降。 “也不知道你爹过得怎么样。” 二大妈说了一句，一旁正扒着花生的刘光天脑袋一撇，“还能咋样？干活呗。” “你啊，就别想他了。反正就五年，过了年就能回来，就是不知道回来能干啥。” 刘光天把花生扔进嘴里嘎嘣咬碎，刘光福听了点头，“哥说的对，他就是回来也没个好。” “得罪了轧钢厂的领导，回来也是个闲人。” 俩儿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二大妈听了心理难受，但说的都是事实，她也没说的，只是低头将眼中的泪水忍住。 眼下，她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两个儿子了。 至于老大，就当是没生过吧。 “来来来，分花生了。” 前院阎阜贵看着桌前一圈人，都看着盆子，顿时乐呵着端起来。 于莉脸上不自在，身旁的阎解成也是如此。 三大妈看了两人一眼，神情得意。 “你一堆！” “这是你的。” 阎阜贵用铲子给众人分花生，嘴里还仔细数着，一旁阎解放吆喝着，“爹，你可要公平点啊，别分不匀。” “嘿，小兔崽子，敢质疑你爹？” “我告诉你啊，这院里要是你爹不公平，就没有公平的事了。” “这双眼睛，就是公平。” 说着给众人分完花生，三大妈便端上盆子，开始包饺子。 “于莉啊，你看，秦京茹都怀上了，你俩要赶紧的。” 一旁于莉伸脚踢了下阎解成，都怪这个废物，每次都是不上不下，还没有个结果。 阎解成尴尬的笑笑，“我们努力，一定努力。” 啪啪啪 院子外响起爆竹声，杨小涛和杨太爷出门，挑着竹竿，鞭炮声响起。 屋子里，小端午睡得呼呼的，这个点就是冉红兵俩下也是被叫起来的。 周围院子里瞬间暴躁起来，接着便是整个胡同躁动起来，更远处，四九城上空雷声阵阵，欢呼声爆竹声，声声入耳。 “上菜喽~” “红烧鱼一道。” 杨小涛将鱼汤浇在鱼身上，浓郁的鱼汤散发着香气，一旁的冉心蕊捧着大盘子，鼻子使劲吸气。 “红烧猪肚两道。” 又是一道硬菜，冉红兵几乎趴在上面，用葱炒出来的猪肚，还加了豆瓣酱、姜还有少许辣椒，带着一股辛辣的香气，比起鱼肉来更加开胃。 这还没完，一旁的冉母从厨子里拿出一盘炒花生，还有一盘咸鸭蛋，都是自家腌制的，蛋黄橘红流油，放在桌上摆着。 杨小涛将鱼肉出锅，另一边冉秋叶也将饺子盛到盘子里，多余的打到饺子帘里。 一家人坐好，每人面前一盘饺子，中间四个菜，一叠酱油蒜泥，除此之外还有一盆饺子汤。 “太爷，妈，祝您二老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饭桌上，杨小涛端着酒杯向两人敬酒。 “好，好。” 杨太爷笑着喝掉，冉母则是端着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姐夫，祝你事业高升。” “祝姐夫事事顺心。” 冉心蕊和冉红兵拿着小杯子，里面盛放着的是黄色橘子汁，这是杨小涛去副食品商店发现的，里面竟然有北冰洋汽水，便买了三瓶，俩小早就想喝了，只是被冉母制止。 今晚算是得偿所愿。 “好，姐夫也愿你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谢谢姐夫。” 三个小杯子捧在一起，桌子上再次响起笑声。 “尝尝，太爷这猪肚脆，您尝尝。” “这鱼汤秋叶你喝点。”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床，等着院里人来拜年。 没多久，就有院里人过来走动，迎接了一波波客人，小孩子磕头拜年，杨太爷拿着杨小涛准备好的红包挨个发着。 等来人差不多了，杨小涛便带着冉秋叶和俩小出去拜年。 家里杨太爷和冉母坐镇，街道胡同里走了一圈，杨小涛就带着冉秋叶去了周母家。从周家出来，杨小涛便带着冉秋叶回了四合院。 出去一趟，冉秋叶感到有些累，便在家里休息。 随后杨小涛自己去了王国栋家，坐了会儿又去杨佑宁家走了一圈。 当然，去的时候不空手，两瓶酒，一盒点心。 走的时候也没空手，杨佑宁的夫人知道冉秋叶怀孕了，就分了一些橘子给带回去。 杨小涛也不客气，这年头交通不便，大棚更是没兴起，想要吃到这些水果，很不容易。 当然，每个月系统给的时令水果还是有的，只是杨小涛要给个合适的理由，不然没法解释。 于是，再回到四合院前，橘子的数量多了一倍，还多了一兜子石榴，山楂和两个柚子。 一大兜子挂在车把上，当杨小涛回到中院的时候，正好碰到秦京茹跟许母回来，两人盯着水果兜子看了一路。 回到家里，王主任一家来做客，杨小涛放下东西做饭，好说歹说把人留下，一起吃了顿饭。 这时候杨小涛才发觉，今个院里十分平静啊，平常碍眼的贾张氏竟然没出来恶心人。 原来是王主任来了啊。 初二，杨小涛领着杨太爷摆放徐远山家。 上午杨小涛骑车去了轧钢厂，顺道置办些礼物，然后开着吉普车拉着太爷带着礼物走进军属大院。 徐远山没想到杨小涛会来，更美想到老爹口里的杨幺杨太爷来了，赶紧上前扶着。 屋子里，徐远山的儿子徐鹏一溜烟跑到屋子里，片刻后，徐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杨太爷和徐老爷子见面，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双方凝视片刻，而后同时举起手，敬了一个军礼。 而后，两人手紧紧握在一起。 “老哥啊！多年不见，多年不见啊。” 杨太爷点着头，“这快去见马克思先生了，就想着，先来见见老兄弟们，好认认人，到时候一起下去组队，省的找不到组织。” “哈哈！” 说完两人大笑起来。 杨小涛和徐远山跟在两人身后进去。 两个老人坐在椅子上，头靠着头，说着往昔岁月。 屋子里，徐远山的爱人听说杨小涛来后，过来表示感谢。 徐龙的事他们已经知道，杨小涛送的那口锅也成了边军们追捧的存在，现在轧钢厂每天都有高压锅产出，成为战士们的伙食保障。 “听说你们轧钢厂又出新东西了？” 客厅一旁，徐远山端着茶壶，杨小涛坐在一旁。 至于徐鹏则是坐在下首处，看着自家老父亲给同辈的杨小涛宣水，眼中都是羡慕。 他家老爷子，一般人可是瞧不上。 随即心理想着，好好说两句话，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 “嘿，说这事还真有意思。” 杨小涛喝了一点，随即笑着将机械液压辅助系统的事说了，然后还把帮助泉城汽车厂搞慌了北边解放汽车厂的事一道说了。 “上次老杨说了，沪上的人打来电话要图纸了，结果老杨那一手太极打的，说了半小时，愣是没说到点子上。” 一旁徐远山听在心理暗暗点头，杨祐宁的本事他清楚，真要滑溜起来，也就刘怀民能拿捏的住。 至于国内机械制造行业这几年的情况非常清楚，按照他的话来说，那些人，老了。 人老了思想就趋于保守，趋于安稳，没了年轻时的那股子冲劲、干劲。 看了眼杨小涛，若是轧钢厂没有杨小涛，或许也会跟这些工厂一样吧。 幸好轧钢厂有他，如此年轻，还能拼。 可转念又想到自己所在的化工厂，心头渐渐沉重。 一旁的徐鹏只是听了只言片语，就感觉跟不上两人谈话的速度了，尤其是什么沪上什么解放什么泉城的，说的是卡车吗？ “徐叔，化工厂怎么样？” 杨小涛顺便问起化工厂的情况，徐远山摇头，“一团乱遭。” “现在传统的化学工艺运行平稳，国家也算是支持。” “上次因为高压锅生产需要皮带，石油化工项目也算是开展起来了。但，还是入不敷出，需要国家财政补贴。” “化工厂这么大的工厂，还要补贴？” 杨小涛有些诧异了，前世那些化工厂，不仅可以提供化工原料，还能生产一些化工制品，每年一个小目标轻轻松松。 哪怕是现在，只要化工厂随便出点产品就是市场抢手货啊，怎么还要国家补贴？ “事实上，就是如此。” 徐远山有些惆怅。 “不是，徐叔，现在你们都干啥？” “以前干的都干，工业用的各种酸啊、碱啊，还有一些化工产品，做的挺杂的。” 徐远山揉着眉头，“就是太杂了，摊子铺的有点多。” “那塑料做吗？” “做！” “塑料薄膜呢？” “这个没有细分。” “化肥做吗？” “什么肥？” “氮肥、钾肥什么的。” “应该做吧。” 杨小涛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徐远山都皱眉。 这里面有些项目确实开了，但有些他也不清楚啊。 或许不知道躲在那个化验室里研究着呢。 但这种研究想要放到社会上，还有段距离呢。 不过，杨小涛能够问出这些问题就让他很吃惊了。 莫非，这小子也懂化学？ 今晚听说有雨，工厂安排值班。 阿涛怕明天睡过头了，正好在这值班，顺便用手机戳了一章，凑齐三章就先发了。 (本章完) 797 杨太爷的用意 杨小涛的一系列询问，让徐远山有种错觉，以为杨小涛懂化学。 而实际上，杨小涛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前世上学的知识。 至于能留在脑子里的，大部分都是电解氯化钠这种层次。 至于元素周期表只是背到钙，后面的早就忘了。 想要学习化学，要么去学校回炉，图书馆充电，要么就等着开出个子技能，来个化学精通，一步步点上去才行。 徐远山之所以这么想，纯粹是这些天的事折磨的。 化工厂需要发展，人才必不可少。 可现在国内的化工人才不多，有数的几个大师都在沪上、金陵几个大厂里，他们这四九城的化工厂，起步较晚，国家想要支持也得有人支持啊。 没办法，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挖掘人才。 为此他可是经常往大学里跑，为的就是招揽人才。 但效果，一般般。 至于化工厂的发展，也是头疼。 想要发展，就得有产品，还是能够被认可的产品。 可现在，国内对于这些产品的需求，实在是不多。 拉不起来内需，他们产出的东西没人用，哪还做了干嘛。 “叔，这国外搞得大棚就是用的塑料薄膜，而这塑料薄膜就是聚氯乙烯，你们化工厂可以搞出来的。” “还有化肥，这东西对土地有好处，像什么碳酸铵，尿素啊，都有用啊。” 徐远山听了皱眉，大棚他知道，化肥也知道，但这两项技术，化工厂没有啊。 “这东西，我们技术不过关。” “技术不过关可以学啊，图书馆里的书有这方面的资料，而且你们可以把化肥单独列出来，今后农业生产少不了化肥。尤其是高产作物的出现，对肥料、土壤的要求越来越高。” “农民种的地产量高，咱们其他行业干起才来才有底气啊。” “至于大棚，你们可以跟地方合作啊，你们提供塑料薄膜，产出的农产品你们可以优先购买使用，一举多得啊。” 杨小涛说着有些兴奋，要是大棚搞起来，有小薇在，冬天也能吃葡萄、草莓啊。 徐远山也被杨小涛说的心理痒痒，“对了，你们杨家庄不是跟农业部有联系吗？既然你说了，这事你帮忙问问。” “这个倒是容易，回头我去跟农场说说。到时候，咱们先搞两个大棚，解决冬天的青菜问题。” “好，我回头就让人研究塑料薄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旁的徐鹏又跟不上了，不是说化工厂吗？ 刚才他还在想课本上的化学式能不能帮老爹说句话，可转眼间就说道塑料薄膜种地上了，思维有些跟不上，而后又听两人说起高压锅的事。 徐鹏彻底放弃了，也不想着表现了，老实的拿起茶壶给两人倒水吧。 杨小涛和徐远山说了会，家里已经做好饭菜，几个人围绕着桌子做好。 杨太爷和徐老爷子坐在一起，脸上不时露出笑容。 “老哥，这是我家老二，老大在北边，就他在身边。” 徐老爷子在饭桌上介绍徐远山，后者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 “见过，上次在小涛家见过，都是好样的。国家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 “这是我孙子，小鹏，叫爷爷。” 徐鹏赶紧起来，一旁的妹妹徐丽也乖巧的站起来，“杨爷爷好。” “哎，好，都是好孩子，长大了，一看就是文化人！一定要有出息，要继续为国家做贡献。” “是！” “我家这个就不介绍了，他们啊，私下认识的早，我还沾了他的光呢。” “哈哈” 杨太爷骄傲的指着杨小涛，随后看着一旁忙活的徐远山夫人，“那闺女，别忙活了，我跟你爸不是外人，一块坐下，就是家常。” 徐老爷子也是点头，“老二媳妇，一起坐。” “好，爹！” 桌前坐下，徐老爷子感怀不已，“上次老陈来了，可把我笑话的不行。” “哈哈，那家伙也去找我了，在那住了一晚上，你不知道，走的时候哭的啊” “唉，老兄弟们要是知道咱们现在过得这日子，可不得羡慕啊。” 徐老爷子说着，杨太爷眼眶微红，杨小涛见此赶紧止住话题，“太爷，老爷子，你们不知道，上次我去西北碰到了马匪，那家伙，真狠啊，枪枪咬肉。” 杨小涛说起西北的事，估计也就是打仗能够引起两位老人的兴趣了。 “这才哪跟哪啊，你们啊，就是没见过真正的大战。” 不等杨小涛说完，徐老爷子就笑着评价，“老哥，你没跟他说说？” 又看向杨太爷。 杨太爷摇头，徐老爷子来了兴趣，“来，今个给你们讲讲打仗的故事。” “我们那是，41年春吧，就河蚌子那场…” 杨太爷眯起眼睛，随后点头。 老爷子缓缓开口，讲到兴奋处，端起酒杯就干，吓得徐远山都不敢添酒了，只能拿茶水应付。 这顿饭，太爷跟老爷子都喝醉了，最后还是杨小涛背着太爷放进车里。 “徐叔，我走了啊。” “好。慢点开，路上小心。” 杨小涛点头，坐在车上，缓缓启动。 车子平稳，躺在后座上的杨太爷已经发出了鼾声。 杨小涛看了一眼，对于杨太爷来这里的目的隐隐明白。 破天荒的离开杨家庄来到四九城过年，这些天见了王主任，又来这里，起用心不言而喻。 人脉！ 杨太爷是想将人脉拉近，然后用在杨小涛身上。 或许，老人家看的远，或许老人家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所以才会提前预备着。 要不然，也不会来徐家，就为了叙旧？ ‘难不成是洪老师跟他说的？还是？’ 杨小涛心理琢磨着，自己也是拿不定主意。 在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波中，到底该扮演什么角色。 车子离开军属院，徐远山徐鹏扶着老爷子回了房间，刚要扶老爷子躺下，老爷子却是挥挥手，哪还有刚才醉酒的模样？ 见此，徐远山清楚，自己这个老爹是有事交代。 徐鹏也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今天杨幺来者不善啊。” 徐远山皱眉不明白什么意思。 老爷子却是看着徐鹏。 “你也不小了，过了年，去军队历练下。” 徐鹏一惊，他在四九城上学上的好好的，去连队，那苦可不是一般人吃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大院子弟，进了部队那都是要求以身作则，甚至是重点对待的，比起普通士兵要求更高。 “爷爷，我还上学。” “那就去军队里学。” 老爷子声音坚定，徐鹏抿抿嘴不敢说话。 一旁的徐远山夫妇同样闭口不言。 这家里，老爷子说话就是命令，不容反驳。 而起事实也证明，老爷子大事上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这，或许就是危机到来前的直觉。 徐老爷子看了眼徐远山，叹息一声，“杨幺这人我了解，若不是有什么事，不会来我这的，他啊！骄傲着呢。” “还有这杨小涛，是个有本事的，上次来我就觉得这人有种若是早出生二十年，肯定是个人物。” “你没发现，他身上带着的杀气？” “那是从战场上滚一圈留下的，这小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是个狠角色。你们要是以后和他打交道，记住，只能用软的，不能硬着来。” 徐远山听了点头。 “今天的事，跟老大说说，还有，让小龙安心待在那，冷点怎么了，现在饭都吃上热的了，别老想着会来。” “还有小虎，一天天的不着调，再这样，我拿枪杆子抽他~~” 唠唠叨叨，知道老爷子躺下，众人才离开屋子。 最后，徐远山走到书房中，一个人静静坐着。 将今天跟杨小涛交流的事情记下，等着开工了，回去跟技术部的人商量商量。 若真有用，也算是打开一条新路。 回到家里，杨小涛背着太爷进屋休息，冉秋叶见了在一旁埋怨，杨太爷年纪大了还喝这么多酒，杨小涛在一旁苦笑，这些个老兄弟在一起见面，喝多了不是正常的吗？ 将太爷安顿好，杨小涛趁着有功夫，又去轧钢厂的其他领导走了走。 每家坐坐，表明心意。 晚饭前就回了四合院。 第二天，初三。 杨小涛将太爷送回杨家庄，然后跟着杨大壮他们一起拿着鞭炮黄纸，上林上烧了纸放了鞭，又跟着众人回了村子。 又在村子里拜了年，这才开着吉普车往四九城走去。 这几天开车多，跑了不少路，好在杨小涛在空间里储存了不少汽油，倒也没去轧钢厂要油。 再加上杨小涛本身对小车子的维修精通，车子有点小毛病自己转手也能修好。 初四，轧钢厂上班。 冉母回了大杂院，冉秋叶准备着天暖和了会杨家庄，毕竟离预产期还有好几个月，有听说了学校要扩招，哪还在家里呆得住？ 要不是现在还没开学，估计早就要回去了。 对此，杨小涛也不在意，小端午在杨太爷那比自家都宝贵，河宽更有旺财跟着。 只是想到春季可能出现的流行感冒，杨小涛还是将提前准备好的儿童药放在药箱里，等回村的时候一起带着。 “过年好，杨厂长。” “过年好，过年好。” 办公室外，杨小涛拎着一袋子瓜子，路过科室的时候都会进去放下两把，遇到的人都是热情问候。 走进办公室，迎头就看到娄晓娥穿着一身崭新工装，头上戴着蓝帽子，头发修理过正好留到耳边，有点像，假小子。 当然，这只是看头。 “过年好，娄晓娥同志。” 杨小涛看了眼颌下，眼睛赶紧撇开，将瓜子递上前。 娄晓娥眯眼笑着，露出牵强的笑容，“过年好，厂长。” 结果将整袋瓜子都接过去，杨小涛一愣，自己还想吃呢。 “对了，秋叶让你今晚去家里吃饭，别忘了啊。” 杨小涛说了句，就出来办公室，去其他屋子里走走，最后前往车间。 尤其是汽修中心，今早上来的时候，路边已经有卡车停着，等着改装。 初二时候跟徐远山交流，他们化工厂有几辆解放，就想着化冻前改装好，否则天气变暖一来工厂忙碌，再者道路泥泞，车子行驶不易。 就在杨小涛各车间穿梭的时候，轧钢厂外一辆吉普车停下，刘怀民从车子里下来，随后认准方向走向厂长办公室。 798 合作伙伴 十分钟后，杨小涛正在十车间查看高压锅的生产状况，就被娄晓娥找到，匆匆赶到办公室里。 屋子里，刘怀民、杨祐宁、陈宫和王国栋四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杨小涛走进来找个空地坐下，刘怀民看了眼杨小涛，随后点头。 “我这次来的突然，但你们不知道，这年后的两天，昨天今天，找我的电话是一个接一个，我现在都是有家不能回啊。” “这年过得，都给你们挡枪了。” 杨祐宁和陈宫脑袋撇到一旁，忍俊不禁。 随后，杨小涛也明白刘怀民为什么回来了。 原来是过年前，就有人找到他想要轧钢厂的图纸。 结果被他用什么革命工人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不要怕困难，困难都是纸老虎什么的给糊弄过去。 可过了年，这些人再也坐不住了。 尤其是轧钢厂步步紧逼的情况下，再不搞定，笑话就大了。 年刚过，沪上的姜厂长再也忍不住了，再次打电话找杨祐宁商量，可接电话的人说放假中，厂长没回来。 于是姜厂长只能让老书记出面帮忙，起码先把眼前的困境度过再说。 最后老书记找到了上面的人，上面的人又跟刘怀民打招呼。 一级压一级，最后还是刘怀民承受了所有。 而且，现在不止是沪上的人打消息，就是北边的解放，在听说轧钢厂对解放改装成功了，现在正咋接受委托，这帮人也坐不住了，于是又一批领导找到了刘怀民。 其后，西边的长安也坐不住了。 直到今天早上，还有还几个电话往办公室里打呢。 他，已经顶不住了。 “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刘怀民说完，便抱着膀子坐在凳子上。 杨祐宁听了顿时笑起来，“还能怎么办，给他们呗。” 刘怀民诧异，却是没多说。 杨佑宁随后看向杨小涛，“小涛，这也过了大半个月了，算算时间，咱们算是履行了跟泉城的协议了啊。” “那边情况怎么样？” 杨小涛不置可否，“那边已经正常开工，生产线也搞起来了，我没意见！” “不过，咱们跟泉城达成的协议，他们也要遵守，起码要做到一视同仁吧。” 杨小涛说着，杨佑宁明白他的意思。 图纸可以给，你们生产可以用，但不能用生产出来的改装现有的车辆。 不能跟轧钢厂抢生意，起码明面上不能。 至于全国这么多卡车，轧钢厂能不能改装过来，这个就不用操心了。 杨小涛和杨佑宁几人已经商量好了，等这事过去，就选几个大城市，和当地的机修厂合作，到时候自己这便出人出设备，用他们的场地和人员帮忙改装。 这种共同富裕，一起进步的法子，不相信对方会拒绝。 即便拒绝了，轧钢厂也会找其他厂子，反正跟轧钢厂有合作关系的工厂多了去了。 上次木材加工厂就因为拖拉机板子起死回生，过年时候厂长还特意去杨佑宁家拜访，妥妥的合作伙伴。 杨佑宁说完，刘怀民点头，只要轧钢厂这边松口，对方不会有意见。 何况先前生产的车子也不多，从未来上说，这些个汽车厂才是占了便宜。 “这件事，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相信会同意的。” 刘怀民说完，正事完成，也没急着走。 正好过年，这回来一趟，杨佑宁就让食堂整了俩菜，几个人在会客室里吃了饭，说起今年的安排。 轧钢厂的日常任务要完成，而且今年的任务量会加大，国家经济在好转，逐步走上正轨，需要的钢铁、机械也是越来越多。 再就是其他产业，像拖拉机，高压锅还有压水井什么的，选择优势产业，增加轧钢厂的深度。 几人说着，一直到了下午，刘怀民才坐车离开。 上面还等着回信，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事就有眉目了。 下午，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就将机械液压辅助系统的图纸拿到研发科，让张冠宇复制几份，将来用得着。 常春。 金厂长坐在办公室里，手上的烟就没停过。 身前，一众汽车厂的“元老”气愤填胸，都在等着他拿主意。 只是，屋子里长久的沉默，他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轧钢厂那边已经开始对解放改装了，可他们连东西都做不好，怎么办？ 先上级干预已经很没面子了，这会还想着占便宜，他的脸皮很厚，但没厚道不要脸的地步。 或者说，解放卡车的荣誉让他的脸皮稍稍薄了点。 “厂长，您说句话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汽车上的声誉就毁了！” 见金厂长不开口，左边的老人急着开口，一副为工厂考虑的神情。 闻言，金厂长头不抬眼不动的哼了一声。 “咱们能阻止的了？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你们能让那些家伙放下？还是说你们有本事争的过？” “我…” 开口说话的人一愣，想到这片黑土地上的竞争关系心里也没底，没了盛京，还有其他地方。 他们常春汽车厂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再说了，现在，还有声誉嘛？” 几人听了心气一顿。 “都回去吧，这件事就这样了。” “与其想些没用的，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把实力提上去。” 几人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离开。 等众人离去，金厂长这才将烟头捏碎。 “小孙，把技术部的李主任叫来。”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走进来，看上去文质彬彬。 “厂长！” “先坐！” 金厂长沉思片刻，“咱们能不能做出来柴油机？” “这个，我们正在抓紧时间设计，只不过仿制的，还有些困难没有攻克。” 技术主任有些心气不足，说话都不敢抬头。 “这样，我这有个想法，咱们跟哈大搞个联合，你觉得怎么样？” 虽是询问，但口吻已经是不容拒绝。 显然，金厂长对当下的情况很不满意。 “我，我没意见。”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去学校走一趟。” “好，好！” 沪上。 “老书记，情况就是这样。” 姜厂长对着生闷气的老人说着。 “也不错了，起码，能够做出来不是。” 老人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自嘲。 姜厂长听了，低下头，心中的骄傲渐渐变成愤怒。 “告诉同志们，知耻而后勇，想要打个翻身仗，就把咱的发动机搞出来，让他们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老书记说着，姜厂长抬起头。 “您放心，下面技术部的人已经有了想法。” “现在柴油机是个难题，所以就想在现有汽油发动机的基础上，放大后可以过的更大的动力。” 姜厂长说出技术部给出的想法，老书记听后只是皱眉，在他眼里还是柴油机更重要。 当然，现实中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先搞一下试试。” 姜厂长同意。 “对了，关于三轮车的生产。上面征求我们的意见。” 姜厂长再次开口，老书记听了冷哼一声。 “这件事，不用说了。” “咱们是汽车厂，不是农具厂！这次丢的脸还没找回来…” 不等老书记说完，姜厂长赶紧点头，“我知道了，这就是回绝。” “嗯！” 等姜厂长离开，老书记想了会拿起电话。 “喂，余校长嘛，我是汽车厂的……” 随着上面下发通知，各个汽车厂纷纷同意。 两天后，刘怀民再次传来消息，南边的沪上，北边的常春，还有其他几个厂子，都同意了下轧钢厂的要求。 随后，杨佑宁也代表轧钢厂同意了。 然后将复印下来的图纸交给刘怀民，这事就算结束。 轧钢厂便将目光放在选择合作对象上。 办公室里。 杨佑宁陈宫杨小涛和王国栋聚在一起，面前桌子上放着几个纸片，上面写着几家机修厂。 陈宫年前年后找了不少人，电话也没少打，尤其是机械液压辅助系统开始上线，名气打出去后，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陈宫搜集了不少信息， “这是通过了解后几个地方的机修厂情况。” “这几个厂子本身规模不小，而且位置也不错。都是在大都市中，城里面工业发展较快，汽车卡车不少，这市场需求是有的。” 陈宫指着桌上的纸片，都是他搜集到的信息。 “我想问一下，咱们要几个合作伙伴？” 杨小涛首先发问，杨佑宁看了眼陈宫，他们也清楚，摊子不能铺大了，否则容易垮。 “三个怎么样？” 杨佑宁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 “南、北、西边各一个，咱们先试试水，再加上咱们的汽修中心，应该能行。” 杨小涛听了点头，“三个的话倒是可以，覆盖面比较广了，实在不行以后也可以再加。” 想到这年头卡车的数量，杨小涛觉得已经可以了。 “运输呢？” 王国栋询问。 因为这次轧钢厂负责生产辅助系统，根据各车型不同，制造出来的产品也不同，这就涉及到运输问题。 至于为什么不让当地的机械厂负责加工，这事杨小涛提起过，却被杨佑宁和陈宫一口否决了。 理由是对方做不好，容易败坏轧钢厂的名声。 而实际上，他们想要给轧钢厂留住这只下金蛋的母鸡。 对此，杨小涛没说的。 “基本上大城市都有铁路，到站后当地工厂可以自己拉回去。” 陈宫早就考虑好了。 “我觉得，泉城那边可以增加一个，我们和一机厂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到时候事半功倍，还可以覆盖江浙区域，为将来打下基础。” 杨小涛沉思片刻，再次开口。 他可是知道，未来沿海区域可是经济发展的核心，在这里提前做好准备，确定好合作关系，将来也能少点麻烦。 “这个可以。” 杨佑宁也觉得泉城一机厂不错，尤其是厂长老汪，是个痛快人。 先前合作的挺好，这次应该不会太难。 “那就四个！” “那其他三个，我们确定一下。” 家下来，几人在办公室里商量着，不时还出来让秘书找资料，一副焦急模样。 等半下午的时候，四个名额基本确定。 北边的盛京，南边的金陵，西边的武江，再加上泉城。 四个地方，其中泉城是一机厂，相信应该没问题。 其他三个地方都是选择当地的机修厂。 最主要的是，他们周围都有汽车厂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了眼还在商量的两个老狐狸，这绝对是故意的！ 799 技术支持 “老陈，这三处你去联系联系，若是能讲通的话，咱们就尽快确定下来。” “小涛，泉城那边你搞定。” “最后，汽修中心要加快人员培训，加强其他卡车的改装工作，到时候派出去的人不能丢脸。” 杨佑宁最后拍板定下来，几人点头。 等杨小涛回到办公室，让娄晓娥找来王法、张冠宇、车文伟和牛军，几人在办公室里开了个小会。 “我们跟几个汽车制造厂达成协议，他们生产的系统……” “上面已经决定要跟地方合作……” 杨小涛简单将事情说了下，具体和谁合作没说。 几人听了心情激动，原以为技术图纸交出去，汽修中心今后没活了会解散。 却不想，轧钢厂竟然还咬下一口肥肉。 何况，他们汽修中心在吃透这些卡车的构造后，也可以进行修理啊。 并不是只有改装一条路。 几人中，车文伟和牛军对视一眼，都是松了一口气。 “到时候，汽修中心要派人前去进行技术指导。这人选必须要仔细，不能马虎出事。” 杨小涛的声音传来，两人立马回神点头。 “厂长，我们这一阵以老带新，两种卡车的改装已经摸透了，接下来就是不断的练习，保证不出现问题。” 车文伟肯定说着。 “人选方面还要考虑个人生活情况，新老搭配，还有家庭情况，结婚有孩子的和没结婚的都要考虑。这点，你们自己人自己熟悉，出去了多长时间难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杨小涛是出过远门的，上次还去了近半年，那段日子，要不是有小薇可以“视频”，还真难捱。 “张主任，你这边最好也派人去车间学习，我们的技术人员不能老窝在家里，出去见见世面，看看其他厂子怎么做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多学学，遇到问题也能及时解决。” 张冠宇认真点头。 “还有，今后咱们生产的系统要进行运输，先前我说的标准化、模块化一定要切实落实。到时候都是拆散运输，任何一个出了问题都会影响整个工作。这点尤其注意。” “你们回去也想想有没有遗漏，运输途中也要考虑进去。” 张冠宇和车文伟点头，这事他俩负责，而且都是下过功夫的。 “行了，事情就是这样，大家回去跟同志们说说。” “这年刚开始，让同志们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只要咱们干的越好，福利才会越多。” 几人点头，心里都是火热。 等车文伟几人回到汽修中心将事情说出后，顿时引起一阵欢腾。 不少人都巴不得跟着出差呢。 这年头，出差不仅有补助，更重要的是还能做火车，见世面，回来够吹嘘好几年呢。 于是，在随后的工作中，汽修中心的人格外卖力。 整个轧钢厂知道这件事后，也都陷入欢乐当中。 这年刚过，就开了个好头。 今年到手的年货可是让轧钢厂的人露了一回脸。 那两套衣服就让左邻右舍的工人同志们酸掉了大牙。 再加上先进个人的奖励，不少人更是成了全院最靓的仔。 所以，大家心里也都期盼着轧钢厂越来越好，他们也会越来越好。 送走了王法等人，杨小涛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 “喂，汪厂长，我是杨小涛，过年好啊！” “小杨厂长，好，过年好。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汪厂长爽朗的笑声，“听说你们轧钢厂的福利老好了，可把哥哥我羡慕的紧啊。” “那有啥，您再来一趟，我给您装一车。” “你这话说的中听，大过年的听着就爽利。” 随后两人闲聊一会儿，杨小涛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进入正题。 “汪老哥，有件事跟您商量下。” “你说，还商量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开口。” “好，是这样的，我们搞的那个机械液压辅助系统，这不是跟那几个汽车站签订协议了嘛，所以就想……” 啪 杨小涛刚说完就听到对面话筒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就听到汪厂长急切的声音。 “什么？还有这好事？” “小杨厂长，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吧。” “没有，汪老哥，咱们两厂有过合作基础，彼此了解，这种事情我们自然要选一个熟悉的合作伙伴了。” 对于汪厂长的态度杨小涛没有意外，毕竟这要是操作好了，别说泉城，就是一部分车辆进行改装，也能上泉城一机厂迸发活力。 这可是国家任务之外的工作啊。 那可是既能够帮助国家经济建设，又能增加工厂“活力”的好事啊。 “对对对，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这件事，我同意，我们肯定同意。我代表泉城一机厂，热烈欢迎轧钢厂的同志来厂指导，热烈欢迎您来…” 汪厂长忍住激动的心，跟杨小涛客气着。 “好，那就这么定了，稍后我会和杨厂长汇报，倒时候咱们再联系。” “好好，我们热烈期盼啊。” 杨小涛说完，客气两声挂断电话。 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起身，走向杨佑宁办公室。 泉城，一机厂，厂长办公室。 汪厂长挂断电话，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就跟喝了一斤二锅头似的，右手不断摩挲着大腿。 刚才那一下没忍住，真疼啊。 只是想到这过年开门红，心里就美滋滋的。 “小牛，小牛，死哪去了个死孩子，赶紧过来。” “厂子，您喊我。” “废话，赶紧的，把厂里，主任以上的，甭管是车间的还是看大门的，都给我叫到办公室，十分钟，快去。” “是！” 小牛撒腿就跑，心里还纳闷，这昨天不是刚开完动员大会嘛，难道厂长的嘴瘾还没过？ 半小时后，汪厂长姗姗来迟。 会场里，十来个人等了二十多分钟。 “咳咳。” “大家都来了，哈哈哈。” “刚才跟汽车厂的老刘打了个电话，耽误了会儿。” 汪厂长解释说着，心里仍是激动。 就连刘德辉听到后，也是对汪厂长表示祝贺，现在汽车厂搞了一篮子工程，也清楚这套系统的好处，自然清楚一机厂获得了什么好处。 “不过，这事跟老刘他们没关系。” 下面人听的糊涂。 不过他们很快就不糊涂了，一个个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厂长，您没喝多吧。” 前头一个老汉吧唧着烟袋锅子，看着汪厂长的脸有些怀疑在说醉话。 他们一机厂干嘛的？ 就是给人家加工工件，做点小产品的。 说句难听的，这样跟他们一机厂差不多的就泉城还有好几个，更别说鲁省和全国了。 “老孟，瞎说什么。” 汪厂长也不生气，“红星轧钢厂，小杨厂长亲自打电话说的，能有假？” 这话说完，下方顿时议论起来。 “那肯定是真的了，这东西就是人家鼓捣出来的，他说是谁肯定是谁了。” “对，那岂不是说，我们要做这东西？” “你听了些啥，是人家做，咱们出人出地给人改装。” “那也不错了，改装啊，这，这可是卡车啊。” 议论声不断传来，然后是打听到的消息，红星轧钢厂这几年的风头正盛，一系列东西搞的风生水起，这要是搭上这趟快车，他们一机厂也能跑起来。 “行了，都别闹腾，我说两句。” 汪厂长手里拿着烟，嘴里冒气。 众人都看过来，只不过脸上跟汪厂长一样，红彤彤的。 “既然人家选了咱，那不仅是交情，更是责任。咱不能让人家吃亏，这事要是做不好，那可就丢老人了。” “所以，今天咱们商量出个法子，先把这个，汽修中心，对，轧钢厂那边就是这么叫的，咱也这么叫。” “把这个汽修中心搞出来。到时候，人来了，咱们就直接开干！” “好，厂长，我们那后面有俩仓库，这几天我带人整理出来。” 话刚说完，后勤主任就跳起来，这事他们后勤得出力，不然分红利的时候没话说啊。 “我那车间李大海以前修过车，我推荐他。” “我们那…” 很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分完。 汪厂长在上面看着听着，也乐的众人出主意。 毕竟，这是民主的表现。 没多久，事情定下来，人员，场地，机器调配等等，能想到的都想了，想不到的以后想到再补上。 “行，就先这么滴，大家回去，赶紧搞起来。” “这新年新气象，对咱们一机厂来说是个开门红，要充分调动起同志们的革命热情…” 这一次，下方的人觉得汪厂长说话挺中听的。 轧钢厂，杨小涛再跟杨佑宁汇报情况后，就回到办公室，现在第十和第十一两个车间的事一大堆，尤其是拖拉机的生产，过年后订单不断，眼看着开春就要动土了，一些地方也催促起来。 没办法，杨小涛只能催促下面的人原料尽快到位，不能耽误生产。 看了眼拖拉机的订单，杨小涛有些皱眉。 谁能想到，一个烧煤烧柴火的拖拉机，竟然这么受欢迎？ 甚至偏远山区都有这款拖拉机的身影。 忽然间，窗外传来一阵喇叭声。 隐隐约约间，传来几个字。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 瞬间，杨小涛就想明白其中关键。 “还是，缺油啊！” 国内虽然有了大庆油田，但石油的开采并非一朝一夕，同样要设备，要人，要时间。 而现在国内缺的，就是设备！ “这样看来，蒸汽机还能再用一阵。” 杨小涛在纸上画着一个蒸字，然后又写了一个柴字，“这个，可以双管齐下嘛！” 杨小涛这边搞定了泉城一机厂，剩下的三个选定的地方，由陈宫负责出面。 时间一转，来到正月初十。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宫那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选定的三个机修厂都愿意跟轧钢厂合作，并且拿出很大诚意。 对此，杨佑宁几人立马决定，趁热打铁，他们四个，留下王国栋主持轧钢厂事务，然后各自带领一队人，尽快前往几处签订合作。 最后商定，杨佑宁带人去北边辽阳，那里他去过，有熟人。 杨小涛自然是去泉城，这是他提出来了，自然要自己跑一趟。 何况，也算是熟人好办事。 至于剩下的金陵和武汉，人生地不熟的，就交给了陈宫。 对此，陈宫很是反对，但，反对无效。 800 分工明确 几人商定好，便各自准备。 杨小涛来到车间，找到王法说明情况。 四组人，每组预定五人，除了一名组长，一名技术人员，两名安装人员，还有一名安保人员。 王法车文伟几人在上次开会后就开始组建队伍，现在汽修中心里已经有六个小组，都是自愿参加然后经过选拔出来的人员。 加上这几天突击专项培训，两种车型都已经熟练掌握，到了地方也能将工作开展起来。 杨小涛来到车间后，便询问分组情况。 六个组，基本囊括了大部分骨干人员，技术上没啥问题。 而且这些人都是男的，显然考虑过个人情况。 王法还说了，基本上都是有家室的人，避免出现思想问题。 至于想家，这就需要自己克服了。 杨小涛扫了眼，随后点头。 今后，这些人就是轧钢厂进入其他区域的触手，将轧钢厂的影响力带到地方去。 最后，杨小涛选了李楠一组，组长就是李楠。 其他人得知要出差，还是有些忐忑的。 先前报名的时候还很热情，但真到了关头，心里就有些害怕，害怕陌生的环境，害怕完不成任务，害怕丢人。 但现在，已经定下的事，后悔也晚了。 杨小涛让几人回家提前准备着，因为这次去泉城，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他们要在泉城进行技术指导，尽快教会一机厂的人。 “王哥，这这人抽调后，缺少的人员要尽快补齐，我跟老王说了，他那边会支援一批人，一定要尽快熟悉。” 王茂法点头，“你放心，大家伙都知道怎么干，老带新，多干几次就搞定了。” “嗯，还有拖拉机的事，你也要看着点，不能出问题。” “我知道。” 嘱咐了王法两句，又去了十车间看了下生产情况，黄得功同样保证着，这些天就在车间扎根了，哪也不去，保证看好了。 “老黄，上次我做的安全带，你还记得吧。” 突然间杨小涛想到什么，开口询问。 黄得功点头，“记着！” “这样，一会儿我让娄晓娥给你送过来图纸，明后天我走前给我做出来二十个，用宽一点的绳子就行。” “好！” 黄得功没有问原因，反正杨小涛交代的做就行了。 说完后回到办公室，将图纸从抽屉里拿出来交给娄晓娥，“你去给黄主任送去。” 娄晓娥点头，却是没有立刻出门，“你又要就差啊？” 杨小涛一愣，随即点头。 “有事得去一趟。” “哦！” 见娄晓娥这样子，杨小涛也是叹息。 原以为许大茂的事是一场闹剧，用不了多久秦京茹就露馅了，哪知还真是怀孕了。 可想而知，这对娄晓娥的打击有多大。 现在就是去四合院，也只是待在屋子里跟冉秋叶说话，不出去走动。 碰到秦京茹更是抿着嘴，不说话。 “你有空去院子里陪陪秋叶，小端午太调皮，秋叶有些看不了。” 杨小涛说着，娄晓娥听了，脸上露出笑容，“小端午这混小子，上次去牙痒痒，逮着啥都往嘴里放呢。” 提起端午，娄晓娥心情好了不少。 虽然不是自己的，甚至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但这个干儿子，她认定了。 …… 下班后，杨小涛赶着车子回到四合院，没出正月，年味还浓，路上还能看到嬉笑的人群，奔跑的小孩子。 尤其是快要十五了，不少孩子还存着小鞭炮等着来一波热闹的。 过了前院，走进中院，就看到秦淮茹甩着手指头，在水龙头前刷刷的洗着衣服。 这场景，好长时间没见了。 貌似傻柱被劳改后就少了。 杨小涛只是感到诧异，随即从一旁走过。 秦淮茹却是没有察觉，目光都放在盆子的衣服上。 这件衣服是傻柱的，也是她今天下午去找傻柱套关系的。 按理说自己去看傻柱，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哪怕是心理有气，气她这么久了没去见他，也应该在她的委屈下，在她的泪光中，慢慢理解啊。 但这次，傻柱只是平常笑笑，就是给他洗衣服都是再三推脱，最后还是易中海发话才拿出来一条裤子。 种种表现，让她感觉到了傻柱的疏远。 一种，心不在她这的疏远。 秦淮茹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傻柱表现出来的绝不是平时的那种欲擒故纵，他是真的，要单飞了。 擦擦 用力揉着傻柱的裤子，秦淮茹皱着眉。 “难不成傻柱变心了？” “不对，一大爷和他在一起，什么事不知道。” “也不对，傻柱要是跟人好了，一大爷还真不知道！”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了？” 秦淮茹一遍遍的问着自己，直到裤子都洗了好几遍，手都冻得有些发麻了，才将裤子晾在绳子上。 起身端着盆子回了家里。 看着烟熏发黑的锅台，心里再次觉得憋屈。 一大爷都说了傻柱挣了不少钱，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下？ 咬着嘴唇，秦淮茹走到一旁，拿起镜子照了照。 “莫不是，嫌弃我老了？” 这一刻，秦淮茹心中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中院，杨家。 杨小涛走进院子里，对着旺财摸摸狗脑袋，小薇趁机钻到袖子里，然后又从领子里爬出来，落在旺财的后背上。 这次出差跟以前一样，小薇跟在杨小涛身边，旺财继续留守看家。 对此小薇咻咻的叫唤两声表示欢喜，旺财却是垂着尾巴，耸拉着脑袋。 “看好家！” “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汪汪~~ 一听到吃，旺财的尾巴就摇晃起来，抬头吐着舌头，一副我可以的模样。 屋里，冉母正在做饭。 冉秋叶坐在一旁扶着小端午走路。 看着小孩子就知道时间跑的有多快，当初端午还是个胳膊长的婴儿，现在都开始站起来叫爸爸了。 “媳妇，明后天要去趟泉城，时间三两天吧，很快就回来。” 杨小涛抱起小端午，将事情说出来，看着冉秋叶，心里有些担心。 这次他去，主要是完成高层之间的协定。 至于后续开展工作，会有人留下指导，他很快就会回来。 但还没出正月呢，就要出差，冉秋叶还怀着孩子，不知道会不会想的开。 听到杨小涛说的，冉秋叶明显一愣。 “现在就去啊！” “对，去趟泉城把事定下来就行。” 杨小涛说着，冉秋叶握住杨小涛的手，“坐火车还是开车？” 杨小涛反手握住。 “应该是坐火车，那边还有几辆卡车要一起开回来。” 这次杨小涛去泉城，还要将刘德辉答应的十辆卡车一起开回来，顺便去汽车厂看看，能不能学到点东西。 “明天？” “不一定，看看其他人安排，不过最晚后天。” “好，我给你准备衣服。” 冉秋叶没有为难的神情，肯定的看着杨小涛。 无形中，一股默默的支持萦绕在杨小涛心头。 “我就是去签个字，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 杨小涛凑近冉秋叶耳边，青青说着。 “呸，整天想什么呢。” 冉秋叶听了一半就把杨小涛推开，起身去收拾衣服。 杨小涛笑着，随后把小端午顶在头上，在屋子里转悠。 另一边，冉母知道情况后，只是心里叹息一声，随后劝了两句自家闺女。 冉秋叶笑着点头，看了眼屋子里胡闹的爷俩。 想起王主任跟自己说的那番话。 男人的天不应该在四合院里，而是外面的广阔天地。 你现在还只是开始，将来，以小涛的本事，会去更远更大的地方。 栓是栓不住的。 你要做的，就是跟上他的步伐，哪怕做出一些牺牲，也不能离他太远。 然后，看好自己的男人！ 王主任告诫的话还在耳边，冉秋叶已经端正心态，再次想起书上读过的一句话：如果爱一个人，那就爱整个的他！ 实事求是地照他本来的面目去爱他，而不是脱离实际希望他这样那样的。 第二天，杨祐宁领着一组人出发，坐上前往盛京第二制造厂，听说那书记是他老乡。 也不知道是真假，杨小涛怀疑这家伙是回去炫耀的，毕竟从日常工作中，杨小涛能够听出他对曾经遭遇的愤懑和不满。 这次，保不齐就是去，气人的。 不过带队的小组是车文伟亲自带领，组员也是第一批挑选出来的员工，技术过硬。 他们去了，主要是对解放卡车的改装，毕竟常春的解放在北边一亩三分地还是很有市场的。 随行的还有十套系统，这些被拆来分装在三个大箱子里，只要简单组装就能拼起来。 当然，液压油需要当地提供，这个不方便运输。 这次去若是成功了，那对轧钢厂来说具有重要意义。 下午时候，陈宫这边也买好了火车票。 这次要先去金陵，然后沿着长江去武江市，两组人一起跟着，加上陈宫一共十一人。 然而这并不是最多的，最多的反而是最近，前往泉城的队伍。 刘德辉得到消息后当天就打过来电话，让杨小涛他们顺道把卡车开回来。 他们那边实在是没人给往这送，于是轧钢厂只能自己开回来。 所以杨小涛他们延后一天出发，一来抽调足够的卡车司机，再者还要和沿途的地方沟通好，放开道路同时获取油料。 上次是泉城汽车厂沟通的，这次自然他们轧钢厂来处理。 所以，第三天还没亮，杨家就亮灯。 冉秋叶不顾杨小涛反对，起来炒了两个鸡蛋。 杨小涛在一旁静静看着，最后一点不剩的全部吃下，这才拿起水壶背包，骑车离开四合院。 来到轧钢厂李楠领着工作组的人早就等待，车队那边刘军亲自带着挑选出来的九个司机也准备好了，杨小涛检查了携带的器材，还有特意打造出来的二十个安全带，准确无误后，众人坐着卡车一路来到火车站。 天微微亮，就登上火车，前往泉城。 坐过火车的杨小涛不觉得新奇，但其他工人却是激动的这看看那瞧瞧，一副小白模样。 尤其是李楠和刘军，这俩人本来就是自来熟的性格，不认识的都能说两句，何况这一路子大半天的，更是跟周边人聊得嗨，这下知道他们是轧钢厂的，引得周围一阵羡慕。 好在没有把杨小涛的身份说出来，也没有说去干嘛。 不然杨小涛肯定要给几人上上政治斗争课了。 (本章完) 801 安全意识 火车呜呜的，迎着朝阳驶出了四九城，迅速南下。 哐当哐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坐车的人也渐渐习惯。 中午，众人各自从行李中拿出准备的干粮，火车上的售货员拿着暖瓶，给需要的人添水。 杨小涛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牛肉酱抿在馒头上，然后将剩下的分给众人。 刘军几个接过，有样学样的抹在馒头上，最后，整个车厢的人都尝到了牛肉酱，就是瓶子也没了，不过对这群轧钢厂的工人更加和善。 甚至有人还问，轧钢厂要不要人了，只要每顿给这么一口辣酱就行，惹得全车厢哄笑。 车子下午五点时候到了泉城，一下车就看到汪厂长带着人在月台上等着。 杨小涛带人前去见面。 “汪厂长，久等了。” 两人握手，汪厂长却是使劲摇了摇，“没啥子，你们坐车才辛苦呢。” “同志们，赶紧帮忙，咱们带着轧钢厂的同志回厂。” 身后一机厂的工人立马上前亲切的帮忙，众人将带来的器械装好车，这才上了一机厂开来的卡车。 头车是一辆吉普车，这车是汪厂长的，只是平时省油，就放在仓库里吃灰，只有重要时候才开出来接人。 “小杨厂长，这次多谢了。” 车上汪厂长拿着香烟递给杨小涛，两人点上。 “汪厂长，你这就见外了，这件事咱们没必要说谢不谢的，大家都是为了更好建设革命。” “而且，我们轧钢厂也需要您的支持，有了一机厂的帮助，这项技术也能物尽其用。” 汪厂长笑着点头，心里面还是认定，这是杨小涛的个人行为。 他已经知道，全国除了四九城的轧钢厂，就只有四处。 每一处的选择都是大都市，交通方便的地方，甚至在地图上画个圈，将来发展起来，就囊括了全国重要的经济区域。 而他们泉城，就在四九城的圈子里，显然他们这里是没有考虑的。 但这次就是选上了，没有杨小涛的个人感情才怪呢。 车子进了一机厂，上次杨小涛来过，也算是熟悉。 很快，众人入住安排好的房子，然后一起在食堂里获得了一机厂同志们的招待，然后回到屋里休息。 第二天，杨小涛就带着人开始展开工作。 一机厂要建立汽修中心并且跟四九城红星轧钢厂合作的事，很快引起泉城上下的关注。 一些有卡车的工厂早就等着这一天呢，虽然泉城汽车厂获得了生产权，但根据双方的协议，不能私下改装。 为此好多厂家找到泉城汽车厂，让他们帮忙改装，甚至政府部门也有人出面，但都被刘德辉当面拒绝。 这在当时情况下是很少见的。 大家信封的是对国家有用的东西要一起分享，然后一起努力。 在这目标下，全程汽车厂的拒绝，让不少人认为是在背离革命宗旨，甚至有人向上级反应。 可刘德辉现在是真不怕，不说自己有理，就是身后军方的关系，他们也不敢动啊。 有人不信邪，所以获得的却是一纸狠狠的批评，那些故意歪曲事实的更是下方到地方抗锄头去了。 来到会议室里，杨小涛不仅看到了刘德辉，还见到了泉城的副市长，一个个头不高却很精神的中年人。 对方对杨小涛很是热情。 毕竟从职级上，他这个红星轧钢厂副厂长也算是副处级，两人也不过是差了一级。 况且他还是四九城的。 双方寒暄几句，副市长更是代表泉城领导们发表讲话，热烈欢迎他们一行，而且希望今后能够更深切的联系，一起共同前进。 杨小涛也代表轧钢厂发表意见，称泉城在众多领导的带领下，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尤其是重卡，在全国都是出名。 两人互相吹捧之后，杨小涛代表轧钢厂，汪厂长代表一机厂，在众多领导的见证下，一起在协议上签名，确定双方的合作关系。 协议明确双方的工作职能，虽然尽可能的做到公平，但人员和生产系统均是轧钢厂做主导，公平也就是相对的了。 对此汪厂长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最后汪厂长更是找人将这份协议刻在石头上，用红笔描了，立在汽修中心的门口，让大家明白各自职责。 而这块石碑，在数十年后，也成了泉城博物馆中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藏品。 汽修中心开启后，市里的领导便离开，只剩下一群工人们。 杨小涛亲自带着李楠组装起一套机械液压辅助系统，然后在副市长以及一众领导的注视下，将汪厂长的吉普车改装成功。 全程下来不过一小时，轧钢厂的工人用精湛的技术，准确的分工和熟练的操作震惊了周围观看的众人。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一机厂的同志看在眼里，惊讶在心里。 哪怕是汽修厂的人见了，也得竖个大拇指。 那熟练的拆卸安装技术，一看就知道没少练习。 当试车的同志回来报告改装成功后，欢呼声立刻响起。 而接下来，就是双方之间的深入合作。 李楠几人开始带领一机厂的工人熟悉液压系统，同时对一机厂使用的沪上汽车开始改装。 由简至繁，一点一点教着，直到完全学会，能够独立操作。 到时候，轧钢厂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然后配发辅助系统就行。 如此看来，杨小涛的这次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接下来就是要去汽车厂将卡车接收带回轧钢厂，顺便将自己的小玩意安全带交给刘德辉。 至于对方要不要安装在车上，这就看对方的意见了。 “刘厂长！汪厂长！” 杨小涛找到人群中的刘德辉，身旁汪厂长正兴致勃勃的说着，周围一群人围着。 这时候见杨小涛过来，其他人打个招呼纷纷离开留出空间。 “小杨厂长，恭喜了！” 刘德辉笑着拿出烟，杨小涛则是拿出打火机，两人点着。 “这次来，老汪可是说好了，黄河鲤鱼给你弄上，说啥今中午这顿都得整。” 汪厂长笑着，“别说我，你不也准备了好酒？听说，上次你从部队里搞来几瓶军供，老刘，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 汪厂长说起这个就来劲，刘德辉见了赶紧开口。 “这不是留着惊喜嘛，你看看你，一听酒就急眼了，哪有你这样的。” “你别打诨，我就看你，今中午拿不拿来吧。” “这还用你说，就在车上放着呢，一会儿就去拿。” 刘德辉庆幸自己早有准备，不然在杨小涛面前可就丢脸了。 鲁东汉子，最好脸面。 “那就行。” 汪厂长说着舔了舔嘴唇。 其实军供的酒也就那样，跟一般的酒比起家就是劲大些，甚至还不如一些老牌酒呢。 但这东西，喝的就是个情怀。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两人拌嘴，看得出关系很融洽，等两人说完，这才开口。 “刘厂长，这些天我搞了一个小玩意。” 杨小涛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刘德辉两人都瞪大眼睛。 这些年杨小涛搞出来的小玩意多了，但事实证明，哪一个都有用啊。 “小玩意？什么小玩意？” 两人急切询问，这时候跟他们说明显是给他们机会啊。 杨小涛回头，一起跟来的李楠赶紧从后面包里拿出一个安全带。 杨小涛接过，两人上前观看。 “这是我设计的一款安全带，可以固定在驾驶座上，保护司机的安全。” “我给两位演示下。” 说着杨小涛缓缓抽动安全带，“这种平稳的抽动可以抽出来。” “但是一旦用力，就会卡住！” 卡~ 随着杨小涛用力，安全带锁死。 杨小涛说完，刘德辉上前接过安全带，眼中并没有太多波澜。 就是一旁的汪厂长也是如此，原以为是跟辅助系统一类的好东西，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东西，还真是小玩意。 这年头也有找根麻绳固定在车座上的，但很少。 因为大部分司机没这习惯，更喜欢轻松简洁的上下车，条上跳下才是八大员该有的样子。 “我拿回去试试。” 刘德辉还是给了杨小涛面子，没有拒绝。 杨小涛也只是试试，并没有在意，“我这次带了二十个，一半装在我们回去的卡车上，剩下的十个你们可以装在卡车上，看看反应。” “行，等回去留给你们装上。” 虽然心里头不以为意，这么一根绳子，这么个小玩意，真要出了事故，能起多大用？ 还不如灵活一点，方便司机跳车呢。 小插曲过后，中午汪厂长在食堂招待众人，随后晚上在家里宴请杨小涛。 还真是黄河鲤鱼军供酒，杨小涛尝了尝，鱼做的挺好，没有土腥味。 饭桌前刘德辉说了泉城汽车厂的情况，这次国家支持力度很大，不仅在物资上大力扶持，还派了不少专家人才来帮忙，这些人中，有一批先前跟在联盟专家身边学习过，其中就有那款zil130卡车的设计员。 可惜，最后只学了个半吊子，不然国内也能生产这款卡车。 现在的黄河重卡就是参考联盟的设计理念，同时按照部队提出的要求重新设计，新的卡车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 杨小涛也说了辅助系统的事情，汪厂长得知具体情况后，更是拍板保证，绝对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而且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一机厂帮忙的，绝对配合。 杨小涛敬了两位一杯，这次来的目的算是完成了。 第二天，杨小涛就来到汽车厂，看着门口站立的一群士兵，身上染发着杀气，杨小涛就有些羡慕。 什么时候轧钢厂也能有这种荣誉啊。 经过一番检查，杨小涛领着刘军十人进入汽车厂。 跟上次开的时候，此刻的汽车厂多了份忙碌和自信。 来到车间，刘德辉指着正在安装安全带的卡车，“这是最后一辆，其他九辆都在后面装好了，随时可以开走。” 杨小涛点头，分烟给刘德辉。 “这些卡车用来运货？” “不止。对方要求不仅能拉人还要拉大炮，要是可以的话，还要搭载喀秋莎。” “我去，那可是大杀器啊！” “嗯，不过对车子的底盘要求很高。” 两人闲聊一会儿，最后一辆卡车的安全带也装好了。 刘德辉见杨小涛对这安全带很重视，不由皱眉劝说道，“这东西未必有用。” “怎么说？” “你也开过车，咱们这些车能够跑上六十就不错了，再者真要出了事，司机也能从车上跳下来。所以，这东西用处真不大。” (本章完) 802 高山上的来信 杨小涛听了摇头，别说是速度六十，就是以五十的速度撞上去，没有防护人也得废。 至于跳车？ 那纯粹是一厢情愿。 大部分人在面对危险时候，大脑都是懵逼短路状态，能够做出合理的反应已经不错了，想着跳车？ 真当所有人都是英雄啊！ “刘厂长，你试过五十的速度，咱不说六十，就说五十的速度。” 杨小涛伸出五根手指头，“就这车，以五十的速度撞到墙上，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刘德辉皱眉，这事，谁知道？ 谁闲得蛋疼拿车撞墙啊。 这车可是国家的宝贵财富，爱惜还来不及呢。 刘德辉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 但杨小涛却是清楚，就是后世的车，有防撞气囊的保护，有安全带的保护下，同样以五十千米每小时的速度撞了，里面的人能活着都是幸运。 这年头虽然没那么多同行抢路，也没有那么多女司机，但真要碰到事了，有根安全带绝对比没有强。 杨小涛的询问刘德辉只能笑笑。 见此杨小涛也没多说，只要对方将安全带装上就行，先保证轧钢厂的人用上，至于交给部队的，就算是实验吧。 真要是没用，也不亏。 杨小涛领着车队的人在汽车上待了大半天，杨小涛跟刘德辉参观汽车厂的工作，这些流程不论好坏，杨小涛都记在心里，将来或许有用。 其他人也没闲着，以后要开这车，当然要多一些了解，将来车子出了问题也好修理。 众人待到下午，然后才开着新出炉的黄河重卡离开汽车厂，顺着来路赶到一机厂。 住了一晚上，杨小涛跟留下的李楠五人交待一番，几人也做了保证，下了决心，一定把工作干好，不给轧钢厂丢人。 私下里，杨小涛将五十块钱交给李楠，还有一些粮票，当做是出差的补贴，当然里面有一半是杨小涛个人的。 对此李楠心里清楚。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就开车往四九城赶去，今天正好是十五。 刘军开车在前面，杨小涛坐在副驾驶上，后面还跟着九辆黄河重卡。 一路上司机都在熟悉新车的情况，走了大半天，中间休息吃了饭，加了油，等下午三点的时候，进了四九城。 等回到轧钢厂，提前得到的消息的王国栋跟赵传军在门口迎接。 大门处，杨小涛跳下车跟王国栋两人见过。 “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王国栋拍打着杨小涛的后背，随后认真询问。 “都在这，一切顺利。” 杨小涛拿起背包，里面是这次合作的协议。 “别在这站着了，咱们进厂去。” 赵传军开口，三人笑着走进轧钢厂。 “老杨那边什么情况？” 办公室里杨小涛端着水杯，询问其他两人的情况。 王国栋将协议报告放在一旁，“老杨那边已经签订了协议，这两天正在跟当地工人交流。预计再过两天就往回走了。” “老陈那边金陵已经定下来了，也在交流。不过他还要去武江，正月能回来不错了。” 杨小涛点头，喝了点水，便准备离开，“我先回家了。” 王国栋点头随即抱怨着，“明天记得早点来，轧钢厂一堆事，我都快下课！” 杨小涛挥挥手，赶紧跑远。 笑话，好不容易回家找媳妇，顶头上司又不在，他才不要这么早上班呢。 起码也要睡到自然醒。 骑上自行车，顺着熟悉的道路往家里跑去。 四合院外，秦淮茹捂着肚子慢慢往家里走去。 这几天，她终于想明白傻柱不待见她的原因了。 因为她，变胖了。 自从有了槐花，虽然生活没多好，但身子确实发福了。 要知道，她还不到三十啊。 这个年纪，在乡下哪有这般模样？ 尤其是肚子和脖子，不说比起结婚前，就是比生槐花前都胖了一圈。 这还是最近一年生活困苦变瘦了些，若是以前日子只会更胖。 之所以确定是这个原因，正是中院刘玉兰的缘故。 这几天秦淮茹研究傻柱的变化，无意中看到刘玉兰跟冉秋叶站在一起，两人身形一对比，立马看出差别了。 冉秋叶本身就高挑，虽然怀了两个孩子，但肚子还没刘玉兰的大，脖子、脸也是如此。 而当初傻柱可是说过，猪八戒他二姨的话，可见傻柱对于女人的身材是非常看重的。 想到自己那些年，也是细溜高挑的美少女，自然能把傻柱迷的神魂颠倒，心甘情愿的帮她。 但现在，摸摸自己腰部往上，秦淮茹心里叹息，胖人先胖脸，瘦身先瘦胸。 若是这变小了，那对傻柱的吸引力会大打折扣的啊。 一边是瘦肚子瘦脸，一边还想保持傲人的胸膛，真是两难的选择啊。 就在秦淮茹忍着肚子叫唤，少吃多干活的时候，身后传来自行车声，还有胡同口不断的问候声。 下班点，院子外面不少人。 “杨小涛？他回来了？” “这次啊出去几天？” 回头看去，就叫杨小涛一脸笑容，手上还拎着一大块猪肉。 白里夹着鲜红，一层一层，外面的白肉雪白，这块肉最少也得二斤。 现在虽不是困难时期，但买这么一大块肉，不仅要钱，肉票也不少啊。 这院里，实现吃肉自由的，也就杨小涛一家了吧。 看到猪肉，秦淮茹的肚子更饿了，只是想到傻柱的态度，秦淮茹忍着不看，转身快不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秦淮茹看着贾张氏那张哭丧的脸，肚子竟然莫名的好了许多。 自从心理决定减肥后，秦淮茹就控制家里的饭量，以前一顿做六个窝窝头，现在就做四个。 而且小当吃一个，槐花还小，泡着吃半个，剩下她吃一个，贾张氏吃一个半。 这里面贾张氏也想多吃点，但秦淮茹以家里存粮不多为由，拒绝多做，所以贾张氏只能吃这么多，这可比平日里吃三个窝窝头少了一半啊。 于是，这些天贾张氏也在秦淮茹的被动技能下，身体开始消瘦下来。 “淮茹，你看今天是十五，咱们做点好吃的？” 贾张氏亲切说着，眼睛一撇，同样看到杨小涛车把上挂着的猪肉，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若不是这些年被杨小涛教训的惨了，院里人不买他账，换一个人，她肯定上去唠叨一番，看能不能捞点边角料。 “十五怎么了？咱家还有钱吗？” 秦淮茹不为所动，既然已经开始减肥了，心理更是拿定主要走傻柱这条线，那就一路走下去，不能半途而废。 起码在身体恢复以前，决不能松懈。 “你，我~~” “啊呀，我不活了~~” 贾张氏连续过了几天忍饥挨饿的日子，只觉得头昏眼花，没有精神头。 尤其是头皮渗着脑门子疼，没有止疼片，日子更难挨了。 “都来看看啊，儿媳妇欺负婆婆了，不给吃饭，欺负老人了啊~~~” 秦淮茹看着坐在地上不断哭嚎的贾张氏，脸色平淡，就像没事人一样，拿起棒子面开始做饭。 四个窝窝头，不多不少。 杨小涛钢将车子停在，旺财的叫声让屋子里的冉秋叶走出，看到杨小涛站在那里，捂着嘴有些不甘相信。 虽然杨小涛离开前会在十五回来，但她只是当个安慰话。 没想到. “媳妇，惊不惊喜？” 杨小涛拎着猪肉伸开双臂，准备拥抱冉秋叶。 “回来也不说一声。” 冉秋叶后退一步让开，身后冉母走出来看到杨小涛，也是欣喜。 这时贾家传来贾张氏的哭嚎声，三人一愣，随后不去理会，走进屋子里。 “儿子~~” 第二天天刚亮，生物钟准时启动，杨小涛睁开眼睛。 轻轻活动下肩膀，却不敢抽动胳膊，看了眼熟睡的冉秋叶。 脑袋枕着胳膊，整个人靠在杨小涛身上，然后两只手臂抱着杨小涛的小臂，而杨小涛的右一晚上都在纠结放上面还是放下面，最后还是被冉秋叶抱在了中间。 左手轻轻放在冉秋叶的肚子上，感受着凸起皮肤，慢慢闭上眼睛。 上班？ 睡醒了再说。 隔壁屋子里，冉母见对面屋子没动静，也没打扰两人，只是让冉心蕊姐弟俩吃饭上学去。 过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开学。 虽然是半下午的课程，但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全校的师生都要参加。 送走了孩子，冉母将饭菜放在锅里，然后拎着篮子出门，准备去菜市场看看。 就在杨小涛睡觉的时候，轧钢厂，厂长办公室里，王国栋收到了一份特殊的信。 今早上来工厂上班，刚坐下就收到门卫的消息，说是有一封信递过来，但没有确定给谁，暂时在门卫那放着。 若是以前，这种小事王国栋没觉得啥，毕竟以前也有人给轧钢厂写感谢信。 只不过如今轧钢厂的大事小事都压在他身上，还是过问一下的好。 于是，王国栋就让保卫科的科员将信送过来。 看着泛黄的信封，还有一个绿色解放军战士头像的邮票。 红色戳子盖在上面，一看就跟普通信件不同。 王国栋瞬间认真起来，想要撕开信封的手也停下。 仔细打量。 封皮上收信人写的是轧钢厂全体工人。 并不是谁谁谁。 地址也是红星轧钢厂。 但递出的地方却是被人用墨水遮住，只隐约留下几个字。 但就是这几个字让王国栋犹豫要不要拆开。 ‘xx山第xx哨所全体人员。’ 显然，这封递给轧钢厂的信，不一般。 但作为轧钢厂的副厂长，他有这个权利打开。 只是看这没头没脑的信封，还什么山什么哨所的，还有被刻意涂抹的地方，王国栋就感觉不对劲。 平时递信哪有把地址遮掩的？ 若不是递信人故意的，那就是有人遮掩什么。 那到底遮掩什么？ 王国栋想了会儿，还是等杨小涛来轧钢厂再说。 到时候，叫上赵传军，三人一起打开。 于是，王国栋就把信封放在桌上，也不离开办公室，就在屋子里等着杨小涛过来。 (本章完) 803 友谊锅 杨家，冉秋叶睁开眼睛，舒服的活动身体。 这是最近几天睡得最安稳，最好的一次。 或许这就是男人带来的安全感吧。 稍一活动，冉秋叶就感觉到异样，看看手臂还搂着，那位置羞死个人。 赶紧伸手拿开杨小涛的手。 哪知拿手竟然用力捏起来，顺便还活动两下，顿时明白，身后的人早已经醒了。 “媳妇，醒了啊。” 耳边传来杨小涛的声音，湿乎乎的，冉秋叶身体有些发麻。 “起来，妈还在呢。” “没，妈出去了。” “啊~~” “啊什么啊，媳妇，你想到什么了？” “你，什么想到什么了。” “就是你想的什么啊。” “我~~唔~~~” 半小时后，冉秋叶坐在床边干呕的起来，嗯，孕吐反应有些激烈。 “你个坏蛋，一回来就欺负我们娘仨。” “嘿嘿” 杨小涛在一旁轻轻拍着冉秋叶后背，一边抱着小端午。 都是这小子，不然自己还能享受半小时。 该打！ 上午九点半，杨小涛终于想起要去轧钢厂了，这才跟冉秋叶告别。 等到了轧钢厂，还没进办公室，就看到王国栋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嘿，王叔，昨天坐了一天的车，太累了，睡过了，睡过了。” 杨小涛不好意思的上前，将烟拿出来递给王国栋。 王国栋接过烟，没急着点，“娄晓娥，你去把赵科长找来，要快。” 正在办公室里忙活的娄晓娥听了，点头就跑开。 “发生什么事了？” 见王国栋严肃不减，杨小涛奇怪问着。 “你进来看看。” 说着两人来到办公室。 “这是今上午收到的信。” 杨小涛看着递过来的信封，平平无奇，然后看着正面，随即眼神凝重起来。 没一会儿，赵科长走进来坐在一旁。 王国栋将事情说完，赵科长也上前打量这封信。 “打开看看。” 杨小涛说了声，两人点头，随后找了把小刀挑开封口，然后将里面的两张纸拿出来。 杨小涛打开信纸，上面是一封钢笔写的字。 “亲爱个轧钢厂工人同志们，你们好” 可以看得出对方写的字很认真，一笔一划的写着。 杨小涛一句一句的念着，而后眼睛越发明亮。 身边两人都是呼吸急促，仿佛这封信有着强大的魔力，让他们忍不住的去看个究竟。 “此致，敬礼！” “高山上的全体战士。” 等信念完，王国栋已经把信接过，再次读起来。 “这，这是一份感谢信啊。” “一份高山上的来信啊。” 身边赵传军激动的喊起来。 杨小涛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 只不过，在他激动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份想法。 这封信，要好好宣传啊。 当三人再次看了几遍，最后杨小涛才将信放在信封里。 “王叔，这件事要尽快通知杨厂长，最好再和刘书记说一下，让他们拿主意。” 杨小涛率先开口，王国栋和赵传军一愣，都没听明白其中意思。 杨小涛便对两人解释起来。 “这信里说的事，可不是小事啊，尤其涉及到他国” 王国栋恍然大悟，“对对对，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赵传军也反应过来，仔细琢磨着信里面，对方感激的缘由。 自从轧钢厂生产高压锅后，军方就不断采购，毕竟这东西在高山上能用，就是其他地方也能用。 而且煮饭更快，比起一般的行军锅好用多了。 这就让部队的采购数量越来越多。 若不是轧钢厂需要严格把控质量，产量还会再高一倍。 而这封信的主人公，或者说主人公们就是国家西部地区的一群人。 这座哨所的驻地在海拔有近四千米的山上，以前驻防的时候，吃的都是半生不熟的，喝的水也只是经过过滤，然后烧不开的水。 每年在这里驻守的官兵都会有各种疾病困扰，苦不堪言。 自从去年得到了这种特殊的锅，他们的生活一下子好起来。 后方运送来的土豆，面粉和蔬菜，可以煮熟了。 烧的水，可以煮开了。 现在他们的驻地有两口锅，一口用来做饭，一口用来煮水。 日子比起以前好了许多，战士们的巡边热情也更加高涨。 他们感谢轧钢厂同志能够做出这神奇的锅，让他们的战斗力大大增强，更好的保卫祖国。 而这只是其中之一。 因为哨所比邻国界，在他们哨所千米之外的山峰上，同样驻扎这联盟国的士兵。 根据他们的介绍，原本在国家关系不错的时候，两个哨所能够走动，巡边的时候在山脚下遇到还会打个招呼，聊上两句。 但自从联盟态度转变后，双方见面后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亲密，见面时甚至有些紧张。 直到年前的时候，一场风雪改变了双方的关系。 那天他们队伍巡边，来到山脚处时，正好遇到风雪落下，而不巧的是，对方的队伍同样出现。 若是平常，双方也就各自回去，但今天的风雪特别大，他们回程是顺风，而对方却是顶风。 就在各自返回的时候，意外发生，对方攀爬过程中，领头的人脚没踩实，加上风雪吹动下，身体不稳往后滑到。 这一下，一队人八个全部被绊倒从山上滚了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没有选择，将武器放在一旁，前去救援。 最后发现，对方八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眼下风雪越来越大，若是不尽快返回驻地，这些人就得在这冻死。 队长想了片刻，宁可承受犯错误，也要将几人送回驻地救治。 就这样，他们连拉带拖，终于将人拉倒了驻地。 随后对方的人经过救治生命没有危险。 在这期间，他们一起度过了新年，炊事班的同志包的饺子让对面的同志尝到了华夏美味，而领队的队长却被高压锅吸引。 因为他们驻地，同样忍受着吃不熟的食物，喝不开的水。 他们也向国内、甚至是联盟提出过需求，但受到的回复是一样的，自己克服。 却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吃上了熟饭，如何不激动？ 对方队长将问题提出，跟着来的队员也都露出浓浓兴趣，纷纷打探消息。 哨所队长也没有隐瞒，将这是国内最细研发的高压锅，可以在高山上用，能煮开水。 对方听了很是诧异，在他们眼中，华夏一直都是贫瘠落后的存在，需要联盟帮忙才能站起来，可现在竟然用上了这么神奇的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等几人养好伤，对方也派人来寻找。 等他们离开的时候，驻地队长做主将一口高压锅送给了对方个，并且教会对方怎么使用。 于是，双方因为这口锅再次变得和睦起来，双方巡逻时候碰上，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吃了吗？ 然后对方回一句，“吃了，吃的热乎的。” 随后双方都拍拍水壶，再不用担心喝坏肚子了。 往后的日子，这件事被对方传开，附近的哨所也知道这事后，都打听消息。 他们在巡逻的时候遇到这些人，也对他们露出和善的笑容。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口锅，一口让双方关系得到改善的锅。 在双方战士们的心中，这就是一口友谊锅。 更让他们感受到祖国强大带来的好处，那就是尊重。 哨所官兵之所以写这封信，正是对环境变好后，出于感激的缘故，对轧钢厂做出的贡献给予肯定，同时希望轧钢厂做出更多的高压锅，让国家更加强大。 “我觉得，这件事要谨慎处理，小杨厂长说得对，最好和老杨同个气。” 赵传军说出自己的意见，王国栋点头，随后拿起电话。 想了下，又对杨小涛说道，“小涛，你嘴巴快，你来说。” 杨小涛没在意，接过电话，就拨通了盛京机械制造厂的电话。 没一会儿，杨祐宁找来，拿起电话。 “厂长，我是杨小涛。” “小涛，你回去了？泉城那边怎么样？” “很好，一切顺利，不过现在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你说。” 对面杨祐宁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 杨小涛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不等他说出自己的意见，杨祐宁就意识到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小涛，你，赶紧给老刘打电话，让他去轧钢厂主持事务。” “我跟你说啊，这件事必须要好好利用起来，搞好了对两国邦交都好，最差也能打出去高压锅的名声，走出国界不是问题。” 杨祐宁激动的喊着，“我这就往回赶，你们一定要稳住，听老刘的安排。” 啪嗒 嘟嘟 电话挂断，杨小涛有些无语，自己还没说完呢，真是猴急啊。 其实由不得杨祐宁不急，遇到这样的好事，他要是不在轧钢厂，那功劳会打折扣的啊。 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不早点来，不早点走，甚至就不该来，让王国栋来就好了。 另一边，杨小涛将杨祐宁的话说完，王国栋和赵传军更加看重这封信。 “我给刘书记打电话。” 半小时后，一辆吉普车开进轧钢厂，从车上下来两人，一个是刘怀民，身后是他的女秘书。 “信呢？” 刘怀民走到办公室，看了杨小涛三人一眼，随后开口就要信。 王国栋将手上的信连同信封一起送过去，刘怀民看了眼信封，然后拿出信纸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三人看到刘怀民的手臂在颤抖。 “这件事，前前后后，再说一遍。” 刘怀民镇静下来，仔细看着三人。 王国栋见两人都看着他，沉吟片刻后，将收到信的前后说了一遍。 说完，办公室里再次沉默。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刘怀民认真看着三人，杨小涛等立马点头。 再三叮嘱一番，刘怀民顾不得喝水，拿起信封快步离开，随后坐着吉普车绝尘而去。 等送走了刘怀民，王国栋三人现在楼下。 (本章完) 804 破冰的契机 “小涛，你说，这次什么情况？” 杨小涛眯着眼睛，“我觉得无非两种情况。” “哪两种？” “第一，就是邻居家锅坏了，借一口过去用用，邻里间的互动，很平常，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一旁赵传军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大了，这锅。搞不好就是块敲门砖啊。” 杨小涛说的模糊，两人也听的迷糊。 但杨小涛心里清楚，杨佑宁和刘怀民都不是政治小白，在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意识到其中蕴含的机会。 所以他更倾向于第二种。 后世，一颗小小的白色乒乓球都能让整个地球围绕转动，何况是一口高压锅呢？ 从技术说来说，高压锅可比乒乓球难多了。 从双方关系上来说，联盟的内部盟国，打破冰点更容易些吧。 “夏老！” 宽敞办公室里，刘怀民敲门进入。 正在擦拭烟斗的夏老看到来人是刘怀民，笑着打趣，“怎么了？小刘。今天有空来我这了？” “急急火燎的，是不是顶不住了？” 前段时间他可是清楚刘怀民被一群大佬施压的，当时他还想着，什么时候刘怀民撑不住了，就出手帮帮忙。 却不想不但定住了压力，竟然还跟轧钢厂的几个小子联手把事做成了。 那些汽车厂可是吃了哑巴亏，当然这些他是不介意的。 甚至上面也愿意看到这种良性竞争，只要对国家经济发展有好处，内部的那点矛盾在大环境下，都不是事。 听说因为这次刺激，南北两边的汽车厂都发狠了，一个个要做出来点成绩。 甚至沪上原本打算接受国家委派的三轮车计划，就因为这个果断拒绝，要好好在汽车上干一票。 对于这些，他是乐得其成，不干预不支持不阻止。 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看各自本事。 但对于轧钢厂，他是十分的满意。 现在轧钢厂就像一根搅屎棍，这一榔头那一棒子，不仅是汽车厂，就是一些机修厂也在抱怨，好好的轧钢厂干什么机械？ 这不是抢人饭碗吗？ 而事实证明，轧钢厂这跟搅屎棍真的好用。 如今的轧钢厂也不是以前的轧钢厂，主要经营的任务也发生了变化。 拖拉机，高压锅，还有什么压水井，暖气炉的。 产品的多元化，产业的调整，让轧钢厂的实力大大增强，哪怕是在部里面，也多次被表扬。 “首长，您看下这个！” 刘怀民并没有接话，脸上依旧带着严肃，双手将那封信递给夏老。 夏老皱眉，看了眼刘怀民，随后拿起打量起来。 信封，邮戳，还有邮票，然后是收信人和发件人！ 夏老看到仔细，脸上也凝重起来。 等拿出信纸读完后，脸上的凝重产成了疑惑，随后又化开，眼睛瞪大。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刘怀民点头，随后将轧钢厂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杨小涛他们三个，还有杨佑宁。” “交代下，不要外传。” “是！” 就在刘怀民向夏老汇报的时候，一处充满中式风格的建筑中，一群特殊人群正在埋头案桌间忙碌着。 咔哒咔哒 皮鞋急促的声音从人群中走过，却没有人抬头看一眼。 声音的主人个头不高，带着一副圆眼镜，此刻手上拿着一叠资料，行色匆匆，快步走到道路的尽头。 噔噔噔 伸手敲门，里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看着同样拿着资料的老人，来人身体端直，异常恭敬。 “领导，这是调查资料。” 老人抬头接过，看了一眼后放在一旁，“都搞清楚啦？” “是，已经搞清楚了。” “经过调查，我方驻守人员没有问题，但私自让对方进入驻地，存在暴露我方驻地目标的嫌疑。” “现在是什么态度？” 来人推了推眼镜，“领导，根据我方侦查人员的报告，对方对于这次使用的高压锅非常喜欢。甚至对方的上级特意视察了该哨所，并且亲自品尝煮的食物。” “对方还称之为，友谊之锅！” 男人说完，老人点头。 “继续观察，边界无小事，任何可疑都要仔细对待。” “是，请领导放心，我们的同志都是经过革命熏陶，内心坚定的人民战士。我相信他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嗯，继续努力。” “是！” 等男人离开，老人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会儿，随后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 “喂，请安排下，我有要事向首长汇报！” “对，请尽快！” 随后，挂断电话，起身往外走去。 半小时后，一辆小汽车在一排古建筑前听自己，车门打开，老人整理衣服走向最左边的漆红大门。 顺着连廊，老人走了五分钟左右，来到一处幽静的房屋前。 门口负责守卫的战士见了老人立马敬礼，老人进门，随后一名女秘书满面微笑上前询问。 “领导您好，首长正在会客，请到客房稍等一下。” 老人点头，“唐秘书，请转告首长，我这次来……” 老人说完，唐秘书眉头一挑，因为刚才来的夏领导，好像说的也是这事。 “好的，我会跟首长说明的！” 随后走向一旁的客房。 就在老人开门的时候，里面一人同样等待着。 “咦？老夏，你怎么来了…” “李部！” …… 半小时后，门被推开，唐秘书走进来，“两位领导，首长请您们一起过去。” 夏老起身，脸上凝重。 两人虽然在这里讨论好久，但具体的事情并没有透漏，但这次两人一起见首长，难不成是一件事？ 夏老有此猜测，一旁的李老自然也想到什么。 两人前后出门，走了两步并肩在一起。 “锅？” “嗯！” 两人一人说了一个字，随后都明白，这是一件事情。 过了拱门，两人来到一处阳光明媚的屋子，里面炉子上坐着水壶，暖融融的。 “来了，快进来坐！” 两人还没说话，亲切的声音已经响起，面前的清瘦老人穿着毛衣，快步走到面前。 两人同时敬礼。 “首长好！” “不用拘束，快坐。” 说着两人跟在后面进了屋子坐下。 清瘦老人坐在一把黄色椅子上，细心的老夏看到那上面铺了一层灰色毛皮，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心里对那小子送礼的本事，高看一眼。 “刚才回见了妇女代表，这三月八号要来了，妇女同志的请求还蛮多的啊。” “哈哈！” 三人笑着，随后清瘦老人开口，“你们俩来说的都是一件事，这没事先通气吧！”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夏老开口，“首长，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好吧，那你们谁先说说？” 两人对视一眼，夏老率先开口。 “首长，这是那封信。” 夏老将信件放在桌上，随后指着信封开始解释起来。 十分钟后，清瘦老人将信纸放下，右手在座椅上抚摸着毛皮，脑海中默默思考着，脸上看不出想法。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想听听更多的意见。 “首长，我这边得到的消息和老夏说的差不多，不过我这里还有些其他消息。” 说着，同样将资料摆放出来。 “这次意外之举，在联盟加盟国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应。” “对方官员曾经亲自……” 又是五分钟后，事情再次被丰满。 屋子里陷入平静。 “友谊之锅？” “这个词好，这个好啊！” 清瘦老人听到这个名词，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自从和联盟关系紧张后，这些加盟国也渐渐疏远，双方的关系不再如先前那般亲密。 这也是边防驻地越发重视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歪打正着，或许这也正常。 双方本就是同一阵营，同样就躺着马恩的热血与理想。 而这件事处理妥善，未必不能打开一条道路。 毕竟，现在的联盟老大当家的，可不是个靠谱的人。 “这件事，我会专门处理。” 最后，清瘦老人一锤定音。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起身告辞。 轧钢厂，自从刘怀民离开后，三人回归正常。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处理完事务，就去车间转悠。 当然，并不是只有第十、第十一车间，其他几个也会走走。 碰到问题也会解决，还会跟几个车间主任聊一聊。 一车间。 孙国正在车间巡视。 自从上次选举副厂长折戟沉沙后，孙国也是沉沦一段时间，可随着轧钢厂走向正轨，而且势头越来越好，孙国也就看的开了。 “孙叔！” 正在指导段工工作的孙国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抬头看到杨小涛，听到称呼后笑着离开。 杨小涛伸手递过一只烟，两人走着离开车间门口。 “你咋有空来了。” 孙国手头掐着烟，“对了，听说你出去了，啥时候回来的？” 杨小涛吐出烟，“昨天下午回来的，这不今天就得来上班。” “情况咋样？” “还行，泉城那边本来关系就不错，这次去合作的挺好。” 两人说着没什么营养的话，过了一会，烟吸完，两人便各自忙活。 自始至终都是闲聊，但孙国清楚，杨小涛这是来表示感谢的。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他从一车间抽调了部分人去十一车间帮忙的事。 这里面固然有工人的意愿，但更多的还是他这个主任的想法。 要知道这次过去的二十多个人，最低的都是三级工，更有两名五级工，这样的配置在哪一个车间都是骨干主力。 也就是一车间和现在的三车间，拿出这么多人不会伤筋动骨。 看着杨小涛离开，孙国心里暗暗点头，对方不是糊涂的人，自己的用心他肯定知道。 杨小涛离开一车间往办公室里走去。 回来从王法那里听说这事后就清楚孙国的打算。 这种善意杨小涛从不会拒绝。 在他看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甚至一增一减下，效果更是加倍。 回到办公室里，娄晓娥拿着一摞报表放在桌子上。 “这么多啊！” 杨小涛有些发愁，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被这些东西占据，以至于看书的时间都没了。 “这还多？我都替你整理了，赶紧的吧！” 娄晓娥没好气的说着，她只是做后勤了，结果现在后勤的事要忙，还干着秘书做的事，要不是看在小端午的面子上，哼！ 杨小涛耸耸肩膀，无奈的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慢慢看起来。 (本章完) 805 献礼 夜幕开始落下，现在白天的时间在加长，但到了下班点，天色依然是乌黑。 过了年，天气也没见好，仍旧是冷风嗖嗖的。 杨小涛骑着自行车走到大门口，赵传军跟王国栋正凑在一起吸烟，看到杨小涛过来赶紧招收。 “我说两位，都下班了，怎么还不回家？” 杨小涛把车子支下拒绝了王国栋递过来的烟，这马上到家了，一身烟味对孩子不好。 “小涛，今天的事，怎么还没动静？” 王国栋问着，这一天下来，心里总是忐忑着，或者说是期待着。 期待着轧钢厂在这次实践中获得好处。 “动静？哪能这么快啊。” 杨小涛笑着，“王叔，咱得沉住气，这弹簧压得越低，弹起的才会越高，惊喜才会越大。” 王国栋听了点头，只能慢慢的等。 杨小涛见两人没事，便伸腿一蹬，骑着车子出了轧钢厂。 看着杨小涛远去的背影，王国栋突然对着赵传军询问，“老赵，你有没有发现小涛很淡定啊。” 赵传军看了眼王国栋，“起码比咱够淡定。” “呃，你说的也是。这小子，从小就沉稳。” 王国栋说着说着就想起以前在三车间的日子，不由得笑起来。 不论杨小涛将来如何，身上三车间的印记永远不会抹去。 “走吧，这事，咱们慢慢等吧。” 赵传军点头，让保卫科的人加强保卫，两人勾搭着离开。 而这一等，就是三天。 这天杨小涛从温柔乡中起来，脸上还带着兴奋。 脑海中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句话，再强大的女人，也有落下风的时候。 而女人一旦把心交给男人，就会为这个男人不断打破内心的底线。 “媳妇，后天周末，想要去哪转转？” 杨小涛穿着衣服，冉秋叶把被子紧了下，露出的雪白的脖颈，“你还有时间？” “那怎么会没有，这时间就像那啥，挤挤还是有的！” 说着看向被窝，冉秋叶秒懂，立马背过身去。 “唉唉，媳妇！” “后天去哪安排上，我带你去。” “好啊，好久没去图书馆了，家里的书也该还了。” 冉秋叶想了会，这天实在没什么好去处，便去图书馆看看。 “好，就去图书馆，话说好长时间没见古师傅了，正好没出正月，拜个晚年。” 穿好衣服，杨小涛出门，看到桌上放着两个窝窝头，旁边还有一个煮鸡蛋，杨小涛拿起一个窝窝头就往外走。 出了中院，就看到秦淮茹穿着棉衣裹着头巾出门，仔细一看，确实脸色有点不对，比起以前来要发黄些，而且脸颊也瘦了，下巴更是缩进去了。 听冉秋叶说，最近贾家里经常传出贾张氏的嚎叫，弄不弄就说媳妇欺负婆婆不给吃的。 现在看来，应该是家里真的困难，要不然秦淮茹这样的人也不会饿着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院走去。 院子里不少人也出门上班，一群轧钢厂的工人聚在一起，大步的走着，谈论声笑声不断。 当然，在杨小涛跟前众人还是多了份拘束，说话也可以压低声音。 等出了大院，杨小涛三两下蹬着车子离开，路过秦淮茹的时候还看了眼，秦淮茹手上拿着小包袱，看样子不像是去街道办干活的。 来到轧钢厂，大门口已经挂上了横幅，杨小涛才意识到，后天就是三八妇女节了啊。 ‘妇女能顶半边天，轧钢厂的妇女要争先。’ ‘热烈庆祝妇女节日。’ 一个个横幅挂在路边，提醒着众人，妇女节要来了。 来回行走的工人也是谈论着，妇女节工厂会不会发东西，会是什么东西。 “看来，后天要给秋叶准备个礼物了。” 杨小涛想着把自行车放好，刚要上楼回办公室，身后就传来一阵汽车刹车声。 杨小涛回头，一辆吉普车停在跟前，然后就看到车门被推开，杨祐宁从副驾驶上跳下来，那矫健的动作让杨小涛相信刘德辉说的了，这年代跳车是司机的基本功啊。 “厂长，您回来了。” 杨小涛赶紧上前打招呼，杨祐宁却是上去握着杨小涛的胳膊，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走，跟我说说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厂长，不是电话里说清楚了吗？” “再说说。” 两人一路走到厂长办公室，秘书小强赶紧出门打水泡茶。 “我这一下火车就坐车会来，家都没回呢。” 杨祐宁灌了一口水，随后强大着精神询问着，“信呢？快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这一路上坐火车，他也没法打电话，心理着急着，生怕轧钢厂的几个把事办砸了。 杨小涛见杨祐宁这番模样赶紧把事情说清楚。 “交给老刘了？那就好，那就好。” 杨祐宁听说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我给老刘打电话问问。” 说完不顾大清早的拿起电话就打了出去。 没成想，刘怀民还真在岗位上，电话接通，杨祐宁就迫不及待的询问情况。 “那封信已经交给夏老了，由他老人家处理，咱们等着就行。” 电话里，刘怀民将情况说出，杨祐宁沉默片刻，清楚这事如何进展全凭上级领导的意思。 “好，有什么进展赶紧告诉我。” 说完挂了电话，刚回来的时候那股精气神仿佛被打断似的，整个人变得困顿起来。 “厂长，你好好休息，说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呢。” 杨小涛劝说着，这事不能急。 或者说，不能抱太大希望，否则一旦失望，就杨祐宁这奔波劳碌的身板，肯定承受不住。 “好！” 杨祐宁从善如流，主要还是双眼皮开始打架了。 杨小涛离开，轻轻带上门。 杨祐宁叹息一声，他要的很简单，就是把这高压锅卖到国外去，不仅为国家挣取外汇，还能打响轧钢厂的名气。 要知道，现在国内挣外汇的手段，除了粮食就是稀有金属。 这种资源的外销，对国内帮助不大。 农民连口粮都交上来，能挣多少外汇？ 可惜，事情想的很美好，但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靠在椅子上，杨祐宁将大衣盖在身上，慢慢放松. 中午，杨小涛跟王法几人去食堂吃饭。 过年后，食堂的伙食明显有了起色，每个窗口都有两个菜，一荤一素，荤的是红烧肉，素的也有点肉，土豆炒肉。尽量让工人们都沾点荤腥油水，如此干活才有力气。 这也说明轧钢厂获得了不少利润，否则这‘肉’一块，就够轧钢厂受的。 杨小涛打了一份红烧肉，又要了一份土豆，两份菜搅在一起，然后要了两个大馒头。 周围人见了也不奇怪，一来是杨小涛有钱有票吃得起，再者都知道杨小涛的饭量大。 当然，酒量也不小。 跟王法坐在一起，身边还有老黄，几人都是埋头吃饭。 杨小涛将红烧肉推到一旁，先是拿馒头就着汤汁吃着，等馒头吃了一个，然后才开始吃土豆块。 最后才一块块的把红烧肉放进嘴里。 直到饭盒里剩下最大的一块，杨小涛用筷子将其放进嘴里，然后细细的咀嚼。 整个下午嘴里都是肉香。 “杨厂长，小杨厂长！” 就在杨小涛品尝个中滋味的时候，食堂外小强秘书快步跑来，神情焦急。 “我在这。” 杨小涛站起来，将饭盒递给王法，快步上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杨厂长，上面来人了，你赶紧去办公室吧。” 杨小涛听完后立马往办公室跑去。 一溜小跑跑到门口，杨小涛拿手擦了擦嘴，这才走进去。 屋子里杨祐宁披着大衣，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但脸颊向两侧拉起，整个人都在兴奋中。 一旁坐着王国栋，身边还有赵传军。 对面椅子上是刘怀民还有一个干练的中年人。 “小涛，快来。” 刘怀民见杨小涛进来连忙招呼着，同时对身边的中年人介绍到，“这位就是轧钢厂的杨小涛同志，就是高压锅的设计者。” “小涛，这位宣传处的钟处长。” “你好，杨小涛同志，早就听说大名，今天见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少年英雄了不得啊。” 钟处长脸上笑容满满，赶紧伸手。 杨小涛顺势握着钟处长的手，“您老抬举小子了，我几分本事还是门清的，当不得英雄.” “不要谦虚了，你做的事情，我们宣传处一清二楚，只是有些事不方便宣传，但这次可不一样了。” “您老还是客气了，我就是尽到革命工人的责任，在轧钢厂领.全体工人同志的帮助下，这才取得了现在的成果。” “工人们的努力我们看到，但你的贡献，同样不会短了。” “谢谢您” 两人互相客套着，一旁的王国栋和赵传军对视一眼，杨小涛这扯的本事，真是厉害。 等两人说完，刘怀民才说起正事。 “这次钟处长带来一个好消息。” 随即钟处长接过话题，看了眼杨小涛便开始讲道。 “这次事情经过我们已经了解到。” “上级经过多方努力，加上对方在其中的斡旋，我们双方已经将友谊锅当成了沟通的桥梁，对方打算购买我们的高压锅.” 随着钟处长的讲解，屋子里的人呼吸都觉得加速。 等钟处长说完，杨祐宁背后的大衣已经滑落，王国栋更是攥紧拳头。 这事，终于成了。 “所以，这次我来，除了受上级委托，进行完整的采访。” 钟处长再次严肃的看向杨小涛，“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杨小涛被钟处长连续看了多次有些忐忑，这时候听到有任务，杨小涛的心理是拒绝的。 因为这很可能就是去对方那里，十有八九是去帮忙建厂生茶高压锅。 只不过，现在只能听着。 “考虑到各种因素，我们之间的交流对外宣称是民间组织，并不是官方的。” “后天，也就是国际上三八妇女节的当天，我国的妇女代表会前往对方国都进行民间的交流，并且献上妇女节的礼物。” “上级指示，这次高压锅就是之一。” 几人听了宣传处长拐了好几个弯的话，终于听明白了，这次轧钢厂的高压锅要跟着妇女代表出国了。 然后双方趁这机会，改善关系，甚至随行人员会达成某种协议。 “所以，我们要提供一个高压锅吗？” 杨小涛一听不用自己去，顿时来了精神。 听闻杨小涛的言语，钟处长肯定点头，却又接着摇头。 “对，只是这锅要不一样，要有代表性和独特性。” 钟处长说完，办公室中再次沉默。 (本章完) 806 确定方案 “怎么不一样？代表性和独特性？” 杨祐宁紧张的问着，按照行程，明晚的飞机，最晚明天下午就得做出来，时间可不多。 “是这样的，作为献礼，一定要跟平时的高压锅不一样。” “比如说，哈方的妇女喜欢白色和蓝色，因为她们的习俗中是纯洁和神圣的象征。所以，外观上可以用白色和蓝色，至于图案你们自己想。” “这~~” 杨小涛有些犯难，“钟处长，我们轧钢厂的颜色就是那种银灰的，就是搞点染料往上涂也不好看啊！” “再说了，这选择什么图案可不好弄，万一犯了对方的忌讳可怎么办？” 刘怀民听了也是头大，“是啊，总不能让我们自己想吧，最好有了解对方习惯的，熟悉的人提点一下！” “这点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找人给你们问一下。” 钟处长双手一摆，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怀民看看钟处长，又看看杨小涛，最后和杨祐宁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刘怀民开口，“杨小涛同志。” 杨小涛抬头，看向刘怀民。 “杨小涛同志，情况紧急，但任务同样紧急。” “这关乎到国家对方的交流，不管有多大困难，都要完成。” “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分，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必须把这口独特的锅，按照要求的搞出来。” 杨小涛眼睛一缩，随后咬牙站起来，“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得到杨小涛的保证，刘怀民心里有了底气。 这种感觉，就是信任。 因为杨小涛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 “那这件事就拜托了，我先去准备了。” 钟处长起身，对着刘怀民几人点头，就要离开。 “钟处长，我们还要了解对方的风俗，这件事就拜托了。” “好说，我们处有不少人知道……” 刘怀民跟杨佑宁几人将钟处长送走，至于他说的第一项内容，暂时延后。 当下要紧的，还是先把献礼的高压锅做出来。 “走，回去开会！” 杨佑宁喊了一句，随后前往大会议室。 杨小涛跟在后面先回到自己屋子里，拿了笔记本，上面有高压锅的设计方案。 随后让娄晓娥去叫人，一起前往会议室开会。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这时候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未尝不可。 娄晓娥不清楚怎么回事，但看杨小涛脸色凝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赶紧去将人叫来。 没一会儿，刘大明、陈斌、张冠宇、王法几人陆续过来，看到屋子里几个主任都已经坐下，最前排刘怀民，杨佑宁杨小涛和王国栋面色严肃，赶紧找地方坐下。 过了一会儿，宣传科李主任过来，身后跟着宣传科的几人，其中就有于海棠。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随后杨小涛让娄晓娥关门，见杨佑宁示意，便将事情说出来。 “各位同志，今天这么着急将大家喊来，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解决！” 随后杨将事情大体经过说了出来，然后总结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主题是友谊，献礼，还有妇女节！” “要有独特性和代表性。时间紧急，今天必须拿出方案。” 杨小涛说完，下方众人并没有觉得困难，反而一个个咧嘴笑着。 “看看，我就说咱这高压锅有用吧，这都影响到国外了，牛气啊！” 刘大明爽朗的笑着，周围人听了同样笑起来。 对杨小涛的问题根本不当回事。 当然，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样让他做个高压锅的部件，没问题，手拿把攥的给你做出来。 可要让他动脑筋想什么设计图，那是真的难为他了。 “对，我看咱们这次要是搞好了，这产量不由得增加？老黄，你们车间人够不够啊！不够我们车间可以帮忙啊！” 身旁的刘伟笑的最欢，黄得功听了也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同时为当初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 “哎呀，这人肯定不够啊，到时候可得老兄弟帮衬着点，帮衬着点。” 黄得功自然是顺水推舟，人家都说要帮忙了，哪能往外推。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次过后，就当下每天五六十台的产量，有点低了。 得加人。 邦邦 就在下面众人聊的火热时，坐在上面的杨佑宁面色不好看。 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两下，众人急忙住嘴。 “让你们来是想办法的，不是来赶集的。” “今天的事，必须搞定，搞不定，你们。” 杨佑宁伸手指着刚才叫唤最大的几个。“你们几个，赶紧出主意，出不来，扣一半工资！” “啊……” 听到扣钱，刘大明黄得功几个顿时不乐意了，可又看到杨佑宁的脸色，立马焉了。 “厂长，不就是不一样的锅嘛，我看咱们搞的大一点的不就成了。” 刘大明开口，伸手比划一下，跟家里灶台的差不多大。 “不行，不好看。” 刘怀民直接开口，刘大明赶紧坐下。 反正，他提出建议了，至于没采纳，那不怪他了，钱，是不能扣的。 有了刘大明开口，下面众人也开始转动自己的脑袋。 “要不换个样式？比如内胆做成五角星的，或者其他图案。” 孙国开口，杨小涛听了摇头，“时间来不及。这种改变设计的存在风险，需要验证。” “要不在外面刷上一层金漆，实在不行就镶一条金龙。我听说以前紫禁城里那大水缸就是这样的。” 一人说完，身边立刻有人反驳，“这不行！” “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搞那些旧时代的东西，不好。” “还有，镶一条龙算什么事，还不如刻上几个字，什么革命友谊，什么天成地久呢。” “那你说咋办？” “我说就刻字就是了。” “刻几个字能有代表性，独特性？你笑话谁呢，这东西买回去随便找个工人就能刻上去。” …… “依我说，这锅分成锅盖和锅体，要不就在锅盖上做文章。” 黄得功突然开口，他是接触高压锅时间最久的人，几乎每天都能见到。 周围人都停下议论，听他怎么说。 杨小涛也凝神，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拿着钢笔，笔记本上也有了一些想法。 见众人看过来，黄得功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将自己想的说出来。 “我觉得，这锅盖是用的最多的，不管是打开还是合上，都要操作锅盖，所以这上面不论是写还是刻，都显眼。” 杨佑宁点头，刘怀民直接开口，“你觉得，在上面做什么好？” 黄得功挠挠头，“我觉得可以写上几个字。” “写什么字？” “这个，我没想到，不过应该这汉语和哈语。” 黄得功说完，杨小涛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 下面人又开始讨论起来。 杨佑宁抬头看了眼杨小涛的笔记本，发现一页纸几乎占满，“小涛，你有眉目了？” 杨小涛又看了眼本子，心里将能够想到的梳理一遍。 “有些想法。” “好，都静一静。” 杨佑宁拍拍手，随即看向杨小涛，“我们听下杨小涛同志的想法。” 众人将注意力看过来。 杨小涛拿起本子，整理下思路，随即开口。 “这次，锅上的功夫分成两部分。” “第一，锅的设计不能改动，只能在外面做文章。刚才老黄说了，我觉得在锅盖上挺好。” “我的意见就是这个！”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元纸币。 众人抬头看去，对这钱大家都熟悉。 “既然是妇女节，而且这锅，说句不好听的，用的最多的就是家中的女主人。” “所以，我认为可以在锅盖上用妇女劳动的头像，也让其他人看到，我们新时代对妇女的尊重和解放。更能体现出我国的特色。” 杨佑宁和刘怀民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这一处，不过这样做确实能够引起妇女的共鸣。 作为这次妇女节的礼物，也是相得益彰。 两人同意，随即开口，“大家觉得怎么样？” 黄得功立马开口，“我同意。而且这图案是现成的，找个老师傅对着就可以做出来。” 孙国也是点头，“同意。” “同意！” 其他人也没意见。 或许时间充足下，还会有更好的选择，但此时此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你继续！” “好！” 杨小涛在锅盖上打个对号，随后看着锅体，“锅体内部不做改动，外面镶一红色五星，两侧刻上，‘友谊天长地久，万古长青’十个字。两种语言，分列左右！” “你们觉得呢？” 杨小涛看向众人，杨佑宁和刘怀民没意见。 这样做虽然没啥出彩的，但锅盖已经有了独特性，剩下的要有主观色彩，不然国内又要有人叨叨了。 毕竟，王复汉这样的人，只会盯着一点看。 这样做，就是想要找茬的人也找不出毛病。 没人说话，杨小涛继续，“锅底，我们要写上红星轧钢厂五个字，以此表明是我们轧钢厂出品的，最好要有个编号，今后每产出一台流向市场，都有一个特殊的编号，防止被仿制。” “好！” 啪啪啪 杨小涛刚说完，杨佑宁就拍手叫好，这也是他心里一直想的，终于有人说到他心坎里了。 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轧钢厂啊，以后这锅出名了，轧钢厂也会跟着享誉中外。 而作为轧钢厂的领导，再被人们提起的时候，也会留下名字啊。 “就这么定了！” 杨佑宁排板，一旁刘怀民没说的，将事情记下准备向上级汇报。 “除此以外，我们还可以从包装上下手。” 杨小涛并没有说完，接着说起包装来。 众人一愣。 杨小涛却是明白，后世的包装有多重要。 “对，就是包装。” “包装不仅要体现我们的诚意，还要展现我们的特色，让对方感受到我国的文化魅力…” 杨小涛说了一大堆，杨佑宁在一旁越听眼睛越大，最后更是频频点头。 “这件事交给我，我去和上级汇报。” 刘怀民也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了，认真说着。 杨小涛点头，“最后，就是产品说明书了。最好双方语言都有。” “说明书中文还是你来写，写好后我去找人翻译。” 刘怀民直接开口，本来高压锅的说明书就是杨小涛写的，再说了这轧钢厂要是谁的字拿的出手，非杨小涛莫属。 杨小涛点头应下。 (本章完) 807 铁板浮雕 “好了，既然定下来，那就分一下工。” 刘怀民定下基调。 杨佑宁和王国栋略微商量后开口。 目光扫视下方众人，一个个都挺直身板，想要将任务揽到名下。 “老孙。” 第一个就是点了孙国的名，毕竟一车间的实力还是有的。 “锅盖交给你们车间。我记得老郭有一手铁板浮雕来，让他来。” 孙国点头，可随即摇头，“厂长，这铁板浮雕对钢材厚度有关系，再说了老郭最近几年都在抡锤子做锻工，这手艺只怕落下了。” 杨小涛听到这轻轻皱眉，这可是传统手艺啊。 但也没法，考级考的不是这个，还是得抡大锤！ “先让他试试。” “好！” “锅体上的字，老战。你们负责。” 二车间主任战雷拍着胸口保证着，“这个简单！” “其他人都做好准备，有什么需要，一定要配合好。” “尤其是宣传科，这次事情上级已经高度关注，一旦确定下来，宣传科要发挥作用，让广大革命同胞了解我们的高压锅，了解轧钢厂。” 杨祐宁着重点了宣传科，这一阵他对宣传科的工作很不满，完全没有达到高涨宣传的效果。 “明白。” 李主任点头，又看了下身后的众人，一个个拿着本子记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写出好的句子。 “其他人也是。做好准备。迎接任务。” “是！” 当下，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就找出信纸，开始练字，照着现有的说明书写了两遍，觉得找到了感觉，便开始认真书写。 一旁娄晓娥全程保持安静，直到杨小涛将最后一个字写完，这才活动手臂，将两张信纸交给娄晓娥。 “给刘书记送去。” 娄晓娥看着铁划银钩一般的钢笔字，忍不住的夸赞起来，“厂长，你这字怎么练的？” “平常看着也没多好，怎么认真起来，看着挺舒服的。” 杨小涛正拿着水壶喝水，顺便活动手指头，听到娄晓娥说话差点喷出来，“什么没多好？没见识。” “赶紧给送过去。” 娄晓娥看了眼杨小涛，不明白杨小涛这字是怎么练的，转身离开办公室。 杨小涛不放心锅盖的雕刻，起身往一车间走去。 来到一车间，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外头刘大明手上拎着小锤子不断看着，里面不时传来乓乓的声音。 “刘一挫，你个钳工拿我们的锤子干嘛？” 还没过去就听到一人怼着刘大明，杨小涛看去，是个干瘦的老人，年纪和刘大明差不多大，但仔细看去，双臂上的肌肉棱角分明，一看就知道力量不小。 “嘿，老麻杆，拿着往往不行啊，又不是只有你们玩锤子。” “哼，就你也敢玩？也不怕砸着自己的脚。” “砸也砸不长眼的脚。” “都闭嘴，别说话。” 两人还要较劲，里面突然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俩人虽然不忿却都不敢开口。 杨小涛见刘大明这样，平常见谁都硬气的刘一挫竟然被喝止，顿时来了兴趣。 走到跟前，刘大明和老人见了都点头打招呼，杨小涛笑笑走到人群里面。 正中间，一个老人正拿着一个小小的锤子一下一下的敲着，杨小涛看那人比起老麻杆还高一点，肌肉也多一些，不同的是头发几乎花白。 一旁的孙国正拿着一个手电筒，照在一个高压锅锅盖上。 杨小涛没说话，只是在一旁仔细看着。 这人就应该是‘老郭’了，听说这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解放后进了轧钢厂就凭借打铁的手艺成了锻工，现在看来，这祖传的手艺没落下啊。 众人屏住呼吸，认真的看着。 半小时后，一个妇女的头像隐约出现，凹凸的立体感让人感觉浮出来似的。 看模样和一元钱上的妇女有七八分相似，而且头发都做的有层次感，杨小涛在一旁看了都觉得震惊。 老郭活动手腕，在一旁坐着休息。 这半小时，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 杨小涛转身随手招过来一人，“让二食堂的张师傅做一盘红烧肉，要多一些，另外弄点馒头准备着，一会儿去吃。” 那人听了喉咙吞下口水，明白什么后立马跑开。 “你去找娄晓娥，让带点白糖过来。” 又点了一个人，那人也快速跑开。 杨小涛的安排周围人都听着，孙国将老郭扶起来。 “郭师傅，你这手艺，真牛。” 杨小涛比划着大拇指，老郭脸长眼细，唇边还有两簇斑白的小胡子，见杨小涛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浑然没有刚才喝止刘大明的气势。 “小杨厂长，您别，别这么说。” “和您那手艺比起来，还差的远呢。” 杨小涛摇头，“术业有专攻，您老这手艺，别说是我，就是这轧钢厂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是真的佩服。” “唉，老了，要是年轻的时候，一口气就能敲出来，现在，也生疏了。” “没事，只要能做出来就好。” 杨小涛说着，外面娄晓娥匆匆的跑过来，左手上拿着水壶和白色纸袋，右手还有一个搪瓷缸子。 “厂长，这是你要的白糖。” 杨小涛接过，随后往缸子里放了一把白糖，娄晓娥往里面倒了水，“老师傅，这活还要您劳累点。” 郭老结果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吧唧吧唧嘴，摇头赞叹，“真甜！” 说完吨吨吨的把水喝完，“您放心，这点事，今天给您搞定。” 说完郭老再次拿起锤头，一点点的敲着。 杨小涛见了起身前往二车间，在这里，同样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三个人各自守着一口高压锅正拿着刻刀专心刻着。 杨小涛看了会儿，这刻字明显比起浮雕技术要求低点，但几人仍旧刻的紧张。 最后来到第十车间，黄得功正在检查生产状况。 杨小涛看了会儿，现在车间分成三拨人，暖气炉和打井机的生产还在继续。 不过，两者过年后趋势又有不同，暖气炉订单开始减少，相反打井机的订单却是多了。 当然，打井机的订单比起其他两个要少的多，要不是这其中涉及蒸汽动力，生产难度不小，杨小涛真想将其送到分厂去。 “老黄，最近几天让工人多做高压锅，其他两个项目，能放放就先放放。” 黄得功听到后立马明白，“你是说，这高压锅要上去了？” “你想，这次要是成了，国内一宣传，你觉得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杨小涛笑着，随即看着生产线，“远的就不说，单单咱们国内的几个大城市，那人口消费能力，你觉得会少吗？” “再说了，这次可是走出国门，说不得国外的订单也会来呢。” “现在的产量，到时候翻一倍都跟不上节奏。” 黄得功张大嘴巴，从来没想过这些，在他心中，能够在国内支援建设就不错了，这国外？不就是献礼吗？难不成，还能卖出去？ 他还真没想那么多。 “好，好，我这就去调整，明天就开始干。” 这一刻，黄得功想到这高压锅走出国门心理就涌起一股沸腾的动力。 等下班时间到了，杨小涛留下几人照看着，同时安排保卫科的人仔细守护，然后让其他人下班。 跟刘玉兰打个招呼，今晚上估计很晚回去了，甚至得明天回去。 刘玉兰也听说事情紧急，表示一定会跟冉秋叶说清楚。 等工人们陆续离开轧钢厂，杨小涛让人找来郭老以及几个加班的工人，一起来到二食堂。 几人看到准备好的饭菜，各个眼中露出精光。 杨祐宁和王国栋也过来，孙国战雷跟着，几个老师傅在一群轧钢厂领导的陪席下，吃过了人生中颇有意义的一顿饭。 等吃完饭，杨祐宁两人离开，就杨小涛留厂跟几个老师傅回到车间。 杨小涛和孙国来到一车间帮忙，今晚必须把这锅搞定。 趁着郭老拿着火枪灼烧的功夫，杨小涛拉着孙国走到一旁。 “孙叔，您吸烟？” 杨小涛拿着打火机蹭的打出火苗，凑到孙国跟前。 孙国捏着烟，靠近点着。 “你小子。” 听到杨小涛的称呼，孙国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 “是不是打老郭的主意？” 杨小涛哈哈笑着，顺手将刚打开的烟跟打火机放在一旁机器上，“什么都瞒不过叔您这双火眼金睛。” “你少来，埋汰我是吧。” “不不不，没有没有。” 孙国，猛吸两口，“其实你不说，我也要提出来。” 杨小涛一愣，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孙国看他这样子，随即笑着，“老郭啊，一把年纪了，还要抡大锤，唉。” “他这辈子抡到五级锻工也算是到顶了。所以.” 杨小涛赶紧点头，“您放心，这郭老的手艺，去研发科，我给他和刘一挫一样的待遇。” “他要是能够带出来徒弟，带一个，我每个月个人补贴十块钱。” “我说的，绝对算数。” 杨小涛心头热切着，这手艺哪怕是对上后世的机器冲压也不见差。 更重要的是，这种手艺人在某些领域，比起机器更有价值。 “就知道你小子什么人才都往里面划拉，不过，这次你算是捡到宝贝了。” 孙国听到杨小涛这么说也放心了，将机器上的烟跟打火机揣在口袋里，这东西拿着心理不亏。 杨小涛却是在心里盘算，这次要不是献礼高压锅的事，还真不知道轧钢厂里有这能人。 “孙叔，您手下还有啥能人，一并介绍过来呗。” 咳咳 孙国被烟呛了一下，脚步加快，“没了，没了。” “真的？我不信。” “真没了。” “好吧，我去问问老杨。” 咳咳 “你小子不待贪得无厌的，唉，我告诉你，四车间有个小个子，这事你别说啊，不然董达肯定找我。” “嗯嗯” “那家伙一手镂空鎏金的手艺也是家传。” “还有呢？” “还有七车间的.” “嗯嗯，嘿嘿” 空旷的车间里，杨小涛凑到孙国跟前，不时发出笑声，让一旁正准备用手的郭老身体一寒打个哆嗦。 凌晨三点，一车间。 孙国已经睡着，郭老揉着脑门子，活动着腰板。 杨小涛则是捧着刚做好的高压锅盖子，凑到电灯下面仔细看着。 (本章完) 808 不要脸了 一个手上拿着毛巾的劳动妇女半身像跃然其上，伸手触摸，有种层次分明的触感，根本不是粗制滥造能有的。轻轻抚摸着每一道痕迹，手指头的触感是如此强烈。 “好东西，好手艺。” 杨小涛感叹着，一旁的郭老笑着，“老喽，要是年轻二十岁，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给你做出来俩。” 郭老伸出两个手指头，得意说着。 杨小涛笑着，将锅盖放在一旁。 “这也很厉害了。郭师傅，跟您商量点事。” 杨小涛将跟孙国说的事告诉郭师傅，一瞬间能够感受到郭师傅的欣喜，只是做人要厚道，孙国这些年对他很是照顾，抬头看了眼熟睡的孙国，有些犹豫。 “这个我跟孙主任说过，他也想你去，不至于浪费一身本事。” 杨小涛说完，郭师傅听到孙国同意了，这才点头。 “中，我跟您干。” “不是跟我干，是进研发科。” “都一样，哈哈。” “得了，您先休息会儿，我去那边看看。” “好。” 老郭笑着找个地方，拿起杨小涛准备的大衣，靠着机器半躺着打起盹来。 杨小涛活动身体，并没有感觉困顿。 出了一车间，来到二车间门口，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出电锯一般的呼噜声。 杨小涛靠近看了眼，二车间主任战雷正趴在钳工台上呼呼睡着，身边几个工人同样睡着。 门口执勤的保卫科科员刚要开口就被杨小涛拦住。 走进去，看着摆放整齐的三口锅体，看了一会儿，这才挑了一个端正的走出车间。 拿着锅，杨小涛走到厨房。 先是看了眼锅体，中间的五角星已经刻好，一旁的汉语也做好了，接下来就是对方的文字，这个需要联系下再写，省的写错了，那可就打脸了。 将锅盖和锅体对准合上，杨小涛试了两下，这才找个炉子点燃，将锅里面加了些水，开始烧煮。 杨小涛则是打量着厨房，找出来一堆土豆。 又看了看，没有别的吃的，这才从空间里找出来一大块排骨。 这是兑换栏里的，是杨小涛为了给冉秋叶做月子准备的。 用刀将排骨剁成小块，放在水里清洗一番，然后撒上盐、酱油，再用姜葱腌制一会儿。 土豆洗干净刮皮，随后切成小块，清洗干净。 等了一会儿，高压锅已经开始呲呲冒起，杨小涛上前关掉排气阀，将高压锅拿下来，等了一会儿气体放完，这才打开锅盖将热水倒进暖瓶里。 “安全应该没问题。” 杨小涛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没问题后，便开始做饭。 等天亮了，杨小涛也将饭做好。 孙国老郭几人被保卫科的战士叫醒，等几人洗把脸来到餐厅后，就看到杨小涛站在桌子前，让人上去打饭。 “杨厂长，这都是你做的？” “我的乖乖，这是排骨，怎么这么多肉？” 咕咚 前排的老郭看了两眼就狂咽口水，昨晚上吃的红烧肉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排骨上的肉还多。 “大伙儿赶紧的，一会儿吃完了，还有事要做。” 杨小涛招呼着，孙国和战雷对视一眼，赶紧让人吃饭。 每人四五块排骨，一个煮鸡蛋，一碗大米粥，还有一个馒头。 众人端着饭盒，啃着排骨，只觉得手不够用。 “郭师傅，一会儿您再做一个，备用。” 老郭喝口大米粥点头，“您放心，今天给您搞出来两个。” 说着，将馒头咽下，精神头十足。 “那更好，双层保险。” 杨小涛笑着。 众人吃完饭，老郭再次找来一个锅盖，就在车间里开始忙活。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准备打个盹。 这一晚上，一眼都没闭啊。 趴在桌子上，杨小涛只觉得眼皮沉重，很快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蒙蒙糊糊的感觉有人拍自己，杨小涛赶紧起来，发觉身上盖着一身大衣，然后就看到面前的杨祐宁。 “厂长，你来了。” “我听说了，你昨晚没睡？” “没，对了，那锅已经搞出来了，不过还缺对方的文字，要对照着刻。” 杨小涛起来走到一旁端起水缸子，里面的水已经冷了，倒在手上抹了把脸。 一旁打水回来的娄晓娥赶紧拿出手帕递过来，杨小涛没当回事在脸上擦了擦，随即开口问道，“刘书记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他昨晚上打电话来，说是钟处已经找了翻译，正在全力翻译。” “这样就好。我估计，今天就能完成任务了。” 杨祐宁点头，两人说话的时候，刘怀民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戴眼镜的女青年，短发大眼睛，薄唇小鼻子。 “老杨，小杨，正好你们都在。” 刘怀民走进来，“这位是上面派来协助的罗芸同志，她精通对方语言，也是这次的翻译。” “你好，两位杨厂长。” 罗芸大大方方的伸手和杨祐宁握着，轮到杨小涛时，杨小涛手还是湿的，连忙用手帕擦了擦，两人握手。 “杨小涛同志，您的钢笔字很好看。” “谢谢夸奖。” “不止是我，我们宣传部里不少人都说好看呢。” 罗芸打量着杨小涛，要不是听说已经有妻儿了，这么优秀的男人，真要争一争。 “小涛，罗芸同志还要对高压锅进行一个专访，这个稍后再说。” “眼下要紧的是将说明书翻译完成哈文。” 刘怀民安排任务，罗芸点头，“这里面有些术语要您解释一下。” “这个好说。” 杨小涛同意，随后杨祐宁让娄晓娥带着罗芸去车间，让师傅雕刻哈文。 屋子里没别人，刘怀民才将上级的意见说出来。 “对于我们上交的方案，上级领导没有意见。” “至于你说的礼盒，已经找纺织厂赶制，同时这次还有两套盘碟附送.” 刘怀民将上级的安排说了下，大体都是按照商量的思路来。 “高压锅准备的怎样了？” “没事，今早上我还用了做了下，安全没有问题，就看能做出来几个了。” 杨小涛打着哈欠回道，“对了，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多准备了一到两个，到时候一起带着。” 刘怀民点头，“这是想的周到。” 三人说了会话，杨祐宁和刘怀民便到车间里查看情况。 杨小涛则在办公室里活动下，没多久娄晓娥带着罗芸回来，两人便开始翻译工作。 这次翻译杨小涛也想着多写一份，将来能用得着。 下午两点，经过加班加点的赶制，三台上方雕刻有劳动妇女的高压锅摆在厂长办公室里。 正面是一颗鲜红的五角星，两侧是用红笔描绘的字。 同时，每一台高压锅里面都有一份说明书，这说明书上面是哈文，下面是中文。 好在每一条都是对应一句话。 这就看出中文的简洁了，有时候上面三五行哈文，下面只对应十几个汉子组成的句子，翻译的时候可把罗芸急坏了。 好在按时完成了。 几人认真查看一番，又对着锅体的刻字仔细查看，杨祐宁更是一个个拿起来看了眼过下面的文字，确认无误后才欢喜的放下。 这广告，也算是打到国外去了。 “老刘，已经没有问题了，赶紧送上去吧。” 杨祐宁说着，刘怀民点头，跟着一起来的人立刻将三台高压锅送到吉普车上。 “老杨，我先去了。” “好，等你好消息。” 刘怀民转身离开，杨祐宁几人送出门，然后再次回到办公室里，还有一件任务等着呢。 昨天钟处长说了要对高压锅做一个专访，进行后续宣传。 杨祐宁送走刘怀民便端坐在凳子上，做好准备。 一样杨小涛因为是设计发明者，便也被留下。 罗芸拿着纸笔，认真的看了会先前搜集到的资料，同时还有处长着重交代的几个问题，这些都是要做正面宣传用的。 到时候配合这次出国交流，将热度炒起来。 咳咳 罗芸咳嗽一声，随后看向杨祐宁。 “杨厂长，您好。” “罗记着，你好。” “关于红星轧钢厂生产的高压锅，据说是小杨厂长一人设计的，是这样吗？” 杨祐宁看了眼杨小涛，随后肯定的点头，“是的，小杨厂长当时还是研发设计科的科长，这研发设计科是我考虑到.” 杨祐宁侃侃而谈，罗芸始终保持微笑，只是在她的笔记本上只有两个字，确认。 等杨祐宁说完，罗芸才报以微笑，“好的。” 随即转头看向杨小涛，“小杨厂长，您好。” “呃，你好。” 面对突然转移目标的罗芸，杨小涛有些措手不及。 “请问您，是什么事，或者说是出于什么动机，让您想要制作高压锅？” 杨小涛听到后，沉默片刻。 一旁的杨祐宁见了，回想起来，当初，貌似好像是，这家伙为了给媳妇坐月子煮饭吃吧。 眼睛看着杨小涛，不等他提醒，杨小涛一脸严肃的开口，“是作为革命工人的职责。” 说话铿锵有力，罗芸眼睛一亮，立刻记录下来。 “当我得知，我们可爱可敬的战士在高山上因为海拔关系烧不开水，吃不上熟饭的时候，想他们如此艰苦的环境下保家卫国，我这心就是堵得难受。” “所以您就用自己的知识，设计了这款高压锅，并且将其送给边防的战士，对吗？” 后面的话罗芸自行脑补，虽然有些出入，但目的是一致的。 “对，我就想，尽自己的努力能够帮一把，没成想竟让成功了，我也很激动啊。” 杨小涛嘿嘿笑着，在罗芸眼中就是‘革命奉献精神’啊。 一旁的杨祐宁慢慢合上嘴，他再次发现，杨小涛这家伙的脑瓜子不是一般的好使。 “这么有用的高压锅，设计制造起来肯定是困难重重吧，您是怎么克服的？” 罗芸紧接着询问，杨祐宁皱眉想了一会儿，当初这家伙就用了小半天搞定了吧。 至于设计？ 算了，肯定不费事。 “对，设计一款没出现过的物品都是困难重重的，尤其是数据的确定，因为你在设计的时候不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的，这就要不断的实验，不断的从失败中汲取教训” 杨小涛说的有板有眼，仿佛真的经历无数次失败，又坚强实验似的。 可把杨祐宁听得目瞪口呆。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肯定上前指着杨小涛来一句，‘闭嘴，你是不要脸了啊，还敢在我面前忽悠人，尤其是忽悠这么单纯的女孩，真当我不存在啊。’ (本章完) 809 勤奋的二傻 办公室里，三人相对而坐，杨小涛说完神情感慨，罗芸满脸崇拜，只有杨祐宁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真是太不容易了。” “可最后，您还是做出来了啊。” 罗芸听感慨着，本子上认真记着，‘不避艰险，矢志不渝。’ “是啊，做出来了，但工厂也因为高压锅出了不少事故，造成不少损失。” “我们啊” 杨小涛故作低沉，一旁的杨祐宁闭嘴不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这事，你有不在场用得着这样吗？ 这混蛋小子! “没关系的，为了成功，革命工人就要有奉献精神。您看，这不是成功了吗？还成了重要的礼物。” “人民会记住他们的。” 罗芸宽慰着，杨小涛郑重点头。 一旁的杨祐宁想到死去的工人，还有为此伤残的人士，突然替他们感到冤，这被人冤枉了还落不着好，倒霉啊。 随后两人又问了几个问题。 直到快下班了，罗芸才停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还有，我想知道，您最想感谢谁？” 罗芸看着杨小涛，一旁早就麻木的杨祐宁也对杨小涛挤眼睛，但杨小涛却是看不到。 “我最想感谢的，就是那群可爱的战士啊。” 说完，不再言语。 罗芸一愣，随后肯定点头。 随即又抬起头来，对着错愕的杨祐宁说道，“杨厂长，感谢您二位的配合，这次专访很成功。” “我也该回去复命了，谢谢您二位的支持。” “啊，嗯，不客气，我们是应该的。” “小杨厂长，再见。” “好，您慢走。” 杨小涛两人将罗芸送出办公室，然后放松的回头，结果看到杨祐宁那吃人的目光。 顿时感觉不大好。 门关上，杨祐宁冷笑着，“小子，你这胡扯的本事，可真不小啊。” “厂长，杨叔，淡定，淡定啊~~” “臭小子，老子就开了个头，风头全被你抢了，你还让我淡定，你个胡扯的家伙~” “这不怨我啊。” “让你胡说，还失败无数次，成功就是最后的一次~我呸” “杨叔，修辞，那是修辞。” “我秀你个头，你个不要脸啊家伙” “啊~~” 屋子外小强秘书小心的靠近大门，走廊里不少准备下班的人听到动静，都探出脑袋，不清楚两个大小杨在屋子里干嘛。 听了一会儿，小强秘书脸色一变，快速跑开，其他人也把脑袋缩回去。 屋子里，杨祐宁心理的闷气终于出了，舒畅了。 杨小涛揉着脑瓜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杨祐宁这样，也明白咋回事了。 这老杨是怪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啊。 不过想想也是，就打了个头，末尾捎带着告诉一句结束了，就是自己听了也难受啊。 “少装委屈，我都没使劲。” 杨祐宁看杨小涛那副样子，吹胡子瞪眼，桌子下方却是揉着手腕。 嘴上说着，但心里很是无奈。 这小子身子板结实的跟头牛似的，敲了两下，就跟撞在铁板上似的，手腕被弹得生疼。 “还没使劲，可疼死我了。” “少装，赶紧滚回家。” “哦！” 杨小涛放下手，身上也不觉得疼，便起身准备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站在门口。 “杨叔，那个老郭我要了啊。” 杨祐宁抬头看了眼，随即点头，“老郭这人虽然祖上出身是问题，但这么多年了，也熬出来了，你小子眼光不错。” “嘿。” “还有四车间的…” “打住！” 不等杨小涛再说，杨祐宁直接伸手，“见好就收，真要搜刮你还不是时候。” “好吧，那过两年再说。” 说完，杨小涛整理下衣服，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门被关上，杨祐宁揉着手腕，“臭小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出了门，杨小涛也没回办公室，路上看到不少女工脖子上围着围巾，这才想起，为了庆祝妇女节，轧钢厂给每个女工发了一条围巾。 这在轧钢厂的建厂史上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呢。 仅仅这一举动就收获了大部分女同志们的拥护。 可以说，今后这一套领导班子只要不犯严重错误，绝对能干下去。 走下楼，赶着自行车，看着门口鲜红的标语，杨小涛想起明天是妇女节，自己可是答应媳妇去图书馆的啊。 “就算是，散散心了。” 夜幕开始落下。 郊区，轧钢厂下一分厂，不少人托儿带口的拿着板凳、推着地排车在工厂空地上等着。 最前方一道白色幕布拉开，两道绳子从两根木头柱子上穿过，将幕布拉紧。 前方，一个人影正笑着摆弄机器。 “许大茂，你这本事哪来的？” 身边一个中年人询问，许大茂看了眼，脸上都是谄笑，“厂长，您这话说的，这本事当然是学来的？” 接过厂长递过来的烟卷，许大茂赶紧拿出火柴给对方先点上，然后才点燃，这才将火柴扔地上。 “我啊，以前就在轧钢厂当放映员，这套设备就是我家传下来的，这次不是赶上妇女大会嘛。” “我就觉得咱们厂的女同志太不容易了，就想着给同志们放个电影，庆贺一下，放松一下。” 许大茂那嘴巴是跟抹了蜜似的，说的周围不少女工人和家属交好，就是厂长也欣慰的点头。 “以前咱们厂没有放映员，更没有放映设备，所以看电影啊都得去其他工厂看。” 厂长感叹着，许大茂立马明了，排着胸口说道，“这个好说啊，厂长，我，本来就是放映员，这在咱们厂劳动改造，那是从思想到身体都要改造的明明白白啊。” “从今往后，我许大茂坚决贯彻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为工厂做贡献，我愿意承担起放映这项艰苦工作，为咱们厂努力奋斗。” 许大茂挺着胸口，挥舞着手臂，一副保证模样。 厂长欣慰的笑着，“好，那么，咱们大家今后多多监督许大茂同志。” “好，一定好好监督。” “许大茂，以后多放电影啊。” “还叫名字，得叫许放映员~~” 人群里响起一阵阵喝彩，而许大茂也是谦虚的笑着，随即开始播放电影。 人群后方，傻柱跟易中海并肩坐在石头上。 “狗日的许大茂，就会收买人心。” 傻柱呸了一声，一旁的易中海没有言语，只是看向傻柱，眼神中多了份迷惑。 最近傻柱的变化真是，出乎计划之外啊。 先是跑到食堂自动帮忙，自告奋勇跟领导说什么‘让工厂的妇女同志感受下节日的快乐’，亲自下手做了拿手菜，今中午吃饭的时候可是让工厂的女工感慨一番。 就这，不少女工已经将傻柱做饭好吃的消息传出去了，分厂上下几乎都知道了，甚至有人开始建议让傻柱去食堂劳改，而厂长已经心动了。 易中海想不明白傻柱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更看不懂的还是，昨天秦淮茹来找傻柱送衣服，那架势楚楚可怜，泪水吧嗒的，就差投怀送抱求温暖了，可傻柱愣是咬牙没有屈服。 简直就是颠覆认知啊。 他知道傻柱手头有钱，而且十来块是有的，但就是，一毛不拔。 最后秦淮茹磨了好久，傻柱才从口袋里摸出两毛钱递给秦淮茹，还说以后不要再来了，什么路远，人嘴杂啥的，听得秦淮茹一愣一愣的，最后怎么走的都不知道。 一切种种都说明，傻柱真的变了。 易中海从傻柱身上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这种陌生让他心寒。 他也思考过，打听过，虽然傻柱没有正面回答，但肯定与秦淮茹有关。 易中海只能找个机会提点一下秦淮茹，哪怕发生点关系也要把傻柱攥到手啊，不然以后怎么办？ 谁给他养老？ “一大爷，一大爷？” 耳边传来傻柱的叫声，易中海赶紧侧头嗯了一声。 “您也觉得许大茂不是东西吧。” “嘿，这孙子，搞这一出不就是想要拉关系挣钱吗，狗日的。” 傻柱说着，眼中却是露出笑容。 许大茂挣得再多，也是给他傻柱养儿子。 嘿！ 易中海没有搭话，电影已经播放。 青春之歌！人生如戏！ 晚上十点半，许大茂刚将放映机收起来，绑在自行车上准备回家。 这次放电影收获一致好评，不少热都夸赞着，让许大茂心里美滋滋的。 尤其是厂长态度的松动，让他看到了希望。 眼看着再有几个月就到期了，他不得不为将来想想。 许大茂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在轧钢厂里人品是彻底败了，甚至立足之地都没了。 就是劳改结束回去了，那肯定下车间，说不定还不如普通工人呢。 倒不如在这里拉好领导关系，等着劳改结束了，上面给个好评，然后留下来。 这分厂的放映员那也是放映员。 保不齐还能下乡放电影，重回以前逍遥自在的日子呢。 心里越想越得意，不由的哼起了小曲，嘴角的小胡子更是翘的老高。 “傻茂，这是拍马屁股上瘾了，看着挺开心的啊！” 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毫无准备的许大茂吓得一哆嗦，差点把车子歪到。 赶紧伸手扶着，这要是摔坏了放映机，没了吃饭的家伙事，以后可就白瞎了。 扶好车子，许大茂气鼓鼓回头想要看看是哪个混蛋。 然后就看到傻柱得瑟的站在一旁。 “傻柱，你鬼鬼祟祟的搞啥？我告诉你，这放映机可是金贵东西，要是弄坏了，你赔不起！” 许大茂吼着，傻柱却是掏掏耳朵。 “吼啥吼，就你张嘴啊。再敢咋呼，信不信老子抽你！” 傻柱放下手指头，攥紧拳头。 “你，傻柱，我告诉你，这光天…工人同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少来那毛手毛脚的一套！” 许大茂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的说着，声音却是降了一分。 主要是劳改的这段时间被傻柱揍的怕了，心里隐影太重了。 “还有，你说话注意点，我那是为人民服务，丰富革命群众的文化生活，你不会说话就少说。” 许大茂又抬起胸膛辩解着。 “呸，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想着挣钱吗？你那点小心思，我看的门清。” 傻柱不屑说着。 许大茂见左右没人，也不反驳，更是露出得意笑容，“嘿，傻柱，你说的还真对。” “老子就是挣钱，我挣了钱给儿子。咋滴？” “看看，这放映机，到时候也传给儿子，羡慕不？哈哈！” (本章完) 810 好久不见 四下没人，许大茂越说越得意。 “怎么样？傻柱？老子以后有了儿子，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儿子，你呢？能就给谁？难不成留给秦寡妇？” 傻柱虽然心里得意，毕竟那是他儿子。 但听到许大茂说秦淮茹，心里就有股气，举起拳头就要上去。 那知许大茂早就做好准备，推着车子就往前跑。 “傻柱，你这辈子完了，注定打光棍，给寡妇养孩子了，就是老了，也是被人嫌弃的绝户！” 许大茂跑开一段距离，回头喊着，“爷不陪你晒星星了，回家暖和被窝，明个陪媳妇做检查，羡慕死你个光棍。哈哈！” 许大茂猖狂笑着，只是出人意料的，傻柱竟然没追上来，站在原地。 奇了怪了。 许大茂回头，只当是傻柱受不了刺激，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了吧。 “哼！傻柱，你个死绝户，等着吧你！” 许大茂不敢多停，骑上自行车就往外跑。 身后，傻柱缓缓放下手上的砖头。 这许大茂可不能打坏了，还得让他挣钱给自己养儿子呢。 想到这里，傻柱拍拍手，十分得意。 这辈子，许大茂被他吃的死死的！ “对了，明天…” 傻柱看向许大茂，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一丝火热。 第二天，妇女节当天。 杨小涛从睡梦中醒来，眼前是一只小脚丫子，随后更是一个身影正努力从他身上爬过，哼哼的声音传来。 “小兔崽子，不好好睡觉！” 杨小涛起来，伸手抓住准备爬到冉秋叶身上的小端午，一个转身就拐到另一旁，搂在身下。 冉秋叶这时候也醒来，整理下衣服，遮住肚子，随后听到杨小涛和小端午的声音，回头看去。 只见杨小涛把小端午护在身下，一手挠在肋下痒痒处，小家伙啊啊的笑着。 “别闹了。” 冉秋叶起来把端午抱住，“自己睡懒觉还怪儿子。” 杨小涛侧着头看着母子俩，“睡懒觉的又不止我一个。” 哎呦～ 早上吃完饭，杨小涛就带着冉秋叶去图书馆转转，至于小端午被冉母带着回大杂院看看，冉心蕊和冉红兵被抓了当劳力，负责打扫卫生。 俩小看着杨小涛冉秋叶出门眼中都是期盼。 可惜，美好的二人时光哪能带俩电灯泡啊，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就走。 中院里，秦淮茹出门准备打水做饭。 今天是妇女节，街道办也放假，去了也没啥活。 屋子里，贾张氏和两个闺女还在睡着，她先起来准备点吃的。 结果刚出门就看到杨小涛陪着冉秋叶嬉笑着离开，那和睦有爱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这时，旁边屋子里又出来一人，仔细看去一定是周奎家的媳妇刘玉兰。 看到这个猪八戒他二姨，尤其是脖子上围着的围巾，就想木桩子上挂了块烂布。 虽然看不起这胖女人，但对那围巾，秦淮茹还是跟眼热的。 相当这段时间，从过年到现在，轧钢厂的福利是真的好啊。 若是当初能够留下，哪怕只是打扫厕所的，也能分到两身衣服，还有其他东西。 可惜，她被开除了。 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开，秦淮茹看着刘玉兰抱着孩子离开中院，心里一阵鄙视。 “胖成那样也有人要，真是瞎了眼！” 秦淮茹小声嘟囔着，随后伸手摸了摸脸颊，这几天少吃了许多，但脸上的肉不了少，反而憔悴了许多。 但想到自己的谋划，又忍下心来，一定要减肥。 一定要回到原来的模样，那样才能抓住傻柱的心。 上次去找傻柱，想要让傻柱接济她，可说了一顿可怜话，拌了一顿可怜样，可最后，两毛钱。 打发鬼呢！ 好在那一趟也没白跑，从易中海那里要了一块钱，算是接济下家里凄苦的日子。 秦淮茹可是听易中海说了，傻柱最近出去接了不少活，手头上最少也有十多块钱。 这么多钱，你一个大男人的带着干嘛？还是在劳改，也花不到钱啊，按理说怎么也该给自己啊。 最起码也是替他保管啊，将来成家了，也是媳妇管钱不是。 可傻柱愣是不提这事，只拿了两毛钱打发她。 让她如何不气？ 秦淮茹想到这里，就越发急切。 傻柱还是那个有本事的傻柱，就他那手艺，只要有货肯定饿不着。 所以，他们家想要顺顺利利生活下去，想要把仨孩子拉扯大，就必须让傻柱接济她们。 起码在棒梗长大前，在家里情况好转前，要握在手里，替她家，出出力。 只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妙。 傻柱原先就是个好色却无胆的傻子。 只要她主动点，给点便宜占，傻柱这没碰过女人的，肯定是束手就擒。 可这去了分厂，怎么就跟变了人似的？ 还是说，自己的魅力下降的太快？ 秦淮茹再次摸了摸胸口，跟以前一样啊，难道是腿粗了？ 正怀疑间，月亮门处传来自行车的嘎吱声。 院里一共三户人家有自行车，前院阎阜贵，中院杨小涛和后院的许大茂。 这辆老许给许大茂找的二手车，骑起来嘎吱嘎吱的响，根本不用铃铛就能来路。 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许大茂来了。 果然，许大茂赶着车子，秦京茹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秦京茹那泛光的脸颊一看就知道经常吃肉，再看穿着，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两人路过中院，秦京茹看了眼秦淮茹，见她这副模样越发的看不起，头一抬，鼻孔朝外。 “姐，这么早就出来干活啊！真是辛苦了。” 秦淮茹刚要开口就被怼了一句，然后就听到许大茂的催促。 “走了，跟她有什么话说的，赶紧的，去晚了医院排不上号。” “哦，好！” 秦京茹又回头得意的向着秦淮茹一笑，随即跟上。 “呸！” “忘恩负义，白眼狼，早晚…” 秦淮茹心里骂着，可最后盯着秦京茹的屁股，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傻柱…” …… 另一边，杨小涛骑着自行车带着冉秋叶慢腾腾的来到图书馆，把车子放好锁死后，这才踏着台阶一步步上去。 周围不少人走动，有的拿着书下来，有的往里面走去。 两人走进大门，杨小涛就看到管理处的古师傅。 当初，还是他帮忙，将自己的论文交上去，不然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 “古师傅！” “好久不见啊。” 杨小涛走到跟前，轻轻打着招呼。 古师傅听到声音，赶紧带上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 “呦，是你们俩啊。这” 古师傅很是惊喜，看着杨小涛和冉秋叶，尤其是看冉秋叶挺着肚子，更是诧异。 “嘿嘿，这次，俩！” 杨小涛笑着伸出手指头，冉秋叶有些害羞的笑笑，古师傅顿时竖起大拇指。 “本事！” 冉秋叶往里面走，杨小涛跟古师傅说了会话，“您老先忙，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对了，今天图书馆对女士开放优惠，借书不花钱，一人限量两本。” “男士呢？” 古师傅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头，“押金两毛。” “我去。” 杨小涛走向冉秋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听到可以免费借两本书，冉秋叶还是很惊喜的。 甭管是现在还是后来，这占便宜的事，不论自身多有，白捡的都会来到快乐。 起身就往一旁书架子上找书。 杨小涛也跟着，走向一旁的科学技术类随手拿了一本就看起来。 一分厂，傻柱捂着肚子来到主任办公室。 今天妇女节，厂子里给女工放了假，让整个厂区都安静了许多。 “主任，吃坏肚子了，不行了，我去趟医院！” 傻柱额头上冒汗，一看就是疼的。 当然，这汗水就是自己淋上去的。 主任看是傻柱，这些天傻柱表现的不错，见了这样赶紧问要不要紧，最后更是找人陪着傻柱一起去，可傻柱推脱后，蹒跚着离开工厂。 出了大门，傻柱低头捂着肚子又走了一会儿，这才看了眼其他人，然后低着头，向着第六医院跑去。 一分厂内，易中海刚从车间里出来，今个解决了一个小难题，手里揣着一盒烟，喜滋滋的出来。 回到住处，看着傻柱没有身影，抬头看天，快到中午饭了，怎么不见人了？ 找人打听，这才知道傻柱吃坏了肚子说是去医院，但早上没看出来啊？ 易中海觉得这里面有情况，只是，他出不去啊。 第六医院。 秦京茹拿着水壶喝了一口，身边许大茂拿着化验单仔细看了看，脸上笑容就没落下过。 “京茹，刚才医生说了，你听到了？” “听到了，要注意营养，这样胎儿才会健康。” 秦京茹肯定的说着，许大茂嗯嗯两声，“胎儿健康啊，哈哈。” 仿佛只要涉及到儿子，许大茂就非常开心。 只不过下一秒，许大茂想起要回去，心理就不是滋味。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随即不好意思的对秦京茹说道，“京茹，我这到时间了，这样，这五毛钱拿着，找辆拉车送你回去。” “有什么想吃的，回去告诉妈，晚上做着吃。” 秦京茹不乐意的拿过钱，“行了，知道了！快走吧。” 许大茂嘿嘿笑着，要不是周围人太多，都想上去亲一口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医生说了，危险期已经过去，有些事可以正常做了。 今晚上… 想到这里，许大茂就拉着秦京茹的手，分外热切。 俩人走到医院大门，许大茂嘱咐几句，随后就骑车快速离开。 秦京茹看许大茂走了，深吸一口气，心理想着今晚吃啥，也没去坐车，将钱放在兜里。 这些钱存起来，现在也有三块多了，等过些天回趟家里。 过年没回去，娘家也没人找她，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但也没这样的啊。 她，秦京茹，早晚要回家好好炫耀一番。 “多活动活动，对胎儿好。” 秦京茹自语着，一步步往回走去。 走了一会儿双腿有点发酸，秦京茹正想着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休息，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迫切的声音。 “京茹！” “谁！” 秦京茹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这才看到正是傻柱。 “你~” “怎么是你！” 秦京茹面色狂变，最不想见到的，最怕见到的人，就在眼前，心理的惊讶可想而知。 傻柱也是激动万分，眼睛盯着秦京茹的肚子。 两人沉默片刻，秦京茹伸手护住肚子，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傻柱，你，你别胡来…” “你敢胡闹，我，我叫人了！” 秦京茹给自己打气，眼睛看向四周。 “你跟我来。” 傻柱安耐住心中的压抑，直接上去拉着秦京茹的手，就向着一旁胡同里走去。 一时间，秦京茹竟然无力反抗。 或许，她内心中也是矛盾的。 两人走了一会儿，到了地方。 这时候，秦京茹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上次的地方，脸色瞬间惨白。 心中犹豫着，上次是怕被傻柱戳破谎言，这次是怕傻柱说出真相。 哪一个，都让她万念俱灰。 她秦京茹，不敢不去。 只能任由傻柱拉着往前走。 来到上次的地方，两人还是站在原来地方。 秦京茹被傻柱堵在里面，一个激动的身体颤抖，一个是吓得身体颤抖。 (本章完) 812 高压锅票 “这可真是好消息！一千台，这只是个开始。” 杨小涛笑着，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 外面轧钢厂的工人已经欢呼起来，更有人给其他人普及，阎阜贵听说轧钢厂的高压锅能出口外销了，更是张大嘴巴觉得不可思议。 这可是，卖给外国人啊。 这年头，大部分紧俏货都是进口的，这么一口锅还能卖出去？ 换而言之，国外就做不了？ 阎阜贵想不通，但不妨碍他明白，杨小涛这家伙，又长本事了。 中院贾家，贾张氏看到王主任来后就领着小当槐花跑进屋子，现在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见院里的人一脸笑容，脸上就是难看。 “一群马屁精，有什么好的得瑟的。” 贾张氏还以为是王主任挑头，根本不清楚唐秘书的身份。 若是知道了，肯定是管住嘴巴，啥都不敢说。 一大妈家，秦淮茹跟一大妈站在门口，听着院里人的宣传，两人对视一眼，眼眸里都是忌惮。 秦京茹跟许母在人群外围，听到什么锅的什么广播的，都是好奇。 屋子里。 唐秘书对童小龙点头。 后者将带来的厂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五颜六色的围巾。 杨小涛看了一眼，上面还有哈国文字，他记性好，一眼认出就是高压锅上面的字。 友谊天长地久，万古长青！ 只不过，这是用丝线编织上去的，一旁还有哈国的标志。 这东西，不简单。 冉秋叶愣神的功夫，唐秘书已经拿起来，尽两米长的宽大围巾，充满了异国风情。 “这是夫人让我转赠给你的，算是妇女节的礼物。” 唐秘书说着，冉秋叶也看出礼物的贵重，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随即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哪还拒绝，这东西，不仅是荣耀以后更是身份象征啊。 傻妮子，还犹豫个头。 “嗯，媳妇，这是夫人的关爱。” 说着挤着眼睛，让她赶紧收下。 冉秋叶会意，赶紧上前双手碰过，“谢谢夫人，谢谢唐姐姐。” “甭客气。” 唐秘书笑着，又跟冉秋叶说了这围巾跟国内的不一样，还可以当外套披着，冬天挡风，夏天遮阳，她也有一条，两人以后还相约逛街云云的。 说了一会儿，才看向杨小涛。 “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先回去了。” 冉秋叶拉着唐秘书的手，“饭都做好了，一起吃吧。” “不了，还有一堆事，等啥时候清闲了，再来。” 说着唐秘书和童小龙起身告辞。 杨小涛和王主任在后面送着，一直出了大门，来到门口，看到停放在一旁的小轿车。 “老弟，留步！” “相信明天你们轧钢厂会收到好消息，我先提前祝贺了。” 童小龙双拳一抱，杨小涛赶紧回礼，“让老哥跑一趟，多谢了。” “客气！” 说着上车，众人再次招呼，开车离去。 “王姨，走。回家吃饭去。” 杨小涛拉着王主任的手，冉秋叶也在一旁拉着。 “那是，这顿饭，必须得吃啊，还要喝酒，庆祝庆祝。” 王主任毫不客气，又看了一眼冉秋叶身上的围巾，“这东西，放家里好好保存着，以后有了闺女嫁人传下去，在夫家那也是倍有面子啊！” 杨小涛笑着，“那是当然，到时候都得排队让我们挑。” “净瞎说！” 几人回到屋子里，冉母赶紧上菜，杨小涛却是去了厨房，趁热做了一盘鸡蛋饼。 中院里，秦京茹看到冉秋叶脖子上的围巾，心里刚升起来的小得意顿时消散。 自己连国产的都没围上，人家已经围起外国货了。 怎么比？ 就是俩，也比不上一个杨小涛啊！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特意打扮一番，身上衣服穿的整齐，手表带着，背包拎着，回头向冉秋叶笑笑，随后骑上自行车，高高兴兴上班去。 路边，看到一群人拿着报纸聚在一起看着，杨小涛想到什么，也去买了一份。 果然，报纸标头就是这件事。 匆匆看了眼，主板是这次会议的跟踪报道，副版就有意思了，竟然是罗芸的拜访内容。 仔细看了会儿，跟专访的时候差不多。 唯一差了点的，或许就是杨佑宁开头说的那段，也没了。 杨小涛把报纸放进背包里，这事，就当不知道吧。 嘿嘿！ 脚下用力，自行车在上班工人中穿梭，听着议论声和不时的招呼，一路骑进轧钢厂。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下面播放一则喜讯…” 于海棠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声音比起广播里面的，差远了。 “小杨厂长，早！” “小涛，早！” “王叔，你来了。” “哎呦，陈叔，疼，这是啥意思？” “你小子，这么大的事，不提前告诉我，你说啥意思？” “冤枉，我也是昨晚上才知道的，也是从收音机里听到的，真不怨我啊。” “行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赶明不宰你一顿难消心头之恨啊。” “您可放过我吧，都是老杨，肯定是他瞒着大家伙的” 杨小涛一路走向办公室，身旁跟着陈宫王国栋孙国等人，一行人脸上都是笑容，他们有的晚上听到了广播，有的一早就得到了消息，除了刚开始的震静，剩下的就是狂喜了！ 这次，他们轧钢厂比什么拖拉机、辅助系统闹出的动静都大啊，都出国了，那绝对是全国头一份啊。 一群人笑着来到厂长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刘怀民也来了，而正座上，杨佑宁正拿着报纸，一脸严肃。 见此，杨小涛心里咯噔一下。 “都来了，快坐，坐！” “小强，把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还有通知食堂，今中午会客，要丰盛一些。” 杨佑宁放下报纸亲昵的招呼着，只是再看杨小涛的时候，眼神有些玩味，让杨小涛觉得身上有点疼。 这报纸上写的真好，可惜，没他什么事。 尤其听刘怀民说起这家伙可是得了不少好处，就是家里人也跟着沾光，真是让人嫉妒啊。 没一会儿，茶水端上来，众人或坐或站，纷纷议论。 刘怀民更是将杨小涛叫到跟前询问昨晚的情况，陈宫是从收音机里听说的，这时候也凑了过来。 “啥，你说谁给的？” 陈宫惊奇，杨小涛自信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这给媳妇比给他更开心。 古代说的封妻荫子，或许就是这样吧。 心里倍爽。 王国栋听了更是吧唧嘴，对杨小涛是彻底服气了。 “都静静。” 杨佑宁看了眼众人，止住胡闹，随后开口。 “老刘，说说情况吧。” 刘怀民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轻轻桑子眼，“先说下上级领导的指示。” “我，红星轧钢厂旗下所生产‘友谊牌’高压锅，质量可靠，性能优越，在艰苦环境” “故此，上级决定，将原装高压锅列入到国家统筹物品行列，每月国家规定生产数量，按量交付，制作高压锅票.” 刘怀民说完，一旁的陈宫突然笑起来，“也就是说，咱们以后也有交换的东西了？” 哈哈哈 身后一群人笑着。 就像纺织厂，人家就有本事搞一批残次品，逢年过节用来跟其他厂家淘换东西。 往常年他们轧钢厂都是铁疙瘩，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所以除了真金白银，还真不好弄。 就是这两年，也是拿实打实的东西帮人情，这才淘换回来不少东西。 但今后，不一样了。 友谊牌高压锅就是他们的利器。 这年代纯手工打造自然就存在‘残次品’，而且数目还不会少。 这些残次品既不能上交又不舍的处理，只能拿来放仓库里，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当然，前提是将任务量完成，若是舍本逐末，那就等着被审查吧。 “行了，都注意点，一个个的不像话。” 杨祐宁没好气的说着，用得着这样了？ 往常年没有这事难道还短了他们的不成？ 一个个的，越来越没有规矩。 刘怀民看了众人一眼，自然清楚他们心里的打算，随后继续宣布。 “根据上级指示，同志们的争取，我们要尽快向哈国提供一千台友谊牌高压锅。” “一千台？都是跟上次的一样吗？” 不等众人惊奇，杨小涛皱眉问道，若是一千台都刻上妇女的形象，那可费事了。 “不用，只要标明锅体的刻字就行。” “还好，这样还好。” 杨小涛沉下心来，可接着刘怀民又抛出一个炸弹。 “每台友谊牌高压锅定价，十联盟币！” 现场突然安静。 就是杨小涛也没想到，脑袋还在思索着，十联盟币的意思。 对方这么给力，还卖的的价格这么高。 在杨小涛想来，能卖上五联盟币就不错了。 毕竟以当下联盟币的购买力，每月70~80联盟币就够一家人快活过日子了。 “什么？多少？十联盟币？那是多少，一千台，一万联盟币？换算一下，是多少？” “我的天呢，这，这.” 有人已经激动起来，这年头，联盟币比起美刀更值钱，购买力更强。 尤其是国内跟其他国家没来往的情况下，就更需要联盟的机器，用到钱的地方更多。 只是，国内能够挣外汇的东西，真不多啊。 除了黄金这种硬通货，就是卖粮食也是贱卖啊。 没有外汇想要买东西都买不到。 到时候，面对一群物美价廉的‘宝贝’，只能空叹息。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杨小涛和王国栋更是握手，刘怀民能够感受到同志们的热情。 在他这个位置上知道的比较多，去年国家的外汇储备也不过是一亿元，这看起来不少，但跟其他国家比起来，一年也未必有人家一个周挣得多。 尤其是西方国家，一天都顶国内一年的。 以至于，出国的时候，住宿都要精打细算。 当初杨小涛贡献稿费时，上下都盯着想要，最后还是上级拍板给了外事人员。 这就是国情啊。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都要对杨小涛感激。 如今，在他的带领下，有一个挣外汇的项目，这比当初的稿费还多啊。 只要维持下去，外汇就会源源不断，相比起来，上级的正视更多。 正因如此，刘怀民的眼神里才闪过一丝无奈。 杨祐宁没有发现刘怀民的异样，只是高兴着问杨小涛，“这批出口的要尽快刻字完成，怎么样，要多久完成？” “厂长，您放心，我们早有准备。”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 (本章完) 811 妇女之友 “京茹，别哭，别怕。” 傻柱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两手搓着裤脚，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认真的说着。 “京茹，是我的，对不对，是我儿子对不对？” “肯定是，上次你还没有，就在这，就在这，咱们俩，对不对？” 傻柱越说越肯定，秦京茹被傻柱吓得眼泪流着，就是不敢吱声。 见此，傻柱直接上前，一把将秦京茹搂住，这下秦京茹更加彷徨了。 挣扎着，却挣脱不开，只能放弃。 过了好一会儿，秦京茹见傻柱这模样也知道瞒不住，只能扭捏着，“对，是你儿子，赶紧放开别伤着他。” “哈哈哈，我儿子，真是我儿子。许大茂，你个傻蛋，傻茂，给我傻柱养儿子吧，哈哈。” 傻柱听到准确的回到，顿时兴奋的叫起来，抱着秦京茹更紧了。 良久，才低头看着怀里满脸通红的秦京茹，张嘴就亲上去。 呜呜~~ 秦京茹使劲挣扎，这傻柱身上的味比许大茂更难闻，尤其是那胡子，真扎脸。 “把咱儿子拉扯大，我傻柱这辈子都记着你。” 傻柱搂着秦京茹，伸手就摸着秦京茹的肚子。 而后 “你，别这样，放开我。” 半小时后，傻柱心满意足的离开，得到了秦京茹的保证，更是充满干劲。 屋子里，秦京茹慢慢直起身体，活动一番，嘴里骂着傻柱不是东西，但手上紧紧捏着傻柱留下的一摞钱。 “该死的傻柱，一点不懂的怜香惜玉。” 等身体好点，这才活动着离开破屋。 手上拿着一把钱，秦京茹刚才已经数过，二十块零八毛，这可是傻柱给她的，还说等下次见面，还会给他。 而且傻柱还说存了点钱，将来卖房子，就是是发了也不怕。 这点，说道秦京茹的心坎里了，她最怕的就是鸡飞蛋打，人财两失。 现在看来，哪怕许大茂知道实情不要她了，她也不会被赶回乡下，有傻柱兜底呢。 心里想着，将钱放在口袋里，回去把它藏起来，这可是她的私房钱。 走出胡同口，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秦京茹再次活动双腿往四合院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得意着，现在有两个男人围绕在她身边，将她当成宝贝伺候着。 比起那从小压她一头的堂姐强多了，何况这些年，秦淮茹的日子每况愈下，哪有她过得舒心。 不仅许大茂好的应着伺候着，还有傻柱给她的钱，这日子，别说秦淮茹比不上，就是过几年，比那冉秋叶都强。 摸着肚子，这里面的宝贝可是金贵着呢，只要出来，就有两个爹保驾护航，她这当娘的也能沾光。 深吸一口气，秦京茹走向四合院。 来到大门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铃铛声，接着就看到杨小涛带着冉秋叶走过，在门口停下，那冉秋叶还拿着两本书，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呸，装模作样。” 中院，杨小涛陪着冉秋叶回到家里，冉母早就回来，院子里冉心蕊正推着小车，小端午被困得跟个北极熊似的，伸着胳膊抓前面的旺财。 见到冉秋叶回来，立马不管旺财，对着冉秋叶就伸手。 几人进屋，夜幕也随之落下。 晚饭时候，冉秋叶说想要回杨家庄，学生六月份就要进行升学考试，她不去看着，总有些不放心。 冉母还想再劝，毕竟在乡下环境条件不如四九城，加上身子重了，万一有点事，他们这么远也顾不上啊。 不过杨小涛却是支持冉秋叶，整天在这四合院里，还不如回村子里跟孩子们一起，起码心情会好。 加上冉秋叶的身体情况他也了解，哪怕是怀孕了，但在小薇分身的帮助下，体质越来越强，只要不出什么事，都能应付过来。 见杨小涛支持，冉秋叶心理的石头也算是放下。 当然，她也不是现在就去，下个周日是龙抬头，等过了再回去，那时候，天气也会暖和一些。 一家人吃完饭，冉秋叶回到屋里哄睡了小端午，来到书房，见杨小涛正拿着那颗子弹出神，走到跟前伸手搭在肩膀上。 杨小涛感受到揉夷，伸手握住。 “什么时候去？” “五月吧，早点去，早点回来。” 杨小涛拉着冉秋叶的胳膊，将她抱在腿上，“可不能耽误了这俩的日子。” 手在肚子上摩挲着，冉秋叶靠在胸膛上。 “我们等你。” 时间一晃，又是三天。 这三天，轧钢厂上下都在讨论着高压锅的事。 也在等着高压锅的消息，甚至有些焦急。 就是刚回来的陈宫得知消息后，也是如此。 如今，杨佑宁他们每天都是早早来等着消息，下班时候都要在办公室里坐会儿才走。 杨小涛也不例外。 周四下午，杨小涛从车间往办公室里走，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现在十车间已经将大部分精力放在高压锅上，库房到现在为止，加上先前的，已经积攒了八百多台，再要是生产下去，就得倒腾其他库房。 对此，车间里的人倒是没什么，反正是开足了马力生产高压锅。 但其他人心里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刚做到办公室里，杨小涛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就看到杨佑宁掐着烟走过来。 “厂长，有事？” 杨小涛看他这样放下背包，杨佑宁走进来抽出一盒大前门放在桌上。 杨小涛抽了一支点上等着杨佑宁开口。 “小涛，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事？” “这都几天了，一点消息没有。我总觉得不是个事。” 杨佑宁坐在一旁，说话间皱起眉头。 “这个，我觉得还可以等一等。” 杨小涛拿不准对方的脉，毕竟联盟里面还有个老大哥，搞不好就会插手干预。 那可是不讲理的主，什么协议什么合同的，看着不顺眼就撕毁，可偏偏实力够强，一般人还真那他没办法。 “唉！也没个信，就这么干等着，真难受啊！” “要不咱们先停一停？把库房清一清？” 杨佑宁试探着说道，之所以来这里问杨小涛，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要不然这种事他这个厂长一句话就够了，用不着也没其他人。 杨小涛并没有急着说话，因为她也拿不定主意。 屋子里沉默片刻，杨小涛开口，“再等两天！” “要是再没消息，车间就回归以前。” “好吧！” 杨佑宁张张嘴最后还是肯定下来。 杨小涛送走杨佑宁，随后拿着背包离开办公室。 外面，有刮起了风，骑着自行车一路顺风，倒是飞快。 回到家里，冉秋叶看出杨小涛有心事，也没打扰，冉母只是让俩小去一边学习，然后准备晚饭。 屋子里静悄悄的，也就旺财晃动着尾巴不断转悠。 “小涛，快出来！” “迎接贵客了！” 就在几人准备吃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王主任的声音，杨小涛一愣，随后和冉秋叶出门，就看到几个人从院子里走向家里。 为首的是只能女人，戴着眼镜，一脸笑容。 杨小涛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升起一股兴奋，这人是首长身边的唐秘书。 王主任跟在唐秘书身旁，显然是得到过指示，脸上激动不已。 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壮汉，正是交过手的童小龙。 在后面，几个街道办的人，还有阎阜贵等看热闹的，呼啦都涌进了中院。 杨小涛和冉秋叶赶紧上前，笑着顺道，“唐秘书，王主任，童老哥，贵客啊！！” “快请进！” 杨小涛看了眼童小龙手上捧着的盒子，心里更加确定。 周围一群人都看着，杨小涛伸手请几人进屋。 几人笑着进屋，王主任路过冉秋叶的时候，拉着冉秋叶的手走到前面去，脸上更加和蔼。 “杨小涛同志，这位是您爱人吧。” 唐秘书第一次来，在屋子里打量一番，立马对屋子里的布局情况大概有数，从生活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习惯。 而那个摆满书籍的架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的，秋叶，这是唐秘书。” “这是我妻子，冉秋叶同志。” 杨小涛上前给两人介绍，唐秘书年纪比冉秋叶大些，走到跟前，“你好，冉秋叶同志，本来这次夫人想来的，但临时有事，就委托我来了。” “你好，唐秘书。” “用不到见外，叫我唐姐姐就行。” “好，唐姐姐。” 两人坐在一旁说起话来，一旁王主任看的更是欣慰。 “童老哥，这是咋回事？” 杨小涛看得出来，这次来的目的，貌似跟自己关系不大啊。 “嘿，你家有收音机吧！再过两分钟，七点，打开听听。” 童小龙笑着没有回答，反而让杨小涛鼓捣收音机去。 听到这话，杨小涛立马将屋子里的收音机抬出来，随手打开。 滋滋滋 调试一番，杨小涛看了眼王主任，对方也是摇头，然后唐秘书和冉秋叶还在说话，门口的其他人都是不明觉厉。 阎阜贵摸着眼镜，目光在冉秋叶和唐秘书身上不断游走，不明白这冉秋叶一直在家里，没什么交集啊？ 怎么就跟这样重要的人物说上话？搞不懂。 “各位工人同志，广大人民兄弟，各界人士，朋友们，战士们大家晚上好……” 就在众人疑惑时候，广播里传来柔美的声音，杨小涛冉秋叶几人赶紧凝神倾听。 新闻里照常播报，众人也不急，仔细听着。 直到快结束的时候，才传来让人振奋的声音。 “这次我方代表参加哈国的妇女代表会议，取得了良好成果。” “由我方制造的高压锅，成为双方只见友谊的桥梁…” “各国妇女代表们亲自操作并高度赞扬了我国对妇女事业的支持…” “友谊牌高压锅，是各国妇女之间的友谊，……并且亲切成为，妇女之友！” 声音继续，不少院里的轧钢厂工人面色狂喜，杨小涛更是制止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颤抖。 妇女之友！ 这高压锅，算是出名了！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这般激动，脸上的严肃不再，很是开心。 广播还在继续，唐秘书却是上前说话。 “这次幸亏带了三个，夫人去对方家里做客的时候，还有另外两国代表。” 唐秘书说着，杨小涛也明白怎么回事。 原本只想着跟哈国之间进行沟通交流，却不想有多了俩人。 好在杨小涛准备了三个，两个备用。 结果，这两位代表同样感兴趣，而且联系国内后，立马有人来洽谈。 这几天耽误了，就是这个的缘故。 “也就是说，高压锅，要出口了？” 杨小涛忍不住的询问，唐秘书肯定点头。 “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走的时候。同志们已经达成了协议。” “这出口外销，是肯定的了！” (本章完) 812 高压锅票 “这可真是好消息！一千台，这只是个开始。” 杨小涛笑着，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 外面轧钢厂的工人已经欢呼起来，更有人给其他人普及，阎阜贵听说轧钢厂的高压锅能出口外销了，更是张大嘴巴觉得不可思议。 这可是，卖给外国人啊。 这年头，大部分紧俏货都是进口的，这么一口锅还能卖出去？ 换而言之，国外就做不了？ 阎阜贵想不通，但不妨碍他明白，杨小涛这家伙，又长本事了。 中院贾家，贾张氏看到王主任来后就领着小当槐花跑进屋子，现在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见院里的人一脸笑容，脸上就是难看。 “一群马屁精，有什么好的得瑟的。” 贾张氏还以为是王主任挑头，根本不清楚唐秘书的身份。 若是知道了，肯定是管住嘴巴，啥都不敢说。 一大妈家，秦淮茹跟一大妈站在门口，听着院里人的宣传，两人对视一眼，眼眸里都是忌惮。 秦京茹跟许母在人群外围，听到什么锅的什么广播的，都是好奇。 屋子里。 唐秘书对童小龙点头。 后者将带来的厂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五颜六色的围巾。 杨小涛看了一眼，上面还有哈国文字，他记性好，一眼认出就是高压锅上面的字。 友谊天长地久，万古长青！ 只不过，这是用丝线编织上去的，一旁还有哈国的标志。 这东西，不简单。 冉秋叶愣神的功夫，唐秘书已经拿起来，尽两米长的宽大围巾，充满了异国风情。 “这是夫人让我转赠给你的，算是妇女节的礼物。” 唐秘书说着，冉秋叶也看出礼物的贵重，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随即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哪还拒绝，这东西，不仅是荣耀以后更是身份象征啊。 傻妮子，还犹豫个头。 “嗯，媳妇，这是夫人的关爱。” 说着挤着眼睛，让她赶紧收下。 冉秋叶会意，赶紧上前双手碰过，“谢谢夫人，谢谢唐姐姐。” “甭客气。” 唐秘书笑着，又跟冉秋叶说了这围巾跟国内的不一样，还可以当外套披着，冬天挡风，夏天遮阳，她也有一条，两人以后还相约逛街云云的。 说了一会儿，才看向杨小涛。 “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先回去了。” 冉秋叶拉着唐秘书的手，“饭都做好了，一起吃吧。” “不了，还有一堆事，等啥时候清闲了，再来。” 说着唐秘书和童小龙起身告辞。 杨小涛和王主任在后面送着，一直出了大门，来到门口，看到停放在一旁的小轿车。 “老弟，留步！” “相信明天你们轧钢厂会收到好消息，我先提前祝贺了。” 童小龙双拳一抱，杨小涛赶紧回礼，“让老哥跑一趟，多谢了。” “客气！” 说着上车，众人再次招呼，开车离去。 “王姨，走。回家吃饭去。” 杨小涛拉着王主任的手，冉秋叶也在一旁拉着。 “那是，这顿饭，必须得吃啊，还要喝酒，庆祝庆祝。” 王主任毫不客气，又看了一眼冉秋叶身上的围巾，“这东西，放家里好好保存着，以后有了闺女嫁人传下去，在夫家那也是倍有面子啊！” 杨小涛笑着，“那是当然，到时候都得排队让我们挑。” “净瞎说！” 几人回到屋子里，冉母赶紧上菜，杨小涛却是去了厨房，趁热做了一盘鸡蛋饼。 中院里，秦京茹看到冉秋叶脖子上的围巾，心里刚升起来的小得意顿时消散。 自己连国产的都没围上，人家已经围起外国货了。 怎么比？ 就是俩，也比不上一个杨小涛啊！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特意打扮一番，身上衣服穿的整齐，手表带着，背包拎着，回头向冉秋叶笑笑，随后骑上自行车，高高兴兴上班去。 路边，看到一群人拿着报纸聚在一起看着，杨小涛想到什么，也去买了一份。 果然，报纸标头就是这件事。 匆匆看了眼，主板是这次会议的跟踪报道，副版就有意思了，竟然是罗芸的拜访内容。 仔细看了会儿，跟专访的时候差不多。 唯一差了点的，或许就是杨佑宁开头说的那段，也没了。 杨小涛把报纸放进背包里，这事，就当不知道吧。 嘿嘿！ 脚下用力，自行车在上班工人中穿梭，听着议论声和不时的招呼，一路骑进轧钢厂。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下面播放一则喜讯…” 于海棠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声音比起广播里面的，差远了。 “小杨厂长，早！” “小涛，早！” “王叔，你来了。” “哎呦，陈叔，疼，这是啥意思？” “你小子，这么大的事，不提前告诉我，你说啥意思？” “冤枉，我也是昨晚上才知道的，也是从收音机里听到的，真不怨我啊。” “行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赶明不宰你一顿难消心头之恨啊。” “您可放过我吧，都是老杨，肯定是他瞒着大家伙的” 杨小涛一路走向办公室，身旁跟着陈宫王国栋孙国等人，一行人脸上都是笑容，他们有的晚上听到了广播，有的一早就得到了消息，除了刚开始的震静，剩下的就是狂喜了！ 这次，他们轧钢厂比什么拖拉机、辅助系统闹出的动静都大啊，都出国了，那绝对是全国头一份啊。 一群人笑着来到厂长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刘怀民也来了，而正座上，杨佑宁正拿着报纸，一脸严肃。 见此，杨小涛心里咯噔一下。 “都来了，快坐，坐！” “小强，把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还有通知食堂，今中午会客，要丰盛一些。” 杨佑宁放下报纸亲昵的招呼着，只是再看杨小涛的时候，眼神有些玩味，让杨小涛觉得身上有点疼。 这报纸上写的真好，可惜，没他什么事。 尤其听刘怀民说起这家伙可是得了不少好处，就是家里人也跟着沾光，真是让人嫉妒啊。 没一会儿，茶水端上来，众人或坐或站，纷纷议论。 刘怀民更是将杨小涛叫到跟前询问昨晚的情况，陈宫是从收音机里听说的，这时候也凑了过来。 “啥，你说谁给的？” 陈宫惊奇，杨小涛自信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这给媳妇比给他更开心。 古代说的封妻荫子，或许就是这样吧。 心里倍爽。 王国栋听了更是吧唧嘴，对杨小涛是彻底服气了。 “都静静。” 杨佑宁看了眼众人，止住胡闹，随后开口。 “老刘，说说情况吧。” 刘怀民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轻轻桑子眼，“先说下上级领导的指示。” “我，红星轧钢厂旗下所生产‘友谊牌’高压锅，质量可靠，性能优越，在艰苦环境” “故此，上级决定，将原装高压锅列入到国家统筹物品行列，每月国家规定生产数量，按量交付，制作高压锅票.” 刘怀民说完，一旁的陈宫突然笑起来，“也就是说，咱们以后也有交换的东西了？” 哈哈哈 身后一群人笑着。 就像纺织厂，人家就有本事搞一批残次品，逢年过节用来跟其他厂家淘换东西。 往常年他们轧钢厂都是铁疙瘩，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所以除了真金白银，还真不好弄。 就是这两年，也是拿实打实的东西帮人情，这才淘换回来不少东西。 但今后，不一样了。 友谊牌高压锅就是他们的利器。 这年代纯手工打造自然就存在‘残次品’，而且数目还不会少。 这些残次品既不能上交又不舍的处理，只能拿来放仓库里，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当然，前提是将任务量完成，若是舍本逐末，那就等着被审查吧。 “行了，都注意点，一个个的不像话。” 杨祐宁没好气的说着，用得着这样了？ 往常年没有这事难道还短了他们的不成？ 一个个的，越来越没有规矩。 刘怀民看了众人一眼，自然清楚他们心里的打算，随后继续宣布。 “根据上级指示，同志们的争取，我们要尽快向哈国提供一千台友谊牌高压锅。” “一千台？都是跟上次的一样吗？” 不等众人惊奇，杨小涛皱眉问道，若是一千台都刻上妇女的形象，那可费事了。 “不用，只要标明锅体的刻字就行。” “还好，这样还好。” 杨小涛沉下心来，可接着刘怀民又抛出一个炸弹。 “每台友谊牌高压锅定价，十联盟币！” 现场突然安静。 就是杨小涛也没想到，脑袋还在思索着，十联盟币的意思。 对方这么给力，还卖的的价格这么高。 在杨小涛想来，能卖上五联盟币就不错了。 毕竟以当下联盟币的购买力，每月70~80联盟币就够一家人快活过日子了。 “什么？多少？十联盟币？那是多少，一千台，一万联盟币？换算一下，是多少？” “我的天呢，这，这.” 有人已经激动起来，这年头，联盟币比起美刀更值钱，购买力更强。 尤其是国内跟其他国家没来往的情况下，就更需要联盟的机器，用到钱的地方更多。 只是，国内能够挣外汇的东西，真不多啊。 除了黄金这种硬通货，就是卖粮食也是贱卖啊。 没有外汇想要买东西都买不到。 到时候，面对一群物美价廉的‘宝贝’，只能空叹息。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杨小涛和王国栋更是握手，刘怀民能够感受到同志们的热情。 在他这个位置上知道的比较多，去年国家的外汇储备也不过是一亿元，这看起来不少，但跟其他国家比起来，一年也未必有人家一个周挣得多。 尤其是西方国家，一天都顶国内一年的。 以至于，出国的时候，住宿都要精打细算。 当初杨小涛贡献稿费时，上下都盯着想要，最后还是上级拍板给了外事人员。 这就是国情啊。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都要对杨小涛感激。 如今，在他的带领下，有一个挣外汇的项目，这比当初的稿费还多啊。 只要维持下去，外汇就会源源不断，相比起来，上级的正视更多。 正因如此，刘怀民的眼神里才闪过一丝无奈。 杨祐宁没有发现刘怀民的异样，只是高兴着问杨小涛，“这批出口的要尽快刻字完成，怎么样，要多久完成？” “厂长，您放心，我们早有准备。”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 (本章完) 813 人心不足蛇吞象 站在杨小涛身后的黄得功此刻更是激动万分，生产车间就是他们啊，这分荣耀，是其他车间主任无法比拟的。 同时他也佩服杨小涛，要不是他的坚持，他们也没这么多存货。 所以只要跟紧杨小涛，以后会更加精彩。 “一千台现成的高压锅，现在就组织人手刻字，到时候，今天能装车两百，立马发货！” 黄得功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来，双手颤抖着用力拍着。 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和黄得功，这件事多亏了他们的坚持。 “好，一会儿联系上级，车队务必全力支持。” 杨佑宁说完，刘怀民笑着，“这还只是开始。” “周围国家听说后，也都像我们提出采购邀请，同志们初步预估，这次订单能够上万。” “甚至更多。” 哇… “上万？那，那得多少外汇啊！” “十万联盟币啊！” 王国栋张大嘴巴，这年头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换算下来，一年也就五六十联盟币，就这，全家也够生活了。 这要是卖出去，那就是十万联盟币啊。 天呢！ 屋子里到处都是惊讶的声音，就连杨祐宁也忍不住的握紧拳头。 这可是，月月有，年年有啊。 “都静一下，听我说。” “这次，咱们能够取得这成果，感谢的漂亮话咱往后说，关键是这份荣耀和责任，要把握住。” “上级给我们争取了这次机会，就必须完成。还要完成的漂亮！” 杨佑宁说完，刘怀民点头，“同志们，我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持之以恒，继续奋斗，才是考验我们的时候。” 刘怀民说完陈宫表态，然后是王国栋… 一圈下来，轮到杨小涛，并没有说什么激励士气的话，反而提出自己的设想，“领导，我觉得第十车间已经无法满足产量问题。” “现在，车间三分之二的人全力生产高压锅，产量从以前的每天五十台提升到一百到一百二，再多就需要更多人更多机器。” “而且，现在要生产外销型，最好分成两个生产线，以防止出现差错。” 一旁的黄得功点头，“是的，这些天的存库可以顶一点时间的，但后续的生产，产量是个问题。” 随着两人说出情况，屋子里沉默着。 陈宫看了眼杨祐宁，提出自己的意见，“要不，再搞一个独立车间？” 这话说出来，后面几个车间主任都瞪大眼睛，毕竟这可是挣外汇的好活，也容易做出成绩。 可惜，这个意见刚说出来就被一旁的刘怀民拒绝。 “这不行，国家今年公布新的建设规划，轧钢厂要承受的任务只多不少，九个车架已经是最基本的保障了，再少一个，很容易出岔子。” “而且！” 说话间，看了眼杨祐宁几人，没有说出来。 杨祐宁心头一凛，莫不做声。 闻言，刘伟几个主任都是失望无比。 “那就抽调人手，招人也行。” 黄得功提出自己的想法，“只要再给我一百人，我能达到一天一百五，保证完成产量。” “这个人也不能增加。” 杨祐宁说了一句，想起上次新人工资被卡的事，黄得功悻悻坐下。 “行了，先去忙活，一定要调动工人同志们的积极性。同时还要清点清楚数目，不能出错。” 众人点头，随后离开办公室。 屋子里，只留下陈宫三人，小强则在门外守着。 五人相对而坐，脸上笑容散去，气氛有些凝重。 “老刘，到底怎么回事，看你欲言又止的，都没外人了，快说吧。” 杨祐宁有些心急，轧钢厂做出这么大的成绩，上面不给个优秀先进的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而且，这可是挣外汇啊，今后他这个厂长的职级也该升一升了吧。 刘怀民却是抽出一根烟，显得很淡定。 杨小涛手疾眼快拿起火机子给点上，见此陈宫几人也是掏出烟，屋子里很快就成了烟雾之所。 “这次咱们取得这么大的突破，上面有人坐不住了。” “其实上次轧钢厂搞得辅助系统，就有声音让所有汽车上装上，然后各地机修厂负责汽车改装。只不过被夏老压下去了，后来那几个汽车厂服软了，这事才不了了之。” “但这次!” 刘怀民生吸一口气，杨祐宁皱眉，“这次怎么了，他们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这次，他们提议将高压锅单独出来，交给直属部门进行生产。” “什么？” 杨祐宁蹭的站起来，陈宫在一旁将他拉下，“老刘，后来呢？” “上级还在考虑中，不同意不反对，或许在等着吧。” 刘怀民也搞不清上级的意思，但这件事被上面提出来，肯定有特别的用意。 “其实，上面考虑到这个，就是看重能够换取外汇。这么重要的项目，任谁都要仔细琢磨，而且” 杨祐宁冷哼一声，“而且，谁接手都能有一份漂亮的业绩。” 话糙理不糙，事实就是如此。 屋子里一片沉默。 这些年经济发展的飞快，国家需要发展就必须找出领头羊，而谁都想做这个领头羊。 就像上次常春和沪上的汽车厂，双方就有着竞争关系，要不是泉城插了一杠子，搞不好轧钢厂的辅助系统就被收了么。 但这次不同，一个能够换取外汇的项目，谁看了都眼热。 “夏老什么意思？” “夏老在会议上提及高压锅的生产状况，若是没有充足的经验，还是不要擅动的好。” 刘怀民将烟头掐灭，“正是夏老的这话，让上级考虑起来。” “只是考虑吗？” “对，现在还在考虑。若是时间长了，很可能就要把项目摘走。所以我才制止设立独立车间。” “老刘，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就这么交出去，我不甘心。” 杨祐宁把烟头扔在地上，使劲用脚碾扁。 “你也不要急。” “其实，夏老的话只是一部分，真正让上级拿不准的，还是这个。” 杨祐宁一愣，接着就看到刘怀民从背后桌子上将文件袋拿过来，拿出一张纸递给杨祐宁。 看了一会儿，杨祐宁又把文件递给杨小涛。 陈宫和王国栋凑过来看着。 杨小涛打开仔细看了会儿，随后面色一僵。 上面描述的是这次行程中的一些细节，旁边还有一些建议。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群代表围着锅台，锅台上面夹着一口高压锅，然后下面烧着柴火、煤炭… 这，怎么看都觉得跌份啊。 这要是在高山上，在普通农家里，没什么问题。 但再某些场合，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就像一旁给出的建议，改进高压锅。 为的就是照顾形象，说白了就是一个面子。 后世明明都是矿泉水，有些地方一块钱一瓶，而有些地方却要十块钱。 即便是十块钱，也大有人买。 人的心，最难琢磨。 周围几人看了，脸色越发凝重。 “嘿！我说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快偃旗息鼓了呢。” 杨祐宁突然笑起来，“敢情是害怕啊，自己没有个金刚钻，要是把这好事干成坏事，那可就不是丢人了。” “一群捞好处又不敢担责任的家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想抢，起码也要有三分本事啊。” 陈宫嘲讽着。 众人目光却是落在杨小涛身上。 对方不敢接手肯定是有顾虑，但他们不怕啊。 本来就是原创单位，再说了他们还有杨小涛呢。 要说谁能改进高压锅，非杨小涛莫属。 想到这里，杨祐宁心中升起一股豪气，“他们不敢做，咱们做。他们做不好，咱们做，他们想要争，那也得争得过才行啊。” “对！一群想捡现成的也得看看有没有好牙口。” 陈宫也明白了，随即拍着杨小涛的肩膀，“小子，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让他们知道，有些心思不是打的。” “对，咱们辛苦搞出来的，他们想摘桃子，哪有那么容易？” 王国栋气氛的说着，刘怀民在一旁点头。 “这点，也是上级对我们的期盼。希望我们能够尽快解决这些问题，况且咱们不能故步自封，要推陈出新，这样才能保证竞争力。” 见众人这么说了，杨小涛也点头表态，“我明白，想要保持竞争力，就必须与时俱进。” “高压锅的改进工作，我会提上日程尽快完善。” “好！” 杨祐宁放下杯子，很是认同，然后看着杨小涛，“别的不多说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给我搞定，到时候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瞎了眼。”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赶紧回去想想办法，尽快拿出方案。” 杨佑宁郑重说着，杨小涛点头，“好。” 虽然杨小涛同意了，但杨祐宁几人并没有觉得容易，毕竟他们也是懂行的，要是这么简单解决，那些‘本事通天’的早就自己做了。 “这件事先这样，咱们说下产量问题。” “刚才说的都不行，你们有没有其他意见。” 陈宫王国栋摇头，杨祐宁就看向杨小涛，“你说说。” 杨小涛也不客气，将自己想法说出来。 “我认为可以将暖气炉和打井机下发到其他分厂，这样可以增加分厂实力，同时又解放车间劳动力，一举多得。” “我觉得可行。” 王国栋赞同，他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暖气炉在四九城周围算是饱和了，其他工厂也开始仿制，前景不咋地，还不不如趁早给下面呢。” “同意。” “好，那就这么着。老陈，你跟下面打个招呼，看看哪个能搞起来，三个厂，找两个。” “小涛，你跟黄得功说下，产业调整要尽快，然后产量必须提上去，不能拖后。” “明白！” 会议散去，等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坐在椅子上，一旁娄晓娥上前询问情况，杨小涛则是让她叫来黄得功，然后去仓库帮忙清点，务必仔细清楚。 娄晓娥点头离开，杨小涛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 脑海中想着资料上的意见，重新拿出纸笔，顺着自己的思路整理起来。 想要维持住这条贸易，就必须抓住对方的意愿，否则只会不了了之。 拿起手上的高压锅设计图纸。 高压锅的造型是一部分，毕竟每个文化都有自己钟爱的形状。 杨小涛写下，这个可以改进，改成对方喜欢的那种。 其次是操作。 随后，脑海中翻涌着思绪，将一步步操作会议，从头到尾，仔细过了一边。 突然杨小涛拍着自己的脑瓜子，很是懊悔。 (本章完) 814 电高压锅 懊恼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找到方向的欣喜。 “蠢，真蠢，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啊！” “我怎么忘了，此时的联盟可不是二三十年后的联盟。” “虽然联盟当家的不靠谱，但架不住人家底蕴厚啊。” 杨小涛瞪着眼睛，仿佛找到了突破点似的，神情也变得亢奋起来。 现在的联盟，可不是后世遭受经济打击的联盟。 凭借先人打下的底子，还有战争收获的红利，联盟内部人们生活富足，牛奶那是对嘴吹。 丰富的资源更是让联盟国也是沾了光。 就拿用电来说，联盟可是第一个将核能用来发电的，迄今为止，就是后世的世界警察也未必有联盟多。 国内用电量绝不是同日而语。 可以说，电在联盟中并不像国内这般紧缺。 这样情况下，电高压锅明显更符合联盟需求啊。 “就是你了，电高压锅。”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黄得功进来，杨小涛抬头让他坐下。 随后将产业调整的事情说了，黄得功也觉得这样最好，人员多了，产量也能加快。 “等确认了下家，你带人去交接好，顺便把订单一起交接过去。” 杨小涛嘱咐一番，黄得功点头离开。 屋子里杨小涛继续。 有了目标，就有了方向，然后找系统。 心念一动，就从空间里取出一叠高压锅的设计图，一张张看起来。 当初系统奖励的高压锅设计图虽然不全面，但基础的高压锅还是有的。 找了一会儿，杨小涛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一份图纸上。 这是一份电压力锅的图纸。 不过，这种电压力锅对现在国内来说太超前，一些部件根本没有生产。 按照杨小涛的规划，这种电压力锅起码要等二十年后才拿出来，毕竟那时候国内用电也刚刚普及，各个行业都有了发展，能够配起来。 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也会有更高的追求。 但现在嘛，若是简化一下，但也不是不可能。 况且，现在对联盟来说，更简单方便的电压力锅，恰好是他们需要的。 “这种用电的压力锅，才是撬动外汇的棍子啊。” “至于原先的那种，只能适合某些特殊地区。” 至于那些想要摘果子的人，估计也是想到这一点吧。 杨小涛想明白自己要做的，随即展开行动。 对照着现成的电压力锅设计图，开始勾勒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当然，有些元件需要重新设计，有些设计需要踢出。 但这些，难不倒杨小涛。 将其他图纸放回空间，杨小涛时刻注意门外的动静，然后对照设计图开始更改起来。 一个个部件看过去，能用的保留，能做到的留下，有些部件，有些功能，像温控装置，在当下是无法做到的，杨小涛干脆就不采用。 快到中午的时候，杨小涛最终确定了设计思路。 就是在原有的高压锅基础上，内部装上一个受热内胆，然后下面加一个电发热装置。 而这个装置就是一个电炉子，只不过这加热丝放在里面。 找到了思路就在办公室里设计起来。 首先，锅体要重新设计，起码要扩大一些。 其次，锅体里面的内胆。 内丹的大小，结构设计都要充分考虑，而且胶圈也要重新设计，即能保证密封性，又能确保安全。 比在，外壳同样要结实，还要耐热热。 不然加热时容易引起破损。 最后关于调解功率的问题。 若是只要求加热，这东西可有可无，反正通电后最大火力就行。 但有这么个东西，档次就上来了，可以调解功率，就意味着能够控制火候，哪怕国内的那些家伙见了，也得不明觉厉。 至于如何调控功率，也很简单。 电压乘以电流就是功率。 只要加个小型变压器就行，这东西一般的电工就能做出来。 思路一旦打开，就变得不可收拾。 没一会儿，桌子上都是凌乱的图纸。 随后又是增增减减，数据不断调整。 整个人都沉浸在工作当中。 这种状态下，就是中午聚餐都被杨小涛推迟了。 刘怀民几个人过来询问情况，杨小涛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众人听了电高压锅，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年头，用电可是很贵的。 做出来，有人用吗？ 不过杨小涛找到了方案，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再次让杨小涛去吃饭，都被杨小涛拒绝。 最后饭都是娄晓娥帮忙打的。 杨祐宁见杨小涛这么拼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先前报纸上没他事就让他不快，原本就没多少词，这下好不容易的开场白也没了，太欺负人了。 只是看杨小涛这幅模样，杨祐宁又有些‘不忍’，毕竟这事吧，严格说起来，他还是占便宜了。 外人要说起来，也是轧钢厂的厂长。 想到这里，杨佑宁就让杨小涛注意休息，哪知杨小涛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忙活。 这种认真的态度，让杨佑宁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果然，有些人的成功是必然的。 杨佑宁心里感慨着离开。 下午，娄晓娥回来汇报情况，第一批两百台高压锅已经开始刻字，最快明天下午装车，会送出去。 而后每天都有两百台，直到一千台结束。 至于国内的，保证仓库有一百台存货应急，车间也在不断生产。 杨小涛点头表示明白，随即继续研究设计。 没多久，刘大明和陈斌得到消息，过来恭喜杨小涛，结果就被杨小涛给抓了当壮丁。 “老刘，我想在这里要放一个加热炉丝，然后通过控制电流来调控温度。” “咱们轧钢厂有电炉丝没？” 杨小涛指着画出来的电炉丝，刘大明皱眉想了会，“电炉丝没有，不过你可以问问供电组的。” “对，这事还是专业的人来才行。” “娄晓娥，将供电组的人叫来…” 娄晓娥噔噔噔的跑出去。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秃顶的男子跟着过来，身上还带着一个工具包。 “厂长，这是我们厂供电组的组长王大轩，王组长。” “杨厂长！” 王大轩赶紧上前，杨小涛点头挥手，“王组长，你来看。” 王大轩走上前看着杨小涛指着的图纸。 “这是一个电加热装置，你看看，怎么做！” 王大轩看了会，“这是，电阻丝！这个是，变压器吧！” “您是想将电阻丝加热吧，不过这电阻丝要隔开，不然容易出问题。” 只看了一会儿，王大轩就看明白了，随即提出自己的联系。 杨小涛大喜，“您觉得怎么做？” 王大轩在纸上补充一下，“我觉得材料可以用耐火的粘土砖。” “对！” 杨小涛拍着手，“王组长，这件事交给你，按照这个模样，给我做出来一个。” “好，保证给您做好。” 王大轩离开办公室，搞定了加热器，杨小涛又看向剩下部分。 “老陈，你来看着……” 于是，整个下午不时有人被找来，最后杨佑宁得知情况后，就在杨小涛的办公室里坐着，娄晓娥不时给换着水，两人就跟个观众似的，看着一群人在那里商量，看着杨小涛指挥找人，然后找东西。 直到下午下班，杨小涛才将初稿定下来，活动手腕看着设计的图纸，杨小涛扭动脖子，眼中都是凝重。 显然，这设计并没有达到系统的要求，否则也不会没有提示。 “就增加这么几个部件，却要大费周折，真是，难弄啊。” 身旁陈斌感慨着，这改装的高压锅，看上去只是增加个电发热装置，但就是搞不定。 看着图纸，刘大明无奈摇头，挺好挺板正的设计，也不知道杨小涛那里不满意。 嘟囔了一会儿，两人看着屋子里只剩下娄晓娥，至于杨佑宁早就离开回去办公了。 “好了，辛苦大家了，剩下的，我再调整下，咱们争取尽快搞定。” “谢谢了！” 杨小涛对两人说着，刘大明和陈斌点头离开。 娄晓娥也拿上衣服，准备离开，却看到杨小涛仍在研究图纸。 “厂长，你不走啊。” “我在看会儿。” 杨小涛低头不回话，娄晓娥撅嘴，“你不回去，谁做饭啊！” 杨小涛抬头没搞清楚，“啥意思？” “啥意思？我今个去找秋叶，你不会让我俩做饭吧。” “你去我家干嘛！” “自然是看我干儿子了，看看，这是啥？” 娄晓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麦乳精，“我可是带了好吃的。” 杨小涛无语，“孩子还是少吃零食。” “什么啊，这是麦乳精。” “我知道，这东西还是少吃。” “哼！” 娄晓娥说不过杨小涛，最后冷哼一声，“我先回去了。” 杨小涛摆摆手，继续看设计图。 既然系统没有通过，连及格都没达到，那肯定存在问题。 甚至存在重要隐患。 随即再次一张张图纸拿起来查看。 直到天黑，杨小涛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可系统迟迟不答，就是最大的问题。 揉了揉眉心，杨小涛将图纸资料放在背包里，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中院，杨家。 冉母在屋子里监督俩小学习，娄晓娥跟冉秋叶一人一头，让小端午练习走路。 “听说这高压锅以后能卖到国外去，出口的东西，买不少钱呢！轧钢厂要出名了！还有领导，他设计的，也要出名！” 娄晓娥说着，他老子还是资本家那会，虽然家里挣钱不少，但做出来的机器也是卖给国内，这出口外销的事还真没干过！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出不出名的无所谓，只要能为国家做点贡献就行！” 冉秋叶笑着把走累的小端午抱住，娄晓娥撇撇嘴，“你不知道，我听说还有人打这高压锅的注意呢。” “也不看看是谁做的，忘了上次爆炸的事了？” 娄晓娥听到些小道消息，但结合今天的情况还是猜出个一二。 同时，这段时间跟在父亲身边也学到了一些东西。 “今个领导就跟着了魔似的，说要搞出来一个用电就能做饭的锅！” “我的乖乖，这电也能发热？就是老杨也觉得玄乎。” “不过，这领导可是当真了。还到处找人，一会儿让我去先电工，一会儿去找焊工，一会儿又去打饭，我了个去，累死我了。” “最后我说来家里吃饭，结果他说忙，一会儿回来。” “我看就是不想回来做饭，偷懒！” 娄晓娥在杨小涛不在的时候，跟冉秋叶说话留称呼领导，这会儿抓住机会可是一阵埋怨。 冉秋叶在一旁笑着，留心听着娄晓娥的嘟囔，也不搭话。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本章完) 815 只是及格 房门突然打开，杨小涛从外面走进来，旺财在一旁摇着尾巴冲着娄晓娥吐舌头。 娄晓娥脸色一僵，随后反应过来，想起这里是四合院，不是轧钢厂，便强自说道，“谁说坏话了，我那是实话实说。” “不想回来做饭就直说，我这人好打发，粗茶淡饭就行！” 娄晓娥坐在那里翘起二郎腿，一副我没错的样子。 “粗茶淡饭可不行，得找两块钢铁给你磨磨牙。省的牙尖嘴利！” 杨小涛将外套脱下来，面对娄晓娥他可没啥不能说的。 冉秋叶上前帮忙挂好外套，顺势挤了下眼睛，“你少说两句，不知道让着点！” 冉秋叶在一旁劝着，杨小涛耸耸肩，“你说的对，是得让着点，谁让她小呢！” 娄晓娥在一旁听了不自在，“小怎么了！哼！” “端午，伱可不要跟你爹似的，那心都是铁做的，没点人情味。” 说着抱起端午摸着小手，不让去找杨小涛。 “你说什么？” 杨小涛突然转头皱眉问道，冉秋叶一惊正要说话解释。 “刚才最后一句是啥？” 娄晓娥一愣，看着杨小涛认真的样子，还是小心说了下。 “说你心是铁做的！” “心。铁！” 猛然间，杨小涛想到什么，拿起背包就冲到书房。 屋子里，冉秋叶与娄晓娥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电热高压锅，评价等级，及格！”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300。” 半夜十二点，屋子里众人已经睡下，杨小涛揉着眼睛看着修改数次后的设计图，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终于放松身体，靠在后背上。 白天一直没有响起的系统声，在娄晓娥无心的提醒下，终于找到了原因。 这年代的合金可是金贵东西，尤其国内冶金还没有成熟起来，所以在原本电压力锅的设计上，内胆用的是合金材料。 杨小涛考虑到现实，所以一开始用的就是普通的钢铁，反正只要厚度达到，保证安全就行。 但他忽略了电阻发热跟火力发热不一样，它需要更好的导热性，对材料的要求更加苛刻。 所以采用普通材料的设计图不被系统承认，而现在，将材料换成铝材后，良好的导热性立马让系统判定成功。 只是，系统给出的评价也是最低的，只能算是设计上的成功。 相比起系统提供的电压力锅图纸简直就是简化版的简化版。 其中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保护装置，无法高温断电，无法高压断电，无法干烧断电，甚至还会存在漏电的情况。 此外，这里面还有电的利用率问题，若是最后发现用电的消耗比起煤炭更好，那还不如用煤炭的呢。 而且因为内胆和外胆的存在，电高压锅比起友谊牌高压锅要大出不少。 如此种种，让这份设计图被评价很低。 甚至刚刚及格。 但必须承认的是，这设计图真的成了，哪怕做出来的电高压锅有些有那的问题，但在加热的问题上，算是解决了燃料的问题。 “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伸个懒腰，杨小涛将设计图放起来，然后走向厕所，放完水后，回到屋里，又给小端午盖了盖被子，这才关灯上床，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搂着媳妇想到舒适的姿势，睡觉。 只是刚闭眼不到十分钟，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旺财的低吼，接着就感觉到小薇飞到屋子里。 “小薇，怎么了？” “咻咻！” 心底里传来小薇的声音，随即披着外套起床。 来到窗户边上往外看去。 只见一团模糊的身影正小心翼翼的往后院挪动，声音轻微，还特意看了眼旺财。 “贾张氏？这老妖婆又要搞幺蛾子？” 杨小涛一眼就认出是谁，这个点，贾张氏往后院跑什么，厕所又不在后院。 心里有些好奇，便让旺财别管，只是让小薇跟上去看看。 后院。 贾张氏小心翼翼的走着，眼睛还不时看向四周，生怕有什么人突然跳出来。 这几天，家里的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一顿只有一个半的窝窝头，别说吃饱，就是胃底下都铺不满。 跟秦淮茹说了，可没用。 家里只有秦淮茹挣钱，这供应粮就那么多，她又不想回乡下。 当然，回乡下也是吃不饱。 这些天，贾家从上到下，各个都瘦了好几斤。 孩子还好说，本来就是小孩，而且还是两个赔钱货，少吃点也没啥。 可她这个大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罪？ 自打跟了老贾就从没过过这种日子，哪怕儿子瘫痪躺床上，她们家也能隔三差五的从傻柱或者易中海那要点东西。 可现在，傻柱在哪？易中海在哪？ 这院里没人接济她们，就是以前经常开的全院大会也没了，就是来也没人搭理她们。 这让贾家的日子是直线下降。 尤其是秦淮茹，那瘦的脸都变色了。 秦淮茹能够受得了，她受不了啊。 但院里其他人都防着她，让她的拿手绝技无处施展。 没办法，只能将目标放在聋老太太这了。 当初，这里可是挖出来好多黄金的。 要是漏下一块，被她捡了，去鸽子市能换不少钱呢。 这几天她一直琢磨着来这里碰碰运气，可惜一直没下定决心。 而且中院的那个杨小涛，一看就是有钱烧包的，大晚上的不睡觉开着灯浪费电。 好不容易等杨家关灯了，她等了会看秦淮茹几个都睡了，这才下定决心，展开行动。 小心出门，快步跑向后院。 又走了两步，贾张氏抬头看向聋老太太的破败房子，断壁残垣下，东倒西歪的一堆转头。 确定一番后，这才上前，瞅准地上的转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铲子，开始挖掘起来。 哗啦 吧嗒 挖掘的声音不断响起，哪怕刻意压制了，仍旧有声响传出。 小薇在一旁盯着，等过了一会儿，才回到屋子里，跟杨小涛汇报。 听到小薇的叙述，杨小涛立马被这蠢货逗笑了。 聋老太太在墙下确认埋了不少金子，但大部分都落入了他的口袋，剩下的也被人掘地三尺，别说金子，就是一根针都没留下。 贾张氏这么做纯粹是异想天开，做梦吧。 杨小涛不理贾张氏这个蠢货，重新躺下，搂着媳妇做梦。 第二天，冉秋叶见杨小涛脸上带着笑容，吃饭的时候就问昨晚的事。 “设计图搞定了，不过做出来还要些时间。” 杨小涛喝着小米粥，扒开一个鸡蛋，看着一旁小端午歪着脑袋不吃东西，冉母端着碗这边喂那边追的，直接将这小子拎溜过来，拿着一小块蛋清就放嘴里。 突然被老爹喂了一嘴蛋清，小端午舌头往外吐着，却被老爹手指头抿进去，然后无奈的吃到肚子里。 “乖，吃鸡蛋要吃蛋黄。” 杨小涛说着，又把一块蛋黄喂到嘴里，这下小端午拼命的摇脑袋，就是不吃。 冉秋叶看不下去了，将端午抱过来，算是脱离了魔掌。 “你不知道，昨晚上你那样子，可把晓娥吓着了。” “有吗？” “怎么没有？人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你今个去了可要好好说说。” 冉秋叶说着，一旁的冉心蕊也开口，“是啊，姐夫。昨晚上晓娥姐走的时候脸还是白的呢。” 杨小涛吃饭的动作一僵，随后点头。 “我昨晚上是被她提醒下有了灵感。我没别的意思。” “反正今天你去说说吧。” 杨小涛双手一摊，然后无奈道，“大不了再来的时候，请她吃顿饭。昨晚上她不就是这么抱怨的嘛！” 闻言冉秋叶白了一眼，“你要这么说，人家还敢再来吗？” “那你说咋办？” “不知道，自己想办法吧。” 吃完早饭，杨小涛要去上班，顺便送俩小上学。 冉秋叶则是和冉母一起整理院子。 天气暖和了，院里的韭菜已经开始长起来，俩人准备收拾下，再种点其他东西。 当然，杨小涛留下一块种玉米，她们也规划好了。 两人开始忙活，院里其他人也过来搭把手。 这四合院这么大，也就杨小涛家门前的有院子种蔬菜水果，这么多年了，大家也只有羡慕的份。 后院，秦京茹看着许母收拾东西，心里不舍。 许母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觉得没啥问题了，就想着回去。 秦京茹千方百计的留着，但许母说许父也要照顾，秦京茹也没办法。 当然，她想留下许母的真正原因还是伺候她。 这俩月下来，这种有人做饭有人照顾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啊。 许母收拾好，秦京茹出来送许母。 婆媳俩走到中院就看到冉母俩人忙活，尤其是一旁人说着，种什么西红柿，黄瓜的，秦京茹听了就觉得口干舌燥。 等送走了许母，回到后院时，看着隔壁倒塌的屋子，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另一边，杨小涛骑车来到轧钢厂。 刚进办公室还没准备工作，就看到娄晓娥走进来手上抱着一摞文件。 “这么早啊！” 杨小涛笑着开口，哪知娄晓娥只是嗯了一声，显然心里还在生气。 杨小涛看看门外没啥人，只能干笑着，“昨晚上啥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娄晓娥不说话。 杨小涛继续扯，“这个，昨晚，说实在点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说的那句话，我还做……” 铃铃铃 杨小涛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杨小涛只好接起来。 “杨老弟？” 声音里透着一股熟悉味道，瞬间就在脑海中出现一根卷着大葱的煎饼。 “汪老哥，您这么早打电话来，啥急事？” “哪有急事。我这不是听广播嘛，恭喜恭喜啊，你们这次轧钢厂可是出名了。友谊牌高压锅。我的天哪，都能卖到国外去了…” (本章完) 816 一票难求 接下来的五分钟杨小涛全程沉默，都一直听汪厂长在那夸赞，电话里面的声音就是不远处的娄晓娥也能听清楚。 只不过任她这个外人听了这么多，也能听出来对方话里有话。 “老哥，你说这么多，也是难为你了啊。” 杨小涛不敢让他再说下去，来回那么几句恭喜的话，听着太尴尬了。 再说电话费就老了去了。 噗嗤 娄晓娥正听得仔细，突然听到杨小涛这调侃的话，立马笑了起来。 随后见杨小涛看着她，立马转过身去。 电话那头的汪厂长也是一愣，随即传来无奈的笑声。 “杨老弟，你听出来了啊。” “老哥，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伱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再说了，我这人啥脾气你能不清楚。” “有啥事，尽管说。” 杨小涛坐在桌子上，娄晓娥伸手示意自己去忙，杨小涛点点头。 “嘿，那我就直说了。” 汪厂长这才将事情说了。 这不是老汪媳妇的妹妹要结婚了嘛。 然后老汪媳妇就想给妹妹置办个嫁妆，嫁出去也风光，在夫家也站得住脚。 本来按老汪的想法陪衬个缝纫机就行了，但谁想到这友谊牌高压锅出来，经过报纸收音机这么一宣传，尤其是还蒙上了一层妇女代表的光环，立马让老汪媳妇改变了注意。 正好这轧钢厂的杨小涛，老汪以前在媳妇面前没少吹牛，这下好了，媳妇直接拿这来说事，老汪只能苦水往嘴里倒，自己说的话自己收。 为了保持丈夫的威严，也为了自己的面子，这才早早来工厂给杨小涛打来电话。 “不就是一口高压锅嘛，小事。” 杨小涛听明白状况后，立马有了决断。 不说别的，汪厂长这人能处，而且未来还要合作，一口锅而已，这点小后门还是得走的。 “嘿，我就说吧，咱们哥俩的交情，说那些有的没的太累。” “哈哈，您老哥放心，这次肯定让您这姐夫的威严支棱起来。” “哈哈哈。” 对面的声音透着得意，“我跟你说，我那妹夫是石油工人，九二三厂的，前一阵来我们这认亲，我们喝酒时候说起你，那也是顶佩服呢。” “石油工人好啊，多打石油建设祖国” 两人在电话里客套一会儿，杨小涛挂断电话，随后走出办公室来到杨祐宁处，现在友谊牌高压锅已经是国家统筹物资，有些事还是说明白的好。 来到办公室，杨祐宁也刚放下电话。 “厂长。” “来了，坐。” 一旁小强秘书拿起暖瓶给杨小涛倒水，随后离开物子。 “昨晚几点走的？” “没多久，弄得差不多了就走的。” 杨小涛说完，便说起正事，“刚才泉城的老汪打过来电话.” 将事情说完，杨祐宁指了指电话，“你猜谁打来的？” 杨小涛一愣，随后试着猜测，“刘德辉？” 杨祐宁点头。 “高压锅？” “嗯！” 好吧，两人看了一眼，随即都笑起来。 “咱这还成了抢手货了。” “可不是抢手货，你见哪个东西上过新闻？上过报纸？还是代表献礼的？” 杨祐宁越说越自豪，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 当然，若是新闻报纸上能把他的话留着就更好了。 “这高压锅咱们厂有十个分配名额，既然都答应了，那就先拿两张吧。” 说着，杨祐宁从抽屉里拿出三张高压锅票，“这三张你留着备用，老汪的那张从你这里出。” 杨小涛笑着接过，虽然是有十个名额，但这是指的‘正牌子’，真要想做，杨小涛自己去车间打一个就行。 “走了。” 杨小涛快步离开，身后杨祐宁的电话再次响起，接着就听到杨祐宁的声音有些失真.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拿起桌上的图纸，然后去了十一车间。 王法正在查看拖拉机的组装，见杨小涛来了上前说话。 “这个，下次一机厂的车子来了，你让司机带回去给汪厂长。” 杨小涛将一个封口的信封递给王法，现在拖拉机轴承用的是泉城一机厂的货，隔三差五就有一辆黄河重卡送货，正好带回去。 王法点头，两人在拖拉机车间转了会儿，又去了汽修中心。 车文伟去了盛京后，留下牛军负责组织生产。 现在四九城的大部分解放卡着也装上了辅助系统，牛军他们正组织人手，开始研究其他车型。 杨小涛也不时过来提供意见。 总体来说，汽修中心算是走上正轨了，今后吃透了这些卡车的构造，也能修理其他问题。 从汽修中心出来，杨小涛拿着设计图走向第十车间。 现在十车间正在忙着改造，原本三班人全部用来生产高压锅。 至于其他暖气炉和打井机的生产已经停止。 虽然是一个车间的，但想要快速上手，还需要一段时间练习。 杨小涛找到黄得功询问生产状况。 “国内的好说，只要写上几个字就行，但出口的要写外文，咱们这人看着那连一块的跟蝌蚪似的，都是头疼。” “几个人一天干不了别的，就刻字了。” “这搞不好就刻错了，一口锅就没法用了。” 黄得功抱怨着，杨小涛去一旁看着正在雕刻的人。 这些人都是对照着模板一个个刻着，全神贯注生怕搞错了。 “这事你们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方便的好。” “最好能够个模板，大家对照着，刻出来的才能统一。” 杨小涛提出意见，具体怎么做还要看工人的。 这年头，工人里面也是卧虎藏龙的，前些天的老郭，昨天见到的电工组长王大轩，都是有本事的人。 这些聪明才智聚在一起，是能解决问题的。 黄得功应了一声，随后又说了高压锅的产量问题，在采用了流水线模式，加上工人的增加，一天一百台没问题，等工人熟练了还能再增加一二十台。 杨小涛对这产量很满意，现阶段国内占四分之一，剩下的都是给国外的。 毕竟，外销是能挣钱的。 看过之后，杨小涛来到一处空旷地，将图纸展开，黄得功连忙上前观看。 他是知道杨小涛要做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这才过去一天，就真的搞出来了。 “这就是，用电做饭的高压锅？” 黄得功看了会儿，这大锅套小锅的，还这么大，跟成年人大肚子一样，看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嗯，这是初步设计，先做个看看。” “对了，让人去把供电组的王组长叫过来。” 黄得功嗯了一声，连忙派人去叫人。 杨小涛继续查看图纸，看看还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 既然系统已经提示设计成功了，虽然是最低级的评价，却也达到了制作的要求。 杨小涛想试试，真要做出来了，会是什么情况。 况且，拿着实物演示下总比那图纸跟人家解释要震撼吧。 没多久，王大轩跑过来，手上还捧着一个类似后世电炉子的玩意。 “厂长，这是您要的电加热装置。” 王大轩将东西放在地上，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着。 杨小涛低头看了下，一条条电炉丝在隔热黏土做的炉盘上下转圈，下方是一个方形铁皮，正是杨小涛给出的图纸模样。 这样一个电炉子，跟后世实验室用的颇为相似。 王大轩解释道，“这电炉子里面的有一个小型变压器，可以通过这个开关调控功率大小，这是电源线，220伏可用.” “这电炉丝是我们自己做的，您看看能不能用，不行的话，我们再改。” 王大轩讲解着，眼中还有红血丝，显然昨晚上没怎么睡觉。 “什么材料？” “用的是您说的，镍铬合金，不过我们做的有点粗，要是细一点，发热效果还能更好一些。” 杨小涛点头，“这个可以加工成弹簧状，等会儿你们试试。” 王大轩一点就通，立刻点头。 心理也对杨小涛充满好奇，一个钳工竟然懂电工的东西，而且还懂不少。 真不愧是轧钢厂最年轻的工程师，真不愧是能当上厂长的人。 “你们试过了？能用多久？” 杨小涛拨弄着电源开关，跟后世的电炉子差不多，但缺少一份美感。 “昨晚上用了仨小时，还能亮。” 杨小涛点头走到一旁找了个插座，随后将电炉子打开。 一分钟后，电炉丝开始发黄，渐渐变成橘红，周围的温度开始上升。 几人看了一会儿，杨小涛突然询问，“王组长，这套装置，你们多长时间做出来的？” “厂长，这个东西，我们要找材料，找这个框，然后现场制作，一共用了差不多七八个小时吧。” “如果这些框、隔热、包括这电炉丝都是现成的，你们多久能组装起来？” 王大轩沉思片刻，“两个人帮忙，十分钟就能做好。” “也就是说，制约的因素是其他部件了？” “对，尤其是隔热黏土，这东西还要时间凝固，很费事。” “好，王组长，我需要你再做一个。” “没问题。” “老黄，找人将这几个部件做出来。” 转头对着正伸手在电炉子上面烤手的黄得功说道。 黄得功赶紧站起来，接过图纸看了眼，“您放心，都是老员工，下班前给你打出来。” 吩咐完，众人开始忙活，杨小涛则是回到办公室等着中午吃饭。 可刚坐下没一会儿，杨祐宁就变着脸走进来。 “厂长，怎么了？” “别说了，你那三张票送出去了没？” 杨小涛皱眉，“咋了，还有两张在手里。” “还好，还好。” 杨祐宁松了一口气，“刚才.” 杨小涛听完后，张大嘴巴。 “您是说，这半天就接电话了？” “可不是，一个个的，先是老刘打电话要了两张，然后纺织厂的翟厂长要了两张，徐远山那又要了一张.” 杨祐宁掰着手指头，最后算下来，正好十张。 “这人情来往的，给这个不给这个都不是，你说咋办？” “我这还没给老陈和国栋呢，得了，手上就这么点，全没了。” 杨小涛同样无奈的苦笑，将桌子里剩下的两张拿出来，然后看了眼低头工作的娄晓娥。 原本还想借个机会给她的，现在看来，只能等着了。 杨祐宁拿着杨小涛的高压锅票，也没敢回办公室。 他实在是害怕电话再响！ (本章完) 817 刷题就是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小涛跟陈宫坐在一起，说起今天这事。 陈宫笑着解释，现在也就他们轧钢厂因为生产的缘故，有高压锅票，其他地方根本就搞不到。 至于原因，现在外销的不用想，就是国内的友谊牌高压锅也是优先供应边区驻地，其他人想要，只能走轧钢厂的路子。 “怪不得呢，这电话一个个的。” “可他们也不知道咱们就十张票啊。” 陈宫无奈的苦笑，“谁说不是呢。” “以前我还羡慕自行车厂，自跟生产自行车，肯定能有富余的。” “可现在看来，外人看到的永远是风光的一面！唉！” 自家情况自家知。 杨小涛听完后，同样低下头。 好在他家先前准备了两口高压锅，暂时够用了。 两人吃完饭，杨小涛也没回办公室，而是来到车间查看进度。 车间的工人得知这是杨小涛安排的任务，很配的的放弃了休息时间，加班加点，下班前终于将大部分部件完成。 下班前，杨小涛检查一番，让保卫科的人注意点，这便准备下班。 走出办公楼，正好碰到杨祐宁回来，他在车间躲了一下午，这会儿看着下班了，才回来收拾东西。 “小涛，正好碰到了，有事问你。” 今下午在车间里转悠，杨祐宁听说杨小涛让人加工新的高压锅。 虽然这件事交给了杨小涛，但每次提起高压锅的事，他心理还是没谱。 就怕那一天上面发下来条令，连人带锅一起被调走了，那轧钢厂才是亏大了。 杨小涛被杨祐宁拦下，也是好奇，“什么事？” “听说，你让下面人开始做新锅了？” 杨小涛点头，“嗯，昨晚上设计出来一款，不过只能是简单的加热做饭，具体做出来是啥样还要等等看。” 一晚上设计出来的？ 杨祐宁在心里吐槽，昨天他还说不要急，慢慢来，时间有的是。 结果人家一天一晚上就给干出来了。 以后，坚决不说这话了，这家伙就是个常理无法解释的存在。 “我记得你说是用电的？” 杨祐宁忍住心理的激动，看着杨小涛肯定的点头，然后郑重询问，“伱跟我仔细说说。” 杨小涛看看左右，不少工人正在下班，但杨祐宁问起来，他也不好推脱，便将电高压锅的简单工作原理说了出啦。 “这么说，比起原先的来要好了？” “也不一定是好，不过使用电炉加热，对于国外用电方便的国家来说，更容易一些。” “对对，上次你说过，确实，这用电在国内和国外没法比，所以，所以。” 杨祐宁双手捏在一起，目光盯着杨小涛，“所以，这一款要是做出来，不仅解决的燃料的问题，而且，也是一种改进，对吧。” 杨小涛明白杨祐宁的意思。 只要将这锅做出来，然后上报给上级领导，讲明他们轧钢厂有实力解决问题，同时还有实力研发更好的产品，让那些打主意的人仔细掂量，若是比不过轧钢厂就别惦记。 “对，我觉得今后用电是必然的，咱们国内早晚也会普及用电，那时候技术成熟了，人民的生活水平也需要提高，用电压锅是一种趋势。” 杨小涛说出自己的意见，杨祐宁脸上笑容更盛。 “不过，厂长，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杨小涛话锋一转，开始说起电高压锅的不足。 “这电锅本身就存在弊端，像无法高温断电，没法高压断电，安全隐患不小。而且用料上比起普通高压锅高出两三倍，俺们要是生产出来，很可能卖不出去。” 杨小涛担心着，但杨祐宁却是没当回事。 “你啊，就是想多了，你这么急着推出去，让人家怎么看？” “哦，你这明明有更好的，还给我们烧煤的，这是看不起谁？” “你说是吧。” 杨小涛一愣，这点倒是没想到，他只想着赶紧造出电高压锅，好挣取更多的外汇。 “还有啊，这件事其实就是一个保证，让上级看清楚咱们实力的保证。保证咱们能够生产高压锅。” “你只要把设计图搞定，把样品往那一摆，嘿，这就是里程碑啊。” “今后谁想做这高压锅，就得拿出比这更好的设计，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杨祐宁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杨小涛的心理担忧顿时消散大半，两人脸上也是笑起来。 “若是做个样品，那到时容易了。” 跟杨祐宁告别，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 走到中院里，杨小涛就看到院子被收拾出来，规划的井井有条。 尤其是那快手指长的韭菜，现在气温回暖，日照开始变长，充足的能量下，这头茬的韭菜吃起来异常脆嫩肥美。 “今晚让小薇加把劲！” “天气暖和了，也敢准备准备了。” 看着一旁空出来的地方，那是自己要求种植玉米的。 有小薇帮忙，这次一定搞出抗盐碱的玉米。 晚饭时候，冉秋叶提起回杨家庄小学的事，杨小涛表示支持，冉母无奈接受。 正好冉秋叶去乡下，她也能会大杂院，住在这里跟周围的邻居还是有些隔阂的，不如自己大杂院住的自在。 吃完饭，杨小涛在书房里修改图纸。 虽然电高压锅的设计已经通过，但评价太低，杨小涛还想着改进一番。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国内科技发展行情，若是有了突破，也可以随时更新。 就在杨小涛看着图纸的时候，冉秋叶走到一旁坐下。 “孩子睡了？” “睡了，今天睡得少，这会呼呼的。” 冉秋叶抿嘴笑着，杨小涛侧头看着，心头有些火热。 此时的冉秋叶就跟成熟的桃子一般，惹人垂怜。 看看外面各家亮起的灯，杨小涛压住心理的火气，牵着冉秋叶的细手，“看你这样子，就有事情。” 冉秋叶两只手握住，随后点头，“我有件事跟你说。” “你说。” “上次唐姐姐来，问我想不想去妇女联合会工作。” “然后呢？” 杨小涛有些震惊，这估计是那位首长的意思吧，至于唐秘书，这人一般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我也不知道。” 冉秋叶有些心慌，其实她最想要做的，就是当个老师。 但想起王主任的告诫，今后若是为杨小涛好，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体系，两个人共同进步。 见冉秋叶这个模样，杨小涛就知道她已经有了选择。 之所以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想多了。 “没事，不管你选哪一个，我都支持。” “真的？” “当然了，你是我媳妇，我不支持你，支持谁？” 冉秋叶欣喜着，“我还是想要当老师。” “你也知道，去那种地方，我总觉得不合适，跟孩子们在一起，很好，不用勾心斗角.” 冉秋叶说出自己的心声，虽然不怕，但不会主动掺和。 “那就不去，咱以后当个光荣的人民教师，教育祖国的花朵。” “嗯！” 这次，冉秋叶是真的开心。 丈夫的理解与支持，让她这两天来的犹豫彻底坚定。 杨小涛见这幅模样，俯身直接将冉秋叶抱起来，一个公主抱横在胸前。 虽然肚子里还有俩，但冉秋叶的体重并不沉，而且只有肚子挺起来，其他地方依旧匀称。 “干什么，快放下，外面人看见了。” “看呗，我抱自家媳妇，挨着谁了？” “那也不行，多丢人啊。” 杨小涛突然坏笑起来，“丢啥人，忘了这双胞胎咋来的了。” 说起这个，冉秋叶脸更红了，直接伸出二指禅扭着杨小涛的软肋。 顿时，书房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哎呦声。 两人嬉闹一会儿，杨小涛依旧抱着冉秋叶。 “也不知道学生们复习的怎么样了。这次考试可是很重要的。” 冉秋叶担忧着，杨小涛贴着冉秋叶的额头，静静沉思。 今年的小学升初中还是要考试的，或许几年后，就会有政策取消考试，然后是就近上学，但对于杨家庄小学来说，就近，依旧是四九城啊。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过年时候，红星小学的老校长已经和上级通过气，杨家庄小学可以挂靠在红星小学下参与考试，但杨家庄小学才办了几年，年级一共没几个，而红星小学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每个阶段齐全，所以杨家庄要参加考核，就只有符合六年级的年龄才能报名。 “有多少个孩子够年龄？” “我想了下，最早的那批加上后来的，有二十四个。” “也不少了。” “是啊，不过这次考试有点悬，这里面学习最好的也才上了三年，跟上了六年的孩子怎么比？” “初中可是看成绩的，考的不好就上不了。” 冉秋叶有些心烦，她在这群孩子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自然希望孩子们取得好成绩，顺利进入初中接受更好的教育。 杨小涛听到冉秋叶的担心突然笑起来，“这个还不简单？交给我就行了。” “你？你别瞎搞，这可是教育，公平公正” 啊~~ 冉秋叶以为杨小涛想走关系，话说到一般就觉得某个敏感处被揉捏了一下，瞬间耳根子通红。 “想什么呢，我能是那种人吗？” “你，你先放手。” “不放，让你冤枉人。” “亲爱的，老公~~~” 耳根通红的冉秋叶突然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杨小涛差点把持不住，这才松开手。 “嘿，我这办法，很简单，刷题就是了。” “刷题？” “对啊，这要想考的好，临时抱佛脚。佛脚想抱紧，刷题少不了。” “什么啊，都是啥，净瞎说。”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可是至理名言。对了还有，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杨小涛想起前世被试卷只支配的时光，那厚厚的寒假园地，暑假园地 不自觉的，手上就用了点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夜过去，冉秋叶红着脸在被窝里，直到杨小涛离开才起床。 来到轧钢厂，杨小涛没急着工作，而是拿起电话，拨通红星小学的校长办公室。 “老校长，我是杨小涛啊，有件事让您帮个忙~~” 一番沟通后，杨小涛中午吃饭的时候开车去了趟教育处，等下午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摞卷子。 这些考试卷都是历年来小学升初中的考试题，其中有地方组织的，有全国同一卷，还有一些学校自主测试的，语文数学都有。 多亏了老校长认识教育处的人，再加上杨小涛带着一兜子水果，几盒香烟，这才让人从库房里找出来。 回到轧钢厂后，杨小涛就把研发科的人抓来当壮丁，每人两张卷子，然后抄录在蜡纸上，轧钢厂有现成的‘油印机’，娄晓娥的后勤组就负责印刷。 刻好一张，就去刷印一份，每份30张。 一时间研发技术科里到处都是低头嚓嚓的声音，只有娄晓娥后勤组忙这刷油墨，晾干试卷，然后将一样的摆放整体。 当然，对于杨小涛这种以权谋私的行为，杨祐宁和陈宫心理是十分鄙视的。 但脸上却是露出和煦的笑容。 盖因杨小涛搞的电高压锅已经做出来了。 各位大佬们，月底了还有多余月票的帮忙投一下。 拜谢！ (本章完) 818 有个交代 当晚杨小涛并没有将试卷带回四合院，堆在一起也不方便携带。 暂时放在轧钢厂，反正有保卫科看着，也不怕被人拿了。 当然，也不会有人偷这个。 回到家里，杨小涛把印刷试卷的事告诉了冉秋叶，听到杨小涛打算后，冉秋叶虽然要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震惊了。 隔几天就考一次试，然后针对错题进行专项克服，这，从来没人这么干过啊。 当然，还有什么错题本，错别字听写，早读加深记忆等等，冉秋叶在一边听着甚至找了纸笔记下来。 这让在一旁静静吃饭的冉红兵脑袋低的厉害，生怕自己被发现。 再过一年，他也要升初中了啊。 听姐夫说的那些事，一件件就像枷锁一样拴在身上，手臂都不敢活动过大。 自家的这个姐夫，肯定是个魔鬼，专门来磨难他们学生的魔鬼。 好在自己不在那学校里，不能惹，以后绝不能惹。 微微抬眼看了身旁的二姐，顿时傻眼。 二姐眼中竟然闪着惊喜崇拜的光芒，这. 咱俩都是学生，咱俩才是一体的啊。 哦，对了，二姐今年也考初中啊，怪不得呢。 几人都没有理会桌子前小孩子的心思，杨小涛继续说着，冉心蕊最后还都要一份，准备在家里练习，冉母听了很是欣慰。 至于冉秋叶，听完后眼中都是‘诲人不倦’的色彩，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多了一份崇拜。 也许只有读过很多书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经验吧。 当晚，杨小涛就收获了来自妻子发自内心的崇拜，那感觉，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满足。 第二天，天有点阴，北风有点凉。 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后，就带着人前往第十车间，随后一阵忙活，将电高压锅组装完成。 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次拿着电压力锅，身后跟着黄得功王大轩几人，走进办公室。 杨祐宁这会儿基本待在办公室里，迎接随时可能响起的电话。 电话响了不能不接，都是有身份的人，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数多了人家也不是傻子，不接电话说不过去。 不过，现在杨祐宁抽屉里的本子上已经记录下一长串名单，这些，都是奔着高压锅票来的。 “厂长，这就是做出来的是电高压锅。” 杨小涛进门的时候杨佑宁就注意到了，因为这锅太大了。 将锅放在办公桌上，直接将杨祐宁的身子挡住。 “这么大？” 看着浑圆的高压锅，杨祐宁左右打量，终于明白杨小涛说的有弊端是啥意思了。 这么大的玩意，一般家用肯定不方便啊。 但想到这是用电的，又觉得比起原先烧煤烧柴火的高档些。 “对，因为材料问题，还有设计上考虑的安全问题，只能增加厚度。” “走，去车间试试。” 杨祐宁觉得还是亲自试验下的好。 杨小涛点头，身后黄得功立马上前，抱起电高压锅，跟在两人后面走到十车间。 然后小强拎着一根大骨头进来，上面没多少肉。 这时候，王国栋、陈宫，王法还有其他几个主任听说了都过来围观，不少车间的人也过来看着。 杨小涛打开锅盖，这锅盖的跟原先的设计一样，只不过是大了些。 拿出内胆，这就比高压锅小多了。 杨小涛开始介绍起来如何操作。 随后开始演示。 放上水，然后把骨头放在里面，又关好，这才通电。 旁边有个调节功率的开关，直接调到最大，然后就在一旁等着。 十分钟后，排气阀开始冒出热气。 十五分钟后，气体陡然增多，杨小涛正要上前操作，却被杨祐宁拉倒一旁，小强见状上前将排气阀关闭。 杨小涛见了，赶紧拿起手表计时。 在他计算中，这肉类骨头一般持续加热二、三十分钟就才能炖烂，但初次实验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控制在五分钟左右。 五分钟过后，杨小涛出声提示，“小强，把电源开关关掉。” 小强守着高压锅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高压锅可是会爆炸害死人的。 现在终于要结束了，心里不由得喘口气。 按照杨小涛的吩咐，小强关上电源开关，然后又在杨小涛的指引下，将电源线拔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小强再次将排气阀打开，呲呲的白气冒出来，吓了众人一跳。 而作为电高压锅的发明者，杨小涛清楚，这次，成功了。 果然，随着气体消散，一股肉镶味在周围扩散，不少人下意识的耸动鼻子，咽着唾沫。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气不再出声，小强这才上前将锅打开。 一根骨头在里面煮着，热气腾腾，水面上海飘着油花。 这么一碗汤喝下去，肯定肚子暖融融的。 杨佑宁拿着筷子凑上前，用筷子插骨头上的肉，只是轻轻一碰，一块肉就掉落下来，周围人看的分明，这肉已经煮烂了。 “我尝尝看。” 杨佑宁说着，已经将肉插起来，使劲吹了下，然后快去放进嘴里。 瞬间，眼睛睁大！ “嗯，烂乎了，就是没放盐！” 杨佑宁把肉咽下去评价着，随即走到杨小涛跟前。 “走，跟我去办公室。” 说着杨佑宁把筷子递给黄得功，转身就往办公室跑去。 他要尽快将情况上报，让上面的人知道，他们轧钢厂是有能力的。 杨小涛陈宫三人紧随其后，等几人离开，黄得功看了眼周围众人，拿起筷子就把骨头抄起来。 “这锅是我搬来的，所以这骨头我替大家尝尝！” 说完拿着骨头跑开，一边跑还一边啃着，本来就没几块肉，全被黄得功吃到嘴里。 “汤，把汤分一分。” 其他人见了只能对这剩下的烫水下力气。 最后汤被分完，内胆洗刷干净，黄得功守在一旁，神情莫名激动。 这锅，以后也是他们车间生产。 办公室里。 杨佑宁将电话挂断。 刘怀民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前来，他那边还是一堆事。 “老刘啥意思？” 陈宫开口询问，杨佑宁笑着，“能有啥意思，高兴着呢。” 随即看向杨小涛，“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咱们厂这高压锅，谁都别想抢去。” 杨小涛谦虚笑着，“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 “不用谦虚，能做出来就了不得了，何况还是用电的。” “对了，我记得你说这锅有瑕疵？” 陈宫好奇问道，杨小涛当下将电高压锅面临的问题说了一遍。 三人这么一听，心里对电高压锅的热情凉了半截。 不过杨佑宁很快恢复神情，“虽然这高压锅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不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改变了人们的认知，那就是用电，也能做饭。” “是，老杨说得对，就这么一口锅，国内都没做出来呢，咱们怎么说也是迈出了第一步。” 王国栋肯定点头，随后想起什么。 “那，咱们是不是要改变产业结构，现在就生产？” 闻言杨小涛摇头，“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几人看过来，杨小涛组织下语言，“一来，这锅本身制造困难，需要的人力涉及生产、电力，消耗的物力也更多，制造这么一台顶得上两到三台友谊锅。” “二来，咱们国内电力发展欠缺，就是四九城里还有用煤油灯的，搞出来，也没人用的起。” “所以，还是要看国外的反应。” “但，国外，是很挑剔的！” 三人听了点头，杨佑宁最后拿主意，“老刘会跟上级汇报的，咱们等上级领导意见，我觉得小涛分析的很对，就是做出来了也是外销，而且也不见得有市场。” “咱们等等看吧。” 几人点头。 中午刚吃完饭杨佑宁就高兴的过来找杨小涛。 “夏老跟上级反应快了情况。上级对我们能够这么快提出解决方案很是赞赏，让我们再接再厉……” 激动的杨佑宁就差蹦起来了。 “咱们轧钢厂这次算是给上级有个交代了，这次，看谁还敢伸手。” 最后一句话，说出杨佑宁激动的由来。 杨小涛虽然没有那般激动，却也觉得留下最好，毕竟是自己的心血，也可以慢慢改进升级。 “那这电高压锅？” “我是这么想的，这台要交上去，有言有物才行。” “车间里，还是要做的。” 杨佑宁沉思片刻，杨小涛想了会儿，“厂长，我有个想法！” “你说！” 杨佑宁正视起来。 “这次电高压锅的制作过程我就发现，咱们有些事没必要亲力亲为！” “就想这电发热器。这其中需要电工帮忙，毕竟电压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可咱们轧钢厂一共没多少个电工！真要生产了，能做的过来？” 杨佑宁听了会，狐疑看着杨小涛，“你想招电工？” 杨小涛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看，这电高压锅里面许多部件并不是简单的加工就能做成的，就想拖拉机，有些部件我们要交给适合的工厂代加工。” “就像这电加热器，电压控制什么的，我们完全可以将设计要求交给电工厂，他们更专业，完全可以合作啊。” “还有这高温断电，高压断电，都是他们的领域，我们可以提出要求，让他们做到啊！这不就省事了！” “还有这内胆，现在用的是铝材，但我认为合金钢更加适合，咱们可以提出要求，让钢厂制作～” 杨小涛越说越起劲，浑然没有发现一旁的杨祐宁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等杨小涛说完，这才发现杨祐宁的异样。 片刻后，杨佑宁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长舒一口气，“你说的我明白。就是想将部分交给其他工厂代加工。” “但是，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的，没有上级调控，那些单位工厂根本不敢接手。” “而上级想要协调这么多厂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拖上个一两年也有可能。” 杨小涛一瞬间愣住，随后想到，现在的情况。 当下，是一个上级掌控全国资源，统一配置，管理的年代。 地区之间的资源配置和流动，由上级直接控制，地区之间根本就没有互通有无这一说，真要是擅自做主，哪怕是做了好事也是犯错。 没办法，为了均衡，明知不对也要做。 这样下来，即便是一墙之隔的两个工厂，想要合作也要上面点头才行。 甚至，有些地方的保护更甚，上级也不得不考虑当地的意见。 (本章完) 819 坏蛋 明白这一切，杨小涛思考片刻，随后劝说着，“我知道这些，所以，我们更要向上级申请。就像跟泉城一机厂合作那样，上级不也是通过了吗？” “这个嘛，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东西都是别人生产的，还是咱轧钢厂的吗？” 杨小涛被杨佑宁的说的莫名其妙，一时愣住。 “怎么不是？只要在咱们轧钢厂车间组装起来，那就是咱们的产品。” 后世那些集团不就是将一个个供应商的产品拼凑起来吗？ 再说了，现在就跟供应商打好关系，以后才能更好合作。 “再说了，这可是涉及到国家发展，只要几个工厂齐心合力，就能做的更好。” “厂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出更好的电高压锅，您也不想过个一两年咱们的高压锅被淘汰吧。那咱们的友谊锅可就成了历史，外汇可就挣到头了。” 杨小涛苦口婆心说着，杨佑宁听到这话，终于下定决心。 “行，就听你的。” “你把刚才想的，写个计划书给我。” “剩下的，我去跟上级反应。” 杨佑宁说着，心里也在盘算。 若是真如杨小涛说的那样，这电高压锅的潜力不小啊，要是为国家挣更多的外汇，他这个轧钢厂厂长，业也许会往上挪挪。 “好，我就知道您是有大智慧、大魄力、大胸怀的优秀革命同志。” “轧钢厂在您的领导下，必将.” “行了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这事成不成还得看上级意见，你别高兴太早。” 杨祐宁还不知道杨小涛那张嘴？ 这可是轧钢厂足以跟他媲美的存在。 杨小涛听杨佑宁这么说就知道这事成了，只要有了配件供应商，他就能不断改进，让供应商配合研发技术，慢慢提升基础设施。 这才是杨小涛想要的。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高压锅了，在杨小涛的系统空间里，还有电饭锅呢。 “这东西做出来，就相当于抢了小日子的钱啊！” 杨小涛突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正好被杨佑宁看到，立马伸手阻止，“行了行了，你小子以后别给我添乱就行。” “走了！” 兴许是被杨小涛说动，亦或者是看杨小涛那笑容不正常，杨佑宁转身离开办公室。 “你刚才笑的好吓人。” 等杨佑宁离开后，娄晓娥突然凑过来说道。 “有吗？我笑的多温柔，肯定是你看错了。” “没有，看的清楚的，你笑得太邪恶了！” 娄晓娥认真肯定着，然后就看到杨小涛盯着她一直看。 “你，你看什么！” “你，你还笑？” 突然间，娄晓娥感觉自己像是被恶魔盯上一般，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身不由己似的。 “嘿，说你小还不乐意，小胆。” 杨小涛收回目光坐回桌前，娄晓娥拍着胸口仔细喘气。 直到杨小涛开始埋头书写，这才缓过气来。 “坏蛋，你绝对是个坏蛋。” “谢谢夸奖！” 不理娄晓娥的愤怒，杨小涛埋头开始书写计划书，同时整理图纸，这要是成了，上级批复过后，就要将部件发给各厂。 另一边，黄得功得到娄晓娥传来的消息，开始组织人手生产安装电高压锅，连带着电组组长王大轩都被抓来当劳力，毕竟在这懂这些的也就他了。 几人做到下班，这才搞定半个电高压锅。 杨小涛下班过来看的时候也没在意，本来这东西就比先前的高压锅复杂，何况现在的工人也不熟悉，效率低可以理解，只是嘱咐人看好了，尽快完成。 将试卷用箱子装好，抱着放在吉普车里，随后启动车子，开出轧钢厂，回到四合院。 院子里，冉母吃过中午饭就领着冉心蕊和冉红兵离开回家。 冉秋叶虽然不舍，却也清楚，母亲有自己的生活。 只是看着冉红兵那副恨不得立马就跑的架势，她这个做大姐就觉的没面子。 杨小涛将车子停放在胡同口，东西锁在车里，拿着背包回家。 院子里，冉秋叶也在收拾东西，看到杨小涛回来，身边的旺财呼呼的冲过来，摇晃着尾巴。 杨小涛拍了拍狗头，随即走到院子里，看了眼一夜窜高的韭菜，笑着拿起地上半截镰刀，“媳妇，今晚给你做韭菜盒子。” “好啊，我还想着多割一些，明天带回去呢，让太爷尝尝。” “放心，明早上再割也来得及，这早上的韭菜才好吃呢。” 杨小涛说着，已经将韭菜隔了一大把，顺便坐在水池前将泥土洗干净，两人这才进屋。 垂花门处，秦京茹手上拎着一兜子鸡蛋回来，这是特意从供销社里买的，今晚上准备煮鸡蛋吃。 这是刚进院子就看到杨小涛和冉秋叶回屋，还看到院子里那翠油油的韭菜，秦京茹就想用韭菜炒鸡蛋吃。 只是看到守在门口的恶狗，秦京茹果断扭头，这狗惹不得。 回到后院，又看了眼隔壁的残垣断壁，经过一个冬天的风吹雨晒，场面更加破落，砖头都散落着，平时有孩子在这里玩耍，更是糟蹋的不成样子。 “二大妈，做饭了啊。” 秦京茹看了眼出门洗菜的二大妈，将手上的鸡蛋往上抬了抬，自从二大爷刘海中被带走劳改后，这刘家就彻底沦落，若不是刘家老二还有分工作充门面，早就不知道过啥日子了。 即便如此，那也是死工资，吃饭饿不死，却也吃不好。 哪像他们家大茂，有手艺傍身，挣得都比刘光天工资高。 “京茹啊，这买鸡蛋了？” “嗨，我这不是怀孕了，要补充营养吗，前些天大茂说要买两只老母鸡，正好下蛋吃，以后也能伺候月子。” 秦京茹得意的说着，同时心理还惦记着傻柱给的‘抚养费’，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何家的种，哪能不给钱。 二大妈听着秦京茹一阵自夸，心里不舒服，转头就回家做饭。 “妈，你听她瞎卖弄，不就是个乡下土包子嘛，嫁给那许大茂，真是瘸驴拉破磨，对付了。” 刘光福在家里将外面的事听得一清二楚，对着秦京茹就是一阵不屑。 不过，想到上次自己看到的嫩白，刘光福对许大茂还是充满嫉妒的。 “行了，我还不知道她？” “这院里，她跟那堂姐秦淮茹一般货色，都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再看秦淮茹肚子里爬出来的哥仨，有个好东西？什么窝出什么鸟，就她这样，生出来也是个坏蛋。” 二大妈噘嘴说着，这段时间，生活的变化已经让她性格改变很多了，但有些事是改不了的。 “对了，你工作找的咋样了？” 刘光福坐在椅子上，“还能咋样？托那刘海中同志的福，一听咱家有个劳改的，二话不说就把我赶出来，我现在就是说脱离父子关系，人家也不认。” “哎，那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啊。” “看看吧，现在，工作不好找，实在不行我去打零工，先挣口饭吃。” “你们哥俩千万要争口气啊，妈就指望你们俩了。我给你做饭去。” 晚上，院子里被韭菜的气息占据。 杨小涛没有食言，当晚就做了十来个，不仅冉秋叶吃上，就是刘玉华、王大山家的几个也吃上了。 几户人家吃着冉秋叶送上门的韭菜盒子，关系更是亲切。 中院贾家，贾张氏拿着窝窝头，瞅瞅秦淮茹，看看院子里的人，鼻子闻着韭菜的气息，隐约间还有鸡蛋肉的香气，心里头对晚上的行动更加坚定。 那里，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秦淮茹则是低头吃着窝窝头，心理装着事，对韭菜免疫。 傻柱的态度变化让她心寒。 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的暗示了，怎么就不上钩了？ 肯定是自己穿的厚实了，让他每个看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减肥成果。 等天气暖和了，一定让傻柱知道，自己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周日。 天刚亮，杨小涛就起床将韭菜割了一茬，然后用报纸包了两大捆，放在一旁。 冉秋叶抱着小端午，床上还有一堆衣服，杨小涛进屋帮忙，将用到的东西搬上车。 两人一通收拾，又是衣服又是小推车的，还有杨小涛特意挑选出来的几十本书，几乎搬空了小一半的书架，这才将东西收拾妥当。 简单吃过早饭，上午九点多这才上车，带着冉秋叶小端午还有旺财，一起离开四九城。 中午时候，车子停在杨家庄大队部门口。 现在杨家庄的人已经知道杨小涛的吉普车，老远就认出来，等杨小涛下车的时候，杨太爷和杨大壮已经在门口等着。 “端午，来太爷这。” 刚下车，杨太爷就将端午抱在怀里，胡子就往小脸上凑候，杨小涛则是招呼人往下搬东西。 用的衣服吃的东西一趟趟搬进屋子里，最后是一箱子书籍和考试卷。 “带这么多卷子干嘛？还有这么多书？” 杨大壮帮着把东西搬下来，很是好奇。 “这是给毕业的孩子们准备的。” 杨小涛说了一句，就继续忙活。 中午时候，杨小涛亲自下厨整了一桌酒菜，然后招待杨太爷几人。 又让杨石头去请洪老师，结果杨石头说，洪老师正在招呼爱人，估计来不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过年时候，洪老师就写了一封信，让爱人来这里教学，拜托自己邮递出去，没想到还真来了。 “昨天刚来的。” “走，咱们一起去。” 杨小涛放下手上锅铲子，跟正在闲聊的冉秋叶一起往学校走去。 洪老师的住所就在学校边上，两间屋子，村子里帮着修葺一番，住人不成问题。 走到半路，杨小涛让冉秋叶等会，自己回去拿点东西。 没多久，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毛巾，一个搪瓷缸子，还有一大块猪肉，一兜子鸡蛋。 “走吧。” 拎着东西，来到学校旁边的小屋子，就看到烟筒里面正在往外冒烟，显然是在做饭。 “洪老师！” 杨小涛推开小院门走进去，声音刚落下，就看到洪老师披着大衣跑出来，“小涛，冉老师，你们来了啊，快请进。” “洪老师，你这要做饭了？” 杨小涛拎着东西往屋子里走，洪老师在一旁笑着，“小张同志，快出来见见贵客。” 声音落下，屋子中出来一个留着短发，个头不高但满脸慈祥的中年妇女，走出来时脸上就带着笑容。 那笑容，很和善，很真诚。 (本章完) 820 际遇 “来来，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杨小涛同志，很有能力的好同志。” 洪老师看向杨小涛，眼神中很是满意，让杨小涛很受用。 随后又看向冉秋叶，“这位是他的爱人，冉秋叶同志，也是学校最早的老师。” “这是我爱人，张雯，昨天刚来。” 洪老师介绍着，张雯也在打量着杨小涛。 粗一看，这年轻人有股子书卷气，跟她家老大差不多高，但身材匀称，有股英气。 仔细看，这书卷气中还有股杀伐气息，这样的感觉，比起老洪身上差点，但在这年纪，见过这么多年轻人，就他最特别。 总体来说，比家里老大要优秀。 “你好，杨小涛同志。” 面对审过来的手，杨小涛立马站直身子，把东西放到一旁，然后伸出右手，“您好，欢迎您来农场。” “今后，您就是杨家庄小学的老师了，以后还要多辛苦您呢。” “我还要感谢你们照顾老洪呢，要说也是我谢谢你们。” 随后又看向冉秋叶，女孩年轻，很漂亮，比见过的许多女孩子都标致。 但最让她注意的还是女孩身上的气质，不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也不是爱武装的飒爽英姿。 在她身上，更多的是一种书卷气，一种外柔内刚的坚持。 可能是做母亲后的变化吧。 两个人在一起，看起来就般配。 “你好，冉秋叶同志。”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两人握手，随后站在一旁说起话来。 “走走，咱们进屋说，你这来还带东西啊。” 洪老师高兴说着，在他眼里，眼下的生活，能够为国家服务，培养英才，能够和妻子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 比起当年闹革命的时候，强多了。 “那可不行，哪有空手上门的。” 杨小涛笑着，四人走进屋里，锅里正烧着水，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 “正巧，我这让人喊您吃饭，结果知道张老师来了，我呢就带着媳妇过来瞅瞅。” “这东西，就先放着，咱们一块回去，别让太爷等久了。” 杨小涛见还没做饭，便把东西放在炕上。 张老师闻言笑着，看了眼炕上的东西，心理想起老洪对杨小涛的介绍，默默点头。 这点东西，他们家确实需要。 “走走，这小子手艺不比大厨差，咱正好去打土豪去。” 洪老师畅快的说着，看得出，妻子的到来让他的心情十分不错。 “什么打土豪啊，这叫革命同志聚餐，商讨革命大事。” 杨小涛一脸正经的纠正着，众人笑起来。 两人已经前后出了大门。 两人前面走着，后面冉秋叶两人挽着胳膊，说起家常。 “上次听说你们搞得辅助汽车的东西，很厉害。” 杨小涛拿出烟分了一根，随后笑着，“嘿，那都是老黄历了。泉城那边已经用上了，听说卡车的颜色要改成军绿，可惜，以后看不到大蓝色了。” 洪老师吸着烟笑着，随后杨小涛从怀里拿出一份报纸，这是来找洪老师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的，“看看，这上面可是好事。” 看到报纸，洪老师立马来了兴趣，将烟含在嘴里，在路上就打开看起来，也不怕被石头绊倒。 “这是真的？” “那当然，我们现在第一批已经装火车运出去了，一台！” 杨小涛两个食指交叉在一起，“十联盟币。” 洪老师拿报纸的手都在颤抖，他主管后勤多少年了，国内什么家当，什么情况那是一清二楚。 能够有这么多外汇，将来也能购买更多的机器啊。 忍住激动，洪老师继续听杨小涛解释，“今后，有可能上万台。” “对了，还有件事你说气人不。” 随即杨小涛将有人提议拆分轧钢厂、摘桃子的事说出来，洪老师眼睛变得锐利。 总有人喜欢蝇营狗苟，总有人想捡现成的。 可紧接着听杨小涛说搞出电高压锅，就是深深震撼了。 “电高压锅啊，就是用电的。下面放个电炉子…” “只是这种锅太简单，毛病不少，现在还在考虑要不要外销呢…” “不过，好处就是这电高压锅一出来，上级那是立马定下来了，那些红眼的也不敢伸手了，嘿.” 洪老师直接低下头，将手上的报纸叠起来，放在口袋里。 身后，一直和冉秋叶说笑的张老师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凝重。 几人来到家里，杨小涛招呼着上炕，随后一群人开始吃饭。 两桌菜，男的一桌女的一桌，饭菜很简单，但量足，加上杨小涛的厨艺，火候味道，也让人赞不绝口。 吃过饭，饭桌拿下去茶杯换上，杨小涛开始说起学校的事。 杨太爷也认真起来，“上次你说给娃子考试的机会，上面同意了？” “同意了，不过这次报考的初中我看了下，都差不多。红星小学基本上报考的都一样，升学率基本上在20%左右，所以咱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杨小涛将事情跟众人说了，杨太爷长叹一声，随即脸上端正，“考得上就上，考不上识文断字也不差。” “对，这就看娃们的命了。” 杨大壮在一旁补充道，“咱们已经尽力了，娃们也不会怪咱。” “咱们学校里适龄能参加考试的有多少孩子？” 杨小涛询问，几人看向洪老师，这一阵都是他在管理。 “符合升初中年纪的孩子有二十六个，但里面有两个才学了一年。” 数目跟冉秋叶说的差不多。 “没事，先让他们两个跟着学学试试。” “大家也不要觉得考试有多难，我可是给孩子们准备了好东西。” 杨小涛缓解气氛，随后打开箱子，取出一张卷子。 “这是我搜集的历年来考试试卷，到时候让孩子们提前做下当成锻炼，我看了大部分题型都是一样的，只要针对性的训练，考个好成绩不难。” 随即又拿出一本书，“这是给孩子们拓展阅读用的，只要多读书，多识字，语文很容易的。” 随着杨小涛的讲解，什么毕业班集中管理，最好采取军事化管理，跑步锻炼身体，每隔几天做一套题，建立错题本，摘抄本 经过专项的强化训练，同时老师根据不同题型举一反三，思维拓展 杨小涛在一旁侃侃而谈，众人都对他的这种想法表示震惊。 只不过，洪老师夫妇俩对视一眼，都看得出这样针对重点难点的好处。 随后几人敲定了杨小涛的方案，同时也选出毕业班的班主任，正是先前带领学生们教习数学的刘永辉。 这段时间的相处，刘永辉和李兰馨两人有走在一起的趋势，村子里也乐的两人一起互相帮扶互相进步。 又说了其他几个注意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这建议，屋子里很是热闹。 轧钢厂下一分厂。 厂长胡泉站在原地，身边都是分厂的重要领导。 在他们面前，一个中年人不断擦着脸上的汗水，明明小风吹拂的天，却有这么多汉水，让人费解。 中年人前方，一个青年手上拿着一个刚做出来的工件正在测量着。 此人就是总厂派下来的考核员。 周围人寂静无声，胡泉背在后面的手指攥的发白了，都在等着最终结果。 考核员终于点头认可了中年人的实力。 “胡厂长，这次考核结果合格，我会尽快汇报考核结果，到时候会有人通知您的。” 考核员说完，跟众人点头，然后骑着自行车快步离开。 等考核员走了，中年人两条腿差点站不住。 “没出息的家伙，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胡厂长见了气氛的说着，中年人脸色凄苦，“这不是好久没参加考核了，有些生疏。” “好在一旁有易师傅指点，这才没出差错。” 中年人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汉水，自从知道这次考核的重要性，心里就惴惴不安。 今天考核的时候，更是紧张的想去厕所。 最后还是易中海在一旁指点着，这才做出来。 “行了，赶紧去洗把脸，一会儿去陪酒。” 听到吃饭，中年人立马精神起来，“好，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中年人跑开，胡厂长心理一叹，这分厂的人本事就是不济啊。 八级钳工总厂说开除就开除，丝毫不在意，可他么这里六级工就是顶了天了，其中差距天壤之别啊。 想起昨天去轧钢厂开会，三个分厂厂长在陈副厂长面前就跟孙子似的，还不时实力不济。 这还不算啥，毕竟职级上就差了一大截，本也没什么嘛。 但陈副厂长说出的目的，就让三人不淡定了。 轧钢厂要将暖气炉和打井机的生产下放到分厂，上面已经同意并且下发了文件。 三人都清楚这其中的好处，尤其是暖气炉，今年冬天四九城里基本每家一个，其火爆程度仍未落下。 若是能够获得暖气炉的生产，那对工厂来说都是件好事。 于是，三人都想做暖气炉，你争我夺下，谁也不肯让。 最后还是陈宫想出办法，想要获得暖气炉，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不然砸了轧钢厂的牌子，谁也兜不起。 于是就有了这次考核。 同样的考核还在其他两个分厂同时进行，大家做的工件总厂考核员会进行打分，这就是直接能力的体现。 胡厂长起初还有些沮丧，因为二分厂有个老员工，职级已经升到了七级，很可能落在他们手上。 后来，昨晚上开会的时候有人提起过，发配到这里劳改的易中海是总厂的八级钳工，可以让他帮忙啊。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事。 现在看来，这次是十拿九稳啊。 他们一分厂也算是媳妇熬成婆，到头了啊。 胡厂长正思考间，车间里一道人影走出来。 易中海擦着手，慢慢的走着，眼神中闪烁着精光。 他清楚，今天是他改变的最好机会。 “易师傅。” “胡厂长。” 易中海见胡泉满面笑容的走过来，连忙上前迎合着。 “易师傅，这次可是对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在一旁帮忙，咱们厂又要错失良机啊。” 胡厂长伸手搭在易中海肩膀上，很是感激。 “厂长，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况且这点事本身还没结束，结果如何还是等等看吧。” “哎，你放心，我这双眼还是能分辨出成色的。” 胡厂长高兴说着，随后看向一旁，找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人说道，“那个，去找下何雨柱，不是听说他做饭很好吃吗？” “让他整一桌，今晚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周围立马有人跑开，前去寻找傻柱。 “易师傅，咱们边走边聊。” 胡厂长主动说着，易中海打蛇随上棍，赶紧跟着，。 “易师傅，这暖气炉您在轧钢厂干过？” 易中海笑着点头，“这点东西，是轧钢厂设计出来的，当年我还跟着设计做过” 易中海自信的说着，当年贾东旭学杨小涛设计暖气炉，他就在一旁帮忙设计出谋划策。 如此说来，确实参与了暖气炉的设计。 “那太好了.” (本章完) 821 翻身 “傻柱，你别得意，不就是挣点死人钱嘛，你好意思拿，还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你花呢。” 许大茂扶着扁担不屑的说着。 虽然劳改的工作是挑大粪，但几次放电影的经历，加上再有几个月就劳改结束了，分厂的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将来这许大茂就是工厂里的放映员，所以众人也不想得罪。 此刻，看到傻柱在身前显摆，手上拿着一个猪尾巴满脸得意，更是拍着口袋，吹嘘这次白事做席弄了什么好处，许大茂心里就不舒服。 四九城周围的习俗差不多，这里的人没有四九城那般富裕，但好面子的事是一点不落下风。 这不为了一次白事，可是搭上不少钱财物资。 傻柱作为周围‘闻名’的大厨，名气打出去后立马就被人惦记。 这次更是借着扫大街义务劳改的名义，中午趁机给一户人家做了席面，饭没少吃，还得了不少好处。 “咋地？傻茂，心理羡慕痒痒了？” 傻柱呲着大牙，中间大宽缝里还掐着一根菜叶。 “切，我会羡慕你？做梦吧你。” “老子堂堂正正放映员，会羡慕你个厨子？” “嘿，孙子，不羡慕说话还这么酸，那是吃醋了？还是你家媳妇给戴绿帽子了？” 傻柱存心恶心许大茂，当然心理也有股小激动。 当着许大茂的面说秦京茹给他戴绿帽子，还是自己给的，然后看许大茂除了愤怒别的都做不了，那种感觉就是爽啊。 “傻柱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混蛋，你再说一句试试？” 许大茂一听就来了火气，举起扁担就要上来拼命。 哪知傻柱从一旁同样抄起一根扁担，吓得许大茂当即止住了步伐。 “嘿，孙子，想过过招？尽管来，爷爷不打断你三条狗腿，不姓何。” “你，呸！” “傻柱你个王八蛋，等着吧你，以后有你好受的。” 许大茂冷哼一声，将扁担仍在地上，转身就走。 傻柱也不追赶，直到许大茂跑远，才不屑的笑着，“傻茂啊傻茂，好好干吧，当牛做马一辈子，哈哈。” 想到乐处，傻柱贼兮兮的笑着，转身往住处走去。 他要合计合计这些天挣了多少，到时候给去秦京茹送去。 想到，秦京茹，傻柱的心理就是一片火热。 秦淮茹？ 哪有秦京茹水灵，还能给他生儿子。 至于清扫厕所，自然有人抢着干。 这时候开始准备种地，这些肥料可是好东西。 “何师傅，何师傅！” 就在傻柱转身的时候，听到老远处有人喊他，连忙回头，“呦，这不是田主任嘛。您这是？” 田主任喘着气，“何师傅，有事麻烦您！” “您这话说的，这不是笑话人嘛，堂堂食堂主任，有啥事说就行，我傻柱肯定给你办好了。” “好好。” 田主任很受用，连忙将胡厂长交代的说了一遍，傻柱听了心里得意。 别看他跟易中海是在这劳改，但这里的人，论本事还真比不上他俩。 车间工人他打听了，最好的钳工也不过是六级，这要是在轧钢厂，连个组长都当不上。 更何况一大爷可是八级工，在这里是妥妥的大拿。 也就是轧钢厂不识货，把一大爷这么宝贵的人才开除了。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至于后厨，不，在这里就是个伙房，家伙事都没有，做菜的就是个农家娘们，大锅菜都做不好，跟他一比，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这本事傍身，在哪都不怕。 两人快步来到伙房，原本掌勺的女人看到傻柱脸上露出讨好，傻柱也不客气，三两句吩咐下去，拿起菜刀就开始炫起来，看的田主任是眼冒星光。 没多久，傻柱就拿出浑身本事，将一桌好菜做完，这才让人上桌。 当然，炒菜的时候尝尝味道，也让傻柱混了个半饱。 招待室里，胡厂长从办公室里走进来，对这众人喊道，“好消息，咱们这次考核第一名。” 桌子周围人听了立马鼓掌，更有人露出狂喜，跟身旁人点着头。 易中海同样拍手庆贺。 “上面打电话，明后天就将技术交接过来，今后咱们厂就生产暖气炉了。” 啪啪啪 声音更加清脆。 “老周，一会儿吃完饭跟全厂喊一下，让大家都知道知道。” “好，一定让大家都知道。” “老李，车间人手给我安排好，挑最好的工人。” “放心吧厂长。” 胡厂长安排一顿，最后看向易中海。 “咱们这次要感谢易中海师傅，同时，也希望易师傅，能够继续发扬风格，多多出力。” 易中海听了赶紧客气，“厂长，我在那里劳改都一样，只要工厂需要就行。” “好，不愧是老同志，觉悟就是高。” 胡厂长拊掌感叹，“您放心，先前的事我打听了，说实在的，只是您运气不好。” “不过没关系，只要您在这里好好劳改，咱们厂也不是不尽人情的人…” 易中海听了满面感动，本就苍老的面容让周围人见了更是感触颇深。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遭受这份罪，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时，田主任安排人上菜，周围人便将目光放在桌上。 易中海只是打量一番就对傻柱十分满意，这红烧肉，狮子头绝对是用了真本事。 胡厂长看了眼也是惊奇，随即招呼众人动手吃饭。 众人齐齐下手，不时露出满意的神情。 等饭菜吃完，桌上的盘子用舔干净来形容亦不为过。 “易师傅，这何雨柱的手艺不错啊。” 易中海吃完了，脸色正常，随后笑道，“柱子的手艺，就是在轧钢厂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怎么会来这里？” 田主任好奇询问，胡厂长也想知道。 见此，易中海心里明白，机会来了。 “这事说起来啊，有些长。” “没事，就当是饭后消遣…” “那好，这还要从傻柱小时候说起……” 半小时后，易中海才说完。 一旁田主任感慨着，“也是被牵连了啊，真是好心付错了人，平白受了无妄之灾啊。” 胡厂长也是点头，最后下定决心，“劳动改造就要深刻一些，不能只流于形式。只有发自内心的反省，才能将人民的利益记在心里，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为革命做贡献。” “再说了，他一个厨子，最好的劳改地点就是伙房。” “老田，这事你办好了。” “厂长，您放心，绝对妥妥的。” 田主任早就想把傻柱弄到食堂了，这些年那些饭菜可是吃够了。 一旁易中海嘴角扯起，这第一步终于迈出了。 很快，傻柱就得到消息，田主任说了一通，傻柱顺水推舟，随即成为食堂的一员。 当然，田主任也知道事情轻重，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一个劳改犯当食堂的主厨，他这个主任也就干到头了。 没看到胡厂长也是如此吗？ 用易中海的才能，但绝不会委以重任，甚至连挂名都不行。 否则，就是打总厂领导的脸。 傻柱也明白其中意思，在他看来，只要有好处就行，自己在轧钢厂不也是职级不高嘛。 还不一样过得潇洒。 晚上，傻柱见了易中海，两人相视一笑。 “一大爷，恭喜恭喜了！您是老当益壮，重出江湖啊！” “柱子，你也不错啊。” “嘿嘿！那还用说，就咱这身本事，在哪还能啊哈？” 傻柱拿出白事上挣得菜肴，用小碟子装着的油炸花生，一小把不知道什么上的肉铺。 易中海也不嫌弃，拿起一小块肉，沾了下粗盐，小口吃着，而后盯着傻柱。 “柱子，最近秦淮茹来，怎么没见你上心啊！” “啊，怎么不上心了，上心，上心着呢。” 傻柱悻悻说着，随后扯开话题，“一大爷，一大妈这几天没来？” 易中海见傻柱不想说秦淮茹的事，心里就是桎梏，也越发肯定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 只是这傻柱也张心眼了，竟然瞒着他了。 “你一大妈感冒了，这几天来不了。” 一大爷说完眼睛看着傻柱，那躲闪的眼神，肯定有事。 另一边，许大茂骑车呼呼的往回跑。 车把上还挂着半只烤鸭，这是本次放电影的报酬。 脸上带着得意，想到回家后媳妇的崇拜，还有那肚子里的小家伙，吃了烤鸭肯定会更健康吧。 许大茂一心往回走，并没有看到路上窜出来一个人影。 等临近的时候，才一个急刹停住车子，“他娘的，谁，看不看路？不知道怎么走吗？” 眼看着烤鸭飞出去掉在地上，脸色立马黑下来。 “老子的烤鸭，你.” “刘光福，你个狗日的，是不是刘老二不在家你皮痒痒了，我” 不等许大茂说完，刘光福上前喊着，“许大茂，赶紧回去，要批评你媳妇呢。” “什么？” 许大茂没听清楚，看着跑出来的刘光福，脑袋瓜子一阵蒙圈。 “刘光福，你把话说清楚。” “阎大爷要批评你媳妇呢。” 现场愣了一秒，“谁？阎阜贵？他怎么敢？” “对，就是他。我娘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你赶紧的吧！” “狗日的阎老西，真敢欺负俺媳妇，老子弄死你。” 嗷嚎一声，许大茂蹬着车子就往回跑，那速度快赶上吉普车了。 刘光福看着许大茂走远，看看回路老远，只能跟在后面往回走。 刚走两步就看到地上的半只烤鸭，随即跑过去捡起来，“这就是跑腿钱了。” 说着撕下来一只鸭腿先啃了起来。 四合院里，中院。 还是那张灰不溜丢的桌子。 只不过原先周围的三个人现在就剩一个了。 阎阜贵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副地主老财的模样。 在他身后还站着阎解成哥仨，当然阎解旷是凑数的。 但一家里有三个儿子，这站在一起，就是底气。 再旁边就是三大妈领着于莉，别看两人间有各种算计，但在对外方面，还是能够统一，算计的。 周围还有前院的不少人，这段时间通过处理邻里的事情，阎大爷的威严还是建立起来了。 别看阎大爷精打细算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明事理、认清形势还是能做到的。 正因如此，这院里的大爷让他做着也没人反对。 院里也算是恢复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本章完) 822 敲打 院子中间，秦京茹坐在长条凳子上，一身小花袄，面色得意。 甚至还打量着周围人，一副不怕事的模样。 今天白天她琢磨着隔壁废墟空着也是空着，这么久了也不见街道办来人收拾，更没人住进四合院，加上看到杨小涛家里有个院子，那里面种的东西可多了，到时候瓜果蔬菜长起来，随时都能吃。 听院里人说那什么小白菜白又嫩，那西红柿，那黄瓜，还有甜瓜什么的，可好吃了。 还有那韭菜炒鸡蛋的香味. 于是秦京茹就将主意打到隔壁的废墟上。 早上起来出门遛弯，中午休息会，天气暖和了这才动手收拾废墟。 哪知刚开始没啥事，二大妈还出来问干啥，她也没在意，反正靠近他们这边的也够用了，到时候二大妈想要另一边，随她意好了，就把打算说了。 二大妈没说啥，可临近傍晚的时候，阎阜贵领着三大妈气势汹汹过来，一副严厉模样。 对着她就说了一通大道理，还把收拾出来的转头重新扔回去。 说这是公家的，哪怕是废墟，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公家的，自己这种行为是挖公家的土地，占公家便宜，是严重的可耻的破坏行为。 这一通严厉批评可把她吓坏了，而且还要开全院大会批评她。 这嘴上可以不服软，但心里着实慌了。 看看周围一群人指指点点，以前她也是个看客，觉得批评别人挺有意思的。 可真到了自己，坐在这里被人数落，浑身都难受。 现在，她只希望许大茂早点回来。 此时，院子里其他人或坐或站看热闹，不少人还磕着瓜子，很是期盼。 对于秦京茹和许大茂，院里不少人瞧不上。 或者说，有些嫉妒。 尤其是许大茂，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转了运，竟然有孩子了，真是老天瞎了眼。 这样的人，就应该绝后。 正好这次阎大爷要发威了，他们也乐得其成。 一旁，秦淮茹抱着小当和一大妈坐在一起，看着秦京茹那副样子，不仅没有同情，反而有些痛快。 怪只怪秦京茹做得太绝，这自己过上好日子了，就翻脸不认人，先前用得着的时候百般讨好，现在需要帮忙的时候了，就眼皮往上翻，看不到下面的人。 “活该！” 秦淮茹小声说着，手指拂过耳边的发丝，感觉脸上的肉少了二两，心理欢喜。 不着痕迹的掂量下胸口，没少，就是好事。 ‘这个样子，傻柱肯定喜欢吧！’ 心理想着，浑然没有发觉一旁贾张氏的异样。 今下午听说秦京茹在挖聋老太太家的‘地’，贾张氏心理就咯噔一下，心理琢磨着，秦京茹无缘无故的挖什么？ 说是种地，骗鬼呢。 肯定是跟她一样想要找宝贝。 这点，她也有根据，昨个她就看到秦京茹下馆子了，那吃的都是白面馒头，吃的都是肉菜。 花钱的大手大脚毫不心疼，这样子肯定是有钱啊。 这钱哪来的？ 一部分肯定是许大茂或者说是hi许家的，但另一部分肯定是意外之财。 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她家跟老太太一墙之隔，肯定有猫腻。 贾张氏觉得就是如此，秦京茹在打着幌子挖掘宝贝，还以为别人不知道。 嘴上冷笑，心理却是紧张。 好在下午三大妈发现的早，不然那些‘财富’不让她一个人得了去了？ 贾张氏看了眼秦京茹，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理冷哼，‘想吃独食？做梦！’ 咳咳 “还有谁没来？” 阎阜贵看看天色，中院里杨小涛不在家，傻柱易中海又被发配了，这院子里也就王大山家亮着灯，所以阎阜贵就坐在一角旮旯里，四周不少人还拎着煤油灯。 “杨厂长回村了。” 一旁小刘喊着，阎阜贵听了赶紧点头，“没事，这，小涛事忙，这点小事用不着麻烦他。” 众人笑着。 “许大茂还没回来。” “许大茂？算了，缺他一个无妨大碍，今个咱们主要说一下.” “哎，什么叫无妨大碍啊，阎大爷，有您这么说话的吗？” 秦京茹听着不乐意了，她可是指望着许大茂回来给她撑场子呢。 “哼，一个劳改犯，就是回来了也得靠边站，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有什么差别？” 没想到阎阜贵直接了当，毫不留情面，让秦京茹一时反应不过来，顺口就喊了出来，“你，你胡说八道。” 砰！ 阎阜贵却是猛地一排桌子，上面的搪瓷缸子都颤了两下。 “秦京茹，你一个农村来的，连好坏都不分了，真以为跟着许大茂就是个人物了？” “还胡说八道，你问问左右邻居，一个劳改犯，有资格在这发言吗？” “你问问，这院里能容下他这个劳改犯，都是轧钢厂的领导够仁慈，都是小涛同志不计前嫌，不然早把你们赶出院了，你还在这犟嘴，胡说八道，上过学吗？尊重师长知道不知道？” “你，你~~” 论嘴皮子，秦京茹这乡下来的吵架骂娘行，但讲道理，软刀子骂人，十个她都赶不上一个阎阜贵。 “说谁呢，说谁呢？” 院子外，垂花门跑进来一人，正是急匆匆回来的许大茂。 “阎老西，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 “敢欺负我媳妇，你是找不痛快是吧。” 许大茂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直接跑到跟前。 阎阜贵却是安稳的坐在那里，“许大茂，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一边去。” “你，阎老西，你别给脸不要脸，忘了是谁以前巴结我了？小蘑菇，山栗子，都给了谁？喂了狗，也知道感谢吧。” “阎老西，我告诉你，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我许大茂总有翻身的一天，你别做的太过分。” 许大茂气冲冲的吼着，可面前的阎阜贵依旧淡定坐着。 对许大茂说的既不否认也不辩解，就静静的看着他，甚至拿起搪瓷缸子小口喝着。 “阎阜贵，你被装聋，你.” 砰 “许大茂，我说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阎阜贵重重的把缸子往桌子上一顿，然后严肃说道，“别忘了，你是劳改犯，要不要去街道办说说，不服从大院管理，再加几个月？” “你” “你个阎老西，你” 许大茂又气又恼，手指着阎阜贵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许大茂，别以为自己挣点钱就在这显摆。记住了，个人作风问题是长久问题，是需要同志们一直监督的。” 许大茂一听个人作风问题脸都绿了，尤其是当着自家媳妇的面，一张长脸更是拉直，侧着脑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要不是阎解成和周围人虎视眈眈，他… “还有，作为一个劳改犯，就要有悔过的态度，要有为人民服务的觉悟，不要整天咋咋呼呼，不知好歹。” “你这样能改造好吗？” 许大茂胸膛鼓动，感觉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身后的秦京茹正要上前帮忙，就听到周围有人喊话，阎阜贵一听就是王大山，顿时脸上更加从容。 “就是，一个劳改犯，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喊，赶紧滚一边去。” “对，真当自己是颗葱了，几斤几两都不知道。。” “就是，敢耍横，就赶出去，最好开除工人身份，让他回去种地。” “正好跟秦京茹一块，都滚回去。” 一瞬间，现场是群情激愤。 一瞬间，周围人口诛笔伐。 一瞬间，许大茂面色惨白。 秦京茹也是目瞪口呆，头一次意识到，嫁给一个作风问题、劳改犯是多么的错误。 这一刻，夫妻俩低着头，忐忑难安。 旁边秦淮茹抱紧了小当，心理突然纠结起来。 这以后要是跟了傻柱，那棒梗他们仨怎么办？ 顶着一个劳改犯的后爹，今后怎么上学怎么工作？怎么成家？ 可，要是没有傻柱，她们家，还能撑到长大吗？ 一边是现实，一边是将来，秦淮茹手指头同样攥在一起，挣扎着。 同样的，一旁一大妈心理也不好过，老来成了劳改犯，这辈子白活了。 阎阜贵看了两人一眼，冷笑一声，“今天大会，就一件事。” “秦京茹，要动后院的房子，这件事，没有街道办的同意，谁都不准碰。” “秦京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懂了没？” 秦京茹低着脑袋抬了抬，阎阜贵也不客气，“知道就好，这院里不比你们乡下，随便挖点土没人管。” “这四合院里，寸土都是国家的，不是你想挖就能挖的。” 阎阜贵又说了一通，这才挥挥手，“行了，都忙活一天了，为你这么点事麻烦大家，都回吧，回吧。” 许大茂抬头看了眼阎阜贵，又看了下周围人，心里恨不得一个个踹死，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他许大茂会站起来，总有一天他儿子会成为这院里的骄傲。 “阎老西，你以后最好别求着我。咱们走！” 说完拉着失魂落魄的秦京茹往后院走去。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阎解成才小心的问道，“爸，你这可是把许大茂得罪死了。” “得罪，老大，你还没看清楚这院的形势？” “形势？啥形势？” 阎阜贵拿起搪瓷缸子，抚了抚眼镜，“你觉得杨小涛会和许大茂为伍吗？” “谁？许大茂？杨小涛怎么看得上他。” “那不就得了，只要咱们没错，有理，杨小涛就是咱这边，你觉得还用得着怕他许大茂？” “杞人忧天。” 看着阎阜贵离开，身后的于莉上前推了下阎解成，“爸做得对，这叫借势。” “哦！” …… 后院，许大茂一脸晦气的坐在凳子上，“你说你没事鼓捣那干嘛，那是敌特的地，你去不是找不痛快吗？” 秦京茹低着头，“我就想找块地，也跟杨小涛那样种点东西。” “你，算了，不说了。” 说起杨小涛，许大茂就是一阵无力感。 这是个比傻柱更难对付的家伙，不仅手狠还心黑，自己没少吃亏。 “睡吧，以后少管院里的事。” “这群人就是眼馋我们的日子，心理难受，甭管他们。” 许大茂看了眼秦京茹，还是没忍心说道，招呼着秦京茹休息。 两人洗刷完，刚躺在床上，突然许大茂猛地坐起来。 “坏了，我的烤鸭！” 821被审核了一会儿联系编辑 (本章完) 823 整地 第二天，一分厂。 轧钢厂的通知下来，同时牌派人来，将暖气炉的图纸以及技术要求还有剩下的订单交给一分厂，胡厂长高兴的接待众人，中午还是傻柱掌勺，让来的人吃的很是满足。 易中海也在车间里帮忙指导，一分厂很快进入状态，暖气炉走上正轨。 轧钢厂，杨小涛将车子停下，随后走向办公室。 本来想昨晚会四九城的，结果小端午哭闹的厉害，杨小涛就住了一晚上，大早上的起来开车往回赶。 好在走的早，小家伙还没起来，不然又得缠着。 “真早啊！” 娄晓娥没想到杨小涛来的这么早，往常都是她把资料文件整理好了才来的，突然来这么早有些不适应。 “昨晚上送媳妇回村了，刚跑回来。” “秋叶回去了啊。” “嗯，回去了，学校一堆事呢。”杨小涛试了下暖瓶空荡荡的，“这会儿有热水吗？” “我去看看，应该有。” “好，谢了。” 娄晓娥离开，杨小涛从架子上拿下饭盒，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两包白象方便面，打开放在饭盒里，又把调料扔进去，然后将包装藏空间里，想了下又取出两根火腿肠放里面。 这会儿娄晓娥走进来，将暖瓶放桌上。 “昨晚值班的保卫科有些，你先用着。” “谢了！” 说着杨小涛倒上开水，然后把盖子合上。 “你这是啥面？直接泡？” “方便面。” 杨小涛回了一句，随后想到什么解释起来，“就是把面提前做好，吃的时候直接用热水泡一下就行。” 想到这东西早就出现，只不过国内还没流行起来，杨小涛只能匆匆解释一番。 “这是面粉做的吧，还有肉块，这是白菜，这是胡萝卜，还有火腿？” 娄晓娥看着饭盒里的方便面，嘴上数着里面看到的东西，最后用鼻子嗅了嗅，“还是鸡肉？” 闻着闻着，娄晓娥喉咙咕咚一声，随后给杨小涛个白眼，“资本家都没你吃得好。” 咳咳 杨小涛被呛了一下，自己只不过用了一个料包，用得着这样吗？ “行了行了，改天去我家下包面给你吃，行了吧。” “哼，最好说话算话。” 娄晓娥转身离开，今早上就吃了一个玉米饼子一碗粥，闻着饭盒里的味，只觉得肚子没吃饱。 娄晓娥出门，杨小涛等了一会儿就吃起来。 要是时间长了，搞不好还有人来呢。 稀溜溜 方便面快速消灭着，只是快要吃完的时候一个人影走进来，看着杨小涛端着饭盒，然后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你小子，早上起来就防毒，还让不让人干活了！” “厂长，这不，没吃早饭，应付一口。” 看着杨祐宁，杨小涛赶紧摸了摸嘴角，杨祐宁却是不信，“应付？这要是应付，那就没应付了。” “呃~~” 杨小涛打个饱嗝，杨祐宁也没再说，“跟你说下，昨天夏老找我和老刘了，这电高压锅要生产，不管上面同不同意联合制造，我们这边都要做。” “一会儿，你跟黄得功商量下，多少人多少东西，先开起来，先保证一天两台，后面看情况。” “好，一会我去安排。” 上午，杨小涛找到黄得功，将杨祐宁安排的事说了，十车间要开一条线，专门生产电高压锅。 当然，电工组的王大轩被杨小涛找来，让他们组出几个人专门生产电热器，这也是给他们创造收入。 毕竟这些都是有好处的，过年时候的福利不会少。 搞定车间的事，杨小涛开始谋划抗盐碱玉米的事情。 眼下已经是三月中，眼看着天气转暖，农忙要开始了，距离五月没多少时间，他要在去西北前将种子搞出来。 偷偷摸摸的搞出来，不然没法解释。 好在高玉峰托人搞来一些能够在盐碱地生长的玉米，有了这些种子，小薇的能力就有的放矢了。 “在这之前，要搞定土啊。” 杨小涛坐在办公室里拖着下巴，一旁娄晓娥坐在那里，不是扫一眼，发现杨小涛今上午弄不弄就发呆，有什么心事似的。 “肯定是想媳妇想的。” 娄晓娥自己猜测着，心理有些不舒服。 自己也没个人惦记，可想到结婚后的事，又有些害怕。 还是算了，一个人挺好。 屋子里静悄悄的，突然杨小涛一拍手，“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就这么干了。” 突然的动静把娄晓娥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往外走去。 “我有事出去一趟！” 留下一句话，人就没影了。 来到车队，杨小涛看了下，刘军没在，现场也就一辆车。 “杨厂长，您找人？” 不远处，一个人跑过来，杨小涛看了下随后点头，“小马，你们队长呢？” “队长出车了。” “最近高压锅要的多，上面催的紧，加上保卫科要点数，队长不放心就一直跟着。” 杨小涛点头，最近发货确实有点多，“你有空没？” “有，您要干嘛？” “给我去拉点土。” “拉土？哦，好，去哪？” 小马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该问的。 “一会儿你去门口等着，我去找点东西，找几个人。” 杨小涛说着，小马应下，开始检查卡车。 杨小涛则是前往第十一车间。 来到车间找到了王法，让他找几个大木头箱子，王法不知道干嘛用，就问啥情况。 杨小涛回了句要弄点土回去种玉米。 王法无语，不过还是让人找来木头按照杨小涛的描述做起来。 这边人在做着，杨小涛却是找来保卫组的王浩，让他找了三个人跟着，人手一张铁锹，来到大门口。 负责看大门的保卫科见是杨小涛也没有多问，问就是工作。 小马已经将车开出来，蓝色的重卡特别显眼。 几人上车，杨小涛上了副驾驶，看着小马系着安全带很是欣慰，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有人识货啊。 “厂长，咱们去哪？” “去城东。” “好。” 车子快速驶过路面，轰隆的声音渐渐远去。 轧钢厂办公室，杨祐宁正跟陈宫商量着车间后续订单情况，电高压锅生产出来不能不用啊，既然不能给国外，那就在国内试试，献给领导也好啊。 两人正商量着，王国栋走进来，“杨小涛这小子，不知道干嘛去了，找他都找不到。” “这小子又去哪了？” “听说要了辆车跑出去了，谁知道呢。” 杨祐宁和陈宫对视一眼，心理都警惕起来，不管杨小涛搞啥，都得重视。 “等回来好好问问。” “嗯，必须问清楚。” 西边郊外。 重卡停在空地上，几个人正挥舞着铁锹往车斗里装土。 平常都不舍得弄脏车的小马看着就心疼。 尤其是杨小涛，那铁锹挖起来一大块就往里面扔，砰砰的声音老响了。 “厂长，这里的土有啥不一样吗？” 王浩擦着脸上汗珠，跑这么老远，就是来这里拉土？ 他这保卫科干事就来抡铁锹？ 杨小涛同样挖着土，听到王浩这样说，便停下动作。 “你没发现周围有啥不一样吗？” “不一样？没啥东西啊，草都不大涨，厂长，这土干嘛用？” 杨小涛却看着四周，“因为这里是一片盐碱地啊。” “盐碱地？” “对，盐碱地。所以这里的植物不多，也很难种植庄稼。” 王浩和小马几人面面相觑，“厂长，你要这个干嘛？” “当然是用了，赶紧的，别耽误活。” 杨小涛并没有仔细解释，众人听了低头干活。 其实，杨小涛也没想到这四九城周围竟然有盐碱地，知道这里还是高玉峰说过的，当然这里的土壤成分跟西北的还是有差异的。 刚才杨小涛还让小薇去周围转了一圈，得到的结果也差不多，用来研究玉米也足够了。 几人心理想着事，但工作不慢，没一会儿车厢里的就装满了，几人把铁锹放在车斗里，然后开车回城。 中午时候，车子停在轧钢厂，杨小涛去了趟十一车间，看着已经成型的木箱子很是满意。 木箱子跟拖拉机车斗差不多大，只不过都是用木头做的。 “走，搬走。” 杨小涛招呼周奎几个，将木箱子搬起来就放到卡车上。 随后众人又一溜烟的出了轧钢厂，停在四合院大门口。 院子里，三大妈正跟一群妇女说道昨晚的事，里里外外就是这四合院的东西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中院里，贾张氏靠在门口看着小当和小槐花，听到前院传来的议论声，不屑的冷笑。 她才不怕呢，还不能动，那杨小涛家里是怎么回事？ 傻柱家里被封了，棒梗还爬进去找吃的呢。 阎阜贵说的那些，也就吓唬吓唬秦京茹遮掩的土包子，她贾张氏在这院里住了几十年了，会怕他阎老西？ 听了一会儿前院的唠叨，贾张氏兴致缺缺，正想着那头蹭蹭门柱子，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哪怕头不疼也想蹭两下。 就在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在杨小涛的带领下抬着木头箱子走进来，随后快步走到院里放下，然后又有人挑着筐出去，片刻后又挑着土回来倒在箱子里。 如此往来十多回而，直到将木箱子装满，这才停下。 随后杨小涛有带着人离开，行色匆匆，根本就没说话。 直到杨小涛离开，三大妈才站起来去中院看看。 一旁的八根家媳妇突然开口，“三大妈，不是说，不能动土吗？” 三大妈眼睛一眯，“你懂什么，这肯定是上级批准的，不然这么多人劳师动众的过来帮忙？” “哦，原来如此。” 后院，秦京茹得到消息后，心里更加悲愤。 这明摆着就是欺负她们家啊，不然杨小涛搞了这么多土，怎么没人管？ 不是说土地都是公家的吗？ 手指头撕扯着衣服领子，心里想起许大茂说的话，“把日子过好了，生个大儿子，让他们嫉妒去吧。” 想到这里，秦京茹扶着肚子，默默感受里面的动静。 “对了，还有傻柱。” “将来，让你们都羡慕死。” 回到轧钢厂，杨小涛就被杨祐宁叫过去，一阵询问后，终于知道怎么回事。 对此，两人也没说的，毕竟杨小涛还在农科院挂职，地位还不低。 下班后，杨小涛骑车子回到四合院，这才听说昨晚的事。 虽然对阎阜贵的这次硬气一回很是诧异，这是拼命得罪了许大茂啊，不过听院里人说，确实不少人站在他这一边，杨小涛就意识到，阎阜贵这是那许大茂当典型啊。 又想到秦京茹傻乎乎的想要种地，也不看看院里是啥人。 杨小涛自己弄一块已经让人眼红了，她倒好，不是自己的地都想种，阎阜贵这样会算计的人能让你办成？ 可笑。 做完饭，杨小涛就在院里倒腾。 这种地可不是有土就行，还需要整理一番。 杨小涛拿着锄头，先是将土里面的石头挑出来，然后又把大块土旮瘩敲碎，整平后，又用舀子给地上泼水，将尘土压下，然后浇透为止。 前前后后，一直忙活到八点，这才收拾妥当。 (本章完) 824 尽力而已 整理完外面的土地，杨小涛换洗一番，然后走到书房里开始正事。 研究玉米。 在此之前，杨小涛曾在西北农场里有过研究，而且也有一些想法。 不过那时候研究的当地的耐盐碱植物。 拿出纸笔，将自己先前的想法写下来。 有上次杂交玉米的经验，他清楚事情要一步步走，急不来，更不能出错。 按照杨小涛的思路，首先就是解析盐碱地上生长出来玉米的结构，最好能够找出其中不同。 也就是控制玉米耐盐碱的原因。 若是直接找到，那就好说了，让小薇对这些玉米进行改良，然后种植繁育。 若是找不到直接原因，那就找客观因素，然后分析总结出抗盐碱因素，达成目标。 最后一种，就是杨小涛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找不到操控的任何因素。 若是如此，他只能从带回来的耐盐碱植物身上寻找答案。 至于抗盐碱玉米能不能成。这点杨小涛很是确定。 因为后世已经给出了答案。 将设计方案优化一番，写写改改，有时候还要思考一番，整个人都在思考中，手下的本子也在写写画画中快速翻过。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闹钟的声音哒哒的响个不停。 院子外，贾张氏不时透过窗户的反射看着亮起的灯光，心里咒骂着，只希望杨小涛早点睡觉，别浪费电钱。 可惜，直到贾张氏顶不住困乏睡着后，杨小涛仍在思索优化方案。 第二天，杨小涛从桌子上爬起来，活动腰杆，这才关上电灯。 昨晚到后半夜竟然没忍住，趴下睡着了，好在年轻身体结实，爬了一晚上也没啥事。 打个哈欠洗把脸，杨小涛活动一番做了早餐，随后看着昨晚上写的规划。 一页页看过去，感觉计划的不错，但要实行嘛，还是心里没谱。 毕竟这次跟杂交玉米不一样。 吃过饭，收拾一番，出门上班，身后院子里，又是热闹的一天。 随后两天，杨小涛白天上轧钢厂，闲着的时候也会补充下实验方案，忙的时候就晚上鼓捣。 第一天晚上杨小涛已经开始执行第一个方案，让小薇检查盐碱地生长的玉米与普通玉米有什么不同。 经过对大量玉米的探查，根据小薇的反馈，这两种玉米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杨小涛单单确定分析再记录就用了一晚上，这还是小薇的帮助下，要是单纯的实验，估计以现在的技术，没有十年八年还真找不出来控制机理。 一晚上，也只是确定能量分布不同的地方，然后跟小薇沟通后，标记上字母。 而第二天晚上，杨小涛让小薇找抗盐碱玉米跟抗盐碱植物的相同点。 这点可把小薇难住了，两者本身就不是同一种植物，找起来十分困难。 好在小薇在西北的时候已经有了‘工作经验’，再三确认后，才找出几个共同点，至于其他还有没有，杨小涛也不清楚。 不过，这两晚上，杨小涛家的电灯一直亮到很晚，这让贾张氏苦苦等待的机会，一直没有出现。 她可不敢相信杨小涛的人品，尤其是对待她们家！ 要是被杨小涛看到，以他那怀透气的心肠，肯定会举报她。 所以，只能继续等待。 周五晚上，十一点半。 杨小涛看着桌上的图纸，这是杨小涛画下来的耐盐碱玉米横切面，上面标注着几个点，旁边还有一张，是胡杨树种子的横切面。 “这里？” “咻咻！” “还有哪？” “咻咻！” 杨小涛拿着纸笔，在小薇的确认下重点圈出三处地方。 这三处地方，是小薇经过多次比对后，发现抗盐碱玉米跟胡杨种子的能量相同，又跟普通玉米的能量不同的地方。 杨小涛相信，这三者之间，能出现这种特殊情况，既相同又不同的概率这么大，肯定存在某种联系。 或许，这就是破局的关键。 经历过几夜的奋战，杨小涛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绝对的兴奋中。 仿佛意识中认定的，就是正确的。 他自己发现不对头，但除了按照这个往下做，也没别的思路了。 看着桌上的图纸，杨小涛静静心神，将这三处记录下来，并且命名为p（a）、p（b）、p（c）。 等一切完成，已经到了两点，杨小涛活动下生疼的脖子，将资料放好收回空间，这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周六，杨小涛顶着一双黑眼圈来到轧钢厂。 这些天杨小涛的这个样子，见到的人都习惯了，平常总是打理的精神小伙，这会儿终于有了革命工人该有的朴素样子。 要不是杨佑宁等人直到冉秋叶回了杨家庄，肯定要上前教导一番，年青人不要猖狂，要节制。 咚咚 “请进！” 这边杨小涛刚在办公室坐下，手指头转着铅笔，看着面前本子上的方案，敲门声就响起来。 一上午，就写了这点东西。 “小涛！” 门关上，杨小涛抬头看到王国栋，随后看了眼一旁，屋子里就他俩。 “王叔！” 说着站起来打个哈欠，感觉眼泪模糊双眼，又用手揉了揉。 “嘿，忙着呢。” “还好，刚有点头绪。” 王国栋拿起烟，杨小涛接过，两人闲聊一会儿，随后王国栋笑着凑上前。 “小涛，上次你带回来的酒，还有没有？” “酒？” “对啊，就是你去西北出差回来，送了一瓶。” 王国栋说着，手掌搓着，有些激动。 “西北？”杨小涛瞬间想起怎么回事，“王叔，你不会是…” 王国栋赶紧伸手捂住杨小涛的嘴，“小点声音。” 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人后才无奈说着，“你不知道，你婶，那如狼似虎的年纪，再加上用的多了，就是铁打的也那啥啊！” “明白明白，这事，男人先天吃亏。” 王国栋很感激的拍拍杨小涛胳膊。 “最近，有些那啥，我也不能一直躲着，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 “所以，你那酒还有不？” “没了！” 杨小涛双手一摊，“你要是提前说，还能留下一瓶，不过…” “不过咋了？” 杨小涛凑到跟前小声嘀咕了两句，王国栋一脸惊奇，随后又垮了下来。 “没想到老杨这家伙，下手这么早。” 咚咚 就在王国栋说完，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不等杨小涛说话，杨佑宁推门就进来。 王国栋前一秒还说杨佑宁，这会儿人进来脸上有些尴尬。 好在杨佑宁没注意，只是看了眼就将注意力放在杨小涛身上，整个人都在喜悦中，说话更是带着笑容，“刚才接到老刘电话，你提交上去的计划书上面已经通过了。” “通过了？” “对，我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竟然这么容易。” 哈哈哈 杨佑宁笑了一会，然后拍着手心感慨着，“不过，这也充分说明，咱们做的电高压锅很被看好啊！” “小涛，这事，你办的好！” 杨小涛顿时来了精神，“都是为人民服务，没有什么好不好，就是尽力而已。” “嗯，你说的对，尽力而已。” 杨佑宁听了很是认同，毕竟有时候尽力不一定做好，而做不好的比例明显更大。 就像他，做了很多事，但… 杨小涛这样的，纯属少见。 “那现在什么情况？” “根据老刘的说法，上面看重电高压锅的潜力和发展前景，想要尽快改进，然后卖到国外去。” “根据国外同志们的消息，前些天咱们卖出去的几百台高压锅除了一半政府截流，剩下的进入民间，反应非常好。” “很有加大的趋势！” “咱们送上去的那台，经过使用后上级很是满意，但考虑到他国的情况，为长远考虑，就要不断改进，不断创新，所以领导的意思是让我们继续往下搞。” “老刘说，上级已经准备联系全国几个单位，搞个联合生产，涉及到的部件构造，尽快设计完成，保证生产。” 杨佑宁兴奋的合不拢嘴，这联合搞生产，说实在的就是他们轧钢厂领头啊。 “一会儿开会，开大会。” “你俩早点来啊！” 杨佑宁兴奋的离开，他要回去整点演讲资料，一会儿用的着。 王国栋看着杨佑宁离开，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两人说的有点快，自己还在懵逼中就听了个大概。 “小涛，这是说啥了？” “王叔，估计电高压锅要搞起来了，一会儿开会听着就是。” “行，对了，刚才你没说完呢。” 杨小涛回过神来，“这次我去西北看看，要是凑到了，再给你带点。” “好，不过实在没有也用不着强求，尽力就行了。” “我知道！” 王国栋说完离开，杨小涛点头应下。 其实，在杨小涛空间里还有两盒小蓝药的，不过这东西不好解释。 万一透露出去，更是麻烦。 涉及到男人根本问题，有些人可不会讲道理。 “不过，这东西，倒是个有用的。” 思考片刻，娄晓娥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摞订单。 “厂长，最近拖拉机的订单少了不少。” “嗯？怎么回事？” 杨小涛听到娄晓娥这么说有些诧异，眼下正是进入农忙的时候，各地都要整地，拖拉机自然有大用处。 农业不是小事，有关部门肯定会鼓励耕种，派发机器，这拖拉机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多啊，怎么会少？ 随后娄晓娥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你看。” “这是去年十二月份的订单，这是一月到三月的订单。” 杨小涛拿起看了眼，随即找来一张纸展开，横纵坐标轴画出，下面是月份，上面是订单数。 然后在上面对应点上连接起来，瞬间一条下划线出现。 虽然每个节点之间数目差的不大，但从十二月但三月，整个订单量减少了百分之十。 “起初我没觉得，但今天在整理库存的时候就觉得不对。” “以前每个月进货的物料剩下不多，但这几个月同样的进货数量，剩下的不少，然后我就去看了眼订单量，结果发现，上级派发下来的，每个月都在减少。” 娄晓娥解释着，杨小涛看着下滑的订单，略加思索随即放下。 “看来，地方上已经吃透蒸汽机技术了，现在要来抢蛋糕了。” “你是说其他工厂？” 娄晓娥听了一点就透，但这事涉及到上级调控，她也不敢胡乱说。 “对！都这么久了，再弄不出来，就真是废物了！” (本章完) 825 联合研制 “我们就不能想想办法？照这样下去，等六七月份，得下降一半，到时候车间没了工作，怎么办？” 娄晓娥的担心不无道理。 但杨小涛同样无奈。 人们总是有乡土情结，这乡土不仅指的是脚下的土地，更是周围生活中接触的事物。 同样的东西，在做出选择的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身边熟悉的。 就像拖拉机，同样的车子，采购人员会对本地的亲近，而外在条件都一样的情况下，内心的偏见就决定了选择归属。 原先红星拖拉机还能靠着名头引来订单，可随着蒸汽发动机的设计图公布出去，这段时间技术人员的摸索，也渐渐找到了路子，技术差距逐渐缩小，甚至生产出更多花样的拖拉机，这种情况下，生产出来的拖拉机自然冲击市场，轧钢厂的订单也就少了。 “没办法，这是必然要面对的问题。现在可不是一招鲜吃遍天的时候。” 杨小涛说着将订单收起来，准备开会用。 至于解决办法，想也别想。 现在可是上级总体调控，统筹生产的时候，想要凭借市场手段来挽回订单，那就是取死之道。 “这件事就这样了，你跟王法提前通个气，让车间调配好生产物资，别到时候进多了，造成积压。” 杨小涛起身前往会议室，娄晓娥无奈点头。 来到会议室，杨佑宁陈宫已经提前到来，杨小涛走到自己座位处坐下，门外陆续有人进来。 没一会儿，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同志们，今天，通知大家一个好消息。” 杨佑宁满面春风，看向众人的目光充满欣喜，众人也能感受到，确定这次会议是好事。 “我轧钢厂向上级提交的计划书，通过了！根据上级的指示，接下来将成立电高压锅联合研发工作组。” 啪啪啪 陈宫率先拍手鼓掌，下方众人连忙跟着，尤其是黄得功，听到这消息更是左顾右盼，脸上的兴奋一瞬间就爆出来，那拍手的速度更是飞快。 杨佑宁看看左右，伸手示意安静。 “虽然正式文件还在派发中，但上级的指示已经下来了，咱们轧钢厂作为计划提出者，又是主要制造者，将在这次联合研发中占据重要位置，甚至是主导位置……” “这是我们轧钢厂的荣誉，也是责任。”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打起十二分精神，带领团队共同奋进，顺利完成上级的任务……” 杨佑宁再次强调任务的严重性。 啪啪啪 又是一阵掌声，随后杨佑宁看向杨小涛，“下面，我宣布一下，接下来轧钢厂将成立专项工作组，重心要放在电高压锅的改进上。” “组长由副厂长杨小涛同志担任，希望大家能够全力配合，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杨小涛没想到杨佑宁会让他当组长，这么出风头的是，不应该他自己上吗？ 只是稍一迟疑，杨小涛很快就反应过来，起身向着众人点头。 “工作组组员由杨小涛同志抽调，各部门必须全力配合。” 随后又看向陈宫，“老陈，这联系各单位的事，就交给你了。” 陈宫点头，他知道自己的长处，跟杨小涛这种技术性人才没法比，所以杨小涛当组长他认可。 但要说人情世故，估计也就杨佑宁比他强一点吧。 而联合工作，重在交流，感情联络到位，事情就好办。 至于王国栋，就是守家的。 他自己的定位也是如此。 “放心，只要定下来，保准完成任务。” “好！” 事情稍作安排，杨佑宁便看向众人。 “小涛，你说两句！” “好！” 杨小涛看了眼众人，起身将手上图纸展开，“同志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众人狐疑，杨佑宁看了眼也没看懂。 只有人群中的王法得到娄晓娥的提醒，心里有数。 “这是咱们最近拖拉机的订单数量。” 杨小涛说完，伸手比划着，从头到尾，落了一截。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拖拉机正在挤压，说明其他品牌的拖拉机正在崛起。” “更说明一件事，任何产品都有实效性，一旦过了这个时期，产品的竞争力就会大大降低！” “拖拉机如此，高压锅同样会如此。”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身上爆发出一股强悍的气势。 这一刻，会议室中一片寂静。 这一刻，没有人再将杨小涛当成一个青年。 这一刻，就是杨佑宁也屏气凝神，看着身上拥有强大气场的年轻人，隐约间感受到一股杀气。 这一刻，在场不少老人都正视起来，身体不由得挺直腰板。 “同志们，古语有云，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眼下，拖拉机面对的情况如此，那将来，甚至不久，高压锅也是如此。” “我们该怎么办？” “同志们，再想一下，国内的工业水平强还是国外的强？” “国内的仿制能力强还是国外的强？” “我们现在能够吃第一口肉，那是因为对方还在反应中，等他们反应过来，开始制造自己的高压锅，试想一下，还会买我们的产品？” 杨小涛说完，众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沉默片刻，杨小涛才继续开口。 “所以，我们才要搞电高压锅。才要联合国内优秀产业部门一起研发，用我们最好的技术，最好的产品来做一台高压锅。” “唯有如此，才能保持我们的竞争力，才能继续，挣取外汇。” 啪啪啪啪 杨佑宁站起来拍手，接着陈宫王国栋站起来，最后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站起来。 声音响了好久，杨佑宁才一手掐腰，一手挥舞着做最后发言。 “同志们，杨小涛同志说的很好，很现实。” “资本家们可不会跟我们讲仁义道德，可不会放弃到手的利润，他们贪婪的本性，会一展无余。” “所以，这次联合，不仅是一次组织，更是一场战争。一场关乎我国外汇的战争。” “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 呼喝声从会议室内爆发，如果说先前众人还觉得是在国内小打小闹，带着一群兄弟单位完成任务。 那现在，就是彻底的当成一种战争，一场不惧艰苦、拼命也要战胜的战争。 会议散去，杨小涛要去筹备工作组，跟杨佑宁打个招呼离开会议室。 屋子里就剩下杨佑宁陈宫两人。 “老杨，看来你这有了接班人了！” 陈宫拿出咱点上，杨佑宁嘿嘿笑着。 “你还别说，这小子从战场上走了一圈，身上的杀气这么一出，还真震慑住这群骄兵悍将。” “那是杀气？那是实力。这小子，论本事，大家心服，论手段，比起王国栋来高明多了。” 陈宫感慨着，杨小涛给他的感觉就是一把带鞘的长剑，平时不露圭角，但拔出来，就是锋芒毕露。 “行了，趁着咱们还在这顶两年，也好让他赶紧挑大梁。” 杨佑宁有种感觉，要是轧钢厂这么个搞法，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踏上刘怀民的路子。 “行，我去准备了。希望这次都是好说话的，不然又得费口舌。” 杨佑宁听了一笑，“你就跟他们说，打仗了。看他们急不急。” “哈哈…” 另一边，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就将张冠宇找来，手上拿着一卷图纸。 这是杨小涛在现有电高压锅的基础上增加的部分功能，其中包括内胆的材质，锅体的大小，温度的控制，安全防护等，不少部件被安放进去，最后整合出来的设计图，竟然获得了系统的认可。 为此，系统还奖励了一千学分，让杨小涛更加确定先前的判断。 只有功能越齐全，只有隐患越少，设计才能越好。 “张主任，刚才开的会你也知道了。” “现在开始，你就是工作组的副组长。” 张冠宇不是善于说话的，但听到杨小涛的安排还是露出激动神情。 杨小涛也了解他的性格，说再多还不如让他干一件事。 “这是我设计的电高压锅。里面补充了许多模块。” “你回去找十个人，每两人一组，每组负责一个模块，到时候上级联系到各单位后，他们要去实地指导、监督，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 “嗯，有什么问题可以写下来，我统一解答。” “好，好的！” 张冠宇捧着图纸离开，很快研发科里面不少人惊呼起来，然后是一群人围着张冠宇报名。 他们可是清楚，厂里给出差的人员福利大大的好，前几天从北面出差回来的汽修厂的人都得到了奖励，而且他们本身出差就有补贴，省一点用就能攒下，再加上当地同志欢送时送的“土特产”又是一笔，如此下来，出去一趟挣三笔好处，谁不眼红？ 听说汽修中心轮换的人已经排到年底了，这才刚过年呢。 不理研发科里的闹哄，杨小涛看着拖拉机的走势图心里拿不定主意。 显然，蒸汽发动机已经被各地工厂吃透，相信未来两年，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轧钢厂的拖拉机只会越来越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未雨绸缪。 既然身在轧钢厂，就必须为将来想一想。 何况，那场风暴下来，他也需要轧钢厂这个护身符。 只有轧钢厂做大做强，只有成为国家建设重要的一部分，这护身符才够硬。 随手在纸上写下柴油机三个字。 现在空间里不仅有柴油发动机的图纸，虽然不是后世最先进的那种，但在这个时代，技术领先二十年恰好可以借鉴，又不至于脱节，只要将这份图纸吃透，杨小涛有信心设计出符合当下情况的柴油机。 同时，借助这次柴油发动机的研发，杨小涛也想组织起一支过硬的研发团队，这样也有利于后续发展，毕竟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思考片刻，又在前方写下玉米两个字。 杂交玉米已经给他铺垫出一条大路，而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抗盐碱玉米搞出来，这样对农场的人们，也算是有个交代。 伸手摁在胸口处，他永远忘不了那惨烈的场面，那倚在墙边一句话都没说就失去生命的高雨，那努力说话却被血液堵住的穆队长，还有什么都没留下的老马 不论如何，都要把这玉米搞出来。 给对方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本章完) 826 做人不能太自私 坐回办公桌前，杨小涛摒弃杂念。 事情要一件件的做，该做什么就全心的做，想太多没用。 手头上出现关于抗盐碱玉米的实验方案。 眼下三种情况下，杨小涛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挨个实验，只能三种情况同时进行。 铅笔在本子上快速计划着，首先要确定三种挑选出来的玉米长出来的性状。 然后运用杂交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找出杂交优势，这样就跟杨村一号一样，获得抗盐碱的高产玉米。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 杨小涛将方案优化一番，准备今晚上就开始种植。 当然，院子里也要种上其他作物，玉米也要种上用来掩人耳目。 想了一会儿，杨小涛记得今个周六，便收拾一番，下班后直接开车前往杨家庄。 一分厂，大门口，工人下班后陆续离开，不少人脸上带着笑容。 许大茂从外面走进来，肩膀上扛着放映机，路过大门的时候，看门的老王笑着打招呼。 “许放映员，这么早就来了啊。” “这为工厂服务，可不得早点吗，一会儿来给你留个好位置。”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我可是跟老婆孩子说了呢。” 许大茂拍着胸口得意说着，“放心，咱说话那是一言九鼎。” “到时候尽管上前面去。”说着还凑近压低声音，“让您在厂长主任后面，这近水楼台先得月，是吧。” 老王笑着比划一个大拇指，“您是这个，高，实在是高。” 说完许大茂就使个眼色推着车子离开。 跟看大门的打好关系是许大茂和傻柱的共同目标，毕竟他们想要出去捞外快，都少不了跟看大门的打交道。 来到操场上，不远处宣传科的主任已经让人搭好了台子，许大茂赶紧过去。 “许大茂同志，你看这距离如何？” 主任指着两根柱子比划着，许大茂拿眼一瞅，随即点头，“主任，非常好，这距离够了。” “行，够了就行，你赶紧的，天快黑了，一会儿厂长要来了。” “好，您放心，马上就收拾妥当。” 说着许大茂就从后车坐上将幕布抱下来，然后扯上绳子，麻利的将幕布拉起来，没一会儿，白色幕布就拉起来，固定在木桩上。 随后又检查电源，将放映机架子搭起来，放映机检查一遍，今晚要播放的带子看了下，这才收拾妥当。 这时候，工厂不少下班人员回家吃完饭，便带着家人赶过来。 “主任，弄好了，一会儿安好放映机就行。” 许大茂看着天色还早，就对着主任汇报情况。 “好，厂长在会客室，你跟着一起来，到时候看点眼色，别说错话！” “主任，您放心，我这人嘴笨，只吃饭，干活，其他的不说。” “行。”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会客厅。 此时，会客厅中坐了三五人，最上首的便是胡厂长，旁边坐着的是易中海，下方还有几个主任。 经过这几天的实验学习，车间工人已经掌握了暖气炉的生产工艺，并且成功造出第一批产品。 全厂上下欢欣鼓舞，人人振奋。 当然，这其中易中海出了不少力，不仅在车间上下指点，还现场操作演练，暖气炉的难点重点，多亏了易中海的提点和帮忙，才顺利产出。 “易师傅，今个这顿酒可是感谢您啊。” 胡厂长开心说着，一旁易中海谦虚的摇头，“厂长您客气了，我能做这些事已经是很感激了，要不是您给机会，我哪能进车间啊。” 胡厂长笑着，下方的田主任立马恭维起来，“胡厂长那是慧眼识英才，易师傅也是埋不住的金子啊。” 其他人笑起来，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然后就看到许大茂两人走进来。 胡厂长看到许大茂立马挥手，“许大茂同志，放映的事安排好了？” “厂长，您放心，已经安排妥当。” “嗯，这次咱们厂迈出重要一步，这是全厂上下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随后又对着周围人数道，“这许大茂同志发扬觉悟，组织大家看电影，也算是一种进步啊。” “对，对，厂长说的对” 许大茂赶紧弯腰感激着，同时看到一旁的易中海。 两人对视一眼，虽然脸上笑着，但眼睛里都是嫌弃。 易中海知道许大茂的为人，那是用得着了就紧上前舔巴，用不着了就甩屁股走人，妥妥的小人。 而且这家伙擅长打别人的小报告，损人利己的事没少干。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人太自私，什么事都只想着自己，从来不会帮别人。 在四合院里，这家伙比起杨小涛更差劲。 同样的，易中海看不上许大茂，许大茂看易中海也不对付。 这人心眼长偏了，当一大爷的时候就一心向着贾家，贾东旭没了后，又偏向傻柱，心理什么打算他许大茂一清二楚，正因如此，许大茂才看不上他。 一个老绝户还想搞风搅雨，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两人面和心不和的笑笑，随后坐在桌上。 “田主任，吩咐下上菜吧。” 胡厂长说着，田主任立马起来要去伙房。 “主任，主任，您坐着，这种小事我来就行，您稍等，厂长，我去，我去。” 许大茂连忙起来拦着田主任，对着几人客套者，随即出了会客厅。 走出门，许大茂立马直起腰来，然后脑袋扬起，伸手摸了摸头发，得意洋洋的往伙房走去。 最近他可是听说了，傻柱又回到食堂了。 没想到自己还没当上放映员，这家伙竟然先掌勺了，真是踩了狗屎运。 想到从老王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傻柱平常给工人做饭也就是了，反正他是劳改犯，没有工资补助。 但像今天这样的小食堂，据说是胡厂长亲自掏腰包，给傻柱掌勺钱。 说是给个手艺钱，多少不知道，但吃好了肯定少不了。 再加上这几天傻柱做了好几次席面，手头上比他许大茂都富余。 走到伙房门口，许大茂就听到里面传来傻柱那粗豪的声音，阴阳怪调的，仔细一听竟然说自己坏话。 伙房，几个大妈一边摘菜，一边听着傻柱胡说。 “你们不知道吧，那许大茂得罪了院里的狠人，啪啪。” “上去就是两耳光，直接把傻茂打蒙了，顿时求爷爷告奶奶的，还要给钱。两百块呢。” 傻柱将勺子往锅沿一搁，伸手在空中比划着。 “两百块，我的乖乖，我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啊。” 一旁妇女惊呼喊着，另外的妇女也是好奇，“许大茂有这么多钱？上次你不是说他赔了那恶人一百了吗？还有钱？” 傻柱得意的摇头，“你们知道什么。这傻茂可是娶的资本家女儿，一百两百算啥，一两千都能拿出来。” “哦，怪不得呢。那后来呢。” “后来.” “傻柱，你少他娘的放屁。” 许大茂哪能将他的黑料爆出来啊，连忙推开门跑进来，对着傻柱就是一阵咆哮，“你少胡说，忘了是谁被揍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有是谁被赶出院子，封了屋子” 砰！ 不等许大茂说完，傻柱就将手杆棍扔过来，好在许大茂有准备，闪身躲开。 “许大茂，你个狗日的，来这里干嘛？” “没看到门口写的厨房重地闲人免进吗？” 傻柱得意的喊着，身边几个妇女也都站起来，准备看热闹。 “傻柱，老子不怕你，你敢抹黑老子，老子也把你那些混账事说出来，不信试试。” 傻柱闻言双腿用力一夹，有些事，不能说出去啊。 “傻茂，赶紧放屁，来这干嘛？” “哼。” 许大茂见傻柱没反抗，心中更是得意。 “厂长让我过来视察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有没有人偷吃。” 许大茂说着，脚步却是没有靠前，他也怕傻柱突然暴起给他来一下。 “放你娘的狗屁，赶紧说正事。” 许大茂气的脸色发白，“狗日的傻柱，厂长让上菜，赶紧的吧。” “去去去，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说谁太监呢，老子告诉你，老子有儿子。” 许大茂颇为骄傲的看着傻柱，那意思就是，老子有你没有。 傻柱同样看傻子似的看许大茂，那意思就是，你儿子是老子的。 “老子不跟你掰扯，赶紧上菜，耽误了厂长的事，你吃不起。” 许大茂见傻柱那猥琐的笑容心里就难受，干脆撂下两句话，转身就跑。 傻柱见了冷哼一声，却也吩咐人上菜。 等晚上放完电影，许大茂拎着吃剩下的饭菜往四合院走去，这东西要是留下肯定便宜了傻柱，还不如自己带回去呢。 与此同时，伙房里，等上完菜后众人就散了，反正吃完了有人收拾，他们几个也用不上。 等众人走后，傻柱也拎着一包东西回到了住处。 此刻傻柱嘴里嚼着花生米，一只手悠闲悠哉的排着大腿，神情惬意。 哒哒 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就看到易中海走进来，带着一股酒气。 “哟，一大爷，这喝上了啊。” 傻柱起来，上前打趣。 易中海乐呵一声，随后走到一旁拿起缸子咕咚灌了几口，这才坐在一旁，看着桌上的剩菜馒头，拿起一个就吃。 “不是，我说，您这是去吃饭的，怎么还回来抢我的？您这饭吃的，忒亏。” “你知道个屁，待在厂长身边谁敢放肆，我就混了个半饱，还有馒头没？” “得了，我是看出来了，您啊就是奔着我这点存货来的。” 傻柱虽然抱怨着，却是将馒头拿出来，顺便点起火炉子，在上面烤着。 易中海见傻柱这嘴硬心软的样子，心理得意，‘柱子还是那个柱子’。 “柱子，这是厂长给你的。” 说着，从口袋里带回来一卷钱，递给傻柱。 傻柱听了连忙拿起来，仔细一数就乐了，“这胡厂长果然是敞快人，够阔气。” “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傻柱把钱踹在口袋里，先是夸了一句然后又踩了一脚，易中海在一旁听得无语。 “对了，柱子，你这一阵挣了不少吧。” 易中海问道，傻柱没多想，“嗯，加吧加吧有五十了。” “没想到和旮旯里的土财主还真不少。” 傻柱笑着，易中海一凛，没想到傻柱私藏了这么多钱。 只是想到傻柱挣钱越多，今后的日子越好，便点头，“柱子，我这还有二十块钱，你看咱们一块，到时候秦淮茹来了，让她带回去。” “反正咱们在这吃喝也用不到钱，她们家几个女的，老的小的，正是用钱的时候。” 易中海说完，就看着傻柱的脸色。 果然，傻柱在听到给秦淮茹钱的时候，陡然变色，然后低头不语。 见此，易中海心理一紧，傻柱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柱子，你也知道，秦淮茹领着俩孩子还要照顾婆婆，我在这，一大妈也得她照顾。这么好的女人，这么识大体有责任心的女人，咱们可得帮这点啊。” 傻柱低头。 “柱子，你忘了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了？是谁在一旁安慰你？是谁在帮你，收拾屋子，洗衣服？” “你失落了，是谁陪着你？” “柱子，要是没有这档子事，你跟淮茹早就在一起了。你说是吧！” 易中海一点点勾起傻柱的回忆，让傻柱更是低头，内心纠结。 一边是曾经心心念念的小秦姐姐，一边是珠胎暗结的小秦妹妹，手心手背啊。 “柱子啊，淮茹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咱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太自私，谁对咱好，咱就掏心窝子。你说是不？” 傻柱沉默良久，才生硬的点点头。 (本章完) 827 开解 屋子里，煤油灯下，傻柱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做人不能太自私。 这道理，是他一直坚持的。 或者说，在四合院的日子，就是靠着这种信念，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坎。 也因为如此，在他眼中，别看杨小涛现在高高在上，别看他过的日子比谁都强，但在付出上，一个自私没有良心的人，永远得不到人们的尊重。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自觉稳压杨小涛一头的原因。 也是他失魂落魄，穷困潦倒至今，仍在杨小涛身上找到的优越感。 易中海见傻柱沉默，但神色有些动摇。 他不清楚傻柱为什么如此纠结，什么搞不明白这段时间傻柱的作为。 对秦淮茹没了往常的热情。 晚上闲聊的时候，一说到贾家，傻柱就不耐烦，插科打诨说别的。 说道从前的生活，傻柱就沉默。 甚至说道何雨水，若是先前傻柱肯定会破口大骂白眼狼，可现在，傻柱依旧是沉默。 这种沉默，或许就是傻柱的反思。 这说明，傻柱开始有了自己的思维方式，而这种独立的思考方式，很可能成为他无法掌控的存在。 “柱子！” 易中海决定主动出击，问个明白。 “你跟我说，存钱想要干嘛？” 傻柱闻言，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跟秦京茹的事，是两个人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否则透漏出去，他俩完了，就是孩子生出来，也得被许大茂摔死。 这事，不能说。 傻柱沉默，易中海却是很有耐心的等着。 好钓手，就是沉得住气。 良久，傻柱才叹息着开口。 “一大爷，您也知道，四合院里已经没了我的容身之地。” “家里的房子都被封了，我现在在这，等结束了，我去哪？” “再说了，还有五年啊！等到了最后出去，我都三十了，到时候，连个家都没有，我…” 本来傻柱是找个理由应付过去，可说道伤心处，傻柱也觉得心里哇凉，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面色惨戚戚的，易中海看了也有些伤怀，开口安慰着，“所以，你攒钱就是为了买房子？” “是！” 易中海眉头一凝，“那你想过没有，这房子是好买的？” “四九城里的房子，多少人排不上号。再说过，现在大家住的大都是上面分配的，他们敢卖？真有房子的，会卖给你？” 易中海声音加大，让傻柱沉默无语，他还真没想这么多，只是想着攒钱，攒够了到时候买个房子，真要事大了也能把秦京茹母子接过来。 但现在经过易中海这么说，在四九城里买房子好像不是一般的难。 “实在不行，我就买这里买一个，反正这边也能挣钱，住着也不错。” 傻柱看了眼房子周围，虽然这里远离城市，却也不差。 “糊涂！” 哪知傻柱刚说完，易中海就直接暴起，对着傻柱厉声冷喝。 这傻柱要是在这里安家扎根，不回四合院了，那谁给他养老送终？ 谁伺候他？ 这年头，人老了，亲生儿子都不见能上前的，何况是邻里邻居？ 要不是傻柱这人实在，他也不会选傻柱。 眼下傻柱想在这买房子？不行，坚决不行。 “柱子，你糊涂啊！” “你就想在这里待一辈子？” “你在四合院里这么多年，就不想着回去？你的根都不要了？” “还有，这四九城的可是城里人，难不成你想让孩子跟着你吃土？好好的供应粮不要了，受这份罪？” 易中海脑海中飞速转动，给傻柱解释着。 傻柱再次愣住。 先前的他没听进去，但最后这句，进了他的心。 自己想的挺好，但秦京茹未必乐意啊，他为了成为城里人，许大茂这种人都能跟，搞不好孩子不要了，直接跟许大茂呢。 他呢，领着孩子在乡下吃土？ 不！ 自己累点行，但孩子决不能受罪。 对，孩子，要成为城里人。 傻柱精神抖擞起来，让易中海看到转机。 随即，易中海缓缓坐下，伸手拍着傻柱的肩膀上。 “柱子啊，你也知道，我跟你一大妈没有后人。但我们老两口一直那你当亲人…” 话没说完，两道滚泪流下。 “一大爷，您甭说这些，我傻柱这些年也明白，心里也有你们二老，一直把你们当亲人…” 傻柱受到感染，赶紧开口，两人相识，一片深情。 片刻后，易中海收拾心情，“柱子，等我跟你一大妈没了，这房子，就是你的。” “所以，甭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傻柱不是没有房子，你的根，一直都在四合院。” “一大爷！” 傻柱眼中热泪滚滚。 良久，两人收拾心情，随后开始吃桌子上的饭菜。 “柱子，明天秦淮茹看棒梗的时间，估计回来一趟。” 易中海旧事重提，傻柱愣了片刻点头。 “一大爷，这样，我这拿十块钱。” 易中海皱眉，都快五十了，就给十块？ 啥意思？自己刚才说的都白费了？ “您别急，听我说完。” 傻柱将花生米嚼碎，无奈说着。 “您也知道，贾张氏，这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在家里作威作福的，给秦姐这么多钱，一准落她手里，秦姐还不照样花不着？” 说完双手一摊，易中海眉头散开，顿时明白。 “你说的也对！这样，咱一人十块。足够秦淮茹和一大妈过活了。剩下的，下个月再给！” “对，这才对嘛！” 傻柱哈哈笑着，终于保住大部分了，看着易中海，心里决定，以后有事得防着点了！ …… 杨家庄。 杨小涛开车到家时天已经黑透。 好在这一路还算是平坦，开着灯也算是顺畅。 路上不少忙着回家的村民，见了打着招呼。 回到家里，见了冉秋叶和杨太爷，然后小端午十分开心的抱着脖子，一家人吃了晚饭，闹腾一会儿，这才休息。 看着儿子睡着，杨小涛才搂着媳妇，说起悄悄话来。 “媳妇，想我没？” “没有，别乱动。” 冉秋叶躲在杨小涛怀里，窗外月光清冷，乡下比起城里凉了许多。 杨小涛紧了紧被子，“没想？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很想的。” 冉秋叶红着脸，“这几天忙死了，哪有功夫想你。” “怎么说？” “还不是你搞得，让学生们刷题，结果第一套题下来，语文还好，可数学全班就三个及格的。” “孩子们都被打击的不轻，这几天都没心思学习。我这几天都忙着安慰呢。” “还有这事？我看那些题都不难啊！” “那是你，一个大人，高材生，大才子，你以为孩子都跟你一样啊！” 冉秋叶不屑的说着，却没发现有件衣服被快速脱落。 天气回暖，万物复苏。 窗外的草虫卖力发出讷讷的声音，优美的旋律下，吸引着异性的光顾，完成繁衍的使命。 第二天，杨小涛跟冉秋叶起床一起前往学校。 校园里，已经开始早读。 站在学校门口，路过的村民都会停顿片刻，听上一阵，好像能够分辨出自家孩子声音似的，然后满意的离开。 “你别胡来，孩子们还小。” 冉秋叶有些担心，昨晚上完事后，杨小涛就说孩子们的心里问题交给他解决，当时自己迷糊着也没听明白，谁知道今早上杨小涛还真就来了。 “放心，我可是杨老师，交给我就行。” 杨小涛去拉冉秋叶的手，却被冉秋叶躲开，“学校里，注意点。” 来到教室，这是特意给毕业班的学生组建的。 班主任刘永辉正在教室里走动，敦促学生好好学习。 自从成为这里的老师，刘永辉就找到了人生的目标，那就是将孩子们培养成才。 除此之外，他还找到了人生伴侣。 就是一起来的老师李兰馨，两个人性格上一个沉默少言，一个活泼开朗，却成了互补的存在。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们对教育的热爱。 甚至他们都想了，等将来有了孩子，就让孩子在这里上学。 “杨老师！” 就在刘永辉沉思的时候，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人。 比起，杨小涛在窗户外已经站了十分钟，听了十分钟，然后将冉秋叶赶回办公室。 冉秋叶头一次见杨小涛脸上有这种神情，那是一种怒其不争的神情。 头一次，冉秋叶觉得自家男人严肃起来，好有气场。 她生不出来违背的心思。 冉秋叶回到办公室，心却一直挂念着。 倒是张老师听说后，很是宽慰冉秋叶。 毕业班的事她也发觉苗头不对，只是还没跟老洪说，没想到杨小涛先出手了，正好看看。 门口，杨小涛冷着脸进来，看到刘永辉露出笑容。 “刘老师，我有些事跟这些兔崽子说说。” “啊，好。好的。” 看杨小涛脸色不对，刘永辉不敢触霉头，看了眼屋子里的孩子，一副自求多福的模样，随后离开教室。 教室里，在杨小涛进来的时候，读书的声音再次弱了一截。 杨小涛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随后走到一旁，拿起立在墙脚的扫把。 “停一下！” 下方孩子登时大气不敢出。 “你们就是这么读书的？看看，一个个没吃饱似的，读的跟唱戏一样，这里是唱戏的地方？” 屋子里的声音逐渐放大，隔壁都能听到。 杨太爷在办公室里坐着，其他老师也都被叫来，今天这事，让杨小涛自己搞定。 “都听好了。起立！” 刷 二十六个孩子起来，一个个站好。 “杨红叶。” “到！” “两路纵队，给我去操场上跑步。” “是。” 哗啦啦 二十六个孩子立马跑出去，在杨小涛面前，没人敢拖拉。 没一会儿，操场上二十六个孩子跑起来，一步步跑着，杨小涛就站在一旁。 十分钟后，有人已经跟不上队伍。 “跟上了，速度给我快点，就这点，快跑！” 杨小涛在一旁挥舞着扫把，神情严肃。 二十分钟后，队伍已经拉开老长。 有孩子已经步伐凌乱。 半小时后，只有几个孩子还在坚持。 剩下的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起来跑。 没有杨小涛的准许，就要一直跑。 此时，杨小涛身后站了一堆人，有老师有学生。 但他们都拉开距离，站的老远， 一小时后，随着杨红叶趴在地上，所有的孩子都跌坐在地上，愣愣的发呆。 828 时不我待 “起来，起来！” 就在这时，杨小涛拿着扫把走进操场，将一个个坐在地上的学上敲起来，然后再踢上一脚，“滚回教室，给我好好读书。” “起来，站起来。” “别装死，死不了，就往死里练。” “站起来，一次考试就这个死样子？你还读个屁书。不想读，就给我接着跑，跑死了拉倒。” “哭什么哭，哭有用，还用得着读书？你爹娘让你来哭的？给我收起眼泪，滚回去读书。” 碰！ 最后一个学生被踢中屁股，然后捂着一瘸一拐的跑的飞快。 片刻后，教室里再次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只是这次，声音里多了份渴望，对知识的渴望。 中午时候。 “哪有你这样的？你看看，孩子们都累成啥样了？万一出个什么事，你…” 冉秋叶在一旁抱怨着，杨小涛则是将饭盒里的鸡蛋放到冉秋叶碗里，一旁的洪老师夫妇掩嘴笑着。 在他们看来，杨小涛的方法简单，粗暴，直接，甚至没说啥大道理，但效果立竿见影。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今上午的学习态度立马有了转变，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上课格外认真，回答问题特别踊跃，就是下课了也追着老师问这问那，简直就像是换了一批学生。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就跟打仗似的，前期遇到挫折，若是一蹶不振那就是士气全无。 可要是知耻而后勇，那就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孩子们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甚至学校的老师也觉得学习挺好。 但一张试卷下来，就暴露出问题。 这种落差，别说孩子们，就是老师都难以接受。 当然，试卷很难，他们清楚，要不然红星小学也只有20%的升学率。 但这不是可以逃避的理由。 何况，杨小涛还搞来了这么多试卷。 现在他们都有些庆幸，庆幸提前给孩子们上这一课。 庆幸杨小涛搞的刷题战术，让孩子们提前适应考试的残酷，过了这一关，不仅是考试，就是今后人生路上，也是一笔宝贵财富。 当然，今天杨小涛搞了这么大的阵势，后遗症也来了。 冉秋叶作为一名女老师，本身就心肠软，何况还是个年轻妈妈，肚子里又怀了俩。 这种场景，难免要抱怨两句。 于是，杨小涛就有的受了。 这趁着学生上课，回家做了红烧肉，那油腻腻的样子，最少也得两斤吧。 再加上一锅土豆炖的稀烂，夫妻俩也跟着孩子们沾了光。 味道真不错。 “是是是，以后再这样，绝不用这法子了。” “还有以后？” “没了，没有以后。” 杨小涛保证着，也不怕屋里杨太爷九叔等人笑话，自家媳妇服两句软咋了，自己占上风的时候多了。 “媳妇，这个太腻，吃个鸡蛋。” “你，都看着呢。” 冉秋叶拿着碗，看到刘永辉小两口看着，原处还有洪老师夫妇笑着，立马觉得不妥，小声说着。 杨太爷在一旁笑着，对杨小涛这一出没啥意见。 不就是跑步吗？ 当年打游击的时候，跑的人都睡着了也没啥事，因为他们知道，人跑不过子弹的，但能跑过开枪的人啊。 跑过了就能活，就能继续战斗。 现在这些孩子啊，多大点事就打击了，脆弱。 “老九，我看以后，每天都让孩子们跑一跑，不能老坐在屋里，那不成养猪了？” 杨太爷习惯性的抽了下空空的烟斗，九叔听了点头，“跑一跑的好，健康。” “当年，咱们一口气跑出十里路还能埋伏打运输队，这才过了几年，就把这本事撂下了，可不能这样。” 九叔感慨着，杨太爷点头。 于是，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此后，杨家庄小学多了一个课间项目，跑操。 下午，或许是冉秋叶感觉到孩子们内心的变化，那种刻苦拼搏的紧，让她对杨小涛的态度有了变化。 杨小涛也明白，冉秋叶是关心则乱，而且这种女性的刚柔和母性的光辉，更让他看重。 他的妻子，不需要有多强多厉害，只要善解人意，只要通情达理，只要坚守自己的正确就行了。 两人说会话，杨小涛抱着小端午玩了会，或许是几天没抱的事，这小家伙回家几天又沉了。 半下午的时候，趁着小端午睡着，杨小涛跟冉秋叶打个招呼，便准备离开。 他还要急着会四合院种玉米，交代两句，就开车往四合院走。 只是刚到村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喊着，从反光镜里看去，正是杨大壮。 杨小涛赶紧停下车，“大壮叔，你这是？” “上面电话，让去，四九城，开会。” “开会？上车。” 杨小涛知道杨大壮这么急肯定有急事，让他赶紧上车，随即启动往四九城跑去。 只是刚开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人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一个，车子在道路上歪歪扭扭的跑着。 车子的声音让对方停下，两人看着吉普车回屋手臂，杨小涛认出来，后座上下来的正是主管粮站的丁德胜，丁胖子。 “丁叔，你这是？” “小涛，哎呦，你这是回城里？” “丁胖子，你也收到通知了？” 副驾驶上杨大壮一开口，丁胖子立马点头。 “对啊，上面突然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去四九城，我估摸着发生大事了。” “还说啥，上车。你这骑车去啥时候了。” 杨大壮催促着，丁胖子让粮店的人自己骑车回去，然后拿着公文包上了车。 轰… 吉普车带起一片尘土，迅速往四九城跑去。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 四九城，古色古香的办公室里，两个老人静静坐着。 一人手上夹着烟，却没点着。 一人脸色清瘦，显然对方是照顾他才没点火的，只是烟不离手，又放不下。 “对方已经拒绝执行后续协议，我们的同志已经很努力了，不过，效果不大。” 清瘦老人有些失望的说着。 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听到对方这么决定，仍旧不敢相信。 一个联盟的老大，竟然做出这种背弃盟约的事，这损害的可不仅仅是他们的利益，更是自身的声誉。 如此没有担当，让下面的加盟国怎么想？ “预料之中！” “他们的这种行为早就不是一次喽，不过是跳梁小丑，如此缺乏领导力的行为，这联盟早晚得崩！” 持烟看着脸上没啥变化，反而是一针见血，“这也充分说明一个道理。靠山山移，靠人人走。” “我们要想强大，就必须尝试自主发展。” 随后看向清瘦老着，“对咱们有什么影响？” “影像肯定是有的。最大的还是飞机的研制工作，我们提出的要求，对方应该是早有预谋，刻意拖延，就等撕破脸赖账。” “还有协议里面提供的五套石油打井设备，只给了一套，对方显然不想让我们的大庆飞起来。” “还有……” 清瘦老者说着，没多说一个，身体都是一阵叹息。 这么多计划，都是国内急需的，靠自己国内的工业太慢，这种他山之石，正是最好的契机。 “对方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把咱们放眼里啊！” 持烟老者神情平淡，哪怕心里已经生气，却是喜怒不形于色。 “咱们的准备咋样了？” “已经开始准备。具体的计划，后续应对的方案还有可能出现的变故都已经开始准备。” “好，这次不给我们，那到时候就别来求。求的话，哼，求人可得有求人的态度。”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清瘦老人身上同样升起一股威严。 良久，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那么好的种子，既然对方不要，我们就自己用起来，国内还有好多人吃不饱呢。” “对！” “按照计划中我们今年要交付一百吨良种，但由于对方交付的物资没多少，所以只是将三十吨交付，剩下都在西北农场。” “好，幸亏你提前发觉，不然这剩下的运过去就是肉包子打狗啊。” “是啊，不过这次却是我们的同志做的好，是他们获得情报，让我们及时判断。” 清瘦老人不忘在特殊战线上的同志。 “而且，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东北那里已经接收的一批物资，里面有不少是国内急需的器材…” “现在，西北农场剩下的七十多吨良种，加上杨家庄农场的二十吨，将分批运往华北、东北主要产粮区，增加玉米产量。” 清瘦老人如数家珍，对这些事情十分了解。 对面老人静静的听着，不时将香烟在鼻子下刮过，闻了闻，“好东西不少，就是糊弄人，都是二手的。” “算了，咱们说正事。这点粮食杯水车薪啊，我看还是要扩大良种培育。” “这点我们也想到了，毕竟去年是第一年，工作人员不多，加上制备良种的种子也有限，所以规模受限。” “不过今年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西北王胡子已经上报计划，今年最少能够提供两千到五千吨良种。同时，杨家庄农场也会扩大规模，争取一百吨的粮种，这样咱们明年的粮食会更多。” 老人听说后连忙将香烟放下，“这么多？可不要是夸下海口啊。” “这两年国内农业机械发展还是很迅速的，尤其是蒸汽拖拉机，西北那边已经大规模使用，我年后去西北看了下，那一排排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很是壮观啊。”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看来，咱们国内的粮食要迎来丰收喽。” “嗯，还不止如此呢，我从博先同志那了解消息，南边的工作组正在研发高产杂交水稻，若是成功了，那才是解决温饱的大事啊。” “好好！” 嗤 老人高兴的不得了，下意识的就划开火柴，只是想到面前的老战友，赶紧把火焰摇灭。 “同志们做的不错啊，这样等北边的风刮起来，咱们就能获得更多好处啊。” 清瘦老人听了脸上露出笑容，“您就这么相信那位小同志？” “哈哈哈” “这专业的事就得让专业的人来啊，咱们两个门外汉，都得听指挥喽。” 老人笑着，清瘦老人却是拿起火柴盒。 嗤~ 老人看着升起的火焰，手掌有些颤抖，慢慢靠近，香烟燃起。 这一幕，两人风雨之中有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能勾起彼此最真挚的感情。 “你啊，比我小几岁，老的却比我还快。” “有些事，要交给年轻人去闯，咱们啊，给他们撑起一片天就行。” “我知道，我知道” 清瘦老人感受到老战友的关心，心中暖暖的，“我又何尝不想啊！” “只是，国内哪里都要发展，这收拾山河，时不我待啊~~” 829 计划不如变化快 日头开始西斜，杨小涛开着吉普车一路狂奔，只一个小时就跑进四九城里将两人送到目的地。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外面挂着农业管理局的牌子，门口还有执勤站岗的士兵，两人下车后，出示证件就往里面走，杨小涛被当成了司机，也没人管。 想着两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回四合院也不急，干脆就在一旁等着，顺便打听下消息。 四合院外，秦淮茹手上拎着傻柱和易中海的衣服，一脸欣喜的往家里走。 今天中午去看棒梗，顺道去看了下傻柱和易中海。 虽然看到棒梗一副邋遢的模样心理有些难受，答案起码能吃上饭，而且在这里也不用操心管教。 棒梗也表现的十分乖巧，看到秦淮茹还主动关心家里的妹妹，让秦淮茹感觉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看着棒梗更是多了一份欣慰，在这里面好好学习，等棒梗出来后，肯定是个好孩子。 怀着这种信念，秦淮茹来到一分厂的所在。 临近大门的时候，还特意打扮一番。 现在，秦淮茹脸上的肉已经少了许多，起码双下巴看不出来了，或许是营养跟不上，腰腹也小了，加上现在天气回暖，她特意选了件单薄的衣服，正好捆在身上。 如此精心打扮下，将身体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那屁股依旧浑圆，一看就是好生养，还是好生儿子的那种。 两条细长的辫子垂在胸前，任谁看了都不觉得是三个孩子的娘。 她相信，自己这样子傻柱肯定喜欢。 在大门口处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大爷从里面走出来。 虽然没有见到傻柱，但见到易中海也不枉此行。 两人说了会话，秦淮茹能够感受到易中海看她那灼热的目光，心中的自信终于回来。 随后几个不着痕迹的动作，让易中海更加急切。 可惜，在这里他只能看着，不能碰。 最后，易中海压下心头不切实际的念想，嘱咐秦淮茹要抓住傻柱，不能错过了。 至于这段时间傻柱的变化，她也明白了。 傻柱要存钱买房子？ 这么有上进心了？ 秦淮茹心理突然变得火热，若是傻柱能买一套房子，那她就可以跟傻柱在一起，到时候再把贾张氏搬过来，贾家房子就给棒梗留着。 至于易中海一大妈的，可以留给槐花啊。 走过大门，手上还有易中海给的二十块钱。 当然傻柱的身家易中海都吐露出来，想到傻柱的担心，秦淮茹在心里一百个赞同。 要是让贾张氏知道这么多钱，还不知道怎么霍霍呢。 现在正好。 有了这些钱，她们家的日子可以轻松了。 她也不用起早贪黑了，能够好好捯饬捯饬自己的美了。 “淮茹，你一大爷怎么样了？” 中院里，一大妈被一场感冒折磨的身体消瘦不少，本来想今个跟着一起去看看的，但身体实在是撑不住，就只能委托秦淮茹去看看情况。 “一大妈，一大爷好着呢。” 秦淮茹高兴的说着，这副模样让一大妈心理稍安，起码没事就好。 “这是一大爷和傻柱的换洗衣服，等会儿我给一块洗了就行，您啊就别倒手了。”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的，这么多衣服呢。” “一大妈，没事，反正一件是洗，一堆也是洗，用不了多少事。” 秦淮茹说着，中院里不少人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听到秦淮茹又去看傻柱了，有人觉得秦淮茹这人有良心，傻柱这样了都还给洗衣服，也有人纯粹是看热闹，想知道傻柱那边咋样了。 “一大妈，这是一大爷让我给您带回来的，说该吃啥吃啥，不要亏了自己。”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递给一大妈。 秦淮茹也不怕周围人看到，反而要人看清楚，她们两家并不是穷的过不下去，只要有男人，她们家就能过下去。 “淮茹，这钱你拿着，大妈这里还有些，你家人多嘴多的，这些天大妈看得出，你们那日子啊” 一大妈说的诚恳，秦淮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知道，这二十块可是一家一半的，她只给五块，已经是落下了，这要是一分不给，那可说不过去了。 “一大妈，你看，我这还有。” 秦淮茹笑着拿出一卷钱，“这傻柱在分厂里混的不错，给人做饭挣了不少钱，所以啊，给你的你就留着，别亏待自己啊。” 说着，秦淮茹将从易中海那里听到的告诉一大妈，两人脸上越说越高兴，仿佛傻柱做了了不得的事似的。 “柱子还有这事？太好了，柱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啊。” “可不是嘛，都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这果真是手艺傍身吃饭不愁啊。” “可不是嘛！”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秦淮茹回家将衣服放在盆子里，准备去院子里洗。 贾张氏却是在门口听得清楚，这会儿也凑上前来询问情况。 秦淮茹捡可听的说，贾张氏听到傻柱又能挣钱了顿时眼中放光。 这段时间她是彻底认识清楚了，也被一顿顿从来不变的窝窝头吓坏了。 心里面的那点坚持，那点为儿子守护的尊严，早就被窝窝头打败了。 没有傻柱和有傻柱她们贾家就是两种天。 只要有傻柱的帮衬，什么都不用愁。 尤其是秦淮茹说的，傻柱这种手艺人，厨子肯定有自己的门道，饿不死不说还能挣钱，还能往家里捞好处。 所以对秦淮茹跟傻柱眉来眼去也不管了，甚至上次说改嫁的事，也不反对了。 如今就是秦淮茹跟傻柱在一起，只要能够保证她的一日三餐，隔三差五有点肉就行。 至于贾家的这三个孩子，更不用担心。 棒梗有国家给教育着，不用她们操心。 两个孙女也不怕，将来嫁人就行。 而且秦淮茹还上了环，也不怕再给傻柱生孩子，这样完美的‘拉帮套’上哪找啊。 “淮茹，今晚上，咱们买个鸡蛋吧。你看小当槐花，脸上都没肉了。” 贾张氏舔着笑脸上前，对着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说着。 闻言秦淮茹看了眼门口可怜巴巴的小当，心理一软，从口袋里取出两块钱，“妈，你去鸽子市割点肉吧。” “啊？哎，好好！” 贾张氏感觉听错了，可看到递过来的两块钱，还是麻利的收起来。 三两步向着垂花门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嘟囔着，“傻柱啊，傻柱，你可真是好人啊。” 后院，秦京茹坐在椅子上心里来气。 从中院走过的时候，就听到秦淮茹在那卖弄，说什么傻柱给了钱。 给多少她不清楚，但给一点都不行。 “傻柱你个傻子，有了钱不给儿子留着，给那个不相关的女人，你个傻子，傻子。” 秦京茹抱怨着，虽然跟傻柱之间没什么感情，或者说是走肾的关系，但这肚子里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姓何啊，这看着傻柱胳膊肘往外拐心理就是难受。 “不行，得找个机会告诫傻柱。” “若是再敢把钱给别的女人，这孩子出来就别想见了。” 秦京茹脸上漏出一股痛恨，那是秦淮茹大小就给她留下的阴影。 “该死的许大茂，怎么还不回来啊，还烤鸭呢” 秦淮茹再次嘟囔着，眼睛不时看向门口。 四合院门口，吉普车停下。 杨小涛下来，随后杨大壮和丁胖子跟着下来，两人面色严峻，要不是天色太晚，早就连夜赶回去了。 三人一路走到中院，杨小涛跟几个人打过招呼，然后就回到家里。 屋子里，杨小涛给两人倒了温水，便在一旁准备晚饭。 下方便面。 “大壮叔，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看着两人出来后就脸色沉重的模样，心里也是挂念着。 杨大壮看了眼丁胖子，最后还是丁胖子开口，“小涛你不是外人。” “这次开会的目的，上面要求农场在今年的种植下，要提供一百吨玉米种粮。” “一百吨？” “对，这是上面的要求。” 杨小涛不语，心理盘算着上级的意思。 西北那里已经开始大规模育种了，杨家庄这里只是供应周边使用，没必要这么着急，“还说什么了？” “我们农庄的所有种粮全部上交，由粮站安排耕种，并且根据产量进行公余粮结算。” 这次轮到杨大壮说话了，他们农场里现在的库存别说周围几个村子，就是所在的县也够了。 “对，但这些良种不再周围种植，而是往北边运送。” “这次上面的动作，不小啊。” 丁胖子说着，三人都觉得事情有些急切。 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大壮叔，既然上级要求，那农场就要全力以赴，我看你回去后跟村里人通个气，重新规划一下生产区域.” 杨小涛当下出谋划策，杨大壮也在一旁认真听着。 等方便面煮好以后，杨小涛拿了一瓶酒，三个咸鸭蛋，三人吃过后便准备休息。 第二天，天刚亮，杨小涛就将两人叫起来，然后开着车往杨家庄跑去。 等到了庄头，村里的炊烟才刚刚升起。 杨小涛顾不得跟冉秋叶见面，掉转车头往回开。 半路上还停下加了一箱油，等到了轧钢厂，正好是上班点。 这一路上车速就没下过六十，总算是赶上了。 将车子停在车队，让刘军帮忙检修一下，然后就往办公室走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杨小涛在路上就把早饭解决了，反正空间里现成的食物不少，两根火腿肠，一包卤蛋搞定。 来到办公室，娄晓娥正在收拾卫生，这边刚坐下没多久，电话就响起来。 杨小涛接起电话，一听竟然是高玉峰的。 “高主任，我是杨小涛。” “小涛，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只是两句话，高玉峰就直奔主题，让杨小涛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说。” “事情有变，昨天邓院长去开会，北边联盟的人，撕毁条约了。” 话音落下，杨小涛终于明白杨大壮他们被叫去开会的原因了。 原来是，北边联盟的人，真的动手了。 想到自己让小薇做的事，一旦这些基因存在缺陷的玉米种下去，只需要一场大风，就能 饿殍遍野不至于，但肯定会拖累联盟的实力。 而那时，粮食的价格，可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想到国内的措施，杨小涛清楚，这是在下一盘大棋。 而他提供的依据，就是重要的筹码。 想到这里，不禁对这执棋人佩服。 “我们要把行程提前，最好在四月份就去西北，让更多的农场培育更多的粮种。” “我明白。” 杨小涛回答的痛快，知道首长摆的什么阵，他怎么能拒绝。 而且他还要种出更多的粮食，不仅要让粮种卖出好价钱，还要用粮食换来更多的东西。 “好，那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你。” 高玉峰说完便挂断电话，杨小涛想了一会儿，还是去隔壁跟杨祐宁说了一声。 830 启动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将事情一说，本以为杨佑宁会询问情况，哪知对方听说后，只是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说了两句关心的话，随即杨小涛便离开。 等杨小涛离去后，杨佑宁才无奈的看着电话。 刚才杨小涛进来前，刚挂断。 刘怀民提前跟他打的招呼。 当然，这也是夏老的意思。 不论杨小涛做啥事，让他不要管，不要问，更不要发表意见。 整的他可有可无似的，却不能有想法。 因为，这是上面的要求。 “哎。这人跟人啊！真没法比呢。”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就开始梳理手头工作。 高玉峰给的时间并不保险，所以有些事要提前，有些事情只能往后排。 柴油机的事要往后延期，这个回来再说，毕竟拖拉机还能挺一会儿。 玉米的事要加快进度，距离出发满打满算一个月，若是顺利还好，若是不顺利，这次去了也是打酱油。 这点，杨小涛格外看重。 最后是电高压锅的生产。 既然已经成立联合研发组，这好不容易审批下来的项目更要上心，最好在离开前将样机确定下来。 杨小涛从不认为缺了自己这事就做不成。 地球没了谁都一样转。 但既然参与其中，就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而且有他在，可以少走弯路。 “晓娥，我去研发那边，有事找我。” “好！” 起身拿着本子来到研发处，张冠宇正领着一群人研究杨小涛的图纸。 当杨小涛来这后，众人纷纷围过来。 “厂长，这里有不少问题，想要跟您请教。” 张冠宇拿着自己的本子，这是他们最近商量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有问题好啊，说明大家都在思考，我看看。” 杨小涛拿过本子，开始一个个翻看。 “嗯，很有想法。” 杨小涛看完，看着在场的众人，其中不乏中年人，都热切的盯着他。 “张主任，你将大家都叫来，咱们开个交流会。” “好！” 没一会儿，屋子里或坐或站聚了不少人，就是技术组的也有人来听，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杨小涛说的东西，好多都证明有用。 “同志们，我看了大家提出的问题，给出的意见。” “这其中，有不少人的问题跟大，有人的意见很尖锐，也有一些技术上的想法。” “这说明我们之间还没有达成共识。” “没有一个共同目标，这劲就使不到一块去。” 杨小涛看着众人，他不是不能容忍别人提问题，也不是霸道的人。 但他不想浪费口舌去告诉他自己的设计是正确的，最起码不要再数值上去质疑。 “那么，我们现在就先确定一下共识。” “首先，我们要明白，这是一个整体的电高压锅，它所有的部件的设计，都是要为整体服务…” “就像有人说，这规格大小，觉得在小点能省下好多材料。觉得再大点，更简单容易。” “对不起，不行！” “因为当初设计的时候，这些数据、结构、甚至是方式都是有过论证的，单独的任何一个改变，就会影响整体。” “如果你们觉得有地方要改进，那就要从整体出发，对做出改进后的效果进行评估…”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下方众人神色严肃，更有人忍不住的低下头。 “你们玩吃透它的数据，吃透它们的构造，然后去厂家，监督他们，制造出符合设计图的产品。” “不要心存侥幸，不要得过且过，更不能因为对方的困难放宽标准，或者修改数据。” “若是那样，我们宁愿更换厂家，也不能冒着产品不合格的风险，卖到国外，丢那个人。” 杨小涛说完，看向众人。 “现在，我想，目标应该明确了吧。” “明白！” 众人回应。 “好，那接下来，咱们解决技术问题。” 杨小涛翻开本子，“第一个，电容的选择。” “这个，电容通常跟我们产品有关，设计中……” 随后的时间，杨小涛开始解答模式，一个个问题不断解决，众人也对电高压锅越来越熟悉。 整个下午，杨小涛都在研发科跟技术员一个个商量着，思想的碰撞总是能够冒出火花，即便这设计图被系统承认，但也只是良好的程度，说明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杨小涛在讨论过程中，也会记下众人的意见。 这些人有的在设计方面，技术方面摸索许久，有自己的间接，在杨小涛提出大方向下，总有一些出人预料的意见。 一天下来，众人都觉得收获满满。 技术员们明确自己的任务，了解要做的事，对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困难有了准备。 杨小涛对众人的收获很是满意，他也有许多思路，本子上记得各种想法，只是现在不是整理的时候。 晚上，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开始研究玉米。 原本想着等玉米生长出来，悄无声息的改变，这样不会引起院里的注意。 但现在，时间不等人，杨小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院子里那么多蔬菜，突然长出来一排玉米也没人注意吧。 至于最后的结果。 这么短时间内搞出来种子，高玉峰等人会不会怀疑，他也不管了。 大不了就说，先前研究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次只是实验。 实验一下，试试水。 若是成功了，谁还管你怎么弄出来的？ 于是，半夜时候，小薇开始工作。 一夜过去，昨晚上刚种下的玉米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已经长到成人小腿高。 杨小涛出门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三种植株，现在看起来，都差不多。 不过，随着植株的成长，差异会逐渐显现。 这个过程，只能缓慢提升，杨小涛也不敢让小薇发力太猛，免得影响实验结果。 将小薇留在院子里，看好玉米，防止出现意外。 周三。 院子里的玉米已经长到成人腰部，对此中院的人只是凝神看了会儿，然后嘟囔两句，这玉米长的真快。 当然，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没下过地的主，对农业方面不清楚，并不知道玉米的生长速度。 对此，杨小涛也不解释，反正，一切都是正常的。 只有杨小涛心里明白，两天两夜就长这么高，绝对是小薇的功劳。 上午来到轧钢厂，在办公室里忙活半天，去了研发部门询问进展，已经挑选出来的人员进展不错，基本上将图纸吃透，就等着接下来的行动。 中午吃完饭，下午还没上班的时候，刘怀民来了。 这次，带来了上级下发的通知文件。 这次，是正式确定联合研发组的工作。 会议室里，刘怀民手上拿着报告，杨小涛坐在一旁，看着红头文件，听着刘怀民的宣读，心中并没有太大起伏。 事到如此，想太多没用，只有一步步走下去，让结果来评论过程。 过程，不重要了。 “经上级组织、领导一致同意，由红星轧钢厂组织联合研发工作，下辖单位有第一电机厂…” “联合工作组组长由刘怀民兼任，副组长为杨佑宁同志，杨小涛同志担任总设计师…” 当刘怀民最后宣读完时，场中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标志着，轧钢厂在这次多厂，跨部门，甚至是跨地域的联合工作中，占据主导位置。 这不仅是上级的看重，更是对他们轧钢厂取得成绩的肯定。 “同志们，上级的任务已经下达，那么，这场战斗，已经开始了。” “任何人，都要为这场战役的胜利克服困难，奋斗向前。” 杨佑宁援引杨小涛的话，将这次工作定性为一场战役。 随后扫视全场。 “我宣布，红星轧钢厂，电高压锅生产计划，启动。” 啪啪啪 “各位工人同志请注意，下面宣读一条通知…” 就在忙碌的车间里，大喇叭突然响起。 广播室里，李主任拿着刚刚撰写的稿子递给于海棠，就在一旁听着。 于海棠只是犹豫了一瞬间，随后心态摆正开始播报。 对这种突然降临的喜讯，惊喜，甚至这里面那个人的贡献，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惊讶了。 “我红星轧钢厂生产高压锅取得优异成绩，为国家建设创收大量外汇。” “然而，时代的步伐不会停止，我轧钢厂在杨小涛同志的努力下，终于研发出电高压锅” “受上进领导指派，组建联合研发…” “组长刘怀民同志，副组长杨佑宁同志，总设计师杨小涛同志，联络干事陈宫同志…” 声音传遍轧钢厂，顿时一片沸腾。 …… 津门，广播器材厂。 “…接到通知之日起，便开始加入联合研发组，具体事务由联合组统一调度安排，请尽快联系报道…” 清冷的声音读完，上级派来的代表看着在场的众人。 “桂厂长，通知宣读完毕，请您签收！” 中年人郑重接过通知书，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郑重看向代表。 “同志，请放心，我津门广播厂，绝对服从安排，服从领导，坚决完成任务。” 代表点头敬礼。 “桂厂长，时间紧急，我们还要去泉城，再见！” “好，路上小心。” 说完，代表跳上吉普车，挥手离开，在他一侧，还有一份文件。 事关重大，必须面签。 “厂长，这次动作不小啊。” 身后走出一人，正是广播厂的技术主管。 “嗯，全国撒网，这阵仗，啧啧！” “厂长，这次做的电高压锅，靠谱吗？” 桂厂长默不作声，“靠不靠谱，等做了再说。” “不过，签了字，就是上战场，这次你可给我长长脸，别让人家看轻了。” 技术主管仰起头，“厂长放心，就咱们厂的实力，绝不成问题。要不然，也不会选我们！” “嗯！走，回去等电话。” 沪上… 金陵… 同样的场景，在其他地方陆续上演。 这些地方，或早或晚，或是上级派人通知，当地部门直接代发。 但无一例外，接到通知的厂家，都是欢喜的。 他们自然清楚联合研发工作组的底细，也了解电高压锅的情况，那是为将来继续创收外汇，上级极为重视的存在。 而被选中的单位，就代表着实力的肯定。 而没有入选的也在较劲，都等着上级召唤。 这次行动，不仅是第一次联合尝试，更是关乎颜面，谁落后，谁拖后腿，谁就等着丢人吧。 一时间，关于电高压锅的事情，再次传遍大江南北。 (本章完) 831 顺与不顺 随着联合工作组的成立，电高压锅的计划迅速推动。 而上级为了保证电高压锅的顺利生产，不仅提升了轧钢厂保卫科的等级，还调配一支连队专门在轧钢厂周围巡逻，轧钢厂内部也在赵传军的带领下，增加防卫力度。 原本就做好的规划提上日程，杨佑宁跟陈宫不断联系各方工厂，迅速达成共识。 杨小涛将最终版电高压锅提交工作组，在刘怀民和杨佑宁审批后，新的设计图得到确定。 杨佑宁还想给电高压锅要起个响亮的名字，叫红日！ 杨小涛听了脑海中登时响起那首风靡一时的调子，不过总算不是红星系列了。 不过这命名还是被刘怀民否决了，说是让上面的首长命名，更有意义。 杨祐宁也觉得有理，于是，这轮红日就没了。 新的设计通过，杨小涛便开始分派任务。 杨佑宁等人觉得没必要这么着急，甚至陈宫的想法，将各个工厂的负责人召来开个会，大家见见面，然后参观一下轧钢厂，在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后，最终将这个任务完美完成。 这也是常态，大家都不熟，要在一起干活，难免有沟通障碍，所以最好见见面，感情联络下。 只是这件事被杨小涛拒绝，他可没时间浪费，还不知道其他工厂的情况，这要是开会交流的，少说三五天，多的一个周，哪有时间浪费。 于是，杨小涛觉得没必要，顺便说出自己的安排。 技术员下厂，限期一个月，能做就做，做不到，工作组换单位。 甭管对方啥意思，什么情况，做出来，就是最好的联络方式，因为这代表着长远利益。 做不出来，就是抱着胳膊叫铁子也没用。 对此，杨佑宁没发表意见，倒是陈宫觉得可行，因为这样少浪费口舌。 于是，当天下午陈宫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说的最多的一句表示，请接待我厂技术人员。 当天晚上，杨小涛和陈宫就在轧钢厂会客室宴请将要奔赴各地的技术人员。 至于杨佑宁，这会儿亲自前往上级汇报工作。 根据要求，这次出去的技术人员有十六人，分成八组，每组都有明确的目标。 杨小涛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严格按照设计图纸做出来合格的产品，每天都要汇报进程，同时，在觉得对方没有能力完成任务时，可以提出意见，终止合作。 第二天，杨小涛便亲自送十六人离开轧钢厂，开始奔赴各地。 上午人离去，下午人归来。 同样是大门口，李楠等人从泉城回来，一机厂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工人对于车辆的家装的辅助系统掌握熟练，没必要留下那么多人。 杨小涛跟王法在门口迎接李楠等人，而后一番勉励。 当然，奖励也是不可或缺。 让李楠风热乐的合不拢嘴。 而后下一轮的人，也要出发。 轧钢厂在这时，就像一颗跳动的心脏，不断将血液运送出去，有不断回收。 而一进一出之间，轧钢厂的活力更加旺盛。 时间就在这种忙碌中度过，杨小涛白天要在轧钢厂应对各地的情况，有技术员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要通过电话找杨小涛进行指导，甚至出现电话占线的情况。 而反馈的各种问题，杨小涛有的也无法给出答案，毕竟在对方的专业领域内，用什么材料，他说了不算。 好在杨小涛及时调整，让技术员更多的关注结果，只要做出来的部件，符合要求，符合设计数据，就行。 到了晚上，杨小涛要观察玉米的生产情况。 这些天过去，院子里的玉米长的一天一个样，就是院里的人也觉得不正常，好几次王大山过来询问情况，这种有违常理的现象让他看着难受。 杨小涛只是说在研究玉米，抗盐碱的玉米。 对于这个回答，王大山很快接受。 想当初，杨小涛就说在这院子里研究出来的杂交玉米，更是获得了领导的重视，首长的青睐。 作为一个院里的，可是与有荣焉啊。 所以，在得知杨小涛又要研究玉米后，很快四合院里人就达成共识，在杨小涛出门的时候，院里人要看好了，不准任何人靠近杨家。 这件事，得到了阎阜贵的高度重视。 自此，三大妈的唠嗑团队就从前院大门转移到了中院，重点盯防贾家。 这让贾张氏一张老脸皱的难看，心里堵得慌。 如此情况下，白天黑夜安排的妥妥当当，杨小涛连杨家庄都没时间回去。 周日也要去轧钢厂，因为地方的同志表现出来的热情，根本刹不住，都想最快时间，搞出样板。 如此情况下，工作的进展飞快。 三月底，最先传来好消息的是四九城的电子机械厂，或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王大轩带人前去指导后，只用了三天，就制造出符合设计的电热装置。 随后津门的广播器材厂，他们经过一个周的时间，成功完成对高压锅液晶显示面板的制造，实验效果良好。 接着便是金陵的温度控制部件。 沪上的安全装置… 一个个好消息不断汇聚，联合工作组的人也觉得兴奋。 刘怀民三天两头打电话，要么就是亲自过来查看情况。 杨佑宁也是如此，每天都问下进度，只是看杨小涛那忙的胡子都留出来了，只能在一旁侧击，询问陈宫的情况， 陈宫这几天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所有联系都有他的身影，甚至在出现矛盾的时候还充当润滑剂。 这种调和的火候在他手上越发纯熟。 杨小涛甚至觉得，让他当个人事行政经理都行。 因为有陈宫在，他只需要说出自己的需求，剩下的，陈宫都能跟人掰扯明白。 时间不断过去，看着越来越多的部件只要成功，已经有人从外地赶回来，带着部件等待检验。 对此，轧钢厂内的氛围表面上十分热烈，但在联合工作组内，却是有些凝重。 因为他们清楚，各个地方做出来的东西，最终要成为一个整体。 若是各地的部件没有问题，而最后拼成的电高压锅没有成功。 那就是，设计的问题了。 对此，刘怀民杨佑宁几人不止一次想要问杨小涛设计的事。 但看到杨小涛那样子，根本说不出口。 他们也知道事情进展到这步，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只能希望杨小涛延续以往的成功，这次也能做好。 相比起联合研发工作的顺利进展，在抗盐碱玉米上，杨小涛却是遇到了困难。 现如今，在盐碱地里种植的玉米已经长到一人多高，当然，这是外围用来遮掩耳目的。 靠近墙壁的玉米，在小薇的催熟下，已经长了三茬。 也就是这三茬，让杨小涛对抗盐碱玉米的性状有了大体了解。 根据小薇的反馈，三种玉米的生长情况各不相同，虽然外表看起来差不多，但在细节上还是能够看出差别。 在对a、b两种植株强化能量后，两种植株的抗性表现明显， 其中，a植株的独特能量点，让种植的植株大半存活，表现为抗盐性强，但抗碱性弱。 b株的能量点同样存活率高，但表现性恰恰相反，抗碱性强，抗盐性弱。 只是这两种植株能量得到了强化，本身的优势和缺点也更加明显，而且两种植株自交后生长出来的玉米颗粒不仅稀疏还很小，跟杨小涛获得的玉米粒差不多。 这点说明单纯的强化能量，并不能解决抗盐碱的问题。 c植株则是不同，因为本身既没有a的能量，也没有b的能量，就像是一段基因空白。 所以对于盐碱性的抗性很弱，也是三种植株里面成活率最低的，但生长出来的玉米棒子却是产量最多的。 当然，这是相对于a、b两株的，比起普通玉米还是差很对。 三种不同的植株表现型被摸清楚后，杨小涛一度认为自己距离成功不远了。 毕竟明面上的表现，跟上次实验杂交玉米差不多。 所以这两天杨小涛按照杂交的方式对三种玉米分别实验，但结果吗，却比想象的要残酷。 首先是ab之间的杂交，不论是哪个当雄花，哪个当雌花，两者之间的杂交玉米种子生长率比单一的更低，而且生长出来的玉米棒子，上面大部分都是空的，仅有的几个，种下去指挥更少。 其次是ac、bc之间的杂交，这两种得出的种子，大部分都能长不出来，而且长出来的玉米，虽然抗性比起单独的c植株要强，但玉米的产量却是低了许多。 而后便是各种实验，甚至那杂交二代的玉米让小薇检查，然后再实验，如此得到的玉米比起一代更差。 一连串的实验计划不断出现在笔记本上，然后又被填上结果后，迅速抛弃。 杨小涛的要做的实验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甚至还让小薇重新解析抗盐碱玉米与普通玉米的不同，结果发现还是最初的三种植株，这也坚定了这三种植株与抗盐碱行的关系。 也多亏杨小涛本子记录清楚，否则单纯的让小薇自己去记，早就思绪紊乱了。 即便如此，不论杨小涛怎么杂交，如何努力，都无法将想要的优秀的性状集中在一起，甚至连个好一点的父母本都不行。 连番的失败让杨小涛有些无奈，仿佛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禁区，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辞。 想要去图书馆找点资料查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但白天忙的跟狗似的，去了办公室就是各种电话咨询，求证，等等，等下班的时候，图书馆早就关门了。 就在杨小涛关于抗盐碱玉米的研发工作陷入泥潭，有些推不动的时候，联合工作组这边却是传来好消息，在昨天，最后一个部件也被技术员带回来了。 如此，经历近半月的时间，比原计划提前一半的时间下，新型电高压锅所需要的部件已经全部生产完成。 而且这些部件在各个技术员的监督下，基本上是按照杨小涛提供图纸制作出来的。 随着各部件的送达，联合工作组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到了轧钢厂这里，甚至连夏老也多次询问工作紧张。 而如今，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着这口装起来的高压锅，能不能做出一顿美味来。 (本章完) 832 三分钟的事 1964年4月1日，农历二月二十九，周三。 今天是西方愚人节，却是轧钢厂的大日子。 早上刚上班，宣传科的人就在大门口挂上条幅彩旗，‘热烈庆祝轧钢厂完成电高压锅任务’。 李主任更是一早就来让人打扫地面，清理卫生，顺便安排人在门口挥舞小旗子。 同时让于海棠在广播室里宣扬轧钢厂近年来取得的成绩，当然要突出上级的领导。 于是，在工人上班的时候，就听到广播里传出的一句句激动人心的口号，一个个优异辉煌的成就。 杨小涛昨晚又是忙活到半夜，但依旧是毫无头绪。 这抗盐碱的玉米就像是一层迷雾，怎么都吹不散，找不到合适的路，让杨小涛深感颓废。 但今天早上起床后，还是好好捯饬一番，胡子刮干净，感觉头发有点长，就拿剪刀把耳朵边上的剪了剪，随后洗了头，换上干净的衣服，一番整饬倒是变了模样。 吃过早饭，杨小涛就骑着自行车前往轧钢厂。 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王法，周奎，李楠还有出差回来的刑加琪。 众人看到杨小涛的这番模样，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他们先前看杨小涛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还以为是高压锅的事，让他压力太大。 所以平时也不敢多说，只是在心里担忧，都对今天最后的一下捏了一把汗。 其实不仅是他们，就是杨佑宁陈宫几人也是如此，前些天他们都发现杨小涛不对头，也都以为杨小涛是为高压锅操心。 娄晓娥还怕杨小涛压力太大，这些天都想着给冉秋叶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安慰下。 如今，看杨小涛今天这副模样，回到以前，让他们心里稍稍放松。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杨小涛一直心忧烦躁的并不是电高压锅，而是院子里的那些“不成才”的玉米。 至于电高压锅，杨小涛根本没担心。 图纸设计没问题，只要部件达标，功能到位，这组装起来也没问题。 来到门口就碰到李主任，一脸笑容的李主任今个穿着得体，见了杨小涛就凑上去，“小杨厂长，今个可是精神多了。” 杨小涛笑笑，“是吗？” “那可不是，今个大日子。大家伙都等着呢。” “对了，刚才杨厂长来了，正在会议室里视察呢。” 李主任说着，杨小涛听着嘴里嘟囔一句，“老杨就爱整这些。” 其实昨天时候，杨佑宁找到杨小涛，询问电高压锅的情况。 实际上，各厂部件到位后，杨小涛就已经做出检查，并且打算连夜装起来，然后将模板交上去，通过后，就让其他厂开足马力生产。 这样节省时间，还能提升产量。 却不想被杨佑宁叫住，一番询问后，然后在杨小涛的再三保证下，才有了今天的事。 用杨佑宁的话来说，这上下级眼睛里都瞅着，要是不声不响的把事做完了，人家还不知道，像什么话？ 这可是大事，不能将就。 要搞的隆重一些，搞的庄重一些，让大家都亲眼看看，我们是怎么完成任务的。 同时，也是亮肌肉，刷存在感的机会。 最后，杨小涛被杨佑宁说服了，主要是急着回家搞玉米，就把部件什么的放在车间里，今天再安装。 现在看来，杨佑宁搞的这一出，真的不小啊。 尤其是进门时候，还看到赵科长领着一群保卫科的正在布置着火力点，搞的跟打仗似的。 不过，也从侧面看出，今天的规格有点高啊。 杨小涛知道今天刘怀民会来，但有没有其他人，他也不清楚。 放下车子，回到办公室。 娄晓娥看了杨小涛这样子，跟王法他们反应一样，心里也有了底。 没多久，杨佑宁就跑过来，见面就问，“小涛，你，你再给我保证下，今天一定万无一失，对吧。” 杨佑宁紧张的看着杨小涛，让杨小涛觉得不对头。 老杨平时都是稳坐钓鱼台的，今个这反应不对啊。 “老杨，你觉得现在说啥保证有用？”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杨小涛说着，伸手去拿搪瓷缸子。 “不是，今天这事，必须要成功，不然咱们轧钢厂的脸可就丢大了。” 杨佑宁说着，神情突然沮丧，“都怪我，要是听你的昨晚做出来，今天往上面一交，啥事都没有。也不用操这份心了！” 杨小涛放下缸子，听得出杨佑宁话中有话。 “老杨，到底怎么回事？这时候了，你可别瞒着我了。” 杨佑宁看着杨小涛，脸上纠结说着，“今早上我接到老刘的电话。” “啊，怎么了？” “他说夏老要来。” 杨小涛听了点头，“夏老来了没啥啊！” “还有啊，军方代表也要来。” “军方来干嘛？” “谁知道呢？还来头不小，两颗星呢！” 杨小涛一听顿时无语，这高压锅确认给军方不少订单，但也不至于来这凑热闹吧。 “还有人？” 杨小涛突然看杨佑宁的神色还没放松，便试着询问。 杨佑宁默默点头。 “四九城的领导、包括各个参与的工厂，部门，都说了要来，现在，我都不知道多少人要来，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大的。” 杨小涛慢慢放下搪瓷缸子，看着杨佑宁很是无语。 “老杨，你这是将咱放在火上烤啊。这要是出了问题，丢脸啥的不要紧，要是被人把高压锅挖走，咱就哭死在厕所里吧。” “谁想到会是这样！小涛，你这次可得成功啊，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本来觉得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安装环节，竟然被杨祐宁搞成这么大阵势，无形中竟然有股压力。 不过，这压力比起抗盐碱玉米来说，小多了。 “老杨，你这次可是玩大了。” 杨祐宁神色一凛，然而不等他说话，杨小涛又接着补充，“到时候守着这么多人面，装逼，这风头有点大啊？” “大？哈哈哈” 杨祐宁立马转变笑容，杨小涛说出这话就代表着，万无一失。 “不大不大，刚刚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去准备迎接工作，剩下的，交给你了。” 杨祐宁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出去，这么多领导同志前来，轧钢厂可得做好迎接工作，甚至还得开个会，讲个话，搞不好还要吃个饭呢。 “老陈这家伙，怎么还不来.” 等杨祐宁离开后，娄晓娥在一旁听得清楚，看着杨小涛还在那端着搪瓷缸子发呆，赶紧上前，“厂长，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杨小涛反问，“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随后坐在一旁，拿出笔记本看着，上面都是实验方案与结果，虽然已经牢记于心，但还是想再看看，说不定会有遗漏呢。 娄晓娥见此，不经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担忧。 前几天，杨小涛那副样子，谁都看得出，压力很大。 压力大，就代表着困哪啊。 满怀心事的离开办公室，将空间留给杨小涛。 良久，杨小涛合上笔记本，响起当初杂交玉米的时候，遇到的层层挫折，同样是无数次实验的失败，但那次. 突然，杨小涛心念一动，手上出现一张画着四叶草符纸。 正是当初使用的幸运符。 不过这东西刷新出来的次数太少了，自从上次用过后，也只刷新过一次，空间里也就这么一张。 杨小涛有心试试，但又想到自己啥准备都没有啊，而且就是准备了，能做的也都做了，还是觉得玄。 砰砰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幸运符消失在手中。 娄晓娥走进来，满脸凝重。 “厂长，杨厂长让您去大门处迎接贵宾。” “好！” 杨小涛将笔记本放好，起身前往大门口。 十分钟后，陆陆续续来了一群人，站在大门口处交流，乱哄哄的，很是热闹。 这些人都是四九城及周围各厂的代表，其中就有这次联合的工厂。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几辆小汽车，等车子停下时，四九城的领导走下来，满面春风。 轧钢厂搞得这个高压锅可是不小的荣耀，治下出现这么大的事，他们不来说不过去。 等杨祐宁带着一群轧钢厂的领导上前见过后，刘怀民和夏老的车子也到了门口。 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最少也得上百了。 这次，真的搞了个大阵仗。 一群人见过，夏老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和轧钢厂的人见面很是亲切。 “杨小涛同志，这次电高压锅的总设计师。” 夏老将杨小涛叫到跟前，对着周围众人说道。 不少人只是听说过，但从没想到站在杨祐宁身边的年轻人就是杨小涛。 哪怕见面介绍的时候，也没注意这些。 “杨小涛同志，这次有没有信心？” 夏老笑着，得知轧钢厂搞这么一出，心理也是捏把汗。 “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好！” 夏老开心笑着，随后在杨祐宁刘怀民的陪同下，连同市领导、各厂代表一路前往车间。 沿路上，轧钢厂的工人挥舞着手上的彩旗，热烈欢迎，声浪滔天。 “夏老，我们直接去车间。” 刘怀民说着，夏老点头，“好！” 众人来到车间，此刻一排排长桌子被紧急安放，达成一个观礼台。 中间位置，地面上打扫干净，王浩带着四名保卫科战士面向四周，身后是各个部件。 “首长，领导，请稍等，安装马上开始。” 杨祐宁笑着说完，然后快步跑到杨小涛跟前，脸色平静，但手掌颤抖，“小涛，看你的了。” “放心，你安排好后面的事就行。” “这才九点啊，有点早。” 杨祐宁没听明白啥意思，就看到杨小涛前往中心处，王浩看着杨小涛过来，这么大的阵仗也是捏把汗。 杨小涛对他笑笑，“辛苦了，去休息吧。” “厂长，加油。” 杨小涛点头。 随后，全厂寂静。 夏老也放下杯子，目光凝视。 “各位首长领导，这是电高压锅的各个部件，在这里，感谢领导的支持，感谢各个兄弟单位的努力，没有大家的共同奋进，不会有今天的电高压锅。” 说到这里，杨小涛挽起袖子，带上眼镜，开始检查零部件。 不少部件还是原包装，这点众人看的清楚，是真的现场现状。 这更让众人震惊，轧钢厂，没有提前准备，没有玩虚的。 当着这么大的场面，这得多大自信啊。 在众人惊奇的时候，杨小涛已经检查完毕，各个部件被拆出来放在一旁，同时接过王大轩的工具包，开始组装。 于是，在全场里里外外上千双眼睛中，杨小涛拿起部件，然后放在锅体中，有时候用螺丝刀扭一扭，有时候用电笔试试电路，有时候还掉个个头，从下面安装。 整个电高压锅锅体在杨小涛手中，就像一个玩具似的，上下纷飞，但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很快，地上的部件就消失不见，而原地只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电高压锅。 随即，杨小涛站在一旁用眼镜扫描。 而此时，观礼台上有人看了下手表，然后喃喃自语，“三分钟，就三分钟，就结束了？” (本章完) 833 真香啊 “三分钟！” 有人惊呼，有人解释。 “对，去掉拆包装的时间，从安装开始，到现在，三分钟。只有三分钟。” “我的乖乖，不会是假的吧。” “胡说什么，这么多领导、首长都在，快闭嘴。” “三分钟啊~” 几人面面相觑，但这消息很快传到周围，不少人听到后都在议论。 原以为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技术人员在一起‘呕心沥血’的奋斗，然后在满头大汗中站起来挥舞双手，再配上一句‘成功了’，赢得满堂喝彩。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要不是亲眼目睹其他部件的拆卸，不少参与的工厂也清楚，这次送回来的只有一套，若非如此，他们早就怀疑有猫腻了。 然而，就是在这种不可能存在猫腻的情况下，还真就出‘猫腻’了。 从拆包装算起来，也就十来分钟，然后看了一眼，就开始组装。 而且看手法熟练度，还有脸上的自信，让在场的众人想到一个成语，胸有成竹。 夏老也被惊到，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简单’。 到是一旁的中年人，看着干净利落做完的杨小涛，不可查觉得点点头。 杨祐宁这时候也明白了杨小涛说的那句话啥意思，心理突然放松，紧接着又埋怨起来。 ‘你丫的就不能做做样子？装一点，慢一点也好啊。’ ‘现在这个样咱办？这才九点啊，让老子上去干讲、让领导喝水啊！’ “臭小子！” 杨祐宁轻轻骂了一句，一旁刘怀民诧异回头，脸上表情丰富。 那意思是，这是不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 杨祐宁右脸颊一拉，眉头一皱。 刘怀民就知道了，这事，老杨也不知道。 “臭小子！！！”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杨小涛站在原地，享受着周围人传来的目光。 咔嚓 一旁，娄晓娥拿着照相机对准杨小涛和身后的电高压锅，迅速按下快门。 此刻娄晓娥的脸上再没有原先的担忧，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崇拜。 这一刻，她明白，一切的努力都会有回报。 哪怕不是在当下，也会在未来。 对面，于海棠拿着本子，笔尖重重戳在纸上，灰绿色的横线上只写着‘记录’两个字，其他的，根本没得写。 三分钟，她构思还没好呢，就结束了？ 难不成就说，一眨眼的功夫，完事了？ 主任可是说了，这稿子要奔着一个小时的写，没有上千字，复读两遍也不行啊。 看着杨小涛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心理就恨得牙痒痒。 不是东西。 目光一转又看到娄晓娥拿着照相机不时拍着，于海棠更来气。 这拍照的事不应该是她们宣传科的吗？ 凭什么让一个资本家的女儿来拍照？ 眼睛又瞪了娄晓娥一会儿，这才戳着笔尖，开始搜肠刮肚，争取想个好句子。 就在众人惊奇的时候，陈宫跑到杨小涛身边耳语几句。 杨小涛想了一会儿，便点头同意。 “各位领导。” 片刻后，杨小涛检查完毕，摘下眼镜放在口袋里，随即对着众人说道，“电高压锅已经组装完毕，但并不是结束。” “作为新型电高压锅，我们需要从多方面进行验证，确保安全可用。” “这其中的检验项目包括高温断电、高压断电、干烧断电、压力阀门测试等等。” “由于时间有限，我们今天只进行压力阀门和显示部分的测试。” 杨小涛说话间，已经拿起高压锅，往后拉开七八米。 这距离，即便有什么意外，也波及不到前方的人。 当然，这么做都是给其他人看的，会不会出事，刚才检查的时候他可是一清二楚。 这也是他敢站在旁边的原因。 这一幕，被有心人看到了，纷纷对杨小涛的感官加了不少分。 一旁的王法反应过来，按照原先的计划，要现场演示，赶紧对着一旁发愣的黄得功踢了一脚。 黄得功反应过来，立马跑到一旁，将同样发呆的王大轩拍醒，“赶紧去。” “啊，哦，对。” 王大轩蹦出仨字，然后想到什么，又苦着脸，“主任，这太快了，准备的电线还得等会儿。” “你，赶紧吧你。” 陈宫听到后对王大轩几人非常不满，这事干的，没个省心的。 当然，源头还是杨小涛做的太快了，只是他不敢埋怨杨小涛。 来到杨小涛跟前说明情况，杨小涛无所谓，等一会儿而已。 便向大家解释，“各位领导请稍等一会儿。” 夏老几人听了，跟周围领导说了一会儿，随后一名市领导开口询问，“杨小涛同志，你这做的也太快了，我们都还没看明白呢，就，完事了？” 哈哈哈 周围一片笑声。 “不过，这也说明我们的同志在工作上达到了驾熟就轻的境界，不然也做不到这么快啊。” “大家向杨小涛同志，表示祝贺。” 啪啪啪 不愧是当领导的，说那两句话就缓解众人尴尬，然后车间里都是鼓掌声。 尤其是车间工人，见这情景更是卖命的拍手。 先前有多担心，现在就有多惊喜。 “杨小涛同志，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吧。” “对啊，正好趁着功夫，讲一讲。” 声音传来，杨小涛站在中央，露出自信微笑。 “感谢领导的肯定，感谢各位同志的认同。” “既然大家问了，我就说两句。” 杨小涛看了眼电高压锅，随后镇定说道，“其实，这组装的工作，并不难。” “难得是，制造各个部件的过程。” 众人听了还以为是杨小涛恭维各个厂家，有些会意的笑着，就是杨祐宁也觉得这话说得漂亮。 “举个例子，大家都听说过，拆枪吧。” “我曾听说过，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哪怕双眼蒙上，也能将枪拆下来，然后在组装回去。” “或许大家觉得，这是老兵的一项本领，但我想说的是，这恰恰是枪的结构达到了标准化。” “试想一下，同样幸好的两把枪，拆开后一堆零件摆在一起，结果这里面零件诧异太大，那这老兵经验再丰富，本领再强，能组装起来吗？组装起来能用吗？” 杨小涛的话语让整个车间都冷静下来。 通俗的比喻，哪怕是车间工人都能理解，更何况这些领导了。 尤其是其中一名中年人。 这人虽然在几人中间并不显眼，也不说话，但任谁都不敢忽视。 甚至领导看向来人时候，还特别和善。 听到杨小涛这番比喻，这位眼神一凝，看着杨小涛有些意思。 夏老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了，默默点头，工艺的标准化一直以来都是国内的硬伤，这不仅是人的问题，更是机械的问题。 工艺精度达不到要求，就无法保证产品的一致性。 “电高压锅就是如此。” “各个工厂，严格按照设计要求，做到统一标准，其实，这就是标准化。” “所以，我认为，标准化并不是要追求多么高的精度，因为国内的情况，太高精度，很难量产。” “所以，想要量产，就要在现有能力内，做到标准化。这也是在设计电高压锅时，有技术员提出疑义，明明在这方面国内有更好的技术，为什么要用一年、甚至三年前的要求？” “没办法，就是标准化。” “我们的标准化，基于的标准，就是木桶中最短的那一块木板。” “只有在短板上找统一，才能实现量产，不然，永远受短板的制约。” 杨小涛后面说的话，有人听懂，但大部分人都没明白。 不过，有人懂就够了。 就在此时，王大轩已经将电线扯过来，设备工具都准备好，杨小涛见了便准备开始测试。 众人再次将目光放过来。 这时候，杨祐宁让人将准备的东西端过来，竟然是一只鸡。 “各位领导，正好实验高压锅，咱们就不浪费电了，趁着实验，一起煮了，省事。” 杨祐宁乐呵的笑着，现场众人都笑起来，夏老更是拍着手，“正好看看效果如何。”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也没在意，拿出内胆，将鸡装上，然后熟练的放上盐，倒上水，整个鸡放进去后，内胆还有三分之一的空间，也让众人认识到这锅的尺寸。 没一会儿，准备完毕后，杨小涛将电源开通，顺道讲解使用方法，注意事项。 “首先要检查安全阀是否归位。排气阀是否通常” “这电高压锅一共有三个档位，分别是电源开关，工作档位一档和二档。” “一档加热慢，时间长，二档加热快，时间短。” “我们只要将准备工作做好，安装上就行” 随着杨小涛的讲解，按下开关，电高压锅显示屏上就开始亮起红灯。 众人聊着天，仔细看着。 半小时后，因为杨小涛用的是低挡，所以升温慢。 突然间，排气阀开始呲呲的冒气，众人赶紧看去，随后就看到显示屏上出现一排绿点，接着气体消失，现场靠得近的能听到吧嗒一声，接着绿点开始闪动。 “这是计时装置，只要绿点每一个绿点代表五分钟左右，这上面一共六个绿点，时间可以加压半小时，这个装置，要感谢津门的同志们。” 人群中，一人含笑，头颅抬得老高。 “这期间，电热装置在电压控制下处于维持状态.” 等第四个绿点闪烁的时候，杨小涛指着刚才的电源键，“当工作结束时候，只需要关掉电源，就行。” “接下来，电热装置不再工作，锅体的温度会逐渐降低，里面的压力也会降低” 半小时后，杨小涛看了下手表，走到高压锅前，身后将排气阀按下，随后就看到一股气体喷出来，而后迅速消散。 临近的几人在气体出现的时候，已经闻到了肉香味。 杨小涛上前按住把手，用力一扭，瞬间蒸汽冒出，肉香冒出。 夏老在这一刻，从前面下来，身后跟着几个领导都上前。 “好，好！” “操作简单，效果不错啊。” “而且这肉，真香啊。” 哈哈哈哈 夏老围着电高压锅看了又看，尤其是内胆里面水上浮着一层黄油，加上调香的香气，几人不由得多吸了两口气。 “好好，好东西啊。” “有了这个，就是咱们出口的利器啊，杨小涛同志，还有轧钢厂的同志们，你们做的好啊。” “我代表上级和组织，感谢同志们的付出啊。” 啪啪啪 掌声响起，这次比先前，更加猛烈。 “为革命建设，奋斗到底。” 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整个车间都是呐喊声。 “***万岁~” “革命万岁~~” “轧钢厂，万岁~~~” (本章完) 834 我们会有更好的 中午，杨祐宁杨小涛几人陪着夏老刘怀民以及市领导在会客室中用餐，主餐就是那只高压锅里闷出来的鸡。 当然，现在这直接被张庆军加工一番，鸡肉拆下来，炒了三个菜，一个汤，此刻众人正享用着。 至于其他人，则被陈宫、王国栋领着一众主任招待着，吃的也不差。 这一顿，轧钢厂可是出血了。 当然，轧钢厂收获的更多，等电高压锅成批量出厂的时候，上级只会调配更多。 “这人老了，牙齿就咬不动了，好在这肉够烂。” 夏老用筷子插起一块鸡腿肉，轻轻一触，肉就散落在碗里。 “夏老，您这就不知道了，这高压锅啊，当初可是为了给.” 杨祐宁乐呵着刚要开口说出实情，杨小涛听道连忙在一旁咳嗽几声，还不忘给杨祐宁使眼色。 周围几个领导都人精，注意力一直都在人身上，见此哪还不明白，这里面有事啊。 夏老也看出门道，“哦？咋回事？莫非这里面还有隐情？” “咳咳，没有，没有隐情。” 杨小涛赶紧说着，同时给杨祐宁使眼色。 杨祐宁嘿嘿笑着，这时一旁的刘怀民看出情况，随即笑着说道，“这事我知道。” 听到刘怀民这么说，杨小涛彻底无语，低头喝汤。 “当初啊，小杨同志做的高压锅，是为了给.” “哦？哈哈哈哈” 夏老只是错愕一下，立马笑起来。 市里面的领导也笑起来，仿佛发现什么好事一样，“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可跟报纸上的不一样啊。” “小杨同志，你这可要负责任的。” 杨小涛低着头，闻言尴尬的笑笑，“领导，这，都是为人民服务不是。” 哈哈哈哈 “对，媳妇也是人民嘛。” 夏老补充一句，周围人笑声更大。 良久，杨小涛才端着酒杯，“首长，领导，我，我自罚一杯。” 说完仰头就喝下去，周围人见了都是拍手叫好，夏老更是将他拉下，“馋酒了就说。” “伟人说过，要以人民的心为心，没有这种心，就会脱离实际，就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 众人一副受教的模样，夏老则是将碗里的一块肉夹起来放在杨小涛碗里。 杨小涛受宠若惊，周围人看了也是羡慕的紧。 “杨小涛同志，现在我们有高压锅，还有了电高压锅，这些东西流传出去，势必会有更多的高压锅出现，我们，该怎么应对？” 杨小涛端直身体，认真的看着夏老，“首长，只要我们有更好的，就行。” 话音落下，众人惊讶至于，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份审视。 能说出这话的人，要么是夸夸其谈，要么是，有真本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人猛地点头，随后声音嘶哑的开口，“杨小涛同志，我想问下。” 这人说话，周围人立马闭嘴，盖因这人声音嘶哑，好像声带手上似的，但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没上过战场的人，根本受不了，只能坐着。 杨小涛看向这人，一身军绿色一副，肩膀上没有标志，却是带着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杨小涛身体并没有不适，毕竟他也是杀过畜生的人。 “，您请说。” “我知道你设计过许多东西，像拖拉机，像用于汽车的辅助系统。” “我想问一下，你对军械设计有没有兴趣.” 咳咳 不等此人说完，夏老便咳嗽两声，随后挥挥手，“肖锋啊，这事稍后再谈，这次可是联合工作组的庆祝会议，咱们稍后再谈。” 肖锋没有看夏老，只是看着杨小涛。 周围有些尴尬，杨小涛迎着此人的目光，“领导，您觉得未来的战斗回事什么样？” 这话说出，周围人突然怔住。 肖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杨小涛，“你觉得，会是什么样？” 杨小涛摇头，或许未来的模式他能说出个一二，什么隐形飞机什么无人机的，随便来个穿越者都能给你扯上一整天。 但现在，蘑菇蛋都还在孵化中，他要说什么信息战，什么制空权，对方会不会信他不知道，他这个说话的人都未必信。 “我不知道，但我想，未来，我们的战士肯定不会是小米加步枪，肯定不会再用双腿去追敌人的车轮子。” “现在我们要发展机械化部队，但机械化并不是随便找辆车就行，也不是随便找辆车就行。” “而我们轧钢厂，已经有了拖拉机的生产经验，未来，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呢。” 肖锋听到杨小涛自信的话没有再说，只是举起酒杯，两人遥敬干了一杯。 “来来来，这鸡汤可是不错，大家不要浪费了。” 杨祐宁反应迅速，心里很是开心。 杨小涛说的那些他是记在心里，将来，轧钢厂要. 想想，呼吸就有些急促。 中午吃完饭，夏老借口精力不济，司机先开车送其回去，同样离开的还有一起来的人。 他们只需要确定轧钢厂成功制造出国内第一台电高压锅就行，至于其他的都无所谓。 相信，明天关于联合研制的电高压锅会出现在报纸上，甚至出现在广播中，迅速传遍大江南北。 刘怀民并没有急着离去，作为联合工作组的组长，工作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就是调整工作方向，夏老临走之前说过，电高压锅要尽快试产，争取尽早进入对外市场。 于是，在送走各部门负责人后，杨祐宁便召开轧钢厂高层会议。 会议内容便是加快生产速度，为此第十车间将进行全方位改造。 车间内除留下相应锅体的制造仪器设备，其余多出来的工器具全部搬往就近的第九车间，空出来的部分，将进行电高压锅的改装工作。 其次，刘怀民会以组长的身份联系各厂，通告今天实验情况，后续联合工作组将会下方正式任务清单，对各厂进行任务安排。 轧钢厂需要跟各地沟通，确保产量。 这年头，有任务才有奖励，才有福利。 相信各厂得到这个好消息，也会激动的。 杨小涛再次强调‘标准化’，要求各地技术员已经要把好关，不仅如此，第十车间内，应该设立质检人员，对送上来的部件进行二次检查。 会议结束后，刘怀民离开，杨小涛继续待着张冠宇等人对高压锅进行检测。 这次检测的项目有些多，而且稍有不慎会出现问题，所以大部分人都未参与。 杨祐宁和陈宫都忙着联络各处，王国栋还要负责日常的生产，整个轧钢厂在欣喜过后，再次归于平静，只是这平静中，人人都在卖力工作。 为了轧钢厂的光荣，为了工人的荣耀。 检验并非一蹴而就，下班后，保卫科接管试验现场，杨小涛跟众人打个招呼，回了办公室，准备回家。 只是刚一出门就被杨祐宁叫住，然后就被拉到会客室。 进来后才发现陈宫、王国栋还有各车间的主管都在，杨小涛看这架势就知道，今晚这庆功酒少不了。 “小涛，你给我个准信。” 酒到一半，杨祐宁突然搂着杨小涛的肩膀，认真问着。 “杨叔，你说。” “先前，你跟人说的，咱们要搞那个，是不是认真的？” 陈宫王国栋几人都把耳朵竖起来。 “杨叔，其实我还真有想法。” 啪！ 杨祐宁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快说说。” “这，这一辆车的核心是什么？” “核心？” “发动机。” 陈宫一口喊出来。 “对！” 杨小涛趁机将自己的想打说出来，算是提前打好埋伏，省的到时候显得突兀。 “先前就说过，等忙过一阵，咱们就先给拖拉机换颗心脏” 砰！ 又是一声杯子敲击木桌，杨祐宁直接端起杯子。 “来，咱们干一个。” “祝，咱们轧钢厂，越来越好！” “干！” 晚上十点，吉普车停在门口，杨小涛从车上下来，对着开车的王浩挥挥手，转身走进胡同口。 四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喝了一肚子酒，冷风一吹，下边便有了反应。 晃了下脑袋，顺着胡同往公厕走去。 这顿酒喝的，纯粹就是被人灌酒。 什么恭喜啊，什么敬酒啊，什么祝愿这的那的，摆明了就是欺负人。 一个个年龄超过中年的家伙，没个好心。 杨小涛心理想着，看着转角就往前走。 砰 突然间，身体就撞在一人身上。 这人个头不敢，身体单薄，跟杨小涛撞在一起直接往后倒去。 杨小涛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这才看清是谁。 “小虎，没事吧。” “涛哥！没，没事。” 撞到的正是中院王大山家的小子，吃坏肚子半夜起来上厕所，光顾着低头跑路了。 “涛哥，你没事吧。” 王小虎揉着脑袋，刚在撞在胸口上，真疼，涛哥这身板比老爹还硬。 “没事，天冷，赶紧回去吧。” “好。” 王小虎说着就要往回跑，跑来两步突然又转回来，“涛哥，你等会进去小心点。” “嗯？怎么了？” “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听到隔壁有奇怪的声音。” 王小虎看向一旁的女厕。 啪 脑袋上挨了一下，“小兔崽子，管那么多干嘛，赶紧回去，我去放水了。” “哦！” 王小虎捂着脑袋，想想女厕的事，还是别参合，万一被抓着当成作风问题咋办，还是赶紧走吧。 杨小涛也不在意，走进厕所一泻千里，一分钟后，杨小涛才抖了抖提上裤子，回了四合院。 等杨小涛离开不久，一道身影才从厕所里出来，看了眼周围没人，低头往前院走去。 片刻后，阎解成迷迷糊糊的听到声音，然后就看到于莉回来。 “媳妇，咋了？” “咋了？还能咋啦，又来了，烦人。” 阎解成闻言立马缩了缩脑袋，捂了下被子，什么话都不敢说。 于莉看了眼阎解成，那副窝囊样心理就来气。 “不行，我得看看秦京茹到底怎么怀孕的。就许大茂那样的，哼。” 阎解成听了更不敢开口，当年许大茂去看医生拿回来汤药的事他是知道的，心理琢磨着要不要也去拿点药？ 中院，杨小涛回到家里简单梳洗下，照常看了眼外面的玉米，心中叹息，跟以前一样，没有进展。 小薇在一旁恹恹的，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感受到主人心气不高，心情同样糟糕。 “没事！” 安慰小薇两句，杨小涛躺在床上，酒精刺激下，眩晕袭来。 一醉解千愁。 (本章完) 835 飞鹰 ps:昨晚写到半夜时候觉得椅子有点晃动，还以为是错觉，没当回事。 结果今早上就听地震的消息。 赶紧联系亲人，一番下来，好在都没事。 也希望大家，都没事！ ……… 办公室。 夏老靠在椅子上，身前放着烟，桌前坐着两人。 烟上没有火星，人却是坐不住了。 “老夏，你给句话。” 左边的人面色严肃，滚圆的脸蛋上眼睛不时撇着左边的人。 正是从农科院赶过来的陶老。 “说啥？人，是不能给的。” “谁都不给。” 夏老看着两人，没一个省心的。 打从轧钢厂回来，这俩人就一前一后找上来了。 老陶找的目的很简单，农科院的老邓身体欠佳，现在还在监护中，所以高玉峰要留守坐镇农科院，尤其是先期开展的扶持计划，更是离不开人。 所以老陶就来要人了。 理由是杨小涛也是农科院的人，而且加上在农业方面的建树，来农科院更有发挥的舞台。 尤其是这次联盟毁约的事，上面制定的计划中农业可是最关键的一环，甚至能不能取得预期的目的都要看今年的生产种植给不给力了。 这可是关乎国家整体布局。 若是成功了，对国家的好处不可限量。 陶老想起来，呼吸都有些加速。 可就是这么关键时候，他竟然发现手头上的人才，有些不够用了。 所以，他才迫切的需要杨小涛。 甚至，他还想将杨小涛培养成第二个高玉峰，肩负起‘扶持计划’，等高玉峰下去后接班。 只是现在，这老夏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死活就是不松口啊。 心里也是悔恨，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提前下手。 “老夏，你也知道这次上面的部署，你们一机部不也有好处吗？” 老陶试着说服老夏，旁边的肖锋点头，“对，这次我们后勤部也有计划，而且” “肖锋，这事你们就别掺和了，不信你给王胡子打个电话，问问他同不同意。” 夏老没说话，老陶率先开口，直接怼的肖锋张不开嘴。 王胡子，外表看起来好说话，但有些事上，是真胡子。 他还没那胆量去抢人。 “老陶，跟王胡子啥事，你少在这扯虎皮。” 夏老插了一句，不理陶老的眼色，在他看来，这俩人没一个‘好东西’，都盯着他夹带里的宝贝，哪一个都不能结盟。 “我们正在筹划的三分厂，需要一个厂长，我们看上他了。” 肖锋突然开口，随后看着两人。 这些夏老和陶老都瞪大眼睛。 “三分厂？你们，你们就不能慎重点？这可是万人大厂啊，太儿戏了。” “对啊，这小子二十来岁，你们就不怕上面责问？” “不行，我不同意。” 两人立马反对。 肖锋却是露出笑脸，“有志不在年高，我们用人，从来不是摆资历看年龄。” “再说了，万人如何？只要他有能力，就行。” “况且我们对他进行过调查。最后的结果是，他有这个能力。” 肖锋说出最后的判断，夏老却是拿起搪瓷缸子，“不行。我说了，人，要在一机部。” “我们，也有大用。” 肖锋看着夏老，两人眼光碰撞在一起。 “农业部，也要人。” 突然间，有一束目光插进来。 三足鼎立，成。 屋子外，三个人的秘书各自站在一旁，感受着屋子里传出来阵阵杀气，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心照不宣的，瞪着对方。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伸手摸了下，脸上无奈。 媳妇不在身边，总有些事，得自己解决。 换了身衣服，端着盆子来到院子里。 舀了一瓢水，倒进压水井里，随后按动杠杆，没几下水就哗啦啦的流下来。 接了水，杨小涛将衣服清洗一番，随手搭在院里绳子上，这才回屋准备吃饭。 中院里，秦淮茹早起来做饭，自然看到杨小涛清洗衣服，眼睛不自觉的瞟过，那曾经熟悉的地方，那曾经熟悉的人。 只是，现在已成路人。 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十米。 但依旧是，最遥远的路人。 欻欻 用力的唰着衣服，这件傻柱的工装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却是她此刻最喜欢的事。 今天洗干净，过两天给傻柱送过去，顺便将这个月的钱拿回来。 后院，许大茂一早就起来收拾东西，昨晚上听说轧钢厂总厂的事，虽然心理难受，但看着秦京茹的小肚子，还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生活改善上。 “大茂，你上次说的烤鸭啊。” “嘿，我的小姑奶奶，这烤鸭那也得凑着啊，凑不着咋办?” 许大茂为难的说着，上次答应带烤鸭回来，结果自己身上就那么点钱，还没有票，那什么买？ “我不管，你可是答应人家的，你说话不算话。” 秦京茹撒着娇，手掌还不时的拍拍鼓起来的肚子，算算日子也有三四个月了，穿的衣服少了更加明显。 许大茂看了眼那孕育生命的场所，一咬牙应下，“好，今晚上我去买！” “大茂，你真好。这吃啥补啥，咱儿子要是吃了烤鸭，肯定长得更有劲。” “那是，咱儿子，肯定壮实的。” 一番腻歪后，许大茂赶着车子往外走，杨小涛恰好也出了院子。 昨晚上被车送回来，这上班只能用十一路了。 许大茂见此，脚下用力，快速超过杨小涛，还不忘冷哼一声，丝毫没将杨小涛放在眼里。 杨小涛看着穿戴整齐的许大茂，一声钱绿的大衣裹在外面，下身棕绿色长裤，身边挂着一个绿色布袋，自行车上还用布袋特意保护的放映机，车子大梁上挂着一个褡裢，同样是绿色的。 咋一看去，都是绿。 随后，杨小涛将目光移到许大茂的头上，总觉得，这上面缺一顶绿帽子啊。 除了大门，周奎王军等院里的胡同的轧钢厂工人聚上前，平常杨小涛要么开车，要么骑车，难得今天跟他们一起走着去上班。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有人问电高压锅会不会出口，定价得多少。有人问上面会不会下任务，还有拖拉机的事，甚至还替人打听，车间里要不要人了。 杨小涛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打个哈哈，一路上走的倒也热闹。 来到轧钢厂，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坐会儿，然后出门转了一圈。 发现杨祐宁、陈宫和王国栋几人都迟到了。 就是车间里面，几个主任也没在岗位，心理奇怪着，昨晚上喝的不多啊。 等中午的时候，车间里，张冠宇拿着检测数据来找杨小涛。 “厂长，各项检测指标已经完成，咱们的电高压锅，都合格。” 杨小涛接过检测指标，仔细看了一会儿，随后点头。 “这份数据表格给我一份，剩下的留档。” “好。” 确定没有问题，这电高压锅的最后一环也算是补上了，接下来就是让各个工厂鼓足马力加油干了。 下午，杨祐宁和杨小涛带着报告去找刘怀民，一番汇报之后，在最终报告上签字确认，随后送到上级部门那。 接下来两天，轧钢厂都在等消息。 周六，刘怀民带着上级指示来了，这次不仅带来了任务安排，还给电高压锅起了名字。 当然，这名字并不止是嘴上说说，还有两个字。 毛笔字。 飞鹰！ 杨小涛不清楚为什么好好做饭的锅要起一个动物的名字，就像一辆自行车非要取‘金鹿’、‘凤凰’似的。 而且这名字在后世影视中，应该是什么什么特战队的常用称呼吗？ 感情以后电视上出来一个某某飞鹰某某对，然后人们看着桌上的电压力锅，总有种，喜感。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这两个斗大的毛笔字。 在刘怀民拿出来的时候，杨祐宁就抢先一步拿在手里，那字的模样，杨小涛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跟家里书上的题词一个样。 更重要的是，一旁还有题词落款。 ‘祝红星轧钢厂为革命事业披荆斩棘，再创佳绩。’ 呼吸，瞬间灼热。 这字，必须得争。 “老杨，这字我看看。” 一旁的陈宫也看出门道，缓缓靠近，小心说着，同时伸出手想要 哪知杨祐宁反应更快，直接将纸捧到身后，“老陈，你在那看就行了。” “嘿，老杨，你这就不地道了，这是首长给咱们厂的，可不是给你的。” “对，给咱们厂的，所以作为厂长，我觉得就挂在厂长办公室里了。” 杨祐宁不可否认的语气，一锤定音。 杨小涛跟陈宫对视一眼，都是无奈。 不过，在工厂里也不错，起码能当镇厂之宝。 刘怀民在一旁同样看的眼热，这要是还在轧钢厂，这东西怎么也得挂在书记办公室吧。 将心理的杂念甩掉，刘怀民开始行使职责，以联合工作组组长的身份，开始制定生产计划。 “按照上级要求，本月内要生产出一百台飞鹰派高压锅，上面有意沿开拓西部市场，所以这一百台要尽快做出来。” “小涛，这锅的使用说明书也要跟上，上次做的说明书对方非常喜欢，只要看懂了就会用，很有用。” “上级对这事很重视，你让人加紧时间制作，实在不行，就跟印刷厂合作。这个你把握好时间。” “老陈，生产启动后，你这边注意沟通，跟各厂说清楚了，一定要保证物料及时，不能耽误生产。” “还有质量问题…” 刘怀民说完，又嘱咐一番，这才离开轧钢厂。 杨祐宁则是去找装裱匠，陈宫忙着联络感情，杨小涛则是回到办公室，整理使用说明书。 下班后，杨小涛将写了一半的说明书放在抽屉里，出门下楼，看着天边阴沉沉的，快步走到车队。 明天，就是清明。 (本章完) 836 没有就做一个呗 开着吉普车，先是回到四合院，将门窗关好，带上些许东西往杨家庄走去。 回到杨家庄，天还没黑，地里还有人忙活。 离得老远就听到拖拉机的声音，等近了更能看到冒出来的黑烟。 杨小涛没有停车，径直回到家里。 学校已经放学，杨太爷看着孩子，冉秋叶正在家里做饭。 本来不需要冉秋叶做饭的，周围杨大壮家的，杨石头家的都会过来帮忙，只是现如今全村、或者说是全庄上下，都在忙活着开垦种地。 以前的没开垦出来的地方也着手开垦，以前种其他作物的也被种上玉米。 总之一句话，响应上级要求，尽量多的育种。 农场里面一片火热，就是学校里的孩子，除了毕业班的每天要上半天课，其他孩子都被组织起来，去地里拔草、砸疙瘩。 车子停下，杨小涛带着东西进门。 “你回来了？” 看到杨小涛，冉秋叶很是欣喜。 上个周没回来，就知道杨小涛工作忙，这次也没有多想，没成想今个竟然回来了。 “轧钢厂的事走上正轨了，我今个有空回来躺。” “再说，明天是清明不是。” 杨小涛放下一篮子鸡蛋，走到冉秋叶跟前，轻轻抱住。 “想我了没？” “没有！” 冉秋叶回答的干脆，杨小涛却是不信，伸手在肚子上摸了摸，“他们俩告诉我，你在说谎。” “胡说，他俩知道啥。” “嘿，他俩当然知道了，那可是我的种呢。” “又没正经了。” 冉秋叶抵不过杨小涛乱窜的手，随后转身准备加菜。 杨小涛却是拿过菜刀放到一旁。 “太爷和端午呢？” “估计出去玩了。” 冉秋叶直起身来揉着后背，杨小涛见了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身子沉了，要注意休息，我看过一阵就回去吧，我也能照顾你。” “没事，这一阵村子要忙着种地，过了就好了。再说，今年是学校第一次考试升学，有些事我也离不开。” 冉秋叶认真说着，杨小涛见他这副模样，也清楚对方的个性，没在说话。 “反正注意点，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嗯，放心好了，我觉得身体比怀端午的时候更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冉秋叶笑着，这也是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杨小涛听了笑笑，自然清楚这都是小薇的缘故，只是没法说。 凑到身旁。 “你说是不是我的事？” 冉秋叶一看杨小涛这样子立马明白啥意思。 “瞎胡说吧你！” 杨小涛笑着，开始做饭。 晚饭吃的很晚，地里忙活的人都是天完全黑下来才回家，直到这时候，家家户户才开火。 一些小孩子扛不住饿就那个窝窝头、硬馒头在门口啃着，一边啃一边看着锅里的菜。 杨小涛做好饭后，杨太爷就抱着端午回来了，小家伙黑了，也更精神了。 看着杨小涛竟然要下来走两步，手上拿着一根长草，嘴里更是打打的叫着，一副人类幼崽捣蛋的样子。 在他身旁，旺财一身皮毛也沾了尘土，看到杨小涛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显然没少被人类幼崽霍霍。 吃完饭，杨小涛照顾冉秋叶休息，随后去大队部走了一趟，查看情况。 自从上次开完会后，整个农庄三个村子的人就像被上了链条一般，只要能用的土地都被要求种植玉米。 对此杨小涛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多说，毕竟是上级的要求。 杨大壮几人在大队部里总结一番，然后明天继续干活。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离开大队部，看着头顶上阴沉的天空，“每天清明雨纷纷，果真如此。” 呢喃一句，回到家里。 晚上杨小涛早早睡下，这些天被玉米的事闹得心绪不宁，这会儿靠着冉秋叶，疲惫一下子涌上来，很快就睡着。 半夜时候，外面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清晨，杨小涛起床，身边只剩下小端午撅着屁股睡觉。 外面传来锅碗碰撞声，杨小涛摸了下端午小脸，真嫩。 这才起床，早饭已经做好。 “你昨晚情况不大对劲，挺忙的？” 杨太爷将一碗玉米粥递过去，杨小涛接过，随后用筷子加了几根萝卜条放里面搅拌两下，黄色的玉米粥在萝卜条上酱油的侵染下，迅速变灰。 “到还好，就是最近脑子有些不够用的，心累。” 杨小涛喝了一口，还是有点淡，又拿起桌上的酱油瓶，到了点，这才有点滋味。 “累了就歇歇。” 冉秋叶在一旁将鸡蛋剥皮，放在杨小涛碗里。 “嗯！” 杨小涛应了一声，看着冉秋叶，昨晚上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 果然，疲惫的时候，温柔乡最扶凡人心。 “一会儿出去走走。” 太爷说两句，杨小涛点头。 吃过早饭，抱着一脸起床气的小端午，跟在杨太爷身后走着。 昨晚一场雨不小，现在天还阴着。 这种天气根本没法干活，不过等明天好天，太阳出来，却是最好的种植时间。 地面存住水，种下的玉米不需要浇地，潮湿的环境能迅速发芽。 当然，地里的杂草也会变多，这些要等长出来再清理了。 跟着杨太爷在村里走动，不少人都在家里整顿农具，农时不容错过，像老天这么给力的农时更是少找。 爷孙仨来到南河，看着奔流的河水，小端午挥舞着手臂要下去，却被杨小涛在屁股上乎了一下，这才老实。 “最近很忙？” 杨太爷说话不多，来回还是那句话。 但杨小涛听了却是平常，也只有关心自己的人才会不断询问。 “嗯，马上就要去西北了，但.” 杨小涛将遇到的困难说出来，杨太爷没有说话。 让他说怎么种地，怎么打仗，他有的说。 但说起怎么研究玉米，他不知道说啥。 不过，跟杨太爷说了一会儿，杨小涛心理反而舒服许多。 “做不出来也别难为自己。” “有些东西，你拼命去寻找，却总是跟你捉迷藏。” “但当你不去管的时候，它又会不经意间出来。” 杨太爷拿起一块石头，在水面上打起几个水漂，惹得小端午双手挥舞，嘴里喊着打打模糊不清的话。 “其实啊，在我看来，那都是找的人魔障了，自己老想着在哪在哪，就往那地方找。” “根本就没完别的地方想。” 杨太爷说着，又扔出去两块石头，然后走到小端午跟前，塞进去一块小石头，爷孙俩就往水里扔。 每次石头落入水中，小端午都乐的不行。 杨小涛看了会儿，突然觉得太爷说的挺有道理的。 既然此路不通，再找别的路就是了。 找了一块扁平的长方形石头，用力甩出，蹭蹭蹭，奔流的河面上留下一长串的波纹，最后更是滑出一条水痕。 “打打~呵呵~~” “打啥啊，在这等着，爸给你抓鱼去。” 说完，杨小涛就脱下鞋子挽起裤腿袖子，踩着杂草来到水边。 以前每次发河水的时候，这河边的草丛里都会聚满了鱼。 三两步踹进水里，很凉。 不过，凭借过人的感觉，下水的时候明显有东西在周围游动。 身子缓缓下压，双手在水草中慢慢摸索。 哗啦 杨小涛眼疾手快，双手碰触的瞬间猛地往按上一扔。 啪嗒 一条手臂长的鲤鱼被扔上岸，身体砸在草丛里还蹦跶着，想要回水里。 杨太爷笑着将鱼拎到小端午跟前，小家伙被蹦跳的鱼吓了下，不敢靠前。 哗啦啦 中午，杨小涛在家里做了一顿红烧鲤鱼，剩下的小鱼煲汤，抓的泥鳅直接也没放过。 吃完饭，天已经晴朗，杨小涛和杨太爷去墓地烧了纸，然后回家，准备回四九城。 不管如何，抗盐碱玉米的研究不能停下。 “在村里也要注意安全，尤其是身子重了” 杨小涛抱着小端午跟冉秋叶嘱咐着，冉秋叶笑着点头，“放心，我有数。” “还有，你也不要太急了，慢慢来就是了。” 杨小涛研究玉米的事情她清楚，只是在这方面她也帮不上忙。 说起玉米，杨小涛轻轻点头，脸上没有太多变化。 一团乱麻的感觉，超出掌控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见此，冉秋叶心理还是有些挂念，随即走到杨小涛身边靠在杨小涛的怀里，“先前在困难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 “我也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但我想，实在要是找不到的话，会不会这东西本身就没有啊。” “没有的东西怎么找啊。既然都找不到了，那就别找了，自己做一个就是了。” 冉秋叶声音轻柔，说着她能想到的所有能够安慰的话。 而在最后一句说完，杨小涛的心跳突然加快，脸上也有了表情。 “做一个？做一个！” 声音有些嘶哑，嘴唇的挪动都有些难但声音在心里面十分响亮。 “或许，这是条，道路。” 冉秋叶没有发现杨小涛的异常，依旧被抱着。 这一刻，杨小涛抱着妻儿，心理却是想着 回到四九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杨小涛径直回到家里，放下东西，就跑到书房，然后拿出纸笔开始记录闪现出来的灵感。 在这一路上就有了好几种想法。 笔尖在纸上迅速记录着，小薇在院子里飞舞，经过昨晚雨水的滋润，院子里的充满生机。 咕咕 等肚子里响起声音提示要吃饭时，杨小涛才摸了下，随后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看着桌上摆放的几张纸，心里头再次梳理一遍，思考着可能行。 冉秋叶的话提醒了他，既然找不到合适的目标，那就做一个目标出来。 而且，生活在前世，经常听说什么‘转基因’，什么‘基因工程’的，甚至在荧屏上，侏罗纪都出来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所以，做一个能够抗盐碱还能正常生长的玉米，未尝不是一条路。 当然，杨小涛手头上没有后世的设备仪器，实验条件也很简陋，但架不住杨小涛有系统啊，有小薇啊。 基因不过是科学家对遗传物质赋予的名字，在小薇这里，被称作能量也不过是换个名字。 其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有小薇在，这些方案，都可以试试啊。” 看着纸条上的几种方案，杨小涛有种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感觉。 “先吃饭，再说。” 837 创新精神 第二天，杨小涛醒来，照例瞥了眼系统兑换栏刷新的东西，结果出现的都是先前有过的，大部分都是吃的，也没浪费学分。 收拾一番，又将昨晚写的材料收好，这开车前往轧钢厂。 车子驶过还有些潮湿的地面，不少人看到杨小涛都让开道路，很快就接近轧钢厂。 “热烈庆祝我厂飞鹰牌电高压锅研发成功！” 门口的标语再次变换，同时广播中的声音一遍遍响起。 经过这两天的发酵，收音机里关于飞鹰的报道层出不决，报纸上也刊登了飞鹰的模样，有意思的是，娄晓娥拍下的那张杨小涛跟高压锅同框的照片也被放在了报纸上，随着报纸的畅销，杨小涛的模样也被全国人民熟悉。 刚停下车，小马就从不远处跑过来，手上拿着一份报纸，“小杨厂长，小杨厂长。” “小马，怎么了？” “没事，小杨厂长，你帮个忙，签个字吧。” 小马将报纸放在杨小涛前面，伸手在杨小涛照片一旁点了点。 “签字？干嘛？” “嘿，那个，我妹妹学校里组织学习会，想要你签名去显摆显摆。” 小马不好意思的说着，“就是学习咱们厂的会。” 临了补充一句，整个人都变得骄傲起来。 杨小涛听了也没拒绝。 这年头，前天学大庆，明天学大寨，今个终于轮到他们轧钢厂了。 对此杨小涛并没什么激动，毕竟学习的事这些年太多了，麻了。 再说了，一句口号，又不是什么奖励，用得着嘛。 签名后，小马立马将报纸贴身放好，随后跑到一旁接水，准备给杨小涛洗车。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在门口碰到陈宫，看他脸上笑出来的褶子就知道心情不错。 两人在楼道里简单说了几句，杨小涛也知道了，联合工作组准备解散，今后各部各司其职，重新进入日常生产。 只不过这次‘飞鹰高压锅’的生产，跟往常的‘调控’不同。 上级不再严格管控，而是下放权利给轧钢厂，通过订单任务的方式，由轧钢厂自行与各地部门配合协调资源，共同来完成任务。 这无疑给了轧钢厂更多的自主权，让杨祐宁几人很受鼓舞。 当然，放权并不代表重视减少。 在确立生产飞鹰后，轧钢厂的保卫级别再次上升，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场外巡逻的队伍又多了一支。 赵科长的人手也增加了不少，不少人都提了干。 陈宫说了一会儿，便急着去忙，协调下面的生产计划。 杨小涛转头走进办公室，心里面想着抗盐碱玉米的事，刚有点头绪，但不知道结果怎样。 想了会儿，从桌上找了一本书，随后翻看着，渐渐心绪平静，沉浸其中。 没一会儿，娄晓娥抱着包走进来，脸上的激动老远就看得到。 只是看到杨小涛在桌前安静的看书，娄晓娥就压住内心的激动，慢慢走到桌前开始处理文件。 大眼睛不时看向杨小涛，文件堆里更是夹着一份剪切的报纸。 就在杨小涛仔细看书的时候，杨祐宁从外面走进来。 还没进门就听到爽朗的笑声，“这次了不得，了不得呢。” 上次得了‘飞鹰’两个字，现在就在厂长办公室里挂着，每天看一眼心情都会舒畅。 今个又听到学习轧钢厂的口号，更是浑身舒服，在大院里不少人见了都是羡慕。 “小涛，你还有心情看书？” “走走走，去宣传科好好将你怎么设计的，怎么做的” “好好报道下，咱们.” 杨祐宁说着，上前看杨小涛坐在那，就要伸手拉。 “老杨，说啥？” 杨小涛只是顺着站起来，并没有去，反而笑着拒绝，“先前都说过了，不去了。” “再说了，先甜不算甜，后苦才是苦。这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差不多就行了。” “做好了，后面不用咱们宣传，自然有人捧，要是做不好，这会儿有多高，跌下来就有多惨。” 杨小涛轻声说着，却是让杨祐宁愣了片刻，随后频频点头。 “说得好！” 杨祐宁拍着手，脸上带着欣慰笑容，“认得清，看的清，很好。” “这事你心里有数就好。” 说完离开办公室，杨小涛也不知道杨祐宁说的是不是真心的，但这确实是他内心的想法。 既然起来了，杨小涛也没有再做下看书，转身出门前往车间。 第十车间已经改造完毕，空出来的地方专门用来组装电高压锅。 “小杨厂长来了，大家欢迎。” 看到杨小涛走进车间，黄得功立马吆喝一声，车间里正在休息的人纷纷响起掌声。 车间里的人都亲眼见证杨小涛那三分钟做的事，也清楚这电高压锅就是他凭一己之力做出来的，这有本事的人，他们这些工人，心服口服。 “大家不要这样，我会骄傲的。” 杨小涛笑着，周围也传来一阵哄笑声。 “小杨厂长，今天广播里说了，要号召全国学习咱们厂的钻研精神呢。” “对啊，小杨厂长，咱们厂出名了，是真的出名了。” “您给大家说说呗~~” 人群里一声声喝彩喊出来，杨小涛见了走到一旁靠着正在生产的机器，友谊牌高压锅还要生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起飞鹰的。 未来一段时间，友谊高压锅仍是国内主流。 “好，那就说说。” 杨小涛拿出烟点了一支，剩下的被黄得功拿着分给身边几人。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现在要学习咱们轧钢厂？” “同志们，学咱们厂的啥？” 杨小涛询问众人，周围烟雾下互相看着，默不作声。 “小刘，说说，咱们哪里值得别人学习？” 小刘被点了命，赶紧把烟头弹弹，脸上纠结，“我，我觉得还是，还是咱们轧钢厂团结，做出来电压力锅，为国家做贡献。” 周围不少人点头，他们轧钢厂这些年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为国争光？ 从暖气炉，到压水井，还有蒸汽机，拖拉机，现在更是出口挣外汇的高压锅，一件件，都是轧钢厂的荣耀。 但也有人摇头，这年头团结的多了，做贡献的也不少，但也没听说学啥啊？ 杨小涛点头，随后又看向一旁，“嗯，贡献。不错，你说说。” 这人更是紧张，守着做这么多人说话都磕巴，“是咱们能干。” “能干！嗯，老黄，你说说。” 杨小涛又看着黄得功。 对于杨小涛提出的问题，黄得功思考了片刻，随后试着说道，“小杨厂长，我觉得这其中的所有东西，都是，都是一个创新。” 杨小涛突然将烟头掐灭，脸上露出了笑容。 见此，黄得功心理送了口气，这次终于说道点子上了。 “创新”，杨小涛认真的点头，“黄主任说的不错，就是创新。” “创新，就是抛去不适合的，旧的，创在适合的，新的。” “同时，创新又是大胆探索的体现。” “纵观我们取得的成绩，都是因为我们擅长创新，勇于创新，从无到有是创新，为了解决问题是创新，改变现有的困境同样是创新.” 杨小涛在车间里解释着创新精神，周围听到的人是越来越多，闻讯到来的宣传科主任，更是让人赶紧记下。 虽然杨小涛没有去宣传科做专访，但今天解释的轧钢厂精神，比起个人专访什么的更有噱头。 等杨小涛离开车间后，众人仍在思索着，创新，竟然有如此力量？ 傍晚，杨小涛在家里看着桌上的种子，三种玉米种子，三种抗性。 随后又看向一旁，那是从西北带回来的胡杨种子，还有红柳、骆驼刺等植物。 杨小涛拿着笔，上面给几颗植物以此进行编号。 今晚开始，杨小涛就试着用非常规手段，搞点‘创新’了。 感受到杨小涛的认真，小薇所在桌子上，瞪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 “小薇，先前咱们确定这几个种子里面的能量了吧。” 咻咻 小薇点头，先前在西北的时候就有过了解，对这里面的能量小薇十分熟悉。 回到四合院后，最近研究玉米的能量，也是了解。 甚至还找出击中植物存在的共同点和不同点。 杨小涛指着胡杨一排种子，“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就是将这些植物里面相同的能量，填充到玉米里面去。” 咻咻 小薇点头，飞到半空中，神情疑惑。 搞不明白这个填充的意思，杨小涛只能在心里面解释。 “你看，这颗玉米，和这颗胡杨种子。它们体内都有相同的能量。” “我们要做的就是增加玉米的这种能量。” 小薇飞到手指头旁，小手放在胡杨木上，片刻后，手心处多了一个绿色光点。 “不要太多，先放一点进去试试。” 咻咻 小薇从绿色光点山分出一个针眼大小的点。 “然后把它放到这里面。” 杨小涛指着一边的玉米粒。 咻咻？ 小薇再次询问，杨小涛肯定点头。 小薇飞到玉米粒上方，小脸上出现从没有的凝重，随后，用力将广点拍进去。 杨小涛认真的看着，绿色光点在接触玉米粒的时候明显有一丝的停顿，只不过小薇的力量太大，玉米粒的外层并没有保护住。 片刻后，小薇咻咻的叫了两声，快速飞开。 刹那间，杨小涛看到桌上的玉米粒从中间凹陷，原本饱满的模样瞬间干瘪。 咻咻 小薇解释着，进入玉米的能量跟玉米的能量打起来了。 杨小涛清楚，这叫‘排斥’。 “没事，继续。” 小薇点头，再次飞到胡杨木上提取能量，然后飞到一旁的玉米粒上，开始注入。 片刻后，玉米粒再次干瘪起来。 杨小涛也不着急，让小薇一个个试着。 “再试试这一堆。” 连续十多个a型玉米被试验后都变得干瘪，杨小涛直接放弃胡杨种子，再用红柳的。 小薇以此实验。 “又瘪了，再试试这个。” 杨小涛在本子上记着，一种种植物内的能量被提取，注入到a型玉米体内。 但这么久了，凡是实验的玉米粒全部干瘪，杨小涛伸手捏开一颗看了，玉米在干瘪的同时，水分丧失，胚乳的营养成分被空耗，但本身并没有发芽的迹象，这就是干瘪的原因， 而且根据小薇诉说，这种干瘪的玉米粒里面能量杂乱。 杨小涛清楚，这是‘崩坏’了。 “再试试这个。” 咻咻 半夜十二点，小薇声音充满着疲惫。 “今天到这，先休息吧。” 杨小涛看着从来没有如此疲惫的小薇，爱怜的说着。 “咻咻！！！” “别逞强。” “咻~” 838 失败也是一种结果 时间就在重复的实验中慢慢消耗着，等回头再看时，才发现竟然少了这么多。 轧钢厂的众人再次看到了杨小涛邋遢的一面，仿佛又回到先前电高压锅没有成功的时候，那副心事重重，干什么事都没有心思样子。 娄晓娥见杨小涛这模样，也不敢询问。 毕竟，先前已经有过这种事，事实证明，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事了。 尤其是联想到杨小涛在车间说的那些话，轧钢厂的创新精神已经成为全厂工人学习的目标，甚至被轧钢厂的领导一番加工后，提升到了更高的高度。 喊出的口号一个比一个响亮。 像什么“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想到就要做到，做就要做最好”云云的，让宣传科不用照抄大庆了，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口号。 所以众人都肯定，杨小涛这个样子肯定是在践行创新精神。 杨祐宁跟陈宫等人更是私下里打听消息，想要知道杨小涛这次要干嘛。 甚至还做好了‘应急’准备，一旦确定杨小涛搞出来的东西，争取第一时间上报。 为此杨祐宁还特意找到黄得功和王法，让他们小事不要麻烦杨小涛。 同时告诫娄晓娥，杨小涛一旦有动静，立马上报。 于是，整个轧钢厂的人都对杨小涛的这种状态熟视无睹，平时需要杨小涛过问的事情都少了，让杨小涛有更多的时间‘创新’。 起初杨小涛还没觉得，但随着周围人态度的变化，他也觉察到周围的氛围不对劲。 在询问娄晓娥了解事情经过后，只是怅然片刻，随即便没放在心上。 这样子，挺好。 没人打扰他，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 而且他的‘创新’，确实到了关键时候。 这几天，在小薇每天都努力工作的情况下，胡杨、红柳、骆驼刺等西北带回来的植物已经在三种玉米上试了一遍。 不论是a植株还是b、c植株，在这些植物能量进入的时候，都出现了各种变异。 最多的是干瘪，然后体内能量紊乱，根据小薇的探测，这类玉米没有生殖的可能。 其次是膨胀，能量在进入后，直接被吸收，然后整体膨胀，一颗颗玉米就跟泡了水似的，小薇探测后，这些玉米的能量狂暴，同样无法种植。 剩下的，像什么颜色变化，部分变化的，都无法种植。 不过，随着实验的进行，杨小涛也不是没有收获。 首先能量的注入是持续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而且每种玉米注入的能量多少，也基本上有了了解。 其次，在实验中，杨小涛也将普通型玉米拿来做对照，发现这些普通玉米本身就没有能量的载体，注入的能量会被其本身能量撕裂，失去本身活力。 这充分说明，想要能量注入，必须有相应的载体。 也间接验证，以当前三种玉米为实验体是没有错误的。 若是错了，只能说这种‘创新’的方式不存在。 最后，就是在最近时间发现的，在实验中，小薇觉得c植株的接受能量比其他两株更加容易，或许这与c植株载体上没有能量有关。 所以，杨小涛这几天的重点就放在c植株身上。 四月十九日，周日。 杨小涛没有回杨家庄，而是在四合院里忙活。 院子里种了不少玉米，这些都是为杨小涛实验提供的素材。 至于实验废弃的玉米，杨小涛找了个袋子装着，准备处理掉。 这些东西谁知道吃了有没有事，反正他是不吃的。 书桌前，杨小涛拿着一个西红柿一口啃掉一半，然后用手在嘴边一抹，将汁液擦掉，眼睛却是盯着桌上正在进行的实验。 啪 玉米粒掉落在桌上，小薇在一旁半个身子没入桌子上，小手搭在脑袋上，很是疲惫。 “行了，小薇，去晒晒太阳。” “咻咻！” 小薇一听可以‘解放’了，登时飞到窗户台子上，迎着阳光，咻咻的叫着。 她不是累，是，烦气。 每天被抓着当壮丁，每天烦躁的重复，她自己都不知道干了多少了。 只知道，那实验用的玉米粒都装了两个大袋子。 欢快的飞到黄瓜架子上，下面的黄瓜丝开始转着往上爬，小薇落下的那一颗，攀爬的速度明显快了一大截。 杨小涛将西红柿吃完，看着一堆残废的种子，无奈的扫到袋子里，“果然，还是不行啊。” 这几天，杨小涛对c株进行多次实验，原以为这种载体上缺乏能量后，会提升实验的成功率，但事实证明，百分之一和万分之一的结果，在概率上都一样，都是不可能。 伸手摸了下胡茬，杨小涛抬头看着窗外。 明天就是谷雨了啊。 也代表着，自己要出发的日子，不远了。 前天高玉峰来到四合院跟他谈了一会儿。 邓院长身体出了问题，农科院需要他来主持工作，这样西北之行就只能摆脱杨小涛了。 对此杨小涛并没有拒绝，因为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杨小涛当时忙着实验，所以将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个周。 预计谷雨出发的，被推迟到下周一。 “还有七天了。” 杨小涛瞅着写满字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一次次实验，但没有一次，合格。 “还有七天。” 低头看着桌子上最后的材料，这是从西北带回来的最后一种。 盐角草，当地人叫盐草，因为这种草真的很耐盐。 将盐角草放在一旁，杨小涛起身准备午饭。 人是铁饭是钢，越是关键时候，越要吃饱饭。 就像小薇似的，只有撒会欢，下午才能更卖力。 一人一精灵开始享受起难得时光。 中院，秦淮茹端着盆子晾晒衣服。 今个衣服晒干了，明天就去找傻柱。 上周他去找傻柱，结果傻柱出去给人做席，然后找易中海，易中海也在车间忙着，人没见着，只能回四合院。 “这次在见不着，我就不回来了。” 秦淮茹想着，上次给了十五块钱，自己落下五块，剩下的十块都给买了肉面，现在贾家的日子不说回到从前，但也不比年后好多了。 “顺便煮两个鸡蛋，给棒梗送去。” 秦淮茹想着，又将衣服拽了拽，随后看向一旁杨家的院子。 也不知道那园子里的东西怎么长的，难道是用了什么肥料？ “长的这么快，也不怕吃了有病。” 看着已经已经发红的西红柿，还有一颗颗拳头大的小白菜，秦淮茹就觉得喉咙里发酸。 “咦？” 就在秦淮茹注视的时候，突然看到杨小涛将两个袋子拎出来放到一旁的墙角，转身回屋不管。 秦淮茹仔细盯了一会儿，总觉得那是，玉米。 这么多玉米啊，少说有四五十斤吧。 这要是给她们家，够吃两个月了啊。 不过想到这是杨小涛的玉米，秦淮茹心里就泄了气。 在这院里想要安静的‘生活’，她们家最不能惹的就是杨小涛了。 不说杨小涛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就是这院里其他人，也都愿意捧他的臭脚，不用杨小涛开口，只要一个眼神，就有大把的人站出来收拾他。 “哼，浪费粮食，必遭报应。” 说完，就看到垂花门处走来一人。 秦京茹扶着腰小心走着，秦淮茹看她这样就来气。 自己都生了仨，也没她这么娇贵，简直就是给秦家女人丢脸。 秦京茹自然看得到秦淮茹，不过口袋里的三十块钱让她心理莫名开心。 要知道，今天见了傻柱，她可是严厉批评的，并且拿出将来的儿子为由，让傻柱不准给秦淮茹钱，否则就把孩子送乡下去，这辈子都别见着。 在儿子和秦淮茹之间，傻柱自然听秦京茹的了，连忙将挣来的三十块钱上交给秦京茹，顺便交了份公粮。 “哼！” 秦京茹看了一眼秦淮茹，小心挪动着，心里面对傻柱恨得要死。 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就找不到路？ “混蛋！” 骂了一声傻柱，又瞥了眼给傻柱洗裤子的秦淮茹，想到傻柱一分钱都不给的场景，心理又觉得畅快起来。 上次她在这院里被阎阜贵掉了面子，那时候她多么希望秦淮茹这个堂姐站起来帮她说句话啊，哪知秦淮茹不仅不站起来，还落井下石。 简直，就不是亲戚。 哼！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而后各自回家。 杨小涛将饭菜做好，坐在左前，看着左右无人，有些想念冉秋叶和孩子。 “早点搞定！” 吃完饭，小薇被杨小涛从辣椒上喊回来。 撒野完的小薇再次成为苦力。 “这是最后一种了，小薇，加油啊。” 杨小涛给小薇加油打气。 心理也没由来的放松，‘这要是失败了，那就，算了吧。’ 咻咻 小薇欢快的叫着，可能是受到最后一种的刺激吧。 “提取能量。” 咻咻 “这一颗，小心点！” 咻！ 在杨小涛锐利的目光下，能量一点点注入，随后结束。 杨小涛赶紧用放大镜查看，胚乳一侧胀大，小薇也传来答案，失败。 “继续！” 下午的第一次实验失败，但不妨碍后续实验。 不过杨小涛显然忘了，有时候第一次跟第一百次，概率都是一样的。 直到半下午时候，桌上一大堆的玉米摆着，小微抬脚将桌上的玉米粒提到最顶头上，玉米粒落下将旁边的玉米粒撞飞。 那脚法，绝对是精灵界的国·足。 “行了，玩去吧。” 杨小涛无奈的说着，这一刻仿佛卸下重担一般，找到了最后的结果。 失败也是一种结果。 小薇看了眼杨小涛，随后飞到杨小涛跟前在脸颊上腻歪一番，随即飞出去，继续游戏花间。 刷 将玉米放到簸箕里，随后出门倒进墙角的袋子里。 做完这一期，杨小涛才出门，准备去胡同口转转。 等杨小涛离开中院，贾家探出一颗脑袋，一双三角眼里透着精光。 在胡同口里转了一圈，杨小涛感觉无趣，便又走回四合院。 在门口碰到王大山拎着两个猪耳朵，碰到了就吆喝着，今晚上过去喝酒。 杨小涛听了痛快的应下，随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 这时，刚才卸下的重担仿佛又回来似的，心里面有种难言的慌乱。 就像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明明不会有人知道，但内心遭受着谴责。 伸手按在胸口处，从胸前拿出那颗血红的子弹，吊坠在夕阳中散发出暗红的颜色，余晖更是蒙上一层梦幻的颜色。 “老马，小高，穆队长.” 眼睛突然模糊。 “对不起，我，做不到！” “对不起，我~~” “我！！” 突然间，杨小涛发现，自己说的对不起，根本没人听，他只是对自己说，他说的对不起，只有自己才能回答。 而他，不想回答啊。 839 谷雨 傍晚时候，杨小涛随后拎着两瓶酒来到王大山家。 屋子里王军看到杨小涛过来，连忙出来迎接，“厂长.” “在院里别生分，叫涛哥就行。” “哎，涛哥，您快进。” “甭客气，我是来找饭吃的。”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正在做饭的王大山家的走出来，笑容满面，“小涛，快坐下，大山快泡茶。” “王婶，不用客气。” 走进屋子，王大山笑着泡茶，两人说话的功夫，门口又来几人。 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几人进屋，没一会儿屋子里就热闹起来。 前院。 阎阜贵听说中院的事，看了眼一旁的阎解成，最后咬牙狠狠心。 “解成，看到中院的哪些轧钢厂的人了吗？” 阎解成正在一旁低着脑袋，身边的于莉听到公公的话，拿脚踢了一下。 阎解成看了眼媳妇，随后对着阎阜贵点头，“看到了啊。” “有什么想法没？” “什么想法？没有。” 阎阜贵看了眼阎解成，要不是这个老大跟他最久，加上老大媳妇学习算计的本事够快，他才不想出血帮一把呢。 也是这个原因，让他一直容忍着没有第三代的事实。 这年头，多一张嘴就多一份算计。 心累啊！ 阎解成说完，继续低头。 其实，在他心里哪能没有想法？ 说起来在这院里，一起长大的也就那几个，贾东旭、傻柱、许大茂、杨小涛、刘光齐和他。 论年龄，他比杨小涛小一岁，但此时的身份地位、挣钱的本事、能力，都比杨小涛差远了。 当然像傻柱许大茂这样的，他也就强一点，没有劳改。 真要是比挣钱的话，还不如许大茂呢，起码这家伙又有山货了。 至于贾东旭就不说了，这家伙是个短命鬼。 刘光齐早就跑来，现在还回不回来都两说。 最后就剩下他了。 工作时有时无，没有定下来前，挣得都没媳妇多。 要不是老爹这个知识分子给家里长点脸，他找这个媳妇都困难。 “哼。” 阎阜贵看着没出息的大儿子心里很是布满。 “爸，解成就是这性子，您有啥能帮一把的？” 于莉看出阎阜贵今晚上是有事的，赶紧开口圆了一句。 “看看你媳妇，多跟着学学。” 阎阜贵唠叨一句，随后坐在椅子上，“解成，我记得你上完初中后，曾跟人学过一段时间电工来着。” 阎解成听了抬头，这事过去好几年了，不过脑海中还是记得很清晰。 当时初中毕业，他没考上高中，就想找份工作，尽快挣钱娶媳妇。 后来听说街道办招收电工，虽然从学徒做起，但也是份工作吧。 还在街道办，体面。 于是他就瞒着家里跟电工师傅后面学了两天。 后来这事被阎阜贵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非让他离开。 后来才知道，这电力还没有普及，在街道办的电工也要一级一级往上考，而且升级慢，考核难。 他去了就一个电工学徒，薪水底，平常还要干别的，听到这些阎解成哪还愿意啊。 加上当电工很危险，搞不好就是被电视，电残疾，所以被阎阜贵带回家后就再也没去。 “爸，你说这个干嘛。” “哼，你没听说吗？轧钢厂新高出来的电压力锅使用电的。这要用到的电工可是不少。” “爸，你是说…” “对，我这认识个人，你要是想的话，先去跟着学两天。” 阎阜贵说着，阎解成抬起胸膛，“然后呢？” “然后？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阎解成漠然。 一旁的于莉想到什么，脸上露出激动神情。 “你还犹豫啥。” …… 吃完饭，杨小涛跟众人出了门，各自回家。 空气中有些潮湿，抬头看了眼天空，没见星星。 杨小涛回到屋里，看了眼闹钟，随即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杨小涛同志，你好，我是高雨！” “这么多肉啊！” “当他们是畜牲～” “低头，开枪，换地方…” “队长，啊……” “杀！！！” 轰隆…… 睡梦中惊醒，杨小涛猛坐起来，额头一片冷汗。 良久，缓过神来，看着不断被闪电照亮的屋子，手掌缓缓打开。 手心处，胸前血红的子弹被攥出汗来，绳子都被扯断。 窗外，雷声滚滚，渐渐远去。 起身，走到窗边，雨水成线，拉扯着院子里的一切。 更远处，槐花树上多多白点在雨水中闪躲着，如同被摔打的白蝴蝶，承受不住自然的力量，纷纷坠落，而后被地上的水流冲到一旁。 小薇仿佛感应到什么，从树枝上冒出来，身上的绿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杨小涛并没有招呼小薇，而是看着微亮的夜空。 呼～～ 空气中传来泥土的气息，思绪在这一刻防空，都是雨声。 杨小涛回头躺在床上。 天已亮，人却是再难睡着。 在床上躺了会儿，看着时间，听着雨水洒落的声音，随后起床漱洗。 穿戴好雨披，又穿上雨鞋，将鞋子袜子放在空间里，这才赶着自行车出门，往轧钢厂走去。 这时候，雨水比先前还大，不过头顶上的黑云少了许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过去。 路上工人打着伞，或者裹着雨衣，要么带着斗笠，一个个快速走着，想要尽快赶到轧钢厂。 这种下雨的天气，或许是农民们最喜欢的，却是上班族最头疼的。 因为，农民可以在家待着，而上班族却要上班。 车轮在水泥路上碾过，不是经过存水的地方，伴随着咯噔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杨小涛骑车来到轧钢厂，将车子停在车棚，穿着雨披往办公室走去。 来到屋里，脱掉雨披，看着湿透的鞋子，杨小涛看看左右没人，迅速脱下来，然后取出空间里的鞋子关上。 刚换上没一会儿，娄晓娥拎着伞进来，看了杨小涛一眼，随后脱下外套挂在门后晾晒，又换了鞋子。 杨小涛在一旁看了眼，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娄晓娥身上的气质，也就比冉秋叶差点。 至于秦淮茹，绝对强出一大截。 在办公室里坐了会，见外面的雨水开始减小，杨小涛便起身前往车间看看。 “厂长，你去哪？” 杨小涛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娄晓娥诧异的声音。 “咋了！” “不，没咋，就是问问。” 娄晓娥意识到说话不妥连忙解释，“你不忙了？” “忙？我哪天不忙？” “不是，我是说，说～” 杨小涛看娄晓娥一副纠结模样，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只是想到实验失败也算是一个结果，便无奈摆摆手，“实验失败了，暂时没啥事。” “啊？哦！” 娄晓娥嗯哼两声，也不知道还说啥。 让她安慰，她连杨小涛干啥都搞不清楚，也没法安慰啊。 “我去车间看看。” 杨小涛撂下一句话就准备出门，娄晓娥赶紧上前。 “外面下雨，你把伞带上。” 杨小涛点头，接过伞出了门。 娄晓娥却是转身走向杨佑宁办公室。 车间里。 黄得功看到杨小涛前来赶紧上前招呼。 “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车间里飞鹰牌已经正式开干，来自其他工厂的部件已经到位，这两天第一批计划已经做出来。” “除此之外，友谊牌高压锅的订单也在增加，仍是车间生产的大头。” 黄得功在一旁介绍着，杨小涛将情况记在心里，同时去看了新组装的高压锅。 出了第十车间，外面的雨已经成了小雨，打着伞来到拖拉机车间，里面同样是忙碌的景象。 “厂长，您来了。” 韩丽艳正带着徒弟在组装拖拉机，看到杨小涛过来赶紧打招呼。 “没事，过来瞅瞅，你们忙就行。” “厂长，大家伙都再说好长时间没见你来呢.” 杨小涛听后摸了摸鼻子，“先前确实有些事耽误了.” 在车间里转了会儿，又碰到王法，随即便被王法拉到角落一旁，“小涛，你最近没事吧。” “听叔说一句，有些事不要太认真，自己别跟自己过不去，说不定放下了，换个心情就好了呢” 王法真挚的说着，杨小涛听着笑着，“王叔，放心，这事过去了，今后不会这样了。” “真的？” “那当然了，要不今晚去你呢喝酒？我好久没吃嫂子的烙饼了。” “行，今晚早点去。” 两人说话间，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杨小涛又去汽修中心转了圈，现在牛军带人去了北边盛京，其他人也在出差中，车间里只有车文伟带人工作，或许是四九城车辆有限的缘故，最近车子的改装没有以前那么火了，基本上都是来了能排上号。 不过，四九城周围的区域还有不少车会来改装，尤其是津门的，那里的车子可不少。 杨小涛看了眼最近的报表，虽然数量在下滑，但比起其他车间来挣得不算少了。 又跟车文伟说了下注意事项，杨小涛这才往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杨祐宁就叫小强秘书找来，杨小涛跟着去了厂长办公室。 等杨小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还有王国栋，杨小涛过去坐在一旁，杨祐宁看了眼，打量一番，没啥变化。 随后起身打开窗户，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没开的中华，王国栋见了笑着拿起来打开，给杨小涛分了一根，三人点燃在屋子里等着陈宫。 没多久，陈宫从外面走进来。 “来晚了，来晚了，哈哈。” 说着做到杨小涛跟前，顺手从桌子上拿起烟抽了一根，用杨小涛的烟头点燃。 “都来了，咱碰个头，说点事。” 杨祐宁拿起杯子润了口嗓子，“说下最近的事。” 说着看了眼杨小涛，又转向陈宫，“老陈你说下。” “好。” 陈宫端起面前的水杯，“这几天经过联系调度，各地工厂都很配合，而且非常热情。我们的第一批产品已经按要求完成，后天就能凑齐一百台，交给上级。” “现在，第十车间已经掌握了组装的能力，工人正在逐步熟悉” 840 轧钢厂的纪念堂 “小涛，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陈宫说完，杨祐宁侧头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放下缸子，想了片刻。 “我觉得质量问题必须重视，这关乎工厂的信誉问题。咱们不能只在醒目的地方刷标语，更要让管理人员时长紧紧弦，让工人不能放松。” “再者，这高压锅的说明书要尽快完成，我去车间看的时候，说明书还没下发，这东西要配套使用，不能短缺了。” 杨祐宁和陈宫俱都点头，他们可是清楚，这东西搞不好就是个大号手榴弹，这要是出了人命，有说明书还好说，若是说明书都没有，那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小涛的建议很好，质量问题必须正视。我看咱们的工人要多培训下，不然出现问题也发现不了。” 杨小涛点头，“车间会组建专门的质检小组，同时负责职级考核的同志也会帮忙，他们在质量的领域可是有话说的。”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杨祐宁照常拍板，随即又抛出下一个话题。 “我准备在咱厂里建个纪念堂。” “纪念堂？” “纪念堂？” 两道声音响起，三个人的目光都盯着杨祐宁。 杨小涛想不明白搞这个干嘛，这就是卖弄也不急着现在吧。 杨祐宁将三人的惊讶表现看在眼里，很是得意。 这是他这次带队参观轧钢厂的时候突然想起的。 要是有这么个地方，一排排都是轧钢厂取得的成绩，让人打眼一看就觉得，轧钢厂牛气。 这可比自己说的口干舌燥强多了。 “咱们这些年取得了不少荣耀，成绩，成就。更有许多被国家认可的产品，我就想着建立个纪念馆，将这些东西放在里面” 随着杨祐宁侃侃而谈，杨小涛三人也领会了杨祐宁的意思。 在杨小涛看来，这就是要形成轧钢厂的企业文化啊。 或许杨祐宁没意识到这一层，但来自后世的996社畜，自然清楚这些东西就是给外人看的，同时也是用来给新员工忽悠的。 至于真正体会到的企业文化，还不如涨一百块钱来的实在。 “我觉得可行。” 陈宫开口表示同意，左右不过是见纪念堂，用不着费事，再说了确实需要将这些东西摆出来，不然年纪大了，有些东西容易忘。 杨小涛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点头同意。 见三人都同意，杨欧宁更来了兴趣。 “我打算将纪念堂分成三个区域，产品馆，荣誉馆，和光荣馆。” “这产品馆就是将咱们厂的产品放进去，我想就放最有纪念意义的第一辆，像什么第一辆惠民压水井了，红星拖拉机了，还有友谊锅，飞鹰锅，这些将来都是咱们的政绩啊。” “荣誉馆，这就放咱们工厂获得的荣誉，包括奖章，奖状，锦旗，报纸等等。” “最后是光荣馆，主要收录对工厂做出卓著贡献的人和事。” 说到这里，看了眼杨小涛，“小涛，到时候你的那些研究手册，不用管有用的没用的，都贡献出来，怎么说也是咱们厂的特色啊。” “我没问题。” 杨小涛说着，王国栋突然笑起来，“要是按照这么个搞法，这光荣馆得让他占一半去，这让以后来参观的人不都成看他的了？” “可不是，咱们这一弄，这小子想不出名都难啊。” 陈宫也在一旁打趣着，杨小涛赶紧开口，“对对，我觉得选个一两件就行，都弄上压力太大了。” “你害怕压力大？” “我是怕别人压力大。” “呵呵~~” 三人露出鄙夷的笑容，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自己人，早就上去擂两拳了。 说了一会儿，杨小涛突然想起一件事，正好三人都在场，便开口说道，“有件事先前忘了，这次正好提一下。” “什么事，你说说。” 杨佑宁三人好奇，随即问道。 杨小涛点头，随即将自己想到的说出来，“上次咱们不是收到一封感谢信嘛，这么长时间了，咱不得表示下？” “说实在的，咱们厂的高压锅之所以打出名气，正是因为” 随着杨小涛的讲述，三人都是恍然大悟。 这么久了，也没个回信，自是不妥。 而且这次他们研制出了电高压锅，正好用的上。 如此，才能加强双方个关系啊。 随后陈宫更是想到什么，目光和杨祐宁交织在一起，都看到这样做背后隐藏的利益。 “哈哈，小涛，你说得对，咱们轧钢厂可是知恩图报的人，这事啊，咱得趁早回。” 王国栋大声笑着，“我看这次，信就你来写，反正你提出来的，字也写的好，正好一事不劳二主啊。” 杨小涛听王国栋这么说，只是笑着并没有点头。 一旁杨佑宁和陈宫听王国栋这么说，眼神中都闪过一抹失望，他们在意这封信吗？ 他们在意的是这背后的含义啊。 当初友谊牌因为这封‘感谢信’出名，成了轧钢厂的招牌。 而现在，他们要借一封回信，再次打响飞鹰的名气。 杨小涛看到杨祐宁两人的脸色就清楚他们想的什么。 对于他们怎么想的杨小涛不做评价，但对那群守卫的战士，他是真心的敬佩。 也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他们带去一点帮助，一点温暖。 “我觉得送一台有些小家子气了。” 杨祐宁严肃说着，“要送也要送两台啊，毕竟，这可是双方关系的见证。” 陈宫反应快，立马拍手交好。 杨小涛看了眼杨祐宁，这家伙真是敢想啊。 至于王国栋还没寻思过来，只是木讷的点头。 “小涛，国栋说的对，一事不劳二主，关于感谢信的事你来做。” “好，回去我就写。” “老陈，这联系的事，还要你来。” “放心，这点事小事一桩。” “锅的事，国栋你去，务必找最好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 杨祐宁见众人同意，便各自准备。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就开始琢磨怎么写这封回信。 娄晓娥见杨小涛在沉思也没有打扰，小心的倒了杯水，便离开。 杨小涛找了几张纸打起草稿。 先是在信中说明发生的情况，虽然这些事实对方很可能知道，但自己说出来就是诚意。 尤其是他们的一封信拉开了轧钢厂新的篇章，这件事就要感谢他们。 其次要表明轧钢厂的立场，对他们这些勇敢无畏战士非常敬佩，好话要多说，恭维不能少。 毕竟，说好话更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 那些听不得好话的人，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个别的。 最后，表明轧钢厂对战士们的感谢，军工一家亲。 “.愿你们飞鹰一般的，翱翔在广阔天地上，俯瞰大地，守护祖国的疆土。” 再次删删改改，将一些隐晦拗口的词语写的直白一些，毕竟战士们都喜欢直来直往，弯弯道道多了反而不美。 最后确认无误后，这才照抄在信纸上。 中午过后，杨小涛拿着信纸找到杨祐宁，让他看一眼。 对于杨小涛的字杨祐宁看在眼里，心理舒服着。 就这手字，就是做领导的料。 没有修改，就按杨小涛的来，随后两人来到十车间，开始挑选作为回礼的高压锅。 陈宫觉得这次意义非凡，所以让老郭搞点花样，起码要刻上代表红星轧钢厂的红星。 这里说一下，自从得到那副大字后，杨祐宁就将其裱在办公室里，连带着飞鹰高压锅的标志也成了一个展翅的飞鹰。 当然，这对于老郭这样的手艺人来说小菜一碟，手下的人也认同这标志。 现在陈宫想着放上轧钢厂的红星标记，于是飞鹰下面又多了一颗五角星，还是被鹰爪连在一起的五角星。 两人来到车间看着如此标记都有些头疼，只有陈宫和王国栋俩人看着好，乐呵呵的。 杨小涛也不方便吐槽，反正就两台，其他的正常就行。 而杨小涛想不到的是，就是这奇葩的设计，让两台飞鹰成为独特的存在。 多年以后，哈国的一个孩子，为了给母治病，在网上贩卖这口锅，原本被老物件收藏家们批的狠的孩子就要收回的时候，却被一个神秘买家以百万人民币的价格拍走。 顿时间，网上一片哗然。 而随后，这段过往的历史被翻出后，众人才追悔莫及。 那可是唯二的存在啊，至于买下来的人，肯定是用来当敲门砖了。 毕竟，当年在轧钢厂任职的人，现在都是一方赫赫大佬啊。 确定高压锅没有问题，说明书准备好，信封交给陈宫后，杨祐宁和杨小涛就不管这事，一切都由陈宫处理。 四合院。 大雨过后，阳光出来炙烤着泥泞的地面，空气中的水汽快速蒸发，凉风一吹，冷飕飕的。 院子里泥水不少，家里的孩子都被大人约束，没事少出去，在家少喝水。 贾张氏坐在门口板凳上，眼睛不时看向中院的垂花门，又侧头看着杨家屋檐下的两袋子玉米。 “没良心的小畜生，这么大的雨就让淋着，这好天了也不知道拿出来晒晒，长毛了怎么吃啊。” 贾张氏嘟囔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关心杨家呢。 “奶奶，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饿。” 小当抱着槐花在床上玩耍，小小的年纪里经历的事情不少，也知道这家里要靠谁。 “饿也得忍着，等你妈回来买肉吃。” 贾张氏说着，眼睛又看向垂花门。 这早就过了饭点，肚子啊早就哼哧叫了，要不是为了吃上肉，她早就拿窝窝头垫乎了。 捂着肚子又看了眼天。 这雨停了大半天了，算算时间，秦淮茹也该回来了啊。 这么久了没回来，难不成有什么事？ 想到秦淮茹上了环，那做点事也不会有后患，她也不知道啊。 贾张氏心里头就有种骂人的冲动，接着脑瓜子就跟针扎似的疼起来，连忙拿头皮往门框上蹭蹭。 “妈！” 就在贾张氏撞门框的时候，小当突然喊起来，连忙看去，就发现秦淮茹一步步走进中院。 841 小薇带来的惊喜 秦淮茹慢腾腾的走着，低着头，视野被阻挡，只能看到被泥土沾染的鞋子，脸上却是灰白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走去给傻柱送衣服，好不容易瘦下来变得‘憔悴可怜’，变得‘细腰好生养’，可傻柱见了她伸手接过衣服后就傻笑着，那种眼神，虽然也在身上停留，但她感觉到，傻柱的目光少了一份侵略性。 没有以前那种直勾勾的，恨不得吞了她的眼神。 最重要的是，这傻柱拿上衣服就给了两块钱，然后留下一句忙就跑回工厂了。 两块钱，就把她给打法了？ 当时她差点跳脚骂起来，好在大庭广众下忍住了。 随后还是一大爷出来给了五块钱，这才让她有力气走回来。 走到家门口，秦淮茹把鞋子脱下来扔到门口，赤着脚走到屋里坐在床上。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这个样立马意识情况不对，三两句询问后，当即坐在门口破口大骂起来。 “这狗日的傻柱是一点良心没有啊。咱们家给他掏心窝子洗衣服，他倒好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个没良心的死绝户，指不定想什么坏心思呢。就他这小气样，还想找女人，活该没人看上他，一辈子打光棍，死绝户。” 贾张氏在门口骂着，要不是傻柱不在院子里，她早就堵家门了。 秦淮茹坐在床沿上，抱着小槐花听着贾张氏的话突然惊醒。 ‘傻柱不会是有相好的吧。’ 秦淮茹越想越有可能，只有这个解释，将傻柱喂饱，然后才会视自己的魅力不见，‘肯定是这样。’ 这一刻，秦淮茹的心沉到谷底。 ‘不行，我得搞清楚。’ ‘不管是谁，都不能抢走，我的傻柱。’ 就在贾张氏破口大骂傻柱不是人，没人性的时候，中院里不少人听到了都站在门口看笑话，知道情况的人都捂着嘴笑，显然贾家这次没占到傻柱的便宜。 对这种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喜闻乐见。 甚至贾张氏骂的越厉害，就证明贾家越没占到便宜，他们的心理就越开心。 大槐树上，小薇正在最顶端调动着槐树吸收太阳中的能量，补充自身消耗。 突然听到贾张氏的哭喊，顿时没入树干中。 她可是知道，这骂人的老婆子贼坏，要是破坏了主人的院子，那可不行。 想带这里，小薇就飞到院子，小心警惕着。 小薇在黄瓜架子上待了一会儿，一直盯着贾张氏，直到贾张氏骂累了，也觉得是给院里人当猴看，骂咧咧的起来回到屋子里，这才咻咻两声飞到屋子里。 进了屋子，小薇在桌子上练起了广播体操，然后又是自由操，最后是将桌子当成游泳池，从笔筒上往下跳。 无忧无虑的小薇摆脱了工具人的身份，再次顽皮起来。 没一会儿，就看到床头上的那颗血色子弹。 这东西她知道，还是她用能力将一大块血红色的木头挤压成的，这东西可是主人的宝贝啊。 小手一抬，木头就悬浮着飞到小薇跟前。 仔细打量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血色子弹，小薇歪着脑袋。 或许是这段时间养成的职业病，小薇习惯性的把手摁在血色子弹中，眉头一皱，因为她发现，这里面的能量有些不一样。 于是，在杨小涛多方调教下，小薇飞出窗户找了一颗玉米粒，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力从血色子弹中抽出来一团青绿色能量。 然后慢慢往玉米种注入。 一会儿后，小威手上的能量消失，而让她诧异的事，这颗玉米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既没有干瘪，有没有膨胀，更没有颜色变化。 小薇搞不懂，以前都是有各种反应的，怎么这会儿就不反应了？ 怀着好奇，小微又找了两颗玉米粒，然后一次次注入能量，结果跟先前的一样，没反应！ 小薇搞不懂，但可以问懂得人啊。 于是小薇就将这三粒玉米小心收起来。 另一边，轧钢厂下班后，杨小涛赶着车子走到大门口，然后就看到王法周鹏李楠几个，走上前几人笑着。 一如当初刚来轧钢厂在三车间时的模样。 “王叔，今晚你可要多准备点酒啊。” 周鹏在一旁起哄，结果邢佳琪直接笑着，“说的就像自己多能喝似的。也忘了是谁新婚日子被灌倒，这会儿又硬气了啊。” “嘿，小琪琪，你那小妹子” “鹏哥，哥，弟弟我错了，您饶了我，千万别往心里去.” “嘿嘿” 周鹏两根手指头在嘴边比划着，邢佳琪立马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半盒绿皮的春耕，抽出一根恭敬的夹在周鹏手指中间。 “行了，别闹了。” “小鹏，你骑车去买点东西。” 杨小涛止住两人的说闹，从口袋里拿了钱票交给周鹏，自己几人跟着王法一起回家。 众人在王法家喝酒吃饭，知道晚上七八点钟才散开。 路上泥泞，杨小涛小心的骑着车子，等到了四合院已经是晚上九点。 走到院子里，将水鞋脱了，再用水冲干净，这才进屋准备休息。 连续几天熬夜身体有些吃不消，这会儿正好恢复下。 只是就在杨小涛准备睡觉的时候，小薇从床头上爬出来，然后控制着三颗玉米粒飞到杨小涛跟前。 咻咻 声音在心底里响起，杨小涛猛地瞪大眼睛。 “小薇，你，你再说一遍？” 咻咻 “真的？” “咻咻~~” 再次得到肯定的杨小涛顾不得光着脚丫子，直接跑到院子里，“哪一颗？” 小薇飞到白天停留的玉米上，杨小涛看了眼地头上做的标记，随后从本子上找了一番。 “c株？” 看了眼记录，这一排种的正是没有特殊能量，却又有载体的c植株。 这种玉米在记录中，并没有太强大抗性，但本身能够勉强适用盐碱地，而且长出来的果实比其他两种要多一些。 顾不得多想，杨小涛又返回屋子里，直接跑到办公桌上，仔细询问一番。 片刻后，杨小涛拿起一旁的血色子弹，仔细看了眼，随后深深吸一口气。 “小薇，来！” 声音在心底升起，庄重而严肃。 小薇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 下一秒，杨小涛手上出现一颗玉米。 正是实验用的c玉米。 左手玉米，右手血柳。 小薇没出声，跟白天干的活一样，熟练地从血柳中找到那股特殊的能量，随后小心的注入到左手玉米中。 片刻后，杨小涛眼睛瞪大。 杨小涛眼睛明亮，而后看着左手的种子，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就是最好的反应。 说明这植株中能够撑在这股能量啊。 小薇咻咻的点头，仿佛在表功，说着自己有多厉害。 在得知，这次进入的能量，成功占据载体，没有其他反应后，杨小涛的泪角突然湿润。 这次未必代表着成功，却是在成功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 有了这一步，杨小涛就不再是瞎子过河了。 “哈哈哈~~~” “好，太好了！” 突然间，眼泪吧嗒砸在手心上，落在血色子弹上。 “再来试试。” 杨小涛左手上多处一把玉米。 咻咻~~~ 半夜时分，桌子上摆放着数十颗被注入能量的c株玉米，一旁的小薇摇晃着脑袋，好像这次是真的累坏似的。 杨小涛见此也觉得差不多了，再多也没意义。 看着一旁数十颗玉米，杨小涛将这种容纳‘血柳’上能量的种子，命名为血玉。 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杨小涛迷信，这成功中有这‘血’的缘故，因为作为本体的红柳，实验过后跟以前一样，无法完美融入c株的玉米粒。 而杨小涛携带的这枚红柳木做成的子弹，唯一差别就是经历战火沾染了烈士的鲜血，然后被小薇挤压成子弹模样。 所以，杨小涛相信，这次无意中的成功，不仅是小薇的功劳，也是冥冥之中，烈士的英灵的保佑。 心理想着，哪怕只有一颗长出来，他也能利用小薇的能力，快速繁殖，收获大量种子。 随后也不管大晚上的种地被人笑话，连忙将血玉种植在盐碱地上，而后，杨小涛就让累坏的小薇去休息，养精蓄锐，也好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 若是一切顺利，明天又是个忙活天。 不过这种忙碌，他喜欢。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晚上都有心事的杨小涛并没有睡好，看看时间才三点半不到，随即又躺下强迫闭上眼。 又过了一会儿，杨小涛也不看表了，直接起来穿上鞋子，推开门来到院子里。 仔细看了眼种下的玉米，没有发现小薇的身影，便走到一旁打水洗脸。 等一切收拾妥当，天上露出鱼肚白。 今天是个好天啊。 吃过早饭，杨小涛在院子里观察一会儿。 这一晚上种下的都在土里埋着，昨晚上忙活半宿，小薇有些“劳累过度”，这会儿还在院里槐树上吸收日月精华呢。 看了会儿，也不好打扰，只是吩咐小薇看好院子，便骑车前往轧钢厂。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的心情比昨天好了很多。 心理猜测着，只要这次长出来的玉米存在抗性，那以他多年来的经验，只要找出合适的父母本进行杂交，由小薇帮助，肯定能够找到既能抗盐碱更能高产的玉米。 “厂长，你来看看。” 就在杨小涛出神的时候，娄晓娥突然跑进来。 早上来的时候，她跟娄晓娥交代下纪念馆的事情，到时候有些资料要她提供。 “怎么了？” 看着身后走进来的于海棠好奇问道。 此刻，于海棠胸前搭着两个辫子，正中间分的一条笔直，脸上带着职业笑容。 “厂长，这不是搞光荣馆嘛，我这听你的去帮忙，想要按照时间由远及近的安排。结果她说东西太少了，还不信，非要来确认。” 娄晓娥一脸的嫌弃，也不看于海棠。 两人明明没有太多交集，但就是合不来。 甚至每次见面都觉得难受。 互不投机半句多！ 杨小涛看了眼娄晓娥和于海棠当下明白怎么回事。 昨晚想了下，关于光荣馆的事，还是不想太掺合，却也不好扶了杨佑宁的用意。 所以来办公室后就将几份资料让娄晓娥带过去，顺便帮忙。 于海棠自打走进办公室，目光就在杨小涛身上。 那坐在阳光下的身影，环绕着温暖的气息。 身体匀称，脸上棱角分明更是有股阳刚之气。 身前的一堆文件，手上执笔，看上去又有种书卷气。 种种气质环绕在一个人身上，如何让人不注意？不爱慕？ 在想到姐姐说的，那四合院里最滋润的就是杨家了。 当初若是能够早一点认识，若是不听何雨水那些鬼话，坚持自己的追求，若是自己大胆一点把事情做实了… 可惜啊！ 当初操之过急，毁于一旦。 否则，这办公室的人，能是这个资本家的女儿？ 怎么也得是她啊。 842 抗盐碱玉米 办公室里，杨小涛端坐桌前，娄晓娥侧身站在近前，于海棠正对着，三人亲疏一目了然。 “杨厂长，是这样的，我们主任得到厂长通知，安排下来不少任务，这里面有您的好多。可现在就这么几个，我们宣传科很难做的。” 于海棠轻声轻语，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杨小涛，想从杨小涛脸上看出点表情变化。 哪怕对她笑一下也好。 “这件事，我会像李主任说的。” 杨小涛没有回答，只是回了句，便继续低头批改文件。 于海棠见杨小涛的无视，牙齿咬的嘎嘎响。 娄晓娥见此，知道这是在帮她，随即转身站在门口，于海棠见了，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最后还是憋屈的离开。 “厂长，我去忙了。” 娄晓娥笑着，杨小涛摆摆手。 等两人离开，杨小涛才拿起桌上的电话。 “老李嘛，我啊。” “对对，我的意思是，这东西不能只看过去，还要看未来嘛…” 宣传科。 李主任挂掉电话，脸上纠结。 “这到手的名声不要，真奇了怪了！” 摇头走向纪念馆。 没一会儿，于海棠冷脸看着娄晓娥笑着走远。 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就跟杨佑宁说了声，这两天有些事处理，轧钢厂这边未必会来。 杨佑宁也知道杨小涛接下来的安排，下周一就要出发去西北，这几天为这事高玉峰没少跟他通气，当然跟杨小涛说的更多。 杨佑宁也清楚这事不比寻常，所以杨小涛有很大的自主时间。 何况，现在轧钢厂已经走上正轨，杨小涛出去一段时间就当是放假了，见识下祖国大好河山，陶冶下情操，然后回来，继续为轧钢厂做贡献。 一路开车回了四合院，杨小涛突然回来，让院里不少人惊奇。 不过看着门口的吉普车，众人猜测是有急事吧，也没人上前询问。 刚进院子，杨小涛就往里面走。 这一路上，杨小涛心里挂念着玉米的生长情况。 若是一切顺利，正好跟杨村一号那样，找出能够抗盐碱的高产玉米，然后找到对应的父母本，带到西北去。 快走两步，小薇从番茄堆里飞出来，落在杨小涛的肩膀上，神情并不高涨。 瞬间，杨小涛的脚步一停。 而后快步走到昨晚种下的地方。 预想中的一排排玉米幼苗没有出现，眼前的只有稀疏散落的几颗。 “怎么回事？” “咻咻！” 小薇在心底里解释着。 原来今早上小薇按照杨小涛的吩咐催熟昨晚的种子，结果发现有些种子根本无法催熟。 最后只有少数的玉米成功发育，胚芽开始长出来。 杨小涛听了皱眉，“莫不是能量不稳定？” 心里猜测着，不过看着稀疏的玉米面，数了下只有八颗苗，这连种下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心里不由得慌乱。 显然，这跟想的完全不同。 不过，有长的也不错，起码还有点希望。 杨小涛在心里安慰自己，实验刚有了起色，哪能轻易放弃。 再不济，也要做下去试试。 回到屋里，杨小涛拿出纸笔又琢磨一番，随后将小薇叫到房间中，又从空间里取出a、b和其他两种普通玉米，让小薇将血柳里的能量注入其中。 小薇照做。 但最后的结果跟先前一样，要么是干瘪，要么是膨胀，甚至有的都变枯萎的颜色。 这也让杨小涛确定，眼下只有c株可以与血柳中的能量兼容，形成新的个体。 而其他玉米都不行。 也就是说，院里长出来的这八颗玉米苗，就是，最后的希望。 “小薇，照看好这几株玉米，千万不能出意外。” 事情远比自己想的更严重，容不得马虎。 小薇点头，飞到一旁玉米上，开始施展能力。 白天院里人多眼杂，杨小涛也不敢让小薇全力施为，但到了晚上，把院子里的灯一关，这角落处没人在意。 晚上八点，杨小涛吃完饭后，小薇忙活大半天终于将玉米催熟到了授粉期。 这次为了确保获得稳定的性状，杨小涛让小薇控制好，都是自花授粉。 等到了下半夜，所有工作完成，小薇已经累的爬墙了窗户，对这月光不断长着小嘴，身上的翠绿色也渐渐往青绿色恢复。 杨小涛也趁机打开灯，帮她增加点能量。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查看结果。 八颗玉米都授粉成功，在小薇的关照下，已经有穗头冒出来。 杨小涛见此放下心来，便开车离开四合院，一路跑向杨家庄。 过几天就去西北了，总得跟冉秋叶他们说声，况且这一次出去还不知道多久。 杨小涛回到杨家庄住了一晚，知道了不少事。 先是这个周一的考试，学生们进步很大，老师进行专项辅导下，一些难题也找到了解题思路。 其次就是杨辉，上次洪老师说起过，将养殖蚯蚓的法子提交上去，这次直接来人要求前去指导。 村子里杨太爷和杨大壮商量一番，就让杨辉去趟。 反正农场里还有其他人。 而且根据洪老师的消息，韩首长有意将杨辉拉到队伍里，当然这要看杨辉的表现。 对此杨小涛没有意见，甚至觉得杨辉走上这条路也不错。 起码韩首长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冉秋叶也发现杨小涛心态的变化。 最直接的就是，又回到以前那么不要脸了。 当然，实验玉米的事情杨小涛挑着说的，小薇无意中的惊喜也被他说成无意中的发现。 毕竟有些事解释的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周四一早，杨小涛就开车离开杨家庄，并且说等周日再回来。 一路上心里挂念着院里的玉米，开车回到四合院后，杨小涛就直奔家里院子。 站在门口，杨小涛看着八颗玉米长的挺高，叶面宽大且厂，虽然玉米棒子不大，但也不小。 说明这些玉米都具备较强的抗盐碱性。 杨小涛走到近前的玉米，伸手去捭棒子。 下一秒，杨小涛觉得不对。 棒子很轻，而且手捏下去，没有充实感，反而有点软。 杨小涛顺手扒开皮，果然，里面竟然只有棒子，没有一颗玉米粒。 这一刻，杨小涛的呼吸加重，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放下棒子，又去摘下一颗。 同样的，还是没有玉米粒。 杨小涛不敢相信这结果，前天获得成功后他还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还命名为血玉，可转眼间就被打脸了。 果然，事不到头，祸福难知！ 都说万事开头难，却不知道，后面一山还有一山高。 连续掰了六颗玉米，结果都一样，只有空空的棒子，里面没有一颗玉米粒。 杨小涛有些泄气。 “或许，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不必在渴求！” 心里想着，走到最后两颗玉米跟前，同时掰断，然后扒开玉米皮。 咦？ 猛然间，杨小涛看到一颗玉米上竟然稀疏长着几颗玉米粒。 这一瞬间，杨小涛有种不真实感。 这，只要有长的，就能继续种植啊。 当真是，苦心人天不负啊！ 杨小涛小心的将这颗玉米放在一旁，又扒开最后一个。 结果，还是没有。 不过杨小涛已经找到了玉米粒，那接下来的实验，也能继续下去。 “十八粒玉米。” 书桌前，杨小涛看着摆放整齐的玉米粒，这些都是小薇小心翼翼取下来的，每一个都是饱满状态。 “小薇，看一下有什么不同。” 杨小涛取出一把c型玉米的种子，两相比较。 小薇上前，小手各自搭在一颗玉米粒上，仔细感应一番。 随后，杨小涛的心底里就知道两者最根本的区别。 能量的大小。 “也就是说，血玉内含的能量，是它的两倍？” “咻咻！” “有意思，有意思啊！” 杨小涛看着十八颗种子，又看了眼一旁的普通种子。 突然站起来，“管它什么情况，先种了再说。” 于是，院子里再次忙碌起来。 一粒粒种子埋进盐碱地里，浇水后，小薇开始“发功”杨小涛就等待结果。 晚饭前，杨小涛出门看的时候，十八颗绿苗长了出来。 这是个好兆头，起码都能长。 周五晚上，经过一天的“梦幻”生长，凭空多出来的两排玉米，让院子里的青色多了份厚重。 杨小涛看着一个个长势良好，叶子宽大的玉米，伸手掰下来棒子，剥开后看着里面的玉米粒。 只打眼一看，这血玉的产量要比c型玉米的高，虽然没细数，但玉米棒子上九成的地方都布满了玉米粒。 当然这棒子比起杂交玉米差的太多，就是和普通玉米相比，也不见优势。 棒子短小，玉米粒也小，但这是在盐碱地上种出来的啊。 “终于有个交代了。” 杨小涛身体陡然放松，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可谓是心力交瘁。 就连小薇都累了，何况他这个主人呢。 坐在台阶上，笑着，笑着。 院里的人都看着杨小涛这滑稽的一幕，王大山走过来，这一阵也看得出杨小涛在忙活，就是不知道忙活啥。 “小涛，你这是咋了？” 王大山看着地上露出的玉米，那个头也太小了，还有那玉米粒子，要是磨面粉得更少。 “王叔，没事，没事。就是想到开心的事，高兴呢！” 王大山身后过来几人听了，都是好奇。 不过杨小涛这么说，他们也没多问，见没事都回了家。 院子里其他人见了也是散了，各忙各的。 贾家，贾张氏拿着窝窝头啃着，听大动静出来，一张老脸瞪着杨小涛，灯光下人影拉的老长。 “疯疯癫癫，早晚中风！” “呸！” 一旁的秦淮茹盯着杨小涛院子里的两袋玉米粒。 “在那放好久了吧，浪费，可耻。” 贾张氏听了默默点头。 随后两人都摸了摸肚子。 “淮茹，要不你再去街道办看看？” 秦淮茹听了，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过两天，我再去找傻柱。” 思忖良久，秦淮茹还是不死心。 贾张氏听了，也没坚持。 毕竟，那是傻柱啊。 (本章完) 843 竟然是四倍体 等众人离开，杨小涛才起来回到屋里，忍着心中激动，整理思路。 血玉。 新型玉米，具备较强的抗盐碱特性，同时产量较先前玉米明显提高。 至于是否抗倒伏、是否抗旱还要继续观察. 将本子合上，屋外家家户户都关灯睡觉。 大晚上的没有其他活动，几个精力旺盛的已经传出索索的声音。 杨小涛将本子放好，随后出门，看着院子里的玉米。 “小薇，收玉米了！” 杨小涛在心底呼喊一声，率先进入院子，开始收拾玉米。 晚上十点。 杨小涛特意整了一锅红烧肉，桌上把酒。自斟自酌。 这次，就当是犒劳自己的辛苦。 当然，若是小薇能喝酒的话，他是不介意“未成年”喝酒的。 有了这些种子，等去了西北，面对沉睡的兄弟，他也有个交代了。 想到这里，端着酒杯的手就有些颤抖。 胸前再次戴上的血柳冰凉，握在手里却有种异样的温度。 他知道，血玉有兄弟们一半的功劳。 酒喝完，肉吃光。 杨小涛的手上却是出现一粒玉米，灯光下，仔细打量着。 眼前的血玉，说白了就是在利用植入的血柳能量，达到对玉米性状的控制，从而增强抗性。 也就是c型玉米的强化版，增强抗性的同时，产量也得到增加。 当然，增加的不多，只比c型玉米多3到5倍，比起普通玉米的产量来说，还是差了一大截。 增强是增强了，但如何增强的，如何增加的，其中机理，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就是需要探究一下。 他，总不能稀里糊涂的接受吧。 万一别人问起来，怎么解释？ 还是运气？ 运气，那也只是占百分之一。 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需要理论实际支持。 所以，杨小涛还想再进一步，解开这其中的奥秘。 人心不足蛇吞象。 蛇尚且如此，何况是高等智慧的人呢？ 这或许就是对科学，对未知探索的欲望吧。 他想要的更多，更高。 于是，这个夜晚，在小薇瞪大眼睛满是不懂的神情中，杂交实验再次提上日程。 哪怕只有两天。 但在小薇这工具人的能力下，两天也能做很多事。 杨小涛的实验很简单。 一排排玉米再次种上，满怀期待的等着。 周六，杨小涛从鸽子市里买了四只拳头大的小鸡。 两只公的两只母的，正好两对。 这是杨小涛早上起来做饭时想到的。 这种非常规做法搞出来的玉米，谁知道有没有隐患，万一人吃了有啥不好情况咋办？ 于是杨小涛就想到买几只小鸡试试，万一真的有问题，干脆就别搞了。 四只小鸡分成两对，一对喂食新型的血玉，一对喂食注入能量后变异的玉米粒。 如此一天，杨小涛都在准备着回杨家庄的东西。 等到了晚上，按照计划方案搞定玉米的杂交方式后，杨小涛连夜开车回了杨家庄。 这次去是告别。 虽然高玉峰没来，也没有人通知他，但定下的日子杨小涛也不想再推迟。 再往后，就要错过农时了。 吉普车开到杨家庄。 杨小涛将车上的东西搬到家里，这个月系统奖励的蛋肉蔬菜水果都给搬来。 冉秋叶正是怀孕时候，搞不好半夜起来就饿了，再加上怀孕时候吃点水果对身体好，杨小涛也不在乎这些。 “你搬这么多东西，吃不上容易坏。” 冉秋叶在一旁看着，一大堆鸡蛋鸭蛋还有鹅蛋，这得花多少钱啊。 还有蔬菜，橱子上放不下了，就放在阴凉地。 至于那些肉和鱼，都被杨小涛放好，有些还用盐做成了腊肉、鱼干。 这么多东西，先不说花费如何，单单保存就是问题。 “没事，你啊，使劲吃，你忘了怀端午的时候，哪天晚上不是饿的不行。” 杨小涛认真说着，一旁杨太爷的听了抿嘴笑着。 “你还说，那是端午。” “对啊，一个小子都那样了，你这次怀了俩，多吃点没错的。” 冉秋叶无语，不过还是帮着收拾。 等将蔬菜米面安放好，杨小涛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拿手菜，一家人便开始吃饭。 砰！ 酒盅碰在一起，杨太爷杨小涛两人干了一杯。 酒水流入喉咙，带着一股辛辣，两人赶紧拿起筷子。 “你上次说的玉米咋样了？” 趁着杨小涛倒酒的份，杨太爷开口问道。 “嘿，正要汇报好消息呢。” 杨小涛给自己倒满酒，一旁冉秋叶听到这话也将注意力集中过来，身边的端午手上抱着一个猪蹄子，正用刚长出来的小牙啃着。 上次杨小涛回来的时候，那模样可不像是成功的样。 嗯嗯~~ 杨小涛清了下嗓子。 “根据本人不断努力，不断设计，不断的学习，不断.” “好好说。” 太爷拿起筷子，随后夹了一块猪耳朵蘸着蒜泥酱油放进嘴里。 咳咳 “那个经过努力，本人已经找到一种，可以在盐碱地上种植的玉米。” “……我给这玉米命名为，血玉！” “盐碱地？血玉？” “对，这血玉跟普通玉米不一样，普通地上或许不如普通的玉米，但在盐碱地上，那就是‘高产’玉米了。” 杨小涛高兴的解释着。 这种玉米可以在西北大片盐碱地上种植，充分利用起来。 当然，怎么做出来的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只能等回去找到了结果，‘完善’下理论再说了。 啪嗒 冉秋叶赶紧拿起掉落的筷子。 脸上浮现出红晕。 得知杨小涛又搞出一种特殊的玉米，可以在盐碱地上种植，冉秋叶眼中的崇拜再次拔高。 自家的男人，越来越优秀了，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杨太爷得知情况后，虽然没说什么，但手掌不自主的颤抖，嘴里的猪耳朵差点掉出来。 “这么说，以前没有这个，这个盐碱地的玉米？” “有，但种出来的玉米很少。” 杨小涛自己吃了块猪耳朵，顺便将小端午的猪脚拿过，撕下来一个小趾头让他啃。 小家伙咬着皮嘎吱嘎吱的啃得欢。 “打个比方，平常种的玉米，种下一百颗，能长出来十颗，每颗上面有一百粒玉米。” “那血玉就是种下一百颗，长出九十颗，每颗上最少有三四百粒玉米。” 直观的数字表达让两人清楚的认识到，这血玉的优势。 “也就是说，一亩盐碱地，能够比先前多四五十倍的收成？” 冉秋叶迅速计算着，杨小涛笑着点头，心理补了一句，‘若是按重量来算的话，还高。’ “这么好的种子，可不能像杨村一号那样被埋没了。” 杨太爷手掌虽然颤抖，但端起的酒盅酒水毫不溢撒。 杨小涛双手扶着酒盅轻轻磕了一下，爷俩再次干掉。 “我知道，这次去西北，就带着种子，顺便检验下适不适应西北的环境。” “若是顺利的话。” 杨小涛没多说，但两人都清楚，若是顺利，国家就能有跟多的粮食。 更多的人能吃上饭了。 晚饭过后，冉秋叶给杨小涛叠着衣服，准备出差的东西。 杨小涛在一旁抱着小端午。 半夜，寂静无声时，两个身影缓缓躺下。 冉秋叶靠杨小涛怀中，紧紧抱着手臂，羞涩的脸蛋磨蹭着杨小涛的手臂。 “一定要小心，我们娘四个，等你回来！” “放心，这次绝不会出事，等我回来，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 “嗯！” 第二天，杨小涛告别冉秋叶。 这一次回去，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杨小涛能够看出冉秋叶眼中的不舍，尤其是几次开口想要说话，却到了嘴边，都是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 或许，她想的远比说出来的多。 杨太爷就很直接了，让杨小涛不要想家，村里的人会替他照顾好妻儿，当然，若是能早点完成任务就早点回来。 外面哪有家好。 杨大壮杨石头洪老师等人也来送，几人说话后，杨小涛抱了下小端午。 最后又握着冉秋叶的手到一旁说了会儿话，表明临盆前一定回来。 这话说完，大庭广众下，冉秋叶也顾不得别人怎么看了，抱着杨小涛就哭起来。 这一下，杨小涛都觉得心理难受。 好在只一会儿，冉秋叶就离开怀抱，擦干泪水，认真的看着杨小涛说出一番通情达理的话。 然后再次让杨小涛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杨小涛平复心情后点头。 最后，在众人挥舞的手臂中，开车离去。 从杨家庄回来的时候，杨小涛先是看了眼院子里养的小鸡，他不在的时间都是小薇投食，现在看来，小鸡都没啥是。 不过，也可能与时间短有关。 喂了点玉米粒，杨小涛开始收玉米，继续研究。 只是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一堆玉米，杨小涛捂着脑袋。 原本的期望化为乌有。 “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本子上记录清楚，通过血玉和c型玉米杂交，生长出来的玉米杨小涛命名为d型玉米。 可这d型玉米比起c型玉米还差劲，不仅长的小还少。 而且玉米粒只有最外层的透明层果皮，里面几乎成了中空。 这玉米，摆明了就是没种啊！ 结果还真是，让小薇催动种子发芽，却说这种子没有芽。 我的个乖乖。 杨小涛顺手捏碎一个玉米粒儿，脆的没啥东西啊！ “怪不得不长啊！” 看着计划方案，一切都是无用功，杨小涛更是头疼。 “不对啊，这能杂交长玉米，说明父母本没有问题，但没种。” “这现象，有点熟啊！” 杨小涛揉着下巴仔细想着。 “小薇，你说这玉米的能量比血玉低但比c型玉米高！” 咻咻 小薇确定。 杨小涛顺手在纸上写下三个数字。 1、1.5、2。 若c型玉米的能量是1，那这个就是1.5，血玉的就是2。 哒哒 铅笔在纸上戳着，猛然间杨小涛在一旁纸上画了个叉，然后又写了个2。 “四倍体，我去，这血玉竟然是四倍体！” 杨小涛迅速在纸上比划着。 片刻后本子上出现了4n、2n的数字，然后用减数分裂的模式分析下来。 最后，停留在3n上。 刷 杨小涛用力在上面划了一个圈。 “对了，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虽然在研究的时候靠的都是小薇对能量的感应控制，但真要解释起来，还是需要合理的科学依据。 而现在，杨小涛找到了这依据的钥匙。 有了这把钥匙，就能将这扇大门，缓缓推开。 虽然这扇门是从里面往外面打开的。 虽然这理论是从结果往过程推出来的。 扯过一张纸，杨小涛整理着思路。 既然血玉的体细胞是四倍体，而正常的c型玉米是二倍体。 那就是说，从血柳那里取得的能量让c型玉米由二倍体变成了四倍体。 至于怎么变的，杨小涛猜测可能是小薇摄入的能量，本身就是四倍体的能量。 之后发生的变化，他就不清楚了，毕竟涉及到基因层面，他学到的知识在这一片是个空白。 只是这能量作用在这段载体后，在转录或者分离的时候大部分无法跟随细胞分裂，所以在种植的时候，会出现多数死亡无法生殖的现象。 只有少数能够跟随染色体分列，行成配子后完成组合。 这就是新的血玉，拥有四条染色体的血玉。 (本章完) 844 出发前的安排 “也就是说，这枚血柳子弹中，存在着四倍体的细胞。” 杨小涛拿着血红色子弹，摩挲自语着。 “或许，应该还会有其他多倍体吧。” 至于造成这种的原因，杨小涛猜测可能是小薇的缘故。 毕竟这枚子弹当初可是很大一块红柳木压缩成的。 在这过程中，搞不好就有细胞壁和细胞膜破裂，如此就造成遗传物质的融合，进而形成多倍体。 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杨小涛唏嘘感慨一番，而后开始往后理顺思路。 最后写完，看着整理的流程，突然愣住。 因为这四倍体的出现，没法解释啊。 总不能说用四倍体跟二倍体合成四倍体吧。 这话糊弄不识字的农民没问题，但对那些学生物的，肯定就看穿了啊。 四倍体与二倍体搞出来的就是三倍体啊。 而三倍体是不能孕育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无籽西瓜啊。 所以，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杨小涛咬着笔杆子，心理思考着对策。 良久，开始罗列可能的问题。 怎么发现四倍体的玉米？ 先前研究杂交玉米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可能是自然界中发生的变异，恰好碰到了。 你怎么就确定是四倍体的。 这种玉米杂交后得出的种子是无法繁殖的，只有一层外皮，所以猜测是四倍体。 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这种四倍体玉米在普通土地上没有明显的优势，所以没当回事。 这次实验怎么想的？ 先前研究杂交玉米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四倍体玉米的抗性比一般的玉米高一些，就拿来做实验，然后就发现，还真行。 杨小涛将可能的情况写下来，至于抗盐碱玉米abc型，根本不存在。 没用过。 一直都是原先发现的。 “这样，算是说得过去了吧。” “反正，能长出玉米就行。” 自觉没有失误的杨小涛再次看着桌上的玉米，“这次去西北，正好多准备一些。” 随后将其他资料收集起来，一些错误的笔记，甚至有些不能体现的笔迹都被整理起来，塞到空间中。 真正的能够见光的笔迹也被仔细检查。 虽然这样子体现不出这过程的辛劳，却是最保险的办法。 将资料整理好，将其他玉米粒收拾一番又是一袋子，随手拎到窗外，当成小鸡的食物，而后冲了个凉水澡，这才回屋休息。 第二天，周一，也是出发去西北的日子。 天刚亮杨小涛就起来收拾东西，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一番，打扫干净。 过段时间冉秋叶还要上来住。 里外收拾干净，小薇也帮忙打扫卫生，院子里的蔬菜水果能摘的都摘了，一部分送回杨家庄，剩下的分给院里人，不然放着也是坏。 至于院里的盐碱土，等回来在处理了。 随后便是周六买了四只小鸡，这两天分别喂食不同的玉米，而效果差异非常明显。 其中喂食血玉的两只小鸡长得健壮，比买来的时候大了一圈，精神抖擞。 可喂食失败品玉米的两只小鸡，身体生长明显落了一截，整天萎靡不振，要知道当初为了实验，杨小涛可是特意挑了差不多大的啊。 而且这两只小鸡经常叫唤要食吃，显然处于吃不饱的状态。 再加上双方粪便的差异，一个结实，一个跟拉肚子似的，更让杨小涛确认，那些被能量破坏的玉米就是‘生化武器’，坚决不能吃。 至于血玉，现在看来没啥毛病，至于以后，反正鸡吃了没事，人也不会在乎吧。 收拾完卫生，趁着天早没多少人，杨小涛就将三袋子废弃玉米拎起来，神情轻松的出了前院，走了一会儿来到垃圾堆前。 说是垃圾堆，可这年头哪有什么生活垃圾，吃的都不多，谁还舍得扔？ 所以垃圾堆基本上就是些乱草叶子。 这也是杨小涛趁没人的时候处理，不然让人看到了，指不定说什么呢。 将玉米袋子放下，从空间里取出铁锹，迅速挖了一个坑，然后将袋子扔进去，然后埋土填上这才回家。 至于放空间里，杨小涛觉得这种‘生化武器’还是不要收进去了，万一拿错了呢？ 处理完后，杨小涛便回了四合院，然后又将小鸡装在箱子里，看了眼房间，没什么差错了，空间里也带了不少东西，这次开车前往冉家。 贾家。 最近贾张氏起来的老早。 不是上了年纪觉少，而是早上饿醒的，加上脑袋神一阵鬼一阵的不定时头疼，根本别想睡个好觉。 今早上同样被饿醒，起来后拿缸子喝了个水饱，然后就走到门口，准备磨头皮。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恰好看到杨小涛将三个袋子拎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然后又出去，接着就听到吉普车院里的声音。 贾张氏立马瞪大眼睛，脑海中飞速旋转，然后就觉得头皮不疼了。 “淮茹，快起来。” 贾张氏飞速跑到秦淮茹跟前。 其实秦淮茹早就醒来，在贾张氏喝水的时候，她也被肚子吵醒。 “快起来，起来啊，去晚了就没了。” 贾张氏急切喊着，秦淮茹直起身子，“妈，怎么了？” “那小畜生把玉米扔了，咱们快去找回来。” 说完贾张氏拱着鞋就往外跑，那速度比起耗子不知快了多少。 直到贾张氏冲出去，秦淮茹才反应过来，心里一沉，随后立马跟着跑出去。 婆媳俩在胡同口转了一会儿，贾张氏眼尖，立马看到垃圾堆旁边散落的玉米粒，再加上刚被翻新的泥土，立马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小畜生，这么多的玉米不接济我们就算了，还糟蹋粮食，也不怕老天爷打雷劈死。” 心疼的贾张氏眼睛都成了四角形，立马跑到垃圾堆旁，伸手刨土。 秦淮茹见了，也赶紧过去。 没一会儿，婆媳俩就将埋起来的三个袋子挖出来，“没良心的小畜生，还厂长呢，浪费粮食，这次出去肯定会遭报应。” 贾张氏一边骂着一边捡掉落在地上的玉米。 “妈，别划拉了，赶紧拿着走。一会儿就来人了。这么多粮食咱们可没法解释。” 秦淮茹看着太阳起来，远处已经有人影活动，赶紧拉着贾张氏往回走。 “哎呀，还有好多玉米粒呢。” 贾张氏说着有些心疼，多一点玉米，她就能少攮几个鞋垫，可以过几天清闲日子啊。 不过秦淮茹说得对，此时不比往日，贾张氏立马跟在秦淮茹后面往家里走去。 只是这三个玉米袋子都不小，每一个都有四五十斤，哪怕秦淮茹也拿不了两个。 贾张氏心急，直接抢过来，一手拎着一袋，快步往家里跑去。 秦淮茹在后面看呆了一会儿，也爆发出‘洪荒之力’，快步跟上。 两人先后回到家里，随后关上门，相视笑着。 随后两人检查一番，打开的时候冒出一股霉味。 “妈，这玉米不会有什么事吧，要不然会被埋了？” “哼，有什么事，别胡说。” 贾张氏不屑的说着，“这小畜生纯粹就是嘚瑟，家里吃着白面馒头养刁了嘴，这棒子面看不上了。该死的小畜生，一点都没有同情心，还副厂长呢，早晚去告你。”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但看向面前的三袋子玉米还是爆发出精芒，“你不给，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们。” “这叫上天注定，哈哈，就是让咱占你便宜。” “没良心的小畜生，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出吧，哈哈。” 贾张氏一边喊着一边笑着，还不时用手抄起里面的玉米，虽然很平时的不一样，但看模样就是玉米啊。 “老贾啊，东旭啊，今后你们要保佑我们，这种事多多益善啊…” 秦淮茹在一旁沉默着，贾张氏说的没错，想那杨小涛家里过得日子，搞不好还真看不上这些玉米。 而她们家想要占到便宜，更是比登天还难。 贾张氏神叨一番，看着秦淮茹还在沉思，便将玉米粒放下。 “放心吧，这两天我看他们家的小鸡就吃这个。混账小畜生，喂鸡也不给我们。” 贾张氏笃定的说着，心里头也在盘算着，这么多玉米磨成棒子面能吃多久。 秦淮茹点头，“我看这些玉米都发霉了，咱们得先晾晒下，等干了再磨成面粉。” “对！对！” 贾张氏表示赞同，随后看着身前的玉米袋子。 “这三袋子一百五六十斤的玉米，要是磨成棒子面，省着点吃，够咱们家半年的了。” 秦淮茹肯定点头。 这样，她们就不必为吃饭发愁了，也不用起早贪黑去街道办报道了。 ‘要是加上傻柱的接济就更好了。’ 另一边，杨小涛来到轧钢厂，见了杨祐宁几人，随后又去车间交代一番，其他人都知道杨小涛要出差，都送上祝福。 同时，保卫科赵科长给杨小涛安排王浩跟着，对此杨小涛没有拒绝。 两人都是‘搭档’了，彼此熟悉，在一起也算合拍。 没多久，杨小涛等到高玉峰的电话，便让人送他去农科院。 两人坐车来到农科院，杨小涛除了身后的背包，还拎着一个袋子，王浩也是背包，拎着袋子。 里面都是血玉种子。 这也是杨小涛让小薇连夜催熟的，以至于小薇现在都在血柳吊坠里睡觉。 “小涛。” “高大哥。” 两人在农科院门口见了，高玉峰一脸的歉意。 若不是邓院长身体欠佳，这次就是他去西北了。 眼下只能让杨小涛一个人挑大梁了。 “这次要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我可也是农科院的一份子，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杨小涛笑着，高玉峰感激的上前抱着杨小涛。 随后高玉峰开始介绍跟杨小涛一起去的人，这段时间农科院里也组织了一批人学习杂交玉米的种植，只不过他们都是停留在理论层面，正好趁这次机会实际学习一番。 身后一共四人，三男一女，手上都拿着行礼，一副出差打扮。 四人都认识杨小涛，当初还在会堂里听杨小涛讲课，对杨小涛的本事都了解，所以十分尊敬。 几人见过，互相认识一番。 高玉峰就看到杨小涛手上拎的两个袋子。 “你这是，玉米？” 杨小涛早就做好准备，随即点头，“无意中搞到的，具有一定的抗盐碱效果。” “什么？” 高玉峰是知道杨小涛研究的课题，当初回来的时候还跟邓院长说过，为此还将这个课题列入到‘扶持计划’中，从鲁省找来了能在盐碱地上生长的玉米。 可在他们印象中，这种科研过程，要遵循自然的规律，少说也要一两年，玉米多次生长收获之后才能得出结果。 而这还是结果正确的前提下，若是实验失败，那时间更长。 所以他们这段时间也没有过问，只等着先把西北育种的事情完成，在研究这个课题。 可现在，杨小涛竟然拎着两袋子玉米，说研究成功了，抗盐碱的玉米做出来了！ 这，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啊！ (本章完) 845 别开玩笑 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别说高玉峰不敢相信。 就是身后的四人也是如此。 他们是农科院专门挑选培养出来的人才，自然清楚当下国内的情况。 要说抗盐碱的玉米有，但绝对没有成规模种植的，更不会有人去盐碱地上种玉米。 因为那样只会是浪费粮食。 然而在他们面前，杨小涛竟然拎着两袋子种子，还说是刚研究出来的能够在盐碱地上生长，如何不震惊？ “小涛，你别开玩笑。” “高大哥，你觉得这是玩笑？” 杨小涛将两个袋子举了举，“我这可是费力好大劲才搞出这么点种子，正好趁这次机会去西北试试呢。” 身旁王浩听了点头。 那些天他可是看得出杨小涛蓬头垢面，一副殚精竭虑的样子，肯定是埋头‘钻研’了。 当然，那时候可不知道是做这个。 如今知道杨小涛做的事，听说这东西可以在盐碱地里种植，今后会有更多的玉米上交国家，心里就对杨小涛特别敬佩。 咕咚 高玉峰咽下唾沫，随后略带激动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我大老远带两袋玉米过去？累死啊。” 杨小涛说完，农科院的门口瞬间寂静。 身后的四人都捂着嘴，感觉面前的年轻人若不是说胡话，那简直神了。 本以为对杨小涛有所了解了，但现在才发觉，他们了解的只是一部分。 “你，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玉峰就要拉着杨小涛去农科院坐坐，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重要的发现必须说清楚。 这可是他们农科院又一大发现，虽然比不上杂交玉米那么惊艳，却绝对是重要的举措。 试想一下西北大片的盐碱地都种上了这种玉米，哪怕每亩只有普通玉米的一半产量，那也是白赚啊。 至于耕种，或许在其他地方还有人力物力的限制，但在西北，他可是清楚，大量拖拉机的使用下，生产力正在极速增加，而最大的制约反而成了良种和土地。 良种可以培育，种子可以储存。 但适合耕种的土地就那么多，再怎么耕种，没有化肥等肥料，产量也就到头了。 可现在，有了能够在盐碱地上种植的玉米，那西北农场周围大片的盐碱地就有了用武之地。 这，可是数量的飞跃啊！ “高大哥，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杨小涛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出发，不然赶不上火车。” “这个好说，我跟你们一快去火车站，路上你给我说说，好好说说。” 高玉峰抓着杨小涛，生怕他跑了。 “小侯，把你本子拿过来，还有笔。” 高玉峰在身上摸了一会儿，最后对着一旁的女生开口。 女孩叫侯丽晶，身材不高，显瘦，大眼睛带着一副眼镜，听到高玉峰说话，立马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和一支铅笔。 “走，咱们上车说。” 高玉峰干脆不回去了，拉着杨小涛往一旁卡车上走。 好吧，杨小涛还想坐副驾驶呢，现在这样子只能蹲在车斗了。 几人将行礼放到车上，随后都挤在车斗里，结果副驾驶被空了出来，让开车的司机一阵怀疑。 “小涛，快说说。” “对啊，杨老师，说给我们听听，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对对，还有这玉米是什么形态.” 几人将杨小涛围住，杨小涛看了眼高玉峰，随后靠在车邦上，开始将准备好的说辞讲出来。 “四倍体？” 高玉峰听到杨小涛说道的这个名词，脑海中迅速回忆着。 自从涉及到杂交玉米的领域，他也是翻阅了大量书籍资料，其中就有国外的研究成果。 关于四倍体这个名词，他确实在国外的文章中见过，但那些都是人工诱发多倍体的，难不成杨小涛掌握了这项技术？ 想到这里就迫切的询问，“小涛，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记得国外有这方面的研究，就是人为的控制诱发多倍体产生。” 杨小涛听到高玉峰这么问，就在心里感慨，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不然怎么忽悠这明白人？ “这个，我不是人为控制的。” 杨小涛先是给了确切的结果，让高玉峰一阵失望。 “我认为，植物的多倍体基因组有三种途径。分别是体细胞有丝分裂异常，没有按照减数分裂配子融合，最后就是种间杂交。” “这三种方式，并不需要人为因素的参与，是一种自然现象。” “而我发现的四倍体玉米，就是一种自然现象，天然的四倍体” 杨小涛认真且笃定的解释着，而后更是将研就过程说了一遍。 下方几人都拼命的记录着，车子的摇晃已经阻挡不了他们对知识的渴望。 直到车子停在火车站前，高玉峰仍旧问着问题。 没办法在月台上，杨小涛被五人围绕，还在回答问题。 当然，大部分都是高玉峰询问。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这四倍体比二倍体具备更好的稳定性，那是否说明，这血玉，这种玉米可以自行繁殖？还有它的产量如何？” 杨小涛摸了下鼻子，没有理会这是两个问题，而是看到远处冒着烟缓缓驶入月台的火车，决定简单说下。 “四倍体就说明有四条染色体决定同一性状。所以比起二倍体来遗传性状要稳定些，做种子没问题，后代可以继续当种子。” “具体产量还要经过实际测量，不过这段时间培育出来的玉米，比起普通玉米产量低一半左右。” “一半？那也有二三百斤了。” 高玉峰并没有觉得失望，毕竟盐碱地里的玉米，一直都没给国家交过粮食，这就等于平白多出来的啊。 这件事必须上报，而且要尽快。 火车缓缓停下，冒出一阵白烟。 高玉峰将本子收起来，然后伸手跟杨小涛重重握在一起。 “一切顺利，我在这等你回来。”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手摇晃，随即杨小涛拿着物品走进车厢。 跟上次一样，还是单独车厢，两侧还有两名战士执勤。 不过这次跟上次回来的不是一批人。 杨小涛将东西放下，然后找个靠窗的地方，拉开窗户跟高玉峰告别。 库卡库卡 火车开始前进，慢慢驶出月台，消失在视野中。 高玉峰转身往车上跑，他要快点会农科院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邓院长。 或许在这个好消息下，邓院长的病会好呢。 回到农科院，高玉峰就想着去跟邓院长汇报。 可想到邓院长还在家里静养，又没有电话，便想着先跟上级汇报，然后再去趟邓院长家，将这好消息告诉他。 想到这里，高玉峰就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 忙碌的办公室里，陶老正看着秘书递上来的报告。 “怎么还没运到？地方都准备好了，种子还在路上，耽误了农时怎么办？” “首长，这火车能跑过去，但其他的路…” 秘书在一旁解释着，这段时间为了调配西北的良种，他们跟交通处多方协调，但总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 就想那些山路，想要运送到地方，就只能靠卡车迅速。 但这年头道路可不像后世那般都是好走，土路凹凸不平，再要是碰到下雨天，坑坑洼洼的更是难走。 “为了加快速度，当地的武装部门也加入了运输，相信不回错过农时的。” 秘书说着，陶老点头，知道这事急不来，干脆继续看着文件。 铃铃铃 就在此时，桌前的红色电话响起。 秘书看了眼，转身离开，顺便带上门。 等秘书离开后，陶老才拿起电话。 不论何时，红色电话都要慎重。 “喂！” “首长，我去农科院的高玉峰，有件事向您报告。” “小高啊，有什么事你说。” “首长，今天我去送杨小涛同志前往西北，期间……” 高玉峰在电话中将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没一会儿陶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却是越听眉头越紧。 直到高玉峰说完，他还是有些不确定，于是开口询问，“小高，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 这话听在高玉峰的耳朵里，是那么耳熟，不等他解释，陶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能在盐碱地上长的玉米不是没有，当年开荒的时候，我也见过。不过是长的小点，少点，但一样能长啊！” “可你说的，那什么四倍体，那杨小涛搞的血玉啥的，到底是啥东西？” 高玉峰听了也没意外，毕竟这些东西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还是刻意寻找的资料。 “首长，这四倍体我在国外发表的期刊上看到过，通过人工手段，可以获得一些多倍体。” “这样获得的植株在某些方面上比普通植物更有优势，所以我相信杨小涛。” 电话里高玉峰说了两句，陶老听了，一阵沉默。 其实，他的沉默并不是高玉峰的解释，而是说的最后一句，相信杨小涛。 那个家伙，可是搞出来杂交玉米，改变了农业部地位的家伙。 良久，陶老才端起水喝了一口，随后认真问道。 “他又说是怎么做到的吗？” “说了！” 随后高玉峰对陶老一阵解说，基本上将自己从杨小涛那里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此刻，陶老更加相信了，因为这次杨小涛还带着玉米去西北，要是没有信心，能这么做？ “对了，他说是前些年在研究杂交玉米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株自然存在的四倍体玉米。” 对于这个解释，高玉峰是持怀疑态度的。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整天眷顾你，就让你发现了？ 难不成你那四合院是风水宝地？ 所以他更倾向于杨小涛掌握了某种技术，类似国外报告的那什么秋水仙素，可以作用什么纺锤体的，从而变成多倍体。 只不过，杨小涛这么说，他也没办法。 毕竟，他也只是猜测。 (本章完) 846 爱护（求订阅） ps：大佬们，订阅一直在下滑，追读也是惨不忍睹了！ 阿涛不敢求打赏，但希望大佬爱护下给个订阅追读吧！ 拜谢！！ …… 等高玉峰说完，陶老已经彻底相信了。 毕竟，在他看来，这什么四倍体的抗盐碱玉米，比起杂交玉米容易多了，不用什么父母本，只要正常种下就行，简单容易。 所以研发起来也会容易些吧。 随后，高玉峰又将自己的意见说了，陶老在本子上记下重点，随后又问了下不清楚的地方，这才挂断电话。 过了一会儿，陶老将信息整理一番，思考片刻，然后再次拿起桌上的电话。 声音响了片刻，里面传来接线员的声音。 “替我接西北局三线！” 片刻后，转了电话里转了一会，里面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老王，是我啊！哈哈” “运输很给力啊，种子够了够了，都忙的找不到头了。” “别别，跟你王胡子喝酒，我不是找醉嘛，哈哈” 陶老笑着，对面的王胡子也是客气着，等氛围烘的差不多了，陶老这才开口。 “老王，有件事，你给看好了！” “我们这次派的人，有个人，对就是杨小涛…” “啊，安全？对，是安全，安全很重要。不过还是有件事你得半个忙。” “这次他带着一种新的种子，能够在盐碱地上种……” 西北。 办公室中，王胡子放下电话，面色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容。 一旁正拿着报告的钱书记却是看在眼里，连日来他们组织农场将生产的种子转运到各处，同时还要组织人员进行大规模育种。 这种奔波劳累，让他们脸上很少看到笑容。 此刻，见王胡子有了微笑，钱书记当下来了兴趣。 “老陶打来的？不会是赔不是吧。” 先前因为农科院的人员迟到，这才让农场的育种工作往后推了好几天。 对此王胡子这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是骂了好几天的娘。 “嘿，几天？就是再等一个周我都乐意啊。” 这下钱书记都糊涂了，“啥情况，骂娘的是你，现在乐意的也是你了？” 钱书记说着，更加确认，刚才的电话有猫腻。 见钱书记一脸询问样，王胡子痛快解释一番。 当即从陶老那里得到的消息，什么四倍体，什么血玉的说完，钱书记当即张大嘴巴，不可思议。 呼～ “怪不得要推迟一个周呢，原来是搞这个啊！” 钱书记说着，随后又对这王胡子笑起来，“不过对方要是知道你因为这事骂娘，搞个什么下马威似的，呵呵…” 王胡子听了脸色一怔，随即挠了挠头，摸了下这两天没搭理的胡子。 片刻后，拿起桌上的腰带准备出门。 “你去哪？” 王胡子头也不回，“这么重要的事，必须要注意安全，我去把把关！” 说完，人已经离开。 门外传来吆喝小吴的声音。 “嘿，是去救场吧，我还不知道你？” 钱书记拿着报告站起来，随后走到一旁，看着墙上的地图。 作为西北开荒的书记，这广袤的西北有多大他最清楚。 “这么大片的地方，要是都种上玉米，那能上交多少粮食啊。” 钱书记默默的计算着，脸上时而浮现兴奋的神情。 “不过，为啥叫血玉？” “叫盐玉多好啊！” 四九城，夜晚。 天桥剧场。 安稳的社会环境，让人民在填饱肚子的时候，开始对文化生活生出渴望。 社会的进步，文化的传播和文艺的多样性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而在“双百政策”推出后，四九城作为曾经曲艺云集的地方，在这时也重新恢复活力。 戏台上，锵锵锵的声音不断，两人表演着昆曲，下方不少人坐在桌前，仔细品味。 如果细心查看，就会发现周围不少人在警惕着。 正前方的桌子上，三个老人坐在那里欣赏着舞台的表演。 “你们俩啊，就得出来放松放松，整天坐在办公桌后，人都得病了。” 坐在中间的老人手上照常捏着没点燃的烟，笑呵呵的对身前两人说着。 左手边的清瘦老人和右手边的斑白老人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笑容。 他们俩手上一堆事，不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尤其是北边联盟，针对性的措施正在慢慢进行。 “难得半日闲，听听这昆曲，倒也好放松放松。” 斑白老人笑着顺道，手上还捏着两颗花生。 “你们倒是放松了，我这可是忙喽！” 清瘦老人说着，随后也不管中间人的嘟嘴，径直开口。 “北边已经开始播种了。” “根据消息传来，那大型机器一开，哗啦啦一大片地很快就种上了。那速度可是不慢，啧啧。” 说起北边联盟的事，两人也将目光从舞台上移过来，对视一眼，随后笑道。 “有些期待啊！” “哈哈…” 恰在此时，舞台上抑扬顿挫的唱声传来。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 三人闻言，又是对视一眼，而后又是齐齐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青年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在两名警卫上前检查后，青年走上前，来到清瘦老人跟前。 “首长，这是下面同志调查结果。” 说着，青年将一份报告递到跟前。 桌前，另外两人目光都在舞台上，对这文件根本不上心。 清瘦老人接过后，青年便转身离开。 随后，老人一张张看过去，上面的内容扫过，脸上的严肃渐渐化开，露出笑容。 “好消息啊，这好消息可是源源不断呢。” 清瘦老人说着，将文件递给上首的持烟老者，只是将最后面的一页扣下，放在口袋里。 持烟老者接过看了会儿，嘴里说了两句好，随后递给一旁的斑白老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时来天地皆同力，这不正说明我们这里，天地同心嘛，人才辈出，势不可挡啊。” 斑白老者也看完报告，“对，这可不是锦上添花，这可是雪中送炭啊。” “有了这种玉米，过两年西北可能交上来的粮食，得翻一倍！” “哈哈！” 清瘦老人对两人的评论很是赞同，不过却是委婉说道，“报告上说这次正好去西北试验下。” “咱们先等等看，具体效果如何。左右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咱们啊，看戏，看戏。”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报告上的漏洞，却也没多想，只是笑着。 在他们眼中，大方向没错就行。 为人民服务就行。 些许细枝末节，不必深究。 …… 夜幕沉沉，戏看完，三人告别，各自上车，纷纷离去。 车子行走在水泥路上，不快，很稳。 清瘦老人这才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调查报告。 昏黑的环境，看不清上面的文字，但上面说的事情，他都记在心里。 ‘关于杨小涛研究玉米的调查报告。’ 几个字后，是对杨小涛这次研究抗盐碱玉米的调查结果。 嗤 声音响起，前方的司机眼睛快速扫过后视镜，随后正视前方。 清瘦老人将撕碎的报告放进口袋里，闭上眼睛，沉思片刻。 “小龙！” 司机立马点头，“首长。” “跟王胡子提醒下，注意人员保护，上次的事，不能再出现。” “是。” 司机兼保卫的童小龙赶紧回了一声，然后专心开车。 原以为就这样了，却又听到老人开口。 “还有，告诉下面的人。” “不懂的事，不要胡说，更不能主观臆断，胡乱编排。” 童小龙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开始冒汗。 跟在首长身边这么久了，这些年首长待人出事越发和善，想今天这样说话这么硬，很是少见。 心理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惹得首长不快。 “就因为什么逻辑与常理不符，什么时间上没有充足的证据，还有些没有确认的过程。” “难不成自己看不到，不明白就主观认为不存在了？荒谬。” “我们不能怀疑自己的同志，更不能怀疑他的动机，一个对国家有重要贡献的好同志，可能是敌人吗？这样做让人寒心。” 老者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说到最后已经恢复平静。 童小龙默默点头，后背上却是冒出一层冷汗。 “跟同志们说好，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专业上的问题，不懂就不要说话，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清瘦老人说完靠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 童小龙听到后，回了一声。 “好！” 他现在已经明白，这事肯定是跟杨小涛有关。 因为进门送文件的青年跟他提起过，虽不多，却知道怎么回事。 想那些调查人员，竟然怀疑杨小涛的动机，甚至怀疑抗盐碱玉米的来源，只因为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所以就认为杨小涛是外来势力的白手套。 拿国外的东西来做晋升之资，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笑的调查，可笑的判断。 同样，可笑的人。 如今，领导首长的话，童小龙心里也为杨小涛放心。 毕竟，杨小涛可是他看得上的人。 车子继续前进，夜晚的风还有些凉。 清瘦老人拉开车帘，抬头看向漆黑的夜晚。 目光所处，不过数十米，周围建筑模糊。 但头顶上的星光却是跨过亿万米，照亮前方。 “正是有这么多星火，才能照亮前路啊。” 良久，清瘦老人喃喃自语。 童小龙缓缓舒了一口气。 (本章完) 847 种了喂猪 呜呜呜~~ 库卡库卡 一条长龙从昏暗的大地上穿过，钢铁的声音在旷野中传荡。 杨小涛六人上车后，就被火车上的保卫人员安排到单独车厢。 跟上次的待遇一样，前后门都有士兵保卫，看上去能够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杀气。 杨小涛也不介意，不过其他几人见了，多少有些不舒服。 不过，很快四人就找到了兴趣。 “杨老师，您说的这基因重组是两套遗传物质分开，能具体说说是怎么分开的吗？” 最先开口的是女生侯丽晶，手上拿着纸笔，一脸的渴望。 显然，他们打算抓住这次机会，在车上让杨小涛给他们开小灶。 杨小涛也没有拒绝，反正在这车厢里闲着也是闲着，在这里给他们说清楚，等到了西北，也能轻松一些。 随即拿起本子和笔，开始讲解减数分裂的过程。 这一讲，直接讲到了现在。 杨小涛找了水壶喝了一口，车厢里已经看不清，众人都坐在远处，身边的王浩更是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候，到了晚上，除了睡觉没别的营生。 “杨老师，那您做的四倍体，在减数分裂的时候，是怎么进行的？” 黑夜里，侯丽晶仍旧问着。 杨小涛将行李摆放在椅子上，自己躺上去，看着窗户外闪过的黑影，想了会儿便解释道，“你可以将一个看成一对，机理都是一样的。” “哦！” “那如果一个四倍体和二倍体进行杂交，会怎样？” 侯丽晶继续询问，杨小涛却是笑起来，“会成三倍体。” “只不过，这种三倍体是无法繁殖的。” “为什么？” “因为三条染色体，无法进行减数分裂啊。” “哦。” “杨老师，您做的血玉是四倍体，这个如何做出来的？” 另一人询问，杨小涛眯了下眼睛。 “这血玉不是做出来的，是无意中找到的。” “哦。” …… 第二天，火车依旧在前进。 早上在车上吃完饭，众人已经没了第一天的新奇，一个个习惯的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看着远处高耸的黑色山脉，还有耳边快要听不到的卡车声。 这一路，杨小涛发现火车除了加水的时候停顿下，让车上的人下来放风下，其他时间都在运行中。 按照这速度估算，再有三两天就能到达上次出发的地方，在之后坐车赶往农场。 就在杨小涛一行人前往西北的时候，在遥远的北方，天气转暖，正是耕种的时节。 微风吹过，空气中还夹杂着冰冷的气息。 一群人现在高塔上，看着下方忙碌的人群，指指点点。 正前方，是一个身形消瘦，头发稀疏，穿着双排纽扣灰绿风衣的中年男人。 此刻，中年人手中正拿着望远镜，仔细查看下方的动静。 在他右后方，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此刻正瞪着一双眯缝眼，虽是恭维着风衣男。 人群后方，一番火红色的身影静静站立，挺拔的身姿傲人的身材，再加上冷艳的面容，让周围不少男士倾目。 看了一会儿，风衣男放下望远镜，回头看向众人。 这一刻，周围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同志们做的不错啊。” 风衣男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随后定格在右手边的中年人身上。 “尊敬的柴卡里克夫同志，多谢您的肯定。” 身旁的胖子立马接话，神情恭敬如鹌鹑。 “不要这么严肃啊。”柴卡里克夫笑着摆手，“大家都是革命同志，这次事情办的好，联盟里面是不会忘记大家的功劳的。” 说完再次看向众人，难得的露出笑容。 啪啪啪 胖子突然拍手，周围人反应过来立马热情起来。 “对，感谢尊敬的柴卡里克夫同志。” 肥胖男笑着恭维。 风衣男子看着面前的胖子，这人管理农场还是很有一手的，尤其是在这半年时间，硬是组织人手利用大棚培育出这么多种子，上面对他的能力很少认可。 这次，若是成功，他也功不可没。 看了眼胖子，轻轻点头。 而这番动作，却是让胖子浑身激动的颤抖。 任谁知道面前这人的身份，心里都要小心谨慎。 不仅是对方那恐怖的权势，还有手下的那群疯狗。 这獠牙，不仅对外锋利，对内更是血腥。 不过，相比起胖子，他更看重一旁的中年人。 “盖尔特同志！” 话音落下，众人目光都聚焦在一旁的中年人身上。 此刻，盖尔特万分激动。 他从来没想过，会见到联盟里的大人物，也从来会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全联盟的人都记住他的名字。 而这一切，都是“希望”的玉米带给他的。 不，应该是遥远的南方带来的。 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就被他掐灭。 现在这里，只有联盟的希望，没有什么狗屁的杨村一号。 虽然两者，本身就是一个东西。 “尊敬的柴卡里克夫同志，您请说。” 盖尔特稳定心神，恭敬开口。 “不要拘束啊，我就是想见见大名鼎鼎的基因教授。” “平常，我可是见不到的。” 柴卡里克夫走到盖尔特跟前，伸出右手。 盖尔特赶紧握住，“能被您记住，是我的荣幸。” “嗯。很好，很有联盟学者的风范。” “您盛赞了。” 两人客套一番，柴卡里克夫看向下方农场，一座座仓库大门推开，一辆辆卡车进进出出。 “这次，你们准备了多少良种？今年的计划是什么？” 盖尔特立马解释，“柴卡里克夫同志，经过去年到现在大棚的载种，培育…” “我们这次春耕可以提供500吨良种，同时我们还会在联盟东、中、西以及南部区域设立四处实验田，用来培育杂交种？” “每处实验田可以提供一千吨到一万吨不等的良种，等到明年这时候，联盟内的耕地，将会有一半种上希望号玉米。” “等后年，联盟将摆脱杂交种进口的禁锢，让联盟的人们不再为吃饭发愁。” 盖尔特自信的说着，一旁的胖子厂长乌特姆也凑上前表现。 “领导同志，请您放心。这次育种我们农场一定会全力配合好，保证今年下来有充足的良种。” 风衣男听了欣慰点头，“很好！非常好。” “你们不知道，对岸拿着腐朽的资本家们，这次竟然将杂交玉米的价格提升了一倍。” “该死的白头鹰，当真以为联盟离开它们的玉米就没办法了？” “可笑！” 风衣男冷笑着，身旁胖子厂长更是义正言辞。 “对，拿着腐朽肮脏的家伙肯定想不到联盟会自己研发处高产玉米，我现在都有些好奇，等玉米收获的时候，看着一片黄澄澄的玉米，那些资本家的脸色会是什么样子。” 胖子说完率先笑起来，周围人也是乐呵，对于大洋彼岸，那个阻挡他们实现全世界革命步伐的可恶国度，他们没有任何好感。 就连风衣男听了都在点头。 能够让联盟摆脱经济上的束缚，功劳自不会小。 众人正说话，突然一名秘书跑过来。 “领导同志，各仓库良种已经装载完毕。” “只剩下南方的三十吨种子，请问是否需要装卸！” 秘书大声询问，柴卡里克夫看了眼身旁几人，随后露出玩味的笑容。 “拉出去，找块地种上！” 胖子厂长和盖尔特都没说话，但心里还是觉得没必要。 胖子厂长都想将这些种子磨成面粉做面包了。 不过，接下来听到柴卡里克夫的话，周围人都跟着笑起来。 “联盟的猪，也是需要玉米的。” 片刻后，周围传来阵阵哄笑。 “对，联盟的猪会喜欢的。” “哈哈，他们的玉米只配给联盟的猪吃。” “那岂不是说，他们和猪吃的一样…” 哈哈哈 周围笑声不断，嘲笑不断。 东方，五边形的标志建筑。 白色光照在墙壁上，映照着民主的旗帜，自由的风更是掠过前方的草丛，将那些追寻自由的草儿，吹向一旁的水沟。 事实证明，追求自由，要看清风向。 办公室里。 面容阴鸷的卷发中年人，神情冷漠的看着一份报告。 这报告，是史密斯刚刚收集起来的，只看了一眼，心就糟透了。 自从主导对联盟的经济战争，到如今，不，应该说是到去年，一切进展顺利，自己的谋划顺风顺水的，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慢慢腐蚀着联盟的内部。 一切，都在谋划当中。 但，该死的华过人突然出手了，让他多年来的谋划，暗手，以及苦心孤诣、耗费巨大的计划，彻底被打乱。 叹息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 正是《三十六计》。 越是融会贯通这本书的思想，越是对华国人充满忌惮。 一本兵书，在一千多年前就总结出来了。 而他们呢，国家还没影呢。 一瞬间，看着三十六计那算计再算计，心理突然怀疑，自己辛辛苦苦想出来的经济战，是不是也在对方的算计中？ 咚咚 就在中年人感到心悸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中年人自嘲一笑，自己怎么会失败？ 可笑。 恢复神情，中年人坐直身体，“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名穿着事业装的女人。 这人正是他的秘书，身材高挑，模样是纯正的白色，凹凸的身材，有着独特的面孔，金色的头发别卷成大波浪。 这人，是他从众多应聘者中特意挑选出来的。 当然，作为一名秘书，工作上还是非常用心给力的，严谨的态度和冷艳的执着，这种态度和气质让他在另一方面有更多的满足感。 “亲爱的梦莎，有人告诉你比梦露更漂亮吗？” 中年人毫不掩饰的看着女人的大波浪。 “亲爱的先生，说这话的人，您可以将他开除了。” “我怎么会跟一个四人相比？”梦莎声音冷静，却让中年人更加热切。 “哈哈” “好吧，那么亲爱的梦莎女士，有什么事情吗？希望这不会打扰我们的晚餐。” 中年人笑着，梦莎却是走上前，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文件。 “先生！”梦莎靠前，丝毫不在意弯腰时低下的领口，在中年人跟前将文件摆正。 中年人收回目光，随后看起来。 “这是.” “这是五大湖区域农场主的联合声明。” “什么？” “先生，先前您说的种植玉米育种的事情，他们在声明中明确拒绝，并且准备种植其他作物。” 梦莎解释着，中年人却是陡然色变。 “什么？该死的，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 砰 拳头砸在楠木桌子上，脸色愤怒。 “他们得知联盟已经有了新的杂交玉米，认为种再多玉米有很乏风险卖不出去。到时候外面没人买，国内又不想降价，除了喂猪就只能扔湖里了。” 梦莎说完，中年人陡然站起来，直面梦莎。 “喂猪，这群混蛋，混蛋！” “我都跟他们说了，到时候会提高出口价格，还有政策上的支持，完全能够补偿他们的损失。” “为什么，这群猪猡为什么这样做？” 中年人面色愤怒，心中却是惶恐。 想起曾经爆发的那场危机。 那时候，这群渣子为了个人利益都能把牛奶倒进河里，这喂猪也不是不可能。 啪嗒 双目赤红的中年人只觉得浑身充满无力感。 哪怕是他身居高位，哪怕是他，拥有别人无法企及的权利。 在这群只用海绵体思考问题的资本面前，通通无用。 这一刻，恼怒充斥在心头，愤怒让他失去理智。 (本章完) 848 后手 男人疯狂的模样，如同噬人的狂犬，暴躁的让人害怕。 一旁的秘书心跳砰砰加快，心理想要远离，但身体却是忠实的站在那里。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办公室里传来男子的嚎叫声，还有伴随着几声清脆的声音，纷纷起身远离，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梦莎咬牙站在原地，面前的男人暴露出不曾走过的一面，让她害怕的同时，心底里又有种希望的快感。 过了会儿，中年人终于恢复神情，也不管桌上的凌乱，拿起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就是一阵说教。 言辞恳切，摆明利害关系，说明补救措施，等等等等，面前的男人就跟换了人似的，温文尔雅。 当然，若是现场没有摔碎的玻璃会更和谐。 不过对面显然不鸟他，不论怎么说，都是拒绝。 而男人的忍耐也在慢慢消磨。 啪嗒 对方挂断电话。 男人脸上再次浮现愤怒。 “该死的，怎么敢拒绝，我要告他，我要让他上绞架，让他们这群混蛋接受制裁。” 碰碰… “……我的心血啊，我的布置啊，我的付出啊，全毁了，该死的…” 中年人颓废着，眼睛看向屋子里的唯一一人，仿佛找到倾诉一般，猛地伸手扣住梦莎的肩膀，“你知道吗？只要持续下去，只要再过几年，只要继续给联盟玉米，就能引导他们走上我规划的路，最终的目的就能达成。” “如此浅显的道理，你明白吗？你明白，可那群猪猡怎么就不明白呢？啊！” “这群该死的资本家，肮脏的臭虫，自以为是的混蛋.” 中年人继续骂着，只不过神情有些恢复。 见此，秘书伸手劝说着。 “先生，您不必介怀，说不定” 只是刚开口，就迎上对方那血红如饿狼的目光。 半小时后，秘书整理好衣服，从狼狈的办公室中走出，周围人见怪不怪，甚至有几个女的还露出嫉妒的神情。 屋子里，中年人感觉身体被掏空，没有一点力气，只能静静躺在椅子上。 这时候，他终于恢复冷静，慢慢思考。 手上拎着三十六计，双目中流出无奈的泪水。 “一群猪猡，一群小人。” “就是喂猪，也得要有才行啊。” “蠢货，蠢货啊！” “我的大计啊，决不能毁于一旦！” “对，还有补救措施，只要…” “只要他们，失败！” 这一刻，男人的目光再次盯着桌子上的《三十六计》，他不相信，拥有如此谋略的国家，会，没有一点后手。 瞬间，男人的身体里生出一股信念，支撑他，挺直身子！ …… 两天后。 追赶金乌的火车终于承认失败，停下奔腾的脚步。 嗤嗤… 水蒸气喷射出来，仿佛奔跑的人呼出的浊气，放松下来。 火车慢慢停稳，月台上响起铛铛的提示声音，列车员指挥着乘客有序下车。 等其他人都离开，车门才被拉开，两名跟随的士兵查看一番，随即对着杨小涛点头。 于是，杨小涛六人也终于从轰鸣中得到解脱。 “拿好东西，咱们下车。” 杨小涛起身，背上包和行李，手上拎着一袋子玉米。 王浩跟在杨小涛身旁，同样拿着行李和袋子，另一手却是按在腰间。 侯丽晶四人也是抖擞精神，拎着东西跟在后面走着。 踩着木板下了车，杨小涛踏在水泥地面上，用力跺了跺脚，然后使劲吸气。 西北干裂的空气。 就在杨小涛准备询问如何走时，就看到一旁的车站守卫簇拥着一群人过来，杨小涛看了眼连忙带着几人上前。 “王首长，您怎么来了。” 来人径直走到杨小涛跟前，让杨小涛确认是来接他们的。 王胡子看到杨小涛很是欣喜，“这不听说你们来了，正好顺路，过来接着你们。” 王胡子说着，身后司机小吴尴尬的笑着。 他们可是在这里等了大半天呢。 怎么可能顺路？ 杨小涛大为吃惊，“首长，您这日理万机的，百忙之中还来迎接，我们可受不起啊！” “什么跟什么，顺路顺路。走，咱们上车，时间紧迫，车上说。” 王胡子说着，跟其他几人点头招呼，随后就将注意力放在杨小涛拎的袋子上。 王胡子拎着袋子，心里清楚，这应该就是杨小涛搞的抗盐碱玉米了吧。 不动声色的试了试，最少三十斤。 两袋子，六十来斤，七八亩够了。 “走，上车。” 王胡子招呼着，杨小涛也让几人跟上。 车站外，停了一辆军绿色卡车。 而且这卡车还是有点眼熟。 王胡子见杨小涛盯着看，顿时笑道，“眼熟吧，这车可是好东西。” “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呢。泉城汽车厂改进二型，安装了你们轧钢厂搞出来的辅助系统，跑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确实没想到。” 杨小涛看了眼卡车，除了颜色上的差别，高度也比先前的黄河重卡矮了点，应该是根据地理需要刻意制造的。 “小吴，走了！” 王胡子对这一旁的司机开口，让唯一的女同志坐了副驾驶，他却跟杨小涛坐在车斗里，一起闲聊。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野外，地面没有路，却都是能走的路。 比起上次来，这次空旷的原野上多了许多翠绿。 不远处，更有一簇一簇的林子，散发着绿色，给这荒芜的地方带来些许生机。 杨小涛看着车在场景，这里的春天跟四九城，截然不同。 “王首长…” “哎，都是革命同志，不用客气。你叫我老王，王叔，胡子叔都行，不用见外。” 杨小涛刚开口，王胡子就摆手打断。 若是先前听了老陶的话，再加上这小子确实有本事，他或许会重视杨小涛，但绝不会这么客气。 可昨晚上接到四九城的电话后，他就明白，这小子入了上面的眼。 想想也是，如此年轻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远的不说，就是眼前的两袋子玉米，就足够重视。 “这，私下里好说，外人面前还是称呼您领导吧。” 虽然王胡子表现的很是亲近，但杨小涛可不敢乱攀关系。 尤其是在公共场合，他就一工人出身，自己的地位还是摆的很正。 “行，你随意就好。” 王胡子也没强求，他本来就是个洒脱的人。 “我给您介绍下…” 当即杨小涛将这次来人一一介绍，几人也都见过，再了解王胡子的身份后，都拘谨了许多。 “这车跑一天，这样，我给你先说说具体情况。” 王胡子把腿伸直，换个舒适的姿势，而后说道。 “按照上级指示，这次春耕要加大育种，扩大规模。” 说到这，王胡子不自然的看了眼杨小涛。 “怎么了？” “没事，就是好奇。这次扩大规模，还是春耕，其中缘由你知道吧。” 杨小涛点头，这件事，当初还是他给的判断。 至于联盟会不会这样做，不用猜，以联盟的那位当家人对玉米的钟爱，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投入。 而且现在的一切都在表明，对方真的，做了。 “我说，万一，要是有个万一呢？” “咱们这次可是准备了不少后手，可别用不上啊。” 杨小涛笑了，随后将手伸出车外，感受着车子开动带起的风。 “领导，您在这西北这么多年了，应该没少被大风吹吧。” 王胡子闻言一怔，随后笑起来，“是啊，这西北的风，可是烈的很。” “哈哈！” 车斗里的其他人都奇怪的看着两人，风？ 刮风又怎么了，他们风雨无阻。 “领导，现在是什么情况？” 两人对视一笑，心照不宣，杨小涛便询问农场的情况。 “我们商量一番，其他特意抽调十八个农场应对此次任务。” 随后王胡子将农场的安排告诉杨小涛。 基于当前的粮种储备情况，农场方面抽调出来的十八个农场，其中两个农场种植玉米父本，六个农场种植玉米母本，剩下的十个农场全力培育杨村一号。 “十个农场，到时候产出的杨村一号将是去年的十倍。到时候，别的不说，就是给国内供应良种，全国玉米的产量也能提升一倍。” 王胡子摸着胡须欣慰说着，眼神里更是充满希望。 杨小涛听了，心理琢磨一番，“十个农场，时间有点紧啊。” “你放心，这次为了方便耕种，我们抽调一百台拖拉机，还抽调了一千人帮忙，只要种子到位，立马开干。” “种子储存呢？” “都做过检查，没有问题。” “好，我们什么时候到？” “速度快的话，晚上七点多就能到最近的农场。” “是，马场主的农场吗？” 想到那次战斗，想到那次毁坏的房屋，还有倒在他怀中的人，杨小涛心理沉甸甸的。 “对，那里是这次任务的中心，周围几个农庄配合。” “好！” 杨小涛摸了下胸口的血柳子弹，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王胡子见此，便明白怎么回事。 当时的那场战斗，他作为最后的参与者，虽然在他戎马生涯中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但对于杨小涛这样的战场初哥，却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当然在他看来，这种经历未尝不是好事。 “对了，听说你这次带着两袋子玉米，特殊的玉米？” 杨小涛正在回忆，耳边传来王胡子的声音，随后见对方看着一旁的两个袋子，随后笑起来。 “对，这是一种特殊的玉米。” 杨小涛将袋子打开，拿出一粒玉米，放在王胡子跟前。 “这是特殊的玉米，在普通土地上产量或许不如一般的玉米，但” “它可以种在盐碱地上。” 这是王胡子说出来的。 杨小涛愣了片刻，随后明白，肯定是高玉峰向上汇报的，也没惊奇。 “对，我在家里弄了点盐碱地的土，实验是没问题。” “但还是要实地检验下，这次来西北，正好实验看看，若是可以，今后就能推广。” 杨小涛说完，王胡子拿起玉米粒。 跟普通的玉米差不多，只不过仔细看的时候，玉米的中间有一条红色的短线。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杨小涛给玉米命名‘血玉’了。 “这种玉米，要是可行的话，也要跟杨村一号育种吗？” 杨小涛摇头，“不用。这种玉米很特殊，收获的玉米可以做种子。” “只是要注意，不能跟其他玉米种在一起。” “为什么？” “嗯，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长。” “没事，这一路还早，你慢慢说。” “呃，好吧。” (本章完) 849 奔波 四九城，四合院。 天清气爽，阳光明媚。 正午的时候温度更是升到二十五六度，让院子里的人脱下毛衣，毛裤，在屋檐下躲避着太阳。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躲避阳光。 贾张氏就大咧咧站在院子里，看着面前锅盖、簸萁甚至还有一张凉席，满脸笑容。 自从搞回来三袋子玉米粒，贾家的人都变得舒爽起来。 这可是她们家第一次占了杨小涛的便宜，而且还是这么多。 想到有了这么多粮食，接下来家里人可以吃饱了，贾张氏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 当然，她们并没有立马拿出来，那样很容易被人怀疑，毕竟这玉米在杨小涛家门口已经不少日子了，难保被人看到。 所以，婆媳俩商量好了，这是得慢慢来。 于是，前两天贾家一直留意着院里的动静，甚至秦淮茹还小心留意周围人的言语，发现众人对玉米的事只口不提，这才放下心来。 或许，他们都以为是杨小涛收起来了吧。 于是，今天两人觉得没啥问题了，也就不想再等了。 也没法等了，毕竟，家里的存粮也不多了。 将更换了袋子的玉米粒拿到院子里淘洗，然后放在阳光下晒干好磨面。 果然，这刚有些动作就有人过来打听消息，秦淮茹只说以前家里放床下的，忘了这茬是，还是孩子讨厌找出来的。 虽然院里人不信，甚至感到诧异，不觉得贾家是能留住粮食的主。 不过，众人只是好奇，却没询问。 贾家的事，少搀合。 这是院里的小孩子都知道的事。 因此在这院里，没了棒梗后，小当只能领着槐花玩。 “淮茹，打听好了没？” 贾张氏看着门口晾晒的玉米粒，经过挑选，那些发霉长毛严重的玉米都被挑出来扔掉，剩下的也不少。 只是这些玉米普遍磕碜，也不知道杨小涛种的啥品种，有些灰不溜丢的，要是不洗干净，磨出来的面能吃吗？ 即便挑挑选选，扔了不少，但剩下的要是磨成粉，估计也有个四、五十斤吧。 “打听好了，胡同外褚老三家有个小磨，平时也有人去磨粮食，不过咱们要用，到时候给半斤玉米就行。” 秦淮茹用手划拉着盆子，将洗干净的玉米倒在锅盖上，脸上带着笑容。 显然，这几十斤玉米对她们来说，就是火中送炭。 “还要收东西？这狗日的褚老三，我们家这么困难了就不能长点良心？” “不行，我去跟他说说去，就不信这人没良心，敢要老娘的东西。” 说着，贾张氏迈开小短腿转眼出了垂花门，迅速往胡同外走去。 秦淮茹见了也没阻止，半斤玉米太多了，都够她们家吃一顿了。 心理想着，将一旁桶里的玉米拎起来。 秦淮茹觉得这桶玉米有些轻，看着满满的，但拎在手里，就没那么重。 ‘可能是吃饱了，有力气了吧。’ 秦淮茹也没多想，只是看了眼玉米，这一通应该是最近的，因为比起那两袋子玉米粒要新鲜的多，不明白杨小涛为什么将这么好的玉米扔掉埋了，真可惜。 ‘有钱烧包的。’ 心理只能想到这个理由，随后秦淮茹也没有清洗，只是将玉米倒在凉席上晾晒。 “淮茹！” 一旁一大妈走过来，手上还拎着一兜子鸡蛋。 “一大妈！” 秦淮茹眼中发光，立马上前说话。 “你们这是，不少玉米啊。” 一大妈看着地上摊开的玉米，有些不可思议。 “嗨，这不还是小当玩耍，从床地上掏出来的嘛，要不是她俩，我们还忘了呢。” “是吗，那太好了，有这些粮食，你们家也能宽裕点。” 一大妈没有追问探讨，这年头能够搞到粮食吃的就是本事，吃到嘴里的就是自己的，其他的只要不犯法，谁管啊。 “这是给小当和槐花她们的，让她俩补补身子，这么小可不能饿坏了。” “一大妈，我替她们姐妹俩谢谢您了。” “客气啥，这院里啊~” 一大妈感慨着，秦淮茹听了也是新生感触，两人手紧紧握在一起。 “对了淮茹，你什么时候去看棒梗？” 秦淮茹听了笑道，“上次去看棒梗，这小子说是在里面认了个哥哥，对他照顾的很好。” “我看他脸色也不像是吃不饱的，这几天就没去。” 秦淮茹想到棒梗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心理就感慨儿子长大了。 等出来后，也能撑起贾家了。 “是嘛，看来棒梗也是懂事了啊。算一算，棒梗今年虚着也有七岁了，这日子过得真快啊。” 一大妈感慨着，仿佛一转眼的时候，棒梗就长这么大了，而棒梗刚出生的时候，这院里，可热闹了。 那时候有聋老太太，有贾东旭，有刘海中，刘光齐，有傻柱和何雨水，有许家的，有陈家的还有她家的老伴。 可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都不在了。 一大妈只觉得这时间太快，快到让她对生活都失去味道了。 “是啊，棒梗都七岁了，七年了啊。” 秦淮茹仿佛也被拨动心弦，回忆着过往，有欢笑有悲伤，有苦有甜。 但要真的给自己下一个评价的话。 后悔！ 一个词从心底生出，而后便是难言的酸楚。 各种后悔吧。 但要是说最大的，或许. 秦淮茹眼睛看向地上的玉米粒。 自己视作珍宝的东西，他却弃之如敝履。 这或许就是差距吧。 “对了，淮茹，下次你再去帮我给老易带两件衣服，天气暖和了，不能穿厚的。” 一大妈反应过来，对着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听后立马点头，“好，下次我去的时候跟您提前说。” 一大妈点头，将鸡蛋交个秦淮茹，随后转身回家。 秦淮茹拿着鸡蛋走进屋里，让小当看好槐花，别碰碎了。 然后想了会儿，从厨子里扒拉出几件单衣，闻了下又扔到盆子里，端着放到水龙头下。 今个，这水龙头就是给她准备的。 中午，吃饭时候。 秦淮茹将洗干净的衣服晾晒好，正要回屋，就看到后远处秦京茹从月亮门处走出来，一手扶着肚子，脸抬得老高。 秦淮茹看到秦京茹这模样，心理就觉得憋屈。 同样是怀孕生孩子，自己比不上冉秋叶也就算了，毕竟杨小涛那牲口太强了，挣得那么多，吃点不算啥。 可她秦京茹一个土包子，时来运转的竟然过上这日子，简直就是没道理。 这家伙，这模样，肯定又是要去下馆子。 哼！ 秦淮茹冷哼一声，抱着盆子回到屋里。 秦京茹看了眼离开的秦淮茹，大眼珠子往上一撇，懒得搭理。 不过看到晾晒在绳子上的衣服，秦京茹又皱起眉头。 “贼心不改，还想好事？哼。” 转身就往垂花门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摸着肚子，“傻柱再敢给钱，下次就不让他碰了。” 夕阳西下，余光落在卡车上，在身后更是留下长长的影子。 “快到了！” 杨小涛站在车斗里，扶着前面的扶手，身边王胡子同样站着。 两人手上掐着烟，目光看向前方，那里有一条水渠。 “是啊，过了这里，还有三里地。” 上次杨小涛来的时候就是从这进去的。 不同的是，上次接他的人，跟他说这话的人，都不在了。 不过，这次他又回来了。 杨小涛对车斗里的王浩几人说道，很快车斗里传来活动的声音。 这坐卡车比坐火车还累啊。 尤其是起伏不平的道路，颠簸的让他们都想吐了。 这下终于要到了，不用继续遭罪了。 车子又开了三分钟，前方出现了防护的栅栏，还有两座石头累起来的哨塔，上面有人正在呼喊着。 显然车子的灯光被他们发现了，然后就看到隐约亮起来的灯火。 “到了！” 看到有人站在农场门口，车子停在一旁，王胡子先从车上跳下来，随后杨小涛跟着下去。 “首长！” 领头的是杨小涛熟悉的场长马三行，而跟在他身后的是麻子，也是穆队长牺牲后农场的新场主。 王胡子点头，杨小涛则是上前。 “场长！麻子！” 杨小涛走上前，看到杨小涛两人也是激动。 那次袭击，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再次见面，分外激动。 “小杨老师，您来了，我们就心理有主了。” 马三行握着杨小涛的手，言辞肯定。 “对啊，我们这可是天天盼着您来呢。”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有些事被扯住脚步，让大家久等了。” 杨小涛激动的说话都混乱了，但意思传达的很是清楚。 “不不不，我们等会没事，只要杨老师您来，我们，我们大家伙就心理有底啊。” 马三行身后传来声音，这时杨小涛才看清楚后面站的一群人，竟然是他上次教课指导的学院。 赶紧上前一一握手，“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十几号人都很激动，领头的笑着露出一排牙，“我们前两天得到通知就来的，就等您指挥我们上战场呢。” “哈哈哈” “好。到时候咱们打个大胜仗，让领导给咱庆祝。” “哈哈哈” 杨小涛跟众人见过，又将侯丽晶他们介绍个几人。 得知这是农科院派来的技术指导众人都是尊敬。 “好了，先安排住宿，咱们明天要大干一场呢。” 王胡子在一旁说着，这一路可是颠簸的骨头都松了。 “对对对，赶紧进来，咱们可是准备了饭，大家吃过再休息。” 马三行在一旁张罗着。 众人进了屋子，王胡子杨小涛两人挨着坐下，王浩、侯丽晶几人加上司机小吴，一共八人将炕坐满。 农场的老人端着一盆子二和面馒头放在桌子中间，然后又将一碗酱油浸泡的萝卜头放在一旁，再就是每人面前一碗水。 这就是丰盛的晚饭。 (本章完) 850 进步 没一会儿，几人吃完后，就回到安排的住处休息。 王胡子、杨小涛却是找到马三行商量明天的工作安排。 马三行作为场主自然将农活安排的妥当，将安排说了一遍，王胡子听了点头。 杨小涛也没什么意见可提，毕竟人家是多少年的庄稼人了，在种地这门学问上，比他们强多了。 “场长，上次离开前高主任让您修整的盐碱地，您这边咋样了？” 杨小涛想起正事，王胡子也看过来。 马三行闻言点头，“高主任交代的事情我们一早就准备好了，不过那里盐碱地太多，我们就选了靠近的地方，也方便灌溉运输。” 马三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块地，但听高主任的准没错。 “太好了。” 杨小涛笑着，随后指着带来的两袋子玉米将事情说了。 马三行张大嘴巴，要不是一旁王胡子在压场，他早就一口疑问句吐出来了。 而现在，一个首长一个老师在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开玩笑。 等杨小涛和王胡子回到屋里休息后，马三行才拿起那玉米靠近煤油灯仔细打量。 “血玉？” “用心血浇灌的玉米？” “这名字，真好听！” 第二天，天刚亮。 杨小涛起床收拾一番，准备齐全后就出门往农场外走去。 身后，麻子看到了走过来。 “麻子，带我去看看他们。” 不等麻子开口杨小涛就沉重的说着。 麻子见此也没多说，只是点头在前面领路。 很快两人就来到农场西边的半山坡上。 一个个坟头周围长满了青草，坟前立的木牌上，名字有些模糊。 “等不忙了，给他们搞个石头的。” 麻子在一旁说着，杨小涛没有回话。 从口袋里拿出烟，三支含子嘴里，一一点燃，随后将地上的土攥起，一支一支的插上。 蹲在地上，杨小涛看着木牌上的名字，眼睛有些模糊。 最后，从口袋里取出两颗种子，种在老马和小高的坟前。 “走了！” 自始至终，杨小涛都没有说话，但麻子却感觉到，杨小涛在心里，说了好多，好多。 回到农场，众人已经开始忙活。 农场做好了早饭，每人拿着一个窝窝头，夹着咸菜啃着，然后每人一个水壶，做饭的大娘大姐还在忙乎。 中午饭就在地头吃，没人回来做饭。 所以基本上都是带过去的。 杨小涛拿着窝窝头啃着，这种粗粮嘎嗓子，但却是唯一的早餐。 一旁篷子下，十台拖拉机正在几个青年的操作下加水加煤，这些驾驶拖拉机的可都是经过选拔出来精英，也是农场人们羡慕的对象。 毫不客气的说，一个开拖拉机的单身小伙，在这周围一片绝对是姑娘们的抢手货。 杨小涛拿着窝窝头过去看了眼，虽然拖开机的外表擦拭的很干净，甚至轮胎上的泥都被擦点，但听了会动静，杨小涛就皱起眉头。 拖拉机上的蒸汽机发出的动静明显不对，跟轧钢厂出厂时的声音有很大差别。 杨小涛清楚，这是蒸汽机缺乏有效清理的缘故，毕竟水里面含有众多钙离子，时间长了不清理会在内部形成水垢。 当时在拖拉机出厂的时候都会附送一本保养手册，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被扔到厕所了吧。 “杨老师，王首长找您。” 杨小涛正要上前说两句让他么将拖拉机修理下，一旁小吴跑过来，杨小涛只能将这事阁下，随后两人来到屋子里。 “首长，您找我？” “小杨，你来的正好，我要回去一趟处理点事。” “我离开期间，这育种工作，由你全权支持。这里的任何人，都听你调配。” 王胡子有些急切，说起话来飞快。 杨小涛没有拒绝，“领导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 “马场长，你们要全力配合杨小涛同志的工作，尽快完成春耕事宜。” “是，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王胡子又交代几句便坐上车，快速离开。 杨小涛送走王胡子后，便召集农场的主事人员以及带来的四人，除此之外还有上次带过的学员，以及农场中的骨干。 这些人将要分成十组前往各个农场进行技术指导。 “大家都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 “下面我宣布一下工作纪律。在春耕期间，任何人不得马虎，必须听从指示，违反纪律的，严格严肃处理。” “各组组长严格管控玉米粮种，没有允许情况下，不得擅自行动。” 杨小涛提前打好预防针，毕竟这么多的玉米种植，稍有差池就是灾难性的，而且这次育种可是关乎着未来的安排，不得不小心谨慎。 “马场长，你在仓库这里跟侯丽晶同志负责良种登记。” “这次，按照父母本分开记录，父本要在袋子上用红色标记，母本用黑色标记。包括播种时盛放的篮子、簸箕等，均要做上标记。” “要同颜色才能装，坚决杜绝不同颜色交叉。” “大家都听清楚了，记住各自代表的颜色，不能出差错。” 下方有人已经开始记录。 “同时，要严格按照三比一的排列规律进行播种，特殊情况找我汇报。而且每一排父本的地头前，都要做好标记” 杨小涛不断强调着，下方认真听讲的马场长和麻子对视一眼，‘这杨老师比高主任还严格啊。’ “此外，每次耕种结束时，各位要将两种全部收缴，装袋，运送回来。” “马三行同志、侯丽晶同志负责过称清点。同时做好标记，第二天继续领取。” “下面分配一下人员。” 杨小涛看着本子上的名字，开始随即分配。 基本上周围十个农场都有三个技术员，此外一起跟来的四人，除了侯丽晶负责良种的分发，剩下的三人每人负责三处农场，至于马三行这里已经种植过一次，有了经验到是放心。 随后杨小涛有特意叮嘱注意事项，并且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按要求发放种植，不会有问题。 众人心怀惴惴的离开，开始第一天的工作。 没一会儿，杨小涛宣布开始后，众人离开，各自忙碌起来。 上午7点半。 农场外，耕地上。 农场将耕地划分一片片小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一辆拖拉机，然后分配十人左右，杨小涛在每个区域内安排一名学员，负责指导粮种播种。 一排拖拉机已经冒着烟，早就准备好的农民已经将梨子装好，开始在地上犁出一条沟子。 若是有化肥的话，这第一条沟子应该是正面划开的，将泥土翻开，然后洒上化肥。 之后再一个来回，用偏梨将土覆盖在沟子上，两侧翻出来的土正好构成一个土垄，这样就可以在上面种植玉米。 但现在根本就没有化肥，所以第一条沟子就是往一侧翻土，等掉转车头回来的时候，翻土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土垄。 当土垄堆起来，就有人赤着脚在上面踩出一个个脚窝，然后有人拎着木桶用舀子将水浇在里面，后面还有人用各种器皿装着玉米，将三两粒玉米的放下，接着再有人背着手光着脚将脚窝埋好踩实。 如此，一排玉米便是种好。 当然，现在比起后世来还是省了几个步骤，想打药，覆膜等，可以有效控制杂草的生长。 只是这些可以提升产量节省人力的过程，因为技术原因都被省略。 而应对的办法，只有利用人力除草。 农场的人按照经验耕种，不过这次为了追求更多的育种量，这些人要求一个脚窝里只能放一粒玉米。 没办法，良种有限。 为此，杨小涛还让小薇检查了仓库里的种子，尽量保证每一粒种下去都能发芽。 见工作已经开展起来，杨小涛则是在地头间查看情况。 论起农业生产，如何工作如何安排，这些人比杨小涛更拿手。 所以杨小涛只要确保种植的玉米不会出差错就行。 今天开工的自然不只有这一处，杨小涛在地头上看了一会儿，就和麻子、王浩骑马往另一处农场赶去。 来到农场外，这里同样开始进行耕种。 拖拉机开动，地里面一副忙碌景象。 看到这一幕，杨小涛想起在杨家庄拉犁的情景。 那时候，庄里只有一头驴，大部分耕种的工作都要人来完成，于是就有了人力拉犁。 后来有了耕牛，有了骡子，现在更是用上了拖拉机。 机器的力量让耕种变得精细，变得简单容易。 提升的生产力解放出更多的人来做更多的事。 时代要进步，机器就要更多。 心里想着，杨小涛骑在马上，将目光放在正在忙碌的农民身上。 不过只是将土垄打起，负责技术指导的人正在跟农场管理人员解释着，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儿，发现没有问题后，就在一旁看着。 等农场人员按照要求开始种植后，杨小涛看了一会儿没有问题，这才骑马赶向下一处。 整个上午，杨小涛将十个农场转了一遍。 其中也发现一些问题，有的是忘了做标记，有的是开工太快，太急，人员没有安排好。 当然也出现过重大问题，其中就有一处农场在播种时，因为两袋玉米种子在车上摆放，没有人看管，结果一个熊孩子将玉米抓了一把，然后又放到另一个袋子里。 这一下，直接把农场的技术员给整哭了。 从外表上看都是一样的玉米粒，怎么分？ 当杨小涛听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半大小子被一个老汉拿着棍子教育，那打在屁股上是结结实实的。 孩子也不敢哭，更不敢躲，只能生受着。 杨小涛赶来的时候，技术员手里攥着袋子，上面正是红色的父本玉米。 没办法，杨小涛只好给技术员开了条子，再去农场另一袋，至于这一袋子只能拿回去做成玉米饼子了。 经此一事，各个农场的技术员再也不敢大意，时刻将粮袋放在眼皮子底下。 而那些家里不老实的小子也被拽着耳朵严厉警告，让不少熊孩子将不安分的小手管住了。 于是，众人就在这小心翼翼中过了第一天。 而过了这一天，就代表着找到了门路。 其实说起来挺多的，但一旦找到了方向，这群‘农业专家’会很快领悟其中诀窍，进入状态。 当晚，杨小涛将那袋子玉米送到仓库，交给马三行。 马三行当然知道这袋子是啥情况，他诧异的是杨小涛竟然能够区分两种玉米？ ‘不愧是杨老师。’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小薇的能量感应下，区分两种玉米就是小菜一碟。 第二天同样如此，杨小涛三人起码不断穿梭于各个农场之间，遇到问题解决问题，顺便监督检查种植情况。 而经过两天的磨合，农场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农民都将心里的弦绷紧，打算一鼓作气干完。 (本章完) 851 农机维修站 到达的第三天，杨小涛抽空来到了安排好的盐碱地，同时让农场抽调一头老黄牛，四个人，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带来的血玉种下。 当然种地的农民是不知道血玉的，所以他们对种在这里很不看好，认为这是在浪费粮食，但这是杨小涛安排的，他们也没法拒绝。 而且在他们看来，这种植的玉米，应该是那天搞错的那袋。 如此也能说的通了。 下午，杨小涛照例骑马领着麻子和王浩在农场间巡查。 “同志们，农民兄弟们，莫怕苦，莫怕累。” “红心铁手创大业，鼓足干净争上游。” “为建设伟大的祖国奋斗!” “困难都是纸老虎。困难就我们脚下的山，爬过去就能看到更高的天。” 走在田间地头，呼喊的口号永远不会停止，甚至在休息完起身的时候，大家都会不自觉的喊两句口号，就跟前世比赛前要吼两句‘加油’似的。 没有畏惧，没有异样的心思，男男女女昂首挺胸，哪怕灰头土脸，但自信从不缺乏。 在这里，这种精神已经深入骨髓，深入他们的血液中，不论面对多大困难，都敢上。 哪怕是屁事不懂的孩子，在口号中也变得乖巧，跟在父母后面捡着石头杂草。 这种场景，不论走到哪里，杨小涛都看得眼热。 这种精神，不比轧钢厂的工人差。 “杨老师，前面出事了。” 就在杨小涛感受着口号的力量，看着充满干劲的人们怔怔出神时，麻子从远处策马回来，老远就开口吆喝。 杨小涛听了连忙收起水壶，翻身上马。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杨小涛的骑术进展迅速，或许这也是‘驾驶精通’的一部分？ “怎么了？不要急！” “前面一台拖拉机坏了。” 杨小涛心理一沉，这关键时候拖拉机可是种地的主力，没了拖拉机，单靠人力和畜力，只会往后拖拉时间。 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没多说，策马来到远处的农场。 老远就看到一辆拖拉机停在地理，周围还围绕不少人，杨小涛下马过去，就看到一个青年正冒着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得，手上拿着扳手不断比划着拖拉机，却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青年人很急，若是没有拖拉机，他们就没法干活，没办法完成任务，没法交代啊。 “杨老师来了。” 有人喊了一句，人群立马分开，青年看着杨小涛，脸上都快哭了。 “我看看。”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然后询问具体情况。 青年简单说了下，车子无法控制左右旋转，只能前进。 杨小涛顿时明白怎么回事，“是控制离合出来问题。” 说着就接过扳手，开始拆卸起来。 看杨小涛熟练的动作，不少人窃窃私语。 王浩却是骄傲的将这红星拖拉机就是杨小涛设计的事告诉众人，而后又是一阵惊奇，羡慕，赞叹. 没一会儿，拖拉机的离合器就被拆下来，众人看了眼，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这离合器里竟然堵了一块破布，正好将放水孔堵住，造成分离器摩擦片不能分离。 杨小涛没有追寻为什么会有破布了，将分离器清理一番，重新装上，随后拖拉机再次启动，这次预转正常。 众人见了纷纷拍手叫好。 杨小涛等着看了一会儿，没有问题后便骑马离开，而后耕种继续。 本以为这次会是意外，却不想，接下来的两天里，拖拉机的问题，接踵而来。 上午解决完拖拉机的事情，杨小涛本以为是一次意外，却不想，下午竟然又有拖拉机出现事故。 当杨小涛赶到的时候，一辆拖拉机正冒着烟。 等靠前看了眼就发现，车头的蒸汽机的水箱破了，地上湿漉漉的。 “怎么搞的！” 杨小涛只看了一眼就清楚，这台拖拉机想要修好，要么找地方把水箱修好，要么就只能更换蒸汽机了。 “杨老师！” 负责农场的场主走过来，脸上还带着自责。 “今天我们出工，这拖拉机刚开始就觉得不得，使不上劲，动力调到最大了，可还是很慢。” “我们检查一番觉得没什么，所以就继续用着，可没想到这走着走着水箱就爆了！” 场主说着，一旁负责操作拖拉机的驾驶员也是心疼。 能够开车是他的光荣，但没照料好，车坏了，就是他的责任了。 杨小涛听了会儿，没有说话。 这时候，水箱的温度已经降下来，杨小涛凑过去看了眼，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这车下来的时候，应该有使用说明书吧。” 杨小涛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却让周围人心头一紧。 面对这个年轻人，在场的别说是普通农民，就是那些个场主都是小心对待。 不仅是因为杨小涛那轧钢厂副厂长的身份，还有杨小涛的本事。 这年头，有本事，就是牛。 八级钳工，工程师，农科院干事等等，在王浩等人有意无意的宣传下，杨小涛在这群人心中的影响地位已经比高主任还高。 见杨小涛这副模样，其他人不敢说话，周围的几个拖拉机司机也都缩了缩脑袋，只有当事人硬着头皮开口。 “有，有一个小册子。” “看了吗？看过吗？” “看，看过！” 青年没底气的说着，杨小涛却是从他牵强的表情去看出，他在撒谎。 不过，杨小涛没有戳破。 “看过的话，就应该知道，这里。” 杨小涛指着水箱，“我们用的水里面有很多杂质，所以用水上有讲究。不是什么水都能加的。” “尤其是在这里，水质硬，杂质多，若是不经常换水，很容易在内壁行成水垢！” “水垢一多，这水箱的焊缝就容易被腐蚀，进而破损。” 杨小涛指出水箱破损的原因，随后看着青年司机，“你多久换一次水？” 青年面色惨白，嘴巴张开，却是发不出声音。 同样的，在他身后几个司机也都双腿发麻，他们的拖拉机只是没出事，但不比青年好多少。 “臭小子，还不老实说。” 场主见青年不说话，立马一脚踹在屁股上，“赶紧跟杨老师说。” 青年哭丧着脸。 “这，这里用水不方便，所以，所以就是缺水了就加。” “我，我没，没放过水啊！” 说到这，青年直接蹲在地上哭了。 一个半大小子，委屈、羞愧、悔恨的哭了。 周围几个司机也是如此，这西北的水，可不多啊。 杨小涛没多说，走到拖拉机跟前，看了会儿，“附近哪里有修理厂？” 杨小涛看了下，想要修好就得焊接，不过在此之前要先除垢。 “修理厂？没，就有个铁匠铺子，里面有点东西，平常修理农具的。还有就是家里锅破了也能补补。” “最近的修理厂，百里之外的西河镇上会有吧。” 场主想了会，杨小涛听到西河镇，曾经在那里采购过，但修理厂，貌似没见到。 “这辆车没法用了，先找车拖回去，看看情况。” “这里的耕种不能落下，要是没有车，就用畜力，总之工作不能落下。” 场主点头，“您放心，我们农场绝对按时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嗯。” 说完，杨小涛领着王浩和麻子离开农场。 回到住处，杨小涛将拖拉机破开的水箱拆下来，大略清理下里面的水垢，便让麻子送到铁匠铺里，看看能不能修补。 既然能够补锅，在杨小涛看来，这种手艺将水箱补上应该不是难事。 等半下午的时候，麻子拎着水箱回来，杨小涛看了眼，破口处已经被生铁补上。 杨小涛用手敲了敲，这破口处平滑，一看就是老手艺人。 麻子在一旁说着怎么做的，杨小涛结果水箱重新组装好拖拉机，然后加水试了试，拖拉机照常运行，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次事情也给杨小涛提了个醒。 在这里有大量的拖拉机，卡车甚至其他车辆，或许每天都有车子出现问题，有些问题在司机手里能够解决。 但有些问题，就需要专业的人员进行修理，不仅如此，还需要专业的设备。 别的车杨小涛可以不上心，但拖拉机，这可是代表轧钢厂的门面。 要是用了没多久，就集体出现问题，那对轧钢厂来说都是丢脸的事。 他可不想让轧钢厂的拖拉机成为劣质的代名词。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生出组建拖拉机修理站的心思。 找几个人教授一些专业知识，然后对拖拉机整体构造有个了解，或许懂得不用太多，能够解决小问题就行。 就跟离合器的问题，拆下来清理下，这种问题只要有技术经验很容易解决。 其次就是类似水箱破裂，这就需要专业人员进行修理。 当然，也需要相应的设备仪器。 杨小涛思索片刻，随后找来马场长和麻子，将事情告诉两人。 两人一听杨小涛的意思，都是很意外。 不过他们在这里待的久了，也清楚本地情况。 小打小闹的农具修理还好，涉及到机械上就不行了。 “麻子，我一会儿写封信，你差人送上去。” 杨小涛想到修理拖拉机需要的机器，其实就是些辅助工具，并不重要。 麻子应了一声。 随后又对马三行说道，“我准备找几个懂拖拉机的人，建个维修站，您帮我掌掌眼找几个能用的人。不用多，五六个就行。” 马三行咧嘴笑着，高兴的应下。 人有亲疏，所以在考虑的时候，感情也能左右选择。 尤其是在相同能力下，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熟悉的人。 杨小涛要做的事马三行看的明白，这是要传下手艺啊。 有了手艺，以后就是铁饭碗。 荒年饿不死的手艺人啊！ 这事，得仔细琢磨琢磨。 (本章完) 852 事故 很快，农场里就传来马三行的吆喝声，而后渐渐的喧闹声更大，波及整个农场。 杨小涛则是拿出纸笔，思讨片刻，便将农场中遇到的现状，组建维修站的需求，以及相应的设备工具写清楚，随后将信交给麻子。 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只有信纸上他的签名。 但杨小涛相信，这封信会交到相应人手里。 第二天，杨小涛看着门口站立的七个人，有中年，有青年，其中就有昨天那个哭鼻子的青年。 此时，七个人见了杨小涛恭恭敬敬的，神情有紧张，有担忧，更有欣喜。 几人见了杨小涛叫一声杨师傅。 杨小涛知道，这就是马三行凑出来的人了。 简单问了几人的来历，都是附近几个农场的，而且都是拖拉机的司机。 那个因为拖拉机故障哭鼻子的青年叫宫峰，看起来个头不小，却是个说话紧张的，见了杨小涛双手就扯着裤子，申请忐忑。 其中还有一个在机械厂当过学徒，后来因为回家结婚生孩子，不知道怎么滴就来了这里。 对于他们的过往杨小涛不关心，只是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发现七人都能说上一二，便点头同意。 而这一幕，被农场其他人看在眼里，不少人露出激动的神色。 昨天马三行找人的时候，农场里的人立马响应，有家人开拖拉机的立马报名，没有的就想亲戚啥的。 最后昨晚上竟然有十来个人得到消息过来报名。 没办法，马三行只能搞个平衡，然后就有了今天的七人。 这七人，可是仔细挑选出来的，技术上先不说咋样，但人品肯定有保证。 这也是马三行参考老一辈师傅收徒弟的那一套。 品性必须好。 如此，他们学到的手艺才能传下来。 七人很是高兴，一个个将激动按耐在心中。 当天上午，七人人手一本拖拉机的使用说明书，跟在杨小涛身后在各个农场巡视。 遇到不懂的就问，有时候现场发现拖拉机问题，杨小涛就让七人商量解决办法，最后由杨小涛点评。 休息的时候，杨小涛会将拖拉机的设计原理，一部分部件拿来教学。 等到了晚上，麻子派出送信的人回来，并且带回来指示，让杨小涛放手去做，建设部会全力支持，同时所需器材明也会陆续送到。 于是，在杨小涛到达农场的第六天，一辆卡车载着一车东西缓缓驶入农场。 随后，在接受一部分器材后，在农场一处紧急搭建的棚子下，在农场众人的见证下，杨小涛亲自将“农业机械维修站”的牌子挂在一旁。 维修站正式成立。 就在杨小涛组织人手耕种玉米，同时带人维修拖拉机的时候，其他各地的春耕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整个西北，整个北方，进而整个华夏大地都在忙碌着。 晋地，上党！ 隆隆隆 卡车的声音在山间响起，路边不时有鸟儿被声音惊醒，随后扑棱着翅膀飞向丛林中。 这是两辆军绿色卡车，车胎扁平，看的出车上的货物份量不轻，在崎岖蜿蜒的山道上慢慢前进。 昨夜下了雨，山间的草木上还带着雨后的清新，微风吹动下，树木上残留的雨水飒飒掉落，打在车顶上发出碰碰的声音。 “班长，出了这山路，再有二十里就到地儿了，咱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头车副驾驶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穿着军绿色衣服，带着帽子对正在开车的班长说道。 说话间，还打了个哈欠。 昨天按照正常计划就应该到达目的地完成任务，结果一场雨下来，他们只好在临近县城躲避，好在出发时做了准备，车斗都用防雨布盖住，这才没出事。 这不，今早雨刚停了，他们就出发。 开车的班长听了没有反应，而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 说起来，他们接受这项任务有些仓促。 原本是要会西北的，结果走到一半接到上级命令，让他们去火车站装载货物。 任务很急，他也知道运载的是什么东西。 玉米，地上上急需种植的种子。 正因如此，耽误了一天功夫，对于农村出来的娃，自然明白事情的紧迫。 “咱们晚了一天，也不知道地方同志又没有心急。” 班长见小青年打哈欠，自己也不由得张张嘴，后背传来一阵酸爽感，不自觉的活动两下。 “这雨后，最是耕种的好日子，咱们可不能耽误时间，完不成任务。” “打起精神，这山路还有一段。” 班长既是说给年青人听又是说给自己听。 “放心吧班长，这条路怎么说也跑过，咱们心里熟着呢。” 青年笑着将男子规整下，随后拍打着车子。 “班长，要不我开一会儿！” 青年心中一动，看着班长轻松的操作心里有些羡慕。 “你？这车不行，我还没掌握熟练呢！” 班长开口拒绝，青年厌厌的低着头。 “不过，等出了山路，可以让你试试。” “真的？太好了。” 青年一瞬间满血复活。 “班长，这黄河重卡比解放开起来咋样？” “不是黄河重卡，是黄河二型重卡，两者不是一回事。” 班长纠正着，青年也不在意，肯定点头，“我知道知道，黄河重卡是蓝色的，咱们这是改进型的，这不是叫着顺嘴嘛！” “黄河二型重卡，标准载重八吨，最高可载重十吨。卡车动力由一台柴油机提供，12l排量，最大功率210马力…” 青年掰着手指头说出卡车的性能，“经过改进后，二型卡车比原型车速度提升到80公里每小时…” “班长，我说的对吧。” “嗯，都对。” 班长点头，看着前面的急拐弯，轻轻点了点刹车，车子本来就不快，拐弯更是慢下来。 不过在班长手中，方向盘很是顺溜的扭动着，车子也在控制下转了个大弯。 “不过，这车子比起原型车最大的改动，就是这方向盘更加灵活，以前刚才的那个弯速度还要低，大方向盘那个累啊。” “不像现在这样，一只手就能把过来。” 班长说着，对这辆新车也是喜欢的紧。 要不是自己经验丰富，资历摆在那，送来的百十辆车他也排不上号。 “是啊，听说这叫，辅助拐弯系统，用起来可方便了。” 青年说着，脸上带着兴奋，因为一会儿他也能过过手瘾了。 可随即看到班长胸前的带子，又有些无奈。 “好好的布料做个带子干嘛，落在身上怪难受的。” 青年说着还扯了扯胸前的布袋，只不过用力太快，带子被卡出。 可当他轻轻拉动的时候，又能抽出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这么邪乎。 “让你系好了就系，哪有那么多事事。” 班长回了一句，却是伸手往下拉了拉安全带，这东西太靠上，有些割脖子。 要不是以前开车用根绳子捆过，有过经历，他也不想这样被捆在身上。 “后面班副的车就没有。也不知道咱这辆车咋回事。” 青年抱怨着，班长也搭理，而是小心看着前面道路。 车子已经到了山半腰，正沿着道路往上攀爬。 看了眼反光镜，后面的卡车就在不远处，伸手挥了挥，让车子拉开安全距离。 随后加了加油门，车子发出轰鸣声，向着前面爬去。 青年看了眼前面道路，又从一侧看向下方，入眼是深深的沟壑，立马感到眩晕，回过头来。 哗啦 就在青年回头的时候，卡车路过的地方，一连串的时候滚轮下去。 车子继续前进，顺利上了山腰，接着便是往下。 这时候，两辆卡车拉进距离，稍后不过十来米。 班长透过反光镜能够看清楚后车驾驶位上正在吸烟的班副，看到烟雾从车里吐出，嘴巴也有些干裂。 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半盒烟，抽出一根，一旁的青年赶紧拿出火柴，嗤拉一声划开，凑上前给点燃。 不过身上的安全带勒的紧，让他使劲侧着身子。 烟点燃，班长猛吸了一口气，神情陶醉。 车子也在重力的作用下，向着山脚驶去。 哗啦啦 突然间，异响传来，班长身体一颤。 随后就看到前方山路猛地塌了一块，大片的土石滚落到山下。 班长猛地一脚踩向刹车。 两人一时间被惯性往前带动，可身上的安全带又将他们拉回来，靠在座椅上。 青年的脸色瞬间恐惧，那坍塌的地方还在扩散。 “班长！！！” “闭嘴，抓紧了！” 重卡在地上划出两道长痕，努力想要停下车。 可在他们右侧碾压的地方，同样开始坍塌。 “抓稳了！” 班长只来得及喊出一句话，随后就操纵者车子就从坍塌处冲向山下。 这时候可千万不能翻车。 刹车被踩到底，后轮直接在山坡上犁出两道沟子。 而此时，后方的车辆也没有幸免。 整个坍塌的公路有数十米，两辆车根本躲闪不开，只能顺着坍塌的山道冲到山下。 碰碰 重卡颠簸着，最后撞在山脚下。 两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直到远处的村民听到动静过来查看情况，这才发现两辆卡车发生事故。 随后一群人被叫来开始救人。 当地政府得到消息后，一边组织救人抢救良种，一边向上级汇报。 四九城，轧钢厂。 自从杨小涛离开后，杨佑宁总觉得生活工作少了点什么。 当然，这不是他想找事干，反而是觉得，现在这样子，生活工作的节奏变慢了，也挺好。 起身站在窗户边，看向不远处车间墙上正在粉刷第几个大字。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创新精神，永争第一。’ “这口号，这标语，读起来就通畅，舒服！” 杨祐宁自信的摸了摸下颌出留出来的胡子。 最近他发现，男人长点胡子更有成熟感，就像杨小涛那样二十郎当岁，就是想蓄胡子都觉得年轻。 “还是要成熟点的掌握大局啊。” 杨祐宁自语一句，又看了眼粉刷的标语，这才坐在凳子上，端起一旁的搪瓷缸子。 试了下，水已经见底，又看了眼一旁的暖瓶。 “这小强，没个眼力劲，就不能机灵点？” 想到杨小涛屋里的娄晓娥，每天来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收拾卫生，顺便还能整理文件。 杨祐宁突然有了个换秘书的念头。 “看来，还是要换个女秘书的好。” (本章完) 853 怎么就没当回事呢？ 桌上摆放整齐，一叠叠文件处理妥当，随后看着正中间的‘报表’。 如今，友谊牌高压锅，经过几个国家的使用宣传，效果正在快速扩散，收到的订单也是越来越多。 销路打开，每天从轧钢厂开出去的卡车都拉的满满的，装上火车，然后发往各地。 为此他还特意跟上级请示，再抽调十辆黄河重卡补充车队。 而泉城那边也打好招呼了，只要上面同意了，立马就有车子出厂送来。 至于支援兄弟单位几张‘友谊’票票不过分吧。 不仅如此，随着飞鹰牌开始进入市场，根据上级传回来的消息，这种用电的高压锅进入市场后，虽然不如友谊那般受欢迎，却是得到对方高层的喜爱，而且反馈的效果不错。 若不是价格太贵，定价就要一百卢，估计比友谊锅卖的还火。 说起这个价格，杨佑宁和陈宫听了后都觉得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上级领导这是听了哪个家伙的谗言，竟然定的这么高？ 这不是挣‘黑心钱’吗？ 友谊锅卖十卢他们就震惊了，毕竟成本换算下来也就三、四卢，挣一多半吧。 可飞鹰牌虽然是国内联合的产品，但他们可是清楚，用的东西成本顶天也就是二十到三十卢，这，简直是翻了三倍啊。 而这么贵的高压锅，竟然还有人买。 真是，哪都有傻.咳咳，有钱人啊。 杨佑宁不知道的是，这个在他嘴里进谗言的人，正在西北忙的不可开交。 正是因为飞鹰牌的高价格，带来了高利润。 据刘怀民说，这段时间外销的高压锅挣得外汇，已经赶上去年卖粮食、卖资源的一半了。 在这么下去，等到了年底，这高压锅就是国家挣外汇的金蛋，而轧钢厂就是下金蛋的母鸡。 以至于，杨佑宁都想再开个车间，先把这一波红利挣了再说。 当然，这也是想想。 先不说能挣得多少，反正都要上交，他们到手的都是上级的“福利”。 单单一个增加人手，工人福利就够上级忙活的了。 并不是工人越多越好，也不是随便进个工厂，随便一个人就能成工人。 所以扩大规模就别想了，提升工人的效率倒是可以考虑。 心里想着，看着桌子上的报表，又是拖拉机的，又是汽修中心的，还有一堆任务完成情况。 哪一个，轧钢厂都是做的最好。 心情很美丽，尤其是高压锅的热度，那分下来的票票可是异常珍贵啊。 以前都是他拿东西去跟人家换，现在呢？ 那些家伙不拿出好东西，别想换。 说着想到纺织厂的翟厂长，那么高傲的人竟然也亲自来联系，等过年时候，他们轧钢厂得多受欢迎啊。 想到这里，杨佑宁就拍了拍抽屉，这里面可是锁着的两张飞鹰票呢。 不是送不出去，而是不能随便送。 好钢用在刀刃上。 杨佑宁抽出烟盒，手指在底部一弹，一根烟就蹦出来，随即含在嘴里。 就在他拿出从杨小涛那敲来的打火机准备点燃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放下打火机，杨佑宁嘴里喊着烟，“喂，轧钢厂，哪位？” “刘厂长啊，您大忙人的，汽车的事咋样了？我这还在等通知呢…” “什么？不是这事？” “上级给你打的电话？” “啥？啥东西？安全带？我们的安全带？” 咳咳 杨佑宁突然将嘴里的香烟咬碎，几块碎叶子进了嗓子里，一阵咳嗽。 呸呸 将嘴里的烟吐出来，“老刘，你仔细说说，到底咋回事？” 杨佑宁顾不得喝水，快速询问。 电话里，刘德辉神情激动。 具体事情他也不清楚，只是听到消息，说是两辆黄河二型卡车在运输时候冲下山道。 但就在刚才，汽车厂接到上级的电话，很简单，今后所有卡车都要安装安全带。 这，他们哪有生产安全带啊，这东西还是上次杨小涛带来的让安装上的。 现在刘德辉也在后悔，当初怎么就‘眼瞎’了，将这么好的东西，没当成回事啊。 电话里传来刘德辉的自责声，还有急切的需求，轧钢厂要尽快组织生产，最好明后天就把成品送过去。 当然，最好是将图纸送到泉城，只不过这件事还要谈，先解决当下问题再说。 良久，刘德辉挂断电话，杨佑宁才反应过神来。 然后，木讷的放下电话。 刘德辉嘴里的安全带，貌似，好像，应该是杨小涛鼓捣出来的吧。 好像上次在车间里做了两个，当时是谁跟他提起这事来？ 好像是老陈吧。 当时说杨小涛搞这个纯粹是多此一举，真的出了事一根绳子管什么用？ 还不如跳车来的安全。 对了，好像杨小涛给自己车子鼓捣了俩，而且轧钢厂的黄河重卡也有。 杨祐宁一瞬间就讲过程想明白了。 肯定是杨小涛鼓捣的这个安全带起作用了，要不然上面的人也不会这么着急安装。 “对，肯定就是这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杨小涛这家伙鼓捣出来的东西，没一个简单的，没一个没用的。” “我，哎呀。” “怎么就没当回事呢。” 杨祐宁仿佛魔怔似的嘴里念念叨叨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小涛现在在西北，找他肯定来不及啊。 “对了，小强，小强！” 杨佑宁洪亮的声音在办公楼响起。 每当这个时候，办公楼的人就会猜测，今个又是那个大人物来参观？ 或者又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要不然稳如老狗的杨厂长，能这么，这么凄厉？ 噔噔噔 小强拎着暖瓶快速爬上楼梯，冲到办公室里，神情慌张，“厂长，咋了，咋了！” 杨祐宁看了眼小强，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便伸手指了指，“你先把东西放下。” 小强赶紧将暖瓶放到一旁桌子上。 这时候，杨祐宁也冷静下来，“你去将老陈和老王叫来。” “顺便把黄得功也叫来，要快。” “是！” 小强喊了一声迅速跑出去。 片刻后，三人陆续进来，坐在一起。 “老杨，人来齐了，你这有啥事赶紧说啊。” 陈宫在一旁说着，他这边还有几个接待的电话等着回呢。 自从报纸上刊登出学习轧钢厂的创新精神，附近不少工厂都提出参观神情。 上级也愿意推出轧钢厂作为标杆，让其他厂都学习。 “老陈，你急啥，这次真没想到，没想到啊。” 杨祐宁欣喜的说着，眼睛看向一旁的黄得功。 “厂长，你有话就说，这样看着我，瘆得慌。” 黄得功受不了杨祐宁的眼神，还有嘴角不是扯开露出的笑容。 “你们啊。” 杨祐宁无奈说了一句，随后开口解释道，“刚才接到泉城汽车厂的刘厂长电话，那头说了，咱们制造的安全带被看中了，要求每一辆车都要安装。你们说说吧，这事咋办！” 杨祐宁双手一摊，将情况说完，就看着三人反应。 陈宫扭着眉头想不清楚安全带是啥东西，一旁的王国栋也是如此。 他们两人对这个东西没有印象，甚至不知道轧钢厂什么时候生产过。 到时黄得功参与过安全带的制作，当时车间里还帮忙做了一些，闻言想了一会儿，立马开口解释着。 “当初小杨厂长去泉城的时候曾经带走一批安全带，这些安全带一部分安装在咱们的重卡上，剩下的估计给泉城汽车厂了。” “我想起来了。” 经黄得功这么一说，陈宫也有了印象。 “我记得小涛当时给吉普车搞得，难道说，这东西真的有用？” 黄得功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明摆着是有用啊。 不然汽车厂会催着要？ 铃铃铃 既然正要说话，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 “喂。老刘，你来的正是时候，到底怎么回事？” 打电话来的正是刘怀民。 “老杨，事情经过我不太清楚，只是为上级转达任务。” “轧钢厂自即日起，承担安全带制造任务，首批数量一千条，具体消耗你们计算汇报上来，上级统一调度。” 刘怀民快速说着，杨祐宁心理的激动让他多次想要插嘴，但都被下一句惊喜阻止。 “老杨，这件事惊动了上级，估计各个汽车厂已经收到了消息，要求所有汽车全部安装安全带。” “你们轧钢厂要抓住机会，这一千条只是初步，今后搞不好还会有更多任务。” “你们要最好打硬仗的准备，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好了，我还要去打听下怎么回事，你们抓紧时间准备。” 说完，杨祐宁赶紧回了句保证完成任务，刘怀民就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四人登时沉默。 现在，已经没必要讨论安全带是什么东西，好不好用了。 上级已经给下了论断。 “老黄，你们车间生产过安全带，现在能不能生产。”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黄得功，杨小涛不在轧钢厂，想要联系到他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所以在这里能够完成任务的也就只有黄得功了。 杨祐宁心理期盼着，可千万别像高压锅那样，一波三折啊。 “能。这东西小杨厂长当初打造的时候就将图纸给了我们。” “现在还在抽屉里锁着呢。” “好，好！” 听到黄得功将图纸留下，很快就能生产杨祐宁拍手叫好，“这次要是完成任务，你记一功。” “您放心厂长，保证给你做好。” “快去准备下，顺便将材料用料评估给我，要快。” 黄得功点头随后跑出了办公室们。 杨祐宁见此也起身，“咱们去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啥样。” 随后杨祐宁仨人出了办公楼，一旁有得到消息的主任也跑过来，他们从黄得功那里得到消息，听到先前不被看好的安全带竟然有这般际遇，都想过来看看。 一群人来到车队，刘军正在安排车辆发货，突然看到一群领导过来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呢。 “厂长，您这是？” “杨小涛的那辆吉普车呢？” 杨祐宁开口询问，刘军愣了下迅速反应过来，带着几人赶往车棚。 很快，杨祐宁和陈宫几人就看明白安全带是啥东西了。 就是一根带子连接能够将人固定在车座位上，看着没啥稀奇的。 不过在陈宫用力拉动的时候却发现，安全带卡住了，怎么啦也拉不动。 这立马让陈宫几人惊奇。 而后几人都试过，还真有用，毕竟车子在突然停止或者刹车的时候，人体会向前倾，而安全带在这突然制动的情况下能够卡住。 这一刻他们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本章完) 854 将杨小涛留下 这时黄得功跑过来将安全带的图纸，众人看着杨小涛的设计图，结构巧妙，构思严谨，若是一般人根本想不出来。 “没想到啊，起先不起眼的东西，竟然会，会这么有用。” 说着看着杨祐宁，“看走眼了啊。” 杨祐宁没有接话，只是将那咬开的烟拿出来，用一张白纸卷起来，然后在一头用唾沫攥紧，拿起火柴点燃。 “别说你看走眼了，咱们厂，当初搞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些开大车的，也没瞧上啊。” “不过，现在咱们要合计合计，这事怎么办。” 王国栋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在思考后续安排，听到杨祐宁的询问，当即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我觉得既然上级已经重视，那其他车子也会重视，我们可以趁着其他工厂没反应过来，让汽修中心给车辆进行改装，就跟安装辅助系统一样。” “至于上面的任务，可以让车间加快生产，满足需求。” 王国栋说完，杨祐宁立马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跟辅助系统的套路一样。 “车间生产上，我觉得第十车间已经承担不少任务，再加上这个，有些忙不过来。” 陈宫突然开口，看了眼杨祐宁和王国栋，见两人没有意见，便开口解释，“我建议从剩下九个车间选一个出来。” 这话说完，几个跟着过来的主任立马上前请战。 没错，是请战。 请求的话有些跌份，请战就高大上多了。 最后，在三人聚头商量一番，最后决定由第一车间出人手，组建安全带生产大队，专门生产安全带。 之所以选择第一车间，还是因为第一车间的实力雄厚，放出一部分人来也能完成其他任务。 而第三车间，经过几次人员调动，一部分骨干的抽离，让第三车间伤了元气，现在还在恢复中。 定下车间，随后便是组织生产。 人员，设备，材料很快进行调度。 安全带的结构设计图很简单，一般的工人都能做好。 不过自从杨小涛严格要求车间的质量问题后，质检组在郭亮的带东西对每一个都进行严格的检查，让车间工人们不敢‘肆意妄为’，而且废品率更是成为计算工资的重要标准。 “老刘，我杨祐宁。” “其他东西都做好了，现在唯一差的就是布带子，对，就跟咱们以前用的绑腿差不多，但最好硬一点，结实一点的。” 杨祐宁拿起电话提出要求，刘怀民听到后，迅速记下，然后想纺织厂下达任务。 如此，等快下班的时候，纺织厂的车间加了一条临时任务，生产三厘米宽，两米长的双层带子。 西北。 王胡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文件。 一旁钱书记用布片擦拭着眼镜。 自从上次回来处理问题后，王胡子就一直挂念着农场的育种工作。 虽然他知道杨小涛的能力很强，但这毕竟是第一次，整个农场上万人啊，这要是指挥起来，还要按部就班的完成育种，难度可不小。 所以在处理完事情后，王胡子就急着去下面把关。 “你别急着走，先看看这个。” 不等王胡子感慨，钱书记又将一份文件递到跟前。 王胡子随手拿起来，“农业机械维修站？” “这是啥东西？哪来的？” 钱书记感慨一声，“这是杨小涛提出来的，现在已经运行起来。” “如今，不少农场的拖拉机或多或少出现些毛病，以前没人修理，甚至将就着用，结果小毛病越来越厉害，渐渐就成了大问题。” “如今有了这个农机维修站，今后有什么问题都会前往修理。” “可以说，有了这个修理站，就像铁匠找到了炉子，修修补补，出现问题都能迅速解决，避免大毛病。” 钱书记说完，王胡子却是看着报告，十分认真。 良久，见王胡子不说话，钱书记才开口说道，“老王，你看，咱们将他留下，会怎样？” 王胡子从椅子上坐直，诧异看着钱书记，“你不是开玩笑吧，农科院、一机部都在盯着，上次后勤的人还想让他搞什么三分厂，结果硬是被一机部的老家伙们上门堵门，就为了他。” 王胡子掰着指头数着，直观的让钱书记明白这其中的困难。 可钱书记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是盯着王胡子。 “老王，你说这些，在你面前还是事？这些老家伙你搞不定？那你还是王胡子吗？” “哎哎，你这话说的。” 拽了下胡子，王胡子陡然笑起来，其实刚才钱书记说的他也想过，而且自己说的什么一机部了、农科院了都不是问题。 但. “这家伙是在上级那里挂了号的。” 说着王胡子比划了打电话的手势，“你想把他留在这里？难啊。” 王胡子两句话，道出心中的酸楚。 钱书记听完这句话，登时沉默了。 不过，他还是想试试，起码先把王胡子说服再说。 “你看，咱们这里啊。” 钱书记指着地图上广袤的地域。 “这么多地方，这么大的地方。” “这地理位置有多重要咱就不说了，先说今后的发展。” “发展两条腿，农业和工业。” “农业方面，有高产玉米做保障，今后就要进入喷发期，养活个几百万不成问题，再加上杨小涛搞的抗盐碱玉米，这要是成了，只会更好。还有种植的棉花” “生活上，咱们开凿水渠，引进山川水，肯定能够满足需求.” 王胡子听了点头，这也是他对未来的规划，将来这里要成为国家的产粮区，未来的农业将会越来越大。 当然，这是在环境允许的情况下。 “可工业呢？石油，咱们有。工人，咱们也有。机器到时候从邻居那买点，反正也有外汇了不是。看这些还不够，想要发展，就离不开工人，就离不开人才啊。” “这家伙若是留在这里，你看看，起码红星轧钢厂有的东西，咱们都能山寨出来一个，到时候什么高压锅什么拖拉机，老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咱们这里就是国家的重工业基地啊。” 钱书记大胆的设想着，呼吸便的急促。 王胡子沉默着，若是真如钱书记所说，他，说不得要豁出去脸。 就在两人沉默的想着对策的时候，小吴从外面跑进来，脸上带着汉水。 “首长，书记，不好了，咱们的车，出事了。” 声音落下，打破屋子里的沉默。 “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了。” 王胡子顾不得多想，站起来厉声询问。 “刚才收到地方的报告，两辆车在运输过程中，遇到山体滑坡冲到了山脚下.” 小吴将听到的消息说出来，王胡子立马拿起桌上的电话。 半小时后，下属将一份报告拿来，摆放在桌上。 “老钱，这份报告你看了？” “看了。事故评判已经出来，确实是突发问题。” 钱书记将眼镜戴上，脸上带着肯定答案。 文件上是这次事故的评估。 两辆协助运输玉米的卡车，在行进途中遇到山体滑坡，道路破裂，车子无法控制的冲到山沟下。 若是之前，要是碰到这种事，十有八九司机是再难活命。 但这次，竟然有两个人活下来，而这正是这份报告送到这的原因。 根据相关部门的鉴定。 两辆车落下的高度几乎相同，速度差不多一样，但造成的后果如此明显，原因就是前车使用了车辆上携带的安全带。 在撞击过程中人员并没有甩飞，造成摔伤死亡。 至于司机们吹捧的临机跳车，在这关键时候，根本发挥不出作用。 因此，相关部门将这次两人能够活下来的原因归于安全带上。 报告后面是安全带的大体构造图，然后是后勤部搞得撞击实验。 一辆以四十千米每小时速度冲击的卡车撞在水泥柱子上，驾驶座上安放两个假人，一个用安全带，一个没用安全带。 结果没安全带的直接人飞出去，头颅脖颈受到致命伤。 而用安全带的人，虽然也受伤了，但生命安全得到保证。 实验结果证明了安全带的有效性，能够救人。 然后说明该设计的制造者，生产着。 正是轧钢厂的杨小涛同志。 王胡子看完报告，不知道心理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毕竟，那是自己的兵啊，死一个都心疼。 不过想到后面车辆都会改装安全带，王胡子又有些欣喜。 说起来，这是好事，他王胡子举一百个手赞成。 这年头每一个开大车的司机都是宝贵人才啊，能够救一个，就代表着救了一辆车，而一辆车在农场可是宝贵财富。 只是想到这安全带的出处，想到安全带的设计者，王胡子就差点把胡子摘下来。 一旁端着搪瓷缸子不放的钱书记，看脸色就清楚心情不大好。 心中叹息。 刚才还在说如何留下杨小涛，虽然困难有，但也不是不能做。 但现在，难了。 想到一个安全带就惊动了后勤的那群大爷，要给现有的车子安装安全带。 至于其他汽车厂更是被下达命令，所有速度超过四十千米每小时的车子出厂必须安装安全带。 也不知道一机部的哪些老爷们怎么想的，不过这样一来，可是将生产汽车的厂子搞蒙了。 安全带，什么东西？ 知道内情的连忙联系轧钢厂，联系汽修中心。 总之，这次安全带搞出来的动静很大，影响很迅速，简直就像是提前预备好似的，一瞬间就爆发出来。 低头，又仔细看了会儿报告，王胡子突然笑起来。 钱书记瞅了一眼，那笑容明明是苦笑啊。 “老钱，人是要不到了，不过咱们的工业建设，还是可以搞一下的。” “实在不行，咱们就先搞个石油产业区，一点一点带动起来。” “至于这家伙，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需要，他还能不来？” 钱书记瞪大眼睛，看着王胡子，想要琢磨透话里的意思。 “咳咳。” “你看，这家伙一年到头在四九城有多少天？” “我可是听说了，单单去年他就出了好几次差，你说，咱们要是有什么事将他叫来，他还能跑了不成？” “就说现在，他在农场里待着，你有事让他去帮忙，他能拒绝？” “等过一阵还要来看玉米，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时间也不少了。” “这样，跟将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差别？” 王胡子说完，钱书记张大嘴巴，良久才突出一句，“以后谁再说你王胡子老实，我跟谁急。” (本章完) 855 赤脚医生 西北，农场。 杨小涛并不清楚百里之外的两个人在算计他，也不知道先前不被接受的安全带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各个工厂争相询问的存在。 此时，他在田间地头，仍旧督促着玉米的种植工作。 原先按照计算，仓库留出的种子，应该能够满足十个农场的耕地，但在实际操作中，杨小涛发现，这次种植后，仓库里还有富余。 尤其是母本，更是比计划中多了不少，原本按照计划三比一的比例生产，为了增加产量，杨小涛直接改成四比一。 以至于连夜召集技术人员，重新修改了生产计划。 这才将仓库里的种子充分利用起来。 不过种子变多了，地也跟着增加，所以需要的人手也变多了。 拖拉机更是一天十二小时不停，农场里每个人都利用起来，这样还是人手紧缺，只能从其他地方找人来帮忙。 农场边上，杨小涛一个人走着，不时驻足观察情况。 至于他身边的麻子和王浩，都被他打发下去帮忙干活。 而维修站的几个‘徒弟’这会儿也被杨小涛分到各个农场，美其名曰实地学习。 在他们离开之前，杨小涛曾嘱咐他们，‘大胆的拆，大胆的干，解决不了，再来找我。’ 几人得到‘师傅’的保重，顿时心高万丈，怀着激情奔赴各处。 其实这也是杨小涛给他们信心，修车这东西最怕畏首畏尾，无从下手。 他们这些天在身边对拖拉机的构造已经摸到了门槛，欠缺的就是修理经验。 只要敢去学，敢去大胆做，就能迈出重要的一步。 走在泥土上，头上的太阳火辣辣的，在这里才是五月，但比起四九城的六月天更热。 不过正是这种充足的日照，让这里的玉米长势旺盛，收成也能得到保证。 “这么好的阳光，应该种西瓜啊。” 想起西瓜来，杨小涛环顾左右，“貌似现在这西瓜对土地和温差的要求，有点高啊。” 不过想到前两天，五月份的时候系统给的每月水果中，直接给了二十斤的西瓜，杨小涛到时想尝尝，只是时间不对付。 最后决定将西瓜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不管怎么说，这年代能吃到西瓜，可不是件容易事。 不仅种植的少，还要有副食品票，不是每个家庭都能吃得起的，而且一家能吃一个，就是富裕家庭了。 普通农村根本就吃不起。 “这西瓜的种植好说，但这育苗可不简单啊。” 杨小涛低头踩着土地，西瓜对碱性很不耐受，而且种植完西瓜的土地，三五年内不能再种植，否则会严重减产，对土壤造成损耗。 而轮作的最好作物，就是玉米啊。 杨小涛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在这里搞一搞西瓜种植。 对别人来说，最重要的育种工作，对他来说，有小薇在，一切都不是难事。 越想越来劲，杨小涛打算回去就找马三行问问，找点西瓜种子，趁着天时，赶紧种下。 到时候下次来指挥去雄，说不定能吃到呢。 心理想的不错，脚步也加快了速度。 “杨老师，杨老师。” 踏踏~~ 马蹄声落下，声音紧随而来。 “麻子，又怎么了？” 杨小涛淡定开口，这些天遇到的事多了去，已经练就成处变不惊了。 “杨老师，不好了，出人命了。” 原本淡定的杨小涛霎时间脸色变白，“怎，怎么回事！” “您快去看看吧！” 麻子说着调转马头，杨小涛从后面跳上去，战马托着两人飞奔留下一串烟尘。 五分钟后，两人来到一个篷子下，里面聚了七八个人。 杨小涛跳下马，三两下走人群，看着地上躺着的中年人。 人很瘦，跟这个年代大部分中年男人一样，手臂黝黑，脸上蜡黄，头发有些灰黑，眼睛紧闭着，已经不省人事。 周围几人或坐或站在一旁，神情悲痛。 “救人啊！” “愣着干啥！” 杨小涛过去，身后搭在男人胸口处，还有微弱的心跳，对着周围人喊道。 “杨老师，已经去找了，很快就来。” 一旁的马三行开口，杨小涛再次看这人，“老马，怎么回事，怎么会出事！” 马三行站在一旁脸色同样焦急。 “杨老师，是这样的。” 随后马三行将知道的而是情说出来。 因为工作的增加，需要一些人手帮忙，所以就从其他农场抽调一些人过来。 杨小涛考虑到农场农民的劳作程度，跟上级打了报告，每天出工的成人，每人可以领两个二和面馒头，算半个劳力的孩子一个馒头。 一个二两，结实的馒头。 这种奖励，让农场的农民可是干劲十足，干起活来绝对是卖力。 同样的，过来帮忙的人，同样享受这种待遇。 躺在地上的这人大家都叫他周老三，估计是家中排行老三的缘故。 但熟悉的人从没有见过老大老二。 周老三是十里开外的农场住户，家里有媳妇，三个女儿，前些天又生了一个儿子，媳妇正在家里坐月子。 农场的日子不好过，家里人口多，吃得多。 平日里的地瓜分下来，他都是先给孩子们吃，剩下的地瓜把连上面的土一起吃。 这次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周老三心里头感激着，就想给媳妇挣点吃的，让她坐月子，身体好一些。 于是听说这里一天给两个二两馒头，周老三就找到农场的厂子，好说歹说，终于加入到了队伍中。 他知道，自己能来是受到组织的照顾，所以干活时候特别卖命，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干活。 别人干活吃饭的时候，他就将两个馒头收起来，喝一肚子水，下午继续干活。 前两天，他拿着馒头回到家中，三个懂事的女儿看到馒头的一刹那，都哭的跟泪人似的，妻子更是抱着出生的儿子抹着眼泪。 那一天，他们家就跟过年似的。 妻子不顾坐月子，从炕上起来，煮了一锅地瓜汤，全家人泡着汤，吃着馒头。 从那以后，农场发下来的馒头他一口没吃，饿了就喝水，实在饿的受不了，就采两把叶子塞进嘴里，就着水吃下去。 今天又在地理干活，结果一个跟头栽倒，就不省人事了。 马三行沉重的说着，一旁在周老三跟前的同农场的人低着头，脸上悲戚。 “老三为人实诚，知恩图报，当年他们家哥六个，其他兄弟几个都饿死了，他也是部队路过时给了一块饼子，才坚持到现在。” “他经常说，家里不论几个，都要养活了，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五个兄弟姐妹，让他们也有后.” “老三，你个傻子，怎么就.” 那人说着，周围人眼睛里都含着泪水，杨小涛默默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两道泪水已经落下。 “让让！” 外面传来声音，人群分开，当先一人分开人群露出后面的人。 此人穿着朴素，身材消瘦，长脸上留着一绺斑白胡子，两眼突出，目光一来就定在躺地上的周老三。 “山老哥，就这人，你快看看。” 马三行看着来人赶紧招呼，并让人让开位置。 一旁麻子轻声介绍，这人叫山大仁，以前是个郎中。 不过没有正规的医生证，所以去不了大医院，就在农场干活，平常有事出来看病。 杨小涛清楚，这人就是这一片的医生了。 当然，还有个更响亮的称呼，‘赤脚医生’。 平常百姓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先找他们，若是实在解决不了再去大医院找大夫。 并不是说他们的医术比不上医院的大夫，而是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需要去医院借助仪器看看。 所以比起来那些大医院的人，这里的人们更加相信这些同属一个层次的‘郎中’。 “别急，我看看。” 山大仁摸了下胡子，走上前去仔细摸了摸胸口，有用手摁了摁周老三的肚子，最后翻起周老三的眼皮仔细看了看。 周围人不敢出声音，都带等着。 杨小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按照前世的见大的，这时候应该先挂个吊瓶吧。 反正他印象里，去医院看病需要打针的话，上来就是两个葡萄糖吗？ 他这没葡萄糖，但糖还是有的。 杨小涛犹豫要不要拿出来，不过看这情况，他还是想先看看，听郎中怎么说。 “找个碗，找点盐，再弄点温水。” 山大仁按了会儿周老三的肚子，随后对着一旁人说道。 马三行听了立马让人去找。 杨小涛还在疑惑着，已经有人拎着碗和盐罐跑过来。 山大仁接过黑色大海碗，然后用手在盐罐里捏了下，一小撮盐放在碗里，用手指匀了匀，最后又捏了一撮，直到碗底被铺上一层雪白，这才让人倒水。 片刻后，黑的大海碗里盛满了水。 “把他扶起来，张开嘴。” 几人上前帮忙，杨小涛想着过去，马三行却把他拉倒一旁。 在马三行的心理，碰这种人，不吉利。 他们这些农场的人没事，杨小涛一个外来人，还是别动的好。 杨小涛没想这么多，看着周老三被扶起来，双臂耸拉着拖在地上，一人将他头抬起来。 “把嘴弄开。” 麻子听了上手直接捏着下颌往下一拉。 山大仁顺势将碗里的水凑到嘴前，慢慢倒入嘴中。 最初盐水流的很慢，但山大仁的手很稳，一点点的盐水往周老三肚子里灌。 知道盐水下来一半，竟然没有一点流出来，全部进入。 杨小涛已经敏锐的发现，周老三有了意识，正在缓缓吞咽。 而这种动作也让山大仁松了口气，拿着碗的手晃了下洒出一点水。 不过已经无关大雅了。 随着一碗盐水全部喝下去，半躺着的周老三竟然恢复了意识，眼睛慢慢睁开，只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山大仁又拍了拍周老三的后背，然后用力在后脊梁骨处往下顺了记下，随即让周老三躺下。 “好了，让他吃点小米粥，休息个下午，天黑时候，身体就能好过来。” 山大仁起身说着，周围人都投来敬佩的神情。 杨小涛更是拍起手来，心中更是佩服。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没有用什么药，没有其他的设备，单凭一双眼，一双手，一碗盐水，竟然救了一条人命。 神奇的盐水，神奇的赤脚医生。 (本章完) 856 秦淮茹的怀疑 山大仁最后走了，并没有多留。 用他的话来说，农场里分配的任务还没干完呢，他们家还指着他这个壮劳力呢。 杨小涛听了心理很不舒服。 在他看来这种专业的人才，就跟做铁板浮雕的老郭一样，都要受到‘保护’，最好让他们的经验流传下去，不至于失传。 不至于被那些打着中医的幌子，到处骗人的家伙，大行其道。 杨小涛明白，他只是一个轧钢厂的副厂长，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无能为力，也是一回是。 不过临走前，杨小涛还是将半盒烟塞到山大仁的手中，同时马三行将两个馒头放在山大仁带来的褡裢里，山大仁也没有拒绝。 他们家也有几口人。 送走山大仁，杨小涛又来看周老三。 对这种人，他是生不起气的，但让他格外优厚，也做不到。 不说别的，哪怕给他三个馒头，他一样会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再说了，给他三个馒头那其他人怎么想？ 不可否认现在的人富有同情心，哪怕是劳改的人，人们都愿意接受他们，因为他们觉得劳改之后，人会变好。 哪怕是一厢情愿，但却是他们的一种认知。 但认知并不一定正确。 杨小涛若是敢这么做，就是破坏了规则。 今天有周老三，明天就有王老三。 看着周老三一副歉意模样，杨小涛只是让他好好养好身体。 出门碰到马三行。 两人在农场走着。 “杨老师，其实，跟周老三的人还有很多，他们舍不得吃一口，都会留给家里的老婆孩子。” 马三行接过杨小涛递过来的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杨老师的烟这么多，但却不会拒绝。 “我知道。” 杨小涛点燃，烟雾在微风吹动下迅速消散。 良久，烟吸完，扔在地上碾碎，杨小涛感觉肺腑里面都是烟草味道。 “这样，中午再每人发一碗粥。” 说完不等马三行说话，转身离开。 身后，马三行捏着烟的手在颤抖。 四九城。 轧钢厂安全带的事再次传遍四合院。 那些轧钢厂的工人各个高兴的跟过年似的，尤其是一车间的人，当初他们觉得没进十、十一两个车间亏了，却不想还有这种好事。 安全带的生产并不麻烦，只要吃透了技术原理，一个五级钳工一天能做出来十多个。 就是三四级的钳工加把劲也能做到十个。 好消息传来，四合院里自然是闹腾。 前院 阎阜贵在院子里坐了会儿，耳边都是轧钢厂的消息，那一天比一天红火的轧钢厂，简直就是个聚宝盆，在里面的人就跟蜜罐里似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甜。 先前还觉得自己这个人民教师有身份，有地位，但和轧钢厂的工人一比，就是个渣渣。 怪不得先前易中海刘海中在这院里作威作福呢。 可惜，两个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瞎折腾。 这下好了吧，从金窝变成泥窝，一点折腾没了不说，还连累了家人。 此时，阎解成在家里也听到轧钢厂的消息，院里的人还没过年呢，就开始憧憬着好处、福利，听在心理更是火热。 这两天他在老爹熟人那跟着，学了不少东西，自觉可以试试了。 可院里的杨小涛没回来，他也没办法啊。 “老头子，不去钓鱼了？” 门口三大妈喊着，阎阜贵抬头看看太阳，这大热天的去钓鱼？ 算了，钓鱼也是打发时间吧。 回头又看看中院，现在他就盼着杨小涛赶紧回来，实在不行冉秋叶回来也好啊。 到时候厚着脸皮去求一次，哪怕是伏低做小，丢尽了面皮。 出了胡同口，正巧碰到回来的于莉。 两人碰头，于莉叫了声爸，阎阜贵应了一声，随后赶着车子离开。 于莉则是将背包紧了紧。 低头走到大门口处，脸上的笑容就会去三分。 还不是肚子不争气闹得。 “于莉，回来了！” 还没进门就看到秦淮茹拎着包往外走。 于莉看了眼秦淮茹，沉默点头，并不回话，径直进屋。 她都有些佩服秦淮茹了，不管在这院里有多招人嫌，见谁都能自来熟的说两句话。 怪不得能被杨小涛嫉恨一辈子，除了眼光不大好，这脸皮也是数一数二了。 不过，最近这贾家的伙食不咋地啊，人都瘦了 于莉回屋，秦淮茹转头冷笑一声。 她可是清楚老阎家的心病。 一来没钱。 二来没人。 钱，这东西哪家不缺？就是杨小涛家那么多钱，可见他不上班不挣钱了？ 人，自然是于莉阎解成怀不上孩子了。 年前三大妈还说年纪轻轻，正好放在事业上，多多挣钱养家。 可现在，呵呵。 看着后院许大茂都有孩子了，估计是急了吧。 想到许大茂自然就出现秦京茹的影子，秦淮茹紧紧攥住手上的衣服。 这以前村里的小跟班，现在也是出息了，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可是将老秦家的看家本事玩出了新高度。 哼！ “得瑟啥，也就生这一个了，哼！” 转角出了胡同。 秦淮茹并没有直接去一分厂，而是先去看下棒梗。 自从棒梗被带走到乡下参加劳动，院里的人就一直拿棒梗说事，尤其是家里有孩子的，搞的她们家棒梗就跟坏孩子似的。 她也想解释下，棒梗去的不是少管所，只是去参加劳动。 快步走在下乡的小路上，秦淮茹不时看下四周，看着那正在忙碌的农民，应该是在种玉米吧。 以前她也在乡下干活，所以对这些事情都不生。 “五月种的是春玉米吧。等七八月，就可以收了。” 想到曾经在村里，每当玉米要熟的时候，大哥就会带着她晚上去，避开村子的守卫，去地里偷玉米，然后跑到村外去，挖个坑点把火烤着吃。 那时候，烧出来的玉米，外面焦黑，但里面非常的嫩，吃起来可香了。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耕种的土地，心里生出一股渴望。 “咦，傻柱？” 突然间，秦淮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傻…” 秦淮茹刚要开口，突然想到什么，迅速低头躲在一群农民中间。 傻柱低头走着，速度有些急，以至于从旁边走过也没有发现秦淮茹。 躲在人群里的秦淮茹有些失望，她虽然躲起来，但心里还是想着傻柱一眼把她认出来。 可惜，傻柱根本连停都没停，急乎乎的走了。 或许，傻柱根本就没想到她今天会来吧。 秦淮茹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理由，随后看着傻柱急匆匆的样子，眉头皱起。 先前易中海跟她提起过，傻柱变了。 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仗义’‘充满爱心’‘热情’的傻柱。 现在的傻柱开始对她不咸不淡，开始将钱握在手里，不给她了。 这种变化，对她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所以她希望易中海能够找出傻柱变成这样的原因。 起初易中海觉得是房子的事，所以就把话挑明，等最后死了，自家的房子给他，让他安心。 可谁知道傻柱还是没变，上次更是只给了两块钱打发她，这不仅是她想不明白，就是易中海也想不明白。 如今，在这里碰到傻柱，秦淮茹决定跟上去看看。 看看傻柱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将傻柱的衣服往后背一放，秦淮茹甩着大脚丫子就跟在傻柱后面。 傻柱觉得今天有点急。 刚给人家做好席面，这钱还没收呢，看看时间都快下午两点了，再不感激就赶不上了。 昨个听许大茂吹，自家媳妇今天做检查。 傻柱心理就有些着急。 两个人的时间未必凑巧啊。 上个月还是自己装病出去的，这也不能老用啊。 好在晚上有人找他帮忙，也不管对方的要求，傻柱是一口答应。 只是原本上午就能做完的，结果自己当时没听明白，中午十二点才开始做，结果就到了现在。 这里离着四九城还有一个小时的路呢，要是不快点，来回俩小时，中间还得做点事，回来就得五点了，搞不好就得挨批。 所以傻柱几乎是一路小跑，跑一段累了就喘会气，然后再跑。 不过，为了见自己的孩子，为了给秦京茹送钱维持这份关系，一切都值了。 这一下，可苦了后面‘跟踪’的秦淮茹。 本来她就跑得慢，再加上傻柱不要命的冲刺，一会儿就拉开距离。 好在这是在郊外，周围平坦，她也没跟丢。 半小时后，傻柱进了四九城。 秦淮茹跟在老远处，看着傻柱浅蓝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有，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傻柱，这是，要见什么人，吧！” “难道是个女人？” 秦淮茹自言自语着，心理更是升起一股寒意。 莫非傻柱有了别的女人？ 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再次充满力量，沿着道路跟了上去。 前方，傻柱的身影已经消失。 秦淮茹只能顺着大路走。 另一边，傻柱三拐五拐的来到‘秘密地点’，刚转弯，就看到秦京茹坐在那里，身上穿着意见毛衣，肥嘟嘟的正好将肚子包裹起来。 傻柱登时觉得，身上所有的疲惫都没了。 只要这个孩子生出来，他，何雨柱就有后了，对得起老何家了。 到时候，他爹何大清若是能活着回来，他也有个交代了。 “你怎么来这么晚啊，再不来，我就走了。” “今晚许大茂会去做饭，我要回去晚了可不行。” 秦京茹手上拿着一颗萝卜，不时啃两下。 她家没有杨小涛家那么多水果，但萝卜还是吃得起的。 傻柱走近前，也不管秦京茹的抱怨，伸手就往秦京茹肚子上摸。 一边摸还一边傻笑，随后更是将脑袋隔着衣服贴在肚子上，搞得秦京茹直翻白眼。 不过为了钱，秦京茹还是没有拒绝。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许大茂也是，跟你一样，没事就趴上面听动静。” “一个个都金贵孩子，根本不管孩他娘的感受。” “别弄了。” “这还不到五个月呢，医生说胎动是正常反应，你们别瞎想。” 秦京茹将傻柱推开，翻着大眼珠子，心底里有些嫌弃。 “嘿嘿，你别说，刚才还被戳了一下呢，肯定是知道我这亲爹来了，表示欢迎。” “瞎说，他知道你是谁啊，我说你是谁，才是谁。” (本章完) 857 塑料姐妹情 见秦京茹这番模样，傻柱只能笑着，也不敢反驳。 刚才他感觉到肚子里的小玩意踢了一下，肚皮上鼓了个小包呢。 小心亲昵了一会儿，傻柱从秦京茹跟前站起来。 看着充满母性光辉的秦京茹，打小就缺乏母爱的傻柱有点控制不住体内的情感。 秦京茹赶紧站起来，一把将傻柱推开，“别瞎搞了，也不看看几点了，回去晚了，让许大茂知道怎么办？” 傻柱脸色涨红，很想来一句，让许大茂滚蛋，我来养你们娘俩。 但这话说不出来，他自己还在劳改呢。 “行了，赶紧给钱，我这几天都没吃上肉，指着许大茂，还不如指望你呢。” 傻柱连忙点头，“这话我爱听。” “京茹，等我出来了，以后天天给你和儿子做好吃的，咱们变着花吃。把你们娘俩伺候的白白胖胖。比院里的小子都好！” 傻柱得意的保证着，秦京茹脸上没啥表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一旁是许大茂这个放映员挣钱，一旁是傻柱这个厨子做饭。 将来有了儿子，那日子，哈哈。 “那先等你出来再说，快点，我得走了。” 傻柱点头，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卷钱，也不数直接塞到秦京茹怀里，还故意往上抬了抬。 “死样，走了我。” 秦京茹拍了拍胸口，往外走去。 刚走两步，秦京茹又停下脚步。 “对了，听说你给秦淮茹钱了？” 傻柱一个激灵，就要开口拒绝。 可秦京茹根本不给他机会，“别说没有，我那堂姐可是在院里吹嘘着呢，还买了肉，啧啧。” 傻柱闻言傻笑，赶紧解释，“京茹，你听我解释。这不是一大爷窜到我嘛。” “你也知道，以前这秦淮茹跟我关系不错，平日里给我洗洗衣服收拾卫生，后来我俩差点就在一起过日子了，这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俩虽然没成，但关系还不错，这谁还没有个难处啊” 秦京茹听不得傻柱说秦淮茹的好，也不想听这傻柱说蠢话。 “停停停，她有难处是吧，她不容易是吧。那你去让她给你生儿子，别找我了。” “哎呦喂，小姑奶奶，说啥气话呢。” 傻柱赶紧上前，拉着秦京茹的手。 这会儿他是看出来了，甭看这俩人是堂姐妹，但关系嘛，还真不咋地。 秦京茹一副不搭理不开心的模样。 “得，我看出来了，你们这姐妹啊，明着是姐妹，暗地里比我跟傻茂还不对付。” “你还说？我就见不得她那样子，哼！” “啥样？” “啥样你不知道？” “啊，知道，知道。” “你知道的头。” 秦京茹将吃剩的萝卜头扔到傻柱身上。 “告诉你，有钱有东西给我，我替咱儿子留着，以后上学娶媳妇用的是钱，这院里你是比不上杨小涛就，难不成还让咱儿子比不上那个端午？” “那不行，老子英雄儿好汉，就咱这手艺，传给儿子绝对比那啥端午强。” “吹牛吧你，人家还是八级钳工，工程师呢。”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厨子每一个都有一个秘方，传男不传女的那种，只要有这个，做饭，没跑。” 傻柱自豪的说着，又指了指四合院方向，“那杨小涛有秘方吗？别看他是工程师，什么八级钳工的，他儿子要是当工人，还得一步步往上考。” “别的先不说，跟前的，一大爷他徒弟，你那死去的姐夫，贾东旭跟着学了多少年，还不是个一级钳工。” “所以说啊，这以后的事，咱儿子肯定比端午强。” 傻柱说的斩钉截铁，让秦京茹都觉得是这么回事。 “哼，你自己知道就好。” 秦京茹得意抬起头，“别往寡妇身上凑，你再敢给她钱，今后这儿子就别想见了。” “哼！” 说完，秦京茹转身就走。 “好，哎，你放心，再也不给了。” 傻柱心里都是‘咱儿子’三个字，高兴地咧嘴笑着。随后又看着秦京茹扭动的腰肢肥硕，心头的火热再也忍受不住。 等了一会儿，傻柱深吸一口气，缓缓从胡同口离开。 而后，认准方向，再次加速。 另一边，正在寻找的秦淮茹恰好看到傻柱奔跑的身影，那架势，跟狗撵似的。 不同的是，这次是往回跑。 秦淮茹没劲再追了，只是看周围也没其他人啊。 莫非，傻柱在这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悄悄走进，看地上的痕迹不像是一个人啊。 ‘咦?这是’ ‘狗日的傻柱，要解决问题还要跑这么远？’ 这一刻，秦淮茹看着墙上的东西陷入怀疑中。 自己，还不如一堵墙？ 不，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低头在一旁找了找，突然看着一旁角落里有一块吃剩下的萝卜根，看那咬口，应该是刚吃完不久。 她一路上跟着傻柱，根本就没见傻柱吃萝卜，怎么会有萝卜？ 再看时，地上的脚印也不大对。 这里人迹罕见，一个破房子傻柱来就是不正常，地上的脚印明显有大有小，肯定是，两个人。 莫不是个女人？ “傻柱，你个没良心的，背着我，敢找女人！” 秦淮茹捏着萝卜头，狠声说着。 傍晚，秦淮茹拎着衣服回了四合院。 今天这一顿奔波，她是哪也没去。 只能等明天再说。 回到家里，贾张氏正在做饭，难得今晚做一次，玉米饼子，也是她们家拿的好出手的东西。 上次去胡同里一阵胡搅蛮缠，终于免了半斤玉米的‘使用费’，这让贾张氏觉得自己的价值还在。 只不过在四合院里要打点折扣，出了四合院，她还是那个‘威武’的贾张氏。 当然，作为老油子，贾张氏跟秦淮茹用小磨推完玉米粉后，在秦淮茹疑惑的目光中，刻意的将小磨翻过来，结果在石头缝里，扫出来半碗玉米粉。 这一操作，可是让秦淮茹震惊了。 果然，同行是冤家，而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同行。 “淮茹，你怎么又拿回来了？” 噗 贾张氏刚说完，屁股没夹住，屋子里多了一股骚臭味。 秦淮茹见怪不怪了。 自从吃了这玉米面，她们也觉得不太对劲。 不仅做出来的饼子没有以前的口感，不甜不说，还有点涩。 而且吃起来，就跟吃糠似的，难吃。 再就是吃上容易放屁，全家人都是，所以也用不到谁怨谁。 “今天去了，傻柱出去做席面，就没给他东西。” “等明天再去。” 秦淮茹将东西放在一旁床上，然后坐在凳子上揉着小腿。 这一路奔波，可把她累坏了。 若是以前在村里，为了看电影十里八乡的到处跑，一点不觉得累。 但进了城后，就懈怠了。 “嗯，你做得对，咱不能白去。” 贾张氏对秦淮茹没见着人不给东西的事很认同，“明天你再去，一定要搞点钱来，老吃这有问题的玉米，咱们也得换换口味啊。” 贾张氏说着，秦淮茹也是点头。 她并没有将发现的事告诉贾张氏。 一来这是她自己的猜测，哪怕已经接近事实真相，但没有抓奸抓双，这事就不能说。 否则以贾张氏那大嘴巴子，早就传出去了，没有也变成有了。 二来她也考虑现实问题。 若是傻柱真有了别的女人，她该怎么办？ 先不说跟傻柱一刀两断，那样只会失去傻柱这个傻子，今后贾家只能靠她，当然还有易中海。 只不过，没有傻柱来的直接，而且易中海年纪大了，指不定啥时候就嗝屁了。 所以，傻柱才是她的首选。 不跟傻柱散货，那就只能拆散傻柱和那个女人了。 今天看着墙上的东西，她也明白，或许傻柱和那女人之间只是谈着，要不然会弄墙上？ 起码那几次，傻柱可不是耐着性子的人。 所以，她还是有机会拆散两人的，只要让她知道是谁。 最后，也是秦淮茹最不愿意接受的。 那就是傻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那样的话，她只能做，小三了。 没办法，底线已经被易中海突破，为了这个家，她秦淮茹的底线，只能在压低一点了。 只要傻柱能帮她。 要不然，自己去干活？ 工厂不要她，街道办挣不到钱，还死累。 想想，还是吸傻柱和易中海的血靠谱。 秦淮茹还在出神，贾张氏已经将面饼子放好，最后又看了眼放起来的一块肉。 那是上次易中海给的钱，她们家买回来的，现在就剩两指长一指宽了。 “淮茹，天气变暖了，这肉不经放，再说了，这些玉米饼子，吃着不顶饿啊。” 贾张氏小声说着。 两人吃了这么多天玉米面了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要不然杨小涛能扔掉？ 虽然不清楚杨小涛是怎么折腾玉米的，竟然种出来这么个玩意。 可，貌似吃了，也就是不抗饿，放屁多点罢了。 不扛饿，也好过没有东西吃啊。 “嗯，做了吧，也让小当和槐花吃点。” “明天，我再去趟。” 贾张氏登时笑起来，“对，傻柱还有易中海，都得帮帮咱，要不然，谁给他们洗衣服？” “还有一大妈，一个人吃用不了那么多，给个两块钱，就够了。” 秦淮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说完，想起墙上的脏东西，秦淮茹有些拿不准傻柱的态度了。 下次，一定把这事搞清楚。 揪出傻柱变化的秘密。 秦淮茹想着，肚子里突然一阵翻腾。 噗~~~ 瞬间，房间里一阵尴尬。 就看到垂花门处，秦京茹拎着一块猪肉走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扶着小肚子，神情得意。 “呸，怀个孩子，看把她牛气的，隔三差五的吃肉，你有这本事怎么不学杨家，天天吃啊。” 贾张氏看着秦京茹手上的肥肉，肚子就咕咕叫，嘴里更是骂着不要脸。 秦淮茹看了眼秦京茹，低头，不想搭理。 “淮茹，你说，他家许大茂就这么能？” “这些天，过得日子比起娄晓娥在的时候还好吧。” “要说他许大茂比杨小涛差我信，可咱院里比他厉害的多了，也没见这么折腾的啊。” “不对劲，不对劲。” 贾张氏突然揉着手腕，认真说着。 秦淮茹倒是没觉得啥，毕竟放映员是很吃香的，除了本身的工资不低，还有不少外快，钱多钱少也是没数。 “行了，吃饭吧。” 秦淮茹说了句，走过去抱起小槐花，坐在卓子上。 眼下，两个女儿跟她算是相依为命了。 (本章完) 858 本性难移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贾张氏收回目光，嘴里仍旧不肯放过。 “最好生的是女儿。” “还有姓杨的，生一对赔钱货。哼！” “都是赔钱货。” 贾张氏唠叨着，发出自认为‘最恶毒’的诅咒。 秦淮茹抬头看了眼，将头瞥到一旁。 说的就像自己不是赔钱货似的。 “对了淮茹，你去看棒梗咋样？” 贾张氏回过神来关心棒梗，毕竟这是她们家唯一的男人了，将来贾家还指望他这跟顶梁柱呢。 “棒梗？很好，很好的，吃的不错。” 秦淮茹想了下，先前见棒梗的时候，脸色不错，便很快得出答案。 “好就好，这臭小子就在那享乐了，没良心的…” 贾张氏嘴里碎碎念着，不忘将肉拿着去院里洗洗。 虽然很少，但能吃上肉，就在这院里倍有面子。 而此时，被贾张氏唠叨说没良心的棒梗，正在地里咬牙切齿的挥舞着小锄头挖着一个个坑。 湿漉漉的泥土一锄头下去，再用力挖出来，然后将土扔到一旁。 整个连贯的过程，在棒梗这里成了拆分开的招式。 只一会儿，棒梗就觉得手心被磨得通红，手背满是泥土。 蹲在地上的双腿一会酸麻，一会儿疼。 周围都是受教育的孩子，他们分工明确，种植玉米。 棒梗跟随着前面的孩子慢慢移动，背后传来管教的‘鼓励’声，棒梗赶紧加快速度跟上，独眼中却是充满悔恨。 原以为进了这里，就是在一起听听教育课，管吃管睡的，然后跟一群‘兄弟’玩玩闹闹，比起在院里强多了。 可自从过了年后，春耕开始，日子就变了。 他们这些问题儿童便在管教的带领下，去地里劳动。 虽然劳动强度不大，但对于棒梗来说，就是要命的事。 整天在四合院里‘养尊处优’，那干活这种活？ 平日里就是被罚扫个胡同，都是随便哗啦两下应付。 可在这里，低头蹲在地上一整天，他能受得了才怪呢。 于是，开干第一天棒梗就闹脾气，不配合工作，被管教‘好好’教育一番。 后来管教见他身有残疾，便照顾一番，让他跟其他人合作一起完任务。 可棒梗哪受的了这份罪啊，干活偷懒，甚至借助屎尿找不到人，将工作全部扔给别人，要是被发现了就在一旁磨洋工。 其他人完成了，他连三分之一都没做好。 管教也不是瞎子，谁干活谁偷懒一眼就看出来了，对于棒梗这样不接受劳动教育的孩子，必须要重点关注。 于是，一番慷慨教育后，其他孩子又来‘收拾’他，因为他没干完的活，分给了别人。 那一晚上，棒梗在痛苦中度过。 再这样的教育下，棒梗只能咬牙干活，还要跟其他孩子一样，虚心接受。 只两天功夫，就在心里哭爹喊娘了，从来没受过这份罪啊。 贾家的生活不富裕，但他这个贾家唯一男丁，打小在奶奶和母亲的关爱下，生活不说多好，却也是长得壮实。 尤其是傻柱还能接济贾家，棒梗更是吃了身体倍棒。 现在，棒梗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再不想这里面的馒头了。 抬头看了眼天边的太阳，棒梗心理松了口气，终于要落山了，终于挨到收工了，终于可以回去躺在床上了。 “棒梗，慢点！” 身旁传来粗豪的声音，棒梗抬头看着一旁对他使眼色的肥壮男孩，这是他在这里认识的大哥，名字叫马俊。 今年十一岁，家里老大，三岁时候没了娘，老爸找了个后妈，又生了两个弟弟。 犯的事跟他一样，偷钱。 不过因为年龄不到进少管所，就被送到了这里。 当然，他在这里度过的时间要长一些，棒梗进来的时候已经两年了。 两人算算时间差不多一块出去。 “放心，我知道，大哥。” 应了一声，随后看着周围没有管教，棒梗小心往大哥身边移动下，“大哥，你再在跟我说说呗。” “说什么？” “嘿嘿，就是那方面的事啊。”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玩意，还喜欢听这个啊。” 棒梗被说的心痒痒，嘿嘿笑着，“大哥，您这不是见识多嘛。” “嘿，好，我跟你说啊，那些隐秘的小胡同里，有些女人为了挣钱做那个” 两人低头，不时笑着。 虽然年纪不大，身体不行，但棒梗对有些事的理解非常到位。 尤其是他们家一家人睡一个屋子，有些事避也比不开。 先前没人提点他不知道，现在有人说了，那是一点就通啊。 地头上，棒梗机械的舞动着小铲子，身后留下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坑，身旁的老大说着未来打算，两人听得入迷。 “那些男的女的干这事，都是见不得光的，只要被咱们抓住把柄，肯定不敢声张，还有那些女的，也得求着咱。到时候咱们两头开吃.” “这也算是劫富济贫.” 贾梗听了，这可比自己小偷小摸强多了，搞不好干一票大的就发了。 “大哥，你以后要带带我啊。” “那就看你开锁的本事到不到家了。” 棒梗听了连忙拍胸口保证，“你放心，我这技术练了这么多年，肯定没问题。” “贾梗，马俊，你俩快点干活。” 身后传来管教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转身干活。 他们，再有半年就能出去了，到时候，可以大干一场了。 棒梗的遭遇秦淮茹和贾张氏并不清楚，在她们心中，棒梗的去处不仅有饭吃还减轻了家里的负担。 甚至贾张氏觉得，以后有机会让棒梗多去几次，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家里还能省点煤。 贾家里，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人都想着棒梗的事，都觉得那里是个好去处。 一分厂 傻柱心情美丽的回来，虽然晚了些，但好歹没耽误给厂长做饭。 说起来也是，这庙小妖风大，谁知道这轧钢厂的分厂，竟然比起总厂事还多。 当然，这个事多并不是指工作，而是，应酬。 今个跟隔壁长的领导走动，晚上留下喝个酒。 明个县里的领导来看看，中午怎么也得喝一顿。 后天厂长请厂里的人座谈，中午又是一桌。 一个月下来，大半个月都有应酬。 也不知道分厂里的东西都哪来的，就是轧钢厂里也没人敢这么折腾。 当然，傻柱也明白，这些事自己知道就行。 反正自己的那份少不了，给了秦京茹，还能再挣点。 回到住处没一会，易中海拎着一个饭盒回来，里面装着傻柱做的菜。 看到傻柱坐在灯前傻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柱子，这是厂长让我带给你的，说你做的宫保鸡丁，非常对他口味，下次继续。” 傻柱看着易中海，赶紧站起来。 “一大爷，回来了，呦，喝了点？” 易中海笑着点头。 最近一分厂做的暖气炉子卖了不少，上级给了不少福利，听说自行车票都给了一张，让胡厂长很是得意。 “行啊，只要有鸡肉就行。” “这胡厂长，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一身正气，实际上啊，跟轧钢厂的那几位没什么区别。” “以前没遇到事还能矜持，这碰到我这手艺，原形毕露了吧。” 傻柱浑不在意的说着，反正做饭这事，闭着眼都能给他伺候好。 一群乡下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行了，闭嘴吧你。多亏了人家，你才有今天。” “做人，不能忘本。” 易中海恨恨说着，傻柱连忙求饶，也知道自己有今天都是人家胡厂长。 “瞧您激动的，我啊，就是嘴快，嘴快。” “你啊，你，这些年，就坏在这张嘴上。” 易中海见傻柱‘改过自新’回到正轨，也没再说，坐在一旁捶着后背。 “对了，今天淮茹没来？” “谁？秦淮茹？” 傻柱反应慢了一拍，而这迟钝，却被易中海抓在眼中。 傻柱，真的变了。 “我今天去做席面了，没见到。” 傻柱说着，打开饭盒，拿着馒头蘸着菜汤吃起来。 易中海见傻柱一副不想提秦淮茹的模样，以前傻柱别说做席面了，就是亲妹妹结婚，都会将秦淮茹的事放在心头，这才多久，就变成这样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不行，一定要搞清楚。 这一刻，易中海对傻柱的行踪产生怀疑。 在一机厂还好说，但出去接席面嘛。 ‘外面就交给淮茹了。’ 两人不再说秦淮茹，反而说起许大茂。 最近许大茂可是很活跃啊，眼看着要结束劳改了，这一阵都跟厂里的领导亲近，就想着留在这里。 “刚才吃饭的时候，许大茂也在，胡厂长有意将他留下。” “这小人得志，留在这里也是个祸害。” 易中海说着，看向傻柱，本以为自己这样说，傻柱会愤怒的站起来，然后来一句，‘有我没他！痴心妄想’什么的。 却发现，傻柱根本就没搭理这事。 若是以前，这俩死对头是谁都见不得谁好啊。 见傻柱还在吃东西，易中海不动声色的问道，“柱子，你跟许大茂和好了？” “嗯？一大爷，你说什么胡话呢。” “那孙子也配？” 傻柱说了两句，突然想到秦京茹说跟他一样贴肚子上听，想到孩子他娘还被欺负，就觉得不舒服。 脸上变得凶狠起来，“这狗日的，当初祸害多少姑娘，还留在这里，不怕给厂里抹黑啊。” “也是，乌鸦站在煤堆上，一抹色。都不是好东西。” “下次碰到这孙子，再修理！” 易中海看着傻柱那副凶狠模样，这才将心理的担忧放下。 果然，傻柱还是那个欺负傻茂的好柱子。 “柱子，刚才说你了，嘴上留德，咱做人的，别的可以缺，唯独这良心不能没有.” 阿嚏！！！ 而此时被傻柱惦记的许大茂正赶着车子往四合院赶。 刚才在厂子里跟胡厂长喝酒吃饭，得了准信，等劳改结束后，就在一分厂当个放映员。 这可是少了块心病。 伸手从怀里拿出两张票子，这是昨个去乡下放电影那土特产换的，四块钱，两张绿色的票子。 想了想，许大茂将一张藏在自行车坐子底下，另一张放口袋里。 不是防着秦京茹，而是另有用处。 这些天，趁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重新找了以前的相好。 没办法，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也是有需求的啊。 秦京茹怀孕了就没让碰过，许大茂自然是受不了，尤其是手头上有几个钱，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心痒痒的又走上了老路。 当然，这次做的更加隐秘。 虽然没了娄晓娥的财力支持，出手有些磕碜，但自己获得的好处那是实打实的。 想到那美妙滋味，许大茂喝上酒的脸更加鲜艳。 “京茹，不能怪我啊。” “不过你放心，就冲你能给我家生个儿子，让我在傻柱面前抬起来头。” “我许大茂，养你一辈子！” (本章完) 859 视察维修站 轧钢厂 一车间，忙碌的众人忘记了时间，一个个忙活着。 “让让，带子来了，来了。” 门口处一群人推着推车，上面整齐摆放着一堆两指宽的带子。 虽然杨小涛的设计图上标明的是五厘米，但经过轧钢厂高层和纺织厂的领导一番商量后，考虑到现有情况，包括成本、人工等问题，将宽度缩减成三厘米。 如此一来，原本做两根的安全带可以做成三根。 而纺织厂的工人能够在相同的时间内，多做出来一条。 不得不说，有时候设计是很完美的，但到了生产制造环节，总会有各种事情制约影响。 于是，原本的设计就被现实影响，而最重要的是，作为设计者，竟然不知道。 “快，组织人手干起来，今晚必须做完交货。” 孙国在一旁指挥着，在他身前除了一车间的工人，还有从其他车间抽调过来的人，更有一群后勤的女工专门过来帮忙安装带子。 这次安全带出名太快，来的太猛了。 以至于一车间分出半数人手，大部分钳工加班加点的干活，产量仍是不足。 好在安全的的部件并不复杂，全力赶制下到是跟上节奏。 “做好的直接装箱，让后勤的人清点下入库。” “小李，你去跟陈副厂长说下，晚上要准备饭，今晚得到很晚。” “还有.” 孙国大声吆喝着，不断指挥着手下忙活。 “孙主任。” 就在孙国催促众人抓紧时间的时候，王法从外面跑进来，“孙主任。” “老王，咋回事你是？” “别说了，一百根安全带，汽修中心那里要一百根。” “外面的车子又开始排队了。” 孙国听到后脑袋晕乎乎的，“你去后勤那找啊。我这还在忙着呢，哪有多余的？” “后勤去了，他们那的数都不够，我只能来着找你了。” 王法说着，孙国更是无语。 “你等等，我找人给你匀一下。” 孙国不好抹了王法的面子，而且汽修中心那里可是轧钢厂自己的‘产业’，挣多了轧钢厂都跟着沾光。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忙活的人群，还有外面传来的汽车声，同时叹气。 这活，来的真是，措手不及啊。 办公室里。 杨祐宁、陈宫和王国栋成三角站立，脸上都是纠结。 “老杨，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咱们轧钢厂有多大能耐你清楚，这可是全国上下都在搞，咱们” 陈宫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们轧钢厂顶不住了。 王国栋也在一旁看着，也没想明白这事咋就突然这么棘手了。 明明图纸已经交个各个汽车厂了，让他们自己生产就是了，可偏偏订单一个个的飞来，还没一个都不少，这样搞下去，轧钢厂就不用歇班了。 杨祐宁拿起缸子，看了眼，里面的茶水已经见底。 “我看，不行就让下面的三分厂一起做。” “他们那里工作强度不大，也能找点事干。” 见杨祐宁不说话，王国栋想起最近老来烦他的三分厂厂长便开口建议。 轧钢厂下属的分厂中，有三个是规模较大的。 前两次，一分厂和二分厂都得了好处，一分厂的暖气炉，二分厂的打水井，效益都不错。 只有三分厂没捞到好处，厂长这些日子都难做，没办法只能来总厂这里打秋风，看看能不能找点能干的。 杨祐宁听到王国栋的建议仔细思量一番，最后点头。 “行，可以让三分厂试试。” 杨祐宁也没别的好办法，在搞一个车间不现实，上级也不会允许，只能往下面分厂放了。 至于分厂是什么情况，杨祐宁知道不多，只是每年做汇报的时候，看一下纸上的数字，其他的就是听报告了。 “不过，咱们对分厂的管理要加强，不能抓了西瓜丢了芝麻。” 杨祐宁又提了一句，陈宫在一旁点头。 “这件事说的对，上次一、二分厂得了好处，但下面的反应的情况并不好，不少产品存在质量问题，而且订单完成这块，也存在拖沓的情况。” “这下面的分厂远离市区，具体什么情况咱们也不知道。” 陈宫说完，王国栋也是点头。 “眼下分厂承担的任务越来越多，不能再跟以前那样放任了。” 屋子里沉默片刻，最后杨祐宁看了两人一样，“分厂的事就让老陈来，你叫上老赵，具体怎么办，你们俩商量着来。” 陈宫点头，这种事，他这个老人，熟。 “国栋，三分厂那边你去安排。” “好！” 王国栋离开办公室，房间门关上。 杨祐宁将搪瓷缸子放下，“老陈，味道不对啊。” “嗯，来的太凶猛了！一点都不掩饰呢。” “掩饰？别说他们没串通。这一起发难，摆明了就是想咱们笑话。到时候，坚持不住，丢脸的还是咱们。” 杨祐宁嗤笑着，陈宫默默点上烟。 “上次，他们吃了亏，这次是要找场子啊。” “这群混蛋，吃不了一点亏啊。” 杨祐宁走到窗前，看着车间墙上的大字。 黑夜里，车间散发的灯光让几个字更加深沉。 “你说，咱们最近，是不是，风头出的有点大啊？” 陈宫站起来走到一旁，同样看着忙碌从车间。 “大不大的都这样了，现在，咱们可不能服软，不然，今后就谁都拿捏了。” 两人说的都是一件事，那些汽车厂明明可以组织当地的机械厂生产安全带，这种东西技术含量不高，只要有点规模的机械厂就能做出来。 甚至那些做辅助系统的抽调点人手就能解决。 可现在呢，除了泉城那边已经开始生产，其他地方，就只有几个合作的机修厂生产。 至于其他地方，直接将订单送到轧钢厂。 还是上级协调来的，让他们拒绝不得。 “放心，咱们轧钢厂，还真没怕过谁。就这么点活，这是不知道咱们厂的工人有多厉害啊！” 杨佑宁冷笑着，别人想让他们吃瘪，看他们的笑话，妄想。 “不过，这件事也给咱们提个醒，盯着的眼睛多了，总会找点事来放大。” 陈宫点头，随后眯起眼睛。 “所以，我才要说，整顿下分厂，省得到时候，牛鬼蛇神一起冒出来，打咱个措手不及。” …… 第二天。 西北，农场。 王胡子站在农田旁，看着整齐平整的耕地，一道道土垄如同梳子划过一般，整齐有序。 身边杨小涛解释着工作过程，同时汇报出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 王胡子在一旁听着，不时点头。 “很好，比计划中做的更好。” 王胡子满意答道，而后看向杨小涛，“辛苦你了。” 杨小涛只是摇摇头，没有接话。 辛苦吗？ 肯定辛苦啊。 但跟在这里的农民比起来，杨小涛的苦根本不算什么。 在四九城，在杨家庄，已经习惯里‘富余’的工作、生活环境，乍一换了地方，还真有些不适应。 而农场的表象，恰恰是全国内大部分的表象。 每次想到这里，杨小涛都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幸运的进入到轧钢厂，幸运的有个系统. “农机维修站，搞的怎么样？” 突然间，王胡子开口询问，杨小涛反应过来，“还行，同志们的工作态度很认真，已经进入正轨，小的问题可以解决。” 王胡子点头，“你这不声不响的可是干了件大事。” 杨小涛摇头，“这些拖拉机本来就是轧钢厂产出的，若是出了问题还要轧钢厂修，不管如何都要负责到底。” 王胡子看了眼杨小涛，很是诧异。 按照他的想法，这做买卖就是买定离手，还不退款，咳咳，离柜不管的，没想到杨小涛这么说。 “你说的对，我觉得最好轧钢厂的人派来些，要是能开个汽修中心就更好了。” 王胡子说着，杨小涛还真觉得有必要。 毕竟，等柴油发动机搞出来，这些拖拉机总不能报废吧。 最好还是回炉改造，这汽修中心，就是干这活的。 见杨小涛意动，王胡子更加开心，不过也没有现在就说，而是前往农场。 杨小涛几人跟在后面，没一会儿，众人来到挂牌的农机维修站里。 里面几个人正在给一辆拖拉机做保养，尤其是蒸汽机的水垢。 这段时间，杨小涛给七人下了任务。 碰到问题就修理，没有问题就给农场的拖拉机做“保养”，包括但不限于检查轮胎、轴承、发动机部件等。 “这是在干什么？” 王胡子看了一会儿，站在宫峰跟前询问。 宫峰有些紧张，不过看到杨小涛后，反而安静下来。 “报告，首长。我们在清理拖拉机水箱的水垢。” “水垢？” “是的，因为蒸汽机用的水时间长了……” 宫峰将杨小涛教的一套记在心里，此时说起来倒也能唬人。 王胡子听着挺顺，顺便夸奖了两句，随后跟着杨小涛去了屋子里。 “看看这个。” 王胡子将一份文件递给杨小涛，上面封面上一排红字。 杨小涛看了眼王胡子，既然对方给他看，就没啥问题。 接过打开看了一会儿。 “是不是没想到？” 王胡子看杨小涛那惊讶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并不知情。 “确实没想到。” 杨小涛将文件递给王胡子，“上面的反应，有些迅速啊。” 王胡子一愣，原以为杨小涛会说安全带的事，却没想到关注点在推广上。 不过想想也是，安全带这吗有效果，设计巧妙也难怪那群老头子看重。 毕竟涉及到驾驶人和乘客的安全。 而这年头，坐车的，可都不是平常人。 “不过总的来说是件好事。” 杨小涛笑道，“估计轧钢厂这会儿又得忙了吧。” “忙不忙的不知道，不过听说订单不少。” “对了，这东西你设计的，正好这几天你也在这，我给你找个活。” 王胡子拿出一个蓝盒，杨小涛看了眼上面有一只红色的猴子。 “您说。” 杨小涛接过烟，拿出火柴给对方点上，随后自己凑着最后火苗点燃，随手摇了两下，将烧黑的火柴棍仍在地上。 “这镇上机械厂，也要进行安全带生产，布料过两天就到位，你去帮帮忙，指导指导。” 王胡子说着，杨小涛沉思片刻便应了下来。 玉米已经种下，但要等出苗后再走。 这个时间要七到十天，他在这里也没啥事，还不如听王胡子的安排。 “行，那明天，咱们一起去。” 见杨小涛这么好说话，王胡子畅快笑着，心里对自己的判断越发满意。 只要杨小涛能来，跟起留在这里有啥差别？ 中午有事，提前发了！ (本章完) 860 不够用的外汇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告别马三行，坐着王胡子的吉普车一起赶往两百公里外哈米城。 不过在离开前，杨小涛拜托马三行找些瓜种给他留着，马三行一口应下。 对于哈米城杨小涛了解的不多，前世也只知道有一种瓜非常好吃。 但现在有没有他也不清楚，若是有的话，怎么也得尝尝，最好带回去两个。 车子一路疾驰，中间还加了一次油，这才在傍晚时候到达哈米城郊区。 “哈米城里也有座钢铁厂，不过跟其他地方的比起来小多了。” 车子停在一旁土坡上，四人下车休息。 王胡子拿着水壶灌了两口，递给杨小涛。 另一边，小吴也将水壶给王浩，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警惕着周围。 在这荒漠中行走，尤其是天热的厉害，要是水带的不多，那纯粹是跟小命过不去。 这也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最起码的生存常识。 在这一方面，杨小涛学的很到位。 在他空间里储存了十桶矿泉水，每桶十八升。 若不是空间东西太多，他都想再搞十桶了。 杨小涛拿起水壶含了一口水，随后将嘴里的风沙吐出，这才喝几口，将肺腑里的燥热驱散。 然后看着不远处，还保留着古城墙的哈米城。 跟四九城的城墙比起来，这里的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当然，这跟地方有关。 就四九城那样的城池，在整个大陆也是少有。 至于以后会不会拆了，这个，杨小涛说了不算。 但心里还是挺可惜的。 饱经战火的年月城墙都保留下来了，可到了这份上，自己到先拆了。 杨小涛着实搞不动那些专家是怎么想的。 当然，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尽力多保留一些。 起码让孩子长大后，能够看到实物，而不是停留在照片上的图案。 “哈米是个好地方啊。就这一片啊，有丰富的冶金工业资源。” 王胡子指着周围，如同指挥打仗一般，目光中闪烁着智慧。 “那里，三十里外，有优质铁矿，在往北五十里，是一座露天煤矿，开采十分便宜.” “但是在50年前，这里是不产一斤铁、一斤钢，就是打马掌用的铁也得从内地运来或进口。” “可现在，钢铁厂有了，电厂有了，各种矿场也都开始了，各族人民在革命的引领下，精诚团结，创造美好家园。” 王胡子说到这里十分欣慰，可随即又有些失望，“唯一可惜的是，这里的水不多，不然，也能尽快发展起来。” “水源？” “对，这里，只有一条水渠，还是当年左季高当年主持回疆事务的时候做的，后来我们进行了拓宽加固，但一条水渠，对于城市的发展来说，还是力有不逮。” “左季高，抬棺材的那个？” 杨小涛又喝了一口水，试探询问。 “对，就是他，抬棺出征，评定回疆的。爱我看来，他跟郑成功一样，都是个英雄。” “伟人都说过，没有左季高，回疆的事难说。” 杨小涛点头，“确实，这里，可不是内地那般容易平定。” 见杨小涛如此说，王胡子也是点头。 当年他带人来着的时候，面对的困难是无法想象的。 好在，这些年在同志们的坚持下，终于打来了局面。 “走，咱们进城。” 王胡子见几人都休息差不多了，招呼小吴开车进城。 哈米城门处，车子被守卫拦下，王胡子拿出证件，守卫看了两眼，仔细打量一番，随后立马放行。 “我们这次去的不是钢铁厂，是刚建立起来的机修厂。” “这厂去年才建立，里面的机器都是从邻居那里淘来的，人手也是从西北各地抽调过来的，只是规模还没起来，制造的东西也只够城里人需要。” 王胡子在一旁说着，杨小涛则是透过窗户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特有的西北建筑，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穿着工人衣服，还有的穿着当地人的衣裳，不过这些人脸上同样带着幸福的喜悦。 车子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穿过，来到一处没有大门的建筑前，王胡子两人下车。 “这是驻地，咱们就住在这，先放下东西，今晚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机械厂。” “第二机械制造厂！” 杨小涛点头，又是看向四周，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杨小涛和王浩将东西放好，便洗刷一番开始休息。 而此时，天还亮着。 “厂长，您这次出来，感觉心事重重啊！” 铺好被子，两人拉上窗帘，躺在床上休息。 王浩不由得开口询问，两人出差时候多了，也彼此了解。 “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我还看不出来？” 杨小涛笑笑，“我家那口子，再有俩月就该生了，你说我担心不担心。” “嘿！没事，咱们一定能赶回去，玉米都种上了，还能有啥事？” “但愿吧。” 杨小涛说完，看了下时间，九点了，天还没黑！ 闭上眼睛，心中喊了一声小薇，脑海中，浮现出家里的画面。 冉秋叶坐在煤油灯前，神情认真，批改着作业。 另一旁，端午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睡觉… …… 千里之外！ 哈国，阿卡城！ 宽敞明亮的屋子里，两人坐在毛毯上，中间的果盘里放着本地特色水果。 在他们身后，各自还有三五人坐立，俱都沉默。 “亲爱的李，这已经是最优惠价格！” 带着白色礼帽，穿着黑边宽袍的中年人双手握在一起，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棕色的眼球闪烁着狡诈。 在他面前是一个同样穿着得体的中年人，黄色皮肤，说着一口流利哈语，神情充满温暖。“亲爱的默罕默德，您也知道我们的难处，也希望您能够体会我们的诚意。” “这个价格，超出我们的太多。” “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还要如此吗？” 李姓男子诚恳的说着，对面的默罕默德却是一脸从容，还伸手摸了摸两撇精致的小胡子。 “李，贵我两方的友谊肯定是像伊.犁河一样，连接你我，源远流长。” “可现在，用你们华夏的古话来说，叫做在商言商。” “而我，是一名商人！” 默罕默德毫不退却，李姓男子露出一抹苦笑。 这场谈判，虽然打着商业交流的幌子，但实际上就是两国之间的交易。 不过，对方顾忌联盟的态度，所以一直打着民间交流的旗帜。 这次两人代表各自的国度，对一批设备进行商讨。 对于这批设备，虽然都是联盟淘汰下来的，但对于此时的华夏来说，仍旧是好设备。 要不是哈国的工业趋于饱和，他们也不会出售。 对此，国内非常重视，务必将这些设备，运回国内。 只是，双方对于价格一直没谈拢，而今天，是国内给出的最后期限，不能再等了。 至于也什么，国内没说，但他能够能够感觉到，联盟内部开始插手了。 “李，我知道这有些，嗯，强人所难。但这是，这也是我背后的底线。” 看出对面人的纠结，默罕默德放缓语气，毕竟双方之间的友谊还是要照顾的。 尤其是他家里的妻子，这一阵对华夏做出来的飞鹰异常喜欢，也让他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默罕默德，你也知道，我们的那点外汇，恨不得一点掰成两半用，这一次，直接掏空了几年的积蓄啊！” 李性男子痛苦的说着，对于那些外汇有多困难，他们这些在国外打交道的人最是清楚。 国内要发展，想要跟国外打交道，各处都要用到钱。 即便是交流，也要有钱开路才行。 沉默片刻，默罕默德觉得过不去，或者说，那份价格卖一批老旧设备，有些过意不去，便开口小声道，“李，这样吧。” “我名下工厂有一台替换下来的钻井设备，以我个人的名义，赠给你们。” “这是我能做的，最多的了。” 默罕默德说完，再次正襟危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周围人也没有发现异常，谈判仍在继续。 李姓男子看了眼默罕默德，随后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那么，亲爱的默罕默德先生，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默罕默德露出笑容，“友谊长存。” 随后，双方迅速达成共识，签订协议，快的让人惊讶。 等两人再次友好的握手离开，双方目光中都是轻松。 这场谈判，终于结束了。 离开身后的城堡建筑，李姓男子上车往驻地赶去。 “领导，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预算啊，多出来的，咱们没钱啊。” 副驾驶上，戴着圆眼镜的青年回头说道。 “没办法，必须尽快完成，不然，夜长梦多，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了。” 男子揉了揉眉心，这场谈判太伤神了。 “可，这其中缺的钱怎么办？跟国内神情特别资金吗？” “先不用！” 李姓男子沉思片刻，随后对司机喊道，“去商务科！” “领导，您是想？” 青年瞬间明白领导的意思。 自从高压锅出口后，驻哈商务科里就专门开了高压锅的销售部门，专门管理外销事务。 “嗯，这么多天过去了，卖出去这么多了，应该有些存货吧。” “呃，领导，这是咱们去的第三趟了，王科长都怕咱了！” 青年不好意思的说着，“况且，现在都九点了，都是晚上了，去打扰不太好吧，。” 李姓男子却是不以为意，“你懂什么，都是为国家，为革命做贡献。” “要有大局观，要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咱们要用这些钱为国内购买更多的机器…” “再说了，钱这东西挣了不就是花的嘛！不然放手里不就是废纸？只有买了机器，才是生钱的母鸡，懂不懂？” “再说了，这天，还亮着不是！” 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想到王科长那老好人的为难模样，就替他心疼。 “不是，领导，这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一只羊薅啊！” “废话，你以为我愿意啊，这时候，粮食都没卖，除了高压锅能挣钱，哪有这么多？” 李姓男子无奈说着，青年也不说话了，毕竟现状就是如此。 外汇，除了黄金，就只有出口贸易挣的了。 但黄金，可不能轻动。 “唉，我现在就想着，多来几万台飞鹰，咱们呢，谈判也能有底气。” 青年不在说话，这国内的飞鹰制造可不容易，几万台，也敢想。 车子里沉默着，司机抿着嘴，几人心中都是沉重。 那么多好东西，那么多对国内来说重要的设备，那么多只要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却偏偏，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本章完) 861 西北制造二厂 “对了，这次接受设备中有一部报废的钻井设备，你提前跟国内通个气，看看送哪里去方便。” “再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超额全程任务，跟上级也算是有了交代。” 男子说着，然后又想了会儿，“对了，要说明白了，默罕默德那葛朗台，白送的东西，不一定好用，心里有个准备。” “这默罕默德，看起来老实模样，实际上比我还能装。” “真真葛朗台。” 青年听了，无言以对！ …… 四九城，四合院。 后院，许家。 秦京茹躺在床上，小腹中不时传来钝疼，左右睡不着。 身旁许大茂打着呼噜，不时嘴巴挪动两下，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喝点酒，没个死数。” 秦京茹气的踢了两脚，许大茂活动下身体，呼噜声停下。 “难不成吃萝卜吃的？” 秦京茹扶着肚子，感觉今个肚子里的小家伙格外闹腾。 前几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也跟医生说过，打三个月的时候，肚子就不时的疼两下，有时候下面还见红，当时自己没在意。 当然，按照实际来算的话，应该是两个月。 只是她怕被许大茂发现异常，就将月数提前了一个月。 可医生看了，也没发现异常，再说这都快五个月了，要是有什么事早有了。 只当成正常发育现象。 前天去医院检查，她又说起这事，给她看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问她期间又没有房事。 秦京茹不敢隐瞒，虽然跟许大茂没有，但和傻柱，可不止一次… 于是，秦京茹实话实说，老大夫也没看出啥情况，只是让她平常注意休息，不要过多的行房事。 这也是她拒绝傻柱的原因。 看了眼许大茂，秦京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负罪感，有些不忍看他。 当初，她只想留在城里，给家人看看，给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看看，她秦京茹过上的日子，吃上了供应粮，今后就是城里人。 所以为了留下，她合伙跟秦淮茹做了一场戏，一张假的化验单，让她实现了梦想。 可后来，傻柱的出现，让假的化验单变成了真的。 而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那么无法拒绝。 她没法怨恨许大茂，因为在这件事中，许大茂也是受害者。 她也没法怨恨傻柱，因为傻柱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 所以她才跟秦淮茹划清界限。 没有秦淮茹，她也不用承受这份愧疚。 只是，看着熟睡中的许大茂，秦京茹无奈摇头。 为了将来，也为了这孩子，她只能欺骗许大茂，只能违背良心了。 活动下腿脚，秦京茹抚了抚肚子，眉头皱起，痛疼干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有些疼的厉害。 “个混小子，赶紧消停点。” 轻轻拍打着肚子，秦京茹慢慢起身，去客厅解决个人问题，这才回到床上。 ‘屋子还是小了，要是跟杨家那样搞个厕所多好啊。’ 秦淮茹感觉屋子里都是怪味，却也没办法，只能忍着躺下。 不过，这会儿，肚子里到没那么疼了，能睡下了。 一夜过去，早上七点的时候，外面还是黑的。 杨小涛跟王浩两人生物钟醒了，看看时间便起床洗漱。 没一会儿，王胡子两人也起来，四人在驻地吃了点早饭，然后坐车前往机械制造厂。 车子跑了一会儿，很快停在一座工厂前，周围空旷，没有居民，仿佛一座工厂伫立在荒野中。 这座工厂就是西北机械制造二厂。 跟王胡子说的一样，该厂组建时间不长，里面的设备也不多，但在这西北，算是能排的上号了。 车子在门口停下，小吴下车交涉一番，然后就看到门口的保卫中，一人快步跑向厂房。 进了工厂后，杨小涛跟着下车打量周围。 很空旷，四周甚至还有杂草生长。 入眼的地方，只有两个车间，旁边还有一排矮房。 这让习惯了轧钢厂紧凑型环境，乍一看去有些不太适应。 往前走两步，杨小涛听到机器的轰隆声，不过并不多。 应该没多少机器吧，还是说用起来的不多？ 心里想着，周围已经有人看到他们，车间门口更是出来一群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工人，快步往这边走来，王胡子带着杨小涛走上前去。 “首长，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领头的是一个个头不高，皮肤黝黑的老人，方形脸，大眼睛，头上带着帽子，上前就是一阵带着西北方言的热情话。 “老方，我就要搞个突击检查，看看你是不是又在偷喝酒。” “我的亲娘咧，首长您了冤枉我老方了，别说喝酒了，酒瓶子都没见着。” 两人手握的紧，王胡子笑着，“我才不信呢，你会没留一瓶？” “没，绝对没有。” 老人斩钉截铁的说着，杨小涛却发现老人身后的几人抿着嘴，努力忍着不笑出来。 瞬间明白，这老方，也不是个实诚人啊。 不过能跟王胡子这番熟悉，应该是熟人。 “来，我跟你介绍下，这位。” 王胡子看向杨小涛，随后笑着介绍。 “这位是四九城，红星轧钢厂的厂长，杨小涛同志。” “这位是机械厂的厂长，方圆同志。” “哎呀，杨厂长，了不得啊，这么年轻，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 方圆立马转移目标伸手握住杨小涛的手。 只一交手，就感觉到大手上传来的粗糙感，尤其是虎口处的厚茧子，杨小涛就清楚，这是个老钳工。 “方厂长，您好。” “哎呀，杨老师，真的是你。” 突然间，方厂长后面出来一个女人，中等身材，脸上带着惊喜，快步走到杨小涛跟前。 众人疑惑的时候，女人激动的看着杨小涛，“杨老师，我是七级钳工马晓玲啊，曾经去轧钢厂参加交流会的。” 话音落下，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交流会上的情境。 当时他们自己介绍的时候，杨小涛对于这位七级钳工的女同志有些印象。 “啊，是你啊，马晓玲同志，西北制造二厂的马晓玲同志。” 杨小涛瞬间响起，而后伸出手。 “你好，马晓玲同志，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不，应该是你在这里。” “杨老师，我回来后就把暖气炉的制造技术告诉厂子，现在已经生产了好多。” “杨老师，没想到您会来啊，真是太好了。” 马晓玲激动着，同时跟方圆及身后的人解释。 “谁？暖气炉？那” 方圆瞬间反应过来，往大腿上一拍，再次上前握着杨小涛的手。 “哎呀呀。杨老师，杨工程师，杨厂长。” 方圆一连喊了几声，那样子比刚才还真诚。 “有眼不识泰山啊，我这双眼啊。” “我早就听说了，轧钢厂里出了个了不得人物，这，就在眼前却看不见，老了，老了啊。” 方圆自怨自艾着，一旁的王胡子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多说，就在一旁看着。 “别，可别，您老要是这么说，我可不敢来了。” 杨小涛连忙用力握着手，方圆登时感觉到手掌传来的压迫感。 ‘不愧是八级钳工，有两把刷子啊。’ 方圆赶紧放手，杨小涛也顺着撒开，随后对视一眼，两人都笑起来。 “哈哈哈，欢迎，大家欢迎啊。” 一群人将杨小涛迎到里面去。 在这里，没有会议室，只要一间厂长办公室。 物资用红装垒起来，里面墙上贴着伟人的画像，四周还用报纸粘起来。 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军绿色缸子，桌子底下还有个暖瓶。 “坐坐，小弯，快去找俩凳子过来。” 方厂长在里面招呼着，王胡子杨小涛两人也不坐下，站在一旁看着简陋的办公室。 “首长，您这次来视察工作？” 方厂长随是对着王胡子说话，但眼神一直都撇着杨小涛。 王胡子也不隐瞒，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你看看这个。” 身旁小吴将一份文件递给方厂长。 方厂长跟厂里的几个领导连忙凑过去看着。 过了一会儿，方厂长才抬起头。 “这是，安全带？要生产？” “对，这是上级提出的要求，具体原因不跟你说了，总之这东西以后卡车上都要安装。” 王胡子说着，一旁小弯找来凳子，方厂长招呼几人坐下。 “杨小涛同志，就是这次安全带的设计者。这次来咱们这出差，就让我带来给同志们把把关，顺便把这安全带做出来。” 王胡子说完，看向杨小涛，“怎么样，小涛同志，给同志们讲两句？” “大家欢迎！” 方厂长说着还往上抬抬手。 啪啪啪啪 “欢迎杨同志！” “热烈欢迎！” 杨小涛看了眼王胡子，又看看外面越来越多的人，有些无语。 论身份，怎么也得王胡子说吧，自己这算啥？ “那，我就简单说两句。” 咳咳 周围安静下来。 “我跟大家一样，都是一名革命工人，咱们工人的使命就是更好的建设国家，为革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安全带作为驾驶员生命的保障，是重要一环.” 啪啪啪 杨小涛说完，又是一阵掌声。 王胡子见了笑容满面，从杨小涛的讲话中，他听得出杨小涛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革命工人。 这让王胡子很欣慰，不论取得什么成绩，不论今后是什么身份，不忘初心，不忘革命使命的人，才是一个纯粹的人。 “方厂长，时间金贵，咱们去车间，也让我见识下。” 王胡子起身，方厂长更是心急，看着杨小涛的神情最是激动。 他如何猜不出王胡子的用意，这是给他们制造厂的工人开小灶啊。 至于能够学多少，杨小涛肯教多少，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晓玲，将所有钳工叫过来，这次要是抓住机会，好好学习，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 马晓玲看着前面走动的杨小涛，眼中闪过笑意，“明白。” (本章完) 862 不愧是杨小涛 几人来到车间，杨小涛看着前面一排机器，上前走了两步，不少机器并没有开动，但上面没有灰尘，显然保养的不错。 “杨厂长，这是我们这最好的机器了，别看它们有些年岁，甚至比这里的工人年纪还大，但用起来绝不会差。” “这个，老毛子的，虽然粗糙了点，但用起来不差。” “这台，我来的时候就有。从法兰西搞得，就是娇贵了点，弄不弄就出点毛病，但好的时候，加工精细活，就指着它呢。” “还有这个…” 方圆在车间里介绍着机器，杨小涛不时看着点头。 没一会儿，整个车间里来了不少人，最前面的几个老工人有的手上还戴着手套，听马晓玲说完后，也都过来瞧瞧，瞧瞧杨小涛有没有真本事。 “同志们都来了，那我跟大家介绍下两位重要客人。” “王首长，大家欢迎。” 对于王胡子，这里的人虽不熟，但至少是见过的。 王胡子伸挥挥手，并没有说话。 “这位。” 方厂长走到杨小涛跟前。 “这是来自四九城，红星轧钢厂的杨小涛同志。” “这位同志的本事可不小，要是说的话，那得说上大半天，我就不在这吹了，大家有兴趣，可以问马组长。” 哈哈哈 杨小涛也跟着笑起来，习惯了了这位方厂长的幽默。 “介绍完了，我说说具体情况。” 方圆看了眼王胡子和杨小涛，随后严肃说道，“首长给咱们带来了新任务，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安全带，就是装在车上的带子，开车的有了它，就能活命” “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 “有！！！” “保证完成任务。” 等众人声音停下，方厂长看向杨小涛。 此刻，杨小涛也明白王胡子让他来的用意。 既然要露两手，杨小涛也不会自谦。 况且真的能够有所帮助，他也不会吝啬。 将袖子挽起来，杨小涛走到一处黑板，手上拿起旁边的粉笔。 周围人见了不少拿出本子准备标记，王胡子和小武则是让出位置。 “同志们，我们要做的安全带一共分成两大部分。带子和固定部分。其中，固定部分里面有卷收器、中央部件、内齿轮和夹紧轮。”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将一个个部件画出来。 这就考验一个人的绘画功底了，或者说是设计功底。 众人在一旁看着，黑板上的一个个部件快速成型，甚至杨小涛还在一旁写上名称、数据，供众人记录。 等所有的画完，杨小涛便开始介绍安全带的设计构造。 “安全带在正常状态下，缓慢拉动安全绳，滚轮在里面做匀速运动，这时候是不会卡主的。” “但如果我们施加一个外力，将安全绳子快速拉动，就会让滚轮的快速转动，在这种速度下，里面的夹紧轮会出现偏离，从而被内齿轮夹住。” 杨小涛指着内齿轮夹住的地方，“这样旋转轴就会停止转动，绳子被扯紧，达到安全的目的。” “这样说，大家有个印象就行，接下来我给大家做一个看看，大家就知道怎么做了。” 说着杨小涛走到一旁的钳工台上，看看钳工台上的工具，随即开始准备。 马晓玲上前打下手，周围人再次聚过来，一些人在外面看不到，就找凳子，两三个人拽拉着，一只脚搭在上面看着。 还有的直接找个机器就站在上方，目光都看向中间位置。 方圆并没有上前，作为八级钳工，他看了眼杨小涛花的图形心理就有数了。 “首长，这.” “怎么，心动了？” 王胡子看方厂长那神情自然知道要说什么话。 “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啊。” 方厂长指着杨小涛画的图，“这份本事，这设计的精巧构思，我不敢说别的，在咱西北这一片，找不出第二个来。” “哦？你就这么看好他？” “嘿，行家一出手，同行最清楚。你看那画的图，那标明的数据，啧啧。” 方厂长感慨着，最后凑上前，“能不能？” “不能！” “唉，我还想着退下来呢。” “得了吧，能叫来一趟你就知足吧，这家伙往后能来都难，我只给你三天，你可得抓住机会。” 方厂长张张嘴，默默点头。 “对了，这次的安全带，过两天订单就会下来，你们，可要抓紧了。” 方厂长脸上登时来了笑容，“您放心，绝不耽误事。” 心里盘算着，这次要是做好了，过年的东西就有着落了。 此时，杨小涛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那种感觉，在摸到工具的瞬间，双手的肌肉记忆就已经唤醒，本能的熟悉工具。 脑海中出现安全带各个部件的数据，随后开始动手。 呲呲 吱吱 整个车间都回荡着单调的声音，众人紧张看着，不敢出声。 十分钟后，众人看着一个个做好的部件，随后又找来弹簧和带子，杨小涛现场开始组装安全带。 “慢慢拉！” 杨小涛拿住一头，另一边马晓玲拿着，随着慢慢用力，带子被拉出来半米长。 “使劲！” 咔 只见马晓玲刚用力拽了不到三厘米，就听到卡的一声，再也拽不动了。 “放松，再慢慢拉。” 杨小涛说着，马晓玲放了下带子，再次缓缓拉动，这次又能拽出。 周围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叫安全带。 “大家都会了吗？” “会了，明白了。” 众人说着，现场气氛热烈。 方厂长见了却是走到杨小涛跟前，接过安全带仔细看看。 打手一试，方厂长心里就在感叹。 这份手艺，不比自己年轻差啊。 “笑什么笑？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看看，看看。你们就看了个热闹？” 车间里的呼声突然停滞。 方厂长看了眼众人，随后用手指顶着中心轴上，右手轻轻一拨，安全带就在手指上转动。 速度不快不慢，却是转了好久。 众人看在眼里，震惊在心中。 如此情况，若非设计的足后精确，制作的足够精良，根本打不到这种效果。 而放在手上的方厂长，内心的震撼同样巨大。 手上的平稳，根本不需要自己分力平衡，因为重心就在这上面。 “马晓玲，你看看，能不能做到这程度？” 说着就将最近前的马晓玲叫过去。 经过方厂长这么一吆喝，先前高涨的工人立马哑火了，马晓玲更是仔细看着做好的安全带，尤其是内部构造，神情瞬间严肃。 “一个个的别以为很简单，越是简单的东西越考验功底。” 方圆指着杨小涛做的紧夹轮，“这东西，对数据的要求很严苛，稍有不对，就卡不进去，就无法最快反应。” “你们想，遇到紧急事故了，这安全带还要伸出去半米长，那不跟没有似的？” “都给我打起精神，别马虎。” 众人这才掩饰住脸上的激动，而后回到各个岗位上开始制作。 方厂长则是跟杨小涛在车间里转悠，遇到问题解决问题，遇到不懂得也可以询问。 “杨厂长，你们轧钢厂的高压锅也是您设计的？” “对。” “给我们制造怎么样？” “这个，方厂长，就说最简单的那种友谊锅，需要的钢材和技术，咱们厂也够呛。” “哦，没事，我知道。对了，你还做过打井机？这个我们能做吧。” “呃，这个打井机使用蒸汽动力的，想要做蒸汽机，轧钢厂那边都得十几个七级工配合，关键部分还要八级工打造才行。” 方厂长听了脸上立马不自然起来，他们制造二厂八级钳工就他一个，这还好说，钳工还能凑一些，但像是锻工、焊工这一类的，四级就封顶了。 “那，压水井咋样？”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您确定搞这个吗？” “咋了？” “没啥，就是这压水井利用的是大气压。也就是说，手动压水井最多压10米，咱们这.” “呃~” 杨小涛没说完，方厂长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感情自己说这么多，要么是硬件跟不上，要么是软件不行，最后就连地理都出差。 果然，想要捞点东西，很难啊。 “那杨厂长，您看，我们厂有什么东西可以做的？” “呃~” 泉城汽车厂。 刘德辉拿着一机厂送来的安全带，面目严肃。 “试一下。” 刘德辉说完，下方两个质检员里面上前拿起安全带。 一旁的汪厂长也紧张看着。 先前他们泉城一机厂参考杨小涛送来的样品做出来不少安全带。 可交货后，刘德辉就发现，这些做出来的安全带存在重要隐患。 首先，带子用的绳子在碰撞迅速抽拉中，容易对驾驶员造成二次伤害，甚至能勒出血痕。 随后一机厂向轧钢厂进行反馈，知道对方选用的是布带，也就是杨小涛最初用的东西，这才将改动的地方改回来。 可带子解决了，但安全装置又出问题了。 最后没办法，汪厂长亲自打电话要来了杨小涛的设计数据，并且让工人严格按照数据制作，这次搞出来一批，拿来实验。 两名质检员拿起制作好的安全带，随后先是轻轻用力，接着便是用力一拉。 咔！ 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连忙拿出尺子测量。 “厂长，5.5寸。” “好！” 刘德辉应了一声，一旁汪厂长松了一口气，“再试一下其他的。” “是！” 接下来，所有的安全带全部实验完成，最好的3厘米就卡住，最差的6厘米也能卡出，总体来说，比起最初的要好太多。 “老汪，今后就这质量了，不能再差，不然我没法交代。” 刘德辉让手下工人拿着安全带去安装，随后对汪厂长开口。 “你放心，坚决不会出差错。” “好，辛苦了，这一次不仅要生产，还要换装，可要不少。” 刘德辉看着忙碌的车间，自从拿下军方的大单子后，他们泉城汽车厂就跟插上翅膀一样，每天都是一个样。 “可不是，我们那的汽修中心也要不少，以前要安装辅助系统，现在还要安装安全带。这生意。” “好在轧钢厂把数据图纸告诉了咱，不然埋头苦干还不知道干到什么时候呢。” 汪厂长感慨着，他们一机厂因为辅助系统可是没少‘受表扬’，到现在为止比去年一年挣得都多。 “不过也给咱提个醒，有些东西不能乱改啊，改了，会出麻烦的。” 刘德辉听了点头，“是啊，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早知道这样，也不用浪费这么多物资精力了。” “只能说，不愧是杨小涛设计出来的，改都改不了。” (本章完) 865 特殊的机床 而此时，易中海口中的罪魁祸首，正在车间里走着，身旁跟着马晓玲，手上拿着一个本子，很是认真的记录着。 杨小涛看着这位大姐，一副学习宝宝的模样也是无语。 本来他是拒绝的，但想到来一趟不容易，对方这么好学，这里的人又这么欢迎他，也没必要矜持藏拙，索性就在车间里转转，遇到难题就解决难题，需要指点的地方也不会吝啬。 不得不说，能够来这里的工人，技术或许比不上轧钢厂，但精神上，奋斗程度上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许环境的艰苦，更能磨炼出一个人的性格。 在这里，只需要一个口号，就能引起一群人响应。 只需要一个任务，就能引来一群人完成。 这是一群物质匮乏但精神充实，内心丰富的人。 在这里，他们可以为了任务加班，可以废寝忘食，甚至没人介意无偿工作。 你要跟他们讲什么八小时工作制，什么加班费，有偿加班，估计这里的工人敢把你轰出去。 为革命做贡献，多么光荣的事，还需要加班费？ 什么觉悟！ “这个部件，你是从这里切入的，所以看起来左边有些轻。” 杨小涛站在一处钳工处，手上拿着安全带的内轮指点着。 面前的青年有些紧张，他只是一名二级钳工，做这个有些难度。 “若是换个角度，从这里，这样做.” 杨小涛开始现场演练，青年也放下紧张，目不转睛的看着。 没一会儿，杨小涛演示完成，青年的脸上浮现出激动。 “按我做的，试试。” “哎，好！” 青年再次站上钳工台，开始按照杨小涛说的加工。 杨小涛也在一旁不时指点下，很快，青年就掌握了技巧，一个比先前好多的内齿轮完成，实际测量数据跟标准数据紧差一点。 “好好干，下次职级晋升要是靠这个，你就是三级钳工了。” “嗯，好好。” 青年更加激动，杨小涛却是走向下一处。 “这个不要急，要在这的时候停顿一下.” “这个地方要迅速，不要迟疑，你一迟疑就错过了最好时机，做出来的就不顺滑” 随着杨小涛在车间里不时的指导，在车间里的名气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受到工人的敬佩。 方圆不知何时出现在马晓玲身旁，看着本子上记载的东西，神情凝重。 “感觉怎样？” 马晓玲头也不回，看着杨小涛在那里指点工人干活，周围更有人认真听着，肯定的点头，“杨厂长很和蔼，不藏私，是个了不得的人。” 方圆点头，“是啊，在轧钢厂的时候，他所在的车间，一年，就成了优秀车间。” “这就是能力，也是，心胸。” 马晓玲点头，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加炽热。 “这样的人，多以些，该多好啊。” “放心，有了带头的，还怕没有后来人吗？” “想想咱们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生命，流了多少鲜血，可当初，没有带头的那群人，大家都是迷茫的，都是一盘散沙。” “但有了带头的，就不一样了。那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方厂长却是一脸肯定的说着，面前仿佛看到那些曾经冲锋陷阵的同志们，他们虽然倒下了，但却是迈出了第一步，为后来人指明了方向。 有了方向就有了路，有了路，哪怕是趟，也要趟过去。 头一次听到自家厂长这么着调的话，马晓玲感觉有些很是诧异。 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不靠谱的厂长，却发现厂长看向杨小涛的时候，笑了。 不过这笑容中，多了一份，邪恶。 果然，下一秒厂长就走向正在讲解的杨小涛，并在讲完之后岔开话题。 “杨厂长，辛苦辛苦了。给这群不争气的讲课，真是感谢你啊。” 方厂长握着杨小涛的手，只是这次没敢用力。 “您客气了，我很喜欢这种氛围，大家都在努力提升自己，都在进步，这种氛围很好。” “是吗？那太好了。” 方厂长畅快的笑着，随后神情一转，“那个，杨厂长，有件事还是要麻烦你。” 说着还有些扭捏起来，那样子看的杨小涛只感觉到别扭。 一个小姑娘扭捏的话那是看着舒心，可你一个糟老头子来这一出，那就是糟心了。 身后的马晓玲也不敢看这场面，实在是，太颠覆厂长的印象了。 “咳咳” “方厂长，有什么问题，您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言外之意，帮不了的话，就没办法了。 “是这样的，我们这有一台机器，前些年关系好的时候请了联盟的专家来修理，结果对方鼓捣了一个周，愣是没修好，还将部件拆下来，安不上了。” “这些年一直在仓库里吃灰，我捉摸着您来一趟不容易，干脆给我们瞅瞅，能不能修一修。” 方厂长笑着，眼神中都是期望。 杨小涛听完后，看着方厂长，“方厂长，你不会是给我找个坑吧，这专家都搞不定的，你来找我？” “您可真看得起我啊。” “嘿，杨厂长，你听我说完啊，这什么联盟的专家啊，后来我们打听了，就是联盟派来糊弄我们的，真的本事还不如您呢。” 方厂长说着，已经上前勾着杨小涛的肩膀，“这次就看看，能修就修，修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小涛被方厂长拉着往外面走去，恰好碰到王胡子。 “你们俩这是干啥去？” “首长。” 杨小涛赶紧将方厂长的手推开，“您找我？” “嗯，你们这是去哪？” “首长，这样的，杨厂长来一趟不容易，我这有个东西让他给看看，看看。” 王胡子看了眼方圆，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后点头，“没啥事，我就是出来转转，正好跟你们去看看。” “走走！” 说完，王胡子走向一旁的仓库，那熟悉的模样，要说没有鬼才怪呢。 杨小涛哪还看不出来啊，十有八九就是两人商量好的。 不过都这样了，他也想去看看，是个什么机器，连王胡子都这么上心。 什么样的机器，联盟的专家都束手无策。 两人在前面领路，很快来到一角仓库中，随即负责看守的士兵打开门，杨小涛跟着走进去。 仓库里东西不多，但最显眼了就是中间位置上被油布盖着的一堆东西。 小吴招呼王浩两人上前，两人将油布拉开，一片尘土过后，露出里面的真容。 杨小涛扇了扇尘土，随后上前仔细观察。 这是一台机床，一台比起轧钢厂大部分机床都长的机床。 不过，地上散落的零件，让它看起来很是破败，不少地方还有拆卸的痕迹，而有些地方更是露出缺口，看上去，伤痕累累。 “这是建国后从民主德意志那买来的，当然是二手货。” “不过，即便是二手货，也比咱们的领先，甚至用到现在也不差。” “那时候，大家伙都想着大干一场，却不想在运输的时候出了问题，联盟里有些人见不得咱们用好东西，一些配件就给落下了，最后只运来了整体机，其他配件啥的，都没有。” 方厂长在一旁看着，目光中都是遗憾。 “后来，运行了近十年，可能是操作不当，也可能是本身问题，反正是突然就坏了，咱们找了国内的工程师、找了联邦的专家，都没修好。”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就被拆成了这样。” 方厂长拍打着机器，脸上感慨着，随即看向杨小涛，“这，算是我们的一个遗憾吧，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把它装起来，哪怕不能用，也是个念想啊。” “总比放在这里吃灰，显示我们的无能强啊。” 王胡子对这件事也是了解，当年还是他组织人手手拉肩抗的弄来的。 可没想到，前些年没有用武之地，需要的时候又出了问题，当年花的钱都是打水漂了。 这事，也是他们西北地区的一根刺。 “我试试吧。” 杨小涛看得出两人的神情，没有拒绝。 “尽力就行，尽力就好。” 方厂长说着，杨小涛点头。 走到仪器跟前，仔细打量一番，最后开口，“对了，这台车床，有说明书吗？” 方厂长听了点头，“有，但，只有使用说明书，没有，具体结构图。” “也行，给我看一下，另外，帮我准备个大本子和笔。” 方圆立马跑出去。 杨小涛却是走到机器跟前，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随后看着地上的零件，伸手在上面摆弄着。 按照经验，开始进行分类。 没一会儿，方厂长跑回来，手上拿着一个横版的小本子，“杨厂长，这是说明书，这是您要的本子。” “好！” 杨小涛接过说明书，便自己打开看起来。 方圆跟王胡子对视一眼，便离开，不再打扰。 仓库里，只剩下杨小涛和王浩两人。 “厂长，这机床是干什么的啊？您看懂外文了？” 王浩走到机床前仔细看了看，随后询问。 杨小涛摇头，“这是德意志文，看不懂。” “啊，那您要来干嘛，我以为您能看懂呢。” 杨小涛把说明书放到一旁，“废什么话，看不懂字，还看不懂图？” “看图会不会？一看就是老实孩子，啥都不懂，过来帮忙。” 王浩白白被说了一顿，最后还被杨小涛使唤。 看图跟老实孩子有啥关系？ 搞不懂。 “这个放到那边。”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将面前的几个部件放在一起，让王浩帮忙往外搬。 “这个放到后面去” 随后，仓库里不时传来杨小涛的声音，而守在外面的士兵不断将情况汇报给王胡子两人。 中午吃饭，王胡子两人过来查看，然后就看到地上一堆零件，这一堆那一堆的，而杨小涛正拿着扳手在机床上拆着剩下的部件。 方圆老远就看见了这模样，登时双腿不听使唤。 他是让杨小涛来修机器的，最差也要装起来啊，怎么还拆上瘾了？ 看着就剩个地盘的机床，方圆只觉得心被刀子割的剩皮了。 “小杨，你这是，都拆了？” 王胡子说着，指着地上的零件，又指着拆剩下的光秃秃的车床，很是不解。 “嗯，拆了才能装啊。不然怎么装。”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却让两人更加迷糊，什么拆了才能装，拆成这样，装的难度更大了。 “好了，这电机没问题，就不拆了。” “咱们先吃饭，下午继续。” 杨小涛放下扳手，跟王浩两人一起下来，手上都沾了机油，黏糊糊的在地上用土擦了擦，随后对两人说道。 “好，先洗手吃饭。” 王胡子反应过来，让他们两个去洗手，然后推了下方圆。 “愣着干啥，拆一块和拆一堆有啥区别，反正都不好用，别摆出那苦副样，赶紧招待去。” 方圆被推了下反应过来，只是看着地上铺满的零件，还是，心塞啊。 原本还有个大体样子能看，现在拆成这样，这是要卖废铁啊。 头一次，方圆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今天更新晚了，抱歉抱歉！ (本章完) 863 整顿分厂 轧钢厂。 自从得到汪厂长的提醒后，杨祐宁第一时间叫停了车间的生产，并且叫人检查质量。 随后将王国栋、孙国、黄得功还有质检组的郭亮叫到办公室。 将情况说明后，几人也是心头一紧。 这已经做了这么多，万一要是不合格，可就麻烦了。 几人赶紧找人准备测试。 这其中，更改最多的是安全带的宽度，由原来的的五厘米变成了三厘米，具体效果差些，却也能起到作用，而且纺织厂用的是强度大的布料，勉强达到效果。 最后是紧急制动距离。 在抽取二十套做好的安全带测试后，竟然有一半安全制动距离超过了十厘米，只有三分之一在五厘米以内。 十厘米啊，这距离人都能撞玻璃上了。 这个结果直接让杨祐宁额头冒出冷汗。 昨天还说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等着犯错呢，却不想在最关键的技术上竟然有这么大的问题，好在发现的早，还有补救的可能。 随后，陈宫也被叫来，几人一起商量出几个方案。 一是召回已经分发出去的安全带。 迄今为止，有两千条安全带运往先前合作设立的汽修中心，这也多亏了杨祐宁的‘小心眼’，本着先满足自家汽修中心，等差不多了再给几个汽车厂供件。 没想到，这关键时候，还能起到意外保底效果。 陈宫出去打电话，交代轧钢厂外派的人员，必须一个个严格检查，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先藏在当地仓库里。 差多少，补多少。 二是轧钢厂汽修中心改造的车子，以检修的名义有计划的召回，一个个检验。 以上两个需要严格保密，悄悄的进行。 然后对各地生产安全带的机修厂发去通告，要求严格按照设计图的参数进行生产，否则出了问题概不负责。 再就是车间严抓质量。这点由原先的考核组进行质检，并且将质检结果列入考核标准，对年底进行的职级晋升挂钩。 若是出现质量问题，年底的晋升就要打个问号。 如此在轧钢厂的快速反应下，才出现的火苗被迅速扑灭，。 不过这件事同样给杨祐宁几人提了个醒。 以后凡是涉及到杨小涛的东西，最好先通个气，否则真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好事给搞砸了。 这边处理完质量问题，安顿下来，接下来就是安排任务，快速生产。 只不过有了这次教训，对于将要承担任务的三分厂，轧钢厂更是慎重，为此陈宫和赵传军也加快了整顿分厂的步伐。 四九城，一分厂。 傻柱早上起来洗了把脸，就拎着饭盒就往伙房里晃荡走去。 正好解决早饭。 眼下，他在这伙房里，虽然无官无职，但凭借做饭的本事，地位超然，再加上平日里伙房的人出面联系，让傻柱出去帮忙做个席面，这从中也能那点好处，所以傻柱在伙房里，更没人惹了。 拎着饭盒走着，傻柱还得意的跳了两下，将地上的树枝子踢飞。 昨个下午碰到了傻茂，这家伙，三言两语不离他那宝贝旮瘩，又是准备起名字，又是准备奶粉的，反正就是故意在他跟前卖弄，左右就是，我许大茂有儿子了，你傻柱没有。 虽然事实上怎么回事他清楚，但这话听着就别扭。 没说的，傻柱不惯着，上去就揍了一顿。 论武力值，两个傻茂也不是他对手。 捶了傻茂一顿，当然傻柱还是知道轻重的，没下死手，也是怕打坏了傻茂，没人照顾她们娘俩。 即便如此，也给了许大茂莫大的心中。 因为最近挨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强了，起码身体承受能力变强了，没以前那么疼了。 许大茂自己琢磨着，应该是傻柱退化了，被自己打击的无力施暴了！ 揍了傻茂，傻柱心情不错，但很快又被另一件事烦着。 早上起来时候，易中海给他打个招呼，等秦淮茹来了，让他去就见见，顺便把钱给她。 昨晚易中海说好的，一人五块钱。 想到秦淮茹，傻柱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秦淮茹这些年对他怎么样，他心里清楚。 一个女人照顾婆婆领着仨孩子，里里外外都靠她。 好在拖累的残废男人没了，不然日子更翻不了身。 所以，他看不得秦淮茹这样的好女人受罪，也是有能力就帮一把。 可现在，不仅是能力的问题了，还要考虑家人的问题。 秦京茹的要求，实在是，难为人啊。 可想到一大爷的那句，做人不能没良心。 傻柱心里就充满矛盾，心思也没放在路上。 刚走到伙房门口，就被两个戴帽子的人拦下。 傻柱抬头皱眉，想也不想的就吼道，“我说两位，这啥情况，我，这食堂里的人.” “傻柱，你不说我们也认识，用不着你来介绍。” 没等傻柱说完，拦下的一人已经开口。 这是，傻柱才仔细打量起来，随后更是将目光放在两人的戈壁上，那上面红色的布条还有腰间的枪盒，明确表明对方的身份。 轧钢厂，保卫科。 心头猛地一紧。 这可不是一分厂那些叫着好听，实际上缺乏战斗力的保卫科科员。 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根本不卖他傻柱面子。 “你，我~” 傻柱支支吾吾，一肚子话啥都说不出来。 这时才发现，周围的人都躲得远远的，说话都不敢出。 车间。 易中海同样站在门口，看着两遍守卫的科员，听着里面传来的质问声，心情沉到低谷。 他已经不是工人了。 他的身份是，无业游民，劳改犯。 怎么可能让他进去车间？ 看着科员那普通虎狼一般的眼神，易中海身体打个哆嗦，转头往住处走去。 厂长办公室，陈宫和赵传军坐在一旁，原本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一分厂厂长，胡泉，此刻正站在一旁，神情紧张。 自从两天前轧钢厂陈宫和杨祐宁下定决心整顿分厂后，第二天陈宫就找到了赵传军，将意见说明。 赵传军也不是傻子，自然领会杨祐宁两人的意思。 当天就安排保卫科的人对下方三个分厂进行摸排调查。 调查结果，还真让赵传军吃惊。 于是，当天夜里就将情况告诉陈宫杨祐宁，加上安全带出现的问题，让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三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一会儿，随后决定，快刀斩乱麻，事情不能拖。 “胡泉，解释一下，为什么订单完成率这么低，还有报废的材料为什么不归库，哪去了？” “还有，领取的物资跟现场的明显对不起来。解释一下。” 赵科长目光凝重，屋子里，两名保卫科科员一手按枪，紧盯着胡泉。 被问话的胡泉脑袋还有些发懵。 昨晚上喝了不少，今早上起来晃荡到工厂，还没喝口水，就被一群人进来软禁起来，当他看清楚来人后，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轧钢厂的陈宫，陈副厂长。 保卫科的赵传军，赵科长。 两个人都是实权人物，而且一个比一个难缠。 这次一起来，胡泉立马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听到赵传军的问话，胡泉心里努力平静，尽量开口解释。 “赵科长，我们一分厂的工人能力不强，这完成率本身就不高啊。” “至于那些报废的材料，要么在仓库里，要么就是送到回收站处理了，这些工厂都是有帐务明细的，您可以查。” “查？当然得查了。” 一旁陈宫慢条斯理的说着，手上拿起搪瓷缸子啜了一口，随后笑眯眯的看着胡泉。 “胡泉，你也是轧钢厂老人了，这些年下来当一分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陈宫替胡泉把心里话说出来，却是让胡泉心里别扭。 “正因如此，我们才给你留个体面，自己交代问题，总好过我们一件件给你揭开的好。” 胡泉抬头盯着陈宫，陈宫却是很洒脱的报出一个名字。 “陈小二，被我们抓了。” “你们这姐夫和小舅子，啧啧！” 陈宫依旧笑着，而胡泉却是双腿一软，啪嗒坐在地上。 “我说，我，我都说。” …… 傍晚时候，一分厂的动静仍未结束。 傻柱跟易中海待在住处，两人坐着，沉默无语。 一天下来，桌上放着的窝窝头两人都没动，心里都琢磨着，这一分厂要是出了事，自己该怎么办？ 外边，许大茂赶着车子，想要离开回家，结果被保卫科的人堵住。 现在的一分厂那是许进不许出。 许大茂见没法子，想要去找厂领导，结果发现不论是胡厂长还是田主任，就是几个一起喝酒的都被带走调查。 突然间，许大茂意识到，这次一分厂又摊上事了。 那自己还能留在这里？还能当放映员？ 瞬间，脸色惨白。 一夜过去，一分厂照例死气沉沉，上班的工人一夜没回家，家里人都有的找过来，却被看守大门的保卫科拦住。 一些机灵的看到陌生的保卫科人员，立马明白，一分厂出事了。 果然，早上八点多，几辆卡车从外面进入一分厂。 没多久，工厂里的工人就看到，胡厂长和几个领导被压上车，迅速离开工厂。 大家伙都猜测怎么回事。 有的人知道点内幕，说厂长主任的搞腐败，还有人作风问题严重。 也有说车间任务不达标，完不成任务被调离的。 还有的说完整顿车间，那些混日子干不好活的要倒霉了。 一时间，车间里有人拍手叫好，喊着清除毒瘤，也有人惶惶不安，吓得惨白。 中午时候，终于传来可靠消息，车间里的工人瞬间安静。 原一分厂厂长胡泉等领导，涉嫌腐败，堕落，辜负人民群众的期望，经上级决定，免除厂长、主任等职务，交由上级司法处理。 此外，一分厂保卫人员懈怠职守，缺乏革命精神，免除保卫人员身份，全部下车间干活，保卫科重建，由轧钢厂抽调骨干，地方民兵抽调人员组成。 而作为看大门的老王等人，玩忽职守，予以开除。 除此之外，车间主任无能不作为，部分工人工作态度差，职级考核蒙混过关，同样予以开除。 这一下，众人再次哗然。 工人，也被开除了，这可是一分厂的头一次。 而接下来的任命，更是让众人感到沉重的压力。 (本章完) 864 杨小涛害我啊 第二天，上午。 轧钢厂传来消息，原车间主任孙国，任一分厂厂长，当天上任。 原一车间主任暂时由王国栋兼任。 至于为什么选择孙国，这个大家不清楚，轧钢厂的高层也没说。 不少人猜测是上次竞选副厂长的缘故，前些年作为头号竞选者，孙国那次不仅输给了王国栋，更输给了杨小涛。 现如今，有这个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机会，肯定得把握住啊。 而实际上，孙国在得知杨佑宁的打算后，确实心动了。 他在轧钢厂情况自己看的门清。 上面有个杨小涛，这轧钢厂的厂长估计会一直姓杨。 所以离开，未尝不是件好事。 再者，杨佑宁都找到他了，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不能不识抬举，也不能把关系闹僵。 而杨佑宁找他第一句话就是，一分厂需要一个强势的厂长。 第二句话是，今后分厂会获得越来越多的资源，需要一个自己人。 这两点，正中他的下怀。 于是，孙国当即应下。 并且提出要求，要带一部分人去一分厂，杨佑宁也没意见。 当晚杨佑宁就跟刘怀民通了电话，将事情说明白。 而后刘怀民同意，孙国就成了一分厂的厂长。 实际上，作为轧钢厂的下属分厂，分厂厂长跟车间主任一个级别，杨佑宁他们换个厂长，并不需要太多流程。 孙国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组建新的保卫科，严格管理。 然后对车间进行梳理，一部分被开除人员从其他部门补充，尸餐素位的，不劳而获的，磨洋工的通通被调离岗位。 孙国还从轧钢厂带来十五名工人，都是六级工以上，让车间迅速稳定下来，生产并没有停滞。 此外对后勤人员重新编组，同样剔除一部分冗员。 整个一分厂在孙国的强势整合下，不仅没有出现混乱，相反还表现出高度的凝聚力，工作热忱也比以前更高。 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有了一分厂这只鸡，剩下的二分厂三分厂立马警醒，不等陈宫赵传军审查过去，自己先搞起来了。 那些平日里不上调的，磨洋工的，不上进吊儿郎当的，立马被两个厂长联合保卫科给处理了，听说还有几个乱搞男女关系的，被揭发后直接送到了派出所，定下性质后，过几天就打靶，可谓是强力震慑。 对此，陈宫和赵传军也没放松，还是去两个分厂走了一圈。 尤其是第三分厂，因为安全带的缘故，更是收到重点审查。 好在第三分厂的厂长为人正直，工厂内风气也不错，加上车间工人虽然能力不强，但干劲十足，精神状态很好。 杨佑宁得知后，便从第三车间抽调二十名技术工人，由前去支援，同时让郭亮带人严格审核。 于是，第三分厂很快进入正轨，安全带的产出如日俱增。 一分厂，厕所外。 自从孙国接手一分厂后，管理越发严格。 许大茂原本就是来分厂劳动改造的，先前因为放映机的缘故，成了一分厂的红人，可现在，一切打回原形，许大茂再次回归厕所。 不过，这几天过去，许大茂的心始终悬着。 尤其是听说二分厂一队男女乱搞男女关系，直接吃了花生米，他心里就是后悔啊。 后悔没管住自己的那半身，要是被人知道了，媳妇怀着孕，他还出去找小寡妇，那… 脑海中响起砰砰的声音，整个人都脸色苍白。 下一秒，许大茂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死神在靠近似的。 “傻茂！” 啊… 突破声音传来，许大茂吓得一哆嗦，差点括约肌没忍住喷出来。 “狗日的傻柱，你走路没声啊，吓死爷爷我了！” 许大茂拉开距离，愤恨说着。 “你丫的跟谁爷爷呢，是不是骨头痒痒了，爷给你松松？” 傻柱看到许大茂就来气，拳头攥起来嘎吱响，吓得许大茂又往一旁退了退。 “傻柱，你别吓唬人，告诉你，这巡逻队就在不远处，喊一声，你，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大茂色厉内荏的喊着，谁知傻柱还真的停下脚步。 傻柱握了握拳头又松开，看着许大茂，心里痛恨着。 他来这里就是打听秦京茹的消息，想知道最近的情况。 这些天，别说是出去了，就是去食堂都被人堵了回来。 最后，跟易中海回来继续挑大粪。 虽然很不是滋味，但，胳膊拗不过大腿，易中海这样的人说开除就开除了，他能咋办？ 现在，他可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秦京茹，更有没出生的孩子。 他好歹还是轧钢厂的工人，哪怕是劳改，却也是工人啊。 等自己出去了，也是光荣的工人阶级。 这层皮，可不能丢。 只是现在他是出不去了，挣不了席面，见不到人，只能从许大茂这打听点消息。 “切，孙子，你激动啥，爷爷看你那死娘的样子，不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心里有鬼吧。” 傻柱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傻柱，你个满嘴喷粪的，要是不会说话，就是厕所里待着。爷没功夫理会你。” “嘿，孙子，急了啊，是不是被我说中了？难不成，你又犯了作风问题？这可要好好查一查。” “你，你他娘的少胡说。” 许大茂双腿颤抖，脑袋就像被轰了一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得不说，二傻之间的相爱相杀，某些时候，总有些，心灵相通。 许大茂这么说，傻柱更加确定了。 只是，真要较真的话，他屁股也不干净。 何况，还有媳妇孩子指着傻茂养活呢。 傻柱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个问题是讨论，否则很可能是两败俱伤。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知道。” 许大茂震惊下来，“傻柱，你再敢污蔑我，老子跟你没完。” 随后又打量一番傻柱，许大茂突然笑起来，“咋了，这是出不去挣不了钱了？急了？” “还是秦寡妇没找你，难受了？” “哈哈，傻柱，这就是老子比你强的地，都是劳改，老子能出去，晚上能搂着媳妇，能摸着儿子。” “你呢？秦寡妇还不知道在谁床上呢。” “对了，老子儿子可壮实了，天天晚上折腾他娘，随我，哈哈…” 哎呦… 肚子上挨了一脚，许大茂捂着肚子往后退了十来步。 “狗日的傻柱，你等着。” 不等许大茂说完，傻柱再次扬起拳头，吓得许大茂赶紧躲开，跑到厕所后面去。 傻柱呸了两声，知道秦京茹母子俩没事就放心了，转身回到自己的地盘。 易中海看了眼傻柱，神情冷漠。 这两天的事，将他的谋划再一次粉碎。 就像天生与他相克似的，每当自己有点起色，每当自己的谋划进行到关键时刻，每当尝到一点甜头，总会有意外发生，总会有厄运降临，将他的打算搞的七零八落，一败涂地。 想这些年的种种，每一次失败他都能重新站起来，每一次都能找到新的出路。 可再好的心态，再坚韧的性情，经历这么多失败打击，心态也受不了啊。 他不就是想安度晚年，找个人养老吗？ 他不就是想让傻柱替他养儿子吗？ 到底是谁跟他过不去？ 是谁，这么针对自己？ 见自己舒坦了，就来害人？ 易中海眉头皱着，心里头生出一股怨恨，这人，怎么可着他欺负啊。 这人，这人是谁？ 易中海拍打着脑袋，努力找出那缠绕他的身影。 杨小涛！ 猛然间，脑海中出现一个名字。 随后更加确定。 肯定是杨小涛，看他在这舒服了就看不顺心，所以来坏他好事。 对，肯定是他，因为有这本事的，也就是他了。 不对。听说杨小涛出差了，不在轧钢厂啊！ 也对。以杨小涛那擅长巴结经营的本事，以他现在的身份，尤其是那些轧钢厂的人，各个都围绕着他。 这种事，用不到杨小涛吩咐，那些捧他臭脚的就会上赶着表现。 就是他，杨小涛！ 自己的这一切，就是杨小涛害的。 这一刻，易中海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而后，就跟一把钥匙打开记忆的门，一幅幅画面出现。 从当初秦淮茹贾东旭的婚礼，从杨小涛钳工技能一步步高升，从贾东旭仿造杨小涛的暖气炉…… 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聋老太太死亡的画面。 一切，都有杨小涛的影子。 他却忘了，当年正是他的介入，让秦淮茹反悔，嫁给了贾东旭啊。 若是没有这次悔婚，或许，杨小涛与秦淮茹…… 易中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观里，脸色开始扭曲，他已经老了，他的身体开始衰退，他已经没几年好活了，在不抓紧时间，那残缺的部分也会失去作用，想要个孩子，更难。 不是说，人老了，犯下的错就能一笔勾销嘛。 他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能照顾下他的感受？ 尊老啊，社会美德啊，大家都遵守的，怎么到他这就不成了？ 为什么要跟他这个老人过不去啊！ 吧嗒 两滴混浊的眼泪掉在木桶里，荡起一个个黄色圈圈。 一旁，傻柱看着易中海那痛苦、悲伤的神情，不由上前开口安慰。 “一大爷，您别这样，不就是打扫厕所嘛，咱…” 傻柱想要安慰易中海，可话到嘴边，想到自身处境，也是悲从心起。 “柱子啊，有人，要害咱们啊！” 傻柱半张嘴，更说不出话来。 “你看，咱们在院里的时候…” “后来，一系列的事，没有他，老太太能出事，你爹能出事，最后房子也没了…” 易中海娓娓道来，越说，脸上的阴沉越浓，傻柱的脸越黑。 等易中海分析完，整个事情前后联系起来，傻柱只感觉浑身冰凉，周围有一张网，将他困住。 若是以前，他还有有心来个鱼死网破。 可此刻，他已不是孤家寡人。 也不是没有顾忌的傻柱。 被这么一个可怕的对手惦记，他，傻柱再大本事也没用啊。 ‘不行，不能让人知道孩子是我的，绝不能让他知道，绝不能暴露。’ 这一刻，傻柱看了眼易中海，脸色一样深沉。 (本章完) 865 特殊的机床 而此时，易中海口中的罪魁祸首，正在车间里走着，身旁跟着马晓玲，手上拿着一个本子，很是认真的记录着。 杨小涛看着这位大姐，一副学习宝宝的模样也是无语。 本来他是拒绝的，但想到来一趟不容易，对方这么好学，这里的人又这么欢迎他，也没必要矜持藏拙，索性就在车间里转转，遇到难题就解决难题，需要指点的地方也不会吝啬。 不得不说，能够来这里的工人，技术或许比不上轧钢厂，但精神上，奋斗程度上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许环境的艰苦，更能磨炼出一个人的性格。 在这里，只需要一个口号，就能引起一群人响应。 只需要一个任务，就能引来一群人完成。 这是一群物质匮乏但精神充实，内心丰富的人。 在这里，他们可以为了任务加班，可以废寝忘食，甚至没人介意无偿工作。 你要跟他们讲什么八小时工作制，什么加班费，有偿加班，估计这里的工人敢把你轰出去。 为革命做贡献，多么光荣的事，还需要加班费？ 什么觉悟！ “这个部件，你是从这里切入的，所以看起来左边有些轻。” 杨小涛站在一处钳工处，手上拿着安全带的内轮指点着。 面前的青年有些紧张，他只是一名二级钳工，做这个有些难度。 “若是换个角度，从这里，这样做.” 杨小涛开始现场演练，青年也放下紧张，目不转睛的看着。 没一会儿，杨小涛演示完成，青年的脸上浮现出激动。 “按我做的，试试。” “哎，好！” 青年再次站上钳工台，开始按照杨小涛说的加工。 杨小涛也在一旁不时指点下，很快，青年就掌握了技巧，一个比先前好多的内齿轮完成，实际测量数据跟标准数据紧差一点。 “好好干，下次职级晋升要是靠这个，你就是三级钳工了。” “嗯，好好。” 青年更加激动，杨小涛却是走向下一处。 “这个不要急，要在这的时候停顿一下.” “这个地方要迅速，不要迟疑，你一迟疑就错过了最好时机，做出来的就不顺滑” 随着杨小涛在车间里不时的指导，在车间里的名气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受到工人的敬佩。 方圆不知何时出现在马晓玲身旁，看着本子上记载的东西，神情凝重。 “感觉怎样？” 马晓玲头也不回，看着杨小涛在那里指点工人干活，周围更有人认真听着，肯定的点头，“杨厂长很和蔼，不藏私，是个了不得的人。” 方圆点头，“是啊，在轧钢厂的时候，他所在的车间，一年，就成了优秀车间。” “这就是能力，也是，心胸。” 马晓玲点头，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加炽热。 “这样的人，多以些，该多好啊。” “放心，有了带头的，还怕没有后来人吗？” “想想咱们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生命，流了多少鲜血，可当初，没有带头的那群人，大家都是迷茫的，都是一盘散沙。” “但有了带头的，就不一样了。那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方厂长却是一脸肯定的说着，面前仿佛看到那些曾经冲锋陷阵的同志们，他们虽然倒下了，但却是迈出了第一步，为后来人指明了方向。 有了方向就有了路，有了路，哪怕是趟，也要趟过去。 头一次听到自家厂长这么着调的话，马晓玲感觉有些很是诧异。 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不靠谱的厂长，却发现厂长看向杨小涛的时候，笑了。 不过这笑容中，多了一份，邪恶。 果然，下一秒厂长就走向正在讲解的杨小涛，并在讲完之后岔开话题。 “杨厂长，辛苦辛苦了。给这群不争气的讲课，真是感谢你啊。” 方厂长握着杨小涛的手，只是这次没敢用力。 “您客气了，我很喜欢这种氛围，大家都在努力提升自己，都在进步，这种氛围很好。” “是吗？那太好了。” 方厂长畅快的笑着，随后神情一转，“那个，杨厂长，有件事还是要麻烦你。” 说着还有些扭捏起来，那样子看的杨小涛只感觉到别扭。 一个小姑娘扭捏的话那是看着舒心，可你一个糟老头子来这一出，那就是糟心了。 身后的马晓玲也不敢看这场面，实在是，太颠覆厂长的印象了。 “咳咳” “方厂长，有什么问题，您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言外之意，帮不了的话，就没办法了。 “是这样的，我们这有一台机器，前些年关系好的时候请了联盟的专家来修理，结果对方鼓捣了一个周，愣是没修好，还将部件拆下来，安不上了。” “这些年一直在仓库里吃灰，我捉摸着您来一趟不容易，干脆给我们瞅瞅，能不能修一修。” 方厂长笑着，眼神中都是期望。 杨小涛听完后，看着方厂长，“方厂长，你不会是给我找个坑吧，这专家都搞不定的，你来找我？” “您可真看得起我啊。” “嘿，杨厂长，你听我说完啊，这什么联盟的专家啊，后来我们打听了，就是联盟派来糊弄我们的，真的本事还不如您呢。” 方厂长说着，已经上前勾着杨小涛的肩膀，“这次就看看，能修就修，修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小涛被方厂长拉着往外面走去，恰好碰到王胡子。 “你们俩这是干啥去？” “首长。” 杨小涛赶紧将方厂长的手推开，“您找我？” “嗯，你们这是去哪？” “首长，这样的，杨厂长来一趟不容易，我这有个东西让他给看看，看看。” 王胡子看了眼方圆，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后点头，“没啥事，我就是出来转转，正好跟你们去看看。” “走走！” 说完，王胡子走向一旁的仓库，那熟悉的模样，要说没有鬼才怪呢。 杨小涛哪还看不出来啊，十有八九就是两人商量好的。 不过都这样了，他也想去看看，是个什么机器，连王胡子都这么上心。 什么样的机器，联盟的专家都束手无策。 两人在前面领路，很快来到一角仓库中，随即负责看守的士兵打开门，杨小涛跟着走进去。 仓库里东西不多，但最显眼了就是中间位置上被油布盖着的一堆东西。 小吴招呼王浩两人上前，两人将油布拉开，一片尘土过后，露出里面的真容。 杨小涛扇了扇尘土，随后上前仔细观察。 这是一台机床，一台比起轧钢厂大部分机床都长的机床。 不过，地上散落的零件，让它看起来很是破败，不少地方还有拆卸的痕迹，而有些地方更是露出缺口，看上去，伤痕累累。 “这是建国后从民主德意志那买来的，当然是二手货。” “不过，即便是二手货，也比咱们的领先，甚至用到现在也不差。” “那时候，大家伙都想着大干一场，却不想在运输的时候出了问题，联盟里有些人见不得咱们用好东西，一些配件就给落下了，最后只运来了整体机，其他配件啥的，都没有。” 方厂长在一旁看着，目光中都是遗憾。 “后来，运行了近十年，可能是操作不当，也可能是本身问题，反正是突然就坏了，咱们找了国内的工程师、找了联邦的专家，都没修好。”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就被拆成了这样。” 方厂长拍打着机器，脸上感慨着，随即看向杨小涛，“这，算是我们的一个遗憾吧，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把它装起来，哪怕不能用，也是个念想啊。” “总比放在这里吃灰，显示我们的无能强啊。” 王胡子对这件事也是了解，当年还是他组织人手手拉肩抗的弄来的。 可没想到，前些年没有用武之地，需要的时候又出了问题，当年花的钱都是打水漂了。 这事，也是他们西北地区的一根刺。 “我试试吧。” 杨小涛看得出两人的神情，没有拒绝。 “尽力就行，尽力就好。” 方厂长说着，杨小涛点头。 走到仪器跟前，仔细打量一番，最后开口，“对了，这台车床，有说明书吗？” 方厂长听了点头，“有，但，只有使用说明书，没有，具体结构图。” “也行，给我看一下，另外，帮我准备个大本子和笔。” 方圆立马跑出去。 杨小涛却是走到机器跟前，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随后看着地上的零件，伸手在上面摆弄着。 按照经验，开始进行分类。 没一会儿，方厂长跑回来，手上拿着一个横版的小本子，“杨厂长，这是说明书，这是您要的本子。” “好！” 杨小涛接过说明书，便自己打开看起来。 方圆跟王胡子对视一眼，便离开，不再打扰。 仓库里，只剩下杨小涛和王浩两人。 “厂长，这机床是干什么的啊？您看懂外文了？” 王浩走到机床前仔细看了看，随后询问。 杨小涛摇头，“这是德意志文，看不懂。” “啊，那您要来干嘛，我以为您能看懂呢。” 杨小涛把说明书放到一旁，“废什么话，看不懂字，还看不懂图？” “看图会不会？一看就是老实孩子，啥都不懂，过来帮忙。” 王浩白白被说了一顿，最后还被杨小涛使唤。 看图跟老实孩子有啥关系？ 搞不懂。 “这个放到那边。”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将面前的几个部件放在一起，让王浩帮忙往外搬。 “这个放到后面去” 随后，仓库里不时传来杨小涛的声音，而守在外面的士兵不断将情况汇报给王胡子两人。 中午吃饭，王胡子两人过来查看，然后就看到地上一堆零件，这一堆那一堆的，而杨小涛正拿着扳手在机床上拆着剩下的部件。 方圆老远就看见了这模样，登时双腿不听使唤。 他是让杨小涛来修机器的，最差也要装起来啊，怎么还拆上瘾了？ 看着就剩个地盘的机床，方圆只觉得心被刀子割的剩皮了。 “小杨，你这是，都拆了？” 王胡子说着，指着地上的零件，又指着拆剩下的光秃秃的车床，很是不解。 “嗯，拆了才能装啊。不然怎么装。”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却让两人更加迷糊，什么拆了才能装，拆成这样，装的难度更大了。 “好了，这电机没问题，就不拆了。” “咱们先吃饭，下午继续。” 杨小涛放下扳手，跟王浩两人一起下来，手上都沾了机油，黏糊糊的在地上用土擦了擦，随后对两人说道。 “好，先洗手吃饭。” 王胡子反应过来，让他们两个去洗手，然后推了下方圆。 “愣着干啥，拆一块和拆一堆有啥区别，反正都不好用，别摆出那苦副样，赶紧招待去。” 方圆被推了下反应过来，只是看着地上铺满的零件，还是，心塞啊。 原本还有个大体样子能看，现在拆成这样，这是要卖废铁啊。 头一次，方圆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今天更新晚了，抱歉抱歉！ (本章完) 866 后悔也晚了 中午吃完饭，方圆旁敲侧击的询问杨小涛情况，杨小涛只是敷衍两句，尽力尽力。 可在方圆耳中就是，对不起，我尽力了。 吃完饭，杨小涛特意回屋子里睡了一小时，养精蓄锐，接下来可是件大工程啊。 而王胡子和方圆却是紧张的待在仓库里，直到杨小涛来了，才走到一旁，远远看着。 睡了一觉，在小薇的帮助下，杨小涛感觉身体倍棒。 随后活动下手脚，杨小涛开始拿起本子，从机床本身开始一条线一个零件一个部件的制图。 制图是枯燥的，有时候还要让人测量数据，好在这台民主德意志出产的机床，继承了原德意志人的严谨，一些地方只要看相邻部件的情况就能算出大体数据。 杨小涛在一旁不断绘画制图，同时脑海中也逐渐有了机床的大体模型。 随着时间流逝，一旁的两人看着杨小涛这边跳跳，那边看看，还不时的原地将零件摆放起来，有时候还在原地发呆，两人无聊的同时，也觉得，这事有些难。 要不然，杨小涛这大半天了啥事不干，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不过，出于尊敬，两人还是没有打扰，但心底里，都没抱太大希望。 傍晚时分，四合院。 秦淮茹站在院子中间，手上端着盆子，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就如同内心流淌的悲伤。 前天，她高兴的拿着傻柱和易中海的衣服跑去一分厂，结果人还没靠近，就看到门口处，原本和蔼可亲的门卫老王被两名保卫科人员押着上了车。 一同押上车的还有几个人，其中还有负责工厂保卫科的科长，那人他印象深刻。 因为那双眼睛，不住的在她敏感处停留，脸上的笑容跟以前的傻柱一样。 见这人被押着膀子送上车，那颓废的模样，让她清楚，一分厂出事了。 更重要的是，那些押送的人，她认出来了就是轧钢厂保卫科的。 寒意瞬间席遍全身，秦淮茹想都不想的转身就跑。 至于给傻柱送衣服，立马抛到脑后，她可不想把自己送进去。 是的，根据她先前的经验，遇到这种事，能躲多远躲多远，不然肯定会被牵连。 而且，她肯定，这事会跟傻柱有关。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好的不灵坏的灵。 回到四合院，将事情跟一大妈和贾张氏一说，贾张氏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差点都想搬回乡下去。 而一大妈更是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好在秦淮茹镇静，将两人安抚住，先看看情况再说。 两天后，他们从院里轧钢厂的人嘴里得到消息，一分厂大地震，领导换了个遍，下面的人开除了不少，调走了不少。 当然，还听说有人吃了花生米，下面的几个分厂更是人人自危。 一些人都不敢去上班了。 一大妈听到这消息后，直接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贾张氏也不敢出门了，生怕又被牵连了。 秦淮茹将水龙头关上，手伸进盆子里，一阵冰凉传来，将她思绪拉回现实，竖起耳朵听着院里人的交谈。 “听说了吗？咱们厂的放映员，李泉，他徒弟被调到一分厂当放映员了。” “谁？他那徒弟？不是刚入厂吗？这么快就出师了？” “嘿，你知道什么，这放映就是个多学多练的活，再说了，去下面分厂，也不用在这里抢位子，对俩人都好呢。” “说的对，不过这样一来，那许大茂可就遭殃了，听说他运作着想要留在一分厂但放映员，估计十有八九得黄。” “黄是一定的，自己啥货色不清楚吗？也就一分厂这些个心里没数的敢用他，换成是其他人，扫厕所去吧。” 一群人聊天打屁，随后又把话题放在最近工作上。 那忙的不可开交，回家吃完饭累的睡觉，连媳妇都不碰了，众人哈哈笑着。 却也看得出，轧钢厂是真的忙。 而这个年代，忙就代表着‘先进’，代表着‘生产力’。 后院。 月亮门处，秦京茹的身影快步往回走。 肚子里再次传来疼痛感，而且这次比前两天更强烈了。 当然，比这疼更让她难受的是听到的消息。 一分厂，变天了。 许大茂已经两晚上没回来了，以前这种事也有过，毕竟一分厂离着四合院太远，晚了就不回来了。 可随着肚子大了，许大茂也担心晚上有点啥事没人照应，所以基本上每晚都会回来。 从来没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的，这让秦京茹意识到，出大事了。 刚才在院子里闲逛的时候，又听到院里人八卦，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说的那些，未必没有事。 想到自家男人今后无法出来放电影了，家里就没了外快，只靠许大茂那点供应粮，将来怎么养活她们娘俩？ 还有，孩子他爹也出不来了，那怎么去给人家做席面？ 怎么挣钱养活她们？ 两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男人，两个在她计划中完美配合，让她生活美满的男人，竟然，一同失去了作用。 这… 秦京茹只觉得，心里面有种落差，有种对未来生活的恐惧。 将来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在这四合院里吃不饱，穿不暖，没钱花，还受人白眼。 也就比起秦淮茹好点吧。 可那有什么用？ 坐在床上，秦京茹抚摸着肚子。 这孩子来的，让她实现了梦想，留在城里。 却也让她对未来充满忧虑。 唉。 “为什么，这种事会降到我身上？” “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啊！” “当初，怎么就找了许大茂啊！” “都是她，若不是搞什么假怀孕，我还有更好的啊！” …… 四合院里，到处都是讨论一分厂的事，在这缺乏娱乐活动的年代，一个大瓜能吃好几个月。 而前院，同样没少八卦。 只是这次，平常最喜欢八卦的三大妈却是躲在家里，就是院里的大爷阎阜贵，也是如此。 阎家！ 大门紧关，所有成员坐在屋里，家庭会议开了半天。 阎阜贵盯着搪瓷缸子出神，一旁的三大妈唉声叹气。 对面，阎解成和于莉面色严肃，一言不发。 最后面，阎解放哥俩看着阎解娣，仨小都不敢出声。 “唉！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 良久阎阜贵揉着太阳穴，开口叹气。 自己好不容易算计一回，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番算计化为乌有。 原来，阎阜贵替阎解成找到“师傅”，就是二分厂的电工。 眼看着要成了，他也准备拉下脸求一求杨家。 却不想在这次整顿行动中被拿了下来，不仅丢了工作，据说还有严重的个人作风问题。 等着的，八成以上是吃花生米。 现在不仅阎解成的工作没解决，搞不好还要被牵连。 “爹，都是你让我去跟着学电工，现在好了，要是被牵连到，别说工作了，你儿子我都得进去。” 阎解成一脸郁闷的抱怨着，当然苍白的脸色也显示出内心的害怕。 阎阜贵听了，没有回话，只是在心里盘算着。 一旁三大妈手攥着抹布，也没心思做饭，看看阎阜贵又看看阎解成，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阎解放低着头，脸上却没有什么担心。 当初阎阜贵给老大安排工作，他在一旁听的清楚。 若是成了，阎解成就是轧钢厂的人。 而且他也知道，老爹把脸都用在了老大身上，轮到他的时候，哪有脸去求杨小涛？ 这些年，因为家庭的关系，他跟杨小涛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原先差不多的王小虎却是越来越好，就因为家里跟杨小涛关系处的好，所以大哥进了轧钢厂。 今后，搞不好王小虎也能进去。 而自己呢？去哪？ 暖瓶厂？煤厂？还是跟刘光福似的，连个工作找不到？ 看了眼沉默的众人，阎解放后槽牙狠咬。 “都是被这个家拖累的！不然，我也能进轧钢厂！” 阎阜贵几人并没有发现阎解放的脸色，依旧在那里叹气着。 “他爹，你说句话，到底会不会扯到咱家？” “那人都要吃花生米了，能没事吗？” 不等阎阜贵开口，阎解成已经急得不行，嘴里的话带着些许慌张。 一旁于莉也是掰着手指头，心里盘算着，真要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总不能跟这条船一起沉吧。 好在，现在还没孩子。 这一刻，于莉的心里有些庆幸，没有孩子，就能抽身。 砰！ “慌什么！” 阎阜贵见阎解成这番模样，老伴又是被吓得双目失神，立马拿出当家做主的架势，桌子一拍，厉声冷喝。 屋子里，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阎阜贵才不慌不忙的说道，“这天，塌不下来。” “我告诉你们，这算计，就要走一步，看三步。” “古语有云，塞风失马，焉知非福？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至…” 阎阜贵拽了一会儿，见几人眉头紧皱，一看就是没好好读书，怪不得领悟不到算计的精髓。 当下叹息一声，也不多想。 “这意思就是。在算计的时候，要多方面考虑。” “若是算计成了，还要要看这成功后面有没有继续可以算计的，争取好上加好。” “若是这算计败了，那就要考虑失败的后果，算计下怎么将损失降到最低。” 阎阜贵说完，拿起桌上研究凉透的搪瓷缸子，慢慢喝着。 还别说，阎阜贵这么一弄，几人原本紧张的心思，也放松许多。 “爸，您就别再掉书袋了，赶紧睡吧，都急得手心冒汗了。” “是啊，老头子，赶紧说，这都听着，万一人进来把咱们带走，你就不用说了。” 阎阜贵放下缸子，“带走？带谁走？凭什么带走？” 几人大眼瞪小眼。 “我问你们，那人跟咱家啥关系？” 阎解成皱眉，“您不是说，熟人吗？” “哼，熟人多了去了，什么叫熟人，熟人就是见面多了，认识，脸熟，就是熟人。” “可，了您不是求他帮忙了？我这都叫师傅了。” 阎解成感觉老爹这是在撒手不管，要把他推出去。 “师傅？拉车的人也叫师傅，司机也叫师傅，你正式拜了吗？敬茶了没有？” “没，没有啊！” 阎阜贵继续说着，阎解成这下更是迷糊了。 一旁的于莉却是听懂了。 “爸，你是说，咱不认这事，就找不到咱咱头上？” 阎阜贵看了眼于莉，随后对阎解成不争气的说道。 “看看，还没你家媳妇懒得透彻。” 于莉低头，踢了脚不乐意的阎解成。 “可爸，你不是说带着东西求办事吗？这要是被知道了，可就…” 于莉想到什么，刚说完，阎阜贵却是笑起来，“所以说，你爸我这算计，啧啧！” 阎阜贵有种为自己喝彩的冲动。 见几人迷惑，随即笑道，“这做事就是做交易。就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上次去，就带了二斤山货，寻常走去朋友家带这点东西，不过分吧。” “啥？二斤山货？怪不得人家不上心教呢，原来您这，忒磕碜了。” 阎解成听了登时跳起来，脸色古怪。 (本章完) 867 我的儿子啊！ 阎解成突然站起来抱怨，阎阜贵却是一甩手，掩饰脸上的尴尬。 毕竟，这事办得，确实说不出口。 “去去去，这二斤山货还是我自己出的，没问你要钱就不错了。” “现在明白了吧，咱们啊，只要这阵别出风头，等风声过去，没事。” 阎阜贵打着包票，一旁的三大妈也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们坐着，于莉，咱做饭去。” “哎！” 家里再次恢复平静，阎解放领着阎解旷阎解娣出门去玩，阎解成看了眼阎解放，总觉得这弟弟有些不一样。 身边又传来叹息声，阎解成皱眉问道。 “爸，你这又是怎么了？” 阎阜贵轻轻摇头不语。 倒是做饭的三大妈回了句，“你爸啊，是心疼他那二斤山货。” 被说破的阎阜贵老脸一红，起身拿着板凳出门。 前院大门口。 就在阎家将心放肚子里的时候，许大茂推着车子走进来，身上再次出现一股子臭味，让乘凉的人老远就捏着鼻子。 看许大茂这样子，就是有心上去问下情况，也被臭的不敢上前。 不过也说明一件事，许大茂，真的挑大粪了。 一分厂，真的被整顿了。 许大茂看了眼周围人表情，冷哼一声，心里头空落落的，往家里走去。 阎阜贵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没那么担心。 许大茂这样的坏种都能放出来，他们家那点事算什么？ 中院。 秦淮茹安慰完一大妈，说了抽空去看看情况，让她不要担心。 这才出了门，就看到许大茂从一旁走过。 “许大茂，你回来了？” “你们厂，到底咋回事？还有柱子…” 秦淮茹上前拦住许大茂，然后又拉开点距离，那味道比他们家的还重。 “起一边去，没心思跟你掰扯？这么关心，自己去看。” 许大茂懒得多说，抬起车子就往月亮门走去。 秦淮茹张张嘴，想到许大茂的反应，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俩死对头，一个难受，那另一个肯定没事。 心中稍安，决定明天去看看去。 最主要的是，家里没肉了！ 后院，许大茂回到家里，秦京茹立马上前询问情况。 “大茂，你可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许大茂脱下衣服扔到一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唉，这他娘的什么事啊！” 随即将这两天发生的事说出来，秦京茹捂着嘴，跟院里听到的差不多。 不同的是，她男人，都被赶回厕所，继续挑大粪了。 伸手捂着脑袋，秦京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肚子更疼了。 第二天，许大茂一早就起来，看了眼睡着的秦京茹，昨晚上可没少折腾。 最后无奈的拿着两个窝窝头骑车就走。 先前迟到什么的没人管，甚至看在放电影的份上还能拖个半天再去。 可现在不行了，他是劳动改造，若是敢迟到，保不准就得延长。 眼瞅着要结束了，可不能这时候掉链子。 来到一分厂，果然，门口保卫科的人掐着表，看到许大茂那眼神，就跟看敌特一样。 许大茂庆幸着，进了工厂。 然后就看到傻柱和易中海正在厕所边上忙活。 周围人见了也不敢说话。 这些天的动作下来，也让他们意识到。 一个人哪怕再有本事，再有能力，思想认识上出现错误，就必须严肃对待。 换句话说，这种人，谁碰了谁倒霉。 许大茂走到厕所旁拿起木桶刷子，跟傻柱对视一眼，纷纷冷哼。 四合院 秦京茹是被肚子疼醒的，起来后不敢躺着，就在院里活动着，只有这样，肚子里的小祖宗才能安分点。 半晌午过去了，秦京茹觉得好受些，就出去上厕所。 路过中院的时候，看到秦淮茹在收拾衣服。 这次，两人目光交织，并没有先前那般锐利。 或许，这也跟现实有关吧。 没了倚仗，心气就弱。 看到秦京茹离开，秦淮茹把衣服重新收拾好，正准备进屋，就看到贾张氏捂着屁股往外跑。 自从发现玉米有问题后，她们已经很克制了，基本上一天就吃一点。 其他时候，吃发的供应粮。 可本来就一个人的量，家里粮食就那么多，即便是有意少吃，也架不住人多啊。 所以，有时候饿极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反正吃了顶多就是拉肚子。 至于减肥，主动的叫瘦身，被动的叫遭罪。 秦淮茹进屋放下东西，看了眼小当和槐花，俩孩子还算不错，脸上有肉，有油光。 这些，都是一大妈的功劳。 心里想着跟易中海的是，秦淮茹心里生出莫名的负罪感，所以面对一大妈的时候，总想着对她好点，算是补偿吧。 嘱咐两句让她俩别出院子，这才准备离开。 “来人呢，救命了，快救命了！” “出人命了，快来人啊。” 呼喊声从外面传来，秦淮茹一听就是贾张氏的声音，放下东西就往外跑。 前院，贾张氏提着裤子，裤腿上还沾着黄色东西，神色慌张，大声喊着。 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都跑出来看看。 见贾张氏那样子，一群人又往后退了退。 “贾家的，你叫唤什么，这样子，你也不嫌丢人。” “还救命呢，是碰到耗子吓得还是咋地，能不能靠点谱？” 三大妈被推出来，看着贾张氏心里就隔应。 他老伴可是说了，贾家的事不能沾边。 “啊！” “不是我，不是，里面，出人命了，快去救人啊。” 贾张氏压低身体，转身想进去方便，可想到里面场景，又吓得不敢进去。 “妈，你…” 秦淮茹跑出来，看到贾张氏这模样刚上前，又退了两步。 “淮茹，快，里面，死人了。” “啊！” “啊？” 呼喊声响起，三大妈看了眼厕所，跟周围两人对视一眼就往里面走。 秦淮茹也咬牙走进去。 “快来人，秦京茹不行了，快点叫车！” 刚走到厕所门口，里面就传来三大妈的声音，秦淮茹立马冲进去。 只见秦京茹趴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下一片殷红。 “京茹，京茹！” 虽然两人不对付，虽然两人蝇营狗苟，明争暗斗。 但在这个院里，除了贾家的人，她们俩是最亲的。 这时候秦淮茹也顾不得往日的成见，抱着秦京茹大声呼喊。 “京茹，醒醒，京茹啊，醒醒，快醒醒。” “快叫人帮忙，快点啊。” 外面，一群老娘们小媳妇听到动静后纷纷行动，找人的找人，帮忙的帮忙。 没一会儿，刘光福和阎解放两人去胡同里借了辆车，秦淮茹去许大茂加抱了一床被子铺在车上，四五个老娘们将秦京茹抱到车上。 这时候，街道办的人也赶过来，帮忙往医院送去。 “秦淮茹，你跟着去医院看看。” 三大妈说着开始安排人员，秦淮茹点头，洗把手就出门。 “刘家的，你去轧钢厂，让轧钢厂的领导找许大茂就说去第六医院。让她赶紧快点。” “好！” “她二大妈，你去找老许他们，这儿媳妇出事了，她们也不见个人，心咋这么狠。” 二大妈点头，看着秦京茹那凄惨模样，心有悲戚。 “其他人把卫生收拾下。” “咦，什么味？” 三大妈抬头看去，只见石狮子后面，贾张氏低头提着裤子。 众人看着地面，一脸嫌弃。 “贾家的，这门口，你给打扫干净。” …… 一分厂。 许大茂放下木桶，活动着手腕。 大早上就开始冲厕所，真不是人干的活。 尤其是围庄稼开始耕种，他们这挑大粪的，不仅要冲，还要帮着装货，工作量比先前多了一倍，还搞得浑身脏臭。 看了眼一旁坐在地上的傻柱跟易中海，许大茂心里又有些得意。 没有对比哪有快乐？ 就傻柱这凄惨模样，看着心里就痛快。 “傻茂，你他娘的笑啥？” 傻柱正跟易中海歇息，大早上的被叫起来挑大粪，这大半个月的存量一早上干出来了，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这会儿易中海更是捶着大腿，嘴里哼哼着。 “咋？我笑还不行了？你傻柱管的有点多的，管天管地中间还管空气？” “你这么能怎么不当个官管管啊？” “哦，对了，你傻柱也是个官，专门管挑大粪的。哈哈” 许大茂得意笑着，仿佛只有压过傻柱一头，心里才能痛快着。 “狗日的，今个没揍你，你说皮痒痒了啊。” 傻柱说着就站起来，抽出屁股下的扁担。 “傻柱，我告诉你，你敢动手，我立马叫来保卫科！” “柱子，别冲动。” 许大茂往一旁跳开，傻柱身后的易中海也拉着衣服。 昨天他们已经确认过，他们被针对了。 眼下这个节骨眼，更不能受人把柄。 他们俩最想做的事就是，平安过完劳改，好好的出去，过日子。 “嘿，傻茂，有本事你别躲啊，刚才嘴不是很硬吗？你躲啥？” 傻柱抡起扁担，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躲？我会躲？哼。” 许大茂死鸭子嘴硬，打不过傻柱，嘴上不能输。 “不躲，你跑啥？” “我腿麻，乐意，咋地？” “呸，腿麻，我看是吓得吧。” “吓？就你，我会怕你？哈哈。” 傻柱看着许大茂的长脸更是难受，“不怕？对，你不怕我，但保卫科的就未必了。” “嗯？傻柱，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不自己不知道吗？” “你～” 许大茂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他感觉傻柱貌似知道一些事， “许大茂！” 就在许大茂紧张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而在许大茂面前，傻柱陡然低头，迅速回到远处，靠着易中海坐着。 见此，许大茂艰难的回头，眼前的一幕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只见两个保卫科的科员快步跑过来，一人面色焦急，大声呼喊。 这一刻，许大茂只想着跑，跑远一点，别被抓住。 一旁的傻柱也露出惊讶神情，莫不是自己说中了？ 可许大茂被抓了，京茹母子俩咋办？ 不对，要是许大茂吃了花生米，那房子就是儿子的，他出去了也有地住啊。 这一刻，傻柱竟然精神起来，看的易中海有些疑惑。 就在许大茂上半身想跑，但下半身不配的时候，两个科员已经跑到跟前。 许大茂佝偻着身子，一张长脸都是哀求，“同志，两位同志，我…” “我什么我，赶紧去第六医院。你媳妇秦京茹，在厕所里大出血，这会儿正在医院抢救呢，赶紧去医院！” 前一秒许大茂佝着身子哀求，下一秒听到传话，直接噗通扑在地上，然后又蹦起来，抓住说话的人手，“你，你说什么？” “你媳妇在医院，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赶紧去吧。” 科员把手甩开，要不是科长吩咐，加上人命关天，他是真不想搭理这人。 “京茹，我的儿子！” 许大茂面目狰狞，嗷嚎一声，快步跑出去。 科员见此甩了甩手上的东西，对视一眼，往回走去。 (本章完) 868 走多了，就是路 而在两人走远后，傻柱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浮现出许大茂一样的神情。 “啊！我的儿子啊！” “京茹，京茹，我的儿子啊！” “我的儿子啊！” 噗通一声，傻柱趴在地上嘶吼着，神情悲怆。 这一刻，傻柱被这消息震撼的失了魂，根本不管周围还有别人，痛苦让他失去了理智。 下一秒，就要爬起来，他要去医院看看自己的女人，看看自己的儿子。 哪怕自己有事，也不能让她们娘俩有事啊！ 一旁易中海懵了。 前一秒易中海还在心里畅快着，许大茂这坏透气，果然遭报应了吧。 可下一秒，听到傻柱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易中海懵了。 看着傻柱这样子，分明是死了亲儿子的啊。 只是，这儿子不是许大茂的吗？ 难道？ 一直以来，易中海对自己的谋划的事已经到了入魔的地步，所以通过傻柱三言两语的简单线索，立马就得出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易中海瞪大眼睛，突然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傻柱开始对秦淮茹不冷不热了，为什么傻柱挣了钱要买房子了。 原来，一切都是秦京茹，都是秦京茹怀了傻柱的孩子啊。 明白了，想通了，一切都理顺了。 自己辛苦谋划这么久，就是让秦淮茹怀孕，然后让傻柱接盘。 可现在，最基本的怀上都没达到，更不用说傻柱替他养儿子了。 结果傻柱已经迈出成功的一步了。 不仅给许大茂带来绿帽子，还让他给傻柱养儿子，这，简直比他这个一大爷还能谋划啊。 傻柱，不傻啊。 可现在，貌似，出事了。 见傻柱要往前跑，易中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赶紧上去抱住。 作为这套计划的谋划者自然清楚这谋划最大的破绽。 那就是不能相认，起码在没有确切的时机下，不能相认。 否则被人知道了，不仅自己要完了，就是媳妇也要背负骂名，还有孩子，也会毁了。 “柱子，柱子你冷静。” “冷静！” 易中海直接将傻柱摁在地上，哪怕是悲愤的傻柱也反抗不了，只能在地上哭着，抓着泥土。 “一大爷，一大爷！” “我儿子，我的儿子没了！” 这一刻，傻柱已经不在隐瞒，没了孩子，秦京茹还会理他吗？ 没了孩子，他还有什么奔头。 “柱子，你听我说，这事咽肚子里，不能说，不能说出去。” 啪 傻柱还在那里哭着哀伤，易中海直接来了一巴掌。 “柱子，你听清楚了，这事不准对外人说。”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你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就完了。” “秦京茹也完了！懂不懂！” 啪 又是一耳光。 这下，傻柱彻底清醒了，坐起来，双手捂着脸，悲痛席遍全身，眼泪顺着手流下来。 寂静的哭泣着。 易中海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手掌发麻，心里却是激动。 傻柱做到了。 他也可以的。 肯定可以的。 世上本无路，走多了就是路。 只不过，目标，要换一下了。 第六人民医院。 许母抹着眼泪，许富贵坐在长条板凳上，脸色凝重。 两人心疼着，也不知道是疼媳妇还是疼老许家的孩子。 另一边，秦淮茹靠墙站着，眼睛不断看着手术室，脸上的紧张，仿佛里面躺着的是她的至亲。 一旁，还有赶过来的三大妈。 不过三大妈更多的是淡然，她来这里就是看情况，回去有话说。 走廊里，静悄悄的。 哒哒哒 突然一阵脚步声跑过来，几人抬头看去，就看到许大茂跑过来。 “爸妈，京茹呢？京茹！” 许大茂焦急喊着，顾不得门口贴着安静的提示，就要往里面跑去。 “大茂啊，大茂啊！” 许母同样一张长脸，见到儿子立马站起来扑过去哭嚎起来。 许大茂赶紧扶着，“妈，妈，我儿子呢，儿子咋样？” “到底咋样啊！” 许大茂急切喊着，旁边的三大妈露出嗤笑，秦淮茹也是面色不忿。 “许大茂，你个人模狗样的畜牲，我妹妹在里面躺着，生死不知，你不关心她，反而关心那没出来的孩子上，你还有没有良心？” “枉我妹妹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你到好，天天使唤她不说，家里没人照顾，现在出事了还不管她死活，怎么，你还想保小不要大了？” “你还是不是人了！” 秦淮茹瞪大双眼，愤怒不已。 许母也不哭了，摸着眼睛，站到一旁，脸色尴尬。 许大茂脸色铁青。 啪 许大茂还没开口，一旁的许父上前就是一巴掌。 “爸…” “我有没有…” “畜牲。” 许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京茹为…” “保持安静！吵什么？” 走廊里突然走出一名女医生，对着几人呵斥着。 “谁再吵，就出去。” 许父赶紧走到一旁，秦淮茹和许大茂见了赶紧上前，“医生，我媳妇到底怎么样了？到底咋回事？” “你是病人秦京茹的家属？” “是，我是他丈夫，那是我爱人。她到底怎么了，孩子怎么样了？” 两人都凑过来，紧张的问着。 医生看了眼许大茂，又看向秦淮茹。 “我，我是她堂姐，亲的。” 医生点头，随后走到一旁，“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大出血，现在正在紧急救治。” “啊！” “医生，现在怎么样了？” “先别急，病人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许大茂皱眉，“有，不时就说肚子疼，但站起来就好了。” “还有，喜欢吃东西，有时候一天啃好几根萝卜，还有晚上睡不着觉.” “对了，还说下面流血，但不多” “嗯，可以了。” 医生看着病历，“根据我们的判断，病人胎盘并没有进入子宫内，而是着床于子宫与输卵管口交界处的宫角处。所以先前检查没有发现，但随着胎儿的长大，会不断冲击输卵管，这也是病人经常肚子疼的原因。” 许大茂瞪大双眼，根本不明白什么宫什么角，他只想知道怎么办。 “而且，你们的房事也过于频繁，这对病人来说很不负责任，尤其是月份小的时候。” “不，不是，我没有，我.” “许大茂，你还不承认，我妹妹这个样都是你害得。” 一旁的秦淮茹突然大声质问着，但在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事不简单。 尤其是听到许大茂说秦京茹吃萝卜，顿时想到跟踪傻柱时，破烂屋里的那块萝卜头。 “不，没，我真没碰她，怀孕后我就一次也没做，我对天发誓。” “你这样的人发誓也没人信。” 秦淮茹说着，随后看向医生，“医生，现在怎办，能把孩子放到子宫里面吗？” “不能，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开腹手术，避免危机病人生命。” “什么？开刀？那我儿子怎么办，不，不能开刀” 啪 许大茂没说完，秦淮茹就直接扇了一耳光子，这一巴掌，她忍了好多年了。 许大茂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随后抬头怒视着秦淮茹。 只不过不等开口，医生就冷冷的说道，“像你这么不负责任，违背妇女意愿的男人，我们很有必要通知妇.联。” 许大茂顿时哑火，面对那一群老娘们，他怕是劳改又得加几个月。 “我，我一时口快，口快。” “医生，一定要救救我媳妇，我谢谢您了。” 许大茂赶紧撂下两句话，跑到许父许母跟前，将情况说明白。 接着就听到许母哭嚎的声音。 “医生，这孩子怎么没早检查出来？” “是这样的，胎儿着床的位置有点特殊，差一点就能进入子宫，所以在这里着床，起初并不明显。” “但随着胎儿长大，会不断冲击输卵管.” 医生简单说着，随后准备手术。 秦淮茹虽然听不懂咋回事，但她想要知道的却是知道了。 秦京茹怀孕的时间并不是五个月，而是四个月。 也就是说，这孩子很可能不是许大茂的，以她对许大茂的了解，这男人就是个绝户，要不然娄晓娥那样的身板会坐不住个孩子？ 肯定是许大茂不行。 所以，这个孩子，不是许大茂的。 而且，很可能就是，傻柱的。 想到这个结果，秦淮茹的脸色一瞬间苍白起来。 自己这个堂妹，果真是好啊，进了四合院跟她翻脸不说，还要抢自己的‘饭碗’，好在傻柱是个缺货，这少一个就是容易出问题，这孩子没了，看她以后怎么办。 而且，自己可是知道这个秘密的。 此时，秦淮茹看向病房处，有瞅了眼许大茂，心头冷笑。 ‘坏事做尽，活该你被戴绿帽，活该成绝户。’ 西北机械制造厂。 方圆看着地上的一堆零件，看着杨小涛又趴在那对着零件写写画画，不时还让人帮忙进行测算。 这心里头啊，越来越不踏实了。 原想着杨小涛在轧钢厂修理过轧钢机，还是一名工程师，所以应该是个靠谱的人。 可看他干的这些事，哪一件靠谱啊。 不仅把机床拆的七零八落，还把一些成型的部件又拆开，间直接是五马分尸后又开始解剖，一点好地方都不放过啊。 看着那惨不忍睹的画面，他已经对装起来不抱希望了。 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一旁的王胡子也是无语，趁着杨小涛伸腰的功夫走上前。 “小杨！” 一支烟递过去，杨小涛接过点燃。 “胡子叔，您要是忙就去忙，不用一直看的。” 杨小涛不在意的说着，哪知王胡子咳嗽两声，“没啥事，在这看着也一样。” “不过，你这修装备的套路，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别人都是修，你倒好，上来全拆了，这，真是没见过啊。” 杨小涛看着地上一簇簇的零件，旁边还有他标注的编号，紧了紧胳膊下的本子，眼中透着兴奋。 “胡子叔，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今后没有。” “这种方法，现在适合我一个，但将来，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掌握。” “鲁迅先生说过，这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杨小涛将手上的本子拿起来，夕阳下，有些发红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脸上带着让人信服的自信。 “而我，就要做着第一个走路的人。” (本章完) 869 震惊 王胡子怔怔看着杨小涛，良久，才回过神来。 只能说，专业的事，他不懂。 但这些搞专业的人，疯狂起来，比他指挥打仗还大胆啊。 ‘你就不怕装不起来？’ 心理憋了好久，这句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让他折腾吧。’ 一旁方厂长也是如此，反正这车床，放在这里也是‘吃灰’。 “对了，明天，咱们该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明天？” 杨小涛有些反应不过来。 “嗯，咱们出来快一个周了，玉米该长出来了。” “明天啊，那好吧。” 说完，看向地上的零件，心中的设计图已经逐步完善，一天一夜，差不多够了。 将烟头掐灭，杨小涛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一旁的王胡子两人见了，纷纷摇头，却是离开。 如今车间生产的安全带已经开始按到车辆上。 此刻，工厂原本空旷的地方，每天都有车子过来，将制造出来的安全带拉走，然后由专门人员往车上安装。 这也让车间的工人忙的不可开交，杨小涛能够安静修机床的原因。 等到晚饭，才拉着来了兴致的杨小涛离开。 房间里，王浩困得打着哈欠，却是看向一旁拿着窝窝头啃着，眼睛却是盯着本子的杨小涛。 自从被王首长和方厂长两人拉出仓库，杨小涛就处于一种亢奋状态，跟周围人说话都是听不懂的词汇，干脆就是不说，一个人在那里想事情。 现在，看看时间，凌晨两点了，看杨小涛那样子，估计是今晚要熬夜了。 这几天，自从拆卸那台机床，杨小涛就跟魔怔似的，天天如此，可第二条还精神劲头十足。 这，年轻真好。 他是顶不住了。 眼皮开始打架，王浩觉得自己没必要陪着，先睡会儿，明天还. “哈哈，原来是它，原来是干这个用的啊！” “哈哈哈！” 旁边桌前传来杨小涛畅快的声音，王浩也没了睡意，起来给杨小涛打了一盆水，放在脚下。 “厂长，这，你说的这是啥东西？” “很厉害吗？” 杨小涛没有多想，把鞋子一拖，直接放入盆子里，然后拿着本子对王浩说道，“你知道吗，这台德意志的机床是干什么的吗？” “哈哈，伱想不到，你绝对想不到。” 王浩一脸尴尬，杨小涛却是浑然不觉。 “这是一台能够加工缸体的车床啊。” 王浩更懵了。 加工缸体有什么不一样的？ 杨小涛将本子放在桌子上，开始揉搓着脚上的灰疙瘩，眼中带着兴奋。 “那个，现在咱们工人不是很快吗？” 王浩在车间待过，自然熟悉生产流程，也见识过工人的忙碌场景。 “你懂什么，这叫标准化，制定好参数，简单操作就能批量加工，省时省力。” 杨小涛说的欣喜，看着图纸更是得意。 “哦！那咱们要带回去吗？” 王浩怀疑说着，“这东西，都破成这样了，制造出还不舍得卖废铁，咱们会给咱们？” “谁说要带回去了，咱们，自己造一台。” 啪嗒 王浩起来端着水盆，差点站的不稳，将水泼在杨小涛身上。 “咱们，造一台？那个机床？” 杨小涛差点起身躲开，省的被浇一头。 “看来，你是对咱们的大师傅，没有信心啊。” “不，没，我有信心，我去倒水了。” 王浩差点没忍住再次泼了，赶紧出去倒水。 杨小涛却是甩干脚上水渍，心里憧憬着，有了这么一台机床，加工生产内燃机，也不用联合其他厂家了。 领口处，小薇冒出来，咻咻两声，然后用能量缓解着杨小涛的疲劳。 在这日照充足的地方，小微的能量吸收很快。 要不是需要照顾玉米，本身积攒的能量会更多。 “小薇，一会儿连线。” 咻咻 等王浩回来，杨小涛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吗，见此王浩也赶紧上床休息。 凌晨三点了，还能睡仨小时。 仨小时后，就是大干一场的时候。 凌晨三点 嘎吱 手术室的门推开。 秦京茹一脸苍白的被推出来，许大茂满脸愧色的走上前，一旁的许母许父都凑过啦，看着还没醒过来的秦京茹，面色纠结。 除了一家三口，现场再没别人。 秦淮茹三大妈更是一早就走了。 当然，秦淮茹离开的理由是，要把情况告诉秦家。 “手术很成功，病人需要休息，进食方面要听从护士指导，不要乱吃” 嘱咐一遍，几人点头准备将秦京茹转到病房去。 许大茂却是拉住医生开口询问。 “医生，那个，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 “医生，您就告诉我吧，孩子没了，总得心理有个念想啊。” 许大茂哭丧着脸，哀求着，加上一身的臭味，医生也没坚持，叹息一声，“孩子四个多月，已经有了轮廓，我们看了下，是个女孩。” “女孩？” 许大茂愣在当场，医生叹息着离开，仿佛对一个小生命的消失感到惋惜。 而许大茂在听到是女孩的时候，心理竟然，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合院里关于许大茂秦京茹的事就传来了。 “听说了吗？秦京茹孩子没保住。” “听说了，昨天看那滩血就知道有事，许大茂这坏种，也是遭了报应。活该没孩子。” “少说两句，嘴上积点德，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嗯，你说的对，可怜孩子了。” 贾家，贾张氏一脸便秘，昨天被人看了笑话，在这院里更加抬不起头。 “淮茹，孩子真没了？” “没了！大人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秦淮茹正在收拾东西，秦京茹流产开刀这么大的事，她要是不回去说一声，村里人还不知道怎么戳她脊梁骨呢。 正好这次回去，也看看家里人。 “哼，忘恩负义的家伙，心眼子长歪的东西，跟了许大茂这坏事做尽的烂人，能有好果子吃？” “这次就是报应，看她以后还瞧不起人……” “还有许大茂，一看就是个绝户命，那许富贵当年老贾活着的时候，也是个坏的脓包，许大茂跟他是一脉相承，都是混球…” “这就是报应啊，哈哈…” 贾张氏这里可没有同情心一说，平常碰到别人吃亏都能幸灾乐祸，恨不得踩上两脚。 这会儿见秦京茹倒霉了，见一直坏她们家好事的许大茂倒霉，甭提心里多高兴了。 何况昨天就是呗秦京茹吓得拉裤子，这会儿院里还笑话她呢。 这口气，要是不骂上一顿，怎么解气？ 秦淮茹也知道贾张氏的为人，也没在意，只是说了句照顾好小当俩，便背着包袱出门。 包袱里是以前贾东旭的衣服，放在家里也没人穿，等棒梗长大了还不知道啥样呢，正好拿回去给大哥。 贾张氏看了眼，也没说闲话，虽然脸上不情愿，但这家，终归还是要靠秦淮茹张罗。 “一大妈，我回趟村…” 一大妈家里，秦淮茹跟身体好些的一大妈说了两句。 出门的时候，口袋里多了两块钱。 回家，总得带点东西啊。 …… 早上六点。 四九城已经天亮，太阳都出来了，可西北仍旧是灰黑。 杨小涛眯了一会儿就起床洗漱。 王浩虽然困的慌，但多年来的警惕性让他在听到声音时，立马爬起来。 随后两人洗把脸，也没吃饭就往仓库走去。 “厂长，这么早！” 哈～～～哈 王浩打着哈欠，“这么早，咱们去干嘛。” “干嘛？当然是修机器了！” “今个要走，得抓紧了！” 杨小涛活动着手腕，在前面走着。 王浩一脸无奈，车床都拆的稀碎了，还不放过啊。 摇头跟在后面。 杨小涛来到仓库门口，负责值勤的门卫见了揉着眼睛过来。 “杨厂长，早啊！” “早！” 杨小涛打个招呼，就用力推开门，门卫见此也没多问，跟王浩打招呼后，继续巡逻。 门被推开，杨小涛抬腿进去。 下一秒，一道光从门缝中照射进来，将杨小涛照亮。 这一刻，正准备进门的王浩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那道刺破黎明的阳光照在杨小涛身上，光明正大。 “开工了！” 杨小涛看着亮起来的车间，活动手脚，脑海中浮现出车床的构造，开始动手组装。 这一刻，王浩才回过神来，跑进去帮忙。 上午八点。 王胡子和方厂长出现在杨小涛两人住处前。 “首长，安全带的事您放心，保证严格审核，保质保量。” 方厂长冲王胡子保证着，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 “安全带要做，暖气炉也不能停。去年冬天太冷了，不少农场都冻坏了人，今年咱们有条件，就多搞一些。” “我知道，您放心，只要原材料不缺，我们这些工人，各个都不含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门口，敲门。 没反应。 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 王胡子上前轻轻一推，门开后，屋子里没人。 “哪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方厂长立马哭丧着喊道，“哎呀！都拆的稀碎了，还不放过啊！” “行了，去看看再说。” 两人立马往仓库走去。 没一会儿，站在仓库门口，两人停下脚步。 方厂长原本沮丧的脸登时凝固。 那眼角的皱纹更是快速神展开，仿佛拉开的百叶窗。 王胡子也是如此，不由自主的摸向下巴处。 在他们眼前，两个忙碌的人影正在地上忙活。 不对，应该是一个人在那里全神贯注的忙活，一个人被支使着手忙脚乱。 而在中央位置上，原本被拆的只剩铁板架子的机床，竟然恢复了一层，而且随着部件的不断安装，还在快速拔高。 忙碌的两人显然没有发觉二人到来，仍旧能听到杨小涛的声音。 “这，这是要装起来？” 方厂长在一旁结巴的问着，王胡子点点头，“应该是吧。” 两人前后快步走进仓库里，看着逐渐恢复原样的机床，方厂长忍住内心的激动，开口问道。 “杨厂长，你这是，准备装起来？” 在二人站在门口的时候，杨小涛就已经发现，不过自己忙着也没在意。 这时听到方厂长开口，才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最里层的一圈部件凭空，满意点头。 “对，今个给你们装起来，顺便修好它。” 看着面前的机床，杨小涛也想看一看，运行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样。 “你，你说修好？” 方厂长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若不是隔着许多部件，早就冲上去握手了。 “嗯，大体情况已经了解，就看具体的了。” “应该问题不大。” 杨小涛说完继续干活。 身后的方厂长只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他要找个地坐下静静。 (本章完) 870 我能说有吗？ 时光跑个不停，忙的人没空，看的人也紧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正中间的机床上。 王胡子这时候已经凑前，小吴按照他的吩咐守在仓库外面，方厂长更是跟王浩一起帮忙。 几个人听从杨小涛的安排，虽然忙，但忙中有序。 尤其是杨小涛的指挥，在几人眼中，就是胸有成竹， 而实际上，杨小涛的脑海中就有一幅机床结构图。 每一步拼好，都会填上一块。 渐渐的，时间到了中午。 炽热的阳光将单薄的仓库晒透，几人在里面忙活着，汗水不断滴落。 而伴随着汗水流淌，机床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组装着。 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装了七八成。 “小杨，怎么了？” 王胡子看到杨小涛站在那里揉着腰，手上拿着部件发愣，随即上前询问。 虽然不懂这些机器构造，但看到杨小涛将一堆零件拼成一个整体，就像拼乐高似的，看着一点点成型，心中自然充满激动。 杨小涛点头，“有点事。” 随后看向方厂长，“方厂长，你看下这个。” 方厂长赶紧过去，接过部件。 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回型部件，结构简单，但份量不轻。 “杨厂长，怎么了？” “方厂长，这东西，应该是一对的。” 杨小涛说着走到半成品前，指着机床上空出来的位置。 方厂长三人凑过去一看，顺手把部件放上，而对面的却是空出来一块。 “现场我都找了，没有这件，而且拆卸的时候，这里也是空着的。原以为是设计就这样，可现在还原设计图，这里明显是少了一块。” 杨小涛解释着，方厂长皱起眉头，“不可能啊，这东西都是一直在的，没人动啊。” “会不会是有人拿了？” 王胡子在一旁询问。 “也有可能是先前拆卸没放回去？” 杨小涛适时开口。 方厂长皱眉，仍在思考。 “厂长，没有做一个就是了，先前在泉城的时候，你不就做了个部件吗？” 王浩在一旁开口，语气中颇多骄傲。 杨小涛却是摇头，“这部件不仅要求结构一样，更重要的是材质，也就是说重量也要一样，如此才能发挥出机床的精度。” “而这种钢！” 杨小涛从机床上拿下部件，用力敲了敲，发出锵锵锵的声音。 “应该是特殊的合金。咱们不清楚配方，不好弄。” 王浩听了不敢再说，他那点本事还是用在保护人身上的好。 王胡子起初也想着让杨小涛做一个，他可是知道杨小涛这个八级钳工有多厉害，那可是能给蘑菇做外壳的人，要不是他在其他领域的成绩被看重，估计这会儿还在南边呢。 嗯，想到这里，王胡子记得好像最近那边有动作了。 听说是一批土匪进去了，上级要求务必带出来，免得成了炮灰。 这事，先不说了。 王胡子回过神，看着方厂长，“老方，你仔细想想，到底咋回事？” 方厂长周围眉头，最后喊来守卫。 “小锁，这仓库有谁来过？就是上次过后，有没有人来过？” “厂长，这我哪知道啊，我才来了两年。” “哎，我这脑子，伱去把主任何你们队长叫来。快去。” “好！” 趁着找人的份，杨小涛和王浩坐在一旁歇歇。 这一上午，饭都没吃呢。 “喝口水。” 王胡子递过来水壶，天越来越热了。 “有把握没？” 说着头向前方点了点。 杨小涛喝了两口，“十分不好说，但七八分还是有的。” “实在找不到，就只能做一个，凑合用了。” 看着机床，眼中也露出兴趣。 他也想看看，这个曾经辉煌了一个时代的机器，在这西北能够发出怎样的声音。 两人说会话，仓库里很快来了一堆人。 众人进来第一眼就看到组装大半的机床。 他们也知道杨小涛这些天在忙活啥，只是看到满地的零件，他们跟方厂长一个样，没有太多希望。 但现在，从小锁口中知道怎么回事，众人心里还是不信的。 毕竟这机床看过的人不少，有联盟派来的专家，也有国内白发的工程师。 他们可都没办法啊。 可现在，看到快要成型的机床，众人心里的惊讶比起一步步见证的方厂长还高。 “都别愣着。” 方厂长觉得嘴上有点长泡，看到众人立马拿起回型部件，“看看，都看着！” “这东西，还有一个，大家都看看，有印象没。” “这东西可是至关重要，都好好，认认真真的想想。” 方厂长将部件举在半空中，神情紧张。 众人仔细看着，随后摸鼻子的摸鼻子，揉额头的揉额头，还有的抱着胳膊，都在努力回忆。 “这东西，我好像在哪见过。” 突然间，马晓玲咬着大拇指说道。 “在哪？好好想想！” 一群人迅速让开，方厂长凑到跟前，眉头皱着，仿佛在替马晓玲使劲。 “在哪来着，在哪来着？” “这东西，这么眼熟，我肯定经常见的。” 说着还拍打着脑袋，努力回忆。 “别急，既然眼熟，那肯定在你经常去的地方，杨你熟的地想。” 一旁有人建议着，马晓玲皱眉一会儿，随即伸手指着方厂长，激动的喊着。 “厂长，厂长，在你那，我想起来了，在你那，那压酒的！” 马晓玲突然激动的喊着，方厂长愣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转身就忘外面跑去。 身旁几人连忙跟上。 “我们厂长去年酿了一坛高粱酒，这压坛子的就是这东西。” 马晓玲在一旁解释着，看向王胡子和杨小涛都是不好意思。 “我说这老方，还说没喝酒，这都自己酿上了，还…” 王胡子摇着头，马晓玲却是小心解释。 “首长，厂长这一年来，真的没喝酒。那酿酒的粮食，说是高粱，其实大部分都是地瓜干，厂长说了，等国庆了，就拿出来跟大家庆祝庆祝…” 王胡子听了，沉默不语。 “来了，来了。哎呀，我的错，我的错。” 方厂长气呼呼的从外面跑进来，嘴里唠叨着，手上拿着一个布满灰尘的部件。 等到了近前，才发现部件情况，赶紧往身上擦了擦。 “一会儿跟你算账。” 王胡子说了一句，方厂长也知道事被说破了，赶紧赔笑，同时对着马晓玲瞪瞪眼。 杨小涛接过部件后，伸手掂量两下，两个部件合在一起，“不错，就是这个。” 方厂长笑着，赶紧凑过来，“杨厂长，你这能装了吧。” 杨小涛听了摇头，“还不行？” “啊？还不行，这不都找到了吗？” 一旁的马晓玲也急切询问，身旁的几人同样看过来。 杨小涛却是从一旁地上拿起三个部件，递给方厂长。 “这三个是存在问题的，尤其是这个，磨损的眼中，上面的膛线已经磨平了，我估计车床的问题就出在这里。” “另外，这两个部件已经出现了裂痕，也需要更换。” 说完，众人盯着三个部件。 方厂长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这里就是问题点？” “嗯，八九不离十。” “解决了这个，就能修好？” “理论上可以。” 杨小涛淡淡的说着，众人惊奇的看着。 若是找到缺失的部件，还能说对着实务比照，可找出破损的问题，那就是真本事了啊。 就这么两三天的功夫就找出了问题，现在看情况是能装起来，能修好啊。 “服了，服气了。” “我是服气了，都说有志不在年高，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都说” “都说的太多了，今天我老方算是服了，对您服了。” 方厂长感慨着，随后看向身旁人，“赶紧的，别耽误事。” 马晓玲接过部件，立刻带人前去加工。 “首长，杨厂长，这中午了你们先去吃饭。” “我去看着点，等做好了叫您。” 说着，转身就跑。 他怕留在这里被王胡子说教，干脆跑开得了。 “这老小子，鬼精鬼精的。” 王胡子一眼看出老方的打算，不过看看时间，确实到了饭点，便对杨小涛说道，“咱们先去吃饭。” “不过，估计今天是走不了。” 杨小涛听到这，才想起来早饭也没吃呢，便笑道，“用不着，要是快的话，一个小时就搞定了，咱们早点走，这天黑的晚，也能赶过去。” 王胡子听了点头，两人走向食堂。 半路上，王胡子忍不住的询问，“你有把握没？” “嗯？这个，我能说有吗？” “呃~~” …… 四九城第六医院。 秦京茹从昏迷中醒来，看着四周白色的墙，还有外面传来的吵闹声，整个人觉得身体失控一般，没了感觉。 抬起手臂，默默的抚摸着肚子。 疼。 钻心的疼。 而后，眼泪就说着眼角流下来，她清楚，自己的孩子，没了。 没了！ 自己曾经为之骄傲的肚子，竟然连孩子也保不住，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她自己啊。 门外，吵闹声还在继续。 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大哥的。 还有堂哥，是，二伯家的，大伯家的？还有堂弟？ 妈，还有妈的哭声。 没错，这外面，是她们秦家村的人。 眼泪再次流下，秦京茹的心里充满悔恨。 恨自己不懂事，恨自己使小性子，竟然跟家里人没了走动，过年时候，连父母那里都没回去。 可真的碰到了事，还是靠家里人给她出头。 这一刻，内心中，多了一份感动。 门外，许父站在一旁，许母靠着许大茂，三人站在走廊的角落里。 对面，七八个汉子待在外围，两个少妇搀扶着老妇人，最中间的一老一壮瞪着许大茂。 “亲家，都是误会，误会.” 许父看了眼鼻青脸肿的许大茂，心理虽然痛恨这群土包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还打的是自己儿子，但这时候，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这大茂也是不知道，大茂，赶紧给你叔婶子赔个不是啊。” 许父说着，看着秦父那愤怒的样子，赶紧将许大茂推出来。 此刻，许大茂是身体和嘴巴都软了，再不敢嘴硬了。 刚才自己还看不起这群土包子，结果七八个‘亲戚’上来就是一通老拳，那揍起人来比傻柱还直接，尤其是那一把子力气，绝不比傻柱差。 而且，人家说了，这是给妹子撑场面，揍你活该。 没看着医院的保卫科都只是老远看着，根本不上前。 许大茂是真的怕了。 看了眼秦父秦母，又看着下一旁得意的秦淮茹，心理恨得要死，但脸上却是乖的很。 “爸，妈~~” 身后许父许母一阵膈应。 “叔婶子” (本章完) 871 感谢酒，必须喝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跟王胡子在仓库外阴凉处坐着。 “首长，您来回疆多久了？” “49年解放的时候就来了。” “那时候，我们是拿着枪来的，后来，解放了，我们又拿起了锄头。” 王胡子感慨着，一点没有上位者的威严，却让人从心中敬佩。 杨小涛比划着大拇指，王胡子却是笑笑，“现在，不是枪能解决的了，发展还是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不，没有拿枪的，锄头挥不稳，革命发展就是镜花水月。” 王胡子看了眼杨小涛，随后笑道，“你这话跟老陈说的一样。” “老陈？哪个？” “戴眼镜的，平常很幽默，但打起仗来脾气厉害得很，他跟我在一个院里经常聊天，说解放了干嘛去，我说拿锄头去，他说我榔头去，后来我来这里，还让我给他带几个哈密瓜，可惜，一直没机会” 而此刻，杨小涛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李云龙，我恭喜你发财了。’ 王胡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回忆起跟战友的往事，这在他最终稀疏稀疏平常的事，却没发现杨小涛越来越激动，急着拿出本子翻开一页纸记起来。 ‘某年某某月，陈首长要哈密瓜两颗，友谊的见证。’ ‘某年某月，刘首长请客吃饭，结果家里妻子回家，王与邓自己去厨房帮忙做饭.’ 杨小涛快速记着，脸上的兴奋越来越浓，一旁的王胡子见杨小涛记这些琐事不由好奇，“伱记这些干嘛。” “当然是给后人看了。” “这有啥好看的。” “哎，这可是第一手资料，当然好看了。”杨小涛继续写着，抬头又问道，“首长，听说徐首长身体不大好？” “老徐啊，他跟老韩是一个班出来的.” “首长，您觉得最能打仗的是哪位首长？” “咦，你有想法？” “就是，茶余饭后嘛。” “这个啊，不好说。” “说说嘛。” “嘿，好，先说最上面的十个，这可都是” 就在两人聊着天，杨小涛不时提问并快速记录的时候，方厂长领着人风风火火的赶来，一一看就知道，中午饭没吃。 两人站起来，杨小涛却是意犹未尽，今后再想听这些‘故事’，可能就得找机会了。 “首长，杨厂长，我们做好了。” “杨厂长，您看看这个怎么样？” 见杨小涛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方厂长也不知道该咋说，赶紧将部件递上前。 杨小涛收拾心情，接过部件后，仔细看了眼，“应该没问题。” 随即转身，一群人往里面走去。 很快，来到机床跟前，杨小涛揉了揉手腕，开始进入状态。 这次，方厂长和马晓玲还有两个工人一起帮忙，王浩倒是轻松了，跟小吴等工人站在一起。 咔嚓 杨小涛将部件合上，随后接过螺丝刀拧紧，然后打量一番，指着最外面的部件，方厂长赶紧跑过去拿起来，递给杨小涛。 随着一个个部件快速安装，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人更是露出笑容。 “小王，杨厂长真厉害啊，这么久了，脸上都不出一点汗，这手真稳。” 小吴看着杨小涛平稳的模样，心理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根本紧张不起来。 周围人听了，也是如此。 王浩却是笑道，“这算啥，以前杨厂长还是钳工的时候，就把轧钢厂的轧钢机修好了，那可是国外专家才能修得，这些设备谁要是擅自修了，专家看出来了直接就不修了。所以国内的人没有把握根本不敢动手。” “杨厂长这是有真本事，不怕呢。” 有人在一旁感慨着，王浩露出骄傲的神情，“那当然了，你们知道不，当年，杨厂长就用简单的两笔，就挣了一头猪。” “啥？挣了一头猪？快说说。” 咳咳~ 王浩清清嗓子，开始讲述杨小涛去机修厂帮忙修机器的事。 周围人各个伸直脖子，听得认真。 正在忙碌的杨小涛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也是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还没完，你们知道不，这老母猪啊，怀孕了，直接落了一窝小猪崽子.” 王浩说的起劲，突然看到周围人对他使眼色，意识到什么赶紧回头，就看到杨小涛站在不远处，正对他发出死亡直视。 咳咳 “那个，就是这些，呵呵。” 王浩低头说着，而一旁的王胡子笑着走过来，“咋样，修好了？” 杨小涛摘下眼镜，看了眼机床，用力点头。 一旁，方厂长正围着机床转着，还不时伸手摸一摸，眼中闪动着泪花。 “厂长，咱们先试试吧。” 马晓玲在一旁提醒着，方厂长用袖子擦了擦脸，随后走到杨小涛身旁。 “杨厂长，请求试车。” 这句话从胸膛处喊出，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 此刻，方厂长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激动。 “同意！” 杨小涛同样郑重回答，这是双方各自的尊重。 “来啊，试车。” “是！” 一群工人迅速忙活起来，一根电线从外面扯进来，还有人正在忙活着接线头。 不一会儿，线头接上，机床的电源连接成功，然后在方厂长的肯定下，用力拉下电闸。 安静。 而后还是安静。 方厂长心理咯噔一下，莫不是，没修好？ 杨小涛也皱起眉头，再次戴上眼镜。 王胡子手上扯下两根胡须。 周围人都屏住呼吸，眼中充满着渴望，却又不敢相信面前的事实。 杨小涛走上前，再次检查，随后抬头，“先断电。” 电闸拉开。 “这里，保险丝烧了。” 随着杨小涛指出，两名电工红着脸跑过来查看，随后更是低头更换保险丝。 找到原因，众人悬着的心放下，不是机床的事就好。 方厂长更是跑上前，亲自看着两人更换保险丝，至于王胡子也走到旁边，仔细看着。 没一会儿，保险丝换好，两名电工更是将线路再次检查一遍，这才点头确认。 随后，方厂长看了眼众人，亲自走到电闸前，用力拉下。 隆隆隆隆 嗡嗡嗡~~ 奇特的声音从机床上响起，这一刻整个仓库里再次陷入寂静中。 啪 啪啪 啪啪啪 突然，一道掌声响起，接着无数掌声拍着，声音很快就盖过机床的轰隆声，传出仓库，传出老远。 “杨小涛同志，恭喜你，祝贺你。” 王胡子上前伸出手，杨小涛赶紧伸手握住。 “谢谢您，领导，谢谢您。” “杨厂长。” 回身，方厂长直接上前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杨小涛被报个结实，还能感觉到后背传来激荡的拍打，幸好自己身板结实，换成一个人早就被拍的咳嗽了。 “谢谢，谢谢。” 方厂长放开，眼中的泪花再也止不住，多少年了，自己这块心病终于去了啊。 “杨小涛同志，谢谢你。” 方厂长刚放开，又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马晓玲。 “不客气，都是革命同志，应该的。” “杨厂长，感谢您” 随后，又是拥抱. 仓库里，拥抱在一起庆祝的人很多，但无疑杨小涛是最受欢迎，最受大家喜爱的。 王胡子看着热闹的人，看看时间，无奈摇头。 本来还想着做完就走的，现在看来 “算了，晚一天，就晚一天吧。” “希望老钱不要怪罪，当然，事出有因嘛。” 阿嚏 驻地，办公室。 钱书记揉着发酸的鼻子，随后看着一摞文件，上面有部队的命令，也有当地开垦的事宜，眉头跳动。 “下次，老子也出去。” 仓库里，欢闹结束，杨小涛却是走到机床前，仔细打量起来。 要说这次收获最多的，明面上是第二制造厂，因为他们的机床修好了，今后可以加工产品了。 但实际上，杨小涛的收获才是最多的。 虽然这台机床是老式的，甚至年纪比杨小涛都大，但你不能否认的是，在那个年代，德意志出品的机床就是先进的代名词。 哪怕是解放后经济发展十多年了，国内的机床也是初步阶段，甚至不如战前的德意志。 要知道制造一台机床，从设计到研发再到生产，至少要3－5年，而后世，国内对于研发这块不够重视，习惯了挣快钱，高端机床重要部件基本靠进口，研发的机床只能在中低端发挥作用。 长此以往，受制于人啊。 眼下，经过对这台机床的拆卸研究，杨小涛收获了新的设计理念跟设计方向。 更是将这台机床吃透，如何生产，如何安装，如何使用。 可以说，通过这次拆卸学习，杨小涛在机床设计上打下了基础。 甚至，回去稍加整理，杨小涛就可以尝试设计出符合国内要求的第一台‘机床’。 然后，一步步的，不断提高精度，不断提升机床，不断的，拉近与国外的距离。 此时，已经有工人在机床前操作，一个个人虽然不太熟练，但凭借着多年来的经验，很快上手。 方厂长见了也上前看了会儿。 “首长，咱们该走了。” 杨小涛见没什么问题，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这要是快点，还能在天黑前回去。 “走？” “不行，谁也不能走，今天更不能走。” 方厂长还在一旁听着工人汇报情况，这突然听到杨小涛说要走，立马跑过来拦着两人。 “首长，不能走。” “同志们，杨厂长在咱这帮了这么大的忙，要不要感谢？” 方厂长喊着，周围人立马聚过来，听到杨小涛要走，哪还乐意。 “要！” “对，咱们西北汉子可不做这种事。” 现场糟乱，王首长却是笑着。 杨小涛被方厂长抓着胳膊，那架势就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同志们，同志们。” 王胡子见此高声喊了两句，现场立马安静下来。 “同志们，今天是第二制造厂欢庆的日子，我们自然要留下来跟同志们，一同庆祝了。” 嗷~~ 话音落，周围立刻传来嚎叫声，一个个工人再次拍手祝贺。 “方厂长，这下您该放手了吧。” 杨小涛无奈的说着，主要是这老头，力气真不小呢。 “哈哈，放手，放手。” “方厂长，您这把我们留下，可不能就说两句话就行。这感谢，怎么也得上一顿酒吧。” 杨小涛眼珠子一转，顿时将目光放在方厂长身上。 一旁的王胡子也想起先前的事，目光盯着方厂长，“老方，小杨说的对啊。” “这感谢酒，可得喝啊。” 方厂长露出苦笑，知道自己的秘密被揭破，早晚都是一刀。 随即大方的喊道，“喝，今晚就喝。” (本章完) 872 天下工人是一家 四九城 许大茂看着一群人离去，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说歹说，千般保证，终于将这群‘阎罗’打发走了。 身旁，许父同样舒服的吐出气，随后看着许大茂，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你看看，不指望你给家里增光添彩，但起码别惹祸啊。” “你看看你，当初给你找了娄家，多好的事，吃喝不缺，那娄晓娥也不错，你倒好，出去鬼混，一手好牌给打烂了。” 许大茂听了，心理也不是滋味。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没有曾经拥有就没有如今后悔。 现在他才知道，拥有娄晓娥跟失去了娄晓娥，那生活就是两个极端啊。 而且娄晓娥的身段越来越好了，跟秦京茹秦淮茹比起来都不差。 他，悔青肠子了都。 可没用，人家根本不正眼看他啊。 “现在，自家媳妇流产就不说了，还被娘家人堵了，你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老许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许父感觉脸皮火辣辣的，再回四合院，都不敢出门了。 “爹，我，这是真不怨我，我也希望生孩子啊，这不是.” “行了，少说两句吧，明天去上班，跟领导说说，去医院照顾媳妇。” “啊？我妈不去啊。” 许大茂急了，这伺候人的事他是真不行。 许父冷哼一声，“我跟你妈还有事做，不挣钱了，谁养我们，指望你啊。” 说完往医院走去，许大茂赶紧跟上。 “爸，我妈能有啥事啊，这不闲着正好帮我伺候下京茹。” “哼，你妹的孩子得看。” “不是，一个嫁出去的赔钱货，你们用得着这么巴结吗？” “那也比你这个不孝子强，这么多年了连个后都没留下。” 许父懒得回头，许大茂听后更是低下脑袋，同龄人中，除了傻柱比自己惨，其他人都是儿女满堂啊。 尤其是杨小涛，过几个月就生了，狗日的，怎么不让他媳妇来个什么宫啊角啊。 “对了，医生说是，女孩子？” 许大茂愣了片刻，随后点头，“嗯，是这么说的。” “那样啊，倒也……” 许父叹了一声，快步走着。 医院里，许母坐在病床旁边，一双垂落的眼皮耸拉着，看向秦京茹一言不发。 躺在病床上的秦京茹则是双目看着石灰的房顶，哭也哭了，伤心也伤心了，但事实如此，孩子回不来了。 秦京茹只能安慰自己，孩子还会有的。 看了眼身边的许母，对方露出和善的笑容，秦京茹却是想着大哥临走时撂下的话。 “俺妹子许给了你，你就好好过，不想过了可以，把她好好的送回来，别欺负她。不然，俺们秦家村最不缺的就是猎枪，专打畜生。” 那句话，击在秦京茹内心的柔软处。 大哥，还是那个小时候为她打架的大哥。 随后，秦母和嫂子陪着说着安慰话，也让她感觉到来自家人的温暖。 至于一旁的许大茂只能跟孙子似的老实听话。 这让她明白，一个强势的娘家有多必要。 起码在这之后，许大茂不敢对自己冷眼看。 心中淡定，接着秦京茹开始考虑未来。 医生说了，这次恢复好了，未来还可以生。 只是跟谁生，就要仔细想想了。 若是先前，她会选择傻柱，毕竟傻柱比起许大茂靠谱，能让她怀上孩子。 不是她看不起许大茂，有了比较，她就知道许大茂有多差劲。 可这次，见许大茂那副悲戚样子，那是真的关心她啊。 同时秦京茹也清楚，跟傻柱来往就是喝毒药，早晚会出事的，干脆就利用这次孩子没了，斩断与傻柱的联系。 至于傻柱给的东西，呵呵，一分厂整改后，还能有东西吗？ 她秦京茹今后，就是许大茂的人，给许大茂生孩子。 随后，秦京茹又想到秦淮茹，这次家里人能来都是秦淮茹走回秦家村的缘故，而且前前后后帮了不少忙，让她心生好感。 “关键时候，还是一家人靠得住啊。” 四合院 秦淮茹将袋子放下，里面有秦京茹父母送给她的，还有是家里父母给的。 这次回去，秦淮茹明显发现村里比以前好多了。 这种好，听说是种植高产玉米的事。 就是杨村一号，就是杨小涛搞出来的高产玉米。 周围几个村子都获得了上级指示，全力种植这种玉米，相应的公余粮交的就少了，村里也能省下些粮食。 “淮茹，这么多粮食啊，咱们以后多回去几趟。” 贾张氏看着从袋子里拿出来的地瓜土豆还有萝卜，虽然是去年留下来的，有些已经干瘪，但吃起来没问题啊，肯定比杨家畜生扔的玉米好。 “村里也在忙，能给一次就不错了，你还想着次次去啊。” 秦淮茹白了眼贾张氏，然后去一旁做饭。 心理却是想着，‘秦京茹这个把柄，才是长久饭票呢。’ ‘还有傻柱，你竟敢对不起我，那就，别怪我了。’ 脑海中想起易中海的嘱托哦，秦淮茹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摘掉环了。 西北，天还亮堂着，晚饭已经上桌了。 三个菜，一个炒白菜，一个炒土豆丝，一个鸡蛋汤。 中间，还有一盆二合面馍馍！ 都是清炒，但上面总算是有了油水。 桌前坐着六个人。 领头的是王胡子，左边方厂长，右边杨小涛，然后是小吴和王浩，末尾是马晓玲。 至于其他人，方厂长表示酒不多，下次再说。 几人落座，方厂长热情招呼着，尤其是对杨小涛，格外特别。 一个个黑色大海碗摆放在几人跟前，杨小涛看了眼王胡子，对方哈哈一笑。 “来来来，这可是藏了一年多了，快尝尝。” 方厂长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身边的半人高坛子，“要不是…” “要不是这次小杨在，你这关肯定过不去。” 王胡子说着，方厂长也不在意，还朝杨小涛得意笑着。 “那是那是，多亏了杨厂长，不然我们厂还不知道啥时候修好呢。” 方厂长说着，从一旁桌子上拿起一个酒提子。 不过这酒提子是用木条编的，隐约看到编织的缝隙。 众人将目光放在坛子上，随着方厂长打开盖子，一股混杂着土气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方厂长先趴在上面闻了闻，脸上露出迷恋的神情，一旁王胡子轻声笑骂着。 然后将酒提子慢慢浸入坛子里，酒从缝隙中透过，正好将杂质隔在外面。 “首长！” 方厂长对王胡子喊了一声，王胡子却是挥手摇头，“先给小杨。” 方厂长听了也不在意，直接拿起杨小涛的黑碗，顺手提溜起漏斗，酒水还在往外流淌着，却被方厂长迅速倒入杨小涛的碗里。 黑碗被端的四平八稳，直到宣满，才慢慢放到杨小涛跟前。 “杨厂长，请了。” “多谢多谢。” 杨小涛赶紧客气，方厂长再次沥酒，给王胡子几人打上，就连马晓玲都是满满一碗。 看样子，也是没少喝的主。 杨小涛看着碗里的酒水，可能是碗的颜色，酒水看不出颜色，都是一抹黑。 不过，现在的酒比坛子里的闻起来，少了份土气，多了些清香。 方厂长给众人倒满酒，然后小心端起来，对这王胡子杨小涛几人说道。 “今个，真的感谢杨厂长，不仅给我们带来安全带这么好的产品，还帮我们修好了机床。” “还有，感谢首长，要不是您把杨厂长带来，也没有我们厂的事。” “我方圆，代表制造厂，些许素酒，敬各位同志，感谢首长，感谢杨厂长。” 说完，方厂长眼睛里透着感激，双手捧着黑碗。 杨小涛几人也站了起来，小心端着碗。 “方厂长，您说这些就太客气了。” “天下工人是一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干！” “好！” 砰 几个碗轻轻碰在一起，随后各自干了一口。 杨小涛觉得酒入喉咙有些刺啦，而后便是酒精火辣的灼烧，再之后流入腹中便没了感觉。 仿佛只有嗓子喝酒似的。 不过，这酒，看的是后劲。 “吃菜，吃菜。” 几人放下酒碗，方厂长赶紧招呼着。 王胡子吧唧着嘴，“喝老方这酒可不容易，不过，这老方搞出来的酒，确实不错，以后可得常来了。” “哈哈！” “首长您说的，只要您啥时候来，啥时候有。” 方厂长拍着酒坛子，“今年再来封上一坛，明年你们来，管够。” 说着还看向杨小涛，只见杨小涛轻轻点头，心中更是欢喜。 哈哈～～ “小杨厂长，你这本事，咋练出来的？” “不是我夸你，就你这年纪啊，在这西北，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再说句大话，就是全国…” “方厂长！方叔！您放过我，放过我吧。这话在咱们桌上说说就行了，不然被人知道了，我咋混啊。” 方厂长笑着，对杨小涛更是看重。 年轻有才华，还不浮躁。 啧啧！ 杨小涛赶紧止住话题，同时端起酒碗，“首长，在这里借花献佛，感谢您这一路照顾。” 王胡子笑着，“好，咱俩这么久了，我这也算是半个地主，就借老方这酒，喝一个。” 砰 酒碗碰在一起，两人干了一大口。 随后又是一番客套。 直到方厂长第三次沥酒，饭桌上就剩下王胡子杨小涛三人，小吴和王浩酒量差点，喝了两碗就跑一边休息去。 倒是马晓玲，虽然只喝了一碗，但这时候仍旧精神，还给几人找了些干枣。 三人也是喝了不少，那大海碗，一碗下去都有一斤了。 杨小涛拍拍晕乎的脑袋，拿着桌上的干枣撒开，把核挑出来，放嘴里，有点发甜。 王胡子手托腮，听着方厂长在下面唱着老腔，不时拍着桌子。 下方，西北特有的嗓音，或者是方厂长特有的嗓音，总之杨小涛听的，很有西北的味道。 (本章完) 873 会有的 “来人归啊…啊…” 咳咳 一口气没上来，方厂长咳嗽着坐下，面色发红，酒劲也是上来了，拿起搪瓷缸子就灌了两口。 “老了，老了，一口气，以前就唱完了。” 方厂长感慨着，末了坐在杨小涛身边，越发喜欢。 能喝，还不见事，这可太对西北汉子的胃口了。 可惜，这家伙早就成家了。 “方，方叔。” “你们这机床，真不错。这冲压设备在国内都是少见，虽然旧，但也要看与谁相比。” “别的不说，就是联盟里面，这种精密的仪器也是主力设备。” “更别说国内了，我们轧钢厂也有一台，现在还在发挥作用呢！所以，你们要好好利用起来啊！” 方厂长听了，使劲点头，不过又有些摇头，“小杨，你也知道工厂的情况，这，做个安全带，那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嘛！” “可不做这个，就那点任务量，唉！” 方厂长打个酒嗝，神情很是无奈。 一旁马晓玲也是脸上露出难色，随后看着杨小涛，“杨厂长，您注意多，给我们指条明路。” 闻言，杨小涛皱眉沉思。 房间中随着马晓玲的询问陷入沉默，王胡子两人虽然酒气不小但精神还在，自然听得清楚话。 杨小涛思忖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 片刻后，在方厂长和王胡子的注视中缓缓开口。 “方叔，不知道您对友谊高压锅知道多少？” “啥？友谊锅？我知道啊，这东西火者呢。” 方厂长又喝了口水，不过动作却是一滞，放下缸子惊诧的看着杨小涛。 “你，你不会是.” 目光盯着杨小涛，而杨小涛却是轻轻点头。 “小杨，你没开玩笑吧！” 方厂长觉得耳朵有问题，友谊锅，那是啥？ 那是上了报纸，上了广播的大事情，那是为国家挣取外汇的好东西。 那可是，轧钢厂的心头肉啊！ “小杨！” 王胡子也皱着眉头，“这事不能开玩笑。” “我是经过考虑的，没有开玩笑。” 随后杨小涛身体靠后挪了挪，认真分析起来。 “您两位看，这里有钢铁厂，有资源，有人力，更有技术，具备生产友谊锅的条件。” “再说硬件上，这台机床，若是用起来，一天产量顶一条线的，而且由机器加工出来的高压锅，更加标准，出口国外更加规范，省时省力，也能将机床的功效发挥出来。” “最后便是，这里比起四九城更加便利，少了运输环节的消耗，大大节省成本。” 杨小涛一一说完，王胡子和方厂长对视一眼，还真是这么回事。 “小杨，你说的不错，但这事，你说了算？” 方厂长开口询问，“我们要是生产友谊锅了，你们轧钢厂怎么办？” 这抢人饭碗的事，他方圆还是做不出来的。 杨小涛却是笑在，“方叔，没了友谊，我们还有飞鹰。还有拖拉机，还有安全带，轧钢厂要生产的东西只多不少，但这友谊高压锅，对这制造厂来说” “就是雪中送炭。” 王胡子在一旁坚定说道。 杨小涛继续解释，“至于生产高压锅的图纸，我可以画给你们，先尝试做着。” “不过，这事我还是要跟四九城的同志沟通一番，省的双方出现岔子。” 王胡子点头，毕竟友谊锅可是大事，容不得马虎。 方厂长却是明白，以杨小涛在轧钢厂的地位，若是开口，十有八九这事成了。 当下，对着马晓玲使个眼色，后者从酒缸里使劲的沥出两碗酒，分别放在杨小涛和方圆中间。 方厂长晃着身体，用力端起酒碗，“小杨，我老方敬你一碗。” “不是因为什么友谊锅，就冲你这份‘赤子之心’，我干了。” 说完，方厂长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喝起来，一滴不漏。 杨小涛也没客气，同样一碗酒咽下，两人几乎同时喝完，然后对视一笑。 一旁，王胡子心理盘算着，若是制造厂能够借助生产友谊高压锅发展起来，这西北工业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啊。 “这小子，果真不会让人失望。” 第二天，生物钟将杨小涛准时叫醒，看看时间，早上七点。 不过，人醒了，但身体还是有些迟缓。 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感觉脑袋喝断片了，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门口，王浩提着水壶走进来，看到杨小涛坐在炕沿上，赶紧上前询问，“厂长，你可醒了，昨晚你那呼噜打的，连我都给吵醒了。” 他昨晚也喝了不少，但把杨小涛架回来后，那呼噜声，直接让他没了睡意。 杨小涛揉了揉脖子，昨晚一场酒，杨小涛数了数，应该喝了五碗，一碗一斤，啧啧 还这没喝过这么多酒呢。 “王首长呢？” 杨小涛记得今天要回去，便起身活动身体。 “王首长起来的早，正在吃饭，不过方厂长这会还在躺着，听说昨晚上和吐了，还唱了大半晚上的戏.” 杨小涛无语，快速洗了把脸，然后借着背包从空间中将高压锅的设计图取出来，准备送去车间。 刚出门，就碰到了王胡子。 “首长。” “醒了。吃点东西。” 随手扔给杨小涛两个烤地瓜，还热乎着。 “我们要先回驻地一趟。”王胡子说着，“我想了一晚，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制造厂生产高压锅是条路。” “回驻地，我准备将这件事上报，顺便你给轧钢厂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这样也能保险。” 杨小涛也没扒皮，用手拍了拍地瓜外面焦黑的皮，直接从头咬下去，挺甜的。 “行，我没意见。” “正好，这刚做出来的图纸，走之前我去车间看看。” “嗯，你先去，我让小吴收拾下车子，准备物资。” 杨小涛说完就来到车间，此刻机床已经开动起来，这仓库稍加收拾就是一个车间。 马晓玲见杨小涛这么早就醒来也是诧异，自家厂长昨晚闹得笑话，全厂可都知道了。 谁能想到，一个酒蒙子竟然被人喝倒了，真是，人外有人啊。 “杨厂长，早啊。” 杨小涛点头，随后拿出图纸交给马晓玲。 众人也都听马晓玲说过，若是上面同意了，他们今后就能生产友谊锅了。 “这是高压锅的图纸，具体参数都有记载，现在就看你们的技术了。” 马晓玲笑着答应，“您放心，这台机器虽然好多年没用了，但老师傅的手艺可从没落下。” 说话间，出来七八个长出白发的老人，接过图纸后，看了一眼，便走到机场处，商量一会儿就开始操作。 果然，这些老师傅经过一天的回忆，已经掌握了机床的使用。 在他们身旁还跟着几个年轻人，显然是在学习。 十分钟后，一个锅体被拿过来，杨小涛看了眼，指出其中的缺陷，老师傅们又商量片刻，随后再次加工。 这次，只用了三分钟，一个高压锅的锅体就压出来了。 杨小涛摸着锅体，这样一个锅体若是在轧钢厂，需要数量的锻工加工半个小时，而且还有工人的‘休息’时间，一天一个工人能够做十个，就不错了。 但在这里，有了这台机床，只需要三分钟就能做出来。 这，一台机器就顶一个团队了。 更重要的是，人需要休息，人会变老，而机器却可以保持一个标准，一直干下去。 哪怕出了问题，也可以修理，更换部件。 但人，能修吗？ 走上前，伸手触摸着坚硬如铁的机床。 “这就是，机器的力量啊。” “也只有机器，才能做到正规化，标准化啊。” “是啊，不过，机器也是人造的，也是人开的。” 身后传来一阵酒气，接着便是方厂长的声音。 杨小涛回头，方厂长站在一旁，同样看着看着运行的机床，满目都是感慨。 “方叔，我现在更加确定，将高压锅转交这里，是一件无比正确的决定。” 方厂长没有说话，只是笑着。 两人就这样，站在机器前，看着一个个锅体被做出来，如同下锅的饺子。 “这就是人家三十年前的技术啊。” “若是国内也能做出来这样的机床，多好啊。” 身边方厂长轻轻感叹，话语中，更多的是无奈。 经历过那屈辱的历史，那悲愤的年代，他不想将这份落后交给后人。 “会有的。” “我们一定会有的。” 回答的，是杨小涛坚定的声音。 这一刻，方厂长看着杨小涛那紧紧攥起来的拳头，突然觉得，他应该相信杨小涛。 日头上来，杨小涛跟王胡子站在车前，方厂长带着制造厂的人站在门口相送。 虽然在这里只有五天，但这五天，却给制造厂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杨小涛没来前，制造厂内承接一些上级下发的小任务，全年车间完全开工都没几天，最近做的最多的，也是最好的就是暖气炉。 而现在，因为杨小涛的到来，带来了安全带，让制造厂获得新鲜血液。 如今西北这一片所有的卡车都用他们制造厂产出的，后续的订单更是一波接一波，就是长安那里也派人来接洽，希望供应安全带。 毕竟，汽车出厂就要安装的，这是硬性要求。 好消息不断，现在还有一个更大的‘瓜’等着他们。 看着车前那道年轻的身影，他虽然要走了，但留给制造厂的，却是宝贵的财富。 方厂长有些激动，若不是清楚杨小涛身负重任，他真想将这身上的担子扔给他，这样，制造厂才是真正的制造厂。 可惜，自己这浅水湾，终究留不住这闹海的蛟龙啊。 “回去吧，好好生产，一旦确定，务必保质保量。” 王胡子交代着，杨小涛也跟马晓玲几人打招呼，随是相聚时间不长，但彼此已经熟识，下次见面，就是老朋友了。 杨小涛轻轻舒缓离去的神经，走到近前，伸手。 方厂长同样伸出手。 “要走了。” “我知道。” “等我的好消息！” “我知道！” “请你喝酒。” “我知道~” “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车子发动，四人上车，迅速离去。 “厂长，您跟杨厂长说啥咧？” “说啥？哈哈，他要我去四九城，请我喝酒！” “去四九城干嘛。” 身后人问着，方厂长却是没有回答，只是注视这前方卷起的烟尘。 默默心道，“当然是，去恭贺了。” (本章完) 874 好消息 车子踩在滚烫的沙土地上，正午的阳光炽热，车子上，几人沉默着。 突然，王胡子开口询问。 “小杨，以我对你的了解，不是那种头脑发热的人，你这次将高压锅推出来，是不是有想法？” 杨小涛一愣，随后听出王胡子话中的意思，便将自己整理的思路说出来。 “王叔，您这眼光，果真毒辣。” “一边去，好好说话。” “嘿，其实，我先前说的条件是真的，而且轧钢厂现如今仍旧是手工作业，这比起来制造厂的机床还是差点。”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友谊锅想要继续获得市场的欢迎，就得越做越好，不出意外的话，这东西很快就有了仿制。” “而我们能做的，要么是做的更好，要么就是利用‘情感’，但这些面对更加优惠的仿制品，都不行。” “所以，我们要降低价格，才能进行竞争，而制造出付出的人力、物力可以有更大的降价空间。” 杨小涛说完，心理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轧钢厂还有更重要的要做，不能只放在锅上。’ 当然，这句话说出来，十有八九要被揍的。 中午在一片胡杨林里休息，四人吃过饭，等太阳偏移，过了最热的时候，这才继续上路。 眼看着到了五月底，这里的温度白天越来越高，晚上则是凉的盖被子。 或许就是这样剧烈的温差，才适合玉米的生长。 看着地平线上一团团绿色植物，杨小涛心理想的却是那些种下的‘血玉’，若是能够顺利长成，今后这广袤回疆上，将会收获更多的玉米。 相比起经济作物，玉米这种粮食作物，对当下的国家，更加重要。 在车上迷糊一会儿，车子已经靠近了部队驻地。 没多久，车子在一座哨塔前停下，一名持枪的战士下来看了眼，随后敬礼打开路障，然后在吉普车离开后，迅速打电话汇报。 “这里，好多人啊。” 杨小涛看着外面不时一队队排列走过的队伍，不时还能看到拉着大炮的卡车。 “当然了，这里面，有十万兵啊。” 王胡子笑着，心中满是自豪。 “十万子弟兵，放下枪是民，拿起枪就是兵。” “有我们在，这里，就永远是国家的一部分。” 王胡子说完，目光愈发坚定。 杨小涛听了，再次将目光看向外面。 这么多部队，前世，也只在电视上看过。 这样的军营，充斥着铁与血的味道，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熟悉的号子声响起，车子驶过的地方，四列队伍正整体的跑着，整个地面都传来噗噗的声音。 吱~ 吉普车停在一座办公楼前，随着王胡子下车，杨小涛赶紧跳下车子。 面前的办公楼跟轧钢厂的差不多，都是二层楼，左右有许多房间。 “走。” 王胡子喊了一声，杨小涛赶紧跟上。 路过的士兵见了赶紧敬礼，而每一次，王胡子都会回礼。 进了大门，小吴招待王浩，杨小涛则是跟着王胡子上了二楼。 看着门上的名牌，‘书记办公室’，王胡子敲门走进去，杨小涛紧随其后。 办公室是典型的‘联盟’风格，棱形的设计，门窗细长，看上去就跟一把利剑似的。 屋子里很明亮，也很简单。 一张灰色桌子，一把椅子，旁边还有两个长条板凳。 桌前，在两人进来的时候，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站了起来。 “老钱，哈哈，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王胡子一看钱书记那副哀怨样子就知道对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有了怨气，连忙转移话题，将杨小涛拉倒前方。 杨小涛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就到了跟前，想到办公室的铭牌，加上王胡子的称呼，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钱，钱书记，您好，我是杨小涛，很高兴见到您。” 中年人看着杨小涛，听到介绍后立马变了脸色，笑容堆起来，“杨小涛同志，你好，你好啊。欢迎来这里做客，欢迎啊。” “您客气了，客气了。” “老钱，这次我还有个好消息呢。” 王胡子自来熟的走到一旁拿起备用的绿缸子，给自己和杨小涛各自到了一缸子水。 “好消息？首长，我这也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听？” 钱书记看着桌上一堆文件，嘴上说的好消息，却是眼睛撇着王胡子。 王胡子尴尬笑笑，“好好，你先说说，我听听。” 钱书记却是从文件里抽出来两张纸，也不避讳杨小涛在场，“第一个，咱们收到一批新式武器。” “1963式7.62毫米自动步枪，简称63式自动步枪。” “上级让我们测试下，看看性能如何。” 王胡子接过单子，看了一眼，随后笑道，“五十支？这次可轮到咱们了。” 随后看向杨小涛，“去年这把枪就定型了，不过在验收中，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咱们了。” “好事，是个好消息。” 杨小涛听了在一旁点头，然后又有些无奈。 虽然前世不是什么军迷，甚至连伪军迷都算不上，但基于游戏中获得的‘知识’，他还是了解过63式步枪的。 当然，只限于了解。 63式步枪，在后期会被取代，甚至在一段时间，将封存的56式重新换装，可见63式存在的问题。 在之后，便是81式出现。 对于枪械杨小涛只限于使用，至于研发，还真没往这方面发展。 杨小涛想着的时候，一旁王胡子又拿起另一张纸。 钱书记解释道，“这是上面发来的，这次谈判买了不少好东西。” “可惜，分到咱们这的不多，不过考虑到咱们这的工业实力，将‘添头’送给了咱。” 王胡子仔细看着，脸上仍旧笑着。 “石油打井设备？这个太及时了，好，很好。” “什么时候到？” “这几天吧。” “不错，都是好消息。” 王胡子将情况说完，便看着杨小涛，“我说说这边的好消息。” 说着走到杨小涛身旁，“玉米种植已经完成，而且这次比咱们预估的种植面积，多了十分之一，这要是长出来了，明年就有更多的种子。” 钱书记点头，然后要说话，就听王胡子继续说道，“这次我们从第二制造厂回来” 随着王胡子讲述，钱书记也端正起来。 安全带的事他清楚，上面发话，一些汽车厂哀声怨道，但没得选。 友谊锅的事更是了解，这次买回来的设备，听说就是卖锅换回来的。 可现在，听说要在这里开一条线？ 他不知道什么机床，但清楚，这要是将友谊锅‘搬来’，对于制造厂的发展，将起到催化作用。 而且，有了这层关系，今后就可以与轧钢厂进行合作，对整个西北的工业建设都是一剂强心剂。 “杨小涛同志，我代表西北的同志，感谢你，感谢你对西北工业做出的努力.” “钱书记，您客气了。您是革命老前辈，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作，这些只是微薄之力，比起您来，差的太多” 两人握住手，开始热情友好的交谈。 咳咳 “眼下，一方面咱们将情况向上级反应，另一边还要跟轧钢厂那边通个气。” 王胡子见两人说个没完，赶紧咳嗽一声，将事情掰扯到正轨上。 两人放手，钱书记点头，“首长，这事你打头，跟一机部说明，我去找老兄弟联络下感情。” “至于轧钢厂这边，小涛同志就麻烦你了。” 杨小涛点头，“您放心，我会沟通好的。” “好，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尽快将这件事落实。” 王胡子说着，随即三人各自忙活。 王胡子带着杨小涛来到机房，里面有好几部电话，让警卫守在门口后，拿起一部电话，在电话那头说了一会儿，随即交给杨小涛。 随后，自己走到另一边，拿起一部红色电话，开始拨打起来。 四九城，轧钢厂。 杨祐宁坐在办公室里，身前是陈宫和王国栋，三人喝着茶，点着烟，一副悠闲模样。 “终于歇歇了，在这么搞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都得拆了。” 陈宫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最近整顿下面的分厂，他可是跑断了腿。 这还只是身体的累，心理上，面对那些走上歪路的‘同志’，心理想不明白，这才多久，就将当初的‘誓言’给忘了？ 亲手将‘老同志’们送进去，那种感觉，心痛啊。 “是啊，咱这也算是走上正轨了。” 杨祐宁知道陈宫的心思，却不想在这事上纠结，在他看来，贪污腐败是个长久工作，只有不断将腐烂的地方剔除，才能保持队伍的纯洁，保持革命旺盛的精神力。 “看看，拖拉机的份额稳定了，友谊的订单虽然少了些，但飞鹰的已经稳步上升，安全带更是进入平稳期，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轧钢厂只要上下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杨祐宁说着，将烟灰抖落，然后自得的笑着，“这小杨要是回来，看到咱们轧钢厂这幅兴盛样子，也得感慨两句。” 陈宫听了笑着，“可不得感慨，下面三个分厂一个月都比一个季度干的多，咱们现在啊，加把起来两万多人，全力生产，全四九城都找不出第二家了。” 哈哈哈 三人笑着，王国栋更是激动。 “是啊，这下面一整顿，再搭配上技术员工，产量立马就提升了。” “咱们以后，再有什么干不过来的，也可以让下面分担一下嘛。” 杨祐宁点头，“对喽，国栋说的对，以后啊，咱们搞高端，然后把这些低端的一步步交给其他厂，哈哈” “那咱们不成龙头老大了？” “不不不，革命同志，哪有老大，是老大哥。” 杨祐宁自傲的说着，刚要继续开口，桌子上的电话却是响起来。 这快下班的点了，谁会打电话？ 疑惑中，杨祐宁在两人的注释中接起电话。 “喂，哪位？” 杨小涛拿起电话，等了一会儿，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随即捏着嗓子嘶哑的说着，“你好，轧钢厂的杨祐宁是吧！” 电话那头，杨祐宁皱眉，这人是谁？这么没礼貌。 咦？这声音？ “杨小涛！” 办公室里，杨祐宁一板正经的喊着，“你小子，给我来这一出，当我听不出来啊。” 陈宫和王国栋一听是杨小涛，赶紧凑上前，准备听听，这小子刚才还说着呢，这回儿就打回来电话了？ 这可比曹操还快啊。 “厂长，您这耳朵，这都能听出来啊。” 话筒里传来杨小涛的笑声，杨祐宁得意一笑，“废话，你以为我听不出来？” “说罢，这会儿在哪？” 杨小涛看了看一旁正聊得正嗨的王胡子，压低声音说道，“在回疆建设驻地” 轧钢厂办公室里，随着杨小涛说出地方，一片寂静。 “你小子，怎么跑那去了？” 杨祐宁吃了一惊，心理生出一股不好念头，这小子不会被‘扣下’，回不来了吧。 (本章完) 875 要相信杨小涛同志 轧钢厂办公室里，陈宫看出杨祐宁的担心样立马明白怎么回事，拿过电话，“小涛，我。” “陈叔，你也在啊，没回去喝酒？” “你话说的，这几天可是忙坏了。” 陈宫笑着，“啥时候回来？等你回来喝庆功酒呢。” “那可得等我啊！估计一两个周吧，快的话月底，最晚六月初就回去了。这边啊，事不少” 可能是长时间不见音讯，杨小涛也忘了是长途专线，两人竟然聊起来了。 一旁杨佑宁听杨小涛说回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这轧钢厂要是没了杨小涛，那上升的趋势也就到这了，今后想要再进一步，难了。 幸好，杨小涛还回来！ 只要回来就好！ “小涛，我，你王叔。这里都挺好……” 陈宫说完，王国栋又接过电话。 杨小涛又跟王国栋说了一会。 “正好，您三位都在，我这有件事汇报一下。” 办公室里，三人坐在凳子上，凑在桌前听着。 “你说，我们都听着呢。” 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应该是安全带的事。 毕竟，这事杨小涛离开后，都是他们仨操办的，而且还做的漂亮，那些汽车厂当初有多‘小心眼’，这会儿就得‘吃苦果’，你们不做，行，我们全程供应。 反正一个汽车厂一年能做多少车？几百辆？上千辆？ 老子加个班，几天就给你干出来了。 跟我们轧钢厂上万人较真，呵呵。 自己找不痛快！ 三人一副笑脸。 果然，杨小涛先是将安全带的事说了下，三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都露出欣喜。 可下一句，杨小涛的话直接让三人从座位上弹起来了。 “什么？友谊锅？不是，你再说一遍？” “你这家伙怎么出去一趟胳膊肘往外拐了，你，你…” “这东西交出去了，咱们以后干啥？” 杨祐宁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接拿起电话，却被陈宫按下，放在桌子上，他倒要好好听听。 杨小涛听到电话里传来凳子的哐当声，心里也早有准备。 毕竟这种割肉的事，谁听了都是这种反应。 等过了一会儿，对面安静下来，杨小涛才郑重开口。 “厂长，这么重要的事，我会开玩笑吗？” “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这次来西北，发现这里有一台机床，这东西用起来能发挥出来，整个车间都比不过…” “小涛，他们能做就做呗，有的是东西做，我们友谊锅也不受影响啊。” “老杨，你听我说，现如今的环境，你可能发觉不了，但我要说的是，我们的竞争力在下降…” 随后十分钟内，杨小涛将在制造厂说的理由讲了一遍。 办公室内，黑乎乎的，三人就守在电话筒前，没人开灯，各个面色严肃。 杨小涛说的，几人是头一次听，或者说就没考虑过竞争问题。 毕竟，在国内哪有什么竞争，生产出来的东西，都抢着要，分都不够分的，还竞争？ 市场是个什么鬼啊！ 但在国外，他们意识到，有些东西，做不好就会失去市场，失去客户。 只是，思想这东西，一旦较真，根本就听不进去。 杨小涛说完，对面一阵寂静，不用想，这三个老家伙肯定心里还在犹豫。 于是，杨小涛打算再加大发码。 “老杨，其实，将部分产业推出来，腾出更多的人手，资源，对我们来说，是一件产业优化的事。” 杨佑宁撇嘴！ “另外，这次出来，柴油机的设计也有些眉目了，我打算回去找些人，先把柴油机做出来，将拖拉机换成柴油动力，毕竟蒸汽动力存在不少问题…” 话筒里传出杨小涛低沉的声音，屋子里三人，再次站起来。 “你说啥？” 杨祐宁觉得今天耳朵有些问题，怎么老是听不明白？ “我是说，这次回去，准备把柴油机搞出来。” 啪嗒 王国栋更是走到一旁打开灯，屋子里亮堂起来。 杨佑宁坐回凳子上，拿起电话，脸上不再严肃，听着杨小涛说的，不时点点头。 陈宫则是重新点燃香烟，悠闲的坐在一旁。 咳咳！ “小涛，你说的对，我们几个也觉得现在的项目有点多，有点杂乱…” “这件事，我们会向上级反应的，你那边生活怎样？” 拿着电话的杨小涛一阵错愕，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这才是该有的反应啊。 “生活还行，当然不如咱们那…” 两人又说了会儿，这才将电话挂断。 “这小子，擅自做主，先斩后奏，无法无天了，回来必须好好教育教育，以后决不能这样。” 挂断电话，杨佑宁是另一份脸色，对这两人说起来，很有领导的架势。 可惜，屋子里的俩人都没人搭理，陈宫对他这种得了便宜卖乖，嘴上永远最强的事早就习惯了。 王国栋虽然没习惯，却也在习惯中，咳，学习中。 杨佑宁见了也不在意，拿出烟来点上。 外面天已经黑下来。 “我说这事，小涛想的没错。” 陈宫拿起烟灰缸，将烟灰磕掉。 “咱们现在干的品种不少，但能一直做下去的，我看也就拖拉机跟飞鹰了。” “其他东西，像什么暖气炉了，压水井了，国内早就搞起来了。” “友谊锅，也是早晚的事！” 一旁王国栋点头，“我现在就想看看，什么样的机器，能够一台顶一个车间。” 杨佑宁摇头，“机器的事先不说，这友谊锅，听杨小涛的意思，上级也在沟通，不过还需要我们反应。都想想，这事怎么说！” 陈宫看了眼杨佑宁，最后凑上前。 “老杨，这被动和主动，可是两个态度，两种结果。” “小涛打电话来，估计就是这个意思。” 杨佑宁点头，“我这就跟老刘打电话。” 另一边，杨小涛挂断电话刚要离开，却发现王胡子还在那说着，便想了会儿，有拿起电话。 学着王胡子说的，很快，杨小涛拨通电话。 杨家庄 此刻，正是做饭时候。 田地里，玉米已经开始出苗，村里人也闲不着。 除草，浇水，垫苗，补苗… 天气暖和，农民就闲不着。 大队部里，杨大壮正在跟九叔合计这次出苗情况。 “大壮，我看了下，各地统计上来的数目，这次育种比去年提高了一倍。还多！” “周围村子耕种的杨村一号，也是出苗不错，预计今年收成不错。” 杨大壮听了，这才坐在凳子上。 “这样看来，应该能完成任务。” 九叔点头，“嗯，只要老天爷给面子，应该没问题。” “种完玉米，咱们正好种上地瓜，麦子，咱们也能收获一波。” 杨大壮听了笑起来，“对对，那地瓜秧子也可以打碎喂猪，这两天大侄儿照看养猪场，说过几天又有两窝要生，这蚯蚓长的是不错，就是数量不够。” “没事，咱们多挖一个就是了，反正养蚯蚓，咱们也会。” “说的对，这南边…” 铃铃铃 突然桌前电话响起来，杨大壮赶紧过去接起来。 “准是高主任的电话。” 这段时间，高玉峰也关注着播种的进展，不时会打过来询问情况。 “喂！小涛？好，你等会…” 杨大壮拿起电话，听出是杨小涛，说了没两句，就把电话放在一旁，跑出去。 杨家。 冉秋叶正将饭菜端上桌子，杨太爷抱着端午刚坐下，就看到杨大壮跑过来。 “秋叶，快，小涛打过来电话了。” 冉秋叶一愣，杨太爷却是反应过来，“快去看看，出去这么久了，终于有信了！” 冉秋叶放下东西，扶着肚子赶紧往外走。 杨小涛拿着电话，看看左右，王胡子还在说着，不过好像换了个人，特别的凝重，杨小涛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将话筒贴在耳边。 “喂！” 话筒里传来带着激动的声音，杨小涛一听就是冉秋叶的声音。 “秋叶，是我。” “嗯！我，听出来了。” “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杨小涛一边悄悄说着，一边留意王胡子动静。 冉秋叶将家里面的情况简单说了下，又问杨小涛的情况。 “估计过几天就往回走了，很快就回去了。” 杨小涛计算着时间，不出意外，地里的玉米长出来了，他也能回去了。 至于授粉，估计得两个月后，也就是七八月份了，那时候还不一定是自己来。 “秋叶，注意身体。我这里先这样了。” 看着王胡子已经准备挂断，杨小涛赶紧开口。 “嗯！你也注意身体。” 电话挂断，冉秋叶看着话筒露出甜蜜笑容，只是看到九叔还在，赶紧低头往外走去。 虽然肚子里面装着俩孩子，但肚子并不大，还没有生端午的时候大，这也让冉秋叶担心过。 尤其听说隔壁村子的秦京茹，也就是四合院里的，怀孕五个月了竟然孩子没了，更让她担忧。 不过村里有经验的老婆子都说没事，生出来一样长。 而且医院检查没啥问题，这才放心。 想着杨小涛就要回来了，不会错过分娩，心理就甜蜜着。 两个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平安就好。 “回去要把名字起好，到时候让你们爹挑选。” 轻轻摸着肚皮，冉秋叶笑着对还没见面的孩子说道。 “首长，轧钢厂的同志已经同意了。” 杨小涛看到王胡子过来，连忙正经回答。 “是吗？这么顺利？” “首长，您不看这是什么工厂，红星轧钢厂，这里面的每一颗心都是跟着红星走，为革命建设，在这大是大非面前，我们从没掉过链子。” 王胡子听了心理暖暖的，刚才跟一机部的人打电话，刚说出想法，对方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直说要商量，要考虑，要开会. 这摆明了就是拖延啊。 拍着杨小涛的肩膀，王胡子不禁感慨，“还是工人同志们思想觉悟高啊。” 呃~ 杨小涛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就只有笑着。 “走，咱们去跟钱书记说说。” 两人离开前往书记办公室。 (本章完) 876 赠枪 另一边，轧钢厂里，杨祐宁一脸的正气。 “首长，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轧钢厂的领导经过开会商议后，认为杨小涛同志分析的非常正确，所以我们觉得将友谊锅交付西北第二制造厂，是可行的，也是必须的。” 杨祐宁声音铿锵，电话对面可不是刘怀民，而是夏老。 自从他跟刘怀民打过电话说明情况后，刘怀民直接跟夏老汇报，结果夏老就将电话打过来了。 “杨祐宁同志，你们要想清楚，这件事可不是儿戏。” “对于西北的第二机械制造厂你们了解多少？那台机床了解多少？” 说道这里，杨祐宁有些迟疑，不过想到杨小涛说的，还是咬牙回道，“首长，我们相信杨小涛同志的判断。” 电话里一阵沉默。 良久。 “好，这件事，我们知道了。” 电话挂断，夏老沉思片刻，看着前方战立的人。 “首长，刚才的电话就是这件事，您看，我们怎么回应。” 说话的是刚提拔上来的刘瑞超。 夏老沉吟片刻，“既然轧钢厂的同志们要求，也给出了合理解释，那我们就要相信杨小涛同志的判断。” “是，我明白了。” …… 砰砰 枪声不断响起，周围负责安全的士兵紧张的看着现场。 前方，王胡子和杨小涛一人端着一把63式步枪，对着100米外的靶子扣动扳机。 虽然时间到了晚上八点，但这里的天依旧亮堂，搞定轧钢厂后，两人跟钱书记说明情况，就来到靶场，试枪。 本来这种工作有专门的人，但耐不住两人都是喜欢枪的，王胡子提出来后，杨小涛就跟着来了。 此刻，面前这把63式步枪给他的感觉，比起用过的38式强多了，就是比起56式，也有许多优点。 当然，在杨小涛眼中的优点，就是子弹多，可以扣着扳机不停的将子弹打出去，然后火力还强，射击的后坐力小。 两人一人打了一个弹匣，等现场人员将靶子拿过来的时候。 两个靶子的落点就看出两人的枪法。 王胡子的弹孔几乎在靶心周围，而杨小涛的弹孔却散落在靶子上。 仔细数了数，杨小涛上面二十个弹孔，好在没丢人，都中靶了。 王胡子看了眼杨小涛，“看来你们轧钢厂的实战训练做的不错嘛，第一次摸这枪就都上靶，不错，不错。” 杨小涛笑着，其实在轧钢厂，还真没正经训练过。 “两百米，咱们再试试。” “好！” 砰砰砰 两人打了半个多小时，靶场的声音才停下。 “这枪，不错啊。” 王胡子拎着63式步枪，看着面前几个靶子，“射击稳定性很好，枪的设计也不错，这个可以调节气流的东西可比提高精度。” “而且短点射的时候，两发子弹能打在同一个点上，这在战斗中可就厉害喽。” 王胡子对这把枪很满意，同时看着杨小涛的那三个靶子，也很满意。 而此时，杨小涛同样满意自己的成绩，不过看着手上的63式步枪，有些狐疑。 伸手摸着木质枪托，还有散发幽光的三菱军刺，怎么看都是一把威力超强，性能超强的好枪啊。 “怎么就被停产撤装了呢？” “什么？” 王胡子突然询问让杨小涛一惊，赶紧将枪背在身后，“我说，怎么这么好用的枪，不快点列装啊。” “哈哈，觉得好用？喜欢？” “喜欢，男人哪有不爱枪的？除非没有枪！” “这话说的好！” 王胡子觉得杨小涛越来越合他胃口了。 “等我回去，催催后勤，尽快生产，这种好枪就要让战士们熟悉使用。” “走，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农场。” 杨小涛一听这事，立马笑起来，“好。” 跟在王胡子后面，两人往办公室走去。 只是刚到门口，就看到钱书记跑过来，一脸的兴奋。 “老钱，你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王胡子打趣道，钱书记也不在意，“首长，小涛，这可真是捡到钱了。哈哈。” “同意了，一机部的人同意了，准备跟上级汇报，不出意外，友谊锅今后就是咱们西北来做了。” 王胡子伸手摸像胡子，“这就同意了？不对啊，他们不是说要开会，要商量，要考虑嘛，怎么回事，我们才出去一会儿，就同意了？这么快？” 钱书记笑着点头，随后看向身后的杨小涛。 王胡子一怔，也跟着看向杨小涛。 “首长，人家小杨说句话可比你管用。” 杨小涛一惊，赶紧摆手，“钱书记，您可别，可别这样，这要是战士们听了，我还能走出去吗？” “走不出去更好，就留在这里，反正都是给国家做贡献嘛。” 王胡子无所谓的笑笑，到是钱书记的心理再次生出希望。 “那不行，我可是答应了得回去呢。” “答应谁了，缺啥，我都给你，机器，人，啥没有啊。” 王胡子豪气的说着，杨小涛却是笑起来，“俺媳妇，要生了，这可是双胞胎呢。” 呃~ 这个还真不能给，给了就是犯错误啊。 “你小子，可不能被儿女情长绊住脚步啊。” “哈哈，首长你这就说错了，鲁迅先生说过，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说不过你，咱们吃饭去。” 王胡子不再言语，他也知道，杨小涛是留不下的。 晚饭比起制造厂要丰盛些，起码杨小涛见到肉了，虽然不多。 吃完饭，天也黑下来了。 杨小涛跟王浩来到安排的地方休息后，王胡子则是跟钱书记询问具体情况。 “一机部的人回电话，原则上同意转交友谊锅的生产技术。” “具体的，好像是轧钢厂那边认为可以，并且他们对杨小涛的判断充满信心。” 钱书记说着，王胡子坐在椅子上点头。 这些天的接触，他发现杨小涛说过的事，基本上都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很精彩。 远的不说，就是那台机床，放在那里多长了，结果他去了，就修好了，这就是本事。 有本事的人，就有人喜欢。 “不过，根据小道消息，轧钢厂这次搞出不小动静。” “这是四九城那边的消息。” 钱书记将一张纸递给王胡子，看了两眼扔到一旁。 “这种屁事，年年有，月月有，不新鲜。” “要我说，将他们都送来干上三五年，就都老实了！” 王胡子不在意的说着，“不过，这一机部的同志还是很有魄力的，面对蛀虫，该拿就拿，面对人才，该提拔就提拔。” “像杨小涛，这么年轻就能当副厂长，我觉得应该是看重能力吧！” “可见，咱们的队伍还是很年轻充满活力的吗！” 钱书记听了点头，“嗯，也许这就是一机部能够在工业上有所建树的原因。” “相比而言，我们在这方面做的有些落伍了，人才，可不能总等着人家发光啊，也要有发掘的眼睛。” ……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床，王浩也收拾好东西，两人跟着士兵在食堂里排队，手里拿着昨天钱书记给的粮票，一种跟四九城差不多，但颜色略微偏黄的粮票，同时手上还有一张蛋票。 凭借这两张票，杨小涛两人没人可以要三个窝窝头，外加一枚煮鸡蛋。 当然，要是有全国粮票的话，也能用，只不过全国粮票更加珍贵，一般出差，都会换成当地的粮票，而且还会找补，兑换的多一些。 两人吃过早饭，然后王胡子过来，递给杨小涛一包烟，“我不过去了，让小吴送你们回去。” “好！” 杨小涛接过烟，知道王胡子事多，也没在意。 “农场的事情，你最后写个报告，尤其那能在盐碱地上种的玉米，要详细一点。” “是，明白。” “还有！” 王胡子看了眼杨小涛，伸手往后挥了挥，一名警卫抱着一个长条盒子跑过来，递给王胡子。 “来这一趟，不能不表示下。” “这把枪，是咱们国内第一支，独自研发的自动步枪，意义重大。” “看你用的喜欢，就赠给你了。” 说完，就把枪盒递到杨小涛跟前。 身旁，王浩看着盒子目光中都是炙热。 这可是一把真正意义的自动步枪啊，在靶场的时候，他也曾用过，手感比起56半强多了，而且火力更强大，射程更远更准，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能拥有。 杨小涛赶紧接过枪盒，伸手摸着。 虽然不清楚这把枪为什么部队看不上，或许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起码，现在在他手上的，见过的，用过的，这是最好的一把枪。 “喜欢吧。” “太喜欢了。” 杨小涛笑着，然后看着王胡子，“首长，这，要是坐火车啥的，我这拿着被同志们检查咋办？” “哈哈，早就给你想好了，拿着，这是证明。” 王胡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证明递给杨小涛。 上面说明枪的来历、各项参数、子弹数量以及奖励明细，最后还有用毛笔签的名字。 杨小涛仔细看了看，有这份署名，等以后收缴枪支的时候，能留下吧！ “首长，还是您细致周到。” 杨小涛感激说着，王胡子却是摆手，“行了，早点出发，路上小心。” 王胡子说完，杨小涛两人上了吉普车，随后告别。 看着吉普车开出驻地，才对着身边的警卫开口。 “护卫队集合，运输队集合，所有人做好准备。” 警卫离去，随后一辆辆重卡车迅速使出车库。 王胡子转头看向西北。 脸色凝重。 各位大佬，家中有事，今天两更。 见谅，见谅。 今天若是解决完，晚上补上。 不然明天补上！ (本章完) 877 一片翠绿 四合院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秦京茹终于出院了。 这些天，许大茂是忙前忙后，自己还要去一分厂报道，然后还要回医院看着，若不是医院提供午饭，花钱就能吃，她秦京茹搞不好得饿死。 “慢点慢点。” 许大茂今天特意请了假，说明情况，厂里也不是不近人情，给了他半天假。 此刻，将车子停在外面，一脸憔悴的许大茂认真的扶着秦京茹一步步迈过前院大门。 门口，三大妈这两天又出门活跃起来。 二分厂烧的那把火，果然跟他老伴分析的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处理了几个‘典型’后，便抓大放小，并没有烧到他们家。 不过，这事过后，也让阎解成的‘好事’黄了，现在只能出去重新找活干。 至于阎阜贵算计阎解成给他们‘孝敬’，结果自然是没了。 “这秦京茹也是命大，听说要是再往外一点，命就保不住了。” 老婆子堆里，看到两人过了垂花门，三大妈率先感慨。 “可不是嘛，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这还没生呢，就出来这么多事。” “你们说，许家是不是该当啊。” 一人压低声音小声说着，其他几人看了眼默不作声，但同时底下的头已经说明了态度。 以前许家在这院里，许大茂他爹许富贵就不是正经玩意。 “三大妈，你家儿媳妇有动静了没？” 突然前院的阿婆转移话题，众人又看向三大妈。 此刻，三大妈只能脸上露出苦笑，“快了，都在准备着呢。” “三大妈不是我说你，这老大结婚这么多年了，你看院里除了许大茂，哪家这么长还没孩子？” “莫不是你家老大跟许大茂一个样？” 几个老婆子在一起啥话都敢说，三大妈只能继续苦笑，“别瞎说，我家解成可不跟坏透气的许大茂一样。” “那你家可得抓紧了，这过一两个月，这院里又要多处几口人，以后啊，越来越热闹了，你家不抓紧，可就落后喽。” 三大妈手上的针线活一顿，然后默默点头。 中院，秦淮茹看着秦京茹回来，本想着上前说两句话，但看着许大茂那副恶狠狠的模样，还是停下来脚步。 不过，秦京茹到是对秦淮茹笑了笑，显然是感激她的帮助，对此秦淮茹乐见其成。 回到家里，许大茂帮忙收拾一番，让秦京茹好好养着，安慰一番，这才骑车去了一分厂。 中午吃饭前，好容易赶到，许大茂把车子放好后，就准备去食堂找点吃的。 哪知刚走了没几步，就碰到傻柱。 “傻柱，你，你还来，我~” 砰 哎呦~ 许大茂捂着肚子，疼的嘴里口水都吐出来了。 好在傻柱只捶一下便离开。 什么话都没说。 “你个混蛋傻柱，你等着。” 等傻柱离开后，许大茂才直起身子，哪还有什么可怜样。 自从前两天回来后，傻柱这家伙跟变了个人似的，见到他就是一捶。 每天一次，不多不少，就跟有病似的。 许大茂也摸透了傻柱的行为，对症下药，这还真摸着了脉搏。 “这他娘的傻柱，也不知道犯什么疯。” 说完也不去食堂了，肚子这样，吃不进去。 而走远的傻柱，此刻靠在墙上，伸手抚摸着拳头，目中含泪。 “闺女啊，爹以后每天都替你捶那混蛋一拳，算是对你的补偿，你，不要怪爹没去看你啊.” …… 厕所边上。 易中海正看着厕所墙头上顽强生长的一捧青草，目光无神，心头思绪紊乱。 自从得知傻柱做的好事，易中海的心情就从没有这般美丽过。 这种美丽，不仅是傻柱走的路线。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更重要的是，傻柱成了，也没成。 没成的原因，易中海这些天想来想去，最后确定跟傻柱的身体有关。 毕竟，少了一颗，孤高战神可不是正常人。 所以那缺少的一个，很可能就是造成秦京茹流产的原因。 而他，只是少了一截，从完整度让来说，他比傻柱要强。 所以，傻柱做不成的事，他可以。 手指头掰着，再次试着条理内心的思绪。 傻柱，许大茂，秦京茹。 每一个，都有秘密被他掌握，而这些秘密，就是他的机会。 许大茂从一旁走过，嘴里哼哼着。 看了眼易中海，嘴里不屑。 他们仨虽然都在这里劳改，但关系上，完全就是水火不容。 尤其是这老头心里面一肚子坏水，他许大茂是明着坏，这老头就是暗着黑。 以前在四合院的时候，没少给他来黑手。 易中海抬起头来，看了眼许大茂，随即不屑的笑笑。 “大茂，你媳妇好了？” “嗯？” 许大茂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易中海。 “听说你请假，这是出院了？” 许大茂皱眉，看着易中海那样子，心里面突然窝火起来。 这家伙没事关心他干啥？ 冷不丁的说这个，摆明了是笑话他孩子没了。 狗日的。 “易中海，你少在那假惺惺，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许大茂冷着脸，又看到一旁傻柱过来，冷哼一声。 “还是想想怎么找人养老吧，别将来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老绝户！” 许大茂说完就走，背后易中海面色阴沉，胸口里憋着怒气。 “这孙子，又在叫唤啥？死性不改的家伙，欠揍。” 傻柱来到易中海面前，看他那气愤的样，就知道许大茂这孙子没说啥好话。 “没事！” 易中海咽下这口气，看着许大茂离开的背影，头上绿油油的，心里就是舒服多了。 “柱子，打听的事咋样了？” 两人坐下，易中海开口询问。 这几天，自从一机厂整顿后，他们俩的活动范围基本固定了。 即便是两人都有些本事，也没用，根本就不敢用他们。 整天被圈禁在厕所周围，俩人出不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心里头也急啊。 于是易中海就想让傻柱去找找人，想要继续为工厂做贡献。 起码，这也算是积极改造的态度。 “都不敢说话，没用。” 傻柱想到那些人，以前好的时候这个笑着那个求着，现在倒好了，恨不得踩两脚撇清关系。 “一大爷，当初你也是一车间的，那孙国当了厂长，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你在他手下干了那么多年，总有点情面吧。” 易中海摇头，“那点情面，早就被东旭糟蹋没了。” 闻言傻柱低头，想起那些年贾东旭干的是，不由冷笑。 “那就是个祸害，当初秦家要是不进他家门，也没怎么多事！” 说起秦淮茹，傻柱就想到秦京茹。 孩子没了，他就觉得两人间的那点联系，也断了。 现在，他出不去，等出去了还要好几年，以后能不能继续，还是两说。 “柱子，别想太多。” 易中海看出傻柱有些消沉，不过比起前几天，好多了，看得出正在又出来。 “没事，已经看开了。” “看开了，那秦京茹呢？” “秦京茹？” 傻柱陷入怀念当中。 易中海小声上前，“柱子，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看上秦京茹了？” 傻柱没反应。 “我看出来了，你啊，是动了真感情。” “咱爷们啊，一样，都是专情的种子，这心里有了中意的，就忘不了。” 傻柱低下头，脑海中浮现出秦京茹的身影。 原先那秦淮茹的模样，也逐渐被秦京茹取代。 “可，我这还有好几年呢，出去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易中海笑着。 “你觉得，许大茂没有孩子？” “那滚蛋…” “一大爷，你是说？” 易中海自信的说着，“你忘了娄晓娥了？结婚那么多年，可曾有过怀孕？” “就是这次，你也知道怎么回事吧。” 傻柱点点头。 “这狗改不了吃屎，这娄晓娥没生孩子，许大茂就把她赶出家门，那秦京茹要是没动静，后果还不一样？” “那，那，那秦京茹到时候被赶出去，那…” 傻柱顺着易中海的思路往后想，等他出去后，就让秦京茹跟许大茂离婚，然后自己娶过门，然后生两个小傻柱…… “柱子，一大爷，相信你，会得偿所愿的。” “嗯，到时候，让许大茂明白，自己才是不能生孩子的根源。” 哈哈哈 傻柱仰头笑着，而易中海也露出笑容。 目光中，傻柱的身影跟那厕所墙上的青草重合。 这一刻，思绪渐渐理顺，脸上也露出来笑容。 …… 下午五点 吉普车到达农场。 杨小涛抱着盒子跳下车，王浩跟小吴一起进了农场。 此时，农场的一角，一群人正聚在一起，不时传来鼓掌声。 等杨小涛靠近后，众人才看到杨小涛，然后便是一阵热闹。 “杨老师，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不提前说声啊。” 麻子高兴的冲过来，对着杨小涛很是热情，这边帮着那东西，那边安排人同志马三行的。 “首长让人送回来的。” “怎么样，我走这几天，没啥事吧。” 杨小涛拿出王胡子送他的烟，拆开包装递给麻子，麻子接过赶紧拿出火柴给两人点上。 “都好着呢，地理的玉米苗都有一巴掌高了，现在我们是天天看着，一颗杂草都不留。” “就是这老天不给力，一直没下雨，我们正准备组织人手浇地呢。” “没有出现大片不长的吧。” “没，这次育苗出出奇的好，比上次的还要好，大家都说是杨老师指导的好呢。” 麻子说着，杨小涛笑笑，不自觉的拍了下胸口。 这份功劳，自然要归于小薇身上。 “这是干嘛？” 杨小涛看向一旁，停放的拖拉机。 “里面有一辆拖拉机轮胎爆了，正在换轮胎呢，估计这会儿已经换好了。” 说话的是宫峰，这会儿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 “杨，杨老师，我们，这几天修好几辆拖拉机，都修好了。” 闻言杨小涛很是高兴，“你们好好干，也不要局限于拖拉机一种，这农场一会后会有更多的机械，都要会修。” “到时候，我给你们找份差事。” 杨小涛心中一动，提前给几人画个大饼，当即让周围人羡慕起来。 他们清楚杨小涛的厉害，这既然答应了，那肯定能做到啊。 而实际上，杨小涛想到今后在这西北建个‘汽修厂’也不错。 (本章完) 878 心悸 安抚住众人，杨小涛将东西放回住处后，然后询问麻子。 “马场主呢？” “场主啊，估计这会儿在盐碱地那。” 说道盐碱地，麻子更加精神，“杨老师，您真是神了啊。” “您带来的种子，种在盐碱地里，竟然，竟然大部分都长出来了，这比一般的玉米强多了啊。” “是吗？走，看看去。” 说完杨小涛就准备出门，他也想去看看‘血玉’的生长情况，若是不尽如人意的话，就得重新考虑了。 叫上王浩，三人一起骑马出了农场，一路赶往盐碱地。 身后，麻子看着杨小涛背上的步枪，眼中火热。 他已经知道这是部队下发的新枪，却不知杨小涛从哪里搞来的。 “羡慕了吧！” 王浩在一旁打趣着，心理同样酸酸的。 “切，不就是把枪嘛，老子有炮，谁玩枪啊。” 说着加了两鞭子，快步追上去。 王浩被噎了一句，随即撇撇嘴，“那你背门炮出来啊。” “老子在轧钢厂，还能开59呢。” 前方，杨小涛放缓速度，马蹄在砂砾上慢慢前进，随即打量着四周的农田。 一颗颗玉米已经从泥土中钻出来，两片狭长的叶子吸收着阳光，进行光合作用。 至于枝茎还要等些日子才能看出来，这段时间正是需要水的时候。 “这一片都是杂交种。” 麻子凑前，指着地头上留下的标记，杨小涛看了眼，“等到授粉前，一定要及时将母本的雄花去掉，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你放心，去年我们大家都干过，倒时候再找来些人，大家一起努力，肯定没问题。” “嗯，有备无患。” 一路看着，一路嘱咐着，两人最终来到了盐碱区域。 老远就看到七八个人站在地头正在用舀子浇水。 杨小涛上前，马三行也发现了来人。 “杨老师，啥时候回来的？” “马场主，今个刚回来。” 杨小涛将注意力放在盐碱地上，马三行笑着，然后指着前方的玉米地，“这种子真好啊。” “你看，从这里往里面走，越往里面盐碱程度越高，可这些玉米啊，都能长出来。” “你看这叶子，又大又宽，这长起来肯定有劲啊。” 马三行在一旁介绍着，杨小涛也上前观察玉米生长情况。 仔细看起来，这里种出来的比在四合院的更粗壮一些，同时颜色也更深，有点像青色。 “杨老师，这么好的种子，你从哪找到的啊。” “从这里。” 杨小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马三行被逗乐了，笑着说道，“您又开玩笑，不过这些苗长大好，就是不知道会是啥收成。” “马叔，甭管是什么收成，肯定比种的种子收获的多。到时候，这么大片盐碱地，能种多少玉米啊。” 麻子在一旁提醒着，马三行觉得也对，以前是想种但种不活，收获那点还不如浪费的种子多。 “场主，这些种子一定要特别小心，单独储藏，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杨老师，您放心，绝不会出问题。” 杨小涛点头，马场主再怎么说也是老革命了，这些事自然知道怎么做。 在盐碱地这里看了一会儿，杨小涛索性就骑马去四周看看情况。 三人策马离开，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烟尘。 而在数千里之外的西北，一驾下部黄色上部白色的直升飞机正在上空盘旋着，十多米的高度，直升飞机带起的风压将下方的禾苗吹得烈烈。 “驾驶员同志，请把飞机拉高一点，这会伤害到我们可爱的希望幼苗。” “我可不想因为这个造成损失，影响考察。” 飞机座舱里，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中年人对着驾驶员说着，神情中带着骄傲。 “亲爱的教授先生，虽然我不懂，但从我这角度看来，这一片片的翠绿，就是最好的考察结果。” 驾驶员幽默的回了句，却是将直升飞机往上拉高，继续向前飞去。 中年人见此，对驾驶员比划一个大拇指，随后走到机舱中。 此刻，机舱中还有另外两人，同样是发福的身体套着白衬衣，显得臃肿。 两人手上一人拿着望远镜，一人拿着一台照相机。 透过玻璃不断向外面看着。 “盖尔特，没想到，咱们这次又聚在一起了。” 走进来的人对着拿望远镜的盖尔特说道，说完还坐在一旁，从一个铁箱子里拿出一瓶伏特加，顺手将三个杯子倒满。 盖尔特放下望远镜，看着来人，笑着接过杯子，“奥林，我也没想到，咱们三个，再次重聚。” 说着看向一旁拿相机的人，心中颇有些感慨。 他们正是上次去华夏交流的三名农业专家。 虽然三人在那里被‘教育’的不轻，回忆并不美好，但获得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 所以，三人的潜意识中，都是将那段‘旅程’选择性遗忘。 现在他们是联盟最具权威的农业家，生物家，甚至在基因领域，因为论文的发表，被其他各国科学家所熟悉。 更让他们振奋的还是飞机下方黝黑土地上的一片翠绿。 这是联盟的希望，也是他们晋升为联盟英雄的希望。 “西蒙，喝一杯吧，庆祝咱们的相聚。” 奥林拿着酒杯，递给还在拍摄的西蒙。 “哦，该死的奥林，总是拿伏特加来考验我，你不知道戛洒不喜欢酒味吗？” 西蒙放下照相机，嘴里骂着，却是接过酒杯。 奥林晃晃脑袋，“嘎洒？你的新女友？” “不，是我的助理。” “哦，天哪，你竟然都有助理了？伟大的导师，这不公平。” 西蒙哈哈一笑，喝了一大口，“这伏特加够味。” “西蒙，你不怕被闻到酒味了？” 盖尔特突然开口打趣，西蒙却是摇头，“没事，今晚去达娃那。” “达娃是谁？” “我的另一个助理。” “哦，狗日的西蒙，你就不怕这身肥肉被榨干。” 奥林嫉妒的喊着，西蒙更加悠闲。 “谁让你当初选择基因重组的。” “哼，你那基因突变还不知道靠不靠谱，我现在老觉得，咱们当初是不是被那华夏小子骗了，基因突变，根本就不可控，只有基因重组，才是可了解可控的。” “奥林，不知道不要瞎说，你还是在重组中慢慢煎熬吧。” “该死的西蒙。” “好了！” 盖尔特出言打断两人的交谈，随后举起酒杯，“为了联盟，为了我们的友谊。” 两人立马笑起来，“为了我们的友谊。” 砰 三人一饮而尽。 “你们俩继续喝，我去给司机同志送一杯。” 奥林说完倒了一杯伏特加往驾驶员走去。 剩下两人也没觉得不妥。 毕竟，开飞机的也是联盟男人。 两人再次看着下方略过的翠绿色。 “老盖，这次种植量可是不少啊，你预计能有多少收成？” 西蒙拿着相机查看里面的交卷使用情况，盖尔特则是盯着下方黝黑的土地，没有回答。 “老盖！” “说实在的，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种了多少。” 盖尔特无奈的说着，“我只是将种子如何种植告诉他们，这些人，开着机器就哗哗种上了，唉！” “好在，父母本单独培育，不用担心良种问题。” 西蒙听了默默点头。 直升飞机又飞了一会儿，下方仍旧是翠绿，可见这次种植的面积有多广。 “对了，老盖，有件事，我觉得要提醒你一下。” 西蒙突然放下照相机，认真说道。 盖尔特回头，看着下面成片成片的玉米，也觉得今个心理空落落的。 “我在研究基因突变的时候发现，一些特殊的环境，跟自然情况不同的环境，生物在适应过程中，不仅会调整基因组，甚至会出现，一些特殊的存在。” 盖尔特皱眉，心理更加失落，随即看向西蒙，“你想说什么？” 西蒙将杯子放下，“我想说，你利用的大棚技术，虽然是模拟了自然环境，但模拟只是模拟，做不到自然真实，这其中很可能出现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不为人知的变化？基因突变吗？” 盖尔特的心突然悬起来，若是出现这种情况，那良种的选育将会更加艰难。 “可以这么认为。” 西蒙点头，但很快又笑道。 “我只是说说，有这种可能。” “你也不要担心。毕竟，这种可能，你也清楚，真的很小。” 闻言，盖尔特却是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自身示警一般，那种在战场上与死亡对视的心悸。 随即摇头，盖尔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对，几率真的很小。” 只是再看向远处的翠绿时，那仿佛无边无际的绿色正在吞噬着这肥沃的黑土地，同样吞噬着联盟的心脏。 …… 哒哒哒 马蹄在旷野上奔驰，杨小涛驾驭着战马，眼睛盯着前方乱窜的烟尘。 这是杨小涛回来的第五天。 五天时间，已经将周围农场玉米的情况熟悉清楚，各个农场里禾苗长势良好，在农民勤劳浇水的情况下，各个长得绿油油的。 杨小涛也将这些写成报告，交给上级。 当然，王胡子特意提到的‘血玉’杨小涛也给出了自己中肯的意见，还需要进一步种植观察。 将报告交上去，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等着上级安排，什么时候回家了。 在农场待了半天，指导宫峰他们如何修理机械，半下午的时候，杨小涛就叫上王浩和麻子两人出了农场。 这几天在各个农场间奔跑，也发现这里不少‘肉食’，尤其是到了耕种的季节，地里种上的种了，对一些鸟类兔子可是美味的事物。 农场中对这些‘偷窃’者的态度就一个，杀。 杀了不仅能保住地里的种子，还能给餐桌上加个菜。 此时，在王浩马背上就有一串飞鸟，七八个都是被枪打死的。 砰砰 两声短点射响起，前方杨小涛放下手上的63式，而那条乱窜的烟尘终于停下，露出一只灰色的野兔子。 麻子策马上前，一个俯身从地上将兔子抓起来。 “杨老师，又一只！” 麻子策马归来，马背上已经挂了两只兔子。 “哈哈，今个咱们能好好吃一顿了。” 麻子笑着，后面王浩也上来，三人手上拎着枪，不同的是两人拿的都是56半。 (本章完) 879 拦截 “杨老师，你这枪法算是练出来了啊。” 三人齐头并进往回走，麻子感慨着。 “是啊，这次要是再碰到上次的是，也不用…” 杨小涛紧了紧手上的枪带，麻子听了长叹一声。 “其实，在这里长眠也不错。又战友，有兄弟，还有家人！” “至于故乡，我们那，回不去了！” 杨小涛看了眼麻子，他知道这个打炮贼准的汉子是蜀地人。 “等以后路通畅了，回去看看。” 杨小涛伸手拍着麻子肩膀，“怎么滴，也要给先人上柱香啊！” 麻子笑笑。 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匹快马，等靠前麻子才认出来是农场的勤务兵。 “杨老师，杨老师。” “上面来了通知，明天来车接你们回去。” “什么？哈哈。走走，咱们回去。” 驾 马鞭抽在屁股上，战马嘶鸣，带起一团烟尘迅速跑向农场。 傍晚，两只兔子被剥皮炖汤，打的各种鸟直接用热水拔毛，然后串成串放火上烤着。 众人围绕在周围，不时传来笑声。 大家都知道杨小涛要离开了，所以对杨小涛的明天行程表示祝福。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来，来到老马小高的坟前告别。 坟前的玉米已经长到小腿肚子，周围长出杂草，杨小涛顺手拔掉。 清理一番，看了一会儿，拿出烟点上放在三人坟前。 随后离去。 上午十点，连夜赶来的吉普车停在农场门口。 验明身份证明后，杨小涛和王浩拿着行李坐上车。 “老马，看好玉米。” “杨老师，一路顺风啊。” 哈国，阿卡城，火车站。 “默罕默德，感谢您。” “李，客气了，咱们之间的情谊，用不着这样。” 两人在月台上轻轻拥抱，只是在拍打对方的时候，都重重用力，心理同样骂着，‘奸商’‘卑鄙的家伙’。 放开后，两人脸上挂着笑容。 “再次感谢您。” 李胜利笑着伸手，默罕默德同样伸手握住。 “李，加快速度吧。” 离开时，默罕默德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李胜利看了眼离去的默罕默德，脸上笑容收敛。 旁边拿着清单的眼镜青年上前。 “领导，最后一批物资已经装完车，东西清点没有问题。” “好，你现在回去联系国内。情况紧急，我们需要帮助。” 青年有些诧异，“领导，您不去吗？” “我要随车，确保这批机器设备不能出事。” “啊？还有什么事？” 青年问着，这交易已经完成了，难不成还有变故？ 李胜利却是看了眼长长的火车皮，走到一旁看了眼随行的人员，最后定格在两名随车来的警卫身上。 “不管有什么变故，火车不能停。” 两人不明白李胜利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点头，“领导，您放心，没有您的命令，火车会一直往前跑。” “嗯。” “即刻出发，一刻不停，告诉我们的人，中途不停，一定要坚持住。” “是。” 没一会儿，火车头冒出一阵白烟，接着便向前方驶去。 车厢里，李胜利坐在长椅上，手上拿着杯子，心中惆怅。 本来他就嗅到了联盟的味道，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加上这次交易在默罕默德的示意下，提前了一小时，加上刚才的提示，更让他有种紧迫感。 联盟插手加盟国的政治事务已是屡见不鲜，尤其是对待国内的态度，越发恶劣。 “这次，高压锅的声音，难了！” 叹息一声，李胜利能够想到的很多，但唯有这一个，让他心绪难宁。 毕竟，这是国内少有的外汇来源啊。 窗外的场景往后拉的越来越长，速度也越来越快。 显然，司机得到消息后，也没了顾忌。 这趟列车，可是国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多许下一成的利益，才租下来的。 为的就是顺利将物资运到边境，加快交接速度。 至于收获，在李胜利看来，这么多机器能够运回国内，比起那些高压锅，更有实际意义。 嗤！ 火车站，月台。 就在火车出发两小时后，三辆嘎斯汽车从外面冲进来，还不等车站的哈国士兵上前，车子上就跳下来一群穿着联盟正规服装，带着帽子，手上拿着ak步枪快速接管火车站。 这时候，负责火车站的站长才得到消息跑到月台上。 “你好，同志。” 站长离得老远就被士兵拦住，对着正从驾驶座上下来的青年开口。 青年穿着得体军装，带着墨镜，下方的大鼻子格外显眼，即便在炎热的正午依旧神态自若。 带着白手套的右手一挥，士兵立刻放开站长。 “你好同志，我是这里的站长，请问” 不等站长说完，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本子，只在站长眼前停留两秒，便收回口袋。 而这两秒，站长的脸色立马由愤怒不甘变的沉默安静，甚至还有一些恐惧。 第一局。 这是联盟那个第一局的人。 他们专门负责联盟外的事宜。 是他们不能招惹的人。 “同志，请您吩咐。” 青年看了眼站长，回头看向一旁的铁路，此刻已经没有火车的踪影。 “火车开走到多久了？” 青年声音冷清，站长立马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为什么提前发车？” 站长冷汗瞬间流下来，“这个，对方已经装完，想趁着天亮，要求提前出发.” 不等站长说完，青年已经转身往调度室走去。 “将这蠢货带走，好好审讯他的革命立场。” 站长听闻，立马脚软坐在地上。 周围其他哈国的士兵根本不敢上前，更不敢忤逆青年的意思。 青年走进调度室，收拾士兵立刻将其他人赶出屋子，拿起桌上的电话，随即拨打出去。 等待，等待中。 铃铃铃 遥远的红色房子里，办公室。 一部电话突然响起，将正在激烈搏斗的两人惊醒。 男人伸手往桌子上摸索着，然后拿起电话，顺手将一旁凑过来的脑袋按住。 “哪位？” “嗯？” 片刻后，了解事情经过的男人迅速挂断电话，然后在一旁的女人身上拍了两下，“宝贝，一会儿我再叫你。” 说着，男人便坐在椅子上，开始收拾衣服。 而此时，坐在昂贵地毯上的女人也站起来，迅速穿戴整齐。 相比起来，裙子永远都比裤子提的快。 对着男人笑了一下，随后打开门，快步离开。 只是出门后，女人脸上的娇羞才恢复过来，在心理复述一遍电话的内容迅速离开。 虽然话筒声音很小，但对她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易如反掌。 男子沉默片刻，拿起电话，快速拨通电话。 “先生，猎犬失手，对方已经驶离，请求指示。” 此刻，在沉闷的地下室中，一个带着手套的光头中年人，手上握着电话。 周围阴森森的，昏黄的灯光下，一名被绑在电椅上的金发女人努力挣扎着。 “怎么搞的，为什么失手。” “先生，对方提前装车，提前出发，猎犬到达时，已经出发两小时。” “狗屎。” 中年人说话间将电闸合上，一瞬间，猝不及防金发女人双目圆整，凄惨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伴随着身体剧烈抖动，下身流出一摊污秽。 咔嚓 电闸落下，的女子的头发散落下来。 “让人在阿拉口堵住，猎犬在后面堵着，这次，一定要拦住。” “是！” 电话挂断，男子轻舒一口气，电话里那惨叫声，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不过想起这位大人的残酷手段，还是赶紧拿起电话，拨回去，通知猎犬。 很快，阿卡成的火车站上，三辆嘎斯迅速沿着道路出发。 同时，在挂断电话后，光头中年人将手套摘下来，狠狠的砸在女人身上。 “废物，都是废物。” “这么简单的事办不好，联盟就是因为这些废物太多，才绊住了解放全人类的脚步。该死的，废物。” 光头男子狂喷之后，又看向座椅上的女人。 此刻，金发女人已经清醒过来，抬头看着男人，仿佛在看魔鬼一般恐怖。 “说出你的名字。” “还有，说出你的同伴。” 光头男子上前拽起女人的头发，狠声质问着。 “魔鬼，你个该死的魔鬼，早晚要去见撒旦。” 女人咒骂着，没有丝毫畏惧。 见此，光头男子冷笑一声，随后从一旁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一根针管和小瓶子。 “说起来，魔鬼这个词，用在你们的大兵身上会更加合适吧。” “这东西，空孕素，你应该很熟悉吧。” 光头男子说出名字，针管已经将药剂抽入。 “给畜生用的东西，却被你们的大兵创新，发扬光大。不得不说，在残忍这方面，你们已经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金发女子猛地抬头，盯着那根针管，身体剧烈颤抖着。 她在内部培训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些照片。 虽然对南部大兵们的做法不耻，但毕竟是战争的一种手段，比这更残忍的她也见过。 只是，这东西要用在自己身上，不耻就变得残忍了。 “不，不要，不要这样，你个疯子，禽兽” “不，不~” 光头男子不理会女人的咒骂哀求，整整一管过量的药剂被注射身体中。 片刻后，女子已经开始迷乱。 光头男子也不理会，转身离开。 这样肮脏的‘人’，他不屑去碰。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一群死囚嗷嗷的冲了出来 呜呜呜 火车飞奔向东方，黑夜越发浓重。 火车头上，司机是个老师傅，这次派来也是组织上的信任。 在得到指示后，老师傅就不停的加速，加速，在加速。 直到时速已经超过了六十，这才让同伴停止往里面扔煤。 他知道，再添煤也没用，反而容易出现故障。 车子跑了一会儿，很快进入一片灯光之中。 “单队。到拉尔了。车子要进站吗？” 老师傅对着一旁吸烟的男子询问。 单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拿出一把手枪，对着师傅笑笑，“慢点进去，不要停。” “好。” 前方，一人举着灯不断照射着，示意火车停下检查。 “单队！” “老范，我去扳道岔，看我手势。” “单队~~” “服从命令！” 老范无奈，火车慢慢减速，但炉子里的煤不减反增。 看到火车有停下的趋势，负责警戒的士兵放低枪口，准备上前。 嗤~~ 而就在这时，火车陡然发出巨响，一团剧烈的蒸汽从车头喷出，直接将两侧准备上前的人员淹没。 而此时，一道人影从车头上跳下，在混乱中一拳将负责看守道岔的士兵踹飞，然后迅速搬动。 “有人。” “阻止他！” “开枪！” 一瞬间，整个火车站乱哄哄的，甚至有枪声响起。 车厢里，李胜利看着报纸，神情平静。 直到火车再次加速，才回过神来，然后才发现，报纸拿倒了。 (本章完) 880 乡如故 “领导，一切顺利。” 单队从前头来到车厢，身上还带着血渍。 “怎么样？受伤了？” 单队举了举胳膊，“蹭破点破。没啥事。” “不过，咱们这次闯关，对方很容易抓住把柄，而且，还有最后一道关，那才是重头。” 李胜利点头，“拦咱们的是联盟的，他们最不想看这批物资进入国内。” “至于你说的重头戏，呵呵，在我看来，还不如这里紧张。” 单队皱眉，在他印象中，最后一道进入国门的关卡，可是集结了重兵，而且得到消息后，肯定会有所防备。 再想现在这样取巧偷袭，根本不可能。 “不信？” “我不明白。” 李胜利却是看着窗外的夜色，“作为哈国最重要的地方，你认为，他们会让联盟的触手触及吗？” “何况，在对面，还有十万雄师呢。” 阿拉口，关塞。 电话从哈国转接过来，负责值班的参谋立刻上报长官。 而这名长官在听说后，只是眉头皱了下，随即派出传令兵前去通传。 此刻负责整个关塞的大部分长官，都被邀请前往关口，参观两国之间的军事演习。 此时，夜幕下，王胡子端着酒杯跟一名穿着哈国军装，脸上留着络腮胡子的老人畅饮。 或许是双方都有一圈胡子，这看起来都是格外顺眼。 “王，你们的卡车很不错。” 老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说着，还不时指着外面停放的重型卡车感叹着。 三天前，王胡子就带人来到这里，跟关塞的哈国人说明，再此进行一场机械化演习。 在以前，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哈国士兵习以为常。 尤其是最近两国之间的友谊增多，双方往来也是频繁。 而且，这次机械化演习对哈国将领来说，也是兴趣颇多，在王胡子邀请之后，立马放下关塞事物，前来参观。 “亲爱的巴尔耶夫同志，这种卡车是我们刚刚列装的，喜欢的话，我以私人身份，送你一辆。” “不不不，亲爱的王，你误会了。” 巴尔耶夫赶紧笑着，心里盘算着，一辆有什么用？ 若是可能的话，可以从这里多买一些。 毕竟，这些可都是搭载火箭炮的好东西。 王胡子笑着，瞥了眼车子后面的63式火箭炮，很是满意。 这种有12个发射管，在7-9秒内可以完成一个齐放，火力极为猛烈的武器，在白天的演习中，彻底震撼哈国观察员。 在这多山的地带，随便辆车钻进去，打完就跑，装完再打，对手只能干挨。 除此之外，还有刚下发的63式步枪，王胡子特意组织了一个连进行突击演练，强大的火力密度，也让负责观察的哈国人员额头冒出冷汗。 更不要说一旁停靠的59式坦克那长长的炮管了。 当然，王胡子心理还是有些遗憾的，没能调些飞机来助阵。 想到飞机，这又是一个遗憾。 “来，尝尝我带来的二锅头，这可是最烈的酒。” 王胡子从身旁取出一瓶没有商标的酒，其实里面就是当地的烧酒。 只不过，二锅头名字响亮，也更容易让这些‘酒鬼’上头。 “是吗，那可要好好喝一点。” 两人推杯换盏，不时陈诉着当年的友谊，还有共同抗击法西斯的征程，渐渐地，现场氛围热烈起来。 而就在此时，一辆哈国卡车从关塞中急忙跑出来，没一会儿，前来通知的传令兵就被外围巡逻士兵发现。 按照条例，巡逻士兵会尽快将传令兵带到跟前，但今天巡逻队长接到的任务是，拖延。 不管是谁来，都要尽可能的拖延。 于是，巡逻队长带着传令兵慢慢的往前走。 这里不能通行，需要绕路。 理由很简单，这些地方是军事区域，涉及到军事秘密，外人不能看。 传令兵理解。 这里是伙房，路过可以，但要仔细洗手，还要做个检查，毕竟这年头传染病太多了。 传令兵觉得也说的过去。 那是厕所，我们是文明人。 传令兵冷漠的点头。 前面堵车了，咱们得绕路。 看着横在路中间的59式坦克，传令兵识相的没有开口。 只是，最后你又把我领回原地是啥意思？ 看着传令兵那副你玩我的眼神，巡逻队长脸色尴尬。 突然间，队长捂着肚子，哎呦一声肚子痛，要上厕所，然后人就跑了。 传令兵只能在原地等着，至于进去，他可没胆量闯军事区域。 就这样，半小时后，巡逻队长步履蹒跚的走来，还不时拍打着大腿，一副蹲坑蹲麻了的样子。 而就在此时，关塞外，火车缓缓停靠。 李胜利跟单队从车上下来，负责警卫的哈国长官上前。 “你好，这位同志，这是我们的通行证明。” 李胜利将准备好的文件递交上去。 哈国官员仔细查看，最后盯着李胜利问道，“火车上的东西？” “清单在这，都是正经交易，有你们商务大臣的签名。” 官员没有去看李胜利递过来的明细，只是盯着李胜利。 两人对视一分钟后，官员突然笑了。 伸手一挥，身后的士兵会意，立刻示意放行。 “多谢。” “客气。” 李胜利看着火车缓缓启动，三两步跑向车门。 只是在抬脚的瞬间，听到背后传来隐隐声响，“那寒冬的梅花，还好吗？” 李胜利没有回答，只是站在车门上，握住把手的手掌轻轻颤抖着。 直到火车驶离关塞，进入国内，才疯狂的爬上火车顶，对着关塞大声喊起来。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乡如故。” “乡如故啊！” “首长，游子回家。” 正在喝酒的王胡子突然听到背后警卫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浓。 而此时，那名在营地里兜了个大圈的传令兵也被带到跟前。 “长官，只是上面的命令。” 说着，传令兵将一份文书递给微醺的巴尔耶夫。 昏黄的灯光下，巴尔耶夫努力看了好久才看清楚信息，瞬间，酒醒。 “王，我有事回去处理一下。” “好，我给你安排车子。” “不用了。” 说完巴尔耶夫已经起身，身体有些踉跄，在传令兵的搀扶下迅速走向外面。 王胡子起来相送，看着车驶出营地，脸上笑容更胜。 “首长，明天还要继续研习吗？” 一名军官上前询问。 他是知道这次演习的目的，现在目的达成，这每天的消耗可不少，早点回去，也能省着点。 “这是演习，不是演戏。” “既然拉出来了，就给我狠狠的操练，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机会。” “告诉各部队，一定要认真总结，务必将出现的问题、错误解决，谁要是不上心，开小差，哼。” “是！” 夜幕下 三辆嘎斯汽车停在关塞外，青年一脸铁青的站在下方。 一路赶来，那真是风尘仆仆，一刻不停啊。 原想着在这里能够拦下火车，可到这一看，火车站里啥都没有。 更可气的是，他这么拼命赶路了，浑身都被颠散架了，就差一点啊。 只要这里的人拦住十分钟，只要十分钟，他就追上了啊。 可这些人 青年阴鸷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军官。 此刻，军官毫无畏惧。 哪怕青年来自联盟臭名昭著的部门。 双方背后各自站着许多士兵。 现场有些沉闷。 嗤 刹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响起，随巴尔耶夫从车上跳下来。 “你是哪个部门的。” 巴沙耶夫站在军官旁边，对着青年呵斥着。 青年看着一身酒气，却是穿着联盟高级将领服装的巴沙耶夫皱起眉头。 但等级在哪，加上这里只是加盟国，他也不敢太过嚣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本子，双手递给巴沙耶夫。 看了眼本子，巴沙耶夫右眼皮一跳。 “奥多尔同志，请问来这里，还带着这么多人，是要公干吗？” “并不是，我们追这一辆火车赶来，并且已经提前通知你们，务必阻止火车离开。” 巴沙耶夫皱眉，随后询问军官，“是有这么回事？” “报告领导，我们接到命令，要求拦截一辆装载违禁品的火车。但我们并没有见到这辆火车。” “胡说，我们一路跟在后面，怎会没有？” 青年怒斥着，而官员却是淡定的说着，“同志，您说的是刚才那辆火车吗？” “明知故问。” “同志，那辆火车上所有物品都是与我国交易的物品，上面有我国大臣的确认签字，我们也做了核查，并不是违禁品。” “你，你，强词夺理，我看你有问题，需要破坏联盟安危，给我带回去，仔细审问。” 青年阴鸷的看着官员，伸手就要让后面的士兵拿人。 而官员后的士兵不等命令下来，立马上前阻止。 “住手。” 巴尔耶夫看了眼官员，对方一脸的平静，又看了眼其他士兵，心理却是哀叹，显然这些兵已经对联盟不满了。 想想也是，好东西都是联盟的，他们这些联盟国只有个好听的名字，实际利益就是点残渣剩饭。 “这是我们哈国内部事务，联盟也要尊重加盟国的意见吧。” 巴尔耶夫此刻必须表明态度，不然会让更多的士兵失望。 “你，好，很好。” 青年将面前人记住，转身上车，往回跑。 “领导。” “不用说了，好好守卫关塞，我去睡会。” “明天没事，别叫我。” “是，领导。” 官员恭敬敬礼，目送巴沙耶夫离去。 夜风细细，官员出现在边塞的最高处，身边的士兵抱着枪睡去，他却仿佛在回忆。 目光看向远处的黑暗，良久，嘴中才轻轻呢喃。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 “乡如故！” (本章完) 881 一群可怕的人 啪 破碎的瓷片在屋子里乱飞，光头男子披着睡衣，暴怒的像一头狮子。 没毛的狮子。 “废物，蠢货，叛徒.” 男人拿着电话，嘴里不断喷着各种恶毒的词汇，面容也在这些词汇的表达下，赋予相同的色彩。 屋子里并非只有他一人，还有两个长相颇为相似的女人。 阿廖莎x2。 此刻，二女一人穿着军装，一人穿着皮衣，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光头男子也不理会二人，仍在发火。 良久，怒火才被压下，随后对着电话质问起来。 “让猎犬回来，肉跑来，就没必要继续了。” “是。” “还有，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安排的工厂已经正式投产，预计产能每天两百台灰熊高压锅，此外仓库里已经有两千台，随时可以投入市场。” “灰熊？” “是的，这是下面同志的命名，当然，您要是不喜欢可以替换。” “不用，就用这个，用灰熊去打败他们的友谊。” “好的。遵从您的指示。” 光头男子沉思片刻，随即开口，“明天开始冲击市场，这次不仅要限制他们的高压锅，更要将市场彻底争取过来。让工厂大量生产，我们要用更廉价，更实惠的灰熊，彻底打败他们。” “第一步，就从哈国开始。” “遵命，先生。” 挂断电话。 光头男子走到桌前，将睡衣脱掉，身体趴在沙发上。 这时候，两个阿廖莎对视一眼，一个从背后抽出皮带，一个拿着铁铐。 啪 光头男背后出现一条血红，但脸上却是露出畅快神情。 啪啪 随着抽打不断，整个后背一片紫红。 光头男却是越来越精神，思绪也更加活跃。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想到那些探查秘密的情报人员，想到大洋彼岸的对头，光头男就皱起眉头。 啪！ 嘶~ 这次，男人突然感觉到疼了。 回头看到，正是皮衣阿廖莎挥舞着皮带，脸上已经露出汗珠。 “阿莎，继续。” 阿廖莎咬着红唇，继续挥舞着。 “阿莎，你说那该死的胖子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真的以为会种玉米就高枕无忧了？难不成玉米能让机器转动起来？” “一点没有联盟长的魄力，那些蠢货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人来当联盟长？难道联盟没人了吗？” “这价值就是联盟的灾难啊。” 光头男子愤愤不平的说着，两个阿廖莎虽然听的清楚，却是不敢回话，手上更不敢有多余动作。 她们俩，就是工具人，不需要有思想，尤其是咱这里，思想只会要了她们俩的命。 当然，这屋子里隐藏透出的厉芒也让她们将不该有的心思丢到心底去。 光头男子没有再说话，抱怨两句已经算是‘气话’了，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是懂得。 即便如此，仍是满腹牢骚。 他不止一次像上级反应，提出意见。 既然已经关系破裂，撕毁了合约，那干脆就撤店一点，直接出台法案，禁止联盟国以任何形式的贸易往来，从经济上彻底孤立对方，让其一直落后，直到经济、军事上拉开距离，形成断层后，永远无法翻身。 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联盟的长久优势。 可惜，他的意见每次提出，都被联盟内部的不同声音打断，说什么共同阵营，说什么面对西方要一致对外，简直就是屁话。 更可气的是，那只会啃玉米的胖子竟然还信了这鬼话，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他研究过那个古老的国度。 那是一个文明不曾中断的国度，那是一个拥有不灭传承的国度，这国度里的人，自从实现‘大一统’后，这一直将“寰宇一统”的信念刻在骨子里，血脉中，一代代传下去，永不屈服。 那是一群可怕的人。 想想那些在他们沉沦到低谷时候，伤害过他们的‘敌人’，哪一个没有遭到疯狂的报复？ 以前的鞑靼人，回纥人，匈奴人等等，就连屠戮欧罗巴，威猛无二的蒙人，更是在汉人皇帝的带领下五次北伐，直接将打的躲进大漠。 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哪一次，不是一个种族的沉沦？ 这样的民族，岂是轻易可以屈服的？ 而现在，这群人在一群疯狂的人带领着，正变得更加疯狂，更加强大。 这样的一个国度，若是不能成为联盟的一份子，就应该行霹雳手段，采取积极打压的政策，决不能给他们起复的时间，否则 可惜，这一切，他无法主导。 心理的失望突然让他感到背后强烈的疼痛。 这是今天第二次了。 他再次感受到了痛楚，感受到外界给他带来的痛楚。 仿佛这种身体的痛，能够发泄内心中的疼一般。 伸手扯过皮带，一把将军装阿廖莎扛在肩上，在皮衣阿廖莎惊恐的目光中走进卧室。 阿廖莎伸手想要阻止，但话到嘴边，却是硬生生的憋住。 半小时后，声音停下，阿廖莎一身伤痕的出来，皮衣阿廖莎拿起桌上的毛巾裹在身上，扶着离开。 屋子里，光头男子吸着雪茄，面目平和。 “哪怕只是经济手段，联盟的能量也不是你们能够抵抗的。” “就从这，开始吧。” 黑夜里，火车剧烈与铁轨摩擦着，最后停在终点。 这里，虽然是国内，却只有一个小站。 或许今后会有铁路通往国内，到现在，这段路程还在规划中。 火车停好，一群人从车站里涌出来，开始紧急装卸物资。 虽是国内，但这里靠近边界，且这批机器物资太过珍贵，放在这车站里难保会有啥变故，众人不敢马虎，连夜开始转运物资。 一辆辆从演习场上下来的重卡迅速开过来，一群群士兵挑着煤油灯，按序列整齐有序的搬运物资，如同蚂蚁搬家一般，将一个个机器搬到卡车上。 装不下的就扛着，两个人抬着，甚至用绳子一捆，七八个人用铁棍一插，抬起来就走。 最后，每个车厢都做仔细检查，不留下一颗螺丝钉。 最后，战士们拉成一排，在煤油灯手电筒的照射下，在沿途做最后的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指挥部中。 王胡子跟李胜利紧紧握住双手。 “同志们，辛苦了。” “谢首长关心。好在一路顺风，没出问题。” “去休息吧，到家里，好好睡个好觉。” 王胡子看着面上眼窝深陷一脸疲惫的青年，心中感慨。 “谢谢首长好意，不用了。我还要坐车回去，那里不能没人。” 李胜利笑着，心中却是坚持。 王胡子深吸一口气，随后庄重敬礼。 李胜利立马挺直身子回礼。 “此去，保重身体。” “首长放心！” 转身，离去。 黑夜中，一群人紧紧跟随，逆行而上。 王胡子看了一会儿，目光闪动。 “警卫。” “到！” “吹号，演习开始！” “是！” 滴滴滴哒哒滴滴… “集合，集合……” …… 呜呜～ 火车穿过黑夜，迎来光明。 东奔的火车头上冒着白烟，载着思家的人，越来越近。 车厢里。 杨小涛拿着本子，开始整理这次收获。 首先是这次的主要任务，指导种植玉米，不论是父、母本，还是杂交种，经过小薇探查，并没有出现大的问题，一切进展顺利。 此外，实验性质的抗盐碱玉米，也成功长出，具体啥样需要等待，但杨小涛对此有信心。 最后，也是最大的收获，便是那台机床。 那是一台综合性机床，可以加工复杂的工件，像机床零件，汽车零件等。 在将这台机床熟悉掌握后，杨小涛不仅可以在轧钢厂组织人员制造生产出一模一样的，还可以在这基础上，重新设计，获得其他种类的机床。 可以说，这台机床的出现，为杨小涛打开了新的大门。 将本子合上，看着逐渐清晰的山河，由黑到灰，在到白，最后变成一副山水油画。 壮美，在心中。 低头揉了揉眉头，对面王浩睡的正香。 左右无人，杨小涛活动下身体。 来的时候六人，回的时候就他们俩。 剩下的四人，需要在农场继续考察记录，这是农科院给他们的任务。 再次看了眼行李架，东西没少后，杨小涛看看时间，早上五点。 这才意识到，今天，竟然是六月一日，儿童节，还是，星期一。 所以，今天不仅是系统每月物资刷新的日夜，也是兑换栏刷新的日子。 出来大半个月，两次刷新出来的物品都是以前有过的东西，并不是说这些东西没用，实在是杨小涛更需要些特殊物品，就像幸运符这种‘玄幻物品’，有时候，真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可惜，幸运符、霉运符这种东西，出现一次后往后就没见过。 也让杨小涛明白，错过了，就等着后悔吧。 杨小涛先查看一番每月物资，米面粮油，肉类鸡蛋，又是一堆，在原来成堆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层。 脑海中迅速出现系统面板。 杨小涛 年龄：25 学分：8241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八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哈密瓜（4/个），西瓜（3/个），甜瓜（1/斤），沙棘（2/斤），葡萄（3/斤） 看着系统面板，在这段时间内，看书的时间不多，但好在坚持着，尤其是在西北这段时间，白昼太长，吃过晚饭后就在屋里看书，一点点积累起来，也算是不少了。 当然，距离七级工程师的升级条件，两万学分差一大截。 但杨小涛有信心在年底前升到七级。 底气，就是本子上的机床设计图。 只要根据这台机床，稍加改进，设计出其他机床，那就不愁没有学分。 随后又看向兑换栏的物品，清一色的回疆特色水果，而且还是应季水果，再加上本月水果给的是哈密瓜，杨小涛觉得这次回去，冉秋叶在不用担心低血糖了。 882 先见之明 中午，哈国，阿卡城。 李胜利疲惫的走下火车，出了月台，见到来接他的圆眼镜青年。 “这么早啊，我以为还要等会呢。” 兴许是任务完成了，李胜利的心情不错，跟圆眼镜青年开起了玩笑。 只是青年没心思理会，看到李胜利迅速靠上来，“领导，出事了！” “嗯？怎么了？” “今早上…” 随即青年将早上听到的消息告诉李胜利，后者瞬间脸色冷下来。 原来，在今早上，哈国的各个商店中出现一款跟友谊高压锅一样的锅，联盟称为灰熊高压锅。 并且在价格上，灰熊是友谊的一半，巨大的差别，再加上联盟的信誉，再加上联盟刻意打出的广告，很快就在阿卡城流行起来。 而原本售卖友谊锅的商店，也在旁边摆出毛熊牌，两者的价格一放，很快人们就有了选择。 “走！” 李胜利顾不得身上疲惫，上车后直奔阿卡城最大的商业街。 车子挺稳，李胜利就往平日里经常走动的商店走去。 还没靠前，就看到不少人正在议论着。 近前，就听到议论声更多。 “这锅也好用啊，今早上我隔壁的阿拉巴大婶买了一个，她家没那么多钱，没想到这个还便宜。” “用起来咋样？” “大婶说挺好的，她牙口不好，这锅做的东西她能吃了。” “是吗？那可以看看，我家先前还攒钱想买一个，这会不用再赞了。” 几个人说着，李胜利挤进人群，看着柜台一侧摆着友谊高压锅，而在它的右侧，同样摆着一排锅。 仔细看了会儿，大小差不多，样式也一样，除了前方的标签不同，其他的，就是包装也一样。 一股无名之火从胸口涌出，冒到喉咙处才忍住。 “这位客人看锅吗？” “这是本店刚上的新品，灰熊牌高压锅，用的是联盟内特种钢材，经过多道工艺.” 一名穿着本地衣服的少女看到李胜利目不转睛的神情，连忙上前介绍。 李胜利平静起来，脸上露出笑容。 “美丽的女士，这灰熊锅先前可没听说过啊。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先生，您说的对，这种锅我们也是开门后得到通知的，不过这锅有联盟做担保，质量不会有问题的，您若是真的需要，我还可以往下调一些。” “嗯？价格还可以商量？” “是的先生，我们店长说了，还可以适当降低一部分，您” 不等店员说完，李胜利转身就走。 脸上冷若寒霜。 没一会儿，圆眼镜青年也打探消息回来，带回来的消息一样，原本售卖友谊锅的商店都有灰熊高压锅，甚至原先没有安排友谊锅的地方，也被强制上架。 “走，去商务科。” 李胜利已经明白，这是联盟对他们进行的战争，一场围绕友谊锅为中心的经济战争。 车子来到商务科的时候，李胜利就看到不少人进进出出，一个个脸上带着惶恐，惊吓。 来到熟悉的办公室前，房门开着，就看到里面七八个本地人围绕着一个面容方正的中年人，叽叽喳喳的说着。 “王科长，这样的价格，我们根本卖不出去啊。” “王，我们的订单不能继续了，现在的货搞不好就要砸在手里.” “大家不要急，不要乱。” 王科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诚恳的说着，“我们的信誉在这，绝不会让朋友吃亏的。” “请大家相信我，相信我们的国家，不会做出损害朋友利益的事情.” 王科长一番保证，终于将几人送走，然后才看到门口的李胜利两人。 王科长没说话，或者说是说的太多，累了。 坐在椅子上，拿起凉透的缸子咕咚咕咚喝个干净，这时才看向走进来的两人。 “你们也看到了？” “看到了，我们还去商店看了，对方是特意针对我们，而且这里面有联盟的影子，他们在逼迫哈国政府。” 王科长点头，拿出香烟，颤抖的手点燃。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没有办法，对方就是看出来，我们的产能有限，想要用大量低价产品抢占市场。” “今天还只是哈国，等明天周围几个跟咱们合作的国家，都会这样，你说，咱们拿什么竞争？” 李胜利攥紧拳头，沉默无语。 对方用的是阳谋，以力压人，他们根本就没的反抗。 “我已经跟国内汇报情况了，等消息吧。” 王科长在沉默后，无奈说出最不想的话，虽然这样会显得很无能，但这是必须的。 四九城 一道人影急急忙忙推开办公室的门，看着里面正在打电话女士，顿时将嘴里的话咽下。 女士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头上斑白的发丝打理的整齐，看到来人后只是指了指一旁的沙发，随后继续说着。 “是的，我知道了。” “您放心，我们这边已经联系生产部门，很快就会给出回复。” “是，您放心，哪怕是吃点亏，也不会让国家的声誉受损。” 挂断电话，女士才坐在椅子上，脸上的忧愁一闪而逝，目光中很快被坚定取代。 “小张，情况怎么样了？” “领导，现在我们收到的最新消息，有一半的人想要取消原先的订单，预付定金的商家也提出意见，要求降低价格。” 女士皱眉，“情况了解清楚了？” “已经搞清楚，联盟这段时间不断模仿‘友谊’高压锅，他们已经储存了不少，而且以联盟的产能，很快就能超过我们。” “他们定出的价格只是我们的一半，价格上我们根本没有竞争优势。” “这是我们的同志收集到的消息。” 小张将报告递给女士。 女士将眼睛往前压了压，随后仔细看起来，最后放下报告，“我们有什么办法？” “领导，想要解决眼前的困境，就必须降低价格。” “降低价格？若是对方再降呢？” “这个~” 女士深吸一口气，“你也知道，咱门国家制造高压锅的成本可是比联盟高出一倍，咱门降价，降不起。” 小张低头，但眼下，除了降低价格，没别的办法。 “你去忙吧。” 女士伸手让小张离去，自己在屋子里想办法。 轧钢厂。 刘怀民得到消息后就来到轧钢厂，车子刚停下，杨祐宁就跑过来，神色严肃。 “老刘，订单都没了。” 杨祐宁说话声音紧张，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昨天还跟陈宫计划着购入原料，增加高压锅的产量。 可睡了一觉，天就变了。 今早上受到商务处的电话，说预定的订单全部取消，生产暂停，需要时候另行通知。 接到这个电话到时候，杨祐宁还捏了捏腮帮子，确定不是做梦后，才问怎么回事，结果对方只是回了一句，卖不出去了。 什么卖不出去？ 友谊锅？ 先前不是很火热的吗？ 惊疑不定的杨祐宁赶紧给老兄弟刘怀民打电话，可电话一直占线，打不进去。 这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打进去了，结果刘怀民来了句，我去说。 两人往办公室里走着，身后陈宫王国栋闻讯赶来，跟在后面。 四人进了办公室，杨祐宁拿着水杯递给刘怀民，然后就在一旁等着。 “今早上我接到上级的消息” 刘怀民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一旁杨祐宁三人听得是冷汗直冒。 “很显然，这不是一场正轨的商场竞争，是有联盟势力掺和的别有用心，其目的就是打压我们的产品，减少我们的外汇空间，以此来打击我们与国外的贸易。”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战争。” 屋子里沉寂，长久的沉寂。 “我日他仙人板板，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杨祐宁暴起，心头的窝火恨不得立马就炸死那群混蛋。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这狗屁联盟搞的这么下作，一点没有担当。” “狗日的，咱们好不容易打开市场，就这么被欺负没了？” 王国栋陈宫也是愤愤不平，但他们也知道，这只是无能狂吠。 联盟，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头上。 尤其对方还掌握着大量的蘑菇，更让人忌惮。 “老杨，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刘怀民却是淡定说道，“先前我们跟一机部的同志了解，你记得先前交给西北制造厂生产的事吗？” 经刘怀民提醒，杨祐宁想起那次杨小涛的提议，他们还因为这事，被上级夸赞‘大公无私’‘工人一家亲的好兄长’呢。 “记得，当时我们将一部分订单给了他们。怎么了，他们也没订单了？” 杨祐宁奇怪问着。 刘怀民却是摇头，“他们不仅没有取消订单，反而将你们的订单全部承包了。” “什么？怎么可能？” “就是可能。” 刘怀民一锤定音的说着，“咱们轧钢厂制造一台高压锅需要的材料是十，那他们用机床做出来的是八，我们用的时间是十，他们用的时间是三，我们的废品率是八，他们的废品率只有二。” 刘怀民说了一堆数字，杨祐宁三人皱眉在心里算着。 若是全部相加，他们轧钢厂做一台高压锅的综合数值是二十八，对方的是十三。 差一多半！ “你是说？” 杨祐宁惊奇看着刘怀民。 “对，上级经过计算，在制造厂全速开动马力的情况下，现有的友谊锅造价可以压缩到一半以上。” “这正是我们跟对方进行价格战的保障。” 话音落下，杨祐宁三人心理都不好受，明明被他们看不上的存在，竟然超过了他们，让他们如何相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时，他们才认真响起杨小涛的话。 原以为是杨小涛为了说服他们的言辞，现在想起杨小涛的分析，肯定是对今天的这种情况预料到了，也幸亏他力主将友谊锅交给西北第二制造厂，否则单凭他们轧钢厂，根本玩不起。 那时候，他们将会输的彻底。 “老刘，我们需要做什么？” 杨祐宁很快反应过来，认真询问。 “上级要求你们，全力生产飞鹰。现在对方还没有出手，但应该也不远了。” “我明白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清楚，西北制造厂已经开战了，跟对方打个旗鼓相当，他们这边要是掉链子，那就是国家的罪人。 刘怀民深深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点头，“同志们，这次，拜托了。” 杨祐宁神情严肃，“放心吧，我们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个词。” 等刘怀民离开后，杨祐宁才回头询问，“杨小涛这家伙，老子是服了。” “对了，他啥时候回来？这时候，没他在，总有点没底啊。” 883 一直干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起，女士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随后拿起电话。 “喂，我是。” “什么？真的？” “好！” 女士挂断电话，心里头的阴霾顿时去了一半。 “小张，来一下。” 门外，小张快步走过来，“领导。” “你去跟老王说，咱们价格降价，跟那头熊一样。” “而且，对方若是降价，咱们也降价，保持一致就行。” “此外，从今天起没有完成的订单，全部按照最新价格报价，尚没有卖出去的也会补充差价.” 女士交代一番，小张在一旁认真记载着，随后复述一遍确认之后，才让女士签字确认，这才出门准备。 等小张离开后，女士响起电话里通知的内容，心里面还是诸多疑问。 想了片刻，拿起电话来。 “喂，翟静吗？我啊，你李姐啊！” 女士豪放的说着，对方立马传来纺织厂翟厂长的惊呼声。 随后半小时内，两个多年没见的好姐妹就这样聊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次都是这个杨小涛提前部署的了？” 女士一脸的好奇，电话那头传来肯定的声音，“对，我家老头说了，他们后勤的要再次集结兵力去一机部要人呢。” “哈哈哈” 两人笑起来，最后约定改日喝茶，这才挂断电话。 “轧钢厂？农科院？杨小涛？有意思啊。” 女士嘴角挂起一个弧度，“这次，算是承了你的情啊。” 化工厂。 徐远山放下电话，立马招呼手下主任。 “两件事，第一件，高压锅线圈再开一条线，人停机器不准停。出了事，我领着你们去劳力干活。” “第二件，立刻组建一直技术团队，前往哈成组建分厂，就近生产线圈。” “明白吗？” 下方七个生产主任左右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其中一人更是迈步而出，“厂长，建厂的事，我们车间包了。” 话音落下，又有三人上前请求任务。 徐远山看着面前四人，这是他上任后提拔上来的，虽然在为人出事上不如先前的‘老主任’，但在技术上，绝对是独当一面。 而且，在他眼中，这些干实事的人，更需要。 就跟杨小涛一样。 “好！” 徐远山选定人选，随后各自忙碌，自己坐在桌前拿起电话。 “老杨，我这边安排妥当了.” “飞鹰需要的，你放心，绝不会拖后腿。” 第二天。 第二机械制造厂。 忙碌，从未有过的忙碌。 自建厂到现在，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忙碌。 忙的让人不知所措，忙的找不到东西南北，却是心理充满热情。 他们第二机械制造厂，终于开张了，终于赶上为国争光的大军了。 还是，担任主角的那种。 冥冥之中，有一股神圣感和使命感环绕左右，让他们浑身充满干劲。 此刻，所有人都忙的恨不得多两只手，两只脚。 方厂长更是冲在第一线，吃饭都在车间里看着。 这次上级突然下达的通知，明确告诉他们，战争已经打响。 全国各地的国民都在看着他们，都在为他们鼓劲打气。 若是输掉这场战争，他们就没脸在这干了。 “同志们，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是冲上去拼命一搏，还是躲起来当个懦夫，就看咱们这本事了。” “同志们，城政府已经发来慰问信，让我们不要有后顾之忧，大干一场，不负国不负家。” “大干一场，同志们，冲啊。” 喇叭上不断传来激励的口号，在这动员下，全城都被牵动。 一辆辆卡车将生产需要的物料运进来，一名名工人将麻布披在身上，将车上的东西扛下来。 男人抗，女人就抬，一个仓库满了就去下一个，一个仓库堆满了高压锅，很快就招来卡车，一边检查质量问题，一边将其装车。 等车队装满了，立马出发，沿着长长的土路，向着西方前进。 “注意机器，这可是咱们的武器，一点事都不能出。” 方厂长站在一旁亲自盯着操作的人员，几个老师傅抖擞着精神，在他们这个年纪还能为国家出一把力，还能燃烧这把老骨头，他们已经豁出去了。 身边的学徒满脸激动，恨不得上前接替，但他们也知道，等老师傅们退下的时候，就需要他们接过这把枪，继续冲锋。 “厂长，咱们干到什么时候。” 马晓玲在外面负责统计数量，这会儿有空过来询问。 闻言，方厂长竖起一根手指。 “一天？不，一个周？” 方厂长摇头。 “一个月？那机器可不行啊。” 马晓玲清楚，这台老机器，虽然被装好了，但这么可劲的用，早晚也得出问题。 若是再坏了，可没有第二个杨小涛来修。 “不！” 方厂长看了眼忙碌的人群，又看向遥远的天际。 “是，一直干。” 马晓玲脸上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 ‘大不了，再把杨厂长叫回来。’ 此刻，正被惦记的‘杨厂长’正在火车上吃着窝窝头，欣赏着路过的景色。 对面，王浩抱着杨小涛的长箱子，这把枪上火车的时候可是差点被警卫扣下。 原因就是车站有规定不准带武器上车，所以检查的时候闹出不小动静。 再者这把枪警卫根本就没见过，就是警卫队长这样的老兵也是陌生，这样的枪，国内没有，那就是国外的了。 两人差点被当成敌特抓起来。 好在杨小涛及时拿出证明，然后解释一番，这是新研发的样枪，最后在一番确认下，才成功上车。 不过，上了车，因为对武器的管制，也让他不敢放松。 尤其是见识到这把枪的威力，更是时刻小心。 “厂长，还有多久到啊。” 杨小涛将窝窝头吃完，心情不错。 “快了，上一站是归绥市，算上晚上的停靠时间，估计明天早上就能到四九城了。” “是吗，太好了，终于要到了。” 王浩笑着，跟着杨小涛也算是去了不少地方，但唯有这一次，去得地方最远，离家的时间最长。 不过，也是最有说道的一次。 从东边到西边，从平原到高原，不说沿途看到的景色，就是这番经历，回去也有的牛吹。 “是啊，回家了。” 杨小涛看向窗外，脑海中想起离开前儿子的笑声和媳妇的不舍。 良久，从沉湎中醒来，杨小涛拿起本子，继续研究机床设计。 当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外界的一切仿佛被按了快进键，时间过得飞快。 随着一声哨声，火车缓缓停下，而天色已经黑下来。 杨小涛这才放下手上的笔记本，对面王浩正拿着水壶，将打来的热水倒进缸子里。 翻过手腕，六点半了。 看着天色，习惯了西北九点黑天，到了这里竟然有些不自在了。 “这时差，在国内还能这样，果真，地大物博啊。” 感慨一番，看到王浩在忙活，杨小涛笑着，“今个我请客。” 王浩赶紧摆手，“不用，快到家了，凑合着吃点就行。” “没事，出来一趟不容易。” 杨小涛说着，起身看了眼左右，不远处一人推着银色小车，正往前走着。 杨小涛走上前去，在售货员交谈一番，买了两份盖浇饭。 这时候，虽然是计划经济，物资比较匮乏，买什么都需要粮票，但是在火车上就不用。 只需要花钱就行，当然，这么一份盖浇饭也不便宜，需要一块钱。 寻常人家一天的伙食都不到一块钱。 端着两个大圆圆的碗，下层装着米饭，上面盖一些肉沫青菜，不时还能看到肥肉条。 这一路走过来，几个旅客立马将目光投过来。 随后有人伸手，也要一份盖浇饭。 杨小涛坐回远处，将一个碗递给王浩，又拿出两个咸鸭蛋，一人一个。 王浩端着饭碗，这一顿可是比轧钢厂吃的都贵。 看着杨小涛剥开鸭蛋，直接放在碗里，扒拉起来，王浩也顾不得多想，赶紧吃起来。 吃到一半，咸鸭蛋黄的香油混合着肉的香，加上蛋清的咸，让王浩吃的差点连舌头一起吞到肚子里。 喝口水，看着杨小涛慢慢的吃饭，好奇问着。 “厂长，这次回来，您还要出差吗？” 杨小涛停下扒饭，看了眼王浩，“出差？再说吧。” “起码，最近不会出去了。” 想了一会儿，杨小涛给出肯定的答案。 第二天，天刚亮，火车缓缓驶入四九城火车站。 杨小涛背着行李，拎着盒子，王浩跟在后面，两人下车出了月台，就看到门口等待的高玉峰。 快步跑过去。 两人拥抱见过。 “小涛，欢迎回来。” “谢谢。早来了？” “没，刚到没多久，火车到点挺准时的。” “是啊，不过还是有点慢，要是快一些就好了。” “哈哈。走，上车，咱们先去农科院，稍等再送你回家。” “管饭吗？说起来，我还没尝尝农科院的早餐呢。” “保证不让你失望。” 司机开车，一路跑到农科院，路上高玉峰问了这次西北之行的情况，杨小涛也简单的说了些，具体的报告就在背包里。 “种了这么多啊，比上次还多啊。” “可不是，得有上次的七八倍，这要是全部收上来，不敢说全国够种的，起码一半的耕地够了。” “对了，你那抗盐碱的玉米咋样了？” “现在看还行，具体的还要看结果。” 两人在车上简单谈着，车子很快到了农科院门口。 杨小涛跟高玉峰下车，司机要送王浩回轧钢厂，同时将东西送回去。 当然，王浩还要开车来接杨小涛。 跟高玉峰一直来到会客室，杨小涛进门就看到了邓院长，同时还有一桌早饭。 一碗粥，一个鸡蛋，一个包子，外加一杯水。 “院长。” 杨小涛三两步上前，邓院长站起来，两人握手，“您身体好了？” “好了，现在吃啥啥香。” “快快快，知道你要来了，刚让人带过来的，先吃点。” 邓院长起身来到杨小涛跟前打量一番，笑着将杨小涛带到座位上，那看人的目光，就跟看自家儿孙辈似的，充满骄傲。 884 大胆的想法 杨小涛见此也不客气，三两下将包子鸡蛋吃了，又把米粥喝光，这下肚子热乎了，然后伸手在嘴上抹了抹，进入正题。 “院长，主任，这是本次西北农场玉米育种的报告，您二位看一下。” 杨小涛将准备好的报告递给两人，高玉峰接过看了眼，邓院长却是放在一旁。 “小杨，这次的事我们也了解一下，总体来说，非常好，上级很满意。” “辛苦你了。” 杨小涛赶紧谦虚，“您客气了，能够被上级认可，也是我的荣幸。” “再说了，本来就是农科院挂名，这也算是尽责吧。” “好，你能这么想太好了。” 邓院长笑着，“对了，关于抗盐碱玉米的事，我们认为还是由你全权负责的好，过些天有空的话，再去趟” “还去？不，不去了，起码最近不去了。” 杨小涛一听又要出差，他不是不想去，实在是媳妇马上临盆了，总不能这时候不在身边吧。 自己又不是那缺一不可的‘一’。 “院长，不是我没那觉悟，实在是.” “小涛，不是让你立马出差，这农科院里，除了小高，我最看好你，等以后这重担” “可别，院长。” “您老青山不倒，还有高主任接班就行了，我啊，还是不掺和了。” 经过三分钟的解释，杨小涛看了眼两人，眼珠子一转，赶紧起身，“院长，主任，轧钢厂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啊。” 说完，起身，拿起包就跑。 再不跑，就被留下来。 身后高玉峰苦笑着出来相送，两人出了办公楼，杨小涛才呼出一口气。 “小涛，说实话，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以你的能力，在这方面，能走的更远。” 杨小涛见高主任说的诚恳，心理闪过一丝犹豫，可想到系统的主技能，还是坚定接下来的路，“您这话说的，这是我该考虑的事吗？” “我该考虑的是如何更好的，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高玉峰诧异，眼神里更是不解。 “当然，需要也分等级的，最需要的当然得优先照顾了。” “哈，所以你家媳妇最需要你，你就为媳妇服务了，对吧。” 高玉峰一眼就看破杨小涛话里的意思。 杨小涛也不尴尬，“那当然了，孕妇可是高危人群，当然更需要服务了。” “去你的吧，一肚子歪理，真不知道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得，一会儿正经起来做的事让人震惊，不正经的时候，更让人震惊。” “我就当您是夸我吧，走了啊。” 杨小涛看到门口停这的吉普车，那车样子还有车牌，一看就是自己的那辆。 “厂长。” 刚靠近，就看到王浩从车上下来。 “杨厂长让我告诉您，先把事安顿好再去也行，不急。” “好。” 杨小涛没想到杨祐宁这么善解人意，看看，这才是好厂子，好领导呢。 上车坐下，王浩下车，这里距离他家不远，走回去就行。 “东西都在车里，开车慢点。” “放心，不会有事的。” 系好安全带，杨小涛开车往外走去。 看着杨小涛离开，高玉峰转身回到办公室。 屋子里，邓院长拿着水杯，脸上有些失望。 通过这次事情，他们可是清楚认识到杨小涛在农业上的建树，以前还能说杂交玉米是运气的成分，那这次抗盐碱的玉米，就是实力的体现。 一个人完成了一个团队的事，这就是能力，这就是成绩。 不客气的说，杨小涛做的这些事，比他这个院长大半辈子做的都强。 将来，若是能够接高玉峰的班，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可惜，这家伙太优秀了，优秀的到哪里，都是焦点，谁都别想从一机部那群老梆子手里挖出来。 除非 邓院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杨小涛不行，那，他媳妇呢？ 听说是个小学老师？ 这好办啊，调到城里来。 还有那些学生，上次去西北的时候，那几个孩子可是立功了，他就琢磨着招到麾下，这些好苗子稍加培养就是农科院的后备力量啊。 再说了，还有他儿子呢。 嗯，这个还有点早。 “小高，咱们农科院下面有几所学校？” “嗯？院长，您问这个干嘛？” “就是问问。” “咱们农科院下面有一座附属初中，下面还要一个小学，怎么了？” “嗯，没什么，问问。” 邓院长心理对这个想法越发看好，一定要试试。 “对了，院长，南边的同志汇报消息，杂交水稻项目已经有了突破，他们想要让小涛去看看，可现在” 高玉峰无奈的说着，“本来他是最好的人选，只是刚回来，加上刚才说的，他媳妇马上临盆了，这事还真不好办。”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我去一趟吧。” 邓院长沉思片刻，最后点头，“行，你去一趟也好，这项目是杨小涛看好的，多次与南边的同志交流过，说明很有价值。你去看看情况，遇到问题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打电话回来，我给你解决。” “是，时间紧急，明天就走。” “行，对了，杨小涛的这次出差补贴别忘了，这小子家里又要添口了，钱以后没少花。” “您放心吧，这次不仅有咱的，一机部那里也不会少，他可是给人家修好了机床呢。” “哼，估计那些老家伙正头疼怎么奖励吧，哈哈。” 高玉峰看着邓院长开怀笑起来，只是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酸呢？ 心理没敢再说，告罪一声赶紧离开。 出了农科院大门，杨小涛开车往回走。 本来想回四合院看看家里的情况，但想来家里也没人，干脆开车回杨家庄得了。 顺路杨小涛还是去了趟最近的供销社。 走进供销社，在里面转了一圈，主要是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最后，在副食品专栏买了三瓶白酒，又买了些白糖，最后在糕点处买了些小吃食。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在里面逛了一会儿，主要看有什么东西。 毕竟，要从系统里拿出来，总得有这东西吧。 走了一会儿，杨小涛又回去在衣服鞋子那转了转，最后在凉鞋处停下。 看着用塑料做成的凉鞋，记忆中的场景开始浮现。 母亲从火炉子里抽出铁钩子，对着断口一烫，随后迅速将烫软的塑料合在一起。 随后，在一旁站立的孩子惊讶的目光中，断开的凉鞋，再次接好。 “这种鞋子怎么卖？” 杨小涛指着一旁的塑料凉鞋对着售货员询问。 “您好，同志。” “这种凉鞋需要两块钱，加两张工业券。” “好，我要两双，不，要三双。” 没一会儿，杨小涛便拎着三双鞋子上了车，随后车子离开。 等来到城外，吉普车上大部分空间都被塞满。 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最多的还是米面油，除此之外就是肉和鸡蛋，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水果。 其中就有兑换栏里的水果。 “开上我心爱的吉普车，到哪里都不会堵车.” 就在杨小涛开车前往杨家庄的时候，古老的宫殿后方，一间阳光明媚的平房毫不起眼，但周围明里暗里守卫的人，层出不穷。 而在这间普普通通的屋子里，十多个老人坐在藤椅上，有男有女，神态各异，尤其是正中间处，那四个藤椅上的老人，直接决定了这次会议的规模。 最高局会议。 “对方已经开始用经济手段进行打压，甚至还有政治的驱使，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已经不是竞争，而是有预谋的针对我国发展的阻击。” 左侧第二人，清瘦的脸颊，声音温婉，将事情经过说完，随后给出自己的答案。 在他左侧的老者，手上捏着烟，这次，烟尘袅袅，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是在思考，在谋划。 “哈哈，对方这么迫不及待的阻止我们，说明我们的发展已经引起来对方的惊慌啊。否则，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而这更是从侧面说明，我们的成果是显著的嘛。” 老人说话声音温和，心态很是乐观，周身更是充满阳光的温暖，三言两语，就能将阴霾冲散。 话音落下，周围参加会议的人都漏出笑容，而后对着第三人点头，“老刘同志，虽然咱们落后了点，但不代表被欺负了就要忍气吞声吧。” 第三人笑着，手上同样捏着烟，不过他的烟更多是自燃，长长的烟灰被敲掉，老人吸了一口，脸色稍稍严肃。。 “这件事，咱们当然要回应了。” “他们怎么出招，我们怎么接着就是了。” “既然他们选择降价，我们也降价，而且还降的比他们还低。” 老人说到最后，话音中充斥着坚硬。 “这样才对嘛，不要在意坛坛罐罐，打破了在做就是了。” “再说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再干几年，再吃几年窝窝头罢了。” 周围人只是静静听着，但没有人觉得，两人在开玩笑。 响起从前，他们遇到更苦难的时候，也是如此淡定的下决定。 “其实，我们的反击还是何有成效的。” 这时候，左侧第二人插话进来，“一机部的同志们，对此早有准备.” 老人说到最后，已经笑了起来。 “哦？没想到啊，我们这里还有个小诸葛，这可是料敌于先啊，老总，你看要不要？” 持烟老者对着最右侧的老人问道，宽宽的眉毛厚实的脸颊，忠厚的样子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要，当然要了。” “首长！” 老人刚说完，下方一个端着水杯的老人赶紧开口，众人看去，正是一机部的掌门人，黄老。 “咦，老黄，你这是急了？” 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开口打趣着，显然清楚这黄老考口的原因。 黄老也不理他，看着其他人瞅过来，赶紧放下杯子，“首长，这小子没那么好，您可别夸他。” “这不，听说还要出差，直接从农科院跑来。” “这思想觉悟还是要好好提升的，我们一机部会把好关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杨小涛在农科院的事大家很快就知道，尤其是他们这些‘掌门人’，到了这个级别，一些事不需要可以调查，也能清楚。 “哦？还有这事？” 最右侧的老人露出和煦的笑容，内心里却是明白，这老黄说着多，还不是要留下那个好苗子？ 就是，这说辞，啧啧。 (本章完) 885 计划提前 众人自是知道事情始末的，听两人交锋，都是看热闹。 两人还要说话，就听到头上老者笑着打趣。 “老憨，你们怎么把小同志给吓着了？” 面对闻问询，一旁的农部掌门人‘老憨’瞪了黄老一眼，随后无奈的说道，“首长，您别听这愣子瞎说，人家那是媳妇怀孕了，马上临盆了，怎么也得回去看看吧。这什么吓跑了，都是瞎说。” “要知道，那小子可是农科院的宝贝，这高产玉米还有新弄出来的‘血玉’都是大杀器，我们爱护都来不及呢。” 哈哈哈 两人说完，周围传来一阵低笑声。 “对喽，这人之常情，不可不虑。” 最左侧的老人开口，眼中带着笑容，“对待年轻同志，要有耐心，更要体谅嘛。” 他们嘴里的那个小子，他更熟悉。 想当初，还给他送书呢。 “再说了，疼媳妇，谁不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嘛。” 哈哈哈 众人笑着，屋子里仿佛说起这小子的事，就让人心情好起来。 清瘦老人更是笑着端起水杯，杨小涛的这次表现，不枉当初的爱护。 过了一会儿，众人笑完，然后一名穿着旧军装，脸上带着些许书卷气的中年人看看左右，随后郑重开口。 “首长，同志们。我认为，当下时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们的核.爆实验计划，可以提前进行。” 中年人说完，会场登时寂静无声。 与会的人都是高端局的常客，自然知道这个‘实验’是什么，也明白说话这人的分量。 众人一时间有些没转过弯来，前一秒还在谈着如何应对联盟的‘攻击’，怎么突然间，就将话题扯到球小姐身上了？ 有几个熟知进程的人，并没有急着发表意见，但皱起的眉头仍旧思索着可行性。 众人沉默。 最上首的四人中，左侧第一人跟第三人对视一眼，眼中竟然有种欣慰。 果然，还是有人想到这一步的。 当然，他们能够想到也是经过一番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而这人提出意见，应该是抓到某些信息吧。 众人沉默后，清瘦老人开口询问，“不是说还在进一步检查吗？” “给出的方案，最早不是在十月份吗？为什么要提前？这可不是个小爆仗，点上炸不了还能在换一个，这东西容不得马虎。” 老人说完，军装男人点头，而后有给出坚定的答案。 “原计划，确实要进行第四遍、第五遍摸排，时间也要在十月份，但那只是摸排，先前的各项实验均已经符合要求，真正的准备早已经就绪。” “所以，我认为当下的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尝试下。” 军装男人说完，再次坐下，提议他说了，同不同意，就看最后的决定了。 屋子里，沉默继续。 嗤 左手老人拿起火柴，将一支烟卷点燃，最后又将火柴递到旁边，第三人伸伸头，凑上前将烟点燃。 其他人见了，也有的拿出烟点燃，有的拿着杯子，不断摩擦着盖子，还有的更是双手抱胸，思索着。 “我认为，还是要慎重一些。” 说话的人放下杯子，“国内为了这次实验，这么多年的投入已经是天文数字，农民，工人，都在宵衣旰食，咬牙坚持着，我们承受的太多。” 这人说完，旁边的人也跟着点头。 这次实验，成功的影响固然值得期待，国家因此有了利剑，国民的精神也会提升，但，失败了呢？ 失败的后果是他们无法承受的，到时候，很可能压垮这些年国民聚集起来的信心。 更重要的是，这次实验失败，若是地方暴露了，那后果 敌人，是不会给第二次的时间。 沉默，继续。 良久，一支烟吸完，左侧老人将烟头放进烟缸里。 烟缸里面，一个个烟头塞满，让老人很是欣慰。 这次接着会议的由头，身边没有医护人员管着，终于可以实现吸烟自由了。 看了眼周围的人，老人觉得，以后可以多开几次嘛。 咳咳 老人轻咳一声，将周围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我觉得可以。” 老人表态，周围虽然还在沉默，但更多的是等待。 等待老人的看法。 而老人也没有让众人久等，开口说出自己的判断。 “看看这次，这一屋的兄弟都开始下黑手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屋子外的财狼可是不少，就等着咱们虚弱的时候，冲进来报餐一顿呢。” 老人拿起烟，这次没有点燃，他要将脑海中的思绪理顺。 “而且，我们的科研人员，付出的太多，心血、劳动、亲情、甚至于性命。“ “这些年来呕心沥血，披荆斩棘，为的就是这一刻。” “既然他们都认为可以了，那我们这些人，这些外行，有什么资格来拒绝？” 话音中，军装男子虎目中泪光闪动。 多少年了，作为领导者，他最清楚那群同样怀揣爱国激情的知识分子，有多可爱，可敬。 那是一群不输于战场英雄的存在。 而现在，终于有人肯定了他们的努力。 老人看着军装男子，默默点头。 “技术上，我们当然要听专家的。这个外行知道内行的事，要不得。” 众人沉默。 这时，第三位老者放下火柴，看向众人，缓缓开口。 “再者，当前国际形式波谲诡异，我们不仅要应对敌人的各种阴谋诡计，还要加快发展经济，增强国力。” “这就需要我们拥有一个能够震慑敌人的力量，来赢得发展的环境。” 老人将烟点燃，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敲在众人心头，将杂念震碎。 这时，自始至终只说过一句话的右首老者，缓缓坐直身体。 众人目光立马投过来，这位老总，每次发表意见都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我们需要一把剑，一把跟人拼命的剑！” “谁想要欺负我们，就要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周围人心气一震。 “老总说的对。” 这时，头上的看着朗声叫好，同时站起身来，却是走向一旁，从黄老跟前拿起烟盒抽了一根。 黄老赶紧拿出火柴给点上。 “大家别忘了，现在，六月。过个把月啥时候？” “大风要来喽！要是那小子没吹牛的话，你们觉得，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会善罢甘休吗？” 老人的提醒，让众人陷入沉思。 杂交玉米的出现，不仅给在坐的众人打开新的大门，原来科技也可以和农业结合，爆发出来的高产让每一个从饥寒交迫中走出来的人，欣喜若狂。 同样的，围绕玉米展开的斗争，也随之出现。 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有杂交玉米这样的东西。 原来其他国家早就有了，凭借这种利器，可以养活更多的人口。 而人口的多寡，直接影响国家的实力。 所以，他们都清楚，一旦那场期待的大风刮起后，对联盟的影响会有多大。 那时候，国内的矛盾爆发，对当局绝对是一场灾难。 而历来转移国内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矛盾转移到国外。 不少人已经想到什么，目光开始凝重。 “这周围虎狼环伺，咱们要是没点硬货在手，这心里啊。” “有点慌！” 老人站在屋子里，伸手在胸前掂量掂量。 “所以啊！还是那句话！”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长剑在手，利刃在侧，才能护住我们身后的安宁！” 老人说话铿锵有力，挥斥方遒。 “所以，我同意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提前进行！” 说完，走回桌前，另外顺手将黄老桌上的烟盒拿走。 黄老也不敢说，倒是一旁的清瘦老人看了眼老人，伸手点了点塞满的烟灰缸。 老人笑笑，比划了两个手指头，清瘦老人无奈摇头。 “这件事，我觉得可以。” 清瘦老人被说服，点头同意。 “可以。不过一定要保证成功，切不可为了进度而激进。” “对，要确保成功。” 与会的不少人都点头，纷纷发表意见。 随后再次确认同意后，又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应对分析，从经济上，政治上，军事上，纷纷给出相应对策。 两支烟的功夫，会议便结束。 众人准备离去，前头的四人却是留在会议室里，最后军装男人被单独留下。 “这次任务很重要，我们不得不多说两句。” “首长！您放心，我们既然敢提出来，那肯定有是把握的。” 清瘦老人点头，“对你们，我们是放心的。但还是那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爆破的场地，人员，物品一定要做好各种准备。” “尤其是实验区内，更要做好防备。” 军装男人点头，“请首长放心，我们会做好的。” “要做的不止这些，还要多想想后果。” 这时，老总走过来。 “失败的后果，要怎么重拾信心，继续干下去。” “成功的后果，要怎样做的更大更强。” “是！” 军装男子点头离开，他也需要回去落实。 等屋子里就剩下四人时候，清瘦老人长叹一声，“希望，一切顺利吧。” 持烟老人却是笑道，“咱们啊，要考虑的是，若是成功了，如何面对这复杂的国际形势。” “咱们，得拿出个谱来。” “对，是要好好研究研究。” “我看，吃完饭，咱们继续开个小会。” “呵呵，我看您是想烟了吧。” “哎，看破不说破嘛，这要是让小孙同志知道了，这个月的份额可就没喽。” 哈哈哈 …… 呗呗～～ 吉普车的喇叭声在学校门口响起。 杨小涛看着操场上玩耍的孩子，立马从车上跳下来。 校园里，不少孩子听到汽车的喇叭声，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走下车，手里拎着一袋子，里面装着七八个拳头大小的甜瓜。 “杨老师！” “杨老师。” 玩耍的孩子们看到杨小涛纷纷涌过来，杨小涛上前摸摸这个，瞧瞧那个，一番招呼后，往学校里面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太爷躬着身子，两只手拉着小端午在墙边走路。 小家伙快一岁了，也开始到走路的年纪，只不过走起来歪歪扭扭，双腿有些打弯。 看到杨小涛，立马啊呀爸爸的叫着，双手还一上一下的挥舞，歪歪扭扭的就想往这跑。 杨小涛见了赶紧跑两步上前，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然后那脸贴了贴，又用胡子扎了两下，闹得小家伙啊啊直叫。 “太爷。” “回来了？” “今早上刚进城。” “出去一趟咋样？” (本章完) 886 卷面分 两人说这话，杨小涛抱着端午往学校办公室走去。 教师办公室里。 冉秋叶正认真批改着试卷，最近几次考试，学生们的成绩提升显著，这让她内心稍安。 如果按照这个成绩继续下去，大部分学生，都能考上初中。 一旁，洪老师和爱人张老师以及李兰馨三人也在讨论着几次考试结果，几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不时讨论一下，谁谁成绩很稳定，一直都是前三。谁谁成绩下滑了，要找下原因，是不是某个题型不会。还有谁谁进步很大，需要继续关注. “妈！” 小端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几个正在讨论的老师听到声音，立马知道是谁，熟悉的抬头，然后愣住。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抱着端午进来，身后跟着杨太爷。 冉秋叶听到端午叫她，赶紧抬头，然后就捂着嘴，一副吃惊模样。 “各位尊敬的人民教师同志，辛苦辛苦，这为了呵护祖国的花朵，大热天的坚守岗位.” “哎呦！！！” 屁股上被踹了一脚，杨小涛踉跄两步，身后传来太爷的声音。 “油嘴滑舌。” 哈哈哈 屋子里一片笑声，冉秋叶更是起来走上前，接过端午，顺便还扭着杨小涛胳膊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满是神情。 两人没有交流，却像是一眼万年。 “各位老师，辛苦了，出差带回来一点水果，大家尝尝。”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挺着肚子坐回去，瞥了眼浑圆，随后迅速将袋子打开，“正宗的回疆甜瓜，甘甜。” 杨小涛拿着袋子凑到洪老师跟前，一旁的李兰馨立刻上前，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甜瓜，“那可得好好尝尝，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冉老师，这情谊，啧啧。” 冉秋叶抱着端午看了眼李兰馨，“这是送给你的，快吃吧你。” “哎呀，送我们的都这么好，你们两口子关上门，不得有更好的？不行，我得去车上看着。” 李兰馨装作出门查看，走到半路又凑到冉秋叶跟前，“你家男人回来了，还不上去欢迎一下？” “那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发呆，可想喽。” 哈哈哈 屋子里的人笑起来，冉秋叶闹个脸红。 杨小涛也不介意，给几人分瓜。 几人接过甜瓜，洪老师的爱人张老师更是跟着打趣道，“那句诗词是咋说的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兰馨在一旁补充道，张老师笑着点头，“对。咱们这位大能人出差回来，就急忙跑来慰问，秋叶啊，你这朝朝暮暮的回来了，就代表咱们给个拥抱吧。” “张大姐，你也这样说。” “哈哈~~” “还别说，这甜瓜真的香甜可口啊。” 洪老师嘴里嚼着，吃着舒服，一旁的李兰馨更是再拿一个，“我家那个的，我替他尝尝。” 哈哈~ 杨小涛听着众人的话，也不在意，走到冉秋叶跟前将小端午放在一旁，然后将一个甜瓜掰开两半，给了小端午一小块，剩下的递给冉秋叶。 小家伙嘴里咬着，连瓜瓤的种子一块添到肚子里，然后就在办公室里扶着桌腿到处走。 见此，杨小涛想起前世的学步车，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等着回家搞一个去。 冉秋叶小口吃着，然后问着。 “啥时候回来的？” “今早上的车。” “吃饭了没？要不回家吃点先。” “不用，早饭在农科院吃了，现在不饿。” 杨小涛说着，然后看着冉秋叶跟前的试卷。 一叠语文试卷刚刚批改完，冉秋叶吃着甜瓜顺便起来看着端午，杨小涛就坐在桌前看着试卷。 “咦？这些怎么都是用铅笔啊。” 看着试卷上用铅笔做的考题，还有写的作文，杨小涛向冉秋叶询问。 “我们哪有那么多钢笔啊！” “那考试怎么办？我几个答题都要钢笔才行。” 洪老师将一半甜瓜递给妻子，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或许是生活的压力没有那么多了，妻子竟然又怀上了。 夫妻俩没有想到，却对这小生命的到来，非常珍视。 “钢笔的事我们也在想办法，不过，既然你回来了，就靠你了。” “行，这事我解决，实在不行，我去四九城买回来一些。” 杨小涛知道，自己要是不出力说不过去，实在买不到，就将轧钢厂有钢笔的收一收，总能凑出三十支吧。 见杨小涛保证，冉秋叶几人都去了一块心病，随后几人吃着瓜，聊着天。 “这样的试卷也能的一百分？” 杨小涛突然开口，看着一张卷子皱眉，冉秋叶赶紧过去看看，“没问题啊，字都对了，作文也写的条理，没问题啊。” “这还没问题啊，媳妇，你这考核的太松了。” 杨小涛拿起红笔在卷子上的一百分后面直接减去五分，冉秋叶搞不懂，杨小涛便开口解释。 “考试可是老师阅卷，老师也是人，所以看着一张整齐的卷子和一张撩草的卷子，那心情能一样？” “这，扣除的五分就是卷面分。” 冉秋叶愣住了，洪老师愣住了，杨太爷更是哑然，还有这个道道？ 然后这个办公室里，就剩下小端午坐在地上啃甜瓜的声音。 “这个也得扣分。这个更是，还涂改划拉的，扣十分。还有这个.” 很快，原本一摞九十多甚至一百的试卷，在杨小涛一番批改后，直接降到八十多。 冉秋叶看着改完的卷子有些不忍，这么一来，那成绩就是直线下降啊。 还考什么初中啊，直接下来干活，要么去工厂当个学徒工吧。 一顿批改，杨小涛感觉当老师真爽，尤其是批改试卷的时候。 “你这么一弄，孩子们又得难受。” 冉秋叶将试卷整理一番，下一堂课是她的，对着杨小涛有些抱怨。 但心里面，觉得杨小涛说的有道理。 “没事，你就说是我扣的，要是下次还这么撩草，那干脆别考了。” “净胡说。” 冉秋叶收拾一番，外面的下课铃响起，然后拿着卷子出了办公室。 谁想到，讲卷子发下去后，学生们一片哀嚎，但再知道这是杨小涛的杰作后，一个个噤若寒蝉。 而冉秋叶将卷面分的事说了，学生们更是互相看看，将这事记在心里。 如此表现，却让冉秋叶奇怪，什么时候，杨小涛的威慑力这么强了？ 而她不知道的事，上次被杨小涛吓的回家把事一说，迎接他们的不是家人的安慰，反而是一顿臭骂，更有脾气暴躁的家长，直接拎着烧火棍子追了半条街。 杨小涛抱着端午，看着胸前被口水甜瓜水打湿的衣服，准备回家换一下。 “洪老师，小李，今晚别开火了啊，去我家，咱们吃一顿。” 杨小涛发出邀请，不等洪老师回话，李兰馨就笑着答应，“好啊，好啊，又能尝到杨老师的手艺了，好期待呢。” “那必须的，等着你们啊。” 杨小涛笑着，随后抱着端午出了大门，杨太爷跟九叔在一起说着事，杨小涛上前问了两句，都是些村中琐事。 将端午放在副驾驶上，拿安全带困住，随后在小家伙欢笑声，开车来到家门口。 下车，旺财就从屋子里跑出来，一个狗扑趴到杨小涛胸前，舌头伸出来就要往杨小涛脸上添。 “旺财，你这吃什么了，一股大蒜味。” 杨小涛两手一推，旺财就呜咽一声落在地上，大眼珠子里都是委屈。 汪~~~ 小薇从领口钻出来，刚飞到旺财头上，就被大蒜味熏回来，在旺财头上咻咻的叫着~ 好吧，小薇传来的意思是旺财满腹心酸。 显然，在这杨家庄的日子过得有些清贫。 看旺财那体格，十有八九吃不饱。 “今晚给你添骨头。” 伸手摸了摸旺财脑袋，小薇嫌弃的飞到杨小涛身上，然后旺财呜咽一声跑向村南，它要去‘沐浴’一下，省的被主人嫌弃。 “咿呀哎呀，鸟~” 车子里，传来小端午的叫声，杨小涛回头，就看到端午盯着肩膀上的小薇呀呀叫着。 显然，将小薇当成鸟。 小薇咻的一下飞走，小端午更是起劲。 “坐好了，爸爸先把东西送进去。” 夜晚 杨小涛在院子里升了炉子，然后坐上锅，等冉秋叶领着洪老师过来时，锅里的羊汤已经煮好。 院子门口，旺财吊着两根大腿骨，美滋滋的啃着。 锋利坚固的牙齿，啃碎一块块骨头，仿佛在吃面包似的轻松惬意。 屋子里，杨大壮和杨石头九叔三人已经泡好茶水，几人拿出来在院子里摆好，大家就在院子里坐着吃饭。 凉风吹来，肉香飘散，不时听到拍打蚊子的声音。 杨小涛连羊肉汤做好后，将面饼子放在桌子上，给每人舀了一大碗，然后就坐在一旁。 桌前还有一瓶辣椒酱，一小瓶盐，自己根据口味放。 很快，桌前就响起吸溜的声音。 “小涛，这次去哪了？” 杨大壮率先开口，杨小涛喝了一口汤，然后坐直身子。 隔壁桌前，几个女的也压低了声音，将注意力投过来。 “这次去了西北，先是在农场.” 随后杨小涛就简单说了下，杨大壮几人只是听了个热闹，知道杨小涛又是装了一回儿，心理兴趣多过理解。 但一旁的洪老师则不同，他是喜欢站在国家角度上理解的，所以对杨小涛做的事，了解的更深。 除此之外，就是洪老师的爱人了，同样在心里评估杨小涛的这次出差。 至于冉秋叶，她在乎的是杨小涛平安回来就行，做什么事，做多大事，都没有安全回来重要。 “对了，太爷，还收获一个好东西。” 杨小涛起身跑到屋子里去，没一会儿，就抱着盒子出来。 在众人注视下打开盒子，从里面将63式自动步枪取出来，“您看看，这枪咋样？” 杨太爷在杨小涛拿出的一刹那就盯着枪，这时候放下筷子，伸手接过。 仔细摩挲一会儿，扳机，弹匣，枪膛，还有刺刀，数量的摆弄两下，然后起身来到一侧杨树前。 将折叠的刺刀解开，然后枪口一抖，利用惯性，刺刀被卡主。 半扎马步斜端枪，目光如电深呼吸。 身体调整片刻，杨太爷怒吼一声‘杀’，对着前方的杨树直刺过去。 噗呲 下一秒，三棱刺刀没入一半，这一下着实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本章完) 887 去还是留 “好枪，好枪啊。” 杨太爷笑着走回座位，伸手抚摸着刺刀，不住的感慨，“哪来的？” “太爷，这是咱们刚设计出来的新枪，自动的，可连射，二十发弹匣，比起56半强多了。” “这不是王首长见我喜欢，就送了我一把。” “嗯，是把好枪，长度，份量，做工，手感，部件严整性都不错！” “不过可惜啊。” 杨太爷将枪递给杨大壮，后者也是玩枪的，上手试了两下也是感慨。 “可惜啥？” “可惜你又上不了战场，这么好的枪跟着你，也就打个鸟了。” 呃~~ “其实，我也可以上战场的。” 回应的是几人不屑的目光。 看不起谁呢，就咱这体魄，这力量，还有被电视剧，熏陶出来的战略意识，要是早出生个二十年，怎么也能混颗星吧。 好吧，谁让咱出生的晚呢？ 没法反驳。 杨小涛无奈的喝口汤，随即又拿出其他东西，哈密瓜，西瓜，甜瓜。 当然，东西不多，也没说都是带回来的，别人不问，他也不会解释。 “小涛，你这可以啊，去哪出差都能带回来一堆好东西，厉害啊。” 九叔端着碗感慨着。 一旁有人立马接话，“那是，这叫本事。那话咋说来着，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对，咱们杨家庄的汉子出去那各个都是如狼似虎。” “对，那是人家，你这样的就是个病老虎，还是待在家里得嘞。” “那也是虎倒威犹在” 一群人脸红脖子粗的喊着，最后枪支转到洪老师手中。 双手持枪，一阵比划，洪老师也是懂枪的人。 仔细打量一番，心理也是高兴。 “好枪啊，好枪。” 把玩一会儿，又将其递给杨小涛放好。 杨小涛笑着，“洪老师，恭喜恭喜了啊。” “您可是，宝刀未老啊。” 他也是刚才知道，这夫妻俩见面没多久，竟然又有了，只能说现在的政策真好。 生多少也没人管，人们也愿意生。 至于原本历史上两人有没有这个孩子，他不知道，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吧。 洪老师听了立马笑起来，“同喜，同喜。” “你这一下俩，更是厉害。” “想好名字了没？” “没，这事到时候，还不知道轮不轮到我呢。” 说着看了眼杨太爷，洪老师心领神会，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对了，你说那友谊锅到底咋回事？” “这个啊。” 杨小涛拿起一根葱沾了辣椒酱嘎吱咬了一口。 “这不是西北那，有一台德意志时候搞来的机床，这东西，啧啧，不得不说，人家做的就是牛” “我这不是觉得好东西就得利用起来那，就提议将友谊锅让他们生产，这样能够提升效率，还能节省原料…” 此刻杨小涛只是从高主任那知道一些情况，针对友谊锅发生的事没有细说，只是诉说着自己的想法，洪老师一边听着，一边分析。 “也就是说，成本要节省好多？” 洪老师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冒汗，自然看得出联盟的招数。 “对，要是熟练工人的话，还能更好。” “洪老师，快吃啊，要凉了。” “啊？哦！” 吸溜 两人喝着羊肉汤，不时有人往锅里添水，然后沸腾了再给几人添添。 等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杨小涛送走众人，回到家里，看着冉秋叶哄睡了小端午，坐在床头等他。 赶紧洗手，上前，两人靠在一起，互诉衷肠。 另一边，洪老师扶着爱人，打着手电筒，慢慢往回走。 “国内外都不平静啊。” 洪老师心理装着国事，不时叹息。 “你操那个心干嘛，再说了，小涛不是说了嘛，国内已经做了准备，做得很好了。” 妻子扶着肚子，“咱们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刚舒心几天啊，别想那么多了。” 洪老师看了眼妻子，只是点点头。 又走了一段，妻子突然开口，“老洪，你是咋想的？” 妻子看到丈夫心有犹豫，便直接询问。 在杨小涛回来前一个周，他们接到一封信。 信里面想将他运作到东北去帮忙，虽然是换一个地方劳动，但洪老师清楚，这背后肯定是那群老兄弟的好意，去了东北，更有保障。 但今天听到杨小涛说的，不论是杂交种还是友谊锅，不论是机床还是枪械，都让他怀疑，自己去了东北后，能干什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也不知道，该留下还是离开。” 妻子伸手握住洪老师的胳膊，两人沉默的走着。 等到了家门前，洪老师突然笑起来，“其实，我们早就做出选择，不是吗？” 妻子诧异，随后看向自己的肚子，随后笑起来，“还不是你惹出的事。” 哈哈 “这次，一定要给我生个闺女。” 夜晚，静谧。 煤油灯下。 洪老师拿着钢笔，按照自己的习惯记录着生活的点滴。 将今天听到的，看到的，整理一番后，才停笔思考。 最后，在日记的末尾，写上自己的看法。 ‘杨小涛同志是一名有才华，有能力的革命工人，不论是在农业方面，还是在机械制造上，都有着过人的天份。’ ‘但这些只是片面的，根据他的成绩得出的结论。’ ‘而在这些成绩背后，人们往往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杨小涛同志的眼光，或者说是大局观。’ ‘他总能在面对选择时，给出自己的答案，或者说指明方向。对于一些事物的见解，有自己的判断。’ ‘而这些答案、方向甚至是判断，事实证明都是正确，有利的.’ 停笔思考，洪老师又想起杨小涛不时表现出的强硬姿态，还有在这杨家庄的威望，这一切都说明，杨小涛是个有独立思想，擅长独立思考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能够给迷茫的人，指出奋斗的方向。’ 洪老师看着‘方向’两个字怔怔出神，最后又在末尾补充一句，自己最后的判断。 ‘所以，要给他足够的天地，让他可劲的飞。’ 慢慢合上日记本，洪老师看着窗外夜色，群星闪烁。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终究还是老了！” 回头看着沉睡的妻子，脸上露出微笑，“或许，该休息下了。” …… 第二天，杨小涛醒来时候，冉秋叶正在给准备早餐。 或许是身子沉了，睡觉不安稳，半夜总是醒来。 不过，昨晚醒来时，看到身边躺着的人，心里便会安稳些。 杨小涛坐起来，穿好衣服，看了眼窗台，那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看得出战场有多激烈。 起床，看了眼撅着屁股睡觉的小端午，这小子打小就能睡，睡得早，醒的晚，好在没有起床气，乖的不像话。 嗯。 随他。 早饭做好，杨小涛将端午叫醒，太爷一早早去学校，到时候把饭送去就行。 “哎呦，把这事忘了。” 吃到一半，杨小涛看着冉秋叶穿的灰布鞋，立马想起昨天买的鞋子。 “昨晚忘了，给，穿上试试，不合适我再去换。” 说着杨小涛从包里拿出一双橘红色的塑料凉鞋，放到冉秋叶脚下，顺手将冉秋叶的鞋子布鞋脱下来，露出一颗颗圆润的小脚丫子，不由得伸手摸了摸。 冉秋叶看到凉鞋先是惊奇，然后没反应过来，脚就被杨小涛握在手里，身体猛地一颤，脚丫子不由得使劲往里面缩了缩。 杨小涛也发现冉秋叶的异样，抬头看到冉秋叶那张俏红的脸，突然想到先前的事，不由得笑起来。 “你，你还笑，快放开。” 冉秋叶见杨小涛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身子骨差点软下来，好在一旁还有小端午哼唧的吃鸡蛋，不然真怕这坏蛋做啥事。 “不放，这脚，真漂亮。” “别动了，儿子看着呢。” “他懂什么啊，不就是摸下吗，嘿嘿～” 冉秋叶的脸更红了。 换完一只还有另一只，然后两只脚被杨小涛放在跟前，一双36的鞋子刚刚好，要是抹上指甲油，要是. 抬头看了看，嗯，36的码正好。 冉秋叶赶紧抽脚，然后在地上试了试，确实挺舒服的，而且也好看。 杨小涛从冉秋叶身上移开，然后自己也换上鞋子。 还别说，这凉鞋穿着凉快，走路轻便，比起布鞋软和多了。 将一双黑色的凉鞋放在太爷屋里。 杨小涛便抱着端午拎着饭盒，和冉秋叶一起去学校。 虽说冉秋叶的身体挺棒的，但毕竟是两个孩子怀着，还是小心点好。 两人一路走着，旺财跟在后面，不时惹得端午嘿嘿笑。 冉秋叶也恢复神情，只是每次杨小涛将目光放在脚上，都让她心头一颤。 这坏人，眼光越来越厉害了。 将冉秋叶送到学校，杨小涛将端午交给太爷，又说了会话，这才告别，准备回家开车前往轧钢厂。 今天也该去报到了。 却不想半路又碰到杨大壮，又被拉着去农庄看看。 “这一片，咱们种的都是杂交种，春玉米。” “因为上级要求，咱们村周围大部分土地都种上了玉米，等八月收了，粮食就只能种红薯了。” 杨大壮指着面前的玉米苗，感慨说着。 “当然，还可以种点菜啊，像白菜萝卜啥的，反正这地闲不着。” 杨小涛点头，对农民来说，土地可以轮作，却不能闲置。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看着前面忙碌的人群，正在地里播种。 “这是，秋玉米？” 杨小涛疑惑，杨大壮点头，“冬小麦收了，前一阵时间有一点赶，这会儿腾出手来，赶紧组织下抢种秋玉米。” “不过上次育种用的都用完了，这次我们种杨村一号，到时候也能多收获些。” 杨小涛点头，周围几个村子他也听说了，今年都用的杨村一号。 “咱们村有几台拖拉机？耕牛骡子多少？” 见杨小涛问起，杨大壮觉得终于说道关键点了。 随即开始倒苦水。 “上级临时给咱们农场派了五台拖拉机，加上原先农场有的五台，一共十台，就是你们厂的红星拖拉机。” “可这车吧…” “是不是小毛病太多了，而且经常耽误活。” 杨小涛替他说完。 “对，对对。” “这次耕种，三天两头就有毛病，要不是说不好用，这拖拉机拉货耕地，一辆车顶三头牛，确实好用，就是吧，没点毛病，最好了。” 杨小涛轻轻点头，他并没有向杨大壮解释为什么拖拉机会出毛病，因为解释也没用，你指望这群农民来保养？还是用舍不得吃的醋来除垢？ 办法有，但，不实用。 (本章完) 888 信你个鬼话 杨小涛明白杨大壮叫他出来看看的目的了，一来了解玉米的种植情况，二来就是告诉他拖拉机的情况。 毕竟，随着拖拉机的使用时间越长，毛病会越多。 “大壮叔，这事我会想办法，最晚年底，就会解决！” “在这期间，若是出现问题，就打电话给我，我安排人来修理，其他村子有问题也可以找我。” “那太好了！只要拖拉机跟上，咱们农场，这里，这里，将来都能种上地！” 杨大壮畅快说着。 心病去了一大半。 随后两人又来到养猪场，如今的养猪场规模扩大不少，里面老母猪就走七八头，小猪数十头。 “前些日子我们又建了两个蚯蚓池子，可惜小辉那家伙去了南边，村里的几个小子半生不熟，现在养出来的蚯蚓还没小辉养的好…” 说起杨辉，杨小涛也是替他高兴，有了出路，家里情况也能改善，算是不错了。 两人看完养猪场，又走了一段，就听到唧唧喳喳的声音。 “隔壁村里养鸡，咱们村也跟着养起来，现在看着挺不错的。” “这鸡生蛋，还能吃肉，上次粮站的丁胖子领着领导来了，还要将这种模式推广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鱼池子，村里一群小子搞出来的，说什么以后养大了吃…” 俩人走走停停，说着村里的事情，转弯半晌午就过去了。 一路下来，总而言之，就是如今的杨家庄绝对是远近闻名，村里那些没结婚的小伙子都成了香馍馍，就是还没到年龄的，也被不少人家看着，媒婆走动最是勤快。 杨小涛回到家里，收拾一番，便开车往回走。 再不走，就吃中午饭了。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带起一阵沿途，让炙热的天空更加浮躁。 路过秦家庄的时候，杨小涛突然看到一个人影正往村里走。 秦京茹？ 杨小涛看了眼有些好奇，这女的不是怀孕了吗？ 自家媳妇还没生，她这是早产了？ 也不对啊。 杨小涛又看了眼，随后开车过去。 他并不知道四合院里的事，冉秋叶又忙着学生升学考试，对秦京茹的事不上心，也没跟杨小涛提。 车子从一旁走过，杨小涛只看了眼便没在多看。 秦京茹拎着包站在路边，目光追着杨小涛渐渐拉长。 这些天，秦京茹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家看看。 经过上次的事，让她认识到，家里人的重要性。 起码，能够给她保护。 只是如今，没了孩子，在家里的地位也是天差地别。 这是许大茂给她的最真实感受。 刚开始的时候，许大茂还很体贴她，在家里照顾着。 可没两天就换过来了，自己刚下床能动弹，家里的活就成了自己的了。 加上许大茂在一分厂劳改，没了放映工作的收入，家里的生活水准直线下降。 而许大茂本身就不是个伺候人的人，这些天逐渐恢复本性，对她是又呵斥又要求的，跟怀孕时候简直就是两个待遇。 这种落差让她难以接受，甚至生出离开许大茂的心思。 前提是，能够留在城里。 看着车子消失在尽头，秦京茹回头看向村子。 忙碌的人，面朝黄土背朝天！ “这不是我要的！” “但，许大茂也非良人。” 秦京茹有些怀念怀孕的日子。 “实在不行，就…” 最后的几个字咬在嘴里。 周围的村民已经有发现秦京茹的，正在挥手打着招呼。 秦京茹紧了紧手上的包，收拾神情，露出笑容，快步走向村里的家！ 轧钢厂，门口。 车子慢慢停下，杨小涛抹了吧头上汗水，大热天的车里也没个空调，一路跑来，风都是热的，幸好换了凉鞋。 “早晚把空调按上！” 嘟囔一句，看着门口不断进出的卡车，杨小涛看到巡查的赵传军，就将车子移到一旁，拿了一颗哈密瓜下车。 “赵科长！” “小杨，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的火车，先回了趟家。” 杨小涛说着将哈密瓜递给一旁的科员，“带回来的土特产，给同志们尝尝。” “好东西呢，放水桶里冰着，一会儿吃。” 赵传军接过杨小涛的烟，两人点燃。 “怎样？一切还顺利？” “还行，没上次那么多事。” 杨小涛笑笑，上次可是差点交代在那，又是野狼又是马匪的。 “这车进进出出的，不少啊。” 看着卡车出来，拉了一车东西，杨小涛好奇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 赵传军回了一句，“也是，你走的这段时间，可是发生不少事呢。” “嗯？不就是安全带嘛。还有别的事？” 赵传军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你一会儿去问老杨吧，那家伙这几天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不至于吧，昨天他还让王浩给我带话，说不着急来呢。” 赵传军看了眼杨小涛，“你觉得平常老杨会说这句话？” “啊…” “感情这是说反话啊！” 杨小涛后知后觉，看赵传军的脸色就是知道，最近可能，真的有不少事。 “赵科长，我先去了，您忙。” 说完，杨小涛就不敢在这里闲聊了，鬼知道杨佑宁会怎么想！ 开车进厂，大喇叭上喊着激昂的口号，不少工人碰到杨小涛都伸手招呼。 一路到了楼下，放好车子，杨小涛想了下还是带点东西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下车，一手拎着兜子，里面装着两个哈密瓜，一手拿着一兜烟。 “杨厂长，您回来了？” “杨厂长。” 一路打着招呼，杨小涛上了办公楼，路过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进去站了会儿，拿出两盒烟，扔到桌子上，随后往办公室走去。 走廊里，于海棠正播完广播，嗓子嘶哑。 广播室就一扇窗户，还是冲着南边，这大中午的，里面就跟火炉似的，热的浑身冒汗，衣服都贴身上了。 伸手将沾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到耳后，正准备回办公室休息下，然后就看到走廊里出现的身影。 “杨厂长，您回来了。” 于海棠眼前一亮，立马凑上前打招呼。 又看了眼杨小涛，穿着灰褐色凉鞋，那可不便宜，不仅要钱还要工业卷，她早就想买一双了，不想现在穿着布鞋，在广播室待久了，脚都黏糊糊的。 随后见杨小涛拎着两个大个哈密瓜，这东西她在杨为民家吃过，却也只有一小块，很甜。 这么大两个，这是给谁啊。 再看杨小涛，穿着半袖，身体看着就结实，尤其是嘴边留了胡子，更有男人味。 于海棠情不自禁的喊了声，杨小涛看了眼，想起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平和的看了眼，回了句，“嗯，刚回来。” 目光在于海棠身上扫过，不由自主的跟自家媳妇做个对比。 最少差两档。 随即向着办公室走去。 于海棠脸上一愣，再看杨小涛离开的背影，心里猛地不敢相信。 “他跟我说话了，她看我了，啊…” 小手捂在胸口，很是激动。 办公室里，娄晓娥正在整理资料，这些一会儿要交给杨小涛。 昨天王浩回来了，他们研发科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她要准备下，省的措手不及。 想到杨小涛，娄晓娥手头就慢了下来。 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随后低头，视线开始模糊，那人的面容渐渐清晰。 砰 声音传来，娄晓娥立马抬头，就看到一旁摆着两个大瓜。 “发什么呆呢，我不在的时候，就这工作态度啊！” 声音传来，娄晓娥抬头就看到杨小涛那戏谑的笑脸。 “没，我，我刚才想事来。” 娄晓娥赶紧解释，差点说出想你俩字。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厂长，你回来也不敲门，吓人啊你。” “吓唬谁？我进来声音很大的，就是不知道某人在想哪个情郎呢。” “对了，街道办没找你？这寡妇都能再嫁，你这条件…” 杨小涛没说完，娄晓娥就站起来把报告一卷对着杨小涛就冲来。 “你个乌鸦嘴，一回来就气人啊，回来干嘛…” “哎呦，开玩笑，开玩笑啊…” 杨小涛赶紧停下，胳膊上不痛不痒的敲了两下，娄晓娥才走到一旁。 杨小涛看了两眼，不得不说，这娘们独立自主后，里里外外变化真大。 拿起桌上的哈密瓜，“你给研发那送去一个，我出去一趟。” 说完拎着另一个就走出办公室，去找杨佑宁。 娄晓娥见杨小涛走了，挺直的身体才缓缓放松，随后感觉下份量，啐了一声，“男人的眼，没个老实的！” 末了摸了摸哈密瓜，又撇撇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没胆的家伙。” 说着拿起哈密瓜出门，然后就看到走廊里站着一个身影。 娄晓娥瞅了一眼，然后把哈密瓜捧在胸前，快步走向研发室。 于海棠回过神来，看着娄晓娥从一旁走过，心理刚升起的一点念头，霎时间消散。 这瓜，好大。 隔壁办公室。 推开门，杨小涛朝里面看了两眼。 果然，看杨佑宁那神情，一看就是精神憔悴，过度劳累的样。 王浩这家伙，不把话说清楚。 心里头责怪王浩，自己来晚了都是他的原因。 咳咳！ “厂长，还忙着呢！” 杨小涛走上前，杨佑宁抬头看了眼，继续低头批改文件。 见此，杨小涛又在心里狠狠批评了王浩一顿。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要在家歇个礼拜，放个假呢。” 杨佑宁拿捏一会儿，也知道不能太过。 “那哪成啊，我，杨小涛，那从来都是以工厂的利益为重，以人民国家的利益为重…” “行了行了，信你个鬼话。这出去就跟脱了僵的野马，心早就不在这了，还有脸说忙！” 杨佑宁可不信杨小涛这鬼话，或许在对国家上这家伙没说的，但要说对轧钢厂有多上心，估计还比不上他那群学生吧。 杨小涛觍着脸，“厂长看您说的，我这大老远的带了的哈密瓜，这可是正宗回疆产！” 说着，杨小涛将哈密瓜放在桌上，还不忘拿出烟递上去。 杨佑宁接过烟，拍了拍哈密瓜，“这东西不便宜吧。” “可不是，我跟小王都没捞着吃呢，就想着轧钢厂的同志呢！” 杨佑宁才不信呢，但实际上，他们俩还真没吃！ “小强，拿去切开，顺便把老陈和国栋叫来！这小子带好东西了，来晚了就没了。” 小强秘书笑着抱着瓜跑出去。 (本章完) 889 手搓机床 没一会儿，陈宫和王国栋赶来，两人看到杨小涛从椅子上起来，上前询问一番。 等了一会儿，小强将切好的哈密瓜端过来，里面的黄瓤已经流淌在盆里，走进了还能够闻到清香。 “来来来，这可是回疆的特产，我这次回来一共就带了两，三个，大家来尝尝。” 杨小涛上前端起盘子，亲自送到杨祐宁跟前，几人也都拿了一块。 随后剩下的杨有人让小强端着去给宣传科送去，这段时间宣传科组织的口号标语还是很有成效的。 小强离开，屋子里四人坐着，杨小涛更是给几人倒着茶水，很是勤快。 “你这回来了啊，我这边总算是能放下了。” 陈宫颇有些松口气的感觉，对着杨小涛就唠叨起来，“这飞鹰的生产还是你来吧，这几天可是把我忙坏了。” “这又要搞产量，又要住质量，还要跟其他厂家联系交流，我这人都劈成两半也做不完啊。” “整不来，你这活啊，你自己干吧，我是整不来了。” 陈宫吐着苦水，相比起高技术做研究管质量，他还是擅长‘联络交流感情’，‘居中调度调和’的事，像这种劳心劳力的工作，不适合他这样的老年人，还是交给年轻人的好。 “陈叔，您这还没到老当益壮的年纪，就飞鹰那点产量，在您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嘛。” 杨小涛笑着说道，但陈宫却是苦瓜着脸。 杨祐宁摇着头，一旁的王国栋见此开口解释。 “小涛，你在路上，有些事情可能不清楚。” 杨小涛看看左右，他从赵传军那里了解一些，但眼下，好像事情更严重啊。 “自从上次我们接到通知，西北各国中出现大量的仿制品，友谊锅的售卖受到冲击.” 随着王国栋的诉说，杨小涛也了解了当前的情况，脸上也严肃起来。 “没想到，这么几天，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杨小涛坐在一旁，拿起烟来，四人都点燃，屋子里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沉重。 “是啊，不过这件事，还是多亏了你的提醒。” 杨祐宁突出烟圈，看着杨小涛，“若不是你让西北接手制造友谊锅，就咱们轧钢厂的这点能量，全部车间都生产友谊锅，也赶不上啊。” 杨小涛无所谓的笑笑，当初也是不想让对方的机床大材小用。 “现在怎么样了？” 杨祐宁弹了弹烟灰，“听老刘说，西北那边干的火热，物资保障及时，全城的人都被调动起来，那劲头啊。” “我们也没想到，他们竟然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就那么一台机床，竟然能做的那么快。” “内部消息，那台机床一天的产量已经突破到了五百，只要配件跟得上，五百台挡不住。” “当然，这是人停机器不停的结果。” 杨祐宁将知道的情况说出来，语气中还是带着羡慕，同时又有些唏嘘。 轧钢厂一个车间的一天产量三百算是封顶了，可人家随便一台机器，就超过了五百。 要知道轧钢厂这里的工人可都是四五级的工人，其中不乏六级以上的。 而西北制造厂呢，一个七级工就是顶天了，八级工全厂也就一两个，实力上根本没法比。 可就是因为一台机器，将他们轧钢厂甩在了后面。 时代的潮流，会不会将他们这些手艺人抛弃？ 今后，又该如何？ “那国外呢？” “这谁知道。” “不过，上级提醒我们，友谊锅已经被盯上了，那咱们飞鹰也可能是下一场的主角，上级要求我们做好打硬仗的准备，别到时候掉链子。” “现在飞鹰的销售逐步增多，咱们收到的任务量逐渐增多，说明国外对飞鹰的需求越来越多。” “不管怎样，都要加快产量，先把钱挣到手再说。” 杨祐宁说往又看向杨小涛，“你回来了，这事也算是有了主心骨。这次，飞鹰的事，还是你来牵头，老陈配合，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咱们一定要把这场仗打好。” 杨小涛点头，有些事确实要提早准备。 “我没问题。” “可以。” 陈宫也回答痛快，当然对杨祐宁那句‘其他的事’很有疑虑，这还能有其他事？ “对了，我这还有件事要解决。” 杨小涛刚要起身去车间，突然又停住，杨祐宁几人看过来。 “老杨，你路子广，这学校学生要考试了，得用钢笔，你给联系联系，帮我搞三十支钢笔。” 杨祐宁听了只是沉思片刻，随后点头，“金星制造厂我有点人情，不过大金星不敢保证，但小金星应该没问题。” “那太感谢了。” “甭客气，这就当是轧钢厂对孩子们追求梦想的支持，好人不能让你一个人做了。” “那您能不能再当个好人，孩子们上来住两天，还没地方呢。” “.” 杨小涛离开办公室，前往车间，娄晓娥从办公室里出来跟在一旁，拿着这段时间的报表跟杨小涛汇报，一副认真的模样。 等走到车间后，杨小涛对生产计划已经有了大体了解。 车间里，众人得知杨小涛回来也是精神高涨，黄得功来到跟前介绍如今车间的安排。 因为友谊锅移交西北，所以空出来的产能全部生产‘飞鹰’电动高压锅，加上其他工厂也加大了产能，所以产量从一天二十台提升到了五十台，若是工人掌控熟练，其他工厂又跟上的话，应该能达到一天百台。 黄得功说着，杨小涛只是点头。 若是没有一天五百的数字比着，听到一天百台或许会有些感觉，但意识到机床带来的生产率后，杨小涛就清楚和拥有大量机械的工业国之间的差距。 心情有些沉重，杨小涛让黄得功继续督促生产后，又去了拖拉机车间。 王法也在一旁说了现状，同时杨小涛将这次西北之行发现的缺陷说出来，一段时间蒸汽拖拉机就会冒出各种毛病，在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前，就需要汽修中心派人及时修理，不能只在这里等着。 王法一一应下，随后跟车文伟和牛军商量着，怎么派人下乡帮忙。 走了一圈，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思路。 首先，拖拉机的事要赶紧解决，不能拖了。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给拖拉机换个心脏。况且柴油发动机自己保证过，虽然杨祐宁没说话，但不代表不关注，这个要尽快。 其次是飞鹰高压锅，不用说，迫在眉睫。而产能想要提升，单靠人力提升有限，除非跟制造厂那般，有一台机床。 既然西北的那台机床能够高效率的生产友谊锅，那也应该可以生产飞鹰的部件。 揉了揉脑袋，杨小涛拿起水缸子，端着站在窗户旁，轻轻啜着。 目光在忙碌的工人身上略过，最后定格在那标红的大字。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 屋子里，娄晓娥看到杨小涛回来脸色就凝重，心理也清楚最近轧钢厂的情况，她回家也跟父亲说起过。 作为曾经的民族资本家，自然清楚跟国外的差距。 当初听到这件事，娄父的表情跟杨小涛一样沉重。 因为，头顶上的联盟实力太强了，强到让人窒息。 看着杨小涛这幅样子，娄晓娥都不敢全力呼吸，生怕影响到杨小涛的思路。 “机器，是人创造的。” “第一台机床，也是人造出来的。” 看着下方的标语，杨小涛轻轻说着。 娄晓娥瞪大眼睛，胸口起伏，她没听明白杨小涛的话，但这一刻杨小涛展现出来的自信，让她的心不生气的加速跳动着。 从容坐下，放下缸子，拿起纸笔，杨小涛这一刻显得很从容。 钢笔抬起，停留在半空中，思路渐渐清晰。 从最简单的机床开始，从第一台高精度机床的出现，都离不开人工制作的身影。 这是常识。 而后，一台台机床，逐渐被改进，渐渐的被加强，就成了了母床，能够加工出其他机床的零件，进而制造出更多的机床。 每一次精度的提升，都是机床的一次跃进。 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台机床做出来，成为轧钢厂的第一台机床。 当然，杨小涛不会原本的复刻，他需要在原有设计的基础上，进行改进，让精度更高，让设计更合理。 好在德意志的这台机床已经是基础机床的集大成者，这给了杨小涛许多启发。 图纸可以改进，那接下来就是怎么将图纸变成现实。 这一刻，钢笔的笔尖划过信纸纸时发出的沙沙声，还有摩擦所产生的那种特殊的感觉让整个办公室都处在已经和谐的环境中。 目的：组织人手，将轧钢厂的第一台机床，搓出来。 人手：八级钳工，八级锻工，八级焊工.，数量不等，有多少，要多少。 材料：特种钢材，高强度合金.，数量，越多越好。 时间：. 随着杨小涛落笔，计划书的最上头，用最大的字写下，‘手搓机床计划书’七个大字。 中午，娄晓娥看杨小涛拿出一个本子，一边看着，一边在纸上画着，还不时拿起直尺画着直线。 小心上前，桌子上一张张图纸叠放在一起，杨小涛仍旧沉浸在制图中，甚至每一笔下去都是强劲有力，但又是那么从容不破。 “按顺序放好，别弄乱了。” 耳边传来杨小涛的声音，娄晓娥一惊，抬头发现杨小涛仍旧在忙着画图。 “哦，哦。” 娄晓娥走到一旁，将杨小涛堆叠在一起的图纸整理整齐。 然后，杨小涛画完一张，就放一张在上面。 她感觉到，每一张稿纸的分量都很重。 过了好久，阳光西斜，温度开始降低。 屋子里有点黑，灯光打开的一瞬间，杨小涛终于合上了笔记本。 (本章完) 890 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本西北带回来的本子上，那机床的大大小小的部件，上面记录着数百个，有时候一页纸上就有四五个，想要将这些部件全部转化成稿纸上的设计图，这本身就是一种考验。 好在。 办公室里的稿纸够多。 杨小涛的精力够多。 这也是多亏了自己先前爱画图设计图的原因。 轻轻的将最初的计划书按在一摞图纸上面，厚厚的一摞。 “手搓机床计划书！” 这一刻，娄晓娥终于看清楚，轻轻读出来，心中的震撼，不断敲击着心灵。 “是不是，觉得很受冲击？” 杨小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娄晓娥抬头，然后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 若是只看着几个字，还能说是空中楼阁，做着美梦。 但再有后面那一摞图纸，亲眼目睹着图纸出现，这，就是现实。 手搓机床，看起来，未必不行。 办公室里。 杨小涛再次出现在杨祐宁面前，不同的是，这次杨小涛拿着一摞稿纸来的。 “厂长！” “哦，车间里都看过了？” “走了一圈，都了解。”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杨祐宁看着杨小涛手上的东西，露出来的线条让他明白，这是一摞图纸。 脸上的笑容立马堆出来。 啪嗒 杨小涛将手上厚厚一摞图纸放在桌前，不等杨祐宁查看，便开口解释。 “厂长，我走了一圈看下来，觉得想要改变现如今的情况，只有一个办法。” “制造出我们轧钢厂的机床，用机床来提高生产效率。” “而且这台机床，还可以当成我们的母床，今后可以加工其他部件，也能生产其他机床零件，渐渐增加机床的数量.” 杨小涛一顿说，杨祐宁却是愣愣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计划书上的几个大字，久久无神。 他本以为杨小涛来说的是关于柴油机的事情，毕竟这事在先前通话中，杨小涛已经表示过，这件事在他看来是件好事。 虽然现在最主要的是‘飞鹰’高压锅的生产，但汽车的柴油发动机同样重要啊。 他可是听说了，国内不少汽车工厂都在埋头研究柴油机，当然其他厂家也有这意愿，甚至国家还给了一些重要单位下达了任务。 但到现在一直没有听说谁家将这东西搞出来，所以他对杨小涛研究设计的柴油机十分好奇，并且抱着很大的希望。 可现在，面前摆放的是什么？ ‘手搓机床计划书’。 机床？ 还手搓？ 杨佑宁瞪大眼睛然后使劲挤了挤，看着杨小涛还在那讲解，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去搞柴油发动机，你要搞机床？ 这，上来就搞个大炸弹啊。 机床，好东西啊。 只要是个工人，尤其是轧钢厂的工人，对这东西都不陌生，甚至是都宝贵着呢。 因为车间多少机器就是这东西鼓捣出来的，有了机床，可以做好多东西，机床造机床，这就是工业的母机啊。 可这什么母机，都是国外造出来的啊，咱们国内别说造机床了，就是及创造出来的轧钢机都没干成。 你倒好，上来搞一个手搓机床，你怎么不手搓航母啊！ 此刻杨祐宁的心理活动就跟骤雨打在湖面上，那是一圈挨着一圈，最后都不知道杨小涛说什么了，自己想什么了。 完全懵了。 “厂长，这些图纸都是从西北那台机床上得来的，在这基础上，我做了一些调整.” 杨小涛声音传来，虽然没有得到系统的承认，但这基本上从原机上扒下来的，以杨小涛八级工程师的水准，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杨祐宁终于回过神来，但自己不知道该说啥。 “你先等会，喝点水，我缓缓。” 杨祐宁拿起水缸子，发现缸子里的茶水已经见底。 杨小涛见此赶紧去拿暖瓶，结果暖瓶也没水了，两人一起尴尬着。 “小强，死哪去了。” 杨祐宁的吼声再次出现在楼道里，紧接着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其他等待下班的人纷纷坐在座位上，盘算着又有啥事。 “厂长，您不是让我去看着点发货吗？” “看什么看，赶紧打水去。” “哦！” “还有，顺便将老陈和国栋叫过来，赶紧的。” “是。” 等小强拿着暖瓶离开，杨祐宁才觉得心里舒服点，然后拿起杨小涛递过来的计划书，仔细看起来。 渐渐的呼吸却在加重。 国内什么情况他心里清楚。 先前联盟支援的时候，确实有一批产业得到扶持，这其中就有机床制造业，不少工厂都是国家重点建设单位。 可惜，后来联盟撕毁协议，撤离专家后，这些工厂的发展陷入瓶颈，不少工厂只能用半吊子水平磕磕绊绊的前进着。 这其中，不少厂家也试着解析国外的机床，但做出来的，别说用于生产机床，就是跟原先的机床都有很大差距。 加上国内的机床不多，高精度的机床更是没多少，谁也不敢随便拆。 杨小涛去西北碰到的那台机床，在国内也算是高精机床了，要不然这么多年，制造厂都不敢扔掉，那可都是宝贵财富啊，没有一机部大佬们的发话，谁敢乱碰？ 丢一个零件，都是罪过。 这些年也偶尔听说谁家做了什么机床，但那都是小型机床，或者在国外眼中就是普通机床，就跟虎钳台似的。 可眼前的这份计划书，这是要将西北的那台高精度机床搓出来啊。 而起听杨小涛那话里的意思，还修改了? 更精准？ 怎么这么不敢相信呢。 杨祐宁看的仔细，甚至连后面的图纸也一张张的看着，虽然看不懂，但不妨碍他欣赏啊。 嗯，这小子制图的本事又进步了，这线条画的，比画画还好看。 没一会儿，小强跑进来，将两人杯子倒上水，然后陈宫和王国栋跟着走进来。 两人刚坐下，就看到杨祐宁伸手指着一旁的杨小涛，“这家伙要搞一台机床。” 两人听了并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俩被小强急急火火的叫过来，本以为出来什么事呢。 听到杨祐宁不着痕迹的说两句，都是杨小涛的事，俩人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杨小涛能搞事是出了名的，不同的是这家伙搞得事都搞成了。 大家都习惯了。 可这句话，在他们脑海中传递了三秒，才回过味来。 陈宫立马瞪大眼睛，“啥？你说啥？机床，什么机床？不是柴油机，拖拉机嘛，怎么蹦到机床上了？你没说错？” 杨小涛见此有些无语，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不就是‘复制’一台成型的机床嘛，这以后要是自己设计机床，那还不得把牙飞出来？ 一旁的王国栋也没好哪去，脸上涨红，就跟憋气似的。 杨小涛沉静解释。 “确实是机床，就是西北的那台。这机床精度很高，起码在国内来说，相当高！” “所以，只要我们搞出来后既可以生产商品的部件，也可以加工一些机床的零件。” “换句话说，这台机床只要做好了，就是咱们轧钢厂的母机，将来可以用它做出更多的机床。” 咔嚓 王国栋手上的搪瓷盖子被用力滑到了一旁，缸子里的热水差点烫着，脸上有些狰狞！ 不过神情很是激动。 “你，你，你怎么敢想啊。” “现在国内啥情况你不知道？一机部统筹规划，这机床不是谁都能做的，为什么？还不时怕那些个头铁的，没那本事硬要逞能，浪费人力物力不说，还白瞎功夫。” “你再看看那些批准制造机床的，那可都是国家堆了一堆专家，拆了一堆机床才敢下手的，就这样，成果呢？” “你啊，你，真敢想，还要搞机床，我的老天爷啊。” “这要是做出来了，老陈，老杨！这要是做出来了……” 王国栋难得说了这么多，虽然前面的意思跟后面的意思有点冲，但从他那神情上能够看出来，他，心动了。 杨小涛走到桌前，将计划书拿起，“这是我从西北那台机床上亲自测量做的图纸，每一张，我都敢保证准确无误。” “这其中的设计，也已经吃透了。” “现成的就在这，只要按照上面的要求做，只要物资到位，我用个人声誉担保，一定搞出来。” 这一刻，杨小涛神情无比严肃，“三位老大，你们就说，做不做吧！” 屋子里，寂静无声。 砰！ 哗啦 空荡荡搪瓷缸子从桌子上蹦起，下一秒砸下。 杨祐宁猛地站起来，右手还保持着锤击的姿势。 “话到这份上，肉都递到嘴边了，还犹豫什么，哪有不吃的道理？” 杨小涛在一旁发愣，看不出杨佑宁这到底是啥情况，话里的意思是同意吧。 可你捶个桌子干啥，好像要拒绝似的。 却不知，杨佑宁那是心里激动的不行。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轧钢厂制造出机床带来的轰动场面。 纯粹是激动啊。 身体不受控制。 “哈哈。老杨这话听着提气。不吃，对不起咱这肚子啊！” 陈宫也站起来，“不就是点人和材料嘛，咱们轧钢厂最不缺的就是能人。” “材料，老子豁出去这张老脸也给你要来。” 刘国栋也站起来，“对，搞出这机床，咱们轧钢厂就是名副其实的全国龙头企业，谁还敢说咱们只是个卖锅的？” 杨小涛笑了。 这事，稳了！ “对，以后不仅没人敢说咱，以后还得求着咱们给他们做机床，做部件，哈哈。” “对，让那群家伙知道，轧钢厂，可不是只玩钢板的。” “这叫什么，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这机器，咱们飞鹰还是事吗？”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描绘着美好的蓝图。 杨祐宁默默将手放在背后，使劲甩了甩，刚才不觉得，这会儿手指头生疼。 但心里面，乐翻了天。 杨小涛都说能成了，他有啥好犹豫的？ 况且，这轧钢厂，还有比杨小涛更有能耐的？ 没有！ 所以杨小涛说能成，那就一定能成。 下定决心，随后杨佑宁郑重看着杨小涛，“小涛，这件事，你来牵头主持，全厂的人，看中哪个用哪个，谁有意见，让他跟我来说。” “好。” 杨小涛痛快点头，等得就是这句话！ “老陈，这上面的需要的材料，你去协调，实在找不到的，跟我说，我去找人。” “放心吧。” “国栋，这段时间，你看着点车间，基本盘不能崩。” “明白。” 杨祐宁说完，三人离去各自忙活。 (本章完) 891 稀缺的机床 杨小涛将计划书留下，看看时间就要到下班点，这会儿肚子有点饿，也没去找吃的，而是回到办公室，准备将人员先凑齐。 研发科中的几个老人，刘大明，侯保卫，这两个可是在西北精度能干到二的能人，要带上。 其他的七级工可以跟在两人身后。 老郭这种掌握铁板浮雕的锻工也要进去。 对了，上次老孙说起过，还有谁来着，有特殊本领？ 可惜老孙去了一分厂了，不然也能支个招。 算了，每个工种，八级工必须要有，这个，还有这个… 杨小涛在本子上写着名字，大有趁机将轧钢厂大部分特殊人才划拉到研发科的架势。 在三人走后，杨祐宁坐在桌前，拿起暖瓶给自己到了半缸子水，然后轻轻的吹着，目光却是落在面前的计划书上。 良久，杨祐宁拿起电话。 一机部，二楼办公室。 刘怀民这两天很是烦躁，忙的找不到北的那种烦躁，连带着美女秘书也是顾头不顾腚，每天电话响个不停。 自打西北那边搞的仪器设备运回国内，除了一些特殊器材，剩下的一进国内，就被人给盯上了。 要不是一机部的几个大佬反应快，将东西直接摁住，估计早就被划分了。 即便如此，那打电话的，一个个都请求“支援”，好像搞不到支援就没法干活似的。 而且打电话的人职位也是逐级递增，份量越来越重，让他都不得不正视。 这里面，最受关注的还是那两台八成新的高级机床。 几个制造厂得知消息后，就跟鲨鱼闻到血腥味似的，一个个争抢的激烈。 有什么关系用什么关系，没关系的就一天天打电话，烦死了都。 对此，刘怀民也理解他们的难处，却没法解决问题啊。 谁让这机床就两台呢！ 这几年，国内进口机床的渠道几乎堵塞，加上与联盟关系恶化后的，这想要引进新的机床，更是不可能。 现如今国内用的，大部分都是十多年前的老旧机床，甚至引进的的时候就已经落后于当代。 而国内有能力制造机床的几个工厂，也只是制造出普通机床，却也因为产量上不去，无法大规模展开。 况且，这种用普通机床制造出来的普通机床，本身就存在先天上的缺陷，在国内机床发展中，起到的作用有限。 按道理讲，只有高级机床做出来的普通机床才靠得住。 可惜，国内先进的的高级机床几乎等于没有。 如今，这两台高级机床出现，哪怕只有八成新，也是引起广泛关注。 别的不说，单单几个机床制造厂就恨不得立马拉回去。 不过，刘怀民清楚上面领导的考虑和倾向，那就是让沪上和解放汽车厂，其目的自然就是为了发动机的研制，完成汽车产业的升级。 可惜，这事，照顾了这头照顾不到那头，他也只能权衡利弊，尽量平衡吧。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刘怀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时间，随后秘书接起电话，“领导，是轧钢厂的杨厂长！” 刘怀民顿感头疼。 跟杨佑宁这家伙共事多年，他啥脾性自己一清二楚。 这家伙无利不起早的主，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 搞不好就是借着飞鹰的由头要机床。 这事，他若是开口还真是麻烦，尤其是磨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电话不能不接啊！ 刘怀民拿起电话，立马传来杨佑宁的声音。 “喂，老刘啊，我。在忙啊。” “你啊你，都快下班啦，还这么忙啊，也不怕累坏了。” 日常问候，刘怀民都不想多说，“你这会儿打电话，不会是有啥事吧，难不成锅出问题了？” “哎哎，锅？飞鹰啊，没问题，你放心，咱们轧钢厂什么时候拉胯过。” “行，没事就挂了，我这忙的饭都没吃呢！” 刘怀民急着挂电话，生怕这家伙又秃噜一句。 “等等，有事，真的有事。” 就在这时，杨佑宁急切的声音传来，刘怀民心里一叹，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佑宁翘着二郎腿，手上托着电话。 “杨小涛这小子不是回来了嘛。不是奖励的事。” “这不是刚才跟我们提起，要将西北的那台机床做一下，就是组织轧钢厂的技术工人试试……” “喂？喂？老刘？” 哗啦啊 耳朵里传来一阵椅子腿跟水泥地面摩擦的声音，甚至还有水缸子歪倒的声音。 在等了一会儿后，才听到刘怀民的声音传来。 “老杨，你再说一遍？机床，什么机床？” 咳咳 杨祐宁咳嗽两声，听到刘怀民那激动的声音，脸上就带着得意的笑容。 “老刘，就是西北的那台机床，这小子去了一趟，把图纸给搞出来了，你说这事…” 随着杨祐宁将事情说完，还有杨小涛的计划书也捡了重点说了，当然杨小涛的保证他没说，只是说明这是轧钢厂领导层的一致请求，而且也没说死，只是说用来提高‘飞鹰’的生产效率。 “我一会儿去看看，等我别下班啊。” 良久，话筒里传来刘怀民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忙音。 杨祐宁看了下手表，‘得了，今晚又得加班了。’ 夜幕落下，杨小涛将人员名单又看了一遍，这才起身准备回家。 屋子里空荡荡的，出门看了眼，也就周围的厂长办公室还开着灯。 稍稍压低声音，杨小涛快步离开。 片刻后，开车，离开轧钢厂，回到四合院。 看着大半个月没见的家，杨小涛还是有些唏嘘的。 过了前门，跟吹凉风的前院大爷们打个招呼，随后来到中院。 院子里，东西两侧房间亮着灯，这些年生活水准提升不少，尤其是轧钢厂的工人，不仅有工资福利，先前还跟着杨小涛安装暖气炉、打井机的挣了不少，家家户户都开始扯上电灯。 当然，考虑到电费，亮灯的时间不会太长，而且没事一般不开灯。 东西两侧亮着灯，不管是电灯还是煤油灯，都是有光的，但南边一溜房子就没了光。 正中间的正房被贴了封条，自然没人住。 左边是杨小涛家，媳妇儿子在乡下，也没人住。 “涛哥，回来了！” 走了一半，刘玉华的声音从家门口传来，杨小涛靠看去，正抱着女儿出来。 “昨个回了趟杨家庄。” “小雨，来，大伯看看，有没有变漂亮了！” 杨小涛凑上前，对这小雨瞅起来，小家伙立马把头撇过去。 “这孩子认生，怕人！” 刘玉华在一旁笑着，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奶糖，在小雨面前晃荡，终于将注意力吸引过来。 “涛哥，一会儿来家吃饭，奎子买酒去了，饭菜现成的。” 杨小涛也没客气，点头应下。 两人说了会话，杨小涛便回到家里，打开院子的灯。 院里不少蔬菜已经成熟，地面还是湿的，显然平时有人过来照料。 当然，一旁种植玉米的盐碱地里没啥东西，杨小涛寻思着抽空处理掉。 推开门，屋子里一股霉味。 走到熟悉的地方，开灯，打量四周。 随后，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当然，主力是哪个咻咻乱飞的小薇，杨小涛只负责打下手。 没多久，房子收拾差不多了，留下小薇在屋子里继续折腾，杨小涛洗把手，从院子里摘了点水果，又那点东西来到周奎家。 屋子里，几个车间的工人早就等着，杨小涛过来也没客气，坐在炕上说着最近的事。 没一会儿，饭菜出锅，酒上桌，气氛热烈起来。 有人说起四合院的事，杨小涛在一旁听着，这其中最大的瓜就是许大茂秦京茹的孩子没了，秦京茹命大，发现的早，不然就是一尸两命。 再就是些小事，什么前院阎大爷病了，听说是被阎解成气的，于莉回娘家了，好像是吵架生不出孩子。 后院刘光天跟刘光福兄弟俩整天吵架，二大妈也没办法。 许大茂还在劳改，放电影的活没空干，挣不到钱。 不过时间快到了，有点可惜！ 中院大体上挺安稳的，除了贾家，三天两头出幺蛾子，前一阵秦淮茹又不去街道办了，但这两天又开始去了，家里面的老虔婆整天嘴里不干净，两个孩子也开始作怪，前些天小当领着槐花还进了院子，摘了俩西红柿。 院里人见孩子小，也没说啥。 不过院里人都不惯着她们，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真敢动手。 一大妈打过了年身体就时好时坏，这些天有感冒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杨小涛认真听着。 这些家长里短，听起来跟看电视似的，挺有意思！ 自始至终，众人都没问杨小涛出差的事，显然他们也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能问。 贾家。 秦淮茹躺在床上，肚子咕咕直叫，翻个身，压一下还能抗饿！ 杨小涛回来了！ 每次想起这个名字，秦淮茹的心就跟针扎似的，尤其是现如今，家里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前些天，家里的粮食不多了，没办法只好去找傻柱要点钱。 这次，人是见到了，可没啥用。 傻柱根本就出不了大门，挣不到钱。 就是两人见面，身边都有保卫科的人跟着，全程监视，这让她想要搞点小动作都做不到。 傻柱也是没钱，易中海的钱都给了一大妈，在这里秦淮茹没啥收获。 这还不算，傻柱竟然旁敲侧击的打听秦京茹的事，本来没要到钱心里就难受着，这会儿傻柱还提秦京茹，如何受得了，回了句人没死，秦淮茹就转身离开。 现在的傻柱，已经变了。 “哎呦，哎呦！” 隔壁传来贾张氏嘶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凄凉！ 今个杨小涛回来了。 只要见着杨小涛，她就没心气顺的时候，杨小涛的日子过的越好，她就越难受，浑身难受。 如今，听着对面的热闹声，贾张氏脑袋就疼的厉害，尤其是没钱买止疼片的情况下，疼起来更是难熬。 “淮茹，明天给我买两片止疼药。” 隔壁传来贾张氏的声音，秦淮茹皱眉，两片止疼药，要五分钱呢。 “妈，你忍一忍吧，咱家钱不多了。” 对面传来锤击床板的声音。 良久，贾张氏才压低声音继续。 “淮茹，你还是去街道办吧，不为我，也为了俩孩子啊。” 秦淮茹听完，伸手摸了摸两个闺女，心中的那片柔软被触及。 只是让她再去扫大街干累活，那还是算了。 想到心底里最大的秘密，秦淮茹缓缓低头，随后开口，“放心，我有办法。” (本章完) 892 召集大师傅 轧钢厂，会客室。 就在杨小涛跟院里人吃饭的时候，刘怀民、杨佑宁和陈宫三人，同样守在桌子面前。 头顶上的电灯发出黄色的光，刘怀民将报告往上抬了抬，靠近一些，仔细看着。 “老刘，先别看了，吃饭，吃饱了，明天拿回去看！” 杨佑宁看着刘怀民不断翻看着文件，肚子里已经饿得咕咕叫，要不是照顾面子，他跟老陈早就吃了。 “你们先吃，我看完！” “这事要尽快告诉上级，不能拖。” 刘怀民头也不抬的回了句，却是将计划书看完，然后又看后面的设计图纸。 曾经主管过职级考核，所以在看图这方面，他的功底比杨佑宁强多了。 杨佑宁两人对视一眼，这下终于放下架子，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小杨怎么说的？你在说一遍？” 没一会儿，刘怀民大体看完图纸，有向杨佑宁问道。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杨佑宁觉得身体有了劲，“好，最后一遍啊！” “小涛说，这台机床的构造他吃透了，只要条件满足，就能做出来。若是做出来了，就可以做到西北那边的规模…” 刘怀民点头，对杨小涛的判断很是认可，而且先进机器带来的效率，远比人工更好。 “不过，有图纸是一会事，想要做出来，是另一回事。这其中涉及的方面很多！” “这个放心，咱们轧钢厂别的不多，就是高人多，八级钳工，八级锻工，八级焊工，什么什么的，需要几个给几个，还不带重样的。” “技术上更没问题。这事杨小涛来把关，我们更放心。” 陈宫放下筷子肯定说道。 刘怀民听了再次点头。 杨小涛的能力，他认可。 随后才看着狼藉的桌子，立马拿起筷子吃起来。 这俩人，不仗义！ “这份资料我带走，一会儿去找夏老，这边先做好准备，我估计着十有八九会通过。” “现如今啊，国内的机床需求那不是一般的大啊，你们不知道前次搞到的两台机床.” 刘怀民一边吃着剩下的饭菜一边抱怨着，那怨气不是一般的大。 杨祐宁和陈宫对视一眼，然后都笑起来，若是这次按照杨小涛说的来，今后，他们就有各种各样的机床，还会在乎那两台？ 呵呵 刘怀民吃了个半饱，就拿着文件匆匆离去。 直到吉普车离开轧钢厂，杨祐宁才伸着懒腰看向陈宫，“回家？” “废话，当然回家了。” 要不是杨祐宁非让他留下，他早就回去了。 “接下来可是个大活，不趁着现在休息休息，这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折腾啊。” 陈宫说着，杨祐宁却是笑起来，“你说，老徐会不会很后悔啊。” “他？后悔不至于，但心酸是肯定的。” “哈哈哈” “走了，明天，会很忙的。” “嗯！” 没多久，两辆吉普车相继离开轧钢厂。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床用凉水洗了个头，又把胡子刮了，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都想把头发剪了，这么热的天，来个平头也不错。 吃过早饭，杨小涛出门，路过前院的时候，碰到赶车子的阎阜贵。 “小涛回来了啊，这一趟出去可是时间不少。” 阎阜贵照常还是那副瘦削模样，眼神中仍旧带着精明，看人的时候总感觉像是在买东西，用最少的钱买更多的东西。 “是啊，回来没几天。” 杨小涛回了句，随后快步上了门口的吉普车，开车前往轧钢厂。 身后阎阜贵摇着头，心中无奈。 自家阎解成那样，他也开不了口啊。 转身，赶着车子上学校走去。 眼看着学生就要升学考试了，他这个老师压力也是不小。 这可是跟奖励挂钩的啊，自从阎解成小夫妻俩不上交工资了，他那点钱养活越来越大的几个孩子有点拮据。 这院里，又没有以前那般，有几个人让他算计。 总之一句话，生活的压力，与日俱增啊。 叹息着，骑车向着红星小学走起。 轧钢厂，杨小涛踩着凉鞋，一步步走进办公室。 屋子里，娄晓娥打过招呼就拿着水壶出去打水。 昨晚回去还是忍不住的将轧钢厂的情况告诉父亲，娄敬堂知道这件事后，震撼不比娄晓娥小。 而且娄敬堂更是明白，若是这件事做成了，不紧填补了国内的一项重要空白，能够解决当下复杂的困境，就是杨小涛也会水涨船高，凭借这股东风扶摇直上。 直到现在，他才想到，当初的那个决定对他来说，失去的是什么。 是改变他们一家命运的，机会。 事已至此，娄敬堂也是清楚，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否则只会招来麻烦。 所以叮嘱娄晓娥，只看不说，甚至于不让看的东西，不要探查，否则只会坏事。 娄晓娥对此深以为然，所以早上来了后，只做自己本分的事。 而娄敬堂现在也想看看，杨小涛到底能不能做到。 “厂长，早。” “早。” 杨小涛打个招呼，放下东西就去隔壁杨祐宁那问下了情况，不出意外便开始行动。 杨祐宁没有过多干预，给予很大的自主权，这让杨小涛很是感激。 至于他说的刘怀民跟上级反应的事，杨小涛并没在意。 若是支持，当然更好，可以加快效率，缩短时间。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上级不支持，总不至于不让做吧。 只要让做就行。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又去了王国栋屋子里做了会儿。 等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七八个名字。 六车间里，锻工处，一群人拿着锤头不时落下，这些锤头有大有小，发出的声音也是大小不一。 不过，差不多的是，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壮实的，双臂的肌肉尤其结实。 人群中，八级锻工铁磊正拿着小锤子敲击着面前的部件，这是今天上班时候，上面交下来的任务，以他的能力，只用半天就能赶完。 等完成任务，就能带带徒弟，省的年底职级考核再被打回来，那样他这个八级锻工也是脸上无光。 就在铁磊仔细敲着部件的时候，六车间主任刘伟快步走来，直接来到铁磊跟前。 “铁师傅，铁师傅。” “先别忙了，快，跟我走一趟，” 刘伟说话急切，就在刚才，杨小涛找到他，要找他们车间的八级锻工，具体干什么没说，只是说帮忙。 刘伟起初还有些错愕，但看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对其他几个主任发布任务时候，这次意识到，这是轧钢厂又要有大动作了啊。 仔细听了一会儿，轧钢厂锻工那么多，八级的也有好几个，但偏偏选了他们车间的，这就是一种，肯定啊。 没多想，跑出办公室就来了。 “主任，不是，这马上就做完了，等我一会儿。” 铁磊想着加快速度，先干完再说。 “还等什么，我跟你说啊，这小杨厂长要你去帮忙，具体什么事不知道，但我听了就有七八个，都是八级工，大师傅。” “啥？你说，小杨厂长，招人了？” “对，这次人不少，我看这架势，有点大动作。” 刘伟说完，铁磊已经将站起来，准备走，却发现手里还拎着锤子，又回了两步放下，“走走，咱们早点去，这跟着小杨厂长，吃不着肉也能喝口汤。” 铁磊快步车间外走去，身边几个徒弟听了都是露出羡慕神情。 “哎，哎，等等我啊。” “这老铁，到是比我还着急了。” 说着也跑出车间。 四车间。 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正蹲在地上，手上拿着焊枪，不时点着下方的钢材，火花在冒出的一刹那，男人总能抬头侧脸避开耀眼的火花，随着刺啦一声，在钢材上留下一串银点。 中年汉子表情凝重，一张老实人的脸上，双目格外认真。 “憨子。” 就在中年汉子按着自己熟悉的节奏干活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叫声，汉子赶紧停下动作，顺手将电源关掉。 这仿佛已经是他刻入骨髓的下意识动作。 “师傅！” 见到来人，汉子赶紧站起来，神情恭敬的喊了声。 来人是一个铺满皱纹的老人，看到汉子这幅模样，心中宽慰。 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不是养活了三儿三女，而是找了这个衣钵弟子。 “憨子，停一下，有事跟你说。” “师傅，您坐下说。” 憨子上前将老人扶到一处休息处，伸手把地上的木板擦擦，让老人坐下，随后站在一旁。 “憨子，你这手艺已经比师傅厉害了，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傅看在心里，高兴啊。” 听到师傅的夸赞，汉子双手紧张的搓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紧张，跟师傅说话害怕啥？” “你超过师傅，那是说明师傅教得好，这身本事也算是有了传人，不像一车间那人，教了半辈子，还是个一级工。” 老人意有所指，中年人脸色通红，“师傅，我，我一定考上八级，给您老争口气。” “哈哈，好，好！” 老人笑着，其实这口气早就出了，但徒弟难得有这志气，不能辜负了。 “师傅来这，有件事跟你说。” 中年人恭敬听着。 “车间主任说，小杨厂长让我去帮忙，可我这眼啊，一看电火就流眼泪，老了，就得服。” “所以师傅把你推荐给小杨厂长。” “你知道小杨厂长吧。” 汉子使劲点头，这车间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那，曾经跟他们一样都是个学徒工，只不过人家用了很短时间，就成了八级工，现在更是凭借设计天分，成了工程师。 小杨厂长，在他们这些工人心中，就是追逐的明灯，照亮前方的坦途。 “你去小杨厂长那，好好表现，要是做不好，别说我是你师父。” 汉子听了，使劲点头。 五车间. 九车间. 一个个人被叫起来，或者被通知，纷纷离开岗位，迅速前往大会议室。 而随着人流的汇聚，众人互相打着招呼，心理对这次召集，更加期待。 (本章完) 893 代号666 会议室。 一群人也不坐下，就三三两两的聚一起打着招呼。 最前方是张冠宇、刘大明领着研发科研发组和技术组的人，这些人在这里也是占了一半。 当然，来这里并不是他们研发科的身份，而是他们本身就拥有的能力和技术。 除此之外还有陈斌、逄国和常明杰三个工程师。 若是加上杨小涛，那轧钢厂的四个工程师算是齐全了。 众人互相见面，聊天打屁，很是热闹。 而热闹的同时，又在心里琢磨，一次性聚集这么多大师傅，工程师，这架势肯定不小。 要知道上次杨小涛搞蒸汽机的时候，也只是让研发科的人参与。 而这次明显人更多，看涉及面，也更加齐全。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杨小涛却是站在门口，身边王国栋指着里面的人，一个个做出介绍。 每一个人，杨小涛都会将其能力记在本子上，这对工作安排至关重要。 看着本子上的名字后面，一个个八的数字标识，杨小涛写字的手不由的用力，生怕这些人，从手上溜走。 好苗子，最好都留下。 “老刘，知道啥事不？” 刘大明正跟陈斌聊天打屁，这段时间拖拉机厂的几个小子已经上道，他基本上在一旁看着就行，这会儿更是在办公室里坐着喝水，天太热，出汗多，还是少活动的好。 说话的是侯保卫，这家伙进了研发组，就跟焕发第二春似的，工作起来特备热忱，车间的大小事都要过问。 不过，侯保卫这样负责，到是让他清闲多了。 “不知道啊，我也刚来。” “哎？还有你刘一挫不知道的事？” 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接着肩膀上一沉，刘大明回头，就看到一个老人正用力拍打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上次刘大明出去一趟就得了个人二等功，可是在他们的圈子里好一阵显摆，那风头，众人心理都酸着呢。 “铁锤子，你他娘的轻点，老子又不是你的铁块子，这么大劲干嘛？” 刘大明身体往一旁歪歪，龇牙咧嘴的说着。 铁磊笑着，“你看看，我这不是跟你好好说话嘛，你还矫情起来了。” “行行行，我不问你了，侯两刀，你也是研发科的，这小杨厂长将咱们哥几个聚起来，到底啥事啊?” 侯保卫翻个白眼，侯两刀这名字，好久没人喊了。 “我咋知道，我又不是小杨厂长肚子里的蛔虫。” “不对啊，老侯，你们都不知道？小杨厂长带回来的哈密瓜可是吃了，别不好意思说啊。” 说话的是另一位八级锻工，李胜。 说话同样酸酸的。 “什么跟什么啊，我就吃了一块，啧啧，不过那瓜真好吃，既软又甜，还汁多。” 侯保卫见众人酸溜的样子，越说越开心。 “行了，别在这恶心人了，老刘，你知道啥事不？” 铁磊看不下去了，开口询问。 “不知道。知道还用在这猜了？” 刘大明说着，“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个大事。” “那还用你说。” “咱们这位小杨厂长，可是个能整事的主，一回来就把咱们一群老家伙拢一块，这肯定是个憋得大的。” “你们说，会不会是柴油机？” “我听说，先前小杨厂长就想着搞柴油机。你们也知道，这柴油机国内还没仿制成功过，咱们要是仿制成功，那绝对是国内第一啊。” “什么第一，早在解放前南边粤府的协和就做出柴油机了，只不过，被毁于战火，现在还在恢复中。” “我不跟你较真，就那个意思，要是咱们搞出来，多有面子啊。” 几个人说着，身后其他人听了也觉得大有可为，只有人群中默不作声的刘大明摇头。 “我看不像。” 众人投过来目光。 “这柴油机啊，我觉得小杨厂长肯定有眉头了，不然不会放出这话。” “可真要是设计出来了，以我们研发科的技术，自个就能做出来。可今天，这么大的阵仗，不像是柴油机。” 刘大明说出自己的意见，有人沉默思考，有人不以为然。 不过很快又有人猜测其他事情，会议室中有些热闹。 众人不时看向前方，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人来？ 而此时，原本在外面观察的杨小涛和王国栋却是被叫到隔壁的小会议室里。 两人刚走进屋子里，就看到里面坐着几人。 最上面的赫然是刘怀民和刘瑞超两人，这俩一个是现在的大领导，一个是一机部的办公室主任，一起来了，那肯定是为了机床的事。 旁边还有杨祐宁陈宫和赵传军三人。 两人进来，屋子里人见了也都报以笑容。 “刘书记。” “刘主任！” 杨小涛两人赶紧上前打招呼。 刘瑞超更是站起来，伸手和杨小涛握了一下。 刘怀民看到杨小涛，也是欣慰。 “怎么样？我听说你在召集人，都找齐了吗？” 杨小涛在一旁坐下，听到刘怀民文化，立马将本子递上去，“差不多都齐了，各个项目都有人。” 刘怀民看了眼，上面很多人在他任书记的时候，都是各车间的精英。 看完后就向一旁的杨祐宁说道，“这可是把家底一网打尽了啊。” “没事，肉烂在锅里，都是我们那轧钢厂的。” 杨祐宁无所谓的摆手，只要将这台机床做出来，那就是一台相当于八级大师傅的机床，今后会有更多八级机床。 现在付出些，将来只会收获更大。 刘怀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人都齐了，我说一下事情。” 刘怀民没有客套，直接将情况说明。 昨晚他拿着杨小涛的计划书去找夏老的时候，只是简单说了下情况，夏老就在书房里站起来来回走着，那神情除了激动更有兴奋。 当场不顾大晚上的就要给几个一机部的大佬打电话。 好在家里妻子出言阻止，这才没晚上打扰人家。 随后刘怀民将计划书留下，自己回家。 一晚上没睡好，今早上刚到办公室，还没进门，就看到一机部的办公室主任刘瑞超匆匆赶来。 两人简单交流一番。 原来昨晚上夏老没睡好，大早上的就跑去将老伙计们一个个叫起来，就在军属院的凉亭里，把事情一说，用刘主任的话说就是凉亭差点炸了。 几个老头子一个个的跟个孩子似的现实惊讶不信，然后又是沉默，最后就跟赶集似的聚在一起看着计划书，传着图纸。 以至于最后，图纸的顺序都被打乱了，这才被夏老阻止。 然后，几人当场拍板，这次手搓机床的项目不仅通过了，还是一机部的重点项目。 并且还给取了一个代号。 可能是今天是六月六号，加上早上六点多，几个大佬一拍脑袋就取了个‘666’。 于是，这次从开始到结束都是最快的会议至此结束，整个过程除了开始有人提出过意见，在得知杨小涛主持全部项目后，再没人提出异议。 而刘瑞超就是下来派来下发任务的。 当刘怀民拿着那份一机部新鲜出炉的红头文件，头上的代号666，让他有种热眶盈泪的感觉。 轧钢厂，终于也有代号任务了。 “经上级各领导反复研究讨论，经过确认，上级同意红星轧钢厂提出的制造高级机床计划，该计划时间为期半年，人员有轧钢厂内部调度，物资要求、调度，上级给予一定帮助。” 说完，一旁的刘瑞超，当着众人的面，从文件袋里取出一份文件。 红头文件。 在场的几人看的清楚。 “各位轧钢厂的同志。本人受上级委托，将此次计划项目送达，该项目为一机部重要生产任务，代号‘666’。” “希望轧钢厂的同志认真、负责、积极、完美的完成任务，为祖国，为革命建设，贡献出自己的热情与力量。” 刘瑞超站起来，将这份文件亲手交给一旁的杨祐宁。 杨小涛一听这代号，差点乐出声，好在现场严肃，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然后就看到，杨祐宁在接过文件时那颤抖的双手。 其他人心情也是一样，脸上努力保持严肃，但心理却是激动的一比。 没办法，轧钢厂建厂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哪个项目被赋予代号，这简单的数字，在全国众多工厂中，就是试金石。 你们厂有没有代号任务？ 没有？ 那不行。 有啊？ 哎呀 就是开会，那坐在一群领导跟前，也能挺直腰杆子。 杨祐宁用手摸了摸文件，随后递给陈宫，最后落在杨小涛手中。 “杨小涛同志。” 刘瑞超走到杨小涛身边，打量着面前不比自家儿子大多少的青年，心理除了感慨还是感慨。 如此年轻，就有这番作为，想到那群老头子对他的重视，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 “首长让我给你带句话！” 杨小涛站起来，神态认真。 “放手大胆的干。不要怕失败，也不要想太多，他们相信你。” 话音落下，杨小涛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感谢领导的信任，请您转告，我一定不辜负这份信任。一定将机床，做出来！” 刘瑞超点头，随后刘怀民咳嗽一声。 “轧钢厂666项目是我们的一次尝试，意义重大。” “根据首长指示，将成立666项目专项组，统筹协调，争取完成任务，给国家和组织一份满意答卷。” 说到这里，众人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刘怀民取出的文件上。 “经上级任命，666项目专项组直接领导由我与杨佑宁同志担任。” 啪啪啪 杨小涛率先鼓掌欢迎。 有这两个熟人在上面顶着，他也能放开手脚，不用担心来个不认识的瞎指挥。 “任命杨小涛同志，为专项组组长，统筹项目，主抓设计生产…” 啪啪啪 杨小涛在掌声中向几人点头示意。 “任命陈宫同志为副组长，主要任务协调各方，调度物资。” 啪啪啪 陈宫笑的更欢了，这工作他喜欢，还能蹭点功劳。 “任命王国栋同志为后勤组组长，协助完成任务！” 王国栋笑着，没想到自己也有差事。 挺好！ “任命赵传军同志为保卫组组长，项目进行期间，确保人员，物料安全。” “请领导放心，坚决保卫轧钢厂！” 894 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任命宣读万，刘怀民便起身准备离去。 “下面怎么操作，你们自己提个章程，尽快展开工作。” “我跟刘主任，还要回去复命。” 刘怀民两人出门，杨祐宁几人相送。 “老杨，有问题及时沟通，你坐镇轧钢厂，要看好了，不能出差错。” 门口处，刘怀民再次强调，杨佑宁点头。 然后又嘱咐杨小涛几句，这才上车出了轧钢厂。 几人看着刘怀民两人离开，随后转头，都看出心中喜悦。 “走吧，里面的人该等急了！” 杨佑宁看了眼会议室笑着抬脚走进去。 身后杨小涛几人快步跟上。 会议室中，一群人确实是等急了。 将他们叫来这么久了却每个人出来，就晾在着，啥事也不知道，干着急。 众人将能猜测的都猜了个遍，可谁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就在会场中焦躁不安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杨佑宁在前，杨小涛等人在后。 轧钢厂的五个领导一出现，众人立马打起精神，从椅子上站起来。 杨佑宁几人精致来到主席台上，也没坐下，而是看向下方众人。 “同志们！” 杨佑宁喊了一声，会场更加安静。 目光扫过下方众人，这些人，可都是轧钢厂的宝贝。 有了这些人，轧钢厂的“高端战力”才有了保证。 众人也看向杨佑宁，等待着结果。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今天，也就是1964年6月6日。经我轧钢厂请求，上级批准，同意我轧钢厂，组织人员，进行机床生产任务。” “上级成立专项任务，代号666！” “从今天起，我红星轧钢厂，第一个代号任务，出现了！” 啪啪啪啪 现场经过片刻后的沉寂，整个会场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掌声。 一些老人更是双目热切，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的场景。 代号任务啊。 这是国家，组织的看重，意味着轧钢厂进入国家一流行列了。 多年前，联盟来支援的时候，他们轧钢厂也想这为国家做贡献。 可惜，最后没轮到他们，只能看着其他工厂高速前进，一个个代号专项任务发下去，一批批物资供应着，眼红，心塞啊！ 如今，他们轧钢厂，终于争取到了代号任务，哪能不激动？ 至于说的什么机床生产任务，不用说了，肯定是小杨厂长搞的，也只有他，有这本事。 啪啪啪 掌声不停，仿佛宣泄内心的喜悦，无穷无尽。 做机床啊！ 众人就没往这边猜测。 而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众人又觉得，很是合理。 杨佑宁伸手，下方众人再次安静。 “同志们。工人同志们。” “这是一项光荣而神圣的任务，这将开创我轧钢厂乃至整个国内在机床制造业上的新篇章。” “上级在等我们的好消息，全国同胞们也在看着我们，希望同志们，在项目组的带领下，能够发扬刻苦钻研不怕吃苦的奉献精神” 杨祐宁习惯性的撸了撸半袖，声音激昂，神情激动。 半小时后，杨祐宁才嗯哼一声，然后指着一旁的杨小涛说道，“根据上级任命，由杨小涛同志为专项组组长。” “下面，由杨小涛同志，给大家讲话！” 啪啪啪 下方有些打盹的大师傅们听到杨小涛的名字，立马抖擞起来，很是给面子的鼓起掌来。 杨小涛也踱了下脚，上前，看着众人，露出平和笑容。 “场面话，就不说了！” “将在场的各位找来，就是做一件事。” 杨小涛将手上的图纸举起，厚厚一摞，众人看在眼里。 “这是西北制造二厂的机床，全部零部件的设计图纸。” “我们要做的，就是用双手，将这台来自德意志的机床复刻出来！” 下方众人呼吸有些急促。 “我相信大家的能力，因为你们每一个，都是各自领域中的佼佼者。” “我也希望大家相信我，信任我，并且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我更希望，和大家一起，将这件对咱轧钢厂来说，具有重要意义的事，做完，做好！” 啪啪啪 刘大明挺直身板，这一刻他感觉身体里重新有了活力，他想要去战斗。 身旁众人同样如此，就像杨小涛说的那样，他们已经在各自领域中有了建树，但这种具有重要意义的事，还真没做过。 或许，这件事完成后，对他们的人生也是一抹浓重的色彩。 啪啪啪 杨小涛掌声中结束讲话，而随着掌声的消失，轧钢厂第666项目，正式开始。 而在广播室中，宣传主任拿着刚刚记录下的信息，快步走到于海棠面前，神情激动。 杨佑宁跟陈宫几人相继离开，将舞台留给杨小涛。 杨小涛拿着图纸来到前方，“张主任，陈工，常工，逄工！” 三位工程师，一个研发科主任。 四人被点到名，赶紧起来。 杨小涛将图纸递给陈斌，四人各自拿过一摞。 “这是所有的图纸，我希望四位带着技术人员审查一番，然后将其分成四个模块，具体如何分，按照什么分，你们自己决定。” “明天，我就需要结果。” 陈斌点头。 对于图纸研究分类，他们是行家。 “在坐的各位同志。” “明天开始，正式进行生产任务，希望大家调整好状态，一旦开始，咱们休息的时候可就不多了。” 众人点头，各自离去。 随后杨小涛跟陈斌他们一起去了研发科，开始对图纸进行整理。 最后经过商量，几人做出调整。 首先将机床的整体构造框架挑出来。 然后又找出核心关键部位。 最后是机床的附属结构。 虽然只是三部分，但图纸本身就多，分成三份每一份都不少。 而且每一份中，也有轻重。 于是，对每一份进行筛选，在找出其中重点，难点。 如此梳理下来，没一份中又分出几份，多的七八份，少的一两份。 等按照杨小涛的需要，分好结束时，天色已经黑下来。 这还是整个研发科的技术人员帮忙的结果，当然也有杨小涛在一旁提供服务，解读讲解有关。 “组长！我们商量一番，认为可以按照同时开工，先简后难的方式。” 陈斌在一旁汇报几人商量出来的意见，杨小涛认真听着。 “仔细说一下。” “我们觉得，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分成四组，每组负责一部分部件，这样能够加快进度。” 杨小涛点头，“这样可以，但还是那句话，精度，一定要做到设计图上标明的精度。” “这点您放心，我们几个会严格把控，每一个部件都会逐一审核。” 陈斌保证到，作为老工人了，根本就没那偷工耍滑的心。 他们只会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 这是属于大师父的骄傲，属于革命工人的觉悟。 “各组在进行工作时，采用先简后难，先有后无的顺序。” “这也是考虑到大家的工作状态，先熟练下找找感觉，再就是有些部件需要合金钢材，需要跟调度。” 杨小涛听了点头，“可以，就按这个来。” “今后出现问题再解决。” 眼下，他们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只能按照以前的经验进行。 好在杨小涛先前主持过蒸汽机和拖拉机的工作，依样画葫芦，众人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下班回家，离开时，门口处王浩已经带人守在外面，在这工作期间，保卫科的人会加强守卫，形成三道防线。 即工厂外，工厂大门和内部保卫。 回到家里，杨小涛又骑车出去，先是理发，然后买点肉、菜去了冉家。 一来回来一趟去看看老人，再者过两天就是小学考试了，冉心蕊也是一批学生。 虽然冉秋叶没多说，但对妹妹弟弟的学习还是很上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将冉父留下的钢笔交给冉心蕊。 当然，杨小涛这次去也送了一支，这东西上考场，什么事都能遇到，多一支保险。 在冉家吃过饭，杨小涛骑车回家。 路过胡同的时候看到秦京茹从外面跑过来，眼睛通红，神情沮丧，后面还跟着秦淮茹，看不出表情。 不过，能够感受到，这俩人应该是吵架了。 杨小涛也没心情探究，这四合院的事，只要不牵扯到他，不涉及他的利益，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回到家里，杨小涛并没有急着睡觉，而是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慢慢看起来。 心情也随着看书，慢慢平静。 后院，秦京茹坐在床上，家里漆黑一片，脸上阴沉的如锅底。 今天，她好心好意的去看秦淮茹，算是答谢上次的看护之恩，却不想秦淮茹提出借钱。 她哪有钱，就是那点私房钱，也不能给啊。 谁不知道这贾家的货色，借人家东西从来没还过，还说凭本事借的，为啥要还？ 尤其是钱，更不用想了。 秦京茹断然拒绝，秦淮茹便骂她没良心，一点不会做人，两人刚要缓和的关系，瞬间破裂。 最后，秦淮茹更是将她叫到胡同里，当着面将事情说清楚。 一瞬间，秦京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孩子的事，暴漏了。 院子里，灯火明亮，隔壁又传来刘光天打刘光福的声音。 屋子里，闷热的很，但她却是觉得浑身发冷。 秦淮茹为什么会知道？ 这件事，就是许大茂也不知道啊。 该死的，一定是傻柱，一定是他告诉了秦淮茹。 “这俩狗男女！” 秦京茹愤恨的喊着。 吱呀 门推开。 “大晚上的不开灯，你省电费啊！” 许大茂的声音响起，随即打开灯，照亮屋子，同时一股臭味传来。 秦京茹眼睛瞪大，心头闪过一抹慌张。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许大茂知道。 895 坎坷中前行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自己做饭，然后骑车来到轧钢厂。 昨天的事，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轧钢厂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对于能够获得专项代号任务，全场上下知道意义的人没有不激动的，就是那些新入厂的，在老人的讲解下，也明白其中含义。 这次，是轧钢厂的转折点。 做出来了，青云直上，成为国家一流重点。 做不出来，继续努力吧，后面还有机会。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找来黄得功和王法两人，将事情交代下去，接下来他要盯着机床项目，拖拉机和飞鹰就交给两人。 现在友谊的形式不容乐观，联盟借助庞大的工业体量，生产出来的灰熊已经形成了巨大的优势。 友谊只能各随对方的脚步不断降低价格，当然，这样的后果就是利润的急速缩水，挣到的外汇越来越少。 当然，对于国内来说，挣的少了也是挣，毕竟没有友谊锅钱，一分多余的钱都挣不到。 加上西北几个国家的市场也就那么多，联盟再怎么压低价格，在市场趋于饱和的情况下，想要完全占领友谊的市场，根本就做不到。 相比起友谊受到了冲击，飞鹰的出口非常不错，联盟还没有拿出对应的产品，所以飞鹰的市场很大。 这段时间，挣得外汇不比友谊少。 两人也清楚杨小涛的重担，不想让他在这事上分心，便一致表示不会出问题。 随后安排完琐事，杨小涛便前往机床生产基地。 昨天，陈宫已经带人将一间仓库收拾出来，从各个车间抽调的机器，电力已经到位，这里就是未来车床生产组装的基地。 杨小涛来看了一阵，机器用的都是大家平日里用的，也算是熟悉。 四周墙壁上更是挂上了横幅，“听领导指挥，能干肯干。”，“为轧钢厂争光，为人民争光。”，“咱们工人有力量，团结一心不可挡”. 左右还有不少人还在清理卫生，娄晓娥更是带领后勤组的帮忙擦拭机器，一旁更是准备了凉白开，一溜缸子摆着。 仓库外，保卫科的人明显增多。 没一会儿，杨佑宁也过来看了眼，更是指示后勤主任做好工作，从各方面优先供给专项组。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将刘大明他们带过来一边熟悉机器，一边开始分组。 首先确定工作方式，就是陈斌昨天说的，技术员确定需要工作部件，工人负责将图纸上的部件做出来。 陈斌四人各自带领一个小组，组员里除了工人，还有一部分技术组的人。 这些人除了负责将整理好的图纸，分到各个工人手中，同时对完成的部件进行测试。 当然，杨小涛让他们跟着，也是想让这些人了解机床设计理念，跟实际工作联系起来。 毕竟，后续机床的设计，还要这些人帮忙。 现在的杨小涛已经不止关注眼下，还有未来。 下午时候，众人也熟悉的差不多了，机器到位，材料到位，众人分成四组，分工明确，开始动工。 “动工之前，我强调一下纪律。” “一定要严格按照精度要求做，不能少了，也不能多了。” “哪怕慢一点，哪怕废弃多了，也要做出一个，符合要求的部件！” 杨小涛再次强调，没办法，一起动工，这么多人一起来，若是没有一个严格的要求，你差一点我差一点，组合在一起就差多了。 说完要求，深知棒子与甜枣道理的杨小涛很快又开始画饼了。 “所以，我希望，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要灰心，我相信大家有能力，突破自我，挑战自我。” “最后，我们是一个整体，在场的，加上我一共四十三人。” “我希望，最后在光荣榜上的，有我们四十三个人名字。” 杨小涛说完，众人心头火热，同时也明白，做事要收起心神，在技术人员的要求下，开始进行零件加工。 杨小涛也没闲着，亲自加入到核心部件制造中。 在这里，他的技术能够给众人带来安全感。没有开工仪式，也没有什么奖励激励措施，更没有许下升官发财云云的。 杨小涛说完，众人就开始干活。 在场的众人脑海中只有一个目标，完成任务。 哪怕不吃不喝不休息，也要完成任务。 这就是下午，乃至干到半夜后，整个仓库的状态。 大半天里，除了吃饭上厕所，除了累的干不动了休息会儿，其他时候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干活的路上。 杨小涛亲自参与其中，才意识到，将图纸变成部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哪怕同一个人做一组相同部件，精力，体力，时间环境的影响，也会出现细微的差别。 好在这开始时候做的都是外围部件，相对简单的部件，甚至是一些螺丝的打造。 随后的两天，众人也开始进入状态。 做出来的部件经过检测，都符合设计要求。 这让众人很是鼓舞。 不过，对于工人们的这种状态能够维持多久，杨小涛是有疑虑的，毕竟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过了半百！ 人老了，若是长时间体力劳动，难保不出事。 可让他强制命令多休息，这些人，未必肯听。 专业上的事，他们会照做。 可在个人方面，总是想着多一份付出，多一点辛苦，就能早一点完成任务。 这种状态下，杨小涛也被带入其中，全身心的投入到部件加工中，至于其他事情，根本没在意。 这两天，几乎成了工厂里的透明人，吃饭睡觉上厕所，到了工厂一干就是一天。 而随着工作深入，部件的制造越来越麻烦，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高涨慢慢滑落，开始凝重起来。 工作进度，也从一天几个部件到了一天一个，甚至半个。 随之而来的，也是一个个没曾想过的难题。 “组长。您来下！” 正在全神贯注工作的杨小涛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随后慢慢放下工具，活动下脑袋才回身。 “怎么了？” 见是常明杰，杨小涛开口询问。 “组长，这边遇到了问题。” 两人边走边谈，杨小涛也明白怎么回事。 “这两个部件需要焊接在一起，不过根据图纸的要求，这两个部件的焊接厚度不能超过三毫米，这…” 杨小涛突然站住，想起一件事。 现在国内的焊接装备基本上来自于联盟，国内产的更少。 联盟装备说起来就是粗糙的代名词，想用这种设备，达到需要的精度，就好比一个分米的尺子，去丈量厘米的部件，还要求精确到毫米，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杨小涛快步走来。 “组长！” 负责焊接的工人脸色发红，胸前已经被汗水浸透，看上去，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羞愧，脸色难看。 “组长，这位是石干同志，是咱们厂里的七级焊工！” 一旁常明杰介绍着，石干低着头，周围人却是说了句，“小石虽然是七级焊工，但本事不比他师傅差，而且这孩子有天份，就是不太爱说话。” 杨小涛点头，既然能进到专项组的，没两把刷子甭想。 “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地上的两个部件，一旁还摆着三四个焊在一起的成品，不过应该是没有检验合格，否则不会还要继续。 “厂长，我，我做了好多次！” “但，这，这，焊条本来就这样，我…” 石干说话紧张，手上的电焊条却是拿的稳。 杨小涛抽出一根电焊条，仔细查看。 这些电焊条，都是国内生产的。 “所以你需要什么样的电焊条？” “这，电焊芯，最少也要三毫米的！” “再就是，这通电性要好，现在的通电慢，一般的部件电焊还好，这次要求高，需要动作快，这电熔差，就…” 石干用手比划着，脸上也有些急切，不过说起来倒是顺溜不少。 “若是有更好的电焊条，符合条件的电焊条，你能不能做到？” 杨小涛算是听明白了，就是材料出了问题。 “能，肯定能！” “行，我知道了，不要放心上，先做别的！” 杨小涛说了两句，随后出了仓库，找到陈宫。 “事情就是这样，材料需要尽快解决。” 陈宫看着杨小涛递过来的电焊条，默默点头，“我这就联系国内沪上，那里有几家电焊厂，应该能够解决问题。” “行，尽快安排下，从沪上过来还要些时间。” “放心。” “还有，特种钢、合金钢联系的怎么样了？” “老杨那里已经联系到抚宁特钢，根据我们的要求，正在调配。” “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那太好了。现在进展还算是顺利，但材料必须跟上。” “你放心，咱这绝不会掉链子。” 杨小涛又跟陈宫确认了一些材料情况，这才离开。 陈宫坐回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迅速翻找着，一边嘴里嘟囔着。 “我记得二连长是在沪上电焊厂的，哪一个嘞？” “哈哈，找到了！” 杨小涛将问题抛给陈宫，就回到仓库驻地继续干活。 至于电焊的问题，暂时先放一放，先做能做的事。 不过这件事也给杨小涛提个醒，有些事不是人到就成的，必要的硬件必须具备。 好在陈宫那边比较给力，下午时候就过来说了，他已经联系上沪上的一家电焊厂，这家虽然是小厂，但可以按需求做一批电焊条，但时间上需要两天功夫，也就是加上运输，最少要四天。 没办法，交通不便，只能等着。 而国内的电焊厂基本上都在沪上，这距离，没办法。 不管如何，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也算是顺利。 下午四点 “都看看，都看看。” 刘大明站在一旁，指着张冠宇手上的部件，神情很是得意。 “精度2，这就是咱们组长的本事。” 一旁杨小涛笑着，张冠宇更是不时将部件举高，让人看着。 这一刻，张冠宇心理甚至想着，给杨小涛足够的时间，一个人就能完成这台机床。 周围的赞叹声不断，心里头都在跟自己对比着，脸上的钦佩愈加明显。 另一边的侯保卫却是对着同组的人说道，“精度2，这可不是组长的极限，我跟你们说啊，当时在..” “算了，这事不能说。” 众人刚想听点消息，耳朵都竖起来了，哪知侯保卫竟然不说了，差点闪了腰。 “你们知道，组长的本事就行了。” “这上面的东西，咱们能做到精度2，那是因为咱们本事只能做到这。” “组长做到精度2，那是因为设计上需要的精度是2。” 众人恍然大悟。 896 困住蛟龙 一群人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随后又回到岗位上，开始继续工作。 杨小涛则是走到休息处，这半下午的功夫能够做出来，加上天气闷热，对杨小涛来说也是精力消耗不少。 好在，一次成功了。 娄晓娥立马将一杯放了白糖的缸子递过来。 “谢谢！” 杨小涛放下毛巾，拿起缸子小口喝着。 突出的喉结一下一下耸动，夕阳的金色光芒中，英俊的脸上刀削斧砍的线条，汗水沿着脸颊滑下。 娄晓娥突然有种给他擦汗的冲动。 “厂长。小杨厂长！” 仓库外突然传来小强秘书的声音，杨小涛赶紧起来，娄晓娥刚抬起的手赶紧放下。 “怎么了？” “电话，杨家庄的电话。” 话刚说完，杨小涛就跟旋风似的冲了出去，身后，娄晓娥的手使劲攥住。 办公室里，杨小涛拿起电话回拨回去。 很快就传来洪老师的声音，然后杨小涛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今个农科院的同志下去调研农场玉米生长情况，同时感谢杨家庄的孩子们，得知这次考试后，特意安排车子，准备明天将孩子们接到农科院的宿舍。 杨小涛这才记起来，后面六月十号，就是孩子们考试的日子。 原本去冉家的时候还提醒自己借辆车回去拉孩子们，却因为这两天的事给忘了。 好在农科院愿意帮忙，这样也不错。 得知消息后，杨小涛又问了冉秋叶的情况，随后便挂断电话。 等从办公室出来时候，碰到了杨祐宁。 杨小涛询问钢笔的事，杨祐宁说已经搞定，明天会派人送来，然后说起农科院的事，杨祐宁深深地看了眼杨小涛。 等杨小涛回到仓库继续干活时，杨祐宁坐在办公室里，心理琢磨着农科院的动作。 显然，这是在打迂回路线啊。 想要结交这群孩子，甚至是杨小涛的妻子，这招狠辣啊。 而这恰恰就是杨小涛的软肋，或者说是他珍视的地方。 不愧是邓院长。 杨祐宁感慨着，同时也在警惕着。 如今，轧钢厂想要继续发展，杨小涛绝对是少不了的火车头。 虽然他不觉得杨小涛会离开轧钢厂，但这年头锄头挥舞的勤快，总能挖倒墙角的。 不得不防。 孩子，呵呵。 他可是清楚，这年头小学升初中有多难。 （他家大的俩小子，一个都没考上，可不难嘛！） 到时候，那么多孩子，估计能考上的不多，那剩下的呢？ 这些孩子可是受过教育的，搞不好真有可造之材，那他们轧钢厂可不会错过。 而且杨小涛他们村子里的学校也办得不错，这让孩子们进城上学他做不到，但以轧钢厂的名义给学校捐点东西还是能做到的。 实在不行，就在工厂里建一个附属的职业学院，他一个万人大厂，家属什么的加吧加吧怎么也有十万人吧，这多人，建个小初一体的附属学校不过分吧。 何况他们还可以专门让工厂的工人教授专业技能。 到时候让杨小涛挂个荣誉院长，先把那身钳工本事传下去。 对，这样做，不仅能给轧钢厂提供人才，还能网络住杨小涛这家伙的心，将他这头蛟龙牢牢拴在轧钢厂里。 杨祐宁笑着，心理琢磨着等这机床的事做成了，就借势将这学院的事敲定。 一举多得啊。 若是杨小涛知道杨祐宁有这个想法，那肯定举双手赞成，顺便恭维一句，‘您老英明啊。’ 至于将要到来的什么上山了，下乡啊，对杨家庄的孩子们有啥影响？ 他们本来就是农村的，难不成还能进城？ 对他们而言，无非就是从一个村子转到另一个村子罢了。 当然，一些预备措施也要有的，尤其是女孩子，最好还是在农庄周围上山，反正杨家庄的山也不小。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回到驻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发灰，驻地里亮起了灯，下方仍是忙碌的工人。 用大家的话来说，太阳落山了，凉快了，正是干活的时候。 杨小涛笑笑，端起一旁凉透的白水，一缸子下肚，身上的汉水排除，却是凉快许多，随后大步走到钳工台前。 张冠宇手上拿着一张图纸，亲自送到杨小涛跟前。 看了两眼，杨小涛开始工作。 联盟 水晶般的灯光绽放光明，将金碧辉煌的的办公室里照亮。 一旁的唱片机放着嘹亮的喀秋莎，桌前一名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的光头男子，双手把玩着黑色手套，双腿更是交叉在一起，显得随意。 男子背后，站着两个穿着西服的汉子，腰间鼓鼓囊囊的，脸上带着冷漠的杀气。 桌前，站着一排人。 高矮胖瘦，但无一例外，脸色苍白。 若不是头顶上旋转的风扇，不时送来凉风，后背早就被湿透了。 “这就是你们的成绩？” “这就是你们的交代？” 光头男子声音冷冽，六月的天，如同冷风一般刮过众人，额头顿时冒出汗珠。 啪嗒 光头男子将一份报告砸在桌子上，众人心理猛地一跳。 “市场份额占据七成，很出色吗？蠢货，联盟里怎么这么多蠢货！” “你知道不，那里，他们生产的任何东西只要出不来，有什么用？” “能换一戈比联盟币，对他们来说都是挣，因为这一戈比就能买一根联盟制造的针。” “而这根针，比起他们自己生产的针要好。” “这就是联盟的失败。” 光头男子怒吼着，这会儿没人敢说话。 “现在，回答我，如何将他们的狗屁友谊，彻底绞杀干净一个不留？” “谁能告诉我，怎么做！” 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终于一个地中海人抬起头来，勇敢的承担这项任务。 “尊敬的首长同志，我认为，单凭现有的措施已经到达了极限，我们的价格不可能无限制下降。” “而且对方还有一款更好的，电动高压锅，现在正逐步扩大市场。” “我不需要你来汇报消息，我问得是措施，方法，告诉我方法！” 光头男不等说完，立马不耐烦的质问。 “我，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用，关税，提高关税，让他们没有…” 砰 不等男子说完，桌子上的杯子就砸在头上，地中海当即躺在地上，额头上鲜血淋漓，却是不敢发出声音。 “我说的你听不懂吗？是一个戈比都不给。” “废物！” 光头男子看了眼地上的地中海，随后又看向其他人。 刹那间，几人更不敢说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让他们，一口锅，都卖不出去。” “如果做不到，我会为你们准备好墓地的。” 光头男子撂下一句话，随后起身出了办公室。 啪嗒 随着房门带上，屋子里的几个人噗通噗通的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首长同志。” 就在光头男子坐上他那辆心爱的小汽车时，一名打着领结的青年快步跑过来，将一份文件递到手中。 光头男子皱眉接过，接下来他要去地牢审讯，这是他一天来最愉快的时间。 却不想竟然被打扰了，真是扫兴。 随手打开资料袋，看了两眼，随后皱眉。 文件上是关于一些‘异常’情况。 其中有物资调动，还有一些关注的科学家的活动轨迹，等等。 虽然繁琐，但凭借他多年来的经验与直觉，他敢肯定，有大动作。 而资料上显示出来的目的地，一个在西北区域，一个在他们的心脏，四九城。 “去白楼！” 合上资料，光头男对着司机说道。 车子启动，前后各有一辆一模一样的轿车汇入队伍。 没多久，车子开进一处被守卫严密的灰色公寓面前停下，随后光头男一脸严肃下车。 推开大门，屋子里又分出一个个区域，上面挂着不同的牌子。 光头男快速穿过大堂，执抢守卫的护卫只是看了眼，并没有组织。 走上楼梯，光头男走到三楼，然后来到一处拐角处。 房间牌子上用联盟文写着华夏二字。 光头走进去，里面七八个人正在桌前整理资料，最前方的墙上标着一张地图，上面清晰标出各个城市的位置自己地理情况。 “把所有情报拿过来。” 光头走到一旁对着两名工作人员说到。 “请稍等，首长同志！” 片刻后，光头男子面前摆放着一堆资料，比起收到的情报，这里的更加杂乱，却更加全面。 “西北那里，是制造高压锅的地方吗？” 没一会儿，光头男子开口询问，一名工作人员立马点头。 “根据飞鸟收集的消息，确定在回疆的哈城，就是生产高压锅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华夏运往西北的物资调动，都是来这里？” “是的，不过具体多少，有没有分流或者其他情况，我们并不清楚。” 光头男在华夏地图上看了又看，“回疆这片土地，太大了！” 感慨一番，光头男又看了眼四九城的情报，这是驻守人员发来的消息，或者说华夏根本就没有掩饰。 “机床，生产机床吗？倒也说的过去。” 光头男子皱起眉头，“将，这个，轧钢厂的情报找出来。” “好的！” 工作人员离去，光头男却是盯着墙上的地图仔细看着。 山川走势，地理环境。 这头曾经腾飞的巨龙现在正在舔舐伤口，等待再次飞起的机会。 然而，想要恢复元气，其实这么容易？ 东面沿海，那岛链就是一条条缰绳，牢牢挡住这头巨龙，无法入海。 北边是联盟的固有势力，军事强大，如泰山压顶。 南边，天然的山脉，就是一道天堑。 西边，荒漠，加盟国，复杂的民族环境，只要联盟加强控制，这头巨龙就别想飞上九天。 而要做成这件事，首先联盟要坚定既有策略，要加强对联盟国的控制，共同出力。 可惜，以现在联盟掌舵人的魄力，呵呵！ 他的眼里只有玉米。 若不是联盟手上的大蘑菇足够震慑，他能从容的种玉米？ 光头男不去想那玉米人，摸着光华的脑门思索着，这段时间华夏的发展状况，从基础工业到重工业方面，从民生到军工，每一处都有了解，而后心里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这头巨龙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发展，发展经济，发展实力。 为了在世界民族之林崛起，就必须挣脱这层层困局。 “妄想！” 拳头攥起，他绝不容许任何可以威胁到联盟安危的存在。 尤其是华夏，他们已经背离了红色革命，他们已经不是纯粹的革命者。 他要将这头巨龙，牢牢的困在这水湾里，然后用时间的力量，慢慢将它困成泥鳅，困成一条待宰的鱼。 897 看考场 “首长，这是关于四九城红星轧钢厂的资料！” 片刻后，工作人员将一叠资料放在光头男面前。 光头男仔细看着，一张张略过。 “这是一家以钢铁部件加工的轧钢厂！” 一旁工作人员解释着，“不过最近几年都有些许出彩的地方，我们已经派人重点关注。” “不过您也清楚，华夏对户籍管理的严苛性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我们的外人人员正在积极寻找突破口。” “现在，已经确定一名刘姓男子……” 工作人员汇报情况，光头男子已经将文件资料看完。 “继续关注！” “是！” “首长，需要将这些异常调动上报吗？” 光头男思考片刻，随即摇头。 “不用。” “他们这样掩饰，肯定是为了这台机床。” “不过这德意志出产的这来机床确实不错。让我们的人看看情况，能不能摧毁了！” “是！” 工作人员离去继续工作，而光头男仍旧看着地图。 突然，光头男笑起来，自言自语着，“闭门造车嘛，华夏人真有意思。” “就他们那点家底，呵呵！” 夜晚落下，杨小涛看着陆续离开的工人，慢慢放下手上工具。 随后走到一旁，张冠宇、陈斌四人正在汇总今天的收获。 “组长，现在咱们进行的算是顺利，四个组的进度不错，若是按照这个进度，月底前就能做出来。” 陈斌心情不错，这汇聚轧钢厂一大半高级技工、大师傅，还有全力供给的资源，有这成绩理所应当。 身边逄国也是笑着，看着一旁封存的部件，满意点头。 “咱们加把劲，争取早日完成，正好1号向祖国献礼。” 说道这里，杨小涛也是心中一热，若是在7月1号前完成，那影响可不小。 几人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 不过，一旁的常明杰却是眉头不时皱起，显然并没有太过乐观。 几人说了会儿，夜色深沉，几人便各自离去。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仓库驻地，便发现早有人来到，正在收拾工作机器，检查器具。 上前闲聊一会儿，就看到娄晓娥领着后勤组的人，挎着两个篮子，走进来。 “组长，这是从食堂里带来的包子和鸡蛋。” 周围早来的人闻讯凑过来，铁磊更是凑到跟前，看着包子和鸡蛋吞咽口水。 他早上起来就喝了一碗粥，这也是家里的正常早饭。 当然，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差不多，能喝点粥吃咸菜，已经是不错了。 这还是他这样的大师傅工资待遇高，一般人的家庭里甚至饿着肚子来上班。 “工人同志们，这是组长特意申请的早餐，为的就是让大家有力气工作，更好的完成任务。” 娄晓娥向着周围人解释着，不仅是工作的大师傅，还有他们这些外围人员，都有份。 杨小涛拿了一个包子和一个鸡蛋，走到一旁，其他人见了也不谦虚，不管吃没吃饱，都拿了一份。 铁磊更是凑到杨小涛跟前。 “组长，我可是清楚，食堂给的福利可不包括这些。” 杨小涛咬一口包子，里面是鸡蛋韭菜的，然后笑着说道，“铁师傅，这是我们领导的决定。” 铁磊听了，笑着点头，然后小心的将鸡蛋放在口袋里。 自己拿起包子吃起来。 “韭菜鸡蛋的，真香。” 吃过早饭，众人的热情明显更高，干起活来都不用催促，干完一件立马找下一件。 到了中午，杨小涛去杨祐宁那里将搞到的钢笔墨水带上，跟杨祐宁请了半天假，便开车离开轧钢厂。 车子很快来到农科院，刚进农科院的大门，就看到一群孩子正好奇的打量着农科院的一切，惊奇中还带着一份紧张。 在前方，李兰馨、刘永辉两人正组织孩子们站好收拾东西。 在他们两人前面，邓院长穿着白色半袖，一脸慈祥的看着这群孩子。 二十六个，其中就有前往西北的十个孩子。 杨小涛快步往前，很快来到人前。 “邓院长，麻烦您了。还亲自为这些孩子们忙活，太感谢您了。” 来到老人跟前，杨小涛先跟刘永辉二人打个照面，然后露出感激神色。 “小杨，这话就是见外了。” “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的，不错不错。” “能得到您的称赞，那是他们的荣幸啊。” “哈哈，我这可不是称赞，只要他们成绩不错，到时候他们能进农科院，对我们来说就是自己人呢。” 邓院长直接说明，杨小涛更是开心。 能够进入农科院，对这些农村孩子来说就是逆天改命了。 “对了，听说你们轧钢厂在搞大动作？你牵头？” 邓院长小声询问，这事已经传出去，也不是什么秘密。 “嗯，正在做着！” “怎么样？还算顺利？” “还行吧，反正，遇水搭桥，逢山开道，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杨小涛乐观的说着，邓院长不清楚机械的事，但在农业这方面，杨小涛做的事，都做到了。 两人闲聊一会儿，杨小涛将带来的钢笔交给刘永辉，而农科院这边也准备一些钢笔，邓院长直接让每个孩子带两支，省的考场出变故。 李兰馨觉得浪费，可以给其他学生准备，杨小涛却是赞同，前世每年中考高考的时候，都会有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事，各种奇葩的事。 多备一个，有备无患。 安排好孩子们的住宿，然后又把孩子们叫出来，农科院出车，杨小涛跟着，一起前往红星小学。 这次考试，考场就在红星小学，也是周围几个小学的考场。 吉普车上，杨小涛拉着刘永辉，说起这次考试情况。 “这次咱们学校挂靠在红星小学，所以一般情况下，都算是报考本区的初中，如果跨区的话，会有些风险。” “孩子们已经填完志愿了，就会西城的初中。” 杨小涛清楚，这就跟后世中考似的，说起来这年代的初中重要程度不比后世的中考差。 那时候，填志愿也是个技术与运气并重的活，有些人幸运的话可以进入好的高中。 在这里，用眼试用。 “我听以前的同学说，西城的初中今年有五个班毕业，是四九城毕业最多的。” “你是说，今年会扩招？” “不一定扩招，但肯定比往常年多招一些。” 刘永辉也不敢保证，毕竟这扩招未必是好事，消息传出去，搞不好其他地方的学生就报了呢。 虽然同分数的情况下，录取本区的优先，但保不齐人家靠的高啊。 “没事，孩子们考不上初中，有知识也不错，起码可以去工厂嘛。” 杨小涛宽慰刘永辉，看上去他这老师比学生紧张多了。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领学生参加升初考试。 车子很快来到红星小学，大门口已经有公安巡逻，负责的保卫穿着制服，腰间跨枪，拦在吉普车前。 杨小涛拿出自己的工作本，又将情况说明后，保卫才前去办公楼请求指示。 考试期间，不得不小心。 哪怕他们已经认出来杨小涛，但也不敢擅自做主。 没一会儿，一名中年人快步出来，杨小涛赶紧下车。 “杨厂长，您好。” “我是学校的主任，您可以叫我封主任。” 封主任对杨小涛很是客气。 事实上，杨小涛取得的成绩已经传遍，尤其是红星小学经常获得红星轧钢厂的资助，虽然这些都是政府安排的，但必须承认的是，轧钢厂越好，他们小学就跟着水涨船高。 “封主任，您好。” 杨小涛握着手，随后将刘永辉和李兰馨介绍给他，三人见过，后面的学生已经排好了队形，看着面前高大的教学楼，脸上有些羡慕。 杨小涛自然看得出孩子们眼中的憧憬，也希望他们将这份憧憬变成前进的动力。 “杨厂长，咱们去办公室，老校长还在等你们呢。” “好！” 封主任带头，杨小涛几人跟上，后面的孩子们看着红星小学里面的学生，也是好奇。 为了考试腾地方，学校今天放假，在这里的都是附近的小学考生，过来看看考场。 教学楼下，阎阜贵正准备下班回家，趁着天亮去钓鱼改善伙食。 却不想看到教育主任领着一群人走过来，而最前头的竟然是杨小涛。 心理突然一慌。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教育主任看到了他，对他摆手。 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想着过年多点福利，阎阜贵根本不敢耽搁，连忙跑过去。 “主任，您你找我啊。” “阎老师。这位不用我介绍吧。” 封主任笑着，平常在学校里，阎阜贵跟杨小涛一个大院的事那是经常挂嘴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关系多好呢。 “小，呵，杨厂长。” 阎阜贵心理慌乱，脸上露出笑容，善意的打个招呼。 “阎老师！” 杨小涛看了眼，并没有太多疏远，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 “哎，你这是带学生来看考场啊。”阎阜贵心理明白着，赶紧对封主任说道，“主任，您先去忙，这里我来招呼着。” “行，那阎老师，你带着李老师和同学们熟悉下学校环境。” 随后封主任领着杨小涛和刘永辉上了办公楼，上次来这里安装暖气炉的时候已经熟悉。 没多久，三人来到校长办公室见了老院长，刘永辉就跟着封主任去上交志愿，这些早在杨家庄小学时孩子们已经选好。 屋子里老院长询问学校的情况，杨小涛据实回答，也说了这次考试的情况。 老院长也说了，红星小学毕业班有四个，近两百多个学生，但小升初历来都不容易，两人说了半个多小时，刘永辉和封主任回来，报考志愿表交上去，同时拿了准考证。 教学楼里，孩子们拿着准考证找到自己的位置，省的明天来了找不到地方。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 杨小涛带着孩子们准备离开，临走前还是感谢封主任陪同，同时破天荒的跟阎阜贵亲近一番，这在学校领导面前，可是给足了面子。 杨小涛这样做，也是让阎阜贵帮忙照看着点。 毕竟考试要考两天，两个上午，一天一门，语文和算术。 孩子们头一次来，今天虽然看了考场，但要是紧张了找不到地方咋办？ 阎阜贵虽然会算计，但绝不是傻子，自然领会杨小涛的意思。 这种拉近双方关系的事他可不会错过，当即就笑着答应下来，就差拍胸膛保证了。 看完考场，杨小涛将老师学生送回农科院，然后开车回到轧钢厂。 天还没黑，工作还以继续。 898 钢不行 杨小涛回到轧钢厂，纯粹是想跟一群老家伙们加班，毕竟人家那么大年纪都在岗位上坚持，他一年轻人，没理由早退吧。 要说职位。 呵呵。 都是为革命建设发光发热，那有什么高低之分？ 真要有的话，在这群大师傅眼里，也是技术之高低，本事的高低。 当然杨小涛在这一方面是处于轧钢厂的顶端。 放好车，孩子们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就看明天的考试了。 相信经过‘刷题’摧残出来的考生，心理素质会强一些吧。 来到仓库，果然里面还在忙活，夜晚在太阳下班后，终于有了点凉爽，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两台蒸汽风扇，轰轰的转着，带起的风送进仓库里。 杨小涛刚走进仓库，还没准备上手干活，里面走出一道人影。 “老陈，你怎么来了。” 杨小涛见是陈宫赶紧上前招呼。 “咱们出去说。” 陈宫却是脸色凝重，杨小涛心理咯噔一下。 两人来到仓库门口，陈宫拿出烟递给杨小涛一支，两人在黑夜中点燃，星火伴随着烟气一闪一闪。 “出点事，跟你说一下。” 陈宫开口，杨小涛仔细听着。 “你提交上来的几个重要部件需要的数据，所需要的材料，国内没有合格的。” “什么材料？” “就是你说的，那种钨合金钢材。” “钨合金？国内没有吗？” 陈宫点头，这两天他一直在打听消息，几个大型的炼钢厂都打电话询问一番，就是最出名的鞍海炼钢厂都问过。 对方的回答是，他们还在研究中。 也就是说，国内没有杨小涛需要的钨合金。 杨小涛深吸一口烟，心理思考着对策。 之所以选择钨合金就是考虑这种金属硬度高，耐磨性好，当然杨小涛也可以选择一般的淬火后的钢材替代，但作为以第一台以‘母机’为基准的机床，杨小涛不想糊弄，更不想最后留下遗憾。 “不能想想办法吗？” 陈宫沉默着，良久才点头，“明天为跟老杨说下，让他跟上级反应。” “眼下只有这样了，实在不行，看看国外有没有。” 陈宫说完，杨小涛也是无奈。 对于炼钢他知道的也不多啊。 至于国内的炼钢厂，别看他所在的是轧钢厂，经常和刚特打交道，但涉及到生产工艺，还不如钢厂的工人呢。 “先这样吧。” 陈宫说完向着办公室走去，他还想再找找人问清楚，到底有没有。 杨小涛回到仓里了，一旁的常明杰拿着图纸走来，看到杨小涛后上前询问。 “组长，刚才陈副厂长来说起过。” “您看，这几个部件若是更改一下参数，咱们工厂现有的钢材应该能用的上。” 闻言杨小涛拿过设计图，正是机床的重要切削部分和冲压部分。 “常工，如果用了咱们普通钢铁，您觉得对一些合金加工，能有用吗？” “刀子切不开肉，还不如棍子有用。”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常明杰听了无奈点头，他只是给出自己的意见，让这台机床顺利完成，也算是交任务了。 却不想杨小涛仍旧坚持高规格设计，这样做固然做出来最后的机床，但 作为工程师，他也出过差国内的情况也算是了解。 杨小涛需要的那种钨合金，别说国内了，就是周边国家，也没多少。 联盟肯定有，但以当前的国际形势，联盟肯给才怪呢。 “那这几个部件只能拖后了。” 常明杰无奈叹息，杨小涛也没别的办法，他不想将就，那就只能等着了。 “跟冠宇他们说说，遇到这样的部件先留一留，等来了钢材在做。” “我知道！” 回到工位上，杨小涛看着上午做的半成品，沉下心来准备工作。 但心里面总是有个桎梏，无法静心。 一旁的刘大明看出杨小涛的异样，走到一旁，从杨小涛手中接过工具，随后开始忙活。 杨小涛也没有拒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刘大明工作。 直到半夜十一点，仓库里的人才开始手工离开，张冠宇四人带着技术科的人将做合格的部件收好，王浩带人守卫着。 杨小涛跟刘大明一起往外走。 “我听说了，是钢不行，对吧。” 杨小涛点头。 “唉，这就是咱国内的情况。” 刘大明背着手走着，“当年咱们厂里的轧钢机，就是那台德意志造的，当时还让你考核来着。” “就那台机器，缺少的螺栓，就因为钢材不达标，才要更换呢。” “这种事，这些年多了。” “看上去咱们做个新的，替换着用，但实际上就用料上，就跟人家做出来的，差别老了去了。” 刘大明一路感慨，两人出了大门，杨小涛这才记起，车子还在车棚。 看刘大明走路样子，杨小涛也没了心思回去赶车，干脆就跟着走吧。 “咱们钢厂是啥情况？” “你说的是sjs那边？” 杨小涛点头。 这也是给轧钢厂供给钢铁的主要工厂。 “具体的不清楚，不过前些年他们侧吹转炉，弄出来的钢铁不错，后来听说要搞什么吹氧气的炉子，做出来的钢锭质量要好很多，也不知道真假。” 刘大明嘟囔着，杨小涛了也是茫然，对于炼钢，和什么氧气吹炉知道的不比刘大明多。 两人走到岔路口，路边昏黄的灯泡亮着黄光，在黑夜里就像一道光柱，垂直照射在地上。 刘大明停下脚步，锤了两下后背，转身对杨小涛说道，“我知道说这个你未必喜欢听，但有些事，你要学会妥协，学会等待。” “咱们这次做的可是代号任务，要是最后拿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机床’，这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若是这样，你想咱们轧钢厂以后怎么办？” 刘大明说完，见杨小涛在那沉思，便转身走入黑暗中。 呼~ 轻轻呼出一口气，杨小涛低头，双手插兜，慢慢走向四合院。 回到家里，先是接了一盆水，从头到脚洗了一边，末了又冲了个凉，这才躺在屋子里准备睡觉。 小薇从床头上飞出来，见杨小涛心不在焉的样子，飞到杨小涛胸口前，跳着‘精灵舞’。 “小薇，你要是个金精灵多好啊。” 咻咻？ “呃，没事，我的意思是木精灵也挺好，当然要是再来一个金精灵会更好。” 咻咻？ “我意思是跟你做个伴，说不定还能组建个家庭。话说，金和木会生出来个啥？水精灵？还是其他的？” 咻咻！ “好吧，好吧，别生气，睡觉，睡觉。” 杨小涛干净放下多余的想法，准备睡觉。 只是，脑子里都是关于钢材的事，还有常明杰与刘大明说的话，或许陈宫找他也是这个意思。 ‘难道，真要糊弄一次？’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从院子里摘了两个西红柿当成早饭，留下小薇看好院子，便走出前门。 前院，阎阜贵早早起来，今天学校组织考试，周围几个小学的考生都来，作为红星小学的教师，自然承担起监考的责任。 况且，他今年带的是毕业班，学生们的考试成绩，升学率，跟他年终的考评福利是直接挂钩的，容不得不重视。 赶着车子就要出门，然后就看到从垂花门处走出来的杨小涛。 “小涛，早啊。” 阎阜贵打着招呼，杨小涛听到声音，对着阎阜贵点头。 “早啊，阎大爷。” “小涛，今天没骑车？” “没，走路锻炼身体。” “哎呀，年轻人就是好。对了，昨天我看了，杨家庄的孩子都不错，个个有礼貌，是个好学生。” “还有我听说咱们区今年初中招不少人，我估摸着今年能多几个考上初中的。” “去年全校就考了36个初中，当然，西城的那个学校是最好的，考进去的只有8个。” 两人一起走到胡同口，阎阜贵就像话痨似的，将自己知道的听到的统统倒出来，杨小涛只是听着没多说。 至于孩子们考试，他觉得还是别去制造压力了，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孩子们自己的事了。 两人分开之后，杨小涛稍稍加快了速度，随后来到轧钢厂，等待着陈宫的消息。 办公室里，娄晓娥也听说遇到的问题，但对于钢铁她也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 只能在一旁盼着陈副厂长能够找到合适的材料，帮助度过难关。 上午杨小涛处理完积攒的事务，吃过饭就来到仓库帮忙干活。 现如今，各组进展顺利，除了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需要等待，其他的都还行。 只是随着部件越来越难，这花费的时间、精力也会越来越多。 进展最快的是陈斌领的床身小组，床身已经初步完成。 机床的床身主要是钢板组成。 为了做这个床身，轧钢厂拿出的钢材可是不少，杨小涛试了下，完全达到设计要求，可以为机床提供足够的稳定性，确保机床的精度。 其他三组，多少都遇到了问题，进程不快。 半下午的时候，陈宫失落的来到仓库，杨小涛见他这幅样子就清楚，事情没有解决。 果然，陈宫又找了人打听，别说那些大厂了，就是小厂子也没人听说做出来的。 杨小涛没多说，只是等着杨祐宁的消息。 傍晚时候，杨小涛被杨祐宁叫到办公室。 “老刘传来的消息，国内对于这方面的储备不多，他正在请示上级，但不要报太大希望。” 杨祐宁也是唏嘘，原本豪情万丈的想要大干一回，却不想被最基本的材料给难住了。 “我们用的不多，但这一点，至关重要。” “这点我清楚，但你也要做好准备。” 闻言，杨小涛沉默着。 脸上带着无奈与懊悔。 谁能想到，钢铁竟然成了项目中，最关键，最短的那一块板子。 899 无奈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杨佑宁再次将杨小涛叫到办公室里。 “小涛，上面关于调用钨合金的批示下来了。” “钨合金另有用处，不同意我们的请求！” 杨小涛张张嘴，心里想的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或许，这些钨合金有更重要的用处吧。 毕竟，这年头需要的地方太多了。 “国外呢？可以尝试下进口吗？” 杨小涛还是不死心，杨祐宁却是摇头，“国际形势你也知道，哪有什么进口。” “再说了，咱们有钱买吗？” 闻言，杨小涛低下头，双拳紧紧攥住，心中不甘。 偌大个华夏，地大物博，人杰地灵。 怎么想要做一件事，就这么难呢。 而他也终于明白，一些机器明明问世这么久了，原理都是现成的，为什么国内无法制造出来。 现在看来，设计问题只是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基础材料的缺乏，无法满足生产所需。 就像一座大楼，地基打不稳，是无法承担高楼大厦的。 “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这个没有就换一个，老陈说了，咱们有淬火钢，也不错，硬度也还行。” 看出杨小涛有些颓意，杨佑宁只能开口安慰。 年青人，过刚易折，他是懂得。 “听人劝吃饱饭，咱们也要符合当下国情啊。” “虽然，我也觉得的无奈，但，形势比人强，我们没得选。” 杨佑宁宽慰着，杨小涛听了点了下头。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国情如此，事实如此，不得不低头。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回到仓库，将常明杰陈斌找来，将情况说完。 “组长，若是用这种材料，我都今天就可以开工。” “只是这图纸设计，需不需要重新测试可行性？” 常明杰拿着先前做好的图纸解释。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他也清楚，材料不同，设计就要根据情况做出改变。 否则沿用之前的数据，只会搞个四不像，甚至出问题。 不过，杨小涛还是担心，这核心部分数据的更改会不会影响其他部分。 甚至，设计图需要全部推倒重建。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是头疼。 原以为可以完全复刻出西北的那台机床，但现在，必须做出改变了。 “图纸给我。” 杨小涛将相关图纸收起来，仓库里的人也都看出不对劲，但没人敢上前询问。 等杨小涛离开后，众人才打听消息。 然后知道情况后，纷纷叹息。 革命建设，重担在肩啊。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坐在桌前发呆。 娄晓娥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眼杨小涛，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话。 中午时候，杨小涛吃完饭就离开了轧钢厂，孩子们已经考完试，他需要将人送回去，顺便将冉秋叶接上来。 考试完成，再加上预产期快到了，杨小涛也不放心冉秋叶在乡下，尤其是这次怀了两个，最好是去医院保险。 开车离开轧钢厂，办公室里杨祐宁和陈宫两人看着离开的车子，均是叹息。 “打击不小啊！” 陈宫淡淡说着，话语中更多的是无奈。 谁能想到，在最不应该出现问题的地方出了问题。 “对谁来说都不小！” “我问了常明杰他们。” 杨祐宁看着离开的车子，抬头看着炙热的阳光，不见一片云。 “小涛的设计没有问题，若是换成其他钢材，硬度达不到要求，这机床的功能就废了一半。” “原先的设想就是镜中水月，不怪他接受不了。” 别说杨小涛接受不了，就是他也接受不了啊。 明明可以当成轧钢厂的‘母机’，生产更多的机床！ 明明计划书中罗列大量的用途，描绘出美好的前景，实现轧钢厂飞跃！ 但现在，都要打折扣了。 一起打折扣的，还要他们到手的荣誉。 陈宫听闻后，慢慢坐回椅子上。 “老杨，你说都解放十多年了，炼钢厂就没一点长进？” “整天咋呼着干了多少多少铁，生产多少多少钢，搞了半天就是底下干吆喝，关键时候就哑火呗。” “你说要资源吧，咱们也不缺，南边的钨矿年年往外挖，但怎么就做不出来呢？” 杨祐宁也是叹息，“你以为那是过家家啊，一个钢铁配方研究多少年没搞清楚，怪谁？” “为这事，夏老当场质问钢铁行业的负责人，十多年国家投入的上千万去哪了？” “你猜怎么着，负责人委屈的跟个怨妇，伸手一摊从原料到设备再到研发，一项项说下来，夏老也没得说。” “话糟理不糙，这些人，也是没办法。” 陈宫无言，随后整个办公室里都是沉默。 刘怀民办公室中。 “刘主任，后勤部那里怎么说？” 对面，从夏老那里过来的刘主任摇头，“后勤的人还是不同意。” “理由呢？他们手上那么多，匀一些怎么了！” “理由没说，不过夏老跟上级确认后，再也没问。” “或许，这里面有特殊原因吧。” 刘主任想到夏老挂断电话表情上一瞬间的惊讶，随后不再提这事，就清楚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有别的办法吗？” 刘怀民清楚，他这个级别都不知道的事情，那肯定是重要机密，不能问。 但关乎轧钢厂的事，他还想在努力一番。 毕竟，那是轧钢厂的第一个代号任务，虎头蛇尾，太伤士气。 刘主任听后皱起眉头，“眼下国内一些大厂或许会有存货，但不敢保证，况且有的话，也未必多。” “我回去打电话问问。” 刘怀民点头，心理却是升起一股阴霾，“咱们的钨提炼技术到什么程度了？还要多少年？” 刘主任再次低头，这仍旧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国外的方法技术一直都是保密状态，联盟那里也只知道一个等离子交换法，但具体怎么操作一直都是秘密。” “同志们也进行许多实验，但，这东西，稍有些差错，就容易失败。” 刘怀民深吸一口气，很是无奈。 这一次，他没想到一个机床的生产竟然暴露出这么多问题。 焊条不行，合金不行。 甚至连基本的原材料提取都做不到。 要知道，那台机床可是数十年前的产物，而国内连仿制都做不到。 可见国内在基础工业上与西方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依旧巨大。 这也让刘怀民心中敲定一个方向，一定要把基础工业，建起来。 另一边，杨小涛开车来到农科院，孩子们正在刘永辉和李兰馨的带领下参观农业科。 杨小涛找到孩子们，看那一个个放松的笑脸，心理也算是放心。 “杨老师，我们考完了。” “杨老师，好多题都是我们做过的类型，可简单了。” “还有还有，语文作文，冉老师押对了，我们先前都写过呢。” 孩子们看到杨小涛过来，纷纷迎上来，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喊着，一旁刘永辉也难掩激动。 考完试后，孩子们聚在一起，将答案说了一遍，按照他的预算，给他想象的还要好。 “是吗？这么说大家都能考一百分了？” 孩子们笑着左右看看，虽然没说，但都露出自信的表情。 杨小涛笑着，心情在这一刻变得舒爽起来。 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到来，已经做出来很多改变。 但此刻，最让他骄傲的，就是面前的这群孩子。 若没有他的出现，或许他们当中还在土地里干活，或许在家里看着弟弟妹妹，操持家务，亦或者成为大字不识的农民，生命变得普普通通。 而现在，他们已经成了一名学生，走上跟父辈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们的未来，必将是光明的。 而杨小涛，用自己的行动，改变了这些孩子的命运。 还有什么比起改变人的命运，更让人值得骄傲自豪？ “等回家了，我给你们买烤鸭吃！” 杨小涛自豪的说着，一旁的孩子立马跳起来，大声喊着，笑容更盛。 随后杨小涛跟着一起在农科院里看了会儿，不少孩子露出向往的神情，尤其是那一间间明亮的办公室，在里面办公一定很美好吧。 等参观完办公室，杨小涛让孩子们上了农科院的车，先回杨家庄。 他去跟邓院长见了面，两人说起西北玉米的事，这六月中旬了，马上就要进行‘去雄’操作，高玉峰还在南方没回来，邓院长的意思是让杨小涛做好准备，说不定就要他出马。 杨小涛本来想拒绝的，但这次孩子们承了农科院的情，加上车床进展缓慢，犹豫一会儿，便点头答应。 不过，他不敢保证一定能去，毕竟事太多，家里还有待产的妻子，让农科院做两手准备。 邓院长点头答应，心理盘算着，这帮助孩子的一步棋算是下对了。 离开农科院，杨小涛兑现跟孩子们的诺言，开车前往全聚德，花了钱票买了三只烤鸭，再多人家也不卖了，这还是杨小涛好说歹说，用了轧钢厂的身份才搞到三只。 当然，三只烤鸭根本不够吃的，杨小涛还从空间里拿出七八根老火腿，这都是以前的存货。 最近要赞学分升级，兑换的东西也少了。 回到杨家庄，已经是下午四点，杨小涛拎着烤鸭，来到学校。 此刻，杨太爷正领着一群老师在教室里听孩子们说起考试的情况，洪老师和冉秋叶在一旁拿着本子记着，这是杨家庄小学第一次参加考试，将这些注意事项记录下来，将来好为下次考试做准备。 杨小涛拎着东西进了教师，立马引起众人的注意。 尤其是被油纸包裹的烤鸭，因为杨小涛放在空间里，这时候拿出来还是温和的，散发着香气。 “答应孩子们吃烤鸭，看看，我做到了。” 杨小涛笑着举起烤鸭，对着孩子们伸手，教室里嗷嗷的叫着。 其他人见了也不在意，都知道杨小涛能挣，这点东西拿出来，普通人家或许舍不得，会伤筋动骨。 但杨小涛嘛，家底深厚。 当然，这也要看给谁了。 别的不说，杨小涛对学校的支持那是不遗余力的，从课本到铅笔，从教材到生活，甚至还每年提供奖学金，这种投入力度，别说孩子们拥护了，就是村民也是真心对待。 “杨老师，你这刷题的策略，真是.” 洪老师笑着上前接过一根火腿，在手里掂量着，却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取巧是吧。” 杨小涛笑着说出答案，众人都笑起来。 “虽然是取巧，但却是管用的的好法子，咱们可不能说出去，要保密啊。” 一旁张老师笑着回答，让屋子里的人都肯定点头。 这些孩子跟城里的比起来，本来就输在起跑线上，甚至有些只上了两年学，跟从小就接受教育的存在天然的差距。 用点手段，还是对他们有利的手段，他们才不在乎呢。 上了初中，还不是一样学。 (本章完) 900 当年炸毁的机器 很快，傍晚时候，众人就在学校里吃饭，家里煮好的面条也被送来，孩子们吃着烤鸭，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 等一切搞定，杨小涛拉着冉秋叶小端午回了四九城。 四合院里，杨小涛将东西安排下，夫妻俩看着小端午在院里抱着柿子啃，一旁旺财回到了狗窝，摇晃着尾巴很是自在。 “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冉秋叶坐在椅子上，不时伸手摸着肚子，杨小涛在一旁拿着刀子削苹果，顺便将果皮吃掉。 “有点麻烦，不过，不是事。” 杨小涛笑着，将一块去皮的苹果对小端午晃晃，小家伙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噗通的坐在地上，嘴一撇就要哭。 可看到左右没有太爷爷在，看了眼前面的‘坏爸爸’，最后还是晃晃荡荡的站起来，两条小腿快走两步，直接扑倒杨小涛的怀里。 用毛巾把小手擦干净，这才将苹果放在端午手里。 “这小家伙，几颗牙了？” “你这当爹的，儿子几颗牙都不知道。” 杨小涛一囧，主要是端午这小子出牙晚，其他孩子七八个月就出来了，结果这小子八个月的时候才出来两颗门牙，后面的就不动弹了。 这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马上一生日两岁了，这牙还没齐全啊。 “九颗了，右面上的大牙也冒头了.” 冉秋叶指着端午说着，杨小涛笑着抱起儿子，撑开小嘴看着，热的端午贼哇乱叫。 “小家伙，赶紧长牙好吃肉啊。” 啊呀~~ 小端午呜呜叫着，一家人其乐融融。 月亮门处，秦淮茹低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慕然间，眼睛里就像针扎一般，生疼。 不过，摸了摸怀里的馒头，想起兜里的五块钱，秦淮茹的心总算找到一点慰藉。 后院，秦京茹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桌前摆着三个碟子，一碟咸菜，一碟白菜，还有一个，原本是装着馒头的。 这是她的晚餐，至于许大茂回来，那是夜宵。 不过，此时装馒头的盘子已经落空，白菜里面的肉也都没了，至于咸菜，更是少了一半。 造成这样的原因，自然是秦淮茹的缘故。 晚饭时候，秦京茹刚做好饭，秦淮茹就来坐下。 然后不客气的自己找了双筷子，坐在一旁吃起来，秦京茹想将她赶出去，却被秦淮茹一句‘孩子时候傻柱的吧’堵住。 再然后，秦淮茹吃完带走，顺便还有五块钱的‘借款’。 吧嗒 眼泪滴落在桌上，秦京茹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摸了摸肚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劲。 “下次再敢来，就鱼死网破。” “反正，死无对证。到时候让傻柱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第二天，早上醒来，杨小涛看着趴在胸口的儿子，小家伙昨天吃的水果有点多，结果半夜时候，杨小涛闻着一股尿骚味，然后. 小床不能睡了，就只好将他抱上大床，杨小涛又担心碰着冉秋叶的肚子，便将小家伙放在另一侧。 结果小家伙非要找冉秋叶，没办法杨小涛只好搂着他，然后伸手搭在冉秋叶身上。 就是不知道怎么爬自己身上了！ 侧头看了眼一旁，没见着冉秋叶。 又听到外面洗衣服的声音，便也清楚怎么回事。 “臭小子，以后要是敢不孝顺，打你屁股。” 将还在睡觉的端午放在一旁，杨小涛穿上衣服躬着凉鞋出门。 冉秋叶正在往晾衣绳上摆放床单，杨小涛赶紧过去帮忙。 “不多睡会儿，这才六点呢。” 冉秋叶笑着，“这俩小子在里面闹腾的厉害，起来走走，他们就安分了。” “这俩家伙，一点没有他哥那时候乖。” 说着还伸手摸向冉秋叶的肚子，只不过在院子里，冉秋叶害羞立马闪开，“我去做点吃的。” 两人吃过早饭，冉秋叶推着端午在旺财的护卫下去冉家，杨小涛则是开车去轧钢厂。 回到轧钢厂，杨小涛先是去仓库看了眼，因为自己这边还没有敲定核心部分的设计参数，所以众人都做着其他部件，当然，速度不可避免的放缓下来。 毕竟核心部位跟周边的部件也要形成关联，所以可选择制造的就少了许多。 杨小涛了解到情况后，也明白，自己这边拖不得。 哪怕不情愿，也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二把刀也好过没有刀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回到办公室，将图纸找出来，然后开始重新修改设计。 “强度、硬度降低，想要维持效果，这里就不能太薄，需要增加厚度，那这里就要.” 杨小涛看着一份图纸，在这上面修改，考虑的地方更多。 若不是现在已经耗费许多材料、人力、武力，他都想将所有设计图全部推倒重现。 这样重新设计出来的机床适合现有的材料，比起高端低配强多了。 可惜，已经付出了辛劳，容不得他重新来过。 低头在桌前认真修改着，有时候必须考虑多面。 “可惜，这不是自己设计的，系统没法提示。” 心理又骂了一句，更觉得这事难做，但，不得不做。 整个上午，杨小涛都在办公桌前忙活。 期间杨祐宁路过进来询问情况，杨小涛简单说了两句，问了进展，他虽然是直接负责人，但说起来就是挂个名，真正干活做事的还是杨小涛，对杨小涛这工作态度很是认可。 两人说了一会儿，杨祐宁问起昨天考试的情况，同时表明态度，若是孩子们有上进心的话，轧钢厂这边会安排一些实习岗位。 具体的没多说，但透漏出来的消息让杨小涛觉得，这跟邓院长的手段如出一辙啊。 不过还是很高兴的应下，只要对孩子们好，糖衣炮弹尽管来吧。 杨祐宁走后，没多久陈宫过来说事。 沪上那边的电焊条已经解决，新定制的电焊条已经送到了火车站，他一会儿亲自去接人，问杨小涛要不要一起去。 杨小涛看着桌上的图纸还是摇头算了，让陈宫以轧钢厂的名义好好招待人家，说不定今后还用得着呢。 陈宫自然清楚，还说给人家准备了一口友谊锅，当然是轧钢厂原先存留的‘有问题锅’，这种事陈宫做的熟练。 陈宫走后，办公室里没别人，除了娄晓娥不时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杨小涛没在意一心铺在修改图纸上。 中午吃饭，杨小涛没心情去，皱着眉头继续改图纸。 他发现，需要改的竟然越来越多了。 起初是三件核心部分的设计图，改好一个后，就变成了六个设计图，现在更是改到第十个。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牵一发动全身了。 也更加感慨，不愧是德意志出产的精密机床。 下午两点，杨小涛觉得脑袋有点发昏，可能是长时间低头加上没吃东西，便从空间里找了两颗糖塞嘴里，然后趴在桌子上休息会。 刚趴下，就听到有人走进来。 听脚步声，杨小涛就知道是娄晓娥，便继续趴会儿。 只是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杨小涛也不能继续装着没听见，便晃晃脖子抬起头。 “怎么了，有什么事？” 看到娄晓娥这样子，明显脸上挂着事，就是不知道啥事，方不方便说了。 娄晓娥双手被在后面，手指头不断地交织在一起，内心很是犹豫。 “有事你就说，这轧钢厂里，我能帮的肯定帮。” 娄晓娥听到这句话，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感动。 说实在的，自从进入轧钢厂，从研发科开始，杨小涛还是科长的时候，因为敌特聋老太太的事情，就多亏杨小涛替她担保，那时候能够顶住压力，给她做担保，这其中风险可见一斑。 尤其是自己还是资本家的小姐，还是那个主动‘断开’那段感情的人。 于情于理，娄晓娥的心理都是感激。 再往后，家里摆脱了虚名，她也在轧钢厂踏实工作，可一个王复汉就差点把他们家推进火坑，关键时候又是杨小涛，凭借他的能力挽救了她们家。 若不是杨小涛看不上自己这残花败柳，她到是情愿以身补偿。 可惜… “喂喂。说话啊，想什么呢！在这杵着干啥，我跟你说，端午回来了，过两天秋叶临盆，你这当干妈的没事帮我去带孩子去，好歹看两天.” 杨小涛揉着脖颈说着，娄晓娥回过神来，想到小端午立马笑起来，果然女人的母爱总是随时都能来的，哪怕是没有生过孩子的。 “知道了。” “不过，还是有件事跟你说。” 娄晓娥恢复神情，然后更是跑到门口将大门关上，看的杨小涛发愣。 “那个，咱们做机床这事，我跟我爹说了。” “嗯，说罢，这种事轧钢厂都宣传了，他知道也没啥。” “你听我说完。” 娄晓娥上前靠近点，声音更是压低三分，杨小涛靠在椅子上，不由得往后移了移，跟面前的两团拉开点距离。 毕竟隔得太近，也看不清楚啊。 何况这大热天的，实在是，太热了。 娄晓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反而带着些许紧张，“我爹无意中说起过一些事。” “他说当年小鬼子投降的时候，虽然金陵政府要求不得破坏工业设备，但你知道这小鬼子坏着内，全身上下都是怀透气的，没一点好地方，.” 娄晓娥直接骂了小鬼子十来分钟，最后才说道正题上。 “他们明面上不敢破坏，但私下里可是没少破坏机器，尤其是钢厂，这种地方更是将工人赶走，派军队来炸了不少机器。” 听到娄晓娥说起这些事，杨小涛隐隐觉得，这肯定是娄敬堂借娄晓娥的口提醒自己，至于提醒什么，他还听不出来。 “后来金陵派人来接受钢厂，我爹那时候就参与过，看着不少机器设备被炸毁，很是心疼。” “当时金陵的人要将设备都当废铁卖了好捞钱，我爹他们几个想要阻止，但胳膊拗不过大腿，而且那些设备确实没有修复的必要了。” “那批设备去哪了？” 杨小涛没时间让娄晓娥继续讲了，赶紧开口询问。 “我爹说，好像是后来卖废铁都没人要，就扔在一分厂的仓库里。” “一分厂？” “对，我爹说，咱们这是后来起来的，一分厂那里，才是原厂，后来鬼子占领的.” “你爹还说啥？” 娄晓娥又想了想，“我爹没说啥了，就是说，那批设备挺可惜的，有不少是进口的，当然小鬼子的不咋地，但欧罗巴来的都挺好。” 这下，杨小涛更加确认，这是娄敬堂在帮他。 (本章完) 901 早晚给你们种蘑菇 “对了，这件事.” 娄晓娥突然忸怩起来，低着头想要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惜有些困难。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是吧。” 杨小涛自然猜测得出娄敬堂，不想摊上事。 娄晓娥点头。 “那你告诉我干嘛。” “我，我” 娄晓娥更是羞愧，最后冒出来一句，“我。我是端午干娘啊。一家人，呵呵。” 杨小涛笑着摇头，这娄敬堂是算准了自家女儿的性子，肯定会说出来的啊。 真，傻蛾子。 “这件事，别告诉别人，你爹也是不想惹麻烦。” “我知道。就告诉你了，其他人都没说。” “嗯，还有回去替我谢谢伯父。” “啊？好吧！” 娄晓娥还是没寻思过来，为啥告诉老爹，杨小涛却是不想解释。 既然娄敬堂说了那些机器中有欧洲的，那未必没有钨合金。 或许娄敬堂也是这么想的吧。 不管如何，总要找回来看看。 出门，杨小涛直接来到隔壁办公室。 屋子里，杨祐宁真跟王国栋商量着车间的事情，见到杨小涛进来，两人停止交谈。 “怎样，这是改完图纸了？” 杨祐宁拿出烟，看杨小涛那脸上的神情，跟先前那副愁眉不展苦大仇深的样子就是判若两人。 杨小涛直接接过烟，拿出两支分给王国栋一根。 王国栋看着烟盒心理叹息。 自己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老杨拿烟，这小子一来就有，这差别对待，很老杨啊。 “厂长，王叔，我问你们件事。” 点上烟，杨小涛试着询问。 “我爹还给活着的时候说起过，咱们厂原先不在这，对吗？” 杨小涛将一切推到死去的老爹身上，谁也找不出毛病。 杨祐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点头，“是啊，咋了？” “原厂在哪里？我记得爹说过，小鬼子投降的时候炸坏一批仪器设备，我.” 哗啦 椅子往后滑动，听到杨小涛说完，杨祐宁蹭的站起来，脸上十分精彩。 此时此刻，杨祐宁的脑袋里嗡嗡的，然后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 那年他被上级要求到轧钢厂进行革命工作，那年老厂长带着他们这些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人，来到这里，那年他们对管理工厂半只半解，一边学习着，一边摸着石头过河。 往事一幕幕，会议不断浮现。 只不过他来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搬迁过来，至于解放前的事情，他也是从老厂子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些。 那些事，知道的人，不少。 但大部分已经老去，或者退居二线，可绝不多。 起码，面前的王国栋就不清楚。 认真的看了眼杨小涛，“你是说，那里有一批报废的设备，你想去找材料？” 杨祐宁知道，杨小涛说什么去世的老爹说事纯粹是打掩护，具体谁说的，他心里也有数。 只不过，这会儿他更关心杨小涛的意思。 如果，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材料，他们轧钢厂获得的荣誉，也不会打折了。 “我想去看看，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啥。” 杨小涛也不确定那些设备还在不在，毕竟全国上下大炼钢铁，保不齐这些废旧设备就被捐出去熔炼了呢。 但总比在办公室里画图强吧。 “我给孙国打个电话。” 杨佑宁觉得这事先问问，省的跑空。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孙国的声音。 “老孙，你们一分厂有没有一批破损的机械设备？” 杨佑宁开口询问，电话那头的孙国有些奇怪。 毕竟是上任有些仓促，他到任后，一边调度人员，还要组织生产，这段时间可是够忙的。 “我去找人问问，一会儿回电话。” 挂断电话，孙国立马叫人去找后勤主任。 趁这时候，孙国也在纳闷。 轧钢厂的动静不小，尤其是新项目的确立，这次更是直接立项了。 “了不得啊！” 感慨两句，孙国对轧钢厂的前景越来越看好。 当然，对来到一分厂这事他也不后悔，甚至对当初的决定很是满意。 因为在这里，有让他发挥才情的舞台。 “厂长，您找我！” 没一会儿，负责主管后勤的主任跑过来，看了眼主任，孙国点头。 这人是他来到一分厂后，特意提拔起来的，为人正直，做事认真，将后勤管理的十分到位。 “嗯，小路，你知道咱们厂有破损的仪器？” “破损的仪器？那库里不是很多嘛，这些年来不少机器出现事故，咱们厂找人来修理，修不好的就放在里面了！” “我是说先前的，留下来的废机器。” “先前的？” 路主任想了一会儿，随即恍然说道，“厂长，您说的是那破窑里的废铁吗？据说那是从解放牌留下来的，后来被炸坏了，就扔在里面，没人管。” “本来去年还想着上交给国家当废铁呢，后来嫌麻烦，就没上报。” 孙国得知还真有便立马说道，“你现在立马找人将东西清理出来，一会有人检查。” 主任一愣，“检查？那些东西都好十多年了没人管，怎么会检查这个？” 只是看到孙国那凝重的表情，想到前些天一分厂被清洗的事，立马跑出去。 他可不想因为这个犯错。 孙国随后给杨佑宁打电话，将情况说明。 轧钢厂 杨佑宁挂断电话，心里也是升起一股希望。 “东西应该还在，你带几个人去看看。” “对了，让刘大明跟着去，以前他在钢厂待过，正好去分分，省的看走眼了。” 杨小涛点头，很快刘大明和王浩赶到，同行的还有逄国，他对钢铁这块有研究，听王浩说起去下面找钢材，在仓库里没啥事干就跟着来了。 四人上了吉普车，王浩开车，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一遍，刘大明和逄国都在心里生出一股期待。 一分厂。 后勤主任看着破落的砖窑，里面布满尘土，隐约可以看到墙角边散落的铁片子。 这里是工厂后面的空地，周围还被村民种上了玉米，破窑里面还有一些小孩子留下的垃圾。 面前情况如此，主任又回头看了眼跟着来的七八个后勤人员，其中大部分都是妇女，心理盘算一番，让人先把外围清理下，自己回到工厂叫人。 没多久，主任再次来到破窑时，身后跟着三人。 正是易中海傻柱和许大茂。 “同志们，这里面是对国家非常重要的物资，我们一定要一个不漏的，全部清理出来，等待上级的检查。” “同志们，为了革命建设，大家努力，加油。” 路主任喊着口号，身边几个后勤处的人纷纷响应。 傻柱看了眼许大茂，撇嘴同样喊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好的态度对他劳改也有帮助。 三人跟着喊了两句，随后几人进入破窑，开始清理。 “一大爷，这是啥地？怎么还有这东西？” 傻柱忍着里面传来的臭味，用树枝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拨到一旁，许大茂被黑东西撞在叫上，立马跳脚，只是看了眼周围人，才恨恨说道，“傻柱，你看着点，别把脏东西弄到革命同志身上。” 傻柱冷笑一声，话说，今天闺女的一拳还没挥出去呢。 这孙子也是鬼精，一直躲着他，要不是主任叫出来，谁知道他躲在沟子里？ “一大爷？一大爷？” “啊，哦！” 易中海正在沉思，来到这里后，就有些眼熟。 等走到破窑里面，看着地上散落的铁片子，还有转头下面堆起来的机器，登时想起这是哪了。 轧钢厂旧址！ 没想到，先前听说过的事，还真有。 这是听到傻柱的叫唤，易中海反应过来，看着傻柱手上拿着的铁片。 “一大爷，您要是不适应，就早我后面打下手，这东西，还真不少呢。” “没事。” “这里应该是老厂遗弃破损机器的地方，以前听人说过，解放前这里是轧钢厂的旧址，后来被小鬼子一通炸，没法用了，才搬到城里去。” “啥？这些都是小鬼子炸坏的？这狗日的小鬼子，忒不是玩意。” 傻柱嘴上骂着小鬼子，但更多的是因为小鬼子给他添麻烦。 要不是他们炸坏了机器，他也不用来这里干活，守着厕所，应付下多好？ 至于什么家国情怀，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 荒年饿不死厨子，小鬼子也要吃饭吧。 “快点干活！” 身后传来主任的声音，傻柱在心里呸了一声，赶紧帮忙将机器抬出来。 面前这些机器都是被炸的不成样子，大一点的两三个人就能抬起来，小一点的一个人就能拿三十块。 十来个人一边帮忙往外抬一边清理着卫生，最后剩下的都是大件，大部分被埋在地面下，锈迹斑斑的不成样子。 忙活一阵，孙国带着几人过来。 傻柱正在一旁休息，抬头一看，立马在嘴里骂起来。 “狗日的，这混蛋怎么来了！” 易中海顺着目光看过去，就看到杨小涛跟在孙国身后，快步往这边走来。 一旁许大茂看到杨小涛，那光鲜的样子在看看自己，许大茂低下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小涛，就是这里了。” “路主任，这是轧钢厂的杨小涛同志。” 孙国在前面介绍，路主任立刻上前见过，“杨厂长，欢迎您来检查工作。” 杨小涛看看孙国，后者不动声色，随即明白，上去握手后询问，“东西都搬出来了吗？” “杨厂长，大部分都出来了，还有七八个破损严重但太大了，没有清理出来。” 杨小涛点头，随后看到傻柱蹲在地上朝他龇牙咧嘴，也不去管这猴子，对着身边的刘大明逄国点头，两人离开走到清理出来的‘破烂堆’里扒拉起来。 “一大爷，他们再找什么东西？” 论起技术，傻柱心里永远是一大爷第一。 “应该是找个部件吧，要么就是找材料。” 易中海看刘大明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碎块看了又看猜测着。 “就这？都是破铜烂铁，他们来这捡破烂啊。” “还让咱们费力的弄出来，真是” 傻柱嘴里那个狗日的没说出来，一旁的逄国突然喊叫起来，“组长，你看！” “就是这个，绝对没错。” 杨小涛快步跑过去，看着一块手指头形状的铁条，仔细查看。 “逄工，确定是？” 杨小涛忍着内心激动，压低声音问着，逄国使劲点头，“没错。” 这时候，刘大明也拿着一块金属走过来，“这块也是。” 身后，孙国见两人找到东西，上前询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三人点头，迅速走到里面。 片刻后，就听到杨小涛的愤怒的声音传来。 “狗日的小鬼子，早晚给你们种蘑菇。” (本章完) 902 刀不行 傍晚时分，傻柱和许大茂靠着一旁的土墙休息，不时传来两人拍蚊子的声音。 下午，在杨小涛看到那被炸的不成样子的机器，气的爆了粗口后，对小鬼子汉奸的恨再次拔高后，这才把几人叫进去，将机器搬出去。 当然，只靠他们根本不中用，孙国找了一些人帮忙，众人又是搬又是拖的，这才在傍晚时候将六台能看出点模样的机器弄出来。 看着杨小涛在那里检查机器，傻柱心理就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杨小涛这家伙多事，他们用得着来着受罪了？ 守着厕所乘凉，多好啊！ 只是他们没法拒绝，在这劳改就是寄人篱下，让干嘛就得干嘛！ 想到这里，看了眼一旁累趴下的许大茂，傻柱呲牙笑着，“傻茂，就你这身板，还能生儿子？做梦吧你。” 许大茂懒得理傻柱，这混球还能说话，真不愧是当厨子的，没少偷吃。 “傻茂，跟你说话呢，是不是媳妇给累的没劲了？不行就别硬撑着，没那命！” “傻柱，你嘴巴干净点！” “黝嘿，傻茂能耐了？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你，傻柱你个狗日的。老子再差也是有媳妇的人，不像你这辈子捡别人剩下的” 砰 哎呦 一旁，杨小涛几人听到这边动静，就看到傻柱骑在傻茂身上举着拳头招呼，路主任还想上前制止，却被孙国拦住。 这俩人的行为他早就习惯了，从四合院到轧钢厂，就没消停会。 打吧，反正都有分寸，死不了就行。 易中海看了眼杨小涛，继续在一旁装聋作哑。 眼下能不招惹最好别招惹。 “刘工，逄工，看看，那一块能用。” 杨小涛在机器旁边走了两圈，看着抬出来的设备，就是心疼。 这狗日的小鬼子太狠了，好好的机器被炸碎，重要部位更是没影，也不知道是炸没了还是丢了。 损人不利己的畜生。 心理骂着，同时也有些害怕。 万一真的没有，或者被炸碎了没法用，那 走到两人跟前，挨个看着，心里有些期待。 这些机器被炸坏了，又风吹雨淋的这么多年，生锈的厉害。 但有些地方并没有生锈，用水一冲就是钢铁原有的颜色，显然这不是普通的钢材。 “狗日的小鬼子，真会挑地方炸，这好好的东西硬是炸成两半。” 逄国指着一处断口，杨小涛看了眼，是一块半寸的钢板，看样子应该是一种合金。 “这个是？” “肯定是！” 逄国斩钉截铁的说着，随后又有些担心，“还得拆开看看里面还剩下多少。” “这台应该是小型冲压机，畜牲小鬼子，不干人事。” 刘大明在一旁看了会儿，确认机器的种类。 又指着其他两个不成样的机器，“这俩有点像磨床和镗床啊，这在当时也是不错的东西啊！” “可惜！” 刘大明感慨一番。 杨小涛却是神情中透着兴奋，连忙对这孙国说道，“孙叔，打电话通知轧钢厂，来车，都拉回去。” 他现在是找到一点是一点啊！ 孙国点头，他也从杨小涛那里了解一些情况，这次来找这些东西也是为了扣材料。 现在看来，应该是找到了。 孙国点头跑到办公室里，拿起电话就打给杨佑宁。 很快，杨佑宁亲自跑到车队，点了三辆卡车，又拉了一车人帮忙，轰隆隆的跑向一分厂。 “怎样，确定了没？” 杨佑宁赶到的时候，杨小涛已经在现场拆卸起来，一些没用的都被扔到一旁，这样也方便携带。 再说了，那会轧钢厂也是拆了，在哪都一样。 “有用，不过具体形状还要拆下来看看，要是有块大的就好了。” 杨小涛心情不错，甚至心底里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修改图纸了。 “有用就行，搬，都搬车上去！” 杨佑宁招呼人手干活，这东西还是拉回去的好。 于是一群人将东西装上车，再开着回了轧钢厂。 等回到轧钢厂，再卸车，搬到仓库里，已经是十点多。 仓库里不少人还没走，杨小涛便让人准备晚饭，又安排人手帮忙，看样子是要准备连夜拆卸了。 众人见杨小涛情绪高涨，也跟着动起来，不少准备回家的也选择留下来帮忙。 仓库外，陈宫和杨佑宁站在一起，神情格外凝重。 “老杨，这些破烂机器有用吗？” “谁知道呢，听说是有些金属疙瘩能用，但怎么用，难说！” 两人并没有太过乐观，实在是遭到的打击，太大了。 最不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出了，还有什么事不会出？ “你那边咋样？人送走了？” “下午就走了。” “东西咋样？” “里面试了下，不错，能用。” 杨佑宁点头，“所以说，咱们有些东西并不是做不出来，而是不需要，就不回去做！” 陈宫点头，随后看着杨小涛指挥人清出地方准备开干。 “这些东西，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陈宫感慨着，杨佑宁也是点头。“谁不是啊！” “嗯？啥意思？你不知道这事？” “嗯？啥意思？你不知道这事？” “我为什么要知道？”杨佑宁摇头，“我也就比你早来了一年，那时候来的就是这里，那些事我咋知道？” “那杨小涛说什么他爹咋知道的？” 杨佑宁继续摇头，“字面意思，理解下就行了，真要深究，能知道这事的就那么几个，懂了吧。” 陈宫瞬间明白，“也对，那人比咱们接触都早，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这事就按照杨小涛说的来，不要节外生枝。” “还有，让下面的人注意不要多嘴，就说拆了卖废铁。不能让上面的人知道，否则，这点东西未必能保住！” “行！” 说完又看了会儿仓库，两人转身离开。 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两人离开后，杨小涛等人已经做好准备工作。 安排两个人动手拆卸，刘大明在一旁看着，张冠宇负责记录，同时杨小涛在旁边制图。 这已经成为杨小涛的习惯，将能够记录的部件画下来，将来或许有用。 众人忙活起来，仓库里的灯不时招惹一只只飞蛾，绿色的灯罩不时传来撞击声。 第二天，天刚亮，有些阴沉，却是凉爽。 仓库里仍旧开着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下方的人。 杨小涛坐在一旁凳子上，身边是几个年纪不小却是神采奕奕的老人。 熬了一晚上，终于把所有机器拆了个遍。 前方，地上。 摆放着一个个拆下来的部件，这些部件有大有小，有零有整。 大的很脸盆那么大，也是昨晚上最大的收获。 小的就不说了，指头大小的都扔框里，看今后有没有用处。 还有各种形状的，最多的是板材，其次是管子，最后是不规则的疙瘩，也不知道是被炸成这样还是本来的原貌。 不过，经过几个老工人的一致判断，这些东西，就是这批机器上最硬的存在。 随后，刘大明跟逄国两人开始鉴别。 从色泽、硬度、重量上分辨，看的眼都花了。 然后又让人找了磁铁，一番鼓捣后，筛选出来两堆。 最后更是让人拿着磨轮挨个打火花，这才确定下来。 杨小涛在一旁也学到了许多，这磨轮打出来的火花长且黄，那就是铁了。 这要打出来的火花短且明亮，那是钨合金了！ 最后，看着挑选剩下的一堆金属，两人才一口认定，这就是钨合金。 确定下来是钨合金，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起码，现在是有材料了。 随后赶来上班的常明杰与陈斌开始拿着图纸校对，确定哪一块用在那个部件上，力求用最少的加工方式完成任务，减少浪费。 交代完两人，杨小涛便让刘大明等人去休息。 这一夜下来，他都觉得困了。 几人吃点东西，包子鸡蛋，也没回家，就在轧钢厂找个地方眯眯眼，休息会。 等他们醒来，还要继续加工部件。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将本子放起来，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迷糊中，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昏暗，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看看已经是上午十点多，肚子再次传来抗议。 起来活动下身体，随后看向窗外，大片的雨水从窗户上落下，留下一道道水痕。 从空间里找了几块巧克力糖，塞嘴里一边咀嚼着撑起伞往仓库走去。 刚来到仓库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常明杰的声音。 “这个不行，换新的试试！” 然后就看到旁边侯保卫叫着人，将一个新的“刀头”从地上搬起来，上前拆换。 杨小涛往里面走去，刚要打招呼，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嗤拉声，杨小涛皱眉，随后走进去查看情况。 这时候有人看到杨小涛，赶紧让开位置。 侯保卫更是凑过来，解释一番。 杨小涛也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工作台上，一块指头大小的钨合金被夹住，正在加工。 只是平常削铁如泥的“刀子”竟然扭曲起来，尤其是头部，更是出现翻转。 看到面前一幕，杨小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组长！” 见杨小涛过来，常明杰几人上前解释。 “今早上我让同志们试下这钨合金的硬度，结果，这一试还真出现了问题！” “您看，这东西太硬了。” “以咱们现在用的削刀，根本切不开，更不要说加工了！” 常明杰指着已经破损的“刀子”，神情很是无奈。 杨小涛走上前，将那块钨合金取下来仔细打量，刚才的切割在上面只留下一道白印子，用手一抹后，连印子都没了。 瞬间，心情沉到低谷。 “咱们的削刀，都试过了？” “国内的不用说了，这台还是以前联盟那的，这用的还是特殊钢材做的，也没用！” 现场都是沉闷。 轧钢厂用的机器大部分都是联盟出产，这联盟的要是没用，那其他的也就别说了。 903 自信过头 听到常明杰这么说，杨小涛更加紧张。 “还有其他办法没？” “四九城能够加工的厂子有几个，但他们用的都是联盟的，跟咱们差不多。” 常明杰解释着，一旁陈斌点头，他们俩经常出差，对周围的事清楚。 “那，国内就没能加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摇头。 “我们也不清楚！” “不过，一些大的机床厂应该会有吧。” 随即，众人沉默。 原先没有材料的时候，他们找材料。 现在材料找到了，却又是刀子不行。 真是，好事多磨啊！ “先把材料和部件整理好，刀子的事，我去找人想想办法。” 杨小涛沉稳说着，或许是经历过钨合金的事，杨小涛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 至于有没有合适的刀子，既然国外能切割加工，那肯定有办法。 就是不知道，国内有没有了。 联盟，办公室。 光头男子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一张张照片，上面的血腥是他静心选择角度拍出来的，每一张看了，都让他有种饥饿感。 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光头男的自恋。 心情不错的他用了请字，让门外等待的人稍稍放松紧张的神情。 “请进！” “首长同志，这是关于华夏的情报。” “我们的同志发现对方在西北地区部队正在进行隐秘调度，我们怀疑他们有动作。” 来人恭敬的说着，最近华夏的动作不小，先是推出两款产品挣了不少联盟币，后来又趁他们不注意，买了不少设备，还被他们送回了国内，惹得上级很不高兴。 所以，对华夏这段时间的信息收集就格外上心。 “西北？那片荒凉的不毛之地？” 光头男看着上面的信息，轻轻皱眉。 “现在那两口锅是什么情况！” 来人听闻后，立马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 “首长。” “这是最新报告。根据联盟要求，严厉打击走私行为，禁止任何非官方的交易行为。” “想要进入加盟国，必须由加盟国政府采购，当然价格会很低。” “” 光头男看着文件，上面详细介绍了这段时间的措施，华夏的两种高压锅销量正在迅速下滑。 “拿着蠢货终于聪明了一回。” “让咱们的人看准了，这些加盟国惯会耍小动作，别让他们私下坏了好事。” “好的，首长同志。” 光头男点头，随即问道，“你觉得，华夏近期在西北的动作有什么目的吗？” 来人沉默片刻，诚恳回答，“抱歉首长同志，我猜不出来。” “不过，根据情报来说，对方的西北区域是种植高产玉米的区域，大量人员守卫，应该是预防性措施。” 说起高产玉米的育种，光头男心里就是冷笑。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吗？ 自己的属下亲自完成的任务，从华夏偷来的种子，经过那位领袖的加工，就成了联盟内部研究的希望玉米。 简直就是将别人当成傻子，而实际上自己才是傻子。 不过，这“希望”玉米带来的影像远不如此，就像他们拼尽全力保护一样，对手也在拼命的破坏。 借助这次难得的机会，还真让他挖出了几颗内部的钉子。 最严重的一个，竟然成功接近一名联盟部长，成了其情人。 简直猖獗。 “保护玉米嘛，确实有这个必要。” 光头男点头说着，随后又翻看其他信息。 突然在某一张纸上停下。 “这上面的内容确信吗？” 男子看了眼，随后点头，“情报准确，对方并没有刻意隐瞒，而且在全国内寻找，动静不小。” “是吗？哈哈！” 光头男冷笑起来，“看看，就是给他们模型，他们也做不出来啊。” 随即身体坐正，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啪嗒啪嗒跟墙壁的挂钟一个节奏。 “你说，国内找不到需要的东西，他们会怎么办？” “首长，既然国内找不到，就会转移视线。” 光头男笑着，“所以，他们在西北这里折腾难处动静，就是想再玩一次先前的把戏，想要从加盟国中获得合金。” “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了。” “一台能够提升工业水平的母床，完全值得他们这番投入。” 光头男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一会儿，“让我们的人看好拿着墙头草，决不能给华夏人任何机会。” “同时，严密关注西北的那台机床，想办法破坏掉！这样，打掉他们发展的野心。” “遵命，首长同志。” 男子领命就要离开，不过还是询问一番，“首长，原计划破坏他们的研发工作，是否继续进行？” “破坏？不，不需要了。没有合适的材料，他们就是做出来，也只是一台普通机床，让他们在这条歪路上走到黑，然后才发现，自己走错了，不是很有意思吗？” “明白，赞美您的睿智！” 男子躬身行礼，随后退着出去。 光头男子深吸一口气，随后将目光投向大洋彼岸。 良久才看向一旁，那里是整个联盟的核心所在！ “阿廖莎，你可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啊！” 目光投向墙上悬挂的照片，幽幽转冷。 “联盟不需要一个只会种玉米的首领！” “联盟不需要一个只会种玉米的首领！” …… 从仓库里出来，杨小涛就琢磨着最坏的情况，如果真的没有合适的工具，那就退而求其次。 经此一事他也看清楚了，好高骛远要不得。 自信是好事，但盲目的自信，就是自大了。 做事，还是要一步步的踏实走上去。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最先找到的还是陈宫。 “啥？加工不了？” 陈宫也是吃惊，昨天见那么多合金材料，觉得不会出问题了，结果刀子又出问题了，真是，没完了。 “我打电话问一下，你不要急。” “我知道，仓库里还有事，我先去忙了，有结果您跟我说一声。” 说完，离开办公室。 走出办公楼的一刹那，杨小涛抬头看着头顶上阴沉的天空，昏暗的雨幕从天而降，仿佛迷雾一般，要将整个大地笼罩。 撑起伞，杨小涛昂头一步步走进雨幕中，踏着水花，丝毫不在乎溅起的雨水。 下午，杨小涛没有去仓库，而是在办公室里继续修改图纸。 若是最后没有解决切割的办法，那之前修改图纸，做好重新开干的准备。 杨小涛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 何况这代号任务已经下达，再怎么也得拿出成果来啊。 虽然有些任务持续几年甚至十几年，最后也能做出成绩。 可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年？ 杨小涛不想浪费时间，也等不起这么长时间。 甚至于要求的半年时间，他都觉得有点长。 所以哪怕原计划无法执行，那就先把b计划做出来，等以后条件达到了，那就在执行。 埋头在图纸中，重新设计，计算，评估，最后定型。 夜幕降临，外面的雨已经淅沥沥。 杨小涛才将图纸收起来，最后锁到柜子里。 起身离开办公室，走廊里已经没有人影，就是陈宫杨佑宁他们也早早离开。 杨小涛去了趟仓库，陈斌几人还在现场核算，见杨小涛过来上前汇报工作。 “这几天大家进度不慢，尤其是外围部件，因为核心部件无法制作的缘故，所以进度很快。” “我们预计，再有一个周的时间，除了没法进行的部分，都能完成。” 陈斌说着，一旁的张冠宇和常明杰都是点头。 当然，这是预计理想状态下，若是再出现什么问题，那就难说了。 “我现在正在修改图纸，让大家先不要急。” 杨小涛想了一会儿才开口，众人听了互相看看，显然都有这种准备。 “上次电焊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新送来的电焊条质量合格，咱们的同志很快掌握，已经将部件焊接好了。” “那就好！” 解决完电焊的事，也算是少个麻烦。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这才一起离开仓库，准备回家。 离开轧钢厂，杨小涛骑车直接去了冉家。 进了家门口看到冉母正在煮粽子，家家户户也在忙着包粽子，杨小涛才意识到，端午节来了。 小端午，要过生日了。 忙忙碌碌，一年了啊！ 晚上，在冉家吃了粽子，杨小涛一家才回到四合院。 顺便带回去的，还有一兜煮好的粽子，冉秋叶怀着孩子，他又忙的找不到东，家里自然没空包粽子。 …… 第二天，端午节。 昨天还是潮湿雨水，转头就是烈日当头。 这六月的天，变得真快。 轧钢厂放假一天，但杨小涛却是告别家人，来厂工作。 当然，晚上会早点回来给端午过生日。 毕竟，这是端午的第一个生日。 来到轧钢厂，往日忙碌的场景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周围除了保卫科的人，很少有别人。 来到办公室，就看到杨佑宁和陈宫也来了，就在办公室里坐着，脸色并不好看。 杨小涛走进来，陈宫叹息一声，瞬间就明白，这“刀子”没找到。 “坐吧！” 杨佑宁指着一旁的椅子，三人不约而同的拿出烟来点上。 过了一会儿，陈宫才开口。 “我问了一下，这能切割合金的刀子基本上都是进口的，有这实力的国内没几家。” “南边金陵，沪上的几家问了下，他们知道情况后，都开口推脱。” “其他几家不用问，肯定是拒绝的。” 杨小涛皱眉，“为什么，就是用用，到时候再还回去。” 杨佑宁却是开口，“他们怕用坏了！” “用坏了？” 杨小涛十分不解，陈宫开口解释，“他们的刀子也是十多年了，平常宝贵的要紧，而且说实话，能切割合金，也只是理论上的，甚至有吹牛皮说大话的成分，当然不肯借了！” “当然，也有宝贵的意思。” 杨佑宁插话，却是冷笑着，“还有从西北那里搞来的两台高级机床，那可是老子卖锅赚来的，这倒好，给了沪上和解放汽车厂，这俩白眼狼竟然说还没调试好。” “奶奶个腿的，以后别求着咱！” “我…” 杨小涛想要爆粗口，却是止住，狠狠的抽了两口烟。 三人再次无语。 “既然这样，那就从新开始，反正图纸已经改的差不多了。” 杨小涛无奈说着，三人只能认了。 904 帮帮场子 轧钢厂，仓库。 今天放假，但这里的人，没有休息，都在这里忙碌。 杨小涛将新的图纸送来就在一旁帮忙干活，新的设计用的是高炭钢材，用来处理一般的钢铁不成问题。 常明杰几人对照着图纸正在抓紧时间修改工作任务，由于设计的变动，先前的一些部件已经不能用了，只能重新做。 杨小涛在一旁看了会儿，逄国走过来，手上拿着图纸。 “组长，这是先前替换下来的图纸，都在这里。” 杨小涛接过收好，或许，将来还有用到的一天。 “组长，其实咱们把这台机床做出来已经是重大突破了。” “您想，国内有几家能够制造机床的？还不是从国外进口的零件？你在看看咱么，从螺丝到大件，哪一个不是咱们一下一下搞出来的？” “就凭这个，咱们轧钢厂就对得起国家的任务。” “等咱以后熟悉了，这机床不就跟拖拉机似的，一台一台的下线，到那时候，全国都能用上咱们的车床呢。” 逄国说的时候杨小涛能够感受到他的激动，而在面前工作的工人，同样报以热烈的情感。 杨小涛笑着点头，随后看着那厚实的床座，心理竟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或许，自己当初定的目标太高了！’ 泉城。 汪厂长也在家里准备过端午，还亲自动手，在家里包粽子。 一张张大小不一的粽叶叠在一起，铺成一个团扇，然后用手将盆里的高粱捞出来放在中间，用手涂抹均匀，随后四周叶子合起来，就跟一个黑色转头似的，用力捏住。 旁边小儿子立马伸手接住，然后跟媳妇手上的粽子合在一块，再用当地的苇子捆起来，放在一旁桌子上。 泉城这里包粽子的形式多种多样，有的喜欢用芦苇，有的喜欢用粽叶，有的吃糯米，有的用大米和高粱。 种类繁多，口味不一。 汪厂长却是对高粱情有独钟，不仅是他，他们家也都喜欢。 当然，这其中不乏物资匮乏的原因。 而今年，他们一机厂可谓是硕果累累啊。 工厂的效益一天比一天好，不仅给汽车厂配件，还要给轧钢厂提供轴承，更重要的是新组建的汽修中心，不仅安装液压辅助系统，还要安装安全带。 这样下家，一机厂这一年来的进项，再加上平日里上级下达的任务，在这泉城，那也是上数的好单位，铁饭碗。 前一阵，不少从学校里出来的小伙子小姑娘都想着进厂呢。 有了这些新鲜血液的刺激，再加上获得的奖励，一机厂只会越来越好。 汪厂长得意的笑着，一旁妻子翻个白眼，手上的粽子早就捏好了等着呢。 要不是小妹结婚这家伙搞了一台友谊锅，让娘家出尽了风头，她早就摔水过去了，让他傻笑。 “厂长，厂长！” 就在汪厂长愣神的功夫，外面传来小牛的喊声，汪厂长立马回过神，这时候过来，要么是来蹭饭的，要么就是有急事。 而且，小牛可是他安排在工厂值班的，莫不是有什么事？ “小牛！” “厂长，汽车厂的刘厂长找您，说是有急事！” “老刘？走！” 汪厂长立马放下粽子叶，穿上拖鞋，立马就走。 很快，两人来到一机厂办公室，刘德辉坐在桌前，见汪厂长进来，连忙起身。 “老刘，这端午节不在家里吃粽子，跑我这来。啥急事？” 刘德辉让小牛闭上门，随后走到一旁拿出大前门。 “老汪，轧钢厂的事，你知道不？” “轧钢厂？啥事？你是说前一阵要做机床的事？” 汪厂长点燃烟，当时从回来的司机嘴里知道这个消息还感慨一番，看看人家，就是有能耐。 “对，不过现在好像遇到了麻烦。” “我从战友那里听说…” 刘德辉将事情说完，汪厂长的烟已经烧完。 而且，不用刘德辉说明情况他就知道了来意。 “老汪…” “老刘，你不用说了！” 汪厂长将烟头扔在地上，表情严肃。 “咱们鲁省汉子，别的没有，这义气从来不缺。” “吃水不忘挖井人，受人滴水，我等毕涌泉相报。” “既然人家遇到了困难，咱就得去帮帮场子！” 汪厂长说的斩钉截铁，刘德辉没有再多说。 他熟悉老汪的性情，看起来随意，但骨子里的义气，就是他也佩服。 “老汪，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回去了。” 刘德辉没有废话，也没有表功的意思，更没有劝说汪厂长再想想。 在他看来，汪厂长做的一切，正是他想的。 “行，一会儿去我家吃粽子，记得带酒啊！” “滚，我家有粽子，你自己吃吧。” 刘德辉说完转身就走，汪厂长撇撇嘴，自己不就想喝点吗？ 还是小杨厂长痛快。 正好，这次去四九城，一定让他请喝酒。 脸上露出微笑，随后招呼小牛，“小牛，叫人开会，把车间主任都叫来。” 小牛看了看外面，这可是端午啊。 不过见汪厂长样子，也不敢多问，立马跑出去叫人。 不过见汪厂长样子，也不敢多问，立马跑出去叫人。 轧钢厂 杨小涛从仓库中出来，更改图纸后，除了紧要部件需要他出手，其他的刘大明几个自己就能解决。 何况现在还没到用他的时候。 于是杨小涛就当了会儿甩手掌柜，踩着被晒干的泥土，走向办公室。 走到一半，杨小涛突然想起，好像要给端午做个学步车来，这一阵太忙了，就把这事抛在脑后。 看看前后，正好在三车间门口，杨小涛便抬脚走进去。 车间里只有三两个保卫科的人巡视。 不得不说，这轧钢厂的保卫工作越来越到位了，当然这也跟轧钢厂的重要性越来越高有关。 两个科员见到是杨小涛便上前询问情况，杨小涛说没什么事，就是做个东西。 科员也清楚杨小涛总有些独特的想法，甚至当初还被杨厂长告诉过，不管杨小涛做什么，都要及时通知他，现在看来。 几个科员对视一眼，在巡视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视这里。 开启机器，找了几根钢管，杨小涛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个学步车。 其实就是个装着轮子的小椅子，将来可以将轮子拆掉，正好给孩子用。 没一会儿，就将几个部件加工完成，等回到四合院，找几块木板，再把轮子找出来，就成了。 杨小涛拿着做好的把手和护栏离开，几个科员对视一眼，觉得这事还是别说了。 回到办公楼，看看左右，发现这里就他一人，杨祐宁陈宫他们早就回家了。 ‘一群早退的家伙，一点没有奉献精神。’ ‘真正的革命战士就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心理鄙夷着两个家伙，同时又给自己打气，精神上的胜利。 然后快步走到办公室，拿起背包收拾。 等收拾妥当，这才准备回家。 仓库里，有陈斌他们看着，应该不会有问题。 铃铃铃 就在杨小涛准备开门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犹豫三秒，最烦这种紧要关头的‘程咬金’。 最终，杨小涛还是无奈的走回去，放下包，坐在桌子上，“喂，哪位？” “小杨兄弟？” 电话那头一口的齐鲁味，杨小涛立马明白是谁，“汪老哥，端午安康啊。” “哈哈，安康安康。” “小杨厂长，可找到人了，你们轧钢厂不上班吗？我给老杨打了仨电话了都没人接，好歹找个人留着值班啊。” 汪厂长在电话里开始抱怨，杨小涛听着，每次跟这个不高的汉子聊天都觉得心理舒坦，他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个性。 “你看我们，放假了还让小牛守着，可别说真有事的时候还有用” 汪厂长继续话痨，杨小涛笑着听着，也不急着回家了。 “汪厂长，您这样做，小牛没意见？” “他有意见么？” 门口小牛脖子一缩，眼神里都是意见。 不过想到厂长平日里对他挺好，吃的喝的都记着他，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有意见。 “哎，不说这个了，给你打电话，跟你说个事。” “您说。” “小杨，你们是不是碰到困难了？” 杨小涛拿起水壶扭开喝了一口，随后回道，“确实遇到一些困难。” “我说小杨啊，你们这不地道啊，这遇到难事了，找别人帮忙，就不找我们？” “看不起我们第一机械制造厂？还是看不起我们齐鲁汉子？” “我给你说，我们这汉子最讲义气，那是一方有难，我们千里支援，当年淮海大战的时候，我们就是推着小车一步一步赶去的” 杨小涛露出苦笑，自己才说了一句，结果就迎来了一堆。 虽然被怼的说不出话，但这些话，怎么听着就不生气呢？ 直到对面传来喝水的时候，才插一句话，“汪老哥，您为这事啊，我们真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这不是不想给兄弟同志们添麻烦嘛。” 哪知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对面直接传来不把他们当兄弟了，杨小涛赶紧解释一番，“汪老哥，小弟的不是，这样，等下次，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的那种。” “哈哈哈，早就等你这句话喽。” 对面传来汪厂长爽朗的笑声，显然早就在这等着呢。 “行，那明天就去找你，到时候可得备好酒啊。” 杨小涛没反应过来，还在疑惑中，就听到汪厂长继续说道，“我从老刘那里听说你们找什么刀子要切割合金？” “你说这么大的事，就不跟哥哥说，是不是得请哥哥喝一杯？” 这时，杨小涛终于明白为什么汪厂长不在家配老婆孩子喝酒，呸，过端午，跑着跟他瞎聊了。 心陡然提起来。 “老哥，你，你是说，你有刀子？” 杨小涛用不敢置信的话吼出来。 对面却是传来汪厂长得意的笑声。 “废话，你以为我们泉城第一机械制造厂是白叫的啊。” “轮起来，俺们这厂可不比你们轧钢厂历史差，解放前的事就不提了，就说当年联盟跟咱们关系好的时候，咱这第一机械制造厂可是重点帮扶的重点单位啊，那当时的场景啊” “这当年送来的好东西，可一直是俺们厂的宝贝” 后面的杨小涛没听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这个老汪，貌似，应该，出来爱喝酒，算是个靠谱的人吧。 905 金刚钻 杨小涛稳定心神，“老哥，不是我多嘴，您也知道，这可是钨合金，那别说是普通机床的刀子，就是联盟那里的，也未必管用，搞不好还会毁了刀子.” “停停停，我就问问你，有什么是金刚石刀子切不开的。” 对面突然传来汪厂长强烈自信的声音。 “金刚石刀子？” 杨小涛还真没听说过。 “对啊，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们这套可是金刚石的刀子，那可是我们厂的金刚钻，当年就是从联盟那里搞来的，全国一共没几个。” “就这个，在专家撤走的时候还要千方百计的带走，还是我们老厂子留了个心眼，车间里点了把火，这才给藏起来的” 汪厂长再次诉说起当年的‘辉煌’，杨小涛却是不关心这些陈年旧事，“老哥，你是说，它能切开钨合金？” “啊，肯定能啊，我们厂平时切不开的钢材，就用这东西，一切一个准。” “你们切过钨合金？” “这个，那倒是没有。不过，我相信这刀子可以。” “真的？” “我骗你干嘛，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再说这么多年了，你们没听说也很正常.” “老哥，你什么时候来？我派出去接你。” “嗯，今中午吃了粽子，下午火车，晚上就能到。” “老哥，你早点来，我买好酒，上好的酒，等着你。” “哈哈，好，你放心，绝不耽误活。” 挂断电话，杨小涛猛地跳起来，两米五的天花板，直接碰到了脑袋，杨小涛赶紧捂着头顶，蹲在地上一阵揉搓，但脸上都是傻笑。 出门，一路跑到仓库，那速度绝对冲进了百米十米大关，而这全力的奔跑有多快，他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他只想将这个消息告诉陈斌他们，然他们来参谋参谋。 再不济，一顿酒而已。 正好联络感情。 “什么？什么刀子？他们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的天呢，厂长，你没开玩笑吧，不可能，当年联盟怎么会把这种东西给咱” 杨小涛将情况说完，陈斌常明杰几人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怎么都是想不通。 那么多大厂都没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机械厂？ 太不可思议，太，疯狂了。 “我就想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 “有啊，太有用了！对了，他说是什么样的刀吗。削刀吗？” “有了这个，我们可以先用这刀子做几个刀具，对，做个车刀，铰刀，削刀什么的，然后再用来加工其他部件…” 常明杰越说越激动，一旁的陈斌更是跑到人群中间，“同志们。同志们！” “停下，停下。” “告诉大家好消息，事情有转机…” 陈斌将情况简单说了下，众人停下手上活。 “大家都别干了，回家吃粽子去，明天再来。” 杨小涛大手一挥人，让众人停下工作，若是汪厂长的刀子够快，那钨合金就有用处，就要改回原先的设计。 这一刻杨小涛都感觉，身体在跳动。 同样的，常明杰几人也是如此，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或许冥冥之中，老天都在给他们轧钢厂开后门啊。 一群工人得知情况后，也都露出惊喜，毕竟有更好的选择，谁愿意做老二啊！ 刘大明几个凑过来询问具体情况，杨小涛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随后几个人就离开仓库，各回各家。 常明杰几个却是凑在一起，想着怎么用这把刀子，多做几个刀子，毕竟刀子是自己的才用的顺手。 而且以后也能装在机器上用。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就转身离开。 他要去找杨佑宁把情况说一下。 开车离开轧钢厂，很快来到杨佑宁家属院前，上次来的时候还是过年拜年，好在门卫认识车子，询问两句便开门放行。 此刻，杨佑宁正在家里休闲坐着，不过在孩子面前，还是保持着一份威严。 家里面人不少，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在家，再加上老伴，不过老大工作了，要看就要结婚，以后家里人只会更多。 老二过了年就去当兵，也是他找人走的关系。 不过比起两个儿子，自己俩女儿更让他骄傲，哥俩连初中都没考上，还是闺女挣气。 心里盘算着，以后家里人多了，这地方就有点小了，说不得找个大点的房子。 端起茶杯，杨佑宁慢慢品着，跟屋里忙活做饭的众人形成两个极端。 咚咚 敲门声传来，小女儿立马放下手里勺子，开门迎接。 屋里人都瞄着门口，看看今个节日哪个来送礼。 当然，他们也顺道看了眼杨佑宁，等着接下来的精彩节目。 每次见老爹跟人说一顿大道理，再看来人那羞愧的模样，大家都当成戏来看。 “你好，杨厂长在家吗？” 门口传来声音，众人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又一个来走关系的，稍稍有些期待。 只是没等他们看清来人，就看到自家老爹从座位上起来，快速来到门口。 同时还喊着，“你小子，大过节的不在家陪媳妇，来我这找饭吃啊！” 说着，众人看到走进来的杨小涛。 老二看了眼手上，没带礼物，正要询问，就看到老娘当着擀面杖擦着手过去。 几个立马明白，来人，身份不低。 只是这么年轻？ “小涛，你来了！” “杨叔，杨婶！” 杨小涛客气两声，随后对这杨佑宁说道，“杨叔，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个可是空手来的。” “你小子，快进来坐。你能来就行！” 杨小涛跟着进屋，看了眼屋里的人，除了开门的还有三个，最大的青年二十多岁，最小的姑娘也有十来岁了吧。 杨佑宁让杨小涛坐下，“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今个咱俩喝一杯。” “说起来，咱都姓杨，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哈哈 杨佑宁这副欢欣模样，那在孩子们眼中，简直颠覆了威严的形象。 “杨叔，我还真想跟您好好喝一杯。不过今个不行！” “咋了？空手上门不好意思。” “那不会，来这我还不实落，我这次来是真有事。” 杨佑宁见杨小涛这么说也是认真起来。 “杨叔，刚才泉城的汪厂长打来电话，他知道我们这面临的困难，然后就说，他们那有刀子，可以切割合金钢！” 杨小涛刚把事情说完，一旁的杨佑宁蹭的站起来，脸上的神情再次让孩子们见识到，什么叫丰富多彩。 一向在他们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竟然接连失态，让他们对杨小涛更加好奇。 “他真这么说？” “嗯，听汪厂长的语气很是认真，而且下午的火车，说是晚上一点多能到。” 杨佑宁的声音有些嘶哑，觉得难受有嗯哼两声清清嗓子，“他怎么说的！” 当即杨小涛将事情详细说了下，杨佑宁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个老革命工厂不简单啊，指不定就有些压箱底的宝贝啊！” 随后正色说道，“这事不管成不成，老汪这份情谊咱们得接着！”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比起其他工厂这个推那个，那个一堆理由的，老汪厂长很实在，更值得结交！” 杨佑宁点头，“这事我让老陈安排下接待，保卫科也去。” “到时候，晚上你过来接着我，咱们一起去车站迎接。” “好，杨叔，那我先回去了，今个家里孩子过生日，早点回去。” 杨小涛起身，杨佑宁跟着点头，眼下内心中同样激动。 只要这事成了，按照原计划执行，那份属于轧钢厂的荣誉，就不会打折。 “路上，小心！” “叔，婶，回去吧。” 杨小涛挥手离开。 “我去找老陈下商量事情。” 杨佑宁对着妻子交代两句，转身往隔壁家属院走去。 等杨佑宁离开后，屋里的四个儿女才聚上来，“妈，那人是谁啊！” “啊？这么年轻就是副厂长了？” “什么？” 老娘看了眼几个孩子，随后将从老伴那里听来的话说了一遍，几个孩子起初的惊讶顿时消散，一个个变得沉默。 “人家年纪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家里父母也都没了，可就是有志气，肯努力。” “当初在车间里，大家休息的时候人家看书，一步步学习着，钻研着，才有了今天。” “你们啊，不要总以为这大院里就是天了，你们要出去多看看，外面的天，会更大，更高。” …… 傍晚时分，天气终于凉快些，在这个风扇没有进户的年代，最好的乘凉方式就是在屋檐下，树底下，甚至是屋山头。 杨小涛开车回到四合院门口，立马有人透过目光。 这一片，能开车子的，大家伙都清楚是谁。 随后，众人又是围绕杨小涛展开一番议论，感慨人生际遇，感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感慨着命运的不可捉摸。 还有人不服气，表示自己遇到了自己也行。 却被身边的长辈乎了后脑勺，说着当初贾东旭的教训，什么叫画虎不成反类犬，什么叫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什么叫要有自知之明。 杨小涛将车子放好，从车里拿了一堆东西下来，猪肉，水果，酒还有大米。 手上拎着，肩上扛着，大步往院子里走去。 议论感慨的人，话语中又有些酸。 今个放假，院里也是人声鼎沸，男女老少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东家长西家短，总能找到话题。 现在四合院里的日子比起困难时期强多了，别的不说，起码几年前还需要院里人帮衬的几家，经过街道办和杨小涛的帮助，过上小康不敢说，但这几年还真没有饿死人冻死人的。 至于那些轧钢厂的工人，这两年挣得不少，家里的孩子也跟着没了菜色，在这过节的日子，趴在灶台前，看着奶奶娘亲做吃的，眼睛里都是幸福。 杨小涛拎着一堆东西过了大门，迎面就碰到阎阜贵。 看着杨小涛手上东西，老阎是瞅在眼里，痛在心上，这么多吃的，就过个端午，真是浪费啊。 杨小涛急着回家，没停的意思径直过了垂花门，来到中院。 阎阜贵再想说的时候人早就没了，只能回家，看家里人包粽子。 个人包个人的，一人一个。 中院，冉红兵正领着小端午在院子里走着，不远处王小虎等人围着，不时呼喊着加油，仿佛将小端午当成了玩具。 旺财在院子里摇晃着尾巴，脑袋不时扫视院里人。 杨小涛看了眼小端午，小家伙很喜欢跟大孩子玩，却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眼里，就是大号的玩具。 看了会儿，没啥事，就后回到家里。 906 真情流露秦淮茹 家门口，院子里。 冉母正在院子里杀鸡，上次杨小涛养的四只小鸡用来检查玉米情况，后来出差就放到冉母家里养着。 这些土鸡特别能吃，冉母也是养的勤，这会儿都四、五斤了，正好现在吃一只，剩下的给冉秋叶坐月子。 杨小涛进屋准备放下东西出来帮忙，然后就看到冉秋叶和娄晓娥坐在一块，两人看到杨小涛回来都停住话题，不过仔细看的话，娄晓娥的眼睛还是红的，也不知道说了啥事。 两人继续说话，杨小涛也不掺合，放下东西就出去帮忙，将鸡收拾干净，冉母切菜，杨小涛却是拿出木工箱子，开始给端午干活。 院里不时有人过来说两句话。 兴许是端午过生日，亦或者是机床的事有了转机，今个的杨小涛脸上多了份自然，跟往常一样。 王小虎领着几个孩子更是过来转悠，院子里的西红柿、黄瓜分出去不少，让整个院子里充满欢乐。 人来人往，杨家这里格外热闹。 相比起来，不远处的贾家，就显得冷清。 小当领着槐花站在门口，看着端午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玩耍，脸上羡慕着。 看着那些手里拿着的西红柿和黄瓜，更是咽着唾沫。 可惜，她们根不能不敢过去要。 那条大狗，她们看两眼就觉得害怕，尤其是小当，每次被那狗盯着，心理就想起带她拿东西的哥哥。 ‘若是哥哥在就好了，肯定能拿回来好吃的。’ 小当看了眼远处，随后领着吃手指头的槐花回屋里。 屋子里，贾张氏老神在在，秦淮茹一脸淡定。 “妈，我们什么时候吃粽子啊。” 小当靠着秦淮茹，怯懦的说着。 院里人家多少都会包个粽子，有孩子的更是求个平安。 可贾家里，贾张氏秦淮茹根本没动手的打算。 “小当乖，一会儿娘给你去拿。” “去拿？” “嗯，在家等着，一会儿让你吃个饱。” “哦哦，太好了，吃粽子喽。” 贾家里传来久违的笑声。 没多久，夜幕要落下的时候，贾家的门才推开，秦淮茹出来，看了眼鼓捣椅子的杨小涛，还有一旁抱着端午指指点点的娄晓娥，这场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看那娄晓娥，死皮赖脸的待在杨小涛身边，心理打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 只是想不通的是，自己明明比娄晓娥出彩多了，为什么杨小涛就看不上自己？ 心理有些堵得慌，好在自己有儿有女，比起那不下蛋的母鸡强多了。 这样想，心里有些慰籍。 随后抬头往后院走去。 杨小涛专心给小椅子打磨，上油，生怕磕着小家伙，也没在意。 等家人坐在一起准备吃饭的时候，后院突然传来叫骂声，还有人的呼喊声。 杨小涛听了会儿，对众人示意，继续吃饭。 屋子里，小端午被冉母抱着，今个的小寿星明显有些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小嘴巴却是不停下，一碗鸡蛋羹吃的飞快。 冉秋叶在一旁跟娄晓娥说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倒是冉心蕊不时差两句进去，让杨小涛跟冉红兵只能低头吃饭。 好在杨小涛做的饭确实好吃。 后院，秦京茹和秦淮茹扭打在一起，二大妈在一旁拉架，没一会儿一大妈三大妈等人陆续跑过来，将两人隔开。 “秦淮茹，我告诉你，就那点破事，你甭想再来威胁我，有本事你就说，看着没有的事谁信，看谁还理你！” 秦京茹被二大妈拦着，右脸颊被挠破了皮，不忿的喊着。 她今个在家里准备好饭菜，包的粽子等许大茂回来，谁知道秦淮茹进门笑笑，没说两句就拿起盆子装粽子和鸡蛋，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家孩子还没吃，带回去让她们尝尝。 狗日的自己还舍不得吃呢。 再加上上次想通后果，秦京茹也不惯着她，上去就把盆子夺过来，开口就是滚出去。 而秦淮茹还不死心，想拿她跟傻柱的事要挟，结果俩人就吵起来。 最后更是动手打起来。 对面一大妈同样拦住秦淮茹，她比秦京茹好点，脸上没事，只是敞开的领口被指甲挖了两道，白皙的皮肤上多了两条红绺子特别显眼。 “好，好你个白眼狼。” “以前好的时候住我家里，吃的用的都是我家的，自己过上好日子就翻脸不认人，我们秦家庄怎么出了你这个白眼狼。” “秦京茹，我告诉你，以后，以后，你，别来求我！” “呸，秦淮茹你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了，上傻柱的床，你自己忘了姓什么了？” “你，你个不要脸的。” “谁不要脸谁知道，人家就是看穿你，才不稀罕你，破鞋。” “你个白眼狼，没良心的白眼狼” 秦京茹也不甘示弱，两人对骂着，最后秦淮茹扭头离开。 自始至终，她都没将秦京茹跟傻柱的事说破。 内心里，她还是想跟傻柱好，不能撕破脸。 起码，要等她将傻柱拴在身上前，不能。 众人看了会儿热闹，随着双方的离开，各自回家。 杨家。 虽然没去现场看，但秦淮茹跟秦京茹吵架的声音是一点没漏下，家里人都听的清楚，却也没当回事。 都是自己找的，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到底。 回到家里的秦淮茹，看着贾张氏在床头捶着脑袋，没好气的坐在灶台前准备烧火做饭。 贾张氏看秦淮茹啥都没拿回来，立马捂着头过去问咋回事，秦淮茹把领子一掀，露出里面的红绺子，再把事一说，贾张氏当即就要去找秦京茹算账。 好在秦淮茹还有点理智，知道收拾秦京茹不难，难得是秦京茹后面的许大茂。 这院里没了傻柱易中海，院里人又是一副冷心肠，她们家对上许大茂，只会吃亏。 将贾张氏劝住，两人坐在一旁开始玩叹息。 家里唯一的“进项”又没了。 以后怎么办？ 院里的人明显不跟以前一样，没了易中海的“教育”，各个就想着过自己的日子，从来不会想她们家多困难。 以前她还可以去院里帮个忙，混个脸熟，然后收获点东西。 可自从院里人的生活越来越好后，她就是上门也没人欢迎，更多的是冷漠。 渐渐的，院里人跟她的关系，越来越远。 以前经营起来的好名声，也在起起伏伏中，随之散去。 秦淮茹心乱如麻，若是没人接济，她只能去干活了。 可没有傻柱和易中海，这院里还有谁肯帮她？ 抬头看了眼外面热闹的景象，一时失神。 杨家，吃完饭，又玩了一会儿，杨小涛才送娄晓娥离开。 冉母在院里收拾东西，人老了睡少，总有忙不完的事，一会儿喂喂鸡，一会儿看看狗，等其他人都睡了，这才上床休息。 隔壁屋里，杨小涛搂着冉秋叶，身旁小端午蹬着腿呼呼睡着。 窗台上，小薇的身影一闪而过，一只蚊子闯进禁区，瞬间被木头穿透身体。 两人都没睡，杨小涛是有事不敢睡，生怕过了时间耽误事。 冉秋叶是肚子不舒服，睡不着，加上心里也有事。 得知杨小涛晚上要开车出去，冉秋叶心里担心。 不过她也清楚自家男人的情况，有时候忙起来，那是脚不沾地啊。 她也在心里考虑，要不要回城，要不要放弃心中的梦想。 心里拿不定主意，就这样靠在杨小涛怀里，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等听到声音时，冉秋叶起来，就看到杨小涛穿好衣服，见她醒了，立马过来。 “好好睡觉，我去接人。” 说完在脸上亲了下，又把脸颊凑过去，冉秋叶抬抬头迎上去。 “开车慢点。” “放心，晚上没人。” 杨小涛说完就往外走，顺便关上灯，旺财抬抬头，然后继续趴着。 出了前门，杨小涛来到吉普车前，刚要上车，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不远处，秦淮茹从厕所里出来，今早上吃的窝窝头有点硬，肚子难受就出来上厕所。 谁知道还没进大门，就看到杨小涛从院子里出来。 周围漆黑，静悄悄的。 秦淮茹站在厕所门口，脑海中都是混乱，也不知到底怎么想的，朝着杨小涛的方向走去。 杨小涛回头看到是秦淮茹，眉头一皱，也没当回事，插上钥匙，打开车门。 哪知人还没上车，秦淮茹就跑到跟前，黑夜里月亮忽闪忽现，看不清楚面容。 “小涛！” 秦淮茹声音中充满了哀求，悔恨和痛惜。 只说一句话，就将柔弱女人的可怜与委屈表现出来。 杨小涛站在车门前，对秦淮茹的表演毫不领情，想象傍晚时候还在后院跟人打架吆喝，这会儿在这装什么可怜？ 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让开。” 懒得称呼，直接喊了一句便准备上车。 对这女人，杨小涛自觉没去找她麻烦已经很仁慈了。 而且他也不想留下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 所以只要她不惹事，不找他，不算计他及家人，杨小涛都是烂的看一眼。 “小涛~~” 哪知秦淮茹不仅没有让开，更是三两步跑到车门前，伸手握着车门。 神情悲痛，伤心欲绝的模样，眼泪吧嗒落下。 秦淮茹什么话都没说，但表现出来的伤心，后悔以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清楚的表现在杨小涛眼中。 “小涛，呜呜~~~” 秦淮茹仍是轻轻呼喊着，呜呜的趴在车门上哭着，眼泪从脸颊划过，然后顺着车窗流下来，如同雨水一般冲刷着玻璃。 杨小涛皱眉，抬手凑着月光看了下手表。 “秦淮茹，滚开，要哭回家哭去，在这装什么装。” “小涛~，我” 西子捧心，柔弱可怜。 “我的心~” 杜鹃啼血，分外凄凉。 秦淮茹脸上都是泪水，心中是真的悲痛。 原本她看到杨小涛大晚上的一个人，就不受控制的走过来，刚开始她是没有想法的，或者说是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但看到杨小涛，内心里的后悔与委屈就再也压不住。 自己过得什么日子，杨小涛过得什么日子，那就是天上与地狱的差别啊。 若是当初自己不贪那5块钱的财力，不选择贾东旭，那现在的厂长夫人就是她啊。 渐渐的，心底里的悲伤随着时间流逝全部迸发出来。 这一刻，秦淮茹没有装，没有掩饰自己的悲戚，更没有掩饰自己悲伤后的祈求。 她祈求杨小涛能够原谅她，原谅她曾经的背叛，原谅她，然后，帮帮她。 秦淮茹哭着，就是贾东旭死去那天，也没有今天这么伤心。 907 得偿所愿 可杨小涛依旧是冷漠。 他之所以穿越来到四合院的世界，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杨小涛，死了。 所以，背叛什么的，杨小涛根本没放在心上，他纯粹是看清楚秦淮茹的本性，不想有牵连。 至于原谅她的事，那是这个世界杨小涛的事，想要他原谅，那就是见他亲自问吧。 “秦淮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家有室，就不要来这一套了。” “还有，先前就跟你说过，咱们之间，没有什么背叛，也不存在什么原谅。” “我，杨小涛，纯粹就是不想跟你有牵连，任何的牵连，懂不？” 说完将秦淮茹推到一旁，不理会满脸泪花的秦淮茹，关上车门，发动车子。 “都是大人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说完，车灯亮起，轰隆隆的跑向胡同。 直到车子消失在拐弯处，黝黑的夜里，秦淮茹脸色猛地严厉，神情哪有一分柔弱？ “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硬啊！！！” 嘎吱吱 牙齿咬着，而后准备回家。 “秦淮茹，表演的不错啊。”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黑夜里传出来，那嚣张的声音，那浑身的恶臭，那缓缓走出来的身影，登时就认出，这人就是许大茂。 今天端午节，全厂放假，许大茂这种可以回家的劳改人员也能回家。 只是今天许大茂不走运，下午碰到傻柱的时候，被踹了一脚，还好死不死的踹在命根子上，疼的直跳脚。 好不容易缓过来，远远的放两句狠话，却被后勤主任逮住，抓着去打扫卫生。 整个一分厂的卫生。 等他来的时候，傻柱正在另一边干活。 他们对视一眼，顿时明白，这是主任在报复，报复他俩上次守着厂长打架。 “许大茂，别狗嘴吐不出象牙。” 秦淮茹将脸擦干净，不屑的看着许大茂。 “是吗？刚才谁哭的那么伤心，小涛~~” 许大茂靠前，有样学样的表演着。 刚才他在黑夜里，看秦淮茹那模样，心理色虫就被勾起来。 不得不说，秦淮茹这段时间的‘减肥’效果很成功，加上底子本来就不错，身上的成熟韵味就是在寡妇中也是佼佼者。 许大茂靠近，“可惜，自己的一番真心喂了狗，人家眼里根本就没你，唉！” “可怜可惜啊。” 许大茂装模作样的说着，秦淮茹咬着嘴唇不看他，不说话。 周围漆黑，虫鸣声不断。 “秦姐！” 许大茂再次靠近，两人距离不过一拳。 “家里困难吧，没有傻柱，难过了吧。” 许大茂在秦淮茹耳边轻轻说着，心里头的兴奋更加强烈。 傻柱，你打我，我打不过你。 但我能欺负你女人啊。 老子，送你一帽子。 心跳加快，看着秦淮茹故作不屑，这样子，跟乡下小寡妇一样。 许大茂倍熟。 伸手，猛地搂住秦淮茹的肩膀，整个人都抱在一起。 夏天炎热，秦淮茹本来就穿的少。 加上刚才那一顿哭，湿透的衣服让许大茂更加着迷。 “放手，许大茂你干什么，我叫人了。滚开，快放开。” 秦淮茹挣扎着，伸手扒拉着许大茂。 “秦姐，秦姐！” “两块钱。” 许大茂轻声说着，秦淮茹挣扎着。 “三块！” 秦淮茹挣扎的力度在减少。 “五块！” 说完，许大茂的胳膊也在放松。 秦淮茹的挣扎放弃。 随后，许大茂嘿嘿笑着，搂着秦淮茹，看看左右，“咱们去那。” 秦淮茹冷眼看着许大茂，“先把钱给我。” “戚，秦姐，我可不是傻柱，吃不到肉，不给钱的。” “哼！你最好别反悔。” 说完，秦淮茹率先往黑夜里走去。 十分钟后，秦淮茹撇着嘴回到前门，快步走进去，只是在进门的时候，闻了闻身上的气味，厌恶的甩了甩，不过兜里的五块钱，还是让她心理宽松。 没有杨小涛，有许大茂也不错。 起码，给钱了。 等秦淮茹离开好久，许大茂才揉着后腰走进来。 短短十分钟，直接没了半条命。 休息一会儿，许大茂才往回走。 “这生过孩子的，玩的就是花啊！” 嘴里感慨着，心理还是惦记着先前的滋味。 回到中院，看了眼关灯的贾家，嘴里得意笑着。 “傻柱，老子送你一顶帽子，哈哈。” 后院，许大茂回来后，看到秦京茹没睡等着他，而灯光下脸上的血痕，当即气炸了。 可得知始作俑者是秦淮茹后，这火气就消了大半。 “媳妇，放心，等有机会，我一定替你狠狠戳死她。” 另一边，杨小涛接到杨祐宁来到火车站，而陈宫早已经在这里等着。 一起来的还有轧钢厂保卫科的人。 车站冷清，月台上没有多少人，杨小涛跟两人在一旁吸烟等着。 半夜一点半，一辆从沪上发车的火车停在月台上，然后稀拉拉的下来数十个人。 “老汪！” 杨小涛盯着出站的人，一眼就看到头发稀疏的汪厂长，随后就看到汪厂长看过来，兴奋的挥挥手。 在他身后，是一机厂的保卫科干事，霍干事。 “小杨厂长，哎呀，杨厂长，还有陈厂长，您们这三人一起来，我这，我这受不起啊。” 汪厂长先看到杨小涛，然后又看到杨祐宁和陈宫，立马上前客气这。 杨祐宁走上前握着手，“老汪，一行千里，这是雪中送炭啊。你这份情，我们轧钢厂永远铭记啊。” 陈宫也上前，“老汪，辛苦了，咱们往后就是一家人。” “哈哈，好，我这算是高攀了啊。” “哈哈” 几人见过，随后上车前往轧钢厂的住处。 车子上，杨小涛开车，汪厂长跟杨祐宁坐在后面，两人不时交谈着，很快就赶到轧钢厂。 “老汪，你先休息下。” 杨祐宁说着，但汪厂长却是笑着，“老杨，东西我送来了，交给你们手里才放心。” 说着从霍干事手中将一个厚袋子，亲手送到杨祐宁跟前。 杨祐宁跟杨小涛对视一眼，最后杨祐宁伸手接住袋子，汪厂长轻松一笑，“东西给你们了，出了事，就是你们负责，我和厂长终于不用负责人了。” 说完还拍拍胸口，很是滑稽。 但在杨祐宁三人眼中，却是坦荡。 “汪老哥，谢了。” “别，要谢就拿好酒谢，说说可不行。” “您放心，明晚，我请你喝最好喝的酒。”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 汪厂长笑着，随后跟霍干事回屋休息。 杨祐宁三人离开，却是回到办公室。 屋子里，灯光明亮，杨小涛打开包裹，里面露出来几根黝黑的棍子，这些棍子头上有各种形状，有外圆车刀，还是各种角度的。有左偏刀，右偏刀，有成型车刀，有镗孔刀，有 七八个车床刀子静静摆放在桌子上，显然是一套。 看着黝黑的车刀上散发这厚重的气息，让见多了钢铁的三人都觉得，这东西肯定很硬。 “这就是金刚石做的？” “应该是吧，不过，有点黑啊。” “可能加了其他材料吧。” 三颗脑袋在围成一圈，不断说着。 “试试？” 陈宫突然开口，杨祐宁抬头看着杨小涛。 “快三点啊！” 杨小涛看看手表，三点了，用不了多久就上班了，用不着这么急。 “走走，去仓库。” 陈宫没有让杨小涛多想，直接将这套车刀抱起来，走向仓库。 后面，杨祐宁直接拉着杨小涛赶紧跟上，他们三人也就杨小涛是钳工出身。 三人来到仓库，陈宫让守卫的保卫科科员开灯拉闸，然后就来到一个工作台前，认真的看着杨小涛。 见此，杨小涛没办法，走上工作台，将原先的车刀取下来，然后换上新的刀子，固定好后，接通电源，打开开关。 车刀在电机的带动下飞速旋转，稳定无误。 杨小涛检查一会儿，发现没有问题，随后看向杨祐宁，“做什么？” 陈宫从一旁摆放的钨合金堆里挑了一根指头长的钨合金圆棍，然后拿起一个刀头，“就用这个，做个一模一样的刀子。” 杨小涛接过钨合金，又看了眼刀头，仔细估算尺寸后，戴上手套，拿着钨合金慢慢靠近。 三人都紧张的看着，成败再次一举。 若是这刀头都没法切开钨合金，那明天中午就能喝酒了。 杨小涛拿着合金慢慢靠近，急速转动的刀头看不清楚模样，但在杨小涛的意识中，清楚明白在什么地方下手，会出现什么样的形状。 下一秒，合金与旋转的刀子碰撞，杨小涛的手很稳，任由摩擦出现。 预想中的电火花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摩擦颤抖也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逐渐上前的合金件，还有被刨飞出去的碎屑。 “成了，可以！” 身边传来陈宫的呼喊声，还有杨祐宁的提示声。 杨小涛脸上露出欣喜，然后更加认真的操作者，不断将多余的合金剔除，然后有了形状。 十分钟后，杨小涛关掉电源，机器停下，然后开始检车车刀。 杨小涛摸了下，有点热，不过刀身没什么问题。 这么轻易的就将钨合金加工完成，简直出乎他的预料。 不愧是联盟都宝贝的存在，不得不说就是好用。 更重要的是，这后面的核心部件加工问题，解决了啊。 陈宫和杨祐宁看着做出而来的刀子，脸上都是激动。 “这东西，比一般的钢铁刀子厉害吧。” “肯定厉害啊，这可是钨合金做的呢。对了，小涛，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陈宫指着工作台上的刀子，紧张说着，杨小涛摇头，“除了有点热，没啥问题。” 闻言杨祐宁凑过来看着，心理感慨着，“那就是说，机床可以用钨合金了？” “嗯，现在来看，应该不是问题。” “太好了。太好了！” “可惜，你说咱轧钢厂当初怎么就没有这好东西呢？” 杨小涛和陈宫看的出来，杨祐宁心动了。 只是这东西，人家的宝贝，怎么会给你？别做梦了。 稀罕了一会儿的杨祐宁也意识到这点，随即不甘的抬头，然后对着杨小涛说道，“趁着还有多余的材料，多做几个刀子” 说着，指着一旁零散的钨合金，陈宫更是哈哈笑着过去挑拣。 没一会儿，杨小涛再次踏上工作台，这次是做一个左偏刀。 呲呲 嗤嗤嗤 仓库里不时传来摩擦的声音，过一会儿就传来人类的欢呼声，然后在重复。 黎明冲破黑暗，阳光照在仓库里的时候，声音才渐渐停息。 杨小涛打着哈欠，甩着手臂，一旁陈宫和杨祐宁看着两套刀具，脸上浮现出激动色彩。 一套是用钨合金做的，另一套是找来的高速钢。 鼻炎咽炎一起犯了，这老毛病每次冷热交替就准时爆发，真是比天气预报还准，娘的，真受够了。 908 只有一次机会 阳光下，三套几乎一样的刀具摆在一起，代表着三个不同的高度，确实一样炫彩迷人。 杨小涛打着哈欠走到一旁，靠着机器开始迷瞪起来。 一晚上，还要精神力高度集中，他也受不住困乏。 陈宫和杨祐宁同样打着哈欠，不过看着做出来的刀头，兴奋多过疲惫。 天逐渐大亮起来，渐渐的有人进到了仓库，就发现在一旁交流的杨祐宁二人，也没敢去打扰，只是走到岗位上检查工具。 没一会儿，来的人越来越多，也看到一旁闭眼休息的杨小涛，看样子应该是昨晚来的，众人没有打扰。 等刘大明几人赶过来，陈斌和常明杰也跟在后面进来，众人看着工作台上的三套刀头，纷纷议论起来。 刘大明更是上前仔细打量三套刀头，其他的还好说，可看到那套黝黑的刀头，忍不住的用手摸摸，试试，最后还掂量掂量，才发出跟杨佑宁一样的感慨。 好东西，可惜不是他们轧钢厂的。 众人议论着，却都压低声音，也没人开始工作。 一旁，杨佑宁陈宫跟陈斌常明杰几人小声交流着。 桌面上，是杨小涛原先设计的图纸，也是最初的原型机床。 旁边还有几块散乱摆放的金属，正是从其他机器上拆下来的钨合金。 陈斌将几张核心部位的图纸放在钨合金一旁，几乎每一块都有一份图纸。 做好这些后，才跟杨佑宁汇报起来。 “厂长，根据这些天的计算，这些用来制作重要部分的合金，每个只够一次的！”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陈斌说着，指着桌上的图纸。 “这其中风险比较大，若是其中走一个差错，可能就要全功尽弃，还不如用备用方案的好！” 陈宫皱眉，“用这套方案，那个部件不够用其他材料代替不就行了。” 一旁常明杰解释着，“厂长，若是选用其他材料，那在机床运行中，这块不同的材质，在承受力的时候，与周围部件产生差别，不仅会加快损害这部件，还会影响整个机床的稳定性。” “这样，还不如用备用方案，毕竟用的材质是相同的，稳定性会更好。” 常明杰说完，陈斌逄国几人也是点头。 杨佑宁沉思片刻，又看向刘大明几人，他们都是八级钳工，最有发言权。 “你们有把握没？” 刘大明几人对视一眼，都没点头，最后刘大明回答，“这轧钢厂，要说谁的把握最高，那就只有他了！” 说完，众人顺着目光看向一旁，然后就看到正在闭眼睡觉的杨小涛。 杨佑宁点头，最后下定决心，“咱们有时间，不用急！” “这件事，就按照原定计划来，真要中间出了差错，大不了就改用备用方案。” 说着，眼睛看向杨小涛，心里却是升起一股莫名的信任。 杨小涛的手里，好像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大家都小点声，不要打扰他休息。等他醒了，再干活！” 杨佑宁说着，仓库里瞬间安静起来，重在准备工具的放下东西，众人小声出去。 都等了这么多天了，多等一会儿怕啥？ 杨佑宁和陈宫离开仓库，陈宫去招待汪大海，杨佑宁则是向刘怀民汇报情况。 对于轧钢厂面临的困境，刘怀民清楚，也知道轧钢厂的备用方案。 虽然效果会查很多，但总算是有成果了，也能报上去。 但没想到，峰回路转，无心插柳柳成荫。 在泉城留下的善缘，竟然关键时候帮到了忙。 虽然杨佑宁也说了，机会只有一次，但只要不过分，他就豁出去这张老脸，让夏老去后勤那求一块合金。 一切，都看杨小涛的了。 电话里，刘怀民对这事很是重视，要不是脱不开身，早就跑到轧钢厂了。 当然，夏老也是挂念着，不时派秘书询问进展。 大家都在等着，等着任务完成的那一刻，然后将内心憋着的惊喜，通通爆发出来。 轧钢厂 汪大海睡了半宿，早上起来就被轧钢厂的同志热情招待，两人去食堂吃过早饭，然后就见到了陈宫。 “老汪，这次可是雪中送炭啊，谢谢了，谢谢！” 陈宫热情的说着，汪大海一看这表情就知道，这次帮上忙了。 “哈哈，老陈你是客气了，怎样，我们厂的宝贝好用吧。” “好用，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不是，我是说简直就是牛刀杀鸡，也不是，反正就是一个字，好，太好了！” 汪大海也不深究陈宫话里的意思，虽然这套刀头在他们那确实有些，蒙尘。 但先辈留下来的东西，他要是搞没了，回去准挨批。 甚至还要被甩棍子。 “昨晚啊，我们用这套刀子，杨小涛同志试了下，合金根本就挡不住……” 陈宫赶紧岔开话题，将昨晚的事说了下，这次汪厂长和霍干事更加自豪了。 先前都是轧钢厂帮他们，这会儿他们也能帮轧钢厂了。 这样才有平等交流的感觉。 “老汪啊，我是真的感谢您。” 陈宫再次感谢，然后就带着汪大海前往仓库观摩。 九点左右，杨小涛从睡梦中醒来，身体舒展着，双臂举高打着哈欠。 只是活动一会儿就觉得不对。 周围太安静了，怎么没有人说话？机器工作声也没了？ 感觉睡了好长时间啊，难道都没人来上班？ 睁开模糊的眼睛，杨小涛看了眼周围，果然没人，然后站起来。 这时，在仓库外的刘大明看到杨小涛站起来，连忙走进来。 呼啦一下，一群人跟着。 “组长，你醒了！” “嗯！刘工，这么晚了，怎么不干活？你们在外面干嘛？” 杨小涛看看众人，这时陈斌走到跟前，开始解释。 杨小涛这回明白了，原来几人都是在等自己醒来啊。 刚要说话，后面杨佑宁和陈宫领着汪大海走进来。 杨小涛赶紧整理下衣服迎上去。 “汪老哥，这次多谢了！” 跟杨佑宁掉头后，杨小涛对着汪大海表示感谢。 甭管最后能不能做出来，对方这毫不犹豫的过来帮忙，这份人情，必须得记着。 “哎呀，这一早上，先是老陈，再是老杨，最后又是你，净听着谢谢，谢谢了。” “你们这么客气，我可受不了了。” 杨佑宁在一旁笑着，“老汪的意思是，咱们不能只嘴上说谢谢，要落实到实处。” “我早就让厨房炒俩菜，从家里拿了两瓶茅台！” “茅台？” “嗯！” “今中午！” “就今中午。” “好，哈哈，还是老杨够爽快。” 几人笑着，随后几人问起情况。 杨小涛看了眼桌上一一对应的图纸和部件，心里琢磨着。 周围人都等着他开口。 最后杨小涛点头，“这东西，我来试试。” 杨佑宁笑了，汪大海更是双手拍在一起，“小杨，这刀子你尽管用，不过要注意一点，时间不能太长，每次最好控制在十分钟内，不然温度太高，容易毁坏刀子。” 杨小涛点头，昨晚上使用的时候，就发现这种情况。 “老哥放心，我有数。” 随后几人聊了会，杨小涛去一旁拿起娄晓娥她们准备的早餐，吃完后并没有急着动手干活。 虽然整个仓库的人都等着，却没人催促。 大家都清楚，只有确定下来做哪一套，他们才没动手。 而确定的最高方式，就是杨小涛能不能一次性的将核心部件做出来。 吃完饭后，杨小涛在仓库里走了十来分钟，然后挽起袖子，活动身体。 “组长，一共有八块核心部件需要用到钨合金，其中的五块，只有一次机会，剩下的三块中，有两次机会。” 常明杰指着桌上的材料解释着，这些都是他们几个经过严格计算后得出的。 “我建议先做简单的，您先练练手。” 杨小涛点头，随后常明杰将一张图纸递给杨小涛，让后拿起需要用的钨合金。 周围人不敢靠太近，汪厂长几人只能在一旁看着。 静悄悄的仓库，后面的人都捏一把汗。 杨小涛看了会儿图纸，虽然心里清楚每一处的构造，但多一份认真总是没错的。 随后，选了一把左偏刀放在工作台上，用主轴夹住，通电试用后，没有问题。 随后拿起钨合金，仔细看着形状跟脑海中的图形进行比对。 这一看，就过去了十分钟。 手头上的钨合金不断翻转，不时还用手指捏捏，一旁众人也不敢催促，只能小心盯着。 下一秒，杨小涛熟练的打开工作台，黝黑的刀头不断旋转，根本看不清模样。 而在这种高速旋转中，杨小涛活动手指，嘎吱的响声中带上手套，随即用夹具固定好钨合金材料，对准刀头轻轻送上去。 一瞬间，哔咔刺啦的声音响起，一块块碎屑被刀子破除，而后杨小涛的手臂更是快速活动，操作着夹具上的合金不断削剪。 三分钟后，一个初步处理成型的部件就出现在杨小涛手中。 随后，杨小涛甩着手臂，活动起来。 感觉手臂恢复，这才继续。 杨小涛断掉电源，将原先的刀头取下然后更换成圆刀头，再次加工起来。 这就看出没有机床的坏处。 若是有机床，其上可以同时放置好几把刀头，需要的时候扳到合适位置上，省时方便。 而且机床有专门用来夹持钨合金的夹具，不是现在这种，而是可以有效的减缓对操作人员的伤害的夹具。 也就是杨小涛力量比平常人强不少，才敢这样做。 才敢做的这么快。 换个人别说坚持了，力量稍有不济，部件就要失败。 不过杨小涛心里清楚，现在是用手来操作那是没办法，可把这台机床搞出来，今后，就可以用机床加工了。 累一时，便宜后世。 这就是杨小涛最真实的想法。 周围人同样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杨佑宁询问的时候，没人觉得自己能行。 所以他们对杨小涛这么精准的操作表示佩服。 杨小涛放缓呼吸，渐渐进入状态。 慢慢的，夹具上的部件越发精细，杨小涛的神情也越发认真，额头开始冒汗。 一旁常明杰拿着图纸，不时低头看看，再抬头看看，比对着，心里着急着。 刘大明等人也是捏一把汗，这种复杂结构的部件，他们都会找几个练练手，摸清楚具体状况后才正式动手，即便如此也有失败的风险。 可现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材料给杨小涛练手，想要一次性过，难度可想而知。 娄晓娥几人在外围焦急看着，她们不清楚有多难，但一群人围着，关注着，肯定很重要。 909 人才是根本 仓库里，现场。 众人神情紧张，连呼吸都自觉的放缓，生怕大了影响里面的杨小涛。 不过，汪大海看着杨小涛专注的模样，想起在泉城修理磨床的时候，不由笑起来。 杨佑宁诧异看过来，汪大海解释着，“当初小杨在我们那做东西，我们也是这样提心吊胆哦，生怕失败了。” “其实啊，都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找负担，你看他，脸上都没出汗，手稳得就像拿筷子似的，哪像有事的样子？” 汪大海这么一说，杨佑宁跟陈宫笑了，所谓关心则乱，他们俩对这次任务看的太重了。 几人听了，稍稍放松下来。 毕竟，连杨小涛都做不好的，那只能说明，这机床是注定不该他们轧钢厂有了。 一个小时后，杨小涛战在原地，浑身上下汗水湿透，脸上更是露出疲惫之色。 这工作量，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仔细打量从夹具上取下来的部件，身后陈斌常明杰几人伸头看着。 “应该没问题了，你们测试下。” 杨小涛将做好的部件交给陈斌，然后走到一旁坐下休息。 娄晓娥立马拿着水壶过来，杨小涛扭开灌了几口。 陈斌对方立马拿过部件，然后小心又紧张的检测起来。 重量，精度，数据… 又十分钟后，陈斌才抬起头来，看向众人。 众人目光也投过来，一一对眼，随后用颤抖的声音，高声喊出，“成功了，跟，设计数据，丝毫不差！” “达到要求了！” 嗷嗷… 下一秒，整个仓库抱在一起的，叫喊的，疯狂的，如同炸开的沸水… “我就说嘛，组长可是咱们厂最年轻的八级钳工，不，是最年轻的工程师，他设计的东西，肯定能做出来。” “不是他设计的东西能做出来，是他自己肯定能做出来。” “对对，这次把机床搞出来，靠谱了。” “小杨厂长出力了，咱们可不能拖后腿啊。” “老铁说了句人话，咱们可不能耽误了事，老伙计们，为了革命建设，为了轧钢厂，为了小杨厂长，咱们这把老骨头，该豁出去了…” “混蛋刘一挫，老子就这意思，用不着你说！” 啪啪啪啪 随着杨佑宁的掌声响起，很快整个仓库被掌声占据，而杨小涛却是站起来走到中间，享受着众人的喜悦。 欢呼声持续良久，最后才停下。 杨佑宁走到跟前拿起部件左右看看，然后看着杨小涛，“再接再厉，我对你更有信心了！” “我会的！” 杨小涛说着，心里并没有太多起伏。 面前的部件，严格说起来连七级部件都算不上，之所以困难，完全是限制条件太多了，什么钨合金，什么刀子的工作时长，什么机会只有一次。 在这些条件下，大部分人都觉得满。 但对杨小涛来说，只要认准了数据，做出来完全不成问题。 “休息休息，咱们先吃饭去。” 陈宫说着，照顾汪厂长往会客室走去，杨小涛也一起跟着。 身后传来刘大明的声音，众人开始干活。 这次，还是按原计划来。 他们对杨小涛，有信心。 几人来到会客室，杨佑宁果真拿出两瓶红色酒瓶，画着飞天仙女的茅台。 杨小涛看了眼跟系统出来呗飞天茅台还是有差别的。 陈宫又将王国栋赵传军叫来，轧钢厂的领导层全是来齐了，给足了汪大海面子。 老汪也是高兴着，脸上笑容不断。 当然，轧钢厂这么给面子，还能喝到茅台只是其中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这次轧钢厂做出来了机床，他们一机厂也会获得好处啊。 双方，本来就是双赢。 杨小涛在一旁陪着，并没有喝酒，下午还有活要干。 以现在的情况，想要将部件全部做完，最少也要四五天的时间。 饭桌上，杨佑宁和陈宫是热情洋溢，或许是看到了希望，或许是见了好酒得多喝点，不能便宜别人的心思，总之那两瓶酒下的飞快，看的杨小涛都想喝点了。 没办法，下午要干活，只好多吃点。 吃饱了再干活。 “小杨兄弟！” 汪大海喝上酒脸就发红。 “老哥！” “兄弟，你这本事，老哥见过那么多人，你，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脸上都是敬佩。 “老哥，我再强也是一个人。今上午你也看到了，就加工那么一个部件，累的全身是汗，这人啊，跟机器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杨小涛感慨说着，一旁的杨佑宁和陈宫同时点头。 他们只有一个杨小涛。 但有了机床，就能培养出许多优秀工人，完成更多的任务。 这就是差距。 认识到差距的同时，三人又都看了一眼杨小涛。 机器，是人造出来的。 而这种人，就是人才。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拿起酒盅，然后在杨小涛的白眼中碰杯，一口灌下。 吃完饭，杨小涛找到娄晓娥，说明情况，今晚要宴请重要的客人。 随后给她一些钱票，让她帮忙买点食材。 随后，来到仓库，杨小涛畜养精神，随即开干。 常明杰拿着图纸材料在一旁帮忙，杨小涛只负责专心制作。 等傍晚时候，杨小涛手上的部件终于完成。 整个人都变得虚脱似的，若不是身体素质够强，这一番操作早就累趴下了。 常明杰等人看着做好的部件，一番检测过后，看着准确的数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以杨小涛表现出来的制作水平，后面的也能做好。 几人欢喜，却不敢掉以轻心。 行百里者半九十。 万一有一个没做好，那就是全功尽弃。 杨小涛活动身体，今天的消耗太大了，必须多吃点补回来。 西北，戈壁沙漠中。 此刻，哪怕是太阳西斜，将要沉沦，地表温度仍旧达到三十六度。 周围空气如同火炉，热的人只想躲在屋子里，躲在地下，或许，来一口凉水，会更好。 闷热的‘火炉’中，两道身影从远处走来，行走在阳光下，远远看去身体有些扭曲。 身影慢慢靠近建筑物，然后推开嘎吱的门，走进来。 瞬间，眼睛因为明暗的差异，眼前有些发晕，不过，被炙烤的皮肤躲开了太阳的暴晒，在温差变化下，又变得轻松许多。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适应过来。 “小李，你去休息下，一会儿找你。” 领头的中年人脸色发黑，皮肤上沾满了尘土，说话还有些嘶哑。 “好的，冉工，您注意休息，我先回了。” 小李难掩疲惫，他们刚刚完成了第八次检查任务，虽然没有发现异常，但对于他们来说，每一次检车，都是对实验的一次保险。 不能有丝毫马虎。 正因如此，他才对面前的冉工十分恭敬。 这种对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这种对使命倾尽心血的作风，让他们这些人为之钦佩。 青年离开，中年人顺着走廊走向深处。 这处住所大部分人都已经撤离，剩下的人也在做最后的准备。 咚咚 中年人敲了两下门，然后走进去，里面坐着一人，身上的白衬衣胸口前打着补丁。 “老郑，这是巡检记录，没有问题。” 中年人坐在一旁，顺手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里面满满的凉白开，拿起咕咚咕咚灌下去。 瞬间，身上的汉水冒出来，打湿前胸后背。 “老冉，你说你，大家都撤离了，你非要留下来。” 老郑看着喝水的老冉，不住的说了句。 放下杯子，老冉将前额上的汉水摸了一把，随后看着桌上的窝窝头，拿起来掰一块放嘴里嚼着，干裂的嘴唇在水与食物的滋润下，变得湿润。 “我能走吗？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看着搞出来的，我最熟悉，我不走。” “你熟悉怎么了，这检查多少次了，咱们组的人那个不熟悉？” 老郑看了眼，随即语重心长的劝着，“听我的，明天跟部队回去，在后面等着就行。” “不行！” 老冉依旧拒绝。 “你，你，你个冉文德，好话说了这么多，是不听上级命令了是吧。” “老郑，你少来，还上级呢，明面上你是主任，但我也是设计指挥，在这方面，你得听我的。” 老冉将窝窝头塞进嘴里，觉得有些干，又拿起杯子灌了两口水。 “你，你个老冉！” “当初，我怎么就一时冲动，把你这家伙带进来了呢。” 老郑心理气不过，面对这头倔驴，自己说了多少次了，就是不听，非要做最后的检查才能离开。 听到老郑的话，老冉却是低头，“一时冲动吗？谁他娘的不是一时冲动。” “但，在那时候，任何一个热血男儿，在祖国需要的时候，都会冲动一把吧。” 老郑闻言，瞬间沉默。 “其实，我从来不觉得是冲动，非要说的话，那是一种抗争，一种将民族希望抗在肩上的抗争。” 老冉站起来，瘦削的脸颊让他看上去有些枯槁，但眼睛里都是希望的光芒。 “所以，这抗争，这使命，告诉我，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坚守到最后一班岗。” 啪啪啪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掌声，两人都看去，就见一个和蔼的中年人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带着亲切。 “总指挥。” “您怎么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坐坐，不要站着，你俩这高度，往这一站，我就显得矮多了。” 两人笑着，随后坐下，来人也坐在一旁。 老郑更是拿起老冉用过的缸子，倒上水放在来人跟前，“总指挥，您怎么来了？” “我啊，来看看同志们撤离的怎样了。” 说着还看向老冉，“文德同志。” 老冉身体坐直。 “你的请求，我给驳回了。” “总指挥，为什么？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具体的操作我最熟悉，我懂.” 没等他说完，总指挥伸手制止，脸色却是和蔼，“文德同志，你对革命事业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舍小家为大家，隐姓埋名，吃的苦，别人永远都想象不到。” “所以，你不要怀疑组织上对你的有成见，在这里，你是最忠诚、最坚定的革命战士。” “之所以不让你留下，是有我们的考虑。” 老冉神情放松下来，认真听着。 “这次实验，若是成功，自然是皆大欢喜，咱们吃了这么多年的风沙，算是有个交代了。” “但若是出现意外失败了，咱们难道就要放弃了？不，咱们早晚要搞出来。” “所以，只要人还在，早晚会搞出来。” “但要是人没了，咱们怎么搞？国家再培养一支科研队伍，那投入，可不仅仅是经费问题，更是时间啊。” “所以，冉文德同志，咱们可是等不起啊。” 总指挥说着看向一旁的老冉。 片刻后，老冉点头，“总指挥，我请求明天，做最后一遍检查，然后撤离。” “好！” “文德同志，我们在后方，等你。” “是，首长。” 910 不负众望 夜幕落下，杨小涛收拾完工具，将工作台清理一番，这种方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等一切收拾妥当，看常明杰几人还在忙活，将白天生产的部件进行验收，同时安排明天的工作，杨小涛也没去打扰。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部件一个个做出来。 虽然耗费精神，虽然费时费事，但却是必须过程。 告别常明杰等人，杨小涛找到王浩，让他去开车，然后找到汪厂长两人，四人坐车一路回到四合院。 “小霍，上次你没来，没尝到小杨的手艺，上次做的那鱼，啧啧，比咱聚丰德的大师傅都好。” 车上汪厂长夸赞着杨小涛，对着霍干事说起上次去杨小涛家做客的场景，不由得排着肚子感慨着。 杨小涛听了笑着，“就知道你喜欢这鱼，我让人给买了鲤鱼，保管让你吃到。” “哈哈，那可真是下酒的硬菜啊。” 四合院里，娄晓娥和刘玉华在杨家帮忙收拾材料，一样样按照杨小涛交代的摆放好，就等着杨小涛回来开火。 另一边，冉秋叶和冉母做馒头，上次汪厂长来的时候，就见他喜欢吃面食，就没准备大米。 至于小端午，这会儿正抱着一块西瓜坐在小车里，大口大口的啃着，不时将嘴里的西瓜籽吐出来，胸前一片皂红。 在他身旁，刘玉华抱着小雨也吃着西瓜，院里几个孩子同样拿着一块。 没多久，杨小涛领着客人回来。 不是第一次上门，汪大海跟冉秋叶几个都很熟悉，更是抱着小端午亲了又亲，一副长辈的模样很是亲切。 冉秋叶几个忙活完便去了刘玉华家，至于娄晓娥则是回家去。 屋子里，杨小涛亲自下手，汪大海在一旁打下手，霍干事负责烧火，一道道菜肴炒熟上桌，王浩端菜。 整顿饭开吃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四人坐在桌前，人手一面，看着六个硬菜，色香味俱全，都觉得肚子里的馋虫开始活动。 “小杨兄弟，菜齐了，这酒呢？” “这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叫唤了啊。” 汪大海说着，杨小涛却是笑着，回到书房里，拎着一个木桶出来，里面用水浸着一个塑料桶，里面盛着黄色液体。 “早就准备好了，这可是用了十来张工业券才买来的。” 说着从水桶里提出来，湿淋淋的放在一旁凳子上。 “这是，啤酒？” 试探着询问，杨小涛点头，“正宗五星啤酒，我可是特意给您准备的。” “哎呀，这喝啤酒得用大碗，快，小王拿碗去。” 王浩应了一声去厨房拿了四个大碗，杨小涛举起塑料桶开始倾倒。 “老哥，天气热，咱们先喝一碗，透透凉。” “好！” 四人举碗碰了下，然后咕咚咕咚全部喝掉。 末了都来了句痛快。 杨小涛喝完，心理感慨，果然还是后世的那个味。 这些酒自然是杨小涛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只是倒腾到塑料桶去，掩人耳目而已。 “吃，吃菜，别放筷子~~” 杨小涛招呼着，很快进入用餐时间。 晚上十点，杨小涛扶着汪大海出来前院的们，一脸酒气的汪大海搂着杨小涛的肩膀，慢慢走着。 前面霍干事和王浩没多喝，这会儿正往吉普车上走去。 “小涛兄弟，哥哥拖个大，今天跟你说句话，你中听就听，不中听就，当成风，飞了。” 汪大海打着舌头说着，杨小涛点头，“老哥，咱们见面不多，但喝酒，和你是最痛快的。咱们是同志，更是酒友，有什么事，你说。” “好，对，酒友，以酒会友。” 汪大海站直身体，努力保持平衡，看着杨小涛。 “兄弟，老哥我看出来了，你，是有本事的，迟早要飞上去的。” “老哥不求别的，就是，有机会了，有事了，就是有麻烦了，多想着点机械厂，老哥绝不给你丢人。” 说着，汪大海身体晃荡，杨小涛一把上前扶着，“老哥，放心吧，以后，你会忙的没时间喝酒的。” “啊？那可不行，这酒不能不喝，可惜，就是没人陪着喝。” “老刘那酒量，要是今天来这，早就被你灌趴下啦。” 汪大海笑着，这次是真的全身上下舒畅了。 车子轰隆离开，杨小涛打个酒隔去了趟厕所，随后回家。 屋子里，冉母冉秋叶正在收拾卫生，杨小涛上前帮忙，收拾完后，从周奎家将睡着的小端午抱回家，然后在冉秋叶责怪的眼神中笑笑去了书房，那里有张小床，是用来给客人用的，正好留给自己。 躺在床上，杨小涛很快进入梦乡。 小薇从窗户上蹦出来，然后飞到杨小涛脑袋出，小手点在杨小涛的太阳穴上，一股绿色能量缓缓注入。 睡梦中，杨小涛只觉得浑身的舒爽，全身放松。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吃过早饭，随后骑上自行车前往轧钢厂。 上午忙活完，将一个简单部件做完，汪大海就前来告辞。 出来两天也挂念着厂子里的事，正好这次机械厂往这边运送轴承，顺便将机械液压系统拉回去，汪厂长就打算跟车一块走。 “小杨，等有空去我那，黄河鲤鱼，老哥给你预备好，到时候.” “到时候你就准备好酒就行。” “哈哈” 吃完中午饭，杨祐宁陈宫几人在大门口送走汪大海，连同一起走的还有两口飞鹰锅，以及轧钢厂送出去的小礼物。 对比起送来的东西，这些都是小礼物。 汪厂长走了，但霍干事留下来，等用完了刀子还要还给人家。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几乎整天待在仓库中，就是车间的事，也是抽空过问两句。 当然，听到的消息都不咋地。 尤其是飞鹰的订单，上次黄得功找他抱怨，现在订单越来越少了，听说是出口国那边实行了什么政策，只能国家购买，私人购买一律算走私，而且联盟里面也出现了电高压锅，竞争手段是丛出不穷。 杨小涛听了也是没有办法，国家体量、技术、科技落后联盟太多，集全国之力做出来的东西，或许在联盟里只需要几个工厂就能完成。 这种技术造成的差距，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快完成手头的工作，尽快将机床组装起来。 其他的，一步步慢慢追赶吧。 不过，有些事，越着急越需要稳下心来，尤其是随着加工部件的难度提高，进度也越来越慢。 有时候，一个部件需要一天的功夫才能完成。 到后来，一个部件一两天内才能完成。 部件的复杂让杨小涛需要更多的研究。 没有失败的余地，让杨小涛很是慎重。 就这样，杨小涛每天都处在精神高度集中下，一直坚持到了本月的最后一天。 “组长，这块也合格了。” 灯光下，陈斌摸着胡茬，看着桌前个头不小的部件，兴奋说着。 周围立刻传来呼喊声，叫好声，还有一阵响彻夜空的掌声。 这是机床身上的核心部分，论大小，也是最大的一块。 也是最后一块。 为了做这块部件，杨小涛可是在上面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部件的复杂性，需要杨小涛不少停下来观察角度，然后让人换刀子，继续干。 有时候，手臂都累的发酸，只能休息。 就这样，今天终于搞定了。 陈斌爆出合格的结果，杨小涛是松了一口气。 一旁等待的杨祐宁终于将双手松开，里面全是汗水。 身边陈宫几人直接拥抱着。 随着机床生产的进行，越到最后越是紧张，尤其是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时，全厂上下都捏着一把汗。 大家伙平日里见到都会问上一句，今天到哪了？ 今个成了没？ 就是杨小涛心理也出现了压力，这种压力不仅来自部件的加工，还有轧钢厂众人的期盼。 好在，自己不负众望，将这最后的部件，做出来了。 坐在一旁，杨小涛回想着大半月的经历，感觉钳工技能又精进了许多。 或许，这就是压力带来的动力吧。 杨小涛自己笑笑，在外人眼中，却是谦虚的笑容，自信的笑容。 “等明天，让石憨子把周边的部件焊接上，这就算是完成了。” 陈斌说着，将部件放在一旁，周边还有几块做好的部件。 至于他嘴中说的石憨子，就是提出电焊条不行的汉子，因为说话老实，为人憨厚，这才被叫做憨子。 但手艺没的说，杨小涛也在一旁看过，那双层合金焊接，完工后的合金表面就跟鱼鳞似的，用手一摸平滑，拿手电筒一照，一溜的金色。 听说这叫鱼鳞焊。 有这技术的，绝对达到八级。 杨祐宁看着做好的部件，这次完成，接下来就等着组装了。 怎么说，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小涛，休息下，今晚上回去睡个觉，明天有活动，放松放松。” 杨祐宁说着，整个人都感觉要蹦起来似的，或许是距离成功太近了，让他有些迫切感。 “活动？啥活动？” 杨小涛坐在一旁凳子上，拿着水壶猛灌了几口。 “你忘了明天几号了？” “几号？” “七月一啊。这可是个大日子，一年一回。上级要求要好好庆祝，各界都要发动起来。咱们轧钢厂决定组织一支拖拉机队伍，跟着上街庆祝，到时候你跟着。” “拖拉机上街？会不会影响人群啊。” 杨小涛想起来，明天不就是建dang节嘛，穿越来这个时代，这与国庆节同样重要，工厂放假，学生放假，大家欢天喜地的上街庆祝，热闹那是很热闹。 “对啊，咱们的红星拖拉机可是全国闻名啊，还有高压锅你也带上，到时候找俩人一人捧着一个，算是咱们的献礼。” 杨祐宁说着，杨小涛想到那个场景，站在拖拉机上，左右一人抱着一口锅，自己再举个照片，这 拿起水壶喝口水，压压惊，准备开口拒绝。 这边杨祐宁还要开口，突然外面跑来一人，正是周奎。 见状，杨小涛站起来，不等开口，周奎就努力喊着，“涛，涛哥，生，要生” “要生了？” 周奎使劲点头。 接着就看到杨小涛风一般的跑出去，周奎赶紧跟上。 身后杨祐宁凝视，“要生了？那明天活动咋办？” “实在不行，就让国栋去吧。” 911 两个小棉袄 车子在断点式的路灯下狂飙，开车的人眼前只有路，以至于坐在副驾驶上的周奎下得不 紧紧握住安全带，壮硕的身躯并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脸色发白。 杨小涛将油门踩到底，车速已经提到最高，出色的车技更是在马路上留下一道道痕，而后在黑夜中轰轰远去。 沿途巡逻的战士看的目光浮沉。 这么晚了，这么，还有什么事发生。 尤其明天的节日，更不能出差错。 脸上不由严肃，众人握紧枪，再次巡视起来。 四合院门口。 车子停下，杨小涛跳下车快速跑向家中院，脸上的担忧溢于言表。 不同于第一次生端午，这次冉秋叶可是怀的两个，以现在的情况最高还是去医院。 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在医院里保险些，起码现在医生还是是有真材实料的。 扬家。 今晚吃饭的时候，再秋叶就觉得下腹一阵阵疼，原以为是俩孩子闹腾，也没当回事，就躺下休息。 却没想，这会竟然越来越厉害。 有过一次的经验，冉秋叶很快判断处是要生了， 果然，喊醒冉母后，过来一看才发现水破了。 于是赶紧准备，还让周奎去工厂通知杨小涛。 屋子里，刘玉华一手抱着瑞午。一手抱着小雨神情紧张，女人生孩子，在哪个时代都是过鬼门关。 王大山家和冉母帮着收拾东西，棉被床单，还有其他东西，都准备着，用不着再说，用着了就是急的。 “秋叶!”小涛跑进来屋里来，抬头就看了眼眉头不时被起的媳妇，“怎样了!” 冉秋叶见到杨小涛回来，心里一送，脸上不时冒出冷汗，却是握着杨小涛的手，说话都费力。 “疼” 杨小涛心里一颤，“走，去医院!” 杨子涛看到家里已经准备好。 “玉华，你看下端午!” “好嘞。你照顾秋叶就行。” “妈，你把东西放车上，我去拿吃的。” 说完就跑去书房，将早就准备好的吃食拿出来，不管用不用的着，都提到准备着。 随后把起冉秋叶就往车上走去，“小涛，开刀很疼吧!” 被杨小涛抱在怀里，冉秋叶有些害怕。 靠在脖颈处小声说着。 杨小涛用力抱了抱，安慰说道，“没事，不行就顺，听听医生的好吧!” “嗯!” 上车，冉秋叶在后而躺着，冉母在一旁照顾，杨小涛开车就往第六人民医院跑去。 中院。 秦淮茹坐在床上，房子主没开灯，就这样看着屋外由闹腾变得安静。 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那晚她将心底里的柔软暴露给那个男人，换来的仍旧是冷漠。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一直针对她？ 她这个柔弱的女人，不就想好好生活吗？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有错吗？ 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 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啊！ 隔壁来突然传来贾张氏的咒骂声，“生俩赔钱货！老贾保佑，东旭保佑，让这遭瘟的小畜生生俩赔钱货！” “保佑保佑，老贾啊…” 断断续续的咒骂声不断响起。 秦淮茹突然凝眸看向黑夜里，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般期盼，若是生俩赔钱货，那就跟她们家一样啊。 只不过，对方还有丢生，她却是… “不对，自己摘了也能生！” 突然想起秦京茹就是靠这个成功跟了许大茂，秦京茹能的，她秦淮茹为啥不行？ 想到这里，手指不由抚摸过胸前的结痂，脸色充满坚定。 一旁屋子里，一大妈坐在床头，本来想出去帮忙看看的，但想到杨家跟她家的关系，还是没有出门。 然后，就坐在那里，脑海中想起自家老伴，没有后人，易中海就是她唯一依靠。 后院，秦京茹摸了下肚子，她是看出来了，许大茂就是个天生的绝户，好色的不行，每天都想着折腾，可偏偏没那本事。 靠他让肚子大起来，还不如傻柱靠谱。 只是眼下，她也见不到傻柱啊！ 前院，阎阜贵被吵醒，和三大妈坐在床头，得知事情后，两人虽然有准备，但还看了眼隔壁方向。 “这大儿媳妇也不见个动静，干着急啊！” 三大妈感慨着，阎阜贵也是如此。 时间长了，风言风语的，他们家也等不急了。 “他爹，你说是谁有问题？” “不会是解成吧！” 三大妈突然害怕起来，她看于莉那身板，不像是不能生孩子的。 “不可能。这年头许大茂都能有孩子，老大还能比许大茂差？” “那是…” “赶明儿，让他俩都去医院看看！” 隔壁，阎解成起身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随后看了眼侧身的媳妇，心头火热，脱掉背心就跑到床上。 假装睡觉的于莉心里也是着急，可阎解成这家伙… 感受到阎解成的需求，于莉当即放开手脚… 另一边。 车子很快停在医院门口，杨小涛听着冉秋叶啊啊的痛苦声，心里焦急。 冉秋叶那额头的汗水，更是顺着头发滑落下来，顾不得多想，赶紧把起来往医院走。 好在他力气足，抱得也稳当，没等护士推车出来就已经跑进去。 “医生，医生，我媳妇要生了，快来人啊。” 杨小涛焦急喊着，一旁迎上来的护士了连忙将车子推出来。 “你别急，先把产姐放车上，医生马上来!” 护士说着，杨小涛将秋叶放在车上，随后就看到 一个女医生出来询间情况。 杨小涛看了眼，立马认出此人不就是杜排长的妻子李医生吗? 自己还参加过他俩的婚礼呢! “李医生!” 杨小涛喊了句，李医生见是杨小涛，还有在床上的冉秋叶，随即明白情况。 “准备产房，大家做好准备。” 一边对护士说着，随后对杨小涛说道，“你放心，不去有事的，我先进去做个检查，你们 在外面等看。” 杨小涛点头，只是看着冉秋叶被推进去，心里不由得紧张。 过了一会儿，产房门推开，李医生出来，“秋叶肚子里胎儿跟脐带情况不明，我们建议进行剖腹产。” “李医生，你们是专业的，只要大人孩子没问题就好，我们都同意。” 杨小涛说着，李医生点头。 “那行，我们开始准备，你们把东西交给护士。” 说完，走进手术室。 冉母听了有些担心，不时的拍着大腿，摩擦着裤子。 杨涛在一旁去慰着，但心里不比冉母差，手指头都扭在一起了。 “让让，让让!” 突然外面传来呼喊声，然后就看到护士推着车子，上面一个妇女病苦叫着，身旁的男子同掉焦急，又是一个待产的。 等车子送进去，然后门口走动，坐立不安的人变成了两个。 “妈！你先闭闭眼！” 杨小游看看时间，两点多了！ “没事，你说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啊! 杨小涛摇头。 这时，产房的铁门推开，一名护士看了眼外面，谁是王丽的家属？ 一旁，蹲在地上的男人立马钻起来，“我，我是她男人。” 护士点头，“这位同志，恭喜了，王丽同志生了一个女孩!” “啊?女孩，噗哎呀!” 男人眼中闪过一阵失望，连先前的紧张都不见了。 这一幕让小护士不由的撇嘴，不乐意了。 杨小涛听了也没多说，这年代的人还是存着“养儿防老”的心思，哪怕过个四五十年，为了生儿子一直生的也大有人在。 这种现象，杨小涛不想评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衡量价值观，别人的想法自己没必要理会。 所以，他也不做评判。 “护士同志，我是冉秋叶的爱人，她现在什么情况了?” 护士看了眼杨小涛，随后点头，“冉叶同志刚清理准备完，李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开始手术!” “没事，李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不用担心！” 未了，小护士还安慰一番。 “好，好的，谢谢。” 护士再次看了眼失魂的男人，不悦的走进手术室。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病房门推开，杨小涛冲过去，这才发现不是一自家的。 男子虽然失望，却还是帮忙将妻女挪到病房里。 杨小涛和冉母继续等着。 四点钟，就在冉母顶不住，眼皮打架的时候，房们再次推开。 还是那个护士，伸头看过来。 小杨小涛见了立马上前，激动问着，“护士，我媳妇生了!” “嗯，冉秋叶同志生了。” “我媳妇怎样?” 小护士一阵诧异，随后笑着，“冉秋叶同志很好!她为革命建没贡献了两个可爱的小生命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了，我媳妇生了俩啥了” 小护士笑着，“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只要媳妇，不要女儿了呢! “女儿?哈哈，女儿，我有俩女儿了!”杨小涛的高兴跟反应践先前的男人截然相反，那高兴的劲，让小护士都不住的笑起来。 “女儿好啊!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还是两件呢!” “来，吃糖，吃糖!” 杨小涛想到以后两个女儿一个揉肩一个腿的跟自己撒娇，立马美的掏出一把糖递给小护士，随后更是跟冉母分享这个好消息。 冉母眼中，只要母女平安，几好。 儿子女儿一样亲。 小护士笑着回去，然后看看手里的糖果，有水果糖，奶糖还有巧克力糖。 将事情和李医生一说，李医生也是笑着，看了眼席床上的冉秋叶，还有一旁安静的小可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护士没注意，只是高兴的跟小姐妹们分糖去，今个可是大收获呢! 早上五点，冉秋叶被推出手术室，杨小涛赶紧上前迎着，看没有醒来的妻子，俯身亲吻额头。 随后看到病房外床两侧两个用被单包裹的小孩子，一个皱巴巴的，但小巧的脸蛋，看一眼就觉得眼熟，像她们的妈妈。 “这个是姐姐，五斤六两，这个足妹妹，六斤二两!” 护士指了指左右孩子介绍展，在她们手臂上还有两个塑料环，代表着各自身份。 杨小涛点头看着，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这个，爱怜的样子，此起当初迎接端午的时候更加激动。 或许，这就是父亲与女儿间的微妙关系吧。 帮着将冉秋叶与女儿抱上病房，杨小涛让冉母照看着，自己开车回家，准备饭菜。 动了刀子，等排气后需要补充营养，但这之前，也要吃点东西。 他得赶紧的。 还要跟相太爷他们报喜，还要跟厂里请假，还要准备住院的东西 这事还真不少，但心里很高兴。 912 女为悦己者容 出了医院，就看到有行人起来活动，还看到一群人举着横幅旗帜，不远处还有人从胡同巷子里出来，开始排队演练，热热闹闹的，一切都充满着朝气。 看着路边越来越多的人流，杨小涛不由加快速度，这要是晚了，那就等着被堵在路上吧。 车子跑到四合院，胡同外阎阜贵正领着人排队，最前方还有王主任的身影。 杨小涛顾不得招呼，就往四合院走去。 阎阜贵见了，见杨小涛这般高兴，都上前询间情况。 “小涛，你家那口子生了？” “生了，两个闺女，哈哈，阎大爷你们忙，我回家收拾东西去！” 杨小涛开心说着，快步进门。 阎阜贵很是诧异，“生了双胞胎女儿还那么开心，不像是装的啊！” “这人啊，果真不一般！” 随即不在多管，回头招呼人准备出发。 没了杨小涛这尊大神在，他这个四合院大爷更像队伍的领导了。 不过，杨小涛家里添了两个闺女，还是很快在人群中传开。 虽然他们反感要张氏那张臭嘴，但她说的赔钱货确有此事啊。 只是看杨小涛的神情是真开心，众人只能是认为“头一次，喜欢儿女双全，凑成好字”，便也送上祝福。 贾家，贾张氏听到消息，当即将要老贾和乐旭的照片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跪在地上拜着。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终于开眼了。那小畜牲终于遭报应了啊，哈，两个赔钱货哈哈。”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这么显灵，可一定要替我们家出口气啊，一定不要让那小畜牲好过啊…” “还有，保佑咱们家棒梗…” 一旁，听到消息的秦淮茹同样露出笑。 当然，她也看到了杨小涛的高兴劲，却只以为是杨小涛装出来的，毕竟这年头，生儿子，传宗接代，才是男人考虑的。 杨小涛回到中院，刘玉华抱着端午过来询问，杨小涛接过端午告诉生了两个女儿，刘玉华吆喝着现在是儿女双全了。 杨小涛笑着点头，然后让刘玉华再看着端午，他还要去医院照顾妻女。 刘玉华点头，反正今天厂里搞活动，上街喊口号，她去不去的无所谓。 到时候让自己男人去厂里说一声，估计也没人管。 很快，王大山家的，刘家小媳妇啥的得到消息都来祝贺，杨小涛也笑着回应。 回到家里，旺财在一旁摇晃着尾巴，小薇从毛绒绒的脑袋上飞出来，咻咻的叫着。 冉心蕊和冉红兵也出来听动静，杨小涛将事情告诉他们，俩小立马跳跃着，在院子里乱跑。 杨小涛没理会他们，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小米粥准备上，算算时间也有大半天了，吃东西应该没问题。 没多久，家里的电高压锅开始冒气。 杨小涛又抄了几个菜，和让冉心蕊姐弟俩吃完，这才领着两人带着饭菜出门。 等来到吉普车前，正好碰到王主任。 见到杨小涛也是询问情况，显然从别人嘴里得到消息，过来祝贺。 杨小涛跟王主任客气一番，这才开车离开。 一路上，道路两旁都是举着旗帜的人们，中年男女一个个脸上带着激动，青年男女都带着骄傲，小孩子带着欣喜，不时乱窜，也没人找，只要记得家门就行。 开车不敢太快，冉心蕊和冉红兵在车里看着两边的人们，若不是要去看大姐和小侄女，俩小早就跑下去加入红色浪潮中了。 杨小涛看着周围涌动的人群，不敢耽误，若是被堵在半路上，那可就进不去了。 等车子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门口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也是举着横幅，拍成队伍。 天空中想起一阵尖锐的哨子声，然后就看到一片白色开始走动起来。 咚咚咚 砰砰砰 锵锵锵 紧接着锣鼓声暴起，同时呼喊声紧随其后。 “伟大的人民万岁…” “工人阶级万岁……” “万岁……” 呼声越来越好，远近彼此呼应，哪怕置身其外，也被振奋。 人潮一群接着一群，红色的旗帜，如同海浪源源不断。 看了一会儿，杨小涛就领着俩小快步走向医院。 病房中，冉秋叶已经醒来。 肚子上的疼痛让她不敢动弹，但脸上带着喜悦尤其灿烂。 私下里，她跟杨小涛说起孩子的事，杨小涛说的最多的就是要个女儿。 她看的出，杨小涛说这话的时候不是怕真是女儿让她伤心，而是真的喜欢女儿。 想到刚才看望她的李医生说起病房外的事，她就知道，丈夫的心思，是真的。 如今，两个女儿出来了，想来肯定会很开心吧。 侧头看看这边，一个小人正呼呼睡着。 再转头看看另一边，又一个小人睡得香甜。 两个小家伙刚开始哭了会儿，可自己不敢动，只能让妈给她们喝点奶粉。 这会儿喝饱了，就跟个乖宝宝似的。 “秋叶，醒了！” 正看着一旁的妹妹，耳边传来杨小涛的声音。 另一旁，弟弟妹妹也凑过来，趴在床边，一个守着一个。 “大姐，这是姐姐还是妹妹？” 冉红兵伸手点点小脸蛋，软软的，每次触及小侄女都会活动下，很是好玩。 冉母在一旁呵斥，“轻点，没个轻重，赶紧一边去。” 冉红兵笑着，“小侄女比端午出来的时候好看！” 杨小涛听了哈哈笑着，将饭菜拿出来，冉母去一旁吃点。 杨小涛则是将冉秋叶扶起来，半躺着，然后拿起米粥坐到冉秋叶身边。 “先吃点清淡的，等出了院在给你做好吃的！” 冉秋叶笑笑，吃了几口问起外面情况。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冉秋叶问着，杨小涛拿起汤勺让她在喝点。 “你不知道？今个可是七月一号，全城举行活动，我要是再来晚点，路上就走不了人了，估计就得拎着东西过来了。” 杨小涛笑着，冉秋叶轻轻喝了几口就不想再喝，杨小涛也没继续，放好了，等饿了再喝。 “李医生说什么了？” “说刀口没有感染，就是注意不要乱动。” “再就是注意恶露，及时清理。” “没事就好。剩下的我来！” 随后两人将目光放在两个女儿上。 杨小涛将面前的抱起来，看了眼手环，这个是姐姐。 “媳妇，给女儿起个名字！” 冉秋叶却是摇头，“你来吧！” “行，我先想想！” 杨小涛抱着大女儿晃了晃，小家伙嘴巴动了动，然后说道。 “咱们家，男的得按照辈分来，端午他们一辈是增字辈，女的名字可以不用，所以，我觉得用个嘉字，嘉宾的嘉，怎么样？” “增嘉，增加，谐音，挺好的。” 冉秋叶笑着点头，看向杨小涛却是继续说道，“你起个中间字，后面的我来吧。” “好啊！” 杨小涛走到一旁，将妹妹也抱起来，一手一个大闺女，幸福的笑着。 冉秋叶见此，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那姐姐就叫悦悦，喜悦的悦，妹妹就叫蓉蓉，芙蓉的蓉。” “悦悦，蓉蓉。好好！” 杨小涛稍加思索就明白含义，开心的抱着两个女儿轻轻转个圈，随后又看向冉秋叶，“女为悦己者容！” “好，这个真好！” 冉秋叶腼腆笑着。 “那姐姐就是，杨嘉悦！” 波！ “妹妹就是杨嘉蓉！” 波！ “嘉悦，嘉蓉！哈哈，小姑娘们，你们有名字喽！” 房间里，冉心蕊俩小也叫着小侄女的名字，十分开心。 一家人围绕着冉秋叶。 而对面病床上，一个女人守着女儿，羡慕的看着这边。 …… 西北。 就在杨家热烈欢迎两个新成员加入的时候，就在整个四九城陷入欢乐的海洋时，这里，一片沉寂。 并不是没有人，而是周围半山坡上坐满了人。 有穿着军装的，有穿着农民衣服的，有的穿白衬衣，有的是格子衫。 一群人坐在发烫的地面上，头顶的太阳渐渐升起，温度越来越高，众人却是不觉。 远近都是人，目光都投向遥远的西方。 冉父坐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幅眼镜，身边是老郑，还有几个同僚。 “刚才我听守卫说，有一群人闯进了实验区，好像是这一代的马匪，部队正派人进去寻找呢！” “啥，那些马匪是嫌命长了啊，这地方也敢进去？” “估计是不知道吧，要我说，干脆别管他们了，这些马匪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旁边人小声说着，一旁的几个听了没什么意见。 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人们，见惯了生死，也没有后世那些圣母心。 你说他们冷血漠视生命，但在需要的时候，他们会站出来，炸碉堡，同归于尽，却会将生的希望留给身边的人。 归根结底，他们认同是人，而不是畜牲。 “我现在就是担心，会不会影响实验，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但愿不会吧，咱们等这一天，快十年了！” “嗯！” 几人小声议论着，眼睛却是不时扫过手表。 “老冉，别激动，离预订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呢！眯会眼睛，别到时候看不清！” 老郑虽是如此说着，但眼中的光，让他睡，他也睡不着。 周围的人同样如此，哪怕一秒钟，都不愿意离开那个方向。 “人员已经开始撤离了，猴子，羊，狗等已经到位了，防护战士业已就位，接下来就是将东西运到钢塔上。检查各组仪器了！” 冉父并没有理会老郑，只是看了眼手表，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中回忆。 “对了，要是成功了，你们打算干嘛去?” 老郑见老冉不理他，继续分散众人注意力，开始扯开话题。 “我，我回家看看老爹老娘，我上次收到消息，说俺爹的腿脚不好，干活干不动了，老娘眼不好，全家就靠大哥一个劳力…” “这些年，没有尽孝，我…” 一人说着，抬头看看太阳，眼泪哗的流下来。 “我要去看姐姐和儿子，我走的时候，儿子才两岁半，也不知道回去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子!” 一人笑着打趣，旁边要好的立马拍着肩膀，“不认就打屁股，老子打儿子，关系就这么来的！” “哈哈哈” “我啊……” 众人纷纷说着自己的打算，说出心中的遗憾与苦闷。 他们在这里太久了，太久了，以致于不敢去想失败后的结果，心里还能不能承受的起从头再来的冲击。 913 惊天动地 “老冉，你呢?” 众人纷纷说着，老郑对一旁放下望远镜的老冉问道。 “我!” 冉父终于沉思起来，然后低下头，想起家中的妻子，还有照片上见过的儿女，还有冉秋叶的孩子，还有那个了不得的姑爷。 “我也要回家看看。” “出来好久了，回去看看，是什么样子。” 冉父抬起头，坚定的回答。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真不知道，离开这后该干嘛?” 闻言，周围人沉默。 他们也在心里询问，离开这里，能干嘛？ “哈哈哈！” 老郑突然笑起来。 “我啊。就不用心这个，制造出来最好不过，回家看两眼，回来继续造，反正这东西，越多越踏实！” “要造不出来，老子就在这一辈子，什么时候成了，什么时候下岗！” “对我们再回来！” “你还没走呢?” “这不是说说嘛！” “那也得等成功再说！” “嗯？咋了，你这家伙认为不会成功？同志们，这家伙乌鸦嘴，怎么办！” “弄他…” “哎呦…” 众人玩闹着，老郑却是靠到冉父身边，“老冉，我听说，三机部那边让你过去?” “嗯，跟我说过这事，那边应用物理更适合我，不过，我还没想好！” “你啊，总工程师都亲自找你，还有啥好犹豫的！” “老郑，我啊，有点想回家，找那张床，好好的睡一觉…” “其他的事，再说吧！” “我明白！” “我，也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再次看向西方，沉沉的等待着。 …… 在冉父交流的数里外，同样坐着一群人。 “小沈，大家都安排好了？” 张得道今个穿的格外庄重，哪怕是在这干热的隔壁，也是一身青色长袖，青灰色长裤子，脚下更是一双灰色布鞋。 却是再打个绑腿，梳个发髻，手上拿个浮沉什么的，活脱脱的一个道士。 即便如此，张老道脸上胡子也打理的整洁，平日里散乱的头发也是梳理整齐。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开坛做法前的法师，很有唬人的感觉。 “组长，都准备好了。” “除了测试装备，其他东西都搬出来。” “我没问设备，我说的是咱们的人，都齐了没？” 沈荣点头，“都在这，一个不少！” “好！” 张老道淡淡点头，目光直视前方。 “不是，组长，你穿这一身不热吗？” 沈荣抹了把头上汗水，拿起水壶喝了两口补充下水分，这才询问。 “你懂什么，今个可是黄道吉日，利在西北，大吉日子啊！” “这种大事，老道我不能沐浴更衣，就只能虔心祷告了！” 说着神情更加肃穆。 沈荣撇嘴，“你个假道士，还真跟回事似的。” 张老道不为所动，依旧肃穆的站着，沈荣觉得陪他晒太阳有点吃亏，刚要找辆车坐下，却听到张老道开口，“我去找黄主任了。” “等过了今天，老道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沈荣一愣，随即认真的问道，“老道，不是，组长，你说啥？你要走？” “嗯，对。老道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然要去追寻无为之道，去寻一座山门，体悟天心。” 说着张老道还竖起右手，很有一副高人模样。 “不是，我说，你这一把年纪了还寻山门？你要去山上也不怕被豺狼给吃了，你，不行，你得留下。” “实在不行，这里这么多人都给你养老，还体悟天心，在这隔壁高原离天更近，在这里就行了。” 沈荣一脸认真的说着，心理很是舍不得这老道。 习惯了有个人在一旁不着调却能将所有人整合在一起，习惯了有个人总是在失败中三言两语的让人挺起脊梁，习惯里拿着一坛劣酒却装模作样的忽悠人，给大伙打打牙祭。 这样一个人，一个陪伴他们一路走来的人，竟然要说离开。 开玩笑，要不是开玩笑，就是真的玩笑。 张老道脸色不变，依旧虔诚的看着远方，“当初老道被那黄皮子抓来，说什么炼丹术的，好一阵忽悠。” “这一忽悠就是十年啊。今个，内丹将成，破丹成婴不远，老道，是该离去，追寻曾经的道了。” 张老道言辞凿凿，让沈荣无法接受。 两人就这样站在太阳底下，谁都没说话，谁都没动静。 良久，沈荣看着头发花白的老道，最后心软下来，“老道，你想好去哪了？” 老道头稍稍抬高，“想好了，就去四九城。” “啥？你不是去高山寻个山洞嘛，去四九城干嘛？” “痴儿，岂不知，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红尘中历练，历经烟火气，方可明心见性，归于真我。” “我信你个头。肯定去四九城自在了。” 沈荣撇嘴找地方坐下，这老道本事大着呢，去了四九城肯定不比这差，也就不比担心了。 “老冉，吃点东西，别身子扛不住，看不到。” 郑主任拿着两个窝窝头，分一个递给老冉。 冉父却是看着手表，接过后眉头皱起，“一点了，怎么还没收到正式命令？” “最后一台柴油机已经开始撤离，这时候还不下发命令？” 老冉没心情吃东西，“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老郑，你没打电话问问？” 冉父转身看着吃窝窝头的老郑，“爆轰实验已经证明没有问题了，各项准备也都齐全，你再去问问，怎么还不下发命令？” “还能怎么说，等着呗。” 老郑也是着急的，一有时间就去询问情况，他心里的焦急不比冉父少。 “可能是，那群人还没找到，总指挥没有下定决定。” 老郑轻轻说着，冉父听了，嘴里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 此时，远在后方的指挥部里，观摩厅里坐满了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要员，他们透过大玻璃看着下方的工作人员，也可以回身透过观察孔看到远处的天空。 在这些人中间，一个留着短发看上去有些发福的老人笑呵呵的跟身边的人说这话，“当年我就说，咱们就是把裤子当了，也要搞出来蘑菇弹。” “看看，今天就看着一榔头响不响喽！” 老人说着哈啊笑着，身边的人有点瘦，一身旧军装，还戴着棕色眼镜。 听到老人这么说，也是感慨着，“对啊，当时我就说了，这山药蛋我知道，可这蘑菇蛋，还真搞不懂。” “哈哈~~” 身后有年纪差不多大的，有比他们还年轻的，听了都是笑起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丑媳妇总要见婆婆，咱们这球小姐该出来见见世面了，不能总是大家闺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老人继续幽默的说着，身边人肯定点头。 “我对他们，有信心。” “这支队伍，虽然没有上战场，但在这里，比战场上更加勇敢，更加无畏。” “这是一支，打不垮的，英勇之师。” 老人听了深深点头。 “我来之前，他们几个都对这次实验高度关注，还说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当然，我知道，不止是他们，还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里。” “当成功的消息传遍全国，传遍全世界的时候，那将是地球都要抖三抖的时候。” 说着，拍打着身边人的手臂，“我们需要让全世界，听到我们的呐喊，一声愤怒的呐喊。” 身边人肯定点头，“您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全国人民失望的。” “搞出蘑菇蛋，挺直腰杆子，一直都是我们的口号，也一直是我们的信念。”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外面一名青年军官来到门口汇报消息，而后警卫队长来到一旁站着。 旧军装的男子见了起身，走到一旁。 “首长，人已经找到了，直升飞机正在前往，预计三十分钟后到达，迅速撤离。” “好，告诉其他人，实验按原计划进行。” “是！” 沙丘上，老郑跑回来，冉父赶紧起来，周围人也一起看过来。 “下命令了，十五点，十五点。” 说完，众人有表的都聚在一起对时，冉父看着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十一分钟。 十里之外，沈荣也将消息告诉所有人，老道依旧站在那里，神情更加虔诚。 一个个土坡戈壁上，坐在地上的人纷纷站起来，有人在心底里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数着，倒计时着。 漫长的等待，枯燥无味，却是一点点的靠近。 而随着指针一点点走过，焦急等待中却又充满了紧张。 一些人开始坐下，手指紧紧握在一起。 冉父和老郑也坐下，心中的紧张随着指针一点点压缩，在心底中聚集。 沉默，所有人都是沉默的等待。 而沉默的最后，不是爆发，就是死去。 终于，在分针转过最后一圈时，冉父战起身来，随后拿起特意准备的眼镜带上，周围人纷纷站起来，都带着眼镜。 直到下一刻，众人在心中齐齐呐喊。 “十，九三，两，幺！” “爆吧，出来吧！” 所有人的心声在这一刻敲响在心底。 而下一秒，灰黑色的眼镜视野中，天空中原本明亮的小点，仿佛被更加明亮的光点代替。 漆黑的视野里，一团光猛地炸开，然后便是强烈的光芒刺透苍穹，周围爆发出强烈的黄色的火光。 直到这时，一道旱地惊雷突然炸响，然后便是轰隆隆的声音才传来，持续不断中，腾空而起的火焰由内向外不断翻滚着，犹如一朵炸开的金色蘑菇，窜到天空之上。 良久，等风过去，等黄色的火焰还在空中消散。 一道更加响亮的怒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从地面上传来，席卷隔壁的每一个角落。 “万岁~~” “万岁~~~” 奔跑者，挥舞着手上的帽子，全力奔跑者，奔向那期盼已久的时刻。 拥抱着，用力的抱着身边的人，任由对方拍打着后背。 笑着，昂头笑着。 哭着，低头啜泣。 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发泄内心积攒下来的激动，用自己的方式，迎接华夏儿女的最强盾牌。 “老冉，老冉，成了，咱们成了。” 老郑摘下眼镜，搂着冉父的肩膀。 冉父同样摘下眼镜，眼泪流下，嘴中呢喃，“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为不平事？” 远处，沈荣掩面哭啼，而在他身旁的老道，虔诚的对着蘑菇云恭敬行礼，“无量天尊，破茧成婴，功德无量啊。” 观摩厅里，老人伸出手，身边的人也同样伸手，两人紧紧握住。 914 历史改变了 医院，病房。 中午吃完饭，冉母领着冉心蕊俩回家，这里交给杨小涛照顾。 窗外，人潮人海，不断有人从马路上走过，不时吼出来的口号，连屋里都听的清楚。 病房里的人也不介意，甚至听着熟悉的口号声，睡得更加安稳。 就像面前的母女三人，靠在一起静静的睡着。 冉秋叶吃了点东西，脸上有了红润。 当然，从小薇那里得到的消息，分身在这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 这点杨小涛认知最多，毕竟越来越光滑，有弹性的皮肤是最直接的表现。 两个小家伙吃完奶就是睡，就在刚刚，被外面吵醒的妹妹哭着喝奶，然后姐姐也哭起来，杨小涛只能抱着一个让冉秋叶先喂，然后让冉秋叶搂着，再去伺候另一个。 这会儿，终于吃饱了，病房里也安静了。 从窗前离开，杨小涛拿出蒲扇隔着老远轻轻扇动着。 七月的天，虽然还没入伏，但四九城里已经闷热起来。 病房里更是热气笼罩。 杨小涛也怕热着老婆孩子，尤其是冉秋叶，盖着被子更是捂得慌。 俩小也得勤抱着，活动身体，否则容易热疙瘩。 杨小涛只能拿拖把拖地，增加点湿度，然后就是拿着蒲扇远远的扇着。 午后，外面的声音弱了下来，杨小涛看了眼还没醒来的母女三人，走到窗前大量窗外。 三三两两的人抗着旗子正往回走，一路说笑。 不少小孩子在街道上追逐打闹，女人们则是挽着胳膊，亲密的走着。 杨小涛看了会儿风景，随后回到床前，看着正在睡觉的冉秋叶，洁白的额头上冒出细汗，随手那起一旁的毛巾小心擦拭着。 或许是感受到接触，冉秋叶缓缓睁开眼睛，然后侧头看着杨小涛。 “饿不饿？” 杨小涛伸手握着冉秋叶手指，冉秋叶笑笑，“有点！” “端午呢？” “妈回去看着，晚上想吃什么？一回儿我回去给你做！” “李医生说只能吃流食，其他的也吃不了。” “没事，我给你熬粥喝，小米的还是大米的？放两颗枣咋样？” 俩人说着话，突然妹妹蓉蓉鼻子一犟，哇的就哭起来。 “哎哟，哭得这么丑，小丑嫚。” 杨小涛赶紧抱起来，看着睡觉下面的木板都阴透了，一试竟然尿了，怪不得哭呢。 赶紧找出干净的尿布换上，然后放在冉秋叶跟前，凑上前开始喝奶。 “这妹妹出来比姐姐都沉，都能吃，可别吃成个胖小姐。” “瞎说什么呢。” 杨小涛说着，眼睛瞅着露出的雪白，冉秋叶一看就回到打什么坏主意，眼神警告着，杨小涛立马转移话题，“这老大还睡啊，我看看。” “哎呀，这小懒妞，尿了也不哭。” 杨小涛一试，果然尿布是湿的，抱起来，小家伙才慢慢睁开眼，也不哭，嘴角一翘，无声的笑着。 “这绝对是个小懒妞！” 杨小涛连忙给姐姐换上尿布，放在冉秋叶的另一侧。 两边正好一人一个，不偏不倚。 “还好存粮够多，不然真养不起啊。” 换来的是冉秋叶又一个白眼。 没多久冉母领着冉心蕊过来，一家人在病房里陪着，欢笑声不时传来。 眼看着四点多了，杨小涛准备回家里做点吃的，哪知还没起身，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怒吼的喊声，走廊里更是有人奔跑着，呐喊着，嘴里说不清楚，但声音很是嘹亮。 杨小涛看去，一个护士正好跑过来，不等杨小涛开口，就大声喊着，“同志，爆炸了，爆炸了，咱们华夏有了，哈哈!” 护士笑着，说着自己都不觉懂的冷，但心中的激动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带，更控制不住燥动的心。 身旁有人跑过，便跟着跑出去，留下一群在病房门口发呆的人。 杨小涛还在疑惑，旁边病房中跑出来一群人，其中更有人拄着着拐扶一步步出来，嘴中喊着“万岁”。 杨小涛突然意识到什么。 返身跑回窗前。 看着大街上，原本返回的人们再次涌出。 从胡同里，从街角处，从家里，从工厂中，如同溪流一般迅速汇聚。 原本是渐熄灭的火焰仿佛加了一桶汽油，蓬的火焰炸开，形成一团流动的火海。 红旗漫卷，人潮涌动，声振长空。 激情在这一刻从低沉猛地高昂！ 杨小游看着窗外，越发肯定内心的猜测，可越是这般，内心中慢慢出现的恐惧就越真实。 看着窗外，杨小涛快速跑出去，他要仔细确认。 冉秋叶等人也在迷茫中，同样看着跑出去的杨小涛，不知所措。 来到医院门口，此刻，一群护士穿着白大褂跑到道路上大声喊着，加入到奔涌的人群中。 他们吼着叫着，互相拥抱着，杨小涛站在门口还在出来，一名青年跑过来，不由分说的就伸手握住杨小涛的手。 “同志，我们有****弹了，我们有****弹了！” 说完，激动的跑开，杨小涛仍旧保持着握手的姿势。 还没等他收回来，路过的一人又上前再次握住喊道。 “同志，我们站起来了。以后再没人教小看我们。” “同志，欢叫吧，高兴吧，开心吧！同志，高呼万岁吧！” “万岁!” 看着激动远去的身影，看着从眼前路过的男女，杨小涛一时失神。 远处传来整齐的喊声，杨小涛回过神来，看着一群学生举着横幅，上面的大字墨水还没干，但亢奋的样子就如爆发的火山。 接着后面是一群工人，一群人民…… 这一刻，万岁的吼声响彻天地，人们暴发的力量如同狂风一般序卷大地，将燥动的炽热冲散，带来一股凉风，形成欢声的海洋。 不同于上午的热热烈庆祝，这一刻，人们的声音中更多的是骄傲，是自豪。 一种屹立于民族之林的自豪。 这一刻，杨小涛独自走到医院一旁，默默捂着脸，内心中的喜悦、激动、疑惑交织在一起。 “变了，历史变了!” “变得，变得太大了！” 杨小涛轻声低喃着，用力搓着脸颊。 “原本十月开始的实验，竟然提前到了了七月，难到这就是我这只蝴蝶的力量吗?” “那后世的历史会变成样，还会有我吗?” “这个世界的轧迹还会与自己认知中的一样吗?” “那自己的先知，还有用吗?” “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个未来不可捉摸的世界?” “那自己又算是啥?” 这一刻，扬小涛只觉得有无数的问题从脑海中产生。 充满矛盾与自我的怀疑，就如同魔咒一般死死的缠绕他，理不清，分不开。 “各位同胞们，同志们，人民兄弟们，工人同志们…公元1964年7月1日下午15时，我国成功试验完成…” 突然，医院的广播中响声高昂的声音，激动的播音员，几乎每一句话都在用尽全身的力量来呐喊。 杨小涛，慢慢放下双手，抬起头来，在阳光中，闭上眼睛，接受温暖。 “这是我们翻开新时代的篇章，这是我们华夏儿女对世界列强徒发出自己的怒吼…” “伟大的领袖称赞，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是无数华夏儿女前赴后继，用青春与热血换来的胜利…” “他代表着，拥有四万万五千万的华夏儿女，终于挺直腰杆子，站起来了!” “华夏人民万岁，万岁…” 声音通过啦叭传到所有声波触及之处，而后，便是更高声的呼喊，彼此起伏。 杨小涛慢慢站起来，身体在声浪中从颤抖变得沉稳。 既然来了，何必桎梏于另一个世界的安排？ 在这里，有我的家人，妻子，儿子，女儿，同事。 还有自已的事业，有自己施展抱负的土壤，还有最深的秘密，读书系统。 这里是一个与前世毫不相关的世界，这里不只是什么回合院的世界。 毕竟另一个世界将来未必有他杨小涛。 “所以这里，是我的世界。” “是我书写蓝图的世界！” 这一刻，杨小涛后背挺直，站的此任何时候都稳。 抬头，挺胸，目光中多了一份期待，期待着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冉秋叶几人都听到广播的声音，但在杨小涛进来时候，都投来询问的目光。 “是他吗?” 冉母看到杨小涛，想起曾经说的事情，控制不住情绪。 她知道自己丈夫并不是抛弃她们母女，从杨小嘴中知道是在执行一项任务。 她也在心里想过，但从未往这方面想。 冉秋叶同样期盼着，因那个小时候对她百般宠的父亲，是不是人们嘴中的“英雄”。 在两人的目光中，杨小涛重重点头。 瞬间，两女泪水流下。 冉心蕊与冉红兵看着母亲，扑在床前和大姐一起哭泣，两人都不明自味回事，只能在一旁，静静看着。 “去吧，去热闹吧!” 杨小涛招手，冉心蕊立马拉着弟弟立马跑出去，她看出来母亲跟大姐有事要说。 母女俩哭着，仿佛心中的委屈找到了宣泄口。 哇哇…… 直到两个女儿哭声响起，冉母才与冉秋叶擦干眼泪。 两人恢变状态，而后同时笑了，笑容中带着自豪等。 “等他回来，看不好好问问，这些年都没个信，心硬的家伙！” 冉母擦着眼角说着，而冉秋叶却是替冉父开解两句。 “这种事，知道的越少，对咱们就是越好。” “爸肯定是知道这些，所以这些年才不肯主动联系的！” 冉秋叶理解自己的父亲，更是清楚母亲只是嘴上厉害厉害罢了。 真要见面了，估计就是激动的哭几下。 “知道，就你知道!” 冉母笑着，随后哀叹，“这些年，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过的咋样……” 果然，转头又关心起来。 冉秋叶抱着两个女儿，突然看向杨小涛。 貌似，这件事，自己人生中的两个重要男人都参与过啊 那岂不还说，他们两个都是英雄？ 她既英雄的女儿，又是英雄的妻子。 心噗通跳着，用力搂了搂英雄的后代。 这一刻，冉秋叶觉得，好幸福啊。 夜幕落下，沸腾的人群不仅没有消停，反而更加热切。 尤其是晚间东方红广播台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传开，全国上下顿时一片欢腾。 这一刻，四九城的鞭炮声就没停过。 (本章完) 915 站起来，还得走得稳 杨小涛一路步行回到四合院，主要是人太多，路都被堵死了，根本没法开车。 就这样，还被热情的人们堵了好久。 回到回合院，就看着正在刷标语的阎阜贵，打眼一看，这新的标语就透着自信的力量。 还有门前插着的红旗，一群人站在门口大声议论着，什么是大炸弹，威力多么多么厉害，世界前几的国家有，还有广播里怎么说的，声音里都是骄傲与白豪。 “小涛回来了!” “今个您这算是双喜临门了!”门口几个大爷招呼着，对他们而言，国家大喜事就是家里的喜事。 杨小涛也不急着进门，拿出烟分了一圈，众人点着一起吞吐，慢慢聚集更多的人。 “可不是，今个不仅是我的家的喜事，更是咱们国家的好事，双喜临门啊!” 杨小涛笑着，以后悦悦，蓉蓉她们过生日，都会记住今天发生的事。 一场改变民族命运的事。 “什么双喜临门，这叫四喜临门。” 刚从架子上下来的阎阜贵过来插嘴，杨小法知道过家伙又要掉书袋，若是平常早就转头走了，但今个确实高兴，就也没开口，跟众人站着听听。 见此，词阎阜贵也是来了精神，轻咳一声，“咱今天庆祝生日是一喜吧!” “这刚才的平地一声雷是二喜，再加上小涛的两个大闺女，那不就是四喜临门嘛!” 众人听了点头称是。 “小涛啊，你这俩姑娘可是有福的啊，你这满月酒你可得好好置办置办。不能马虎了!” 阎阜贵说要完，周围邻居都笑着点头。 杨小涛这次没拒绝，吃一顿没啥，更何说，两个女儿满月酒自然要庆祝了。 至于端午满月那会儿为啥不置办，杨小涛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儿子嘛，用不着太张杨。 “好，到时候请大家喝酒。” “好，小杨厂长敞亮!” “大家可都听到了，等着呢，哈哈!” 杨小涛挥手同意，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朝着不远外的王小虎招招手。 王小虎跑过来。 “涛哥!” “小虎去买鞭炮，就在这门口放，全买了!” “好嘞，一群孩子立马跑开。” 阎阜贵等人再次笑着，大门口前，那可是他们回合院的风光。 回到家里。院子里，刘玉华正抱着端午玩耍，今天就这日子，整个大院都在庆祝。 当然，各家有各家庆祝的法子。 王大山家的更是邀请杨小涛晚上喝酒，不过被杨小涛拒绝，今晚还要去医院陪护，喝酒就算了。 不过杨小涛还是说了，等闺女满月请大家喝酒，众人听了纷纷叫好。 杨小涛还找到刘玉华，说这两天要陪护，跟工厂请两天假。 他估摸着今天这惊天动地的爆炸，轧钢厂里肯定不会平静。 以杨小涛对杨佑宁的了解，再加上四九城里热闹的景象，不庆祝个三天三夜都难以将这份激动发泄出来。 贾家。 贾张氏见杨小涛回来，眼珠子拉的老高，仿佛打了一场胜仗，占了上风似的。 虽然嘴里没说出来，但脸上的意思就是嘲笑家里多了俩赔钱货。 杨小涛也懒得搭理，抱着小端午就回了家。 一旁，秦淮茹正抱着槐花凑到人前，跟着庆祝。 见了杨小涛回来也是伸长脖子，甚是得意。 身边的一大妈看的清楚，心中叹息，就是个闺女，那也是亲生的啊。 回到家里，将端午放好。 这小家伙还不知道有了两个妹妹，或者不懂这些，一个劲的想从座椅上起来，嘴里哼哼着找妈妈。 杨小涛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磨牙棒，塞在端午嘴里登时哼哼声小了。 晚饭做好，杨小涛吃完后，给旺财一些吃的，嘱咐小薇和旺财看好家，这几天挺热闹的，但保不齐就有人趁乱生事，小心点好。 至于医院那里，有小薇的分身在，应该没问题。 将剩下的放在锅里温着，然后找了些衣服，尿布和被单，就抱着端午往医院走去。 出了胡同，外面行走的队伍不见少。 大路上，人来人往，不少人仍在高呼，更有人喝醉了大声喊着，巡守的战士也不阻止。 路过的人仍在淡论，更有的将收音机拿出来，听着里面激昂的声音，周围人同样欢呼响应。 杨小涛想到此刻的杨家庄，听到广播后也会这样吧。 抱着儿子，小家伙对周围的热闹十分喜欢，不时向着人群热闹的地方笑着，也就是不会说话，否则也要喊两句口号。 就在杨小涛前往医院的时候，西北的庆功宴也正式开始。 被邀请参加宴会的都是对事业有功人员，或者做出突出贡献的人。 这些人，有的是刚刚从“前线”上下来的，也有的是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各个部门，各个岗位。 但无一例外，来者都是精英。 此刻，整个会场摆放了数十准，坐满了人。 大家聚在一起，说着笑着，享受着甘甜的果实。 桌子上，没有大鱼大肉，几道简单的小菜，却让众人甘之如饴。 “同志们！”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最前方，一群人站起来，领头之人个头不高，身体有些发福，一张国字脸，头上短发直刺刺的，端着酒碗，很是豪迈。 众人见了，随之站起。 却听刚才喊话的老人挥挥手。 “都坐下，都坐下！” 老人挥手制止，另一只手上端着酒碗，纹丝不动。 众人闻言坐下。 “今天，我啊，在在这里，代表大家，感谢你们！” “感谢您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 “我谢谢你们！” “我先干了！” 老人豪迈不减当年，颇有十万旌旗斩阎罗的气势。 众人都拿起碗，里面的酒水混浊，却毫不迟疑的喝下。 随后，老人再次看向众人，目光中充满了感动。 “都说敬酒敬三碗，这第一碗敬的是你们的成功，你们的成果。” “那第二碗，敬你们的坚守，你们的付出，你们的牺牲。干！” 众人中，有人眼睛通红，有人不胜酒力，却是义无反顾的喝下去。 米酒顺着喉咙划过，流淌在心间。 老人豪迈的将酒碗翻过来，身后陪同官员同样喝完。 “这第三碗，我，希望大家守得云开见月明，始终怀抱着积极乐观与坚持不懈的精神，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努力奋斗。” “干！” “干！” 众人齐齐呼喊，更多的，是一种承诺。 三杯酒喝完，有人已经开始脸红，身体晃动，现场的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 老人则是领着队伍，不断在人群中走动，不时跟人说两句。 然后，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老人再次开口。 “同志们！” 众人目光聚焦，一片安静。 “刚才，有人问我，说我们这些知识分子，算不算工人阶级？能不能当这国家的主人！” 这话说完，下方众人都直起后背，因为这是他们一直关心的问题。 毕竟，这时代能够掌握知识的，尤真是高端知识，都是出国留学的。 哪个算是工人阶级？ 这是众人心中的担忧。 “那今天，我老陈，就把话说清楚！” 老人一手插腰，语气肯定，“只要是为无产阶级奋斗，只要是投入革命建设中的知识分子，付出的脑力劳动，就是工人阶级！就是国家的主人！” 啪啪… 众人起身，有人热眶盈泪，有人情不自禁。 他们的成分终于定下来了。 老人也是颇有感触。 这样一群人，顶着巨大压力，怀揣的就是心中强大祖国的梦想，来到这里隐姓埋名，这样的人不是工人阶级是什么？ 在他眼里，这些人，比起那些蝇营狗苟的人，更加纯粹。 “以后，谁要再问，就说是我老陈说的，谁质疑，让他来找我！我亲自跟他说！” “这句话，一万年，有效！” 老人话，继续有力。 掌声更加热烈。 身旁的军装弟子同样上前，“陈老说的对。还有在场的十方子弟兵，我和他们一起作证。” 啪啪… 饭桌前，冉父将眼泪干，一旁老郑对他郑重点头。 “这位就是冉文德同志。我们的外机设计，理论计算，都是由冉同志带头的!” 突然，随同的总局主任来到冉文跟前，对着老人介绍。 “首长好!” 冉父立马站起来，只是喝了三碗酒，身体有些歪。 老人却是一把扶住，“你好啊，冉文德同志!” 两人握着手。 “听说去过德意志留学!” “是的，早年出去看过世界，在汉堡大学学过物理学…” 冉父说着，老人不住点头。 “出来多久了?” “首长，差两个月，正好十年!” “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你这是将最好的青春，留在这里了啊!” 老人看着冉父头上的白发，不由感慨。 “首长，留在这里，是我的荣幸。能够为国家民族做点事，本身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再说了，和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战友并肩奋斗，亦是我冉文德的荣誉!” “这是的苦，但我相信，将来必定甘甜。这里的幸酸，必将换来光明。” 老人点头，一旁的老郑开口说道。 “首长，老冉离家的时候，儿子才一岁的，这些年……” “难为你了，难为大家了。” 老人看向住场众人，再父这样的情况绝不在少数。 “同志们，我向大家保证。你们，都有会安排回家看望家人的机会。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好好尽孝，看看妻儿丈夫，并告诉他们，你们是国家的英雄。” 啪啪啪啪啪 老人坐在冉文身旁，几人开始说起话来。 “咱们有了弹，但还缺乏打出去的枪。” “这两样东西，就像人的两条腿，缺一不可。” “一条腿，咱们能站起来，但走不稳，要想走稳当了，就必须两条腿走路！” 老人生动的比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接下来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四九城对此很是关心，你们的总工程师说了，外国人能做到的事，我们华夏人一样可以做到。这话听着提气，但要实现还是要靠你们啊!” “这一次，我们就是要站稳了，要抬脚往前走，要追赶前面的那几个，然后超过他们！” 冉父和郑主任几人对视一眼。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不仅要让国人站的起来，还要走的稳当！” 冉父斩钉截铁的说道。 周围人亦是郑重点头。 (本章完) 916 你可以坐下了 会议结来，老人回来休息处，身后秘书将一份名单递过来，上面是向上级汇报要申请荣誉的人员。 名单上共计三百九十九人，其中六十九人为突出贡献，一百人为卓著贡献，剩下二百三十人为显著贡献。 老人戴上眼镜认真看了会儿，随后在首页上看到几个名字，接着指示道，“将这几位同志的资料找来。” 秘书点头离去。 没多久，秘书再次进来，将一摞资料放在桌去。 片刻后，老人看完资料，发出畅快的笑声。 随后，在最后面的名单上，添加了一个人名，于是原先上报的三百九十九人成了四百人。 当华夏的夜晚因为一声惊雷响彻天地时，大洋彼岸正是阳光明媚的清晨。 繁华的街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道路两旁各种商店正打开门，将营业的牌子挂出去，然后摆放着各样精巧的产品，等待顾客的挑选。 各种皮肤的人们在街道上穿梭奔波，向着单位走去。 电车，公交车，小汽车来来住住，还有不时响起的警笛声。 铛铛，一辆灰白色的公车车缓缓到站。 车子停稳，车门打开，在站点等候的人们自觉排成一队。 只是，队伍最前面的中年人并没有上车，因为在一旁还有三名白色皮肤的青年。 三人坐在凳子上，看着排队的人，指指点点的笑着。 在他们身旁，一个脸上铺满白粉，穿着水手装的矮小女人，俯身恭维着。 不时传来女孩的声音，夹杂着几个蝶蝶的词语。 而队伍始终在一旁等着，直到三人在司机的目光中起身，才领着倭女慢腾腾的上车。 随后，排队的众人才依次登车。 最前方的中年人，露出的皮肤和独特的面容，告诉众人，这是一名华夏人。 至于他身后的人们，虽然肤色不同，样貌各异，却有着相同的待遇。 在这里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没有什么礼让，肤色的不同就代表着享受的地位不同。 对此，中年人在这几年生活中早已习惯。 不只是他，包括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都将其当成一种习惯，一种植于血脉中的规则。 上车后，除了三名青年坐着，其他人都站着。 哪怕车里面还有许多空位，依然没有人敢上去座。 因为，这不是就给他们的。 众人抓住扶手，车子却没有发动，这让车上的人有些奇怪。 “先生!” 突然开车的司机对着中年人开口说话。 中年人身边周围人立刻让出地方，纷纷远离。 这种情况，周围站立的人见多了。 看那司机的模样，都觉得这位华夏人要倒霉了。 这种事经常发生，司机会以没看到投币为由，让其多花一份钱。甚至稍有犹豫，会毫不客气的将其赶下车子。 三个自人青年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笑容，就是身边站着的倭女也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她的哥哥告诉她，他们之所以失败，并不是败给华夏人。 打败他们高傲的大和民族的，只有现在强大的美丽国。 就像现在，靠着美丽国的捉携，他们过得日子比这些土包子强多了。 听到司机的话，中年人脸色一僵，露出不好的预感。 自从跟着队伍退出大陆，被迫离开家园，过上背井离乡，寄人下的日子。 中年人就已经习惯了被人指点，被人苛责。 对此，很是熟练的放低姿态，神态表情谦恭和善。 众人看着司机与中年人，等待着好戏开场。 中年人摸了摸口袋里为数不约的使士，用年生不熟的英语开口，“先生，我已经投币了!” 语气很是诚有。 机司点头，“先生，你经常坐过躺车，我没说错的话，应该是一名华夏人吧!” 周围人目光中充满同情。 现在华夏是什么样，广播里经常说着，那是一片落后愚昧的地方。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被难的准备，但血脉传承的东西，容不得他撒谎。 “是的，我是华夏人。” 司机点刻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在中年人及其他站立的乘害眼中，有些恐怖。 但在三名青年与倭女眼中，却是得意的模样。 “那么，先生，您现在可以找个座位坐下了。” 司机并没有为难中年人，却是说出让车里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话。 中年人更是觉得，这里面有限阴深。 “先生，请吧！这是你们应得的!”司机再次重复，并且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空座，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中年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犹豫着要不要坐上去。 这时一名人青年突然站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一个年夏人可以坐下？” 青年指着中年人，神情很是嚣张。 身边的倭女眼中也是露出疑惑。 她们高傲的大和民族都不能坐下，凭什么华夏可以？ 司机却是轻蔑的看了一眼青年，“这里，没有你个面条国人说话的份！” “看看你们那群不入流的表现，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除了这身白色就是个肮脏的人渣。” “现在，立刻跟我滚回你的座位上。” “还有为什么?那么听好了。” “就在今天天，华夏成功制造并且实验成功了蘑菇蛋。” “蠢货，听懂了没有。” “这就是理由！” “一个能够做出蘑菇蛋的国家，民族，是聪明智慧的民族，是需要尊重的民族。” 司机说完，整个车子里面落针可闻。 “先生，请坐下吧，这是你们国家带来的荣耀。” 司机说完，中年人终于反应过来。 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称作自豪的东西。 一种早已经被他抛弃，被他遗忘，甚至被他视为无法得到的东西。 再次填满心头。 噗通 刚才大声说话的青年没做好，一屁股坐在走廊里，而在她身旁，那骄傲的倭女更是往后避着，脑海中都是那两声毁天灭地的惨叫。 瞬间，脸色比图的白粉还白。 车子缓缓启动。 中年人坐在座位上，透过窗户从未有过的角度看着窗外。 玻璃上反映出来的倒影清晰可见，两行眼泪慢慢流下。 当车子停下，到站后，中年人下车。 他能够感受到，今天所有看他的人都充满了敬佩，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神情。 这一刻，他明白，曾经被他看不上的身份，成了他的骄傲。 快步来到一处报亭，用今天午饭的钱买了一份报纸，上面最大的标题就是，一朵腾空的蘑菇云。 当然，他并不清楚这不是华夏的，只是编辑剪切的图片，但不妨碍他从国内宣布的信息中获得消息。 “炸了，真的炸了。哈哈哈” “哈哈哈~~呜呜~~” 中年人笑着，然后哭着，慢慢的向着工作的地方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中年人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飞过的鸽子。 “为什么被我弃之如敝履的，却给我带来不曾有过的尊重？” “为什么明明已经舍弃，却仍旧被它的余泽眷顾？” “为什么，我，当初我要离开那片土地？” 中年人不断地在心里问着，脚步一点点走着，脸上明明在笑，但偏偏流着眼泪，充满了矛盾。 周围的各色人看了虽奇怪，却不感惊讶。 因为这一天，如此模样的人，太多了。 而且他们都确定，这些人，肯定是，华夏人。 …… 这一天，生活在各地的华夏人都被一个轰动全球的消息惊掉下巴，突兀的连自己都不敢置信。 但周围一地一切，却都表明一件事，这是真的。 曾经那些看不起他们，常怀恶意的人慢慢收起凶狠的眼神，目光中开始有了畏惧。 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那些不可一世的人，也开始用平和的目光看着他们，生活中更是开始充满友善。 一切的改变，都来自那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虽然有人各种诋毁，认为这不是华夏自己独立研制的，但无伤大雅，他们只知道，祖国有了威慑敌人的力量，祖国在变得强大。 虽然有人在报纸上恶意抨击，甚至有人叫嚣着，这是一个小孩子的大玩具，只要不碰他，远远的就能困死他。 这种论调的不少，甚至市场还不小。 但不论他们怎么说，拥有大玩具的跟没有那是两个性质。 起码有了之后，真得要考虑下侵略的后果。 遥远的欧罗巴，温暖的风带来丰沛的雨水，让这个苏斯科都变得水蒙蒙的，红色的墙绿色的瓦，透过水雾分外妖娆。 高大挺拔，灰褐色落叶松，如同保卫的战士，亦如二十多年前一样，守卫着联盟的心脏。 只不过，今天的松树上，远没有先前那般翠绿。 或许，英雄的鲜血已经，不在了吧。 隆隆隆 哗~~~ 两辆小轿车在街道上快速疾驰，身后是一辆卡车，上面站满了战士。 雨水落下，战士们任由身体被打湿，却没有任何动静。 轿车开启灯光，然后在湿滑的道路上压出一道道水痕，驶入蒙蒙雨幕中。 没一会儿，车队在一座四方四角的宏伟建筑前停下。 最前面车子下来两人，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神情干练，穿着也是讲究。 另一个身形略显单薄，带着一定褐色礼帽，一双眼睛扫视周围，看谁都透着寒光。 两人下车后，迅速来到后面的小汽车前，眼镜男子打开车门，而后礼帽男子撑起一把黑色的打伞。 啪嗒 一根拐棍从轿车中伸出，触头的地方是一截黑色的骨头，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铁声。 随后一只脚踏出，接着整个人出现在车外。 这是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面容普通，但在脖颈处有一道三寸长的疤痕。 老人站在车旁，却是对着撑伞的男子挥挥手，于是伞挪开，任由雨水搭在身上，然后扫视着雨中的苏斯科。 “好久没有经受苏斯科的雨水了。” “好久，没有，回来看看，老兄弟了。” 老人发出感慨，眼前仿佛回到二十年前，在这片曾经充满血与火的泥土上，有太多太多珍贵的回忆。 太多太多，不敢触及的神经。 (本章完) 920 顺应潮流 会议结束，杨小涛跟在杨祐宁陈宫后面往外走，身边的人都是脸色凝重，哪有刚才喊口号时的热烈？ 杨小涛也清楚，显然夏老的那三个必须给了众人不少压力，尤其是有代号任务的工厂，这下压力更大了。 就像他们机床的任务，原先是半年时间，现在开完会，就由原先的半年变成了三个月。 时间紧，任务急，压力自然就大了。 况且，这次是上面动真格的了。 搞不好就滚蛋。 这让那些抱着过往成绩，沉浸在荣誉中的家伙冒出一层冷汗。 也让那些不思进取，随遇而安的人意识到，不能做出成绩，不能完成任务，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不止是这些人，即便是那些锐意进取，想要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也是如此。 因为，太难了！ 这什么任务，哪是轻易完成的？ 要是能完成，早就完成了。 上级这么搞，他们很被动。 这样的后果，很可能就是生产出大量的产品却得不到利用，空空耗费材料不说，做出来的东西存在质量问题。 这种事杨小涛他知道，就是杨祐宁他们也清楚，他们这些会不知道？ 这其中的难言之隐，这其中的权衡利弊，杨小涛多少也能想到一些。 所谓，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选择。 在后来人来看，这种选择或许是错误的，是一个时代的悲哀，但在当代人看来，他们做出选择的时候，都是基于当前的考虑。 不论是思想，文化还是环境，做出的选择总能找到属于他们的合理。 杨小涛并不觉得因为是穿越者，因为知道后世的一些事情，就可以站出来‘修正’错误的选择，告诉他们怎么怎么做，这么做会怎样，不这样做会怎样！ 一来，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并不深刻，和这些能够领导华夏的人相比，他除了多出来几十年的记忆，就是个普通人。 前世，他就是个普通人，朝九晚五的工作，连现如今的高度都达不到，何谈改变社会？ 让他去改变‘大势’，就是难为他。 二来，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未必管用。 而且要是说了，在当下主流的观点中，成为‘反主流’可不是好事。 搞不好就被人抓着不放，今后… 顺从时代潮流才是正确选择。 所以，杨小涛明知道这件事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也只能接受。 当然他也在心里说服自己。 这样做未必都是坏事，当前的秩序本来就已偏离，再乱点也没啥。 况且乱点的秩序总比没有秩序强。 正是有了这些，后面才会有了今后一系列的成果。 虽然这种成果建立在大量的失败中，甚至在成功的背后付出的远比正常流程多得多，但在此时，在当下，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失败，也是一种经验。 或许，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也会促成质变吧。 三人离开会场，乘车赶往轧钢厂。 一路上，三人没有太多交谈，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事。 做不好就滚蛋！ 这就是夏老给在场众人的警告。 虽然他们觉得轧钢厂的处境比起其他工厂要好，但止不住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啊！ 这次完成任务，还有下次呢？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们轧钢厂本身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在上级眼中可是排上号的。 这要是拿不出成绩，就是他们领导的失职。 三人回到轧钢厂，让人通知各分厂领导，所有工厂主管以上人员，明天一早开会。 然后就在办公室里，将赵传军王国栋叫来，开始商讨起来。 “纪律方面老赵负责，咱们这次可是动真格的，有些事要执行到位。” 杨祐宁说完，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赵传军点头，“放心，我亲自主抓，绝不会出问题。” “你看着办就行。” “还有，轧钢厂周围的治安要重点主抓，老刘提醒我们，小心明刀暗箭，尤其是暗箭，这点保卫科要跟公安同志配合好。” 赵传军点头，目光稍稍看向杨小涛。 这家伙，可得重点关注。 “老王。” 杨祐宁沉思片刻，又看向王国栋。 “这次会议，明确说了要主抓产量和效率，车间这块任务你来主抓，有什么问题跟我说。老陈你配合。” “没问题，大家都是老人了，革命热情都在，为了轧钢厂的荣誉，会理解的。” 杨祐宁点头。 随后，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 “咳咳，那个，我明白，我知道，放心，我会做到的。” 被四个老男人看着，杨小涛觉得心理有些发毛，赶紧开口保证着。 结果这话说出来，陈宫当即撇嘴，“你唬谁呢，就你这觉悟，‘护理假’都能说出来，你明白个头。” “全厂都在这忙的要命，你可好了，还有心情去钓鱼，老杨，我认为对这种消极怠工的态度必须严厉惩罚。” 陈宫说的大义凛然，就想让杨小涛吃瘪一回，将这几天的奔波心酸说出来，心理舒坦舒坦。 杨小涛扭着脸，只能将那套给陈宫的说辞再次祭出，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啊。 可惜，杨祐宁跟王国栋几人都不信，随即便开始了集体声讨。 虽然没有多么犀利，但绝对是四对一的单方面屠杀。 “既然你来了，那就从明天开始，月底前把任务完成。” 杨祐宁给了一个期限，这也是考虑到当下情况，毕竟零部件已经做好了，只需要组装起来试车就行。 杨小涛听了点头，几人再次商量一会儿，然后就等着上级下发任务了。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还没有进去，院子里就传来议论声。 仔细一听，应该是今天有工厂将事情说了，大家都在议论。 见到杨小涛回来，院里不少在工厂上班的人里面聚过来。 “厂长，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咱们不是刚有了蘑菇蛋，他们敢这样？” “是啊.” “要是做不到，真的要惩罚？会开除吗？还是别的惩罚？” “任务加大了我们不怕，但有些东西我们也没做过啊” 一群人将杨小涛围住，纷纷道出自己的担心。 杨小涛示意众人停下，随后看了眼，沉稳说道，“事情确实如此。” “国家要发展，工业是火车头.” “所以上级对我们的要求更加严格.” 杨小涛并没有过度解读，只是将事实说出来，将上级的意思传达，随后便往家里走去。 身后一群工人也是回家，心理怎么想的不清楚，但肯定要好好琢磨下，接下来要以什么态度投入工作了。 回到家里，冉母正抱着端午乘凉，见到杨小涛回来，便将端午递给杨小涛，不过眼神里还是有些担忧。 杨小涛抱着端午进来屋子，冉秋叶正抱着女儿喂饭。 忙会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吃饱了就靠在一起睡觉，杨小涛将端午给冉秋叶，准备出门给俩小准备小床。 既然端午有，做妹妹的怎么能没有？ “他爹，院里说的事，是真的吗？” 冉秋叶有些担心，她从院里人那里听说，上面要加大任务，完不成的厂长撤职，严重的还要开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杨小涛走到跟前，习惯性的搂着冉秋叶，然后又是忍不住的摸了两下，虽然刚刚输出完，但仍旧存粮十足。 冉秋叶见杨小涛还有兴趣来这一手就知道没啥事，“别动。” 拍开杨小涛的手，将端午放两人中间，小家伙张牙舞爪的要找两个妹妹玩。 “没事，你家男人多厉害，你还不知道。” “就这点任务，分分钟搞定。” 杨小涛笑着安慰，“再说了，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还有老杨呢。” 冉秋叶见他说没事便也没多问，在她心目中，只要杨小涛平安的当个工人就行，至于什么厂长副厂长的，有固然好，没有照常过日子。 两人说话，杨小涛出门收拾木板，继续自己的造床大业。 贾家 贾张氏一脸欣喜的坐在床头上，身边的秦淮茹也是乐的三分，脸上将笑未笑，但整个家里都是欢庆的气息。 “淮茹，你打听清楚了？” 这话贾张氏已经问了三遍。 但每次听秦淮茹说出来心理就舒坦。 “确定了，四九城所有的工厂都一样。轧钢厂，自然一样了。” 再次确定后，贾张氏立马跑到屋子里将两张一样大小的黑白照片拿出来摆在桌上，然后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 “老贾啊，东旭啊，我知道，一定是你们显灵了啊，你们显灵了啊。” “老贾啊，咱们家的这口气，还要出啊” “东旭啊，你要然他们家继续倒霉啊.” 贾张氏无比的虔诚，嘴里却是说着最恶毒的话。 自从杨小涛家里生了两个赔钱货，她就对老贾和小贾显灵更加笃信。 平时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祭拜一番，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都要掐两块窝窝头仍在地上，说是给两人吃。 搞得小当不敢看身后，生怕那个残废的老爸在后面盯着她。 秦淮茹也说过几次，但贾张氏根本不管，依旧是我行我素。 尤其是上次自己的祷告诅咒杨小涛，可转眼就闹出这事，在她看来杨小涛十有八九要倒霉，正是应了那句话，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先衰不是衰，后衰衰到家。 所以这次正是老贾和小贾显灵的时候，哪能不虔诚一番。 “老贾啊，东旭啊，一定要让那小畜生摔下来，一定要保佑啊.” 一旁的秦淮茹不理会贾张氏的装神弄鬼，只是抱着小槐花看着院子里做小床的杨小涛。 目光中透着怨恨。 她们家生个闺女找来的都是嫌弃，婆婆嫌弃，男人嫌弃，可怎么到你这就当成宝了？ 你是诚心气我是吧。 心咋就这么恶毒啊。 嘴角却是露出笑容，‘等你摔下来，看你还有这个闲心。’ 秦淮茹正想着，就看到垂花门处，一群人快步进来，然后就看到阎阜贵跟在王主任后面，赶紧将房门闭上。 屋子里贾张氏还要说着，立马被秦淮茹捂着嘴，这要是让王主任听到了，那一个封建迷信按在身上，贾张氏就等着去扫大街吧。 贾张氏一惊，等知道情况后赶紧从地上起来，拍打着膝盖上土，见两张照片收起来，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917 微妙的变化 雨水流淌的台阶上，落下的雨点好像整齐的排枪，前赴后继的攻击着石板。 如同当年，他们呐喊这，一起冲向那钢铁巨兽。 “走吧！” 老人淡淡开口，随即往上走，随行而来的人静静跟随。 很快士兵就将周围防务接管，至于原先的人，也被带到一旁，在军官的命令下，排成队伍离去。 而就在老人出现下车的一瞬，大门轰然打开。 光头男子穿着整齐，迎着雨点踏入雨幕中，身后数十人穿着整齐，神情肃穆，迅速跟上。 老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光头男子已经跑到跟前。 雨水从他光华的脑门上落下，却依旧抬脚硬硬的跺在台阶石板上，任由雨水流进嘴里，大声的嘶吼着。 “尊敬的贝米特同志，阿纳托利·戈岑夫斯基向您敬礼。” 光头男子大声吼着，一起出来的人同样抬高下巴，很是庄重。 没有人敢轻视这个三条腿走路的老者，因为他曾经的荣誉，现在于组织中一人之下的权利，绝对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周围的雨水在这群人出现后，突然变得混乱。 仿佛有股风，凭空而起，突兀的搅乱原本和谐的意境。 雨水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变得吵杂，仿佛一箱子玻璃球从上面滚落，无序的敲打着地面。 声音仿佛影响了老人的听觉，对戈岑夫斯基的问候只是微不可查的点头，随即抬腿往里面走去。 哒哒 拐棍敲打着台阶，同样敲打着出来迎接的人们心中。 阿廖莎站在人群中，裹着风衣。 心中，忐忑不安。 作为戈岑夫斯基手中的王牌、助手、情人，戈岑夫斯基的失势就意味着自己的失势。 在这个内部竞争同样残酷的组织里，对待没用的人，她太了解了！ 白发老人没有看周围人，只是用拐棍在台阶上哒哒的敲着，一步步向上走去。 身旁，礼帽男子路过的时候，向着戈岑夫斯基露出一口大黄牙，拇指更是在胸口处点了两下，随即跟上。 戈岑夫斯基看着面前挑衅的人，将心中的愤懑不甘和愤怒，硬生生的压下去。 手掌缓缓放下，低头看准台阶，缓缓跟上。 啪嗒 明亮的屋子里。 雨水自额头滑落，沿着下颌砸落在珍贵的地毯上，光头男也就是戈岑夫斯基站的笔直。 屋子里，只有四人。 随从而来的两人站在戈岑夫斯基的两侧，却是没有看他。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人身上。 老人静静的看着桌上的报告，一页页翻着，雨水在纸上留下痕迹，很快被吸干。 当最后一页报告看完，老人才合上材料，双手交叉在一起。 “领袖让我来看看。” “说实话，我对你的工作一直很满意。” “但这次，我很失望。” 老人说话很慢，但每一个字都敲在戈岑夫斯基的心头，让他头皮发麻，后背更是发凉。 屋子里有些沉闷。 另外两人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表情。 哒哒 拐棍再次敲打在桌腿上，清脆，干净。 “说下吧，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戈岑夫斯基听到这句话，提着的心终于落下，随后将自己这段时间整理的讯息说出来。 “首长同志。” “在情报判断上，我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轻敌。我们发现了对方在西北的异常调动，尤其是对方在周围部署大量的人力物力，当时我就应该派人前去探查，或许会发现。” “可惜，你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老人目光中充满了侵略性，一瞬间的爆发让戈岑夫斯基身体一哆嗦，心理的辩解被打断。 片刻后，再次说道。 “当时，对方在西北的明面上活动是以两种高压锅为主，他们通过这两种高压锅与各加盟国进行交易，挣取大量联盟币，并且用这些外汇买了许多国内没有的机器…” “更重要的是，他们将一台来自德意志的精密机床修好了，用来生产高压锅的效率大大提高，对国内工业发展很是重要。。” “甚至，他们还打算在四九城仿造这种机床，不过现在进展并不顺利…” 戈岑夫斯基将情况仔细说明，脑门上的水渍也在交流中被热量烘干。 “所以，你觉得他们是在为这件事做掩饰，让你产生了误判！” “是的。” 戈岑夫斯基点头承认，“而且，我们，确实没想到对方的研发速度会这么快。” 戈岑夫斯基无奈说道，他们的动作太快了，原以为最少要二十年才能成功。 留给他们的时间能够从容布局。 却不想，对方不声不响的，这么快就完成了。 这直接打的他措手不及，方寸大乱。 以至于现在，才将事件前后草草的联系起来。 “事情只看表面，不深究隐藏的原因，看来你是顺风顺水惯了，养成了坏毛病。” 戈岑夫斯基低着头，不敢反驳。 “不要小瞧他们，这可是一群从无到有的坚定者！” “第二个呢？” “第二是自大。” “自大！呵呵，认识的很深刻啊！” 老人自嘲着，在心里却是提醒自己，‘自大的何止是你啊！’ ‘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戈岑夫斯基呼吸一滞，后面的解释再也说不出来。 屋子里继续沉默。 良久，老人才开口，“我宣布下领袖的命令。” 三人齐齐挺胸抬头，戈岑夫斯基更是双拳紧握。 “戈岑夫斯基在这件事上犯有不可饶恕的错误，但念其为联盟做出的贡献，特调离苏斯科，前往东欧主持地方工作。” 说到这里，老人看了眼戈岑夫斯基，对方显然在压制内心的愤怒，离开这里，离开权利的中心，成为边缘地带，谁还会记得他，为联盟留的血，为联盟流的汗？ 只是迎向老人锐利的目光，戈岑夫斯基眼神闪躲，迅速低下头，然后轻轻点头。 “遵命！” 戈岑夫斯基说完，不再多言。 他清楚，那个领袖早就对他不满了，正好借此机会将他剔除。 “好了，稍后你跟别科京同志交接下！接下来的，将有别科京同志负责探查对方的…” “领袖对此很关心，尤其对方会研究方向，如飞机…” 一旁的礼帽男子将帽子抬起，然后稍稍躬身，“遵命，先生。” 随后又对着戈岑夫斯基点头，露出微笑。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先后离开办公室。 等两人离开，老人才对这最后的中年人点头，“卡门同志！” “今后，重点关注他们的科技” “尤其是高精尖的设备和技术.” 眼镜男露出硬朗的笑容，“请您放心，这正是我所擅长的！” …… 随着东方巨龙的一声巨吼，这片古老的大地立刻成为世界的舆论中心。 他们开始讨论着这件事给他们带来的影响，给当前局势带来的影响。 有的担惊受怕，害怕某一天第三个蘑菇蛋从天而降。 于是，一群如同受惊的小鸡跑向鹰窝，寻求天敌的庇护。 有的面露担忧，边界上的标志还没立下呢，这时候才凑上去，那不是头铁吗？ 于是，一群人紧急撤离，生怕引起对方的误会。 有的幸灾乐祸，仿佛身后站着两个巨人，后台坚硬，看谁都不顺眼。 尤其是看向南边，那瑟瑟发抖拿着牙签的家伙，真想抡起棒子，把地盘抢回来。 有的更是倍受鼓舞，人家能够成功，那他们一定也能成功… 甚至想的大胆一些，就先统一蓝星吧！ 于是，在这声怒吼中，形形色色的人们，谈着各色的话。 一时间，整个世界甚嚣尘上。 不过，在这哄哄闹闹的纷扰中，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舞台上，作为蓝星最重要的角色，却是出奇的一致保持着沉默。 尤其是事件主角，只是打开门，告诉大家，今后我家里有蘑菇了，谁想来做客，我们重新摆好灶台热烈欢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吹两下牛，什么说两句狠话，对鹰酱主义怒骂两声，什么高喊两句革命口号，解放全人类的。 统统没有。 就像开门露个头跟大家打个招呼，说了生‘嗨’，然后关上门，让外面的人讨论去吧。 一点也不给大家面子。 主角如此也就是了，毕竟大家早就习惯了。 但作为世界的两个老大，一起沉默就不对劲了。 联盟跟华夏怎么说也是靠着同一阵营的，总得说点啥吧。 尤其是小弟竟然有了跟老大一样的蘑菇，这种‘犯上’的行为，老大竟然无动于衷，这着实让一众小弟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老大昏头了？ 还是这老大，老了？ 一群小弟暗暗的揣度着。 但该有的礼节，该表示的还是有的。 至于鹰酱，那就更奇怪了。 以它那搅屎棍的尿性，竟然没有跳出来指责？ 绝对是有问题。 而在众人都将目光放在华夏的时候，一群巴巴羊正在一起欢快的跳着舞，仿佛庆祝自己找到了伙伴。 而他们的头羊更是秘密接见了一名西装鹰酱，两人商谈大半天，最后离开的时候，鹰酱对着东方露出足够的兴趣。 至于过了一天，鹰酱才正式发表一则声明，也只是一则声明。 “伟大的人们啊.” 然后，同样没有然后了。 这让一直跟在后面摇旗呐喊的小弟差点闪了腰。 尤其是在开大会的时候，某个光头代表叫嚣着什么对文明的践踏，什么严重影响自由的空气，等等云云的。 光头们擦着不断冒出的冷汗，跟北边的小日子一样，生怕被心情大好的赏两颗蘑菇。 而且，这距离也太近了，一驾飞机来个单程票，全部都能照顾了。 哪能不害怕？ 只是他们的话根本没人理会。 因为参与大会的人，都开始考虑一个问题，这些家伙越来越没用了，要不要，换一波人？ 两个带头大哥的不作为，让下面的小弟没了分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揣测行事。 世界在沉默与喧嚣中慢慢度过了三天。 三天，热度已经降下来。 人们，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随后人们发现，生活该怎样怎样。 那些头疼的事，还是让上头人头疼吧。 他们只关心油盐酱醋不要出事就行，仅此而已。 当然，也就是这三天的时间，看似古井无波的形势，下面已经暗潮汹涌。 (本章完) 918 封锁 “首长。这是刚刚送过来的订单。” 办公室里，小张将一份新收到的订单放在办公桌上。 “这次要一千台飞鹰牌高压锅，不过我们的订单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对了，他们已经预付了全部订金。” 小张说的有些好笑，那些来送订单的人生怕不被接收，还私底下说了，价格不是问题，只要能够做成交易就行。 甚至还破天荒的提前交了钱，还说哪怕不交付，他们也不会要回钱。 这话说的，就跟行贿似的。 小张将事情经过告诉坐在桌前的女士，两人都笑起来。 随后女士放下资料，拿起桌上的订单看了会。 “没关系，按照计划，发给后方工厂，尽快完工。” “是！” 小张离开，女士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自从国内有了蘑菇蛋，国际形势的变化就没停止过。 她不清楚其他，但在她负责的外贸这方面，确实是利大于弊。 原先对出口业务的打压的各个加盟国，态度立马掉了个。 第二天就不断有代表前来拉关系，那订单不仅将这几个月的补上，甚至还多买了许多。 尤其是驻哈成办事处的王科长都说了，每天来的人都快把门槛踩破了。 可见，这些家伙有多害怕。 是的，害怕，如今的华夏，有了蘑菇蛋，就像有了护甲，本来就强的厉害，这下短板补上了，这些周边的加盟国自然害怕了。 为此下面的人提议将价格提高，最少也要恢复原价。 但经她思考一番后，还是拒绝了。 虽然提高价格，这些国家也会买，但对以后的交往不利。 贸易往来，公平为先。 走到一旁，拿起最近统计上来的收入，脸上再次欣慰。 有了这些外汇，国内可以买更多的机器物资吧。 女士脸上露出期待，却不知，她所期待的事情，已经陷入困境。 哈国，阿卡城。 阳光明媚的午后，充满异域风情的酒馆，来来往往的客人，让生活 “默罕默德，我亲爱的朋友。” 李胜利放下酒杯，热情的对着身旁的胖子举起手。 “李！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 默罕默德笑着，两人拥抱在一起。 “老默，上次跟你说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李胜利低声说着，两人落座。 “你放心，钱绝对不是问题。” 李胜利隐晦的说着，但对面的默罕默德却是摇头，“李，东西都没了，不用再想了！” 李胜利一愣，这样的话，他从默罕默德嘴里听了许多，也没在意。 自从上次取巧将一批机器设备送回国内，哈国这边就被联盟严厉警告。 以至于他再找默罕默德商量买东西的时候，对方就是这句话。 李胜利已经习惯了。 可现在，李胜利又觉得，哈城的氛围，又变了！ 这就是脊梁挺直后带来的变化。 “老默，局势不是好转了吗？” 李胜利给默罕默德倒了一杯酒，这是他特意从国内找来的，也是对这次交流做出的“个人牺牲”。 “李先生。” 默罕默德诚意的说着，接过酒杯却是放在一旁，并没有急着喝。 “局势却是有了变化，但，联盟也做出了改变。” 默罕默德小声说着，李胜利闻言拿酒瓶的手抖了一下。 “怎么回事？” “联盟负责的人来了。”默罕默德小声说着，“今后哈国任何工业用品都要在联盟的监督下使用，淘汰的机器，要集中处理…” “而且，不允许我们…” 默罕默德正说着，酒馆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人，两人并没有发觉，直到来人走到近前，李胜利才看向来人。 而此时，默罕默德更是浑身颤抖着准备站起来。 来人却是将手摁在默罕默德肩膀上，随手扯过一把椅子，笑着坐下。 李胜利已经从默罕默德那副恐怖模样上看出来，这人，应该就是默罕默德话里的那个负责人。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人，来者不善！ “同志你好，是华夏的李胜利吧。” 来人带着金丝眼镜，说话很是客气，说着伸出手来，“我叫卡门，是联盟的同志。” “不介意来这里喝一杯吧。我可是对华夏的茅台情有独钟，那是唯一跟我们的伏特加相媲美的好酒！” 李胜利没有理会默罕默德的眼色，而是同样露出笑容，伸手握住，“卡门同志，欢迎欢迎。” “我跟默罕默德同志在这还说呢，今天的阳光这么好，正是跟朋友喝酒的日子。” “是嘛，李同志也是好酒之人，不过您这样的人，看起来不应该啊！” 卡门说话意有所指，李胜利却是哈哈一笑，“我们华夏有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 “不过卡门先生，茅台，那是你们认为最好的白酒，在我们眼中，这个，二锅头，才是最好的白酒。” 说着，李胜利从一旁拿起两瓶白酒，啪嗒一声打开，递给对方一瓶。 “这才是爷们喝的酒。” 李胜利露出纯真的笑容，然后对着对方手上的瓶子碰了一下。 咕咚咕咚 瓶口的酒水如同流水一般倒进肚子里，而后李胜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卡门原先堆满笑容的脸在咕咚咕咚的声音中，渐渐变得凝重。 随后，慢慢对着瓶口。 咕咚咕咚 等李胜利喝完放下瓶子后，卡门的酒才喝了一半，便再也喝不下去。 砰 卡门将酒瓶砸在桌子上，眼睛发红，肚子里更是火辣辣的，胃里闹腾的，生怕一张嘴就喷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卡门才将酒气咽下。 “好酒！” 说完，又看看李胜利，对方的脸红彤彤的，但眼睛并没有迷茫。 说完两个字，两人便对视着，嘴角都带着笑容。 一旁，默罕默德安静的坐在那里，屁股上痒痒的难受，却是不敢动弹。 眼珠子看看李胜利，又看看卡门，心里头乱七八糟的，若是两个人在这里打起来，怎么办？ 两个人背后，都有蘑菇蛋啊。 夹在两颗蘑菇蛋中间，他们这个小木耳好难啊。 “李胜利同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卡门突然开口，似是夸奖。 “卡门同志，你也很优秀！” 李胜利同样回了一句，然后撇了撇那剩下的半瓶酒，“在我认识的联盟人中，你可以排在前列！” “是吗？那，真是荣幸啊！” 卡门笑着起来，随后扶着椅子转身，手上拿着半瓶二锅头，“对了，我这段时间就在这里，您有空，我可以请您和，最好的伏特加！” 说完，一步步慢慢离开。 吧嗒 酒馆的门推开，卡门离开。 李胜利一直挺直的身体，猛地佝偻下去，随后猛地抓起桌上的羊腿，也不理默罕默德吃惊的表情，大口啃起来。 “娘的，早知道就垫垫肚子了！” 李胜利嘟囔着，迅速消灭着羊腿，只是在饕餮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抹凝重。 酒馆外，卡门刚走几步，身体就是一个踉跄，身边出来两人赶紧扶住。 “回去！” 卡门说了句，手上的酒瓶就落在地上，手下捡起迅速上车。 “这是个难缠的对手。” “不过，也是个聪明人。” 离开酒馆后，李胜利回到驻地就躺在床上开始口述，身旁的青年迅速记录，而后将消息传到国内。 四九城 就在青年将哈成的讯息发回国内的时候，同样来自各地的消息也搜集起来。 哒哒 唐秘书走的焦急，拿着刚刚汇集的资料快步走向办公室，在警卫陪同下推开门，看到桌前的清瘦老人正拿着钢笔书写什么。 自从蘑菇蛋炸响后，老人几天都兴奋的睡不着觉，这睡不着就起来批改文件。 尤其是代表着国家声音的报纸，更是体现国家意志的喉舌，每一句话都可能引起他国的国度解读，所以更要仔细斟酌。 唐秘书走到跟前，老人正在书写一份日报的号外。 开头几个字写着‘我国发表声明，郑重召开’几个字，然后就看着唐秘书，“小唐，有什么事？” 老人放下眼镜，好奇询问。 “首长，这是各处发回来的紧急通知，您看一下。” 唐秘书将文件袋放在桌前，然后退到一旁。 这里面的内容并不清楚，也不能查看。 老人拿起文件袋，取出一份文件仔细看着。 没一会儿，老人的脸色越来越严肃，直到看完最后一页，才慢慢站起来，随后对着唐秘书说道，“帮我备车。” “是！” 很快老人坐上车，来到一机部的驻地。 “首长，您怎么来了。” 一机部首长黄老看到老人连忙出来迎接，身后还跟着一群总部人员。 “我们去会议室说。” “好！” 黄老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有大事了。 会议室中，老人看着下方六人，这算是一机部中的主事人。 其中夏老就坐在最后，神情严肃。 “同志们，咱们国家搞出来的动静，大家都知道，这是好事，能够巩固我们的国防，能够增强民族的自信心。” “但同样，也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说着将手上的信息递给下方的众人。 “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从经济上开始展开封锁。” “咱们需要的机器，材料，国内用于发展的物资，统统在封锁的范围内。”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让我们一直穷下去，穷到最后搞不动武器。” “这就是敌人的用意。” 下方众人看着资料上封锁的物资机器，心头一沉。 国内工业什么情况他们心里最清楚，就是做铁皮罐头的马口铁都要进口，一旦被封锁了，就是国内找个替代的都没有。 毕竟那种镀锡钢板的技术，国内还没掌握呢。 此外国内工业发展的机器大部分来自于国外，这其中磨损消耗的零部件仍需要国外进口，毕竟精度摆在那里，何况自己国内能够修理的人少之又少，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所以，若是经济封锁下，国内刚刚起步的工业建设，很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谁能想到，刚开心了没两天，这当头一棒就落下来了。 最前方的黄老面色沉重，他们主管国家重工业建设，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见众人沉默，清瘦老人也是无奈，工业建设要一步步提升，他也没有办法。 “同志们，我们会努力改善关系，争取更多的发展时间。” “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加快工业建设的步伐。” “我坚信，咱们的同志们，是不会被困难打倒的” (本章完) 919 三个必须 两天后，上午，四合院。 杨小涛扶着缠着围巾的冉秋叶下车，慢慢走进四合院。 在医院病床上躺了六天，冉秋叶感觉身体都快松垮了。 在第三天的时候，她就觉得身体恢复了，缝合的刀口已经不疼了，用手一抹，甚至感觉不到刀口痕迹。 就这事，还被李医生检查了好几次，最后认为是冉秋叶的身体素质好，才会痊愈的快。 不过杨小涛还是让她在医院里呆到现在，直到她跟两个女儿都没啥事了，今个才准备出院。 身后冉母和刘玉华各自抱着孩子，一众人慢慢走进四合院。 “到家了。好好坐月子，别闹！” 冉秋叶露出无奈，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坐月子，实在是，苦闷。 “这段时间让妈住这陪你，想吃啥跟我说，晚上回来给你做！” “过两天太爷上来看孩子…” 杨小涛说着，屋子里来了不少人，都是来看孩子的。 杨小涛见此便去院子里准备钓鱼竿，打算趁着最后一天“护理假”，搞点大鱼，给冉秋叶补补身子。 说起护理假，这是杨小涛亲自先杨佑宁要的。 虽然对方很不情愿，还拿出机床来说事，但杨小涛明白，核心部位都他都做好了，剩下的部件对刘大明他们来说不是问题。 只要按照图纸来做，这两天就能做完。 他回去，正好可以组装。 杨佑宁说不过他，加上杨小涛确实说的“在理”，没办法只好同意！ 于是，轧钢厂破天荒的有了第一个男士的“护理假！” 屋子里，冉秋叶说着怎么分辨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一群妇女新奇的看着双胞胎姐妹，在这四合院里还是头一次呢。 小端午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一块黄瓜，嘴里咬着还不时看着一旁的两个妹妹，每当他想过去看看的时候，都会被冉母抱住。 然后屋子里再次响起笑容。 贾家门口，贾张氏斜眼看天，神情不屑。 但心里头，甭提多难受了。 虽然是赔钱货，却也杨家的啊，代表着人丁兴旺，说明冉秋叶那女人能生啊。 这一下就是仨孩子，直接赶上她们家了。 这要是将来再生一个，不管是男孩女孩，那不比她们家强了？ 想到在孩子数量上被杨家超过，贾张氏心里就是隔应。 看了眼杨家热闹的院子，前院后院还陆续有人结伴前去，就跟看电影似的。 再看看自家门前，连只鸟都不落。 “对了，秦淮茹呢？一早上去哪了？也不见人！” “小当，你妈呢？” 正在一旁抱着小槐花的小当听到叫声摇摇头。 而此时，秦淮茹从外面走来，手上拎着面袋子，刚进中院就看到杨家情况，原本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 贾张氏看了一眼面袋子，登时想起今天是领供应粮的日子。 也多亏了秦淮茹还有供应粮拿，不然她们家… 想到这里，贾张氏看向院子里的杨小涛更是怨恨。 “挣那么多也不知道帮助别人，心里坏透气的家伙，这俩赔钱货就是你的报应！” 呸！ 转身跟面色阴沉的秦淮茹进屋，贾家里的房门碰的关上。 另一边，杨小涛收拾妥当，对着旺财点头，就准备骑车出门。 只是人刚出了院子，还没走出中院，就看到陈宫从院子外跑过来，身后还跟着王浩。 两人在院子里碰头，陈宫一眼看到杨小涛，脸上的的肉都开始颤抖起来。 想他在轧钢厂费心费力，劳心劳肺的为机床奔波，联系这个，联系那个。 电机不行打电话定做，钢材不够打电话找人，材料不足… 这家伙到好，请了七天假啊！ 这还要去钓鱼… 我……混蛋！ 杨小涛看着陈宫突然站在不远处，脸色一阵变换，肯定不是来看孩子的吧。 连忙将鱼竿放在背后，却忘了鱼竿那么长，他怎么可能全挡住？ 只能悻悻开口，“陈，陈叔，我去给孩他娘钓点鱼，补补身子。” “你也知道，这俩孩子吃的多，喝点鱼汤，下奶！” “我绝对没有偷懒的意思…” 杨小涛看着藏不住只能大方的拿出来，说了一堆正当理由。 “我信你个大头鬼！” 陈宫没好气的说着，随后往屋里走去。 杨小涛笑着放下东西，赶紧迎接着。 院里的人都认识陈宫，连忙从屋里出来。 冉秋叶见陈宫来了，也起身迎接，陈宫赶紧挥手让她休息。 陈宫进屋看了眼杨小涛的仨孩子，闺女还小看不出来，但那小子虎头虎脑的，那灵巧劲一看就跟杨小涛一样。 “你小子，这悠闲的还钓鱼？” 从屋里来到客厅，陈宫没好气的说着，“不知道我跟老杨快忙死了吗？” “飞鹰的订单暴增，十车间都忙的机器冒烟了。” “还有那机床，零部件都做好了，就等你回去装了，你到好，哼，回去跟老杨说，看他收拾你。” “七天啊，还护理假，你厉害了。” 陈宫说着，杨小涛在一旁赔笑着，直到心里的闷气说完，这才转到正题。 “陈叔，你这专程跑来一趟不会就是抓我小辫子吧。” “哼，你以为我愿意啊。” 陈宫瞥了一眼，“要不是老杨去赵老刘说事，我才没时间来呢。” “今天下午一点，夏老要在大会堂召开会议，咱们四九城数十家重要工厂的厂领导必须参加。” “夏老？大会堂会议？咋回事？” “具体什么的我也不清楚，老杨打来电话，他直接跟老刘去，让我过来拉着你，咱们早点去探探消息。” 陈宫说完，杨小涛点头。 “我去说一声，你等我。” 杨小涛快步走到屋里，跟冉秋叶说明情况，便回屋拿起一个本子，揣着钢笔出门。 两人离开四合院上了吉普车，随后车子发动向着大会堂跑去。 上午十一点，车子在大会堂门口停下。 看着一长串的白色台阶，还有不少人正在往前走着，杨小涛两人赶紧下车向上走去。 “老陈。”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呼喊，两人停下脚步回头，正好看到机修厂的孙厂子领着几人过来，其中副厂长丁祥军赫然在列。 “老孙，你们也来了。” “嗯，接到电话立马就赶过来了。” “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清楚” 两人低头往前走着，杨小涛和丁祥军凑到一块，“听说添了俩闺女？” “哈哈，那是，两个小棉袄。羡慕不。” “羡慕啥，我家那口子也快生了，到时候生个儿子，让你羡慕去。” “切，生儿子有啥好羡慕的，还要买房子，还要安排工作.” 杨小涛掰着指头数着，一旁的丁祥军听了就跟看‘傻子’似的，身体不由得远了点。 这年头还有不喜欢儿子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随后在一种护卫经过搜身后才陆续进入。 “老陈，小涛，这边。” 刚走了没几步，杨小涛就听到杨祐宁的声音，身边还站着刘怀民。 两人上前，杨小涛看了眼，来人不少了。 “王叔没来？” “他看着厂子。” 杨祐宁说完，随后将听到的消息跟两人说了下。 “国外封锁？啥意思，咱们以后买不到机器了？” 听完杨祐宁的意思，杨小涛诧异询问。 “十有八九了。” 刘怀民开口应下。 “那这次会议干嘛？” “这次会议夏老主持，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下发任务，很重要的那种。” 几人听了，纷纷觉得凝重。 国外进口不了，那就只能自己造了。 可造东西，从来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解决的。 要是喊口号管用，之前哪会早就成了。 也不会留到现在。 而正是那段时间的疯狂，造出来大量不合格产品，消耗物资的同时，同样消耗了人们精益求精的积极性。 刘怀民说完还有事安排，三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座位处。 前面数第三排，算是靠前。 很快，后面陆续坐满了人。 杨小涛这才看出，四九城的重工业有多少家，这一会儿最好一两百人了。 按照一长三人来算，也有八九十了啊。 下午一点，后方的大门轰然关闭。 随后夏老在刘怀民几人的陪同下来到主席台前坐下。 周围人立刻打起精神来。 夏老先是扫视着周围人，脸色严肃，神情更是充满凝重。 “同志们！” 夏老直接站起来，“今天让大家来，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随后夏老将先前的消息告诉众人，会场立马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陈宫更是靠近杨小涛耳边轻语，“看来老刘说的没错，这次估计是安排任务了。” 杨小涛点点头。 果然，在夏老说完后，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鉴于当前形式，经过上级讨论，我再次宣布接下来的工作重心。” “第一，所有工厂自今日起，严肃内部纪律，厂领导必须做好带头作用，任何违法违纪行为，任何不作为的行为，要从严从重处理。” “第二，必须按时完成上级交代任务，我们会根根据各厂在现有完成任务的基础上，会有10%~20%的提升。” “第三，根据我国革命建设的需要，我们会针对各厂下发短期任务，这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创新，革新，技术进步，改进工艺等等，一旦下达要求，各厂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夏老说的不快，杨小涛迅速在本子上将内容记下来，周围人亦是如此。 等众人消化了刚才的三个必须，脸色都是凝重。 杨小涛分明看到身边的一个中年人额头冒出来冷汗，可能是热的吧。 身旁陈宫看着三个必须，侧头跟杨祐宁交流一番，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杨小涛。 莫名其妙的被看着，杨小涛赶紧低头，认真领悟三个必须。 “同志们。” 夏老再次开口。 “形势不容乐观，我希望大家能够同舟共济，渡过这个难关。” “我也知道，有些事，其实是在逼大家，但没办法，我不逼你们，革命建设就会逼我们，工人就会比我们。” “所以，在这里，丑话我说在前头。” “有困难，可以提，但任务必须完成。” “完不成任务，那就让能完成任务的人来。” “做不好，就不要怪我们换人。” 这句话，夏老说的冷厉，在场众人都是额头一凉，后背一紧。 “现在，散会，稍后任务会下发各厂。” “希望大家，团结一致，发展工业，自力更生，振兴民族。” 刷 左右人齐齐站起。 “团结一致，发展工业，自力更生，振兴民族。” (本章完) 920 顺应潮流 会议结束，杨小涛跟在杨祐宁陈宫后面往外走，身边的人都是脸色凝重，哪有刚才喊口号时的热烈？ 杨小涛也清楚，显然夏老的那三个必须给了众人不少压力，尤其是有代号任务的工厂，这下压力更大了。 就像他们机床的任务，原先是半年时间，现在开完会，就由原先的半年变成了三个月。 时间紧，任务急，压力自然就大了。 况且，这次是上面动真格的了。 搞不好就滚蛋。 这让那些抱着过往成绩，沉浸在荣誉中的家伙冒出一层冷汗。 也让那些不思进取，随遇而安的人意识到，不能做出成绩，不能完成任务，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不止是这些人，即便是那些锐意进取，想要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也是如此。 因为，太难了！ 这什么任务，哪是轻易完成的？ 要是能完成，早就完成了。 上级这么搞，他们很被动。 这样的后果，很可能就是生产出大量的产品却得不到利用，空空耗费材料不说，做出来的东西存在质量问题。 这种事杨小涛他知道，就是杨祐宁他们也清楚，他们这些会不知道？ 这其中的难言之隐，这其中的权衡利弊，杨小涛多少也能想到一些。 所谓，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选择。 在后来人来看，这种选择或许是错误的，是一个时代的悲哀，但在当代人看来，他们做出选择的时候，都是基于当前的考虑。 不论是思想，文化还是环境，做出的选择总能找到属于他们的合理。 杨小涛并不觉得因为是穿越者，因为知道后世的一些事情，就可以站出来‘修正’错误的选择，告诉他们怎么怎么做，这么做会怎样，不这样做会怎样！ 一来，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并不深刻，和这些能够领导华夏的人相比，他除了多出来几十年的记忆，就是个普通人。 前世，他就是个普通人，朝九晚五的工作，连现如今的高度都达不到，何谈改变社会？ 让他去改变‘大势’，就是难为他。 二来，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未必管用。 而且要是说了，在当下主流的观点中，成为‘反主流’可不是好事。 搞不好就被人抓着不放，今后… 顺从时代潮流才是正确选择。 所以，杨小涛明知道这件事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也只能接受。 当然他也在心里说服自己。 这样做未必都是坏事，当前的秩序本来就已偏离，再乱点也没啥。 况且乱点的秩序总比没有秩序强。 正是有了这些，后面才会有了今后一系列的成果。 虽然这种成果建立在大量的失败中，甚至在成功的背后付出的远比正常流程多得多，但在此时，在当下，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失败，也是一种经验。 或许，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也会促成质变吧。 三人离开会场，乘车赶往轧钢厂。 一路上，三人没有太多交谈，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事。 做不好就滚蛋！ 这就是夏老给在场众人的警告。 虽然他们觉得轧钢厂的处境比起其他工厂要好，但止不住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啊！ 这次完成任务，还有下次呢？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们轧钢厂本身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在上级眼中可是排上号的。 这要是拿不出成绩，就是他们领导的失职。 三人回到轧钢厂，让人通知各分厂领导，所有工厂主管以上人员，明天一早开会。 然后就在办公室里，将赵传军王国栋叫来，开始商讨起来。 “纪律方面老赵负责，咱们这次可是动真格的，有些事要执行到位。” 杨祐宁说完，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赵传军点头，“放心，我亲自主抓，绝不会出问题。” “你看着办就行。” “还有，轧钢厂周围的治安要重点主抓，老刘提醒我们，小心明刀暗箭，尤其是暗箭，这点保卫科要跟公安同志配合好。” 赵传军点头，目光稍稍看向杨小涛。 这家伙，可得重点关注。 “老王。” 杨祐宁沉思片刻，又看向王国栋。 “这次会议，明确说了要主抓产量和效率，车间这块任务你来主抓，有什么问题跟我说。老陈你配合。” “没问题，大家都是老人了，革命热情都在，为了轧钢厂的荣誉，会理解的。” 杨祐宁点头。 随后，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 “咳咳，那个，我明白，我知道，放心，我会做到的。” 被四个老男人看着，杨小涛觉得心理有些发毛，赶紧开口保证着。 结果这话说出来，陈宫当即撇嘴，“你唬谁呢，就你这觉悟，‘护理假’都能说出来，你明白个头。” “全厂都在这忙的要命，你可好了，还有心情去钓鱼，老杨，我认为对这种消极怠工的态度必须严厉惩罚。” 陈宫说的大义凛然，就想让杨小涛吃瘪一回，将这几天的奔波心酸说出来，心理舒坦舒坦。 杨小涛扭着脸，只能将那套给陈宫的说辞再次祭出，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啊。 可惜，杨祐宁跟王国栋几人都不信，随即便开始了集体声讨。 虽然没有多么犀利，但绝对是四对一的单方面屠杀。 “既然你来了，那就从明天开始，月底前把任务完成。” 杨祐宁给了一个期限，这也是考虑到当下情况，毕竟零部件已经做好了，只需要组装起来试车就行。 杨小涛听了点头，几人再次商量一会儿，然后就等着上级下发任务了。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还没有进去，院子里就传来议论声。 仔细一听，应该是今天有工厂将事情说了，大家都在议论。 见到杨小涛回来，院里不少在工厂上班的人里面聚过来。 “厂长，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咱们不是刚有了蘑菇蛋，他们敢这样？” “是啊.” “要是做不到，真的要惩罚？会开除吗？还是别的惩罚？” “任务加大了我们不怕，但有些东西我们也没做过啊” 一群人将杨小涛围住，纷纷道出自己的担心。 杨小涛示意众人停下，随后看了眼，沉稳说道，“事情确实如此。” “国家要发展，工业是火车头.” “所以上级对我们的要求更加严格.” 杨小涛并没有过度解读，只是将事实说出来，将上级的意思传达，随后便往家里走去。 身后一群工人也是回家，心理怎么想的不清楚，但肯定要好好琢磨下，接下来要以什么态度投入工作了。 回到家里，冉母正抱着端午乘凉，见到杨小涛回来，便将端午递给杨小涛，不过眼神里还是有些担忧。 杨小涛抱着端午进来屋子，冉秋叶正抱着女儿喂饭。 忙会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吃饱了就靠在一起睡觉，杨小涛将端午给冉秋叶，准备出门给俩小准备小床。 既然端午有，做妹妹的怎么能没有？ “他爹，院里说的事，是真的吗？” 冉秋叶有些担心，她从院里人那里听说，上面要加大任务，完不成的厂长撤职，严重的还要开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杨小涛走到跟前，习惯性的搂着冉秋叶，然后又是忍不住的摸了两下，虽然刚刚输出完，但仍旧存粮十足。 冉秋叶见杨小涛还有兴趣来这一手就知道没啥事，“别动。” 拍开杨小涛的手，将端午放两人中间，小家伙张牙舞爪的要找两个妹妹玩。 “没事，你家男人多厉害，你还不知道。” “就这点任务，分分钟搞定。” 杨小涛笑着安慰，“再说了，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还有老杨呢。” 冉秋叶见他说没事便也没多问，在她心目中，只要杨小涛平安的当个工人就行，至于什么厂长副厂长的，有固然好，没有照常过日子。 两人说话，杨小涛出门收拾木板，继续自己的造床大业。 贾家 贾张氏一脸欣喜的坐在床头上，身边的秦淮茹也是乐的三分，脸上将笑未笑，但整个家里都是欢庆的气息。 “淮茹，你打听清楚了？” 这话贾张氏已经问了三遍。 但每次听秦淮茹说出来心理就舒坦。 “确定了，四九城所有的工厂都一样。轧钢厂，自然一样了。” 再次确定后，贾张氏立马跑到屋子里将两张一样大小的黑白照片拿出来摆在桌上，然后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 “老贾啊，东旭啊，我知道，一定是你们显灵了啊，你们显灵了啊。” “老贾啊，咱们家的这口气，还要出啊” “东旭啊，你要然他们家继续倒霉啊.” 贾张氏无比的虔诚，嘴里却是说着最恶毒的话。 自从杨小涛家里生了两个赔钱货，她就对老贾和小贾显灵更加笃信。 平时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祭拜一番，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都要掐两块窝窝头仍在地上，说是给两人吃。 搞得小当不敢看身后，生怕那个残废的老爸在后面盯着她。 秦淮茹也说过几次，但贾张氏根本不管，依旧是我行我素。 尤其是上次自己的祷告诅咒杨小涛，可转眼就闹出这事，在她看来杨小涛十有八九要倒霉，正是应了那句话，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先衰不是衰，后衰衰到家。 所以这次正是老贾和小贾显灵的时候，哪能不虔诚一番。 “老贾啊，东旭啊，一定要让那小畜生摔下来，一定要保佑啊.” 一旁的秦淮茹不理会贾张氏的装神弄鬼，只是抱着小槐花看着院子里做小床的杨小涛。 目光中透着怨恨。 她们家生个闺女找来的都是嫌弃，婆婆嫌弃，男人嫌弃，可怎么到你这就当成宝了？ 你是诚心气我是吧。 心咋就这么恶毒啊。 嘴角却是露出笑容，‘等你摔下来，看你还有这个闲心。’ 秦淮茹正想着，就看到垂花门处，一群人快步进来，然后就看到阎阜贵跟在王主任后面，赶紧将房门闭上。 屋子里贾张氏还要说着，立马被秦淮茹捂着嘴，这要是让王主任听到了，那一个封建迷信按在身上，贾张氏就等着去扫大街吧。 贾张氏一惊，等知道情况后赶紧从地上起来，拍打着膝盖上土，见两张照片收起来，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921 支援生产 “大家伙都出来，王主任来下达任务了。” “都出来，快点快点。” 阎阜贵喊着，杨小涛看到王主任便放下手上活计，走出院子上前。 “王姨，您这是挺忙的啊，快到饭点了来，啧啧。” 本来王主任严肃的样子听到杨小涛的话就笑起来，“你小子都是仨孩的爹了，还是这么跳脱，我看小端午那调皮劲就是从你这来的。” “冤枉啊，这儿子随娘，闺女才随爹呢，您等会瞧吧，这俩闺女长大了肯定是懂事乖巧~~” 啊~~~ 不等杨小涛说完，屋子里传来哭声，然后变成了二重奏。 “哈哈，你小子还好意思说。” 哈哈 “这俩家伙不给面子啊。” 杨小涛无奈摊手，王主任笑得摇头，“等事完了我去看看这俩小可爱。” “我去跟秋叶说一声，正好在家里吃顿饭。” 杨小涛说着，王主任却是摇头，“今个不行，一堆事，改天再来喝满月酒！” “那必须的，对了，这可是俩，您这做长辈的可得准备双份啊！” “行了，绝对少不了！”王主任笑着，这点人情还是有的。 “你的事自己要有数，不要瞎逞能。” “现在国内都一样，不止你们机械业，其他行业也有指示。” 显然也是听到一些信息，杨小涛点头，“没事，我心里有数。” “对了，李叔咋样？没事吧。” “他能有啥事，就是今后更忙了，听说电力厂要增加机组。” “不过，只要好好干活，就没事。” “我懂。”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中院已经聚满了人。 王主任看了一眼，跟杨小涛点头，随后走上前。 杨小涛站在院里，也想知道这次到底怎么回事。 “同志们，根据上级要求，共同建设国家，保障农业生产，发挥革命大家庭的优势” “上级发文《农忙期间支援农业生产条例》，要求我在城人员，各街道，各区域，抽调符合条件的无业、闲散人员，参加劳动，支援生产.” “支援人员由原籍或祖籍所在乡村管理，一应用度由乡村提供，支援期间不支付报酬。” “此外，劳改人员，全部参与支援行动。” “时间为八月一日到十月三十一日。” 王主任拿出一份文件读起来，原本有些吵闹的四合院立马寂静无声。 杨小涛站在一旁，听到王主任这么说，猛地想起影响一代的‘插队’活动，莫不是，就是从这会开始的？ 按理说这还需要几年才会登上舞台，但杨小涛也很快使用过来，蘑菇蛋都比以前提前了，何况是插队？ 只是现在就，那将要到来的事情会不会提前？ 若是提前了，自己该不该做点准备？ 杨小涛正陷入思考中，周围人从寂静中迅速反应过来，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声渐渐增大。 好好的在城里，有供应粮吃着，谁愿意去乡下？ 一些人目光闪烁，甚至在王主任看过来的时候，低下头不敢对视。 尤其是贾家众人，原先就害怕王主任，秦淮茹和贾张氏都站在人后，这时候听到王主任说什么要支援干活劳动，立马吓得跑回家里。 一家人将门关上，耳朵贴在门板上，担心害怕的听着。 王主任将众人表现看在眼里，自从得到上面的命令后，她就想过会是这种情况。 心里头并没有抵触，因为在她看来，去支援生产就是建设富强的国家。 再说了，他们的供应粮哪来的？ 还不时乡下的农民兄弟种出来的？ 一群过上好日子就忘掉好日子怎么来的家伙，她才不管这些人的感受呢。 “都听好了。” 王主任叉腰上前，阎阜贵等人纷纷闭口，最前面的人竟然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上级下发的条例，是国家的强制性措施。” “也是我们支援革命建设的方式。” 王主任说完，阎阜贵一咬牙，立马走上前挥手，“同志们，老少爷们，能够支援国家建设可是我们的荣誉啊。” “大家伙可要踊跃报名啊，尤其是那些在家里没事的，可以去乡下帮忙嘛。” 阎阜贵大声吼着，可周围人并没有理会。 杨小涛看看左右众人，都习惯了城里的生活，谁愿意去乡下？谁愿意让自己的家人去乡下？ 正要说话，王主任却是再次开口，“不用报名，咱们街道的情况，我们街道办事处都了解。” 说着看向众人，尤其是那些目光闪躲的人，王主任从身后小李干事手中拿过一个花名册。 不少人看到这个花名册，心就提起来。 王主任打开花名册，喊出一个名字，“张二妞！” “张二妞？谁啊，这人。” 人群里有人觉得耳生，想不起院子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笨，张二妞不就是贾张氏嘛。” “哈哈，让这老婆子整天在这院里恶心人，没想到第一个下去干活的就是她啊。” “可不是，这家伙在这十几年了，养了一身膘，也该下去干点活了。” “对对。” 刚才还害怕的人，一听到第一个是贾张氏，纷纷来了劲头，尤其是几个看不惯贾张氏的，更觉得这支援，也挺好的，起码把这老婆子送走了。 当然，只要不落在自己头上就行。 “贾张氏呢？人呢？” 阎阜贵也觉得将这恶心人的家伙送回去也挺好，省的在这给大院添乱。 杨小涛这时从冉母怀中接过小端午，听到第一个就是贾张氏，看了两眼王主任，搞不好就有些‘个人因素。’ 毕竟贾张氏这年纪真要回去，也干不了啥。 但这样做，听着心理就舒坦。 “刚才还在这里呢，回家了，你们看，贾家的门都关着呢。” 有人指着贾家的门，众人看去。 王主任冷哼一声，一旁的阎阜贵觉得表现机会来了，立马给阎解成阎解放哥俩使个眼色，三人来到门口。 “秦淮茹，听到了吧，快点开门。” 噗通 屋子里传来一声跌坐地上的声音，然后就听到秦淮茹的哭喊，“妈，妈，你怎么了？” 阎阜贵知道这老婆子惯会撒泼耍横，装晕做乖，也不再进去，干脆就在门口对着里面喊道，“既然你们听到了就行，这是上级命令，你们可要积极配合革命建设，不能给咱们大院抹黑啊。” 阎阜贵说了几句，反正院里人都知道，贾家也知道，到时候容不得她们抵赖。 况且，真要耍赖，自然有街道办处理。 阎阜贵离开，屋子里秦淮茹的叫声就没停过。 因为这次，贾张氏并没有装，而是真的晕过去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确认自己要去村里干活，贾张氏两眼一番，登时不省人事。 这边说完，王主任还在点名。 “李二嘎。” 人群后方一个中年人脸色苍白，身边没有人理会。 这人在这院里算是全凭媳妇上班挣钱养活一家，平日里就在胡同里游手好闲，没想到这次也被‘选’上了。 “何牛。” “到！” 人群前方，一人挺身而出，七尺大汉抬起脑袋，脸上并没有失落的神情。 虽然同样是没有固定工作，但这汉子平日里勤快着，也能拉车挣点钱补贴家用。 当然，这次支援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因为少了一个大胃王。 王主任点点头，随后继续。 “秦京茹！” 啊~~ 人群后方，秦京茹面色苍白。 她好不容易老城里了，终于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了，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可到头来兜兜转转怎么又回村里了。 “王主任，我，为什么是我？” “我家许大茂还是城里人，还是轧钢厂的工人，我是他媳妇，我” 秦京茹激动的喊着，声音里更多的是愤怒。 “为什么？” 王主任冷笑一声，“许大茂，劳改犯，这次都要去支援劳动。” 一句话，秦京茹张大嘴巴，心理憋屈。 “还有，你秦京茹，农村户籍，没有收入，没有供应粮，安排你支援劳动，是对你的照顾。” “难不成，你不想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 最后一句话，秦京茹只觉得心被石头杂碎，额头更是冒出冷汗。 这要是敢说不想，那这辈子可就完了。 秦京茹不敢说话，低头捏着衣角，心理悔的要死。 当初，怎么就跟了许大茂啊。 “阎解成！” “啥？我！” 人群中，阎解成一副不可思议，刚要说话，就被三大妈拉住，于莉更是捂着口。 阎解成满脸的迷茫，怎么会是自己啊，怎么会是自己啊。 阎阜贵在一旁看的清楚，这街道办选的人要么是平常好吃懒做（贾张氏），要么是游手好闲（李二嘎），要么就是照顾下（何牛），再就是对没有固定收入或者没有正经工作的人。 阎解成，说是找零工干活，但本质上仍是无业游民。 这在其中，他也理解。 毕竟少个人吃饭，他们家也能宽裕点。 随后，王主任点完名字，杨小涛数了下，十个人，前中后院都有，年纪跨度也不小。 这让他对‘符合条件’这个定义有些模糊。 “名单已经定下，我们会跟各个乡村进行联系，到时候乡村会派人来接。” “所有定下人员，不得逃避，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 王主任说完，便离开四合院，前往下一站。 众人见此，纷纷回家。 当然，被选中的人有喜有忧，忧得居多。 尤其是贾家，贾张氏醒来后知道事情不可违，更是在家里哭闹起来。 什么年纪大了，什么老人啊，什么头疼啊，不要命的吆喝起来。 最后更是哭喊着老贾东旭的，说什么不保佑她了，说什么显灵之类的。 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似的。 当然，跟她一样没了魂的还有秦京茹。 坐在家里，也没做饭，静静等着许大茂。 而此时的许大茂听到一分厂的通知，整个人就跳起来了，八月底就算是劳改结束，可偏偏这时候要去支援，我~~ 许大茂当即脸都扭曲了，这一去，可是到十月底啊。 回不了城，吃不好饭，更没有媳妇跟着，这，这不是要他老命嘛。 当然，此时许大茂还不知道秦京茹会跟他一起回去，若是知道了，也许会有些安慰吧。 而在许大茂一旁，傻柱和易中海同样懵逼中。 虽然这里也是郊区，虽然在这里掏大粪，但总比下地干活强啊。 922 规划 尤其是易中海，一把年纪了，这要是去乡下吃土，身体一个承受不住，那还要个屁的孩子啊。 “主任，不是我们不愿意为革命做贡献，实在是这祖籍早就搬出来了，而且离着老远了，这回去，回哪啊！” 易中海还想挣扎一番，借原籍的事老搪塞，希望主任能够让他留下干活。 哪知主任早有准备，“你放心，对于这种情况，上级领导同样做了指示。” “没有原籍的，一律由上级安排村落。” “你们放心，不会耽误你们为革命建设的热情的。” 登时，两人傻眼。 等主任走远，傻柱才骂咧咧的呸了两句，“老子怕你耽误吗？” “老子是不想去啊。” 傻柱不满的说着，心里头响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场景，心理就膈应。 他，何雨柱，谭家菜传人，在这四九城也是一号厨子。 竟然要去乡下干活挑大粪，简直就是侮辱啊。 傻柱翻过来覆过去的就是睡不着。 最后，脑海中浮现出秦淮茹的模样，片刻后又变成了秦京茹，然后 劳教所。 棒梗在一群孩子中间，周围管教宣布着新的命令。 当听到他们又要下村干活，双腿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从来没干过活的他，恨死了这种日子。 本以为种完玉米可以在劳教所轻松轻松，这倒好，直接去村子里住下干活了。 还要跟刚认得大哥分开，那两人勾勒未来的大好蓝图，瞬间破碎。 夜幕落下，今个的四九城比起以往热闹许多。 如果说工厂的高指标要求让工人头顶上带了紧箍咒，那下乡支援生产就是给所有人一棍子。 也让这些习惯城里生活的人清醒明白，他们之所以能在这里享受不劳而获，那是因为有人在背后付出。 现在，轮到他们付出了。 晚上，四合院的动静不小，尤其是贾家里，贾张氏那跟夜枭没啥差别的嗓音，号的让人睡不着觉。 尤其是家里还有孩子呢，可不能被吓着。 于是，得到指示的旺财跑到家家门口，冲着窗户对里面吼了一嗓子，瞬间贾家安静了。 而秦淮茹也没上心，只当是贾张氏嚎累了休息会，却不知被旺财一吓，直接面前贾东旭凄惨的模样飞过，直接吓得翻了白眼，再次晕过去。 第二天上午，杨小涛吃完饭交代小薇和旺财，要是贾张氏再敢乱叫，就收拾她。 可能是昨晚上被旺财吓的狠了，贾张氏跟往常一样坐在门口，也不说话，就是发呆。 倒是省事了。 来到轧钢厂，兴许是昨天的消息传的太快，再加上下乡的事，工厂里不少人讨论着。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然后就看到娄晓娥摸着眼睛。 一问才知，原来娄父也被安排下乡支援生产。 娄晓娥担心娄父身体吃不消，又怕干不了农活受罪，整个人都跟没了魂似的。 她也没去过农村，对农村的印象就是以前报纸上看到的，杨小涛上前安慰一番，农村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毕竟年纪大了下去也不会干累活。 娄晓娥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再三确定，直到杨小涛说了几遍后才敢相信，精神才恢复一些。 其实上次能够找到钨合金就多亏了娄敬堂的提醒，这次看情况，若是能够帮上忙，就尽量帮一把。 留下娄晓娥在屋里伤神，杨小涛跟陈宫他们来到杨佑宁办公室。 此时，上级对轧钢厂下发的任务指标也被送来。 看着桌上的一摞指标，杨祐宁几人都是面色凝重。 这其中，最重要的无疑就是现在生产的拖拉机、飞鹰和以及机床任务。 蒸汽发动机技术已经交出去，各地工厂已经吃透，国内也出现许多种蒸汽动力的拖拉机，但轧钢厂这边的红星拖拉机仍是计划采购的重要部分。 尤其是杨小涛改进的农业工具，像什么铁梨子，铁耙齿的，统一标准化，可以配套任何一辆红星拖拉机，而其他工厂的拖拉机就未必符合，就让农民在选择的时候有了倾向。 这次国内农业方面也是做出调整，城镇人下乡支援生产，带去的可是大批劳动力，可见对于农机的需求更大，所以任务产量比之前更多。 当然这里面需要的钢铁物料也会增加，这就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了。 飞鹰的销量一直不错，作为重要的外汇收入项目，一直被上级关注。 但这组装并不是轧钢厂一家的事，想要提高产能就需要其他工厂配合，否则缺了一样就做不出来。 好在并不是只有四九城被动员，全国范围内一机部的下属所有工厂都接到了命令，只要联系好，这任务未必不能完成。 而且，这也是其他工厂的重要业绩，估计那些厂长领导会很乐意吧。 其次是机床任务，说起来这机床的生产可谓是一路坎坷，好事多磨。 若是顺利还好，若是不顺利，那就要想办法了。 除了这些，轧钢厂还有很多其他任务。 什么暖气炉了，安全带了，辅助系统. 每一个都被上级下来指标，任务量更是或多或少的提升。 也就是拿到这份任务指示，众人才意识到，轧钢厂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了这么多项目。 好在轧钢厂的人，够多。 上午十点，轧钢厂召开会议，与会的都是重要人员。 会议上，杨祐宁将情况讲解完，并且重点强调问题的重要性，与会人员心头都是一紧。 无形中感觉头上带了一根紧箍咒。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将消息带回，各个车间、部门、工厂都被这‘炸弹’雷的不轻，不少人昨晚都听说了上面要加压，可没想到一下子加这么多。 拖拉机产量要求提高百分之二十，这就够十二车间忙活的了，还要制造机械液压辅助系统，人手立马变得紧张。 同样的，十一车间也不轻松，飞鹰电高压锅是这其中增加最多的，直接翻了一倍，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考虑的。 还有其他几个车间，都是任务满满当当的，别说是借人，各个车间主任都想着招人了。 没办法，只能让工人发挥‘积极性’，多付出一些。 这让那些混日子的人登时觉得小腿有点颤抖。 尤其是三个分厂，原本就是靠总厂手里流出点油水混日子，这下可好了，直接太高档次，要大干一场，着实让人接受不了。 但还是那句话，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换人。 夏老已经对厂长说了，他们这些厂长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不要说什么工人阶级，没权利开除。 这年头开除的还少吗？ 一分厂的易中海，八级大师傅，说开除就开除了。 况且人家是正当理由开除的，一个不服从管理，不想为革命建设贡献力量，一个拖社会建设后退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光荣的工人。 当你拿工人的身份来说事的时候，首先你要对得起工人的这个称呼。 轧钢厂，仓库驻地。 杨小涛站在人前，下方是陈斌刘大明一众人。 此刻杨小涛面色严肃，丝毫没有在办公室被说教的糗样。 “同志们，上级的命令大家都知道了。” “三个月，已经快过去一半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个半月呢，将这台机床，做出来，做好它。”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一群老人呼喊着，后面的青年更是热血沸腾。 时间很紧，但他们不怕。 杨小涛很满意众人的态度，随即让人继续工作。 自己则是走到一旁，心里头开始思考，后续计划。 是的，后续计划。 就是机床完成后，接下来该做的事。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虽然上面只是说了机床的任务，但机床做出来了呢？上级会不会继续发布任务？ 继续生产机床还好说，毕竟大家有了一次经验，只要原料供应及时足够，再做起来也容易。 到时候生产机床，为国家提供机床也不错。 甚至轧钢厂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好。 但若是其他任务呢？ 再派一个完全不着调的任务呢？ 这点开会的时候杨祐宁几人都没多说，都想和将现在的情况解决掉，至于以后，自然有更厉害的人处理。 所以与其等上级给指派已经困难的任务，不如主动一些，将后续计划提出来，方便实施！ 杨小涛想着，就在一旁拿着本子计划起来。 机床的生产是一条出路。 但这台机床的要求太高，整个轧钢厂将高级人才抽了七七八八，又是借刀子，又是拆机器的，废了好大力才搞出来一台，想要大规模生产，就要先解决原材料的问题，否则别说生产了，能将这台机床维持住就不错了。 要知道机床的磨损可是很要命的，尤其是核心部位，更要注意保养。 所以，这条路算是一条死路。 起码在现在来看是这样。 然后就是利用这台机车床进行普通机床的零件加工。 利用这台精度高的机床加工出一批普通机床，用于工业生产。 相比起来，生产普通机床，然后提升国内基础实力更靠谱一些。 尤其是现在买不到国外的机床，国内机床需求大的情况下，普通机床的出现能够弥补基础的缺失。 而且这台机床做出来的普通机床，精度不敢说比得上国外的，但比起国内的这些一二十年的老古董强多了。 所以，这条路算是一条生路。 杨小涛在普通机床上重重画个五角星。 随后想了会儿轧钢厂的需求，近水楼台先得月，轧钢厂可以生产普通机床，正好可以用来增强实力。 相信有了机床的加入，轧钢厂的那些指标会更容易完成吧。 想到这里，又在普通机床后面写了个柴油发动机和飞鹰。 “那么，想要做出来柴油发动机和飞鹰，需要什么机床呢？” 铅笔在指头上不断旋转，杨小涛慢慢思索。 923 要主动些 下午，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将后续计划罗列出来，根据实际情况，然后选定了一种机床，便开始着手工作。 上次去一分厂找钨合金的时候，杨小涛拆的几台机床里面，就有一台被炸毁的冲床。 考虑到当前情况，高压锅的生产要求最紧张，杨小涛就将目标放在冲床上。 不是说冲床只能做高压锅，而是现在需要它，至于其他的将来也会做。 若是有了冲床的加入，高压锅的效率会大大增加吧。 随后，杨小涛开始整理数据。 当初在拆卸过程中，杨小涛就记录了不少配件的数据，对于冲床的构造也有了一些了解。 在后面，便是查阅的资料中，有冲床的设计原理以及大体模型。 于是杨小涛将这些东西整合下，便开始设计冲床。 从最初的整体概念图，到一步步拆解分开的设计图纸，最后参考高压锅体的设计，将模具进行分析，全部在脑海中规划出来。 最后开始动手下笔，没一会儿桌子上就出现作废的图纸，还有认为没问题的放起来。 娄晓娥回来过几次，心情也好了许多。 就跟杨小涛说的那样，他爹下乡参加劳动未尝不是好事，起码算是融入集体了。 见杨小涛又在设计图纸，娄晓娥也没上前打扰，只是将喝光的缸子加满水，将一些没用的废纸收集起来，走到一旁拿起橡皮开始擦拭，这些纸只要没破，就能再用。 直到半下午的时候，杨祐宁前往车间视察工作回来，路过办公室门口发现杨小涛在屋里鼓捣图纸，走进来看了会儿，拿起图纸，皱着眉头看着，却没有打断杨小涛的思路。 等快下班的时候，杨小涛将设计好的图纸放在一旁，起身揉着后背。 “老杨，你这来大半天了，也不说话。” 杨小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开口询问。 他早就发现杨祐宁过来，只是对方不说话他也没停下。 “你也知道我来大半天了啊。” 杨祐宁没好气的说着，扬了扬手上的图纸，“你不去仓库看着点，在这里搞什么？” 杨小涛走到一旁坐下，“仓库那边有陈斌他们看着，只要按照图纸做出来，不是问题。” “再说了，都快做完了，我去只会给他们压力！” “至于这个.” 杨小涛拿起一叠图纸，“我打算在机床安装好后，开始制造普通机床，这样咱们轧钢厂.” 随着杨小涛将想法说出来，杨祐宁的眼睛越睁越大。 等杨小涛说完后，杨祐宁才将图纸放下，将信息消化完后，突然发现，这么个搞法，别说上级什么指标了，先前的预定目标达到不说，还能借这次任务的东风，获取荣誉与‘友谊’啊。 要知道，那些为了完任务的工厂，要是知道他们轧钢厂能够生产机床，哈哈，那都得看他们轧钢厂的脸色啊。 想了一会儿，杨祐宁然后盯着杨小涛，“我现在是看明白了，就不应该给你小子放什么护理假，早来工厂不早就搞出来了嘛。” “今后，你小子有什么事主动交代，积极一些，别等着鼓着腚了才拉。” 说着起身往外走，“对了，这机床，还有什么冲床，尽快搞出来，正好用来试车用。” 啪嗒 办公室门关上，人已走远。 一旁娄晓娥低头笑着，杨小涛错愕的问道，“我还不够主动吗？我不够积极吗？” 然后更是站起来指着画出来的图纸，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很主动啊。” 娄晓娥眼一撇，也不回答，只是说了句下班了，拿起包就走。 杨小涛这下更糊涂了。 不过还是将图纸收起来，放在背包里，打算晚上回家再看看。 系统的消息提示没来，就说明这图纸设计存在错误，连及格都做不到，还有的改啊。 收拾好，杨小涛离开办公室，然后便来到仓库。 此刻仓库的人还在忙活着，根本没下班的意思。 尤其是中间位置上，一群人正在紧张看着，最里面刘大明带着帽子，干枯的手指在钳工台上小心操作。 杨小涛靠前，看了眼钳工台，便走到常明杰跟前。 “已经做到齿轮箱了，看来快结束了。” “组长，这是最后一部分了，除了先前的核心部件，这算是最难的了。” 常明杰看着齿轮箱的图纸，里面一个个齿轮设计图，每一个数据都标明清楚，那齿轮画的让他自愧不如。 “其他部分都按照要求来的吗？” “对，这次我们要求比较严格，数据的测量上严格把关。” “目前这个样，明天就可以正式组装了。” “对，组装起来还要试车，但愿一切顺利。” 常明杰并没有因为组装机床而高兴，现在有问题还能尽快解决，要是组装一半了发现问题，那可就事大了。 杨小涛没有多说，只是走到跟前看着刘大明干活。 周围人见是杨小涛，纷纷让开位置。 机床的这套齿轮箱中一共有二十四个齿轮，八套轴承。 因为要具有足够的刚性，去承受力和力矩的力量，还要防止变形进而保证传动质量，所以选择的都是优质钢材。 所以这次用的刀子都是上次做出来的钨合金刀头。 通过齿轮与轴承的配合，将力量传动主轴上，然后通过不同齿轮的变化，实现不同的主轴速度。 这样设计，可以使主轴速度得到控制，这台机床就有四个档位，其中三个前进档位，一二三，速度逐渐变高，此外还有一个反转档位。 这样的好处就是加工不同的材料时，可以选择不同的档位。 高速档适合简单物体、软质材料的快速加工，只要操作人员熟练，可以迅速的产出成品。 而低速档适合较硬材料的加工，这样可以防止把车刀崩坏，还可以进行零件的矫正。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来到一旁，又是一组人聚在一块。 呲呲 伴随着声音响起，一道道电火花闪亮，周围人拉开距离，纷纷眯起眼睛，生怕被电火花打了眼睛。 “这憨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你看，这焊的摸上去顺溜的，跟摸绸子似的。” “我们用探伤仪检查过，都合格。” 陈斌凑到跟前感慨着。 杨小涛看着，前方正在进行焊接的正是上次提出焊条不好的石干，石憨子。 “今年要是参加职级晋升，这家伙觉得是最年轻的八，八级焊工。” 陈斌刚要感慨是最年轻的八级工，突然想起面前的人才是最年轻的八级工，这才赶紧改口。 杨小涛在一旁点头，对于焊工活他了解不多，但能够得到一群老头的认可，显然这家伙的本事不低。 “这人才啊，就得划拉进来。” 杨小涛向着陈斌使眼色，还做了个怀抱的手势，“咱们不能指望人家凑上来是吧，得主动去聊，去拉近关系。” “你看陈厂长这点就做的很好，你没事的时候多跟着老陈学学。” 陈斌一脸为难，他是搞技术的，不是搞人情的啊。 再说了，陈副厂长的本事是随便个人能学会的嘛！ 两人说这话，这边已经将轴承焊接好，石干从地上起来，杨小涛从一旁架子上拿起水缸子上前。 “组长。” “喝口水，休息休息！活不是一天干完的，要注意休息。” “哎~” 石干接过缸子，咕咚咕咚喝完，杨小涛在一旁打量着部件，不时点头。 “不错，你这本事还行，不过不要骄傲。” “轧钢厂面临的情况你也清楚，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石干连忙将缸子放在一旁，神情严肃的喊着，“组长，您放心，不管多难的活，都不骄傲。还，还，一定把活干好。” “好，这话听着提气，今后跟着我干，少不了碰到难活，到时候就看你的本事了。” “哎，好！” 石干一口气答应下来，更是双手揉搓着，很是开心。 杨小涛嗯了一声，随即朝陈斌使个眼色，这才准备回家。 陈斌看着杨小涛三言两语就把人忽悠进队伍里，吧唧吧唧嘴，最后才憋出来一句，“你这本事可比陈厂长厉害多了。” …… 从仓库出来，杨小涛便骑车回家，原本还想着早点回去钓鱼，但今个只能往后延了。 再说了，没有鱼，还有猪蹄嘛。 走到拐角处，自行车上就多了两个猪蹄子。 刚回到四合院，就听到前院里传来一阵哭声声。 杨小涛停下，阎阜贵走近无语说道，“作孽啊！” “咋了这是?” “唉。这不是李二嘎被选了去乡下劳动吗?结果今天说房顶破个洞，上去补补，谁曾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断了腿。” 杨小涛听了立马想通其中关键，肯定是借此来逃避下乡啊。 正说间，一个穿着蓝白色衬衫的妇女女低头抹着眼角跑出来。 看到杨小涛和阎阜贵后，没脸见人般低的更厉害，从一旁快速过去。 “唉，不知道街道办怎么处理，可别因为这事，让大院的荣誉受损!” 阎阜贵感慨着，不知是真关心大院的荣誉，还是为了他那大爷的奖励。 “可惜，小岚这么好的女人，跟了这么块货，这辈子是完了。” “唉” 说完就往家里走去。 杨小涛听着屋里面男人的咆哮声，孩子的哭声，无奈摇头。 这或许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路是自己选的，怎么走，要不要走，都是自己的事，别人帮不上忙。 回到家里，冉母跟冉秋叶正说着前院的事，今天在院子里闲聊时，王大山家的和刘家小媳妇就将 事情的经过掰扯清楚。 两人听了，对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很是瞧不起，对家里的女人，孩子很是同情。 尤其是冉秋叶，身边三个孩子，以己度人，将心比心下，圣母心都有些泛滥。 杨小涛听了会儿，便去准备晚饭，加个菜，酱猪蹄，猪蹄炖汤。 谁让家里人多呢! 晚饭时候，院里的声音小了许多，都忙着填饱肚皮，那有功夫张口说话。 贾家，贾张氏鼻子抽了抽，看向外面，脸上带着渴望，然后化作浓浓的不甘。 杨家传来的肉香味，一闻就知道是煮猪蹄。 当年，她生东旭的时候，老贾买过，啃起来可香了。 只是想到眼下处境，心头的苦闷还是将胃里的馋虫压下。 (本章完) 924 七成把握 一旁秦淮茹在做饭，只是锅里面没多少油水，先前从杨小涛那捡来的玉米面早就吃完了，这会儿只能吃‘供应粮’了。 眼睛不时看向外面，显然对杨小涛这“不计成本”的疼老婆很是吃味。 她可是一天都没享受过这种日子啊。 又想起杨小涛给两个女儿做小床，还说了满月要摆席，这可是生儿子时候都没有的事啊。 这，这家伙要么是疼女儿，要么就是疼老婆。 而不论哪一个，都让她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贾张氏看看外面，又看屋里，心里始终犹豫着，下不了决心。 前院的事她知道后，顿时茅塞顿开，就想着有样学样，搞一出意外。 可让她爬上屋顶着实害怕，双腿发抖根本上不去。 至于别的办法也想过，可这事不好干。 要是轻了，搞不好要拖着病去乡下，那有啥用？ 可要是重了，一不小心，贾张氏突然想到曾经躺在这床上的儿子，冷汗瞬间冒出来。 她还想多活两年。 “淮茹，你说有什么办法，既不用受罪，又不用下乡啊!” 贾张化想了好久，后还是向秦淮茹求助。 秦淮茹回过神来，听到贾张氏的话后摇头，她哪有什么办法啊。 再说了，有也不告诉她，若是摔断腿，还不得她伺候着。 这家已经够难的了。 这样多好，让这老婆子走了，家里省点粮食，她们娘仨更好。 将心底的想法藏好，秦淮茹继续做饭。 贾张氏失落落的坐在床上，心里一想到离开城里去乡下吃土，整个身体都跟着抗拒。 吃完饭，杨小涛将端午哄睡，然后来到书房，继续设计冲床。 系统没有给出判定，就说明图纸存在问题。可哪里的问题，就得自己去找了。 午夜时候，杨小涛听到屋子里传来脚步声，随即从图纸上抬起头，顺手揉着眉心。 没一会儿，就看到冉秋叶上完厕所走过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冉秋叶进屋，随后走到杨小涛身边，杨小涛将其揽住坐在腿上。 或许是身体素质的提升，冉秋叶的身材不仅没有走形，反而越发的，成熟。 再加上刚生完孩子，身上带着一股奶香，让杨小涛不由得靠在身上。 “这不设计点东西，遇到了点麻烦。” 杨小暗涛说着，随即拿起图纸跟冉秋叶解释起来。 就像撞了南墙脑袋里一团浆糊，想找个人倾诉似的，根本不管这人听不听得懂。 反正杨小涛说出来，感觉心理舒服多了。 冉秋叶虽然看不懂，但听杨小涛说的事，联想到院里说的，心里就充满自豪感。 等杨小涛讲完后，冉秋叶才小心说出自己的意见。 “你的设计参考的是先前的，那台破损的机器，既然破损了，那说明有些东西本身就不对啊! 杨小涛愣了三秒，然后用力的一拍头，“对啊!我真是蠢到家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先前杨小涛可是将这些部件的数据据当成设计参数考虑的。 现在看来，这些参数里有定有问题。 “一言惊醒梦中人啊！” “媳妇，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啊！来，女神，让我亲亲，沾沾好运!” 说着，杨小涛就将冉秋叶从凳子上抱起来，吓得冉秋叶赶紧捂着嘴，声怕吵到隔壁的冉母。 “快放下!” “没事，关灯，咱们睡觉去!” “你，你别乱来，现在还不行!” “什么乱来，我的冉老师，想什么呢！一看就知道思想不纯洁了。” “哎哟！疼疼！” 第二天，杨小涛吃过早饭，然后愉悦骑车离开四合院。 昨晚，不仅身体得到了放松，困绕的冲床问题也有了眉目，可谓是身心，俱爽啊! 来到轧钢厂，村小涛先去车间走了圈，因为指标的提高，车间里早就开始忙活，由尤其是十一车间，飞鹰电高压锅的任务量直接翻信，车间工人压力不小，就是黄得功都拿自下场动手工作。 而负责联络事谊的陈宫，这些天就没见他来过车间，整天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最后，杨小涛看了眼锅体锅盖的生产情况，心里更加确定，尽快组装机床然后做出冲床，提高高压锅的生产效率。 下午，常明杰来到办公室，打断杨小涛的设计，说明机床各部件均已制造完成。 杨小涛闻言放下纸笔，与其一同来到仓库。 此时，仓库里多余的物品都已经清理出去，原地只剩下整齐摆放的一个个部件。 “组长，经过同志们的辛苦努力，机床各部件严格按照设计图纸的要求，制造完毕，请您检查！” 陈斌大声说着，很是自豪。 外面杨佑宁和陈宫得到消息也都赶来。 众人看着仓库地面上的东西，大大小小的摆满了数十平方来，这么多部件想要拼凑起来，不能出一点差错，对他们来说，看着就头疼。 不过，当众人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时，眼中又充满了自信。 他们可是听说，在西北，就他和王浩两个人，将跟这台机床一样的机床拆了，然后又组装起来。 既然那台可以，那这台也肯定行。 在众人的目光中，杨小涛并没有急着动手组装，而是走到部件当中，四处查看。 没一会儿，杨小涛指着地上的一个部件说道，“将这个放到外圈。” 立马有人上前将其抱起来放到一旁。 众人想起杨小涛的行事风格，先前组装轧钢机的时候都是这样，部件的有序摆放，然后一个个的组装起来，只要地上不多不少，就是正好。 不少人将这个方法记在心里。 随后，杨小涛对地上的部件做出调整，有的拿到一旁，有的调个位置，有的放在中间，随手可拿的地方。 很快，现场在杨小涛的指挥下变了样。 而在众人眼中，面前的部件就跟一个放射状散布在杨小涛周围，而他就是那个放射源。 一切就绪，杨小涛看看时间，下午四点，随后准备开干。 不管几点，总不能摆着干看着吧。 这时，杨佑宁上前询问。 “小涛，什么时候能完成？” 杨小涛见杨佑宁这番模样，也是收起笑容，神情严肃。 看着还是零件状态的机床，认真说道，“明天，明天大家配合好，应该没有问题。” “好！你需要啥，尽管说。” 杨佑宁拳头攥紧，然后又问了个一直想要问的问题，“你给我透个底，有没有把握！” 杨小涛这次没有多想，“七成，我有七成的把握。” “好！” 杨佑宁没在多说，七成已经不少了。 跟陈宫出去两人不知道商量什么。 等杨佑宁走后，杨小涛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神情严肃，周围人都认真听着。 “老刘，床架放在这，来几个人搬过来!” “老陈，准备扳手，还有锤子…” “来两个力气大的。” “老常，你跟老逄一起领着将小件先安装起来，注意…” 杨小涛现在原地发号施令，每一条都能恰到好处的执行，仿佛一台计算机，精准的让众人有条不紊的进行。 很快仓库里就只有杨小涛积极的声音，还有众人忙碌的身影。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大半夜的忙碌，杨小涛等人连晚饭都没吃，这才完成了三分之一，照这个速度，明天完成也不是不可能。 来到院子里，旺财冒出头摇摇尾巴，小薇在头顶上转个圈，算是两人的迎接。 小心开门，放下东西后，看了眼床头。 中间床上躺着冉秋叶，右边紧挨着的是端午的小床，这会儿正爬着睡觉。 左边是俩姐妹的小床，妹妹靠的远，姐姐靠的近。 之所以这样，纯粹是妹妹更喜欢闹腾，有点事就哭，不用担心她尿了拉了。 姐姐更文静些，那种尿了也不哭的那种。 所以冉秋叶要不时的起来伸手摸摸试试。 唉，养儿才知当娘的苦啊！ 杨小涛将端午正过来，试了试，没尿湿，就拿块布盖着肚子。 这小子，越来越长了！ 又走到姐妹俩跟前，仔细看了会儿，“像她娘！” 一切没事，这才躺床上，伸手搂住冉秋叶。 第二天，杨小涛醒来就觉得身边有个东西在挪动，伸手一扒拉，立马就知道是啥。 睁眼一看，小端午正从身上往那边爬，这会儿已经爬到冉秋叶身上，那架势肯定是朝着俩妹妹去的。 杨小涛伸手将他抱住转身回了原地，坐在小床里。 “酶…” 嘴里叫着，小家伙还要伸手去抓，杨小涛一听乐了，更不让他过去了。 试了两下，见不行，端午立马往床上一坐，哇哇… 冉秋叶被端午的叫声吵醒，然后就看着父子俩，一个逗一个哭，顿时好笑。 杨小涛把端午抱起来放在两人中间，“这小子一半上醒来就去找妹妹。坏小子一个。” “还有谁教的，都会叫妹妹了!” “谁教了，就是妈抱着说两句，让他给听着了。” “这么聪明，我看要提前进行学前教育了！” “去去，才几岁啊，最少也得三生日过了再说。” 杨小涛愕然，他就是开玩笑打趣下，没想到冉秋叶连时间都订好了。 好吧，谁让人家是老师呢！ 小家伙呆在两人中间，还不忘向另一侧爬去。 再秋叶抱住不让他乱动，可就这一会儿的工夫，隔着的妹妹已经醒来，大眼睛睁开，那是张嘴就哭，两人赶紧一人一个抱着，隔壁冉母起来的早，听到动静也过来，顺手将姐姐抱起来，小家伙也醒了，不过没有苦。 “还好姐姐乖，要是仨一起闹，这房顶都得掀了。” 杨小涛感慨着，孩子多了，难看啊！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中吃完早饭。 冉心蕊考完试没事干，要去图书馆借书，骑着冉秋叶的自行车歪歪扭扭的走了，后面冉红兵还要去上学，跑着让她带他一路。 冉母看着端午在院里推着凳子越走越实落，冉秋叶则是在家里照顾俩女儿。 而杨小涛则是一早出门前往轧钢厂。 以他对杨佑宁的了解，这段时间肯定承受不少压力，要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往车间跑。 尤其是机床任务，这可是轧钢厂的头一次，谁都不想虎头蛇尾，谁都不想搞糟了！ 还有其他人的表现，杨小涛也清楚这段时间，众人心头的压力都不小。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机床装起来。 至于他，杨小涛觉得这压力还没有家里的仨来的头疼。 (本章完) 925 第一台机床 骑车来到轧钢厂，杨小涛刚进仓库就看到杨祐宁靠在一旁机器上吸烟，眼圈发黑，胡子都没修理，显然昨晚没睡好。 仓库里还有几个早来的，还有几个保卫科科员，都在一旁看着部件。 “老杨，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杨小涛靠前，杨祐宁拿出烟，杨小涛顺手抽了一根。 “昨天，第四机械制造厂的厂长，被下放了。” 杨祐宁轻声说着，杨小涛却是一惊。 “哪个机械厂？” “还有哪个，就东头的那个四厂。” “真的？怎么可能，那可是，这才过去几天啊。” 杨小涛觉得不可思议。 第四制造厂在四九城也是有名的大厂了，工人上万，机器众多，建厂悠久。 在一机部里的排名比红星轧钢厂都高的存在啊。 这么一个大厂，厂长说下放就下放了？ 这下放跟辞退可没啥差别。 无非就是好听些罢了。 “这次，上面不仅是动真格的，而且是，毫不讲情面啊。” 杨祐宁感慨着，“多少年了，这可是头一次。” 这一下，可是震撼了整个机械行业啊。 四九城都这样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还会有更多人吧。 杨小涛慢慢点上烟。 大佬们都开始狠心下重手了，可见决心有多大，面对的困难，有多大。 两人同时沉默，烟气在身边不断冒出。 片刻后，外面的来人越来越多，杨祐宁看了眼杨小涛，“全厂上下，领导班子几乎换了一半。” “工人开除了近千，立刻整改。” 杨祐宁又说了一句，杨小涛心理再次咯噔一下。 “这不会是杀鸡儆猴吧。” 杨小涛小心询问着，杨祐宁轻轻点头。 “但谁知道要杀几只鸡呢？” “说起来，老苏啊也是倒霉，接手厂子的时候，机械厂连个像样的机器都没有。” “不过，也不能说无辜，这么多年了，冗员冗事一大堆，像样的东西没做几个，不拿他们开刀才怪了。” “不过，这也说明，上面是狠了心整治工业了。” 杨祐宁将烟头踩在脚下，“咱们厂要想不成为下一只鸡，就看你的了。” “我，整个轧钢厂都支持你，放心大胆的干。” “干不好，也没事，咱么一起去农场干活，过上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日子。” 杨小涛听得前面两句还有点小感动，到后面了直接站起来，“老杨，你要是去农场，我看只有一件事适合你。” “啥事。” “喂牛！” “嗯？为啥？” “因为喂牛不需要弹琴。” 不理杨祐宁吹胡子瞪眼，杨小涛一头扎进仓库，跟早来的人一起安装机床。 杨祐宁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要想不成为下一只鸡，这机床就必须安装起来。 杨小涛走后，回合院里的工人陆续出门上班。 现如今，各厂为了完成上级指标，只能提速，加量，恨不得一天都不休息的工作。 所以，很快回合院里就剩下老人，妇女和孩子。 上午太阳还没过半，街道办的小李干事就带人来了四合院。 三大妈作为留守人员的管事者，领着去了前院李二嘎家，了解情况。 小李干事看了一下李二嘎的伤势，然后脸色一沉，显然他也看出李二嘎的用心。 对这种贪图安逸，净想着不劳而获的人，心里恨不得踹两脚。 忍着冲动，小李干事将院中制下的人召集到中院。 “因为李二嘎出现意外伤害，街道办经过商议，取消本次李二嘎下乡的名额。” 这话一说，李小坐在凳子上的李二嘎脸色一喜，贾张氏猛的睁大眼睛，想了一夜的半成品计划涌出心头。 看了眼杨家门口的那条恶狗，心里快速完善着半成品计划。 她的计划很简单，拼着被狗咬，也要留在这。 只是受点罪，就可以免去下乡的苦差事，还能顺便除掉杨家的这条恶狗，搞不好还能吃顿狗肉呢。 于是贾张氏不着痕迹的往杨家方向走了两步。 只是没走几步，又听到小李干事说道，“本次未能参加也不要遗憾。” 说着还看向其他几人，尤其看了眼贾张氏和李二嘎，”这次未能参加，过年后从四月开始补上。也就是说，明年四月到十月底，都可以参加光荣劳动。” “你们放心，这是一项长久任务，今年不行还有明年，还有后年，总会排上的!” 啪嗒!李二嘎直接从凳子上掉下来，伤到的腿直接在地上抽抽。 啪嗒!贾张氏扑的瘫在地上，再次晕过去。 众人看过去，眼神中满是鄙夷。 秦淮茹尴尬的朝众人笑笑，“我家婆婆年纪大了，最近身体不太好!” 笑着准备上前扶起贾张氏，却又听小李干事的声音传来。 “没关系，秦淮茹，先前街道办考虑到你们家有两个孩子要照顾，所以选了张二妞。如果秦淮茹同志，乐意发扬尊老爱幼的风格，我们可以让你替张二妞同志。” 啪嗒！秦淮茹突然左脚拌在右脚上，整个人砸在贾张氏身上，而后又是一声惨叫结来。 接着是更大的笑声响起。 等小李干事走后，院里人明指着李二嘎骂，正经心眼没有，以为能逃避，却是受了罪还躲不了。 再看贾家，更是好笑。 婆婆儿媳都不是好老西。 贾家里，贾张氏哀求着，什么妈年纪大了，妈身体不好，淮茹你是个孝顺的……说了大半天，就想着秦淮茹能替她下乡去。 可秦淮茹就是一言不发，还不做饭了，抱着俩女儿去了一大妈家，留下贾张氏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只能拿出老贾和小贾的遗像，再次摆起灵堂哭丧起来。 一次下乡支援任务，登时让人看清楚合院里的牛鬼蛇神，看清楚真面目。 中院的人见了，立马跑前院找三大妈。 没一会儿，三大妈领着一群老妈子堵在贾家门口，直接给贾张氏扣搞封建迷信的帽子，吓得贾张氏连忙将二贾的遗像扔床底下，再不敢哭丧。 院子一时安静。 晚上七点，天还亮着。 闷热的风从仓库外面吹进来，却被一群人紧紧堵住，让里面的人更觉得热了。 不过，对此时都将注意力放在机床上的人来说，热点都不重要。 内心中压抑的激动，根本不是燥热的风所能影响的。 杨祐宁，陈宫、王国栋、赵传军，还有几个车间主任，轧钢厂几乎一般的高层都在这了。 此外，还有拿着相机的娄晓娥，还有拿着纸笔咬着嘴唇的于海棠，还有外围一层层赶来的工人。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中央位置，那如同拔地而起的钢铁怪物，以及给这怪物上做检车的男人。 吱…、 随着男人将最后一个螺盘上紧，周围人的心都被牵动，看的仔细。 一旁的刘大明接过扳手后，便走到一旁，脸上仍是认真。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杨小涛左右查看着，不时伸手检查。 过来一会儿，就见杨小涛出搞下眼镜，擦了擦脸上的汉水，对着焦急等待的杨佑宁点头。 杨佑宁忍着激动，对一旁等待的逄国点头。 随后，电闸合上，电源接通。 常明杰走到机床跟前，谁都能看出来，他的手指在颤抖。 啪嗒 开关被扭到一旁，下一秒，通电的指示灯亮起。 然后，启动的按钮被摁下。 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感觉心都停止跳动了。 嗡嗡嗡… 电机启动，声音小到大，逐渐平稳，机床上的代表正常的指示灯立刻亮起，这让周围人 见了都忍不住的抬起手来。 随后杨小涛走到控制台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伸手一按，机床上的刀子猛的转动起来。 啪啪啪 这一刻，掌声响起。 随着机械车转动，正在等待的人死命的拍着手掌，那声音盖过机床的声音。 “做出来了!做出来了。老陈，做出来了。”杨佑宁一把搂住还在发呆的陈宫，身旁的王国栋 也激动的跳起来，身旁同样是一群激动的人们。 “小涛，好样的!” 王国栋冲上前搂着杨小涛，右手就是一阵扯动，杨小涛被勒着只能苦笑。 “老陈，咱们做出来了?”刘大明眼泪满面，一旁好陈斌同样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至于工作专项组的其他人，也没好哪去，哭的哭，笑的笑。 他们当初被杨小涛找来说是要做机床，那时候振奋，但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候，那振奋劲还没过去，就，完事了？ 没完成时，盼着结束。 课结束了，又有些快的无法适应。 “同志们，同志们，都安静，听我说，听我说!” 杨佑宁走到杨小涛身旁，大声对着周围喊着。 随后，仓库里安静下来，只有机床转动工作的声音。 杨祐宁看着众人，然后又看向面前工作的机床。 神情感慨，如释重负。 他明白，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一系列的试车，直到确保没问题了，机床的制造才算成了。 但此刻他已经不管这些了。 只要机床做出来了，就对上级有了交代。 更何况，这可是轧钢厂的第一次，甚至说是全国第一次也不为过。 你见过那个工厂生产过机床吗? 没有。 现在国内最多的就是老机床，要么就是买来的二手货。 对了，二手货也买不到了。 可现在，他轧钢厂，制造出来第一台机床了，这就是光荣，这就是进步，这就是业绩。 这就是对上级领导的支持啊。 杨佑宁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同时抑制住向上级汇报的冲动。 看向众人，“同志们，今天，我轧钢厂在杨小涛同志的主持下，成功制造出第一台机械加工机床，这将是我轧钢厂的跨跃式的进步。大家，用热烈掌声向杨小涛同志，向全体奋战的专项组全体同志，表示祝贺!” 啪… 掌声不断，经久不息。 杨小涛也拍起手来，然后看着身旁的刘大明、常明杰、铁磊、石干等人。 这些人，这个团队才是他此次收获最大的收获。 也是轧钢厂最宝贵的财富。 (本章完) 926 那还叫轧钢厂嘛 杨佑宁等掌声停止，再次喊道，“这次成功，离不开同志们的辛勤付出，离不开同志们的勤劳努力，更离不开同志们的团结一致，共同付出。我相信，在轧钢厂领导层的带领…” 杨佑宁说完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八点，天黑都下来。 杨小涛摸了摸肚子，这会儿是真的饿了。 杨佑宁也看出来了，随即找来赵传军，让他安排保卫科的人看好了，任何人不能进来。 然后跑去办公室，向着上级汇报好消息。 杨小涛则是让王浩带着专项组的人前往食堂用餐，自己和陈斌几个工程师留下，继续查看机床的运行情况。 等外观检查，噪音检查结束后，四人才将机床停下。 这只是初步的检测，等后续检测完成，才算是正式完成。 这个时间又长又短，具体检测方式也由人决定。 当然，杨小涛更希望做一个全面的试车检查，这样对以后的设计生产会更好。 将仓库的守卫工作交给保卫科，杨小涛带着陈斌三人前往食堂。 四人刚走进，就被安排到里面坐下。 看着桌上的饭菜，轧钢厂准备的可不少，单单肉菜就有三个，还有一个鸡蛋汤，很是丰盛。 几人吃了几口垫垫肚子，就看到一人走过来。 “组长，我敬您！” 石干在刘大明几人的鼓动下，端着酒碗来找杨小涛敬酒。 “感谢您，让我加入专项组，我，今后一定好好干活，您让我干啥，就干啥。” 石干说到最后就跟保证似的，却是真情流露。 杨小涛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大的汉子，说起话来害羞的不行，当即端起酒碗，这样的人不需要说多好听的，直接用实际行动最能打动。 “好，今后，我们一起进步!” 样小涛对这朴实汉子也是很有好感，或者说他对有本事的人都有好感。 两人一碗下去，周围人传来叫好声。 然后杨小涛没啥事，石干直接晃动起来，赶紧找地方坐下。 杨小涛则是走到常明杰几人身旁，刘大明见了忙转过头去。 他们知道杨小涛的酒量，所以才让石干先上，没想到杨小涛直接上找上来了。“常工，刘工，…” 杨小涛挨个点名，“多谢大家辛苦付出!” “这碗酒是感谢几位的在我不在的时候，主持工作” 杨小涛喝完，几人对视一眼，拿起来喝光。 随后坐在一旁，几人说起闲话。 “组长，机床完成了，我们要回去吗?” 铁磊直肠子，突然问出不少人的心声。 杨小涛看看众人，随后笑道，“谁说机床的任务完成了?” 众人听了精神一振，纷纷看来。 杨小涛放下酒碗，一旁的侯保卫赶紧倒满。 “这只是咱们的第一台机床，却不是最后一台机床，今后，我们要做更多的机床!” 众人听了激动不已。 杨小端起酒碗润润嗓子，“这台机床做出来了，说明我们完全有能力，生产更多的机床。” “所以，这只是个开始，到时候咱们不仅要做这种高级的机床。” “我们还要为全国提供各种机床，冲床，铣床，磨床…等!” “我们要让红星轧钢厂的机床，遍布大江南北，将来响彻全世界。” 众人听了不由得憧憬起来，若真那样，他们上对得起革命建设，下对得起人民期盼，更是挣得一身荣誉。 试想那种功成名就，成为人们羡慕的存在，那是何等的光荣啊。 “同志们，为了这个梦想，奋斗吧!” “奋斗，万岁…” 餐厅里突然传来响彻天地的吼声，让办公室里正与刘怀民交流的杨佑宁一震。 “老刘，具体情况你安排就行，这可是咱们轧钢厂的大事啊!” “放心，杨小涛都说没问题了，那肯定没问题。对了，这小子正在设计冲床!” “有了这台高级机床，那些普通机床就跟下蛋似的，后面可以做出更多机床。” “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这次就拿冲床来验验成果!” “真要成了，那高压锅的产量将会暴增啊。” “对。最好调拨几个熟悉机床操作了大师傅，咱们轧钢厂这方面欠缺” 杨佑宁跟刘怀民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放下后才走出办公室。 “老陈，你去打个招呼，这件事先不要向外宣传。” “就先在咱们厂内部宣传，老刘上报后，时候好好宣传！ 陈宫自然清楚其中门道，连忙点头。 “不过，让宣传科先把材料准备好，过程要详细些，要体现出工人们的大无畏精神，专业创新精神，勇于克服困难的团队精神，还有找几个突出贡献的人，重点报道…” 杨佑宁对宣传这方面有经验，知道怎样才能抓住人们的心。 陈工点头，他同样明白宣传的重要性。 “走，这事再说，先去食堂吃饭!” “还别说，这一高兴都不觉得饿了!” 两人来到食堂，众人吃的火热，俩人直接来到杨小涛身边坐下，拿起馒头就吃。 杨小涛给两人倒上酒，左右有人过来敬酒，大家伙难得吃一顿免费的，尤其是桌上的酒水还不少，哪能给食堂省着，必须喝出来啊。 于是，原本众人朝着杨小涛来，渐渐的杨佑宁陈宫也不放过，最后三人都没少喝。 杨佑宁倚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容，却是傻笑。 陈宫酒量比杨佑宁好一些，这会儿正跟杨小涛两人嗑瓜子。 也不知道杨小涛口袋里哪来的，装这么多瓜子，这小子过得，滋润。 “小涛。你说。” 陈宫喝口茶水，左右没多少人。 不少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离开，准备回家。 他们正好说个话。 “陈叔，你说。” 任是酒量再好，喝多了也上头，杨小涛也是拿着茶壶不停给两人添水，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小涛，你说，咱们以后生产这个，机床，机床生产机床，还有什么拖拉机，什么高压锅的，其他的都不说了，一大堆东西。” “你说，咱这干的这些事，还叫轧钢厂嘛！” 陈宫说的断断续续，但意思表达很清楚，就是轧钢厂做的东西，貌似偏离的轧钢厂的主要职能。 杨小涛托着腮，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 “陈叔，照您这么说，咱们这是，那副业和人家比，还比人家正经工作强啊。” “这是不干正事啊！” “哈哈哈” 陈宫听了立马笑着，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一个轧钢厂搞个副业都比你们机械厂强，这话说出去，倍有面子。 “胡说，什么叫不干正事。” 杨佑宁晃着脑袋，两人说的话他一句没拉下，就是嘴巴不受使唤，说话有点飘。 “这，为革命，为人民做贡献，就是正事。” “你俩，别瞎说，让人听了，没面子。” 杨佑宁迟钝的说着，伸手拿桌上的茶水。 “杨叔，别人有没有面子我不知道，但今晚，您要是回家，肯定没面子。” 杨小涛笑着，想到上次什么时候来着，他跟徐远山将杨佑宁送回家，也是大晚上的，可是在下面等了好久。 哈哈哈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笑起来，一旁陈宫更是笑出声。 杨佑宁也意识到什么，喝一口茶水，“没事，今晚，加班，不回去了。” 陈宫笑完，然后指着杨佑宁，“你这是假公济私啊，我可得跟嫂子好好说说。” 当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又是深夜。 走到胡同口，杨小涛将自行车立好，去厕所解决完问题，刚要走就看到许大茂从外面骑车进来。 此时，许大茂身上散发着臭味，穿的也是脏乱，不过再走到近前时，杨小涛还是能闻出身上的酒味。 两人路过，对视一眼，许大茂惧怕的闪躲开，骑车快速向着四合院赶去。 回到家，杨小涛没去打扰冉秋叶休息，在书房里躺下。 小薇从窗户上飞进来，然后将院里的事告诉他。 得知街道办的做法后，杨小涛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一山还比一山高。 后院，许大茂进门，看了眼桌子空荡荡的，心道果然。 自从秦京茹出院后，对他是越发不顺服。 平日里连衣服不给洗就算了，得知要下乡后，更是饭都不给自己留，还好自己在外面吃了，不然今晚又得饿肚子。 看了眼躺床上的秦京茹，心理的那点不快又被色虫勾起。 不管如何，这女人虽然现在对他不上心，但毕竟是给他怀过孩子的啊。 这么多年了，他许大茂也有过多次露水姻缘，还跟娄晓娥呆过，但真怀上的就她一个啊。 这样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可不能放弃，最起码要再怀一个。 想起在胡同口碰到的杨小涛，家里都仨了，自己连孩子的胎毛都没见着，想想心里就难受。 “媳妇，我来了。” 换好衣服，许大茂决定为了孩子要振奋一次。 只是刚上床却被拳京茹推到一旁，“喝酒了?” “啊，小喝一杯，助长兴趣嘛!”许大茂再次上前，秦京茹转头，“有钱喝酒啊你。” 语气中很是不解。 “那不是以前的朋友请客嘛。京茹，来，我…” 许大茂猴急，已经开始拉扯了。 秦京茹也不去理他，任由春光外泄，反正很快的事就结束了。 果然，没一会儿，许大茂就跟死猪似的趴着，秦京茹嫌弃的将他推到一旁。 “你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样怎么要孩子？” “不行，就去找个中医看看，我们隔壁村有个中医，以前畜生不行了他一包粉下去，保准来年落一头驴子，你要不行去看看吧，这样总不是事啊。” 秦京茹说着，推了推许大茂，发现对方根本没反应，然后不屑的躺下。 脑海中突然浮现一道浑厚的身影。 927 考虑到咱们前面去了 一分厂。 易中海跟傻柱吃完饭就在屋子里发呆。 现在他们俩别说要出去了，就是到了晚上，除了上厕所，就只能待在屋子里。 全厂上下都被保卫科以及组织的护厂队守卫的严实，别说防备什么敌特破坏了，就是只兔子也跑不进来。 两人到点就得回来，跟坐牢似的，时间长了也是难受。 “一大爷，您听说咱们安排哪去了？” 傻柱搓着脖颈上的灰，手上一团球。 时间长了不洗澡，身上不仅臭还黏糊糊的，只是在这时间长了，也闻不出来别的味了。 “不清楚。” 易中海无精打采的回了句，心理更是没底。 想他易中海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一路走来活的滋润。 却不想在快进土的时候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是啥啥都不行啊！ “一大爷，我觉得，这下去支援也挺好的。” 傻柱眼睛转的快，凑到易中海跟前小声说着，“您看，在这里就跟坐牢似的，可去了乡下，嘿嘿。” “您别以为乡下就是吃土，原先我也这样认为的，可那些天出去给村里做席的时候，我就发现，农村的生活绝不是咱想的那样。” 傻柱肯定的说着，易中海瞪起眼来，“柱子，你有路子？” “嘿，荒年饿不死厨子，这到了村子里，您就瞧好吧。” 傻柱十分肯定的说着，让易中海心里稍稍安慰。 只是看到傻柱这样子照顾他，不似儿子却比儿子对他都好。 心里突然对当初算计傻柱生出一股愧疚。 再加上傻柱的陪伴让他本就缺失的‘亲情’获得了满足，心中酸楚与欢喜一齐涌来，脸上不由挂起了泪水。 “柱子啊，没想到我这老头子，你还对我这么好。” 易中海伸手握住傻柱的手，真情流露。 心中想着，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傻柱子。 傻柱被易中海的突然感动搞得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一大爷，您说这些干啥，在我心里您本来就是长辈.” “柱子啊，还是你这心肠好啊，都说好人难寻，那是他们没有碰到你啊.” “嘿嘿~” 傻柱傻笑着，心理还惦记着当初易中海说的那话，房子可是要给他的。 第二天，四合院里。 昨晚回来晚了，在书房讲究一晚上，却是难得的睡个好觉。 没有小端午折腾，没有女儿的哭喊，不用早起去工厂，更不用准备早饭. 一切放下，直到太阳晒到屋里，杨小涛才从床上起来。 伸个懒腰，出门，就看到冉秋叶在屋里活动身体。 床上，端午在一旁守着两个妹妹，身后冉母看着。 不远处，冉心蕊正看着书，至于冉红兵还在院子里玩。 三个小家伙，一会儿瞅瞅这个，一会儿哭两声，很是热闹。 “吃早饭吧，昨晚几点回来的。” 冉秋叶将早饭摆好，杨小涛坐下拿起一个鸡蛋，喝了一口粥。 “快两点了吧。” “昨天将机床搞起来了，试车没事，就跟同志们一起庆祝，在食堂里吃点。” 杨小涛说着，冉秋叶坐在一旁，对于轧钢厂的事并不上心，只要杨小涛觉得顺利就行。 “今天太爷上来，你吃完了去买点吃的。” “行，一会儿就去，顺便去钓两条鱼。” 吃完饭，杨小涛就骑车出门，去了趟供销社，回来的时候车上挂了一堆东西，大梁上更是担着一袋子大米。 放下饭菜，随后又拿起鱼竿去钓鱼。 等在回来时候，门口听着一辆驴车，赶紧进屋。 院子里杨太爷抱着端午晒太阳，杨大壮和杨石头在一旁拿着黄瓜西红柿吃着，三人看了两个女儿，也替杨小涛高兴。 杨小涛的这一脉，开枝散叶就指望他了。 多子多福，这年头可没有不让生的一说。 再加上杨小涛的本事，冉秋叶那身板一看就是能生能养的，杨家兴盛，指日可待啊。 杨小涛上前见过，随后开始准备午饭。 中午，杨小涛做了两桌，不仅有杨太爷他们，还将周母叫来，周鹏领着媳妇还有周奎一家人，院子里也有人来，众人看孩子的说话的，很是热闹。 就在杨家热热闹闹的时候，一机部的会议室里，一群人坐成两排，静静听着刘怀民的报告。 “各位首长，同志们，以上就是红星轧钢厂送来的成果。” “经过近两个月的辛苦努力，同志们团结一心，代号666任务，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刘怀民说完就走到后排座位上坐下，身前正是夏老。 此刻，前排桌子上的大佬没几个，但目光都盯着夏老。 上首的黄老更是看过来，没想到这老夏不声不响的给他们来了一个大爆仗啊。 前两天刚拿下来四厂，正想着找个典型竖起来，一正一反，让大家将心都放在革命工作上。 却不想，众人还在找着，老夏这边先打响第一炮了。 夏老见几个老兄弟都看着他，得意的在茶缸子上摸了摸，随即有板有眼的说道，“根据同志们的评估，这台机床将是一台具有高精度的高级机床，这在国内，也是少有。” “而红星轧钢厂能够完成任务，就说明他们具备了这种能力，具备再做出一台的能力。” “这在国内是第一次，完成高精度的机床生产，这也是我们机械制造上的新篇章。” “这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同志们跟随革命道路，团结.” 夏老对轧钢厂完成的任务很是认可，不住的说着好话。 在坐的几个老人纷纷拿眼睛瞅着他，意思是说两句就行了，大家知道你那手下做的好，但也不用这么说吧。 夏老却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好不容易手下人给争脸，那还不让他过过嘴瘾啊。 咳咳 终于坐在上首的黄老听不下去了，今个开会虽然是讨论这666号任务，他心里也是高兴，刚刚提高指标就有人送枕头，有个开门红，对上面也有交代啊。 他们一机部可是老大哥，可现在二机部的蘑菇蛋都出来了，八机部的二踢脚也快了，就是三机部也在招兵买马大干一场，他们一机部这个老大哥要是不拿出点成绩来，说不过去啊。 所以，在听到老夏将轧钢厂机床任务汇报上来后，这群老家伙就顾不得周末休息，带着手下的人就赶过来开会了。 “老夏，当初这任务可是我们大家一起批准的，这666的代号还是我定的呢。” 黄老还没说话，一旁脸上带着老年斑的老者却是开口了。 “对啊，这功劳可是大家的，老夏你这不能吃独食啊。” 旁边的人也跟着开口。 “嘿，独食不能吃，但肉你们就甭想了，那可是轧钢厂。” 夏老丝毫不惧，直接抬头，不给几人机会。 咳咳咳 黄老只能再次咳嗽，嗓子都冒烟了，才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 “老夏，轧钢厂能够完成任务，同志们的努力值得肯定，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这台机床的能力。” “是不是真如报告上所说的，是高精度机床。” “这高精度和普通机床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咱们对待这问题要慎重，要严谨，不能有一点差错。” 夏老闻言郑重点头。 “我知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已经让相关部门做好准备，明天就去轧钢厂进行试车检测。” “此外，轧钢厂也提上来一份备案。” 夏老想起什么，对着身后的刘怀民点头。 于是，刘怀民再次起来，拿起一份文件。 这是电话里杨祐宁提起的，他连夜整理的。 “各位首长，同志们。” “轧钢厂的同志们认为，检验的最好方法就是做一台机床，为此他们准备制造一台冲床，以此来检验机床的能力。” “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为解决高压锅的生产问题，按照同志们设想.” 刘怀民说完坐下，就觉得会场有些安静。 夏老看看左右，嘴角有翘起来了。 他就喜欢看这些老家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让他们下棋下狠手，不给面子。 黄老看着文件，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 这边还要仔细确定验证一下，人家那边已经开始准备造机床了。 这，这是将问题考虑到他们前面了啊。 这大局观，这前瞻性，这眼光，比他看的都长远啊。 黄老看着文件里出现的名字，心中突然生起一个想法！ 不过考虑到对方年龄，很快将这有些荒唐想法压下。 但有些东西，一旦发生，就只能压下，而无法抹除。 黄老回过神来，从文件上移开，“看看，人家轧钢厂的同志已经将考虑到咱们前面去了。” “这工作做的，这才是为革命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呢。” 黄老笑着，将文件递给身边的老人。 “既然他们有这想法，就让他们按照这个做，放心大胆的做。” “双管齐下，全方位保证嘛！” 夏老笑着点头。 “这计划提出的，不会是那位杨小涛同志吧。” 这时，夏老对面的雀斑老人看完报告突然开口，夏老听到杨小涛这个名字，立马就心理警惕起来，“咋了老孙。” “没事，我记得当初给咱们几个提666方案的时候，就是这位小同志提出的，真是，年少有为啊。” 老人意有所指的说着，不忘跟上面的黄老使眼色，“老黄，这杨小涛同志在机床设计上的天赋很高啊，我看” 不等孙老说完，夏老哪还不知道啥意思，当即开口，“打住打住，今天咱们开会是说机床的事，不讨论人的关系。” “老黄，那我明天就去轧钢厂看看，部里的事，你先看着。” 夏老插科打诨的让孙老没法说下去，虽然知道孙老说啥，但黄老也没法应下。 谁都知道老夏的意思，当初农科院来要人，就他意见最坚决。 死也不放。 没办法，一机部只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而现在证明老夏的坚持是正确的。 若是放走了杨小涛，也许农民会种出更多的粮食，但工业发展不起来，这国家的大腿就粗不起来啊。 “好，你去轧钢厂好好看看，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 “好。” 说完，夏老起身就走，还对着孙老挤眉弄眼，让一起来的随同人员赶紧低下头，这大佬之间的互动，他们可不敢掺和。 928 投桃报李 夏老走了，这会议也算结束了。 总而言之，对一机部来说是好事。 黄老回到办公室，孙老几个也跟着过来，都想唠叨两句，尤其是主管机床制造的孙老，更是迫切的想将杨小涛搞过去。 “老黄，你可得管管老夏，他那轧钢厂好好轧钢铁就行了，这种专业的人才就该放到合适的地方啊。” “咱可不能看着好苗子被老夏这块钢锭锭压坏了啊。” 孙老还在说着，一旁的老人点头，“可不是，不能让老夏霍霍了，我这边正好有个机械厂的厂子空缺，这小子本来就是副厂长，这次正好扶正了。” “嘿，老成，你这话是认真的？” “咋了，老孙，你们那是机床，我们汽车制造就用不到了啊。” “我说老成，你要说这个，那咱们就得好好论论了。” “论就论，这些年你给我们可没几个好用的机床啊，这事有吧。” “我” 黄老笑着看几个老兄弟面红耳赤，正要说话，这时桌上的电话却是响起。 黄老接起电话，只听了一会儿，脸色就有点不对。 几人在一旁见了都是面色严肃。 “看看，咱们这出‘叛徒’了啊，刚有点好东西，后勤的就来要了。” 黄老严肃的说着。 刚才打电话的是后勤老大，听说轧钢厂的机床，就想着弄到后勤处。 黄老知道后勤的难处，换装的事可是让后勤的人忙的死去活来，尤其是63式自动步枪，设计的挺好，可惜生产起来，制约太多。 最大的就是工艺要求，机器产能跟不上，所以才会跟他要机床的。 当然，他可不会同意。 那可是一机部的宝贝。 “肯定是下面的人没做好保密工作，这事，咱们得管管。” 老孙说着，黄老摆摆手，“怎么管，人家就是吃这一行的，行了，人家都提出要求了，咱们咋办？” “咋办？不给，好不容易搞出来的，凭什么给他们，他们也有机床厂，自己生产去。” 老成脾气火爆，直接开口拒绝。 “就是，他们那小气样，上次要点钨钢都不给，还有脸来要，真是好厚的皮。” 老孙说着，其他人都是点头。 甭管他们几个怎么闹，属于一机部的肉，绝不能让比别人偷去。 “那行，就说机床还在试车，不给。” 黄老开口定下，众人齐齐点头。 这事，没商量。 “放心，真要是成了，他们得拿着钨钢送上门，让咱们做。” “哈哈哈” “到时候，可得多留下点。” “对，咱们机械制造要的合金可不少，他们后勤部可是富得流油啊。” “唉，也不知道冶金部那些家伙怎么搞的，这么多年了也没个进步。” “可不，这次要好好整顿整顿，听说李大眼.” 随后的几个老头就在办公室里点起烟，一个个话题扯开，更像是个老年茶话会。 四合院门口。 杨小涛将杨太爷几人送上驴车，将一包东西送到车上。 临走前嘱咐杨大壮看好太爷，还有农庄玉米的事，他有空会回去看的。 这一阵太忙，过些日子玉米就要抽穗授粉了，西北那里也不知道啥情况，这边能不能走开还两说。 杨大壮点头，一旁太爷不忘提醒杨小涛，“学生马上出成绩了，你上点心，去看着点。” 杨小涛点头。 现在的考试阅卷速度还没有后世那么快，主要是老师少，考生多。 因为是小学考初中，考之前就已经添了志愿，所以没有靠后再报考的事，这跟后面考大学不一样。 所以，在老师将试卷批改完成后，再由专门的老师将成绩摘抄下来，送到各个考试学校中，然后由各个学校确认后，将成绩送到报考学校里。 基本上在学校知道考生成绩的时候，再根据往常年的经验，也就知道考上多少了。 杨家庄的孩子是挂靠到红星小学，所以过两天成绩册出来，直接去红星小学问问就好。 这事关乎村里孩子们的前程，容不得不重视。 送走了太爷三人，杨小涛回到家里，屋子里的人已经帮忙收拾好，王大山和周奎几个坐了会便回家去睡觉。 难得周末休息下。 送走几人，冉母跟周母一人抱着一个去院里槐树下乘凉，冉秋叶在屋里搂着两个小的午休，杨小涛则是拿起先前的图纸在书房中修改。 上次冉秋叶提醒的及时，杨小涛决定对原先的设计参数修正一下。 一张张图纸仔细看过，脑海中不断计算着参数之间的关系，慢慢进入状态。 晚饭是剩下的午饭。 吃过后，杨小涛继续在书房里忙活。 一张张图纸修改着，最后将注意力放在剩下的几张图纸上。 按照经验，问题就出在这上面，随即杨小涛一边修改着图纸，一边留意系统的声音。 接下来的时间就进入了‘试错’环节。 每改一便，都会停一下，然后继续修改。 半夜时分，冉秋叶已经睡着，杨小涛还瞪着眼，盯着图纸使劲看。 “叮！” 脑海中传来一道提示声。 这声音来的突然，以至于杨小涛还没反应，以至于当成自己的幻听。 可紧接着熟悉的声音继续响起，杨小涛终于靠在椅子上，神情放松，“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关机了呢。”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机械冲床，评价等级，优秀—下！”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3000。” 两道声音落下，也代表着设计的冲床，成功了。 当然，这评价不低啊。 杨小涛看着图纸，能够达到优秀的评价，代表着自己设计的冲床很优秀啊，起码比普通机床要好吧。 而且这学分直接给了三千啊，看了眼面板，直接升到一万一了啊。 这可比看一本书挣得还多啊。 杨小涛想到后面还有什么磨床，车床，镗床，铣床的，这要是一个个下来，那学分不得蹭蹭的往上涨？ 现在是八级工程师，到时候攒够三万学分，就能升到七级了。 “希望到时候给个有用的子技能。” 心理想着，将这份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图纸放入空间中，随即洗洗上床，将小端午从冉秋叶怀里抱到小床上，然后睡觉。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后，泉城的霍干事前来告辞。 机床已经生产出来，借人家的东西也该还了。 况且这事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不是。 亲自送霍干事去了车队，正好搭乘泉城送轴承的卡车回去，当然，东西礼物不能少了，一点心意。 等霍干事离开后，杨小涛回到办公室里，先拿起电话跟泉城的汪大海打过去。 将霍干事今天会泉城的事说了，让他们做好迎接准备。 然后就说起机床的事情。 只说了开头，电话那头汪大海传来一阵惊讶声，随后便是不可置信的确定声。 “啥？这就用完了？” “这才多久，就搞出来了？” 汪大海不敢置信，在电话里再三确定。 杨小涛笑着解释，“汪老哥，这份恩情我们轧钢厂不会忘的。” “对了，现在，我们准备做一台冲床，你们有没有需要？有的话顺便给你做一台？” “啥？杨老弟，你可别开玩笑，这可是冲床啊。” 汪大海自然清楚一台机床的意义，他们泉城第一机械厂可是好几年都没换过新机器了。 “没开玩笑，不过这不是白送的，您的跟泉城那边提要求，让我们负责生产。” 杨小涛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这冲床不是还他的人情，那人情也不是一台冲床可以抵的。 而他们轧钢厂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增加双方之间的联系。 当然，这里面的亲疏一眼就看出来的。 等轧钢厂能够制造机床的消息传出去，那肯定会有大批的工厂来找着做，订单不会少，到时候轧钢厂接谁的订单，给谁先做，那就看人家心情了。 对此，汪大海自然是清楚。 “你说的是真的？老子现在车间里用的冲床还是联盟的二手货的二手货，用不了一天就得停下修修.” 汪大海抱怨一通，杨小涛在这边笑着。 “兄弟，这样，你们先来一台，我去跟上面说一声，对了，还要问问老刘，他那事多，更需要机床。” 汪大海没有忘记自己的好战友刘德辉，杨小涛也没意见，这两个人都是他们轧钢厂要交好的，一台是做，两台也是做。 “好，我等你电话。” “好!” 另一边，汪大海挂断电话，拿起桌上的缸子喝了一大口凉水，心理对当初的决定庆幸。 他们付出的就是一套刀头的使用，但获得的却是大大的好处。 除了好处，还有轧钢厂的友谊。 现在的轧钢厂，已经不是当初只能轧钢的厂子了，看看它们干的事，那绝对是潜力无穷啊。 汪大海感慨着，正要拿起电话，却是拎着一旁的帽子走出办公室，“小牛，走，带你去蹭饭去。” 放下电话，杨小涛拿着图纸准备去跟杨祐宁说说，毕竟制造一台冲床用的东西可不少，这里面有些还需要其他工厂配合。 只是来到杨祐宁的办公室，还没进去就看到小强秘书跑来，说是夏老跟刘怀民来了，杨祐宁让杨小涛去仓库等着。 杨小涛连忙拿着设计图向着仓库赶去。 来到仓库，陈斌三人正在检测机床的运转情况，一旁的刘大明正拿着一个部件加工，杨小涛看了下，正是飞鹰高压锅的锅体。 “哈哈，就是快，你们看，三分钟就做出来了。” 刘大明拎着一个锅体一个锅盖，心情激动。 三分钟啊，这么一口高压锅，要是人来做，最少两个人，还要个把小时才行。 怪不得杨小涛说，未来式机器的世界。 想到这里，又有些失落，他们这些八级大师傅，总归是有被淘汰的一天啊。 “组长。” 杨小涛近前，几人打招呼。 看了眼刘大明做出来的锅体锅盖，随后问道，“怎么样，运转还算正常吧。” 杨小涛走到齿轮箱前靠近听了听动静，没有杂音，说明在制作的时候精度很高，齿轮之间的磨合很紧密。 “现在来看没有问题，各部件之间的磨合很不错，不过还是需要保养，要经常上油，避免损耗。” “还有，咱们厂没有合格的工人，想要开动机床，还得找些老师傅，不然会出问题的。” 常明杰在一旁拿着本子记录着，同时给杨小涛提出意见。 并不是有了机器随便来个人就能操作的，即便是能操作，也不一定会保养。 杨小涛听着点头，机床，尤其是高精度机床的保养尤其重要。 929 启明星 “这点我跟老杨说过，他会跟上级反应，找几个师傅来的，不过你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各个厂的宝贝，想要一个都难！” 杨小涛说着，常明杰几人点头，别说其他工厂，就是他们轧钢厂，谁要来说要走个大师父，估计保卫科的人都能上。 “所以，这方面咱们也要自己培养，搞好培训工作！” “这东西摸得多了也就熟了。”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赫然是夏老，身边跟着刘怀民和刘瑞超，然后是杨佑宁、陈宫、王国栋等轧钢厂的高层，在他们后面还有一群人，有轧钢厂的也有不认识的，浩浩荡荡的走进仓库里。 杨小涛赶紧带人迎上去。 “夏老，刘书记，刘主任。” 几人见过，夏老跟杨小涛点头，随即将注意力放在前方运转的机床上。 “这就是那台机床吗？” 更是迫不及待的上前观看。 这是一台比普通机床更高更长更重，看上去更加复杂的机床。 夏老跟刘怀民几人都围绕着机床看起来。 几人都是见过机床摸过铁的，机械这东西，有时候第一印象就能感觉出来行不行！ 眼前的机器，给夏老的感觉，就是很漂亮！ 整体的结构搭配，还有低沉有力的声音，以及触摸着带有温度的金属质感，每一个都让他有种置身于秋天中的凉爽和秋收时的喜悦。 “夏老，这就是我们制造出来的机床！” “它全部由最高的材料制作而成，其中的核心部件更是由钨合金做的，硬度强度都比西北那台更强，精密度也更高…” 杨佑宁在一旁介绍着，夏老围着机器瞧个不停。 “这是刚加工出来的？” 最后看着刘大明手上的部件问道。 “首长，这是刚才试了下机床做的，这是锅体和锅盖。” 说着刘大明将两个合在一起，金属碰撞的声音十分清脆。 然后拎着把手上下活动两下，“有了这机床，三分钟就做出来了，这要是操作熟练的工人，还会更快。” 夏老接过后掂量掂量，转头对着杨小涛说道，“西北那边的高压锅就用这个来做的？” 杨小涛上前点头，“对，这台机床基本上是按那台机床的样式做出来的，其中有些数据我们进行了优化。所以也有些不一样。” “西北二厂的那台现在是生产高压锅的主力。” “不过，这机床的功能不至于此，只是用来做高压锅有些大材小用了！” 杨小涛解释着，夏老听了点头。 大材小用他明白，但实际情况不得不这样。 起码现在用来生产友谊锅挣取外汇，也不全是小用。 随后上前看着操作台，身旁杨佑宁几个连忙凑上去，然后开始介绍机床的结构，如何操作，如何制作部件。 夏老跟刘怀民在一旁看着，不时提出疑问。 等看完后，夏老再次站在机床前，面向众人。 “同志们做的不错。” “我代表上级对你们的努力付出，表示感谢。对你们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 “轧钢厂能够走出这一步，顺利完成生产任务，上级很关注，也很欣慰。” “你们，没有辜负上级的期待啊。” 杨佑宁神情激动，“首长，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只要能够为革命做贡献，我们轧钢厂决不退缩。” 夏老听了更是欣慰。 随后，跟随夏老来的人开始对机床进行检测。 现场留下陈斌几人跟着，其他人都被安排到会议室中。 一路上，杨佑宁跟在夏老身旁不断讲解，就连杨小涛跟他挥手都只看了一眼，兴奋的找不到北了。 会议室中，夏老几人坐好，杨佑宁就在一旁讲解制造前后经过。 不得不说，杨佑宁的口才杨小涛是不得不佩服啊。 话里行间，既表达出对上级的关照、支持、轧钢厂对上级的感激之情，突出领导们的努力，指挥有方，又展现出轧钢厂众人面对困难，寻找解决办法的孜孜不倦，奋勇拼搏的精神。 同时，对于面对的困境丝毫不提，仿佛再大的困难也不被他放在眼中似的。 让夏老一众人员听了不住点头。 等杨佑宁介绍完制造经过，汇报后，陈宫继续对各协同单位表示赞扬，不时点名表示感谢，让在场的领导欣慰不已。 轧钢厂的领导层，还是很有大局观的。 最后，等轮到杨小涛时，前面的都说了，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好将这台机床的设计理念、未来前景再说一遍。 还别说，这些领导就喜欢听未来蓝图，一个个仿佛看到一大堆机床向他们招手似的。 “夏老，杨小涛同志在这次任务中，主持工作兢兢业业，是这次任务完成的关键啊!” 刘怀民最后说道，夏老点头，对杨小涛很是看重。 “不过我还是对杨小同志提出一个意见!” 刘怀民话锋一转，众人提起精神，杨小涛更是端正神态，“领导，您说！” 刘怀民笑着，“我还在这的时候，杨小涛同志在车间里就善于教导同志们制造工件，这事三车间的整体水平提升很快，后来推广到全场学习！” “我的意见是，轧钢厂应该建设出一支自己的科研队伍。你们以前的研发科就不错。但还不够，要让更多的同志们加入到学习当中！” 杨小涛点头，这件事在研发科里早就做了，如今技术组的人跟在陈斌他们后面可是没少实践与理论结合。 “就像这次机床的设计，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学习团队嘛!” 刘怀民说完，杨佑宁抚掌差点笑出声来。 当然，他的初衷是让杨小涛帮着培训几个操作机床的人，可杨小涛说了，怎么制造机床他在行，可要是操作机床，那就是外行了。 现在听了刘怀民这么说，培训设计机床的人也行啊！ 杨佑宁看了眼刘怀民，不愧是老伙计，跟自己就是不谋而合啊。 当然，这个不谋而合就是怎么最大程度的，压榨出杨小涛的本事。 在这点上，两人是彼此相通的。 杨小涛听了认真的点头，虽然现在的研发科已经这样做了。 但能够得到上级的指示，就是名正言顺了。 今后招人进研发科更简单了 夏老也是笑着点头，也对杨小涛说:“对啊，小刘这意见很好，既可以提升同志们的技能，又能帮助国家建设，小涛的同志，怎样?会不会觉得困难!” 话到这里了，杨小涛哪敢拒绝，当然也不会拒绝。 “请首长和领导放心，这些本就是应该做的。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轧钢厂一定会有一支优秀的设计团队。将来投身革命建设中，为祖国贡献。” “哈哈，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们就等着看效果了。” 夏老笑着，显然牵以厚望。 杨佑宁却在一旁眼珠子一转，突然开口，“小涛，你不是要设计冲床吗?正好这次将任务发下去，你亲自去指点指点，让这些家伙参与下，提升经验嘛!” 说着还向夏老说起冲床的事。 对此，在刘怀民报告中夏老等人早就清楚，这时候听到杨佑宁的介绍，众人也是点头。 通过制造一台机床来检验实际效果，虽然很有挑战性，但一旦成功，那就是最好的说明。 只是在杨佑宁开口的瞬间，杨小涛就张大嘴巴，开始使眼色。 可偏偏杨佑宁对夏老认真讲着，根本没注意到杨小涛的暗示。 这边杨佑宁仍在讲着冲床的设计如何困难，制作时的难度从无有，需要多么多么费事，同时还保证轧钢厂会克服一切困难，确保设计制作完成。 这保证是一个接一个，杨小涛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生怕再来个什么联合研发，一堆人作无用功。 杨小涛几次想开口，却都没找到机会。 一旁的陈宫发现不对，连忙拉了拉杨佑宁的衣服。杨佑宁这才注意到杨小涛的表情，渐渐停下来。 然后周围人看着杨小涛对着相佑宁露出苦笑，“首长，领导，厂长。” 说着又看了下杨佑宁。 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 “昨晚加了会班，将冲床的图纸设计出来了。今早没来的及向杨厂长汇报！” 杨小涛刚说完，会议室里安静了两秒。 随后，杨佑宁张大嘴，感觉耳根子有点涨，头一次觉得自己说的太多。 相比起杨佑宁的尴尬，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就是震惊了！ 夏老和刘怀民更是对视一眼，在杨佑宁杨小涛身上来会扫视，最后确定杨佑宁是不知情的。 也今天是说，昨晚上，一晚上，杨小涛这家伙做出来了？ 想他们在会议上，前脚知道了轧钢厂提出做冲床，这来了还没吃中午饭，结果人家图纸都准备好了。 夏老本来想着，让人先测试一两天，没有问题的话，再等轧钢厂这边的图纸，若是搞出来了，那就支持上马。 可现在，自己想的还是太保守，低估了杨小涛的能力啊！ “小涛同志，你说图纸设计出来了！”刘怀民再次确认，杨小涛郑重点头，并且将手上拿的图纸递给刘怀民。 杨佑宁这时才想起，回来路上杨小涛见他时特意挥了挥手，只是自己一心都放在迎接招待上，没怎么在意，原来是这事啊！ 后悔啊! 刘怀民接过后看了会儿图纸，他是有功底的，只看了一会儿就知道，这设计的不简单！ 随后交给夏老，等传阅一遍后，夏老再次拿着图纸，脸上笑容不断。 “看来，咱们的测试工作有望提前结束喽!” 众人闻言笑起来。 一旁的杨佑宁突然想到什么，“首长，这台机床对我们轧钢厂具有重要意义，对支援国内建也将做出贡献。” “所以，希望首长为这台机床起个名字!” 杨佑宁说完，杨小涛立马看过来，随后跟陈宫对视一眼。 两人都是诧异，‘老杨竟然放弃了，看来刚才觉得没面子，要在这找补啊，不愧是老杨。’ 刘怀民听了很是点头，“对啊，首长，这台机床的命名还得您来!” 刘瑞超也是点头，“对，就得首长来……” 众人都是人精，纷纷出言赞同。 夏老在杨佑宁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 他也清楚这台机床若是成了，肯定得有个名号，就像第一台拖拉机似的，都会起个名，而这个名字也许就是一系列机床的品名。 当然，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取名的，最少身份要靠的上。 夏老还清楚，这名字自己不取，到最后，还是便宜了别人，很可能就是老黄他们。 所以… 夏老顾作沉思，片刻后便答应下来。 “那好，就给这家伙起个名!” 众人静静期待着。 片刻后，夏老才凝神看着窗外，“这台机床是轧钢厂的第一台机床，也是我国第一台研制出来的高级机床，代表着我国自主研发机床的开始!” “如此，就叫启明星吧。” “希望它能像启明星一样，开启我国机床生产的黎明。” 夏老说完，一旁的众人立马拍手叫好。 “好!好!” “启明星，这名字好!” “破晓启明，照亮前进的方向，好，好啊。” 夏老说完，周围人都是赞同起来，杨佑宁更是叫来小强让人去将名字刻在机床上。 现场一片热烈，杨小涛也在一旁回味着这个名字。 “启明星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啊。” 使劲想了一会儿，没有所获后，杨小涛便释然了。 “算了，管他有没有，这一世，启明星就属于轧钢厂了。” 930 趁热打铁 会议室里一片欢喜，夏老也觉得这次收获颇大，尤其是杨小涛又搞出来了冲床，对于杨小涛的实力他还是了解的，几乎没有不成的。 也就是说，接下来完成机床的测试后，冲床也就完成了，简直就是一举双得，一箭双雕啊。 刘怀民看出夏老的高兴，在一旁对杨佑宁使眼色，后者会意连忙领着夏老等人参观轧钢厂的纪念堂。 众人在纪念堂中驻足，杨佑宁介绍一番，杨小涛跟在后面觉得脸红，上次都说了少弄一些关于他的东西，结果再少弄，主要的东西都有他的影子，这就造成了每一个简介中，他的名字总能出现在前面。 再加上这次的机床，估计又要多处好几个模块。 “首长，这是我们为机床准备的展区，到时候机床的照片就放在这里.” 杨佑宁信口就来，指着一处还没有规划的地方。 夏老点头，“这不错，创业艰难啊。” “这就是要让后人知道前人披荆斩棘的心酸，知道今天成果的不易啊。” “很好，很好。” 听到夏老的夸奖，杨佑宁更是来劲了，先前搞这个纪念堂的时候就是他的意思，现在看来，这东西不仅要好好搞，还要组织人员解说才行。 杨佑宁已经在心里给宣传科定下了最新任务。 众人看过纪念堂后，又去车间走了走，最后来到食堂。 为了不搞特殊，杨佑宁特意安排到工人中间吃饭，众人一样排队打饭。 当然，夏老跟刘怀民几人的饭菜都是其他人代打的。 杨小涛就坐在夏老身边，说着工作和生活上的事。 得知杨小涛家里添了对双胞胎女儿，一旁的夏老更是打趣着，“怪不得听小刘说，你搞了个什么护理假呢。” “这事可是被上面的几个女士听了，可是非常赞同的，说这是男士对妇女尊重的体现，正要将这一个假期写到法律里呢.” 正端着饭盒过来的刘瑞超听了就坐在杨小涛旁边，然后朝众人解释道，“你们不知道啊，这事经那些女大人一传，好家伙这一下，不少人都找来了，问是不是新规定，是不是以后都有这个，什么护理假了，我都纳闷呢，啥时候有这好事，我家那口子也快生了，我也有假了啊” “哈哈哈。” “你这假，我批了。” 夏老笑哈哈的说着，杨小涛听了直挠挠头，没想到这事竟然传到上面去了，试想这年头哪有什么护理假。 杨小涛没敢继续想下去，赶紧求饶，“夏老，您可得跟大家好好解释解释，我是请假，请假，没有钱的那种啊。” “哈哈哈” 杨小涛说完，众人都笑了。 大家都清楚，只要涉及到钱，可能都会思量的。 中午吃饭，夏老今个明显比先前吃的多，吃完后便去安排的休息室休息。 其他人各自休息的休息，忙活的忙活。 杨小涛几人陪着刘怀民去仓库查看情况。 路上，杨小涛终于有机会凑到杨佑宁跟前，“杨叔，这事懒我，没能及时跟您通气，怪我，怪我。” “怪你个头啊。”杨佑宁没好气的说着，刚才差点就丢脸丢大发了。 好在自己脑袋转的快，一个命名权就将事情摆过去了，也就是他杨佑宁有这急智。 “下次再有这事，一定提前跟我说。” “您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嗯，不过老刘说的也没错。这人你得给我带出来。” “这我明白。技术组的那批人就不错，等下次我会给他们按排任务。” “嗯!嗯?什么任务?” 杨佑宁有些吃惊，这边刚拿出来冲床，还没生产呢。 这小子又要搞啥? 杨小涛看了下前面的刘怀民，跟在杨佑宁身边，小声说道:“铣床。” “铣床？你，你是要.” 杨佑宁想到最初时，杨小涛跟他说过的那个项目，本以为这次心思都放在机床上来，没想到杨小涛竟然没放弃。 “对，杨叔，趁热打铁，咱们一鼓作气，干件大事出来。” 听到杨小涛平常却充满惊雷的话语，杨佑宁的服珠子快突出来了。“你小子，你小子!” “眼下这还不算大事？” 杨佑宁深吸两口气，其他的已经说不出来。 他想不到，杨小涛这说干就干的性子，竟然如此果决。 都说成大事者，必有果决之心，这小子，有这潜力。 只是，好歹，先缓缓啊。 将“启明星”先打响啊，然后一步步的脚踏实际的来啊，现在好了，这是要多面开花啊! 这跟他计划是一步步的装咳咳…的实践有出入啊。 不过想到一系列光环突然暴发，貌似更让人振撼吧! 想到这里，杨佑宁看左右无人关注他们，没连点头，“这事，稍后咱再商量商量。” “我知道。”杨小涛点头。 毕竟，设计一个铣床可不简单。 “对了，咱们找的机床师傅咋样?”杨小涛询问。 当初在西北二厂的时候，那些个老师傅可是给他留下不小的印象啊! “不好找。这些师傅个个都是工厂的宝贝，这要人，不跟枪他们肉似的。”杨佑宁无奈，两人走进仓库。 众人再次来到仓库时，测试还在进行。 这次夏老带来的测试人员都是具有多年操作机床经验的大师傅，他们听说轧钢厂自已造出一台机床，然后被征调过来检测。 起初众人还不信，甚至认为是普通小型机床，但来到之后，一上午的检测，亲眼目睹之后，心里的那份激动再也抑制不住。 全新的机床，是刚造出来的。更重要的是，精度很高啊。 试了几个部件，几个老师傅聚在一起，立马就给出了优秀的评价。 这可是远超国内其他的机床啊。 “周师傅!” 刘怀民走到这次检测的负责人身旁，此人名叫周洪，是红箭机床制造厂的大师傅，听说解放前就在国外工厂开机床。 这次请来，也是夏老点的名，不然人家不会来。 “机床检测情况怎样?” 周师傅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领导，俺这半辈子用过好几个国家的，有法兰西的，有德意志的，也用过小鬼子的，还用过联盟的，就是没用过咱们国家产的。” 周师傅有些激动，看着还在运行的机床，“今天，终于补上这个遗憾了!” 周围一起来的人点头，眼中都是欣慰。 “这台机床，虽然只是初步检测，但以我的经验，应该是台难得的好机床!” “咱们国内以后要是能生产这种机床，那可是了不得的事，轧钢厂的同志们，了不得啊!” 周师傅夸赞着，心里却是打心的高兴。 刘怀民听了，也得兴奋。 见周师傅如此感慨，杨小涛突然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现成的师傅嘛。 “老杨。”杨小涛向杨佑宁使个眼色，“这不是现成的嘛！” 只片刻，杨佑宁就领会急思，对杨小涛回个眼色，意思是做好准备。 杨小涛点头。 两个人的互动都没有瞒过陈宫和王国栋，俩人对视一眼个，陈宫小声说道，“看着吧，这两只杨要搞事了。” 王国栋看看杨小涛又看看杨佑宁，沉重的点头。 “唉，小涛跟着老杨，学坏了啊。” 噗 陈宫听了一口盐水差点喷出来。 就杨小涛那家伙，还跟老杨学的？ 估计老杨都赶不上了。 无奈摇头，这小子，真能装。 不行，以后回去多看看书。 既然能力不行，就多看书吧。 杨佑宁笑着上前，对着周师傅客套起来。 “周师傅，感谢您的夸赞啊!” “我们轧钢厂只是做出来机床，但还是需要您这样经验丰富的大师傅来检测啊!” “不然我们连能不能行都不知道啊。” 周师傅被杨佑宁的热情搞得不好意思，“杨厂长言重了，我们制造厂这么多年也没做出一台这样的机床，你们轧钢厂的同志是真的不错。” “能够从无到有，而且还有这份意念，是我们该学习的” 周师傅客气着，杨佑宁谦虚说道。 “都是同志们的功劳，不过也是我们轧钢厂的极限了。” “您不知道，我们手上还有一份设计好的冲床设计图，正打算用这台给做出来，可这人力物力啊……” 杨佑宁有些失望的说着，这在周师傅以及身边几位大师傅的眼中就是浓浓的不甘啊。 一旁刘怀民看出杨佑宁的打算，却也不说破。 这次夏老带来的人，都是从下面机床厂找到的，可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能不能留下，就看杨佑宁的嘴皮子了。 “啥?你们还有冲床的设计图?”杨佑宁说完，周老师傅当即激动了。 就连身后一起来的几个师傅都放下手上仪器走过来。 “对啊，我们设计图都搞出来了，就是没人会操作这机床，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组织工人手搓出来呢。” 杨佑宁说完，周洪大师傅一拍大腿，“哎呀，这有现成的机床还用什么人搓啊，那不是耽误事嘛。” “杨厂长，我跟你说，你可能不了解这机床的厉害，咱就说您这台高精度机床吧，只要用好了，那比几个八级大师傅都强啊。” 周洪激动的说着，最后更是拍着胸口，“反正都要实操检验，我看咱们干脆就拿那份冲床的图纸来测试测试，正好一举双得嘛。” “至于操作工人，您也别担心，我们这群老兄弟，那都是操作的好手，您要是放心，就交给我们。” “放心，交给你们还不放心吗，我是一万个放心啊。” 杨佑宁立马笑着，然后更是毫不迟疑的对着杨小涛挥手，“小涛，来!” “诸位，这是我们轧钢厂的杨小涛同志!” “他是这次启明星机床的设计师和领导人。”杨佑宁将杨小涛叫到近前像几人介绍，只说了两句，现场来的几个大师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杨小涛，您就是小杨厂长吧!”周师傅上前伸手握住，“我们这是耳闻却不得一见啊!” “对啊，早就听说轧钢厂有个了不得的人物，什么蒸汽机，什么液压助力，什么安全带的，今天见了还真了不得啊!” 打量着杨小涛年轻稚嫩的脸庞，但身上有股不输于人的成熟稳重。 身边人感慨着，杨小涛赶紧客气一番，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还是谦虚的好。 931 一箭双雕 谦虚一番后，众人进入正题。 很快，杨小涛就将冲床的图纸拿来，几个老师傅立马上前查看，没一会儿就争执起来。 一旁的杨佑宁和刘怀民对视一眼，露出得逞的笑容。 仓库里。 启明星的运转已经停止，众人的争论却是不停。 杨小涛被围在中间，不断给几人解释着，刘大明几个见了也加入到讨论中。 这年头设计一台冲床可不容易，也就是杨小涛可以通过卡系统的bug，利用纠错来不断修正。当然有些费纸，却能找到捷径。 至于其他人，想要设计一款机床，那不仅要有体系的学习，更要有一定经验，所以在看到图纸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对设计存在疑惑。 不懂就问，几个老师傅毫不在意。 几人就在仓库里一张一张的图纸讨论着，一旁陈斌他们几个也加入进来，对其中的数据进行计算。 虽然不知道杨小涛如何设计的图纸，但在他们的计算中，这些数据都符合设计，对杨小涛的制图水平更加佩服。 几人讨论起来，几乎将其他人晾在一旁。 刘怀民跟杨祐宁早就习惯这种情况，以前杨小涛干这事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在一旁一等一半天。 小强等人赶紧找来凳子，不仅给杨佑宁他们坐下，就连杨小涛他们也坐下，激烈的讨论后，喝口水继续。 等夏老休息好来到仓库时，就看到一脸热切的周师傅要求进行实操检验，通过实操来检验机床的性能。 还直接了当的提出，要制作冲床，同时检验机床的精度和冲床的情况。 夏老被这几个老家伙搞得摸不着头脑，虽然已经定下了检测的基调，也清楚要做冲床，但没想到最先提出来的竟然是他带来的人。 回头疑惑的看了眼杨佑宁，见他看过来，立马转头和刘怀民说话，又看了眼杨小涛，这小子更是端着水杯一口一口的喝着，那速度比乌龟还慢。 立刻明白这几个家伙是将主意打到这几个师傅身上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 轧钢厂逐渐成为他手上的王牌，加强轧钢厂的能力不仅要有机器，还要有人啊。 当然，能不能留下他只能说一嘴，重要的还是轧钢厂将人家的心留下。 当下，夏老同意了实操检验。 随后轧钢厂这边立马将准备好的材料送到仓库，杨小涛带人拿着图纸向几位老师傅讲解，同时从技术科里抽调几人跟在老师傅身后打下手。 这些人都是高级钳工，其目的不言而喻。 呲呲 吱吱 好在冲床使用的材料都不缺，而且杨小涛他们只是当成普通机床来制造。 即便如此，从图纸上将一个个步部件加工下来，负责操控机床的周师傅仍是感慨。 一来这机床家伙事好使，比他们工厂的好用多了，精度高，省时省力。 二来这设计上太好了，连误差都考虑进去，只要按照要求做，准没错。 而这两件事竟然都与杨小涛有关，那就不仅仅是感慨了。 还有一份敬佩。 看着在一旁跟他们指点的年轻人，他可是清楚，这人还是个八级钳工大师傅，自己等人的骄傲在人家面前，啥都不是。 “杨师傅，这个数据怎么设计的.” “这个啊，是一个斜五十度的” 杨小涛在一旁做着演示，负责操刀的师傅很快理会，将部件加工出来，然后再交给刘大明他们。 在众人火热的工作中，两天时间悄然而过。 这两天中，刘怀民和刘瑞超还有事回去处理，现场就剩下夏老一个坐镇，即便如此也让轧钢厂的保卫等级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至于那些个大师傅都跟着迷似的每天来的老早，回去的老晚。 当然杨小涛几个都得全程陪同，也没闲着。 这期间，杨小涛跟汪大海通过两次电话，不出意外，刘德辉也需要一台冲床，除此之外，还有铣床的需求，杨小涛只能说还在设计中，以后有了肯定给配上。 也就是在这两天中，泉城那边因为汪大海的介入，已经将求购冲床的单子发到刘怀民的桌子上，这件事杨小涛早跟他通过气，刘怀民没有不允许的道理。 于是，这两份订单就成了轧钢厂最早的机床生意。 第三天中午，轧钢厂正在休息的众人突然听到有人再呼喊，然后就看到不少人往仓库区跑去。 看热闹的人不少，赶紧跟上，保卫科的人也不管，只是维持着秩序。 很快，就听到仓库里传来一阵欢呼声，接着便是剧烈的掌声。 跟人一打听，原来是轧钢厂的机床做出来了，还一次做出来了两台。 先前就在轧钢厂内部进行宣传，最近更是来了大官审查，现在听这声势，应该是做成了吧。 于是，后面来的人也加入欢呼的浪潮中。 仓库里面，掌声还在响着，众人的目光却是放在中间处。 那里，一大一小两座机床静静躺在地上。 小一点的，正是杨小涛刚组装起来的冲床。 轧钢厂生产出来的第一台冲床。 只见在人前，一堆老师傅看着一台长一米左右，宽半来，高一米半的机床热泪盈眶。 此时，刘大明手上再次出现一个锅盖跟锅体，擦的一声合上，拎在手上掂了掂，很是开心。 而在他们一旁，夏老激动的手掌紧握杨小涛的手，丝毫不在意杨小涛手上的油灰。 “好，太好了!太好了!” 简单的几个词在夏老嘴里不重复着。 杨佑宁更是与陈宫抱在一起。 冲床研制出来了，而且还动起来了。 这意味着，启明星号机床，正式完工了，任务完成了。 周师傅看着在模型的作用下，轻松压出的锅体，抬手用力鼓掌。 啪~~ 仓库外，得到通知的宣传科主任立马让人点燃鞭炮，大红碎屑铺了一地。 “辛苦了!” “幸苦了!” 夏老与所有参与项目的人员握手。这一刻，他知道，启明星成了。 一旁，杨小涛与周师傅握着手。 “周师傅，谢谢您了！” 周师傅摇头，心中激动。 看着面前冲床不断运转，杨小涛对这些大师傅尤其敬佩。 这冲床要是让他们手搓的话，没有半个月够吃不下来。而在机床的帮助下，这时间能缩短一半，再由这群大师傅的操作下，时间就变成了三天。 这就是效率。 “不，是这台机床好。”周师傅同样感慨着，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机床。 “这机床的精度让我们做的部件更精确。” “可以说，这次能顺利完成任务，台机床有五成作功劳!” 杨小为看着一旁常明杰带人检修保养的启明星，感慨点头，“是啊!” “这就是机械的力量!” 周师傅看了眼启明星，眼神是很是羡慕，随后又看向杨小涛。 “机器占了五成，我们几个老家伙点一成，剩下的四成，就是你的图纸啊!”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做冲床，但做出来的，说实话，连这台的一半都不如!” “怎么是部件磨合不好，用不了多久就出问题，要么就是动力不足，冲压一般的材料还行，像这样的钢材，那吃力劲啊!” 杨小涛对周师傅的夸奖并没有拒绝，只是在掌声渐渐停息的时候，凑上前小声的说道，“周工，我们正准备设计铣床。” 随即，周师傅眼前一亮。 “小杨厂长，你们这是要干我们机床厂的活啊。” 周师傅笑着，“你们这样搞下去，可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杨小涛嘿嘿一笑，“周工，你们制造厂要不要冲床的图纸？” “嗯？” 周师傅一愣，随即诧异的看着杨小涛。 这图纸可是一个工厂的宝贝，要是上级不征调，谁都别想要。 就是上级征调，也有些厂宝贝着不给，人家也没有办法。 就像那蒸汽发动机的图纸，就是上级问轧钢厂要的，这事四九城里都清楚。 就像这冲床设计图，只要流传出去，其他的不敢说，他所在的红箭机床制造，完全有能力制造出来。 这对他们机床厂来说，可是太重要了。 尤其是在这关头，他们也不想做那只骇猴的鸡。 “你是认真的？” “那当然了，我们轧钢厂从来都是为革命建设，不存私心的。” 周师傅听了，肃然起敬。 可下一句，杨小涛急转直下，差点让他把老腰给闪了。 “不过，周工，我们这里太缺机床师傅了，我们希望您能够在这帮忙，带出来几个徒弟” “来来，小涛，坐这里!” 轧钢厂仓库外，一群人正准备拍照。 此刻，在仓库的头顶，一道刚作好的模幅挂在上面。 “红星轧钢厂第一台机床启明星号参与人员合影留念。64年7月14日” 最前面，放了一排椅子，都是从各科室搬来的，后面是桌子，再后就是卓子加椅子。 如此三排，不仅将专项组的二十六人包含，还有这次制作冲床的老师傅，更有负责外围事务的人。 最当然最前排要留给领导和有功人员。 杨小涛原本靠着杨佑宁，左边是陈宫，这也是刘瑞超的安排，完全是考虑到轧钢厂四位厂长的高低关系，这才安排这个顺序的。 却不想，夏老直接点名，杨小涛还在犹豫，杨佑宁趋势顺手一推将他推过去。 然后，处于c位的夏老身边，原先的杨佑宁就变成了杨小涛。 “注意了，都看这里!” “来！” 宣传主任亲自动手，咔！ 照片定格。 众人再次互相庆祝。 随后，夏老跟轧钢厂的众人告别，他要急着回去将好消息上报，一起来的刘主任也要回去将这件事告诉报社，如此重要的事，必须尽快报道。 临走前，还将胶卷带走。 等夏老几人离开后，周洪等人也准备离开。 至于杨小涛跟他说的事，他要回去跟工厂里商量商量，不过以他对厂长的了解，十有八九，得将他派来。 对此他是不介意的，这红星轧钢厂的工作环境着实不错，尤其是重视技术创新，这是原厂无法相比的。 更重要的是，跟着杨小涛这样有本事的‘工程师’，他这个机床师傅才更有意义。 而不是待在工厂里，整天摆弄着三两台普通机床，修过来修过去的，耗费本身没多少的时光。 他要趁着残躯还有点用，为国家做出最后的贡献。 932 自豪的人们 众人走后，杨小涛跟杨佑宁陈宫王国栋四人立马进了办公室，四人开始商量起来，接下来的准备。 就在杨佑宁三人商量对策的时候，外面几个主任也在商量着冲床的归属问题。 相比起王国栋、孙国他们那届的‘横气’，新上来的几个主任明显气短，不是战雷、刘伟这些老牌主任的对手。 三言两语后就只能吹胡子瞪眼，最后来一句，听厂长的安排。 启明星机床众人已经从杨佑宁那里得知，那就是放在仓库原处，由研发科的人负责使用照料。 而且这台机床的使用，必须由四位厂长中的三位同意，才能使用。 这也是怕用多了对机床造成损耗。 现如今，正由陈斌逄国两位工程师领着研发科的一群人制造另一台冲床。 这正是泉城方面下的请求，刘怀民转交给轧钢厂。 两台机床，能够给轧钢厂来了不菲的收入，起码上级给的福利就很多。 启明星这种宝贝几个主任不用想了，但剩下的冲床大家可是都惦记着，尤其是这正在做着的，可是让几人瞪大眼睛看着呢。 至于安全问题，这么说吧，厂长办公室的保卫都没有这严密。 人群外，只有黄得功和王法两人最是淡定。 两人里面，黄得功已经有了一台。本来做这冲床的目的就是加快飞鹰锅的生产效率，现在看来效果不错，相信用不了多久，等工人们熟练了，这效率还会提高。 至于王法，并不是他多伟大，而是胸有成竹。 昨晚上他跟车文伟几个去看孩子，期间说起过这事，杨小涛也没瞒着他们。 将今后十一车间的安排告诉他们。 杨小涛的意思就是为柴油发动机做准备。 也就是说，后面做出来的冲床要给第十一车间，而且以杨小涛的意思，最终要有三台冲床才行，除此之外还要有铣床，车床。 当初听到这件事后，可是震惊了一屋子人。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柴油机啊，那可是比蒸汽机还好的东西。 这年头随着国内石油的开采，全国上下石油的普及越来越快，只是石油加工有些跟不上，但柴油的加工比起汽油简单，所以柴油的产量与日俱增。 当然，这事他是不会现在说出来的，就在一旁端着茶缸子细细喝着水，看着，笑着。 傍晚时候，杨佑宁杨小涛等人从会议室里出来，看几人脸色就清楚，会议进展不错。 第二天，杨小涛还没出门，就听到胡同口挂屋山头的铁皮喇叭上传来一阵刺耳声。 往常这时候，只有发生重要的事才会响，没想到今天竟然响了。 不少人都在旁边驻足倾听。 杨小涛跟王大山几人站在一起，手上拿着烟，仔细听着。 “各位工人同志，广大同胞们请注意，下面是来自东方红广播台的特别通讯！” 街道办的同志先说了两便，随后广播里响起一阵激昂的声乐，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 远近周围，院里都是静悄悄的！ 没多久，一道洪亮的女声就从广播里传出。 “伟大的工人同志们…在我们伟大领袖的带领下，我红星轧钢厂全体工人同志奋勇争先，努力拼搏，用革命的热情书写对伟大祖国的热爱，在他们的顽强拼搏下，成功……” 声音落下，如此三遍。 众人都听的清楚。 而随着消息的传开，聚在杨小涛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祝贺声也越来越多。 胡同里，阎阜贵叹息一声，心里说不出的懊悔。 当初就应该直接找杨小涛帮忙，那时候豁出去老脸，说不定自家电儿子也不用去乡下干活了。 唉！ 现在，杨小涛风头正盛，多少双眼睛盯着，就是求他，他也不敢啊。 错失良机，精明到头不及天算啊！ 杨小涛跟众人客气着，随后骑着车子往胡同外走去。 “来份报纸！” 走了一段，就看到街上不少人拿着报纸品头论足，不时传来叫好声。 杨小涛上前一看，正是关于轧钢厂的事，心里好奇，就来到报亭要了一份。 售卖的大姐笑着将一份报纸给杨小涛，“是看轧钢厂的吧!” “嗯!” “那准没错，我这可是最新的，最全的。” “昨晚加班加版做出来的呢!” “哎呀，也不知道这钢厂还招不招人，到这种工厂里去，光荣啊!” 给报纸付钱的工夫大姐就劈哩叭啦说了一大堆，杨小涛也没回话，后面还有人过来排队，拿了就走。 身后再次传来大姐的声音“同志，要轧钢厂的吧…，我这可是…” 走出一块，杨小涛才看着报纸。 头版头条，正是他们一行人的合影。 最后面旁边竟然还有人名，数了数基本都是专项组的人。 将报纸放在空间里，骑车前往轧钢厂。 “向轧钢厂的同志学习，建设祖国.” “团结一心，努力奋斗，奋勇争先，赶超**” 一路上，杨小涛慢慢骑着，一群群工人、学生不断路过，他们有的挥舞着拳头，走两步就高声喊两句口号，甚至有人将红旗绑在胳膊上，不断的挥舞。 一路走，一路都是呼喊声。 仿佛广播中有种强大的力量，能够唤起人们内心深处的自豪，让轧钢厂的成功，分享给所有人。 “学习工人叔叔，保家卫国，打倒侵略者。” ‘学文化，长本领，建设祖国，从我做起。’ 杨小涛停在街角，亲眼看着一群小学生排着队从身边走过，但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是昂扬的，他们用稚嫩的声音发出让人震撼的力量。 那飘扬起来的红领巾，如同鲜血一般，让人肃然起敬。 来到轧钢厂，看着大门口处正在新刷漆的红字，杨小涛上前与赵传军打个招手。 “这是老杨让搞得，说什么以后来参观的人多了，要体现出轧钢厂的精神而貌，还说这保卫室小了，旧了，不够大气，正商量着扩建呢!” 赵传军无奈说着，这么一搞，沙袋掩体啥的都没了，那打起来那不是最好的靶子吗！ 杨小涛想到老杨搞得纪念堂，还说要组织宣传科培养解说员，专门讲解轧钢厂的光菜历史，心里就是无奈。 这种面子工程不应该出现在这时候啊。 跟赵传军吸了一支烟，杨小涛才回到办公室。 现如今，仓库那里，现成的图纸材料都有，陈斌，刘大明正带人生产第二台冲床。 杨小涛没插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总不能什么事都靠他吧！ 除此之外，杨小涛让常明杰带着技术组的人设计铣床。 这也是接下来的行动目标。 安排好事务，杨小涛就在办公室里翻看关于钢铁方面的书。 这是他让冉心蕊上次去图书馆特意借的。 钢铁啊! 想到制作机床时遇到的困难，可不只是一个钨合金。 高速钢、特种钢、铝合金等等，在创作过程中，碰到过好几次材料不过关的情况，虽然最后都解决了，但基本都是早些年从国外进口的。 国内的炼钢厂只能提供点不锈钢，高碳钢还能行，其他的根本做不了。 这也是限制机械制造业发展的关键因素。 若是材料充足，杨小涛早就造个百八十台的了，让全国上下都用上启明星，不比生产冲床来的强。 那时候，轧钢厂只要需要生产高精度机床，其他普通机床由其他工厂生产就行。 可如今，国内现在有的材料，根本无法支持轧钢厂大量生产启明星。 这就是高端技术带来的制约。 而这个制约，不仅杨小涛明白，佑宁等人也明白，基至于夏老他们也清楚，但有什么办法? 没有。 除了希望炼钢厂的同志们尽快研究出合格的材料，没有别的办法。 一两台好的机床只能在局部起作用，对大势来说，作用不大。 所以，杨小涛才将注意力放在钢铁材料上。 虽然书本上没有成型的配方比例，但了解作用机理，掌握原理，总是有用的！ 若是能够有什么启发，当然最好。 再说了，只要看书，总有学分的吧! 一分厂。 随着广播上不断宣读的人名出现，易中海的神情越发低沉，手上更是青筋暴起。 今早上，易中海和傻柱刚开始干活，就听到厂广播中传来庆祝的通知。 驻足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出么回事，也搞清楚上次杨小涛来着这拆机器的原因。 不同于傻柱那不屑的神情，易中作为八级钳工对国内的情况很了解，知道一台机床研究成功意味着什么。 尤其还是高级机床。 这不仅是一份荣誉，更是无法估量的“财富’啊。 听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想当初，这里面绝大分人的手艺还不如他呢！ 可现在，每听到一个名字，他都觉得心疼。 “若是当初，当初…” 易中海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让他后悔的画面。 鼻青脸肿的青年站在院子中，举目无亲，可怜无比。 那时若他能伸手对其好一点，那就是雪中送炭啊，也许不会有今天的事。 “一大爷，一大爷。定下来了。” 傻柱走到易中海跟前，打断易中海的思绪，“柱子，什么下来了?” “一大爷，咱门去的地方啊!” “曹家沟!” “我们去的村子叫曹家沟，离这百十里，在山里面！” “对了，傻茂这坏种也去，嘿嘿，爷让他好好体验下农民的辛苦!” 后面的易中海没有仔细听，只是想到去乡下干活，心理就是难受。 乡下啊。 心中叹息，愁眉苦脸。 四合院。 冉秋叶听着广播传来的声音，身边还有一份报纸，头版上就是杨小涛他们的事，还有一张照片。 冉心蕊站在一旁，一眼就看到了姐夫，指着报纸笑着，“姐夫上报了，姐夫上报了啊”。 冉母在一旁笑着，女婿越出息，女儿就越好，她们家就越好。 一家人笑着，身边是送报纸的正主，王主任。 今早上王主任来也是看看四合院的情况，马上就要去支援农业了，可不能再出幺蛾子。 尤其是贾家的，她特意去看了眼，一番交代后，让贾张氏没了别的心思。 顺路带过来个好消息。 屋子里人笑声不断，王主任心里琢摸着，要不要自己的男人去轧钢厂? 她可是听说轧钢厂缺电工的。 而这次，轧钢厂肯定要扩大产能，人更缺。 进了轧钢厂好处多多啊。 单这次，她听说上面就要她们街道办重点宣传，同时发放补助和装励。 而这只是街道办的，听说上面的奖励更多呢！ ‘回去跟老李商量商量！’ ‘有小涛这关系在，只要开口，不是问题。’ (本章完) 933 人心散了 心理打定主意，王主任再看冉秋叶她们是越发喜爱。 “端午，来，找找你爹在哪?” 王主任把小端午放在报纸前，小家伙也不懂，一把掌拍在报纸的照片上，手指头正好按在杨小涛身上，立马让王主任大笑，“找的真准。” 冉秋叶同样笑着，然后看着报纸上的有功人员名栏里，第一个就是杨小涛，心里的自豪油然而生。 院子里，笑声不断。 尤其是轧钢厂的家属们，更是欢乐。 轧钢厂越好，作为其中一份子，同样会水涨船高，就是家属，出门也倍有面子。 尤其是在轧钢厂上班的小伙子，那更是三姑说媒的头号目标。 娄家，娄父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报纸，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有时间就找出来报纸看看，今天更是花钱买了一份。 此刻，娄父却是看着报纸不断感慨。 娄母在一旁收拾东西，听了感慨，自然清楚怎么回事。 “今早上都宣传了三遍了，跟那蘑菇蛋都一样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宣传的，不就是台机器吗？外国有的是，非要自己造。” “糊涂，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赶紧收拾好，明天去乡下。听说乡下生活简朴，正好体验下。” 娄父乐观的说着，娄母听了不敢多说，转身收拾行李。 目光再次回到报纸上，娄父随即看着最上方角落里的女儿，又露出笑容。 轧钢厂。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正看着书，杨佑宁从外面走进来。 啪嗒! 手上的缸子盖重重合上，然后坐在一旁椅子上，神情很是得意。 杨小涛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准是碰到了好事来这炫耀了。 杨小涛识趣的放下笔，将笔记放在一旁。 “杨叔，你这是碰到什么好事了?”一旁的娄晓娥立马拿起暖瓶给杨佑宁加满水，然后出门。 “哈，好事，当然是好事了。” 杨佑宁畅快大笑这，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杨小涛桌上的书。 “你看炼钢的书干嘛!不会是去炼钢吧!” 杨佑宁皱眉，直觉告诉他，杨小涛这家伙肯定是又要搞事，得看好了。 “没，就是随便看看。” 杨小涛不说，杨佑宁却是记在心上，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从老刘那里听说，这次咱们完成任务，上级非常重视。” “这可是非常非常具有战略意义的突破啊，为了这台机器的安全，上面还要派了一支队伍进驻工厂，你就知道有多重视了。” “这用不了多久，新的任务就要下来了。我猜，肯定与启明虽有关。” “这跟咱们昨天商量的八九不离十啊。” 杨佑宁一口气说完，脸上的自豪任谁都能看到。 同时，对杨小涛昨天会议上分析的更加确信，按照杨小涛说的来，他们轧钢厂出风头的时候，多的是啊。 到那时，那轧钢厂的纪念堂用不了多久就得扩建了。 想到这里，杨佑宁再次端起缸子，吹两下，喝一口，嘴里啧啧两下，很是轻松。 “意料之中。” 杨小涛听了点头，“上级不会放着这么好的机床不用的，接下来，咱们有的忙了。” “嗯，忙点好啊，说明咱受重视，说明革命建还在不断前进啊!” 杨佑宁下意识的想输出点革命鸡汤，只是看对象是杨小涛，想想还是算了。 这小子的革命觉悟跟他不相上下。 真要说起来，这小子焉坏，还不知道谁给谁上呢。 “还有，这次的奖励也传出来了。” 杨佑宁说完，杨小涛立马来了兴趣。 “专项组这次出力大，荣获集体一等功。” “个别人颁发个人一等功!” 说到这里，杨佑宁有些羡慕杨小涛。 这东西，自己一个都没见着，这次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份，不像这家伙，手里有一个了，这会才这么淡定。 “最后，工业卷，钱票什么的不会少，这些到时候再说!” “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老刘让我提醒你，出行要注意.” 杨佑宁正说话，门被推开，陈宫满脸笑容的走进来，“就知道你在这里!” 说着来到桌前，拿起杨佑宁的搪瓷缸子也不管水还冒着热气，直接喝个精光，随后兴奋说着，“红箭那边松口了!” “明天厂长带人来参观，不出意外的话，这事成了。” 听到陈宫这样说，杨佑宁与杨小涛都是高兴，这是昨天杨小涛跟三人说的，要用图纸换个老师傅。 起初杨佑宁还不同意，毕竟一份图纸可是一个厂的心血啊。 咳咳 杨小涛这样的一个人顶一个团队的另算。 不过在杨小涛解释一番后，杨佑宁三人便同意了。 毕竟，后面这种普通机床的图纸，会很多。 少一份，也没啥，还能收获其他工厂的友谊，上级的赞赏，一举多得啊。 于是，今天陈宫就跟红箭那边联系，当然并不是说交换，而是让人来协助生产。 其实跟卖人才没啥两样。 杨佑宁更是急切问道，“你跟他们说了几个?” “还几个?”陈宫翻个白眼，“你以为是大白菜啊，一个就不错了，说的我口干舌燥。” 杨小涛听了赶紧拿起水壶再次倒满水。 “对方死不松口，要不是最近上面给的压力太大，对方也不会松口!” “就这样，也才给一个!” 杨小涛听了点头，这工人关系，可都是牢不可破的，像他们这样“用图纸换员工’的骚操作，要是被传扬出去了，名声都不好，所以打的名义就是支援交流! 杨佑宁点头，什么名义他无所谓，人来了才是正事。 “如果只有一个的话，我们就要周洪师傅!”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点头，陈宫明白。 三人在办公室至又聊了会，杨佑宁将上级拟定的奖励说了下，陈宫也是笑容不断。 这就是资历啊。 等杨佑宁陈宫走后，杨小涛看看时间，拨通红星小学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老校长，杨小涛主要寻问成绩的事，然后就了解明天是成绩出的日子，于是决定明天会看看。 两人又说了会儿关于新学期杨家庄小学的事，杨小涛感谢老校长的支持，老校长也感谢杨小涛对教育的支持，双方谈的愉快。 随后，挂断电话，杨小涛继续看书，偶尔会去躺车间，碰到黄得功会听几句唠叨。 杨小涛清楚，飞鹰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 那每天来的订单，即便是有冲床的帮助，也是供不应求。 杨小涛明白，这是那颗蘑菇蛋之后，带来的好的影响。 但影响这东西，从来都是一时的。 杨小涛也意识到这点，所以才会迫不待的生产铣床，到时候将柴油机做出来，换上新动力的拖拉机，趁着这波红利，未必没有出口的可能。 卖车，才是赚大钱的。 下午回到四邻院，刚进院子就看到阁解成灰头土脸的坐在门档上，屋里传来于莉的哭声，显然小两口又闹起来了。 中院里，贾张氏同样坐在门口，双目无神。 这时杨小涛才知道，原来通知下来了，明天就去村报道。 “怪不得一个个跟没魂似的!” 听到再秋叶这样说，杨小涛也明白情况，对贾张氏这老虔婆去地里吃土，杨小涛是喜问乐见的。 起码，这回四院里的空气会清新一些，有助于孩子成长。 当夜，贾家里不时传来阵阵哭声。 众人没在意，反正最后一晚了 第二天，天刚亮，街道办的人就来到四合院将人带走。 贾张氏背着小包袱，脸色难堪，头顶上的秃皮更大了，有点向地中海发展的趋势。 站在院门口，贾张氏不时用手拍着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贾家门口，那里秦淮茹抱着槐花跟院里人一挥笑着，让贾张氏心里贼难受。 直到几人出了四合院，消失在胡同口，众人才大声笑出来。 憋的太久了，终于释放了。 秦淮茹干笑着，立马回到家里，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家里没有了贾张氏，就少一个人吃饭，更没人盯着她。 有些事也可以进行了。 想到这里，抚了抚小肚子，心里下定决心，找个依靠。 这次哪怕贾张氏反对，也不行。 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先去仓库看了会儿，冲床的制造已经过半，刘大明等人做的不快，为的就是求稳，对此，杨小涛没有意见。 从车间里离开，随后去了技术组，看了铣床设计的进展，常明杰让人将收集到的相关资料拿给杨小涛，众人依照资料来设计，杨小涛看后提出几点建议，随后离开技术组，回到办公室。 随后看了会书，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前往红星小学查看成绩。 跟杨佑宁说了声，便开车出了轧钢厂。 而就在杨小涛离开轧钢厂的时候，轧钢厂外一个推着地排车的中年汉子慢慢低下头，向着一旁快步走开。 汉子低头快走，很快来到一处大杂院，随意将车放好，然后来到隔壁院里，敲响房门。 很快，房门打开，汉子快速进入屋子里。 “马叔，目标今天离开。应该是前往红星小学…” 汉子将情况说往，屋子是一个穿着马褂的中年人沉默不语。 良久后才点头，马叔然后看向汉子，“你也知道，这次，很危险!” 汉子沉默不语，良久才开口，“当初被选中留下的时候，家人都被带走了，我要不做，就” 马叔畅然无奈。 他的家人何尝不是啊。 只是，随着那一声想吼，他们还能等到那一天吗?或许，能等到被收复的那一天吧! 马叔心理自嘲着。 “刀子!” 汉子一愣，因为这个名字很久没有人称呼他了。 “马叔.” “对不起!” 嗯? 听到马叔的话，刀子更加疑惑，不过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陡然变色，只是还没起来，身边就闪出来两个人，刀子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三把枪指着他的脑袋，“马叔，你，你背叛了!” 看着前面马叔手中的枪，刀子目光呆滞，万念俱灰。 “刀子，你我都在泥潭中，活的不像个人。” “我，今后想跟人一样，活。” 刀子面目上终于有了表情，手慢慢松开，腰间的拉环露出来，脸上落寞。 不等马叔说完，屋里走出一人。 看到来人，马叔将手上的枪放在一旁地上，这时另一把指着他的枪才放下。 与此同时，刀子被按在地上，腰间的炸药也被取下来。 “余主任，他叫刀子，是我的下线。” 马叔说着，余主任打量一番，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炸药上露出的拉环，心中明白。 随着祖国的强大，这些人的心，散了。 (本章完) 934 最后的机会 “余主任，他是我的下线，但这些年并未激活，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希望你们能宽大一些。”马叔还是不忍心的替刀子说几句话。 刀子一言不发，内心反而平静下来。 此时马叔的选择，何尝不是他梦中的选择? 只是他的家人，容不得他多想。 眼下这个方式，也算是解脱了。 余主任看看刀子认真说道:“放心，只要没有伤害到人民的利益，只要是积极配合，肯定会宽大处理的!” 马叔点头，随后来人刀子被带走。 “余主任，这是最后一个。我希望事成之后，能够隐瞒我的身份，最好换个地方。” 余主任点头，“上级已经批准你去北方生活，新的身份没有问题。” “至于你的家人，他们会收到你的死讯，至于以后…” “以后，我会去找他们的，或者他们来找我!” 马叔惨然一笑，内心中只愿各自安好。 两人沉默着，余主任坐在一旁，看着屋里的情况，良久才开口，“还记得老康吗？” “他？他怎样？” 余主任摇头，“很顽固，一直不肯配合。” 马叔叹息。 “其实，他那次出任务，我就知道，他是受够这种日子了。” 余主任点头，随后更是深深叹息，“如果你不出来，没人会找到你的。” 马叔却是摇头，“如果一直不出来，那跟老鼠有啥区别？” 余主任笑笑，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康的身边，竟然埋了这么多人。 明面上都是老康在活动，一旦老康出事，他们这些人反而更加安全。 这次，也许是蘑菇蛋带来的震慑，也许是其他的原因，马叔，这个见过两次的老实巴交的汉子，突然出现在他们据点的门口。 而后才有了今天的事。 等马叔被带走，屋子里只剩下余主任和小波两人。 “主任，没想到咱们眼皮子低下有这么多老鼠啊!”小波在一旁感慨着，余主任点头，“这一次过后，四九城会干净很多!” 小波嗯了声，不过想到什么，露出怯怯的神情，“主任，咱们不打招呼就来这一出戏，四十六号知道了可得骂娘的!” 想到四十六号做的事以及背后的牵扯，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别说余主任了，就是上面的老大都担不起。 对此，余主任却是淡淡摇头，“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让暗处的人信以为真，不然，怎么逮到鼠王!” “而且，你也不要小看了四十六号，论身手，咱们这能放倒他的没几个，我去了，他才会配合呢。” “那要不我去吧，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嫂子交待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去?不得把戏演砸了?这事我去就行。” 余主任说着，穿上刀子的衣服，随后说道，“我去了，那小子将来找事也找不到理由，咱这是保护他呢!” “对了，你看好这个马沪，只要不跑，其他的不用管。还有，让小刘按计划来，外松肉紧，这次一定要把鼠王抓出来!” “要是鼠王不来呢?”小波小心的问问，被余主任一看立马缩缩脖子。 “他会来的，因为他必须来，还必须成功。否则，他的那群老鼠，会失去信心的!”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杨小涛一路开车来到红星小学。 下车后，往办公室走去。 迎接的还是上次的封主任。只不过这次更加恭敬。 “小杨厂长，广播里可是连着播了三遍啊!” “你们就钢厂真是挣气，听说国外都是不错的机床，咱这是不是超过好多国家了!” 封主任一边带路一边问着，一看也是个关心国家大事的人。 “不敢说先进，但肯定是我们国内的重要突破。”杨小涛回了句，让封主任更加激动。 “小杨厂长，您小学在哪上的?” 突然间，封主任话题一转，将杨小涛问的措手不及。 仔细回忆，好在有点印象。 “我小学是在城北的宏图小学上的，那时候抗战胜利，后来上了没几年，学校重组，这就没了。” 杨小涛回忆着。 “我记得您是考上高中了吧!这年头，能考上的可都不容易。” “对，初中是在东桥那边上的，后来考上附近的二中，只是上了一年，家中出了点变故，这才考虑一番放弃了学业!” “唉，可惜了，要是您能完成学业，肯定是个教授!” “哈哈，这事难说啊，人生无常，每个选择都是正确的，因为没有试错的机会。” 封主任点头，两人一路来到校长办公室。 “老校长!”杨小涛走进办公室，老校长正拿着一份文件仔细看着。 “小杨来了，坐!” 杨小涛两人坐下，“你来的挺早啊，这刚送过来，还没折封呢!” 老校长指着桌上的信封，里面装着红星小学本次的考试成绩汇总单。 杨小涛看着信封有些忐忑，不知道孩子们考得咋样。 这比自己考还紧张啊。 老校长放下手上文件有些叹气的说道，“初中那边已经发来消息，本次报考的学生比去年多 了百分之十，可能是知道扩招的原因吧!报考的人有点多。” “这么多，那他们要多少个学生!”封主任惊奇问道。 “原本打算招满三个班，每个班四十人，后来看了下成绩，打算每个班增加到五十人，一共个一百五十左右。” “一百五十，也不多啊!”封主任说了句，向杨小涛解释着。 他们所在的区内，只有一座初中，附近有六所小学，虽然学生可以报考其他初中，但大部分都会报考本区的，所以学生不会少。 所以，每年参加考试人数都有一千多个，这多了百分之十，就是靠两千人啊。 基本上是十取一了。 杨小涛听着更加紧张了。 老校长见此，也不多说，他们学校考最好的一次是二十二个，不知道这次考上几个。 封主任上前，拿着信封去会议室跟学校老师核对成绩。 杨小涛就在办公室里跟老校长说话等着。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杨小涛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在他准备去看看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然后封主任跑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朝红，刚进来就喊，“好消息，好消息，校长好消息，四十二个，校史最佳成绩，校长，校史最佳成绩啊 封主任喊着，老校长猛的站起，快速问道，“再说一遍?” “校长，四十二个录取了!” “这后面成绩单上写的清清楚楚，总分超过188分含188的均录取” “我们数了下，咱学校里有四十二个，四十二个啊!” 这边老校长与封主任高兴着，杨小涛却是高兴不起来，他不管什么校史最佳，什么四十二个的，他就想知道，杨家庄小学的二十六个孩子，考上几个，或者说有几个过了188! “封主任，成绩单我看下。” 杨小涛上前，从封主任手上拿起刚抄录好的成绩单，放在桌上，然后拿出包里的杨家庄孩子们的准考证，挨个查看。 “杨红叶!”杨小涛拿出杨红叶的准考证，在成绩单上寻找。有名字，就过了，没名字，就落接，就是这么简单。 “找到了!” 杨小涛找了一会，立马找到杨红叶的名子，找了一支笔在准考证上写下成绩，192分。 “杨大妮呢?在这190分，不错!” “还有二妮，也是190分……，哈哈，好。” 杨小涛挨个看着，本来就不长的成绩单很容易就找到。 随着一个个准考证上写上成绩，每个都超过了188分。 这让杨小涛十分兴奋，甚至内心中有种难以压制的激动。 这要是都过了，那，绝对是，奇迹。 可这奇迹，真的要来了。 随着最后几个准考证，杨小涛查看的手都跟着抖起来。 而与杨小涛同样表情的老校长和封主任，颤抖的原因却是相反。 看着杨小涛每喊出一个名字，每写出一个成绩，两人的心都被割一刀。 看着那一叠准考证，好像每一个都考过了吧。 两人都有些麻木了。 “杨棍!你这家伙，188，也算是过了，争气了啊!” “哎呦，最后一个，杨苗苗，189?哈哈，过了，都过了!” 啪! 杨小涛双手用力拍在一起，感觉就跟刮刮乐似的，越接近‘奇迹’心理的期盼越强烈，而当这奇迹真的出现时，反而没有刚才那般兴奋了。 看着每一张准考证，再次核对一遍后，这才郑重的装进背包里。 “都过了！都过了？”老校长不可以问着，杨小涛忍着内心的激动，认真点，“如果是188算过的话，确实都过来。” “校长，封主位。感谢您二位在学校建设上给予的帮助，谢谢。” “我先回去报个好息，等过两天再来拜访！” 杨小涛说着便拿起包告辞。 老校长点头，只是机械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看着杨小涛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老校长坐回椅子上，久久无语。 原先因为打破校史记录的“四十二个”而兴奋，可转眼间，一切成云烟。 “封主任。” “校长。” 封主任脸色同样难堪，本以为创造辉煌，自己的履历上有光辉一笔，却不想竟是镜花水月，而此时听到校长的话，更是心忧。 “封主任，四十二减去二十六是多少?” 封主任心猛的一颤，这么简单的算术题，就是二年级小学生都会。 可他心里的那个答案，确实怎么也说不出口。 良久，老校长再次叹息。 “我们比他们拥有更好的教学环境，有更多的教育经验，有更多的老师，为什么?人家能够百分百的过，而我们造一成都做不到?” “封主任，这值得我们反思啊!不能拿以前的习惯、稳重、经验来当成教条，事物是不断改变的，我们若是跟不上改变的朝流，是会被淘汰的。” 封主任听到最后淘汰二字，立马惊恐的浑身颤抖。 “校长，您放心，我们红星小学一定会跟上发展的潮流。” 封主任咬牙保证着，心中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话，“谁跟不上，就沉底吧。” “嗯，去吧，我在这位置上没多少时间了，机会，可不多了啊。” 封主任更是深吸一口气，对着老校长点头，随即离开。 (本章完) 335 交通意外 等封主任离开，老校长却是看着桌上的成绩单陷入沉思。 是什么让只建立两年多的学校，涌现出这么多好学生? 教育方式，教育理念，还是特殊的方法? 这一刻，一心为教育事业殚精竭虑的老校长，有些好奇，有些怀疑。 “看来，要亲自去看看了。” 而离开办公室的封主任恰好看到往校门口走去的背影。 本来就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平日里也知道阎阜贵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 平日里他也不想管，毕竟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是这样。 管也管不过来。 可现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对比，那要是还当成没看到，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人家通过率百分之百，自己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说出去不是打脸吗？ 人家那就是正面形象，到他们这，那就是负面形象啊！ 心头火起，正准备回办公室计划计划未来方案的封主任，恰好看到门口处，正往外走的阎阜贵，想不也不想的大喝一声，“阎阜贵，你干嘛去。” 学校门口处，阎阜贵正悠闲的走着。 这次考试他们班考上了两个，这在全校也算是中等偏上了，比去年强点，多了一个。 当然，这不都是他的功劳，但绝对有一份他的苦劳。 想到这里，阎阜贵心里对今年的奖励抱有极大期望。 “阎阜贵！”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怒吼，阎阜贵一个激灵，赶紧回头。 “封主任!” 阎阜贵心生一惊，平日里这封主任就是个笑面虎，对上谄媚，对下威风，可他阎阜贵也不是缺心眼的人，所以两人平时还算客气，见面也都是阎老师的称呼。 像今天这样老远的就喊名字的还是少见。 阎阜贵听了心里不由一慌，赶紧上前。 这边声音传开，已经有许多老师学生注意到这里，纷纷投来目光。 “封主任，您这是?” 阎阜贵赶紧客气着，姿态拿捏的很低。 可今个的封主任根本不吃这一套，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说。 “阎阜贵，这时间没到，你这是干啥去?” “身为一名人民教师，你就是如此对待伟大的教育事业?” “我不止一次见你如此，以前没有什么?但没想到你变本加厉，越来越不像话。学校的规章制度，法律法记在你这就是摆没啊，想走就走，真学校是市场了?” 封主任不愧是教语文的，，一遍说教下来，凭阎阜贵的精明硬是没说一句话。 直到封主任甩手离开，阎阜贵才从懵逼中醒来，而后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今年的奖励没了”。 等阎阜贵失魂落魄的回到办公室，这才从同行那里了解到情况。 得知杨家庄小学全员通过后，更是明白，这是被刺激了啊! “我怎么就这么背啊，这都撞枪口，我真他妈的冤啊!” 又想到杨家庄小学，心里更是惊奇，就那么一个破落小学，竟然都考上初中了？ 太不可思议，太神奇了。 阎阜贵甚至觉得，等这消息传开，杨家庄小学绝对会成为瞩目的存在。 另一边，杨小涛开车往轧钢厂开去。 他要回去跟杨家庄打个电话，有些迫不急待的将这个消息告诉杨太爷他们，让学校里的师生分享这个好消息。 “晚上还要跟秋叶说声，对了!” “嗤!” 杨小涛一脚刹车下去，吉普车停下，然后转头，迅速往回跑。 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忘了看冉心蕊的成绩啊。 刚才太激动，把这事给忘了。 车子掉头，赶往红星小学。 而此时，街角负责观察的小波刚举起手，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随后就看到车子停下，然后回去。 “怎么回事，这昨还回去了?” 小波有些发懵，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这家伙，怎么回去了？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快步走到余主任身旁，将事情说完，“主任，会不会是四十六号发觉什么了?” 余主任沉默片刻，“不急，再等等!” “让外围的同志看好了，尤其是高点，不要放过一个人。” “是!” 红星小学，杨小涛去而复返，封主任没搞明白情况，就见杨小涛风风火火来到校长办公室，再次查看成绩单，最后在未尾找到了冉心蕊的名字，188分。 总算是过了，也不错。 再次告别老校长，再次让老校长感慨一番，再次萌生去杨家庄小学的想法。 然后，再次开车上路。 “主任，对方是回学校查成绩，正在出来。” “还有，观察人员发现三名可疑人员，确定不是附近居民，他们都在观察。” 小波再次跑过来汇报情况。 余主任点头，“让小刘盯好了，一个都别放过!” “尤其是事故现场，所有人都睁大眼，将不是我们的人都看住了。”小波点头，这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大半条街可都是他们的人。 不认识的人出现在这里未必是坏人，但肯定有嫌疑。 “医院那边打好招呼，必要时做二手准备。” “是!” 吉普车离开学校，杨小涛的心情如同甜蜜一般甘甜舒爽。 村里的孩子能够考上初中，他这个半个老师也是脸上有光啊。 ‘终于体会一回育人成才的感觉了’。 杨小涛得意的想着，两侧行人渐多，便放缓速度。 而在他路过的十字路口处，一个人隐悔的拍了拍头，胡同口处小波里面接到信号，转身立着余主任点头。 路上，杨小涛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搭在操作杆上，窗户开着，车子带起的风吹进来，将炎热驱散。 心理憧憬着晚上回家告诉秋叶这个好消息，会有什么奖励。 想想就激动。 就这分神的功夫，突然胡同口里窜出来一辆地排车，杨小涛想也不想的一脚踩在刹车上。 嗤… 轮胎在地上划出两条线，摩擦的橡胶味透过窗户，窜进杨小涛的鼻子里。 不过，车子最后还是停下了。 杨小涛身体往前冲，幸好安全带起到了作用，将人给拉回座位上。 片刻后，杨小涛才反应过来，然后看向前方。 车子并没有其他方向的受力，应该没有撞上，心理松了一口气。 好在没有出交通事故，不然这麻烦事可就多了。 是的，车子停在地排车前，距离地排车只有十厘米，但杨小涛有定没撞上。 可就在杨小涛庆幸的时候，推车的人猛的将车一翻然后人就趴在地上。 杨小涛立马头大，接着就是火气，狗日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敢碰瓷？ 而在地上趴着的余主任心里也是吐槽，自己都做好被撞的准备了，可你到好，竟然刹住车了，这让后面的戏怎么演？ 好在他临场经验丰富，想也不想就往地上一趴，就等着杨小涛靠前。 车子停在马路上，前面还有个地排车，旁边还趴着人，这一情形，立马就引起行人的注意，这时候也都围上来。 杨小涛虽然清楚没碰到，但这时候还是下去看看的好，这时代可不像后世，这管闲事的人可多了，自己要敢跑，保不齐就有一群人追呢! 到时候，有理也成没理的了。 当然，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重亮的。自己没撞到，这人还想碰瓷？ 这种讹人的事要是被拆穿，送局子里去也是轻的。 想到这里，杨小涛的心头紧张散去，恢复平静后熄火，下车，在周围人注视的目光中来到车前。看着地上着的人。 一身灰不溜丢看不出白的褂子，黑裤子，看上去挺壮实的。 杨小涛上前查看。 “同志，你没事吧!” 地上人没反应。 杨小涛来气，碰瓷了还这么猖狂。 再次确认车前没有任何撞击的痕迹，这样也不怕被检查。 上前两步，他到要看看这缺德的人长啥掉，干这断子绝孙的事。 只是伸手刚把人翻过来，杨小涛就瞪大眼，满是不可思议。 大漂亮，不。是余主任，怎么是他，改行了? 不，不对，有情况。 果然，就在杨小涛楞神的功夫，余主任右手在他胸前一抹，随左手拿出一把枪，同时快速说道，“趴地上，装死!” 随着声音落下，一声枪响出现，然后杨小涛回神，看到胸前衣服一片红色。 再然后，又是几声枪响。 杨小涛这才反应过来，在余主任的示意下，立马趴在地上，只是眼睛看着余主任，说不出的好笑。 同时，心里也在麻麻，这他娘的啥事啊。 这时，不远处又是几声枪响传来，然后就看到余主任身上冒出几团血雾，再然后倒在地上，好死不死的和杨小涛眼神对上。 相距不到一米。 “靠，用的鸡血，浪费啊!” 杨小涛一闻身前的血，就知道，这家伙是在演戏。 当然，可能也是在保护他。 另一边，余主人看着杨小涛还鼻子抽了抽，死人还能闻东西？ 气的差点跳起来，上去给这家伙两脚。 这时候了还不老实，这要是露出破绽咋办? 心里气着，他却不能动，因为他是个死人，演员的素养让他必须像个死人。 枪声响起，周围看热闹的人立马跑开，而击毙‘余主位’的巡逻队立马上前控制现场，杨小涛很快就被人抬起放在车上，迅速跑开，看情况应该是去医院。 “小波，你们搞啥呢?”杨小涛看着一旁冲自己笑的熟人很是疑惑，身上这血，这衣服还怎么穿! “小杨厂长，我们是在保护你!”小波想起主任说过的话，顺口就说出来。 果然杨小涛立马就配合起来，“嗯?” “保护我，为什么？你是说？” 杨小涛突然想到先前遇到的几次危险，然后脸色突变，“小波，我家那里呢？” 小波听了快慰道，“您放心，那里是重点保护区，有我们的在，不会出事的。” 听到回答，杨小涛提着的心才放下，随后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咱们先去医院，等消息就行?” “剩下的，给我们就可以了。” “好!” 杨小涛听了点头，趴在车床上，内心忐忑。 很快，车子来到医院，然后在一群人的帮助下抬上小车，推进手术室。 当然，这些人都是安排好的。 等杨小涛进了手术室，就被一名护土叫起来，脱下带血的上衣，穿着白大褂，跟着来到一间办公室中。 “这位同志，领导要求您不要出去。” “一切等他们消息。” “好，我明白!” (本章完) 336 意见书 护士离开，杨小涛在屋子里坐下，回想起整个过程，整个人变得沉默起来。 心中沉思。 自从上次经厉过马匪的战斗，杨小涛就觉得自己变得大意了，觉得见过血了，什么都不畏惧了。 却是对暗中的力量，缺乏足够的认知。 尤其是自己的身上的光环越来越多了，那些有想法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而有些事，比起真刀真枪来，更加阴狠。 杨小涛在一旁反思者，大门推开，余主任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拿着他的包。 杨小涛上前，看着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的余主任，“老余，到底怎么回事？” 余科长看了眼杨小涛，脸色严肃，“我们收到情报，有人要对你出手，好在我们准备及时，将人抓住，所以用这次行动，钓出后面的大鱼。” “结果怎样？” “跑不了！” “那就好，我可以离开了？” 想了一阵，杨小涛也想开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他的主场，那些家伙还真不怕。 况且敌人对他出手，也说明他的价值。 “可以。” 余主任说了句，杨小涛拿起背包便往外走， “对了!” 就在杨小涛前脚还出门槛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余主任的声音，杨小涛身体停住，转头看去，就见余主任脸上严肃，“最近，不要出远门了，没事就在四九城待着。” 杨小涛眉头一拧，他心里还惦记看西北玉米的事，算算时间，也没多久了。 就在杨小涛犹豫要不要讲明的时候，余主任再次开口，“这不是告诉你，这是要求你。”说着走到杨小涛身边，用手拍拍肩膀，“这是对你好，也是对国家负责。” “前不久，已经有六名遭到伤害。” “你们这样的人，只有活着，才能为国家继续做贡献。” 杨小涛看了会儿主任，随后点头。 “什么时候?” 突然开口，余主任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手术室，“很快了!” “好！” 等杨小涛离开，余主任在屋子里站了会，小波迎面走来，“主任，三个都出来了。” “都是哪的?” “光头的那个最先交代，跟咱们想的一样，剩下的两个您猜是哪的?”小波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不等余主任开口，自己先说起来，”一个是小鬼子的，这家伙还是个鬼子，不是二鬼子的那种!他主要目标是研究国内的经济、科技发展情况。” 余主任冷哼一声，“小鬼子就没安好心。” “剩下的那个呢？” 小波咽口唾沫，余主任见此，皱眉询问，“联盟的？” 小波飞快点头。 余主任心里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发表意见。 拿起报告，快步离开。 “让人看好四十六号，还有，周围派出所、保卫科都通知下去，就说防止敌人破坏，提高警惕。” “是。” 西北。 王胡子从办公室外走进来，脸色铁青。 就在刚才，他接到手下的同志，西北第二机械厂出事了。 就在上午时候，一队护卫队来到第二机械厂说是要保护工厂，保卫革命果实。 本来这种事周围时长发生，这些自发组织的活动能够彰显鱼水情，也是一种革命成果。 工厂保卫科虽然没有接到命令，但还是让人进了工厂。 毕竟，工农是一家，保卫科长跟厂厂方圆说了句，方圆也没在意。 甚至整个工厂都没在意。 而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护卫队中，突然有三个人冲向工厂车间，同时开枪射击。 事情发生的突然，保卫科的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三人逃开，周围科员反应迅速，其中两个被击毙，一个冲到厂房中，企图破坏正在运转的机器。 好在工人奋死抵抗，将歹徒制住，保住了机器，但工人却是三死五伤，其中就有两名大师傅。 对方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要破坏高压锅的生产。 除了对方的做法，还有对方能够轻易找到位置，渗透进去，甚至门卫的松懈，就让他火大了。 “老王！” 正在气头上，钱书记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同样不好看。 “怎么了，老钱。” “你看看这个！” 说着将手上刚收到的情报递上去，王胡接过后只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脑门充血。 “这群狗娘养的，怎么就死不绝呢。” 上面是对三人的调查结果，这支护卫队正是被这三人鼓动前去工厂的，让人可笑的是，三人只是稍微喊了两句口号，这群‘热情高昂’的人就成了三人手上的枪。 好在事情发生后，这些人没有反抗，否则就是大错了。 “来人，让各个农场巡视周边，没有路条、没有证明的一律扣押，解释清楚再说。” “在传令各个工厂，保卫科严格防护，没有上级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工厂。” 门外小吴听到消息后立马跑出去。 “老王，这有件事你要注意下。” 钱书记思考片刻才开口，“现在咱们的经济建设刚有起色，敌人的破坏接踵而至。” “我们不怕明刀明枪的来，甚至暗地里的老鼠咱也不怕。” “但，就怕怎么有些同志缺乏判断力，青红皂白不分，头脑一热就成了别人的刀啊。” 其实钱书记心理早就有这种感觉，很不好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双刃剑，进取的时候，需要它来披荆斩棘，可歇息的时候，这把双刃剑就需要一把剑鞘，不然会伤到自己的。 今天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这把剑鞘是时候出现了。 王胡子听的出钱书记的意思，心中思索着，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时。 良久，王胡子才点头说道，“我给上面写个意见书，争取给这头骡子带上嚼子。” 四九城 车子在驻地停下，余主任从车上下来，拿着报告快速来到二楼。 虽然让小波看好四十六号，但在他心里，能够管住四十六号的，只有上级领导了。 门推开，余科长走到桌前将文件放到一旁。 正在书写的老人只是看了一眼，让余主任先坐一会儿，然后继续书写。 余主任只是看了一眼，目光便是一缩。 ‘特殊时期的安全防卫’ 余主任没在多看，在一旁静静等着。 “小余，事情办妥了。” 没一会儿，老人放下笔，拿起文件查看。 “首长，已经办妥了，鼠王已经抓到，四九城的下水道干净了不少。” 老人听了将报告放在一旁。 然后从一边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余主任没有拒绝，接过查看起来。 只是看了开头，余主任就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上面说明的是一个地方县城，一群青年喊着保家卫国的口号冲到一家面粉厂，说这些设备是国外资本家的，当着工人的面将面粉厂给砸了。 事后闻讯却是被告知，他们从报纸上看到的有关资本家剥削农民工人的事，一时气氛，然后有人鼓动说面粉厂就是资本家，于是就发生了打砸事故。 余主任凭借多年的经验，立马就觉察到这其中的‘阴谋’，一群青年怎么会有胆气冲到面粉厂？面粉厂的守卫为什么不阻止？当地的解决方法竟然是说教一顿，然后回家反省，这力度根本就是纵容啊。 “首长，看完了。” 余主任将报告放在桌子上，恭敬说着，老人点头，随后长叹。 “敌人也不是傻子，这次，可就高明多了。” 余科长点头，民意汹汹，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所以，咱们要瞪大眼睛，不仅要看到明枪暗箭，还要留意身边的风声。” 老人站起来走到窗前，“民众是不会有错的，错的是哪些别有用心的人。” “首长，我明白。” 很快，夜幕下来，农科院的邓院长正准备回家休息，却听到秘书跑来，说是有电话找他。 没办法，只好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 只是听了没一会儿，邓院长的脸上就布满寒霜。 “你们保护好现场，我这就让人去查看。” 只说了一句话，邓院长就挂断电话，脸色难看。 片刻后，拿起电话拨通，“喂” 一顿安排下去，邓院长才坐在办工桌前，面色沉重。 刚才是鲁的地那边关于杂交小麦研究组传来的消息，一伙农民突然冲进实验驻地，打着交公粮的旗帜，硬是将准备用来育种杂交的种子抢走，研究人员为了保护种子，还被人推倒受了伤。 等研究组的人找到电话打过来，粮食已经被装上车运到了粮所，现在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邓院长目光悠悠，等电话再次响起后，立马拿起来。 对面传来带有哭腔的声音，让他心里一沉。 随后，挂断电话，手指紧紧攥住。 种子被倒进粮仓了，分不出来了。 心血，白费了。 一股浓浓的愤怒笼罩在心头，然后又化作强烈的不甘。 直到最后，才拿起笔，将内心的愤怒写到纸上，‘加强监管.’ 同一时间，夏老办公室里，刘瑞超小心的带上门，脸色凝重。 这两天，陆续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其中就有他们一机部下辖的主要人员。 这其中，每一个受到损伤，都是割肉般的疼。 而今天，当受到上面的同志，对方的目标是杨小涛时，夏老的脸几乎变成了青色。 好在自己这边的同志发现的早，并且将对方连根拔起，但这只是一时，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想到这里，刘瑞超觉得，家人那边要好好安顿了。 屋子里夏老看着几份报告，心头沉重。 这些人，可都是革命建设的排头兵啊。 看着刚送过来的报告，这是上面关于杨小涛时间的前后过程，虽然有惊无险，却看出对方的目的性很强。 想到这里，夏老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纸张，拿起钢笔略微思索。 ‘关于重点工厂人员管理的意见书’ (本章完) 337 正式学校 另一边，杨小涛出了医院后，找到车开出门口，心情同掉沉重。 尤其是余主任的那句话，活着，是对革命建设的最好直持。 这让他明白，自己有时候，必须服从大局。 为的是更好的活下去。 开车前往回去院，现在也不必回乱钢厂了。 他只想看到妻儿安全无事，心里才会安稳些。 车子停在胡同口，杨小涛下乐，凭感觉看看左右，没有觉差异常，或许发现不了异常吧。 但他肯走，这周围有人看护着。 回到家里，旺财摇着尾巴，还有小薇不时冒头咻咻两声，杨小涛的心才安定下来。 起码有它们在，家的安全，有保障。 走到门口，杨小涛就换上了一副笑容。 然后回家将好消息出告诉冉秋叶和冉母。 听闻杨家庄小学的二十六个学生都考过了，冉秋叶捂着嘴不敢相信，知道拿着准考证一个个查看过去，这才确信，没有错。 而冉母则是替冉心蕊开心，女儿上学了，就是一条出路。 屋子里，冉心蕊蹦着跳着，吵着要吃肉，吃好吃的，冉红兵也在一旁起哄，杨小涛这个姐夫自然应下了，也算是庆祝升学成功。 直到睡觉时，冉心蕊都在兴奋中，憧憬着今后上学的情景。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无法入睡。 而同样的，冉秋叶也没睡好，心理都是替孩子们高兴，同时也是心中骄傲，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出色，做老师的更是自豪。 杨小涛同样如此，白天的事对他冲击不小，身边的冉秋叶又是激动的睡不着，俩人都没有睡意，便搂在一起，开始交流起来。 这一晚上，杨家里，也就三个小孩子睡得香甜。 其他人或高兴、或兴奋、或担忧、或压力的，反正是都没睡好。 不过，这一晚睡不好的岂止是一家，前院的阎家同样难眠。 于莉因为阎解成去村里干活，自己回娘家住去了。 阎阜贵今个被封主任狠批了一顿，不仅年终的福利要泡汤，就是今后也不敢随意早退了。 搞不好，在被抓到就得扣工资了。 他一共就挣那点钱，哪经得起扣啊。 为今之计，也只有安安分分的待在学校里，当个好老师了。 想到这里，阎阜贵就在床上长吁短叹。 中院的贾家，秦淮茹抱着槐花坐在门口，听说杨家庄的事，就想起自己的棒梗。 ‘也不知道棒梗去哪了，过得怎么样。’ 上次去看的时候，管教就说了，棒梗他们要去村里接受劳动，秦淮茹问去哪，管教也不清楚。 这今天又去，发现对方已经出发了，他问了好几个管教，说的地方不少，但棒梗去了哪，她真不知道。 “棒梗啊，你可要好好的回来，将来上了学，给娘，争口气啊。” 呢喃声响起，屋子里的小当听到秦淮茹如此说，幼小的心理很是不甘。 “榛梗，我的棒梗啊!” 乡下，曹家沟。 贾张氏跟着人来到这里，已经是傍晚，在村民的安排下吃了点东西，趁着熟悉地方的空，在村子里转悠着，然后就看到了跟在管教身旁的棒梗。 俩人一见面，那场景，一个哭得比一个厉害。 大队部里，傻柱站在墙根，身边易中海蹲在地上，两人的眼睛都盯着前面灯泡下的人。 泰京茹，还有身边的许大茂。 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碰到秦京茹，更想不到他们会在一个村里参加劳动。 灯下，两人的目光都闪过一抹璀璨，尤其是易中海，看了会儿秦京茹，又看了眼傻柱。 心中原本对傻柱的愧疚与承诺，在这一刻缓缓消散。 傻柱再好，能有亲生儿子好。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用在秦淮茹身上的招式用在秦京茹身上。 而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许大茂，死开。 然后，再创造机会。 然后，让傻柱接盘。 计划起来有些繁琐，但没关系，他有时间一步步的来。 “榛梗，我的棒梗啊!” 突然间，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易中海抬头听了一会儿，脸色一变。 ”这蠢货怎么也来了?” “坏事的家伙!” 易中海突然觉得，有要有贾张氏在的地方，事情就没好过。 “这扫把星!” 傻柱听到贾张氏的叫喊声，嘴里同样嘟囔着，眼睛再次盯着秦京茹的背影。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收拾好卫生，昨夜交流好久的冉秋叶还在补觉，只是睡梦中，发紫的嘴唇不忘抿一下，仿佛当成了一种习惯。 杨小涛吃过早饭，便开车来到轧钢厂。 上午趁着不忙，将考试成绩向杨家庄说了，果然电活那头传来杨大壮的欣喜声，还有九叔出门的呐喊声。 今天，绝对是杨家在小学的好日子。 学校的事告一段落，等抽空再回去躺。 杨小涛又拿起电话，想了想，还是拔通了邓院长的电话。 声音响了两下，话筒就传来声音。 “邓院长，我杨小涛啊!” “我想问下什么时候去西北，这边的事安排好了。” “什么?高主任过去?” “哦，行!” 两人说了会活，邓院长让杨小涛留在四九城，不用担心西北的事，至于抗盐碱玉来的事，也交给高玉峰处理，最后才断电话。 杨小涛凝思片多，最后才明白，应该是上级考虑的缘故，这才让他待在四九城吧。 既然如此，那就安稳稳的待在四九城吧! 随后几天，杨小涛再次恢复上班工作，下班回家的两点一线式生活。 而随着时间流逝，七月也要到了月底。 大半个月内，轧钢厂里已经生产出三台冲床。 这里不得不说被‘请求支援’过来的周洪，周师傅。 在周洪师傅的带领下，研发科新成立的机床小组进度迅速，尤其是对启明星的操作越发熟练，从使用到保养，都行成了专门的规程，让生产效率提高不少。 而第十车间的冲床，也是周师傅带出来的人操作，飞鹰的产量逐渐提升，现在制约的因素已经是其他工厂提供件的速度。 只要部件跟的上，产量不是问题。 剩的三台中，一台给了十一车间，用来加工蒸汽机，这是杨小涛要求的，其他几个主任也没的说。 当然，杨小涛主要目的还是为柴油机做准备，让工人提前熟悉。 剩下的两台，正式移交给泉城的一机厂和汽车厂。 为此，泉城的汪大海和刘德辉亲自坐车赶来。 两人在杨祐宁和杨小涛两人的陪同下，参观了轧钢厂启明星机庆的运行，保养。 然后看其如向加工冲床，按照核小涛的说法，一周两台冲床不是问题，等工人操作熟悉了，形成流水线，一周四五台也不是不可能。 这可是让两人惊的不行。 至于去车间查看冲床时，两人都对轧钢厂生产的冲床赞不绝口。 尤其是汪大海，更是亲自上手操作一翻，对生产的冲床评价相当高，而这种冲床也被杨佑宁命名为‘红冲一号’。 当初杨佑宁可是想起腾龙的，后来被柏小涛严辞拒绝。 腾龙这名字太有象征意义了，太强了。 用在冲床上，有些德不配位。 还是调的好，于是改成了“红冲1号”，意思是红星钢厂的冲压机。 对此，陈宫几人再次吐槽老杨的起名艺术，离开红星就不会起名了。 老杨却是深以为荣。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开车回子趟杨家庄，将考试成绩带回去，又是一场欢喜。 而后，杨家庄小学的二十六个学生考初中都过的消息也迅速传开，不少人都在打听消息，而庄园周围的村子得知后，更是千方百计的将孩子送进去。 这年头，一个村子能上一个就是了不得了，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对于只会种地的农民来说，绝对是值得骄傲的事。 甚至村出个好苗子，全村的人都会出人出力帮着完成学业。 都是乡亲的，都盼着自个村里出个“秀才”。 现在，杨家庄一下子出了二十六个小秀才，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正在上学的孩子们立马成了家长眼里的宝贝，一遍遍耳提面命的说着全家人的希望。 那些等着入学的孩子，更是被家人三令五申，是听老师的话，要听老师的话！ 不然打断狗腿。 至于外村的人，除了嫁女儿，娶农壮的女孩，最近又兴起一波干亲热。 不少人通过认干亲的办法让孩子进入学校，最后杨太爷这里都有老战友找来认干亲。 当然认得是杨小涛，却被杨太爷一口拒绝。 孩子看在战友面子上可以来，但不能给小涛添麻烦。 这样的后果便是，今年报名的孩子超多。 学校这边只能一边修建新的教室，一边将二到六年级的学生重新安排，一个班孩子多些，才能容下更多的新生。 至于新教室什么的，不用杨家庄担心，自有人承担下来，那村里的木匠、瓦匠，为了自家/村的孩子干的十分卖力。 不过，这次考试过后，带来最大的改变就是，杨家庄小学在上级正式挂名了，上级派人考察一番，认为这种‘植根于农民中的学校’，能够正确引导学生的价值观，非常有教育意义。 为此，红星小学的老校长在学校里待了三天，临走前更是感慨，‘这种引导方式，正是我们缺少的。’ 如此，上级不仅将杨家庄小学纳入正式学校体系，更是列为扶持对象。 也就是说，杨家庄小学和红星小学算是平级了。 今后不用挂靠红星小学了。 今后教材会直接发放到手，教师也会安排，该有的教育资源，也会有。 这一切都走上正轨后，让杨太爷乐得合不扰嘴，就是洪老师夫妇能够为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也是倍感光荣。 冉秋叶得知更是亲着想去学校看看，但被杨小涛和冉母制止。 做月子做月子，不够一个月，别想出去。 冉秋叶没办法，只能在家里监督冉红兵学习，于是小兵同学只能看着二姐整天骑着自行车到处玩。 而他却有写不完的作业。 至于端午和两姐妹，大半个月的时间进步也很多。 端午已经不用扶着就能走了，身体平衡不错，两姐妹脸上的肉也长开了，可能吃奶的原因，脸上光亮，一个个分外讨人喜欢。 杨小涛现在回家都要跟三个小家伙互动一番。 现在，对杨小涛来说，生活中不止有千头万绪的凌乱，更多的还是不经意间的美好。 (本章完) 道歉 阿涛向各位看书的大佬真诚道歉。 昨晚写完最后一章就十二点多了，实在困得不行，着急就发了。 后来才发现章节序号写错了，当时还特意看了看，可能是太困了。 正联系编辑更改。 还有，最近确实有不少问题，错别字不少，阿涛也正在改。 大佬们也可以用‘纠错’功能指正。 至于造成这样原因有好几个，白天公司禁止拿手机，所以就用笔写，然后回家用手机扫描，再一句一句的改。 又为了战力榜那几百块钱，想着万更，又将更新改成半夜十二点的，个人身体又胖了五斤... 可没办法，生活啊。 为了...，所以这些原因啊，就是狗屁。 说这些，真的是想看书的大佬道歉。 只是希望大佬原谅则个，阿涛会尽量提高自己的能力，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垂首道歉。 《四合院里的读书人》道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938 要来新人了 轧钢厂，办公室。 杨小涛拿着技术科送上来的铣床设计初稿仔细看着。 这份初稿是常明杰带领技术科的人参考多台铣床的资料设计出来的。 其他的不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这初稿搞定，这种革命精神就值得肯定。 但效果吗? 杨小涛虽然没有系统提供的铣床图纸，但自身的设计水平摆在那。 打眼一看，有些数据就是不对，跟前后已联系，就是很明显的错误，一眼就看来了。 不是常明杰他们不认真，而是对这种没有经验的东西，甚至是从给出的图片上来计算尺寸，本身就是一种挑战。 杨小涛不是没想过去其他工厂找台铣床拆了试试，但有这种铣床的，会让你拆？ 毕竟不是谁都是汪大海啊。 看着会初稿，杨小涛很是慎重的放下。 这都是同志们的心血啊。 而他就是要在这份心血上，展开工作，将铣床的设计图搞出来。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又是看了会儿，便到下班点。 嗯，该走了！ 至于杨佑宁他们还要在岗位上坚守一会儿，杨小涛表示敬佩。 起身，想到家里的两个女儿，笑脸出现在脑海中，杨小涛就觉得浑身充满能量。 嗯，绝不是小薇的那种。 就在杨小涛起来的时候，一旁的娄晓娥也跟着站起来，眼角露出笑容，“明天周日，我去找秋叶啊!” 留下一句话，先一步出了办公室的门。 杨小涛摇头，也不知道是谁特意安排还是巧合，娄父去下面支援生产，竟然去了高家庄。 这可是跟杨家庄毗邻的村子啊！ 娄晓娥得知后，对杨小涛的态度更加亲近，几乎每次休息都会去家里走动，以至于，小端午这家伙都跟她熟了。 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啊! 只是这话不好说，杨小涛也不打算解释，误会，就算是误会吧。 顺路来到了仓库，杨小涛走进去，就看到周洪站在一旁指挥着众人正在给启明星做保养，这是每天的工作，顺便检修安全。 这已经成为众人的必修课。 “小杨厂长!” 见到杨小涛来，周洪立马上前见过。 “周师傅，今天如何?” “哈，这台冲床，再有一天就能干完!” “现在这群小子很聪明，学的很快，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独自操作了!” 说着看向一旁将注意力投过来的几人，周洪的夸奖从不吝啬！ 杨小涛看看众人，几个三车间里抽调过来的工人立马挺直胸膛，很是严肃。 “那都是您教的好！” 闻言周师傅笑笑，“那也是有这个机会！” 杨小涛也跟着笑起来，“那您可要做好准备了，今后，还有更多的机床需要您的！” 杨小涛说完，周洪脸色立马欣喜，他是知道研发科的下一步动作。 铣床！ 只是他也清楚，这东西不是说做就能做出来的。 不过，时间，从来都是最好的进度条。 只要等待，只要看到希望，总有一天会等到的。 “要不是明天休息，我们明个就把冲床做出来！” “周师傅，劳逸结合嘛！明天去我家，怕俩喝两杯。” “那感情好，明天我可真去了。” “这还有什么真假，叫上刘工他们几个，咱们研发科来个交流会。就这么定了，您去通知他们，我先回去看看孩子啊!” 说着，杨小涛看看时间，准备告辞。 “好!” 周师傅一口答应，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出了仓库往外跑来。 身旁有人上前，“小杨厂长可是顾家的好人。” “那还用你说。” “这人啊，优秀起来，哪都优秀”。 四合院。 杨小涛将车子提起来过了前院大门，随后就看到王主任从院子里出来，身后还跟着阎阜贵。 “王姨，这咋还走了，回去吃饭啊。” 说着从车把上将两个猪蹄子拎起来，自从上次兑换栏里出现了猪蹄，杨小涛一口气兑换了一百多个，这东西放在空间里又不会坏，主要是便宜，两学分一个。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下奶啊，家里那可不是一个，而是两张嘴。 王主任看到杨小涛买了一堆东西，心理也是感慨。 冉秋叶能够嫁给杨小涛，那是多少辈子的福分啊。 不仅疼媳妇，对两个女儿更是宝贵的紧，身上更是没有大男子主义，这种尊重女性的好男人，打灯笼也难找啊。 要不然，这院里的妇女一个个都羡慕着呢。 听到杨小涛这么说，心理也是欣喜，“不了，回去还一堆事” 没说两句，就上前两步，两人走到石狮子边上，“小涛，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觉得咋样？” “还能咋样，我这边随时都行，只要李叔过来，什么都是现成的。” “您也知道，轧钢厂的电工没多少，好电工更是不多，像李叔这样的优秀的电工，我们轧钢厂太需要了。” 王主任听着笑得咧开嘴，“哪有那么好，他就是会接个线。” “哪有，我现在就怕李叔不想过来。” “他敢，你放心，我这就回去给他做做工作，这家伙真不知道好歹了。” “别别，您可别这样，要是李叔不想去，合着我这还做坏人了。” 杨小涛可不想适得其反，到时候把关系处僵了可不好。 “行，这事你放心，你王姨做了这么多年工作了，还不知道这些。” 王姨笑着，杨小涛这事办得，太合他心意了，甚至还将主动关系倒过来，让她没有丝毫觉得难为人。 “好！对了，明个在院里请人，李叔要是有空，一块过来喝酒。” “好，那家伙听到喝酒，肯定会来。” “哈哈，那我做好饭等着了。” “走了。” 王主任离开，阎阜贵几人站在门口，对两人的谈话也是少有耳闻，心理更是叹息。 若是阎解成没有出事，他也能厚着脸皮求一求，可现在，唉。 如今看着杨小涛越发的能耐，日子过的就跟柴火堆上浇煤油，火头蹭蹭的往上冒啊。 再看看他，家里的情况一团糟，老大工作工作不安稳，生活两个孩子都没有。 院子里，自己当个大爷，结果说话根本没以前一大爷的威风。 工作上，前些天发生的事，让他没时间搞钓鱼副业不说，还把今年的奖励弄泡汤了。 唉，流年不利啊。 ‘这还没到本命年，怎么就这么背啊。’ 心理想着，又看向杨小涛，眼下跟这人打好关系最重要。 “小涛，回来了。” 阎阜贵笑着对杨小涛客气着，眼睛在猪蹄和菜篮子的东西看了又看。 不愧是副厂长，生活就是好。 “今个王主任来可是有大事啊。” “咱们四合院要来新住户了。” 杨小涛放下车子，天还长，便聊两句。 从口袋里拿出烟分了周围几支，至于阎阜贵，这人不吸烟，但杨小涛还是让了让。 阎阜贵看有便宜占哪会拒绝，哪怕不吸也接过别在耳朵后面。 “咱们院里不是有两间空出来的房子嘛。” 阎阜贵笑着将王主任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四合院里，此时还有两套房子空着没人住，一套是傻柱家的，这个也是整个大院里最好的房子，只是这会儿房子还贴了封条，没有上面的命令谁敢搬进去？ 就是贾张氏这样的浑人都不敢进去。 到最后，这房子也一直没人住。 除此之外就是后院聋老太太的房子，不过那房子被拆的不成样了，又被风吹雨淋的，现在都长草了。 不过，聋老太太的房子好歹也是三间房，要是修整起来，也能住人。 而王主任来的目的就是让院里组织下将后院聋老太太的房子收拾下，然后街道办找人把房子盖起来，听说是有人搬进来了。 对此杨小涛没有啥意见，本身四九城的房子就不多，总不能让房子闲置吧。 “咱们到时候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争取这两天把房子收拾干净。” 阎阜贵笑着，眼睛看向杨小涛都是期待。 “这好说，到时候大家帮帮忙，算是迎接新人嘛。” 杨小涛很同意的说着，却也没答应什么。 又跟人客气几句，杨小涛赶着车子回到中院。 路过大槐树的时候，秦淮茹抱着孩子在一群妇女中，不时插两句嘴，努力改善着在院里的关系。 杨小涛走过来，刘家小媳妇挺着肚子打招呼，身边的人也都起哄，“小杨厂长，今晚买啥了？” “哎呦喂，大家快瞅瞅。好东西啊。” “又是猪蹄吧，听说冉老师的饭都把孩子喂充了，要不我们替她尝尝吧。” “哈哈哈” “小杨厂长，别听她胡说，我看您干脆搞点鱼，熬个汤，我们这院里的都尝尝。” “对啊，咱们都是一个院的，到时候您可得帮衬着点。” 一群孕妇坐在那什么话都敢说，杨小涛无奈摇头，甚至看到屋子里冉秋叶闪过的身影。 “你们啊，让你们自家男人买去，这自家老婆都满足不了，那可不是真男人啊。” “切~~~” 杨小涛说完就得意的跑回去家里，身后传来一阵妇女的呼和声。 秦淮茹坐在后面，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杨小涛。 后悔多了也就习惯了。 当然，每次看到杨小涛买的东西，喉结都会上下抖动，尤其听到冉秋叶吃好的都吃不下了，心理蓦然的升起一股愤怒。 ‘吃吃吃吧，吃多了，胖死你，看以后还疼不疼你。’ 秦淮茹冷笑着，她可是经历过的，想要减肥，那可不容易。 屋子里，杨小涛走进来，冉秋叶就上前接过东西。 冉母领着端午出去转悠，冉心蕊带着冉红兵还在外面疯，家里就剩娘仨。 “听到了？” 杨小涛笑着，冉秋叶翻个白眼，“小刘媳妇那张嘴，哼。” 说着撇撇嘴，心理还是盼着出去转转的。 整天在家里，闷死了。 这比生端午的时候还难熬。 “她们说她们的，就是吃不到心理酸。” “知道，不过这天天吃猪蹄，这”，冉秋叶伸手掂量掂量，“这容易堵住。” 杨小涛笑着上前，伸手环绕腰间，虽然补充了不少营养，但冉秋叶这身材，成熟的跟水蜜桃似的。 欲罢不能。 “没事，让那俩小姑娘使劲喝，再不行，还有我不是。” “胡说，一边去！” 冉秋叶拿起猪蹄和菜准备做饭，再有几天就出月子了，这点活，她已经接手了。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离去的背影笑笑，然后去屋里看了眼两姐妹。 并排的小床上，姐姐闭眼睡觉，妹妹看着床头上的吊坠呜啊的叫着。 试了试没尿，便来到院子里，找出木匠箱子，继续做小车。 这次，他要做个双人车。 939 将图纸交出去 第二天，周日。 冉母会家看看房子，娄晓娥跑来跟冉秋叶说话，杨小涛则是带着冉心蕊去了趟图书馆，借了几本书，然后回到家里准备饭菜。 中午时候，冉红兵就跑进来说来人了，然后就看到刘大明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周洪和陈斌跟在后面，还有张冠宇、逄国、常明杰、铁磊、石干等人，十来个，都是研发科的精锐，来到四合院原本轧钢厂的工人立马热情招呼，杨小涛也出来迎接。 众人进屋后，先是跟冉秋叶见过，看了三个孩子，刘大明更是挨个抱了抱，脸上的褶子都笑多了。 没一会儿，王主任家的李叔，李铁军也骑车子赶来，杨小涛将人迎接进去，将其介绍给众人。 刘大明心思灵透，很快就跟李铁军聊起来，加上喝点酒，李铁军也是豪爽的人，根几人关系迅速升温。 饭桌上，石干站在桌下端茶倒水，本来这位置是杨小涛的，却石干推到里面坐着，众人说起工作来那是一肚子的事情。 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的，桌子上不时爆发出哄笑声。 周洪喝了两杯脸色发红，“这一阵，可是忙坏了，这在以前的红箭，那是不敢想的啊。” 刘大明凑上前，“是忙坏了，但心里乐吧。” “这么好的机床开着，估计晚上回家媳妇都不碰了吧。” “去去去，你这老不羞，谁跟你似的，连媳妇床都上不了。” “嘿，你听谁说的。” “还有谁，侯工！” “侯两刀！！！” “哎呦，老刘，听我说，哎呦.” 这边几人闹腾着，逄国在一旁感慨，“说道订单的事，昨个小张说，订单已经排到明年了，咱这才七月啊，这，这得多少台啊。” 一旁的张冠宇点头，“组长，以咱们的产量，这个，确定排到年后了。” 杨小涛点头，“我也没想到，国内反应这么大。” 常明杰放下筷子，对桌上的红烧鲤鱼赞不绝口，听到杨小涛这么说，登时笑起来，“起先没事，可后来泉城那边被曝光了，你们不知道，那就跟油锅里加了水，瞬间炸起来了。” “以前出差的几个工厂，立马打电话询问这个询问那个。这个找关系，那个找人情，这事组长知道，听说老杨厂长都不敢接电话了？” 杨小涛笑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可不是，比上次飞鹰票还厉害，直接不敢应承了。” “还有老陈，这家伙直接跑到下面分厂去检查工作，估计也该回来了。” 杨小涛说完众人齐齐笑了，陈斌插嘴，“你们别说，还真有人拿咱们生产出来的冲床，跟南边金陵的比较呢。” “咋回事？咱们就交出去两台，哪来的比较？” “泉城啊，汽修厂那边，他们不是生产骑车配件嘛，原本就有一套金陵产的冲床，然后就比了下。最后结果，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说咱们的冲床，一台顶两台。” “两台，我看最少得三台，就咱们那精度要求，金陵能比上？” 刘大明也不理侯两刀，说起技术上的事，那是特别精神，“金陵那里，有接个技术过关的？” “组长，咱上次去西北，他们南边的，不就金陵出了一个？叫啥来着？” “你说的是陈冲汉啊。” “对，就是他，技术吧，也就那样了，跟咱们轧钢厂比，那是差多了。” “哈哈哈” 杨小涛笑笑，想起在西北的日子，也不知道那里的人咋样。 沈荣，张老道他们，任务完成了，会怎么安排。 还有冉父，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干啥。 “订单多，说明咱们厂效益好，将来咱们工人熟练了，材料到位，咱们再搞一台。” 杨小涛说完，几人都笑起来，“那是，咱们能做一台，就能做两台。” “对，将来做一堆，全国都用咱的。” “来来，干一杯，就为这个，干了。” 砰~~ 众人举杯，谈笑风生。 李铁军认真听着，不时被几人说的话震惊着，只是感觉跟这些人在一起，身体有种久违的冲动。 那或许是，曾经的梦想吧。 下午，刘大明几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一个个打着招呼明天见。 李铁军留在最后，众人都清楚他有事，便也没多留。 “小涛。” “李叔，您能来，我是真的开心。” 李铁军刚开口，杨小涛就端起茶壶给李铁军倒上，“上次王姨说起这事，我害怕您看不上轧钢厂，也没敢说。” “今天您能来，说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啊。” 李铁军笑笑，“其实我也想去轧钢厂，你也知道，现在用电的都是各个大厂，像寻常人家，哪有用得起的。” “我在那边，最多的就是去几个大院检查路线，说实在的，没趣。” 杨小涛点头，现在国内资源集中生产，优先保证工厂的生产，至于民用，暂时还照顾不到。 “不过，小涛，我还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李铁军犹豫一番，最后还是难为情的开口，“这件事你王姨也不知道，都是我的事。” “李叔，你说。” “是这样的，我这些天没下定决心，主要是我的两个同事。” “就是给你家安装电线的两人，王瑞军和徐红星。” “他们听说这事，也想着去，我把” 李铁军说着，杨小涛笑起来。 对于那两个来帮忙安装电灯的人，杨小涛还是有印象的。 这年头本身电工就不多，轧钢厂那么大的厂子电工才多少人，所以对这些技术人才，杨小涛是来者不拒。 “李叔，只要他们想来，我这边没问题。” “我就怕，你们一下走了，那边一下子少了三个人，肯放人吗？” 杨小涛笑着说着，李铁军明显没有考虑到这点，不过很快恢复过来，“放心吧，那边的闲人可不少。” “那就好，您跟两位说一声，想好了，明天就去办手续，咱们早点完事，省的夜长梦多。” “好！” 送走李铁军，杨小涛回家看着收拾东西的冉秋叶，上前从后面抱住，“媳妇，放这我来就行。” “没事，对了，李叔要去轧钢厂？” “嗯，应该没问题。” “你这样没事吧。” “有啥事，李叔本身就是电工，无非调岗罢了，又不是加新人，何况轧钢厂可是缺电工的。” 杨小涛将冉秋叶搂在怀里，简单说着。 冉秋叶点头，但心思聪慧的她明显觉得，这里面事情不止如此。 第二天，天阴的厉害，出门时候，冉秋叶还嘱咐让杨小涛带好雨披。 来到轧钢厂，将李铁军的事跟杨佑宁说了，本来也没多大事，杨佑宁也没在意，反正取得是研发科，不用抢其他电工的饭碗。 上午，窗外有些黑，乌云下不时传来隆隆声，渐渐狂乱的风将闷热驱散。 杨小涛打开窗户，将风送进屋里，凉爽异常。 杨小涛背靠着窗户，身边的搪瓷缸子压住纸张，专注的研究铣床的图纸。 有先前技术科给的初稿作参考，杨小涛开始设计自己的铣床。 只是，雨水还没落下，风还没停止，外面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娄晓娥开门，然后看到小强笑脸。 “小杨厂长，杨厂长让您赶紧过去。” 杨小涛听了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去。 屋子里，娄晓娥看着砸在窗户上的雨滴，赶紧过去闭上窗户，生怕打湿图纸。 “陈叔，啥情况？” 杨佑宁办公室里陈宫早一步过来，对面杨佑宁还在打电话，便问起陈宫来。 “估计没好事。” 陈宫嘟囔一句，外面王国栋和赵传军一起进来。 杨佑宁还在打电话，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刘怀民。 啪嗒啪嗒 粗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杨小涛走上前将窗户关上，电光下，照亮昏暗的天地。 “都来了，说件事。” 杨佑宁看了几人一眼，“刚才接到通知，后勤处的人要来。” “后勤处？他们来干什么？” 陈宫询问，随即睁大眼睛，“不会是，来抢东西吧。” 陈宫说完，王国栋张大嘴，杨小涛更是蹙起眉头。 “抢？他们敢，哼。” 杨佑宁回了一句，“他们是来考察。” “考察？” “嗯，说是考察，估计是坐不住了。” “怎么说。” 杨佑宁拿起缸子，从桌子上拿出两张纸。 “看看吧，咱们启明星做出来后，上面人就坐不住了，这个。” 杨佑宁敲敲边上的那份文件，“这几家想要启明星，却被夏老给顶回去了。” 陈宫看了两眼，嗤笑两声，随即仍在桌子上。 “给他们是不可能的。” 杨小涛拿起另外一张纸，淡淡开口，这台启明星，他还有用。 “这是，要求帮忙制造的。求购的。” 杨佑宁解释一下，杨小涛看了上面打头的就是后勤处，除此之外还有东北机械总局，华南局，金陵制造等，都是国内有数的大厂。 “您是说，这次他们是为这个来的？”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点头，“十有八九，现在，我们要确定的是，要不要接受。” “这件事怎么处理。” 屋子里有些沉闷，除了窗外风吹雨打，电闪雷鸣。 “要不，把图纸交出去吧。” 良久，杨小涛才开口。 屋子里，继续沉默。 没有人说话，不论是同意还是反对。 杨佑宁看着杨小涛，目光中多了份赞许。 刚才他跟刘怀民打电话的时候，就商量过当前的局势，其中刘怀民就说起过，将图纸交出去，就跟蒸汽机一样，化被动变主动。 只是，杨佑宁还是不甘心。 这可是他们轧钢厂的荣誉啊。 “厂长，交上去，对咱们好。” 见没人说话，杨小涛继续开口。 这下，杨佑宁没法沉默，但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杨小涛便解释起来。 “这启明星跟蒸汽机还不一样。” “蒸汽机的图纸下面的人都花费不少时间吃透，启明星这样的高级机床，一般工厂，还真没能力做。” “所以，您不用担心启明星跟蒸汽机一样泛滥，我估计顶多就几个有能力的工厂做出来，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事。” “再者，交上去不仅能够获得领导的赏识，还能分散同行的火力。” 轰隆隆 哐~~~ 窗外，闪电划过，雷声才传来。 照亮屋子里的脸。 良久，陈宫才开口，“老杨，小杨说的对。” “现在，咱们没其他更好的选择。” 王国栋和赵传军对视一眼，两人没说话，这种事，他们三个人拿主意就行。 “好！” 杨佑宁长舒一口气，在杨小涛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倾斜。 雷声继续。 杨佑宁说完后便拿起电话，“喂，刘主任嘛，我轧钢厂杨佑宁啊，夏老.” 片刻后，杨佑宁将电话挂断，再次看向屋里几人，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 “行了，东西一会儿小涛整理下，老赵，你亲自送到老刘那里去。” 杨小涛赵传军点头。 “那么，接下来，商量下，怎么应对后勤处的人吧。” 940 后勤处的困境 “怎么应对后勤处的人。” 杨佑宁说完，自己先笑出来了。 陈宫杨小涛几人同样笑起来。 “他们来了就先参观吧，您老搞得纪念堂总不能没有观众吧。” 杨小涛拿出烟来刚抽出一根，一旁王国栋就把烟拿过去，“大前门，你小子日子不错啊。” 说着抽出两根，分给赵传军一个。 “什么叫没有观众，这叫宣传，宣传懂不懂，展示咱们轧钢厂的优秀一面。” 杨佑宁伸手接着烟盒，数量的抽出一支，最后扔给了陈宫。 “对了，上次跟你说，你们学校的学生啥时候上来。” “早着呢，这开学得八月底，这还一个月呢。” 杨小涛拿起火柴先给王国栋点燃，然后又是陈宫，最后借着最后的火头点上，屋子里迅速被烟雾笼罩。 “那到时候来了，让咱们的解说员带着看看，看看咱这轧钢厂多美壮丽。” 杨佑宁吧唧着嘴，满是欢喜。 “行，就当是爱国教育了。” 杨小涛乐的如此，反正是孩子们来看看也挺好，再说了，轧钢厂这体量，走的时候能空手吗？ “对了，上次说的解说词，让你润色润色，咋样了？你可给我赶紧的。” 杨佑宁突然认真起来，杨小涛赶紧低头，“我整天这么忙，这是让娄晓娥做了。” “你忙个屁。” 一旁陈宫听了立马怼了一句，“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不是看书就是喝水，啥活我都给干了。” “陈叔，我那是学习，设计图纸，这脑子每天死多少脑细胞啊。” “滚吧你，昨天你们吃饭咋不说了，有那功夫早写出来了。” 杨佑宁在一旁助攻，刹那间就成了二打一。 “王叔，你看，这不是欺负人嘛。” 没办法，杨小涛只能找外援。 咳咳 “小涛那也是为了增强同志们的友谊，对了我听说今天有一台冲床落地了，刚才来的时候刘伟他们还往仓库跑呢” 然后现场变成了二对二，最后只有赵传军缩了缩身子，慢腾腾的吸着烟。 “老赵，你们保卫科要拿出份解说稿。” 突然，无妄之灾落头上，赵传军直接翻个白眼，“我给整个作战计划行不行。” “我看行。” “同意！” “没问题！” 刷 几人同时赞同，赵传军登时张大嘴巴。 “你们，靠！” 当屋子再次打开的时候，一股烟气冲到走廊里。 本来就为了避雨门窗关紧楼里面就不大透气，这股烟气迅速在走廊里传开，让在门口不远处等到汇报的于海棠连连呛了几声。 随后，就看到赵传军王国栋几个出来，最后杨小涛捏着空荡荡的烟盒走出来，于海棠站在一旁，看着一个个离开的轧钢厂大佬，低下头，不说话。 只在杨小涛出来的时候，于海棠抬起头看了眼，只是杨小涛根本没看他。 咳咳 于海棠咳嗽两声，见人都走了，这才进入杨佑宁的办公室。 “厂长，这是我们整理的解说词，您看一下。” “哦，我看下” 轰隆~~~ 窗外雷声开始远去，雨点也变得稀疏。 杨小涛将图纸收拾妥善，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放进文件袋里，然后封好，起身前往保卫科。 出了办公楼，头顶上的天已经亮起来，雨水也渐渐停下，杨小涛打着伞走到保卫科，亲手将文件袋交给赵传军，后者直接坐车出了轧钢厂。 杨小涛在保卫科站了会儿，等雨小了才往回走。 吱吱 刚走没几步，后面就传来汽车声，杨小涛赶紧走到一旁，让开道路。 没一会儿，杨小涛来到办公楼的时候，就看到两辆吉普车停在办公楼前，从里面走出四个人，随后两个警卫站在门口。 杨佑宁从办公楼里快步跑出来，看到四人迅速上前迎接，然后进了办公楼。 杨小涛跟在后面看的清楚，这四个人中就有上次见过的首长肖峰！ 不过，这次肖峰应该不是主角，他始终跟在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人身后。 四人被迎接到会客室，杨小涛也回了屋子，刚擦干净身上雨水，小强就过来让去见客。 杨小涛故意等了会，等过去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走到陈宫身旁坐下，开始打量起对面的人。 这次后勤处来了四个人，领头的应该就是戴帽子的中年人，除此以外还有肖峰以及一名圆脸中年人，最后是一名穿着军装一脸英气的中年妇女。 杨小涛进来后只是打量四人一眼，便坐下默不作声，身旁陈宫王国栋同样如此。 这是先前商量好的，既然对方来了，那听着就是了。 说什么，问什么，自己便回什么。 不过，在杨小涛坐下后，肖峰还是对领头的中年人说了两句，对方扶了扶帽檐，看了两眼。 最上方，杨佑宁见人来齐了，便开口互相介绍起来。 “这位是后勤处的薛组长。” “这位是副组长王观女士。” “这是肖锋首长。” “这位是孙工程师。” 杨佑宁将四人一一介绍后，杨小涛和陈宫王国栋都对四人点头，最后开始介绍轧钢厂的人员。 双方介绍完后，杨佑宁便开启解说模式，“几位领导今日莅临轧钢厂，我代表轧钢厂的全体同志表示热烈欢迎。” “我红星轧钢厂自成立以来，一直都是以国家建设为重，以革命建设为己任，在上级领导的指导下，我轧钢厂取得了不错了成绩，其中显著成绩就有红星拖拉机” 杨佑宁掰着手指头说着，许多内容正是于海棠交给他的解说稿，当然这里面也有他的独特见解。 薛组长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不错，知道轧钢厂这些年改变很大，但越听越不对劲，照杨佑宁这么说，今下午吃饭前都说不完。 “杨厂长。” 薛组长不得不出口，杨佑宁刚说到安全带的事，听到薛组长询问，也跟着停下，“薛组长，您说。” “杨厂长，我们这次来，专门就是想看一下，启明星机床。” 薛组长直接说明来意，杨佑宁和陈宫几人对视一眼，随后点头，“没问题，既然薛组长有兴趣，正好雨停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不急！” 说着杨佑宁起身，但薛组长却是坐在原处。 他也看出来了，轧钢厂这些人是明白人，人家做好准备了，干脆他也直来直往。 杨佑宁听了后，对着薛组长笑笑，随即又坐回原位。 “杨厂长，还有各位轧钢厂的同志。” “我们这次来，是代表后勤处，来贵厂进行考察，若是可以，我们希望贵厂能够为我处生产一台启明星。” 随后薛组长直接说明来意。 后勤处承担国内主要军备用品的生产，从士兵的武器到后勤保障，方方面面每一次都有设计。 而最重要的还是武器的生产。 先前，国内武器都是参考联盟的，主流就是56式枪族，但这种半自动武器并不适应未来环境，所以就有了先前的63式。 杨小涛也知道，63式自动步枪的性能，那是真不错。 但就是这种不错，让后勤处组织生产时遇到了困难。 因为，这把步枪设计的太好了，对材料的要求，对工艺的要求，太高了。 当批量生产的通知下发到各个工厂部门后，可是将不少工厂难住了。 甚至一些工厂的现有机器无法加工原材料，便改成可加工的材料。 还有些工厂因为零件结构复杂，无法大规模生产，加上催促的急切，便更改了设计。 如此重重下来，样虽然保证了产量，但枪械的质量存在严重问题。 下放的枪支在实验时总是出现各种毛病，深受诟病。 本来后勤处也没法改变，只能讲究凑合着用。 却不想红星轧钢厂搞出来一台高精度的机床，这给了他们提升工艺的空间。 先前他们首长跟一机部的提出将机床‘借用’，但被一机部的人拒绝。 所以他们今天来就是退而求其次，让轧钢厂帮忙制作一台，先解决工艺问题。 杨佑宁跟陈宫几人听了，然后互相看了一眼，随即面色严肃的说道，“薛组长还有各位同志，按理说，您的要求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我们更是理解同志们的难处。” “但这件事情，我们只是生产方，能不能做还需要上级领导的批示。” 薛组长点头，“这件事我们首长已经跟你们上司通过气，只要你们觉得有能力完成，他们没有意见。” 杨佑宁心理苦笑，感情上面是放任不管了。 不过，有些话他还是要说明白，“薛组长，是这样的，这套启明星的图纸我们已经交给了上级，我们想，有了图纸，大家做出来应该是不难吧。” “到时候，全国各个工厂都能用上启明星。” 杨佑宁一副国事为重的语气说着，凸显轧钢厂的牺牲小我精神。 只是，在他说出图纸上交的时候，薛组长几人已经愣住了。 “你们交上去了？” 一旁王副组长惊讶的看着众人，这可是启明星机床的设计图啊，国内少有的存在。 竟然交上去了？ “对啊！” “您也知道，这么一台机床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可不是小数。” “我们轧钢厂做出来一台都是耗费了大力气，哪有精力再做一台。” 杨佑宁一副遗憾的模样，但很快就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心甘情愿。 薛组长也是哑然，随后掩饰住内心的惊喜，跟王观低声交流着。 “有了图纸，我们能不能造出来？” 王观转头跟一旁的孙工交流起来。 屋子里议论纷纷，杨小涛几人却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静静等着。 最后，两人商量出来结果，王观跟薛组长小声说道，“组长，这个，图纸和实物之间是有差距的，像机床这么精密的东西，不是说给你图纸就能造出来的。” “这个，我不敢保证。” “除非，我们看下实物是什么情况。” 王观说完，不等薛组长说话，一旁的肖锋却是开口，“领导，这机床的研制开始要不少时间的。” “我听说轧钢厂集中了大部分高级工，又是耗时不少，才做出来的。” “而我们，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薛组长闻言点头，迅速恢复平静。 941 土豪啊 薛组长镇静下来，最后思考一番，还是决定先看看现场。 若是能够自己造出来，也不用有求于人。 “杨厂长，我们还是想去看看你们的机床，可以吧。” “可以，当然没问题。” 杨佑宁起身，这也在意料之中。 随后众人陆续出了会议室。 外面阳光照亮天地，雨后空气更加清新，只是道路有些泥泞。 杨祐宁等人在前面带路，后勤处的人跟在后面，并没有说话。 显然心理拿不定主意。 众人很快就来到仓库内，工人正在忙碌。 映入眼帘的是一台大型机床，此时正有人在操作，发出嗡嗡的声音。 而在这台机床旁边，一群人正在忙活，有人组装部件，有人找配套零件，还有人拿着电焊打着电火花，一副忙而不乱的景象。 薛组长还没看出其中门道，但跟着过来的孙工程师不自觉的扶了扶眼镜，神情凝重。 这些人的技术，很厉害。 “薛组长，这就是启明星机床，您看一下。” 杨佑宁走到一旁开始介绍，“这台机床，是由我们轧钢厂的杨小涛同志从西北二厂那里，参考其机床设计出来的，经过我们” 杨佑宁讲解完，然后又看向一旁还在忙活的人。 他们并没有因为外人到来而停下工作，只是看了眼便继续干活。 “这是刚生产的冲床部件，同志们正在组装。” “这些部件，一部分来自其他车间，但主要的都是在这里生产” 杨佑宁指着机床还有刘大明他们讲解起来，薛组长在一旁看着，眼神里就升起一股渴望。 王副组长更是领着孙工来到一旁查看起来。 “这是你们做出来的冲床？” 薛组长却是走到一旁，看着正在组装的冲床问道。 杨佑宁上前解释，“对，这是我们做出来的红冲一号冲床。” “性能怎么样？” 杨佑宁想了下，最后还是对杨小涛挥挥手，让开位置，杨小涛上前开始介绍起来。 “首长，因为整个冲床的主要部件都是由启明星机床制作出来，所以部件之间的稳定性良好，精密度高” 这边杨小涛解释着，另一旁王观带着孙工程师开始对启明星进行检查，一番查看下来，孙工更是亲手操作一番，然后在一旁跟王观和肖锋说起来。 “这种冲压机，因为采用标准化生产模块，部件可以通用” 杨小涛讲解完，薛组长看着杨小涛认真的说道，“也就是说，因为这台高精度机床的缘故，制造出来的普通机床精度也会提高？” 杨小涛点头，“对，这种用精密仪器加工出来的冲床性能完毕普通加工机床强一些。” 薛组长跟一旁的肖峰对视一眼，双方都是神情一振。 他们这次来，除了要轧钢厂帮忙生产启明星外，还需要生产一批精度高的机器设备。 毕竟启明星的成本、精度限制了它发展的数量，下面工厂更多的还是要普通机床。 好一点的普通机床。 现在看来，靠启明星生产高精度设备是可行的，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自己生产。 以他们后勤处下辖工厂的实力，绝不比红星轧钢厂低。 甚至他们的大师父，比轧钢厂都多。 所以。 他们才会犹豫。 “这种机床你们多长时间制造一台？” “基本上工人熟练后，我们一周可以生产两台，不过我们还可以用人工方式生产。” 杨小涛说完，王观来到薛组长跟前点头，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组长，基本情况已经了解，现在就看设计图了。” 说完，薛组长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冲床，最后对对杨佑宁说道，“杨厂长，打扰了。” “没关系，薛组长既然来了，要不再坐坐？” “不了，还有些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说完，薛组长跟轧钢厂的几人握手，然后神色匆匆的离开。 杨佑宁几人将其送上车，看着出来大门，这才回到办公室。 “哈哈，知道图纸交上去了，估计急着回去要图纸吧。” “肯定啊，我估摸着现在图纸刚到夏老那吧，算了，让领导头疼去吧。” “领导头不头疼我不知道，但他们想容易的做出来，看图纸都得头疼吧。” 杨小涛在一旁笑着，但心里面还是希望对方做出来的。 图纸虽然复杂，但肯花力气，肯定能看懂。 几人说着，回到屋里各自忙活，心理都觉得，这次事情应该过去了。 杨小涛也将注意力放在铣床上，马上就八月份了，杨小涛还挂念着拖拉机的生产，只要机床到位，他空间里的柴油发动机图纸，就有了用武之地。 比起闭着眼睛做铣床图纸，这设计发动机的可是有现场的参考。 机床到位，就意味着柴油发动机进入正轨。 低头修改着铣床，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 可就在要下班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喧嚣声，然后小强再次前来，将杨小涛叫到会议室里。 薛组长他们的车子再次回来了。 还是会议室，还是那些人。 还是有些沉闷的环境。 咳咳 再次赶来薛组长的脸色有些尴尬。 其实，在他看来，有了图纸，加上后勤处的家底，怎么也能做出来吧。 可将图纸拿回去，一开会儿，结果几个工程师大师傅看完图纸，纷纷摇头。 其中有人更是直言，这种精密的仪器，只有图纸是不够的，还要有专门熟悉整体结构的人员在一旁主持，这样才能避免出现问题。 并不是按照精度要求做出来，拼到一起就是机器。 否则，除了问题都不知道，最后做出来的东西可能就是差十万八千里。 众人意见一致，再没有人主持大局的情况下，他们需要花费时间一样样来，不断摸索，不断试错，还要承担失败的风险，这时间. 虽然没有明说，薛组长却是想起曾经联盟支援中，就给过一套航空发动机的图纸，可这些年，后勤处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比联盟做出来的差。 这其中的原因，不是联盟留了一手，就是他们做的不到位。 于是，薛组长跟上级首长汇报完后，首长也是无奈，明明人家都把图纸交出来了，自己这边还转化不成实力。 这其中的差距，让首长脸色很不好看。 要知道，当初成立后勤处的时候，可是将全国大部分优秀人才网罗进来。 但看看这些年的发展，真是，失望啊。 首长的表情看在薛组长的眼中，也知道首长的想法，他想替同志们说一句，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虽然，这个红星轧钢厂，只是特例，却也说明，人家是真的在进步。 最后首长拍板，还是将任务委托给红星轧钢厂，上面的事他会协调，但下面的工作，由自己解决。 于是，薛组长顾不得要下班了，立马带人开车赶来。 “杨厂长，我们直说吧，还是需要你们帮忙生产制造机床。” 几人刚坐下，薛组长便直接开口。 杨佑宁不解，杨小涛更是皱眉。 一旁的王观开口解释，“我们看过图纸，这么复杂的机床吃透了都要好长时间，我们等不起，所以只能拜托你们了。” “当然，我们也清楚这其中有些强人所难，所以生产机床的所有物料的消耗，都由我们后勤处负责。” “你们需要的各种钢材，尤其是钨合金，我们后勤处全程提供，不限量。” “你们需要的刀子，就是泉城那种，这个我们首长做主，只要完成机床，可以将刀子留下当成谢礼。” “除此之外，凡是参与研制工作的同志，我后勤处都会给予一定奖励。” 王观一条一条说着，说的杨佑宁都心动了。 尤其是那套刀子，是真的心动了。 还有钨合金，上次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要不来，最后还是拆了一堆零件找出来的。 可这次竟然主动送上来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真是，什么都考虑到了啊。 “我们首长说了，这次若是成功，后勤处愿意支援轧钢厂一批物资，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毛毯、罐头、服装以及电风扇等军备物资。” 薛组长在一旁补充道。 而杨佑宁几人听了后纷纷咽了口唾沫。 身边的陈宫更是对杨佑宁使眼色，不是同志们革命意志不坚定，实在是条件太诱人了啊。 杨小涛也在心里骂了句，‘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 话到这里，杨佑宁又不能不表态了，“薛组长，既然大家都是为革命做努力，我们轧钢厂作为革命队伍，自然是哪里需要哪里去。” “您放心，这单子，我们接了。” “好，那这样太好了。”薛组长也是松了口气，就怕轧钢厂不同意，那样才是麻烦呢。 “既然如此，我们商量下如何尽快做出来，我们那边实在是有些着急。” 薛组长说着，杨佑宁点头，然后看向杨小涛，“小涛，这件事，还要你来主持。” 周围所有人都看向杨小涛，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王观等人还是不经意间的闪过一抹惊艳。 “杨小涛同志，我在夏老那里听说过你，这次机床的事，还请费心。” 薛组长突然开口，杨小涛立马点头，“薛组长，诸位同志，请放心，我们会尽快完成任务。” “不过。” 杨小涛停顿片刻，让薛组长几人的心提起来。 好在没多久便听到杨小涛说，“您也知道，我们这边的工人还在完成各地交来的订单，这” 杨佑宁也恍然大悟，“薛组长，您也知道这事，你们后勤处那边也下了订单，我们这的情况你刚才也去车间看了，这” 薛组长跟王观几人对视一眼，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轧钢厂的机床搞起来，那冲床经过泉城一宣传，全国各地求购的订单就跟雪花似的，人家是真的的忙不过来啊。 “所以。” 就在几人着急的时候，杨小涛的声音又响起来，众人注意力迅速集中，“所以，除了物资之外，我们还要人来支援。” “嗯？” 薛组长眼睛一亮，他们后勤处可从来不缺人。 而且，这次派人来，那今后将本事学到手 想到这里，薛组长接着就同意了。 “小杨厂长，你说，要什么人，要多少人，给个数就行。” “小王，这事你负责，咱们后勤处，最不缺的就是人。” 942 一个月完成 “咱们后勤处，最不缺的就是人。” 这下，轮到轧钢厂这边瞪眼了。 当初他们制造启明星可是将工厂的大半大师傅聚到一起，车间的工作都受到影响了。 就是现在，因为一些人员进入研发科，对车间的影响仍未消除。 现在看看人家，‘最不缺的就是人’，这么硬气的话他们轧钢厂都不敢说啊。 真是豪横啊。 不过也说得过去，毕竟人家的体量可不比一机部小啊。 层级上，轧钢厂在人家面前就是小辈呢。 杨小涛错愕片刻后突然笑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听到杨小涛这么说，杨佑宁几人心中升起的担心突然消散，图纸都交上去了，替人家培养几个人才算啥？ 再说了，那也要学到本事才行啊。 这年头，多少好师傅教不出巧徒弟，反面例子，轧钢厂就有。 会议到了这地步，杨小涛也没有拖沓，按照当初的工作要求，当场就开始规划起来。 “首长，我们需要有丰富经验大师傅，最好都是八级的。” “没问题。您只管说。” 王观笑着回道，很是自信。 “呃，好。八级钳工两人，八级锻工三人，八级焊工三人，擅长操作机床的大师傅三人” 一番计算下来，加上杨小涛本身带队，凑够了一台启明星的生产人员。 “可以。” 王观将数量记录下来，杨小涛示意陈宫开口，上次物料的事都是他操办的，大体需要什么，需要多少，他都清楚。 “薛组长，王组长，制造启明星的材料重要的有这几种，高速钢，钨合金” 陈宫说了会儿，一旁的肖锋将材料种类、用量记录下来。 最后还是杨小涛开口，“各位首长，领导。” “这是我们上次的配置，这次加上我们的人陪同，只要人员、物资到位，加上上次的经验，我相信，一个月内，可以拿出成品。” 薛组长抬头看了眼杨小涛，认真肯定问道，“一个月？” “一个月，当然这包括试车。” “好！” 薛组长排着桌子立马同意。 按照后勤处专业人员的推算，他们认为轧钢厂能够做出来再加上试车，跟先前的用时不会差太多。 当然，这跟他们自己做要半年的时间比起来已经很快了，而现在杨小涛说只用一个月，还是试车后的交付，薛组长哪能不开心。 这意味着，他们能够更快的开工了。 “杨厂长，感谢您。” 薛组长起身来到杨祐宁身边伸手，两人郑重握住。 “您放心，我们轧钢厂的信誉众所周知，答应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好，我相信轧钢厂的同志，这次，拜托了。” 薛组长又跟杨小涛握手，“小杨同志，这件事对我们后勤处来说十分重要，希望你尽快完成。” “请首长放心，人到物到轧钢厂准时开工，准时交付。” “好，好！” 又是一番客气，薛组长等人带着结果离开了轧钢厂，留下轧钢厂几人回到办公室继续开会。 “哈哈哈” 良久的沉默后，办公室内突然传出几人的笑声。 尤其是杨佑宁更是打着节奏拍起来唱起了喀秋莎。 还别说，这嘶哑嗓子听起来还有点烟火的感觉。 “小涛，既然答应了人，你这边就动起来，还是先前的配置，老陈你继续做好后勤工作。” 杨佑宁高兴完了，立刻郑重说道，“其他的事，我来负责。” “又是其他，老杨，你这其他可得具体点。” 陈宫听了撇嘴说着，“啥事都是小涛挑大头，我挑尾，你这就捡现成的啊。” 杨佑宁尴尬的笑笑，“这不是岗位需要嘛。” “别扯，今年的茶叶我俩分一半。” “行！” “还有电风扇，我俩得先挑。” “行！” “还有~” “陈公台，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好好，那就先这两样，小涛走走，咱们合计合计去。” 陈宫听杨佑宁连他外号都喊出来了连忙拉着偷笑的杨小涛离开，两人往仓库赶去。 虽然下班了，但以他们对众人的了解，估计这会儿没走几个。 果然，杨小涛他们来到仓库的时候，主要人员都在。 “大家来一下，有一件事要宣布。” 众人见杨小涛和陈宫一起来，加上先前的事便有了猜测。 “根据上级要求，我们需要替后勤处生产一台机床。” 杨小涛说着，走到启明星跟前，摸了摸冰凉的机器，“跟这个一样的机床。” 常明杰几人听了立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众人都笑起来。 这每一次加工都是对技术经验的提升啊。 “我说下安排，常工陈工逄工还有张工，你们四个仍旧分组进行，抽调骨干人员，加上后勤处会支援一部分人手，组成工作组，负责启明星的生产。” “周工刘工，你们几个负责继续生产冲压机，这订单不能耽误。” “也就是说，今后工作我们要分成两部分” 杨小涛说完，众人也没有意见，或者说不敢有意见。 杨小涛认真起来的时候，现在的人还是很畏惧的，就是刘大明也不敢插嘴。 “陈叔，您说一下。” “好。” 陈宫搓着手上前，“刚才小杨说了要求，那我给大家说说好处。” “这次，后勤处可是大出血，材料敞开供应，还许诺用完的刀子，就是上次的那种，会留在轧钢厂。” 听到这个，众人就高兴的咧开嘴，他们眼馋泉城的那套刀子好久了。 “还有呢，这次还会支援一批物资，包括衣服毛毯” “同志们，这次可不仅是为了革命建设，更是为了轧钢厂的荣誉，还有那啥，所以，一起团结，努力奋斗吧。” “我相信，在杨小涛同志的带领下，再做一台，就是小菜一碟。” “加油！” “加油！” 众人呼喊着，陈宫的助攻可谓是非常到位，尤其是那没有说完的半截话，众人心理都清楚。 尤其是研发科的老人，当初杨小涛搞出来的蒸汽机，可是换了不少好东西，全厂都跟着沾光，而研发科沾的最多。 “好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就正式开工，先把位置清理出来，能做的先做着” “好。” 这边轧钢厂安排调动人员，另一边薛组长来到后勤老大的办公室。 屋子里，老人正放下电话，脸上有些无奈。 “首长。” “小薛来了，坐吧。” “首长，您又为生产的事头疼啊。” 薛组长坐下关心道。 “是啊，下面对武器的设计、制造要求有些疑义，牢骚要求提了一大堆，解决办法也说了一通，但没经过科学计算就擅自改动，这是不负责任的。算了不说这个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薛组长点头，随即将轧钢厂的情况说出来。 “这么说人家同意了？” “对，而且许诺一个月内交货。” “哦？这轧钢厂敢说这话，是有些东西啊。” 老人诧异，一个月，他们后勤处的人都不敢夸这海口。 “对方的副厂长，杨小涛亲自说的。” “杨小涛？那，还真有可能。” 老人来了一句，对于这个名字，当初后勤处跟一机部要了，结果一机部的几个老梆子直接来堵门，最后不了了之。 现在看来，这小子做的事情，还真是出乎预料。 别的不说，就这弄机床的本事，当初他们就应该坚持住。 ‘当初，老子就应该叫上老兄弟一起堵回去啊。’ 老人心理突然生出一个后悔的想法，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即热人家要支持，咱们后勤处不能小气了，这事你负责。” “一个月，我要一个月内看到咱们的启明星。” “明白。” 第二天。 杨小涛刚来轧钢厂，就看到刘怀民从吉普车上下来，看到杨小涛后挥挥手，两人一起进了办公室。 杨佑宁办公室里，刘怀民听了昨天的事，也笑起来，“你们这图纸送的好，上面的几个大佬明显没想到，但对你们的做法都是赞不绝口啊。” “应该的，应该的。” 杨佑宁笑着，不忘给杨小涛使眼色。 刘怀民那看不出来啊，也不说破，“这刚送到夏老手里没多久，天南地北的电话就发过来了！” “他们可是急着呢，后来还是后勤处的人早一步，先把图纸看了，可没多久又送回来了，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刘怀民说完，杨佑宁立马将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这事上面已经沟通好了，你们只管做就行。” “好，由你这句话，我们可就放开了干了。” 上午，杨小涛在研发科召开会议，将人员重新调动，准备开工。 中午吃完饭，仓库重新整理后，一片空地上，常明杰几人已经招呼人开干。 下午，外面传来卡车的声音，杨小涛被叫出来，说是后勤处送来的物资到了。 三辆卡车，上面装着大批的物资，有高强钢，有钨合金，还有一些其他材料。 车上肖锋走下来，将一份清单递给杨小涛。 “这是我们准备的，你看一下，有什么不够，在说，我们再调配。” 杨小涛接过清单，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定格在钨合金的数量上。 “领导，你们这数量没错吧。” “这钨合金的数量都可以做两台了。” 肖锋听了笑着说道，“首长考虑一番，也清楚加工部件存在失误的情况，就多准备了一些。” “这样万无一失，同志们也不必紧张，就是做错了也没事。” 杨小涛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这可是钨合金啊。 感觉当初去拆机器挖合金，真是，好心酸啊。 “对了，首长说了，这次也算是劳烦同志们了，这些材料剩下的就给轧钢厂了，也算是革命友谊。” “至于您要的人，我们正在抽调，明天上午，准时来。” “还有，这期间的伙食住宿问题，我们后勤处会全力承担.” 肖锋一本真经的脸上却是说着让人发酸的话。 没办法，人家是后勤处，豪着呢。 不过，听到肖锋这么说，又看着这数量的合金，杨小涛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是还要看具体情况，好好计算下。 943 双管齐下 当下，物资交给陈宫交接，杨小涛回到仓库里继续指挥工作。 傍晚时候，所有物资清点入库，轧钢厂保卫科的人直接抽调了一个中队守在外面。 而此时常明杰和陈斌等人正在清点着钨合金的数量，比对数据要求。 杨小涛静静站在一旁，身后杨祐宁、陈宫王国栋几人站着，几人没有说话，但手上的烟就没灭过。 “组长，算出来了。” 良久，常明杰拿着图纸和本子，每个上面都用铅笔做了标记，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这次提供的钨合金都是容易加工的成品，我们计算了一下，只要规划得当，生产两台，刚刚够用。” 常明杰说完，杨佑宁和陈宫立马笑起来。 刚刚够用，这在杨小涛手上，意思就是，足够用啊。 “好！” 杨小涛一巴掌排在桌子上，回头看了眼杨佑宁几人，随后郑重点头。 “老常，老陈，接下来，人员要重新规划下。” “干一个是干，干两个也是干。” “这次，咱么双管齐下，搞个大的。” “好！” 杨佑宁听了心也不住的颤抖，若是一次性搞出来两台，除了给后勤处的，剩下的那台怎么处理？ 要么留在轧钢厂自己用，要么就被上级抽调走。 不对，图纸已经交上去了，按理说自己厂子做的自己用，没理由抽调吧。 何况两台启明星在轧钢厂里能生产更多的机床啊。 想到这里，杨佑宁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没成功前，不能太乐观，一切等做出来再说。 “老陈，需要的机器，物资，你这边要调度好。” 陈宫点头，他也被杨小涛大胆的注意吓着了，这要是一下子做出来两台，估计后勤处的人会后悔吧，后悔给这么多钨合金。 哈哈。 “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出差错。” 众人又在一起商量起来。 傍晚回到家里，吃完饭，冉秋叶就说起女儿们满月的事。 俩闺女是七月一号生的，但这过满月看的是农历，那天正好是五月二十二，所以满月就是六月二十二，看看时间正好是本月的30号。 杨小涛看了下，正是后天，周四。 想到工厂里一堆事，杨小涛便将情况说了下，冉秋叶也知道杨小涛最近忙的不轻，便商量着，还是在家过，只不过杨小涛中午回来趟就行。 至于上次说的请院里人喝酒，冉秋叶觉得没必要非要中午，又不是周末休息，大家都上班，还不如改到晚上。 杨小涛觉得行，事情都让冉秋叶操办。 至于钱票什么的，反正就是冉秋叶管，该买啥该做啥，交给她就行。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轧钢厂后，先是向杨家庄打个电话，说了后天喝满月酒的事。 虽然上次太爷来了，但这满月酒可不能缺席。 加上这一阵农场里多了不少人，玉米的育种也算是告一段落，村里人都休息着，便打算带几个老兄弟一起来喝酒。 杨小涛当然不会拒绝，还说要不要回去拉他们，却被杨太爷拒绝，让他自己干好活就行。 满月酒的事搞定，杨小涛便去仓库准备主持工作。 这次要两台一起开，仓库的地方就有些捉紧，众人只好将原先的机床往门口挪，给里面腾出空间。 另外准备的机器设备也要齐全，好在众人都是过来人，工作有条不紊。 九点左右，轧钢厂外来了两辆卡车，上面下来一群年纪不小的人。 杨小涛立刻领着众人上前见过，王观领着众人跟杨小涛他们见过，随后众人开始互相介绍起来。 “刘一挫，你这把骨头还在啊。” 人群里一个老人笑着走到刘大明跟前，那笑容更多的是欣喜。 “哈哈哈，老丁，你怎么来了？” “哎呦喂，侯两刀，快来，丁两手来了，你快来啊。” 老丁笑着，“你这嘴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损。” “说啥呢，守着年轻人，留点面子。” “哈哈哈” 两人如老友一般抱在一起。 “这次来了，可得去我家喝两盅。” “好，等结束了，喝个痛快。” “来来来，这位是杨小涛，我们这轧钢厂，最好的八级钳工。” 刘大明拉着老丁走到杨小涛跟前，“组长，这是老丁，丁大伟，当年跟我还有老侯一个车间出来的。” “丁工，你好。” “小杨厂长，久闻大名啊。” 两人握手，随后说起这次工作来。 而这样的情况，在仓库门口还有不少。 起码他就看到铁磊跟两个老头聊得火热。 而石干更是老实的待在两个老头身边，那神情就跟见到师门长辈似的。 显然，大家都是一个圈的，彼此之间没点联系，谁信呢。 没多久，杨小涛就将这些人了解通透，不的不说，这次后勤处抽调的人确实质量很高。 这也让杨小涛更加放心的执行双管齐下计划。 众人见过面，杨小涛便跟王观领着人来到仓库。 王观将作为后勤处的驻场联络员，负责沟通事宜。 这点，杨小涛让陈宫专门招待。 “同志们。” 杨小涛找了个高地站着，下场五六十号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年纪都不小，却没人敢小看这群人。 这里每一个，都是一个领域的精英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杨小涛。” “在场的各位可能听说过，也了解过一些事。” “但我要说的，今天站在这里的杨小涛，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一名光荣的工人。” “我将与各位一起，制造出机床，完成上级的任务，为祖国增光，为革命添油。” 啪啪啪 “我想，各位都是怀揣着同样的心情来的，所以，豪情壮语咱们不必多说，付出多寡也不必计较。” “我只希望，大家团结一心，听指挥，干实事。” “听指挥，干实事。” 声音响起，众人很快就将这个说话不多，但每句都说道他们心坎里的小青年，记在心里。 很快，众人按照原先的方案开始分组。 常明杰四人各自带了一波人，这是计划好的。 杨小涛给其按照编号分成a、b、c、d四组。 每组又分成了两组，分别是a1，a2两组。 随后，上午就在分配中度过。 中午吃过饭，众人顾不得休息，便投入到工作中。 这种工作热情，工作态度，让前来负责沟通的王观都感觉诧异。 她在进入轧钢厂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里的氛围跟她去过的其他工厂不同，在这里，仿佛有干不完的活，有忙不完的事。 不论是哪个岗位，去车间看看，都是忙碌的身影。 她也曾探寻一番，得到的答案让她苦笑不得，‘订单太多，干不出来，工人只能苦干了。’ 她对国内的工厂什么情况很是了解，除了最近后勤处催得紧，那些工厂才不得不加班加点，平日里跟其他工厂差不多，上面派发下来的任务，用不了多久就干完了。 可在这. 拖拉机车间，一辆拖拉机组装好开出去，然后又一辆开始组装。 蒸汽机也是如此，整个流水线下来，虽然没有太忙，但工人们也不会闲着。 飞鹰高压锅用上了专用的冲床，生产效率坚持超出想象，甚至她想到，若是这生产枪机的效率跟这个一样，那岂不是 即便有机床的使用，车间里生产的飞鹰仍旧是供不应求，听陈宫说，飞鹰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九月份，这其中不少都是国外的订单。 王观点头，随后又去了汽修中心，还有其他车间的生产任务。 最后是跟着走了一圈轧钢厂的纪念堂，看完后心理更是震撼，没想到轧钢厂在这短短几年竟然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参观下来，王观确定了轧钢厂的非同一般，对这次任务更有信心了。 下午，回到仓库的时候，王观在一旁看着，只不过在看了一会儿后，发现有些不对。 看着现场的两个架子，皱起眉头。 她是看过图纸的，清楚机床的大体结构，这两个架子，是什么意思？ 不过作为外来人，王观并没有多说，或许这是轧钢厂多一分的保证吧。 傍晚时候，众人忙碌一天开始休息，轧钢厂早将准备好了宿舍让人休息。 王观则是询问今天的情况，一起来的人对轧钢厂的安排很满意，尤其是轧钢厂人的态度，没有藏私，没有指手画脚。 大家配合的不错。 王观也是放心，不过还是问起今天工作的情况，众人也是反应，这次他们做的东西都是双份，但这才工作中也是平常，毕竟安装的时候什么事都能遇到，有个备份的也是预防万一。 听众人这么说，王观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一次制造两台，她可不敢想。 杨小涛回到家里，冉母正在忙活，准备明天的饭菜。 冉秋叶正在院子里摘西红柿黄瓜和茄子，这会儿已经解除了封印，终于出来了。 院子里，王大山家的也在帮忙，还有几个院里的小媳妇，至于刘家小媳妇这会儿正挺着肚子，吃着黄瓜。 “冉老师，你们这院里长大蔬菜别一个啊，这么大，这么长，比起市场上的好多了。” 小刘媳妇吃着，肚子圆滚滚的，听老人说，是个儿子。 这要是生了，他们家也能凑齐个好字。 刘玉华在一旁笑着，“那还用说，这可都是肥料啊。” “肥料！” “你个坏蛋。” 哈哈哈 几个人笑着，冉秋叶摘下来茄子，计算着明天几个菜。 “对了，明天太爷他们来，应该不少人，这桌得加个。” 杨小涛回到院里将情况说了，冉秋叶笑着，“我们本来就是准备四桌，咱家摆三桌，王叔家摆一桌，实在人多了，也有现成的菜，到时候小刘家，玉华家都能坐开。” “实在不行，院里的人就留到晚上，先抵着亲戚。” 冉秋叶计算的差不多，杨小涛点头。 第二天天刚亮，杨小涛就起来开车赶往菜市场。 拿着冉秋叶准备的菜单扫货，随后又去鸽子市转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车上就装满了食材。 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空间里的东西。 有小薇在，杨小涛能够清楚周围有没有人，再加上鸽子市的存在，这些东西的出现也不会被发现。 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院里人帮着将杨小涛买回来食材运回中院。 尤其是那一整条猪后腿，那大块的肉，那肥瘦的样子，让抱着的王小虎恨不得先咬上一口。 单单这一根猪后腿，就够一般家庭半年的肉票了。 众人帮忙拿着东西，鸡蛋，鸭蛋，鹅蛋，三篮子更是让人咋舌。 除此之外，还有两只公鸡，还有一些火腿啥的。 再想到杨家院里的哪些蔬菜水果，还有杨小涛前些天钓的鱼。 院里人已经麻木了。 944 那是人家的本事 院里人羡慕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杨家的家底，真是厚啊。 不过想象这些年杨小涛那跟窜天猴似的职级，到现在的副厂长，可都是一步步走上去的。 职级晋升这可做不了假，八级钳工的，就是院里以前的一大爷易中海，也是沾了开始的光，现在没有真本事根本当不了。 何况杨小涛现在还是九级工程师呢，这根本就是两个层次啊。 可以说，杨小涛有今天的日子，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而短短时间就做到如今地步，他们只能说，人家有这个本事。 然后又是感慨，杨小涛对这俩闺女是真的好。 想到当初他家端午过满月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样吧。 这简直就是那闺女当掌上明珠啊。 啧啧 家里有女儿的心理都是一酸，都是当爹的，别的比不上，痛女儿谁不会啊。 院里人欢喜着帮忙，却也有人心理发苦，苦的要断肠那种。 秦淮茹干脆抱着槐花，一大妈领着小当出了四合院，这种热闹的气氛，对她们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干脆眼不见为净。 而阎阜贵看到饭菜后也是愣神，这么好的席子，要是拿钱少了，那不是打脸嘛。 更是在心里算计着，这次去拿多少份子钱，既能够看得过去，又能吃的好。 这可是他先前从未想过的啊。 将食材交给冉秋叶，杨小涛便开车来到轧钢厂。 今天是他要动手的日子，核心部件的加工，早一天完成，常明杰他们的担心就少一分。 毕竟这可是两台机床啊。 来到仓库，杨小涛稍微整理一翻，便来到机器前。 刘大明更是见刀头换好，方便使用。 随即在常明杰的指挥下，开始加工第一个部件。 周围人得知杨小涛在加工部件，没事的人都过来看着，想要见识下杨小涛的本事。 杨小涛也不介意，进入工作状态后，心神都在部件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杨小涛很快就寻找到感觉，开始一点点加工。 九点多，第一个部件便做出来了。 周围人开始鼓掌，大家都是行家，大眼看下就清楚好不好。 但杨小涛却是没有停下，继续拿起另一块钨合金开始加工。 这次比头前的更快，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再次做出来，然后才停下。 周围人有些皱眉，却没人询问。 只有王观在杨小涛做完后，更是觉得不对劲。 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多做一个？ 除非，他们. 王观忍不住的上前询问。 “小杨厂长，我看你们准备的部件都是双份，这其中有什么特别吗？” 杨小涛放下缸子，也没有隐瞒，随即将轧钢厂的打算告诉王观。 “什么？两台？” “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王观感觉这两天在轧钢厂的冲击有点大。 “您放心，这只是初步打算，若是顺利的话，就是两台，若是出现意外，优先保证任务。” 杨小涛说完，留下王观还在震惊中，他得回四合院了。 这边杨小涛出了仓库正准备回家，却是碰到了陈宫和王国栋，两人一听杨小涛今个回去给闺女过满月，当即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要跟去凑热闹。 杨小涛也是无语，两个轧钢厂的副厂长，一堆事中午还有空出去吃饭，真是 好吧，他也是副厂长，谁也说不到谁。 可来到吉普车上时，又碰到杨佑宁跟刘怀民回来，也不知道两人去哪了，然后 在陈宫的吆喝下，两人又上了车。 得，这一下又多了四张嘴。 ‘希望秋叶安排的开。’ 然而，杨小涛还是低估了这次来人的数量。 等车子停在胡同口的时候，四合院门口正听着三辆拖拉机，没错，红星拖拉机。 不用说，肯定是杨家庄的啊。 这还不算，进了院子里，周母来了，王主任来了，还有农业科的高玉峰也来了 这人可真是不少啊。 杨小涛见此，只能让来帮忙的娄晓娥招呼着杨佑宁他们，然后挽起袖子去屋里帮忙。 屋子里，杨太爷领着一帮本家人坐在一起喝茶，端午被太爷抱着，身边还有杨大壮家的抱着悦悦和蓉蓉，不时有人上前看看孩子。 杨小涛进来后，先是跟村里的长辈见过，分了一圈烟，然后就被杨太爷打法出去招待宾客。 来到厨房，冉秋叶正跟几个妇女忙活着。 王姨在一旁蒸馒头，冉母在炒菜，周母更是烧着火。 院子里，两个高压锅都开始冒起，屋里的飞鹰更是冒出肉香。 其他屋子里，王大山家的，周奎家也都坐上了人。 忙活的比过年还热闹。 “准备的咋样，这次可来了不少人。” 杨小涛进来，顾不得打招呼，就从冉秋叶手中将迦楼罗刀拿过来，冉秋叶揉揉手腕，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幸好多准备了些菜，就是晚上的一些用了。” “晚上再说，先把这次过去。” “我去，不就是过个满月嘛，怎么来这么多人。” 杨小涛嘟囔着，一旁王主任伸手拍了一下，“瞎说什么，人家能来那是给伱面子，那是看重你。少在这里胡说。” “是是，王姨说得对。” “你啊，没事，原本女人小孩子的那桌先扯下来，我们这些人吃剩下的就行，你也别在这了，去招呼客人，我看了好像老校长也来了，你可别懈怠。” 说着杨小涛还没切两下，就被王主任轰出厨房，留下冉母几人的笑声。 杨小涛无奈，只能拿了两盒烟一袋茶叶回了屋子。 桌前，老校长、高玉峰和刘怀民几人正在喝茶，杨小涛将东西放下，亲自倒茶，“邓院长，老校长。” “今个您二位能来，我是真没想到啊。” 老校长哈哈笑着，“这不正好顺路嘛，再说了，当初你跟小冉在一起，我也算是半个媒人，结婚没叫我，这孩子满月得来看看啊。” 说着就跟周围人介绍起当初杨小涛和冉秋叶见面的事，杨小涛只能笑笑。 “高主任，您这是回来了？” “嗯，昨个刚回来，本来要去找你的，知道今天这喜事，就过来讨杯酒喝。” “那可算是接风洗尘了，这酒得喝。” 杨小涛继续笑着，“那边怎样？” 高玉峰看看左右，都是同志，刘怀民几人也知道高产玉米的事，见高玉峰没有让人回避的意思，便也竖起耳朵听听。 毕竟这也是国家大事。 “授粉已经完成，这次王首长可是调动大批人员保卫安全，没有上次的事了。” “还有，你搞得血玉，长得这不错.” 高玉峰将情况一说，杨小涛自己都觉得激动起来，手上端着茶杯，要是有酒的话，一定要干了。 “根据我们估算，今年的育种工作，将比预料之中的多5%左右，若是一切顺利，明年东北全境，北方大部分都能种上高产玉米。” “未来，咱们北方的粮食产量，将是去年的三到五倍。” 高玉峰说完也有些激动，而同桌的其他几人听了，也是忍不住的握紧杯子。 几人看向杨小涛，又看了看外面的院子，心中感慨。 刘怀民跟杨佑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若是杨小涛去了农科院，成就不会比现在差吧’。 见此，杨佑宁开始说起轧钢厂的事情，最后说到启明星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周围注意到这边的人，听个只言片语都够他们回去吹牛的了。 整个中院里都变得沸腾，前院后院的人也进进出出的帮忙。 三大妈站在门口，看着热闹的人群，跟几个老婆子在一起感慨。 “真是热闹啊。” “不仅热闹，你看那来的都是什么人，轧钢厂的领导都来了，还要学校校长.” “哎呀，风光啊，风光，我们家要是有着一半的风光，现在入土了都行。” “可不是，这风光的日子，谁不羡慕。” 几个人说着，然后有人说起贾家来，众人又是唏嘘。 若是当年 这将是另一个故事。 中午时候，饭菜上桌。 主桌上，杨太爷，九叔，老校长、高玉峰还有轧钢厂的几个领导做好，杨小涛拿起酒杯忙活着给人倒酒。 饭桌上菜不少，很硬。 虽然不是杨小涛做的，但架不住食材硬啊。 本来杨小涛是不想喝酒的，下午还要回去干活，但事情到了这里，不喝不像话。 于是，杨小涛端起来酒杯. 后勤处，王观将情况告诉薛组长后，薛组长就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当初他怕出现意外，便多准备了一些材料，却不想对方竟然这么大胆。 两台机床啊，这，这要是成了，他们后勤处，能要吗？ 这想法出现的一瞬间，就被薛组长掐灭。 自己给的材料多是一回事，做出来就是另一回事。 要不然，仓库里的那点存货，别说两台机床了，就是二十台也能够了。 但，能做出来吗？ 薛组长想到那些大师傅失望的摇头，心理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起身，拿起电话。 这件事，得跟首长汇报一下，省的到时候怪罪。 电话拨通，薛组长把事情说了下，对面首长也是沉默着。 最后还是传来一句，“咱们给了就是给了，怎么用是他们的问题，只要按时交付，质量过关，其他的不用理会。” “再说了，人家能一次做出两台，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与其在这牙酸，还不如琢磨着怎么自己搞出来呢” 首长挂断电话，薛组长长舒一口气，随后又是无奈。 接着又跟王观通了气，说明情况后，让她不要管轧钢厂怎么做，只要保证任务完成就行。 随后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然后自己就笑了起来。 “既然做了，怎么也得做出来啊。” “不就是点钨合金吗，这些家伙，真是.” “都是材料闹得，合金部这些年到底搞的啥啊。” 思绪纷乱，薛组长很快就找到了‘根源’，然后在心里批判起来。 同样的，挂断电话的首长也是无奈啊。 库房里的那点家当，不是他们抠门，实在是，用的地方太多了。 这次给轧钢厂的，已经是牙缝里抠出来的。 就这，航空那边还一肚子意见。 “哼，有意见，先把涡喷发动机搞出来再说。” 同样的，夏老那边得到消息后，只是哈哈笑着。 至于轧钢厂怎么做，他才不管呢。 做出来一台，后勤处的好处就到手了。 做出来两台，那是轧钢厂的本事。 (本章完) 945 穷养儿富养女 这边，夏老正琢磨着轧钢厂以后有两台启明星后怎么处理，门外刘瑞超走进来。 夏老返回思绪，看着刘瑞超，“小刘，图纸复刻的咋样了？” “首长，已经复刻了三份。” “嗯，原件留存，复印件给下面发过去吧。” 刘瑞超点头，随后又问道，“首长，还有几个申请，您看。” “看什么，都拒绝。”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谁都敢伸手要，给他们，能造出来吗？浪费精力不说，浪费材料才是真的。” 夏老看了眼刘瑞超，“要是有人再来问，就说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是！” 刘瑞超起身出去回复，夏老再次拿起文件。 上面是一机部针对这次事件达成的共识。 鉴于当前国内情况，尤其是材料和技术的匮乏与落后，过多的启明星生产任务并不利于国内生产恢复，只有挑选有实力的重点单位进行生产，并且承担起其他机床的生产任务，如此才能有效的加快国内基础建设 夏老看了一会儿，最后又是感慨，“还是底子薄了啊。” 四合院，杨小涛扶着杨佑宁晃晃悠悠的离开门口，前面刘怀民扶着陈宫，至于王国栋这会儿还在屋里跟杨太爷说话。 当然，说的都是杨小涛父亲的事，虽然有些唏嘘，但对杨家庄的众人来说，不妨缅怀一番。 甚至九叔还发出感慨，若是小涛父母有一个还在的，这日子该多幸福啊。 杨小涛将杨佑宁刘怀民三个送上车，便回到屋子里。 进门的时候听到这些，心理还是有些感触的。 为人父母后，方知父母养育之恩。 可惜，为时已晚。 屋子里就是本家几个，除此之外还有李铁军，这次也过来帮忙。 他已经跟供电所那边说好了，下周一去轧钢厂报道，一起去的还有王瑞军和徐红星。 虽然供电所的领导有些小意见，但面对轧钢厂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没说啥。 人往高处走，他也羡慕啊。 老校长跟高玉峰已经早走一步，他们喝的不多，还有一堆事要处理，能来走一趟就是非常难得了。 “太爷，今晚在这住下，明天再回去吧。” 杨小涛走进来，对着一群老人说道，杨太爷哈哈笑着，“不了，来这一趟看看娃娃不错，就好了。” “你该忙忙，我们喝口茶，一会儿坐车就回去。” “这拖拉机比起驴车快多了，就是小石头这技术差点。” 杨太爷说着一旁的杨石头摸摸脑袋，识趣的没有多说。 两人又说会话，杨小涛就来到厨房，看着冉秋叶等人忙着收拾，便打个招呼，随后扶着王国栋上了门口的车，开往轧钢厂。 幸好这会儿还没有酒驾这一说，不然被抓了，估计以后开车就难了。 当然，这年头汽车可不是自己的，也就没有驾照一说。 车子跑着，王国栋在车上已经打起来呼噜，杨小涛也不知道今中午喝了多少，只是觉得，他也有点眼睛睁不开。 直到开进轧钢厂，王国栋还没有醒来的意思，杨小涛只好下车将他拉起，扶到办公室里。 杨小涛也没去仓库，今下午这状态去了也干不了活，何况身上一堆酒味，还会影响其他人工作。 于是，杨小涛就在办公室里坐着，今中午轧钢厂的四个厂长喝倒了仨，他要是不在这，真出了什么事找个人说的都没有，索性就在办公室里坐着，顺手拿出铣床图纸看起来。 仓库里若是有什么事，也能处理。 就在杨小涛坐在办公室的时候，仓库里的工作仍旧有条不紊的进行。 两台机床的生产在常明杰等人的主持下，工人们完成的迅速。 尤其是这次材料准备齐全，研发科的众人有过生产经验，这次做起来也迅速。 当然，原本下午要杨小涛动手的部件，因为杨小涛的缘故被推迟了。 而知道原因后，众人也没多说。 反正只要杨小涛抽空来做下就行。 下班后，杨小涛将铣床的图纸放好。 对铣床他已经有了规划，也摸到了方向，现在就是将图纸做出来，然后就是慢慢纠错改进的过程。 当然，这事不急。 半下午的时间，身上的酒味散了不少，但依旧浓烈。 杨小涛还是去了趟仓库查看进展，随后赶紧离开。 今晚上还有一场。 傍晚时候，杨小涛回到四合院。 院子里的热闹不比中午差。 这次，杨小涛请的都是院里人，所以也没在家里摆下，何况是晚上，在院子里更加凉爽。 冉母还在忙活着，刘玉华山王大家的还有院里的几个小媳妇一起帮忙，正在往桌子上摆放饭菜。 院里的小孩子也都眼馋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杨小涛进来时，阎阜贵一脸笑容的上前，“小涛，今个咱们院里的大喜事啊。” “阎大爷，那你今个得好好说两句。” 阎阜贵哈哈的笑着，心理觉得受到了尊敬。 “那不行，你在这院里威望最高，理应伱来说。” 杨小涛摇头，“那是在工厂里，管不到院里，你才是院里的管事大爷。” 杨小涛今天表现的很是客气，不知道是因为有了闺女心理欢喜，还是喝上酒了，总之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阎阜贵见了都觉得是给他脸了，除了一点点激动，表现更加谦恭。 他清楚，如今的四合院已经不是当初的四合院了。 这院里，他这个大爷甭想搞一言堂，只有为院里服务，才能获得院里人的认可。 而杨小涛的认可就是重要一步。 很快，中院里，电灯拉出来，飞蛾绕着灯不断旋转。 下面，六张拼起来的桌子摆好，众人上桌，男女各半。 小孩子围绕着桌子跑着，跳着，不时传来满足的笑声。 “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 咳咳 阎阜贵整理下衣服站起来，灯光下满面春风，看了下身旁的杨小涛，随后扫视众人。 “今天是咱们院里杨家两个千金的满月酒” 旁边桌上，三大妈坐在一旁，周围都是女眷，听到自家老头的讲话，对着冉秋叶笑道，“老头子就这水准了，比不得冉老师和小杨。” 冉秋叶抱着端午，屋子里冉母暂时看着孩子。 “哪有，阎老师还是很有文化功底的。” 冉秋叶笑着回了句，三大妈笑得更开心了。 一旁王大山家的看不惯三大妈这幅模样，“要我说，这孩子的教育可不能小看了。” “尤其是男孩子，可得好好教育，你们看杨小涛，当初在这院里啥情况大家都门清，再看看人家现在，这可都是人家杨大哥教导的好！” 王大山家的说完，一旁的妇女立马开口。 “是啊，当初咱们谁不是想着怎么养都是养，可老杨不行，非要小涛上学。这小涛也是挣气，咱们院里头一个考上初中的，也是头一个考上高中的，这孩子，就是有志气。” “有志气不说，重要是心正。为人处世，从不有歪心思。” “咱们院里污七八糟的事不少，但能坚守本心的，自始如一的，也就小涛了。” 桌前几个妇女说的来劲，最后又说到孩子的教育上。 虽然端午还小，杨家的几个长起来还得好几年，但不妨碍几人对杨家的期待啊。 尤其是家里还有个人民教师，听说她们杨家庄小学百分百通过，二十六个孩子都考上了初中，这教学本事。 有杨小涛和冉秋叶在，她们可不觉得杨家孩子会管不好。 “对啊，这孩子可得好好管，不能长歪了，那贾家的棒梗，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成啥样了！” “好好的说他干嘛，吃饭吃饭。” “对，冉老师，恭喜你们啊…” 身边又有人开口，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冉秋叶只是听着，心里甜蜜着。 而身旁的三大妈却是坐立不安，相比起教育孩子来，她们家虽然有个人民教师，但效果嘛… 三大妈脸上快绷不住了，低头吃饭，不再多说。 一旁的于莉也露出尴尬的笑容，结婚前还考虑再三，最后觉得公公是个人民教师，家里孩子应该差不了，却不想… 最后看着冉秋叶，心理想着这也是人民教师，不知道孩子怎么养。 说到孩子，于莉咬咬嘴唇，要不要问问，怎么才能生孩子。 院子里一直闹腾到十点多，这才散伙，各回各家。 至于剩菜，就是骨头都省的没多少，留给旺财的也不多。 好在杨小涛今天准备充足，旺财也是“劳苦功劳”，自然跟着吃顿好的。 夜晚，杨小涛躺在床上，身旁冉秋叶靠着，今天连续摆了两次酒席，可真是累坏了。 “这俩小妮子，要是知道你这个当爹的这么大场面，长大了不得美死！” “这算啥，不是都说了吗，穷养儿，富养女！” “那等着端午长大了，看你怎么说。” “怎么说？穷，养儿；富，养女呗！” “胡说，人家是穷养，儿；富养，女。意思是儿子要锻炼他们的意志，坚韧不拔，不能被惯坏了，不然会长歪的。女儿呢，就要培养正确的价值观，要有气质，增加阅历…” “不不不，古代可没有标点符号，怎么解释还是后人强加上去的。” “你就胡扯吧。” “怎么是胡扯，你看，你也是女儿，当初咱爸怎么养的你！” “你，你就是胡扯！” “对对对，咱不胡扯了，睡觉，睡觉” “睡觉就睡觉，别动手动脚啊！” “不搂着，怎么算是睡觉…” 啪嗒。 关灯！ 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最后，还是搂在一起。 而不远处的贾家，屋子里的灯就没亮过。 秦淮茹坐在床头，看着两个女儿睡着，自己怎么都闭不上眼。 每当躺下闭上，心理就难受。 漆黑的夜里，周围模糊的轮廓，就跟牢笼一般将她牢牢锁住。 孤苦的滋味涌上心头，这一刻尤其需要一个臂膀靠靠。 可惜，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贾东旭成了死鬼，傻柱不在，就是易中海也不在。 想到今天院里为了孩子搞出来的动静，想到那些意有所指的话语，秦淮茹心里就不是滋味。 不就是教育孩子嘛，有什么值得卖弄的？ 三岁看三十？ 她才不信呢。 只要能让孩子们吃饱穿暖，吃不了亏，这就是最好的教育。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她要将孩子教育好，将来，替她出口气。 于是，不由想起棒梗，“也不知道棒梗咋样了。” “可不能吃亏啊！” (本章完) 946 这鳖孙白疼了 “唉！” 傻柱在屋里叹息，隔壁床上的易中海听了，翻个身不去看他。 这两天跟在村民后面干活，原以为能够跟秦京茹说说话，哪知这男的一队女的一队，不是亲人关系，平常想要说句话都得大队长批准，不然一准挨批评。 傻柱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找秦京茹，何况还有个许大茂看着，周围又都是村里人的眼线，所以几次跟秦京茹使眼色，对方根本不搭理他。 反而跟许大茂有说有笑，两人的关系村里也清楚，并没有阻止，这让傻柱更加难受。 唉！ 再次叹息一声，傻柱躺在床上，虽然清楚这样不应该，是不对的，也是没有前途的。 但心理，总是舍不得。 舍不得那女人，更舍不得那女人曾经给他带来的希望。 甚至还有一丝幻想。 能够在这里，继续！ 一旁的易中海背对着傻柱，同样在心理叹息。 这种情况下，让他怎么谋划。 人都接触不到，何况还有个许大茂。 一切，终究是泡影。 “啊~~~”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声惨叫，两人登时坐起来，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 “棒梗！” 傻柱喊了一声，易中海已经穿起衣服。 两人迅速出门，而周围已经有人打着手电筒出来，更多的人拿着煤油灯出来。 此刻，棒梗的惨叫声仍在继续，大家很快来到跟前。 傻柱跑的快，来的时候已经有民兵赶过来，然后就看到棒梗脚被捕鼠夹咬住，疼的正在地上扑打着。 “快，快解开啊。” 傻柱上前喊着，这时候手电筒照射下，棒梗的大半个脚掌已经被刺透了，露出鲜血。 农村这边耗子多，前些年提倡除四害，所以村里打造了不少捕鼠夹子，村民也都习惯了晚上下夹子，省的老鼠闹腾，坏了粮食。 这时候的老鼠可是又大又肥，一般的小夹子还真不好抓，所以打造的都是锯齿的大夹子。 此刻棒梗踩上去的就是这种。 “啊~~” 随着夹子被掰开，棒梗更是哭喊的死去活来。 众人见这么小的孩子就遭这份罪，还丢了一只眼，心理也没管为什么夜晚跑这来了。 “柱子，快去送医院啊。” 易中海眼睛一转，就让傻柱上前帮忙。 “唉，好！” 傻柱也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将棒梗抱起来，只是还没走两步，迎面就有人打着手电筒过来。 “村长，这孩子起来尿尿，不知道谁缺德放了捕鼠夹，您看把这孩子伤的，这让人家里人怎么想啊。” 傻柱将棒梗的脚往前伸了伸，布鞋上已经洞穿，几个窟窿还在滴答着血。 村长见了心一沉，上级反复要求，一定要将人员安排妥当，不能出事。 谁知道，这才几天就真出事了。 哪知村长还没开口，一旁许大茂瞥了眼棒梗，又看看村长，立马跳出来，“傻柱，你胡说什么。” “这是哪？村南放粮食的地方，去尿尿能来这里？” 许大茂上前，对着村长点头，“村长，我怀疑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来着偷东西了。” “他以前在院里就是惯偷，来着就是因为偷了我家的钱。” 许大茂说完，还对着贼哇乱叫的棒梗冷哼一声，正乱叫的棒梗独眼里迸发出仇恨的目光。 村长一听，脸色立马冷下来。 当初这些人来的时候，上级就说了，其中有些人思想存在问题，要着重对待。 哪成想，第一天就出事了。 “孩子交给我，你们不能出村。” 村长冷冷的说着，傻柱气的直哆嗦，恨不得将许大茂这坏种生吞活剥了。 傻柱没法子，棒梗那样子他也不敢拖沓，只好交给来的民兵。 直到人走后，众人才回到屋里休息。 “傻茂，你个狗娘养的，老子早晚弄死伱。” 回来路上傻柱恶狠狠的说着，许大茂也不怕，还对着拉扯的秦京茹示意没事。 “傻柱，甭来那一套，在这里，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老子让你一辈子出不去，到死也埋在这里。” 傻柱气急就要冲上去，好在被易中海拦住，不远处的民兵已经摸到枪托上。 “柱子，冷静。周围人看着呢。” 傻柱闻言看向不远处，身体陡然放松下来，随后跟着人回了屋子里。 “这鳖孙，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这要搁以前，要么是太监，要么就是汉奸，早晚给他收拾了。” 傻柱气不过，坐在床上生闷气，易中海劝慰两句，随后问起来，“贾张氏呢？” “棒梗这么惨，怎么没看到她啊。” 傻柱突然一愣。 而此时，贾张氏正躺在床上打着鼾，呼呼的睡着。 这活干的，太累了。 第二天，冉母就领着冉心蕊和冉红兵回了大杂院，在这里带了一个多月，总算是伺候完月子了。 虽然后面这几天，冉秋叶已经接手家务了，但冉母还是不放心，冷水不让碰，风不让吹着，可是操碎了心。 总算是，结束了。 家里剩下冉秋叶领着仨孩子，杨小涛也知道孩子不好看，好在院里不少人都能帮着，倒也能省点心。 再加上，还有旺财这个大号玩具，相信不会有事的。 不过，这心刚放下来，院里就来了事。 晚上到家时候，就听说贾家的棒梗被街道办送回来了。 说是再村里被捕鼠夹子把脚给夹了。 加上也没多少时间了，就提前放回家，在家里养着。 杨小涛知道后就觉得膈应人。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院里孩子不少，看住个残疾白眼狼，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在杨小涛的刻意安排下，王小虎领着院里一帮小兄弟，开始了人民群众打鬼子的游戏。 另一边，曹家沟村里。 贾张氏一觉醒来，就听说昨晚的事。 瞬间脸色苍白，吵着闹着要回家看看大孙子。 可村里有纪律，哪能让她说走就走。 而且昨晚上棒梗的行迹有些可疑，明明厕所在北边，他竟然出现在南边的粮食，期间还避开了巡逻队，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加上又受了伤，保不齐就怀疑他的动机了。 贾张氏被村里干部狠批了一顿，继续去地里干活。 碰到易中海问明白情况，随后便一言不发。 于是，这一天的工作中，贾张氏要么就是脚歪一下，要么就是被石头绊倒趴在地上，更有一次没听到身后的拖拉机，差点被车轮撞上。 好在司机刹住车，不然真就被压了。 可能是在城里吃的太好，一身肉下，磕绊两下根本就没用。 至于晚上出去找老鼠夹子踩，更是不用想。 村里为了杜绝再出现意外，直接在住宿区安排人员值班，让她的小算盘直接落空。 三天后，贾张氏已经彻底放弃‘自残’行为，任命的跟在易中海身后，干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 “棒梗这鳖孙，亏以前那么疼你，这么好的法子不告诉奶奶，白疼了。” 这三天内，杨小涛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帮助看孩子。 家里两个还在吃奶的，一个开始会走路的，没一个安生的。 单靠冉秋叶一个人，着实太累。 好在这时候还没后世那么的事，小孩子放着也没人管，端午就跟着院里的小孩玩。 冉秋叶也省心些。 回家后，杨小涛闲不着，在轧钢厂是更忙。 原本只生产一台机床的时候，他还想当个甩手掌柜。 但突发奇想，弄两台的时候，他就只能披挂上阵了。 这三天，杨小涛每天都要完成一个核心部件，起初上下午的还能做两套，后来慢慢的变成了一套，再后来得加班才能做完。 就这，还是上次经验的缘故。 虽进展不快，却在计划中。 周六，杨小涛下班回家。 刚进胡同口，就看到王主任出门，赶紧上式打招。 “王姨，您这群众工作做的，认真细致，这次来是又有什么指示？” “你啊，这嘴！” “这不是上面下来任务，明天要安排新人来咱们街道，你们四合院室有房子，正好安排在这。” “我过来看看情况，别到时候出乱子。” “说什么人了吗！还上面安排，这来头不小啊！” “不清楚，反正好好处就行。” “那当然了，我们这可是文明四合院。” 说完这话，王主任瞥了眼杨小涛，“就你们四合院事最多，还有脸说！” “不跟你说了，走了!” 王主任打个招呼便离开，杨小涛回到家里。 院子里，小端午在一旁土堆上玩土，身上脏兮兮的，杨小涛也不管，男孩子玩点土不是正常的嘛！ 进屋看了眼闺女，两个小家伙躺在小床上，一会儿这个呜哇，一会儿那个啊啊，就像在说话交流似的。 杨小涛凑前去看了会，这才去厨房帮忙。 冉秋叶准备做饭。 “后院要来新人了?” “嗯！”冉秋叶点头，“王姨来说起过。” “后院房子已经盖好了，家具也有一些，今天街道办还送来不少东西，吃的用的都有，到时候再看看，院里面的能帮就帮！” 杨小涛没意见。 “要我说，中院隔壁那房子就行，现成的。” “不清楚，可能是人不多吧。” “考虑这个，以前傻柱不也一个人嘛。” “说的也是。” 两人吃过饭，杨小涛就抱着小端午进卫生间，爷俩开始洗澡，很快里面就传来端午的笑声，这小子怕痒。 周日，杨小涛照常上班。 没办法，时间赶的紧，再说了其他人都上班，他这个领头的也不能拖后腿啊。 只是有了孩子，时间就开始不自由了。 上午去轧钢厂干会活，中午回到回合院，吃完饭后就带着端午去打疫苗。 小家伙已经打过几次针了，脑海里有了深刻印象。 这还没进医护站，看着门口穿白大褂的就开始的约约嘴。 好在杨小涛抱着，不然早就下来跑了。 即便如此，刚坐在卓前，小家伙就开始闹了。 然方在按小涛的父爱下，小胳膊被扎了一针。 好笑的是，这小子瞪大眼睛看着被针扎，扎进去的时候还没事，拔出来的时候哇哇的哭啊。 让杨小涛格外开心，等会去跟媳妇说说。 哄了一会儿，有观察一会儿，这才带着往回走。 或许是周日的缘故，今天路上的行人格外多，杨小涛带着儿子去了供销社，里面同样是堆满了人。 轮到自己，买了一瓶酱油，一瓶醋，然后又买了一包麦芽糖，这才回家。 车把上挂着两个瓶子，小端午嘴里吃着糖，也不闹了，就是胸前都是口水。 刚到四合院门口，阎阜贵立马上前，身后还有几个人。 “小涛，来人了，咱们院里来新人了。” (本章完) 947 参与过，就知足了 “来了？谁啊！”杨小涛支下车。 “不清楚，王主任带来的，一个男的，年纪不小了，看样子有点显老，那胡子…” “听说是从西北回来的。” “你还别说，看上去挺硬朗的。而且街道办，可是送了不少东西，啧啧！” 说到最后，阎阜贵心里都是羡慕。 又是米，又是面的，还有暖瓶盆子什么的一样不缺，家里置办的比他们家都好。 “对了，听说这人在这养老了，上面说什么按街道办的办事是待遇。” “这算下来，一个月都有二三十块了，再加平时过节福利啥的，了不得啊!” 阎阜贵越说越羡慕，这样的退休生活，他作梦都想啊。 杨小涛听了心里越发肯定，应该是国家安排的有功人员，但具体什么情况还难说。 只是，听他的描述，怎么觉得有些模糊印象啊。 “家里就他一个!” “对，王主任说了，以后是咱们院的人，要互相帮帮。” 说到这里，阎阜贵眼中精明异常。 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东西吧！ 当然，得看看杨小涛的态度。 现在阎家众人已经明确了，就是什么事都不能跟杨小涛反着干。 看看这些年跟杨小涛反着干的那些人什么后果，他们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西北？胡子？” “莫非是” 杨小涛心理突然想到什么，也不管阎阜贵还在那算计着，立马推着车子往里面走。 前院，阎阜贵和杨小涛说看法，中院的人也在讨论新来的人。 看那人一脸的和气，有点面善。 应该是个好相与的吧。 再听说了生活待遇，不少人跟阎阜贵一样，羡慕的很。 当然，打这人注意的也有。 秦淮茹将棒梗扶到槐树下，让他看着妹妹，自己就去了一大妈家里。 她也听说这来的人孤身一个，年纪大了，家里肯定缺个照顾的啊，这照顾人的活，她擅长啊。 想这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正需要她这样的好心人来帮助啊。 只要把关系处理好，那未来… 秦淮茹想到这里，就去跟一大妈商量。 一大妈也不知道来人是啥情况，不过想来一个老人孤身一人，应该不会拒绝院里人的好意吧。 听一大妈这么说，秦淮茹眼中露出头奋。 这人被上级安排，又是街道办买这买那的，背景肯定不低，而且每月那么多钱，一个人也吃不了，花不完啊！ 她们家正好能帮付着，实在不行，就让小当认干爷爷。 到时候，不仅能得到帮衬，还能得对方的房子搞到手。 好处多多啊。 秦淮茹已经开始了幻想。 当然，秦淮茹也清楚，事情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不过，在她看来，只要院里的人别跟她过不去，只能她付诸于行动。 这事，准能成功。 只是，在她看向对面是，突然皱起眉头。 杨家院子里。 “张同志，这位是冉秋叶同志，是一名人民教师。” “她家爱人就是我跟你说的杨小涛同志，今后您有什么事可找他。” 王主任介绍着，冉秋叶手上拎着篮子，里面装着西红柿和黄瓜。 对着来人善意笑着，“您好!” “有什么需要帮的，只管开口，大家都是一个院的，不用客气。” 那人捋了捋颌下长须，笑得很大声，“冉秋叶同志吧!” “你放心！今后，可真要唠叨您们呢!” 冉秋叶一愣，总感觉这话里有特别的意思。 王主任也是皱眉，她虽然有任务照顾这人，可也不想给杨小涛添麻烦。 真要那样，还不如将这人弄到别处呢。 “好你个张老道，说话真不客气啊!” 就在院里人却将注意力放在杨家在杨家那，听着来人大言不惭的话时，突然就听到垂花门处传来带着激动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推着车子大步朝前，气势汹汹。 杨小涛快步来到院子里将车放好，冉秋叶见了赶紧凑过来，生怕出啥事。 杨小涛却是将端午抱下来递给冉秋叶，然后不等冉秋叶反应，上前两人拥抱在一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竟是相识。 “你这家伙，快放开，放开！这是要把我这老骨头勒断啊!” 张老道拍着杨小涛肩膀，话里更是开心。 两人相识不长，但在一起的感觉，却是如忘年交一般，彼此熟悉。 杨小涛放开手，更是激动，“你要是来说一声，知道是你来，我今天接你去!” “那还用你接，人家在直接送货上门。” “唉，这四九城就是好，人好，地好，住的也好啊!” “那是，今后就在这住着，好好的住着。” 杨小涛笑着，回想起那段时光，更是唏嘘不已。 “王姨，秋叶，这位，张得道，外号张老道，因为他在抗战前就是个道士，后来…” “哎哎，给我留点秘密啊，这老底都被你揭开了啊!” 张老道伸手阻止，但杨小涛却是毫不在意，更是对着冉秋叶眨眼睛，“这家伙，是个了不起的人，跟咱爸一样。” 说完，冉秋叶立马明自过来，眼中激动一闪而过。 张老道自然知道老冉跟杨小涛的关系，看了眼杨小涛，又看了眼冉秋叶，只是笑笑，“无量天尊!施主会心想事成的！” “哈哈哈！” 王主任突然笑起来，“你们认识就好，我还担心，没人照顾张同志呢！这下妥了。” “行了，你们好好见见，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姨，家里的东西，您拿回去给虎子！” 冉秋叶立马将篮子递过去，王主任推辞一番，最后还是拿着。 等下次再来送还篮子。 杨小涛则是拉着张老道的手。“走，走！进屋！” “今个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张老道笑着，“知道你手艺好，这次可是有口福了！” 几人笑着进屋。 冉秋叶抱着端午迅速进屋，一肚子心事，却是忍着等杨小涛说话。 她清楚，杨小涛做的一些事，不能随便说。 而跟父亲在一起的人，肯定不简单。 院子里，众人更加确定，这位张同志来历不凡，要不然能让杨小涛这样对待。 “咱这院里又来了一尊大人物啊!” 垂花门外，阎阜贵对着身后的三大妈嘟囔几句，然后准备回家。 三大妈在后面叹息，这人跟杨小涛熟悉，那就别有心思了！ 一大妈门口，秦淮茹愣愣的看着一切。 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心头计划的一切，都在杨小涛一句张老道下，通通化为灰烬。 这一刻，心头万念俱灰。 身后一大妈见了，长长叹息。这事跟杨家有关，她们就碰不得。 不然就是自讨苦吃。 杨家。 杨小涛亲自下橱整了一桌酒菜，又拿出两瓶好酒，亲自给倒上。 桌前，张老道抱着小端午，别说这小子坐在老道怀里竟然出奇的老实，不哭不恼的，还伸手抓着胡子，就是冉秋叶见了也很诧异。 “老道，尝尝，红烧鲤鱼，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要是还不够再说。” 杨小涛擦着手，将酒倒满。老道笑得眼都眯起来，对着冉秋叶说道，“当时在西北，这家伙跟着大家啃了几个月的窝窝头，直到最后才亮出这手艺。” “那次可是让我们把舌头都快吃了。” “早知道就不让他回来了，就在那留下做饭。” 冉秋叶听了笑着，杨小涛摆摆手，“那时候整天忙的要死，哪有功夫给你们做饭！” “胡说。我看你就是不愿意留下呢!就这花花世界，你小子能舍得才怪呢!” “别说我，你不一样进了花花世界吗?” “我这叫红尘历练，跟你不一样!” “得了吧，喝酒吃肉哪个不一样！” 杨小涛说着端起酒杯，老道右手抬起，动作酒脱，一仰头，酒水下肚。 却是忘了胡子还被端午抓着呢，仰头的功夫，几根胡子被抓下来，老道疼得直笑，小家伙也抓着落下的胡子乐呵。 “端午，下来玩!” 杨小涛伸手去抱，老道却是摆摆手，“这小子有慧根，跟我有缘!” 杨小涛听了身体本能的打个哆嗦，立马不干了。 “老道士，你可别多想，这小子可得给我杨家留后的。” “看把你吓得，我们这一派不禁男女之事，你放心。” “我放心个头，我儿子你少惦记。” 杨小涛不由分说的把端午抱过来塞给冉秋叶，老道也不在意，两人的关系在那，这都是小事！ “我说你小子就是一肚子心眼，总能走一步想十步，你俩又不是不能生，多生几个就是了，实在不行，老道再给你配几坛药酒，保管你…” 老道说着，冉秋叶听出话里的意思，顿时觉得脸色发烫。 “你快吃吧你，就咱这身体，还用你来那酒你自个留着喝吧!” 两人说笑着，仿佛又回到了西北偷酒喝的日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小涛停下筷子，老道也吃的差不多了。 “老道，看见了！” 张老道摸着胡子，抬头看着远处天空，脑海中还是那副镌刻的画面，“看见了，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美丽的蘑菇！无量天尊！” “你小子，可惜了，这么壮丽的画面没看到。” 杨小涛听着，心里也是感慨。 原以为会是十月份，那时候自己看看能不能去西北，接着血玉的事，说不定能看到。 但谁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是提前到了7月1日，这好了，啥都没凑上。 好在也算是参与过，算是稍稍安慰一下。 “没事，我参与过，就知足了。” 杨小涛说着，拿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冉秋叶在一旁看着杨小涛，心中有些不安。 或许，没有自己的出现，他会见证那壮观时刻。 张老道轻轻摇头，“你那叫参与，你可是第九个‘腾飞勋章’获得者，还不知足啊。” 啊，哈哈哈。 两人一齐笑起来。 “老道，这次，他们怎么肯放你回来？” 杨小涛问道，冉秋叶也竖起耳朵。 “干完话了，还留在那干嘛。” 老道笑着说道，又看了看冉秋叶，“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你这老道，明知道还装!” 老道摇头，“你问的事，我不能说。” 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上此划了一个手势，杨小涛看了眼，随后拿起酒杯，“来，我再敬你一个!” “好。” 这顿酒两人一直喝到了半夜，虽说的不多，却是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948 柴油发动机 杨小涛也知道老道的安排是他自己要求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合。 另外，老道的工作也很自由，街道办挂个名，每月有钱拿，吃穿有的发，生活很资润。 当然，对老道这种人，过得自在最重要。 将老道送回后院家里，杨小涛也没进去，等白天再来。 然后才回到家里。 屋里仨小都睡得呼呼的，冉秋叶还没睡，等小涛回来后就迫不急练的询问，“他说了吗?” “想知道?亲一个!” 杨小涛凑上前，将脸伸过去。 冉秋叶脸一红，不过还是亲了下。 感觉到软软的碰触，杨小涛又把另一边凑上前。 “还有这边呢!” 冉秋叶跺下脚，就要去亲，却被杨小涛涛拦腰抱起。 惊呼一声，冉秋叶立马搂着杨小涛的脖子，两人朝床上走去。 “爸，会回来的。” “真的？可张…张…” “你叫他张伯就行！” 杨小涛清楚，张老道自己叫那是近，冉秋叶再叫那就是失礼了。 “张伯也没说啊!” “这事他敢说嘛，但！我知道了啊。不过这件事不要外传，跟妈说声就行，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还有，你自己做好心里准备，别老爸突然出现，吓得晕过去!” “胡说，怎么会晕过去?” “对，不是吓得，是高兴的晕过去!” “你还说…” “对了，看好端午，可别让这神棍拐了去。” “不至于吧！” “这叫防患于无！” 第二天，张老道起床就被杨小涛叫去吃饭，家里也没别人，多一个人吃的也不多。 吃饭饭杨小涛就去上班，张老道则是在院子里转悠，顺便熟悉环境和人文。 下班回来的时候，还将刘大明一起带回来。 三人见面又是一番唏嘘，这一晚，又是不眠夜。 随后几天，有杨小涛这个熟人，加上冉秋叶对老道很是尊敬，院里人因为杨小涛对张老道也是很客气，老道就在这院里往下来，融入回合院中。 随着张老道的进往，四合院里人气又增加了不少。 尤其是后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道那模样又颇具迷惑性，看上去就跟个得到真人似的。 让他在院里的人缘不错。 就是平日里低调的二大妈，对这个邻居也很可气。 见面没多少，就邀请去家是吃饭，可被老道回绝了。 平日里的走动交往，除了去杨小涛家吃饭，院里其他人的应酬一概拒绝。 有几次秦淮茹上前搭讪，也被老道三言两语拒绝，这让秦淮茹暗地里直骂杨小涛，肯定是他说了坏话，明暗骂不当人子。 而实际上，老道那双锐利的眼睛，来院里没多久，就将院是什么人看得清楚，尤其是秦淮茹，那身子明显不是寡妇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女人对他一老头子卖好，除了利益之外还能有什么? 总不能馋他的童子身吧! 那太可恶。坏人修行，不共戴天啊。 至于院其他人，形形绝色，不说多好，只能这是是社会的一角。 在这里，更能体味红尘的味道。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老道有自己的见解，这些小涛自始至终都明白，所以院里的事一个字都没提，但工作的事，几条喝酒时都会提一下。 这老道在西北主持工作那么多年，谁要将他当是个摆没，那自己就是个挂件。 而老道听了后，也能挺点点拔两句。 就比如杨小涛的柴油机计划。 原来杨小涛想着把铣床先做出来，然后形成规模，到时候，可以大量生产。 老道却觉得，这样不妥，最好先拿出样机，让上级见到实物后，确定要推广了，再扩大生产。 毕竟，这年代有些事是由屁股决定的。 杨小涛考虑一番，觉得老道说得有理，所以在研究铣床设计图的时候，又开始回家晚上设计柴油发动机。 于是，杨小涛的一天就被安排的满满的。 早上去轧钢厂，除了制作核心部件，还要监督机床的进展，休息时候，对铣床进行修改。回家后，作饭吃饭陪老婆孩子，等孩子睡下后，继续设计柴油发动机。 时间安排的紧紧的，就连与冉秋叶互动都少了。 当然，杨小涛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在这方面也是克制，起码等冉秋叶身体再好好。 至于孩子，杨小涛决定还是准备下防护措施，起码等这仨长大点再考虑小四的事。 间过得飞快，转胶已经到了8月中旬，距离交差只有半个多月。 轧钢厂的工人能够觉察到杨厂长的焦躁。 现在他每天都要去仓库转两圈，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甚至下班时候还要去看看。 就是陈副厂长，也是三天两头的待在仓库里，虽然是跟王观联络交流，但心思都在机床上。 至于组长杨小涛却是很淡定。 在将全部核心部件完成后，就很少去仓库了，即便去了，也只是看看进度，并不掺合工作。 这种很不负责任的表现，让杨佑宁和陈宫看不过去，但没有人说句难听的。 因为大家都明白，人家已经将最难的部分做完了，那手艺，能力，几个钳工大师傅都得佩服。这点，负责交流沟通的王观最是震憾。 她是一步一步得看着杨小涛一天一天的把钨合金加工成部件的，没有失误，没有浪费，甚至做完后，还有剩余，这种本领，别的不敢说，整个后勤处她是找不出第二个。 既然人家都把重要的部分做出来了，这不来就是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啊。 他们要是连剩下的都做不好，那以后别说是什么大师傅了。 此外，王观还从陈宫那里了解到，杨小涛虽然没有来仓库却也没闲着，他在办公室里竟然设计铣床。 震惊，振憾，无以复加。 自己后勤处还在等着这启明星用来加工机床，结果人家已经开始设计铣床了。 她知道，轧钢厂的冲床也是杨小涛设计的啊。 “若是再有了铣床，这还是轧钢厂!” 王观觉得要好好跟老薛淡淡，尤其是冲床和铣床的图纸，她可是知道，轧纲厂用冲床图纸来换人的。 她们后勤处，最不缺的就是人。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柴油发动机，请宿主对该发动机进行命名。” 寂静的夜里，突然间，脑海中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声，杨小涛不仅没有精神，反而更加疲惫。 看下时间，十二点半。又是一个半夜。 “不过好在搞出来了。” 杨小涛看了眼桌上的图纸，最上方写着‘单缸四冲程柴油发动机’。 “命名，单缸柴油发动机。”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单缸柴油发动机’，评价等级，优秀—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5000学分。” 系统声随后传来，杨小涛坐直了身体，然后将系统提供的8缸柴油发动机图纸收起来。 随后认真的看着设计出来的图纸。 这是他参考系统是奖励的柴油机图纸设计出来的，而灵感就来自于后世的手扶拖拉机。 当初他设计架油机的时候还想着将系统提供的八缸柴油机设计图删删减减，向着改一下就行，可考虑到设计图中标示的材料和技术，搞一台容易，但大批量生产，能把工人累死。 所以，小涛才通过借鉴的方式，设计出一台附合当下国情的柴油机。 于是这种单缸柴油机就设计出来了。 当然，这种单缸柴油机杨小涛并不是首创，国外早就有成品。 但选择这种结构，还是被前世的记忆影响，那大街上拉着一堆人赶集的画面，至今仍在脑海中，不曾消散。 这，绝对是一个时代的代表。 而且杨小涛设计的柴油机也不同于其他柴油机，他设计的更加巧妙，更加符合科学原理，符合动力学构造，而且对柴油的利用率更高，这样的设计可以提供更高的动力。 这也是系统评定中，比冲床还高一个档次的原因。 “中级优秀，可是头一次呢!” 打个哈吹，杨小涛将困纸收起来，用本子压住，去厕所放完水，便回到屋里搂着丰腴的身子，缓缓入睡。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准备了不少吃的，让冉秋叶很是不解，平常时候，杨小涛平就吃晚上班了，但今天有些不一样。 “设计图搞定了。”杨小涛见冉秋叶这么看他，开口解释道。 “做出来了?” “嗯!” “那太好了，以后不用这么熬夜了。” 冉秋叶却是关心杨小涛的身体，人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 “放心，以后有时间陪你睡觉了。” “谁你陪，有他们仨，用不着你!” 冉秋叶已经习惯了杨小涛的不正经，再说了，什么羞人的事都给他做了，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遮掩的了，彼此也更加亲密。 “那不行，他们红早晚要成家离开，陪你的只有我啊！“ 冉秋叶翻个白眼，抱着端午，然拿小米粥开始喂着。 没一会，张老道拎着一条甲鱼过来，“今早上出去走走，从水里逮住个王八，你小子会不会收拾?” 杨小涛看了眼跟盘子差不多大小的甲鱼，头摇头叹息，“老道，这东西你吃了，不怕自爆而亡了。要不还是我替你消耗了吧。” 老道嘿嘿一笑，“这个不用你，山人自有妙计。” “信你才怪，不过我觉得可以让三姑给你物色个寡妇，这样也能给张家留个后。对了，中院那贾家的…” “哎哟!”杨小涛还没说完，张老道就把甲鱼扔过来，杨小涛可不敢被这玩意咬住，赶紧反过来抬着扔到门口大缸里，这里面还有两条大鱼，一起养着。 冉秋叶拿出早饭，张老道笑着坐下，端午又瞅上了老道的胡子。 吃过早饭，杨小涛拿着图纸前往轧钢厂。 刚进办公室的门，杨佑宁就跑过来堵门。 “我说你也不去仓库看看，这都快搞完了，你啥时候开始安装啊。” 杨佑宁站在门口，一脸的紧张。 距离最后交货的时间没多少了，这还要进行试车，要是一个月完不成任务，那可就打脸了。 “放心，机床的事我有数，不会耽误事的。” 杨小涛笑着，顺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摞图纸。 杨佑宁还要说两句，却是看到图纸，立马愣了下。 “你这是？搞出来铣床了？” 说到最后，声音里都是激动。 949 不想当好人 迎着杨佑宁希冀的目光，杨小涛轻轻摇头。 “哪有，铣床还早着呢。” 杨小涛将图纸递过去说着，杨佑宁一听不是，很是失望。 下一秒，杨小涛的声音传来，让他双手一颤，差点没拿稳掉地上。 “这是，柴油发动机设计图。” “啥？” “这是柴油发动机的设计图。” “啥柴油？” “单缸四冲程柴油发动机，简称，单缸柴油发动机，也可以叫柴油发动机。” “ok？” 杨小涛郑重的解释这，最后更是蹦出来一句英语。 “柴油，发动机？” 这下杨佑宁听懂了，然后几乎用划破喉咙的声音吼出来，然后更是觉得手上图纸有些颤抖。 铣床这东西，说句不好听的，在国内总有几个工厂能做出来，无非就是质量差点，不耐用，但总是有的。 但这柴油发动机，国内可没听说有哪家独自造出来。 就是泉城的重卡用的还是沪上改装的船用发动机，那船用的哪来的？ 还不是进口的。 这东西，仿造都造不好啊。 所以杨小涛这柴油发动机设计图绝对是国内首屈一指。 拿在手里，杨佑宁都觉得沉甸甸的。 “我看看，我看看。” 杨佑宁激动的走进办公室，将图纸放在桌子上。 杨小涛耸耸肩，他清楚杨佑宁的本事。 这发动机的构造图不比冲床简单，老杨能看懂，那才怪呢。 无非就是看个热闹。 但杨小涛还真得好好讲讲，不然这老杨的脾气上来，不好伺候啊。 “这是我设计的单缸四程柴油发动机，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只有一个气缸的发动机。” “其原理就是利用柴油的自燃温度低，黏度大，不易蒸发的特点，让柴油机用压缩的方式，让气缸内的柴油自燃着火，然后做功推动” “正个过程可以分成四部分，就是进气，压缩、做功和排气四部分。” “具体来说就是先把空气放进去，然后曲轴旋转使活塞向上挤压，让气缸内的气体温度变高，这时候注入柴油，混合后，因为空气压缩的高温引燃柴油做功，于是活塞连带曲轴开始运动，完成能量的转换。同时排除燃烧后的气体，然后再进行下一次重复。” “所以，这种发动机也可以叫压燃式发动机。” 杨小涛说完后就看着杨佑宁。 果然，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听了个大概。 见杨小涛停下，杨佑宁立马啧啧的，看个认真，其实心里就听到个名字。 “单缸柴油机机！那两个单缸合一块，是不是就是双缸了？” 杨小涛一愣，随即苦笑，“那个，从数量上来说，你这么认为也可以。” 杨佑宁顿时来了精神，可杨小涛接着就浇了一盆冷水，“但技术上，并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 杨佑宁恍然大悟，“对对，你说的有道理。要是这么简单，老子搞个八缸十缸的，做坦克的都够了。” 说着眼中再次迸发出强烈的光。 可惜他不知道，杨小涛还真有八缸柴油发动机的图纸，只是现在拿出来，就国内的材料技术，也做不出来啊！ 杨佑宁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手不断在图纸上翻阅着，“这动力能多少？” “我估计着30-40马力应该有了。” “因为考虑到现在红星拖拉机的构造，我设计的时候就按着这个标准来，将柴油机替换蒸汽机。” “到时候，只要稍稍更改下结构，就能完成换装。咱们还可以回收蒸汽机，又是节省钢铁材料。” 杨小涛说着，杨佑宁不住点头，这样对上级是有活可说。 节约材料，可是大事。 不仅如此，一旦换装开展起来，那设立各地的汽修厂也能利用起来。 不对，是火爆起来。 若是得知可以更换柴油机，肯定会去汽修厂啊。 甚至于还要再开几处汽修厂才行。 毕竟，这段时间，卖的拖拉机有点多。 杨佑宁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未来中。 “若是，将其放大些，动力或许会更大！” 杨小涛见杨佑宁不说话，还以为是嫌动力去小，便沉思着目答。 “不，不小了！” “拖拉机要那么大马力干嘛，又不跑长途，这点够用了。” 杨佑宁反应过来不以为意的说着，最后将图纸收好，“你是怎么打算的？按原先的没想，咱们是等铣床做处理后，再来做这个的，时间上也是十月份之后。现在倒好，连铣床没出来，它到提前面世了。” “这计划真是不如变化快啊！” 杨小涛点头，随后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咱们这么一搞，其他生产拖拉机的厂子必定受到冲击，所以我认为还是一步步的来，让上级有个准备，避免出现损失。” 杨佑宁听了皱起眉头。 同时心理盘算着。 若是将柴油拖拉机推出来，那国内的那些蒸汽拖拉机怎么办？ 那可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图纸烂大街的情况下，下面二三流的机械厂都开始制造蒸汽拖拉机，这种情况小，全盘取代不现实，尤其是轧钢厂的产能也不够。 所以这种情况下，很可能就是上面一面支持蒸汽拖拉机，一面扶持柴油拖拉机。 最后搞不好还要将柴油发动机的图纸贡献出去，让其他工厂一起生产柴油发动机，同时替代市面上的蒸汽拖拉机。 这样的话，跟现在有什么差别？ 前几次发生的事让他明白，并不是你做出来好东西，别人就一定买你的账。 这里面牵扯多方利益，上级也要全方位考虑，这么大的基本盘，就是转变也是需要时间。 到最后又是替别人做的嫁衣。 自己轧钢厂除了收获一点赞赏，鼓励，有啥好处？ 哦，顶多在生产拖拉机的时候，感慨一下，‘轧钢厂的同志都是好人啊。’ 这一刻，老杨的心态已经有些改变了。 经历种种，让他对这种‘正大光明的剽窃’很是反感，所以他这次，不想当好人。 “这件事我跟老刘通个气。蒸汽机的产量先降一降。” “车间那边你去处理，至于这柴油发动机…” “就让车间先做两台，咱们先试一下！不急着推。” “行！” 杨小涛点头，他有些理解杨佑宁的意思。 不过，这种事情，操作起来有些难，他也不知道该咋办。 该做的他都做了，其他事交给杨佑宁就行。 “对了，这图纸很重要，要有人专门看着，每次用完了，晚上要交到办公室里。” “放心，我知道！” “还有，机床那边尽快完工，我有些迫不亲待开着咱们的‘新红星’出厂了！” “新红星？” “对啊，就是咱们厂的新红星拖拉机。” 杨小涛额头冒汗，这家伙现在就开始改名了啊！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前往十一车间。 此时，车间里正忙着加工部件，生产组装拖拉机。 虽然受到其他品牌的冲击，红星拖拉机的任务量减少了不止一半，但订单仍是排满了当月，现在更是到了九月底。 杨小涛来到车间，众人以为又是来看看转转，打个招呼后继续忙着。 王法则是过来说下情况。 杨小涛看着王法，当初的小组长，现在也能撑起一个车间了。 只能说缺少机会，当机会里来了，不也是干的挺好？ 更何况王法本身就是懂技术的，内行更清楚生产况状。 车间里，生产线上，冲床已经投产，生产蒸机水箱很快。为了跟上效率，特意组建一个生产小队，专门负责后德加工。 王法指着正在加工的冲床，口头欢喜，这一台冲床的日工作量，赶上他们整个车间一个周的了。 “要是再有两台冲床，我们其他人围绕着干就行了。” 王法笑着，他是清楚杨小涛的安排的，三台冲床只是开始。 杨小涛点头，“王哥，今后要重点，培养机床操作人员，今后机床会越来越多的，缺口只大不小。” “嗯，这个我会注意的！” “当然，技能人品都要考虑，我可不想培养出来的人成了白眼狠！” 王法郑重点头。 “对了，说个正事！” 杨小涛说完，王法一愣，随即仔细听看。 杨小涛将图纸递给王法。 一叠图纸，王法只看了最前头的几个字立马瞪大眼睛，“这是真的！” 杨小涛点头，“刚做出来的。我跟老杨的意思是先做出来两台看看，后面怎样听上级的。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 杨小涛想到国内状况，蒸汽拖拉机已经陆续出现问题，上级不会看不到，只所以没有说是因为工、农业建设需要，没有找到好的替代品前，不会随便否定。 但有了可替代的架油乱，十有八九会支持生产。 “所以，一旦通过了，那订单任务估计此红星拖拉机时还要强烈。车间里要做好准备，现在开始就抽调得力人手先尝试着。” 王法听杨小涛这么说也是觉得压力不小，但事情明摆着，不去干不行。 “我这就抽人组成项目组，先研究着，生产两台！” 杨小涛点头，“至于现在的生产任务，老杨跟上头沟通，你这边压下速度，能不浪费就别浪费。” 王法点头，两人正说着情况，外面走进来两人，打头的正是轧钢厂考核组组长郭亮。 “小杨厂长，杨厂长让我们来找您，负责图纸的监督使用！” 郭亮上前，很是恭敬。 他也算是亲看着杨小涛起来的老人了，当初还是他听信谣言，提高了杨小涛职级考换的难度，却不想小涛不仅过了，还一路闯到了八级，成了最年轻的大师傅。 现在更是成了厂里的副厂长。 当然，这也让他开启了严格把关的历程。 一路走来，他也经常回想，若是当初自己放水，杨小涛还会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只是这刚想下，便觉得没意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没有他，杨小涛一样出人头地。 杨小涛看到郭亮到来明白杨佑宁的意思，便点头客气两句，随后对两人没道，“王主任，郭组长，这件事注意保密，不要宣扬，起码现在不是时候！” “还有，我要照顾机床那边的工作，这是就交给两位了。”王法二人点头，“放心，我挑几个信的过的，保准没事！” “好，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直接找我！” “好的！” 950 鼓励创新 另一边，刘怀民结束与杨佑宁的通话后，皱眉思索着。 虽然电话里杨佑宁认为可以稍等一阵，等做出来成品再汇报。 但刘怀民在这个位置上看的更多，对国内的情况更了解，有些事并不能只看表面。 但杨佑宁说的也有道理啊。 轧钢厂这些年确实付出不小，从暖气炉到蒸汽机，最后连友谊锅都给了别人，这其中的付出，不止他看的到，就是上级领导也记在心里。 但他们能怎么办？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为了全国的工业建设，不得不让轧钢厂“受委屈”。 只是，这百花齐放，那是那么容易的啊。 刘怀民揉着脑袋，心乱如麻。 上次因为辅助系统，一机部已经闹出过一次笑话，也是那次让大佬们意识到国内对于车辆的研发问题，已经到了不得不调整做出改变的地步。 可上次让沪上汽车厂生产三轮运输车，结果对方明着不说，暗地里就是拒绝。 给出的理由就是研发柴油发动机。 他们也不好说啥，毕竟是国家龙头企业，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实际情况的。 不过到现在为止，也没听说有什么进展。 还有北边的解放，还有其他大型汽车厂，都在心里憋着一口气， 这种情况下，知道轧钢厂做出来柴油机了，这口全会不会憋出内伤他不知道，但产业结构肯定会受到冲击，尤其是拖拉机的生产，现在可是不少汽车厂的主打品牌。 加上一机部最近指出的提量增产任务，各厂都不想成为那只又鸟，这一阵可是埋头苦下，任务量是哗哗的完成呢。 想到这里，刘怀民就有了决断。 所以这事必须上报，还要快，在轧钢厂闹出动静前上报，让首长们有准备才行。 但关于轧钢厂的实际情况他也要反应。 如果每次都要“分享贡献”，不仅会影响轧钢厂的自主创新精神，试想每次做出来改革创新，最后都成了别人的菜，这对创新人员来说，绝对是巨大打击。 同样的，那些每次都从轧钢厂获得好处的厂家，逐渐就会养成不劳而获的心态，只等着别人投喂，失去了力争上游的拼搏精神。 这种拿来主义不仅是可耻的，还是很危险的。 现在还有人替他们铺路，但以后没人了咋办？ 国内水平都一样了，是不是就学习国外了？ 然后全部没了主见，被国外牵着鼻子走。 这要是打起来，不用别的，一个技术封锁就能拉开距离。 这是在断了革命建设的根基啊！ 所以，这种自主创新的精神不能丢。 不但不能丢，还要大力提倡，让那些安于现状，专门吃别人吐出来的人明白，混吃等死，在革命队伍里，是没有出路的。 刘怀民越想越觉得严重，最后更是将言语在纸上写下，重点替轧钢厂解释下。 于是，经过一番演练后，刘怀民稍稍整理下思路，就拿起电话。 另一边，杨小涛来到仓库，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走到常明杰身边。 仓库星热得有些不透风，每个人身上都是湿达哒的，娄晓娥领着后勤组的不停的倒水，打水，递水。 这样子，众人也是不觉得累，一个个忙的忘记时间。 王观拿着茶缸子走到跟前，“小杨厂长，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杨小涛笑着，“这不是快干完了，准备来看看情况嘛！” “哦？小杨厂长设计出来铣床了？”王观略带兴奋的问着，杨小涛摇头，“哪有这么快！” 王观闻言有些失望。 杨小涛也没多说。 两人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常明杰这时上前汇报工作进展，“组长，明天就安排人制造出轮箱，估计再过两天就能组装了。” “嗯，组装一两天就够了，这样能多出一个周的时间来试车。月前应该能交付！” 杨小涛计划着，常明杰点头。 一旁王观也露出笑容，看向正在生产的人群，还有一个摆放整齐的部件，心里有些期待。 这可是她们后勤处的启明星啊！ 有了这机床，就可以生产部件，可以提高任务完成率，制作出更多更好的零件，甚至还可以跟轧钢厂一样，尝试生产普通机床。 到那时，后勤处的工业能力会大大提升。 只是，转眼看到一旁正在加工冲床的工人，还有另一边同样摆满的部件，王观又不由叹息，“一步慢，步步慢啊！” 从仓库里出来，迎面碰到陈宫，这家伙脸上露出欣喜，看到杨小涛后立马到起拉倒一旁，然后问起柴油机的事。 杨小涛将情况说了，陈宫更是双目发光。 他好像已经看到轧钢厂再次登上报纸，响彻全国的时刻了。 这次可不同于机床，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仿制的事实。 可这次，这是他们轧钢厂实打的自主研发啊！ “你不知道，老杨这会就在记念堂里，考虑该怎么扩建呢！” 陈宫想到杨佑宁跟他说起的规划，不由笑起来。 杨小涛却是无语，“老杨不会是想搞个纪念馆吧！” “这还真难说，我听他的意思，最好是的搞几个拖拉机品牌，到时候一起在里面。” 说到这里，陈宫也有些激动。 杨小涛也不明自他的激动来自哪里。 跟陈宫说了会十一车间的安排，陈宫很是认同，并且会安排好物资保证，使急急急的赶去十一车间。 他要看看图纸去。 杨小涛则是回到办公室。 坐在桌前，并没有太过激动。 手上有更好的八缸柴油机，对这单缸的并没有过多看重，哪怕对这时候的华夏新响深远，但也是基础上的建树。 杨小涛更想将的是将系统给的八缸柴油机做出来，让其成为华夏腾飞的助力。 “可惜，还要，再等等。” 在窗口看着车间外墙上的口号，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窗外。 转身坐回桌前，拿出铣床的图纸继续修改。 中午吃，刘怀民匆匆赶来了解具体情况，加上杨佑宁今个着实高兴，就吩咐食堂准备饭菜，犒劳‘有功’人员。 两人在走廊里碰面，然后直接来到杨小涛办去室。 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榜小涛还在桌前研究图纸，两人对一眼，心里的那股子头奋劲也少了许多。 “书记，厂长?” 杨小涛见俩人直接起来，赶紧站起来。 “没事，没啥事。” “走，到点了，咱们先去吃饭，一边吃一边说！” 杨佑宁上前拉着杨小涛往外走，刘怀民则看了眼杨小涛桌前，脸上闪过一抹欣慰，随后出门。 走到门口，更是让小强守在门外，外人不得入内。 会客室，轧钢厂的几个主要领导坐在一起，众人都听说了柴油机的事，均是激动不已。 陈宫更是让人上酒，却被刘怀拒绝。 工作时间还是少喝，加上上面开展的动作，都得小心点。 陈宫点头，也没有在意。 他消息灵通，也知道最近的形势，上次第四机厂被整了个遍，厂长都撤了，现在还是一个车间主任担着。 可没几天，又有两个工厂上了黑名单，尤其一个还是排名靠前的钢铁厂，这可是给国家做出过贡献的大厂子啊。 就因为无法完成任务，一夜之间，领导层全换了。 着实给他们这些老人上了一课。 也让他们意识到，这次一机部的大佬可不是心血来潮，一次性的事，而是要搞常态化，正规化啊。 饭桌上，刘怀民跟众了说了上级的意思，众人都听着。 “我跟首长们探讨过柴油机的事情，以及过往轧钢厂做出的贡献。” “我们都觉得在革命建设道路上，不能故步不前，更需要勇往直前，善于创新的攻坚精神” “首长已经就这件事达成一致……” “同时，对你们的做出的贡献表示肯定，并且鼓励创新精神，不断传扬，坚定的走下去……” 刘怀民在桌上说了大半个小时，轧钢厂的人听得心理火热。 尤其是杨小涛，没想到刘怀民能够为他们说出这些话，也没想到，上级首长看的如此透彻。 总之，听到刘怀民这样说，轧钢厂的众人心理都有了底气。 不用担心重蹈覆辙了！ 杨佑宁更是激动的捏着筷子，恨不得立马就去车间将柴油机变出来。 随后清楚上级会有安排，众人也没觉得有啥不妥。 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若柴油机的事成了，轧钢厂将再次成为全国的焦点。 甚至成为全国企业竞相学习的存在。 杨佑宁更是期望着纪念堂开起来，让更多的人了解轧钢厂。 想到这一年来，轧钢厂发生的事情，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放到一旁的杨小涛身上。 谁都知道，这一切改变的根源，都是这个青年。 想他们二十来岁的时候在干嘛? 不少人心里想下就不敢再想，因为太打击人了。 刘怀民和杨佑宁自然消楚众人心里怎么想的，他们两个何尝不是? “柴油机的事情，上级会进行调度，等到任务下来，咱们就开干！” 杨佑宁豪迈的说着，“但在之前，大家不要说露嘴，车间就说是实验。” 众人点头。 刘怀民最后补充道，“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好！” “当下，先把机床任务完成，双方领导对此都很重视，不是一般的重视。” 随后更是看向杨小涛，“小涛，这些事你要心理有数，不过操之过急，一步一步来。” “书记，我知道。” 刘怀民点头，却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只是最后想到当前情况，机床的事还没有完成，又咽到肚子里，没有再说。 吃过饭，刘怀民离开，杨佑宁找到杨小涛，确认机床的进度，得到杨小涛再三保证后才放心。 然后又找到赵传军，让他加强安保工作，同时负责机床与十一车间的保卫。 这段时间，轧钢厂保卫科也吸纳了不少人，加上上级分配的人员，专门保卫机床工作，队伍力量大大增强。 赵传军已经计划在重要人员的生活区域安排巡逻队伍，保障轧钢厂人员的安全。 这样才能确保生产顺利进行。 这点也是最近轧钢厂保卫科的主抓方向。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先是趴桌上闭了闭眼睛，没多久，就起来再次投入到铣床的设计中。 他感觉，距离成功，不远了！ 951 拒绝 1964年8月20日，周四，天气晴。 轧钢厂，仓库。 随着一声庆贺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掌声传来，这也标志着最后一部分的齿轮箱终于完工。 经过众人的检测，齿轮箱的精度符合要求，让负责制造的刘大明、丁大伟两人松了一口气，这可不仅是个人的荣誉，更是代表着各自身后的轧钢厂和后勤处。 现在看来，刘大明占了经验的优势，早一步完成，但丁大伟也不愧是八级钳工大师傅，保证了精度要求，也只比刘大明慢了一小会。 常明杰和逄国四人在两台机床周围做最后的检查，每一个部件都经过检测，最后才确定合格。 直到所有部件均合格完成，接下来就是组装了。 这也标志着任务进行到最后阶段。 8月21日，得到消息的薛组长领着一群后勤处的人前来观看机场组装情况。 刘怀民同样代表一批厂前来，随行的还有得到消息的一机部领导。 早上，杨佑宁带着陈宫在门口将众人迎接到仓库中，没有解说，没有往常的客套，众人只想 现场看看，到底能不能组装起来，能不能用。 仓库一旁，一排椅子挨着周边摆放。 众人来了直接上前坐着。 中间位置，一台机床静静的立在那里，那是轧钢厂的第一台机床，启明星号。 上过报纸的。 哪怕后面的机床都叫启明星，但只有这台，有资格在历史上留下美名。 旁边，两部分部件摆放齐，泾渭分明。 不少人正在一旁等着。 而在另一旁，杨小涛并没有因为来人变得紧张，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此时，他正跟常明杰等人交谈着。 “先前你们见过怎样组装，也全程参与过部件的生产制造，这次主持组装就当是一种锻炼，不经历过，永远不会。我相信，只要想好了在动手，只要互相配合好，有定没问题。” 杨小涛说着，常明杰与刘大明陈斌等对了一眼，都点头应下。 就当时一次锻炼，成功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没啥，反正有杨小涛打底。 况且这种提高自身经验能力的机会可不多。 于是，几人商量好后，便开始行动。 杨小涛也在张冠宇等人的帮助下，开始动手。 仓库里，随着组装的开始，众人也都屏气凝神，纷纷瞩目。 另一旁，杨佑宁亲自招待薛组长，不时讲解组装的细节。 身旁还有几个大师傅也讲着专业术语。 薛组长看着两台机床同时进行，也不由得咋舌，只能将惊讶放在心里。 两组人一起动手，但效率很快就拉开距离。 中午吃饭前，杨小涛手上的机床已经完成大半，而常明杰他们连一半都未完成。 中午吃过饭，没有休息，继续干活。 下午两点半，杨小涛率先完成机床的组装工作，并且开始运行检查。 看到运转起来的机床，杨佑宁悄悄的摸了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汉水。 而后勤处的人员，眼中都是惊喜，付出了不少，但相比起收获，赚的更多。 一时间，后勤处的众人与轧钢厂人员交流起来更加热情。 杨小涛看了眼运行的机床，随后将眼镜拿下来，又来到旁边。 这次，他并没有接手工作，而是在一旁指点。 随着杨小涛的加入，常明志等人的速度开始加快。 一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到机床的组装上。 薛组长在一旁看着，同时听着王观的汇报。 她这些天对轧钢厂的实力有了深入的了解。 “他们有一专门负责研发的新事物的部门，叫做研发科。以前科长就是杨小涛。” “这部门就是他组建的，当初的暖气炉，打井机就有这个部门参与。” “而且他们的口号也是与创新有关。”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 薛组长突然开口，随后感慨，“看来咱们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就这个研发部门，我们就有必要回去搞一个。” 王观点头。 而一旁的杨佑宁听了只是脸上笑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研发科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杨小涛。 没有杨小涛，研发科跟先前的技术科没啥两样，而有杨小涛在的地方，哪怕是维修，那也是全厂的核心。 当然，这些杨佑宁可不会提醒，若是将杨小涛换走了，他们轧钢厂怎么办?虽然这事不太可能发生，但就怕万一啊！ “这小子得看好了。” 越发意识到杨小涛重要性的杨怀民，心不住盘算着，怎样彻底将杨小涛留下。 傍晚时候，常明杰等人终于将机床组装完毕。 然后在众人期待的月光中开始检查。 与此同时，第一台机床的检测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后勤处派来的检测人员一致认为机床结构没有问题，设计符合要求。 可以进入第二阶段的试车。 而按照计划，这些机床将会用来生产“红冲一号”检验实操性能。 对此，薛组长希望能将这台实验出来的冲床一起带走，而代价就是在物资上面给予更多的支持。 在兴头上的杨佑宁也没在意这些，因为轧钢厂即将迎来第二台启明星机床。 想到其他工厂还在为一台普通机床绞尽脑汁的时候，他们轧钢厂已经左拥右抱了！ 两台了，不应该是三台。 这一台也是他们轧钢厂造出来的。 “一定要三台合影，这可是代表着轧钢厂的实力啊！” 晚上八点，仓库里突然传出一阵掌声，更是伴随着欢呼声，仓库外正在值守的保卫科人员也都露出笑容。 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试车初步完成，接下来就是明天的实际操作了。 忙活一天，杨小涛跟众人笑着离开仓库，身后是三台静静足伏的然大物。 杨佑宁与后勤处的人走在一起，众人都是欢笑，随后在食堂吃完饭，双方感情流更深。 大家都看到对方的闪光点，轧钢厂的实力是后勤处看重的，今后保不齐还要麻烦人家。 而后勤处的家底那是真的厚实啊。 跟人家相比，轧钢厂的家底顶多算是土财主家的地窖。 人家可是大型超市，啥东西都齐全，绝对的小巫见大巫啊。 一顿饭吃，众人约好明见。 然后各回各家。 当然轧钢厂的四巨头再次被刘怀民留下。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沉闷。 杨小涛几人互相看看，都有些奇怪。 刘怀民将他们叫到办公室，却又一言不发，让几人心里忐忑。 莫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还是因为柴油机出了变故？ 几人猜测着，但刘怀民不开口，他们也不敢问。 刘怀民仍旧在思索着怎么说，能够更委婉一些，不至于刺激到这群家伙。 是的，只是传个话。 其实这话，还是一机部的某些大佬的意思。 夏老也没办法拒绝，只好让他来探探口风。 毕竟轧钢厂已经有一台了，这多一台，自然有人生出想法。 没做出来前，大家都还保持克制，但现在都组装起来了，一直都盯着轧钢厂的人，哪还能坐住？ 尤其是在图纸分发下去后，三个厂就开始研究生产，但进展都不顺利。 而且，据内部传出的消息，好像是都碰到了困难。 其中东北的那家做的最快，但制造到一半时发现，精度偏差有点大，归根结底还是对设计要求执行的不坚决，最后只能重返工。 空耗人力物力。 剩下的两家也没多好，厂领导都被这种消耗感到牙疼。 尤其是核心部位的制造，不仅要有足够的材料还要保证正确率，可把家底探霍的不轻。 几年攒下来的的家底，再来两次就见底了！ 可任务已经接了，图纸都抢到手了，这要是做不出来，前面的那几只鸡还在台上摆着呢。 为了不成为后面的那只，两个厂的领导都咬着牙坚持着，哪怕做的不好，也得做出来。 至于最后的结果，其他工厂的领导都清楚。 连自己用的都搞不好，还指望他们造出更好的？ 所以，在得知轧钢厂还有个二号机时，不少工厂的领导就将注意力打过来了。 那天，一机部的几个大佬可是齐齐来找夏老，那彩虹屁打的，别说他们这些人听了起鸡皮疙瘩，就是夏老一辈子都没见过。 那天夏老得意的吃饭都喝了两杯。 不过等几个老家伙走后，夏老还是打电话告诉刘怀民，“听下面的，他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必给谁面子。” 虽是这么说，但真要不给，还不是给夏老惹麻烦？ 而这，就是刘怀民的为难之处。 领导的话，怎么也要揣度下啊。 “老刘，你这是咋了？有啥话说啊！” 杨佑宁看刘怀民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刘怀民听了抬起头，最后开口，“上次来前，一机部里就有声音传出，轧钢厂作为钢铁加工单位，并不需要太多机床，想将机床送给更需要的机械厂。” “那时候还没做出来，现在已经做出来了，轧钢厂还拥有两台，这声音就自然就越来越大了。” 刘怀民说着，屋子里静悄悄的，杨佑宁喘着粗气，陈宫和王国栋都睁大眼睛，杨小涛也在椅子下方捏紧拳头。 刚把拖拉机的事情解决，这会自家的机床又被人惦记了。 真是，狗日的。 “要东西，要这台?” “不行，坚决不行！” 刘怀民刚说完，杨佑宁就站起来反对。 刚才还想着左拥右抢呢！现在好了，两嘴一张，又要上交，杨佑宁哪能甘心？ 这一刻，杨佑宁就跟个土财主没啥两样。 “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行！” 见杨佑宁这么坚决，陈宫三人只能帮着说话。 这拒绝上级的事可不是好事，作为统一阵线，还是要一起分担的好。 于是，陈宫开始倒苦水，一肚子的心酸啊，王国栋也说了这是轧钢厂费力做出来的…… 几人说着，还是杨小涛的话份量最重。 “我们接下来要生产铣床，将来还有车床，磨床等等，两台都不一定够用，少一台，对我们的工作影响巨大。” 杨小涛的话让杨佑宁腰杆子笔直，杨小涛说的对。 就这道理，就是上级首长来了，也是这个理！ 看杨佑宁这反应，听小涛这样说，也明白轧钢厂的意思。 刘怀民便也没在多说，何况他也是轧钢厂出来的，身上打着轧钢厂的印论。 有些事，自然要为轧钢厂考虑，不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利益吧！ 就是看‘成果’也能看出来，留在轧钢厂发挥的作用更明显。 况且，图纸都交出去了，还做不出来，那也太废了吧。 至于夏老那里，实话实说吧。 会议结束，天色已黑，阴沉的有点闷。 杨小涛坐在车里，心情有些沉重。 他说得都是实话，未来真的有许多东西要用到机床，而且这启明星只是第一步。 可，想到红星轧钢厂的本职工作，貌似，干的这些活，有些出圈啊。 952 我们扩建 杨小涛回到家里，冉秋叶正在书房看书，每天也就仨孩子睡的时候，才有点自己的时间。 两人在书房里坐了会儿，窗外开始落下雨点。 进入八月，雨水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天气预报说没雨，可干了半天活，雨就下来了。 更让人糟心的是，每当要下班的时候下雨。 “今天端午吃饭把碗打了！” 冉秋叶放下书，杨小涛站在窗前端着水杯，看外面的雨水，也没回头，“打了就打了，给这小子记上，等长大了赔线！” 冉秋叶叫笑着，“你这套说词跟前院的阎家一个样！” 杨小涛回过头来，“怎么是一样？” “我这是算帐，他那是算计！” “我俩可不一样。” 冉秋叶才不信呢，“那要是悦悦和蓉蓉打了呢？你也记帐？” “那个啊，那叫岁岁平安！” “哼，你就偏心吧！” 杨小涛笑着走到冉秋叶身旁坐下，“看的啥？” “节选！” 夜幕中，旺财冲到雨中，不断抖着身上的水，仿佛要将身上的污垢甩掉。 架子上，小薇用黄瓜叶子做了个小房子，听着雨打声，咻咻的叫声淹没在雨水中。 院子里一片寂静，漆黑的夜仿佛吞噬一切，包容一切，将一切声音吞没，将一切圈禁在独立的空间中，体味着苦与甜。 “你有心事？” “没有！” “别骗人，我还看不出来？” “好吧，还真有点。” 贾家，秦淮茹给棒梗上完药，“棒梗，再过两天就好了。” “你啊，以后注意点，上个厕所还能踩着老鼠夹子。” 屋子里，小当也笑起来，“笨蛋哥哥，槐花，是不是笨蛋哥哥啊。” 槐花笑得很灿烂，家里有了哥哥，仿佛娘也变得好看了。 “胡说，我那是饿了去找东西吃，谁知道那里的人真坏，放夹子害我。” 棒梗瞪着独眼不屑的说着，最后更是向着秦淮茹告状，“妈，那许大茂真是坏，还说我偷东西，哼。” “等我好了，就去他家尿尿，等他回来恶心死他们。” “还有傻柱，也不给我做好吃的，一看就是没良心的。奶奶说傻柱也不是好东西。” 棒梗翘着脚苦大仇深的说着，秦淮茹在一旁收拾东西，“行了，你个小孩子知道啥，赶紧睡觉，好好养伤哈。” 说着就开始放下蚊帐。 等三个孩子睡着，秦淮茹却是心头发苦。 想着院子里新来的人，这些天的接触下，根本不搭理她，可是把她愁坏了。 那可是一个月将近三十块钱啊，一个人再怎么吃喝，也够了。 这多出来的，要是能帮她一把该多好啊。 只是，有杨小涛这混蛋在，自己是真没有机会啊。 想到一大妈的嘱咐，秦淮茹可不认为杨小涛是个‘好人’。 下一刻，秦淮茹回头看着还在跟妹妹玩闹的棒梗，目光在那残疾的眼上停留片刻，又看向小当和槐花，慢慢生气一个想法。 第二天，杨小涛再次到轧钢厂的时候，地面一片泥泞，一脚一脚的踹着走进仓库。 刚进来就听陈宫提议将机床搬到车间去，不然下雨下雪的这段路太难走。 杨佑宁也有这考虑，不过去哪个车间又是问题。 想想那些个车间主任，就头疼。 最后刘怀民与薛组长一起赶来，然后试车正式开始。 实验方法自然是制作冲床。 这点负责操作机床的师傅早有准备！ “老杨，两台机床一起试车，人手够吗？可别因为人手的缘故影响交接！” 刘怀民坐在一旁看着现场，两台机床前都站着人，同时开工有点担心，要是出了意外，那让后勤处的怎么看？ 杨佑宁听了也是无奈，按照他的想法，先搞定一台，好交任务，可到了杨小涛这，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只能说，这家伙很自信啊！ 他却不知，一切问题在杨小涛的眼镜下都无所遁形。 正是知道机床没有问题，杨小涛才让两台一起开干，省的浪费时间。 杨佑宁示意看向指挥试车的杨小涛，耸耸肩，“他拿的主意！” 刘怀民看了眼在两台机床前来回走动的杨小涛没有多说。 两人都看向前方，这时薛组长突然转头看向刘怀民，“听说你们一机部内部挺热闹的啊！” 刘怀民一听就知道是昨天的事，只是淡淡笑着，“这牙出和嘴唇经常在一起难免有打架的时候，平常，没什么。” 见此薛组长笑着，眼里有些失望。 他们后勤处也想要二号机呢！ 只是考虑到一机部的那群老家伙，别看他们老大嘴上吆喝的很响亮，真要对上了，还是被秒杀的份。 不过，现在看来，轧钢厂也是顶住压力了，竟然拒绝了上面的意思，这是谁也不给啊！ 看看杨佑宁，又看看场中的杨小涛，薛组长露出笑容。 有意思，有意思。 至于二号机，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有了图纸，他们还有这些参与制造的工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拥有第二台。 想到这里薛组长组长的心思也变淡了，专心看着场中试车。 中午时候，大部分冲床的部件已经完成，根据测试人员测算，生产出的部件其准确度附合要求。 除此之外，生产过程中，机床并未出现其他问题。 这已经说明，机床生产制造成功了。 下午3时，两台冲床几乎同时工组装起来，然后开始冲床的测试。 5点，冲床使用正常，加工部件的精度远超过其他冲床，符合预期数据。 等后勤处的工人操作过后，满足精度要求，再次证明启明星机床性能合格。 瞬间，久等的薛组长上前与刘怀民、杨佑守握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又商量一番明天的事宜，这才回家。 一机部，会议室。 还是上次的那间屋子，桌前还是那几个人。 不过，在他们身后没有人。 这次是一机部的内部会议，俗称小会议。 这种会议自从一机部成立以来就一直存在，每当内部出现纠纷、冲突甚至是不满时，一机部的几个大佬都会坐在这里，开个会，然后问题就解决了。 所以，每次开小会议的时候，一机部的其他人都明白肯定是遇到大事了。 而作为一机部大脑的存在，在这里的人消息最是灵通。 尤其是最近非常出风头的事都跟轧钢厂有关，那不用说，今晚这会肯定是商量轧钢厂的事。 会议室里，几个大佬坐了会儿，谁都不说话。 等黄老从外面走进来，众人才站起身来，然后… 嘎吱 咚咚 一张张拼起来的桌子被搬到一旁，仔细放到桌子上，中间留出空地，几个大佬互相冷哼一声，挽起袖子。 所谓的小会议，其实就是几个大佬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有什么事尽管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至于解决不了的，就用老办法，手下见真章。 只要打不过别喊人就行。 此刻，夏老明显处于下风，因为在他对面有四个人，而自己这一方的，只有一个。 “老段，关键时候还是你靠的住！” 夏老看了眼身旁的老人，这家伙身体壮实，等会儿打起来应该能对付仨吧。 剩下的老孙，交给他。 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了。 身边的老段看了眼夏老，也是无奈啊，要不是老黄让他平衡下双方实力，他也想去对面啊，谁让你一个轧钢厂好好的轧钢就行了，要那么多机床干嘛。 现在更是两台。 那东西，他手下的金陵厂到现在还没做出来呢。 算了，不说那群蠢货了。 反正，现在想到轧钢厂里要有两台，不三台机床，他就笑不出来。 呼… 淡定，淡定！ 我们是友军。 黄老看了眼双方，同样挽起袖子走到中间，“今天，就一个事，轧钢厂搞了两台机床，现在，已经明确表明态度，你们各自有什么意见，开门见山，说吧。” 话音落下，孙老就挽起袖子来到前面，“夏长虫，这事你不说两句？” “孙猴子，你让我说啥？” 夏老不屑的说着，“说你眼馋捞不着，恼羞成怒了？” “你别说风凉话。现在大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一个人又是包子又是肉的，有没有一点革命友谊了！” “滚蛋，扯这么多还不是眼红了。告诉你，想要没门。” “说不通，那就老办法。” “嘿，怕你啊。” 说话间，黄老已经跑到一旁，现场两个加起来超过百岁的老人立马掐着胳臂，跟小孩子打架似的顶在一起。 “老孙，咱俩的战绩可是13比11，你差我两会。” 夏老手臂掐着对方胳臂，利用身高优势形成压制，同时用言语分散对方注意力。 “哼，上次你耍赖，要不然是12比12，咱俩平局。” 老孙也是摸爬滚打出来的，“你也就沾了拳脚的便宜，若是动大刀片子，三条虫子也不是我对手。” “呸，你怎么不去刷棍子。” 两人言语交锋的同时手臂不断用力，还不时伸腿下绊子。 别看两人年纪不小，但身子骨硬着呢。 两人在场上旗鼓相当，黄老在一旁不时点头，还点评几句。 另一边，段老抱着膀子，直视对面三人，丝毫不惧。 当然，三人也没有下场的意思，这戏的主角就是那俩，他们做配角的，互相打个眼色，意思意思就行了。 “猴子，你他娘的攻击哪呢。” “老子这叫猴子偷桃，反正你也用不了了。” 夏老撅着屁股后撤，孙老见了得意冲过去，哪知迎面就是一口水。 “靠，长虫，你恶心不恶心。” “哼，老子这是生化武器。” 砰 趁着孙老擦脸恶心的份，夏老上前一把将孙老压在身下面。 接着 两人在地上挣扎角力，最后，还是夏老技高一筹。 “十，十四比十一。你，猴子，不行。” 夏老站在一旁喘着气，地上孙老还是没起来，但嘴上不认输，“呸，你，又耍赖，这，他娘的，你，多久没刷牙了。” “嘿，为了今个，特意吃的臭豆腐。哈哈，咳咳” 很快，两边人上前将两人扶到椅子上，然后递上水壶，屋子里一阵安静。 黄老走到两人跟前，“这次老夏赢了，这件事，就听老夏的。” 孙老不服输，但技不如人，又是大家都遵守的规则，他也没的说。 夏老听了得意，正要说话，却听到黄老开口，“老夏，轧钢厂的本职是什么你清楚。” “现在这事，已经不是我们一机部的事，其他部都已经听说，甚至上级都问起轧钢厂来是个什么样的厂子。” “这段时间你也看出来了，又是机床又是高压锅的，说是轧钢厂，但干着机床厂的活，机械厂的活，未来看这架势，还要干汽车厂的活，你咋说吧。” 夏老端着缸子沉默片刻，最后咬牙说道，“还能怎么办，都这样了，总不能搞出个四不像吧。” “既然这样！” 夏老将缸子里的水喝光，砰的砸在桌子上，“所以，我决定，扩建！” 953 狼与羊 “扩建？” “老夏，你可是想好了，这扩建可不是小事，要是没有合理的理由，上级可不会批的。” 刚才还在和夏老打架的孙老皱眉说道，论起来，两人私下关系还是要好的，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 “对啊，老夏，这扩建涉及到方方面面，人员调动，只能安排，工作调整，你，一把年纪了，折腾啥？” 身边的段老也开口劝着，他们都清楚，这扩建必然是轧钢厂重新洗牌，甚至会增加一些部门，这对于一机部来说，都是件大事。 众人劝说着，让夏老不要冲动。 但唯有黄老在一旁默不作声，对于老夏的这份魄力，还是很赞同的。 在他眼里，一机部需要那么多平庸的工厂吗？ 不需要，他要的是能够带动一机部在轨道上起飞冲刺的火车头，而不是靠老车头慢腾腾挪动的车皮。 夏老说的这些，他早就有过。 只是那时候时机还不成熟，现在，这事由老夏提出来，正和他意。 夏老听到众人说话，却是满不在乎，站起来，揉着胸口处，“老黄说的对，这轧钢厂现在干的活，看起来不少，很杂，貌似都是其他什么车床厂、机械厂的活，但你们不要忘了。” 夏老直起身来，很是严肃的开口，“伱们不要忘了，这是人家自己做出来的，不是抢什么机床、机械厂的。相反，是机床和机械厂占了不少的便宜。” “这主次关系，不能搞反了。” “你们或许会说，让轧钢厂干老本行，让专业的机床、机械厂干专业的事。” “可你们想过没有，当这专业的连人家业余爱好都比不过，那到底是谁更专业？” 众人缄默，夏老说的他们都清楚。 说他们自私也好，说他们不要脸也罢，却也是国内的现状。 全国一盘棋下，想要推动革命建设，想要发展工业，就不能关起门来过日子，就不能敝帚自珍，更不能存有私心。 正因如此，他们才想着将轧钢厂的拆分开，带动相关专业发展起来。 这个拆分，不仅是技术产业的拆分，还有相关人员的调动，让他们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发挥出自己的光和热。 只是，这一切在夏老的质问中，显得有些苍白。 “何况，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的轧钢厂能够做出而来这些，将来能做出来什么，你们谁敢保证？” “谁敢保证，这就是轧钢厂的极限了？” 夏老眼中闪过一道身影，仿佛一切的缘由都能归于此人身上。 或许说是他成就了如今的轧钢厂，但没了轧钢厂这个舞台，谁成就他？ “老夏，说的对。” 黄老见众人不说话，上前开口，“我一直在想，革命建设的火车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是有样学样？没样咋办？” “是跟风，一起躺平？那谁来开车？” “解放这么多年了，是不是有人已经习惯了，忘了艰苦朴素，忘了创业维艰，忘记了当初的誓言！” 黄老说道最后，众人心神一振，想到最近下面的反应情况，都是老脸一红。 那些家伙，已经成了圈里的猪，只会唯任务干活，没了任务，就跟放羊似的。 这还是大厂，重点单位都这样，那下面的小厂是啥样子？ “这样的人，我们不需要，这样心态的人，更不需要。这样的绵羊厂子，我一机部，绝不会出现。” 随后看向夏老，“老夏这次说的好，我很赞同。” “我就是让这轧钢厂当一匹狼，一匹被追赶上就吃肉的狼，看那些绵羊厂子，还敢不敢待着。” 听到黄老的话，众人都心头一凉，他们对这老黄可是太了解了，那绝对是‘狠心’的主。 他说要放狼，那这只狼绝对会是最凶残的武器。 众人对视一眼，心理都生出‘狼来了’的念头。 回去一定要开会，开会，让手下动起来，干起来，不能成为狼吻下的猎物。 夏老张张嘴，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只是想说，轧钢厂可以做很多事，所以扩建一下，将这些事情做好，仅此而已啊。 老黄，你说的太大，我有点听不懂啊。 “老夏，你回去好好谋划一下，看看如何扩建。” “写好了，交给我，我去和上级汇报。” “尽快完成。” “好了，把桌子放回原位，我还有事。” 说完，黄老开门离开，留下一群老头，对视着，叹息着。 “我，我不是这样意思的。” “老黄，他利用我。” 夏老突然反应过来喊着。 众人也反应过来，苦笑着。 “老夏，咱们这架，白打了。” 孙老揉着后腰上前苦笑，夏老闻言点头。 片刻后又摇头，“孙猴子，你别想糊弄过去，十四比十一，老子赢了。” “呸，那是你耍赖” “这叫本事。” 两人说着，又走到一起，商量着明天去轧钢厂参加交接仪式。 “你忙就别去了。” 夏老听到孙老要跟着去看看，立马开口拒绝，这家伙就没憋住好屁，去了还不知道干出啥事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得去了，要不你问老王，他们也会去。” 说着向身后的几人看了看，夏老回头，几人见了笑笑。 得，这几个肯定得去了。 想到这里，夏老就觉得这几个家伙，肯定不安好心。 “老夏，放心，我们就去看看这头狼到底是啥样。” 孙老笑着说道，心理还有一句没说出来，‘若是华而不实，他们也能放点心，若是锋芒毕露，那就得让下面小心点了。’ “随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人选我还没定下来，谁要泄密，哼。” “知道了，知道了。走走，杀两盘去，走走。” 闻言，夏老身体一滞，他想拒绝。 第二天，天刚亮，杨小涛特意换上干净衣服，又收拾一番这才骑上自行车出门。 今天，是机床交接的日子，也是轧钢厂举办交接仪式的日子。 其实，按照杨小涛的想法，直接将机床拆卸成几部分，往卡车上一拉，开走就行。 工厂大忙忙的，腾出时间干点啥不好。 可杨佑宁不行，不仅要搞交接仪式，还要搞得大点，正规点。 用陈宫的话来说就是做秀，让其他人了解轧钢厂的硬实力。 不仅对此，杨小涛作为组长及设计师，还要发表讲话。 嗯，演讲稿自己准备的那种。 头疼。 骑车来到轧钢厂，在办公室里坐了没一会儿，杨宁就跑过来让出去一起迎接客人。 杨小涛跟着来到楼下，立马瞪大眼，看着前面一群老头，咳，一群大佬迎面走来，而夏老只排在第二行。 由此可见，前面的两个大佬地位有多高。 “那是一机部的黄老和后勤处的秦老！” 身旁陈宫替杨小涛科普着，然后竖起大拇指，“都是这个。” 这一刻，杨小涛终于明白为何杨佑宁要搞这么大动静了。 很快，大佬们走到跟前，跟轧钢厂的人一一见面。 “老秦，咱们怎么着，先去转转？” 黄老一副到自家介绍客人的模样，秦老年纪不小，但精神矍铄，带着一副圆框老花镜，很是严肃。 “客随主便，到了你的地方，你做主。” “哈哈，好。”黄老笑着，“这轧钢厂不少东西值得看看，尤其是搞了一个纪念堂，咱们一会儿去瞅瞅。” “行！” 杨佑宁在一旁听了立马上前带路，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 趁着赶路的功夫，夏老对着杨小涛招收，杨小涛见了不敢迟疑连忙跑到跟前。 夏老跟几个老人介绍下，杨小涛连忙见过，几人眼神都在杨小涛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周围人也都看到，却是装作没事样子，继续往前走。 “首长！” “嗯，这次机床任务完成的不错。” “谢首长夸奖。” 夏老点头，随后 “柴油机的事安排的咋样？” “首长，已经在试产中，有些物资需要调动，不过下周一应该能做出来试用。” “好。听说这柴油机是什么单缸的？” “对，就是一个气缸的柴油机，利用柴油” 杨小涛跟在夏老身旁，一边走一边简单介绍起柴油发动机来。 一直到了车间才停下，周围不管是同来的领导还是轧钢厂的人，对杨小涛这份‘恩宠’很是羡慕。 “两位首长，这是飞鹰高压锅的生产车间，我们现在已经实现了自主生产。” “现在您看到的就是红冲一号冲床，利用冲床的高效率生产锅体，锅盖，是…” 杨佑宁来到冲床生产线上介绍着生产状况。 众人看着工人熟练的操作冲床，在机械的作用下，一块钢铁按照设计好的模具挤压成型，完成生产，然后又放到一侧，由专门工人检查质量，合格后，顺着工作传送带来到组装区域，而这时，另一块钢铁已经在迅速成型。 看着如此高效的生产模式，黄老都为之抚掌赞叹，而秦老更是不断点头。 众人被惊讶占据神经，一时间都在思索着。 孙老跟在夏老身后，面色凝重，看到杨小涛在身边便主动询问“你们这效率一天能干多少台?” 杨小涛不认识此人，但能与夏老并肩，那地位肯定不会低，便认真回答:“领导，现在若是全天满勤的状态，一千台可以生产出来。” “若是加急赶工，一千五应该也能做到!” “一千台?我的乖乖，这一台冲床顶得上一个车了。” 孙老张大嘴，感觉自己麾下的那些工厂没一个比得上的。 “一个车间?老孙，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夏老在一旁笑着，孙老张张嘴，还是无话反驳，确实无话可说。 “这冲床你们自己设计的?” 孙老没去理会夏老，指着机床，问道。 “是的，现在我们一个周能有两台下线，不过将来或许能提高些。” 杨小涛说着，众人点头。 “一周两台，还是太慢了，这订单可是不少吧！” 闻言杨小涛还没说话，夏老就瞪了一眼，“订单任务那么多还不是你搞的鬼” 孙老听了缩下脑袋。 给轧钢厂下的订单里，有一半出自他的手，“都是正常程序，再说了，老夏你下的也不少。” 说完又看向杨小涛，“你们提速后，调一下，先把我那几台做出来，我那急用!” 杨小涛听了有些为难，夏老见了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什么急不急的，你不是说了，要按照程序来。” 孙老气不过又要说话，只是想到先前夏老嘱咐的，又没多说。 只是在心中对轧钢厂的实力了解更加深刻。 这绝对是一头舔舐着獠牙的饿狼。 (本章完) 954 分果果 杨小涛解释说道，“首长，我们也是没办法，求购的太多，任务太多，只能按要求来。再说了，其他工厂也要有机床，等他们做好了，也可以去找他们。” 杨小涛说完，孙老自己嘟囔了一句，“等他们，黄花菜都凉了。” “你就说现在生产是谁的，我去跟他们商量。” 杨小涛看夏老，夏老无所谓的摇头，随即想了下，“现在正准备生产的是津门机械制造厂的，他们业产的配件制约着飞鹰的产量。” “因为缺少配件，我们组装的成品只有五百来套，所以冲床基本开半天就停了，根本发挥不出全部效果。” 杨小涛解释着，“要改变这种情况，就只能提高那些工厂的效率，所以只能优先供给他们了。” 周围人听了点头。 飞鹰作为重要的出口物资，不趁着这时候尽快挣取外汇，什么时候挣。 孙老还想说什么，身后问出来一人，看了眼老孙，“老孙，这事你就别打注意了，我们那也缺着呢!” “哎，老王商量商量嘛!” “木得商量。” 杨小涛清楚，这闪出来的大能应该是津门那里的上级首长。 “飞鹰的生产要严格把关!” 夏老不理两人争吵，走到杨小涛身前，看着前方正在组装的工人，“我听上级的意思，好像正在与香江那里接触，想借此进入东南亚市场。” “所以，质量要过关。而且真要打开销路，这点产量可不够。” 杨小涛听了很是错鳄，有些，没反应过来。 “首长，香江那边会和咱们交易?” 杨小涛问出自己的疑惑。 夏老笑着，“以前或许不会，但自从蘑菇蛋出来以后，对方的态度就开始转变。” “哪怕明面上还是那样，但私下的民间交流已经放宽，上级正是看到这点，才准出拓展业务。” 杨小涛听了默默点头。 国内对香江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是坚决的，不容置疑的。 对方正是看到这种情况无法改变，才会放宽政策吧。 至于民间交流，也没什么可说的。 虽然这会几才是六十年代，但不管哪个年代，商人的天性不会变的。 那些人见到有利可图，难管你信仰的是什么? 只是想到出口的事，杨小涛记得空间里还有一套电饭锅啊，那东西在东南亚会更爱欢迎吧! 而且，这年代小日子的电饭锅也才将发展起来，要不要截胡下? 只是想了片刻，杨小涛立马就有了答案。 要！ “只是，得先把眼前的事做完再说!” 杨小涛自己按排的计划表上，又多了一个项目。 另一边，杨佑宁领着众人出了十车间又来到拖拉机生产车间，正好赶上一台拖拉机下线，于是就在一旁看着拖拉机检验工作。 黄老看着司机熟练的操作着拖拉机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倒退，又是检查刹车，又查发动机的，不住点头。 “老黄，伱们不是搞出来柴油发动机了吗?” 一旁正在观看的秦老突然开口，黄老一个激灵，看看左右，压低声音。 “老秦你怎么知道的？不是，我说你听谁说的?” 他们可是很注意保密工作的。 “看把你吓得，放心，没有“叛徒”，是老首长告诉我的。” 听到这，黄老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刘怀民也放松下来。 黄老拉着秦老走到一侧，“老首长不会只跟你说这些吧!” 秦老听了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那还用你说，他那性子，知道你们搞出来这个，立马把我叫去一顿恨批！” “你也知道，他心里可都是装甲车！” “这心念的发动机还没着落呢，能有好脸色吗?” 秦老没好气的说着，黄老却是笑着，“那是，那是!” “他老人家的身份，配多少装甲骑兵都衬！” 想到这，黄老眼珠子快速转动，秦老说这话啥意思？ 莫非是… 想到这里，黄老又想到轧钢厂接下来的动作，立马有了计较。 “可惜，这种发动机只有四十马不动，没法按在装甲车上啊!” 秦老听了，也没在说，只是来了句，“放心，不会抢你的宝贝！” “老秦，看你说的，现在没有，以后难说啊。你看，咱们要不要合作一把…” 两人在一旁小声嘀咕了大半个小时，随后才笑着回到队伍。 周围人都等着，见两人回来这才继续参现。 接下来又是修中心，又是其他车间，最后才来到在库前。 此时，仓座里，三台启明星机床被工人们收拾干净，都在前面戴上红绸子编的大红花。 门口处更是挂着模幅，“热烈欢迎……” 不少钢厂的工人站在两侧，等众人靠近时，粉纷鼓掌欢迎。 “首长，这就是启明星！” 薛组长站在机床前介绍，众人却被面前的三台吸引住。 后方，孙老几个人都是吧唧着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都是一样的厂子，甚至轧钢厂还是个门外汉。 可人家就是做出来了，再看看自家所谓的机床厂，到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 不怪老夏要扩建，这么好的厂子真要发展起来，那就是一个工业区啊！ 了不得！ 随后，众人上前，围着机床看了一会儿，薛组长边上前将情况做了简单介绍，虽然已经有所了解，但轧钢厂用一份材料做出两台机床的忙举，还是让人惊奇。 想到这里，不少人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首长，我们拍照留念下！” 杨佑宁按不住内心的激动，小心提议着。 他等这一刻可是好久了，为此还让工人停下手头工作，专门打扫了卫生，现场整理干净，为的就是留下三台机床的场面。 “好，既然来了，照一张也无妨嘛!”黄老笑着，秦老点头。 两人之间，仿佛达成某种默契，笑得很是灿烂。 随后按照安排，众人快速站好位置，而杨小涛又被放到第一排，还是再夏老与黄老身边，又出了一次风头。 让杨佑宁陈宫几人的账本上，又多了一次酒席。 等拍照结来，众人移步大会堂，开始正式进入交接仪式。 按照流程，杨佑宁主持开场，然后是黄老讲，又是秦老讲话，其他大小领导也说了两句。 一个小时过去了，等杨小涛上去说完，已经到了中午。 然后，在众人视下，杨佑宁与薛组长进行最后的交接。 在一片掌声中，杨佑宁走到舞台中间，手上捧着一份用红纸包裹的本子，郑重交到薛组长手中。 随后，又是一阵剧烈的掌声。 杨小涛跟着拍手，只是脸上笑容有些牵强。 因为那本子，就是就是杨小涛写的启明星机床使用说明书。 说起来有这东西还是杨佑宁自己想出来的，当然其他东西也不合适，干脆就拿杨小涛写的使用说明书，外面包个红纸壳子，当成仪式上的支接物。 还别说，杨小涛的字还是拿得出手的。 只是让别人知道了，交接的是说明书，那… 杨小涛看了眼杨佑宁，默默送上“祝福”。 就在仪式进行时，后勤处开到轧钢厂的三辆卡车已经将车箱清空。 负责交接的后勤主任看着那一堆堆好东西很是眼馋，就差流口水了。 放下东西后，三辆卡车来到仓库前。 拆卸的机床在众人见证下被工人们一个个抬上卡车，当最后一份螺丝装车，也标志着轧钢厂的任务圆满结束。 … 会议结束，原本杨佑宁还安排了食堂准备招待，可黄老和秦老两人都有事，这领头的都走了，剩下的谁敢留下。 于是，众人在中午饭点的时候，一起离开轧钢厂。 临走前，黄老还特意交代轧钢厂的众人几句，要戒骄戒躁，要勇攀高峰，更要无畏无惧，承担起时代赋予的责任。 这让杨佑宁恨不得找个纸笔写下来挂在办公室里。 可惜黄老根本没留下墨宝的意思，上了吉普车，立马就走。 这让杨佑宁很是失望。 而杨小涛听到最后总觉得黄老话里有话，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啥。 夏老最后走的，只是看着轧钢厂的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让杨佑宁等人心里有点发毛。 尤其是看着杨小涛，眉头一会儿皱起来一会儿松开。 最后又看了眼刘怀民，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直到上车离开，都没有在说话。 车队随大佬们离开，轧钢厂众人迫不急得的前往仓库，这次是真的仓库。 站在仓库门口，杨佑宁看着一排风扇，这种座扇是国内流行起来的，他们这个级别都搞不到一台。 杨结宁也想着用飞鹰去淘换些，但这东西确实难弄，尤其是产量不多，最后便不了了之。 “一台机床，一台冲床！这次，换了多少东西啊！” 陈宫站在旁边开始数落这次的收获。 “咱们自己先赚了一台机床，这是大头。” 杨佑宁听了点头。 “然后是剩下的材料，我看了，钨合金能做三之一台机床，其他材料也不少！”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套刀子。这收获不小了吧！” 王国栋一旁笑着，“不少，不少！” 最后陈宫拿过后勤主任递过来的明细，将目光放在货物物上。 “毛毯百条，这可是好东西。电风扇三十台，也是买不到的，其他杂七杂八的不说，就这两种，够可吧！” 杨小涛上前拿起一台电风扇，个头不大，也就半米高，但挺沉的。 铁外壳，扇子也是铁的，最外层用铁丝编成的铁壳。 翻过来看下，还是沪上产的。 这种风扇比起后世的风扇小的多，甚至功率只有二十瓦，却是当前畅的存在。 “够了，不过再多些更好！” 杨小涛说完，众人再次笑起来。 杨佑宁更是走到跟前，“放心，这又不关一锤子买卖，那冲床图纸给我留好了，下次他们再来再敲一笔！” “哈…” “对，咱们以后机会多的是！” “来，分果果了，都说说吧。” (本章完) 955 起风了 傍晚时分，杨小涛开着吉普车回到四合院。 从车上下来后，手上拎着一个电风扇，还有一套毛毯，脸盆毛巾香皂缸子暖瓶什么的，一堆。 这是经过几人商议后的结果。其他人也获得不少好处，但杨小涛能拿到这么多东西，纯粹是应得的，也是必须的。 若是杨小涛这样的主力选手都只拿一个两个的，杨佑宁这样的场外人员好意思拿吗？ 于是，在你一件，杨小涛一件；我一件，杨小涛一件的分配模式中，杨小涛就成了本次收获最多的人。 而且是那种所有人都觉得必须的那种。 对此，杨小涛表示很被动，心里却很喜欢。 谁会觉得好处多呢？ “小杨回来了。哎呦喂，这么多东西！” “哎呀，大家快看啊，小杨厂长买了台电风扇啊！” 前院门口乘凉的几个老婆子老远就看到杨小涛下车，然后哗啦啦的拿了一堆东西。 眼睛都看直了！ 听到声音的人立马站起放下手上的活计，呼啦啦的聚过来看着，将杨小涛围在中间，不住问这问那。 很快，中院的人得到消息也来了，几个小孩子更是欢快跳着。 杨小涛没敢停留，说了句“轧钢厂发的”就往中院走去。 刚过了垂花门，冉秋叶就推着小车过来，手上抱着端午，车里俩姐妹蹬着小腿一晃一晃的。 见到杨小涛，冉秋叶赶紧让端午下来走，自己上前帮忙。 好在杨小涛做小推车的时候就考虑放个水壶啥的，车上留了地方，正好将两条毛毯放上。 “怎么这么多东西？” “嘿，轧钢厂发的，先进屋再说。” 两人推着车，跟院里的人打个招呼，这才拿着一堆东西进了屋。 回到家里，将孩子放好，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摆在桌子上，床上。 小端午迈着腿走进来，看着电风扇就来劲，直接站在一旁趴上面去，嘴里乐呵着。 杨小涛见了将端午抱起来，再晚这家伙就要下口啃了。 冉秋叶放好东西出来，也是新奇的看着电风扇。 现在虽然是八月了，但白天还是很热，这天一热，孩子躺着就容易起疹子，有台电风扇能省不少事。 “这还是沪上牌的啊。” 冉秋叶上前看着，不时伸手摸摸，杨小涛笑着将儿子抱到一旁，然后看两个女儿正在伸手闹腾，上前伸出手指头，一手一个放在两只小手里。 小家伙手上还没有劲，但肉肉的感觉让杨小涛很是小心。 见冉秋叶还在摆弄电风扇，杨小涛便起来走过去。 说实在的，电风扇这东西民国时候华夏就有了，但普及性不强，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贵。 风扇贵，用电也贵。 既使是解放后，这么年了，四九城里还有大片人家用着煤油灯。 用不起电，谁去用电风扇？ 于是在国家调控下，像电风扇这种“奢侈品”的生产任务就很少。 生产出来的，也是用在特殊场合，或者重要部门中。 后勤处的这批电风扇虽然是储备物资，但给轧钢厂的都是贴了“残次品”的标签，否则他们也不敢随意出货。 这点，也是不公开的秘密。 杨小涛对于电风扇自然不陌生，里面的东西就那么点，几块磁铁，几个铜线圈，组合到一起，利用线圈通电后形成的磁场，在里面转动带动扇叶，从而形成风。 当然，这是杨小涛自己觉得。 真要了解，还得拆开看看。 当然，见候后世的风扇，杨小涛也想着自己试试，能不能搞个吊扇。 只是这年头刚刚出来，就被杨小涛给压下。 国内并不是没有风扇，也不缺制造风扇的工厂，但想要使用风扇，就得先解决用电问题。 而普通用电是有限额的，除非搞一台发电机，还得有发电配套的柴油机。 这么一想，就更加不可能了。 而且，这消耗还真不会少啊。 无奈的摇摇头，杨小涛去屋里找了一个插座，然后找出两根线开始忙活。 没一会儿，老道从外面快步过来，见杨小涛正拿着螺丝刀修理插座，便问，“你从哪搞了一台电风扇？” 老道立马来到电风扇前开始打量。 这时候院里也来了不少人，都过来看着电风扇。 一如当初家里买缝纫机的时候。 这年代，人们对于电器是抱有神秘感的。 就像电灯泡为什么会亮，不说老人，就是一些年轻人都觉得神奇。 而对于通电就能转的东西，总有莫名的敬畏。 院里人看了，纷纷好奇。 十分钟后，杨小涛拉下家里的电闸，然后将头顶上的灯口往下扭了两圈，露出上面的电线，随后将电线的一头绑在上面，用黑胶布绑好，然后接好插座。 检查一番，另一边的老道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来，“好了没？” “好了，通电吧。” 瞬间，电源接通，风扇立马转动起来。 周围立马响起喝彩声。 另一边，冉秋叶将风扇开到最大，屋子里风吹动下，众人立马感到一阵凉爽。 其实就是风吹过将身体的汗水带走形成的‘凉快’，比起蒲扇来就多了个‘省力’。 在杨家里待了一会儿，众人开始回家做饭。 老道这是抱着端午享受着风扇的凉意，最后喃喃自语，‘老道也得搞一个啊。’ 怀里，端午指着转动的叶子嘴里风风的叫着，两小姐妹感到凉爽也不再吱呀乱叫。 杨小涛不时给俩姐妹翻翻身子，一边跟老道说起轧钢厂的事。 老道听了一会儿，也是沉思。 “按理说，你们轧钢厂这么‘作’，上面能乐意才怪呢，但听伱这样说，我估计，他们是在憋个大招。” “就是不知道是好的，还是坏的。” “你小子最近悠着点，好好干活，其他风头少出。” 老道用不属于平常的精明提醒着杨小涛，当然，主要是怕失去这个做饭好吃的‘厨子’。 院里。 杨家再次成为人们口中羡慕的对象。 第一辆自行车，第一台缝机，第一台收音机，第一台风扇，未来还有什么是杨家没有的？ 看看人家，出行有自行车，有吉普车。 给孩子缝件衣服也不用去借缝纫机，还能一边听着一边跑针。 现在，更是加上风扇，生怕热着，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啊。 就在杨家电风扇不断旋转，送来阵阵凉风的时候。 西北，火车站，一群人终于踏上回家的列车。 月台上，一群人做最后的离别。 “老冉，回去好好跟弟妹说说，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女人要哄的，还有，咱们干的事，不丢人，该说了说，别想太多。” “还有，下次回来不行就把弟妹带来，怎么说咱这会越来越好的！” 老郑在冉父跟前滔滔不绝的说着，却没发现冉父的脸越来越黑。 要不是两手上都拿着东西，肯走上去来一捶。 “好了，时间快到了，路上小心。” “还有，回来时候，带只烤鸭啊！” 老郑笑着，冉父听了没好气的说着，“带可以，你出钱！” “哎，你这人啊，多少年的友情了，还不值一只烤鸭！得，不要了，不要了。” 冉文笑着就愿意看他这幅睁眼说瞎话，口是心非的样子。 “行了，走了啊，下个月回来，忘不了。” 周围人已经开始登车，冉父不再停留，老郑恢复严肃，郑重点头，“一路平安！” “好！” 冉父转身，身旁的保卫立马跟上，手里同拎拿了不少东西，两人上车。 呜呜… 没一会儿，火车启动，老郑挥手，也不知道冉父看没看见，但心里清楚，对方感受的到。 直到火车走远，老郑才放松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清楚的写着‘委任状’三个字。 冉志强(字文德)同志，经组织决定…，调任三机部进行革命工作. 这是一份没有盖章的委任状。 缓缓将委任状收起来，这能不能用，还要看老冉能不能回来。 毕竟，那是四九城啊。 毕竟，那里有他的家人。 ”老冉，你可要一定得回来啊！” 火车上，冉父与年轻的保卫相对而坐。 这名保卫是一名年轻战士，刚刚从保卫处选拔出来，虽然年轻，却是身经百战。 在历次与土匪战斗中，表现优异，加上为人赤诚，才被选中当冉父的护卫。 “领导，您是四九城人吗？”保卫说着一口西北话，好奇问道。 冉父看着青年，这个跟他见到的女婿差不多人的孩子，笑着回道，“小王，不用叫我领导，我也 不是什么领导！” “那不行，班长告诉我，你们这样为国家做贡献的人，每个都是领导。” 再父见此，也没在坚持。 “我啊，原本不是四九城生人…” 火车慢腾腾的前进着，黑夜里，窗外寂静无声，只有不知何时吹起的风，吹进窗户，带起归家人的思绪。 冉文慢慢进入回忆中。 啪 碰碰 呼~~~ 风儿打着旋从外面吹进窗户里，路过的树枝被风牵着，想要挣脱树干的束缚，拼命的抽打着墙壁。 装饰华丽的房间中，床上的男人猛地被窗外的声音惊醒。 男人坐起来，看着外面呼啸的风还有摇曳的树影，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然后轻轻松了一口气。 啪嗒 嘎吱 窗户被吹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男人却是无暇顾及，仍旧回想着梦里的事。 刚才在梦中，他梦见自己亲手培育的‘希望’种子，并未达到预期的产量，从而被那群恐怖的人带走，遭受非人的折磨。 而他的妻子儿女也都成为别人的喊打的对象，更是… 梦到这里，心头的恐惧让他猛得坐起来。 这才发现一切都是梦。 幸好是一场梦。 啪。 窗户外，树枝胡乱打着，发出杂七杂八的声音。 男人准备起来关上窗，顺便喝口伏特加，压压惊。 这时，从床上伸过来两支胳膊，一左一右的抱住他。 啪嗒 床头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下，是两个年轻的女人。 “教授同志，该休息了!” 男人看这面前两女，这是上次得到奥林的启发后，他打着学术研究的名义亲自挑选出来的女学生。 两人都是样貌身材俱加，青春靓丽充满活力的那种。 尤其是对他的那种崇拜，让他在某些方面鼓是干劲。 只是想到刚才梦的场景，还有“西蒙”的提醒仿佛魔咒一般缠在心头，心头升起的欲望便消散许多。 “你们先睡，我想起一件事，去书房看看。” 男人还是放心不下，准备去书房找点安慰。 可两女对说一眼，对男人更和崇拜，“教授您要注意身体，联盟需要您的聪明才智”。 “是啊教授，我们的职责就是照顾好您，若是有什么事，那将是联盟的巨大损失。” 两女上前，光滑的肌肤让书人有些把持不住，软糯的声音更是将心中的那点不安驱散。 “好好，我休息，休息！” 美人面前，男人的坚持不过三秒，便沉论在温柔乡中。 至于担心的事，男人躺在床上享受着，心里给自己一个说服的经由。“一切实验都没有问题，育种也没有问题。” “从耕种到授粉，现如今已经开始孕育，一切都按预期那样顺利。” “不会有问题的。” “也决不可能出现问题！” 男人想到这里，愉悦的闭上眼睛，继续享爱。 窗外，风依旧呼啸，甚至更加强烈。 一个学生起身，来到窗前，将窗户关上，屋子里的声音顿时弱了七分。 若有如无的风声，在男人耳中变得无关紧要。 (本章完) 956 半空中的专家 也不知过了久，男人再次出现在梦中。 这次，没有那么多担忧，没有恐怖的人。 这次他站在颁奖台上，身后是一大片如乌拉尔山一般高耸的玉米，无尽的金黄色，让他背后一片光明。 下面是一群联盟的大佬，他们用热情的掌声欢迎着自己，向自己表示祝贺。 目光一转，一个穿着靓丽的女人，精致的面容来到他的跟前，然后将一枚象征联盟英雄的勋章别再自己的胸前，而这个女人，正是他曾经幻想过的阿廖莎。 “恭喜你，我的英雄。” 这一刻，他荣耀加身。 这一刻，他抱着面前的阿廖莎深深吻下去。 只是在双唇即将碰触的的时候，突然感觉下身传来钻心的疼，瞬间痛醒。 “啊！狗屎，给我放手！” 啪 盖尔特想也不想就就挥舞着拳头想袭击者砸去，却被什么东西挡住。 然后，不能他睁开眼看清楚，脸上就挨了一拳！ 噗通。 盖尔特躺在床上，眼冒金星。 好在下身还被人放开，然后蜷缩着身子，哎呀着。 刚嚎两声，盖尔特才想明白，这是在自己家里啊。 恢复冷静后，打量四周，然后额头上瞬间冒出来冷汗。 这才发现屋子里站着一排穿着黑色服的人，他们各个面目严肃，对屋里的任何一切都是漠不关心。 而那两女正用力捂着害，惊怒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下一秒，盖尔特就看清楚身边人的模样。 那副打扮，那身上的标志，不用问就清楚来自哪里。 想到这些臭名昭著的猎犬，盖尔特打着哆嗦终于说了一句话，“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呵呵，好问题。” 来人冷笑着，哪怕是在屋里，依旧带着墨镜，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杀意。 来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身边的人挥挥手，接着就有两人上前将盖尔特从床上扯下来，粗暴的架着出了门。 这一刻，盖尔特得想起寄蒙的告诫，难道杂交玉米出事了？ 不能啊，还没到收获的时候，看不出产量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因为自己的生活作风，响起刚才两女的模样，可又看到身边的人，这些人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出手。 更何况，联盟内男少女多，这种事情在上层也是公开的秘密，没人会管的啊！ 盖尔特心里想着各种可能但都不确定。唯一确失的是，这些人来找自己，那是出事了。 带出屋子，阳光照射下有些刺眼，一夜肆虐的风还在吹着，只是已经没有昨晚那般狂野。 盖尔特这才发现，身上竟然只有一条短裤，他想开口要一件衣服，却被人粗暴的扔进了卡车上。 一路在卡车上颠簸，来到机场，然后盖尔特被拉出来，塞进直升机里。 这时，显尔特才发现，机舱里还有两人，正是他的两个好朋友。 西蒙和奥林。 两人身上跟他差不多，都只有一条短裤。 奥林身上更是散发着酒味，不过这时候已经清醒过来。 两人看到盖尔特过来，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要说三人有什么交集，那肯定是杂交玉米了。 这一刻，三人都清楚，肯定是玉米出事了。 西蒙红着眼睛看着盖尔特，奥林明白的晚，但回过神来还是很快就朝着盖尔特扑过来，“盖尔特，你个婊子养的，都是你干的好事，狗屎。” 砰砰 “狗屎奥林，你脑子被熊吃了吗？” 盖尔特也是一肚子火，对着奥林就伸手打起来。 西蒙也红着眼睛加入战团，很快三人身上就出现一根根血条，青一块紫一块。 砰 一声枪响，三人立马停下然后蹲下。 机舱里，墨镜男看着三人，发出冷笑。 “都捆起来！” 身旁立刻出来几人拿着绳子将三人捆个结实。 然后也不给三人发话的机会，直升飞机直接启动，呼呼的开始升空。 发泄过后，看着面前时局，三人不得不碰头商议下解决办法。 “盖尔特，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这群家伙将我从床上抓起来，二话不说就塞车里来到这！” “西蒙，想想办法，我们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能有什么办法?” 三人小声交流着，却没有发现带队的墨镜男脸色青筋暴起，尤其看到下面的场景更是怒不可遏。 这里可是联盟的粮仓啊，多少人看着，多少人期待着今年的丰收。 而他的主人，那个被称为玉米小夫的伟大男人，为了联盟呕心沥血。 可现在！ 看着外面的翠绿，男人的心除了悲愤更有恐惧。 “把他们扔下去！” 怒吼的声音用尽了全身力气，机舱内三人明显一愣。 可随着舱门拉开，冰冷的风灌进来，三人回身，立刻挣扎着。 “不，不能这样，我是联盟的教授，我们是专家，我们是联盟的” 看制服男靠近，三人开始抗拒，可他们自身就被绳子捆着，从胸口到大腿，根本就反抗不了。 “我是联望的专…” 奥林刚说到一半，就被人扔出舱外，绳子快速窜动，然后是奥林的哀嚎声。 “我…” “啊…” 又一声。 西蒙也飞了出去。 这是盖尔特才发现，原来绳子另一头绑在直升飞机上。 心理刚要放松不是扔出去摔死了。 可下一面，他就感觉身体一阵失重，而最后出舱的时候，明显听到那人愤怒的声音，“给我睁大眼睛看着”， 然后在空中自由落体的盖尔特不由自主的吼叫起来。 速度飞快，面前的场景迅速变大，一片绿色海洋如同幕布一般迎面撞来。 下一秒，两个凄厉哀嚎的身影从一旁撞过来。 接着，盖尔特感觉身上的绳子一紧，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作用在身体上，让他差点把骨头扯断。 身旁的嚎叫还在继续，声音尖锐连飞机声都遮掩不住。 飞机还在往前飞，盖尔特脸朝下去，眩晕的感觉让他视线有些模糊，绳子的旋转更是不清楚周围状况。 随着绳子飞了一会儿，适应片刻后，就稳下来开始向下看去。 只一瞬，盖尔特就感到大脑冲血，想晕过去。 在他们下方，原本用来种植玉来的黑土地，前天他还来看过，那片一人高的玉米是如此的喜人，但现在这些米玉全部如同战场的士兵卧倒在地上。 只是人可以起来，但这么多的玉米却再起不来了。 另外两人也发现了这事停止了嚎叫，只是面前的一幕比起吊在飞机上，更让他们恐怖。 这些玉米，被吹到了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三人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华夏‘给的’玉米种子有问题，然后就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飞行员得到手套男子的指示，就停在一片玉米上方。 这里，是他们曾经留下准备喂猪的华夏玉米杂交种。 可这里，一片玉米傲然挺立。 而在它们不远处，倒伏下一片。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奴仆见到了主人，正在匍匐行礼。 一瞬间三人屎尿齐流，顺着绳子流淌在身上。 盖尔特明白。 华夏的杂交种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在大棚里培育出来的种子。 一瞬间，他想到了当初给他种子的那个妖娆女人，他想到了在大棚中模拟的各种环境，想到了曾经在华夏见到的那个青年 回忆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 “阴谋，这是一个阴谋~” 哗！一盘冷水浇在三人身上，冲去身上污秽，却冲不去三人内心的恐惧。 还是那个让人敬畏的墨镜男，手上拿着一根马鞭，这种沙皇时期骑兵专用的马鞭，里面会掺杂着长铁条，抽在马身上都是一道血痕，更不用说人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保证?” 冰冷的声音撕碎了三人的防线，而随着一鞭子抽在奥林的胸前，更是带起一根肉条。 嗷~~ 奥林疼的在地上打滚，本来就被高空冰冷摧残的身躯，再也承受不住奥林的哀嚎，直接趴在地上哀嚎着。 这一刻，奥林感觉地面都比身子暖和。 墨镜男又冲到盖尔特面前。 “你，这就是你交给联望的希望，你知道吗?这对联望造就的损失有多大?五分之一的粮食没了，就因为你们这些狗屎的专家，就因你们的自大，让联盟损失大量粮食，让联盟的人忍受饥饿，你们就是联盟的败类，臭虫。” 说着男子举起手中马鞭，就要对着盖尔特这白花花的身体抽下去。 “阴谋，这是一个阴谋。” 盖尔特跪在地上，大声的喊着，嘴里不断的重复着。 果然，身上的鞭子没有落下来。 “狗屎，把话给我说清楚。” “同志，这是一场阴谋。”盖尔特眼中满是愤怒，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害他，但绝对逃不开两个人。 一个是获取种子的人，一个是设计的人。 “同志，我敢保证，在大棚里的实验没有问题，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获得的种子并不是华夏的杨村一号。” “这说明，要么是获取的人没有找到正确的种子。” “要么就是，华夏，故意设下的圈套。” 盖尔特咬牙说出来。 啪 回应他的是狠狠的一鞭子，顿时肩膀上皮开肉绽。 “跟我去说清楚。” 说着，男子上车，迅速将三人带走。 很快，男子回到驻地将情况向上级汇报。 苏斯科。 地牢中。 两个娇媚身影被固定在审讯椅上。 这个平常用来对付敌人的位置，这一刻换上了自己人。 而在她们面前，也不是那个曾经“照顾”他们的光头，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大黄牙的恶犬。 别科京。 “再说一遍，是谁出手。” “我！” 阿莎立马承认，这一刻，阿廖莎心在滴血。 两人配合默契，只是这一次，阿莎没有听从她的安排，选择替她承认。 “是吗？” “是的！” 阿莎身上并没有伤痕，或许同为一个单位出身。恶犬也清楚一般的审讯方式对两人没用。 所以，他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确定？” “确定！” “好吧。” 恶犬点头，神色平淡，“联盟需要一个交代！” 咔嚓 “不不，不不不！” 阿廖莎奋力挣扎着，呐喊着，哀求着。 神色癫狂。 “不要，是我，不是她，是我.” 阿莎却是平静的看着一切，脸上露出微笑。 这，就是影子的使命！ 砰！ 枪声响起，阿莎额头上出现血洞，脸上的笑容消失！ “啊……” 歇斯底里的叫声，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957 磨刀霍霍 “愤怒吗？仇恨吗？” 别科京露出满口黄牙，一副享受的模样。 “那就记住我，仇恨我，杀死我！哈哈哈…” 说完，人走。 地牢中再次传来仇恨的怒吼与男人狞笑。 “队长，这是相关人员的名单！” 刚刚走出地牢，猎犬快步跟上，递上一份名单。 恶犬别科京露出笑脸，接过名单后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从猎犬口袋里拿出钢笔，在最后面写上一个名字。 柴卡里科夫！ 猎犬眼睛猛地一缩，随即恢复正常。 作为光头的背叛者，转换阵营后他已经没有选择。 这也是恶犬对他并不避讳的原因。 “照名单抓！” “宁错过，不放过！” 恶犬扔下两句话上车离开，猎犬挺直身体大声领命。 等车子走远后，猎犬才转身来到地牢。 挣扎声，怒吼声，骂声，笑声. 砰 一声枪响，正在撕扯衣服的男人脑袋炸开，红白之物洒落在阿廖莎身上。 周围人瞬间做鸟兽散。 猎犬上前，目光盯着阿廖莎。 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 然后，上前，继续刚才男人没得逞的事。 阿廖莎侧头看着一旁的阿莎，将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中！ 仇恨，刻在骨子里！ 而此时，整个联盟因为这件事已经炸开锅了。 一个个联盟官员被叫起来，一个个有所牵连的都被带走，不管后台是谁，有多硬。 而此时，联盟的领袖正捂着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昨天他还关注玉米的生长情况，得到的答案非常满意。 这让他沉浸在玉米丰收时的畅想中。 该以何种的姿态出现大众面前，然后是不是来一句，联盟的未来无限光明？ 还是来一句，我们的未来掌握在手中。 可就在今天，无情的风粉碎了一切，粉碎了这份光明。 那一张张玉米倒下的图片，那一纷纷评估报告，如同枪口顶在太阳穴上，让他脑袋一片混沌，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甚至，在他毫不知情下，这次意外将会波及到他的政治生命。 联盟，本来就是各种利益交织的团体。 当有一个强势的领袖时，加盟国能够团结在周围，迸发出集权的力量，带领联盟蒸蒸日上。 可当领袖弱势，威望不足的时候。 那些盯着权力宝座的人，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刀！ 不仅如此，联盟发生的事情，也通过无线电波，传播到每一个有心人手中。 太平洋彼岸。 办公室里，面色阴鸷，鹰钩鼻、卷发的男子在办公室里跳起了探戈，皮鞋在地毯上乱踩，发出沉闷的声音。 只是这舞姿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也只有他自己沉浸其中，自娱自乐吧。 身旁的中年地中海，只能无奈的咧嘴，保持着职业微笑。 “史密斯，怎么样，我这段时间可是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美丽的梦莎女士都夸我有进步呢！” 史密斯听了心里吐槽，梦莎那是夸你吗？ “先生，请恕我直言，这种舞，确实不太适合您。” 史密斯根本没给鹰钩鼻男子留面子，而这么直接的评价，男子竟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笑着走到史密斯身旁，“是吗？不过我记得温格夫人非常擅长，你说我要不要去请教请教？” 史密斯露出为难的笑容，“先生，那您要穿好防弹衣，不然老史密斯先生的温彻斯特可不长眼。” “哈哈哈” “开玩笑，开玩笑！” 男子笑着，最后躺在一旁沙发上。 “那么，亲爱的史密斯先生，请说出那让人愉悦的消息吧。” “遵命，先生。” 史密斯打开文件，上面是这次联盟内部人员传来的消息。 “根据情报显示，这次联盟初步估计损失最少全联盟五分之一的玉米作物，这个数据还会实时更新。” “除此之外，因为玉米的减产，他们用来加工的青稞饲料也会受到冲击，间接影响牲畜的产量，从而在肉、奶等食品上出现短缺！” “根据我们专家的预测，他们想要度过这个寒冬，不引起民众的恐慌，就只有动用储备粮。” 史密斯说着，男人高兴的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雪茄盒子，拿出一根用打火机慢慢烧着。 “当然，他们也可以购买粮食，只是…” 说到这里史密斯看了眼男人没有继续说。 男人听了却是笑出声来。 在这个刚刚为战后恢复伤势的时间段，全世界的粮食都处于半饥饿状态，也就是他们，可以做到粮食的大宗交易，像其他国家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是的，这是男人从华夏那里学到的成语，形容此时的场景很切合实际。 “他们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男人没有兴趣的问着。 “先生。” 史密斯干脆利落的回答，“根据专家预测，未来三天，那里会有持续降雨。” “是吗?那真这个不幸的消息。” 男子发出悲天悯人的表情，却在史密斯眼中格外虚伪。 “好，那说说国内的情况。” 男子想了会儿，在联盟这次倒后，国内被占到便宜吧。 说到这里，史密斯有些无奈，“先生，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怎么了” 史密斯将一份文件交到男人手中。 男人接过，随意看了两眼，然后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该死，蠢货，废物，一群没有眼色的废物！” 男人将文件摔打到桌子上，大声的骂着。 这幅模样，并没有出手史密斯的预料。 因为在拿到这份报告的时候，他也是这幅表情。 这是一份关于国内玉来种植情况的调查报告。 上面的教据，比起去年直接减少了一半。 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听说联盟有了“希望”高产玉米后，农业联盟做出的错误决定。 所以那些农场主见无利可图，便放弃了原有计划的玉米种植。 当他拿到报告的时候，除了愤怒，还有幸灾乐祸。 那些农主若是知道会有这种事，估计茶缸子都悔青了了吧！ 不用想联盟肯定想方设法的购买粮食，那价格肯定会上浮吧！ 愚蠢的吸血虫。 “他们怎么敢，他们不是答应过，会维持一半的限额吗?” 男人还在咆哮，办公室里都是他的声浪，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再次远离，生怕殃及池鱼。 “先生，显然，他们并未将您的活放在心上。” 史密斯这时候火上浇油，男子眼睛立马变得通红。 良久才恢复理智，“史密斯，告诉我，我们能拿出多少玉米?” 闻言，史密斯再次打开一份文件，“除非动用储备粮，否则，我们能够出口的粮食，只能满足联盟需要的十分之一。” 砰！ 男子听到这个数字，重重一拳在桌子上。 “十分之一，够干什么?” 虽然他从未想过联盟会出现这种‘意外’，但内心里还是对那神秘的‘华夏’抱以期望。 而当这种期望变成现实时，他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利益最大化。 不管华夏用什么办法做到的，或者说这事本身就是联盟的失误，不管这些，那些，他只想利用当下，赚取最大的利益。 而这种利益，并不是什么金钱，或者说不是实质的东西，而是这件事背后的影响，以及影响带来的利益。 所以，在得知这件事后，他脑海中已经自动计划出一系列的后续措施。 他们会借助这次联盟危机，彰显他们社会性质的优越性，让联盟内都出现“向往自由民主”的声音，让那些人觉得‘他们的天主更蓝，空气更加清新，人民更加富裕’。 进而在意识形态领域，形成一种趋势。 从思想文化上进行侵蚀。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一直操作的。 而这次机会就是推动的绝佳时机。 可现在，因为那些脑满肥肠的家伙不配合而硬生生的措施，如何让他不愤怒？ 片刻后，男子无奈的接受事实。 他不可能让国内开放储备粮，那样太危险，上级也不会批准。 所以，他只能在有限的粮食上做点文章。 重新坐在沙发上，拿起那还没点燃的雪茄，男子郑重对史密斯交待，”从现在开始，整个世界收购粮食，我要将价格炒上去。” “还有，让那些蠢货出手，告诉他们，想要赚得更多，价格就要越高。” 史密斯点头离去。 而在史密斯走开后，男子又对着空荡的房子骂了一会儿，然后才坐回桌前。 脑海中开始完善着后续计划。 想了片刻，男人拿起电话，这是一部标着eur的远洋电话。 “喂，帮我接雾都。” 等待片刻，对面传来一个女声，“你好先生。” “你好，请帮我找约翰科长，就说他的老朋友找他。” “好的。” 不多久，电话里出传来热情的声音，男人笑着，然后双脚搭在办公桌前，“约翰，知道联盟发生的是什么事了吧。” “我有个计划，要不要参与一下？” “好，我们约个地方，你看上次花都的绯红之屋如何？” “那太好了，咱们可以好好合作一番。当然，这么大的蛋糕，我们可以在邀请几个老朋友。” “好，明天我就坐飞机去，咱们到时候见。” 男子又说了一会儿，随即挂断电话。 大方向已经敲定，那接下来就是如何将联盟的矛盾扩大，最好扩展到政治斗争中。 玩大炮坦克他们或许有所欠缺，但要说玩经济，玩政治手段，他们，从未怕过谁。 钉钉 男子按动桌上呼叫铃，很快敲门声便响起。 随即秘书梦莎走进来，手上照旧将文件夹竖在胸前。 或许是知道联盟的好消息，梦莎端庄的面容上也多了一份笑容。 只是这种笑容看上起更加沉稳，却与那傲人的身姿形成强烈的对比，更加诱惑。 “先生。” 男人欣赏着女人身上的矛盾美，最后从桌前站起来。 百叶窗被迅速拉上。 半小时后，梦莎离开办公室，开始联系机场安排飞机。 她，需要两张票。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整洁。 雪茄烟气弥漫，男人也冷静下来。 随即男人想起什么，迅速从抽屉里拿出那本《三十六计》来。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眼睛陡然锐利。 “瞒天过海，釜底抽薪吗？” “对！这肯定是华夏设计好的阴谋，他们肯定知道联盟会出手，所以就将计就计，设计一番，从中牟取利益。” 男子精神抖擞，手掌不断摩挲的封皮。 “对，一定是这样。” “那他们会.” 958 积极准备 想到这里，男人立马拿起电话，“喂，我要关于种花家农业种植的最新情况，尤其是玉米种植的全部资料。” “什么?没有！怎么会没有？” “你们都是废物吗?我们没有，不会去找同盟要吗?我给你们半个小时，半小时找不到，就给我滚蛋，是所有人一起蛋！” 男人觉得手下怎么都是一群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挂断电话，男人托看下巴看着桌上的书，这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此充满智慧的一个民族，怎么会没有后续计划呢? 果然十分钟刚过，电话声响起，打来的人将从小日子那是得到的情报说了一遍，男人挂断电话，无奈摇头。 虽然已经有猜测，但真正听到答来，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因为这是一个更加难对付的对手。 可片刻后，男人又突兀笑了起来。 若是，这再晚一年发动，那损失的将不是五分之一了，很可能… “可惜，可惜啊！” “终究是心软了！” 男人自觉得意的笑着，仿佛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四九城。 联盟的事情传遍全世界的时候，自然也传回了国内。 大佬们得的第一时间，不是关心联盟的什么状况，而是匆忙的拿起电话打给各地玉米种植区询问情况。 在得知农场种植的玉米没有问题后，这才放下心来。 宽敞的屋子里，坐着三位老者。 在他们一旁，秘书手上拿着最新消息，将内容做了通报。 等所有的情报全部说完，这才将其交给左边的清瘦老人，然后转身离开。 屋子里，一片沉默。 三个老人却是面色严肃。 他们并未像鹰勾鼻男子那样激动，也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心思，更甚至脸上还有些担忧。 唇亡齿寒不说，分担压力却是真的。 至于鹰钩鼻认定联盟这次损失是由种花家谋划的，三人根本不认同。 别说是他们，就是整个种花家认为这是故意的，恐怕也找不出一个吧。 反正杨小涛不会承认。 众人都会认为是联盟的科学家没做好，这才搞出来这种事。 当然，不是没有人想过对方神通广大，成功偷取了种子。 但经过这次事件后，这想法也就被抛之脑后。 若真得到了父母本，从联盟的技术力量，干出来这种事? 而他们不知道的啊，若非杨小涛让小薇在种子上的做了手脚，还真可能让联盟成功。 只是，偷盗一事，本来在联盟都只有极少部份的人知道。 再说，这种丢人的事，更不会告诉外人了，何况，他们偷的父母本还有问题呢。 是的，联盟内部会议中也在分析原因。 其中最大的原因，自然是盖尔特这几个家伙为了个人的名誉，为了骗取联盟的荣誉，骗取研究资金，这才用‘假的’‘不合格’的种子，糊弄联盟，结果遇到大风就露馅了。 现在各方得到的消息就是联盟对外宣称的是，联盟研发的“希望”杂交高产玉米在种植期间存在缺陷，才引起这次事故，现在主要负责人已经逮捕，后续调查正在进展。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声明。 主要是安定联盟的内部人心，防止出现变故。 屋子里，三人听完报告后并未开口，仍旧沉思着。 三人都在思考着这件事的影响，需要如何应对。 嗤~~ 火柴划过，淡黄色的火焰出现，随后停在半空中，中间处的老人并未点烟，哪怕他的嘴里已经有一支香烟。 火柴燃到头，刺痛到手指皮肤时，老人才反应过来，迅速点燃烟，然后将烧焦的木棍扔到到烟灰缸里。 “呼！这次，好在咱们没有问题，不然乐子就大喽。” 闻言，左边的清瘦老人和右边的头发斑白的老人同时点头。 在得知联盟发生的事情后，他们立马询问情况。 西北传来消息，昨晚的确刮了大风，但今天探查的消息，各地玉长并未出现断裂倒伏，一些严重的地方，也只是稍微倾斜，当地农场已经组织人手扶正，不会影响产量。 至次，众人才得提着的心放下来。 于是才能坐在这里商讨时局。 当然，这样的会议不止一处，但这三人的身份，就代表这最高指示。 “是啊！这普通的玉米种子，谁想到竟然有如此威力，造成的影响远比咱们想到的要大啊！” 右边者更加关注国民生，对于粮食尤其敏感。 如此大的粮食损失，若是按在国内，除了开启不多的救急粮，没有其他办法。 说完，身旁老人深吸一口烟，然后缓缓突出，然后笑道，“这书里说的好，真正的剑客，并不拘泥于手中的剑，因为万物皆可为剑！” “咱们的这颗小小的玉米，做到的事可是不小呦！” 另外两人都笑起来，清瘦老者更是开口，“要这么说，那可就抬举他们了。” 这次不等中间老者开口，左边的老人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哎，怎么就是抬举了，这，可是生物武器，是这个词吧！” 说着还问起中间的老人。 老人博闻强记，自然清楚，“是！那小同志上次提到过。对，生物武器，很形像贴切嘛！” 三人笑，最后还是清瘦老人开口，“当初他给的解释是，对方利用杂交种进行的培育，就相当于再次重组，当时还说了多少种组合来，我没记清楚，但最重要的一个我记着了，他说。” “其中相同表现的性状，其基因组合未必相同，尤其是抗倒伏的基因是隐藏起来的，平时不刮风看不出来，可一旦刮大风，那就是毁灭级的。” “所以他才断定对方是自取灭亡，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这不是减产的问题，而是引发了一场灾难。” 老人吞吐着烟气，朗声说道。 然大从一旁拿出一份文件，正是杨小涛发表的那篇杂交玉米的论文。 “我最近也在看这篇文章，虽然有些地方没有专业那么明白，但我知道，这上面的每一次词语，要是解释起来，就是另一篇文章。” “这上面学问深着呢！”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 “他们那种半吊子水平就想做山大王，是会跌跟头的。” 老人说完，自己又笑起来，“哈，我听说这小子最近又搞了不少东西？” 老人指着上面作者的名字，右边的老人笑道:“确实不少，一机那边准备搞大动作，其中主原因就是他摘出来的。” 随后老人笑着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下。 ”嗯，一机的人还是很有魄力的嘛，这种事就要快刀斩乱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清瘦老者点头，“对，老黄问到我这里，我的意见也是一样。不要怕人年轻，年轻就是资本。” “我们那时候才多大?你我不都是年轻人嘛。” “不能有排资论辈的心思，我们可不看这个，只有能带领大家建设国家，保卫革命，就是咱们需要的好同志。” 周围二人点头。 年轻人，终究是要成长的。 现在不经历磨炼出来，难不成老了就顶用了？ “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右边老人发现话题题有些偏，赶紧纠正道，“这次北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应该从什么角度来应对?” 说完两人都看向中间老者。 老人将烟头掐灭，郑重开口，“我的意见，不管它们要怎样，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 “这种准备，不仅是物资上的，还有思想上的。” “它们的体量在那，谁还没点家底？一时的困难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不过，这时候咱们也要有准备。” 清瘦老者明白对方的意思，接过话来说道，“这点我赞同，去年已经签署的协议它们都能撕毁，可见对方的信誉。所以这次我们要强硬，但不要主动。” “此外，在同志们的努力下，我们预估，可以拿出一半的粮食来出口，但这了是小头，大头是对方明年购买的粮种。” “现在两北大规摸育种已经开始，明年会有更多，所以方面我们要确以下，给多少，换物资还是金钱，都要有个彰程。” 两人点头。 随后又各自表明态度，然后达成一致。 若北边求助。 可以进行有偿支援，虽不会恶意抬高价格，却要对方预付定金。 若不求支援。 则一切照旧，发展国内经济。 但想到联盟内情况，这一点，可能性不大。 所以，种花家这次是有的赚。 “我现在还有一个担心。” 就在会议将要结束的时候，中间的老者突然开口，手上又出现了一支烟。 两人看过来，老人脸上带着凝重，说出让二人一番震惊的话。 就在屋子里的三人进行会议的时候，外界得到消息的人也在讨论着这件事。 有人认为北边这样是自作自受，没必要理会，眼下发展国内经济是主要的。 也有人觉得要发挥革命友谊，在危急时刻伸手帮忙。 众人各有说辞，甚至有人争吵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这些人的讨论，对于种花家的具体安排并没有影响。 只要上级那定主意，他们只需要执行就行。 甚至于，他们对做这些事情的意义都不知道，而是无条件的相信上级。 只是，这一切讨论、反应以及可能出现的对策，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感触并不深。 甚至于，大部分的普通人并不消楚联盟的事情。 而这普通人中，自然包括杨小涛了。 959 铣床成 就在遥远的苏斯科陷入紧张氛围时，就连正午的阳光都刺不开的天空阴霾时，四九城里，阳光明媚，还有点热。 轧钢厂，杨小涛一早来了就待在办公室里研究铣床的图纸。 车间的事情不用他操心，加上机床也做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 他也有更多的精力来修改铣床。 一上午时间，面前的图纸已经修改了好几次。 按照设计冲床的经验，再加上技术科的同事做的基础工作，让杨小涛干起来有的放矢。 下午四点半。 阳光西斜，办公室里有些昏暗。 刚刚完成数据修改的杨小涛，脑海中突然响起熟悉的提示声，瞬间，身体靠在椅子上。 “终于做出来了！” 揉了揉手腕，杨小涛将桌上的图纸放起来，随后整理脑海中的提示声。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铣床图纸’，评价等级，优秀—下！” “叮，恭喜宿主，获得3000学分。” 查看完毕，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 奋斗大半个月，终于将这铣床搞出来了。 这还是有技术科的同志做的前期准备，若是自己来，估计还得半个月。 这就是手下有人的好处。 前期工作可以交给下面人做，关键时候登场就行。 “所以，我就是关键先生啊。” 杨小涛在心里自恋的着，随后看着面前的图纸，修修改改这么多天，跟技术科交上来的图纸截然不同。 当然，并不是说技术科的作用一点没有，起码让杨小涛熟悉了铣床的构造，所欠缺的就是对数据的把控。 毕竟，在没有准确计算的前提下，想要论证数据的正确与否，除了实际检测，别无他法。 而这，正是杨小涛所擅长的。 卡系统的bug，让他有种特殊的成就感。 “又是三千学分，上次柴油发动机五千学分，加上冲床的三千学分，我去，这可比看书来的快多了。” “也，挣得更多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了眼自己的属性面板。 杨小涛 年龄：25 学分：19660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八级 略.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物品：五仁月饼（2/盒），大前门（2/盒），大中华（3/盒），五粮液（5/瓶），大红袍（10/包）。 “快两万了，距离七级工程师就差两个柴油发动机了。” 杨小涛感慨一番，看了眼兑换栏的东西，“嗯，不错，都是送礼的好东西。” 杨小涛对系统的人性化非常满意，就像要结婚时送卫生巾、避**，有了孩子后会有奶粉奶瓶，逢年过节就会出来各种礼品、食材等等，甚至清明的时候还出来过纸扎人和镇尸符。 当时杨小涛看到后面的东西心里有些发麻，虽然解放这么多年了，但听说民国的时候，总有些.嗯，不干净的东西。 最后，本着存在即合理，绝不放过的原则，杨小涛还是买了一刀镇尸符，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120张也占不了多大地方，留着吧。 除了清明时候有些‘出格’，其他时候系统还是很正常的。 总之，系统总会给你提供当前所需的物品，解决生活的难题，非常的人性化。 要不叫快乐学习系统吗？ 不解决生活问题，能快乐吗？ 能学习吗？ “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 杨小涛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将眼前的面板收起来。 随后更是看向一旁正埋头整理文件的娄晓娥。 “你去跟…” 杨小涛刚想着让常明杰他们过来，准备将铣床的图纸交下去，却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有想起明天周日。 这些天众人都累的够呛，便没在说，多一天少一天的无所谓了。 有了图纸，有了机床，也就是几天的事。 “什么？” 娄晓娥疑惑，杨小涛却是摇头，“没事，我想错了。” 随即坐回原处，却是将图纸收起来，正好明天抽空将图纸重新设计一份，这套修改的太乱了。 见此，娄晓娥也没多问，她明天还要和母亲一起去高家庄看看父亲，得赶紧把工作干完。 收好图纸，杨小涛便出了办公室。 因为完成了任务，研发科的人大部分都在休整。 屋子里，一群人吹着电风扇，谈笑风生，有些人获得了好处，更是眉飞色舞。 这一次，研发科的人确实得到不少好东西。 单单电风扇，就有六人得到，让其他没拿到的可是眼馋。 至于屋子里的电风扇，那是公共用的。 几个厂长办公室各一台，主任屋里一台，再就是研发科里一台。 除了几台分给个人，剩下的还在库里保存着，用来以后作奖励。 在办公室中坐了儿，众人兴致颇高，杨小涛也没说铣床的事，只是让众人明天好好休息，后天来了要鼓足干劲加油干。 众人以为是冲床的加工，纷纷应下。 随后，杨小涛就去车间走了圈，主要是看了飞鹰的生产情况。 因为冲床的使用，限制变成了供应部件的产量，陈宫正在与各厂进行联系，会加大投入。 毕竟，一旦销路打开，就像夏老说的那般，可不是现在产量能够撑起来的。 随后又看到王法找出的人正在忙着生产柴油机，杨小涛并未上前只是老远的看着。 看得出，挑送出来的人都是技术骨干，单单七级钳工就有三人，剩下的都是五级以上。 几人在冲床前商量着，随后开始动手。 轧钢厂的活不少，但杨小涛也有自己的事做。 他的精力不可能全部放在工作上，生活上还要他这顶梁柱为妻儿撑起一片天。 再说了轧钢厂那么多工人，他总得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啊。 就像柴油发动机的制造，他就让王法负责，现在不也干的挺好。 估计用不两天就能拿出成品了，到时候，他再将铣床造出来，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杨小涛如是想着，便回到办公室等着下班。 娄晓娥还在桌前整理资料，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端着水杯，还不时看看手表。 等杨小涛将水缸子放下，准备起身的时候，娄晓娥看了眼，心理很是不忿。 这家伙，又要卡点下班。 不由得撇撇嘴，她手上还一堆报表呢！ 只是杨小涛要走她也没办法啊，不由得对着杨小涛的后背投个鄙视的眼神。 “老陈，还忙啊！下班了，下班了。” “王叔，回家了，啥？噢！您忙，我先走了。” 杨小涛跟路过的人打着招呼，脚下却是越走越快。 傍晚。 回到家里。 杨小涛将东西放下，准备做饭。 端午在院子里玩土，冉秋叶推着姐妹俩在院里转悠，现在俩小在家里躺不住，就想着出来溜溜，见见外面的世界。 冉秋叶跟身边几个人说说话，老道就从前院回来，手上还拎着一只收拾好的鸡。 院里人也看到老道，不少人上前打招呼，当然少不了盯着手上的鸡看。 尤其是前院的三大妈，更是热情。 张老道笑着，不时抚着胡须，态度谦和。 很快就来到杨家院前，对着冉秋叶笑笑，便往屋子里走。 “小涛，回来了？” 冉秋叶点头，“正在屋子里。” “张伯！你来就行，怎么又带东西！” 冉秋叶见了连忙起来，语气中有些责怪。 说实在点，家里的情况冉秋叶心里清楚，多少钱具体的他不知道，但就她手头上掌管的就达到了四位数，而且照目前存钱的速度，很快就要到达五位数了。 这么多，别说在四合院里，就是在四九城里，那也是有数的一撮。 只是平常两人都清楚财不露白的道里，讲究艰苦朴素。 吃穿用的，也是尽量俭朴。 待人接物上，也是谦和有礼。 即便如此，在院里也让不少人羡慕。 冉秋叶清楚，现实摆在那，家里什么情况大家多少都了解些，毕竟杨小涛的工资摆在那。 还有这满院子的东西，加上外快什么的，想要太普通有点难。 只能平常低调点，跟人团结些，融入到四合院的大环境里。 老道听冉秋叶这么说也不介意，这段时间见识到杨小涛的厨艺后，他就打着不能浪费食材的幌子，隔三差五来家里蹭饭。 尤其是上次做的甲鱼汤，那东西配合着药酒，啧啧！ 老道也知道杨小涛家里不缺这点，但拿东西来，一是满足口腹之欲，二来嘛，也是为了面子。 总不能让人说白吃白喝吧。 还有，也不能让人说杨小涛的闲话。 这年头吃绝户可是为人不耻的。 而他，也确实是个，绝户吧。 “刚从街道办回来，路过供销社就进去买了只！” 老道笑着，平常去街道办转转，虽然没啥活却也有点事做，不至于在家里闲出病来。 至于在院里的时候，不是跟院里的老头下棋有时候还帮着看孩子。 起初还让杨小涛有点担心，自家小子别被拐去当道士。 可后来看了看，老道纯粹是享受生活，便也没再管。 何况，儿孙自有儿孙福。 孩子长大了，路怎么选由他们自己决定，他能做的就是保个底，撞的头破血流时，回到家里，给他们个，安慰。 老道说了两句，就往屋里走，冉秋叶见了只能笑笑，继续在院子里跟王大山家的闲聊。 院里人见了也是习惯了，这段时间他们是认识清楚，这张大爷跟杨小涛绝对交情不浅。 也有人打听张老道以前是干啥的，只是几人都不说，而想要再打听，就会收到街道办的警告。 从那以后，众人更加确定张老道来历不简单，不敢再问。 也对老道更加恭敬。 有人恭敬，有人心里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本章完) 960 老冉归家 贾家门口，棒梗盯着老道手上的白条鸡看的独眼都开崩出来了。 起初棒梗还觉得回到家里，不用去地里干活是件好事，但回到家里才发现，还不如留在村子里呢。 反正他是个小孩，干的不多，大人也没法责罚。 何况他还是个残疾人，管教什么的都会照顾一番。 所以，在村子里起码能够吃饱，吃到带点油水的菜。 可回家后，顿顿都是窝窝头，肚子早就瘪了。 “还不如回去干活呢。” 棒梗嘟囔一句，身边的小当看着路过的鸡，更是直流口水。 “妈，他们家又吃鸡了，我想吃。” 秦淮茹在灶台前同样看的清楚，呼吸逐渐加重。 听到小当的话后，秦淮茹低头看着火苗，“小当，妈也想，可他们不会给的。” 小当睁大眼睛，然后又看看棒梗，“哥，你这么厉害，能找到鸡吃吗？” 棒梗立马就要排着胸口，可看到院里那条比大狗，顿时没了心气，“我，我肯定能找到鸡，到时候给你做叫花鸡。” 小当使劲点头，“嗯，哥最好了。” 一旁，秦淮茹抬起头，看着站在杨家院子里的老道，眼眸中闪过一抹嫉恨。 自从老道来后，秦淮茹就打他注意，只是考虑到杨小涛的存在，便将心思压下。 可随着张老道那好日子过得，一看就是不差，她也将一大妈的告诫抛到脑后，开始试探。 于是她让棒梗扮可怜，有事没事的就蹦着脚带俩妹妹去后院玩，希望能够引起张老道的同情心。 再者秦淮茹也是对老道客气的不行，平常见了就是笑脸相迎，不时问候。 可惜，张老道根本就不搭理这家人。 从院里人口中就知道这家的情况，还有那丢了眼的孩子，打眼一看，面相上就不是好玩意，偷鸡摸狗尖嘴猴腮，丢掉一只眼后更是霉运缠身，这种人近不得。 至于秦淮茹，那就是红粉骷髅，专门坏他修行的主，他敢靠前才怪呢。 “棒梗，领着妹妹去玩去。” 棒梗听了看向杨家那条狗，本能的有些抵触，却也没拒绝。 蹦跳着，出了门，小当领着槐花跟着。 屋子里，秦淮茹关上门，走到镜子前稍稍整理，“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没人喜欢呢？” “莫不是…” 秦淮茹伸手摸摸肚子，心里犹豫！ …… 大杂院。冉家。 院子里人丁兴旺，渡过了那三年，生活也都有了起色。 尤其是恢复足额供应粮后，院里又添了好几张口。 此刻，下班回来的人在院里闲聊，说着各种趣闻杂事。 家中妇女则是忙着准备晚饭，至于小孩子，这会儿放学回家也没作业，一个个在院子里疯玩。 冉家，冉母也在准备晚饭。 自从大女儿成家后，大院里的人就看得出，冉家的日子比起先前好多了。 以前冉家过得什么日子，不说吃不饱饭，那也是跟院里人一样，饥一顿饱一顿的。 家里三个孩子，都靠冉母一个人撑着，有多累，自己知道。 好在还有供应粮，不然早就饿死了。 再加上风传的出身问题，可是让冉家日子难过了好一阵。 可现在，家里吃的不说多好，就那最小的孩子，脸上也没了菜色。 这一切，知情的人都清楚，冉秋叶找了个好婆家。 姑爷有本事，也带着家里日子好起来。 最近又听说家里二闺女考上了初中，这以后下来又是个铁饭碗的，家里日子又会舒服。 众人在院里乘凉，聊着身边的趣事，屋里老婆子小媳妇的做饭，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门口。 “他大爷，这报纸上就是冉家大闺女的对象？” 一个老头拿着一张旧报纸，院里王大爷瞅了一眼，正是红星拖拉机出厂的时候。 “那是啥时候了，呐，这张，最新的。” “这，中间这个就是冉秋叶家的男人。” 王大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新的报纸，四四方方的叠着，最上面正好是图片。 “哎呀，年轻，俊俏！” 那人说了一句，最后看着王大爷，“他大爷，你家那小幺儿，安排进去了？” 王大爷自豪的笑着，“那可不是，学徒工，先跟着师傅学学手艺。” “哎呀，学啥？” “车间里，做拖拉机。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钱。” 虽是说着，王大爷却笑的很得意。 没办法，这会儿没点关系，谁能进了轧钢厂？ 这还是他托冉母跟杨小涛提了提，没想到人家还真给办了，哪怕只是学徒工，也是踏上了正路啊，至于今后怎么走，呵！ 这小子要是不傻的话，都知道咋办。 “他大爷，你说，我家老二眼瞅着要找工作了，我…” “老蓝，别说我不好听的，平常你家那口子可没少说冉家的碎嘴。” “我…” 王大爷说完，那人嘴巴张了张，心里对自家那口子也是无奈。 这净坏事的长舌妇。 可为了孩子，他还得再说说，只是下一秒，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众人都看过来。 “这是冉家姑爷的？” 王大爷摇头，杨小涛的车牌他认得，不是。 众人看着，然后就见车门打开，一个青年先下车，打量一番，然后车上又走下来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下来，就静静的站在门口，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不时叹息，感慨着什么。 “这，这人…” 王大爷只觉得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啊。 身旁的人也是一脸疑惑，但都觉得，在哪儿见过。 只是说是谁，还真想不起来。 “你是院里的王叔吧！” 中年人终于将目光从院子上移到门口众人身上。 看着中间位置上的白汗衫老人，模样并没有太大变化，冉父试着开口问道。 “是，啊，是啊！” 王大爷拿着蒲扇走上前，又仔细打量起来，还是没想起这人是谁。 “王叔。” “你是蓝叔，还有孙大婶.” 冉父一个个叫出众人的名字，可几人硬是没有一个想起来的。 “对，你是.” “我啊，冉家的，冉志强啊，秋叶他爸。” 冉父笑着，神情还有些激动，说话都带着些许骄傲。 “谁？” “秋叶他爸？” “小冉老师？” 王大爷猛地一拍额头，然后大声叫起来。 冉父离开前，确实当过一段时间的老师，只是并不是正规的，但不妨碍众人称呼。 也因此，才让冉秋叶从小养成了当老师的念头。 “对，是我，就是我啊。” 王大爷上前激动着，冉父这一刻也上前凑到一起，十年没见面了，一时间，旧时的场景浮现在众人脑海中。 “你，你这，咋这么瘦？我记得你是个团脸的，怎么瘦成这样了？” 王大爷仔细打量着，冉父笑着没有解释，“这些年在外地工作，吃点苦，不算啥。” “对对，你，哎呀，你快进屋，咱们在这说啥。” “狗蛋，去，快去吆喝你冉大娘，说说.” 王大爷说道最后，竟然不知该怎么说了。 “王叔，不用麻烦，我，自己回家。” 冉父沉静心神，然后拎起东西，一步步往里面走去。 门口，众人看着冉父两人进屋，俱都无声。 “这人，吃了不少苦吧。” “那还用说，你看瘦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十年了，干什么工作十年不能回家？” “谁知道呢。” 众人说着话，然后又看向门口停放的吉普车，猛然间想到什么。 “不过能够坐小吉普回来的，应该，不会差吧。” “对对，最少也得是个厂长吧。” “那谁知道，但肯定的是，冉家这日子更好了。” 众人看着走进去的背影，默默点头。 院子里。 冉母正在家前洗菜，这是上次秋叶从家里院子里哪来的，省着点，吃到了现在。 身边，一个大婶同样摘着韭菜，两人说着话，不时传来笑声。 身边，冉心蕊正教冉红兵骑自行车，大姐在家没法骑，她就把车子骑回来。 有了车子，就能带着冉红兵到处去玩，还能去姐夫家带点好东西回来，想小端午了也能去看看，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两个小外甥女，因为冉母说了，长大像她小时候。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这是她们大杂院的第一辆自行车，平时骑出去，别说院里的大小孩子，就是自己的那些同学，看着就是羡慕。 “笨死吧你。” 看着冉红兵笨拙的样子，两腿不协调不说，眼睛更是盯着前轮看，能不摔倒？ 好在姐夫有办法，在后座上帮了快木棍，这才没磕着车子。 “姐，我，我再试试。” 冉红兵红着脸，学了三天了，老是觉得车子跑起来往一边偏。 “试试，哼，告诉你，这车子你今个要学不会，就别学了，让大姐知道你不好好学习净想着玩，哼。” 冉心蕊说完，冉红兵脑袋缩了缩。 在这家里，他要说最怕的那肯定是姐夫了，因为姐夫本事大，本事大的人就是厉害。 一厉害了，他就害怕。 但姐夫也是不拘小节的那种，只要没有大错，一般不会管他，甚至还经常带着他玩。 所以，他第二怕的就是大姐了。 这是从小记事起，就又爱又怕的那种，在他心理，大姐对他的爱护，让他有种犯了错，就是对大姐的负罪感，不敢想。 “哼，快点，别耽误吃饭。” “你的时间不多了。” 冉心蕊打断冉红兵的想法，在一旁催促着。 “啊，哦！” 冉红兵再次支好，随即左脚蹬在脚蹬上，右脚在地上用力蹬了两下，车子向前方奔去。 “快伸腿啊。” 身后传来冉心蕊的叫声，冉红兵右腿立马抬起从大梁下面伸过去，踩到右边蹬脚上，然后奋力往下踩。 “笨蛋，眼睛往前看，别看轮子。” 身后冉心蕊往前跑着，冉红兵习惯性的抬起头，眼睛注视着前方。 只是下一秒，一个人出现在前方，冉红兵抬头的瞬间，车子已经径直装上去。 “小心啊。” 冉心蕊惊叫一声，院里人纷纷看过来。 然后就看到冉红兵骑着车子撞到前面的人身上，车子翻倒，可冉红兵还没着地就被人抱住。 自行车被木棍支起，冉红兵还在发懵，身体就这样被人抱起来。 冉心蕊捂着嘴，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立马跑上前，只是看着小弟被人抱在怀里，想要靠前，又有些畏惧。 身后一群人过来，冉母冲到最前头，老远就看到小儿子骑车歪歪扭扭的撞了人，心就揪起来。 此时，正抱着冉红兵的冉父看着冉心蕊，那模样让他有种熟悉感，而后确定，那就是自己的小闺女。 那眼前的，看着怀里吓懵的男孩，应该就是，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 长这么大了。 有点沉，看来吃的不错。 这小子. 此时此刻，仿佛血脉相连，冉父感觉抱着的手臂充满了力量。 只是下一秒，他就看到冲过来的人群中，最前方，那苍老面容下，熟悉的脸庞。 抱着孩子，冉父迅速上前看着。 冉母看着孩子被抱着，神情紧张，只是看着那人靠前，猛地停下脚步。 身后跟着过来的人，看着冉母停下，也都围过来，警惕的看着两人。 (本章完) 961 一碗清汤面 大杂院里，一群人围着两人。 冉父身后的小王见此连忙上前要护住冉父，却被冉父拉开。 啊~ “放我下来，下来。” 冉红兵这时候回过神，见母亲过来，开始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冉父眼中都是妻子，加上这些年对儿子的愧疚更不会放手了。 冉心蕊也跑过来，站在母亲身边，小脸警惕着，她打定主意，要是这人敢耍无赖，她就去找姐夫。 让姐夫揍他。 “小芬！” 冉父眼眶已经湿润，随着心底里的名字吐出来，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瘦削的脸颊，缓缓滑落。 随着声音出现，冉红兵停止了挣扎，周围人也诧异的看着，一片寂静。 对面，随着冉父声音出现，冉母心猛地抬起，然后双眼一番，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妈，妈！” “小芬！” 冉心蕊赶紧扶着，冉父也抱着孩子冲过去。 “你，你别过来。” 冉心蕊护在冉母身前，警惕着冉父。 冉父却是将冉红兵放下，快步走到跟前，不管周围人怎么看，将冉母扶起来。 “小蕊，我是你爸。” 一旁，冉心蕊猛地坐在地上，然后小脸上都是迷茫，“不，不，我，你，我不是” 说着起身，扶起车子就往外跑。 身后冉红兵还想跟着，却被王大爷一把捞住。 “小蕊，小蕊。” 冉父着急，连忙对着身边的小王喊道，“你去看看她。” 小王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家人相认啊，那个出去的女孩就是领导的女儿，也不多说，放下东西就跑来出去。 这是王大爷也赶过来，对着众人一阵解释，大家才确认，这男人，就是冉家的男人。 “快，快进屋子。” 王大爷说着，冉父用力将冉母抱起来，亦如当年，洞房花烛时，只是时光流转，芳龄不再，岁月在两人脸上留下生活的痕迹，却改变不了，曾经依偎在一起的心。 “小芬，我，回来了。” 冉父抱着妻子，迈步走进梦中的家。 杨家 杨小涛看着高压锅里煮好的鸡，用筷子插了下，尝尝咸淡，满意的点头。 院子里亮着灯，小端午不想回家，继续拿着木头铲子掘土，身边旺财趴着，不时扫动尾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飞虫不敢靠前。 另一边，老道坐在凳子上，看着端午和旺财，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用他的话来说，杨小涛这家里就没一个普通人。 两个闺女还小看不出来，就小端午，这体格子，说是三岁孩子也未必赶得上，而且以他曾经混迹底层学习的‘识人之术’来看，这小子命中坦途通畅。 将来，不敢说大红大紫，但绝对是富贵无忧。 然后是冉秋叶，这人，看上起跟杨小涛就是天生一对，既有女子的柔弱，又有大家风范，也是富贵命。 再就是杨小涛，这个，他本事没练到家，还真看不出来。 最后就是这条狗了，这他娘的，绝对是稀有品种。 蚊子苍蝇都不敢靠前，这是啥品种不说，绝对是‘珍兽’啊。 想他前半生学道徒劳无功，却在隐于市的时候，碰到这样的珍兽，真是，白费了。 而这样的珍兽竟然是杨小涛出门路边捡到的。 狗日的，这家伙的运道得多强啊。 瞥了眼正在做饭的杨小涛，老道打定主意，跟在这家伙身后，自己搞不好真能接触到棺材里面人说的那种，金丹大道。 至少比自己瞎闹强。 “姐，姐夫！” 就在杨小涛准备拿起内胆时，外面突然传来冉心蕊的哭喊声，杨小涛立马看去。 就看到冉心蕊抹着眼泪跑进来，随同进来的还要一个青年，身后还跟着院里几个人，因为青年跑的太快，身后阎解放几人追不上。 杨小涛立马放下锅，一个抄步来到冉心蕊身前，将她护在身后，青年跑的气喘吁吁，见杨小涛挡在前面，也没有上前。 不过身后阎解放等人却是冲上来，这家伙擅自闯进来，要是不抓住审问下，出了事咋办？ 正好杨小涛跟前，他们也能表现一番。 只是 阎解放刚把手摁在青年肩膀上，青年身子一矮，然后一个右手回抄，立马将阎解放放倒。 两分钟后，院里聚了更多的人，地上也哎呀躺着三五个。 “住手。” 见人越来越多，身后冉秋叶也出来看着妹妹，杨小涛上前叫住众人。 他看的出来，这个青年已经留手了，不然以刚才表现出来的动作，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地上的人绝不是哀嚎两声的事。 众人看着杨小涛出来，停下脚步。 “这位同志，你是谁？为什么追赶？” 青年气息喘匀，情急之下却是用处了方言，“呐不是坏人。” 反应过来后，才缓过来，“我，我是领导派来的，看着，看着这小孩。” 杨小涛皱眉，心里已经信了三分。 不然以冉心蕊的速度，根本跑不到这里。 后面，冉秋叶扶着冉心蕊，“小妹，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大姐，有个人来家里，娘就晕了，他还说。” “他还说啥？” 冉秋叶一听立马就急了，赶紧开口，冉心蕊有些紧张，“他，他说，他是我爸。” 猛然间，冉秋叶立在原地，身体颤抖起来。 虽然心理早有准备，但当真的听到时，身体内的情感仍旧无法抑制。 泪水开始流下，双手更是捂着脸，杨小涛见了赶忙来到冉秋叶身边，将他拦在怀里。 “秋叶，别紧张，深呼吸，深呼吸.” “他回来了？” “对，回来了，不要激动，深呼吸。” “爸，真的回来了。” 冉秋叶哭的梨花带雨，身旁的冉心蕊突然明白什么，也意识到，刚才那人，就是她脑海中模糊的父亲。 “爸，姐，那是爸？” “爸回来了？是真的吗？” 冉心蕊跳到冉秋叶身边，冉秋叶从杨小涛怀中起来，俯身抱着冉心蕊。 “对，那是爸，那是爸~” 这一刻，姐妹俩痛哭起来。 小时候，她们在院里孩子眼中，就是没有爹的娃，被欺负了，就因为没有爹替她们出头，就白白欺负了。 小时候，她们问母亲，爹去哪了，可母亲每次都说，去了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后来长大了，确实是不知道的地方，因为不知道的地方太多了。 可现在，他出现了。 一瞬间，内心的缺失仿佛被补齐，父亲，这个词变得没有那么陌生了。 “不，不是，他不是爸。” 突然间，冉心蕊挣脱开，大声喊着。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冉心蕊已经要上初一了，年轻时的经历，让这个女孩成长起来，对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价值观。 此刻，她的内心中是矛盾的，既有对父亲的期盼，又有对父亲离去的恨。 交织杂一起，就形成了矛盾的反应。 “我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不是爸，不是，不是！” 冉秋叶看着妹妹的嘶吼，内心更加悲痛。 若是父亲听到了，他，会不会伤心？ 不，他肯定会伤心，会愧疚。 妹妹说的话，会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割着父亲的心。 “心蕊，不是这样的。” 冉秋叶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心蕊。” 这时，杨小涛走上前，伸手搭在冉心蕊的肩膀上。 冉心蕊看着杨小涛，泪眼模糊，“姐夫，那人不是爸，我爸在.” “心蕊。姐夫说的话，还信不信了？” “我，我信！” 杨小涛点头，凑到冉心蕊耳边，低声说着。 冉心蕊慢慢平复心情，然后更是瞪大眼睛，擦干眼泪。 “姐夫，你，说爸是英雄，是那个的大英雄？” 冉心蕊在空中花了个圆圈。 杨小涛郑重点头，“心蕊，你不是说长大了要当个科学家，也要做一朵大大的蘑菇云吗？” “那，你可要跟爸好好学习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姐夫能骗你？” “不信，你自己回去问爸。” 杨小涛说着，抬起头来看着一旁的护卫，“这位同志，说这些事，应该没关系吧。” 小王看着一会儿，突然被问到，只能摇头，“只要没说名字就行。” 这下，冉心蕊更加确信了。 安抚好冉心蕊，杨小涛又看向老道。 一旁的老道听到后，立马明白，那是冉组长回来了。 “老道” “还说这干嘛，赶紧回家去看看啊。” “对对。” 冉秋叶却是反应过来，立马就要走，却想到屋里的孩子，有回身去收拾。 孩子姥爷回来了，得带上认认。 杨小涛这边也没闲着，招呼老道一声，屋里有吃的，自己拿。 然后端起那锅煮好的鸡就往外走。 老道见了，只能无奈摇头。 十分钟后，杨小涛一家五口，冉秋叶抱着俩闺女，冉心蕊抱着小端午挤在后面，前排小王端着高压锅，一路跑到大杂院。 门口，停下。 杨小涛扶着抱着端午和悦悦，冉秋叶抱着蓉蓉，迈过门槛走进大杂院。 越来越近，杨小涛能够感受到冉秋叶心中的急迫与不安。 门口，并没有人。 那种想象中围观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不过，院子周围见杨小涛他们来了，都点头打个招呼。 整个院子里，仿佛都可以压低声音一般，将空间留出来。 吱 杨小涛推开门，然后一群人走进屋子里。 床边，冉红兵见大姐大姐夫来了，立马跑到跟前，眼睛通红，不时看向一旁。 灶台前，坐着一人，手上正拿着烧火棍。 那人穿着带补丁的格子衫，只一眼，冉秋叶的泪水就流下来。 脑袋靠在杨小涛肩膀上，嘴里呢喃着，“是爸，那件衣服，走的时候，就是这颜色。” 杨小涛轻轻点头。 冉父仿佛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目光都在前方忙碌的身影上。 冉母眼睛发红，显然哭过，却没有眼泪。 她动作很熟练，葱花切成段放在花碗里。 然后掀开锅，用筷子在里面抄起一团苗条放在碗里，又用锅铲将一个荷包蛋放在面条上方，最后在捞些汤水，整整一碗。 冉母也没有看杨小涛他们，目光落在冉父的脸上，露出笑容，端着碗，递到跟前。 冉父站起来，上前接过，然后就这样站着，拿起筷子，一根一根的咬着，一口一口的吃着，眼泪一点一点的滴落在碗里。 直到将最后一点汤喝掉，将最后一块葱花吃掉，冉父才在脸上抹了一把。 “这么久了。” “还是这家里的面，好吃，对味。” 噗嗤 冉母笑起来，同样擦了一把脸。 这笑容，包含着太多太多的辛酸。 一个人，养活三个孩子，一个人，在这四九城孤苦无依，一个人 这笑容，又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责任。 作为母亲，作为妻子，她没有辜负他。 也对得起他。 而现在，这笑容包含的一切辛酸、责任，都被一把擦掉。 这一刻，全都为了，再次见到他。 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等到了内心中的那份深埋的爱情。 “吃饱了？” 冉母的声音恢复平静，不再颤抖。 “吃饱了！” 冉父放下碗，拍拍肚子，大声说着。 随后又小声说起来。 “媳妇，我，回来了。” (本章完) 962 翁婿之间的默契 “爸！” 直到此时，冉秋叶才喊出压在心底的称谓。 冉父听到声音，对着妻子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爸！ 冉秋叶泪水再次流下。 “秋叶，长大了，好好。” “爸回来了。” 冉父走上前，互相看起来。 看着女儿，虽然已经见过照片，但此时此刻，眼前又出现曾经趴在背后上的身影。 一晃，女儿都这么大了。 冉秋叶点着头，擦干眼泪，笑了起来。 只是看到冉父那瘦削的脸庞，还有单薄的身体，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杨小涛见此上前，“爸，这次，可以认了吧。” 冉父听了笑着，随后经杨小涛怀里不老实的端午抱过来，小家伙见了陌生人有些害怕，小胳膊不停挥舞着。 “小端午是吧，挺沉啊。” 冉父抱着端午，还没说完端午就哭了起来，嘴里喊着妈。 冉父笑着，“这小家伙还认生啊，来，叫外公。” 端午不理，挣扎的更厉害了。 杨小涛上前接过端午，冉父又抱起双胞胎。 “这个是大姐，杨嘉悦，小名悦悦。” “这个是小妹，杨嘉蓉，小名蓉蓉。” 冉秋叶上前解释这，冉父一手一个抱在怀里很是开心，“好，长得好看，哈哈。” 最后，杨小涛将冉心蕊和冉红兵推到前面，冉秋叶也将孩子抱回来。 冉父看着两个儿女，俯下身来，仔细看着。 心蕊还有点小时候的模样，但红兵，他走的时候，还不会叫爸爸。 “心蕊！” “红兵。” 冉父轻声喊着，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抚摸两个孩子。 “爸！” 冉心蕊哭着投入冉父怀中，接着是冉红兵 半小时后。 桌前，冉父和冉母坐着，冉母怀中抱着端午，冉秋叶抱着双胞胎，身后站着冉心蕊和冉红兵。 一家人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喜悦与悲苦，无话不可说。 泪水与笑声，总是时常出现。 冉父静静的听着妻女说着，眼中时常闪动泪光。 “吃饭，吃饭喽。” 正说着，杨小涛在一旁喊起来，小王端着一盆大炒鸡放在桌子上，里面鸡肉油黄，浓汤中的香气更是弥漫整个屋子。 “红烧肉来喽。” “炸花生~~” “咸鸭蛋” “锅贴子来喽！” 小王一个个端上桌子，他看得出来，这桌饭菜，非常丰盛。 最后，杨小涛端着一盆鸡汤放在桌子的最中间。 冉母起来，去屋里拿出一瓶酒放在桌子上。 冉父看着满桌子菜，不禁摇头，“做这么多，怎么吃得下啊。” 冉母在一旁笑道，“你不是吃饱了嘛，那就看着我们吃。” “那不行，这么香的菜，可得尝尝。” “你就是肚子饱了眼不饱。” “哈哈哈” 冉秋叶让开位置，杨小涛上前挨着冉父，拿起酒瓶就给冉父倒上。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以翁婿的身份喝酒。 冉父看着杨小涛，能挣钱，会做饭，还有本事。 自己闺女跟着，看样子就知道，脸上有肉，时常有笑容，就明白了没有受委屈。 “爸，咱先走一个。” 杨小涛主动提杯，冉父笑着点头。 冉母知道自己男人的酒量，对着冉秋叶使眼色，冉秋叶会意在桌下踢了下杨小涛。 杨小涛心领神会。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随后，冉父的脸上就有点红。 杨小涛招呼着人赶紧吃饭，众人动起筷子来。 冉母将一块肥肉放在端午嘴里，小家伙吃的贼香。 吃了一会儿，杨小涛才拿起酒瓶，再次给两人倒上。 “爸，您是亲身经历着，我啊，打心眼里，佩服您。” 说着还向一旁竖起耳朵的冉心蕊方向撇撇眼。 冉父见了放下筷子，也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那个啊，哈哈。” 冉父故作高深的笑笑，然后对着杨小涛点头，“对啊，你没有亲身见着，确实，有些遗憾。” “当时，我们老远看着，那场面，万人聚在一起，将整个地方都给占满了” 冉父挑不重点的说着，屋子里几个人都听的认真。 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当时惊天动地的场面，这比起报纸上看到的，更加震撼人心。 “爸，这杯敬伱们这些英雄。” 杨小涛亲身见过，所以更明白他们这些人经历过什么。 “没有你们隐姓埋名，默默的付出，就没有那震撼世人的巨响。” “我代表我自己，感谢你们。” 冉父听了，也想起曾经的岁月，有困难，有牺牲，更有荣耀。 往事一幕幕，心中流淌苦与甜。 “干！” 冉父拿起酒杯，两人喝完。 “不过，你小子也不赖。” 冉父放下杯子，然后又说起杨小涛来。 “那枚铜制的勋章你可保管好了，那玩意，在爆炸后听说就不再颁发了。” 杨小涛欣喜，“那个腾飞？” “对，我听老郑说，一共也就十来个，估计就是绝版了。” “哈哈，那可得好好收着。” 一旁的冉秋叶自然知道什么事，也为自家男人开心。 接下来的饭桌上，两个男人之间开始互吹起来。 当然，这种吹捧都是很高明的旁敲侧击，不时掺杂着两个高深的名词。 像什么物理学，什么数学函数之类的，还有杨小涛说的杂交玉米，再就是做的一些列东西，两人总能找到话题，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深入。 以至于最后，说的东西让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尤其是涉及到机械方面，让冉母几人不明觉厉。 从而将冉父的形象再次拔高。 冉心蕊在一旁不时打量着冉父和姐夫。 在她印象里，姐夫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但没想到，自家老爸竟然也这么厉害。 这让她有种双重的幸福，而内心中，也能加坚定追寻的道路。 直到半夜，这晚饭才吃完。 杨小涛才带着妻女准备离开。 没办法，冉家地方就这么大，他们也住不下。 何况还有小王，也得安排。 上车，冉秋叶抱着两个双胞胎，端午躺在一旁，眼睛眯着就要睡觉。 “爸，妈，明天休息去我那。” 杨小涛在车上说着，冉母扶着冉父，这家伙十年没见，酒量也没见长。 “好。” 冉父回答一声，冉母在一旁看着，“你好好开车，慢点就行。” 杨小涛点头，随后开出了大杂院。 “你说，爸还会走吗？” 车让，冉秋叶问出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话。 杨小涛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点头。 这次回来，从上面派出保卫就看得出，冉父很重要。 起码应该是涉及到某些领域。 这样的人 “应该，还要去吧。” 车上沉默，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冉秋叶，对方听到后有些消沉。 “不过，既然已经能够回来了，那今后肯定还能回来，再说了，想的话，咱们可以去找啊。” “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的？” 冉秋叶笑起来，然后又蹙起眉头。 “爸要是离开，要不让妈也跟着去吧。” “你看爸瘦的样，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冉秋叶在后面自顾自的说着，杨小涛却是专心开车。 至于冉母会不会去，他也不敢说，毕竟，还有冉心蕊她们。 何况，这里可是四九城。 车子回到四合院，杨小涛抱着孩子回到家里，收拾一番，便上床休息。 第二天，杨小涛一早就骑车去了西海，钓了一个多小时的鱼，然后拎着鱼桶回到四合院。 前院，阎阜贵起来正准备去钓鱼，结果看到杨小涛拎着鱼桶回来，里面大大小小加起来七八条，眼中羡慕。 昨天晚上他们也收到消息，杨小涛的岳父回来了。 而且看样子，地位还不低，要不然也不会配属保卫。 这一下，四合院里立马喧闹起来。 本来杨小涛的地位就不低了，轧钢厂的副厂长，未来更是前途无量。 再加上日子过的红火，家里媳妇也能省，一儿两女。 不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上，在整个院里人眼中，简直就是完美的存在。 平常院里那些发酸的人，也只有拿冉秋叶的出身来说事。 可也只是说说，就连街道办都没消息，谁敢明着说。 可现在，冉家当家的回来了。 虽然出去多年没有消息，但这年头秘密多着呢，保不齐就是在哪里为国家卖力，所以，这杨家最后的短板也被补齐了，让院里那些心底发酸的人，再也找不到精神上的安慰。 自然，这里面也包括的阎阜贵。 “小涛，这么早就去钓鱼啊，哟嚯，这么多鱼。” 阎阜贵上前看着鱼桶，满是羡慕。 其中最大的那条，得有四五斤吧。 “这不是老丈人来看孩子，提前准备嘛。” “您这是去钓鱼？” “嗨，这不是快开学了，趁着有功夫钓鱼去。” 阎阜贵无奈的说着，上次红星小学受到杨家庄小学的刺激，主任直接颁布新的教学方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上班期间，禁止外出。 阎阜贵已经被处罚过一次，今年的奖励估计没了，但还想着保全这个职位，毕竟也是家里的稳定收入啊。 只是没那么多时间钓鱼，让他很恼火。 “是啊，马上九月，要开学了。” 杨小涛反应过来，寻思着什么时候回趟杨家庄，新生入学好说，但那二十六个孩子来四九城上学，可得安排好了。 虽然初中安排住宿，但吃的用的可是不少。 实在不行，就让轧钢厂出面安排。 杨小涛心理想着，跟阎阜贵客气完，随即往中院走去。 阎阜贵在后面暗暗摇头，“时来天地皆同力，没法比啊。” 中院，杨小涛回来时候，院子里才开始做饭。 水龙头前，秦淮茹正在打水。 昨天她看了半场戏，悔了大半夜。 就跟阎阜贵想的那样，秦淮茹那心中唯一的‘优越点’，也因为昨天的事情，成了云烟。 “小涛回来了，这么早啊。” 院子里传来问候声，秦淮茹抬头，恰好看到拎着鱼桶，手上还拿着鱼竿，快步走向院子。 目光随之转动，但对方根本就没看她一眼。 直到杨小涛回到院子里，冉秋出门开始收院里的蔬菜水果，秦淮茹才拎着装好的水桶往家里走去。 “今天做红烧鱼，你还想吃什么.” 不远处，传来杨小涛爽朗的笑声，然后是冉秋叶的低语。 秦淮茹只觉双臂有些发酸，浑身力气消散。 直到家中放下木桶，才噗通一声趴在床上。 泪水滑落。 (本章完) 963 扩建方案 中午时候，冉父领着冉母一家来到四合院。 杨小涛出门迎接，这次可是带了不少东西，都是冉父带回来的。 一进院子，院里人就老远打量起冉父，那身上的气质，让人不由的想起以前的冉秋叶。 身上，一股文化人的味道。 冉父进了四合院，也在打量周围的人。 然后，就看到张老道朝他笑着。 “张组长。” “冉组长，恭喜恭喜啊。” 两人见面，分外激动。 “您这是？” “我啊，哈哈，就在这院里住着。” “好好，这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张老道笑着，“说得对，总算是有时间干点自己的事。不过，还是羡慕你们啊。” 冉父听了，笑着摇头，他知道张老道的意思，只是握着手，“在哪，都一样，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 张老道点头。 “爸，老道，进屋说话。”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张老道两人点头，进了院子。 冉父打量起来，杨家，真不错。 家里有院子，院子的蔬菜水果长得不错，还有压水井，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怎么看，这日子比起干部楼都好。 怪不得听孩他娘说，明明都是副厂长了，却依旧愿意待在这里。 这样的环境，他也向往啊。 “心蕊，这压水井知道什么原理吗？” 冉心蕊跟在冉父后面，看冉秋叶正在压水，赶紧说道，“知道，姐夫告诉过我，说是大气压的原理。” “对，你知道什么叫大气压吗？” “我，我不大清楚。” “这大气压啊，说白了就是气.” 还没进屋，冉父就在压水井前开始上起了物理课。 杨小涛终于明白，冉秋叶的教师属性哪来的了，绝不是后天养成的，绝对是来自基因深处的遗传。 冉母见爷俩在院子里说话，无奈苦笑，招呼众人，“不用管他们爷俩。” 冉秋叶笑着，老道看看冉父，又瞧了瞧冉心蕊，想到昨天小姑娘哭着喊着的模样，也笑起来。 冉父在院里现场教学，杨小涛也不能冷落，就在一旁陪着，反正饭菜早就准备好了。 没一会儿，冉父在家里转了两圈，然后抱着端午进了书房。 平常，这里可不让端午进来的，主要是这小家伙好奇心太强，啥都想撕一下，咬一口。 这书房里可是有传家宝的，撕坏了，那还了得。 所以被冉父报进来的时候，那小脸笑得，也不抗拒被‘陌生’人抱着了。 “我以前，也想要一间书房，摆上一架书，等下雨天，就在窗前，听着雨声，细细品味书中的味道。” 冉父坐在椅子上，身旁杨小涛和冉秋叶站着，听着冉父的感慨，相视一笑。 “爸，以后就在这多安一张椅子，您没事就来。” 冉秋叶说着，指着两把椅子旁边。 冉父见了哈哈笑起来，“到时候咱们仨一起看书，有点像图书馆的味道啊。” 哈哈哈 几人笑着，冉父却是想到什么，然后笑声渐渐消散。 “小家伙，这东西可不敢随便动。” 冉父见端午往桌上的图纸伸手，他也看出来，这是一种设计图，赶紧抱着。 冉秋叶见了也上前抱起来，冉父却是看着设计图出神。 “这是，发动机？” 杨小涛上前，看了眼，那是先前做柴油发动机时的废稿，还没来得及处理。 “对，前些天设计了一种单缸柴油发动机” 杨小涛简单做了介绍，冉父顿时来了兴趣。 他也清楚国内的情况，柴油机这玩意可不简单，尤其是听杨小涛说这种单缸四冲程的柴油发动机具有四五十马力，这可赶上一般的小汽车了。 听杨小涛说要先装在拖拉机上，冉父更加来了兴趣。 “这种设计西方已经出现过，但我们国内却是理解不到位，或者说设计上的瑕疵总是问题百出。” 冉父看着图纸，目光灼灼。 杨小涛干脆就在桌前将自己设计好的图纸重新画出来，一边画一边解释着。 “这个阀门和弹簧，要注意材质，还有这活塞的材料也要注意。” 只看了一会儿，冉父就提出自己的意见。 杨小涛点头，“现在我们轧钢厂的特殊材料不少，这还多亏了后勤处的同志支援。” “嗯？后勤处，那些人可不是好说话的。” 冉父显然跟后勤处的人打过交道，说的话一针见血。 杨小涛笑着，当即简单将机床的事说了下，冉父看着杨小涛更加惊诧。 他可是听媳妇说起过，这个小子可是轧钢厂的副厂长，而且，一些列的设计都出自他手呢。 现在看来，这小子比自己知道的还优秀啊。 “这单缸柴油机，那是不是还有其他设计方案？” 冉父看了会儿，杨小涛点头，“对，现在是单缸的，等技术成熟了，就搞双缸的，四缸的，还有八缸的。” 冉父点头，这点他也能想到，区别是一个真能设计出来，然后做出来。 只是这期间，需要经历多少次实验，甚至要经历多少次失败与牺牲，这些，他，不清楚。 “爸，我们轧钢厂先前做的蒸汽拖拉机，这设计尺寸大小就是为了方便替换，若是再放大，或者改进一番.” 杨小涛继续说着，冉父也在一旁提供意见，两人的交流总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 书房外，冉秋叶和冉母看着翁婿俩在那都忘了吃饭，两人纷纷笑起来。 身后传来老道的声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众人听了再次笑起来。 就在杨小涛家里传来笑声的时候，一机部，夏老办公室里却是沉闷的可怕。 电风扇转着，吹动着桌上的纸张，飒飒的声音不断响起。 夏老手上拿着笔，埋头沉思。 先前说起过轧钢厂扩建的事，这也得到黄老的同意。 可，这扩建岂是随便说说就能完成的？ 而且事关重大，他也不能假与人手，只能自己操刀上阵了。 可… “扩建，扩建！” “我扩个头啊！” 夏老只觉得脑袋嗡嗡的，需要考虑的地方，太多了。 工地，人员，组织架构，领导层人选，哪一个都要慎重，哪一个都要多方面考虑。 夏老这几天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忙活大半天，也只是搞了个大概。 “不行，这不是一个人的活！” 想到这里，夏老也清楚，事情太多，一个人总有缺漏，干脆先把人搞定。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不行就多找几个。 随即思考一番，拿起电话。 片刻后，刘怀民疑惑的走进办公室。 作为轧钢厂的直属上级，加上又是轧钢厂出来的书记，在夏老看来，刘怀民是最好的人选。 甚至于，轧钢厂扩建后，也需要一名书记来进行思想教育，否则这么大的工厂，没有书记可不行。 而刘怀民，不论是经验上，还是职位上，对扩建升级的轧钢厂，都合适。 当然，最主要的是，刘怀民的加入，不会影响现在轧钢厂的组织结构。 是的，夏老已经基本确定，扩建后的轧钢厂领导层仍旧沿用现在的领导层。 至于有些人会做出调整，但领头的几个，不会变动。 当然厂区扩大了，职级也得提升，这事可以对标一机部，由一机部直接管辖。 还有就是，领导层可以适当增加人选，这点不是说掺沙子，而是在夏老的规划中，一些单独产业要单独设立部门管理，增加领导层就是方便直接管理。 刘怀民来到办公室后就坐在一旁，看着夏老在那里发呆，也不敢开口说话。 他最近有些忙的顾不到腚。 自从一机部下达要求提高任务量后，下面的各个工厂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嗷嗷的干着。 这其中最害怕的还是那些被安排任务的工厂，为了完成任务，工厂上下不说废寝忘食，却也是紧张的不行。 只是有些任务确实出乎工厂的能力，以至于为了完成任务，就只能天天请求技术指导。 针对这些情况，上面也不能一棍子打死。 总不能强人所难吧，毕竟不是哪一个工厂都是轧钢厂，都有轧钢厂这么厉害的技术能力。 刘怀民只能协调人手，前去帮忙解决问题。 要不是轧钢厂最近的事更多，他都想将杨小涛几个工程师派出去了。 “小刘！” 就在刘怀民思索着如何应对下面的请求时，桌前夏老终于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首长，您请说。” “嗯，怀民同志，这个你先看一下。” 夏老直接将一份文件递给刘怀民。 接过文件，刘怀民只是看了一眼标题，内心就猛地跳动出来。 关于红星轧钢厂扩建计划。 “首长这是.” “你先看一下，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刘怀民点头，既然首长找他了，就说明对他的信任。 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找他，那这件事很可能与他相关。 随即刘怀民打开看了会儿，里面不少地方都有划痕，甚至还有些地方留出来位置，显然这只是一份初稿。 当然，至于这份初稿的制作者，肯定就是夏老了。 即便如此，看个大概的刘怀民也是深吸一口气，心脏更是被捏住一般，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上级竟然将轧钢厂提升到直属工厂，这，这可是跟一机部前八的工厂并列了。 要知道，一机部作为全国重工业部门，虽然这些年分出去许多部门，成了二三四等等机部，但老底在在那。 尤其是最初建立的重工业部门，一直都是一机部门面。 在国家经济建设中，占有重要地位。 而在这些重工业部门中，好事者又分出个三六九等。 对此，刘怀民也是深以为真。 尤其是在这里工作后，也知道那些一机部的‘亲儿子’们有多受光照。 而这样的亲儿子，可不只是有历史地位才行，更重要的是要有拿的出手的东西。 就像西北的常春的解放汽车厂，那可是用成千上万的汽车堆起来的。 这样的亲儿子，被大家公认的也只有八个。 而排在后面的工厂，也都鼓足了劲，想到成为下一个亲儿子，简称，老九。 要说当下最有希望成为老九的，那就是泉城汽车厂。 这可是国内当前发展势头最猛的一个，尤其是获得大批订单的情况下，在一机部内成为老九的呼声最高。 却不想，轧钢厂这匹黑马竟然突然杀出来，将老九给截胡了。 真是，世事难料。 964 总设计师 要是刘德辉知道了，会不会哭晕在厕所？ 刘怀民忍着心中笑意，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首长，若是按照当前轧钢厂的情况，这计划来的很及时。” “实话说，当前轧钢厂的生产有些混乱，生产的种类不少，潜力也不小，但就是缺少整合…” 刘怀民说出自己的意见，夏老默默点头。 刘怀民能够说出这些，说明他对轧钢厂很了解，很熟悉。 说明他没有看错人。 随即，夏老郑重说道，“我希望，你能继续担任轧钢厂的书记。” 刘怀民一愣，虽然早有就被，却还是觉得，高兴。 若是轧钢厂成了小九，别的先不说，就职级上，轧钢厂书记就跟他平级。 而且，在他内心里，他也想离开这里。 这里虽好，却是高处不胜寒。 在这里，总有种不自在。 或许，他根本就不是坐这办公室的料。 他也想回到轧钢厂，过上以前舒心的日子了。 “请首长放心，哪里需要，我就去哪里。” “好！” “这才是革命同志。” 见刘怀民郑重说道，夏老也是欣慰点头。 “来，怀民同志，那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具体安排。” 夏老开口，两人便商量起来。 “我先说下基调，轧钢厂能够做出这一番成绩，其中领导层居功至伟，尤其是关键人员，这不能动。” 夏老说完，刘怀民点头。 他也清楚轧钢厂的情况，要是换了人，很可能破坏现在的局面。 “首长，我认为现在轧钢厂的领导层完全可以适应扩建要求，不过场地规模的增加，还是要增加人手，明确责任.” “这点你说的对，这样，咱们先把领导层选出来，然后召集起来开个会儿。” 夏老沉思一番，觉得这时候也没必要对内部人员保密了，况且让基层的同志来参与，更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好！” 刘怀民沉思片刻，开口建议道，“现在红星轧钢厂厂长杨佑宁，这是一名老革命，这些年在他带领下，轧钢厂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威望资历都有，而且在管理工厂上，进退有据，我建议扩建后仍有其担任厂长。” 夏老点头，这也是他心目中的人选，毕竟杨佑宁的功绩在那，虽然很大一部分都是跟杨小涛有关，但能够发现人才重用人才，这份气量就决定了他的位置。 坦白了说，就是好事坏事他顶着，让杨小涛可以放心大胆释放才华的一个人。 “副厂长陈宫，具备多年的管理经验，以前在车间管理上，现在管理后勤，沟通各厂，也是把好手。” “嗯，陈家的这位能力还是有的，尤其是交际能力，轧钢厂有他在，打交道上算是有了人选。这人可以当副厂长。” 夏老肯定点头，在本子上再次写下一个名字。 “王国栋，这是刚提拔起来的副厂长，以前是三车间的主任，也是杨小涛的上司。” “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认真，负责任，同时又有很强烈的正义感。” “正义感？说说！” 夏老并没有急着写下名字，在他看来，这点能力，想要成为扩建后的副厂长，有些牵强。 刘怀民点头，当即将为杨小涛出头动手打了李怀德的事说出来。 “还有这事？李怀德？” “哈哈，那家伙一看就是两面刀，要不是老江疼女儿，哼。” “这人脾气不错。” 一边说着，一边将名字写下。 “这最后的，杨小涛。” 刘怀民只是说个名字，便不再言语。 他知道，杨小涛的本事在那，但，就是年龄太年轻了。 而夏老却是毫不在意，直接说道，“对啊，这杨小涛。” “你说给个什么职位？” “我觉得副厂长可以交给他，杨小涛同志虽然年轻，但有干劲，做事有板有眼，处事公正。在轧钢厂威望很高。而且头脑灵活，是轧钢厂开拓进取的一把好刀。” “再者，人总有老的时候，这时候不培养人才将来挑大梁，以后用到的时候，就晚了。” 夏老点头，“这点我们几个已经有共识，杨小涛要用，但要让他发挥出自己的作用，这个平台就得搭建好。” 说着看向刘怀民，“我打算让他当这个副厂长，但，你们要把这个平台搭建好，要让他把本事给我发挥出来。” 说到这里，夏老拿起烟来点上，“说实在的，北边联盟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刘怀民点头，北边联盟公布的消息是科学研究失误，不管这个结果是真是假，反正是联盟做不到的事，杨小涛给搞出来了。 还是提前五年搞出来的。 这已经说明在农业研究上的天分。 “还不止这些，我们得到的消息，这家伙搞出来一种在盐碱地上载种的玉米，现在看来长得不错，若是推广开” 夏老使劲抽着烟，刘怀民清楚话里的意思。 “而且上级对这小子很看重。这次玉米的事，已经让农科院那边组团来了好几次，要不是机床的事在这压着，上级搞不好真能划拨过去。” “不至于吧。” 夏老只是摇头。 有些事，涉及到国与国之间，他知道的还算是多的。 见此，刘怀民也不再多问，只是沉思片刻，便下定决心，“首长，既然这样，就让他兼任总设计师的职责。” “总设计师？” 夏老皱眉，“轧钢厂的总设计师？” “对。” 刘怀民点头，“负责技术上的一切事物，包括新品研发，技术改进，产品质检以及相关事物。” “怀民，你要知道，这整合起来的轧钢厂，可不仅仅是红星轧钢厂，计划里还会有包裹钢厂、机械厂在内附属配套工厂，你让他担任总设计师，会不会” “牵强啊。” 夏老说着，实在是这总设计师，职责上，地位上已经跟书记、厂长齐平了，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厂长的权限。 况且，杨小涛太年轻了。 当一个副厂长负责技术问题他还能接受，这成了整个工厂的总设计师，有点过了。 “首长，杨小涛同志只用了几年就让轧钢厂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面的能力不用质疑。” “即便如此，杨小涛也不往学习。” “所以.” 刘怀民目光坚定，夏老抬起头来，“所以你想给他，加加担子？” “对，这家伙，我是了解的，不给他电压力，他能开小差。” “所以，我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 夏老沉默，心中思索着。 只是手，已经在纸上写上杨小涛的名字。 而且位置，在杨佑宁的上面。 四合院， 就在夏老与刘怀民废寝忘食的时候，杨小涛等人却是用过丰盛的午饭，享受着团聚的时光。 冉父继续跟杨小涛交流工作上的事，冉母领着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冉秋叶则是哄着孩子睡觉。 书房中，杨小涛将带回来的铣床图纸拿出来，冉父在一旁看着。 他没有见过铣床，但不妨碍查看图纸。 两人就在屋里交流讨论起来。 “轧钢厂将陆续生产冲床和铣床，到时候柴油机的产量会大大增加，摆脱现在的人工局限。” 杨小涛将铣床和发动机设计图放在一起，冉父看看左右，满意点头。 基础工业增强后，才能滋养出更好的工业设备，进而加快工业的发展。 “我在德意志留学的时候，就曾看到过他们生产手表的设备，那精度要求，不比国内的老师傅差。”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机械的力量是无限的，人，总是比不过机械。” “那时候，才多久啊。” 冉父感慨着，杨小涛闻言点头，“我们制造出来的启明星，其实就是三十年前德意志的产物。” “毫不客气的说，我们的机床比起他们，落后最少三十年。” 冉父点头，“这点是国情决定的。我们无法辩解。” “但我们能够从百年缩短到三十年，也是一种进步。” “是啊，我们在追赶，但对方也在进步。而国内的脚步，太沉重了。”杨小涛有些无奈的说着，“就像这次，我们需要的合金都是从小日子上面的机器拆下来的，连小日子我们都赶不上，想要缩短差距，太难了。” 说完，书房里一片寂静。 “不要灰心，埋头苦干，终究抬头相见。” 冉父认真起来，“就像我们的大蘑菇，谁会相信我们短短几年搞出来？” “联盟撤离后，我们自己都怀疑能不能做出来。” “但不做，永远都不行，只有做了，哪怕错了，也能知道，这条路不通，得走另外一条。” “做了就是进步。” 冉父说完，杨小涛点头。 “对了，爸，你那有关于德意志语的词典吗？我去图书馆借了两本关于机床发展的书，但，里面的文字根本看不懂。” “哈哈，你这是问对人了，我当年去留学，可是自学了三年德意志语，虽然没有词典，但一般的书还是能看懂的。” 冉父得意说着，仿佛在这方面能够从这女婿身上获得一点骄傲。 “那太好了，这本还有这本。” 杨小涛转身拿起书架上的书递给冉父。 “我看看。” “嗯，这本是机床的基础构造设计。” “这本是高精度机床的研发构想。” 冉父看了会儿，点头说道，“两本书虽然时间有些早，但对你来说正好。” “这样，反正最近没啥事，我有时间，就给你翻译出来。” “那太好了。” 杨小涛笑着，“也不用都翻译，您把重要的部分翻译出来，总结一下就行。我就想看看，怎么在现有机床上提升机床的精度。” “尤其是这个铣床，若是能够精度可控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工作将更加方便。” 杨小涛突然想起在泉城时候，做的那个控制盘，利用滑轮来操控磨床的精度。 既然磨床可以，那铣床应该也行吧。 “找到方向，我们才能继续改进。” “行，等我看好了，跟你说。” 对于女婿的要求，冉父欣然答应。 而且能够帮助女婿，这让他很有面子。 冉秋叶端着水壶走进书房，给两人续上水，然后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便出门跟冉母说话。 母女俩见屋子里的爷俩有这么多共同话题，更是开心。 看着玩耍的儿子，还有在床上吃饱了熟睡的女儿们，冉秋叶深吸一口气。 这才是家的感觉。 965 还是加班吧 傍晚时候，街道办的王主任得到上级的指示，也来到四合院。 本来她是要去大杂院的，可听街道办的同事说冉家来了四合院，便骑车赶了过来。 她虽然不清楚冉父的工作性质，但上级要求的，就不是小事。 而且她听说这冉父还跟张得道同志认识，心里就清楚，这人又是了不得的。 来到院子里，就被冉秋叶热情招待着，然后去了书房见到了冉父，看着两人在那里研究图纸，王主任心理不由叹息，冉家又出来一个大人物，这杨小涛的运气，真不是一般啊。 前院屋子里，等王主任都过来客气的时候，阎阜贵长长叹息。 三大妈问他怎么回事，阎阜贵压低声音摇头，“你说，当初这冉秋叶在学校里实习，那是谁也不愿意搭边靠近，说实在的，就是怕她这出身不好的人连累了。” “可你看看现在，人家那是出身不好？人家那是背景深厚啊。” 三大妈听了点头，当初杨小涛找冉秋叶的时候，院里人还好一阵嘀咕，心理都说杨小涛找这么个媳妇，白瞎这个人。 但现在. “行了，人家这样了，你叹息个啥，今后知道就行。” “我啊，我是后悔当初没让解成跟冉秋叶接触。” “这当老师工作体面，还能生，现在背景更是补上了，这要是咱家媳妇多好啊。” 说到这里，阎阜贵又看了眼外面屋子里，“不像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 “行了，少说两句吧，今天话真多。” 三大妈打断阎阜贵的话，两人一起沉默。 院子里传来笑声，屋子里杨小涛跟冉父相谈甚欢。 等到了晚上，翁婿俩才从书房里出来，两人一个揉着腰，一个揉着眼。 因为冉父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冉母便没有回家，干脆晚饭也在这里吃。 好在中午剩下不小，娘俩也没多做。 出了屋子，杨小涛知道冉父不会吸烟便也没拿出来，院子里老道拿着西红柿逗着小端午，不时传来咯咯笑着。 “老道，你这是彻底放下了？” 冉父来到一旁台阶坐下，老道听了笑呵呵的，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玩耍的端午，又看向院里玩耍的孩子，伸手微微捋了下胡子。 “打杀半生，有些事，该放下了。” “再说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老了就得服老。” 冉父听了点头，老道没再多说。 随后又是看了眼杨小涛，略带骄傲的说着，“你这女婿可是有本事的主，最主要的是，这人重情重义。” “跟着他，我老道也能沾点光，在这里舒坦些。” 冉父听了哈哈笑着，他比杨小涛更知道老道的身份。 别看老道独身一人，看似没有无亲无故啊。 但这老道在军中就有不少部署，曾经老郑说起过，若是老道愿意，当年礼堂授勋里面就有老道的一份。 只不过老道淡然惯了，加上信仰的问题，这才离开部队。 即便如此，念记老道的人，多了去了。 有这个老道在这院里帮衬着，自己也能放心。 一旁杨小涛听了翻了个白眼，“你倒是舒坦了，我们还得拼死拼活的忙活。” 说着又举起手，活动身体。 “那不是你想要的嘛！” 老道继续笑着，杨小涛撇撇嘴。 冉父也笑着，心理默默说了一句，‘那不也是我想要的嘛。’ 晚饭吃完，翁婿俩没有回书房，对他们来说，白天的沟通已经足够了，晚上就是要陪同家人。 夜幕深沉，冉父和冉母离开四合院，身后跟着冉心蕊和冉红兵。 本来杨小涛想将他们送回去的，却被冉父拒绝。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就安排冉秋叶上车，然后带着来到大杂院，放下妻儿，这才前往轧钢厂。 办公室中。 “老杨，最近咱们厂的事有点多啊。” 陈宫拿着烟，神情有些憔悴。 在他对面杨佑宁的脸色也不见多好，显然也是忙碌的很。 两人这个周末一直在加班，甚至下班了也要忙一会儿。 以前杨佑宁觉得自己这个厂长挺闲的，可现在，别说闲了，那是天天晚上加班啊。 “我知道。你看这。” 杨佑宁挥手摊了下桌子，然后无奈说着，“分厂送来的，天气冷了，暖气炉又要加量。” “这个，安全带需要的带子要加量，纺织厂那边也说了，需要优先保证服装厂，棉服厂。” “还有这个。” 杨佑宁拿起最近处的订单，“上面下发的，南方要求提供十台冲床。东北那边也要十台，西北还没说，我估计着也不会少。这群家伙是真敢开口啊，开口就是十台，干脆把我们的全部拆下来送去算了。” “我他么的，真当我们是铁打的啊。” “就是铁打的，也得歇歇散散热啊。” 最后更是爆了粗口，却让陈宫难得的点头，“分厂的事情，可以让他们自己联系，我们这样事事都抓，太浪费时间，也太麻烦了。” “我也想啊，但没有总厂的批条，你觉得纺织厂、钢铁厂会认？” 陈宫默然，分厂，也是轧钢厂的一部分，说白了就是一个生产车间。 你让一个车间主任去纺织厂要进货，你看人家会搭理你，不把你抓起来就是客气了。 所以有些事情就必须总厂出面，这一来一回的，效率就落下了。 甚至找不到总厂的人，分厂只能停工。 “我就是觉得这样效率太低了。” “还有，咱们工厂现在接的任务太多了，尤其是机床车间的生产，人手又去了一部分，还都是老手，严重影响了效率。” “昨天国栋都没休息好，就来敦促工人加班把这个月的任务完成。” 陈宫抱怨完，杨佑宁跟着叹气。 “对了，杨小涛呢？” 听陈宫说了这么多，杨佑宁突然觉得杨小涛的名字出现的有点少啊。 “这家伙，现在除了在办公室里看书，就是到点就走。” “我看他几次了，下班就走，还挨个打招呼。” 哼！ 这臭小子。 “不仅自己没个正经，连带着研发科的同志也松懈下来了。” 陈宫不满的说着，杨佑宁再次点头。 “对，这小子不给他找点活干，从来不主动。”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自动忽略了杨小涛主动的时候，毕竟，以前都是他们到点就走的，加班，从来都是杨小涛的事。 可现在，他们竟然成了加班的人。 “同志们都是好样的，就是领头的不正经，一定要把这股不正之风改过来。” “对，老杨，我看分厂的事让他负责，省的没事干。” “好，就这么干！” 两人正说着，大门推开，杨小涛走进来，一脸笑容的说着，“杨叔，陈叔，啥事这么干啊？” 两人被突然出现的杨小涛吓了一跳，以为杨小涛听到他们说话，杨佑宁赶紧拿起桌上的茶缸子，战术性喝水，只是这会儿才发现缸子里根本没水。 心理骂了句小强。 然后装着喝了一口，抬头问道，“你小子进门就不能敲敲门。” 杨小涛也没在意两人的反应，而是笑着将图纸放在桌子上，“这不是有点兴奋嘛。” 两人的目光被杨小涛手上的图纸吸引，然后就听杨小涛开口，“这是我们搞出来的铣床设计图，不出意外，今天就开干了。” 砰！ 哐当！ 杨佑宁手上的缸子掉在桌子上，没有一点水。 陈宫张大嘴，目光盯着桌子上的图纸。 刚才还说人家不务正业，下班都不加班，不积极工作。 结果，转头人家就来个大炸弹。 这事~~~ “咳咳。” “不错，不错，你，那个，挺好。” 杨佑宁赶紧将缸子扶起来，然后说着。 杨小涛看了眼杨佑宁，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又看看陈宫，陈宫见了露出笑容，“老杨是没想到这么快，这是好事，哈哈哈，好事啊！” 陈宫尴尬的笑着。 杨小涛认真看了下陈宫，随后想起什么，“对了，我刚进来听你们说就这么干，啥事这么干？” “没啥，就是说起车间的事。” 杨佑宁开口制止，这事没法再说，“那个，都做出来了，就赶紧开干。等铣床出来了，咱们也能进行下一步。” “老陈，你，一会儿调配好物资。” “好，那我一会儿去叫人了。” 杨小涛见此继续开口，“对了，明天我请一天假，后天孩子入学，我回趟村。” 杨佑宁跟陈宫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无奈。 这小子还请假，他们连周末都加班啊。 可这理由，他俩也没法 “行，早去早回。” “呃，那个后天也得晚来会儿！” 陈宫低下头，杨佑宁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没事，孩子的事是大事。你处理好就行。” “好，那后天晚了的话，我就不来了啊。” 嘎吱 杨佑宁觉得后牙根有点痒，“行，一切，以孩子为主。” “嗯。那我先去安排工作了。” 说完，杨小涛开心的离开，一下子，两天假，正好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了。 赚了啊。 杨小涛拿着图纸就往外走去。 直到出了办公室，屋子里剩下的两人才对视一眼。 “老杨，你这转变的也太快了。” “两天啊，这么忙，你还敢放人。” 陈宫不满的说着，杨佑宁把茶缸子推到一旁，“废话，我还怎么说。你咋不说？” “这铣床图纸都做出来了，我估摸着没几天机床就能做出来。” “车间的柴油机也紧张的迅速，这一件件的，我能咋说。” 陈宫心理一滞，“这小子，就不能有点革命觉悟嘛。” 说到这里，两人是既开心又无奈。 开心是轧钢厂的实力又雄厚了。 无奈是，这又是多了一条路，虽然是条光明大道，但架不住现在的道路太多，费心神啊！ 真实，痛并快乐着！ 陈宫不语。 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得了，咱们今后还是，加班吧。” “唉！” 966 产能不足 出了办公室，杨小涛就来到研发科。 屋子里，没几个人，大部分都在仓库那生产冲床。 要么就是去保养机床。 现在，这两台机床可是轧钢厂的骄傲，更是研发科的骄傲。 没见着其他工厂有了图纸都做不出来吗？ 这就是轧钢厂研发科的本事。 “厂长。” 杨小涛走进来，正在屋子里整理资料的张冠宇立马上前。 “他们人呢？” “都去仓库了，有事，我去叫他们？” “不用！” 杨小涛制止张冠宇，随后将手上的图纸递过去。 张冠宇上前接过，翻看着图纸。 “正好你在，这里是铣床的图纸，你带人整理下，做好分工，下午一起去仓库，挣取尽快做出来。” 张冠宇拿起图纸，仔细看了会儿，脸上的震惊陡然出现。 他敢肯定，这图纸上有他们技术科的影子，只是，不多。 而杨小涛能拿出来，就说明，这份图纸才是准确的，正确的。 这是杨小涛用事实证明出来的结论，也是技术科乃至整个轧钢厂公认的事实。 杨小涛做出来的设计图，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看着那不多的影子，张冠宇心里苦闷。 这一点，只能表明，他们技术科做的设计，距离准确的差距，太大了。 心里更是想到，杨小涛一个人就抵得过整合技术科啊！ “怎么了？” 就在张冠宇愣神的时候，杨小涛见他没回应，便开口询问。 张冠宇回神摇头，“没，没问题。” “那行，下午要用，你们抓紧时间。” “好！” 说完杨小涛离开研发科，张冠宇则是召集人开始整理图纸，分发任务。 离开研发科，杨小涛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前往拖拉机生产车间。 上班的时候碰到王法，说柴油发动机已经做出来，正准备检测。 杨小涛也想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及时解决。 虽然设计的不错，但想要将设计图纸转换成实物，这其中可有不少距离。 来到车间，杨小涛就被王法叫到一旁。 虽然车间里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了柴油发动机的事，但都被告诫不能外传，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来到车间一侧，杨小涛就看到七八个人正在那里忙活。 上前查看，只见中间位置，一台半米好的铁盒子被架子撑起来，周围几人正在往里面增添部件。 杨小涛来了也没上前碍事，就在一旁看着。 “这台用了多久？” 王法看着忙活的众人，“研究图纸用了五天，做的时候，两天就把部件做出来了。” “因为用的冲床，这缸体做的快，就只有活塞慢，一个一个做出来，费事。” 杨小涛点头，“铣床已经设计出来了，很快就能用上，到时候给车间里按上三台，应该够用。” 王法闻言大喜，他也是柴油发动机制作成员之一，知道这小小的活塞里面有多少东西。 什么瓦盖，什么连杆，还有活塞销，活塞环，小瓦片，油环气环的，一大堆小玩意，做起来不仅麻烦，精度还要求很高。 而这只是一个活塞，发动机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水箱，油箱，马达，空气滤等等等等！ 要不是自己这些人都是高级钳工，这两天能做出来已经不错了。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保证每次都做好。 实在是，太杂乱了。 而且用的材料也各不相同，有的要用铸铁，有的要用铝合金，还有的直接用钢铁。 也不知道杨小涛设计这个的时候是怎么想到这么全面的，这脑袋就是好使。 要是一般人，谁能想到这么多东西，这么多东西的用处？这么多东西用的材料？还有发挥的性能？ 王法还在思索着，杨小涛看着做出的部件快要成型，开口询问，“王哥，若是有了铣床，你觉得一天能做多少个？” 王法闻言一愣，随后皱起眉头。 “说实在的，这要是按照拖拉机生产线的方法制作，三台铣床使用熟练的话，一天怎么也得一百多个吧。” 杨小涛听了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按照他的预算，车间在使用机床的情况下，十一车间除了拖拉机其他部分的生产，最少能组成三条线，每条线的产量怎么也要每天百台。 “有什么困难吗？” 王法一听杨小涛这么说，就知道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其实他也清楚，若是柴油发动机做出来，别的不敢说，轧钢厂生产的红星拖拉机不仅要使用柴油拖拉机，还有汽修厂的拖拉机也要换装。 紧紧一百台，就是轧钢厂生产线上下来的拖拉机也刚刚够用，想要照顾汽修厂，用来换装，有点慢。 “主要是搬运工人发挥水平问题。” 王法说完，杨小涛皱眉，也想起一直忽略的问题。 人，不是机器。 一个人不可能每天二十四小时的干活，即便维持八小时，但这八小时中，能够维持住正常水平的，也只有一两个小时。 超过这个时间，人体的承受力打到阈值，能力就会下降。 哪怕是操纵机床，也是如此。 “现在，只能几个人一起轮换操纵机床，不过冲床还好一些，有模具在，基本上工人都能适应。” “但铣床，你也知道，那东西，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操作的了的。” 杨小涛默默点头，王法也是皱眉想着解决办法，两人都平静的看着。 没一会儿，身后又来了几个人。 杨小涛回头看去，正是杨佑宁和王法。 “好了？” 杨佑宁上前问道，脸上带着笑容。 “快了！” 杨小涛回了句，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欣喜。 杨佑宁听出话里不对劲，就问怎么回事。 杨小涛就将先前的顾虑说出来，杨佑宁听了也是皱眉。 “如果咱们不能迅速将成果发挥出来，不能尽快补全这块空缺。” “很可能，又要，送出去！” 杨小涛在杨佑宁身旁小声说着。 试想一下，国内缺口这么大，又不像机床这样技术难度高，加上又这么急切的需求。 在轧钢厂无法满足需求任务的时候，十有八九会让其他工厂掺合进来。 杨佑宁脸色一变，刚才的欣喜消散。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杨小涛摇头不语。 身旁王国栋听了，“除非加人，加设备！” “治标不治本！人，多少是个数？” 杨佑宁开口拒绝，“而且新人来了有什么用，这东西，没有三级以上，谁干的起来。” 王国栋闭口不说。 “至于设备，我们已经有了冲床，铣床也要上马了，今后机器会越来越多，但我们有那么多开机器的人吗？” 杨小涛在一旁点头，这也是他担心的。 杨佑宁虽然知道问题的症结，但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真没有好的法子。 除非，机器的效率在提高些，工人的技能再加强些。 但想到那么多拖拉机，他们轧钢厂就一个车间干活，真是，不大够啊。 几人沉默着，等待着。 中午吃饭前，柴油发动机的安装工作终于完成。 郭亮在一旁做最后的检查。 杨佑宁杨小涛几人也不在想别的，毕竟这柴油机能做出来，也是他们轧钢厂的第一次。 杨佑宁更是来到跟前询问怎么用，杨小涛在一旁拿着加工出来的摇把子不断转着。 这么一个摇把子，也需要专门人生产，消耗还不少呢。 旁边王国栋见杨小涛拿着摇把子就要过去准备自己来，杨小涛却是笑着，“王叔，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搞不好，可是会砸脸上的。” “你当我没用过啊，以前那种小车就是用这个的，我用过。” 王国栋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摇把子，走到跟前等着。 “厂长，检查过了，各部组装没有问题。” 郭亮检查一边，脑海中的图纸跟实物都能对上。 杨佑宁让到一旁，让杨小涛上前。 这事，还是让他做最后的确定好。 杨小涛戴上眼镜，围着柴油发动机转了一圈，然后又停留一会儿，这敲敲那摸摸的，很快来到一旁点头。 “加油，加水！” 一旁听到指示的王法立马让人将准备好的柴油和清水加进去。 随着油箱打开，柴油缓缓注入。 最后盖上盖子。 王国栋从工人手上接过摇把子上前。 “厂长，我来吧。” 王浩走过去，这东西谁知道会不会爆炸。 别再整一出高压锅的事来。 “去去去！” 王国栋不在意的说着，走上前，杨小涛也站在身旁。 “这个孔，对准了，我给你打着油门！” “不用，我自己来，这能有多大劲。” 王国栋让杨小涛离开点，最好远点。 然后对准摇孔，左手抬起油门，让后用力摇动。 随着摇把子转动，带动柴油机里面的转轴，传来悠悠的声音，而在另一头，在曲轴的带动下，沉重的飞轮迅速旋转。 “起！” 随着王国栋手上速度越来越快，下一秒一声暴喝，左手迅速下压，接着又是用力转了两下。 咚咚咚咚 下一秒，柴油机发出咚咚的声音，紧接着烟筒里冒出一股黑烟，同时一旁的飞轮迅速转着。 “好！” 身旁杨佑宁立马挥舞着拳头，大声怒吼出来。 一起负责打造的工人更是拥抱在一起。 声音持续好久，不远处的车间工人听到了，连忙放下手上工作， 杨小涛上前查看，柴油机运转正常，然后加了加油门，灰黑色的烟从烟筒里出来，闻上去竟然有股鸡肉味。 看了眼飞轮，在油门的增减下，速度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小涛，怎么样，放拖拉机上试试？” 杨佑宁来了兴致，恨不得现在就装上车，拉着出去兜风，兜一圈。 却见杨小涛想了下摇头。 “厂长，这台柴油机还需要继续检测数据，确定性能达标后再实验不迟。” “对，对，是我太着急了。” “不过，能够做出来柴油发动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说到这里，杨佑宁看向王法几人，“同志们，我代表轧钢厂领导，感谢大家的勤劳付出，感谢大家的努力劳动，你们做出来的这才柴油机，将会陈列在轧钢厂的纪念堂里，成为轧钢厂在柴油发动机建设领域的重要路标。” 啪啪啪啪 王法等人拍着手，杨佑宁说这番话，不出意外，他们要获得奖励了。 虽然图纸是杨小涛设计出来的，功劳大头是杨小涛的，但能够沾光，已经很不容易了。 多少人，连沾光都沾不上呢。 “小王，去找相机，我们要拍个合影。” 杨佑宁说又想起什么，连忙让王浩去拍照。 等照片拍完，杨佑宁便于杨小涛几人去食堂吃饭，留下几人继续检验柴油机。 967 观礼邀请 吃完饭，杨佑宁回到办公室，心理琢磨一会儿，再次拿起电话。 这么重要的事，必须要让上级知道啊。 只是上午给刘怀民打电话，想要告诉他铣床的好消息，结果打了几次对方秘书都说在开会，也不知道现在开完没有。 “喂！” “我的老天爷啊，你终于接了啊。” 电话那头传来刘怀民的声音，杨佑宁在电话里抱怨一句。 刘怀民昨晚上想了一夜轧钢厂的扩建问题，上午就去夏老那里汇报情况。 现在，夏老拿着两人商量出来的人员名单去跟上级反应，他也有时间回来处理事情。 “你一上午打十遍，啥事这么急？” 刘怀民喝了口水，最近因为扩建的事，脑子里都是嗡嗡的。 “嘿，啥事？好事，而起还是好事成双，今个喜着呢。” 当即杨佑宁就在电话里将轧钢厂铣床与柴油发动机的事情说出来。 “下午车间那边就上马铣床，我估摸着明后天就能做出来第一台轧钢厂的铣床，我打算取名叫红铣一号。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规律。等以后做出来车床，就叫红车一号，在后面改进的话，就排二号，三号。” “不过，这估计得等等，一号就够咱们用的了。哈哈。” 电话里传来杨佑宁得意的声音，还有自以为非常好的取名规律，让刘怀民心理不住的吐槽。 这也叫起名，小学生都比你起的好听。 “还有啥事？” 不想跟着家伙探讨起名的事，刘怀民开口询问。 “哈哈，老刘啊，这铣床还没做出来，不过这柴油发动机倒是做出来了，怎么样，激不激动？” “要不要来看看，现在还在车间里转着呢。” “那哒哒的声音，那喷出来的烟，一听、一看就知道马力不小。” “哈哈，用不了几天，新红星就能出厂了，到时候你可得来见证下，这可是咱们轧钢厂.” 那边杨佑宁自夸着，这边刘怀民露出苦笑。 他现在有些怀疑，选这么个人当厂子，是不是，有些，欠考虑。 挂断电话，刘怀民揉了揉眉心，本来就被一堆事忙的浆糊，这又被杨佑宁一通说，直接头疼。 不过，杨佑宁说的事情确实是个好消息。 铣床设计出来，以杨小涛的能力不是问题。 至于柴油发动机，这东西啊，多少个工厂都在研制，但真正成功的还真没有。 眼下，轧钢厂做出来了，虽然只是单缸的，但这个第一，是拿定了。 “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刘怀民睁开眼睛，想到轧钢厂越来越多的项目出现，若是不能尽快将这种优势转化成实际，那对于轧钢厂、对于一机部，甚至对于整个革命建设，都是一种损失。 他已经了解，为什么夏老他们会看重轧钢厂了。 一天给了两个好消息，铣床先不说，毕竟国内还是有几个工厂能生产的。 但柴油发动机，现在是单缸的，但技术成熟后，谁敢说做不出双缸的？ 听说，西方用于装甲车上的发动机就是六缸的，那过些年轧钢厂会搞不出来六缸的？ 这消息还在一机部没有传出去，但要是被那些大佬知道了，估计早就坐不住了吧。 刘怀民揉了揉脑袋，决定还是去跟夏老说一声。 毕竟，这柴油发电机不是小事。 等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就前往仓库那里查看情况。 仓库里，刘大明几人凑在一起，正在研究着铣床的结构。 张冠宇拿着图纸开始讲解起来，他研究了一上午，对杨小涛的铣床设计了若指掌。 而越是熟悉，对于杨小涛越是佩服。 “厂长来了。” 外面的人喊了一句，刘大明等人抬头看到杨小涛，随后就让开地方，让他上前。 “怎么样，大家都看懂了吗？” “差不多了，不过这铣床比起冲床来要难不少啊。” 刘大明在一旁认真说着，“单单那些部件，就比冲床多出来一半，做起来，麻烦不少啊。” “不过，再麻烦，也难不倒我们。” 一旁侯保卫插话，脸上带着自信。 “去去去，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插嘴。” 刘大明一把将侯保卫推开，侯保卫也不恼，站在一旁说道，“咱们钳工，这些年来，啥活没干过？” “可每次干这个，这种新东西，我都觉得热血澎湃啊。” “当年要是咱们也有这本事，做出这么多好的机床，咱还用费事的一点一点的搓？” 周围人听了都是点头。 “是啊，要是早一点有这么好的机器，该多好啊。” “咱们也能为国家多做贡献。” “不过现在也不晚，这叫什么来着，奋起直追。” 众人说着，刘大明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这会儿听了众人说着，直接叉腰撇嘴，“机器还是不是人造出来的。” “再说了，机器也不是万能的。” 周围人听了，只是当他说的酸话，并没在意。 杨小涛却是看了眼刘大明，他说的，很对。 “好了，大家都明白任务了，咱们干起来。” 常明杰见众人心气很高，便招呼着开干。 说道干活，众人也来了精神。 此时，启明星一号机仍旧生产冲床，二号机原本计划生产冲床的，但临时接到铣床的任务，就将加工一半的冲床交到一号机，全力制造铣床。 下午杨小涛在仓库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又去了拖拉机车间，柴油发动机的检测工作还在继续，这其中包括动力的测定，油路情况，排气情况，活塞运动等等。 反正从中午时候柴油机开始工作，整个下午车间里都有咚咚咚的声音，而围绕柴油机的检测，也越发全面。 下班后，杨小涛回到四合院。 因为冉父的回来，冉秋叶白天没事就带着孩子去大杂院，他回家收拾下明天回杨家庄的东西，等吃完饭再回来。 只是还没收拾完，就看到农科院的邓院长跟高玉峰一起前来。 “邓院长，高主任，您二位来了。” “快，快里面坐。” 杨小涛见了赶紧将二人迎进屋里。 “知道你忙，所以就瞅着下班过来，省的打扰你这大忙人。” 邓院长开玩笑说着，杨小涛一边泡茶倒水一边笑着回道，“瞧您说的，您要想来，啥时候还不行，实在有事打个电话，我立马过去。” 杨小涛给两人倒上水，然后那个凳子坐在一旁。 高玉峰拿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这次来，是来恭喜你的。” “恭喜？恭什么喜？” 杨小涛诧异，要是轧钢厂或者一机部的人说恭喜他知道怎么回事，毕竟机床了，柴油发动机了，确实当得起恭喜。 但农科院嘛。 难道是血玉？不对，这才八月底，西北那里的最少还有半个多月才能收获啊。 而除了这个，还有啥值得恭喜的？ 难道是轧钢厂的事他们知道了？ 不至于吧。 见杨小涛还在疑惑，高玉峰笑着，“我们得到消息，联盟那边种的玉米，出事了。” “嗯？” “就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这次一场大风，直接报废了九成。哈哈。” 邓院长在一旁笑着，去年联盟撕毁协议，只完成了一半的合约，可是让他气愤的很。 杨小涛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立马露出惊讶神情，仿佛不敢相信，但心里头却是酸爽的很。 你们不是千方百计的偷种子嘛，现在好了，报应了吧。 心理默默为小薇点个赞。 这任务完成的漂亮。 而这件事，确实算的上‘喜事’。 “怎么会这样？他们那些个专家都是傻子吗？先前来这里的时候，咱们可是跟他们说过的。” “这长出来的种子可不能当种粮的。” 杨小涛诧异的说着，高玉峰点头，当初他陪着杨小涛去那位首长的住处，杨小涛就解释过。 那时候，虽然杨小涛说的肯定，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 毕竟他也是对遗传性状有研究的。 可没想到，一切都跟杨小涛说的那样。 “现在联盟可是全世界找地方买粮食，咱们国内也收到消息。” “因为提前布置，咱们生产出来的杨村一号全部用在国内，虽然还没收获，但各地报上来的情况，长势非常好。” “再者，联盟已经打消了自己研发的心思，内部传出消息，” 高玉峰在一旁介绍着，邓院长不是补充着，杨小涛很快就明白了事情脉络。 对于那几个科学家，杨小涛也没有什么同情。 双方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何况做出过河拆桥的事，同情才怪呢。 “这样说来，我们能趁机敲一笔了？” 杨小涛笑着，邓院长却是摇摇头。 “本来是没问题的，咱们这边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出了变故.” 两人说起联盟的事就跟火车启动，根本拉不住。 杨小涛也不急着问什么好事，也想听听外面的情况。 邓院长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你知道那个爱种玉米的吧。” 杨小涛点头。 对那个家伙，怎么说呢，历史老师告诉我们，考试的时候，评价任何人物都要从两个方面去论述。 正面的干啥了，反面的有哪些不好的影响。 只有这样才能让阅卷老师多给几分。 杨小涛自然了解一些那人的好坏，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倒了！” “啥？倒了？什么意思？” 杨小涛惊奇。 邓院长却是严肃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可能是这次玉米的事对他的威望打击不小，也或者是内部本来就有矛盾，所以.” 邓院长低声说着，大体就是趁着这家伙在外面然后联盟里面的头头开了个会儿，就把这家伙给扳倒了。 至于现在什么情况不清楚，但倒台是肯定了。 杨小涛听后陷入沉思，这是穿越来改变的第二件大事吧。 第一个是蘑菇蛋，第二个啊。 若是记忆里没错的话，应该是脖子上台了。 这家伙，还不如玉米呢。 “联盟的事情比较复杂，谁也摸不准现在啥情况。” “这次也只是购买粮食，并没有明确交易。” “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邓院长说完，见杨小涛还在沉思，便看了下时间，随后正色说道，“说的多了，咱们说正事。” 杨小涛一愣，难不成上面的两个不是‘事’？ “我和小高来是有时告诉你。” “您说！” 邓院长跟高玉峰相视一笑，“马上就十月一了，我们收到了邀请，可以上台去参加观礼。” “嗯？您说啥？” 杨小涛感觉没听明白。 高玉峰笑着，“上级因为我们农科院做出的贡献，给了两个名额，这次来就是问问你要不要。” “怎么样，要不要上去，见见15载的典礼。” “去，去啊，肯定得去啊。” 这次杨小涛听明白了，立马从地上站起来，上次去参加国庆的时候，他在下面看着，仰视着上方的伟岸，而现在，可以更近的距离靠近着，他怎么能不去？ 爬也得爬去啊。 968 坑了自己 “那名额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把你报上去，也方便上面审查。” 邓院长见杨小涛同意，便起身准备离开。 杨小涛赶紧开口，“您二位都来了，怎么也得吃个饭吧！” 杨小涛拦下两人，高玉峰却是摇头，“这个下次吧，农科院里还有一堆事，今年收成什么的，要安排。” 邓院长点头，“上次小高去南边见了那里的负责人，水稻计划紧张的顺利，我觉得明年就能拿出成果了。到时候，哈哈。” “咱们农科院有的忙了，你这个扶持计划的技术组长可得出力了！” “您放心，过了这阵，我就去农科院待着，天天吃农科院的食堂。” “我们食堂可没你做的好。” “吃饱就行。” 哈哈… 杨小涛起身将两人送出门口，临上车时，邓院长突然站在车旁说道，“对了，一直想问下伱们学校的那些个孩子考试咋样了？” 杨小涛一愣，随后带着自豪的说道，“参加升学考试的二十六个，都过了。” “嗯？都过了？” “对啊，明天我就回去看看，安排他们怎么来学校，您也知道，村里离这有点远。” 邓院长点头，随后跟高玉峰对视一眼，两人这才上车离开。 送走了邓院长和高主任，杨小涛如同风一般冲到院子里，拿了两瓶酒，又把张老道叫上，这才风风火火的开车前往四合院。 车子停下，张老道还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 刚才杨小涛将事情说完，老道登时就愣住了。 嘴里一直念着什么见天颜，什么无量天尊的，杨小涛也没听明白，反正应该是替自己开心吧。 “老道，走了，今晚好好喝一顿。” 杨小涛拎着四瓶酒，这是他考虑两瓶不够的情况下，又从空间里多了两瓶。 至于喝多了，还有小王不是，这家伙也会开车，到时候送回来。 “啊，哦哦。” 老道木讷的答应着，心理还是被这消息震得不清。 若是他能上去，那，那才是，真正的红尘历练呢。 老道跟着杨小涛进了大杂院，这时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来着干嘛啊。 院子里，冉父正抱着端午在门口数蚂蚁，小家伙难得的蹲在地上老老实实的，一旁冉秋叶和冉母各自抱着一个女儿在跟院里人说话，屋里的锅上已经做好了饭。 不远处，冉心蕊看着冉红兵斜斜的骑着自行车，不是指点两句。 身后更是跟着一群小孩子，眼中羡慕的很。 杨小涛拎着酒走进来，身后跟着张老道。 冉秋叶起来上前，“怎么拿这么多酒。” “高兴，今个高兴。” 杨小涛说着，就走到门口，冉父已经站起来，小端午仍在看着地上的蚂蚁，仿佛蚂蚁比起老爹来更有趣。 杨小涛也不管他，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冉父正在招待老道。 杨小涛来了那算是自己人，但老道来了可是客人，得礼数周全。 “老冉，你不用管我，我是被他拉来喝酒的。” 老道见冉父这么客气，两手一摊，自己没带礼物，直接说了原因。 屋子里，冉秋叶看着杨小涛，不知道搞什么鬼。 “嘿嘿。” 杨小涛上前，将邓院长去四合院的事说了一遍。 然后，屋子里，静悄悄的。 “这，这” 冉秋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不清楚了。 冉父拿起杯子，认真的喝着水。 冉母嘴里不断说着，天呢，天呢。 总之，屋子里，很安静。 “真的？” 冉秋叶还是替大家问了出来。 “当然了，当天要在上面看着，这次高主任也一起去。还有第二天，就是二号晚上还有一场舞蹈晚会呢。” “到时候，上万人去观看，可惜不能带家属。” 杨小涛说的兴奋，屋子里众人也被调动起情绪，一个个露出向往羡慕的神情。 这可是去上面啊，最近距离的接触那一群人。 谁能不激动？ “上菜，上菜，今晚必须痛饮三百杯。” 冉父高兴的拍着手，很快招呼众人坐下。 “对对，吃饭，吃饭。” 冉母笑着，同时大杂院里 夜晚，杨小涛开着车来着张老道冉秋叶回到四合院，院子里乘凉的人只觉的今晚杨家几人都有些亢奋，杨小涛是，冉秋叶也是。 老道喝了不少，回了四合院就往后院走去。 冉秋叶将仨孩子安置好，然后来到书房。 就看到杨小涛在灯下，拿着照相机一阵摆弄。 “还一个月呢，你这会儿就准备啊。” 冉秋叶来到身后伸手搭在杨小涛的肩膀上，轻轻揉捏着。 感受到妻子的温柔，杨小涛将交卷检查一遍重新放上，然后侧着身子，拉起冉秋叶的手。 “这不明天回村接孩子们吗，到时候一起照一张。” 说起学校的孩子，冉秋叶心里就挂念着，“你说孩子们来了四九城，住在哪？总不能每天都来会奔波吧！” “你想啥呢，学校有宿舍啊，住宿舍就是了！” “可，那不要钱吗？” 冉秋叶说完，杨小涛突然想起前世上初中的画面。 那时候，也是为了省钱，不敢住校。 每天上学前，母亲会起来热热馒头，吃完后，带个馒头咸菜当中午饭。 出门的时候天上挂着星星，放学回家的时候，天上还是星星。 那时候，一群人，为了学习结伴而行。 那时候，一群人，从来不觉得学校远。 那时候，一群人，想的都是好好学习！ “具体多少钱我忘了，我那会儿就在家里，不过以前院里的何雨水就一直住校，应该没多少钱。” “等会去问问太爷他们是什么意见。” “反正，住宿费用也没多少。” 杨小涛说完，冉秋叶点头。 “咱们家也可以安排几个，孩子们都懂事！” 杨小涛听了突然笑着，让冉秋叶有些摸不着头脑。 “笑啥，一看就不怀好意。” “哪有，我是！” 杨小涛没说完，就用力将冉秋叶抱在怀里。 “我是心里开心啊，找了个，通情达理，又跟我一个心思，处事观念有相同，总能想到一块去，不会给我添麻烦的好老婆。” 冉秋叶被杨小涛搂在怀里，耳边传来杨小涛发自内心的话，脸色有些发烫，随即顺势就靠在胸口，听着杨小涛的心跳声，“我，就是，做我也想做的事！” “对啊，咱们总弄想到一块去，这说明，咱们可是一对，天生的一对。” “是不是，老婆！” “老婆，谁是老婆了，我是你媳妇。” “还是老婆叫着顺口，你也可以叫我老公啊！” “不要，太老了！” “我觉得好听啊，老婆，老婆，老婆…” “你，你别这样。” “叫一声老公听听！” “不要！哎，你老实点，孩子还没睡好呢。” “没事，这里有也床。” “你，…” 窗外，夜色清冷，月光如水。 屋里，情到深处，那声老公，也不再难为情。 …… 一机部，办公室。 夏老刚刚离开，屋子里黄老沉思着。 在柴油发动机设计出来的时候，后勤处的秦老就知道了。 而且还与一机部的老大黄老达成了秘密协议，所以，得到这个消息的大佬们，已经坐不住了。 黄老在听了夏老的汇报，思考片刻，也不管现在时间，还是拿起电话。 “老秦，我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什么事，哈哈。” 黄老笑着，“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 “能，那怎么不能呢。不过我这边忙着呢。” “忙？北边的事？” “哦，那个啊！呵呵！” 黄老听了打个哈哈，随即脸上严肃三分，“老秦，别说我泼你冷水，人家那么大的地，老底子厚着呢，这换个领导，也不会伤筋动骨。” “你们啊，别抱太大希望。” 电话里面一阵沉默，良久才开口，“有备无患吧。” “对了，这么晚了你打电话到底干啥？” “嘿嘿，你这一打岔差点给忘了，你那准备好酒了？” 黄老没有直接说，但对面的秦老已经明白啥事，“搞出来了？” “嗯，差不多了，样机已经做出来，正在检测性能。” “好，老黄，这，跟你打个商量，柴油机图纸给我们咋样？” “老秦，给你们？你别做梦了。” “嗨，老黄，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后续情况再议。咱们这不是再议嘛！” “拉倒吧你，这是议吗？这是在拉我们的根！” “我是说给你们提供成品拖拉机，你倒好直接打发动机图纸的注意啊，你真是毫不客气。” “口误口误，老黄，我一时口误，我这是借鉴，借鉴一番。” 对面秦老连忙笑着，“这单缸的柴油发动机还是你们做，我就想参考一下，在这基础上做个双缸发动机，你也知道上级一直想要我们搞三轮车，可这没个好心脏咋弄！” “我听你瞎扯，你拿了图纸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都来要咋办？” 黄老清楚，他这里要是顶不住压力没把好关，那就是将压力交给手下，到时候口子开了，就别想扎住。 给老秦是给，给我就不行？ 这不是得罪人吗？ 而且得罪老秦一个，比起得罪后面的一群，这点他还是心里门清的。 “别说什么双缸的发动机，就这单缸的吃透了再说吧你。” “不行，这事不成，这跟咱们说的不一样啊。” 黄老想通了更不会松口，秦老也没办法，“那这样，按先前说的办，每个月你得给我两千台，保质保量的那种。” “不行，只有一千台，我们自己还要换装拖拉机呢，再说了你们三轮车用单缸的行吗？” “谁说用三轮车了，那是上面的想法，我们又没说做三轮车。” “那你们干嘛？” “嘿，南边那里要一些冲锋舟。” “我靠！” “一千五，不能再多了。” “好！” “还有，这些你们现场出任务，还有额外的补偿，你别忘了。” “行，没问题！” “现在没那么多，你们得先送来！” “成交。” 两人又说了会，黄老挂断电话，最后还是无语。 人家后勤处总能找到好事好，跟他们比起来，自己一机部，就是干儿子。 “不过，忘了问轧钢厂的情况，一个月，能干出多少？” “别到时候，把自己给坑了。” 黄老心里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只是时间太晚了，这得等第二天再说。 (本章完) 974 改进铣床 屋子里，冉母和冉秋叶等人已经等了好久，冉红兵更是进书房叫了两次，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你们先吃。 “这爷俩在忙啥？回来就在屋里，饭都不吃了！” “谁知道呢，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应该是工作上的问题。” 冉秋叶在门口听了会儿，隐约听到什么机床的事，不太懂。 不过父亲和杨小涛那神情很严肃，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 “那也不能耽误吃饭！你去叫叫！” 冉母说着，冉秋叶应下。 直到冉秋叶进去一会儿，两人才从书房里走出来，然后开始吃饭。 只是饭桌上，众人明显感觉出两人心不在焉，都是吃的飞快，而且以往都会说两句，但这次纯粹是为了吃饭。 就是冉秋叶准备的酒也没喝，草草吃了这，又是回了书房。 冉母和冉秋叶搞不懂，到是老道笑着解释一番。 “这爷俩是一类人，兴趣使然，碰到一块了。” 两人听了后，无奈的笑笑。 以前家里有冉父这样的‘书呆子’冉母已经头疼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没成想找个姑爷也是这样，这爷俩竟是‘臭味相投’。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两人合得来。 当然，在冉秋叶心里，这俩人一直这样，最好。 书房中。 书桌已经被清空，杨小涛将铣床的图纸铺开，整个桌子都铺满了图纸。 冉父虽然学的是物理，但在西北的时候还兼任外壳的设计工作，虽然对仪器设计了解不多，但基础在那，更重要的是他能看懂德意志文，书上的东西能够解读出来。 所以，一边看看桌上铣床的图纸，一会儿对照着书本翻阅，不时提供意见。 “这里，若是采用半自动化，就需要改变人工操作方式，这种操作控制不行。” 冉父指着一张图纸说道，杨小涛看去，伸手捏着下巴，脑海中思索着，随后摇头，“这里确实不行，但人工操作不是简单的按下按钮，还需要调整铣刀的位置，这其中还要考虑加工过程中的发热问题，所以单纯的改这里，不合适。” 杨小涛否决了冉父的提议，冉父也不在意，他觉得杨小涛说的对。 “所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杨小涛用铅笔在图纸上点了点，“都需要进行改动！” 冉父看了点头，牵一发而动全身，精密机床更是如此。 “这三处，这里最容易！” 杨小涛从冉父指出的问题点下手，扩散出三个方向，让后每个方向进行攻克，这种简单清晰的思路，冉父是认同的。 当然，这样做也存在风险，那就是改到最后，无法与其他部分呼应，从而需要更大范围的改动。 而这种改动，在初始阶段，是无法判断正确与否的。 甚至在做完后，也需要实际建造来确保设计的正确性。 这个过程，尤为漫长。 这就是为什么国内对高级机床的研究，一直迟滞不前的缘故。 时间，精力，物资，还有惧怕失败。 冉父知道这一切，因为在西北的那些年，这种事他们就经历过。 只是老道杨小涛那副认真模样，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那时候，同样是年少轻狂，同样是满腔热血。 谁人不年少。 年少的梦，依旧是梦！ “我在泉城的时候，为他们那里的磨床做了一个精度盘。” 突然间，杨小涛一拍额头，整个人都激动的站起来。 冉父被杨小涛打断思索，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嘴里嘟囔着。 “精度盘？” “对，就是.” 杨小涛说着，从抽屉里扒拉出一个本子，然后翻找一番，递给冉父看，并且在一旁解释，“我上次去泉城机床厂帮忙…” “然后就改进一番，做处理这个！” “其实就是个齿轮配合一个精度盘，从而实现人工的可操控性。” 随着杨小涛的诉说，冉父的目光盯着本子上的图纸，越发明亮。 “这个想法不错，以后磨床可以安上这个，对效率提高不小！” 杨小涛点头，“爸，你看这东西，其实就是个控制器，跟机床上的齿轮箱差不多，我觉得可以设计到里面！” 冉父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仔细思量，很是慎重。 杨小涛也不着急，只是在一旁讲解着自己的规划，冉父也不时询问设计要求。 两人又商量一会儿，半个小时后，冉父才点头，“这样看来，铣床这边，也可以搞一个。” “这样可以控制铣刀与部件的距离，从而达到铣削。” “再者操作上也不需要太大压力！” 杨小涛点头，随即继续讨论。 冉父跟杨小涛一直在书房里讨论到半夜，冉秋叶见此也没上家人回去，反正家里房间多，就安排家人休息。 杨小涛躺在床上，从后面搂着媳妇，手上传来饱满的感觉，但脑海里都是图纸，结构，造型。 第二天早上起来，冉父也是没睡好。 两人感觉就像在追一部书，恨不得一口气看完，却又没那么多时间精力，只能想着，惦记着。 吃过早饭，冉父想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杨小涛则是拿着图纸去轧钢厂继续设计。 见两人这番模样，冉秋叶就让冉母在家里住下。 反正都是一家人也不需要见外。 而且，她也知道，父亲在家的时间，不多了。 冉母也没拒绝，在这里，还能帮忙看看孩子，也乐的自在。 院子里，杨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冉母也都认识，而且这两天也对冉父有了解，院里人都很客气。 在这里跟大杂院里差不多。 贾家，秦淮茹做好饭，让三个孩子吃了，将小当和槐花交给一大妈帮忙看着，便挎着篮子，带着棒梗出门。 篮子里是装着一些缝补的布料，正是这几天的杰作。 在大院里，没人接济她们家，就是平常走动都防着她，让秦淮茹不得不放下心里多余的念想，开始为了生计奔波。 前两天去街道办说明情况，街道办考虑到秦淮茹的情况，又有缝纫机，便分了一些布料缝补的活，一天下来也能整个几毛钱。 秦淮茹也没得选择，总比去大街上扫地强。 虽然，那样能省一顿饭，但这种活让她觉得更加体面。 至于棒梗，则是被秦淮茹送到学校去。 这段时间腿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留在家里也没事。 加上院里的孩子都去上学，棒梗留在家里也不是事。 当然，秦淮茹的心里更多的还是让棒梗好好学习。 前些天听说杨家庄的孩子考上了初中，不仅发了好多东西，还有助学金拿，那可是每个月三四块钱啊，小小年纪还没上班就能挣钱，让她眼热。 再者，让孩子上学也是她早就想好的出路，只有上学才能改变当前的困境。 这点，杨小涛就是全院的榜样。 带着棒梗出了门，刚走出胡同，身后传来骑车声，秦淮茹拉着不情愿的棒梗靠边，然后就看到杨小涛骑车从身旁走过。 “棒梗，好好学习识字，长大了，娘就靠你了！” 棒梗耸拉着脑袋，听到上学就头疼，不过这事他没得选，只能耸拉着点点头。 “乖儿子，好好学，学好了就能找好工作，有了工作就能找个城里的媳妇，过上好日子，娘到时候给你看着孩子，你们好好工作挣钱…” 秦淮茹领着棒梗走着，顺便憧憬的美好未来。 虽然将希望都押在后代身上，那是一种逃避态度，一种极不负责的行为。 但对于秦淮茹来说，这可能是她当下唯一的念想了。 棒梗默默的点头，对于将来的事，他还等着大哥出来，干一番大事呢。 …… 杨小涛骑车来到轧钢厂后，先去车间看了看。 两台机床一个制造冲床，一个制造铣床，几乎没有停歇时候。 来到车间，陈斌正带人干着，第二台铣床也快做出来了。 除此之外，冲床这边订单不小，而工厂内生产高压锅也需要添置，现在产量任务越来做多，需要更多冲床。 看了会儿，杨小涛又去拖拉机车间看下进度，操纵铣床的是周洪，特意从研发科借调的，为的就是增加成功率。 杨小涛看了会儿，周洪技术确实比昨天的工人强，但也不是百分百正确，而且随着体力精力的消耗，这种正确率也得不到保证。 随后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将图纸摊开，继续研究。 办公室里，娄晓娥正在整理资料，这两天没有去杨家，主要是杨家里人多，她去就添麻烦。 况且最近工厂里确实有不少事。 机床的生产据说整个四九城的工厂都发来请求，希望轧钢厂支援一台机床。 这还只是冲床，现在铣床都做出来了，估计又会是一波。 而柴油发动机的研发成功，拖拉机的顺利投产，更是让轧钢厂大出风头。 这让她们身为轧钢厂的一员非常骄傲。 “厂长，这是八月份的明细情况，拖拉机的产量和收支。” “这是机床的任务情况…” 娄晓娥将几份做好的报告放在杨小涛跟前，杨小涛接过只是看了两眼，随后签名表示了解，便继续看着图纸。 娄晓娥见此，也没打扰，最近全厂都忙，杨小涛这情况，早就习惯了。 就在娄晓娥走到一旁时，门口杨佑宁突然走进来。 看了眼娄晓娥，杨佑宁走到杨小涛跟前。 见杨小涛又在琢磨图纸，忍着心事上前查看。 “这是铣床？” 看了眼图纸，杨佑宁觉得眼熟便问起来。 杨小涛见杨佑宁来了只是抬头打个招呼，这会儿满脑袋都是图纸设计的事，闻言只是点头。 “对，红铣一号！” “我打算改进下，看看能不能搞出来的红铣二号！” 鉴于杨佑宁的起名方式，杨小涛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见此，杨佑宁更加疑惑，铣床不都做出来了吗，还研究个啥？ 红铣二号？ 这红铣一号的订单任务才刚下来，他们还没开工交付呢，就打算干红铣二号了？ 这更新换代的有点快啊。 好歹让红铣一号发光发热啊，这要是有了二号，谁还要一号？ 那些收到红铣一号的厂家得知还要更好的，会不会找上门退货？ 杨佑宁脑袋里转的飞快，很快就想到好几种可能，然后针对每一种可能提前思考着对策。 卖出去的东西，岂有换的道理？ 供销社的墙上怎么写的来，‘出门，概不退换。’ (本章完) 970 必须完成的任务 下午。 好消息在村里传递，不少表面没啥事，但心理一直为家里孩子挂念的人，终于放下心了。 杨小涛在家里宴请丁胖子等人，几人说着说着就聊到教育上了。 先是说孩子该怎么养，然后是怎么教育，最后是对孩子们的未来进行探讨。 喝上酒后更是有啥说啥。 杨太爷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孩子不是睁眼瞎，识文断字，将来也能找个体面的工作。 杨大壮则是想让孩子上完初中就去考技校，将来也有份好的工作。 可丁胖子不这样认为，觉得孩子应该继续上高中，只有这样学到的知识才会越来越多，将来能做更重要的事。 两人见面不对付，就这事开始论起来。 最后，杨大壮祭出终极武器，拿杨小涛来说事，高中没上完就参加工作，这成绩，上万高中的也比不上吧。 丁胖子顿时无语。 吃完饭，杨小涛跟冉秋叶去学校跟孩子们见面，然后开车拉着丁胖子和杨石头前往镇上。 他们打前站，先把住处准备好。 下午孩子要跟村里的家人告别，带着行李用品，上了村里的拖拉机。 这一次，要先去镇上将住出去搞定住处，明天再去学校报道。 离开前，在家里被父母亲人叮嘱过，到了四九城也要好好学习，这些孩子清楚机会来之不易，也更加懂事。 等孩子们来到镇上，住下后，村里安排了两个人在这照料起居。 来的人，都是孩子们的家长，也是尽心。 随后杨小涛又返回杨家庄，带着冉秋叶和孩子回到四九城。 接着又急急忙忙的去了趟农科院，将高玉峰答应的东西装了满满一车，给镇上的孩子们送去。 第二天，又是早早起床，接到孩子们，一起走着，来到四九城，前往初中进行报道。 忙活大半天，孩子们都知道分到哪个班，在哪间教室上学，还领了书本，认识了新的朋友。 总之，初中对于孩子们来说，都是新奇的，向往的，同样也是需要辛苦付出的。 中午时候，杨小涛又请孩子们去馆子吃了一顿牛肉面，随后带着一起往镇上走去。 这一路，也是让孩子们记住路，今后他们要结伴而行，一起上学。 等杨小涛走回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这两天的来回奔波，总算是将上学的事情搞定。 至于助学金的事，自然由农科院与学校沟通，杨小涛就不掺和了。 就在杨小涛高兴的回家时。 轧钢厂，十一车间，杨佑宁和陈宫站在夏老和刘怀民身后，同样面色欣喜。 昨天，轧钢厂的第一台铣床已经做了出来，在杨佑宁这个取名狂魔的要求下，成功命名为‘红铣一号’。 当时做出来到时候，杨佑宁亲自给刘怀民打电话，汇报这个好消息。 可惜，电话还是没打通，只能跟刘怀民的秘书说一声。 然后便是柴油发动机的事。 在坚持一日夜的测试之后，郭亮终于给出一个比较完美的检测报告，然后，杨佑宁就迫不及待的将这台柴油机装在拖拉机上。 事实如杨小涛说的那样，在设计之初就考虑过通用性，这柴油发动机完美的取代了蒸汽发动机。 在安装好后，王国栋再次摇开车，并且亲自驾驶在轧钢厂里走了一圈。 然后，杨佑宁再次兴冲冲的去给刘怀民打电话。 只是，这次还是秘书接的。 杨佑宁都在怀疑，什么事都是秘书干，刘怀民在干啥？ 不过，这毕竟是轧钢厂的大事，好事。 宣传科的人已经开始写标语，喊口号。 大喇叭上更是进行全厂通告，顿时，整个轧钢厂都被这消息雷的沸腾。 消息也很快传出去，在四周传递。 可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刘怀民来了，不仅他来了，就是夏老也一起来了。 杨佑宁赶紧带着人前来迎接。 看得出，夏老人有些憔悴，就是刘怀民给人的感觉也是精神萎靡，看样子应该是没少熬夜。 两人带着随同人员来到轧钢厂，就是为了看柴油发动机的生产情况，同时也想看看红星拖拉机是不是跟报告上说的一样。 哒哒哒 拖拉机在车队队长刘军的操作下，不时加油门冒出一道黑烟，然后迅速往前跑，过了会儿有跑回来，转弯，倒车等操作下，让夏老看的很是满意。 看了一会儿，夏老带着人来到车间，看着正在操作机床的工人。 “这台就是刚生产出来的铣床。” “是的，领导，这是我们机床刚做出来的。”杨佑宁上前介绍，“现在正抓紧进行第二台铣床的生产。” “不过，这铣床的设计要求比冲床多多了，所以生产起来比较慢。” “但这做出来的铣床，绝对比其他工厂生产出来的强，咱们这操作机床的师傅都说，用着顺手。” 夏老点头，随后和刘怀民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出内心的焦虑。 以轧钢厂现在这‘扩张’速度，要是不尽快将扩建方案确定下来，那很可能做出来的计划不如轧钢厂的变化快啊。 想到这里，刘怀民便问起，“怎么没看到杨小涛？” “他啊，这不是初中快开学了吗，他回去帮忙看孩子，请了两天假。” “哦。” “小杨，这拖拉机，一天能制造多少台？” 夏老突然开口询问。 杨佑宁来到跟前，思索一会儿，“只要柴油发动机及时提供，其他部分供应及时，车间一天能做出一百到一百五十台吧。” 夏老点头，这速度跟蒸汽拖拉机要差点。 不过考虑到柴油发动机的生产比起蒸汽机要复杂的多，所以也正常。 只是 “那柴油发动机的产量如何？” “这个嘛！” 杨佑宁答不上来，便对着一旁的王法招手，“王主任，这个速度，一天能做几台发动机？” 杨佑宁看着前面操纵铣床的工人，满是凝重的问着。 王法同样看了眼铣床的操作工，这是车间里技术比较全面的人，但就是这样，这一天下来也只做了三十二个活塞，至于其他人做的零部件，加起来能有二十套柴油拖拉机就不错了。 这其中若是考虑精度问题，还要再去掉一部分。 毕竟，在杨小涛的设计中明确规定了精度数值，不能达不到，更不能超过。 只有严格按照数值来才是最合适的。 可现在，王法想起跟杨小涛说起每天一百台的柴油机，有些夸海口了。 这要是能完成一半，就谢天谢地了。 “首长，厂长，我们能够组装起来有二十套，具体质量吗，有点难说。” 杨佑宁听到这个数字，心里咯噔一下。 夏老更是皱起眉头。 “这要是工人熟练了，能有多少产量？” 陈宫赶紧询问。 他从杨佑宁那里听杨小涛说的事情，若是轧钢厂不能将这好东西量产出来，那保不齐就是吃一茬韭菜，后面还是得让其他工厂来做。 到那时，轧钢厂才是亏大了。 王法想了又想，也不敢往大了说，“若是工人熟练了，再添加两台铣床的话，车间里，应该能做到日产百台。” 说完这个，杨佑宁看向夏老，却见夏老摇头，“我看你们做的，有许多是废品。” 王法有些紧张，“首长，是这样的，因为发动机的精度要求需要一致，尤其是活塞部分，油路从内部游走，保证活塞的持续润滑状态，稍有精度不合格，润滑效果就达不到要求，很可能出事故。” 王法将从杨小涛那里听来的给众人解释着。 夏老听了点头，也清楚柴油发动机的制作不易，但没想到，要求这么高。 思考片刻对杨佑宁说道，“一千五百台，每个月要给上面提供一千五百台柴油发动机，这是上级的命令。” “务必完成。” 夏老说完，杨佑宁登时愣住。 一旁的陈宫也愣住，感觉自己耳朵有问题。 一千五百台啊，这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就是一起来的刘怀民也被这数字震惊了。 杨佑宁脑海中顿时响起杨小涛提起的事情，‘若是轧钢厂无法满足生产任务，上面一定会让其他工厂加入进来。’ 而这一千五百台的‘月供’，就是上级的第一个任务。 能不能完成，可是关乎轧钢厂的未来啊。 “怎么样，杨佑宁同志。” 夏老认真的看着杨佑宁，这是他从黄老那里接到的任务，本来昨天就要来的，只是一直没时间。 加上也想确定下柴油机的性能，这才等到了现在。 看着夏老那锐利的眼神，杨佑宁只能咬着牙，“请首长放心，轧钢厂一定完成任务。” 车到山前，已经没了退路，这时候只能咬紧牙关，把困难克服了。 见杨佑宁说的严肃，夏老也清楚这有些强人所难。 不来现场，只是看本子上的数据，都会觉得容易。 可一道道工序看下来，那使用的耗材，那工人洒落的汗水，让他明白，每一台的加工都不易。 但，任务就是任务。 革命建设，需要它。 夏老又看了会儿，便带着刘怀民离开。 他们要抓紧时间将人员的事情确定下来。 不论是现有的领导班子，还是加人，加几个人，加谁，都要尽快确定下里。 只有人员确定了，才能继续往下推。 而且以轧钢厂现在‘扩张’的速度，要是不抓紧时间制定出扩建方案，很可能跟不上变化的速度。 等夏老离开后，杨佑宁带着人急匆匆的跑到十一车间。 一千五百台啊，只是上交的，轧钢厂内部还要消化一部分，还有汽修中心要用来换装，这又是一部分。 “不行，这点不够，根本不够用。” 见到王法，杨佑宁立马吼出来，“三台冲床，三台铣床，这已经是轧钢厂能给出的最大支持。” “我要你们每天做出一百五十台，这是底线，能不能做到？” 他算了，每个月四千五百台，出去上交的一千五百台，剩下的，足够用了。 当然，这比起先前的计划，要大打折扣。 杨佑宁郑重问道，王法咬牙点头，“能，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好！” 杨佑宁见王法这么说，就不管他们怎么做到了，既然答应了，就是晚上加班也得做出来。 转身，杨佑宁与陈宫面色凝重的回到办公室。 “老杨，这样不行。” “想要留着这柴油发动机，一个车间再怎么做，一个月就是五千台。” “就是上面下发的拖拉机任务，都不够用。” “我看，不行就再找个车间，两个车间一起做。” 杨佑宁听了摇头，“这不是加车间的问题，你看了没有，废品率这么高，做一个好的就有一个不好的。” “这种浪费的行为要是被捅上去，伱猜上面会不会考虑这些？” “毕竟，也没有那么多材料浪费啊。” “再说了，你加一个车间，其他车间就要干更多的活，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陈宫默然。 良久才开口，“那怎么办？” 杨佑宁深吸一口气，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但这任务，必须完成。” (本章完) 971 图纸有问题 夜幕下，遮掩住喧嚣的大地，让在这片土地上讨生活的人平静下来。 然而，总有人无法沉静，因为他们肩负的，更多。 金陵，重型机床厂。 会议室。 电灯照亮每一个角落，让周围十来个人脸色发黄。 沉默的人们，还有沉默的风。 九月，金陵的天依旧闷热，哪怕是夜晚，南边的风吹来，仍旧是带着温度的。 屋子里，众人低头，仿佛那黄色的灯光刺眼。 会议室前方，三个严肃的人影，同样低头沉思。 三人，表示机床的厂长，副厂长及技术主任。 作为国内机床制造的重要部门，也是拥有悠久历史的机床厂。 在国内建设中一直奋斗在最前方的机床厂，一机部的龙头企业，八朵金花之一，荣誉不可计数的重型机床厂，竟然！ 竟然连一台机床都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会议室正中间位置上的中年厂长，呼吸就变得沉重。 同时，屋子里，氛围也变得微妙起来。 中年厂长抬头，扫视下方众人。 今晚被通知来开会的，都是机床厂的精英骨干，都是工厂里的老人，革命坚定的同志。 面对他们，中年厂长感觉心里的气，更多了。 砰砰砰 手指敲打着桌面，寂静的会议室中突兀的响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老蔡！” 厂长对着一旁的副厂长说了句，随后就见副厂长点头，将手头上的文件展开。 先前被卷成筒的文件，他是一眼都不想看， 但这时候，不看也不行了，而且，还要说出来。 “同志们！” 老蔡鼓起精神，声音却是低沉。 “这是上级发来的通报！” “内容很简单，红星轧钢厂，已经生产处铣床，红铣一号！” “目前，红铣一号已经正常投产。加上这台，红星轧钢厂目前可以生产三种机床，既启明星，红冲和红铣！” 蔡副厂长说话并不连顺，甚至有些突兀，有些不情愿，但周围的人内心中都理解。 因为他们同样如此。 蔡副厂长说完情况就闭口不言，然后会议室里再次沉静。 厂长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站起来！ “同志们！” 砰砰砰 桌子再次被敲响，声音更加洪亮。 下方众人脑袋都是一缩，然后抬起头，看着满脸怒火的厂长。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对方已经在飞快的前进，前进啊！” “我们呢？图纸我厚着脸皮要来了，可我们呢？” “车间里的机器是最好的，人，我相信在坐的也不比人差。” “可为什么就是做不出来？谁告诉我，这其中是为什么？” 厂长扫视众人，这一通喊，心里堆积的郁闷倒是发泄出来，但怒火仍旧未散！ “第一次，你们说是大意了，没想到对方对精度的要求那么高！行。谁都有犯错的时候，长城也不是一天能够盖起来的！” “我认了，咱们有不对的地方就改！” “可后来呢？” 说到这里，厂长的气更多了，呼吸都觉得急促。 “老朱，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厂长就这样盯着下面左前方的中年人，这是厂里成立攻坚组的组长。 这次制作机床，就是他带头的。 此刻，老朱心里也是无奈啊。 刚开始听说那什么红星轧钢厂搞出来一台高精度机床，他们听了还觉得诧异。 那可是高精度机床啊，不是一般的普通机床。 别的不说，就他们工厂里，也才两台，还都是先前从国外淘来的，其中更有一台是二手货。 即便如此，凭借这两台高精度机床，奠定了他们厂在全国机床重工业的地位，也明确了在一机部的地位。 可就是这样的机床，一个四九城名不见经传的工厂，竟然做出来了？ 可在打听了红星轧钢厂是个什么厂子后，众人就变得轻视了。 一个轧钢厂，不去干正事，你搞机床？ 不务正业。 毕竟，机床他们才是专业的。 听到消息后，甚至有人怀疑，对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普通机床，什么叫高级机床。 会不会区分两者间的差别。 于是在得到图之后，众人也展开了讨论，对比着图纸，觉得这设计有点东西。 起码制图的水平比起工厂技术科的强多了。 至于其他的，众人不以为然。 在他们眼里，明明制造精度五就够了，为啥要做到精度二？ 这不是浪费精力，拖展进度吗？ 甚至有人觉得，这就是不专业才会这样死卡精度。 于是，众人看着图纸，按照平常生产的经验进行制造。 在这种心态、环境下，不仅是工人，甚至就是他也生出了懈怠，对一些地方的要求并不严格，以至于做到一半时，他发现按照现有的部件，竟然组装不起来。 因为与图纸偏离的太大，强硬组装起来，还不如普通机床呢。 那时候，意识到错误的他立马叫停，并且告诉厂长。 那时候，众人才意识到，自己的经验害了自己。 于是，就有了第二轮，针对性补救。 本着材料能省就省的原则，众人将有问题的部件，精度不合格的部件挑出来，进行修改。 可现在… 那修修补补之后，更不行了。 老朱迎着厂长的目光抬头，知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不说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了。 “厂长，我们对有问题的部件进行更换。” “但是…” “但是你们还没做好！” 厂长听不下去了，直接吼出来。 “明明图纸要求在那，你们呢？自以为是，过犹不及！” “自己觉得是八级工，经验足，不将人家的东西放眼里？” “第一次是不重视，接着又改成了个四不像！” “你们这么能，怎么不把机床做出来？” 老朱缩了缩脖子，随后当起了鹌鹑。 厂长见了，给他留点面子，毕竟是跟了自己的老人，转头又将火力对准技术主任。 “孙主任！你说，第三次，从头到尾，重新做了一次，为什么还没做出来？” 左边的中年人听了，扶了扶眼镜。 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滚落下来，却是没功夫擦拭。 伸手将图纸打开，铺在桌子上。 “厂长，前两次失败我们总结了经验教训，所以我们是严格按照设计图上的要求来生产的。” “那为什么，还是一对零件，为什么组装完成，会多出来一个部件？” “这种情况，你，你们都是老师傅了，会不明白为什么？” 孙主任抹了吧眼皮上的汗珠，咽口唾沫，解释着，“厂长，我们确确实实严格按照图纸的要求来做的啊！” “如果图纸没问题，我们不会做不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 厂长突然脸色更加严肃。 “我，我觉得，这，这图纸设计有问题。” “嗯？孙腾飞，说话要有根据，要负责任的！” 孙主任有些结巴，但还是说出自己的意见。 “厂长，我们是多少年的大厂了，什么样的任务没做过，这种机床，我认为凭我们的能力，完全能够做出来。” “可现在都没做出来，我，我觉得是，这图纸有问题。” “是啊，厂长，都是久经考验的革命同志，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扯后腿，犯糊涂。” “这些年咱们什么机床没做过？可就这东西，这么久了，还是做不出来。” “还有，和咱们一起拿到图纸的其他两家机床，也都没有消息。” “我现在都怀疑，轧钢厂做出来的机床，是不是真的。” “毕竟，当年亩产万斤都能作假，咱们，不得不防。” 蔡副厂长在一旁帮忙开口，“我觉得，很有必要向上级要求核查一番！” “对，厂长，我觉得还是核查的好，保不齐对方就留了一手呢！” “对啊，不过也不排除复刻的时候搞错了！” “这要是图纸有问题，我们做多久都做不出来啊！” 下面人立刻说起来，一个个将怀疑的目光放在图纸上。 厂长听了，眉头皱起，然后又坐回原处。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众人见此，也不在多说，具体情况，还是由厂长做主。 会议继续，又开了半小时，定下新一轮的任务后，厂长才说了句散会。 然后快步走回办公室，在桌前沉默坐了会儿，随后拿起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起。 “老宁，我，黄胜利！” 电话那头听到声音，立马传来笑声，“老黄，这么晚了打电话，你这是有事啊！” “行了，这么晚了你还在办公室里，不也是有事嘛！” “得，你这家伙就是脑袋好使，说吧，这么晚了打电话干嘛，我这边还一堆头疼的事呢！” 黄厂长却是嗯了一声，随后问道，“老宁，你们机床做到哪一步了？先说了，我都现在还没做出来。打电话也不是刺探情报，更没有笑话的意思！” “老黄你啥意思？” 对面听到他这么说，有些搞不清楚来意。 “老宁，今天我们开会。” “你有没有想过，这，图纸会不会有问题？” 说完，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良久，才传来低沉的声音。 “老黄，你，这话说出来，可要负责任的！” “别的先不说！后勤处，老薛你认识吧，他们现在就有一台，而且内部也在组织生产。” “这要是图纸有问题，他们会不知道？” 说完，电话中再次沉默。 不过，很快声音再次响起，“老宁，老薛他们，好像自己的也没做出来吧。” 一句话，宁厂长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想的更多。 这事，要么是图纸真有问题，那后果，不管是上级的失误还是轧钢厂的刻意为之，他们这么做痛快是痛快了，但肯定是得罪人。 而另一个，若是图纸没有问题，那么. 不过，作为一名久经斗争的战士，身处这个位置的他，早就明白，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有些事，需要听别人说出来，而不是自己去说。 于是用怀疑的语气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听说快了！” “我们不也是快了，可，做出来了吗？” 沉默，两人都拿着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 良久，老宁问出关键，黄厂长心理骂了一句老狐狸，不过作为发起人，这事还得他来说。 “我们一个人份量有些轻，所以最好联名。” “请求上级对图纸，审核一番！” “若是图纸真有问题，咱们这么多天没有产出，也能说的通。” 片刻后，老宁的声音传来，“行，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事，既然这样，咱们问两句也无可厚非。” “还有西南那个，你去联系还让我去？” “我去吧，我跟他说过两次。” “行，那咱们三个敲定时间，一起给上面说一声。” “好！” 啪嗒 电话挂断，黄厂长靠在椅子上。 他清楚。 这一次，若是图纸有问题，什么都好说。 若是图纸没问题，他们还做不出来，那可就是，啪啪打脸了！ 972 我更懂轧钢厂 哒哒哒 一台刷着蓝漆的拖拉机从工厂车间里缓缓驶出来，车头还燃烧着煤炭，水蒸气不断沸腾，带动着曲轴转动车轮，让轮胎不断与地面产生摩擦，然后向前运动。 车子不快，但驾驶车子的青年却是一脸兴奋，对着路过的工友不断点头。 车间门口，李怀德看着崭新的车子，满脸笑容。 身后，一群工厂的干部赔笑着，神情恭敬。 他们都知道，工厂有今天的规模，都是面前这个从四九城来到李副厂长力排众议，全力攻坚拖拉机的缘故。 也正是这个原因，短短几年，这人就从一个科长做到了副厂长，现在更是主管拖拉机的生产，威风比厂长都高！ 而凭借着他当初定下的规划，他们这个千八百人的小厂，硬是在周围县城了打出了名气，生产出来的拖拉机都成了抢手货。 让他们这工人一跃成为周围人艳羡的存在，走出去，大街上见了都是倍有面子的事。 这一切，可都是李副厂长的功劳啊。 现如今，不少人都觉得，这厂长应该他来坐，就是厂长也想退位让贤，让他带领厂子更上一层楼。 可不知道上级怎么想的，就是不理不睬。 哪怕这十里八乡都为他说话，也不行。 众人心思活络，知道这背后有什么不可说的事。 但不妨碍他们对带领工厂走向辉煌的李副厂长报以好感！ “厂长，这是本月的最后一台！也是最后的任务。” 办公室主任在一旁拿着订单说道，“本月一共生产一百七十九台，完成县里下发的任务！” 李怀德听了，满意点头，“好，不错，比上个月多出来十多台，看来同志们的积极性很高啊。” 听到肯定，周围人都自豪的笑起来。 然后就听李怀德继续说道，“等这个月补贴下来，优先发给辛苦付出的同志！” “咱们工厂离不开同志们的付出，当然，也离不开大家的领导嘛。” 话音落下，周围人都笑起来。 这也是他们愿意跟李怀德干的原因。 在奖励上，李怀德从不吝啬。 见众人开心，李怀德沉稳的脸上也是满意。 经历过大风大浪，李怀德深谙为人为官之道。 想要往上爬，就要有人抬的道理，小恩小惠最易收买人心。 还能说自己的好话，有个好名声，上级才能听到。 何况，这点东西，他也看不上。 之所以在轧钢厂翻车，那都是意外。 而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绝不会再翻车。 又想到现如今的革命发展形式，他也听说几个不得力的工厂领导层被撸了，这既是考验，也是机遇啊。 只有这样，才能看出来一个领导的能力。 所以他不仅要按时完成任务，还要超额完成任务。 到那时，这厂长的位子，上面即便是再压他，也得考虑下，他背后的人。 所以，这次机会他势在必得。 “对了，旧车回收的事办得怎样？这些车将蒸汽发动机换一下，就是新车。可不能小看了。” 李怀德想起上次自己的交代。 身边的后勤主任立马点头，“厂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说实在的，还是厂长慧眼识珠，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这将车子收回来，换个发动机，就是一台新的，而且还能计算任务里面去，一举双得啊。” 后勤主任眯着小眼不住的夸赞，让周围人对这个杨副厂长更加敬佩。 这种事都能想到，怎不愧是四九城下来的。 听到后勤主任的恭维，李怀德只是平静点头。 而他心理清楚，这些手段不过是照搬轧钢厂的点子，只是轧钢厂能够搞汽修中心，他们这小厂搞不起来，但回收，回炉再造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行了，说再多，不如好好干。” 李怀德制止众人的恭维，再次强调自己的态度。 随后想到什么。 “九月份的任务下来了吗？” 身边的办公室主任被问到，连忙上前汇报。 “没有，我们暂时没有得到任务订单！” “嗯？是上面忘了？你没去问问？” 办公室主任点头，“我去问过了，上面说也没有任务。” “九月份，没有任务？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也问了其他几个工厂，都没有得到任务。” 办公室主任补充道，“也有可能还没发吧。” 李怀德听了皱眉，这种事从来没出现过，尤其是马上就秋收了，这拖拉机是供不应求，怎么会停下？ ‘不对，这里面有猫腻。’ 就在李怀德皱眉思考的时候，身边有人开口询问。 “厂长！” 李怀德回过神来看去，正是工厂的技术主任。 “我听广播里说，红星轧钢厂搞出来一台柴油拖拉机。” “我们要不要转头生产柴油发动机？” 李怀德眉头一皱，每次听到红星轧钢厂这五个字，心里就是隔应。 同时，恨不得立马杀回去，让那些人见识到他的厉害！ 可每次听到，有让他害怕。 每次轧钢厂做出成绩，就让他距离心中的抱负远了一分。 轧钢厂，不会要一个有了污点的人。 除非这个厂子，变混了！ 不过，此时听到红星轧钢厂的事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瞬间明白前后。 “柴油发动机？你觉得我们能做出来？” 李怀德基本常识还是懂得，反口一问，技术主任立马哑口。 比他们厂强的工厂多了去，可到这会儿也没听到其他谁家做出来。 那些厉害的大厂不行，他们更不行了。 “那个，我是说，柴油发动机做出来了，我们还要做这么多拖拉机吗？” “这要是，柴油机都普及起来了，咱们这蒸汽动力的…” 主任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就是怕柴油机抢了蒸汽机的任务，他们以后没了任务，还怎么经营工厂？ 周围人听了都是点头。 他们都清楚，就是借了轧钢厂的这股东风，才有今天的规模成绩，若是这股东风停了，工厂还怎么发展？ 众人心思沉重，哪知，李怀德听了却是笑起来，周围人见了都是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你们啊，不懂，不懂啊！”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李怀德缓缓开口。 “你们知道红星轧钢厂是干什么的吗？” “你们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多少个工厂，多少个车间，能做多少个拖拉机吗？” “你们知道轧钢厂的领导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众人听了，互相看一眼，然后都是摇头。 四九城，他们都没去过，哪知道红星轧钢厂是啥？ 不过是听广播新闻什么的，觉得应该是个很大，很厉害的工厂吧。 要不是能做出来这么好的拖拉机？ “你们不懂，什么都不懂，所以，你们才会这么想，这么担心。” “真是。” “无知啊。” 众人听到李怀德这么说他们，并没有觉得恼怒，甚至听到李怀德这么说，隐隐有种期盼。 他们的李副厂长可是从四九城来的啊，那他这样说，是不是代表着今后还会生产蒸汽拖拉机？ 而此时，李怀德不理会而众人的目光，抬头看向北面苍茫的夜色里，“我，可比你们更懂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静静等着。 李怀德收回思绪，看着周围人嘴角带出一个弧度，“这轧钢厂主要的任务是生产部件，这是主业。” “至于什么拖拉机，那都是副业，搞出来了，未必能够生产的多。” “轧钢厂的领导，那人我了解，是个急脾气，爱慕虚荣，这么出风头的事，肯定是做出来就炫耀。” “但你们也清楚，这拖拉机的需求有多大，你么觉得一个轧钢厂，能够提供这么多吗？” 李怀德自信的说着，周围立马有人反应过来，“不能。单单咱们周边几个县，一个月就得一百多，全国这么多县，他们怎么能赶过来？” “对啊，肯定做不出来。” “厂长是火眼金睛啊，一眼就看透虚实，高，实在是高。” 周围厂领导都是一阵马屁拍来，李怀德淡淡的笑着。 “厂长，那咱们怎么办？这九月份的任务还没下来。” 办公室主任又开口问道，而此次李怀德露出自信的笑容。 “没下来就不做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而且，不仅要做，还要多做，还要增加，最少一半！” 李怀德突然认真起来，见周围人不解便细心解释道，“既然上面没有任务，那肯定是想，柴油机会替代蒸汽动力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轧钢厂的产能是有限的。”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李怀德说完，周围人立马明白。 眼睛瞬间变得明亮。 众人明确了接下来的任务后，便各自离开，准备回家。 李怀德则是回到办公室，在众人赞叹声中忙活一会儿，随后关灯，离开办公室。 不过，李怀德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工厂里巡视，碰到的保卫科人员见了都是敬佩，每晚上副厂长都巡视一番，这负责任的态度，当不上厂长，那才是没天理了。 又走了一会儿，李怀德看看左右，一片漆黑，没有人声，身形迅速走进黑暗处。 仓库里，李怀德拉开门，闪进去。 走了两步，就听到一个人影站在一旁等着。 看穿着，是工厂的，看身材，是个女人。 李怀德背着手走进去。 十分钟后，从里面走出来。 看着星空，索然无味。 “这里，终究不如轧钢厂啊。” 曹家沟 屋子里，傻柱与易中海坐在床上，一旁还有两个同住的人，都是从城里分下来的。 “一大爷，这轧钢厂搞什么名堂，好好的工作不干，搞柴油拖拉机？他们这算啥，搞车子了？” 傻柱不屑的说着，虽然在这村里干活，但村里的大喇叭总能说些事实，今个就听到轧钢厂的事。 易中海叹息，拖拉机的事他不清楚，但轧钢厂能够生产机床，那可是了不得。 “柴油拖拉机可不是好做的。” “轧钢厂能做出来，也是，不容易。” 傻柱听了撇撇嘴，“戚，轧钢厂啥样我还不知道？” “这些年我在后厨里，别的事没见，可那小灶开的，那次来人不是一桌好菜。” “一个个吃的脑满肥肠。” “这么说吧，从上到下，说都烂那是冤枉了好人，但要说清白的，那是真没几个。” “还有，这轧钢厂自从杨小涛当上什么科长的，就已经偏离了正轨，正事不好好干，就想着外门邪道，把好好的轧钢厂搞得乌烟瘴气，哼。” 傻柱抱怨着，在这里每天抱怨两声，也算是辛苦劳动后的放松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早点休息睡觉。” “明天还要下地除草。” 易中海不想多说轧钢厂的事，他已经被开除了，想那些，只会让自己难受。 听到易中海这么说，傻柱无奈点头，起身下床，“我去尿尿。” 易中海转身铺被。 973 翁婿联手 出了门，傻柱看看天上月亮，感受着乡下夜晚的风和那独属于乡野秋天的冷，不由得打个寒颤。 低下头，用手搓搓左右前臂，看着那坑洼的路面，一块亮一块黑的，又搓了搓脸颊，往胡同口的厕所走去。 三两步紧跑慢跑，傻柱就要接近厕所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模样，在这些天的工作中，早已经印在脑海里。 对方刚从厕所里出来，正好和傻柱碰个正着。 “京茹！” 这是傻柱第一次和秦京茹单独见面。 声音中，有些颤抖。 先前出工不用说，周围都是人，就是私下里，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去找秦京茹，更何况还有一个许大茂在身边。 秦京茹碰到傻柱，低着头就要离开。 她已经打定主意跟傻柱一刀两断，两人之间的那个纽带，已经随着孩子的消失彻底断开。 可听到傻柱的叫声，秦京茹还是不自主的停下脚步。 “京茹，我，我一直想说声对不起。” “是我，是我没照顾好你们娘俩，对不起。” 傻柱站在一旁，想起曾经的‘幸福’，看着秦京茹的背影，内心愧疚。 秦京茹想到自己的孩子，眼中也有泪花闪动。 不过，她清楚，此刻，她是许大茂的媳妇。 抬腿就走。 傻柱静静的看着，知道快要走远的时候，才将心里话说出来，“要是他对你不好，我，等你。” 秦京茹脚步一顿，随即消失在胡同口里。 傻柱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呼出去。 抬腿，走进厕所。 四合院。 杨小涛回到到家后，也从院里工人那得知轧钢厂这两天的情况。 铣床做出来了，他不觉得惊奇，毕竟图纸是现成的，研发科的那些人也都是经验老手了，一台铣床还是很容易做出来的。 但柴油拖拉机这么高调的上马，就有些出乎预料了。 先前他和杨佑宁等人可是商量好了，解决了生产线路问题在推出去。 可现在，这是忍不住了？ 杨小涛想到杨佑宁的性子，这么大的事情，忍不住也情有可原。 毕竟，谁能守着到手的荣誉忍住不激动？ 能够忍到现在，估计轧钢厂的几个心里也憋的慌吧。 “只是，现在推出来，做好迎接变动的准备吗？” 想到可能面对的问题，杨小涛思绪万千，总感觉有些难受。 吃完饭后，杨小涛来到书房，拿起一本书，慢慢沉浸其中，不再多想。 这一夜，安心入睡的人有，无法入眠的人有，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人有，心理想着计算着谋划着的人也有。 多彩的夜生活，构成了多姿的世界。 而这一切，对杨小涛来说，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都是全新的一天。 吃过早饭，亲了亲闺女，然后告别妻子，杨小涛来到轧钢厂。 刚走进大门，就看到道路两边开始扯起来横幅，庆祝柴油拖拉机的生产成功，还有宣传科的人正在刷标语，走在路上的工人也是互相谈论着。 对于轧钢厂做出来柴油拖拉机，众人很是激动。 以至于杨小涛在路上总能收到工人热情的招呼。 杨小涛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前往十一车间查看。 车间里，王法已经早来了，正在组织工人加工柴油发动机。 现在车间里有两台冲床，一台铣床，已经开始运行，工人们正对着图纸，紧张加工着。 除此之外，原本用来生产蒸汽机的工人全部转为生产柴油发动机，也就是说，今天开始，蒸汽发动机已经不再生产。 当然，这些人做的都是一部分零件。 这些小的部件用钳工来做，一个人每天也能做几十个，人多了也能加快速度。 最后才会组织人手将柴油机组装起来。 “厂长，你来了。” 王法见杨小涛赶来，赶紧过去。 “王哥，这是什么情况？” “昨天上面夏老跟刘书记来了视察.” 当下王法将上面要求的一千五百台的需求说出来，然后又将杨佑宁的要求说出来，最后说了下当前的情况。 “车间里还缺一台冲床和两台铣床，若是机器到位，再组织些人手，应该能够完成杨厂长的目标。” 王法也不敢确定，只能含糊说着。 杨小涛走到铣床旁，看着正在操作机床的工人。 “这是做的活塞？” 杨小涛看着正在加工的部件，开口询问。 工人放缓速度，将车刀发放开，此刻部件上已经出现两道深浅不一的圆槽，杨小涛看了眼，知道这是在制作气环圈。 “厂长，是，我们主要用这台铣床加工活塞的三道圈。” 工人说着，杨小涛点头。 然后走到一旁，拿起刚刚制作好的活塞头，打眼一看就摇头，“这气环圈浅了会影响气环进行，可要是开深了，又会影响进气，这可是个精细活。” “你看看这两个圈，一个深一个浅，明显不符合要求。” 工人看着做好的活塞，脸色有些发红。 刚才制作出来的这个，他感觉还可以，但听杨小涛这么一说，貌似又不行了。 一旁的王法叹口气，“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困难。” “机器跟上了，材料跟上了，却做不出合格的部件。” “要是追求质量，我怕会影响进度，可不这么放宽要求，别说四千五百，就是那一千五，都难。” 杨小涛没有说话，他的心理也在琢磨着，到底是要质量，还是要数量。 因为杨佑宁的高调宣布，这下全国都知道了，轧钢厂搞出来一辆柴油拖拉机。 全身上下都实现国产的那种。 可要是知道轧钢厂的产能不足，那可就是笑话了。 “上级还有什么要求没？” “没说。” 杨小涛点头，然后查看车间工作情况。 大部分人刚从蒸汽机那里转过来，手上的工作还不熟练，制作部件并不如意。 至于组装柴油机的小组，也在抓紧时间熟悉流程，先前参与制作的人正在传授教学。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儿，便转身离开车间，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就被杨佑宁的秘书小强叫到办公室里。 屋子里，杨佑宁眼圈有点黑，见杨小涛来了揉了揉眉心，指着桌前的椅子，“事情你知道了吧。” 杨小涛坐下，点头，“听说了，一千五百台，还每个月，这可不是小数目。” “是啊，可这事夏老的死命令，必须得做到。” 杨小涛点头，任务就是任务，只能想办法完成，不然就是轧钢厂的失误。 “我去车间看了，精度质量是个问题。” “除非找经验丰富的工人进行操作，否则还不如人工加工。” “但这样一来，效率就会受到影响。” 杨小涛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杨佑宁又是叹息，“这事我知道，但眼下要度过难关，就只能将一部分部件交给其他车间做，每个车间分一点，既能完成其他任务，也能减轻十一车间的压力。” “这也可以，尤其是那些小东西，完全可以拆开分到各个车间去。” 杨小涛赞同说道，“不过，我觉得还是要严格把控质量。” “您也清楚，咱们轧钢厂产出的红星拖拉机为什么这么受喜欢，再看看其他工厂的拖拉机，就是因为质量好，用料实。” “其他工厂的蒸汽机用半年就会出现故障，可咱们的能够用一年，甚至两年。” “这好不容易打开的口碑，可不能因为潦草，坏了名声。” 杨小涛还是提醒道，这年月多少好的设计就是摆在质量把控不严上，虽然一切都是计划，生产出来的都是完任务，但杨小涛还是想将红星这个牌子的信誉，保持住。 杨佑宁点头。 至于其他的办法，两人也没啥，等想到了再说。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看着整理整齐的桌面，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车间里面，拖拉机有王法等人看着，机床那边常明杰还在安排生产，至于其他地方也都有人照看，他反而轻松下来。 于是，杨小涛找出一本书，在办公室里看起来。 生活的节奏，就这样突然的变慢了。 傍晚回到家里，冉父正在院子里看着端午玩耍，身边老道端着一个手把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小王则是看着旺财，不断的逗着，可旺财根本就不搭理他。 屋子里，冉母正跟冉秋叶做饭，至于双胞胎则由冉心蕊姐弟俩看着。 杨小涛走进来，跟冉父打过招呼，先去了屋里看看要不要帮忙，冉母让他看好孩子就行，于是杨小涛来到屋子里，见到冉心蕊询问学校的情况，知道她是上午班，下午没课，就可以回家。 一手一个将俩闺女抱着放进小推车里，就出了们。 “爸，老道。”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儿，都是聊得往事，便上前打招呼。 “回来了！” 冉父回头看着，杨小涛点头，随后说道，“碰到点难事。” “嗯？什么事。” 两人来了兴趣，杨小涛的本事不小，他都说是难事的，那肯定不一般。 “轧钢厂搞出来了柴油发动机您二位知道吧，但现在有个问题.” 杨小涛将事情说完，两人都沉思起来。 “这种事，要么从人上下手，要么从机器上下手。” 老道只是简单思考，就提出自己的意见。 “对，我们这边已经加人手了，甚至将一些零碎的东西交给其他车间。”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老道点头，“那就是从技术上改进了。” 说着捋着胡须，“要么改进柴油机的构造，让它更适合生产。” “这单缸柴油机已经是很简单的构造了，再简单，就剩缸了。” “那就改进制造的机器。” “机器，冲床和铣床？这还要怎么改？” 老道摇头，“我只是说这个方向，怎么改是你的事。” 杨小涛无语，这家伙就是个画饼的。 “小涛，你别说，我这还真有个办法。”突然冉父开口，让杨小涛精神一震。 “爸，你说啥办法。” “上次你给我那两本书，研究一下如何提升机床，我看了下，其中就有关于机床半自动化的解释。” “半自动？” “对，就是半自动化，虽然这部分知识是几十年前的，但对我们来说，仍旧是空白。” “爸，书你带来了吗？” “带着，就在屋里。” 冉父说完，杨小涛直接让老道帮着看孩子，两人快步走进书房。 冉父坐下，打开那本关于高级机床研发构想的书，找到一处图纸，指给杨小涛看，“这就是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德意志做出来的半自动化机床。” “这书里面提出的，工作台可以利用挡块的方式，在铣刀的作用下，实现快速-进给和进给-快速的转换” 杨小涛走上去看了会儿，虽然看不懂图纸上的文字，但一些图形还是能够看到的。 随着冉父的讲解，杨小涛快速思索着如何完成目的，随手拿起纸笔就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974 改进铣床 屋子里，冉母和冉秋叶等人已经等了好久，冉红兵更是进书房叫了两次，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你们先吃。 “这爷俩在忙啥？回来就在屋里，饭都不吃了！” “谁知道呢，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应该是工作上的问题。” 冉秋叶在门口听了会儿，隐约听到什么机床的事，不太懂。 不过父亲和杨小涛那神情很严肃，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 “那也不能耽误吃饭！你去叫叫！” 冉母说着，冉秋叶应下。 直到冉秋叶进去一会儿，两人才从书房里走出来，然后开始吃饭。 只是饭桌上，众人明显感觉出两人心不在焉，都是吃的飞快，而且以往都会说两句，但这次纯粹是为了吃饭。 就是冉秋叶准备的酒也没喝，草草吃了这，又是回了书房。 冉母和冉秋叶搞不懂，到是老道笑着解释一番。 “这爷俩是一类人，兴趣使然，碰到一块了。” 两人听了后，无奈的笑笑。 以前家里有冉父这样的‘书呆子’冉母已经头疼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没成想找个姑爷也是这样，这爷俩竟是‘臭味相投’。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两人合得来。 当然，在冉秋叶心里，这俩人一直这样，最好。 书房中。 书桌已经被清空，杨小涛将铣床的图纸铺开，整个桌子都铺满了图纸。 冉父虽然学的是物理，但在西北的时候还兼任外壳的设计工作，虽然对仪器设计了解不多，但基础在那，更重要的是他能看懂德意志文，书上的东西能够解读出来。 所以，一边看看桌上铣床的图纸，一会儿对照着书本翻阅，不时提供意见。 “这里，若是采用半自动化，就需要改变人工操作方式，这种操作控制不行。” 冉父指着一张图纸说道，杨小涛看去，伸手捏着下巴，脑海中思索着，随后摇头，“这里确实不行，但人工操作不是简单的按下按钮，还需要调整铣刀的位置，这其中还要考虑加工过程中的发热问题，所以单纯的改这里，不合适。” 杨小涛否决了冉父的提议，冉父也不在意，他觉得杨小涛说的对。 “所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杨小涛用铅笔在图纸上点了点，“都需要进行改动！” 冉父看了点头，牵一发而动全身，精密机床更是如此。 “这三处，这里最容易！” 杨小涛从冉父指出的问题点下手，扩散出三个方向，让后每个方向进行攻克，这种简单清晰的思路，冉父是认同的。 当然，这样做也存在风险，那就是改到最后，无法与其他部分呼应，从而需要更大范围的改动。 而这种改动，在初始阶段，是无法判断正确与否的。 甚至在做完后，也需要实际建造来确保设计的正确性。 这个过程，尤为漫长。 这就是为什么国内对高级机床的研究，一直迟滞不前的缘故。 时间，精力，物资，还有惧怕失败。 冉父知道这一切，因为在西北的那些年，这种事他们就经历过。 只是老道杨小涛那副认真模样，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那时候，同样是年少轻狂，同样是满腔热血。 谁人不年少。 年少的梦，依旧是梦！ “我在泉城的时候，为他们那里的磨床做了一个精度盘。” 突然间，杨小涛一拍额头，整个人都激动的站起来。 冉父被杨小涛打断思索，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嘴里嘟囔着。 “精度盘？” “对，就是.” 杨小涛说着，从抽屉里扒拉出一个本子，然后翻找一番，递给冉父看，并且在一旁解释，“我上次去泉城机床厂帮忙…” “然后就改进一番，做处理这个！” “其实就是个齿轮配合一个精度盘，从而实现人工的可操控性。” 随着杨小涛的诉说，冉父的目光盯着本子上的图纸，越发明亮。 “这个想法不错，以后磨床可以安上这个，对效率提高不小！” 杨小涛点头，“爸，你看这东西，其实就是个控制器，跟机床上的齿轮箱差不多，我觉得可以设计到里面！” 冉父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仔细思量，很是慎重。 杨小涛也不着急，只是在一旁讲解着自己的规划，冉父也不时询问设计要求。 两人又商量一会儿，半个小时后，冉父才点头，“这样看来，铣床这边，也可以搞一个。” “这样可以控制铣刀与部件的距离，从而达到铣削。” “再者操作上也不需要太大压力！” 杨小涛点头，随即继续讨论。 冉父跟杨小涛一直在书房里讨论到半夜，冉秋叶见此也没上家人回去，反正家里房间多，就安排家人休息。 杨小涛躺在床上，从后面搂着媳妇，手上传来饱满的感觉，但脑海里都是图纸，结构，造型。 第二天早上起来，冉父也是没睡好。 两人感觉就像在追一部书，恨不得一口气看完，却又没那么多时间精力，只能想着，惦记着。 吃过早饭，冉父想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杨小涛则是拿着图纸去轧钢厂继续设计。 见两人这番模样，冉秋叶就让冉母在家里住下。 反正都是一家人也不需要见外。 而且，她也知道，父亲在家的时间，不多了。 冉母也没拒绝，在这里，还能帮忙看看孩子，也乐的自在。 院子里，杨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冉母也都认识，而且这两天也对冉父有了解，院里人都很客气。 在这里跟大杂院里差不多。 贾家，秦淮茹做好饭，让三个孩子吃了，将小当和槐花交给一大妈帮忙看着，便挎着篮子，带着棒梗出门。 篮子里是装着一些缝补的布料，正是这几天的杰作。 在大院里，没人接济她们家，就是平常走动都防着她，让秦淮茹不得不放下心里多余的念想，开始为了生计奔波。 前两天去街道办说明情况，街道办考虑到秦淮茹的情况，又有缝纫机，便分了一些布料缝补的活，一天下来也能整个几毛钱。 秦淮茹也没得选择，总比去大街上扫地强。 虽然，那样能省一顿饭，但这种活让她觉得更加体面。 至于棒梗，则是被秦淮茹送到学校去。 这段时间腿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留在家里也没事。 加上院里的孩子都去上学，棒梗留在家里也不是事。 当然，秦淮茹的心里更多的还是让棒梗好好学习。 前些天听说杨家庄的孩子考上了初中，不仅发了好多东西，还有助学金拿，那可是每个月三四块钱啊，小小年纪还没上班就能挣钱，让她眼热。 再者，让孩子上学也是她早就想好的出路，只有上学才能改变当前的困境。 这点，杨小涛就是全院的榜样。 带着棒梗出了门，刚走出胡同，身后传来骑车声，秦淮茹拉着不情愿的棒梗靠边，然后就看到杨小涛骑车从身旁走过。 “棒梗，好好学习识字，长大了，娘就靠你了！” 棒梗耸拉着脑袋，听到上学就头疼，不过这事他没得选，只能耸拉着点点头。 “乖儿子，好好学，学好了就能找好工作，有了工作就能找个城里的媳妇，过上好日子，娘到时候给你看着孩子，你们好好工作挣钱…” 秦淮茹领着棒梗走着，顺便憧憬的美好未来。 虽然将希望都押在后代身上，那是一种逃避态度，一种极不负责的行为。 但对于秦淮茹来说，这可能是她当下唯一的念想了。 棒梗默默的点头，对于将来的事，他还等着大哥出来，干一番大事呢。 …… 杨小涛骑车来到轧钢厂后，先去车间看了看。 两台机床一个制造冲床，一个制造铣床，几乎没有停歇时候。 来到车间，陈斌正带人干着，第二台铣床也快做出来了。 除此之外，冲床这边订单不小，而工厂内生产高压锅也需要添置，现在产量任务越来做多，需要更多冲床。 看了会儿，杨小涛又去拖拉机车间看下进度，操纵铣床的是周洪，特意从研发科借调的，为的就是增加成功率。 杨小涛看了会儿，周洪技术确实比昨天的工人强，但也不是百分百正确，而且随着体力精力的消耗，这种正确率也得不到保证。 随后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将图纸摊开，继续研究。 办公室里，娄晓娥正在整理资料，这两天没有去杨家，主要是杨家里人多，她去就添麻烦。 况且最近工厂里确实有不少事。 机床的生产据说整个四九城的工厂都发来请求，希望轧钢厂支援一台机床。 这还只是冲床，现在铣床都做出来了，估计又会是一波。 而柴油发动机的研发成功，拖拉机的顺利投产，更是让轧钢厂大出风头。 这让她们身为轧钢厂的一员非常骄傲。 “厂长，这是八月份的明细情况，拖拉机的产量和收支。” “这是机床的任务情况…” 娄晓娥将几份做好的报告放在杨小涛跟前，杨小涛接过只是看了两眼，随后签名表示了解，便继续看着图纸。 娄晓娥见此，也没打扰，最近全厂都忙，杨小涛这情况，早就习惯了。 就在娄晓娥走到一旁时，门口杨佑宁突然走进来。 看了眼娄晓娥，杨佑宁走到杨小涛跟前。 见杨小涛又在琢磨图纸，忍着心事上前查看。 “这是铣床？” 看了眼图纸，杨佑宁觉得眼熟便问起来。 杨小涛见杨佑宁来了只是抬头打个招呼，这会儿满脑袋都是图纸设计的事，闻言只是点头。 “对，红铣一号！” “我打算改进下，看看能不能搞出来的红铣二号！” 鉴于杨佑宁的起名方式，杨小涛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见此，杨佑宁更加疑惑，铣床不都做出来了吗，还研究个啥？ 红铣二号？ 这红铣一号的订单任务才刚下来，他们还没开工交付呢，就打算干红铣二号了？ 这更新换代的有点快啊。 好歹让红铣一号发光发热啊，这要是有了二号，谁还要一号？ 那些收到红铣一号的厂家得知还要更好的，会不会找上门退货？ 杨佑宁脑袋里转的飞快，很快就想到好几种可能，然后针对每一种可能提前思考着对策。 卖出去的东西，岂有换的道理？ 供销社的墙上怎么写的来，‘出门，概不退换。’ (本章完) 975 不去管他 想通后的杨佑宁看杨小涛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又觉得这二号机，有可能，没那么快成功。 至少，也得节后做出来吧，这再加上制造的时间，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吧。 时间，够了。 不急！ 等他做出来二号机，一号机的订单也能造成一部分，到时候上面发放的福利，也就到手了。 杨佑宁想着，又看了眼杨小涛桌子上铺满的图纸，那些线条，那些圈圈，看着有点眼晕！ 这家伙，浪费多少纸啊！ 不过只要他肯干活，加班干，这些日子加班憋的气，心里就舒坦了。 杨佑宁又看了会儿，也没看出来门道，随后才想起来的正事。 没再管铣床的事，任由杨小涛折腾吧。 不过，想到档案室的科长过来跟他提的醒，心就提了起来。 “小涛！” “嗯！” “档案室说你的材料被人提走了！” “嗯！” “你爹的档案也提走了！” “嗯！” “来人好像是上级的要求专门审核出身的。”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一般档案调查都是隐秘的，这次直接来，到底怎么回事？” 见杨小涛这么敷衍，杨佑宁皱眉，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杨佑宁心里奇怪着，这种调查可不一般，不仅将杨小涛的档案带走，还把杨小涛的父亲档案带走，这就不一般了！ 杨小涛放下铅笔，他知道不把这事说清楚，打发不走这问事罐子。 随即将农科院关于观礼名额的事简单的说了下，这次查档案就是走程序，当然，对这种程序杨小涛从来不怕查，哪怕是查三辈、五辈也没问题。 更何况他媳妇这边，老丈人可是满载荣誉，只会是加分项。 杨小涛把事一说，杨佑宁整个人登时不好了。 原本见杨小涛这么辛勤的工作，杨佑宁连日来加班的心气刚顺了下，这会儿听了这事，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堵。 太伤人了。 人比人，没得比啊！ 自己在下面看着，人家在上面看着，还是靠近一群大佬的看着。 这… 咳咳 杨佑宁感觉胸口呼吸，有点疼。 同样被震惊的还有屋里的娄晓娥，当初她不敢去看观礼，因为出身不好。 但去年她能跟着工厂的队伍，觉得自己已经是跟杨小涛他们一样了，都是革命工人，起码在地位上是平等的。 可现在，她发现，即便都是工人，也有人在上面，有人，只能在下面。 “厂长，咱们厂还有别人调档案吗？” 就在杨佑宁心痛的时候，杨小涛又问了下，杨佑宁听了只是默默摇头。 “哦！” “我还以为咱们厂做了这么多事，也会有个名额呢！” “唉！” 杨小涛有些失望的说着，杨佑宁听了只觉得太阳穴有点鼓，转身，出门。 不想多看这小子一眼。 对于杨佑宁脸上牵强的笑容，杨小涛并没有发现。只是等杨佑宁离开后，杨小涛继续埋头图纸上，娄晓娥则是坐下，心里还在消化着这个震惊的消息。 轧钢厂，估计就他一人吧。 下午下班的时候，杨小涛将图纸卷起来，准备回家跟冉父讨论讨论。 今天一天忙下来，他已经有了几个思路，他觉得将这几个思路做出来，再由系统鉴定一番，会有收获的。 就在杨小涛准备出门的时候，杨佑宁变着脸走过来，身后还跟着陈宫和王国栋。 “呃！” “厂长，你们，这都下班了，这是干嘛？” 几个人堵在门口，杨佑宁冷着脸走进来，屋子里娄晓娥见了连忙起来拿着东西下班。 杨小涛只好将背包放下。 陈宫两人也走进来。 杨佑宁坐在桌子上，目光里蕴含着愤怒。 “王叔，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凑近王国栋询问情况。 王国栋正要开口，杨佑宁突然一拍桌子。 砰！ “欺人太甚！” 杨小涛被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没做啥天怒人怨的事吧，至于去观礼，那也是农科院的事，人家要给，总不能不识趣吧。 杨小涛心里转的快，脸上却是冷静下来，等着后文。 “这群狗日的，自己没本事做不出来，就瞎咬人，当初就不应该交出去，气人，混蛋！” 杨佑宁兀不解气的又拍了两下桌子。 这下，杨小涛更加糊涂了。 看了眼陈宫，对方等杨佑宁发泄完，这才开口。 “刚才接到办公室主任，刘主任的电话，询问我们提供的启明星机床图纸有没有问题！” “嗯？他们怎么没事问这个？有人找茬？” 杨小涛反映迅速，立刻抓住问题的关键。 “还能有谁，就是那三家。” 杨佑宁又来气，本来上午在杨小涛这里就气饱了，中午都没吃饭。 不过下午也寻思开了，毕竟这是杨小涛的荣誉，杨小涛又是轧钢厂的人，这么说来也是他们轧钢厂的荣誉啊。 至于他们轧钢厂为什么没有名额，这点，他也想出理由说服了自己。 全国这么多工厂，真要分的话，分给谁，都有人不服。 但全国上下，能够做出玉米种子的，好像就一个啊。 想到这点，杨佑宁也就释然了。 可这刚想通了，又接到一个电话。 当即就让他炸了。 一机部办公室主任刘瑞超突然打过来电话，虽然说的很委婉，但话里的意思，很伤人。 什么确定一下图纸有没有问题，什么确定一下有没有遗漏。 这，狗屁的遗漏，直接就说轧钢厂留一手得了。 杨佑宁听出意思，忍着怒气将事情问了个经过。 当然，刘瑞超也是心理有气，他们一机部分下去的图纸怎么会有事？ 好在他心思深沉，只是没表现出来。 当下将三个机床厂的领导前后打电话来询问图纸的事情说出来，杨佑宁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听完后杨佑宁也没问题杨小涛几人，直接就说了轧钢厂提供的图纸跟自己用的都一样，绝没有藏私。 挂断电话后，又不放心，直接带着陈宫和王国栋去将技术哥，让张冠宇将图纸取出来，又跟原图比对一番，然后才确定，上交的图纸跟原图一样，没有差错。 这下，几人更加确定是对方在找事。 于是气不过的杨佑宁就来找杨小涛了。 至于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跟两人说了观礼的事，俩人听了脸都沉了，这才不约而同的过来。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 杨小涛听杨佑宁说完就笑了起来。 周围几人看过来，一个个脸色诧异。 杨小涛随手拿出烟来，分给几人。 屋子里很快烟雾弥漫，杨小涛吸了两口吐出烟圈，这才从容说道，“不就是抱怨下嘛，人家心理有气，让人家说两句怎么了。” “咱总得给人家发牢骚的权利吧。” 说着一旁的陈宫笑起来，杨小涛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他们说有问题难道就有问题了？” “他们说我们留一手，别人就信了？” “当然，这说的对了，自然有人听。可说错话了，也是有人管的！” 杨小涛说完，一旁的王国栋点头，“我觉得小涛说的对。” “这种事，不管对方什么心思，咱们不搭理就行，他们还有脸来找我们？” 陈宫也是如此，“老杨，消消气，他们这样，只能说明急眼了，没办法才这样。” “犯不着生气！” 劝人先劝己，陈宫和王国栋听了杨小涛这么说，也觉得这时候没必要置气，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杨佑宁看看三人，心里还是不忿。 “早知道这样，咱们就把图纸留下，谁想要，来求咱。” “省的被人冤枉！” 杨小涛走到杨佑宁跟前，“杨叔，这件事咱们不急。” “东西咱们做出来了，图纸没有问题，咱们越沉稳，那该着急的就是他们！” 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随后点头。 “只要咱们没问题，难堪的就是他们。” 杨小涛笑着，“咱们肯定没问题啊！” “你看，都做出来三台了，等后勤处的那台做出来，那” “那该哭的就是他们了。” 哈哈哈 几人笑起来，杨佑宁的脸上也缓和许多。 陈宫王国栋也上前劝说着，屋子里的气氛没有刚才的紧张。 四人一人一根烟吸完，然后就听到陈宫靠前，“听说你小子去观礼了？” “啊，是啊，农科院的邓院长给的名额。” “呵呵！” “陈叔，咋了？” “呵呵呵呵！” “不是，陈叔，你有话就说，笑的我有点后背冷。” 啪 王国栋一巴掌排在杨小涛的肩膀上，“这么大的事竟然不跟我们说，你小子保密做的很到位啊！” 杨小涛回过神来，原来事情是在这等着啊。 “哎呀，这不是还没定下来，在审核嘛，我想着等事情成了再跟大家说说。” “切，说说就行了？” 杨佑宁突然开口，走到杨小涛跟前，然后盯着杨小涛，“你不摆两桌，这事可过不去。” “摆，必须摆啊.” “你就得意吧，咱们轧钢厂建厂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上去的。” “可不是吗，我老陈做梦都想上去看看，可” “你小子，就是命好。” 三人羡慕着，杨小涛却是哈哈笑着，“这都是命！” 哈哈哈 三人又是跟杨小涛说了一会儿，随后各自回去。 杨佑宁要去找刘怀民把这事说说，对方自己做不出来就怀疑轧钢厂，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陈宫还要去调度物资，这机床、拖拉机用的东西有点多，这几天好不容易理顺了，可不敢放松。 至于王国栋更忙，轧钢厂铺的摊子越来越大，但人手就那么些，任务量又没减少，所以分到手头上的工作是越来越多，再加上刚分下来的柴油机任务，让车间里已经准备上夜班了。 再这样下去，估计周末休息都得取消。 至于杨小涛，还急着回去跟冉父讨论设计，只有早一天造出来半自动铣床，轧钢厂这种忙碌才能缓解。 四人散开，这次事情也就到此结束。 不过，轧钢厂这边算是结束了，但一机部的事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976 后勤处的助攻 啪 夏老狠狠的将计划书甩在桌子上。 他白天与刘怀民商扩建的事，人员已经确定，经营项目也有了计划，现在正在规划地方、车间厂房的问题，忙碌的感觉头都大了，可偏偏在这时候，这档子事发生，哪能不生气？ “什么意思，做不出来，就怀疑自己的革命同志？” “这是什么心思，什么思想？” “蠢材，废物！” 夏老不满的喊着，屋子里刘瑞超老实的站着，进来汇报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夏老发火的准备。 “轧钢厂怎么说。” 夏老的声音有些低沉，刘瑞超赶紧说道，“轧钢厂说了，没有问题。” 夏老听了沉默片刻。 “这事不用管了。” 刘瑞超又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后面的话，心理立马明白，这是不想搭理啊。 “是！” 等刘瑞超离开后，夏老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计划书摊开，随后在项目一栏中，拿笔重重写下。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冉父也从图书馆回来，手头上多了两本书。 一本是法兰西的，一本是英吉利的，都是关于机床的。 杨小涛回来后，就跟冉父来到书房，将自己的思路说出来，冉父听了，也循着思路开始翻查资料，讨论起来。 院里，冉母跟冉秋叶见了，只能苦笑。 这还没吃饭呢。 两人就在书房里讨论起来，一个个看图纸比看他们都亲。 吃完饭，还不等杨小涛去书房继续，就听到门口王主任的声音。 杨小涛出门迎接，然后就看到王主任一家子过来。 现在李铁军在研发个担任电气小组长，帮了不少忙，也获得不少好处。 王主任也是隔三差五过来走动，这次晚上过来，也是听说杨小涛上城楼观礼的事。 一家人做了大半夜，直到小虎子困了才离开。 这让杨小涛与冉父的计划泡汤，只能回屋睡觉，约定好明晚再说。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原想着第二天晚上讨论一番，可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发现杨太爷在院子里跟老道说着话，一起来的还有杨石头正啃着西红柿。 见此，杨小涛就明白了今晚的事，有泡汤了。 同样的，冉父也清楚情况，眼中同样是无奈。 吃过晚饭，冉父就带着冉母回家，而杨太爷也将这次来的目的说出来。 果然跟杨小涛想的那样，是关于登楼观礼的事。 今个杨太爷在村里知道这消息后，立马收拾一些山货让杨石头赶车上来，想着让杨小涛上楼的时候，带点礼物去，代表着杨家庄的一番心意。 听到这个时候，杨小涛整个人是懵的。 啥意思? 这是让自己光明正大的‘行贿’？ 这不是眼皮子地上戳眼眶子吗？ “太爷，我，我上去是观礼的，不是送礼的。” “什么送礼？这是献礼！” 杨太爷不容分说，声音硬朗，“这么好的日子，咱们献上礼物庆祝怎么了？” “可，可也没有这回事啊。”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在一旁偷笑，心理很是无奈。 “以前没有，不代表不行。” “咱们村，你看看，以前过得什么日子，现在又是什么日子？” 杨太爷扒拉着手指头说起以前的苦日子，“那时候交了公粮还要交余粮，家里都没吃的，庆祝就只能留在心理。” “可现在咱不一样了啊，咱们村，自力更生，过上了好日子。这一切，都是国家给的，咱不能忘恩。” “我们啊，从没想过能够过上现在的这种日子，所以就想着，把今年第一批收获的玉米，磨成粉，送给他们，感谢他们，让我们，活成了人。” “要不是我们没有机会亲自去，这种好事能落在你的身上？做梦吧你。” 杨小涛不再言语。 或者说，心理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这件事，干了。 哪怕，被后人知道，自己背一袋子玉米面上城楼观礼，也认了。 笑话就笑话吧！ “你小子不要不知足，能够代表乡亲们，那是你的荣幸。” “还有，这次去不能给咱杨家丢脸，一定要精神，懂不懂。” “懂，一定打扮的精精神神的，绝不丢脸。” 杨小涛笑着，杨太爷见了欣慰点头。 “你不知道，周围十里八乡听说后，都想着让你带东西呢。” “做梦，就是带，也是我们杨家庄的，还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杨太爷又说起村里的事，杨小涛有些无语了。 不就是一次观礼吗，怎么感觉比考上个状元还轰动啊。 “太爷，这就背一袋子玉米面是不是有点太跌份了。” “跌份？跌啥份，我告诉你，这东西就代表着农民的天，粮为天。” “是是是，懂了，懂了。” 杨小涛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 见正事完了，杨太爷就去屋里看孩子。 小端午这会儿已经摆脱了小推车，自己能走了，就是不时磕到，也没人扶，哭一会儿就好了。 两个女儿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老大就是个文静的乖宝宝，老二就是个调皮的小龙女。 第二天，太爷一早就离开，临行前还特意嘱咐，到时候回村去拿东西，别忘了。 杨小涛点头应下。 随后的三天，杨小涛发现，当你想要做一件事时，总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影响着你，可你却不能不理。 先是冉秋叶曾经师范学院的老师，范老师，也是他们定亲的时候见过一面。 范老师前来是听说杨家庄小学的事，他们学院今年毕业生有几个需要去学校实习，他从老校长那里了解到杨家庄小学的事，便前来询问。 这种好事，哪能拒绝？ 杨家庄小学现在除了学生不缺，其他的都缺。 教材，缺。 教室，缺。 教师，最缺了。 冉秋叶得知这个好消息后，立马询问能出几个，原本范老师说是三到五个的，后来听说学校今年还要扩招，便加到了八个。 对此，杨小涛只能说，杨太爷走的早了，不然这好消息，能让他一晚上睡不着觉。 范老师的事情最后交给了冉秋叶，毕竟她也是学校的老师，还兼任着副校长呢。 然后，杨小涛这边事情结束了，冉父那边又有事。 回来这么多天了，一些曾经的亲朋故友过来走动。 晚上，有没时间。 总之，三天过后，除了白天在轧钢厂抽空搞一些，其他时候基本没动。 所以，迟迟得不到系统的叮叮声，杨小涛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这三天来，关于杨小涛参加观礼的事情，也在轧钢厂和四合院传开了，周围碰到杨小涛的人，都是露出羡慕神情。 要不是知道杨小涛忙活，杨佑宁还真想让宣传科的人给杨小涛做个专访，到时候当成轧钢厂的荣誉，挂在纪念堂的墙上。 当然，杨小涛若是知道挂墙上，肯定不会同意。 即便如此，宣传科的大喇叭里又多了一条喜讯。 早上，杨小涛吃完饭，然后和冉父一起出了们，准备去轧钢厂。 没办法，晚上的时间确实不充裕，干脆杨小涛就拉着冉父一起去轧钢厂，反正有自己在，一顿中午饭还是管得起的。 冉父也想渐渐轧钢厂，见见这个屡屡创在奇迹的工厂。 来到大门口，保卫科的同志看了眼杨小涛车上的冉父，并没有多问，直接放行。 这让杨小涛还想解释下都不用了。 来到办公室，娄晓娥一见冉父也来了赶紧上前见过，毕竟她跟冉秋叶关系要好，又是端午的干妈，这要论起来，冉父还是她的长辈呢。 倒了水，端了茶，搬了一把椅子，一切都准备的妥当。 杨小涛便带着冉父去跟杨佑宁几个见过。 厂长办公室里，杨佑宁跟冉父握手，神情态度如同两个长辈再夸赞后辈似的，让杨小涛听了很不舒服。 什么‘后辈努力继承革命意志’，什么‘这小子多亏你们照看’云云的，自己什么时候成杨佑宁的后辈了？ 心理不乐意，但脸上还得笑呵呵，谁让说他的是岳父大人呢。 走了一圈，杨小涛便带着冉父见了陈宫王国栋，然后又去轧钢厂下面的车间转转。 到了车间，众人见杨小涛陪同着一个中年人，那人看上去文静的样子，一看就觉得是个大官。 走到十车间，黄得功抽空问这位领导是谁，杨小涛翻个白眼，“我岳父。” 黄得功长大嘴巴，“我的乖乖，你岳父多大的官啊。” 杨小涛彻底无语。 最后，看完拖拉机的生产，两人回到办公室。 “你别说，这大厂子的办公室就是气派，我们那总工程师的屋子都没你这大。” 冉父在办公室里转了圈，一路走下来算是将轧钢厂了解个大概。 这是一个充满活力朝气的工厂。 “爸，你要是留下，这样的办公室肯定也有。” 冉父听了一愣，随后缓缓摇头，“我的战场，不在这里。” 杨小涛低头，随后两人进入主题，开始探讨。 去了轧钢厂看了铣床的制造，冉父的思路也被打开，两人讨论的很是激烈。 就这样，冉父在轧钢厂一连待了三天，时间都来到了九月十号。 这天，杨小涛与冉父在办公室里进行最后的修改，按照杨小涛最后的定稿，他们要设计一个半人工操控半自动化的设备，外表看起来有点像轮船舶的操纵舵，在表示刻度下，方便人工准确定位。 启动后，能够按照固定的要求，完成既定的工作。 两人正琢磨着规格型号，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就听到杨佑宁的笑声传来。 两人抬头，然后揉着脖子。 “好消息，哈哈哈，好消息，太好了啊。” 杨佑宁笑着，来到屋里也不见外，对着杨小涛就喊道，“你不是说，等后勤处的那台做出来，想看看它们会怎么办吗？” “这次，你可以看了。” “哈哈哈。” 冉父还搞不清楚状况，杨小涛却是知道怎么回事。 给冉父是个稍后解释的眼色，杨小涛询问具体情况，“厂长，你是说，后勤处的人，自己做出来一台？” “对，就刚才，我接到薛主任的感谢消息，他们已经做出来一台启明星。” 杨佑宁得意的笑着，心理对薛主任的助攻异常感激。 这么多天哽在心头的闷气终于散了。 “后勤处的同志能够做出来，这就说明，咱们提供的图纸是没有问题的啊。” “他们还敢说图纸有问题？明明是技术不行，白丢了人啊。” “这次，看他们怎么有脸解释。” 杨佑宁笑得开心，如同看着对方闭眼掉进坭坑里，偏偏这泥坑是为自己准备的。 很有自作自受的意味。 “我就说吧，有人替咱们打脸，这下，我想那些人会很精彩吧。” 杨小涛说着，杨佑宁点头，然后快步的离开，他要将这个好消息跟陈宫说说，这打脸打的太及时了。 后勤处的，都是好人呢。 下次卖图纸的时候，可以少要点物资。 (本章完) 977 做不出来，离职 杨佑宁离开后，杨小涛简单跟冉父说了下先前的事。 冉父听后，也是摇头。 “并不是有了图纸就能做出来。” “吃不透结构，也是白搭。” 杨小涛点头。 先前做机床的时候，想那一堆部件铺在地上，寻常人看了都头疼，更别说组装起来了。 对方并没有组装的经验，第一次就想成功，难上加难。 两人说完，也就没将这事放心上，反正烦心的不是自己就行。 一机部。 夏老听说后勤处做出机床的事，只是淡淡的点头，但心里的失望更加坚定内心的选择。 机会他给了，若是对方抓不住，不能挽回，那也怪不得他了。 后勤处。 薛主任将情况跟轧钢厂说完后，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神情。 自从开始自己建造启明星，他身上就有股压力。 若自己做不出来，那不证明后勤处不如轧钢厂嘛。 有图纸，有参与制造的工人，还有充足的材料，这要是做不出来，说不过去啊。 好在，这次终于做出来了。 虽然消耗确实有点大，尤其是钨合金，哪怕做两台都够了。 薛主任踌躇着，今后要是消耗这么大，没有任务还是别做了。 要不还是让轧钢厂帮忙，至少能省下不少材料吧。 不过这图纸可得保存好了，一机部那里已经说了，今后图纸入档，没有特殊要求，不再分发。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是老宁啊，最近还好？” “啊？对，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啊，对对，做出来了，可算是做出来了，不然没法交代啊。” “对啊，我们有两台了，哈哈哈” “对了，你们的进度到哪里？正在组装啊，那也快了.” 片刻后，电话挂断，薛主任揉了揉眉心，随即往车间走去。 冲床的图纸已经拿到，现在正在加紧制造。 接下来看看能不能搞到铣床的图纸，哪怕付出一点资源，也是可以的。 毕竟，那可是铣床啊！ 而就在薛主任挂断电话的刹那，对面正拿着话筒的宁厂长，面色瞬间惨白。 后勤处做出来了！ 做出来了！ 而他们，还在车间里摆着一堆零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而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弥补上次的怀疑，如何给上级一个交代。 “来人！” “开会，招呼所有人，开会！” 滋滋~~ “各位同志请注意，本市未来二十四小时内，将遭遇5号台风，本次台风从湛江登陆，持续强度大，各位同志务必保证个~滋滋~~财产安全，~滋滋~，保证革命果实，保证” 收音机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让这金陵的傍晚更加沉闷。 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空气里热的能让人发烧，窗户外看到的屋头，就像被黑云压迫下的城墙，摇摇欲坠。 这年代，真正拥有收音机的人不多，所以大部分台风预警都是由气象台通过电话，告诉各个工厂、街道办大队部的，这样一级级传下来，虽然会有时效性，却也能让人们知道情况。 若是小的台风，人们自然不需要担心，只要将孩子老人安顿好，该上班了上班。 可要是遇到大的台风，工厂停业，学校停课就再说难免。 走廊里，接到通知消息的人正在往家属院或者宿舍楼赶去。 每当台风临近，工厂都会停产，组织人手加固厂区，同时让工人回家照顾家小。 这次，同样照旧。 工厂里，到处都是奔波的人。 厂长办公室里，却是寂静无声。 黄厂长看着桌上的图纸，面色阴沉的快拧出水来。 原以为是图纸出了问题，可到最后，小丑竟然是自己。 当初下面的人提出这个疑惑的时候，他也曾怀疑，毕竟对方隐瞒留一手对谁都没有好处，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东西，败坏人品。 所以，主观上，他是不认可这个说法的。 可是，工厂内一直都没做出来，机床的生产进入了瓶颈，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工人们也被这机床搞的头大，整个机床厂更是心气敷衍。 这让他愤怒的同时，内心也是动摇。 只是。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解释，就连上级也没有任何动静。 一机部的老首长更是对他冷言冷语，这让他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随着后勤处传来的消息，让他明白，人家不搭理那是因为人家有信心。 自己纯粹找茬，而且还显得无能。 现在，他终于尝到了苦果。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黄厂长等了好久才伸手接起来。 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老黄，你怎么还不回来？家里都准备抗台风呢，孩子还没去接，你…” 啪嗒 电话挂断，黄厂长目光无神。 看着外面沉闷的天际。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从当初机床厂的成立，从国内的倚重，从一路的拼搏奋斗，一直到现如今的成就辉煌。 然后，在辉煌中，沉迷，沉醉。 想到这里，黄厂长目光中陡然迸发出一抹精光。 “是时候，来一场暴风雨，清醒清醒了！” 目光中带着坚定，黄厂长起身走出办公室。 片刻后，那些正准备回家收拾房屋，或者被老婆吆喝着回家的，都被叫回工厂。 这些人中不是没有抱怨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准备回来。 可见到传信的人后，众人齐齐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前来叫的人并不是工厂的工人，而是工厂保卫科的科员。 这下，众人只能在暴风雨到来之前，跑回工厂。 哒哒哒 车间里不断传来跑步的声音，门口大大咧咧呼朋唤友的人，陡然进入车间，看到头前的场景，纷纷捏住嗓子，不敢说话。 车间里，最前面厂长，副厂长，主任，科长，数十人排列整齐。 他们一个个没有说话，尤其是最前方的人，面目沉稳，犹如火山。 而在另一旁，一群人同样站着，沉默的低着头。 几人快步走到人群中，将身影遮没。 “人都齐了？” 黄厂长对着身边的老朱问道。 老朱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抬头看了看前面几人，然后点头。 “厂长，人都齐了！” 黄厂长点头，随后冷冷的看着众人。 现场一时变得沉闷，比外面黑云下更加沉闷。 不同的是，外面的沉闷，热的要死。 而这里面的沉闷，冷的后背发凉。 “今天！” 黄厂长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空旷的车间里，格外刺耳。 众人心头一紧，不论是前面的，还是后面的，目光都盯着身前的厂长。 “我收到消息。” “后勤处已经将机床做出来了！” 两句话，黄厂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靠近的人，分明听到厂长牙齿碰撞的声音。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上。 他们清楚这句话带来的影响。 作为全国有数的机床厂，拿着图纸做不出来，还质疑图纸的正确性。 现在好了，第三方做出来了。 不仅将自己的质疑粉碎，还让机床厂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这是，耻辱啊！ 沉默，长久的沉闷。 轰……隆隆… 天边突然传来一声闷雷，紧接着便是关紧的门窗上响起呼呼的风声。 而随着闷雷的响起，风的到来，雨水也随之落下。 黄厂长看着下方众人，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曾经的荣誉，曾经交给他手上的工厂，曾经留下的豪言壮语，这一刻统统变成了现实。 “今天是九月十号！” 黄厂长仿佛在呢喃，但在下一秒，猛地变的锐利。 “我给你们，两个周的时间。” 两句话，没头没脑的两句话。 下方众人抬起头来，脸上或惶恐，或惊怒目，更有人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愤恨着，他们可是光荣的工人阶级啊！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谁给他的胆子。 可不等他们表达意愿，就见黄厂长转头，看向背后的一众车床厂领导层。 目光如剑，不管是副厂长还是保卫科的科长。 在黄厂长的目光中，都看到一股决绝。 “前段时间，烧的火你们都知道！” 众人自然清楚那些被当成骇猴的又鸟，下厂有多惨。 整个领导层都换了一茬。 只是，他能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当成又鸟。 可现在，迎着厂长的目光，有人心虚了！ “两个周做不出来，我会亲带头离职！” “省得，给厂里抹黑。” 轰！ 噼啪…… 闪电划过，照亮沉闷的车间。 还有黄厂长那严肃的脸庞。 不理会身前身后的目光，黄厂长背手缓缓离开车间，留下两拨人，互相瞅着。 老朱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厂长只是跟他们说两个周，只是说他自己离职，但. 可以想象，在厂长离职前，他们这些人，还能留下？ 下方的工人，原本抱着各种心态的人，这一刻也被彻底震撼。 领导层都要被撸了，他们这些工人，还有好？ 对，工人是老大哥，但没说每一个都是老大哥啊。 再说了，工人那么多，少个百十个，照样建设革命。 这一刻，众人只觉得尾椎骨上冒出一股冷气。 下一秒，一声叹息传来，随后更多的人，无奈的低下头。 为了荣誉，为了生计，他们，都得拼了。 …… 四九城，月明星稀。 天上不见黑纱，地上月光如华。 清冷的空气，透过窗户吹进来，小薇的脑袋从桌子上冒出来，小嘴一吹，插在桌上的风车就飒飒的转着。 杨小涛却是无心注意，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叠设计图，面色凝重。 如今，该做的抖都做的差不多了，按照与冉父的交流，做出来的铣床图纸，仍旧没有得到系统的认可。 “哪里不对？” 伸手看着图纸，杨小涛一张张看着，眉头皱着。 这些天，用掉的纸，都有一麻袋了，这还不算是工厂的。 家里的那些纸，冉秋叶都用来打趣，今年冬天够引火的了。 即便如此，仍旧没有成功。 放下图纸，然后又拿起一旁冉父整理的笔记，里面是各个国家关于半自动机床的资料。 翻看着，一张张，一个个理论，一条条建设方向，杨小涛都记在心里。 而起，设计图纸的时候，也是按照这个来的。 “可，怎么就做不出来呢？” 杨小涛呢喃着。 这种失败的无力感，让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杨小涛，很是无奈。 978 不可轻授于人 突然，一旁的小薇正玩的开心，下一秒消失在窗户上，只留下还在旋转的纸风车。 下一刻，冉秋叶端着水杯走进来。 “还在忙啊。” 冉秋叶走到跟前，将水杯放下。 “嗯。” 杨小涛伸手抚着肩膀上的揉夷，神情很是无奈。 “你不是说，已经找到思路了吗？” “对啊，先前找到了，可，还是没做出来。” 杨小涛将资料放在一旁，很是无奈的说着。 “没事啊，做不出来慢慢做呗。” “我都觉得，能做到这样，就已经很厉害了。” 冉秋叶崇拜的说着，作为老师，他知道知识的重要性，正因如此，才清楚杨小涛做的这些有多重要。 “可，还是做不出来。” “别想了，换换脑子。” 冉秋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说起小端午的事。 “你不知道，小家伙可稀罕两个妹妹了，稍不留神就拿着东西给她们吃，昨天我跟妈没看着，他直接拿了一个青柿子，放在蓉蓉嘴边。” “我们看着的时候，蓉蓉正用舌头舔着呢。” 冉秋叶说着，杨小涛笑着，虽然这事很危险，但让他们对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说道理，还是有点难。 都是小孩子啊，有的比这，端午才是大的。 没有这俩双胞胎，端午也是很个小孩子。 “早跟我说啊，我去揍他一顿。” 冉秋叶翻个白眼，“你舍得？” “那有什么舍不得，我又不是太爷，那金贵的样。” “老人都疼孙子，隔辈亲，都这样。” “还有，你没看爸，他没事就抱着端午，现在端午连妈都不找了呢。就为这个风车叛变了。” 杨小涛笑着，“所以孩子小的时候，你怎么教他，他就怎么学。你给他什么，他就接受什么。” “就像咱们说的话，从小就熏陶，若是换个地方，大家都说英语，那孩子就会学英语。” 冉秋叶点头，随后噗嗤一声笑着，“对啊，这不就是孟母三迁嘛。” “孟母三迁？那不过是后来人整理的，真的有没有，你又没见过。” 冉秋叶不悦的说着，对于老师来说，质疑她的学识，就必须理论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我可没说是假的，我只是说，你又没见过，我也没见过，不过是书上记载的，大家共识而已。” “那也是真的，东汉就有人传下来..” “东汉前面还有西汉呢，还有春秋战国呢，怎么没见记下来.” “哼，你这是狡辩。” 杨小涛见冉秋叶有些认真，不敢再捉弄，赶紧伸手将人抱过来，挣扎的冉秋叶逃脱不开，只能被搂在怀里。 “好好好，老公错了，老公不该怀疑先贤，行了吧。” 冉秋叶伸手摁住欲要得寸进尺的大手，仍是不乐意，“你可以质疑，伟大的革命导师说了，怀疑一切，你可以怀疑孟母三迁，我也可以怀疑这，这什么机床知识。” “大家都可以怀疑，扯平了。” 冉秋叶终究没有抵挡住杨小涛的力量，那手又得逞了。 只是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小涛明显愣住了。 甚至手上的力量猛地加重，让她脸上发热。 “老婆，你说，怀疑这机床的知识？” 冉秋叶忍着内心的躁动，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整个人靠在杨小涛身上，根本就没听清楚杨小涛说什么。 杨小涛没有听到冉秋叶的回答，低头看去，那脸上的红晕分外迷人。 “别看。” 杨小涛这才发现，手放得地方，恰是冉秋叶的弱点。 嘴角拉起，杨小涛直接抱起冉秋叶走向屋里。 一小时后。 云收雨歇，杨小涛右手揽着疲惫沉睡的媳妇，左手垫在脑后，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冉秋叶说的话。 你可以怀疑孟母三迁，我也可以怀疑机床的知识。 一句话，让他惊醒。 科技的发展可以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这是不可否认的。 但，后世说的一句话，也让他记忆犹新。 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啊。 而他看的这些书，可都是，国外的啊。 再往前数百年，这些书所在的国家，可都是一个个强盗啊。 一个强盗的书，会大度的将先进知识分享出来？ 伸手紧了紧怀中玉人，摸着柔滑的肌肤，杨小涛想起前世看的一则笑话。 话说北宋有一本很出名的，类似于百科全书的著作，叫《梦溪笔谈》，里面记载了不少科学技术，涉及到各个领域，有生物，有化学，甚至还有一些器械的制造方法。 而这其中，就记载着北宋神臂弓的制造方法。 后来，这本书在东边半岛国家得到后，奉为圭臬，引以为至宝。 其后数十年，靠着这本书，这个半岛国家武力大增，并且制造出自己的‘神臂弓’。 这让国内一些野心家膨胀起来，拿着先进武器，开始频频挑衅周边小部落。 这些小部落哪能经得起装备先进的半岛棒子的攻击，没办法，只好求助于宗主国。 于是，宗主国派了一支前人部队，整个各个小国的联军，一起讨伐。 面对宗主国，信心膨胀的半岛棒子，想要出人头地，将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神臂弓’放在前线，结果交战的时候才发现，己方的‘神臂弓’只有对方射程、威力的一半。 那一战，死伤无数。 那一战，屈辱求和。 知道最后，他们的国主才询问，为什么他们按照图纸做的神臂弓，差距会这么大。 接待的鸿胪寺官员听了，满是嘲笑。 “国之重器，岂能轻授于人？” 闻言，国主恍然大悟，然后满面羞愧。 当初杨小涛听到后就知道这是杜撰的，不过其中说的，未必就是假的。 尤其是那句点睛之语，很真实。 目光看着屋顶，黑漆漆的，就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那时候，他就知道一个道理。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闭眼，脑海中浮现出系统面板。 靠人，还不如靠系统呢。 熟悉的面板，熟悉的技能列表。 学分，19999。 距离七级工程师还差一万学分。 原本想着攒一下，直接升到七级工程师。 随着参与的事情越来越多，有些事杨小涛做起来都觉得吃力。 而这种吃力，有时候就是一种无知。 想要改变，提升工程师的等级是最直接的办法。 所以杨小涛一直将学分留着，除非必要从兑换栏里换取物资，其他时候都存着。 但现在，不管国外的书籍有没有问题，是不是另一个‘神臂弓的制作图’，杨小涛都需要找出自己的‘路’。 仔细看了下系统，现阶段最能提升的，也就只有一个子技能，机械精通了。 不管如何，机械精通还跟机床靠点边，像其他厨艺钓鱼术什么的，估计就是八级到顶了，也跟机床没关系。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在机械精通上，使用学分提升等级。 “叮！宿主是否需要消耗3000学分，提升子技能，机械精通到五级？” 三千？ 杨小涛有些吃惊，他没记错的话，提升到四级的机械精通各自需要一千学分啊，这通货膨胀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杨小涛很是怀疑，系统是看着账面上这么多学分，临时加价了。 不过，一分钱一分货，这么多学分花了，总得给点好东西吧。 而且，提升一级机械精通，这经验什么的，总能对自己有帮助吧。 “是！” “叮，恭喜宿主，机械精通等级提升，当前等级五级。”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小汽车设计图一份。” 杨小涛同意，下一秒，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 系统上的学分陡然消失，然后一道洪流冲进脑海中。 刹那间，杨小涛就觉得数不清的经验填充到脑海中。 知道好久，杨小涛才意识清明，默默感受着升级带来的变化。 “给的汽车制造图纸？不是机床的啊。” 心理有些失望，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对于机械的认知更全面了。 尤其是对机床的设计，他发现能够比以前更清晰，更能发现症结的所在。 “既然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没有获得跟机床有关的图纸，让杨小涛不甘心，干脆，趁热打铁，再来一次。 “叮！宿主是否需要消耗8000学分，提升子技能，机械精通到六级？” 系统的提示声不带一丝情感，但杨小涛听了却是觉得蛋疼。 当然，也可能与被压着有关。 但杨小涛更加确信这是系统在坐地起价。 “最好，别耍我。” “是！”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果断同意。 “叮，恭喜宿主，机械精通等级提升，当前等级六级。”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al-21发动机图纸一份。” 杨小涛赶紧查看奖励，只是一样，嘴里就突出一句话。 “靠，亏了。” 随后，意识被数据流冲击，这次来的更加猛烈。 随即睡去。 趴在杨小涛怀里的冉秋叶，只觉得身上传来异样的震动，持续好一会儿，才安稳的睡觉。 第二天，杨小涛被耳边的哭声吵醒，睁开眼就看到冉秋叶抱着老三哄着。 “几点了？” “六点半，你再睡会吧。” 冉秋叶给老三换好尿布，又抱起来喂奶，对着杨小涛说道。 杨小涛看看时间，也没躺下，“睡不着了。” 说着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洗脸做饭。 将米粥熬上，又把鸡蛋煮上，杨小涛才想起昨晚连升两级，还没来记得查看最后的奖励。 “这是？发动机图纸？” 看着系统空间里多出来的两份图纸。 汽车图纸有一米多高，但跟一旁的发动机图纸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这是，涡轮喷气发动机？飞机的？我，去！” 下一秒，杨小涛看着图纸的介绍，显然，这份图纸，或者说，这款发动机，现在还没面世。 这一刻，杨小涛觉得，物有所值，单单这一个，比什么半自动机床，更具价值。 这可是成熟的发动机图纸啊。 “奶奶个腿的，果然靠人不如靠己，靠自己不如靠系统。” “老子累死累活的搞了好久，就没有弄出一个半自动，这省了两级，不仅经验能力提升了，还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这系统，果真是，狗大户。” 杨小涛嘴里说着，心理的郁结也算是消散了。 不过，很快杨小涛就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该怎么处理这份图纸？ 难不成，让轧钢厂做飞机？ 这话要是说了，估计，杨佑宁得原地爆炸吧。 985 噩耗频频 后厨人群里面，刘岚面色同样惨白。 因为去一分厂的人中就有她。 她不清楚为什么，但看这些人中，一食堂就占了一半，那肯定与先前的事情有关。 她不知道，去了一分厂会怎样，但想起家里的情况，她没得选择。 “对了，傻柱好像在一分厂吧。” 猛然间，刘岚眼中迸发出一抹莫名的色彩。- 就在陈宫宣布时，王国栋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是一份名单。 很快，车间主任被叫来，然后看着递上前的名单，目光中都是惊恐。 “厂长，这，这，是认真的？” 四车间的董达咽口唾沫开口询问，因为他拿的名单里，就有他的小舅子。 对于小舅子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 三级锻工，也算是不错，就是为人吊儿郎当，不把工作当回事。 王国栋没急着说话，只是看了眼其他人，最后才认真开口。 “这些人，做好准备去支援一分厂，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解决。” “解决不了，我换个人帮你们解决。” 几人面面相觑，王国栋这个模样，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啊。 可就是这样，才说明他是认真的，没有唬他们。 片刻后，众人来到车间，开始宣布决定。 随后没多久，哀嚎声不断。 不时有人追着主任询问为什么，更有人想要去找厂长理论，却被保卫科的人拦下。 在一双双警惕的眼眸中，慢慢冷静。 整个轧钢厂在今天都变得躁动，若不是工厂里增加的保卫科，保不齐有些人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而这，只是开始。 从食堂开始，然后是车间，在后面是后勤处，仓库，车队。 最后就是行政部门都遭到了波及。 宣传科里，于海棠接到通知，要去一分厂报道，整个人都懵了。 一直以厂花自居的于海棠，从来都是高眼看人，怎么会分配到下面去？ 她不懂，甚至有些愤怒。 自己这模样，这身材，这条件，这些年为轧钢厂做出的贡献，凭什么让自己去一分厂？ 她去找主任理论，还要去找厂长说理。 可换来的是主任无情的凝视，于海棠的一切，在主任眼中都是浮云。 甚至看于海棠的目光中还有些愤怒，因为这个家伙的存在，让他错过了这次高升的机会。 轧钢厂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有风声传出来。 虽然不清楚什么好事，但这时候没有领导来找他，就代表着没有他的好事。 而这些年他自讨兢兢业业，若是真要说有什么事的话，许大茂算一个，剩下的就是于海棠了。 这女人年纪也不小了，可愣是没个主。 前一阵还跟杨厂长的亲戚，叫什么杨为民走得近，可后来又分了。 当然这种分分合合的不知道多少次了，宣传科的人早就不新鲜了。 至于她怎么想的，大家也都心理明白。 还不时贼心不死，对这杨小涛有念想。 只是她也不看看什么情况，人家小杨厂长都有仨孩子了，工作上更是一片坦途，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事？ 会去稀罕你那大骨头架子？ 那个女人还不会生孩子？ 行到这里，李主任就觉得，这事十有八九跟杨小涛有关。 毕竟，杨小涛在哪，而与杨小涛有矛盾的，他们这里就这俩人。 所以主任就将于海棠给记恨上了。 恰好这次人员调整，上面将于海棠调到一分厂。 虽然不清楚一分厂到底要干啥，这又是厨子又是工人的，这么多人过去是要干啥？ 但不妨碍他将这女人调走。 在主任这里没讨倒好，于海棠也不敢去找厂长，只能将郁闷憋在心里。 等回到宣传科，就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着，于海棠凑上前去。 “你们没听说吗？” “啥事？” “刚才我去后勤那里领东西，听说凡是劳改分子全部要开除，家里出现过劳改人员的，也要经过审核，听说非常严格呢。” “开除？不会吧，咱们是工人阶级，厂领导敢得罪工人阶级？” “废话，厂领导自然不敢得罪工人阶级，但敢开除你。你信不信？” 说话的人噎住，脸色一黄，心里更是多了份担忧。 “你说，咱们这宣传科的许大茂，岂不是要被开除了？” “我记得他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这人，也够倒霉的。” “倒霉个屁，生活作风有问题，不吃花生米就算是仁慈了，还想啥呢。” 有人不屑的说着，“要我说，趁早将这家伙送走，省的给咱这宣传科抹黑。” “对对，还有那个于.” 咳咳 正要说话的人被人拉了下，这才看到一旁的于海棠，连忙改口。 然后转移话题。 “这先发配到一分厂，下一步要是再不好好干，估计也得被清退了。” 于海棠走到座位上，面色惨白。 议论声不断，但很快就有人发现，有那么几处地方，并没有受到影响。 第十车间，生产高压锅的车间。 第十一车间，生产拖拉机的车间。 还有汽修中心，还有研发科。 这些部门大家都有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杨小涛管的。 一时间，轧钢厂的议论更多了。 曹家沟 傻柱跟易中海坐在地头上，看着脚边水渠流动的清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神情淡然。 “这压水井这么小的水，这得压到什么时候啊。” 看着前方不远处一人不断压着杠杆，不屑的说着，“都说这东西好用，我看也就这么回事。” “有本事造一个不用人的机子啊。” 易中海揉着小腿，赤着脚丫子上面占满了泥土。 他们一早就被叫起来来着给玉米浇水。 眼看着就要收获了，但这些天没有雨水，地里干涸，为了保证生产顺利，只能人工浇灌。 他们几个被分到这里，负责十亩地的浇灌工作。 “行了，休息一会儿，早上吃的不错，省省力气吧。” “一会儿还要换班。” 易中海说了一句，傻柱撇嘴。 目光却是扫过不远处的身影，一群妇女挽着裤腿袖子，在水流子里走着，不时传来笑声。 傻柱将目光放在秦京茹身上，那露出的雪白小腿，让他陷入曾经美好的回忆。 “傻柱。快点干活。” 正回忆着小腿上面的风光，耳边传来一道怒吼，傻柱猛地回神，就看到许大茂盯着他吆喝。 傻柱做贼心虚，刚才还想着对方的媳妇，下一秒就被正主带着，不由得脸上慌张。 可看到许大茂那张驴脸，傻柱又恢复了本色。 “傻茂，你他娘的吆喝什么。” “吆喝？这叫管理，你在这干嘛，没看到同志已经累了，水流缓了？” “就不知道发扬一下革命精神，就不能团结奋进？” “傻柱，你这觉悟，有待提高啊。” 许大茂大声喊着，一副得意模样！ 凭借着上次的出色表现，加上油嘴滑舌的会做人，让他进入村长的法眼，作为临时小组长，负责这一片的人员管理。 “滚蛋！老子用你管！” “傻柱，你最好注意点，现在是劳动改造，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啊！” “傻茂，说的你他娘就想不是似的！” “谁作风有问题，谁被脱光了看瓜？” 傻柱撇嘴说着，周围人听了立马笑起来。 这年头，看瓜可是稀罕事，尤其是文化匮乏的乡村，那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傻柱，你，你他娘的，你…” “傻茂，你什么你，就你这样的能当组长，真是当官的眼瞎了，上面下来调查，就等着挨批吧。” 傻柱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不屑的说着。 周围有心人听了都是皱眉，看向许大茂的目光都是怀疑。 许大茂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立马急了，“傻柱，我告诉你，下个月，下个月老子就结束了。到时候回家过日子，照样是轧钢厂工人。” “不像某个人，一年又一年，哈哈，年年劳改年年犯！” 许大茂想到傻柱前些天因为打架被村里警告，这段时间的劳改成果算是泡汤了。 等会工厂上报，估计又得加时间。 说起这个，傻柱呼吸就变得急促，脸上充血，瞪着许大茂。 要不是这混球举报，自己能落到这地步？ “傻茂，你个混球，老子” 话没说完，就看到村干部带着几人走过来，傻柱忍着怒气，没有说出来。 “村长，我们组正在浇地。” 许大茂回头看到村长，立马上前恭敬说着。 哪知村长看了眼许大茂，随后也不多说。 “你们俩过来。” 说话间，指着易中海和傻柱。 俩人皱眉，尤其是易中海，更是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感觉。 周围人见了动静都走过来。 贾张氏最爱看热闹，虽然在这里糟了不少罪，但好奇心不减。 穿过人群，来到近前，就看到村长对着易中海、傻柱和许大茂。 “刚才接到上级通知，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三人心理一突，上级通知对他们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易中海握紧拳头，傻柱却是冷笑着看向傻茂，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只要这家伙讨不找好就行。 许大茂心理也是乱七八糟，马上就要结束劳改了，可不能再出问题啊。 “关于你们劳改问题，轧钢厂一分厂，不再接受任何形式的劳动改造任务。” “关于何雨柱与许大茂的轧钢厂工人身份，经上级评估认定，取消其轧钢厂工人身份。” 村长冷声说着，周围人听得仔细，第一个不太明白，但第二个，说白了就是开除啊。 “啥？” “这就把我们开除了？凭什么，老子三代雇.” 傻柱话没说完，突然想起自己的出身已经不是三代雇农了，他现在一中农啊。 周围传来冷笑的目光，这中农身份在这农村尤其被敌视。 傻柱张大嘴，这一次，真的很难受。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理也是乱糟糟的，以前傻柱还有个工人身份在那，现在好了，跟他一样都没了工作，不同的是傻柱有手艺，倒也容易过活。 只是这不去一分厂劳改，那去哪里？ ‘难道去西北？’ 想到何大清、刘老二就被送到了西北，音讯全无，他就觉得双腿打颤。 西北那荒凉的地方，先不说能不能活下来，就是自己能回来，那一番折腾，还能留下后？ 自己不在，秦淮茹那性子，能挨得住？ 于是，在众人眼中，易中海与傻柱一样，面露惊恐。 (本章完) 980 红星机械制造厂 就在杨小涛想通个中关键的时候，杨佑宁已经看完首页的前言，心潮澎湃。 随后看到计划书上的人员安排，脸上的笑容立马浮现。 只见上面标识的工厂书记正是刘怀民，而厂长正是他自己。 这老搭档有跟他在一起了，他喜欢。 抬头看了眼刘怀民，心情无限美好。 想到扩建后自己的职级会提升吧，虽然职责增加了，但这正是他想要的啊。 心理就不自主的兴奋起来。 继续往下看，在他的职位名字下方是一长串文字，杨佑宁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仔细看了两眼，再次确认后，才收起脸上的惊讶。 抬头看看对面的杨小涛，见他一副沉思模样，默默摇头，这小子可真是一飞冲天了啊。 虽然不清楚上级首长怎么想的，但既然给了这个职位，那肯定是有考虑的。 继续看着后面内容。 这时候，陈宫也发现了人员安排。 心理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悲哀。 自己老二的位置保不住了，这下连老三都得让出去了。 “哎！” 陈宫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就听到夏老继续说，“经过我们商定，诸位将作为这次人员组架构的重要部分。” 说着，看向几人，等待着几人回应。 杨佑宁看完，并没有急着说，而是将计划书交给身旁的王国栋。 王国栋早就激动的手掌颤抖，接过后立马跟赵传军凑在一起看起来。 而此刻看完计划书的杨佑宁，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即将爆发的兴奋中。 轧钢厂，雄起了。 在他手里，雄起了。 再不是什么二流打铁厂了，今后，他们轧钢厂就是一流，甚至是超一流的存在。 兴奋啊，激动啊。 不过看着周围这么多领导，要忍住，要沉稳，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另一边，杨小涛也从陈宫手中接过。 听夏老这么说，杨小涛也有了心理准备。 再加上今天与会的人员都是轧钢厂的，他这个副厂长，应该能继续担任吧。 毕竟，人员多了，需要的领导也要增加啊。 接过计划书，看陈宫那古井无波的表情，杨小涛在心里佩服，这养气的功夫不愧是老革命，起码比起对面的杨佑宁强多了。 看着计划书，前言部分明确轧钢厂扩建的目的，果然跟杨小涛想的一样，就是让轧钢厂发挥自身优势，将多个产业进行整合，促进各产业的快速发展。 随后翻看下一页人员的安排，然后，瞳孔陡然扩大。 副厂长，这个在意料之中。 可后面的总设计师啥意思？ 还有这职责划分上，怎么看，都是抢了一部分书记和厂长的职责啊。 忍住内心惊讶，侧头看了眼还在沉思的刘怀民，又抬头看着脸上快要压不住笑容的杨佑宁，然后低头快速看向后面内容。 等全部看完，杨小涛将计划书放在一旁，正襟危坐。 另一边，赵传军好王国栋也是看完，随后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夏老见此，对着黄老点头，两人眼神交流一番，随后看着刘怀民。 刘怀民会意，便轻咳一声，开口说道，“首先，感谢领导的认可和赋予的重任.” “其次，我相信，在领导的带领下，在同志们的努力下” “最后，我表个态，今后，我们一定会完成上级的任务，同时成为行业的火车头，带领工人们，为革命建设，奋勇争先，绝不退缩。” 兴许是又能回到轧钢厂，兴许是摆脱了办公室这摊泥，亦或者是责任加身，使命使然，刘怀民再说这些话的时候，杨小涛能够听得出话中蕴含的激动，激情与高昂的战意。 不仅是他，就是黄老两人也是欣慰。 “思想作风上，怀民同志是最合适的人选。” 两人对视一眼，当初下定人选的时候，书记一职，两人就是不谋而合。 刘怀民说完，杨佑宁立马伸手鼓掌。 陈宫紧随其后，杨小涛几人也是热烈欢迎。 有刘怀民在，几人身上的担子也能轻快些。 众人笑着，然后又看向杨佑宁。 咳咳 杨佑宁忍着激动，再次发表一番慷慨言辞，重点突出今后轧钢厂的工作方向，那说的，就差挥舞拳头喊两句口号了。 杨佑宁知道过犹不及，只说了十分钟就停下，剩下的等着今个回去开大会，跟工厂的人说。 相信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会很兴奋吧。 杨佑宁说完，众人沉默着，都在互相看着。 按理说应该是杨小涛了，毕竟新组建的领导班子，这家伙跟刘怀民杨佑宁是平级，甚至在某些领域，这俩人还得听他的。 但现在，这家伙明显不打算开口了。 杨小涛在桌下戳了戳陈宫，陈宫明白啥意思。 心理对这小子的‘尊师重道’很是欣慰。 咳咳 陈宫开口，众人见了，又看了眼杨小涛，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急躁，对这小子的的成熟稳重又高看一眼。 陈宫说完，然后又是王国栋，直到赵传军说完后，才轮到杨小涛。 “各位首长，领导。” “看到这份任命刚开始的时候，却是有点惊讶，还有些激动，就觉得，这么掉馅饼的事，怎么就掉我这么个毛头小子头上了。” 哈哈 夏老笑起来，黄老也双掌握在一起，脸上挂着笑容。 至于刘怀民杨佑宁几人同样笑起来。 在场的，一部分人都可以做杨小涛的父辈了，还有的都能做爷爷了。 杨小涛的年龄资历在这，真没法说。 “不过，我相信组织、首长和领导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是经过多方面的考量，才会有了这个任命。” 杨小涛夸了众人，随后便严肃说道，“既然如此，那肯定是对我拥有更高的要求，需要我去完成属于我的任务。” “对此，我必将全身心的投入到革命建设事业中，为轧钢厂，发光发热.” 杨小涛说完，众人都点头。 黄老更是肯定说着，“杨小涛同志，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要知道，我们只是将你提名上去，真正敲定的还是上级。” 黄老手指往上指了指，众人明白，以黄老现在的地位身份，他的上级，估计就是那几位了。 “他们可是说了，年轻从来不是考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 “更是说了，当年闹革命的，有几个不年轻的，所以，你不要觉得自己年纪小资历浅，就妄自菲薄。” “是，我明白。” 这下杨小涛更放心了，想上面的大佬都发话了，都对他表示认可了，他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而且，对于你的能力。” 黄老和夏老对视一眼，俱都笑起来，“我们可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判断标准啊。” “其他的先不说，这柴油发动机就搞出来了，让那些汽车厂可是很没面子的啊。” 黄老说完，杨小涛挠挠头，他也没办法啊，谁让系统不是一股脑的全都给呢，这每次升级不就是进步嘛。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顶点在哪里。 或许，工程师最后，还有别的等着呢。 见此，夏老直接靠在椅子上，“这些天老孙他们一直在耳边嗡嗡吵着，说要组建什么发动机研发项目组，要搞什么大型柴油机，被我给怼回去了，咱们一堆事还没理顺，他掺和啥。” 哈哈哈 黄老率先笑起来，“老孙这是急了，他们这个项目可是在部里挂号的，能不急吗。” 两人说着，杨小涛只能仔细听着，随后也在考虑后续发动机的事情，现在手头上有八缸柴油机，还有一个涡喷发动机，看来今后是跟发动机过不去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国内工业尤其是基础工业无法到位，只能，一步步的来。 “感谢首长领导的肯定。” “今后，我会继续努力，绝不辜负大家的信任。” 黄老欣慰点头，随后看向刘怀民几人，“今后，伱们几个搭伙，一定把轧钢厂搞起来，成为咱们一机部的一把尖刀，披荆斩棘，迎风破浪。” “是！” 几人异口同声，这一刻，激情四射。 “好了，那咱们加快速度，将几件事定一下。” 夏老说着回归正题，“先说一下名字，这红星轧钢厂不再适合。” 杨佑宁几人对视一眼，并没有说话，然后就听黄老开口，“我跟老夏觉得，红星这两个字可以保留，今后就叫红星机械制造厂。” “你们觉得怎么样？”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这名字好，这名字好。” 杨佑宁说着，“机械厂，这样我们做的东西，就是名正言顺了，哈哈。” 于是，名字被命名，等过段时间正式成立后，轧钢厂就会重新挂牌。 “第二项，说一下机械厂的改建。” 说到这里，众人面容一肃。 杨小涛看着计划书后面，在机械厂下挂名的几个厂子。 “按照上级要求，为提高效率，提升综合能力。” “今后机械厂将会涉及汽车制造、机床制造、冶炼、化工等行业的综合性工厂，为此经上级批准，原轧钢厂下辖三分厂，合并为一分厂。” “原第六机械修理厂，并入机械厂，成为红星机修厂。” “原第三化工厂，并入机械厂，成为红星化工厂。” “原第八钢铁加工厂，并入机械厂，成为红星钢铁厂。” 夏老每说一项，众人心理都是咯噔一下。 这大手笔啊，真好整合起来，这加吧加吧好几万人啊。 轧钢厂，不，应该说是机械厂，在这四九城，绝对是庞然大物啊。 “第三化工厂？陈叔，那不是，徐叔的？” 杨小涛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凑到陈宫身边询问。 陈宫也是一愣，随后压低声音笑着，“这一次，出去的人，都会来了，哈哈。” 说着看了眼刘怀民，两人都笑起来。 这命运啊，又把几人牵扯到一起了。 哈哈 对面杨佑宁也笑起来，这次几人在一起，一定可以创出一番名堂。 (本章完) 981 组织架构 “这些是我们初步的设想，你们要是有什么补充的，可以再提。” 夏老将本子合上，看着身边几个激动的人，随口说着。 “首长，这些工厂的人事任命，上级怎么安排的？” 杨佑宁询问着，他可不想最后闹出什么内部矛盾。 黄老听了点头，“这只是初步设想，并没有通知其他单位。” “所以主要人员会有上级安排，你们也可以提建议，我们会考虑。” “当然，若是有觉得不合适，给出合理的理由，我们可以考虑调换。” “至于下面人员的安排，由你们自己决定，我们一般情况下，不参与。” 黄老说完，这话已经给了机械厂很高的选择权，这让刘怀民几人倍感压力。 上级这么支持，若是拿不出成绩，那可就不止是丢脸的事了。 见众人没有其他异议，夏老便轻咳一声，继续宣读。 “进行第三项，关于，机械厂的生产方向，生产任务问题，我们需要进行明确界定。” “这样，方便管理的同时，也能加明确目标。” 说到这里，夏老看着刘怀民，“怀民同志，伱来说下现在轧钢厂的项目。” “好的。” 刘怀民从文件中取出一份资料，“迄今为止，原轧钢厂除了要完成上级下发任务后，还有一些自主研发项目。” “这其中包括如下：红星暖气炉，惠民压水井，蒸汽发动机，打井机，红星拖拉机以及各项农业生产配套设施，安全带，友谊高压锅，飞鹰电高压锅，启明星机床，红冲一号冲床，红铣一号铣床，以及现在的单缸四冲程柴油发动机，和新红星拖拉机等。” 刘怀民细细数着，一旁的杨佑宁等人满是自豪。 这十多项，可都是他们轧钢厂的骄傲啊。 听闻这么多项目，黄老又看了眼杨小涛，他清楚，这每一项里面，都有这小子的影子。 怪不得老夏说什么也不让农业部的那群人挖墙脚呢，就这小子做的事，那绝对是个宝啊。 刘怀民说完，夏老继续开口，“我们打算，将一些不重要项目，进行分包，让机械厂集中力量，做重要的事。” “大家讨论下，哪些需要分包，哪些要重点开发。” 夏老说完，杨佑宁便开口，“首先，现在我们一二三分厂，每个都承担一定任务，像暖气炉，压水井，安全带等，已经交予他们，现如今这些也可以。” 刘怀民点头，将杨佑宁说的记下。 “我觉得打造农用设施，像什么铁犁子，铁耙犁，后面与柴油发动机配套的设施，像抽水机，播种机，收割机等等，这些东西做起来相对简单，但也容易出成绩。” 杨小涛沉思片刻开口建议。 杨佑宁诧异看着杨小涛，这些东西可都是热门啊，尤其是农业生产，用的可不少。 ‘看来，这一分厂的厂长人选，要慎重了。’ 杨佑宁心理琢磨着，刘怀民已经将杨小涛的建议记下。 “这个可以，此外原轧钢厂承担的任务，将会交予一分厂，这样也方便腾出人手。” 夏老开口同意，刘怀民记下。 说完，众人又看向杨小涛。 见此杨小涛便将心理的打算说出来，“机修厂本身就有一定的技术基础，我觉得可以将汽修中心转移到机修厂，这其中涉及到的汽车维修、改装、拖拉机的维修、换装等工作。” “嗯，可以，将现在的汽修厂与机修厂合并，能够增加汽修规模，尤其是拖拉机更换柴油发动机，正好合适。” 杨佑宁点头认同。 “至于蒸汽机，我个人认为，可以交给机修厂，这东西并不是说没用，但用处有限，此外电风扇这一类的，将来柴油发动机成熟了，也可以让机修厂试着生产推广。” “同意。” “至于化工厂和钢厂，了解的不多，但他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所以，最后剩下的，可以分成三类。” 杨小涛说着，喝了一口水，众人都听着，因为这最后的三类可是代表着最前的三个方向。 “剩下的，我认为，机床的生产归为一类。” 说完，众人看向夏老，毕竟这一阵机床的事情闹得挺大，而且国内机床厂不少，这有种抢蛋糕的意思。 “关于机床，我们赞同。” 夏老只是轻轻赞同，并没有其他意见。 见此，杨小涛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研制机床了。 “机床现在可以生产启明星和冲床、铣床，未来我们会加快研发速度，争取将磨床车床等做出来，让机床生产成为机械厂的一大项目。”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黄老听了频频点头。 “第二类，是发动机的生产。” “柴油发动机只是开始，但市场需求大，我们需要更多的精力来保证生产。” “此外，我们可以在单缸柴油发动机的技术上不断发展，进而发展出双缸发动机、四缸发动机甚至是八缸发动机。” “甚至，随着技术的发展，我们还可以试着研发汽油发动机.” 杨小涛不断规划着将来发动机的研发方向，并没有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震惊杨小涛已经想了这么多，规划了这么多。 刘怀民更是在本子上清晰而快速的记录下杨小涛说着，这也将是机械厂未来五年乃至于十年的规划啊。 “看看，咱们这选的总设计师，没选错啊。” “这心理啊，早就有了注意，哈哈。” 黄老听杨小涛说完，立马笑起来。 “套用一句老话，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啊。” “敢想才敢做，好。今个听你说这些，我们啊，心理更放心了。” 黄老对着杨小涛好一阵夸。 杨佑宁更是宝贝似的看着杨小涛，这些东西若是实现的话，那机械厂绝对是超一流的存在啊。 杨佑宁跟陈宫对视一眼，都看出目光中的火热，燃起的雄心壮志。 至于王国栋，那更不用说，本身杨小涛就是他手下出来的兵，杨小涛做什么事，他都无条件支持。 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些都做到后，那时候，机械厂是个什么光景。 在这轧钢厂干了这么多年，感情更是难以割舍。 杨小涛在众人笑完，继续说道，“最后一项，我认为是汽车生产。” “现在，我们主要生产拖拉机，柴油拖拉机。可随着柴油发动机的进步，我们可以尝试生产其他车型。” “嗯，这拖拉机的生产，农业部很重视，尤其是蒸汽拖拉机故障不断出现的情况下，国内急需解决这个问题。” 黄老想起农业部交上来的一组数据，随着时间年限的延长，不少拖拉机用不了多久就出现各种事故，尤其是动力问题，蒸汽机的保养工作不到位，直接影响动力传动。 好在现在有了柴油发动机，只要发展起来，可以顶替这部分。 “首长，只要机械厂完成改建，我们就能腾出来人手，大力生产柴油发动机和拖拉机，保证完成任务。” 杨佑宁豪情万丈的说着。 而实际上，陈宫杨小涛几人也都是如此想的。 现在只有一个车间生产发动机和拖拉机，自然跟不上需求。 可要是剩下九个车间里，拿出三个来，那一天的产量，怎么说也得四五百台吧，拖拉机下线不跟下饺子似的？ 那什么一千五百台的任务，用不了几天就给干出来。 夏老点头，最后看向黄老，“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 “我没意见。” 黄老点头，刘怀民记录在案。 “那第四项，说下场地安排。” 夏老开口，“原则上，场地不做大的变动。” “一分厂、机修厂、化工厂和钢铁厂这些仍在原地，不过管理上需要你们做好统筹。” “其次，你们主厂的规划，是十一个车间够不够用，怎么利用，你们自己拿主意，到时候报上来。” “还有，化工厂和钢铁厂这边，主要是辅助作用，为的就是方便提供原材料。” 夏老提了一嘴，杨佑宁立马点头。 “首长，您放心，这点我们知道。” “再说了，老刘先前在西北就干过石油化工，我呢，也多少知道些钢铁厂的事，配合起来不会有问题。” 杨佑宁肯定说着，黄老见此又补充一句，“虽然是辅助，但需要他们完成的任务，必须完成。” “明白。” “最后，是安全保卫问题。” 黄老看着会议末尾的赵传军，“赵传军同志，今后保卫科要升级为保卫处，下辖各厂保卫科，这点你要做好工作。” “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这点要心里有数。” “上面也会派专人进行对接，你要做好工作。” “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保卫工厂，不受外界的干扰。” 赵传军猛地站起来，对着黄老和夏老敬礼。 “请首长放心，保卫科坚决保卫好机械厂，不给敌顽分子任何可乘之机。” “嗯，保卫任务，任重而道远，不能有任何疏忽，这点要跟地方同志，派出所同志，街道办的同志做好协作。” “是，首长。” 关于保卫工作，有些事需要赵传军和相关部门进行协调，便不再多说。 大方面已经确定下里，黄老和夏老两人便离开办公室，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剩下的事情，刘怀民便开始主持会议。 主要是对机械厂的琐事进行讨论，尤其是主厂承担的工作进行划分，哪个车间干什么活，这些都需要确定。 然后就是人选的确定，分成三大类，总得有三个主持人吧，不能让各个车间各自为战不是。 这些都要考虑。 众人都是轧钢厂的老人，对手下的那些人手，自然清楚。 分配起来，也没啥意见。 当然，杨小涛对于人选什么的并没有多说，交给刘怀民杨佑宁他们。 (本章完) 982 再聚首 大事交待完，黄老和夏老便起身离开，会议室的氛围顿时一变。 先前的紧张严肃没了，却而代之的是随意。 杨佑宁更是笑出声来，“老刘，咋样，这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哈哈哈。” 陈宫也笑起来，“可不是嘛，这要是早知道这样，还费什么劲，直接留在轧钢厂多好。” 刘怀民也笑着，跟几个老兄弟说话，不用顾虑那么多。 从口袋里拿出烟，然后拿出打火机。 杨小涛认得出，那打火机还是他的。 这些年，从兑换栏里搞出来的打火机，这几个人可是没少打劫。 啧啧 火石点燃煤油，火焰升起，整个会议室里开始烟气弥漫。 “我啊，这可不是叫回来。” “这是你们带着轧钢厂从后面追上来了，高度提升到这里，恰好我又在，所以才理所应当啊。” 刘怀民说着，杨佑宁笑得更嗨。 这一路，他们可是追得紧啊。 “不过，让我最惊奇的，还是小涛。” 刘怀民转头看着，目光中多是感慨。 “这小子从进厂到现在，才几年？就跟咱们坐在一起了？这速度比拖拉机还快啊。” “可不是嘛，这都成总工程师了，我的个乖乖，这以后，还不得飞天上去？” 陈宫转头一巴掌拍在杨小涛的肩膀上，很是用力。 “陈叔，这以后还真不好说，等着给你搞出来飞机，拉你一块上天。” “去去去，谁跟伱上天，你小子还搞飞机？我看你是打飞机吧。” “那也不是不可以。” “去~~” 哈哈哈 几人笑着，随后说起机械厂的事，更是兴致颇高。 “你不知道，这小子啊。” 杨佑宁话锋一转，开始调转炮口，“他可是获得观礼邀请的。” “什么邀请？” 刘怀民不清楚，陈宫连忙在一旁解释，闻言看向杨小涛也是羡慕大于嫉妒。 “你这家伙，好命啊。” “可不是嘛，还有，这家伙的丈人回来了，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陈宫又开始了八卦，对杨小涛这家伙一路走来，每一步就像是踩着幸运环似的，步步生莲，步步高升啊。 “我跟你说吧” 杨小涛在一旁无奈的听着，然后另一边王国栋还不时的点头，顺便补充两句，家里生了对双胞胎女娃，那小日子过得。 “哈哈，都是运气，运气。” 杨小涛听了赶紧打个哈哈， 这时候不谦虚着，客套着，把姿态放低，让这几个老家伙出出货，那要是被刺激的进化成红眼病可就坏了。 “你少打哈哈，上次就没说，这次正好老刘回归，这顿酒，你怎么看吧。” 杨佑宁想起前些天在杨小涛那受的气，顿时来了精神。 “怎么看？那还用说，给刘书记接风洗尘，理所应当啊。” 杨小涛立马上道的拍着胸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顿酒，当然得喝，不过，还得叫几个人。” 刘怀民笑着，杨小涛几人看过来，“还有谁？” “老徐啊。” “徐叔，那得叫。” “老徐啊，估计叫他喝酒都没空吧。” 陈宫打趣着，杨佑宁也开始爆料，“这家伙都在工厂住下来，听说家里的媳妇都怨言了。” “不至于吧，老徐这么拼？” “可不是，也不知道谁跟他说的要搞什么化肥，这会儿还在研发着呢。” “听说化工厂的工人都被整怕了，天天琢磨着声氮磷钾的，听着就好笑。” 杨佑宁笑得贼开心，杨小涛却是缩了缩脖子，脸色不对劲。 貌似，好像，化肥这事是他提起的吧。 “这化肥厂和化工厂就是两个方向，老徐这么搞，有点南辕北辙，不搭边。” “老刘说的对，不过，要不是这么着，也不会被送进机械厂呢。” 杨佑宁继续幸灾乐祸着，刘怀民笑着摇头。 杨小涛听了却是恍然大悟，以后，不知道的事，坚决不说了。 “小涛，别愣着啊，赶紧说句话。” 陈宫又是一巴掌排在肩膀上，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嫉妒，纯纯的嫉妒。 “行，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上了，我回家整几个菜，到时候等着各位大驾光临。” 杨小涛主动开口，几人都笑着同意。 其实，他们也想趁这机会，大家碰个头，将事情提前说说，也好打好基础。 至于杨小涛来做东，那也是考虑他的地位和关系。 总工程师，这名头可不小。 喝了他这顿酒，有啥事，都得给面子的。 中午，讨论完，杨小涛等人就乘车离开。 至于午饭，一机部这里没有他们的饭盒，几人还是要回轧钢厂吃饭。 回到轧钢厂，几人就去食堂吃饭，当然，路上杨佑宁就准备召开会议，将这喜事告诉众人，顺便开始进行调整。 不过被陈宫叫住，这事还是缓一缓，起码要将三个分厂的厂子找来才行，一下午根本说不清楚，还不如找个时间，开个大会的好。 听了陈宫的建议，杨佑宁也觉得有理，最好将刘怀民也叫来，于是打电话询问刘怀民的时间。 杨小涛回办公室前，就听杨佑宁让小强通知下去，后天，也就是周日，举行全体领导会议。 当然，除了领导，一些骨干精英人员也被邀请参加。 至于会议的内容，众人并不清楚，不少人都打听，却没有任何消息。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见冉父还在忙活，正对着一份图纸进行研究。 桌上的饭盒还没动。 屋子里娄晓娥拿着文件校对着，倒是没有去车间。 “爸，先吃饭吧。” 听到杨小涛说话，冉父才抬起头，然后看着杨小涛，“你这一上午去哪了？” 杨小涛拿起饭盒分一份给冉父，自己到了杯热水，“去一机部开会了。” 随后想到什么，对着娄晓娥说道，“晓娥，半下午时候，你去趟四合院。” “让秋叶准备点东西，今晚有客人。” 娄晓娥点头，“需要多少？” “嗯，七八个人吧，买两瓶酒。” “好的。” 冉父听了知道这是应酬，也没有在意，而是指着桌上的三张图纸。 这里面，有两张是杨小涛临走前找出来的。 他花了半上午，也就找出来一张。 就这一张，他还不确定对不对呢。 想杨小涛早上来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找出两处错误，这其中的差距，一目了然。 当然，冉父也清楚，自己的长处并不在此，所以也没有计较太多。 “这是我上午找出来的，按照先前的推算，应该是错误的图纸，你看一下。” 冉父一边吃着一边说着，杨小涛走过去，拿着馒头啃着。 细心看了一会儿，杨小涛皱眉。 早些走的时候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会儿看起来，好像有点熟悉。 “爸，这三个，好像都是一个位置吧。” 杨小涛将三份图纸比对一番，最后确定说道。 “对。” 冉父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我看了下，都是关于操控的部件。” 杨小涛眉头一皱。 从抽屉里再次抽出一份设计图，快速找到控制部件。 两人再次趴在桌上开始研究。 娄晓娥见两人吃了一半的饭盒，无奈的放到一旁，等着给带回去。 下午三点，娄晓娥跟杨小涛打个招呼，离开办公室，前去四合院找冉秋叶。 临近下班时，杨小涛和冉父也是看着桌上的三份图纸。 一份是关于控制部件的，一份是关于齿轮的，一份是给进装置的。 这三份图纸，都是在设计过程中，为了达到书中要求而做出的修改，只是修改后，系统并没有给出正确的答复。 虽然冉父觉得杨小涛的判断有些武断。 但今下午这会儿，能够找出来这么多错误，让他意识到，杨小涛说的，或许没有错。 “爸，你说，这三个方面，若是不按照书上的做，会怎样？” 杨小涛摸着下巴，依靠墙跟，淡淡的说着。 冉父同样看着桌上图纸，不过听了杨小涛的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仿佛自己坚信的，认定的事实，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听到杨小涛说的，只是默默点头。 见冉父这样子，杨小涛突然有些理解冉父的心情。 当初，要不是冉秋叶提醒，或许他也不会想到，这些书上，竟然存在这样的陷阱。 杨小涛看看手表，“爸，晚上去家里吃饭吧。” “不去了！” 冉父摇头，他要回家修复内心的伤痕。 杨小涛本来想跟冉父说下今天的情况，只是先前娄晓娥在不方便说，可这会… 见冉父这样，还是先不说了。 说了，估计也不会太高兴吧。 “那，爸，早点回家休息！” “嗯，你也是！” 没一会儿，冉父就拿着桌上的笔记走出办公室。 若是杨小涛说的是正确的，那，这本笔记，就需要重新修正。 甚至于，那些书本上的注解，也要更改。 想到图书馆里的那些书，冉父离去的脚步有些沉重。 杨小涛等冉父离开后，这才去开车回了四合院。 刚进门，就看到冉秋叶和娄晓娥刘玉华几人在院子里忙活，走近一看，还真买了不少东西。 一只鸡，一大块肉，还有一块排骨，这些东西能买到就不容易了。 除此之外，还有院里的蔬菜，缸里的鱼也被捞出来一条，刘玉华正拿着剪子霍开肚皮。 冉秋叶在屋里蒸馒头，老道却是帮忙看着孩子。 杨小涛见了赶紧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今晚谁来？” 冉秋叶揉着面，杨小涛已经开始切豆腐，准备做麻婆豆腐。 “厂里的几个，刘书记，杨厂长，对了，徐叔也回来。” “徐副厂长？” 结婚时候，徐远山去喝过喜酒，冉秋叶对他有印象。 “对！” “这么多人，啥情况？” 冉秋叶问着，屋里几人也都竖起耳朵。 杨小涛见几人都一门心思听着，知道事情早晚要说，只是开口嘱咐一句，“事情还没公布，你们别往外传。” 娄晓娥跟王大山家的几个更是竖起耳朵。 冉秋叶本来想组织，见这样子也不好说。 杨小涛压低声音，将事情简单说了下，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阵阵欢呼。 轧钢厂升级，这事对每一个轧钢厂的工人都是喜事。 工厂做大做强了，意味着工人的福利更有保障。 随后几人看杨小涛的目光都是羡慕。 当然，杨小涛并没有说具体的人员安排，但几人都清楚，原先就是副厂长了，哪怕不升，也是水涨船高啊。 冉秋叶也想明白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呼喊声，然后透过窗户就看到陈宫拉着徐远山从垂花门走进来，杨小涛赶紧放下菜刀擦擦手，走出去。 “徐叔！” “小涛，恭喜恭喜啊。” 徐远山脸上有些失意，显然从陈宫那里听到了消息，知道化工厂的事。 但见到杨小涛，还是露出笑容，将手上的两瓶酒递上去。 杨小涛赶紧接过，并且拉着徐远山的手，“徐叔，走走，进屋，进屋。” “上一次在您家喝的痛快，这一次来这，您可不能收着！” “我这酒可是管够的！” 杨小涛拍拍徐远山的胳膊，亲切的说着。 徐远山想起过年时的场景，不由得笑起来，“那你可得准备多点，老陈也是个酒缸子啊！” 陈宫立马摇头，“在你们两个水缸面前，我就是搪瓷缸子！” 哈哈哈 三人来到屋子里，杨小涛让冉秋叶见了徐远山和陈宫，然后又是见了孩子。 “大的，看着老实的那个就是，妹妹就是整体摇头晃脑的那个。” 杨小涛给徐远山和陈宫介绍着，两人一人抱着一个。 看着孩子，徐远山也露出笑容，脸上多了份自然。 (本章完) 983 错错错 三人刚说了会儿，垂花门处又走进来两人，杨小涛从窗户往外看，“呀，孙主任也来了。” 徐远山抬头看去，正是王国栋和孙国一起过来。 随后三人一起出去，就见杨小涛快步上前，很是客气。 “孙叔，你这一走，好久不见啊。” “哈哈哈，是啊。” 孙国打着哈哈，当初他选择离开轧钢厂，前去分厂当厂长就是抱着宁为鸡首的心思，当然也与杨小涛的步步高升有关。 他是个骄傲的人。 却不想，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跟徐远山见过，两人眼中竟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几人回屋坐下，又是一番见面寒暄。 最后才是刘怀民和杨佑宁一起过来，这下屋子里更是热闹了，不时传来呼喊声。 没一会儿，赵传军也赶过来，这一进四合院，原本还在院里看热闹的人，顿时声音弱了三分。 保卫科长，狠人一个啊。 杨小涛再次出来迎接，赵传军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两人快步进屋。 而这，也是自从刘怀民、徐远山离开后，轧钢厂的高层头一次这么齐。 杨小涛让众人先吃着瓜子，自己告罪一声，跑到厨房忙活。 前院。 阎阜贵看着门口一溜的吉普车，心理发苦。 听着身旁人的恭维感慨，脸上还得维持着虚伪的笑容。 看看这架势，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就知道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这院子里，也只有杨小涛，能够有这地位了。 “老头子，吃饭了，赶紧进屋别看了。” 三大妈站在门口吆喝着，“看多少眼也没用。” 阎阜贵听了低着头，慢腾腾的回到屋里。 留下前院一群人看热闹，说着发酸的话。 “你说，这杨小涛到底是啥运道，这，简直就是一飞冲天啊！” “看看那些人带的东西，这次吃饭都用不上，这家伙，赚大了。” 阎阜贵坐在椅子上，看着出锅的窝窝头，神情暗淡。 一旁的阎解放同样耸拉着脑袋，杨小涛越厉害，他心里越后悔。 同龄的王小虎跟杨家走得近，保不齐就找份好工作。 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后院，议论声同样不止。 刘光福揉着胳膊，看了眼刘光天，又瞅了眼二大妈，最后还是无奈的低头啃着窝窝头。 “光天，你大哥有消息了没？” 二大妈小声问着。 自从刘海中被送走劳改后，家里的日子每况愈下。 刘光天这唯一的成年男人，也因为找不到固定工作，没有稳定收入，只能靠供应粮过日子。 好在家里还有些积蓄，勉强维持着。 但坐吃山空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刘光齐身上，让这老大帮把手。 上次老大给家里递了一封信，说是工作需要，调到石城工作，过些天休息时候回四九城，可让二大妈好一阵欣喜。 他们夫妻俩，可是在老大身上花了不少心血。 这老大出去这么多年，终于有消息传回来了，对二大妈来说，心理就多了个依靠。 “你啊，就甭想那不切实际的事了。” 刘光天拿着窝窝头吃了一口，“就他？走到时候什么都不管，一句话不留，还拿借钱拿钱的，留下烂摊子。” “你指望他帮忙？” “妈，清醒一点吧，这家，现在，就只能靠我了。” 刘光天郑重的说着，二大妈牵强笑笑，“光天，妈知道，这不就是问问嘛。” “问也就那样，要找你让老三去找，我这还忙着挣钱呢。” 刘光天说着，刘光福闻言直接来了句，“我不去，又没介绍信，谁能去。” 二大妈闻言，无奈摇头。 “妈，还有鸡蛋没，煎个鸡蛋，我今晚上要上夜班，补充点油水。” “啊，还有一个了，我去给你做。” 二大妈起身往厨房走去，刘光天又拿起一个窝窝头，末了看了眼刘光福，“老三，你那情况咋样？” “还能咋样？又这么一个落后的爹，又有那么多人抢饭碗，哪能轮得到我。” 刘光福头也不抬的说着，刘光天听了也是无奈。 “这家伙，害人不浅啊。” 刘光福听了点头，“可不是，当初他干那事就是错的，还沾沾自喜，这是官迷蒙了眼，掉坑里都不知道。” 兄弟俩又是将刘海中抽出来狠批一顿，这才解气。 良久，刘光福才小心问道，“哥，你说，老大这次回来是干嘛？” “干嘛？哼。” “估计是知道老爷子被抓走了，回来抢这房子吧。” “什么？他敢！” “他怎么不敢，以前那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刘光天说着，想起刘光齐在家的时候，他跟刘海中做桌子前，吃的是煎鸡蛋，可他跟刘光福，只能在一旁吃窝窝头。 什么地位，哥俩心理门清。 “哥，你放心，这次他要是敢回来继续作威作福，咱哥俩就把他打出去。” 刘光天狠狠点头，“对，这房子，是咱哥俩的。” “对，咱俩的。” “对了，哥，你说工作的事，我们要不要去求求杨小涛？” 刘光福想起这些天的遭遇，还是说出内心的想法。 刘光天把地瓜一扔，“你吃屁呢，那人，什么心你不知道？” “看看贾家那样，还有老头子做的事，你觉得他会儿帮你？” 刘光福听了，想到贾家的情况，顿时没了心思。 中院，秦淮茹看着杨家里的热闹，心情复杂。 那些人，她认得。 正因如此，才不敢靠前。 当年她为了进轧钢厂，做的那些事，若是被秋后算账，她也不用在这住了。 门口，棒梗趴在门框上，小当领着槐花，三个人五只眼睛都盯着杨家。 下一刻，秦淮茹伸手将棒梗拉回家。 “妈，他们做了好多肉。” “我要吃肉，我要肉。” 棒梗独眼里都是贪婪渴望，闻着香气更是不自主的往外走。 “棒梗，等妈挣了钱，给你买啊。” 说着将棒梗三人拉进屋里，关上门。 棒梗挣脱开，昏暗的屋子里面色狰狞，“不，我就要吃，就要现在吃。” “他们家为什么天天有肉吃，为什么我们就吃不起？还得等着。” 说着更是盯着秦淮茹，“都怪你，没本事，连肉都挣不到，你就是个废物，笨蛋。” “我就要吃肉，我不要这个家了，这个家没肉吃。” “我要去吃肉，我去吃肉。” 棒梗喊着，小当抱着槐花哭着，秦淮茹呆立当场。 啪 猛然间，刚走到门口的棒梗身体一个趔跌趴在地上，左边脸肿起来，嘴角更是流出鲜血。 脸上露出一抹惊奇。 不可思议。 秦淮茹却是目光泛冷，手上更是握着烧火棍。 “你再说一遍，不要这个家了？” 这一刻，棒梗眼中，秦淮茹哪还有记忆中的温柔模样？ 这一刻，棒梗只觉得浑身泛冷，他忘了，自己还是个孩子。 啪 结实的一棍子砸在身上，棒梗捂着大腿嗷嚎叫起来。 “妈，我不敢了，不要肉了。” 啪啪 啊~~ “妈，我错了，我不敢了~~” 啪啪啪 不管棒梗怎么求饶，秦淮茹手上的烧火棍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要这个家了，哈哈哈。”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给你吃最好的，给你最好的。” 啪啪啪 “你不要这个家了，哈哈。” “整个家里，三个姓贾的，哈哈，你不要这个家了？好，哈哈” 啪啪啪 “我，呜呜~~~” 棒梗哭着，秦淮茹只是冷着脸癫狂着，手上的烧火棍根本不管棒梗的求饶，一次次落下。 旁边的小当吓得所在墙角，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被劫持的一幕。 她的这个娘，心，狠着呢。 贾家的动静很快引起一大妈的注意，她见杨家这事，也怕秦淮茹受刺激，就一直看着。 听到动静赶紧进来，这才将棒梗解救下来。 但此时，棒梗已经是遍体鳞伤，蜷缩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 当大人没了那股怜悯之心，就是一个杯具。 “淮茹，你，你干啥啊这是。” 一大妈将棒梗抱到床上，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淮茹，也是无奈。 秦淮茹却是充耳不闻，口中呢喃。 “错了，当初就是错了。” “生下他，更是一个错误。” “若是没有这孩子，他还会那样对我吗？” “错了，错了，越来越错了。” 这一刻，秦淮茹仿若祥林嫂般，失魂落魄。 中院里轧钢厂的工人聚在一起，纷纷咋舌。 这是，轧钢厂领导大聚餐啊。 好事者纷纷猜测是啥事，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聚餐？ 周奎被围在中间，众人都打听着。 可刘玉华知道事情紧要，连周奎都没告诉，所以面对大家的询问，周奎只是笑着摇头，一个字不说。 众人见了只能在心里猜测。 莫非，这杨小涛又要高升了？ 屋子里，饭菜上桌，酒水摆上，杨小涛端着酒杯，“各位叔伯，光临寒舍，无上荣幸。” “薄酒一杯，望各位叔叔伯伯.”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拽什么文啊你。” 杨小涛话还没说完，陈宫就出演打断，周围人更是笑起来。 “直接干一个，咱们聚一块，不容易啊。” 杨佑宁更是端起酒杯来，也不管杨小涛那无奈的样子，直接俱到半空中。 “对，先干一个。” 刘怀民也附和着，众人都拿起酒杯。 杨小涛也连忙凑上去。 砰 啪 酒杯砰在一起，众人仰头一口闷。 “吃两口，这酒不对味啊。” 杨佑宁感觉喉咙火辣辣的，赶紧拿起筷子吃了两口。 “不像是二锅头，咦，是二锅头啊，怎么味不对啊。” 王国栋也觉得嗓子火辣辣的，拿起一瓶酒看看。 “小涛，这酒不会是掺水了吧。” 杨小涛翻个白眼，这可是他特意从空间取出来的二锅头，为此还特倒腾了瓶子。 不过却是后世的53度那种，比起现在65度的度数要低一些，但胜在量多啊。 要是敞开喝，今晚得造多少？ “放心，绝对是二锅头，纯粮酿造，不掺水。” 杨小涛说着，又给杨佑宁倒满。 徐远山是喝酒的行家，听了后点头，“味没那么冲，但尝起来，应该是二锅头。” “还是徐叔懂酒，来来，给您满上。” 赵传军也是点头，“跟以前部队里喝的差不多。” 众人听了也没在意，随后便是觥筹交错，酒没少喝，菜也吃的不剩。 (本章完) 984 该清理的就清理 吃完饭，杨小涛将桌子直接搬下去，换上茶水。 众人或坐或靠，神态自然。 “咱们啊，又聚到一起了，这是，缘分呢。” 杨佑宁喝了三杯就不敢喝了，他怕再喝今晚啥事都说不了了。 徐远山没少喝，基本上每次敬酒都是一口干，杨小涛陪着，两人得喝了三分之一。 “缘分个屁，老子好好一厂长，又到你手下当副厂。” “哈哈。” 杨佑宁得意笑着，“老徐，这更是缘分啊。” “去去去，不能喝还逞能，我跟你们说啊，上次老杨这家伙.” “徐大眼，那事不准说。” “怕啥，你不是缘分嘛。” “不，不能说我错了，不说了行不。” “不行~” “老徐，咱们多少年的感情了” “滚！” 杨佑宁赶紧摆手，跟徐远山纠缠在一起。 杨小涛端着茶杯笑着，他自然知道两人说的事。 那一次，三人在大街上唱歌，那嗓子，那声音，啧啧。 喝口水压压惊。 “刘书记，这次事情，是什么个安排？” 孙国也喝了不少，但涉及到自己的事，还是冷静的询问。 听到孙国这么说，刘怀民靠着被子，脸色发红，思索片刻后，直起身子。 “一分厂，很重要！我们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周围人都听着，杨小涛看着孙国，脸上带笑。 “所以，你的担子很重啊。” 孙国一听，立马就明白各种缘由，狠狠点头，“放心，有我在，他们翻不起浪来。” “孙叔，不仅是翻不起浪，还要努力成为下一个轧钢厂。” 杨小涛在一旁补充道，孙国恍然大悟，随后点头。 杨佑宁猛灌了一杯茶水，看着孙国再次说道，“这次三个分厂合成一分厂，人员、设备、资源、保卫什么的，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估计着，用不了多久，上面就会下来行文。” “到时候，你要跟其他两个厂长做好交接，不要有顾虑，也不要担心什么的。” “该处理的处理，该清理的清理，不能让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孙国听了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放心，我懂。” “老赵，关于分厂保卫科的事，你要尽快落实，先把门看好了，剩下的关起门开慢慢收拾。” 赵传军点头，“人员已经开始安排，不合适的走人，缺口从地方护卫队抽调。这点，放心。” “好！” 说到这，杨佑宁又看向其他几人，“咱们现在需要的是快刀斩乱麻，需要的是提起裤子往前跑，需要的是勇往直前。” “一切，都为了机械厂。” 孙国点头，徐远山点头，众人都是点头。 “一分厂将来的工作，要承担起轧钢厂的主要任务，人员方面，若是有欠缺，可以从总厂调配。” 刘怀民继续补充，“具体干的工作，小涛你说说。” “好，孙叔，我们准备将.” 孙国将杨小涛说的记在心理，尤其是安全带、农机配套设施，这些杨小涛重点提及的，更是牢牢记住。 “那我们呢？化工厂，总不至于搞塑料吧。” 徐远山幽幽开口，刘怀民听了和杨佑宁对视一眼，两人也不知道怎么说。 “老徐，你们化工厂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宫出言打圆场，徐远山放下水杯，开始介绍起来。 “化工厂除了生产化学试剂，就是那些酸啊碱啊.” “不过这些啊，受到人员、设备，资源的限制，任务量不多，产量也不多，危险还高，这一阵光安全事故就出了三起，两重伤一轻伤，唉！” 桌上众人齐齐沉默。 “徐叔，既然化工任务不多，我看干脆就缩减人员，集中人力搞石油化工算了。” 杨小涛突然开口，徐远山看过来，“我也有这想法，只是，石油化工也不好搞。” “国内，哪有那么多石油，哪有那么多车子用啊。” 刘怀民听了点头，随后跟众人说起石油化工的事，“这石油化工的设备可不是简单玩意，需要的大量的催化剂，化学试剂还有一些添加剂，不是说搞就能搞出来的。” “不过。” 刘怀民话锋一转，“国内到时有成熟的技术，这点学习经验照搬过来，还是很容易的。” “就看你们要不要搞了。” 徐远山听了也是拿不定主意，现在不管如何，也能干下去。 要是换成主攻石油化工，可能. 见徐远山犹豫，杨小涛觉得当初给人家指了一条错路，总得补偿一下，便开口说道，“徐叔，我觉得可以。” 屋里人都看向杨小涛，想听听他怎么说。 “你看，现在你们既能够生产化学试剂，也就能加工出石油需要的催化剂。这点就省了许多事。” “其次，我们今后要推广柴油发动机，这柴油可是重要环节，所以机械厂也需要你们化工厂做出改变。” “相信，这也是上级领导考虑将你们放进机械厂的原因。” 听到这里，徐远山点头，上级的意思，他早就领会。 “最后啊，这化工用品多了去了，医药、化工、建筑等等，今后机械厂想要腾飞，就少不了这些东西。” “所以，石油加工，必不可少啊。” 徐远山被说的有些心动。 见此，刘怀民再次开口，“小涛说的对，为了机械厂，化工厂必须改变现在的模式，向石油化工倾斜。” “老徐，这是机械厂需要。” 徐远山听了刘怀民的话，慢慢抬起头看了眼刘怀民和杨佑宁，最后深呼出一口酒气，“我知道了。” 最后，众人又对主厂工作安排交流一番，直到十点多，才陆续离开。 杨小涛将一个个送上车走远，最后才返回四合院中。 屋子里，冉秋叶正和刘玉华一起收拾桌子，狼藉的场面两人不时捂着鼻子。 杨小涛走进来帮忙收拾干净，一些吃不上的让刘玉华打包带走，收拾到半夜才将屋子收拾整齐。 床上。 冉秋叶捂着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真的？” 刚才杨小涛跟她说什么总工程师的事，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原以为只是副厂长，当然水厂船高的道理他都，今后的机械厂副厂长，绝对不轧钢厂的厂子还要高，但她从没想过，杨小涛会达到这种高度。 总工程师啊。 跟厂长，差不多。 而且，自家男人，还这么年轻。 “那还有假？过两天定下里，就公布了。”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冉秋叶还是不敢相信。 “那今天来的。” “嗯，都是以后的大佬。” “刘书记调回来还做书记，厂长是杨叔的，还有徐叔.” 杨小涛将大体情况说了下，冉秋叶听了脑海中浮现出机械厂的大体规模，更是震惊。 这要一个庞然大物，拥有的能量，让人惊悸。 就在冉秋叶失神的时候，杨小涛则是回头看看怕小床上的端午，还有脑袋凑到一起的两姐妹，随后伸出大手。 “老婆！” “嗯？” “老，老公！” 半小时后，冉秋叶捂着嘴想要吐出来，下一秒却被杨小涛摁住。 咕咚~~ “你个坏蛋。” 冉秋叶抹着嘴唇，捶着杨小涛的胸口，小拳头跟挠痒痒似的，却被杨小涛握住。 “这可是大补之物呢。” “骗鬼把你。” “又不是没.” “你还说。” “嘿嘿”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前往轧钢厂，昨晚上的事情众人并没有传出去，但该做的准备，已经开始执行。 来到大门口的时候，保卫科的人明显增多了不少，而且王浩还神秘的靠过来，说自己要升职了，问是怎么回事。 杨小涛看左右没人，小声说了两句，王浩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只是离开的时候，明显脚步更加欢快。 回到办公室，娄晓娥还没来，屋子里空荡荡的。 杨小涛活动下身体，就将昨天的图纸拿出来。 至于机械厂的事情有杨佑宁他们就行，这图纸，只能靠自己。 将三份图纸摆在桌子上，杨小涛开始重新设计思路。 几人按照书本上的做法，这些是错误的，所以最后做不出来。 那就将这些错误集中在一起，然后重新设计一番。 说做就做，杨小涛找出纸笔，开始工作。 没一会儿，娄晓娥进来，不过很快就被后勤处的交出去，帮忙整理材料。 等娄晓娥离开后，冉父也来了。 不过，今天的面容比起昨天离开的时候要自然许多。 昨晚上，冉父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会儿，最后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一切，都是万恶的资本家。 他肯定，在汉堡图书馆里看的，学习的知识是无误正确的。 毕竟，他们不能坑了本国的学者。 但这种外销的书籍，就不好说了，难保没有‘掺水’。 想通这些，冉父更觉得，要将这些‘掺水’的假货找出来，让国内警惕。 杨小涛不知道冉父的内心活动，但看这样子，显然一晚上过去，已经想通了。 “爸，有件事跟你说下。” 杨小涛放下笔，决定将事情说一下，毕竟瞒着他有些说不过去。 何况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冉父在听到这些后，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只是用平淡的目光对杨小涛点点头，说了一番勉励的话。 随后，目光再次集中在图纸上。 杨小涛心理有些失落，可想到冉父的工作性质，也就释然了。 那可是二机部啊！ 两人恢复平静，将注意力放在图纸设计上。 “爸，我准备将这三处‘错误’放进设计中，然后顺着改变其他部件，来适应这三处.” 轧钢厂，食堂。 陈宫站在门口，食堂主任站在身旁。 下面十几个食堂的大厨帮工按照归属站在一起，纵横几列，都是面色困惑。 机械厂这事众人不清楚，但陈宫必须提前准备。 看着下方众人，陈宫对着食堂主任点头。 后者得到会意，立马上前，将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根据轧钢厂上级领导决定，针对后勤食堂人员进行调整。” “抽调部分人员支援一分厂建设，具体名单如下.” 随着主任的将一个个名字喊出来，下方众人立马骚动起来。 尤其是被点名的人，更是面色惨白，去一分厂，那不就是去乡下嘛，谁愿意去啊。 “厂长，我不服，为什么是我。” 一个上年纪的帮工大声吆喝着，虽然轧钢厂这些年加强了保卫工作，他们不能跟以前那样从后厨带东西回家，但在这里吃饱了回家就能剩下，而且一些汤水也能带回去，这点保卫科是不管的。 不少人都指望这些汤水给菜里面加油呢。 但现在，竟然要被发到一分厂去，那里，可没什么油水啊。 面对质问陈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说道，“让谁去，去哪里，是根据你们的表现，是厂领导层做出一致的决定。” “如果觉得干不了，可以不去。” ‘也不用来了。’ 陈宫慢条斯理的说着，下方说话的人脸色苍白，去了还是工人，还能拿到钱。 不去，铁饭碗都没了。 (本章完) 985 噩耗频频 后厨人群里面，刘岚面色同样惨白。 因为去一分厂的人中就有她。 她不清楚为什么，但看这些人中，一食堂就占了一半，那肯定与先前的事情有关。 她不知道，去了一分厂会怎样，但想起家里的情况，她没得选择。 “对了，傻柱好像在一分厂吧。” 猛然间，刘岚眼中迸发出一抹莫名的色彩。- 就在陈宫宣布时，王国栋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是一份名单。 很快，车间主任被叫来，然后看着递上前的名单，目光中都是惊恐。 “厂长，这，这，是认真的？” 四车间的董达咽口唾沫开口询问，因为他拿的名单里，就有他的小舅子。 对于小舅子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 三级锻工，也算是不错，就是为人吊儿郎当，不把工作当回事。 王国栋没急着说话，只是看了眼其他人，最后才认真开口。 “这些人，做好准备去支援一分厂，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解决。” “解决不了，我换个人帮你们解决。” 几人面面相觑，王国栋这个模样，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啊。 可就是这样，才说明他是认真的，没有唬他们。 片刻后，众人来到车间，开始宣布决定。 随后没多久，哀嚎声不断。 不时有人追着主任询问为什么，更有人想要去找厂长理论，却被保卫科的人拦下。 在一双双警惕的眼眸中，慢慢冷静。 整个轧钢厂在今天都变得躁动，若不是工厂里增加的保卫科，保不齐有些人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而这，只是开始。 从食堂开始，然后是车间，在后面是后勤处，仓库，车队。 最后就是行政部门都遭到了波及。 宣传科里，于海棠接到通知，要去一分厂报道，整个人都懵了。 一直以厂花自居的于海棠，从来都是高眼看人，怎么会分配到下面去？ 她不懂，甚至有些愤怒。 自己这模样，这身材，这条件，这些年为轧钢厂做出的贡献，凭什么让自己去一分厂？ 她去找主任理论，还要去找厂长说理。 可换来的是主任无情的凝视，于海棠的一切，在主任眼中都是浮云。 甚至看于海棠的目光中还有些愤怒，因为这个家伙的存在，让他错过了这次高升的机会。 轧钢厂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有风声传出来。 虽然不清楚什么好事，但这时候没有领导来找他，就代表着没有他的好事。 而这些年他自讨兢兢业业，若是真要说有什么事的话，许大茂算一个，剩下的就是于海棠了。 这女人年纪也不小了，可愣是没个主。 前一阵还跟杨厂长的亲戚，叫什么杨为民走得近，可后来又分了。 当然这种分分合合的不知道多少次了，宣传科的人早就不新鲜了。 至于她怎么想的，大家也都心理明白。 还不时贼心不死，对这杨小涛有念想。 只是她也不看看什么情况，人家小杨厂长都有仨孩子了，工作上更是一片坦途，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事？ 会去稀罕你那大骨头架子？ 那个女人还不会生孩子？ 行到这里，李主任就觉得，这事十有八九跟杨小涛有关。 毕竟，杨小涛在哪，而与杨小涛有矛盾的，他们这里就这俩人。 所以主任就将于海棠给记恨上了。 恰好这次人员调整，上面将于海棠调到一分厂。 虽然不清楚一分厂到底要干啥，这又是厨子又是工人的，这么多人过去是要干啥？ 但不妨碍他将这女人调走。 在主任这里没讨倒好，于海棠也不敢去找厂长，只能将郁闷憋在心里。 等回到宣传科，就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着，于海棠凑上前去。 “你们没听说吗？” “啥事？” “刚才我去后勤那里领东西，听说凡是劳改分子全部要开除，家里出现过劳改人员的，也要经过审核，听说非常严格呢。” “开除？不会吧，咱们是工人阶级，厂领导敢得罪工人阶级？” “废话，厂领导自然不敢得罪工人阶级，但敢开除你。你信不信？” 说话的人噎住，脸色一黄，心里更是多了份担忧。 “你说，咱们这宣传科的许大茂，岂不是要被开除了？” “我记得他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这人，也够倒霉的。” “倒霉个屁，生活作风有问题，不吃花生米就算是仁慈了，还想啥呢。” 有人不屑的说着，“要我说，趁早将这家伙送走，省的给咱这宣传科抹黑。” “对对，还有那个于.” 咳咳 正要说话的人被人拉了下，这才看到一旁的于海棠，连忙改口。 然后转移话题。 “这先发配到一分厂，下一步要是再不好好干，估计也得被清退了。” 于海棠走到座位上，面色惨白。 议论声不断，但很快就有人发现，有那么几处地方，并没有受到影响。 第十车间，生产高压锅的车间。 第十一车间，生产拖拉机的车间。 还有汽修中心，还有研发科。 这些部门大家都有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杨小涛管的。 一时间，轧钢厂的议论更多了。 曹家沟 傻柱跟易中海坐在地头上，看着脚边水渠流动的清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神情淡然。 “这压水井这么小的水，这得压到什么时候啊。” 看着前方不远处一人不断压着杠杆，不屑的说着，“都说这东西好用，我看也就这么回事。” “有本事造一个不用人的机子啊。” 易中海揉着小腿，赤着脚丫子上面占满了泥土。 他们一早就被叫起来来着给玉米浇水。 眼看着就要收获了，但这些天没有雨水，地里干涸，为了保证生产顺利，只能人工浇灌。 他们几个被分到这里，负责十亩地的浇灌工作。 “行了，休息一会儿，早上吃的不错，省省力气吧。” “一会儿还要换班。” 易中海说了一句，傻柱撇嘴。 目光却是扫过不远处的身影，一群妇女挽着裤腿袖子，在水流子里走着，不时传来笑声。 傻柱将目光放在秦京茹身上，那露出的雪白小腿，让他陷入曾经美好的回忆。 “傻柱。快点干活。” 正回忆着小腿上面的风光，耳边传来一道怒吼，傻柱猛地回神，就看到许大茂盯着他吆喝。 傻柱做贼心虚，刚才还想着对方的媳妇，下一秒就被正主带着，不由得脸上慌张。 可看到许大茂那张驴脸，傻柱又恢复了本色。 “傻茂，你他娘的吆喝什么。” “吆喝？这叫管理，你在这干嘛，没看到同志已经累了，水流缓了？” “就不知道发扬一下革命精神，就不能团结奋进？” “傻柱，你这觉悟，有待提高啊。” 许大茂大声喊着，一副得意模样！ 凭借着上次的出色表现，加上油嘴滑舌的会做人，让他进入村长的法眼，作为临时小组长，负责这一片的人员管理。 “滚蛋！老子用你管！” “傻柱，你最好注意点，现在是劳动改造，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啊！” “傻茂，说的你他娘就想不是似的！” “谁作风有问题，谁被脱光了看瓜？” 傻柱撇嘴说着，周围人听了立马笑起来。 这年头，看瓜可是稀罕事，尤其是文化匮乏的乡村，那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傻柱，你，你他娘的，你…” “傻茂，你什么你，就你这样的能当组长，真是当官的眼瞎了，上面下来调查，就等着挨批吧。” 傻柱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不屑的说着。 周围有心人听了都是皱眉，看向许大茂的目光都是怀疑。 许大茂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立马急了，“傻柱，我告诉你，下个月，下个月老子就结束了。到时候回家过日子，照样是轧钢厂工人。” “不像某个人，一年又一年，哈哈，年年劳改年年犯！” 许大茂想到傻柱前些天因为打架被村里警告，这段时间的劳改成果算是泡汤了。 等会工厂上报，估计又得加时间。 说起这个，傻柱呼吸就变得急促，脸上充血，瞪着许大茂。 要不是这混球举报，自己能落到这地步？ “傻茂，你个混球，老子” 话没说完，就看到村干部带着几人走过来，傻柱忍着怒气，没有说出来。 “村长，我们组正在浇地。” 许大茂回头看到村长，立马上前恭敬说着。 哪知村长看了眼许大茂，随后也不多说。 “你们俩过来。” 说话间，指着易中海和傻柱。 俩人皱眉，尤其是易中海，更是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感觉。 周围人见了动静都走过来。 贾张氏最爱看热闹，虽然在这里糟了不少罪，但好奇心不减。 穿过人群，来到近前，就看到村长对着易中海、傻柱和许大茂。 “刚才接到上级通知，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三人心理一突，上级通知对他们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易中海握紧拳头，傻柱却是冷笑着看向傻茂，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只要这家伙讨不找好就行。 许大茂心理也是乱七八糟，马上就要结束劳改了，可不能再出问题啊。 “关于你们劳改问题，轧钢厂一分厂，不再接受任何形式的劳动改造任务。” “关于何雨柱与许大茂的轧钢厂工人身份，经上级评估认定，取消其轧钢厂工人身份。” 村长冷声说着，周围人听得仔细，第一个不太明白，但第二个，说白了就是开除啊。 “啥？” “这就把我们开除了？凭什么，老子三代雇.” 傻柱话没说完，突然想起自己的出身已经不是三代雇农了，他现在一中农啊。 周围传来冷笑的目光，这中农身份在这农村尤其被敌视。 傻柱张大嘴，这一次，真的很难受。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理也是乱糟糟的，以前傻柱还有个工人身份在那，现在好了，跟他一样都没了工作，不同的是傻柱有手艺，倒也容易过活。 只是这不去一分厂劳改，那去哪里？ ‘难道去西北？’ 想到何大清、刘老二就被送到了西北，音讯全无，他就觉得双腿打颤。 西北那荒凉的地方，先不说能不能活下来，就是自己能回来，那一番折腾，还能留下后？ 自己不在，秦淮茹那性子，能挨得住？ 于是，在众人眼中，易中海与傻柱一样，面露惊恐。 (本章完) 986 倔强的傻柱 “不，不能，不能这样！” 啪嗒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他马上就结束劳改了，马上就能回到轧钢厂了，马上就能端起铁饭碗了。 这段时间的劳作让他清楚，一个铁饭碗有多重要，不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有了这个，哪怕是遭到羞辱，他也能站起来，毫不在乎周围人的冷眼。 可现在，被开除了？ 一切都没了。 而在人群中，秦京茹同样坐在水渠里，溅起一摊水花。 “不，不是这样，他们不能这样，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去找他们。” 许大茂就要爬起来，可一时间双腿发软，又坐在地上。 傻柱见了也不搭理，甚至心理还有些安慰。 起码，许大茂这混球也不好过。 只是看到前面被人从水里架起来的秦京茹，目光中带着不忍。 多好的女人啊，怎么就跟了许大茂这混球？ “村长，那，那以后我们去哪？” 易中海艰难的问出心中所想，村长也早有安排，“易中海，鉴于你的年纪大了，这段时间又表现的不错，经过村里向上级反应，你所在的街道办，决定让你在村里完成劳改任务。” 啪嗒 易中海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在村里？ 在这村里？ 干过，喂牛，住的泥土房子，吃的不沾荤腥。 就在这环境中，度过后面的两年？ 一瞬间，易中海想到今后漫长岁月遇到的困难，就觉得呼吸困难，手脚不停使唤。 村长看了一眼地上的易中海，目光中带着些许怜悯，然后便是不屑。 这城里下来的老头，看起来身体英朗，为人也算和气。 就是白长了一身肉，干起过来还不如村里的老汉呢。 当然，人家之前有本事。 可惜，没走上正道。 “村，村长，我，我呢？” 傻柱大着胆子问道，在他心里，哪怕是能够留下，也不错啊。 起码能够跟一大爷在一起，能够照顾这个过了半百老头。 村长转头看了眼傻柱，目光平静，却是让傻柱不敢对视。 “何雨柱。” 村长的声音平静却是带着冷漠。 “鉴于你的表现，上级考虑后，从下周开始，你去煤厂报道！” “啥？煤，煤厂？” 傻柱张大嘴巴，感觉脑袋嗡嗡的。 煤厂？去煤厂拉煤？ 傻柱买过煤，所以知道煤厂的情况。 那可是一个个煤球蛋子，脸上黝黑，干的比轧钢厂的活还累，吃的更不如轧钢厂。 想到以后他的生活，那… 那以后，就跟女人，彻底无缘了。 啪嗒 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掉落在干涸的地上！ 伤心，让他已经没有心思，做任何事。 哪怕只是抬手擦一下，都觉得难受。 一旁，易中海听到傻柱去处，也猛地站起来。 傻柱要跟他分开了。 这怎么成？ 以后，要是感情淡了，怎么养老？ 就是傻柱感念旧情，可没他在一旁看着，但保不齐出个意外啥的，让他怎么办？ “村，村长，帮帮忙，柱子还年轻，还年轻啊，不能去煤厂啊！” 易中海拉着村长的手，激动哀求，“村长，您跟上级说一声，不能毁了他啊！” 村长皱眉，听这话什么意思？ 去煤厂工作就是毁了他？ 什么逻辑！ 什么意思？ “易中海，你胡说什么？” 村长厉声喝止，“什么叫做毁了他？这是劳动，这是改造，这是在帮他认识错误，积极改正错误，重新走上革命道路！” “你什么意思？” “都是为革命建设做贡献，别人做的，为什么他不能？” “易中海同志，注意你的言辞！” 村长厉声说着，随后转头就走。 这些人，赶紧滚出去，在村里都带坏了年青人。 易中海面色蜡黄，身体有些站不住。 “一大爷，甭说了，不就是去煤厂嘛。” “又不是刀山火海，我何雨柱还真不怕！” 傻柱过来扶住易中海，擦干眼泪倔强的说着。 可易中海根本听不进去，抬头看着一副死犟的傻柱，脑海中更是万念俱灰。 “哈哈” “哈哈哈哈” 猛然间，许大茂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傻柱。 “傻柱，挖煤？哈哈，傻柱，你个煤黑子，煤黑子。” 这有了对比，许大茂心理就舒服多了。 尤其是傻柱这样的死对头倒霉，更让他从颓废中找到了一抹慰藉。 自己只是失去了轧钢厂的工作，还能找其他活干。 可傻柱就只能去煤场挖煤了，等干上几年，不是煤黑子，是啥？ “傻柱，等老子去煤场看你，哈哈” “狗日的。老子让你笑。” 傻柱憋屈的怒火在许大茂的嘲笑中彻底爆发。 扔下易中海，抬腿就冲上去。 可许大茂早就防备着傻柱，听到傻柱的叫喊声立马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傻柱，你个黑心的家伙，这会儿里外一起黑，让你他娘的作死。哈哈哈。” “傻茂，你个脚底流脓，头戴绿帽的混球，老子弄死你！” 奔跑中，傻柱怒喊着，许大茂也没发现话里的意思。 可秦京茹却是吓了一跳，好在周围人都没注意，只是咬着牙，不断捏着屁股上的衣服，将水扭干。 至于许大茂被开除的事，她也没办法。 起码现在，还在城里。 起码，比起去挖煤的傻柱，强度了。 秦京茹松了一口气，慢慢回头。 下一秒，秦京茹跟易中海的目光对上，心理没由来的一慌，然后迅速撇开。 一旁，贾张氏吧唧吧唧嘴，热闹看完，转身回去干活。 对于傻柱和易中海的事并没有太多关注。 或者说，如今的傻柱和易中海，不管去哪对他们家来说，都一样。 甚至于觉得傻柱能去煤厂也挺好的，起码比起在这乡下整天吃土拔草的强多了。 不过，比起这些，她更愿意早点离开这里，回到四九城，回到四合院，回到她的小窝里，好好睡一觉。 轧钢厂。 下午！ 杨小涛伏在桌前认真的设计铣床，身旁冉父拿着杨小涛画好的图纸审查着。 这时，门口娄晓娥走进来，看她脸色，焦急中带着不安，见到杨小涛更是欲言又止。 “领导。” 杨小涛听到叫声抬头看了眼，“嗯，怎么了？” “外面出事了。” 杨小涛放下笔，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这好多人被选中送到一分厂去，这些人一联系，后来发现都是王厂长的事，咱们第十第十一车间的都没有，后来就聚在一起.” 娄晓娥说着，原来那些被调配到一分厂的人不甘心，听说被送走的人都是一到九车间的，顿时就将目标对准了王国栋，说他只会拿自己人开刀。 更有人隐晦映射杨小涛。 这下可把其他人惹急了，其中第三车间，第十车间和第十一车间的人都跑出来声援杨小涛，两拨人就在车间门口对峙起来。 “现在什么情况。” 杨小涛并没有起身，只是淡定开口。 “现在，我来的时候，王厂长已经过去了，保卫科的人也去了。” “哦，那就行。” 说完，杨小涛继续低头设计图纸。 “你，你不去看看？” “去了干嘛，挑事的人会遭到惩罚，没本事的人被赶出工厂。” 杨小涛头也不抬的说着，而自始至终听到这事的冉父连眼睛都没抬起过。 “可，可~~” “没事，你忙你的就行。” 杨小涛挥挥手，示意这事不用再说。 娄晓娥欲言又止，看了一会儿觉得杨小涛没有开玩笑，便咬牙离开。 等娄晓娥离开后，冉父才放下图纸。 “不去看看？没事吧！” 杨小涛摇头，“这些人就是安逸惯了，老杨他们会处理好的。” 冉父点头。 两人将注意力投入工作中。 按照先前的设想，将三种‘错误’方案揉入整体中，但结果并不理想。 后来两人一种一种的试着，两两搭配，不断演算这。 等快下班的时候，娄晓娥才回到办公室。 看到两人仍旧忙活着，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过，见娄晓娥这番模样，杨小涛就清楚，事情解决了。 而且娄晓娥脸上没有担忧的神情，应该是妥善解决。 当然，杨小涛不怀疑这其中有人要遭殃，毕竟看不清事实的大有人在，杀鸡儆猴是必须的。 等娄晓娥跟杨小涛打招呼离开后，杨小涛和冉父仍在案桌前讨论，而此时设计图已经趋于完成。 “爸，要不你先回去吧。” “太晚了，别让妈担心。”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冉父听了点头。 设计图也快完成了，他留在这里的帮助不大。 “你也早点回去，别让秋叶等久了。” “我知道。” 随即冉父出门离开，杨小涛仍旧做最后的更改。 没一会儿，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接着门被推开，王国栋走进来。 “你这是稳坐钓鱼台啊。” 杨小涛放下笔，见王国栋这番模样，便试着问道，“有你们在，我也就干干这点事了。” “行了，今个那架势，呵呵。” “挺棘手的？” “棘手个屁，这群家伙要真能打起来，我还高看他们一样。” “怂样。” 王国栋不屑的说着，“想当年闹革命的时候，咱们工人保卫工厂，那是真敢拼命啊。” “牺牲了多少同志，凭什么拿着扳手就敢跟拿枪的拼命？” “就是因为多了一份信仰，一份血性。” “看看他们，哪还有一点工人的信仰，哪还有一点属于革命同志的血性？” “保卫科一出动，立马跟鹌鹑似的，孬种。” 王国栋嗤之以鼻，杨小涛听了却是好笑。 不让人说话的是你，说话了又嫌没血性的还是你。 这怎么看，都是欺负人啊。 不过这话杨小涛可不敢说。 “这些人啊，习惯了安逸的生活，觉得能吃饱啦，就忘了以前的苦日子。” 王国栋点头，“对，就是一群拎不清轻重的人。” “对了，王叔，这些人都送到一分厂去，孙叔那里有准备吗？” 杨小涛有些担忧，这么多人进入一分厂，管理上可是很大负担。 “这个你放心，老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再说了，老孙上午就放了一把火，可把一分厂烧的个外焦里嫩。” “这么厉害？” “你以为呢，老孙当年可是战场上下来的，手段厉害着呢。” 王国栋点上烟，“今天听说.” 987 难以接受的事实 王国栋说起一分厂在孙国的手下整顿起来，杨小涛听了很是惊讶。 “开除了？” “嗯。” “几个都开除了？” 杨小涛瞪大眼睛，这年代开除一个工人，可是需要层层审批的，就是工厂厂长也得拿出事实证据来，然后着急人手投票或者公示后，才能辞退。 “对啊，他们几个本身就是劳改犯，背着污点。” “就凭这个，开除他们，也是顺理成章，何况这几个人在地方中，可不是认真悔过的态度。” 杨小涛听了，想起傻柱那臭脾气，不由的点头，“这事做的，霸气。” 王国栋听了很是赞赏，“老孙说了，不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还不如提前清理掉，也省的麻烦。” 杨小涛听了点头，怪不的能成为一车间的主任，这两把刷子还是很厉害的。 “对了，明天开会，到时候把事一说，估计全厂又得燥腾一番。尤其是那些立刻的人，肯定不甘心。” “所以，你这位子，可要坐正了，盯着的人可是不少。” “王叔放心，我这人没啥癖好，就是行得正坐得直。谁要盯着就让他盯，只要不影响我生活工作就行。” 王国栋点点头，然后看着桌上的图纸，“你这段时间是整体待在办公室里？” “到底忙活个啥？” 杨小涛将一部分图纸推到跟前，“这个啊，是铣床的改进型，半自动铣床。” “半自动的？跟步枪那种的？” “这个，还是不一样的。” 杨小涛随后解释一番，王国栋眼前一亮。 “这东西要是都给机器装上就好了。” “今后会有的。” 两人说完话，王国栋离开，杨小涛继续将设计图完成。 在完成的瞬间，期待的系统提示声终于出现。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新型铣床图纸，请命名。” “半自动铣床。”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半自动铣床，系统评价，优秀-下。”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3000。” 呼！！！ 深呼吸，杨小涛只觉得，精神一松，最后，还是给做出来了。 若是按照书上的研究方向，这些，是错误的。 可就是这些错的，反而成功了。 可笑吧！ 杨小涛只觉得，除了可笑，更多的是可怕，是愤怒。 一众被愚弄的可怕。 想这些年的技术发展，为何迟滞不前？ 基础材料的缺失是一部分。 但研究领域，基础理论的局限同样是重要因素。 理论研究不到位，怎么指导需求？ 没有需求，如何生产？ 不生产，如何发现问题，如何反推研究。 这是一个循环，一个发展的循环。 可现在，其中最重要的研究理论被卡住，这循环就动不起来。 科学的车轮就被卡主，怎么追赶？ 杨小涛看着桌上的图纸，心中莫名沉重。 突然想起后世出现的乱七八糟的事，那可是给孩子们启蒙用的啊。 杨小涛真想把墙上那些油画，让他们的狗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艺术，什么是正确的价值观。 甭管怎么说，什么美术，什么艺术，统统都是狗屁。 错了就是错了。 说再多，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杨小涛看着面前的资料。 深吸一口气，不敢将人性想的太坏，但又不得不警惕。 ‘这样的人，就是吃饱了充的，要是让我逮着，一定拉去农场，劳动改造一辈子。’ 杨小涛恶狠狠的想着，这年代的劳动，是对这种败类最好的惩罚。 深吸一口气，再次看着桌上的图纸。 若这一切，都如杨小涛所想，那将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急不得，需慎重。 “这件事！” “还需要再确认下！” 杨小涛打算将铣床做出来后，再告诉冉父。 事实面前，冉父也得相信。 然后再将自己的想法说下，至于如何处理，还是要听听冉父的建议。 “希望，这不是真的！” “希望，只是时代落后的产物！” “希望，这不是一本《梦溪笔谈》” “希望，那些人，能够守住自己的良知！” 收拾好东西，杨小涛起身，怀着沉重的心情出门。 哒哒哒 寂静的走廊上，脚步声不时响起，如同孤独的行者，没入黑暗。 回到四合院。 院里人议论不断，都是被轧钢厂的动作吓住了。 当然，院里面并没有人被送到一分厂，但架不住人类的好奇心啊。 尤其是身边有人被送走的，更是担心下一步轮到自己头上。 杨小涛回来的时候，神情有些低沉，周围人见了上前说话，也被杨小涛嗯嗯两声应付过去。 见这样子，原本还想靠前的人也都停下脚步。 院里人都看出来杨小涛的神情不对，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各回各家。 在杨小涛回到家的时候，这个四合院就像提前进入晚上似的，小孩子都被叫到屋里，不敢出来玩。 正在院里看孩子的冉秋叶见了，知道有事情发生，连忙推着孩子走进屋里。 书房，杨小涛将图纸放下。 冉秋叶进来，杨小涛上前抱着两个女儿，看着小端午在地上走着，不时往桌上伸手。 “今天怎么了，院里人回来就说出事了，到底咋回事？” 杨小涛晃着两个闺女，大女儿朝他笑着，小女儿吓得快哭了。 见此冉秋叶接过小闺女，杨小涛摇头，“还是先前我跟你说的事。” “有人得去一分厂帮忙干活，他们不愿意去，就在工厂闹起来了。” 随后杨小涛将事情说了下，对这个并没有在意。 冉秋叶点头，随后也没多问，既然没有啥事，她也不是八卦的人。 “对了，中午的时候街道办送来消息。” 冉秋叶想起什么，“说是易中海要在乡下劳改，不能回来了。” “这事，一大妈听了都晕了。” 杨小涛将悦悦抱在怀里，手上拿着钢笔让她握着，“我知道，不止易中海，还有傻柱和许大茂，只要是劳改的人，工厂都会开除。” “都开除了？” “嗯。” “这时候，不将这些家伙踢出去，后面要是出点事，只会更难办。” 冉秋叶不明所以，只是点头，随后出去做饭。 中院里，一大妈躺在床上，面色惨淡。 秦淮茹从外面进来，脸色同样难看。 她已经从街道办那里得到消息，傻柱，要去煤场干活了。 这以后，还能回来吗？ “一大妈，您好点了？” 一大妈见了来人，只是默默摇头，眼角的眼泪再次流出来。 以前易中海怎么说还在厂子里，吃住什么的省点心。 可这次去村里，那地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他一个老头子，哪能受得起这份罪啊。 “淮茹，柱子咋样？” 一大妈关心易中海，若是有傻柱在一旁照料着还好说。 秦淮茹听了摇头，“柱子被调到煤场干活。” “啥？” “怎么会是煤场？为什么啊。” 一大妈不敢相信，而后嘴里更是呢喃着听不清楚的话。 秦淮茹坐在一旁，暗自伤神。 这院里的人，一个也指望不上了啊。 “不，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一大妈强打着起来，穿上鞋子，开始翻箱倒柜。 “一大妈，你这是。” “嗯，淮茹，你一大爷腿脚不好，这天要冷了，他这腿啊！” “明天我去看看，给他送点衣服。” 一大妈心中凄苦，大半辈子都过来了，临入土了要遭这份罪。 “一大妈，要不你给我吧，我替你送去，正好，柱子也有些衣服。” “不了，我去看一眼，才放心。” 一大妈拒绝道，心里挂念着易中海。 秦淮茹见此点头，“那咱们俩一起去吧。” “你还要看孩子呢。” “没事，棒梗上学，小当她们一起带着。” 秦淮茹咬牙说着。 一大妈见此，默默点头。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秦淮茹低下头，“是啊。” 第二天，四合院里的工人都在家休息，打听着轧钢厂的消息，杨小涛却是开车前往轧钢厂。 而在杨小涛离开的时候，秦淮茹和一大妈领着孩子，抱着包袱，紧接着出了大门。 “一大妈！秦姐，你们这是去哪？” 刚走到大门口，就见胡同里来了一人，满面笑容。 一大妈跟秦淮茹一怔，随后看着这人。 “你是，二大爷家的光齐？” 秦淮茹反应迅速，立马喊出来，同时看着刘光齐手上拎着的鸡和肉。 “秦姐，这么多年了没见，你还是这么俊。” “你这嘴啊，出去一趟回来，变得甜了啊。” 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夸奖了，秦淮茹的心情不错，连忙让小当两人叫叔叔。 刘光齐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些大白兔奶糖，分给两个孩子。 “光齐，你这是出息了啊，在哪发财呢？” “秦姐你这话说的，我就是找个工作。哪有什么发财啊。” 刘光齐说着又拿出糖果递给秦淮茹，“这不是调到石城上班吗，回来看看。” “石城，可是不近啊。” “是啊，半夜起来赶车，刚回来。” 两人正说着，一大妈回过神来，走上前仔细打量一番。 面前的刘光齐跟离开时变了许多，除了脸庞身高没多少变化，其他的，穿着更加精神，脸上也多了笑容，简直就像是变了个活法。 “光齐？你这是回来了？” 一大妈惊喜说着，不过想到刘海中的情况，还有家里的事，又无奈摇头，“光齐，快回去看看你妈。” “她啊，想你呢。” “对了，你媳妇呢？怎么没回来？孩子有了吗？” 一大妈一连串的问着，刘光齐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很快遮掩过去，“一大妈，这不是因为工作调动嘛，媳妇还在西北。” “哦哦。” 一大妈还要再问，秦淮茹拉了下一大妈，随后笑着，“光齐，赶紧回去吧。” “好，秦姐，咱们以后聊。” 说着刘光齐迈步走进大门，秦淮茹在后面看着，目光闪烁。 通过刚才的反应，直觉告诉她，刘光齐跟他媳妇，有问题。 988 任命 另一边，杨小涛开车进了大门，放下车就来到大会议室中。 今天是轧钢厂开会宣布决定的日子，提前让工厂做好准备，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昨天，在后勤行政人员的准备下，舞台已经准备好，杨小涛来到不早，不少人已经落座。 最上面主席台，刘怀民已经来了，正在座位上跟杨佑宁说话。 今天召开的是轧钢厂高层会议，不仅有各个车间的主任，还有工厂的骨干员工。 人群里就看到常明杰刘大明等人，对着几人看过来的目光点点头，这才走上主席台。 “刘叔，杨叔。” 杨小涛走到跟前，看了眼桌上摆放的名牌，坐在刘怀民右边，然后小声打着招呼。 “你们来这么早啊！” “这还早，他们来更早！” 杨佑宁指着下方几人，杨小涛看去，正是车间的几个主管。 显然，昨天闹出来的动静让他们几个没睡好。 “今天都来？” “嗯，分厂的同志也回来。” “那上面的审批下来了？” 刘怀民点头，“这件事一机部已经通过，人员任命也都定下来了！” “本来夏老要来的，可临时有事耽误了，等下次誓师大会再来。” “哦。” 杨小涛也是震惊，这才几天，就有了结果，这效率，真快。 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外面陆续有人走进来，找到位置坐下。 然后就有人发现新奇的事。 “老黄，这座次有猫腻啊。” 刘伟坐在黄得功后面，眯眼看着台子上的排序。 黄得功正跟王法说话，两人交流着车间人手问题，这任务量越来越多，活也越来越不够干的。 “啥？” 黄得功跟王法一起看过来，刘伟指了指前面主席台。 “你们看，小杨厂长貌似，排在陈厂长前面。” 刘伟一脸糊涂，黄得功却是盯着前排仔细看起来。 “这个，今天有点不一样啊！” “你看，一二…六！” “都算上赵科长了六个人，这会议，有点意思啊！” “老王，小杨厂长给你透过气没？” 黄得功突然转头看着王法，周围几人也都发现不一样，纷纷看过来，想从王法这打听点消息。 “没有，我也是一脸懵！” 王法摇头，这次他是真不知道。 “怪了真是！” “老孙来了，快看，还跟着好几个人呢！” “是二、三分厂的厂长！” “咦？” 说话间，有人惊呼，众人赶紧看去。 只见孙国三人从会议室门口走进来，然后二厂三厂的厂长找个地方坐下，脸色并不友好。 孙国则是走到主席台上，刘怀民几人起身握手，随后挨着杨小涛坐下。 这下更让人迷糊了！ “老孙上去了，他俩在下面，这。这是啥意思？” “不知道，难不成是，老孙要高升了？” 嘶… “孙叔！” “嗯！” “没出问题吧！” “放心！今天谁不去报道，这个月扣钱！” 孙国毫不在乎的说着。 杨小涛默默伸出大拇指。 这一招，可是卡住了那些人的咽喉。 谁还没个家，谁没个父母妻儿的，为了生计，也不敢跟钱过不去。 杨小涛与孙国交流的工夫，王国栋、陈宫、赵传军进来，王国栋坐在杨小涛和孙国中间，另外两人杨佑宁身边坐下。 随后几人简单交流一番，便看向下方人员。 此时，下方已经坐了数十人，前排是各个部们的主任、主管，后面还有相关人员。 都发现主席台的座次，比平常不一样啊。 以前杨小涛那地方，可是陈副厂长的地。 这次怎么变了？ 就当众人都坐好后，陈宫起身，对着门口的保卫科科员挥挥手，下一刻会议室的大门轰然关上。 又侧头看了下刘怀民和杨佑宁，两人均点头，随后对着此次会议的值勤官，宣传科主任李军点头。 李主任拿着花名册快步上前，来到主席台前，“报告领导，轧钢厂各部们主管，相关人员，共计六十九人，已全部到齐。人员确认无误。” 陈宫点头，“好！会议开始！” “是！” 说完，李主任大步走到会议前方话筒处，“各位同志，大家上午好！” 下方众人没有回应。 “本次会议，共有三项内容！” “第一项，由刘怀民同志宣读上级指示。” “第二次，由刘怀民同志宣读相关任命！” “第三项由杨佑宁同志宣读相关人员调动！” 随着李主任将自己得知的所有内容说完，下方众人都立马精神起来，一个都竖起耳朵。 昨天发生的事已经预示着轧钢厂有大事要发生，但大到什么程度并不清楚。 当然有人看了上头的座位，猜测应该跟杨小涛有关，毕竟今天的座次与以前不同，再加上最近见厂发生的一系列变化，个个都与杨小涛有关，保不齐就是小涛的晋职大会。 刘怀民拿起文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话筒前。 看下方众人，刘怀民先是露出微笑，“同志们，大家上午好！” 啪啪啪 掌声一片。 对刘怀民这位老书记，众人还是很钦佩的，也有感情基础。 刘怀民伸手下压，等众人掌声结束才继续开口，“站在这里，看到各还在，我很欣慰！” 哈哈哈。 下方传来一阵笑声。 “看到各位还在为革命建设做贡献，我很欣愿” 啪… “看到大家，能够不忘心，持之以恒，我很欣慰！” 啪啪啪。 “自从轧钢厂踏上革命建没的道路后，我们一起拼搏，一起前进。我们面对困难从不言败，我们面对任务，从不放弃，这就是我们就轧钢厂走到今天还能够大步前进的内在动力。” “同志们，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付出总有回报的！” 说到这里，刘怀民神情不免激动，因为他清楚，今天过后，将是轧钢厂，不，应该是红星机械厂的新篇章。 在众人期待目光中，刘怀民朗声说道，“同志们，经一机部全体领导审批同意，报上级批准后。我红星轧钢厂，将进行全面扩建，重新划分职员，将成立以轧钢厂为主体的机械制造厂。” 刘怀在说完，周围会场一阵沉默，不少人没明白啥意思，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老黄，这什么意思！” 刘伟摸了摸耳朵，对着身边的黄得功问道。 “我，我也不清楚。老王，你听明白了？” 王法摇头，然后又小声说道，“好像是该名了吧！” 啪啪，啪啪啪… 突然间，掌声响起，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理顺思路，想清楚其中关键，纷纷鼓掌。 周围一片浪潮。 轧钢厂变成机械厂，那是否意味着今后工作的主体要发生变化? 先前工作的重心，可都是加工任务工件，这牵扯了大量的人力，精力。 若是将这些任务去掉，那就有更多的人手解放出来，加入到发动机，拖拉机的工作中。 黄得功与王法两人手拍得最响，身边其他几个车间主任同样有这色舞，他们终于对车间的工人们有个支持了。还有人想到昨天的事情，怪不得王国栋这样坚持不动摇。 这是将队伍整顿好，好顺到完成改组啊。 轧钢厂的这些个领导，心思果真厉害啊！ 掌声还在继续。 人们的心已经激动起来。 机械厂，一听就知道，这以后的地位绝对比轧钢厂更高啊。 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脸上布满了笑容，掌声更加响亮。 等众人掌声停息，刘怀民才继续宣读指示。 “根据上级要求，我新组建机械厂将包括红星轧钢厂全部，化工厂、机修厂和钢铁厂等部门，涵盖多个领域，工作内容涉及到机械机床生产…” 随着讲话内容的深入，下方众人都在心里默默记着，同时不断刷新认知。 尤其是对机械厂未来的规划，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震撼。 今后的红星机械厂，将是一机部直辖的重要单位。 能在这里面担任一官半职，在这里面贡献努力，那绝对是意见很光荣的事。 一旁宣传科李主任更是亲自操刀，记录着会议内容，这将是工厂宣传科的第一手素材。 “下面宣读红星机械厂的人事任命！” 刘怀说再次翻开一页。 下方与会人员从思讨中恢复过来，再次凝神听着，这可都是能厂的大事，甚至是关乎自身的大事。 “经上级考查。调研后，由上级首长批准，任命刘怀民同志，为机械厂书记。” 刘怀民自己公布自己，并没有觉得难为情。 话落。 众人一惊，随后便是一阵掌声。 经历过上届书记的事，众人心理也是害怕再来个一样的。 所以这书记的位置一直空着，上级也是考虑充分，才没有派人前来。 而现在，相比起先前到来的书记，刘怀民成为新书记是最好的事，不用担心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有人想到刘怀民现在的身份来担任书记，不相当于降职吗? 难道是兼职？ “任命杨佑宁同志，为红星机械厂厂长。” 杨佑宁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挥手，面色从容。 下方传来掌声的同时，伴随着几声叫好。 杨佑宁笑着坐下，目光里都是激动。 这一天，他等好久了。 “任命杨小涛同志，为红星机械厂副厂长，总设计师！” 刘怀民说完，周围有一两秒钟的停滞，刚刚落下去的掌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副厂长好理解。可这总设计师是啥职位? 哈意思? 这难道是 啪啪啪 下一秒不等所有人想明白，猛烈的掌声从前方传来，紧接着前排的人一边鼓掌一边站起来，神情份外激动。 见此，杨小涛赶紧站起来，声音越发响亮，整个会场都是掌声。 杨佑宁与陈宫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就是小涛自己也没想到，在这些人眼中，竟然这么受戴 “老刘，总设计师啥个意思！”侯保卫一边拍手，“一边对着刘大明询问。 “总设计师，就是以后机械厂的设计、规划都他管！” “啊？那不是厂长和书记的权利！” “是！” “我的个乖乖，这，这，要逆天啊！” 刘大明点头，其实，在某些方面，例如机械厂的研发方向，未来道路上，总设计师的话语权更大。 只是，现在没必要说了。 这任命已经，很震惊了。 黄得功和王法两人几乎要抱在了一起。 他们身上贴着杨小涛的标签，更明白这项任命的意义。 这将标志着，机械厂正式转型，他们现在的工作将成为工厂的重中之重。 而他们自己，也将水涨船高。 掌声在众人的解读下持续了五六分钟，最后等到杨小涛坐下，众人才跟着坐下，刘怀民才继续宣读任命。 989 车间重组 “经上级领导批准，任命陈宫同志为红星机械厂副厂长。” “任命王国栋同志为红星机械厂副厂长。” “任命孙国同志为红星机械厂副厂长。” 三人的任命并会有引起人们太多关注。 哪怕是孙国的任命，在众人看来也是正常。 毕竟，孙国也是一分厂的厂长，今天能的坐在上面，那肯是有事的。 再加上有杨小涛的这个大爆炸在前，众人对这些小鞭炮的声音已经习惯了。 “任命赵传军同志为保卫处，处长。” 最后刘怀民说着，下方众人才看向最左侧的赵传军。 听这职位就知道，今后工厂的保卫等级又要提高了。 刘怀民说完，回到坐位上。 然后杨佑宁起身来到讲台前，看他挽起袖子的模样，众人心理立马做好长篇大论的准备。 可能在众人准备好耳朵，做好接受心灵鸡汤的时候，杨佑宁却是一反常态，直接了当的宣读任命。 “同志门，经红星机械厂领导层的讨论，由上级领导批准，原红星轧钢厂下分厂，一、二、三分厂合并为红星机械厂一分厂，由孙国同志出任厂长，副厂长由田辉同志，李和先同志担任！” 说道，孙国与台下两人人都站有来，众人予以掌声。 从任命上来看，跟以前一样，分厂的厂长，在总厂这边担任副厂长，副厂长跟车间主任一个级别。 “一分厂的同志，未来将承担原轧钢厂的本职工作，同时负责生产暖气炉、农业机械等产品” “任务重，人员调配要尽快落实，你们三位要做好同志们的思想工作。” 杨佑宁简单说了下一分厂的工作方向，众人清楚过就是一个小号的轧钢厂。 怪不得从各个车间抽人手呢，原来是为了这个。 “其他的人事安排，具体工作将由新组建的一分厂领导决定，批准后执行即可！” 杨佑宁说完一分厂的事继续说道，“原红星轧钢厂其他部门，行政部们，宣传科，研发科，运输车队等，各级暂时保持不变。” 说完，下方在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没有变动就是最好的，起码不用适应新工作了。 也有心不甘，这种好事，没有搭上顺风车就是失败。 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平步青云，心理就不是滋味。 至于担心的也有，就像后勤处主任，此刻脑门上就冒出冷汗。 他可不认为自己会高升，否则也不会坐在下面了。 那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要变动了。 至于是往好了变还是往坏了发展，就看领导的意思了。 杨佑宁没有理会下方人的脸色变化，继续开口道，“原轧钢厂第八，第九、第十生产车间合并为机械厂第一生产车间，主要生产高压锅。” “第一车间主任，由黄得功同志担任。“ 话音落下，下方坐着的黄得功面试陡然涨红起来，周围的目光投过来，带着强烈的羡慕。 黄得功感觉身体有些发抖，心里升出一股激动。 当年他放弃第八车间的主任，跑到杨小涛手下做第十车间的主任，虽是平调，但当时十车间就是个烂摊子，加上高压锅名气不显，不少人都不看好。 众人有不解的，有看笑活的，有怀疑的，有看戏的！ 但现在，看笑话的人成了笑话，怀疑的成了嫉妒，看戏的成了后悔！ 而这一切，都是杨小涛给他的。 那个脸上带着微笑的年青人，总能给他带来信心与惊喜。 看向主席台，黄得功与杨小涛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看到杨小涛露出的笑容，黄得功缓缓站起来，认真点头。 自己肩头的责任加重了，但绝不能丢人。 周围的掌声渐渐平歇，杨佑宁对着黄得功点头，这人也是轧钢厂的老人，工作也是兢兢业业，为人不错。 算是众望所归。 “原轧钢厂第一、第四车间组连机械厂第二年间，车间主任常明杰。” 杨佑宁说完，会场中又是一片沉静，众人听到常明杰的名字都是一愣。 这里面可是两个生产车间啊，好歹找个以前的车间主任当啊。 高压锅车间就是用的以前的主任，可到了二车间怎么就换人了? 不是说常明杰的能力不行，而是不搭边啊。 第一，四车间的两个主任脸色不好看，但在此时都没有发作出来。 就是当事人常明杰也处在呆立中，根本就没想过，他一个工程师竟然要车间主任了? 这前例不是没有，杨小涛的例子就现成的，但也是唯一的啊！ 他可不敢与杨小涛相提并论。 让他做设计，做机器他没问题，可让他管理人员，他不太搞长啊！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杨佑宁轻咳一声，“机械厂第二车间的主要生产任务，就是机床生产，也是当下我机械厂中的重斗之重，各部勿必全力配合。” 说完目光在第一、四车间两个主任身上停留，两人感受到杨佑宁的目光，心头一紧，在马明白，赶紧拍手从示支持。 常明杰听到后，在陈斌逄国的推动下，起身向周围人致谢，同时看向杨小涛。 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杨小涛的决定。 坐回座位上，身旁的阵陈斌笑着，“老常，今晚这顿酒，你是跑不了啊！” 常明杰笑着回应，“没问题。到时候叫上领导。” 一旁的逄国却是摇头，“那你得趁早，不然，你看。” 说着看向前方，黄得功周围正有人恭喜着。 常明杰郑重点头。 杨佑宁说完后，停顿方刻，随后继续开口。 “原轧钢厂第二、第五和第七生产车间，并为第三车间，车间主任战雷。” 人群中战雷松开手掌，手心的汗水在裤子上擦了下，如释重负，对掌声起身感谢。 “三车间主要工作是拖挂机的生产，后续安排具体再说！” 战雷点头了解，身边他两个车间主任立刻上前恭喜，虽然主任不是他们，但前主任也可以啊 这可是拖拉机车间啊，很易出成绩的。 “原轧钢厂第三、第六，第十一车间合并为第四生产车间，车间主任王法！” 啪啪啪… 掌声响声，人们心中更为的羡慕。 想王法先前只是一个三车间的小组长，比他资历高的一大把，比他经验丰富的更多。 可他硬是坐上了这个位子。 看他升迁轨迹不难看出其中杨小涛的影子。 甚至于从三车间里跟着杨小涛出来的人，现在哪个不是组长，精英骨干? 就是汽修中心的队长，也是他们一个组的。 这就是轧钢厂妥妥的小山头啊！ 只是这些人也是有真本事的，众人也没法子。 秦桧还有仨朋友呢。 谁还没几个朋友啊！ 只能说，人生，碰到贵人真的很重要。 “第四年间，主要生产发动机。这同样是机械厂的重中之重，要带好厂间，要带好队伍！” 杨佑宁特意叮嘱一番，王法点头坐下。 随着车间重组完成，杨佑宁又将相关部们人员的安排说了下，其中后勤部门由陈宫监管，原后勤部门分为成五处，前四处分别对接第一到第四车间，由各车间的副主任负责监管。 第五处负责机械厂的日常后勤工作。 这样，一些车间主任的安排问题得到解决。 会议最后结束，时间还早，众人就在会议室中交流起来。 杨小涛与刘怀民几人说着车间机器调配、人员调动问题。 根据要求，四合车间最好临近，这样一些车间就需要人员调换场地。 此外，还要将机器重新划分，都是要紧的事。 王国栋与孙国也在商量着，尤其是部分机器要运往一分厂，原先任务的情况也要说明，交接工作并不是立马就能完成的，需要一部步支接。 就在杨小涛几人谈话的工夫，黄得功走到眼前，杨小涛见了来到一旁。 “领导！”黄得功笑看，现如今叫杨小涛领导是恰如其分。 “我们几个想请你吃饭！”黄得功说着又看了眼其他人，意思是这次单独请。 下次一起请。 杨小涛知道这是有问题咨询，正好自己也有事要跟他们提醒下，便点头，“好，今晚上有空！” “那太好了，到时候去我家就好！”黄得功笑着离开。 杨小涛想到半自动铣床的事，便与刘怀民，杨佑宁说声离开。 找到正被刘大明几人围住的常明杰。 “领导，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想请你喝酒呢！” 陈斌大声笑着，让常明亮有些不好意思。 他本身并不擅长搞人情世故，这请客的事情真不熟。 杨小涛见常明杰牵强的笑容，自然消楚他的心思，便开口解围，“今晚老黄他们请客，改天咱们再聚！” 众人听了都说下手晚了，常明杰，也是有些失望。 “不过，常工，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吧！咱们说下工作的事！” 闻言常明杰立刻点头，“好！” “大家都在，正好有件事跟你们说下！” 杨小涛看了下众人，研发科的精英都在，便招呼一声，众人前往办公室。 众人跟着来到办公室坐下，杨小涛拿出一份图批交给常明杰，随后给众人解舞道。“这是刚设计出来的半自动铣床，你们尽快做出来。” “半自动铣床？”陈斌几人立马跳起来凑上前伸头看着，一个个瞪大眼睛，都是不可思议。 “半自动床啊，听说咱们国内只有沪上机床厂里有一台，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 刘大明感慨着，一旁的周洪更是两眼改光，盯着图纸使劲看着，“都是老黄历了，那台还是从高户鸡那里买来的，早就坏了在仓库里吃灰，这些年找了好多人，专家也没少请，就是没有修好。” 说着周洪认真的看着杨小涛，“领导，咱国内研究这东西可是好长时间，您怎么做出来的?” “还能怎么做来的？肯定是自己做出来的啊！” 刘文明肯定说着，研发科这些天可没有收到任务，肯是杨小涛‘偷偷摸摸’自己干出来的。 这事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很平常。也就周洪这样的刚来不了解情况才会这样问。 “老常！” “领导！” “这半自动铣床比起普通机床要繁琐的多，你们先研究研究。” “而且研发的目的就是解决柴油发动机的生产效率问题！” “这对发动机的生产很重要，你要快安排。” 常明杰点头，“我知道领导，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做出来。” 说完就带人去了研发科办公室，众人埋头研究图纸。杨小涛见了也没什么事，就跟着过去，有什么问题疑问理得解答。 半自动铣床毕竟是新鲜事物，几人研究中不时争论着，抓耳挠腮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杨小涛都耐心解答，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众人理顺思路便决定吃完饭就去车间开始动工。 对此，杨小涛心理支持的。 致敬各位大佬。 最近大佬们也发现有些章节动不动就进宫了。 没办法，敏感的地方太多了。 为这事，编辑大大找过好多次，什么什么不能写，什么什么不能写 可按照大纲吧，写着写着就收不住了. 唉。 阿涛也不愿意总是麻烦编辑大大，只能慢慢的改。 至于对阅读造成的影响，希望大佬们海涵。 990 洗心革面 四合院，后院。 二大妈在厨房里忙着做饭，锅里烩着鸡肉，掀起锅盖后，将切好的白菜倒进锅里，随后用力搅拌，在蒸腾的香气中，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她大儿子带回来的鸡。 这么多年了，头一次吃到儿子的孝敬！ 身边，刘光福正烧着火，满脸的殷勤。 “妈，大哥真的给了你一百快钱?” 二大妈撇了眼刘光福，知道这小子的心思，“老三，我告诉你，可别打这一百块钱的主意，这是你大哥给我养老的。” 二大妈说着，还用手拍拍口袋，里面鼓鼓的，让刘光福咽口唾沫。 “我，我就是问问。” “你啊，什么时候能跟你大哥这么出息了，妈也能跟你个光。” 刘先福笑笑，鼻子闻闻锅里散出来的香气，不上心的点头敷衍着，“那当然了。” “我有钱了，肯定孝敬妈！” 二大妈依旧笑着，甚至还跟门前路过的人打招呼，今天话格外多，也更加和蔼。 回头看着屋里坐着的人，二大妈心中充满温暖。 谁能想到离家这么久的老大突然出现在门口，可是让一家人惊呆了。 虽然刘光天哥俩见了不情不愿的，但刘光齐拿回来的东西还是让哥俩眼馋。 于是一家人进屋说话，预想中的争斗没有出现。 当然，相亲相爱的一面也没有出现。 不过，家里的氛围很快就在刘光齐的金钱攻势下变的融洽。 最后，在刘光齐说明工作情况，在石城那里安顿下来，更是表明，四合院这三间房子自己不掺和 的情况下，立马让刘光天兄弟俩放下戒心！ 其次，了解家庭困难后，更是懂事的拿出一百块钱孝敬二大妈，并且往后每个月都给二大妈送来十块钱的养老钱。 这一下，二大妈当即感动的抹眼泪，就连刘光天、刘光福哥俩都觉得这个大哥成熟了，有哥哥的担当了，对其感观直线上升。 两人更加热切。 一上午的工夫，刘光齐回来的消息，还有这付担当的样子，让院里人刮目相看，二大妈更是骄傲着。 她有三个儿子，以后每个儿子十块钱，就是这院里最幸福的老人。 起码此起一大妈，三大妈的强。 “老大，你说出去这么长时间，到底干什么话?” 刘光天对刘光齐是客气又尊敬，一点没有当初说好的冷脸的样子。 刘光齐笑着，“先去了西北干厂子，后来技术提高了就当了个组长，现在调到石城的机械厂当技术组组长。” “组长?我的天啊，老大，你这可是做到了老头子都没做到的事啊！” 刘光天说起刘海中，这让刘光齐脸上一暗，卓子底下更是双拳紧握。“好好的你提他干什么?” 二大妈端着盆子走进来，将其放在刘光齐面前，身后刘光福同样端着碗筷，递给刘光天。 ”那人自己作的孽，咱们没跟着遭殃就不错了，这以后别说他！” 二大妈说着，刘光天笑着，随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咱们隔壁老太太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变成另一个人了？” 刘光齐吃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的问着，刘光福啃着鸡爪，听到后伸手把嘴角的油一擦，“这个我知道，那聋老太可是个……” 随着刘光福的诉说。 刘光齐的脸色突然一变，随后又快速恢复。 桌上几人眼睛都在吃上，并没有发现着变化。 等刘光福说完，刘光天变说起张老道的事，“这老家伙听说是上面特意安排下来的，在街道办领薪水，日子过得逍遥着呢。” “我听院里人说，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做出过贡献，才被安排进这里。” “这家伙跟杨小涛好的穿一条裤子.” 刘光天嘴里嫉妒着，明明是一墙之隔的邻居，这老道竟然对他们爱答不理的，真是有眼无珠。 “还有那杨小涛，你走后这家伙就跟坐飞机似的.” 刘光齐静静听着，心理将搜集的消息记在心理。 “是啊，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好的事！” “事多着呢！” “她家那房子里可是翻出来老多黄金了，可惜，都被收走了。” 二大妈可惜着，刘光天也是叹气。 随后，几人又说足院里其他事情，刘光齐都一一记在心里，就其是杨小涛的事情格外上心。 吃完饭，刘光齐见时间不晚了，借口还要赶车，便准备离开。 二大妈拉着刘光齐的手很是不舍，“光齐，下次再来提前打个招呼，怎么也得留下住一晚啊！” 刘光齐笑着点头。 “好，下次一定住下。” “对了，妈不管你的事了，你那媳妇想来就一起，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刘光齐眼底闪过一抹痛苦，随后点头，“等有空闲，我让她回来孝敬你。” 二大妈听了笑得更欢了。 “老二，妈这里你多上点心，这二十块钱你拿着，别短了妈的吃穿。” 临走前刘光齐见周围聚了不少人，心思一转，又拿出二十块钱递给刘光天，让哥俩好一顿感动。 “老大，你放心，家里有我。” “好！” 院里人也看到这一慕，对刘光齐都是看好。 几人来到中院，刘光齐看到大槐树下一堆妇女，有的抱着小孩，有的做着着手工话，有说有笑的。 见他们从月亮门里出来，不少人都看过来。 刘光齐目光停留在人群中最耀眼的女人身上。 这女人个头不高，鹅蛋脸，大眼睛，弯弯眉毛带着笑容，后面留着一根乌黑的长辫子，身材丰润，惹人垂涎。 她穿着得体不说，坐在那里文静的模样散发着一种知性美。 女人身前，一辆制造精良的小推车里，有两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小孩躺着，不是舞动着小手，女人不时伸手摸摸。 不远处还有个小男孩，正在和一只大狗玩耍。 女人目光不时扫过小男孩，脸上露出母爱的光辉。 “二大妈，这是吃完了?” 王大山家的对着二大妈喊通，家里有好吃的，关上门吃，大家谁都清楚。 二大妈笑着，“这不是老大急着回去上班吗?” 刘光齐听到声音，恰好见女人回头看过来，两人目光交汇一瞬间。 刘充齐心中就升起一嫉妒。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便宜了杨小涛那家伙。 这样的女人，就应该. 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心情，让自己变得平静亲切，跟院里的人打着招呼。 这个叫婶那个叫大娘的，在众人眼里很是懂礼貌。 “汪…” 就在刘光齐准备靠近冉秋叶大打个招呼时，一旁旺财突然冲到跟前，对着刘光齐就是一阵咆哮。 要不是冉秋叶伸手止住，估计这会早就扑杀上去，对着刘光齐一阵撒咬了。 刘光齐心里一慌，脸色一白，连忙侧开身子拉开离。 二大妈见了冷哼一声，心理对杨家这条狗也是害怕，想到先前这狗撕咬坏人时的场景，连忙拉着刘光齐出了中院。 再秋叶见了也没在意，不声不响的说了旺财几句。 院里其他人也不在意，狗见了生人不叫唤还是看门狗吗? 只有一旁和院里人下棋的老道皱起眉头，先前他来的时候，也是生人，可没见这狗叫唤。 而且在他认知中，动物对于某些危险，可比人更灵敏。 老道将这事记在上，毕竟，那可是他的邻居。 二大妈一家来到前院门口，看到三方妈跟前院的人一起做手工，二下妈上前又是好一阵炫耀。 刘光齐这会儿也恢复先前模样，又是恭敬的见过众人，说话态度谦和，让三大妈很是羡慕。 不住的说男人出去闯闯就成热了，心里琢提着要不要让自家老大出去走走。 众人说了一会儿，院里人对刘光齐的感观大大改变，纷纷说刘家老大变了个人似的。 二大妈听了笑着，刘光天和刘光福也是脸上有光。 见目的达到，刘光齐跟便二大妈三人告辞。 三人一阵寒暄，随后挥手告别。 走出胡同口，刘光齐仍能听到二大妈自豪的声音。 不过，转过胡同口没人的地方，刘光齐却是靠在墙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呼吸也变得急促。 刚才在那一声吼叫中，脑海中浮现出被挟持的画面，那孤独的折磨，那被利欲迷住的场景，还有所做所为统统出现，仿佛梦一般，昭示着恐怖的未来。 呼… 刘光齐深吸气，心里清楚完不成任务的后果，给自己打气。 随后往公交车站走去。 “起码，不用担心，生活问题。”摸了摸口袋里的活动经费，刘光齐脸上恢复自信的笑容，“不过是打听消息，小心一点，不会出问题的。” 不远处公交车过来，缓缓停下，一群人下车。 “光齐，你这是要回去?” 正准备上车的刘光齐身前再次出现秦淮茹的面容，刘光齐见了笑着，“秦姐啊！一大妈！你们回来了。” 一大妈脸色并不好，或许是长途奔波劳景的缘故，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这要回去上班，不能误了点。” 刘光齐说着，身前已经没了人，司机等他上车。 快速看了眼秦淮茹。 这女人和冉秋叶此起来，不论是身材样貌还是素质气质，都差了不止一点。 或许是生活所迫吧！ 不过该成熟的地方还是很有有货的。 先到从家里听到贾家的处境，刘光齐心思微动。 想到将来还有用处，伸手拿出两张五元纸币，“东旭哥以前没少照顿我，这些年我不在，这钱秦姐你收下，我这心里还过意的去。” 秦淮茹感觉听错了，有人给她钱了? 还是以前看不上的刘光齐? 什么时候刘光齐这么会谈话了，这么大方了? “光齐，我…” 没想到有人给她送温暖，立马感动的哭起来。 刘光齐见了，只能宽慰两句，随后上车。 “秦姐，生活还要继续，保重！” “光齐，姐，谢谢你。” 秦淮茹在车后面喊着，刘光齐在车显露出玩味的笑容。 “淮茹啊，没想到，刘老二家的孩子出息了啊！” 一大妈回过神来感慨着，“当初都以为这孩子可是被刘老二夫俩养坏了呢！” “可现在看来，这出去闯荡一趟，回来就沉稳多了。” “嗯，谁说不是呢！” 秦淮茹手上用力捏着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一大妈，咱们回去吧！” “唉，但愿老易和柱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想到跟易中海发生的关系，秦淮茹牵强的露出笑容。 991 各取所需 秦淮茹想起今天见到傻柱的场景，那副场面，那欣喜的傻柱，那不知所措的傻柱。 不说傻柱死心塌地，却也是留下深刻印象。 当然，若是没有贾张氏在一旁掺和会更好。 想到这里，更来气了。 这该死的老婆子竟然让她留下换她回来，简直就是混账。 最好一辈子就在乡下别回四合院了。 还有那该死的许大茂，明知道傻柱跟她好，还当着她的面撩拨傻柱，狗日的三分钟，就这本事还好意思卖弄。 怪不得傻柱都能给他戴绿帽子呢。 ‘绿帽子？’ 猛然间，秦淮茹停在门口，想到今天貌似秦京茹也在啊。 这，这要是傻柱跟秦京茹再合伙来一场，那. 不说许大茂这个杯具，有了秦京茹，傻柱还会理她吗？ 一时间，秦淮茹心乱如麻，木楞的走回家里。 良久，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上的钱，再次出神。 傍晚时候，杨小涛骑车回趟家，就听到院里说着什么刘光齐的，什么尊敬父母，什么浪子回头的，很是奇怪。 回到家里这才听冉秋叶说起刘光齐回来的事。 杨小涛听了也是诧异，在剧情中这家伙离开四合院后，可再没有出现过。 但杨小涛依快便释然了。 电视剧中不可能跟现实一样面面俱到，或许后面回来过呢? 只是没演出来罢了。 听说刘光齐在石城工作，这点与剧中也能对上号。 而且，这方世界因为他的到来，已经变得多了，一个小小的刘光齐受到‘蝴蝶翅膀’的影响，不值一提。 跟冉秋叶说了下晚上的应酬，杨小涛就在厨房里忙活。 自己出去吃，但家人得先做好吃饱吧，尤其是自家媳妇，一个人可是管三个人的饭呢！ 冉秋叶在一旁说起刘光齐回来做的事，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并没有太的感触。 他穿越过来后与刘光齐交流不多，更多的是冷漠，是交恶。 不过，听冉秋叶说起给家里钱保障二大妈的生活，杨小涛还是很认可的。 这年代尊敬父母的人才值得交往。 连父母都不管不顾的人，谁敢深交。 冉秋叶说完，杨小涛也将饭菜准备好。 韭菜炒鸡蛋，炸茄盒，又下了一碗面条。 这才拎着些许东西准备出门。 只是路过旺财的时候，小薇的叫声出现在耳边，装模作样的摸下狗头，小薇迅速说明情况。 得知刘光齐对冉秋叶抱以恶念时，杨小涛的目光冷冷。 原本想着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以为刘光齐是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了，却不想是包藏祸心。 若不是旺财发现了这家伙的黑心，自己还真被他这套操作迷惑了呢！ 听到院里人还在议论刘光齐，杨小涛不动声色的交待两句，随后离开。 贾家，准看着棒梗抓耳挠腮的写作业，听着院里二大妈的夸赞声，什么每个月十块钱的养老钱，什么在工厂里是技术组的组长，每个月多少多少钱，让院里人不住惊呼。 这工资，跟轧钢厂的工人比都不差多少。 “唉，可惜，那儿媳妇不争气，都这么久了也没下个一儿半女，我这儿也是，就不着急，我这当娘的…” 院里又传来二大妈的可惜声。 “妈，我，我不想写了。” 棒梗将笔一扔，满脸的痛不欲生，独眼里更是委屈。 若不是上次秦淮茹将他打出心里阴影子，他就不干了。 闻言，秦淮茹叹息一声。 她已经认清现实了，棒梗不是学习读书的料。 再怎么读，也比不上杨小涛。 但今天碰到刘光齐后，又让她看到另一条路。 男儿就要出去闯一闯，有了阅厉，有了眼界，自然就出息了。 而在这方面上，棒梗明显继承了自己的优势。 想到这里，秦淮茹便也不再紧抓棒梗学习。 男人都有自己的路，棒梗这样，未尝不是一条好路。 “去吧，看好妹妹！” 棒梗听了，立马带着小当槐花出去玩。 很快，院里就传来孩子的笑声。 秦淮茹又拿出那两张钱，面色挣扎许久，才拿了一张，出门买肉。 另一边，杨小涛骑车三打听两寻问的，终于找到了黄得功的住处。 门口，黄得功老早就等着。 “领导，你可来了！“ “回家拿点东西！” 说着将一包泡椒猪皮冻和一包炸花生递经黄得功。 黄得功笑着接过，放好车子，走进屋里。 “老常他们来了?” “都来了，老常，老战还有老王，早来了。” 杨小涛点头加快脚步。 黄得功家里有个老娘，岁数不小，头发花白。 杨小涛上前见过，老人家一听是儿子的领导很是怀疑，毕竟杨小涛也太年轻了。 等确认后，又问杨小涛结婚没，说自己认识好的好姑娘，整得杨小涛哭笑不得。 一旁黄得功的妻子连忙解释这，人家都有仨孩子了，然后将老娘送回屋去。 随后杨小涛又见了黄得功的四个孩子，大的十七岁，女孩，正在纺织厂做学徒，小姑娘很是文静，其他三个弟弟一个个头虎脑的，见了杨小涛叫叔叔，很关热闹。 物小涛到来，人也就齐了，黄得功招呼着上菜，开席。 众人坐在一起，先喝再吃，尤其是带来的猪皮冻，让几人吃的又辣又想吃，就连不常吃辣的常明杰都忍不住的多吃了些。 等吃得差不多了，众人问起这次扩建的事情，杨小涛也没音忙。 将知道的说出来。 几人得知新的机械厂是由一机部直辖的时候，众人齐齐深吸一口冷气。 “领导，那这么来说，我们厂的等级，要提高了?” 杨小涛放下筷子点头，“对，而且不止一级！” 嘶… 又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冷气声。 “那，那我们” 王法直接开口询问，杨小涛笑着，“王哥，你就这样回去跟嫂子说，这要是以前的轧钢厂，那怎么也是个厂长级别啊！” 哈哈哈。 众人听了大笑，王法更是挠挠头，“那你嫂子不得高兴死啊。” 哈哈哈 众人笑了会儿，然后又想到，他们一个主任尚且如此，那小涛这个副厂长，总设计师，得是什么级别? 几人对视一眼，都是深深震撼。 有些人，注定成不同的。 随后几人忍住心中激动，开始跟杨小涛探讨起接下来的工作服方向。 在这方面，作为机械厂总设计师的杨小涛具有绝对权威。 杨小涛也将自己的一些想法透漏给几人，尤其是战雷，主管拖拉机的生产，作为新手，让他压力很大。 王法也是，柴油发动机的数量就决定了拖拉机的数量。 而这一切又都跟常明杰手上的机床有关。 说来说去，常明杰这里是关键。 几人都觉得压力不小，但革命工人，从来不怕困难。 吃完饭，众人各自回家，将这好消息告诉家人，分享喜悦。 周一，上午。 杨小涛来到轧钢厂，门口的牌子还没有换，估计杨佑宁会搞个挂牌仪式，到时候再换名吧。 不过，门口的保卫科已经换了人，有些生面孔，杨小涛知道这是保卫科开始调整了。 来到工厂，办公楼里也有人进进出出，忙看干自己的事。 娄晓娥见杨小涛走进来，连忙放下手上文件，脸上带着笑容。 虽然昨天会议内容没有公布，但也没不让人说，所以从研发科那得到消息，自然就知道面前人的未来有的恐怖。 副厂长，总设计师啊！ “什么事把你给美的！”杨小涛走到坐位上，见娄晓娥还在傻笑便开口问道。 “没，没事！” “没事?噢对了，有件事通知你！”杨小涛突然话题一转，脸上变得严肃，让娄晓娥面上一怔。 “研发科后勤的活一块并入后勤处，具体安排你去找陈副厂长，听他的！” 娄晓娥脸上一慌。 这话里的意思岂不是让她离开办公室？ 只是想最初时候，她就是后勤的人，只是跟在杨小涛身边习惯了，这才有些舍不得！ 现如今，哪怕有些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我，我知道了！” 见杨小涛低头看着文件，无所谓的样子。 娄晓娥小声应下，心理莫名的有些悲凉。 “嗯，快去快回，将后勤这一块交接好，不要遗漏！” 就在娄晓娥将要出门的时候，杨小涛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下，娄晓娥更加迷茫了。 “我，我还回来?” 杨小涛抬头，皱眉，突然想到什么。 “哦，忘了跟你说了。” 杨小这时才认真起来，“娄晓娥同志。经上级批准，你将作为行政人员，成为机械长副厂长的秘书！” “啊…” 娄晓娥惊呼一声然后迅速捂着嘴，又看到杨小涛一本正经的样子，脸上气鼓鼓的。 “你，你等着，今晚我去找秋叶跟你算帐！” 说着，跑出门去。 末了，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容。 经历种种，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每天上上班，工作或许很累，但环境让她心理没有负担。 不用担心周围人的眼色，在这里，她就是一名光荣的工人。 至于个人问题，她早已经有了决断。 错过了最好的，遇见过最差的。 婚姻中的两种极端都见过，心中早就没了念想。 若是非要选择的话，她觉得。 一个人，就这样，也挺好。 杨小涛听了眉头一皱，想说话是人已走远，轻轻叹息。 当初安排秘书的时候，刘怀民和杨祐宁都想给杨小涛重新安排一个，但杨小涛想了想还是选样了娄晓娥。 一来，这娄晓娥的工作能力不错，处理杂乱的文件很有心得。自己用起来很顺手。 二来，娄晓娥他熟悉，也熟知自己的习惯。要是换了个人，还要重新磨合。” 知根知底的娄晓娥，更适合作自己的秘书。 当然杨小涛也清楚，娄晓娥的出身终究是个隐患，但这不是逃避的碰由。 何况，现在的娄家已经变了，剧中的事也未必再出现。 至于娄晓娥的个人问题，杨小涛并不想干预，也没有做曹贼的意思。 虽然他有把握避开冉秋叶拿下娄晓娥，而且有能力照顾好两个家庭。 但他做不到。 做不到背叛爱情，背叛爱人。做不到伤害家庭的事。 而且，现如今的妻子，一切需求都能满足他，甚至让他无法自拔。 这一个就够他折腾了，哪还有其余经历。 他又何必冒险呢？ 所以，面对娄晓娥，只有同志之间的友谊。 或许，这也是娄晓娥自己所想的吧！ 992 杨佑宁的心思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打算去车间转转。 现在，各个车间已经根据计划开始调整，在各个车间主、副主任的带领下，更换着场地，调配人员机器，忙的不亦乐乎。 车间工人的兴致明显比想象中的高，新的任务确定，让更多的人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翻身的机会。 加上先前被挑出来送到一分厂的举动，让工人们内心的那根弦立马崩起来。 没有人愿意放过这次机会。 而且宣传科也将机械厂的美好蓝图构勒出来，更是让工人的短积极性大涨。 昨晚上杨小涛说起过，一机部直属的事情，也在工厂内传开了。 这可是轧钢厂从未有过的盛事，一些新来的不清楚，但老员工都知道这其中的好处。 在老工人口中，这直属的事情，就是老爷子的亲儿子。 以前的轧钢厂别说亲儿子了，就是干儿子也未必排的上号。 等多算是个远方亲戚。 但现在，成了亲儿子，那不是什么好事都能想着机械厂？ 宣传科里，于海棠手上捧着袋子，里面装着自己的物品，此刻却是站在走廊里，听着广播里甜美却充满激昂力量的声音，面色发苦。 今天，上级调牌来的播音员来了。 此起她，那人更成熟，更漂亮，更庄重，更专业。 但，自己就是不甘心啊！ 想那资本家的女儿都能当上秘书，自己这根正苗红的工人后代凭什么要会乡下工厂? 还有那杨为民，一点也不念旧情，让他帮个忙跟杨佑宁打个招呼都不肯。 幸亏当初没跟他成了，这样的人，一辈子干不出点事。 看着路过的娄晓娥娥，于海棠愤恨的咬着牙，却又无奈的离开。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有一天，爷让你们后悔！” 傻柱对着离开的村民愤怒喊着，然后转身看着面前的煤厂。 还没进去，就看到工厂上飘起的烟尘，还有里面传来的声音，心中一沉。 以后，要在这里度过五年了。 五年啊。 等自己出去了，就三十三岁了啊。 那时候. 傻柱心理有些畏惧。 不过，看了看身上干净的衣服，脑海中又浮现出秦淮茹的身影，脸上渐渐平复，变得坚定。 ”淮茹，等着我，回去。” 杨小涛在车间里走了一圈，到处都是忙碌的场景。 第一车间，黄得功已经安排人开始生产飞鹰高压锅。 现在人手的增加，冲床的使用，让生产变得更快。 同样的，对于其他联合生产的工厂要求也越多。 本来已经跟其他生产工行做好了约定，每次提供多少零部件都定好了，但这次扩建，直接将产能提高了三倍，需求也是大大增加。 现如今，飞鹰电高压锅的产量比往常增加了数倍。 上次听陈宫说起，南边的商道已经打开，几个爱国商人正在转运货物，凭借这些订单，已经为国内争取了大量的外汇。 尤其是在香江，挣的更多。 所以这订单就一直不断，上级也考虑在南方建厂，就地生产。 不过又考虑其他配件部门的位置，想要就地生产就得解决配件问题，而这么远的运输，成本高不说，效率也低下。 所以，暂时还在轧钢厂生产。 当然，因为这件事，下方联合的工厂也获得了不少好处，这次再次扩展，相信那些配套工厂会将这部分工件生产当成主要任务吧。 至于未来一车间的规划，杨小涛的系统空间里还有一套电饭锅呢。 等时机成熟了，他就拿出来，将小日子的市场抢过来。 离开第一车间，又来到第四车间。 王法正带着人在车间里安排任务，尤其是三个车间合并在一起，有些生产任务要拆分到其他组里，而有些人也要去其他车间带领新人。 这是一个磨合的过程，但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柴油发动机的需求越来越多，现如今只能一边改组一边生产。 好在这些车间都是经验老道的工人，接受适应起来很快，相信用不了多久，第四车间就能走上正轨，产量也能提高。 出了第四车间，杨小涛来到新组建的第二车间。 当然，现在的第二车间也在改造中，常明杰正领着人安排机器，挑选人手。 两台启明星将会分到两个车间里面，然后专门生产冲床和铣床。 当然，在杨小涛的未来规划中，启明星这样的高精度机床，最少还要增加三台，如此才能满足机床的生产需求。 车间里，众人正在刘大明和张冠宇的带领下组装者启明星，这台东仓库里拆下来的机床，正一点点的恢复原样。 杨小涛并没有上手，而是在一旁看着。 刘大明几人也是将杨小涛的安装手法学了个遍，将大部分部件按照远近摆放规整，然后几个人先把凑在一起的部件做好，最后才开始安装。 这时候，不仅需要安装师傅明确每一个部件的作用，还要在脑海中记住这些部件的位置。 有些地方，可能需要的部件都一样，但安装的方向不同，就意味着最后出来的机床有问题。 不过，经过两次经历的众人，早就将启明星的注意点记在心理，组装起来，虽然不快，却是沉稳的进行着。 杨小涛在旁边仔细确认一番，这才离开，继续巡视。 刘怀民下午也来到轧钢厂帮着杨佑宁梳理组织架构，进行人事调动。 改组的事情并不是一句话说说就成的，这整合后多出来的人员需要安排，每个人的职责需要确定，每一个都需要他们拿主意。 尤其是人事上，不论是去一分厂的还是升迁的，都需要做好备案，这可是要上交的，不能马虎。 至于陈宫，事情更多。 后勤这块本身就是乱七八糟的，现在一下子拆成五处，各个对应各个车间，虽然从长远来看，能够提高生产效率。 但这时候，车间都还没理顺了，后勤这块就只能一点一点的搭架子，根据各个车间提供的需求，进行采购，储存，出货。 后勤的人在陈宫的带领下倒也迅速进入角色。 而王国栋更忙了，这个车间都归他管，需要协调的地方多，需要安排的事情更是丛出不穷，忙的办公室都坐不住了。 而且他还要跟一分厂的孙国做好交接，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半来用。 相比起几人的忙碌，杨小涛就显得轻松许多。 当然，这种轻松是相对的。 从车间回来后，杨小涛就拿着半自动铣床的图纸来到书记办公室，然后刘怀民、杨佑宁直接愣了半分钟。 刘怀民更是拿着图纸看了又看，脸上止不住的喜悦。 他对半自动机床是有所了解的，国外三四十年代就已经出现了，可因为技术封锁，国内的半自动化发展不起来，就是北边的半自动化也是粗糙的很。 即便如此，北边也控制这部分仪器的流动。 国内一直想要求一台却没有获得。 加上国内人才的紧缺，工业能力的短板，想要生产这种机床，就变得遥遥无期。 这样情况下，国内的半自动机床研制工作受制于国内外形势，处于半封闭状态，技术更新发展基本处于停滞状态。 而现在，杨小涛突然拿出一份图纸交给他，说是半自动铣床的，难能不欣喜？ 要不是事情关系重大，他都想拿起电话跟夏老汇报这个好消息。 不过，现在还是先做出来，有了实物才更有说服力吧。 比起刘怀民的欣喜，一旁正拿着笔的杨佑宁却是嘴里苦涩。 上次去找杨小涛的时候就看他在设计图纸，也知道他和冉父一起忙活着这事。 但这才过去几天？ 原本还想着让红铣一号发光发热呢。 现在好了，用不了多久半自动出来，谁还要普通的铣床？ ‘不行，先把车间里的那三台交任务了。’ 杨佑宁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而后这念头越来越强烈。 反正当初上面下来任务的时候，就是标明的‘红铣一号’。 这可不是他偷奸耍滑，这可是为了更好的，更快的完成任务。 当即杨佑宁轻咳一声，“那个，小涛，这半自动铣床需要多久做出来?” 杨小涛沉思片刻，“快的话三两天吧，慢的话中秋节前能够完成。” 杨佑宁听后啪的拍下手掌，“那还来得及。” “老刘，你看这是上面发下来的任务，我看了下，这个月需要提供四台铣床。” 杨佑宁刚说完，杨小涛就明白这家伙打的注意。 果然，接下来杨佑宁就把心理的想法说出来。 “因为扩建这事，咱们的生产受到了延误，这要是完不成任务可没法交代。” 刘怀民还在看图纸，不时的点头认同，听到杨佑宁的话以为是担心完不成任务，便笑着说道，“没事，这是因为扩建的原因耽误的，我去跟上级反馈，不会受到责难的。” 见此，杨小涛嘴角露出笑容，对着杨佑宁挤挤眼，杨佑宁哪还不知道自己想法被这小子看破了，当下眉头一挑让杨小涛别说话，自己凑到刘怀民身边，“老刘，这上级的任务怎么能打折扣呢，你放心，咱们机械厂刚成立，必须要带好头啊。” “这任务，咱们肯定能完成。” “我寻思着，咱们这会儿扩建，生产没那么急，干脆就将生产线上的铣床先拿出来交货，你可别看，这些机床都是新的，最早的也还不到一个月呢.” 这下刘怀民是明白了，看着杨佑宁这样子，无奈摇头。 “你啊，要是被人知道明明有更好的，偏偏给淘汰，他们不上门找你才怪呢。” 杨佑宁听了嘴一撇，“他们要的就是红铣一号啊，咱们可是按照任务要求给的。” “再说了，这也不是淘汰的啊，多少工厂还用以前的老货呢，红铣一号怎么也是先进的新产品啊。” “何况，谁能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搞出来了？” 杨佑宁最后将帽子扣在杨小涛身上，还不忘来一脚，“我现在就怕他把半自动冲床搞出来，那库里的几台冲床咋办？” 杨小涛听了，故作沉思状。 “按现在情况来说，半自动的技术基本通用，等咱们将铣床做出来，掌握这项技术后，半自动冲床也是可以的。” “你，你，滚一边去。” “在这气我啊。” 杨佑宁呲着嘴，吸着冷空气。 不理会杨佑宁的瞪眼，杨小涛在刘怀民身边嘿嘿笑着。 “先把铣床做出来再说。” 最后刘怀民开口，杨小涛点头。 跟刘怀民敲定半自动铣床的项目，便拿着图纸离开。 车间里，机床安置工作今下午差不多就完成了，到时候调制一番，明天就能生产。 等杨小涛离开后，刘怀民和杨佑宁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苦笑。 原本还想着给杨小涛安排点活，这下好了，人家自己找好了。 没办法，只好将这些事，分到陈宫和王国栋头上了。 993 去机械厂学习 随后的两天，轧钢厂虽然还没更名，但对外已经开始使用机械厂的名字。 工厂的人也将这消息告诉周围的人，很快这一片都清楚轧钢厂的变化。 渐渐的，人们开始接受这种变化，尤其是工人家属们，更是喜笑颜开。 以前轧钢厂只能算是二流上，一流下的工厂，但现在，经过扩建改组后，绝对是超一流的。 以当前国内的重视程度，机械厂的未来比轧钢厂光明多了。 而在这种工厂上班，那福利更有保证。 今后的好日子更加稳固。 高兴的不止机械厂工人的家属们，还有跟机械厂有牵连的工厂，尤其是木材厂。 因为拖拉机的大量生产，车斗的增多也让木板的需求加大，现如今木材厂只靠提供拖拉机用木材就足够养活所有人了。 这样的后果便是原本接零活的木工都忙着厂子工作，以至于平时争抢的零活竟然出现无人问津的情况。 一些要结婚置办家具的人家不得不提前半年甚至一年找好木匠。 当然，对这种改变木材厂的厂长是喜闻乐见的。 有大任务，谁管这些小打小闹？ 甚至在机械厂派人来询问要不要成为机械厂的附属单位，厂长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 甚至都没有征集木材厂的任何人。 这让木材厂的其他人很是不满。 而不满的原因是，厂长应该主动提出而不是等着人家来问。 这也让厂长陷入短暂的自责，随后召集人，准备开动员大会。 这次，一定要跟上机械厂的速度，大干一场。 决不能掉链子。 红星机械厂。 总设计师办公室。 虽然大门口的牌子没有更换，但办公室上的名牌已经换了。 当然，像书记厂长这些本来就一样，也就没动。 只有杨小涛的办公室门口换了，不再是副厂长办公室，而是换上总设计师的牌子。 看上去，更加上档次。 “汪大哥，客气，客气了！” “您放心，这顿酒给您记着，啥时候来，啥时候请！” 杨小涛拿着电话，对面传来汪大海爽朗的笑声。 “你不知道啊，得知这个消息，我的天呢，你这是平步青云啊。” “哥哥我这么多年了，职级还是原地踏步，你这倒好，蹭蹭蹭的往上爬，我这羡慕啊！” “哈哈哈，羡慕啊，那成，改天我去上面说下，把你调过来，怎么也得是个副厂长吧！” 杨小涛打趣着，电话里汪大海赶紧求饶，“得得得，你可饶了我吧！” “我这好这一口煎饼卷大葱，去了四九城，还真吃不惯！” 哈哈哈 两人笑着，又说起机械厂的事，尤其是在一机部挂上号了，汪大海突然笑起来，“你不知道啊，当时知道这事，老刘一天耸拉着脸！” “啊？这跟老刘啥关系？我们是机械厂，他们是汽车厂，八竿子打不到头啊！” “就是做发动机，也只是拖拉机，他们做卡车的，没道理啊！” 杨小涛坐在桌子上，说话很是不解。 当然，他可不觉得以后只做拖拉机，系统提供的图纸还一堆呢，放在系统里吃灰不成？ 汪厂长笑的更开心了，随后跟杨小涛解释起来。 “老九！” “啥？臭老九？” 杨小涛想起这名词可不好听。 “我是说，你们机械厂抢了汽车厂的位置啊！” “你把我说糊涂了！” 随后汪大海将人所共知的不成文秘密说出来。 杨小涛这才清楚，原来机械厂是成了一机部的“亲儿子”啊，而这份机缘原本是泉城汽车厂的啊！ “啊，哈哈哈。这个可真不怨我们！” 两人笑着，对于泉城汽车厂的事情没在多说，然后汪大海开始叫屈。 这次打电话一是向杨小的表示恭喜，这是私事。 二嘛，就是公事了。 他昨天听说轧钢厂一口气发了四台铣床，却没有他们的份，要知道他们等这一台铣床可是等了好久，工厂都等着好上新项目，上面领导也等着新产品，新政绩。 就是给他们开启绿色通道的相关部们也都看着。 毕竟，每个地方的申请额度是有限的，今年给了泉城一机厂，那其他工厂就得往后排，竞争尤其激烈。 而能不能将这名额转化成实力，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问题。 杨小涛听到电话里的叫苦声，无奈的笑笑。 要怪都怪杨佑宁这家伙，都决定将“淘汰”机床顶任务了，就不能低调点？ 却不知，若不是他这么快搞半自动机床，也不有后面的这些事。 “小杨，你们是不是把我们订单给忘了啊!” “我们可是老早就下了任务，这铣床怎么也得有我们一份吧!” “这下倒好，四台机床，一台也没给我们，这我没法交代啊！” 汪厂长没办法，今天要是不把这事敲定了，一会儿厂里厂外的肯定有人找。 “汪大哥，这事没你想的那样！” “这既然都说到这了。我也跟你说下，不过这事还没传开，你可得保密。” 杨小涛说着，对面汪大海眉头一扯，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随后，杨小涛将自动床的事简单说了下。 “汪老哥，老汪，说话啊！” “喂，喂!” “啊，啊，听着呢，听着呢!” 电话另一头，汪大海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刚开始没听清楚，这会儿是彻底听明白了。 “小杨，你们真的研发出来了!” “那可是半自动的啊!我的天呢!” 汪大海还是不敢相信。 这拖拉机柴油机做出来也就算了，可这是半自动机床啊，工业母巢啊！ 这要是真的，这，这机械厂别的不敢说，单单这一个，老九的位置就是妥妥的了！ “这事我还能骗你?咱俩什么关系啊!” “对对，我的个天啊，你们机械厂这是要腾飞啊!” “老刘输的不冤啊!” 汪大海在电话里说着，感慨不已。 “那你们是…” 突然汪反应过来，忙着问道，“给我们提供半自动铣床？” 声音中蕴含着强烈的惊喜。 杨小涛嗯了一声，“后面我们会向未交付任务的单位询问，选择哪种铣床，若是要原先的就交付原先的。若是需要新的，我们…” 话没说完，汪厂长立马喊到，“我们厂要半自动的。有好的不要，脑袋有问题啊!” 杨小涛笑着，“行，到时候我给你们安排上，尽快生产！” “不过，汪老哥，这事千万保密啊！” “老王那家伙还想着趁机清清库存呢！” 听了杨小涛的话，汪大海立马拍胸口保证着，绝对是守口如瓶。 然后又数落起杨佑宁来，“你们这个厂长真是鸡贼啊，这种事都能想的出，等这事一公布，那几家单位不得哭着上门才怪呢!” “那谁知道呢!反正找也是找他。” 哈哈。 两人打题一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汪大海坐在座位上，摸着脑袋上稀疏的头发，神情有些亢奋。 若是有了半自动铣床，别说给汽车厂完任务了，就是其他任务也能接啊！ 他不跟其他地方的机修厂比，但在泉城这一块，那绝对是实力首选啊！ 想到这里，汪大海觉得，机械厂那里得去一趟，尤其是揭幕仪式，更是得去一趟。 这以后，就指着这层关系喽！ “小牛！” 汪大海对着门口喊了一声，随后等小牛进来，立马吩咐，“去把会议室收拾下，一会儿开会。” “高层会议！” …… 片刻后，会议室里，汪大海吸着烟，身边一群人嗡嗡的说着，吵得心烦。 “都别说了。” 汪大海喊了一句，最后扫视众人。 “瞧你们一个个，德行。” 周围人忙腾腾的坐在凳子上，但脸上的兴奋丝毫不减。 “厂长，这个是半自动啊，这东西，咱做梦都不敢做啊。” 旁边的八级钳工周师傅，上次跟着杨小涛改进打磨机后，就认识到新技术对效率的提升有着巨大作用，而且也开始接受新技术。 听到老周这样说，汪大海自然脸上乐出一朵花来，“那是，你不看看小杨厂长，不对，现在该叫小杨设计师了，那跟咱是什么样的交情。” 汪大海说着，周围人都笑起来，然后不给面子的喊着，“对，就是被人灌倒的交情。” “啥啊，是吃大葱的交情，大葱就酒，哈哈哈。”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这，小杨这兄弟心胸宽着呢，要不能喝咱的酒？” 汪大海颇为自豪的说着。 身旁的老周却是眉头一皱，想起什么，“厂长，有个事你得准备下。” “啥事，老周你说。” “这个半自动的铣床吧，咱们可没人会用。” 老周说完，周围人一阵沉默，“先前的铣床吧，还能凭经验用起来，这半自动会用的，我敢说，咱们厂，甚至这个泉城，都难找出一个来。” 刹那间，汪大海只觉得额头好凉啊。 “哎呀！” “我净顾着高兴了，怎么把这事忘了啊。” “老周，咋办，想想办法，总不能有好机器用不起来吧，那还不如要个红铣一号呢。” 汪大海这次是真的急了。 “厂长，要不咱们再换回来？” 有人试探着说道，旁边人立马来了句，“你笨啊，有好的为什么要次的。” “可好的用不起来啊。” “咋就不行，大不了试探着用呗，以前咱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可是半自动的，你敢搞坏了？” 这人再不敢多说，这年头，机器金贵着呢。 搞坏了机器，可是犯罪。 “老周，你发现的问题，说说这事咋办？” 汪大海没办法，只好问起老周来。 老周也没好的办法，只能试探着说，“或许，小杨，那个总设计师会用吧。” 汪大海眼珠子一转，瞬间来了精神。 “对啊，人家会造，肯定能操作啊。” “小牛，小牛，赶紧给我问问车队啥时候去轧钢厂。” 外面传来小牛的答应身，接着就是奔跑的脚步。 汪大海再次看向周围人，“老周，你挑俩人，咱们这次，去机械厂学习。” 说完，周围人一片响应。 过些天，可就是十一了啊。 这，怎么也得学个十天半个月吧。 另一边，杨小涛刚放下电话没多久，刚才还被说的对象，杨佑宁背着手走进来。 杨小涛赶紧将笑脸收起来，看他一副沉思模样，刚准备说话问问啥事。 这时候，刘怀民也走进来，看脸色有些憔悴，见了杨小涛，点头进屋，坐在一旁。 两人一同前来，让杨小涛慎重起来。 994 了解情况 见两人进来也不说话，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杨小涛只能先开口询问。 “书记，厂长，你们这是有事情?” 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随即说道，“我们在想什么时候举办揭幕仪式，到时候正式更名。” “还要提前跟首长打个招呼！好确定时间。” 杨小涛端起水缸子递给刘怀民，然后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随便找个日子。越快越好就是了！” 杨佑宁瞪了杨小涛一眼，“你懂什么?首先得把事情处理完了，人员，机器都准备妥当，要不然首长来了一看啥都不到位，咋弄？” “还有，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选个好日子！” “不能马虎。” 杨佑宁没多说，虽然现在不兴封建老一套了，但在人们心中，这种大事，还要惧重些。 毕竟，玄学这东西，不好说。 杨小涛也听出话里的意思，想到后世结婚、搬迁、烧灶什么的，那挑日子的可是相当重视。 不过也有不查日子的，因为用的就是好日子。 什么五一、十一了，中秋、元旦了，这都是好日子。 杨小涛突然开口，“我看干脆就选中秋得了。到时候，全场开完仪式，放假！” “当然，要是每人发二斤月饼就更好了。” 杨佑宁听了眼前一亮，刘怀民也是放下搪瓷缸子。 然后在一旁点头，这点他们还真没往这想，只想着放假了。 “我看行！” 刘怀民点头，杨佑宁也觉得可以。 “二斤月饼不少啊，我这就让食堂难备，还有三天，应该来的及。” “还有一分厂、机修厂、化工厂和钢厂等同志，不能厚此薄彼，要一视同仁。” 刘怀民补充道。 “行，正好下午几个厂的厂长都要来开会，到时候宣布一下。” “好！” 三人意见一致，随后杨佑宁又看着杨小涛。 “刚才我跟老刘商量，这次仪式上最好来个献礼，你那半自动机床怎样了?” 杨小涛一听就明白这家伙又要搞花活了！ 却也不得不说。 “进展还算顺利。” “我估计再有个三两天就得做出来，然后再活运行下，检测一番。估计节后就能正式启用！” 杨小涛不敢把话说死，只能是个大概。 杨佑宁听了，眼一眯，“我不管什么运行不运行的，检测不检测的。中秋那天，你得给我搞出来，能用的那种。” “那天来的领导可不会少，咱们机械厂的第一炮能不能打响，就看你这了。” “对，这件事很有意义，你要上点心。” 刘怀民也在一旁说着，他清楚这方面的意义。 能够自主研发生产半自动铣床，对来的领导来说，两人一次震撼。 让一机部，更有面子。 领导有面子了，下面的事情才好办！ 见两人如此说，杨小涛想到机械厂的未来规划，便点头答应，“过会儿我就去车间看着。” 两人见此，便离开办公室，一边计划着如何招开仪式，一边处理着出现的问题，让机械厂尽快走上正轨。 下午，杨小涛来到第二车间，查看机床进度。 常明杰亲自主持，张冠宇带着研发科人在机床上工作。 车间里的工人在旁边学习着。 这操作机床可不是简单的事，当然，对于大部分高级钳工来说，其本身工作中就有操作机床这项，接受起来也容易，上手也快。 此刻，二车间的副主任见杨小来了连忙上来迎接。 这人原先是一车间的主任，虽然成了副主任，但职级上化原本的主任都高。 虽然不再是车间的一把手，但他有自知之明，再者他当这个主任也没多少时间，心理上很容易接受。 杨小涛问了下工作进度，工人的适应情况，二车间整体进展不错。 人员分配上常明杰听从两个副手的意见，对工作安排、人事安排没有指手划脚，而是将精力放在“工作”上。 看了会儿机床的生产进度，对常明杰说明情况后，常明杰表示几班加点尽快做出来。 杨小涛让他们不要有压力，众人却是满不在乎，看的出，他们也清楚这台机床对轧钢厂的意义。 随后又去了三车间看看，拖拉机的其他部件生产已经开始上马，组装小组也在周奎等人的带领下，传授经验。 第四车间，王法将十一车间的人手打散，各个岗位上都有老人指点，争取尽快形成‘战力’，到时候三个车间的产量，能够保证每日两百到三百的发动机产量。 一切都看完，杨小涛才回到办公室。 只是没多久，走廊里就传来脚步声。 然后就看到徐远山就带着两个化工厂的人走进来，杨小涛赶紧起来热情招呼，几人见面认识，一番交流。 随后杨佑宁领着机修厂的人也来了，也是老熟人。 原机修厂的副厂长丁祥军，只不过是现在扶正了。 几人见面，杨小涛、徐远山和丁祥军都是感慨万千。 说起当初三人的初次见面，正因为修理机器，那次杨小涛成功从机修厂里挣了一头猪。 “谁能想到那是头老母猪，这会儿还在村里养着呢。” “生了不少小猪呢。” 杨小涛向周围人说着，屋子里的气氛格外热切。 丁祥军也跟杨小涛亲近了不少。 众人笑着，各自客套。 徐远山在一旁看着杨小涛与丁祥军说话，暗暗摇头。 那时候看似不起眼的小家伙谁能想到会成为如此耀眼的存在。 不过见丁祥军这样，倒是心里好受多了，毕竟，杨小涛可是从他手下出去的。 几人一起进了会议室，然后刘怀民领着三个人走进来，正是钢厂和木材厂的同志。 钢厂来的人叫管志勇，原先是钢厂的一个主任，后来上面的领导被一机部的大佬给撸了，暂时没找到人，就先矮个子里挑高杆，先把他提上来顶着。 这人看上去一幅就是老实本份，交流中也是如此，但对任务执行起来十分认真。 这或许就是他没有受到波及的原因吧！ 至于木材厂的厂长，叫周升红，这人和管志勇恰恰相反，身上有一股属于木匠的灵巧劲，来会议室里没多久，已经向杨小涛笑了七八回，这样的人不是不用，用好了就跟润滑剂似，作用不小。 众人来到会议室里坐好，准备开会。 刘怀民坐在主位上。 左边是杨佑宁，右边是杨小涛。 然后左边是徐远山，王国栋，孙国。 右边依次是陈宫，丁祥军，管志勇，周升红排在最后。 再后，是几个副厂长，主任，还有其他人。 刘怀民环视左右，见人都齐了，随后点头。 “今天，咱们红星机械厂各个主管部门领导，基本都到齐了！” “下面，我简单说两句！” “红星轧钢厂在上级领导的指导下，将连个化工厂，机修厂，钢铁厂等部门，联合组成红星机械加工厂。” “这是我们第一机部做出来的巨大调整……” “同志们能够坐在这里，说明上级对大家的能力是认可的，是抱以期待的…” “希望大家能够为身为机械厂的一员而骄傲，希望在座的同志们牢记人民的利益至高无上，将上级的任务放在心上…” “坚决服从机械厂的领导，杜绝任何不法行为…” 刘怀民在会议上自是直接挑明，今后机械厂的地位。 以前这些工厂不管怎么做，今后都要以机械厂为主。 这也是对几个分厂提前打好预防针。 作为书记，这是他的责任。 刘怀民说完，杨佑宁则是宣布近期事宜。 “当下，经过讨论决定。我红星机械厂的揭幕式定在中秋节，到时候各厂骨干，精英人员都要出席，…” 下方众人听了没有反对，尤其是木材厂的周升红听说每人发二斤月饼，手掌拍的飞快。 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榜上大腿的好处，要是以前，谁管他们这些木匠！ 当杨佑宁说完后，众人将目光投向杨小涛。 作为机械厂的三号人物，当然，这样论主要是杨小涛的资历和年龄，若是按照职能，估计杨佑宁也得靠边站。 杨小涛自然要说一番。 只是本想着随意说两句，可第一次人这么齐，便想借机会了解一些情况，顺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上次在与常明杰等人喝酒的时候说起过这事。 这些天也一直在想，作为总没计师，自己的职责到底是什么? 今天见了机修厂、钢厂和化工厂的人，终于有些想法。 干脆就借此机会说出来，听听众人的意见。 咳咳。 杨小涛清清嗓子，然后在众人眼中，身上散发出一股威严。 这让身边的刘怀民和陈宫都是一愣。 这股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同志们，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有些人可能都不认识，有些事情也不熟悉。” “不过不要紧，我相信，只要都是为国家，为革命做努力的，都是我们的同志，我们之间就有革命同志的友谊！” 下方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这话说的，漂亮。 杨佑宁也摸了摸下巴，觉得这话，可以借鉴一下。 “不过，既然上级将我们聚在一起，那就是要捏成一个拳头，打出去，打开我们的生存空间。” “所以，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我们去拼搏，去创造！” “在这里，我想听听，尤其是钢厂同志和机修厂同志对于未来，有什么归划。” 话音落下，刘怀民和杨佑宁都是抬起头看向众人，这问题他们也考虑过，只是没想到杨小涛在这场合提出来。 下方，钢厂的管志勇立马有些坐不住了，手上更是一会儿握拳一会儿松开的，心里很不平静。 995 杨小涛的担当【中】 会议室中沉默着。 相比起管志勇的紧张模样，一旁的丁祥军表现的很是沉稳，显然是有备而来。 见没有人开口，便主动道，“总设计师，我说一下把机修厂的情况。” “好!” 杨小涛拿起笔开始记录。 丁祥军沉思片后说道，“我们红星机修厂共有631名同志，其中厂长一人，副厂长空缺，主任共有六名，其余人员中骨干人员88名。” “机修厂共有各类大型机器三台，中小型机器十九台…” “我们现在主要承接上级下发的机械维修任务，截止到本月，所有任务已经结清。” 丁祥军了差不多十分钟，将机修厂的方方面说了个清楚。 杨佑宁与刘怀民在听了很是满意。 起码，机修厂交到他手里自己等人会省点心。 “很好，很详细！” 杨小涛满意点头，将重点记录下来，而后看向其他人。 徐远山见此，便继续说道，“总设计师，我化工厂共有员工127人，厂长一人，主任两人…” “我们工厂人虽不多，但都是有学历的革命同志，具备相关专业的知识，技能…” “现在王家开展项目为日常化工用料的研制和石油化工的研制。” 徐远山简单说了下化工厂情况，这些上次喝酒的时候众人都已知道，当时也商讨出化工厂的近期规划，就是主打石油化工。 这次徐远山带两个主任来，也是让他们了解上级的意思，好回去 对车间、人手进行改造。 徐远山说完，刘怀民和杨佑宁点头，杨小涛更是满意。 在他看来，这些化工人才可都是宝贝啊！ 这时，管志勇终于平静下来，由前面两人的模板打样，心里也有了主见。 “杨总！” 嗯？ 身后的周升红眼中一亮。 杨小涛也没想到会这么称呼他，有种后世总经理的感觉。 虽然对这称呼有些陌生，但杨小涛还是欣然接受，并对管志勇报以肯定的微笑。 见此，管志勇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红星钢铁厂共有工人2623人，其中厂长一人，主任8人，科长16人…” “我红星钢铁厂有大型平炉一台，小型侧吹转炉七台，其他相关设备三十七台…” “上级指派任务，我，我钢铁厂正在抓紧赶制中，预计，年底前完成。” 管志勇说到最后的任务时，声音越来越低。 众人听了也是皱肩，心里琢摸着，怪不得领导班子被一把撸了呢！ 就这样的工作态度，任务完成度，谁听了不窝火? 杨小涛看了眼管志勇，见对方下头，神情多是无奈，心理有些好奇。 一旁刘怀民与杨佑宁对视一眼，现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好了，大体情况我已经了解！” 就在木材厂的周升红准备开口说下木材厂的情况时，杨小涛突然开口，让周厂长有些，如鲠在喉，憋得难受。 杨小涛笑了笑，“周厂长，你们木材厂就先不用汇报了，毕竟我这对木匠了解的真不多。” “您要说一堆子什么刨子，锯子，墨斗的，听着就头大。” 杨小涛说完，周升红立马笑起来，“杨总，您还知道刨子墨斗啊，厉害啊，还说您不懂！” 哈哈哈，会场周围众人笑着，紧张的气顿时消散许多。 管志勇见众人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 听到周围笑声也不由得放松下来，嘴巴松动，露出笑容 王国栋这是也笑道，“老周啊，你可别小看咱们的杨总设计师，改天你去他家看他自己做的家具，那可不比一般的木工差！” “真的，唉呀，原来样总也是同道中人，木工一份子啊，回去我得给杨总申请定个级，还能多领一份工资呢。” 哈哈 丁祥军这时候也是插了一嘴，“照你这么说，我们机修厂也得给一份啊！” 哈哈 众大的笑声中杨小涛无奈摇头。 当初获得系统奖励子小技能时，对木工术还真上点心，但随着主技能的提升，随着现实环境的变化，木工术到了现在，更多的是每个月的固定的水果装励，再就是给孩子们做个小床小推车什么的。 不是杨小涛看不起木工术，那些厉害的木匠，做出来的物品价值不菲，有些机械的配件，更是由木匠做出来的。 只是有取就有舍，精力有限。 这跟机械与农业之间一个道理。 不同的是，农科院那里主要靠的小薇。 否则他一个人分扯两份精力，还要照顾家人，不得累死？ 众人笑着，杨小涛等他们平静下来后，才开口说道，“听了各位的报告，怎么说呢，大体情况还是了解的。” “这里，我先说下个人意见。” “徐厂长！” 杨小涛先看向徐远山。 “听您说起化工厂具备石油冶炼能力?” “柴油产量如何？” 徐远山点头，“对，不过我们的炼油设备不多，只能每月炼油的话，两吨左右还是能做到的。” “主要限制有哪些！” “设备，专业的化工设备，其次是化工用试剂。” 这些都是上次几人商量好的，杨小涛听了立马询问，“你们不是自己可以生产化学试剂吗?” “这个，这些化学试剂由上级安排的任务。” 杨小涛面色郑重，“今后化工厂属于红星机械厂，我会向上级建设，一切任务由红星机械厂代为发放，红星化工厂的生产必须优先保证机械厂的供应。” 这说话完，杨小涛又看向丁祥军和管志勇周升红三人，“三位也是如此。今后各厂优先完成机械厂的任务，以轧钢厂的需求为主。” “至于其他发布的任务，让他们发到机械厂，由刘书记，杨厂长共同决定接不接！”说完，杨小涛也不看杨依宁那吸冷气的脸，再次开口，“一会儿钢厂的同志将现在任务列一下，机械厂需要的任务继续做，其他的做不了的，交上来，我替你们退回去。” 杨小涛这话说完，整个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管志勇与随行来的主任差点哭出来。 他们被那一堆任务压得快喘不动气了，不是他们不想干，实在是能力在那，一个任务压一个，这年头，哪不需要钢铁建设？ 可现在的炼钢哪是容易的，不仅时间长，还要消耗大量资源。 搞不好，出个事故，上面调查下来，又是一顿惩罚。 这么搞，工人都畏惧，可上面看重的是任务，是指标，谁想过来帮他们解决困难？ 眼下，听杨小涛这么说，管志勇忍了好久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杨佑宁与刘怀民对一眼，都被杨小涛这份担当所惊奇，或许这就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吧！ 周围参加会议的人也被杨小涛这番言语惊到，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说出这话。 一个年轻人竟然说了，要拒绝接受任务，还这么干脆。 果然，有魄力。 徐远山见杨小涛这番模样，心里点头称赞。 当初，一个敢直面大刀奋力一搏的人，怎么会畏畏缩绪。 头一次，徐远山觉得，合并到红星机械厂，对化工厂来说是件不错的事，因为他可以不用为化工厂操心了。 更因为这里有杨小涛。 等众人平静过后，杨小涛继续开口，“机修厂这边，我打算让原轧钢厂的汽修中心，与其合并。” 丁祥军眼中一喜，这也是他心里想的，没想到杨小涛早有打算。 刘怀民也在一旁点头，这也是几个人商量的结果。 “现如今，汽修厂主要经营的项目有汽车收装，这里面包括液压助力系统、安全带，还有拖拉机维修等工作，这些与机修厂工作重合。” “未来机修厂要承担起这些任务，同时，轧钢厂下合作开办的汽修中心，也要由机修厂接手，人员进驻，培训，都要后续做好。” “这件事，稍后会由陈副厂长进行交接！” 杨小涛看下身旁的陈宫，陈宫点头，又对丁科军点头。 “丁厂长，未来的汽修中心，可不是现在的规模，随着红星拖拉机的生产，机械维修工作要开展刮乡镇，这点你们机修厂要结出一个规划，不能落后了。” “对了，西北那边已经有机械修理厂的雏形，那里是机械集中的地方，你们要做好去西北开拓的准备。” 丁祥军眼睛瞪大，听出杨小涛活里的意思，这是要继续扩张啊，心脏不由得砰砰乱跳，直接站起来，“请刘书记，杨厂，杨总放心，机修厂的所有工人同志，绝不给机械厂拖后腿。” 杨佑宁几人点头。 其他人见了都是眼热，尤其是木材厂的周升红，在他看来，这就是总厂给下属肉吃啊。 可惜他们是木材厂，不会修机器啊。 至于徐远山，同样摸着胳膊肘，心理激动不已。 当初杨小涛可是说过，每个镇建一个加油站，跟汽修中心配合起来，到时候每个加油站上都写着红星石化的名字，那场景. 脑海中无限向往。 “钢厂这边，具体情况我不太熟悉。” 杨小涛话锋一转，管志勇立马坐直身体，心事去掉一大半，整个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管厂长，你们钢厂有没有类似研发的组织?” 杨小涛开口询问，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来负责，这是他的一贯思维。 外行指导内行不可取。 而对钢厂来说，他就是个外行。 或许夏老他们让杨小涛担任总设计师的时候，并未考虑到对钢厂、化工厂这种专业性强的进行指导，他们的真正用意，还是想让杨小涛将心思放在机床上，放在柴油机上。 因为在他们看来，做好这两件事的任何一件，都是了不得的。 至于钢厂和化工厂更多的是辅助性作用。 这点，刘怀民最清楚，当初他们商量的时候，就是这么定下的基调。 所以在杨小涛提出各厂优先保证机械厂的需求，对其他任务不管的时候，他并没有出阻止，因为红星钢铁厂的性质就是如此，优先为机械厂服务。 (本章完) 996 身世要清白【秋】 但现在，听杨小涛这么问，突然让他想起，原先轧钢厂的时候，研发科设立时的初衷。 那时候，杨佑宁只想给杨小涛安排个职位，留住这个人才。 可这家伙进了研发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简直就跟打开宝库的大门，直接让轧钢厂坐上了火车，一阵嘟嘟嘟的成了头车啊。 刘怀民与杨佑宁眼神一碰，就知道杨小涛这家伙又开始折腾了。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反对。 他们的态度很明星，让这家伙折腾吧！ 不折腾，难道在办公室里看书？气他们？ 甚至越折腾的厉害越好。 何况，年轻人，不折腾那么多精力怎么释放? 憋坏了可不好。 同样的，陈宫和徐远山同样对视着，随后都笑起来。 这跟当年，一样。 “杨总，我，我们厂没有这样的部门！” 管志勇有点紧张，杨小涛这么问，他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有。 “那你们炼钢的设备、使用的方法哪来的！” 杨小涛皱眉问道。 “这个，设备都是以前上级派发的，炼钢的方法也都是上级的，操作流程，工作方法，都是上级发放的，我们按照着做就行！” 管志勇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这跟多年前的轧钢厂一个样。 机器落后，设备坏了还不敢修。 “你们就没有尝试着改进下了机器设备?” “或者改进炼钢的方法？” 杨小涛有些无语，这也太听了吧！ 不，是摆烂吧！ 有就照着做，从来不去探寻为何这般做，这样能提高水平? “没，没有！” 管志勇小声的回答，心里七上八下。 这为总设计师虽然年轻，但严肃起来，真的很有威严。 片刻后，在会议室寂静中杨小涛缓缓开口，“管厂长，给你一个任务。” 管志勇抬头。“我给你7天的时间，下个周的今天，我去钢厂，要看到你们钢厂的研发科。” 管志勇立刻起身，“我明白，回去我就组织人手，组建起来。” “嗯，不过，这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有两个条件要满足。” “第一，入选的人，工作经验丰富，为人实诚，肯下苦工夫，还要身世清白的人。” “那些什么鬼畜的后代，坚决剔除。” “这点很重要。” 杨小涛想到后世什么‘唯才是举’的，那是真的‘唯才’了，最后跑出国成了人家的‘工具’，这种事，要从根上断绝。 至于什么人才难得，什么一才难求，狗屁。 地球缺了谁照样转。 全国上下那么多人，就你能啊。 祖上犯得罪，杨小涛不会一棍子打死，但有些东西，你还是别碰的好。 毕竟，基因在那，杨小涛用起来不放心。 管志勇狠狠点头，现在国内的情况他清楚，工人最光荣。 有些人，他也不敢要。 “第二，要有相关学历，最好是学生，对炼钢有理论基础的人。同样，身世要清白。” 杨小涛将这两个条件说完，“这两个条件，满足任何一个都可以进入。但研发科里面，必须两种人都要有。” 管志勇将两点记在心里。 ”杨总，我明白了。” “嗯，至于钢厂的机械维修，丁厂长，你看安排人去看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再跟我说，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兄弟之间要多多帮扶。” 丁祥军立即点头，“回头就安排” 杨小涛说完，看向刘怀民，他这边完事了。 刘怀民点头，“同志们，刚才杨小涛同志说的，非常有道理，希望大家切实落实到位。” 说完，又看向杨佑宁。 杨佑宁却是笑起来，“我这有个好消息跟大家分享。” 众人都抬头看过来。 “我机械厂研发科，在杨小涛同志的带领下，成功研制出半自动铣床，若不出意外，中秋节前产出第一台半自动铣床。” 杨小涛听了登时无语。 这还没做出来呢，就提前说了？ 万一要是最后失败了，他脸还要不要了？ 最主要的是，这家伙强调自己带领是啥意思？ 刚才不就是说了句找他跟书记嘛，怎么这么小心眼，就不能学学刘书记？ 报复，这家伙！ 还好，自己搞出来的设计图，由系统判定，不会出错。 这要是换个人，谁有把握图纸设计好就一定是正确的，就一定能制造成功。 “这家伙是真敢说啊！” 杨小涛庆幸自己是有系统的男人，同时又在心里吐槽着。 却不知，正是杨小涛的一次次成功给了杨佑宁这个个信心。 杨小涛拿出来的设计图，那一定是没问题的。 啪啪啪。 猛然间，掌声从四面八方袭来。 知道国内工业情况的，了解工业情况的人自然明白，这半自动机床意味着什么。 那将是打破技术封锁的锤子，为国内机床发展推开一道门啊。 丁祥军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充满热切，有这本事的人在，机械厂的未来不可估量啊。 人们口中的老九，将会成为一机部的新生力量。 甚至超越前辈，成为一机部的头牌。 能够在其腾飞时候，踏上这辆战车，是他的荣幸，也是他们机修厂的荣幸。 周升红虽不明白什么叫半自动铣床，但见身边的管志勇都激动的跳起来，就知道是了不得的事，立马跟着鼓掌。 “回去，就把门口的牌子摘了，把新牌子换上。” 会议在一阵热切的掌声中结束，既让众人认识到新成立的机械厂的潜力，也让人清楚了解杨小涛这位总设计师的本事。 更让众人充满希望。 离开会议室，杨小涛将钢厂的人叫到办公室后，单独询问一番。 了解具体问题困难后，才让其离开。 办公室里，杨小涛得会以内容翻看一遍后，闭眼慢慢梳理思路。 良久，缓缓睁开眼睛。 “当下，先要解决柴油发动机的生产问题，所以，半自动铣床是关键。” 想透彻之后，杨小涛出门前往二车间。 半自动铣床的进程，要加快了。 “老刘，咱们这位小杨同志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魄力，很有野心的嘛。” 书记办公室里，杨佑宁端着搪瓷缸子笑呵呵的说着。 刘怀民放下秘书递上来的报表，抬手拿起烟来点上，一旁的杨佑宁看着烟盒舔了舔嘴唇。 “有魄力，有野心不好吗?” “总比那些木头好吧。” “我现在就想看他能不能带来意外之喜。” 杨佑守上前迅速摸过烟盒抽出一根，“你就这么看好他?想信他?” 刘怀民看了眼没几根的烟盒不动声色的按在手掌下，这可是他两天的份额。 然后眉头一挑，“不相信他，相信你啊！” “本来说好的，揭幕式上公布的，你倒好，提前说了，这要是消息走漏，看你怎么收场？” “这是怪我？” “那还用说。” “你？你竟然不相信我？”杨佑宁立马不干了，“好你个老刘，看不起谁呢！咱俩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我…。” 杨佑宁说着，目光在桌上扫视，最后看刘怀民把烟按在手下，也没说出个“我什么来”，转身，走到门口，“我回去拿烟去。” 等杨佑宁离开，刘怀民才挪开手掌，“哼，我还不知道你！” 说着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些天，忙的是昏天暗地，不可开胶，工作起来连轴转，有忙不完的事。 可为了尽快搞定，理顺机械厂的工作，又不得不撑着。 有时候刘怀民真的羡慕杨小涛，年轻，就是好。 所以为了跟上进度，打起精神，烟就成了必需品，而且还是飞速消耗的必需品。 这种情况下，刘怀民哪能大度分享香烟？ …… 临下班的时候，一车间门口。 陈宫看着杨佑宁一边说着杨小涛什么魄力啊，什么有野心啊，一边抽着自己的烟，心里十分别扭。 这话，你跟老王说啊，他肯定相信。 你跟我在这说个头啊！ 大家都是看聊斋的，谁不比谁精啊。 等杨佑宁要抽第三根的时候，陈宫直接拿着烟盒回了办公室。 老子的烟也不够抽的啊！ 杨佑宁无奈，摇头。 “不就是几根烟吗?小气。” 办公楼里，陈宫碰到回来的杨小涛，眼珠子一转，立马小声说着，“老杨他媳妇管着不让吸烟，听说是对身体不好，你可别犯错误。为了老杨好，别在他面前拿烟。” 杨小涛马明白，二手烟的危害可一点也不少。 “陈叔，你放心，绝不给他机会。” “嗯，这才对嘛。” 陈宫开心的笑着，满意的回了办公室。 随后两天，关于杨厂长因为吸烟造成身体不好的事情迅速在机械厂内外传开。 众人见了杨厂长，都自觉将烟揣在口袋里，就是嘴上含着的，也会找地方碾灭，等杨厂长走了，再点上。 两天后，杨佑宁看着杨小涛办公桌上干净的能照镜子，伸手暗示了好久，也不见他拿烟，无奈的转身准备离开，脸上很是失望。 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机械厂的烟鬼都变正常了？ 一个个都不吸烟了？ 原本在家里被媳妇管着要少抽烟，就想着来工厂蹭烟，却不想风向变了，平日里一个个烟不离手的家伙，竟然都不吸了，不，是当着他的面不吸了。 可把他难受死了。 尤其是杨小涛这家伙，都看到口袋里有烟了，就是不住外拿，小混蛋啊！ 见杨佑宁准备离开，杨小涛也是松口气。 这是对方今天第三次来了。 每次都是打着半自动铣床的幌子，毕竟，明天就是中秋了啊。 需要交货了。 就在杨佑宁心里喊着人心不古，尊老之风已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就看到娄晓娥大步跑进来，“厂，厂长，领导。” 先是看了眼杨佑宁，收起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常主任让我告诉您，半自动铣床已经做好了，请您过去看看！” 紧接着，娄晓娥恭敬又带着激动的说着，杨佑宁离得近，迅速反应过来，“做好了？” “嗯，我来的时候，正在调试！” “走。” 杨佑宁迈腿出了办公室。 杨小涛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却是走向书记办公室。 (本章完) 997 机械的力量【快】 机械厂，二车间。 等杨小涛和刘怀民陈宫赶来的时候，人群中间，刘大明、周洪等人正在检查机床，神情严肃。 “小杨！” 一旁杨佑宁伸手招呼几人来到身边，都看着面前的机床。 这台铣床比起最先的红铣一号要大了一半有余，底座也比红铣一号高出半米，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红铣一号没有的部件。 那独特的操纵盘，固定台，机械臂等等，都说明眼前机床的与众不同。 “进展还顺利吗？” 刘怀民是见周围人神色紧张，小心问道。 杨佑宁点头，“还在试着，应该没问题吧！” 说着看向一旁的杨小涛。 此时，杨小涛正戴着眼镜，视野在不断扫猫着工作的铣床，与设计的图片两相对比，并没有发现问题。 “没问题！” 杨小涛摘下眼镜，给出肯答案。 众人听了都将心放回肚子里。 有杨小涛这个权威专家的担保，那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杨佑宁目光停留在杨小涛脸上，因为杨小涛说完后，并没有露出笑容，让他很刚落下去心又提来。 而此刻的杨小涛，正想着如何将这件事告诉冉父，告诉上级。 若是知道这背后的阴谋，估计又是一场“地震”吧！ 不过那时候应该与一机部无关吧！ 心里琢摸着，杨小涛下定决心将这事公布出去，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国内的专家们敲响警钟。 一场没有硝烟的科学战争，已经打响了。 战场，不是美好的实验室，却同样是残酷的。 因为这场战争的失败，带来的将是全面落后。 而落后，就要挨打！ “小杨，你在想啥?” 耳边突然传来杨佑宁的声音，杨小涛回过神来，见周围人都寻声看过来，忙回头看去，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沉思片刻，“有点事等去再说！” 见此，杨佑宁与刘怀民对视一眼，有些担忧。 没有跟刘怀民他们细说，杨小涛回头扫视人群，而后对着一旁负责警卫的王浩招招手。 王浩见了快速近前，杨小涛在耳边私语一番，王浩明白迅速离开车间。 等杨小涛再次来到人前的时候，周洪正认真的操作铣床，做着调试工作。 这时，车间门口出现一群人，王国栋领着来到人前，就听一道声音响起。 “哎呀，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 众人回头，正是汪大海领着人来到近前。 刘怀民连忙转身上去。 “刘书记，杨厂长，不请自来，见谅见谅啊！” 汪大海上客气着，又对杨小涛打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 刘怀民上前握手欢迎，虽然地位上有差距，但在做人上，刘怀民对汪大海十分敬重！ 这是一位很纯粹的革命同志。 “汪厂长，欢迎欢迎啊！” 刘怀民握着手，很是开心。 “我这听说你们的喜事，正好随车过来凑个热闹，见识见识啊！” 汪大海也是豪爽人，两人互相说着，最后来到杨小涛跟前，直接来了个拥抱。 “汪老哥，你可真是大大的惊喜啊。” “哈哈，这上次吃了你做的鱼，那是再也忘不了啊。这次，我特意带得高粱酒来的。” “是吗?可够喝的。” “这话说的，还能只带一坛?” 哈哈。 众人笑着，杨小涛看了眼汪大 海身后跟看的人，顿时明白过来的目的，上前与几人见过。 “周师傅，身体康健啊！” 两人握手，周师傅再次见了杨小涛不胜唏嘘，点头笑道，“小杨厂长，好，都好着呢！” “就是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这屁股有点麻。” 众人闻言笑着，最后又说到机床上。 汪大海对着杨佑宁说出此行目的，杨佑宁当即拍着胸口，“没问题，咱们革命工人是一家，正好这刚试机，让他们一起交流，交流。” 汪大海笑的更嗨。 安排好几人，众人再次看着机床的测试。 此时，周洪已是满头大汗，脸上却是露出轻松的种情。 常明杰上前询问一番，随后点头，来到众人跟前，对刘怀民几人汇报道，“书记，厂长，杨总，这台半自动铣床各部验收没有 问题，接下来，可以进行实你测试了。” 刘怀民笑着，“好，进行实测！” 常明杰点头，随后叫人将柴油发动机的部分图纸取过来。 杨小涛看了眼，正是发动机活塞的主体部分，随后常明杰上前讲解。 “各位领导，现在我们测试的部件是发动机的……” 常明杰讲解的同时，一旁刘太明几人开始操作机床！ 泉城的局师傅也上前看着学习。 杨小涛趁机解释起来，“这部份的制造对精度要求十分统一，其上三道环的制造精密与否，将影响发动机的动力输出。” “原本制造时，受人员，机械的限制，日产量受到严重制约，即便使用红星-号，也只有60%的成功率。而且对人的操作要求不低。” 众人听了，明白怎么回事，主要还是效率问题。 若是都由人来做，保证了质量那数量就不用考虑了，尤其在当下，就等着柴油发动机下线呢！ 杨小涛解释的工夫，刘大明已经将粗胚固定在工作台上，另一边周洪根据经验以及设计时标留的数据开始操作控制盘。 在泉城周师傅眼中，这操作盘是如此的眼熟，因为他们泉城机修厂的打磨机上就有一个差不多模样的。 而那一个就是杨小涛设计并亲自动手做出来的。 当时，自己没有做出来很是自责，却不想这机械厂除了杨小涛竟然还有人能做出来，真是卧虎藏龙啊！ 周洪将数据设定好后，对着一旁的李铁军点头，凭借对电的经验和扎实的本领，李铁军来到研发科后，立与成为重要的电力人才，这次制造铣床的工作，张冠宇就点名让他负责电力工作。 随着李铁军合上电闸，铣床上的绿灯再次亮起，随后传送装置按照设定将加工粗胚送到铣刀下，随后周洪按动铣床运行开关，铣床便按照设计好的线开始运行。 这锋利的铣刀用的可都是钨合金，在旋转动力下，途遇到的任何阻挂都旋成钢丝，铁屑。 只半分钟，一个活塞的主体便出现在众人眼中，此时已经有人准备好鼓掌了，眼中更是止不住的露出笑容。 而这只是开始。 随着铣刀停下，周洪又更换新的铣刀，这次是拉环。 在活塞顶上固定的距离上，拉出三道环。 片刻后，铣床再次启动，又是重复的工作，却此先前更快，只用了十多秒，三道钢环就出现在活塞上。 机床暂停，传送装置退出，张冠宇上前拿出活塞成品，拿出皮尺开始测量，众人紧张看着。 最后又与周洪刘大明交流一番，于是又重新测试。 让众人提着的心有些焦急。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 “这是正常现象，需要摸索出刻度代表的精度。” 杨佑宁点头，继续盯着看！ 等第三次制作完成时，几人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书记，厂长，杨总，各位领导，机床测试合格。所制造的活塞符合合设计要求。” 张冠宇拿着报告大声说着。 啪啪… 杨佑宁再也不用忍着了，用力拍手，刘怀民更是如释重负的将手搭在杨小涛肩膀上，“有了这个，咱们稳了。” 杨小涛点头。周围一阵阵掌声与欢呼声不断，很快车间外也响起欢呼声。 “张主任。继续实验，我要看看它的生产效率。” 杨小涛对着张冠宇继续要求，张冠宇点头。 片刻后，刘大明指挥着人忙起来，这次看的是效率，自然不用转换铣刀什么的。 一群车间工人将准备好的粗胚放在传送装置上，这传送带上一次可以摆放二十个粗胚，后面还会有工人往上摆放，至于粗胚的加工，一般的铁床就能完成，这也是常明杰力主留下一台红铣一号，没让杨佑宁拿去完任务的原因。 不然，汪大海也就不会来了。 一切，都安排好，周洪在张冠宇的监督下设定好系数，李铁军启动传送机，机床启动。 于是在众人面前出现震憾的一慕。 传送带将一个个粗胚送到固定台上，迅速锁定后，铣床自下而上加工过后，一个半成品活塞成功完成，随后铣刀让开，固定台松开，在传装置的作用下离开工作台，被后方工人取下放入箩筐，然后过了十米秒，下一个活塞又被加工好，速度快的跟赶鸭子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入水”。 传送带上的粗胚快随消耗着，以致于工人不得不加快摆放的速度。 “快，太快了！” “我的天呢！” 周围人传来惊呼声，汪大海在一旁看着，更是激动不已。 这么快，简直超出想象。 就是杨佑宁也忍不住的张大嘴，来到筐面前，忍不住的拿起还带着温度的活塞，“这，真，真他娘的快啊！” 杨小涛在一旁点头，“对啊，这就是机械的力量。” 一台好机器，比一百个人的劳动力都强！ 刘怀民欣喜的说着，面前飞速运行的机床又岂是一百个人能够此拟的?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突然摇头，“还是耽误时间，最好两台铣床一起配合着，这样一道流程下来，直接就是成品了。” 闻言杨佑宁点头。若是有两台，柴油发动机的生产将不再是问题。 又在车间看了一会儿，经过测试，成品合格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这已经很高了，尤其是在庞大基数下，这生产效率已经满足机械厂的要求。 当然，机床并不是全能的，在运行一段时间就需要检查一番，该上油的上油，该保养的保养。 这点工人们都了若指掌。 王法得知好消息后，立马组织人手将锐床搬到四车间去，同时让刘大明人针对铣床的操作进行培训，泉城来的同志加入学习当中。 而完成任务的二车间众人，提前放了半天假，等着明天一起庆祝中秋。 当然，这指的是普通工人，至于常明杰他们，不仅要写总给报告，还要制订一份半自动铣床的操作说明书。 同时制订一份使用保养规程。 这东西原先就是杨小涛提出来的，现在更是被着重强调，所有工人都要做到。 这也是避免出现问题、保障人机安全的重要手段。 等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后，王浩已经将冉父接到，来到了机械厂。 (本章完) 998 那里需要我【乐】 这两天，自从得到杨小涛的提醒后，冉父也怕是自己理解错误，便又去了四九城其他几家国书馆，左右将相关书籍拿回家，就在家里研究。 冉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问冉父也不说，也不再管，任由冉父忙活。 只是随着翻译的书籍越来越越多，了解的越多，心中的失望就越多。 因为这里面的知识，研究的方向，与先前自己整理的资料几乎一样。 与他交给杨小涛的一样。 而就是这些知识，竟然，做不出来！ 现在，得到机械厂的通知后，并得知半自动铣床制造出来后，他就明白，这些书，都是狗屁，胡弄人的。 不过现在冉父已经过了愤青的年纪，经历过的挫折多了，也看的开来。 何况在西北的时候，对方都可以明目张胆的给出一个错误的参数，以此来阻碍研发的进行。 跟这种事比起来，眼前的也没什么意外的。 冉父在王浩的带领下来到办公楼，然后等候在这里的娄晓娥带往办公室里。 此时，办公室中，刘怀民、杨佑宁和陈宫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烟。 而杨小涛却是站在窗户前，手上的烟灰被风吹得到处都是，目光却是放在窗外的标语上。 三人从车间回来，就在这里等着。 本来杨佑宁还想开口问怎么回事，但杨小涛不说，只是拿出烟，让等会儿。 然后自己就扮起了深沉。 于是，三人就在这里等着。 而且杨小涛这个样子，也让他们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啪嗒 随着房门被打开，窗户涌进来一阵风，将屋子里的烟气吹到走廊，让开门的娄晓娥好一阵呛。 冉父却是不理会，进入办公室中，房门被娄晓娥迅速关上。 杨小涛见冉父前来，目光交汇时，各自点头。 杨小涛走到人前，刘怀民见杨小涛等的人到了也都站起来。 “刘书记，这是我岳父，冉文德。” “爸，这是机械厂的刘书记。” 杨小涛给两人做介绍，毕竟杨佑宁和陈宫冉父是认识的，只有刘怀民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为了增加可信度，杨小涛最后跟三人多说两句，“岳父大人先前在西北，主持相关工作。” 说着，手上比划出一个爆炸动作，刘怀民立马懂了，握手的时候更加敬重。 就是杨佑宁两人，这些天也不知道冉父的底细，这次听杨小涛这么说，更是目光灼灼。 冉父也是笑着跟三人见面客气着。 杨小涛见几人都认识了，就开始进入正题。 “这次是有件棘手的事情。” 杨小涛看了冉父一样，对方点头同意，随即将情况说了出来。 “我们在研究半自动铣床的时候，发现，相关书籍材料中，给出的研究方向存在误导，而且这种误导，不止一处。”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知识的更新换代快着呢，一种思想被另一种思想取代，也许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科学的研究发现，也不比这个慢。 只是，随着杨小涛的诉说，貌似，跟他们理解的不太一样。 “什么?你确定?” 听到一半，刘怀民率先反应过来，而后再也坐不住了。 站起来走到杨小涛桌前，拿起资料就翻起来。 这一下，杨佑宁和陈宫也仔细起来。 杨小涛平淡的点头。 “按照书上提供的研究方向，设计到最后要么是错误，要么就是达不到要求。” 说着，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叠设计图摆放在桌子上，摞在一起足足有一尺高。 这让三人意识到杨小涛在这上面耗费的心血不比他们工作少。 “这些图纸，不论从那个方向研究，最后做出的半自动床都有一个结果，做不出来。” “但将这里面设计错误的部分重新整合后，就是我们现在正在使用的铣床。” 杨小涛说完，众人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这时候，哪怕是杨佑宁也听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了。 恰在此时，冉父这也开口了，“小涛说的，不是无的放矢。” “这些天，我一直在寻找相关资料，企图找到最新的研究成果，但无一例外，都是老调常谈，换瓶不换酒。” “这些书，来自不同的国家，有各种语言，但其中内容总结起来，差不多。” “所以说，这是一场阴谋！” 刘怀民已经冷静下来，走回座位上，抽出烟却是忘了点火。 杨小涛坐在一旁，“所以，这件事现在才告诉你们，毕先，有些出乎我们的认知。” 杨佑宁点头，一旁的陈宫却是脸上浮现出愤怒，“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国内的科学研究一直发展缓慢啊！” “有这些错误的误导，能够做好才忙呢！” 刘怀在点头，一旁的冉交长叹一声，“这只是其中之一。” “我担心的是，国内的学校也将这些当成课本，那对于我们的未来，将是致命的打击。” 杨小涛听了，觉得还真有可能。 随后沉重的说出一句话，“对方这是要锁死我们的科学啊！” 众人听了无不心惊。 “这件事必须尽快上报。” 刘怀民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当即起来要打电话。 一旁的杨佑宁却是伸手拉住，“老刘，等等！” 刘怀民看来，杨佑宁脸上同样凝重。 却是没看刘怀民，而是看着冉父。 “老冉，你这些书都是从图书馆里借来的?” 冉父点头，“这几天我将四九城的大小图书馆都跑了个遍，相关书籍都借了。” 杨佑宁看了眼带来的书本资料，上面都被冉父标记着书籍来处。 “这么多书，这么多图书馆，来自不同的国家。我想，这种书在他们本国不会出现吧！” 冉父点头，“如果他们连本国人都骗，那就是一群傻子了。” 杨佑宁点头，“所以说，这是针对我们革命建设的一场阴谋。” “那既然是阴谋，你觉得会没有人配合吗?” 话音落下，刘怀民坐回原处，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杨小请看了眼杨佑宁，这厂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斗争经验果真丰富。 见众人都不说话，杨佑宁继续说道，“所从，等明天，借着揭幕的由头，将这件事反映上去。” 杨佑宁说完，刘怀民也默默点头。 左右不过是一夜的时间，不差这点。 而且由上级来汇报这件事情，比他们来说，更合适。 “当然，我们要提供足够且充分的证据，这点，小涛和老冉你们要做好准备。” 杨佑宁说完，杨小涛两人点头。 随后，杨佑宁三人怀中沉重的心情离开，杨小涛与冉父商量着这份报告怎么写。 傍晚时候，杨小涛与冉父将整理好的材料锁在抽屉里，然后一同回家。 两人就汇报问题还要讨论一下。 知道杨小涛有事走不开，陈宫特意招待汪大海一行人。 并且保证，在满足机械厂需求的前提下，尽快支付一台半自动铣床。 有了陈宫的保证，汪大海也不在多说，他清楚，等明天过后，全国上下都知道半自动机床的事，估计又是一片喧腾。 当然，不少机床厂又得上课了。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简单做了点饭菜，然后跟冉父就在书房里，讨论如何写这份报告。 最后，还是决定由冉父来提笔，毕竟整理国外书籍资料的是他，知道的也更多。 冉秋叶见两人忙碌个不停，就领着孩子去了院里。 第二天，天刚亮，杨小涛就从温柔乡中起来。 自走出房门，看着有些清冷的院子，头顶上，还有一个发白的圆盘。 今天，是机械厂的揭幕仪式，也是机械厂发展中重要的一页。 更是，中秋佳节。 今天，是个好日子。 杨小涛拍拍脸，脸上露出激动与兴奋。 就在杨小涛准备打水洗脸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杨小涛回头，冉父从屋里出来，脸上还带着疲惫，“爸，不再睡会儿了。” “睡不着。” 冉父提起水桶，倒进搪瓷盆子里，先洗了把脸。 “对了，这些天我得回西北了。” 用毛巾擦拭干净，冉父对着杨小涛说道。 杨小涛愣住，“不是，您不刚回来！” “不少天了。”冉父笑着开口，“能够有这么长的假期，已经是很难得了。” “而且，我这次回来，见了你岳母，见了心蕊他们，还有你和秋叶，现在更是有了外孙，哈哈。”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冉父豁达的笑着。 “您跟岳母说过吗？” “没，你是第一个。” 说起冉母，冉父有些无奈。 “要不，让岳母跟您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杨小涛提议，毕竟冉父也是快五十了，一个人在西北，也要找个人照顾。 冉父沉默片刻，最后摇头，“让她在这吧，我一个人，这些年都习惯了。” 在他心中，也不希望冉母跟着去西北吃苦。 虽然相思是苦，但留在这里还有儿女照看着，总比去西北吃风沙强。 至于自己，冉父更清楚了，只要每月联系下，就满足了。 冉父不再多说，杨小涛也没办法。 “而且这次事情，给我的冲击很大。” “敌人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所以，我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冉父坐在门口凳子上，杨小涛也坐在身旁。 看着平锋的院子，冉父仿佛陷入回忆。 “我出生在混乱的年代，大环境如此，没得选。” “打小，就见过太多的悲剧。哪怕是现在，那些场景，想起来都觉得恐惧。” “长大后，我想改变这个社会，但国内已经是遍地狼烟，所以我去了国外，寻找富强祖国的办法。” “可后来学成归国，入眼却是满目疮痍。” “即便如此，我仍觉得，这废墟下的大地，充满希望。” “因为，这份安宁有多不容易，我，心里清楚。” “从苦难中走出来的人，都不敢回忆，因为那伤疤，太疼。” “从苦难出来的人，也更渴望这种平静的生活，所以，才会避免重蹈覆辙。” 冉父说的有些动容，杨小涛听着，默默的低下头。 “我们这一代人跟你们不一样，见过太多的悲惨境遇，也更渴望国家的强大，只有如此，才能护国人，避免灾祸。” “所以，我要回到我的岗位上，那里需要我。” 冉父说到最后，十分坚定。 杨小涛坐在身旁静静听着。 冉父不想家人吗? 怎么可能，这段时间，他比谁都亲。 女儿，儿子，妻子，甚至是他自己，每一个亲人都是冉父热爱的人。 但他依旧选样了离开，就如同十年那样，在国家召唤的时候，为的只是一个摸不到边的梦，离开了家人。 而现在，他成功了，但那颗逐梦的心，仍未停止跳动。 杨小涛低下头，不知怎么说。 冉父也在沉默，离别是个沉重的话题，尤其是在今天，中秋团圆的日子。 “爸！” 突然，杨小涛抬头，脸上挂着笑容。 “嗯”。 “走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送你！” 冉父听了，露出微笑，“好！” (本章完) 不情之请 首先。 感谢大佬们一直以来的包容。 阿涛知道水平不咋地，但能够有这么多大佬一路追来，是，阿涛的福气。 在此，给大佬们拜谢！ 愿大佬们，中秋节快乐，身体健康如意，家庭团圆和睦，事业顺心顺遂。 金钱多多，财运广广。 另外，说个不情之请。 今天这日子吧… 唉！ 恳求一下，晚上的更新改为明天，尽量保证中午更新。 阿涛这会儿看手机的字都是花的，没办法，中午跟老丈人和连襟喝酒，这都是女婿，总不能跌份吧。（这该死的面子啊！） 半斤还是一斤来着，后来喝的忘了。 回家，老爷子一众兄弟来了，长辈聚一起，上桌陪酒又是一阵喝。 好在媳妇一旁看着，好像只喝了半斤吧？（有些奇怪，为啥跟老丈人喝的是个不管） 这会儿刚抬下桌子，端盘子喝水 总之，现在脑后跟疼，肚子还闹腾，就模模糊糊的写了一些，也不知道写了些啥。 所以这不情之请，望大佬们见谅。 扣请准许！ 《四合院里的读书人》不情之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999 不可能 早上吃饭，冉秋叶就感觉到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事情，只是冉父不开口说，她也不方便问。 杨小涛看了眼冉父，随后也没说啥。 这种事还是自己来的好。 何况，今个可是中秋节。 “今晚太爷上来，你早点回来！” 冉秋叶吃完饭，收拾桌子。 “行，把菜收拾好，对了，岳母他们一起过来，今晚我来顿大餐。” 杨小涛笑着，想到汪大海估计要在四九城过中秋了，顺便说道，“对了，汪大哥也要来，多备点菜。” 冉秋叶听了点头，“中午街道办还要举行活动，王姨问你要不要参加。” “估计去不了，机械厂今天更换牌子，一堆事，你跟王姨说声就好。” “行！” 吃完饭，冉父将昨晚写好的报告拿上，两人出了院子，来到胡同口，坐上车离去。 门口，放假在家的阎阜贵看着杨小涛离开，嘴上不断感慨。 轧钢厂升级机械厂的事早就是板上钉钉，而且中秋每人还发二斤月饼，这种好事，怎么他们学校里就没有呢？ “机械厂是越来越兴旺了啊。” “可惜，可惜。” 阎阜贵说着，就要那钓鱼竿出门。 只是还没等出门，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人，手上拎着月饼糕点。 “阎大爷，又去钓鱼啊。” “你，光齐？这是回来看你娘？” 另一边，杨小涛带着冉父离开四合院，来到机械厂。 大门口处，已经被收拾一番，大路上扫的干净。 两侧更是披红挂彩，旗帜飘扬。 工人们站在道路两旁，等待着。 车子开进大门，杨小涛收拾一番，穿戴整齐来到办公室。 冉父在办公室里座会儿，杨小涛则是出门准备迎接贵实。 办公楼前，刘怀民，杨佑宁几人都是一副干净利索的穿戴，胸口前都别个徽章，见此杨小涛立马从口袋里拿出伟人像，挂在胸口。 这时候，可不能小看这微章的作用。 众人打量一番，汪大海也跟在几人后面，想着见见世面。 刘怀民对杨小涛招招手，“东西都准备好了?” 杨小涛点头。 杨佑宁见了，上前说道，“今天听说不止黄老要来，三机部的章老和后勤的秦老也会来，规格很高，你到时候把握住分寸。” 杨小涛听了点头，随后又问，“这三机部的大佬也来?” 刘怀民点头，“首长的事情不好说，谁知道来这干嘛！” 说完又看向杨小涛，目光里闪过一抹担忧，“一会儿，你能少说就少说，老杨你上。” 杨佑宁一愣，片刻后想到什么，立马点头，“交给我了！” 说着与刘怀民隐晦的点点头。 锵锵咚咚 乓乓… 突然大门处传来一阵锣鼓叫喊声。 “来了。” 杨佑宁说了一句，众人不约而同的拽了下衣服，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然后就看到道路上迎面开进一台小轿车，后面还跟着两辆，再后面是三辆吉普车，最后又有三辆卡车拉满了人，一路跟随对着道路两旁的人挥舞着，呼喊着。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道路两旁的工人们挥舞着小旗子，大声喊着，厂面十分热烈。 车子在众人不远处停下，小涛打着小轿车，跟电视里看到的差不多。 没等仔细看，就见刘怀民领着人上前迎接。 下车后，黄老与另外两个老人走在最前面，其中认识的一个应该是后勤处的秦老，那剩下的就是三机部的章老了。 这人不高，偏瘦，鼻子有些大，看上去并不威严，但却是走在黄老与秦老的中间，地位好像更高一些。 “章老是黄老的老班长。” 徐远山见杨小涛发愣。在一旁对杨小涛解释着，身边的人立马不觉得奇怪了。 在他们后面是一机部的大佬，夏老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几人。 此外，从卡车上下来的不少年轻人，都是一幅兴奋过头的样子，下车后就拉开横幅，看得杨小涛直发呆。 前面几个什么领袖什么万岁啊没说得，时代要求如此。 可后面的，红星机械厂万岁是什么鬼? 还有国内第一拖拉机就离谱了。 最后是举起的柴油发动机响遍全世界，这是疯了吗? 一群热血的青年啊。 刘怀民、杨佑宁领着众上前见面，互相介绍认识，然后便按照计划好的按排进行。 当然这时候，有些事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只见杨佑手上前，来到黄老身边，脸上严肃，神情更是庄重。 一旁新来的广播员兼摄影师，立刻将照相机对准，随行而来的记者也抬起相机。 “首长。” 杨佑宁上前说了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随后大声汇报起来。 黄老看过来，几人注意力也都集中。 “报告首长！我机械厂经过艰苦拼搏，不惧困难的奋斗，于昨天成功研制出半自动铣床，并且试车成功。” 杨佑宁的话如同一颗手雷在人群中炸响，就是夏老也被雷的也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刘怀民见了连忙点头示意。 夏老这才恢复神态，然后摆出一幅我早已知道的样子。 而在他身边的孙老，双眼睁着，不时拍耳朵，然后看着夏老，“老夏，他刚才说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孙老吃惊的说着，夏老们却时不慌不忙的模样，让孙老看了牙痒痒。 周围一机部的人都看向夏老，眼中那个疑惑。 这家伙说的可是半自动铣床啊！ 半自动啊！ 机床！ 不是五六式！ 而此时的夏老根本不管周围人怎么看，在杨佑宁说出来时，就将目光停留在杨小涛身上。 机械厂有这本事的也就这小子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才多久，就搞出来这么大的事情！ 只是，这今天的大瓜，应该不是这小子的注意。 那有定是，这家伙的意思了！ 目光落在偏移，落在杨佑宁身上，心里冷哼。 而此时，黄老正仔细询问确认着。 “杨佑宁同志，你说的是半自动床，不是红铣一号?” “首长，不是红铣一号，是在红铣一号的基础上改进的，能够半人工半机器的半自动铣床。” 杨佑宁肯定的回答让黄老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秦老开口，“你说这是你们自己设计出来的?” “这可是半自动啊。” 显然他对于国内的设计水平很是了解，“前些年我们后勤处组织一批工程师，还请了一些专家教授，干了两年都没做出成绩，你们这做出来了?” “你们，谁，用了多久，这…” 秦老有些无法理解，是不是机械厂的这帮家伙对“半自动’了解有误啊！ 杨佑宁刚要开解释，却见中间的章老开口道，“真的假不了，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对杨佑守道，“杨厂长，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是，几位首长这边请。”说着，杨佑宁带头往四车间走去，沿路顺带着讲解工厂内的情况。 队伍后面。 虽然有不少人觉得不敢相信，但对于一机部的众人来说，这事十有八九是成的。 不然做不出来夸下海口，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夏老来到杨小涛身边，也不理会身后跟着个尾巴，见了就问道，“昨天做出来的?试过了吗?” 杨小涛赶紧点头，“已经试过了，正在车间加工柴油发动机。” 夏老听了很是满意。 “老夏，你也不知道是吧！你也是刚知道的，对吧！” 身后的小尾巴孙老突然凑上来，夏老懒得理他往前走，杨小涛也想快多跟上，哪知孙老来到村小涛跟前，伸手揽着杨小涛肩膀。 那姿势，一看跟个小混混差不多。 “你就是杨小涛同志吧！” “是，领导！” “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能设计出半自动铣床，你这本事可以啊！” 孙老压低声音说着，杨小涛赶紧谦虚着，“都是同志们的劝劳，我只是修改一下。” “我才不信呢?没听前面的说，人家大半个后勤花了一两年都没搞出来吗?” “你小子可以啊，要不要.” 咳… 夏老突然来到身旁瞅着孙老，“孙猴子走远点。”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杨小涛脚步一抹，站到一旁。 “这路又不是你的，我愿意在这。” “去去，离开点，有没有点长辈领导的素质涵养了?” 夏老直接挡在杨小涛身后，将两人隔开，一旁徐远山见了立马拉着村小涛远离是非之地。 见杨小涛离开后，夏老才放下心来，然后瞥了眼不死心的老孙，更是在心里冷哼。 “老夏，咱们打个商量，人借我用用。” “不可能！“ “老夏好商量啊，这样，用一个月。” “一天都不行，谁不知道你，人去了就灌了迷魂汤，这一套少来。” “你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安气了。” “你尽管闹，哼。” 见夏老一副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孙老也不敢同归于尽。 最后说出自己的底线。“老夏，咱哥俩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有事赶紧说。” 看着到了车间外，里面已经传来机器的声音，夏老不耐说着。 “一台启明星，我准备材料，其他该有的福利一分不少。咋样？” 孙老说着，目光中充满了狡黠。 他知道不能指望那三家机床厂了，要是不赶紧的，时间一长，就被这红星机械厂拉开了距离，在追敢就更难了。 这打架打不过，要是麾下工厂再发展不起来，那以后，在老夏面前更抬不起头了。 夏老听了皱起眉头，“你能搞到材料？” 他可是清楚，第一台启明星的时候，整个一机部都没凑齐。 这才，几天。 这家伙，哪搞来的？ 夏老可不会觉得他们藏私，在正事上，大家都是拎的清的，非常团结的。 孙老却是嘿嘿笑着，“这不上次从北边那陶来不少机器嘛，我那捡了个漏，有点好东西。” 孙老得意的说着。 1000 老杨飘了 随后两人小声说着，夏老也知道了情况。 因为北方农业因为‘技术’问题，出现歉收，今年国内调拨不少玉米粮食用于出口，而且双方恢复贸易，原先的粮种收购协议继续。 不同的是，价格较同期上涨了百分之十，所以挣得外汇也比计划中的多。 再加上一些老旧设备的引进，让一机部上下都得到不少便宜。 当然，这部分机器现在就近安排在北边和西边。 而老孙，就是负责北边的事物。 而他因为机械厂的事忙着，竟然没有收到这方面的信息 想通之后，夏老认真的看着孙老，知道这家伙肯定吃个浑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方。 脸上平静，然后平淡的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份材料，福利加倍。” 孙老一愣! “你，你这是趁火打动。” “不行，哪有这样谈买卖的，不行。” 夏老昂起头，抬脚就走。 “你信不信，我跟老李他们说说，肯定上赶着。” “这次，他们也有不少好东西吧。” 孙老面色一惨，赶紧跟上去。 “哎，哎，同意，同意，成交了。” 末了，看着前面的杨小涛，眼珠子一转，“老夏，要不你再送我两份设计图吧。一份也行，就要这半自动铣床的。” “滚！不可能，你少打这机床的主意。” “靠，刚才还说注意领导上级涵养的不是你啊。” “得得得，就这么定了，过了十一，我让人送来，你可别反悔啊。” 两人的声音淹没在仓库里响起的呼吼声，赶紧看去。 只见中间位置上伫立着一台机器，此时周围的工人正快速操作者，然后就看到一个个工件在操作台上停留不过十几秒，就加工完成。 而前后都有工人不断将部件放上，收取。 就众人看着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更有十多个部件加工完成。 黄老领着人一进来盯着半自动铣床不断看着，身旁同来的一机部众人直接跑到近前看着。 随行记者更是用照相机不断选取角度，面上的震惊不比众人少。 刘怀民，杨佑宁两人在身旁不断被询问着，车间里的吵杂声让众人说话声音不小。 “几位首长，这是我们机械厂新组建的第四生产车间，主要负责生产柴油发动机。” 杨佑宁对几人介绍着，当然，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面前的机床上。 “第四车间总共有工人一千六百多人，由原先轧钢厂的三个车间组成，分别负责柴油发动机的部件生产…” “此外，车间有冲床六台，铣床两台，其中一台就是面前的半自动铣床！” 杨佑宁说着，黄老在一旁认真听着。 脸上的震惊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 这机械厂可是他们一机部的，这里的成绩，都有他们的一份啊！ 看着忙碌的工厂，看着机器上迅速成型的成品，黄老扶着胸口很是欣慰。 “嗯，不错不错！” “现在一天能做出多少？” 杨佑宁立刻笑着，“首长，这台铣床的应用，直接将产量增加了一倍，加上人员场地的增加，我们现在一天能做六百到七百台！” “后期我们想再增加几台半自动铣床，这样效率能够再提升几倍！” 杨佑宁说出当初杨小涛的计划，黄老听了，嘴巴张开。 只是不等黄老说话，一旁的秦老气鼓鼓的过来。 “增加几台？这东西，全国上下就这么一个，其他地方穷的要死，你们还想着几台？” 呼呼呼… “你们啊，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对啊，杨厂长，你们可得发挥革命友谊，不能闭门独享啊。” “是啊是啊，这好东西，要是全国都能用上，咱们国家的工业水平不得蹭蹭的上啊。” 周围人议论着，当然，除了后勤处的人。 此刻，他们脸上都是大写的尴尬。 自己部门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做了两年，结果没做出来？ 然后让一个机械厂，不，应该是轧钢厂搞出来了，简直就是打脸啊。 杨佑宁听了这么多领导的肯定，也不由得心神骄傲。 面上却是露出谦虚的神态，“首长，我们也在计划推广，在计划中！” 秦老看他一眼，身边黄老却是笑嘻嘻的，“老秦，这未来规划总的往好了想吧！” “总得有点动力哈！” “再说了，这有第一台，就能做出来第二台，是吧，今后会越来越多的。” 杨佑宁赶紧点头，“对对，我们的机床车间已经开始制造，到时候这红半自动机床会越来越多的。” 秦老听了冷哼一声，“这么说来，你们还有其他计划了？” “你们还想做什么？” 杨佑宁看了眼夏老身后的杨小涛，随后说道，“那个，我们将半自动技术吃透后，会，研究其他半自动机床。” “对，就是其他半自动机床。” 杨佑宁沿着唾沫说道，却让秦老听了，觉得心脏有些难受。 刘怀民站在一旁看着杨佑宁说出这些话，顿时觉得头疼。 这半自动铣床还大批生产呢，你就不能忍忍？ 陈宫更是戳了戳杨小涛的后背，“老杨这是咋了？平常不是很稳重的一个人嘛。” 杨小涛也很无语，虽然他觉得其他机床的研发不是问题，但也用不着这么急吧。 别的不说，这半自动铣床造价相当于两台铣床，而且也不是做出来，一般人就能操作的。 一些工厂，用普通的铣床足够了。 “老杨，飘了！” 杨小涛说完，身边的徐远山和陈宫郑重点头。 不过，设身处地的想，他们在这个环境下，一群领导的赞同肯定，心中的那点小心思也留不住吧。 秦老听了，又看了一样铣床，默默走到一旁。 然后，左右来回走着，一会儿拿起加工的部件，两个活塞在手里比对着。 好像，要找出两者之间的不同似的。 好像，要确定要找出这台机床的问题。 杨佑宁这下也不敢再多说啥，就是黄老问什么，他说什么。 秦老领着人在机床左右这看看，那看看的。 逮着操作的工人问这问那，但这些工人只是知道怎么用，让他们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章老这时也是背着手，在周围啧啧着，凝视着半自动铣床，久久无语。 “杨厂长，这是做的发动机活塞？” 章老开口询问。 显然对发动机的兴趣要比机床还高。 他此次前来只是顺道看看，毕竟机械厂做出来的柴油发动机他看过，而且技术部门说了，这种单缸四冲程柴油发动机，完全可以在此基础上做出双缸的，甚至是六缸八缸。 前一阵他们三机部也获得北方送来的发动机图纸，这对于飞机的研发来说十分重要。 尤其是发动机，这飞机的心脏大不大，强不强，直接决定了飞机的潜力。 可这些年，说句不好听的，一直在仿制，却仿制不出来。 这次有了图纸，但那能盛满厨子的资料设计图，就是全部三机部的工程师一起努力，也要研究好久。 他这次带人过来看看，希望这里的柴油发动机能够对他们的研发有所帮助。 所以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考察发动机的生产，若是能搞到图纸，那是最好的。 “首长，这加工的只是发动机的活塞，这东西是主要部件，上面还有三个环，分别是油环和两个气环” 杨佑宁临时补课效果不错，起码背出来的都没说错。 “嗯，你们机床有后续计划，这个呢？不会制作单缸发动机吧。” 章老身边的一个三机部领导开口询问，杨佑宁听了再次露出骄傲的神情。 而这幅样子，在刘怀民杨小涛眼中，就是，又要飘了。 果然，曾经杨小涛说起过得四缸柴油机八缸柴油机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身边正听着的领导跟章老对视一眼，两人是默默点头。 而这一切，都看在夏老眼中。 身边的孙老更是嘚嘚嘚的笑着，让夏老心头烦闷。 直觉告诉他，杨佑宁这家伙，说的太多了，要吃亏。 就在杨佑宁讲解时，黄老看着机器操作不住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是精彩。 “老秦，别转了，你这来回看了这么多遍，眼瘾也够了，歇一歇！转的我眼都花了！” 黄老颇为无奈的说着，但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骄傲。 秦老听了脸色古怪，什么叫眼瘾，什么叫眼花了。 不过想他们后勤处，那用的最好的机床还是这里做的启明星，再说半自动机床，更是一把辛酸史。 只是瞅着黄老那样子，秦老心里就觉得憋屈。 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说耗费那么大精力的事，这要是对比起来，那不是显得，后勤处无能吗？ 看着正在运行的机床，看着工人忙碌中却是带着骄傲的神情，他只想说，为啥这台半自动铣床不是后勤处的！ “哼！” 秦老冷哼一声，身边的人都一致确认，这台半自动铣床没有问题。 甚至比起沪上的那台老旧机床，更先进一些，设计操作更合理。 众人也对机械厂的技术能力，很是佩服。 秦老已经接受这个事实，正想着怎么开口。 犹豫片刻，走到黄老跟前，“老黄，你们这机械厂，了不得啊。” “国内第一个独立设计造出来的，今后别的不说，就这基础机床的生产，绝对是首屈一指。” “我们后勤处，差得远了啊。” 黄老被秦老这么一说，也回过神来，然后顾左右而言他，“可不是，连我都是刚知道呢。这保密意识做的不错啊！” 一旁的刘怀民却是没听出话里意思，立马解释，“首长，不是我们刻意隐瞒。” “您也知道，这从图纸设计到做出来，还要经过测试，若是出了问题还要修改，这其中的艰辛…” 刘怀民说着。 周围人都是点头。 先前秦老就说起过，后勤处耗费大量人力精力都没做出来，机械厂能够做出来，肯定是历尽艰辛吧。 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做，也不敢保证成功。 这种情况，大家都理解。 “对对，咱们啊，不打无把握之仗。” “不过，这个意外之喜，可真是大喜事啊。” “正好过几天要庆祝，我看啊，这机械厂就组成个方队，去献礼去。” 说着黄老笑起来，很开心的那种。 可以想象，这又是机床又是发动机，还有拖拉机的，将来都是他们的业绩啊。 一机部今后又多了一个宝贝。 要知道这半自动铣床的用处可大了，不管是民用还是军用，上到大型机器的设备开工，下到普通百姓用的日用家电，都能用到。 而且，这点时间观察来看，这种半自动机床的可操控性，明显更加方便。 而在一旁的杨佑宁听了，更是目光灼灼，杨小涛去了楼上，他们去不了，却也可以参加献礼啊。 必须去，必须去啊。 这一刻，就是刘怀民和陈宫等人都呼吸急促起来，也不埋怨杨佑宁飘了，只等着最后上级的决定。 1001 怒不可遏 就在机械厂的众人因为黄老一句话而心神驰往的时候，章老带人走到跟前，不住的点头，“小黄，你这厂子搞的不错！” 黄老笑着来到跟前，“都是同志们的努力，我啊，就是领个头，签个字！” 章老笑着，“你这话说的对，这同志们挣气，咱们就轻松。” “可惜啊，我没有呢！” 章老说着，黄老心里想起三机部面临的困境，连忙上前安慰说着，“老班长你这话说的，有啥事尽管说。” “那什么革命工人是一家嘛，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您放心，今后三机部会越来越好的。” “别说是我，就是班副那也是一句话的事。” 章老只是点头。 黄老却明白，自己这个班长不仅脾气倔的很，更是脖子硬，从来都不会低头。 这，最怕的就是钻牛角尖啊！ 或许，这次也是没办法了才来吧。 唉！ “这点你放心，伟人说过，要有乐观的革命态度，只要咱们奋起直追，只要咱们拼命努力，总有一天，天上，会有咱们的一席之地。” 章老自信的说着，黄老肯定点头，面上没什么，但心里却是更加担心。 杨小涛站在一旁，同样心神激荡，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未来，那星空之上，确实如秦老所说的那般，有了立足之地。 “对了，你们这机床用了多久做出来？” 一旁秦老对着刘怀民询问。 周围人立刻将目光投过来，黄老和章老也看着两人。 这个问题，刘怀民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 纠结之下，即可看向一旁的杨小涛。 秦老顺着目光看向杨小涛，目光中更是诸多遗憾。 上次启明星机床的时候他已经够后悔的了，后悔没有听肖峰的建议将杨小涛拿下。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 只觉得启明星应该是杨小涛的巅峰之作了。 毕竟那种机床，能够仿制出来已经不错了。 却不想，那只是杨小涛的起点。 看着面前的半自动铣床，他就明白，掌握了这种技术，今后不止是铣床，其他机床都可以设计出来。 这将是一个宝藏啊。 “杨小涛同志是吧！” 就在杨小涛出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叫声，周围人跟着看过来，杨小涛立马看向说话的人。 “首长！” 杨小涛立刻上前，来到秦老跟前。 “嗯！” 秦老点头，“你们这半自动铣床，用了多少时间做出来的？” 周围人也都将注意力看过来，夏老和孙老现在杨小涛身后，也想知道，这到底用了多少时间。 杨小涛听到问话，想到先前秦老说的两年，有些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章老见杨小涛这模样，走到跟前，“小同志，不要紧张，实话实说。” “咱们革命同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章老不高的个头却是说话沉重有力，给人一种坚定的力量。 “是，首长。” 杨小涛回应一声，然后看向秦老，咽了下口水，才小心说道，“首长，从开始确定研究到昨天试车成功，前后，总共用时一个多月！” 杨小涛说完，现场沉寂片刻后，立马议论起来。 章老和黄老对视一眼，虽然想过是无法想象的结果，但这也差太大了吧。 两年！一个月！ 两人不敢去看秦老的脸色。 旁边，孙老更是抓着夏老的胳膊，使劲的拽着，“老夏，他说啥？一个月，我的乖乖！” 夏老也不理会身边孙老的拉扯，只是盯着杨小涛使劲的看。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妖孽啊！” 周围人反应不一，杨小涛说的，确实出乎他们的预料。 一个多月！ 这实力，超出寻常的强啊！ 刘怀民和杨佑宁几人连忙给陈宫赵传军使眼色，要是有啥事可得看好了。 秦老面色发呆，感觉脑后跟生疼，身体更是像被下了定身术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恍惚。 黄老虽然惊奇，但毕竟是一机部的，再厉害那也是自己锅里的肉。 这么想着心里的震惊也淡了三分。 “老秦！” 黄老来到秦老身边，轻轻说着。 秦老终于缓过劲来，对着黄老摇摇头，“我没事。” “没事！” 杨小涛见此，连忙解释着，“两位首长，这其中，其实是有隐情的。” 杨佑宁和刘怀民也上前说道，“首长，这件事我们正打算今天汇报！” 秦老却是轻轻摇头，以为三人说的是隐瞒半自动铣床的事，“没事，没事！” “就是感慨下！” 见此，黄老对杨小涛等人摇摇头。 这种是，要是摊他身上，他也难以接受。 还是不要再刺激了！ 刘怀民见此，也对杨小涛摇摇头。 等最后再说。 一旁的章老适应后，也是啧啧称奇，嘴里说着什么朝闻道什么的。 有了这事，秦老的心思也没在观礼上，整个过程都是一言不发。 这种情况，刘怀民和杨佑宁决定加快进程，原先还想着参观纪念馆的，现在只能放弃了。 领着众人看了柴油发动机的生产流程，然后顺着流程来到了三车间。 提前得到通知的战雷早就让人做好了准备。 众人来到车间，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排组装好的拖拉机正在粉刷油漆，刺鼻的气味并没有让人退却，反而觉得这种味道十分好闻。 走到近前，一台拖拉机正在试车，哒哒哒的声音传来，柴油机烟筒里冒出黑烟，车斗上还站着几名工人，正在记录这数据。 “这次组装好了？” 众人看着，黄老开口。 “是，这是同志们在验收，要是质量不合格，就要回炉重造。” 刘怀民上前解释。 “嗯，不错，咱们革命工人，就是要保质保量的完任务，不能偷奸耍滑，不能投机倒把。” “是！” “对了，老夏，我记得西北那边发来任务订单了？” 黄老突然问起来，夏老上前说道，“这个我们已经沟通过了，除了给后勤处的一千五百台发动机，剩下会拿出五百台交给西北农场，他们就地改装。” 说完，看向杨小涛，“这件事，你说说。” 杨小涛上前，“是这样的，首长。” 杨小涛将当初在西北的时候组建的机械修理铺简单说了下，“这次我们随行的人员有百十人，加上动力型号都是通用的，会尽快完成换装工作。” 周围人听了，对杨小涛又是高看一眼。 这小子，总能看到前处。 黄老点头，“这件事你们自己做好就行，不过其他地方的换装也要抓紧了，不能耽误农忙。” 几人点头。 随后又看了下拖拉机的组装工作，黄老满意点头。 并且对刘怀民几人做出指示，尽快推向市场，取代蒸汽拖拉机！ 几人表示同意，就现在的生产速度，还有库存里都摆不下的成品，等过两天农忙时候，就能投放市场。 最后又看了高压锅的生产，这才回到会议室。 此刻，在会议室里已经摆好了座次，众人挨个做好。 上面是三个首长，然后是夏老几人，机械厂这边杨佑宁亲自主持会议，所以只有刘怀民和杨小涛坐在一旁。 下面一群机械厂的工人，各个精神抖擞，面上露出骄傲神情。 会议在杨佑宁的主持下进展顺利，先是回顾红星轧钢厂的历史，然后将牌子收入纪念堂中，最后是新厂的揭幕仪式。 在黄老和夏老亲自动手下，写着‘红星机械制造厂’的牌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会堂一片掌声。 会议结束，机械厂的众人开始离开，去后勤处领取月饼。 与会的领导也准备离去。 而就在此时，杨佑宁刘怀民来到黄老跟前，将几个大佬留住。 几人不明所以，只是见两人有事情要说，只能驻足，来到办公室里。 书记办公室中，黄老，章老，秦老三人坐在一旁，身前有个搪瓷缸子，不过三人都有事，没有去碰。 夏老也坐在一旁，心里盘算着机械厂的这些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黄老向夏老使眼色，结果夏老也是摇头，让四人在办公室里都是沉默。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进来两个人。 打头的是杨小涛，后面的是个不认识的人。 这次，刘怀民和杨佑宁都没来。 杨小涛走到近前，对着黄老几人恭敬行礼。 “首长，领导，让您们在此等候，确实是有不得已的事，想要向上级反馈。” “小杨，你这把我们几个留下，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夏老开口，杨小涛点头。 “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冉志强同志。” 冉父上前，“几位首长，中午好。” 几人打量着冉父，都没有印象，不过章老仿佛想到什么，“你是西北，二组的组长？” 冉父一愣，随后点头，“是的首长。” 章老脸上露出笑容，“你们俩啥关系？” 杨小涛见了也没藏着掖着，“首长，这是我，岳父。” 章老听着更是开心，这人，他知道。 不过他也没跟其他人解释，因为杨小涛已经将一摞图纸放在几人身前。 “首长，我长话短说。” 杨小涛站在一旁，开始讲起半自动铣床研发的历程。 起初听到这个，秦老的脸色有些难堪。 可随着杨小涛表达的意思越来越清晰，他的脸上就不是难堪了，而是，愤怒。 “几位首长，这是我这段时间从各个图书管里借到的相关书记，都是外语的，没有翻译。” “我，从中得出来的结论跟杨小涛同志，一样。” “这是我整理的笔记，还有这次事件的报告，几位可以找相关人员进行论证。” 冉父在杨小涛说明情况后，就将自己整理的东西摆放出来。 看着一本本各国语言文字的书籍，看着旁边一大摞设计图纸，还有最后重点表明的部件。 四人的脸色都是凝重。 “小涛。” 夏老感觉心神受到震撼，他，从没想过，书本上的知识，会是错的。 “你，确定。” 杨小涛拿起缸子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领导，我不知道其他书有没有错，但，在这里，在这半自动机床的研究上，这些书，是错误的。” 砰！ 晃荡~~ 哗啦~~ 就在杨小涛话音落下的瞬间，秦老猛地砸在桌子上，将三个搪瓷缸子震翻，黄老和章老连忙将书本图纸搂起来放在一旁。 秦老却是双目赤红，怒不可遏的样子，“狗日的，怪不得，做不出来啊。” 阿涛祝大家双节快乐。 1002 锁死科学的网 砰！ 就在秦老捶桌的时候，大门猛地被推开，两名警卫冲进来。 神情凝重，目光扫视众人。 “出去！” 一声暴喝从章老身上爆发出来，整个人就像是发怒的雄狮。 瞬间，整个屋子里温度都降了三分，就是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都变得通凉！ 杨小涛明白，这是杀气！ 身旁，冉父眯起眼睛，下意识的想要护着杨小涛。 而事实上，杨小涛却是将冉父拉倒一旁。 两名警卫被章老一吼，身体一个哆嗦，也不敢看现场，转身就跑出去。 身边将踹开的大门小心合上。 “老秦！” 章老将自身气势守住，一旁的秦老也恢复过来。 “冷静！” “章司…，我，我怎么冷静啊！” 即便如此，秦老的心情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沉重的呼吸，面色涨红。 目光看着桌上的报告，那刺眼的大字让他有种被愚弄的愤怒。 “我们那么多人，那么久，那么多资源。” “费时费力，不仅辜负了上级期望，更是让人民失望…” “我，我们…” 秦老啪嗒坐回椅子上。 此刻，他已经想通了。 论知识，论学时，论经验。 他们后勤处召集的数百不比杨小涛差的专家学者，组织全部高精尖工人，同时发挥出集体团结的力量。 按理说，他们做出来的几率应该更高啊！ 可就是这么强大的力量，做了一遍有一遍，设计改了一次又一次，耗费多少心血，其中多少心酸啊！ 可就是如此，他们还是没做出来。 没道理的，没理由的，这不正常。 “我，我这想起那些趴在设计图上吐血的总工，想起那些在车间里奋力不退的身影，想起那些失望的眼神…” “我，我这心里，酸啊！” 秦老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满腔怒火仿佛被压下，却是吐不完的酸楚，道不尽的悔恨。 章老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一切，在他丰富多彩的经历中，只是一个小小的坑。 跌倒了，知道疼了，爬起来就是了。 最怕的是，爬不起来，还要躺一会儿。 然后打肿脸似的乐天派。 在他看来，吃一堑长一智。 有时候，这一堑，很重要。 “老秦，你我踏上这条路，就注定是一条前人没有趟过的，布满荆棘，流淌鲜血的道路！” “我们要做的，就是走下去，哪怕扎穿脚底板，也要把这刺给踩平了！” “让我们的后来者，有一条干净的路！” 章老说着，秦老侧头去将泪水抹掉，面色凝重。 杨小涛和冉父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黄老则是来到身边，刚才两人的动作都收到眼底。 上过战场的人一眼就看出来，冉父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而杨小涛这家伙，听说手上沾了不少血。 要不然，在老班长的杀气中还能活动？ 可就是这样，这对翁婿之间的互相保护，更是可贵。 这俩人，值得深交。 从口袋里抽出一盒刚开的中华，“会抽吧！” 杨小涛平常的点头，可冉父却是脸上有些尴尬，他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 这烟，真不会抽。 黄老见此点点头，也没拿烟，只是将烟递给杨小涛。 见此，杨小涛嘿嘿笑着，把烟踹在口袋里。 身旁的夏老也是笑着，这小子拿好处的时候从来不手软。 当然，这小子带来的惊喜，太大了。 站在他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或者说这场阴谋，谁不知道是谁布局的，但绝对是大手笔。 用这种方式来阻断革命建设的脚步，其用心之狠，布局时间之长，用意之深远，绝不是一个简单组织能够做成的。 甚至，这里面还会有人进行配合。 甚至，不知是他们，而是针对整个阵营的！ 从这方面来说，杨小涛他们的这个发现，等于除掉一颗毒瘤，而且借助这颗毒瘤，他们可以做到更多的事。 至于另一个方面，那就更直接了。 找出这处错误，将科学发展走向正轨，就是对国内建设最好的帮助。 所以，不论从哪面来说，这两个人，都是大功臣。 所以黄老才给烟。 这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早就拿出火柴给点上了。 “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怎么会想到的！” “仔细说说，好好说说！” 黄老今天的心情一直都是高昂的。 没办法，谁想到来参加一个揭幕仪式，竟然惊喜不断。 还一个比一个大。 加起来比这些年来的惊喜都多。 黄老让杨小涛两人坐下，今天就在这里听听，其他事，都是小事。 一旁的秦老听到黄老这么说，也稳定心神，仔细听着。 他也想了解一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这么想，或者说，怎么敢这样想。 一旁的章老同样来了兴趣。 就像他说的那样，吃一堑长一智。 还有一句，叫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后勤处跳过得坑，他们三机部会不会有？ 一直都觉得北边送来的图纸没问题，所以同志们夜以继日的忙碌着。 但，万一设计图，有问题呢？ 不可不防。 杨小涛坐在桌前，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就是设计半自动铣床，查阅资料，多方求证，最后还是做不出来。 直到 杨小涛突然明白黄老要自己说的意思了，迅速整理下思路，“各位首长，领导。” “在多次研究无果后，我们也是深受打击。” 说到这里，杨小涛拿起那厚厚的一摞设计图，“我那同事见了都笑话着，这么多纸要是交给学校，可以让孩子写好多字呢。” 屋子里夏老笑起来，章老几人也是面色缓和。 黄老伸手接过图纸，凑到秦老跟前，“看看，不愧是工程师，这制图的本事，你们后勤处有几个赶上的。” 秦老冷哼一声，不想搭理这家伙。 等什么时候，后勤处出个人才，老子也请你去。 秦老心理想着，注意力却在那些图纸上。 桌上的茶水被清理一番，杨小涛就把那些失败的设计放在桌上。 “首长，你们看，这就是当初的稿子。” “那时候，我跟岳父大人可是废寝忘食，我白天设计，他就去图书馆查阅资料，晚上在家里碰头，一起学习，一起商量着怎么来。” “可最后.” “最后，都是错的。” 秦老却是开口说道，神情中也多了一份无奈。 “当初，我们设计出来的图纸，有这个十几倍厚。” “用你的话说，将这些给了学校，估计一个班的全年用纸都够了。” “可惜，可惜啊。” 秦老将图纸摞起来，伸手拍着，神情充满悲伤。 章老见了赶紧岔开话题，“后来，你是怎么想的？” 几人都看着，夏老更是端起水杯，想好好听听这其中的曲折。 杨小涛却是脸上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实话实说。 “那个，那天我在家里跟内人聊天。” “后来就说道孟母三迁” 随着杨小涛说话，周围人眼中笑意多过惊喜。 这，这啥操作？ 就是冉父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原因。 ‘也就是说，这里面，秋叶的功劳，占一半了？’ 冉父想着，突然心里有种小骄傲，还是自己的闺女，有本事。 “在内人的提醒下，我这也算是歪打正着，恰好给碰上了。” 杨小涛最后说完，拿起水杯，战术性喝水。 咳咳 黄老听完后，率先开口。 “那个，嗯，这个叫生活中的细节，可以，是吧，给出很好的建议啊。” 夏老也跟着放下水杯，“对，对，这种细节很多，但能够捕捉到机会的可不多见。” “小涛，你能联想到这些，很不错。” 两人的话虽然牵强，却也说的在理。 “你小子啊，这运气。” 秦老感慨一句，杨小涛嘿嘿笑着，“我运气一向挺好的。” 夏老更是跟着笑起来，“这小子啊，从什么暖气炉开始，到现在这个机床，说他啥都行，就这谦虚的劲，得批评。” “哎，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章老开口解释，然后看向杨小涛，“于是你就将错就错，结果，用事实证明，这上面的是错误的？” 杨小涛点头，“对。” “那有没有可能是印刷错误，或者是研究理论过时了？” 这次杨小涛看向一旁的冉父。 冉父双手插在一起，“首长，当初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我去各个图书馆查阅资料，这些，书本的印刷来自不同厂家，排版印刷错误几率近乎于无。” “至于研究理论的问题，我看了下书上面发布的时间，最远的是51年的，最近的是62年的。”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的所有理论研究成果，并没有变化。” “甚至于，在这理论之上研究出来的技术，或许是真的，但很大可能是一条错误的指引方向。” “毕竟，当初这种事情是有先例的。不同的是，我们能不能尽快发现，而不是撞碎了南墙发现更多南墙后，才回过头来思考。” 冉父说话铿锵有力，一如当初在基地中，带着所有人再算一遍。 “所以，我们觉得事情重大，才借这个机会，向首长反应。” 黄老点头。 不过心理有些遗憾，要是这次不这么出风头，非拉着老秦来，这份功劳，可就是他们一机部的了。 现在好了，见者有份。 章老看着冉父，目光中充满了审视的意味，不由得点头。 “敌人不会只有这点伎俩。” 翻看着桌上的资料，又看向黄老，“或许在其他领域，同样埋藏着这种陷阱，然后一个个陷阱勾连在一起，形成一张网。” “对，一张，锁死科学的网。” 黄老肯定的说着，神情也是严肃起来。 “这件事必须重视，而且要尽快向上级反应，将这些陷阱找出来，消灭掉。” “对。” 秦老也开口狠声说道，“这件事不是小工程，搞不好是个庞大组织，这次，正好趁机一窝端了。” “所以，这件事要注意保密。” 黄老点头，随后看向杨小涛，“都有谁知道？” “我们俩，再就是跟刘书记，杨、陈两位厂长说起过，其他人都没说。” “好。” “这件事，你们先不要传出去，等带消息，老夏，你留下嘱咐一下。” 黄老说着，夏老点头应下。 随后三人起身，黄老将文件资料收好，“咱们，现在就去汇报”。 章老二人点头，然后跟杨小涛两人告别。 (本章完) 1003 废稿没了 “以后多多努力，机械厂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同志。” 黄老握手，杨小涛激动不已，嘴里一个劲的谦虚着，“应该的，都是同志们团结的结果。” 接下来是章老，也是点头，不过再跟冉父握手的时候，着重说了两句。 最后是秦老，眼中多了些复杂。 有感激，有放下，有羡慕，最后是一抹狠辣。 或许，他感谢杨小涛，让他找到了症结。 让他对那些奋斗拼搏为之付出的人，有了个交代。 更让他，对这背后的操作者，生出浓浓的杀意。 门外，得到消息的刘怀民杨佑宁等人前来送别，最后将三人送上车，目送离去。 这一天， 等再次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杨佑宁这次是十分开心啊。 不仅圆满完成了预先计划好的项目，半自动铣床的出现，相信伴随着明天的报纸新闻，会迅速响彻大江南北吧。 这可是国内第一次，自主研制独立做出来的啊。 就这一个，他们红星机械厂就在一机部站住了脚。 今后别说其他的，就是生产机床也能让那些老长子刮目相看。 而且，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那就是上级领导，黄老都说了让他们参加庆祝献礼。 领导说的话那还能是假的？ 要不是夏老在这，早就招呼人坐一桌酒菜高兴的喝两杯了。 然后探讨一下怎么调人，什么人参加庆典，怎么参加，用什么形式参加. 这件事是头等大事，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尽快搞定。 到时候，在献礼上来个一鸣惊人。 想到这里，杨佑宁就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这家伙脑子好使，鬼点子多。 “小涛，发什么呆呢。” 见杨小涛皱眉发愣，上前拍着肩膀问道。 “那个，我放这的图纸，咋没了？” “嗯？” 夏老正在跟刘怀民和陈宫交代几句，听到声音几人都看过来，杨小涛指着桌上的空白处，“我记得，那些废稿离开的时候还在呢。” “怎么现在没了？是谁收起来了？” 闻言夏老立马对着外面喊了句，一旁负责守卫的保卫科科员跑进来。 “首长，领导，是秦首长的警卫回来拿的。” 闻言，众人无语。 夏老更是闭眼，不断怕打着额头，“失策失策啊。” “废稿也要？” 杨佑宁没反应过来，夏老直接一脚踹在屁股上，今天这家伙飘的厉害，可是忍了好久了。 “废话，废稿也有用啊。” “有了废稿，也能搞出设计图啊，你们的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杨佑宁捂着屁股，抬头看向杨小涛。 “夏老，说的没错。” 杨佑宁嘴角扯动，“这，这，怎么能这样啊！” 另一边，秦老坐在轿车里，身边随行的后勤官员脸色尴尬。 起初时候还有些纳闷，都走出来了怎么又让警卫回去拿东西。 而且，还是一堆废稿，虽然是半自动铣床的，但人家都说是废稿了，就是错误的。 要一堆废稿，有啥用？ “首长，咱们这样，好吗？” “都是一些废稿，这传出去，有损咱们后勤处的形象。” 秦老却是冷眼瞥了一下，“形象？今天的事传出去，还有什么形象？” 身边的官员立马闭嘴。 今个大佬受刺激的够多了，还是不要扎刺的好。 反正你老大，你说啥就是啥。 “对了，小薛那边的机床做的怎么样了？” 秦老突然开口，身边人片刻后回过神来，“第二台快做出来了，马上就要组装了。” “嗯，两台也差不多够用了，让他们先停停，把这个半自动铣床做出来。” “嗯？首长，你说啥？半自动铣床？” 官员不可思议的问着，“您要过来设计图了？” “设计图？你想啥呢，他们这群抠搜的一机部，能给你才怪呢。” “那您？” “嘿！你以为老子让他们回去拿着个干嘛？” “可，可这都是，废稿啊。” “废话，知道什么叫废稿吗？就是因为” 秦老突然停下，不想再说了。 跟这种家伙解释不清楚，因为，这件事没法解释。 要是身边的人都跟杨小涛一样多好啊。 “算了，你不懂。” “你就当是废稿了，我们帮着处理掉。” 官员表示内心很受伤，但不敢说话。 良久，秦老才开口硕大，“一会儿让小薛，将老冰他们几个工程师带过来。” “回去就办。” 身边的官员立马点头。 心理却是响起，那老冰几人，貌似就是当初半自动铣床的设计者吧。 莫非，后勤处真的要有了？ 心理有点小激动啊。 机械厂，会议室中。 夏老交待完，也不去管刚才的事了，图纸交给后勤处又咋了，又不是他们机械厂没觉悟。 只是这种方式吧，得嘞，回去一定跟老黄说说。 等着开会时候，好好笑笑。 “领导，有件事您得帮我们。” 就在夏老准备离开的时候，杨佑宁将杨小涛推到跟前，他是知道了，自己今天说的话有点多，还是不要撞枪眼了。 见是杨小涛，夏老停下脚步，“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这不是成立了红星钢铁厂嘛，但钢铁厂承担的任务太多了，现在就是机械厂需要的都干不出来，这要是一直接任务，却完不成任务。” “我主要是担心兄弟单位的工作受到影响。” “他们要是完不成任务，耽误了革命建设工作，那上级找他们，多冤啊。” 杨小涛一副为兄弟单位着想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觉得是这样。 可杨佑宁陈宫几人都是看聊斋的，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立马就听出言外之意。 不过，这语言的艺术，让杨佑宁觉得又有借鉴的地方了。 上午在大堂中，他就将那句‘为革命做努力的，都是同志，就有了革命同志的友谊’稍微加工了一下，让下面的黄老脸上笑容更浓。 类似这样的语句，他觉得可以找个本子记下来，以后开会时候用。 坐到他现在的地位，今后开会还会少吗？ 刘怀民几人看出来了，夏老自然不会听不懂。 但杨小涛说的也没错，就机械厂现在这几样东西，哪一个不是耗费钢材的大户？ 当初正式考虑到这种情况，才将钢铁厂编入机械厂的。 现在看来，这要求也无可厚非。 就在杨小涛说话的时候，会议室里管志勇脸色焦急，一旁的徐远山和丁祥军都认真的听着。 “行，这件事我回去打个招呼。” 夏老沉思片刻便点头应下，众人纷纷露出笑容，管志勇更是松了一口气，真个人觉得身上的重担少了大半。 “不过，还是那句话。” “不论是高压锅还是拖拉机，甚至是机床和发动机，都给我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出一点毛病，先拿你算账。” “是。” 杨小涛身体立正，“请领导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嗯。” 夏老坐车离开。 当然，车上被带了两兜子月饼。 这是机械厂的特产，正面印着机械厂三个字的月饼。 为了这个模子，木材厂的周升红可是连夜准备的，最后才被杨佑宁确定的模板。 夜幕下来，纷纷扰扰的机械车，除了保卫科和护厂队还在岗位上坚守着，其他人都拎着二斤月饼各自回家。 今晚中秋，家人团聚。 杨佑宁的酒席最后还是没有喝成，杨小涛还要领着冉父跟汪大海回家，徐远山也要回去，至于管志勇更是要回去跟同志们汇报好消息。 最后陈宫跟王国栋到是没事，但三人，算了吧。 “杨总，这是您的。” 办公楼门口，王浩拎着一大包月饼，同时还有一长条的猪肉，都放在车上。 “怎么这么多？” “嘿嘿。这是刘书记说的，您和汪厂长和冉同志都有一份，这肉是特批的。” 王浩说完就把东西放下，车上汪大海哈哈笑着，“这来一趟可是收获满满啊。” 冉父也没有拒绝，他知道机械厂不差这点，索性自己来一趟也不能白跑啊。 杨小涛没说啥，坐上车，对着王浩说两句，“走了，咱么回家。” 四合院，杨家院子里。 随着杨小涛的归来，中院里更加热闹了。 中秋晚，明月高挂，凉风习习，穿着单衣的人们坐在院子里，守着一桌茶果月饼，畅想着今后的生活。 杨太爷和张老道坐在一起，两人说着曾经的战斗回忆，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冉父抱着端午，身边小女儿听着讲解天上的星座，满脸的崇拜。 冉母抱着双胞胎姐妹，周母也抱着小雨，身边还有几个院里人，在一起说着家常。 刘家小媳妇也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上个月给家里成功产下一个男孩，让这中院里的人气更旺了。 “开饭了！” 屋子里，随着刘月华一声吆喝，刚才还在谈话聊天的人纷纷动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而后冉秋叶带着王大山家的、刘家小媳妇将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 最后杨小涛拎着酒瓶来到桌前，坐在冉父身边。 众人吆喝着，呼朋唤友，一副团员的情境。 院里的声音顿时喧嚣起来。 一大妈家，秦淮茹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两个女人领着三个孩子一起团员，同时为远处不能归家的男人，祈福。 “也不知道老易过得咋样，今天这日子，也不能回来，我这心啊，总是挂念着。” 一大妈说啦一顿，秦淮茹同样叹息，只是今天这日子，总得想些开心的事。 “放心吧一大妈，一大爷在村里冻不着饿不着的，再说了，还有咱们送去的棉衣不是。” “至于柱子，他怎么说也是在厂子里，这种时候，都是放假，柱子不会有事的。” 一大妈听了点头，随后看着三个孩子，“淮茹，孩子们都饿了，我们吃饭吧。” “好！” “都洗手了吗？” 棒梗三个立刻伸出手，“洗了。” “好，吃饭，一会儿，给你们分月饼吃。” “哦哦哦。” 三个孩子听到有月饼，立马惊呼起来。 今天下午他们可是看到院里上工厂的人拿回来好多月饼啊，可把他们馋的不行。 棒梗更是独眼中露出希冀，上次吃月饼，还是去傻柱屋里拿的。 这傻柱好久没回来了，好想他啊。 “淮茹，这刘老二家的老大，真是不错，还记得咱们以前的恩情，唉。” “不像那些人啊，记仇不记恩啊。” “当初老易在这院里帮了多少人啊，可现在，你看看” 任是一大妈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也不免为自己的老伴抱不平。 秦淮茹听到后也露出笑容，“一大妈，人啊，总得有良心才能过得安稳。” “这光齐，可是个孝顺懂礼仪的孩子。” “对对~~” (本章完) 1004 联合调查 后院 二大妈将饭菜端上桌子，看着大儿子满眼都是宠爱。 “光齐，今晚住下，我给你收拾房子，还睡你以前那屋。” “对啊，老大，这么晚了就别走了。” 刘光天也劝着，看着桌上的月饼和猪肉，实在是没理由赶这个大哥。 “对啊，老大，你别走了，要不就睡我那张床，我跟二哥挤一挤就行。” 刘光福也高兴着。 自从刘光齐回来后，上次留下的钱可是让他们家里日子好过来。 这次中秋更是带回来不少东西，家里都跟着沾光了。 刘光齐端着酒杯，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他非常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也明白，为什么当初老爹要做官了，做了官，就能享受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 当然，他现在凭借的更多是，钱。 有了钱，就能买到人们需要的东西。 有了钱，就能获得人们的尊重。 甚至有了钱，就能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 想到下午时候送给贾家的月饼，想到那个小寡妇，还有在手背上点的两下，刘光齐握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发紧。 “不用，我还是和光福挤一挤吧。” 刘光齐拒绝回到原来的床上，这让刘光天暗地里放心不少，然后就听刘光齐说道，“就是明天早上早起来，你这懒觉是睡不成了。” 刘光福听着哈哈笑着，“等你走了，照样睡个回笼觉。” 二大妈立马笑起来，看着哥仨一起团聚，心理不由得想起刘海中了。 “妈，你又在想他？” 刘光天发现二大妈异样，立刻言辞严肃的说着，“这人都把咱害成啥样了，你还惦记着他啊。” “你看看我，正式工作没了，现在打零工，挣的钱还不够卖煤的。” “好不容易找个媳妇，就因为这事，黄了。” “你再看看老三，到现在都没有个正经工作，这都怪谁？还不是他刘海中一眼的钻到官里去，搞谁不好，偏偏跟着搞杨小涛。” 刘光天越说越来气，那杨小涛的后台是他一个工人能够扳倒的吗？ 看看现在人家那红火，那平步青云。 “这就是不自量力的后果。” 二大妈眼睛红了，低头摸着眼泪。 “他再怎么混账，也是你们的爹啊。” 刘光天把头一歪，不想说话。 “光天，妈说的没错，不管如何，血浓于水，这份关系，咱们做儿女的割不断。” 刘光天听刘光齐这么说，心理不忿，却也没有反驳。 见此，刘光齐继续说道，“不过，妈，你也别担心，就爸那体格子，就是吃的差点，顶多也就是瘦点，不会有问题的。” 二大妈听了点头，众人开饭。 “对了，光齐，你那什么，叫，叶云芳对吧，你俩到底啥情况？” 二大妈对着正在吃饭的刘光齐问道，她发现自家老大回来后，很少提及自家媳妇的事。 只有她问的时候，刘光齐才会儿回两句。 “她啊，纺织厂忙着呢，哪有时间回来。” “下次，下次让她请假，一起来看你。” 二大妈拿着筷子，看着刘光齐，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对了，这机械厂每人发二斤月饼，这往常年可是罕见，发生啥事了？” 刘光齐岔开话题，一旁的刘光福立马开口，“这事我知道，我知道。” “轧钢厂改名机械厂了，还做出来了拖拉机和机床，听院里人说着机床可以自己做东西，只要设计好了，就能自己造，可厉害了。” 刘光天嗤笑一声，“那叫半自动机床，听说是国内首个呢，这机械厂，越来越厉害了，可惜，咱家这老头子，唉。” “时运不济啊。” “可不是吗，我听院里的王军说，今天还有好多领导去呢.” 刘光齐却是不动声色的将消息记下，慢慢吃饭。 “爸，路上慢点。” 杨小涛在门口跟冉父一家子挥手，冉父喝了点酒，冉母在一旁搀着胳膊，冉心蕊赶着自行车，冉红兵在一旁羡慕着。 不过冉父说了，只要他考上初中，也送他一辆自行车，这可是让他斗志高昂啊。 “回去收拾收拾吧，不用担心。” 杨小涛点头，胡同口外，巡逻的不时路过，此外还有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 这胡同口的安保工作，还是很到位的。 送走冉父，杨小涛回到院里。 汪大海喝的脸色通红，正准备离开。 晚上出来喝酒，但不能在外留宿。 尤其是自己带人来的，更得跟工人在一起。 不过，汪大海果然没有说错，带了不止一坛。 “小涛，你们这次调整的幅度可不小。” 两人并肩往外走，汪大海想到机械厂今后的前景，自是开心。 双方是合作关系，机械厂做好做大了，他们也能水涨船高。 “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 杨小涛低头看着门槛，两人出了大门口。 汪大海点头，随后看左右就只有王浩还离得远一些，“本来这话，老哥不该说的，但不说，又不是老哥的性子。” “所以，我这话说了，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是夜里的风。” 汪大海说着，杨小涛也竖起耳朵来，“汪老哥，你有啥话尽管说，我又不是听不进去的人。” “好，那我就说了。” 汪大海脸红着，酒意上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 “老弟，我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 “但有些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我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优秀的年轻人，可最后，面对这啊那啊，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最后没承受住，压垮了心态。” “所以，我啊，就怕那天，你遇到了苦难，变得一蹶不振，老哥心理担心啊。” 汪大海拉着杨小涛的手，“所以，千万不要在意那些虚名。更不要坏了心态。” 杨小涛笑着，这种话，他不止听过一次。 杨太爷跟他说过。 冉父也提起过。 现在，又多了一个。 杨小涛明白，说这些话的人，都是，关心他的人。 “老哥，我，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坚强。” “能够打败我的人有很多，但让我放弃的人，从未有过。” 汪大海突然笑起来，他从这句话中感觉到杨小涛撒发出来强烈的信心。 “你心里有数，我啊，就放心了。” “走了！” 汪大海豪迈的笑着，坐上吉普车，头一仰，自己就先睡起来了。 “杨总，你回去吧，我送汪厂长回去就行。” 王浩说着上车。 “好，你路上慢点。” 王浩点头，发动车子离去。 杨小涛回到家里，冉秋叶已经哄着孩子睡觉，屋里收拾干净。 “今天机械厂算是正是” 两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很快就进入梦乡。 半夜两点多，四合院里，静悄悄的。 旺财趴在地上，突然看着后院月亮门处，只见一人出门往前院走去，行走间还向旺财这里看了两眼。 这种半夜上厕所的事不少，旺财也没注意。 只是片刻后，中院贾家也出来一个人，看看左右，整理下衣服快速出了垂花门。 没多久，两人一前一后又回到家里，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在女人的身上，多了些露水。 院里，再次回归平静。 就在四合院平静的时候，一栋二层小楼上，男人正穿着衣服，床上的妻子布满的撇撇嘴。 “你们的工作时间就是晚上吗？” 男人笑着扣上扣子，上前小声哄着，“这不是工作需要吗？” “是吗？我还需要呢。” 女人仍是不满，一张大嘴刚要说话，可想到身边熟睡的孩子，还是懒得开口。 “你自己注意点安全，还有，回来晚了就睡客房啊。” 男人无奈的点点头，随即亲吻妻子的额头，这次妻子没有拒绝。 “好好睡觉，我去忙了。” 说完，男子离开房间，打开们，看着门口战力的小波。 “主任，紧急任务。” “我知道，哪次晚上来不是紧急任务。” 余主任大步走向楼梯，在他下到楼梯的功夫，周围走过来五六个人。 “主任，主任！” 几人打招呼，余主任看了眼随后点头上车。 很快，车子来到驻地，余主任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就看到了老熟人。 上次一起合作过的宋涛。 内务处的行动组组长，宋涛。 当然，现在是高升了，应该是宋科长。 “宋科长，又见面了。” 余主任上前，两人握手。 “余主任，说真的，我宁愿不见面，大家相安无事，多好啊。” 余主任笑着，“那得看敌人给不给我们这个机会了。” “唉，有点难啊。” “对了，这次来是？” “不清楚，不过，你看那。” 宋涛拿出烟两人点燃，头往一边点了下，余主任看了眼，顿时瞳孔一缩。 “这些战鹰也来了？我去。他们这些家伙来干嘛？” “谁知道呢？” 宋涛点头，“不过，应该是大事吧。” “肯定是大事。你看。” 余主任又指了指门口，一队人快速往这边走来，最前面的赫然是他上级的上级首长。 而在这首长后面，还跟着一群各部门领导。 两人赶紧将烟掐灭。 “开会！” 首长只是对着门口众人挥手说了俩字，众人立马跟这排队进入。 砰 大门关好。 首长站在最前方，看着下面的人并不言语，只是用手一摆，众人坐下。 余主任大量一番，今晚参加会议的有十来个人，但每一个都是主管一个部门的领导，这架势，有看头。 “同志们，今晚上，本该是个团圆日，尤其是大晚上的，谁都想睡个安稳觉。” “我也想。” “可敌人不想让我们睡得安稳啊。” 首长目光凌厉，下方众人被扫过后，纷纷站直身体，面色严肃。 每当这时候，就代表着，情况不容乐观。 “把东西发下去。” 首长说了一句，随行警卫立刻将携带的书本发给众人。 余主任接过一本书，是一本德文书，以前他在津门的时候接触过，不过里面的内容，不懂。 一旁宋涛也拿着书，不明所以。 “同志们，讲一下。” 众人立马放下书，认真听着首长开口。 “给你们的这些书，我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这本书是怎么进入图书馆的，采购的，还是捐的。” “采购的人是谁，跟谁采购的。” “捐的人是谁，什么时候捐的，书籍来源是哪里。” “总之，在你们手上的这本书，任何与之相关的事情，都给我扒出来。”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好！” 首长满意点头，“这几位是我请来的专家，你们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是！” 下一秒，余主任凑到最近的一名中年专家跟前，“同志，您看一下这本书。” 专家点头，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本书是58年进入西城图书馆的.” 黎明时分。 余主任拿着一摞资料除了会议室。 身后，宋涛同样眉头紧皱的走向车旁。 一群人三三两两，各自忙碌。 “主任，咱么去哪？” “去哪？” 余主任看着天都亮了，摸了摸手上的文件袋，“去蹭饭去。” (本章完) 1005 查查这个人 早上，杨小涛比平常起来的晚一些。 没办法，这些天，累着了。 杨太爷昨晚睡得早，杨小涛起来的时候，就跟老道俩人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拎着一捆油条。 “老张说这老油条配什么豆浆的，吃了身体好。我俩起来早就去买了点。” 太爷说着将油条挂在门口钉子上，每次逢年过节的时候，杨小涛都会塞给他谦和票，这给长辈的，谁也说不着。 可老人吃住都在村里，基本上用不着，随意大部分钱都补贴到学校里，给孩子们买点肉补补身子，苦难的家里买个本子。 再就是每次上来的时候，都带点，买的还都是孩子用的东西。 张老道也是笑着，“老哥你可别按我头上，只是别人说的，我听的。” “不过全四九城好这口的人多了，总不会都骗人吧。” 张老道打着哈哈，杨太爷笑着，“甭管谁说，反正我是从你这听来的。” “得，您这是认准了啊。” 张老道笑着，杨小涛上前收拾将两人迎进屋子，另一边冉秋叶也准备好了早饭，小米粥加鸡蛋。 这在一般人家，算是顶好的早饭了。 当初冉秋叶觉得有些奢侈，谁家顿顿早饭吃鸡蛋啊，这得花多少钱啊。 可杨小涛不在意，只是家里没有鸡蛋了就往回拿。 因为厨艺带来的好处，每个月都有鸡蛋鸭蛋鹅蛋各十斤，这还不算，家里原先养的四只小鸡，结果两只给冉秋叶坐月子，剩下的两只都被冉母养起来，现在是每天都能贡献两颗鸡蛋，再加上杨小涛不时从外面买点，这家里的鸡蛋，用张老道说，就是孵小鸡也够了。 早饭摆好，杨小涛将两人安排到屋里坐下，准备吃饭。 “太爷，老道，坐坐。” 杨小涛正说着，老道却是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报纸。 “看看，今早上城里就吆喝着卖报，都是你们机械厂的事。” 张老道将报纸递上前，杨太爷早就看过了，笑得合不拢嘴。 起先他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只觉得自家这孙子又上报纸了，光荣啊。 可听老道解释一番，这才明白，自家孙子有干了件大事。 于是这才有了买油条的事。 “这些人，就不能拍个正脸！” 杨小涛看着报纸头版上的图片，正是黄老他们视察半自动铣床的图片。 只是他正好侧着身子给夏老讲解情况，所以只是给了半个脸的画面。 冉秋叶听到消息，擦干手过来看着，杨小涛将报纸递过去，“我估摸着等会还会有广播。” 冉秋叶笑着，将报纸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会儿，随后才走到屋里，将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拿出来，里面都是她裁剪下来的报纸。 当然，主要内容都是杨小涛的。 用剪刀将相关内容减下来，尤其是有杨小涛信息的，一个不落。 这会儿，屋里传出动静，杨小涛笑着，“不用想，肯定是小三这丫头。” 太爷哈哈笑着，“这娃精神。” 张老道也是摸着胡子，“你家这仨孩子，各个福缘深厚啊。” 杨小涛瞥了眼，“你个神棍少打我家孩子的注意啊。” “无量天尊。” “无量个头。” 杨小涛说了句，走进屋里，然后片刻就出来，抱着正是张牙舞爪的小三蓉蓉，来到院里把了尿，小家伙就哼哼着不愿意在躺下，瞪大眼睛左右看着。 杨小涛只好抱着坐在远处，太爷伸手接过，伸手掰了一点油条，点一下米粥，然后放在小三嘴边。 小家伙见到吃的立马用牙花子搓着，一点一点的磨，还不时伸着胳膊挥舞两下，好像在使劲似的。 太爷跟老道哈哈笑着，见她吃不着就拿开，哪知小家伙一看嘴边的饭没了，立马把下巴往前一送，立马哭起来。 “这丫头还要吃啊，哈哈。” 太爷笑着，赶紧又泡下油条，放在嘴边。 这下立马不哭了。 杨小涛也是无奈，自家这三个娃，貌似一个比一个能吃啊。 原以为端午够可以的了，可这俩出来后，冉秋叶那么多的存粮，都不够这俩孩子霍霍的。 以至于自己现在都不敢抢她们的口粮了。 “看来，得喂奶粉了。” 杨小涛见冉秋叶抱着老二悦悦出来，杨小涛就知道，又一个大胃王起来了。 上前接过老二，冉秋叶又去给老大穿衣服。 “能吃是福，哈哈。能吃才能长呢。” 太爷欢喜的说着，张老道点头，逗着身边不断转悠的旺财。 “你家这旺财到底是啥品种？” 看着旺财转了一圈，又跑到一旁，跟在小端午身旁，不住的摇晃尾巴。 杨小涛正将一块鸡蛋捏碎，一点点的喂悦悦，“啥品种？土狗啊。” “土狗？你家土狗长得跟头牛似的啊，还这么有灵性，小子，你别糊弄我老人家啊。” “那你说是啥？” “这不是问你吗。” “我不知道，在外面捡的时候就是条土狗。” 老道不说话了，再说也没用。 “好狗。” 汪~ 突然间，旺财抬起头看向月亮门，低沉的声音响起。 杨小涛抬头看去，一道人影从月亮门处出来，不疾不徐的往院外走去。 刘光齐！ 杨小涛看了眼，就认出是谁。 这还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见他。 人变了。 模样不大，但气质天差地别。 以前就是跟在刘海中身边畏畏缩缩，没有存在感的家伙。 或许这与刘海中的家教方式有关，也或许与他的个性有关。 总之就是不爱说话。 但不爱说话不代表心思少。 那几年的接触下来，在杨小涛眼里，他算是全院里心思事多的一个。 什么事都藏在心理，外表看不出来。 而现在，这刘光齐走路时露出的自信，脸上挂着的笑容，无疑不再告诉院里人，他刘光齐变了。 走出月亮门的刘光齐，也发现了杨小涛他们，脸一侧，看了眼杨小涛，更是嘴角上扬点了下头。 杨小涛却是毫不理会，看向刘光齐的时候，目光幽冷。 上次旺财可是告诉他，这家伙，可不像外表那样阳光。 既然对家人生出坏心思，杨小涛怎么可能跟这样的人虚与委蛇？ 刘光齐目光撇过杨小涛那副严肃的样子，立马转头，他能感受到杨小涛的敌意，这种没由来的敌对，让他心理更是咯噔一下。 只是走出中院后，才镇静下来，思前想后没有什么问题，才安心的继续走着。 砰 “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走神的一瞬间，刘光齐在前门拐角处与来人撞个满怀。 下意识的说着，抬头看向来人。 “没关系，没关系。” 来人咪咪着眼睛，一脸和煦的笑容。 刘光齐赶紧笑着，“刚才想事情走神了，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也走的快了点。” “没事就好，你们来找人吗？” 刘光齐见后面的人拿着公文包，目光一转，热情的问着。 “哦，我们来找杨小涛同志，你是？” “啊，我是后院的住户，这准备去上工呢。” “杨小涛同志就在院里！” “好，不耽误你了。” “没事没事，你们忙。” 刘光齐客气两声，转身出了大门。 “走吧。” 看了会儿刘光齐的背影，余主任有种莫名的感觉。 “小波，等回去，查查这个人。” 小波一愣，看着刘光齐消失的方向，还是应下。 “是，主任。” 两人过来垂花门，进了院子。 “咦？” 杨小涛在余主任出现的时候，就看到了来人。 心理也是咯噔一下。 貌似这大漂亮每次出现的时候，就是一堆麻烦事啊。 上次，自己还差点被碰瓷了，可让他心理警惕了好一阵。 就是开车也没以前那么快了，生怕钻出来一个老头躺在地上。 “秋叶，把孩子抱回屋里。” 杨小涛见大漂亮径直过来，让冉秋叶抱着孩子去屋里。 冉秋叶见来了外人，立马上前结果孩子，顺便把端午叫到屋里去。 “余主任，这大清早的，稀客稀客啊。” 余主任笑着坐在一旁，跟杨太爷打招呼，又跟张老道点头。 这院里的人他心里门清。 当然，那个刚才出去的人，除外。 “我这可是专门来蹭饭吃的，大半夜的被叫起来，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余主任自来熟的说着，顺便拿起桌上的油条咬了一口。 杨小涛很是无语，只是看他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顿时明白咋回事了。 “媳妇，拿两碗粥来。” 屋子里，冉秋叶听了赶紧端出来两碗稀饭，余主任跟小波赶紧接过，很是客气。 “你们领了这任务？” 杨小涛将鸡蛋递给小波，试着询问。 余主任喝一口稀饭点头，随后拿起桌上的鸡蛋。 “可不是，大半夜的紧急通知，还限期搞定。” “那你不快去查？” 杨小涛无语，余主任三两口吃完，拍拍手，他也不避讳杨太爷他们，直接开口，“这事你起的头，我总得来问个清楚吧。” “什么我起的头，说的就像我给你们找工作似的。” “难道不是吗？” “这本来就是你的活好不好。” “咳咳” 一旁太爷咳嗽两声，杨小涛止住话题，最后还是坚定的说着，“这次，你们咋干都行，别指望我去给你们打掩护了。” “上次搞得我心理阴影了。” 余主任摇头，“放心，这次就是了解情况，没你的事。” “最好这样。” 等两人吃完饭，杨小涛将他们带到书房，便将昨天汇报的内容说了一遍。 余主任听完后，沉思片刻，“也就是说，这些书里的问题，一般人，发现不了，对吧。” 杨小涛拿着苹果扔过去一个，自己啃起来。 “不是一般人，就是一般的专家教授，不往这边想的话，也发现不了。” “我们这算是误打误撞的碰上了，要不是这事，估计我也发现不了。” 余主任拿着苹果，手上不断转着，“真真假假，真中有假，最难发现。” “而这九分中里的一分假，恰好按住了命脉。” “做这事的人，是个行家啊。” 杨小涛一愣，随后点头，“对，没点道行，做不到这么隐秘。” 余主任点头，“大体情况我了解了，不过有啥事，今后还来找你帮忙。” 杨小涛翻个白眼，“下次来求人办事，记得带东西，别两手空空。” 余主任起身往外走，“放心，下次带酒来。” 1006 我们很专业 杨小涛将两人送出院子，随后回到屋里，准备收拾，先把太爷送回去。 这段时间，村里已经开始收玉米了，他要回去看着。 顺便准备好‘献礼’的东西，让杨小涛下次一起接回来，到时候他也去广场看着。 这边杨小涛开车准备将杨太爷送回回村。 离开的余主任，正翻看着下发的书本。 “主任，我们要去图书馆吗？” 小波尝试着问道，书是从图书馆里发出来的，那肯定有等级信息，说不定能够找到相关人员。 余主任却是摇头。 “对方既然敢放进图书馆，那就有办法修改记录，去了也没啥有用线索。” “到时候让小刘带着人去问问就行，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好，那我们去哪？” 余主任抬头看向一旁，“去，内务三处。” “去那？” “对，就去那！” 余主任说完，小波便不再言语，开车掉个方向。 没一会儿，车子在一排房子前停下，周围普通，门口挂着一个木头牌子，上面写着‘采购内务第三仓库’。 两人停下车的时候，小波就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扫视周围一圈，随后跟着余主任走进去。 没一会儿，沈涛出来迎接，三人在会客室里见面。 “余主任，你这是有方向了？” 沈涛也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他们同僚已经接到任务，严查各个大学的图书馆，上面还找了一批专家进行审查。 余主任将书放在桌上，“先前我去见了杨小涛，确认了一件事。” “杨小涛同志吗？” 沈涛喝口水，心理后悔，自己是忙晕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他怎么说。” “从他给出的信息可以看出来，有本事改动这些内容的，绝对是个行家，或者说，是个专家。” “然后呢。”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这机床设计方面的专家，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查一下，国内有谁比较出名。” 沈涛沉思，“余主任，这件事不能草率，就凭一个怀疑，就去调查，上面不会同意的。” 余主任却是拿出杨小涛给的苹果，吧嗒一下掰成两半。 “沈科长，你，我，都不是专家。” “但你，我，都是专家，不同的是，是在咱们的领域。” 余主任将一半递给沈涛，然后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询问，“你说，作为一个行业金字塔的，最顶端的那些人，他们的专业知识肯定比杨小涛这样的二把手强吧。” 沈涛听完，觉得摸着余主任的套路了。 “你是说，他们其中肯定有人，有鬼！” “这个我不敢说，但，这多人，这么多年了，就不会没事时候翻翻书？看看资料啥的？” “反正我没事的时候都会找个卷宗看看。你说，是不是。” 沈涛缓缓点头，“有枣没枣打两杆子。” “对喽，在这行业，咱们是专业的。” “一个人的精力都成了专家了，哪有精力来跟咱们抢饭碗？” “所以~~” 沈涛一口啃掉苹果，“所以，要打草惊蛇，自乱马脚。” “对头。” 咔嚓 余主任将苹果咬开，汁液滴落在唇边，“这点，你们三处更有经验吧。” 沈涛嘿嘿一笑，“这点，我们很专业。” 咔嚓 这苹果，真甜。 另一边，杨小涛回到杨家庄，看着地上晾晒的玉米棒子，还有一旁正满怀期待的杨太爷，有些，难为情。 周围一群老太正热情的说着，谁家出多少斤，多少两，谁家出多少面，谁推磨，怎么安排等等。 一个个都再说着让首长吃上咱们庄自己种的玉米。 一个个都盼望着那一天早点到来。 甚至杨小涛还看到九叔在那里算着日子，凑近了才听出来是盘算着最近有没有雨。 丫的，有没有雨不是听天气预报的嘛。 好嘛，你这掐指一算，顶上诸葛亮了。 不过杨小涛只能在心里想想，因为九叔计算着日子，玉米晒多久能晒干，然后什么时候磨出来的面粉最好。 这点，他老人家有经验。 “太爷，真的，就拿这个？” “咋了？看不上了？” “不是，我，我这也是好歹是上了几回报纸的人了，这要是背个袋子去城门楼子，让那么多名人见了，我这.” 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画面，那么重要的日子，那么重要的场合，自己背一袋子玉米面上去，这，多丢人啊。 他有些后悔，当初答应的太草率了。 “哼。丢人？” “有啥丢人的，没有这个，咱们吃啥？吃不饱怎么建设家园。” “这对咱们来说，就是天，食为天。” 杨太爷没好气的说着，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的事，明年还不知道有没有呢，杨小涛这全庄的希望竟然临阵退缩了。 不行，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不能助长。 “你小子给我记好了，这是任务，必须完成的任务。” 杨小涛颇为无奈，“那个，也可以通过别的途径送给首长啊，不用非得等那天吧。” “哼，别耍心思。” 杨太爷还不犹豫的拒绝，“我们就是让领袖看到，我们今天的好日子，我们今天全庄一千三百六十二个人，都能吃饱饭了。” “让领袖知道，我们农民的好日子，来了。” “懂不？” “懂，懂了！” 杨小涛低声说着，心理清楚，这任务，不做不行了。 “对了，还有件事，那天观礼的时候，我跟大壮听说城里的小学生都能参加，咱们这小学也不能落后。” “到时候，学校老师组织下，也去参加。” 杨小涛听了也知道这事太爷说出来，那就是板上钉钉。 即便是反对，也没用。 只能到时候让保卫科的人多照顾照顾，实在不行就安排车子接送吧。 这多么孩子，万一路上出点事，咋办？ “我去跟工厂说声，让他们申请个地方。” “好，不用太大，到时候学生自带干粮，其他的不用操心。” “好！” “还有，我们自己走着去。” 杨太爷看出杨小涛的打算，最后特别提醒。 杨小涛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随后去了大队部，见到了高玉峰，这会正在主持粮种工作。 两人见面寒暄一会儿，随后说起今年的产量。 高玉峰将粮食收获情况大体说了下，另外提了一嘴北边因为玉米倒伏的缘故，造成粮食大规模减产，现在已经和国内完成了交易。 而且今后还会购买国内两种。 上面要求尽量多的育种。 因为不止北方，西北区域的加盟国也看重上了杨村一号，未来杨村一号将是重要的出口资源。 杨小涛听了也是振奋，随后告别高玉峰，碰到门口的杨大壮。 两人说起拖拉机换装的事情，杨大壮咧嘴笑着。 因为是上级特意支持的农庄缘故，再加上杨小涛这层关系在，前些天就安排了机修厂的同志来庄子里，对拖拉机进行换装。 这点，红星机修厂的丁祥军十分重视，还亲自带人来查看换装的情况。 “非常好。” “这新红星慌乱柴油机后，一天下来都不在停的，只要补点水，然后就能一直跑。” “装的东西多不说，速度还快。” “比起以前的红星，简直就是太阳比月亮。” 杨小涛听了点头，新红星的使用可不只是这一点的改变，内燃机也比蒸汽机更加强劲。 “还是要注意保养，他们给说起过吧。” “说了，现在整个农庄十台拖拉机都换装了，咱们村就成立了拖拉机大队，平时干活，闲时保养，大家都宝贵着呢。” “油呢？” “油从乡镇上拿批条取，现在还行，不过镇上的柴油不多，要是周围都用起来了，就不够用了。” “这个以后会解决的。” 想到即将转型的化工厂，今后这方面会得到改进的。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杨小涛便准备回四九城上班。 四九城，机械厂。 杨小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放下车就往食堂走去。 只是刚进食堂，预想中的吃饭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群工人围在后厨门口，好像看什么热闹。 “咋回事。” 杨小涛拍着前面人肩膀，那人被拍了下忙回头，见是杨小涛立马笑起来。 “杨总，您来了。” “嗯！” 杨小涛对这称呼已经习惯了，“里面咋回事，不做饭了？” “杨总，是这样的，这不是工厂或得了三百人的献礼名额，书记说从各个厂子部门选取，这下可是炸开锅了” 周围人见是杨小涛，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还原了七七八八。 原来昨天黄老跟章老三人向上级汇报的时候，不仅将问题上报，还顺便说了一下机械厂的情况。 于是就说了一下申请。 哪知上级听到这件事后，立马就给出了批准，不仅同意机械厂参加仪式，还特意做主，让机械厂自己拿主意，人数三百，怎么分自己看着办。 只要赶在25号前去彩排就行。 这好消息一传来，办公楼上都是杨佑宁的欢呼声。 还有感谢领导的声音。 接着机械厂都炸锅了。 大家都想加入这从未有过的仪式中。 众人都明白，有这次机会，都是这大半年来机械厂的表现挣来的。 要是明年，还真难说。 “所以，他们在，挑选人？” “对。” “这后厨分到了五个名额，嘿嘿。” “刘书记说了，要包含各行各业，体现公平。所以杨厂长就搞了这个办法选人” 这下杨小涛算是明白了，后厨那么多人，别的不说，光主厨就有十个。 这么重要光荣的场合，帮厨也想拼一拼呢。 “我去看看。” 杨小涛从外面走进去，众人让开道路，就看到陈宫跟汪大海凑前，身后是后勤主任、食堂主任，式人前方，两个主厨领着一帮手下正卖力的做着饭菜。 “小杨，你来正好，这最后尝菜的环节就你来了，省的我们四个人二对二打平。” 陈宫看到杨小涛赶紧拉过来，这比试了大半天，就剩这最后的决赛了。 汪大海也在一旁羡慕着，“这次真是来对了，不仅是大半眼福，还有这么精益的手艺，我都想把这些师傅请回去了。” “我算了，我还有事，一会儿还要去找老杨商量事。” 杨小涛看了眼正在专注做菜的张庆军，他们之间的关系许多人都知道。 还是避避嫌的好。 “好吧。” 陈宫见此，也没多说。 见此，杨小涛明白，今中午的饭估计是要晚点了。 1007 你被停职了 看了会儿，以他五级厨艺的经验来看，这次张庆军绝对是拿出了看家本事，锅包肉跟宫保鸡丁，那水准绝对是超出平常。 看起来，这家伙对这次机会可是势在必得啊。 不过，任谁知道这好事，都不会放弃吧。 心理对成绩有了判断，杨小涛便端着饭盒离开食堂。 “杨总，领导。” 刚到办公室，娄晓娥便跟一个齐耳短发，穿着朴素军装的女孩走过来，两人胳膊挽在一起，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杨小涛看了眼女孩，短发下五官端正，穿着得体，腰间还束着武装带，站在那里就有股英气。 “领导，这是咱们厂新来的广播员，刘丽雪，也是我初中同学。” 娄晓娥在一旁介绍着，杨小涛这下明白两人的关系。 “你好，刘丽雪同志。” “你好，杨总。” “来之前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没想到上次见到您，还是被您的年轻震撼住。” 杨小涛笑着，“你们这是？” “领导，我们去参加献礼。” “献礼？” “对，作为机械厂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献礼哪能少的了我们女同志？” “对，最少也要一半名额，这样才是男女平等嘛。” “对，我们去找妇女会商量去。” 两人在一旁说着，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那，你们快去吧。” “哈，领导再见。” “杨总再见。” 看着两人欢快的跑开，杨小涛也是无语。 “男女平等？老杨啊老杨，你这是，自跟作孽啊。”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决定，等会儿再去找杨佑宁。 这会儿去，估计有些不方便。 果然，没一会儿，杨小涛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用想，肯定是妇女会的人，找上门了。 杨小涛小心的走到墙边，将手放在墙上，然后耳朵靠上去。 然后拿出一根火腿肠，一边吃着一边听着。 没一会儿，隔壁就传来女人的口号声。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妇女会比起后世来，那能量，真不是一般的小。 隔壁，厂长办公室里。 杨佑宁整个人都觉得鼓足了干劲。 作为机械厂的厂长，这么大的献礼仪式，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啊，就是今后，这种机会也是少有。 况且，机械厂刚刚成立，这其中的含义重达，必须亲自带队啊。 所以，这长街上走一圈，算是满足了多年来的夙愿。 杨佑宁看着手上的报告书，美滋滋的读着。 ‘兹同意红星机械厂进步同志参加.’ 砰砰砰 兴致被打断，杨佑宁有些生气，而且这敲门的声音也太大了。 “进来！” 杨佑宁放下报告，接着就看到一群穿着车间工装的女工人涌了进来。 是的，在杨佑宁眼中，来的人太多了，甚至在门口还有人站着，外面的的走廊更是人影绰绰。 隔壁，杨小涛捂着嘴笑着。 一点没有替杨佑宁担心的意思。 这种事，还是让他头疼去吧。 拿起书来，继续看着。 最近看书看少了，总觉得文化水平下降了，得补补。 半个多小时后，走廊里的声音渐渐平息，杨小涛明白，这事，结束了。 果然，没一会儿娄晓娥就兴奋的走进来。 看样子，结果应该很满意。 杨小涛瞅了眼，也没问，只是放下书，往车间里走去。 再不走，估计杨佑宁就过来找人了。 “老刘，你觉得这方案咋样？” 书记办公室里，杨佑宁出来转了一圈，没找到杨小涛，干脆就去了书记办公室。 “老杨，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我这正事还忙不完呢。” 刘怀民可不想发表意见，全厂现在加上分厂乱七八糟的，差不多有两万人了，三百个明个，都快赶上百里挑一了。 谁多谁少，给谁不给谁，可是要耗费脑细胞的。 这种事，还是交个杨佑宁的好。 他可不想趟这浑水。 “哎呀，老刘，这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今个21号了，还有四天就要汇演了。” “你赶紧给参谋参谋。” 杨佑宁把新鲜出炉的计划方案塞到刘怀民眼前。 这是在经过广大妇女同志的指点下，做出的正确修改。 当然，这种修改，也会让先前的方案，有一点点的，不同。 眼见杨佑宁都说道这份上了，刘怀民也没法子，只是看了眼，就不断的点头，“嗯，挺好的，你这方案挺好。” “好？那太好了，你同意了哈。” 杨佑宁大喜，终于拉上一个背黑锅，呸，志同道合的人了。 咳咳 刘怀民一把摁住杨佑宁的手，“那个，我还要补充一下。” “首先吧，要照顾到各个分厂的情绪，是吧，还要照顾到各个部门，最后这优秀员工、先进集体的要优先考虑吧。” “再者，咱们也不能为了献礼放下工作不干了啊。” “你看看这些任务，机床不说了，咱们本来就是忙不过来，现在又加上半自动铣床，先前的订单都改成半自动了。” “高压锅，这是生产出来多少就运走多少，车队的同志们都连轴转，快一个月没回家睡个安稳觉了。” “还有这个，拖拉机，换装的事机械厂跟汽修中心已经开始乡下延伸，咱们的发动机是生产的不少，但根本比不上需求啊，这么关键点时候，这产量可不能放下。” 刘怀民也不说具体意见，但每一句却都在说意见。 以至于最后，杨佑宁都觉得，照这么个算法，估计选出一百个人都难。 难不成选一堆看仓库的去献礼？ 那不得被人锤死啊。 “你说咋办？” 刘怀民双手一摊，“事情就是这样，你看着办吧。” 杨佑宁听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什么叫我看着办，那你还说这么多干嘛。 “我去找老陈。” 在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杨佑宁拿着计划出门找陈宫去。 刘怀民见杨佑宁走了，也是舒了一口气，继续处理事物。 “嗯？这里需要这么多发动机？” “我记得，这一片不是机械厂的管理区域啊。” 刘怀民拿着一份物资请购单，上面要求五百台柴油发动机用于拖拉机的置换。 五百台，虽然在机械厂的产能面前很小，但分到地方上，可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就是一般的地方县城，有没有五百台拖拉机都难说呢。 “小王，找一下王副厂长。” 拿起电话，刘怀民说了一句，随后没多久，王国栋走进来。 “老王，你看下，这是下面一个县城发来的请购单。” 王国栋刚坐下就看着面前的单子，仔细看了会儿，皱起眉头。 “这是走的地方政府路线，没有上级的转发，应该是他们自发的行为。” 王国栋看了一会儿，上面没有与一机部相关的单位盖章，所以肯定说道。 “我知道，你看他们要五百台柴油发动机用于更换，也就是说，咱们红星在那里有五百台拖拉机吗？” “如果真的有，那就要联系机修厂的同志，尽快前去改装，现在是农忙时节，不能耽误农业生产。” “这个我需要去查一下记录。” “好。” 王国栋离开办公室，直接来到计划部，找到计划主任，将情况说了下。 这么大的订单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于是计划部主任连忙找人核对。 “厂长，我们的车辆并没有在这一片区域经营，或许会有一些流入，但绝对没有这么多。” “嗯，也就是说，他们这一片区域没有这么多拖拉机，是吧。” “也不一定，您知道的，咱们的蒸汽发动机自从分出去之后，全国各地有多少个仿制的厂子都不知道。” “所以，很可能是地方的工厂。” “是的。” “那他们要五百台，这不是胡闹嘛。” 王国栋恍然大悟。 回到办公室，将情况向刘怀民反应之后，刘怀民沉思片刻，将这份单子放在抽屉里。 “先保证咱们红星的换装，至于其他工厂的，型号未必符合，这个需要确定下。” “你让人跟下面说一声。” “嗯，我明白。” 王国栋离开，而这份来自县城的三百分发动机请购便不了了之。 砰 “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 “没有接到生产任务，为什么擅自开工？” “你们知道这是浪费吗，知道这是在犯罪吗？” 咆哮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说话的中年人掐着腰，脸色更是被气成了猪肝色。 身前，老成的厂长满脸无奈，身边的副厂长李怀德脸上带着挣扎。 更远处，一排工厂的主任、科长纷纷低着头，脸上带着恐惧。 前段时间被因为犯错误，已经有两座工厂的领导被换了一茬。 他们，眼下这种情况，很可能是第三家。 想到这里，看着前面的那道身影，不少人露出愤恨的目光。 此刻，李怀德手上的报纸仿佛有千钧重，竟然有种双臂无法承受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它只是个轧钢厂，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厂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老厂子见李怀德这番模样，心理叹息着。 这份报纸他也看到过，但心里并没有什么失落，反而是开心。 为国家有这么强大的工厂开心。 至于什么拖拉机，自己的工厂本来就是‘剽窃’人家的创意，甚至做出来的拖拉机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都差不多。 有这样本事的厂子，做出来这些成绩，又有什么难的？ 老厂长叹息一声，看着李怀德，这人小心思不少，但本事还是有的。 工厂在他的带领下能够拧成一条绳，比起原先时候强多了。 所以，这次要保下来他。 也算是为工厂留下一条后路。 铃铃铃 就在老厂长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电话响起。 中年领导连忙拿起，“喂，我是。” “哦，李书记，是是。” 中年领导神态立马端正，只是片刻后脸就冷了下来，最后在一阵恭维中挂断电话。 这次，老厂子看着领导快阴出来水的脸色，还是没敢开口。 “红星机械厂那里回话了，他们要优先保证红星拖拉机的换装。” “所以，这些拖拉机，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中年人说完，李怀德愤怒的心再也顶不住，拿起报纸就是一通乱撕，狂乱的吼着，“该死，该死的杨佑宁，这个没本事的只会说大话的蠢货，他怎么敢拒绝，怎么能拒绝。” “还有刘怀民，不是一直为民嘛，妥妥的伪君子，没一个好东西” “闭嘴！” 一声暴喝响起，中年领导目光凌厉，“李怀德，你还敢诬陷同志，真是死性不改啊。” “原本还想着让你戴罪立功，从轻处罚。” “看来，对你这样的人，就不能姑息。” 中年领导不理会冷眼的李怀德，直接对众人宣布，“由于李怀德擅自做主，动用大量生产物资，造成严重浪费，影响到革命生产，情节十分恶劣。” “经确认事实清楚，调查无误。” “经上级决定，免除李怀德副厂长职务。” 1008 干好自己的事 “免除李怀德副厂长职务。” 声音落下，屋子里众人呼吸加速，尤其是李怀德，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平台能够东山再起，可现在又要失去。 本来就处于疯狂的边缘，听到决定后，更是愤怒的冲向中年领导，高大的身材径直来到跟前。 “你说什么？凭什么撤消我的职务，你有什么权利。” 李怀德直接伸手指着中年领导的鼻子，大声喷着。 可面对李怀德高大的身体，气势汹汹的样子，领导并不慌张，任由面前的手指上下比划着，甚至脸上还带着一分蔑视。 “谁给我的权利？好，我告诉你，是背后的政府给我的权利。” “是我背后整个镇上三十二万百姓同胞给我的权利。” “做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政府和人民给你权利，就是让你来挥霍浪费的？” 中年领导同样一字一句的逼回去，李怀德手臂放下，面色冷厉。 “来人！” 中年领导盛气凌人，大义盎然。 门外冲进来四五个警卫。 一旁想要解释的老厂长也吓得往一边靠战。 李怀德气呼呼的喘着气，盯着中年领导。 “你，想清楚了。” 几乎咬着牙，说出这句充满威胁的话。 “呸。老子干革命，还怕你这种肮脏的家伙。” “别说是你，就是把你靠山叫来，老子有理就敢去四九城。” 李怀德眉头皱在一起，心理想起自己事，终是低下头。 这事，不能闹到四九城，否则，自己的后路就彻底没了。 “哼。软蛋。” “把他带下去，接受审查。” 两名警卫上前，李怀德没有反抗，任由被带出去。 “现在，说说损失情况，怎么补救。” 等李怀德被带走，中年领导在坐在倚在上，头疼的说着。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技术主任开口，“领导。” “我们生产的拖拉机跟红星机械厂的差不多，我，我觉得可以送到机械厂，让他们转接一部分物资。” 闻言，众人齐齐看过来。 中年领导瞥了一眼技术主任，“你觉的人家会缺这点？” “看看报纸上怎么说的，一天就能组装四五百台，会在乎这点？” 众人低头，他们跟机械厂没法比啊。 机械厂不在乎，可他们这个月在乎啊。 “再想想别的办法，今天想不出来，明天就别来了。” 中年领导起身出门。 留下屋子里一群脸色青白的人。 红星机械厂！ “小涛，这件事你怎么看？” 办公室里，杨佑宁一脸的微笑，神态看上去就跟个老狐狸似的。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一边装模作样的娄晓娥，有这个‘内奸’在，他要是敢不答应，估计不用等下班，那群妇女会的同志，能再来一次。 不过，应该是冲自己的。 看着杨佑宁，他严重怀疑这时候来是专门挑选的，就等着娄晓娥在。 “厂长，这，刘书记跟陈厂长都同意了，我意见就不重要了。” 虽然面对广大女同志杨小涛不愿得罪，但机械厂更多的还是男同志啊，他可不想捡了芝麻漏了西瓜。 “你管他们怎么说，就说你自己的想法。” “咳咳，杨叔，这件事吧.” “怎么，你不同意女同志们的意见？” “不不不，杨叔，你这可是曲解我的意思了。” “那你是同意了？” “这个，这个我觉得，分配方案男女平分有些，不妥。” 闻言，杨佑宁眼中立马迸发出色彩，终于有人敢说句实话了，他堂堂机械厂的厂长，被一群女工人围堵办公室里，还他娘的两次了，传出去自己厂长的脸还要不要了？ 当然，让他对付这些女工人，他还真没这想法。 一来不值当的，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二来，这些妇女会的后面确实有人啊。 甭管是丈夫男人还是兄弟啥的，亦或者那些喊着‘男女平等’的先生，都是他不能追究的原因。 既然不能追究，那就扩大打击面好了。 想想被追堵的人多了，跟他一样的人多了，那不就等于分散火力了嘛。 所以，杨小涛说出这话的时候，杨佑宁是万分期待啊。 心理都笑出来了。 而杨小涛说完，明显感觉到娄晓娥拿着的铅笔重重的在桌上一戳。 心理觉得，这事，真麻烦啊。 “啊嗯~~” 清下嗓子，“我觉得还是先按工作部门，再在各部门中，按男女比例分配好。” “就像运输队的，都是男的，本来人家按照名额能分到三个，总不能拉出一半分给后勤的女同志吧。” “还有后厨里女帮工多，那总不能十个男的出两个，一百个女的也出两个吧。” “所以这还是按比例调配的好。” “嗯，不错，不错，就按照你说的来了。” 杨小涛这边刚说完，杨佑宁就迫不及待的点头，生怕杨小涛反悔。 嗯？ “老杨…” 杨佑宁却是迅速站起来，“既然这事你提的，那就交给你来主持了。” “厂长…” “再说了你点子多，又不用参加。” “杨厂长…” “好了！反正最近你也没啥事，这事交给你了。” 砰 说完人出溜的开门出门，然后房门关上。 杨小涛的手还伸在半空中. “我，靠！” 良久，杨小涛才吐了一个字！ 另一边，娄晓娥在窃喜。 “娄秘书。” “领导。” 见杨小涛冷着脸看过来，娄晓娥赶紧站起来，“您有啥吩咐？” “去车间，看看半自动铣床做的怎么样了。” “好的。” 十分钟后，娄晓娥回来汇报。 “嗯，知道了。你再去食堂看看结果，入选的都有谁。” “好的，领导。” 十分钟后，娄晓娥回来汇报。 “嗯，你再去” 整个下午，娄晓娥突然觉得，今下午的事情怎么这么多啊。 虽然每次去都是事出有因，但总觉得这是杨小涛在使唤她。 直到快下班了，才气喘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歇歇。 杨小涛这时候才将书放在桌子上，起身拿着背包准备离开。 “你看看，这一天天的忙的要死，还有心思想别的。” “以后把心思放工作上，干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少搀和。” 说完离去，娄晓娥在后面咬着嘴唇。 哼！ “主任，这是您要的资料。” 办公室里，余主任正看着文件，这是沈涛他们送来的相关信息，都是近些年来，国内比较出色的专家，教授。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在四九城的部分。 按照两人的计划，这些人会派人进行上门拜访，目的很明确，就是书中存在错误，问他们有没有觉察到。 不管如何，这些人知道后都会有个反应，若是心理没鬼的，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审视一遍各自领域的书籍。 若是心里有鬼的，说不得就会露出马脚。 这就是他们寻找的机会。 时间紧迫，这招打草惊蛇，也是不得已为之。 “资料？啥资料？” 余主任放下文件，狐疑问道。 “您上次去四合院，不是说查一个人吗？” 小波说着，余主任顿时想起来了。 “啊，哦，我记起来了，你说下啥情况？” 余主任揉揉眉心，没有看资料只是询问。 “主任，这人叫刘光齐，家住在后院，父亲是刘海中，家里有母亲一人，哥仨” “刘海中，就是那个，被送到西北的劳改犯？” “对，是他，不过这刘光齐在之前，已经离家出走。” “根据收集上来的消息，他在之前，因为家里人反对他跟一个叫叶云芳的女孩好，就从家里拿了钱还借了朋友的钱跑来，这几年再也没回来。为这事，刘海中家里闹腾好一阵子，院子里也是沸沸扬扬的。” “不过，有意思的事，这家伙并没有结婚，他跟着女孩去了西北，并没有结婚。” 小波笑着，仿佛发现什么八卦似的，“您猜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赶紧说。” 余主任没心思猜谜，赶紧问道。 “嘿，这小子可能是在四九城待得久了，觉得国内都跟四九城似的，结果这一路去了西北，见到那里的情况，顿时被吓住了，尤其是女方家庭，立马吓得不提结婚的事。” “没结婚，没入赘？” 余主任奇怪道。 “没，这家伙一看这样子，哪还结婚啊，自己找了个厂子干活，人家那姑娘还等了两年呢。” “最后见这家伙没心思，就找了个当地人嫁了。你说这小子，不纯粹是瞎闹嘛。” 小波有些看不起这家伙。 好好的跟人家女孩都去了，又嫌弃人家穷，最后更是不要了。 这种人，就是个渣男。 幸好女孩恪守底线，不然跟这么个东西，真遭殃了。 “那怎么又回来了？” “这小子去了当地的工厂当学徒工，你也知道，他爹是七级锻工，他也算是学到了点皮毛，然后就在当地的一家机械厂成了工人。” “这两年也算是进步吧，成立技术组的组长，这次走了工作调动，本来想回四九城的，却没有名额，就去了石城。” “他这次应该是趁着放假回来一趟。” “不过院里的人反映，这家伙出去一趟回来变得阔绰了，又是给家里老娘养老钱，还给弟兄辛苦钱，更是每次来都带吃的。” “为人方面也是比以前客气多了，让院里人都说，出去闯一闯，人都变样了。” 余主任来了兴趣，“这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谁知道呢，估计是成长了吧。” 小波说着，余主任又问起来，“没其他的了？” “没了。” “嗯，也不是，资料上还说，这人好像跟目标家里不对付，第一次回四合院的时候，目标家里的那条狗，就朝他吼叫呢。” 小波最后来了一句，当然这些是调查人员嘴里说的，并没有写在报告里。 “嗯？那条狗？” “对，就是那条狗，主任，你也知道吧，那条狗可真是好狗，我家以前养的土狗也没这样的，我怀疑这家伙是有国外血缘的，不然能长这么大” 说起旺财，小波神情中都是羡慕。 余主任却是眉头一皱，记忆中，杨小涛的那条狗，可是很有灵性的。 “行了，让同志们继续注意保护。” “然后，去三处那帮忙。” “咱们先把自己的事干好再说。” 正在滔滔不绝的小波立马停下，转身出门。 1009 拖拉机方队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先去二车间查看半自动铣床的生产进度。 两个车间里，两台启明星在张冠宇和陈斌的带领下，正在抓紧时间生产半自动铣床。 哦，对了，现在的半自动铣床在杨佑宁的坚持下，有了新的名称。 ‘红铣半自动。’ 这名字，简单明了，起码比起红铣二号强多了。 查看一下工作进度，然后找到常明杰，将一份报给递给他。 “杨总，这是，要做启明星？” “对。夏老送来的，咱们给兄弟工厂承接任务，任务报酬不少。” “咱们可以挣下一台。” 杨小涛说着，常明杰笑起来。 现在机械厂只有两台启明星，根本无法将人力充分利用起来。 何况，他们二车间却除了两个车间还有一个原先仓库改装的车间，若是能够增加一台启明星，那今后机床的生产速度会更快。 “什么时候上马？” “估计这几天，材料筹备好了就会送过来，到时候你安排人做一下，顺便带下人。” “既然拿了人家好处，就有责任把人带出来。” “是，我一会儿就去安排。” “好，对了，红铣半自动也要抓紧时间生产，一些不重要的部件，可以让工人先做着，不能浪费时间。” “明白。” 从二车间出来，又去了三车间。 此时，一排排拖拉机正上着油漆至于空地上晾晒。 “多少台了？” 杨小涛来到战雷跟前询问。 “嘿，这生产组装的速度快了，但这刷漆的活，实在是不好干。” 战雷手上沾着染料，衣服上有不少。 “能找的人都找了？” “找了，后勤看仓库的都抽了大半，但这活，精细着呢。” 杨小涛看了会儿，突然想到，有一群人干着活，绝对是专业有经验啊。 当初自家做的床椅子，都是自己拿毛刷刷的桐油。 自己会干，那些老木匠肯定更会了。 “你觉得，咱们木工厂里的人咋样？” “嗯？木工？” 战雷先是疑惑，然后双手一拍，“对啊，那些家伙上油可是好手。” “你等着，我去打电话叫人。” 杨小涛立马转身跑回办公室。 没一会儿，红星木材厂就接到上级派来的任务，需要五十名熟练刷漆的木工，要求速度快，吃苦耐劳。 福利方面，总厂按照普通后勤人员工资发放，按月结算。 管吃中午饭，加班管晚饭，同时赠送牙刷、搪瓷缸子、毛巾各一条。 表现良好的，发放工装一套。 随着周升红将福利说出来，木材厂立马炸锅了。 然后在这个是你叔啊，那个是师傅的吆喝声，千军万马中挑出了五十个人。 随即周升红带着五十人浩浩荡荡急急忙忙兴高采烈的冲到了机械厂。 办公室。 杨佑宁等杨小涛打完电话后才上前说道，“各部们人已经选出来了。” “明天23号，工厂内部彩排，你要上点心啊。” 说完，潇洒离开，留校杨小涛憋着嘴。 “哼，不就是彩排吗，前世运动会开了那么多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杨小涛自言自语着，娄晓娥赶紧低下头，生怕再次被叫到。 “娄秘书。” 担心什么怕什么。 娄晓娥赶紧站起来，露出微笑。 这是昨晚上父亲交的，作为一个秘书，除了要干活，还要露出微笑。 不论领导怎么干，都要微笑以对。 “领导！” “你去宣传科发个通告，让所有人下班后，后勤仓库处集合，排练。” “是！” 晚上六点。 机械厂总厂的两百名工人，男男女女的在仓库边上站好。 至于剩下的一百个名额，已经分给机修厂、化工厂和一分厂等五个部门。 人数有多有少，但能够分到名额，这些工厂的人就满足了。 若不是沾了机械厂的光，他们一个名额都拿不到。 看着面前站立的两百号人，最前面的杨佑宁和陈宫尤其显眼。 “这俩家伙，给自己安排上了啊。” “都站好了，按照前面女的后面男的，由高到矮，自左向右排列。” 杨小涛说完，众人立马寻找队伍。 得益于平常的训练，众人很快重新列队。 “同志们，这次参加仪式献礼，是我们机械厂乃至于先前的轧钢厂成立以来，是没有过的盛事。” “所以，为了更好的表现出我们革命工人的精神面貌，希望大家能够克服困难，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作风，早日排练好，为机械厂争光。” “为机械厂争光！” 众人喊着，杨佑宁却是跟一旁的陈宫说道，“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好，下面，我作为这次排练的总指挥，首先像大家说明一下，我们的出厂形式。” “作为机械厂，我们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很多，但能上的台面的没多少，而在这其中，我认为，以拖拉机方队的形势出厂，最为合适。” 杨小涛将自己下午想的计划说出来。 “拖拉机方队？” “这个好，到时候咱们开着车上去。” “对啊，其他工厂都是不行，咱们厂开车多有面子啊。” 一众人听了，立马议论起来。 “老杨，这就是你说的不好感觉？” 陈宫在一边小声嘀咕着，他还担心时间太长，自己身子状况能不能撑下来呢，这回好了，直接上拖拉机，啧啧。 不得不说，杨小涛这注意，既有了面子，又有了里子。 真不愧是比他强的男人。 “有搞头。可以搞！” 杨佑宁也觉得创意不错，比起自己排列队形强多了。 在那样场合下，在一群首长的注视下，在成千上万双眼睛注视下，他们红星机械厂驾驶着自己生产的拖拉机，接受国家的检阅，这简直是，太完美了。 而且，作为全国第一个自主研发出来的柴油拖拉机，地位上也满足要求。 想到那个场景，杨佑宁手心里都是激动啊。 “那么，这里面会开拖拉机的出列！” 哗啦 队伍里走出来十来个工人。 杨小涛一看，大都是熟人。 周奎周鹏李楠等人都在，还有些是原本是三车间的，现在估计都是拖拉机车间的。 随后杨小涛数了数不到二十。 在杨小涛的计划里，需要三十二个人，正好组成一个方阵。 至于前头的两台车被杨小涛剔除去了，这又不是什么正轨方队，就是一个工厂献礼，表现精神风貌而已。 点了下人，杨小涛对着杨佑宁喊道。 “老杨，人数不够，需要凑人。” 杨佑宁听了问道，“要多少个？” “先把司机凑齐再说。” “三十二个，差一半呢。” 这话一说，周围聚集的人心头紧张，就怕被刷下去。 老杨沉默，跟陈宫两人商议一番后，良久后开口，“要不再加四辆？” 杨小涛摇头，“四列八排已经够长了，你还想搞九排？” “再说了，人多未必好看！” 杨佑宁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那加两台呢，就放在前面当领队咋样？” 杨小涛笑着，就知道杨佑宁会这么想，“我没意见，到时候您跟陈叔一人一台站在上面，多风光啊，是吧。” 杨佑宁听了刚要笑出来，陈宫却是拉了一把，“老杨，你疯了？” 说完，杨佑宁立马冷汗冒出来。 他们，只是献礼！ “你小子，也不说一声！” 杨佑宁看着杨小涛得意的笑容，没好气的说道。 杨小涛却是摆手，“我安排的时候就没说这事，您还不知道啥意思？” “哼！” 这下杨佑宁不敢再探讨了，对着身后众人说道，“车间后勤各自退出两人。” 四个车间加上五个后勤的人员立马脸色一拉，互相看看，都没有主动让贤的。 没办法，陈宫只好让人抓阄。 于是，在仓库前，有人手里捏着一把木棍，抽到最短的人悔的将木头捏碎。 打开纸上写着字的人恨不得将纸吞了。 而那些更直接来剪刀石头布的，输了的握着手，不住地懊悔。 相比起来，大部分人还是很开心的。 尤其是没有被点名退出的部门。 当然有人退出就要有人补充进来。 最先得到消息的几个车间主任，第一时间就把替换的人送来，这自己人腾出的位置当然自己人来填了。 杨小涛看了眼来人，一共三十四个，这还是怕出了问题多找了两个，当然要是放开口子，估计六十四个也能凑齐了。 “老杨，剩下的人要分到三十二辆拖拉机上，你看看一辆车除了司机，车斗里剩下能放几个合适，不要搞得人太挤。” 杨佑宁听了，立马让人开过来一辆拖拉机。 很快，杨佑宁让人上去。 先是八个。 一边四个，有点挤。 “人多了不好看，显得拥挤。” “六个咋样，六个人多了，而且，这后面留着空，不行就七个，这加上司机一共八个。” 陈宫在一旁解释着，赶过来查看情况的王国栋摸着下巴，“这司机两旁还能站俩，不久凑够了？” “对啊，这两排站上人，里面也可以挤一挤，咱们别说是三百人了，就是四百个也能塞下啊。” 杨佑宁惊喜的说着，杨小涛听了他们的交流，突然响起南边阿三的摩托车。 若是这拖拉机上也站满了人群，那. 算了，这种高难度的杂耍，还是让阿三兄弟鼓捣去吧。 “不行，人多了对拖拉机的动力有影响，到时候人一多保不齐出什么事故呢。” “小涛说的对，这种事不能只想好处，还要将坏处想到，做好出现问题的应急准备。” 刘怀民干完活也赶过来查看情况。 听说杨小涛提出的拖拉机方队很是赞同。 这，不仅代表着机械厂的力量，也代表着工人的力量。 “最好多准备两辆车，确保万无一失。” 杨佑宁听了点头应下。 很快，众人开始安排起来。 最后，在刘怀民、杨祐宁、杨小涛和陈宫几人商量出最后结果。 方阵是三十二辆拖拉机组成，然后每辆车上一名司机，七名工人。 如此，一共用了二百五十六人。 多出来的人，被杨小涛安排到预备队里！ 实在是不想再这样浪费时间了。 人员安排好，杨小涛又将司机里面的女性挑了四个，这四人就是打头的四辆车，车上拉的也都是女同志。 这也算是杨小涛对女同胞的尊重吧。 随着这一决定的公布，杨小涛明显感觉到现场的女同志们，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满意。 “书记，车上搞点啥？”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了，这事得加快速度。 刘怀民听到后，看了眼杨小涛，“你觉得呢？” “我觉得车子两旁直接插上红旗，跑起来好看。” “至于车里的人嘛，我就不知道了。” 杨小涛说完，不再多说，这时候就需要大家一起‘出主意’，给人家表现的机会嘛。 杨佑宁点头，摸了摸下巴之后，“要不我们搞个画像？” “可以，还高点标语，大型的那种。” “对对，要不把咱们的产品做个模型拖在后面。” “这个不行，你拖个机床算啥？” 1010 辞职 晚上十一点，杨小涛指挥剩下的人喊了半晚上口号后，便让人回家休息。 而一旁刘怀民几人还在商量着。 杨小涛过去看了下，然后迅速离开。 这种事情，还是让这些‘时代精英’来做吧。 实在是，乱的不行。 等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的时候，刘怀民、陈宫抬头看向一旁，那里哪还有人？ 正在地上不断划拉的杨佑宁和王国栋也停下，抬头看了看周围，“怎么了？人呢？” 杨佑宁惊讶的开口，然后就感觉晚上的凉风从旁边吹过。 “应该是，散了吧。” 王国栋想到什么，立马站起来，“哎呀，车间还有事，我咋给忘了。” 说着就往办公室走去。 只是，在陈宫眼中，这家伙看起来是往办公室走，怎么走着走着就拐弯了？ “老杨，老陈，你们俩好好商量商量，我先去，喝点水。” 刘怀民说着，也赶紧离开。 片刻后，原地只剩下杨佑宁和陈宫，大眼对小眼。 “杨小涛呢？” “早走了！” 两人说完沉默。 “我知道了，这预感是咋回事了。” 杨佑宁突然长叹，陈宫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杨佑宁继续说道，“这小子，先是将基调定下来，你想，这么好的方案，怎么也得有配得上的装饰。” “你是说，这就是坑？” 陈宫反应过来，随后叫起来，“这臭小子，调起的这么高，这是让我们难受啊。” “难受咋了，你能放弃这方案？” 杨佑宁虽然无奈，但这拖拉机方阵真的，不错。 真是，简在杨心啊。 “走吧。” “去哪？” 杨佑宁长叹一声，“办公室，加班。” “咱们今晚上，搞出来。” “唉！” “这臭小子，心眼真多。” “他娘的，谁说不是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办公室里，很快，再次进入加班状态。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就看到杨佑宁瞪着黑眼圈，将一份连夜搞出来的报告递给杨小涛，然后打着哈欠走回办公室，准备补个回笼觉。 杨小涛笑着看完，也没做修改。 其实方队基调定下，拿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了。 找来后勤主任，将需要准备的东西交给他，要求今天之内做出来。 后勤主任看了下，捉摸一会儿。 这里面的东西大部分以前都用过，仓库里都有，即便是没有的，也可以从兄弟单位借一借。 实在借不到的，也能做出来。 今天搞定不是问题。 杨小涛点头，随后整理好方案后，让娄晓娥找人送到夏老那里。 中午时候，夏老的电话打到书记办公室里。 随后，刘怀民找到刚刚睡起来的杨佑宁，“夏老已经将献礼方案交给上级，上面对咱们的方案非常欣赏，并且还往前顺到第三个方队，这可是破天荒的啊。” “啥？第三个？” “对，夏老说可能是拖拉机的缘故，就排在卡车方队后面。” “我的天呢，排练，必须排练。” 杨佑宁立马跳起来，对着外面的秘书小强吆喝着，“让所有人放下手头工作，排练。” “让其他分厂的人立马过来，排练。” 办公室里，杨小涛听到走廊杨佑宁的吼声，淡然一笑。 拖拉机方阵啊，这可是头一次呢。 尤其还是自己国内产的，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混血的。 想到后世某个北棒将喀秋莎放在拖拉机后面参加庆祝的时候，杨小涛就明白了，这东西摆出来，上面不会不喜欢的。 至于国内有没有这种‘跨时代’的想法，杨小涛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杨佑宁的吼声，整个机械厂也得到了好消息。 参加仪式的人更加高涨，没有选中的人更是难受。 不过在难受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没有抓住机会呢？ 于是，今天的机械厂里不断传出各种声音。 有人们吼声，有拖拉机的叫声，还有杨小涛不时响起的骂声。 “前排，压住速度，速度。” “开那么快干嘛，脱节了，懂不懂？” “要一条线，一条线，横着，竖着，都是一条线。” “开车的只管开车，你回头看什么？再这样，就换人。” 杨小涛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大声的喊着，周围人都不敢反驳，更不敢回眼色。 横排的拖拉机上都连着一条绳子，谁快谁慢一目了然。 就是杨佑宁也老实的听着，在车上挥舞着红旗，感觉手臂发酸。 没办法，他跟陈宫一人一赶红旗，属于最耀眼的存在，也是杨小涛要求最多的人。 “老杨，要保持微笑，不要冷着脸，要兴奋。” “老陈，要挺直腰，不行就坐下歇歇，把旗子给后面。” 陈宫听了立马摇头，这举旗的活岂能让给别人。 随着杨小涛的呼喊，车队缓缓前进。 司机脸上的汗水下来都不敢擦，双臂忍受着扶把上的颤抖，神情严肃。 耳边传来杨小涛的声音，让他们精神高度集中。 车上，娄晓娥跟刘丽雪等人大声喊着口号，女生柔中带刚的声音，充满激情。 在后面，一个个大的横幅出现，一个个大大的画像被固定在车斗上，车上的人小心扶着。 最后是两面长长的红色旗帜，一面五角星，一面镰刀和锤子。 整个车队慢慢前进，随后在杨小涛的示意下，前排的女司机跟着往前。 金陵 重型机床会议室。 会场中气氛十分凝重。 在上首位置，黄胜利厂长静静的坐着，身前摆放着一份报告，旁边还有一个搪瓷缸子。 沉静的黄厂长让熟悉的人都感觉到一丝不妙，再联想到先前黄厂长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下面一众人心头惴惴不安。 身边副厂长蔡景武同样哀叹着，瞥一眼旁边桌上的报告，那上面的几个大词尤其刺眼。 “离职申请书” 至于另一旁的孙主任，这会儿更是低着头。 “厂长！” 周围沉默好久，蔡副厂长不想再耽搁下去，小声问了一句。 黄厂长面无表情，沉默的点头。 唉！ 见此，蔡副厂长心理叹一口气，知道这位老搭档又较真了。 没办法，没办法啊。 “咳咳！” 蔡副厂长突然开口，下方众人纷纷抬头，想要看看啥情况。 “老朱，汇报一下情况。” 被点名的老朱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们这些天说不努力那是瞎眼了，但说他们没做出来，那是没错。 “领导。” “我们没做出来，我，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老朱并没有说具体啥事，但这结果让他说不出口。 既然厂长都摆出这幅架势了，他老朱也不是不要脸的人。 做不出来就是任务失败。 厂长都能放下，他有啥放不下的？ 虽然，心理仍旧难受，但，失败的责任，总要有人承担不是。 蔡副厂长看了眼坐下低头的老朱，又撇了眼身边的黄厂长，见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后无奈挥挥手，“王组长，你说句。” 老朱身边的王组长听了也是先看了眼黄厂长，心理同样忐忑。 他看出来了，今天这会，不是好会。 但他不像老朱那样不怕开水烫。 他还想着在这机床厂里多待几年，最好干到下岗，功成圆满，光荣退休，然后含饴弄孙。 所以在被点名说话的时候，老王就起身，将自己的说辞说出来，“各位领导，主任。” “这半个月来，我们工作组说夜以继日有些夸张，但也是兢兢业业。” “不仅将启明星的部件重新按照图纸制作出来，甚至可以说是严格按照要求来的。” “但最后，就是组装不起来，我觉得不是技术的问题。” “只是，只是运气差了些！” 呵… 坐在上首的黄厂长突然发出声音，只是这一声，让在场的众人都是心头一寒！ “运气？你也相信这个？” “革命工人，什么时候也相信所谓的运气了？” 蔡副厂长也皱起眉来，对着王组长就呵斥，“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下方的王组长浑身冒出冷汗，这事上升到阶级斗争上，那可了不得。 原先还觉得王组长说的有理的人也都低下头，运气这东西，做出来了，说了那叫谦虚。 做不出来，拿出来就是当借口。 那叫逃避责任。 王组长浑身燥得慌，赶紧坐下，不再言语。 蔡副厂长见了也坐下来，会议室里再次沉默。 良久，黄厂长站了起来。 目光扫视全厂，而后深深叹息。 “诸位同志，跟大家相处这么多年，经历了不少事情，好的有，不好的也有。” “这些年，也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今后希望大家能够继续为革命建设做出努力，也希望今后的机床厂会越来越好。” 黄厂长说道这时，语气哽咽，目中含泪，心神仿佛又回到曾经奋斗的日日夜夜。 仿佛取得的成就就在眼前。 然而，成绩总是过去的。 未来在脚下，却如何也迈不过这道坎。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就是如此了，想要再进一步，就必须打破现在的桎梏。 而他的存在，就是这桎梏中最重的一环。 他，是骄傲的。 他的机床厂，也是荣誉的。 所以他，容不得这份荣誉受到玷污。 所以，为了机床厂，他深爱的地方，必须做出割舍了！ 转身，离去。 “老黄！” “黄厂长。” 身边的人惊呼，下方更是有人目中含泪。 “唉！” 蔡副厂长长叹一声，起身，看了在场的众人，最后从怀中拿出一份报告。 “同志们，希望大家多多努力，戒骄戒躁。” “蔡厂长！” 这下众人更慌了，机床厂两位大佬都不干了，他们怎么办？ 蔡副厂长不再言语，转身跟着黄厂长出门。 这下，整个机床厂都炸锅了。 1011 你跟他比什么啊 当天晚上，正在一机部执勤的办公室主任收到了一份电报。 这么晚了送来这东西，肯定是加急的，主任立马打开查看。 只看了一眼，顿觉身上一冷。 辞职报告。 看了署名，更是惊奇。 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怎么会辞职？ 想不通，也不敢想。 接着，就准备去找领导汇报。 只是这还没完，接着有一份电报传来，还是辞职报告。 而在后面，一份接着一份，这下主任彻底慌了。 这，绝对是出事了。 机床厂，出事了。 砰 黄老被秘书叫回来，看着桌上摆放的五份辞职报告，伸手狠狠锤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这是撂挑子，逃避责任。” 身前负责南方事物的老李，面上同样难看。 这些家伙有什么问题说啊，这样来这么一出，谁受得了啊。 “老黄，他们这样做，说明还是有耻辱心的。” 李老知道手下这员大将的脾气，也清楚这件事的前后。 但没想到，真的走到这一步。 “老黄，具有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上次拿到启明星图纸的时候，就一心铺在机器制造上，可制作过程中总是不得要领，做不出来。这才钻了牛角尖。” 李老心理那个难受啊。 是，有了图纸做不出来，丢人。 但这样不管了就不丢人了？ 再说了，丢人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你较什么真啊。 还有，这些人的心思他知道，不就是看轧钢厂能够做出来，心理不服气嘛。 可你也不看看，轧钢厂那里面都是什么人。 别的不说，就一个，杨小涛，那是一般的人吗？ 一般的人能够收到领袖的赠书？能够上观礼台上去？ 要知道，能够上去的，一机部也就面前的老黄了，其他人都没这资格。 这样的人，是一般人吗？ 再说机械厂现在的情况，当那些高级大师傅是摆设啊，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四九城这一片的大厂子，工人能少了？ 有这么雄厚的基础在，再加上杨小涛这样的‘变态’，能不飞起来才怪呢。 就这样的存在，伱跟他们比什么啊。 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还不如学学泉城汽车厂跟机修厂呢，看看人家现在，有什么先进的设备都是第一时间引进，现如今汽车厂的产量已经赶上沪上汽车厂了。 这就是好处啊。 这群家伙怎么就不懂呢？ 在李老的眼里，这就是一群没有骄傲的本事偏偏有着骄傲的命。 不吃亏才怪呢。 “老黄。” “你看.” “看什么，遇到问题不去想办法解决，而是撒手不管，这是一个厂长该做的事吗？” “就是头驴，也比这些玩意强。” 黄老气呼呼的说着，他不怕有困难，这些年他们一机部遇到的困难少吗？ 可他们退缩过吗？ 迎难而上，才是我辈男儿的风采。 这点他就很欣赏机械厂的同志，不管他们怎么折腾，甭管他们闹出什么动静。 只要敢上，只要敢做，敢冲，敢打，他打心里就站在他们身后。 而看看机械厂取得的成绩，这些年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走，那成绩别说一机部了，就是整个国内都比不上。 再看看他们，比较起来，简直就是废物。 “这事不用说了，都同意，让他们回去养猪去。” 黄老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直接起身离开。 大晚上的受了一堆气，他要去找老夏，杀一盘，出出气。 身后，李老心头哀叹，“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过，为了手下的仨瓜俩枣，还真不能不管啊。 沪上汽车厂。 厂长办公室，灯火通明。 一群人互相大眼瞪着小眼。 最上方的老人抽着旱烟。 屋子里在他吧唧吧唧的声音中变得烟雾缭绕。 “说说吧，咱们，今后还搞不搞。” 老书记一袋烟吸完，抬头问道。 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管汽车厂的事了，但今早上被收音机的事给刺激到了，想不通就来到厂长办公室，将一群人聚一块，想要问问情况。 老人说完，下方的姜厂长就有些心虚，不过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对下方的技术主管使个眼色。 技术主管一咬牙，率先开口。 “书记，厂长，这段时间我们的重心都放在汽车改造上了，这发动机的研发上，还有些欠缺。” “欠缺？缺多少？” 老书记在桌上将烟袋锅子敲了敲，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坎上，技术主管脸上一白。 “这个，我们跟柴油机厂合作的研发的新型柴油机，很快就能设计定稿，进入检查阶段。” 主管咽口唾沫说着。 老书记认真的看了一眼，以他对人性的体察，多年来历练的经验，一看这人表情就知道，这是在扯淡。 设计图定稿了，但还要验证正确与否。 不正确还要再改。 当他啥都不懂啊。 不过问他是问不出来了。 “小姜，你说说，啥情况。” 姜厂长见躲不过去，就实话实说了。 “老书记，咱们现在用的是柴油发动机厂仿制德意志的，技术体系已经成熟。” “我们也从地方上获得了一些红星发动机，经过性能比较后，发现跟咱们仿制的差不多，甚至在某些环节上还不如我们仿制的。” “所以我觉得暂时还是以仿制为主，先保证国内生产的需求。” 老书记听后看了眼台下众人，见大部分都是同意，心理叹一口气。 想起前些天他跟老金的通话，里面就提起关于机械厂柴油发动机的探讨。 一机部甚至整个上级为什么这么重视机械厂的柴油发动机？ 还让他们以拖拉机方队的方式参加献礼，看重的就是机械厂自主研发的能力。 这种本事，是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利器。 而且他们已经了解到，经过相关专家的推论，这种发动机，完全可以做到双缸甚至是多缸的。 正是这个原因，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 这时候，自己汽车厂还能凭借着仿制国外的来打个旗鼓相当，可再过几年，对方将多缸的发动机搞出来，难不成汽车厂再去仿制红星的？ 想到那个场景，他就觉得丢脸啊。 “你们啊，还是想的太片面了。” 老书记也是无奈的说着。 “这没有自己核心技术，是要吃亏的。” 随即，老书记将得到的消息隐晦的说出来，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 就是姜厂长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他们并没有怀疑老书记说的，因为现实报道上，就是如此。 沉默，良久的沉默。 突然，姜厂长拳头一攥，仿佛下定决心似的，“书记，我想，我们该下决心了。” 众人看过来，老书记也放下烟袋锅子。 姜厂长深吸一口气，随后郑重说道，“我们的长处其实并不是柴油发动机，而是以汽油发动机为主的中小型汽车。” “既然如此，为何要一技之长攻击之短呢。” “咱们把汽油发动机做出来，做好了，不是更好吗？” 姜厂长将早就想说的道出来，顿时觉得心理轻松许多。 周围人听了，都是很受鼓舞，仿佛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众人将目光都放在老书记身上，满怀希冀。 老书记用手将碎烟沫子一点一点压实到烟袋里，随后拿出火柴点上。 他心里也清楚，在柴油发动机这上面，他们已经落后了。 这东西，落后一步，步步难追啊。 不过，姜厂长说的也有道理。 扬长避短，未必不是一条好路。 “好，那就转型，主攻汽油发动机。” 众人听了不少人都举起拳头，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他们汽车厂，对汽油机的研究可是历史悠久啊，这次一定能够走在全国的前列。 扬眉吐气，就看这次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年前，要看到成果。” “若是还跟柴油发动机这么邋遢，别怪我老头子不认人。” 目光扫视全场，压力顿生。 “老书记，放心吧您。” 姜厂长率先战起来，身后几个副厂长主任随后站起来。 “这要是还拿不出成绩，不用您说，我们自己走人。” “不给汽车厂丢人。” 军属大院。 夏老坐在客厅里，看着面前的棋盘，心里一阵麻麻批。 自己在家里刚睡下，就听警卫说，有首长找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结果，门打开就看到这俩人走进来，一个个的脸色难堪。 可接着，就是摆出棋盘下棋。 还什么话都不说的那种，啪啪的敲着棋盘，拱个小卒子都拿起来啪啪砸下的那种。 好在今个老伴去儿子那家里没人，要是在家里早就拿着蒲扇出来赶人了。 揉了揉眼睛，将眼屎抠出来弹掉，夏老看着旁边对自己眨眼睛的老李，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肯定是老黄受气后，来这拿自己出气啊！ 至于是啥事，这就得听听了。 “将军！抽车！” “哈哈哈” 就在夏老出神的时候，黄老跳马，高兴的一拍大腿，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夏老也放下心思，输人不能输棋，奶奶的，拿老子出气，老子也不是泥捏的！ 可就在夏老准备解棋的时候，对面李老双手合十，一阵挤眉弄眼。 夏老皱眉，然后隐晦的伸出两根手指头。 李老纠结片刻，迅速点头。 如此，夏老才称心的把棋盘一推，“认输！” “哈哈哈，又赢了，啧啧！” “老夏，你今个不在状态啊。” 黄老得意笑着，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吨吨吨喝个水饱。 夏老揉揉眼睛打个哈欠。 “废话，谁有精神大半夜的跟你下棋。” 心理有来了句，‘还他娘的不能赢，狗日的。’ 不过看在老李那可怜样上，夏老还是没有继续刺激黄老，而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老子就是有病，为啥要给你俩开门。” “自个找不自在。” “哈哈哈” 黄老笑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他，一机部老大，大晚上的来这里，就为了跟你下棋？会做无用功吗？ 一旁的李老也在心里盘算起来，这下了三盘都赢了，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吧。 果然，黄老放下手上杯子，神情转换就对着李老说道，“明天就打电话，同意他们的请求，都回去给我喂猪。” 黄老说着同样的话，但比起先前语气软了不知道多少。 个中意味，李老自然明白怎么回事，瞬间就演起来。 (本章完) 1012 稳赚不赔 夏老家里。 客厅灯开着，但夏老总觉得，有点黑。 “唉，他们这些人啊，怎么说他们好。” “不过这样下来我就怕，换个人上去，不能迅速掌握局面，无法掌控大局。” “毕竟临阵换将是大忌啊” 李老低沉的说着，黄老冷哼一声。 “大忌个屁，大不了一起全换了。” 两人者说这话，夏老端起水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明白怎么回事后，也不说话，任由两人表演。 可黄老的下一句，让他顿时不淡定了。 “反正咱们一机部藏龙卧虎，又不是没人了。” “换下来，找个猛龙过去，就不信这些地头蛇能翻了天？”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夏老。 夏老猛地警惕起来，因为这猛龙，让他有种感觉，说的就是，杨小涛。 再仔细一想，金陵机床厂啊，那可是一机部绝对的主力，绝对排行前五名的存在，绝对是国家重点中的重点啊。 让杨小涛去当厂长？ 那绝对是高升。 这事以前不可能，因为如此年纪的年轻人，根本承担比起这个重任。 但现在，杨小涛表现出来的能力，不说绰绰有余。 但临时救场也足够了。 起码能够解决眼前的问题，将启明星给做出来。 “咳咳” “我说啥事呢，不就是点小事嘛。” 夏老立马咳嗽下，打断两人的谈话。 黄老跟李老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事，成了。 第二天，上午。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刘怀民给他开个介绍信，好明天参加彩排。 刘怀民没说的，再怎么说杨小涛能上城楼，也是他们机械厂的荣耀。 何况，机械厂这次也参加献礼了，开个介绍信，不麻烦。 拿着介绍信，还不等杨小涛出门，刘怀民又将他叫住。 “有件事跟你说下。” 杨小涛坐在凳子上听着，随后就明白了事情经过。 “这么玩不起？动不动就辞职？” 杨小涛听完后很是无奈，这种套路应该在后世职场上吧，那些小青年可不是现在这些‘工人’可比的，人家是真的，没压力。 这年头，主动辞职的还真不多。 各个都想着端起铁饭碗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刘怀民却是感慨说着，“夏老的意思是咱们派个人过去指导指导。” “那就派呗。”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现在厂里能做启明星的不少，除了身体年纪大的老刘，其他常明杰，陈斌几个都能出差。” “他们去就行。” 刘怀民却是摇头，“夏老说了，对方的各个部件都按照图纸要求做出来了，但在组装上出了问题。” “也不知道是做错了还是装不起来，原因找不到，就想着让你去一趟给看看。” “我去？” 杨小涛从座位上站起来，现在他，忙着呢。 工作上，先不说了。 家里面，三个孩子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而且冉秋叶只是哺乳期，等过了十一就要回学校了，这孩子，他不至于当个全职奶爸，却也要帮着带吧。 这要是出差，少说一个周，多说半个月的。 不行。 “不用现在去，等十一过后去趟就行。” “这事黄老说了，这个忙，得帮。” 刘怀民认真说着，杨小涛一肚子拒绝的话没处说，只能点头，“等十一之后再说吧。” 说完离开办公室，准备去训练队伍。 现在，人已经齐了，就得抓紧了。 等杨小涛离开后，刘怀民拿起电话，“领导，他同意了，十一之后去。” “好，嗯，明白。” 挂断电话，刘怀民盘算着，十一过后，不出意外的话，机械厂将会有四台启明星吧。 想到这，嘴角就带起一抹微笑。 这生意，稳赚不赔。 下午。 大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不管是下班的，还是放学的，还是闲逛的。 节日的到来，让周围人充满喜悦。 街头巷尾，不少人谈论着如何庆祝，说着国内的变化。 好日子，就在眼前。 而此时，机械厂内同样是激情四射。 只见一排排拖拉机哒哒哒的跑着，最前面出现的拖拉机上，杨小涛举着喇叭不时指挥着，嗓子都喊哑了。 拿下水壶好了一口凉茶，对着开车的王浩吩咐道，“开出机械厂，去大街。” “好嘞。” 随后，这最后一次彩排，就在杨小涛的示意下，直接冲到了大街上。 咚咚咚 突突突 一阵呼吼声从街道上传来，接着就有人喊起来，什么拖拉机，什么好多人的。 很快，道路尽头出现一辆拖拉机，这开的不快，上面有个人还拿着铁皮喇叭喊着，后面却是一排排一竖竖的开出来好多辆拖拉机。 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些都是红星机械厂刚做出来的拖拉机，有见识的人还知道，这些都是柴油发动机，是属于国内顶好的呢。 当然，也有人消息灵通的，知道这是在做排练，为的就是参加仪式。 今年没有悦兵仪式，所以只能算是人民群众的‘自发’行为，但能够参加的，也是少数。 而这些幸运儿，每一个都是人们口中的焦点。 “机械厂的拖拉机，这么多。” “好多拖拉机，还跑的真齐啊。” “好，好啊，这才是咱们国内该有的气象。” “万岁！” 路边，越来也多的人高声呼喊，让站在车上的人更是挺直了脊梁，就是那些抬着画像的人也不觉得累了。 杨小涛只是左右比划着，并没有再大声喊着。 有这次彩排，接受这么多人的注视，对参加仪式的人员本身就是一种考验。 只要过了这一关，下次去长街上，就能从容些。 车队跑出两里路，然后在杨小涛的示意下转弯，又原路返回，开进机械厂。 这一路上，速度并不快，所以回到机械厂后，已经到了下班点。 杨小涛将众人聚集起来，做最后的准备。 “各车司机，一定要注意检查车子的情况，不能出任何问题。” “还有，速度按照今天的来就行，速度掌握好，实在搞不定了，就找个比将油门刻度画下来，一定要左右对齐。” “其他人扶着卫生清理，尤其是轮胎，擦干净了。” 杨小涛说完，便让开位置，杨佑宁和陈宫两人走出来，看得出两人很累，但精神有些亢奋。 “同志们，明天就是正式进入彩排了，希望大家.” 照例说了一通，众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斗志昂扬。 等众人散去，杨小涛被杨佑宁拉着，顺势搭在肩膀上。 “扶我一下，站不住了。” 杨小涛一乐，身旁的刘怀民不怀好意的笑着，“老杨，你说都一把年纪了，掺和啥？” 杨佑宁不在乎的说着，“老子这次要是不上，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杨小涛心理点头，貌似这次过后，好像再举行的话，可能就是几十年后了。 “小涛，明天伱跟着一块去吧，我感觉没你这大喇叭，心里不踏实。” 旁边陈宫捶着大腿开口。 “没空啊，我这边还一堆事呢。” 杨小涛立马开口拒绝，哪知杨佑宁使劲拍了下肩膀，“你还有啥事？” “机床那里常明杰多的不错，柴油发动机也步入正轨，飞鹰更不用你管，你还能有啥事？” “还有，那什么研究的先放一放，等这波消化完了再说。” 杨佑宁突然想起杨小涛说搞什么半自动冲床啥的，赶紧先打个预防针。 杨小涛倒也没在意，现在机械厂却是需要沉淀一下，将眼下的事情先消化一番。 “不是这事，你们也知道，我也得参加彩排啊。” “做个邓院长打来电话，明天跟着高主任一起去报道。” “所以啊，我是真的没空。” “靠，忘了这一茬。” “可不是，咱们在下面累死累活的，这家伙在上面看着，气人。” 杨小涛这么一说，几人立马响起，面前的这家伙是‘嘉宾’啊。 顿时心理都不平衡了。 杨小涛嘿嘿笑着，“没事，到时候我给你们照相。” “切，那么远能照着才怪呢。” “就是。” 几人说着笑着走向办公室，他们得喝口水，歇会。 第二天早上。 杨小涛在冉秋叶的精心打扮下，穿上结婚时候准备的中山装，皮鞋也都准备好，胸前更是别上了领袖头像，本来还想让杨小涛带着帽子呢，被杨小涛拒绝了。 不过头发却是被冉秋叶拿梳子仔细的整理一番。 一切看着满意后，杨小涛才离开四合院。 一路上，院里人知道杨小涛要去干嘛，纷纷露出羡慕神情。 他们别说去城门楼上观看了，就是献礼的队伍也进不去，只能在外围，还是远离城门楼的地方，远远的看着，享受着节日的喜悦。 这种差距，不是一两个，而是看不到希望啊。 中院，秦淮茹在家里打扮一番，准备出门去街道办交任务。 这次过后，她打算歇一阵子，毕竟每天低头踩缝纫机，也挺累的。 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榜上了新大款。 想想这比傻柱更阔绰，更大方，她还奋斗个啥？ 不趁着自己现在还年轻，不趁着身体各部位还迷人，将钱挣到手，等人老珠黄咋办？ 嗯，也不是没有办法。 到那时，傻柱应该出来了吧。 正好，家里孩子也要成家了，缺个男人帮扶。 这一想，秦淮茹觉得这计划下来，自己是稳赚不赔啊。 想着想着，脸上就露出来笑容。 屋子里棒梗耸拉着脑袋，准备上学。 虽然秦淮茹不再强迫他学习，但学校还是得去。 门口阎阜贵准备出门去学校，自从红星小学严抓教育后，他的日子就没了往常的清闲，要不是家里还指望着那点工资过日子，早就想退居二线了。 看到杨小涛，立马笑着打招呼，杨小涛也客气说了两句，随后骑车前往农科院。 留下原地不住感慨的阎阜贵，跟门后冷眼的秦淮茹。 农科院门口，高玉峰同样穿着严整，经过一番装扮，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整个人都有些躁动。 两人见面后，先是确认了身份信息、证明、邀请函等都带着，然后才上了车，前往目的地。 “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流程，不会要每天都去吧。” 高玉峰坐在车里，不时望向外面，他心里还挂念着今年的秋收情况。 尤其是玉米粮种的收成，对他而言，这些事必须实时跟进。 “每天都去有啥不好的？” “在那里，肯定能见到不少首长，到时候打个招呼拍个照，多好？” 杨小涛倒是放心，反正机械厂已经走上正轨，有什么事几个主任都能处理了，即便处理不了，他抽空回去趟就行。 “我可是准备了两个胶卷呢。” 杨小涛说着，顺了顺胸前的照相机，又冲高玉峰说道，“老高，到时候，你可得帮我拍两张。” 高玉峰无语，人家都是怀着敬畏的心去参加仪式，这家伙倒好，整成旅游了。 “行吧！” 不过面对杨小涛的请求，他还是答应了。 毕竟，到时候他也想留个合影。 (本章完) 1013 出事了 车子很快来到长街处，道路两旁更是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这些都是前来参加彩排的。 杨小涛透过窗户找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机械厂的旗帜，估计是人太多了，不知道分哪去了。 车子越过街道，来到一个一个检查站，随后在护卫的引导下走到一旁，两人下来到前方去排队。 杨小涛跟着高玉峰往前走，前面已经有数十人等着。 杨小涛仔细打量，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上年纪的中年人，不过看身材模样，一个个的都不简单。 也是，能够上城楼的人，哪一个能简单？ 杨小涛有种自卖自夸的意思。 “今年人不少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杨小涛回头看了眼，这会儿功夫又来了七八个人。 说话的是身后的中年男人，大脸盘，比起陈宫的还大。 “可不，去年老南来的时候，也就十来个，现在看看，都三四十号人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个细高的汉子，不过声音不大。 “多点也好，人多热闹。” “不过，今年可算是轮到咱们了，去年被老南他们抢了先，咱们可是被战舰派的家伙笑话了好一回。” “这次，咱们深潜可是把面子找回来了。” 大盘脸骄傲的说着，仿佛来这里就代表着胜利似的。 不过，听到这话细高汉子却是笑起来，“这还不是黄总让出来的，不然你能来？” “哈哈，那倒是。” 两人说笑着，看前面检查的不快，便打量起周围人来，这时看到前面的杨小涛，顿时打起招呼。 “同志，你好。” 大盘脸声音不小，杨小涛听了回头，报以微笑，“你好，同志。” “这个，伱这个是照相机吗？” 大盘脸指着杨小涛脖子上的挂件，好奇问着。 “对，是照相机。” “真是照相机啊，你这准备的忒好了，我怎么就忘了呢。” 大盘脸有些懊恼，“今个说不定能见到首长呢，就是见不到拍一些内部构造，也行啊。” 杨小涛笑笑，对大饼脸的懊恼表示同情。 一旁的细高男笑着，“你想带也得有啊。” “你好同志，我是王峰，这位是刘彬。” “你好，杨小涛。这位是高玉峰。” 既然介绍起来，杨小涛自然不会将高玉峰落下。 “对了，黄总有台相机，下次正式的时候一定带上。” 这时候刘彬想起什么，大声说着。 然后又看向杨小涛，“同志，看你这么年轻，是刚毕业学生？” 杨小涛摇头，“不是，早就不上学了，我们是农科院的。” “农科院？” 刘彬还在想着，王峰却是笑起来，“就是四九城的农科院吗？” “对，就是四九城的农科院。” “我们那里早就听说了，这两年咱们国内出现了新的玉米，就是农科院搞得，你们真行。” 王峰这么说着，刘彬也想起来了，伸出大拇指，“我们黄总说，你们干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高玉峰笑笑，杨小涛却是摇头，“都是分内之事，没什么的。”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 刘彬说着，知道杨小涛两人来历后，明显变得恭敬许多，说话也不再那么大声，“我们是从武江过来的，今天特意来参加彩排。” “武江？那可不近啊，我们厂去那里办事的同志都要走上两三天呢。” “可不是呢，我们坐火车都做了两天三夜。” 刘彬抱怨着，“这一路可把我颠坏了。” “对了，你们怎么做出来的那么好的玉米？” 刘彬明显是个自来熟，一脸的好奇宝宝。 “这个讲起来有点难，需要专业的生物知识。” 杨小涛看了下前面的进度，感觉在这最少还得半小时，便跟刘彬两人交流起来，毕竟来自不同的地方，总有些新奇事不是。 “简单来说，就是将两个好的东西糅合成到一起，形成更好的，这就是我们做的事。” 高玉峰在一旁听了，点头认可这说法。 “牛气！” 刘彬伸着大拇指，“虽然我不懂，但能这样做出来的东西，肯定很难，你们农科院，够种。” “可惜啊，要是我们有这本事，将核” 咳咳 刚说一半，身边的王峰就咳嗽起来，刘彬也想到什么，连忙止下话题，然后歉意的对杨小涛说道，“对不起，有些事，我不能说。” “没关系，你要是说了，我还害怕呢。” “哈哈。” 几人都笑起来，然后不再说工作的事情，介绍起各自地方的风土人情。 时间就在几人谈话中度过。 等轮到杨小涛的时候，面前负责审阅的人认真查看着资料信息。 同时，将一份准备好的档案袋取出，里面有杨小涛的基本信息，还有一张半身照，旁边有简洁明了的描述。 杨小涛将携带的物品放在一旁，这跟后世过安检差不多，当然没有那么多仪器，负责检查的也不是小姐姐。 “杨小涛同志。请在这上面确认下。” “好的！” “这是您的出入证，请妥善保管，一旦丢失，要立刻告知我们，或者告诉当地派出所。” 最后，将一个巴掌大小的号牌递给杨小涛，正面是杨小涛名字，下方有简单的介绍，写着农科院三个字。 背面是一个大的五角星，下方还有一串数字，看不出啥意思。 等杨小涛检查完后就和高玉峰在一名护卫的引导下，从城门口左侧通道往上走。 顺着台阶往上走，有种历史的厚重感迎面扑来，两侧差上的红旗，迎风招展。 这不是杨小涛第一次见这种古城楼，甚至一些地方的古城墙还见过。 但这一次，踏上这干净的石梯，有种朝拜的感觉。 “各位工人同志们，农民同胞们，各界…” 随着几人来到楼上，面前一片开阔，下方更是旗帜的还要。 放眼望去，一片红。 耳边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杨小涛两人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颇有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这一刻，杨小涛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两位同志，这里就是你们本次观礼的位置。请记住！” 就在两人看向楼外广场排练的队伍时，身后传来引导员的声音。 随后杨小涛看着前方地面上有几个数字。 数字之间有两米左右。 登时明白，上来的人，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不过这里位置也不错，城门楼的左侧，不算太偏，而且这里就是众人通过的区域，更能近距离看。 “还有这位同志，观礼时候，照相机使用时，不能靠前，不能妨碍秩序，还有最后的胶卷离开前要交给我们审核，不合适的我们会去掉，没有问题后才会给您！” 引导员说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杨小涛知道这事规矩，再说了又不是不给，很痛快的点头应下。 “那，祝两位同志顺利！” “辛苦你了！” “客气！” 两人说话间，后面的刘斌王峰两人也上来，不偏不倚，就在他们身旁。 四人笑着打招呼。 “下面看到的是来自红星机械厂的拖拉机方队。红星机械厂是由红星轧钢厂在…” 听到声音，杨小涛立马上前，放眼看去，一排排拖拉机正缓缓通过。 甚至杨小涛还看到举着旗帜使劲挥舞的杨佑宁和陈宫，拿起相机，咔嚓… …… “余主任，就是他！” 路边摊前，宋涛用眼色示意前方正路过的中年人。 余主任并没有抬头，只是感觉一番，随后点头，“这人走的有点着急。” 宋涛笑着，直到中年人拐弯消失在胡同口里，才站起来。 “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这人平日里就是个老学究，一头扎在学问里颇有不食烟火的意味。” “这次去找他讨论问题的时候，我们的同志明显感觉出不同。” 宋涛说着，将一份资料递给余主任。 吕大器，男，汉族！ 资料上显示，这人早年出国倭国留学，学的就是机械工程。 后来抗战爆发，转道去了美利坚，抗战胜利后，回国后参与工业建设，解放后在学院教书。 家里有个老妻，是旧时代的包办婚姻，两人育有一子一女，都已成家，在工厂上班。 余主任认真看着，包括对方的行迹，习惯，还有交际圈子。 “看这资料，是个老实人！” 余主任皱眉。 这样一个人，没理由啊！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宋涛笑起来，“收到报告我看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敢信。” “平常都是两点一线，顶多去个图书馆，教儿育女的人，怎么也不像是那种人。” “甚至在计划中，还有几个人表现的更加明显，但经过排查，那些人最后都是愤怒和不甘！” “而只有他，是恐惧。” “他在怕什么？即便是担心也不应该是半夜睡不着吧。” 余主任点头。 知道这件事后，许多专家都在验证信息，而验证后的愤怒那跟恐惧是截然相反的神态。 “走的这么急，又不是平常去的地方！” 余主任看看左右，这里可不是闹市区，地方有点偏！ “人跟上了？” “都安排好了！” “不要跟的太近，可以适当放宽些！” “我明白，这一片有咱们的同志。” 两人说完走向一旁的吉普车。 夜幕落下。 两人来到一处印刷厂前。 “宋科长，目标进去多久了？” 余主任在车上拿着报纸，上面正是有关红星机械厂的报道。 看了一会儿，感慨这红星轧钢厂的发展速度，出人意料。 随手放下，然后问一旁的宋涛。 宋涛看看时间，“俩小时了吧！” 两人没在说话，继续看向外面。 根据最后的确认，吕大器坐上公交车来到这处位于廊坊的印刷厂，两人对吕大器的怀疑更深了。 若是给他们时间慢慢查，那这印刷厂肯定是重点排查目标。 毕竟那么多图书，印刷厂这里就迈不过。 只是图书的来源太多太杂，有些还不在四九城内，况且印刷厂都走严格的校对流程，并不是说排版完了就能印刷。 尤其这种国外书籍，涉及到相关领域的书籍，更是层层审核。 所以，印刷厂可能存在问题，但问题几率不大。 只是这目标来到印刷厂，那不大的几率瞬间就放大了无数倍。 就在两人继续观察的时候，突然印刷厂里跑出来一个人，对着众人一阵挥舞手臂，大声喊着什么。 “坏了！” 两人心里叫个不好，立马下车。 “主任，坏事了！” “里面出人命了！” 小波快步跑过来，两人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 (本章完) 1014 线断了 两人快步来到印刷厂，刚进来就听到机器的声音，还有一股油墨味。 “所有人不得离开，封锁现场，机器停下，通知医院，派出所…” “控制通讯，电话全部派人看守，还有，所有人都去大堂！” “快！” 余主任一边走着一边对身旁的人发布命令。 很快有人跑开执行。 两人顾不得多看，一路紧跑来到一处仓库。 “就是这里。” 小波指着一处仓库，门开着，一个穿着工装的女人趴在地上，脖颈处插着一根钢筋，从后往前透出，鲜血顺着钢筋流淌，地面血液已经干涸。 应该有段时间了！ 女人看上去年级三四十岁，面容清秀，嘴里残留着血渍，双目圆瞪，仿佛透着不可思议。 看这情景，应该是有人趁其不备，从后面击杀的！ 余主任没有上前翻动尸体，只是在一旁看着，突然皱眉问起来，“吕大器呢，快去找人！” 小波立马就跑，然后一群人在工厂里找起来。 “还有这里是谁发现的！” 余主任面色凝重，能在这眼皮底下这种事，不用说肯定与手上案子有关。 “是一名保管员，来仓库拿东西，发现的。” “带人去问下，还有将这人所有的资料找出来。” 众人离去，只留下余主任和宋涛两人。 “应该半小时以上了，这段时间没有人离开。” “凶手还在这里！” 宋涛看着地上大片血迹已经干涸，猜测死亡时间。 “人在这就好说，就怕对方将这条线也给弄断了！” “所以，要快！” 两人说话间，突然小波跑来，脸上有些惊慌。 “主任，吕大器中毒，死了！” “走！” 会客室中，吕大器歪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嘴边还流着血渍。 周围凌乱，应该是毒发时吕大器闹出的动静。 “杯子里下了药，死去时间有一小时了！” 宋涛看了下现场分析出来。 余主任皱眉，却是猛地喊道，“所有人，都去现场！” 宋涛一愣，随即想起来，凶手如此果决，那很有可能… 印刷厂现场，余主任跑过来，站在最上方。 下方众人都在惊奇，甚至有些女工聚在一起，神情惊恐。 他们已经知道工厂里死了人，都惊恐的看着周围。 “同志，我，我去厂长，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厂可都是先进单位啊！” 厂长是个文弱的地中海男人，戴着眼镜，神情悲痛。 也不知道是心疼死去的人还是担忧工厂的未来。 “厂长同志，请一边等着！” 宋涛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何况现在在场的都是有嫌疑的，哪怕他是厂长。 宋涛冰冷的声音让厂长打个寒战，立马走到一旁。 “王厂长，看一下人，到齐没有！” 地中海厂长听了声，立马反应过来，走到中间，“各组，组长都看看人齐了没有！” 下方立马一群人行动起来，各组找各组的，一队队立马排列整齐。 “一组人齐！” “印刷二组有一人请假，其余都齐了！” …… “办公室人员，除了，除了韩美，其他都齐了！” 韩美，就是死去的员工。 平常在办公室里负责日常任务安排，也是厂里面负责接待外事的人。 “领导，人，今天来的都齐了！” 余主任点头，走到跟前。 “同志们！我们是负责保卫国家安全的部门！” 说着，余主任将身份拍照拿出来，在人前展示。 “现在，我们正在追查一件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案子。” “但在这里，线索被中断了，而杀人凶手，破坏国家的特务，就在你们中间！” 闻言，众人一阵慌乱，不断有人扫视着周围的人。 这年代队伍特务的认知就是，伪装的十分好，有时候就是十分亲近的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 这年代，人们对于的敌特的痛恨是无比的。 虽然有过惊慌，但在众人心中，将特务找出来，是最想做的事。 “所以我需要大家看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任何人，不得离开这里，任何人有异于寻常的行为，立刻制止。” “同志们，这是与敌特斗争的关键时刻，我需要大家团结起来，将凶手找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保卫我们的家园！” 余主任话说完，下方众人立马有人举起胳膊。 “消除敌人！保卫家园！” “消灭敌人，保卫家园！” 一时间，众人各自在地上围成一圈坐着，互相监视对方。 留下小波带人在人群里走访，询问死者韩美生前情况。 余主任和宋涛则是回到案发现场。 “宋科长，你勘察下，我去带人问下情况。” “好的！” 两人分工明确，余主任来到现场，找张桌子椅子坐下，小波则是将现场走访的情况大体说了下。 “根据走访情况，有多人看到韩美将吕大器迎到会客室，亲自招待。” “然后看到韩美离开办公室，出了车间，应该是前往仓库。” “这期间没有人去会客室，所以并不知道情况。” “同时，有几人出去上厕所。经过我们询问，几人都是前后脚离开厕所，然后回到车间，并没有作案时间。” 小波将情况简单说了下，随后两人便开始现场询问。 “王厂长，来一下，说下死者情况！” “啊，好！” 厂长上前坐下，将情况说了下。 “死者是我们办公室文员，叫韩美，家里有男人在镇上开公交车，两人这些年挺恩爱的，惟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为此没说被婆婆说叨…” “死者生前跟谁走的最近…” “韩美的人缘挺好的，尤其是跟办公室的人好。对了，许科长！” 厂长对着下方的中年人摆摆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立马站起来。 “厂长，同志！” “这是我们办公室的负责任，许国丰，许科长！” “你好，说下今天的情况。” “好的，我们今天正在工作，然后有个人来找韩美，因为十一了，大家都忙着印刷传单，所以接待的事就交给了韩美……” “知道来人的身份吗？” “不清楚，这人应该是第一次来！” “不，以前我见过这人。” 身旁突然有人说了一声，众人看去，厂长连忙介绍，“这是我们的门卫老林！” “领导，厂长，这人应该以前来过。我们这个岗位都要看人，这人我肯定见过。” “至于什么时候，我忘了，但肯定是见过的！” 老林信誓旦旦的说着，他这辈子就守着印刷厂的大门，什么人来过，大体印象是有的。 “好。你先下去。” 老林点头，走回原地坐下，同时看着周围的人。 其他人也都在想着，或是沉思，或是会议，都想抱着破案。 “现场是谁发现的？” 余主任问道，一旁走出一中年妇女人，面色发白，战战兢兢地走到跟前，“领导，是，是我发现的。” 女人应该是被血腥的场面刺激到的，现在还没适应过来。 “说下姓名，身份。” “是，是，我，我叫王兰，今年39岁，是印刷厂的保管员。” “好，别紧张，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是，是！” 王兰咽口唾沫，小波见了将一个水缸子递过去，王兰喝了一口，淡定下来，开口道，“我是，咱们厂的保管员。” “因为三号线的油墨快用完了，组长贾金全让我去拿油墨。” “我这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就看着门虚掩着，然后过去打开门一看.” “那韩美，就，就倒在地上，一大推的血” “然后我就叫人，就这样了。” 余主任听了点头，随后问道，“你上次去仓库是什么时候。” “下午一点多吧，一号线的油墨快用完了，我就去拿的，那时候还没这事。” “中间有人去过吗？” “这我不清楚，不过仓库里做常用的就是油墨，一般都是我去拿。” “嗯，死者经常去仓库吗？” “不是经常，但因为办公室负责核算物资，她有时候也会去。” “嗯。你再仔细想想，还看到了些什么。” 王兰坐在那里低头沉思，好一会儿没反应，余主任便抬手，“你先下去好好想想。” “不管是啥，想到了就告诉我们。” “好！” “小波，找人核实一下。” “明白。” 很快，两名保卫走到人群找到一组组长和三组组长询问情况，回来后确定保管员没有说谎，时间也吻合。 没一会儿，当地派出所接到消息后，开车赶来，所长亲自带队，知晓余主任情况后，立马带人前往韩美家中，准备搜查。 就在余主任准备继续寻找线索的时候，宋涛让人送来消息，案发现场有情况。 余主任留下小波，立马赶往仓库。 刚进仓库门，宋涛就面色凝重的走过来，“老余，情况不对劲。” “怎么了。” “你看。这里。” 宋涛突然指着门后一处支架，又点了点木门上留下的凹痕，余主任想到什么，“你是说，她是，自杀？” 宋涛点头。 “对方将钢筋放好，然后，这高度正好对准脖颈。” “她是自己装上去的，是，自杀。” “自杀！” 余主任嘴里重复着，目光看向死去的女人。 能够将手指粗的钢筋一点刺透脖颈，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多大的勇气啊。 这人，肯定有故事。 只是，随着她的死去，故事找不到开头了。 至于她的家人，以这人的果决，绝不会牵连到家人的。 “这是个，死士。” 宋涛站在一旁幽幽感慨。 面对这样的人，再大的本事，也没用，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怕死。 面对这样的人，他们也没有办法。 “应该是吕大器来找她说明情况，被她察觉后，果断毒杀吕大器，然后来到这里，自杀。” “唉，咱们就应该在第一时间过来控制这两人。” “失策失策啊。” 周围人听了都是无奈。 余主任也走到一旁，沉默不语。 最后，月色中。 医院来车，将两具尸体拉走。 停留在工厂的工人，也都等着最后的结果。 只是，这结果，两人都无法接受。 “不对，不对！” 就在宋涛准备劝说余主任让人散了，自己回去打报告的时候，余主任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嘴里说着让宋涛等人亢奋的话。 “哪不对？” “这里不对，就是这里。” “你想，一个要自杀的人，一个已经决定去死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走这么远，来这里用这种方法去死？” “为什么？” 余主任眼中透着智慧的光芒。 1015 死间 宋涛这一刻也像是打开了思路的大门，脸上浮现出激动，“因为，她来这里，有事。” “对！” “要么见人，要么传递信息。” “有人出了车间，我去审讯。” 宋涛立马抬腿往车间走去。 车间里。 众人就是上厕所都要有人跟着，半步不理。 这一会儿，已经是晚上八点，周围人都等得有些心急，同时又有些忐忑，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凶手？ 难道说凶手没在这里？ 若是没有凶手，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少人都皱起眉头，家里还有孩子老人要照顾，这么长时间不会去，家里人怎么想？ 就在众人着急的时候，余主任一行人来到车间，目光扫视众人。 “先前去过厕所的人，请出来。” 众人互相看看，就有人主动站起来。 紧接着，前后有八个人起身，两男六女。 “小波，单独审讯，让他们说明前后经过，都碰到过谁，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的，都要有人证明。” “是！” 八人面色一变，不过很快都反应过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 八个人被分开关押，其他人见了也没有焦急的心，他们也想知道到底这里面有没有杀人凶手。 若是有，这些人平日里潜伏的也太深了吧。 余主任跟宋涛分开进入审讯室。 余主任来到的正是门卫老林的屋里。 “林伟同志。” “领导，您有什么事尽管问，我老林干革命三十多年了，风风雨雨都见过，什么事情没处理过，您有啥事尽管问。” 余主任点头，“您是什么时候去的厕所？” “这个，我想想，当时我跟老严说要去厕所，他说正好广播里讲的是话剧龙须沟的小妞子的事，我估摸着也就三点前后吧，上完厕所回来，还没讲完。” 余主任想了一会儿，确实是这个点广播里会播节目，而且也有人作证，便认可这个想法。 “那，你去厕所期间见到过谁了吗？有什么异常发现？” “嗯，我碰到二组的申大花，她刚从厕所里出来，我俩还说了两句。” “其他的嘛，没有了。” “好，谢谢配合。” “嘿，领导您这就言重了，这抓敌人可是我们所有人的义务，这敌人太坏了，破坏革命，危害人民，就该抓一个，杀一个。” 余主任不可知否，让人离开。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宋涛几人也了解完成，众人碰头开始进行总结。 小波拿着一张白纸将前后顺序画了一条线，从第一个人开头，直到末尾全部写上，中间谁跟谁碰过头，谁出门的时候被谁看着，有谁可以作证。 所有人都的信息清晰明白。 “主任，这是结果。” “根据厕所于仓库的距离，前后有五分的路程，” “而按照这上面的资料，这些人都有证明人，没有人前往仓库的时间。” “他们，应该是没有问题。” 小波说着，余主任摸着下巴，宋涛眼中漏出一抹失望。 “难不成，对方是故意的？” 宋涛突然开口，看了眼还在沉思的余主任，继续说道，“对方这种人，应该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的人。” “她在听到吕大器诉说后，已经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所以用这种方式，来” “来嘲笑我们的无能。” “这样不仅保住了其他人，还间接打击我们的士气。” “甚至很可能将我们引上歧途。” “因为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寻死。” 周围几人听了都是沉默，但心里已经同意这个猜测。 这些年跟这群人打交道的多了，什么人都能碰到，这种疯子并不少见。 当年，还有人抱着手榴弹冲向目标的。 就在几人疑惑间，派出所的同志也回来了。 他们前往韩美家中进行搜查，并没有发现异常。 韩美的丈夫已经去了医院，根据左邻右坊的诉说，韩美夫妇平日里肯能是没有孩子的缘故，很少跟邻居走动，不过他们家双职工，日子不错，邻居里有什么要帮忙的，他们都不会拒绝。 所以人缘还是不错的。 余主任跟宋涛将情况了解好，心理更是苦闷。 韩美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死间，在没有启动激活的时候，她们会跟平常人一样生活，别说路出马脚什么的，只要她们愿意，可以将秘密带进棺材里。 但一旦激活，就代表着某个行动开始，或者某个行动出现问题，以死示警。 明显的，韩美就是第二种。 她要用自己的死亡向外界传递一个消息，而这正是两人不想看到的。 时间不等人。 他们需要在接收人传递出消息，在对方反应前，找到这个传递人。 否则，这条线，真的就断了。 想到后果，那些在书本上做手脚的人逍遥法外，甚至还会再次出手，那时候必将是更加隐秘的存在。 这对国家建设的威胁，太大了。 “老余，怎么办？” 宋涛有些颓废的问着，他现在十分懊悔，就应该将吕大器控制起来，然后顺藤摸瓜抓到这个韩美。 谁成想一时大意，大好的局面就这样没了。 余主任看了看下方的人，最后摇头，“让大家回去吧。” “回去？” “嗯，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她，就是为了寻死。” 宋涛沉默，随后对着属下挥手。 很快，众人得到通知可以离开了。 只是众人并没有高兴，今天他们工厂里出了两条人命，更可气的是，还没有找到凶手，这埋藏在人民中的敌人，不找出来，他们总觉得吃不香睡不好。 可让他们找，怎么可能。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谁也不像是坏人啊。 众人陆续离开，余主任也招呼人往外走。 “走吧，去吕大器家里看看，兴许会有发现吧。” 宋涛点头，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吕大器能留下一些线索了。 几人往外走，只是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先前的保管员王兰跟身边的人吐槽，“今个又看到那大黑狗了，可把我吓了一跳。” “你说那条狗啊，保卫科也是的，这么大的狗也放进来，这野狗要是咬人了咱办。” 余主任突然停下，伸手一挥，小波立马会意走上前，将王兰拦下。 “王兰同志，这里需要你签名按押。” 余主任说着，拿起一份记录，对着王兰说道，周围人见了继续往外走。 王兰也没当回事，而是走上前。 “小波，去找点印尼。” “哈！” 小波离开，宋涛几人见了，没当回事继续往外走。 很快车间里就剩下余主任王兰和两名保卫。 “王兰同志，你是在哪看到的那条狗？” “那条狗？呃，您是说那条野狗啊，它经常出现在我们厂里，不过没有发生咬人事，所以厂子里就让它进来找食，平时厂里的野猫、耗子啥的，都是它的食物.” 王兰也没当回事就将情况说了下。 “你去仓库的时候看到它了？” “啊，对，它应该是从仓库外走过吧，我还被吓了一跳，你不知道，它那个头可高了，大家都说是狼狗，凶着呢。我也是等它走远了才靠近仓库的，然后就.” “平常它也去仓库周围？” “这个啊，我反正是见过几次，再说了那一片人不多，它也不去人多的地方。” 王兰说着，小波从角落里出来，拿着印尼，王兰按上后，余主任便让他离开。 “走！” 余主任说了一句，随后带人立刻离开车间，来到车上。 几辆车子已经启动，余主任却是坐上宋涛的车。 车子使出工厂，进入黑暗的时候，周围离开的工人都暗自摇头。 今天，这事是虎头蛇尾。 他们印刷厂，算是出名了。 余主任才从车子上下来，而后在宋涛的目光中，向着四九城跑去。 宋涛却是带着人，赶到当地派出所。 四合院，杨小涛在屋子里跟冉秋叶说起今天彩排的事，那神情激动地，让冉秋叶满脸的羡慕。 虽然上去的人是她男人，但这种机会，她也好憧憬啊。 “你明天还要去吗？” 冉秋叶抱着悦悦喂奶，这家伙特能吃，生下来的时候就比姐姐重，现在更是拉开了距离，比姐姐重了两斤多。 但不喂又不行，这小家伙吃不饱根本就不睡觉。 “不去了。” 杨小涛盯着孩子的小嘴看了一阵，直到冉秋叶伸手扭了下胳膊才反应过来，然后嘿嘿的笑着回答。 “不过机械厂那些人得去，他们往后这几天每天下午都得练习，确保万无一失。” “真好！” 冉秋叶羡慕着，“你回来前，晓娥过来了，她说自己站在第一排上，那激动劲啊。” “嘿，羡慕了？要不你来轧钢厂，我给你安排个活，也上去走一圈。” 杨小涛伸手抚摸着冉秋叶的后背，当然因为姿势问题，手臂受到重力的作用，不断下降。 最后停留在重心位置，手指不受约束的展开力与反作用力的验证。 冉秋叶脸一红，“我去干嘛，去给你做秘书吗？” “做秘书，也不是不行。” 杨小涛看到小家伙的嘴已经不动了，说明吃饱了，睡了。 “嘿嘿，你要是当秘书，就让娄晓娥去后勤处，咱们夫妻共处一屋，是吧。” “什么事都能做呢。” 冉秋叶听到杨小涛的这个‘事’，立马心领神会是啥意思。 自己这男人，在外面看到的永远都是‘好男人’，‘好同志’，‘优秀工人’，‘有本事的’。 但在闺房之间，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在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这样让她对杨小涛更加深爱，因为这是真的疼她。 若是夫妻之间都要戴着面具，那这份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就像她，每次都能满足杨小涛一样。 两人将最真实的一面露出来，那众感觉，是彼此之间精神的升华。 “算了，我还是喜欢教书。” “你那秘书听晓娥说可不好当，还要不时的干些体力活，可把她累死了。” “净胡说，重活我都是自己干的，她也就会张张嘴。” 杨小涛解释着，冉秋叶白了眼杨小涛，将小三的嘴拿开。 杨小涛确定听到了一声‘波’，然后就盯着使劲看。 ‘小薇这分身做的不错啊。’ 心理想着，冉秋叶却是起身将孩子放回里屋。 杨小涛拍拍脸，准备去上个厕所，回来睡觉。 1016 威风的旺财 隔壁，贾家。 秦淮茹躺在床上，抚摸着手上的痕迹。 今天去街道办交了活，顺便去买点东西补贴家用。 哪知在供销社那碰到了刘光齐，于是两人交谈甚欢。 随后更是发生了秦淮茹一直期待的事情，成功的榜上这条嫩苗，自己以后也不期待着名正言顺，只要每次能够从这棵树上汲取点养分就好。 “就是，这刘光齐这是个混蛋。” 心理不由得气愤。 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次呢。 “不过，能够挣到钱就好。” 想着今后的好日子，秦淮茹将心理的最后一点廉耻彻底抛去。 贾东旭？死人谁管。 傻柱？人都不知道在哪。 易中海？半只脚进土的家伙。 最后，还是刘光齐啊。 虽然变态了点，但是，真有钱啊。 从怀里拿出一卷钱，仔细数了数，竟然有二十块啊。 比她以前一个月工资都多啊。 ‘不就是喜欢花样吗？老娘这么多年了，啥花样不会？’ ‘反正上环了，还怕啥？’ 嘴角正得意着，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怒吼。 汪~~ 猛然间，秦淮茹只觉得脑袋一疼，眼前仿佛出现了贾东旭那惨白的脸，傻柱的黑脸，还有易中海狞笑的样子。 双目一闭，瞬间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杨家院里，灯光下。 杨小涛看着旺财的动静，还有疾步冲过来的人，很是无语。 他，刚上二垒啊。 “余主任，你这大晚上的.” “不跟你废话，借你家狗用用。” “啥？” “我要用你这条狗帮忙。” 余主任说着就要上前牵旺财，哪知旺财一个急扑吓得余主任赶紧躲开。 幸好杨小涛关键时候喊了一句，旺财才老实的蹲下。 汪汪的声音不断响起。 大意是，这家伙打我主意。 余主任见杨小涛一声就把旺财喊住，心理的念头更确认了。 “我们需要它帮忙，很需要。” 看余主任一副焦急认真的样子，杨小涛知道这家伙肯定是碰到急事了。 “算了，我跟旺财一起去吧。” 杨小涛知道，要是让旺财自己出去，他还不放心呢。 虽然旺财很强，但这世道强大的东西多了，一颗花生米就够了。 余主任听到杨小涛这么说，顿时喜上眉梢。 “行，你快点，那边还等着呢。” “知道了，我去跟媳妇说声。大晚上的，余主任你们这工作，真是不分日夜啊。” 屋子里，冉秋叶用薄被遮住身体，露出脑袋，通红的脸颊看着杨小涛，“怎么回事？” “有点事要出去看看，你先睡。” “呃，也可能明天天亮回来，睡吧啊。” 冉秋叶点头，杨小涛穿好衣服，趁机上前把手伸进去，然后亲了一口，“明晚继续。” “坏蛋。” 走出门口，杨小涛背着包，牵着旺财跟着余主任离开中院，至于小薇，依旧在院子里吸收着月之精华。 “旺财，坐下。” 吉普车上，杨小涛让旺财到后座坐下，小波就坐在旺财一旁，伸手不断的摸着浓密光华的绒毛，对着旺财很是喜爱。 “余主任，咱们这是去哪？干啥事？” 余主任也没有隐瞒。 主要是这次让杨小涛帮忙就得不能保留，再说了杨小涛现在的地位知道了也无妨。 等得知在印刷厂出了两条人命，还让余主任束手无策，只能将旺财找来，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杨小涛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所以你猜测，有人训练狗来犯罪？” “对，你家这条狗都能，那些经过专业训练的狗，炸坦克都可以。” “这点事，不难。” 余主任淡定的说着，先前潜伏的时候，他就知道**内部有一支专门训练军犬用来攻击的队伍，虽然最后这支队伍在战争中损耗殆尽，但从一些小道消息中，还是知道这支队伍做出的贡献。 尤其是在敌后破坏中，这些军犬叼着炸药包，凭借着身形和速度，往往能够潜伏到敌人重要阵地上，甚至有些狼狗能够搏杀敌人。 要知道小日子大部分身高也就一米四、五，一头成年狼犬直起身来也有一米三到一米六的高度，这要是扑上去，经过训练后，一口咬断脖子，最是简单。 正是想起这个消息，他在听到关于狗的事，才灵光一现，找杨小涛来帮忙。 在他眼里，旺财的灵性，不比那些经过训练的车差。 “停车！” “我来！” 杨小涛在副驾驶上喊了句，余主任一脚刹车停下，他是知道杨小涛在郊区的那次表现，那车技，重卡都能开出漂移来。 此时让他开车，能够更快赶回去。 于是，交换位置。 于是，黑夜里一辆吉普车用出了极限速度。 于是，在到达派出所的时候，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扶着门口的电线杆呕呕的吐起来。 杨小涛将旺财叫下来，伸手摸摸狗头，看着余主任和小波在那吐，一个劲的摇头。 “这么近的距离你们就不行了，着身子得补补啊。” 小波听了无语，要不是知道这小子的身份，自己不能造次，不然早冲上去来一句，“你丫做个好人吧。” 至于余主任则是擦干嘴后，看了眼手表，比他们预计的提亲了半小时。 深知时间就是生命的道理，余主任对杨小涛不仅没有意见，甚至还想着，从兄弟队伍那挑选几个开车好的，以后遇到这种事，就得争分夺秒。 听到车子声音，宋涛带人出来。 “来了？” “来了，走吧。” “好。” 于是，两人再说了两句话后，立马坐上车，两辆吉普车再次开向印刷厂。 门口负责保卫的老严看到吉普车去而复返，也不敢多问，连忙打开门，放车子进去。 只是车上下来一人，站在门口处，让他颇为惊讶。 车子直接开到仓库旁。 “就是这。” “周围应该有那条狗的气息，你看看能不能确定那狗进来。” 余主任说着，杨小涛走到旺财跟前，将象征意义的皮圈找出来，然后在旺财耳边嘟囔了两句。 没有小薇翻译，杨小涛只能单方面输出。 好在旺财能够听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低沉的汪了一声，然后低头在四周闻起来。 余主任宋涛几人都紧张的看着，杨小涛却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苹果。 快半夜十二点了，犯困。 吃点东西提提神。 咔嚓 周围几人见了也不管杨小涛同不同意，直接拿起背包，拿出两个苹果，用力一掰，一人一半。 杨小涛看的无语，这可是给旺财准备的‘口粮’啊。 要不是这里不好吸烟，怕影响旺财，杨小涛真想点上三支，敬诸位。 另一边，视野中，旺财突然在某一处停下，然后低着头往前探索者，直到靠近仓库大门时，余主任直接将手上的苹果核咬碎，然后呸呸的吐着，赶紧上前。 杨小涛也跟着走进去，几个手电筒在地上照着，然后旺财停在一处，用爪子点了点。 “旺财说这里的味道比较浓些。” “应该是有东西被带走了。” 余主任肯定的说着，宋涛双手一拍，“那还等什么，赶紧继续啊。” 杨小涛点头，对着旺财喊了声，“找出那条狗。” 汪~~ 说着旺财就跑出大门，顺着气味跑出去。 “余主任，你们开车，我跟着。” 杨小涛见旺财这速度，估计是一般人跟不上了。 “好！” 余主任立刻去开车，小波这是仗着年轻，跟在杨小涛后面。 片刻后，就从狗洞里钻到外面，杨小涛让旺财停下，等余主任开车上前，才继续寻找。 一行人顺着旺财的指引，迅速在黑夜中前进。 十分钟后，旺财放缓速度，然后围绕在一颗大槐树下，不断转圈。 众人清楚，这是又发现了。 “小波，把车藏起来。” “宋科长，让人去四周隐秘观察。” 说话的的功夫，旺财再次确认目标，往一旁胡同走去。 随后，杨小涛、余主任、宋涛三人跟上。 路过大槐树到时候，杨小涛顺手扯断一根木棍，在手里掂量掂量往前走。 胡同里，阴暗角落里，旺财猛地停下。 三人看向前方，今晚，月亮很亮，月光照射在瞳孔里，发出一簇簇绿光。 此时，在三人前方就出现七八对绿光。 杨小涛拿手电筒一照，面前就是七八条狗聚在一起，有大有小，有高有矮，但无疑，每一只都看向他们，发出低吼声。 仿佛，他们侵入了对方的领地。 吼… 声音响起，余主任手电筒突然照射在最中间位置的那只黑色大狗。 嘴巴张开，獠牙呲出，低沉的声音不断发出，绿油油的目光里充满着残忍。 接着，黑色狼狗站起来，抖动身子往前走，身后一群狗跟着，慢慢逼近。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余主任宋涛两人都喊道后背一凉。 啪嗒 旺财抬起头，缓步上前。 瞬间，大黑狗停下，脑袋慢慢低头。 身后的狗群也是停住，甚至在前面的两只还不由得退后两步。 啪嗒 旺财继续上前，同时一股气势爆发出来。 这一步，大黑狗也往后退了半步。 吼…… 一道低沉却比大黑狗更加持久的声音响起，霎时间，整个狗群齐齐趴在地上，更有的直接露出柔软的肚皮。 大黑狗后腿一软，坐在地上，只是脑袋仍旧耸拉着。 只是随着旺财一步步靠近，渐渐的越来越低。 等旺财走到跟前，大黑狗已经脑袋贴地呜呜的叫着。 然后旺财伸爪子拍在脑袋上，大黑狗一下子翻过身子，露出肚皮。 旺财却是如同威武大将军，扫视群雄。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余主任两人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摧枯拉朽，什么叫俯首称臣。 那就像是，血脉压制，天生的敌人。 面对旺财，这些狗一下子没了底气。 “杨厂长，您这狗，叫旺财委屈了。” 宋涛幽幽说着，杨小涛却是笑着，“旺财，那可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 心理却是得意，俺家旺财那可是灵犬。 跟一般的土狗能比嘛。 余主任见狗群控制住，立马上前检查。 “找到了！” 手电筒扫在大黑狗爬伏的地方，一个巴掌大小的油纸包裹，上面还有个红色的圆球。 宋涛顾不得看旺财，连忙跑过去。 杨小涛也赶紧跟上，然后看了眼趴在旺财身前的大狼狗，“竟然是母的！” 啧啧 1017 抓人 “就是这个。” 余主任将东西拿起来，随后看了眼，“是特殊的捆绑方式，而且里面应该放了机关，不懂得人，很难拆！” “这应该是韩美最后的遗物。” “我们的方向没错！” 余主任目光兴奋，宋涛在一旁看着，“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东西？” “能不能带走？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死间最后的秘密。” “说不定，非常有价值。” 余主任一直沉默着，心理思考得失。 以他的经验能够看出这份东西的金贵，每一名死间在临死前都会将自己的任务记录消除抹掉，但韩美偏偏将这东西留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或许，这是后续任务。 或者说，是收尾工作。 但，他还是后想找出背后的人。 不把最后这根刺拔掉，说不得损失更大。 而且，这东西还需要借助背后人的手取出来。 心理打定主意，随后看了眼宋涛，“我们等着！” “好！” 两人说完，余主任将东西放回原地，消除痕迹呼，随后让小波等人撤离，避免意外。 至于旺财，在杨小涛的招呼下，对着地上的大黑狗呜咽一声，便迈着步子离开。 三人一狗躲得远处的民房中。 屋子里的主人在了解情况后，并没有声张，只是将房门紧锁，让家里的孩子媳妇继续睡觉。 这年代的人们，对于抓敌人的工作是非常支持的。 而经过旺财一番折腾后，狗群明显变得萎靡，就是大黑狗，眼中也没了往常的凶性。 凌晨两点，就在杨小涛倚着墙角眯眼的时候，身边旺财突然抬起头，嘴里发出低吼声。 杨小涛立马翻到院墙上，余主任两人发现异常，立马拿起望远镜，爬过来。 “来了！” 只见胡同口外，一到人影慢慢的走过来，左手上拎着煤油灯，右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一边走，一边晃荡着。 “怎么会是他！” 余主任喃喃自语，杨小涛在一旁听的真切。 宋涛也是目光一缩，看清来人后，对着杨小涛简单说了两句。 “这人是印刷厂的门卫，林伟。看大门十几年了，没想到竟然是他。” “不过，是他的话，有些事也能串起来了。” 声讨说完，对着余主任伸下手指头。 一旁杨小涛则是摸摸旺财的后背，等会儿要是动手，这家伙要第一时间冲出去，来个威慑。 对待这种人，就不能手软。 余主任沉思片刻，“等他打开！” “然后，捉活的！” 几人点头，杨小涛更是将手上木棍握紧！ 捉活的，意思就是死不了就行。 胡同口，来人晃荡着已经走进来。 “崽子们！开饭了！” 声音苍老，在夜里格外凄凉。 “嘿，小崽子，今天怎么不旺相啊！” “来，吃饭了！” 来人靠近，只是看着领头的大黑狗如同生病似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病了？” 老林上前来到大黑狗身边蹲下，伸手抚摸着脑袋，“没事啊！” “是不是被血气冲着了？不对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老林自言自语着，手掌在大黑狗的脑袋上不断抚摸着，能够感受到身体的颤抖。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也是戚戚。 作为一名死间的联络员，他与韩美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若即若离。 甚至于，韩美一辈子不出事，那他也将同样平稳过完一辈子。 可惜，这死间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当他在大门口，得知吕大器来到工厂找韩美的时候，他就知道可能出问题了。 因为上次韩美与吕大器见面的时候，正是他得知韩美身份的时候。 那时候，在组长的安排下，他与韩美两人开始合作。 说合作，其实就是各自做各自的事，各自做各自的生活，就是平常交流都很少，见面也只是正常招呼。 只有需要传递消息的时候，他才会联系。 而联系的方法，就是面前的大黑狗。 没有人怀疑狗嘴里叼的东西，而且大黑狗足够强大，也能避开某些不坏好意的目光。 而昨天，吕大器跑来找韩美，他在大门口与韩美眼神交流时，就发现韩美眼中的坚决。 隐藏多少年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来了。 “唉！你说，怎么就不能安生点啊。” 老林将袋子里的窝窝头递到大黑狗嘴边，见大黑狗仍旧不动，心理叹息。 随后看到一旁的油纸包，还有上面的红色圆球，更是摇头。 “就这东西，就为了这东西啊。” 老林身后拉过来，然后对着煤油灯，上下打量一眼，不断点头。 随后，老林对着圆球看了一会儿，随即用力往下一按，红色圆球比压扁，接着顺时针转动圆球，直到听到咔嚓一声，然后再逆时针旋转九十度。 下一秒，压扁的圆球从上面取下来，然后捆绑的绳子一下子散落。 老林从油纸包里将一颗小炸弹拿出来，放进口袋里，随后看着两张纸，凑近煤油灯准备查看内容。 而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 吼~~~ 奇怪的声音传来，不等老林抬头，耳边就传来一声透人心神的怒吼，那声音仿佛将他全身侵彻，脑海中浮现出一面面恐怖的画面，仿佛被拉入环境中，一时间身体无法动弹。 知道身体被猛地扑倒，两支胳膊更是被压在地上时，老林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中计了。 只是余光瞥向背后，以及身体上传来的力道，让他眼睛猛地一缩。 他明白为什么大黑先前萎靡不振了，因为在他后背上，站着一头更加威武沉重的大狗。 不过，看着一旁掉落的纸张，老林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不论如何都要把这毁掉。 哪怕是死。 老林挣扎着，想要把旺财掀掉，可不得他伸手，一根棍子出现在他脑后。 老林感受到劲风袭来，本能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一个青年举着棍子，对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下一面，老林痛快的昏了过去。 杨小涛看到下面人不动弹了，赶紧放下棍子伸手摸了摸对方脖子。 他的力气有多大自己清楚，所以这次是刻意收着力气，生怕一棍子下去打死了。 好在，力度掌控还行，这人没事。 随手捡起地上的纸，杨小涛也没去看。 这时候，余主任跟宋涛才跑过来。 行动的一瞬间，旺财最先跑出来，那速度三秒钟靠近，一秒钟威吓，一秒钟扑倒。 而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冲出来，然后他们俩就看到杨小涛嗖的窜出去，速度比他们快了不止一筹。 “这是里面的东西。” 杨小涛将两张纸交给余主任，然后让旺财让开。 宋涛掏出手铐先将老林铐起来，然后才试了试脖子，发现对方没死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团布条，揉成一团，塞进老林嘴里。 做完这一且，宋涛才拎起地上的煤油灯，凑过来查看。 余主任跟宋涛看着韩美最后的‘遗物’，两人脸色都是难堪。 杨小涛则是走到一旁，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事他不打算参与了。 旺财这事走到大黑狗跟前，昂头挺胸，很是得意。 自始至终，这些狗都在这爬着，连叫都不敢叫一声。 “杨厂长，今晚多谢了。” 余主任将纸张放好，对着杨小涛表示感谢，杨小涛摆摆手，“感谢就算了，以后别大半夜上门就好。” 余主任笑笑，“这次真的多亏你家旺财了，这线索，太重要了。” “是吗，那太好了，也不枉我们这大半夜的等着。” “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还能睡几个小时。” 杨小涛说着，余主任点头，后面的事，不需要杨小涛参与。 很快，接到消息的小波等人开车过来，几人将晕厥的老林抬上车离开，然后又将杨小涛连同旺财一起送回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天已经开始发白，杨小涛打个哈欠回到家里，直接来到书房躺下睡觉。 另一边，余主任回到办公室里，立马着急人手开始部署行动。 韩美最后的遗物中，是对任务过程的简单叙述，同时还有一样写着人名、个人信息的单子，按照余主任猜测，这上面的名字，就是先前跟吕大器一样的人。 也就是说在，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韩美接触过，而且很可能利用印刷厂印刷有问题的书籍。 至于这些人是被利用的还是本身存在问题，就要抓回来调查才知道了。 至于韩美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留下来，余主任怀疑，名单上的这些人中应该知道什么。 毕竟韩美只是一个印刷厂的工人，不可能接触到太多专家、教授，所以，一定有其他中间人，而要保护这些中间人，这上面的人就必须，清理掉。 任务很快部署完毕，因为韩美上面介绍的个人信息比较齐全，众人按图索骥，拿着名单抓人。 就在余主任安排行动的时候，宋涛这边对老林进行审讯。 屋子里，老林一言不发，低头，萎靡不振。 此刻，他想通了。 为什么会找到他，为什么大黑不反应，为什么会失败。 一切，都是因为那条狗。 自己能够训练大黑做事情，那对方也能利用警犬做文章。 只是没想到，一直不曾出现问题的大黑，竟然碰到了硬茬。 大意了啊。 “林伟，事已至此，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老实交代。” “你们的阴谋已经暴露，不会成功了，再死守着秘密，还有什么意思？” “林伟，想想你的妻子孩子，他们应该不知道你做的是吧.” “想想他们，你是打算负隅顽抗到底，还是戴罪立功，给家人一个体面.” 宋涛不断用言语攻击着林伟的心理底线，最终在天亮的时候，家人的存在，成了他最大的软肋。 林伟，终于开口了。 “我是在印刷厂成立时” “因为年轻时候在‘军犬特工队’里当过饲养员，对狗的习性了解一些，就训练了几条狗用来传递信息.” 随着林伟的交代，正如宋涛他们接到任务时上级说的一样，这是一条编制了很久很久的大网。 一条企图阻止国内科学研究发展的大网。 这里面，他和韩美只是下游人物。 韩美借助印刷厂的工作，将一些修改过的书籍送给国内知名学者，借助他们的影响力让印刷厂进行印刷，然后光明正大的摆放在书架上。 而他，只是韩美工作的一份保险。 在出现问题后，确保不会牵连出中上游的人。 根据他的猜测，中上游的人大部分不在国内，他们通过中下游搜集的国内科技发现现状，然后针对当下现状进行是有组织的狙击。 从而达到阻挡或者迟滞国内科技水平的提高。 宋涛将最后的信息整理成文档，然后迅速汇报上级。 这一夜，四九城里奔驰的汽车，多了不少。 1018 红星钢铁厂 天亮了。 杨小涛从床上起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说实话，回来这段时间，他也没睡着，或者说脑袋里还是清醒的。 起床，洗脸做饭。 冉秋叶起来看了，问啥时候回来的。 杨小涛简单说了句，随后招呼家人一起吃饭，然后才准备去上班。 后院老道从外面过来，手上拎着油条，“门口来了只大黑狗，趴在那，赶也赶不走。” 杨小涛正将稀饭端上桌，想到昨晚的事，对着院里的旺财喊了两句，“旺财，出去看看去。” 旺财正趴在狗窝里，闭眼享受着清晨的眼光。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旺财抖抖身体，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外走。 “昨晚干啥去了？” 老道坐在一旁，杨小涛拿起油条也没隐瞒，将昨晚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下。 冉秋叶抱着端午听了会儿，“这，什么事都有啊。” 老道冷哼一声，“这算什么，以前那些小日子为了抢夺咱的文物，杀害多少同志，为的是啥？” “不就是拿回去好说是他们的嘛，这些家伙干的事，跟畜生有啥差别。” “无量天尊，一定要收了这群忘了这群数典忘祖的畜生。” 老道纷纷不平，那些年，多少道藏都是这么没得。 不过听杨小涛说起昨晚旺财的表现后，老道立刻换了表情，“我看门口的大黑狗好像是头母的啊。” 说着嘴里嘿嘿的笑着，杨小涛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过这事，还是看旺财的意思。 总不能强迫狗吧。 再说了，这院里人多，旺财自己能管着，可这大黑狗，万一不听话，伤着人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这年头，狂犬病疫苗还是奢侈品，国内数量稀少，要是被咬了，十有八九 当然，若是有旺财约束还好一些，再不济也有小薇在。 所以，若是旺财想要成个家，杨小涛很乐意给它做个新房子。 “这旺财要是有了小狗，你可得给我留一个。” 张老道摸着胡子，这家里就他一个，晚上有些冷清。 养只小狗陪着也好，反正他也不缺那点吃的。 “那你得排号。” 杨小涛看了眼老道，“先前院里的陈大爷说起过，等旺财有了得给他一个。” “余主任那边也想要，还有徐叔，还有工厂保卫科的王浩，也说起过，咱答应了总不能不给吧。” 杨小涛说着，老道在一旁扳着手指头，脸色发苦。 这狗虽然能生多胎，但保不齐就生几个啊。 况且，自然界遵循的规律，越是强大的越难繁殖。 以旺财的体格，这孩子还这不一定多。 两人说话时候，旺财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大黑狗。 不过跟旺财的身体比起来，简直就小了一半。 在它们身后，还跟着不少院里人。 大家都远远看着，但神情很是羡慕。 至于羡慕的是啥，杨小涛怀疑，很可能是惦记上大黑狗那百十斤肉了。 “嘿，小子，准备盖新房子吧。” 老道在一旁笑着，杨小涛看了眼旺财，得，今后这院里又多了一个‘家’！ 吃完饭，看着趴在院子里的两只狗，杨小涛想了下，还是将旺财的项圈取下来，虽然这东西在旺财身上形同虚设，但套在大黑狗上就是一道保障。 在旺财的眼神下，大黑狗畏畏缩缩的被杨小涛带上项圈，然后用链子绑在狗窝里。 临走前，杨小涛还是嘱咐一番，然旺财看好了，出了事，就是一锅狗肉。 旺财呜呜叫了两声，然后大黑狗赶紧低头趴在地上。 仿佛对杨小涛，更加害怕。 机械厂。 杨小涛将车放好，还没走到办公楼，就听到仓库边上传来高昂的口号上。 杨小涛走上前一看，就看到杨佑宁正带着人喊口号。 一听就知道咋回事。 见到杨小涛来了赶紧上前，“昨天你去了？感觉咋样？” “还行，就是在上面看你们开车过去，听着挺带劲儿！” “你看到我们了！” “那当然了，第三个，我在上面看的清楚的，尤其是您和陈叔，那旗帜挥舞的，尤其显眼！” “是嘛，哈哈…” 杨佑宁笑着，既然杨小涛能够看到他，那城门楼上的首长也一定能够看到了。 欣喜布满脸颊。 “同志们，都听到了？上面能够看到我们，都保持好状态。” 身后众人都挥舞着手上红旗，更有的激动呐喊者。 杨小涛还看到娄晓娥在车旁站着，跳的最欢。 “都听着，把拖拉机维修好，全车给我擦干净。” “工装都洗干净了，人也给我拾到利索了，头发该剪了剪，胡子该剃了剃。谁在一副邋遢样，立马给我换人。” 杨佑宁一边走着一边喊着，正在训练的众人听了都是神情激动，能够看到杨佑宁，那也能看到他们啊。 杨小涛没有理会众人的排练，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等着十一就行。 不过，后天还有一次彩排，也是最后一次排练，那时候一些重要人员出现。 甚至说不好能够见到特殊人物。 对此，杨小涛隐隐有些期待。 来到办公楼，杨小涛先去找刘怀民询问最近情况，两人说了一会儿，将最近要做的事情安排好，便回到办公室里，恢复工作状态，开始查看工厂状况。 作为总设计师，杨小涛的职业不仅要为机械厂寻找方向，更要了解工厂情况。 就像现在，摊子铺的太大，就需要时间来沉淀。 这点，杨小涛心里清楚。 娄晓娥忙着练习，这一阵材料有点多，杨小涛花了一上午才处理完工厂的事情，吃完饭后，叫上王浩，带着逄国，三人开车前往红星钢铁厂。 上次开会时候，杨小涛就说起过钢铁厂‘研发’的事情，这么多天过去了，也该去看看了。 而且，作为机械厂重要的附属单位，钢铁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能否满足机械厂的需求，是制约机械厂的重要环节。 车子离开机械厂，沿着大路往东北方向开了近俩小时，来到四九城郊区。 这一路好在都是水泥路，虽然跑来俩小时跟去趟杨家庄差不多，但在这能跑起来，距离比杨家庄远了不止一倍。 当初修这条路的目的也是为了运输钢铁，现在看来，修路，很有必要。 “到了。” 王浩指着前面的高塔，此时正在冒着灰烟。 杨小涛从窗户往外看，身边逄国介绍道，“这座钢铁厂当年还是军阀建起来的，最初的时候只是小作坊，后来为了满足军阀的要求，不断扩建。” “小日子来后，为了方便补充前线的需求，就将这座钢铁厂扩大规模，只是小日子心怀着呢，用的机器设备都是国内淘汰下来的，产能也只够军队用的，其他甭想。”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小日子投降后破坏了其他地方，这里能够保留下来。” “解放后，这里被接管，国家开始投入，但你也知道国内是个啥样子，设备跟不上，技术跟不上，勉强维持吧。” 逄国因为工程师的身份，来过几次修理设备，所以对钢铁厂有点熟，这也是杨小涛带他来的原因。 “现在钢铁厂是什么情况？” “就那样，机器设备基本上都是老的，新设备没有，旧设备补补修修的勉强凑合使用。” “我上次来的时候，一台平炉坏了，找了大半个车间没有找到合适的，最后还是让咱们厂的师傅现做了一个应急。” “这种事屡见不鲜，其实其他工厂也有这种情况，要我说还是咱们的钢铁质量不达标，要不然做出来的零件也不会磨损这么快.”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在大门口。 红星钢铁厂作为红星机械厂的附属单位，在并入后，这里的保卫科就进行了调整，赵传军可不敢在这种事上糊弄，不仅将原先的保卫科人员调走一部分，剩下的也是经过考察后才会打散到各处，而作为主体仍是从原轧钢厂调配过来的人。 所以车子在停下的时候，负责大门守卫的保卫科队长立马认出了王浩，上前又见到了杨小涛，神情恭敬，“杨总，您来了。” “稍等我们通知厂长。” 杨小涛不认得此人，但还是微笑点头。 过了一会儿，车子顺利通过大门，身后的队长看着周围新人不懂的样子，便上前说起来，“都记着那个年轻人，那是咱们总设计师，老厉害的人，可别犯糊涂。” 众人早就听说过机械厂的‘三巨头’，也对这里面最年轻的那个杨小涛特别好奇。 今天见了，果然是够年轻。 车子顺着道路来到一处办公平房前，杨小涛看到门口管志勇带着三五个人在门口等着。 杨小涛下车，管志勇带着人上前。 “杨总！” “管厂长！” 两人握手，“欢迎杨总来钢铁厂视察。” 啪啪啪 管志勇身后的人拍着手，他们都知道，面前的这位杨总可是有真本事的，当然在炼钢上或许有所欠缺，但人家能够解决问题啊。 设备上的问题不用多说，红星轧钢厂原先跟他们钢铁厂就是平级的，甚至因为资源需求关系，钢铁厂还要压过半头。 可现在看看，人家已经成了机械厂，下面跟他们钢铁厂一样的还有化工厂、机修厂等等，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这一切，跟面前的杨总有八成关系。 这就是人家的专业能力。 再者，人家解决其他问题也很厉害。 一直压在钢铁厂上的任务，快喘不动气了，结果人家跟上面说说，任务就没了，现在他们不说轻松了，但起码能够缓过气来了。 这就是本事啊。 “杨总，这位是王主任。” “这位是” 随后管志勇介绍身后的几人，都是钢铁厂的主任。 至于副厂长，暂时没有人兼任。 杨小涛不是来走过场的，所以对几人并没有太过热情，几人也看得出来，并没有太多想法。 毕竟他们钢铁厂还是有任务的。 双方简单客套两句后，管志勇便带着杨小涛在工厂里走动工参观。 1019 如此研发？ 一行人来到一处宽阔的车间，里面被钢铁充满，头顶山还有一个用来盛放铁水的大天车。 “这是我们的一号车间，是最大的钢铁生产车间” 车间一角，杨小涛带着帽子，进来时候就感觉到热浪袭来，看着中间圆筒状的炉子，好奇询问“这就是平炉？” “对！杨总。” “我们的这座平炉已经有二十五年的历史，虽然老旧一些，但还能用。” “现在正在进行炼制过程，再有两天，就能完成，这一次能够出来十二吨左右” 管志勇在一旁说着，杨小涛点头，四处看着。 这里的一切跟以前的轧钢厂完全不同，这也是他两世为人一来，头一次来到钢铁厂。 高大的塌，炎热的风，黝黑的墙，还有不是冒出火光的炉子。 在这里仿佛没有冬天，在这里，一切都是铁与火的世界。 杨小涛在外面走着，不是不想去里面，而是一群工人在忙碌，他去了只会是添乱。 “这是在运煤？” 看着周围工人穿着单衣，头上戴着帽子，黝黑的皮肤，手上推着小推车，不断往前运送煤炭。 “是的，这炉子要保持持续火力，不能熄火，只有这样才能将铁矿石熔炼。” 管志勇在一旁说着，杨小涛点头，随后对逄国问道，“我记得咱们机械厂制作出两条传送带，这里可以安装吧。” 逄国点头，“安装是没问题，但要考虑到电力问题。” 杨小涛皱眉，随后听逄国说道，“这里不是四九城，炼钢厂这里” 一旁的管志勇也是点头，这年头虽然电力还是个重要资源，有限的也要优先供应重要单位。 “传送带用不到多少点，我看不行就用柴油发动机发电，管厂长，你等会打个报告，申请两台发电机。” “对了，让李铁军带人过来看下，这东西他懂。” “好！” 杨小涛说着，管志勇等人心理都是一暖。 这运送煤炭的活可不是小事，需要的时候，需要大量人力往里面投送，不仅累，还危险。 现在，有杨小涛说这句话，今后钢铁厂的日子，会比以前好很多。 随后杨小涛又上前跟休息的工人攀谈，大家一看厂长跟主任都跟在后面，就知道来的是机械厂的领导，神情有些紧张。 只是见杨小涛这么年轻，说了一会儿，便也没了拘束，说起钢铁厂的情况。 “老同志，几年了？”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住准备好的烟，分给周围人。 众人一看有烟，还是上好的大前门，各个喜笑颜开，点上烟，也不再拘束。 “在这啊，干了八年了？” “八年，您多大？” “我才三十呢。” “啊，我看您这样子，最少四十呢，您这长得可是有点着急啊。” 哈哈哈哈 周围传来一阵哈哈声，不时有人打趣着，那人也不闹，用力吸一口烟，“领导，您别看俺长的急，但干活可是一点不含糊” “你们能吃饱吗？” “还好，三天有顿荤的，这里距离城里远，运输有点麻烦。” 杨小涛点头，让王浩记下。 “医护所在哪？有几个医生？应对大型事故有预演吗？” “运输情况.” 随着杨小涛一个个问题的提出，周围工人越聚越多，反应的情况越来越多，也让工人们意识到，面前的这位机械厂杨总，是真的在关心他们。 要不然，问这么多问题干嘛？ 以前领导来的时候，关心的从来是产量，产量，还是产量。 像杨小涛这样的，来了不问产量的，还是头一个。 一旁管志勇几人面面相觑。 听着工人们的反应，他们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安全问题有章程吗？” 管志勇一愣，随后点头，“这个有，不过是以前的了。” “回头检查一遍，发给机械厂一份。今后，机械厂会定期下来检车安全设施、章程执行情况，安全问题重于泰山，不能流于表面。” “是！” 管志勇抹了下额头，对今后的工作充满担忧。 杨小涛跟众人谈论了大半天，随后又参观了其他车间，这次啊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中，钢铁厂行政人员早就做好准备，与会的各个部门领导也都在等着，会议室前排放了两张卓子拼起来的讲台，上面放着搪瓷缸子。 杨小涛跟管志勇几人走进来，众人纷纷起身鼓掌欢迎，杨小涛走上讲台，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前面，伸手让众人坐下。 “钢铁厂的同志们，下午好。” “我是杨小涛。” 扫视四周，杨小涛将每一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随后便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了解钢铁厂的情况。” “第二件，就是上次说过组建研发部门的事情。” 杨小涛说完，从后面拿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最后看这众人。 “对于专业炼钢的问题，我知道的不多，这里就不班门弄斧了。” 杨小涛这般说，到时让下方不少老人松了一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来个不懂装懂的领导瞎指挥，尤其是杨小涛还这么年轻。 年轻气盛啊。 现在听杨小涛这样说，众人心理都明白，人家能成为高层那是有原因的。 “不过，通过跟员工的了解，我简单说一下目前了解的情况。” “工人的生活问题，后勤上的压力问题要及时沟通，既然是机械厂的一份子，厂里会一视同仁。这点。”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管志勇，“管厂长跟陈厂长沟通一下，有什么困难要说明白。” “咱们不能让工人饿着肚子干活。” 管志勇立马站起来，神情激动，“是，杨总。” 啪啪啪 下方人听了，立马响起一片掌声。 先前他们因为完不成上级交代的任务，福利被削减不少。 他们也没脸去请求，上任的厂子就是这样，没办法改变钢铁厂的现状，一步步陷入恶性循环。 当然，该有的基本保障还是按时发的，但炼钢的都是重体力活，工厂无法给予一定的补偿，工人身体就受不住。 “第二个，安全问题。” “这里面有两部分，一个是安全章程，刚才管厂长说有，既然有的话，那就执行。” “不要将这些章程当成耳旁风，机械厂已经有一套成熟的安全规章检查制度，今后会不定期下来检查安全，希望大家能够跟工人们说明情况，安全问题，不是小事。” 下方人点头，虽然有时候，他们嫌太热，都把帽子摘掉，但心里都清楚，戴着总是有点用的。 “此外，工厂的医疗部门要加强建设。” “咱们不愿意出现事故，但保不齐就有个万一，那时候，灾难降临的时候，医护人员就是救命的存在。” “所以咱们厂的医疗部门，要重点建设。” “这点，管厂长，要尽快落实，同志们也要积极响应。” 管志勇再次点头，至于怎么落实，就是他这个厂长想办法了。 “好了，那么说下第二件事。” 杨小涛放下搪瓷缸子，这次是走回座位上。 管志勇知道，杨小涛说的是研发科的事情。 “杨总，上次回来后，我们经过召开会议，根据您提供的两点要求，从工厂里挑选出二十一人，成立了研发科。” “这是名单。” 身旁有人将一份文件夹递给杨小涛。 “这是我们研发科的科长，张红贤。原是钢铁厂的技术员，各个条件都符合要求，工作经验丰富，所以被任为研发科的科长。” 管志勇说着，一个瘦削的青年从前排座位上站起来。 在他身后是研发科的所有人员。 此刻正看着杨小涛，目光中隐隐透着崇敬。 他们能够在这里，能够进入研发科，就跟厂长说的那样，他们是钢厂的未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主席台上的那个青年，那个比他们大部分人都小的青年。 杨小涛抬头看了眼，扫视后方的众人，微微点头，随后问想前方的张红贤，“张工，既然选择您带领研发科，说说你的想法。” 张红贤站在原地，这问题他早就有准备了，“是，领导。” “首先，感谢上级领导、厂长的信任，让我带领同志们来进行研发工作。” “在这里，我先代表研发科的所有人员表个态，一定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绝不给钢铁厂丢人。” “保证完成钢铁厂的研发任务，坚决做到令行禁止。” 啪啪啪啪 下方众人在张红贤慷慨激昂的声音中拍手鼓掌。 管志勇听了也是欣慰的点头。 只有一旁负责记录会议内容的王浩和逄国看了眼杨小涛，只见杨小涛轻轻拍打着手掌，那样子很是敷衍。 他们心理就咯噔一下。 逄国更是看了眼张红贤，心理摇头。 让你当研发科的科长，是带着大家开拓进取的，就跟机械厂的研发科一样，成为一股动力，源源不断的动力。 你倒好，表态坚决完成任务，还上级的任务，你是搞笑吗？ 上级要是有这能力，还用的着找你？ 声音落下，张红贤脸上笑容落下，再次清清嗓子，然后开口，“杨总，厂长，我们研发科决定从工艺上下手，争取改进工艺流程，减少工作时间，用更少的资源做出更好的钢，从而提升工作效率.” 张红贤侃侃而谈，仿佛胸中有万千豪情，准备大干一场。 杨小涛一边听着一边翻看着管志勇递给他的资料。 第一个就是张红贤。 张红贤，男，36岁。 学历高小，四九城人。 在钢厂工作十三年，一直都是技术员，从事钢铁工艺工作。 好吧，人家这也没错，从事自己熟悉的工作，从熟悉的领域来取得突破。 不过，这工艺上的改进，这么多年了，真不好说。 “杨总。” 管志勇一边点头，一边凑到杨小涛耳边介绍起来。 “张工原先的师傅曾经跟着德意志人工作过，学过一些知识，这些工艺就是他师傅在世的时候做出的贡献，张工继承了” 管志勇小声说着，看起来心理很满意。 上次他从机械厂回来，就跟钢厂的领导说起杨小涛的要求，众人略一商量，就开始在工厂里找人。 按照杨小涛的要求，第一个要求很好找，钢厂里面工作经验多的不少，经过一番选择，最后找了十几个人。 至于第二个要求，要有学问的人，可就难找了。 没办法，只能将几个刚刚分过来的学生塞进去，这些小年轻一个个的进入研发科，可都是精神倍增。 管志勇说完，去发现杨小涛继续翻看着资料，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 这下，管志勇突然觉得，杨小涛的神情有些严肃。 1020 思想碰撞的火花 下方，张红贤已经说完了，站在那里看着主席台上，等着回应。 周围其他人也都沉寂下来，纷纷看向主席台。 管志勇见此，对张红贤摆摆手，让他先坐下。 张红贤这时才发现，杨小涛脸上并没有预想中的颜色，心理咯噔一下，慢慢坐下来。 心理还在回忆着，自己说的没有错啊。 “张科长！” 杨小涛突然开口，张红贤赶紧又站起来，“杨总。” “按照你的意思，需要对工艺进行提升，有具体方向吗？” “这个，杨总，工艺需要不断试验，不断开发，所以具体方向，暂时就是提升炼钢的速度。” “怎么试验？” “这个，这个，比如对燃料的使用，比如增加反应催化剂的数量，来找到合适的配比，减少消耗.” “对仪器设备有要求吗？” “这个，我们现有的设备，应该没问题。” “燃料的增加是增加温度吧，现有设备能够试用？。” “我们需要测试。” “催化剂的采购，计算过吗？” “这个.” “以上这些不确定性，你们计划要多少次实验，多久实验？” “这，因为系数需要不断摩挲，所以，所以.” 杨小涛每一次询问，话都不多，但每一次，都让张红贤感到手忙脚乱。 这让他觉得，杨小涛这样的门外汉，问出这样的问题，恰恰是外行的原因。 但杨小涛是领导，领导关心的永远是结果。 所以一些理论上的东西，他没法解释。 或者说，他解释了，对方未必知道。 “国外的情况有过了解吗？” 杨小涛突然开口，张红贤看看左右，不清楚杨小涛话里的意思。 “杨总，国外的情况，自从跟北边关系不好后，关于国外的消息，就很少了解。” 管志勇开口解释。 杨小涛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 “那国内的情况呢？” “国内？” 管志勇沉思片刻，随后认真说道，“国内的情况大家都一样，都是平炉炼钢，工艺也都差不多。” “嗯，既然工艺都差不多，你们觉得，工艺这方向，其他工厂有没有做过？” “这” “那现在，有没有改进成功的消息？” “这，没，没有。” 管志勇哑口无言，下方的众人同样明白，张红贤也明白。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那伱们，哪来的勇气啊。” 声音，如同重锤，锤在众人心头。 会议室中，一片寂静。 而杨小涛却是轻轻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一口一口的啜着，然后放在桌子上。 这一切，都表明，杨小涛，很不满意。 张红贤还想要再解释什么，但想到其他钢厂的情况，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不是他不服，而是事实如此。 国内专家一大把，比他强的人多去了。 管志勇嘴巴张开，面色涨红。 屋子里，继续沉默，众人脸色不好看。 没想到，杨小涛这么直接，这么干脆。 第一次来就这么强硬，就这么，不给面子。 这就是机械厂领导的作风吗？ 刷！ 突然间，人群后方一直胳膊举起手来。 杨小涛看了一眼，随后点头，“请站起来说。”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一旁的站起来的青年。 杨小涛看清楚青年的模样，梳着大分头，只是有些蓬乱。 瘦削的脸上，五官分明，杨小涛看得出，青年在压制着颤抖，应该是紧张。 这副模样，隐隐有点印象，好像在哪见过。 现在随着身体的增强，记忆力也越来越好，见过的东西，都有印象。 “杨总，您好，我，我有话要说。” 青年说话声音很大，说话紧张不已， 管志勇看到站起来的人，刚要开口训斥。 他现在就怕把杨小涛惹毛了，甚至在他心理。 只要杨小涛提出要求，他们去做就行，做好了，自然没问题。 只是，没等他开口，杨小涛却是笑着，“哦？尽管说，咱们开会可没说不让说话啊。” 瞬间，会议室里，更加严肃。 杨小涛没有理会众人，他的目光都放在站起来的青年身上，认真说着，“那么，这位同志，做个自我介绍吧。” 青年见此，也努力平静下来，“杨总，我是钢厂研发科的一员，我叫李磊。” “李磊？” 杨小涛重复着青年的名字，蓦然间，跟脑海中的一幕重合。 那是在前往泉城的火车上，一群青年，而这人，就在他对面。 “李磊！” “是！” “我们应该见过吧。” 李磊闻言错愕，脑海里努力回忆着，但对杨小涛没有任何信息。 杨小涛说完，会议室里一阵惊讶，就是管志勇都不住的握紧搪瓷缸子，眼睛在两人身上不断扫视。 莫非，两人是熟人？ 不对啊，李磊才来了一个月，也没听说什么关系啊。 还有，他这模样，明显是，不认识啊。 “可能你忘了，我们在火车上见过。当时你们一群学生，应该是去琴岛造船厂吧，怎么，又回来了？” 李磊听到杨小涛说着，脑海中仍旧没有想出什么时候见过。 不过，杨小涛能够说出来这句话，就说明，他认识自己。 因为他确实去过琴岛。 会场中气氛微妙，李磊听到杨小涛这话后，脑袋低垂，“我们在船厂实习大半年，接触过许多东西。” “但，也碰到了很多困难，很多，很多。” 李磊说话声音有些沉重，杨小涛自然清楚这时候所谓的造船厂是怎么回事。 小猫三两只。 冲锋艇的发动机都要进口。 “但，船厂最大的问题，就是钢材。” 李磊突然抬高声音，言辞坚定。 “所以，我就回来了，想要炼出更多更好的钢材，为祖国造更多更大的船。” 啪啪啪 杨小涛突然站起来，用力拍着手掌。 啪啪啪啪 随着杨小涛的鼓掌，周围人立马拍起来。 “壮志可嘉！”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最后看着李磊，“那么，李磊同志，请说出你想说的吧！” “好！” 李磊不去想其他的，而是露出坚定神情。 “领导，我是南苑技术学院的学生，那里有不少人研究炼钢。” “我回来后，就想着跟同学们学学怎么炼钢，好投入到祖国的革命建设中。” “在那里，曾经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听他的老师说过，北方那里有一种很好的锅炉，通过从上方吹氧气的方式来提高产量！” “所以我想，我们可不可以” 李磊说完这个，杨小涛猛的双手一拍，众人分明看到杨小涛的笑容。 莫非… 管志勇等人都觉得，杨小涛先前不支持他们的方案，或者说是杨小涛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只是他们的计划很杨小涛的没有对接成功。 而实际上，在李磊说出这个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出前世看过的一篇军事，里面有一个名词，瞬间蹦出来。 “氧气顶吹转炉炼钢！” 一种不同于现在的平炉炼钢，一种利用高压氧气吹入锅炉提高效率的炼钢。 貌似里的主角，每一个都是这么弄的。 既然里的主角可以这样弄，他，作为穿越者，自然也是主角了，当然也要试试了。 就在杨小涛出神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杨小涛脸上。 渐渐看到杨小涛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众人心里更是复杂。 一些人听到什么氧气什么锅炉的，在他们印象中，炼钢就应该是用平炉来加热，来熔炼，来炼钢。 吹氧气，不就是吹气吗？ 有啥用？ 管志勇错愕的看着杨小涛，然后慢慢低下头。 还是那句话，现在钢铁厂只求安稳过渡，只要顶过这一阵困难，慢慢步入正轨就行。 至于研发科的研究方向，只要上级领导，只要面前的这位杨总同意就行。 跟管志勇同样想法的人很多，甚至当初在成立钢铁厂研发科的时候，众人就是心照不宣。 毕竟，以前他们都是这么干活的。 只不过任务太多，产能跟不上，才会导致现在的困境， 这加入机械厂后，只要钢铁厂大大小小数十个锅炉正常运转，生产出来的钢铁足够机械厂使用。 所以，杨小涛爱怎么说，怎么折腾，随他吧。 这就是在场大部分人的心思。 当然，也有人心理非常不赞同。 张红贤更是握紧拳头，对身后传来的声音，目光里充满不屑，这项技术他也听说过，甚至还有人一直在极力推行。 但国内对此看法很淡，包括他们这些老技术、老工人都不看好。 而在他看来，上面的那位，肯定是知道这点，想要实现‘弯道超车’，所以才会展露兴趣。 他不觉得杨小涛会了解，毕竟这什么吹氧气的锅炉也只是刚刚传过来，这里面技术吃不透，经验几乎等于零，不是说说就能做出来的。 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安全问题。 那可是往里面吹氧气啊，氧气助燃都知道，但操作不当搞不好就是大灾难。 所以这技术才会被束之高阁。 等李磊说完，就在杨小涛展露出欣赏时，张红贤忍不住的抬起手，杨小涛见了并没有阻止，而是伸手示意。 张工贤站起来，他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会让杨小涛不喜，但不说出来心理就是不痛快。 “领导，刚才李磊同志说的新技术，我们都听说过，但这里面涉及许多问题。” 原以为杨小涛会不喜，但没想到，杨小涛反而笑起来。 啪啪啪啪 更没想到的是，杨小涛再次鼓掌起来。 这下，周围人都是懵了。 杨小涛却是很欣慰说着，“知道吗，研究一件事从来都不是一言堂。” “只有思维的碰撞，才能摩擦出创造的火花。” “既然你说有问题，那就提出来，咱们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不就是一种前进吗？” 杨小涛站起来，走到张红贤身前，“在以前轧钢厂成立研发科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会为了一个问题，想出很多办法，每一种可能是一种方向，虽然不一定是对的，但排除错误，就是进步啊。” 杨小涛说的真诚，到时让张红贤心里的怨气消散，对杨小涛的这番言语更是说道心坎里。 “所以，我在跟管厂长说搞研发科的时候，特别提出两个要求，我怕的就是这里面没有碰撞的人，没有碰撞的火花啊。” 说着，杨小涛伸出两个拳头互相捧在一起，发出砰砰的声音。 (本章完) 1021 氧气顶吹转炉 这下，周围人都明白了杨小涛的用意。 他，不知道哪种方法好。 他，不在乎谁的提议好。 他，想要的是一种碰撞。 一种思想的碰撞。 管志勇站起来，他明白了，为什么杨小涛能够让轧钢厂从一个小厂走到现在，成为机械厂了。 啪啪啪 周围传来掌声，这是对杨小涛最大的肯定。 当然，在主席台上的逄国机械的拍着手，心理不断回忆，他们研发科，有思想的碰撞么？ 或许有，但，跟杨小涛有过吗？ 这个，应该有吧！ 等声音结束，众人再次安静下来，目光集中在杨小涛的身上。 这一刻，仿佛有一种渲染力，能够让人凝聚在一起的渲染力，将众人团结在一起。 “那么，咱们把问题摆出来吧。” “管厂长，找个黑板过来。” 杨小涛挥手，同时对后面的人喊道，“李磊，上前面来，还有研发科的同志，都过来。” 随着杨小涛在前排挥手，研发科的人迅速起身，来到近前。 很快就有人将一块一米见方的小黑板搬过来，两个人抬着。 杨小涛接过粉笔站在黑板前，身前张红贤和李磊并排站着。 管志勇带着一群人无法靠前，就在杨小涛背后站着。 “那么，这次我来主持会议。” 杨小涛见周围聚满了人，也不在意，开口说道，“会议的内容就是，氧气顶吹转炉。” 说着将这几个字，写在最上方。 “张工。” 杨小涛看向张红贤，这让张红贤感觉受到尊重。 “杨总。” “你应该知道这项技术吧，说说。” “好。杨总，这项技术我知道一些，不对的地方大家指出来。” 张红贤缓缓开口，“这项技术应该是前几年出现在国内的，当时有人竭力主张使用这项技术。” “后来就没了消息，我从其他炼钢厂那里听说，这项技术使用起来比起平炉更加困难，操作麻烦不说，还有严重的安全隐患。” “您要知道，这要是往里面吹氧气，这搞不好就得炸了。” 张红贤一边说着，杨小涛一边在黑板上写下两行字。 操作困难。 安全隐患。 随后，张红贤说完，杨小涛看向李磊，“说说你了解的。” 李磊咽口唾沫，随后点头。 “我是从同学那里听来的，具体啥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我那同学说，用这种方法，理论上能够节省十分之一的时间，节省大量的燃料，能够提高效率。” 杨小涛点头，在黑板上写上两行，节省燃料，提高效率。 等李磊说完，杨小涛站在一旁，又在上面写上问题，好处。 “大家怎么看？” “这上面，有好处，有问题。是不是将这问题解决了，就能获得好处？” 周围人互相看看，若是按照杨小涛这么说的话，确实如此。 “管厂长，你觉得呢？” “杨总，如果解决这问题，真如李磊所说的话，那绝对是‘弯道超车’，为革命建设做出贡献。” “嗯，那，咱们就解决问题。” 说着，杨小涛走到黑板前，“操作困难。那么我们需要操作什么？或者说，我们需要用到什么机器？大家知道吗？” 周围人互相看一眼，都是摇头，张红贤解释道，“杨总，我们不知道用什么设备。” “嗯，大家看看，我们连什么设备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说设备操作困难，这是不是太武断了？” 张红贤低下头，心理有些虚。 他们，只是听别人说的啊。 “所以，事情不亲自试试，不亲自看看，怎么知道不行？” 杨小涛说着，在操作困难后面写上仪器设备四个字。 “那么，仪器设备怎么来？” 众人再次哑口不语。 “杨，杨总，我那同学，就在四九城，我可以找他问问。” “好，不过不是找他，而是将他请来。” “是！” “这件事，今晚就去办，明天把人给我请来。” “是。” “好了，仪器设备暂定。” “那接下来，安全问题。” 杨小涛抱着胳膊，“张工，伱觉得安全存在哪些问题？” “杨总，就是氧气吹入的时候，容易出现爆炸和溅射的问题。” “嗯，这确实是个隐患，有没有办法解决？” 杨小涛环顾四周，众人沉默。 突然有个人举手，是个老工人。 “这位同志，请说。” “领导，我们在家里用鼓风机，那东西不就是往里面吹气的嘛，大不了做个大风箱。” “嗯，是个办法。还有吗？” 杨小涛在黑板上写下风箱。 “那个，还可以用管子连通，只要氧气罐子不靠近就能行吧。” “管子！” “对，用耐高温的管子，应该可以。”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周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 杨小涛觉得，这管子的方法不错。 “安全问题不是小事，但我们可以尽可能的考虑全面，避免问题的发生。” 傍晚时分，杨小涛看着黑板上写满的字，自己都无处下笔了。 “同志们，看看，这就是碰撞后的结果，无处下笔，思路太多了。”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众人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黑板上的字，但每一个人，都觉得，心理的那条路，突然亮了。 杨小涛拿起黑板，跳上舞台。 “同志们！” 声音洪亮，周围人立刻静下来。 “我来做下最后的总结。” “这，氧气顶吹转炉技术，并不是新技术。” “在西方，在北方，十年前，他们已经用上了这项技术。” 下方众人心头一紧，原以为是新技术，却不想，落后了十年。 尤其是那些干了一辈子的老工人，更是深知钢铁对国家的重要性。 “我还要告诉大家，刚才李磊同志说的那些好处，都是真的。” “那么，这么好的技术，为什么我们现在才知道，大家心理都有杆秤，知道怎么回事吧。” “知道！” 管志勇大声喊出来，脸上浮现出愤怒和不甘。 技术封锁！ 众人心中清楚。 “知道！” 随后是更多人不甘的吼声。 杨小涛点头，“同志们，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这项技术已经成熟，已经是当前最好的技术。” “同志们，我们已经落了后了十年，落后就要挨打啊。” “革命建设的脚步就被加上枷锁啊。” 众人握紧拳头，杨小涛见火候差不多了，随即高声喊道，“同志们，这好东西，人家不会给咱，难道咱们就不用了？” “去他娘的。咱们不缺胳膊不缺腿，咱们脑袋瓜字比他们少个孔？” “既然不给咱，咱们就自己造，自己做，做出属于咱们国家的好东西。” “对，咱们自己造。” “对，不就是干嘛，不就是豁出去嘛，干。” 杨小涛最后的一句，喊出了众人的心声。 就是张红贤管志勇他们，也被杨小涛的说辞打动。 对方不给，那就自己造。 “现在，我宣布，红星钢铁厂，研发科，第一个任务，攻克这项技术。” “是！坚决完成任务。” “需要什么，找管厂长要。管厂长做不到的，找我，我来解决。” “是！”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快，尽一切的快，尽可能安全的快。” “机械厂需要你们，革命建设需要你们，尽快完成。” “是！” 会议室中不断传来呼喊声，这让在外面的工人阵阵好奇。 晚上，管志勇在钢铁厂准备晚饭，杨小涛留下跟众人一起用餐。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旺财跟大黑狗趴在窝里，只是小窝有点挤，两条狗只能紧紧贴着。 杨小涛对着旺财摇摇头，这家伙终于不是单身狗了。 咻咻 刚刚进屋，小薇就从门框上飞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抱怨。 “好吧，今后等有机会了，给你找个小精灵。” “这会儿，就别去当电灯泡了。” 小薇咻咻两声，听不出喜乐，飞到架子上，又没了踪影。 回到屋里，杨小涛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抱着媳妇，睡觉。 第二天，杨小涛上午照常来到机械厂，将昨天在钢铁厂的事情说了下，刘怀民对钢铁厂的事没有过问，任由杨小涛‘折腾’，只要能够保证及时供应钢材就行。 至于杨佑宁和陈宫，现在一心都放在排练上，那热情，从未有过的认真。 最后杨小涛提到的发电机，刘怀民没有在意，正好机械厂也要进行物资采购，就添了两台小型发电机。 当然，什么时候到位，就难说了。 上午去各车间转了一圈，了解情况后，杨小涛又带着逄国和王浩一起前往钢铁厂。 来的时候，正好吃中午饭。 不过，这次桌前确实多了一人。 “杨总，这是我同学，李俊明。” 李磊对着一旁的矮个青年介绍道，“俊明，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杨总设计师。” “杨总，您好。” 李俊明有些紧张，身上穿着一件工装，看不出单位。 “你好李俊明同志，将你请来，冒昧了。” “不不不，我本来也是在家闲着。” 随后几人坐下准备吃饭，李磊开始说起李俊明的情况。 原来，李俊明跟着原先的老师一段时间，做的就是氧气顶吹转炉的设计工作，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这项工作被叫停，现在好多人都闲置在家，他为工作这事，一直头疼着呢。 这次听李磊说起工作，立马就跟着跑来了。 “杨，杨总，您真的要做这个吗？” 李俊明捏着馒头，想要确认答案。 桌前，管志勇等人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项任务。 何况，他们可是向杨小涛打了保票的。 杨小涛点头，“对，这项技术，既然外国人能用，咱们就得有。” “好，太好了。” 李俊明笑着，然后从带来的背包里抽出一摞图纸，“这是当初我跟老师一起工作时候，我们商量设计出来的构造图，后来我在家里没事，又修改一番。” 杨小涛见了立马将桌上的饭菜端到一旁，认真看起来。 看图，他是认真的。 也是专业的。 “不错。” 别的先不说，就这画图的功底，在机械厂里，也是位列前排。 而且，看这些图纸的设计，就知道这人是在上面下功夫了。 “李俊明同志，讲一下。” “好！” 李俊明放下馒头，抹了把嘴，就在桌前讲解起来。 (本章完) 1022 我的伯乐 李俊明将图纸收拾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周围人仔细讲解起来。 “其实这东西很简单，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 “这是一个可以旋转的炉子，其实就跟一个木桶似的，两头固定住，把下面一拉，往一旁倾斜后，就能让熔炼好的钢水流出来” “这跟金属管子是通氧气的，它们从这里直接灌倒里面去” “最后，我考虑到安全问题，将设计图纸改了下，将锅炉的主体采用半包埋的方式，即便出现意外，也能减轻损失.” 李俊明说的头头是道，周围人听了也在脑海中不断构思。 直到李俊明说完，杨小涛才不住的感慨。 “看看，咱们这位李俊明同志，将先前讨论的问题啊，困难啊，直接解决的一大半啊。” “这说明，还是要找对人才行啊。” 周围人都笑起来，看向李俊明的目光都是敬佩。 “现在，机构图有了，解决方案也有了，同志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管志勇张红贤几人都拿着图纸看了又看。 杨小涛则是对着李俊明郑重说道，“李俊明同志，我代表红星机械厂，红星钢铁厂，郑重邀请你加入到氧气顶吹转炉项目，担任技术顾问。” “谢，谢谢您。我愿意，我愿意加入。” 李俊明激动的说着，不仅是自己的抱负得以施展，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份工作，家里的拮据能够改善了。 吃过饭，杨小涛就带着众人前往车间。 虽然有了图纸，但杨小涛可不觉得就一定能做出来。 毕竟，这种案例时有发生，南边的金陵还有事等着他呢。 所以在饭桌上，杨小涛就提过，先做个模型，小型模型试验一下，若是成功了，那就等比例放大。 若是失败了，就总结经验，为下次试验提供数据。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而此刻李俊明说出一个办法，“杨总，其实我们不需要重新修建锅炉。” “先前我跟在安老师身边的时候，就曾经商量过，用一个空气侧吹的小转炉就能试验，只要保证氧气的输入就行。” 李俊明的话让周围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李磊和张红贤，他们可是熟悉钢铁厂的情况，也明白转炉的工作原理，立刻点头，“咱们车间里就有这样的炉子，稍加改造就能使用。” “对，这炉子不大，正好拿来实验。” 于是，众人在吃晚饭后，就急急火火的来到这里，查看情况。 此时，杨小涛就跟局外人一样，看着李俊明他们在炉前不断比划着，还不时拍手叫好。 “杨总，这人得留下。” 管志勇看着李俊明十分喜欢，若是这炉子做出来了，那绝对是钢铁厂的一大助力。 “那就看老管你的了。” “这种人才，越多越好。” “当然，原则上，首先要身世清白，这点必须卡死。” 管志勇笑着，他就知道会这样。 “听说他还有许多同事闲赋在家，你可以试试。” “还有他的安老师，那绝对是个大才，最好，一起请来。” “到时候，机械厂的研发科，就名副其实了。” 管志勇听着杨小涛的话，顿时无语，自己只要一个，伱这是要将人家一网打尽啊。 “好。” 不过，管志勇不管人才是谁，多不多，反正先答应就是了。 前方几人商量一番，然后就兴匆匆的回来，“杨总，厂长，刚才我们看过了，这台空气侧吹的小转炉完全可以改造成氧气顶吹转炉。” 张红贤开激动的说着，他也想亲眼看看，这方案到底行不行。 “既然可以，管厂长，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杨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见杨小涛答应下来，而且很快就要开工，李俊明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不敢相信。 当初他们跟随安老师打过多少次报告，论断过多少次，找过多少次领导，这些都数不清了。 因为太多的人存在顾虑，太多的人不看好这项技术，哪怕他们已经想到了所有能够想的，做好了一切准备。 可惜，就在事情有了转机，好不容易要成功了，结果碰上了困难的三年，那时候，他们怀揣的梦想无法实现，他们坚信的理论不被接受，满腔热血得不到施展。 而现在，他只是从同学那里得到消息，怀着一份尝试的心来到了这里。 见到了这里的人，然后，就，成了？ 没有什么怀疑，甚至这里的领导，对这项技术比他们还看好。 这，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太顺利了。 “杨，杨总，您真的想好了吗？” 李俊明认真的问道。 杨小涛一愣，随后肯定点头，“当然，要不然请你来干嘛？” “可是，可是这项技术是从未” “李俊明同志！” 不等李俊明说完，杨小涛就伸手打断他，“作为一名顾问，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带领同志们，将这项任务完成。” “至于其他的，不需要你耗费脑细胞。” “明白吗？” 李俊明看着杨小涛那副严肃的模样，顿时明白，有这样的领导在，他只管干活就行。 “杨总，我明白。” 杨小涛笑了，“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嗯！” 傍晚时候，杨小涛几人顺带捎着李俊明回了四九城个，跟家里人说一声。 今后的日子，他要去钢铁厂上班了。 夜晚，李俊明回到家里，坐在桌前，手上纸笔，心情激荡。 “尊敬的安老师：学生是怀着激动的心情写下这封信.” “在这里，我将与他们一起来实践这项技术.” “在这里，我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支持，还有尊重。” “杨总的年纪不大，听人说不到三十，而且还是一名工程师，我知道他做了好多事” “他身上有一种坚定的力量，仿佛他认定的事情，总能让人做下去。” “我觉得，他就是我的伯乐” “最后，安老师，愿学生成功。待那时，学生必将这好消息告诉您，告诉所有人，您说的，是正确的，您所践行的，是正确的。” “您的学生，李俊明！” 写完一封，李俊明又重新拿出信纸。 “王兄，小弟期望着你的加入。” “琼琼。我是俊明，一年不见，安好否？我在这里等你，一起，为我们的梦加油。” 第二天，周日。 李俊明早早起来，将昨晚写好的信全部投入邮箱中，然后坐上公交车，前往红星钢铁厂，等待他的是一场挑战。 但他，充满信心。 完成这国内从未出现的挑战。 西北，农场。 黎明升起，庄子内已经是人头攒动。 “同志们，让我们热烈欢迎来自红星机械厂的同志们，欢迎他们。” 啪啪啪啪 王胡子站在旁边，带头鼓掌，脸上带着笑容。 本来这次他到农场来查看玉米的收成，却接到钱书记的消息，说是红星机械厂的队伍来了。 对于这件事，他早就听说了，也知道红星机械厂的情况。 毕竟红星拖拉机就是先前轧钢厂的杰作，而这次，对方竟然成了机械厂，规模扩大的同时，推出来的产品也更多了。 心理想着钱书记交代的事情，王胡子有些跃跃欲试。 因为蘑菇蛋的缘故，让周边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们安分许多。 再加上前一阵联盟遭到的粮食困局，与国内的粮食交易，让双方的关系得到缓和。 加上北边联盟内部矛盾爆发，也让他们无暇顾及这边，使得加盟国与国内的交流正逐渐增多。 钱书记想着趁此时机，拓宽销路，毕竟高压锅的利润已经定型，市场趋于饱和。 所以想要扩宽，就需要新的产品。 而得知机械厂出厂的是柴油拖拉机时，钱书记就打上了注意。 为此还跟商部的人联系，希望借助高压锅留下的门路，进一步交流。 对此商部的人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也想借此机会看看国内的新产品，有没有竞争力。 所以，王胡子这次来就是带着任务的。 王胡子说完，周围农场的人纷纷拍手，看着场中的三十多号人，他们昨晚上被车队接来，众人才知道是为了改装拖拉机来的。 对于他们来说，蒸汽拖拉机已经很不错了，在他们的生产中，起到的作用可比那些畜生牛马强多了。 就这样的好东西，还要改进？ 那换装后的拖拉机该多好啊。 “麻子哥，这什么油的拖拉机你见过吗？是喝油的？” 麻子一边拍着手，身边的青年开口问道。 蒸汽拖拉机喝水吃煤已经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又来一个喝油的，简直颠覆了平常观念。 麻子昨晚上接待的几人，听了后点头，“对，就是喝油的！” “跟首长的吉普车一样的吗？” “不，不一样！” 这次回答的是司机小吴，他清楚，吉普车里的是汽油。 “吉普车是汽油，这辆车里的是柴油，两者不一样！” 周围几人也不清楚什么汽油柴油的，但知道很不一般就是了。 “不知道菜油可不可以！” “应该可以吧，都是油。” “别说了，好好听着。” 掌声停下，众人目光看向前方，在王胡子面前的是车文伟带领的队伍，这次乘火车又是坐汽车的，昨晚上终于赶到。 现在正带着人跟众人见面。 这次来的一共来了三十名技术工人，还带来了五百台红星牌柴油发动机。 自从汽修厂跟机修厂合并成为红星机修厂后，车文伟便被提拔成技术主任，也是曾经组里面，继王法后的第二个。 这次带队来西北也是他的第一个任务。 所以非常上心，争取完成任务。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为这里的红星拖拉机换装。 当然，这只是第一批，以当前西北农场的拖拉机保有量，最好有两千台，他们这次能带来五百台发动机，还是杨小涛特意要求的。 这一路过来，可是让这些汉子认识到什么叫出远门，什么叫千里一片天 不过，来到这里后，看着路边堆砌的玉米杆子，看着农场里的一堆堆玉米，众人的心也变得沉静起来。 车文伟第一次见到王胡子这么大的官，说话多少有些激动。 “感谢各位领导，同志们的欢迎。”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一个，确保每一辆拖拉机，成功换装，为农业生产保驾护航。” “好！” 周围叫好声一片，随后众人现场做了安排。 (本章完) 1023 拓宽销路 车文伟代表工作队表明态度，并且说了初步计划。 根据任务安排，工作组将在本地成立三个拖拉机换装站，尽快对西北区域的拖拉机完成换装。 当然，车文伟还需要对本地挑选出来的人员进行培训，让他们了解柴油发动机的日常维护工作。 欢迎仪式很快结束，众人便进入工作状态。 趁这功夫，车文伟想起杨小涛临行前的交代，找到王胡子。 “首长。临来前我们机械厂的杨总，杨小涛，让我向您问好。” 车文伟拿出准备好的香烟，王胡子笑着接过，“那小子，现在都成总设计师了，真是，没想到呢。” “更没想到的是，你们机械厂的成立，做出这番成绩。” 车文伟笑着，说起杨小涛，就是满脸的骄傲，也没有了原先的紧张，“是啊，当初他还是我们组里最小的一个，现在却是我们组里最出息的一个。” “哈哈，这叫有志不在年高啊。” “年轻人，好好学习，什么时候都用得到。” 王胡子感慨着，“你们的机械厂的事情我听说过了，这些年发展的不错，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呢。” “还要设计出来做出来，更不容易。” 周围麻子几人也过来点头肯定着，车文伟笑着点头。 “杨总说起过，在这里曾经打了个维修厂的架子，这次让我来，就是将他们组织起来，在这里参照汽修中心的模式，建立西北汽修中心。今后负责拖拉机的维护。” “希望您能够给予支持。” 王胡子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对于机械厂下面的汽修中心早有耳闻，虽然开办的不多，但每一处都承载着重要的任务。 这其中包括的液压辅助系统、安全带什么的，平常还能修理器械。 可以说，在这里建立起机械厂的汽修中心，不仅能解决机器的维修保养，还能加强双方的合作关系，完全是双赢状态。 “放心，这汽修中心一定要建立起来，我这就让人找地方，不过机械设备需要你们自己搞定。” 车文伟来之前就得到过交代，机修厂里多出来的设备，完全满足，便点头，“设备机械厂有，但运输还需您帮忙。” “哈哈，这点事，小事，小事啊。” 王胡子更加开心，对机械厂的动作更加满意。 说到这里，老场长立马让人去把宫峰他们找来。 这段时间，这些人可是在地里忙的很。 那些蒸汽拖拉机小毛病不少，说起来真多亏这些人。 没一会儿，宫峰带着七八个青年跑过来跟车文伟见面。 得知杨小涛的打算后，这些人更是原地跳起来，他们刚才还担心换了装，他们的工作要黄呢。 谁想到，不仅没有黄，反而更加正式了。 可以说，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是红星机械厂的工人了。 他们，从一个农民变成了工人，完成了华丽的转变。 消息迅速传开，整个农场顿时轰动。 “首长，还有件事。” 车文伟没有理会众人们的惊奇，羡慕，眼红和感叹，而是对着王胡子说道，“杨总交代过，换装后的蒸汽发动机需要回收，重新再利用，所以还需要您安排下。” 王胡子点头，这点早在意料之中。 对方都无偿来换装更好的发动机了，这些换下来的不说没用吧，但也没那么重要了，还不如废物利用呢。 “这点放心，我们会妥善安排。” “好，那首长，我们先工作了。” “好，我正好去看看。” 王胡子来了兴趣便跟在后面去查看。 还是农场原先的修理处，不过现在车文伟等人正在准备工具，这些都是他们带来的，运送过来可是废了不少劲。 宫峰等人赶紧帮忙，他们现在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机械厂的一份子，那工作热情十分高涨。 当然，不止是他们。 一些年轻后生得到老场长马三行的指示，也凑上前帮忙，到时候学两手，也能加入到汽修中心。 哪怕是学徒工也好啊。 车文伟也不说破，反正一个是教，一堆也是教。 一行近二十人，花了小半天才将工作台理顺。 随后第一辆拖拉机头被推进来，车文伟亲自动手。 对这种拖拉机，他最熟悉。 在众人眼中，车文伟用螺丝刀扳手开始拆卸，宫峰等人也在一旁帮忙！ 很快就将蒸汽发动机卸下来，露出里面空白的地方。 “把发动机搬过来。” 随着车文伟呼喊一声，身边立刻有人将一个木箱子抬过来。 这是机械厂在杨小涛的要求下，为了方便运输和安装，让木材厂特意定制的木箱子，每个里面都是配套的部件。 拆开后，里面是一个个崭新的部件，外面还上着红色油漆。 车文伟将所有部件都摆放整齐，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确认部件数量无误，质量没有问题后，才开始动手安装。 王胡子等人在一旁看着，都感到新奇。 尤其是对这些木箱子，王胡子想到了以前的弹药箱，不过这个更大些。 当然，若是再大些，用铁做个大盒子，那放在卡车上，是不是可以装更多的东西？ 王胡子摸着下颌处没有来得及打理的胡子，等着回去跟上面提一下。 周围人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纷纷好奇。 尤其是小吴，他这司机也算是半个修车师傅，平常吉普车有啥问题都会自己拆着看看，对汽油机很熟悉，但对柴油机这块，就很模糊了。 接着车文伟开始招呼人帮忙，一边讲解着，一边一点点的安装在车头上。 好在这次运送来的发动机都是提前组装好的，他们只需要将大部件，模块化的装上就行。 没多久，各部安装完成。 又是一番检查后，然后是加油，加水。 车文伟在一旁对宫峰等人进行指导，如何拆卸，如何安装，哪一部分需要重点关注，维修站的人听得仔细。 最后一切完成，王胡子等人打量一番，就看到车文伟从木箱子里取出摇把子。 “诸位，这是柴油机的启动方式，通过旋转给其中一个力，点燃后就会自动做功。” 车文伟说着，这些都是杨小涛给他们培训的时候说的。 具体原理他记得不多，但解释现象应该够了。 说着按住减压阀，然后用力摇动摇把子，下一秒放下阀门，随着飞轮的转动，车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维修站中传来一阵欢呼声。 随后车文伟亲自开车检验一番，随着几个档位检验完成，车子跑起来动力十足，前进倒退都不错。 尤其是烟筒里冒出来的烟气，周围人不仅没有闪躲，反而觉得这气味不错。 “车文伟同志，我试试。” 王胡子迫不及待的上前，接过把手。 他要对这拖拉机做出评估，要确认一下，有没有出口的可能。 上手的一瞬间，王胡子就感觉这车很有劲。 甚至比起吉普车更有劲。 ‘最少三十马力吧。’ 王胡子感慨着，心里更是开心。 他明白，这种拖拉机要的不是速度，而是，力量。 想蒸汽拖拉机的动力都能拉那么多货，这柴油拖拉机得更强吧。 王胡子笑着，随即跟开蒸汽拖拉机一般，在农场里不时传来拖拉机奔跑的声音。 车文伟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问题，则是回到维修站，开始安排人手。 他们的任务很繁重，要抓紧时间。 他将人手分成三队，每队两个小组，一个小组负责拆卸蒸汽发动机，然后由农场帮忙人员将其推到安装小组上。 这样算是简单的流水工作，如此一来三台拖拉机可以同时进行。 按照车文伟的估算，他们一天可以安装三十台左右，三个换装点加起来一天百台差不多，这样预计半一个周内就能完成五百台的任务。 当然现实肯定要长一些，毕竟西北太大了，有些车子还要开过来。 中午吃饭时候，王胡子感慨着，“这拖拉机好，太好了，不仅速度快，还力量大。” “操作起来也是简单，好。” 王胡子端着大碗，对着车文伟不断说着，“但就是喝油有点贵。” 车文伟点头，“对，当初做出来这个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今后对石油的依赖性，不过听说国内好几座油田都搞出来了，咱们以后不用担心石油问题了。” 王胡子点头，“西北这边也会加强石油开采工作，不为别的，起码要保证这些拖拉机的肚子。” 众人点头，最后王胡子问道，“伱们那新车产量如何？” “新的拖拉机吗？这个我们离开的时候，一天能够做个三四百台吧。” “这么多？” 麻子惊呼道，王胡子却是点头，他知道机械厂一个车间比一个农场的人多，只要原料部件跟得上，这个数值应该不会错。 车文伟却是自信说道，“以前或许做不到，但现在改组后，车间增加了三倍，加上新的机床投入使用，就那种半自动铣床，投入使用后，活塞的产量直接窜了十来倍，硬生生的将数量给顶上去了。” “这么厉害，一台机床就这么厉害？” 麻子惊奇问道，车文伟只是笑笑。 王胡子从报纸上看到过这个信息，当初知道杨小涛将西北二层的那台机床‘仿制’出来时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又在此基础上搞出了半自动铣床，真是，处于预料的强大。 “那算什么，听杨总的意思，将这半自动的技术吃透了，后面什么冲床、磨床、车床什么的，都能上半自动.” 车文伟将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当然这只是机械厂的长期目标，当下仍然是以打基础为主。 不过这在王胡子耳中就是另一番味道。 机械厂，实力、前景，都值得重视。 不过有了汽修站，今后双方的合作还大有机会。 就像现在这拖拉机，若是销量打开，那 在这西北建立个拖拉机分厂，也未必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王胡子找到电话立马跟钱书记商量起来。 电话里，钱书记得知拖拉机的产量情况，也在琢磨着可行性。 毕竟这种东西，出口挣得都是外汇。 有了钱，才能在联盟里面买到好东西。 没有钱，想都别想。 挂断电话，钱书记沉思片刻，决定先给商部的人打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下。 若是合适的话，再向四九城说明情况，争取先送一批新红星来试试路。 (本章完) 1024 血玉的惊喜 另一边，完成工作的王胡子准备回驻地，出来这两天，也该回去坐镇了。 只是临行前，被马三行叫到一处盐碱地。 他这次来主要是看拖拉机的，可马三行非要拉他来看什么抗盐碱的玉米地。 这东西，起初听说杨小涛搞出来可以在盐碱地种子的玉米，他还新奇了一阵，但想到盐碱地的情况，就没再过问。 在他看来，若是能长，那就种。 反正只要比种下去的收获多就行。 只是在马三行将他带到目的地时，面前的场景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盐碱地种玉米，绝不会长的这么整齐。 应该是那种三三两两散落着，长的矮小西窄的玉米，怎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王胡子有些怀疑，这里是不是盐碱地。 不过，看着地上的颜色，他毫不怀疑，这里就是一片盐碱地。 可，看着面前两米多高的玉米杆子，一排排长的齐整，上面还挂着长长的玉米棒子，王胡子不敢信也得信啊。 马三行看到王胡子的震惊，老脸上就绽放出笑容。 “首长，这就是先前杨老师带来的种子，他说可以在盐碱地上生长的种子。” “太神奇了，我老汉种了这么多年的地，头一次发现在盐碱地里还能长出这么好的玉米。” “您看，这棒子，看着里面的粒子，一个个不都不比普通玉米差啊。” 马三行这段时间几乎是每天来一次，就为了亲眼看着，看这些能够在盐碱地上生长的玉米。 王胡子忍住内心的震撼，没有多说，径直走进玉米地里。 也不理会玉米叶子的纠缠，不时摸摸这个，捏捏那个，最后更是掰下来一个，亲自剥开，用力的啃了一口。 生！却有嚼头！ “嗯，好吃，哈哈，不错。” 身后小吴跟几个警卫见了守在一旁，直到王胡子拎着两个玉米棒子出来，才上前接着。 “这一片，都是那个，血玉？” “对，杨老师搞得血玉，因为当时种的晚，加上可能与品种有关，这血玉开花授粉比一般玉米晚一些，所以成熟的晚。” “但，这产量，首长，绝对比普通玉米强啊。” “这么一亩下来，少说也得三四百斤的收成。” “以前这里都是没法种的盐碱地啊，就是种了也不见得有百十斤，还不够本呢。” 马三行感慨着，王胡子也是心情激荡。 广袤的西北大地上，有大片的盐碱地，这上面不适合人类开垦种植，所以只有一小部分被农场利用起来。 而现在，有了这种子，就意味着农场的规模可以扩大一倍，乃至数倍。 今后，西北这里不仅可以种植棉花等经济作物，还能种这种玉米，将成为全国的粮食仓库，将养活更多的人口，安稳边防。 “我记得杨小涛说这种子要单独存放，跟其他的不能混？” “对，杨老师说，这是特殊的种子，要单独存放，到时候还不能与那些玉米靠近种，就跟育种一样。” 马三行郑重说着，王胡子点头。 “今年这样，等明年开始，这些种子都种上，今后有了拖拉机，种地会更容易，这育种的事，你们要多上心。” 马三行点头明白。 两人有围着玉米地走了圈，王胡子立马回到农场。 王胡子再次拿起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 “老钱，啊？拖拉机很好，非常不错，我同意搞一批试试。” “对，动力强，有劲，在这环境下很适合。” “这次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王胡子压制住心理的激动，将血玉的事情告诉钱书记，电话那边久久沉默。 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我去跟上级汇报。” 而就在王胡子准备回去计划的时候，四九城，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杨小涛也终于有空，从钢铁厂出来，开着车来到了杨家庄。 回到庄子里，却发现大大队部里人声鼎沸。 待走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在过。 这次收获的玉米已经晒干准备入库，看众人的神态，应该是个丰收年。 “太爷，九叔，叔大壮叔。” “哎，小涛回来了。” 杨小涛走进来，对着一屋子人打着招呼，众人也都笑着回应，随后就看到洪老师拿着本子不断读者数字，上面写的是这次玉米的收获数量，身旁九叔还摆着一个算盘，正不断的拨打着。 丁胖子更是搓着手，能不能完成上级的任务，就看这次了。 “出来了！” 随着九叔最后的左手大拇指往上一推，算盘上出现一个六位数字。 杨小涛伸头看了一眼，最左边的上面那颗珠子加上下面的一个，正好是个六。 六十多万。 不少了。 记得杨家庄原先也就只有六百亩地，这还是好坏加起来的，再算上其他两个村子，农庄里的可用耕地也就一千六七百亩，按照亩产来算，这一亩三四百斤的产量，很符合普通玉米的产量。 毕竟，这些都是育种的。 若是种上杨村一号，估计产量能翻一倍。 初步数据出来，屋子里笑呵呵的一片。 丁胖子更是上前仔细抄录数据，杨大壮则是在一旁检查着。 杨小涛靠近洪老师身边，说说笑笑，顺手将冉秋叶嘱咐带来的水果袋子递过去。 洪老师见了也不客气，接过袋子笑着，“我家小张说了，每次回来都能沾你们家的光，等这孩子出来了，可不得认个干亲。” “哈哈，那就认呗，反正都熟。”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甚至觉得跟洪老师成了干亲也不错。 毕竟，这位可是未来的六星啊！ “对了，过两天就上去观礼了，怎样，是不是特激动？” “激动？还行吧，不过说起来，您上去过几次？” “我啊，应该四、五次吧。” “都是啥感觉？” “感觉？没啥感觉啊！” “我觉得伱是在炫耀。” “哈哈。” 两人说笑着，另一边，杨小涛就看到地上摆放的两个白色面袋子。 “你回来的正好，这两袋子是村里每家出了两斤面合一块的，走的时候带上车，记得给我送上去啊。” 杨太爷正跟九叔说着什么，看到杨小涛郑重说着，杨小涛点头。 他这次回来就是干这个的，虽然，心理有些难为情。 “这次收获不少啊。” “庄子里种的都是良种，因为今年扩大了规模，比去年良种增加了一多半，明年再种的时候，周围会有更多的村子可以用上杨村一号。” “那就好，对了，这些玉米面，不会是杨村一号吧。” 杨小涛突然问起来，杨太爷站在一旁直接来了一脑瓜仁，杨小涛赶紧捂着脑袋站一旁，就听杨大壮几人笑起来，“这么好的种子我们哪舍得磨面啊。” “咱们村里每人都有份额，这是上次说好的，周围几个村子一起给。” “哦，原来是这样啊，哈哈。” 杨小涛笑着，“那接下来种小麦？” “嗯，过了十一就开干。对了，这次村里的拖拉机都换成柴油的了，那速度真快啊。” 杨大壮感慨着，这柴油的比起蒸汽的就是快，而且也没有那么多毛病，不用跑着跑着停下加煤加水的，就是费油。 “配套的设备齐全吗？” “齐全，以前蒸汽拖拉机用的这些都能用，你不知道，周围村子都想着搞一台，这一台顶半个大队呢。” “对啊，小涛，你们机械厂要多生产些啊，这机器越多，我们干的越多啊。” 杨九叔几人也在说着，见识到拖拉机的好处，便宜，众人对以前的那种劳作方式都看不上眼了。 “放心吧，机械厂整合后，拖拉机的生产与日俱增，用不了多久，全国上下都会用上的。” “那可太好了。” 众人笑着，杨小涛还要赶紧回去，便将两袋子结结实实的玉米面拎上车，然后将杨太爷接上车，一起回四九城，这次杨太爷要去现场看看。 车上，杨太爷将一个小本子递给杨小涛。 “这是啥？” “自己看。” 杨小涛惊奇不已，打开一看，只见第一页上开头写着一句话。 看字迹，像是个学生的字。 “赠给最亲的人。” “尊敬的首长，我们是杨家庄的村民，我们村子原本是” “现在，我们已经能够做到自给自足，我们每个孩子都能吃饱饭，快乐的生长在红旗下” “爷爷们告诉我们，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因为有你们，为我们提供一片无忧无虑的蓝天” “所以，我们将这收获的硕果，送给最亲的你们，愿您身体健康。” “这，这” “这是乡亲们要求的，他怕你送去，人家不收，有了这个，谁也说不着。” “好吧。” 杨小涛将小册子收好，随即笑道，“我这算不算是全村人的希望？” “赶紧走。” 杨太爷靠着副驾驶，双眼一眯，感受着阳光照射的温暖。 杨小涛笑着，随即驾驶车子，跟杨大壮等人告别。 回到四合院后，天色已经很晚。 杨小涛将玉米面搬到家里，周围人看了都是好奇。 不过再知道是玉米面后，不少人都是心理吃味。 三大妈尤其眼红，那两袋子玉米面，要是搁他家最少能吃半年啊。 阎阜贵拿着钓鱼竿和鱼桶回来，今下午去钓鱼，结果就钓了两条小鱼，好在能添个汤。 只是看到杨小涛扛着面袋子回家，眼睛就感觉有点疼。 秦淮茹在一大妈门口看着，两人目光中都是羡慕。 不过，羡慕归羡慕，心思却是没有一点。 这些年，两家人什么关系，她们也清楚。 这样相安无事就是她们的幸事。 “淮茹，最近有去看柱子吗？” 一大妈问着，秦淮茹摇摇头，“煤场那里远，再说了柱子忙，我这还有孩子照顾” 一大妈叹息着，两人说会话，秦淮茹便要回家。 看着秦淮茹离开的背影，一大妈更是摇头。 这些天，秦淮茹手头上宽裕了，但. 钱怎么来的，她一个女人能不知道？ “可惜了柱子啊。” “这家里多了条狗？” 杨太爷刚进门就看到大黑狗站起来，不过脖子上带着项圈，也没在意。 “嗯，旺财找的！” “叫黑妞。” 杨小涛笑笑，这名字还是冉秋叶给起的，很切贴。 屋子里，冉秋叶推着俩姑娘出来，小端午跟在后面看到太爷来了立马迈着小腿往前跑。 “哎呦，慢点慢点！” 太爷上前两步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又沉了，哈哈！” “太爷，快进屋吧！” 冉秋叶说着，老人抱着孩子就往屋里走。 (本章完) 1025 城门下送礼 第二天天刚亮，杨小涛就被太爷支使着收拾东西，随后开车拉着两袋子玉米来到农科院。 车子停下，杨小涛从里面跳下来，然后就看到高玉峰跟邓院长站在一起，赶紧上前见过。 “邓院长，高主任，早啊。” “小涛，恭喜恭喜啊！” 杨小涛一愣，随后不好意思的理了理身上衣服，“邓院长，这去观礼还是您给的名额，有啥恭喜的。” 高玉峰在一旁笑着，“自然不是恭喜你这个了！” 杨小涛狐疑，自己这些天没搞事情啊！ 喜从何来？ 高玉峰见杨小涛这翻模样，便上前说道，“昨晚上接到上面的消息，你在西北搞出来的四倍体玉米种植成功，王首长已经给你向上级请功了！” “消息传到我们这，邓院长也为伱高兴呢。” 杨小涛反应了一会儿，随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昨晚上钱书记得到消息后，立马将情况层层上报，最后到了陶老的手上。 起先，陶老看着什么血玉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看到下面的情况介绍后，尤其是杨小涛的名字，立马没了困意。 也不管大半夜的，就给邓院长打了电话，自然是好消息要分享了！ 对于血玉邓院长是知道的，当初杨小涛做出来时，还告诉过他一声。 只是随着工作越来越多，这件事就抛到了脑后，就是高玉峰都忙的忘了。 现在听说情况后，邓院长只觉得精神百倍，恨不得立马去西北看看啥样子。 能够在盐碱地里生长的玉米啊，全国上下估计就这一种了。 这对他们农科院来说，绝对是重要的成就。 至于杨小涛，那本身就是农科院的人，现在还拿着农科院的津贴呢，谁敢说不是，站出来论论？ 于是，大早上的邓院长起来，找到高玉峰，然后就是农科院门口等杨小涛的一幕。 “这么说，血玉成功了?” “哈哈，那就好!” 杨小涛心里高兴，同时，心里也对老马与小高，有个交待了。 答应你们的事，我，做到了！ 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寻弹吊些，莫名的少了一段心事。 高玉峰了解其中内情，见杨小涛这模样既是感慨其重情重义，又是要慕其本事。 人家想做，肯做，还能做成了，这就是本事。 这样的人，最适合农科院了。 可惜，以杨小涛现如今的身份，既便是邓院长也无法招览了。 不过，杨小涛身上农科院的气息可不少，如此说来，也没必要非要人来。 只要能够做出贡献，在哪还不一样! “这件事上级已经给你请功了，到时候下来，你来趟农科院就行。” “好!” 功劳可不能不要，这可是以后的资历啊。 两人跟邓院长告别，随后上车，前往排练现场。 这次杨小涛亲自开车，倒省了司机。 “你这车上东西不少啊。” 高玉峰看了眼车子后面的两个大袋子，鼓鼓囊囊的，应该不轻快。 杨小涛听了笑笑，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到了地方，怎么处理。 头疼啊！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循着先前道路前往目的地。 还是上次的地方，熟悉的人。 车子停好，两人下车，高玉峰不解的看着杨小涛将两个袋子从车上拽下来，“你这是干啥!” 杨小涛尴尬的笑笑，“那个，这是村里人的一点心意，让我带来给首长尝尝。” 高玉峰愣住。 这次是真的愣住！ 带来给首长尝尝？ 这是啥操作? 给首长送面，你，你们也敢想啊！ 高玉峰是被杨小涛和杨家庄的那群人，整不会了！ 呆了片刻，就看到杨小涛胳膊底下一手夹着一个，往前走。 高玉峰赶紧跟上。 杨小涛不想多说，就想着尽快找个人，将东西送出去。 至于能不能送到，送到谁手中，杨小涛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杨小涛双臂夹着两个一米五长的带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身后高玉峰一脸无奈的跟着。 毕竟，两人都是农科院的。 两人一路往前走，路过不少第一次来排队的人，都是好奇打量着。 高玉峰见杨小涛拿着，就想上前帮忙，可刚接手就是手一沉，立马用力，这才没掉地上。 然后看向杨小涛，心里又是一阵腹诽。 杨小涛笑着，“感受到乡亲们的心意了吧，沉甸甸的！” 高玉峰无语，“这么重都没事，你丫的是属驴的！” 杨小涛笑起来。 两人来到上次排队的地方，前面不少人。 本来有了通行证件，两人并不需要排队，直接进就行。 可杨小涛搞了两个大袋子，刚到前面，就让检查的人员给拦下。 “同志，这东西是来送给首长的！” 杨小涛一边拿出上次办理的通行证，一边开口解释着。 工作人员皱眉，“同志，这些东西，是不允许带进去的！” “同志，这都是我们村村民的心意啊，就是刚打下来的玉米面。” “他们知道我能来，特意交代让送来的，你看看，这里面每家每户都二斤，满满的都是鱼水情啊！” “是啊，同志，老乡们的情谊，不能辜负啊！” “两位同志，我知道老乡的情谊，但这种事情我们不能接受，还请理解下。” “不是，同志” 到这时候了，高玉峰自然要替杨小涛说话，两人跟检查人员苦口婆心的说着，但没有条例，没有上级指示，他们也不敢做主啊。 渐渐的，周围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不少人抻头看着，知道情况后议论着。 “那个同志，你看要不先这样。” 杨小涛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人，上前说着，“您让我们先进去将东西放下，您再去请示下领导，看看怎么处理?” “在这里堵着也不是事啊。” 负责检查的人已经被杨小涛搞无语了，你好好的来参加仪式就行了，带什么东西啊。 虽然东西检查了没有什么隐藏物品，但没有这先例啊。 要是大家都学你，每个人来都带一堆东西，那岂不是乱套了？ 鱼水情，那是不错，可也要看时候啊。 面前的这事，这不是让他们难办嘛。 后方，看着前面的情况，不少人打听到情况，都是被震惊到了。 刘彬和王峰来的晚，看到前面的情况，就问怎么回事。 听说有人扛了两袋面说是给首长送礼，两人都是摇头。 可看清楚是谁后，彻底无语。 看到杨小涛，起上前问询。 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下，两人都是面色古怪。 他们能说啥? 那是农民兄弟的一心意啊。 只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就在检查人员拿不定主意时，一个人从旁边走过，杨小涛眼前一亮，立马大声喊到:“童大哥，童小龙同志!” 不远处，正带人巡视安全的童小龙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左右看了会，才锁定声音来源，然后发现了杨小涛的位置！ 立刻看过来，发现是杨小涛后，便住这走过来。 “小杨同志，你这是?” 杨小涛笑着，随即将情况简要说明。 童小龙皱下眉头，最后点头，跟检查站的同志说了一通，最后才看向杨小涛，“这样，先把东西，放进来。” “我去问问首长！” “首长？首长也来了？” 杨小涛心气立马激动起来，那人，不管见过多少次，都是激动啊！ 童小龙只是点头，并没有多说。 高玉峰知道首长的身份，也是激动的握紧拳头，而刘彬两人虽然不清楚是谁，但在这档口，能够进到里面去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童小龙上前帮忙，拎起一个面袋子，感受着份量，又看下杨小涛，心里不住感叹。 这力气，不习武，可惜了！ 随后，在童小龙的帮助下，杨小涛几人过了安检，往里面走。 刘彬两人跟在后面，不知道想什么，“老王，你说要不要也准备点礼物啊!” 刘彬的大嗓门让周围人都听得到，不少人投过来目光。 王峰赶紧拉一下，示意周围人都看看呢，然后对杨小涛报以歉意。 杨小涛也没在意，这情况早上出门前，就已经料到。 杨小涛跟在童小龙身后杨里面走，刚准备找地方放下东西，童小龙就看到不远处唐秘书匆忙跑来，随即隔的老远就招手，“你在这等会，我去去就回。” 说着，童小龙快速立刻离开。 不远处，唐秘书拿着刚刚收到的消息准备去找首长汇报情况，就被童小龙叫住，随后指着杨小涛这边不断说着，唐秘书也往这边看了眼，随后点头。 等唐秘书离开后，童小龙回来，“杨兄弟，你们在这等会，我跟唐秘书说了，她去请示首长，等有了消息会告诉你们。” “我这边还有任务。” 杨小涛点头，“童大哥尽管去忙，进来了就行。” 童小龙点头，随后高玉峰便与杨小涛在一旁等着。 刘彬两人见了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在一旁攀淡起来。 另一边，唐秘书看了眼杨小涛等人，便顺着台阶走上城门楼。 此时城门楼中，一群护卫站在四周，将中间位置牢牢守护。 在那里，一群年纪不小的老人正在看着外面不断路过的方队，不是指点着，说着，还能听到有人发出笑声，让守卫在此的人明白，这肯定是定好事。 “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收到两件喜事呢！” 此刻，身穿在色民衣的清瘦老人对着身旁领头的老人笑道。 清脆的苏北口音在城门楼上回荡着。 “啥好事，让我们几个也高兴高兴。” 身边另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从口袋里拿出烟来，分给领头的老人，两个烟友笑着点燃，随后用着湘南话说道，“咱们这些管家同志，总是啥好事最先知道，也不跟咱们分享分享。” 领头老人捏着烟，高大的身体中仿佛装着无穷的力量。 听到斑白老人的话，也是笑起来，“说的对。” “他啊，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好事能告诉你我，这坏事啊，都装在心里呢。” 清瘦老人听了连连摆手，“这次都是好事，都是好事啊。” 众人笑着。 这时一名穿着旧军装的矮瘦老人来到斑白老人身边，伸手要烟，老人笑道，“你这刚回来就伸手，我这烟可是有数的啊。” 军装老人也不在意，“以前你吸我的多了，就当是还账喽。” 老人的声音带着川蜀的味道，不高的个子却是充满自信的能量。 “你啊！” (本章完) 1026 用来招待客人 老人笑着，将烟递上前，军装老人立刻接过，然后又走到领头的老人那借了火，随后笑起来，“还是您了解，咱们这位大管家都是报喜不报忧咧。” “这次又是报喜。” “要不我们猜下？” “好，你们尽管猜，猜中了，中午饭我请。” “好，哈哈，刚回来就能吃到邓女士的手艺，幸运的很哦。” 众人笑着，清瘦老人也不在意，都是多年的老兄弟，老同志了，也该聚一聚了。 “我先说。” 领头老人挥手豪迈，当仁不让。 捏着烟在城头上远眺一会儿，随后认真的说着，“这其他方面在你这不算是喜事，唯在与人民肚皮有关的，才算是喜吧！” 众人纷纷点头，清瘦老人也是笑着。 老人哈哈笑着，“所以，我猜啊，这其中一件，肯定是大丰收，对不对？” 清瘦老人点头，“果然，知我者你也！” “对。让伱猜着了！” “哈哈哈” 领头老人笑起来。 众人都感叹让其拔了头筹，同时又感慨两人之间的相交莫逆。 清瘦老人在众人面前伸出三根手指头，“今年玉米农作物的产量比去年同期整整多了三倍。” “什么？没算错吧！”军装老人不敢置信的问着，他这次回川蜀视察一番，也算是了解粮食产量。 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很是诧异，却也明白清瘦老人不会在这事上开玩笑，“这三倍可是不少咧。” “要是在我们川蜀那里可走了不得的呢！” “哈哈，没错，就是三倍。” 周围传来惊叹声，但无疑都是充满喜悦，“这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啊！” “是啊，是啊！” “有了粮食可以做很多事呢。” 众人说着，清瘦老人开始解释起来，“这三倍的产粮可是大有来头啊！” “其一呢！因为我们用的种子好，这杨村一号的高产玉米产量与适应性，比普通玉来高出不少。这点，地方上的同志已经统计过了。” “其二，便是相关农业机械的帮助。” “这段时间，国内农业机械增加迅速，尤其是拖拉机的应用，西北那边的粮食丰收，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到这拖拉机身上。” 随后，清瘦老人将农业发展情况简单说了下。 众人听了都是频频点头，他们出国考察的时候，见到最多的就是机械化大规模生产。 没想到，国内的机械发展也不慢啊。 “嗯，这什么机械厂的拖拉机听说过，没条件的时候，用烧煤烧水蒸汽的，后来技术能力达到了，改用烧柴油机的，这机械厂的同志，很有眼光嘛！” 斑白头发的老人开玩笑的说着，领头的老人更是看向楼外，“听说他们这次就搞了个拖拉机方队，可得看看，这可是咱们纯国产的啊！” 在一旁的唯一一名女士却是笑着，“可得好好看下，到时候能够出口最好！” 众人听了，又是点头。 现在国内能够出口的物品除了大宗粮食这种货物，明面上的也就两种高压锅了，现在南边的市场还不稳定。 说起来，那边的人对高压锅的使用热情不大，平常做米饭什么的根本用不到，而且高压锅存在危险性，销路还不如西北的加盟国呢。 所以商部的人一直想要拓宽商路，寻找更好的出口物品。 “你们看上这台车了？” 身边有人问道，那女士点头。 “换装后的拖拉机效果不错，这次若是可以的话，想安排一批去试试。” 女士温婉的声音传来，众人都是点头。 “所以说，要有粮，还要有钱啊！” 领头老人风趣的总结着，众人又是一通笑。 “那第二个，我猜还是跟农业有关！” “哦？为什么？” 先前说话的军装老人再次将话题拉回来，为首老人也是诧异。 就见军装老人笑着道，“好事成双嘛，不一样，哪还叫成双。” 哈哈哈 清瘦老人笑着，“都说你在太行上跟着学了不少兵法，我起初还不信，现在看来是没少学啊！” 军装老人连忙谦虚，“老刘那一套，一般人学不来，我就是见的多了，潜移默化，当不得真。” 众人知道他谦虚，也不说破，清瘦老人笑着，“还真让你猜对了！” 说着，老人从口袋盖取出一张纸，递上前。 军装老人将烟灰抖掉，接过看了两眼，登时惊奇，周围人见此也上前，片刻后都看向清瘦老人，“这是真的？” “王胡子亲自探查的，不会错。” 说着，领头老人接过纸条，看了一会儿，就笑着，“这肯定又是那位杨小涛同志吧？” 清瘦老人点头，“对，就是他搞出来的。” 旁边几人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唐秘书走过来，将一份文件递给清瘦老人。 “首长，这是王首长送来的重要文件，要尽快交给您。” 老人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不动声色的揣在风衣口袋里，周围熟悉的人都清楚，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涉及原则问题，众人也没有多说。 唐秘书见此，想到杨小涛的事情，随后小声的将事情说了下。 清瘦老人明显一愣，随即就听到身边传来笑声，“哈哈，这说曹操曹操到啊！” “我看，既然人家多代表村子的人来送东西，咱们不能让其完不成任务啊！” “再说了，都是一片真心，咱可不能冷落了。” 领头的老人开口，身边的斑白头老人也是点头，“真心不可冷啊，收下吧！” 其他人听了都是莫名其妙，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们之所以答应收下，定是与那送的人有关。 清瘦老人是见过杨小涛的，对其也是了解，看了眼身边的两个老战友，这俩人还给人送过书呢，如此也不再犹豫。 “唐秘书，你替我谢谢他，谢谢乡亲们。” “不过，只此一次。” 唐秘书笑着点头，随后走下城门楼。 当唐秘书离开后，众人再次看向前方，恰好一排排拖拉机隆隆的往前跑着。 每一辆都在阳光下散发这金属的光彩，从上面看下去，纵横排列整齐，上面站着的人，奋力的挥舞着红色旗帜。 随着介绍的广播传来，下方的人仿佛看到城门楼上的众人，口号声响起，遮住拖拉机的轰隆声。 众人不由的鼓起掌来。 听着广播里的介绍，不少人暗暗点头。 “这位小涛同志，是什么情况？” 军装老人心中好奇，对着身便的女士询问道。 这位女士虽久在四九城，知道的情况有，但不多，当下只是将机械厂和杨小涛的大体情况说了下。 既便如此，也让老人记住了杨小涛这个名字。 “对了，你想知道的更多，可以问问你那本家，他现在农科院的院长，这人还在农科院挂职呢！” 老人闻亲点头，“等这些天，是要去拜访一看。” 另一边，杨小涛四人还在原地等候。 “小杨兄弟，你这事做的，厉害，太厉害了。” “这给首长送礼啊，我的天啊，这么大了，我是头一次见呢！” 刘彬不住的感慨着，惊讶着。 王峰也是在心里对杨小涛的行为表示佩服。 并不是谁都能来的，也不是谁都有胆了“行贿”的，尤其在这种时候，一般人，首长知道你是谁啊。 在两人心中，被拒绝是再正常不过。既便收下，估计也是没收。 高玉峰也在一旁焦急等着，心里面其实是希望乡亲们的这片心意被留下的，但，这事真不好说。 “我也没办法啊，村人都弄好了，我要是不带算啥事？” “也是，要是搁在我们那，知道有这机会，估计十八乡都会有人送。” 刘彬设身处地的想着，然后对杨小涛生出一股敬佩。 就在此时，唐秘书带着两人走过来。 杨小涛见了立马上前，“唐秘书，好久不见！首长还好吗？” 刘彬两人不认识来人，但听杨小涛这么问，肯定是某位首长的身边人。 “小杨厂长，好久不见啊！”唐秘书笑着打招呼，随后说道，“首长已经知道你的来意了，让我替他谢谢乡亲们。”杨小涛立刻笑起来，知道这件事是稳了。 “不过，首长说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明白，就一次，就一次。这下乡亲们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对了，这是乡亲们让我一起带来的，你一起转交给首长。” 说着，杨小涛将小本子交给唐秘书。 唐秘书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随后认真的点头。 “首长今天收到两个好消息，很开心，我在这里，谢谢你。” 杨小涛摸摸后脑勺，不明白啥意思，不过这时候，该谦虚了就得谦虚。 “没什么，都是应该做的。” “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让身后两人带着玉米面袋子离开。 等唐秘书离开后，杨小涛才放下来，“这下算是完成任务了。” “老高走吧！” 招呼高玉峰往安排的地方走去，身旁刘彬立刻上前打听唐秘书的身份。 杨小涛见左右没人，小声说了两句，随后两人呆立当场。 直到杨小涛和高玉峰走出一段距离发现两人还在原地，打个招呼，两人才清醒过来。 “老王，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准备一份礼啊！” 刘彬听到杨小涛送礼的对象是谁后，心理就是一片火热，目光中更是充满斗志。 王峰恢复神情，慢慢摇头，看向杨小涛，目光中充满了神秘。 “没听说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刘彬张张嘴，终是叹息，“唉，咱们怎么早没想到呢？” 王峰摇头，“想到也没用，你，送的上去吗？” 两人沉默，随即迅速跟上。 另一边，唐秘书再次登上城门楼，将杨小涛的小本子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来看着，随后目光中闪光涌动。 这次，老人没有将本子放起来，而是递给身边的老人。 很快，小本子在周围人手上不断传阅。 “赤子之心啊！” 为首老人看着远处的火红旗帜，背手感慨着。 “是啊，一片冰心在玉壶。这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也是最好的肯定。” 最后，小本子又回到清瘦老人手中，摩挲着封面，看着里面有些歪扭的字迹，老人心中所有的不快统统消散。 不管是魑魅魍魉，还是牛鬼蛇神。 在人民的拥护前，都是纸老虎。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小唐，回家说一声，今中午，就用这玉米面做馒头，招待客人。” “是。” (本章完) 1027 抑制不住的躁动 城门楼下，完成村里的任务，杨小涛是无事一身轻啊。 在城们楼下等着，跟刘彬他们胡侃起来。 城门外，传来阵阵呼喊声，这次跟上次来的更加猛烈。 杨小涛知道，城楼中有定有大人物。 可惜，自己现在上不去。 城外的欢呼声持续了大半天才消停，杨小涛他们这些人排着队耐的等待，快中午时候，才接到通知，排队上去，接照原先的计划排练。 上去后找到自己的位置便不准随意走动。 众人上了城门楼，果然已经没了人影。 杨小涛也不气馁，等后天，就能来这近距离见面了。 两天，而已。 傍晚时候，杨小涛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就被杨太爷叫到一旁，询问今天的情况。 “啥？那位首长？哎呀，给他就对了！” 杨太爷拍着大腿高兴的合不拢嘴。 一旁张老道听说还真送出去了，而且还是送给那人后，嘴里有些发酸。 “快说说，今个啥场景？” 杨太爷来了兴趣，杨小涛找个地方坐下，冉秋叶也抱着孩子过来，想要听听。 “您不知道啊，我这拎着两个面袋子，那安检的同志看了立马就问，这是干什么的。” “我说，这是我们村民的一片心意，感谢首长的。” “然后同志们对咱们这种鱼水情是大加夸赞，立马找人将东东西给领导送上去。” 杨小涛扯起来跟真事似的，周围人听的都是认真。 “你没亲手交给首长？” 杨太爷皱眉，总觉得这小子说的有点不真实。 “那个，首长的秘书，唐秘书，秋叶认得，我把东西给了她，就是给首长了。” 冉秋叶在一旁点头，杨太爷听了这才相信。 毕竟，没有首长的准许，这秘书也不敢乱拿。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跟以前一样，排排队形，找到自个的地方站着。” “对了，后天得早点去，晚了怕进不去人。” 杨小涛想到活动安排，“对了，后天晚上还有一场大型的歌舞晚会，叫什么东方红的，晚上去吃饭，看歌舞。” 冉秋叶听了很是羡慕，但这事可没带家属的，也只能替杨小涛自豪。 众人即将到来的十一报以期待，虽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但像今年这般还是头一次。 尤其是杨太爷，一个劲的说什么今后还不知道能看几次，什么看一次少一次的，让杨小涛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对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了解些，这些年也明里暗里的让小薇帮忙调理，不得不说，比起刚见面那几年太爷的身子骨算是好了许多，但年龄岁数摆在那里，加上战斗留下的病根，不可避免的走下坡路。 而且人越老，性子越怪。 杨小也不敢让他“胡闹”，就像这次去观礼，杨小涛就让周奎李楠几人帮忙照看着。 而且给太爷、冉父和冉秋叶他们安排的地方都是机械厂的场所。不仅如也，还安排机械厂的人照顾着，省的出事。 又是说了些趣事，众人这才散去，回家吃饭，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院里就开始装扮起来。 前院，阎阜贵老早起来，接到街道办的指示，领着一群人忙着插旗的插旗，扫地的扫地，收拾子的收拾院子。 中院，各家各户也开始规整。 杨小涛吃过饭后，便前往机械厂，站好九月的最后一班岗。 来到机械厂大门前，不用看，早就充满了节日的气息，就是保卫科大门上都贴了红纸，两侧更是彩旗飘飘，迎风招展。 来到工厂中，到处都是欢快的声音，在这种氛围下，人们心中普遍有种抑制不住的躁动。 这种躁动就跟前世的学生，在放暑假前的最后一堂课一样，根本就听不进去。 这时候老师要安排个考试啥的，估计考出来的成绩能让老师血压飙升。 没办法，心不在此，为之奈何。 此时机械厂的人就是这种状态。 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状态。 十一过了这么多次，杨小涛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或许，这就是参与感带来的紧张吧。 来到一车间，虽然生产线上还在生产着高压锅，但工人之间并没有平时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随意，不少人还伸手打招呼，还向杨小涛打听观礼的事，显然都恨不得今天快点过去，明天飞到现场观看仪式。 杨小涛自然是往好了说，反正他们已经酸了，再加点也无所谓。 绝不是因为他们不好好干活而报复！ 得知城楼上面可以看到拖拉机以及上面的人，这些未能入选的又是一阵羡慕。 “杨总。” 黄得功来到身前，两人走到车间一旁，点上烟，吞吐起来。 “杨总，这高压锅的订单好长时间没有增加了。” “您看，要不要增加点新产品?” 黄得功说着，心是也有些着急。 他们一车间负责飞鹰的生产，但产品太单一，且这么长时间了，一些国家开始仿制，让飞鹰的竞争力不断下降。 长此以往，一车间在这机械厂的地位堪忧啊！ 看看其他车间，二车间里又上了两台启明星，这还不算，冲床、铣床、半自动铣床，都是任务满满的，福利多多，工人们干的也是有劲。 外面排队的厂子恨不得机械厂一天二十四小时上班无休。 至于发动机车间与拖拉机车间更不用说，现在正风头正盛的时候，前景如何他不敢妄下猜测，但绝不比飞鹰差。 甚至于，一分厂那里都干的红火，听说研发科正在设计新的农业工具，什么收割机什么脱粒机的，可以方便农民掰玉米，扒玉米。 可想而知，一旦这东西研发出来，配合拖拉机，那火热程度绝不比拖拉机差啊。 一分厂都这样了，其他工厂更不用说了。 唯有他一车间，守着老本，有些扛不住啊。 说白了还是他们一车间的产品深度不够啊。 杨小涛知道黄得功的忧虑，他也考虑过这件事，甚至也有现成的解决办法。 系统空间的电饭锅就是杨小涛给一车间准备的。 不过，杨小涛还在等。 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契机！ 杨小涛知道电饭锅这东西可是小日子搞出来的，估计这两年就该投入市场中。 杨小涛可不会让对方舒舒服服的挣这钱。 所以他在等，等国内基础再提升一些，等相关产业提升一些，等制作的材料得到最低要求了，等 那时候，他在拿出来，直接用质量而碾压小日子的电饭锅。 进而进军东南亚市场，为国内打开另一条‘财路’。 而在这些材料中，石油化工产品就是杨小涛最期待的存在。 “这个我有数，你放心，新产品会有的。而且今后，一车间将成为机械厂对外贸易的重要基地。” 黄得功听了认真点头。 他不知道杨小涛什么打算，却对杨小涛充满信心。 只要杨小涛说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这就是个人信誉。 出了一车间，杨小涛顺道看了下二车间。 果然，里面认真干活的没几个，大部分人都在磨洋工，一个不能想着明天的事。 尤其是刘大明，更是叼着烟喷着唾沫星子，说着当年当年当年！ 杨小涛找到常明杰，对方也是无奈。 不说车间工人，就是他都想着早点回家休息，明天去现场。 杨小涛对其提起金陵的事，十一之后要按排人去趟，看看什么问题。 本来杨小涛想亲自去的，但这边事不少，尤其是钢铁厂那边还要他看着点。干脆让常明杰按排人算了。 怎么说自己也是总设计师了，下要一堆人，总得给机会表现不是。 中午吃饭时，张庆军家的特意将提前准备好的饭盒送到跟前。 她家男人这次能够去城门楼前走一趟，全家子人知道后，都恨不得把房顶掀了。 两人都明白，当年若不是杨小涛的支持，他们说不得还要守着菜馆过日子呢! 哪有现在这般生活? 何况如今的杨小涛今非昔比，交好杨小涛百利无一害。 下午，杨小涛没有去车间，就这么个状态，去了也是一样，还给人添堵。 不如在办公室坐会看看书！ 等到临下班的时候，刘怀民路过办公室说是去库房那看看，杨小涛便跟着一起。 库房外，杨佑宁和陈宫两人坐在一辆拖拉机上，脸上笑容不断。 其他人要么是整理器材，要么是拿着抹布擦拭着拖拉机。 用杨佑宁的话来说，随停随擦，必须保证整洁如一。 杨小涛与刘怀民看了一会儿，听了杨佑宁一通废话，然后又走了。 在这些亢奋的人面前，说什么想听不进去。 直到傍晚时候，杨小涛才开车回到四合院。 院子里，王主任正与杨太爷说话，身边阎阜贵陪着。 杨小涛想留王主任吃饭，对方去是摆手，今晚就要组织人入场，没空。 杨小涛也没坚持。 吃尘饭，杨小涛就准备休息，下半夜要去排队。 院里的人也是，都要早起来，否则晚了人挤人不说，就是好地方也没了！ 于是，今个的四合院比平常安静的要早很多。 只是，在这种平静的下面，更多的是一种被忍着压抑的躁动。 而这股躁动，一直都在等着，等着天亮的那一刻，然后冲破枷锁，然后爆发。 贾家！ 秦淮茹让几个孩子上床睡觉。 自从有了刘光齐的接济，贾家的日子比之前好多了。 秦淮茹平日里也去街道办接点活，不至于闲着被人说三道四。 但大头，还是刘光齐。 秦淮茹也不知道刘光齐哪来的那么多钱，除了给二大妈的，给刘光天兄弟的，还给她好多，比起傻柱给的都多。 这让她怀疑，刘光齐是不是有什么挣钱的门道。 当然，若是给二大妈他们的都给自己，那就更好了。 到时候，有了这么多钱，那日子不用干活也够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对刘光齐越发亲近。 看着孩子睡着，秦淮茹走到一旁，月光下拿起剪刀。 嚓嚓嚓 原本属于贾东旭的衬衣被她剪出一个个窟窿，然后，将破碎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用手比划比划。 然后，是短裤 “那坏小子，肯定会喜欢的。” 秦淮茹自信的笑着，双手捧在胸前，期待着明天的见面。 “这次，最少十、二十块。” (本章完) 1028 对症下药 “队长，这炝土豆丝咋样？” 傻柱擦着手，对着身前黝黑的汉子憨笑着。 四方桌前，三人坐着，一人守着一个大花碗，里面盛着土豆丝，汤水上还有点肉沫子。 此刻正扒着土豆丝，哪有功夫说话。 “好，好吃。” 队长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浑身腱子肉，不过头发上脖颈处，还残留着黑色的煤灰，一看就是常年挖煤干出来的。 傻柱嘿嘿笑着，然后走到一旁，坐在最后一面桌前。 拿起碗来慢慢吃着。 直到队长吃完，将碗里的汤水都喝下才长舒一口气，然后看着傻柱，“柱子，你，你这手艺，比伙房的老妈子厉害多了。” 身边一人笑着开口，对面的人嘴里塞得慢慢的立马点头，直到舌头都快吃进去了，才张开嘴，“对对，柱子，你，厉害，我家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好吃，嗝~的。” “嗝~~” “喝口汤，压一压。” 傻柱将自己的碗往前一送，里面还有大半碗土豆丝。 那人看看傻柱，最后不好意思的迅速接过，仰头就喝起来。 顺便，又扒拉两口。 “这算啥，要是有东西，什么菜我不会做？保管伱们吃个浑圆！” “那什么锅包肉，红烧肉，宫保鸡丁，炸.” 傻柱掰着手指头说着，仨人听得是口干舌燥。 “唉，可惜，在这里啥都没有。” 三人闻言又是一滞，他们在这里干活，就是为了养家糊口，不然谁来干这卖力的活？ “对了，柱子，这是你要的请假单，明天十一，大家都放假，厂长给你批了一天。” “真的？谢谢队长，哈哈，队长，等我去搞点肉，回来给你们做红烧肉。” 傻柱一下子蹦起来，明天，可以回四合院看看了。 看看，他的小秦姐姐了。 “柱子，天黑前，要回来。” 队长不忘提醒，这劳改犯，可不能疏于管理，否则厂长那就过不了关。 傻柱看了眼队长，笑着点头。 当初来这里的时候，还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想要耍横，却被这队长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家伙，跟院里的那结巴傻子差不多，就是劲大。 后来傻柱也摸清楚这些人的性格，凭借自己的手艺和在四九城混的见识，渐渐融入到圈子里。 “放心吧，队长，天黑前，肯定回来。” 队长笑笑，傻柱跟着笑起来。 曹家沟 村子里为了庆祝十一，同样是家家喜庆。 作为下来的辅助人员，易中海贾张氏等人，也得到了优待，晚上特意加餐，多了一个二和面馒头。 屋子里，自从傻柱走后，易中海就跟其他人住在一起。 这段时间不时下地收玉米，累的后背酸疼，回到屋里就想躺着。 “明天十一了，听说村里要唱大戏，到时候外村的人都来看，咱们也能歇歇。” “可不是，这段时间掰玉米又打玉米的，可是累坏了。” 旁边人说着，易中海起身穿鞋往厕所走去。 能够休息自然是好，就是有些想四合院的人。 想一大妈，想傻柱，还有那秦淮茹。 自从上次来后，好长时间没见了啊！ 唉！ 出门，走在胡同里，乡下的风有点冷。 还没走到厕所，迎面就看到一个人影走来，易中海看了眼，正是贾张氏。 “一大爷！” 贾张氏面色发黄，头发凌乱，脸颊上的肉也少了，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嗯！还没休息呢！” “没！腿疼的睡不着！” “嗯！” 易中海没有多说的意思，天冷了，他出来的急，就穿个单衣就想着赶紧回去。 可贾张氏却是看着易中海，“一大爷，你说怪不怪，这两天许大茂那坏种去村里老拐那打听什么偏方，可不是又有啥坏心眼子！” 贾张氏说着，心里对许大茂没啥好感，尤其是许大茂当了个代理小组长，天天找她麻烦，她这身肉就是被许大茂弄掉的。 易中海听了只是皱眉，心里却是明白，村里的老拐就是个二把刀的赤脚医生，找他能有啥事？ 肯定是生不出来孩子，急了。 不过想到秦京茹，易中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随后立刻消散。 “那坏种恶事做尽早晚要遭报应的，咱们安稳点就行！” 贾张氏点头，“对，那坏种肯定没好报，就他那媳妇，一看就是个没福气的，怪不得生不了孩子，呸！” 贾张氏转移火力对准秦京茹，易中海心里有事便也没多说，转身就往厕所跑去。 贾张氏嘴里又骂了一会儿，这才往住处走。 只是走了两步抬头看看天上冷清的夜空，心头悲凉，“老贾啊，东旭啊，你们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保佑我从这里顺利回去啊！” “东旭啊，你一定要跟秦淮茹说道说道，早点来接我啊！” “还有棒梗，这小兔崽子啊也不知道疼人…” 另一边，许大茂住处。 屋子里，秦京茹坐在炕上，裹着被子，透过木头窗户，看着清冷夜色，神情冷淡。 这住处，比起在秦家村都差。 她现在已经后悔了，后悔嫁给许大茂，后悔进了四合院，后悔来了四九城。 若是没有来四九城，没有进四合院，这下乡帮扶的事也轮不到她头上。 看看这些天干的活，累的跟死狗似的，就是在秦家庄都没干成这样啊。 而距离结束，还有整整一个月呢。 弄完玉米种麦子，浇水除草，地里永远有干不完的活。 苦日子，没边啊。 “媳妇，这次我打听清楚了，只要用这个方子，咱们肯定能生儿子。” 许大茂凑到跟前，手上拿着一张枯黄的纸，上面写着一连串草书，他也看不懂，但老拐说了，只要给医生看了，准能看懂。 “还生儿子，要生你自己生去。” 秦京茹不屑的说着，就许大茂那三分钟的事，劲还没上来，就没了感觉，怎么生孩子？ 还不如傻柱呢。 许大茂嘿嘿笑着，“我自己怎么生啊。” “媳妇，放心。” 见秦京茹这模样，许大茂也知道她心理想到，不就是不想待在这里吗？ 不就是怕回四九城没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许大茂自得的笑笑，“媳妇，前些天妈来的时候说了。” “说了啥？” “老头子在电影院里运作了一下，让我去当个兼职。” “兼职？” “嗯，就是周末放个电影啥的，你也知道这放电影的工作可不是简单活，这要是没点技术含量，根本干不了.” 许大茂嘴上开始跑火车，秦京茹却是眼睛瞪大。 “你是说，回去还有钱挣？” “那当然了，兼职也是放映员，加上咱们的机器，你看着，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再起来。” 许大茂豪情万丈的说着，秦京茹立马放在被子，整个人都靠在许大茂肩膀上，“真的？” “废话，这电影放映员为什么这么吃香？就是因为这本事。” 许大茂下巴一抬，脸更长了。 “那太好了。” 秦京茹笑着，许大茂伸手搂着秦京茹的小蛮腰，脸上却是咒骂着，“都怪那该死的傻柱，要不是他举报，爷早就劳改完了，也不用碰上这种破事。” “不过好在只有一个月了，等咱们回到四合院，咱俩生几个，到时候抱着孩子去看傻柱，气死这丫的。” 想到自己五个月的劳改期硬生生的拖到了现在，许大茂就是心里难受。 秦京茹听到后，同样啐了一口，“对，都怪那该死的，傻柱。” 漆黑的办公楼里，一间屋子透过窗帘，露出点点微光。 屋子里，白发首长坐在桌前，神色凝重。 身前坐着余主任和宋科长。 两人被深夜叫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挨批的准备。 屋子里沉默着，老人手上拿着刚刚交到手上的文件，上面的每一条指示都让他皱眉，隐藏在平静面色下的是愤怒。 将文件放下，随后又拿起余主任交上来的报告，看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这么久了，这些书一直都在？” “是的。” 余主任肯定点头，“我们抽了两本找了专家来审查，里面还是有问题的。” “都是，关键数据，出现差错。” 砰 老者把报告往桌上一扔，闭眼养神，恢复心中平静。 “大学图书馆也有？” “有，还不少。” “狗日的。” 老人爆了粗口，随后又看向宋涛，“你们那边怎么搞的，这么多人参与，就没有发现异常？” 宋涛咽口唾沫。 “首长，这，我们这的人保护人是好手，可这专业知识吧。” “而且他们也有不少人是被蒙蔽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更不清楚了啊。” 宋涛有些委屈，他们内务部的人保护人那是可以拼命的主，但，你让他们背个化学元素表，不比杀他们还难受。 “不要给我强调理由。” “不会就学，没有人用就找人，那么多毕业学生，你们就不会发展几个？” 宋涛低下头，他觉得今天应该让上司来的，自己来这里有些委屈，实在是小虾米，没人权啊。 “这件事你们以后要提上日程，将这片空白补全。” “是！” 领导的领导开口了，他能咋办？ 放下报告，随后拿起文件。 “这是上级给的指示。” “对于这件事，首长非常震惊，震惊对方的布局，并且指出，这是针对我族的阴谋，若是处理不当，不将根源杜绝，将是我们的灾难。” 老人将刚刚得到的指示递给余主任，“上面猜测，这场阴谋可能在解放前就已经有预谋的实施，甚至可以追溯到第一次yp战争后，国内寻求救国图强，开始东学西渐，开始提出新思潮。” “那时候，就已经有人将主意打在这上面。” “这是一个企图在文化上，在科学上奴役我们的，可怕的对手。” “这将是，另一场yp战争。” “这种人，国外的我们暂时没办法，但国内的，有一个，抓一个。” 老人恶狠狠的说着。 这就好比小孙子上学，好好的学会了一加一，结果来个老外当老师，告诉你，一加一不等于二，还让小孙子认同这种观点。 简直就是荒谬，其心可诛。 “首长放心，我们已经摸清楚这伙人的规律。” 余主任同样郑重的说着，谁也不想自己的后代学一堆糟粕，会也不想越学越回去。 “韩美所接触的人只是一部分，毕竟地位在那。” “但这部分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有过留学经历，这给我们提供参考方向。”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会出卖国家利益，但还是那句话，只有位置足够高，才能接触到核心利益。” “小鱼小虾，一个农民，根本就没有收买的必要。” “所以，我们打算从这些专家精英身上开始排查，尤其是跟印刷厂、图书馆来往密切的人。” “当然这需要各地部门的配合。” 老人听了点头，“这点放心，我可以做主。” “不过，四九城，一定要清扫干净，这里是全国的心脏，容不得一点肮脏。” 余主任跟宋涛对视一眼，而后肯定点头，“请首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本章完) 1029 老人告诫 凌晨两点，杨小涛感觉有人推他，睁开眼，冉秋叶指了指外面，此时已经听到杂乱的声音。 杨小涛起来穿衣服，冉秋叶在一旁帮忙，将衣服整一番，看起来精神许多。 凌晨三点，杨小涛与杨太爷和张老道在家里喝了碗稀饭，一人拿了个凉鸡蛋等饿了再吃，随后上车开出胡同。 至于冉秋叶，她会和冉父冉母一起，不用去太早。 车子开到大街上，走了一段就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从两侧胡同走出来，然后一队队的排着，向城门楼进发。 将车子停在机械厂安排地方后，杨小涛三人下车，看着隐隐约约的城门楼，各自寻找位置。 一旁王浩几人过来照看着太爷他们，杨小涛便告别众人，带好牌子往前走。 这次机械厂来现场的人不少，但大部分都被分到后面，隔得老远，只能看个城门楼。 前面的几排，还是因为机械厂参加仪式的缘故，留出来给方队人员休息用的。 不过，现在杨佑宁他们都在紧张准备着，这里就被机械厂的人占了。 人群前方，刘怀民与王法等人维持序，安排场地。 至于机械厂则由赵传军带人守着。 顺着马路不断前进，沿途都是喧哗声，在夜里传的杂乱，不知多少人，不知在何处。 认准城门的灯光，杨小涛加快速度。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回九城的时候，周围的夜已经有了颜色。 一杆杆旗帜在半空中招展，一面面血红将光芒成了红色。 杨小涛与高玉峰等人在城门楼下汇合，身前身后都是等待上城楼的人。 大家都紧张期待着，看着护城河对面越来越多的人潮，看着一面面挥舞的旗子，看着选处站立的标兵，众人脸上布满骄傲的神情。 上午七点，杨小涛等人被叫到城门楼下，进行最后一次检查。 七点半，冉秋叶与冉父等人抱着孩子来到现场，周围都是人。 八点，城门接下传来阵阵掌声。 杨小涛立刻将照相机拿好。 高玉峰刘彬几人都看向不远处。 八点十五分，杨小涛不时看着手表，感受着起来越靠近的呼喊声，心也在慢慢加速跳动。 人们已经自觉得排成两排，让开道路。 片刻后，视野中走来一行人。 领头的老者个头高大，身宽体胖，但精神矍铄。 杨小海只觉得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手上拿的相机都在哆嗦。 好在先前也见过许多首长、名人，心里有点准备。 咔哒，杨小涛对准最前方人群，用力按下快门，将数十米前的人影印在胶卷中。 最前方的老人，来张特写，将来放家里，后代子孙也不用去找了。 然后是第二个人，也是赠给他《实本论》的老人。 咔哒，果断的一张。 再后面是面色宽的老者，行走间如同山岳，浑身上下有种宽厚却充满了军伍的气息。 咔哒。沉稳的一张。 再后面，是那位清瘦老者，这次老人的脸上多了许多笑容，让人看了如沐春风。 咔哒，郑重的一张。 在后面… 咔哒，咔哒！ 胶卷在这一刻履行自己的使命，忠实的记录下看到的一切。 队伍前进，两排的人热情的伸着手。 人群中不时有人上前握手，但更多的是在原地挥舞着。 当杨小涛沉浸在捕捉瞬间的影像时，领头的老人已经来到眼前。 “首长好!” 高玉峰将身后的胳膊挪开，连忙双手伸出，来人和蔼的点头，“同忘们，辛苦了。” “不，不辛苦!” 高玉峰有些激动的无法言语，只能握着手，又怕太用力。 随后，老人来到杨小涛面前。 这还多亏了小薇的帮助，让杨小涛在25岁的时候还能拔一拔，才有了现在的身高。 “首长…” 先前还觉得高玉峰有些不淡定，但当那人出现在眼前，对着你露出慈祥笑容的时候，你才会发现，淡定是什么东西？ 高玉峰能够保持刚才的状态没出丑，肯定是很辛苦了吧。 没看到身旁的刘彬已经双手绞在一起了？ 此刻，杨小涛只觉得喉咙里发涩，有种声带不受大脑控制的感觉，明明想说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小杨同志!” “是，首长好。” “嗯，我知道你，很不错的小同志。” 杨小涛立马将手心的汗在裤子上擦擦，随后用力和对方握着。 这一瞬间，只觉得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是如此柔和。 对方的声音更是直抵内心深处。 “首长，我是听您的，为人民服务!” 对方笑着点头，“不是听我的，而是听人民的，听他们需要的！” “人民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是。我听人民的！” “哈哈，那可要努力了！你还年轻，要大胆的做，要放开步子做！” “是。” 对方满意的点头，往前走去。 而此时，听着对方与杨小涛谈话的刘彬两人已经麻木。 他们可以肯定，杨小涛绝对是在首长心里挂号了。 不然，能过来跟他握手？ 不然，能记得他的名字？ 不然，能那么的亲切？ 不过这样来，他们几人却是跟着沾了光。 也能跟首长们近距离接触。 在杨小涛这里停留的时间格外长，自然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待走后，身后的老人上前，杨小涛赶紧伸出双手，这次不再怯场，却更加尊敬。 这位同样伟大。 “年轻人，好好做事，报效国家。” “是，首长。” 随后是庄重的老人。 当他靠近时，杨小涛分明感受到一种荧屏上才会出现的战神力量。 在他面前，就是一尊战神。 “不错，小伙子，好好干。” “是，总…” 下一秒，杨小涛目光一亮，看着和蔼的清瘦老人，立马伸出的手都有些激动。“首长好。” “好，你们送的玉米面，做的馒头很好吃啊!” “首长放心，我们以后，会有吃不完的玉米面，让全国人民都吃饱，吃好!” “好，好!” 清瘦老人很是欣慰，想到什么又露出笑容，随后在杨小涛手上拍了拍，像是欣慰，又似勉励，随后向前走去。 此时，刘彬几人，包括在杨小涛周围的人都已经麻木了，几个领导路过的时候都停下脚步勉励几句，这什么待遇？ 有人已经开始打听杨小涛的来历，有人知道的说了，然后更是传来惊呼声。 杨小涛只觉得周围不少人往这边过来，不知道是沾自己的光还是别的意思。 不过，现在杨小涛也不管了，拿着照相机就是一个劲的照。 为了这次，他可是准备了五个交卷呢。 足够了。 随后一名名或眼熟、或面生的人从身前走过，杨小涛不时抬起相机将情境记下。 直到面前一位穿着朴素军装的老者径直走上前，杨小涛才睁大眼睛，连忙放下照相机。 看着此人跟印象里的模样，现在的老人要年轻，年富力强。 “你似杨小涛同志吧。” 老人主动刚开口，身边的高玉峰和刘彬立马拉开距离，将身后涌过来的人隔开。 现在他们已经成了杨小涛的‘护卫’。 杨小涛回过神来，“首长好，我是，我是杨小涛。” “哈哈，你好啊，我听说你做的玉米，做的锅，还有拖拉机，很好，很不错啊。” 老人在一旁站着，习惯性的伸手拿烟，杨小涛哪还用说，里面从口袋里拿出烟，伸手递给老人，老人笑着从里面抽出来一支，杨小涛又拿出打火机，就在人群前点上，“你那玉米研究的好，有什么秘诀吗？” “首长，有，就是” 杨小涛下意识的就想将论文说一遍。 “真有？” “真有。”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老人笑着，杨小涛也反应过来，“我相信首长。” 这下老人笑了，“国之利器，不可轻予。” “是，所以北边的人受到了教训。” 老人笑得仰起头，“我这次回来听很多人说你，尤其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更是听说这事，你知道当时他们怎么评价的你吗？” 杨小涛顿感受宠若惊，能跟这位在一起吃饭的，估计就是前面的那些人吧。 “首长，您说。” “他们都说你是年轻有为，是个好同志。” 杨小涛脸一红，他有今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大部分功劳都要归于系统的帮助。 不过，系统也是他的一部分，这样来说，又没啥羞愧的。 “但我不这么认为。” 老人话锋一转，杨小涛心理一惊，接着就听老人说道，“尤其是现在，我更觉得你是一个棋手，一个可以左右局势的棋手。” “能做棋手的人，可不能只是年轻有为，还要有担当，有那份高度。” 老人目光锐利，杨小涛却是笑了。 “首长，您认为我是棋手，那我愿意成为披荆斩棘的带头人。” “您认为我是棋子，那我愿意成为人民谋福祉的小卒子。” “我，都行。” 老人放下烟，“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多少年轻人，起点很高，也作出一番成绩，但最后的成就仍旧达不到期望，为什么，因为他们就没想过成为人人踩踏的棋子。” “可只有成为棋子，才知道头上的天，还有多高。背上的责任，有多重啊。” 杨小涛在一旁将所有的话认真的记在心里。 “我现在，有些认同他们的话了。” 老人突然笑了，然后洒脱离开。 “首长，我，始终是我。” 老人脚步一顿，随后点头，一边吸烟，一边笑着，“对头，就是要，做好自己！” 目送老人离去，杨小涛身边高玉峰几人才上前，然后仔细的、认真的打量着杨小涛。 刘彬更是伸手摸摸杨小涛的脸。 “去去去，拿开手。” 刘彬不以为意，“我的个乖乖，你到底是啥怪物？” “首长们怎么都找你？” 杨小涛拍开刘彬的手，颇为自豪的抬头，顺手将头发往后捋了捋，“人长得帅，没办法。” 高玉峰知道些内情，见杨小涛不说，也不解释。 刘彬撇嘴，“你这能算帅？顶多，一般人。” “切，那也比你强。” “别愣着，快走，上去照啊。” 身边高玉峰已经抬脚往前，杨小涛清醒过来，随后低头迈步上前。 心中，却是将那位的话牢牢记住。 ‘回去，写下来，挂墙上。’ (本章完) 1030 我做不到 就在刚刚短短十分钟不到，他见到了这个时代的风云引领者，见识到了最强天团。 见到了十几年后，那个引领潮流的掌舵者。 更见法到了一个个破后人称赞的英豪。 随着走上城楼，来到规定好固定区域，杨小涛的目光并未投向城外，而是拿起相机不断记录着中间那群人一举一动。 杨小涛这反应到是让负责要保的人员不断看过来，就高玉峰都觉得不安，让你上来观礼，你到好，对着领导们一顿拍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而高玉峰不知道的是，对杨小涛来说，上面的这些人，确定比下面的更有吸引力。 若是有个录相机，杨小涛恨不得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 可惜，他没有，所以只能这样的方式，来记录点滴瞬间。 或许多年后，当他们老了，翻看着这些照片，高玉峰会为错失这次机会而后悔吧! 咔哒。 当第三个胶卷被杨小涛用完时，前面的流程已经走过大半。 升旗，国歌，讲话都已结束，观礼正式开式。 在激昂的声乐中，最前方的方阵开始行动。 “来了。” 身边高玉峰喊着，杨小涛将目光看向外面，最先走过的是“全国优员工人代表方阵”，广播里传来解说，杨小涛在想，若是自己不上来的话，也会出现在这里面吧? 第二个是四九城学生方阵。 领头的是三个半大小子，打着旗往前走，后面是一群学生，前面个头矮的小学生，后面是初高中，人数不少。 等这两个方阵过去后，第三个便是红星机械厂的拖拉机方阵。 城门楼上的广播里传来机械厂的介绍，周围更是传来阵阵叫喊声。 杨小涛对着城外使劲看，手不自觉的用力，期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哒哒… 通通… 声音出现，杨小涛抻着脖子，就看到左边视野中，出现四辆红色拖拉机，四辆并排上成一条横线，每一辆都拉着一幅画像。 在它们后面，又是一排拖拉机，他们排列整齐，以缓慢的速度前进。 最后，整个车队来到近前，上面的人昂头挺胸，看向城楼，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啪啪啪 城门楼上响起一片掌声，杨小涛速拿起相机，画面里楼上人鼓掌，不远处拖拉机前进，车上的人斗志昂扬！ 两者定格在一起。 组成最美的画面！ 而这张照片，被杨小涛拿出后，立马被杨佑宁珍视，成为红星机械厂记念馆中最重的一部分。 因为出现在照片上的一排拖拉机，正是舞动红旗的那一排！ 借助错位，旗帜仿佛在城楼前招展，而舞动红旗的人，仿佛就在跟前，接受检阅。 就在这个普天同庆，就在院里人大部分上街头庆祝的时候，四合院贾家里，秦淮茹看着床上的衣服久久出神。 今个大清早，秦淮茹就起来做饭，然后一股脑的将家里孩子打发出去。 一个人，在家里准备着。 只是临到最后，身体有些抗拒， 虽然昨晚上将“衣服”做出来了，但那是晚上，看不出羞丑。 可现在，亲眼看着，秦淮茹觉得厚实的脸皮也有些发烫。 这衣服，说起来是衣服，但穿在身上跟不穿没什么差别。 重要部位遮不住，还难为情。但不穿又不行，好好的衣服都剪了，不收回本怎么行？ 何况，那该死的就好这一口。想到获得的好处，想到以后两人的关系，秦淮茹就没有选择！ 深吸一口气，将贴身衣服换下，走到床前，开始穿上这“破烂”的衣服。 等穿好后，又在外面套上外套，对着镜子看了下，不会露出马脚，这才出门。 今天这日子，孩子放假，棒梗吃完饭就领着两个妹妹在胡同里玩，秦淮茹跟一大妈说了声，要回趟娘家。 一大妈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随后没有再管，只是祝福万事小心。 孩子中午饭她帮着。 秦淮茹没有听出活里的意思，只想着接下来的相见，自己如何表现才能从刘光齐那里捞到好处。 至于和刘光齐长相厮守，她想都没想过，真正想和她过日子的，会那样对她？ 说白了，两人之间就是利益关系。 刘光齐贪图自己的姿色，想要新花招。 而她也想着趁还能穿上的时候挣点钱。 等无法穿上的时候，再，去找傻柱。 秦淮茹离开四合，坐上南去的公交车。 因为今天的喜庆节目，往乡下的学生人很少，车子跑得也快。 就在秦淮茹离开四九城的时候。 一道身影踏入这座城市。 傻柱站在热闹的街头，举目望去，都是欢舞的人群。 口号声不断从行人中间响起，振动着耳膜。 更有人手上拿着红色旗帜在两旁挥舞。 看着面前的一幕，明明是欢庆的海洋，傻柱却是觉得落寞。 偌大个四九城，他竟不知该往何处。 说起来，他还是有亲人的。 只是老爹何大清，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是死是话更不可知。 而唯一的妹妹。 想到何雨水，傻柱心里就不是滋味！ 枉他这么多年来的照扶，这有了男人之后就忘了他这个相依为命的亲哥。 “呸，白眼狼一个，白疼了这么多年！养不熟家伙，以后有事别找我！” 傻柱往地上吐口浓痰，恶狠狠的想着。 想到自己都到了这般田地，看都不看一眼，简直就是漠不关心。 还不如秦淮茹呢，多少还去看了几次。 心里不忿，不过想到秦淮茹，傻柱感觉身体里涌出一股力量，一股渴望！ 傻柱抬头看看天，时间有限，他得快点。 认准四合院的方向，撒丫子就跑。 “淮茹，等着我!” 另一边，秦淮茹下车，来到郊外。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约好的地方。 这里很隐秘，平常除了来这里种地的农民，几乎很少人来，更何况今天这日子，大家都忙着欢乐去了，这是更是人烟稀少，远处连个放牛的都没有。 找了块石头坐在地上，脑海中浮现出接下来的画面，自己该如何获取最大好处。 想到情深处，不由得活动身躯，那种束缚感，让她目光迷离。 只是这时，心底里突然蹦出一个熟悉声音。 “破鞋!” 声音将将秦淮茹面前所有的美好。通通击碎！ 目光变得锐利，秦淮茹想到那声音的主人。 那个让她又爱又恨，又想又怕的男人。 “杨小涛，你看不上我，别人未必不喜欢。” “老娘就是破鞋，也不是谁都能穿的上的！” “哼!” …… “你到底是谁？” 就在秦淮茹坐立的不远处，一座破窑中，刘光齐坐在砖头上，坚定的说着。 在他对面，是一名戴着大框眼镜的年轻女人。 今天他按照跟秦淮茹说好的，来到这里见面。 只是还没到目的地，就被这女人找上来。 起初还没觉得啥，可在这女人说出自己的代号‘蟋蟀’时，刘光齐就知道，这是‘自己人’！ 此时，女人不时打量着四周环境，一边警惕着，一边看着刘光齐，认真说道，“你的身份是上面告知的，至于为什么是我来，很显然，你的上级暴露了！” “暴露？” 刘光齐浑身哆嗦，生怕被上级出卖，那时候，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 “不用怕，他，张不开嘴了！” “嗯？” 女人见刘光齐不信，随后简单说了下。 “我是刚刚回来的，本来执行的深潜任务。” “可惜，你的上级突然暴露了！” “为了组织，我不得不让他闭嘴！” 女人轻描淡写的说着，不忘在眼镜上摁了下，使其更加贴近眼睛，露出清纯的面容。 只是这面容在刘光齐眼中，满是恐怖。 这是个，蛇蝎女人！ “你找我，让我干什么？” 女人轻笑，“其他任务不用你管了！” “这次，我们需要对方的研究资料？” “资料？” “对，根据内部同志的了解，对方前段时间掌握了抗盐碱玉米的生产方法，这说明，对方掌握了某种技术，能够特定的进行基因变异的技术…” 女人缓缓说着，目光中同样露出一抹兴奋。 虽然因为玉米的原因，让联盟“损失”了三位生物学家。 但他们留下的研究方向并没有荒废。 尤其是基因突变这个课题，被重新拾起后，联盟更是加大力度，企图掌握这项技术，从而开发出最强兵器！ 可惜，在这段时间内，联盟的研究进展不大。 而最近，杨小涛能够合成抗盐碱玉米的消息传出，立刻有人猜测，他应该是掌握了某种技术，以此来诱发基因突变，达到想要的结果。 否则，以现有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获得成果。 原本他们还想凭借埋在国内的‘专家’接触到这项‘技术’，可不知道是哪里露出马脚，亦或者对方进行了相关保护，总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项‘技术’应该只有杨小涛会。 于是，他们就将目标放在杨小涛身上。 鉴于国内对人员的保护，外来人员根本难以接近，更不用说带走了。 所以就只能放在杨小涛的研究资料上。 而恰好，有一个外围人员，就是杨小涛院子里的，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不行，我根本接触不到对方，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有多差，对方有多难缠！” 刘光齐想到杨小涛家里的那条恶犬，还有平日里杨小涛的所作所为，那家伙绝对是个狠茬子。 让他远远的收集消息没问题，可让他去屋里偷东西，成了也就是了，可要是不成，那跟送死没啥区别。 “这是联盟最高指示，是任务，由不得你讨价还价。” 女人冷声说着，看向刘光齐的目光多了份严厉。 “想想你获得的好处，还有后果，你懂的！” 刘光齐突然打个寒战。 自从在西北接受训练，他已经踏上了不归路。 现在，享受过各种服务的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呼呼~~ 深吸两口气。 压下心头恐惧，刘光齐冷静下来，“这个，我，我会尽力的！” “不过，你总得给我个方向吧，总不能进去啥东西都拿，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有用，什么没用啊!” 想到女人说的任务，又有些为难。 去回合院打探消息没问题，他家就在后院，有这层关系掩护谁也不会怀疑，很容易糊弄过去。 可要想接近杨小涛，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而且，杨小涛家里那么多书，资料的，他知道啥？ 他一个高小都没上完的人，知道个屁啊。 看了眼女人，露出难为的神情，“这个，我，我真做不到啊。” 女人也是无语，上面的人就这么不靠谱？ 基本能力都不管了？ 怎么也要教一下什么东西具备价值吧。 一群不负责任的家伙。 女人只能严肃道，“那就是你的事了！” 实际上，她也没法子，只能一级压一级，让刘光齐自己想办法。 女人起身看看四周，“我走了，有事按照先前的联系方式，我会确定地点找你的！” 说完离开，留下苦恼的刘光齐。 (本章完) 1031 刘光齐的打算 女人走后，刘光齐还在苦苦思索着对策。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到了头顶，刘光齐终于回过神来。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老子就不信了，不就是个资料嘛，大不了随便找个糊弄过去。” 想到这里，刘光齐摸摸口袋里的活动经费，想到今天来这的目的，嘴角勾起，心中有些迫不及待。 起身，向着约会地点走去。 十分钟后，秦淮茹看到了刘光齐。 两人见面，秦淮茹就感觉到刘光齐那如同狼一般的目光，在露出破烂衣服时，更是凶残的让她害怕。 而这，就是她想要的。 而刘光齐想的更多。 面前的女人，可是对杨小涛恨之入骨，尤其是杨小涛过的越好，就显得她越没眼光，越难受。 只要让这女人打个掩护，今后在这四合院里更加方便。 而论偷东西，四合院里不就有个现成的盗圣吗？ 四九城。 城门楼前，冉秋叶抱着小三，冉母抱着老二，冉父抱着端午，几人和机械厂的工人一起，看着前方不断走过的方阵。 没一会儿，杨佑宁和陈宫结束后，让人将拖拉机送回机械厂，便赶过来继续观看。 两人面色潮红，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一路过来累的。 总之，今天两人格外在状态，看到一个方阵就拍手吆喝，惹得刘怀民几人远远的。 等最后一个方阵走过后，这场庆祝也到了尾声。 众人抬头，城门楼上人影依旧，却走少了许多。 下方，在各街道办，派出所的指挥下，众人开始散场。 杨小涛等楼上的领导离开，才拿着相机往下跑。 没多久，杨小涛就来到了机械厂的地方，找到了冉秋叶。 “别走，咱们照张合影。” 杨小涛将冉父叫下，然后让警卫小王帮忙。 冉父听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份不舍。 冉母和冉秋叶觉得不错，众人就在城门楼前站好。 前排，杨太爷坐在小木凳子上，两侧坐着冉父和冉母，三人一人抱一个孩子。 杨小涛和冉秋叶站左边，冉心蕊冉红兵站右边。 小王看着手上的相机，宝贵的厉害，按照杨小涛说的，对准前面。 随着咔嚓一声，一张全家福在胶卷上。 “爸，妈，你们两人来一张。” 冉母笑着摆手，却被冉父拉着，站在一起。 两人刚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冉父直接伸手搭在冉父肩膀上，两人靠的很近。 看到母亲羞涩的模样还有父亲那脸上的不舍，冉秋叶然想到什么，又看向杨小涛，满是疑问。 杨小涛只是笑笑。 拍完照片，杨小涛带着众人往回走，早饭没吃，下午又过了大半，可得回家整点吃的。 这时候，路上都是人，别说开车了，就是走路也得看着点！ 左右抱着何闺女，身边还有媳妇，一行人跟着人群，慢慢消散在长街上。 四合院。 傻柱坐在一大妈家门口，屋里棒梗领着小当和槐花正啃着窝窝头，扒拉着大白菜。 “柱子，进来坐会吧。” 一大妈在旁边叹息着，今天上午傻柱突然回来，可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偷跑回来的呢。 后来傻柱解释一番，她才知道，误会了傻柱。 可傻柱回来的不是时候，秦淮茹刚走没多久，回娘家了。 傻柱听到消息明显心气少了大半，整个人都变得沉默。 而后，傻柱在院子里转了转。 还去后院看了聋老太太的旧房子，当然现在已经是张老道的房子了。 此时，听着一大妈的话，傻柱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贴了封条的房子，愣愣发呆。 “唉！” “柱子啊，听一大妈的，别想不开，时间过得快，很快就完事了。” “到时候，回到院里，就住在大妈家，大妈啊.” 一大妈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 心疼傻柱啊。 心肠多好的一个人，多实在的一个人，怎么就无端的遭这份罪啊。 “一大妈，我，知道。” 傻柱低下头，讷讷的说着。 “唉！大妈这里还有五块钱，柱子，你拿着，买点东西，好好的啊。” “不，不用大妈，我傻柱的本事你还不知道，那手艺，就是在煤场也转的开。” 傻柱连忙推开，可一大妈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伸手就塞在傻柱手里，“拿着，大妈这岁数了，指不定就进土里了，留着钱也没用。” “你拿着，在外面打点人情，用得着。” 傻柱握着手上的钱，眼珠子里雾蒙蒙的。 “大妈，我，我得走了。” 傻柱忍着不掉下眼泪，抬头看看天，再不走，煤场那边没法交代了。 “走吧，走吧，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哈。” 一大妈也是不舍，更是担心傻柱犯浑，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嗯，大妈，您放心，好好的，等我回来，给你养老。” 傻柱站起来，终于有了一份担当，随后又看了眼屋子里的三个孩子，没有见到秦淮茹，心理总有些遗憾。 不过，只要自己表现好了，以后机会还是有的。 “我走了，大妈。” “把这个带上。” 一大妈又把一个小包袱递给傻柱，里面是一些欢喜的衣服，傻柱也不看，拿起包袱就往外走。 “大妈，保重。” 傻柱往外走，过了垂花门，看着熟悉的院子，碰到回来的人也不说话，低头就往外走。 前院，阎阜贵正带人进大门，迎头就撞上傻柱。 “哎？傻柱，你这是回来了？” “让开，别当道。” 傻柱连搭理都不想搭理，直接从阎阜贵身边跑过，本着胡同口跑开。 出了胡同口，口袋里有钱了，傻柱准备坐公交，还能早点回去。 等上了公交，傻柱还没坐下，就看到一道身影从旁边走过。 秦淮茹。 傻柱立马站起来想要下去，可车子已经启动。 看着熟悉的背影，傻柱拍打着车窗，奈何周围都是喧闹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出去。 “那个人是谁？” 猛然间，傻柱看到秦淮茹身边跟着的男人。 直觉告诉他，那人，跟秦淮茹关系不简单。 睚眦欲裂！ 秦淮茹跟刘光齐一前一后进了四合院，而此时，杨小涛一行人也进了胡同口。 “柱子回来了？” 秦淮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着。 一大妈点头，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秦淮茹身上的气味不对劲。 “淮茹，你回家了？” 秦淮茹面不改色，“啊，回了趟娘家，村里现在忙着，干了点活！” 说着秦淮茹将衣服领子往上拉了拉，生怕肩膀上的磨痕被一大妈看到。 一大妈仔细看了眼秦淮茹，没有多说。 到了她这个岁数，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何况，都是没了男人依靠的女人！ 秦淮茹不敢多待，叫上棒梗赶紧回家。 另一边，刘光齐看到杨小涛回来了，赶紧往后院走去。 现在，他还需要谋划一番，可不能轻举妄动！ 回到家里，杨小涛准备做饭。 这凌晨吃了点东西，大半天过去了，早就饿了。 屋子里，冉母和冉秋叶哄着孩子睡觉，杨太爷跟张老道在院子里感慨着，杨小涛则是跟冉父在厨房中忙活。 “爸，书的事情咋样了？” 杨小涛拿着刀杀鱼，这些天没工夫，缸里的鱼就这一条了，等有空时候，再去趟西海‘进货’，家里三小只多吃点鱼，聪明。 “唉！” 冉父在一旁打下手，正烧着火。 只是听到杨小涛问的，先是叹息，然后看看屋里人，最后小声说着，“这几天听说不少人被带走了。” “这些人都有事？” “应该是，我去图书馆的时候，发现以前有不少书都下架了，应该是收缴上去了。” 杨小涛点头，想起那晚扫了眼纸上的名字，这些人肯定是跟吕大器一样，向图书管捐赠过书籍吧。 宁杀错不放过。 这种事，不能马虎。 随后两人不在说这些，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交给相关部门就行。 话题来到今天的观礼上，杨小涛说着城楼上的见闻，冉父在一旁听着，不时解释着，很快屋子里传来笑声。 后院，刘光齐看着二大妈摆上来的饭菜，摇头说道，“妈，不用做这么多，留点钱，给老二他们找个媳妇。” 刘光天听到老大这么说，心理一暖。 老大变了，变得有担当了。 “大哥，你不用操心我们的事，等我这工作稳定了，还愁没有媳妇？” 刘光天笑着，刘光福也在一旁帮衬着，“对啊，只要咱们仨兄弟一条心，让这院子里的势利眼看看。” 二大妈在一旁看着心理甚是宽慰。 刘光齐笑着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中院那家人，是杨小涛的岳家？” “你说那人啊，就是杨小涛的岳父，听说来头也不小。没看他身边还跟着个警卫呢。” 刘光福消息灵通，知道的多。 “这么厉害，怪不得杨小涛这家伙混的好。” “可不是，上次什么农科院的大官来了，好像说是玉米的事。” “玉米？能有啥事，搞得谁不会种似的。” 刘光齐故意贬低说着，二大妈却是坐在一旁，“光齐，你可别小看了，当时上面还给杨小涛发钱呢，听说是搞得玉米很厉害，周围不少村子都开始种植.” “就他？” “对啊，就是他在院子里研究的，当时我们都没当回事，就看他整天拿着个本子，在院子里写写画画的，谁知道干了这么件大事。” 二大妈感慨着，刘光齐听到本子，眸中精光一闪，“本子？我知道他喜欢看书的，不会是什么书吧，跟书里学的。” 刘光福想了会儿，“不是书，我看他在一个灰色本子上写写画画的，要是书的话他舍得？” “好了，不说了，赶紧吃饭，吃饭，老大，今晚上别走了。” 刘光齐听了点头，今晚上，还有一场！ (本章完) 1032 平稳过渡 吃完饭后，杨小涛就跟冉秋叶告别，随后来到会堂，跟高玉峰几人坐在一起观看舞台剧。 说起来，这舞台剧表演还是第一次看。 乍一看，还真有点兴趣，尤其是表演者都是有深厚功底的老演员，跟后世那些动辄小白脸的奶油小生没法看，在这里不论是主角还是配角，都能展现出角色本身的特色。 从八点一直看到十一点，中间没有停留，众人看的入迷，掌声、喊声，从未停止。 直到结束，杨小涛才和高玉峰几人离开，但脑海中仍是舞台的画面。 观看期间，虽然没有见到其他领导，但能够在这贫瘠的文化年代中，享受一场视觉听觉的盛宴，也算是人生中光彩。 美好的时光总是溜的飞快，杨小涛从床上睁开眼时，目光所处，皆是春光。 伸手，抚摸，然后搂住将要起来的玉人。 “别闹，起来了。” 冉秋叶睁开眼，第一时间就是拍开那不安份的手。 昨晚上，太爷跟张老道在后院喝酒，冉父冉母吃完饭也会去了，家里就她们母子四个，半夜杨小涛回来，就开始不老实了。 折腾大半宿，可是累坏了。 “媳妇，昨天我见到了…” “是是是，都听你说八百遍了！” 冉秋叶起床穿衣服，背后伸过来一双大手，“我这不是高兴吗？” 杨小涛试了下，“又大了！” “胡说啥。” “对了，昨天，爸和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冉秋叶正经说着，也不理杨小涛的小动作。 “没~~” 杨小涛刚要替冉父遮掩，就看到冉秋叶认真的模样，随即改口，“爸啊，这事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我能告诉你的，这次爸不会玩突然失踪了。” 听到杨小涛这么说，冉秋叶猛得低头，神情不自然。 见此，杨小涛将冉秋叶拉到怀里。 “媳妇，说起来，咱也是父母了，有自己的生活，今后这几个小家伙总归要独自生活，这是必然的，我们要学会适应。” 冉秋叶点头，“我知道，这些都明白，就是，爸和妈刚见没多久，又要分开，我” 杨小涛用力搂住，“父母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做子女的只有支持。但有一件事我敢肯定。” “那就是，今后陪伴你的人，一定是我。” 冉秋叶面色绯红，将头埋入杨小涛怀中。 “要不，让妈跟着一起去吧！” “我看行。” 吃过早饭，杨小涛而来到机械厂，开始上班模式。 办公室里，娄晓娥整理着文件，不时抬头露出笑容，显然昨天的事让她没缓过劲来。 当然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件大好事。 能够参加观礼，就代表着自己的工人身风，得到了认同。 这对她，对她们家来说，弥足珍贵。 车间里，众人也将昨日的激动化作前进的动力，各个精神抖擞。 广播中，新来的广播员趁热打铁，激昂的口号不断轰炸着，让车间工人干劲十足。 就是杨佑宁也投入到工作中，让平日里习惯他到处乱逛的杨小涛有些不适应。 而在这种全厂奋进的环境中，杨小涛感觉自己的状态，反倒像是格格不入的人了。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错觉，杨小涛也没心情看书了，起身出门，正好去钢铁厂看看。 “老杨，人选已经接排好了，让陈工和张主任去一趟，应该没问题。” 厂长办公室里，刘怀民拿着缸子对正处理文件的杨佑宁说道。 杨佑宁抬头，放下文件，脸上露出纠结神情，“老刘，派谁去无所谓，关键在于，能将东西搞到手才行啊！” 杨佑宁自然知道金陵机床厂的事情，说实在的，要不是夏老开口，他还真不想管这事。 虽然夏老作主应下这件事，并且许以一台‘启明星’作为报酬，但真到了对方地头，说不好又出现什么变故呢！ “那你说怎么办？” “难不成你去一趟？” 刘怀民喝了一口，不怀好意的说着。 “我？得了吧，我还不如陈斌他们呢！” “我的意思是，让杨小涛去一趟，他心眼子多，吃不了亏。” 杨佑宁说出心里打算。 要说机械厂玩心眼的，年轻一辈里杨小涛绝对是翘楚。 或许，这就是读书多的好处啊吧！ “小涛说了，他这阵忙不过来！” “嗯？对了，他要忙啥？” 杨佑宁现在是对杨小涛彻底服气了，生怕再搞出什么东西，让机械厂来个措手不及。 上次因为半自动铣床的事，好几个提前收到货的厂长直接把电话打到办公室了，要不是自己态度够坚决，还真让那些人找上门。 “好像是钢铁厂那边有个新项目，他挺上心的！” “他还会这个？” “谁知道呢！” “那算了，只要别在机械厂折腾就行，让他去钢铁厂搞吧。” 杨佑宁紧张的心松了下。 现在的机械厂就是个吃大肚子的胖子，需要时间来消化掉，然后长大。 只要这段时间机械厂将现有的实力消化掉，平稳过渡后成长起来，以后杨小涛怎么折腾，他都不管。 刘怀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机械厂要的就是平稳，要的就是时间。 “那好！” “就让陈宫两人去。” 红星钢铁厂。 “杨总，改建工作已经开始，周围区域重新规划，设计方案经过初步论证，正式通过” 车间外。 管志勇陪同在杨小涛身旁，看着前方正在改造的车间，介绍着情况。 有李俊明提供的方案，钢铁厂确实省了不少事。 当然，也只是一部分。 大部分改建，还是要费周折的。 “这台空气侧吹小转矿是当年小日子留下的，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用，虽然产量不高，却也能坚持。” 杨小涛听了点头，随却对李俊明问道，“锅炉的改装有问题吗?” 李俊明点头，“杨总，这种炉子需要修补，用到的材料不少，同时还要技术工人配合。” 管志勇也在一旁解释道，“杨总这种锅炉的材质不比一般，想要改装最好使用同类材料，这样能避免出现问题和安全隐患。” 杨小涛点头，“逄工，你看材料问题，从哪搞点?” 一旁逄国想了会儿，“机械厂内可能没有，但机修厂里或许有些，他们那拆的废品多，保不齐有点存货。” “行，等会儿回去，你跟丁厂长说一声，若是有的话，写个报告给我。咱们优先保证钢厂这边。” “好!” 杨小涛又回头看向张红贤等人，“还有别的的问题吗？” 张红贤和李俊明几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张红贤开口，“还有，关于氧气喷枪，按照设计要分成三部分，中间走氧气的，外面隔热的，还有一层水冷的。” “这对于材料的要求很高，最重要的是喷头，需要导热性良好的金属来制作。” “你们觉得用什么材料合适？” 李俊明上前，“我们先前在讨论的时候，觉得最好使用铜合适。” “铜？我记得没错的话，它的熔点可比钢水的差多了。” “对，所以我们要使用水冷的方式，不断散热。” 李俊明肯定的说着，杨小涛也没有别的办法，“回去我给你们调拨一批，你们派人去机械厂，进行制造。” “是！” “杨总，还有氧气的问题。”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想到后世制氧气，那是打开气瓶就能用。 可现在，杨小涛知道的就是电解食盐水，获得氢气和氧气。 就是哪个电极出哪种气都往了，别说指导他们了。 “等我去问问化工厂，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在此之前，先搞几个氧气罐子用。” 杨小涛不清楚的事不敢打保票，众人也只能那氧气罐备用。 “材料，人员我能解决的都尽量解决，但解决不了的，就要你们自己克服。” 管志勇几人对视一眼，最后点头，“杨总放心，我们明白。” “嗯，还有，月底前，完成!” 杨小涛又提出一个要求，几人深吸一口气，还是管志勇开口，“明白。” 杨小涛点头，月底前关他对这项技术的期盼，也是对众人的压力，让他们抓紧时间。 有时候，压力，紧迫感往往能够创造奇迹。 “还有件事，你们想想，若是这次成功，那现在用的平炉如何处理，是继续改造还是重新制造？这点要做好预案，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管志勇几人面面相嘘，这点还真没想过。 原本只想着做做试试，有个模板，以后开展工作有的放矢。 却还是想着，平炉一起使用。 现在看杨小涛这架势，是要淘汰平炉啊。 但这事被杨小涛挺起，就得有个答案。 随后，杨小涛在钢铁厂吃了中午饭，又看了工厂的安全规章落实情况，这才坐车离开。 送走了杨小涛，管志勇立刻召集人手。 会议室中，众人落座，相对沉默。 “都说说，杨总提出的问题怎么解决?” “老王，你说说。“见众人都不开口，管志勇只好点名。 王主任听到后，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厂长，你也知道，我们用平炉干了好几十多年了，这，这什么转矿啥样子都没见到过，说啥啊!” 管志勇闻言也是无奈，说到底，还是底子薄，人才少啊。 不过这事杨小涛都开口了，不能不做。 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张红贤几人身上。 张红贤见此，把头缩了缩，改装一个小炉子好说，但大型平炉，心里没底。 李磊更不用说了，他就是个二把刀，能够被厂领导看重，也是跟杨小涛有关。 其他人同样低下头。 “厂长!”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李俊明开口打破沉寂， “李顾问，你说。” 李俊明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型锅矿改造我也没主意，不过，我知道有个人有!” 起初听到前半句管志勇有些失望，可听到后面立刻想到什么，“你是说你的老师?” “对，安老师去过北方联盟考察过，也带我们学习过，他肯定有办法。” 管志勇点头，“你能找到人？将人请来?” “这个，我有以前的地址。可以试试。” “行，你这两天就去找，小李，你跟着一起，一旦找到，务必请来啊。” “咱们钢铁厂，可就指望他了。” “是!” 1033 冉父离去 杨小涛坐车回到机械厂，这边还没下车，常明杰就跑过来。 二车间的启明星已经做好，两台几乎同时完工，正准备组装。 “这事你们看着来就行。” 杨小涛揉了揉屁股，这车座子太硬。 “这不是老陈和张主任要去南边金陵嘛，他俩想让您帮忙掌掌眼，省的出去丢人。” 常明杰笑着，当初确定这俩人出去的时候，老陈那脸色，可谓是精彩。 “定了他俩？” “嗯，刘书记说的，听说本来让您去的！” 杨小涛耸耸肩，当初刘怀民找他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 但，自己太忙了！ “他俩去也没问题！” 杨小涛跳下车跟着常明杰来到车间，看着两堆摆放整齐的部件，中间处陈斌和张冠宇各自带着一堆人准备着。 看到杨小涛来，心理莫名的踏实不少。 “杨总！” “杨总！” 车间里人打招呼，杨小涛一一回应，随后看着两人，“这次去不要走心里负担！” “放心大胆的干，做不好大不了拆了再做，反正他们也不懂！” “懂的话，还用的着我们？” 周围人笑起来，陈斌和张冠宇也是心里有底。 “对了，听说金陵的小笼包不错，你俩尝尝回来说说啥滋味。” “还有什么好吃的，能带的带点回来点！” 杨小涛想起前世的名吃，众人也跟着起哄，陈斌两人更是笑着保证，也没了先前的紧张，还说这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随后在车间里待了半下午，两人配合的熟练，杨小涛看了会儿，只要注意细节，没有问题，这才离开车间。 刚到办公楼，逄国就将钢铁厂需要的物资整理清楚送过来，杨小涛看了眼没啥毛病，来到办公室，找到正在喝水的陈宫。 “陈叔，这是?感冒了!” 看到陈宫手背上的棉签，杨小涛上前询问。 咳咳 陈宫张口想要说话，却是咳嗽不停，喝了口水才缓过来。 “哎，年纪大了，被冷风一吹，着凉，感冒了。” 杨小涛看了会儿，想到这家伙那风头出的，估计是在车上吆喝厉害了，北风吹的。 自找的！ 心里说着，身体却是拉开距离。 自已到是不怕，但家里还有孩子呢。 见此，陈宫翻个白眼，从抽屉拿出一个口罩戴上，“你小子，来找我啥事?” “快说，我一会儿还要去医护站！” 隔着口罩传来陈宫不耐烦的声音，杨小涛见了上前将报告放在桌上，然后再次拉开距离。 陈宫拿起文件看着。 “陈叔，我看你这是兴奋过了头，刺激下引起的，要我说以后这种事别掺合了，让给年轻人多好!” “滚，你小子还在楼上吹风呢!不说自己?” “我还年轻!” “去去去，还有啥事？快说，一会儿我还要去挂瓶。” “好好，不耽误你找护土阿姨!” “你这求伙。” 陈宫无语，随后听杨小涛得钢铁厂的事说了下，他也没在意，几个分厂哪天不来要点东西! “对了，要这么多氧气罐，你这是要干嘛？” “这不是急着用呀?等以后建成氧气室，就不用这个了。” 杨小涛解释着，陈宫更加糊涂，钢铁厂要这么多氧气罐子，难不成是有什么意外? 还建氧气室？啥意思，罐子都嫌不够用？ 在他看来，这东西要么是给病人用的，要么是工作人作业用，这么多，应该不像是有病。 不过他也没多问，痛快在文件上签字，扔给杨小涛，“以后这事别来找我，自己鉴个名就行！” “那不行，这得让你知道是啥啊！好了，走了啊!” 杨小涛说完立马闪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让娄晓娥将文件给逄国送去，便拿起书等下班！ 随后几天，机械厂照常上班，杨小涛也是闲不着，有时间去一分厂看看农具生产进度，要么就是去钢铁厂看施工现场。 周六晚上，小涛在家里准备饭菜，为两个小棉袄过百日，当然来的都是自家人。 从十一过后，杨太爷一直待在院里，等过了百日后才会回去。 到时候冉秋叶也会一起回村，回到学校工作。 至于孩子的看顾，村是一堆老太太老头子的，帮着照看没问题。 所以，除了太爷，也就只有冉家的人，其亲的杨小涛都没叫，只是小孩子的百日，用不着大费周章。 厨房里，冉父帮杨小涛收拾猪头，两人各忙的，活不多。 一旁年冉秋叶切着白菜，目光不时看向冉父。 气氛有点沉闷！ 直到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冉秋叶才离开厨房。 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爸，你还是早点说吧!” 杨小涛放下勺子无奈说着，冉父也是深深叹气，可话到嘴边，总关难以启齿。 最愁是离别，最伤也是离别。 “唉!” 冉父叹息，杨小涛上前，“上次我给秋叶打过预防针，我觉得，说也行。” 冉父回头看了一眼，杨小涛翻脖子一缩，继续干活。 就在两人无声忙活的时候，厨房门突然推开，杨小涛回头看了一眼，冉母走进来，眼睛在些红。 “我去拿下土豆。” 杨小涛见地立马跑出厨房。 顺手将门关上。 门外，冉秋叶看着杨小涛出来，目光里都是忐忑。 “你跟妈说了?” 冉秋叶点头，“妈也看出来了。” “看他们自己解决吧!” 屋里，冉父将猪头放下，手有些不听使唤的往口袋显拿烟。 冉母冷哼一声，“还学会吸烟了?被你那好女婿带好了啊!” 冉父闻言立马笑道，“对，对，就是这臭小子，什么不好非要抽烟。” 冉母看着冉父，两人突然间变得安静。 “你能回来，我知足了。”冉母说着，眼泪流下，冉父手忙脚乱的上前，一把将冉母搂住。 “小芬，你听我说…” 当晚饭准备开席时，冉父和冉母坐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并没有杨小涛和冉秋叶想象中的冷战与难堪。 两人对视一眼，不清楚他们在厨房里说了什么，只是没几分钟的时间，冉母就出来招呼孩子吃饭，冉父也帮着小涛炒菜。 “来，有请今天的两个小美女!” 冉秋叶对杨小涛使个眼色，投小涛立马将老二、老三抱过来，然后冉父冉母各自抱着一个。 “来，悦悦，姥爷给个包包!” 冉父笑着，冉母也将准备好的包包放在老三手里，一旁的警卫小王手上拿着照相机，对着老人孩子按下快门。 “太爷，您说两句！” 杨太爷抱着端午，闻言点头，“好，那就说两句。” “今天悦悦和蓉蓉的百日，我先替杨家，谢谢秋叶的付出，为杨家开枝散叶…” 啪啪啪 杨小涛挨着冉秋叶直笑，冉父也是骄傲，自家女儿，成家立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冉父看了眼冉母，两人默契点头。 又看了下冉心蕊姐弟，最后下定决心，拿起酒杯，“大家听我说下。” 杨小涛和冉秋叶都看过来。 “过两天，我得回单位参加工作了。” 杨小涛眼角瞅着冉母，见她没啥动静，心理放下心来。 只有冉心蕊和冉红兵听了吃惊，接着就是不乐意。 冉心蕊更是把筷子一扔，嘴一撅，就要说话！ “都干啥呢!你爸回去工作是挣钱养家，不工作谁供你们上学吃饭!” 冉母看出小女儿和儿子的不舍，立马开口训斥，冉心蕊连忙低下头，到是冉红兵嘟囔着。 “不是有姐夫挣钱吗?” 众人听了，瞬间笑起来，只是见大姐的死亡凝视，冉红兵立马间上嘴。 “爸，什么时候走。” 话已往说开，便明着说。 杨小涛开口询问，冉父看了下小王，小王不好意思的从口袋在拿出一份通知书，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首长，咱们批的假到后天。” 冉父点头，“后天吧!” “回来一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杨小涛点头，“妈跟您一起吧，也能照顾着。” “至于他们俩，我和秋叶都能看着。” 这是杨小涛哥和冉秋叶商量过的，冉父年级也不小了，需要人照顾。 至于冉心蕊姐弟俩，也不小了，两人能够照顾好。 哪知杨小涛刚开口，冉母就拒绝，“我不去，我留下，你们俩一个比一个忙，这仨孩子就够忙的了，没人看孩子，磕着碰着怎么办，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咧。” 冉母郑重说着，但冉秋叶分明看到母亲紧张的手指扭在一起，诉说着内心的不平静。 伸手握着母亲的手，冉秋叶想要开口，冉母却是摇头。 “我就在这看着家。” 冉父见此也是点头，“我这次回去也得听从上级的安排，具体任务是什么，到时候看情况吧!” “这样也好!” 杨小涛点头，“爸，到时候安排好了，给我来个信。” 冉父点头。 杨小涛拿起酒杯，翁婿俩干了一个。 虽是说开了，但冉母与冉父之间的关系仍是微妙，两人的话不多，眼神也有些闪躲。 冉秋叶更是眼睛红红的，看着都是不喜。 “不用这般模样，这次又不跟上次似的，等我安顿定下来了，给你们个地址，我虽然未必能回来，但你们去看应该没问题的。” 冉父向几人宽慰着，而实际上，具体咋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对对，到时候，我开车带大家一起去。” 杨小涛赶紧打圆场。 一旁的杨太爷也是劝着， “他姥姥，还有秋叶，不用伤心，也不用担忧，这他姥爷能回来，就说明事情并不坏。” “再说了，以后知道地方，想了就去看看，正好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众人劝说着，桌上的氛围才缓和许多。 等晚饭结来，杨小涛将冉心蕊姐弟俩留下，让小王回了驻地，给冉父冉母留出独处的时间。 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夫妻俩自己解决的好。 1034 安仲生 两天后，冉家大杂院。 杨小涛看着不断往行李中塞东西的冉母和冉秋叶，跟冉交露出苦笑。 两人站在普车前，点着烟，迎着初生的阳光，相对无言。 “我走了，家里就靠你了！” “爸，放心，有我呢!” 冉父点头，对他这个大女婿，非常满意。 有能力还顾家，说句自己不想承认的话，比他强。 冉父伸手招手冉心蕊近前，小丫头眼睛撮红了，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小妹，在家帮你妈照看着，还有好好学习，爸给你的书好好学。” 冉心蕊点头，“等我学好了，去找你。” “好，到时候，爸带你去见更为更好的西。” 冉心蕊点头。 然后又看向冉红兵，“小兵，爸出去工作，你就是冉家里最大的男人了，要照看好这个家。” 年幼的冉红兵肯定的点头，冉父笑着，“等你考上初中，爸送你辆自行车。” “真的?” “保证是真的。” “噢，太好了。” 几人说笑着，冉父又跟大杂院的人告别，现场多了点笑声，冲散离别的愁情。 冉母将一个大包放到车里，冉秋叶将准备好吃的，带得礼物收拾一个大包袱也放在车里，最后，杨小涛从车是拎了个包，里面是三条烟，三包茶还有两瓶酒，一总的放到车上，将吉普车后座塞满。 “好了，时候不早了，该走了。”冉父将端午给冉秋叶，又看了眼妻子，准备上车。 “爸，这个你带上。”杨小涛想到什么，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冉父，正是十一时候几人的全家福。 这次，全家福上，一个人没少。 冉父接过，点头，又对几人挥挥手，随后说道，“你们保重身体。” 又看了眼冉母，“等我消息！” “走了!” 车子启动，慢慢出了胡同口， 然后消失在视野中。 “走，回家。冉母将端午抱着，对着众人笑道，冉秋叶眼角的泪水也滑落下来，抱着孩子往大院里走。 院里的大爷也上前安慰。 “没事，我家男人是去建设国家，我们是光荣的一家。” 冉母语中带着骄傲，却将那份不舍埋在心底。 “首长，其实还有半个月的。” 吉普车上小王，终是开口。 那晚他说的时间，是冉文刻意交待的。 冉父将照片贴身放好，“我知道，我知道啊!” 随即看向车外，“我怕，时间长了，脚就抬不起来了。” 小王闻言，双目含泪。 “安工回来了。” “啊，回来了。” “安工好些日子不见啊!” “是啊，工作忙!刚歇班！” 街道上，泛黄的土路在行人脚下不时带起尘土。 两侧低矮的房子在秋风下抵挡着落叶的攻击，而后无情的扫到嘎啦里。 说话的安工，穿着工装，手上拎着包，不时对周围人客气着。中年人叫安仲生，是镇上钢厂的一名 技术工人。 多年前安工从城里来到镇上，在这里成家立业，在这里扎下了根。 对于他的过往，周围人不清楚，就是钢厂里，也少有人知道，大家只清楚，安工来的时候穿着不一般。 但现在，已经融入了这里。 而在安工的内心中，曾经的一切，也深深埋入心底。 钢厂技术员，这是他现在的职务。 当年，他也曾跟随上级出去见过世面，回国后也是一腔热血，满心抱负。 可惜，国情如此，碰上困难时期，众人更加关心的是吃饱肚子。 于是，原本的计划被现实击碎，岁月蹉跎下，只能深埋心底，为了生活奔波忙碌。 走过街道，看着熟悉的街角石墙，男人将脸上的喜悦更加迫切。 出门大半个月，终于，回家了。 穿过胡同，快速来到熟悉的木门前，安仲生轻轻用力，吱呀一声，大门推开。 正在院子里玩耍的两个小男孩抬头看去，瞬间转为惊喜， “爸爸。” “爸爸回来了。” “妈，爸回来了。” 很快院里都是孩子们的叫声。 屋子里，也走出来一个面色微黄的妇女，岁月的痕迹在脸上浮现，朴素的面容露出一抹欣喜，将眼角的鱼尾纹撑开，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上前。 “回来了。” “嗯。” 安仲生将两个小子抱起来，看着妻子认真说着，“回来了！” “走，咱们进屋去！” “大虎，小虎，快下来！” 女人上前，接过安仲生的包，催促孩子下来，生怕累着男人。 男人也不在意，抱着孩子往屋里走去。 “爸!” 刚进门，屋主走出一个女孩，手上还拿着铅笔，见到父亲就是扑上来。 安仲生放下儿子，拍着女儿的肩膀，“小凤长个了，这长辫子又长了！” 女人进屋笑着，“昨个睡觉前还掰着手指头想你呢，那眼泪就差掉下来了…” “妈…” 一家人其乐融融。 晚饭家里多了一份白菜，没有肉，但有点油星，几个孩子吃的快，安仲生又把自己碗里的分给三孩子，女人见了忙说还有，让男人吃就行。 可男人没说话。 回家这半天，家里情况他都清楚，面缸几乎见底，菜也是没得挑，有啥吃啥。 一小罐油，离家前是多少，回来时候还是的少。 不是家里不吃油而是，说出来辛酸。 妻子农家出身，过惯了穷日子。 每次炒菜都用湿筷子沾两下在锅里哗啦哗啦，然后再炒菜。 久而久之，筷子上的水进了罐子，下面水上面油，看起来不少，但，就上面一层油。 安仲生吃了两个窝窝头，孩子们去屋里学习，夫妻俩开始说起家常。 “上个周，王大妈走了。” “街头的?” 安仲生想起那个看起来十分精神的老太，整天在镇上捡破烂，为的就是家里的俩孙子。 心情有沉重。 “嗯。” “早上家里人叫吃饭，结果半响没回应，进去的时候，已经硬了。” 男人不语，女人叹息，“她们家男人都走了，就只有个寡妇带俩孩子，这没了老人帮着，日子更难了。” “你去了!” “嗯，拿了一块钱。” 说到这里女人看向男人。 却见男人并没有生气，心里才放松下来。 “家里还有粮?” “这个月的已经吃完了。”女人低声说着，家里上下都靠面前的男人，她一个农家妇女，什么都做不了。 男人点头“明天我去把下个月的领了。” “对了，分一半出来给大姐他们送去，她们家更难。” 女人点头，这已经是常态。 好歹他们家每个月都有进项，比起亲戚们好多了。 这也是她心甘情愿爱着男人的原因。 虽然那些人，是她娘家。 “明天我去割块肉，刚才小虎想吃了。” 安仲生拿过包，从里面取出一叠钱，这是他这个月的工钱。 十二块五。 小县城，小钢厂，工资低。 从里面抽出一张，剩了的都交给女人。 “这钱先还帐。” 女人点头，郑重收下。 听到吃肉，也是满足的笑了。 她们家，半年多没见肉了。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是姐弟仨一直都听着动静，听到明天能吃肉了，都是激动不已。 安仲生看着妻子和儿女们，心中升起一股愧疚。 若不是自己没本事，怎会让他们连肉都吃不起? 今后，一定要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女人将钱放好后回来，手上却拿了一个信封。 男人伸手接过。 “这是前些天邮局送来的。” 女人说着，安仲生看了眼信封，然后凑到煤油灯下，仔细看着。 等看到署名是李俊明时，立刻想起多年前，跟在身边的学生。 “没想到，这孩子会给我写信。” 安仲生感慨一番，人生际遇，惦记着他的人，有几个？ 顺手撕开结封，两张纸叠在一起，安仲生凑到灯前细细看起来。 开头的问候让他心中一暖，还有已得他。 可接下来的主题，却是让他的手在抖。 他看到了什么！有工厂想要做转炉？ 这可是他当年一直想要推行的啊。 认真读着，里面说得不多。但李俊明说的清楚，那个叫红星钢铁厂的，正在研究氧气顶吹转炉。 并且确定要改装转炉，要用新技术。 这次，不是放空炮。 信的末尾，李俊明还邀请他去钢铁厂指导。 安仲生看完信，脸上的激动慢慢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红星钢铁厂?四九城里有这样的工厂? 别看他离开四九城有些年了，但在地方上好歹是个钢厂的工人，知道的消息不会少。 这红星钢铁厂还真没听过。 “老安，泡泡脚，解解乏。” 正出神间，妻子端着盆子过来，放在脚下。 安仲生放下信，“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你腰不好，我来。” 妻子贤慧的说着，安仲生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脱下鞋子。 面对妻子的温柔，安仲生看向屋里的三个孩子。 他每次工作离家大半个月，家里的一切都压在妻子身上，这辈子，自己亏欠的太多。 “信上说啥咧?”妻子搓着脚上的死皮，安仲生笑道，“我以前的一个学生，来信问候。” 妻子点头，没再多问，在她眼中，夫夫是个有本事的人，是个有抱负的人。 要不然，全镇上这么多人，就他一个当上工厂的技术员？ 夜深人静，妻儿睡下，安仲生却是躺在坑上无法入睡。 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被那封信勾起的回忆。 年轻时立志建设工业的志向，见识到国外钢铁巨兽萌生的大钢铁冤枉，面对现实的不甘与奋斗，再后来出国学习到先进知识的喜悦，可转眼间，又被现实狠狠甩了一巴掌。 面对新技术，人们表现出来的不是接受而是怀疑，是面对不确负时的恐惧。 这让他，心灰意冷。 现实中更是处处碰壁，到最后，跟在身后的学生都不得不面对现实，各奔东西。 而到最后，也不得不向五斗米低头，为家人的生活来到工厂，发光发热。 而内心中原本升腾的那团火，却是一点一点的，随时间渐渐磨灭。 “他爹!” 就在安仲生双手捧着头陷入回忆的时候，耳边传来妻子的声音。 “嗯，怎么还没睡!” 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安仲生伸手搂住。 妻子则是伸手盖好被子，然后肯定的回答，“你有心事?” “我看得出来，从前你有心事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是工作的?还是生活的？” 妻子的声音中带着三分害怕，生怕自己做的不好，让男人不满。 安仲生长叹一声，却是将妻子搂的更紧。 当下也不再隐瞒，将信上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没想到，俊明竟然找到了实现梦想的地方，我替他心里高兴。” 妻子却是不语，靠在安仲生身旁，“其实，回九城也不远。” 安仲生一愣，明自妻着破了心思。 只是摇头，“四九城不远，可我不想离你们太远。” 1035 双子星计划 清晨，安仲生起来就将小儿子从被窝里叫出来，准备去赶集。 听到去买肉，小儿子立马跳起来，麻利的穿上衣服。 妻子在屋里收拾卫生，准备早饭。 爷俩喝了点，就趁早出门，而女人则是领着孩子去周围走动。 中午前，父子俩回来了，只是看手上空空的，还有小儿子脸上的不乐意，妻子就明白，去晚了。 乡镇就是这样，物资不多，有时候就是有钱有票也买不到东西。 小儿子走到屋里，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安仲生只能安慰着，明天再去买，然后对妻子露出苦笑。 “一会儿我去趟粮所，把下个月的供粮领出来。” 妻子见没买到肉，只能去领粮了。 安仲生点头。 碰碰。 突然间，敲门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 妻子看了看见底的面缸，无奈摇头。 这时间段来人，十有八九是找饭吃的。 可他家，也没有多余粮食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声音不大，佛仿也在犹豫。 安仲生深呼吸，最后走到门前，轻轻问道，“谁啊!” 同时，准备开门。 只是下一秒，听到声音的来人猛的喊了声，“安老师!” 安仲生听后，快速开门，等看清楚来人后，登时愣住。 门口站着两人，一高一矮，都是年轻人。 低一点的那个，有些面熟。 “你是，俊明?” 安仲生犹豫问道。 “对，对啊，安老师，我是李俊明啊!” “快，快进来。” 安仲生立马笑道，“昨晚收到你的来信，今天就见到你，真是.” 安仲生有些激动，不忘对屋里的妻子招呼，“来客人了，多准备些饭菜。” 妻子来看到两个青年走进来，还没说话，就愣在当场。 安仲生这时也发现不对，只见李俊明身后的青年走进门，手上赫然拎着一大条猪肉，另一手上还拎着面袋子，看上去三十多斤，拎着挺吃力的。 见两人吃惊，李俊明忙开口介绍，“安老师，这位是我同学李磊，也是红星钢铁厂的技术员。” “你好，安老师!”李磊笑着问候。 安仲生反应过来，心里意识到两人前来的目的。 只是 “好多肉!” 身后屋子里传来惊讶声，妻子连忙回头瞪眼，将俩儿子赶回房间里。 安仲生反应过来，忙开口说道，“你好，你好。欢迎，欢迎。” 说着就将两人往屋里请。 李磊对李俊明使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但暗地里，对李磊竖个大拇指。 就刚才孩子们的反应，这事，十有八九成了。 两人来到屋里，安仲生让他们坐下，忙着去泡茶。 “安老师，您就别忙活了，我们喝水就行。” “对啊，安老师，您这样我们可受不起!” “什么受不起的，来了就是客人，你们坐着就行。” 安仲生说完就去洗刷杯子。 另一边，妻子又犯了难，这肉要不要切? 看孩子们渴望的样子，不切，心里难受啊。 “孩他爹，要不切一小块，剩下的让他们带回去?” 安仲生洗着杯子，闻言看着三双渴望的目光，终是点头。 孩子们立马笑起来。 “安老师，您不必多想，这本来就是给您的。” 不知何时，李俊明却是来到跟前，将先前的一幕看在眼里。 “俊明，你能来看老师，老师已经很欣慰了，东西太贵金，你带回去给家里人。” “安老师，这东两可不是我买的。” 李俊明摇头，一旁李磊上前，“安老师，我们这次来是代表红星钢铁厂，邀请您去指导工作的。” 安仲生沉默不语。 旁边妻子也是紧张的握紧菜刀，将肉挪开。 见此，李磊开始介绍红星钢铁厂来。 “安老师，这红星钢铁厂您或许没听说过，但红星机械厂总听过吧!” “红星机械厂，前些天拖拉机方阵的那个!” 安仲生抬头询问。 “对，就走那个。机械厂是总称，下面有许多工厂，什么化工厂，机修厂，还有就是我们钢铁厂…” 李磊将情况说了个大概，安仲生明了前后，心里也不再轻视。 哪怕只是机械厂的一个分厂，也比他现在的工作单位强。 “安老师，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改造转炉。”李磊说完，李俊明接着开口，两人一个从大局一个从专业上配合着，这也是早就安排好的方案。 果然，说起这改造转炉来，安仲生也顾不得洗杯子了，就在一身找块砖头坐下，二人同样如此。 “开始改造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想将一个空气侧吹的小转炉改进一下，先做出个模型…。” “这办法好!” “不过也有不少问题…” 三人就在一旁交流起来，李磊不时补充几句，说得都是关于上级的重视程度，尤其说到杨小涛，更是将组织研发科的前后说个通透，让安仲生明白，杨小涛是真的想改变钢铁厂的现状。 “老师，现在有个最大的难题。” 说到最后，李俊明郑重开口。 “你说。” “杨总说了，若是模型成功，那就说明这法子可取，所以要对大型平炉进行改造，我们这方面没有涉及过。” “我记得您曾经去联盟考察过，所以来这里向您求助。” 安仲生听了，猛的站起身，一脸的自信，“走，跟我来。” 快步走向屋里，李磊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快速跟上。 屋子里，安仲生将一个木箱子打开，里面是用报纸裹着的书本。 安仲生小心生抚摸着封皮，陷入回忆。 良久，才对着两人笑笑，从里面找出一份图纸。 “这是多年前，我去联盟时见到的场景，后来记下来的，他们那一炉可产100吨钢铁，用的就是这种设计。” 李俊明听了立马将图纸打开，里面还有许多小图纸，厚厚的，每一份都画着图，有的还写满了数字。 两人看的仔细，一旁安仲生的解释补充。 “安老师。” 李俊明突然郑重开口，安仲生抬头与其对视。 “安老师，您曾经对我们说过，这是实现国内钢铁工业，弯道超车的最好机会。” “您曾说过，您会带我们去实现建设富强祖国的梦想。” “安老师，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实现梦想的机会就在眼前。” “安老师，我们需要您。” 李俊明诚恳的说着，李磊也上前，“安老师，工作调动的事情您不用操心，只要您愿意，红星机械厂会去搞定，还有，您的家人也会得到安置，我们钢铁厂里有家属院，孩子也能上学，都是免费的。” 两人说完，都是郑重的看着安仲生。 一旁，妻子放下菜刀，紧张的看着安仲生。 在她心理，丈夫的每个决定她都会支持。 但这次，她也希望丈夫能够去钢铁厂，不仅是为了这个家，更多的是，实现丈夫内心中的抱负。 安仲生突然笑起来，看着一旁的妻儿，大声说道，“阿花，切大块肉，炒俩菜。” “还有，老二，拿钱去买酒。” 说完，看着李磊和李俊明两人，“你们说的对，我这辈子，过了一半了。” “剩下的一半，就交给红星钢铁厂吧。” “好，太好了，安老师，您答应了，太好了。” 李俊明大声说着，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他知道，杨总交代的任务，钢铁厂，有望完成了。 “好嘞。” “哦哦…” 随后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几人都笑起来。 安仲生又看向李俊明两人，三人都笑起来。 “来，跟我说说，红星，机械厂。” “好的，安老师。” “这个红星机械厂我知道的不多，它原本是红星轧钢厂” 当天下午，李磊就跑到镇上与红呈钢铁厂取得联系，而后管志勇立马与杨小涛联系，言明情况。 机械厂。 当李磊二人找到安仲生的时候，办公室里，杨小涛几人正在开会。 会议人员除了机械厂的高层，还有从化工厂来的徐远山。 所以，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商量石油化工的问题。 “徐叔，石油的事情您抓紧了，现在的产量，很快就无法满足了。” 杨小涛看着化工厂报上来的计划，虽然重心开始转移，但石油设备本来就不大，产量有限。 而且需要的化学试剂不是小数目，好在化工厂自己能够负担起。 “嗯，我明白。” “这正是我要说的。” 徐远山从怀里拿出一份计划书，放在桌前。 “我打算在边上重新建立一个蒸馏塔。” 杨小涛拿过来看着。 “蒸馏塔？” 刘怀民和杨佑宁几人都震惊看着。 “老徐，蒸馏塔可不是小东西，你想好了？” 杨佑宁含着烟，却是照顾感冒的陈宫没有点上。 刘怀民同样点头，“蒸馏塔不是简单建起来就行，还要有设备补充，你们能搞定？” 徐远山却是点头，“设备问题我联系过西北那里，他们有一套联盟淘汰下来的，虽然有点破旧，但修一修应该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徐远山看向杨小涛，这也是他的底气。 他相信，只要杨小涛出手，这些设备都能修好。 周围几人也看过来，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杨小涛无奈点头，“我尽力。” 徐远山笑起来，随后解释道，“对，原本的蒸馏塔太小，限制了速度，化工厂想要跟上机械厂的发展速度，这个蒸馏塔必须得建起来。” 徐远山肯定说着，“有了这个蒸馏塔，我们可以将产量提升三倍，若是饱和情况下，日产百吨也不是问题，能够保证各部的消耗。” 杨小涛默默沉思，像这种建立蒸馏塔可不是个小工程，比起机械厂建立车间都大。 不过，徐远山说的对，想要跟上机械厂的步伐，化工厂必须扩大规模，增加产能。 否则，化工厂就会成为今后机械厂腾飞的那块木板。 “可以！” 杨小涛认真考虑一番，最后看了看刘怀民几人，然后给出肯定答案。 徐远山见此，也是松了口气。 只要杨小涛同意了，作为总设计师，这方案通过几率就有七成。 果然，刘怀民见杨小涛同意了，也跟杨佑宁点头。 很快众人就达成了一致。 “这件事等会我会上报给夏老，当成机械厂头号重要的事来做。” 刘怀民说着，杨小涛却是想到什么，“老刘，正好钢铁厂那里也有个项目，你也一起报上去吧。” “嗯？钢铁厂啥情况？” “对了，是你这几天搞得那个什么氧气什么转炉？” 杨佑宁开口询问，杨小涛点头。 “对，叫氧气顶吹转炉，通过氧气从上面灌入的方式提升效率，减少能耗！” “这东西，跟蒸馏塔一样，只要建起来，对钢铁产量来说，将是质的飞跃。” 刘怀民几人没想到杨小涛的评价这么高。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安静的过分。 大家都没想到，杨小涛竟然不生不响的走搞了个大事。 啪！ 杨佑宁突然拍手，“正好，将这两个计划一起提上去。” “我看，就叫双子星计划吧。” “红星机械厂的双子星计划。哈哈！” 杨小涛当即翻个白眼，你丫的，真行。 1036 还是要打基础 最后，在杨佑宁厚着脸皮的一再要求下，最终还是定了名字，双子星计划。 双子星计划中，由杨小涛这位总设计师担任领头人，徐远山负责化工厂的扩建工作，管志勇则是负责钢铁厂事宜。 刘怀民杨佑宁几人都会参与前期的准备工作，至于计划完成度，就看杨小涛的了。 对比，杨小涛没啥意见。 有这份计划更高，机械厂能够调动更多的资源来加快速度。 没有的话，他也要做。 毕竟，现在不做，将来就会收到制约。 随后会议转到双子星计划的落实上，杨小涛简单说了下钢铁厂的情况，面临的问题。 当说道氧气的时候，杨小涛想起什么，对着徐远山问道。 “徐叔，你们化工厂能生产氧气吗？” 徐远山一愣，这东西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他们给医院里提供过氧气袋，应该有生产。 “有，怎么了？” “这钢铁厂想要氧气吹炉子，得有氧气啊。” 杨小涛说着，想到今后可能出现的情况，又补充了一句。 “这氧气需求可不少！” 徐远山皱起眉头，“化工厂做是可以做，但像你说的那样大规模生产，没那能力！” 杨小涛皱眉，他印象里制造氧气的方法也就一个，还是初中化学上学的，电解氯化钠，产生氢气和氧气。 这东西，怎么说呢，实验室里搞搞没问题，小规模生产也行，甚至在以后也能干出来。 但现在，用电都要报备的年代，用的还是直流电，这，估计杨小涛说出来也会被否定。 “有什么办法解决？” 徐远山摇头，“我回去给你问问。” 其他人也没好的办法，杨小涛也是无奈。 国内的基础建设真是啥啥不行，哪哪都缺啊。 需要的东西太多了，都得从基础开始。 会议结束，杨小涛起身与徐远山杨外走。 对于炼油设备的事，杨小涛不敢保证绝对修好，但七八成把握还是有的。 而且化工厂用来搭配蒸馏塔的设备只是用来生产柴油、汽油的简单设备。 其他产品还没有引入计划中，所以设备不说多普通，但也不会精密到哪。 否则，以联盟那些人的尿性，肯卖给国内？ “对了，徐叔，上次提前过加油站事，怎么样?” “已经开始着手动工了，四九城里先期选三处做为加油站，乡镇也选定了两处，至于其他的看情况再说。” “对了，你们那杨家庄附近建了一个，那里机械比较多，路也好走！” 杨小涛笑着点头，这正是他想问的。 乡镇上不说机械的使用状况，就是路况，也是运输道路都是一大困难。 四九城周边还好点，再远些，有条路就算不错。 “还有件事，这运油的车子得解决下。” 徐远山突然想到运输问题，“现在都是用油桶运输，很不方便。” 杨小涛点头现在国内长途运输油料用的都是油桶。 但这油桶大都是进口的，国内工厂生产的不多，而且生产出来的也是问题不少。 要么是严密性差，导致泄漏；要么是在运输过程中出现碰撞，用不了多久就无法使用，存在安全隐患。 而且，这生产油桶使用的钢铁、铝等材料，在国内都是紧俏物资。 至于马口铁，这东西就是改革后还是一直靠进口，现在？ 别想了。 不过，油桶搞不定，但油罐车倒是可以试试。 毕竟油罐车主要的还是油罐，而简单点的油罐用不锈钢就能做出来，再将其放在卡车上，一辆油罐车就算是成了。 现在北边的解放已经做出油罐车，简单操作，杨小涛相信泉城那边不会有问题。 而且泉城的重卡载重更大，可以装更多的燃油。 这东西，与其等以后需要的时候再去研究，不如提前准备着。 何况，今后对石油的依赖越来越大，石油必将成为重要物资。 杨小涛想着，等以后钢铁厂规摸起来了，这油桶的制造就得提上日程了。 “油罐车我会联系泉城汽车厂，到时候让厂里做个罐子，你们那边来人指导下。” “好！” 徐远山清楚，现在用油罐车算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油罐车也不是说搞就能搞出来的，尤其是罐子需要的材料，技术都不是简单事。 两人心理都清楚，这些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但又不能不做。 两人正说着，娄晓娥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两人，先是对着徐远山客气着，“徐厂长。” 徐远山点头，然后娄晓娥看向杨小涛，“杨总，钢铁厂的管厂长打电话找您。” 徐远山见此，与杨小涛打招呼离开。 杨小涛点头，随后走到办公室里，拿起电话。 “我是杨小涛。” “杨总，李俊明他们将那个安老师说动了，对方同意来红星钢铁厂了。” 杨小涛一愣，随即响起曾经李俊明提起过的安老师，那个出国考察过，回国后致力于改革钢铁产业的安老师。 “找到了？人怎么样？” “找到了，杨总，对方现在是镇钢厂的技术员。我们要调人，需要走程序。” “而且对方这些年在当地成了家.” 管志勇将从李磊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杨小涛，然后请示下一步动作。 杨小涛思考片刻，随后下定决心说道，“这个没关系，稍后我让机械厂的人事主任亲自去办，你现在了解下情况，然后派人去把家人都接回来。” “一定要妥善安排好。” “是，明白。” “对了，安老师来了，就先安排到研发科做副科长，职级与主任同级。” 杨小涛说完，管志勇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忙答应。 等挂断电话，管志勇才无奈摇头，这个安老师是遇到贵人了，上来就给个副科长，这要是换成别人，想要达到这个地步，最少也得干个七八年吧。 呃，也有里外，杨小涛就是个特例。 不过，以他这些天对杨小涛的了解，或许他最开始想的应该是研发科科长吧。 ‘了不得，了不得啊。’ 想到这里，管志勇连忙打电话，对守在另一边的李磊交代起来。 这边，杨小将挂断电活后，心情不错，钢铁厂的计划一步步向前推动着，迟早会达成目标的。 而安仲生的加入，无疑是一份催化剂，能够尽快完成计划。 “晓娥！” “杨总！” “你现在去找人事部的王主任，告诉他有个安仲生的人，具体信息让他联系钢铁的管厂长。告诉他尽过完成调任，这人很重要！” “好！” 娄晓娥见杨小涛脸色严肃，主马出门叫人。 杨小涛则是走到屋里喝了口水，看看时间，随后出门向杨佑宁说了声，便开车回到四合院。 院子里，冉秋叶正在收拾东西，杨太爷在一旁推着小车，俩女儿穿得厚实，躺着车里看着头顶的槐树叶子。 小端午则是在一旁揪着旺财毛发不放，不过离着旁边的黑妞远一些。 虽然对黑妞有些害怕，但有旺财在，他就这个小魔头啥都敢碰。 “东西收拾好了。” 杨小涛上前帮忙，冉秋叶点头，“就是点吃的、用的，其他家里都有。” “孩子用的多点，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杨小涛点头，随后开始帮忙。 院里不少人见了，都知道冉秋叶是要回家了，左右便过来相送。 院子里，棒梗从学校回来后就坐在门口数蚂蚁，这天有些阴，蚂蚁活动频繁，也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见到杨家的情况，棒梗心里莫名的轻松。 原本院里有那条大黄狗已经够他担惊受怕了，毕竟那条狗太邪乎，每次冲他吼叫，都让他心里害怕。 这一条恶狗也就是了，可后来又来了一只大黑狗，那个头虽然小一些，但那面目看起来，比原先的那只更可怕。 现在他几乎不怎么在中院玩了，就是玩也不敢大声说话，声怕被狗咬。 可现在，这两头狗看样子是跟着一起走了，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属于他贾梗的四合院又回来了? 想到上次碰到刘家老大说起杨小涛的事来，棒梗光中就充满了怨恨。 刘家老大告诉他，他家之所以这样凄惨，都是杨小涛从中捣的鬼。 当年他娘还没到贾家的时候就跟小涛睡一个屋子，这后来杨小涛薄情寡义的抛弃了他娘，这才嫁到贾家。 至于后面，什么他爸贾东旭的死也与杨小涛有关的，棒梗就听了个大概，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当年杨小涛不抛弃他娘，那现在过上好日子的岂不就是他了? 当他将这问题说出的时候，刘来老大暗暗想了会儿，就肯定的点头。 然后他还问了他娘，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秦淮茹的脸上一瞬间的不自然，还是被他调捕捉到了。 又想起小时候，有人告诉他不姓贾姓杨，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所以，在他心中确定杨小涛就是造成他不幸的罪魁祸首。 所以，他要报复杨小涛，只是具体怎么做，还真难为他了。 不过，一人计短二人壮，等下次大哥出来了自己去问问，看看有什么计策能够使用。 实在不行还有刘家老大，上次给了自己一块钱，可是个好人。 棒梗想着，然后就看看到杨小涛往外面搬东西，瞬间眼睛瞪得溜圆。 那么多鸡蛋，够他吃少天啊！ 那么大块肉，吸溜，将口水吸回来！ 这有一袋子面粉，他们家现在还吃棒子面呢！ 最后，看着那该死的小孩骑着大狗耀武杨威的出去，棒梗心里只剩下了嫉妒。 “棒梗，棒梗?” 屋子里传来秦淮茹的声音，棒梗听了回头，看了眼，也不说话。 不远处，秦淮茹穿着整齐，干净的脸上还了摸了雪花膏，这东西是上次刘光齐给她的，让她很是宝贵。 见棒梗回头，也不看她，忙着收拾篮子， “一会儿领着妹妹去一大妈家吃饭，妈去趟街道办。” 棒梗站起来，将手上的木枝子扔到旮旯里，看到篮子里装着几叠布，眼珠子转动，“妈，要不我帮你去送吧！你在家照看妹妹就行！” 秦淮茹见棒梗这么懂事很是欣慰，不过想到自己还要去的地方，扔是开口拒绝，”不用，妈一会儿还要去换点东西，等妈回来买几个鸡蛋，给你们炒着吃啊！” 屋里小当和槐花都叫起来，棒梗也舔了舔嘴唇笑下来。 这边杨小涛收拾完，将大包小包的堆到撤离，吉普车算是塞满了，冉秋叶和杨太爷抱着孩子上了车，然后车子启动，缓缓施出胡同口。 四合院大门口，阎阜贵看着车子离开，身边的人不住感慨。 阎阜贵听了一阵，没有说话。 大家都清楚，杨家的气候成了，他们只有羡慕的份。 想到自家老大，跟杨小涛差不多年纪，可人家事业上甩了八条街不说，就是在生孩子上，也比自己家无所出的强啊。 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眼院里老大家的屋子，这儿媳妇找的，遭罪。 “也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回来！” 1037 点子撞一块了 阎阜贵心里想着阎解成啥情况，就看到秦淮茹一身花格子衣服，不大称身的衣服将胸前勾勒的凹凸，身材更是在阴影里的若隐若现，脸上红润，走过的时候更是有股雪花膏的气味，好一个俏丽小寡妇。 让他这个老头都觉得这女人有味道。 秦淮茹笑着走来，对前院的人客气打着招呼，不管贾家如何，秦淮茹这做人的态度确实没说的。 尤其是现在打扮的还算是不错，门前的人见了也没有给她冷脸。 不过，阎阜贵看着秦淮茹挎着的篮子，心里就觉得奇怪。 作为一名人民老师，大院的资深大爷，一样就能看出秦淮茹篮子里的‘价值’。 就这点工活，跟贾家的日子过得不相称啊。 阎阜贵摸着下巴，脑海中思索着。 莫非，另有门路？ 想到这里，阎阜贵脑海中闪过几个人名，最后看向秦淮茹露出意味深的笑容。 杨小涛开车回到杨家庄是，已经是傍晚时候。 回到家里，杨小涛烧火暖炕，冉秋叶准备饭菜，太爷这是帮忙看孩子。 没多久，杨大壮家的来帮忙，杨石头家的也过来，得到消息的学校老师也都过来。 村里人知道太爷回来了，都来打听消息。 众人听着太爷讲述观礼的情况都是羡慕不已。 晚饭在一阵热闹中结束，也标示着冉秋叶回归学校，回到三尺讲台前。 村民对冉秋叶的回来表示软佩，虽然现在学校里老师不少，尤其是农科院的帮助下，不少人兼任老师，让教育资源大大改善。 加上正式挂牌后，教学用品都由上级部门直接发放，让杨家庄小学的规模走越来越大。 现如今，别说是周围几个村小，就是数十里之外的村子，都开始将孩子送来。 当然，这年头，虽然有很大部分家庭将孩子就在身边，帮忙干活。 这些孩子别说上学，就是连识字的机会都没有。 但也有开明的家长，哪怕很少，但周围数十里的人口基数在那，就是百抽一，也能把教室塞得满满当。 所以，现在的杨家庄小学，从来不缺孩子。 缺的，还是老师和教室。 第二天，杨小涛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陪着冉秋叶在学校里走走。 这里，也是他当年为之奋斗过的地方。 “学生不少啊！” 两人走在空地上，看着前方玩闹的孩子，杨小涛有些感慨。 “嗯，听洪老师说，今天招生又增加了一个小班。” 冉秋叶认真的说着，目光中没有觉得困难，反而是跃跃欲试。 在她眼里，让越来越多的孩子接受教育，正是他作为老师的职资。 “九叔负责后勤了！” “嗯，现在孩子们多了，这吃饭，器材都要专门安排人。” 杨小涛点头，随后后看向校园外的空地上，一群孩子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李兰馨在一旁随女孩子玩跳绳，脚法娴熟。 铛铛铛 杨小涛看着远处九叔现在铃铛下，用力拉着绳子，不断传来铃铛声。 “要不要去教室看看！” 冉秋叶指着前面的教室，一群孩子呼啦啦的往里面跑，饶有兴趣的说着。 杨小涛看着那房子，应该是刚盖起来的。 这几年庄子不用上交公余粮，家里有了粮食，手头上自然富裕。 加上村里办的养猪场养鸡场的，整个庄子在周圆这一片可谓是远近闻名。 甚至在外人看来，这农庄比起乡镇驻地都好。 所以，庄子也有钱拿出来办教，修道路。 这番下来，就是乡镇领导也不时下来做个走访，杨大壮潘建军几人更走进了领导眼里。 “不去了，我这又没备课。” 杨小涛摇头，当老师的瘾已经过了，现在还是别去丢人了。 “一会儿去看看那仨，别回来不适应！” 杨小涛停下脚步说着，冉秋叶点头。 “我走了！” “你在这里注意身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说，不出意外的话，每个周六我就回来，当然，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找我…” 杨小涛对着冉秋叶说着，只是到最后，有些不正经了。 “快走吧！谁会想你，我们娘四个好着呢！” 杨小涛笑笑，随后与洪老师刘永辉几得人告别。 回到家里看了会儿小端午，在太爷的照看下，小家伙玩的很嗨，根本就不搭理杨小涛这个老爹。 至于两姐妹，村里有不少年纪一般大小的孩子，大娘大妈们将小孩子聚成一堆，更是有了伙伴，俩小也是玩的快乐。 杨小涛吩咐一番，随后又对旺财交代一番，这才住回走。 就在杨小涛回四九城的时候，安仲生也接到了调任通知书。 他没想到，昨天刚定下来的事情，今天就有了结果，这其中必然有机械厂的因素。 而对方这么急切，恰恰说明对他的重视。 “安老师，您还要回厂里处理下吗?” 身旁李俊明询问，在他身边除了李磊还有钢铁厂安排过来的司机。 这次不仅是他要去钢铁厂，顺带着将他的家人一起带走。 直接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当然李磊还向他说了一个好消息。 红星钢铁厂的研究科副科长。 待遇可谓是优厚。 当李磊说完，他都能感受到身边妻子的激动。 虽然对他来说，这个什么科长的，并非什么厉害的大官。 一起去联盟的时候，这科长更大的都见过。 当年不是自己非要一条路走到黑，或许在四九城里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惜，当年因为推动氧气转炉，跟一些人闹得不愉快，最后只能来这里，蹉跎岁月。 “回去趟吧！这么多年了，也该道个别的。” 第二天，李俊明几人坐上车一起前往四九城。 坐在卡车，安仲生还是有点不相信。 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就成了红星钢铁厂研发科的副科长了? 听李磊说，要不是考虑什么资历问题，这科长也能当得。 这让他对决定这个任命的杨小涛，很是好奇。 即候如此，也让安仲生觉得，昨晚的梦，还没醒。 红星钢铁厂，研兴科副科长，工资六十七块八。除此之外，工厂还提供一套家属房，孩子上学免费，这一通优渥的福利下来让他在办程手续的时候，工人们目光中都是羡慕。 就是厂长得知红星机械厂时，眼里也是放光。 平常对人冷淡的书记更是破天慌的对他热情起来，更关说了几遍什么不要给工厂丢人，好好表现的狗屁话。 不过，这也从另一面证明，红星机械厂的地位。 看着车厢一边的妻子，特意穿上过年时的衣服，就是大女儿头上也扎着红线绳，小儿子嘴里化着司机给的糖，脸上都是甜蜜。 几人顾不得车子颠簸，都看向外面的风景，长这么大他们还是头一次坐汽车。 以至于，让妻子坐在副驾驶都不愿意，非要坐在车斗里，看的清楚。 见家人对未来充满信心，安仲生突然抬头看着暗朗的天空，“老天爷，终于开始眷顾我了吗？” 车子向着四九城快速奔去。 而在他们距离红星钢铁厂不远的时候，原先所在镇上的钢厂中，突然响起电话声。 厂长百无聊赖的接起来，“喂?找谁?安工啊，他已经走了。” “去哪了?去四九城的红星钢铁厂了，对，去工作。” 啪嗒，电话挂断，厂长再次长嘘短叹，“唉，就应该让他上马啊!可惜，可惜喽!” 而电话的另一端，一个年轻秘书放下电话，眉头皱起。 红星钢铁厂？ 红星机械厂的分公司？ 他来抢人干什么？ 随后拿着一份名单再次确认起来。 名单上面，第一个就是安仲生的名字。 至于下面，还有十多个名字。 而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国内对钢铁工业具备重要专业知识的“专家”。 年轻秘书的职责，就是将这些人聚集起来，共同建设一座新钢厂。 可惜，在这里，他们晚了一步，也让红星钢铁厂捡了个大漏。 当初领导将名单交给他的时候，可是重点交代，这上面的人，要全部找到的。 想到这里，秘书从抽屉里翻了一番，找出红星钢铁厂的电话，拨通号码! 红星钢铁厂，管志勇将杨小涛迎接到办公室里。 “管厂长，都安排妥当了？可别闹出笑话。” “杨总，您放心，工作、生活上都安排好了。” 杨小涛点头，随后问道，“什么时候到？” “李磊说一早就走，估计再有半小时就到了。” “好！” 两人正说话，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杨小涛低头喝水，管志勇见此拿起电话。 片刻后，管志勇看看杨小涛，随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人是我们红星钢铁厂的，就没推出去的必要。” “您要是有疑问，去找我们上级吧。” 挂断电话，管志勇露出苦笑，“杨总。” 杨小涛抬头，刚才话里什么人的，什么上级的也是疑惑，“怎么了？” “这是冶金部的电话，说是，想要安科长。” “谁？” “冶金部的人打电话，说是想要安科长去他们那里。” 杨小涛皱眉，良久才反应过来，更是笑着，“看看，人才哪都想要。” “咱们快了一步，侥幸啊。” 管志勇笑笑，“这是您看？” “我看啥，你不是都说了，找上级嘛。” “让他找。”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 管志勇想想也不再管，反正在他上面还有杨小涛。 就杨小涛表现出来的重视程度，想要将安仲生调走，难。 一机部。 黄老拿着电话不断笑着，应承着，身边摆放着一份文件，而一旁夏老端着水杯不时喝两口，顺便听这两人打哈哈。 “老魏啊，这次是真的巧了。” “你们冶金要搞的，正好我们这里也有个计划。” “这次真是点子撞一块了。” “什么？你不信，我给你说啊，红星机械厂知道吧，就是原先的轧钢厂，他们不是扩建嘛，下面几个化工厂、钢铁厂的，就想着做出改变。” “你不信过来，我这计划书报告都好了，双子星计划，上面老大都知道了。绝对不是骗你。” “哎，好，咱们说起来以后得多合作啊，这合金什么的还是要靠你们啊.” 黄老又是在电话里吹嘘一番，但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消散过。 挂断电话，黄老喜滋滋的拿起桌上的文件，双子星计划。 化工厂那边情况如何先不说，单单这钢铁厂搞的生命氧气顶吹的，能够被冶金部的那群大爷看重，绝对是不简单啊。 “老夏，这次咱们算是撞大运了，你不知道，冶金部那些家伙憋了这么多年的大招，就想来个一鸣惊人，可惜，被咱们给撞了腰，这要是搞出来，那可是抢了人家的风头啊。” 黄老笑着，夏老却是冷静的摇头，“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要是成了自然好看，要是不成，岂不是占着茅房不拉屎，咱就是笑话。” 黄老想了片刻，最后还是笑着，“没事。” “反正这事是杨小涛搞得，就让他折腾去，成不成的，年轻人嘛，是吧。” 夏老看了眼黄老，两人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杨小涛自己的了。 1038 发现问题 中午时候。 红星钢铁厂，办公楼外。 “安老师！你好！” 车子停下，安仲生刚下车，就看到一群人在一名年轻人带领下上前欢迎，年轻人更是分外热情。 “老师，这位就是机械厂的杨总设计师！” 安仲生立马明白，眼前人就是提拔他的杨小涛。 在来之前他知道杨小涛是个年轻人，却没想到，如此年轻。 脸上没有胡须，面皮白净，看上去面容稍显普通，但眼中有光，站在那里更是有种独特的气势。 非要说什么气势的话，或许有读书人的才华，有上位者的气度，还有年轻人的冲劲吧，这种杂糅在一起的气势让人不觉得疏远，却也表现出足够的尊敬。 “杨总，您好！” 伸出乎，安仲生紧紧握住。 对面前的这人，了解的越多，越关敬佩。 可以说，机械厂有，他居功至伟。 每一项突破后，都有他的身影，而在众人还在消化时，他已经走到了下一步，打开新的方向。 同时，对方的眼界，对方的魄力，也是常人所能及的。 “安老师，盼望已久，您终于来了。再不来，就出事喽！” 杨小涛笑着，安仲生赶紧谦虚，“杨总，您言重了，我就是个普通工人，没那么厉害的。” 杨小涛摇头，随即回头，看向众人。 “诸位，这位就是安仲生同志，接下来将在钢铁厂担任研发科副科长，也是这次氧气顶吹转炉项目的总负责人！” 杨小涛在安仲生惊讶的目光中宣布决定。 总负责人啊。 杨小涛这，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这一刻，安仲生将震惊抛弃后，更多的是感动。 若是当年有一个像杨小涛这样的人信任他，支持他，或许，现在国内的钢铁工业面貌，早就更改了吧。 啪啪啪啪 杨小涛带头鼓掌，周围钢铁厂的众人也跟着鼓掌。 不论如何，杨小涛这位机械厂的总设计师，副厂长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这些人就是有意见也得憋着。 何况，面对这种未出现过的事务，别说是嫉妒了，现在更多的担忧。 完不成任务的担忧。 如今有了安仲生的加入，别的不说，就失败后顶锅的人，起码有了。 “谢谢，谢谢杨总的信任，谢谢同志们的支持，谢谢大家！” 安仲生忍住内心的波澜，对着众人发自肺腑的感动。 “安老师，走，咱们里面说。” 杨小涛看着身后下来的家人，对着一旁的娄晓娥挥手。 娄晓娥立马来到近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分给三个孩子们，然后跟安仲生的妻子聊着天，身边红星钢铁厂后勤处的人立马帮忙拿东西，接着带去家属院。 安仲生让妻子先去安顿，自己跟在杨小涛等人身旁，开始进入钢铁厂。 “怎么样，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安仲生却是抬头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看着一座座高炉，看着钢铁的桥梁，看着黝黑的大地，还有忙碌的工人，还有熟悉的热浪，还有… 一切的场景，仿佛跟梦里憧憬的画面一样。 慢慢的捏紧拳头，最后又松开，这一次，不是梦！ “这感觉，太熟悉了。” 轻轻的说出，安仲生随后更是笑道，“在镇上的钢厂，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是一种扎在血脉里的熟悉！” “来到这里，我甚至都觉得血液的流动都加快了。” 安仲生激动的说着。 “我对接下来的工作，更加期待了。” 杨小涛静静笑着，“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几人说着，很快穿过钢铁，穿过车间，来到偏远角落。 这里，周围已经被保卫科严密布防，在原有车间基础上进行改造，成为现在的实验基地。 “这里就是我们实验的区域，将采用氧气顶吹转炉技术.” 杨小涛说着，现场正在负责施工的张红贤带人过来，看到杨小涛后上前见过，随后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安仲生身上。 他猜出，这人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但面对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竞争的念头。 论年龄，安仲生要比他大不少。 论资历，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法比，自己工作的时候，人家已经跟着出国考察了。 至于能力，能够被杨总一眼相中委任副科长的存在，现在更是该项目的总负责人。 他估计，要不是照顾钢铁厂众人的情绪，杨总都想他让贤。 毕竟，这什么研发科可是杨小涛起意成立的，面世时间，也不过两个月不到。 这样一个组织，他原以为还能凭借多年的经验对上级有个交代。 可这几天，对于转炉的建造，面临的困难越来越多，有时候他有种江郎才尽的感觉。 挑不起大梁，心理没底啊。 也就没什么嫉妒不嫉妒了。 没把他撸下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当然，若是他知道杨小涛打的注意就不会这么想了。 杨小涛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想着将安仲生一直放在钢铁厂里，这样的人才，必须在机械厂总部里，分担任务。 不然，就是对人才的浪费。 咳咳 这绝不是杨小涛偷懒的理由。 “您就是安老师吧，可把您盼来了。” 张红贤有种想要撂下担子的冲动，上前握着安仲生的手，“您可算是来了啊，再不来，我们这任务，别说月底了，就是年底也完不成啊。” 说着使劲的摇晃着手。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度，还有张红贤不似作伪的笑容，安仲生是压力顿生。 几人见过后，张红贤就开始讲解现在的工程进度。 一旁李俊明也拿着图纸过来让安仲生查看。 三人就在现场比划着，杨小涛伸手让人送来两顶安全帽，非给两人后就在一旁看着。 对于如何设计，如何建设他算是门外汉，将现场的事交给三人。 “杨总，咱们先去会议室？” “不用，在这看看就行。” 杨小涛挥手，“现在任务如何？” “任务总体来说能够按时完成，没了其他任务，机械厂需要的钢铁都能及时保证。” 杨小涛点头，“机械厂才开始，今后的需求会越来越多，你们产能要跟上，不要掉队。” 管志勇点头，“您放心，现在工人们热情高涨，积极性很高。加上政策到位，同志们有信心完成任务。” 杨小涛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后想起双子星计划，将事情说了下，管志勇当即激动起来。 就是身旁的几个主任也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要回去跟工人们说明白了，这可是他们钢铁厂头一次啊。 “杨总。” 就在杨小涛跟管志勇交谈工作的功夫，安仲生已经掌握了现场工程进度，对照图纸看了一遍，心里有数。 随后与张红贤几人来到跟前。 杨小涛结束谈话，看着安仲生过来，“安老师，有什么问题，尽管提。” 安仲生面色一缓，“杨总，管厂长，同志们完成的很好，设计当面也考虑周全，大方向上是没有问题。” 安仲生肯定的会答让管志勇几人放下心来，这段时间总算是没白费。 张红贤更是看了眼杨小涛，见对方没有说话，又静静等着。 “但有件事，我们要尽快解决。” 安仲生说完，杨小涛点头问道，“什么事?” “氧气的供应和氧枪的制造。” 安仲生指着正在建设的氧气储存室，杨小涛也看过去。 “氧气的问题我们考虑过，也与化工厂商量，让他们先提供氧气罐，先期满足实验用。” “至于后期再想办法。” 杨小涛说完，安仲生却是摇头，“杨总，氧气罐的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甚至影响效率。” “怎么办？” 杨小涛没有质疑对方的判断，就像他没有问为什么一样，因为用来气罐只是他想象出来的，具体行不行他不知道。 他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安仲生明白杨小涛的重点，但周围人却是一脸懵逼，看着这个刚来就指出问题的人，很是怀疑。 安仲生看了眼周围的人，见大家都是疑惑神情，便明白自己要是不解释一番，这些人还不知道背后怎么数到自己呢。 于是，安仲生开口解释。 “杨总，厂长，诸为同志。” “氧气顶吹说白了就是将用压力将氧气打到炉中，让其与熔炉内的物体充分接触，从而完成铁的脱氧工作。” “如果氧气只是流于表面，在炉中高温下不仅起不到作用，甚至会影响钻炉的运转。严重的还会引发安全问题。” “至于氧枪，这里需要强有效的冷却水设计，否则咱炉子内数千度的高温下，氧气根本喷不出来。” 安仲生说的并不算详细，主要是他也没有实践的经验，一切都是从联盟那偷学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够记住这么多，已经是有心了。 其他人不懂，杨小涛却是明白安仲生想表达的意思。 “安老师，您是说，最好有充足的压力，直接打到炉中内部，充分搅匀对吗?” 安仲生看向杨小涛，脸上浮现敬佩，不愧是总设计师，眼光就是毒辣。 “对，就是这个意思。” “当年我们去联盟苏斯科钢铁厂参观的时候，他们用的氧气就是液态的储存后，经过加压打入氧枪内，然后在炉内形成涡旋，提高熔池的温度，达到提高效率的目的。” “流态?” 管志勇等人头一次听说气还能变成液态的，都是惊奇。 见此杨小涛轻咳一声，“氧气在温度变低时，会从气态变成液态。” 众人听了不管懂不懂的都点头，反正知道这么回事就行了。 “其实也不必需要液态的氧气，只要是纯氧就行，不过液氧更好一些。” 安仲生开口解释，只要能够吹进炉子里，保证氧枪正常工作就行。 “安老师，您知道怎么制造液氧吗?” 杨小涛开口询问，既然要做，就做最好。 液氧是第一选择，实在是做不出来，再考虑其他办法。 安仲生摇头，“我们刚开始研究氧气顶吹转炉的时候，国内并没有液氧这项技术，当时与联盟的关系不错，我们的方案设计中，从他们远东化工厂中引进相关设备，建立自己的制氧厂。” “可惜，对方的目的并不单纯，事到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安仲生颇为惋惜的说着。 1039 还是金陵 听到安仲生的感慨，杨小涛同样无奈。 现在，对国内基础工业了解的越多，越对基础模块的缺失感到无奈。 杨小涛也意识到，至年与联盟蜜月期时，对国内工业发展的帮助有多大。 可惜，就如同安仲生说得那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掉陷饼的时候往往意味着另一方面要付出代价。 “也就是说，国内没法制造液氧吗?那怎么办?”管志勇有些心急。 刚才杨小涛还跟他提起过“双子星计划”，让他心里好一阵激动，周围人同样是欢欣鼓舞。 他们钢铁厂沉沦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 可谁能想到，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安仲生继续摇头，“国内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液氧搞不出来，临安在前些年就搞出来制造氧气的设备，每小时的制造量也不少了。” “实在不行，引进两台制氧机也行。” 安仲生说着，管志勇等人松了一口气，只要还能干下去就行。 杨小涛见此，看了眼前方还在施工的车间，“车到山前必自路，起先看着吧。” “没有路，向前走开一条路就是了。”说完看向众人，“不就是没有吗?机器咱都能搞出来，还怕这个难题?” “国内有更好，咱们直接引进，国内没有，那咱们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杨小涛说的掷地有声，慷慨言辞下却是将众人的担心驱散干净。 啪啪啪。 周围传来掌声，安仲生更是看着杨小涛点头，这人身上，有当年自己的影子。 再次讨论一番，杨小涛让安仲生负责相关工作，尤其作好氧枪的事宜。 设计图由钢铁厂出，如何制作，用什么材料制作由机械厂负责，争取尽快完成。 安仲生被以重任也觉得肩头发沉，自己刚来就挑重担，让他有些不适应，同时，心里的那团将要熄灭的火，再次燃烧起来。 说完事，杨小涛领着安仲生前往食堂，为其风洗尘。 这顿饭吃完后，安仲生就要正式上岗了，成为红星钢铁厂的一员。 而杨小涛也要回去询问关于液氧的事情。 金陵，机床厂。 陈斌与张冠下火车后，便乘坐机床厂派出的汽车一路带到工厂。 在这里，受到了黄厂长带队的热烈欢迎。 虽然对方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但对于二人的到来并没有冷言冷语。 显然经过上极领导的一顿‘教育’，心理已经接受了现实。 不过两个人能够感受到，现在的机床厂上下都窝着火，就等找一个机会将这把火撒出来。 两人知道这一趟不容易，心情同样忐忑，他们来这代表的就是红星机械厂，自己完不成任务大不了丢人现眼下，但要是连累了红星机械厂的声誉，那回去就无法交代了。 他们没有杨小涛那份本事，所以面对众人迎接时，表现得很是拘谨。 双方都在这种冷静的氛围中见面，说得不多，交流也只限于风土人情的攀淡。 两人在工厂安排下住进宿舍，吃住不错。 尤其是工厂方面照顾二人让食堂做了不少金陵的本地小吃，到是让二人提前完成了享用美食回去讲解的任务。 不过二人吃得并没啥心情，一心都在接下来的任务中。 第二天，休息好的二人在机床厂技术主任的带领下来到车间，两人一路走在车间上，看到不少穿着工装的工人投来目光，有冷眼的，有不甘的，甚至还有期待的，至于期待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来到车间，两人一眼就看到中间位置上两台半成品机床，凭借对启明星的了解，他们认出，这两台正是无法装好的启明星。 “陈工，张工，我们尽快开始吧!” 现场没有其他领导，技术主任孙主任主持工作，另外有一组工人在姓朱的师傅带领下帮忙。 两人也没有说什么。 毕意这种事，厂长来了也帮不上忙，搞不好还会添乱。 “好，我们先看一下。” 陈斌说着，作为一名工程师，以前可没少出差，见过的事多了，心里自然有一套流程。 孙主任点头将场地让出来，他也想瞧瞧这两个机械厂派来的人有什么本事。 陈斌与张冠宇来到场下开始打量起两台机床。 机床都安装了大半，之后便没有继续，那肯定是出了问题。 “孙主任，这台机床有什么问题?” 陈斌指着身前一台问道。 孙主任上前，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具体就是这情况，我们严格按照图纸上的要求制作出部件，但最后组装起来的机床却是无法运行，甚至出现过烧坏部件的事故。” 孙主任简单说明情况，陈张二人对视一眼，与他们接受的信息基本一致。 “图纸给我看一下。” 张冠宇开口，一旁立马有人将图纸送上来，随后张冠宇来到一旁开始检查图纸。 启明星的设计构造，参数都被他牢牢记住。 陈斌见此，继续查看机床。 看了会两台机床随后认定其中一台，“孙主任，麻烦让人将这台全部拆解下来。” 孙主任一愣随即明白，让老朱带人帮忙，开始拆机器。 中午时候，张冠宇将图纸收起来，“老陈，图纸没有问题。” 身旁的孙主任看了眼张冠宇没有说话。 两人都是技术主任，对于检查图纸的这种专业工作还是有信心的。 所以张冠宇的说辞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陈斌看着地上拆下来能部件，“下午我们再装。” “好！” 中午吃完饭，两人商量一番，来到车间继续工作。 一下午，将各个部件都检查一遍，直到傍晚时候，两人才检查完，确认这些部件都符合设计要求后才离开。 晚上，黄厂长在会议室中开了个小会，与会人员都是机在厂的人员，主要是询问进展。 当得知明天二人就将正式组装时，黄厂长便决定带人去现场查看。 他也想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机床厂丢这么大的脸。 第二天，车间里的人明显增多，不仅厂长副厂长来了，就是工人的数量也多了几倍，一群人聚在周围堵得严实。 陈张二人被这么多人看看，难免有些紧张，但好在两人都见过世面，看着满地的部体，渐渐有了熟悉感。 周围人见二人还在原地讨论着，不少人窃窃私语，说着难听的话。 但很快被人制止。 对方同他们自己生产的部件，就是想要证明他们的射击没错，是组装的人不行。 所以，他们可不想让对方抓住把柄，说什么受到现场干扰才失败的。 于是，人越来越多，但周围始终保持安静。 “老陈，我动手，你在一旁指点。” 张冠宇看着满地的机床部件主动开口，他是看出来了，今天来这么多人，还有机床厂的领导，其目的不言而喻。 “行，咱们慢慢来，就按平常的方式干，没有问题的。” 陈斌点头，年纪上他有些吃亏，这种组装的话可不轻松。 “那先开始，摆起来。” “嗯!” 随即，两人开始干活。 机床人的人看着两人将部件拿起来看看，然后让人帮忙搬到其他地方，有时候明明靠近的两个部件，非要换个地方，还有的大老远搬过来，让现场负责搬运的人满是不耐烦。 不过，在开始时候，众人还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摊这么大，周围一片都是部件，甚至下脚都难。 可随着两人不断调度，一些人开始看出门道，更是靠前仔细看着。 一旁黄胜利与蔡景武对视一眼，均是凝重。 对方，有门道啊，有意思。 大半天过后，张冠宇再三检查后，觉得没有问题了，便对陈斌很点头。 就在两人活动手脚，喝水，开始动手的时候。 四九城，机械厂。 杨小涛来到刘怀民办公室。 “你要找关于液氧的厂子，我帮你问了。” 杨小涛精神一振。随后，刘怀民将上级转来的消息告诉杨小涛。 “关于液氧的生产，国内确实已经有工厂生产出来。” “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些液氧可都是有主的。” 刘怀民平静的说着，杨小涛倒是有些着急，“谁的，能不能调配些，哪怕分点也行啊!” 杨小涛听说国内有来精神，不管如何有总比自己黑灯瞎火的摸索好吧。 哪知杨小涛刚说完，刘怀民便给了个冷哼，让他意识到事情貌似不简单。 “怎么了，一点都不给?” 刘怀民没有说话只是将桌上的一份报告往前一递。 杨小涛看清最上面的几个字，军586厂。 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该不会是.” 他知道，有些东西与军字沾边，就难弄了。 而有些工厂一旦有了代号，那比起后勤处的那帮人还难缠。 刘怀民拿起子抿了一口，“这个厂原先是个化肥厂，后来飞弹那玩意来国内，用的就是液氧做燃料，后来不知道怎么搞得，化肥厂就改名了，成为专门供应液氧的工厂。” “就是，生产出来多少都上缴的那种，你想要，有点做梦。” 杨小涛闻言失望，可随即又问道，“只有这一家?” “对，国内有能力的只有这一家。” 刘怀民肯定的说着，这是夏老给他的消息，同时也问起缘由，他将红星钢铁厂的情况简单说了下，夏老得知后认为可以用临安机械厂的制氧设备替代，他也是这么想的。 “液氧只有这一家，而且不对外开放。” “不过，制造氧气设备的到时有，只要需要，咱们可以委托制造。” 刘怀民试着建议，哪知杨小涛根本就没听进去，只是原地思考片刻，“他们工厂在哪?我们能去了解下工艺吗?” 刘怀民看了眼杨小涛，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都成了耳旁风。 而且听杨小涛这么说，貌似是又要‘折腾’了。 “你不会是想自己做吧?” 刘怀民放下缸子认真问道。 “嗯，求人不如求已，找到他们的工艺，咱们大不了自己做就是了。” 刘怀民没想到杨小涛的决心这么大，宁愿自己做也要用液氧，便也没有再劝的意思。 于是点头说道，“他们厂，在金陵。” “金陵？”杨小涛脸色一僵，“这兜兜转转，到底还是要去一趟啊！ 1040 是个读书人 金陵，机床厂。 阳光照进车间的时候，地面上已经出现大片空白，那缺失的部件此刻正覆盖在中间机床上。 此刻，一个模糊的形状正在渐成型。 周围前来观看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场中，几名机床厂的老师傅亲自下场帮忙，跟在张冠宇陈斌两人身后认真学习。 黄胜利始终站在一旁，认真看着。 其他人同样如此。 技不如人无所谓，重要的是要认识这其中的差距，找到不如人的地方，迎头赶上去就是了。 怕的是不如人还死守着那卑微的骄傲，那样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最终被彻底淘汰。 好在，机床厂的不少工人明白这个道理，在帮忙中也在迅速吸收着知识。 “那块不要动!” 场中陈斌突然对着一个工人喊道，顿时吸引周围众人目光。 场中，一个工人正拿着部件，准备上前安装。 在工人眼中，有些狐疑，看了看手上的部件，很简单的东西，正好与机床上空缺的位置吻合啊，为啥不让装上? 感受着周围的目光，工人只能将工件放回原地，在心里发出疑问，而对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周围人却是将这一幕记在心里。 没多久，张冠宇来到跟前，然后看了眼机床上空缺的部分，没有说话，走对旁边，将一个部件从斜刺里安装在空缺处，然后又是两个小齿轮装到里面，又仔细确认后，才对工人伸伸手。 工人立马反应过来，这才拿起部件，走到近前，将部件安上，然后用螺丝拧紧。 这一幕在黄胜利，孙主任的眼里都是震撼。 谁能想到，从外表看起来简单的东西装上就行了，可里面还装着那么多门道。 身旁的老朱更是拍着大腿不住懊悔。 周围人同样如此，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黄胜利却看出了门道，对方不仅得图纸吃透了，更是摆放也有讲究。 “好好看他们摆放的规律，别给我丢人。” 老朱还在叹息着，听到黄厂长的话，立马瞪起眼睛，仔细看着。 晚上八点半，由于帮忙的人多了，机床的进度加快不少。 即便如此，陈斌二人仍是仔细小心，认真检查着每个步骤，每一个部件的安装情况。 当最后一个螺丝拧紧时，周围地上已经不见一个件。 啪啪啪。 掌声突然响起，众人看去，却是黄胜利黄厂长拍着手，神情中带着严肃。 他清楚，能够将部件不拉一件的组装完成，就代表着已经成功了一半。 甚至在他心中，已经是成功了。 紧接着，周围传来阵阵掌声，将黑夜的宁静震碎。 陈斌二人听到掌声也是露出笑容，这一整天下来身体差点就吃不消了，好在后面机床厂的人帮忙。 否则两人都想着拖到第二天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坚持下来了。 不过两人也只是松口气，并没有什么骄傲神情，对他们来说，现在组装起来只是第一步。 能不能运转起来才是重头戏。 两人与众人点头示意，准备试车。 黄胜利见两人这般敬业，脸上不由得佩服。 机械厂从一个轧钢厂走到如今地步，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像黄胜利以及众人预见的那样，在通电后，机床开始运行起来，一切正常。 啪…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迅猛。 工人们的认知很简单，有本事你就亮出来，说再多也不知用实力说话。 而两人今天的表现，已经表明的实力。 而且还现场用事实给他们上了一课，心里再没了轻视。 “陈工，张工，这里交给他们，二位我去休息休息。” “小马，后厨准备饭菜好了没，让他们现在就上桌。” 黄胜利笑着，眼中多了一份客气。 陈斌二人确实有些乏，中午只关吃了俩包子，这都大半天了，早就饿了。 两人也不客气，任务完成了，那是一身轻，跟着工作人一起前往会客室。 不一会儿，一桌独惧特色的当地美食摆在面前，两人身旁是黄胜利，蔡景武与孙主任作陪，此外还有老朱几人，一桌人围着两人不断恭维。 饶是陈斌这种见过世面的人也禁不住多喝了两杯。 像张冠宇这样的，直接傻乎乎的，酒喝了不少，但菜嘛，就垫了垫肚皮。 酒过三巡，陈斌感觉有些上头，张冠宇更是歪在椅子上，脑子里听着声音，嘴巴却是不听使唤。 这时，黄胜利突然开口，“陈工，我看你们组装前都是将部件摆好，这里面有什么规律吗?” 黄胜利说完，老朱立马凑到陈斌身旁，“是啊，老陈，我是看出来了，我们当初就是吃了这个的亏，搞到最后要么是缺个零件，要么是多个部件的，这摆明了是组装顺序错了啊，你可不能藏私。得教教我们。”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迷糊呢!” 周围都是议论，陈斌揉了揉眉心，将众人说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听众人如此说也没往心里去。 事实上，这种组装办法还真不怕告诉他们，毕竟这里面可是与图纸有关系的。 可不是随便找个机器随便一摆就行得通的。 陈斌没有隐瞒，“你们说得是这个啊，我当是什么事呢!” “这种方式在我们机械厂早就普及了。” 众人互拥看看，更是急切。 陈斌也没有卖关子。“这组装的顺序其实是与图纸上的编号有关。只要你们仔细点，就会发现这些图线上是有编号的…” 随着陈斌的讲解，众人仿佛是找到了窍门一般豁然开朗。 更有人在心里吐槽，早知道有这门道，何苦请人来啊。 可转念一想，人家不来，自己也不知道啊! 又有人心理不舒服，这么简单的事，打电话告诉一声不就行了？ 可他却忘了，即便告诉编号，没有现场的教学，他们一样做不成。 总而言之，这买卖，真是赔本了。 不仅丢了人，还让出一台启明星，说出去同行都得笑话。 不过，桌前的黄胜利仍旧保持平常心，并没有其他人脸上那么丰富。 “陈工，这图纸的排序并非那么简单吧!” 一语惊醒众人，然后桌前再次沉默。 陈斌听黄胜利如此问，便放下筷子，将嘴里的鱼肉吃下，才点头说道，“对，黄厂长见解不凡啊。” “这图纸的编号自然不是随便写的。” 众人听到这立马没了先前的自大，再次看向陈斌。 “这图纸都是我们杨总亲自设计的，所以排序都是按他的风格来的。” “这种组装方法，我们内部叫杨式组合。通过图纸的顺序来确定先后顺序，再通过摆放远近来确定组装的先后顺序。两方确认，一纵一横，以交叉互补的方式避免出现错误。” 陈斌说光，见众人都是吃惊状态，又补充了一句，“这种方式目前只适应于杨总的设计图，当然这种设计理念，我机械厂正在吸收学习。” 这下，黄胜利握杯的手都颤抖两下，与蔡景武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一旁的孙主任。 此刻孙主任如坐针钻。 他明白，这件事，他做不到。 他更明白，这件事，他学不来。 相比起孙主任的自愧不如，黄胜利两人明显想得更多。 现如今机械厂展现出来的潜能堪称恐怖。 不论是机床还是拖拉机，还有高压锅、发动机什么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的，多的是。 他们原以为对方这样做只会是多而不精，摊子铺的越大，没有专精的产业打底，将来也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 毕竟，国内的发展可都是按计划来的，你今天研究出来一件东西，保不齐明天就会让其他工厂仿制出来，不同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可现在，机械厂展现出来的实力告诉他们，人家不仅能干得多，还能干得好。 这套行之有效的规矩，这种成规模的章程，才是最可怕的。 只要机械厂将这套理论、规矩，借助产品推广开，今后他们这些机床厂就必须按照人家的要求来做。 这对他们工厂来说，绝对是动摇地位的一件事。 黄胜利压下内心的惊奇，随后开口询问这其中的关键人物，杨小涛。 早在收音机、报纸上就听说过此人，但当时他还没在意。 后来因为启明星的缘故，对这个年轻的过分的轧钢厂副厂长有所了解。 现在，他还想从两人口中听听杨小涛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总啊!” 陈斌停顿片刻，似是在总结什么，良久才开口说道，“杨总，是个读书人。” 就在陈宫于金陵的饭桌上与人交流说起杨小涛时，四九城，三机部。 章老看着面前的文件，久久不语。 身前站立的办公室主任发现首长有些失神，随即小心问道，“首长，若是不行就推脱出去。” 主任的话让章老回过神来，而后摇头，再次看向报告。 这是一机部黄老亲自写的，然后让人送来的，事情可谓是很重视。 上面详细解释了一机部红呈机械厂下属红星钢铁厂的计划。 对方想要改进炼钢方式，需要用到液氧。 所以一机部就想着派人前往金陵568厂进行学习，如何制作液态氧气。 而派去的人，就是杨小涛。 “首长，568厂生产的液氧关系到飞弹的生产，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我认为还是不要让人去打扰的好!” 办公室主任见章老不言不语，说出自己的想法。 毕竟，那是不对外开放的要地，国内迄今为止，唯一的能够生产液氧的工厂。 章老听了再次摇头。 “568厂你知道多少?” 章老的反问让办公室主任沉默，心里想看568厂的秘密。 可不等他开口，章老就说道，“其实，就是一台压缩机，对吧!” 办公室主任想了片刻，沉默点头。 当年全国内找能够生产液氧的工厂，结果这个化肥厂就是靠着一台德意志留下的压缩机，成功制造出液氧来。 “可你想过没有，若是这台压缩机坏了。今后，怎么办?” 这下办公室主任彻底无言以对。机器与人一样都是有使用寿命的。 不同的是，有的人保养好，能多活几天，有的人过分透支，没几年活头。 “国内这么多年了，就靠这三十年前德意志的压缩机来供应，你听说过其他厂家做出过压缩机吗?” 办公室主任摇头。 “所以说啊，这不正常。” 1041 报以期待 章老想到蘑菇种出来后上级对二机部的需求，有了子弹自然要有配套的枪。 而这些枪里面，注的油可都是液体燃料啊。 这一阵二机部的人可算是‘疯狂’，一个个没命的干，以至于储备的液氧竟然跟不上对方的实验进程。 已经不止一次向他抱怨燃料不够，可他能怎么办？ 他又不是神仙，也不会空手变出来啊。 所以二机部的实验进度受到了制约，上级领导来协调过，但工厂现在已经是满负荷了，人还能替换着，可机器就一台，还是个老古董，唯一的东西，谁要是用坏了，这责任了承担不起。 还能怎么办？ 就像他说的，全国这么多工厂，为什么只有568厂能够生产液氧？ 为什么就没个工厂主动研发一下压缩机？ 办公室主任明白章老的意思，可明了后更是糊涂，“首长，这跟一机部的请求有什么关系?” “首长，您不会是想…” 章老点头，看着报告上的名字。“杨小涛。这家伙凭借西北一台破损的机床就能仿制出来，那这次为什么不行?” 办公室主任沉默不语。 心里对这个杨小涛这个人更良好奇。 章老却是没再多说，伸手取过笔，在报告上签下名字。 临了，还在心理低语，就当时还了柴油发动机图纸的人情吧! 办公室主任按过文件准备离开，章老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这次你跟着去趟金陵。看着点，但不要插手，只要对方不将压缩机拆了就行。” 办公室主任点头离去。 等主任离开，章老才将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 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有些事一直压在心头，久而久之，背就变得佝偻了。 想到那东北机库里研究的发动机，想到西边风洞里的飞机，还有这刚才提到的液氧制造，还有更多更多的问题都亟待解决。 这一切，都需要他来主持，把关，牵头。 现在他有些羡慕一机部的小黄，因为他手下的能人多，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操心怎么做，而是下属将做好的交给他过目。 就像现在对方提出的双子星计划，已经不再局限于机械方面的研究，而是拓展到周边领域，以此来推动行业的基础建设。 这一步，走的妙啊。 可惜，他手下没有这种人。 所以，他才对杨小涛报以期待，希望杨小涛能够解决液氧机器的问题，也算是给他肩膀上减轻点负担。 只是想到杨小涛，这可是一机部的心头肉啊，他可没本事虎口夺食。 想到这里，章老再次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花名册。 这是西北那边关于人员的安置方案。 作为国家的功勋人员，可是要妥善安排。 而且这些人中，都是有本事的，他们三机部自然看中不少。 不过，考虑到人员的意愿，他们三机部只能发出邀请，能不能来，还不确定。 章老翻看一会儿，最后停留在一页纸上。 这上面的主人公，很熟悉。 “有了这个，一样行！” 他就不信女婿敢不听老丈人的。 机械厂。 杨小涛站在车间里，看着从半自动铣床上下来的喷头，一旁的安仲生忙上前去检查。 在他身旁，刘大明几人也是好奇，这么复杂的喷头到底是干啥的。 杨小涛没有解释，而是看着安仲生仔细的检查。 “杨总，没有问题。可以回去试试。” 安仲生说着，杨小涛点头，拿出烟分给刘大明几人，“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刘大明几人点上烟，也不急着回家，而是在一旁笑着，“杨总，这东西是干嘛的？” “这东西是炼钢用的。” “炼钢？杨总，您对这个也有研究？” “说啥呢，咱杨总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炼钢怎么了，不也是机械厂的嘛。” “去去去，侯两刀怎么哪都有你。” 几人在一旁说笑着，安仲生见众人都没有拘谨，这氛围很是和谐。 “啥研究啊，就是起个头，具体怎么做还是要同志们一起努力。” 杨小涛摆手，自己有几斤几两最是清楚，炼钢这块，在系统没有帮忙的情况下，还不如个熟练工人呢。 不过，杨小涛这些天也不是白忙活，有空的时候就看书，相关钢铁工业的书。 有时候到了现场还会请教一番，对钢铁厂的运作也算是了解个大概。 “杨总!” 众人说话间，厂区外突然传来吆喝声。 众人循声看去，就看到车间外面杨佑宁的秘书小强大步跑过来，一到近前，也不等杨小涛开口询问，忙道，“杨总，夏老来了，正在办公室等着!” 杨小涛听到后，立马往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敲门进入，屋子里杨佑宁正与夏老说话，见到杨小涛来后，忙招手上前。 “夏老!”夏老点头，看着杨小涛打量一阵便笑起来。 “坐吧!” 待杨小涛坐下，夏老才开口，“听说你最近搞炼钢炉子?治金局那边电话都打到老黄那去了，说是伱抢了人家看好的人?” 杨小涛听了双手一摊，“领导，冤枉啊。这人在那多少年了没人管，他们不去找。” “怎么我们找到了，又说抢他们的人，这明摆着不讲理啊!” 夏老听了哈哈一笑，心里听这话就是解气。 这冶金局的人啊，搞啥啥不行，还占着资源，让他们出点血就跟杀猪似的嗷嗷叫唤。 “行了，你这得了便宜就别卖乘了。” “那人，当初也算是了不得的，你能将他拉进机厂，算你有功。” 夏老说着，杨小涛嘿嘿一笑。 忙从袋里摸出一个小圆通，外面画着一颗五角星，放在桌前递到夏老跟前，杨佑宁在一旁看得眼红，这东西据说是杨小涛参加晚会从桌上顺得。 这里面的烟可是特供用的。 他可是明显暗里暗示了好久，也没尝到一支，现在终于有机会。夏老见了也是不客气，拔开盖子，见里面还有不少，抽出一支点上，屋子里很快烟气波。 “钢铁厂那头，你怎么想的。”夏老吸了两口开始进入正题。 杨小涛当即将氧气顶吹转炉的计划说出来，当然也将具体情况说了下。 杨佑宁在一旁听着不插话，炼钢这一块他还真不懂。 “这事我听说冶金局那里也在筹备，这次有方动作。” “他们也要搞顶吹转矿!” “十有八九，要不然上面连着几天打电话要人?” 杨小涛点头，“他们做出好，只要有一方成功了，这项目就能成!” 夏老摇头，“这正是我来的目的。” “对方怎么解决没问题我不知道，但你这里得抓紧了。” 杨小涛没听明白。 “这事说起来要怪老黄，将你们的双子星计划报上去，结果上级见了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将其列入观察项目。可以说跟冶金局有了竞争关系。” “我跟老黄的意思是，不蒸馒头争口气，既然你们计划都出来了，就做出点成绩看看。” 杨小涛看了看杨佑宁，对方也没想到自己随意加上去凑数的项目，竟然还有这等事。 见杨小涛看过来忙转头。 这事是好事，但也得做成了才是。 “首长，您是说冶金局那里会跟我们竞争?可我们只想提高产量，没想过啊！”杨小涛觉得有之屈。 “早知道他们要搞，我们还忙活啥，等现成就是了！” 听杨小涛这么说，夏老也是很无奈啊，谁让摊上这么一个老大呢?看来这一阵一机部的成就让老黄有点飘了啊。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下还是要争一下的。 见夏老不说话，杨佑宁一旁插嘴。 “事情已经这样，说那些没啥用。” 对于竞争，他快来不，而且每次都能赢，让他心里充满信心。 “何况人家做出来的，凭什么给你，你不是常说，靠人不如靠自己吗?咱们自己做出来的才用的放心。” 杨宁说完，夏老欣慰头，这觉悟挺好。 见杨小涛没有反驳，便继续开口，“小杨说得对，这次已经这样，由不得停下。” “我明白。”杨小涛也调整神情。 夏老见此继续开口。 “我知道其中困难不少，部里解决的都会解决，但这方面主要还是靠你们。” “关于液氧的问题，老黄已经打通关系，明天你可以去金陵了！” “明天？” 杨小涛还没做好准备，这突然间就要去，也太快了。 “明天上午9点的火车，到时候三机部的办公室主任田海鹏陪你一起去。” “可以带人吗？” “不行，只有你一个。” “注意，这次行动保密。到了地方不要多说，除了相关任务其他的不要打听…” 夏老又是一阵叮嘱。 杨小涛点头，对于出差他早已习惯，但这次去更多是学习，与以前完全不同，他也有点担心。 “时间多久?” “你只能在那里呆两天!” “两天两夜!” “对!” 杨小涛心生一沉，两天两夜能干嘛? 估计刚看完了解就得花一半时间吧! “这是能够争取的最大时间！” “为这次机会，上级也承担很大风险，毕竟，那里太过重要。” 杨小涛点头明白。 夏老又交代一番，便起身离去。 杨小涛与杨佑宁说了下情况，回到办公走后，拿起电话给杨家庄打过去。 向冉秋叶说明情况，本周出差，不能回去。 冉秋叶间去哪，杨小涛没有明说，只是说工厂安排去泉城一趟。 冉秋叶已经习惯，只是让杨小涛出去注意身体。 两人说了一会儿，杨小涛出了办公室，先是让车队派车将安仲生和做好的喷头送回钢铁厂，又开车回了四合院。 第二天早上，杨小涛将家里重要的物品都放在系统空间中，离开这么久，他可不放心。 而且这次小薇也一起去。 家里那么多‘宝贝’一件都丢不得。 拿了些衣物放在包里，带上车，随后离开四合院。 对于杨小涛出差的事，机械厂只有三两个人清楚，所以院里人见了也没多想。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先去了机械厂，在门卫处见到了随行的三机部办公室主任田海鹏。 来人车约莫四十，中等身高，偏瘦，眼睛修长，一头短发配上白色长袖衬衣显得格外精神。 或许是秘密出行，门卫这里只有赵传军陪着，刘怀民几人都没来。 “田主任，你好，我是杨小涛。” 杨小涛上前见过，田海鹏看着近前的杨小涛，摇头叹息，搞得杨小涛有些莫名。 “没想到，没想到啊。” 说着又打量一番，若不是从档案上得知面前的杨小涛取得的一些列成就，还真当成隔壁家的孩子。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杨小涛有些尴尬，随后认真说道，“确实，这点让我挺烦恼的，要是能把出生日期改一改就好了。” “到时候，怎么也是个中年汉子。” 哈哈 田海鹏笑起来，突然觉得，这次旅程会很有趣。 (本章完) 1042 又得回去 “田主任，这次辛苦您陪看跑一趟了。” 两人见过面，杨小涛略带歉意的说着，田主任却是爽朗一笑。 “不辛苦，不辛苦。正好借这机会去见识下江南风光。” “但是你，任务不小啊！” 杨小涛笑笑，没再说，事情没到最后，说啥都是多余。 两人随后上车，王浩开车到火车站，随后两人检票上车，一路往南行去。 “主任!” 杨小涛坐在对面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田海鹏，自己拿另一个先吃起来。 田主任没客气用手擦擦咔嚓两口吃起来。 车厢里人不多，但火车行进时动静不小，所以车厢里并不安静。 “您去过金陵?” “去过，不过是早些年了。那时候全国到处跑，考察有能力的工厂派发任务…” “那时候啊…” 田主任说起来不胜唏嘘，仿佛回到年轻时风风雨雨，披荆斩棘的岁月。 两人在车厢里聊起来，最后杨小涛问询这次的目的地。说起568厂，田主任在心里稍一琢摸，便将能说的告诉了杨小涛。 “这568厂原先是解放前由爱国商人建立的化肥厂，在农业建设上做出突出贡献…” “后来飞弹的研究中遭遇困难，当时联盟储存的液氧出现安全事故，不能提供给国内，没办法国内只好自己想办法造出来液氧！” “最后，选定这个化肥厂。” 田主任讲着当年的事情，杨小涛在一旁记在心里。 “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多建立几个吗？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谁说没想办法，这些年首长也是想要改变这个局面！” “可惜。这核心机器就一台，还是从德意志那里淘来的，已经用了多年。其他工厂想要研制，一直没有进展。” “至于采购，更不用想了，联盟都关上门了，甚至联盟都未必有这东西！” 田主任无奈的说着，杨小涛点头，当初西北二厂的那台机床，坏了那么多年了，一直都没舍得扔。 在这时候，机器都是宝贝啊！ “所以，这一台才十分的珍贵！” 说着田主任郑看着杨小涛，“所以章老在听到你的要求后，才会力排众议同意你来！” “他认为，伱能在西北仿制出来启明星一号，这次也未尝不可！” “老人家对你可是抱很大希望。还特意叮嘱，只要不把机器拆了，怎样都行。” 田主任说得严肃，杨小涛听在耳中却是百般繁杂。 既有对首长看重的欣喜，又有些无奈。 来都来了，不让拆怎么搞？不拆下来怎么制图？不制图怎么卡系统的bug？怎么设计出自己的机器。 这，就关让他无用武之地啊! 不过，在听到田主任讲解后，杨小涛也知道这台机器的重要性，冒然拆卸很可能导致失败，那对国家的换失可就大了，甚丢还会连累一大片人。 慎重啊！ 两人随后又说了些其他事情，应付苦燥的旅程。 金陵，陈斌与张冠宇醒来起床，外面下起了小雨。 淅沥沥的下着，让天都显得阴暗。 不过两人完成了任务，心理也是轻松，现在还想着等雨停了，出去转转，看看周围事物，好回去有的说的。 只是还没出门，结果就碰到了机床厂的副厂长蔡景武。 打着雨伞，仍旧被雨水打湿了半身一副，叫上穿着水鞋，进屋后就热情的打招呼。 “陈工，张工，早啊!” 两人上前见过，蔡景武便说明来意，“两位，是这样的。” “根据上级指示，我们将剩下一台启明星的部件交由贵厂。” 两人点头这事是上级商量好的，他们只是干活的，对此没有发表意见。 正当陈斌觉得事情有变时，蔡景武说明来意。 “我们经过商量以后，这个，认为不能将有问题的机床送给贵方。” “那样显不出我们的情谊，还会恶了贵方。” “所以我们觉得事先验证一番，确保交由贵厂的是合格机床。” 蔡景武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闪烁。 实在是这套说辞他自己编了好久，但说出来的时候，心理仍旧发虚。 蔡景武说完，瞅着面前两人的反应。 陈斌与张冠宇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陈斌开口，“所以你们想将另一台机床装好，再发到机械厂了？” “对，正关此意。” 得到确认后，陈斌只一想便明白对方意图，但还是那句话，他们俩只是来干活的，干什么，都要听这边安排。 蔡景武见陈斌目去中的闪烁立即明白，对方猜到已方意图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说。 昨晚黄胜利就将机床完成的情况上报，并且讲明机械厂独特的组装方法，若是没有一定的能力，想要组装起来很难。 上级听说后，只是沉默。 直到然后才用严厉的语气告诉黄胜利。 人来了，就得把技术留下。 言外之意，就是要学会对方组装机床的本事。 只有学会了，机床厂才能生产出自己组装好的启明星。 虽然这启明星对资源的消耗巨夫，就是机床厂想做出第三台，也得积攒一波物资才行，但学不到手艺，有再多资源有啥用。 何况迄今为止，全国真正拥有启明星这种起床的也不超过一巴掌，他们机床厂仍是首屈一指的企业。 所以，这有了他的前来。 若是他被拒绝了，还有黄胜利在后面兜底。 实在不行就与机械厂打电话。 却不想，就在蔡景武愣神的片刻，陈斌点头答言下来。 “好，那这样，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去安排人…” 蔡景武开心说着，随后走进雨中。 那步代轻快，雨伞都差点吹折了。 “老陈，就这么答了?” 待蔡景武离开手，张冠宇才开口。 起初他没意识到，但在陈斌说完后，就明白了对方的注意。 “要不然呢!” “只要对方给咱机床，教教他们又怎么了?” “难不成，你还想来第二次啊!” 张冠宇摇头，“这边，动不动就下雨，太烦人了，我还是喜欢回九城。” 陈斌点头。 吃了安排的早饭，两人撑伞来到车间，这次人不多，但一个个都拿靠纸笔，而且看样子就知道，一个个的技术精英。 两人见此，也没有跟上次那样加强速度而是放缓节奏，一点点的按部就班。 西北。 十月的天已经有点凉。 从四九城一路过来，冉父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件件加上去。 此时，卡车经过一道道关卡，最后停留在驻地上。 冉父从车上跳下来，身边立马出现老郑的身影。 多日不见，老家伙还是依旧。 穿着带补丁的白衬衣。 “老冉，你这家伙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老郑明显有些诧异，不过说话中带着明显的惊喜。 两人凑到一起来个拥抱，老郑更是拍打着冉父的肩膀，不时嘴里发出感慨，“看来四九城的水养人啊。” “这脸上有肉了，身上也壮实了。” “你这回去一趟最少重几十斤吧。” 老郑笑着，不时的打趣着，冉父静静笑着，“哪有几十斤，不过七八斤是有了。” “我就说吧，回去享福了啊。” “哈哈，那是，那一顿顿的要么是鸡要么是红烧肉的，鸡蛋吃着，睡到自然醒，哈哈，那日子可真是” 冉父说着说着，竟然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老郑说。 “真是，舒适吧。” 老郑开口，冉父笑着点头。 “那你还回来？” 冉父给了老郑一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着后面出来的人招呼，“同志们，帮把手，把东西拿进去，别放车里晒坏了。” 老郑身后一群人听了立马往卡车上奔跑，帮忙将里面的东西搬下来。 不一会儿，就传来人们的惊呼声，什么肉啊，水果啊，罐头饼干啥的，声音不一，却都透着惊喜。 “别看了，这个给你。” 冉父从手提包里抽出一条烟扔给老郑。 老郑伸手接过，“呦呵，老冉你这是大发了啊，这一条可是价值不菲啊，都给我了？” 老郑说着已经将烟攥在手里，这可是他的精神食粮啊。 “女婿给的，让带来给大家的。” 冉父也没隐瞒，还把手提包提起晃了晃。 老郑吧唧着嘴，“那小子总算是有点良心，不枉我帮他一回儿。” 冉父笑笑，两人并肩走进屋里。 一瞬间，感觉周围的温度升高了不少。 “说说回去感觉咋样？” 办公室里，冉父坐在桌前，老郑拿着暖瓶给面前的缸子加了一杯热水，然后递给冉父。 “怎么说呢。” 冉父端着缸子陷入回忆，最后还是摇头，“不知道怎么说。” “反正，就是挺好的。” 想到妻子，想到孩子，想到自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姥爷，冉父就露出来笑容。 见此，老郑就知道，冉父回去应该将事情处理好了。 “我还以为你下个月回来呢，没想到竟然提前了。” “你不会是被人家赶出来了没地去才回来的吧。” 老郑突然笑着，冉父也不在意，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这次走的时候跟她们告别了，她们也都理解。” “理解就好啊。” “基地这边有什么事吗？” “没啥事，就是按部就班的干活，有了第一次成功经验，大家干起来得心顺手，比起一前轻松多了。” “对了，我听说，年底还要引爆第二颗，这速度可比第一次快多了。” 老郑小声说着，冉父听了也是点头。 “只要资源到位，有第一次的经验，自然要快了。” “我想，接下来就是储存了，毕竟这东西打出去的威慑力远没有握在手里的时候强。” 老郑点头，然后想到什么。 “老冉，你这次回来，有么有想法？” “想法？我该有什么想法？” “呃，我的意思是说，关于工作的事情，有没有想法。” “工作？” 冉父心中一动，认真的看着老郑，“老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老郑却是拆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支，自顾自的点燃。 “本来这件事，我想着你下个月回来再说的。” “嗯，就是说，你要是找到好工作不回来的话，就没这事了。” 老郑说着，老冉目光更是锐利，“你这家伙，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老郑嘿嘿笑着，“其实这是总指挥的意思，你看这任务已经做出来了，不需要维持这么大规模，所以一部分人要调配到其他部门去。” “你直说，我去哪里？” 冉父还想着早点跟杨小涛确定下位置，好让对方有时间来看他。 老郑笑着，从桌子上的书本里翻出一份通知书。 “你看看吧。” 冉父接过仔细看了会儿。 通知书上，希望他去参与航空发动机的研发工作，继续为国家革命建设发光发热。 下面落款就是三机部人事处。 “三机部？” “对。” 然如突然想到，前些天在机械厂见到的那个老人，貌似他就是三机部的首长把。 “这个三机部在哪里工作？” “总部在四九城。” 冉父手一沉，“也就是说，我要是同意了，又得回去？” (本章完) 1043 不配合 “又得回去？” 冉父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自己好不容易用强大的毅力离开那里，离开那温柔乡，结果回来后你却告诉我，那温柔乡就是今后自己的工作地。 “这个，你若是同意的话，可以这样认为。” 老郑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过下一秒，冉父看到通知递出去的时间，蓦然抬头，盯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着呃，“这时间，我记得，还没回去吧。” 咳咳咳 老郑感觉烟有点呛嗓子。 “那个.” “等会，不要捶腰啊~~” 第二天早上，冉父就将决定告诉上级，愿意服从组织的安排前往三机部动力区工作。 当然，老郑扶着腰走来，同样是一脸的笑容，因为他也会去三机部，两人这才又能合作了。 “老冉，你女婿给的酒呢？” “咱们就要走了，咱们也得跟在这的老兄弟喝一顿啊。” 冉父沉默点头。 随后拿着两瓶酒，往外面走去。 身后老郑默默拿起一盒烟跟上。 中午前，在驻地的一角，一座座坟头前，两人静静站着。 金陵 下午，新的启明星机床在通电后发出嗡嗡的运转声响，指示灯先是一切运行正常，这次现场组装数学算是划上了句号。 结果自然是双方满意。 机床厂这边，在场学习的师傅一个拍胸口保证学会了，就是当场装也能装起来。 机械厂那边，看着准备打包带起的机床，陈、张二人是彻底放下心来。 等两人在机床厂的安排下游玩一天后，这才坐上回京的火车。 只是在上车的时候，张冠宇突然站在原地擦着眼睛。 除斌拿了不少东西，在后面催促，“快走啊！别发呆！” “啊哦，我，刚才我好像看到杨总了。” “别胡说，杨总怎么会在这?” “啊，说得也是，可能是看眼花了。” 两人说着迅速进了月台，准备登上回城的车。 而此时，离开火车站，杨小涛站在金陵的地界上，手上撑着雨伞，看着远处低头行走的人潮，还有隐约在蒙蒙细雨下的楼台建筑，不由感慨，“六朝古都，我来了。” 口袋里，小薇也探出脑袋，看着面前的场景，在杨小涛心理咻咻两声。 田主任并没有太多感触，这样的场景，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沪上看高楼大厦，那才是繁华呢！ 两人找到前来迎接的车子，一番身份确认后，坐上车，随后往未知道路上走去。 一路上负责接待的同志一言不发，杨小涛也没说的，干脆闭上眼休息。 车子就在闹市中穿行，心里想着，今天应该不算一天吧！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下，杨小涛睁开眼，看向外面。 此刻，天上仍是阴沉沉的，但雨水已经停歇，感受着周围温度有点凉，杨小涛将挽起来的袖子撸下来，然后才看向前面。 车子是被一处哨所将车拦下，随后负责守卫的士兵上前检查。 杨小涛和田主任将证件定给来人，随后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放行。 如此，又过了两道关卡，车子才在一座工厂前停下。 “三农化肥厂！” 看着门口挂上去的牌子，杨小涛疑惑看向田主任。 “这是来打掩护的。”田主任却是笑着摇头，“再说了，这里本来就是化肥厂啊。” “当初化肥厂引进的机子就是来压缩制造氮肥的。” “只是现在成了副业！” 田主任说着，杨小汤点头。 随后两人在门口保卫的带领下走进工厂。 两人来到一排低矮厂房前，门口有值守着保卫。 周围保卫巡视的密度比现在机械厂都多。 “刘厂长！” 杨小涛正大量四周环境的时候，就听到田主任开口，连忙看去，就见前面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三人走过来。 领头的妇女年约三十，个头不高，身上穿着工装，下穿短裙，一副江南女子温婉模样。 只是在她眉宇之间，时时皱起。 妇女身后跟着三人，两女一男，女的与妇女相同打扮，不过更加年轻，男的却是短袖短裤。 “田主任，好久不见了！” 刘厂长近前客气着，说话声音轻柔，带着尊敬。 田主任笑着，“是啊，没想到老刘退休了伱接班，你们父女俩这牺牲不小啊。” 刘厂长笑着摇头，“都是为革命付出，何谈牺牲大小。” 田主任微微点头，随后刘厂长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杨小涛身上。 “你好，刘厂长。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 杨小涛在对方看过来到时候，立马上前介绍自己，压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女的就轻视。 不是什么男女平等，说实在的，在现在这个男女平等还停留在口号上的年代，一个女人到厂长这位子上，除了有过人的能力，还要有过人的手段。 “你好，杨小涛同志！欢迎你来指点工作。” 刘厂长说话十分客气，杨小涛却是谦虚着，“刘厂长言重了，来此只为学习，学习而已！” “不敢谈指点。” “小杨厂长还是自谦了，机械厂的红星拖拉机，还有机床做的都享誉闻名，我们这里也有耳闻，其中小杨厂长，居功至伟啊。” “哪有，都是同志们团结的结果，要不然我一个人，能干多少。” 两人寒暄一会儿，田主任便开口，“刘厂，杨厂长此来带着任务，时间有限，你们要安排好了。” 刘厂长点头，又认真打量着杨小涛，“请领导放心，我们会安排好的！” 随后看向杨小涛对身后的男子说道，“这为是机房生产主任，徐宏森。这两天的行程由他全程陪同，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他！” 身后男子长的不高，却是精悍。 男人来到眼前，伸手说道，“你好，杨厂长。” 杨小涛伸手握住，只是在接触的一瞬间，杨小涛就感到对方的力度不对劲。 这徐宏森力量不小，显然想要趁这机会给自己个难堪。 杨小涛想不明白这人第一次见面，竟然如此对待他。 不过他的手劲同样不差。 比力气，他还真不怕谁。 手上用力便放开手，“你好，田主管。” 闻言，徐宏森笑着，却是不着的将手放在背后，用力活动一下，心里对这小涛更加重视。 “刘厂长，我这还真一个问题。” 刘厂长笑着，“你说。” “那个今天算不算第一天?” 刘厂长笑着，“不算。” “那就好。” “看到杨厂长出来这么远了，是想家了啊！” 杨小涛笑笑，“这不是想早点完成回去吗?” “那这样就算在里面吧！让你早点回家见媳妇孩子。” “可别，啥都没学到，这一路上的罪可就自受了。” 众人笑着，随后徐宏森走来，带着两人前往住处。 三人走后，刘厂长才叹息一声，看着工厂方向，沉默不语。 身后两女见状上前，“刘姐，这人有问题吗?” 刘厂长摇头。 “那您这是?” 刘厂长是沉默片刻，最后说道，“对方是冲着压缩机来的！” “什么？他敢！” 矮一点的叶琼琼脾气不小，叉腰喊道。 刘厂长却是摇头，“估计上级也是这个意思吧！” “这些年，一直没有进步，估计上级也忍不住了！” 刘厂长说完，两女不再多说。 只是在看向杨小涛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戒备。 “琼琼、琳琳，你们俩去车间看好了，别让车间出事。” 两女对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两女回岗位上，刘长春就一个人往办公室走去。 另一边，杨小涛刚放下行李，便出门找田主任，他想尽快触下液氧的制备过程。只是源 徐宏森安顿好两人便不见了踪影，杨小涛只好找田主住了。 说明来意，想到章老的嘱咐，便带着杨小涛一路来到办公室。 找到了刘厂长，说明来意后片刻，刘厂长便身道，“既然这样我就带二位看一下吧！” “那太好了。” 杨小涛说着，三人出了办公室，往车间走去。 没多久，三人出现在一排厂房前，“前面一个车间是生产化肥车间，不过现在产量不约。” 杨小涛往里面看看，只有几名工人在面维持作业。 三人从车间边上过去，走到另一个车间前，门口又是一层守。 只是刘厂长亲自带着，保卫并没有检查。三人过了大门，刘厂长拿出一个布鞋套，还有一幅口罩戴上，让两人也学着穿戴好。 又走了一会儿，看到面前一个两丈高的塔，下方还传来轰隆的声音。 杨小涛知道，这是到制造液氧的车间了。 随后，刘厂长开始讲解起来，杨小涛在本子上不断画着，记着，这布房规划对钢铁厂有指导作用，照搬也未尝不可。 刘厂长见杨小涛认真画着，不时上前指指布局，让杨小涛做出修改。 一旁的田主任并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看着。 只要杨小涛不把压缩机拆了，他不管。 何况，看今天这架势，杨小涛想拆卸，难喽！ 而在杨小涛跟着刘厂长参观时，车间里的工人见了都是好奇。 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女工，在这里工作的也都是厂子里老人。 建厂以来，不少领导都来视察过，但像杨小涛这样，拿着本子写写画画的人还是第一个！ 这是干啥? 有人打听消息，从刘厂长身边秘书那听到消息，最后又从徐宏森问明缘由，众人心头都是一紧。 对方说是用来炼钢但谁知道会不去抢他们“生意”！ 他们这些年借这项任务可是过上了好日子的，即便是困像时期也没有短缺了他们吃食。 但现在，狼来了。 同行冤来，那怕在当下社会中，高举团结奉献的精神，人的私心，也依旧存在。 所谓的奉献精神，确实很多，但也有漏网之鱼。 尤其是在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尤其是一群女人的利益即将收到损害的时候，那，更不要说什么奉献了。 “徐主管，对方什么来头?” “一个小年轻能学会吗?” “不会是下来走个过场吧！” 众人说着，徐宏森活动着手腕，看着跟在刘厂长身旁的杨小涛。 “好像是回四九城一个钢厂的副厂长，刘厂长没有明说。” “嘿，一个钢铁厂的来这学这个?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就是，想看就让他看，让他学，还学去不成！” “对，没有聚宝盆，学会了有屁用。” “也不能让他随便学，不是说两天嘛，咱们晾着他不配合就是了！看他怎么办！” “反正咱们说家乡话，肯定听不懂！” “对对，要不说咱们老刘厂长眼光厉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群老娘们说话刻薄了些，却是说的都是事实。 (本章完) 1044 闭口不谈 徐宏森听到众人如此说，眼里笑开花，他可不认为有人能做到，除非像工人大姐们说得那般，有个聚定盘。 另一边，刘厂长带着杨小涛继续走着，每到一处都会做出详细介绍，包括里面的仪器，如何操作，注意事项等等。 可谓是讲解的清晰清楚。 杨小涛也是认真学习，本子上记录的东西越来越多。 没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一处标识着‘闲人免进’的厂区前，这里也是整个工厂的核心区域。 杨小涛看看左右，周围声音不大，但温度却是比此前路过的地方都要冷。 “这是就是液氧的压缩区。” “压缩区中有一台空气压缩机…” 刘厂长并没有推门进入，而是走向一旁，带着杨小涛透过玻璃，观看里面的情况。 杨小涛看清楚里面的布局，周围的东西不比多说，只有中间位置有一台和冲床大小的机器，此刻正在工作着。 不远处还有几个女工，穿着厚实的衣服，将一个个罐子放好。 “压缩机现在每天只能开动三小时，上午，下午各一个半。其他时间处于维护状态。这也是为了保护机器。” 刘厂长开口解释着，然后说道，“不过现在任务紧急，我们正考虑将其开到四个小时，以此满足上级的需求。” “不过，这方面还要工人们进行调试，确定不会出现问题才能执行。” 刘厂长说着，杨小涛却是盯着里面的压缩机仔细看着。 这一路走来，通过刘厂长的描述，杨小涛也大体了解液氧的制作过程。 无非就是将空气中的氧气收集起来，然后利用试剂、压缩、冷却等手段，将空气中的水分和二氧化碳去掉，然后将空气中的氧气液化，这其中虽然纯度未必达到医用要求，但绝对满足工业需求。 而这其中，将空气压缩就是核心技术。 用到的机器，就是这台压缩机。 杨小涛看着压缩机，不断在心里计算着相关数据，同时拿出眼睛带上，开始扫描。 可惜，杨小涛并不清楚压缩机的结构设计，也没有现成的图纸，用眼镜看了一番，除了寂寞没有别的。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关键所在，杨小涛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刘厂长，这压缩机有图纸吗？” 刘厂长仿佛早就考虑到杨小涛会这样问，很快就摇头，“没有，当年购买机器时对方给的使用说明书上，只有个大体部件名称，图纸是不会给的。” “而且，这些年下来，那份说明书也不见踪影。” 杨小涛默默摇头，对于国外提供设计图纸并不抱幻想。 至于国内，想到当年那些损坏的轧钢厂都会放在库里当宝贝不敢拆卸，那些工作线上的机器平时一个螺丝都不敢碰，就不要想这些人自己拆了研究了。 不过，杨小涛还是不死心的问一句，万一有人跟他一样充满兴趣，拆开研究过呢？ “咱们有自己了解结构吗？” 杨小涛说完，刘厂长就惊诧的看了眼杨小涛，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田主任也看过来，终于清楚章老告诫他的意思了，只要不拆机器，啥都行。 现在看来，这家伙真是奔着拆机器来的啊。 “小杨厂长，你觉得这么重要的机器，我们有权利去研究吗？” 刘厂长的反问让杨小涛张大嘴，然后想到这其中缘由，只能无奈点头，“您说的对，谁都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刘厂长没有说话，一旁的田主任笑呵呵的圆场，“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但凡是有多余的一台，咱们也能仿制一番。” “可惜，咱们能弄到这么一台就属侥幸了。” 刘厂长点头，“就是这一台。我们也是小心伺候着，生怕出了故障，若是坏了，谁也担待不起。” “好在大家够努力，这样下去，再用个十年八年的用不成问题。” 刘厂长肯定的说着，神情中充满自信。 杨小涛却是在心里无语，十年八年后就这死样子，一直卡脖子，谁受得了啊。 盯着里面的机器，最后开口，“刘厂长，我能进去看看吗？” “这个.” 刘厂长看向田主任，后者点头，并且重复章老的话，“只要小杨厂长不拆机器，做什么都行。” “拿好，我这就安排。” 得到田主任的首肯，刘厂长走到一旁，找来两名女工，开始安排。 “小杨，有些事，你明白重要性，我就不重复了。” 田主任趁着杨小涛还没进去赶紧交代，杨小涛点头，“您放心，我就是进去看看，不会有问题的。” 两人说话间，刘厂长招收，杨小涛拿着本子上前。 又是一番穿戴，杨小涛在内部人员的指导下进入厂区。 门外，当杨小涛进入大门后，刘厂长才看向田主任，“主任，首长有什么交代吗？” 田主任点头，“最近首长的压力不小，各处都伸手，你们这已经是首长最后的努力了。” “这么棘手？” “嗯，你不知道，受到蘑菇蛋的刺激，那群家伙可是发了狠，可不想在别人面前低头。”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想要结合起来哪是容易的？” 田海鹏想到章老脸上不时露出的苦闷，无奈摇头。 “这东西，都是第一次，谁也没经验。很正常。” 刘厂长同样叹息，随后看着杨小涛已经走到里面，“这位小杨厂长什么来头？” 虽然已经了解过杨小涛的资料，但今天见了如此年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田主任看了眼杨小涛，随后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启明星机床就是他设计出来的？” 刘厂长眉头一皱，随即散开。 田主任点头，“不算是设计，只能说是仿制。” 刘厂长看了眼田主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开口，“能够仿制出来也不容易。” 田主任笑着点头，“所以首长对他报以很大的期望呢。” “是吗？但愿吧。” 刘厂长不置可否的说着，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屋子里的杨小涛。 两人不在多说，屋子里杨小涛已经来到压缩机跟前，周围传来隆隆的声音。 “同志，在这看就行，不要上前。” 杨小涛刚要靠近，就被一旁的女工阻止，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很平常的话。 “没事！” 杨小涛也不理对方阻止，径直走到跟前，身后的两个女工见了皱起眉头，她们接到厂长的嘱咐可是不能靠近机器的。 “同志，同~~” 身后传来两人的叫声，还要上前阻止，杨小涛皱眉，抬头看向玻璃外的刘厂长，对方也看过来，脸上笑笑，随后对着两女挥挥手。 杨小涛也不再看对方，低头打量起机器。 只是看了一会儿，杨小涛就无奈收起本子。 在这能够看到的东西不多，只是个表面，整体的构造，但对里面的构造根本看不出门道。 若是能够拆下来研究一番，杨小涛有信心搞清楚内里结构，仿制一台也未尝不可。 可. 抬头看着窗外盯着他的两人，这里面别的不说，田主任这关就过不了。 心头沉甸甸的，杨小涛失望的离开屋子，来到两人跟前，心有不甘的做最后的挣扎。 “田主任，刘厂长，这看的东西不多，不置可不可以进一步研究下。” 杨小涛说的委婉，但田主任回答的很干脆。 “杨厂长，抱歉，来时章老嘱咐了，不得拆卸。” “其中关系，我说过，你要理解。” 田主任说完，刘厂长也点头，“这台机器除了正常的维护保养外，我们根本不敢动。” “杨厂长的要求，我们无法答应。” 见两人如此说，杨小涛只能深吸一口气，保持内心的平静。 “既然如此，那维护的时候，我能看一下吧。” 最后坚持，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田主任点头，“正常维护没什么问题。” “但拆卸，不行。” 杨小涛点头，刘厂长见田主任说话，便也没阻止。 随后杨小涛跟着刘厂长继续参观，只是这次三人相对沉默，就是刘厂长也是简单说着。 等讲解结束后，刘厂长便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则是继续留在车间里。 “同志，这机器是干嘛？” 杨小涛来到一人跟前，看着此人正在摆弄机器，上前问道。 “你好同志，你说这个啊。” “对！” “这个就是用来收集空气的。” “哦，这机器怎么用？” “很简单，就是将这个摆放在这里” 杨小涛拿起纸笔认真记着，“对了同志，您在这工作几年了？” “我啊，六年了。” “老工人了啊。” “还行，都是为国家服务嘛。” “也是，对了，您知道那空气压缩机的情况吗？” 杨小涛正问着，去发现那人笑着摇头，“那东西啊，我就是知道摁个开关，其他的不清楚。” “那你们这有谁知道吗？” “呃，徐主管会清楚吧。” 杨小涛点头，想起那个脸色不善的人。 在这里看了一会儿，杨小涛将机器大体模样画下，随后又去其他地方转转。 “同志，你好，同志.” 还不等他问话，那人已经笑着挪动步伐，转身向一旁走去。 “这是啥意思？” 杨小涛回头看着田主任，田主任摆摆手摇头，“可能是这金陵的女生比较内向吧。” “内向？你确定？” “这，这，个人习惯吧。” 杨小涛无语，随即又看向旁边的工人。 “同志，这东西.” “哦，这是用来降温的，很简单.” “啊，你说那空气压缩机啊，这我不清楚，你可以找徐主管问问。” “对，徐主管知道的多” “同志，你要问这个我知道，但空气压缩机我没操作过，是真不知道！” 随着杨小涛在车间不断询问了解情况，也渐渐发现一个事实。 那就是问其他东西，这里的工人会无条件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但一旦涉及到那台空气压缩机，一个个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是闭口不言，要么是找徐主管，或者是，找厂领导。 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只有少数人的保护措施，还是被要求不准说，不准传。 反正杨小涛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在防着他。 防着他了解那台空气压缩机。 而他有没有办法，毕竟能来已经是破格了，想要拆卸，别说是上级不同意，他也有些发怵。 1045 早点回去 “妈的！” 想到这里，杨小涛也不管田主任就在身边，当即爆了粗口。 就这配合态度，就这要求，别说来着学习了，就是搞明白怎么用都难。 这一趟，白来了。 浪费时间，浪费人情，浪费精力。 一旁的田主任也在心里骂着，这保护措施做的也太到位了吧。 在这里继续也没有进展，杨小涛与田主任跟刘厂长告辞回到住处。 “田主任，这压缩机还有其他资料吗？” 杨小涛是看出来了，这工厂里的人防她跟防鬼子似的，也不知道条例要求，让她们十分警惕，对机器保护的严格，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总觉得对他很是防备。 所以靠这工厂帮忙还不如问田主任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台压缩机的使用年限太久了，说明书什么的都找不到了，资料更是稀缺，要不然我们三机部也不会只守着这一点了。” “可这样的话，我来这一趟，有啥意义？” “就看个工艺流程有什么用，真正有用的东西一点没学着，我” 田主任沉默不语，两人相对沉默。 “唉！” 良久，田主任才叹息一声，随后离开房间，“我再去给你问下。” 杨小涛见田主任离开，面色一动，随后拍了拍胸口，然后小薇从口袋的烟盒里冒出头，“小薇，你去” 另一边，刘厂长回到办公室后，神情纠结。 想到田主任说的话，里面的意思很明确了，上面已经不满足他们一个厂卡住工业的脚步了，现在是派人来学习，试图仿制机器，那下次是不是要将机器挪走，送到更好的单位去？ 但让她这样放弃现在的情况，做出改变，又有些不甘心。 她们这原本的家族企业，能够有如今的情况，其中关键是什么，大家心里一清二楚。 他们家当初能够获得这份好处，甚至在解放后仍旧有这份差事，家族中的人能够避开明枪暗箭，这台机器居功至伟。 不过现在的情况由不得她不去往最坏了想。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这台机器，不要出现问题，至于其他人想要仿制，那就仿制吧。 反正这些年仿制的还少吗？ 不拆开里面看，谁知道里面的构造？ 也没听说哪家做出来了。 刘厂长想到这里，脸上的愁容渐渐散去。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刘厂长抬头，“请进。” 田主任出现在厂长办公室中。 “田主任。” “小刘，张书记呢？怎么不见他啊。” “老张啊，这不是去上面开会了，估计这几天就会回来。” “是吗，那真不凑巧.” 刘厂长起身倒水，一旁田主任听后脸上有些失望。 若是张书记在的话，他还能说上两句话，对这女人，他是一点办法没有。 两人在屋里坐了会儿，只是说些没营养的客气话，询问一些情况。 田主任并没有提资料的事，更没有提杨小涛的需求。 刘厂长也没往这方面说，等两人的谈话结束，田主任回到住处，将资料的事情说了，杨小涛脸上的失望一眼就看出来。 而等田主任离开，小薇也从窗户上冒出来，将听到的情况说完，杨小涛直接躺在床上。 这一觉醒来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可能是在睡觉的缘故，田主任等人并没有打扰他，以至于晚饭也没叫他。 醒来后，揉了揉肚子，看着外面黝黑的天，还有窗户上不断传来雨水敲打的声音，杨小涛走到一旁，打开电灯。 发黄的灯泡照亮屋子，杨小涛坐在床上，怔怔发神。 良久，才拿起下午记录的本子，仔细看起来。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杨小涛放下本子打开门，田主任端着饭盒走进来。 “晚上叫你吃饭，敲了两下没反应，就知道你睡着了，也没打扰。” “刚看你屋子亮灯，给你送点吃的。” 田主任说着，杨小涛连忙将其迎进屋子，“回来躺下睡了，就忘了吃饭。” “很正常，这一路过来，坐车都难受。” “快吃吧，厂里特意下的面条，加点热水还能吃。” 说着将饭盒放在桌上，见杨小涛放在床上的本子，田主任没再多说，“你先吃，我回去睡觉去。” “好，主人慢走。” 拿起饭盒，走到床上，打开后果然里面是已经凝固的面条，上面还有一个煮好的鸡蛋。 杨小涛用热水泡了泡，吃了两口没啥滋味，就从空间里取出一瓶牛肉酱加到里面，然后又将瓶子送回空间。 吸溜 这面条坨了真难吃。 不过，这睡了一觉，却是让他清醒了。 现在的情况摆在眼前的就是对方不让碰机器，而自己也没有把握去拆，甚至他连动歪脑筋的心思都不敢有。 实在是，这台设备太紧要了。 什么故意搞坏了再去修，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杨小涛镇压。 笑话，万一修不好呢？ 那自己不成罪人了。 所以，这事，算了。 还是回去搞氧气发生器吧，反正这个有现成的，用起来容易，效果差点无所谓，只要比平炉效率高就行。 杨小涛是彻底看开了，这次出来，就当是，旅游，放松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闭眼，睡觉。 四合院 秦淮茹在家里收拾东西，眼看着十月过去大半了，按照街道办说的，十月底前去乡下帮忙的人就要回来了。 到时候，贾张氏就要回来，家里又多一张嘴。 还是特能吃的那种。 而且有贾张氏在，一些事，她也不能表现太过明显。 起码手上的这身‘衣服’，就坚决不能留下。 只是上次刘光齐的表现明显很满意，最后更是大方的多给了一叠粮票，拿回家数数可是不少啊。 若是没了这身衣服，对方看不上自己怎么办？ 要不，最后一次？ 秦淮茹想着，手上的衣服被紧紧攥住。 想到这些天从刘光齐身上啃下来的肉，那箱子里渐渐多起来的钱，她不得不为这个家着想，为今后着想。 看着孩子们都睡着，秦淮茹将手上的衣服穿上。 明天是周末了，按照规律，刘光齐一般会来。 以后贾张氏回来了，这种机会就不多了。 四九城外，煤场。 傻柱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棚。 周围的臭脚丫子味，还有不时传来的呼噜声，让他根本睡不着。 心里更是装满心事，沉甸甸的难受。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他都会去想跟在秦淮茹身边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直觉告诉他，肯定跟秦淮茹关系不一般。 一个寡妇，一个男人。 两人走到一块，这剧情，他熟悉啊。 以前许大茂下乡的时候，不就是好这一口吗？ 虽然在他心里，秦淮茹不是这样的人。 但，男人的猜忌心升起的时候，总会伴随着各种阴谋论。 傻柱是个正常男人，甚至还干过‘不正常’的事，自然而然的以己度人，更是担心了。 但是谁，他又搞不清楚。 不过是谁也不用管了，现在他需要考虑的是，自己头上会不会多一顶帽子。 这给许大茂戴帽子的时候，傻柱是激动兴奋的。 但真要把这帽子扣自己脑袋上，那就是浑身爬满蚂蚁，难受的很。 “不会的，淮茹上次来的时候还说过，等着我呢。” “是我想多了，肯定是想多了。” 傻柱给自己默默打气。 随后，从怀里拿出上次一大妈给的五块钱，“下次去买点肉，好好的露一手。” “争取再出去趟。” 傻柱在黑夜里想着，然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长夜漫漫，梦中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渐渐模糊，傻柱却是轻轻喊出女人的名字，‘京茹~’ “媳妇！好消息！” 房门被推开，秦京茹躺在炕上累的不想说话，看到许大茂跑进来，也不搭理。 许大茂却是把门关上，屋子里暖和许多，走到桌子前拿起缸子，将缸子底喝完，才兴冲冲的说道，“好消息，好消息啊，媳妇。” “咱们要回去了！” “啥？要回城了？” 秦京茹从被里钻出来，一脸惊奇问道。 “对，刚才我去跟村长核对今天的出工情况，你猜怎么着，村长接到上面的指示，下周一，可以陆续安排人回去。” “下周一，不是月底？” “不是，肯定不会一股脑的送回去，我跟村长套套关系，争取第一批回城。” 许大茂得意的说着，秦京茹更是喜上眉梢，“终于要回去了，终于回城了，在这里待下去，我都成黄脸婆了。” 许大茂也是开心，“等回去，咱们把日子过起来，到时候再生两个小子，气死傻柱那混蛋。” 秦京茹听到最后两句，刚展开的眉头再次拧紧。 她现在严重怀疑，许大茂到底能不能让她生。 总不至于，再找别人吧。 第二天，天刚亮。 杨小涛就从床上起来，脸上重新恢复自信，跟平常一样。 有些事，看开了就不会钻牛角尖。 正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自己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非要准求什么完美？ 没了液氧，还有氧气，只要能用就行。 哪能将大把的时间放在这上面，回去研究下柴油发动机不好吗？ 研究下农业生产工具不好吗？ 再不济，化工厂那里还有设备等着修理呢，到时候机器修好了，说不定还能设计一番，给机械厂增加个项目呢。 何必在这里头铁？ 而且还是还无意义的那种。 正因如此，杨小涛对这次的任务目标不再坚定，本着学到多少是多少，不能白跑一趟的原则，放宽心态吧。 出门碰到田主任，上前热情的打招呼，“田主任，吃饭去？” “啊，哦，我刚要叫你吃饭。” 说着看向杨小涛，今天的感觉比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不过这样才好，起码不用钻牛角尖。 说实在的，他也想杨小涛搞出来空气压缩机。 但另一边，他也怕将现在的平衡打破。 毕竟，国内就这么一个，万一坏了，就是首长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也是首长明确要求不能拆卸的原因。 “走走，咱们去看看这金陵的伙食咋样，说实在的，昨晚上那面条，还真没四九城里做的好吃。” 杨小涛热情的说着，田主任也笑起来。 两人说笑着来到食堂，早上用饭的人不多，都是晚上值班的人，两人要了一份炒大米，然后拿着一碗稀粥和鸡蛋找个位置坐下开始吃。 “田主任，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次十有八九就是白跑一趟。” 杨小涛将鸡蛋在桌上一滚，蛋皮破碎，然后随后扒皮露出里面的淡白色。 “什么白跑一趟，可别乱说。” “怎么不是，就这样，我能学到啥？就在外面看着，啥也看不到。” 吃一口鸡蛋，杨小涛也不等田主任开口，“我后来想了想，其实不用液氧也行，反正只要是氧气，差点就差点吧，无所谓了。” “这次来，就当是出来散散心，明天看完了，后天咱就回去。” 田主任拿着鸡蛋怔了片刻，随后慢慢吃起来，“你看着办，我就是来看看的。” 说完两人继续吃饭。 1046 很简单啊 吃完饭后，杨小涛也不催田主任去找人安排学习，就在厂子里转了会儿，然后才去厂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刘厂长看着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的杨小涛，完全没有昨天的那种急急火火，心里也是纳闷，眼睛看向田主任，对方同样老神在在，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 刘厂长又看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是一副悠闲模样，心里越发的疑惑，今天太反常了。 难不成他俩想通了？ 好像除了这个原因没有别的。 刘厂长又看了眼杨小涛，随后开口，“杨厂长，一会儿徐主管会带您去车间继续学习吧。” “哦，行！” 杨小涛听到声音本能的回了下，然后继续坐着。 甚至还从办公室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看起来。 刘厂长见了再次皱眉，这下就是田海鹏也觉得不妥。 两人对视一眼，都摸不着杨小涛想什么。 没一会儿，徐宏森从外面走进来，杨小涛看了眼便放下手上的书，拿着本子，“刘厂长，田主任，我先去车间了。” “好！” 田主任说着，看到杨小涛出了办公室。 “田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刘厂长伸手拿起茶杯，不解的问道。 田海鹏则是将杨小涛早上吃饭时候说的告诉她，屋子里一阵沉默。 “田主任，他这样说，是不是有意见？” 刘厂长思考片刻后小声问着，田主任不说话。 有没有意见你会不知道？那防人跟防贼似的，哪次来你们不是这样？ “那谁知道呢，不过这杨厂长跟上面几位首长都熟悉。” 田主任说了半截子话，但要表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刘厂长也不是蠢人，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 田主任看了眼刘厂长，随后起身离开办公室。 屋子里，刘厂长面色转换，思绪纷乱。 跟在徐宏森身后，杨小涛拿着本子，对方怎么说，怎么介绍，杨小涛就怎么听，怎么记，对方不说的他也不问，对方说的也是有挑选的记录。 至于压缩机的所在，徐宏森根本就没让他进去，跟昨天一样，在外面看了眼就行。 还不到中午饭的时候，徐宏森就把全厂逛完了。 “杨厂长，您还想去哪看看？” “都看完了啊。” 杨小涛合上本子，好奇问道，抬头看看天，今天到是晴朗，日头很足。 “对，主要几个地点都看了，剩下的仓库食堂什么的，没必要看了。” 徐宏森笑着，杨小涛噘嘴点头，“也对，那里确实没必要看了。” “既然这样，我回宿舍补个觉，今早上起来的早点，中午吃饭的时候叫我。” 说完杨小涛就背着手，也不理会徐宏森往回走去。 “杨~” 徐宏森还想说啥，但杨小涛已经走出老远，随即脸上露出不屑笑容。 “就这水准，还想着学习，做梦吧。” 说完往车间走去。 等杨小涛回到宿舍楼，躺在床上休息，刘厂长却是在车间里看到了徐宏森。 “不是让你陪着杨小涛嘛？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厂长，那杨厂长说是看完了，回去睡觉了。” 徐宏森笑着，周围传来笑声，叶琼琼更是噘着嘴，“大姐，你看吧，我就说这人就是来做样子，还不是跟以前的人一样。” “是啊，厂长，就咱们现在这样挺好的，真不懂上面怎么想的，” “那人还想着拆开机器看看，这要是拆坏了，还不是咱们厂倒霉？我看这样正好，相安无事。” 几人说着，刘厂长却是没有说话，眉头紧紧锁起来。 “不行！” 良久，才吐出两个字，让几人都很惊奇。 “不能让他闲着！” “厂长，你啥意思？” 徐宏森不明白，刘厂长却是低声说道，“这人要是回去说我们故意不配合，让他完不成任务，你觉得上级会怎么想？” “啥？是他自己不看的，关我们什么事？” “对啊，是他要回去睡觉的。” 几人还是不明所以，刘厂长便解释道，“上级看重的，是机器，机器。” “说句严重的话，咱们这些人被全部赶走，上面也能重新找一批人来生产。” “你们觉得，他跟上面反应后，上级会怎么想？” “这些年，咱们借助这聚宝盆，可是赚了不少了。” 几人听到刘厂长这么说，纷纷沉默。 诚然，机器在国内是独一无二的，但开机器的人多得多。 无非就是熟练不熟练罢了，他们真不是必须的存在。 “大姐，咱们怎么办？” “总不能真让他拆了吧，这要是拆坏了咱们可担不起责任。” “而且” 叶琼琼话没说完，但几人都明白意思。 真要杨小涛将空气压缩机仿制出来，他们化肥厂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拆，是不能拆的。” 刘厂长肯定说道，“但维护，还是可以让他看看的。” 说完，徐宏森露出笑容，“厂长，这事交给我。” 下午时候，杨小涛就被田主任找到，说这次生产完压缩机要进行一次维护保养，如果想去看的话，早点去。 杨小涛想着来都来了，去看看也无所谓，而且这样回去报告的时候，也算是见过了。 不至于无法交代。 下午三点，杨小涛和田主任跟着徐宏森一起来到车间。 此时，车间工人已经下班。 用徐宏森的话来说，见他的生产任务已经完成，加上机器需要维护，又是周末，厂里就安排工人休息。 对此杨小涛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那些工人在这里，也不会跟他说一句多余的。 就这样，三人来到上次来过的地方，在这里碰到了刘厂长，还有她身边跟着的两个女秘书。 “刘厂长，这准备开始了？” 杨小涛不说话，田主任就只能自己开口，缓解尴尬。 刘厂长看了眼杨小涛，见对方这模样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人如此表现肯定打着推脱的主意，自己更不能让他如愿了。 “对，田主任，杨厂长。” 说着刘厂长正色说道，“我知道两位前来也是为了学习提高国内的水平，我也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可条例规定在这，我们也不能无视。” “所以这次维护保养，是我们能够给予最大的帮助，希望能够帮助到。” “两位可以进去查看。” “具体能够学到什么，就看各自本事了。” 田主任看看杨小涛，“杨厂长，你看呢？” 杨小涛不置可否的点头，“能够近距离看下维护保养的情况也行，刘厂长费心了。” “客气，都是为了革命建设。” 杨小涛点头。 随后两人再次穿戴好衣服进入屋子里。 刘厂长三人在外面隔着窗户看着。 等杨小涛进来，里面还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徐宏森，剩下的两人站在一旁，看来应该是辅助工作的。 “杨厂长，田主任。” 徐宏森上前打招呼，“接下来我们做下维护保养。” 两人点头。 随后徐宏森对着帮助的两名工人发布命令。 “断开电源。” “先将连接管道拆下来。” 随着徐宏森的指挥，两人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看样子是没少干这活。 杨小涛拿着纸笔，习惯性的开始记录。 甭管有没有用，反正是记下来没错。 田主任却是站到最边上，只是静静看着，并不打扰。 “现在开始清理外层。” 徐宏森带管道拆卸下来后，指着电机部分说道，“正常情况下，只需要拿着纱布在周围擦拭下就行。” “不过这次机器已经连续使用了一个多月，最好是将罩子拆下来，将里面清洁一下。” 徐宏森说完，就拿起螺丝刀开始拆卸。 杨小涛却是一愣，这家伙不让别人拆卸，自己倒动起手来了？ 这是啥意思？ 他不知道这是电机，整个机器最核心的部分吗？ 即便是外层防护罩，也不是随便拆就拆的啊。 仿佛看到杨小涛惊奇的模样，徐宏森心理好笑，‘果然是没见识的小年轻’。 之所以拆这里，是他跟刘厂长她们商量好的。 毕竟真要是啥都不拿出来给杨小涛一个交代，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但以清理清洁的名义拆下部分，杨小涛见了都不能再说啥。 就是领导问起来，他们也能解释。 至于拆这里会不会有问题，他们当然知道没问题了。 因为这里，他们清理的时候，真的清过几次。 “杨厂长，不用担心，这只是一层铁壳，拆下来后可以对立面坐下保养。” 徐宏森笑着对杨小涛两人说着。 但杨小涛此时的精神全部集中在露出的电机上。 甚至在徐宏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来到拆卸口处，使劲的往里面看。 “小杨厂长，我.” “稍等一下，我看看。” 杨小涛只是对徐宏森说了一句话，然后在心里盘算一会儿，这才站起来走到一旁，托着下巴不再言语。 徐宏森见杨小涛又恢复正常，看了眼玻璃外面的刘厂长，对方点头，这才继续。 随后，徐宏森又把几个不重要的位置拆卸下来，让人拿来纱布开始擦拭清理。 而此时，一直注意杨小涛的刘厂长却是发现，原先还在沉思的杨小涛动了起来。 突然间，刘厂长心理一紧。 只见杨小涛一会儿走到电机处，顺着缝隙往里面使劲看，还不时变换角度看向各处。 然后又来到另一侧，同样是顺着空出的地方往里面仔细瞅着。 突然间，杨小涛觉得这能看出的部分，有点眼熟啊。 略一思考，这跟单缸柴油发动机的活塞有啥差别？ 又从各个角度看了会儿，杨小涛越发感觉，这什么空气压缩机，没有相像中的那么难。 甚至一份图纸在他脑海中不断完善，而且随着观察到的越来越多，这图纸越准确。 “进气阀，出气阀，两个单向阀” 杨小涛在一旁念念自语着，而后便是不敢置信的捏着下巴。 就这么点东西，有什么难的？ 很简单啊。 另一边的徐宏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杨小涛啥情况。 不过本着越早结束越好的原则，带着三人草草解释这次清理任务。 当杨小涛出来时候，外面刘厂长三人上前，“杨厂长，我们能够帮的就这么多了。” “其他不当之处，还希望您能担待。” 刘厂长说着，杨小涛却是恢复平静，然后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刘厂长，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帮助很大了。” “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会跟上级如实反应的。是吧，田主任。” 杨小涛客气说着，还不忘提一下田主任。 “那，太好了。” 刘厂长笑着，“那么今天就到此结束，明天有什么安排？” “有啊，这来金陵还没好好走走，明天正好走下看看。” “行，若有需要，我会替你们安排车子。” “那太感谢了。” 杨小涛与刘厂长互相客气着，田主任对这种氛围很是满意，随即加入到了明天的行程上。 最后在一份交流后，确定了明天规划，杨小涛两人便回了休息室。 而就在杨小涛笑着关上门的一刻，脸上表情瞬间凝重，快步来到桌前，拿出纸笔，循着记忆中的图形，开始绘制图纸。 1047 从来如此，便对吗？ 傍晚时分，杨小涛已经记下的部件结构画了出来，又仔细检查一番，然后在脑海里模拟下，这才确定没问题。 “呵！这么简单的玩意，真是…” 杨小涛看着画出来的图纸暗自摇头。 之所以先前没有看出来，就是被外面一层铁壳子给唬住了。 看上去不小的东西，被铁壳子包裹着，其实里面的结构并不复杂，起码在杨小涛观察到的，以他的见解，很容易就分辨出这些部件的作用。 这里面的难度，别说和启明星相比，就是很普通的铣床比起来，也没多大难度。 而这东西，竟然这么多年了，就没人搞出来？ 他不信上面领导会没想法。 但为啥一直没搞出来？ 技术，资源，人才？ 哪一个或许都是制约，但都不是问题。 技术，可以磨练提升，一点一点的磨，总有提升的时候。何况，那么多大师傅，就是用锤头敲也能敲出来。 资源，可以搜刮寻找，钨合金都能拆出来，这还有啥找不到的？ 人才，这个更是笑话，蘑菇蛋都能搞出来，这么一个小机子会搞不定？ 所以，这些都不是原因。 真正的原因，杨小涛也是现在才明白。 有时候束缚前进的最大阻碍并不是看得到的外在因素。 而人心中的那份思维模式，那份固化的思维，那种得小富即安，有的用就行的心态。 这种内在的自我感觉良好，才是最致命的。 ‘这是国内唯一的机器。’ ‘这机器太重要了，万一坏了，谁也担不起责任。’ ‘这东西领导说了，不能拆。’ ‘一天只能干仨小时，还得分上下午。就是为了保护机器…’ 这… 一连串的名头，连番压力下来，谁敢去“折腾”？ 甚至杨小涛觉得，那些有想法的人，那些企图掌握这门技术，从而开发出新机器的人，在这些名头面前，也会变得畏手畏脚吧。 要知道在当前环境下，破坏国家财产的罪名，可是会死人的。 再加上这工厂里的一堆老娘们，不管她们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一句话，来这里学习的人，只会比他更难。 所以，这件事就成了一件公认的，不能动的事。 他杨小涛这样有系统的人尚且没办法，还能指望那些人做出来？ 不是他小看别人，实在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没人敢顶着压力做这事。 这也是三机部的老大为啥说一直想要改变却无法迈出第一步的原因吧。 “真是，可笑啊！” 杨小涛看着窗外吹动的树叶，无奈摇头。 脑海中突然想起鲁迅先生说过的一句话。 “从来如此，便对吗？” 自己若是若时放弃之后，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人口中的理由。 “啊，杨小涛都没做出来啊，那…” 想到这里，杨小涛自嘲的笑笑，或许自己还达不到那种“标杆”的程度吧。 将画好的图纸放在空间里收好，眼下并不是实验数据的时机，具体怎么做还是回四九城的好。 那里也没这么多烦心事。 “接下来嘛，就当是旅游了！” 杨小涛起身走出房门，招呼田主任前去食堂吃饭。 两人吃饭时候，田主任不时打量杨小涛脸色，心里也是纳闷，来之前跟来之后，再到现在，面前的家伙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不过这也说明一个事实。 这机器想要仿制，太难了。 想要做的人不会，会的人不敢拆，不会的人更是敬而远之。 久而久之，也就这样了。 田主任心里思索着，目前来说，维持现状也不错，起码，细水长流，没有断了源头就行。 到时候回去跟首长也有个交代。 可惜，并不清楚，就在下午的时候，面前的年轻人已经将事情看的透彻，甚至在他笔记本里，已经有了空气压缩机的整体构造图。 所欠缺的，就是具体数值。 而在这方面上，作为八级工程师，作为多次研究设计出机床的杨小涛来说，无非花点时间而已。 两人吃完饭，便说起明天的安排。 现在，金陵最大的长江大桥还没竣工，但去周边看看还是不错的。 而且最好是能坐坐船，杨小涛这一世还没坐过船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杨小涛便回到屋里休息。 杨小涛则是拿出图纸，开始研究起来。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门外田主任已经收拾利索，戴着帽子，一副旅游打扮。 杨小涛见了也不在意，两人出门，并没有在工厂里吃完饭，而是坐车离开工厂，来到金陵市里准备找地吃饭。 临行前，两人都准备好了粮票，都是全国粮票，在哪都通用。 何况金陵这么大的城市，不愁找不到吃饭的地。 走在金陵道路上，这里跟四九城还不一样，道路两旁房子的样式更加紧凑。 行走在其中的人，不时说着本地土话，杨小涛得仔细听才能明白。 不过在这里，经济方面明显更加活跃，一路上不少店铺开门，里面坐着不少人。 杨小涛两人找了一个摊边位坐下，摊主是个老妇人，一脸的褶子，话不多，但手脚很是麻利。 田主任看着一旁忙碌的老妇人介绍着，“别看他们在这路边像小贩，但背后每一个都是有户有证的店铺。” “只不过这种传下来的老食，就是在这闹市吃起来才有味道。” 杨小涛点头，现在开饭馆都得合营，谁敢乱搞？ 杨小涛没多说。 一旁的田主任已经点了两份蒸糕，又起来去旁边买了两份蒸包子，连着蒸笼一起端过来，“正宗金陵小笼包，白菜馅的，尝尝。” 杨小涛拿起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包子，上面每一个褶都很清晰，放嘴里咬破皮，带有温度的浓郁汤汁先进入嘴里。 有股白菜的鲜嫩，还有肥肉的味道。 里面有肉，倒是出乎预料。 杨小涛将整个包子放进嘴里，而此时，蒸糕也做好了，老妇人拿下来，瞬间，一股米香迎面扑来。 杨小涛看的仔细，这蒸糕用的是大米，里面还参杂一点糯米，此外顶上还有一颗红枣。 因为蒸的通透，米黏在一起，已经成型。 不过，杨小涛的注意却是放在那蒸糕的东西上，仔细看了，分明就是一个饭盒，下面连着一个铁管，另一头连着一个烧水的铁壶，这饭盒拿下来倒出，正好一次就俩人份。 随后老妇人又抓了把大米，糯米红枣的放进纱布里，然后一起放进饭盒，继续放在上面蒸汽。 不得不说，这里的人，很有商业头脑。 两人吃完后，杨小涛起身付钱。 这一顿，不仅花了钱还付出一张两斤的全国粮票。 随后两人在城里逛着，中午去了长江边上，看了正在建造的长江大桥。 “这座桥，用的可是争气钢！” 田主任指着远处忙碌的人群，颇为感慨。 “什么蒸汽钢？” “是，争口气的争气！” 田主任随后解释着，杨小涛这才恍然大悟。 “这里用的桥梁钢铁，可都是咱国内做出来的。” “当初联盟那里不给了，咱们只能自己做，这用的钢铁可不是简单的，都是锰钢啊！” 田主任感慨着，对正在建造的长江大桥很是上心。 两人又看了会儿，这才坐上船，来到对岸。 下午，杨小涛跟着田主任游玩大半天，累的腿脚都酸了，也买了不少玩意，等会去给家人分享。 最后准备回化肥厂的时候，杨小涛特意去当地供销社买了一条烟。 雨花石。 也算是金陵本地烟里的代表了。 回到化肥厂已经是晚上，刘厂长带着几个人招待杨小涛两人，算是送行。 或许是杨小涛没有坚持下去，亦或者是要走了。 这次刘厂长和身边的几人态度非常和蔼，说话也很幽默，不时询问今天去城里游玩的事情。 说到一些景点，还会着重介绍一番。 杨小涛也在一旁听着，这些事情，也许就是将来的谈资。 起码证明，自己来过。 相比起几人的热情，这晚饭桌上菜肴也是精致，就是，量有点少。 杨小涛勉强吃了个半饱，决定烟枪回去再啃根火腿。 周二，杨小涛早早起床，跟田主任坐上离开的汽车，在刘厂长等人的挥手下，离开化肥厂。 随后前往火车站。 就在杨小涛坐上火车的时候，四九城，钢铁厂，一群人站在车间里，面色严肃。 “安工！” 管志勇看了会儿施工现场，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这样做没问题吗？” 一旁的张红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啥。 在他们面前，一个半埋地下的小型锅炉已经准备好。 这小锅炉与先前的侧吹小转炉有点相似，却又不同。 原本的侧门已经被新的防火砖堵上，只留下一个小门。 而在不远处，一座大天车正在一旁待命。 此刻，原处连接的高炉里铁矿石在不断加热熔炼中，渐渐变成铁水。 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让操作的工人额头不断冒着汗水，却是顾不得擦拭。 周围，一群工人同样面色严肃，有些人更是远远的躲开。 安仲生听到管志勇的问话，看了眼不远处的小锅炉，很是肯定的回答，“厂长，不管有没有问题，都要试验一番。” “如果没有问题，那就说明我们对其改造的方向没有错，技术也符合，可以为后续锅炉改造提供参考。” “如果这锅炉出现问题，那我们还有时间改进。不比等到最后交付的时候发现强？” 安仲生说着，管志勇还在犹豫。 以前也不是没有开工前的试车，但像这样的，着实没有过。 主要还是怕出事故。 杨小涛可是三令五申的强调安全问题。 这要是出来事，他这个厂长就到头来。 “要不还是按照原先方式来？” 安仲生摇头，“厂长，原先的方式适合平炉，现在咱们用的是转炉。” “两者不同，还用以前的方式来，不仅不能检验处效果，甚至可能会引发其他问题。” “而且，这马上月底了啊。” 管志勇还在犹豫着，两人一直不能达成一致，也是现场众人一直等待的原因。 而争论的焦点就是如何试车。 按照管志勇的意思，还是以前一样。 但安仲生觉得，新的锅炉需要考虑周全，尤其是上半部分的建设，需要检验转炉旋转时的各项指标，若是按照平炉来，根本检测不全。 两人沉默片刻，管志勇看看天色，最后还是看了眼安仲生。 见他这副肯定模样，又想到杨小涛任命安仲生为总负责人的事，在这方面，还是选择从善如流。 “好，那就试一试。” 管志勇点头，有向一旁的人喊道。 “医护人员到位，其他救护队准备，做好预防工作。” “现在开始，现场所有人，听从安仲生同志的指挥。”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两个大佬终于有了决定，他们这些人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后齐齐点头，进入工作状态。 安仲生对管志勇报以感激，随后拿起一旁的大喇叭，“所有人都注意了。” “现在开始，听我指挥，试车开始。” (本章完) 1048 改造成功 “放铁水” 声音落下，大天车的操作工人来到高塔铁水出口，下一秒，闸门开启，一股暗红色的铁水涌出，迅速倒入大天车中。 很快，闸门再次合闭。 大天车在动力的牵引下来到小锅炉上方。 “开始！” 安仲生的声音传来，铁水哗啦一声流淌到锅炉里面。 一旁站在远处高架上的工人拿着望远镜不断看着锅炉内的情况。 “一切正常。” 没多久就传来消息。 “关闭炉顶。” 旁边的工人很快控制一块由耐火砖做成炉顶从上面落下，将炉子盖住。 “炉顶关闭。” 炉子顶部被盖住，霎时间还在升腾的红色火焰被盖住。 “炉门关闭。” 一侧原本流出的侧门，也被人用耐火砖堵上。 “燃烧组！” 安仲生听闻后，又是一道命令下，一旁负责给加热的工人推着小车，将煤炭倒入炉膛下方，原本就处于燃烧状态的炉膛内瞬间火苗猛增，气浪翻滚。 片刻后，负责的工人回头汇报，“温度1800！” “打开风门。通风！” “是！” 呼哧呼哧 旁边负责风道的工人迅速启动按钮，带有高温的炉风迅速涌入锅炉内，与铁水交融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众人目光都盯着小锅炉，生怕炉衬出现破损或者其他问题。 好在，随着温度的提升，小锅炉并没有出现问题。 “继续，注意风压，保持温度！” “燃料组做好人员替换准备！” 安仲生看了眼现场，从容不迫的指挥着。 做完这一切，才走到一旁查看数据。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这样一锅钢铁想要出炉，最少也要五六个小时。 而在这过程中，他们要一直注意小锅炉的状况，不能出任何问题。 曹家沟，大谷场上。 一群村里人站在四周，不断打量着站在中间的那群人。 这二十来号人，不多，但也不少，男女都有，却是前来帮助干活的人。 人群里，大部分人脸上都写满了急切，目光不断扫视着前方的村长，祈求着能够念到自己的名字。 昨天，就在他们想着什么时候离开村子回到城市的时候，村长也是这样，在这打谷场上召开会议，当众宣读了上级的决定，当下就对表现十分突出的六人进行奖励，虽然只有一个搪瓷缸子和一条毛巾，但能够提前离开这里，就让众人心里向往。 而现在，又要开会了，是不是代表也有人可以离开了？ 众人心头火热。 许大茂跟秦京茹站在一起，两人脸色都是紧张。 “你不是说，跟村长关系好吗，昨天怎么没有咱们俩？” 秦京茹站在一旁不悦的说道，许大茂也是一脸纠结。 先前他确实跟村长还有村子的领导走得***日里也算是表现积极，加上能说会道的，总能聊到一个锅里去。 可谁想到，第一批里面的人中竟然没有他，着实让他闪了腰。 夸下的海口打了脸。 “放心，媳妇，这村长也得避嫌啊，平日里我们走得近，这要是第一批就被选上，难免招人闲话。” “再说了，早一天晚一天，没啥差别啊。” 许大茂给自己找理由，秦京茹鄙视的看了眼，“我是一晚上都不想待在这，浑身酸臭的，洗个澡都不敢。” 秦京茹小声说着，许大茂悻悻笑笑，目光停留在秦京茹身上，脑海中想起洗澡的场景，内心火热。 秦京茹见许大茂不说话，转头看了眼，见他那副傻样，顿时就知道心里的花花肠子，伸手在许大茂腰上扭了一下，疼的许大茂直咧咧。 这一幕，被后面的贾张氏看在眼里。 不过，现在她的心情完全不在这，心里连骂都懒得骂，到是嘴里仍旧碎碎念着。 “老贾啊，保佑保佑，千万保佑。” “还有的东旭，保佑娘能够回去，到时候给你烧钱哈” 在这几个月，贾张氏感觉浑身都散架似的，在这地里吃的土，比她吃的盐都多。 整个人每天灰头土脸的，吃不好睡不好的，屋里的老婆子都不是善茬，没人惯她臭毛病，可谓是在这里备受坎坷。 昨天得知能够离开这里后，就一直盼望着，盼望着。 如今，终于机会来了。 这一刻，贾张氏神情格外虔诚。 在她周围，几个人听不懂贾张氏的嘴碎，但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保佑着离开这里。 他们的心思，同样如此。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神情平静，没有丝毫盼望的意思。 这人跟其他人不一样，因为他是易中海。 注定要在这村里接受改造的人。 所以能不能离开，他，无所谓了。 “各位同志，经上级批准，对帮扶期间积极进取的进步人员进行表彰” 随着村长的声音落下，被点名的人陆续出列，来到近前，而随着人员一个个读完，下方的许大茂几人面色越发难堪。 “秦京茹。” 突然间，村长喊道秦京茹的名字，正伸手掐着许大茂腰的秦京茹猛地一个激灵，然后放开手，也不理会许大茂就跑出人群。 “到，到，在这呢。” 秦京茹来到最前方跟七八个人站在一起，这次回头跟许大茂挤眼睛，下方的许大茂却是没心思理他，竖着耳朵使劲听着。 “好了，这几位同志.” 就在许大茂还想听自己的名字时，村长已经合上本子，开始做总结发言，更是每人发了一条毛巾，然后让几人收拾东西，准备返程。 下方还站着的十几个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这次早回去的事，跟自己无关了。 许大茂双目几乎喷出火来，自家媳妇都回去了，凭什么自己回不去？ 秦京茹拿着毛巾不断甩着，凑到许大茂跟前，“大茂，我要回去了，哈哈。” 许大茂一拉长脸，心里憋闷的慌，就要去找村长理论。 秦京茹撇撇嘴，还想再说两句，结果许大茂已经跑远。 而此时，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声。 ‘快来人，有人晕倒了。’ 秦京茹也没去管许大茂，凑上前打细一看，那躺在地上的不正是贾张氏嘛。 另一边，许大茂找到村长既是愤怒又是悲情的诉说着，哪知村长跟平日里交往时候判若两人，面对许大茂，直接从个口袋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给许大茂看。 这上面记的都是这些人在这些天的表现，每天表现好的就给一个对钩，偷奸耍滑的就给个圈。 而他许大茂那一行上，圈的数量比对钩还多，这下，许大茂是彻底没话说了。 原来，人家什么都看在眼里，自己还想着套关系，走近路。 结果人家心里明白着呢。 随即许大茂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而此时秦京茹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跟许大茂告别呢。 “大茂，没事，反正还有几天月底了，马上就能回去了。” “你不是说早几天晚几天没事吗，放心，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家，等你回来哈。” 秦京茹笑着挎起包袱，就要往外走。 这时，许大茂才幽幽开口，“你回家，有钱吃饭吗？” 一瞬间，秦京茹脚步停在半空中。 钢铁厂 周围人越来越多，没有任务的都跑过来查看情况。 这一路，从上午九点多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七个小时。 这时间，对平炉来说，算是正常。 但在这小锅炉上，时间就有些多了。 管志勇带着一众厂领导，吃完饭后就一直待在这里。 至于安仲生李俊明他们，直接在这里啃了两个二和面馒头，一步不曾离开。 在前方，燃烧组的工人已经轮了三轮，炉膛里的温度一直保持着，铁水在锅炉里熔炼了大半天，已经到了可以出炉的时候。 但安仲生仍没有发出指示，跟李俊明几人还在商议着什么。 “厂长，这炉水都好了，怎么还不开炉啊。” 身边人问道，管志勇也不清楚，但对安仲生的工作还是得支持，“不要多问，看着就行。” 身边的人不敢再说，只是站在厂长一旁，继续看着。 “安总，炉内的温度已经维持大半天，对炉壁的验证已经完成，我觉得可以了。” “安总，炉内钢水也熔炼完毕。” “老师，我们这边各项数据也收集完毕。” 张红贤、李磊和李俊明纷纷来到安仲生跟前，汇报情况。 安仲生闻言点头，“好，那就开炉。” 说着走到管志勇跟前，“厂长，可以开炉了。” “可以了？实验数据怎样？” “现阶段来看，这锅炉没有明显问题，具体情况还要等冷却后再检查。” 管志勇闻言点头，起码现在是没问题的。 “那就开炉。” 随着管志勇的命令下达，不远处，一群戴灰色安全帽，拿着大铁钎，前面几个还戴防护镜，脖子上捆着白色毛巾的工人，立马来到炉子前，然后嘿呦嘿呦的叫着，将大铁钎不断捅着煤泥，而封闭的炉火时，炉火猛地窜出来，周围工人立马散开。 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黑乎乎的，但神情却是亢奋。 因为每次做这事的时候，就代表着炼钢结束，结果就要揭晓。 而这接下来的，就是看着转炉能不能行了。 “打开炉顶！” 咔嚓，炉顶的盖子被打开，众人看到炉子的上方空气都变得扭曲。 “侧门打开。” 安仲生的声音带着三分紧张，手心都攥出汗来。 咔嚓 侧门开启，众人可以看到那耐火砖上被烧黑的表面。 “钢桶到位！” “转炉倾倒。” 随着最后命令的下达，一旁操作工人按动电钮，转炉下方被钢绳缓缓拉动，向着一旁倾斜。 “出来了，小心喽。” 随着老工人一声长啸，炉水从出口流出，随着如同熔浆一般的液体倒入到钢桶中，周围的温度也猛地升高。 周围工人远远的看着，生怕出现事故。 待锅炉内的钢水全部倾泻完毕，钢桶被运走，接下来就是去其他车间进行加工或者铸模了。 随后转炉再次回到远处，还在发红的炉口如同火山口似的。 管志勇这时才靠近一些，仔细观察的小锅炉。 虽然温度依旧炽热，但几人眼中却是显示着兴奋光芒。 “安，安工，这算是成功了？” 管志勇深吸气，让真个肺腑变得滚烫。 “成功了。” 安仲生却是淡定的回答，只是颤抖的双手表明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转炉改造，成功了。” 身边张红贤李磊几人都是激动不已。 管志勇笑着跟安仲生握手。 “那么接下来，就等杨总回来了。” (本章完) 1049 你真清闲啊 两天后。 杨小涛从火车上下来，田主任站在一旁告别。 虽说三机部和机械厂都在四九城，但一个在北边，一个在南边，两者之间隔了半个四九城，真要坐车，还得开个一两小时。 而且这火车站在西边，算起来三者就像个三角形，去谁那都是多走两条边，所以干脆就在火车站告别，节省时间。 “田主任，一路忙活，多谢了。” 临分别时，杨小涛对田海鹏客气着，虽然对方这次跟着去帮助不大，甚至于监管的目的更大。 但毕竟是来回几天待在一起，况且对方做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主任，要说没两把刷子谁信啊。 这样的人，杨小涛也不想得罪。 何况两人之间本来也没啥矛盾。 无非就是不让‘拆卸’罢了，何况对方还是执行上级的命令。 “客气，跟你出去一趟，也涨了不少见识。” 田主任同样客气着，面前的青年最大的资本就是时间。 年轻，就有提升的空间。 未来是啥样，谁说得准呢。 “您客气了，那咱们就此别过。” “好，等空闲时间，找你喝酒。” 田主任爽朗笑着，杨小涛微笑点头，“那一定酒管够。” 两人说了一番，随即各奔南北。 因为这次是秘密出行，除了徐远山几人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杨小涛去了哪里。 现在杨小涛下车后，只能拎着几个包找公交车去。 红星机械厂。 杨佑宁拿着下方递过来的报告，来到刘怀民办公室中，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累死我了，来支烟。” 看杨佑宁这个样子，刘怀民也没多说，一边拿起文件，一边从抽屉里摸出烟盒扔过去，杨佑宁顺手接住，抽一根用火柴点上，身体靠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老刘，你说咱这一天天的累个半死，跟当初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你不知道，我这腰啊，整天坐办公室，坐到最后浑身酸疼那种，就是身体跟脑子做对，明明要坐在那批文件，但身子就想让你起来蹦两下那种。” 杨佑宁三两口吸了半截烟，随后感慨着。 “还有啊，这些天洗头的时候，那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啊，我估摸着，再这样下去，今后秃头是难免了。” 想他们以前还是轧钢厂的时候，那日子，当个厂长真是一个周顶多有三天忙活，而且两天还是应酬类的。 现在倒好了，这机械厂还没多久，自己就累成了狗。 一周别说三天了，就是周日能安安稳稳的休一天，都是奢侈。 自己当初图啥啊。 “咋了，不想干了？这好说啊。” “我给夏老打个电话，就说机械厂的杨厂长因为身体原因.” “哎哎哎，老刘，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就跟你抱怨两声，你还当真了。” 杨佑宁直接无语，这好不容易上来的，身体再累，也得坚持啊。 再说了，为人民服务，哪能怕累？ “呵呵。” 刘怀民看了眼杨佑宁，冷笑一声，他早就知道这家伙的性子。 “你还跟我抱怨，我这一堆，你能有一半？” 说着指着桌上的一堆文件，这是他今天刚批完的。 里面不少文件都得仔细审阅，可不像杨佑宁这样随便看一下签名就行。 尤其是化工厂蒸馏塔的事情，牵涉甚广，上级的重视不比机械厂差，所以更需要仔细审阅。 杨佑宁瞥了眼，随后摇头，“你那是应该的，谁让你是书记，有些事，不找你找谁。” 刘怀民又瞥了眼，没再说话。 “对了，金陵那边的东西什么时候来？” 杨佑宁把烟头按死，开口询问。 刘怀民放下笔，“昨天装的火车，这怎么也得三四天吧。” “嗯，没想到啊，对方还挺讲诚信的。” “这可是启明星啊，啧啧，这样下来，咱们机械厂就算是有四台启明星了，哈哈。” 杨佑宁想到这些事心情就愉悦起来，连带着工作的疲惫都缓解好多。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那普通铣床顶任务，我跟你说，人家现在还不是打电话来呢。” 刘怀民不忘揭杨佑宁的伤疤。 “打呗，我那是按照任务说明办事，他们当初要的就是铣床啊，半自动铣床可是后来的，谁让，咳咳，他们赶上了呢。” 杨佑宁解释着，随后赶紧转变话题，“老刘，你说这四台启明星怎么安排？都生产冲床和半自动铣床？” “这个看任务量吧。” “任务量？那还用看？” 刘怀民听了笔一顿，随后觉得有理。 现如今国内对机械厂三种机床的需求已经排到了年后，可现在才十月底啊。 “哪一种都急，哪一种的任务都排的满满的，上次我去二车间看任务情况，好家伙，一长串需求的，这还是限制一家一台，若是没这个限制，估计别说今年，就是明年也给你排满了。” 杨佑宁笑着，神情里更是得意。 如今的机械厂生产的机床在国内已经打开了市场，别的不说，就半自动铣床，经过泉城一机厂的使用宣传，现如今产量直接翻了三番，原本泉城汽车厂还需要外包其他机修厂的工作，一机厂一家就给包圆了，而且生产出来的部件更加规整，比起那些钳工台上下来的零件要好得多。 正如此，才让越来越多的工厂将目标放在机械厂上。 没办法，机械厂搞出来的机床已经引起国内机械制造业的‘恐慌’，谁要是落后了，那就没人务。 没任务，工人怎么发福利？ 这年头，单凭工资也能养活家人，但能够过得更好，谁不愿意？ 以前大家都一样，但现在出来了一个卷王，剩下的人想要不被拉下，就只能跟着卷了。 而这也是一机部的大佬喜闻乐见的，若不然也不会将任物不断的往机械厂扔。 “老刘，你说要不要再搞个车床磨床啥的？这样四台启明星每台一条线，正好生产四种机床。” 杨佑宁突然开口建议着，刘怀民听了只是淡淡说道，“这事你跟我说啥，找杨小涛商量去。” “保不齐，他现在手里就有现成的图纸，你找他准行。” 杨佑宁啧啧两声，“你说的是。这小子要是不问他，不知道兜里揣着多少好东西，等他回来，得问问。” “不，不是问问，是要求。” “这家伙。” 下一秒，杨佑宁感觉到后背传来的酸爽，脸上十分认真的说着，“咱们在这辛苦的累死累活，这家伙倒好，还能南下，哼。” “这次回来，必须让他分担任务，不能老可着咱们俩累死累活吧。” 杨佑宁说着，刘怀民却是侧头看了眼桌上的一摞文件，虽然没有回答，却是轻轻点头。 “好了，你要没事，就去跟老陈说一声，老徐那里过两天机器设备就运来了，小涛要是回不来，让他带人去帮忙，那些石油化工设备，得好好弄。” “上面为这事，可是开来一路绿灯，这要是搞不好，这双子星计划，就算打了哑炮。” 刘怀民刚说完，杨佑宁就站起身来，“老陈再给陈斌和张冠宇接风洗尘，等回来了我再跟他说说。” “对了，杨小涛那小子啥时候回来？” “按照两天来算，今天应该回来了，但，没听到消息，再说吧。” 刘怀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只能模糊说着。 而就在两人说着杨小涛时，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便是响起敲门声。 杨佑宁起身打开门，想要看看情况。 结果刚开门，就看到杨小涛出现在眼前，正好看过来，“杨叔，你也在啊，刚才去你办公室没人。” “小涛，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啊，今下午到站，最后坐车回来的。” 杨小涛解释着，一边跟着杨佑宁进了办公室。 “刘叔。” 刘怀民见杨小涛回来了，从座椅上站起来，“你这不声不响的回来，我俩刚才还在说你呢。” “说我？说我啥？” “就是说你啥时候回来。” “哦，周二一早的火车，这一路啊，我现在脑子里都是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 杨小涛一边抱怨着，一边接过杨佑宁递上前的缸子，咕咚两口喝掉。 “对了，这次去金陵出来玩还买了些礼物，其他办公室的我都留了，这是给刘叔您的。” 说着杨小涛将一盒雨花台拿出来递给刘怀民。 “雨花台，这烟可不便宜。” “嘿，一盒六毛五，快赶上中华了。” 说话功夫，杨小涛又拿出一盒递给杨佑宁，而杨佑宁却是伸手接过，随口问道，“你还去金陵逛了逛？” “啊，出去一趟还能不走走看看啊，这还因为时间短，好多地方都没去呢。” “那金陵，那修建的长江大桥.” 随即杨小涛讲起在金陵见过的风土人情。 杨佑宁听了，想到自己这些天在办公室里忙的不可开交，而这家伙却在遥远的南方游山玩水，还坐船过长江，简直就是逍遥快活啊。 自己肚子好疼。 刘怀民看杨佑宁这样子就知道他如何想了，当下便问道，“那事办得咋样？” 说起正事，杨小涛脸上露出无奈。 “那事啊，唉，一言难尽啊。” 随后杨小涛将大体情况说了下，反正都是实话，杨小涛也没有添油加醋，平常叙述。 刘怀民听了也是感慨，对方这么做不能说错，但要是没有私心才怪呢。 对杨小涛这次出马没有获得成功也是遗憾，毕竟这是黄老用的人情走的三机部路子，不过没能获得收益，这人情算是白费了。 见刘怀民这模样，杨小涛刚要开口解释一下，自己还是找到门路的，却不想一旁的杨佑宁突然来了一句。 “这么说来，你这家伙，在那边挺悠闲的啊。” 杨小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听明白杨佑宁说道是啥后，心立马提到嗓子眼上。 只听杨佑宁继续开口，“这里正好有几份关于化工厂和钢铁厂的事情，正好你回来了，这活就交给你吧。” 说完，出门而去。 临走时，手里多了两盒烟。 杨小涛错愕当场，回头看向刘怀民时候，对方却是将桌上挑出来的几份文件递到跟前。 “以后，这些事，就麻烦你了。” 当杨小涛拿着一摞文件走回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没反应过来。 “不对，不对啊。” “这活，离开前不是交给看杨了吗？” “老杨，你坑我！！！” (本章完) 1050 正确选择 三机部，办公室。 章老坐在桌前听着田主任汇报这次行程。 前前后后，田主任没有隐瞒，也没有添油加醋，说的都是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只有到了最后，想到杨小涛这一路上算是客气，两人交流不错，心里替杨小涛说了句话。 便将杨小涛无法进行有效学习，只能放弃拆卸的境况一并说了出来。 整个汇报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包括两人的金陵游玩都一一说完，这才结束。 章老坐在桌前听完后，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眼皮低垂。 但熟知章老性情的田主任明白，章老此刻的态度，看似平静，但心里肯定是蕴含风雷。 不过，他这趟也算是看的明白，化肥厂那里要说是配合纯属扯蛋。 那些人明面上的表现，一系列的措施等等，看着像是兢兢业业，保卫国家重要资产。 可只要有心人琢磨琢磨，就明白暗地里包藏祸心。 他也相信章老也明白。 甚至对方也知道他们看出来了，可仍旧是这样做了。 个中缘由，还是那道坎，过不去。 想要改变，就要承担后果。 而这后果，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承担的。 动了，可能会更好，但也可能会更坏。 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较而言，忍受这些人的胡作非为，能够保证革命建设，算是当下正确选择了。 “这件事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章老开口，田主任点头离去。 等办公室中仅剩一人时，章老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心火压下。 正如田主任想的那般，他对化肥厂的情况十分熟悉，这次一机部要搞液氧，他就想借此机会整顿一下化肥厂。 却不想，连一机部有名的杨小涛都碰了软钉子，对机器生产没办法，这让他心里有股子憋屈。 要是搁以前战场上，早就拎着歪把子冲上去了。 可现在，治理地方，发展经济，革命建设不是动动手指就能完成的，这更需要耐心。 长舒一口气，章老平复心情，随后拿起电话，“小黄，人回来了，嗯…” 另一边黄老挂断电话，脸色有些愤怒。 并不是对杨小涛没能成功感到愤怒，而是对那些心中缺乏革命奉献精神，只想着自身利益，不顾大局的人抱以私心的人，感到愤怒。 只是，他更听出章老话中的无奈。 至于机械厂的双子星计划，说实在的，也只是抱以期待。 成了，固然是可喜可贺，锦上添花。 不成，对他们一机部如今的势头来说，无伤大雅。 就如今机械厂取得的成绩，继而带动整个一机部工业发展的势头，未来五年，国内重工业将会进入高速发展期。 虽然比不上当年联盟支援时候的速度，却也是在国内疲软的经济上打了一针强心剂。 就是上级开会的时候也多次表扬一机部，他在众多大佬面前也是格外有面子。 他知道，这一切的核心，来自于机械厂。 所以，对机械厂的事情格外上心，也需要慎重对待。 这次杨小涛前去未能解决液氧的问题，这对双子中的钢铁厂有没有影响，他并未有啥想法。 上次刘怀民报告的时候，就提起过，使用液氧来实验新技术是最理想的，但也不是说离了液氧就不行。 高纯度的氧气也是可以的。 就是效果差点，但以钢铁厂给出的评估报告，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黄老拿起电话来，“老夏，有件事跟你说下！” “钢铁厂那边需要的氧气制造设备进度怎样了!” 电话里沉默片刻，随后传来夏老的声音，“对方订单已满，不过考虑到当前情况，可以采取加急措施，尽快供一台。” “什么时候交付。” “最快也得年底。” 黄老听了也没多说，“行吧，这事你让下面人盯着点。” 夏先听出言外之意，“杨小涛那里不行?” 黄老思了一声，随后将章老的通话内容讲述了一遍。 不等夏老开口，继续说道，“有个东西能凑合下就行，让机械厂不要着急，不要有太大压力。” “路要一步步走，既然已经找到方向了坚持下去就好，一时困境，总会克服的…” 黄老说完，夏老表示明白。 两人对机械厂的双子星都报以期待，但并非盲目信服，能帮则帮，若是机械厂不争气，他们也没办法。 另一边，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将杨佑宁打包过来的文件处理交后，便起身回家。 当然，出差回来的事早就通过电话与冉秋叶说了。 还问了下孩子的情况，并且说明这周末会去。 出了机械厂杨小涛没有开车，而是骑上自行车往四合院赶去。 十月末的四九城已经有些冷，北风不时吹动凌乱的头发，让杨小涛意识到，自己该理发了。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的太阳早就没了身影，只留下最后的余晖证明着自己走过的痕迹。 杨小涛出门这几天，院里的人自然察觉到了，只是如今杨小涛的身份地位在那，有些事涉及到机密，他们也不敢打听。 谁知道打听那些涉及重要项目的事，会不会当成敌特被抓起来。 杨小涛与院里的人打过招呼，径直来到中院。 刚过了垂花门，小薇就迫不及待的冲到老槐树上。 这趟出去，在火车上待得时间太久了，小家伙想出来透口气都得小心翼翼。 “涛，涛哥！” 刚进院子，周奎抱着女儿就走过来。 显然也是发现杨小涛没在家，过来看看情况。 现在周奎是车间的小组长，带着一组人负责拖拉机的组装工作。 虽然说话有些口吃，但干活是把好手，车间工人都很敬重。 加上有杨小涛这层关系在，就是车间主任也高看一眼。 对此，周母不止一次告诉周奎，现在家里有这般日子，都亏杨小涛帮衬。 周奎也是实心眼，心里对杨小涛这个大哥，尊敬的很。 而刘玉兰本来收入就不低，加上娘家‘殷实’，如今家里双职工，两人的收入在这院里也是名列前茅，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夫妻俩生活和睦，又有了一个女儿，那真是捧手心里宝贵着。 这四合院里，能跟这小闺女过的滋润的，也就小端午了。 当然，将来肯定是比不过的。 想到冉秋叶说的穷养儿的理论，还有太爷那殷殷期盼，未来杨增益同学的成长道路，必将是精彩纷纭的。 哈哈！ “奎子，今天没上夜班？” “没，没，倒班！” 周奎笑着，杨小涛却是上前两步，把自行车放在一旁，“嘿，小雨，来大伯抱下。” 小雨长的胖乎，吃上面从来没短缺过，不过就是胆子有点小。 平时也很端午在院里玩耍，可见了旺财就吓得躲在大人后头。 杨小涛靠前，小雨一下子就趴在周奎肩头，小腿还往下蹬歪着。 见此杨小涛从兜里拿出一块金陵买的糖，红纸包着，立马将小雨目光吸引过来。 这年代别说什么吃糖牙疼哄孩子的话，这时候不是逢年过节孩子能吃几块糖？ 所以糖这种东西，对小孩子的吸引力绝对大过内心的害怕。 果然，没一会儿小雨就被杨小涛抱在怀里，嘴里含着糖，大眼睛扑眨扑眨的，很是好奇的玩着糖纸。 “涛哥，晚上来家里吃饭。” 刘玉华看到两人，立马说着，杨小涛思讨片刻点头应下。 将小雨给了周奎，回家收拾。 贾家门口，槐花站在棒梗身边，看着小雨手上的糖纸满是羡慕。 “哥，我要吃糖。” 槐花嗦着手指，对着棒梗说道。 棒梗看了眼周奎家，又瞅了瞅回家的杨小涛，嘴一撇，“吃什么吃，咱家有钱吗？” “你想吃自己要去。” 槐花瞪着大眼睛水汪汪的，“我怕！” “哼，你怕就别吃了。” 棒梗扔下一句话就往屋里跑，前两天他还纳闷杨小涛家怎么没亮灯，现在好了，人回来了。 早知道前两天就动手了，心里懊悔着。 屋子里，秦淮茹正收拾东西，想着怎么讲家里钱藏起来。 秦京茹回来了，那贾张氏还远吗？ “妈，我要吃糖，我要糖吃！” 槐花跟着棒梗跑进来，满脸恳求。 秦淮茹脸一摆，“槐花，吃什么糖，等会儿妈去买个鸡蛋，回来炒白菜吃哈。” “不，我…” 槐花还没说完就被小当拉到一旁，看到秦淮茹要变脸，小当自是有眼色的， 秦淮茹见小当这般，眼中流露出些许无奈。 自从被坏人挟持的事发生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就一直横亘在母女俩心头，或许现在没什么，但等小当长大了，保不齐就会爆发。 心里叹息，转而又被面前的问题头疼。 这段时间，她可没少服侍刘光齐，虽不明白刘光齐那混蛋为什么这么多钱，但对她的迷恋让她找到了曾经在四合院风靡的感觉。 曾经在这院里，那是谁家媳妇闺女都比不上她。 身材好，能生养… 就是原本的娄晓娥都逊她一筹。 直到冉秋叶嫁进来。 直到杨小涛越来越厉害。 她，已经被院里人排到了后面。 在这院里，不是第一名，第二跟最后一名没啥差别。 甚至这些年发生的事，连这院里的小青年都不搭理她了，让她想要凭姿色挣点好处都难。 唉！ “还是得靠刘光齐。” 想到这里，将手上的袋子绑在内衣上。 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可不能让他看见。 窸窸索索的，棒梗听了赶紧离开。 最近他发现，母亲睡觉老爱说梦话，还发出奇怪的声音，让他觉得很是恐怖。 杨小涛在家里归整完，将卫生交给小薇后，就拿起两盒烟一瓶酒出了门往，后院友去。 还没到张老道家，就看到一个女人在老道门口徘徊，看样子很是踌躇。 杨小涛上前一看，竟是秦京茹。 此时的秦京茹可没当初进四合院时的俊俏模样，原先脸蛋是鼓鼓的有肉，现在，脸色蜡黄，瘦不拉几的。 只能说这仨月去乡下帮忙是真的干活了！ 张老道家门口，秦京茹也看到了杨小涛，眼珠子一转，等杨小涛近前，忙笑道，“杨厂长，您这是来找张伯?” “张伯？” 杨小涛皱眉，听秦京茹这话，貌似是跟张老道关系不错啊? 啥时候这俩人凑一块了？ 不对啊，老道可是道门中人，怎会看上这些庸脂俗粉，不是，是红粉骷髅? 见秦京茹靠前，杨小涛后退两步。 “我来找老道，你这是回来了？” 杨小涛冷着脸不说话。 这女人虽不如她那堂姐，却也不是什么善茬。 只要是被黏上了，少不得一身骚。 何况当初选择跟许大茂这样的人，还指望她能变好？ 等会见了老道问一下，若是没事最好，有事的话，少不得提点几句。 秦京茹见杨小涛不搭理她，还被说了一顿，脸上一白，直接转身回。 1051 死不足惜 啪啪。 杨小涛上前拍门，屋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都说了要休息，有完没完?” 听这话，杨小涛就感觉老道的火气不小。 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不过秦京茹能把老道逼到这份上，也是没皮没脸了。 “老道，不让进，我可走了。” “这烟酒可就拿回去了！” 声音落下，房门猛的打开，老道还是那副样子，“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 “哈哈，我要是再不回来，你这连门都出不去了吧！” “哼，一介女子，老道不跟她一般见识。” 老道撇撇嘴，说着，走进屋子，杨小涛将烟酒放桌上，老道拿起看了会儿，抬头问道，“你小子不会是去金陵了吧！” “嘿，还真让你猜对了。去了趟金陵，玩了两天！” “我跟你说啊，那金陵不愧是六朝古都，那楼啊，那建筑啊，那人啊，呵呵……” 老道听的津津有味，不时询问两句。 杨小涛在老道那坐了会儿，也知道秦京茹的来意。 前两天素京茹从乡下回来，家里没吃没喝的，求到他这帮帮忙。 老道觉得都是邻居，也没多想就管了一顿饭。 这下可好了，打那顿饭后，每次到饭点都到他这来，他也不好赶，加上秦京茹还帮忙做饭啥的。 可这白天还好，晚饭也来，这算是什么事。 自己好好的来个女人算啥，还是个有夫之妇，传出去老道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所以今个开始就把门关了，不想搭理。 杨小涛听后也没再多说。不过老道还是对小涛一肚子意见，旺财都找到伴了，就不能早点生儿只小崽子？ 他也好抱只回来，看门护院的，省的老有人想坏他道行。 对此，杨小涛也没办法，自己又不是送子观音，何况还是管畜性的呢? 嗯，估计得找大耳元帅吧。 也不对，那是管猪的，跟狗没关系。 杨小涛摇摇头，将混乱的想法甩掉，然后离开老道家。 不过看隔壁两家，左边许大茂家亮着灯，却是没有烟火气，有些冷清。 相比起来二大妈家烟气缭绕，家里也热闹。 晚上在周奎家喝了顿酒，知道院生的一些狗庇事。 什么棒梗不好好上学，学校老师找了，还说欠了半年学费，不然就别去上学。 什么秦京茹求到秦淮茹上，结果姐妹俩在院里吵了一顿。 什么前院的阎解放回来了，结果跟媳妇于莉吵了一架，具体啥原因不知道，反正于莉负气回了娘家。 一堆鸡毛蒜皮的事，众人也是喝酒闲聊当成笑话。 不过，杨小涛还听说后院的刘光齐三天两头就往院里跑，让他有些奇怪。 石城到这是可是不近，这么折腾来回坐车可是不少钱，还听说对家里出手十分大方，这得多少钱啊！ 不过日子了? 前世可是有资金来历不明罪的，这刘光齐有点问题。 黑夜里，墙头上的草已经弯下腰，任是习惯了这种日子的墙头草，也在北风中渐渐变黄，吹老了的草飒飒的发出声音。 刘光齐站在墙边，嘴里含着烟，火星一点一点在夜里若隐若现。 就在他吸完两支时，墙脚拐弯处传来脚步声，接着便走出一人。 刘光齐只看一眼，立马就要离干，因为这人不是上次的女人。 可在下一秒，一把枪从他身后出现顶在脑后，瞬间刘光齐身上冷冒出来，“同，同志，你们是…” “别说话。好好听着。” 来人声音嘶哑，枪却是不曾移动的分毫，冰冷的触觉让他觉得脑袋后面冷飕飕的。 ”她让我告诉你，对你行动很不满意，你的时间不多了。”男人说完，枪仍旧指着。 刘光齐大口喘着气，心里清楚，这人是那女儿派来的，然后冷静说道，“我，我已经找到机会了，再给我时间，一定能拿到的。” 刘光齐连连保重，身后的男人听了却是没有说话，只身退到黑暗中。 等了好久，感觉没有动静后，刘光齐才僵硬的回头，看着黑洞洞的夜空无一人。 这才抹了把额头汗水，心里松了一口气。 脑海恢复冷静，而后看向黑的夜里，暗暗用力。 ”给了你这么多，是时候出力了。”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准备去轧钢厂，却在门口碰到了余主任。 见到余主任，杨小涛赶紧将其迎进屋里。 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余主任进屋后只是打量一番，便直接进入主题。 “上次你们反应的教材问题，经过这些天的侦破，案件告一段落。” 余主任坐下，杨小涛沏茶，说起这事，倒也不急于上班了，他也想知道最后结果怎样。 上次冉父说不少书下架了，那背后有没有其他隐情？ 不是杨小涛爱八卦，实在是想知道这件事的最终结果。 “告一段落，到什么地步？” 余主任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既然今天来这见杨小涛，自然是有些事要说明白。 何况，作为发现者的杨小涛，上级对其也很重视，不说四合院这一片，就是整个机械厂与四合院的区域都加强了戒备，人员在街道办的帮助下排查了一遍又一遍，将任何可能存在的风险排除掉。 所以杨小涛问这个的时候，余主任只是思考片刻就将结果简单说了下。 “这次我们顺藤摸瓜，找出隐藏起来的敌人。” “根据现在情况来看，此次是针对性的阻止我国科学发展，而这种阻止的方式，可以追溯到数十年前” “为了这次行动，国内调集大量人员配合，在数十座城市内统一抓捕数百人，其中所谓的学者专家高达百人。” “唉，这其中不乏真材实料者，可惜因为利益，失去了做人的基本原则。” 余科长说到最后，面色露出愤怒。 这其中尤其是一名金陵的梁姓教授，竟然在大学里教学，而且私下里聚会时经常宣扬其他国家的优越，鼓动学生出国后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摆脱现在的贫困。 前前后后竟然有数十名优秀学生，拿着学校赞助的费用前去留学，但. 想到这里，余主任就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在抓捕时，这梁性教授家中笔记本上记载的思想完全与国家背离。 更是从家里搜刮出来的大量金钱，据交代，这些都是他们的‘活动经费’。 有这样一群蛀虫在，能教出什么好东西？ 见余科长说的激动，杨小涛端起茶壶给他续上水。 “这些人怎么处理的？” “按照我的意思，直接吃花生米就行，这种人死不足惜。” “可上级有考虑，觉得让这些人为这生他们的大地做出点贡献才行。” “所以就去西北种地，让他们试试穷人的苦，就知道这好日子有多难了。” “省的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搞幺蛾子。” 余主任毫不客气的说着，杨小涛点头。 “那现在书籍怎么办？” “国家已经重视起来，国外咱们管不了，但国内已经把控起来，同时大量专家、爱国学者也被组织起来，进行书籍的审查工作。” “教育部门更是给出严格规定，所有参与材料编纂的人都要上查三代，不符合的人坚决去除.” 余主任说着，杨小涛差点就拍手故障了。 想起后世的事情，对这项决定很是认同，甚至觉得三代有点短，最好是五代。 民间不是说出了五服不算亲戚嘛。 “对了，这次来除了跟你说这些事，还有件东西交给你。” “啥东西？” 余主任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杨小涛看了眼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勋章。 这种盛放勋章的盒子，跟上次获得的一模一样。 “因为情况特殊，上级考虑一番，有些事不便宣布，这也是对你们的保护。” “所以首长让我来将这枚勋章交给你，算是对你这次的奖励。” 说着余主任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红色五角星的勋章，同时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杨小涛手里。 杨小涛看了眼，正是个人二等功的证书，显然上面对自己能够发现问题给予很高的评价。 杨小涛笑嘻嘻的将勋章和证书收起来，顺便问道，“我那岳父也有吗？” 余主任点头，“你们俩是一样的，上级正在联系对方部门，准备派人送去。” “那就好。” 想到冉父拿到这份荣誉也会很开心吧。 余主任说完，事情也办完了，便起身告辞。 杨小涛正好上班，一路送出四合院，便前往机械厂。 来到机械厂就从娄晓娥那里得到钢铁厂转炉改造成功的消息。 当下拿起电话给钢铁厂打去，询问具体情况。 电话里安仲生讲解一番，证明锅炉的改造是可行的。 这也让杨小涛意识到，钢铁厂的进程越来越快了。 他得抓紧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在办公室里准备动手，尽快功克空气压缩机的设计难题。 只是，刚辅开摊子准备大干异常，杨佑宁就背着手走进来。 娄晓娥见两人要说话，连忙起身出去，顺便带上门。 见杨佑宁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杨小涛也不开口，直到在站了一会儿见杨小涛不搭理他，才轻咳一声，故作叹气说道，“金陵那边真是不像话！” 杨小涛一愣。 这话是啥意思？在这酝酿这么久了，就来句这个？ 接着就听杨佑宁说起金陵的人不顾大局，心是对革命精神理解偏云云的，让杨小涛心里越来越糊涂。 这些事，自己不是说过吗?这家伙在这重复干嘛！ “咳咳。老杨同志，你说的这些，昨天下午我不是说过了吗?” 杨佑宁嘴一停，“是吗?你说了啊！” 杨小涛靠在椅子上无语，敢情这家伙昨天净想着给他挖抗了，自己说了那么多，就听了自己去金陵游玩了。 这家伙啊！ “没事，不妨碍，这些人啊如此存有私心，早晚…”杨佑宁反应快，不客气的挥手继续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杨小涛却是听了个风，并未放住心上。 见杨小涛这模样，杨佑宁也知道辅垫的差不多了，便开口劝道，“夏老得知这件事也是愤怒，但当下还是要顾全大局，所以让我给你说一声，钢铁厂的事不要急，慢慢来就行。” 杨小涛听明白了，这是夏老他们担心自己太心急，怕钢铁厂出事，特意叮嘱来了。 “放心，我有数。” 杨小涛并未将空气压缩机的事说出来，这东西还是做出来再说更有说服力。 杨佑宁见此也不觉得杨小涛是那种矫情的人，当然除了有点钻牛角尖，大局观还是有的。 又唠叨了两句，便回到办公室。 而杨小涛却是继续钻研图纸。 1052 搞出来了？ 另一边，三机部。 章老拿着下面送上来的回函，脸上露出笑容。 名册上的人员，大部分都同意来三机部工作。 而这其中，被他着重的冉父，赫然在其中。 虽然杨小涛这次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但这小子将来的成就未必止于此，何况能够设计出柴油发动机的人，值他去重视。 将冉父的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里对冉父的安排有了主意。 片刻后，一份关于航空动力组人员调动的任命书出现在田主任桌上，而后迅速发往西北。 随后几天，机械厂仍像以前那般忙碌， 只是与平常不一样的是，先前总在车间转您的杨小涛，最近除了食堂、厕所就是闷在办公室里。 王法、黄得功几人几次去办公室汇报工作，请求指示都被杨小涛三言两句打发走，意思就是，这些小事别来烦我。 最后一般的事他们还真不敢进办公室。 起初杨佑宁几人还觉得杨小涛是忙着处理公务，但后来才发现，所谓的公务一点没动，除了签名就是写个“同意”二字，其他什么物资清查，人员考核的，统统打包给下面的车间主任，要么就是秘书娄晓娥代替去查看。 刘怀民为此还找过杨小涛，但杨小涛推脱忙着，刘怀民也是无奈，只能多费心神帮忙照看着，省得杨小涛搞出乱子。 后来，几人从钢铁厂那里了解到杨小涛送来的规划图，这才明白，这小子对液氧发生装置还是不死心啊。 这是头铁的家伙是要自己做出来啊！ 对此，几人心照不宣的都不看好，真要那么容易，国内还会只有金陵这一家。 但让他们阻止又做不到，职位上这事杨小涛这个总设计师具有自主权。 换话说，这是人家正经工作。 就是杨佑宁与刘怀民反对也无济于事。 这也是为什么钢铁厂得到杨小涛命令就开工的原因。 总而言之，杨小涛在这件事上权力太大的，两人只能配合。 鉴于此，刘怀民与杨佑宁只能听之任之，钢铁厂需要的一切物资都照常供应，甚至是采买相关机器，只要杨小涛签字，陈宫就给买回来。 如此，机械厂中的忙碌又多了一分。 而杨小涛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其他一切漠不关心。 周日，也是十一月的第一天。 杨小涛放下纸笔，回到杨家庄，见到了妻子和孩子。 小端午幸是几天没见，见到了很是开心，爸爸两个字叫的欢快，但很快新鲜劲过了又去找村里孩子们玩。 两个女儿坐小车里包的严实，看孩子的大娘都是一个劲的夸，说俩女长得像他。 杨小涛觉得还真如此。 在杨家庄住了一晚，与冉秋叶说起金陵的事情，引得冉秋叶很是向往。 两人说了一会儿，半夜时候，屋子里便传来江水流淌的声音。 而在村子外的一处草窝里，旺财跟黑妞背对在一起。 回到机械厂，杨小涛又一头进办公室里，他感觉距离成功不远了。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钢铁厂查看进度。 制造液氧的区域在这些天已经修好，根据杨小涛的要求，地方远离厂区，车间这些危险地带，周围更是被保工起来。 而且按照杨小涛给出设计的规模，比他们预想的要大得多。 管志勇等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执行命令。 这座新起来的车间，可是花耗不少机厂的物资，至于能否利用起来，大家都在等着。 就是锅炉车间，氧枪也已经安装到位，就要杨小涛宣布实验了。 杨小涛也清楚，氧气顶吹转炉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在没有液氧的情况下，氧气还是能找到的。 不过，那样成本太高。 本来采用氧气顶吹就是为了提高炼钢效率，减少能源消耗，这要用氧气罐什么的，成本高。 就是制造纯氧的机器一时半会也来不了。 而且，一时实验用氧气罐还行，但要将其他平炉都转换成转炉，大规模试用下，再用这些氧气罐，那纯粹是得不偿失。 所以，眼下这是万事俱备，就等液氧这东风了。 从机械厂出来，杨小涛揉着眉头，缓解着疲劳。 这些天，一直跟数据较劲，可系统偏偏就是不搭理，好歹给个提示，哪怕只是及格也好啊。 现在倒好，啥消息没有。 看着天边，阴沉沉的，好像有一场雨要下，却又被西北风吹散，布满天空，遮蔽整个视野。 “回家！” 杨小涛喊了一嗓子，身后娄晓娥听了将围巾往脖子上一扔，放缓脚步，不敢靠前。 最近杨小涛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谁也不敢跟他靠近。 就是平时路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众人也会压低脚步，免得发出声音。 当然这些都是众人自发的行为，大家都清楚杨总这段时间的压力不小，也没人在意。 没有在意身后的情况，杨小涛沿着道路，一步步往四合院走去。 没有开车，也没有骑自行车，这一刻，杨小涛只想在路上走走，什么都不去想，只看眼前看到的，放缓大脑。 西北。 冉父来到老郑的办公室，刚进门就看到老郑在整理文件。 “你这是准备好交接了？” 老郑抬头看了眼，随后将归类的文件放好，“交接的东西太多了，不提前整理，难保会出什么乱子。” 冉父听了坐在一旁，老郑又把东西放在一旁，随后坐下。 “你那边收拾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留下的人都知道文档，有他们在，来接手的同志也能迅速上手。” “嗯。” 老郑说完，又想起什么，“这次去三机部，你做好准备了？” “准备？还能准备啥？都是从零开始，我这准备也没用。” 两人都收到了三机部的邀请，并且给两人安排了不同的岗位。 冉父去航空，负责航空发动机的研发。 老郑则是负责火箭的研发，现在技术发展越来越快，他们也需要跟上发展形势。 “说的也是，火箭这方面，我的印象就是个大号的二踢脚，可这东西放大了真不好搞。” 老郑笑着，不过对这份新工作还是很向往的。 毕竟在这里继续待着，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相反三机部提供的机会让他们可以不断突破自我。 这种披荆斩棘的感觉，才是他们所钟爱的。 “谁说不是呢。” “哈哈。” 两人惺惺相惜，同时笑起来。 良久，老郑才看着冉父，“老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瞒着你？废话，咱俩啥关系，我能啥事都跟你说啊。” “别打岔，你知道我问的是啥？上次总设计师给你颁发的勋章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哈哈，明天早饭放你请。” “哼，不就是一顿饭吗？快说。” 冉父笑着，“这事啊，还得从研究半自动铣床开始。” “半自动铣床就是你女婿搞出来的那个？” “你听不听了？” “听听.” 黑夜里，西北的风不断吹打着玻璃，带起的风沙更是砰砰的敲击着玻璃。 等冉父说完，老郑才不住感慨，“你们这翁婿俩真是哪找的啊。” “我看，你要不把他搞到航空那去得嘞，保准比你干得好。” “呵呵~” 四合院，杨小涛回到家里，开始做饭。 后院老道拎着酒过来，两人在家里喝了一顿，等老道走后，杨小涛收拾完坐在书桌前，捂着额头。 小薇从窗户外飞进来，见杨小涛这番模样，站在肩膀上，小手开始捶着杨小涛的脖颈。 “小家伙，用点力啊。” 小薇咻咻两声，飞到背后，这次力度明显大了不少。 不过很快杨小涛就让她一边玩去，随即从空间里取出一叠设计图。 看起来简单的空气压缩机，杨小涛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没搞定，实在是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可到了现在的地步，只能继续做下去。 拿起本子，看了眼修改的各个方案，按照经验与学识，断定修改区域。 杨小涛再次伏案作图。 半夜时候，窗户上的声音炸响，抬头看去，一道道水痕达到玻璃上，迅速成了一条水网。 杨小涛看了会儿，随后继续。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新型图纸，请命名。” 凌晨一点，当杨小涛新的参数修改完毕后，系统的声音终于响起。 这一刻，有些困乏的杨小涛立马精神抖擞，眼下他需要确定这设计出来的空气压缩机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若只是及格，那还要继续改进。 甚至就是普通，考虑到生产安全问题，他也会继续修改的。 “空气压缩机。”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空气压缩机，系统评价，优秀-下。”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3000。” “不错不错，达到优秀了，说明这设计不错。” 杨小涛彻底放下心来，随后看着桌上最终定稿的图纸，又强打着精神，将图纸重新制作了一份。 随即，上床睡觉。 第二天，当杨佑宁来到工厂时，路过杨小涛的办公室，脚步一停。 上前看了眼虚掩着的门，里面办公桌前竟然没有人？ 这段时间杨小涛可是早来晚归的，这乍一看没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正要往办公室走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跑步声，杨佑宁回头一看，就见秘书小强急急火火的跑过来。 “大早上的，啥事把你急得？” 杨佑宁待小强上前后呵斥道，小强却是喘了两口粗气，然后开口说道，“厂长，陈副厂长让我告诉你，杨总，研究出来了。” “这会儿，正在车间，召集人，做呢。” 说到最后小强又有些不接上气，但杨佑宁却是听得明白。 当下也顾不得再问。 杨小涛做出来了，这就是信号。 而且杨小涛设计的产品，就没有失败的。 “搞出来了，这家伙，这家伙他奶奶的真神了。” 跑来两步，然后杨佑宁又停下脚步，迅速跑向办公室。 片刻后，一机部内刚刚坐下准备拿给水杯的夏老突然被桌上的电话声吓了一跳，随即拿起来。 “什么？搞出来了？你确定？” 一连三问后，夏老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现在正做着？” “好，我一会儿过去。” 挂断电话，夏老出门直接来到黄老办公室，看到空空的办公桌，这才想起黄老去晋西省云中市视察当地钢铁厂了，这一时半会回不来。 想到这里，也不再停留，叫上司机，坐车就往机械厂赶去。 1053 不信这个邪 二车间，杨小涛双手环胸面色严肃。 周围看热闹的都保持安静，娄晓娥更是让后勤组的人准备好物品。 半自动铣床前的周洪几人，手上拿着图纸，不断比划着，跟张冠宇商量一番，然后对机床设定参数，开始加工。 另一边，刘大明带领几人操作启明星机床，神情都是凝重。 而在第三间里，陈斌正带着侯保卫操作一台冲床，小心的加工着气缸。 今天！ 整个机械厂的人，似乎都围绕杨小涛动了起来。 早上，杨小涛来到工厂后，就让娄晓娥将研发组的人叫到车间来。 对于杨小涛的异常反应，众人心里有种发生大事的预感。 联想到杨小涛最近这段时间埋头苦干的事，像陈斌这样心思泛的人立马想到，可能是成了，到他们出手的时候了。 所以，众人聚在一起后，就迫切看着杨小涛。 然后，杨小涛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当其拿出空气压缩机设计图纸的时候，研发科众人都是心头一震，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这证明，他们心目中那个有本事的杨总，没有被难倒，机械厂里，继续着他的辉煌。 很快，杨小涛将任务安排下来。 这也让处于半闲置状态的研发科众人终于有了正经活，刘大明几个更是亲自上手。 杨小涛也不在意，他要不因为技术需要，他都想上去尽快造出来了。 研发科这般动静自然引起车间的关注，然后扩散到工厂，不少人听说杨小涛设计出成品了，就想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于是，车间周围聚了不少人。 杨佑宁来的时候，里里外外站了不少，更有人在机器上站着，抻着脖子往里面瞅。 穿过人群，来到前方，杨佑宁看了很现场，有人在对已经做好的部件测量，只是这部件应该没过关，跟另一边的人商量一番，重新调整半自动铣床的参数，然后又开始加工。 “老刘，现在什么情况?” 杨佑宁来到刘怀民和陈宫中间，询问情况。 “我们也是刚来。不过刚才听小涛说了句，空气压缩机搞定了。” 刘怀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说话声音都不大。 “这个我知道，我问是，现在成功做出来了没有！” 杨佑宁也怕技术不到家，图纸有了做不出来，那可就丢人了。 “先看看吧，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小涛在这，应该没问题。” 一旁陈宫说着，心头同样疑疑。 倒不是怀疑杨小涛，这么多年了他与杨小涛也算是熟悉，对杨小涛的本事也是见解。 从最初的修轧钢机到设计发动机机床的，就没失过手的。 只要他拿出来的设计图，哪次没成过？ 就这战绩，让他信服。 所以，这次他觉得，这什么空气压缩机十有八九能做出来。 可让他怀疑的是，先前听到的言论，不是说这东西很难吗? 不是说国内研究了好久，都没做出来吗? 可现在，搞不好就要在他们眼皮下做成了，那些人从哪听来的? 还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 陈宫脑海中想了很多，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但又记不清头绪。 杨佑宁听了陈宫的话，看向前方的杨小涛，“我去问间。” 杨佑宁二话不说，就往前走去。 杨小涛正拿着设计图想着动力部分，身后就传来声音。 “小涛!” 一听就是杨佑宁的。 不等他回头，杨佑宁已经头伸过来看了眼图纸，然后郑重开口，“有几成把握？” 杨小涛把图纸放下，然后看了眼忙碌的众人，毫不犹豫的回答，“七成吧！” 没说十成，是因为对动力设备没底，还要等专业人士给出答案。 “好!” 杨佑宁可不管缺少的三成是啥原因，在他看来，超过一半的概率就是成功。 然后在杨小涛肩膀上一拍，“这样我就放心了。” 杨小涛狐疑，“啥意思?” “没事，我就是向夏老汇报下，估计一会儿夏老就来了。” 然后不理杨小涛的白眼快步来到刘怀民跟前，商量着一会儿迎接夏老。 杨小涛不管这些，眼下还是将机器做出来为主。 想到这里，杨小涛对不远处的李铁军招手，李铁军快步过来。 “杨总!” 李铁军很是认真的说着，在私下他还能称呼小涛，表示亲切，但在这工厂里，杨小涛的地位让他喊不出口。 就是回家媳妇也跟他说起过，今时非比往日，工厂里还是要注意的。 “李叔，动力设备怎样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李铁军听后也没迟疑，“杨总，按照设计的要求，我们厂里提供的东西设备没问题。” “此外，我们还打算用柴油发动机配合现有的设备，用来做备用方案，完全可以满足动力需求。” “没问题就好。不过还是要仔细一些，不能出差错，这次上级领导也会来。” “放心，我们再去检查一遍！” 说完，李铁军就回去带人检查机器，同时检查路线。 没一会儿，隔壁车间传来消息，冲床工作已经完成，相关部件已经检验合格。 杨小涛让人送到车间前，同时让车队做好准备。 上午九点多，夏老的车子开到机械厂，直接停在车间前。 杨佑宁刘怀民几人上前迎接。 夏老下车第一句话便是，“真做出来了?” 杨佑宁肯走点头，“领导，最少七成把握。” 夏老听了带头往车间里走。 此刻，半自动铣床前，一群人都看向中间。 张冠宇正测量着部件精度，一旁的杨小涛面色平静，等着结果。 “小涛，夏老来了。” 身旁王国栋开口提醒，杨小涛反应过来，立马回神迎接。 夏老直接来到近前，先走看了下工作场景，随后对杨小涛问道，“今天能做完?” “领导，按照现在的进度，估计上午能做出来，我已经让钢厂那边准备好了，东西做完就送过去组装检验。” “好!” 夏老也不知说什么，现在唯有等，等着最终结果。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各车间加工件均已完成，张冠几人对所有部件进行测定，均附合纸设计要求。 见此，杨小涛对夏老几人点头。 夏老也是精神一振，“装车，我们去钢厂。” 说完，早就在在外面等待的工人开始往卡车上装载。 没多久，两辆卡车拉着部件，另有一辆拉着研发科的人，还有刘怀民杨佑宁几个坐着吉普车，轰隆隆的离开机械厂。 至于留守机械厂的事，就只能委屈王国栋了！ 车队离开机械厂，在最前面的吉普车上，夏老与杨小涛坐在后排，副驾驶上杨佑宁汇报着这段时间机械厂的事。 随着车子前行，当杨佑宁说起杨小涛那废寝忘食、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时，杨小涛平静的表情下，对杨佑宁伸出大拇指。 老杨这点非常好，是他的功劳他绝不会让，但其他人的他也不会抢。 还会帮着邀功。 这自己邀功跟别人替自己邀功那可是不一样！ 果然，夏老听杨传宁这么说，再看向杨小涛的目光中多了份关怀。 如此有毅力还有才华的年轻人，他是越来越喜欢了。 “小杨，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是，领导。” “没有外人，不用拘来。” 夏老笑着，杨小涛自然要顺着来，随后略一沉思缓缓开口，“好的。” “这上次我去金陵的时候，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大家说，这个不能动，那个不能拆的。” “还说什么国内只有一个，拆坏了负不起责任！” “我当时那个气啊，就不明白了，这东西到现在都二三十年了，难道咱们的技术连人家三十年前都比不上？” “我就不信这个邪！” 杨小涛说着，前排的杨佑宁立刻挥舞手臂，“对，就不信这个邪。” 夏老也是肯定点头，他们开始建设的时候才叫一清二白呢，现在，怎么也得进步点吧。 夏老笑着，杨小涛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想，既然人家能做出来，咱们没理由搞不定。” “何况这东西对咱们有用，更不能被人卡脖子了，要是万一哪一天那台机器坏了，难不成我们还要求人家来修？” “正因如此，我就查资料，结合以前的经验知识……” 一路上，杨小涛将设计的初衷、过程、想法通通说出来。 那口才，就是杨佑宁听了也觉得条理清晰清楚明白，不当解说员白瞎了。 嗯，有些话还真得记下。 杨佑宁在心里想着，若是这次成功了，机械厂的纪念堂里又的多一篇幅，到时候杨小涛说的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解说词啊！ 心里盘算着，对两人的谈话听的越发认真。 一路上，众人都在讨论着，不止是杨小涛他们，后面车子上也是如此。 大家都期盼着，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红星钢铁厂。 自从接到小涛的通知电话后，管志勇就带人来到液氧制备车间等着。 同时让工人熟悉相关从器的使用，还有储备液氧用的罐子准备好，免得用的时候用了没有，那在领导面前可就丢人了。 至于能不能做出来这不是他考虑的，他只需要做好准备，不论成功与否。 安仲生跟在管志勇身，自从得到消息后，仍是处于震惊当中。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自从上次杨小涛回来后，他便得知国内液氧的生产状况，越是了解越是对液氧的制备不报希望。 这两天，他都想跟杨小涛说明情况，先用氧气来实验，获得一手数据。 至于其他配套设计，等技术成熟来后再进行。 但他也清楚这些天杨小涛在忙什么。 那是摆明了态度，不指望别人自己动手干啊。 如此情况下，他才没说，一直等到现在。 可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同志们的热情就会没了。 而今天，按到电话后，他才意识到，杨小涛让他们等，那是有底气的啊。 “安老师，杨总真的能做出来了!” 身后李俊明同样怀疑，当初让他们做这个生产车间的时候，大家就有这个顾虑，别到时候车间起来了设备却来不了，空作无用功。 只是杨小涛身份在那，加上管志勇等一帮钢铁厂的领导带头，这才将车间建好。 其中花费可是不小。 安仲生听到李俊明的问题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回答，旁边并行的逄国却是开口说道，“小李子，知道杨总为什么这么年轻，却能让研发科的那群老家伙老实的听从安排吗？” “让整个机械厂上下都心服口服吗？” “为什么?” “因为他是轧钢厂最年轻的八级钳工。哪怕是现在，这机械厂，这四九城，也没人比他技术强!” “还因为他是工程师，虽然只是九级的，但他设计出来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败过的。” “要不是工程师的职级晋升还有年限要求，他别说是八级，就是连跳三级，都不为过！” 逄国认真说着，显然对杨小涛十分服气。 随后又对李俊明说道，“你现在要考虑的是，液氧制备出来后，转炉实验何时开工。” 李俊明恍然大悟，立马在心里盘算起来。 (本章完) 1054 那一抹浅蓝 一旁的安仲生听到两人的谈话，心里除了震撼还有一份认同。 上次去机械厂加工氧枪的时候，他就发现杨小涛在工人中间拥有很高的地位。 现在看来，那地位绝不是因为总设计师这个身份得来的，而是靠自身实力与本事赢得的。 想到这里，安仲生突然对杨小涛的空气压缩机充满信心。 或许，该计划下一步了。 安仲生默默想着，跟着众人在车间前等着。 快到中午时候，一排车队来到钢铁厂。 管志勇立马带人上前迎接，只是看到夏老时，整个人立马严肃起来，这可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大的领导。 “领导，欢迎您来视察…” 管志勇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问候，夏老点头，随后在一旁的杨小涛向夏老介绍钢铁厂的众人。 当介绍到安仲生时，夏老知道这人是杨小涛好不容易挖到的人才，“安仲生同志，在这里不要有思想的包袱，只要心里装着人民，想着革命建设，没有人会忘记你的贡献。” 安仲生激动的点头，再点头。 或许经历过那辛酸后，更能感触到这份尊重有多可贵。 而生活上的困难解决后，让他对钢铁厂，对机械厂更多了一份认同。 如今，他回到家里迎接的是妻子满脸的笑容，他们家再也不用筷子沾油了，他们家也能吃到肉了。 深吸一口气，看着走远的杨小涛，安仲生的心十分平静。 随后，众人见完，杨小涛询问制备车间情况，管志勇言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于是杨小涛请示夏老。 夏老却是摇头，“今天你做主，我们就是个看客，准备鼓掌的看客。”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紧张氛围也缓和许多。 随后杨小涛开始指挥行动，让人将车上的机器部件卸车，随后放到生产车间中。 之后便带人准备安装。 这次杨小涛亲自动手，进入其中的，也只有张冠宇安仲生和李铁军几人。 玻璃窗户外，夏老一行人都注视着里面动静。 看着杨小涛将一份份部件分门别类的摆放，然后又按步就绪的组装起来，尤其是从无到有的过程，看的人都觉得赏心悦目。 杨小涛的动作很迅速，没多久，一台未曾见过的空气压缩机迅速成型。 最外面的人看不见就找到桌子站在上面，进不来的人只能听前面看到的人说情况。 而前面的人为了腾出视野，不少人都坐在地上。 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眼前的机器越来越有型，大体轮廊已经出来。 杨佑宁几人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竟不知不觉忘了吃饭。 有心让夏老吃完饭再来，却见夏老那模样，估计说了也没用。 “李叔，电力设备如何!” 杨小涛将一颗螺丝拧紧，随后问起一旁的李铁军。 “检查完了，设备和线路没有问题。” 末了，又补充一句，“可以安装！” 闻言，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现在就差动力部分了。 看着眼前的机器还有外面隔着窗户密切关注的人，杨小涛清楚，事已至此，不能犹豫了。 “安工让人准备。” 安仲生点头，对外面的李磊示意，李磊出去，让各个环节的人都开始作好准备。 “装！” 随着杨小涛说完，李铁军立刻带人动手安装。 没一会儿，动力设备安装完毕，随后开始连接电路。 两点半左右，一切结束。 屋子里，李铁军安仲生几人站在一旁看着。 屋子外，众人目光集中在杨小涛身上。 而杨小涛却是戴着眼镜，绕着机器看了又看。 最后，摘下来对外面的夏老点头，又让李铁军接通电源。 李铁军立马合上电闸，然后上前打开发动机开关。 瞬间，在众人眼前，刚刚还安静的机器突然发出嗡嗡的声音，这声音与杨小涛在金陵时听到的完全不同，但却是机器本该有的声音。 成功了！ 这一刻，哪怕是心里清楚一定能够做出来，杨小涛也有种惊喜感。 啪啪… 猛烈而响亮的掌声从外面传进来，将机器的声音盖住。 也让杨小涛回过神来。 抬头看去，只见夏老双手抬到头前，用力鼓掌，目光中看着杨小涛都是欣慰。 杨佑宁更是激动的推开门，冲进来给了杨小涛一个拥抱，他知道有了这机器，今后机械厂又要开新项目了。 杨小涛也是拍了拍杨佑宁的后背，然后与后面刘怀民几人握手庆祝。 直到夏老走进来，杨小涛才上前，“领导，空气压缩机做出来了。” “接下来就要看制备液氧的情况!” “好！我在这等你们的好消息。” 夏老笑着，目光中更是多了份期待。 “管厂长，让大家动起来。” 杨小涛对管志勇说完，早就等候的管志勇立马跑出去，对着众人挥手。 很快，整个车间都行动起来。 车间外，随着空气收集器的开启，如同采集器一般将空气吸入，随后经过简单的过滤进入车间，随即经过管道被空气压缩机不断做功，压缩的空气压强不断增加，同时温度也在不断升高。 杨小涛在一旁握紧拳头，尤其是随着压强温度升高时，生怕出现问题。 这时候要是严密性出现问题，那这台压缩机就算是白费了。 好在压缩机经受住高温和压力，在工人查看压力表达到效果后，立刻开启管道，压缩的空气接着进入冷凝塔中，接下来要在里面进行一系列的冷却降温，直到液氧出现。 而压缩机却是持续不断的工作，继续将压缩后的空气源源不断的送入冷凝塔中。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在金陵的时候，虽然压缩机只工作一个半小时，但等液氧出来，最少也要半小时。 这段时间，就是利用冷热交换的原理生产液氧。 夏老点头，又问起液氧生产状况，对此大部分人并不清楚。 本来杨佑宁想让大家去食堂吃饭的，毕竟现在已经过了饭点，自己这些人还行，夏老年纪大了，这么下来怕精力跟不上，却不想夏老笑着拒绝，还说要是不搞清楚，心里装着事，吃了吃不进去。 没办法，杨小涛只好让管志勇让人找些水果，管志勇立刻安排去，同时让食堂做好准备，随时上菜。 随后杨小涛便结合去金陵看到的，学到的生产工艺，带着众人在车间里解说起来。 “领导，各位同志，我们现在用的是空气低温分离法，即对将空气在低温高压下进行分馏，利用空气中各成分的沸点不同，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提纯工艺，最终得到我们想要的液态氧气。” “这其中主要的问题有两个，当然现在已经被攻克了，金陵那里能够生产液氧就说明，我们有能力做出合格的液氧。” 杨小涛说着，夏老点头，一旁的陈宫询问那两个问题，杨小涛在心里对着捧哏点个赞。 “这第一个问题就是各个环节的生产工艺。因为整个环节中需要严格按照规定执行操作，这方面我们钢铁厂的同志在进行一系列培训后，已经能够合格的操作仪器。” 管志勇等人挺起胸膛，却是将这些天的焦虑抛到脑后。 当然这些付出对成功而言是值得的。 要不夏老会来他们这？ 钢铁厂，终于要崛起了啊。 “这第二个嘛，就是空气压缩设备。不仅需要精度达到要求，让严密性符合标准，还要能够顶住高温高压” 杨小涛解释完，也不管众人听没听懂，径直来到最初的地方。 “这个气体收集装置还有个作用，能够对空气中杂质进行初步过滤清除。” 杨小涛带着众人了解工艺过程，一边进行讲解。 夏老等人不住点头。 刘怀民却是突然想到什么，“小涛，你说这分离后，可以利用不同的沸点分离，那液氧能够做出来，液氮也可以吧。” 杨小涛迅速点头，“是的，刘书记，不过这就需要其他工艺了。” 刘怀民笑着点头，“只要能生产，那就行。” 见此，杨小涛也想到什么，顿时也笑起来。 旁边的管志勇听了眼前一亮，“那如此没来，咱们以后还能生产化肥了?” 周围人笑起来，谁都没想过，这东西还有这样附加的好处。 却不想，杨小涛摇头说道，“管厂长，液氮是液氮，可不是化肥，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听到杨小涛这么说，管志勇脸一红，包括杨佑宁陈宫几人也是面色一僵。 见此杨小涛解释一番，众人这才了解化肥是啥，液氮是啥。 “其实液氮在各个领域都能用到，管厂长说的制造化肥也是可以的，不过需要化工厂来做，你们钢铁厂想要搞出来，有些难。” 管志勇笑笑，将心里的小九九打消。 刘怀民开口解释，“这东西还有其他用处” 随着两人的解释，众人不管有没有听懂，反正都在点头。 夏老听了也点头，“是啊，这就像打通了一个关节，其他部位也就跟着活起来了。” 然后看看杨小涛，“可就是这个看似简单的关节，你不去攻克它，它就会成为拦路虎，不消灭它，就过不去。” “所以，同志们啊，想要建设强大的祖国，这样的拦路虎会越来越的。” “但不要怕，勇敢的上去战斗，要当打虎英雄，将拦路虎打死，打破。” “只有这样，革命建设才能进步，祖国才会富强啊!” 啪啪… 掌声响起，人人心中都多了一个打虎英雄的梦。 随后，众人继续参观，就在前往冷凝塔的途中，李磊快步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笑着喊着，“出来了，出来了。液氧出来了。” 声音落下，众人纷纷加快脚步。 当众人来到冷凝塔前，透过观察孔分明看到，一团浅蓝色的液体在管道内缓缓流动，而且随着工作人员的操作，在末端液氧储罐中的液位计缓缓上升。 “成功了!” 已经被这浅蓝色液体吸引的众人在听到这句话时猛然高涨起来，声音很快活到外面，很快让整个钢铁厂传递。 杨佑宁与陈宫握着手，刘怀民更关激动的来到杨小涛身边，“成功了，今后，咱们能自己做液氧了。” “成功了！” 掌声中，安仲生与李俊明抱在一起。 任他们早有心里准备，但在这抹神秘蓝下，也是禁不住内心的激动。 液氧的问题都解决了，那转炉炼钢更不足问了。 “杨小涛同志，恭喜你!” 夏老来到杨小涛身前，郑重伸手。 在刘怀民，杨佑宁几人的簇拥下，杨小涛立刻伸手，“谢谢您，领导，没有您及上级的支持，我们也做不出来。” 夏老却是摇头，“我们的支持，也要有正确的方向才行。” 随后更是看向众人，发自肺腑的感谢，“感谢为此付出的工人同去们，万岁。” “万岁！” 这一刻，掌声不曾停止，欢呼声响彻天空。 (本章完) 1055 老夏你个骗子 临近下班的时候，众人终于想起肚皮的事情，随即前往钢铁厂食堂吃饭。 等吃完了，已经算是傍晚了，众人再次前往液氧车间查看情况。 这半下午的功夫，压缩机在工人的调试下，已经找到了最佳的工作状态，生产出来的液氧已经了装满了大半个大罐子。 当然，后续熟练了，这个产量还会增加。 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生产这么多，也让夏老喜笑开颜。 更重要的，这台机不需要像金陵那样，干个几小时就得停工。 不客气的说，机器干坏了就行，干废了，机械厂那里再做一台。 这种情况，让夏老都迫不及待的想跟老黄汇报这个消息了，也想让其他人看看，这就是机械厂的实力。 夏老离开前询问钢铁厂氧气顶吹转炉何时试车，杨小涛询问安仲生等人的意见后，回道随时可以。 以今天生产的液氧，加上今晚上，完全能够支撑起顶吹的实验。 真老听了却是思忖片刻，最后决定将实验日期放在后天。 杨小涛几人不明所以，但既然夏老说了，那肯定是有用考虑的。 夏老走后，杨小涛让钢铁厂继续生产液氧，同时注意储存，这东西用处多多，储备下来总会有用的。 至于液氧储存罐，杨小涛也看了，没什么技术难度，钢铁厂自己就能做，省了许多事。 管志勇也看出来了，这液氧制造车间将来就是他们钢铁厂重要产业啊。当下也是十分上心。 另一边，夏先回到一机部的时候已经天黑，但内心的激动让他没多想，拿起电话就打了出去。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黄老的声音。 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等再三确认后，电话里沉默片刻，就留下一句话，“等我回去！” 夏老挂断电话，这才靠在椅子上，点上烟，舒舒服服的吸着，然后吐出一个个烟圈。 第二天，夏老刚来到一机部还没进门，就被两人堵在办公室门口。 夏老看着拦住他的两人，“你们俩这模样干什么?” “嘿嘿，老夏，昨天干嘛去了?” 说话的是跟夏老比试过的孙老，此刻正阴阴笑着，不断打量着夏老。 夏老不理他，准备进门，却被孙老一把抱住胳臂，身边的李老也上前扯住衣服，一副不说就不撒手的意思。 “老夏，明人不做暗事，你这私下里的事，赶紧说，不然别怪老兄弟们动手了。” 夏老心里一突，脸上却是正经样子，“干啥，为什么告诉你?” “老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真以为哥几个不知道啊!” “知道啥!夏老不动声的问道，心里想着，莫不是老黄告诉了两人？ 还是机械厂. 一旁的孙老笑道，“昨天机械厂那么多人，还开着好几辆卡车拉着一堆东西，这大张旗鼓的去钢铁厂，你不说说?” 夏老立马笑起来，心里还以为出了内奸呢! “喔，你们说的是这个啊!” “不然还有哪个？” “哈哈，咱们进屋说，进屋说啊。” 夏老也不再挣扎，两人见此也跟着进屋。 只是不等夏老开口，孙老抢先问道，“老夏，是不是那什么新方法要实验了？” 孙老说的正是氧气顶吹转炉法，最近因为机械厂搞出的双子星计划，他们一机部里不少人在谈论这件事，而且更有人说，冶金局也在实验这项新技术。 孙老他们分管的自然有不少钢铁厂，虽然都不大，但也不想拉开距离啊。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如今的一机部内部，已经不再是先前那样大家都是一般水平，谁也强不了多少，弱不了几分了。 因为机械厂的强势崛起，不仅打破了一机部重点工厂的平衡，更是让他们几个分管的人感受到浓浓的压力。 尤其是看着老夏的日子越来越好过，想要不被拉开距离，就得想办法。 可这产业的改变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除非他们也有个‘红星机械厂’。 但这是不可能的。 老夏的底子已经打实，只要有充足的时间发展，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大。 所以他们才会过来询问，哪怕不能做第一个，紧跟其后也能喝完汤啊。 孙老说完，李老也笑起来，“老夏，是不是你们都准备好了？” “对啊，啥时候试车？” 夏老却是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拿出烟，却没掏火，孙老见了赶紧从口袋里拿出火柴给点上。 这才缓缓说道，“昨天去是送设备的，测试后没问题，明天就正式使用。” “明天？这么快？” “这还快，都拖了一个多月了，要不是杨小涛这家伙出差，估计早就成了。” 夏老尤自不满的说道，但在两人耳中却是满满的吹捧和骄傲。 两人对视一眼，“老夏，明天我们跟着去看看。” “欢迎，热烈欢迎啊，对了，老黄也会赶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老黄也会来？他不是在云中吗？这么远.” “昨晚跟他打电话了，说是今天的飞机。”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若非明确把握，老黄这家伙肯坐飞机？ 这年头坐飞机可是要申请的，而且领导出行，哪怕是老黄这个级别，也是有次数的。 “嘿嘿” “老夏，商量个事。” 孙老搬着椅子凑到夏老跟前。 “可别，你这家伙这么殷勤肯定没好事，你离我远点。” “我说你这人吧，就不能想点好。” “你这个样让我很难往好里想。” 夏老毫不客气的说着，老孙深吸一口气，然后仍是露出一个笑容。 “条件你出，帮个忙。” 这下夏老来了兴趣，却还是挪动椅子拉开距离，“你先说帮啥忙？” “老李你跟他说。” 孙老无语，只能让李老开口。 “老夏，我跟老孙想，你们昨天的搞的东西，给我们来一套。” “就这事？” “啊，就这事。” “行！” 夏老眼珠子一转，一口答应。 两人都是笑起来，然后就听夏老继续开口，“不过下一批的大学生名额，你俩的都归我。” 闻言两人俱是面色一僵。 这年代的大学生可是凤毛麟角啊，毕业就会分配工作，那待遇也是顶好的。 但大学生懂得知识多，眼界大开，所以也是各个部门争抢的焦点。 看看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就知道，一个人的能力硬生生的将原先的轧钢厂带动起来，成了现如今的机械厂。 谁敢保证，这些大学生里面不会有下一个‘杨小涛’？ 所以对这些大学生的归属都十分重视。 两人在心里权衡一番，最后孙老还是咬牙说道，“行，我的名额都给你。” 却是孙老想的透彻，一机部分到手的名额本来就不多，他能有三个就不错了，再说了，这三个里面有杨小涛那本事的估计几率不足万分之一。 与其碰几率，还不如跟上眼前的快车，先把麾下工业盘活了再说。 “我的也给你。” 李老痛快的说着。 那些大学生给他，他也是安排到下方，还不如让老夏安排呢，也算是人尽其才。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试验成功了，我让人去帮你们。” 夏老心情愉悦，实际上估计不用他们俩说，到时候见识到好处，上面也会推广的。 只是先后问题。 两人再三确认，夏老多次保证后，这才离开办公室。 傍晚时候，黄老从飞机场回来，第一时间就找夏老确定。 而在办公室知道情况的孙老两人，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在夏老那里确定后，黄老急急忙忙的跑回办公室，然后拿起电话。 三机部，章老还在为提供液氧的事情头疼。 航天那里，需要用到大量的酒精和液氧作为原料，最近更是实验频繁，消耗自然剧增。 他已经给金陵那边下达指示，一个周内必须完成30吨液氧任务。 虽然对方在电话里再次强调机器的使用寿命、保养和操作问题，但这次他没有妥协，很是严厉的要求。 30吨，完不成，换人。 这是他最后的命令，电话那边只能出来一个‘是’。 玲玲 电话突然响起，章老看看时间，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 接起来，然后就听到黄老的声音，章老也没客气，直接问什么情况。 随后就听到让他震惊的消息。 片刻后，章老挂断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红星机械厂，制造出空气压缩机了？ 红星钢铁厂，制造出液氧了？ 两个消息，顿时将他心里的愁绪冲散。 良久坐在椅子上，章老突然笑起来。 第二天。 杨小涛起床后，先是搞了点吃的，今天就去钢铁厂试车，还不知道中午饭啥时候吃呢。 吃完饭后，这才让小薇在家里看着，开车前往机械厂，然后在门口接上王国栋和张冠宇两人，这才开车前往钢铁厂。 这是昨天商量好的，早上直接在钢铁厂汇合。 等杨小涛他们来到钢铁厂后，发现杨佑宁跟刘怀民早就来了。 看样子来的时间挺早的。 杨小涛跟两人打过招呼，杨佑宁正忙着指挥人搭台子，今天这喜事，可不能马虎了。 还有宣传科干事刘丽雪跟在杨佑宁身边，正被交代什么。 杨小涛没去打扰，来到实验现场，看到安仲生正带领人坐最后的检查。 氧枪早就安装到位，液氧的储氧罐也准备好，随时可以打进去。 杨小涛在一旁看了会儿，就回到迎接地点。 没多久，外面传来欢呼声，却是钢铁厂的工人夹道欢迎。 接着几辆小汽车开进钢铁厂，然后停在一旁，从车上陆续下来几人。 领头的是一机部的黄老，身边是曾经见过的三机部章老。 两人并排往前走着，身后跟着夏老一众人，再后面是一机部的人员，其中办公室刘主任陪着田海鹏，两人有说有笑。 只不过在说笑的时候，田海鹏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杨佑宁赶紧带着人上前迎接。 双方见面后，本来按照杨佑宁的计划，是进行简短的首长讲话，然后再移步试验车间，进行今天最重要的一环。 却不想，章老脸上焦急，率先开口，“听说你们制造出来了液氧？带我去看看。” 众人错愕，黄老苦笑，对这个老班长急性子也是没办法，既然话已经说出来，就笑着对杨小涛说道，“杨小涛同志，听说你做出来了空气压缩机，正好带我们去看看。” 杨小涛反应过来，迅速点头。 “两位首长，这边请。” 两人一动，身后的人立马跟着。 夏老落后一个身位，而此时孙老两人却是凑上前，“老夏，什么意思？你们昨天弄得不是转炉设备？” “对啊，难不成你们昨天运来的不是用转炉的设备？” 夏老甩甩袖子，然后很是认真的回答，“是啊，我也没说是转炉设备啊？” “不过你们放心，既然咱们说好了，就一口吐沫一个钉，这液氧制造的设备，肯定会给你们。” “我夏传明，说话算话。” 说完率先跟上队伍。 身后两人却是张大嘴巴。 孙老更是气鼓鼓的喊着，“这混蛋啊，老夏你个骗子！” (本章完) 1056 搂草打兔子 “首长，这里就是液氧的生产车间了。” 杨小涛领着章老与黄老来到液氧生产车间，指着不远处还在忙碌的工人。 不等杨小涛上前介绍，章老已经快走几步，身后的黄老也跟着上前，看的仔细。 两人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内心的激动。 尤其是章老，昨晚上接到消息后，一晚上都没睡好，今早上起来用冷水洗把脸，就急急忙忙的来到一机部，叫上黄老等人，急急火火的赶来。 看了空气收集装置，然后顺着车间方向就往里面走，杨小涛几人赶紧跟上。 不一会儿，章老就跑到空气压缩机的机房，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正在工作的场景。 “田主任，你来看下。” 章老揉了揉眼睛，对着后面的田海鹏招手。 此刻，田海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一路走来，从最初的不可思议，到现在的震惊，看着正轰隆的机器，不敢相信也得信了。 看着前些天才分开的那个青年，杨小涛。 心里不由得生出钦佩神情。 在金陵，他是全程一直陪着杨小涛的，所以知道杨小涛在那里根本就没获的多少帮助，甚至到最后，他都觉得杨小涛已经放弃了，这才在金陵城里游玩。 要说化肥厂有什么帮助的，那只能是工艺上的帮助，让杨小涛知道该用什么东西，怎么布局。 至于空气压缩机，除了什么维护保养的，根本就没让杨小涛上过手。 可就是这样，这家伙，竟然，搞出来了。 真是，不佩服不行啊。 听到章老的声音，田主任立马来到跟前，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机器。 “田主任，你看一下。” 章老说着，田主任明白章老的意思。 无非是确认这台机器跟金陵的是不是一样的。 只是在田主任眼中，面前的机器更加简单，而且个头也大了不少，若说有什么一样的，那只能是整体看上去差不多，但要说哪不一样，看着，那都不一样。 “首长，我看这台压缩机，跟金陵的不太一样。” 田主任说着，身边的黄老却是笑起来，“小涛，过来说说。” 此时此刻的黄老心情那是非常的舒畅。 他都没想到，本来研究转炉的，却是搂草打兔子，歪打正着的一枪，竟然解决了三机部都束手无策的难题。 这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成功，更能彰显他们一机部的能耐。 对着杨小涛说话的时候，更是不自觉的亲昵起来。 心里更是对老夏当初撕破脸也要留下这小子的决定，报以万分的感激。 没有这小子，一机部还是老样子啊。 有了这小子，一机部那才是有了‘老一’的风采。 眼睛越过杨小涛，又对着老夏眨了下，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美滋滋的。 今后再开会，谁都得正眼瞧他。 不然，那什么铁壳子、发动机，液氧材料的，呵呵. 只是黄老没看到，在老夏身后的两人，正苦着脸，一副被骗了清白的模样。 杨小涛近前，章老的目光就在他身上打量。 不是第一次见了，但上次更多的是关注书本上的事，而这次，他是算是见识到了这小子在机械上的本事。 “首长。” 杨小涛近前，章老点头。 然后黄老将刚才田主任说的告诉杨小涛，“怎么样，解释一下吧。” 杨小涛先是点头，随后对田主任笑着，“田主任说的没错，这台空气压缩机确实跟金陵的那台不一样。” 田主任点头，杨小涛没有反驳他，让他倍生好感。 “杨厂长，这台机器虽然与金陵的不同，但我还是看出一些影子，应该也有点相同吧。” 田主任说着，杨小涛再次点头，“对，不管怎么说，金陵的那台算是模板吧，大的设计方向上还是有参考作用的。” 周围人听了点头，然后杨小涛继续介绍，“在得知空气压缩机的原理、需要的模块、布局之后，只需要根据各模块之间的联系、作用等，我便按照这个思路开始设计。” “这其中有些部分我认为完全没必要，就像这上面，原本是有个铁壳子的，但这东西最大的作用估计就是罩着防止灰尘进入吧。” 一旁的田主任听了在章老身边解释，“金陵那里的压缩机外面就罩着铁壳子，只有维护保养的时候才会拆下来。” 章老听了点头，看着里面结构布局一目了然的压缩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真的是防止灰尘吗？ 章老没再多想，而是继续听杨小涛解说，“我们这个不一样，不仅比金陵的要大出一半，这样的好处是一次性可以压缩更多的空气，增加产量提升效率。” “此外，这台压缩机完全是我们自己产出。” 说到这里，杨小涛对着众人笑起来，“就是坏了，也能修。” “修不好的，机械厂一天功夫就做出一台新的，换上就是了。” 哈哈哈 跟随来的夏老笑起来，身边的杨佑宁刘怀民还有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 黄老更是摸了摸下巴，“小杨同志，你这话说的，很豪横嘛。” 哈哈哈 章老听了也跟着笑起来。 此时，他已经不再想什么金陵的事了，按照杨小涛说的，一天就能造一台，有了这能力，造多少台不过是时间的事。 有了这个，还怕没有足够的液氧？ 这一刻，章老的心是彻底放下来，连带着脸色都好了许多。 “走，说了这么多，带我去看看伱们干出来的东西。” 章老豪迈说着，黄老对其脾气十分了解，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老班长看开了。 “首长，就在前面。” 杨小涛再次领着众人往冷凝塔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看着有些简陋的车间，但得知车间里生产的东西时，心里不敢小觑。 众人来到时，正好一罐新的液氧灌满，正被工人小心往小推车上搬运。 见一群领导过来，两名工人连忙停下手上活，神情紧张。 杨小涛来到跟前对两人点头，“首长，这是刚生产出来的。” 几人围绕液氧储存罐看了会儿，章老看向其中一名工人，这人穿着厚实衣服，手上还带着防冻手套，头上更是带着护目镜，这时候被章老看着，有些不自在。 “小同志，不要紧张。” 章老笑起来，然后指着眼前的罐子问道，“你们这一罐用了多长时间？” 那人紧张的看了眼杨小涛，似是征求同意。 “首长问话，据实说就行。” “哦，好。” “那个，具体多少时间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来了就开动机器，这是第一罐。” 章老看看时间，然后身边的黄老解释道，“按照时间还有机器的预热时间，估计，一小时一桶吧。” 说着看向杨小涛，杨小涛点头，“正常速度是一小时一桶，不过压缩机可以增加功率，时间还会缩短。” “不用，一小时一桶够可以的了，这是五百升的？” 章老欣喜的说着，再次看向液氧储存罐。 “对，是，五百升的。” 工人骄傲的说着，“这是我们钢铁厂特意做出来的，还带着轮子方便活动，比起那些两百升的省事多了。” 章老听着，心里不断盘算着。 一小时五百升，一天除去休息，就算是工作八小时，最少也有四千升啊。 算下来大约是四吨，那一个周完成三十吨的任务绰绰有余啊。 想到金陵那边，当时自己在气头上，才会严厉命令做出来。 但实际上，他心里清楚，金陵那边根本做不到。 能够完成一半，都算是巨进步了。 而在这里，实打实的能够完成啊。 “好！” 章老点头，然后看向杨小涛，“什么成色？” “首长，这边看。” 杨小涛将章老带到一旁，此时黄老几人也绕着冷凝塔周围看着，不是有人想伸手摸一下啊，很快被人阻止。 “这里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 杨小涛指着特意留出的观察孔，让人将手电筒打开，透过玻璃能够看到一条浅蓝色的线。 章老凑上前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才让开，田主任也上前看着，然后不断的点头。 “这颜色，对，就是这颜色。” 周围人听了也过去看看。 而此时，章老却是走到杨小涛跟前伸出手，与杨小涛握在一起。 章老没有言语，只是握着手，用力的握着手。 此时此时，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两位首长对这液氧的事情非常上心。 而在杨佑宁解释一番后，跟在夏老身后的孙老两人立马瞪大眼睛，然后看出对方的喜悦。 趁周围人不注意的视乎，快跑两步来到夏老跟前。 “老夏。你丫的可得说话算话。” 夏老一摆头，“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那就成，这什么液氧制造的机器，我们俩，一人一份，你可不能骗人。” “嗯？你俩这是想通了？” “废话，这么好的东西，以后用处多了，不要是傻子。” 孙老笑着，这次终于占到便宜了。 夏老却是皱眉，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亏了啊。 “同志们。” 就在这时，前方的章老略带欣喜的声音传来，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 “就在来此之前。” “你们可能不知道，因为这液氧的事情，我已经好几天，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了。” 章老感慨着，众人看得出老人的疲惫。 “为什么？因为国家建设需要这液氧，这也要，那也要，用的人急，我们生产的更急。” “可我们，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产量，供不应求啊。” “怎么办？耽误国家建设发展怎么办？” 章老说到这里神情陡然激动，声音高昂。 “杨小涛同志，你说，怎么办？” 转头看向杨小涛，此时此刻，众人目光聚集在杨小涛身上。 “首长，同志们，有啥好说的，就是一个字，干。” “咱们革命工人，就是不服输，就是不怕困难，干就是了。” 杨小涛挥舞着手臂，洪亮的声音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是让周围的工人充满干劲。 工人，就是干。 “对，就是干！” “咱们工人有力量！” “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瞬间，整个车间仿佛被点燃一般，歌声从每个人喉咙中迸发出来。 而此刻的章老和黄老等人听到这慷慨的声音，也被感染，不自觉的举起手臂。 (本章完) 1057 开始试车 现场氛围激烈，章老一边用力挥舞着手臂，一边不住感叹，对着身边的黄老歪头说道，“我这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黄老哈哈笑着，“老班长，你可不能打他主意，不然我可得去跟嫂子告状了。” “哈哈” 两人笑起来。 咔嚓 不远处，刘丽雪拿着相机，将这热烈的一幕，记录下来。 当歌声停歇，当人们的激情释放出来，热血仍在血管里涌动。 章老等人也被感染，努力恢复平静。 “老班长，咱们还是进行今天的正事吧。” 黄老看着周围人，再看看时间，这一早就来到这里，今天的正事可是氧气顶吹转炉的实验啊。 章老却是笑着，“对你来说是正事，但对我来说，眼前的这车间，才是我的正事呢。” 黄老摇头，“那不行，这可是为转炉实验准备用的，您要想用，回头让机械厂给做两台，重新建个车间就行。” 章老指着黄老笑着，“你这家伙啊。” “别的先不说，这周内给我准备二十吨，上面急用。” 黄老听了点头，对着杨小涛说道，“小杨，听到没有，二十吨。”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黄老点头，末了又加了一句，“照单出库啊。” 杨小涛一愣，随后笑起来。 章老听了又是指着笑着，“放心，该给的，绝对不少给。” 然后更是看向杨小涛，“二十吨打底，多出来的有多少，我要多少。一并给。” 杨小涛笑着，“首长，您放心，我们啊，不怕完不成任务，就怕没任务。” 哈哈哈 人群后方，管志勇听到后，立马攥紧拳头，对着身边的车间主任小声说着，“听到没，领导怎么说的，都听到了？” 主任兴奋的点头，“厂长放心，今天开始两班倒，别说二十吨，就是翻个番，也给他搞出来。” 管志勇欣慰的点头，这些可都是任务奖励啊。 想他们钢铁厂好不容易能薅羊毛了，可得把握住这次机会，薅一比。 结束谈话，众人动身，前往这次的目的地。 转炉车间外。 安仲生带着张红贤、李俊明几人做最后的检查。 “大天车准备怎样？高炉什么情况？” 安仲生带着安全帽，穿着长袖工装，虽然风气天凉，却是将袖子挽到胳膊肘，手上拿着文件夹，前所未有的凝重。 “大天车检查无误，高炉中的铁水也准备妥当。” 张红贤汇报着，虽然自己是研发科科长，但在这段时间的工作中，早就把这层身份抛到一旁了，加上安仲生本身技术能力，又是杨小涛钦点的总负责人，对于安仲生的安排毫不迟疑。 “转炉内衬检查了吗？” 李磊上前，“已经检查了，各处完好。” “氧枪、管道、水源呢？” “也都转备好了，而且我们还准备了备用替换用的，一旦出现问题，可以迅速替换。” 李磊说着，安仲生点头。 “燃料组准备如何？” “都准备好，都是老工人，操作数量，不会出问题。” 李俊明同样拿着本子回道，“只要开始，炉膛内的热风就能使用。” 安仲生点头。 “逄工，液氧那边伱照看下。” 逄国点头，“放心，那边不会有问题的。” 最后看向前来协助的王浩，“王科长，消防救护到位了？” 王浩点头，对于安仲生这种有本事的人很是钦佩，“安工两辆消防车，两辆救护车都已经就位，两分钟内，保证赶到现场。” “好！” 安仲生说完，看着周围众人，再次开口，“咱们再把流程梳理一遍。” “首先是铁水的调运.” 这边安仲生说着，下方的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可是钢铁厂的第一次。 也是国内第一次正式使用的新技术。 不敢马虎。 没一会儿，当安仲生说完注意事项时，远处一群人已经走到跟前。 安仲生看到杨小涛领着首长过来，连忙带人迎接上去。 “杨总，首长” 安仲生站在一旁，杨小涛向众人介绍，“首长，这是此次实验的总负责人，安仲生同志。” 黄老听说过此人，冶金局那里还一直断断续续的拉扯着，现在看来，这人要来，不亏。 “首长好。” 安仲生上前见过，神情激动。 上次见了夏老，这次可是比夏老还大的领导啊。 身后李磊李俊明等人更不用说了，看脸上的神情就清楚。 周围都是钢铁厂的工人，为了今天，他们可是特意整饬一番，打扮的精神。 几人见过后，在杨佑宁的安排下，众人开始登上观礼台。 这座高台只有一米多高，只摆了三排桌椅。 最上方还扯着红布，上面粘着一张张毛笔写的大字，杨小涛看了眼，连起来就是，‘热烈欢迎指导氧气顶吹新技术试车实验。’ 呃 通俗易懂。 杨小涛找到安仲生，“安工，准备好了？” “杨总，一切准备完毕。” “那就好，等会不要急，按部就班来就行。” “是，明白。” 跟安仲生说完，杨小涛就走向主席台。 前排中间是黄老章老几人，本来杨小涛跟刘怀民、杨佑宁是坐在第一排边上的，结果上来的时候，黄老将其叫到身旁，坐在他与夏老身边。 下方钢铁厂的工人见了，对杨小涛的地位更加明确。 至于第二排的人，大部分都是一起来的领导，还有机械厂的同志。 陈宫作为本次会议的主持人，站在话筒处抢了杨佑宁的话。 看着下方一群工人，朗声开口。 “各位首长，领导，同志们，大家上午好。” “在今天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陈宫说完开场白后，开始向众人介绍与会的各个领导。 介绍完后，便直奔主题，由黄老宣布试车开始。 随着黄老的命令下达，安仲生神情严肃，迅速指挥众人开始行动。 “吊装组注意，大天车启动，铁水准备灌入，各部注意配合，重复一遍，各部注意配合” “收到。” “明白！” 声音落下，远处高塔下，大天车缓缓移动，准备接收熔化好的铁水。 主席台上，众人拿着望远镜，注视着前方。 不时有人小声交流着，讨论着。 夏老看了会儿，对一旁的杨小涛问道，“你这次怎么不去指挥了？” 杨小涛放下望远镜，“领导，这是炼钢，我又不懂。” “还有你不懂的？” 身边黄老笑着，杨小涛听了赶忙说道，“这个懂得确实不多。” 几人笑着，然后又听杨小涛解释，“主要是这方面的书，太少了，不够看的。” 这下众人笑得更加欢乐。 下方，大天车已经装完铁水，在工人的操作下开始移动。 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随着大天车移动而移动。 终于，大天车来到锅炉上方，停好。 负责观察的工人，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确认对准后，挥舞着手上的红旗。 安仲生得到指示，随后喊道，“加铁水。” 哗啦 远处主席台上，众人就看到一道炽热的洪流从大天车上浇人锅炉内，如同沸水炸开，周围还能看到溅出来的铁水。 直到最后，大天车全部倒入，才移开。 “这锅炉不大啊。” 身边章老询问，杨小涛向前抻头解释，“这原本就是个小的侧炉改的，一次只能够用一吨。” 章老点头不再多说。 下方，安仲生继续喊着，“各个小组注意，氧枪封盖，准备开始。” “氧枪，氧枪注意，水泵要持续工作，重复一遍，要持续工作.” 不远处，逄国检查往液氧罐后，对着身边的工人指示，水泵开启。 瞬间水流在水泵的作用下，迅速在氧枪内部预留的管道中流淌。 “液氧准备了。” 逄国又看了眼地上的动力泵，等会而需要它将液氧打入氧枪内，形成高压，冲入锅炉里进行搅拌。 随着安仲生的命令下达，带有氧枪的盖子缓缓来到锅炉上方，又是一番确认后，炉盖缓缓闭合。 “侧门，关闭。” “明白。” 咔嚓 整个转炉在众人眼前缓缓闭合，原先还冒着黄色火光的炉子瞬间安静起来。 “保持温度，燃烧组上，液氧，开启。” 安仲生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着，迅速简单。 工人完全领会其中要领。 燃烧组的人推着煤炭开始加热，氧枪在这一刻开启。 液氧在动力泵的催动下，从氧气灌中直接顺着管道进入，然后经过喷头，喷出高压液氧。 只是在这高温下，液氧接触到液面时已经变成了高纯度的氧气，然后在压力作用下，喷口处形成一个旋涡，原本平静的熔炉在这股压力下突然凹陷，然后表面变得波荡起伏，氧气在这剧烈的搅拌中融入铁水中，让整个熔池搅拌起来。 外面，安仲生紧张的攥紧手上的笔，生怕在这时候出现事故。 李俊明等研发科的人都在周围紧张看着，耳边传来熔炉中的各种声音。 他们需要随时注意锅炉的动静，并且将看到的记录下来，成为研究的一手资料。 五分钟过去。 安仲生攥紧的手心已经冒出汗来。 主席台上，众人不时拿起望远镜看着前方锅炉，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还是不想放下。 十分钟后。 杨小涛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这种等待十分煎熬。 看着燃烧组不断运送燃煤，看着前方的观察员不时擦拭着额头汗水，总想上前近距离看看。 十五分钟。 看出杨小涛有些着急，夏老在一旁笑道，“坐不住了？” “这才哪跟哪啊，你看看他们，都没急呢。” 说着指着下方的工人。 只见现场的工人并没有不耐烦，反而有人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 又看看左右，不少人已经端起桌上的搪瓷堂子开始喝水。 另一边的杨佑宁更是对管志勇交代什么，然后就看到管志勇点头，对着身后招招手，就见一群女工人端着一盘苹果走上来，开始挨个分发。 “这炼钢啊，可不是马上就能完成的。” 黄老也在一旁解释着，“有时候一锅钢水，需要用大半天时间才能熔炼好，时间短了根本不顶用。” “而且这还要工人仔细观察，又时候熔炼的不均匀，上面是蓝白色，下面仍旧是黄色，这就说明还得炼。” (本章完) 1058 二十分钟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这些知识点书上都提过，不过黄老乐意说，众人也都听着。 不过，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突然前面有人站起来，像是发现什么似的。 主席台上的人，也发现不对，纷纷拿起望远镜看着。 一旁杨佑宁拿起递过来的苹果，还不等咬下去，就听到有人在欢呼什么，赶紧拿起望远镜。 黄老也是如此，刚说完就听到动静，拿起望远镜一看，下一秒蹭的站起来，把杨小涛都吓了一跳。 然后，夏老也站了起来，周围陆续所有人都站起来，杨小涛自然跟着。 在他望远镜的视野中，刚才还端端正正的炉子已经倾斜，一道白色的钢水从里面流淌出来，倒入下面的大罐子里。 “这是，蓝白色的？” “成了吗？” 杨小涛不确定的问着，而一旁的夏老跟黄老两人面色一变，随后黄老郑重点头。 “成，成了。这就是钢水。” 吼吼吼 下一秒，主席台前的工人猛地欢呼起来，不远处更有人被抛起来，杨小涛看了眼，正是安仲生。 啪啪啪 主席台上，掌声猛地响起。 后面，不少人对管志勇等钢铁厂的人表示祝贺。 而在前排，章老看了下手表，不可思议地说道，“二十分钟，一锅。” “二十分钟，一吨。” “我得个乖乖。” 欢呼声在整个车间响起。 主席台下已经是人潮欢呼的海洋，那被抛起安仲生，此刻正享受着曾未有过的荣誉。 不断飞起来，看着蓝天，看着白云，看着光明的世界。 慢慢的，眼泪滑落下来，嘴边却是泛着微笑。 主席台上，杨佑宁的反应尤其强烈，嘴上嗷嗷的叫着，他心目中的双子星计划，成功一半了。 不，是全部成功了。 哪怕化工厂那边没有成色，就凭着钢铁厂这项技术，省时省力，省材料还提高了效率。 就这几点，这颗星算是点亮了。 嘴里喊着，杨佑宁直接穿过人群来到杨小涛跟前，也不管对方还在看着前面发愣，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小涛，看到了吗？成功了，二十分钟一锅，天呢，二十分钟啊，说出去谁敢信？” “小涛，钢铁厂要雄起了，咱们机械厂要雄起了。” “雄起了啊。” 杨佑宁喊着，杨小涛只能任由他抱着叫着跳着。 身边的刘怀民也哆嗦着手放下望远镜，看到陈宫还在那里发愣，直接过去搂着肩膀。 “老陈，老陈，今后咱们有更多的钢铁生产机器了” 陈宫却是充耳不闻，还在发愣中。 原本按照计划流程，当氧气顶出技术试车成功后，由他主持会议，请首长讲话，然后请工人代表讲话，请. 但现在，全乱了，乱了、 就是首长都下台去了，他还主持个屁啊。 咔嚓。咔嚓。 不远处，刘丽雪忍住内心的震惊，拿起相机不断拍摄着。 有工人们欢呼的样子，有被抛起的画面，有领导鼓掌拥抱的 这里面每一张，对她而言都是一份宣传的素材。 相信有这些照片在，加上这项新技术的出现，一定会让这里发生的事情传遍四九城。 不对，她还要将这些图片分享给曾经一起工作的同志们，让他们将这个好消息传遍全国。 场下，安仲生擦去眼角的泪水，周围不少人都在笑着。 也不知道是笑他吓的流眼泪还是内心的欢喜，总之没有一个人不在笑的。 尤其是李俊明几人，笑得更是开心。 “笑什么笑，还不去检查数据。” “一定要仔细准确。” 对着李俊明几人喊了两句，几人仍旧笑着跑向锅炉。 “安工。” 这时，人群突然让出一条通道，然后就看到黄老和章老一边鼓掌一边前进，周围人受到鼓舞也开始拍掌起来。 杨小涛跟在几人后面，来到近前时，黄老已经询问经过，安仲生正在解释着。 “首长，杨总，这氧气顶吹的效率十分高，尤其是液氧在进入锅炉后带有巨大冲击力把熔池里的铁水中心冲抛物面状的凹坑，然后炉池的温度又会加快铁水的翻涌，这样一上一下，两者交织在一起，让氧气充分混匀。尤其是液氧在初步接触液面的时候，有一段反应时间，在液氧这种强氧化剂的作用下，能够有效祛除铁水中的硅、锰、磷等杂质。” “此外，因为使用的是纯氧，所以钢中含有的氮、氢等较少.” “还有氧气发应迅速，还能释放热量” “所以才会这么快完成，并且质量超出普通的冶炼钢。” 安仲生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根本不管周围人是谁，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 他现在迫切需要别人来倾听，来了解，甚至理解他这些年的坚持，是多么的有意义。 杨小涛却是听得认真，这些知识，当初他请教安仲生的时候已经听过，但真正到了现场实践后，才知道这些知识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黄老跟章老静静的听完，随后才看向众人，满怀激情的喊道。 “今天，公元1964年11月5日，我们在这红星钢铁厂，见证我国，第一台氧气顶吹转炉的成功。” 啪啪啪 “历史会记住这一天，这将是我国炼钢史上的重要里程碑。” 啪啪啪 黄老说完，章老在这种场合觉得也要说两句，“如此高效率的炼钢，这代表着我们可以生产出更多的钢铁。” “去年，我们石油已经实现了自产自足，正在石油道路上大步前进。” “如今，有了这项新技术，就好比两条腿，我们的革命道路会越走越稳。” 啪啪啪 章老说完，夏老又说。 最后孙老几人也说了两句，这种场合没有人拒绝露露脸。 就是杨佑宁作为工厂领导代表，也来了一次即兴演说，轮到杨小涛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兴致缺缺，杨小涛也没多说，只是象征性的喊了两句口号，周围人很给面子喊了两句。 随后安仲生带领人处理后续事宜，黄老和章老则是去了趟会议室，有些事要说清楚。 会议室里，两人坐在上首，杨小涛等人坐在下方。 众人有说有笑，尤其是新技术炼钢的成功让会议室中的气氛非常热烈。 “新兴技术要尽快上报，争取尽快普及。” 章老肯定的说着，亲自看到那震惊的一幕，他就知道，如果全国炼钢厂都用上这套技术，那全国的钢铁产量绝对能够翻几番。 到那时，国家建设的步伐会越来越快。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黄老听了点头，但并没有章老那般肯定，反而有些冷静。 夏老也是如此。 杨佑宁和杨小涛几人看了，也明白各中缘由。 就像最初红星拖拉机的时候，明明很好的东西，但反应平平。 若不是西北农场来了一波助攻，红星拖拉机估计连四九城周边都出不去。 后面还有辅助系统，包括现在的氧气顶吹转炉，多年前不也被提起过吗？ 可后来呢，安仲生就是最好的说明。 黄老说完，众人只是应和，他们跟底层的工人不同，看到的事情更多一些。 黄老见此也知道手下这些人什么心思，跟他一样，心道果然是一机部的精英。 不管外面怎么看，这项技术既然已经成功了，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 当下便道，“后续有什么安排吗？” 管志勇等人看了眼，随后目光都看向杨小涛。 “首长，我们打算一步步来，先简后难，从小锅炉一步步改造，争取年前将钢铁厂一半的锅炉改造成转炉。” “这样预计年前，钢铁厂的钢产量能够增加三倍。” 杨小涛说的并没有多大野望，话里就一个意思，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们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的事做好。 这种踏实稳健的风格，立马获得了杨佑宁夏老等人的赞赏。 就是章老听了，也反应过来，高看杨小涛两眼。 却不知道，这些可都是前车之鉴的经验啊。 “转炉的事情你们慢慢来，但液氧的设备，你可给我赶紧做出啦。” 章老笑着，眼下他是真的缺这设备。 “首长放心，这玩意我们掌握后，生产起来容易。” 杨小涛自然不会拒绝，而且不仅要生产，还要大力生产，到时候配合氧气顶吹技术，一起推向全国。 会议开了会儿，眼看着到了中午，本来章老要离开的，但被黄老拉着，一定要尽地主之谊。 最后一众领导在钢铁厂吃了一顿中等规格的饭，烟酒都没少，众人也是吃的尽兴。 下午，杨小涛留在钢铁厂处理后续事宜，杨佑宁、刘怀民等人回机械厂，夏老嘱咐两句，言明多准备两台液氧制造设备后，也跟着黄老等人离开。 等众人离去后，杨小涛找到安仲生，了解锅炉的生产状况，而实际上因为第一次实验有些生疏，真的做到熟练后，生产效率还会提高。 而且这次产出的钢铁质量非常好的低碳钢，完全可以直接用铸模来组成钢锭等器物。 虽然有些东西杨小涛并不清楚，但看安仲生激动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好事多多。 随后给几人放了两天假，这段时间钢铁厂的人一直忙活着，连休息时间都被占用。 如今实验成功了，正好休息下，调整状态。 等回来后，继续对平炉进行改造。 反正液氧充足，就是全厂的锅里都改完，也足够使用。 另一边，黄老跟章老回到各自办公室后，先后拿起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 章老说的主要是液氧的生产，而新型炼钢技术也捎带着汇报上去。 这方面不能抢了一机部的风头。 即便如此，液氧的生产也让听到消息的上级部门惊掉下巴，再三确认后，这才确定。 随后，便是鸡飞狗跳通知那些等着实验的人，他们的计划可以顺利展开了。 另一边，黄老将消息汇报后，上级的反应都一样，一番确认后也是在震惊中接受这个消息。 随后更是惊动了当局领导，在得知又是红星机械厂做出来的突出成绩后，都是欣慰。 持烟老者更是笑道，“刚看到了拖拉机方阵，现在有搞出新的炼钢技术，这是要自给自足，自力更生啊！” 清瘦老者却是笑道，“不止是自给自足，据说多余的超能还要供给三机部的需求，而且对钢铁行业也是巨大的提升啊。” 说着也破天荒的拿起一直烟，在持烟老者震惊的目光中点燃。 “这样一来，咱们就有更多的钢铁用了，不论是民用还是国用，都好呢！” 说着，老人目光中多了份欣喜。 (本章完) 1059 又来割肉了 傍晚时候，机械厂这边迅速来了一群人，在机械厂宣传部门的配合下了解前后，而且还取走了部分胶卷。 与此同时，机械厂在宣传了的宣扬下，披红挂彩，热闹非凡。 杨小涛从钢铁厂回来后本想回家的，结果被杨佑宁拉回机械厂，喝酒吃饭吹嘘，又是一阵庆祝。 第二天，天刚亮，红星钢铁厂，炼钢突破新技术的消息从收音机中传播向四方。 杨小涛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胡同口的大喇叭还在响着，暗自琢磨着，貌似这次广播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 与此同时，一份份印有相关消息的报纸也出现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里。 杨小涛在报亭买了一份。 报纸上高度称赞了红星机械厂暨红星钢铁厂做出的突出贡献，在革命建设的道路上迈出一大步。 头版上还引用了“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口号，通篇讲述了红星钢铁厂的新技术研发历程。 一旁还有相关人员的口述，其中杨小涛安仲生几人赫然在列。 最后更是号召全国钢厂学习红星钢铁厂，学习新技术，为为革命建设做贡献。 杨小涛将报纸放入空间里，这些东西，以后拿出来看看，也是回忆。 四九城，冶金局。 一众大佬围在广播前，面色凝重。 自从上次听说红星钢铁厂准备研究氧气顶吹转炉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竞争对手出现了。 为了不丢这个脸，他们这些天可谓是争分夺秒，要看再有两天氧气发生器到位了，就可以进行实验。 却不想红星钢铁厂竟然成功了。 头菜没吃成，众人心气自然不高。 “都不要耸拉着脑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上首的中年人看着众人一副焉了吧唧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当然，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他们跟红星钢铁厂几乎同步进行，甚至在筹划阶段更早。 人手方面更是充足，单单国内有数的精英都超过了一巴掌。 可现在，竟然还没人家快。 真是，想不通。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他们冶金局也是在上级那备案好的，必须做出来一番成绩。 否则算什么事？ 所以，看到这些人如此，深知士可鼓不可泄的道理的他只能开口。 “再说了，不过是一个小炉子，我们可是要做成三十吨的大转炉，这要是做成了，同样是大功一件！” “同志们，鼓起精神来，先赢不是赢，最后赢的一定是我们。” 领头的都开口了，下面的人也不敢摆脸色。 既然老大都看开了，他们也只能紧随其后。 “是！领导！” 下方传来肯定的吼声，让中年领导很是欣慰。 而同一时间，钢铁厂采用新方法获得突破的消息，传到各个钢铁厂中。 有人不信，但打电话后，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然后他们怀疑，二十分钟就能做出来，他们一锅都得几个小时，加上准备时间，处理时间，有时候一天下来也就一锅。 而这还只是小锅炉，要是大型平炉，别说一天了，就是几天出一锅也是常见。 所以，众人觉得怀疑有理有据。 于是，新一轮的求证电话再次拿起。 一机部。 黄老刚刚放下电话，桌上的铃声又响起来。 看着不断叫喊的电话，黄老无奈的拿起缸子喝两口已经凉透的白开水，润润嗓子。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就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报纸上，收音机里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还打电话过来。 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都懒得搭理。 一个个的，还没上年纪，就痴呆了。 看着桌上的电话还在卖力的叫着，黄老无奈的拿起电话。 “喂，我是！哪位？” 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下一秒，黄老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首长，您怎么打电话啊，不是，我是说您有什么指示？” 而电话另一头，一名穿着朴素军装满头银发的老者，正摸着寸许胡子，老人声音洪亮，尤其是一副圆框眼镜后，目中精光不时闪烁。 “黄大牙，听声音，你有点火气啊。” “没，没有，这不是下面的人老打电话问这问那嘛。” 听着对面叫出他许久不被人叫喊的外号，黄老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在那弹片飞舞的战场上，一人喊着他的名字，“黄大牙，机枪，机枪。” “不懂就问，有啥好上火的。” “对对，首长说的对。” “我这也听说，你这一机部，干的不错啊。” 黄老听到声音，顿时笑起来，“您这话说的，不都是为国家排忧解难嘛。” “行了，有事跟你提前说一下，自己心里有个准备。” “首长，等等，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怎么有点不踏实啊。” 黄老一听突然觉得眼前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啊。 对了，想起来了，每次他坑老夏、老孙的时候，貌似都是这样子的。 上次章班长也是这套路，他熟悉。 这，这肯定是一样啊，因为对面的这位就是他的老团长。 “不踏实？你黄大牙现在管着这么大的摊子，手上的好东西丛出不穷，会不踏实？” “不是，首长，您可别说了，以前打仗的时候，每次听您这么说，准没好事。” “嗯？” 对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黄老一个激灵，赶忙说道，“不是，是准备说事。说事。” “这还差不多，我这次也是私下通通气，跟你说一下，要是换了别人，我才懒得打电话。” “是，是，要不说咱们是一条战壕的兄弟呢。” “好了。这事你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自己拿主意。” “是是是。要不您还是我们的老团长呢，我昨天还跟章班长一起说起过您呢” “章石头？算了，一会儿还要给他打，早晚的事。” 听到这，黄老心里更是咯噔一下，他，一机部。老章，三机部。 这妥妥的是大事啊。 “原本上面还没下决心的，但收到你们昨天的报告，经过确认后，认为钢铁工业的进步，就是工业进步的基础，是守卫国家的基石，有了更多的钢铁，才能干更多的事情。” “所以啊~” 黄老听到这里，感觉拿话筒的胳膊都有点颤抖，就等下一句话呢。 “所以，上级有意成立第七机部” “第七机部？” 黄老声音里带着颤抖，因为每次成立新的部门，都是在割肉啊。 “对，就是第七机部，上级的意思是将一部分一机部的钢铁、化工、机电等相关工厂，划归到第七机部，组成新的拳头，为.” 啪嗒 黄老坐在凳子上，连后面的话都没听懂。 “不是，首长，这” 等话筒里不再有声音，黄老才开口，一开口就是委屈。 “这老三要成家，我们陪了嫁妆，后来老四和老六也要成家，行，我们咬牙分了家产，可现在小七又来一刀，我” “老首长啊，我们再肥也经不起折腾啊。” 黄老几乎都快哭出来了，他们一机部咋就成了肥羊，谁都来割一刀啊。 “少在这跟我哭穷，你们一机部穷，那你去老四那看看，现在还守着几条破船下不了海呢，你让他跟谁哭去。” “还在这说经不起折腾，你们一机部要是经不起，那咱国家还有谁能经得起？” 黄老不说话了，虽然分出去不少嫁妆、家产，但一机部这些年发展不错，比起其他几个兄弟姐妹，确实是坐稳了老大的位子。 当然，后面搞蘑菇蛋的老二也是发展迅猛，他这次要是再割一块，还真难说。 “行了，跟你说这么多干嘛，这是上级的决定。” 电话里传来无所谓的声音，黄老一噎，随即叹气，上面的决定，他们，服从命令就是了。 良久再次开口，“好吧，首长，我知道了。” “嗯！” 很快，电话挂断，黄老坐在椅子上，伸手揉着眉心，接下来就是考虑，该割哪块肉了。 正觉得哪都舍不得的时候，突然想起老首长开始说的那句话，钢铁工业的进步 这说的不就是昨天的事吗？ 难道，看上了红星钢铁厂？ 还是说，红星机械厂？ 陡然间，黄老目光一凝，仔细想想，上面还真有这意思。 航天啊，机械厂原本不就是生产发动机吗？ 现在又搞出了液氧。 嘶. “不行，机械厂？不行。割哪也不能割这。” “来人，叫老夏过来趟。” 当下黄老也不淡定了，对着门口喊了一嗓子，现在又想，觉得除了机械厂，哪都可以舍得了。 金陵，化肥厂。 最近因为上级领导的要求，工人上班的时间增加不少。 刘厂长也知道以当前的工厂状况，三十吨的任务根本完不成，但总得比平常多些吧，十吨总是可以的。 也让领导看的过去，更能说明化肥厂是尽力了。 正是有这种心态，工厂里的工人只比平时严谨一些，内心深处还是没当回事。 就在众人认为新的一天开始时，刘厂长却是瘫坐在座位上，双目无神。 而在她旁边的几人同样面色苍白，耳边的收音机里还响着广播员独特的音色。 “厂长，是真的吗？” 叶琼琼不敢置信的问着，身上徐宏森也是如此。 怎么睡了一觉，就变天了？ 广播里说啥来着？ 液氧关键设备取得突破，空气压缩机不再是难题？ 还有那什么产量。 真当是老母鸡下蛋那般容易啊。 听到叶琼琼的问话，刘厂长只是抬头露出苦笑。 “广播里都出来了，还有假。” 几人再次沉默。 “那…” 玲玲玲 突然电话声响起，打断叶琼琼的询问。 刘厂长收拾心情，拿起电话，“喂，田主任，我是刘颖。” “是，嗯，十五吨，好的！” 啪嗒 电话挂断，出其的短。 只是电话挂断，刘厂长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厂长？” “嗯！” 刘厂长回神，坐好。 “上级命令，一周内完成十五吨的任务。” “十五吨？我们…” 徐宏森刚刚开口，刘厂长就看过来。 “十五吨，若是连十五吨都完不成，咱们以后就做化肥吧！” 徐宏森后脊梁骨一冷，咽下口水。 “告诉工人们，十五吨这是上级给我们最后的机会。” “干不出来，咱们就完了…” 屋里的人这才意识到，这次，他们没有倚仗，更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1060 为什么不是我 四合院。 秦淮茹正端着篮子准备去街道办，正好听到胡同里大喇叭上的广播。 刚开始听了没觉得啥事，了后面听到杨小涛的名字，秦淮茹就呸了一声，准备离开。 可刚走到胡同口，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淮茹啊，我可看到你了！” “淮茹！” 声音苍老且嘶哑，让秦淮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回神看去，面前出现的，可不就是贾张氏吗。 秦淮茹面上露出笑容，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闷。 原本看到院里下去帮忙的人都回来了，觉得贾张氏也还回来了，却不想都过了十月，还不见人影。 而整个院里，也就剩下他跟许大茂了。 不少人都说，这俩人表现不咋地，有可能留在下面不回来了。 这消息一出，后院的秦京茹差点晕倒。 这些天她一个人在院里，没有工作没有进项的，要不是去老许家要了些吃的，早就饿死了。 这秦京茹都这样了还不回娘家，她也是无语了。 当然，比起秦京茹的愁苦，贾张氏不回来她心里可是太高兴了。 少了一张口，少了一个管闲事的，可是太好了。 这老婆子要是回来，自己做都麻烦。 当然，面上还是要做一番工作的，省的让院里人说她没良心。 不过，眼下人就在眼前，容不得她多想。 “妈！你可是回来了。” 秦淮茹上前迎上去，言辞恳切很是激动。 “你怎么才回来啊！” “淮茹啊！” 贾张氏见了亲人，一肚子的心酸终于有了吐露的地方。 这些天，看着一起干活的人陆续离开，最后就剩下她和许大茂两人，那日子过得真是度日如年啊。 “我跟你说啊，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妈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一边说着，贾张氏一边哭着，说到伤心处，直接在大街上抱着秦淮茹痛哭起来。 周围人见了指指点点，尤其是身边的听了贾张氏的话，不仅没有同情反而是幸灾乐祸。 回来的人可是说了，这回来的早晚完全看在乡下的表现。 表现好的，自然要回来的早。 这平常不干活偷懒耍滑的，自然要留到最后了。 贾张氏到了规定的日子都没回来，可见在下面懒成什么样了。 对了，还有许大茂。 还有易中海。 “妈，一大爷怎么样了？” “易中海？他还能怎样，继续留在那里割草呗。” 贾张氏回了一句，随后继续哭嚎着，“淮茹啊，你不知道，我这些天顿顿窝窝头，我是一口肉都没吃到啊.” “妈，在外面的，赶紧回家，咱们回家说啊。” 感受到周围的目光，秦淮茹也顾不得去街道办了，扶着贾张氏就往院子里走去。 至于窝窝头怎么了，她好歹吃的是免费的。 她在家里想要吃肉，可是都是拿东西换的。 想到这里，秦淮茹扶着贾张氏就往院里走去。 两人刚走，胡同口外一道身影，耸拉着脑袋，脚在地上踢飞石头。 “真他娘的晦气!” 许大茂嘴里骂着，心里极度不舒服。 回来的前几批没他的事，他忍了，毕竟要做做样子。 可后面还没他的份就说不过去了吧! 这么多天，他对村子也算是鞍前马后的，还是个小组长呢! 就这态度，怎么也得不很僧面看伟面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到好，到了时间还不安排走，还让他留下割草喂猪。 合着他许大茂这些天的马屁是白拍了啊，白浪费口舌了啊！ “狗日的，最好别落我手里，不然你们曹家沟以后别想放电影了。” 许大茂对着空气挥舞两下拳头，嘴里骂着。 而实际上，他心里明白，自己能不能下乡放电影还两说呢! 不过人，总得往心里舒坦了想吧，所以走进胡同后，许大茂的心里就只有秦京茄了。 想到媳妇这么多天不见，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身体好不好，那心里的激动，不由得加快脚步。 “在杨小涛同志的带领下…” 只是心情刚好了一揪揪，耳边传来大喇叭的声音。 许大茂听了一会儿，脸上立马布满阴沉。 “狗日的！老天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啊！” …… 机械厂。 杨小涛晃悠着来到办公室，屋子里娄晓娥刚打好水，见杨小涛走进来赶紧拿起暖瓶给杨小涛的杯子倒满。 “领导，你们又上报纸了。” “收音机里都是钢铁厂的事，我去打水的时候大家都说，您就是机械厂的领头羊，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娄晓娥说着，杨小涛坐到椅子上，“别瞎说，钢铁厂的事，都是同志们做的，我顶多就是搞定几个机器。” 杨小涛说着，娄晓娥却是笑起来，“大家心里都知道，那什么压缩机可了不得，国内就一台，要不是您做出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听说车间已经上线了，马上就生产了，任务订单也发到刘书记那了…” 娄晓娥还要再说，杨小涛却是盯着娄晓娥，看的他有些脸红。 “你今个是客气上瘾了？” 虽然以前听娄晓娥叫他领导没啥感觉，但今天这领导叫的有点勤快啊。 而且这态度，也跟以前不一样。 娄晓娥听了，低头笑着，大眼睛里都是感激。 “我爸回来了！” “哦！没啥事吧！” 杨小涛明白咋回事了，虽然娄父的事跟他没关系。 但娄晓娥非要认为是他帮的忙，他也没拆穿的必要。 “没事，我爸说在乡下跟农民在一起，很快乐，而且还学到了好多东西…” 娄晓娥兴奋的说着，“他还说下次要是有机会，还想去呢！” 杨小涛不置可否的点头，下次，就未必是这种轻快活了！ 两人说了会儿，小强秘书走进来，说刘书记要召开会议，让杨小涛去趟小会议室。 对此杨小涛也没说的，以后这种小型会议，还会更多。 “何师傅，您这手艺真是名不虚传啊!” 煤厂后厨里，一个长得壮实的妇女正用围裙擦着手，对着身前的傻柱不断恭维着。 另一边还有个妇女，一边看着灶台里的火，一边笑着，“那可是，何师傅在四九城那也是有名的大师傅，你瞧瞧这狮子头做的，色香味俱全啊，怪不得厂长指名来招待客人呢！” 周围几个帮厨都是捡好听的说。 她们都知道，若是傻柱进了厂长的眼，以后指不定啥样呢！ 傻柱守着灶台，听几人说着，脸上同样挂着笑容，露出友好的神色，对几人的客气话也不当真。 这年头，他是看出来了，就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看几人模样，他倒是想念机械厂后厨的刘岚了。 不对，听说她被调到一分厂去了。 狗日的杨小涛，肯定是他搞的鬼。 心里骂着，傻柱却是看着锅里收汁的狮子头，老成的脸上浮现一抹激动。 上次回四合院，一大娘给了傻五块钱。 后来傻柱就靠这五块钱买菜买肉，将同组的几个招呼好了。 几人都没见过世面，第一次吃到傻柱精心准备的饭菜，立马被其折服。 便在煤厂里不断替傻柱宣传。 傻柱也舍得下血本，不时来厨房里露一手，将后厨的几个老婆子征服，渐渐的名声越来越大。 而傻栓等的机会今天终于来了。 这天这顿晚，厂领导招待上面下来的领导。 随着天气转冷，百姓对煤炭的需求剧增。 他们煤厂自是想多点任务，也好给工人过年时发点福利。 于是这顿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便柱就是厂长听人介绍后，特意找来的。 为此，傻柱一共做了八个菜。 傻柱也知道这次机会难得，那是使出浑身解数，丝毫不敢懈怠。 而现在，就等着最后结果了。 “嗯？可以出锅了！” 下一秒，傻柱看了下锅里的汤汁，对着几人说道。 随即拿起铲子，先将两个放到一旁的饭盒里，然后又拿起一个饭盒放了三个。 如此锅里就剩下了三个。 傻柱随即不再动手，站到了一旁。 周围几人见了，立马上前，将三个狮子头瓜分掉。 “何师傅!” 几人刚放好，外面走进来一人，众人看去正是推荐傻柱且主管的后勤的孙科长。 “孙科长，您别地啊，什么何师傅不何师傅的，我这一劳动人员，您叫我傻柱就行。” 傻柱赶紧上前客气着，神态摆得很低。 孙科长明显沾了酒气，脸上有点红，对傻柱的识相很是满意。 便笑着说道:“这次厂长很开心，领导在桌上重点说了，那宫堡鸡丁够味，很不错。” 后厨里的人听了都是露出笑容，看向傻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能够得到领导的夸奖，她们这些人可以没有过啊! “孙科长，领导喜欢就好。” 傻柱点头哈腰的说着，未了又拿起先前的饭盒，上前小声说着，“对了，孙科长，我看厨房里还有些食材，浪费可不好。” “您这也是一直奔波忙碌，这饭都吃不好了，怎么为工人同志服务…” 孙科长一听自是明白怎么回事。 这后厨的物资采买自然要经过他的手。 买了多少，买的什么，他心里门清。 傻柱说多出来的食材，那肯定是做饭时候留出来的，只是没想到，这傻柱还有这份心。 当下孙科长接过饭盒，“嗯何雨柱同志说的对，浪费是可耻的。” 说着对傻柱点头，拿起饭盒拎了拎，随后离开。 等孙科长后，后厨的人儿再次叽叽喳喳起来。 傻柱却是嗯了几声，拿起自己的饭盒离开后厨。 关键一步已经迈出，接下来，就等机会了！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傻柱走进工厂，看着远处乌漆嘛黑的煤山，心理却是有两道身影不断闪烁。 一会儿是帮他洗衣服洗床单，勤快贤惠的秦淮茹。 一会儿是给他希望，让他尝到男人快乐的秦京茹。 两人对他而言，都是难以割舍。 若论感情，秦淮茹绝对是傻柱心中的第一。 但，秦京茹曾经给他怀过孩子啊。 这可差点就成了。 都怪该死的许大茂，把他的孩子搞没了。 孩子没了，他们俩之间的那根线，就断了。 就像在曹家沟的时候，两人几乎成了陌生人，秦京茹更是躲着他，不想再有瓜葛。 正因如此，才让他将心思重新放在秦淮茹身上。 只是 秦淮茹的身边，真不缺男人啊。 最开始的杨小涛，后来的老公贾东旭，前些时候，还有刘光齐 抬头看看阴暗的天空，貌似，明天就是立冬了啊。 北方人讲究立冬吃饺子，和家人一起吃饺子，有个好兆头。 可惜，他，只能在这里了。 想到家人，何大清是死是活不知道，何雨水，宁愿没有这个妹妹。 亲近的人 若是当初，她嫁给的是我，若是当初没有许大茂这混蛋插一脚，若是当初 可当初，为什么就不是我啊！ 傻柱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总感觉，这老天在看不起他，一点阳光都不给。 “贼老天！” 1061 棒梗的正确用法 傍晚时分，杨小涛从会议室里出来。 今天这会，从上午开到中午，中午吃完饭后，又开到了下午。 虽然每次会议的人员不同，但基本的内容都差不多。 那即是扩大规模。 用杨佑宁的话来说，这一个多月来，各个车间该适应的也适应了，是时候提速了。 再加上钢铁厂的刺激，今后机械厂的用钢需求大大缓解，有了充足的钢，就要把钢材变成机器，变成设备，变成财富。 在今天的会议中，初步达成的目标主要有三个。 第一，第二车间负责的机床生产，要在年底前再制造两台启明星，将启明星的数量达到六台。 半自动铣床占用两台，红铣一号，红冲一号，以及现在新上马的空气压缩机各占一台，剩下的一台用于其他设备的制造。 第二，红星派柴油发动机与拖拉机都要加大产出，年底前，产量要翻倍。 为此，二车间生产的机床优先装备两个车间，最大限度的实现机械化生产。 第三，加快建设化工厂的蒸馏塔，现如今双子星的一个已经点亮，还是耀眼瞩目的那种，这让机械厂的几人对化工厂多了一份期待。 对此徐远山也是暗地里憋着一口气。 钢铁厂的成功让他有股压力，而现在就是将压力变成动力的时候。 杨小涛在会议室里观察着徐远山的表情，对这个老上级他可是相当了解的，别看他不声不响的，但心里头对荣誉看的比谁都重。 估计化工厂的同志，今后这段时间，有的受了。 出了会议室，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娄晓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杨小涛看下时间，还不到点啊，“你这要下班了？” “啊，没，这不是准备着嘛。” “准备啥？相亲？” 娄晓娥白了眼杨小涛，“跟谁相亲？一般人我能看上？” 说着出门，“我约了刘丽雪今晚上去电影院。” 杨小涛看着离开的大门，“单身真好。” 收拾一番，杨小涛去了车间转了一圈，跟王法李楠邢佳琪等人说会话，大家对接下来的工作心里有数，正所谓干的越多，过年的福利就越好。 在这件事上，去年的年货，轧钢厂在周围一片就是最好的。 至于今年，不用说，是个工人都能看出来，那肯定是更好啊。 告别几人，约定改天去家里喝酒，杨小涛才开车回到四合院。 刚把车放好，就看到于莉从外面回来，身边还跟着阎解成，显然这是去丈人家把接媳妇了，就是看于莉那样子，貌似不情愿啊。 老远看着杨小涛，于莉低下头，阎解成只是点头便往院子里走去。 这次去村里帮忙，阎解成给人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阴郁。 不知道在乡下遇到了啥。 过了大门，阎阜贵照样在门口看大门，只是今天看上去与往日不同，没了那份操心大院的劲。 现在院里就这么一个大爷，在院里也算是备有地位，当然没有他会更好。 杨小涛仔细看了眼阎阜贵，心道这老头今个转性了不成？ 还是这凳子上抹了胶水，起来不来了？ 想着路过的时候跟阎阜贵打个招呼，对方看了眼，只是将腰杆子挺了挺，说了句回来了，就继续坐着。 杨小涛也没多说，往中院走去。 结果还没过垂花门，就听到贾张氏那骂骂咧咧的声音，这老虔婆，今天回来了？ 来到院子里，就看到贾张氏坐在大槐树下，双腿在地上蹬歪着，将地上的尘土扑腾起来，身上用蓬头垢面形容不为过。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都看看，儿媳妇虐待婆婆啊，都来看啊，不孝啊，不孝啊。” 贾张氏扯着嗓子在地上扑拉着，看周围地面，这家伙应该坐了好一会儿吧。 杨小涛走进来，看了眼贾张氏，又看到一大妈门口，秦淮茹靠着一大妈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明白咋回事。 贾张氏见了只是怨恨的看了眼，随后不管不顾的继续喊着，“老贾啊，你看看吧，外人欺负我，家里的也欺负我，这让我怎么活啊。” “东旭啊，你快上来管管你那不省心的媳妇吧，给咱家丢脸啊.” 杨小涛刚好路过水龙头那，听到这熟悉的‘台词’，登时笑起来。 不远处正在看热闹的众人，尤其是王大山和家人，还有小刘媳妇抱着孩子，就是刘玉华也拎着烧火棍，见到杨小涛笑起来，几人都跟着笑起来。 霎时间，除了坐在地上的贾张氏，还有一大妈门口的俩人，整个中院里都充满了笑声。 来到院子里，张老道正在院子里坐着，手上拿着缸子，怡然自得。 “老道，你们道术里面有没有，那个，类似亡灵召唤的咒语？” 杨小涛靠近询问，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听到了都竖起耳朵来。 “亡灵召唤？” 张老道一琢磨，赶紧摇头，“有是有，但我不会。” “不会？你这道术还没学到家啊，看看。” 杨小涛努努嘴，看向贾张氏，“人家这亡灵召唤术用的可溜了，动不动就能把家里的男人叫上来。” “厉害不？” 张老道无语，将茶杯放下，神情庄重，“无量天尊，打扰亡灵，可是要折寿的。” 声音不大，但不远处的贾张氏刚好听到，声音戛然而止，喉咙就像被卡住似的，刚刚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不时有几个小孩子啊还围着跑起来。 “来人啊，不孝啊，秦淮茹不孝啊.” 待了片刻，贾张氏回过神来，再次拍打着地面，嗷嗷的叫着。 而这一会儿，杨小涛也搞清楚事情缘由。 早上贾张氏从乡下回来，然后中午吃饭时候看着窝窝头反胃，就想让秦淮茹买点肉吃。 哪知秦淮茹直接说没钱。 贾张氏就不乐意了，她当初去村里的时候，可是将自己的养老本留下了，就是怕下去丢了，可现在，秦淮茹说钱都花了，什么槐花感冒了花钱，棒梗上学要花钱，还要吃饭什么的。 总之一句话，养老本，没了。 这才有了如今的事。 大半下午就在家里吵闹，最后秦淮茹受不了了领着仨孩子去了一大妈家，贾张氏就跑出来在院子里骂。 杨小涛看了眼秦淮茹，恰好秦淮茹目光也看过来，两人目光碰在一起，秦淮茹赶紧低下头，继续抹着眼角，装出一副可怜样子。 “怪不得阎阜贵屁股那么沉啊。” “不过，这贾张氏回来了，那许大茂也回来了吧。” 杨小涛问道，当初两人一直没回来，院里人就清楚，这俩家伙肯定没好屁。 “上午回来了，不过中午就领着媳妇回乡下了。” 身边王大山说着，对许大茂这种人，院里基本都是不搭理。 “走，回家喝酒去。” 不再搭理院里的狗屁事，杨小涛招呼老道回家吃饭。 钢铁厂的事情结束了，机械厂也在正轨上前进，杨小涛也算是忙过去一阵了，该喘口气，经营下生活了。 院里其他人听了，也都回家做饭。 没多久，院里就剩下一群没事的老人跟一群热闹的孩子，仍旧看着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咒骂着。 一大妈家门口。 秦淮茹眼泪跟泉水似的，不多，但不断。 “一大妈，我~~” 满腹委屈的秦淮茹，对着一大妈倾诉无奈与悲愤。 一大妈看了眼贾张氏，对秦淮茹也是同情。 “放心，她啊，一会儿就闹腾不起来了。” 秦淮茹点头，随后跟一大妈进了屋子。 反正她的钱都是自己挣来的，想要吃肉那也得看她心情。 贾张氏时刻注意着秦淮茹的动静，见此，叫骂的更难听了。 没多久，贾张氏就叫骂不出来了。 空气中的肉香味，饭菜的味道，让这段时间一直啃窝窝头的贾张氏，只觉得肚子都要蹦出来了。 这还不算完，其他家里的菜还算一般，但杨小涛这家伙，特意做的红烧肉可是把她馋的舌头都不受控制了。 没一会儿，贾张氏就爬起来，往家里跑去。 再呆下去，她肯定会被馋死。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上班，下班后，就开车回了杨家庄。 今天立冬，正好明天又是周日，在家里陪陪媳妇孩子。 四合院里，贾张氏经过昨天的事再也不敢折腾，主要是她看清了当下，没人再吃她那一套。 或者说，这院里没了易中海，没人管她闹不闹。 至于阎阜贵，根本就不待见她。 而且，她也害怕秦淮茹真的不管他了。 真的害怕。 吃过晚饭，秦淮茹就在家里收拾东西。 贾张氏则跟棒梗联络感情，心理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棒梗的模样根本不想搭理。 收拾完碗筷，秦淮茹看到一个身影从院子里走出去，不动声色的擦了下手，过了会儿这才出门。 胡同外，秦淮茹看到刘光齐点燃烟，正在一旁跟几个小孩子玩耍，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刘光齐也笑着点头，两人正常的样子，周围人都没觉得啥。 没一会儿，附近没什么人了，刘光齐小声说道，“秦姐，有件事你得帮我。” 秦淮茹背对着刘光齐，“什么事，你说。” “杨小涛那家伙你知道吧。” “你提他干嘛，那就是个‘怨气包’，心眼跟针似的，一点点事记一辈子。” 秦淮茹嘴里自然没有杨小涛的好话，刘光齐听了哂笑一声，“那是，秦姐的好，谁用谁知道。” “净瞎说，赶紧说啥事，我家那老婆子还看着呢。” 刘光齐点头，对于贾张氏，他可是大小就清楚，难缠的紧。 “这不是你也听广播了，杨小涛的技术，真他娘的厉害” 刘光齐尽量迅速的说明意思。 秦淮茹听了，在心里暗自琢磨。 刘光齐说他想要在工厂获得更好的前景，就靠杨小涛搞出来的这些技术了，所以杨小涛的研究资料，对他有帮助。 只要有了这些资料，他在工厂的地位会更好，到时候能够挣更多的钱，也能给她更多。 “秦姐，这事你得帮我。” “还得快，不然，搞不好我这吃饭的家伙就没了。” 刘光齐想到那顶在脑后跟的冰凉，知道这绝不是在开玩笑。 “行了，我知道了。” 秦淮茹看到门口出来的阎阜贵，点头就走。 刘光齐也不说话，继续吸烟。 等回到家里，秦淮茹才慢慢思索着。 偷杨小涛的东西？ 那后果，太严重了。 看看棒梗就知道，一支眼就这么没了。 而且这是去屋子里偷东西，可不是去院里。 要是被抓住了，棒梗还小，只是管教，但大人嘛. 秦淮茹想到后果，当即将自己动手的念头打消。 但刘光齐那边给的太多了，比起傻柱、易中海都多。 虽然自己的付出也很多，但价值是等量的啊。 她不想失去刘光齐这个金主，不想在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不想再去起早贪黑的扫大街。 所以资料必须得整。 那么，自己不能去，贾张氏？ 这老虔婆知道了只会坏事。 那就只有，棒梗了。 反正他小，暴露了，又可以去吃住免费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就笑着看向棒梗。 自己这个好大儿，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1062 无奈的冉父 杨家庄。 杨小涛将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周围人已经准备好了碗筷，就等着下酒菜呢。 脱鞋上炕，挨着太爷坐下。 对面是洪老师和爱人，此刻洪老师正逗着小端午，身旁的爱人与冉秋叶一人抱着一个，说着稍稍话。 两个女儿穿的厚实，刚进了十一月，冉秋叶就给两人准备好了棉衣棉裤。 当然，现在还要穿开裆裤。 衣服是用杨小涛以前的大衣改的，就是棉花也用以前的。 不是家里没有棉花票，实在是小孩子身体长的太快，穿个一两年，就得换新的。 端午穿下来的衣服冉秋叶都留着好好的，等以后有了孩子还可以穿。 相比起来，杨小涛家里的三个孩子已经算是相当幸福了。 村里现在好多孩子还没有棉衣，就是有棉衣也是上面穿下来的，补丁上打着补丁。 而且更多的人家里，还没有棉袄。 所以冬天时候，家里孩子都被圈在屋子里。 不过这两年农庄的情况有所好转，加上学校里升了炉子，孩子们也多了个去处。 “洪老师，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咱们先干一个。” 杨小涛端起酒杯，对着洪老师说道。 洪老师笑着露出大牙，指着桌子上的饭菜，“你这话说的，分明是想把我灌醉，不让我吃这么多好菜呢。” 哈哈 “您的酒量我还不了解，就是把家里的酒喝完了，您还能出去跑两圈。” 洪老师听了端起酒杯跟太爷和杨小涛碰了一下，三人一饮而尽。 随即拿起筷子吃着热腾腾的饺子。 这时身边的张老师见自家丈夫喝酒了，在一旁感叹着，“老洪，以前是滴酒不沾的。” 杨小涛一愣，貌似刚开始见到洪老师的时候，就会喝酒啊。 “都是老黄历了，人，总会变的嘛。” 洪老师放下筷子，痛快的说着。 张老师听了看了眼丈夫，见杨小涛还是不敢相信，随即解释起来，“他啊，以前打仗的时候怕喝酒误事，再加上闻不得酒味，可以说是滴酒不沾。” “我俩结婚的时候，敬酒的时候，人家喝酒他喝白水，为这事，几位同志一直笑话他呢。” 洪老师听了再次摆摆手，然后看着杨小涛，“以前确实，滴酒不沾。” “但后来嘛，觉得喝上酒，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有些事，就忘了，挺好。” 说到这里，洪老师颇多感慨。 杨小涛拿起酒瓶，亲自给其倒满。 “结果，一喝酒，才发现酒量真不小。” 哈哈哈 洪老师笑着，两人又干了一杯。 太爷在一旁接过小端午，然后问起学生的事。 对于四九城上初中的学生，杨小涛也是一直关注着，尤其是农科院那边，杨红叶她们几个的消息他还是知道的。 尤其是农科院推行的扶持计划中，不少部分已经崭露头角。 这里面自然有南边的杂交水稻计划。 上次跟杨小涛去西北学习的人回来，感觉能力提高不少，有鉴于此，高玉峰联系他的时候，还想培养几个人去南边学习。 用实践来提升能力。 杨小涛为觉得是个好办法，书本上学到的东西不如实践来的深刻。 当下杨小涛将农科院的事情说了，杨太爷老怀欣慰，他这辈子，想要看到端午他们成长起来有点难，毕竟年龄摆在那。 但看到杨红叶这些娃娃们长大成才，也算是跟先人有个交代了。 一旁冉秋叶跟洪老师听说孩子们将来有了出路，也是很高兴。 这些从学校里走出去的孩子，每一个都浇灌了他们的心血。 看到学生成才，这是对老师来说最好的回报。 几人说笑着，洪老师突然问起机械厂的事。 “广播里说，你们那里搞了个新技术炼钢？说说？” 杨小涛放下筷子，也没瞒着，“那叫氧气顶吹转炉，就是一根管子从上面伸到炉子里…” 杨小涛一边比划着，解释着，洪老师都记在心里。 这些东西，能够让他了解到国家当前状况，十分有用。 “液氧这么难弄？” “也还行吧，就是把关键技术搞出来就行。” “炼钢效率提高了？” “嗯，比以前要节省大半时间和燃料…” 两人在桌上说着，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风，吹得树木摇曳，枝条晃动。 院子里，旺财用高大的身躯替黑妞挡着风。 黑妞则是靠在旺财身上，汲取着旺财的温度。 第二天，太爷和冉秋叶早起去学校，杨小涛则是在家里看孩子。 现在外面降温，他也不敢带出门，只能窝在家里。 面对仨孩子，杨小涛也是头大。 一会儿小端午要出门，小家伙人不大心倒是野，一个劲的出去。 杨小涛只好给他套上厚衣服，放院里去跟旺财玩去。 一会儿老三饿了哭，杨小涛去热米粥糊糊。 一会儿老二尿了哭，杨小涛赶紧去换尿布。 好在杨石头家的带着孩子过来，总算是帮忙看着。 杨小涛也不是没事干，拿起放下的木匠活，杨小涛在院里开始给俩闺女做小椅子。 过了年，两个小家伙就能用的着。 半下午时候，冉秋叶放学回家，就看到院里太阳下摆着两个小椅子，杨小涛正拿着毛刷在上油。 走到屋里，看了眼孩子，随即准备做饭。 “爸有消息传来吗？” 杨小涛抬头看了眼，随后摇头。 “没有！” 冉秋叶点头，随后有些担心，“这么久了也没消息，不会还在原地方吧！” 杨小涛站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对于冉父的安排，杨小涛心里也想过，加上上次去金陵的时候，也从田主任那里听到一些信息。 再结合前世听到的，从电视里解密出来的，杨小涛认为冉父很可能去干两弹结合的事。 毕竟，单单有子弹和枪可不行，还要让子弹与枪的型号保持一致吧。 不然，哪个都不行。 只是这事没法跟冉秋叶说，况且这搞结合的地，他也不知道啊。 安抚冉秋叶一番，两在院子里说说话。 从学校学生到家长里短，最后大部分的话题都扯到屋子里三个小家伙身上。 杨小涛突然发现，自从有了这三个小家伙，他与冉秋叶两人间的关系正在转变。 以前的爱情在变淡，而更多的是，亲情。 不是说不好，只是总觉得缺了点男女之间应该有的感觉。 嗯，那种激情的感觉。 “激情，总是创造出来的。” 杨小涛摸着下巴，看着冉秋叶跑进屋里，紧跟着走进去。 至于小端午，在外面玩会吧。 四九城，火车站。 火车停下，冉父背着行囊，身边跟着的还是警卫小王，不过这次在他们身边还有老郑跟警卫，四人一起陆续下了火车，来到月台。 “老郑，到了。” 冉父欣喜的说着。 自从上次收到三机部的邀请函，两人就一起递交了申请书，这次回四九城，就是来三机部报道的。 老郑打量着四九城，也是感慨。 他不像冉父原本就在四九城，作为外地人，从未来过四九城，这是头一次来。 看着比沿路上都大的火车站，还有不时进出的火车，陆续上车下车的人，老郑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 “老郑，老郑，看啥呢？” 冉父见老郑没有反应，赶紧上前喊了两声。 “啊，没事，我就是，第一次来，看看。” “看看。” 老郑说着，脸上的激动慢慢恢复，对着冉父说道，“怎样，这算是到你的地了，伱这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吧。” “那必须的，一会儿跟我回家，到时候.” 冉父说着，突然想起家里也不富裕，不过想到自己还有个好女婿，那家伙好东西多，便改口说道，“到时候让我那女婿来，陪你喝个尽兴。” “杨小涛？那小子，上次离开后，可是好久不见啊。” “不止呢，老道，就是以前的张得道，现在跟我那女婿是邻居呢。” “是吗？那更得聚一聚了。” 人生之喜，他乡遇故知。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月台的时候，突然有两人走上前，拦住四人。 小王跟随同的警卫立马上前，将两人挡在外面。 两人近前，却是一起敬礼，随后拿出自己的证件，然后说道，“两位就是郑双燕和冉志强同志吧。” “我们是三机部的保卫处干事王涛，奉命前来接二位。” 领头的王涛说完，小王已经将证件检查完，没有问题，对着两人点头。 老郑看了眼冉父，两人这次回来虽然要去三机部，但并没有急着告知对方，而是想在四九城落脚之后，再去报道。 尤其是老郑，他家人现在还在湘沙市呢，前些天刚打通电话，约定了来四九城团聚。 等安顿好了还要把家人接过来。 现在好了，直接去三机部报道？ 不对。 突然间，老郑跟冉父对视一眼，这一幕跟当初离开家的时候，何其相似。 只是，他们没有其余选择。 王涛看出两人的顾虑，笑着开口，“两位不必担心，我们只是奉命请两位去一趟，首长想见您二位。” 听到王涛的话，两人都有些明白怎么回事。 只是。 都到了四九城，眼看着就要进家门了。 这一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会怎么安排，会去哪里。 过家门而不入，当真，无奈。 “走吧。” 冉父调整好状态，看到老郑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明明说好了四九城家人相聚，这一去，可能又要更改目标，想到奔波的老母和妻子儿女，老郑的心，更加低沉。 叹息一声，随即上前说道，“未必是坏事，咱么先去看看。” 老郑毕竟是老革命了，也清楚有些事，身不由己。 听到冉父的话，默默点头。 两人跟在后面，出了月台后，上了两台吉普车。 随即车子往四九城北驶去。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在一栋办公楼前停下，老郑跟冉父下车后，就在王涛的带领下走到办公楼里。 “欢迎欢迎二位。” 刚进楼就看到一个中年人迎面走来，神情十分热情。 “两位同志，这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田主任。” 王涛在一旁介绍着，老郑上前握手，“你好，田主任，我是郑双燕，这位是冉志强同志。” “你好你好，欢迎郑主任老三机部。” “欢迎冉组长啊。” “你们二位可算是来了，这首长一天问了三次，这会儿要不是在开会儿，早就亲自来迎接二位了。” 田主任依旧是客气着，不过看向二人的目光又是不同。 对郑主任是单纯的客气，但对冉父，却是有些讨好的意味。 这点老郑和冉父都没有觉察，两人都觉得奇怪，三机部的首长，怎么会关心他们两个‘小兵’？ 两人暂时被安排到会议室里，在这焦急等着。 (本章完) 1063 四合院的名场面 四合院。 棒梗领着两个妹妹在院子里玩竹蜻蜓此时风起，竹蜻蜓飞的老高，老远。 不时落向远方，引得两个妹妹一番追逐。 身边小当和槐花看着，不时跑远捡回来，然后让棒梗再飞远一些。 不过棒梗在玩耍的时候，眼睛不时看向一旁。 昨天晚上，他无意中听到母亲与奶奶的谈话。 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听的清楚。 就听他娘说，家里已经没钱了，只能想办法挣钱，不然窝窝头都吃不上了。 他奶奶默不作声，只会骂着，一会儿骂院里人狼心狗肺，不接济她们；一会儿骂阎阜贵这个大爷没同情心，管不了事，最后更是骂一大妈，明明有钱非要捂着进棺材，还有该死的杨小涛，家里那么有钱还跟她们家过不去…… 棒梗闭着眼，心里很是认同，这院里的人，没个好东西。 后来听他娘说起捡破烂能卖不少钱，而且那些废纸都不便宜，尤其是一些本子，哪怕是用过的也行。 只是刚说出来，就被贾张氏给否决了。 说什么捡破烂的早就有人干了，哪能轮得到她们？ 秦淮茹却是一声不吭，随后两人睡觉。 不过，这句棒梗听得很清楚，当即记在心里。 他在家这么的天，当然了解家里的情况，也了解院里的事。 要说谁家有废纸，那肯定是杨小家里了。 只是，看院里的情况，他家也是最不好得手的。 无他，这中院里孩子不少，尤其是对面那几家，不让孩子跟他玩这是了，还让人“监视”他，只要靠近谁家，就有一群孩子围他。 搞得他一点隐私都没有。 “哥!竹蜻蜓飞到那了。” 突然间，小当指着杨小涛的院子，大声喊着。 刚才一阵风过来，吹到院子里去，棒梗见了独眼一转，立马跳起来，“你们等着，我去拿。” 昨天杨小涛就没在家，今天也没见他回来，又没有该死的恶狗，正好进去看看，也好为将来行动摸摸路。 只见棒梗三两步就跑到杨小涛院子前，就要抬脚往里面跳，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大吼一声，“停下，棒梗你干什么？” 棒梗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王小虎领着几个小孩大步走来。 棒梗停下脚步，歪头也不正眼瞧说话的王小虎，“干什么？没看到我东西点里面了？” “还有，凭什么叫我停下，这又不是你家。” “少管闲事。” 说话工夫，棒梗就要往里面走，可王小虎已经来到近前，比棒梗高两头的个子，身体也是壮实，立马挡住棒梗的路。 “哼，这不是我家，但伱也不准进去。” “小牛，你去给他拿出来。” 王小虎也不是不讲道理，让身边的人去拿东西，但就是不让棒梗进。 “你凭什么?我的东西，凭什么让你们拿，你给我让开，我要进去？” “进去？休想！” “你让开，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凭你是个贼，凭涛哥说了，谁都能进，就你们贾家的贼不行。” “怎么的!”王小虎高声说着，“你还想进去偷东西，告诉你，没门，大家都看好了，这就是个小偷，决不能让他靠近半多。” “对，小偷，滚远点。” “贾家的都是小偷，偷东西偷钱还偷人！” 周围几个都是机械厂工人的孩子，平常在一起玩，可不怕棒梗。 更何况，如今这院里，谁不知道杨小涛才是老大。 甭说以前什么傻柱一大爷的，就是这些人在，杨小涛该怎么收拾贾家还是怎么收拾。 就是不怕事。 “哼!”面对众人的咒骂，棒梗脸色越来越难看，怒火从独眼中都快喷出来，“滚蛋，我今天还真就进去怎么了?” 说完，棒梗就要推开拦路的王小虎往里面冲。 可王小虎哪能惯着他，直接伸手一把推开，棒梗一个趔跌差点摔地上。 “去你大爷的，一个小偷神气什么?” 王小虎不费事的将棒梗推开，脸上不屑。 棒梗后退两步，牙齿咬的嘎吱响，身后小牛将竹蜻蜓扔出来，“贾小贼，马上东西快滚！没功夫在这瞎扯。” “你，你们这群杨小涛的走狗，一群只会拍马屁的马屁精，心眼子都被蛆沾满的混账，我” “你他娘的闭嘴！!” 王小虎一听这话，又看棒梗那欠揍的样子哪还忍得住，当即怒吼一声，还举起了拳头。 王小虎也是不怕事的，他们家老头屠半厂的，大哥在机械厂，二哥也快工作了，老爹私下里想跟杨小涛说说，到时候安排到机械厂里，哪怕是分属的工厂也行，总比去打零工强吧。 最后等他长大了，说不得还要麻烦涛哥，所以对阻止棒梗的恶行，还能博得涛哥好感的事，是格外认真。 其实院里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眼看着机械厂越来越红火，有心思的人早就打上杨小涛的主意。 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决定。 “恁娘的，还给你脸了是吧，打他!” “揍他！” 王小虎喊了一声，周围几个看不惯棒梗的立马动手。 棒梗愣了片刻，就看到一群人围过来，刚开始还能反击一两下，可到最后，只有挨打的份。 整个人更是被王小虎压在身下，一边招呼着，嘴里还骂着，“让你偷东西，让你嘴臭，让你嘚瑟” 棒梗脸上被锤了好几下，登时独眼都肿了，周围几只脚下不断踹着，原先的硬气立马没了，哎呀哎呀哭叫起来。 “啊~~~”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给我住手。”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在院子里响起，王小虎等人看去，正是贾张氏从屋里跑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个笤帚。 原来棒梗被打的时候，小当就跑回家里报信，可秦淮茹去了街道办，家里就只有贾张氏。 这一说，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被人打了，这还了的，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贾张氏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拱着鞋子就跑了出来。 看到被压在地上哭泣凄惨的棒梗，想也不想的吼叫着，还顺手拎起旁边的笤帚，“狗崽子，一群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谁让你们欺负我孙子的，一个个的，啊。我，我打死个狗日的。” 贾张氏一边骂着一边跑上前。 “快跑！” 有人见法不妙，迅速跑开，王小虎反应过来也是吓了一跳，这时候再想跑已经晚了，不过他也不怕，起来就跑到杨小涛院子里，瞪着贾张化毫不惧。 涛哥说过，对待敌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怕，不要怂。 只要你不怕，怕的就是敌人。 何况，他家也在快里，老娘才不会让他被欺服了呢! “小兔崽子，你看看干的好事。” 贾张氏将棒梗从地上扶起来，看着脸都被打肿了，身上都是脚印子，心里的火立马生了起来。 手的笤帚一抬，就朝王小虎抡去。 “你敢!” 一声怒吼，就见王大山家的拿着菜刀从屋里冲出来，三两步来到王小虎身边，盯着举起笤帚的贾张氏，双目微寒，“贾张氏，你要干嘛!” “一个大人，欺负孩子，要不要脸了？” 王大山家的面对贾张氏那是一点不怵。 论实力，她家男人还在，家里三个儿子，儿子以后有了孙子，王家怎么也不会被一家寡妇，只有半残儿子的贾家欺负了。 论本事，她们家能挣钱的越来越多，更是甩贾家好几条街，加上周围邻里关系处的，更不是贾家这种耍泼胡搅蛮缠，右手好像可以比的。 所以，王大山不仅不怕，还更加嚣张。 小孩子打架大人下场算什么，就是下场找大人啊。 面对王大山家的凶狠模样，贾张氏手上攥着笤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兀的哀嚎一声，噗通一下就坐在地上。 “来人啊，没天理了，欺负人啊，太欺负人了。” “看我们孤儿寡母，就欺负人啊，欺负我们家老弱，不长良心啊” “来人啊，叫街道办，叫派出所啊，一群人欺负我们家孤寡老弱，欺负人啊.” 下一秒，贾张氏破锣嗓子嚎起来，整个院子里都是声音。 前院，刚刚钓鱼回来，颇有收获的阎阜贵还没来得及跟三大妈炫耀，就听到中院传来贾张氏的哀嚎声，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虔婆，一回来，院里准没好事。 当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在家里吃晚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考虑到早上赶路太累，杨小涛就连夜回了四合院。 只是刚放下车，就看到前院的人往中院走去，杨小涛上前，阎解放眼疾手快，立马来到跟前，将事情简单说了下。 “也就是说，又要开全院大会了？”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没记错的话，上次开全院大会，还是去年吧，这都快一年了，没想到四合院这个名场面，又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作为院里的大爷，阎阜贵会怎么收场。 不过，这每次开全院大会，都跟贾家有关，真是阴魂不散啊。 “涛，涛哥，那个这次也是贾张氏闹得太不像话了，我爹才没办法开会的。” 阎解放见杨小涛脸上的笑容不正常，连忙替自家老爹说说话，当然更重要的是为自己着想，他可不想阎家恶了杨小涛。 现在他都有些嫉妒王小虎了，经此一事后，杨小涛对王小虎肯定更好啊。 就是院里那几个揍棒梗的，也肯定被涛哥记住。 这要是换成他多好啊。 不过这院里有棒梗这家伙在，他不愁没机会表现。 “我知道。” 杨小涛留下一句话就往中院走去，阎解放赶紧跟上。 还没过垂花门，就听到贾张氏的哀嚎声，什么欺负人，什么人多不要脸，什么孤儿寡母，什么老弱病残的。 杨小涛简单听了几句，来回无非就是自己吃了亏，想要讹钱罢了。 不过这事跟自己有关，就不能让对方称心如意。 中院里，阎阜贵作为唯一的大爷坐在桌前，手上抱着一个搪瓷缸子，取暖。 左边是叫叫嚷嚷的贾张氏，还有低头抹眼泪的秦淮茹，更有鼻青脸肿瞪着独眼的棒梗。 右边则是王大山家的坐在凳子上，旁边是王小虎站着，身后长凳上还坐着王大山和两个儿子。 在他们这边还有一群人，都是不善的看着对面。 最前方，则是一群吃瓜群众。 此刻，阎阜贵也是头大，听着贾张氏的叫嚷更是心烦。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无非就是小孩子打架，可到贾张氏这里，就成了欺负孤儿寡母，这要是传出去，辛苦大半年的‘先进四合院’不又得飞了？ 阎阜贵没办法，现在家里进项少，这点奖励还是要争取的。 所以只能捏着鼻子，开个不想开的全院大会。 (本章完) 1064 永久有效 咳咳 阎阜贵扫视全场，声音落下，贾张氏也收起了三角眼，抬头看着阎阜贵，那副‘凶残’模样让阎阜贵看着都难受，赶紧移开目光准备说话。 正巧这时候，阎阜贵突然看到一个人从垂花门处走进来，赶紧止住嘴里的话。 这时不少人的目光也都顺着看去，然后就有人笑起来，临近的人更是打着招呼。 “小杨回来了。” “杨厂长，这么晚才回来啊。” 身边的人打着招呼，杨小涛也没有冷脸，跟每一个说话的人说上两句，然后走到中间。 “小杨，快快，来这座。” 阎阜贵当即起身，对着杨小涛笑道，“这咱们院里，要说有什么事，什么纠纷啊，我这个管事大爷自然是当仁不让。” “但这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小杨在机械厂管着那么多人，肯定见多识广，咱们院啊，没有什么二大爷三大爷，但让小杨同志帮忙解决下纠纷，我看还是非常合适的。” “大家伙说对不对？” 阎阜贵说出这话，周围立马传来一阵叫好声。 要不是杨小涛不想当什么大爷，这院里的一大爷早就是他的了。 别说什么阎阜贵了，就没人拿他当回事。 随着杨小涛的入场，原本对立的双方表情直接来了个大反转。 王大山家的自然是喜笑颜开，今天这全院大会，哪怕吃点小亏，在他们看来，能够拉近与杨小涛的关系，比配点医药费更合算。 贾张氏则是缩了缩脑袋，纯粹是被杨小涛揍怕了。 上次因为占房子的事，她被杨小涛薅着头皮扔了出来，现在头顶上还少了一片，一直没长出来头发呢。 而一旁轻轻啜涕的秦淮茹更是将脑袋低下，让人看不出脸上表情。 不过低下的瞬间，脸上的闪过一抹慌乱。 每次杨小涛出现的时候，对她们贾家来说，都不是好事。 简直就是一个梦魇。 听到阎阜贵的话，杨小涛却是摆摆手，径直走到家门口，从张老道那里接过凳子，杨小涛接过就在原地坐下。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阎大爷，机械厂是机械厂，四合院是四合院，两者不搭边。” “在这您是大爷，您来就行。” 杨小涛说完就在原地咯嘣咯嘣起来，张老道也拿了一把，两人一副看戏模样。 “老道，这可是四合院的名场面，以前开大会的时候，什么捐款啊，帮扶啊” 杨小涛还不忘提醒老道，小声耳语几句。 张老道听了眼睛瞪大，“这可比看大戏有趣多了。” 阎阜贵见此，点下头，随后又坐回凳子上。 只是这会儿，阎阜贵看向贾张氏的目光中，多了一份狠辣。 眼下杨小涛在，更不会偏袒贾张氏了。 “咳咳，今晚上咱们开全院大会，为的。” 阎阜贵声音极其洪亮，这与以前跟在易中海刘海中身后的形象大相径庭，就是杨小涛看到阎阜贵这幅模样也很吃惊。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读书人，知识分子，读两本书就能把自己包装起来，这点不算啥。 “起因是贾家的贾梗和王大山家的王小虎以及其他中院的人打架。” “结果最后是，棒梗被打了，作为家长的奶奶，贾张氏要替孙子出头” 阎阜贵将事情还原一番，最后又看着贾家方向缓缓说道，“经过询问，此次事情完全是由棒梗要进入杨家引起的。” 话音落下，秦淮茹猛地抬头，目光紧紧盯着阎阜贵。 贾张氏更是要站起来，三角眼狠毒恶狠狠的盯着阎阜贵。 但阎阜贵根本不看她们，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犯错误？ 不说杨小涛的实力和势力，就说贾家这些人，屁股没个干净的。 而且他也打听清楚了，问题的根源还是棒梗这个祸根。 “而在此之前，我们让孩子自己把话说清楚，贾梗。你说。” 阎阜贵喊了一句，拿出在学校里当老师的样子。 棒梗本身就是学校的学生，听到阎阜贵这么吆喝，身体竟然打个哆嗦。 “我的乖孙儿，奶奶在这，甭怕。” 贾张氏掐着腰，这次给棒梗讨个公道，顺便让这院里的人知道，她贾张氏，在这个四合院里，不是谁都能拿捏的。 棒梗点头，上前，开始说起半下午的事。 “我就去拿竹蜻蜓，他们不让我拿，还打我。” 棒梗可怜的说着，贾张氏在一旁听着就觉得委屈。 秦淮茹不在院子里，这会儿听了更是悲愤，看着阎阜贵就展开眼泪攻势，“阎大爷，我们家孤儿寡母的，您也知道日子有多难。” “平日里，我们都是小心的，不与人争，不与人脸红。就是有点事也会忍气吞声，为的就是在这院里，跟大家和睦相处。” “可，可我们家棒梗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就被欺负了？他不就是想拿回玩具吗？” “我们老贾家就他这么一个挑梁的，这次被几个孩子欺负，您作为大爷，可得给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主啊。” 说完，潸然泪下。 贾张氏听秦淮茹这么说，更是把眼睛瞪大，心里盘算着，这次要多少钱的医药费，起码明天那炖肉得凑齐了。 “淮茹！” 一大妈在后面扶着，心里也是一阵感慨，看着阎阜贵不由的说了两句，“他阎大爷，你是院里的大爷，可得一碗水端平了，别让人背后戳脊梁骨啊。” 阎阜贵抬了抬眼镜，然后看向另一旁已经急不可耐的王小虎，也不看秦淮茹，“王小虎，你说。” “棒梗撒谎，他就是个小偷，嘴里没一句实话。” 王小虎喊着，周围几个小伙伴都齐齐喊起来，场面顿时糟乱，贾张氏听了立马指着前方，“瞎说什么，什么小偷，伱们说话注意点。” “贾张氏，棒梗是小偷，这点张所都定性了，你说谁注意点。” 王大山家的冷笑一声，说的贾张氏支支吾吾，秦淮茹却是抬头盯着王大山家的，“王家大姐，人都说年少没有不犯错的，这棒梗是犯过错，但那也是以前，现在棒梗改好了，总不能拿以前的过错一直不放吧。” 王大山家的不理秦淮茹，“我可是听说，狗改不了吃屎，偷东西的人，只要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再说了，你说改好了，我们怎么知道？” “就是，就是，一个小偷，就得严加看管，就得看好了。” “可不是，你们贾家看不好，不要怪别人替你们管.” 身边几个老娘们火力全开，直接怼的贾张氏秦淮茹说不出话来。 院子里其他看热闹的也都倾向于王大山家说的话，做贼的，死性不改。 “哼，我们现在说的是棒梗挨揍的事，你们不要把话题带歪了。” 秦淮茹没法，冷着一张白脸，压制着怒火狠声说道。 咳咳 阎阜贵也反应过来，“小虎，你继续说。” “是，阎大爷。” “当时棒梗把竹蜻蜓飞到院子里，我们不让他进去，因为涛哥说了，谁都可以进，就是贾家的人不准进去。” 这话说完，杨小涛坐在那里拍起掌来，众人目光看过去。 秦淮茹双目看去，恨不得上去吃了杨小涛。 “这话说得对，我说过，而且永久有效。” 说完还对王小虎点头，以示鼓励。 这下王小虎更开心了，而对面的贾家等人更是愤怒。 “后来我们把他的竹蜻蜓拿出来，他还要进去，我们不让，就打了起来。” “反正他想进去，我们就揍他。” “对，揍他！” 身后几个小伙伴纷纷响应，丝毫不怕院里的大人。 仿佛打架光荣似的。 “你看看，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事。” 贾张氏突然跳起来，对着阎阜贵就数道起来，“阎阜贵，你听他们怎么说的，就因为这什么破事，就动手打人？” “没天理啊，没人性啊。”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在这院里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孩子都被人打啊，老贾啊，当初你走的时候怎么不把这些混蛋一起带下去啊.” 贾张氏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嘴里唱出亡灵召唤的序曲，然后噗通的坐在地上，继续哀嚎。 虽然不是头一次见这场面了，但每次都能从贾张氏的哀嚎中听出不一样的意味。 比如说上次，说秦淮茹不孝的时候，重点在召唤贾东旭身上，因为贾东旭是秦淮茹的男人。 这次，重点又落到老贾身上，因为老贾跟院里大部分老人都认识，抬出老贾，很容易让这部分人想起以前的事。 可以说，贾张氏的咒语中，虽然词还是那些，但运用的技巧不同，取得的效果自然不同了。 杨小涛正摸着下巴，思索着贾张氏还有哪几种咒语的表现形式时，秦淮茹上前两步，楚楚可怜的说着，“阎大爷，我家棒梗多么乖的孩子，就因为这事被打成了这样，你要是管不了，我就去街道办，去派出所报警。” “院子里被人打了，这还了得？” “以前就有人问过，打人犯不犯法，这小孩子打人难道就不犯法了吗？” 秦淮茹说完瞪着杨小涛。 当初这问题就是杨小涛提出的，那时候，院里的傻柱可是被杨小涛治的服服帖帖啊。 院子里，随着秦淮茹的话落下，一片寂静。 贾张氏的咒语也不念了，瞪大眼睛满是欣喜。 王大山家的拉着王小虎，心里惴惴不安，生怕真如秦淮茹说的那般，捅到派出所，自家小子受罪。 啪啪啪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杨小涛拍手站起来，瞬间吸引众人目光。 “打人自然是不对的。” “但打一个屡教不改的小偷，我觉得这是在拯救迷途羔羊，这是在帮他改正错误行为。” “这是件好事啊，打成这样，是轻的。” “要是我。” 杨小涛瞅了眼鼻青脸肿的棒梗，“直接把腿打瘸了，也好长个记性。”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就要开口说话，哪知杨小涛根本不给她机会，“还有，别说什么孩子小，他，贾梗，这些年什么德行，院里人谁不知道谁？” “就是一大妈家的钱都偷，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我还是那句话，我家这一亩三分地，不欢迎你们贾家任何一个人。” “以前是如此的，今天是如此，往后也是如此。” “只要我杨家的地方，就不欢迎你们贾家人。” “这话，同样，永久有效。” (本章完) 1065 自作孽，不惯着 杨小涛说完，秦淮茹身体晃了晃，目光死死盯着。 这么狠毒的话都说出来，亏他还是机械厂的领导，一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真是，可恨。 只是，随后看到院里众人的目光，秦淮茹当即拉住了棒梗，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现场众人听到杨小涛说的，后面的那些他们早就知道，也不是什么新奇事。 毕竟杨家跟贾家的关系，打老早开始就不对付，这次不过是将以后的路给堵死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事再次重复一遍罢了。 不过，前面的话，周围人听了，尤其是看不惯贾家，看不惯棒梗的人，都琢磨起来。 不少人目光一亮，更有人看向棒梗的目光充满戏谑。 那叫打吗？ 那是帮人教育孩子啊。 改邪归正，防备走上歧路。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不能看着‘工人’的后代一条路走到黑啊。 得狠狠的教育下。 阎阜贵眼镜后目光闪动，已经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了。 这把打人说成是‘教育’，也是没谁了。 可偏偏说这话，众人听得又在理。 毕竟社会风气如此，碰到不平事，就得管一管。 何况还是在自家院子里呢。 只是阎阜贵纳闷，以前怎么就没人管呢？ 早点的话，贾家也不用整天闹事，搞得院里不得安宁。 随即又摇头，以前的事多着呢，各人自扫门前雪，肚子问题都解决不了，谁有闲心管别人啊。 再说了，以前有傻柱这搅屎棍在，易中海这‘保护伞’在，谁敢‘教育’贾家人。 想到这里，阎阜贵冷哼一声，贾家没了依仗，要是以后还敢作妖，那少不得他也要‘教育’一番了。 看了眼惊慌失措的秦淮茹，还有一旁皱着三角眼没有寻思过来的贾张氏，又同情的看了眼啥事不懂的棒梗，阎阜贵觉得自己这个大爷，该做总结了。 咳咳 “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 周围人都静下来，贾家众人也看着阎阜贵。 “秦淮茹，杨小涛同志说的对。” “咱们院里，贾梗因为有过偷盗经历，作为一个整体，大家有义务帮助棒梗改掉坏毛病，一起团结进步嘛。” “这种行为是对棒梗成长的帮助，是出于好心、热心的帮助，所以没有打人那么严重。” 秦淮茹听了气的脸都白了，合着自家儿子这顿打是白挨了呗？ 虽然她心里清楚，棒梗肯定是听了她的话，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但这正是她需要的啊。 也不用多，就拿个不用的本子，拿点废纸给刘光齐交差就行，自己也能继续勾住刘光齐，维持现在的生活。 一点废纸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看着阎阜贵，秦淮茹刚要说话，一旁的贾张氏这会儿总算是寻思过来了，这杨小涛心思歹毒啊，这阎阜贵落井下石啊，还有这院里的人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阎阜贵，你放屁。” 杨小涛她是不敢招惹了，但阎阜贵她还真不怕。 以前就是跟在易中海、刘海中身后的跟屁虫，真闹起来，她贾张氏敢豁出去，他阎阜贵敢吗？ “好你个阎老三，你这狠毒心肠，这是要害我们家啊，伱这不当人的家伙，你凭什么.” 贾张氏火力全开，更是逼近 “贾张氏，注意你的言辞，要知道你也是被街道办和派出所处罚过的。” 阎阜贵可不惯着贾张氏，自从独揽四合院大权后，阎阜贵就一直在心里给自己催眠，自己是大爷，要有大爷的范，要有大爷的威严。 这段时间也是这样做的，倒是在院里竖起来新的人设。 现在哪能让贾张氏胡搅蛮缠，当即呵斥道，“你这样被处罚过的，我觉得也需要接受大家的教育批评，更需要接受咱们院里，所有人的监督，避免再次发生错误行为。” 贾张氏喉咙里的浓痰刚要吐出来，被阎阜贵这么一吓当即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呛进气管里，整个人立马拍着胸口，身体前俯后仰的，啊啊叫个不停。 众人都一脸懵逼，不明白怎么回事。 喉喉~~~ 贾张氏还在苟着身子，喘不动气，脸上已经憋的通红。 阎阜贵吓了一跳，这用得着如此激动？ 不会是要想不开吧。 赶紧起身，躲得远远的，不能被赖着吧。 周围人见此，也是纷纷绕开。 一旁的一大妈看的清楚，连忙吆喝着，“呛气管了，快拍拍。” 说着准备上前，三大妈离得近，两步来到贾张氏背后，举手乓乓乓的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报复。 不过效果很好，下一秒贾张氏嘴里就咳出一口浓痰，喷在自己脚上。 秦淮茹也跑过来搀扶着，看着贾张氏整个人都变得萎靡，心里暗骂，‘怎么不噎死！’ 阎阜贵见人没事，也不想继续开下去，挥手对众人说道，“今天大会就开到这里。” “今后大家要记住，邻里之间要互相帮助，互相提醒。” “面对错误的行为要及时帮忙改正，这事我会向街道办反应，希望大家都记住了。” 随即不理秦淮茹贾张氏愤怒的目光，率先离开。 众人听了都笑着回家去。 杨小涛也跟老道一起往屋里走去。 “你这小子，焉坏。” 老道笑着，将瓜子皮扔到炉子里。 杨小涛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叫自作孽，不惯着。” 声音落下，秦淮茹愤怒的目光陡然消散。 心里对刘光齐交代的事，没了信心。 这还没开始呢，就被全院人针对，真要搞出点动静，怎么办？ “淮茹，先回家吧。” 一大妈在一旁劝着，秦淮茹看了眼贾张氏，这婆婆也是被吓着了，尤其是阎阜贵最后说到街道办的时候，明显身体在颤抖。 估计是不想再去乡下了吧。 心里叹息，看了眼还在跟王小虎瞪眼的棒梗，这孩子，得回家好好说说。 不然，会吃亏的。 就在四合院开大会的时候，三机部，会议室中。 冉父与老郑看着对面的章老，神色忐忑。 他们俩来到三机部，结果除了最先接待的田主任，谁也没见着。 关于工作安排的事情更是没有任何音讯。 这种等待，让两人觉得屁股下的椅子都坐热乎了。 在三机部等了大半天，好在三机部的伙食还算不错，两人没饿着。 但一直在这里等着，总觉得心里没底。 好歹给个准信，自己该干嘛干嘛，在这等算什么事啊。 只是，现在见到了三机部的首长，两人心里又有些忐忑。 仿佛在等待审判似的，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 章老看着两人，心里也是无奈，甚至是有些难受。 本来下午他将两人请来准备安排任务的，虽然他也清楚，这么直接找两人，有失稳妥。 但他也没办法。 自从老团长给提了个醒，他就意识到，自己的三机部被盯上了。 他可没黄大牙的一机部体量那么大，现在三机部就那点摊子，要是分出去一块，绝对是伤筋动骨。 所以，他要尽快将两人安排好，定下来是三机部的人了，也能少了一个心事。 哪知，就在他派人去接人的时候，电话里老团长说的人，直接找上门来。 开口就是调人。 而这两人，赫然在列。 这可怎么行？ 这可是他为三机部未来谋划的重要部分，两人的位置他都规划好了。 可来人也是有准备的，而且，带来的文件还是上级已经批准同意的。 为此，他在办公室里与来人进行了友好的‘商榷’，一直到最后，来人也没有松口。 最后，还是他跟七级部的人直接交流。 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七级部的人会眼光这么准。 因为，接电话的那个人。 就是五院的院长，也是未来组建七机部的二把手。 这人去了七机部，他就明白，上级对七机部的重视程度。 也明白，现在啥调整也不用做了。 因为人家本来就是两人的老上级，老领导，对手下的人什么本事一清二楚，自己更没法拒绝。 现在好了，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好不容易准备鼓鼓劲，让三机部发发力，结果这还没到手，人就要被挖走，而自己的计划，又要打折扣，重新规划了。 这感觉，就像不曾拥有似的。 只是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 于是，在长达半小时的‘较量’后，人，总算是留下一个。 “郑双燕同志，冉志强同志。” 事已至此，章老也没有多想，对着两人露出和蔼的笑容，“让两位在这里久等，抱歉。” 老郑和冉父对视一眼，都是摇头。 最后还是老郑开口，“首长，我们俩的安排定下来了吗？” 实在是在这里等得心急，也顾不得多想，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章老点头，随后拿起一份文件，略带肯定的说道，“郑双燕同志。” 老郑接过。 “我正式代表三机部全体，欢迎你的加入。” “感谢您对三机部的认同，也希望以后在三机部中，能够同舟共济，为革命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老郑看了眼文件，上面是关于他的调任报告，同时还写清楚了担任的职务。 仍旧是主任，算是平调。 只是在这四九城，生活要好得多。 而且有了这份保障，挣得多了，等家人过来，也能养得起家。 然后听到章老的话语，脸上顿时露出来笑容。 成为三机部的人，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也意味着自己能够在这四九城，安顿下来了。 对这份工作，很是满意。 看了眼老冉，老郑点头笑着。 随后，冉父也看向章老。 只是，在冉父眼中，章老的神情有些复杂，手上也没有多余动作。 现场有些尴尬，老郑也看出不对，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章老叹息一声，“冉志强同志，非常抱歉。” 冉父眉头一紧，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本来按照约定，你将会成为三机部重要的一员。” “可惜.” 章老没有说完，但两人已经清楚，冉父的安排出了问题。 “首长，冉志强同志能力十分突出，而且为人刚正直率，是位非常优秀的革命同志，我们在一起共事十年了，这点我敢以认个保证，他绝对有实力留在三机部” 老郑有些着急，他们两个一起来，怎么能只留下一个？ 冉父抿着嘴不说话，脑海中开始回想这，若真要有什么不利因素的，那只有，他的出身了。 可惜，这东西，他，无法改变。 (本章完) 1066 冉父的安排 “郑双燕同志，不要误会。” “还有冉志强同志，你也不要担心，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章老也意识到自己的感怀让两人理解错误了，赶紧解释道，“并不是冉志强同志的问题，而是，我对冉志强同志不能加入到三机部感到惋惜。” 这下两人更是糊涂了。 随即章老将上级组建七机部的事情说了下，并且看着冉父，“这次上级重点支持七机部的运转，抽调相关于人，其中七机部的副手就是你们曾经的主任，五院的院长。” “这次，就是他点了伱的名，让你去七机部报道。” 这下，冉父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七机部，也在四九城，那就好。 而且听章老说起七机部的事情，尤其是老上级也在，冉父突然觉得那七机部貌似跟他更合拍。 当然，这只是心里想的，具体怎么安排还要去报道之后看看再说。 再者，此地是三机部，对于将他从西北带回来的章老，冉父心里还是很敬佩的。 “首长，在哪都是干革命，再说能够来四九城，还是感谢您呢。” 冉父终于有了笑容，一旁的老郑听了也是开心，虽然两人不能在一起了，但都在四九城，而且他也知道，两人擅长的领域不同，分开对将来只会更好。 章老听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同意。 “今天天完了，你们先去安排好的地方住一宿，明天七机部的人会来接你。” 章老说着安排，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点头。 随后，跟着田主任一起前往安排好的住处。 原本给冉父还想着回家的，但老郑非要拉着冉父去认认门，以后好上门。 冉父也觉得得去看看，毕竟是上面分的房子，若是没有七机部这档子事，他也会有一套。 再说了，这么晚了，家里人估计也都睡下了，大晚上的就不回去了。 第二天，太阳高照，却是难得的好天。 这段日子，四九城的天动不动的就阴沉沉的，可偏偏不见东西落下。 杨小涛估摸着，再过些天冷的厉害，下的时候就该是雪花了。 “该准备些煤了。” 杨小涛想着，却是揉着眼睛，也顾不得吃饭，洗了把脸拿上背包，让小薇在家看着，便出了门。 昨晚跟老道说了院里以前的事，喝了半晚上的茶水，搞得晚上睡不着，等快天明的时候，才补了一觉。 这出门有点晚，杨小涛也不想迟到。 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秦淮茹从一大妈家里出来，看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袱，不知道干啥。 杨小涛只是扫了一眼，看其憔悴模样，就知道昨晚上没睡好。 不过，关他啥事。 脚步不停，过了垂花门，来到胡同口上车就走。 身后，秦淮茹用力攥紧衣角，心里恨得牙痒痒。 昨晚上这么一搞，别说让棒梗去杨小涛家了，就是在这院里玩耍，都得小心点。 生怕被院里人光明正大的‘教育’一番，那才是冤呢。 至于去杨小涛家偷什么技术资料，更不用想，还不如跟刘光齐摆明了直说呢。 可让她直说，又怕刘光齐不乐意，那可是她的金主啊。 昨晚上回家后，想了大半夜，秦淮茹终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既然怀孕的报告都能作假，那什么资料，什么本子，怎么就不能作假了？ 只是这作假的东西，总得靠点边吧。 否则拿一本数学题的本子给刘光齐，那一眼就看穿了。 所以，这技术上的问题，最好找个知根知底的人问问。 而这个人，她认知的人当中，也就只有易中海了。 所以今早上她起床后，借着天冷给一大爷送温暖的由头找到了一大妈，说是去看看易中海。 一大妈也是心念着易中海，只是自己这身体有些撑不住长途跋涉，一直想去，但没去成。 现在秦淮茹主动提出来，让一大妈很是感动。 虽然这里面需要一点好处，但一大妈也知道一个寡妇带着三个拖累生活不容易，吃点亏就当是做善事了，也没在意这些。 收拾一番，将一些常用的衣服让秦淮茹带着，临走前还做了煎鸡蛋、煮肉条包的饺子，装了满满一饭盒，都让秦淮茹带着。 出了胡同口，秦淮茹上了公交车，就往曹家沟赶去。 杨小涛开车一路走来，碰到不少上班的工人，这两年虽然自行车还是不多，但机械厂因为表现突出，上面给的自行车票比轧钢厂时候多了不少，所以前往机械厂的道路上多了不少骑自行车的人。 当然，这些人都是有过突出贡献的，要不然也搞不到自行车票。 而且出了票还要钱，如今的自行车可没便宜，甚至因为计划调整，价格还往上浮动了些。 车子开到机械厂大门，负责保卫的人员打量一眼，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打开栏杆让杨小涛开车进去。 这也是保卫处的新要求，不管是谁进入工厂都要进行检查，哪怕是杨小涛也得如此。 看了眼大门两侧布置的高大武器，杨小涛心里痒痒，枪打了不少，但这种滑膛炮，还真没整过。 开车进了工厂，两侧的车间里，早就开始忙碌。 来到办公室后，杨小涛先去刘怀民那里走了圈，刘怀民说起三机部需要液氧机器的事，让他去车间催促着点。 但也要注意火候。 杨小涛自然明白，不见任务不下单，这东西吃透后，一天下来两三台不成问题。 何况今后机械厂的机床越来越多，生产效率只会越来越高。 生产几台空气压缩机，小菜一碟。 然后又来到杨佑宁那，借着说话的份，将桌上的烟揣口袋里。 杨佑宁见了龇着牙，上次不知道是谁在工厂里散播谣言，说什么自己身体健康有问题，不能多吸烟，搞得现在不少人见了他都把烟藏起来。 如今自己一盒烟都得省着点抽，这小子直接拿了半盒烟。 混球，下次这小子再来，一定要把烟藏好。 在心里无关痛痒的骂了句，但还是将事情掰扯清楚。 先是说了下钢铁厂的后续改造计划。 对于平炉改造，杨佑宁可比杨小涛更加心急，就等着钢铁厂全部改完，机械厂大干一场呢。 即便如此，杨小涛还是觉得按部就班的来。 这东西急不得，对此杨佑宁也是点头。 然后是化工厂的事情，徐远山那边跟西北联系好了，炼油设备已经装车，马上就会发过来，到时候机械厂这边出人负责修理。 杨小涛表示没有问题。 最后说起关于工厂参观的事情。 原来这一阵机械厂出的风头有点大，先是十一时候一排排拖拉机，可是在四九城的居民眼中大大露脸一回，更是借助广播让全国上下都知道，就因为这个事，红星拖拉机的任务量直接安排到明年开春了。 而且还在不断增长，用娄晓娥的话来说，这么下去，到年底的时候明年的任务都安排妥当了。 杨小涛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下任务的肯定都是需要拖拉机的，这要是拖个一年半载，那不是糊弄人吗? 所以每个月的拖拉机产量必须扩大，这也是上次开会的决定。 按照计划，增产后的拖拉机车间产能将增加三倍，当然这需要机床的支持，也需要工人们的熟练操作。 说远了，但红星拖拉机确实红遍了全国。 再加上新式炼钢法在收音机和报纸的带动下，机械厂又出了一次名。 尤其是四九城，大街小巷闲聊的时候都会提两句。 这次杨佑宁收到不少进步团体要来参观工厂。 当然，这跟后世那种为了奖品或者吃一顿的旅游式参观不同，这时候的参观纯粹是为了学习来的，学习新的知识，开阔眼界，获得提升。 对于这种事情，杨佑宁自然有他的安排，尤其是一力主张的纪念堂，这时候就有了用武之地。 但第一个参观的团体，他还真没想好，这下询问杨小涛的意见。 “若是非要选的话，要不就让学生来吧。” “教育从娃娃抓起嘛。” 杨小涛只是建议，但杨佑宁却是听进去了。 在杨小涛走后，立马让小强秘书找宣传主任。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里，跟钢铁厂的管志勇打电话询问情况，然后嘱咐一番，全力保障机械厂的钢铁供应，同时让安仲生带人从小到大的改造转炉。 钢铁厂这边，管志勇早就将这事当成了头等大事，除此之外就是液氧的生产。 当然，液氧这边的安全问题杨小涛特意过问，管志勇也是点头。 说完钢铁厂的事情，杨小涛跟娄晓娥说了声，有事去车间找他。 便前往车间。 如今随着机床的推广，工厂的工人需要尽快掌握并熟练。 为了提高工人的技能，杨小涛让研发科的技术组分散到各个车间，对机床的操作进行指导，争取让工人尽快掌握。 而他也要去车间转转，遇到难题顺手解决。 四九城东。 一辆吉普车在一栋二层小楼前停下。 冉父下车，看着门口一群人长在往墙上挂牌子，有些怀疑。 再看里面，不时三五个人搬着桌子椅子，进进出出，还有人抱着一口大锅往后面跑。 冉父有些怀疑，这里就是七机部？ 就是他要工作的地方？ “同志，这里是我们刚搬过来的驻地，还没整理好。” “里面请。” 冉父点头，虽不知道接下来的安排，但已经到了这里，也没了退路。 跟着工作人员，冉父进了大门，顺着台阶进入小楼。 “这次我们七机部刚刚组建，各方面还不齐全，所以要尽快落实” 冉父刚刚走到一处办公室门口，看到门口牌子上写着‘部长办公室’，然后就听到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当下精神一振。 “报告！” 工作人员在门口轻轻喊了一声，随后说道，“首长，人已经领来了。” “来了，快，不，我去接他。” 说着屋子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冉父赶紧从门外走进去。 “主任，冉志强，奉命前来报到。” 冉父看着面前个头不高，脸上有些瘦削却是一脸微笑的中年人，冉父脸上带着满满的崇敬。 当初，因为物理上的兴趣让他与这位中年人多次交流，甚至在西北的时候，也经常见面，讨论问题。 其在动力学上的见解，让他在设计的时候总有诸多想法。 “文德，文德，你终于来了。” 来人看到冉父，也不管屋子里的其他人，笑着上前，伸手拉着冉父的胳膊，“你这来了，我这草台班子就有了台架子了。” (本章完) 1067 冉主任 “主任！能跟您在一起工作，也是我的荣幸。” 冉父同样托着来人的胳膊，神情亦是激动。 在哪都是工作，但是跟着一个有本事的人，一个了解自己的人，不仅能够学到东西，还能愉快交流，一起进步，一起为革命建设贡献力量。 这才是他想要的。 “文德，我听说你去了三机部，就赶紧派人去协调，更是打电话啊，就这样还把双燕那家伙赔进去了，幸好，把你给抢过来了。” “老郑啊，要是能来就好了。” “对啊，这件事是我的失误，不过这样也不错，将来咱有什么事，哪都有咱们的人，办事也方便啊。” “原先你们那的沈荣，这次也回来了，担任咱们的技术组组长，还跟伱对接，他今天请了假，等明天你们交接下。” “哎，你看我一见面就说工作，快，进来坐下说。” 说着，中年人将冉父拉到近前，还对着身边原先说话的几人介绍道，“同志们，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起过的冉志强同志，这位同志在西北的时候负责.” “也是你们接下来的领头人，你们以后好好跟着学习。” 一番介绍，几人见面，对冉父明显带着崇敬。 冉父看着几人，都是些年轻人，也客气的打着招呼。 等几人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时，冉父坐在椅子上，才进入正题。 “文德，说起来这次七机部的组建有些仓促，原本按照上级的计划，最早也要在明年组建，但计划不如变化快，时局需求，我们只能迎难而上。” “我先跟你说下七机部的情况，现如今我兼任副职，主要负责的工作方向就是航空方面，原先这部分工作，一直都在三机部那，这次算是分出来了。” “此外，还有一机部的部分，所以说咱们七机部算是糅合起来的，彼此间需要磨合，但时间可不允许。” “所以，我需要懂行的人来撑起架子，这点也是我把你调来的原因.” “七机部下面暂时将设立三个分支.” 中年人将七机部组织的原因、具体的工作任务方向以及组织架构向冉父做了简单介绍，冉父也仔细听着，虽然这方面他研究并不深入，但也不是门外汉。 “主任，我这没问题。” “嗯，当然这只是一部分，我让你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刚才的那些人你也看到了。” “他们？” “对，他们是五院培养出来的，理论知识有了，但实际经验还太稚嫩，我想让你带着他们干。” “我？” “对，这是你的任命书，看一下。” 冉父一惊，虽然在西北当过小组长，但也就几个人，但这次. 拿起任命书，果然上面正是他想的那样，主任。 他，也当主任了！ “主任，不，首长，我这，做研究还行，这让我管理，带人，实在是有些为难。” 中年人却是摆手，“这有什么难的，你们的任务就是研究实验，跟以前在西北一样。” “你就带着他们做研究，就是管理，这事很简单。” “他们知道你的事情，对你可是很崇拜的啊。” “再说了，你要是不做，难不成让我亲自上阵啊。” 中年人说着，冉父只能苦笑收起任命书。 见此，中年人笑着，随后拿起暖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工作的事，你上点心就行，同志们都是心往一处使劲，不会有问题的。” 冉父点头，心里想着‘希望如此吧！’ “家里情况怎样？” “我这刚下火车就被接到三机部章首长那去了，这会还没回去呢。” “还没跟家里人说？” “没呢，就当个惊喜吧。” “哈哈，那倒是。” 随后两人在办公室里说了会儿，七机部草创，还有许多事要做，也没那么多功夫。 不过冉父还是得了一天假期，今天回家见见家人，安排好后，明天就正式报到。 冉父自然答应。 离开办公室，来到大门的时候，警卫小王站在一辆吉普车前，“首长，这是给咱们配的车。” 冉父点头，这点他已经知道，“走，回家。” “对了，先去买点东西，今晚上，要招呼客人。” “是！” 小王上车开动，两人向着大杂院跑去。 中午时候，杨小涛正在三车间里教工人使用半自动铣床，如何正确掌握精度要领，就见娄晓娥从外面进来。 “领导，刚才保卫处来电话，说是有人找，好像是叫什么沈荣的，还说是来这里找您和刘工？” “谁？沈荣？找我和刘工？” “对，来人是这么说的。” 娄晓娥说完，杨小涛就想起来了，沈荣不就是自己去西北的副组长吗？ 刘大明的徒弟，老道离开后兼任的组长？ 他怎么回来了？ 没多想，立马让娄晓娥去找刘大明，让工人自己学习，然后跑向大门。 没一会儿，大门处停着一辆吉普车。 车外面还站着一个军装中年人，头发斑白，但脸上笑意不断，见到杨小涛跑过来老远就摇手。 “沈组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 “哈哈，我该叫你杨厂长还是杨总？” “还讲究这些，叫我小杨就行。” “那可不行。” 两人笑着，杨小涛对着门口保卫说道，“这是贵客，赶紧让车进去。” 门卫放行，车子开进去，沈荣却是跟杨小涛走在机械厂的道路上。 “你这是出差还是？” “不是，这次调回来了，原本我就是这的人，只是这次工作需要，然后就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了。” “是吗？那太好了，刘工回来后可是一直挂念着你呢。” “我啊，也想呢。” 两人在机械厂的道路上走着，沈荣看着周围场景，不住感慨。 “当年我走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人，也没这么多工厂。” “那里是食堂吧，当初我还记得师傅领着我打饭，就在里面排队，那时候窝窝头都是好东西啊” “这是红星拖拉机吗？这车间真大。” “对，这是四车间，主要生产红星拖拉机，前面的三车间是柴油发动机的” “这是，机床，我听说过，但今天见了，真是，震撼啊” “哈哈，现在我们可以生产的机床多了去了，到时候让你看个够。” 两人走走停停，沈荣不时回忆着过去的画面，同时又对轧钢厂的变化不住感慨。 现在的机械厂，比起以前的轧钢厂变化最大的，还是工人的面貌。 更加昂扬，更加自信。 正走着，就看到道路旁刘大明快步跑过来，跑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沈荣见了立马跑过去。 “师傅！” “哈哈，我，咳咳，我一听说，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刘大明笑着，“这次是？” “师傅，我回来了，这次，就在四九城，孝敬您，不走了。” 沈荣大声说着，让刘大明没反应过来。 杨小涛则是上前，“刘工，咱们回去说。” “好好。” 三人来到杨小涛办公室，娄晓娥已经倒上茶水，三人落座，刘大明就迫不及待的询问经过。 “狗子，你这次回来去哪？我看不行就回机械厂，现在机械厂正是要人的时候，你回来，正好大展拳脚。” 刘大明说着，还对杨小涛眨眨眼，杨小涛自是同意。 别的不说，沈荣这八级钳工的手艺还有很好的组织经验，来机械厂最好了。 自是，他明白，这样的人才，自己都没收到消息，估计是难了。 沈荣听了笑笑，“师傅，杨总。” “我这次回来算是调任，是新组建的七机部把我调过来的。” “七机部？” 杨小涛和刘大明对视一眼，“刚成立的七机部？” “对！” 随后沈荣将情况简单说了下，杨小涛直接点着水杯有些不淡定了。 七机部，前世时候也没这么早成立啊。 不过想到蘑菇蛋都能提前引爆，这还有啥事不能发生。 听到沈荣这么说，刘大明离开笑得合不拢嘴，就沈荣在七机部当个技术组组长，那对比机械厂，也跟个车间主任一样啊。 这还来干啥，哈哈。 老头子摸着干瘪的下巴很是得意。 “沈组长，你们七机部还有什么人？” “有不少从西北那里调回来的，不过有些人去了其他部门，” “我岳父，就是冉组长你知道吗？” “冉组长？你还没见着？” 沈荣一愣，惊奇问道。 杨小涛见此立马问道，“我还没听说，你有消息？” 沈荣一笑，“巧了，昨天我就知道他也调到七机部了，不过，他现在可不是冉组长了，而是叫冉主任了。” “冉主任？” 这下杨小涛吃惊了。 “对，昨晚上我们首长亲自跟三机部的首长废了半天嘴皮子，将冉主任从三机部调到我们那里。” “对了，今天就听说去机部报道了，你们还没得到消息？” 杨小涛脸色精彩，很是认真的问道，“没有，我们啥消息都没有啊。”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昨晚上他们刚到站就被接到三机部了，估计是还没来得及说吧。” “是吗？” 沈荣解释着，但杨小涛已经将消息确定下来，等忙完了就去冉家看看。 昨天还在杨家庄说起冉父的事，转眼间就回来了，到时候可得跟冉秋叶说一声。 随后杨小涛带着沈荣去见了刘怀民和杨佑宁，两人来到轧钢厂的时候，沈荣已经离开了轧钢厂，不过沈荣的身份两人也不会轻视，尤其是对方现在是新成立七机部的人，要知道一个新建立的部门升迁的机会最多了。 而从沈荣口中无意得知先前来的冉父，这次竟然成了主任。 两人看杨小涛的目光都不同了。 这小子，要是谁说没有后台，鬼才信呢。 中午时候，杨小涛带着沈荣在食堂里吃饭，刘大明自然逢人就介绍。 侯保卫也在一旁介绍着，众人都善意的打着招呼。 等半下午的时候，杨小涛就开车前往大杂院。 还没停下车，就看到院子外停的吉普车，杨小涛登时明白了，冉父真的回来了。 停车进屋。 冉母在外面看到杨小涛立马笑着上前，“快进去，你爸回来了。” “老冉，小涛来了。” 说着吆喝一声，然后屋子里出来两人。 领头的是冉父，后面跟着的正是老郑。 “爸，郑主任。” “你们果然回来了，要不是沈荣去机械厂，我还不知道呢。” “昨晚上的火车，一些事没来及回来，这刚才还说着晚上叫你来喝酒呢。” 冉父也是开心解释着，将杨小涛叫到屋里，郑主任在一旁笑道，“你们翁婿俩，当初在西北的时候就见着了，当时还跟我演着呢。” “哈哈，这还不是你告诉我的。” “哈哈” 两人笑着，冉父也说了七机部的事情，老郑也说了三机部的安排，最后又说起几个回来的人，大体跟杨小涛知道的一样。 “一会儿家里请几个客人过来聚聚，你别走了，到时候都认识认识。” 冉父最后说着，杨小涛听了立马明白的点头。 (本章完) 1068 人脉 见冉父如此说，杨小涛哪还不明白啥意思，当下立马点头，“行，我去买点菜，顺便给秋叶打个电话，她昨天还问了呢。” 说着杨小涛出门，心里仍不敢相信，自己走到这一步，好歹还有科长主任的一步步过渡过来，可看冉父，直接从组长蹦到了主任，这跨度，没法比啊。 不过想起冉父这些年在西北隐姓埋名，算上时间的话，也差不多了。 开车先回了趟机械厂，给杨家庄打个电话。 估计是冉秋叶还没放学，把事情跟接电话的杨大壮说了，有什么事的话，让冉秋叶明天给机械厂打电话再说。 然后又开车去了趟菜市场，象征性的买了点蔬菜肉食，等回到大杂院的时候，车子里烟酒茶水果什么的，堆满了后座。 小王出来帮忙，这时屋子里也多了几人。 杨小涛进屋，然后就看到屋子里多了两人。 两人年纪跟冉父相近，身材也都是偏瘦的那种。不同的是，两人中左边的戴着眼镜，右边的鼻子挺拔，但看起来都有股做学问的味道。 杨小涛近前，冉父在一旁介绍。 “这是王叔，这是李叔！” “王叔，李叔！” 杨小涛笑着问着，两人中左边戴眼镜的王叔笑道，“早就听老郑说，老冉家有个了不得的女婿，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 “是啊，老郑这家伙可是嫉妒着呢，说什么以后有女儿了也要找个更好的。” “哈哈！” 旁边的李叔跟着开口，杨小涛听了赶紧客气着，“您过奖了，过奖了。” “我也相信，郑叔会找到如意佳婿的。” “当然，您得先宝刀不老才行。” 哈哈哈 听杨小涛这么说，屋里的人更是笑起来，郑主任更是摇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这软中带钢的性子，跟老冉一个样。” 哈哈 冉父笑的更加痛快，虽然儿子的数量比不过老郑，但女婿就是半个儿，而且这半个儿可比老郑家里的那几个小子出息多了。 几人笑着，冉父也把杨小涛拉下坐着倒水。 至于做饭的事全部交给冉母和院里的几个婆子。 这种场合，冉父更愿意杨小涛当成家里的主人来陪客人，而不是做饭的厨子。 当然，更重要的是，让杨小涛跟这些人多接触接触，他们当中未必都比杨小涛如今的地位高，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圈子，跟他们打好关系，那对将来也是有益的。 现如今，冉父当上了主任，不可避免的踏上仕途，虽然他以前的工作更偏向学术学问上的研究。 但杨小涛可不同，他走的路，那才是真正仕途。 冉父明白，在这条道路上，不是说有多大本事就行，有时候，花花轿子也需要人来抬的。 所以，他想借着今天的机会，将杨小涛介绍给众人，也算是混个脸熟。 有这层关系在，以后上门也不至于吃闭门羹。 杨小涛自是明白冉父的打算，心下感动之余，也乐得展示实力，不让冉父丢脸。 拿出烟来给几人点上，屋子里电灯打开，众人说着话。 随后说起自己的工作。 杨小涛就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是暗暗惊叹，这次从西北回来的人，可真不少。 就面前的两人，王叔，全名王再进，现在是四级部的主任，主要研究领域也是钢铁部分。 而李叔，李成军，同样是主任，还是跟冉父一个部门的主任，主管后勤工作，里面自然与钢铁、机械密切相关。 而老郑作为三机部的主任，主要工作就是武器的研发，当然作为主任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即可。 至于冉父，具体安排没下来，却也明白七机部未来的方向。 几人说着说着，就找到了共同话题，随后在钢铁石油等基础物资上聊了起来。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也不时插两句话，说下自己的见解。 其实，不管几机部，钢铁部分都是大头。 就像杨小涛所在的一机部，机械厂用的钢铁可都是 没有钢铁，就做不成事。 屋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而比起外面再次传来冉母的声音，冉父赶紧带着杨小涛出门迎接。 随后当傍晚的功夫，又来了四个人。 都是跟冉父一起工作的，当然并不都是主任这个级别，但分到各个部门，却也是少有的骨干。 屋子里人一多，就显得拥挤，杨小涛干脆站在一旁，端茶递水，让客人坐着。 等了一会儿，杨小涛看了眼冉父，饭菜早就准备好了，但一直不让上菜，难不成还有人要来？ 就在杨小涛疑惑的时候，外面的冉红兵跑进来，说起来了一辆小轿车，随后冉父对着杨小涛摆手。 杨小涛这才明白，估计是压轴的人家了。 两人出了门，来到大杂院门口。 随后杨小涛就看到从车里下来一个中年人，隐隐有些熟悉的面容，自己应该看到过。 但至于是前世看到的还是这辈子见过就分不出了。 毕竟那天去城门楼上见的人太多了。 恍惚下，那人已经来到了近前。 冉父上前，“主任，欢迎您能来。” “哪有，我这还怕来晚了呢。” 说着从身后警卫手里接过两瓶酒递上去，“正宗的汾酒啊！” 冉父笑着接过，然后转身交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酒，还是没想起这人是谁，在哪见过。 “文德，这就是你那大女婿？” 来人看到杨小涛，新奇问道。 其实在选定冉父来七机部的时候，有关部门已经将冉父的资料交给他，自然知道杨小涛这号人。 而且，杨小涛取得的成就，也让他很是好奇。 要知道，当初七机部组建时候，他的老搭档就瞅准了一机部的机械厂这块，哪知一机部的老大说啥都不行，死硬的那种。 最后退而求其次，这才哗啦了几个工厂。 但后来，在开会的时候，老搭档就不止一次感慨，若是把机械厂拿下，七机部的短板就补上了。 可见这个机械厂有多重要。 “对，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婿。” 冉父笑着，“小涛，这位是七机部的首长，你叫…” “文德，这是家事，叫我钱伯父就好。” 中年人说完，杨小涛脑海中轰的一下就想起这人是谁了。 这一世没见过，但前世可在电视上，书上没少见。 关于这人的事迹，更是了解甚多。 想到这里，杨小涛神情就有些激动。 对比起这人，杨小涛这个靠系统作弊上来的人，面前的才是真正的专家啊！ “钱伯父，您好，欢迎您能来做客…” 身边冉父虽不明白杨小涛为什么这么激动，却也满意杨小涛的态度。 这种尊敬，可不是装出来的。 “主任，老王他们几个都来了，咱们进去说话。” 冉父招待着，来人点头，让司机两小时后来接他。 对他来说，时间是需要斤斤计较的。 警卫和司机离开，杨小涛跟在后面一起进屋。 很快，屋里人都出来迎接，并将其让到主位上。 随后开始上菜，杨小涛也抽了个板凳坐在冉父身旁。 菜上齐，酒打开，杨小涛给众人满上。 按道理，他在这算是小辈，上不得酒桌，但众人也都对杨小涛有个了解，机械厂的副厂长，职级上可比大部分人都高。 加上也看出来了，主位上的那位对杨小涛挺喜欢的，就让杨小涛坐在一旁。 即便如此，有些拥挤的桌子上，杨小涛也只能侧着身子。 但，杨小涛觉得，值！ “文德，你这又是鱼又是肉的，还有这咸鸭蛋，啧啧，出大血了啊！” 酒过三巡，众人说话也变得热切。 老郑指着桌上的饭菜，直接开口询问起冉父来。 冉父对于烟酒之道并不擅长，也只是小酌一杯，脸上已经泛红。 听到老郑这么说，笑着拍着身边杨小涛的肩膀，得意说道，“你要是有个一月快两百工资的女婿，你也能出出血！” 哈哈哈哈 众人顿时笑起来，不过听冉父这么说，那应该是差不了。 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杨小涛，谁能想到，这人如此年轻，竟然这么能挣钱。 杨小涛见了赶紧端起酒杯，“没，没到二百。” “也就一百九十二！” 这下，老郑更是连连摇头，最后更是端起酒杯来，“等着，等我有个女儿，看不找个更好的！” 哈哈哈 说着杨小涛跟老郑酒杯碰了下，两人一饮而尽。 众人也看出来了，老冉酒量不咋地，但这女婿，喝酒真不含糊。 也不知道老冉这家伙从哪找的女婿。 主位上的见大家如此活跃，也是喝了一点酒，面上时长挂着笑容。 最后众人又说起工作的事情，回忆起当初的峥嵘岁月。 “你小子别有点成绩就骄傲了。” 冉父却是拍着杨小涛的肩膀，很是认真的说道。 “别看咱们现在有了点成绩，但跟人家比起来，还差的远呢。” “说个简单的，就，那算个数，为了验证咱们是正确的，我们整整验算了八便啊！” 冉父说起当初的事情，众人都是唏嘘。 就连主位上的听了也是不断叹息，国外只是动动手指，一个数字，就能让国内的人灰头土脸的忙活好几个月。 科技的差距，当真需要沉淀才能拉进。 想到这里，感慨说道，“正因如此，我们才要走自己的人才培养道路。” “西方的那一套，我们可以借鉴，但不能全盘接受，否则其中包藏祸心的东西，一旦生根发芽，就会成为毒瘤，祸害无穷。” 众人听了点头，随后又看向冉父，“文德，上次你们能够发现隐藏在书里面的问题，很不错！” 众人听了疑惑，都看向两人。 关于上次的事情，他也是最近才听说。 而得知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刚刚起步的科技时，他的内心是愤怒的。 由此，也对发现问题的冉父格外看重。 这也是他为何要坚持从三机部那里把人找来的原因。 见其他人都不明所以，随即解释起来。 冉父见被说起，也没藏着，当即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 只是众人听着听着，目光就转向了杨小涛。 这家伙，果真是个福星。 做个机床竟然遇到这种事，啧啧… 而主位上的人却是看的透彻，能够发现问题就不容易了，而敢于怀疑对方的正确性，就跟老冉说的一样，他们算了八次后，才意识到错误点在哪。 这不仅需要学习能力，还需要非常的自信。 1069 都是自己人 “我说呢，老冉怎么突然就搞了个‘个人二等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老郑一拍桌子，上次老冉回去的时候，上级就给他发了奖励。 当时他还以为是对老冉以前做出贡献的奖励，哪知竟然还有这种事。 “也是凑巧碰上了。” 冉父骄傲的说着，老郑却是不依不饶，非要冉父再喝一杯。 冉父没办法，只好又倒了半杯，这才让老郑等人心里舒坦。 随后众人又问起最后怎么解决的，杨小涛知道的不多，只是将听到的一些消息说了，什么图书馆里面好多书都撤架了，什么不少人被问话。 主位上的人知道的情况差不多，只是在听完图书馆的事后，心里萌发了写书著作的念头。 他已经意识到，对人才培养的重要性。 尤其是正确的培养，对国家大计至关重要。 等到快十点的时候，众人才散席。 杨小涛扶着已经站不稳的冉父，将众人送走。 临走前，众人告别。 “杨小涛同志，听说你很喜欢读书，这很好。” “我以前出国留学的时候，就经常在图书馆里看书，现在国内条件艰苦，但比以前好多了。” “希望你能继续进步，一直进步！” 杨小涛听着谆谆教导，认真点头，“钱伯父放心，我会的。” “好。” 说完上车，挥手离去。 冉父也与众人一一告别，大家都清楚，今后想要再聚在一起，不容易了。 杨小涛将冉父扶进屋子里，冉母正跟冉心蕊冉红兵收拾桌子。 “不能喝非要喝。逞能吧你！” 冉母接过冉父，一边数落着。 不过想到今后冉父不用离开家了，心情很是愉悦。 冉父却是笑着，“都是老兄弟，难免贪杯！” 然后又看向杨小涛，“小涛，主任对你说的话，要记住了。” “不管什么时候，学习，不能停下！” 杨小涛点头，最近，确实有些懈怠。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系统面板上的学分，动的不大。 以前觉得读书得到的学分太慢了，后来有了设计图纸什么的，学分来的多。 但现在才明白，学分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读完的书，了解书中的知识，才是最大的收获。 等从冉家出来时，已经是半夜时候。 杨小涛开车赶往四合院。 一路上，除了碰到不少巡逻的队伍，行人很少。 想想也是，这都十一月份了，晚上更是天冷，谁也不会闲得晚上出来压马路。 除非吃饱了撑的，要么就是有事。 车子停在胡同口，杨小涛就往里面走去。 刚走两步，就看到前面一个身影转进的四合院大门。 杨小涛看不真切，但隐约觉得，像是秦淮茹。 院子里漆黑一片，除了头上落下的月光，更多的是凭借熟悉的感觉走路。 秦淮茹一路走来，只觉得双腿发酸。 在曹家沟的时间有点晚，等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公交车时间，没办法，只能一步步走回来了。 好在，路上都有巡逻的，也没出什么事。 现在，终于要到家了。 摸了摸怀里的本子，总算是把这事搞定了。 今早上出门前往曹家沟看望易中海。 对于秦淮茹的到来，可是出乎易中海的预料。 随后便是难言的感动，以及压抑的兴奋。 两人见面，村里人也没觉得意外。 主要是两人年龄差别太大，再加上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徒弟，在农村人看来，师徒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 也没觉得有啥不妥。 因为其他人离开回了城里，易中海住的地方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两人在屋里坐下，秦淮茹将一大妈准备的东西给了易中海，又询问一大爷的生活情况。 最后更是吐露一番四合院里的遭遇，眼泪也没少流。 易中海自然清楚秦淮茹说的事情，尤其是贾张氏这个搅屎棍回去，秦淮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听棒梗被打，贾家被敌对，易中海一点也不意外。 那可是杨小涛啊，他现在都不想提及的名字。 自己有这地步，不说拜他所赐，却也有他五成的原因。 随后秦淮茹将自己前来的目的告诉易中海。 这也是她早就想好的。 不能说出刘光齐的存在，不然这个老家伙肯定会发觉不对劲。 只是跟易中海说，有人想要研究学习机器的构造，需要些资料。 她已经答应人家，说起家里有贾东旭的笔记，那人愿意出五块钱买。 所以这次来就是想让易中海写点机器上的东西。 易中海听了很是怀疑，还问那人是谁，秦淮茹只说是以前轧钢厂的，后来被分到一分厂的人。 随后又是一番叫苦，说什么五块钱都够他们家一个月俩人一个月的口粮了。 接着就是哭诉，生活如何的艰辛，傻柱去了煤厂，也见不着帮不着，好歹没说易中海在这里干活没用。 但话里的意思易中海清楚明白。 随即想到自己的那点东西，与其烂到棺材里面，倒不如写下来，也好传下去。 想到这里，易中海也不拒绝了，只是写这东西要耗费时间，秦淮茹就说可以画图。 最近她在院子里老是听机械厂的工人说杨小涛画图什么的，设计什么的，在她想来，有了图，刘光齐会更信吧。 至于能不能糊弄过去，只要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拿出真本事，还是能说得过去的。 于是，易中海开始在屋里忙活，秦淮茹也不闲着，给易中海洗衣服，做饭，村里人见了都夸秦淮茹贤惠。 傍晚的时候，一个十来张纸的本子就被易中海搞定，看着自己的心血很是满意。 然后，易中海留下秦淮茹吃了一顿饭，又是饭后的一番隐晦的交流。 诉说着相思之情. 等秦淮茹离开后，易中海直接躺在温暖的炕上，很快进入贤者模式，随后呼呼睡去。 梦里，他看到一个小男孩从远处跑来，还没到近前就叫他爸爸。 身边，秦淮茹依偎着，满脸笑容，仿佛说着什么，但他根本听不清楚，满脑子里都是孩子，他的孩子，他易中海有后了。 只是等孩子跑到跟前时，看到那跟贾东旭一模一样的脸庞，还有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大。 “师傅，你为什么，对不起我！” “为什么.” 砰 易中海猛地被吓醒，这才发现自己掉到炕下。 哎呦~~ 摸着摔疼的大腿，易中海抹掉头上的冷汗。 随即爬上床，看着凌乱的床铺，再次躺下。 “东旭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别怪师傅啊。” 嘎吱 秦淮茹推开家里的门，然后就听到贾张氏尖锐的呼噜声，心里一松。 总算不用解释这么晚回来了。 随后看眼床上，棒梗小当都在，至于槐花，这会儿估计在一大妈那睡了。 上床躺下，心里却是想着如何将东西给刘光齐。 而后面的杨小涛看到是秦淮茹也没在意，径直回家，略微收拾后，让小薇关紧门窗后，就上床休息。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就在办公室处理事情，没一会儿，桌上的电话便响起。 杨小涛接起，果然是冉秋叶的。 随后将冉父回来的消息又说了一遍，冉秋叶得知冉父今后在四九城工作，心里也踏实了。 言说等周末的时候回来，杨小涛自然答应，到时候开车回去接人。 挂断电话，上午就在忙碌中过去。 下午，杨小涛又去了趟红星钢铁厂。 自从小转炉改造成功后，安仲生就带领研发科的人寻找目标，在管志勇一众领导的配合下，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改造。 管志勇等人也尝到了氧气顶吹转炉的甜头，在这种新型技术下，原本一天只能生产一吨的小炉子，现在只要有充足的铁水和液氧，能够生产十吨。 产量提升了十倍啊。 这相当一个中型平炉的产量了。 而且还是每天，就那些十吨二十吨的平炉，一炉子下来最好也得两天。 最重要的是，省煤啊。 省煤，工人就省劲啊。 现在已经不用杨小涛开口，钢铁厂上下都盼着早点将各个炉子都改造了。 杨小涛来到钢铁厂，管志勇和安仲生陪着在工厂里转了一圈。 “杨总，这次我们选择的是这台三十吨的平炉，初步打算在元旦前改造完成，元旦前后进行试车实验。” 安仲生在一座平炉前停下，“按照我们现在的经验和技术，三十吨的改造不成问题。” 杨小涛听了点头，虽说要一步步的来，但也没必要在几吨十几吨的小炉子上浪费时间，以氧气顶吹炼钢的效率，只有大型锅炉才能发挥出效果。 至于那些小炉子，按照杨小涛的想法就是腾出空间，做大做强。 “具体操作你们自己拿主意，我只要求一点。” 杨小涛看着众人，伸出一根手指头，“注意安全。” 管志勇与安仲生神情一凛，俱是点头。 又在车间里转了一圈，杨小涛来到钢铁厂的研发科。 刚进门就看到张红贤手上拿着图纸，正跟一群人热烈讨论着。 杨小涛走进来，众人立马放下手上工作过来见面。 就在杨小涛听取张红贤对钢铁厂部分改造计划时，管志勇接到消息，说有人打电话来找杨小涛。 杨小涛来到厂长办公室，然后听出是冉父的声音。 “小涛，你在钢铁厂？” 不等杨小涛开口，电话里冉父就传来急切的声音，杨小涛压低声音，赶紧回了一句，“是啊，怎么了爸。” “太好了，你那液氧还有多少？” “液氧？” “对！就是液氧！” 随后冉父将情况简单说了下，原来三机部的任务划分到七机部里，液氧的使用也转移到七机部里。 只是现在七机部刚接手，难免有些生疏，对于液氧的问题没有足够的重视，导致现在用的时候，发现缺口很大。 “爸，我记得当初给三机部二十吨了。” “那点够什么用，一次实验下去就用一半了。” 冉父说着，随后有些急切，“你们那有的话，先拿来应急。” 杨小涛也不好多说，随即问向管志勇。 管志勇很快找到结果，“杨总，库存还有十吨多点，要是不够的话，车间里还在生产。” 杨小涛点头，“爸，这里有十吨。” “好，太好了。我一会儿安排车过去拉。” 说完，电话挂断。 杨小涛还保持着说话的姿势，刚想说下正规流程，可话到嘴边，对方已经挂了。 算了，反正都是自己人，十吨液氧，也就是一天的事。 大不了，机械厂给出了。 1070 不厚道的老丈人 周六。 杨小涛回杨家庄将冉秋叶跟孩子接回来，随后周日在冉家玩了一天。 不过，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冉父很忙。 也就中午回来吃饭的功夫见了面，随后就去上班。 听冉母说，时常半夜睡觉前见不到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人已经穿好衣服走了。 当然，用冉父的话来说，七机部草创，各部之间糅合在一起，各方面都不成熟。 更重要的是缺人，缺经验，缺物资，缺时间… 总之，想要整体运转起来，最少也要磨合一个月。 但在这段时间里，有些项目又不能终止，只能一步步进行。 杨小涛对此也是深有感触，当初轧钢厂升到机械厂的时候，就混乱过一阵。 好在主体是轧钢厂，很快就适应过来。 冉秋叶见了冉父这般忙碌，也与母亲说起杨小涛以前也这样，母女俩交流一番惊讶，随后两人带孩子回家。 第二天又领着孩子回了杨家庄，杨小涛则是在机械厂继续忙活。 一周后，七机部。 冉父坐在办公室里，手上拿着报告，愁眉不展。 身旁，站着安排的秘书。 此刻，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冉父翻阅文件的声音。 “液氧还没到位？” 冉父有些疲惫的问着，秘书是个年轻人，刚刚从五院那边过来，对于这些经验不多，但胜在年轻，而且态度端正。 只是，见冉父这样，还是有些紧张的点了下头。 “领导，我问了后勤的李主任，他们那边确实没有储备了！” 秘书肯定说着。 他们七机部从三机部那里移交过来的除了任务，还有相当部分资源。 只是资源这东西用一点少一点，若是不能迅速补充，早晚有用完的一天。 但资源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尤其是他们用的东西都是紧俏物资，想要获得，除了上级调度，没别的办法。 可以国内的情况，这些资源又能有多少？ “这段时间，咱们的实验一直没有停下，各项研究同时开战，对于物资的需求剧增，又没有及时补充，后勤的库存又只出不进…” “若是不能尽快补充，实验只能勉强维持，最多，两次实验！” 秘书说完，冉父便揉着太阳穴，很是头疼。 实验现在正是紧要时候。 眼看着就要进入实战阶段，若是顺利的话，能够加快研究进程。 可偏偏这时候，后勤那里说物资不够了。 “最快什么时候能到位？” “李主任没说，只是说会尽快！” 冉父点头，对于老李他是了解的，说尽快肯定会尽力的。 只是，他这边实在是，等不了！ “我知道了。” 冉父恍然，秘书随即离开。 随后冉父拿起电话。 片刻后，李主任的声音传来，冉父赶紧询问情况。 “老李，你不是说红星机械厂生产的机器设备，咱们能够自己生产液氧吗？” “怎么还没到位？” 冉父问着，电话那头的李主任却是同样无奈。 “老冉，这事情挺棘手的。” “咱们的需求报上去了，但上级一直没有批复，前两天我碰到首长提起过这件事，首长的意思是先解决困难，后面再付款.” 随后李主任将情况说了一遍。 冉父顿时明白了事情经过。 一句话，就是七机部的“资金”不够了！ 当初三机部要给机械厂下任务，那是跟上级报备过的，用的也是三机部下辖的钢铁厂的名义，要实打实的拿出好处给机械厂的。 所以那台空气压缩机本身就是三机部的，自然无法交给七机部。 也就是说，七机部想要自己生产液氧，就需要给机械厂下任务，让其给做一台空气压缩机。 然后组建自己的厂房。 但问题来了，七机部是获得了上级的鼎力支持，但好钢用在刀刃上，有些东西就只能往后排一排了。 所以这段时间，七机部一直想要建立自己的液氧生产线，一直没有建起来。 好在前两次都有红星钢铁厂提供的液氧撑着，不然实验早就停止了。 即便如此，他们没有正式任务下达，红星钢铁厂的液氧也不会无限制供应。 工人也是要吃饭的啊。 现在听首长的意思，明显是要先上车候补票啊。 这，让冉父脸上有些发烫。 前两次能够要来，可以说，纯粹是看他个人的面子。 老丈人找到女婿头上帮忙，女婿敢拒绝？ 只是女婿不敢拒绝，老丈人也会脸红的。 “首长呢？” 冉父问起七机部的老大，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研究进度，必须要尽快解决。 不然老这么借来借去的，早晚得出事。 “首长，不知道去哪打秋风去了，你还不知道嘛，咱们现在啊，就指着老哥们帮一把了。” 冉父闻言摇头，七机部，真是什么都缺啊。 “那现在怎么办？” 冉父虽然明白意思，但还是问出心里话。 李主任沉默片刻，随后小声说道，“先把难关过了再说。这次再来一次。” “等私下跟你那女婿说说，看看能不能先赊账，等上级批示下来了，一起.” 挂断电话，冉父坐在椅子上满是惆怅。 现在他对当领导的难处，是深有体会啊。 只是想起自己接下来的实验，又不得不拿起笔来，写了一份文件。 然后让秘书交给李主任。 机械厂，厂长办公室。 小强秘书推门进来，将一份文件递给杨佑宁，随后就要出门。 可还没等出门，就被杨佑宁叫住。 “等会！” 小强秘书赶紧停下，脸色尴尬。 杨佑宁则是拿着文件看了一眼，瞬间额头青筋暴起。 只是片刻后，又深吸一口气，然后脸上露出平常不曾有过的平静神情，“把这个，给杨小涛送去，让他处理。” 声音坚定，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喊出来的。 小强秘书在杨佑宁说话的时候已经缩起了脖子，“领导，杨总，去了化工厂.” “对了，他说要在那里看蒸馏塔的情况，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瞬间，杨佑宁的双目一瞪，紧接着又是深吸一口气，“给刘书记送过去。” “那个，刘书记去上面参加会议了。” “呃，刚走。” 呼呼呼 杨佑宁的喘息开始加重，最后努力平复下来。 拿过那份文件，看了两眼，随手在后面签下名字。 “拿走。” “是。” 小强赶紧拿着离开办公室。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明明听到缸子敲击桌子的声音。 隐隐传来‘小狐狸’‘老狐狸’的几个形容词，让小强赶紧离开。 “以后，这活得让娄晓娥来，自己不能再干了。” “不对，娄晓娥也跟着走了，哎，为啥每次留下的都是我啊。” 小强小声的说着，随后看了眼文件上的最显眼的几个字“请调拨液氧三十吨.” “这么多？不过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用的这么快？” “也就是杨总的关系在，不然” 嘴里嘟囔着，赶紧跑去找陈副厂长，将文件送过去，也好批条，让发放物资。 片刻后，陈宫看着杨佑宁签名的文件，也是脸色苦闷。 刚开始的时候是十吨，那天杨小涛在钢铁厂直接答应了，回来后跟他说起来，他也没觉得啥。 毕竟人家是七机部，新贵啊。 而且还有杨小涛岳父这层关系在，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照顾杨小涛面子吧。 可没多久，又发来请求，这次要二十吨。 杨小涛看了，只好自己签名，送到自己这，他也批了。 可这次，没想到直接开口三十吨。 我勒个去，这一次次的，虽然是钢铁厂出货，但都是机械厂这边给垫付的物资啊。 “老杨啊，这是好人呢。” “下一个，估计就是老刘了。” 一旁的后勤主任听了立马翻个白眼，谁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要不是杨总的岳父关系在这，谁能从杨佑宁、陈宫两人手底下，将机械厂的东西要走？ 还是这种类似打白条的无赖行为。 更重要的是，根本就没说啥时候还啊。 唉。 只能说，杨总这岳父吧，不太厚道了。 陈宫不知道后勤主任心理想的，只是确认签字后，便说道，“你跟钢铁厂那边联系一下，东西尽快准备好，给人送过去，别耽误事。” “是，厂长，那物资.” “先从厂里调过去吧。” “好的。” 主任拿着批条离开，陈宫则是坐在椅子上，“这家伙，知道来事了，人都跑没影了。” “真是鬼精鬼精的。” 而此时。 一级部内，黄老看着拎着酒瓶上门的微笑老头，顿时头大。 这家伙，就是七机部的老大，论起来，还比他小两岁，但面容却是苍老许多。 显然，在西北这些年没少吃苦。 可这没皮没脸的样子，哪有一点老大的作风，活脱脱的一个‘无赖’。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级让他出面当老大，而不是让那位五院的院长当。 这就是看重这家伙的交际能力和死缠烂打的能力啊，至于技术上的交给副手，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真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啊。 “老黄，下班了，正好我带着酒，喝一顿去。” “可别，老王啊，我这最近肠胃不太好，就不喝酒。” “肠胃不好？正好喝酒杀杀菌，这可是我特意搞到的茅台。” 王老说到这里，更是郑重，让黄老眼睛看了眼两瓶酒。 “你这是茅台，不是二锅头糊弄人吧。” “看你说的，咱们之间的革命友谊我会骗你？走，咱们喝一顿去。” 王老撺掇着黄老，让其意志稍稍动摇。 只是想到这家伙来这的目的，黄老又变得精明起来。 不能着了道。 “不是，老王你这一天跑三趟，有啥事就直说。当然，前面说的那些就别说了。” “嘿，老黄，前面的不谈了，咱们说说以后。” 王老开始掰着手指头开始给黄老画大饼。 “你看，你们这有基础，有设备。我们那，有技术，未来前景更是广阔，上面为什么单独划分出来，就是看重这方面发展的潜力” 孙老说的带劲，但黄老却是不置可否。 没有七机部，他们一分部发展的也挺好，前景也不差。 “以后这咱们两家合作起来，那就是互惠互赢啊。” 王老说的口干舌燥，但黄老还是坚守底现。 “这样，若是我们搞出来了，有你们一份功劳。” “以后的事难说，你到底要啥？痛快点，不然酒也别喝了。” “这个，你也知道，我们研究需要大量机械支持，这红星机械厂” “你给我打住！” 话一出口，黄老立马不想听了。 “你看看，我还没说完呢。” 王老赶紧拉着要出去的黄老，“我是说的，红星机械厂下辖的红星钢铁厂。” “唉，别走，老王，你听我说完啊。” 1071 合金钢与机油 办公室里，听到王老的要求，黄老直接摇头，“这事甭想。” 在他眼里，红星钢铁厂已经是红星机械厂的一部分了，哪能再分割出去？ 只是看老王那样子，又无奈的说着，“我说老王啊，我这已经分出去好多了，你这总不能逮着我一个来啊，这还有老二他们呢。” “这羊毛，可不能可着我们一机部的薅啊。” “哎哎，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不是没办法嘛。” 王老干笑着，“谁让你们一机部体量大呢，再说了，我都说是合作，合作了。” “你少来，打着合作的幌子，搞不好就成你们七机部的了，当我不知道啊。” “反正这几个甭想了，要是别的我还能考虑，这个免谈。” 闻言王老立马开口，“真的啊，我这初步计划书都带来了，你看。”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纸，怎么看都像是临时写的。 黄老接过打开后，上面赫然是“新型复合材料研究计划”，而后皱眉问道，“这是啥意思？” “就是和你们钢铁厂达成合作，一起研发新型的合金。” 王老坐在椅子上，神情也是特别严肃，“你也知道，我们航天这块对钢铁的质量要求很高，但国内吧，说实在的，一些钢铁厂连生产保障任务都完不成。” “但这红星钢铁厂不一样，他们采用的新型炼钢技术正是我们看重的，所以经过我们一番决定，想跟你们一起研究新型材料.” 王老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还列举当前国内钢铁的发展形势，这一说还真说服了黄老。 虽然他总觉得对方是在‘忽悠’他，但不得不承认，钢铁厂需要这项研究。 “你们打算怎么合作？” 黄老心动了。 国内合金什么情况他最清楚。 上次机械厂还没扩建的时候，为了生产一台启明星，整个一机部竟然找不出合适的钨合金。 最后还是轧钢厂自己想的办法，拆了不少废旧机器，挑挑拣拣，这才将启明星做出来。 而当时的国内，虽然不少部门有钨合金，但数量也不多。 打那以后，黄老对于合金钢的情况就一直关注着。 更是紧盯国内前沿。 可惜，报纸上、收音机里，很少能够见到这方面的报道。 “老黄，我是这么想的。” “咱们两家，都出点人，组成一个合金研究专项组。” 王老说出心中打算，然后指着两张纸说道，“这上面是我们五院对于一些合金钢的研究方案，有的已经摸到门槛了，就差临场实验” “有了这个，对钢铁厂的研究会有帮助，而且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们。” “在合金研究这方面，我们七机部还是拿得出手的。” 王老自信的说着，黄老在心里也是点头。 毕竟，七机部可是将五院的那群人吸纳进去，里面的人才可是不少。 心中略一衡量，跟七机部达成合作关系也不错。 一机部的体量是不小，但也需要一些‘高质量’的工厂或者是产业来拉高地位啊。 更何况，一些机器对合金的要求很高。 搞出来这些合金，对工业发展非常重要。 想到这里，两人就在办公室里商量了大半天。 最后王老走的时候除了留下两瓶酒，怀里还揣着一份名单。 上面写的都是这次一机部支援七机部的物资，当然还有黄老口头答应下来的事情。 这其中，就有关于液氧供应的问题。 钢铁厂负责提供七机部使用的液氧，每月任务三十吨，由一机部总部下发任务。 这，也是王老特意交代的。 因为，他们七机部，没钱。 总体来说，王老的这次一机部之行，确实是收获多多。 至于付出的那份研究资料，虽然是他让秘书临时抄的副本，但上面的数据配方，倒也是真的。 就是双方合作研究，也有这意思。 等人离开后，黄老愣神好一会儿，才将两瓶酒放到抽屉里，然后拿起那两张纸，仔细看起来。 良久，将资料放下，嘴里喃喃自语，“就这么两张纸，换走那么多东西，老王啊老王，真是，难为你了。” “还有那什么合金钢，就不给个靠谱的理由，你这家伙啊。” “算了，就当是上当了。算是给你的贺礼了。” 随即恢复神情，使劲摇头。 这怎么会是上当？ 这是革命友谊，互相团结的象征啊！ “可让谁来干这事呢？” 黄老思索着，慕然间想到什么，“就你了。” 想到这里，黄老心里舒服多了，随即拿起电话。 “老夏，一会儿过来下.” 阿嚏~~ 阿嚏嚏~~ 化工厂，车间外。 杨小涛揉着鼻子，不住的打着喷嚏。 自从来了化工厂，可能是这里空气不一样的缘故，过一会儿就打几个喷嚏，还是连着打的那种。 身边徐远山看过来，忙说道，“肯定是家里孩子想了。” 徐远山耸耸肩，然后将目光再次放在安装的机器上。 杨小涛则是走到一旁，将手上的口水往墙壁上抹了下，然后看了眼沾满灰土的手掌，再次用力搓一搓，自我感觉很干净。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娄晓娥看在眼里，刚要从口袋里掏出的手帕赶紧塞回去。 男人，呵 都是些粗野家伙。 “徐叔，东西这样了还能用？” 杨小涛走到近前，看着正在施工的现场，机器在工作人员的忙碌下一点点检查着。 不时传来号子声，干的很起劲。 不过，对比工人的热情，他们正在收拾的仪器看起来，就有些，不忍直视了。 听到杨小涛的询问，徐远山也是无语。 原本以为只是淘汰不用的机器，买回来保养下也能用。 可当这些设备摆在眼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这什么老旧设备，简直就跟破烂差不多。 锈迹斑斑不说了，一些设备都出现破损裂纹，怎么用？ 要不是机械厂一比一的复原造出来替换部件，这什么蒸馏塔，建起来也是空滞的份。 “应该能撑一会儿吧。” 徐远山没有底气的说着。 杨小涛也是无语，西北那边真是什么破烂都收啊，这些东西在国外估计就是当废铁卖的。 “能自己制造吗？” 徐远山问出心中的疑惑，甚至有些期待。 杨小涛耸耸肩，“这东西说能造也能造，就照着葫芦画瓢，做个一样的就行。” 听杨小涛这么说，徐远山的心里总算是好受点。 也算是放心了。 只要能做出来就行，到时候能用就行。 “不过，需要时间，这零零碎碎的，挺多的。” 杨小涛又补充一句，徐远山看了眼原地还没拆卸的机器设备，默默点头。 作为双子星计划的一部分，钢铁厂那里已经取得了辉煌的成绩，接下来就看他们化工厂了。 可到现在，计划还没影呢。 但他也知道杨小涛说的是事实。 没办法，现在机械厂刚走上正轨，不可能随便增加项目，就是先前说好的空气压缩机，到现在也只做了三台。 当然，这东西要看时机，等新型炼钢技术推广开，制造液氧设备的需求自然会变多。 但像石油炼制的设备，涉及的种类繁多，而且部分技术还没吃透，短时间内想要完成，他也知道是不可能。 “尽快吧，不能老这样拖着。” 徐远山最后咬牙说道，杨小涛看了眼施工的工人，默默点头。 “放心！回头我就让人来测量绘制图纸，争取在塔建成前，把机器搞定。” “好，我等你消息。” 有了杨小涛的保证，徐远山也算是松口气。 中午在化工厂吃了饭，徐远山又带着参观化工厂其他部门。 这次总算是勾起了杨小涛前世的一点点化学记忆。 当然也只是一点点。 行走在实验台前，看着一瓶瓶化学试剂，还有一个个大罐子，随行的主任不断介绍着，说着一些不懂的化学反应，杨小涛觉得还是不要卖弄自己的那点高中化学知识了。 “徐叔，还有个问题。” 走在化学试验区，杨小涛突然停下，然后郑重对徐远山说道。 “你说。” 杨小涛却是对娄晓娥挥挥手，娄晓娥从包里取出一张纸。 杨小涛将其递到徐远山跟前，“徐叔，你看，这上面是国外给发动机的机油，这，是咱们国内搞的发动机的机油。” 徐远山看去，虽然是一张纸，但上面却是两份报纸拼凑起来的。 上面的一张是国外桶装的机油，一排排的很是精致。 下面一张，就是一个小桶，五花八门的，杂乱无章。 “徐叔，国外对机油有严格的分类，什么机器用什么样的，什么类型的机油适合什么环境。” “再看看我们的，就一个，万金油！” “什么车，都用一样的。” “有时候，自行车要上油了，蘸点擦擦一样用。” “但效果呢？” 杨小涛想起前世自己买的车，每次保养的时候，都会问加什么价位的机油，什么牌子的机油，甚至一个牌子的价位也有许多。 杨小涛也曾问保养的师傅，有什么不一样吗？ 师傅的回答往往是一分钱一分货。 而不同的货，就代表着不同的档次，机油，也是多种多样的。 机油中的成分，也是有轻有重的。 而现在，国内生产的机油就一种，没有型号，只有名字。 但就是这一种，在国内已经算是了不得的了。 毕竟，这是一个关注有还是没有的时代。 杨小涛没有说，但众人都明白。 徐远山沉默着。 对于机油的生产，这段时间任职化工厂厂长来，也有所了解。 国内现在用的机油，都是从石油化工中提炼出来的矿物油。 包括他们现在进行的石油冶炼，也会产出一些矿物油，并且当成任务提交给机械厂。 而国外的机油是矿物油加化工原料的混合物。 至于家的化工原料是什么，怎么加的，这些技术都是保密，根本就不清楚。 哪怕北边的联盟，也只是一知半解，而且也不会告知国内。 这种情况下，国内想要制造出合格的机油，除了自己摸索外，没有别的办法。 苦难绝对有，但杨小涛都已经提出来了，以他的性子，不会去解释。 而最好的解释，就是想方设法的解决这个问题。 1072 拖拉机要跑得快 “徐叔，这一阵机修厂的同志们在维护保养的时候发现，因为机油的性能缘故，发动机的使用经常出现问题。” “我这次来，除了看下蒸馏塔的建设，仪器设备的情况，还有就是想问问，咱们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杨小涛说完，不仅徐远山沉默，就是身后跟随的化工厂主管等人，也保持安静。 见众人如此，杨小涛便知道了答案。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想想办法。” “缺设备，咱们自己有机械厂，有原型的设备，跟着仿造。没有的，把要求说一下，同志们设计也能做出来。” “缺人才，我觉得可以找找，偌大个国家，总能找出几个可以用的人吧。” “还有各位同志，能够参与化工工作的，肯定是相关专业领域的佼佼者吧，你们就不认识几个厉害的人物？” 杨小涛说着，徐远山脸上有些红，身后的众人也有些脸上挂不住。 这些问题，或者说这些方向，应该是他这个厂长来提出的。 徐远山心里自责的同时，听到杨小涛最后的提点，猛然想到机械厂和钢铁厂都有了研发部门，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重要性。 或者说，他对化工了解的太肤浅了。 只想着以现在的管理维持现状。 却忘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尤其是机械厂各个工厂现在快速发展，化工厂要是跟不上速度，那就是落后啊。 “你说的对，这方面，确实是我们疏忽了。” 徐远山承认道，“关于化工方面的难题，我们会尽快寻找办法。” 心里却是暗暗决定，马上就安排人好好打听打听，一定要找几个有名的化学家，组建起化工厂的研发科。 在化工厂待了大半天，也了解化工厂现在的情况，其实还是人少设备少。 当然，这里说的少是跟机械厂、钢厂什么的相比，真要说知识分子占据的比例，估计化工厂在整个四九城，都算是人才集中地了。 而这也是杨小涛看重化工厂的地方。 下班前，杨小涛开车回了机械厂。 然后就收到消息，知道第七机部向工厂赊账的事情。 对此，杨小涛一直沉默着，没有什么特别态度。 至于杨佑宁认为他是故意躲到化工厂的，那真是冤枉他了。 毕竟他也不知道今天会要啊。 下班时候碰到王国栋。 “小涛，老杨今天提前走了，听说心气很不顺呢。不会是你气的吧。” 杨小涛翻个白眼，“怎么可能，我又不知道这事。” 王国栋狐疑看着，杨小涛赶紧解释一番。 “不管是不是巧合，七机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是走正规渠道，谁也没说的，反正钢铁厂那边供得起。” “这样子算什么事。” “我知道。但…” 杨小涛也是无奈啊，谁让自己拱了人家载的小白菜呢？ 当然，这只是私人感情上的解释，若真要说起格局来，杨小涛清楚冉父干的事有多重要，不就是点液氧吗？ 那东西除了费点事，空气里多的是，可劲吸就行。 所以，对老丈人的这种行为，杨小涛是理解的。 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工人也是付出劳动的。 “这事最好还是上面领导商议下，我们中间的，难弄！” 杨小涛说完，王国栋就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多说。 疏不间亲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该提醒的提醒下，就行了。 “嗯，你心里明白就好。” 两人说完，杨小涛便开车出了机械厂。 四合院里，杨小涛刚回来，就听院里人说起买煤的事。 往常年院里总有几户人家困难，这时候就需要院里团结的时候了。 上次开大会，阎阜贵本来想趁机说一嘴的，但被贾家的事搅的没心思，也没说。 这杨小涛一回来，阎阜贵就找上了门。 去年的时候，杨小涛和冉秋叶买了好多煤，需要帮助的都给送去。 今年也打算这么做，却没想到阎阜贵先一步过来。 “杨厂长。” “阎大爷，院里就别这样叫了！” “好，小涛！” 阎阜贵笑着，对杨小涛的尊敬很是享受。 “今年大院打算统一买煤，这也体现咱们的团结不是，到时候每家每户出点钱，交给我，一起把煤买回来。” “我统计了下，咱们以前买煤的花费，用的多的也就七八块钱，少的差不多四块钱就够了…” “咱们院里除了老周他们，有四个困难户，这样算下来…” 阎阜贵拿出本子开始计算，最后总结道，“我估摸着，每家每户五块三毛钱，咱们院里基本上就够了！” 杨小涛听了没问他怎么算出来的，不过听阎阜贵的意思，就是全院的人一起帮助困难户。 这样一来，确实如同他说的那般，体现了大院的团结和民主。 “行，您看着办就好，到时候跟我说一声，给您钱！” “哎，好！” 阎阜贵笑着，只要杨小涛同意就行，这事就能办。 他也是怕了，所以才提前过来打招呼，征求意见。 要是杨小涛不同意，还真不敢这么搞。 阎阜贵见杨小涛同意，立马准备联系各家各户，同时让人准备工具箩筐。 杨小涛则是回家准备晚饭，跟老道喝了一杯，随后在书房里看会书。 睡觉前又让小薇来了一场‘远程监控’，看下三个小家伙有没有混账，睡觉老不老实 第二天，刚来到机械厂上班，杨小涛就安排陈斌带上研发科去趟化工厂，按照昨天说好的，对需要制造的机器进行测算绘图。 争取尽快给化工厂那边将机器做出来。 随后来到办公室，准备给杨家庄打个电话，询问老婆孩子的情况，哪知还没拨号，就被刘怀民叫到办公室里。 屋子里，杨佑宁也是刚来，正坐在一旁端着茶缸子，不时吹着上面的热气。 关上门，杨小涛就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可能是液氧的事，便低头，反正一会儿他们怎么说都行，大不了认个错就是了。 反正咱年轻，犯错很正常。 再说了，那是为岳父抗的雷，到时候让自家媳妇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感动呢。 这一感动，啧啧。 杨小涛想起冉秋叶与平时截然相反的那种表现，心里突然火热起来。 刘怀民和杨佑宁见杨小涛进来这个样，也是奇怪。 一会儿坐那跟个乖宝宝似的，一会儿脸上又露出一抹，激动。 没看错，绝对是激动。 两人看的云里雾里的。 不过杨佑宁似乎看出来点门道，应该是这小子知道七机部的事，这是在装乖宝宝呢。 咳咳 “昨天我去部里开会，首长强调几件事，咱们三个先碰一下，商量下。” 刘怀民坐在桌前，打开会议夹于进入正题。 杨小涛见不是找他算帐，便马上端正坐直，神情哪还有刚才的委屈? 看得杨佑宁直瞪眼，要不是没留胡子，肯定要吹几下。 不过说到正事，两人都迅速进入角色。 办公室里，三人进入状态。 “先说第一个，这次七机部的成立，咱们一机部分出去不少兄弟单位，这部分多出来的任务就要均摊到剩下工厂身上。” “咱们机械厂这边总体任务量增加至百分之三。” 刘怀民说着，杨小涛在心里盘下，这百分之三可不少。 虽然原本轧钢厂的任务都分到一分厂去了，但不代表一分厂就不重要，也不代表任务会减少。 “一分厂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佑宁开口询问，显然也考虑到实际情况。 杨小涛拿出烟，杨佑宁一看就认出来，正是上次这家伙从自己桌上顺走的那半包，当即也不容气，拿起来先分给刘怀民一根，自己了一根，今天决不给他剩下。 “孙叔那边已经走上正轨，上次我去的时候，任务完成率很高，尤其是其他两位厂长，对车间的管理很到位。再加上咱们的待遇提高，同志们的工作热情不低。” “不过，增加住量对工人来说仍走负担，虽不多，但也要考虑下同志们的情绪，我觉得可以给一分厂增加机器，通过机器、技术的提升，来弥补缺口。”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点头，杨佑宁也没有意见，“就给一分厂拨两、四台铣床，这东西他们用起来制造部件方便。” “我看行！” 杨小涛同意。 “那说第二件事。”刘怀继续说道，“这次开会，夏老说起上次远西北拖拉机销路的事情。这次，驻外的同志来了消息，有了结果。” 两人齐齐看过来。 上次他们接到通知，要准备一批拖拉机，去西北看看能不能打开加盟国的市场，只是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消息，以为这事黄了呢。 “现在是什么情况?成没成？” 老杨急切问道。 刘怀民将一份报告取出，杨佑宁接过，杨小涛也凑上前看着。 “对方对拖拉机总体评价便中上，比较认可的是结构简单，操作方便，运载也不错，能够在复杂环境下运行，但最大的不满，就是速度太慢。” “速度?”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这拖拉机需要高速吗?” “要那么快，用卡车得了。” 杨小涛耸耸肩，“可能他们那是地广人稀，出门比较远吧！” 杨佑宁将文件放下，“也就是说没戏了呢，我还想等着出口拖拉机跟高压锅一样挣外汇呢！” 刘怀民将文件放起来，“也不是没戏，咱们的同志说，只要解决动力问题，把速度提起来，还是很有市场的！” 说着两人又将目光看向杨小涛。 两人看着，杨小涛心里也在捉摸着。 上次章老来的时候，就问起柴油发动机的事。 当时也说过，单缸的搞出来，后续自然能搞出来双缸，乃至六缸、八缸的发动机，而且系统给的八缸柴柴油发动机还是现成的。 现在碰到对方提出了要求，这时候研究倒也合适。 况且，这段时间想要增加学分，研究柴油发动机不失为一条捷径。 学分攒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达到七级工程师，这让他有点着急。 “想要加大动力，就得提升发动机的马力，我觉得可以搞下双缸油发动机，装备在大型拖拉机上，如此速度肯定快一些。” 刘怀民，杨佑宁两人眼中露出笑容。 这柴油发动机的事他们早就听说过，现在听杨小涛如此说，自是欢喜。 1073 还真当真了？ “不过，双缸发动机并不是两个单缸捆一块，简单的一加一就行，这里还要讲究大小尺寸，若是太大，那就要更改现在拖拉机的架构，得不偿失。” “而且国内的情况，耕地、柴油等等，更适合单缸的拖拉机，我们没以要统一要求。” “那样，对生产来说也是个麻烦！” 杨小涛说出自己的考虑，两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杨佑宁开口，“那先做出来试试，若是受欢迎，行得通的话，咱们就再开一条线，专门做外销型的。” “毕竟挣外汇的机会难得！” 杨佑宁笑着，仿佛看到一条拖拉机长龙，走出国门，将红星机械厂的名字传誉海外！ 杨小涛点头，“那行，回去就把这事提上日程，列个计划。” 刘怀民点头，“嗯，到时候也跟上面报备下！” 杨佑宁笑起来，他就喜欢杨小涛说这话，而每次杨小涛说的，到最后，都能做出来。 又一件心事解决，刘怀民继续。 一上午的功夫转眼而逝，办公桌上的烟也只剩下烟盒子，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将任务分下去。 这点，三人各有任务，分工明确。 就在老杨小杨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怀民却是摆摆手，“先别急着走，还有最后一件事！” 随后就看到刘怀民从从文件夹中取出两张有些褶皱的纸。 “这是会议结束后，临走前夏老让刘主任交给我的。听刘主任的意思，上面要让我们与七机部进行合作，组建工作组，共同研究合金钢。” “嗯?”杨佑宁听刘怀这么说登时愣住。 “合金钢？没搞错吧！” “我们可是生产工厂，让我们研究?这来不应该找冶金局吗?再说了，还有各个实验室，找我们算啥事?” “我也不清楚，不过夏老给的，应该不会有错。” 刘怀在说着，两人又看向杨小涛。 “不是，别看我啊！炼钢这块，我还不如炼钢厂的工人呢！更不要说什么合金炼钢了。” “这事，我真不懂?” 杨小涛摊摊手，这次真没说谎，虽然这些天看了不少书，但也只停留在表面上。 让他搞什么研究，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杨佑宁轻咳一声，“小涛，你是总没计师，这活儿你不接谁接？你不带头谁带头？难不成跟夏老说，咱们不行，退回去？” 杨小涛无语，这事真跟夏老说做不了，估计印象分去唰唰的掉吧！ “行，我看让钢铁厂的同志的合下，他们总有人知道些。” “对，钢铁厂的同志还是很不错的。” “到时候组建工作组，可以让钢厂的同志加进来嘛。” 对钢铁厂的表现，杨佑宁还是很肯走，“那这样，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行了，都说安排好了，我上趟厕所去！” 说完杨佑宁离开办公室，杨小涛无奈留下又跟刘怀民问了下联合研究的事情。 对此，刘怀民也不清楚，只是让他自己联系。 中午吃饭前，杨小涛将近期要做的事重新规划一番。 机械厂日常任务还是交给黄得功等人，自己只要把握大方向就行。 化工厂那边机器的仿制，这点交给常明杰，他们第二车间，做这事正好。 然后便是双缸柴油发动机的研发工作，这点，给他点时间，一个人就能搞定。 当然，研发科的人还是要锻炼一番，这样将来才能顶起来。 最后便是什么合金的工作小组。 这件事，他最没谱。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拨通七机部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七机部的办公室秘书，女秘书。 杨小涛说明身份之后，对方很快找来办公室主任。 “你好，杨小涛同志是吧，我是王华。” “你好王主任，我这边接到上级领导的指示，与贵方合作成立工作组，想要问一下，贵方的人员有哪些，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将工作组确定下来。” 杨小涛按照自己预想的说着，电话的那头，王主任却是一脸懵逼。 这件事，他怎么没听说过啊。 刚才听秘书说是红星机械厂的领导找他们，他还以为是首长交代的，去拉物资呢。 可现在说什么工作组，什么研究合金，首长压根就没有提起过啊！ 在脑海里快速回忆着，当时首长回来就将清单交给自己，让自己每个月去领取物资，别的没说啊！ 难道是首长忘了？ 很可能。 “喂，王主任？” “啊，哦，杨厂长，是这样的。” 王主任也是跟着王老的老人了，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很快就在脑海中想到应对之法。 “首长说起过这件事，对此也很重视，我们五院本来就有这方面的研究，这次和贵厂合作肯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王主任说了一通，随后才说出杨小涛想要听的，“首长已经让相关部门着手调动相关人员，只是具体信息还不清楚，不过很快就有结果了，到时候具体安排会发到您手中的。” “哦！好的！” 杨小涛回了一声，“如果有什么需要沟通的，您可以打这个电话。” “好的，一定会的。” “那先这样了。” “好。” 挂断电话，杨小涛总觉得对方像是，在敷衍。 没有明确人员，没有明确指导组的组长，甚至连具体安排都没有。 或许这不是敷衍，根本就没当回事。 “不知道上面的老大咋想的。不过，能让机械厂来干这事，也是没谁了。” 既然对方都不放心上，他还操啥心啊。 干脆放到一边，先把正事干完。 吃完饭，杨小涛则在研发科开会，宣布研发双缸柴油发动机的决定。 本次项目，由杨小涛亲自带队，张冠宇负责组织相关人员进行图纸设计。 其他人待命。 半下午的时候，娄晓娥将计划书整理完后交给杨小涛，随后杨小涛拿给杨佑宁和刘怀民查看。 两人没啥意见，也知道在这方面让杨小涛自由发挥就好。 随后，刘怀民拿上计划书，前往一机部。 晚上回到家里，杨小涛从系统里找出压箱底的8v-92ta型8缸柴油发动机图纸。 这厚厚的一摞图纸，杨小涛上次设计单缸四冲程柴油发动机的时候，已经研究了大半。 现如今，要研究双缸发动机，他觉得有必要再看一下。 毕竟，双缸柴油发动机，比起单缸来专用的零件更多，其结构也比单缸柴油机的更加复杂。 这在设计上，比起单缸的简单模式，双缸的要复杂的多。 伏案研究，挑灯夜战。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刘怀民已经将计划书放在办公桌上。 上面还有夏老的签字，说明这项计划已经被认可。 将来若是成功了，一机部还会给予一定的奖励。 当然，若是其他人参与项目，上面怎么也会调配相关人员进行协助。 但机械厂这边嘛，派下来的人，还不一定有杨小涛他们专业，干脆就让机械厂自己看着办。 到时候真需要什么资源，说一声就行。 中午吃完饭后，杨小涛就开车来到红星钢铁厂。 在管志勇安仲生的陪同下，观看了正进行改装的现场。 随后一众人来到会议室。 “这次会议说件事。” 杨小涛看着下方十多人，都是钢铁厂的骨干，随即将与七机部联合研究合金钢的说了。 众人眉头立马皱起来。 管志勇见屋里没人说话，便开口询问，“杨总，这合金钢，说起来就是往钢里面掺杂各种元素东西，有些比较稀有的金属元素加进去后，能够提高钢铁的性能，有的会更加坚固，有的会具备超强的韧性，还有的耐磨，耐腐蚀，甚至具有相当的热硬度。” “这些合金在一些特殊场合，都有着巨大作用。” “但” 管志勇有些吞吐，杨小涛看过来，神情一慌，立马开口，“但国内对于合金钢的研究仍旧是起步阶段。” “现在能够做出成就的，还是添加锰元素的锰钢，至于其他的，还真没听说。” 管志勇说完，杨小涛点头，“这加特殊金属元素，很难吗？” “一点一点的实验不就行了？” “杨总。” 杨小涛刚问完，安仲生便开口解释，“并不是或得配方就一定能做出来，这其中的相关技术加工同样重要。” 安仲生解释完，杨小涛顿时明白了。 同样一本书，有的人喜欢大体看一遍，有的人喜欢仔细研读。 这其中对于书本的理解，自然不同了。 “那你们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杨小涛看向安仲生，谁知两安仲生在内的人，都是齐刷刷的摇头。 “既然这样，管厂长，到时候你挑几个机灵的，咱们跟七机部合作，就跟在他们旁边也能学到点东西。” “安工，你也留意下。” 管志勇眼一亮，立马答应下来。 就在杨小涛于钢铁厂开会的时候，七机部中，王老终于打完秋风回来了。 这一趟出去，从一机部开始，除了跟他们同病相怜的六级部，其他的几个，都被他抠出来不少东西。 “首长，您回来了。” 王老刚在椅子上坐下，王主任就走进来，神情急促。 “不回来干嘛，再出去转一圈？那样你得去医院找我了。” 王老笑着说道，“你可不知道，这一躺下来，我这嗓子差点都冒烟了，为这点东西，可是老脸都擦没了。” 说着一边喝水，一边想到个几个老家伙斗智斗勇的场面，不由莞尔。 可一旁的王主任却是有些焦急，“首长，昨天接到红星机械厂的电话，对方声称按照上级的要求，组建什么合金钢研究小组，说是我们这边出人.” 王主任将事情一说，王老立马愣住。 “你是说，那一机部的，派人联系我们了？” 王老的表情让王浩一怔，“难道不是您说的吗？” “啊，是啊，我是说了，但” “首长，您不会是，没想过吧。” 王主任小声说着，王老猛地抬头，“胡说啥，咱说出去的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丁，怎么会不算数？” “哦，那，您说怎么办？” 见王老这样，王主任心理更加肯定，王老这次出去是没少忽悠人了。 “嗯，我想想啊。” “对了，五院不是有个船舶兴趣小组吗，他们人还在不？” 王浩皱眉，随即想到什么，“大部分人都去了琴岛，不过还有三五个，都是学业没完成的，还在学员中学习。” “对，就他们了。” “他们？他们也就知道点原理，让他们去” “知道点原理就足够了，学生嘛，就是要多磨练磨练。” 见王老这里说，王主任也知道没别的办法了，于是又问，“那工作组的事怎么安排？” “安排？你说的那个是红星机械厂？” “对。” “那就好说了，让他们去工厂里，这下连工作吃住都解决了。多好。” 王主任欲言又止，只是见王老都这般说了，也没多问，离开办公室。 等王主任离开后，王老才摘下帽子摸了下脑门，“老黄这家伙，还真当真了？” “一点都没有当年的默契啊。” 说着坐下，拿起缸子喝了一口。 可下一秒，又跳了起来，“坏了！” “坏了，坏了，坏了！” 连续摸了下口袋，这才从裤子口袋里面找出来两张纸，若是黄老在这，一定认得出，这跟自己手里的一样。 他记得，出去的时候，带了四份来着，可眼下，只有两份。 除了昨天的一机部，今天还给了三机部和五机部。 “这要是” 仿佛是想到什么要紧的，王老的额头上布满汗水。 1074 要人 一机部。 夏老坐在椅子上，身前黄老手上拿着文件，老神在在。 两人就这样坐着，谁也不说话。 黄老目光从文件上移开，从一侧瞥了眼夏老。 见对方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更加无奈。 今下午老夏来了就坐在这，也不说干啥，就是坐着。 其实为的啥他心里明白着，但，自己不要面子啊！ 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再有一小时就下班了。 最紧要的是，中午喝水喝的有点多，这会有点，坐不住了。 算了，面子值几个钱。 咳咳 “老夏，你看着文件，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嘛！” “让红星钢铁厂的同志去帮忙改进锅炉，哪有时间。” “乱弹琴！胡来！” 黄老将文件拍在桌子上，嗓子因为长时间不开口，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哑，不过进入角色的速度很快，一副气愤的样子。 夏老身体往前移了移，装作看文件的样子，其实就是活动下屁股跟老腰，坐这么久了，他也快撑不住了。 “去人帮忙？钢铁厂的人都不够呢，再说了，咱们一机部还没开始呢，他们急什么急！” “对对，这老三也太心急了，想一出是一出！” 黄老笑着，两人开始说话，这关系就拉近了！ “对啊，人家就是敢想，偏偏还就有人信了！” 夏老又靠在椅子背上，意有所指。 黄老脸上一瞬间的尴尬，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老夏，你也知道老王他们的情况，咱们作为老大哥，怎么也得支持下吧。” 夏老看一眼，“支持没问题，也是应该的。”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 黄老刚说完，夏老立马开口打断。 “可为什么可着我呢坑？” “你看看，每个月三十吨液氧，这钢铁厂还能剩下多少？” “还要留出来炼钢用，这工人能干出来？” “除了这个还要提供钢铁，研究用的物资材料，就差没把钢铁厂转给七机部了。” “咱们一机部那么多工厂，咋就全跑我这了？” “实在不行，不还是有老孙老李他们吗？上个月还给他们做好了空气压缩机呢！” 夏老越说越激动，更是从座位站起来，心里就有股怨气难以抒发！ “老夏，别激动，别激动！” 黄老赶紧开口安抚，“都这么大岁数人了，别动不动生气，快坐下，坐下！” “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夏老坐下，又突吐出一句。 黄老有些无奈，“老夏，我这也是没办法。” 随后双手一摊，“你看现在，分出去的工厂，多出来的任务就要压到别人头上。” “你也知道其他工厂的情况，能把这些任务消化了就不错了，哪还有别的能耐？” “可机械厂不一样啊，这机床是最多的，外汇什么的是最能挣的，人才有多，机器有多，我估计着他们仓库里的东西比咱部里的存货都多…” “再说了，那液氧的生产，让机械厂再做两台机器就是了，反正你们内部协调协调，三十吨，很容易的！” “行了，你少给我戴高帽子。” 夏老开口打断，看着黄老伸出三根手指。 “啥意思？” “你别装糊涂，三个大学生名额，还有我们得先挑！” 黄老脸一摆，往椅子上一靠，将裤腰带松了松，省的压缩膀胱。 “老夏，你这就不厚道了。” “我可是知道，那老孙、老李的名额都给你了，加起来都九个了，还不满足？” “什么给我的，那是我们用两台空气压缩机换的。你别说，他们现在马上就要投产了，钢铁厂那边也在改造中，你要是乐意，就去问他们要。” 夏老毫不客气的说着，黄老也是没办法。 “不是，你要那么多大学生干嘛？” 夏老深吸一口气，“还能干嘛？人才当然越多越好了。” “现在手下机械厂那边说了好多次，要人！” “后面钢铁厂搞了个研发科，也要人！” “其他厂子，也不知道吃错药了还是咋地，一个个伸手要的那个勤啊！” “就是初中生，高中生都开始搜罗。” “我那几个哪够用！” 夏老说着，也是无奈。 有机械厂的前例在，手下的工厂对于人才的重视瞬间拔高好几个档次。 尤其是毕业大学生，一个个都瞅着他手里的名额呢。 “你就说给不给吧！” 夏老把手一摊，郑重问道。 “咱们一机部一共才分到三十来个人，你这要去三分之一了！” 黄老为难说着，总得一碗水端平了吧，都给了他，其他人怎么想？ “不给是吧。” 说着夏老就要站起来，“我这就给钢铁厂打电话，没有我的批条，谁来都不给！” 黄老一听赶紧开口，将夏老拦下。 “真是服了你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嘛。” “不过，三个，最后三个，以后别再打我主意了！” “放心，只要以后少坑我们就行。” 夏老说着，黄老站起来啰嗦两句，“要那么多，你们可得用好了。” 两人一起往外走，夏老头抬起看着走廊尽头，“用不用的起来你甭管，起码得有才行！” “呵呵！” 黄老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快步往厕所走去。 下午时候，杨小涛从钢铁厂回到机械厂，将钢铁厂的情况跟刘怀民做了汇报。 “钢铁厂那里对研究合金钢也是空白，想要靠我们搞出来，难如登天。” “这里面除了添加材料，比例，还有工艺手段，更有许多我们都不知道的。” “就这样，怎么研究？” 杨小涛失望的说着，正所谓了解的越多，失望就越大。 现如今国内的情况，越了解，越觉得那都得发展。 刘怀民听了也是头疼。 “现在就希望七机部给出的人能够专业一些，到时候咱们帮衬着，就能轻松点。”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却是神色苦闷，“恐怕你要失望了。” “嗯？啥意思？他们不给人了？” “倒也不是，人还是给的。” “那怎么回事？” “这么说吧，七机部的王主任说了，他们人员紧张，懂得相关专业的确实不多，所以这次工作组就由我们机械厂负责牵头？” “我们牵头？啥意思？” 杨小涛没明白过来。 刘怀民只好再次解释，“他们给的人都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不过可以提前实习，所学的也是相关船舶建设方面，对冶炼合金有一定的基础。” “什么？” 不等刘怀民说完，杨小涛就震惊的站起来，“这，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牵头，还给几个没毕业的学生，重点还不是相关专业的。” “这不是玩我们吗？” 刘怀民听完杨小涛说的，无奈叹口气，“我跟上级确认过了，这，确实是咱的任务。” 杨小涛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也不点，也不说话。 “要人。” 良久，杨小涛才开口，刘怀民看过来，“要什么人？” “要懂冶金的人。” “还有，要懂石油冶炼的人。” “不然这活没法干了。” 屋子里再次沉默。 “行，我现在就给夏老打电话。” 片刻后，一机部办公室里。 夏老听到机械厂的请求，拿出本子看了眼上面记载内容。 原先从黄老那里抢来的三个名额，加起来一共十二个。 原本这些名额，他都安排好了，也列了详细要求，比如机修厂需要机械专业的大学生，发电厂需要物理学优秀的大学生，还有其他工厂，每一个都要用在刀刃上。 但现在看来。 给机械厂的名额，远远不够啊。 机械厂要添人补强人才，化工厂已经求到这来了，也得安排人手。 现在钢铁厂要研究合金，夏老也清楚其中‘内幕’，所以才从黄老手中敲过来三个名额。 不过士气可鼓不可泄，机械厂想要研究，他怎么也得帮一把。 “费劲半天心思才搞来的三个名额，这还没焐热乎就得交出去。这家伙，比我还能要啊。” “罢了罢了，本来就是因这事得来的，既如此，就给你们吧。” 说着，将本子上的其他三个工厂名字划掉，在本子上重新写下红星钢铁厂，三名冶金专业大学生。 至于那些被划掉的名字，只能，等下次了。 另一边，杨小涛离开后，直接回到四合院。 阎阜贵在门口等着，准备挨家挨户筹钱。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自家那份，想到什么，又拿出一份来，算是老道的。 阎阜贵接过后却是笑道，“老张的那份早就交了！” 闻言杨小涛又把钱收回来，阎阜贵目光闪烁，“院里人基本上都交了，就剩几户，今晚再去看看！” “唉，刚开始说的好好的，可但交钱了一个个又推三阻四的，这人啊，难说！” 阎阜贵抱怨两句，杨小涛听了也没说啥，各家出各家的，真要有困难自己上门说一声。 他可犯不着上赶着帮人。 回到家里，杨小涛开始准备晚饭。 老道从外面进来，手上拎着一杆旗子。 最近他去街道办帮忙维持秩序，也算是有点活干，不至于待在院里闷着。 “听说你们工厂明天开放？不少学校组织前去参观？” 杨小涛正做着饭，老道进来坐在一旁，开口询问。 “参观？我不知道啊！” “王主任说的，明天好几所学校要去，小学的，初中的，我们接到任务，维持好秩序。” “那可能是老杨搞的，这事他管！” 杨小涛想起上次杨佑宁问他时候，自己提了一嘴，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 果然，在宣传这方面上，老杨的积极性远超常人。 “不过人一多，就难管，尤其是小孩子，动动这，看看那的，你们可得注意了。” 老道提个醒，杨小涛想起那些熊孩子干的事，觉得明天有必要增加点人手。 贾家。 贾张氏坐在灶台前骂骂咧咧的。 “一个个没皮没脸的贱货，坏透气的坏种！” “凭什么咱们家就要拿钱？凭什么那老周家的不用拿钱？” “都是一样的，咱们家也是没工作，没男人，凭啥老周家的寡妇就能不用交钱，免费用煤？” “这阎老西眼睛瞎了看不见？还是猪油蒙了心，不当人了？” 贾张氏骂着，丝毫不在意外面院里人的看法。 在她看来，她们家都穷成这样了，工作工作没有，挣钱就指着秦淮茹，还有三个孩子养活，怎么算也够格了吧。 可院里帮扶的名额就是没有她们。 这可把贾张氏气坏了。 没沾到便宜不说，还得自己拿钱买煤，什么世道啊！ 还讲不讲理了！ 秦淮茹在一旁切着白菜，听到贾张氏的叫骂心里也是难受。 她们家明面的情况，每日愈下！ 院里的人都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么针对她们家，不用想，肯定跟杨小涛有关。 毕竟，当年杨小涛说过，任何涉及贾家钱的事，不要找他。 今年买煤，她们家要是不出钱，那不等于杨小涛买了煤她们用嘛！ 阎阜贵这么精明的人会想不到这个？ 所以啊，归根结底，还是杨小涛的错。 也就贾张氏这脑袋不灵光的想不明白，找阎阜贵有个屁用。 1075 新型拖拉机 可明白归明白，说到拿钱，那是真难受啊！ 虽然她有钱，但那是自己用青春挣得啊，等人老珠黄了，这口饭吃不了了，还指着那些钱养老呢。 那钱是自己的，不是贾家的。 尤其还有个恶婆婆！ 让她拿钱买煤，怎么可能！ “不对。淮茹。” 贾张氏三角眼一转，突然瞪大像是发现什么似的，“你说，阎阜贵这么帮衬着周家，会不会跟那周寡妇有一腿！” “这寡妇虽然长的一般，却也比三大妈强啊！” “再说了，这寡妇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会不会耐不住寂寞，为了一口吃的，搞不好就是有一腿！” 贾张氏差点蹦起来，仿佛发现什么真理一般。 秦淮茹身体一颤，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浑身被看透一般！ 稍稍看了眼贾张氏，发现对方眼睛瞅着外面，根本没注意到，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心里又是冷笑。 要说寡妇，这院里谁比贾张氏的时间长？ 照贾张氏这么说，她也有一腿呗！ 呃！ 应该没人好这一口吧！ 秦淮茹将锅盖放下，不理骂骂咧咧的贾张氏。 “妈，我去问一大妈借点，天越来越冷了，没点煤，怎么过？” 贾张氏看了眼秦淮茹，“那你快去啊，交了钱，让阎阜贵他们送回来，也省的咱们跑一趟！” 秦淮茹点头离开，只是刚出门，就看到棒梗一身尘土的回来。 “棒梗，你这是咋了？” 棒梗揉了揉发青的脸，撇嘴说道，“学校里组织去机械厂参观，中午管吃饭。” “我去报名，结果老师不让我去，说只有表现良好的才能去。” “同学笑话我，我就跟他们打架！” 棒梗说的委屈，其实他就想吃多好吃的，说到看看能不能带出点东西，卖了买个糖人。 以前他爸在的时候，卖了废铁就给他买糖人呢。 好久没吃了。 谁知道，自己选不上，干脆就闹起来了。 “啥？为啥不让咱去？这老师也是眼拙的，咱棒梗多么好的孩子，这么乖还选不上？” “我去找阎阜贵去。这红星小学是越来越不成东西了！” 说着就往外面走，秦淮茹也不管她，让她闹去吧。 不闹，怎么显得自己不容易？ 只是看到棒梗这样，心里又是来气。 自家儿子好不容易上个学，寻个上进的机会。却没想到，这学校的老师就没点同情心？ 若他们家棒梗学习不好，肯定是这些老师不负责任。 “回屋看妹妹去！等妈回来做饭吃啊。” 秦淮茹给棒梗拍打两下，随后往一大妈家里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前院贾张氏与三大妈的争吵声。 唉！ 也不知道一大妈还有多少存钱。 实在不行，就，少借点。 想到明天是跟刘光齐见面的日子，秦淮茹心里总算好受点。 有了那个本子，应该算是个交代吧！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工厂后，就看到宣传主任领着一帮人在厂区装扮着。 里面有后勤的，有办公室的，还有保卫处的，都在忙活。 想到昨天老道提的醒，杨小涛便找来赵传军，将心里的担忧说了下。 尤其是参观车间的时候，要看好了。 相关区域只能在外面远远的看着，任何人不得进入危险区域。 赵传军也知道杨小涛的顾虑，不管是工厂还是孩子们，任何一方出了问题，都不是小事。 事情说了，杨小涛便不再管，回到办公楼，来到研发科。 屋子里，张冠宇正带领几个人整理图纸。 杨小涛走进来后，张冠宇便上前道，“杨总，这是红星拖拉机的部分图纸，这是单缸柴油机的图纸。” “我们测算后，想要符合现有拖拉机的尺寸，就需要将一个气缸分成两半，然后还要考虑其他部件，这样每个气缸的大小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小。” “但实际上，增加一个气缸，就需要增加一组活塞，两道气门，一道油环。” “除此之外，还要有一根凸轮轴，还有气门弹簧等等。” “想要按照这个尺寸来制造，不仅是技术难度大大提升，将来制造起来很麻烦，而且做出来的动力未必比单缸的大！” 张冠宇将几人讨论后的结果说出来，杨小涛只是在一旁点头。 前世一直有个说法，叫缸数既正义。 所以经常看到什么八缸啊，十缸，十二缸的。 先不管这说法对不对，但缸数多了，发动机的容积肯定大。 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杨小涛在研究图纸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准备，这也是他在与杨佑宁讨论时说起过，新的发动机，可能不适应现在的拖拉机，要做好开新线的准备。 “还有，杨总。” “若是按照新的发动机设计，想要获得更高的速度，除了动力外，还要有配套的变速箱，而当下我们生产的变速箱明显不合适。” 张冠宇再次开口，说出心中的疑虑。 杨小涛看了眼图纸，上面不少尺寸都标注清楚，旁边还有备注。 几人都围过来，听取杨小涛的意见。 “这点确实是问题。你们是怎么想的？” 张光宇几人对视一眼，将讨论的方案说出来，“杨总，其实我们可以改进变速箱的，就在红星拖拉机上改进，也可以增加提升速度的。” 杨小涛听了却是摇头，“没用的，你们看，单缸柴油发动机的转速是有上限的，这便是限制速度的主要原因。” “而且你们不要忘了我们设计拖拉机的定位，就是运载量大，适应性强，能够拥有较强的越野能力。” “如果为了追求速度，而牺牲运载能力，就得不偿失了。” 张冠宇狐疑说道，“那我们设计新的发动机，按照现在这样子，很难两方都顾全到。” 杨小涛笑着，“所以，我们设计的双缸柴油发动机，不要拘泥于红星拖拉机这个框架。” “有了新型发动机，自然要有新的拖拉机！” 有了杨小涛的肯定，张冠宇等人也不再拘泥于原先框架，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双缸发动机。 杨小涛没有打扰这些人。 现在他能够独自设计出双缸柴油发动机，但并不代表着自己就可以全包全揽。 他更想要的是，这些人能够获得锻炼，有自己的想法。 毕竟，杨小涛现在的发动机图纸也只是八缸柴油发动机。 若是到最后，这图纸都用了，那后面再研发更好的发动机时，就跟他们现在的境况差不多。 所以人员的培养，杨小涛一直在做。 当然，该他获得的学分是不会放弃的，大不了做出来，晚几天公布就是了。 离开研发科，杨小涛回到办公室。 娄晓娥被叫去帮忙维持秩序，屋子里就杨小涛一个人。 “发动机变大了，那车头就得大，难不成搞个50拖拉机？” 想到前世在村里拉砖拉土的东方红拖拉机，轰隆隆的跑着，驾驶员卖力的扭着方向盘。 还有每次停下，驾驶员那潇洒的跳下车的样子。 这些，小时候可是羡慕了好久。 虽然脑海中的印象并不清晰，却也指明了方向。 而且这种拖拉机，速度可是提了一大截，应该能满足要求。 “那就搞，大型拖拉机。” 杨小涛心里有了决断，准备先把双缸柴油发动机搞出来。 从空间里取出纸笔，开始研究设计。 刚坐下没多久，电话就响起来。 “你好，哪位？” “小杨厂长？我是刘德辉！” “刘厂长！您大忙忙的，怎么有时间想起我来？” 杨小涛笑着，电话那头的，正是全城汽车厂的厂长刘德辉。 现如今，泉城汽车厂在军方的支持下越来越红火，规模越来越大，产量也是与日俱增。 听说上次，要不是机械厂异军突起，泉城汽车厂的地位还会拔高些。 当然，这什么排名的，就是个名声，没啥实质好处。 当然，杨小涛还从刘怀民那听了些小道消息，貌似泉城汽车厂要划分到后勤部里，以后专门生产军产品。 不过被一机部的老大给否了 真假他也不知道，反正都是上面领导说了算。 “忙归忙，交情还是得维系不是。” 刘德辉笑着，杨小涛靠在椅子上同样笑着，“那倒是，上次油罐车的事还要多谢您帮忙呢。” “那个啊，小事，再说了还有上面的批条呢。” “那也有先来后到啊。” 两人闲聊一会儿，随后刘德辉开始说起正事，“小杨厂长，有事问你下。” “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打电话来，肯定不是找我喝酒的！” “你啊，年纪轻轻，怎么跟老汪一样，净想着喝酒了，这点可不好！” “哈哈，老汪大哥最近又找你喝酒了？” “那还用想？哪次来都得喝一顿，上次听说你们那搞出来新型炼钢技术，就奔我家里喝了一顿。” 杨小涛笑起来，“老汪大哥就会找借口。” “可不是，不过你们那钢铁厂建设到什么地步了？泉城这边的几个钢铁厂，都托我问问，好去学学呢！” “这有啥问的，谁来，我们热情招待。” 杨小涛想都不想的答应下来。 只要学会的人多了，用的多了，他们做的空气压缩机才有销路。 而且钢铁多了，对国家建设也有促进作用。 不说别的，起码基础建设上来了，修筑铁路啥的，出行也方便多了。 “行，回头我就跟他们说。” 刘德辉应承下来。 杨小涛以为就这事了，却不想刘德辉话锋一转，又说起发动机的事情。 “小杨，听说你们提交了双缸柴油发动机的研究计划？” “对，上面刚批下来！” 杨小涛心里突然想到什么，这才是刘德辉打电话的真正目的吧。 果然，就听到刘德辉传来迫切的声音，“小杨厂长，你们这都能做两缸的了，那四缸的柴油发动机也不在话下了！” “这个，还真没想，不过要是将双缸的吃透了，四缸的也就不远了。” 杨小涛谨慎说着，在他看来，缸数的增多可不是简单的叠加，其中设计构造诸多不同。 但只要将双缸的吃透了，那后续的工作将会有迹可循。 “真的？” “嗯，不过需要时间来研究，怎么？你们汽车厂要研究柴油发动机吗？” “不瞒你说，你们搞出来单缸发动机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研究。”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直没有起色，这听说你们要做双缸柴油机，这才打电话问一下。” 刘德辉也没打算隐瞒，大方的承认了。 1076 刺激 杨小涛也清楚，当初做出来柴油发动机的时候，给国内带来的震撼不比启明星起床差。 尤其是作为汽车厂，不论是哪个，第一想法就是将这项技术吃透，然后借助这次机会研发出汽车厂的发动机。 当时受到刺激的汽车厂听说闹出不少事情。 有的拆的太零碎了，以至于买的拖拉机都被拆了装不起来，只好拿到汽修中心去修。 有的还下了‘军令状’，甚至还有改变研究方向的。 如泉城汽车厂这样研究的肯定不在少数。 可现在，红星拖拉机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听国内传出其他柴油发动机的消息。 甚至仿制单缸四冲程柴油发动机的都没听说过。 而迄今为止，从红星机械厂这里拿走图纸的，也只有黄老，还是交给的三机部的章老，并且他们已经明确表示，只用于研究，开发更好的柴油发动机。 而就是有图纸的三机部，也没有听说搞出双缸或者四缸发动机。 归根结底，单缸四冲程柴油发动机与双缸柴油发动机是不同的，并不是两个加一起就行。 这里面的技术，没有图纸，没有吃透设计理念，岂是那些连单缸柴油机都做不出来的人，能够掌握的？ 刘德辉这样说，无可厚非。 更何况，对方想的更大，直接来四缸的，比起双缸的更难。 “小杨厂长，你不清楚，现在制约我们汽车厂的，就是这卡车的心脏，发动机啊！” 随即刘德辉在电话里开始说起汽车厂的近况。 自从接受军队的订单后，泉城汽车厂可谓是踏上康庄大道。 资源，人力，各项辅助，在上级的倾斜下那是要什么给什么。 生产的卡车也跟芝麻开花似的，一节比一节高。 可随着产能的提升，很快就来到了工厂的极限。 可军方的订单越来越多，想要吃下，泉城汽车厂就得做出改变。 先前从红星拖拉机这里订购了几台机床，总算是将产能拉高一截，可产能上去了，现在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发动机的产量跟不上了。 其实，刘德辉他们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也知道，发动机作为汽车的核心部件，始终是产业必须要迈过去的坎。 现在他们用的还是沪上改进型发动机，大部分来源还是进口的。 想要摆脱困境，除非加大进口力度，否则就只能寻求国内技术突破。 但眼下国际环境下，能够维持原先的渠道已经不容易了，想要扩大进口力度，要的不仅是钱，还要有关系。 这点，显然比起后者来更难。 所以他们在得到红星机械厂制造的柴油发动机时，就进行拆卸仿制，为此还联合了泉城的机修厂以及潍城的机械厂。 这两个工厂都是鲁省有名有实力的大厂，在刘德辉看来，有他们帮忙，借助柴油发动机的研究，能够制造出合适的发动机。 可惜，到现在为止，他们要研究的发动机一直停留在图纸上，甚至图纸都改了又改，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后来听上面传信说红星机械厂准备研究双缸柴油发动机，这才亲自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在刘德辉看来，或许国内能帮他，也有能力突破技术的，就是红星机械厂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有杨小涛。 至于“学费”什么的，只要能产出，多少不是问题。 杨小涛听刘德辉一阵叙述后，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在心里思索片刻，才开口解释道。 “刘厂长，你也知道，这件事需要商量一下，而且最好跟上级汇报下。” “这个我明白。” 刘德辉清楚杨小涛的顾虑，毕竟研究新项目都是工厂乃至上级部门都十分重视的存在，尤其还是发动机这样的东西。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突然刘德辉再次开口询问，杨小涛也没多想，“人员设备都是现成的，已经齐备，图纸已经开始设计了！” “这么快？” “这还快？今天已经有同志拿出草图了，大框架都有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搞出来了。” 电话对面刘德辉有些诧异，这从递交计划到现在才多久，机械厂就已经有框架了。 这能力，果真是恐怖。 他却不知，若是杨小涛发狠，发动机的研究工作还会更快。 “我这就安排人去学习。” 说了一句，刘德辉便挂断电话，杨小涛对其派人也没意见，正打算跟杨佑宁、刘怀民说一下，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 “喂？郑叔？” “哈哈，小涛，想不到给你打电话吧。” “确实有点意外，您大忙忙的，怎么有时间想起我来？” 呃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啊。 然而，这并不是杨小涛的错觉，因为接下来的话，真的跟刘德辉说的差不多。 “您是说，也要研究柴油发动机？四缸的？” “啊，对啊。” “什么也？难道你们也开始研究四缸了？” 电话那头老郑反应过来，顿时来了兴趣，以为是杨小涛他们开始研究了，这样的话，他们倒是省事了。 “不，没有。” 杨小涛赶紧解释，将泉城汽车厂的事情说了下。 “汽车厂啊，他们要也说得过去，你同意了？” “没，哪有时间啊，我们这双缸的刚上马，哪有精力搞其他的。” “哦。” 老郑应了一声，杨小涛也想知道他们干嘛，就追问一句，“郑叔，你们研究发动机，干啥？” “也没啥，就是下面反应演习运输时候，缺乏一种快速有效的步兵输送车，所以上面想先搞一下试试。” “这可不是小事，您应该联系汽车厂啊，让他们出主意。” “联系过了，都说要有足够的马力的发动机才行，不然动力不够，根本达不到军方的要求。” 老郑很苦恼，上任第一个任务就这么难搞，难不成真跟前辈那般，搞个好几年，结果结果成功了，也成功退役了。 所以在听说一机部有了新的发动机研究计划，他就仔细打听一番，然后了解到情况，这才给杨小涛打电话。 “这种车子确实需要大马力才行，还需要速度和灵活性，不是我说，郑叔，你这任务有点难。” “我知道，但不能因为困难就不做啊。” “再说，这还有你爸面临的难？” 老郑不忘调侃一句，现在冉父面临的问题多多，困难多多，可不只是技术上的问题。 “那倒也是。” “不跟你瞎扯了，既然你们已经开始设计了。” “我们也派几个人去学习学习，这事就这么定了。” “放心，餐费我们自带，人去了绝不打扰你们。” “好了，就先这样，我去安排人去。” 说完，电话挂断，杨小涛根本来不及说话，然后看了看话筒，无奈摇头。 将电话放下，杨小涛起身准备出门。 只是门还没打开，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接着就听到领头的女生大声吆喝着，“同学们，接下来我们看到的是办公楼，在这里办公的都是机械厂的行政人员” 声音吵杂，杨小涛也没开门，站在一旁等人走后才出去。 敲响杨佑宁的门，发现里面没人回应。 杨小涛估摸着应该去纪念堂解说去了。 干脆来到刘书记的办公室。 “书记，刚才接到泉城和三机部的电话。” 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下，刘怀民陷入沉思。 “他们要来学习，你同意了？” “还没，不过三机部的” 杨小涛没说结果，但结果已经很明显。 “这样，我跟夏老说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好，我回去等消息。” 杨小涛说着离开，还没回到屋里，就看到娄晓娥拿着大喇叭正带着一群孩子上了二楼。 “同学们，大家排好队” 三两步回到办公室，将门关好，这才继续研究图纸。 而就在杨小涛研究柴油发动机图纸的时候，关于一机部研究新型柴油发动机的事情，再次引起众人的关注。 后勤处。 秦老组织人手展开会议。 “薛组长，发动机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一旁的薛组长闻言抬头，“首长，目前还在研究状态。” “还要多久搞出来？” “年前吧。” 薛组长没底气的说着，秦老不悦的看了眼，随后又扫视全场，目光中多是无奈。 “一机部已经开始新的发动机研制计划。” “为了满足出口需求，他们将研发一种双缸发动机，就是在单缸的基础上，加一个缸。” “薛组长，你觉得这计划可行性如何？” 秦老再次点名，薛组长明白，这次要是不给出满意答复，这关就过不了了。 “首长，我们通过对单缸柴油发动机的研究，也提出过双缸乃至四缸的研究方向，不过经过一番测试，双缸发动机并不是简单的一加一，这其中的技术困难比单缸的要成倍增加。” “因为没有前例可循，所以这其中设计尤为重要，也是最苦难的。” “所以，我估计，年前他们能够做出来，就很不错了。” 薛组长说完，下方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认可了这个观点。 秦老算了算，现在是十一月份，农历十月中，距离过年也就两个多月。 “既然这样，年前，将发动机搞出来。” “三轮车计划已经拖得够长了，上面是多次提起，这次过后，更是有些等不及了。” 薛组长几人齐齐点头。 随着会议结束，众人心理都不平静。 这次若不能搞定发动机，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追赶起来只会更加吃力。 好在，他们还有b计划。 沪上，汽车厂。 会议室中。 “老书记，您放心，年前我们的发动机已经能够研发成功。” 姜厂长对着老书记下着保证，面前的老人入了冬就患了感冒，一直咳嗽。 谁能想到今年的沪上，冬天竟然这么冷，冷的让人没有准备。 咳咳咳 老书记捂着嘴，不断咳嗽。 身边的人赶紧伸手拍着后背。 会议室的人都让他赶紧回去休息，先养好身子，可老书记听说一机部的事，就非要来看看。 不为别的，就位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有信心，我就放心了。” 老书记应承一下，止住咳嗽，但脑海中还在想着当初老金给他的提示。 机械厂为什么被上面看重，就是因为他们自主研发的能力。 掌握核心力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他才会同意汽车厂转变方向，由柴油发动机转为汽油发动机，希望能够东方不亮西方亮，在汽油机的研发道路上，迎头赶上。 姜厂长见此，忙对身边的人使眼色，随后老书记被送出会议室。 等老书记离开走远后，姜厂长才站在会议桌前，扫视众人。 下方，众人低头，沉默不语。 “老书记，拖着病躯过来，为的什么？” 砰 拳头砸在桌子上，在众人心头一震。 “我不管什么困难不困难的。” “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任务，必须完成。” 1077 刘光齐的担心 一机部。 夏老放下电话，面色凝重。 他没想到，只是一个研究发动机的方案，怎么就引起这多人的关注？ 这又不是第一次研究发动机。 第一次，好歹是开创性的，激动关注也正常。 这都多久了，还来这出，啥意思？ 老黄也就是了，毕竟是自家的东西，上点心很正常。 而且泉城汽车厂也是手下的肉，来学习就学吧。 可你三机部来凑什么热闹？ 我们就是搞个拖拉机，还是民用的，不会跟你们抢任务的。 也要来人学习？ 上次图纸都给你们了，还不知足？ 搞不懂。 而最让他搞不懂的还是商业处那些人。 他们竟然也打电话来询问情况，还说新的发动机会不会影响拖拉机的性能。 这不废话嘛，要不是因为他们的要求，机械厂才这样做的吗？ 好好的生产拖拉机不就成了？ 显然机械厂这一无心的应对，又刺激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汽车厂，估计都感到压力了。 当然，他也怕这么多的关注，反过来给了机械厂压力。 那可就不美了。 “这这家伙，没安好心。” 最后夏老总结定性，却又自言自语着，“就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搞不定，那就丢人了。” 随后想到什么，拿起电话来，打给刘瑞超。 “刘主任，一会儿你代表我给机械厂打个电话，鼓励下，给他们提提劲。” “还有，人选已经备好，用不了多久就会过去，同样是学校的学生，让他们好好带…” “是！首长！” 刘瑞超听了，脸上一本正经，但心里却是古怪。 机械厂当真了也就是了，夏老竟然也当成正事。 还给了人。 要是他啊，早就让机械厂随便找几个人应付下算了。 浪费这宝贵的名额啊，也不知道其他工厂知道了会怎么想。 …… 傍晚时候，四合院。 后院，刘光齐照例带了不少东西回家。 二大妈容光焕发，每次刘光齐回来，家里就跟过年似的，热闹非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海中造成的影响也逐渐被人淡忘，最近刘光天在工厂里站稳了脚跟，收入不多，但总算是稳定了。 再加上刘光齐的帮衬，刘家在四合院里，虽然低调不少，但日子却是好过许多。 隔三差五的刘光齐回来趟，不是鸡就是猪肉的，大家伙都看在眼里。 当然，也有让二大妈糟心的事。 每次问刘光齐的媳妇时，刘光齐就会找借口推辞过去。 二大妈觉得这是媳妇怪她们当初做的不对，一直没原谅她们，所以才会躲着不见。 可时间久了也不是事啊。 他们老刘家还得传宗接代呢。 再说了，刘光齐一个人在这，总得有个人照顾啊。 女人不就是照顾家里，伺候男人的吗？ 她这辈子就这么过来的，所以看待问题也是如此。 只不过刘光齐不愿说，她提了几次，也不敢再问了。 生怕再次惹毛了刘光齐，再不回来了。 虽是如此，这事，二大妈还是心里堵得慌。 至于刘光天，这段时间家里日子好了些，工作稳定了，也开始考虑个人问题。 这几天她就打算去西安下三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帮忙说说。 客厅。 刘光齐跟刘光福哥仨坐一块，说起最近的事。 在刘光齐的引导下，刘光福将院里的事情说了个遍。 “老大你不知道，棒梗那小子这次可是吃老亏了。” “而且吃了亏还没处说，挨了揍，还成教育了，说是得感谢革命同志的帮助，哈哈！” 刘光福笑着，将前些天院里发生的事说了，一旁刘光天补充着，哥俩对院子里的事门清，也对贾家的遭遇乐的其成。 毕竟更有了贾家，才能将院里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刘光齐不动声色的笑着。 听哥俩说起这事，他就猜出来了，秦淮茹这女人不敢动手，所以才会教唆棒梗去偷东西。 但棒梗是个小孩子，动手抓了也没啥。 顶多批评教育一番，也牵扯不到秦淮茹身上。 就是不知道棒梗或者说秦淮茹得手没有。 不过，看院里人的反应，还有听到的消息，刘光齐对这事的期望不大。 现如今，院里的人一个个的讨好杨小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搞到东西，难上加难。 刘光齐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闷得慌。 尤其是任务完不成的后果，他心里清楚，上面不会养闲人。 同样的，没有价值的人都会成为弃子。 甚至为了安全，不得不… 想到这里，刘光福再说什么他也没心思听下去，起身往外走去。 心里憋闷枯燥，甚至死亡的阴影让他觉得身上血液不再流动，整个人如同死寂一般，走向死亡。 出了门，看到门口秦京茹正在准备做饭。 两人虽然是邻居，但见面不多，没啥话。 只是看秦京茹那身段，比起秦淮茹差了点，依仗的也就是年轻了。 “光齐，吃饭了？” 秦京茹看到刘光齐，面上露出笑容。 作为邻居，自然知道刘光齐每次回来拿的东西，那么多，让她看的眼热。 刘光齐没多说，他明白许大茂在这院里可不算是好人，要是被这小人盯上可没安稳日子。 “还没，出来走走。大茂哥出去了？” “他啊，这不是又放电影嘛，忙呢。” 秦京茹笑着，刘光齐也点点头，知道许大茂仗着老爹的情分讨了个差事，最近正发奋做个好人呢。 “能挣口饭吃，就挺好。” 刘光齐感慨着，随即过了月亮门，来到中院。 身后秦京茹听了，嘴一撇，“光吃饭有啥用，没钱啥都办不成。” 说完端着菜回了院子。 傍晚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做饭，炊烟袅袅，烟火升腾间，一副安居乐业的祥和景象。 只是这景象，让刘光齐看了心塞。 偶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秦淮茹看到刘光齐从后院出来，脸上一喜。 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人了。 看了看贾张氏在床上捂着脑袋，说来也怪，在乡下的时候没吆喝头疼，但一回到四合院，疼得越来越厉害。 院里人都说，这是富贵病。 让她回乡下去就好了。 为这事，贾张氏在院里跟不少人对骂。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回去。 看了哼哼哈哈的贾张氏，昨晚还问她要钱买止疼片，可她怎么会有钱？ 等着吧。 放下铲子，拎着水桶，秦淮茹来到水龙头前开始打水。 同时看到刘光齐，手上打了的姿势。 刘光齐远远看着秦淮茹，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天冷了，秦淮茹穿的厚实，但刘光齐的脑海中却是曾经的画面。 想到这些，他终于感觉到身体的血液有了温度。 对着秦淮茹轻轻点头，随后往前院走去。 秦淮茹看到刘光齐那笑容，心里猛颤，“这该死的混蛋，肯定没想好事。” 随即拿起水桶往家里走去。 …… 胡同口。 杨小涛将车挺好，刚下来，就看到胡同外一人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的过来，车把上还挂着一油纸包，用绳子帮着。 另一边还挂着半瓶酒，不时晃荡着，敲在车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大茂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骑着车子，还不时往后伸手扶着后坐的放映机。 这可是他今后生活的倚仗，可得小心着。 嘎吱嘎吱的车子声音不断响起，却不影响他的心情。 今天终于搭上一条线，给大院的人放了场电影，这不吃剩下的饭菜，让自己给拿回来了。 不仅如此，口袋里的十块钱也够自己好好潇洒一阵了。 如今，这院里没了傻柱这个死对头，虽然日子过得好了，但总觉得缺点啥，浑身不得劲。 来到大门口前，许大茂刚把车子停下，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杨门口走来。 见是杨小涛，许大茂刚才的好心情立马没了。 原本觉得浑身不得劲，现在更不得劲了。 要说傻柱跟他那是天生不对付的死对头，可这么多年来，在傻柱身上吃过亏，却也占过便宜啊。 多少也是有来有回，何况现在傻柱的遭遇，那也是他许大茂举报的缘故。 这么说起来，他跟傻柱之间的战争，他占了全面上风。 但这要是跟杨小涛比起来，那… 回想往事一幕幕，跟这家伙斗，就没占便宜的时候。 就是因为这混蛋，自己的媳妇没了，不，是前妻没了。 想他当初千方百计的将娄晓娥搞到手，那时候，意气风发。 那时候，他靠着娄家过的什么日子。 哪用现在这样早出晚归的，吃不好穿不好。 都是这混蛋。 害的自己没了靠山，更是没了工作。 这混蛋却是越爬越高，在他看来，十有八九是跟娄晓娥有一腿，这样靠着娄家的意愿才在轧钢厂站稳了脚。 至于后面搞什么机器设备的，谁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想到这里，许大茂就觉得脑袋上有顶帽子，却盖不住脑袋。 总之，这家伙，绝不是好鸟。 跟他许大茂，没啥两样。 见杨小涛走过来，许大茂冷哼一声，长脸一歪。抬起自行车就过了前门，还不忘将车把上挂着的东西显摆一番。 只是这番动作纯粹是给瞎子看的，杨小涛的眼里就没许大茂这家伙。 以前或许还会跟这小人过过招，找找他的麻烦，借机揍一顿。 但现在，他已经没了兴趣。 就跟大象不会在意蝼蚁的叫声，这家伙压根就不被他看在眼里。 “大茂哥，回来了啊，带的东西不老少啊！” 垂花门处，许大茂刚过来就碰到了刘光齐。 许大茂听到话，头一杨，“光齐这是有回来了啊？” “你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般孝顺二大妈，估计能从西北跑回来。” 许大茂打趣着刘光齐，刘海中还在院子里的时候，可没见他这般热情。 刘光齐听了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刚要开口，却又看到走进来的杨小涛，登时闭嘴。 杨小涛看了眼刘光齐，随后从两人身边走过去。 在杨小涛看来的时候，刘光齐努力露出一抹笑容，只是心脏却是不争气的跳着。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把枪顶在脑后似的。 这杨小涛身上的威势，越来越强了。 “呸！” “神气什么，不就是当个官嘛。” “目中无人，还优秀工人呢，就这” 哼！ 直到杨小涛进了自家院子，许大茂才在后面墨迹起来。 “光齐，今晚去家里喝一盅？” “不了。我家做着了。” 刘光齐努力平静下来，开口拒绝，随后出了大门，往胡同口走去。 1078 老道，你被征聘了 许大茂见对方如此，也没多说。 眼下刘家也就刘光齐还能入他的眼，在石城那里混的不错啊，看他每次回来买的东西就知道，钱不老实。 估计地位也不低，要不然能隔三差五的回四九城。 至于刘光天刘光福哥俩，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能混着过日子就不错了。 如今跟刘光齐打好关系，看看能不能搭上线，去工厂里放电影。 那时候，收获才是大头呢。 推车进了中院，往后院走去。 “哟，秦姐，这是出门打酱油啊。” 门口碰到秦淮茹，看那风姿绰约的身影，不由得停下开口。 秦淮茹急着去找刘光齐，哪会搭理许大茂。 尤其两家闹得不愉快，这会儿更是懒得看一眼。 拿着酱油瓶子出门，许大茂冷哼一声，“一个寡妇，有什么好得意的。” “早晚有一天，让你乖乖给爷打汤喝。” 说着，往后院走去。 今天杨小涛回来比较晚，下午时候，上面传来消息，人手会安排，但在这之前，合金钢研究小组要成立起来。 杨佑宁和刘怀民逮着杨小涛在办公室里说了好久。 对这事，杨小涛可不想掺合。 现在他也看出来了，这什么研究小组的，就是上级闹着玩的。 一个托词罢了，也就他们机械厂当成真事了。 可想而知，没有足够重视的事，咋搞？ 他可不想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 将来有一天上面领导问起来，那什么合金钢研究这么多年了，里面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啊。 那他不就是干饭头子嘛。 不能当，甚至不能加入。 于是，杨小涛坚决不当。 但这事遭到了刘怀民和杨佑宁的坚决抵制。 因为杨小涛不带头，难不成他们俩带头。 于是三人就在办公室里扯皮了。 最后，经过一番友好的协商，并且重新划分工作任务后，杨小涛获得了不用处理机械厂琐事的权利，成功成为研究小组的组长。 至于人选嘛，杨小涛暂时也不清楚有几个。 反正原本抽调的钢铁厂几人，尤其是安仲生李俊明几个，都被杨小涛推了，这人才还是用在正事上的好。 至于新的小组，七机部不是找了些没毕业的实习生嘛，正好刘主任来信说了，都是学生，学生对学生，交流起来更方便。 回到家里，杨小涛也没心思做饭，让小薇自己玩去，就拎着酒来到后院。 看了眼二大妈喜笑颜开的样子，杨小涛也没多说，进了老道的家门。 “你小子怎么上我这来了？” 张老道正在家里鼓捣面条。 桌上还有一碗片好的猪肉，看样子是要做面条吃。 见此，杨小涛从怀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放桌上就帮着烧火。 不得不说老道这单身日子过得潇洒。 一个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这红尘历练的，舒坦啊。 “家里不愿动火，过来凑合凑合。” 杨小涛说着，看了眼锅里的水，“没想到赶上好东西了！” 张老道见杨小涛来了也不忙活了，谁让杨小涛的手艺好呢。 拿起烟袋锅子，从布袋里掐了些碎烟叶子一点点的压实落了，随后拿出火柴点上。 “你小子这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有事，不然能跑这来吃饭？” 杨小涛点头，“你这眼不去干保卫，白瞎了！” 老道乐呵呵的，并不说话。 只是看着门外路过的身影，眼睛眯起来。 “刘光齐？” 杨小涛也看到过去的人，“今个又不是周末，又回来了？” “看来挺清闲的啊！” 老道点点头。 “这个月回来三趟了，而且每趟都带了不少东西，啧啧！” “感觉比你还有钱！” 杨小涛撇撇嘴，“不过日子的主，有多少花多少，自然风光了。” “不像我，上有老的下有小的，还有三个小崽子要养。” “将来，某些人不能动弹了，说不得也得来看着。” “这哪哪都得花钱啊。” 说着瞥了眼老道，老道却是摸着胡子吧唧抽着烟，对杨小涛的话充耳不闻。 “我说老道，你这面条切得是稀碎啊，会不会用刀。” 杨小涛抄了两下面条，看着宽窄不一的面条，感觉这么好的面，白白糟蹋了。 老道也不搭话，他是看出来了，杨小涛今个估计是吃枪药了，说话贼冲。 “老道” 念念叨叨的，杨小涛将面条出锅，菜端上桌，然后两人坐下。 “你小子一来就叨叨个没完，现在吃饭了，把事说说。” 老道从箱子里拿出一坛酒，杨小涛看了赶紧挪一边去，“这个等我媳妇回来再喝。” 老道露出不屑，“咋，怕了？刚才训人的时候不是很牛嘛。” 杨小涛嘿嘿笑着，却是将带来的酒打开。 “你不知道，今天被那几个老狐狸给好一顿折腾，非要我带人搞什么合金钢，老子一个机械工程师，非要去搞炼钢，还是合金，这什么事啊.” 杨小涛抱怨着，端起酒杯，老道也端起来，两人碰一下干了。 “合金？啥意思？” “字面的意思就是往钢里面投入各种各样的稀有金属，然后按照一定的比例进行加工，最后成为特殊的合金” 杨小涛简单介绍着，老道却是笑着，“这跟以前的炼丹没啥两样，不就是往锅里熔炼东西嘛。” 老道说完，杨小涛突然停下酒杯。 脑海中想起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 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嘉靖. 太上老君，九转金丹，孙猴子. 不对不对，跑偏了。 杨小涛赶紧摇头，但无疑说明一件事，在古代，这些会炼丹的道士，就是伪科学家啊。 要不然会搞出来副产品黑火药。 说不得，在这些传承悠久的‘道士’身上，搞出点副产品就是合金呢。 这事还真不好说，得，试试。 想到这里，杨小涛将空杯子放下，拿起筷子将一片火腿肠放碗里，咬了一口，然后自然的问道，“老道，这炼丹跟炼钢可是不一样的。” “你们炼的丹是吃的，我们炼的合金是用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炼的嘛。” 老道不在乎的说着，丝毫没在意杨小涛在引导话题。 “这么说来，你也会炼丹？” “炼丹？年轻时候跟着师傅炼过几年，后来师傅吃了自己的黄药丸子没了，就再没炼过。” “现在，老道求的是心理的，不吃那些腌臜之物。” 老道拿起桌上的辣椒酱，用筷子插了一大块，搅在面条里，瞬间面汤成了红色。 “对了，老道，当初你是为啥去西北的？” 杨小涛不动声色的问道，更是勤快的给老道倒上酒。 “这个啊，现在也没啥藏着的了，说起来就来气。” 老道喝口辣椒汤，嗓子轻咳两声，“当初老道从北边撤下来，本以为可以复员了，回道观里去，干点自己的事。” “那时候我还年轻，咳咳，还有还俗的心思。” “可老黄这家伙，不是东西，直接把我拉到西北去，说什么我老道会炼丹，懂得什么丹方的，硬是不给我复员的机会，然后就在西北” 老道说起来，心里想起那段岁月，突然间，在这四九城里这么久了，有点想念那里的人。 想念他的上司黄主任，想念那群手下，那群打他酒主意的家伙。 那些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成了亲人啊。 上次见到了回城的沈荣，也了解一些情况，但大部分人还是留在原地，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老道陷入回忆的时候，却没发现杨小涛看他的目光越发不对劲。 此时此刻，杨小涛脑海中原本毫无头绪的合金钢工作，登时，有了一点点，苗头。 “来，老道，咱们干一个。” “干！” 两人就着火腿辣椒酱也能喝起来，那辛辣的滋味，让老道直呼吃的过瘾。 “老道，说说你年轻时候炼丹的事听听。” “咋，你喜欢听这个？” “这不是闲着吗，说老听听。” “好！” 当下，老道开始讲起年轻时候的事。 “那时候，咱国内是军阀混战，今天你打他，明天他打他，那时候我跟着师傅上了山门” 老道说起往事，杨小涛不时倒酒 胡同外，秦淮茹拿着酱油瓶子往回走，身后刘光齐隔着百十米远。 待消失在众人眼前后，秦淮茹才放缓速度，没多久在大街上，刘光齐从后面跟上来。 路上行人不多，大家都是匆匆回家。 两人靠近，来到一处废弃房屋前。 秦淮茹将一个本子递给刘光齐，刘光齐目露惊奇，却是大方的接过。 “秦姐，得手了？” “那还用说，你看看这里面，是不是你想要的。” 秦淮茹说着还警惕着四周，刘光齐只是翻了两页，心理的期待顿时化为失望。 对方真的听话，说啥就拿啥啊。 不过几人能拿一次，就能再拿第二次。 当下，刘光齐看向秦淮茹。 正在四处警惕的秦淮茹突然感觉肚子上有点凉，衣服被拉开。 “你” 秦淮茹刚要拒绝，却感到纸张带来的触感，再看刘光气的时候，露出笑容，“你快点啊！我还要打酱油呢。” “秦姐，多快是快啊。” “混蛋。” 十分钟后，秦淮茹擦着脸，对身边的刘光齐翻着白眼。 “幸好衣服干净，不然回去，让老虔婆知道了，咋办？” 刘光齐靠着墙角，也不理会，只是将本子放在怀里。 “秦姐，你知道杨小涛搞得玉米吧。” “啥？知道啊。” “下次帮我找找关于玉米的资料。” “咋了，你问这个干嘛？不是要技术的吗？” 秦淮茹有些想不通，刘光齐却是上前将她搂住，“别问那么多，我有个农业的同学，想要研究研究。” “哼，有什么好研究的，上次他搞出来的那玉米，一看除了皮没被的，难吃死了。” 秦淮茹抱怨着，刘光齐来了兴趣，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秦淮茹也不隐瞒，当即将自己跟贾张氏偷偷挖杨小涛藏起来的玉米的事说了一遍。 刘光齐静静听着，脑海中升起一个念头。 不就是研究笔记嘛，自己，搞一个就是了。 “老道，老道？” 杨小涛看着靠在被子上的老道，双眼迷离，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或许是回忆往昔，或许是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或许是见惯了生死。 酒入愁肠，寻醉一场。 “啊，嗯。” 老道回应这杨小涛，现在已经是嘴跟不上脑子了。 杨小涛笑着，然后将饭桌收拾起来，更是替老道铺好被子，然后站在一旁。 “张得道同志。” 老道抬头，听这话，有些不太习惯。 “我现在以红星机械厂总设计师的身份通知你，你被征聘了。” “啊？嗯！” 老道哼哼着，杨小涛却是来到一旁，拿出纸笔迅速写了几行字。 然后… “要是有录音的就好了，也就不用费事了！” “不过，有了这个，也不怕他反悔了。” “哈哈…” 1079 东拼西凑的队伍 第二天，天不亮。 老道从睡梦中醒来，伸个懒腰，从炕上下来。 多年的生物钟让他生活十分规律。 “下雪了？”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片雪白。 前排屋子上更是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今年的雪来的挺早啊。” 说着掐指算了起来，“也该下雪了，这都过了小雪了。” 想到这里，老道将被子叠好，然后拿着笤帚准备出门准备扫雪。 起码，要将门口的雪扫干净吧。 刷刷 积雪被扫开，没多久身体活动开，院子里也有人出来，打着招呼开始扫雪。 正想着回家热热饭，等会去街道办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老道！” 身后传来杨小涛的声音，老道回头，就见杨小涛快步走来，满面笑容。 “走走，快跟我走。” “呃，去哪？” “去哪？当然去报道了，咱们快点，还能赶上早饭。” “嗯？报道，什么报道。” 老道一脸狐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你看看，昨晚上喝酒喝多了，喝断片了是吧，你可是答应我去机械厂帮忙的。” 杨小涛一本正经的说着，老道却是更加狐疑。 “去机械厂？我答应你干啥了？” 老道觉得还是回屋去好，在家里感觉安全些。 却不想杨小涛上前两步拉着老道就往外走，“你自己答应我的还忘了？” “得，我提醒你下。” “你说炼什么合金就跟炼丹一样简单，我说不信，你就说了一大堆炼丹的配方啥的，尤其说起跟你师父一起炼丹的日子，那激动的神情啊.” 杨小涛绘声绘色的说着，脚步却是不停，老道被他半拉半推的过了月亮门。 “我说了吗？” “说了，你还告诉我你师父有个道号，叫什么丹阳子” 杨小涛这么一说，老道倒是觉得是真的。 毕竟师傅的道号没几个人知道，他应该是昨晚上说的。 但，他答应杨小涛什么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而实际上，老道说起以前炼丹的经历时，更多的是一种悔恨，不该让师傅吃药丸子的悔恨。 根本不像杨小涛说的那般。 但这些他早就记不得了。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我去干嘛？” 看着出了垂花门，周围不少院里人都看着，老道赶紧止住身形，死活不再前进。 直觉告诉他，没好事。 “干嘛？当然是帮忙好合金了！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不再反悔的！” 杨小涛十分肯定的回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老道也被杨小涛这样子唬住，“那个，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 “老道，咱们俩的交情在这摆着，我还能骗你？” 杨小涛说着，老道却是肯定的点头。 “你小子，昨晚故意把我灌醉，你这家伙心里憋着坏呢。” “老道，你要这样想，那可是太让我伤心了。” “切！我信你和头。” 说着就要往屋里走，杨小涛赶紧拉住。 “老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会反悔。呐，看看这个。” 一张纸摆在张老道面前，“上面可是写清楚了，你，张得道同志，将成为红星机械厂，合金研究小组，副组长！” “看看下面，这里，你的签名。” 杨小涛指着本子上的字一字一句的说着，还在下面点了下，一个歪歪扭扭的签名，应该是自己的！ “这不算，不算！” 张老道说着，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把纸叠起来，放在包里。 “甭管算不算，白纸黑字，老道走吧。” “以后，你就是机械厂的人了！” “都是革命同志，以后要有觉悟，你不是老说要红尘历练嘛。这机械厂就是大的红尘，这冶炼合金就是你的大熔炉。” “走了老道，今个早饭我请你。” 说着，杨小涛就将还在发呆的老道拉出大门，来到吉普车前。 看着杨小涛在那里清理车上的积雪，老道终于明白，自己昨天杨小涛找他的时候，就已经着了道。 “悔不当初啊！” 老道从门口石狮子上摸了把雪，在脸上搓了搓。 事已至此，杨小涛都用出这般手段，若是不达目的，还不知道有啥其他下作手段呢。 与其最后闹得不愉快，还不如现在同意了呢。 反正，他也不懂怎么炼合金。 炼丹，但是还能记住步骤。 车子清理干净，杨小涛笑着将老道拉上车，积雪被压出两道长痕，前往机械厂。 贾家。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脑袋在门框上不断磨蹭。 昨晚上秦淮茹去打酱油，结果回来时候说什么供销社提前关门了没买到。 可这说辞，让她很是怀疑。 尤其是对方身上那股骚狐狸的味道，绝对不正常。 现在，贾张氏看秦淮茹越看越不顺眼。 砰砰 脑袋撞了两下门框，今个天冷，门框都冷冰冰的，撞起来生疼。 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脑皮里面的疼。 ‘得去医院看看，怎么，越来越疼了呢。’ 屋子里，棒梗不情愿的起来，准备出门上学。 秦淮茹也准备去街道办零点布条零碎，回家工作。 现如今，红星小学严格管理，对学生抓的紧，上午上学的要提前去早读，下午的还要留下自习。 棒梗这个周是上午上学，所以得早起。 在秦淮茹再三吆喝下，棒梗穿好衣服，拿着一个窝窝头出了门。 嘎吱嘎吱 脚踩在雪上，棒梗专挑白色地方走，仿佛将这种雪白的美好破坏掉，能够让他心里舒服似的。 “棒梗！”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棒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来人。 就看到刘光齐裹着宽大的围巾走过来。 歪头看了眼刘光齐，“刘叔，你叫我？” “你这是去上学？” “对啊，这么早就得去，去晚了还得罚站。” 棒梗不开心的说着，刘光齐走到跟前，却是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鸡蛋，伸到棒梗面前。 “给，吃吧。” 棒梗眼中放光，早上吃个窝窝头根本就吃不饱，嘴里还没味，这时候见了哪会拒绝，接过还有点烫的鸡蛋，立马感觉手掌暖和起来。 “叔，你真好。” 机械厂，杨小涛开车到来，早来的工人们正在清扫着各自卫生区，道路两旁更是堆满了积雪。 杨小涛将车子停好，带着老道去了食堂，吃完饭然后来到办公室。 一路上老道脸色不断转换，杨小涛看得出来，老道的心里是挣扎的。 其实，若不是自己没办法，也不想将老道找来。 一把年纪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所以杨小涛打定主意，只是让老道负责出点子，累活脏活，用不到他。 “刘书记，这位是张得道同志，曾经在西北主持过” 书记办公室里，杨小涛介绍着张得道的情况，张老道这事在一旁静静站着，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你好你好，张得道同志。” 听到杨小涛说起西北的事，刘怀民赶紧站起来，很是热情的握手。 “这位同志有过冶炼金属的经验，所以我想让他进入机械厂，担任研究小组的副组长，协助工作。” 杨小涛说出目的，张老道心理不屑，什么冶炼金属的经验，你直接说炼丹得了。 现在张得道倒是希望刘怀民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直接退货，那样就不用管杨小涛的态度了。 “好，好，我们机械厂热烈欢迎有能力，且愿意为国家革命做出贡献的同志。” 刘怀民热情高涨，这人的年纪估计比他都大，但这觉悟可不低啊。 “张得道同志，欢迎你。” 谁知刘怀民根本不安规矩出牌，让老道的幻想彻底破灭。 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你好，刘书记。谢谢您的肯定。” 两人亲切友好的握手。 这下，老道进入机械厂的事是板上钉钉了。 随后杨小涛带着老道跑了人事办理手续。 有杨小涛带着，办理手续十分顺利且快捷。 等半上午的时候，已经全部办完。 随即，张老道开启了机械厂上班模式。 两天后。 周六，七机部的田主任领着四名青年男女来到机械厂。 杨小涛作为地主代表机械厂热烈欢迎来人。 这四人就是接下来实习人员。 虽说是实习，但工作待遇可不低，已经关上了二级钳工的标准了。 当然，这也是为了留住人才做出的努力。 “田主任，辛苦您来一趟了。” “不辛苦，除了有点冷，别的还行。” 两人一起去了南方金陵，彼此间也算熟络。 放下人后，田主任拒绝进厂吃饭，而是让司机掉头，迅速离开。 原地就剩下前来迎接的人，还有在原地忐忑站立的四人。 “你好，我是杨小涛，接下来就是你们的组长了。” 杨小涛上前打招呼，四人一听面前人是组长，而且杨小涛的事情他们也打听过了，那绝对是机械厂的大人物。 虽然他比他们大不了几岁。 但了解杨小涛的过往，几人就没见他当成同辈人看待。 能够跟在这人身后，肯定有一翻作为。 “你们介绍下自己？” “是，组长。” “我叫王丽丽” “我叫赵川.” “我是詹浦生” “我叫刘不改” 四人依次介绍，杨小涛也清楚这四人的情况。 果然，四人在七机部的本职是航空发动机的研制，只是干这活的人太多了，加上他们平常兼职研究轮船用的钢铁材料，所以才被派到这里来。 当然，他们在冶炼合金上还是有一点让杨小涛看重的。 那就是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他们自己也说，接到任务后就在图书管里泡着，知道今天要来了，才离开。 即便如此，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基本图书馆的借书。 对此杨小涛是非常满意的。 肯学习，肯吃苦的人，总会受到上天眷顾的。 “这位是张得道同志，是副组长。” 张得道看着面前略显只能的四人，笑着欢迎。 随后众人回到杨小涛的办公室里，娄晓娥带着四人去人事办理住宿手续，领取物资。 然后在办公室里摆了两张卓子，几人先研究着。 其后几天，四人基本上来到机械厂就在办公室里学习，看书。 在这种环境下，老道也从家里翻出一些炼丹的书籍，开始仔细研究。 而杨小涛这段时间忙着设计双缸发动机的图纸，对几人也没有多少任务，反正看书也不错。 等月底的时候，终于，夏老那边有了消息。 半下午的时候，刘主任送来了三名学生。 跟王丽丽四人一样，都是应届毕业的大学生，这次下来实习。 不同的是，三人来自同一所学下，四九城科技大学。 也是共同的专业，冶金工程。 其中领头的是一名叫徐宁的学生，在学校里成绩很不错。 剩下两人，一个是叫陈永森，一个叫臧伟。 三人同样年轻，同样充满了激情。 至此，杨小涛领导下的合金研究小组终于人齐了。 于是这支在后来研发出一系列合金，取得一个又一个成果的队伍，正式成立了。 而后来人们说起一段段辉煌时，又有谁知道，这曾是一支东拼西凑的队伍？是一支不被人们所期待队伍？ 哪怕，现在这里面的人，也只有，杨小涛一个人知道吧。 或许，多年后，说起这段往事，杨小涛也会唏嘘不已吧。 可现在，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 1080 都在进步 随着人员的齐备，杨小涛便将成立的小组放到机械厂研发科名下。 组长他兼任，副组长张得道。 学习办公场所就在研发科隔壁的小会议室，这是陈宫整理出来的，至于众人的住处，现在只能安排到工人宿舍里，几个人上下铺。 不过有暖气炉，有自来水，倒也比以前的生活差不了。 而实习场所安排到钢铁厂中，让管志勇安排众人的实习工作。 至于老道，本来林小涛想给他申请一辆自行车的，却被老道推辞。 用他的话来说，这点距离比从前上山下山好走多了。 安排好研究小组后，杨小涛便给研究小组下了第一个任务，研究钨合金。 这是杨小涛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现如今，国内还没有这方面的突破，大部分钨合金都是靠进口的，而且进口量有限。 就像上次制作启明星机床似的，偌大个一机部库房，竟然没有多余的钨合金给他们使用，要是钨合金跟钢铁一般多，哪会这般困难？ 而且杨小涛也知道，国内并不是缺少钨矿，甚至在整个世界来说，国内钨矿储存都是名列前茅的。 而现在的情况是，钨矿有，但为什么做不出来钨合金？ 既然要订个目标，干脆就订个大的。 众人得知国内合金的情况，虽然已经有工厂提炼出金属钨，沪上的钨丝灯泡也做出来了，但钨合金并不是这么简单。 所以，这是一座高峰，一座大山，一座还在攀爬攻克的大山。 知道这其中的困难，众人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是热情高涨，十分兴奋。 他们来这里，都是怀有建设祖国伟大梦想来的。 他们怕的的不是困难，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是困难。 看着被杨小涛三言两语带动起来的年青人，老道在心里暗暗嘀咕，“又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少年啊。” 不过，跟这些充满活力的年青人在一起，也不错。 任务安排下去，杨小涛也不可能随时关注，就将其交给老道，自己忙着发动机的设计工作。 对此，老道只是抱怨几句，却也没撂挑子不干。 随后更是带着七人从头开始计划一遍，甚至打听国内有哪些工厂企业制造钨合金，想多去学习，对此小涛表示全力支持。 回到机械厂，杨小涛查看双缸柴油机的研发进度。 看了会张冠宇他们的设计，思路上有些拘泥于单缸发动机的思路，这与杨小涛设计的有些出入。 在研发科讲解一番，指出其中的问题、不足后，杨小涛让众人重新按要求设计。 这时，刘怀民找来说是上面派人来学习的，到厂门口了。 杨小涛赶带着张冠宇出门迎接。 门口，明显分成两波人，一边是泉城的，边是三机部的。 杨小涛来到后，见了都是熟人。 泉城来的带队的技术主任，而 三机都送来的正是老郑。 几人见面也是客套一番，随后，杨小涛让张冠宇将几人带到研发科中，安排到各组里面，参与后续的设计工作。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招待两人。 其间，两人都说起四缸柴油发动机的事情，杨小涛还是坚持原先的原则，机械厂需要按步就班的来。 当然，他们若是有能力研发出四缸发动机，杨小涛只会恭喜祝贺。 三人聊了一会儿，也清楚设计到研制过程不短，便将人留下，自己返回。 至此，杨小涛手头上的工作，算是敲下来。 一个研究合金钢，这一时半会难说。 一个是双缸柴油发动机，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个几天就能完成。 至于研发科的人，在杨小涛的提点下已经有了长足进步，但要等他们一点一点设计再到论证，估计年前能够成功就不错了。 厂长办公室，杨佑宁直腰起来，活动脖子和手腕。 自从杨小涛接管合金钢研究小组后，他的工作量就成倍增加。 甚至中午休息的时间都被压缩。 现在，吸烟的时间都喊了大半。 虽如此，烟抽的少了，身体却也没好多少。 每天来了一上午就在文件中渡过，有时候中午还得加班。 就像现在这样。 起身，走了两步出了办公室，来到刘怀民办公室，也不敲门，推门进去。 刘怀民同样埋头于文件堆中，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审批文件。 “老刘，咱们俩是不是亏了啊!” 杨佑宁也不在意，直接来到桌前，一屁股坐在旁边椅子上。 “你看这小子，自己找个人替他干活，自己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又不用处理乱七八糟的事，哪像咱们，起早贪黑的，最近我这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杨佑宁抱怨着。 他也没想到的杨小涛竟然这么滑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人。 关键刘怀民和他还不得不同意，因为人家在西北立过功的，查下背景，有几个身居高位的还是人家手下呢! 这就样的人，本来都退居二线荣养了，又被杨小涛拉出来，他们能拒绝吗? 至于杨小涛这家伙估计早就想到这点了，所以才会故意拿捏，让他们许下多般好处。 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杨小涛自己设计好的。 两人心里都是被算计后的深深怨念。 若是杨小涛知道他们这样想肯定会抱屈喊冤啊。 他真没那么深的谋划啊，不信可以问老道啊。 “算了，计不如人，说这些干嘛，徒增烦恼。” 刘怀民说了句，随后继续处理文件。 只是见杨佑宁没有离开的意思又问道:“对了，你那解放厂要的半自动铣床，处理好了?” 刘怀民问道，杨佑宁听了挑了挑眉头，“哪有那么快?” 说着坐在一旁椅子上，不时捶两下后背，“现在车间任务安排的满满当当，你不知道，那语气，想插队，也得看时候啊!” 却是三天前，上面转来解放汽车厂的任务要求。 言说需要一台半自动铣床，急用。 想让其尽快生产交付。 机械厂可不是当初的钢厂，现如今，机械厂的地位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生产品种不仅多，还在国内占有较高声望。 这种上来就命令式的任务，杨佑宁哪会放在心上。 尤其是还被杨小涛摆了一道后，整天被任务报告折磨的身心俱疲。 心里更是不舒服，怎么可能痛快答应？ 于是就一直拖到现在，也没给个答复。 见杨佑宁如此说，刘怀民即变了脸色。 “老杨，这件事不是小事，我从刘主任那里听说，这台车自动铣床是汽车厂代为请购的！” “代购？” 杨佑宁用力捏了一下后背，赶紧问道。 刘怀民看了眼门口，发现没人，杨佑手见了赶紧起来上前关上门。 “老刘，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急，我也是听小道消息，好像是北边枪械厂那边生产枪支遇到了困难。” “你也知道那里是重要的武器生产工业基地，他们这次要给全国换装，就是那把63式。当初设计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国内的现状，有些部件对材料要求严格，但国内并没有充足的物料，只能寻找替代品。” “然后，大规模生产的时候才发现，有些部件设计出来，工厂无法大规模生产！” “我估计着要这台机器，就是为了制造63式用的，你可不能不当回事，这可是件大事。” 刘怀民说着，心里有种莫名的光荣感。 杨佑宁更加糊涂了，“不是，既然需要那就大方方的发布任务，发批条就是了。用的着这么麻烦?” “呵，老杨，你不知道北边的机床机械厂也拿了一份图纸吗?” “你是说他们两厂之间…” “没错，他们本身就是战略合作关系，只是这次，机床厂迟迟做不出来，他们又急着换装，估计等不及了吧!” 刘怀民说完，杨佑宁摇头冷笑一声，“这死要面子活受罪！” 然后立马往外走，“那这事得赶紧的，万一人家做出来了这机器再退了，可就赔本了。” 说着出门找常明杰安排去。 心里却是又盘算着，一定要尽快交货。 说不定，下次还来找呢! 那可是个大客户啊! 而杨佑宁不知道的是，在原历史上，这款63式4自动步枪，就因为设计与实际脱钩的原因，小批量生产还能满足，但大规模紧急生产后带来了一系列的诟病，以至于在多年后被迫撤装，成为一大遗憾。 这一世，却是因为杨小涛的出现，先是修好了高精度机床，又仿制出来了启明星机床，后面更是设计出半自动铣床，不断制造出来发完全国各地。 这些机床在基础生产中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如今的红星机械厂就像是一个机床母巢，为全国的建设供应着养分。 甚至有上级领导再次提出，单独建立机床厂的构想，只是都被黄老拒绝了。 其中原因自然有人的因素。 这次，枪械长求购机床也是打着试试的态度，若是效果不错，自然是个大单子。 要知道，那可是全国上下数百万条枪啊，遍布大江南北的枪械长也能让机械厂忙碌好长时间。 杨佑宁离开办公室，刘怀民自然了解他心里想的，但自己也是乐见其成，只要是对机械厂有益无害的，他都可以接受。 就像杨小涛那样，虽然被摆了一道，但只要双缸发动机做出来，对机械厂来说，就是好事。 心里想着，随即埋头，继续忙碌。 铃铃铃 桌上电话突然响起，刘怀民照常接过，开口询问，片刻后，面色立马凝重起来。 挂断电话后，对着门外秘书喊道，“派人立刻找杨小涛。” 随后自己站起来，出门找杨佑宁。 1081 锅炉炸了 而此时，杨小涛正在红星化工厂查看情况。 上次陈斌带人来测算绘制出需要仿制的设备。 回去后杨小涛看了眼，就让二车间的人负责制造。 现在，大部分机器已经仿制出来，今天来这就是验收的。 杨小涛与徐远山站在一起，前方陈赋带着几个工人正在紧密鼓安装着。 不远处，一座十米高的蒸馏塔也在进入收尾中。 “听说你最近忙的!” 徐远山看了会，知道还得有段时间，便跟杨小涛聊起来。 “可别说了，手上搞柴油发动机，还要照顾着钢铁厂那边的事，更有个研究合金的小组，我都想把自己分成几份了。” 徐远山见他这副模样也是乐了，“这叫能者多劳!” “您可行了吧，那都是糊弄人的！” “尤其是那什么合金的，谁会?” “就是老刘和老杨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他俩看出来，才把我塞上去的。一点没有长辈的风范。” 杨小涛顺手拔了一根草叶子，接在手中，碾成碎末。 “我啊，现在倒是怀念还是轧钢厂时候的日子。” “那时候，车间里忙活完，有时间就看看书，听刑加琪他们吹牛皮，晚上喝一顿，也不用什么菜，炒个花生米，一群人捏着都能喝一晚上，发了工钱下趟馆子…” “那才叫生活呢!” “您看看现在，听说王哥晚上都跟嫂子分床睡，说是晚上作梦，梦到干活，趴起来就走，把嫂子好一顿吓。” 杨小涛将从李楠那里听到的消息说出来，自己倒是先笑起来。 “还有刑加琪跟李楠，这俩家伙见面越来越少了…” “就是感觉，生份了不少！” 杨小涛有些感怀，神情显得寂寞。 徐远山听了，脑海中也想起从前的时光。 王国栋每次都跑他屋里借口汇报工作，实际上就是看上他的烟。 还有孙国，这家伙也是命途多舛，手下总有几个混账的… 再看看现在。 不是，也挺好吗？ “其实，我知道，大家都在拼搏奋斗的路上，越走越好。” “你要让他们回头再去过上以前的日子，他们能拿钳子拼命。” 杨小涛又笑着说起来，徐远山也是点头，“对啊，大家都在进步，都在奔着好日子呢，谁也不想倒退。” 感慨一番，徐远山话题一转，“倒是你啊，就是属倔驴的，不抽打着，就不往前走，整天就想着找地偷懒。” “徐叔，你这可就冤枉我了，你看看，跟老刘他们比起来，我算是最忙活的了。” 杨小涛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落，“刘书记不说了，就老杨，现在整天鼓捣着参观，参观。” “前些天是学生，后来又是纺织厂的女工，这那是参观啊，这简直就是大型相亲呢” “还有老陈，整天坐办公室里喝茶。” “也就王叔，往车间里跑” 杨小涛絮叨着，越说越起劲，两人的关系也越近。 这话，或许就跟徐远山抱怨抱怨吧。 徐远山也耐心的听着，两人不时笑着，让一旁的化工厂众人见了，更觉两人关系的不一般。 “咱们轧钢厂不断壮大，说明大家都在努力，说明在帮助国家。这，是每一个轧钢厂工人的荣誉。” 说完看着杨小涛，“为了不让这荣誉掉下来，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你这家伙，可不能跟以前那般惫懒。” 林小涛听了笑笑，“那当然了，我现在有功夫就练练突刺呢！” 徐远山听了无语，这小子说话能呛死人。 不过，自家那小子自从被老爷子送到部队后，确实变化挺大的。 将来，他们家的下一辈，未必不能赢回面子。 两人正说着，突然徐远山的秘书大步跑来，气呼呼，大声说着，“杨总，刘书记打来电话，说有大事，让你立刻回去。” 杨小涛一惊，随后看向徐远山。 “徐叔，我先回去了，这边有什么事，你和陈赋说。” “快去吧，能让老刘觉得是大事来的，都不小。” “好!” 说着便招呼娄晓娥，两人快步上车，赶往机械厂。 “但愿是件好事!” 待徐远山回神，继续指挥施工。 一路上杨小涛尽可能的快一点，心里也盘算着能有什么事。 来到机械厂后，径直来到办公室。 书记办公室，刘怀民，杨佑宁，陈宫和王国栋四人早就等着。 屋子里满是烟气。 杨小涛进来后，立马看向刘怀民杨佑宁两人，“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陈宫让开地方，杨小涛上前坐下。 见杨小涛回来，刘怀民便将事情再次说一遍。 “接到办公室刘主任的电话，冶金局那边实验氧气顶吹转炉，结果发生了锅炉爆炸，现场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很严重。” “还让我们作好安全工作，这个关键时候，莫出问题。” 杨小涛听了眉头一皱，“冶金局？实验？他们在哪进行的！” “石山钢铁厂。” 杨小涛清楚，石山钢铁厂可比现在的红星钢铁厂规模大多了，里面的工人也是老工人了，以前轧钢厂就从他们那里申请过材料。 “怎么会爆炸，具体什么情况？” “电话里没说，应该还不了解。” 两人快速说着，一旁杨佑宁插嘴。 “刘主任说的应该是夏老的意思，现在要紧的是查漏补缺，让钢铁厂赶紧自查一遍！” 杨小涛听了点头，他清楚几人的意见，既然是氧气顶吹转炉出了问题，那钢铁厂那里就得预防一番。 杨小涛刚要开口打电话，门外就传来敲门声，随后赵传军进来，看了眼众人，“夏老车子到大门口了。” 众人一惊，随即快速起身，下楼迎接。 还没到楼下，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刘瑞超从副驾驶上下来，看了眼众人，然后快步打开后排车门，夏老从里向走出来。 “夏老!” “首长!” 几人上前，夏老却是一脸凝重，摆摆手，“去会议室。” 雷厉风行的样子，给众人更多的压力。 显然这次事情不小。 说完杨佑宁立刻带路。 刘怀民与杨小涛落在后面，“钢铁厂液氧的安全情况，你心要有个数!” 杨小涛点头。 他明白，这次若是爆炸与氧气顶吹有关，那这项新技术想要推广就难了。 来到会议室，夏老坐下，秒沉似水。 手指在桌上不断敲打着，看不出心思。 杨小涛坐在左手上，对面是刘怀民。 “刘主任，把情况说一下” “是，首长。” 刘瑞超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看了眼众人，开始汇报起来。 “昨天上午，上级得到冶金局的上报，今天上午九时，将于石山炼钢厂中，进行氧气顶吹转炉实验。” 说到这里，杨小涛双手在桌下用力握紧。 “根据上报信息，他们此次改造的转炉为三十吨的。” 众人听后，再次看向杨小涛，因为现在钢铁厂正在改装的平炉，也是三十吨的。 “上午九点开始，工人进入厂区，十点左右，氧气过氧枪加入锅炉中。” “十点五分前后，炉内氧毛剧烈燃烧。炉底炉渣有沸腾现象！” “十点十分，工人见状准备停止供氧，关掉实验！” “十点十八分左右，锅炉突然发生爆炸。” 说完，周围人打个冷颤。 那可是正在炼钢的锅炉啊，那可是三十吨的沸腾铁水啊。 这一炸，那场景那只要想想就觉得恐怖。 议论声响起，但更多的目光投向杨小涛。 夏老依旧沉着脸，刘瑞超见了继续说道，“爆炸后，引起巨大火灾，炉膛内燃料倒出都是，高温席卷下，用于供氧的储存室受到波及，现在于10时20分前后，再次发生爆炸。” 话音落下。现场众人都觉得耳朵嗡嗡的。 就是杨小涛也是身体一垮，后背往后一弯，靠在椅子上。 “没控制住!” 杨佑宁的声音如同捏住嗓子一般，不起平常。 刘瑞超点头，看了眼夏老，随即继续，“因为事发突然，加上消防，医疗等准备不足，现场有相关验人员要么死伤，要么缺乏应急经验，有且部分领导在爆炸中受到波及，正送往医院，所以很混乱。” “前方火灾阻止不力，便引发了二次爆炸。” 刘瑞超说着，脸上看着接下来的数字，心里很是沉重。 “二次爆降，死伤人数是前次的数倍。” 刘瑞超没有说明人数，但脸上沉重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会议室沉默着。 夏老深吸一口气，身体往前坐直。 周围人见此，也连忙坐直身体。 夏老没看别人，只是看向杨小涛，“你怎么看！” 杨小涛挺直腰背，面色变换，却是迟迟不说！。 见此，杨佑宁想要开口，却被夏老阻止。 现在，他心里就跟一团麻绳麻堆在一起，找不到到头。 而且，他需要杨小涛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不想听口号。 众人沉默的等待着。 片刻后。 杨小涛终是下定决心开口道，“首长，我认为这次事故并不能代表什么！” “其中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但我想说的是，不管多大的炉子，原理都是一样的。” “钢铁厂的转炉日产钢铁十吨，已经说的这项技术的优势！” “这点毋庸置疑。” “至于对方为什么发生事故，我觉得还得等结果出来再说。” “但我认为，顶吹转技术没有问题，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害怕翻跟头而不敢迈步子。” “如果非要说问题的话，那就是尽快找出爆炸的原因，起到风险预防作用。” 杨小涛说得肯定，让夏老心中稍安。 这时，刘怀民也将准备好的材料拿出，“首长，这是我们在钢铁厂实行的安全生产管理制度，包括机械厂在内的所有工厂，均并要严格按照执行。” 夏老接过看了眼，这些条例先前来的时候知晓，也知道杨小涛在轧钢厂时候就已经推行，现在看来 这些平常不起眼的工作，如今却是日常排隐患的重要措施。 “首长，有这些保障在，工人按照彰程工作、清理、保养，我觉得杨小涛同志所说得，是有道理，有依据的。” 杨小涛看了刘怀民，不愧其能当上书记的人，提前想到并准备安，不简单。 夏老点头，还要说话。 门口传来敲门声，杨佑宁眉头一紧，立刻起身开门，刚要开口训外，却见娄晓娥一脸焦急。 “厂去，刚才黄首长打来电话，让首长和杨总去接电话！” 1082 调查结果 唉！ 夏老听到后，叹息一声，直接起身来到办公室。 杨小涛等人跟在面。 众人心里都惴惴不安。 起初新技术在施行的时候，就有人怀疑氧气顶吹的安全性。 尤其是以前不同意的工厂，更是不看好这项技术。 后来红星钢铁厂成功实验出，用事实说明氧气顶吹转炉的好处，这才让反对的声音落下。 可现在，一场爆炸，若是证明氧气顶吹转炉存在安全隐患，那刚刚兴起的转炉炼钢，说不好就会沉沦。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办公室里，夏老上前拿起电话。 “老黄！我，老夏。对，我在机械厂这，正在说这事。” “他也在。” “好，明白！我们马上出发!” 夏老挂断电话，看了眼身后众人，最后看向杨小涛，“钢厂火势已经扑灭，现场人员正在清理现场。上面要求组建事故调查工作组。” “你找两个钢厂的同志加入，现在就去叫人，马上出发。” 杨小涛听后立马点头，他也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爆炸！ 当即拿起来上电话开始拨打。 夏老随看的刘怀民，“怀民同志，将你们厂的安全管理手册整理份，交给刘主任。“ “首长，是所有工厂?” “对，包括机械厂，化工厂，还有钢铁厂，都要!” 夏老又对刘主任说道，“尽快整理好，给下面的厂子发下去。” “是，明白。” “杨佑宁同志!” “首长。” “这件事故给我们敲响个警钟，人民的财产安全，国家的财产必须得到重视，你要利用这次事件，让所有工人心里的那根弦崩起来!” “任何人不得轻视安全问题！” “是!” 夏老安排的时间，杨小涛已经挂断电话，“首长，钢铁厂那里共有三人，两名技术人员，一名老师傅，等待出发!” 电话里杨小涛并没有解释，只是让安仲生和李俊明放下手上工作，等车子按他们。 “好，你安排人去接他们，我们直接先过去。” “是!” 杨小涛和刘怀民几人点头，快步往上离去。 石山钢铁厂。 火焰扑灭，地上到处都是流淌的水流，还有被冷却的铁溜子，散落各处的渣子和黢黑的铁片子。 不远处，一口去掉三分之一的锅炉歪倒在地上。 在它旁边数十米的地方，散落一地的碎石瓦块。 那里，曾经是一间房子。 周围钢架上都有灼烧的黑色，不少地方更是出现凹陷，曲折，看样子遭到了不小的摧残。 外面，消防人员正疲惫的卷着水管，地上湿答答的，冷风一吹，身上被水打湿的地方一阵冰凉。 整个现场的人，一个个脸上灰头土脸。 前些天下了雪，在这爆发的高温下，也变成了雪水，让地面更加泥泞。 一群工人呆坐在地上，互相靠着，任凭泥水沾身却是无力动弹。 他们在刚才的危机中，冒着生命危险抢救机器，好在没有人受到生命危险，但烫伤的却比比皆是。 即便如此，仍是看着爆炸的车间，脸上悲愤。 更有人，目中泪光闪烁。 周围的护士揣着泥到处奔波着，一会儿听到吆喝去拿东西，一会儿要去帮忙动手术。 更有人给众人包扎着上楼，脸上带着悲伤。 她们亲眼看到灾难的发生，也看到了被火焰吞堂后，挣扎的同伙。 更有亲近的人，不住的哀嚎，让她们心如刀割。 一个身影跪在泥水中，双目无神，如同朽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中年人捏着脚下的泥土，满脸的痛苦。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就在一瞬间从人间到了地狱，从即将拥抱的辉煌，到如今的狼狈不堪，还有，无法言说的痛苦。 “厂长!” 身后来人，脸上黢黑，身上的衣服还有几个破洞，周围都是烧焦的痕迹。 在他身旁还跟着几个工人，都是一般模样！ 见到中年厂长如此模样，来人只能上前将其拉起来。 中年人依旧呢喃着，仿若置身恶梦中，想要醒来。 直到自己被拉起来，才回过神来！ “厂长!” “工作组的领导来了” 中年人闻言，身体一震。 “好，我知道了。” 终于，中年厂长开口说话，让来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次，由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退避，你们到时候来实说，不准瞒。” “厂长！” 几人急忙开口，领头的更是说道，“厂长，我们只是配合工作，都是冶金局的那些人…” “老丁，别说了！” 中年厂长伸手止住，看向另一旁被工厂保卫科看住的几人，他们脸上同样惨白！ “这事，我负责。” 中年厂长仿佛有了力气，快步往门口走去。 唉！ 身后传来阵阵叹息。 门口处，杨小涛下车后就跟在夏老身后。 路上他才得知，夏老是本次调查工作组的副组长，而组长是直接委派下来的，比黄老都高的存在。 现在，两人正在门口等着。 只是透过大门看向里面，不时有人医护车从身边路过，向着医院冲去。 片刻后，安仲生跟李俊明还有一名叫孙有田的老师傅过来。 安仲生面色发白，也意识到什么，一来就询问杨小涛什么情况。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三人闻言都是沉默。 “一会儿去了，一定要查清楚了。” 安仲生三人用力点头。 这不仅是一场任务，更是关乎他们钢铁厂今后的安全问题。 等了没一会儿，另一位副组长也来了。 不同的是，他带了许多士兵，刚来，就将接手钢厂的保工工作。 夏老上前，杨小涛赶紧跟着。 “老张，没想到是你来了。” 张老一身翠绿军装，看到夏老脸上也没有多余颜色，只是点头，“这次上面十分重视，不得不来。” “嗯！” 说完，两人就在一旁继续等着。 片刻后，远处来了几辆车。 当先一辆小轿车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个清瘦老人，眼睛不大，鼻子不小，一双大耳朵，看上去带着些许严肃。 在他身后还有不少人，显然都是这次事故调查人员。 杨小涛看了一眼，就认出此人。 毕竟上次在城门楼上拍了不少照片，还让刘怀民他们要去好几张，当然，代价就是给他介绍人物姓名。 这位首长姓陈，是国内少有的对经济建设目光高远之人。 “首长。” “领导！” 夏老和张老两人立马上前，老人点头。 “人都齐了？” “到齐了。” “进去看看。” 老人率先往里面走去，杨小涛跟在夏老身后。 走进现场，就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焦糊味。 上过战场的人都清楚这味道的来源。 “首长！领导！” 当先一人从对面走来，只见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更是烧焦，卷在一起。 “我，我” 来人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慕然间，一个七尺汉子，猛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身后跟来的工人见此，也是悲从心起，不少人眼睛都红起来。 陈老并没有去扶，而是看向一旁排成一排，上面盖着白布的‘工人’，这还是留下遗体的，更有人靠近的，连一点灰，都没留下. 不远处，正在休息的工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站起来，他们互相搀扶着，慢慢聚过来。 “首长，不管王厂长的事。” “对啊，领导，王厂长冲在最前面，他” “是锅炉改装不到位，是氧气爆炸的，不怪王厂长。” 众人都替王厂长求情，却让痛哭的汉子更加难受。 “起来，哭哭啼啼，忘了自己的职责吗？” 陈老呵斥一声，王厂长赶紧起来，只是脸上仍旧痛苦。 “大家都去休息吧。” 陈老挥手，众人见此，纷纷离开。 等众人散开，调查组的一行人前往爆炸现场。 张老让人将周围隔离出来，夏老看了眼杨小涛。 随即杨小涛跟迫不及待的安仲生进入爆炸区域，开始检查。 至于陈老他们，这是安排人对钢铁厂、冶金局的人进行盘询。 “安工，看看这里。” 老师傅孙有田指着炸开的锅炉说道，“你看这厚度，这里用的防火砖厚度比要求的少三分之一。” 安仲生看了眼，随后用手触摸还带着温度的防火砖，又从一旁扯下几块，还真如此。 这时，其他人也发现这里的不妥，很快将这里列为疑点之一。 杨小涛则是跟丁俊明来到氧气储存室查看情况。 “杨总，你看这跟管子。” “都被炸成这样了，明显不对劲啊。” 杨小涛接过看了眼，之间这跟钢铁制成的运输管子，厚度达到半寸，坚固性不说，但肯定能够防住一般的火焰侵蚀。 被炸成这样，绝不是一般的爆炸。 杨小涛清楚，纯氧并不是易燃气体，它的作用是助燃。 所以当纯氧遇到明火后，只会延长明火的燃烧时间，并不会被明火所引燃。 但这燃烧物获得助燃时，难保不会发生燃烧爆炸。 “去问问这里的设计构造。” “是。” 片刻后，得到指示的钢厂技术人员前来，杨小涛将管子递上前，让其介绍一下，被炸前的氧气储存室是什么样子。 来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隐瞒。 当即说出，这里是由冶金局负责督办的，里面放着一排盛装纯氧的罐子，实验开始后，就由工作人员将一个动力泵连接在管道上，然后将纯氧罐子对准管口，打开开关就行。 杨小涛跟过来的安仲生对视一眼，纷纷看出眼中的忧虑。 这种方式，看起来跟红星钢铁厂的差不多，但实际上，差别大了。 这里用的是纯氧，是气体。 动力泵在催动液氧的时候，使用的可是空气啊。 也就是说，进入炉子里面的并不是纯氧，而是混合一定程度的空气。 在转炉高温下，很容易引发爆炸。 两人将情况记下，随后继续探查。 众人继续在现场考察情况，不是有人发现疑惑，然后统一归类记下，等待询问。 傍晚四点多天已经暗淡下来，天上再次蒙上一层乌云。 众人检查的差不多了，随即来到调查组临时指挥部。 每个人拿了一个二和面馒头，就这一根咸菜吃了，立马开会。 会议上，陈老事宜身边的工作人员，将从工人口中的情况说了一遍。 基本上跟杨小涛他们知道的差不多。 不过，有些出入的是，在这次实验之前，他们并没有对改造好的转炉提前试车。 这点钢铁厂的王厂长向冶金局说起过，但冶金局的人没有同意。 后来在实验进行时，锅炉在进行吹氧时，里面传出爆裂声音，接着及时炉底的炉渣不知怎的爆烈起来，然后锅炉上方开始燃烧，并且越发厉害。 最终，爆炸出现。 等工作人员说完情况，周围一片安静。 夏老和张老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1083 盖棺定论 “都说下调查情况。” 陈老见没人开口，便出声问道。 一起来的一名主任见此说道，“我们检查了爆炸现场，通过痕迹发现，此次爆炸为上部炸裂…” “我们发现对方用的防火并不多，锅炉墙壁厚度少了许多…” 又有人开口，杨小涛坐在一旁，并不起眼，目光扫视全场，基本上都是上级带来的人在说话。 又看了下身边的夏老，依旧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杨小涛便收起说话的意思，静静的看着，听着。 夏老见杨小涛没有开口的意思，心里默许。 等说的差不多了，为首的陈老看了在场众人一眼，“明天继续调查。重点找出爆炸的原因！” “老张，你今晚带人再确认一遍，不要有疏漏。” 张老点头，刚毅的面容上都是严肃，“医院里的人怎么办？他们中多数是在第一现场。” “派人守着，一旦有机会，立刻展开调查。” “明白！” 两人说完，陈老又看向夏老。 “老夏，现场的勘察交给你了！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及时上报。” “是！” 交代完任务，陈老站起来看向所有人。 “同志们，这次事故上级非常重视，必须尽快查明原因，预防再次发生。” “同时，后勤人员要做好后续的处理工作，受伤的工人要用最好的药救治。” “不幸的工人，也要严格按照工厂条例进行补偿，补助！” “时间紧，任务重，希望大家能够尽职尽责，不要辜负上级的期望。” 下方众人齐齐站起来，大声回应。 会议结束，杨小涛跟在夏老后面出了会议室。 “夏老！” 两人来到现场一处安静处，杨小涛拿出烟给夏老点上，随后说道。 “夏老，我们有些发现！” “嗯，会议上我就看出来了，不过你没有冒然捅出来，能够稳得住，很好！” 夏老没有急着问杨小涛发现了什么，而是略带感慨的说道。 随后将烟放下，“有些事，告诉你也无妨！” 杨小涛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其实冶金局想要进行氧气转炉的实验，并没有正式通知我们。” 杨小涛目光一凝，他清楚，石山炼钢厂可是一机部下分管的钢铁厂，这要进行实验，怎么也得走正常程序，进行报备吧！ “那他们…” “这事说起来，还是你给刺激的！” “我？” “对！从抢人家的人才，到抢先一步做出来，你觉得，作为一个国内重要部门，面子上过的去吗？” 夏老说完，杨小涛就明白怎么回事。 加上听其他人的调查报告，显然，在实验方面上，并没有做好充足准备。 甚至有些仓促。 只是想到这些，杨小涛心里更加沉重。 “这又不是喝水吃饭，面子就真那么重要？” “何况，就是为了面子，也要把事做成了才能挣到吧。不然，命都没了，要面子干嘛？” 杨小涛说完，夏老笑了。 “你啊，还是不懂。” “想当年为了抢一个主攻任务，那几个连队…” 夏老说着，却是告诉杨小涛一个事实，不蒸馒头争口气，在这时候，真的面子比命重要。 “为了面子，冶金局找到石山炼钢厂帮忙。” “也是照顾彼此双方的面子，老黄和老孙他们才默许了石山炼钢厂！” 夏老说到这里，心里想着，或许现在的老黄和老孙是后悔了吧。 若是知道现在会出事，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吧。 只是，谁都不想得罪人，谁都想面子上过的去。 最后只能自己独吞苦果了！ 杨小涛沉默，夏老却是开口，“把你们知道的说说。” “是！” 杨小涛也在心里整理一番，“关于锅炉改造的情况跟其他同志说的一样，确实存在严重问题。” “但主要问题还是氧气的因素。” 听杨小涛这么说，夏老手上的烟灰陡然掉落，这，可是没有想到的。 他的关注点都是在锅炉本身质量上，对氧气的事，只觉得炉子无法承受高温，然后才会引发爆炸。 “仔细说说。” 夏老将烟头扔地上踩灭，伸手往口袋里拿烟，却是没摸着，杨小涛见此赶紧再次拿出一支递上去。 “我们发现，对方用的氧气是经过制氧机制造的纯氧，但这种纯氧的纯度并不高，只能算是初步的加工，里面还有其他气体。” “而且储存室中用于储存的容器并不是专门盛装的气瓶，而是钢铁厂做出来的大罐子，工作是，借助一台空气动力泵将纯氧通过管道打入氧枪中…” 杨小涛将了解到的情况说完，夏老皱起眉头，“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钢铁厂用的也是大罐子，跟这没差别啊！” “首长，最大的差别就是氧气与液氧的形态不同。” “液氧是液体，彼此之间密度大，气体很难溶入！” “氧气却是气体，彼此之间的密度小，空气很容易混入。” 夏老点头，杨小涛便继续说道。 “具体情况还需要确认，但可以肯定的是，高压气体中含有一定量的空气，而空气中的成分比较复杂，有氮气，有二氧化碳…” “甚至因为前些天的下雪缘故，空气里的水分比平常多。” “这就像是油锅里放了水，剧烈程度比这还要强烈数十倍！” “很容易就造成喷溅！” “先前也有同志们调查时提到过，锅炉底部炉渣的异动，就是来源于此！” “这些炉渣在喷溅过程中，在氧气的助燃下，很容易产生爆炸。” 杨小涛说了一通，夏老听明白个大概，但有一件事他明白，就是这次爆炸，炉子是一方面原因。 但主要原因还是氧气的事。 “这件事，整理出来，交给我！” “是！” 两人离开，来到办公处。 杨小涛与安仲生三人安排在一间屋子里，几人连夜书写报告。 等写完了，就靠在椅子上或者趴在桌子上睡会。 第二天，天刚亮，众人起床吃了早饭，杨小涛就将昨晚几人汇总的报告交给夏老。 随后又是跟着众人一起去现场勘察。 天公作美，今天没有风，阳光也很足，是个清朗的好天。 当然，要是没那么冷就好了。 今天众人的目的性更强了，杨小涛也带着安仲生找到冶金局的相关人员，询问氧气的事情。 在一间储物室外，杨小涛出示从夏老那里得到了手令，这才被卫士打开门进到里面。 屋子里并不是只有一人，而是三个人。 两个神情狼狈的中年人，一个带着眼镜，除此之外还有一名看守人员。 杨小涛上前，对看守人员点头，随后坐在一旁椅子上，安仲生站在身旁。 “林主任，金华同志！” 杨小涛看着两人轻轻开口。 两人见到杨小涛并没有意外，类似这样的审问已经进行很多次了，他们为没有隐瞒。 或许是心里清楚，此次事件重大，他们没有逃脱责任的理由，便也积极配合起来。 “我是调查组的杨小涛，现在有两个问题需要问一下二位…” 等杨小涛从屋子里出来后，身旁的安仲生突然问道。 “杨总，他们还有机会吗？” 杨小涛回头看了下，随后摇头，“我也不清楚。” “有没有机会，需要看上级的意思，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问题的关键，避免再次发生。” 杨小涛说着，又补充一句，“不能让刚发展起来的新技术，夭折。” 闻言，安仲生郑重点头。 他这大半辈子的心血都放在氧气顶吹转炉上，若是这抱负无法达成，他就是死我不瞑目。 两人离开后，回到现场，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 李俊明见两人回来，立马上前。 “发现什么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杨小涛询问，李俊明赶紧解释，“杨总，上面请来了一个大师傅，本事不小呢。” “他刚才看了下锅炉，就断定这次炼钢投料中有潮湿的铁料！” 杨小涛和安仲生对视一眼，立马跑上前去查看。 就见中心处，一名带着灰色工冒，脸上都是老年斑的老人正在跟陈老讲解着，杨小涛上前听了听。 “这炉子里有一千多度，一点点水，就能迅速气化，这其中的压力会迅速膨胀…”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下，顿时将前后联系起来。 炉底的搅动，炉子上方的燃烧。 或许正是这一系列的“巧合”，搭配在一起，就爆发了这次事故。 只能说，太多的意外成了灾祸。 最后陈老将人送走，整个调查组再次进入忙碌状态。 不仅要调查原因，还要妥善安排人员，更要尽快恢复钢厂的生产。 杨小涛跟在夏老身后，又是去看望受伤工人，了解其诉求。 但… 面对被铁水烧伤被迫截肢的工人，那些痛苦的面容，还有家属脸上对未来生活的担忧… 每次看到，杨小涛心里都沉甸甸的。 有些人死去，不必承担这番痛苦，却成为活着的人，永远无法释怀的念想。 杨小涛不清楚有什么保障，也不知道后面怎么安排。 他跟在夏老身后，看到的，听到的，更多的是愁苦和担忧。 两天后，这种看望终于结束，而杨小涛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经历了一次洗礼，慢慢变得可以接受，慢慢变得冷静。 但对痛苦的理解，更加直观。 事故发生第四天。 陈老召集所有调查组成员，宣布调查结果。 当然，只是说明事故的起因，对一干涉及人员的处理结果并没有说。 跟杨小涛判断的一样，事故的主要原因就是操作不正规。 或许是新技术的使用让工人无所适从，以前的经验出现空白。 或许是准备工作不到位，面对应急情况下的处理措施缺乏。 总之，用杨小涛总结的话说，就是操作不当。 领导层，技术人员没有料想到可能存在的危险，缺乏危机意识。 工人没有尽到职责，操作中出现问题。 …… 最后盖棺定论，调查组也算是完成任务，就地解散。 等调查组离开时候，石山炼钢厂的领导班子已经选出来，在送别的时候，杨小涛还看到了孙老的身影。 只是这次，孙老的脸上明显没了以往的笑容。 当然，原先的那位中年王厂长已经看不到了，听说被调到其他地方，至于干什么，没人问起。 或许，离开这里，心里也能少份负担吧。 1084 大事不糊涂 吉普车里，杨小涛坐在一旁，身边是揉着眉心的夏老。 这几天，众人吃住都在钢铁厂的办公室会议室里，作为组长更是要起到带头作用。 如今，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休息了。 “小涛。” “首长！” 夏老摆手，“这次你们给出的报告，老陈看了，很有科学性，也很有条理。” 杨小涛听了脸上没有变化，接着就听到夏老继续开口，“对于氧气顶吹转炉这项新技术，老陈早就关注了，只是一直没有深入了解。” “上次实验成功后，报告就是他审阅，然后做出迅速推广的决定。” “这次意外，他来这里主持工作，也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技术本身存在的隐患。” 夏老说完，随后露出欣慰笑容。 “事实证明，这项技术本身是没有问题，这为我们接下来全国推广打消了疑虑。” “上级领导得到这消息也是欣慰。” 杨小涛点头，“这项技术若是能够推广开，对钢铁产量意义重大。” “对。” 夏老应了一声，不过很快又恢复惆怅。 “但事故的发生，总会带来影响！” “毕竟，这不同于以前，我们没有成熟的经验，也没有正确的方法啊。” 杨小涛明白，这次事故后，一些持中立态度的人肯定会打退堂鼓。 既然以前的平炉能用，也能跟得上需求、任务，为什么要冒险去搞新技术？ 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而那些原本跃跃欲试想要提升的人，也会变得犹豫。 石山钢铁厂这么大的工厂都消化不了的新技术，他们可以吗？ 万一再出事怎么办？ 尤其是那些厂长和领导，他们考虑的更多。 两人沉默着，车子往机械厂驶去！ 快到机械厂门口时候，杨小涛还是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首长！” 夏老看过来，杨小涛一脸坚定。 “我认为，这项新技术不能这样拖下去。” “时间久了，就会让人安逸，让人习惯，让人忘掉这项技术。” “而时间恰恰是我们最没有办法掌控的存在，与其等着，不如主动点。” 夏老侧头，看着略带稚嫩的脸庞，一副正经的模样，不由问道，“那你说说，怎么主动点？” “既然大家都有顾虑，那就公开的来一次现场演练！” “让大家亲临现场，都看看如何正确操作，如何正确的使用这项新技术。” 杨小涛说完，夏老拍了拍前座，司机会意，将车子停在路边。 “具体说说！” “是！” 杨小涛整理好思路，开启说起来。 “首长，这次事故虽然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却也给我们提个醒，挑出许多隐患。” “尤其是通过调查发现，暴露出很多平时不注意的问题。” “不论是管理上，还是思维意识上，工厂领导、技术员都没有做好准备，就冒然开始，说实在的，这样的结果幸好是现在出现，若是等大量投产后，再爆发的话，那将是灾难性的。” “现在这些问题的出现，可以让我们早发现问题，早解决，早预防。” “借此，我们可以针对性的进行预防工作，进行风险监控.” 杨小涛说着，夏老总觉得嘴巴上少根东西，不得劲。 但耳朵里，又被杨小涛说到了心坎里。 一时间也没了摸索的心思。 “所以，我觉得可以充分吸取这次经验教训，完善钢铁厂的管理体系！” “然后通过一次现场演练，将这些经验传授出去，将新技术的优点告诉大家，重拾大家对新技术的信心。” 杨小涛说完就看向夏老。 夏老深吸气，并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在心里盘算得失，随后开口。 “你想过没有，这其中的风险。” 杨小涛点头，“想过，但我觉得，这种有益于革命建设的好事，总得有人来做。” “我们机械厂，愿意做这个开路先锋。” 夏老靠在椅背上，拉开车门，冷风灌入车内，让整个人都变得冷清。 “将你想的，写份报告，周一下班前，放到我的桌上。” 杨小涛面色欣喜，“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车子再次启程，杨小涛在机械厂大门口下车，随后目送车子离开。 摸了摸胡茬，身后安仲生领着李俊明两人下了车，一起过来。 “杨总，我们先回去了。” 安仲生心里还在想着钢铁厂锅炉的事，这次去调查，两相比对后，也发现工厂里不少隐患。 这会儿就想着赶紧回去，免得多生事端。 杨小涛想起任务，看着安仲生三人说道，“刚才我跟夏老说起这次事故，我需要你回去后，将看到的问题卸下来，然后给出相应的解决方案。” “包括出现问题后的应急措施.” “其实就是个新的管理条例，周一上午，交给我。” 杨小涛说完，安仲生明白，“好，回去我就写。” 随即，杨小涛安排人用车将三人送回钢铁厂，随后转身往机械厂走去。 半下午的时候，工厂里一片忙碌。 过了大门，杨小涛就发现道路两侧的横幅上，毛笔大字又变了。 原先是欢迎各界人士访问指导。 现在成了，安全责任重于泰山。 显然，机械厂紧跟实事啊。 “小涛，回来了，快，说说怎么回事。” “你这一去可是大半个周啊，都咋样？” “这一天天的等消息，可就报纸上的只言片语，具体啥情况？” 杨小涛刚到办公室坐下，娄晓娥将水杯递过来，陈宫和杨佑宁就一前一后跑进来，看到杨小涛开口就问。 只是见杨小涛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这几天下来并不轻松，显得很憔悴。 两人说完就坐在一旁，等杨小涛喝完水。 这时，刘怀民王国栋也走进来，找地坐下。 杨小涛喝口水润了润嗓子，让娄晓娥将门带上。 有些事，报纸上没登出来前，还是不要流传出去的好。 屋子里五人四人看着杨小涛，然后杨佑宁从兜里拿出烟，几人点上。 “这次去现场，唉！惨啊！” “上千度的钢水，浇在身上，登时人就没了，一点渣渣都留不下！” “整个车间.” 杨小涛开口就让几人心里沉甸甸的，虽然都是从动乱年代走过来的，见惯了生死，但这么听杨小涛说，还是心里堵的慌。 “我们从报纸上得到消息，只是说事情还在进展中。” 刘怀民开口，杨小涛点头。 “已经调查清楚，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主要的还是操作不当，缺乏应急手段…” “若是当时及时关闭氧枪，若是能够移开炉盖，或许也不会这么严重” 当即，杨小涛将调查结果详细说了一遍。 几人越听，脸上越严肃。 尤其是涉及管理责任问题，一旦出了事，他们几个没得跑。 “石山钢厂的领导层，除了伤病的，其他人都换了！” “而且听夏老说，黄老因为这事，被上面警告一次。” “负责监管石山钢铁厂的孙老，更是记过一次。” 杨小涛将听到的消息说了下，屋子里除了吧唧烟的声音，没有别的。 “我听到消息，冶金局那边的老大，被调到西南去主持地方工作了。” 刘怀民又是一个大炸弹下来，吸烟的声音更加急促。 王国栋把摇头掐灭，“上级对钢铁厂什么意见？这些天，因为爆炸的事，不少人都怀疑新技术的可行性。” 杨小涛看了眼杨佑宁，对方点头。 “老王说的是真的，这几天四九城关于这事的讨论声音很大。” “钢铁厂那边也是人心浮动。” 说着看向杨小涛，“你是怎么想的？” 杨小涛没想到影响这么大，却也坚定对组织一次现场演练，重拾信心。 “回来路上，我跟夏老建议…” “所以，我想将这份新技术推一把，让更多的人见识到它的优势，只要规范的操作，就能将这项技术掌握。” “这也是我们机械厂的机会，展示自身实力的机会” 杨小涛断断续续将与夏老说的复述一遍，随后更是解释一番这样的好处。 只是，屋子里，一片沉默。 杨佑宁眼睛一瞪，刘怀民眉头皱起，陈宫眼皮低垂，王国栋更是欲言又止。 他们清楚杨小涛这样做的后果。 这万一出了问题，那后果不是杨小涛负担的起的。 他们几个能够逃脱？ 尤其是杨小涛明明不需要这样的。 以他如今的地位，如今的身份，再以他的年龄，多年后，他们这些人老去，这机械厂就需要他来挑大梁啊！ 就是他们，现在的地位已经比起轧钢厂时期强了太多。 只要平稳下去，将资历攒够了，等上面有空出来的位置，他们就能挪动屁股啊。 即便没有升上去，那在这位置上退居二线，那也是一份荣耀。 可以说，现在，他们更加想安稳的，也更需要安稳。 砰 就在王国栋准备开口反对的时候，杨佑宁猛地一拍桌子。 “这事，我看中！” 随后更是拿起杨小涛的缸子灌了一口，看向几人，“伟大的领袖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越是这个时候，就是坚持真理，就是要勇往直前的时候，就是要迎难而上开拓进取的时候。就是让那些个畏首畏尾的家伙看看。” “咱们机械厂从来不怕困难，就是要做这个出头鸟，就是要走一遭这曲折路。” 杨佑宁神情高昂，目中透着坚定。 周围几人都被杨佑宁的高亢声音吓了一跳，而后便是诧异的目光。 今个的老杨，有些反常啊。 杨小涛跟杨佑宁不算是生疏了，自以为算是了解其性情为人，却也没想到竟然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同意。 简直出乎预料。 与杨小涛一样的还有王国栋。 刘怀民听到杨佑宁的话，目光一扫，然后就跟陈宫对上眼了。 两人跟杨佑宁打交道的时间多了，自然明白这家伙的打算。 无利不起早。 这家伙肯定是奔着成功后的巨大影响力去的。 至于失败的后果，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更是对钢铁厂，对杨小涛，对工人充满信心。 这，就是一场没有理由的豪赌。 但就是知道了怎么样？ 机械厂的书记，总设计师和厂长。 原则上有什么事，三人商量着来就行。 三人商量后拿不定主意的，那就少数服从多数。 现在，杨小涛是提出者，杨佑宁又同意了，刘怀民，就是反对也没用。 而且，在心里他也不想反对。 他，岂能不如杨佑宁这家伙？ 笑话。 杨小涛看了眼杨佑宁。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挺激动的，但看到刘怀民和陈宫眼神之间的交流，杨小涛瞬间就明白这家伙的心思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却是依旧感激。 或许这就是杨佑宁能够成为厂长的原因吧。 在这个位置上，或许会有各种诉求，在外人眼里的各种缺点，不称职。 但能够在关键时候，吼一嗓子，承担自己的责任，这点，杨佑宁对得起屁股下的位子。 这也是他一直尊敬杨佑宁的原因。 小事不计较，大事不糊涂。 1085 棒梗偷土 杨小涛笑起来，然后看向刘怀民。 “老杨说的对。” 刘怀民终于发表意见，“有些事，总得做！” 陈宫见此，只能在心里长叹。 杨佑宁开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论是轧钢厂还是现在的机械厂，换汤不换药。 “我没意见！” “同意！” 王国栋说完，杨小涛笑了。 “接下来，咱们合计合计。” “夏老说了，周一要把文件放他桌上。” 杨佑宁听杨小涛这么说，却是站起来，“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好好做，我先去处理下事情。” 说完，人推开门，往外走。 “做好了我看下！” 刘怀民紧随其后。 陈宫起来一言不发，只是点头，然后离开。 瞬间，屋子里就剩下杨小涛和王国栋两人。 杨小涛看过来，王国栋面色难堪，“小涛，这事，我是有心无力！” 看到杨佑宁这家伙快速离开，杨小涛就知道，这家伙只想着占便宜，这出工出力的活，肯定不掺和啊。 “没事，王叔，这点事情，我一个晚上就做出来了。” 王国栋点头笑着，“那行，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甭客气。” “好，明白。” 王国栋离开，屋子里，杨小涛却是将窗户打开，将烟吹散屋子里很是冰凉。 “杨总。” 娄晓娥从外面走进来。 “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有，车间里正常进行，几台机床已经交付。” “这是十一月份的飞鹰高压锅的出口情况，与先前相比，增长略有下滑” “红星拖拉机一如既往的供不应求，订单任务持续增加，杨厂长已经让二车间再制造两台半自动铣床” 娄晓娥说起机械厂最近的生产情况。 杨小涛也顺便拿起桌上的资料看起来。 “研发科那里进展如何？” “张主任那边我去看过，好像陷入了困难，这会儿估计还在头疼呢。” 杨小涛听了，略一沉思，“等会你让他们都按时下班，回家休息下，人不能一直绷着，放松下，说不定能够找到思路。” “好！” “合金研究小组呢？” “小组成员这几天正在讨论实验” 两人一番交流，杨小涛也对当前各个项目的进度有了掌握。 沉思片刻，杨小涛随即问道，“现在，有哪些需要急需处理的？” 听杨小涛问话，娄晓娥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 “杨总，这是二车间的常主任提交的报告，想要研究半自动车床。” 杨小涛接过后看了下，上面是常明杰对机床的一些意见，说明机床在机械加工中的重要性。 同时也说明，机械厂有能力研发机床，也有能力做好半自动机床。 杨小涛看完后，认为没有问题。 随后在文件最后写下意见，准许研究。 “还有吗？” “冉主任也打电话来找你。” “哦，对了，前天的时候，西北的一个叫王首长的转过来电话，当时刘书记和杨厂长不在，我说起过，刘书记说让你回来自己处理。” “西北？王？” 杨小涛瞬间就想起了王胡子，王首长。 “我知道了。” 说完杨小涛起身，准备出去。 “对了，这段时间将钢铁厂的安全管理条例整理下，周一我要用。” 娄晓娥听闻后一愣，“安全条例？” “对，有什么问题跟管志勇交流，周一一早，我要看到。” 说完，杨小涛拿起背包，潇洒的离开。 看杨小涛那急迫的样子，想到今天是周六，娄晓娥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要回乡下去。 这混蛋就会偷懒，周日休息还给人安排任务。 “我还约了刘丽雪去看电影呢，又要泡汤了。” “真烦！” 背后传来娄晓娥的抱怨声，杨小涛加快脚步。 秘书，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吗？ 来到车队，看到刘军正给吉普车加油。 “刘队，忙着呢。” 刘军见是杨小涛，将油桶放下，笑着说道，“杨总，你这一趟出去，可是有些变样了。” “别说了，其实也没几天，就是忙起来睡不好，连个躺下的地都没有。” 杨小涛抱怨着，从身上摸出一盒烟，扔给刘军，“你们出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次去看了，唉，人啊，还是完完整整的活着好。” 刘军也听说了钢铁厂爆炸的事，知道杨小涛是有感而发，认同的点头，“其实车队的兄弟越来越感激您了。” 杨小涛却是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刘军认真说道，“自从您搞了液压辅助系统还有配套的安全带，咱们车队的事故率基本没了，今年要是不出事，那就是全年零事故啊。” “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以前哪次跑远路多少都会碰到点事，大的，都得送命。” 刘军说起来，态度诚恳，充满感激。 杨小涛上前拍拍肩膀，“都是有家有室的，跟兄弟们说说，安全第一，生命无价。” “我知道。” 随即上车，开出机械厂。 回了趟四合院，带着小薇，然后拿了点东西，随即跟院里人打个招呼，开车前往杨家庄。 而在杨小涛离开院子的时候，贾家，透过窗户，棒梗眼睛直直的盯着。 按照他的经验，杨小涛这是回老家了，今晚不会再回来。 这，就是他的机会。 想到上次碰到刘家老大，拿给他的鸡蛋，还有让他买吃的两块钱，更是保证事成后，给他更多的钱，棒梗心中的惧怕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抓到了，顶多被揍一顿。 这些天，他挨的揍还少吗？ 怕啥！ “棒梗，吃饭了。” 身后传来秦淮茹的声音，还有贾张氏的哼哼声，最近天冷了，贾张氏头疼发作的频率越来越快，吵得他都睡不着。 ‘得让奶奶早点睡啊。’ 想到自己的行动得隐秘些，棒梗不由得开动脑筋，怎么让贾张氏睡得‘好’一点。 傍晚时候，车子回到了杨家庄。 一进门，就看到太爷在炕上照顾着两个孙女，至于小端午正推着小椅子在下面来回跑，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 杨小涛进门，杨太爷见了顿时松了口气，“快来，看看你这俩宝贝闺女，哎呦，可真磨人啊。” 说着站起来，不断揉着后腰。 杨小涛笑着走到炕上，看着两个小闺女，登时笑起来。 “老，爸爸抱抱。” 至于小端午，这会儿正推着椅子来到杨小涛跟前，仰着小脸叫爸爸呢。 “端午，上来。” 于是，炕头上杨小涛一手抱着一个大闺女，小端午坐在腿上，口水不时流下。 杨太爷看着爷四个在那里逗着，不时传来笑声，不由的挺了挺腰板，这样的场景，看着就舒心。 晚饭杨小涛亲自动手，在调查组那里啃了几天馒头，肚子里也没了油水，正好做点好吃的尝尝。 冉秋叶见杨小涛胡子拉碴的，就问起怎么回事。 饭桌上，杨小涛将石山钢铁厂的事说了下，杨太爷跟冉秋叶听了俱是叹息。 吃完饭，杨小涛和冉秋叶将孩子哄睡，这才躺下休息。 原本杨小涛还有点想法的，但这几天没休息好，沾了床就觉得身上沉沉的，眼皮更是沉重，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冉秋叶伸手摸着杨小涛的侧脸，身体靠在一起，伸手抱着，缓缓睡去。 四合院，棒梗躺在被窝里，裹紧棉被。 院里已经买回来了煤，她们家也有些，但母亲说现在还不到冷的时候，所以再过两天。 棒梗只觉得鼻子发凉，眼睛看外面的东西都有些模糊。 隔壁屋里，奶奶的哎呦声终于消停了，传来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棒梗觉得是时候行动了。 只是刚准备起身，突然身边的母亲翻过神来，然后坐起，看了眼小当几个，然后给棒梗和小当掖了掖被角。 随即传来穿衣服的声音，棒梗深吸一口气，觉得还是等母亲上厕所回来再出去，不然回来看不到自己，那可不行。 秦淮茹穿好外套，看了眼隔壁，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心里放松下来。 穿上鞋，小心出门。 中院，菜窖里。 曾经易中海待过的地方，刘光齐正借助着煤油灯打量着周围。 上次秦淮茹跟他说起‘空心’玉米的事，他回去也找了一些资料，虽然只是片面的，却让他脑海中灵光闪现。 既然杨小涛能够做出一种别人想不到的玉米，那他可不可以自己编一个？ 反正没人知道，杨小涛他们更不会宣扬，那样自己就能完成任务了。 所以那次见到棒梗，他就鼓动棒梗，去杨家找一样东西。 因为秦淮茹说棒梗偷过，所以刘光齐觉得有一次，就可以有两次。 而棒梗早就习惯了周围人的眼光，刘光齐说完，加上有好处拿，也不介意，当下答应。 “这么早就来了？” 菜窖打开，月光投下，将秦淮茹的身影变得纤细。 看到里面的灯光，秦淮茹赶紧关上，走到下方。 刘光齐却是迎上前，伸手保住。 “秦姐，你来的也不晚啊。” 随即，煤油灯吹灭，菜窖里一片漆黑，冰冷中，带着火热。 十分钟不到，煤油灯被火柴点燃。 “秦姐，说说当初杨小涛怎么搞的玉米？” “你问这个干嘛。” “还是上次的同事，想要研究啊。” “他啊，说也行，你先把手拿开。” “那不行，这可都是，钱啊。” “死人！放哪呢。” 又过了十分钟，秦淮茹将湿透的一卷钱放在胸口处，打算用体温烘干。 “我回去了。” “回吧，我再等会。” 秦淮茹说着，离开菜窖。 刘光齐却是从菜窖一角找出纸笔，稍加思索，想起秦淮茹说的杨小涛活动规律，随后迅速写着。 另一边，秦淮茹回到家里，躺下没多久，就拖着疲惫的身躯睡下。 过了不久，棒梗射手推了推母亲，见没有反应，这才钻出被窝，穿上衣服，鞋子。 现在门口拉出一条门缝，然后迅速闪身离开。 黑夜里，月光清冷，真个院子里显得十分亮堂。 不过深夜时候，加上天寒地冻的，屋子里的人早就睡下。 棒梗小心的来到杨家院子前，眼睛在地上扫视着，以前来的时候，脚丫子被扎过，谁知道这杨小涛会不会留下什么陷阱。 脚慢慢在地上挪动着，耳朵听着四周动静。 小心走进院子里，发现没有机关，棒梗心里的紧张去了大半。 随即看了眼门窗，门上锁了，窗户也关紧了。 棒梗牙一咬，这院里没几户人家上锁，而上锁的人都说是为了防他。 让他恨得牙痒痒，却是没办法。 “等我跟大哥学到本事，早晚给你全搬空。” 棒梗恶狠狠的想着，随后眼睛看向一旁的院子，嘴里嘟囔着，“就偷点土，还得小爷出马，费事。” 说完，走到院子一角，从手里拿出吃饭的筷子，开始在地上挖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小堆土被棒梗挖出来，然后看看周围，迅速将土转移到自家墙跟，来回几次，墙根下已经多了个小土包。 见任务完成，临走前还将挖出来的坑用脚踩了踩，这才往家里跑去。 “要不是为了钱，我才不干呢。” 1086 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二天，杨小涛在杨家庄吃了午饭，便急着回了四九城。 临走前杨小涛也跟冉秋叶说过，过些天冷了，就把两个闺女接回去，到时候让冉母帮忙看着。 至于冉秋叶仍旧在学校里，就是周末时候来回跑吧。 对此冉秋叶也是赞同，毕竟太爷年纪大了，这仨孩子一个比一个闹腾，只端午一个还好说。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并没有发现院子里的异常，毕竟院里有点土坑啥的很正常。 就是小薇也没觉察，她是木精灵，不是土精灵。 何况这天寒地冻的，万物沉寂，小薇现在只想待在门框上，吸收来自太阳的精华。 回到家里，杨小涛就开始书写安全管理条例。 手头上还有发动机的设计工作，还有钢铁厂的安排，还有…… 感觉事情一件接一件，这件还没做完另一件又来了！ 杨小涛这些年的经验告诉他，做事情最有效率的做法就是，抓大头！ 将任务拆解成若干部分，然后分给相应的人，多管齐下，自己做最后把关就行。 这也是杨小涛现在正做的事。 只是，大纲行的东西，还是要他亲自动手。 拿出纸笔，杨小涛思考片刻，将脑海中成型的框架书写出来。 另一边，安仲生在家中忙活，妻子将三个孩子打发出去玩耍，自己在家里包饺子。 对她而言，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 想以前吃顿饺子都要逢年过节才行，而且肉就一点点，他们还要挑出来，给孩子吃。 现在。 他们家有了积蓄，有了稳定的收入，有了大房子，这个冬天还有暖气炉，家里暖暖的，晚上再不用担心孩子掀了被子。 这一切，她清楚，都是自家男人挣来的。 而这份机缘，却是来自于机械厂，来自于钢铁厂。 所以对丈夫的工作，她百分百支持。 手上捏着饺子皮，女人抬头看了眼伏案忙碌的男人，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另一边，娄晓娥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靠在刘丽雪肩膀上，眼皮不时耸拉下来，打着瞌睡。 至于前方屏幕上的画面，就跟催眠咒语似的，提不起一点兴趣。 刘丽雪露出苦笑，俩人来看电影，结果… 若不是知道娄晓娥昨晚上熬了通宵，她都觉得对方是在敷衍自己。 看着娄晓娥快睡着的样子，刘丽雪慢慢伸出手臂，将其搂住。 石城。 刘光齐一路跟工厂的人打着招呼，手上拎着布兜，快速往住处走去。 他行色匆匆，脸上却是有点兴奋。 进了门，随即将房门关上，这才将布兜放下，迅速展开后，里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土。 甚至在土里面还有些植物的根，分不出是什么上的，更有几只蚂蚁在爬动。 刘光齐也不嫌脏，伸手在土里摸着，不时还拿起来闻一闻。 在他的“设计”中，杨小涛的玉米能够长的不一样，肯定是跟土壤有关。 甭管其他人信不信，他反正是这么想的。 至于如何验证，那就不是他这个情报员的原因了。 搓着手，刘光齐在屋里研究起了土壤。 周一，杨小涛早早起床，洗洗头，顺便把胡子刮了，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娄晓娥揉着肩膀将连夜整理的文件交给杨小涛。 没多久，安仲生也将整理的材料交给杨小涛。 三人在办公室里讨论一番，最后做出一些调整。 等吃了中午饭，杨小涛坐车前往一机部。 而此时，一机部内夏老也在跟黄老讨论着。 对于爆炸事故的最后结果，两人已经收到。 对他们一机部来说，算是不小的打击，也仅次于冶金局。 但对黄老来说，有了这个警告处分，将来想要更进一步有些困难。 当然，他这个岁数已经看开了。 能够在这位置上安稳度过，也不错。 “老黄，你觉得怎样？” 因为回来的时候没见到人，夏老等到今天才过来汇报情况。 当然，夏老也是思考了一天，虽然清楚这其中的利弊，但杨小涛说的话让他明白，有些事，必须得做。 没有人做，那他就做第一个。 黄老拿起搪瓷缸子，手指在把手上不断摩挲着，心里思索着。 “他们有多少把握？” 黄老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路。 夏老皱眉，“我不知道！” 黄老看了他一眼。 “你都不知道，那跟我说这个干嘛？” 夏老耸耸肩，“这是杨小涛提出来的，我觉得可以试试，就跟你说道说道。” “眼下，因为这次事故的发生，不少人都在打退堂鼓。” “咱们一机部又经历了分家，又发生了这些事，这一件件的，要是不尽快重拾人心，那就散了！” “是啊，人心要是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黄老跟着补充一句，但现实情况就是如此，面对这次事故，一机部的发展势头顿遭打击。 “我让他们将报告今天送来，你这行不行，痛快给句话！” “实在是有困难，我就自己组织，怎么说也有十来个厂子，成了！就当是给咱们一机部，挣点面子。” 夏老见黄老迟迟不表态，随即使出激将法。 别的时候这法子肯定不好使，但这会儿嘛… 真要出了事，就跟老孙那样，他肯定跑不了，但作为顶头上司，老黄也没得跑。 这是阳谋。 果然，黄老看透了夏老的“险恶用心”，脸上自嘲。 “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是把我往火上烤啊！” “真出了事，难不成我还来个二次警告？” “那才是丢死个人呢！” 黄老突然看开了，与其最后被牵连，还不如主动点承担责任呢。 到时候，去南方就是了。 听说南边冬天暖和多了，适合养老！ “哈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老黄以前就是大胆的主，怎么会被这点事吓住。” 夏老笑着，然后起身。 “等下面的计划报上来，我再来！” 黄老点头，“让老孙他们几个都回来，开会！” 夏老看了眼黄老，知道这家伙，这次是要下血本了！ 当杨小涛将文件送到夏老跟前时，夏老并没有翻看文件，而是来了一句。 “回去好好督促钢铁厂，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 杨小涛听这话就明白，计划通过了。 “首长放心，钢铁厂，绝不给您丢脸。” 夏老却是站起身来，神情无比凝重，“这次，不是给我丢不丢脸，而是要为一机部，将这脸，挣回来。” 这话说完，就将黄老的打算简单说了下。 杨小涛听完后，立刻清楚这次计划，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大。 回到机械厂，杨小涛就来到书记办公室，将情况跟杨佑宁刘怀民两人说了。 “夏老真这么说？” 杨佑宁目光灼灼，从杨小涛转述的话中，他听出来了干大事的味道。 “对，说这次，起为一机部挣脸面！” “一机部，一机部啊！” 杨佑宁在办公室里走着，双手不时拍着，发出啪啪声音。 “老刘，你觉得是啥意思？” 心里有想法，却还是问刘怀民，想要确定下。 刘怀民相比起来就沉稳许多，但目光中也多了份欣喜。 “若是我们内部组织的，顶对是夏老领着人来看看，估计惊动不了一机部的其他兄弟部门。” “但上升到一机部，我估计，整个一机部的人，都会参与进来吧。” 杨佑宁听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做的事情，整个一机部都会关注。” “这可是大事啊！” 虽然已经有过几次交流经验，但那都是行业之间的交流。 就像高压锅，就像暖气炉。 但那些东西，怎么能跟炼钢技术相比？ 在杨佑宁看来，这种规模的会议。 也就当初农科院组织的国内科技发挥能够相提媲美。 而在三人当中，也就杨小涛有过经历，当初两人还羡慕着呢。 现在，他们俩终于得偿所愿了。 就在三人为黄老夏老他们大动作震惊又激动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这次远比他们想的更大。 一机部的动作很快被三机部的章老得知。 实际上，在石山钢铁厂事故爆发后，不仅一机部的人关注，可以说整个国内的炼钢工厂都多少挂在心上。 先前推广的新技术很迅速，不少有实力的工厂已经开始筹划建设了。 毕竟红星钢铁厂那样的算起来顶多是二流的钢铁厂都能搞出来，他们这些国内一流大厂子，没理由落后啊。 何况还是上级鼓励的，推广的。 于是，各厂纷纷学习这项新技术，使用这项新技术。 但现在出了事故，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刚刚升起的激情被浇灭。 现在，一机部要搞这么一场实地教学，他们自然要来看看，看看这项技术，到底成不成。 三机部章老的电话刚打来，说明情况，想要带人来学习学习。 黄老见此，自然欢迎。 反正已经豁出去干了，就当是给大家演练一下。 若是失败了，也能吸取失败的经验嘛。 再说了，失败了，就是关起门来，也得臭大街。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敞开大门，欢迎大家都来呢。 挂断电话没一会儿，后勤处的秦老打来电话，跟章老一样，后勤处的钢铁厂早就无法满足需求了，也在寻求破解之法。 再然后，新组建的七机部王老也要带人来凑热闹，就是西北那边的王胡子听说后，也要带人来掺一脚。 当然，王胡子来的目的不止于此，他还想让一机部的人支援西北建设工业，具体内容还需要见面详谈。 即便如此，这规模也是比当初预计的要大好几部啊。 这只是规模上，要说档次，几个跟他平级的人不说了，数量再多，在他主场也得靠边坐。 王胡子算是上级了，但也只是一个。 可这次陈老听说了，也带来消息，说是要来。 这可就把档次生生提高了好几层。 高的黄老原本都破罐子破摔了的心都变了。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股脑的都来了，搞得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 而夏老得知此事后，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语。 直到最后才小声问道，“要不要我去钢铁厂盯着？” 黄老瞪了一眼，“你懂？” “不懂。” “那去了有个毛用啊。帮不上忙不说，还给同志们压力。” “那倒也是。” 两人再次沉默。 他们发现，貌似除了给予已经的精神鼓励，其他的，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吧。 “这事先别着急说，让他们自己来。” 良久黄老才开口，夏老默默点头。 (本章完) 1087 安全大学习 红星机械厂。 三人的会议还在继续。 “小涛，接下来，你去钢铁厂看着点，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回过神来的刘怀民对着杨小涛郑重说道，“这次夏老他们如此重视，我们可不能关键时候扯后腿。” 杨小涛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杨佑宁点头，随后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看，“不仅钢铁厂要紧起来，确保这次实验成功。” “就是其工厂也要行动起来。” 说到这里，杨佑宁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主意。 “正好借助这次安全事故，咱们机械厂下辖所有分厂，所有人员，来一次安全大学习活动。” “要从上到下，各部门都要行动起来，贯彻学习安全生产。” “咱们自己先来一遍，省的到时候出差错。” 杨佑宁越说越激动。 冬季大练兵，安全大学习。 连口号都想好了。 杨小涛与刘怀民对视一眼，都被杨佑宁这突然的想法震惊，随后又是不约而同的点头。 “可以！” 刘怀民觉得不错，便点头同意。 杨小涛也是如此，“先前去调查的时候，就发现工人习惯于‘凭经验’做事，以前那样做没有问题，所以现在还那样做。” “甚至在问题出现时，想当然的处理，从而酿成更大的灾祸。” “这其中就是管理不到位，学习不到位的缘故。” “老杨说的，我认为不仅这次要做好，还要将其做成长久的管理规定，一直坚持下去。” 杨祐宁对着刘怀民笑着点头，“对，我是这么想的。” 杨小涛却像是想起前世工厂里经历过的一轮轮审核。 什么国家审完省里审，省里审完市里审，一年一轮，飞行审核，半年一次，标准审核 审审审，不说效果如何，单单这种态度就让下面的企业感到紧张，不敢轻视。 “所以我们要组建专门的安全监督部门，定期或者不定期的对工厂进行审核”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要将规章制度健全，这点咱们可以将现有的整理一下，做出来框架，然后”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还有，光有惩罚措施不行，还要有激励手段，这样双管齐下，才能提高员工的积极性.” “对对对对.” 杨小涛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拿起缸子吨吨灌了两口，然后朝着一旁盯着看的杨佑宁摊摊手。 杨佑宁见杨小涛不再说话，随即笑着看向杨小涛，“小涛，你这些想法跟我不谋而合啊。我看着一事不劳二主你…” “打住！打住！” “您老可别说。” 杨小涛赶紧摆手，“我这两天要抽空把发动机的事搞定。真没时间！” “嗯？发动机要设计出来了？可我听说张冠宇他们碰到难题了！” 杨佑宁怀疑杨小涛是在推搪，想借此机会偷懒。 “对，是遇到了点难题，但我看了下，很容易解决！” 杨小涛随意说着。 其实还是理论方向上出现了问题，原先杨小涛已经指出过。 但从未有过的东西，即便想破脑袋也无法尽善尽美。 不同的是，杨小涛拥有一套成熟的柴油发动机图纸，虽然不能将其拿出来，却能够从中了解设计理念。 了解设计的方向，以及关键部分的处理方式。 杨小涛觉得，只要将这些地方指点出来，将会解决面前的困境。 当然，杨小涛自己的设计图纸也要加快了，毕竟学分在那等着呢。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皱眉，“能这么快？你可别糊弄！” “我这两天做的差不多了，再有几天就能搞定！”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杨佑宁深吸一口气，只能认下。 毕竟，双缸柴油发动机也算是机械厂的重要项目。 杨小涛这样说了，估计是有十足的把握。 随后将目光看向刘怀民。 刘怀民也不说话，只是瞥了眼桌上的文件，杨佑宁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行，这事，交给我来办！” 杨佑宁无奈说着。 心里却是回想着，刚才杨小涛，说啥来着？ 随即，三人各自忙活。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继续研究发动机图纸，争取早日做出来。 两天后。 杨小涛守在办公桌前，仔细设计着图纸。 屋子里，娄晓娥被杨佑宁征用，前去帮忙整理文件。 一起被征用的还有宣传科广播员的刘丽雪。 自从接了任务，老杨发现，秘书小强端茶倒水，接个人还行，但处理这些文件材料什么的，就毛手毛脚的，根本不是这块料。 这让杨佑宁觉得，自己还是要找个女秘书才行。 有些活，就得秘书干！ 几人整理了一天，列了相关计划，这才搞了一半。 杨佑宁倒是想将任务发到各个车间，各个工厂里，让他们自己搞去。 但没有监督的执行，就是流于形式。 很难落实，更不用说效果了。 所以，为了更好的执行，最少也要搞出一个标准来。 如何算是高风险，哪些是低风险，面对这些如何处理，等等，都需要亲自过目。 好在先前这些工作杨小涛已经做了框架，平常的维护保养工作可以当成预防措施。 再加上娄晓娥的帮忙，还算是进展顺利。 将图纸修改完毕，杨小涛拿起新的设计方案，仔细检查。 每一个设计数据，都在杨小涛心中过一遍，这些数据有的经过计算得出来的，有的经过借鉴以前的经验填上去的。 而现在。 就是靠系统来检查正确与否了。 随着杨小涛开始修改参数，距离设计成功，也就是时间问题。 下班前，娄晓娥完成任务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杨小涛从座位上跳起来，脸上带着欣喜。 很快，娄晓娥就意识到什么，快步上前询问。 “领导，你，做出来了？” 杨小涛见了笑着点头，“对，这次，终于搞对了！” 娄晓娥没有发现杨小涛话里的意思，听到做出来了，立马上前看着桌上的图纸。 只是桌上乱七八糟的图纸，还有被不断修改的参数，怎么看，都没有研发科的那些人做的漂亮。 “等我整理一番。” 杨小涛也看出来图纸有些杂乱，随即坐回原处，重新设计图纸。 等杨小涛将新的图纸画好，屋子里就剩他一人。 娄晓娥不知何时离开。 杨小涛看看时间，晚上八点。 窗外车间里仍旧亮着灯，那是拖拉机生产车间。 将手上图纸收入空间中，杨小涛顺便看了下控制面板。 这次设计成功双缸柴油发动机，系统给出的评价不低，优秀-中。 同时还给了5000学分，可是让缩水大半的学分，再次逼近两万。 若是将后续机床，发动机什么的都做出来，七级工程师，明年有望。 想到自己的职称，貌似现在还是九级工程师吧。 不过现在自己是机械厂的领导，也算是行政人员了，按理说应该走行政路线。 但并不是说，他就要把技术路线扔掉。 毕竟，一个工人身份，在这个年代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思绪收回，心神在面板上看了会。 杨小涛 年龄：25 学分：17495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八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小米（1/斤），大米（1/斤），高粱（1/斤），玉米面粉（1/斤），小麦面粉（1/斤）。 兑换栏：大米，小麦面粉，玉米面粉，花生油，豆油。 清一色的食物。 这也让杨小涛意识到，这里仍是以吃饱肚子为主的时代。 仍是那个贫穷的年代。 甭看他现在让周围的人都能吃饱饭，让更多的人种上了玉米，让更多的人有了工作。 但这又如何。 相对于万千同胞，他所看到的只是沧海一粟。 离开这里，还有更多的人，食不果腹。 更多的人，过着清贫的生活，不识肉味。 拿出烟，杨小涛摸出打火机。 耳边仿佛响起冉秋叶的声音，随后又把烟放进烟盒。 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糖扔到嘴里，看着漆黑的夜空。 灯光下，新的标题横幅正在晾干中。 符合这个时代的特色一点点变得凝重。 曾几何时，杨小涛脑海中那高楼大厦，霓虹灯绿，遍地奔跑的汽车，宽大屏幕上的影像，正一点一点的被磨灭。 “或许，再等几十年，这里，将会跟前世的记忆重合吧！” 第二天。 杨佑宁几人终于接到了夏老的通知。 这两天，在黄老的主持下，一机部上下都通过了机械厂的提议，决定以红星钢铁厂为试点，将组织一机部麾下所有钢铁厂精干人员，前来参加观摩学习。 时间为十二月十二号。 具体任务流程安排，由钢铁厂自行安排上报。 同时说明，主要涉及要点有三。 其一，安全生产管理章程的宣示。 其二，识别隐患、预防风险的发生。 其三，确保本次实验万无一失。 这三点，是夏老亲自打电话要求一定要做到的。 尤其是最后一点，哪怕前面两个模糊不清，也能说的过去。 若是第三点都没法保证，那就是最大的失败。 这次活动，也就没了意义。 至于其他的， 机械厂，大会堂。 机械厂下辖所有工厂主要负责人员悉数到场。 杨佑宁、刘怀民、杨小涛三人在上方。 下面，赵传军，陈宫，王国栋，徐远山，丁祥军，孙国，管志勇，周升红等一众人位列前排。 后面是王法，黄得功…等工厂管理人员。 再后面是各部门的主管人事。 会议开始，刘怀民将上级决定事宜进行公示。 随着会议内容的宣布，下方众人都是面色变换。 虽然涉及的部门不多，只有钢铁厂，但真要出了问题，上面的三人都少不了问责。 徐远山等人担心的同时，也对上面的三人便是钦佩。 当然，这里面难免有个别心思的。 管志勇坐在最前排边上，感受着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岿然不动。 他早就从安仲生那里得到消息，同时也跟杨小涛交流过，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至于后果，成了他这个厂长就彻底坐实落了。 若是没成，也没啥大不了的，就算是为机械厂做牺牲了。 当然，他对此是充满信心的。 他们钢铁厂可不是石山钢铁厂，他们虽小，却因为杨小涛的多次强调，一直将安全放在第一位。 再说了，他们本来就计划着三十吨的平炉改造，如今马上就要试车了。 一切都做到位，该准备的都齐全了，有什么理由失败？ 他，管志勇，迎接的将会是成功。 哪怕为了杨总，也必须成功。 周围人打量着管志勇，都清楚这位火线提拔起来的厂长，经过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坐稳了位子。 而这一切，都是上面那年轻人的杰作。 见此，不管打什么主意的，都开始重视起这位原先名不见经传的管厂长。 (本章完) 1088 如火如荼 “同志们，十二月十二号。这对于我们来说，将是最光荣的一场战斗。” “想要完成这项任务，就需要我们所有人，齐心协力，同舟共济” 啪啪啪啪 刘怀民说完，看向右侧的杨小涛。 刘怀民说完，随即杨小涛起身，看向众人。 只是开口就是话锋一转，由新技术的实验上转到安全生产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让他们来到目的，原来是这个。 “各位同志，安全重于泰山。这不是说说，而是需要我们时刻挂在心上。” “我这里有一份收集来的，最近一年中，所了解的事故。” 杨小涛扬起手上文件，里面是赵传军帮忙收集的消息。 这对他们保卫处来说，非常容易。 “眼前最近的便是钢铁厂锅炉爆炸事故，造成近二十人的伤亡… “两个月前，第三制造厂的机器事故，造成三人重伤，其中一人双腿截肢… “半年前，西区的机械厂，因为电路老旧引发火灾，烧毁厂房，同时牵扯隔壁纺织厂仓库，造成严重经济损失…” …… “除此以外，每年因为运输交通事故，都有许多优秀的同志为此付出宝贵的生命。” 杨小涛将收集到的消息一件件说出来，众人面色沉重。 若是以前，他们还觉得，这是为革命建设奉献的烈士。 但，听到杨小涛每说出一个伤亡数字，每说出一个背后家庭的故事，众人的心就在颤抖。 杨小涛放下文件，目光看向会场的上方。 “对别人来说，或许这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但对我来说，却是感同身受。” 说到这里，或许是这具身体的缘故，杨小涛目中噙着泪水。 徐远山等人才意识到，当初，杨小涛的父亲，就是因为一次事故重伤，最后没熬过去。 而这些，随着杨小涛的崛起，早就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这些事情被杨小涛说出后，整个会场都是沉默，压抑的沉默。 “所以，我们作为管理者，坚决不能，让悲剧发生。” 杨小涛声音陡然拔高，目光中的泪水说着眼角滚落，却让任何人看到杨小涛的身上的坚决。 “今后，我红星机械厂，将组建安全管理委员会，专门检查各厂，各环节的安全问题。” “一旦发现隐患，立即整改！” “所多次管理不到位，甚至疏忽大意，造成人民财产损失的，我红星机械厂，将追究刑事责任！” “对任何漠视生命的行为，我，红星机械厂，将零容忍！” 啪啪啪 杨佑宁站起身来鼓掌，用实际行动表明对杨小涛的支持。 啪啪啪 下方众人立刻起身，这一刻，他们清楚，今后机械厂的安全等级将成为他们的紧箍咒。 谁也不敢小看。 等杨小涛说完，杨佑宁并没有坐下，而是挽起袖子，来到台前。 “既然杨小涛同志说到这里，那我就继续说一下。” “在十二月十二号到来之前，我红星机械厂下属所有工人，将开展安全大学习活动……” “各部务必按照机械厂要求进行，任何人不得马虎。” “最后，经过我机械厂高层一致决定，此次安全学习，各厂要选出优秀人员，总厂会进行相应的表彰” 杨佑宁几乎将先前杨小涛提出的几点重复了一遍，听得台下众人一愣一愣的。 这一个‘安全学习’竟然能搞出这么多花样，果然不愧是机械厂。 等会议结束后，各个工厂人员都急忙回去，将这次会议的内容进行传达。 机械厂这次可是动了真格的。 要是被安全巡视组的人检查出问题，就是厂长也保不住。 与此同时，红星机械厂里，随着广播员刘丽雪的声音响起，整个机械厂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副厂长负责各自领域，主任带着组长查漏补缺，下面的工人更是踊跃参与。 每天中午吃完饭后，所有人都要参加小组组织的安全大学习。 学习机器应急处理，学习事故避免风险方法。 学习各种预防措施，甚至进行灾难的逃离演练 工人们在这种环境下，生产肯定会受到影响，但各部主管不敢大意。 一切，都搞得如火如荼。 当然，有好的提议，也会上报工厂。 其中红星机修厂有一名电工就提出合理建议，将电线用不同颜色的绳子捆绑，分门别类，方便管理，出现问题也能及时发现。 这条建议被车间主任采纳后，上报工厂。 杨佑宁直接奖励这名电工十元钱再加一个闹钟票。 这一下，直接刺激到所有人，立马激起工人的上进心，纷纷指出不合理的地方，给出建议，希望获得奖励。 在这些人的踊跃下，机械厂的安全管理章程再次得到补充，也越来越厚实。 红星木材厂，会议室。 周升红端着搪瓷缸子站在几张桌子拼凑起来的会议桌前，神情严肃。 这会议室也是最近扩建出来了，这要是以前，别说会议室了，就是厂长办公室都是间不漏风的房。 别看他手下一群木匠，但办公室里就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来个客人就只能坐板凳。 没办法，当初就没想过会有客人来。 可现在，自从搭上了机械厂的顺风车，立马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厂子”。 现如今，工厂里拥有正式的木匠工人两百多，除此之外还有木工学徒一百多人。 没办法，哪个工匠家里没个孩子徒弟的，这些人本来就是手艺人，总得传下去吧。 即便如此，他还觉得工作忙不完啊。 以前还只是给机械厂供应拖拉机木板，后来还要人去帮忙刷漆。 现如今，更是负责打包工作，一个个木箱子成为机械厂发货的标准包装。 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找关系，想要将孩子送进来，哪怕当个学徒也行啊。 毕竟，这里比进钢铁厂化工厂容易多了。 于是人一多，这管理起来，就有些不到位。 这也是他急忙回来开会的原因。 万一上面的安全工作组的人下来发现问题，他这个厂长也得难堪。 屋子里，都是木材厂的主任小组长什么的，再就是手艺精湛的大师傅。 这些人聚在一起，都看着周升红，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开口。 “我说下。” 周升红还是觉得，红星机械厂这条大腿得抱住。 不管如何，上面交代的事情必须全须全尾的完成。 周围人都看过来，周升红放下搪瓷缸子，神情严肃。 “上面，总厂下发命令，要开展安全学习活动，咱们厂，说实在的，以前都没把这些当回事，你们看看外面堆的木头，这要是一把火下来，咱们吃饭的家伙还能剩多少？” “还有平常干活，一个个都是老师傅，觉得徒手就上，结果呢，去年断掉的手指头就够一只手的了。” 周升红厉声喊着，脑海中回忆起当时杨小涛台上的神情，开始模仿起来。 “同志们，这安全问题重于泰山” 半小时后，周厂长嗓子有点疼，但看下方这群木头的神情，就知道，可能是白费口舌了。 “这次机械厂杨总说了，逮着一个，处理一个。对任何违规行为，零容忍。” 这下，众人立马抬起头来，一个个都说领会到来会议的核心精神，表示一定严格按照机械厂的规定，坚决拥护机械厂的决定。 周升红心里无奈，这些家伙，还是要拿杨总的名头压一压才行。 不得不说，木工厂的行动还是很顺利的。 一个个平常懒散的家伙，这次异常配合，简直，换了一个工厂似的。 机修厂，丁祥军带着一众主管走在车间里，不时指点着 化工厂，徐远山面色严峻，他们这里隐藏的风险，更多，也是杨小涛重点提及的目标. 一分厂，有过经验的孙国开完会，立马组织人手排查各个风险点，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随后的几天，整个机械厂如火如荼的进行安全学习。 而机械厂确实组建了安全工作组，由王国栋任组长，抽调各个工厂优秀人员充当组员。 随后就领着一群‘经验丰富’的员工在各个厂中奔波，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而在这紧张的环境下，杨小涛将做好的双缸柴油发动机图纸，来到研发科。 当杨小涛拿出一摞设计图纸时，张冠宇身后研发科等人立马凑上前。 那些泉城跟三机部前来学习的人也过来看着，前几天他们还被折磨的欲仙欲死，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现在，图纸就在眼前。 这，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觉得，这是杨小涛随意拿出来糊弄他们的。 但张冠宇等人清楚，每次杨小涛拿出来图纸的时候，并不是让他们检查，而是让他们学习。 “张主任，尽快将图纸分发下去，然后让老刘他们试着制作。” “是，杨总。” “对了，杨总，这新的发动机需要配套的变速箱，以前拖拉机上的，不合适了。” 张光宇知道杨小涛的打算，他想要搞类似东方红那样的大型拖拉机，而不是手扶拖拉机。 那样的话，现有的变速箱就不适合了，甚至许多配套设备都要重新设计。 当然，这些设备都是基于发动机做出来的前提下。 现在发动机做出来了，那这些部件结构也该提上日程了。 杨小涛点头，“这点你们先做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跟泉城的同志请教一下。” “人家可是专业做汽车的，咱们该学习了还得学习。” 张冠宇听了两眼放光，怎么忘了这一茬，当下泉城来的几人立马成了瞩目的存在。 杨佑宁和刘怀民听说杨小涛搞定发动机设计后，只是过来看了下情况，嘱咐尽快做出来，然后就忙活着安全大学习的事情。 后面杨佑宁还想搞一个安全大比武，用来检查这次学习效果。 后来刘怀民听说这件事后，两人一合计觉得单纯的安全方面太单调，干脆就举行一个技能比武大会。 杨小涛听说后，只觉得杨佑宁搞这个什么比武，就跟后世参加挑战不可能似的。 什么最快拆卸机器，什么最先组装拖拉机，还有车队开车技术的比拼 总之杨小涛看后很是无语，眼下这节骨眼上还想别的，这都什么事啊。 而更离谱的是这个决定竟然获得了全厂上下的支持，就连日子都选好了，就定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不过，这一切对杨小涛来说都是后话，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将钢铁厂的事情搞定。 (本章完) 1089 重要的是过程 杨小涛将图纸交给张冠宇后，就离开机械厂，前往钢铁厂主持改装转炉的试车。 钢铁厂，管志勇带人将杨小涛迎接到厂区中，然后来到试车车间。 “杨总，这是我们厂里比较新的锅炉，用了八年多，算是很好的锅炉了。” 管志勇指着面前已经改装好的转炉，看样子跟先前的款式差不多，除了大小几乎一样。 “有了上次改装的经验…” 杨小涛跟着走到锅炉前，手上是一份关于转炉的图纸。 杨小涛戴上眼镜，一边看着图纸，一边看着转炉。 随着移动，杨小涛不断转炉周围查看，最后回到原处。 起码从眼镜的反馈来说，并没有明显的问题。 至于承受高温压强等，就看这次试车效果了。 安仲生上前从出锅，途径，管道，所用的设备，涉及的流程一一讲解。 随后杨小涛就被管志勇请到原处，试车开始。 跟先前的流程一样，杨小涛紧张看着，直到铁水在熔炉中熔炼了大半天，这次试车才算是成功。 “氧枪准备好了？” “已经做好，试验过了，没有问题。” 安仲生在一旁解释着，身边的李俊明欲言又止，他想说，趁现在设备齐全的时候，先试一下，有什么问题也能提前预防。 但看众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没再多说。 等杨小涛离开后，李俊明将疑惑说出来，管志勇却是笑道，“杨总想要展示的是我们的过程，不是最后的结果。” 李俊明没明白。 安仲生点头解释，“给个结果，那还用的着这么麻烦，咱们不是早就有了吗？” “之所以搞这么大，就是想让来人看到，我们是如何一步步的操作，然后做出来。” “让他们明白，按照我们的方法，可以成功，没有问题。” “这才是目的。” 李俊明点头明白，回头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一切，对于三天后的实验，满怀期待。 …… “这是从杨小涛那里搞出来的笔记。” “可是废了不少事。” 石城外，废弃转场中。 刘光齐对站在身前的男人说着。 男人依旧是老农打扮，但健壮的身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而且，自始至终，几次接触下来，男人的话都很少， 不过在刘光齐拿出本子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 “确定？” 刘光齐眉头一挑，“当然了！” “这上面的内容，都是从杨小涛笔记上摘抄下来的，你也知道，少一份笔记，对方会察觉。” “为了抄录这些内容，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刘光齐解释道，这样说也能解释本子上字迹的由来。 男人并没有再说，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刘光齐，“省着点，不是大风刮来的！” 刘光齐接过信封，伸手捏了下，脸上露出笑容。 “我明白，不会太显眼的！” 男人点头，“东西我会交上去。” “好，对了，上次那位领导，不会再有别的任务了吧。” 男人却是盯着刘光齐，“你最好将那位忘掉，彻底的忘掉。” 刘光齐被男人盯的眉心有点疼，连忙避开目光，“放心，我懂的。” 男人没有言语，只是用目光警告着刘光齐，最后离去。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刘光齐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后背的冷汗也变得冰凉。 这一关，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今后的日子，又可以恢复往常了。 想到自在的生活，刘光齐觉得也不错。 至于这样做的后果，他才不管呢。 他，刘光齐，享受的是这个服务的过程。 互惠互利而已。 煤厂。 傻柱从后厨中走出来，手上拎着饭盒，脸上笑意不断。 刚才从主任嘴里听了个好消息，上次做的饭领导很高兴，煤厂的任务增加了不少。 这样下去，今年工人的福利会有所增加，这可是大事。 连带着傻柱也变得重要起来，制造有什么请客吃饭的，都要傻柱掌勺。 而傻柱经历的多了，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也开始试着收敛自己的脾气，该给的好处绝不吃独食，拉拢住后厨的一群大妈，跟主任更是关系不差。 回到住处，一起住的几人立马看过来，目光盯着傻柱手上的饭盒。 “哥几个，开饭了！” 傻柱笑着将饭盒打开，露出里面的白菜炒肉，汤水中还有几片白花花的肉片，让屋里的三人一阵咽口水。 “都愣着干嘛，吃啊！” 傻柱拿起一个二合面馒头，捏起一片白肉往里面一塞，大口咬着。 其他几人听了都嘿嘿笑着，一个个伸手抓起来。 “柱子！” 抹了把嘴上的油，原先的小组长笑着靠过来。 “组长！” 傻柱看着五大三粗的家伙，脸上恭敬，心里却是鄙夷。 “没脑子的傻大个！” 组长并不清楚傻柱心里编排自己，只是对傻柱这番懂事非常感激。 尤其是傻柱被主任看重后，还能记得他们这几个看兄弟。 “柱子！” “组长有事你说。” “没啥事，这不马上元旦了嘛，我跟大队长反应了，给伱放一天假，回家看看！” “真的？” 傻柱猛地站起来，这一天，他想了仨月了！ “我只是提上去，同不同意，还要看大队长和领导的！” “不过。应该没有问题吧！” 组长说着，傻柱脸上的笑容就跟菊花盛开似的，格外亲切。 以他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相信领导会卖这个面子给他。 “组长，谢谢了！” 傻柱感激的拿出珍藏的香烟，这可是他从厂长那里得来的，一般人可舍不得给。 两人点上烟，傻柱听着周围人的恭维，脑海中却是激动着，又可以回四合院看看了！ 四合院，后院。 许大茂将车子放下，手上拎着一串油纸包，神情匆匆，生怕被人看到似的。 屋子里，秦京茹正在忙着做饭，见许大茂回来，起身上前接过东西。 “买回来了？” “嗯！这次我跑了好几个地，终于将方子上的东西找齐了！” 许大茂欣喜的说着，不忘将手上的布包抬起来，甚是得意。 秦京茹听他这么说也是欣喜，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自从流产后，这么久了，两人没少努力，但肚子就是没反应。 秦京茹自然没问题，虽然上次有傻柱的原因，但恰恰证明自己的肚子能够怀上。 问题肯定出在许大茂身上。 可是她也没法明说啊，毕竟在许大茂看来，那个流产的孩子可是他的种啊。 既然有一次了，肯定会有下一次。 这正是许大茂一直坚信的，为此更是打消了了原有的顾虑。 “媳妇，放心，那老郎中说了，这些东西吃上几回，肯定倍棒！” 许大茂拍着胸膛保证着。 当初那老郎中可是说了，一般人吃上几副，就能够提升很长的时间，他这样的，吃完了最少能达到十分钟。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许大茂自己心里清楚，每次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确有点快。 快到那些女人都没反应过来。 所以他才觉得，自己这么久了没要上孩子，就跟时间长短有关。 许大茂这么说，秦京茹的大眼睛一翻，心里吐槽，“倍棒有个屁用，那么快，自己连享受的过程都没有。” 只是她也不想打击许大茂，心里面也想着尽快给许大茂留个后，那样自己也不用担心下次去乡下帮忙了。 想到这里，秦京茹笑着接过药包，“快去洗手，一会儿我给你把药煮上！” 许大茂见此嘿嘿笑着。 “对了，听说前院阎解成他们要闹离婚？” 许大茂洗洗手，突然想起进门时候听前院人的议论。 秦京茹面色一僵，随即干笑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离吧，就阎解成那副窝囊样子，还得靠了娘们养活，丢老爷们的脸！” 许大茂不屑的说着，阎阜贵家里情况院里人都知道，现在除了阎阜贵挣钱养家，就只有于莉参加工作挣钱。 至于阎解成，这么久了一直没有解决工作问题，全靠家里养着。 不然上次去乡下帮忙也不会有阎解成。 要不是还出去找点零碎活干着，估计早就被人戳脊梁骨了。 秦京茹听了点头，男人挣钱，女人看家，这才正常呢。 前院，三大妈唉声叹气，阎阜贵面色铁青。 他们不过是再次说了下，想要把持家里的财政大权。 却没想到这次于莉竟然反应这么大。 他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年轻人哪会过日子，钱在他们这些过来人手里才能留下啊。 结果这事刚提出来，阎解成没啥意见，毕竟这种事在家里太常见了，但现在为止他还欠着家里不少钱呢。 可这次不知道为何，于莉坚决反对，说什么阎阜贵这种大家长式的管理就是封建思想残留，新时代女性要独立，要自由。 这下阎阜贵被气的半死不活，阎解成见了替老爹说了两句，结果于莉立马出门，还说要这样，就离婚。 说完就回了娘家。 留下一家人面面相觑。 阎解成更是呆若木鸡。 离婚？ 从未想过啊！ “老头子，要不算了吧！” 三大妈看着面色铁青的阎阜贵，开口劝说着。 “算了？这有了第一次，以后就有无数次。” “现在是拒绝不上交钱票，那下次就是不给咱们养老了。” “越来越变本加厉，你说怎么办？” 阎阜贵分析着，三大妈吧嗒着嘴，“不会吧，这么久了，于莉不会这样吧。” “不会？以前不会，现在呢？动不动就回娘家去了，什么心思？” “还有她那妹妹，于海棠，不就是结婚没几个月离了吗？我看就是那于海棠影响的她！” 阎阜贵愤恨的说着，想到以前于莉嫁过来的时候多么孝顺，最重要的是能够理解他的算计精髓啊。 可现在好了，不仅青出于蓝胜于蓝，更是学会了算计甩算盘，要拿捏他们啊！ “这毛病不能惯！” 阎阜贵咬牙说着，为了自家权威，为了家主的威严，为了维护在大院的影像，他，阎阜贵，决不能妥协！ 三大妈见阎阜贵这么说，也只能顺着说，“其实离了也好，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孩子。” 阎阜贵听了，看看院子外玩耍的孩子，缓缓点头，“是啊，不能，没了后。” (本章完) 1090 失败的实验 四合院，大门口。 杨小涛从车子上下来，老道跟着下车。 “老道，一会儿来家里吃饭。” “好，别搞太辣，我最近上火。” 老道挑剔的说着，杨小涛却是不敢多说。 没办法，杨小涛当了甩手掌柜，剩下的事都交给了老道。 求人办事，自然得低声下气啊。 何况，老道也不是应付了事，以他在西北磨砺出来的组织能力，带着几个实习生做点事，简直就是小菜一截。 现在，他们已经将工作规划做出来，近期主要任务是学习，并且已经了解到国内几家能够提炼金属钨的工厂，并且提出申请学习。 现在就等上级的批准了。 不过杨小涛估计年前能够批准下来就不错了，毕竟那些工厂可不是简单的单位，保密等级在那，不是谁都能进的。 咳咳咳 杨小涛刚走进中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循声望去，正是一大妈家里传来的。 老道在后面见杨小涛停下，也看了眼一大妈家，“前两天感冒了，院子里好几个。” 杨小涛点头，“天冷了，没事熬点姜汤喝。” “还有注意通风，前些年院里差点引起流感，注意着点。” 老道点头，两人各回各家，没多久老道拎着烟袋锅子来到杨小涛家，准备开房。 贾家。 贾张氏看着桌上的窝窝头和萝卜头子，吧唧两下嘴，看了眼正一口一口啃着窝窝头的秦淮茹，心里想说点啥，却也知道说了没用。 只能拿起窝窝头，起码先补补肚子再说。 一旁，秦淮茹慢慢啃着窝窝头，心里也埋怨着。 要是这老婆子不在家多好。 她身上的钱，也能买点东西，给孩子们补补。 哪像现在，自己身上明明有钱也不敢拿出来，还得陪着一起吃窝窝头。 这日子，过得憋屈。 要是傻柱在多好啊。 怎么也是个，挡箭牌。 秦淮茹心里想着，将窝窝头吃完，末了从锅里拿出一个鸡蛋，准备出门。 贾张氏一看锅里还有鸡蛋，登时睁大眼睛，“淮茹，你干嘛去？” “一大妈病了，我去看看。” “看看？你拿鸡蛋干嘛，咱家里都没吃的，你还给个外人，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可怜我这大孙子连鸡蛋都吃不上.” 贾张氏盯着秦淮茹手上的鸡蛋，感觉肚子更饿了。 就是棒梗也瞪大独眼，看着秦淮茹。 哪知，秦淮茹根本就不理贾张氏，不等她说完，就直接出门。 “伱” “好你个秦淮茹，吃我贾家的，住我贾家的，还敢这么不孝顺我，我” 贾张氏刚想说将其赶回老家去，却是想到什么，赶紧压低声音，“我早就，早就把你赶回老家了。” 说到最后，几乎深不可闻。 身旁的棒梗更是问道，“奶奶，你说啥？” “说啥？说你娘忘恩负义，白眼狼。” “棒梗，记住，你姓贾，长大了要孝敬奶奶，一定不要跟你娘那样当个白眼狼。” 棒梗转头看着门外，想到书包里还藏着的一块钱，自己有了钱，要不要孝敬奶奶？ 这想法只出现一瞬间，便被棒梗扔到地上，更是转头看向贾张氏，“可奶奶，你也不姓贾啊。” 贾张氏闻言嘴巴张开，愣住。 片刻后，贾张氏捂着头皮，更疼了。 “一大妈，您好点了？” 咳咳咳 “淮茹，你，别进来了。” 一大妈靠在被子上，见秦淮茹要进来，赶紧开口。 “我这病传染人，你家还有孩子，小，咳咳，小心点。” 一大妈说两句，肺里面就难受，只好躺着。 秦淮茹站在门口，也怕被传染了，“一大妈，要不去医院看看，这样拖着吃药，啥时候好啊。” 一大妈摇头，“不用了，花那钱干嘛，咳咳。” “吃点药，就好了。” 咳咳咳 “一大妈，您别说了，赶紧躺着，我这给您送个鸡蛋，一会儿趁热吃了。” 秦淮茹说着走到屋里，将鸡蛋放在桌上，然后又退了两步。 “淮茹，你，唉！” 一大妈见秦淮茹如此对她，心中感慨，目中更是有泪花闪动。 她这辈子没有一儿半女，想的最多的就是老了没人照顾。 但秦淮茹这般对她关怀，却是少了一份顾虑。 “要是，柱子在这，多好啊。” “你们俩在一起，互相帮扶着，互相，咳咳” “我啊，现在就希望，柱子回来，跟你，咳咳，以前一样。” 一大妈感慨着，秦淮茹听了也是心里一颤。 为了生活，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秦淮茹。 但傻柱还是那个傻柱吗？ 想到秦京茹，想到那个差点被傻柱整出来的孩子，想到傻柱为了孩子对自己的冷落。 那就是傻柱对她的背叛。 况且，现在没有了傻柱，她秦淮茹不照常过得挺好？ 在这四九城里，有吃的，有住处，虽然屋子里有个碍事的家伙，但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啊。 只要抓住刘光齐，或者下一个‘刘光齐’，她秦淮茹就能活得很自在。 至于傻柱，只是一个牌面罢了。 “一大妈，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说着，低头离开。 往家走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家里亮着灯，目光在窗户上停留三秒，随即移开。 对杨小涛，秦淮茹早就死心。 不死心不行，那是属刺猬的，她碰一下，都得出一身血。 现在这样相安无事，最好不过。 七机部，分院。 试车指挥室。 冉父站在人群后方，看着前面忙碌的工人，不时操纵仪器，神色虽然平静，但内心的紧张，让他攥紧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报告主任，发动机已经安装完毕。” “报告，各部已经检查完毕。” “报告，各仪器使用正常。” 随着下方不断有人前来汇报情况，冉父伸手看了下时间，以此来分散注意力，随后抬头看了眼等待的众人。 他清楚，这些人已经检查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有人刚要离开又返回去再次检查了一遍。 但检查多少次，大家心里都没底。 冉父看了眼仪器设备，随后点头，“试车开始。” “是！” “试车开始，发动机启动。” 翁~~~ 随着一道声音在宽大的实验台上响起，周围人密切注视着仪器上反馈的数据。 “10秒，数据正常。” 一旁有人呼喊着，冉父手心再次攥紧。 这种实验，他们进行了多次。 先前实验时失败，他们找的原因就是导弹飞行中的颤动让弹体发生松动，从而引发灾难。 后来有了实验台，可以在地上实验，减少损失。 但并不是有了实验就能解决问题的，他们仍需要找出问题点，然后一一解决。 尤其是现在研究的导弹，可是关乎未来的结合事宜，更是不能马虎。 “20秒，动力正常，数据正常。” 众人听闻，都是屏气凝神。 按理说，这种测试要持续十分钟，但现场燃料有限，他们也不可能做到实战那样，所以一分钟，就是测试的极限。 而在这一分钟内，他们要观察搜集弹体受震动的影响。 冉父看着试验台上不断加压颤抖的弹壳，心里捏着一把汗。 就在工作人员喊出三十秒的时候，突然一台仪器前红灯闪动。 “主任，三号部位，出现异常，震动幅度剧烈。” 冉父赶紧上前查看，而不等他询问，更多的红灯亮了起来。 “主任，二号区域有明显波动，仪器检测到松动” “主任，五号区域” 一瞬间，指挥室里一片喊声。 这一幕，再次出现。 冉父清楚，这次，又失败了。 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周，结果，半分钟不到，又失败了。 屋子里的人一瞬间就像抽了骨头架子似的，身形矮了一大截。 更有几个女工作者，已经低头抹着眼泪。 他们清楚，在这里，每次实验消耗的仪器设备，消耗的材料，价值都是高昂的。 他们每一次失败，都是在浪费国家财产。 一分钟后，发动机停止工作，现场人员上前查看情况，而冉父却是独自走回办公室。 失败，总是难免的。 就像当年在西北那里，哪次不是从失败中找教训，从错误中找经验？ 最后还不是整出了自己的蘑菇蛋？ 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成功的一天。 从抽屉里找出前几次实验失败的材料，冉父趴在桌前，仔细研究着。 砰砰 就在冉父愁眉不展，思绪不定时，敲门声响起。 秘书拿着一份文件，从外面进来。 “主任，这是本次的实验数据。” 灯光下，冉父接过递过来的报告，仔细看着。 “问题点都找到了吗？” 秘书低头，“各部正在紧密排查，但出现异常的地方跟以前实验的一样。” 也就是说，知道问题点，找不出解决办法。 这比不知道问题在哪，更难受。 秘书见冉父不说话，想到什么，吞吐说道，“主任，同志们私下都说，这些颤抖的异常，在以前也出现过，都是可控范围内的。” 秘书说完，神情忐忑。 这番话，其实他早就想说了。 毕竟以前的实验来看，只要稍微放宽一点标准，这些数据都是合格的。 但面前的这位主任，自从接管这实验任务后，就将任务标准生生的提高一个档次，以前的做法原本没有问题，但现在，问题层出不穷。 他们七机部也就在这解决问题中，一步步往前走。 听到秘书这么说，冉父却是叹息一声，“同志们的心情我理解。” “但，我们要做的是万无一失。” “你也知道，这次结合实验，有多重要。” “这直接关乎着能不能发挥出蘑菇蛋最大的威慑力。” “但我们的实验，可不能像其他国家。” “他们可以找一个无人的小岛上，从这个岛飞到那个岛，反正没有人，也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即便出了事情也没关系。” “但我们呢，我们有这条件吗？” 冉父说完，秘书脸色涨红。 他知道，冉父说的都是事实。 这种事，在国内实验，万一掉落下来，那就是一朵蘑菇云啊。 就是一场灾难。 “告诉同志们，这不仅是我们的任务，更是我们的使命。” “使命要求我们，在这里，不能有万一。” “现在我们流汗流泪，就是为了以后，不让流血发生。” “就是为了以后，在导弹竖起的那一刻，让那些窥视的目光，将内心的龌龊，憋住。” (本章完) 1091 三轮车项目 冉父说着，想起在西北工作的日子，那时候才是真的苦呢。 因为那种苦，不仅是生活物质上的匮乏，还有一种不能辜负的压力。 “是，首长，我明白了。” 秘书不再忐忑，不再纠结，转身离去。 冉父则是拿起递来的数据，继续看着。 夜已深，寒风呼啸。 冉父揉着酸涩的眼睛从办公室中出来。 这，才是他正常的下班点。 自从来到七机部，他就没正常时间回过家。 若不是还知道四九城里有个家，他或许会在办公室里安个床，当成家。 出了办公室，身边警卫开车上前，冉父却是停留在车前，看着前方，黑夜中，石头上刻着的字。 警卫小王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等待着。 ‘柴米油盐酱醋茶，百姓生活七要素’ ‘**说过，我们也有七要素，那就是新型材料，电子元件，精密机械，仪器仪表，特殊设备，测试技术和计量基准’ 冉父脑海中响起进入七机部时，钱老对他们讲的话，而这七要素，就刻在这石头上。 冉父静静看着，最后将目光放在精密机械上。 “小王，你说，要是所有的部件，精度再加高一点，会怎样？” 司机加警卫小王摸着脑袋，对精度这个词有点陌生。 见小王不说话，冉父知道自己问错了人。 “走回家。” “明天记得提醒我，找几个大师傅，了解情况。” “是！” 旭日东升，将黑夜驱散的同时，带来光的温度。 只是这时候，太阳光直射在南半球上，所以照到四九城的光携带的能量并不足以驱散冬季的严寒。 于是，四九城，依旧处于寒风呼啸中。 杨小涛起床后就将炉子里的煤球夹出来，换上新煤，然后将锅加水放上，随后拿出一包挂面，加鸡蛋，加火腿，又切了一点白菜叶子，随后就煮起来。 等洗漱完后，后院的老道也过来蹭饭。 杨小涛将面条捞了两碗，一人拿着两瓣蒜，捧着碗凑在锅前吃起来。 等两人吃完，杨小涛又把炉子里的新煤夹出来，然后任由熄灭。 现在还没到最冷的时候，用不到全天拱着炉火。 离开前院，杨小涛和老道一起出门。 同样的，工人们也都早早起来，吃过饭，准备进厂工作。 杨小涛跟周奎他们打个招呼，就开车带着老道前往机械厂。 这一阵，机械厂搞的安全学习计划非常热闹，广播里连续不断的轰炸，工厂各处都刷上了标语口号，横幅更是随处可见。 各个科室也都有自己的重点。 就像杨小涛回到办公室里，就看到娄晓娥正在收拾文件，还往柜子里摆放着，旁边还有一把锁头。 “你这是干啥？” “杨总，我这是识别风险啊。” 娄晓娥理所应当的说着，然后指着整理好的柜子，“这次刘书记说了，咱们办公室里的东西，论重要性那是属于一档的，这些材料若是丢失了，对工厂的损失极大。” “所以，我要把这些东西归类放好，同时也要预防偷盗，所以买了把锁。” “到时候，您一副钥匙，我和一副钥匙，再给刘书记留一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娄晓娥说着，眼睛眯起来，就像在笑一般。 杨小涛看了眼柜子，就这木头箱子，还用配锁？ 一脚就踹开了，真要进到这里了，哪是一把锁就能防的住的！ “你这分门别类搞的不错。” 听到杨小涛夸奖，娄晓娥笑着。 “是吧，我还把研发科的资料也分门别类整理好了，都放在架子上，以后找起来也方便。” 娄晓娥说着，却没想到杨小涛紧接着来了一句。 “到时候人家小偷也能一目了然，直接省事。” 娄晓娥错愕，随即反应过来，杨小涛纯粹就是在犟嘴。 “我去车间看看，伱继续！” 杨小涛见此，也没留下来帮忙的意思，随即出了办公室大门，往车间走去。 二车间，常明杰和陈斌张冠宇讨论着发动机的制造情况。 几人见杨小涛过来，连忙停下议论，来到杨小涛跟前。 “杨总！” “发动机情况如何了？” “刘组长正在带人制造，不过图纸有些复杂，机床操作起来，需要时间。” 常明杰开口解释，杨小涛点头。 他也没想过图纸拿出来，下面人就能立马做出来。 总得有个适应时间。 随后，杨小涛在加工车间里走着，不时查看工作进度。 不得不说，双缸柴油发动机的构造比单缸的多了两倍都不止。 好在现在只是拿出样品试车，相信机械厂一堆八级大师傅，就是搓也能搓出来。 看完后，杨小涛觉得再有个两三天就能做出成品了。 “听说你们准备开展半自动车床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 杨小涛回到原处，常明杰跟在身后，听到杨小涛问起，脸色尴尬。 “杨总，我们提出需求，研发科的同志将负责设计。” 杨小涛看了眼一旁的张冠宇，“你们做到哪了？” 张冠宇解释道，“杨总，已经安排一个临时小组负责车床的设计工作。” “用不了太久就能完成。” “行，到时候图纸拿我看看。” “是！” 离开二车间，杨小涛又去了三车间查看发动机生产状况，现如今机床的使用，工人熟练度的提升，再加上源源不断的钢铁供应，三车间的发动机产量是与日俱增。 顺道去了趟四车间，几个厂区里忙碌异常，一辆辆拖拉机被组装起来，然后有专门人员进行品质检测，合格后，会开到相应地方，由木材厂的工人进行涂漆上色。 整个流程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就在杨小涛于车间中走动的时候，从西北风尘仆仆的赶来的王胡子，走进了一机部的大门。 半口楼前，黄老带着夏老，孙老几人早在此等候。 “老黄，多年不见了，久等了。” 王胡子热情上前，黄老也凑上来。 “首长来视察指导工作，我们可不敢在办公室里等着。” 王胡子笑着摇头，“你这家伙是磕碜我啊。” 说着给老黄胸口上锤了一下，在外人看来，显得格外亲昵。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一机部的.” 随即，黄老将众人介绍完，王胡子也与众人握手见过。 “走，快进屋，你们这来的不是时候，这么大的风。” 黄老领着王胡子往办公室里走。 “这还大？你没去西北看看，那里才知道什么叫做风，什么是大风。” “不过，你这身板去了肯定没事，因为你压秤啊。” 哈哈哈 几人被王胡子逗乐，就连黄老也掂了掂肚子，然后用力吸气，往里面收了收肚皮。 来到会议室，众人落座。 黄老首先代表一机部全体欢迎王胡子的到来，众人鼓掌，王胡子点头客气，也说了些场面话。 客套完，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老黄，咱们又不是外人了。先前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咋样了？” 王胡子说着拿出一盒烟，让人分了分。 黄老也点了一根，很快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老王，你说上次说的太笼统。” 黄老先是跟夏老对视一眼，随后认真开口。 “没事，这次我带来了具体计划。” 仿佛早就料到一般，王胡子从身后随行人员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只是我们的初步意向，你们看下行不行。” 黄老接过文件，打开只是看了两眼，眉头便皱起来。 支持组建一所大型钢铁厂，要求使用新型转炉技术。 这明显就是奔着红星钢铁厂去的。 不过，这次实验若是成功，这项新技术必然推广，答应这个无非是时间前后的事。 下面一个，组建一所机械维修厂。 这点也行，毕竟现在红星机械厂下辖的机修厂，已经在西北那里建了好几处维修中心，西北想要家里自己的机械厂，这些人也能帮上忙。 再往下看，黄老的脸色就越差。 帮助的东西越来越多，这，简直就是再次割一刀子啊。 原本已经被七机部割了一刀，这西北的王胡子莫不是看他们一机部好欺负，也来砍一刀？ “老王，你这计划，根本就是让我们一机部的工厂搬到你们西北去呗。” 黄老有些不悦的说着，王胡子却是笑笑，“那哪能啊，我就是想，借你们的人，经验，然后分一点设备，想把西北的重工业体系建出来。” “你也知道现在西北那么大片地方，可工厂还没有四九城内的多。” “要是不趁现在发展起来，以后还不知道啥样呢。” 王胡子解释着，黄老听了差点没跳起来，什么借一点人，那是一点吗？ 那借了，还能还？ 只是对方身份地位在那，现在又是客气这，他也只能忍着气，继续往后翻。 当看到最后一个时，又是一阵无语。 “三轮车？老王，我记得这东西前些年不是已经搞出来了吗？” “你直接去汽车厂要不就行了。” 哪知黄老说完，王胡子就把手从胡子上挪开，“别说了，那小车，装的还没有红星拖拉机多，跑的也没它快。还小毛病不断，修起来因为没有配套的设备，机械厂的同志都头疼。” 说完看着黄老，“我听说你们要搞一个更好的发动机，这不就临时加了一条。” “反正发动机搞出来了，都得用到车上。” “与其用在拖拉机上，还不如用在三轮车上呢。” “我们那西北，地广人稀，有了三轮车，肯定是一大助力啊。” 王胡子越说越兴奋，黄老跟几人却是一言不发。 等王胡子停下笑容，夏老踩在一旁开口，“领导，这新的发动机是为了适应出口才做出来。” “你说的那个啊。没关系。” 王胡子认真点头，“我知道他们的要求，但也没有明确说非得是拖拉机啊？” “到时候，你们把三轮车往那一摆，既能跑又拉的多，肯定能征服他们。” “可，我们现在已经按照拖拉机的标准进行设计了，只要发动机到位，就能生产的。” “再说了，这种三轮车交给汽车厂会更好吧，他们先前就生产过，现成的经验、生产线，肯定迅速。” 夏老仍旧解释着，当初他们给商部那边回复的时候，还特意说明了研发方向是大型拖拉机，为此还跟泉城下了不少订单。 “别说汽车厂了，上次想交给沪上，结果被沪上拒绝了，说什么搞汽车。” “没办法，这才来找你们。” 王胡子笑着，心理对钱书记的判断十分精准。 “至于你们说的出口问题，我觉得也很简单。” “到时候你们分出一个车间，一个做拖拉机，一个做三轮车。” “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在西北那里建立分厂，专门生产出口的车子。” 王胡子解释着，黄老却是啪的一声合上文件，“老王，这个不急，你看都急急忙忙的回来，咱们先去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走走走。” 王胡子被黄老拉起来，看了下时间，十点半不到，这么早就吃饭，你们一机部，可真行。 虽明知道这是借口，但还是跟黄老走出去。 这次事情很重要，他，有耐心，并不着急。 今天回老家给家人过生日，更新有点晚了，抱歉。 (本章完) 1092 八级上的存在 中午，杨小涛端着饭盒来到食堂，身前众人正排队等候。 自从上次选拔出优秀人员参加十一献礼活动，食堂的大厨在一番角逐后，作为选拔出来的优秀人员，也算是在机械厂火了一把。 而这样带来的后果便是每次打饭时，二食堂前排的队，老长了。 就是来晚的人也不会离开，除非看到前方没有饭菜了，才会选择其他食堂。 杨小涛来的不算早，排在队伍中间，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着。 其实对于排队杨小涛是非常没有耐心的。 就像前世去买东西付款，就像医院看病排队挂号，还有取钱时候. 痛苦的回忆。 相比起来，那时候起码还有手机消磨时间，而在这里，除了等着就是等着。 “杨总，你也来打饭啊。” 杨小涛在机械厂算是名人，不少人看到了都打个招呼。 身后的工人有些诧异，杨小涛回头看去，是个年纪不大的工人。 印象里，好像是王姨介绍来的，看他身上模样应该是发动机车间的。 “那当然了，我也得吃饭啊。” 杨小涛笑着，青年听了失神片刻，又说道，“不是，我是说，您这么忙，还得自己来打饭啊。” “那必须啊，我再忙，也是一名工人。” “咱们工人是平等的，让别人伺候的那算什么，地主老财，我可不敢犯错误啊。” 前后众人听了都笑起来，显然杨小涛能和他们一起排队打饭，让他们觉得很亲近。 后方一个戴帽子的大姐就笑着喊道，“杨总，您这话说得我们爱听。” “对，比起那些当个芝麻官就了不起，看人吊吊眼的强多了。” “可不是吗，我们院里的老张，就在水泥厂里干活，听说他那领导可厉害了，迟到都得挨罚.” 话匣子打开，众人纷纷吐槽着。 “杨总，您也参加这次比武大会吗？” 杨小涛正听着几个女工的八卦，突然身前的一人回头询问。 “比武大会，你说的是月底的啊。” 杨小涛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暂时没有打算。” 他清楚，这完全是杨佑宁为了刺激工人上进的一种手段，当然安全学习是主要的，他作为工厂的领导，还是算了吧。 “那太可惜了，您先前参加八级钳工比试的时候，我们都看着呢。” “您的手艺，我服。” 前面工人说着伸出大拇指，还有几个老工人看过来，也都是信服的表情。 “对啊，杨总，要说这机械厂钳工技术最好的，肯定是您啊，您得亮一亮绝活才行啊。” “是啊，杨总您得亮个绝活啊。” 众人喊着，左右几个排着的队伍也传来呼喊声。 “谢谢，谢谢。” 杨小涛笑着客气，“到时候，我在上面给大家加油。” 众人笑着，一旁有人喊道，“杨总要是参加了，哪还有我们的事啊。” “是啊，多谢杨总不参加啊。” “杨总，这次有啥奖励啊。” 众人笑着，却是清楚，杨小涛下场的话，估计全厂的钳工会变成苦瓜脸吧。 “奖励自然是多多啊，而且还有大奖，自行车票。多不到？” “自行车票？我的乖乖，那可得争一争了。” 杨小涛说出自行车票的时候，众人安静片刻，随后再次喧闹起来，这年代，自行车仍旧是紧要物件啊，一些人家里结婚，能凑够几辆自行车接亲，那在街坊邻居眼里都是面子。 一些原本没有心思参加比武大会的人，听到杨小涛这么说，也是动了心思。 自行车票都出来了，那剩下的奖励也不会低啊。 杨小涛见此，再次开口，“而且每个进入初选的人，都会有一份安慰奖。” “都有奖品？” 身后的青年开口惊呼，杨小涛拍拍青年的肩膀，“对，只要报名参加，过了初选，就有奖励。” 青年听了面色激动，立马跟后面的人说起悄悄话来。 “同志们。” “咱们机械厂，这次举办的比武大会，就是想要咱们工人之间进行一次交流。” “希望大家能够借助这次机会，能够学到知识，能够找到学习的目标，了解自己与优秀工人之间的差距，学学人家怎么做的，向更好，更高奋斗，前进。” 好！！！ 周围一阵喝彩。 “杨总，我，我们就是组装发动机，也，也能参加吗？” 还是身后的青年，显然他们几个一起的商量片刻，还是由他开口询问。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发动机可不是简单的工作，完全可以报名啊。” “就像同样的一堆零件，你比别人都快的组装起来，这就是你的本事。” “还有，一堆零件里，混了其他部件，那就需要挑出正确的，然后组装成功，这也是本事啊。” 杨小涛跟几人说着，他能感觉到身边几人跃跃欲试的激动，随即笑着。 “只要觉得自己某一方面很出色，就可以报名。” “只要评委觉得过关，觉得能力出众，就可以获得名次，获得奖励。” 这些，众人更是激动了。 等杨小涛来到窗口的时候，打饭的正是李铁军的妻子，老远就看到了杨小涛，这会亲切的说着，“杨总，你们说啥呢，这么热闹？” “嫂子，先打饭，我这肚子都饿扁了。” “哈哈，给，都给你留着呢。” 一边打饭，一边将刚才的事简单说着，“杨总，我们后厨也能参加？” “可以啊，都是机械厂的工人，为啥不能。” 几个打饭的妇女面色一喜，上次他们食堂张大厨出了彩，连带着他们都跟着沾了光。 现在，这机会又来了，可得抓住了。 就在杨小涛吃饭的时候，从杨小涛嘴里说的关于技能比武大会的官方解释立刻传开。 “组长，为啥杨总参加了就没咱们的事了？” 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青年拿着筷子，一副不解的询问同组的钳工组长。 组长看了眼小年轻，“你啊，进来的时间短，有些事不知道。” “杨总，现在是什么职位？” “杨总，不就是咱们机械厂的副厂长和总设计师吗？” 青年对此了若指掌，因为说起来，年龄上，杨小涛也不比他大多少，两人算是真正的同辈人。 有这么一个同辈在，周围长辈每次教育的时候，都将杨小涛当成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他们对杨小涛取得的成绩那是耳熟能详啊。 “那是行政职位，我问的是工人技能上的。” “技能？” 青年不明所以，看向一旁同组的老人。 老工人嘿笑一声，“当初，杨总进厂的时候，就是三车间的钳工学徒。” “后来一步步的不断升级，三年困难时期过了，直接报考八级。” “八级？钳工？” “看你这样，一惊一乍的，激动啥？” “当时杨总参加八级考试的时候，那场景，就一个螺丝.” 知道的人开始讲述那段历史，周围吃饭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哪怕早就听说过，这时候再提起，仍旧是动人心魄。 “天呢，最年轻的工程师。我，我还真不知道。” 青年说着，筷子已经搭在饭盒上，这下终于明白父辈为啥拿杨小涛做激励目标了，因为那目标是他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啊。 “这算啥，你知道四车间的主任吗？知道机械厂的陈文伟吗？还有李楠，邢佳琪几个吗？” “他们啊，都是杨总同组的人。你看看他们的技术，七级钳工，最差的李楠也是五级钳工。” “这没扩建的时候，三车间的钳工，人家平均等级都比其他几个车间高出一个等级呢，这都是杨总在的时候，教出来的。” 众人都张大嘴巴，老工人说到这里，也是感慨，“当初，杨总要是在咱们一车间就好了。” 周围几个老兄弟都默默点头。 最后组长将饭盒放好，看了众人一眼，“你这些消息都是老生常谈了。” 最后看着青年，“我上次听侯工说，杨总的钳工技能，已经超过八级了。” 众人听完，默不作声。 “幸好，杨总不参加啊。” 老工人最后吐出一句话，可紧接着又是摇头，“可惜，若是杨总参加的话，咱们又能大开眼界啊。” “是啊，可惜了。” 组长同样感慨。 七机部。 冉父坐在钱老的办公室里，身旁还有一起前来负责制作的沈荣。 在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后，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对于冉父这种精益求精的态度，钱老十分欣赏。 当初冉父能够主持多次演算系数，就让他对这位孜孜不倦，严肃的科研人员生出好感。 后来发现书本上的错误，这让他觉得，老冉同志是拥有敏锐洞察力，并且敢于用逆向思维来看待问题的人。 就像这次，所有人都觉得已经符合了北方联盟给出的标准，导弹的各项系数应该符合要求，满足结合的条件了。 但冉父却是将这个联盟给出的标准生生的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一下，可是将下面的各部门折磨的欲仙欲死，为了满足更高的标准，不少工人、科技人员可谓是殚精竭虑啊。 但在他看来，冉父这样做，或许是有必要的。 毕竟，冉父跟联盟打过交道，有些东西，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自己干出来的，才是自己的。 “沈组长，冉主任说的，你有什么想法。” 看向一旁的沈荣，对于这位同样来自于西北的精干人员，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是最熟悉的，也想听听意见。 “首长，我觉得冉主任说的，非常有道理。” 沈荣并没有因为给自己的工作增加难度而贬低，相反对于冉父的作风早就习以为常。 “当初我们在制造外壳的时候，就是严格要求，最后不敢说保证了实验成功，但确实，没有出现问题。” “所以我觉得，将一切能够解决的问题在地面上解决，非常有必要。” 冉父听了也是点头，因为一旦飞上天，想要在解决，就难了。 “嗯，既然这样，那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手上的文件拍了拍，“要知道，咱们七机部的工人可都是八级的存在，这些老师傅的手艺，比起机器都不差。” “你们想要再提升的话，沈组长，你有什么建议？” 沈荣听了却是跟冉父对视一眼，然后从容说道，“首长，八级并不是大师傅的顶点，因为八级与八级之间也有差距的。” “更何况，还有远超八级的存在。” (本章完) 1093 来的人真多啊 两天后。 红星钢铁厂。 清晨，天还没亮，杨小涛就开车来到了厂区。 而此时，整个钢铁厂都被赵传军带领保卫处的人严格把控起来，除了原本钢铁厂的工人，任何人没有出入证件，不得入内。 当杨小涛来到实验车间外时，昨晚没回去的管志勇和安仲生几人，正指挥工人做最后的检查。 不论是改造好的转炉，还是高炉中已经熔炼的铁水，包括液氧的存储以及氧枪的检查，众人一丝不苟的检查着。 不远处，杨佑宁则是带着后勤和宣传科的人在紧张搭建台子，周围还竖起了红旗，更有一条条欢迎的条幅拉起来。 前些天，一机部下辖的各个钢铁厂领导已经来到四九城，他还跟刘怀民一起去见了几个人，都是老兄弟，见面自然是寒暄一番。 再然后，接到刘主任的通知，这次来人估计得好几百号人，这下可把杨佑宁难住了。 这么多人，上哪去找这么多的桌子，这么大的舞台啊。 没办法，最后跟刘怀民和杨小涛两人一商量，最后上台的只安排各个首长就坐。 至于其他人，都在舞台两侧摆下椅子坐着，美其名曰，就近距离观看。 这是杨佑宁给出的说法，杨小涛深以为然。 而这还只是正常情况下的安排，要是天公不作美的话，这天搞不好来一场雪，那还要考虑搭个棚子。 想到这里，杨小涛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出头，头顶上也没有云彩，应该是个好天。 衬衣口袋里，小薇悄悄探出头，今个杨小涛却是将她带出来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带上小薇，关键时候，总有个保底的。 吱吱 卡车声响起，陈宫从车上跳下来，“老杨，东西送哪去？” 杨佑宁忙中回头看了眼，“送后厨去，让他们自己处理。” “还有，今中午的饭菜，不能太次，也不能铺张浪费，老陈你经验多，看着点。” 陈宫点头，再次爬上卡车副驾驶，车子轰隆往后厨开去。 杨小涛看了眼，里面明显有两半猪排。 心里清楚，这次实验失败了那就不用说啥了，各回各家，机械厂、钢铁厂舔舐伤口，总结经验教训，下次努力。 但要成功了，那怎么也得管一顿饭吧。 怎么也得来一顿庆祝吧。 可这算来算去，数百号人啊，怎么安排？ 最后还是管志勇提出意见，将一个小食堂独立出来，招待这次来的客人。 当然，做饭上，钢铁厂这里的厨师就拿不出手了。 就为这个，杨佑宁直接将机械厂、机修厂和化工厂的几个做饭好的大厨都借调过来，现在正在后厨准备着。 至于各个工厂的工人吃饭问题，交给了各食堂的二把手。 可以预见，今中午其他工厂的饭会是啥情况。 “晓娥，你去后厨跟老陈说一下.” 杨小涛看着远去的卡车，想到什么，对着娄晓娥吩咐两句，娄晓娥听后面色吃惊，很是不解。 “去吧，就当是大家一起沾沾喜气。” “好的。” 娄晓娥向着后厨跑去，杨小涛则是看到刘怀民从一旁走来，身后熟人抱着一摞小册子。 那是经过一番整理出来的《钢铁厂安全管理条例》。 经过多次修改修正后，最后的成本包括了钢铁厂管理上需要注意的事项，工人日常工作中需要保养事项，还有经常碰到的问题，以及如何正确的处理问题. 杨小涛看过，这本小册子基本上是钢铁厂各个部门一起努力的结果，涉及到各个方面，绝对是用心做了。 当然，这其中关于新技术氧气顶吹转炉的使用操作，由钢铁厂研发科众人合力完成，涉及到平炉如何改造成转炉，各项参数，使用液氧的注意事项等等，看得出，绝对是诚意满满。 若是这次成功，这份安全管理条例也将会成为各个钢铁厂的蓝本。 红星钢铁厂也算是彻底出名了。 刘怀民让人将书看好，到时候由专人进行发放，然后就来到杨小涛跟前，“你来的有点晚啊。” “这还晚啊，天没亮就出门，早饭都没吃呢。” 杨小涛还在说着，这时杨佑宁也从舞台上下来，“我们谁吃了？” 杨小涛不言语，默默的将口袋里的鸡蛋收到空间中。 “对了，今天的会议，你来主持。” 杨佑宁突然开口，杨小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老杨，你说啥？” 这么大的风头，竟然让给他出？ 杨小涛才不信这家伙转性了呢。 杨佑宁干咳两声，“我昨晚想了下，这钢铁厂技术上的问题，还是交给你来吧，我到时候陪着首长就行。” “可别，炼钢的事，我也不懂，我看不行就让管志勇上。” 这时在工厂布置完宣传标语的管志勇过来，听到杨小涛这么说，顿时双腿有些发软。 让他在下面接待众人还好，只要笑笑，伸伸手，关键时候解释一下就行。 这要让他上去主持实验，当着那么多人，那么多领导开口，他自己都觉得喉咙里痒痒。 “杨总，我觉得厂长说的对，这件事还是得你来。” 管志勇赶紧开口，要么杨小涛，要么别人，反正他是不上去。 刘怀民也开口，“小涛就你了，我跟老杨还有其他事情，你熟悉炼钢的流程，也出去调查过，经验是有的，你来大家也放心。” 家刘怀民这么说，杨小涛也没推辞，从刘怀民手中接过会议的大体流程，几人再次散开忙活。 杨小涛简单看了下流程。 上午九点众人入场，然后致辞开幕。 九点半开始实验，期间讲解各个流程。 预计十点半到十一点结束。 结束后有请领导讲话，然后是众人参观钢铁厂。 中午吃完饭。 下午进行交流，重点是安全管理条例，这时候刘怀民等人各自带领一部分人员。 具体安排，到时候再商量。 一张纸，简单看了下，杨小涛就收到口袋里。 再次来到实验现场，安仲生带着安全帽过来，“杨总，已经检查三遍，确保没有问题了。” “消防、医护都到齐了？” “到齐了，而且还联系了街道办和市医院，人员绝对充足，足以应对突发事故。” “好。” 杨小涛在心里过儿一遍注意事项，随后看向众人，“现在距离开始时间还有三个小时，让工人们都去食堂吃饭。” “我让食堂给准备了早饭，告诉大家，吃饱了才有力气，才能更好的完成实验。” 安仲生以及身后的工人听了，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们大半夜就来伺候这些设备，根本就没有时间吃饭。 哪知杨小涛还替他们着想，心里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 安仲生点头，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真要感激，就把这次实验做好。 带着人往食堂走去，杨小涛则是一个人带着眼镜再次巡检起来。 上午七点半。 杨小涛跟杨佑宁刘怀民几人领着钢铁厂的主要领导在厂区检查一遍。 这时候工人还没有上班，各个机器还处于待机状态。 卫生、环境检查过去没有问题。 先前安排的欢迎人员虽然冻得不时搓着手，跳着脚，但确保扯着高昂的精神面貌。 众人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会场前等着。 “发动机做出来了没有。” 杨佑宁点着烟，迎风吹着，杨小涛站在上风位，却是没有点烟。 “做出来一个，不过组装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正在解决。” “安装出问题？” “对，顺序搞乱了，结果试车的时候，将一个部件打断了，造成失败。” 杨小涛说着，也让周围人意识到，这双缸柴油发动机的复杂性，不是单缸发动机能够比的。 “多久能做出来？” “今天把部件做好，明天我去监督下，应该没有问题。” 杨小涛想了下说道，其实他不去，工人们有了第一次的失败经验，也能做出来。 不过他去了，工人更有把握。 “行，那明天我们去看看，这双缸的动力到底如何。” 杨佑宁笑着，心里已经盘算着今天要不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夏老他们，到时候让首长一起见证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对了，你呢设计的拖拉机怎样了？” 刘怀民想到新发动机跟拖拉机并不匹配，询问紧张。 “已经让研发科的同志着手设计了，这次有泉城汽车厂的同事帮忙，进展挺快的。” 杨佑宁在一旁笑着，“这么说，还真亏了老刘派人来学习啊，不然咱们得派人去他呢了。” 几人笑着。 “首长，外面有车子过来了。” 就在这时，钢铁厂的宣传主任大老远跑过来，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辆开车从大门口出现，缓缓驶入。 杨佑宁几人把烟头扔地上，“来人了，咱们迎接下。” 刘怀民当先，杨佑宁和杨小涛紧随其后，在后面是陈宫、管志勇等人。 卡车停下，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人，接着车斗里也跳下来七八个人。 “刘书记，老杨，看样子，是我们第一个来的哈。” 领头中年男子穿着褐色工装，上面还有晋南第一钢铁厂的标志，说话带着晋地口音。 在他后面来的人，都是一样着装，应该是来自一个地方的。 “老麦，就知道你是最先坐不住的。” 杨佑宁大声笑着，两人应该是老友，直接拥抱下，随后又跟刘怀民握手见过。 “这位就是杨小涛，杨总吧，这后生，果真俊俏啊。” 杨小涛一愣，听过很多人夸他年轻有为的，说他有本事的，但第一次有人说他俊俏啊。 这厂长，果真是慧眼啊。 实诚人。 “麦厂长，欢迎您。” “哈哈，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次来带着这群不成器的，你们可得好好教教啊。” 麦厂长笑着，然后将带来的人给几人介绍。 正说话间，又有卡车开进来，这次来了五辆。 “老麦，我先去迎接客人，管志勇，带着麦厂长去会场。” “你忙，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麦厂长说着带人往里面走，一旁立马有工作人员将准备好的小册子发给每个人手上。 这时一群人从车上下来，杨佑宁带着几人连忙上前接待。 这时候就看出来了，杨佑宁、刘怀民、陈宫这些常年混迹‘官场’的好处了，在人群中总能找到熟人。 杨小涛大都不认识，或者说，都不认识，只能在一旁跟来人握手，然后说着欢迎什么的。 (本章完) 1094 我工人同志，必胜 现场，人群涌动。 来自天南海北的人，操着各种口音打着招呼，有的面色疲惫，有的兴致勃勃，有的打量着四周景色，有的找熟人交流。 四周，一片糟乱。 杨小涛看着现场，站在原地，并没有贸然上前交流。 当然，他不认识别人，别人却是对他很有兴趣。 不少人从杨佑宁几人那里听到名字后，驻足观看者不少，亦有人前来打招呼。 当然，大部分对杨小涛如此年轻，就在他们这个圈里做出成绩，还坐到这个位子，抱有异样的疏远。 不过他们也清楚，杨小涛更多的能力还是在机械上，钢铁厂，还是要看他们的。 随着众人在广场上聚集交流，后买的车子还陆续往里面开，前面卸下人的车子只能开到一旁让开位置，瞬间整个眼前都是人。 单单这一阵，人数已经超过了两百，这后面还有呢。 而这些人中，都是各个钢铁厂的精锐人员。 有的厂长带队，有的书记领着，甚至还有当地自行组织在一起，一群厂长一起来的。 有大型钢铁厂的，也有小型钢铁厂。 来的人，目的只有一个，看看新型转炉技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到底有什么好处。 到底怎么用。 八点多。 一排小轿车像是约好似的，一起从外面进来，众人连忙让开位置，静静看着。 等车子停下。 第一辆车上下来夏老和黄老两人，不等刘怀民几人上前迎接，两人却是看向后面的轿车。 第二辆车上，三机部的章老跟后勤处的秦老一起下来。 第三辆上下来的是七机部的王老和一位同样年纪的老人，不用想肯定是哪个机部的老大。 第四、五辆车上各自下来的也是两三位老人。 众人下车打着招呼，然后都在车前等着。 黄老还对刘怀民杨小涛几个挥挥手，几人赶紧上前一起看着最后的车子。 最后一辆小轿车车门打开，里面率先下来一人，杨小涛看去，竟然看到了西北的王首长，心里奇怪，却也对看过来的王胡子笑着点头。 然后车子另一侧，陈老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笑容。 而在这些轿车后面，又陆续进来几辆吉普车，下来孙老李老等一机部的人，他们同样招呼着一些陌生面孔。 一下子，十多个首长下来，一下子让原本热闹的场面变得安静。 杨佑宁更是在心里计算着首长的数量，算到一半，立马对着身后的管志勇比划了一个手势。 管志勇得到指示，立马领会，跑向主席台。 杨小涛跟在黄老夏老身后上前，来到王胡子和陈老跟前。 身边迅速被人围住。 “同志们好啊。” 陈老看着周围一群人，大部分都是陌生面孔，但也有不少人相熟。 陈老笑着，一旁的王胡子跟前面的人打过招呼，就来到杨小涛跟前。 “首长，没想到，您也回来了。” “哈哈，这次回来可是带着任务的，不过你倒是食言了，上次说去西北的，怎么没去成？” 杨小涛有些尴尬，上次回来的时候说了等玉米授粉的时候会去看着，却不想机械厂事情太多，根本分不开。 但食言就是食言了，自己确实没做到。 “首长，等事情结束，我摆酒给您道歉。” 杨小涛眼下也只能这么说了，王胡子听了哈哈笑着，“拿好，我等着这顿酒。” 身旁黄老跟夏老听杨小涛这么说，心里突然一松，他们刚才就怕杨小涛来一句，到时候跟着去西北，那样自己怎么阻止，都说不过去。 好在，只是一顿酒。 “杨小涛同志。” 这时陈老也靠上前，两人在调查事故的时候见过面，但当时急于调查，交流并不多。 但并不意味着，陈老对杨小涛不熟悉。 相反，在上级那里稍微打听下，就清楚面前的这个小子做的事情有多重要。 尤其是那搞出来的玉米。 看到王胡子跟杨小涛这般亲昵，就清楚那玉米对国家的重要性。 当然，在机械工业上的建树，比起农业上只强不弱。 “首长。” 相比起王胡子，杨小涛对陈老的态度更加尊重。 这无关乎职位的高低，这要是他跟王胡子一起喝过酒，纯粹是更加熟悉。 陈老笑着点头，清瘦的身材，目光中带着睿智的目光。 “听说高压锅是你搞出来的，后面的飞鹰也是你主持组装的？” “是的首长。” 杨小涛没有谦虚，陈老点头。 “国家经济需要建设，不能单纯靠宏观调控，还需要符合市场的规律” 陈老仿佛在指导后辈一般，轻声说着。 杨小涛来自后世，自然清楚后续经济发展方向，对于陈老说的，也是理解的很透彻，不时点头轻轻认同。 陈老也发现杨小涛给予的回应并不是盲目的，而是说到重点的地方才会点头，这更让他升起了好奇心。 人群后方，那些来自各个工厂的厂长、书记，看着面前的一幕，心中无比惊讶。 起先王首长看重杨小涛已经够震惊的了，后面陈首长又说起话来，而身旁的黄老几个机部的大佬，貌似看样子，都跟杨小涛关系不错。 这份人缘，在场的估计也就他杨小涛一人了吧。 起先心里还有点小骄傲的人，看到这番场景瞬间没了比较的心思。 “老陈，咱们稍后再说，先干今天的正事。” 王胡子见陈老还要继续，连忙开口。 陈老笑着，“你看看，我啊，一说起来，就忘了时间。” “走走，今天是个大日子，也是个好日子。” “咱们一起去看看。” 陈老说着，众人点头。 杨佑宁和刘怀民带领众人走向搭建好的台子。 众人以陈老两人为首，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数百人，一齐来到主席台前。 而此时，钢铁厂的工人也聚集在周围，看到这么多首长领导前来，更是议论不停，就是那些参与接下来行动的工人，也觉得肩膀上沉沉的。 众人在一众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纷纷来到会场坐下。 主席台前，各个机部的首长分坐主席台两旁，中间位置陈老和王胡子坐在，杨佑宁与刘怀民分别位于两侧末尾。 在他们身后是夏老孙老等人。 至于一起来的各个工厂书记、厂长及骨干人员，则是坐在主席台的两侧。 幸好实验厂区够大，这么多人坐好，周围能够做的开。 众人坐好，趁着工作人员给众人倒水的功夫，杨小涛与安仲生几人简单交流一番，确定流程，随后看向刘怀民和杨佑宁，以及左右招待人员的陈宫管志勇等人。 两人环视左右，见众人已经到位，各项准备工作都完成了，纷纷对着杨小涛点头。 主席台前，两个铁皮大喇叭被挂在木杆子上，左前位置，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把凳子，上面摆着话筒。 杨小涛整理身上衣服，心里将流程梳理一遍，随后抬头挺胸，深呼吸，踩着板凳走向主席台。 众人目光，瞬间交织在杨小涛身上。 杨小涛来到中央，首先对陈老等主席台前众人行礼，众人目光看向杨小涛，不少人轻轻点头。 随后又面向前方正准备开始行动的工人们，还有四周观看的钢铁厂工人。 这一刻，万千目光所及，皆在此身。 “工人同志们，大家上午好。” “我是本次会议的主持人，也是本次实验的现场指挥，杨小涛。” 杨小涛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声音洪亮，全场都能听到。 随后目光扫过全场，“欢迎大家，在今天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来到这里，观看这场我们准备已久的，期待已久的，迫切希望成功的，氧气顶吹转炉实验。” “我，代表红星机械厂及红星钢铁厂的同志，欢迎各位百忙之中赶来的，五湖四海的同志们。” 啪啪啪啪 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雷动。 “还有一直关注着我们，给予我们鼓励的领导们，感谢他们。” “感谢他们信任我们，感谢他们，为我们这艘前进的大船，掌好舵。” 啪啪啪 等声音结束，杨小涛面对众人，脸色严肃。 “安全重于泰山！” “这不是喊口号，而是与我们工人，与我们每一个人，密切相关的生死大事。” “现在，请所有人起立，为我们在事故中，牺牲的同志们，默哀一分钟。” 随着杨小涛声音落下，原本坐在主席台前的首长们纷纷起来，带着帽子的人，更是将帽子放在手臂上。 周围负责警戒的保卫处战士，同时将配枪端正。 这一刻，整个会场寂静无声。 这一刻，神圣而肃穆。 时间一秒秒过去，众人没有焦急，反而生出一种沉稳。 一种一往无前的坚毅。 “时间到，请坐下。” 杨小涛手腕放下，众人坐回座位上。 经此一幕，现场秩序井然。 没有人再说话，没有人再去看手上的册子，仿佛一切都变得庄重。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同志们，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完成烈士们未完成的事业。” “让他们在天之灵，听到我们成功的欢呼，见证这鼓舞人心的一刻！” 杨小涛具体手来，振臂欢呼。 啪啪啪 这一次，周围响起的掌声，远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报告总指挥，防卫大队已经全部到位。” 声音停歇的时候，王浩大步上前，来到主席台前大声喊着。 “报告总指挥，消防大队已经全部到位。” “报告总指挥，医护大队已经全部到位。” “报告总指挥，红星钢铁厂全体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到位，请求指示。” 最后，安仲生怀着激动的神情跑到主席台前，对着杨小涛喊出内心中憋了好久的话。 杨小涛扫视下方众人，转身，来到主席台前三米，面向陈老，“报告首长，红星钢铁厂，氧气顶吹转炉实验已经准备就绪，请求开始。” 杨小涛声音洪亮，周围人附近的人都能听到。 陈老已经站起来，看向杨小涛，“同意开始。” “我工人同志，必胜。” “是，我工人同志，必胜！” 杨小涛激动的喊着，转身来到主席台前，“同志们，实验开始。” “我钢铁厂，必胜！” “必胜！” 哔哔哔 哨声响起，一群工人朝着预定目标跑去，迅速进入岗位。 (本章完) 1095 脸面挣回来了 “现在进行的是，铁水的转移。” 实验开始，杨小涛并没有闲着，而是在一旁开始介绍起操作来。 看着大天车从高炉内将熔化的铁水往实验转炉中转移，众人目光都紧张起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清楚，实验开始了。 随同来的记者，将相机对准前面工作的场景，迅速按下快门。 主席台前，众人拿着望远镜，看着视野中不断翻滚着的橙色液体，虽隔得老远，但仍感觉一股炽热在靠近。 让这西北出来的风都变得温柔许多。 “老陈，这件事情你得帮我。” 王胡子一边听着杨小涛讲解，一边抻头凑到陈老跟前小声说着。 陈老放下望远镜，此时大天车正不断往转炉中运送铁水，一趟趟增加着。 而一旁的工人正在推着煤炭，开始加温。 “这事我怎么帮你。” 陈老说着还看了眼黄老他们，意思很明显，有些事他这个县官也得考虑下现管的人啊。 “老陈，你也知道，当今的国际形势，上次开会的时候，伱也听上级说起过。” “这各行各业，尤其是重点工厂，都要往内陆转移，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王胡子低声说着，陈老听了稍稍动容。 “你说这回疆那么大，算不算是内陆吧。能不能搬过去吧。” 陈老活动身体，“老王，你也别较真，上级说是内陆符合生产条件的区域，你那到处都是荒漠沙地的，交通又不方便，工厂搬过去，别的不说，单单这数万人加上家眷的生活用品，就够你受的。” 王胡子听了却是嘿嘿笑起来，“你看，我有说这么多人吗？” “就是在西北搞一系列的分厂，咱们也不贪心，给个千百人，建起百十个小型工行就行。” “你这还不贪心啊。” “这叫什么贪心，你看看他们，随便手下一个不都是上百个工厂。” 王胡子毫不在意的说着，“你看那王笑脸，刚组建个七机部，就分到数十个配套工厂。” “这还只是一机部的，其他几部匀一匀，总能凑齐吧。” “我们不贪心！” 另一边，黄老听到两人的谈话，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对着三机部的章老低声说着。 “小心，西北狼来了，把肉藏好。” 章老挪开望远镜，听到黄老的提醒，默默点头。 他们三机部分出去的比起一机部只多不少，这次也是伤筋动骨啊。 要不然也不会启动装甲突击车的项目。 “老王，你这让人很为难啊。” “你们就是种粮食的，现在发展工业，有些难。” “不难不难，前一阵这机械厂不是在西北建了汽修中心嘛，好家伙一下子就解决了我们车辆修理问题，还有友谊锅在西北的生产也很可观，这都说明，西北建设重工业基地是具备条件的。” “至于你说的地方困难，我们西北又不全都是荒漠沙地，乌疆市那你也知道，那里既有石油更有资源，现在人口都有好几十万了。这几年发展的不错，完全可以的.” 王胡子竭力劝说着，看上去有些低声下气，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他的真性情。 也清楚，他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老王，上面知道吗？” 陈老问了一句，王胡子坐回原地。 其实这次回来，完全是他们西北当局的自作主张。 当然，这也与最近这段时间发展有关，在高产玉米种植成功后，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栽培体系，农科院的同志已经掌握数量，种子的培育工作也走上正轨。 这每年上级的任务完成了，他们也想着试试发展下工业。 毕竟全国上下都在搞建设，他们回疆也不能例外不是。 加上对国内的了解，还有最近因为杨小涛的缘故，让他们看到了发展工业的可能。 “这不是先来透透气，等着去跟首长汇报嘛。” 陈老哑然，敢情这是要先斩后奏啊。 怪不得老黄他们不同意。 这要是上级同意的话，他们敢拒绝。 “这个，稍后再说。” “咱们先看看这钢铁新技术。这次你们西北也来人学习了，等学好后，对钢铁产量是个助力。” 陈老说着，又拿起望远镜来。 王胡子听了也是用望远镜看去，神情严肃。 只要能够帮助回疆搞建设，他啥都不嫌弃。 “同志们，现在工人正在检查锅炉的外壳” 杨小涛看着李俊明等人正在远远仔细观察着，按照操作规程上记录的讲解起来。 “接下来，便是氧枪的进入” “氧枪，作为重要的设备仪器，能够在高达上千度的环境中工作，主要是氧枪设计中用到的热量交换原理，我们用大量迅速流动的水将热量转移出去，保持氧枪喷头的持续工作” “接下来，需要注意的是，我们使用的并非是气体纯氧，而是我们自己制造的液态氧，这需要我们进行低温冷藏.” 杨小涛一边看着工人一个个操作，一边替众人讲解着。 这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候。 安仲生再次让人确认液氧输入装置没有问题后，才让实验继续下去。 “液氧通过氧枪进入转炉中，在高压冲击下，液氧冲入融炉后，会迅速与铁水接触，与铁水作用在一起，将铁水中含有的碳燃烧，从而获得更高的硬度。” “同时，高压冲击形成出旋面，能够带动炉内溶液运动，进而加速融炼…” 杨小涛看着前方的行动，顺道解释着，让与会的众人更加深入了解作用原理。 随着液氧稳定的注入，现场工人时刻注意着转炉内情况。 “现在我们需要时刻注意观察，不仅要关注炉中铁水的颜色变化，做好出炉准备。还要注意随时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做好相应预案。” 众人听了点头，目光却是在操作工人身上不断看着，一些人更是记录着操作过程。 “那位就是你们请回来的技术员？” 孙老在后面，看着前方的安仲生对着夏老问道。 “对，就是钢铁厂请回来的，不过现在应该是研发科的副科长，专门负责改造转炉工作。” “人才啊，难得。” 孙来感慨一声，心里有些后悔，出手慢了啊。 随着实验进行，杨小涛看看时间，再次对众人解释到，“现在便是作用工作时间，我们第一次实验的小型锅炉共用了十来分钟便完成炼制，这次锅炉要大，所以要的时间全相对较长，大可以及趁这时间着下手上管理手册，上面我刚才讲的都有。” 杨小涛说完，这才走到一旁。 众人这时才拿起管理手册看起来。 “杨厂长，你们这手册微得不错，听说还有其他方面的?” 七机部的王老靠近杨佑宁，开口询问。 “是的首长，我们现在整个机械厂及所辖分厂，均有一套适合的管理程序。” “这次是在钢铁厂，所以才只拿出这些。” 杨佑宁解释后，隔壁的秦老笑着，“我看这搞得不错，其他工厂也要形成这样的管理制度，这样才能更好的避免事故发生。” 得到首长的赞许，杨佑宁是喜不自禁，当下将机械厂组织工人学习安全知识的事说了出来，听的几个首长都是频频点头。 不断夸赞机械厂不仅想的到，还落实到位，领导班子很不错。 中间位置上的王胡子看了眼杨佑宁，默默记下。 这机械厂的厂子，果然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这安全知识普及的方法，就值得学习。 后排的夏老几人坐在一起，也在探讨着本子上记载的管理条例。 尤其是孙老，经过石山钢铁厂一事后，对安全管理更加上心，看得尤为仔细。 “老夏，机械厂其他工厂的管理文件到时候给我一份!” 闻言夏老看了很孙老，也没了平时的计较，痛快点头。 “回头我让刘主任给你份，我那有现成的！” 话音落下，身边的李老几人也过来询问，夏老自是同意。 众在议论着，杨小涛却来到安仲生眼前，看情况:“杨总!” 因为靠近转炉，安仲生的额头上已是布满汗水。 “一切顺利？” 安仲生点头，“现在看来，没有问题！” “液氧储备够了？“ “够！现场有四个大罐子，此外还有两个备用的，随时可以搬上来使用。” “那就好，注意安全，尤其是工人的安危。咱们实验失败了还有下一次，人没了下一次谁干?” 安仲生听了郑重点头。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反驳两句。 因为在来之前，他一直觉得，机器很重要，很金贵，每一台都是国家的财产，都需要用生命来保护。 但在这里，他听周围人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机器坏了，杨总会修好。 机器没了，机械厂会生产出来新的。 一切，以人为本。 就那台空气压缩机，以前国内就一台，多么金贵啊。 但现在，用管志勇的话来说，用坏了，有新的。 所以他们拥有更多的液氧，能够满足工厂全部锅炉的改造，并且支撑起恐怖的消耗。 离开现场，杨小涛返回主席台，休息片刻。 二十分钟后，杨小涛见安仲生来到转炉前查看情况，立马打起精神。 片刻后，就看到安仲生一脸笑容，随后更是向他跑来，杨小涛看了下手表，从氧气进入转炉，掐头去尾，刚好三十五分钟。 “杨总，已经成了，炼好了，可以出炉了。” 安仲生匆忙跑来，杨小涛身边几人听了，同样激动。 “好!” 杨小涛应一声，没有确定，没有问别的不相关内容。 三两步跳上主席台。 对着话筒拍了拍，砰砰声响彻会场。 正在交流的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将目光投向杨小涛。 更有机灵的，眼光看向正忙活的实验现场，已经意识到什么，不住的低头看表。 “各位工人同志们，首长，领导们，请注意，转炉已经完成工作，马上就是激动人心的出炉时刻！” 众人闻声齐齐看向现场。 陈老等人都下意识的看下手表，随后一个个站起来，拿起望思镜。 前来学习参观的工人们也站起来，密切关注着。 全场注视，杨小涛看了眼安仲生，对方肯定点头。 随后深吸一口气，“各部门注意，开炉!” 随着杨小涛一声命令，工人迅上前操作着机械的力量，首先将炉顶挪开，氧枪收起。 众人透过炉口可以看到升腾的火焰，还有隐约被高温扭曲的空间。 下一秒，钢水被倾泻出来。 转炉中的钢水顺着事先留出的轨道流入盛钢桶中。 白色炽热的流体如同耀眼的光倾泻而下。 来自全国各地钢铁厂的工人对这一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只看这颜色，这流动的状态就清楚，这是一炉上好的钢水。 啪啪啪。 有人带头，随后齐齐鼓掌。 黄老夏老几个一机部的人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 这次，成功了。 一机部的脸挣回来了。 (本章完) 1096 机械厂的实力 看着流淌的钢水，兴奋的不止是黄老等人，刘怀民更是与杨佑宁抱在一起。 杨佑宁更是嘴里囔囔着，成了，成了。 这次发大了。 而相对冷静的杨小涛，则是将安仲生等人叫上主席台。 两人见面，安仲生忍着内心的激动，忍住眼角的泪水，“杨总，我们成功了。” 虽不是第一次，但这次的压力，可比第一次，大多了。 “对啊，安工，恭喜你，夙愿达成。” 闻言，安仲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蹉跎半生，幸好有你。” 杨小涛却是笑起来，“金子是不会埋没的，没有我杨小涛，还会有李小涛，王小涛.” 两人在一旁说着，黄老跟夏老等人恢复神情，各个脸上带着笑容。 就是孙老，在实验成功的那一刻，也觉得心中的愧疚少了一层。 他们这次一机部的两名不仅挣回来了，还大大出了风头。 三十吨钢铁只要半小时就能炼好，这要搁在以前，加上准备时间，最少也得两天。 而且中间不能断了燃料，否则温度不够，钢的品次就差。 这项新技术，可以说是优势明显。 既能大大节省炼制时间，又节省了燃料，而且出来的钢材，一看就是上乘钢材。 至于使用消耗的那点液氧，对于能够自产的钢铁厂来说，无非就是耗费点电。 况且据说这做出来的液氧也是重要的资源。 就靠这个，钢铁厂没少赚。 陈老已经离开坐位，来到主席台上。 刘怀民激动的走到杨佑宁和杨小涛身边，身旁陈宫几人也凑过来，都是忍着内心的激动，目光里都是喜悦。 而此时，所有机械厂的人站在一旁。 陈老带头，一众首长跟在后面，向着众人走来。 来到近前，陈老对着刘怀人伸出右手。 “同志们辛苦!” 刘怀民双手握住，“不辛苦，为了革命建设，我们不觉得苦!” “同志们做的很好！” 杨佑宁面露谦虚，“感谢长肯定，没有上级的指挥舞鼓励，我们很难取得这次成就。” “小同志，干的不错！” 杨小涛激动不已，“感谢首长，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 当所有人都与几位首长握手之后，面对沸腾的工人们，陈老走到话筒前，身后一众人聚集上前。 “同志们，工人朋友们。” 陈老的声音很有穿透力。 现场众人将目光投来。 陈老却将目光放在正将钢水引入模具的工作现场，温度的下降让钢铁迅速成型，一块块带有温度的钢材出现在眼前。 陈老目中有些湿润。 “一个国家，想要发展，一个民族，想要站起来，就离不开钢铁。” “钢铁，是我们国家建设的重要资源，是关乎国家安全，关乎民生的根本，更是我们发展的强大力量。” “钢铁工业，更是衡量一个国家，工业发展水平的标志。” “而国家的钢铁产量，看的就是我们钢铁工人，能不能完成一次次挑战，能不能保证国家持续有力的发展。” “能不能变得强大，靠的，就是在场的，所有钢铁工人。” 啪啪啪 “今天，来这里前，我就对这次实验充满信心。因为，我相信我们的钢铁工人们，是任何苦难都打不倒的。” 啪啪啪 掌声热烈，现场所有工人都露出激动的神情。 “在这里我代表上级首长，代表我们钢铁工业的领导。” “向红星钢铁厂的同志们，致以，最崇高的感谢。” 啪啪啪 “感谢你们为国家，为民族做出的贡献。” “伱们排除万难，不惧牺牲的精神，将成为我钢铁建设道路的重要里程碑。” 啪啪啪啪 当陈老讲完话，与会的所有人都明白。 自今日起，氧气顶吹转炉技术将成为国内建设的新方向。 国内钢铁工业奋斗的工人们，有了新的武器。 众人看向主席台上的红星钢铁厂众人，眼神中透着羡慕。 但羡慕中还带着一股不服。 不管在哪里，红星钢铁厂的规模都只能排在二流，他们这些一流的钢铁厂，有信心，消化掉这新技术后就能迎头赶上。 这是他们诸多钢厂的共同心声。 一步落后，迎头赶上，方为钢铁工人的作风。 掌声停歇，工人带着激动的神情投入工作中。 参加学习的人纷纷来到现场，开始询问情况，并与现场工人进行交流。 安仲生更是被几十个技术工人围在一起，讨论着如何进行转炉改造。 杨佑宁也与几个厂长聊着管理上的心得。 “首长！” 众人议论交流的时候，黄老对着一旁的杨小涛招招手。 杨小涛赶紧上前，对着周围夏老几人点头。 黄老笑着，“是不是心里去了一块大石头，很是轻快。” “嗯嗯，这些天为这事忙前忙后的，今天完成了，终于可以腾出手了。” 杨小涛感慨着，黄老几人对视一眼，随后开口询问，“你们新型拖拉机的研究，做到什么地步了?” “首长，新型发动机已经设计出来，正在生产制造，预计明后天第一台就可以试车运行!” “至于拖拉机的框架，我们已经组织人手开始设计，尽量在年前搞定。” “发动机做出来了？这么快?” 身旁章老听了诧异问着，声音中的不可思议让身旁的几人将注意力看过来。 对于机械厂研发的情况，他是清楚的，而且下面的郑主任也派人过去学习。 只是还没收到具体信息，这边就设计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章老连忙反应过来，“你说的发动机，可是你们研究的双缸柴油发动机？” 杨小涛在黄老几人的目光中点头，“是的，首长。” “这设计图刚做出来，我们想着做出来后再汇报！” “昨天，我们已经尝试组装，但因为是第一次，组装工人将顺序搞错了，所以没有成功，今天重新制造，明天应该可以组装。” 杨小涛说着，几人都慢慢靠过来，章老心里清楚，估计是杨小涛自己设计出来的，否则派去的人怎么会没有消息？ 黄老几人听了，心里就是舒坦，手下有这般能人，果真是轻松啊。 将任务发下去就能解决完成，这样的手下，他真想来一打。 看了眼不远处的王胡子，将心放在肚子里。 这发动机都搞出来了，那拖拉机还远吗？ 王胡子的三轮车，还是让别人搞去吧。 省的一天到晚打他们一机部的主意。 黄老闻言立马笑起来，“好。到时候，我们去现场看看，看看这双缸的发动机到底如何不同。” “那太好了，我们的工人知道首长莅临指导，肯定是干劲十足。” “哈哈，你小子这嘴巴都快赶上杨佑宁了。” “真是好的不学。” 身后听到杨小涛客气的夏老登时笑道，心里想的却是跟黄老一样。 听到夏老这么说，杨小涛无辜的挠挠头，貌似，有点对不起老杨了。 而一旁的老杨，听到几个首长这么说也是一脸的无奈。 杨小涛那家伙的花花肠子还用他教？ 那肚子里的弯弯道道，机械厂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他杨佑宁，真的冤枉啊！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陈老和王胡子还没反应过来，然后身后的夏老向二人解释一番。 陈老听了，立马抿嘴笑着。 对机械厂，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发动机的设计并且开始制造生产，这份工业实力，让陈先都觉得震惊。 他管理国内经济发展方向，自然知道国内发动机的生产状况。 而且这是比单缸柴油机更进一步的存在，还是纯国产。 难能可贵啊！ 相比起来，对杨小涛更加了解的王胡清楚，这里面一大半的功劳要妥归于的杨小涛吧! 只是对方现在发动机都做出来了，那三轮车，咋办？ 一时间，王胡子有些着急。 “你们生产能力如何?” 这时一旁的秦老突然开口，周围得到消息的众人纷纷看过来，原本说笑的黄老几人也都看过来。 杨小涛却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想了下，随后看向杨佑宁。 众人顺着目光看来，杨佑宁瞬间便明白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各位首长，以现在我们机械厂的产能，初期预计每日百台是可以做到的，等后期技术成熟，工人掌握后，可以做到现在与单缸发动机同样的产量！” “即每日五百台！” 杨佑宁肯定的说着，即便周围的人早有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只有黄老陈老等人心里清楚，若是没有如此多的产量，凭什么一家机械厂供应全国的需求？ 虽然任务量从未减少，但这代表着更多的农用机械下发到农村田间啊。 这代表着更多的生产力，代表着更高的收成。 更代表着，综合国力的提升。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有粮就代表着更多的人口，人口增长，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兵源。 几人心里有数，但其他人不清楚啊！ “这么多？” 秦老话里明显的不相信，杨祐宁听出话里的质疑，便肯定的回道，“首长，我们机械厂现在拥有母床六台，在原材料满足的情况下，每周平均可以加工各类机床八到十台。” “现在，发动机生产车间已经有半自动铣床十台，铣床五台，冲床十二台，基本实现生产机械化。” “最近我厂正在设计攻克半自动车床的技术难关，到时候机械生产效率还会增加!” 杨佑宁只是简单说了下情况，前面几位首长还能淡定着，后面各机部的领导就看不下去了。 “老夏，你不厚道啊!” “听听，一个车问三十台机床，这都比我们下面一个工厂都多。” “是啊，老夏，你可不能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每次问你们要都扣扣搜搜的，给一台两台应付着。好嘛，你们自己到攒下这么多。不行，必须加量。” “哎呀，你们没听明白，人家是一个车间这么多，好像机械厂下面还有四个车间，而且还有个分厂呢。” “你们猜人家有多少台机床？” 旁边有人掰着手指头数落着，周围人看向夏老跟杨佑宁的目光都是愤怒。 杨佑宁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脖子不由得一缩。 至于夏老，这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话，东西是自己厂子造出来的，你们这些家伙求着都不好使，还敢威胁？ 哼，真当我们一机部是吃干饭的啊。 咳咳 老孙你这家伙 老李，你也叛变了？ 看着一机部的几个老兄弟也加入到批判当中，夏老觉得，需要，暂避下锋芒。 “同志们，冷静，冷静。咱们多年的革命友谊，一切都好说，好说。” “都安排上，肯定安排上。” 夏老生怕这群老梆子一个激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那在这些后辈面前可得丢脸了。 只是听到夏老这态度明显是敷衍的意思，立马更多人加入声讨行动中。 一时间，周围的讨论声变得吵杂，场面都有些混乱。 (本章完) 1097 幸好有你在 听杨佑宁如此说，秦老也是摇头。 他们后勤处也做出了两台启明显，但其他相关机床生产的不多，或者说，机械厂设计出来的机床，生产出来的机床，也与机械厂的存在差距。 这其中并不是有了图纸就能完美做出来的，还需要材料和工人的能力。 显然在工人方面，机械厂更具优势。 这一边王胡子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得知机械厂的产能后，向杨小涛开口询问。 “你觉得，这发动机用在三轮车上行不行？” “三轮车?” 杨小涛不明所以，看向王胡子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黄老传来两声咳嗽。 杨小涛顿时明白，随即对着王胡子笑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每种车子都不同。” 见王胡子有些失望，杨小涛心里过意不去，又赶紧补充一句。 “不过只要三轮车设计得当，应该没问题吧!” 王胡子见杨小海这样说，脸上有了笑容，但心里仍是无奈。 西北地区，尤其是回疆地域，那里的工业还是太薄弱了。 只是想到这次来的目标，不管如何，都要搞定一个。 “首长，我们还安排了一些活动。” 杨小涛在杨佑宁的示意下上前说道，陈老几人心情大好，听闻后，对着王胡子、黄老等人笑道，“咱们客随主便，正好看看去。” 众人笑着，随后杨小涛亲自带领陪一众首长往台下走去。 另一边，刘怀民与杨佑宁等人也各自按照事先分工带领一波人分开参观。 来到最初改造锅炉的地方。 “首长，这是我们最先改造并成功实的小转炉，虽然小了点，但每天的效率是以前的八到十倍。赶上一台中型平炉的产量了。” 众人听扬小这么说，也都抵近观察着。 这时候工人正准备开炉，于是众人再次看了一遍钢水出炉的场景。 王胡子在一旁笑着，“看看，人家明明很有经验嘛。” “这叫啥来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哈哈。 陈老也是感慨，“看来你们的技术越来越成熟了，今后一定要推广开，让更多的钢铁厂使用这项新技术。” 杨小涛点头，“我们已经将技术要点都写入到小册子中，若是需要，我们可以派出技术人员进行指导。” 众人点头，继续参观。 “首长这里是生产液氧的车间。” 杨小涛带队来到液氧生产车间。 众人听到机器的轰鸣声，又透过玻璃看到空气压缩机时，旁边的章老开口讲道，“当初让杨小涛同志去金陵学习，原以为没成却不想回来后，不声不响的做出来了” “当时听到这消息，可是惊呆一群人啊!” 黄老则在一旁向陈觉解释着。 “也就是说，现在七机部用的燃料，都是这里生产的了？” 陈老开口询问，一旁七机部王老听到后来到近前，“对，现在实验用的液氧都是来自这里。” 说着又看向杨小涛，“就是产量有点跟不上我们的实验，我看你们得再开一条钱了。” “我听冉主任说，所有机器都是伱们自己造的，这事很简单嘛，到时候可得给我们点。” 王老开玩笑的说着，一旁黄老看不下去了，“我说老王，你这秋风打一次行了，怎么还上瘾了?” “再开一条线，说的轻巧，那可是多少人力物力啊。” “还有，你那什么合金研究小组的，可不地道呢!” 王老闻言嘴巴赶紧闭上。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夏老趁机上眼药，在后面小声解释着，众人听了会这才恍然大悟。 王老脸皮够厚，很快恢复神情，丝毫不以为意的看着杨小涛，“小涛同志，你看这里面有啥困难下?” “有的话尽管说，我让下面的同志全力配合。” 说着还眨眨眼，杨小涛顿时明白，心里一阵无语。 怎么这么大的领导了还要耍这种无赖。 自己要说不行有困难，估计明天冉父就来帮忙了。 然后，还不是自己的事吗? “首长放心，为了将来有更多的武器保卫国家，保卫人民，我机械厂必将全力支持。” “保证实验所需。” 杨小涛大声说着，王老听了很是欣慰的点点头，然后笑眯着眼，“老黄，看看，人家小同志这觉悟，你可.” 话还没说完，杨小涛赶紧开口打断，“首长，您可少说两句吧，再说，我得去食堂报道了。” 哈哈哈 杨小涛这插科打诨下，登时让现场一片笑声。 黄老见杨小涛这幅模样也是跟着笑起来，他并不是对王老有意见，只是想说两句过过嘴瘾。 再说了，杨小涛说的没毛病。 支持武器研发，本来就是，应该的。 “不过还别说，我们的杨小涛同志，那手艺比起大厨都不差啊！” 王胡子在一旁插话，然后说起在西北时候的情况，众人再次笑起来。 秦老更是打趣道，“这算是，做不好饭的工程师不会是一个好领导吗？” “哈哈哈，不不，这应该是，治大国如烹小鲜。” “显然咱们的这位小杨同志，正在学习如何治国呢。” 杨小涛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赶紧摇头，带着众人来到冷却塔前，亲自看着液氧的产生。 随后又去其他地方参观，等到了中午，才带着众人来到食堂，准备吃饭。 食堂中，忙活了一上午的后厨终于休息片刻，张庆军跟几个一起帮忙的大师傅聊着天，他们也听到试验成功的好消息，对他们来说，机械厂和钢铁厂，就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钢铁厂变得好了，他们自然能沾到好处。 “来了，来了。” 食堂主任跑进来大声喊着，脸上带着兴奋笑容。 “什么来了？” “还有什么，当然是各位首长和领导了。” 主任说着，一边安排人准备饭菜。 “小王，饭盒都准备好了？可别不够用。” “还有，馒头都热乎着，不能凉了。” “热水，一定要及时，千万别马虎” 主任在后厨喊着，一众休息的大厨们也行动起来，做最后的准备。 没一会儿，一盆盆饭菜被端到窗口处，虽然菜式相同，但各有千秋。 不同的大厨用料讲究上，同样的素材，做出来的风味不尽相同。 如同做的豆腐，就有好几种口味。 这也是杨佑宁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好好招待来宾。 “首长，里面请。” 杨小涛站在食堂门口，对着陈老等人伸手。 在后面，杨佑宁和刘怀民等人也带人过来，数百号人开始进入食堂。 好在这里原本就是工人吃饭的地方，所地方宽大，三条通道打开，可以排成六条长队，分别对应六个窗口。 陈老抬头看了眼食堂，随后又回头看看众人，眉头轻轻皱起。 只是身后的王胡子催促，陈老这才带人进入食堂。 门口工作人员分发着饭盒、大碗、大缸子和筷子，众人各自拿着器具，开始来到跟前。 杨佑宁和刘怀民等人也拿着饭盒跟在几位首长后面。 众人排队来到窗口前。 陈老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搪瓷缸子，站在窗口前，好久没有动作。 周围人见了，也没有急着打饭。 这一下，倒是让负责打菜的小姑娘脸色紧张，眼睛不时看着面前的饭菜，生怕哪里出了问题。 后面杨佑宁和刘怀民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两人赶紧上前。 陈老目光锐利，看着前方的饭菜。 王胡子也走上前，身后黄老等人都意识到什么，看了眼前方饭菜。 一个红烧肉，一个土豆炖粉条，一个猪肉炒白菜，一个麻婆豆腐。 旁边还有一箩筐的二和面馒头。 四个菜，哪一个，都不差。 但就是这油汪汪的四个菜，却是让陈老一上午的好心情，蒙上了阴霾。 “首长。” 杨佑宁来到跟前，不解的问道。 陈老默不作声，但看脸色就知道，神态严峻，很不满。 黄老深吸一口气，“杨厂长，首长说过，不能搞特殊。” “你看看。” “咱们这顿饭，搁在工人那里，成什么了！” 黄老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这些家伙，怎么就忘了艰苦岁月啊。 杨佑宁登时明白，不是饭菜不会，恰恰相反，正是饭菜太好，才让首长生出反感。 这一刻，杨佑宁只觉得后背再次被打湿，脑海中满是‘骄傲自满’‘铺张浪费’‘骄奢淫逸’.的名词。 刘怀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 当初只想着一片好心，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夏老也是深吸气，等这次结束后，一定要狠抓作风问题。 困难时期刚刚过去，艰苦朴素的精神，决不能丢掉。 他一机部，更不能丢掉。 但眼前，他还是要开口说句话，不然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无法收场。 只是就在夏老开口的时候，杨小涛已经从娄晓娥那里得到消息，又见前面发生的事情，心理莫名的松了口气。 早上来的时候，看那一车食材，还有当时的场景。 就让杨小涛想起前世看的一部电影，来的都是客。 所以为防万一，就让娄晓娥去后厨交代一番，没想到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首长。” 杨小涛来到近前，打断夏老的说话，一脸笑容的对着陈老等人说道，“首长，您放心，这绝不是搞什么特殊待遇，也不是铺张浪费。”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陈老皱眉看着他。 然后就听杨小涛解释，“我们当初就商量好了，本次实验若是成功，那是全体钢铁厂工人的喜事。” “所以我们就计划着，给全厂工人一个惊喜。” “这中午饭，就是惊喜。” “今天中午的饭菜，完全由我们机械厂后勤处买单。” “当然，每人每份菜只能要一勺，多了不给。” 杨小涛说着，身旁的黄老和夏老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杨佑宁也反应过来，迅速进入状态，“对啊，首长，这次是我们对工人的奖励。” “毕竟工人同志们辛苦这么久了，这次成功了，也要跟着沾沾光不是。” 身边的黄老闻言笑着，“领导，您看大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光咱们也要沾一沾啊。” “是啊，老陈，别杵着了，我都饿了。” “这麻婆豆腐，闻着就香。” 王胡子在一旁说着，陈老见杨小涛说的认真，便也没多想，拿起缸子对着脸色通红的小姑娘笑道，“我不吃辣，其他的一样一份，再来两个馒头。” 小姑娘点头，迅速打饭。 后面是王胡子，一样一份，端着走向桌前。 随着众人依次打饭坐下就餐，陈宫刘怀民几人却是来到杨小涛跟前。 “小涛，得亏你机灵。” “不然，咱们今天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宫在杨小涛身后庆幸的说着。 刘怀民也是如此，只是神色仍旧紧张，“真的？” 杨佑宁闻言也看过来，杨小涛点头，“真的，我早上就怕碰到这事，就让人安排的。” “不信你们去隔壁看看。保准吃的一样。” 闻言，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杨佑宁更是扶着杨小涛的肩膀，劫后余生般说道，“差点就坏了大事，幸好有你在。” (本章完) 1098 贵客上门 钢铁厂，食堂。 刘怀民杨佑宁陈宫等人将杨小涛围在中央，再三确认杨小涛并没有撒谎，众人才将心里的石头放下。 同时，也在心里感激杨小涛，若不是这小子机灵，今天这顿饭要是恶了领导首长，势必会影响今后的前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杨小涛算是众人的“恩人”！ 这其中，尤以杨佑宁为最。 见杨佑宁如此模样，杨小涛只是笑笑，随后跟几人一起走向餐桌，准备吃饭。 面上无所谓，但在心里，也是庆幸，幸好早上的时候多想了点，否则这次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另一边，陈老与王胡子等人坐在一起，众人没说话，只吃饭。 对刚才杨小涛说的那些，他们并没有派人去查证。 一来算是对同志们的信任，不能伤了同志们的心。 二来，他们相信，地位到了如今的地步，一言一行都要负责任的。 在这种事上，杨小涛不敢撒谎。 因为撒谎对他来说，不仅没有任何好处。 哪怕是在这件事上胡弄过去，今天的这关是过了，但今后在领导的印象中，形象将会大大折扣。 甚至今后的发展，也将受到影响。 陈老几人能够想到，黄老等人自然也是清楚。 尤其夏老，更是关心则乱。 不放心的让人去其他食堂查看一看。 回来得到的答案果如杨小涛说的一样。 虽然做出来的菜有好有差，但材料却是一样的。 无非就是做饭人手艺的差别，这点谁也说不着。 得到准信的夏老脸上露出笑容，黄老等人见此也是放下心来。 而他们没有发现的是，陈老和王胡子几人吃的明显更欢快了，还不时聊上两句。 吃过午饭，陈老与王胡子相继离开。 离开前，陈老再次鼓励钢铁厂以及机械厂，不要骄傲自满，要继续努力奋斗，继续为国家为革命做贡献。 杨佑宁代表众人自是保证一番。 随后，其他机部的大佬也准备离开，黄老在一旁相送。 只是在七机部的王老离开时候，特意来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同志！” 王老脸上笑容满面，杨小涛立刻点头，“首长。” “不要拘束那，我上次跟你岳父聊起的时候，就知道老冉同志有个了不得的女婿。” “说起来，咱们也是一家人啊。哈哈！” 王老说着，一旁的的黄老差点开口，神他妈的一家人啊！ 然后就听王老继续说道，“当初在西北，也是你提出的参考意见，并且亲手做出来最好的容器。” “不错，年轻有为，能力出众，很不错。” “有时间去我们那走走哈！” 说完转身离开，让杨小涛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黄老见人终于走了，也是松一口气，回头又是对杨小涛说了句，“没事少转悠！” 这下杨小涛更是懵逼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啊！ 随后，不少远工厂代表前来告辞，经此一事，杨小涛也算是进入众人眼中，也与众人算是混个脸熟。 不断送走来人，钢铁厂的卡车一辆辆离开，一直到快下班时候，钢铁厂热闹才停下。 当然，属于钢铁厂工人们的荣耀仍在传递，甚至伴随着工人们的离开，在周围区域快速传播，将钢铁厂的成果再次宣扬。 杨小涛相信，等明天报纸广播出来的时候，肯定又是一片喧嚣。 钢铁厂，会议室中。 会议正在进行。 黄老和夏老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刘怀民、杨佑宁等机械厂高层留下，召开总结会议。 “这次活动能够圆满成功，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 “在这里，我代表一机部，对所有参与人员，表示感谢。” “老夏，等回去后，对有功人员进行奖励，你们机械厂也要做好工作。” 说完，刘怀民立马点头。 “首长放心，这点我们已经做了准备！” “嗯！” “希望大家不要骄傲，这只是开始。” 黄老随后话锋一转，说到今后工作安排上。 “新的炼钢技术已经获得大家的认可，可以预计在今后半年到一年内，国内炼钢产业将会大量增加。” “这方面，钢铁厂这不仅要加大力度，尽快完成锅炉的改造工作，不能掉队！” 管志勇听后起身。“请首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夏老这时在一旁插话，“不仅要保证自身建设好，还要做好支援兄弟工厂的准备。” “所以要加强精干人员的培养。” 几人听后点头，随即看向杨小涛。 “首长，我们已经组建了研发部门，将来还会吸收更多人才，这些人进行专门的培训，应该能够担负起工作任务。” 闻言夏老点头。 “还有件事，关于生产液氧的设备，你们机械厂要做好准备。” “虽然纯氧也可以，但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估计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液氧，这点，要提前准备好！” 杨佑宁点头，“我们已经有成熟的生产线，只要有任务批条，立马就能生产。” “好！未来机械厂的任务会越来越重，你们几个要把好关，要努力合作……” ……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主要说的是钢铁厂的工作。 尤其是液氧生产线的扩大，钢铁厂为了新技术的推广，一条线自然无法满足越来越多锅炉的使用，扩建势在必行。 至于向七机部提供的事，众人都没有意见。 随后，黄老等人谢绝晚饭，乘车离去。 杨佑宁本来想将杨小涛几人回机械厂，晚上再庆祝一番，却被刘怀民几个拒绝。 今天一天够累了，哪有精神吃饭？ 再说了，现在工作还要继续，尤其是安全管理条例的普及，未来几天有得忙了。 等过两天吧！ 随即众人也坐上车离开钢铁厂。 杨小涛开车回到四合院，刚下车，就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胡同口。 等司机下来，杨小涛看了眼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王首长，您怎么了！” 车上上下来的，正是见过的王胡子。 快步走动跟前，王胡子伸手在杨小涛身旁拍了拍，“你这是刚回来？” 杨小涛点头，“刚忙完！” 司机小吴手里拎着两瓶酒和一个油纸包，闻香气，应该是烤鸭。 而在两人见面的时候，杨小涛看到街道拐角处有人闪过。 想了下对方身份，杨小涛便没没在意。 “这不是住不惯招待所嘛，听说你家房子不小，就打算来借宿一宿。” 王胡子笑着说着，“你不会不欢迎吧！” 对此，杨小涛听了自不会当真。 这时候的招待所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杨小涛虽然没住过，但想来不会比自己家差。 王胡于这么说，肯定是有事找他，一个借口而已。 当不得真，但杨小涛必须表明态度。 “欢迎，太欢迎了。别说是一晚上，就是一直往都欢迎呢!” 杨小涛笑着开心，王胡子却是摇头，“那不成，我还得回西北呢！” 两人说笑着，杨小涛连忙带两人往院子里走。 一路上，前院阎阜贵看到王胡子两人，还有街口的小汽车，以及司机小吴腰间挂着的枪盒子，登时明白，这又是个大官来找杨小涛了。 也没了上前打招呼混脸熟的心思。 官太大，说不上话。 阎阜贵看了眼消失的背影，又瞅了瞅在屋里无精打采的阎解成，心里不由生出一股烦闷。 都差不多的年纪，看看人家杨小涛，那平步青云不说，那日子，左右没有不羡慕的。 再看看自家老大，自从媳妇回了娘家，一天不如一天，连出去找工作都懒得动弹。 养这么大，咋就养出来这么块货？ 中院，秦淮茹正在水龙头前洗衣服。 冰凉的水，手指冻的发白，看上去尤为可怜。 只是这场景院里的人见多了，已经有了免疫。 有没有傻柱在，秦淮茹这番做作倒是做给了瞎子看。 贾张氏依旧靠在门口，不时蹭两下门框，小当和槐花看着别人家升起的炊烟，眼中羡慕。 三人过了前院，来到中院，立马被院里人看到。 见杨小涛领着只是远远的招呼并没有上前。 而贾张氏第一时间就瞅着两人，只是看到小吴身上的装备，蹭的就跳起来，跑进屋里。 正在跟铅笔较劲的棒梗见了，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也是吓得坐回凳子上，独眼中有些害怕。 “我就是偷点土，不会有事的，吧！” 秦淮茹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三人，回头瞅了眼杨小涛，心里暗恨。 这么大的官，看不到她的难处？ 起身，端着盆子往家里走去。 “你们这院子不小啊!” 王胡子在院子里左右打量一番，天黑下来，屋里亮灯，看几户人家进进出出忙活做饭，不由说道。 “这院子以前听说是什么王帝的住观，后来被改建一下，成了我们的住处。所以，各家的住处都不小！” 王胡子点头，看着房屋门窗，粗大的柱子，隐约还有刮掉的痕迹。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啊!” 杨小涛听了点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此结局，不意外！” 来到院子前，王胡子看了眼杨小涛的住处，不由笑道，“看不出来，你这有房有院的，比起军属大院都舒坦啊!” 杨小涛笑笑，“隔壁原先是另一户人家的，后来去了沪上帮儿子带孩子，走时过户给我…” 杨小涛一边招手两人一边准备洗手做饭。 杨小涛在厨房忙看，小吴在一旁打下手帮忙，两人聊着一路上的见闻。 王胡子则是来到杨小涛的书房，看着书架上一排排书籍暗自点点头。 别的不说，单单这读书方面，他是自愧不如。 不是说他没有这么多书，而是真正拿出时间来读的，不多。 要么心烦，看不进去，要么没时间看。 坐在书桌前，伸手放在桌上，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摆台。 不大。 但里面的文字以及书法他很熟悉。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这一刻，王胡子的心事被通通击碎。 桌上另一边的摆台是一张全家福，里面应该是杨小涛的家人。 一家五口，杨小涛怀里抱着两个女儿，妻子抱着儿子。 听说还是个人民教师。 这小子运道不错。 心里感慨一下，看向一旁摆放的几本书，随手看了眼，都是与钢铁冶炼有关的。 想到杨小涛解说时不时冒出的名词，王胡子在心中再次感慨。 果然，学习使人进步啊。 (本章完) 1099 西北建厂的可行性 在书房里转了圈，王胡子来到厨房，杨小涛正运刀如飞，莱和肉不断切好放在盘中，然后开始炒作。 小吴在一旁看的起劲，准备学两手。 杨小涛也乐得教他。 “这做饭可不简单，从开始处理食材，刀工，手法，到油盐酱醋的添加，还有个人火候的掌握…” “这煮米饭，看似简单，但又不一样。” “这煮米饭要看锅下米，水不能多，否则米太黏，又不能少，否则太硬。” “而且还要掌控好火候，要是火太大，下面的米就糊了，但上面的还不熟，做成夹生饭。” “这也是北方人喜欢吃面食的原因，因为大米不好煮啊。” 王胡子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杨小涛说得对不对，反正听着挺有道理的。 晚饭有点晚，但桌上很丰盛。 老道回来，正好赶上饭点，杨小涛将其介绍一番，几人便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原本杨小涛以为在饭桌上王胡子会说明来意的，但自始至终都是说这些年的故事，正事没有任何提及。 哪怕老道离开，几人睡觉前，也没有开口。 这让杨小涛心里怀疑，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时候，王胡子也早起来，正在院里活动身体。 “这么多年，头一次住进四合院，有点不一样的烟火气。” 王胡子感怀着。 清晨还有些冷，但冰凉中带有一丝丝的寥廓，让人心中的废气被冲散。 “首长喜欢，不妨多住几天，正好周日回乡下，带您回去看看四九城的农庄。” 杨小涛笑着打水洗脸，王胡子闻言心动，不过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是摇头拒绝，“还要回去，这趟出来，工作都压在老钱身上，回去晚了，他得骂娘的。” 见此，杨小涛也没有坚持。 对方不像他这样，管个机械厂就行，可以随时请假回家。 两人洗涮完，杨小涛将早饭做好，几人吃完，准备出门。 院子里，两人往外走，周围不少工人准备上班。 出了大门口，王胡子却是停下，杨小涛见他神情便明白有话要说。 在一番思量后，王胡子最后开口，“其实昨晚来的时候想与你聊聊西北工业建设的，但在你书房中见到首长那幅字，我就明白，在这里，你们作用会更大，对国家建设帮助更多。” 杨小涛面色凝重，认真的看着王胡子，“首长，您知道的，我在西北的那段时间，那是我人生经历中最深刻的地方，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 王胡子点头，“这次我来，就是想发展西北的工业…。” 两人在门口说了二十来分钟，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王胡子在说，杨小涛认真的听着。 最后王胡子深吸一口清晨的冷气，语气凝重，“我也清楚，工业建设由不得我们马虎，也知道其中艰难，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哪怕一点一点的积累，总有一天，也能将回疆的工业，建设起来。” 杨小涛听着略带低沉却坚定的声音，不由得生出一股感动。 一点一点的积累，不正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吗？ 多年以后，他这个前人，又能给后人留下什么？ 不，他这个来自后世的前人，能够留下的东西，有很多。 杨小涛的眼神陡然变得坚定，“首长，别的我无法保证，甚至说了也未必顶用。但这三轮车的事情，我可以尽力帮您。” “到时候，关于三轮车的事情，我会竭力促成此事。” “若是可行的话，可以在西北就近建立一座拖拉机厂。” 王胡子一听顿时大喜。 若是回疆建立一座拖拉机厂，那对当地经济将是巨大的带动作用。 “好，不管事成不成，下次去西北，我请你吃烤全羊，野生黄羊的那种！” “那到时候您可得多准备几只。” 两人笑着，随后认真点头。 说往，各自上车离去。 杨小涛开着车，看着清晨逐渐热闹的街道，脑海中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其实，昨天在听到‘三轮车’这个词的时候，杨小涛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幅画面。 前世爷爷家是就有一台柴油机的三轮车，他最喜欢的便是那长长的摇把子。 还有用大铁壶往管子里加水，每次，爷爷都抱着他往里面加。 可惜，后来爷爷去了，车子就放在家里，风吹雨淋的，渐渐的，车斗生锈了，镜子也破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三轮车的速度确实要比拖拉机快啊! 心里想着，车子来到了机械厂。 刚将车放好，工厂大喇叭里便传来广播员的声音。 驻足听了会，正是昨天钢铁厂实验的事。 虽然没有当初第一次来的震惊，工人不少人都习以为常。 但经过失败后的成功，更让人觉得珍贵。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后，发现娄晓娥正托着腮听着广播，就是杨小涛走进来都没反应。 “喂喂，回回神！” “想什么呢，一直没动静!” 杨小涛在桌前放下东西，见娄晓娥还是一副发懵的样子，便招招手出声说道。 听到声音娄晓娥回过神来，脸上有点红，“没，我听广播呢!” “有啥好听的，还不是做的那点事，准备工作了。” 杨小涛坐在椅子上，将东西放好。 “我知道了!” 娄晓娥回了句，心里又补充一句，“这声音就是好听！” 坐在椅子上，杨小涛思索着如何将三轮车的计划推出来，进而推动在西北建立分厂。 想要建厂，就要有地方，有工人，有资源，有设备。 地方不缺，王胡子会解决。 工人，也不缺，想到西北二厂都能凑数数十个老工人，偌大个西北还能凑不齐人？ 只要机械厂派人去指导一番，生产应该不成问题。 资源，西北的资源虽然开发的少，但并不是没有。 尤其是炼钢需要的煤、铁资源，都不缺，而且现在氧气顶吹转炉的出现，也能加强钢铁的产量，这点也不缺。 最后是设备，有机械厂生产机床，加上西北的家底，完全能够撑起来。 杨小涛在纸上不断列着，然后罗列西北建厂的优点。 等一切准备妥当，杨小涛看着纸上的罗列的一条条，心中有了腹稿。 重新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将印象中的三轮车简图画出来。 又让娄晓娥去研发科那里询问新型拖拉机设计到哪一步，有图纸一起拿过来。 等娄晓娥将研发科张冠宇他们的设计图拿来后，杨小涛看了眼，跟自己计划的差不多。 便起身，前往书记办公室，准备去跟刘怀民通通气。 若是连机械厂的人都不支持，那这件事就需要仔细思量了。 敲开门，刘怀民早早过来处理文件。 其中不少是各地发来的任务清单，这需要刘怀民亲自过问，并且规定交付时间。 当然，有些继续的产品，也会适当插个队。 “刘叔！” 杨小涛轻轻推开门，笑着走进来。 刘怀民听到声音，然后抬起头瞥了一眼，装作没看见。 “刘叔，这么早就忙着呢。” 说着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准备递过去。 哪知刘怀民伸手摆摆，“大早上的，省省。你也是，年纪轻轻的，染上这坏毛病，以后少吸烟。” “是是，这吸烟有害健康，刘叔说的对。” 杨小涛赶紧将烟收起来，刘怀民见杨小涛如此反常便放下文件。 “有事了叫刘叔，没事了叫书记。” “大早上来喊得亲切，肯定没憋好屁。” “啥事，赶紧说。” 杨小涛脸上带着笑容，“还是刘叔懂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说不说？” 刘怀民拿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 “说说。” 杨小涛拉着椅子来到跟前，“刘叔，这次发动机做出来了，我想顺便把三轮车搞出来。” 一句话，差点没让刘怀民嘴里的水喷出来，即便如此，硬生生的咽下去，也让喉咙生疼。 “你小子说啥？三轮车？不会是被人家三两句话，就给忽悠了吧。” 刘怀民自然知道，昨天当着众人的面，西北的王首长可是说过搞三轮车的，这一晚上过去，怎么就变得这么快？ “要不我说咱刘叔就是英明嘛，一猜就猜到了，厉害。”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立马坐好，开始分析，“刘叔，其实这事，在当初选择出口车型的时候，我就已经考虑过来。” “您看，这是我们设计的新式拖拉机设计图，虽然没有定稿，但基本差不多少。” 刘怀民看着一摞图纸，但主体上的模样与印象中北边做出来的拖拉机差不多，不同的是这次用的是轮子，而对方用的是链轨。 “这是我想的三轮车。” 杨小涛将自己的简图放在一旁。 “刘叔，你看，这两种车各有优缺点。但在速度上，明显这三轮车更胜一筹。” “你也知道，拖拉机更适合于短途、耐重的工作，而三轮车却是适合跑运输。而且比起卡车来，更加灵巧。” “在这，三轮车因为有了罩子，你想在西北那里弄不弄风沙遍天的地，这种明显更被人喜欢啊。” 杨小涛开始讲解起双方的优缺点，在他的讲述中，这两种车型简直就是互补的存在。 听得刘怀民都有些心动了。 “刘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产量。” “您看，这三轮车的耗材并不比拖拉机多，而且制作工艺上比起卡车要简单，以咱们机械厂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大量生产。”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沉思不语。 时间一分分过去，直到墙上的挂钟响了九下，刘怀民才认真的看着杨小涛，“你说的挺好，但，真的能做出来？” “你要直到，这三轮车已经算是汽车厂的生产范畴，不像是手扶拖拉机那样，咱们要生产出来，需要的配件设施可不少。” 听到这话，杨小涛就知道刘怀民心动了。 “刘叔，我算过，大部分部件咱们机械厂都能生产，一些特殊部件，像轴承轮胎什么的，不是还有泉城那嘛。”刘怀民点头，然后又认真的盯着杨小涛，“大早上的来说一通好话，不会就这一个吧。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出来。” “嘿，果然是” “赶紧说，一会儿黄老就来了。” “好。” (本章完) 1100 双星发动机 当即，杨小涛将与王胡子商量的，在西北择一地区，帮助建立分厂的事情说出来。 “你小子，这事你也敢答应？首长都没敲板呢，你呀，是不是取得点成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刘怀民差点原地跳起来，支援西北建立分厂，这事是他们管的吗？ “刘叔，我这不是说说嘛，再说了，这事王首长得先提出来，我们到时候别拒绝就行。” 杨小涛赶紧解释着，他当然知道什么叫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 屁股决定脑袋。 自己没坐上人家的位置，就别替领导操心了。 但若是领导征询自己的意见，他们这边可不能扯后腿。 “而且刘叔，你也知道，这西北离得更近，就像友谊锅那样，可以就近生产，咱们在那里建个分厂，也省了运输麻烦。” “至于西北的矿产资源，那自是丰富” 杨小涛苦口婆心的说着，直到最后刘怀民摆手点头，才停下。 “这件事，我知道了，等会你跟老杨说下。” “不管怎么说，支援兄弟建设，咱们机械厂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等会儿我就去找老杨。” 见刘怀民同意，那这事就稳了。 毕竟，二比一嘛。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三车间里，主任战雷看着生产出来的发动机部件，面上严肃。 昨晚下班的时候碰到回来的陈副厂长，说今天可能有领导来观看发动机的组装，让他做好准备，别到时候丢人。 只是上次的组装失败，让他心头一沉。 今早上便早早赶来，为的就是督促工人做好准备。 “各部件检查好了吗?” 战雷对着一旁的邢佳琪问道。 “都检查好了，没有问题。” 一旁负责组装的邢加琪认真回答。 只是那咪咪眼睛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种嬉笑的感觉。 “邢组长，这次可千万别搞错了。” 邢佳琪面色一红，随后拍着胸口保证道，“主任，你放心，这次我有十足把握，绝不会出错。” 见他这幅样子，战雷听了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整个车间里，问谁组装经验最丰富，那就是面前这个笑嘻嘻的家伙了。 ‘但愿吧！’ 心里想完，然后就看到杨佑宁从外面进来，侧身迎接着黄老和夏老两人，后面还有几名一起过来的同志。 来到近前，杨佑宁看了眼战雷便上前介绍到，“首长，这是我们车间的主任，战雷同志。” “首长好!” 黄老点头，“你好，战主任。” 随后看向众人，“同志们辛苦了。” “我跟老夏，昨天听你们领导说发动机做出来了，心里就高兴，也坐不住了，便来这看看。” 众人听了，都有些莫名的激动。 “首长，我们是现在开始？” 杨佑宁上前询问，现场已经将相关部件做好，就等开工了。 夏老却是笑着摆手，“等会儿还有人来，咱们先看看其他的。” “好，这里正好是发动机的生产车间，现在车间一共有” 随后黄老二人在杨佑宁和战雷的陪同下，开始了解新发动机的生产过程。 “首长，总体来说，这新的发动机所耗费的时间，人力，物力都比单缸发动机多不少。” 杨佑宁在一旁解说着。 这一圈下来，单单生产工艺就比原本的多了好几处，需要的机床多了，工人也得多，自然耗费也多。 黄老夏老点头。 “可以理解，毕竟多了一个缸嘛!” 黄老笑着。 这时，外面再次走来两人，正是三机部的章老和郑主任。 刘怀民领看进来，老远就看到众人。 “老黄，你们来得挺早啊!” 章老笑着，众人上前见面。 而此时，已是上午九点半。 “昨天听说你们完成了，我回去问老郑，结果就听手下的人说了，你们机械厂可是藏龙卧虎啊!” 刘怀民几人谦虚笑着，黄老走上前，“那可不，要不然能搞出这么多东西?” “可惜，我们的小伙子没学到家啊!” 章老略带惋惜的说着，黄老听了眼珠一转，大气说道，“这有啥，学不好，继续学吧!” “反正人在这又不会跑，只要认真学，总能学会的!” 章老却是与老郑对视一眼，人在这学不学会倒难说，但给你们干活那是肯定的！ “咱们先看看，这个稍后再说。” 章老岔开话题，也清楚有些东西，需要天分。 没有天份，即便是给你实物也设计不出来。 众人听了便来到组装台前。 战雷走在前面，想再嘱咐几句，结果就看到邢加琪蹲在杨小涛身前，正在地上摆弄着发动机的部件，看样子像是在分类。 战雷知道杨小涛每次组装机器的习惯。 也清楚，有他自己创出来的一套方法，没想到竟然教给了邢加琪。 “这小子也算是幸运，碰到了贵人。” 心里想着，来到近前，“杨总，首长们过来了。” “好，你记住了?” 杨小涛抬头看到黄老几人正走过来。 邢加琪站起来，对着杨小涛点头，“放心，都记好了。” “主任，放心吧，我现在有信心完成。” 说着脑袋扬起，一副自信模样。 战雷嘴一撇，合着刚才你说的十足把握都是敷衍老子啊。 等这次过了，看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这家伙。 “首长，郑叔!” 杨小涛见章老走过来，连忙上前打招呼。 章老点头，来到现场仔细看着。 黄老几人也从后面走进来。 一瞬间，众人将面前的工作台围满。 刚才还嘻皮笑脸，一副信心十足的刑加琪，突然被这么多人看着，立马紧张起来，双手不断的磨擦着裤子。 杨小涛见了，来到身前，“放轻松，按照我说的做，不会有问题的。” 邢如琪点点头，随后开始与众人进入工作状态。 黄老几人在一旁看着，面前的发动机明显更大，更复杂。 他们也看过双缸发动机的图纸，那上面画的图就让人头疼了，这做出来的一堆部件，看着就眼花。 怪不得说上次顺序搞错了就将机子毁了呢，就那一堆零件，谁知道哪个先哪个后啊。 反正他们是不懂。 在一旁的战雷，看着刑加琪慢腾腾的样子，可是捏了一把汗。 倒是杨佑宁刘怀民等人却是神情淡然。 在他们看来，只要有杨小涛在，就不会有问题。 实在不行就让杨小涛上，虽然让机械厂的副厂长亲自出手有些丢脸，但为了成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众人紧张看着现场组装的时候。 老郑来到杨小涛跟前。 “郑叔！” “最近老冉没找你?” “没啊，听妈说挺忙的，晚上都半夜回来。怎么，您有什么事？” 杨小涛想起昨天七机部的王老临走时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有点担心冉父。 “我也不清楚，上次老冉来我们三机部，要走了内部结构的设计图，并且调阅了相关设计精度要求，我估计是碰到难题了。” 杨小涛听着，对于七机部研究的课题并不清楚，也没啥说的。 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精度这个词，有点印象。 却没发现，在老郑说出来的时候，目光中有股戏谑。 两人又说起发动机的情况。 老郑抱怨这次自掏学费来，结果学了个半成品，四虹发动机怎么搞？ 杨小涛则摇摇头，当时发动机的设计研发已经进入了瓶颈。 若他不去推开那扇门，给再多的时间，也是撞南墙。 “其实还是有用的，双缸与单缸的差距最大，不少地方的原理大相径庭。但双缸与四缸的原理却是接近，只要用心研究总会成功的。” 杨小涛安慰着，老郑却是眉头一挑，露出笑容，“怎么，你们开始研究四缸了？” 心里隐约有些期待，现在双缸的已经设计出来了，那开始设计四缸的也合情合理。 杨小涛却是摇头，“哪有那么快。” 老郑有些失望，却是留个心眼。 到时候，找首长说说，哪怕做出图纸他们自己生产也行啊! 却不知即使是四缸发动机的设计图做出来，相应配套设备，材料、生产机床不足的情况下，也只能束之高阁。 眼下，杨小涛就想到用双缸柴油发动机来锻炼机械厂的生产团队，组装团队。 为此，二车间生产的半自动车床和未来增添的其他类型机床，将是个中关键。 而想要做到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和投入。 用杨小涛的活来说，图纸可以设计出来，但产能想提升，还要看整体实力。 两人说话间，场中邢佳琪带领手下工人按部就班的开始组装。 一个个部件被组装好，组装台上的发动机也越来越大，有了发动机的模样。 中午前，邢佳琪将最后一块部件安装完毕，这台双缸发动机总算是完成了。 虽然过程有点慢，让众人等得着急，但好歹算是装起来了。 “小涛，你瞅瞅，有没有问题。” 杨佑宁在一旁说着，杨小涛已经戴上眼镜打量一番，随后点头，“没有问题。” “好，快，拿柴油，加水。” 杨佑宁在一旁指挥着，黄老和章老等人都围过来，却被刘怀民和杨小涛请到一旁，离得远点。 十分钟后，随着战雷用力拉动摇把子，这台柴油发动机立刻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接着烟筒里冒出一股黑烟，声音更是响彻整个车间。 啪啪啪 黄老见了率先拍手，接着是章老，然后是一众工人。 “成功了，太好了。” “终于完成了。” “恭喜同志们啊。” 众人互相道贺，杨佑宁这次确实将命名的机会让出来，来到黄老跟前，“首长，这新的发动机不能再叫红星发动机了，您给取个新名吧。” 众人听了都是点头，现场由黄老命名，更加合适。 黄老搓着手，上次夏老给机床起名‘启明星’，他知道后，嘴上没说心里着实羡慕。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很快就将想好的名字说出来！ “双星发动机。这发动机是双缸的，又是红星机械厂制造，就叫双星发动机。” “好！” 啪啪啪 杨佑宁大声叫好，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果真，英雄所见略同啊。 车间里，掌声随即响起。 杨小涛却是叹息。 得，照这趋势下去，以后四缸六缸什么的，也有名字了。 还有，前世的双星轮胎，现在也应该成立了吧，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过来告侵权。 (本章完) 1101 未来规划 机械厂，小会议室。 欢快的笑声不时从里面传出来，让路过的工人也能感受到喜悦。 今天，是机械厂丰收的日子。 昨天听说钢铁厂取得了好成绩，众人还在羡慕那里的同胞，今天车间里就传出了好消息，新的柴油发动机制造出来了。 听说还是杨总带人设计并制造出来的，众人心中又是一阵骄傲。 他们可是清楚，全国之内，能够独自造出发动机的，还能不断改进并用于生产拖拉机的，只他们一家，别无分号。 别看这个汽车厂那个汽车厂的，他们的产品敢说都是国产的？ 不靠进口，早就饿死了。 即便如此，也是处处受限制，哪像他们红星机械厂，一个月生产的红星拖拉机，都赶上一个汽车厂一年的总和了。 这就是他们机械厂的实力。 而现在，新的发动机，就意味着新的产品将要面世，意味着机械厂的未来道路更加宽广。 如此成就哪能不骄傲? 作机械厂的一员，在那份耀眼的荣誉加成下，别说是在四九城，就是走到哪儿，都是别人艳羡的存在。 随着消息的传开，不等中午吃饭，整个机械厂的周边都传遍了。 一时间，欢呼的笑容经久不绝。 此时，会议室里的庆功会仍在进行中。 黄老与夏老坐在首位，下面是机械厂的主要人员。 刘怀民杨小涛杨佑宁等人领头，各车间、科室的主任，精干人员悉数到场。 至于章老他们，在确定双星发动机完成后，就带着前来学习的人离去，饭都没吃。 当然，作为革命同志，又是‘参与’了发动机的研发过程，所以‘理直气壮’的将双星发动机的图纸要走了一份。 他们想研究一番，借此设计出四缸的发动机，解决面前的难题。 虽然黄老觉得有点心疼，但章老把话都撂下了，只是研究，不会生产。 并且说了会严格保密，他也只能同意了。 而杨佑宁见对方要设计四缸发动机，总觉得一大块肉被人抢了似的，难受。 ‘不行，得让小涛赶紧把四缸发动机做出来。’ 心里想着，耳边传来黄老的声音。 “同志们，多余鼓励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大家做得都不错，但不能骄傲，还要继续努力，国家和革命…。” 黄龙虽是简单说两句，却也说了十分钟。 若不是其中涉及到奖励，众人早就走神了。 作为设计发动机的主持者，杨小涛自然被点名表扬，奖励不会少。 对此，杨小涛很淡定。 现在除了荣誉，物质方面能够给的奖励，很少能够让他激动了！ 至于参与发动机设计的人也有上级下发的奖励，而机械厂也不会小气，何况杨小涛也是大方的人。 所以，这一次，研发科的参与人员，又要“大挣”一笔了。 这也让在场的众人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回家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亲戚，弄到研发科里。 反正，研发科的人数，又没有明确的限制。 黄老说完，然后夏老才开口，不过夏老说得让众人心里一紧。 “同志们，刚才我想了下，现在机械厂有许多项目，今后还会越来越多。”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希望机械厂能够将眼光放长远些。要做到，手上拿一个，眼里看一个，脑袋里，还得想一个！” “如此，才有利于机械厂的长远发展！” “所以，我要提醒下，你们要对未来做好规划。” 夏老说完，黄老点头，“老夏说的对，你们机械厂，要有这方面的考虑！” “尤其是在座的各位，作为机械厂的领导，更要有这份意识！” 说完，看向众人。 会议室一阵沉默。 每个人都在心里想着，有的想发展新的发动机，发展新的机床，有的想做更多的机器 刘怀民跟杨佑宁虽然心里有点想法，到这会儿真让他们怎么说，还真不成系统。 都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未来规划，机械厂的方向问题，这些活本身就是杨小涛这总设计师的。 黄老几人也都看过来，想看看杨小涛是怎么想的。 杨小涛却是冷静点头。 “两位首长，对这个问题，我先前也考虑过，正好在这里，借此跟大家探讨下。” 随后看向在场的众人，自信说道，“我觉得，机械厂的未来规划中，要围绕两个中心做文章。” 两个？ 众人目光里都是忖度。 黄老和夏老却是对视一眼，都有些好奇。 杨小涛在众人目光中，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个中心，便是以研发新技术为核心，保证机械厂在技术上的优势。” “当然，我们现在与其他国家相比很多地方都存在不足，有些路还需要按照对方的走。” “但最后，我们还是要走出自己的路才行！” “毕竟，自己的，才是最适合的！” 刘怀民等人点头，他们已经尝到了技术突破带来的好处。 从轧钢厂升开始到了现在的机械厂。 从小到大，自下而上，所有人都尝到了甜头。 这其中自然包括一机部的众人。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机部下辖的机械工厂里，机床数量比起机械厂来说要少。 但对此其他机部的工厂，却是多的。 这也让一机部的发展势头在国内普遍经济低靡的环境中，崭露头角。 连上级都时时夸奖。 而这次新型炼钢技术的推广和双星发动机的成功，可以预见又要入法眼了！ 因为上次的事情，个人警告，记过什么的，影响也会降低。 众人心领神会，都露出笑容。 “这一点小涛同志说得很对。科技进步，推动生产力，要保持，要加大。” 黄老欣慰的说着，对新技术的开发抱以期待。 杨佑宁当即表示，“未来我们会补充更多人才加入到科技研发领域，让机械厂的研发力量一直处于领先地位。” 夏老点头，想到自己手上的几个名额，便笑道，“人才方面我会想办法的，你们自己也要培养发掘，人才，总是有的，就看你们有没有伯乐的眼睛了！” 众人点头，随后再次看向杨小涛！ 然后杨小涛就伸出第二根手指。“这第二个中心，就是走精英路线！” “说白了，就是去芜存菁，抓大放小，抓主要的放次要的，对结构产业不断调整，保持机械厂的核心竞争力。” “这其中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我们现有的技术，以及未来升级后的技术。至于淘汰的，可以交给其他工厂生产。” “就像飞鹰高压锅和友谊高压锅一。我们机械厂抓大，将小的让给其他工厂，从而带动一系列产业的繁荣。” 啪啪啪。 黄老听完直接拍手，“小涛同志的大局观不错，说的也很好！” “原来我还怕你们什么都往口袋里装，把肚子撑坏了呢!” “现在看来，倒是我们多想了！” 说着跟夏老笑起来。 杨佑宁和刘怀民都听出杨小涛后面话的意思，虽然将一些利益让出去，但两人都明白这其中隐藏的含义。 那就是，用这种方式，实现机械厂的另类扩张。 试想那些成为机械厂下游的产业，必将与机械厂紧密联系在一起，利益共进退啊。 长此以往，这机械厂的发展规模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对杨小涛能够看的这么长远，感到震惊。 而此时，夏老看向杨小涛，“稍后将你的想法整理下，尽快汇报上来！” “是，首长！” 黄老点头，又看向刘怀民等人。 “接下来，你们要把双星发动机的事规划好，还有配套的机器，尽快完成量产。” “至于你们提交的拖拉机，西北外贸那边，还一直等着呢。” 刘怀民点头，看了眼杨小涛，还是没将三轮车的事说出来。 倒是一旁的杨佑宁听到外贸这话，立马精神抖擞，“请首长放心，我们会尽快完成。” “绝不影响国家外汇！” 黄老几人点头，随后又问起其他事情，包括钢铁厂的后续改造计划，包括液氧的事情，机械厂这边都给出满意答复。 等众人吃了中午饭，黄老二人才带着人离开机械厂。 而在众人离开后，杨小涛却是拿着烟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此刻，刚刚开完会正为纪念堂的事头疼的杨厂长，见杨小涛进来很是热情，这纪念堂将来能不能扩大成纪念馆，可就靠杨小涛了。 而且他也有这想法让杨小涛帮忙参谋下。 在这机械厂，除了老陈，就这小子鬼心眼子多。 “小涛，昨天的事，还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考虑的周全…” 杨佑宁刚说起昨天的事杨小涛就伸手制止，拿出烟给杨佑宁点上。 “杨叔，你要再这么客气，我可就出去了！” “哈哈，好。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坐下，屋子里烟气缭绕，暖气片散发着热量，让两人挽起袖子。 “杨叔，您这一天忙的，该休息了还是得休息，注意身体啊。” 杨小涛靠近杨佑宁，“您这机械厂的掌舵人要是累垮了，可是咱厂的重大损失啊。” 杨小涛一副十分关心对方身体的模样。 “你小子胡说什么，就不能盼着点好!” 虽是如此说，但杨小涛这个掌舵人的评价很是满意。 起码在杨小涛成熟前，这机械厂的船舵还真得他来。 至于成熟的标志，怎么也得中年吧。 现在三十不到，太年轻了。 得磨砺一番！ 杨小涛笑笑，“我这不是挂念您身体嘛！” “你小子！要是闲下来了就帮我把纪念堂里钢铁厂的模块搞定，我正头疼着呢!” “可别，我这手头上的工作刚完成，您好歹让我先歇一会吧!这老婆孩子都好久没见了呢!” “没出息，这么点话就喊累，搁在以前，我们那时候为了任务，整天整夜的工作，也没见你这样的。” 杨小涛耸耸肩，“杨叔，时代在进步不是！或许多年后，这上班的人都成大爷了，到点下班，谁还加班啊！” “敢，完不成任务，我看是不想挣钱吃饭了。” 杨佑宁大声说道，身为一名光荣的工人，建设国家就是天职，是使命。 谁敢给这纷荣誉抹黑，他决不轻饶。 杨小涛却是在心里来了一句，“也就现在了，再过个几十年，这份荣誉…呵呵…” 只是这话不敢说，自己知道就行。 (本章完) 1102 被忽悠的杨厂长 两人在屋里聊得起劲，从钢铁厂说到一分厂，说到机械厂的汽修中心，说到化工厂的新设备投产，说到 杨佑宁觉得眼前的杨小涛太合自己胃口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啊。 这小子，真不错。 两人有说有笑，桌上的烟盒迅速干瘪着，最后终于说起双星发动机的事。 “杨叔，首长说得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您想过没有，若是双星发动机制造出来，咱们车间的产能会不会跟上?” “还有红星拖拉机，新的拖拉机生产后，产能也是问题啊！” “咱们总不能着守着金窝不下蛋吧！那样的话，跟先前红星拖拉机面临的情况，有啥差别？” 杨佑宁两指夹着烟头，用力吸了一口。 想起最早时候，红星拖拉机做出来，从无人问津，到突然爆红。 要不是机床的加入让产量提升起来，单单靠人力根本满足不了上级的任务需求。 那时候，就有声音想要将发动机分到下面去。 好在，机械厂这边产能大增，这才得以保住。 而眼下，杨小涛说的，确实跟先前要面临的，一样！ 办公室里，杨佑宁想到种种可能，面色沉静。 “你说的对！” 先前还真没多想，只觉得生产就行了，但现在听杨小涛提起，才觉得有点辣手！ “而且，杨叔，你也知道这新型拖拉机为的就是出口用的。” 杨小涛话锋一转，“但我们也不敢保证对方就一定能看中。毕竟速度这方面，以载重为主的拖拉机能跑的快?” 杨佑宁又是皱眉，怎么觉得事情突然这么麻烦了？ 然后看向杨小涛，心里烦闷的狠狠吸了两口烟，“你小子今个特意跑来，又是好话好听的，又是拿烟的，有什么想法赶紧说！” 杨小涛随即笑道，“要不说您是咱厂的掌整人嘛！” “我这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您看行不行！” 杨佑宁摆手，示意快点。 “我这也是怕到时候人家看不中，任务走不成，这耽误了国家挣外汇可就罪过了！” “所以我想着，让您帮忙参谋下，咱做个两手备，咋样?” “两手准备?哪两手?” 杨佑宁急着问道。 “您看，拖拉机能拉能跑，即便不能出口，咱国内也能使用。” “所以，这拖拉机，得做！” 杨佑宁点头，别的不说，新式拖拉机的计划已经报上去了，这要是说不做了，怎么跟领导解释？ 何况当初他们也觉得，大型拖拉机对农业的帮助更大。 强劲的动力，配上适合的农具，效率更高。 所以，这新式拖拉机要搞。 “第二手呢，我觉得比拖拉机更快的，又不用像卡车那样制造麻烦的，不就是三轮车吗?” 杨小涛说完小心看着杨佑宁！ “三轮车!” 杨佑宁听了眼前一亮，“对啊!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昨天王首长提出这个的时候我就想，这三轮车好啊，既能搞运输，还灵巧方便，重要的是农业运输用得上啊。” 杨小涛没想到杨佑宁能这样想，也是露出激动模样。 “对啊，杨叔您想，这双星发动机动力可是用柴油的，比起那些汽油来更便宜，加工更容易啊！” “若是装在三轮车上，那速度，肯定能够弥补国内农业运输的空白啊！” “到时候，这什么红星三轮车还不得传遍国内，想想田间小路上跑得都是咱们厂的三轮车，那场景，喷啧!” 杨小涛说着，杨佑宁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这三轮车得弄，你回去让研发科的同志，趁泉城的同志还在，多交流交流。争取尽快拿出设计图来。” “好，交给我，保证完成。” 杨小涛见这般容易就把事搞定，很是开心。 这可是杨佑宁自己同意的，他可没忽悠啊！ 只是下一秒，杨佑宁都是徒然变了颜色，“不对啊!” 杨小涛以为他发现什么端呢，忙皱眉问道，“呃，哪不对?” 杨佑宁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脸色郑重。 “你小子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啊!” 随即又伸手，杨小涛赶忙又捏出一支烟递过去，然后点上。 看杨佑宁的神情，杨小涛心里有点打鼓。 “都说了这么久，怎么扯到三轮车上了？产能不足的事怎么解决?” “又加了个三轮车，怎么干得过来！” “这事怎么解决？” 杨小涛听了刚要将建立分厂的事说出来，可话嘴边却犹豫下，随后小心说道，“我也没别的主意，实在不行，再建个车间？” 杨佑宁听了立马摇头，不行，不行。” “咱们厂人已经够多了，再多，上面会有压力的。” 说着从抽屈里拿出一份文件，“你看，为了给咱们厂这么多人供应物资，每天消耗的粮食，都快赶上下面一个中等乡镇了。” “还有工人的每月工资，供粮，上级已经不止一次提过这事，他们的压力不比咱小。” “这人，别想招了。” “即便招人，也是少数正常范围内，像什么组建新的车间，想都别想。” 杨小涛装作若有所思。 “那从其他车问抽人呢?” “对了，这样也不行，会耽误其他工作进度!” 杨小涛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意见，杨佑宁也是点头，其他几个车间都忙的不可开交，若是能招人，他都想每个里面再塞个百八十人，有得轮换。 “唉。那怎么办？难不成让一分厂再承担点任务？” 杨小涛在分厂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一分厂？他们那任务也不少。” “而且我还想着将新拖拉机的配套农具让他们接着呢。说到这个，你们也要做好准备，将农具设计图搞出来，别到时候掉链子。” 杨小涛听了点头，这是本来就这么想的。 “那怎么办？不让加人，一分厂又做不了，就这么大的锅，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难不成真的要分出去？” 杨小涛无奈说着，杨佑宁听了也是皱眉。 貌似，眼下只有分出去一部分了，可说的容易，哪一个分出去不都是割肉？ “不行！” 杨佑宁一口拒绝，然后沉默不语。 杨小涛瞥了眼杨佑宁，随后小心说着，“杨叔，我看先这样吧！” “实在没办法，就等，上级领导决定吧！” “啥？领导决定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杨佑宁一听立马瞪起眼来。 “那您说怎么办？” 杨佑宁张张嘴，继续沉默。 他心里，实在是没有好办法。 屋子里有些压抑，两人手上的烟都到了尽头，手指间的温度逐渐增高。 杨小涛见时机差不多了，觉得再等下去，可能真的适得其反了，就将烟头掐灭。 “杨叔，刚才在会议上我说过咱们要抓大放小，抓主要的放次要的。” “我看，实在不行就把些次要的分出去。” 杨佑宁眉头一皱，就要开口，杨小涛却是迅速解释，“您别急，我的意思是，与其等上级部门对咱进行调整，不如咱们主动一点，起码挑选对咱们有利的情况，将损失降到最低。” “杨叔，您觉得呢？” 杨佑宁仔细琢磨杨小涛的意见，他也清楚，今后随着机械厂的规模逐渐扩大，如杨小涛说的，去芜存菁势在必行。 而且这主动与被动之间，可是有很大差别的。 起码上级领导的眼里，就是态度问题。 想到这里，杨佑宁点头，“你说的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是得好好谋划下，不能等着事到临头才快刀斩乱麻，那样好坏一刀切的事，太狼狈了。” 杨佑宁跟着把烟头掐灭，“你觉得，咱们怎么安排？” 杨小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按照咱们厂的发展规划，新的技术成熟后，被替代的技术将会惠及兄弟单位。” “这次双缸发动机的出现，单缸发动机势必会遭到影响，我的建议是，逐步放开单缸发动机的限制，甚至可以将一部分红星拖拉机交给地方单位。” “这，会不会太早了？拖拉机才多久啊。” “也不是说立刻马上，咱们先把新式拖拉机和三轮车搞出来，看情况再决定份额。” 杨小涛见杨佑宁舍不得，也不敢操之过急，“不过这件事要早做打算，最好跟选定的目标提前打个招呼。” “对，说的有理。”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杨小涛装作思考模样，随后小心试探着，“好的建议到时没有，但考虑的方向到是有两个。” “你说说。” “这第一个嘛，要考虑跟咱们厂的关系。那些大型汽车厂机械厂什么的，估计也看不上这点‘残羹剩饭’。” 杨佑宁点着头，若是跟这些厂合作，他们机械厂的地位就会受到影响。 “也不能太差了，否则干不了这活。” “嗯！” “这第二个嘛，最好离咱们远点，但离着出口的地方近点。” “怎么说？” “离咱们远点，自然是避免‘销售区域’出现重合，造成内卷。” “离出口地近点，自然是方便运输，节省成本了。” 杨小涛说完，话已经很明白了，杨佑宁当即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才试探的问道，“你这么一说，莫非是看中了西北那边？” “杨叔，我可没说，我只是提了点建议。” 杨小涛赶紧摇头，“您可别当真啊。” “不，我觉得这两点很中肯。” 杨佑宁站起来走到窗前，身后在暖气片上摸着，仿佛思考什么似的。 良久才转过身来，“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看咱们先从西北那边找着目标。” “到时候新技术成熟了，咱们就跟上级反应。就以帮助兄弟部门发展的理由，支援西北建设。” 杨佑宁拳掌相击，很是肯定。 杨小涛眼底里冒出一股兴奋，只是脸上平淡，“我是无所谓，杨叔您觉得行就好。” “我这边，无条件支持。” “好，到时候，跟老刘说说。” “刘书记啊，应该会同意吧。” “嗯，老刘觉悟高着呢，肯定没问题。” “行，我这就去跟他说说，杨叔您先忙着。” 杨小涛不给杨佑宁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就离开。 他也是怕杨佑宁找刘怀民，两人若是一合计，拿自己刚才的‘表演’岂不是露馅了？ 自己应下这事，估计杨佑宁也不会去找刘怀民求证吧。 至于刘怀民那，既然同意了，肯定不会揭露他。 杨小涛离开厂长办公室大门，装模作样的来到刘怀民办公室里，路上还将写出来的未来规划拿出来，准备让刘怀民指点一下。 就这样，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呆了十来分钟，这才离开，回到办公室里。 心里还充斥这将刘、杨二人搞定的喜悦，却不知，能够做到机械厂厂长这个位置的人，哪一个是好忽悠的？ 就在杨佑宁想着如何介绍转炉技术和双星发动机时，突然停笔，看着桌上杨小涛留下的三轮车草图，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本章完) 1103 胡子也不容易啊 “不对啊！不对劲！” 杨佑宁皱着眉头，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拿起那张草图，看着三轮车的轮廓，杨佑宁陷入了沉思。 从杨小涛进门第一句话说起，但最后离开，杨佑宁一个一个的回忆，终于发现了问题。 刚开始进来说产能问题，结果说了一通三轮车。 待到说解决问题的时候，却把皮球踢给了他，还在一旁装模作样的说这个说那个，其实就是引导他说出本来的目的。 “在西北建立合作关系。” 啪 杨佑宁狠狠一拍桌子，这臭小子小子进来的时候就是为这西北建厂的事来的啊。 “这臭小子，胆子肥了啊！” “敢算计我老杨…” 呼呼 杨佑宁觉得有种被戏弄的感觉，起身，摔门而出。 下一刻，杨小涛正在办公室里设计着三轮车的结构框架，突然看到大门被推开。 “杨，杨叔！” 突然门关上。 而后办公室里响起一阵嚎叫声，吓得打水回来的娄晓娥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就被小强秘书拉到一旁说了什么，两人立马跑开。 又过了一会儿，杨佑宁从屋里背着手出来，神清气爽。 杨小涛则是捂着肩膀，一阵得意。 事成定局，容不得老杨反悔了。 挨两下算啥。 就他这身子骨，杨佑宁那两下，比家里媳妇强不了多少。 一边想着，一边说着，“这要是真成了，一只黄羊可不够。” 等娄晓娥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揉着肩膀龇牙咧嘴着，然后低头笑着，收拾屋子。 杨小涛看了眼娄晓娥，立马坐好，拿起纸笔再次设计三轮车的框架。 前世因为爷爷的缘故，对于三轮车的构造非常熟悉，大的部件都差不多，就是离合器变速箱需要重新设计。 临下班的时候，杨小涛来到研发科，将做好的三轮车框架交给张冠宇，吩咐抽调人手设计三轮车。 张冠宇也没多问，很快就去安排。 杨小涛则是开车离开机械厂，也没回四合院，径直前往杨家庄。 就在杨小涛赶往杨家庄的时候，七机部中，沈荣无奈的对着冉父摇头。 “主任，咱们的人已经尽力了。” 冉父见此，目光仍旧放在数据单上。 自从上次跟钱老说明情况后，冉父从三机部那里要来了历次来的实验数据，经过一番分析，对设计内部关键部位重新调整。 这些天，七机部召集所有大师傅，就在车间里埋头做着。 不是大师傅们不努力，一个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奋斗在第一线，身上的汗水流湿后背也不在意。 就这工作态度，冉父他们见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但，或许真的是需要‘天分’吧。 “让同志们休息下。” 冉父声音有些嘶哑，沈荣听了在一旁无奈摇头。 他们尽力了，但，尽力不代表能够做好。 “主任，按照您的要求，这几处的精度要求，最少要达到1.8的精度，这跟咱们在西北那里的要求一样。” 沈荣没有接话，而是提出自己的意见。 冉父默不作声。 但沈荣却是清楚，在西北的时候，有个人将这个标准硬生生的卡到了1.5。 “我知道！” “这件事，交给我。” 冉父转头，认真说道，然后看着沈荣憔悴的面孔，“早点回去睡个觉，明天周末，放个假，陪陪家人孩子。” 沈荣张张嘴巴，最后还是点头。 “主任，您也是，别太晚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冉父摸了下胡茬，随后笑道，“行，咱们一起走。” 说着将那份报告扔在办公桌上，两人一起出门。 等冉父回到家时，冉母惊奇的看看天色，满是不信。 “今个咋回来这么早？我去端饭去。” 冉母说了句就往厨房走去。 冉父却是脱下大衣，挂在衣服钩上，来到炉子前将烧开的水壶拎起，倒进暖水瓶里。 随后来到屋子里，看着正在学习的冉心蕊姐弟俩。 “红兵，我看看写什么呢。” 冉红兵正在咬着铅笔头，对着数学题愁眉苦脸。 冉心蕊在一旁幸灾乐祸，“小弟在补作业呢。” “明天大姐回来，要是完不成，哈哈。” 冉红兵听了烦气的撇撇眼，“就你知道。” 然后又看向冉父，“爸，这道题怎么算啊。” 冉父听到小女儿的话，顿时想起，明天女婿跟女儿要回来，顺便把两个小外甥生留下，帮忙照看着。 “爸！” 冉红兵见冉父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 “啊，你大姐给你布置的作业，自己算，爸就不说了。” 说完，起身就去厨房帮忙。 屋子里，冉红兵垂头丧气，哀嚎一声，“爸都怕大姐，我这日子怎么过啊。” 冉心蕊在一旁笑着，“小弟，我跟你说，要想明天过了这关，你得靠姐夫才行。” “二姐，救命啊~~~” 嗤嗤~~~ 飞机的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着，在牛顿第三作用定律的约束下，慢慢停下。 机场灯光全部打开，将飞机周围照的雪亮。 舷梯迅速被工作人员推上前，然后舱门缓缓打开。 周围都是紧张保卫的警卫，整个机场除了守卫人员以及前来迎接的数人，再没有其他人员。 随着舱门完全开启，一道魁梧人影出现在门口，先是向下面左右看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返身回到机舱内。 片刻后，一个清瘦的老人，面色刚毅的站在门口，任凭冷风吹乱发梢，面色不改。 看一眼下方的众人，老人踏着舷梯一步步往下走来。 身后，唐秘书拿着文件袋迅速跟上。 再之后，是刚才的汉子，护卫左右。 “首长！” 等老人踩在地上后，感受着实落的感觉，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起来迎接的中年人立马上前迎接。 这一路飞行近十个小时，就是中途停留的时候也没有下来，现在总算是回家了。 “同志们还好？” 老人声音清脆，带着独特的苏北口音，让人听了感觉心安。 “首长，大家都挺好的，听说您要回来了，都想着来接您呢。” “这么晚了，就别劳累大家了，反正明天就见到了不是。” 来人笑笑，目光中都是崇拜。 “走，咱们上车回去，省的在这给机场的同志们添麻烦。” 老人看随行的人员都下来了，连忙催促着上车回去。 众人护卫着老人来到车前，随后开动往机场外驶去。 副驾驶上，童小龙问起老人，“首长，咱们先回家？” 老人听了却是摇头，“先去办公室，将这次的出行文件安置好。” 童小龙没说话，一旁的唐秘书开口道，“首长，夫人在家等着，咱们要不先回去吧。” “再说这么晚了，咱们去办公，不是给同志们造成负担吗？” 老人见唐秘书这么说，想到跟自己一起出行的工作人员，自己若是回去的话，他们也都要跟着。 “那好，就先回家。” “让同志们也都回去吧。” 老人最后妥协道，童小龙立马开心的点头，将手伸出窗户，对着身后的车队打个手势，随即车队方向转换。 “对了，让小李子来一趟，这么久了，国内的事，得说道说道。” 闻言唐秘书又是无奈摇头，自己这个首长，心理装的事太多，一点时间都不愿意休息啊。 “好的。” 知道这是老人最大的让步了，唐秘书也只能答应下来。 晚上十点，老人坐在家里，身边是一名中年人，正是老人的办公室主任。 而在屋子一旁，一位和蔼的老妇人正跟唐秘书交代着什么。 屋子里，暖气炉上坐着大铁壶，热气开始冒出，两女见老人还在看文件，都是摇头。 “算了，他就这性子，劝也没用。” 老妇人深知丈夫的性情，也不多说，只是在一旁静静陪着。 老人坐在椅子上，身下是一张狼皮褥子，坐在上面很是舒坦。 “这红星钢铁厂不错。” 老人看着文件上的内容，虽然前面出现了事故让他痛心，但能够顶住压力，迎难而上，最终克服了困难，着实给国内钢铁工业打了一剂强心剂啊。 李主任点头，“也就是昨天的事情，参加会议的不仅有一机部的同志，还有来自国内各处钢铁厂的精干人员。” “陈首长和西北的王首长都前去参加了。” 李主任讲着听说的场景，老人不断点头。 “炼钢的效率提升五倍？这技术若是推广开，咱们国内的炼钢岂不是要跨一大步？” “对，陈首长递上来的报告也是这么说的。” 李主任说着从文件袋里再出拿出一份报告，若不是老人问起，他都想着明天再说，省的打扰老人休息。 眼下，老人问起，只能将陈首长的报告拿出来了。 老人翻看着，顿时眼睛里露出精芒。 “预计半年到一年的时候，完成全国30%到50%的钢铁改造工作。” “钢铁产量一年内实现翻倍.” “配套设施产量增加一倍，人民生产器械翻倍，工业建设” 老人不断翻看着报告，不时读出一个个数据，心情在这激动中越发难以控制。 “好，好啊。” 老人对着李主任笑着，“这钢铁的产量上来了，咱们能够做的事情就多了。” “你看，这计划上要修建两条铁路，有了铁路就能快速运输，加强地方的建设。” “这在以前的计划中，最少也得三年后启动，现在新技术的引进，只要钢铁产量提升上来，就能生产足够的铁轨，好，好啊。” 老人笑着，将文件放在一旁，李主任跟唐秘书对视一眼，知道老人又要睡前看了。 “对了，王胡子来这干嘛？” 老人心情不错，说话也多了份柔和，亲切称呼着王胡子。 “这个.” 李主任看了下时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怎么，王胡子有什么事？” “不不。” 见老人严肃起来，李主任连忙解释道，“首长，王首长这次来是，是打秋风的。” “嗯？” “这个.” 随后李主任将王胡子见七机部成立，想要发展西北工业的事情说了一遍。 “通过我们的了解，王首长应该是认真的。” “这次回来跟一机部的黄首长多有接触。” “对了，他还在红星机械厂的一名同志家里住了一晚上，然后今天早上就请求支援西北建立分厂，说是想要生产拖拉机什么的。” 李主任想到今天上午王胡子在他面前那副认真模样，无奈摇头。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这注意，人家机械厂可是一机部的心头肉啊。 就是首长也得考虑考虑。 “机械厂的同志？叫什么名字。” 老人突然问道。 “好像是机械厂的副厂长，杨小涛同志。” 老人听后陡然露出笑容，一旁的妇人与唐秘书也是莞尔一笑。 “既然王胡子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也得照顾下西北的同志嘛。” 老人说着，李主任却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直到老人说完，才反应过来，“好，我明天就跟王首长说。” “嗯！” 等李主任离开后，妇人上前将热水递给老人，“你就这么同意了？” 老人笑着，“人家两人都商量好了，咱们何苦做个恶人？” “再说了。” 老人端着茶杯，目光中似是感慨，似是愧疚。 “胡子这些年，也不容易啊。” (本章完) 1104 供养的黄土地 “快睡吧，还看！” 屋子里，老人靠在床头上，手上拿着文件，不时揉着眼睛。 虽然打着哈欠，但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 身旁的老妇人说了好几次了，但老人不再听的。 “再看一会儿！” 老人说着，老妇人听了跟着坐起来。 “多少次一会儿了，就这点事，都看几遍了？” 老人听了笑着，“这种好事，看几遍都开心。” 说着老人指着文件上面的数据，“你不知道，这些改变，将会对国家有多重要。” “钢铁啊！” “上次我去北高丽那里，他们在联盟的支持下，基础建设的很快，国内的经济整体发展迅速。” 说到这里，老人将文件放在一旁，“那里老人有所养，医疗很先进，孩子都能上学。” “他们吃的粮食很多。他们街道上的车子也很多。” “他们的飞机，坦克也很多。” 老人轻轻说着，想到国内的情况，那些在温饱上挣扎的人，那些还在为革命建设拼搏的人，就感觉肩头沉甸甸的，心里就有股压力。 “咱们之间的差距，正在拉大啊。” 老妇人看出老伴的心事，轻轻挽住胳膊，随后笑道，“你羡慕他们干嘛？都是求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这靠人家帮助搞来的，能把底子打好？这底子不牢固，就没有后劲！” “这上面的东西再好，也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老妇人也清楚彼此的差距，但也明白，这差距只是一时的，以双方的体量差距，只要国内奋起直追，对方绝不是对手。 “你再看咱们，虽然没了联盟的帮助，但咱们现在不也一样搞出来好多东西？” “这自己做出来的，用的才顺手呢。” 老人轻轻点头，“我怎么会不知道？” “工业建设，从来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还要避免走错路。” “这其中的差距，岂是轻易就能拉近的！” “而且，这个过程，太磨人了！” 老妇人也跟着叹息一声，“没办法，谁让咱们的底子太薄啦呢？” “不过，只要一直稳步的往前走，就行。” “就像机械厂的同志们，伱看就做的不错啊。” 老人笑着点头，“是啊，这机械厂的带头作用，通过这些事，做的不错。” 老妇人却是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看，他们本来对炼钢并不熟悉，但能够坚定地支持新技术的使用，为此还听说去了金陵学习，这种态度，这种魄力，少有啊。” 老人听了默不作声，良久才认真点头，“你说的对，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能够勇敢的迈出第一步，就代表着胜利。” 两人不再多说，准备睡觉。 啪嗒 屋子里一片黑暗。 “对了，你上次回延州，那里怎么样了？” 老人开口询问。 “乡亲们的日子好了些，现在种的玉米比以前收成好多了！不过，你也知道当地的农业情况，灌溉起来不容易。” “还有就是，附近最大的工厂，竟然是一座水泥厂，年轻人都没有办法工作，耕地养不活那么多人，工厂又没有那么多，只能离开…” “村子里，只剩下老人跟孩子…” “唉！” 老妇人话语中带着惆怅。 尤其是临走前，那些乡亲们非要让她带一袋子小米回来，说是自家产的，吃着熟悉。 那一张张纯朴的面孔，总是出现在她梦里。 老人沉默着。 上次去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也想改变当地的经济，但全国都如此，他我无能为力！ 两人没有继续交谈，但谁都没有睡着。 良久，老人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轻轻问了一句，“你说，在那里建一座工厂怎么样？” “我记得那里资源也算是丰富，建一座小型的钢铁厂应该没问题。” “你说呢？” 老人越说越精神，可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回应。 这才发现，身边的妻子已经睡着！ 老人将被子掖了掖，随后慢慢躺下，闭上眼睛。 但心里的执着，更加强烈。 第二天，老人起床来到办公地方。 先是将这次出访的事情做了系统的书面记录，一些重要的事情让人交给其他同志处理。 随后让人存档，这才空出时间，处理其他事情。 唐秘书将需要处理的事情整理妥当，老人按部就班的做完，已经到了中午。 “小唐，上午还有什么事？” “首长，刚才秘书处打来电话，有几人想要向您汇报工作，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老人点头，“都有谁？” “后勤的黎首长，还有陈首长，此外回疆的王首长也在等着。” “王胡子？他来了？” “是的，王首长上午就来了，应该是得到李主任的通知吧。” 老人点头，看看时间，“你去让人加两个菜，对了，要买点肉，胡子爱吃肉，要肥一点的！” 说着老人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票交给唐秘书，“这是我私人请客！” 唐秘书知道老人的性情，也没有拒绝，“那给您将王首长叫来。” “嗯，不急，中午吃饭再说，先把陈同志叫过来。” 老人想到昨晚上的决定，随即开口。 “好的！” …… 没多久，陈老从外面走进来。 “首长，昨晚回来的？” 陈老走进来，坐在一旁椅子上。 老人笑着点头，“对，这出去一趟，什么事都压着了，辛苦了。” 陈老摇头，“没啥。不过这几天啊。” “事不少，有喜有忧，但总体来说，还是好事多。” 陈老总结着，随后汇报下最近国内情况，与老人将报告上的事情一一落实。 “事故后续处理的怎么样？” 问起石山钢铁厂爆炸的事故，陈老当即将处理结果告诉老人。 “唉！” “都说新技术好，但个中风险，稍有不慎就会酿成灾难！” 老人感慨着，陈老也是点头。 “所以我们更要做好规范和准备。这次我来就是为这件事的！” 说着陈老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红星钢铁厂制作的管理手册。” “当天我们人手一本，按照册子上的介绍操作下来……” 陈老将事情说了一遍，老人虽然昨晚看过报告，但仔细听着，仍是心情激荡。 “这些安全的条例，都是总结出来的经验，有些都是血泪的教训啊，不能埋没了，要让大家好好学习。” 陈老感慨说着，老人摸着小册子，“有了这个，你说的钢铁技术改造，会更有把握吧！” 陈老点头，“对。” “我从机械厂那里听到，接下来钢铁厂那里将对一百吨的平炉进行改造，若是成功，积累下经验，技术会越来越熟练，” “这也是我说的，一年内，国内钢铁产量提升一倍的根据。” “若是全国百分之百十的钢铁厂都经过改造，这产量还会更高！” “当然，这需要其他配套设施跟的上！” 陈老一边说着，一边感慨。 钢铁产量的增加，对国内各项建设都很重要。 老人点头，“你说的，铁路计划可以提前了，这事怎么想的？” 陈老听闻后，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若是钢铁充足的话，铁路干线的增加，有利于运输交流，能够带动地方经济。” “同时，也方便部队的调运” 陈老说着，老人自然清楚修筑铁路的好处，“具体方案有了？” “还在计划中，不过明年这时候，钢铁产量增加了，全国可以多段同时开工，调配人手，不成问题。” “还是要做好探查，这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事，不是小事。” 老人慎重说着，“对了，金陵的大桥进展如何？” “不慢，但也快不了。” 陈老想了下，“鞍钢的产量就那点，快不起来。” “可以让其他钢厂试着研发下，总不能靠一家钢厂打天下吧。” 陈老听了无奈摇头，“这锰钢的炼制技术我们也扩展过，但现在为止，仿制学习的，没有一个成功的。” “各种原因除了技术的问题，就是设备不同，同样的方法不适用” 等两人对报告上的事情逐一讨论达成共识后，陈老才将机械厂研发成功新型发动机的事情说了下。 “这次机械厂为了满足西北出口的需求，特意做出来的新型柴油发动机.” 陈老说着，老人脸上的笑容不断。 “这么说来，机械厂又做了件大事喽？” “是的.” 工作汇报结束后，陈老准备离开。 两人手上都有一堆事，抽出时间碰面已经是难得了。 “稍等下，还有件事，你帮我参谋参谋！” 就在此时，老人却是站起身来，走到跟前。 “首长，您说。” “是这样的，延州那边情况你也了解过，我记得那里周围有煤矿，还有铁矿。你看，能不能建和钢铁厂，就用这种新技术来建厂。” 老人说话中有些期冀。 “我也知道，这事不在国家计划当中，但，延州的年轻人没有出路，留下一群孤寡老人跟孩子怎么办？” “那里的土地和人民，对革命做出重要贡献，对咱们也是有功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咱们可不能忘了那片供养红色的黄土地啊！” 陈老听老人这样说，很是沉默。 因为他清楚，在那里建厂，并不容易。 先不说建厂需要的资源，就是抽调的人手就是难题。 现在工人哪都缺，昨天一机部的老黄还跟他抱怨，工人少了影响产量，尤其是新技术的不断突破，对工人的需求越来越多。 没办法，并不是所有工厂都跟机械厂那般拥有诸多机床的。 所以，新建一座钢铁厂，耗费太大。 而且延州那里地形道路不通，即便生产出来，也… 何况，工人的生活，家属的安排，都是不小的压力啊！ 上面一句话，命令下来，工厂肯定能建起来，但为了长远发展，饮鸩止渴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见陈老一直不开口说话，老人心里叹息一声。 还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唉！” 一声叹息，让陈老心里一紧。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陈老说着，心里想到王胡子跟他提起的事情，顿时有了主意。 “首长，王胡子这次回来，您知道吧！” 老人点头，但心里还是没想到跟王胡子有什么事。 “我猜，上级应该会同意吧。” 老人再次点头。 “回疆那里确实需要发展工业，尤其是当前局势下，对边疆区域，尤其重要。” “既然这次他提出了要求，咱们也不能拒绝不是。” 陈老点头，当初王胡子跟他提起这事的时候，就知道，哪怕不会完全支持，上级也不会拒绝。 毕竟，建设回疆，离不开工业的支持。 “您不知道啊，这次王胡子回来，可是走了不少关系。一机部的那里没少跑，又是吃饭又是送烟酒的。” “我估摸着，以他的本事，这次拉的赞助肯定不少。” 老人听了下，突然想到什么。 “你是想，半路打劫？” (本章完) 1105 前提条件 陈老笑着，“咳咳，怎么能叫打劫呢。” “首长您看，咱们正好规划中就有这么一条铁路，通过延州通往哈密城，咱们不过是提前动工做准备罢了。” “这有了钢铁厂，就近生产钢轨，总比大老远的运输方便多了。” 陈老笑着，“这王胡子既然有能耐，那多搞一点也无妨啊。” “您说是吧。” 老人想到王胡子千方百计化缘来的钢铁厂，转手就飞了，不知道嘴巴下的胡子会不会飞起来。 至于王胡子能不能能从一机部那里搞到手，这点就不用怀疑了。 人家，也是有人啊！ 想到这里，老人也不多想，王胡子搞多少是个人本事，但这钢铁厂，他真得留下。 “行，这件事，交给你了！” 陈老笑着点头。 “放心吧，就是一座钢铁厂，相信胡子的本事，肯定能说服那些家伙的。” “哈哈！” 两人笑起来，随即陈老离开办公室。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王胡子在唐秘书的带领下往这边走来。 今早上得到办公室主任的通知，告诉他上级已经同意他的请求，但具体计划还需要商榷，所以才会早早过来等着。 “老陈，怎样？你跟首长说了？” 王胡子迎面上前，焦急问道。 陈老装作尽力的模样，“老王，这次，你可得请客了！” “真的？” “嗯，上级那边已经松口！” 王胡子差点原地跳起来，“太好了！” “别高兴太早，这上面同意了，下面能搞到多少外援，就看伱的本事了。” “放心，只要领导同意，我这边，保管没问题。” “好，那就祝你马到成功了。” 陈老拍着王胡子的肩膀，认真说着。 王胡子也没在意，“行，我去找首长，等下次再聊！” 看着王胡子离去的背影，陈老摇头往回走。 王胡子这里容易解决，难得的那群紧捂腰包的家伙啊！ 只是在延州建立一座钢铁厂，规模小点，应该不成问题吧。 何况这是首长提点的，相信下面的人，不会没眼色吧。 “报告。” 王胡子在门口中气十足的喊着，屋子里传来老人的声音，“请进。” “老首长，王胡子来看您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盒回疆特产的金丝猴，放在老人的桌上。 “哈哈，果然是王胡子，光明正大的给我送烟。” “嘿嘿，您是老首长，属下孝敬老首长，哪有那么多事。” 王胡子笑着，“当然，首长您的身体，还是少吸点，要是被大姐知道了，可别说是我送的。” “哈哈，你这就怂了。” 老人笑着，然后将两盒烟放在抽屉里，随后站起来，“走，你给我带了礼物，我呢，就请你吃顿中午饭。” “顺便说下，这些年回疆的发展情况。” “唉，好嘞。” 两人起身出了办公室，来到一间会客室中。 趁着上菜的功夫，王胡子开始汇报工作。 从农业上，回疆因为高产玉米的缘故，粮食产量逐年增高，同时也担负着粮种的育种工作。 此外便是经济上的建设，经济作物棉花大规模种植，加上出口物资挣取的外汇等等，一一说明。 等饭菜上齐，王胡子看着丰盛的饭菜，有些感动。 他知道平常老人的饮食规律，也清楚老人的作风。 这多出来的两个肉菜，虽不多，却是老人的关怀。 “首长，又让您破费了。” “说的啥，我吃住都用不到，一年到头也请你吃不了一顿，不当事的。” 老人笑着，“你说到哪里了？工业建设？我听说你这次回来想要发展工业？” “对，首长。” 王胡子将筷子放下，“这回疆太大了，单纯的发展农业并不能支撑起国防的重任，所以一些工业必须尽快完善。” “所以这次我回来就想着让国家帮忙解决些困难，支援下，将工业基础打起来.” 王胡子认真的说着，他对回疆的感情，那里就是他的家。 老人点头，“边疆不稳，内部无法安心发展经济。” “回疆的工业建设，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王胡子点头。 随后从文件袋中取出一份初步规划，上面是回疆这次工业建设的需求，从火柴厂开始到钢铁厂，涵盖了各个方面。 老人认真的看着，一页页看过去，随后点头放在一旁。 “这计划做的不错，我原则上没有意见。” 王胡子立马笑道，“那太好了。” “你别急着高兴。” 老人不等王胡子说完，就抬手打断，“我同意，只是批准了，但具体能不能实现，能将这份规划实施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王胡子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他也清楚，这份规划不是短期就能完成的，事情总有个先后，况且有些事情，还需要跟别人商量着来。 更甚至，这上面的计划，能够完成一半，他就满足了。 “首长，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人点头，而后笑着说道，“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件事，你得一起帮忙。” 王胡子将筷子放下，“首长您说。” “是这样的，我想让延州的同志建立一座钢铁厂，这件事，你帮忙撮合。” “要尽快建立起来。” 王胡子错愕一刻，随后认真的点头。 “首长放心，就是回疆的事情不做，这钢铁厂也一定给您搞定。” 老人登时笑起来。 四合院外。 杨小涛将端午从车上抱下来，小家伙原本睡得舒服，结果一开车门冷风一吹，立马醒了。 身后旺财领着黑妞跑了一路，正摇头晃尾的等着进门。 “自己进去！” 杨小涛将端午放在地上，小家伙已经慢腾腾的爬上台阶，往中院走去。 身后旺财和黑妞就跟俩保镖似的，紧紧跟着，让左右过来的小孩望而却步。 “我来抱着！” 杨小涛回头看着冉秋叶，从手里将两个闺女抱起来，随后冉秋叶下车，就要拿东西。 “一会儿去他姥姥那，中午在家里吃饭。东西先放车上！” 冉秋叶点头，“你跟妈说好了？这俩可不好伺候！” “说了，妈说只要饿不着，就听话。” 杨小涛笑着，“再说了，还有我在这不是。大不了就晚上抱回来，我看着！” “你？” 冉秋叶看了眼杨小涛，“还是算了吧！你那忙起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回家呢。” 两人说着，跟前院的几人打过招呼，随后往中院走去。 中院里。 秦淮茹正在水龙头边上洗床单，今个天好，不少人家都在晾晒床单衣服。 身边秦京茹磕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两人关系时好时坏，但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何况两人本就是堂姐妹，血缘关系在那。 再加上在这院里秦京茹能够说几句话的，也就只有秦淮茹了。 所以，双方在不涉及各自利益的时候，还是能站在一起的。 “怎么，一脸哀怨样，家里那头没伺候好你？” 秦淮茹搓着床单冷冷说着，两人虽不似剑拔弩张，却也没以前在村里时的那般融洽。 “他？哼！” “我也不求他伺候了，只要能挣钱就行！” 秦京茹无所谓的说着。 好歹在城里住了一两年了，对城里的事情见识的多了，自己的情况也是认了。 许大茂这家伙油腔滑调，而且还有些花心，看他晚上搞的那些花招就知道，一看就是老手了。 可惜，再多花招也没用。 不过跟在许大茂后面，起码不用担心饿着，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秦淮茹听秦京茹这么说，心里冷笑。 要不是傻柱那混蛋歪打正着，让许大茂以为你能生，估计你连娄晓娥都不如，要把你赶回乡下了！ 好歹，人家家里还有钱。 你有啥？ 瞥了眼秦京茹的身子，秦淮茹自觉还是自己的大。 “挣了钱有啥用？” “人家挣钱，不仅是为了过日子，更重要的是给自己留个后，给后人挣条路。” “没个后，也不知道老了还是便宜谁！” 秦淮茹冷笑说着，秦京茹皱眉，脑海中立马想到院子里的易中海。 “哼，我家大茂已经找了人，再吃几副药身体就好了。” “到时候，保准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秦京茹却是对许大茂充满信心。 当然，吃上药的许大茂确实比平常要凶猛一些，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就他？还大胖小子？” 想到许大茂那三分钟的事，秦淮茹就不屑的说道，“吃多少药都没用，根子烂了，没籽的！” 秦淮茹站起身来，端着盆子准备将床单挂在绳子上。 秦京茹听秦淮茹这么说，小脸当即通红，手里的瓜子也不吃了，看了眼门口玩耍的棒梗，“那也比生出个残疾祸害强。” “现在就偷东西，长大还不知道怎么滴呢！” 砰 秦淮茹将盆子扔地上，“秦京茹，你胡咧咧什么，再敢乱说，我撕了你那张臭嘴。” “呸，怕你啊，院里人谁不知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说。” 秦京茹大眼珠子一翻，眼睛瞥向一旁，继续磕着瓜子。 “你…” 秦淮茹气的胸口鼓动，心里有股火气。 要不是顾及在院里的名声，早就冲上去了。 “行了，本来就是事实，你生什么气啊！” 秦京茹也怕这个堂姐真动手，毕竟小时候可没少被打。 秦淮茹低身端起盆子，这时就听秦京茹小声说道。 “不过，姐，你这么能生，咋就不找个人，再生几个？” “现在街道办都给寡妇找伴，说是鼓励生育呢。” “你守着家里的残废儿子，有啥用，还不如生个更好的呢！” 秦淮茹面色铁青，“瞎咧咧什么，自己先生个出来再说！” “别整天瞎晃悠，有那功夫，还不如找点活干呢，省的被扫地出门，两口饭都吃不上。” 秦淮茹反唇相讥，秦京茹面色不善。 哼！ (本章完) 1106 猝不及防的背刺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小端午从外面走进来，一身棉衣棉裤，带着帽子手套，脖子上还捆着围巾，乍一看去就跟个团子似的。 只是这一身衣服下来，整个院里都没几家凑齐。 大家都说给小孩子穿大号的衣服，为的就是多穿两年。 似端午这样合身的衣服，估计穿不了两年就穿不上了。 不过她们只是心里发酸，毕竟端午后面还有妹妹，搞不好还有个弟弟啥的，可以一直穿下去。 两人认出是杨家的小子，又看到后面的两只大狗。 “得瑟！”“得瑟！” 两人异口同声，随后对视一眼，各自回家。 杨家的回来了，在这院里又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棒梗看了眼端午，心里头刚升起一点报复心思，就被后面两条大狗吓得一哆嗦，赶紧跑回家里去。 杨小涛抱着孩子跟院里人打招呼，然后就看到小端午站在周奎家门口，正跟小雨大眼瞪小眼。 俩小多日不见，倒是生分了！ 身后冉秋叶立马上前跟刘玉华交谈起来，说着最近状况。 杨小涛跟周奎了解周母的情况，知道周鹏也要当爸爸了，很是替他高兴。 没一会，院里不少人过来说话，小孩子也聚到一起，就看小端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让周围小伙伴们瞬间嘚瑟起来。 在院里停留片刻，将东西安放好，杨小涛便领着老婆孩子前往丈人家。 另一边，王胡子吃完饭，跟老人告辞后，便兴冲冲的来到车前。 司机小吴见自家领导面上笑容不断，清楚这次事情应该是成了，随即小心询问，“首长，咱们去哪？” 王胡子坐在车里，摸了下吃饱的肚子，又将上面容易批准的文件看了下，随口说道，“去一机部驻地。” “现在，首长，今天可是周末。” “我知道，去就行。” “是！” 车子来到一机部楼下，王胡子下车后熟门熟路的往办公室中跑去。 办公室里，黄老正眯着眼睛，打着瞌睡。 砰砰砰 突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就传来王胡子的声音，“老黄，我来看你了。” 黄老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陡然一僵，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王胡子走进来，手上拿着他最不想看的东西。 “老黄，看看，上面批准下来了，咱们，商量商量呗。” 大杂院 杨小涛带着孩子换洗的东西一路走来，身后小端午迈着小腿不时打量四周景色。 在后面，冉秋叶抱着两个孩子，紧紧跟着。 “端午！叫舅舅！” 门口冉红兵快步跑来，抱着端午，就转起圈来。 冉红兵不过一米五的个头，抱着端午让后面的冉秋叶一阵心揪。 “舅舅，糖！” 端午吆喝着，每次来冉家，冉红兵都能拿出糖果来哄他，渐渐就记住了这个好舅舅。 冉红兵听了就准备从口袋里往外拿，只是手刚揣进去，就尴尬笑笑。 “端午，吃糖牙疼。” 随后就感受到来自冉秋叶的死亡凝视消失不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带你去玩！” 说完俩小在院里玩耍，杨小涛看到冉父出来，很是诧异问道，“爸，你今天有空啊！” “什么话，哪天没空！” 说着冉父上前，一手抱着一个，“这个是蓉蓉！一看就调皮！这个是悦悦吧，真爱笑，跟伱妈小时候一样！” 冉父抱着俩孩子就往屋子里走去。 杨小涛跟冉秋叶对视一眼，拎着东西往屋子里走。 冉母早就做好饭菜等着，众人进了门，就开始摆放饭菜。 “爸，上次见了郑叔，他说你挺忙的？” 杨小涛倒着茶水，将情况说了一遍。 冉父抱着孩子，听到后点头，“部门新组建，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 “对了，你明天有空？” “怎么了？” “有件事要你帮忙。” 冉父认真说着，“上次我们实验的时候，发现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所以就将精度标准提高了，结果做出来的部件达不到要求。” “这精度达不到要求，就找不到问题的所在，试验就进不下去，所以我想起你在西北时的工作，这才说下。” 冉父说着，杨小涛点头，“反正最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明天我去找您。” 冉父听后很是开心，脸上都笑出来了褶子。 “那行，明天我等你。” 冉父没想到这么容易杨小涛就答应，原想着还会浪费点口舌呢，却不想 下午，杨小涛领着媳妇回到四合院中，冉秋叶抱着闺女在院里走街串门。 杨小涛却是将冉秋叶的自行车拿出来收拾保养一番，重要的是将小孩车座子绑在后座上，方便冉秋叶带着端午出门。 忙碌完后，这才回到屋里，准备晚饭。 后院。 刘光齐告别二大妈跟刘光天两兄弟，穿戴整齐的往外走去。 二大妈好说歹说让他住一晚上，但刘光齐见杨小涛回来后，心里就惴惴不安，说啥也要回去。 二大妈没办法，只好叮嘱刘光齐路上小心点，然后送出来月亮门。 中院，秦淮茹发现刘光齐出来后，期待的脸上出现一抹诧异。 原本还想着晚上能够亲近一番，从刘光齐手中再搞点好处，却不想，这家伙现在就回去，自己咋找他挣钱？ 不过杨家的人回来，这件事确实需要小心点。 她可不认为杨小涛会对她手下留情，所以刘光齐如此小心谨慎，也不出她的预料。 远远的看着刘光齐出来，两人目光只是短短交流一瞬，就各自明白对方心意。 随着刘光齐离开，秦淮茹内心的期盼再次落空。 “淮茹，这刘家老大干什么活？每次回来都带一堆东西，真有钱。” 一旁贾张氏嘴里羡慕着，从乡下回来这段时间，她见了好几次刘光齐，每次都看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心里就是羡慕。 尤其是平常二大妈在院里炫耀着，更是让她吃味。 要是她有个这么孝敬的儿子该多好。 可惜，他儿子早就死了，留下孤儿寡母，还得她帮忙照看着。 想到其中差别，就觉得自己命这么苦啊。 “不知道，好像是在机械厂上班吧。” 秦淮茹笑着开口，“听说还是个组长呢，管着不少人，工资也不少呢。” “啥？这么厉害，可惜了。” 贾张氏吆喝着，秦淮茹也不知道她可惜啥。 “不行，下次再回来我得去说两句，以前咱们两家可是关系好着呢，这小子发达了，怎么也得念及旧情帮帮咱吧。” 贾张氏理所应当的说着，秦淮茹却是翻个白眼，“咱两家关系咋样，您还不知道，您忘了以前二大爷的事了？” 贾张氏想到刘海中那不输她的身材，还有轻松制服她的场景，脸上一红，“那是我们老一辈的事了，关你们这一辈的啥事？” “下次再回来，让他拿东西来咱家吃饭.” “这么多东西，可比傻柱那些剩菜剩饭强多了。” 贾张氏继续说着，秦淮茹听了心中却是一动。 今天秦京茹的话在耳边响起。 自己这么能生，何不生一个好的？ 起码，刘光齐比起傻柱，看起来更可靠吧。 到时候，也不是不可能。 秦淮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一旁贾张氏继续埋汰着。 阿嚏嚏 傻柱裹着被子，不断揉着鼻子，伸手在木头柱子上抹掉鼻涕。 “快了，快到元旦了，到时候，回去看看。” 想到好久不见的秦淮茹，这心中唯一的执念，傻柱就觉得，生活还有奔头。 起码在这煤场中，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了。 “这该死的天，真冷啊。” 嘟囔几句，突然想起也是这冰冷的季节，在那破败的小屋里，想起那个女人。 “狗日的许大茂，别让老子碰到，不然.” 哼！ 第二天，杨小涛跟冉秋叶起床，两人穿戴整齐，杨小涛在一旁乐呵呵的笑着。 冉秋叶被杨小涛看的脸颊发红，两人在一起好几年了，但有些事还是觉得难为情。 当然，在杨小涛眼中，冉秋叶的难为情，却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两人吃过饭，便开车将两个闺女放在冉父家中，随后回到家里，冉秋叶带着端午往杨家庄赶去。 身后，旺财和黑妞紧紧跟随。 转眼间，家里再次剩下杨小涛一人。 对了，还有小薇。 开车来到机械厂，杨小涛看了下车间双星发动机的生产安排，便来到办公室处理事务。 约摸时间车不多了，拿起电话给杨家庄打过去，确认冉秋叶回到村里后，这才跟刘怀民说一声，开车赶往七机部。 而此时，王胡子再次来到一机部驻地。 昨天跟黄老磨了半天嘴皮子，一直到晚上，计划书上的项目才推动三分之一。 再往后，老黄死活不答应。 王胡子清楚，如今更够支援回疆工业建设的，也就家大业大的一机部了，至于其他几部，不是实力弱小没能力，就是人家干的事跟工业建设没关系。 就像是二机部，蘑菇蛋本来就在那，他也不敢要啊。 至于搞船舶的，这两年本来就没多少底子，就是去了，估计也是一鼻子灰。 还有三机部，这个跟一机部一样被割了一刀子成立七机部，但人家一机部割一刀顶多疼点，但三机部这一刀下去可是伤筋动骨了。 自己去找，十有八九得吃闭门羹。 所以，现在就指望一机部了，这大早上来继续磨嘴皮子。 王胡子这次的目标很明确，红星机械厂的援助。 这也是杨小涛对他的保证。 一机部办公室里，黄老被王胡子搞得头大。 职位上，人家比自己要高。 而且还有上级领导的批示。 但真要他痛快的全部答应，那手下的几个老兄弟能打上门。 这两年夹带里刚有了起色，也不能这么败家啊。 “老黄，我知道你的难处。” 王胡子见对方这般为难，体量的开口，然后在黄老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缓缓说道，“这样，最后一件事，三轮车，帮我建立一座机械厂。别的不要了。” “怎样？” 黄老眼皮一翻，不说话。 先前支援的工厂够多了，钢铁厂都支援帮助建立两座，这王胡子还不满足，又将注意打到机械厂了，真是贪心不足啊。 王胡子见此，便解释起三轮车的好处，而且可以在汽修中心的基础上建立云云，但黄老就是不说话。 见此，王胡子只能拿出杀手锏，“你别急着拒绝，要不问问机械厂那边什么打算，再说不迟。” 黄老认真看了眼王胡子，心理嘀咕，难不成他跟机械厂那边商量好了？ “行，我打个电话确认下。” 不管如何，问一下总是必要的，再说了他相信机械厂的人，会做出明智选择吧。 结果，电话打过去，杨佑宁接到电话。 “杨佑宁同志，现在有件事要你们机械厂拿主意.” 随后黄老将事情一说，电话那头杨佑宁脸上露出为难神情。 屋子里，听话筒里好一会儿没有说声音传来，黄老的心终于落进肚子里。 在他看来，这是，沉默的拒绝啊。 就在黄老要开口的时候，却传来杨佑宁的声音，听到后，差点把电话摔掉。 “首长，我们机械厂经过讨论后，觉得.” 黄老听了一般，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怎么听到的，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想的，竟然也要搞什么三轮车，而且是双管齐下，说是两手准备，怕对方不同意，这才多个保险的。 好吧，这理由也算是充分，可怎么就是觉得心理难受呢。 (本章完) 1107 我们一机部包办了 “杨佑宁，这是你们机械厂的决定？” 黄老一手按住胸口，声音生硬。 电话那头却是传来杨佑宁的肯定回答，“首长，这，这件事我们商议过，小杨和老刘觉得可行，而且…” 随后将先前杨小涛说的，什么机械厂面临的困难，还把那一套去芜存菁的理论搬出来，同时也将扩大机械厂的影响力说了下。 这一说，倒是搞得黄老有点恍惚，觉得有道理。 看了眼静静等待的王胡子，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黄老更加确定，机械厂这样，肯定是王胡子搞的鬼。 肯定是机械厂的人都被王胡子给忽悠了？ “行了，找杨小涛过来说话，我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黄老不想听杨佑宁嘟囔，说了一声，让杨佑宁找杨小涛，打算询问三轮车设计的事，顺道探探口风，想以此糊弄过去，却听杨佑宁说杨小涛去了七机部。 “七机部，去那干嘛？” “这个，听说是帮忙做几个部件！” “瞎胡闹，一个机械厂的副厂长去给人家做部件，你们真行。” 杨佑宁脖子缩了下，心里怪刘怀民没说清楚，这会儿听黄老的语气明显是在气头上啊。 心里慌得一批。 “什么时候去的？” “一早，一早就开车去了。” “说啥时候回来没？” “这个，没有。” 杨佑宁支支吾吾的说着，但黄老却是听出不同寻常的意味。 前些日子组建七机部，刚被割了一刀，狠狠出了一波血，便宜了新组建的七机部。 现在呢。 看了眼一脸淡定的王胡子，这又是一把刀子，等着落下呢，他娘的磨刀霍霍向牛羊！ 他觉得最近一机部有点背，怎么谁都盯上他了？ 现在，杨小涛又被叫到了七机部。 这是干嘛？ 难不成真当一机部是软柿子了？ 想到杨小涛的作用，黄老心里哪还管什么三轮车机械厂的，帮助王胡子的事不过是分一点肉出去，怎么说也是一机部的亲戚。 可杨小涛要是被七机部的人忽悠了，那一机部的损失可就大了。 那可是机械厂的未来啊。 想到这里，黄老想也不想的挂断电话，然后冷着脸给七机部的老王打过去。 王胡子在一旁静静看着，心情很是美丽。 显然，杨小涛跟机械厂的高层达成了一致，若不然，也不会同意的这么顺利。 只是听说杨小涛去了七机部，脸上有些狐疑。 他对杨小涛和冉父的关系是明了的，只是没明白杨小涛去七机部干嘛。 不过看老黄的模样，应该，没啥事吧。 电话打了一阵，却是没人接听，黄老气呼呼的又是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心里越发不安。 “老黄，你到底痛快给句话啊！” 见黄老思绪纷乱，王胡子决定趁乱取胜，立马刺激起来。 黄老却是深呼吸，努力平静下来。 “行，我没意见！” “哈哈，早这么痛快不就行了，你放心，我们又不是白要，到时候牌子还是机械厂分厂的牌子。” “工厂还是一机部的，人也是机械厂的，这相当于扩大规模啊！” “这地方和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地方物资我们自己供应。你们派个人带点技术就行，白捡一个大厂，多好的事啊！” “咋样，老兄我仗义吧！” 王胡子一副为你好的模样，说的好像自己吃亏了似的。 黄老冷静下来，却是冷哼一声。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我们挂个名，却得全力帮助，你们呢…” “哼！” 黄老将一切看透，很是愤懑。 明明自己赚了便宜还装出一副吃亏的模样，谁受的了啊！ 见黄老这模样，王胡子抻头靠前，“老黄，也就咱们俩关系不错，这事本来要秘密进行的，不过谁让咱们俩关系铁呢！” 黄老把头拉开距离，“秘密还是你自己知道就好，我怕知道多了，又得吃亏！” “呵，你这家伙，不知道有句话叫吃亏是福吗？” 王胡子撇了一眼，然后不等黄老开口，立马说道。 “延州知道吧！” “延州？那里咋了！” “嘿，昨天我去见首长了…” 王胡子说着，黄老脸色越发凝重。 “咋样，这件事，要不要做？” 王胡子认真的看着黄老。 “你说，这是首长的私人请求？” “这还有假，你也知道咱们首长的个性，公私分明，几时有这样的事情啊，可这次，就是为了延州的老兄弟们，硬是私心了一回儿。” “所以，当时我就拍着胸口保证，别的事可以不做，但这件事必须得给首长办了。” 王胡子说的肯定，这些年，他是头一次见老首长如此的请求。 虽是私心，却一片赤诚。 砰！ “好你个老王，这么大的事才说，你是没存好心啊！” 王胡子张大嘴不明所以。 却见黄老站起来，大义凛然的说着，“老首长都为这件事劳心劳神了，咱们做下属的不能提前发现解决困难也就是了，现在还要让首长亲口说出来。” “你不觉得丢人吗？” 王胡子瞪大眼睛，颌下胡须因为张嘴都变得倾斜。 在老黄的话中，他听得出其中责怪的意思。 黄老却是眼睛怒睁，“首长千辛万苦中都还挂着延州的老兄弟，咱们这些人，不应该替首长分忧解难吗？” “再说了，延州为革命胜利付出了那么多兄弟姐妹、儿女子侄，一个钢铁厂怎么了。” “我们一机部哪怕再穷，也不能让首长劳心，也不能让乡亲们寒心啊！” “我决定了，要派出最好的钢铁团队，尽快帮延州建起最好的钢铁厂！让延州的兄弟姐妹们，感受到首长的关爱。”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我们一机部包办了！” 说着，认真的看着王胡子。 良久，王胡子才闭上嘴，猛的反应过来。 砰 又是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我去你的黄大牙，你不地道啊。” “什么不用操心了，这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这家伙倒好，要吃独食啊你…” 黄老却是眯着眼抬起头，等王胡子喊完了了，这才抬手伸出三根手指头。 “年前，答应的项目，交付三成！这件事我们要参与进去。” “你少来，我王胡子会在意这点，我们自己干也能做好。” 两人隔着桌子站着，如同决斗一般。 门外，夏老在一旁站了好久，本来他找黄老汇报钢铁厂的情况，结果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也没法进去。 只是听里面的动静，莫不是真动手打起来吧。 这些年，老黄的身子骨发福的厉害，真打起来，估计得吃亏。 他得看着点，一会儿好进去拉架。 说着将袖子撸起来。 自家主场，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五成！” “否则.” 黄老话只说一半，但神情已经让王胡子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下定决心要吃独食了。 搞不好，不让他做，这说好的项目也得打折扣。 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自己已经答应首长了，也露了脸，即便交给一机部，该自己的功劳跑不了，索性，卖个人情算了。 “六成，不然免谈。” “好！” 黄老立马笑起来，其实在他心理，只要不超过八成就行，毕竟都是些小工厂的支援，只有机械厂这里麻烦点，毕竟给出的都是好东西，自然要慎重些。 但这些，总共也就占了一成多，有的是时间准备。 而辛苦一点，但换来的却是首长的人情啊。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砸头上的好事啊。 这次，黄老深切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什么叫否极泰来，什么叫做好事，有好报。 两人达成交易，哪还有刚才的剑拔弩张，纷纷坐下，脸上恢复笑容。 亦如，当初抢主攻任务的面红耳赤后，又拼命帮场子的友情。 “老王，我那还有瓶茅台，一般人可是舍不得啊。” “真茅台假茅台啊，你可别拿二锅头糊弄人，我这人可是喝过的，一下就唱出来了。” 王胡子也是笑着，那晚上在杨小涛家里喝的就是茅台，也不知道那小子从哪搞来的。 黄老不满的拍拍胸口，“保真。” “那可是七机部的老王送的，你不信我，还不信他？” “那行，今中午就尝尝。” 两人笑着，黄老却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王，要怪就怪你小气抠搜的，非拿兑水的二锅头祸害哥哥，哼。’ 啪嗒 突然门被推开，黄老就看到老夏挽着袖子进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刹那释放出来的气息，让两人都感受到浓烈的杀气，只是片刻就被收回。 王胡子回头看了眼，随后拳头慢慢放开。 黄老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心理格外感动。 这才是真兄弟啊。 “老夏，快来，咱们这次是碰到好事了。” 铁兄弟，自然好分享好事了。 夏老也反应过来，刚才在外面是想多了，连忙对着王胡子点点头。 王胡子也不在意，但听到黄老这么说，心理，仍旧觉得心疼。 早知道，不告诉这黄大牙了。 唉。 “什么！” 夏老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坐下坐下，别激动，别激动。” 黄老笑着劝说着，“现在咱们要把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来做，尽快拿出方案，然后与当地取得联系，确定规模、支援人数，帮助” “这件事，我看你打头，负责到底。” “老王，你觉得呢？” 王胡子点头，专业的事还是交给对口的人，他们回疆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行。” “关于当地的协调我会出面，包括人员调动方面，我这边也能搞定。” 王胡子将自己能做的说了，黄老两人点头。 当地情况，王胡子肯定比自己熟悉啊。 夏老涨红着脸，“放心。红星钢铁厂那里有个研发科，我直接抽调过来，实在不行就全安排上去，一定完成任务。” “对了，这次他们要上马一百吨的平炉改造，到时候我看直接在延州建个一百吨的转炉，今后也都用转炉就行。” “实在不行，我把机械厂的研发科也给带上，确保万无一失。” 夏老越说越兴奋，仿佛眼前一座大型的钢铁厂就在他指挥下建立起来。 黄老听了，长嘴愣了片刻，没想到老夏玩的这么大。 机械厂的研发科，那里面的家伙可都是精华啊。 不过想到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却是十分肯定的点头，“对，要做就做最好的，咱们一机部可不能小气了。” 旁边王胡子听了再次撇撇嘴，你们一机部是不小气，但你黄大牙，是真不大方啊。 (本章完) 1108 多留两天 而另一边，机械厂内，在黄老挂断电话的时候，杨佑宁只觉得后背已经湿透。 “杨小涛，你这混球，自己跑了倒是痛快了，老子可被你坑惨了。” 可事到如此，他也没办法。 七机部，现在他去了也未必能够进去。 何况，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越想心里越慌乱，桌上的文件也看不进去。 索性就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场景。 同时心里在不断反思，最近是不是太顺了，以至于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不行，不能跟杨小涛这混蛋一样折腾了，这家伙年轻，犯点错上面也算不到他头上，但自己不一样啊。” “作为一厂之长，最重要的是要把握住大方向啊，要稳重，对，稳重。” 想到这里，杨佑宁习惯性的去摸口袋里的烟，却想起来，自己这两天的分量貌似，用完了。 “这娘们，管得真严。” 无奈的放下手，准备去找老刘说说事。 就在杨佑宁准备出门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起，杨佑宁下意识的躲开，生怕是上面兴师问罪的。 但电话响了一阵，还是决定接起来吧。 “首长，我是杨佑宁。” 听到夏老的声音，杨佑宁立马小心说着。 “是，我这就跟老刘过去开会。” “嗯，叫上管志勇，好的。” 挂断电话，杨佑宁想到什么，现在跟钢铁厂有关的肯定是新技术了，但这事也用不到管志勇去啊。 又想到刚才黄老的电话中提及的支援回疆建设机械厂，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还要支援建一座钢铁厂？ 想到机械厂生产的东西，大都需要钢铁支持，貌似，还真有可能。 但他们钢铁厂的人一共没多少啊，这要是去支援了，那机械厂这边怎么办？ 杨祐宁心里想着，却是拿起电话，给红星钢铁厂打过去，让管志勇尽快来机械厂汇合，上面有任务。 随即起身走到刘怀民屋里，他要好好合计合计。 七机部，制造车间。 外面北方呼啸着，让整个车间变得冷清。 哪怕现在车间里有不少人，依旧显得清静。 呲呲~~~ 人群中间，一人脱掉了外面棉衣，穿着白衬衣，挽着袖子，在这接近零度的空气中，却是干的起劲。 周围一群人紧张看着，更远处的保卫科更是严密封锁，目光警惕着周围。 冉父跟王老站在一起，几人在这看了大半天了。 而在前方，沈荣正站在机器前给杨小涛打下手。 而此时，沈荣的眼睛正在不断释放着兴奋的光芒。 在他周围不远处，一群老人同样握紧拳头，有兴奋，有不服，更有不甘。 这些人都是从三机部转过来的八级大师傅，其中也有从西北调派过来的。 所以对杨小涛的了解情况不同，形成了不同的态度。 西北来的人都清楚，杨小涛在那里的妖孽表现。 只是这事还处于保密状态，哪怕他们知道也不敢说出来。 除非杨小涛自己承认。 而三机部的人，虽听说过杨小涛最年轻的八级钳工大名，却也没觉得自己会差。 顶多，年轻点罢了。 “好了！” “做出来了！” 就在众人紧张看着的时候，一旁的沈荣突然发出声音，众人都将目光看去。 就见杨小涛将手上做好的部件交给沈荣，然后走到一旁拿起水壶喝了两口。 冉父见了上前将衣服递过去，杨小涛接过穿上，“怎样？” “应该没问题！” 杨小涛回了一句，然后向一旁厕所走去。 这会儿，喝了水，天一冷汗也少了，就觉得身体机能在发热，而发热的后果就是，膀胱肌受到了刺激。 另一边，沈荣却是拿着部件紧张的检测着。 周围人都瞪大眼睛等待着结果。 就是冉父，看似跟脸色平静，跟王老站在一起，但揣在口袋里的手，却是紧紧攥住！ 王老却是吧唧着嘴，他这次过来纯粹是来看热闹。 当然，杨小涛的到来，也是他来的原因之一。 “出来了！结果出来了！” 沈荣突然惊喜的叫起来，冉父只是听到声音，早就熟悉的他就知道，这次，应该是成功了！ “精度，1.7！” 带着颤抖的嗓音传开，冰冷的车间里，瞬间，周围人都瞪大眼睛。 “1.7？没错吧！我没听错吧…” “对啊，测对了吗？1.7，怎么可能，这可是第一次做啊！” 周围议论声不断，大部分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却也有人觉得很正常。 他们都清楚，杨小涛的极限可是1.5的！ 不管众人如何，反正杨小涛做出来了，而且，还出奇的好。 原本在众人的设计中，能够达到2.0就不错了，现在好了，直接干到了1.7。 压力立马转移给了众人。 这块核心部件都是1.7了，配套的部件要是精度不够，那也不行啊！ 众人议论过后，然后都是沉默。 冉父站在一旁，满脸都是骄傲。 哪怕早就清楚杨小涛的本事，但在得到结果的时候，仍不免激动。 看着众人模样，就知道杨小涛给这些大师傅带来的震撼有多大。 也清楚，这群心里骄傲的大师傅，终于认可了新的标准。 既然有人做出来，他们就没有理由拒绝。 而这也是他找来杨小涛的原因，镇场子。 “冉主任，还是你有办法啊。” 王老笑着对冉父低声说着，“先前我就想把机械厂连同这小子搞来，可惜老黄那家伙，跟个守财奴似的，捂得比谁都紧。” “还有，你不知道，他搞的那些机床，要是再进一步，咱们造这些东西，可就省事多了。” “这次好不容易请来，怎么也得多留几天，把未来的存货都搞定了才行。” 王老兴奋的说着，眼睛里都是计较。 冉父却是在心里暗暗摇头，还几天啊，能留下一天就不错了！ 他可没那么大的脸。 等杨小涛回来的时候，发现众人看他的目光里都是敬佩。 对此，杨小涛早就习惯了。 虽然最近好久没有动手了，虽然是第一次上手，但好在肌肉记忆依旧靠谱，没有让自己出丑。 “沈组长，还有什么，咱们继续。” 杨小涛活动手臂，感觉状态正好，这算是热身了。 听到杨小涛说的，沈荣看向冉父。 冉父上前，“不休息一下？” 周围人也看过来，这样一件精密部件的制造，消耗的精力可不少。 杨小涛摆摆手，“这点也就热热身，不是说有三个部件吗，争取今天做完，我好早点回去。” 冉父见此刚要答应，结果一旁的王老上前，“小涛同志，工作要劳逸结合嘛。” “首长。” 王老笑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走走，休息休息。” 说着就拉杨小涛往一旁走去。 冉父见了也不在意，跟着往一旁走。 “怎么样，这地方第一次来吧。” 王老拉着杨小涛在厂区里转悠，杨小涛也打量着新建起来的厂区，“还真没有。” “哈哈，这里可不是谁想来都能来的，看看，那。” 王老指着一旁树立起来的圆柱体，“知道这叫啥不？” 杨小涛认真的看了眼，随后点头，“知道，是导弹吧！” “咦？” 王老回头看了眼冉父，这年头，导弹这东西可不常见。 想来应该是冉父跟他提起过。 不过，都是内部的人，知道也没啥。 他却不知，后世手机上各种型号的导弹都有，甚至连火箭都见过。 杨小涛上前打量着伫立在一旁的圆柱体，外壳还没有涂装，整一个金属壳。 周围有两名护卫看着，杨小涛也没法上前，只是远远看着。 但这东西，真大。 单单高度就有二十米了吧。 “这是外壳，里面的东西多着呢。” 王老上前介绍着，“这最底下是发动机，提供动力的。” “这发动机跟你设计的可不一样，对了，就是用液氧和酒精，再加上一些列的催化剂，用这些当燃料，点燃后，蹭的就能飞上去。” “那速度，我告诉你，飞机见过吧。” 杨小涛点头。 “比飞机都快呢。” 王老笑着比划着，杨小涛不清楚为啥跟他讲这些，但听听也没啥。 到是冉父看出王老的心思，但也没说破。 “这得多重啊！” 杨小涛绕着看了会儿，王老笑着，“具体的数不能告诉你，但你们提供的那点液氧，这么说吧，没几次，就霍霍完了。” 杨小涛又仔细看了眼，随后点头，“这么大个，这么重的东西想飞上天，确实得多些燃料。” “哈哈，现在知道为什么跟在你们后面要东西了吧，都是这东西，太能喝了。” 杨小涛点头。 现在，没有更好的燃料下，液氧确实是必须燃料。 王老笑着，然后带着杨小涛继续参观着。 而此时，杨佑宁与刘怀民几人坐在办公室里，面前夏老正交代着事情。 几人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一看就是激动的。 不过夏老的脸色不比几人好看。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心理有数吧。” 杨佑宁点头，但并没有开口说话。 有些事，他，需要稳重。 稳重！ 可，这事是稳重的了吗？ “首长放心，我们回去就召开会议，将这件事情确立下来。” “不论有什么苦难，我们机械厂一定完成任务，一定全力支持。” 夏老点头，然后看向管志勇，“你们钢铁厂要做好思想准备，这次任务上是光荣而神圣的，跟同志们说明白，不要有心理负担。” 管志勇能够来就已经很激动了，来了听到任务后，更是坐不住了，就想着回去跟钢铁厂的人吆喝一嗓子。 咱钢铁厂，总算是出人头地了。 至于困难，这哪算是困难，这是荣誉啊。 “首长放心，我们钢铁厂，坚决服从指挥，坚决完成任务，坚决配合好工作。” 夏老点头，看着面前三人，总觉得心理还是不保险。 不是说三人的能力不行，而是，觉得不踏实。 “杨小涛呢？还没回来？” 刘怀民摇头，“早上走的时候说忙完就回来，这去了就没音了。” 夏老皱眉，他清楚七机部的工作需要保密，估计自己去了，也未必找到人。 “打电话，就说这边有任务，让他早点回来。” “实在不行，晚上去家里等着，这次任务，不能出差错。” 刘怀民点头。 再次确认任务后，三人便离开一机部，上车返回机械厂。 (本章完) 1109 机械厂，土豪啊 泉城，汽车厂。 刘德辉放下手上电话，嘴角带着笑容。 起先听说机械厂搞出双星发动机的时候，他就打电话询问自己派去的人，结果，他也有想过。 毕竟发动机这东西，才跟了几天，哪是容易学会的。 所以四缸发动机的事情任重而道远。 本来想要将几人召回来，却不想机械厂的杨佑宁打来电话，说是要搞什么三轮车，需要泉城汽车厂派去几个人帮忙。 这种事情，刘德辉也没考虑太多，直接就答应了。 毕竟，他们搞的是重卡，哪怕中型卡车也列入计划当中，但像这种小型汽车什么的，还真没有计划。 因为国内在这方面，已经有好多家汽车厂在做了。 比较出名的就是北边的解放和沪上汽车厂。 只不过，他们用的都是汽油发动机。 现在机械厂要搞三轮车，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好消息啊。 为什么？ 因为这三轮车的出现，势必会影响轻型卡车的份额啊。 要是搞好了，说不定这三轮车都将短途运输包圆了呢。 对于这样‘利国利民’的事情，他才不会拒绝呢。 何况杨佑宁在电话里也说了，两家可以共享红星发动机的技术，这样也有助于后续发动机的设计。 这才是重要的。 看着桌上的报告，这是军方发来的最新需求。 摩托车。 或者说是偏三轮。 原本国内有生产偏三轮的工厂，但军方对其性能并不满意。 这次将设计需求发给各个有实力的厂家，为的就是设计制造出一款速度快，动力强并且结实耐用的偏三轮。 乍一看，这要求并不难。 但只要仔细看，就知道，这其中的要求很难。 要不然先前供应的摩托车为什么不受用？ 就是因为不结实，不耐用啊。 一个土坑就过不去，遇到风尘就趴窝，发动机动不动就熄火. 这样的三轮车，能用这么多年，也是难得了。 “看来，得去趟机械厂了。” 刘德辉将报告拿起来，他需要去看看，双星发动机的动力，够不够用。 四九城，城中心。 幽静房间内，清瘦老人拿起电话仔细听着。 对面是陈老的声音，正汇报着最新进展。 “一机部的同志同意了？” 老人略带惊喜的问着。 “同意了，不仅同意了，还将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 “老黄更是说了，要为乡亲父老解决困难，要懂得感恩。” “这次一机部跟王胡子合作，并且找了机械厂下的红星钢铁厂，我听说他们要将新技术应用在新钢厂上，投入可是很大的。” 陈老说着，对于一机部的动作很是满意。 起码在革命建设上，一机部的同志还是很开明的。 “是吗？要用新技术？会不会有些困难？” 老人心里还是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同志们失去了正常判断。 万一为了逢迎而做错了事，他良心难安。 “这个困难会有的，但我相信同志们会克服的。” “首长，您也要对同志们有信心，咱们现在工人同志的本事可是进展迅速啊，那些八级大师傅，比起国外的精密机器都不差，就说咱们的蘑菇蛋，很多部件就是工人用手撮出来的.” 陈老明显对国内工业发展的情况更加了解，说起来也带着一份自信。 “而且，这新技术建厂也有个好处，只要建成了，那产量就足够修建到长安的铁路。” “至于技术上的难题，我还是觉得，要相信咱们的同志。” 老人认真的听着，脸上的笑容就从来没断过。 “好，那就好。” “替我，谢谢同志们了。” “等建成后，我，请大家吃饭，喝酒。” 陈老听了哈哈笑着，“到时候，我也去凑一桌。” 随即挂断电话，老人感觉身体都轻松许多。 能够为老区的乡亲们做点事，他，心里舒坦多了。 “小唐。” 门口唐秘书抱着文件夹走进来，“首长，您要处理文件嘛？” “不，先不急。” 老人摆手，然后随和的问道，“你去给我找些文件，关于工人技能的文件。” 唐秘书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出去。 没一会儿，就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 “首长，这是四九城主要工厂，各个工种的分工等级，以及职级晋升的工资待遇，还有一些近年来突出表现优异的人员，还有” “好了，可以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不需要那么仔细的。” 唐秘书点头，老人却是拿起最上面的文件。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文件最上面的，赫然是杨小涛的。 老人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唐秘书，随后拿起杨小涛的资料看起来。 “这小子，八级钳工，干了这么多事啊。” “还有工程师，还有农科院的福利，这小子，挣钱不老少啊。” 老人看了感慨着，随后看唐秘书抿嘴笑着，“这小家伙挣得可都比你还多呢。” 唐秘书笑着点头，她在收集资料的时候，也是看过杨小涛的，随即放在了最上面。 “您还不知道吧，他家院里还有个菜园子，自己种菜自己吃，省老多了。” “还有，杨家庄的农庄也是因为他搞出来的玉米率先发展起来的，现在的杨家庄不仅是周边的种粮大户，还发展养蚯蚓来养猪养鸡，附近几个村子办的养猪场和养鸡场，是咱们四九城肉食的重要供应地呢。” 唐秘书将知道的都说出来，老人听了不时点头。 随后将文件放下，接着往下看。 “咦？” 老人突然从一份报告中抽出一张纸，“这，有意思啊。” 唐秘书在一旁瞅了一眼，隐约看到‘机械厂’几个字。 七机部，制造车间。 “又一个，做好了。” “太神了，这次是1.6了，我的天呢。” “小声点，别打扰杨工，又开始了，这，年青真好。” 车间里议论纷纷，但更多的人是止不住的惊愕。 吃过中午饭后，杨小涛就来到车间继续加工。 而现在，就是最后一个，将这个做完了，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一旁，冉父看了眼议论的众人，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现场众人都清楚，这杨小涛正是冉父的女婿，连带着对冉父也变得尊敬许多。 “冉主任，首长说，这次完成后，一定要把杨同志留下，他在会议室里摆了酒席，要好好答谢呢。” 突然，办公室田主任跑过来，对着冉父说道。 冉父看了眼正在忙活的杨小涛，拉着田主任走到一旁，“老王，首长到底啥意思？” 田主任知道冉父是看出来了，也不瞒着，“老冉，实话跟你说吧。” “咱们首长，就是想从你家女婿那淘点好东西。” 冉父皱眉，“他？他身上还有啥好淘的？” “咱们要的液氧已经有了保障，难不成还要把他留下？” 田主任看了立马解释道，“那不至于，真要留下了，一机部的那几位还不得冲进来炮轰咱们首长啊。” 田主任开个玩笑，但心里却是明了，这事，还真可能。 “我跟你说啊，你也别往心里去，首长这么做，实在是咱们这刚建立的部门，太难了，太穷了。” “你看这采购的钢铁，还有需要的合金，至于其他部件，哪一个不是耗资大户啊。咱们的那点资金，哪够用啊。” “因为这事，首长动不动就得出去化缘，现在不少工厂一听首长要去，各个都跟见了鬼子下乡似的，躲着藏着的。” 冉父听田主任这么说，仍是皱眉，“这事跟他有啥关系？” “哎呦，你怎么就不懂呢。” “你，女婿，杨小涛，机械厂的三把手，甚至说一把手也不差。” “那可是全四九城都知道的，富得流油，土豪一般的机械厂啊。” “我这么跟你数道吧，从最开始的暖气炉，后面还有压水井，还有打井机器，拥有农业生产拖拉机，以及配套的用品。” “这赚了多少啊。” “除此之外，那些出名的大件机床啥的，相信你也知道。” “就是出口用的友谊锅，不说飞鹰了，那东西，咱们国内见得不多，就是友谊，我听说纺织厂为了换取一批‘有瑕疵’的产品，可是付出一堆‘残次品’呢。” “就这些，你觉得机械厂是不是肥的流油？” 冉父平常关心的都是技术上的问题，对于这些琐事很少上心。 但现在听田主任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这机械厂，当真是，豪啊。 “所以，首长想.” “没错，老冉，到时候，你可得帮衬着点，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七机部第一次过年，总得给同志们发点年货啊，哪怕一根毛巾也行啊。是吧。” 老冉点头，同志们辛苦了这么久，若是其他工厂都发了，他们不发，很影响士气的。 “行。” “不过，首长怎么安排的？” “这个你放心，咱们首长，那本事，可都在酒里呢。” 田主任排着冉父肩膀自信的说着，“到时候你把人留住就行。” 说着人已经走开，而冉父听到后，立马就想提醒一下，“他，酒量很厉害的。” 话说出来，人早就走远。 无奈摇头，冉父回到车间。 而此时，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 冉父脸上带着笑容，这核心部件完成了，距离实验成功又近了一步。 见杨小涛穿好衣服，冉父上前。 “一会儿吃完饭再走啊。” 杨小涛看看天色，这回去还得开火，便没拒绝，“行。” 两人说着走出车间，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接待室。 “首长，您这也，太客气了吧。” 进了屋里，杨小涛看着桌上摆了几个盘子，都是硬菜。 猪肉，鸡肉还有一直烤鸭。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桌上还有四五瓶白酒，一看就知道是高度的二锅头。 桌子周围还有三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冉父看这架势，感觉像是羊入狼群似的，顿时有些后悔了。 “来来来，咱们的大功臣来了，快坐，坐。” 王首长招呼着，一旁的田主任也上前拉开椅子，杨小涛赶紧客气着入席。 众人落座，然后二两的杯子倒扣过来，田主任在一旁陪着，直接起开瓶盖给杨小涛满上。 “小杨，我给你介绍下” 王老将几人介绍一番，随后对着杨小涛又是一阵夸奖。 “咱么，大家先敬一个，感谢小杨同志为咱们解决难题。” 说着王老先举起酒杯，杨小涛感觉到熟悉的氛围，体内的活跃因子立马跳动起来。 说起来，好久没跟汪厂长喝酒了。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这种氛围，当即跟着举起就被，“您言重了，分内之事。” “干！” 叮 几人碰杯，然后王老一饮而尽，杨小涛见了，也跟着喝光杯中酒。 至于其他人，有的陪着喝了，有的浅尝辄止。 而王老见杨小涛如此痛快，跟田主任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至于一旁还担心的冉父，见杨小涛一杯下去没啥问题，想到冉母跟他提起过女儿结婚时喝倒了大咋样一群人，终于放下心来。 (本章完) 1110 老道，想家不？ “好，爽快，吃菜，吃菜。” “来，咱们再敬一杯。” 叮 随即在冉父的担忧目光中，杨小涛跟几人连喝三杯，面不改色。 此时，冉父看到王首长解开风纪扣，面色有点红了，有心说话，却见杨小涛主动拿起酒瓶给几人倒满酒。 “首长，我，在这里算是小辈，这次，回敬您一个。” “我先干为敬啊。” 说着一仰头，又是一杯下去。 这下，王老有些纳闷了，身边的田主任看了眼冉父，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冉父则是轻轻摇头，意思是少喝酒，没用。 但田主任却是会错意，以为杨小涛酒量一般，立马拿起酒杯，“好，小杨同志说的好，我陪着，干！” 王老也端起酒杯，畅快喝着。 “干！” “干！” 砰~~~ 这顿酒，最后持续到了十点多。 至于战况如何，就是冉父这个打酱油的，都喝的迷糊，走路还是杨小涛扶着，才出来的。 至于其他人. 王老更是支着脑袋，手在杯子上不断摩挲着，双眼迷离，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先前信誓旦旦的田主任，现在正趴在椅子上呼呼睡着。 出了七机部，冉父靠在杨小涛身上，“你，你小子，这次可是，出名了。” 杨小涛笑笑，“您别说，打上次跟泉城的汪厂长喝酒，就数这次喝的痛快。” 冉父靠着杨小涛，刚出大门就把胃里吃进去的东西吐个精光。 杨小涛将水壶递过去，冉父喝了漱漱口，这才瞅了眼杨小涛，“你是喝尽兴了，那可是九瓶二锅头，你这家伙。” “这还不是他们想要灌醉我么，我又不傻。” 冉父一愣，“你看出来了啊。” 杨小涛嘿嘿一笑，“爸，这些酒桌上的事，我见的多了。” “进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就你能。” “呃，哈哈。” 将冉父扶上车，杨小涛开车离开七机部。 先将冉父送回家，这才开往四合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周奎站在门口，对着他摇手。 然后屋里刘玉华跑出来，“涛哥。” “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 “不是，涛哥，刘书记和杨厂长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明天务必去趟机械厂，有重要事要说。” “重要事？好，我知道了。” 杨小涛也没多想，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后院。 刘光齐躺在床上，心里焦急。 自从上次的任务完成后，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 不联系也没事，但活动经费得给啊！ 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费，这次回来后才发现，手上的钱竟然没多少了！ 这次回来为了充大爷，将钱花了个七七八八，兜里就剩下路费了。 想到刚才地窖里的那个磨人的妖精，那可是见钱眼开的主。 就因为这次没给钱，那态度立马变了。 好在没敢跟他扎刺，不然…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没了资金来源，自己怎么潇洒？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都是各种猜测。 难不成发现资料是假的？ 猛然间，刘光齐出了一身冷汗，从床上坐起来，怔怔的看着漆黑的窗户，良久才躺回床上。 看着一旁熟睡的刘光福，屋子里被暖气哄得暖和，刘光福有点盖不住被子，双腿在一旁蹬歪着。 刘光齐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双手。 随后闭上眼睛，冷静下来。 不，不对，他们怎么知道是假的，要真是假的，那也是杨小涛搞出来的假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杨小涛搞出来的‘空心’玉米，可是谁都不知道的，秦淮茹说的，就只有她跟贾张氏知道。 贾张氏这人虽然蠢，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尤其还是偷杨小涛的东西。 那为何一直不联系？ 刘光齐再次陷入迷茫。 或许，可能是其他事情耽误了吧。 刘光齐胡思乱想着，只是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一夜过去。 清晨的阳光再次照亮四合院的时候，杨小涛从屋子里出来，昨晚喝了一肚子酒，早上起来饿得慌。 不得不说，在小薇的帮助下，杨小涛的身体素质是越发变态了。 这种提升不像当初使用大力丸那样猛地增长力量，却是一点一点的不断增加着，从全方位的补强。 这其中某些妙处，杨小涛自是深有体会。 早早起床，从空间里取出红烧肉，用白菜炒着，又煮了鸡蛋，下了方便面，切了火腿肠。 刚开锅，闻着味道的张老道就跑了进来。 “你小子大早上起来放毒，也不怕院里人朝你家扔石头。” 老道说着，却是自己盛了一碗方便面，扒开鸡蛋，熟练至极。 “不过，你这面条做的，就跟机器做的似的，真不知道咋整的。” 杨小涛也不回答，坐在一旁拿出咸鸭蛋扣在碗里，大口开吃。 老道见了也不闲着，先吃了再说。 一连吃了两碗，杨小涛才觉得肚子里有了东西。 老道看杨小涛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好奇问道，“你昨晚干啥了，身体这么亏空。” 说着还往屋子里瞅了瞅，“也没别人啊。” “滚滚滚，瞎想什么呢。昨晚喝酒喝的。” 杨小涛懒得解释，随后将吃完的锅碗筷子收拾一番，这才准备出门上班。 “合金研究的咋样了？” 两人出了门，上了车，杨小涛将一盒烟塞给老道。 这段时间因为忙着钢铁厂的事情，合金的主持工作就交给了老道。 老道接过烟直接揣在兜里，双手在棉袄套袖中塞了塞，活脱脱的旧时代老地主。 “还那样吧，大家都在学习，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方便出去。” “不过，咱们这组里面的几个小同志，还真有想法。” 老道说起小组的人，面上带着认同。 “啥情况，说说看？” 老道往座子上靠了靠，“分配给咱们的学生里，有个叫徐宁的就非常有想法。他觉得想要做出钨合金，首先得有金属钨才行。” “可，根据我们现在了解的情况，咱们国家有不少钨矿，但能够分离提取出来的，并不多。” “而且，这些金属钨很粗糙，想要用于制造合金，就必须提纯，而钨这东西非常难弄，平常搞出来的都是粉末。” “所以，想要实验，找到正确的钨合金钢配方比例，就要有足够数量的钨粉来试验。” 杨小涛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这想法不错，想要完成任务，就要从源头抓起，提取那什么钨粉末，算是找对了门路。” 老道点头，“眼下大家都在研究着怎么将钨粉搞出来，现在已经有了几个研究方向，对了。” 说到这里，老道突然看着杨小涛，“有件事你得帮忙下。” “什么事，你说。” “这熔炼钨可是要一口好锅炉，你得帮忙。” 杨小涛皱眉，“我上哪给你弄去，你看我家里的那口行不行？” 老道嗤笑一声，“你开什么玩笑呢，就你家那锅，估计锅烧穿了，里面的钨都不见融化的。” 杨小涛听了侧头，“啥意思？” “你以为这金属钨容易化开啊，告诉你，这东西，比钢铁的熔点都高，想要找个炉子，估计你得把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偷下来，然后再用三昧真火才行。” 这小轮到杨小涛吃惊了。 “谁说的?这钨这么难融？” “那当然了，他们几个看书说的，什么熔点太高了，放火山里面都不一定融化，不过听起来很有道理的。”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没办法熔炼呗。” “对！也不对！” 老道摸着下颌胡须故作神秘的说着，杨小涛看了都想拿剪刀给他剪了。 “什么对不对的，你直说。” 杨小涛不耐的说着，最近事情有些多，这找锅的事情，他真帮不上忙。 老道却是摸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杨小涛瞥了一眼，登时明白，这老道士又在拿捏了，“你让我怎么帮，赶紧说吧。” “其实不是我要怎么做，而是他们几个有点想法。” “别卖关子。” “他们觉得这些钨矿里面肯定有其他成分，就想着用什么化学试剂来提取” 这下杨小涛明白了，感情是需要用到化学试剂啊。 虽然他前世学的大部分化学知识都还给了化学老师，但有些趣事还是当成小故事记得清楚。 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初二战的时候，有个很厉害的化学家，就用王水将诺贝尔奖章给化了，没有被搜刮走。 杨小涛当初听说这个的时候，还特意查了下王水的资料。 所以对这些人提出的用化学试剂来实验的方法很是赞成。 “过会儿我给化工厂打个电话，你带他们去学习学习。” “不过，注意安全。” 杨小涛再次嘱咐一下安全问题，连金子都能溶解的化学试剂，这要是沾到人身上. 老道点头。 “对了，这跟锅有什么关系？” 杨小涛再次开口，还是没搞清楚老道的意思。 “咋没关系，你觉得一般的锅，能够盛住这些厉害的化学药品？一般的锅能耐受那高温。” “呃，你说的也对。” 杨小涛点头，金子都能溶解了，一般的金属锅还真难弄。 “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再开一个项目，重新搞一个可以用的锅吧。” 老道却是打个稽首，“无量天尊。” “这个老道有个想法。” “啥想法？” “想当年老夫随师傅丹阳字与观中修习丹术.” “捡重点的说。” 杨小涛将车子开到了机械厂，正准备下车。 老道摇头，对杨小涛这种不尊师重道的行为很是不满。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一手好厨艺的份上，老道才懒得管呢。 “家师丹阳子用的炉子，用的并不是什么钢什么铁的，而是用的一种土。” 老道淡定的说着，杨小涛听了，却是脑海中猛地蹦出来一个词。 ‘坩埚！’ “所以我觉得，可以用这土来做个锅，实在不行，家师的炉子还被我藏在观里，就是不知道，这些年经历战火后，还在不在” 老道在一旁感慨着，似是回忆般，不停的捋着胡须。 杨小涛却是在想到坩埚后，回忆着坩埚的做法。 但有限的知识储备显然超过他的认知，他只记得坩埚的原材料不一样，做出来的也不一样，并不是随便找点土烧就行了，那样跟砖头瓦片有啥差别。 不过，听到老道最后的话，杨小涛突然笑起来。 正在回忆中的老道突然看到杨小涛朝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登时往后背上靠了靠，伸手按住胸口，下意识的拉开距离。 却在此时，听到杨小涛的声音传来。 “老道，想家不？” 错愕，惊呆，然后是，迷茫。 他，好久没回去了。 因为在他印象中，那里，早已经存在记忆中了。 还能不能剩下，谁也不清楚。 可现在，这件事，再次被提起，心底的那团乱码，被杨小涛这跟铁钩子，成功挑了起来。 (本章完) 1111 任务分配 杨小涛的声音不断响起，但老道已经听不清杨小涛说的什么。 只是一瞬间，勾起了思乡之情，陷入回忆当中。 等了好久。 老道还是下车离去。 当然，离开前，杨小涛成功说服了老道，并且打着回家看看的名义，将会安排人跟老道一起回去。 至于是谁，就看杨小涛安排了。 对此，老道是既喜又忧。 喜的是，离开山门十多年了，哪怕只是一个小道观，也承载了他过往的美好。 忧的是，害怕回去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甚至是破败的山门，跟师傅，没法交代。 更无颜面见‘父老’啊。 不过杨小涛都这样说了，他也没办法。 而在心底里，师傅曾经用过的丹炉，也是他一直挂念的存在。 或许，这就是睹物思人吧。 杨小涛不知道老道心里的想法，自己一路进了办公楼。 昨天刘书记可是让人带话了，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还没到办公室，就看到娄晓娥在门口等着。 “杨总，刘书记让你来了，直接去会议室开会。” “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昨天刘书记和杨厂长去一机部开会了，开完了回来就让代话找你，应该是很要紧的事。” 杨小涛点头，将背包交给娄晓娥，快速往会议室走去。 推开门进去，屋子里传来呛人的烟味。 伸手扇了扇，就看到里面杨佑宁跟陈宫王国栋三人坐着，看脸色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应该是，好事吧。 杨小涛进来的时候，三人都看过来。 杨佑宁冷哼一声，“关键时候找不到人，你这坑人的家伙。” 杨小涛也不恼，听杨佑宁话里的意思，貌似是自己上次说的事，连忙凑到跟前坐下，跟陈宫两人打个招呼，随后笑道，“杨叔，” “打住，你这杨叔叫的我心慌，一准么好事。” “那怎么可能，我对您的尊敬，那是打心眼里” “得得得，赶紧打住吧，这屋里又没别人，谁不知道你这张嘴啊。” 陈宫几人笑着，也不说话在一旁看热闹。 杨佑宁摆手打断，杨小涛识趣的拿起烟来递上，四人点着，“杨叔，是不是上次的事，成了？” 杨佑宁吐个烟圈，“废话，为这事黄老在电话里都发火了。” “不至于吧。” “不至于？当着王首长的面，咱们给了黄老一闷棍，你觉得会好？” 杨小涛干笑着，“那最后呢？” 陈宫在一旁偷笑，“最后，自然是跟你想的一样了。” “同意了？” “嗯，听说咱们一机部又分出去不少，啧啧，这两次下来，咱们一机部算是瘦身了。” 陈宫感慨着，王国栋也在一旁点头。 “不是，这次给这么多？即便是咱们厂，那个啥了，黄老夏老他们就同意了？” “啊，可不，这事不仅黄老同意了，就是咱们机械厂也得参与。” 杨佑宁脸上有了笑容，杨小涛看的更加奇怪。 王国栋知道杨小涛还不清楚，见杨佑宁陈宫两人没说的意思，便开始解释起来。 杨小涛一听，立马激动起来。 终于明白杨佑宁为啥明明‘得罪’了黄老他们，却是在这做的稳当，不慌不忙了。 这次，虽然舍了芝麻，却是得了西瓜，还是吃了个大瓜啊。 “也就是说，这事，落在咱们机械厂头上了？” 杨小涛兴奋的问着，王国栋立马点头。 “对，这次咱们要是做好了，那可是，那词咋说来着？” 王国栋说到一半，想要说出一个合适的词，却是没想起来，好一会儿才说。 “简在帝心！” 咳咳！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王国栋刚说完，意识到不妥，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几人都认可了第一句话的意思。 杨小涛双手一拍，“这种为革命先烈做贡献，为红色圣地做建设的事情，咱们机械厂能够参与就是荣誉啊，这必须得做好啊。” “对对对。” 杨佑宁听杨小涛一说，眼前一亮。 这可比王国栋什么‘简在帝心’强多了。 果然是个读书人，见识就是不俗。 值得借鉴。 几人说着话，外面刘怀民拿着文件走进来，看到三人都在，立马坐在一旁。 “七机部的那边怎么样？还去不？” 刘怀民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笑着，“做完了，一天搞定。” “昨晚上七机部的王老请客喝酒，到了半夜才回家。” “王老请你喝酒？” 杨佑宁凑过来，仔细打量一番，“昨天开会的时候黄老说了，那王老的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呃，啥意思？” 刘怀民看了眼杨佑宁，打个眼色，这领导之间的事，还是少说的好。 “就是说，王老的酒，很好喝。” “是吗？不就是二锅头吗，最后都喝趴下了。” 杨小涛觉得没啥，二锅头就那味，他又不是没喝过。 杨佑宁高看杨小涛一眼，他知道这家伙的酒量，反正他加上徐远山一块，也没喝过这小子。 不过能够把七机部的领导喝趴下，啧啧。 有意思。 另一边，刘怀民进入正题，“钢铁厂的事情，知道了吧。” “知道了，这种事，简直就是天上掉大饼啊。” 杨小涛笑着回答，还比了个大饼的模样。 “哈哈。” 刘怀民也跟着笑起来，一旁的杨佑宁却是摇头，“这大饼，要是没有实力，咱们也接不到，是吧。” 几人听了也是点头。 脸上都是得意。 “行了，这大饼是吃下去，还是烫着嘴，就看咱们能不能做好了。” 刘怀民开口，几人都恢复平静。 “咱们今天碰个头，把年前的安排说下。” 随即，刘怀民打开文件夹，“最近咱们工厂事情不少，我大体数了下。” “先是各个车间的基本工作不说了，这个下面的主任都能安排好。” “除了基本工作，就是刚刚研发出来的双星发动机。” “这几天在同志们的努力下，已经生产出百十台，经过测试，性能非常不错。” 刘怀民说到这里，看向杨小涛，“一机部的奖励已经发下来了，你等会儿去财务那登记下，给发下去。” 说着将一份一机部的奖励明细递给杨小涛。 身边陈宫和杨佑宁侧头看了眼，然后都是目光一缩，进而瞅着杨小涛。 杨小涛也看到最上面的一份奖励，顿时咧开了嘴。 一个月的工资加福利不说，还有一面集体三等功的奖旗。 至于其他参与的人，每人奖励五十元。 这对某些人来说，已经超过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还不算，那集体三等功的奖旗才是大头。 今后，研发科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看到身边两人的目光，杨小涛笑笑，“侥幸，侥幸。” 杨佑宁嘴一撇，陈宫则是笑呵呵的要请客，要喝酒。 杨小涛将清单放起来，痛快答应。 随即又问起工厂的补贴，刘怀民摇着头，再次将一份清单递给杨小涛。 看上面的物品，杨小涛喜滋滋的收下。 “发动机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做拖拉机和三轮车。” 刘怀民继续说着，“这两件事，要尽快拿出计划，尤其是涉及到西北共同建厂，所以咱们这里要抓紧速度。” “一旦那边地方、机器到位，咱们派人去，就要完成生产。” 几人听了点头，杨小涛沉思片刻，“按照预计，现在是十二月底，再有一个月吧，年前应该可以完成设计并进行试车。” “等来年天气转暖，就可以正式支援建设。” “这个你自己拿主意，这种事情，我们帮不上忙，你要上点心。” 刘怀民看了眼杨小涛，认真说道。 杨小涛点头，这事本身就是他领头干的，自己怎么说，也得全须全尾的干完。 “一分厂的任务，钢铁厂的转炉改造，机修厂的汽修店建设还有化工厂那里的石油炼制，这些都是要时刻督促，跟进的。” “除了这些，还有近期的技能比武大会，这马上就到元旦了，咱们也不能往后拖了。” “最后就是关于支援延州建立钢铁厂的事。” “以上就是近期咱们要做的事情，我大体分了一下，你们看看怎么样。” 刘怀民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稿纸，随后看着三人，“小涛的事情比较对，还是刚才说的，一是双星发动机的生产，新式拖拉机和三轮车的研发工作。” “此外，与回疆合作建立汽修厂以及机械厂的事情，由你负责。” 杨小涛点头。 这跟王胡子说的差不多，而且机械厂也就他跟王胡子合得来，这样也方便沟通交流。 “车间生产任务，还是老王来跟进。不论是机床还是高压锅，现在车间的任务都不轻快，你要上点心。” “我知道。” 王国栋应了一声。 随后刘怀民看向陈宫，“老陈，化工厂和机修厂那边你负责跟进，此外还有，这马上过年了，这是咱们机械厂成立后过得第一个年，福利上，你下点功夫。” 陈宫笑着点头，“放心，现在咱们机械厂可不是以前轧钢厂那样磕碜了。” 杨小涛几人听了都露出笑容，他可是知道，当初飞鹰高压锅和友谊锅的时候，杨佑宁可是狠狠赚了一比。 现在，纺织厂出产的‘瑕疵品’基本上不‘外销’了，因为机械厂基本上都包圆了。 当然，杨佑宁对此还是有意见的。 毕竟，这高压锅再好也有到头的时候，他总不能拿机床去换吧。 心里面还是想着什么时候提醒下杨小涛，该搞点‘副业’了，起码不能指着高压锅走到黑吧。 “老杨，最近技能比武大会这事，你发起的，你来做吧。” 杨佑宁点头。 “还有，钢铁厂那边，你也照看着，尤其是专路改造工作。” “行，这个我来。” “还有，等夏老那里的计划出来了，你带人去一趟。” 杨佑宁看了眼其他人，然后在杨小涛身上扫了一杨，便对刘怀民说道，“老刘，我去？” “咋了，你不想去？这可是露脸的机会啊。” 刘怀民浅笑着，杨小涛跟陈宫也是看过来。 杨佑宁咳嗽一声，“我去到没什么，不过钢铁厂的研发科要跟着，这事夏老也说过。” 又对刘怀民往杨小涛那使眼色。 刘怀民自然清楚夏老的打算，不过那是后期的事，前期自然用不着。 随即翻个白眼，解释道，“技术上的事情有钢铁厂的同志来就行，前期主要是代表机械厂充当门面。” “总得让地方同志感受到咱们的重视吧。我还有一堆事，小涛太年轻，就你合适，你不去谁去。” “再说了，你以为让你去干嘛，让你去是把人看好了，别到时候人给留下，要不回来。” “咳咳。” 杨佑宁尴尬的咳嗽两声，“我说老刘，这个你放心，我们去多少，保准回来多少。” “行了，年前的事情就这些，大家都清楚了。” “还有，再次反复强调下，年前的安全问题，一定不能出事。” “不然，这个年可就不好过了。” 几人俱是点头。 (本章完) 1112 技能比武大会 会议散去，杨小涛离开办公室，来到研发科，随后叫上张冠宇几人，一起去了财务处，将上面的奖励全部支取，然后又去了后勤处，将机械厂的奖励搬到研发科驻地。 一路上，跟在杨小涛身后的众人脸上泛着光，周围碰到的人得知情况后，都是一脸的羡慕。 尤其是看那一摞摞的毛毯，棉手套，还有帽子什么的，看着就喜欢啊。 要是有这么一身，传出去也是拉风。 跟着杨小涛回到研发科，杨小涛便开始发放奖励。 一机部的奖励只有参与研究的人有，但机械厂的奖励却是全员都有。 等颁奖结束，集体三等功的奖旗也挂在研发科的墙上。 办公室里，杨小涛看着娄晓娥摆弄着一双棉手套，脸上兴奋不已。 这次作为研发科的一员，娄晓娥也沾了光，分了一个手套。 结果就是，属于杨小涛的那一套，就剩下个大衣和帽子了。 至于其他什么裤子、鞋子、手套之类的，都给分了下去。 没办法，一碗水端平。 张冠宇他们吃肉的时候，其他人承担起他们的那一部分工作，所以总得喝点汤吧。 “我这还有个帽子，送你了。” 杨小涛见她这般喜欢，便将发到手里的棉帽子递给娄晓娥。 “真的？那太感谢了。” “别急，想要，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最近这家伙老是走神，以他过来人的经验，十分肯定，这孩子是谈恋爱了。 “你说。” 娄晓娥接过帽子，戴在头上。 一头齐肩短发被压下，露出一张小脸。 “你最近是不是找对象了。” “动不动的就愣神，不会是想心上人了吧。” 杨小涛小心问着，娄晓娥面上一凝，随后摘下帽子，砸向杨小涛。 “哎哎，我就是问问，用不着吧。” “呸，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看我.” 娄晓娥喊着，杨小涛已经跑到了门口。 “行行，我知道了，我想错了还不行？” 杨小涛赶紧出门，向着外面跑去。 娄晓娥走到一旁捡起帽子，在上面拍打两下。 不过，心里却是想着，难道自己真有‘心上人’了？ 可，那是 “不对，我们只是好姐妹。” 娄晓娥心里打定主意，有些事，必须适可而止。 七机部。 王老坐在椅子上，不时揉着太阳穴。 身边的警卫将茶水端过来，询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结果王老挥挥手，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对了，田主任现在怎么样了？” “主任回家了，现在还没来。” 警卫说了两句，然后快速离开。 昨晚上的事情他们看的清楚，也在七机部里面迅速流传。 自家老大的酒量不少人都知道，就这，带着几个人去跟人喝酒，还被人灌倒了。 更重要的是，人家喝完了，还开车自己回去的。 这本事，他们这些警卫看在眼里，都是佩服。 “唉！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啊。” 王老感慨着，自己这半辈子酒品声誉，就被这小子给毁了。 铃铃铃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王老揉着眉心，手臂指着桌子拿起电话。 “老黄，这么早打什么电话啊。” “什么？怎么可能，我怎么能趴下，别听他们胡说。” 王老脸色涨红，死不承认。 心里骂着杨小涛，这小子是一点脸都不留啊。 “嗯，啥？” 突然间，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王老没了埋怨杨小涛的心思。 “你们要支援就支援呗，找我干嘛？” “钢铁厂？” “你把事说清楚。” 王老登时来了精神。 没一会儿，王老挂断电话，神情更是颓废。 “狗日的黄大牙，就爱卖弄，还嘲笑老子了，上次是谁喝醉了钻桌子？” “这场子，早晚找回来。” 喝了一口水，王老想着黄老那嘚瑟的声音，将搪瓷缸子往桌上重重一顿，“来人，让冉主任来一下。” 机械厂，杨小涛来到车间，大喇叭上就响了起来。 广播的内容自然是研发科受到上级嘉奖的事情，尤其是集体三等功，这可是不小的荣誉。 整个一机部，能够得到这份荣誉的屈指可数，对机械厂来说，也是第一次。 杨小涛在车间里看了眼，受制于材料的不足，二车间的机床的生产只能说中规中矩。 若是有足够的钨合金，别说六台启明星，就是十六台也能做出来。 但现在，只能研发下游机床，用于增补基础产业。 即便如此，想要普及也需要时间。 在车间里询问半自动车床的设计工作，因为张冠宇带人负责拖拉机的设计，这件事就交给了陈斌带领的小组。 现在，也有了初步的设计思路，只是距离成型还需要一些时间。 杨小涛没有催促，时间来得及。 随后又去其他车间转了两圈，这才回了办公室。 而此时，娄晓娥已经恢复平静，只是桌上的帽子手套摆的整齐，显然，那是她的了。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每天正常上班，下班后就去冉家看两个女儿，有时候晚了，就在冉家吃饭。 而冉父又回到了原先的生活规律，不到半夜不回家。 冉母对此也是无奈，听说七机部的领导发狠了，要在年前取得技术突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对此，杨小涛只觉得，结合实验成功是正常的。 就七机部这么个拼命法，干不出来才是不正常呢。 有时候冉秋叶也会带着端午回来看看孩子，那时候就是一家人回家团聚的时光。 也是夫妻俩一解相思之苦的时候。 当然，这几天机械厂的氛围也变得激烈起来。 随着技能比武大会的逼近，工厂参加报名人员已经开始了初选。 按照杨佑宁这最终解释权的拥有者的意思，凡是报名参加大会的，都需要有两人进行确认，其中一人必须是直属上级。 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初选。 而其直属上级的名额是有限的，不可能给所有人都担保。 这样一来，让机械厂庞大的参赛队伍直接少了一半。 剩下的人，还要经过初选，就是相应领域的主任或者科长级别担任初选考核人员，符合要求的才会进入正赛，在三十一号的当天，进行角逐。 当然，比赛的项目是多种多样的。 毕竟这是技能大赛，不可能限制参赛的项目。 这样一来，有可能出现一个项目有很多人报名的情况。 这样的最好说，就一起比赛，选出最好的前三名。 至于有些项目只有一两个人，那这时候就需要机械厂组成的裁判团一起决定，这人的技能算不算‘绝活’，算的话，自然过关。 然后根据绝活的‘程度’来给予排名奖励。 这次因为是机械厂第一届比武大会，所以杨佑宁公布的奖励可是十分丰富的。 最终还会根据众人的表现，选出一个总冠军，奖励一份神秘大奖。 当然能不能获得奖励，就看个人运气了。 要是裁判团的里面有个人不喜欢，那打分就难说了。 也就是说，最后的决赛选拔出来的，并不是只有一个赢家，可能，会出现几个甚至十几个，所以大家的热情十分激昂。 这几天，杨小涛也被邀请参加过几次车间工人的初选考核人员。 也发现了不少有绝活的人，其中有一个锻工老师傅，精通钢板阴刻，这次要不是奖励丰厚，他也不会参加。 这种人才碰到了，杨小涛自然不会放过。 就跟先前老郭似的，凭借一手铁板雕刻的手艺，现如今也随着友谊锅走出了国外，如今在机械厂中，还带了两个徒弟，对此机械厂按照杨小涛提交的‘师带徒’给予一定奖励，让老郭带徒弟的信心多了份坚定。 除此之外，还有人参加速度比赛的。 就是比试十分钟内做出的部件有多少，多的取胜。 比如安装机床的时间，安装发动机的时间，甚至组装拖拉机的时间。 这些都是以团队的名义参加大会的，反正是项目五花八门的。 这东西最是考研人的技术，不仅要保证速度，还不能出错，因为出错了就代表着失败。 机械厂这般如此，其他麾下子公司也是如此。 化工厂、钢铁厂等纷纷寻找‘本事人’，好代表工厂参加大会。 就在这种欢快而期盼的氛围中，时间一天天过去。 很快，就来到了十二月三十号。 早上起来，天空发白，阳光变得柔和。 四周悄然落下细细密密的雪花，放眼看去，白茫茫的，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大地上。 空气中充满了清新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变得比平时更加安静和祥和。 杨小涛踩在积雪上，对着屋里的冉秋叶挥挥手，“关好窗户，外面冷。” 冉秋叶点头。 临近元旦，学校放假。 昨天冉秋叶就骑车回来，晚上将孩子接回家。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一个人出了门。 抬头看着天空，一片深深的蓝，与周围白茫茫的形成强烈的对比。 “也不知道老道什么时候回来。” 算算时间，老道离开也快一个周了，为了回家‘寻宝’，杨小涛不仅给他放了假，还被‘勒索’了不少东西。 这才在王浩和车队小王的陪同下，拿着机械厂的证明，开车前往晋中。 “但愿，一切顺利吧。” 车子启动，在雪白的道路上留下两道凹痕，随即延伸到机械厂。 一路嘎吱着来到办公室，杨小涛刚摘下手套，就见杨佑宁急急火火的跑来。 “小杨，快跟我去找老刘。” 杨小涛将大衣脱下挂在门后，“啥事，这么着急。” “还不是明天的事情。” “明天？技能比武大会？出啥事了。” 杨佑宁往刘怀民办公室走去，杨小涛跟在后面。 “咱们厂举办技能大会，黄老听说后，也让其他工厂前来参与。” “嗯，好事啊。” “是好事，不过现在三机部和后勤处的也要派人来，说是切磋交流。” 杨佑宁说着已经进了刘怀民的办公室，两人坐下。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只有三机部和后勤处的人传来消息，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参加，这个，难说了。” 刘怀民说完，三人点起了烟。 “黄老夏老什么意思？” 杨小涛开口询问。 “黄老的意思很直接，谁来都欢迎，但，大头得留下。” “意思就是，咱们是唱主角的，不能被喧宾夺主。” 杨佑宁解释着，杨小涛却是皱眉。 谁知道来的人是龙是虫啊，人家那可是一部的精英，他们机械厂，顶多算是局部的精锐，这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除非，靠裁判 杨小涛还要说话，却听到刘怀民认真的说着，“黄老夏老他们之所以这样要求，除了这次大会是咱们主办的。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刘怀民看看杨佑宁，然后再看向杨小涛，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据可靠消息，这次大会，很可能有首长前来观看。” (本章完) 1113 猜测 “首长？哪个？” 杨小涛开口问道，杨佑宁和刘怀民都是摇头。 “不过，我猜测应该是上面直接下来的，有可能是，陈老！” 刘怀民说着，杨小涛与杨佑宁点头。 以陈老的身份地位来这里，那，必须要重视啊。 而且这技能大会的档次，也得拉高啊。 杨佑宁面色凝重，谁能想到当初为了推广安全操作组织的一次技能比武，竟然会搞成这样。 现在，让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若是搞不好，丢的不仅是机械厂的人，现在更是一机部的人。 屋子里，杨佑宁沉默着。 杨小涛却是皱眉，“不对啊！这技能大会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没理由不提前通知下，一起举办啊！” 杨佑宁也是点头，他们自认为跟三机部和后勤处的关系还算不错，犯不着为这么点事大张旗鼓。 那可是两个庞然大物啊，他们机械厂，哪怕加上支援来的兄弟工厂，能有多少人？ 杨小涛目光一凝，随即认真问道。 “你们说，三机部和后勤处的人来，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个消息才来的？” “你是说？” “他们是奔着首长来的？” 杨小涛不确定的摇摇头，“这事不好说！不过，万一呢？” 杨佑宁瞪起眼来，“若真是如此，那，这些家伙，准备的时间没多少啊！” “老刘，问问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 刘怀民也不含糊，立刻拿起电话来，拨通夏老的座机。 没一会儿，办公室刘主任接起来的电话，夏老去跟上级汇报钢铁厂建设规划问题，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不过，对于刘怀民的疑惑，刘主任给了准信，那就是昨天下午接到的通知。 然后才转发给机械厂的。 至于三机部和后勤处参加比赛的事，是今早上黄老说的。 时间顺序搞清楚后，刘怀民挂电话后，长舒一口气，“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临时起意。” 杨小涛点头，“上次去钢铁厂的时候，就是陈老带领着，章老和秦老应该有联系。” “所以，他们应该是听到消息了，所以来掺和一脚。” 杨佑宁点头，“应该是这样！” 话说出口，脸上的愁苦少了大半。 而后更是露出笑容，“有备打无备，这仗稳了。” 他们机械厂准备了近两个多月。 不客气的说，工人为了这次比赛，那可是期待已久，废寝忘食啊。 就这准备的力度，有所准备下，面对两个机部的精英，他们也能一较高下。 何况，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能够召集多少人，又有多少准备？ 想到这里，三人刚才的担心也去了大半。 “虽然咱们有准备，但也要提起精神，跟下面的同志交代清楚，这次，可不能马虎。” “大意失荆州，那才丢人呢。” 刘怀民叮嘱着，杨小涛、杨佑宁点头。 随即三人就明天的安排再次确定一番。 因为人员的增加，加上首长的到来，场地自然要重新选取。 经过商议后，决定原本的场地从拖拉机车间抽出一个生产车间变成了三个车间。 这样，需要用的机器设备都是现成的，而且场地足够大。 只是这样拖拉机的组装工作就得停一天，好在这个月的任务已经提前完成，倒也不受影响。 至于参赛项目、场地以及相应人员的安排，三人也都顺了一遍。 为了节省时间，参赛人员将分成三个赛场，一也就是三个车间里，同时进行。 并且关于裁判组，三人商量一番后，决定在原有的规模基础上，再次增加名额。 主要是增加其他工厂的专业人员，增加可信度。 而裁判组的组长，暂时交给杨小涛担任。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交给别人他们不放心，但在机械厂这一亩三分地上，杨小涛要是不当，其他人也当不起。 至于杨小涛想的什么主场优势，什么暗箱操作的，还不等他说，杨佑宁就把话堵死。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么大的比赛，机械厂可以输了丢面子，但决不能丢了做人的里子！ 那样才是得不偿失呢。 这让杨小涛对老杨高看一眼，起码不是那种为了输赢不择手段的人。 比起某棒子国输不起来强多了。 不过，在商议结束要离开的时候，杨小涛觉得对老杨的高看，有点太高了。 就听杨佑宁对刘怀民说道。 “为了更好的组织比赛，安排流程，准备器材物资，以及必要的安保工作！” “老刘你跟他们两边负责人强调一下，中午十二点前要把参与人员，参与的项目，需要展现的能力都报上来。” “过时不候！” 刘怀民看了眼杨佑宁，随后默默点头。 杨小涛则是心里无语，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再过两个半小时就到时间了。 人家两拨人本来就很仓促了，现在又催促着尽快完成。 这是不给人家准备时间啊！ 而且，机械厂提前拿到比赛项目，那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针对性的比赛，安排人手竞争，有些项目之前没人，现在看到了自然要补上了… 高！ 实在是高！ 杨小涛对着杨佑宁伸出大拇指，杨佑宁头一仰，“他们愿意来，那就得遵守咱们的规矩！” 杨小涛点头，“对，一切解释权，都归机械厂厂长所有！” “您是不是当初就这么想的？” 杨佑宁双手放在背后，懒得搭理杨小涛，只是向着刘怀民说道，“尽快将流程捋顺了，然后发给他们，让大家提前熟悉下。” 刘怀民点头。 杨小涛出了办公楼，戴着帽子顶着漫天雪花，来到车间。 刚进来，就感觉一股热浪袭来，将脸上的冰凉驱散。 来到车间，将四个车间主任叫来，把明天的变动说了一下，众人都是一惊，然后是欣喜。 机械厂搞这么大的活动，那代表着影响力与日俱增啊！ “事情就是这样，这次不仅是咱们的人，也不仅是一机部的兄弟们。” “更有来自三机部和后勤处的同志参与竞争！” “所以，回去跟参加比赛的同志说清楚，讲明白了！关键时候要一致对外！” 杨小涛看了眼几人，常明杰几个立马点头。 如果说只有自己机械厂跟一机部的同志来比赛，那他们几个车间都是竞争关系。 甚至是车间内部也存在小组间的竞争。 但怎么说，肉都是烂在锅里，自家人吃。 可现在，多了几双筷子，搞不好肥肉就便宜别人了。 他们怎么能忍？ 即便是他们忍了，下面的工人也不能忍啊。 这可是关乎面子问题，好不容易等着吃肉，结果肉被人截胡了，谁愿意？ 所以，有了外来人，他们就是一个整体。 见四人都领会了团结的精神，杨小涛又轻咳一声，“这次毕竟是咱们机械厂第一次举办，也是四九城乃至整个国内头一次大规模举办的活动，到时候肯定有不少领导什么的前来观看。” “跟员工们强调一下纪律，要展现出良好的精神风貌。” “而且！” 杨小涛斟酌一番，“要跟同志们讲清楚，即便输了也没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千万别因为输不起，丢了机械厂的脸！” 四人对视一眼，肯定点头。 “王哥，伱们车间明天要倒腾出来，今天下班后同志们辛苦点，将卫生收拾下。” 杨小涛跟四人简单说了一遍，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杨小涛也不再上心，转身回了办公室。 屋子里，娄晓娥被叫去帮忙布置会场。 杨小涛则是拿出两份图纸，摊在桌子上。 一份是新式拖拉机的配套图纸。 其中主体部分经过张冠宇等人的努力，在红星拖拉机的基础上，已经完成了改进。 现在杨小涛手里的就是他们提交上来的成稿。 当然，这份新式拖拉机的设计图在杨小涛眼中，还存在诸多问题。 就像变速箱的设计，仍没有突破手扶拖拉机的桎梏。 哪怕有泉城的同志提供意见做参考，依旧存在问题。 杨小涛将其放下，然后看向另一份。 这是他正在设计的三轮车。 这完全由自己设计的图纸，进展如何一目了然。 将两份图纸放起来，杨小涛从空间中取出一叠图纸。 若是张冠宇等人在一旁看到的话，就会发现这是一套造成的变速箱图纸。 没错，杨小涛拿出的正是上次机械精通升到五级的奖励。 当然，奖励的部分涉及到小汽车的方方面面，其中就包括变速箱，发动机以及空调等主要部分。 不过杨小涛在拿到图纸仔细学习后，就知道这些图纸的技术含量很好，根本不是现在技术能够吃透的。 就那别在空调来说吧，单单一套制冷系统就包括好几个部件，而且这可不是大块头，需要的材料，设计以及技术制造水平，远不是现在的机械厂能够做出来的。 即便是全国范围内组织起来，也未必能做到。 还有提供的汽车发动机设计图。 这款汽油发动机就比四级奖励获得的小型汽油发动机更复杂，更精细，也更先进。 同样的，对加工工艺的要求更高。 两者间的差距，就跟八十年代的发动机和千禧年之后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当然，不能直接使用设计图纸，但作为参考还是可以的。 所以，现在杨小涛就从这款变速箱上寻找灵感，设计出双缸柴油发动机的配套变速箱。 展开图纸，杨小涛迅速投入到工作当中。 机械厂。 在消息传出后，整个工厂都处于一种激动与不安混杂的氛围中。 参加各个项目角逐的工人，得知消息后，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态度。 一些原本对自己很有信心的人，听到后，不免心中惴惴。 也有些人却是毫不在意。 这些人中一小撮是对自己的本事拥有绝对的信心，所以谁来都一样。 不怵！ 剩下的人则是无欲无求，所以看的开！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打酱油的，奔着去的也是机械厂的纪念奖。 能够过了初试，已经完成了任务。 对于竞争比赛，就跟杨小涛说的那样，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重在参与。 总不能让人家来了颗粒无收吧。 煤厂。 傻柱乐呵呵的从主任办公室里走出来，小心的将批条叠起来，然后揣进棉衣口袋里。 随后又在身上拍打两下，只是那黑色的煤灰哪是拍打就能去掉的，反而因此变得更黑了。 傻柱也不在意，反正这棉袄原本的绿色也看不出来了，黑的也挺好。 带上同样黑中透绿的帽子，傻柱双手插进袖筒子，踩着地上灰黑色的积雪，一步步往住处走去。 一边走，心里一边得意着。 “果然没骗我，这次还真批下来了。” “也是，不枉老子费心费力的伺候你们，这吃人嘴短，老子做那么多菜，要是不同意，那才怪了呢！” 傻柱自得其乐的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四合院的影子，还有住在里面的人。 不由得，脚步加快。 等着明天下班，他就回去看看心中挂念的人！ (本章完) 1114 缺人啊 一机部。 黄老看着屋子里的三人，面色严肃。 章老在一旁静静坐着，手指不断摆动着桌上的搪瓷缸子，仿佛眼里只有茶水的颜色，其他的根本不关自己的事。 身旁的秦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即便黄老看过来，也是一个模样。 至于最后一人，正是匆匆赶来的王老。 此刻，正端着茶杯，一阵牛饮。 “老黄，你不地道啊！这么好的事竟然不提前说一声。” 见几人都不开口，王老放下缸子就说起来，“得亏喝酒的时候想着你，还给你送来不舍得喝的好酒！伱倒好，有这样的好事，就想着吃独食，要不是老子有点关系，还真错过了呢！” 王老一边说着，一边拿黄老开涮！ 黄老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抬头怼回去，“别拿你那掺水的二锅头来说事！” “好你个黄大牙，那可是真金白银的茅台，自己喝不出来茅台味，还怪酒不好了！” “拉倒吧你！上次跟你喝酒就觉得不对味，这次王胡子说的，你总得信吧！” 说到这里，黄老不怀好意的看着王老，后者脸上错愕片刻，随后脸上有点发烫，“你说你这老黄，咱们俩的交情，我特意送给你的酒，你竟然给别人喝，唉！” “那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啊，你竟然，竟然给了别人！” “我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是。是良心喂了，也不是！” “总之，你这人没法交了！” 说的很是无辜，脸上更多了一份萧索。 “你给我滚粗！还一片心意呢，不来打我主意就谢天谢地了！” “这次，就你那点人，还是从我这跟章班那里拼出来的，啥情况我们不知道？” “跑来凑什么热闹！” 黄老怒瞪着眼睛，对王老毫不客气。 这人，你要是给他三分颜色，他能给你整出来七分彩来。 脸皮厚的，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他。 除非用真本事镇住他。 就像杨小涛那样，一人喝到一桌子。 想到这里，黄老端起茶缸子，“有这功夫，还不如买点真酒练练酒量呢！” 这话一说，王老直接爆炸，“黄大牙，我再不行，那也比你强！” “这该练练的是你吧！” “嘿，不服气是吧。改天叫上人，咱们做过一场，输的是怂蛋！” 黄老直接撂下话，王老刚要答应，猛地想到什么，脸色立马涨红，“我呸，还叫人，知不知羞！” 黄老却是不以为意，“你要是不行，也可以叫人啊！” 王老没了脾气，能喝的都上了，还让他怎么办？ 难不成，叫上人家老丈人？ ‘呃，也不是不行啊。’ 王老正要开口，一旁传来章老的声音。 “行了行了，都多少年的老伙计了！多大点事啊。” 章老终于看够了茶水的颜色，抬头开口，止住两人的话题。 两人坐下，各自拿起茶缸子。 “说说正事。” “这次，首长都来了，说明很重视。” “咱们这人多了，更好看，场子也能撑起来！” 一旁秦老点头，“老章说的对，老黄，要是你们自己弄，那给首长看的就是一家的。” “但要是加上我们几个，那性质就变成了全国性的，意义自然不同！” 黄老冷静下来，也知道秦老说的有理。 只是对这几个家伙不请自来非常不满，要来早点说啊，自己也好让他们吐点东西，不能逮着自家出啊！ “老黄，看看，我们这来了可是给你站场子的，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王老笑着，黄老瞥了一眼，“你那点人，来了有啥用，还都是我们分出去的！” 王老再次错愕，却是强撑着说道，“呵！抗旗的也是人！” “那也代表着我们七机部。” 黄老不想搭理，继续看着章老和秦老。 “首长能来自然是好事，机械厂那边，我也没啥担心的，反正都是咱们的人，谁输谁赢无非是左手挪到右手，无所谓的。” 黄老认真说着，这下就是王老也没心思拌嘴。 “那你这样，担心个啥？” “我担心的是让首长失望啊。” 黄老突然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担忧。 “失望？不至于吧，咱们手下谁还没点能人，让他们把本事亮出来，首长见了肯定开心啊。” 王老诧异着，黄老却是摇头。 “你们不懂，首长这次能来，多数是因为我们接手的任务。” 三人沉默，良久章老才开口，“你是说，延州那里出问题了？” 黄老看了眼章老，然后点头，“也不能说是问题，就是，事情比我们想的要严重。” 章老三人对视一眼，王老更是口快，“到底怎么回事？” “前些天，王胡子带人去了延州，与当地部门进行协商” 接着，黄老将王胡子传回来的情况说了出来。 按照分工，与当地协调的事情，人员的招募问题以及运输等由王胡子协调当地部门负责。 当得知要在延州建立钢铁厂时，当地的负责人简直不敢相信。 再次确认后，立马正视起来，但在确定工厂地址上就出了问题。 一个是道路问题，当然这能克服。 当地已经组织人手准备开山修路，保证煤炭、铁矿石的运输。 然后便是工人的招募。 这些人手里面，不仅要有钢铁厂的工人，还需要人开采煤炭、钢铁。 此外还需要相关领域的工作人员，像电力部门，急需要电工。 像运输部门，就需要司机。 像. 此外，还需要安排工人的住处，这些又需要人。 可延州地区土地贫瘠，加上这些年降水少，天灾人祸的，粮食年年歉收。 加上困难时期，相比起周边区域，延州这里灾情更重，粮食几乎绝收。 虽然有上级部门及时调配粮食，但全国范围内都一样，延州这里得到的帮助也有限。 那段时间，不少女孩都选择嫁出去，离开延州。 不少小伙子，拿着大队部开出的证明，离开延州去各地‘走亲戚’，然后留在了当地。 所以这次王胡子去组织人手的时候，发现本地人中，竟然凑不出足够的工人来。 王胡子将情况告诉黄老后，让他想想办法。 老黄也是忧心忡忡。 延州那块，他们一机部的工厂就那么几个，帮不上忙啊。 至于其他地方的工人，倒是能够支援过去。 可这工厂是为延州建造的，若是当地人都不够，那有什么用？ “也就是说，缺人了？” 秦老认真的说着，黄老点头。 “延州地区人口经历困难时期，到现在，人数不仅没有增长，适合成为工人的青壮年竟然少了三成，其他人员也有固定工作，需要保证农业生产.” “唉，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当初并不容易干啊。” 黄老感慨一番，几人面面相觑。 若是别的事情，他们还能帮一把。 但这件事，他们想帮也是鞭长莫及啊。 这里面也就后勤处在那里有点人手，但他们自己的都不够用，哪能支援一机部？ 至于三机部，根本与延州不搭边。 七机部，算了。 “事情不能不做，哪怕再难，也得建起来。” 章老说着，黄老点头，这也是他跟王胡子说的。 哪怕只是个小厂，也算是个交代啊。 秦老比较乐观，“说不定将厂子建起来后，就会吸引人呢。” “到时候一边建设，一边号召，人不就有了。” 章老点头，“这是个法子，而且前期也可以让其他地方的人帮忙带着，等带出来了，人也就多了。” “对啊，老黄，你们一机部最不缺的就是人，派个百十人过去不就行了。” 黄老听了几人的建议露出苦笑，“这次建设的钢铁厂用的都是新技术，你们也清楚，现在拿出手的，有几个人？” 黄老说完，几人都不说话了。 现在，他们底下的哪些钢铁厂还在转型当中，要说经验，也就比一般的钢铁厂强点。 “所以，你们要让红星钢铁厂的人去？” 章老开口，黄老点头，“有这打算，而且这也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王老往后靠了靠，“那你们可真是，下血本了啊。” “这件事，等王胡子的消息吧，看他有什么办法。” 黄老不再多说，几人就明天的事情简单交流一番。 等几人回到各自驻地的时候，看着手下人提交上来的机械厂要求，纷纷摇头。 这机械厂打的什么算盘他们一眼就看穿了，但没办法，人家的要求合理合情，他们本来就是临时上车，自然得听从安排。 于是，三机部、后勤处以及七机部的参赛人员详情都在十二点之前发到了机械厂。 看着发过来的名单，刘怀民跟杨佑宁来到杨小涛办公室里，对照着各自参加的比赛项目，三人在办公桌上嘀咕一番，最后就是，所有项目比赛中，都有机械厂的人参与。 下午时候，机械厂将所有参赛人员和项目梳理后，将具体的比赛时间、地点、参赛人员进行调配。 随后，便将计划安排发给各部，明天按照计划执行。 杨小涛也没法在办公室里待着，被杨佑宁抓着去现场监督检查布置情况。 这次没有设置主席台，主要是车间里摆不开。 只有一台拖拉机摆在一旁，车斗里放着大喇叭，广播员正坐在驾驶位上，这会儿正调试着。 周围也挂上了横条。 比较有意思的是，杨小涛说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也被挂在墙上。 临下班前，拖拉机车间的工作已经完毕，在车间工人的帮助下，现场很快被清理出来。 然后杨小涛按照比赛规划，开始指挥人布置场地。 杨佑宁和陈宫也过来帮忙。 众人忙乎到八点多，这才将场地布置完成，随后杨小涛才拿起背包准备回家。 中午吃饭时候，外面的雪已经消停，经过半下午的清理，机械厂里里外外都堆满了雪堆。 这场雪，下的真大。 四合院，杨家院子里，灯光下。 小端午穿着一身棉袄，带着帽子手套，正在地上扒拉着雪花，将一把把雪沫子抓起来扬到半空中，然后撒在身上，得意的笑着。 身边旺财和黑妞绕着小端午跑着，院子里除了小孩子的脚印就是一地狗爪。 院子里不少人家已经睡下，似端午这样闹腾的，全院里就一个。 屋子里，冉秋叶正照顾着两个女儿，至于端午这小子，在屋里还要担心碰着炉子，反正外面也没有风，又有旺财照看着，随他闹去吧。 (本章完) 1115 手掌都拍麻了 杨小涛将车子停好，拿着包进了四合院。 还没等过垂花门，就看到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拉着放映机，低着头往外走。 两人擦肩而过，许大茂嘴一撇，低头不说话，快步往外走。 看样子是出去给人放电影。 杨小涛没搭理许大茂，这家伙自从乡下回来后，明显低调许多。 当然，也可能是没了傻柱这个冤家对头，不起劲吧。 回到院子里，老远就看到端午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手上还拿着雪团子往旺财身上招呼，一边扔还一边笑着，可旺财岂是他能砸到的，雪团子都被扬到一旁。 杨小涛三两步走进来，小家伙见到杨小涛明显一愣，随后继续玩耍。 下一秒，端午就感觉身体出现在半空中，然后就被杨小涛拎着棉袄进了屋子。 “这小家伙在外面玩，你也放心。” 杨小涛将端午放在椅子上，伸手拍打着屁股，将积雪拍掉。 然后棉裤上已经湿了一片。 冉秋叶见了只能将两个闺女放下，过来帮忙。 “你不知道，这家伙在屋里就戳弄炉子，让他在炕上，结果自己爬下去，长老多本事了。” 冉秋叶抱怨着，杨小涛看小家伙被脱下来棉裤，里面秋裤还没湿，这会儿正在挣扎着，想要去炕上看妹妹。 想也不想的对着小屁股来了一巴掌，“给我老实点。” 端午也不哭，看着两个妹妹在那不停的翻身，咯咯的笑着。 冉秋叶见了，赶紧将棉裤放在暖气片上烘烤着，然后跑到床上看着。 此时，小三正翻过身来，趴在炕上，嘴里哼哧哼哧的，抬起头看着杨小涛他们，屁股一撅一撅的，竟然在往后爬。 “看看，有一个能人，这才六个月就开始爬了，你们姓杨的，真是厉害。” 冉秋叶无奈的过去将脸快贴炕上的小三抱起来，然后再次放下躺着。 刚放下，另一边的老二也翻过身去，不过她比老三灵敏多了，已经会迈左腿了。 当然，也是倒着爬。 这点，跟端午小时候一样。 刚出来的时候，姐姐要比妹妹轻，但现在两个长的差不多，只是老二不爱闹，老三爱动。 原以为老三比老二灵巧，可没想到，老二比老三学的还快。 天分这东西，真难说。 “这俩也不省心，稍不留神就翻腾，我这一整天就跟他们三做对了。” 冉秋叶无奈的说着，杨小涛却是抱着端午走到炕头，“没事，看那个淘气，使劲打就行。” 冉秋叶瞥了眼杨小涛，“伱舍得？” “咋舍不得，你看。” 说着又对着端午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家伙正伸手被小三抓着手指头往嘴里放。 被杨小涛打了一下，赶紧缩回手，眼睛泪汪汪的。 “手脏兮兮的，别碰妹妹！” 一旁冉秋叶看了，替端午感到委屈，明明是小三伸手抓的啊。 这家里的男人，他是看出来了，不疼儿子疼闺女。 什么不听话就打啊，估计是对着端午说的吧。 随即杨小涛将端午放在一旁，然后把老二老三抱起来，坐在炕上，后面用枕头靠着，俩小正好能够坐住。 然后在杨小涛的努力下，仨小坐成一排，杨小涛就指着自己，‘爸爸’。 又指着端午，‘哥哥’。 冉秋叶在一旁准备晚饭，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姐姐是悦悦’，‘妹妹是蓉蓉’的声音，嘴角露出笑容。 吃过饭，两人将孩子哄睡了，这才上床休息。 “时间真快啊，明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 杨小涛搂着冉秋叶，颇有些感慨。 虽然外面很冷，但被窝里和暖和。 “是啊，马上就是65年了，真快。” “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时间就像有了形状似的。” 冉秋叶紧靠在杨小涛胸前，额头上还能看到汗水，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消退。 两人的贤者时间，经常聊起生活中的事情。 尤其是孩子的事，更是两人的共同话题。 “学校什么时候放假？” “快了，小年前后吧。” “那可真是快了啊。” “听说你们厂要举办大赛？院里不少工人都在谈论，说什么第一名有神秘大奖，都在猜测是啥呢。” 冉秋叶撑起被子好奇问着。 虽然屋子里没开灯，但以杨小涛的视力，撑起的地方看的一清二楚。 话说，这些年他见证自家媳妇最大的变化就是，身材越来越好了。 尤其是那玉佩，直接藏得严实。 “这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问老杨，他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是上面领导拿出来的奖励。” 杨小涛伸出安禄山之手，“不过肯定不是自行车，这东西做神秘大奖，差了点。” “这么神秘？” “是啊，都不知道是啥，所以才神秘呢。” “哦！” “不过，我知道还有一个更神秘的地方。” 杨小涛突然坏笑着，冉秋叶一愣，不等开口就想到什么，随即被子一拉，惊呼声中，两人开始探讨起神秘之地。 一夜过去，杨小涛起床，先将冉秋叶跟孩子送到了冉家，这才开车前往机械厂。 今天可是机械厂的重要日子，作为相关领导，自然要早点前往。 昨天下了雪，今早上地面就上了冻，以至于开车都得小心点。 车子放好，杨小涛穿着大衣来到办公室，就看到杨佑宁穿着一身中山装，头发打理的整齐，看上去特别精神。 “杨叔，你这一身，看着就精神。” 杨佑宁哈哈一笑，“你也不赖，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杨小涛听了苦笑，你年轻时候啥样，当我们没见过啊。 能找到媳妇，不容易了。 “老杨，赶紧去大门，准备来人了。” 门口传来陈宫的声音，杨小涛看了眼，同样是精装打扮，很骚包。 “走走，咱们一起去。” “对了，小强，让人做好准备。” 杨佑宁拉着杨小涛往外走去，还不忘提醒小强。 等几人来到大门口时，已经有车队从外面进来。 赵传军带人进行核查后，车上的人下来，在众人迎接下进入机械厂。 “这是咱们一机部的兄弟部门。” 刘怀民看着签到表上的人，对着杨小涛几人解释。 “这次咱们机械厂共有一百三十八个人参加比赛，此外一机部的兄弟单位有一百二十个左右。” “除此之外，三机部来了八十多个，后勤处一百零三个，七机部少一些，只有四十八个人参与比赛。” “我算了下，这次差不多有五百人参加。” “至于大项有十三项，这也是主要人员参加的项目。” 刘怀民一旁解释着，杨小涛却是更关心那些有‘绝活’的人。 “剩下展示‘绝活’的有多少？” “各行各业，总共有四十七个。” “这么少啊，还不到十分之一呢。” 杨小涛本以为会有很多，却不想这么点。 “你就知足吧，这些有绝活的人哪一个不是厂子里的宝贝，这次能够拿出来，也算是给咱机械厂面子了。” 杨佑宁在一旁说着，面前又一辆卡车被保卫处放进来，几人上前迎接，互相客气着。 “郑叔，这次是你带队？” 没多久，杨小涛就看到郑主任领着一部分三机部的人前来，连忙上前见过。 “不是，我这次来是看热闹的。带队的是我们老大。” “正好，您来了就做个裁判，我们还愁着找人呢。” 杨小涛将郑主任推到杨佑宁身边，说明情况，杨佑宁自是一番客气的邀请。 郑主任最后没法，只能同意。 过了一会儿，杨小涛对着杨佑宁笑笑，跑到一辆卡车前，“爸，你来了啊。” 冉父笑着拍拍杨小涛的肩膀，“今早上把孩子送过去了？” “嗯，在家里秋叶一个人看不过来。” “也是，小端午那小子，一看就有股虎劲，可得看着点。” “可不是，昨晚我乎了两巴掌！” “唉，孩子还小，打也记不住，还是要教育。” 爷俩在车前闲聊一会儿，然后等七机部的人都到齐了，这才在冉父和另一名主任的带领下往车间走去。 当然，冉父两人也被邀请成为裁判组的一员。 又过了一会儿，三机部的大队人手，后勤处的人也都过来。 裁判组又吸纳了几位主任组长的，队伍迅速壮大。 上午九点半。 与会参加赛事的人全部到达，刘怀民签到的表上一排对钩。 剩下的，就是此次出席的领导首长了。 九点四十左右，两辆搭在护卫的卡车率先进入机械厂，然后与保卫处的人员一起负责警戒。 卡车后面是小吉普车，差不多有七八辆。 车子停下，夏老和孙老几人陆续下车。 啪啪啪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随着宣传主任的举起双手，道路两旁就位的工人齐刷刷的挥舞着手上红旗，其他人则是用力的拍着手。 杨小涛站在最前方，不断拍着手。 等吉普车上的人都下来，车子才让开通道。 接着是黄老他们乘坐的小汽车。 当黄老章老秦老和王老四人陆续下车时，周围的掌声越发激烈。 黄老也举起手，跟夏老等人站在一起，排着手。 显然，这站位是有讲究的。 “是陈老。” 杨小涛看着后面的小轿车，当陈老从里面出来的一刹那就被认出来。 “果然是这样，要不然他们会这么热情，还交流技术，啧啧。” 杨佑宁开心的说着。 仿佛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随着陈老下车，周围再次爆发出强烈的掌声。 杨小涛拍着手，准备上前迎接。 去发现在，在陈老小轿车后面，竟然还有一辆车子。 “等会，还有。” 杨小涛拉住上前的杨佑宁，又看了眼黄老等人的神态，那不曾停下的掌声更加确定，后面还有更大的人物到来。 杨佑宁也发现了，赶紧往后面看去。 “不会是~~” 看着下车的壮汉，杨小涛手掌有些停滞，声音变得杂乱。 “小涛，是谁？” 杨佑宁兴奋地喊着，在他看来，来的领导越大，对他们机械厂的帮助就越大。 “很大，很大的首长。” 杨小涛张大嘴，有些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那位老人竟然来了这里。 “到底是” 杨佑宁刚想问清楚，然后就看到车子上下来一位穿着黑的风衣的清瘦老者。 这人，他认识。 在他家墙上，就挂着四个人的图画，其中一个，就是这人。 啪啪啪 下一秒，四周认出老人身份的人，猛地举高双手。 这一刻，原本整齐划一的掌声，变得糟乱而猛烈。 每一个人，都想用最大的力气最快的速度，发出最响亮的声音。 以至于手掌都拍麻了，也不停下，就这样看着那温文尔雅的老人，一步步，稳健的往前走来。 啪啪啪啪 杨小涛跟杨佑宁靠在一起，手掌心都被拍红了。 “小，小涛，我上去不？” “上。不上是傻子。” 杨小涛抬脚就往前走，杨佑宁赶紧跟上。 “好，还有，一会儿握手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拍个照，这是，最最最最，重要的。” 杨佑宁低声说着，脸色也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润。 (本章完) 1116 一展所长 “同志们，你们好啊！” 老人家走了两步，脸上带着笑容，对着四周越来越多的人挥手说着。 “首长好。” “首长，我，看到活.” 啪~~ 身边人不明所以，为啥这家伙给自家一巴掌。 但眼下也没心思管了，伸头努力从前排缝隙中看向老人家，心里盼望着，对方能看他一眼！ “首长，我见到首长了，呜呜~~~” “我要回家，告诉我娘，告诉我媳妇，告诉.” 一群人低声说着，在掌声中爆发出强烈的意愿。 杨小涛耳边尽是激动的声音，猛烈的掌声甚至让他有种耳膜被撑破的感觉。 这场景，让他想起前世那些追星的疯狂粉丝。 甚至疯狂到变态的粉丝。 不同的是，那这人追的是油头粉面的小生。 而现在，人们追的，却是昂藏老人家！ 环境渲染下，杨小涛同样激动的拍着手，脸上同样笑容不断！ 这，才是他，该追的人。 清瘦老人家对着众人不断点头，不断微笑，不断挥手。 看向众人的目光，更多的是柔和，是鼓励，更是认可。 “欢迎首长！” “欢迎首长来看我们！” 人群里响起众人的呼喊声，一股听声音，竟然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 而这种声音，却是更多人的心声。 “欢迎首长…” “首长，我们欢迎您…” 老人家听到声音，将头上的帽子摘下，露出满头银发，清瘦的脸颊，让人看了心疼。 而此时，感受到热烈的呼声，老人家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这就是革命工人，这就是这个国家工业的脊梁。 “首长好！” 杨佑宁几乎是拖着长调喊出来！ 身旁黄老介绍道，“这是机械厂的厂长，杨佑宁同志！” 老人家笑着，“你好，杨佑宁同志。” “首长好，感谢首长到来，我们，我们机械厂上下，欢迎您来视察工作！” 杨佑宁有些不知道说些啥，只能循着本心说出最想说的话。 老人家亲切点头。 而一旁的杨小涛则是让人将这一幕拍下来，也算是完成杨佑宁的交代。 “这位是机械厂的书记，刘怀民同志！” 刘怀民紧接着上前。 “你好，怀民同志！机械厂上下精神风貌不错，你，出力了！” 刘怀民激动的握着老人家的手，“首长放心，机械厂，永远是人民的机械厂！” 老人家欣慰点头。 随后，杨小涛来到跟前。 老人家见了也不用黄老介绍，开口笑道，“小杨同志，你好啊！” 说着伸手，杨小涛立马双手接住。 周围人都看着两人，知情的人已经解释起来。 随后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些不同。 “首长，一切都好！” “您，要保重身体啊！” 感受着掌心处的热量，听着杨小涛发自肺腑的关心，老人家笑着点头，“只要你们不断做出成绩，只要你们多给我带来些好消息，我啊，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啊！” 老人家笑的很开心，这一刻甚至感觉身体都有了劲似的，也没那么冷了。 这种感觉，就像上次见杨小涛的时候，一样。 “请首长放心，我们机械厂，一定让您天天收到好消息！” 杨小涛大声肯定着，周围刘怀民杨佑宁陈宫等人都是点头。 他们机械厂，有这能力。 “好！那，我就等着了！” “是！” 两人说话时间比其他人要长，却也只有几分钟。 等杨小涛放开手时，体内调动的能量随之中断。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不断努力，机会总会创造出来的！ 老人家向前，杨小涛再次与陈老握手。 又是一番勉励，当然，杨小涛输出的能量也不少。 在他心里，这位老人家，同样值得敬佩。 于是，众人一一与机械厂的人员以及各部前来参赛的主要人员握手见过。 等轮到王老的时候，杨小涛笑着打招呼，“首长，您好啊！” 王老笑眯眯着，“你小子，还好意思说，糟蹋老子的酒！” “您这话说的，酒都喝到肚子里了，怎么叫糟蹋？” “这次来了，我们肯定尽地主之谊啊！酒水管够！” 王老鼻子一挺，“怕你啊！” 身后传来夏老几人的笑声，王老明显底气不足，“等着！” 说着就往前走。 随着众人见面认识，握手手接见的时候，身旁的机械厂跟一同到来的记者们，同时按下相机的快门。 老人家见完众人，并没有多说，只是几句勉励的话语，几句关心的问候，就让众人心里暖乎乎的。 冰冷的天，却在这特殊的温度下，变得炽热。 众人见过面，老人家便在一众领导陪同下，前往车间，也就是比赛现场赶去。 “首长，这是本次比赛的安排计划。” 杨佑宁来到老人家身旁，将准备好的计划书交上去，老人家接过点头，认真看了下，随后点头，“一会儿正常进作即可，不要耽误大家时间。” “明白。” 杨佑宁认真说着，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可不敢再搞什么特殊仪式，一视同仁，艰苦仆素更得首长的欢心。 杨小涛被夏老叫到身旁，与其他几位领导打过招呼，“首长。” “嗯，准备的怎样?” “都布置好了。到时候三个赛场地同时进行，这是具体计划安排，上午将大部分完成，中午吃过饭后…”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同时将计划书递给几人。 夏老身边几人打眼看了下，将大题流程记在心里。 他们这次来，主要是陪首长的，当然机械厂这里若是摘砸了，他们也过不去。 一行人在两侧工人欢手声中，迅速来到比赛场地。 杨佑宁快一步跑进车间站在拖拉机旁，对着话筒开口喊道，“同志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各位首长，领导的到来。” 瞬间，来自各地的参赛人员，机械厂的工人，都将手高高举起，用力拍着。 车间外，老人家在掌声中与陈老等通过掀起的厚实帘子走进车间。 一瞬间，仿佛换了个天地。 外面的冰冷寒风，里面却是温暖如春。 不仅是同志们的热情，更有空气中真实的热量。 王老跟在黄老身旁，感受到车间里外温度的变化，顿时寻问情况。 黄老不回答，却是对着同样疑惑的陈老解释一番。 对于暖气炉的事情，几人早有耳闻，但将整个车间都温暖如春的，还是头一次见。 当然，黄老夏老几人就见怪不怪了，机械厂搞的大型暖气炉就风靡四九城的大型工厂了。 尤其是纺织厂，更是一长排过去，这冬天就跟过夏天似的！ 纺织厂为啥愿意跟机械厂交流？ 还不是机械厂能够解决纺织厂的各种困难？ 当然，也跟机械厂越来越红火有关，不少女工人都将目光投向机械厂的未婚男青年！ 陈老听了，看了眼周围的暖气片和铁管子，不觉将衣服扣子解开，随后感慨道，“这样挺好！” “适宜环境下才能保证工人的正常生产啊!” 就是这样的消耗对燃煤是个不小的负担。 不过陈老很快就想通了，比起工人的身体健康，比起建设革命的成果，一切都微不足道了。 众人点头，王老在一旁瞅着暖气炉，心里捉摸着，“等回去一定要将所有工厂，办公室都安装上暖气炉。” 而前方的老人家自然清楚暖气炉的作用，因为有了这个，冬天里办公也不受影响。 更明白车间环境对工人生产效率的影响，尤其那些冷冰冰的机器，寒冬里摸一下都能刺透皮肤。 这在以前的冬天，即便工人的手上穿截手套也会冻伤。 而现在，不得不说发明暖气炉的机械厂，为工人们做了件好事。 老者的目光一一扫过前排众人，随后都更是迈步踏上拖拉机，身前的黄老等人赶紧上前照看看。 居高临下，众下却看到老人家脸上的笑容。 “同志们！大家，上午好啊！” 啪啪啪 下方众人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老人家伸手下压，随后点头道，“听说，这次机械厂举行技能比武大会，我呢，听说后，内心很是鼓舞啊！” “咱们国家还在起步阶段，工业建设关乎民生国本，而我们工人，就是工业建设的中坚力量。” “国家要大力发展工业，发展轻手工业，都离不开工人的力量！” “可以说，工人技术能力强，则工业建设能力强！” 黄老等人听闻后，俱是握紧拳头。 杨小涛杨佑宁等人也是心潮澎湃。 工人强，则工业强！ 工业强，则国家强！ 工人地位，可见一斑！ “常言道，闭门造车，自作聪明！只有跟同行不断的交流，才能共同进步！” “所以，这次机械厂的同志组织这么一场竞技大会，其初衷就是让大家互相学习，相互提高！” “同时，也让我们见识下，新时代工人的本事！” 啪啪啪 老人家一番言语，让在场的工人更有了当家做主的感触。 随后老人家笑着将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灰色毛衣，“今天，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要见证各位的真本事。将这本事练好了，练到家，才能更好的建设革命啊!” “今天，我是拭目以待啊!” 杨小涛当即开口喊道，“苦练本领，建设国家!” 身旁几人立马响应，周围瞬间一片沸腾! 随后，在杨佑宁的支持下，比赛正式开始。 众人按照计划进入比赛场地中，由工作人员按排登记后，开始比赛。 开始后，杨小涛作为抵判组组长就在车间里来回巡视。 负责裁判事宜的众人按照比赛要求，开始主持比赛。 而众位首长、领导则是散开，自由观看。 老人家也是兴致勃勃，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 夏老等人全程陪着，杨佑宁刘怀民左右解说着。 车间里，一幕幕工人比赛的场面被照片记录下来。 因为老人家的到来，整个比赛的人员更热情高涨。 片刻后，老人家停留在一处人多的比赛现场。 周围的工人都小心的将老人家护在中间，一个个热切看着。 负责主持比赛的郭亮见老人家到来，在杨佑宁的示意下立马上前。 “首长，这里将要进行的是钳工比赛！” “参加比赛的来自各个工厂，经过层层选拔后的精锐。” “我们希望，能够由您给大家，抽取这次的考题！” 郭亮说话很是激动，能够见到老人家已经很荣幸了，现在更是能亲近说话，只觉得，这辈子的荣耀就是此刻了！ (本章完) 1117 竞争激烈 老人家听到郭亮如此说，又看到在场工人的殷殷目光，然后对着郭亮笑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郭亮连忙将一叠考题递上前，“首长，您抽一张就行！” 老人家笑着接过考，然后从一叠考题中抽取一张，看了眼才递给郭亮。 “我看这个，有点难度啊！行不行？” 周围人都笑着，郭亮则是拿着试题肯定点头，“肯定没问题的！” 随后来到比赛场中，将考题挂在显眼位置，让每组选手都能看清楚。 刘怀民在一旁介绍着，“这里要进行的是关于钳工技能的比赛，本次考核就是抽取的试题。参赛选手要在一小时内完成制作，最后以合格的数量为标准，最高者为优先者。” 老人家点头，“这次参与的有多少人?” “因为参与人手都要求五级钳工以上，加上各部门精英云集，所以人手只有六十四人，分成八组。” “即便如此，这些人当中，七级八级的也有不少！” 刘怀民解释着。 这其中并不是职级越高越有优势，就像刘大明他们，年龄在那里，一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还真赶不上年轻的六级钳工。 “他们都是通过初选后进入的决赛，一步步走到现在。” “其他煅工，焊工等，也有类似的比赛。” 杨佑宁在一旁补充道，这是他们机械厂的主场优势。 老人家听了点头，对这次机械厂组织的活动越发认可。 有这么一个交流的平台，能够很好的促进各方技能的交流。 这种方式，要继续下去。 而此时，工人已经将考题的部件牢记于心，各项数据确认一番后，就准备开始动手。 确认所有人到位后，郭亮拿起怀表开始计时，随着一声开始，众人立马启动机器，开始动手。 老人家在一旁看了会儿，只见机器的轰鸣声中，众人渐渐进入状态，目光深邃，手上动作准确干练。 让观看的众人不断点头。 “我们去那边看看。” 老人家往一旁走去，不时看着比赛现场，激烈的竞争让他都有种莫名的激情。 “加油！加油！” 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阵呼喊声，顿时吸引众人注意力。 老人家随即上前，周围人见了更加热烈。 面前的比试正激烈。 “首长!” 夏老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对老人家解释起来。 “这是比拼团队合作的，组装柴油发动机与红星拖拉机的现场。” “参与人员都是机械厂的员工，由三、四车间的工人自由组队后，以接力的形式参加。” 老人家听了立马来了兴趣，看着地上一摊部件，“现在是几个组?什么情况？” 老人家看了下面前不少人，便开口问道。 杨佑宁听了上前回道，“起初参与的有二十三组，每组六个人，分别来自两个车间。” “但经过初选后，只剩下六个组进行最后的角逐。” 老人家点头，“这成型的发动机见过，但组装过程还真没看过。咱们一起瞅瞅！” 身旁众人笑着，跟着老人家在比赛场地走着。 身旁杨佑宁等人陪同。 几人在一处比赛场地前停留下。 老人家的到来，让参加比赛的工人有点紧张。 不过在老人家好奇目光中，很快就将压力转为动力，组装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三分。 老人家看着工人熟练的将一个个部件安放好。 三人协同，发动机快速成型。 “这一件是做什么用的?” 老人家指着一旁的部件开口询问。 不等杨佑宁回答，看比赛的一个工人就回道，“首长，这是防止回油的，有了这东西，发动机才能正常进油。” 然后比划着，“柴油进入缸体内……” 显然这人是发动机车间的工人，对发动机的构造很是熟悉。 老人家认真的听着，工人说得或许没有太多原理，却是结合工作经验讲得清楚。 等工人讲完了，老人家点头，“谢谢解惑了!” 工人连忙红着脸，“不，不用谢。” 老人家却是好奇询问，“你这么懂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工人听了脸更红了，旁边有人打趣道，“首长，他不是没参加，是参加了被刷下来了！所以才进不了决赛!” “去去去，周老三，哪都有你。我怎么滴还进了二轮，比你初赛都没进的强!” “哼，我那是队友不给力!” “拉倒吧你。” 两人谁也不让谁，直到杨佑宁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才意识到什么。 然后对老人家不好意思的笑笑，和好如初。 老人家却是若有所思。 机械厂人才不少啊。 随便一个工人都能说出个中关键，而且还具有昂扬的斗志。 不像其他地方的那般和光共尘，或许这就是机械厂能够不断创新、不断前进的原因吧! “杨厂长，你们做得，不错。” 杨佑宁被突如其来的夸奖搞得莫名，但能够受到老人家的夸奖那可是三生有幸啊。 随即谦虚着，然后对两人的不满也抛到了脑后。 “好!漂亮!” 就在此时，另一边传来一阵喝彩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组人手上正将组装好的发动机往一旁送去。 面前正在组装的工人们见了都是一愣，随后更是深吸一口气，接着更加迅速的埋头努力。 老人家看到这情况，便与众人往其方向去。 “首长，接下来是将发动机组装在拖拉机上，得确定没问题方，才算成功。” 几人来到跟前，杨佑宁看了眼完成的那组人。 仔细一看，领头的女工人正是韩丽燕！再看她的搭档，却是周奎领头的！这可是夺冠热门啊！ “这位女同志了不得啊！” 老人家再看了会儿，很是赞许的说道。 杨佑守则将韩丽燕的情况做了简要说明，“像韩丽燕同志这样的优秀工人，我们机械厂还有很多。” “她们在平常工作中，积极刻苦，善于学习，是机械厂重要的一份子！” “不错。” 老人家听了点头称赞，“革命工人不分男女。只要为国家做贡献，就是好儿女?” 老人家说着来到近前，与韩丽燕进行亲切交谈。 原本性格大方的韩丽燕见到老人家问话后，竟然少有的扭捏起来。 不过众人目光还是放在拖拉机的组装上。 只见当先一名壮汉将组装好的发动机抱起来，然后小心的放到车头上。 随后用力将车头稳住。 另外两人拿着工具就是一阵敲打拧紧，而壮汉自始至终都没有活动，保持车子平衡。 同时，还不时说出一两个词语，另外两人听后生马进行相应的工作，仿佛早就约定好的暗号一般。 而在三人的默契配合下，这一组的进度明显快过其他组。 “这位同志力量不小啊!”老人家见壮汉纹丝不动，且还有功夫指挥另外两人。 在他的领导下，拖拉机的组装才顺利的进行。 而隔壁小组的人却是要两人才能稳住车头，只有一个人组装，效率自然差了一截。 韩丽燕听到老人家如此说后，却是带着骄傲的介绍道。“首长，这人叫周奎，是我们机械厂第二大力士。” “哦？” “那第一大力士是哪个?” “当然是我们小杨厂长了!” “杨小涛同志？” “对，就是他。在我们厂里，小杨厂长的力气是最大的，曾经有人跟他掰手腕，两只手都掰不过呢！” “我们现在用的这种组装方法还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呢!若是其他人需要两人合作才能稳住，但我们，只要一人就行了!” 韩丽燕自信的说着。 她们小组已经在发动机组装上先人一步，那这拖挂机的组装更不会差。 老人家回过神来，虽然不相信杨小涛那并不强壮的身体会有多大力气。 但工人如此说了，那只能说明，杨小涛的第一大力士，名符其实啊。 果然在壮汉的帮助下，这组的拖拉机率完成，而负责主持的裁判记录好时间后，立刻让人开出场区进行一系列实验。 老人家见了认真点头，“你们现在一天能生产多少台发动机，多少辆拖机?” 刘怀民上前回答，“首长，按照现在的生产效率，这种红星发动机每天可正常生产两百到三百台左右，拖拉机在两百左右。” “这还是因为部分资源倾向双星发动机的缘故，若是全力赶制生产，其他资源充足的情况下，数量还会增加。” 刘怀民说完，老人家略一思考后，便认真点头，脸上笑容不断。 有这么多发动机，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机器可以使用，更多的拖拉机，就意味着更多的农村增加收成。 “我们现在红星发动机要供应数十厂家使用，有的用作发电，有的用在小型船只上…。” 杨佑宁在一多补充着，“今年的任务量已经达到了五万台，拖拉机也有三万多辆。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 老人家听后再次点头，“我听说你们研制出双星发动机，更强的发动机?” 杨佑宁点头，“是的首长，前些天我们成功设计出…” “我们遵循首长的指示，手上要有一种，眼里要看一种，脑子里再想一种，不断提高创新能力!” 老人家不时点头，“这句话说得对!发展工业就需要有长远的眼光，想到前面去。” 夏老在一旁笑着，这句他说的! 老人家进了另一车间，抬头看着墙上的标语，一侧是“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 若是之前，肯定有自夸的嫌疑。 但现在，经过一系列的创新发明，红星机械厂的创新能力已经被众人认可。 再次看向另一侧，‘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有意思! 老人家抬腿往里面走去，而杨小涛也看到了来人，连忙迎上。 “裁判长!” “怪不得比赛场上没看到你呢！原来是有正事要做啊。” “不过，你这官可是不小啊。。” 老人家看到杨小涛胸前的牌子，不由跟陈老打趣道。 “这倒是，作为裁判长不仅要有过人的技术能力，还要有让人信服的品格。” “看来，咱们这位小杨同志，深得同志们的认可啊。” 陈老笑着，老人家也是不住点头。 对于杨小涛他的了解不比在场的人差，甚至于因为杂交水稻的原因，一些隐秘事件，知道的更加清楚。 杨小涛将牌子拍在胸口，很是严肃的说道，“我这是身负重担，肩负着公平公正呢！” 老人家听了认可的点头，“这话说的好，没有公平公正的环境，就无法提高工人的积极性，无法保证比赛的有序进行。” “这样来说，你这职责可是不小。”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往前面走去。 而此时，在前面观看的黄老章老几人，脸上颜色各不相同。 刘怀民和陈宫等人上前看了下，就知道这次占上风的应该是三机部的人。 谁让章老脸上笑容最多呢? (本章完) 1118 为了荣誉，你得上 随着众人上前观看，知道这里进行的正是焊工的焊接比赛。 杨佑宁来到杨小涛前面小声询问情况，“什么情况，怎么看着不对劲啊！” 杨小涛撇撇嘴，“没看领导落了下风嘛，这会儿心里不情愿呢！” “啥情况？” 杨小涛指着一旁正聚精会神跑电焊的青年，“这家伙，本事不小，是个人才！” 杨佑宁看了眼，随后又看向左边正在焊接的自家工人，以他的情况来看，没啥差别啊！ 但杨小涛都这么开口说了，那肯定是真的。 “这么来说，咱们厂的差了点?” 村小涛点头，“虽然石干和那人的手艺不差多少，但心态是个问题。” “这种与人争、与人拼的场面，心态严重影响了发挥。” “依我看，两人都用出了真本事，但咱们的人速度落后点，不出意外，要输。” 杨佑宁听了，无奈叹气。 最后看了眼现场，又看到黄老夏老的脸色，终是往后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另一边，章老身边的人正在向老人家解介着当前情况，“首长，我们这位同志采取的焊接手法，叫做鱼鳞焊，又叫龙鳞焊…” “焊接完成后，看上去排列整齐，加上不同金属高温反应后的特殊颜色，看上去十分漂亮，还能承受更高的压力…” 老人家听了双手拍在一起感叹着，“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这将技艺练习到极致，可不就是行业的翘楚吗?” “好，同志们非常好!” 老人家夸赞着，老脸上笑容更盛。 夏老与黄老对视一眼，此刻清楚彼此的想法。 这哪是来站场子的，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两人没说话，继续跟着老人家在工厂里转悠。 而一点点看下去，两人的心越发低沉。 而一旁章老和秦老两人，脸上笑容越来越多。 显然，在这车间内，不少三机郁的工人与后勤处的，都展现出高起的技艺。 其中一名后勤处的老师傅，就凭借一双火眼金睛，通过钢水的颜色变化，报出钢水的温度，具体结果相差不超过五度。 这能力，让钢铁厂的诸多同行佩服的同时，也是望尘莫及。 还有一名三机部的女工人，常年在仓库处理材料分类，一些部件材质不用分析，只要打手试试重量，就得出什么材质的。 机械厂这里准备了十多种不同类型的钢铁材料，结果人家都一准确回答出来。 这让一起来观看的众人不住 拍手。 老人家更是情不自禁的夸赞着，“这次来，见到了许多优秀的女同志。这让我想起老友的那句话。”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啊！” 如此，拥有特殊技能的人，让众人大开眼界。 相比之下，一机都能够拿出手的，还真不多。 这也让黄老夏老等人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上午在热闹中过去。 中午，机械厂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老人家端着缸子与众人一起排队，这让打身饭的孟姐激动的勺子都开始发抖。 一旁杨小涛见了心里把很汗，当着这么多首长领导的面可别抖勺啊，不然机械厂可就出名了。 好在孟姐努力稳住，给老人家打了满满一勺红烧肉，一份土豆丝，让老人家笑着对陈老说道。 这机械厂的一勺子顶他们家一碗呢! 陈老也比划着饭盒里的饭菜，同样笑着。 吃饭时候，老人家家主动走到工人桌前，询问工作、生活上的事情。 “家里有几个娃娃!” 被问的工人有些拘谨，露出笑答，“回总呃…” 因是太过激动，打起嗝来。 “有，有三个，一个女娃，两个小子!” “多大了，上学了?” “女娃十六了，在找工作，俩小一个上六年级，一个一年级!” “家是吃得饱吗?” “吃得饱，机械厂工作多，一天都能吃好，晚上加班还管早饭，晚饭，大家伙都喜欢上夜班呢!” 周围人听了都是点头笑起来。 老人家家却是关心道，“那也要注意身体，不能累着。” 这人听了却是深吸气，“首长放心，我们都不苦怕，更不怕累的!” “以前为那些吸血鬼干活，从来不把我们人看，现在我们当家做点了，给我们自己，给我们后干，再苦再累我们也愿意!” “对，我们愿意，不就是干活吗？小杨厂长说过了，只要工人一条心，敢叫日月换新天！” “不对，是，为有牺牲多壮志，定要山河换新装！” “不对不对，你那听了些什么，不是这么说的。” 有人一旁纠着，很快就遭到了反驳。 但老人家却是清楚，他们说的这话，都对！ 老人家听着，欣慰点头。 平常只能吃半个馒头的饭量，今天中午竟然吃了一整个。 这让一起来的童小龙和唐秘书面色欣喜。 另一边，黄老将杨佑宁杨小涛叫过来，身边一机部的几位都在，此刻面前饭盒里的饭菜几乎没动多少，显然心不在焉。 “首长！” 杨佑宁三人来到桌前坐下，黄老点头。 一旁的夏老询问上午的比赛结果。 杨小涛对此了然于胸。 “首长，上午结束的项目一共有8个大项，进行了19场比赛，此外还有6次个人才能展示环节。” “其中，有三项是我机械厂特殊项目，共进行五场比赛。” 杨小涛说到这里，大家都清楚，这三项是机械厂的基本盘，是锅里的肉，不会被人抢去的那种。 “其他的呢。” 夏老沉静问着。 “其他的五项，进行的十四场比赛中，我们一机部拿了6场比赛的胜利。” “剩下的八场，三机部的同志占了三场，后勤处的同志占了四场，剩下的一场是七机部的同志。” “6次个人才能展示，我一机部只有一场获得裁判组认同，参与到最后的评定。” 杨小涛说完后，夏老算算结果，脸色严肃。 黄老更是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在上午结束的比赛中，我们一机部连一半都没达到？” “这个，可这么说。” 杨小涛点头，但在心里却是觉得，能够占到这么多已经够可以了。 毕竟，那可是三机部和后勤部啊，再加上一个凑数的七机部，一机部想要吊打三大机部，有这份成绩足以证明自身实力了。 “咱们准备了这么久，连一半都没达到？” 黄老目光扫过众人，机械厂这边杨佑宁低着头，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也没想到对方临时抽调的人会这么厉害啊。 至于其他孙老、李老等人，同样面色尴尬。 他们已经跟下面的人说了，要将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对待，提前一个多月下的通知，结果就这样子。 不是他们对下属胡乱要求，而是对手下不出力的行为感到愤怒。 这年头，谁手下没几个‘特殊’本事的人，但人家三机部和后勤处就拿出来了，他们那些手下却是藏着掖着，如何不让他们生气。 众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夏老打破平静。 “下午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说说，还有几个项目没有进行。” 刘怀民闻言拿起计划书，“下午还有四个项目，八场对决，三个个人表现。” “有把握没？” 黄老说完，然后看向杨小涛。 “这个，对方什么角色我也不清楚，这，很难说。” 杨小涛对机械厂参加的人有所了解，但不知道其他部门的情况啊，这让他怎么判断？ “这样，回去嘱咐一下，让参加比赛的工人们好好表现，这次一定要全力以赴。” 黄老想了下，最后认真说道。 孙老几人点头。 “个人表演里面都有谁？” 刘怀民看了眼，随后摇头，“没有咱们一机部的人。” “没有？” “是的，首长。” 周围人明显感觉到黄老脸上的气愤，但此时此刻，发火也没用了。 “最后的环节怎么安排的？” 杨佑宁上前，“按照原计划，最后的环节是各个比赛项目的优胜者，个人表现的优异者，一起由评审组进行投票计数。” “投票得数多者，即为本次大会的第一名。” “评审组都有哪些人？” “评审组包括现场的裁判，到场的各位领导、首长组成。” 众人听后，心理都清楚，这种评审并不算是最好的方法，毕竟评委也是人，也有心理倾向。 但在这众多比赛优胜者中选出第一名，本身就是一件矛盾的事。 大家比赛的项目都不一样，如何拿出评判标准？ 当没有标准的时候，这种民主的方式，就是最合适的方式。 “咱们有没有把握。” 孙老开口询问。 众人对视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咳咳。” “那个，经过我的观察，这次优胜的估计是三机部的那位焊工了，他的本事即便是机械厂也是少有企及。” “其次，后勤处的那位火眼金睛也很厉害。” “咱们这里比较有竞争力的是柴油机-拖拉机的优胜者。” “不过，这点上，咱们是以团队合作突出的，对比起来，有些吃亏。” 杨小涛解释一番，黄老几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为这次技能比赛，一机部可是花费不少精力，单单奖品就是自己出的，机械厂也跟着出了不少血。 原以为是回馈自己的工人，却不想准备好的礼物，却要被人截胡大半。 更重要的是，黄老特意申请下来的神秘大奖，将要飞出锅落到别人盘里了，这如何能忍。 “想想办法。” 黄老压低声音，认真的说着。 周围一片沉默。 杨系哦啊他偷偷看了周围人几眼，终于明白那些后世在本国举行什么会什么会的，总有种特殊的执念，那就是想要包圆所有的奖项。 除非实力不允许，否则，就像南棒的世界杯那样，不择手段。 “那个。” 就在沉默中，杨佑宁突然开口，众人目光齐齐看过来。 杨佑宁被这么多人看着，顿时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了。 “杨厂长，有什么尽管说，别遮遮掩掩了。” 夏老不耐烦的开口。 要是以这种方式收场，他这个机械厂上级，说出去也没脸。 “咳咳咳，其实我们，还有一个人，最有实力的。” 说着，杨佑宁看向一旁的杨小涛。 杨小涛被看得浑身炸毛，瞬间明白杨佑宁的意思。 “老杨，你说啥呢，我，现在是裁判好不好。” 说着还拍拍胸前的裁判证。 啪！ 不等杨佑宁回话，身边却是传来黄老拍手的声音，然后笑着，“谁说裁判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对啊。怎么把你小子给忘了。” 夏老笑这，“杨厂长，你们那协议的最后一句啥话来着？” 杨佑宁立刻清清嗓音，“一切赛事解释权，归机械厂厂长所有。” 杨小涛无奈的闭上眼睛，不想看杨佑宁这家伙，到头来自己填上的这句话，竟然是等着他的。 “就这样。” 黄老一锤定音，根本不给杨小涛反驳的机会，“为了一机部，为了机械厂的荣誉，这次你得上。” “至于怎么上，干什么，你自己决定。” “总之一句话。” 黄老看着杨小涛，十分郑重的说道，“必须拿第一。” (本章完) 1119 压轴上场 “你得上！” 留下一句话，黄老几人拿起饭盒赶紧扒拉两下，因为这会儿已经有人吃完饭准备去车间了。 老人家将饭盒递给唐秘书，这会儿正在座位上休息，跟陈老两人说着话。 “没想到啊，咱们工人中间真是卧虎藏龙啊。” 陈老接过童小龙递过来的缸子，喝了一口热水，笑着点头。 “您没想到，我也是啊。” “这才多少年，咱们工人中就涌现出这么多优秀的同志呢。” 陈老放下缸子，又看了眼食堂的情况，“不过让我最感兴趣的是机械厂的神秘大礼到底花落谁家啊。” 老人家听了也来了兴趣，“神秘大奖？你知道是什么？” 陈老笑着点头，随后凑到老人耳边小声说着，老人家登时笑起来，“这次小黄他们可是出血本了啊。” 哈哈 “听说机械厂建了一座纪念堂，还有些时间，咱们去看看咋样？” 陈老上次来并没有参观，今天有时间，正好看看去。 老人家从座位上起来，“来了，就去看看。见识一番，这创新的机械厂到底有啥东西。” 陈老点头，很快就将消息告诉刘怀民几人，杨佑宁立刻放下杨小涛的事，急忙带着黄老等一众首长一起前往纪念堂。 “小涛，你好好想想，这次首长可是非常看重啊，可不能丢人。” 陈宫在一旁劝说着。 这时候徐远山也走过来，听闻情况后，也在一旁劝着。 “徐叔，你说这不是难为人吗，我都没准备，这.” “你那一身本事稍微漏出点就行了，再好好想想。” “想？难道让我现场设计图？这谁看啊。还有钳工技能什么的，人家都决出第一名了，我再去算啥？” 徐远山深吸一口气，他也是很无奈啊。 化工厂这次派来的人不多，并不是有本事的人少，而是在这种场合不好演示啊。 让他们的化验员搞一个反应，估计众人看了还没有钳工做个工件来的热闹。 说白了，就是脑袋与手的差别。 而现在杨小涛的境况跟化工厂的情况差不多。 “你再想想，实在不行，找一个拿手的上。” “老陈说的对，首长领导既然这么交代了，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你想想办法。” 说着徐远山拍了拍杨小涛的肩膀，自己往纪念堂走去。 唉！ 杨小涛拨弄着碗里的红烧肉，没胃口。 “老杨这混蛋，亏我还帮他那么多，关键时候就卖队友啊。” “下次看我还帮你，丫的。” 筷子在饭盒里搅拌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涛，涛哥。” 就在这时，几个人凑过来在桌子前坐下。 “杨总。” “涛哥。” 几个声音响起，杨小涛抬头看去，正是周奎领着王军和韩丽燕几人。 “你们几个啊，恭喜了，这次表现相当出色啊。” 杨小涛对着几人露出赞许笑容，周奎摸摸脑袋傻笑。 一旁的韩丽燕大方的开口，“我们也没想到这么容易。” “当时首长他们在一旁看着，我们都有些紧张，好在一切顺利呢。” “对啊，当时老人家跟我说话，我都不知道该说啥，等我回去一定要跟爹娘说下，他们知道了肯定高兴开心。” 一旁的王军脸上还带着兴奋，今天见到的事情，别说是他了，就是他老子王大山也没见到过。 等回去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也让院里人知道，自己也是见过首长的人了。 “不要骄傲，这次” 杨小涛刚要说让他们今后好好表现，突然脑海中升起一个念头。 前世看到军事比武大赛最常见的一幕，就是拆卸武器。 他不是军人。 但一名工人，做出来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武器啊。 “涛哥？” 周奎见杨小涛突然停住，赶紧问道。 杨小涛赶紧回神，“没事，想事情呢。” 随后看向韩丽燕，“韩组长，等会你帮我准备一套红星发动机的部件，我有急用。” “是！” 韩丽燕也没问为什么，见杨小涛还在想事情，立马拉着人去车间准备。 等几人离开后，杨小涛才一口一口经冷却的饭菜塞进嘴里。 “这次，老子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老杨，我记住你了！” 下午一点钟，杨佑宁带着老人家一行人离开纪念堂，赶往比赛现场。 穿着厚实大衣的老人家跟周围人亲切交谈着，不时能够听到周围人传来的笑声。 “机械厂这纪念堂做的不错，从前往后，一点一点大事都记得清楚！” “让后辈记得前辈的付出，知道有今天的生活，都是披荆斩棘得来的！” “这种宣传，很有教育意义的，要继续保持。” 老人家的话让杨佑宁心里暖暖的，当初做这个纪念堂还有夸功的嫌疑，甚至在他心里，起初也是用来宣传轧钢厂的辉煌用的。 但现在，经过老人家这么一说，这纪念堂今后就是机械厂的重要标志。 也是机械厂的文化组成部分。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 老人家来到车间外，对着杨佑宁慎重说道。 “纪念堂，不应只摆放好的事情。还要将那些不好的，那些失败的事情，也放上去。”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嘛！” “有时候，错误的出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杨佑宁神情肃穆，认真点头。 “请首长放心，纪念堂里今后会忠实记录机械厂发生的每一件事，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对机械厂造成深远影响的，我们都会记录，同时也会先前的补全！” 老人家点头。 随后又跟黄老问起延州的钢铁厂事宜。 黄老保证能够建立起钢铁厂，造福地方。 至于先前面临的困难，在黄老眼中，办法总比困难多。 何况，在他一机部面前，从来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对于黄老的保证，老人家如同放下一块心病似的，神情更加轻松。 众人进入车间比赛现场，而此时，车间的比赛已经开始。 众人上前，继续观看比赛。 人群后方，黄老看了眼周围，并没有发现杨小涛的身影。 还是不放心，对着夏老努努嘴，夏老会意，立马去找杨小涛。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最后询问娄晓娥，这才知道，杨小涛吃了中午饭就回了办公室。 夏老听了没有去办公室，他也觉得自己几人有些强人所难了。 没有任何准备，就让去争那个第一，这 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但事已如此，为了一机部的脸面，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不得不逼一逼了！ “但愿杨小涛能够搞定吧！” 夏老心里想着，回到比赛现场，跟黄老聊了两句，两人均不言语。 一旁，章老跟秦老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倒是身旁的王老，这次来全程都是打酱油的。 也让他心里憋着气，三机部和一机部分家给他都是些啥玩意，这次派的人来全程都是陪太子爷读书。 啥好处没有。 心里打定主意，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调教这些家伙。 下午的比赛项目比起上午来少了一半，也让场地更加集中，观看的人越来越多。 机械厂的众人聚在一起，主要领导也凑到一块，一群人小生嘀咕着，商议着。 经过杨佑宁的简单讲解，众人已经明白当下情况。 刘怀民看了在场的众人，除了机械厂以及下属分厂的厂长副厂长，还有担任裁判的几个主任，以及在各自领域中有说话份量的人。 这些人，都是有资格进行最终环节投票的。 而这些人，加上一机部的那些领导，人数已经超过了一半。 只是，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偏帮自己人，毕竟老人家和几个首长眼里都是容不得沙子。 若是为了什么虚名硬要给自家按个冠军，那这次大会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而是恶了在首长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这次杨佑宁和刘怀民召集众人的目的就一个，公平公众！ 咳咳 “这次小涛也会参加比赛，作为咱们厂的压轴。” 杨佑宁又说了一句，然后就看到不少人露出笑容，心里怎么想的他一清二楚。 “虽然小涛的实力在那，但这个吧，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我还是那句话，要保持公平公正。” “当然，若是小涛做的确实出彩，那别人也没话说！就是不相伯仲的话，是吧，咱们也不能，哈哈。” “对吧！” 徐远山听了点头，“事关工厂的声誉，仓促之下，若是真有不如意，大家也不要较真！” 丁祥军几人点头，“但要是有可能，咱们可得团结一致。” 周升红更是积极，虽然这次没他们木材厂的事，但作为裁判组的一员，对于艺术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说白了，相比起机械厂今后的发展大计，这只是一件小事。 就在杨佑宁叮嘱众人的时候，机械厂二楼办公室里，娄晓娥和韩丽艳等人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盘腿坐在地上的杨小涛，神情严肃。 此刻，在杨小涛的四周摆了一大片零零散散的部件，更重要的是，这些部件都是他们按照杨小涛的要求，掺在一起，没有分类的。 也就是说，许多螺丝什么的，都混在一起。 这些螺丝有的大小相差一点点，若是外人看来根本没啥区别。 这要是混在一起，就他们想要分也得分半天。 更不用说那些部件了！ 而更让她们吃惊的是，杨小涛竟然将帽子堵在眼上，不去看，只凭借手上的触摸来了解判断部件的大小，出现的位置，安装的流程。 震惊，震撼，更是不可思议。 “摆好了？” 娄晓娥不懂发动机的构造，但看着杨小涛伸手摸着零件，然后一番确认后，准确的放到一旁。 地上的零件很快就分成一个个小块，井然有序的排列起来。 韩丽艳同样瞪大眼睛，看着地上按某种规律摆放的部件，心里的惊奇比刚才见到老人家还高。 听到娄晓娥的询问，韩丽艳猛地点头。 “神了，闭着眼睛，紧靠着摸就能摸出来，神了。” “我的天哪！” 屋子里的几人人听到韩丽艳确认后，再次将目光放到杨小涛身上。 原以为杨小涛够厉害了，但没想到，这么变态。 娄晓娥看着认真摆弄的男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吃味。 当初，若是. (本章完) 1120 盲装 “那，能装起来吗？” 娄晓娥紧张问道，因为按照杨小涛的计划，最后上场展现自身能力的，就是盲装红星发动机。 这发动机的部件可不少，现在看去，就是一摊，铺满了办公室大半。 这么多部件，别说闭眼睛安装了，就是睁着眼也有工人按不好呢。 这其中难度，可不仅仅是熟练要求，还需要脑子里有一个立体图案。 安装到哪一块，脑子里就补上一块。 一点一点的拼起来。 反正她韩丽艳脑子里撑不下这么多东西。 “应该可以吧，杨总可是设计出来发动机的男人，那么复杂的东西都能一点点的画出来。” “这点，应该不成问题吧！” 两人小生交流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小强的声音。 “杨总，倒数第二个了，厂长问您好了没？” 屋子里，杨小涛轻舒一口气，将帽子拿下睁开眼睛，随后站起身来活动下手脚，“跟老杨说，准备好了，一会儿就过去！” “哎，好！” 小强迅速跑开。 杨小涛对着韩丽艳说道，“一会儿这里收拾下，我先去赛场。” 韩丽艳点头，招呼人进屋去。 杨小涛也是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大腿肠，也不理众人惊奇目光，扒皮就大口吃起来。 这用脑子的时候，更容易饿了。 而就在杨小涛来到比赛车间时，杨佑宁看到杨小涛进来，立马对着众人喊道，“接下来，将是本次比赛的最后一场。” “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杨小涛同志！” 随着杨佑宁话音落下，杨小涛露出自信的笑容准备上前。 路过徐远山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咳咳，擦下嘴！” 杨小涛听了步伐一顿，然后不着痕迹的摸了一把，丁祥军几人也发现了，捂嘴笑着。 徐远山摇头，这家伙！ 杨小涛来到近前，对着众人点头，又看向老人家方向，点头示意后，随后走进比赛场地。 “杨小涛同志在我厂中，屡次承担重要任务…” 杨佑宁在一旁开始介绍起来，周围机械厂的人听说杨小涛要下场了，都瞪起眼睛看着，神情有些振奋，仿佛要看电影似的！ 远处看不到的人也是竖起耳朵听着。 至于其他工厂的来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杨小涛会下场，但也听说过杨小涛的事情。 也想看看杨小涛，今天能够给众人带来什么样的震撼。 而此时，黄老身边的章老几人看着杨小涛，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原本他们对一机部准备的神秘大奖是有信心的。 毕竟他们也不是门外汉，谁高谁低都能分出来。 这次一机部确实准备妥当，一众比试项目中，一机部独占鳌头。 当然个中缘由他们都清楚，也没在这事上计较，毕竟人家是主场嘛，这点他们还是很理解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啥都不上心啊。 不然来这算啥，看一机部的表演？ 所以，当得知自家能够获得第一，拔得头筹，拿一机部准备的神秘大奖时，三人就组成了同盟。 看黄老的眼神都带着玩味。 而黄老那副恨不得自己上场的样子，更是让三人心里偷着乐。 这可不怪他们不讲义气，都是下面人争气。 他们也没办法啊。 哈哈！ 可现在，杨小涛这家伙竟然要参加考核，这… 突然间，有点煮熟鸭子要飞的感觉。 “老黄，你这不地道啊！” 王老忍不住开口，“这当裁判的，转头还成比赛选手了？” “再说了，这比赛名单上了没有杨小涛的事啊！” “你不会是输不起，临时起意，最后一搏吧！” 王老说着，神情却是肯定。 身边章老二人以及身后的诸多同僚也都看向黄老几人。 听到王老的问话，黄老却是不急不躁的回道，“什么最后一搏，这都是正常程序。” “以杨小涛同志的能力，难不成还得一步步选拔出来？” “再说了，谁规定当裁判的就不能当选手了？” “而且我们这比比赛本身就是为了大家方便交流共同进步的！” “这点在计划书里写的明明白白！” 见黄老如此说，王老只觉得胸口闷得慌，想不到对方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竟这么不要脸了。 这可是，他的专利啊！ 章老二人也是苦笑，不过两人并未觉得黄老有什么不对。 本来这次比赛就存在竞争性，要是没有这份竞争力，你谦恭我，我让着你，当过家家玩啊。 上过战场的他们更清楚，那些圣母心泛滥的人，那些害怕对抗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因为这种人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别人，甚至造成不可预料的损失。 所以当杨小涛要下场时，两人心里只是吃惊，却也能接受。 而且他们也想见识下，这小子能够带来什么样的“绝技”。 而此时，杨小涛已经站在一台柴油发动机前，杨佑宁的介绍也恰到好处的结束，众人目光集中到杨 小涛身上。 只见杨小涛对身前帮忙的周奎几人点头，后者得到示意来到中间，开始拆卸起来。 老人家在一旁看了会儿，对身旁陈老问道，“这是要拆了再装吗?” 陈老摇头，“不清楚，不过这装发动机的项目不是比过了?难不成是速度?” 老人家听了摇头，“这小子估计是临时抱佛脚，任务非凡啊。” 说着看了眼不远处的黄老几人，自己突然笑起来，“看来咱们这几位同志对胜负很执着啊!” 陈老顺着目光看过去，而后笑笑，“可不是，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另一种战场较量啊!” 老人来点头，“不过，单单这样，想要摘取第一，有些难啊!” 两人不再言语，都看向杨小涛，想知道搞什么名堂。 “老黄，这是要干啥?” 王老靠前询问，这人就这优点，脸皮厚，心大，从来不小心眼。刚才还跟黄老拌嘴，转眼间又亲切起来。 “我不…，我不告诉你，自己看。” 黄老刚要说不知道，却是马上改口。 装做自己知道就不告诉你的模样。 “切，一台发动机，拆拆装装的，有啥看头，还能玩出花来？” 王老嚷着。 黄老这次没怼回去，因为他也是这样想。 夏老看着正拆卸的几人，见杨小涛在旁边活动手脚，心里希望能来点振憾人心的。 否则，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唬人了。 周奎几人动手迅速，不一会儿就将发动机拆的七七八八，拆卸下来的部件放在一起。 这其中，包括大大小小的螺丝、螺帽，有些落在上面直接从缝隙中掉下去，转眼不见！ 没一会儿在比赛中心，就堆成一堆，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混在一起，看上去就杂乱无章。 而此时，周奎几人离开现场，杨小涛见了，知道该自己出手了。 看了眼四周人群，有担忧的，有不解的，有开心的还有面无表情的，总之都在看着他。 对着刘怀民点头，对方得到示意，拿出计时怀表，准备开始。 整个车间里静悄悄的，随着杨小涛走动，目光随之移动。 来到零件堆前，杨小涛左右转一圈看了看，随在一旁坐下。 就在众人好奇下，从口袋中取出一长条黑色布条，然后迅速绑在眼上。 “这是要~” 老人家只是一眼就猜测出杨小涛的目的。 有些人也想到什么，然后对边人小声解释着。 “老黄，用不着玩这么大吧!” 王老在耳边轻轻说着，黄大牙却是目光中分外凝重。 而章老走到跟前，“你出的主意!” 黄老摇头。 几人却是不信，看着老黄，都是同样意思。 因为老黄以前就这样做过。 当年军中比试，他就凭借着蒙眼拆机枪，然后又组装的本事赢得了第一。 但眼下，这发动机可比当年的歪把子难多了。 “不是，真不是！” 黄老很认真的回答。 这件事，他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可王老几人根本不信。 “好你个老黄，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自己不知道，唬弄谁呢。” “这一看就知道是你设计的，还在这咬着炉屎头子嘴硬！” “去去去，没心思跟你计较这些，别挡着我!” 黄老将其拨到一旁上前两步，看向场中。 而此时，看到杨小涛动作了老人家收起笑容。 “老陈，这要是成了，可不得了啊!” 陈老点头，“这不仅要手上有本事，还得心里有丘壑啊！” “要记清楚每一步做什么，还要准确找到相应的部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对能力、经验以及心态要求都不低啊!” “若是成功，这第一，当之无愧。” 身边几人听了都是点头。 毕竟普通人看着都未必完成呢，何况还是蒙住眼睛。 不提众人惊奇的目光，杨小涛将眼睛蒙上后，活动下布条觉得舒服后，便抬起右手。 而后在手臂落下的时候，刘怀民便开始计时。 众人见了，难不成还有时间限制? 靠近的人开口询问，刘怀民点头承认，杨小涛给自己没定的时间是一个小时。 这下，众人更加惊叹。 尤其是三车间的工作人员明显倒吸凉气。 身边有人询问，“一小时很难吗?” 然后就会有人告诉他，“很难。” “平常一台三人都得半小时，这还是快的。” 然后更多的人陷入震惊当中。 杨小涛并未注意周围的声音，在落下手的瞬间，就开始摸向堆积的零件。 脑海中，以自身为中心，按照顺时针方向开始规划地方。 伸手触摸到一个零件，大体摸了下，心中确定部件名称位置后，后便放到相对应的位置上。 如此，一个个零部件在杨小涛迅速上手后，按照一定规律摆放起来。 渐渐的，周围人也看明白了， 杨小涛是在分类。 先确定部件是什么，再放到计划好的位置。 而不是无头脑的速着什么装什么。 周围人仔细看着，都对杨小涛的思路清晰表示赞叹。 “咦？” 就在老人家观看的时候，发现杨小涛将面前的螺丝放在一旁，却是分成了三堆。 老人家指着地上的丝问道，“这还不一样?” 陈老看向刘怀民，“首长，咱们看着差不多，但细微处，还是有区别的。” “不同的螺丝对应不同的部件，而发动机的精密度十分严格，若是出现错误，对发动机的损耗非常大，严重的直接无法启动。” 老人家听了，有些好奇，“那他走怎么分解出来差异的?用手摸?” 刘怀民点头，“杨小涛同志是一名八级钳工，对这种精细处的掌握远超常人。” 老人家默默点头，这也是一种特殊本事啊。 随着时间流逝，周围人紧张看着，努力保持安静。 杨佑宁徐远山等人更是紧握着拳头，面色焦急的看着。 好在，杨小涛自始至终并没有慌乱，手上动作流畅，面前的零件堆迅速被挑选就来，摆放在杨小涛身边。 (本章完) 1121 偷偷拿走的螺丝 过了一会儿。 当发动机主体被杨小涛摆在身前时，杨小涛伸手在周围抚摸一遍，然后才开始动手组装。 只见杨小涛拿起气缸的部件，摸索着开始组装。 一点一点，气缸快速成型。 周围众人的神情再次一变，想象到的，跟亲眼看到的完全是两种体验。 “那是干啥?用手指拧上螺丝?” “不用扳手吗?” 一人惊呼，见杨小涛徒手将部件上好，心里惊讶再也抑制不住。 “大惊小怪，不知道我们杨总劲大吗?就那两根手指头，此钳子都好用!” “对，对。” 周围机械厂的人纷纷附和，让原本惊奇的人，无话可说。 这得多大的劲啊！ “汽缸完成了，这么快?” 一名三车间的工人看到杨小涛这边摸摸那边试试的，没一会儿就将汽缸完成，同样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不过这次没有人理他。因为众人都是一个想法，你那布条是不是透缝啊! 若不是杨小涛伸手不停的摸着周围，加上杨小涛历来展现的人品，还真有人上前检查检查。 于是在所有人眼中，杨小涛一点一点的向周围摸着，找到需要的部件，便在发动机上比划两下，随后用力装上，再拧紧螺丝。 遇到复杂的地方，会降低速度，将需要的部件找齐，才会动手。 整个过程，忙而不乱，有序进行。 随着进程一点一点的加快速度，组装的越来越熟练。 后半段时间，杨小涛几乎转身就能找到地上的部件，然后快速装好。 那给众人的感觉就像是睁开眼睛看到似的，根本不像是。 老人家看着逐渐减少的零部件，又看了下时间，从开始过去，也不过是四十分钟。 但以现在的速度来看，用不到五分钟就能组装起来。 而且杨小涛做的有模有样，条理分明，显然是胸有成竹啊！ 老人家对陈老使个眼色，随后起身来到杨小涛不远处。 周围人都见了，虽是好奇，却也没有出声。 老人家先是在周围转了两圈，然后蹲在杨小涛不远处，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从一小堆的螺丝里挑了一个拿在手中，周围有人想到什么，却见老人家指放在嘴边，立马会意。 但众人都露出奇怪的笑容。 黄老看着正在埋头苦干的杨小涛，脸上的骄傲又多了一分。 不管这家伙作的成功与否，这一幕都会被记下来了，成为一段佳话流传下去。 杨佑宁看了眼不远处的宣传科广播员，此时正拿着相机认真拍着。 “等会儿一定要把这家伙的布条搞过来，再配上这张照片，放纪念堂里，又是一段教育材料啊。” 杨佑宁这样想着，身体也不由的激动起来。 老人家回到不远处座位上。 “您啊，这下可有意思了!” 陈老对着老人家小声说着，但脸上的笑容不断，显然也是存心想看热闹。 老人家将那螺丝握在手心里，“看他如何处理!” 哈哈 几人都无声笑起来。 “老黄，我承认了吧!”王老见了突然开口，“这绝不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黄老撇嘴，“废话，你能安排了首长？” 章老二人相视苦笑。 “这小子出手时我就知道，到手的鸭子要飞了！” 秦老听了点头，“这点，不意外。” 王老也凑过来，“我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这小子不仅酒量有，技术也是钢钢的。我那核心都是他做出来的。” “真不知道，就这个小水汪里怎么就养出这么条大鱼!” 黄老听了咧嘴笑着，“都是自己肯学，爱学，多读书，多研究！” “我们，就是爱护下！” “老王的读书还是有用的。” “去去，少在这埋汰人，自己还没读多少书呢！” 两人拌着嘴但却是神情欢快。 周围人也是如此，隐隐都有些期待。 期待杨小涛发现少了一个螺丝会怎样？ 或者根本发现不，然后组装完了，发现多出一个螺丝，会是什么脸色？ 不只周围人，就是陈老他们也在等着。 老人家看向杨小涛，心里是希望他能够发现这个“小动作”。 而此时的杨小涛对此一无所知，他的脑海中的印象图形一点一点正慢慢拼装着。 随着脑海中的发动机形象越来越清楚，脸上的笑容渐渐浮现。 同样的，周围人脸上也露出笑容。 下一刻，就看到杨小涛在地上摸索着。 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众人都憋着笑，不发出声音。 娄晓娥与刘丽雪站在一起，两人眼中同样是笑意。 先前的事情她们都看在眼里，眼下杨小涛这般样子，显然在找缺少的螺丝。 而这螺丝，可就在首长手里，这也算是两人之间的互动吧。 随后众人眼中，杨小涛在地上摸了一会儿，并没有找到螺丝。 然后皱眉。 又挪到一旁的螺丝堆里，在那几个螺丝上摸了又摸，然后放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一番动作，让众人看的清楚，都知道杨小涛应该是发现少了一个螺丝，这会儿在确认是否放错了。 片刻后，杨小涛又向其他地方摸索着，甚至将地上放置的部件又检查一遍。 周围人立刻让开地方，就见杨小涛一点一点摸过去。 此时，杨小涛的心里是慌乱的。 自己明明记得那螺丝放在三点钟位置，起初在点数的时候也没问题，怎么就少了一个? 难不成点错了？ 还是组装时候用错了？ 不对，其他剩的螺丝没有多出来。 应该没有错！ 杨小涛坐在地上陷入沉思，一会儿咬着嘴唇，一会儿挠头，一会儿伸手在地上拍打着，那样子就像是将地面挖开似的。 看着杨小涛有些慌乱的动作，周围人都抿嘴笑着，更有人将目光放在老人家脸上，发现老人开怀笑着，仿佛邻家爷爷看着自家孙子胡闹一般，神态慈祥。 陈老几人看了会，那对老人家笑笑，老人家却是指了指杨小涛，示意安静。 下一秒，就见杨小涛坐回原处，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将已经组装的七七八八的发动机歪倒，然后伸手在上面左右摆弄。 众人好奇的时候，就发现杨小涛开始拧起发动机的螺丝。 老人家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通过先前的接触，他就知道，杨小涛是个果断的人。 失败并不会影响他的心态，相反，在一次次试错后，成功便不丢远了。 陈老几人看到杨小涛的动作，也是点头认可。 几人都没有说话，周围人不少传出惊呼声，却被人制止，继续认真的看着。 周围人都着静静看着。 知道出现问题，存在隐患后，不是想着往下做完成比赛，而是回头寻找问题，解决它。 这在许多工人眼中，已经不是为了比赛，为了成绩了。 而是一种对职业的尊重，一种属于革命工人朴实的素质。 渐渐的周围人心中，都升起一股念头，哪怕杨小涛无法完成比赛，这展露出来的实力，也足以让人信服。 在拆成数个部分后，杨小涛突然停下动作。 因为他发现，检查这几部分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螺丝哪去了？ 杨小涛抬头，蒙着眼的脑袋左右转着，仿佛在看周围人似的。 那神情，那模样，仿佛受到了什么委屈。 噗嗤 这一下，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下，却是让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亮。 尤其是听到老人家的笑声，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十分畅快。 这一刻，杨小涛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啊。 在众人的笑声中，杨小涛坐在地上，并没有摘下布条。 在他看来，这场比赛还没结束呢。 但，那被拿走的螺丝，他也猜到是谁了。 在这么多领导面前干这事的，要么是存心跟他过不去的，要么是心大的，最后一种就是给他增加难度的。 第一种，估计就是‘搞破坏’也得看这么多人同不同意吧。 而且这里可是机械厂啊。 第二种，再心大的人，估计面对老人家，也不敢做这种荒唐的事吧。 那就只有第三种了，敢这时候给他增加难度，而且周围人还特别配合，笑声中又带着开怀的因素，如此就只有一个人了。 杨小涛将其他部件组装好，然后拍着半成品的发动机。 这时候，周围的笑声已经消停，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首长，您手下留情，快把螺丝给我吧。” “我这要是完不成任务，可没法交代啊。” 声音落下，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声。 陈老直接凑上前，“首长，您看，人家都猜出来是您了。” 老人家却是笑着，“什么我啊你啊，这不是没定下来吗？” “你这有通敌的嫌疑啊。” 陈老跟着笑起来，“首长，您看，人家可是一直看着你呢。” 老人家看去，可不是看到杨小涛一直对着他嘛。 当下也清楚，自己是被发现了，“你说说，怎么就确定是我拿的？” 杨小涛抬起头，语气十分肯定的说着，“能让在场的这么多人配合的，肯定是您和陈首长了。” “而能够做出这事的，也就您了。” 哈哈哈哈 陈老畅快的笑起来，老人家也摇着头笑着。 “这小子，竟然敢这么说首长。” “什么做出这事的，老黄，你得好好管管，没大没小。” “就是就是，你要是管不了，我替你管管，保准.” 黄老听了杨小涛的话也是错愕着，可听到耳边的王老声音，立马扯着胳膊拽到一旁，“走开，我的人还轮不到你管。” “嘿，不识好人心。” 王老嘴上酸溜溜的说着。 任谁都看出来，老人家对杨小涛不必寻常的喜爱。 而此时，老人家听了杨小涛的话却是更加开心，“有道理，判断的很准确啊。” 说着走到杨小涛跟前，将手上的螺丝放在杨小涛手心里。 “加油！时间不多喽。” “谢首长。” 杨小涛接过螺丝，在手上掂量一下，“时间，够用。” 手上的速度再次加快。 周围再次平静下来，老人就站在杨小涛的身边，双手环胸，笑意盈盈。 “好了。” 就在众人的期待中，杨小涛在做好的发动机上摸索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下一刻，刘怀民拿出怀表看了眼，对着众人确定道，“用时，五十五分三十五秒。” 啪啪啪 (本章完) 1122 难忘的一天 就在杨小涛摘下黑色布条的时候，身边传来掌声。 杨小涛侧头看去，正是老人家欣慰的神情，随即抿嘴笑着。 啪啪啪 周围再次成为掌声的海洋。 杨佑宁更是跟陈宫徐远山等人点着头，这次，不用想，这第一名稳了。 同时，对杨小涛的能力认知再次提高。 “原以为这小子离开了一线，没想到手上的功夫，不仅没落下，反而更厉害了！” 陈宫感慨着，徐远山摸出香烟分了一圈，“这东西，不仅看努力，还要看天分！” 几人点头，可丁祥军仍是不解，“那他到底是什么天分？” 这话问的突兀，几人一时间竟然没有答案！ 人群后方，老郑和冉父并排站在一起。 “这都做出来了！” “老冉，大侄女这眼力劲，比你强多了！” 老郑说着，看着杨小涛的目光都是羡慕。 冉父听了很是肯定的点头，然后才撇嘴，“那是，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身旁老郑听了心里嘀咕，这话听着感觉跟你有多大关系似的。 只是，都当上了七机部的主任了，说话还这么冲。 刚要开口，冉父的声音再次传来，“没事，我相信侄女以后会找个更好的！” “加油！” 老郑听了瞬间无语，比杨小涛还好的，那得找啥样的？ “不急不急，我家的还小，再看看，再看看！” 老郑笑笑，不想在这话题上继续讨论，转头看向身后的队伍。 “老冉，你们带来的人，不行啊！” 闻言，冉父脸上刚刚浮现出来的骄傲，瞬间拉夸。 而老郑却是心里美滋滋的！ 让你拿女婿刺激我！ 哈哈！ 不过，冉父的失望只是一瞬间的，毕竟他们所在的七机部跟一机部三机部还是不同。 涉及保密协议，这次许多人都没法来，凭借这些人，取得这个成绩，并不意外。 看着杨小涛跟老人家握手亲和，冉父心里生出一股斗志。 女婿都做到了，他这个丈人也不能拖后腿啊！ 就在两人围绕着女婿与手下交锋的时候，场地中间，刘怀民已经让人将准备好的柴油和水拿来，当场指挥着加上。 一切结束后，杨小涛拿着摇把子，卡住后，轻轻用力。 下一刻，一团黑烟从烟筒里冒出来。 通通通 发动机运转起来，而这声音，在工人的耳中，是如此的熟悉。 这一刻，已经不止是掌声了，更多了一声声欢呼。 这是属于他们机械厂的荣誉啊。 “好！好样的！” 老人家再次伸出手，杨小涛赶紧在裤子上擦擦手，这才握住。 “机敏，睿智，灵巧，不慌不忙，有大将之风啊。” 老人家点着头夸奖着，杨小涛连忙谦虚，“我就是一卖油翁，唯手熟尔。” 老人家知道杨小涛是客气，就像陈老说的那般，若是胸中无丘壑，岂能胸有成竹？ 老郑踮起脚来看着杨小涛跟老人家亲热交流，嘴巴扭在一起，“老冉，羡慕不！” 冉父看着，心里当然羡慕了，但嘴上怎能服软，“等我们…” 冉父话没说出口便迅速止住话题。 而后，在心里默默说着，“等我们回去将整体电加温和热传导实验做出来！” “等罗嗦君站起来！” “一样可以的！” …… “首长，我去收拾下。” 在一片欢呼声中，杨小涛将手放下，看着老人家手上的灰尘，不好意思的说着。 老人家却是毫不在意，双手一拍，“去吧，去吧。” 杨小涛对黄老等人笑笑，随在周围人热情招呼中快速离开。 “同志们，下面请大家稍等一下！” “我们进行最后的颁奖环节！” 刘怀民找出来继续主持后续活动，随后又对老人家陈老几人说道，“首长，现在需要对最后的优胜者进行确认！” 老人家却是摇头，“这件事，你们按照章程来就行，我就当成个嘉宾，投票的事就不用参加了！” 陈老也是点头，“对，遵循民主，按照计划来就行。” 两人如此说，却是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见两人如此说，黄老与章老几人也选择了放弃。 最后，经过刘怀民与杨佑宁以及冉父等相关代表紧急商议后，决定仍然采用原先方案。 众人来到安静处，刘怀民将各组成绩取出，按照原先名次排序。 然后，针对各个比赛优胜选手，由评审进行统一评判。 这其中，某些项目可能难度较高，就取前三名进行奖励，有些项目难度不大，只取一两人，奖励偏下。 虽然参与评审的人数少了，但争论程度异常激烈。 杨小涛离开人群后，迅速来到后厨水龙头处，迅速清洗一番。 顺便将身上的尘土清扫干净。 身边娄晓娥与刘丽雪站着，后厨里孟姐在一旁笑着。 周围人的眼中都有种崇拜的光芒。 “杨总，您刚才的一切，我都拍下来了。” “包括首长在您身边拿螺丝的场景。” 杨小涛正擦着手，听到刘丽雪这么说，立马回道，“这照片洗出来后一定要给我一张。” “好！” “也给我们一张，这老人家的照片，我们还没有呢！” 孟姐将一根萝卜掰断递给刘丽雪两人，俩人咔嚓咬着，痛快点头。 等杨小涛清理干净再次回到车间比赛现场时，周围还有人在议论着刚才的事情。 “杨总，佩服佩服。” 一人走到跟前，对着杨小涛敬佩的说着。 这人是先前焊接比试中的优胜者，一手龙鳞焊，若不是这次杨小涛出手，这第一是稳妥了。 “马师傅，您客气了。” “您那一手电焊的本事，我们可是大开眼界啊。” “不，杨总还是您技高一筹啊。” “那盲装发动机一出，估计在国内将会掀起热潮。您，当之无愧。” 说着马师傅举起大拇指，此刻对杨小涛是心服口服。 周围来了不少人，都是这次比赛中有精彩表现的人。 两人简单客气几句，杨佑宁就来到杨小涛跟前，“马上开始了，大家都在等你这个裁判长呢。” “马师傅，稍后再聊，有些事还需要请教您呢。” 杨小涛客气着，马师傅也点头离开。 两人往比赛场地一侧过去，在那里此次参与评审的所有人站在一起。 “这次，黄老说了，你做的非常好。” “咱们一机部，咱们机械厂的面子算是留下了。” 杨佑宁在一旁说着，脸上充满兴奋。 显然，这次任务算是完成了。 “对了，你用来遮眼的布条哪去了？” “布条？扔了。” “扔了？” 杨佑宁立马停下脚步，紧张问道，“扔哪去了？” “扔办公室里了，咋了。” “没事，我还以为当垃圾扔了呢。” “我傻啊，这东西还能拿回去补个衣服的。” 杨小涛翻个白眼，这年头就是一点碎布都得留着，家里指不定就用得到。 “那布条给我留着。” “不是，您又要折腾啥？” “这不是本次大会要搞点放进纪念堂里嘛，你那块布条就不错。” 杨小涛无语，“您可拉倒吧，一块布，犯不着啊。” “怎么犯不着，你不知道啊。” 杨佑宁小声凑到杨小涛身边，“这次首长跟你的互动咱们可是拍下来了，这可是机械厂的大事，尤其是你这次拔得头筹，就更有代表意义了。” “还有，咱们是第一次举办，今后不论是有没有，这都值得记下啊。” “那也用不着这块布吧。” “你哪那么多事，一会儿回去记得交给小强。” “这事做好了，以后对你有好处。” 杨佑宁笑着，对他自己，也有好处。 “得，东西给您，以后啊，您别再给我找这种事就行了。” 杨佑宁吹胡子瞪眼，“你小子还不知足，一般人能让我找？” “快走，要开始了，一会儿说话注意点！” 杨佑宁不给杨小涛说话的机会，带着人快步走到人群。 杨小涛站在外面看了下，现场布置的很快。 四周拉起了横幅，除了祝贺大会圆满成功的，还增加了革命万岁的横幅。 周围更有人举着红旗，也幸好车间够高，不然还真抡不开。 “陈叔，徐叔” 杨小涛从人群里面穿过，来到前排位置，跟几人打着招呼。 徐远山几人看到杨小涛都是一脸笑容。 就在杨小涛离开的这段时间，关于大会第一名的归属，已经达成一致。 虽还没有公布，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第一，非杨小涛莫属了。 “一会儿上去精神点…” 徐远山在一旁说着，杨小涛笑着，“原本我还想上去给人家颁奖呢，现在好了，倒是拿奖的了！” “行了你小子，得了便宜卖乖，偷笑吧你。” “没办法，就是这么无奈呢！” 众人笑着，然后说起奖励来，几人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双手一摊，“其他的我知道，但这什么神秘大奖，整个工厂都不知道，听说是黄老搞的！” 几人没在问，反正结果马上揭晓了，不急于一时。 而此时，老人家等人站在一旁，刘怀民正拿着评审结束后的汇总单子来到人前。 不一会儿，周围所有参赛的工人聚集在前面，最前排是本次比赛胜出的选手。 身后是一群机械厂看人闹的。 这可比看电影有意思多了，尤其是见到的那些‘特殊’本事，立马成为工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人前站了一群人，人后同样有不少人。 除此之外，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个大箱子，此刻宣传科主任正指挥着一众女工准备着，将箱子里面的奖品取出来。 看上去，一个个米白色大袋子，外面印着红星机械厂几个字，下面还有一个红色五角星。 然后最下面还有一排小字，赫然是技能比武大会几个字。 别的不说，就这样一个袋子也讨人喜欢啊！ 这些，大部分都是机械厂筹划的。 “老黄，都这时候了，说说那神秘大奖是啥呗。” 王老看着身后一排箱子，心里痒痒的。 不是他羡慕眼红，而是这种拆箱子获得惊喜的过程，让他着迷。 “急什么急，很快就会知道的。” “等着！” “哼！都这时候了还保密，老黄你真行!” 王老无语这，但对神秘大奖更加好奇。 另一边，刘怀民简单做了开场白后，便将话筒交给老人家。 老人家穿鞋灰色毛衣，很是振奋。 “同志们，很高兴，能够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和大家一起，共同经历这难忘的一天！” “在这里，我见到了许许多多优秀的同志…” “有的同志一手技艺，炉火纯青。有的同志们团结合作，配合紧密。更有许许多多的同志，在平凡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成为革命建设的一颗颗螺丝” 老人家说着，下方工人们心潮澎湃，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继续锻炼自己的技术，为革命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让我们的家园，更加美好。” (本章完) 1123 神秘大奖揭晓 老人家的声音落下，周围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杨佑宁更是在下方举起手臂，“锻炼技术，建设家园。” “锻炼技术，建设家园。” “革命工人，万岁~~~” “万岁~~” 下方众人热烈呼应。 刘怀民再次上前，“下面，我宣布，本次比赛的优胜者及相关团队，上台接受奖励。” 下方所有人在这一刻屏气凝神，仔细听着。 “获得本次三等奖的人有，李伟，刘国刚…” 刘怀民首先报出的是第三名获得者，其中不少人都是机械厂的工人。 没办法，在比赛项目中，机械厂独有的项目就占了三分之一。 这其中，有些项目经过评审可能达不到一等奖的要求，但三等奖还是满足的。 这也是三等奖人数最多的原因。 等刘怀民念完后，下面有数着的人立马喊出来，五十二个！ 前方，排成两排的队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甭管几等奖，这在以前，除了每年的大会上颁发优秀工人小组什么的，平常谁能露脸？ 一个个的笑着，看向一旁的人，满是骄傲。 虽然只是第三名，但对于到手的荣誉，众人都是欢喜不已。 “下面有请一机部夏首长，孙首长，李首长，三机部郑主任，七机部的冉主任…为获胜同志颁发奖品！” 啪啪… 声音响起，旁边等待的工作人员每人手上拎着几个大布包，来到前方，众人都想瞧瞧里面是什么东西。 夏老带头，一边鼓掌一边来到身前。 身后孙花几人同样兴奋，没想到这趟来还有他们的事情。 老郑和冉父也跟在后面，也算是亮相了！ 夏首长几人来到人群中，将每一个布包递给获奖者，更是亲切的握手表示祝贺。 随后众人站在一起，立马有人拿着相机拍影留念！ 等众人下台，立有人上前查看礼物。 刘玉华来到二哥刘国刚身旁，拿起布包就查看起来。 周围瞬间出现一撮撮看热闹的人堆。 “毛毯啊，好厚实啊!还是双人的啊！我的天呢！” “还有一张信封快打开看看!” “哇塞，十元钱，还有一张票，天呢!手表票！哎呦！” “我为什么不参加啊!” “我就差一点啊…” 一时间，下方打开袋子的众人脸上露出芙容，单单那条双人毛毯，已经起出参赛选手的预期。 刘国刚将布包收起来，递给刘玉华，“喜欢就拿去用。” “不用，你拿回家给嫂子，我家奎子得了第一，怎么也得拿一份吧！” 刘国刚点头，对于周奎这个妹夫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除了心地好。 更重要的是，有个好兄弟啊！ 当然，打不过也是个中原因。 而另外没得到的人都在心里后悔着，同时也在心里期盼着。 自己，能得到啥名次。 然而不等他们继续等下去，刘怀在再次上前宣读第二名的人员。 依旧是从钳工开始，被点到名字的一个个上台。 这次，人员只有二十人。 获得奖励的二十人高兴的上台。 第三名奖励就如此丰厚了，第二名还会少吗? 于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刘怀民用郑重的语气喊道，“有请三机部章首长，后勤处秦首长，七机部王首长…向获奖选手颁发奖品。” 还是那群工作人员，还是相同的布包子。 只不过众人都清楚，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样。 章老几人上前将礼品挨个颁发，获奖众人喜笑颜开。 留影结束后，众人便迫不及待的下去查看礼物。 “毛毯，缝纫机票，五十元。” 有人惊呼出声，让周围一阵喧哗。 缝纫机票啊，加上五十元，相当于免一半啊。 这下，更多人捶着大腿，恨不得时光倒退，自己也要参加。 即便是第三名的人也想着再来一次，毕竟手表和缝纫机比起来，明显差了一个档次啊。 “老冉，你看这次的奖励可不少啊，不愧是一机部，不愧是机械厂，就是土豪啊!” 老郑在旁边羡慕，一下又出五十多张手表票，二十张缝纫机票，一般单位工厂谁有这家底？ 老冉却是笑着，先前杨小涛盲装的时候还是提心而胆，但现在完全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看什么都觉得好。 哪怕他们七机部这次名次垫底，也不在意了。 “二等奖就这么好，一等奖会是啥？还有那神秘大奖。” “真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老郑羡慕着老冉有个好女婿，同样的期待接下来的奖励。 而这时，获得第一名的选手已经上前，从刘怀民那里喊出的名字也只有十二个，这其中还因为周奎韩丽燕他们就占了六个名额，可以说这一等奖一共也没几个项目。 但选出来的人，每一个、每一组都有拿出手的本事。 这也是评审中一致得出来的结果。 当然，这里面，没有杨小涛。 见此，下方的工人已经明白，第一的归属了。 不少机械厂的工人松了一口气，这份荣誉，终于留在了机械厂。 十二人上前，这次是由陈老，黄老两人亲自发奖品和证书。 这份证书也是独有的，代表着个人荣誉。 奖品还是那种布包，看上去也没多大东西，但里面是啥，这让下方众人更是眼红心热。 等几人拍照后，周奎立马将奖励递给了刘玉华。 刘玉华在众人催促中打开袋子。 一条毛毯，一条枕巾，一条毛巾和一面镜子。 另外还有信封，众人明白，这里面的才是大头。 一百元钱和一张收音机票。 当下众人立刻沸腾起来。 收音机啊，这年头院里谁家若是有一台收音机，那就是最受欢迎的一家。 尤其是天气暖和了，到了晚上把收音机拿出来放在窗台上，一群人在下方坐着，听着里面的戏曲广播，那种氛围，甭提多有面子了。 这东西，论价值，比起缝纫机只多不少。 杨小涛就在一旁，看着韩丽燕跟王军两人打开袋子，一副幸福激动的模样。 尤其是王军，他现在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若不是家里住房有限，以他在机械厂的优渥条件，早就成家立业了。 要知道，现在上门给他说亲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就是机械厂里，也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呢。 现在打开了袋子，就有几个女工靠过来，抻头看着。 没办法，现在王家的第一收入已经不是屠宰场的王大山了，而是王军。 凭借勤奋学习，加上跟着周奎肯吃苦，肯努力，技术提升很快，收入自然增加。 这次，拿到了收音机票，王军想到将来的生活，竟然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你小子，哭什么，好好的，给我憋回去。” 杨小涛见王军这样，不禁出言呵斥两句。 王军听了杨小涛的话，三两下擦干眼泪，“涛，涛哥，我.” “肉麻的话回去酒桌上说。” 王军听了咧嘴笑着，“好，我，我回去买酒。” 另一旁，刘玉华将东西贴身收好，都笑得眯起眼了。 自家小雨的嫁妆有了。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前方。 这次是夏老站了出来，神情洋溢的来到中间，看向在场众人。 “下面，我宣布，本次大赛的优胜者，第一名是，杨小涛同志!” 啪啪啪啪 掌声猛地响起，身边的王军和韩丽燕更是将手高举，使劲排着。 好像比自己得了第一名还要高兴。 杨小涛看了眼周围的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这才从容上前。 “首长。” 杨小涛来到夏老跟前，伸手握住。 “恭喜你啊，没让我们失望。” “都是我该做的，为了，咱们的荣誉，当仁不让。” 杨小涛一副严肃模样，却是让不远处的杨佑宁撇撇嘴。 夏老没有多说，而是对着陈老说道，“下面有请陈首长，颁发奖品!” 声音落下，后勤处的一名女工拿着一个布包上前。 临上来前，后勤主任亲自检查了里面的东西，两人也怕搞错了。 正是因为知道是什么，所以女工拿着布包的手都有些颤抖。 而看向杨小涛的目光中，多了份浓浓的嫉妒。 若是杨小涛不这么早结婚多好啊。 可惜，孩子都三个了。 女工人紧了紧手上的布包，好想，拿回家啊。 此时陈老走到跟前，仔细打量着杨小涛。 “你今天的表现，当得起这份荣誉。” 杨小涛握着手，“谢谢首长。” “不过，我们对你的期望更高，希望你能继续努力，继续为国家，注入鲜活的力量。” “首长放心，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许。为革命建设，奋斗终身。” “好！” 杨小涛接过布包，略一掂量，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差不多，或许让人期待已久的神秘大奖，就是信封里面的了。 杨小涛也在心理琢磨着，能够称为神秘大奖的会是什么。 反正自行车收音机的这些应该不是，那除此之外，家里面已经有电风扇高压锅了，再来一个也就那样。 但要说神秘大奖嘛，杨小涛在心里也想过几个，但都不敢确定。 等会儿下去再打开看看。 陈老满意离开，随后夏老再次宣布，“有请首长，为杨小涛同志颁发证书。” 啪啪啪 刘丽雪拿着一本一尺长的本子上前，老人家则是步履稳健的来到跟前。 “小涛同志，祝贺你啊。” 老人家接过证书递给杨小涛。 “首长，谢谢您能来看我们。” “哈哈，以后你们若是取得好成绩，我还来。” “真的，那，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我说的。” 两人说完，杨小涛下去后，夏老则是做最后的总结。 而此时，众人都热切的看着杨小涛的布包，希望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可惜，杨小涛站在那里，没有打开的意思。 最后，夏老宣布这次比武大会正式结束，众人掌声响起，欢送各位领导陆续离开。 杨小涛这才将布包递给一旁的娄晓娥，自己跟着刘怀民、杨佑宁他们前去送人。 老人家上了车，对着机械厂的众人挥手，随后离开机械厂。 车子上，童小龙看着神采奕奕的老人家，心理不由奇怪，“首长，您要不闭闭眼休息一会儿？” “闭眼？不，我现在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一旁的唐秘书也觉得诧异。 老人家却是笑道，“这或许就是跟工人在一起的力量吧。” 说着，还看向外面的场景，只是心头仍旧装着这个大家庭的‘苦与难’，“希望他们，能够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唐秘书在一旁听了，“您放心，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机械厂门口处，黄老几人上车，临走前对着杨小涛笑着，“这次表现不错，不过绝对是物有所值。哈哈” 看着小轿车吉普车离开，杨小涛跟杨佑宁对视一眼，七八个人立马往车间走去。 他们也想知道，这神秘大奖到底是什么。 只是刚进来，就听到里面传来喧嚣的声音。 而杨小涛走进来时，就看到娄晓娥手上拿着一张红色镶黄边的票，周围一群人看到杨小涛眼睛里都是羡慕啊。 身边的刘怀民几人看到那张票，也不由得张大嘴巴。 还不等杨小涛上前询问，娄晓娥看了，就激动的喊道，“杨总，电视机票，这是电视机票啊。” (本章完) 1124 傻柱暴揍刘光齐 “电视机票啊。” 声音在杨小涛耳边响起，而后一股惊喜爬上脸颊。 这在杨小涛的预计中出现过，但也只是想想。 毕竟，这时候的电视机，那可绝对是奢侈品啊。 自从国内第一台电视机在津门无线电厂研制出来，这几年陆续有许多电视机厂。 按理说，这些年发展下来，电视机应该生产不少了。 但实际上，国内生产的电视机，还真不多。 跟八九十年代相比起来，用凤毛麟角形容也不为过。 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有很多。 最主要的技术不达标，电视机搞出来了，但用不了多久就会黑屏，雪花不断，要么就是一条线变成好多条线，总之，国内的技术不成熟。 而且第一台电视机，听说是拆了联盟的仿制出来的，当时研究人员连电视机是啥都不知道，以为拆了电视机能够了解些。 结果看着电视机里面的一堆部件同样头疼，因为他们连这些部件都不知道。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做出来的电视，不能说不好，但肯定毛病不断。 再者，也没有那么大的需求，现在的人都想着如何填饱肚子，精神娱乐的需求，在院里唠唠嗑，家长里短的，看一出电影就满足了。 电视机这样的东西，本来就没多少频道，人们的需求不大。 不过，需求不大不代表着人们不喜欢。 这年头，一台收音机都能让几十上百人围在一起听曲儿，这要是有台电视机搬出来，那绝对是周围家喻户晓的存在。 这要是搁在后世，就跟拥有私人飞机一样。 而现在，一张电视机票就在眼前。 它，属于自己的了。 从娄晓娥手中接过电视机票，杨小涛还没焐热乎，身旁的杨佑宁就拿了过去，“我瞅瞅，我瞅瞅。” “这电视机票是这样的啊，真好看。” 刘怀民徐远山几人也凑过来仔细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尤其显眼，‘四九城14寸电视机一台’。 这可是电视机啊。 等众人感慨完，杨小涛才从陈宫手里将电视机票拿回来，然后放在口袋里，还不忘拍一拍。 “黄老也真是的，早说是这东西，我就不让他去了，省着在这里羡慕死人。” 看着杨小涛这幅模样，杨佑宁酸酸的说着。 刘怀民在一旁微笑，“没事，有第一台，就有第二台，咱们早晚会有的。” “对，现在电视机厂越来越多，以后咱们也会有的。” 徐远山等人点头，自我麻痹着。 丁祥军收回目光，却是悠悠一叹。 “我二舅在津门无线电厂的，他说这几年电视机行业的形势不好，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生产，而是钻研技术。” “这每年放出来的电视都是有数的。想要得到，估计，很难。” 几人听了，刚刚心里舒服点，这下又酸的发麻了。 技能比武大会圆满结束，起码在杨小涛这里算是圆满了。 回到办公室里，跟刘怀民几人总结完这次大会的情况，杨小涛就迫不及待的回去清点这次的收获。 首先，电视机票绝对是最大的大奖。 这点看一旁娄晓娥不时露出羡慕且幽怨的眼神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还有毛毯、枕巾、镜子什么的，这点跟其他人一样。 不过还多了两块灰色的长方形肥皂。 这年头肥皂也是紧俏货，一人一个月只能凭票买一块，这也是为什么某些人在院里洗衣服那么费事了，一洗要洗一整天。 而后则是一份电视机票的证明文件。 上面清楚写着，此票作为技能比武大会优胜工人的奖励，奖励人自然是刚写上去的杨小涛，而落款钢印是一机部的。 证明票据来源，这点就不用担心被人怀疑了。 手上看着电视机票，杨小涛翻过手腕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半，随口问道，“城东供销社几点关门？” 娄晓娥正出神，她们家以前那么富余的时候，也没台电视机，左右听说过的也不见有。 这玩意她只听说过，但真正见的也只是在报纸照片上。 可现在，就有一张电视机票摆在面前，虽然肯定不便宜，但那点钱比起票的珍惜来，微不足道了。 这厂里能够买得起电视机的绝对大有人在，但有电视机票的，目前，只有一个。 听到杨小涛问话，娄晓娥猛地回过神来，然后说道，“你说的是总店？” “对啊，这东西只有大型供销社才有。” “好像是六点吧，不过现在天黑的早，有可能五点多就关门了。” 娄晓娥知道杨小涛问这个是干嘛，估计是想去买电视了。 “我看你明天再去吧，省的白跑一趟。” “明天？元旦人家不放假啊，我先去看看，就当是探探路。” 说着，杨小涛将电视机票揣口袋里，然后拎着包就往外跑。 娄晓娥站起来，刚想跟着去看看，但迈了两步还是停下。 自己去，算什么。 咬着嘴唇，慢慢坐下。 心头百转千回，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晓娥！” 此时，门口传来一道女声，娄晓娥抬头看去，刘丽雪英姿飒爽的站在一旁，“我这边要去洗照片，你要有空，过来帮帮忙。” “丽雪，我这就来。” 吉普车在地上留下两道车痕，随着声音远去，迅速驶向供销社。 天色已经昏暗，杨小涛来的还算是时候，供销社门口处，还有几人在进出。 杨小涛直接将车子停在门口，然后跳下车，往供销社大门跑去。 “同志，同志。” 看着正准备收摊的女售货员，杨小涛连忙开口。 “你好，您需要什么吗？” 虽然这时候来人有点耽误下班，但女售货员见杨小涛一身装扮得体，口袋里还插着钢笔，而且外面停着的吉普车，无疑都在说明面前的年轻人身份不简单。 作为八大员之一的售货员，自然有自己的‘骄傲’，但也要分人。 否则也不能在这‘火热’的位置上坐稳了。 “你好同志，我想问下，咱们这里有，电视机吗？” 杨小涛开口，女售货员心里一惊。 这人竟然问电视机？ 天呢，这大半年来，眼看快过年了，头一次有人来问这个。 以前不是没有人问，但基本上就是闹个乐呵，没有票，有钱有什么用。 “同志，电视机是有的，但买电视机，需要电视机票的。” 杨小涛点头，“这个我有。” 说着从背包里取出齐整的电视机票。 当拿出来的一瞬间，女售货员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还真有啊。 “您，您有证明书吗？” “有，在这。” 杨小涛将证明书交上去。 女售货员看了下，随后面色激动，目光在杨小涛脸上看了又看，好像在确认什么似的。 杨小涛也没觉得厌烦，心里想着应该是确认流程，她愿意看就看吧。 过了一会儿，女售货员才移开目光，再次看了眼电视机票和证明，最后才开口，“这个，杨小涛同志是吧，票没有问题，不过电视机太过贵重，我需要请示店长才能给你。” “可以，我不急。” 杨小涛说着，女售货员连忙拿着电视机票跟证明往后门跑去，转眼就没了人影。 整个供销社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杨小涛一个人。 “这时候要是收点东西进空间里，应该没人发现吧。” 看着不远处一排自行车，还有柜台上的收音机，杨小涛邪恶的想着。 不过，也就是想想了，这东西拿出来得见得了光，说不明白出处，分分钟就会被人举报。 供销社后院，女售货员将事情告诉面前的店长。 店长是一名中年妇女，不过比起女售货员来，店长懂得更多。 “你说的这位杨小涛同志应该是报纸上出过的机械厂那位，有这票也不奇怪。” 女售货员猛然想起什么，接着脸色又是垮塌下来。 她们一群人平常聊得最多的就是那些个青年俊杰。杨小涛自然是她们聊的对象。 可惜，杨小涛已经成家了。 “别乱想了，跟我去仓库，将东西搬出去，别让人久等了。” “哎，好。” 就在杨小涛与供销社等待的时候，四合院胡同外，傻柱行色匆匆的往回赶。 中午时候，在煤场里做了一桌席面，可是将厂子和主任几个领导伺候好了，顺便带回去的剩菜也让同组的人吃的满意。 这吃好了，自然就对傻柱生出感激。 而傻柱想要早点走，几人也没拒绝。 甚至还主动承担起傻柱的那一份活。 这才让傻柱今天就能回来。 想到自己能够再四合院里多待一晚上，傻柱心里就甜滋滋的。 这一晚上，可是能够做很多事情的。 尤其是院子里还有秦淮茹，当然，也有秦京茹。 想到这里，傻柱就加快速度往前走。 只是刚转过胡同口，准备瞅一眼好久不见的四合院大门口，却发现不远处，两道身影凑在一起。 眼睛一眯，傻柱瞬间从那丰腴的身材上分辨出来，那女人正是他的秦淮茹。 而在秦淮茹一旁，一道瘦高的身影，正渐渐靠近。 而更让傻柱愤怒的是，这个人的手已然攀上了自己曾经的最爱。 此时，秦淮茹跟刘光齐往四合院走着，两人看似有说有笑的，但秦淮茹的脸色并不好看，说话时的笑容也有些牵强。 显然，心里对这次出工没收到钱很是不高兴。 一早的的就出去，为的什么，还不是攒够将来生活下去的‘资本’。 可这，已经第二次了。 自己总不能一直免费出力吧，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还等着自己呢。 虽然贾张氏那样的连借口都算不上，但在外人眼里，就是她好儿媳的表现啊。 现在好了，家里的苦日子不用装了，没了进项，就是真的苦日子了。 说什么最近工厂没发工资，等过了元旦再说，纯粹就是狗屁。 真当老娘没闯过厂子？ 工厂到期敢发工资？ 不发，就等这工人大爷们堵门吧。 刘光齐却是将这一切看在心里，他也是没办法啊，最近组织联系不上，经费没有按时到账，自己的那点工资还得日常开销，哪有多余的给秦淮茹？ 况且，自己也算是出力的一方吧。 只是看到秦淮茹那侧脸，刘光齐不由得靠近，想要说两句好听的。 感受着臀部传来的触感，秦淮茹眉头一皱，看着靠近的大门，伸手拍开。 刘光齐也不气馁，还要伸手。 却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怒吼声。 这声音，在两人的耳中是如此的熟悉，而后两人面色一变。 “狗日的，敢碰老子的女人。” 此时此刻，声音响起的同时，傻柱愤怒的一击也到了。 砰 不等刘光齐回头，就感觉腰子上传来钻心的疼，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墙上撞去。 砰 身体接触墙面的瞬间，后背再次传来剧痛，直接将他踹在地上。 “狗日的，还敢伸手，老子让你耍流氓。” 此刻，傻柱化身四合院战神，在秦淮茹惊恐的面容下，对着刘光齐的要害处就是狠狠一脚。 啊~~~ 猛然间，一道凄惨的嚎叫声从四合院大门外传来。 震动四方。 不远处，正赶着自行车进胡同的许大茂听到这渗人的叫声，猛地双腿一夹，仿佛想到什么痛苦的回忆。 (本章完) 1125 何雨柱，你想让我死 刘光齐躺在地上，那来自男人最柔处的痛楚，让他嘴里的嚎叫声更加凄厉。 而傻柱的怒吼，不仅让他失去了战斗力，更让他想起曾经痛苦的回忆。 那时，院里有个浑人，自号四合院战神。 那时，院里有不少志同道合的兄弟，一起反抗战神的残暴却是惨淡收场。 那段痛苦的往事，让他清楚，这人不好惹。 可现在，听到这家伙的怒吼，刘光齐的回忆立马变成了恐惧。 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家风好寡妇，而他做的事，就等于给他戴了一顶帽子。 现在，这人回来了。 只是，他怎么会回来? 刘光齐捂着绞痛处，躬着身子躲避着不断落下的攻击，心里悔恨不已！ 自己，最近过得太顺了，以至于，大意了！ 他怎么回来了? 同样的疑惑出现在秦淮茹脑海中。 傻柱不是在煤厂劳改吗? 不是不能出来吗? 即便有可能，那也得明天啊，明天才是元旦啊! 想到自己与刘光齐的事，想到自己今后的盘算，傻柱可是她最后的接班人，可看到如同疯狗一样的傻柱。 秦谁茹的心里只恨，恨傻柱，为什么现在回来，为什么就这么碰巧看到啊。 胡同外，许大茂同样疑惑着，傻柱怎么回来了？ 想到以前的遭遇，又看了刘光齐的惨样，许大茂下意识的加紧双腿。 他现在可是在修养状态，吃的药，攒的火，可都是为了孩子啊！ 想到这里，许大茂就想着转身骑车去趟派出所，反手一个举报，将这浑人劳改时间再加个一两年。 只是，听着还在哀嚎的刘光齐，看那副凄惨模样，许大茂突然觉得，挺爽的了。 或许是，终于有人体会到自己曾经的痛苦了，也或者是，在他心里，这刘光齐也不是啥好东西。 这段时间，刘光齐可谓是光彩照人，春风得意。 每次回四合院都带不少东西，在院子里的名声越来越好，连他家那口子都在耳边唠叨几句。 他一正常男人，哪听的惯自家媳妇在被窝里说别的男人好？ 更可恶的是，这刘光齐能好过杨小涛？ 那为啥自家媳妇说刘光齐不说杨小涛？ 这里面，有问题。 只是，许大茂还没搞明白，但心底里已经将刘光齐跟杨小涛归到了一类，都不是啥好玩意。 只是平日里这家伙对谁都笑眯眯的，态度跟以前完全变了样。 哪怕是见了他也会热情打个招呼，让他想说两句都说不着。 但越是如此，许大茂心里就越难受。 看刘光齐的脸越不得劲。 尤其是这家伙明着对自己客客气气，但私下里根本不把他当回事，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 而且自家媳妇还不时去二大妈家里串门，还回来说刘光齐多好多孝，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见刘光齐被傻柱按在地上狠揍，心里面刚升起来去派出所举报的心思立马抛到了脑外。 这时候，胡同里有人出来看情况，许大茂看了眼便赶着车子往前走，混在人群后看起了热闹。 此时，前院的阎阜贵，阎大爷正在家里训斥阎解放，什么不知孝敬父母，不懂感恩父母心，一股脑的说的阎解放脸上委屈。 他不就想出去求份工作嘛，既然老爹老妈不想替他找杨小涛，他自己去就是了，用得着这样说他？ 见阎解放这个样子，三大妈也在一旁帮着数落，说多学学刘光齐，人家是怎么孝顺父母的，怎么给二大妈养老钱的，怎么爱护弟弟的… 正当阎解放听了心烦的时候，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惨嚎声，几人一愣，立马出门前去看看。 恰好此时，前院的几人也出来看着，众人一起出了大门，就看到门外秦淮茹傻站着，傻柱捶着地上的人，那人看起来正是刘光齐。 “快，快拉开，别动手，傻柱，你住手。” 阎阜贵在一旁喊着，但左右几人看那架式，谁敢上前，以傻柱那浑不吝的性子，谁上去肯定遭殃。 见没人动，阎阜贵看向自家儿子，可阎解成直接侧过头去，至于阎解放更是两眼放光，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他本就看不起刘光齐，就那点本事，也配与杨小涛相提并论？ 还成了父母嘴中的孝顺榜样，就他，也配？ 哼! 打的好! 见没人制止，阎阜贵也不敢上前，只能干着急，“快去叫二大妈!” 有人立马往后院跑去。 而此时，一群人在周围看热闹，当然，若不是有秦淮茹站在那，兴许会有人上前分开两人。 但现在，听那傻柱嘴里什么我的女人，什么耍流氓的，听这话谁还不明吧？ 肯定是秦淮茹跟刘光齐之间不清不楚，被傻柱凑上了。 这谁还敢上前? 再说了，这院里与贾家有关的事，谁都得仔细想想，敬而远之。 “柱子，住手，你住手啊!” 秦淮茹终于反应过来，看周围人一副指点模样，哪还不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的事要被戳破了。 今天这事不能继续了，尤其不能任由傻柱闹下去了。 不然，傻柱这关好过，打坏了刘光齐，今后怎么办? 或者说，经此一事刘光齐还会跟以前一样吗？ 虽然两次不付钱，但说不定下次就有了呢！ 可不能两个跑一对，啥都不落下吧。 而且，看周围人眼色，秦淮茹清楚，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秦谁茹说着就上前拉傻柱，同时看向缩在地上的刘光齐，目光里很是担忧。 那地方可千万别打坏了，不然自己怎么办? 秦淮茹上去拉傻柱，傻柱却是在气头上，胳膊一甩，秦淮茹就被推到一旁。 “你起开，敢占你便宜看我不打死他!” “爷才离开几天，就有人敢欺负你了，真当爷好欺负是吧。” 砰！ “忘了马王爷几只眼是吧！” 砰！ 傻柱振振有间的说着，手上力道毫不弱。 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让他有种熟悉的爽快感。 而在傻柱的心里，秦姐多么好的人，自家男人没了，为了照顾家里老人孩子辛辛苦苦的。 自己当初想要趁机占点便宜，也就摸摸小手，还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了秦姐不高兴，以后不跟自己了。 打那往后，更是辛辛苦苦熬了好几年，才终于熬成了。 到最后，哪怕是两人要迈出那一步了，那也是贾张氏同意，若不然，以秦姐的性情，会同意？ 即便如此，他傻柱才吃了几回腥啊！ 要不是因为后面一堆腌臜事，这秦姐就是他老婆啊！ 可现在，自己才离开多久，就有人骚扰她了。 有人骚扰他准媳妇！ 这口气，心里怎么能忍住? 砰砰！ 想到这里，傻柱又是狠揣两脚。 周围人听了，都在秦淮茹和地上哀嚎的刘光齐身上打量。 见此秦淮茹更慌了！ “住手！” “住手！你个糟瘟的傻柱，给我住手啊！” 突然大门口处传来二大妈凄厉的声音，傻柱抬头看去。 正好刘光天哥俩也冲出来，二大妈吆喝的时候，刘光天已经冲到了近前，嘴里喊着，“傻柱，你他娘的敢动手打人！” 说着上前伸出手抓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刘光天，后面还有一脸愤怒的刘光福，傻柱丝毫不怵。 这段时间虽然干了不少累活，却也练出来一把子力气。 只见刘光天上前，还不等他够着傻柱，就看到傻柱两步抄过来，拽着一只胳膊，猛地转身，然后刘光天就觉得天昏地转。 砰 跟在后面的刘光福亲眼看到自家二哥被傻柱一个背摔砸在地上，登时扶着后背哎呦哎呦的滚到一旁。 刘光福麻利的停下脚步。 傻柱却是指着刘光福，气势汹汹，“小兔崽子，能耐了，来啊，让爷们试试！” 刘光福被吓的往后退了两步，还把冲上来的老娘拦住。 二大妈一看俩儿子躺在地上，指着傻柱，“你个没爹没娘的畜牲，畜牲啊！” 骂了两句，却是哎呜一声晕了过去。 “娘啊！” “二大妈！” 周围人又是一阵喧嚣，傻柱却是冷笑，“呸！娘的不识好歹！” 说着回头看向地上的刘光天，这会儿刚岔过气，浑身被摔得哆嗦，见傻柱看过来，忙不迭的往一旁挪动。 傻柱却不理他，继续往刘光齐走去。 “刘老大，长本事了啊，还他娘的敢伸手！” 砰 又是一脚下去，刚缓过气来的刘光齐被这脚踹在肚子上，哎呦一声翻过身去。 “柱子，你住手！” 这时，一大妈听到动静终于出来了。 只是这个冬天她感冒一直没好，家里没了易中海。 孤苦一人，一大妈深切体会到人情冷暖。 若不是有秦淮茹时常来说说话，根本不知道怎么过。 当然，院里人也清楚她的难处，并未对她冷遇。 毕竟易中海当一大爷那些年，也为院里做过不少事。 有人同情，也有人想帮一把。 只是一大妈与秦淮茹走近了，可秦淮茹或者说贾家又与杨家不对付，这… 众人对此，虽不是敬而远之，却也没了先前的亲近。 人情冷暖，有时候并不是别人势利眼，而是看自己的选择。 一大妈抱病病出来，看到傻柱动手的场景立马就要冲上去阻拦。 只是没跑两步就咳嗽起来，脸上焦急，身体起伏。 傻柱听到一大妈的声音，“一大妈，你别管，这该死的畜牲竟然权对秦姐毛手毛脚，今个不搞残了他，我就不是男人!” 傻柱愤恨的说着。 想到自己的禁脔被这家伙碰了，火气就蹭蹭的上来！ 一大妈见此，急忙让阎阜贵上前阻止！ “他阎大爷，快让人拉住啊，大家帮帮手，咳咳…再打，就会死人的!” 缩在地上的刘光齐听到傻柱愤怒的声音，脸上充满恐惧。 如同当年被关在地下里造受折磨一样。 他怕死，更怕疼！ 真怕傻柱这浑不吝将他打个残废，那样，自己没了价值。 后果，定是凄惨啊。 刘光齐想躲开，想有人来解救他。 但阎阜贵也是干着急，没人听他的啊！ 这院里的工人还没下班，主要是杨小涛没回来啊，谁能治得了傻柱？ 至于报派出所，拉倒吧，这事还不知道啥情况呢，搞不好又是一处伤风败俗。 他们大院刚有点起色，这马上过年了，一年到头就盼着那点瓜子花生的，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阎阜贵干着急，周围人根本不动弹，远远看着。 “何雨柱!” 突然一声凄厉的嘶吼声传来。 胡同里，一片安静。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名字。 傻柱回首间，就看到秦淮茹如泣如诉的模样，桃花眼里满是失望，双手捧在心前，微红的嘴唇被上颚咬着。 两人对视着，秦淮茹轻轻摇头，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发红的鼻尖，憔悴的面容。 只看一眼，傻柱都觉得心碎！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般糟践我？” “何雨柱，你想让我死，是不是？” 秦淮茹嘶吼着，声音里带着悲怆。 (本章完) 1126 秦淮茹撞墙 “不，不是的!” 傻柱微张嘴，想要伸手去抓秦淮茹。 “既然连你也不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失望至极的声音落下。 不待傻柱开口，就向一大妈身后的墙上撞去。 果决的，如同战士，一往无前！ “准茹!” “不要…” “拦住她！” 一瞬间傻柱惊慌，阎阜贵等人更是惊呼，想要阻止。 一大妈反应迅速，伸手去拦，但身体本就虚弱，哪能拉住决绝的秦淮茹！ 于是，在众人眼中，秦淮茹一头撞在墙上。 而撞在墙上的前一瞬间，秦淮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一抹疑惑。 一大妈，怎么不拦住我啊！ 砰！ 刹那间，秦淮茹的额头与墙壁之间来了一场亲密接触。 周围人都看傻了眼。 大门口处，冉秋叶抱着俩闺女，身边王大山家的帮忙照看端午和小雨，一群妇女远远的看着，八卦之音不绝于耳。 几人在秦淮茹和刘光齐的关系上八卦着，这个说秦淮茹目标转移了，傻柱没戏了。 那个说刘光齐不至于这样糊涂吧，自己可是有家有室的人。 那个又说男人哪个经得起诱惑。 你一言我一语的，让一旁贾张氏三角眼里都是怒火。 她，秦淮茹可是贾家的媳妇。 跟刘光齐，跟傻柱有什么关系？ 还什么诱惑，什么妇道，这群不要脸的怎么敢开口。 只是看到冉秋叶身旁的两条大狗，贾张氏刚刚亮出来的乌黑爪子又慢慢放下。 即便如此，也被气的半死。 看向那秦淮茹，目光中更是充满怨恨。 自己贾家的名声，都被这浪蹄子给毁了。 就在众人八卦吃瓜的时候，就看到秦淮茹猛地撞向墙壁。 一瞬间，众人惊呼。 贾张氏更是捂着嘴巴，一双三角眼瞪得老大。 心头只有一个念头，自家这媳妇，难不成是烈女了？ “淮茹！” 傻柱猛的冲到身前，一把将软倒的秦淮茹扶住。 身旁一大妈也跑过来，阎阜贵看了眼急忙凑前，若是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人命，他这个阎大爷算是做到头了。 好在，一大妈虽然没拦住，却是拽了一下，秦淮茹在最后时刻又收了力气，看上去动静不小，但额头上只是擦破了点皮，肉可见的鼓起一个大包。 可此时，秦淮茹却是双眼紧闭，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淮茹！” 傻柱大声叫着。 “快扶回家，别傻愣着了！” 一大妈在旁边焦急喊道，傻柱听了当下就要抱起秦淮茹往院里走。 “住手，住手，你给我放下！” 突然贾张氏从外面冲进来，先是看了眼双眼紧闭的秦淮茹，只是看额头上的伤势，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愤怒。 就一个包，擦破点皮，你糊弄谁呢。 当她贾张氏以前撒泼无赖是白耍了吗？ 真的假的，她这双招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直接伸手用力推开傻柱。 贾张氏虽然在村里遭了不少罪，身体瘦了一圈，但底子还在，这时候又是含愤出手，傻柱又是精神恍惚，被贾张氏一推，直接往后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傻柱，你给我听好了，不准打我家主意！” “我贾家的媳妇，用不着你来管，更不需要你一个劳改犯照顾！” “还有你们听好了，我家秦淮茹，安分守己，本本分分的，少在这里胡咧咧！” 说着，看了眼一旁一大妈扶着秦淮茹。 这会儿秦淮茹已经清醒过来，看着贾张氏出来搅局，心里骂着老太婆，但脑袋是真疼的说不出话来。 “哼！” 贾张氏看了眼周围的人，冷哼一声，伸手拽着秦淮茹往家里走去。 傻柱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看着秦淮茹消失在人群中，渐渐没了踪影。 “柱子啊！咳咳~~” 一大妈不忍心傻柱这样子，上前拉起傻柱。 “一大妈，我” 傻柱满嘴苦涩，张嘴却是说不出完整的话。 “唉！” “咱们进屋。” 一大妈感觉喘气都累的慌，招呼着傻柱往院子里走去。 傻柱也不理躺在地上的刘光齐和刘光天，扶着一大妈就往屋子里走。 周围看热闹的人逐渐散了，会留下阎阜贵领着几人收拾现场。 刘光齐被刘光天扶起来，哥俩一个比一个惨，尤其是刘光齐，原本打扮穿着得体，现在被傻柱一通乱捶，衣服脏了鼻子破了更重要的是，下身有些疼的发麻。 刘光齐看着离开的傻柱，目光中透着阴狠， “哥，咱们去派出所，抓住他，让他劳改一辈子。” 刘光天撑着腰，刚才那一下可是把他摔的找不到北，五脏六腑都错位似的。 阎阜贵来到哥俩跟前，“光齐，没事吧。” “我说阎大爷，我哥这样你看着像是没事吗？” 刘光齐还没开口，刘光天就怼了过去。 “还有我娘，都晕了，您老就不管管？” “我们家都这样了，您领着全院的人在一旁看热闹，有您这样当一大爷的？” 阎阜贵面色尴尬，尤其是被前任二大爷的家眷指着鼻子质问。 他要是说管不了，保准被人听去，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以权谋私，针对前任二大爷的家属。 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 阎阜贵不说话，只是看向刘光齐。 刘光齐撅着屁股，尽量让受伤处舒服点，见阎阜贵看来，便开口说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不行，老大，你想好了，遭了这么大的罪，要是算了，那你，你跟秦淮茹的事怎么说的清楚” “不能这么算了啊。” “老二，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这事闹下去，对，对咱们大院也不好。” “老大，你” 刘光天可不相信自己老大会看上秦淮茹，哪怕是有一腿，只要没公开关系，这时候都得表明一个态度啊。 不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不敢声张，这在外人眼里，就是做贼心虚啊。 刘光齐自然明白个中道理，但他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因为一旦闹大，就会进入某些人的眼里。 自己可不想给关注，毕竟有些事，不经查。 阎阜贵听刘光齐这么说，不由自主的扶了下眼镜腿，镜片后的眼中满是深意。 不过，贾家的事他实在不想掺和，就让她们自己作去吧。 只要别连累到院子就行。 看了眼刘光齐，阎阜贵转身带着阎解成等人离开，回到前院去。 很快，周围看热闹的人陆续散去。 而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老二，去看看娘吧。” 刘光齐打断刘光天的话，指着还在一旁被刘光福照看的二大妈。 刘光天欲言又止，心里面突然觉得，老大这样不计较，不会真的与秦淮茹有一腿吧。 这越想越觉得可能。 就贾家那日子，没有傻柱帮衬，秦淮茹又不去街道办上班，拿什么养一家子？ 他肯定，自家老大，被这女人给骗了。 心里感慨自家老大怎么这么不明智啊。 贾家的人是能碰的吗？ 秦淮茹那女人，是能惹的吗？ 突然，刘光天觉得自己这被揍的有些不值。 放开搀扶的刘光齐，刘光天一步步走到二大妈身边，跟刘光福一起扶起来，也不理会后面的刘光齐，俩人架着二大妈往后院走去。 刘光齐张张嘴想要解释，可看着周围众人嫌弃的目光，随即摇头，一步步跟上去。 “嘿，刘老大，就这样放过傻柱了?” 身后许大茂的声音传来，刚才一直在后面看热闹，看的正爽呢，结果被秦淮茹那一撞坏了好事。 不过看刘光齐这样子，十有八九跟秦淮茹勾搭上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秦淮茹什么货色，还亲身尝试过。 这女人在傻柱面前装的跟个贞洁烈妇似的，但背着傻柱做了多少戴帽子的事，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过，这也让许大茂不敢去派出所举报，万一，秦淮茹破罐子破摔了，把自己牵扯进去咋办？ 还不如先放过傻柱秦淮茹。 以后说不得还有机会再给傻柱戴个绿帽子呢。 想到这里，觉得刘光齐也算是同道中人了，立马上前，“我跟你说啊，秦淮茹这女人可真不错。” “许大茂，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许大茂刚开口，刘光齐就出声打断，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听任何关于秦淮茹的话，只想着回家赶紧趴着，这会儿要害处还生疼呢。 看着刘光齐躬着身子往后跑，许大茂得意的笑着，以前他也这样过，被人嘲笑。 不过，现在轮到他笑话别人了。 摸了摸嘴边的小胡子，许大茂快步回家。 再有两天这疗程就算是结束了，到时候，一定要在媳妇那，大杀四方。 就在许大茂准备进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回头望去，一群人往这边走来。 中院，贾家。 秦淮茹坐在床上，身边棒梗小当三人站在一旁，看着秦淮茹额头上的伤口，仨小都不敢说话。 屋子里沉闷着。 啪 就在众人沉默中，贾张氏走到秦淮茹跟前，上来就是一巴掌。 秦淮茹被这一下打懵了。 “看什么？有什么脸看？” “我贾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贾张氏扯着三角眼咬着牙说着，她心里的火已经憋了好久了。 以前不发作，那是要靠秦淮茹来挣钱养她。 但现在，贾家的声名就要毁了。 那刘光齐被揍的这么惨，为什么不敢报警？ 他心里没有鬼才怪呢。 那鬼，不就是秦淮茹吗？ “我告诉你，秦淮茹，老娘我这半只脚入土的人了，什么都不怕。” “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这房子你也别想有想法，到时候，大不了我把房子卖给政府，谁都别想好过。” 说着还拿眼睛剜着秦淮茹，“你最好替棒梗想想，一个坏了名声的娘，将来怎么抬得起头？” “哼！” 秦淮茹捂着脸，错愕的看着贾张氏。 自从贾张氏从乡下回来后，她自觉在这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已经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已经不再惧怕贾张氏。 甚至，这个家里里外外都需要她秦淮茹来张罗。 甚至，她觉得从今往后，贾张氏都将任她揉捏。 但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错了。 贾张氏，还是那个凶狠的恶婆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蠢。 “我没有。” 挣扎着，说出自己也不信的话。 但，这是她此时唯一能表达的了。 (本章完) 1127 熟悉的声音 贾张氏冷哼一声，随即三角眼中迸发出精明的目光。 仔细在秦淮茹身上打量着，心里想到刘光齐那么有钱，她们家吃了亏，怎么就这么算了？ “我去找刘老二家，要是不赔咱们钱，这件事，没完。” 说着，心里已经盘算要多少钱合适了。 秦淮茹错愕着，刚才还觉着自家婆婆也不算很蠢，可下一秒就觉得自己高估了。 连忙拉住要出门的贾张氏，赶紧解释着。 屋子外，傻柱坐在自家门口，身后的封条有些褪色，但只要还在，就没人敢碰。 看着贾家门口，听着里面传出来贾张氏的声音，还有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傻柱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终于明白，那天在被带走的时候，贾张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傻柱，已经不能跟秦淮茹在一起了。 坐在家门口，有家不能回。 傻柱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多么希望刘光齐能去派出所告他啊。 那样，就证明心中的小秦姐姐是清白的。 他情愿劳改的时间再加一倍，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心中爱慕的人，自己爱而不得的人，成了别人的人。 “柱子，回家吧。外面冷。” 一大妈走出来，想要将傻柱叫回屋子里，傻柱却是摇头。 “没事，让我，在这坐会儿。” 回头看着曾经的家，傻柱心中如同打翻了料碟子，五味繁杂。 “外面冷，听一大妈的，回家暖和暖和。” 傻柱只是摇头。 一大妈清楚，傻柱是被秦淮茹伤到了。 哪怕秦淮茹用刚烈的方式来弥补，却仍给傻柱的心里留下深深的创伤。 唉！ 看着傻柱，一大妈不由心中感慨，为什么，好人总是受伤害啊。 “柱子，你不要想不开，淮茹，也有她的难处。” “妈，快出来啊，大哥带回来好多东西啊。” 就在一大妈要开口的时候，王小虎从外面跑进来，看也不看一旁的傻柱，对着屋子里王大山家的吆喝起来。 王大山家的忙跑出来，先是看了眼傻柱，发现对方没有犯浑，这才开口，“小兔崽子，瞎吆喝什么。” “妈，你看，大哥拿了好多东西啊。” 王小虎指着垂花门处，那里王军正跟着周奎和刘玉华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人看热闹。 周奎笑着，刘玉华拎着袋子往杨家走去。 冉秋叶听到动静，也走出院子。 刘玉华直接来到冉秋叶跟前，顺手将小雨跟端午抱起来，“秋叶，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看你们进来呼啦啦的，机械厂发福利了？” 冉秋叶笑着，刘玉华更是开心不已。 这时，旁边王大山家的发出一阵呼声，众人看去，就见她手上拿着一叠钱跟一张票。 知道的人立马解释起来，院里的老婆子小媳妇立马跟王大山家的惊呼不已。 那可是收音机票啊。 还有一百块钱，这都顶一般人家小半年了。 这王军才干了多久啊，就挣了这么多？ 不止如此，众人看向杨家。 那里周奎同样拎着一个布袋子。 听王军说，他们是一个组的，拿了第一名，才有这份奖励的。 不过这还不算啥。 等刘玉华轻轻说出杨小涛挣了一台电视机票时，整个院子里都变得静悄悄。 就是在垂花门处听消息的阎解旷都张大嘴巴，然后呼呼的往回跑去，他要把这事跟老爹说说。 同时也觉得，二哥说的对，这院里没人能跟杨小涛比。 就是刘光齐也不行。 起码，杨小涛收拾傻柱就是一脚的事。 不像刘光齐，不抗揍，连许大茂都不如。 中院里，一片安静后，便是一阵喧嚣。 就是冉秋叶也想不到，自家男人会挣了一张电视机票。 但刘玉华都说了，她，不得不信啊。 “电视机票？杨总当真了不得啊。” “天呢，咱们大院里要有电视机看了？这说出去，那也是光彩的事啊。” “太好了，听说这电视机里面可以看到人呢，就跟小电影似的，可好看了。” 一群人议论着，小孩子更加高兴，不少孩子更是来到杨家院里跟端午玩起来。 一时间，整个院里都是关于电视机的讨论。 “涛哥，那本事真是厉害啊。” “就这样，蒙着眼，将一个发动机，一点一点的拼起来了” “老人家还跟涛哥开玩笑呢。” “对了，工厂里还拍了照片，等着出来了，让晓娥拿给你看看” 刘玉华在一旁讲着，王军等机械厂的人不时补充着，周围人感觉跟听曲看大戏似的，那什么首长怎么说话，那什么老人家的，那颁奖仪式，那令人垂涎的奖品。 仿佛眼前都是一副大场面。 而在这大场面中，杨小涛就是全场的焦点，让人听了心神驰往。 心中欢喜的王大山家的更是过来，热情邀请去家里吃饭，冉秋叶架不住只好答应。 回屋将切好的饭菜放起来，又拿了一样大块猪肉，这才跟着去了王大山家。 周奎刘玉华也拿着东西过来，屋子里很快热闹起来。 院子里因为机械厂的奖励，如同过年一般，热闹非凡。 傻柱跟一大妈就在人群的外围。 但此时，跟其他人比起来，他们两个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柱子，你别想多了。” 一大妈试着安慰傻柱，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一大妈，外面冷，你回去休息吧。” 傻柱低着头，失魂落魄。 自己的女人与自己渐行渐远，而自己的死对头，不仅有了媳妇还有了三个孩子，现在更是，顺风顺水日子红火，这让他，心里怎能好受？ 贾家，贾张氏跟秦淮茹站在门口，要出去的心思听到院里人的声音，顿时也没了心思。 “该死的小畜生，老天爷怎么就不长眼啊，这样的人也能看电视机，真是瞎了眼啊。” 贾张氏骂着，秦淮茹只觉得额头刺拉拉的疼。 后院，许大茂刚跟秦京茹吹嘘完大院外的事情，脸上正兴奋着呢。 一旁秦京茹正给他熬着汤药，两口子这段时间为了要孩子，不仅花了钱，还耗费精力。 尤其是许大茂，这大半个月来一直憋着，那个辛苦啊。 好几次就想放弃了，可为了要孩子，他只能咬牙坚持。 “我姐咋样了？” 秦京茹关心着，许大茂嘿嘿一笑，“你姐那么精明的人，不过是做做样子，连点血都没滴下来，也就哄哄傻柱那蠢货。” 说着自得其意的笑笑，“不过，你那堂姐啊，跟隔壁的刘光齐，有一腿。” 秦京茹吃惊，“你咋知道的。” “咋知道的？” “咋知道了？脑子，脑子啊。” 许大茂拍着脑袋，正要开口，就听到前院传来一阵沸腾声，接着就听后院有人喊，“杨总搬回来一台电视机，快去看看啊。” 一瞬间，许大茂张大嘴巴，脑子里一片浆糊。 “他们说啥？” 秦京茹趴在玻璃窗户上，“好像说，杨小涛抱回来一台，电视机。” 两人瞬间，没了说话的兴趣。 甚至许大茂连多日来维持的兴奋也没了。 中院，傻柱看着从垂花门处走来的杨小涛。 只见他抱着一个大木盒子，看样子东西不小。 而在杨小涛周围一群人紧紧跟随。 王大山家里，冉秋叶抱着孩子传来，小端午早就迈着小腿往家里跑了，身后还跟着小雨。 “爸，真是电视机。” “这就是电视机，不大啊，还没电影屏幕大。” “哼，电影只能好多天看一次，这电视机却是天天可以看啊，比电影厉害多了。” 杨小涛将电视放好，屋子外就堆了一群人。 阎阜贵来到近前，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电视机。 整体褐色的外壳，屏幕不大，但看上去就觉得充满时代感。 这在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曾见过的玩意。 “小涛，这电视，咋用？” 阎阜贵小心说着，眼睛拔不下来。 杨小涛将电视放好后，看了眼同样骄傲的妻子，这才解释道，“这是咱们国家自己制造的电视机，820型35厘米电子管，黑白电视机。” “我去的时候，正好有货，不过天太晚啦，我先把电视机搬回来。” “等明天会有技术同志上门调试。” 杨小涛说着，周围人兴奋不减，哪怕电视还没插上电源，没有内容，大家也是当成新奇玩意看着。 用阎阜贵的话来说，院里有了一台电视机，那他们就是最优秀的集体大院啊。 屋外，傻柱看着杨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样子，心里堵得慌。 “一大妈，我去给一大爷做饭。” 傻柱撂下一句话，从家里拿了一兜子土豆，转头就走。 一大妈在后面追着，却看到傻柱不理睬的跑出去。 仿佛在这院里多呆一会儿都嫌弃似的。 一大妈无奈，看了眼热闹的杨家，又瞅了眼冷清的贾家，无奈叹息。 不一会儿，后院里的刘光齐，身体好了点后，面对二大妈的质问，心中同样难受的他，选择离家出走。 当然，这次不跟第一次那样，这次他，只是离开这里。 傻柱一路埋头就走，心里面一会儿出现秦淮茹那伤心欲碎的面容，一会儿，又想到秦京茹模糊的样子。 就这样走着，却发现来到了先前与秦京茹约会的地方。 抬脚走进去。 黑夜里，漆黑一片，只看见冰冷的墙壁。 “狗日的许大茂。” 骂一句，傻柱抬脚往城外走去。 出了四九城，没了路灯，周围漆黑一片。 天上突然刮起风来。 傻柱紧了紧身上的棉袄，看了眼前方，四下空旷，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仔细看了看周围场景，选定一个方向往曹家沟走去。 他要跟一大爷好好说说，自己这样跟秦淮茹，算什么事啊。 走了约莫半个钟头，风越来越大，傻柱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走错路了。 看看回头的路，傻柱有些拿不定主意。 左右看看，不远处一座座竖起来的玉米杆堆子，虽然周围还有积雪，但却是唯一可以躲避的地方。 “算了，赶明再去，这么大的风。” 傻柱自己琢磨着，快步走到草堆前，伸手试了试，然后用脚在外面踹了下，这才扒拉开，往里面钻。 这活，他熟。 可惜，里面没有女人。 不一会儿，傻柱就在背风面蹭出来一个狭小空间，然后又将外面堵好，整个人躺在那。 脑海中再次纷乱起来，耳边又是呼啸的风声，渐渐的，傻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上面对你提交的资料很满意，希望你能继续从杨小涛那里获得更多的材料。” “还有，这把枪你拿着防身，最近小心点。” “不，我不用枪，太危险了，我这样就行。” “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一点小矛盾，不碍事的。” “嗯，这些钱，省着点用，这次任务你要尽快完成，马上明年就要春种了.” 傻柱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声音，就在一旁。 傻柱睁开眼睛，四周黑暗，刚要活动，突然听到外面人说起枪，登时不敢动弹。 直到两人说完走远，傻柱才活动麻了的手脚，脸色有些苍白。 他已经清楚，这两个人，绝不是好人。 而他们说的事情，肯定是敌特。 也就是说，他傻柱无意中，碰到了敌特在接头？ 心脏不争气的一紧，跳的更慢了。 傻柱觉得还是再等等，再等等，最好等到中午再出去。 “不过，那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 (本章完) 1128 杨家看电视，傻柱要翻身（合章） “是那狗日的。” 傻柱猛地瞪大眼睛，终于记起这熟悉的声音是谁，刘光齐。 “就是这鳖孙。” “什么被打了，不就是自己打的吗？” “收集？枪？这家伙，竟然是敌特！” 想到刘光齐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这次的事让他愤怒恼火，但傻柱从未想过，这家伙会背叛人民。 只是，想到刘光齐是敌特，傻柱的心里总是有种莫名的欣喜。 就像知道自己的情敌得了癌症还是晚期的那种，胜利是迟早的事。 不过，想明白后身体都变得激动起来。 “狗日的，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眼睛瞪着杂草，仔细回想。 以前刘光齐就是跟在二大爷身后的小透明，后来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跟家里闹矛盾这才离家出走，可这事谁知道呢？ 现在想来，应该是那时候就叛变了。 甚至二大爷一家都有嫌疑。 傻柱想到以前刘海中为啥老是执着当官，肯定想爬到更高位置，好更容易获取情报信息。 “一定是这样。” 傻柱心里笃定，二大爷一家，就没个正常的。 “若是，我去把刘光齐抓了送进去，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躺在草堆里，外面的风刮进来，傻柱却是浑身燥热。 就因为劳改这件事，他已经在别人眼里成了洪水猛兽。 就因为自己出身不好，院里的贾张氏横在中间作梗，让他跟秦淮茹无法亲近。 一切，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劳改。 自己没法回家，还要干着粗活，就是给人家做个席面，也得看人家心情。 这憋屈的日子，还要多久？ 可若是抓了一个敌特，那，绝对是大功一件啊。 想到这里，傻柱双手松开，然后又握紧。 可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刘光齐要对付的是杨小涛啊。 杨小涛是谁？ 那是他傻柱的死对头啊。 比许大茂还可很多对头。 对上许大茂，他还能占据上风。 但对上杨小涛，不论是挣钱的本事还是打架的本事，都不行。 若是刘光齐更够将杨小涛干掉，那. 傻柱突然间有种借刀杀人的冲动。 “不，不对。” 这想法刚出来，傻柱就自己给否定了。 先不说刘光齐能不能得手，就杨小涛那邪门的运气，估计刘光齐他不能怎么滴。 但要是那样，就等于将这次机会放过了。 错过了，这翻身的绝佳机会啊。 “不，我何雨柱，不需要靠别人。” “我何雨柱这身本事，只要一个公平。” “只要一个公平，我就能，翻身，为人。” 傻柱深呼吸，将杨小涛的事放一边，内心坚定，恨不得立马出去，找到刘光齐将他抓住。 这点他有信心，就刘光齐那磕碜样，让他一只手都行。 不过傻柱还是能够忍住，让自己别动弹，依旧躺在里面。 虽然他知道外面的人已经走了，但难保不会回来。 万一呢？ 对方可是有枪的。 枪？ 傻柱猛地一哆嗦。 不由得伸手摸了下仅剩的一颗，这也是他作为男人最后的象征。 上次，就是一把破枪，明明没自己啥事，却偏偏歪打正着的打在自己身上。 还好死不死的打中了要害，幸好只是摘了一颗，还给他剩下一个能用。 若是这次再碰到。 傻柱再次打个哆嗦。 “不能去，太危险了。” “那，就去，举报。” 傻柱最后拿定主意，看了眼乌黑的草堆，傻柱决定再等会，再等会就去四九城，举报刘光齐。 “这次，一定要翻身。” 傻柱摸着仅存的一颗，脑海中幻想着立功后场景。 只是，再想到秦淮茹那决绝的样子，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没了秦淮茹，还有，秦京茹啊。” 傻柱这一刻，算是想通了。 四合院 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就热闹起来。 今天，1965年1月1日，元旦。 同样的，也是四合院里众人瞩目的日子。 昨晚上在杨家那里看到了电视机，这回到家里谈论最多的也就是电视机。 若不是杨小涛说了，电视机今天来人安装天线，估计早就拿着板凳去杨家排队了。 至于杨小涛会不会让大家看，这点不用说，一个人是看，两个人也是看，何况杨家也不是抠门的主。 就杨小涛挣的钱，那点电费不算啥。 杨家 杨小涛从被窝里起来，媳妇正在准备早饭。 昨晚上在王大山家热闹了好一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在床上运动一番，最后睡觉的时候几点了杨小涛也不知道。 不过看冉秋叶精神饱满的样子，也不枉自己一番累死累活的耕耘。 起床，穿好衣服，一旁小端午还撅着屁股睡觉。 至于姐妹俩，每天准时六点多醒来，这简直比闹钟还好使。 俩小已经穿好衣服，冉秋叶用被子将她们俩围在里面，这会儿正翻过身来，能闹的到处乱爬。 只是被子挡着，俩小出不去，只能不时发出一两声哼哼，发泄心中的不满。 杨小涛穿好衣服，洗完脸，然后准备吃饭。 “今天来人安装？元旦人家不放假？” 饭桌上，冉秋叶看着摆在橱子上的电视机，不时闪过一抹激动。 杨小涛拿起一个鸡蛋，在桌子上一搓，然后将皮剥掉，捏碎一块蛋清放在端午嘴里。 “那边售货员说的，我留下了地址，说是今天来帮忙安装。” “一会儿我去做个罩子，盖在上面，省的落灰。” 冉秋叶回头看了眼一旁的收音机，上面同样有个罩子，不过这电视机要大一些，用的布料得更多。 不过，相比起这点布，明显电视机更加珍贵。 杨小涛听了不置可否。 虽然这年头电视机是个珍贵玩意，但来自后世的杨小涛总是生不出那种‘激动’感。 或许见惯了彩色电视机、平板、电脑、手机什么的，对这种老掉牙的电视机已经没了该有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来到这个世界六七年了，在面对一些事物的时候，总能保持常人看来独有的冷静。 就像这台电视机，杨小涛抱回来后，也只是新奇了一阵，甚至在购买完交完钱后，就没了。 拿回家后，放在那里也没多少激动，这在院里人看来，就是格局，就是眼界啊。 “对了，买电视的发票给了吗？” 冉秋叶问道，杨小涛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随后坐下继续吃饭，小端午这会还不会用勺子，吃饭都得人喂，可偏偏不老实，弄得小米粥一嘴。 “这是发票，这是电视机票？你也要回来了？” “嗯，反正他们只是等级号码，盖个章的事，我想着这是咱们第一台电视机，有意义，就要回来了，以后留着看。” 冉秋叶笑着点头，然后将这些东西拿到书房，找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是这些年杨小涛获得的荣誉奖状、证书还有买大件的证明信。 厚厚一摞。 看着这些，冉秋叶就知道这个家里，有多丰厚。 “对了，一会儿我出去找根长木头。” “长木头干嘛？”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电视机需要接收信号，虽说咱们是在城里，但信号不一定稳定，所以需要一个天线。” 冉秋叶听不懂，“这是人家说的？” “这还用说，我自己知道。” 冉秋叶点头，她知道自家男人做的事，准没错。 “对了，后院的张伯走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冉秋叶问起来，杨小涛算算日子，这也得一个多周了吧。 回趟家，应该用不了这么多天吧。 “可能是回家见亲戚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嗯。这天寒地冻的，回家可不容易。” 杨小涛低下头，总不能告诉冉秋叶是自己让老道回去的吧。 四九城南，千里之外。 破旧的山庙前，老道立在只剩下门框的大门前，恭敬拜了三拜。 “无量天尊。” “徒弟就此远去，皇天后土，诸神庇佑.” 老道神情肃穆，虽是满身泥土，但在寒风中站立着，丝毫不动。 胡须在飞舞，眼神却是在迷离。 身后是这次陪同的王浩跟车队司机，除此之外，还有当地的同志。 三天前，他们来到这里，拿出机械厂开出的证明后，又经过一连串的确认后，当地政府派人随同来到这里。 来到阔别已久的‘家’。 而眼前的山门，早已物是人非，残垣断壁，除了隐约的墙壁和没有垮掉的大门，其他都没了。 在回家的一刻，老道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迈步走进去，寻找着曾经的记忆。 “这里以前有许多东西，不过周围村民.” 随同来的村支书看着院子里空旷旷的，感慨说着。 对于这几位四九城机械厂下来的‘大官’，上面可是着重交代了一定要配合好。 尤其是乡里知道这红星拖拉机和那些农具就是人家造出来的，更是派专人前来帮忙。 老道也清楚，那些年，活着不容易，百姓生存艰难，这庙观还能留下，已经不错了。 迈步往前走，来到大堂，这里是他师傅领着做早课的地方。 可现在。 老道看着头顶空旷的天空，无奈摇头。 ‘舍己为人，且当如此吧。’ 心里想着，老道不再停留。 这里，只是修心的一处居所，有，固然可喜，没有，亦无不可。 “应该在后面。” 老道对着王浩几人说道，随后迈步越过凌乱的大堂，往后面走去。 几人连忙跟上。 “王同志，你们到底找什么东西？” 乡里下来的人跟在王浩后面，看王浩腰间的枪盒就清楚，这位同志来头不小。 “奉命办事，我也不知道。” 王浩回了一句，他接到杨小涛的任务就是跟着张得道同志来这里取一件东西。 至于什么东西，只有张得道清楚。 只是看眼下情况，那件东西应该在这破道观里，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 几人没再说话，跟在老道身后往前走。 片刻后，老道停下脚步，看着前面坍塌的房屋，面色严肃。 “张组长，是这里吗？” 老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知道里面东西还在不在。” 说着，对身后的众人点头，率先走进去。 房屋不大，四面墙壁黝黑，王浩拿起手电筒在里面照着。 却发现老道怔怔站在一根土柱子前，王浩上前，仔细打量。 “给我锤子。” 老道说着，身后立马有人将锤子递上前。 老道走到旁边，伸手抚摸着土柱子，然后在众人惊讶中，砸在柱子上。 砰砰 一块块土块被砸飞，渐渐露出里面的真容。 里面是，空的。 “我来。” 王浩见老道吃力，上前接过锤头。 “不要用力，轻点砸。” “这里面的东西，不抗砸。” 老道扇了扇面前的尘土，谨慎嘱咐着。 王浩点头，在老道的指挥下，慢慢砸着。 半小时后。 土柱子已经被敲干净了，露出里面的东西。 王浩喘着气，看着面前的大家伙，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大缸，只是比较大，而且上面还有个泥盖子。 “张组长，这就是要找的东西？” 周围几人也是面露惊奇，在这这么久了，竟然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宝贝。 村长跟乡里人对视一眼，决定等人走了后，一定要仔细排查这些老建筑，说不定墙壁柱子里面就藏着好东西呢。 张老道抚摸着面前的‘丹炉’，郑重点头。 “这就是咱们这趟的目的。” “杨小涛那家伙要的东西。” “跑来这一趟，辛苦这么久，回去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顿，不然对不起咱们的辛苦。” 说话间，完成任务的喜悦让老道将先前的沉重驱散。 这可是师傅的‘遗物’，带回去，也能缅怀故人，同时也能为革命建设做一份贡献。 “可这，这少有几百斤吧，咱们怎么搞下去？” 王浩咋舌问道。 张老道抚摸的手猛地停滞，抬头迷茫，“对啊，怎么搞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 四合院 杨小涛从外面回来，肩膀上扛着一根手臂粗细长有四五米的木杆子，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 上面的头版自然是机械厂比武大会的情况，照片用的是颁奖时的照片，最大的就是他跟老人家的合影。 本着收藏的原则，杨小涛买了一份，准备放家里，以后也能看看。 当然，这件事都登上报纸了，那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全国吧。 这上面的关于技能的比拼，关于让人羡慕的奖励，估计让国内那些个有本事的工人看到了，心里会不服气吧。 那来年要是再组织的话，估计会有更多的人参加。 他想要再拔头筹，估计就难了。 毕竟，这是奇人辈出的年代。 “有一台就够了，要知足。” 心里想着，扛着木棍走进院子里，就看到冉红兵抱着端午在院里玩耍，身后还有院里一群孩子。 等看到杨小涛立马上前，“姐夫，什么时候可以看电视？” 杨小涛把杆子倚在墙上，“今天调试好了，就能看。” “哦，可以看电视了。” 冉红兵笑着，一旁王小虎等人同样欢呼着，院子里的笑声传的老远。 杨小涛走进屋里，家里不少人坐着，冉母帮忙看着姐妹俩，冉秋叶正招呼着几人。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大娘搬着小凳子坐在热乎乎的炉子前，一个个拿着针线活忙碌着。 冉秋叶将做好的罩子放在电视机旁，刘玉华和娄晓娥几人在旁边有说有笑，热闹的有点像供销社。 杨小涛都感觉，快要没地方落脚了。 好在书房是杨家重地，还没人进去。 “涛哥，这么长的杆子干嘛？” 周鹏也带着媳妇过来看电视，现在他在汽修厂那里挂号当个组长，挣钱不少，生活上也有了媳妇，马上也要当爹了，眼看着整个人变得成熟起来。 这次也参加了比试，可惜技术不到家，就得了一个参与奖，一个搪瓷缸子。 因为这事，让周母在家里数落一番。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杨小涛也不解释，主要是解释什么起来太费事。 在众人目光中，杨小涛走到电视机旁，昨晚买回来就放在这，电视机上的几个按钮还没搞清楚呢。 从厨子底下抽屉里抽出一个说明书，很简单的几张纸，但将开关档位都标清楚。 身边几人都凑过来，仔细看着，不时还碰下电视机。 将电源接好，杨小涛按照说明将开关打开。 瞬间，电视屏幕上出来一条线，接着便是灰色的雪花。 “亮了，电视亮了啊。” 身边人呼喊着，众人都凑过来看着。 杨小涛无语，啥东西都没有，都是一片雪花，有什么好看的？ 但他也清楚，这新奇玩意，哪怕是亮了，也能让人激动好半天。 杨小涛按照说明扭着找台。 前世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不过那时候在农村，需要借助天线才能收到信号，而且家里住的地方是城市边缘，所以隔壁城市的台反而是最清楚的。 这也是杨小涛为啥搞一根木杆子回来的原因。 这时候，难说四九城的信号会好。 啪嗒啪嗒 杨小涛扭动着换台，但每一下过去，都是一片雪花。 最后又转回原台，还是没有东西。 “应该是没信号，或者需要调试一番。” 杨小涛坐着总结，不过那几个按钮，哪个是换台的哪个是调音量的，都搞明白了。 “先这样吧，等人来了再说。” 杨小涛随手将电视关上，众人不由失望，但很快又叽叽喳喳说起电视的好看来。 杨小涛看冉秋叶几个兴奋的样子，无语摇头。 就这，算是好看了？ “小涛，修电视机的同志来了。” 屋外传来阎阜贵的声音，杨小涛赶紧放下说明书，众人也让开道路。 然后就看到一名穿着大衣，拎着工具箱的青年走进来。 “哪位是杨小涛同志？我是电视机厂的安装员。” “你好同志，我是杨小涛。” 杨小涛上前，客气招呼。 “您好，叫我小张就行，这是您的电视机吧。” 小张将大衣脱下来，周鹏赶紧上前接着。 “对，昨晚上刚买回来的，这元旦了，还让你跑一趟，真是麻烦了。” “您客气，我们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我给您看看。调试下，很快就好了。” 小张说着来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机，鼓捣一会儿，然后拿起工具开始调试。 没一会儿又拿出几根铝管跟电线，在屋里组装起来。 “好了，应该可以了。” 小张看了眼调试的电视机，对着周围众人说道。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整个过程不时询问着。 这台‘大屁股’电视机里面最多的是电子管，调试的时候杨小涛看个清楚，里面不少电容，也幸亏这小张师傅技术不错，每个电容、部件的作用都记得清楚，杨小涛也记在心里。 等小张将电视调试完了，杨小涛觉得，若是有足够的零部件，他都能装起来。 或许，这是个错觉吧。 “快打开看看。” 娄晓娥一脸新奇，昨晚上回家跟老爹说起机械厂比试的事情，冉父感慨工人进步国家强盛的同时，对杨小涛能够如此年纪就脱颖而出又是一番感慨。 最后说起电视机的事情，冉父虽是惊奇，却也知道现在国内的水平。 电视机只能算是起步，观赏意义大于实用。 没几个节目，能看的人不多，能不能看也是两说。 娄晓娥不信，于是今天便跑来看看，这电视到底能不能看。 小张点头，随后打开开关。 电视猛地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众人赶紧捂住耳朵。 小张赶紧调低音量。 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看了下时间。 “杨同志，现在咱们电视频道有限，现在四九城能够收到的也就几个，其中以四九城频道信号最好。” 杨小涛点头，多少了解些现在的情况。 电视数量这么少，能有多少电视台？ 而且现在的电视剧质量，看看现在的电影就知道了… 不用说了。 不过，也不都是一无是处，起码现在的演员那是真的敬业啊。 不像后世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整容的，什么娘炮的，就连性别都分不清楚。 现在的电视文化，还是属于人民大众的。 “没关系，能找个看就行！” 杨小涛对此要求不高。 “没问题。现在是十一点十分多，四九城台每周一、三、五，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会播放新闻，过一会儿可以看到画面！” “四九城台，这个我们在收音机里也听到过。” “其他时候呢？都有什么节目？” 娄晓娥在听了在一旁听了好奇开口。 小张点头，有些骄傲的说道，“这个还有不少咧。” “就今天元旦，算是节假日，晚上八点多应该有电影，好像是51号兵站。” “51号兵站？太好了，上次还没看够呢，小老大跟马科长那段，真是精彩啊。” 一旁有人立马兴奋到，已经想好了，今晚上一定要早点来在这里占个好地方。 杨小涛突然抬头，“你说这上面还能播放电影？” “能啊，为啥不能，电视就是将屏幕上的搬下来，咱们这些年电视剧的发展可是不小咧。” 周围人听了更是开心，“那以后可以经常看电影了？” “你想啥呢，看电视不耗电啊，还天天看，美得你。” 身边立马有人反驳着，不过大家都清楚，就杨小涛家的情况，三四百块钱的电视说买就买，还会心疼那点电费？ 杨小涛知道大家的意思，也没说婆。 他是不在乎，但不代表愿意让一堆人来家里啊。 天天来，他们夫妻生活还要不要了。 况且后世那些因为看电视而近视眼的，耽误学习，工作的，多了去了。 得定个计划表，不能伤害大家的眼睛啊。 杨小涛心理默默算着。 小张继续说道，“还有不少好看的，每周六晚上六点开始播出的动画片，小孩子们挺喜欢看的，什么小蝌蚪找妈妈，还有小猫钓鱼都挺不错。” “除此之外，八点多有的台还会演电视节目。” “电视？” “对，前些天还播放一口菜饼子呢。” 小张一边说着，让四合院的人感受到最前沿的文化熏陶。 时间很快到了十一点半，小张迅速转动着电视机，然后屏幕上一阵雪花过后，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长相端庄大气的女孩，面容端正，电视里出现女孩的上半身。 声音随着放大，整个屋子里都能听到。 “现在是四九城电视新闻播报节目，首先在这里祝大家，元旦快乐。” “下面是” 随着声音传出，随着画面播放，杨家屋子里传来一阵激动的叫声。 外面的人进不去，就趴在窗户上看，虽然只是模糊的身影，却也感到新奇。 而冉秋叶娄晓娥等人，看着女播音员都露出向往的神情。 “快看，是机械厂。” 突然有人喊着，然后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些人，仔细看，正是机械厂技能大会的场景。 “那是杨总。” 娄晓娥眼尖，立马喊出来。 “哎呀，我家男人也在上面。” 刘玉华同样喊着。 而此时，周奎却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我，我，上电视，了？” 身边的周母更是激动，对着冉母笑着。 不过冉母比她更开心，自家女婿出现的时间更长呢。 “还有我，看，哎呀，过去了，太快了。” “看看有没有我。” “对啊，我也在一旁的。” 屋子里外立马有人喊着，声音连里面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别喊，好好听着，安静。” “谁要再胡闹，就别看了。” 阎阜贵眼睛放光，拿出四合院大爷的气势，让人保持安静。 同时心理也定下一个目标，今后也要买一台电视机。 不为别的，就院里这么多人一起看，这人气，以后还会没人听自己的？ 院外，棒梗趴在门口，看着杨家方向。 那一根高高竖起的木头上面架着一个十字架，下面扯出来两根线，听院里人的解释，这东西能够收到信号，可以让电视发出声音，出现小人。 棒梗看了眼杨家里面站在门口不时笑起来的人，还有那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满脸的羡慕。 尤其是听到里面传出声音，更是好奇。 若不是院子外那两条大狗，他早就跑过去看个究竟了。 “妈，咱家啥时候有电视机啊。” 棒梗看着正在默默做饭的秦淮茹，羡慕问道。 秦淮茹摸了下脸颊，沉默不语。 她听说了，买这么一台电视机需要三百多块钱，这对于她们家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要是让她来挣，十年八年是没希望了。 当然，这只是钱，比钱更珍贵的是票。 秦淮茹不说话，一旁的贾张氏嘴里骂骂咧咧的，“看什么看，就那么点东西，有啥好看的，还不如看电影呢。” 话音落下，就看到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月亮门处走出来。 棒梗撇着嘴，“电影哪有电视好看。” “电视肯定比电影好看。” 许大茂正推车往外走，今天元旦，他约了人去给人家晚上放电影，现在先去布置一番，将机器放好，等晚上直接过去就行。 顺道去趟供销社，买点肉菜，晚上回来吃顿好的。 想到今晚上就可以放开手脚为了孩子大干一场了，许大茂的心里就美滋滋的。 只是刚出月亮门，就听到棒梗的声音。 许大茂听了，也懒得理会，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就他那独眼，能看出个好看来？ 昨晚他可是跟自家媳妇在被窝里分析了大半夜。 就电影跟电视之间的差别，优劣以及未来发展趋势等等。 那是里里外外，从双方大小差距上，人物大小上到节目的好坏，都做了透彻的比较和分析。 现如今，他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那就是，电视，不如电影。 看向左边杨家，那里一群人正在门口等着，也不怕冷。 不就是个电视吗，用得着这么热衷？ 本来还想着过年时候给院里放场电影的，现在嘛。 哼。 电视哪有电影好看。 许大茂心里不屑。 他杨小涛花了那么多钱买回来电视放家里，除了看个热闹出出风头，还能咋地？ 能挣钱？ 他许大茂放电影，哪次不是好处拿着，吃着免费的，还倍有面子。 他杨小涛还能扛着电视出去？ 笑话。 就巴掌大的东西，谁稀罕看啊。 许大茂把车子一怔，脑袋一歪，昂头挺胸往前走去。 就在杨小涛家里人声鼎沸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道观中，一片忙碌。 在经过一番商议后，身后村长建议让人抬下去，再这样等下去也没用。 几人对视一眼，只能这样了。 于是，村长下去召集人手，带好绳子木棍。 很快十来号人被招呼过来，先是将进出的通道给清理出来，然后才开始搬运。 不过，这‘炼丹炉’有些年岁了，打他在这观里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听师傅丹阳子说起过，这东西当初建立道观的时候，是上面赏赐下来的。 据他了解，这道观可是明朝嘉靖年间建造的。 距今怎么也得三、四百年来吧。 只是真假他也不清楚。 这么久了，老道也怕被磕碰坏了，毕竟这丹炉可不是铜器铁器，而是用瓷器做出来的，这也是当初他跟杨小涛说可以实验的原因。 好在老道来到时候就有准备，为了防止磨损，运输过程中出现问题，特意从机械厂请了好几床破旧棉被，还有好几件破大衣，正好包裹着。 于是，在一群人费了半天功夫，终于一点一点的将那‘炼丹炉’小心的抬下山，然后用牛车往村外大路上送去。 直到炼丹炉固定好在车斗里，老道几人才跟当地的同志挥手告别。 当然，他们也留下了几件破大衣，这东西对于村里人来说，除了旧点，但里面的棉花是实打实的，穿着就暖和。 车子慢腾腾的往回走，车斗里王浩和老道两人裹着大衣带着手套，不时查看被绑缚的丹炉。 “这东西，真有用？” “废话，没用老道费这么大事来这里啊。” “可，有啥用？” 两人在车斗里闲的聊起来，老道点了烟，两人背风吸着，“你不懂，这东西能够耐受，让那啥反应。” “要是铁的铜的，还不行呢。” 王浩点头，然后站起来看了看前面的路，坑坑洼洼的，这车得跑到什么时候啊。 “咱们这趟回去，也算是跨年了啊。” 老道点头，“谁知道这么麻烦啊。” 车子不敢快跑，一点点向着四九城挪动。 这边往北走的车子一点一点挪着，另一边，往回跑的傻柱可是速度不减。 自从躲在柴草堆里听到隐秘，傻柱心里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事报上去，然后将功赎罪。 当然，为了确保不出问题，傻柱并没有急着出来。 哪怕肚子里饿的不行，也依旧躲在里面。 或许是精神上的亢奋能够压制身体的饥饿，让傻柱挺过了难熬的早晨。 直到太阳升到头顶，他才小心的扒拉出一条缝，看看周围没有动静后，傻柱才钻出来，认准方向，快速跑到马路上，然后顺着马路就往南跑。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但出城的时候是往北边走的，所以这会儿只要往南跑就能找到熟悉的地方。 至于带着土豆去找易中海，这事早就被抛到脑后了。 甚至那兜子土豆也被扔到草垛里面。 半小时后，立功心切的傻柱喘着粗气，双手搭在大腿上，使劲呼吸。 冰冷空气顺着气管传遍全身，让后背的热汗迅速消散。 不过，看着远处模糊的四九城，傻柱咧嘴一笑。 今天是元旦，整个四九城里焕然一新。 虽不是新年，却仍是庆祝的节日。 放假的人在街道上走着，不时有自行车从一旁路过，惹得行人一阵瞩目。 刘光齐跟在众人中间，虽然身上还有些淤青，但拿到钱后，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虽然上线告诫他注意安全，但他就是在工厂与四合院活动，能有什么危险的。 至于交代的任务，这点更容易。 自己作假搞出来的东西他们都信了，那后面的事还不容易，继续作假呗。 反正他们也不懂。 心情大好的刘光齐先是去买了一只烤鸭，又去供销社里割了一块羊肉，准备回家跟老娘和兄弟解释一番。 至于跟秦淮茹的事情，刘光齐看了眼周围人群，觉得还是要解释一番。 当然，只要自己有足够的经费，这点，家里人不会在意的。 正是这般想着，刘光齐拎着东西快步走向四合院。 正当走进四合院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在门口送人离开。 “小张，辛苦了，这一上午，让你留下吃饭也不吃。” “这盒烟你拿着抽。” 杨小涛将一盒烟塞到小张手上。 “杨厂长，您太客气了，这个我不能要。” “不，你收下了，不然以后电视机有问题了，我怎么好意思找你啊。” “那，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 “工作归工作，但咱们关系在这不是。” 两人说了会话，也看到刘光齐过来，门口还有几人，便也不再推辞，将东西收下。 “那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好。” 杨小涛看着人离开，又看了眼刘光齐。 昨晚上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看了眼刘光齐，这人跟秦淮茹搞在一起他并不意外。 自从上次听说刘光齐回来，挣了不少钱，出手大方，尤其给家里带不少东西，孝顺这一块没说的。 这样的人对于秦淮茹，对于贾家来说，就像是雪中送炭的好人。 而昨晚上发生的事，却恰恰证明了，刘光齐成功被秦淮茹拿下了。 不然，被傻柱揍得那么狠，怎么不去报警？ 现如今经过风风雨雨，四合院早就不是以前三位大爷共管，什么事情都开大会解决问题的时代。 现在的四合院，人民的素质在提高，法盲的帽子也在杨小涛的刻意宣传下，渐渐摘下来。 所以只要出现违规现象，搞不好就去街道办，甚至派出所都给你找来。 再加上院里几个不安分因素被清出去，让剩下的诸如贾张氏、许大茂之流，都夹起尾巴做人。 因为他们清楚，真要犯了事，那就是公事公办。 没人替他们求情。 求情也没用。 这种情况下，刘光齐被揍得那么惨，二大妈一家竟然忍了这口气，那原因自然是清楚明了的。 院里人清楚，所以这次见了刘光齐也没了往日的亲近。 这年头，跟寡妇勾连在一起的，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刘光齐据说已经成了家，要不是没得到确切消息，估计早有人举报到街道办去了。 杨小涛看了眼刘光齐，转身往中院走去。 身后刘光齐心里冷哼一声，慢腾腾的跟着。 (本章完) 1129 抓捕刘光齐 秦淮茹决断 过了前院，刘光齐走到中院，电视看完了众人开始回家做饭，恰好看到贾家门口的秦淮茹，刘光齐也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他，对着秦淮茹露出笑容。 见秦淮茹脸上红肿，看了眼立马低下头的样子，刘光齐明白，在家里肯定遭到了贾张氏的毒手。 那副样子，让他心头突然生出一股怜惜。 只是想到自己如今情况，刘光齐将这份怜惜压在心底。 他们之间，或许有感情，但不深，更多的，是利益。 或者说，交易也不错，跟以前八大胡同里的那些人，秦淮茹并没啥两样。 真要说起来不一样的话，或许就是这个女人在院里的经历，让他有种别样的刺激感。 杨小涛尝过，贾东旭那死人也尝过，甚至傻柱也尝过，甚至那几年，秦淮茹的风情在这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就是生了孩子，也有股独特韵味。 就这院里的，一个个口是心非，一个个道岸貌然，脸上一套，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 凭什么他刘光齐为什么不能尝一口？ 以前这院里，多少人看不上他。 可现在呢？ 多少人想尝尝这口肉，还不是他刘光齐吃到嘴里了。 再说了，就傻柱那模样，能不能尝到还难说呢。 自己，也算是给他戴顶帽子。 不过，他也清楚，用利益维系的关系就是一把双刃剑。 没钱的时候，秦淮茹可不是眼前的态度。 遇到事了，就像他被傻柱揍的时候，秦淮茹会上前，却也只是说句话，让她站出来维护自己，不可能。 要不是也不会，不管不顾的离开。 至于撞墙的那一幕，没听说什么名声吗？ 她想的，仍旧是自己的名声。 刘光齐回过头看向月亮门处， 想到家里的兄弟，不由叹道，“还是自家兄弟靠得住！” 想到刘光天为了自己冲上去，那被摔得可不轻。 打虎亲兄弟！ 果真如此！ 刘光齐刚要走开，心里又是踌躇。 再怎么说昨天秦淮茹也是帮忙解了围。 不然傻柱那滚蛋一顿不要命的狠揍，自己今天还能不能起来都是两说。 想到这里，刘光齐将手上的烤鸭撕下一条腿，对着棒梗招招手。 既然院里的人已经猜到了，索性他也不演了。 这样一来，省的别人说自己做作，说自己虚伪。 棒梗见刘光齐对他招手，还有一根油汪汪的鸭腿，哪还顾得别人怎么看，也不问身后的贾张氏和秦淮茹，直接跑过去伸手就接着。 刘光齐又对着秦淮茹笑笑，随后往后院走去。 贾张氏看着棒梗啃了一口的鸭腿，一下子去了三分之一，心疼的一把夺过来，然后啃了一口，“小兔崽子，就知道自己吃独食。” “奶，这是刘老大给我的。” “呸！你知道什么，这是你妈挣的。” “哼！” 贾张氏瞅了眼秦淮茹，愤恨的说着。 要不是秦淮茹拦着，昨天她就去找刘光齐，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让院里人都看看什么叫人模狗样，什么叫偷人。 非让他赔个百八十块再说。 身旁的小当和槐花看着贾张氏手上的鸭腿吞着唾沫，却又不敢开口。 秦淮茹同样沉默着，只是心里同样愤恨。 这恨，有五四分是对傻柱，有三分是贾张氏，两分是刘光齐，还有一分是，杨小涛！ 没错，就是杨小涛。 若不是他这些年对她这般绝情，她秦淮茹，秦家村的一枝花，能够沦落到这个地步。 还有刘光齐，这混蛋也不是好鸟。 要是他早点把钱给她，就没有昨天的事。 也不用这般被院里人背后里说三道四。 不过，今后说不得要继续靠他帮衬，自己也得想想以后了。 傻柱这棵树，也未必靠得住。 至于贾张氏，没必要说了。 这就是个蠢货，自家啥情况分不清？ 非要雪上加霜。 而傻柱，这家伙，唉！ 秦淮茹突然叹息一声。 随后抬头看着离去的刘光齐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在傻柱不靠谱的情况下，这院里，刘光齐是除了一大妈外，第一个明着帮她的。 回头对着不忿的棒梗吼了一句，“快去洗手，吃饭了。” 说着也不管还在嘬着骨头的贾张氏，拿起两个窝窝头出门往一大妈家里走去。 棒梗舔了下嘴唇，见贾张氏把肉都吃了，不情愿的嘟着嘴。 小当跟槐花跟着一起出去。 “哥，我想吃肉！” “哥，我也想！” 棒梗看了眼贾张氏，“你们还想，我也想啊！” 三人来到水龙头处，然后听到王小虎他们讨论着晚上一起看电视，脸上更加不自在了。 街道派出所！ 张所正带人出门，准备巡视辖区。 这一阵打击犯罪效果不错，辖区的治安越来越好。 不敢说户不拾遗，却也是安居乐业。 就在张山所长离开大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人如同疯狗一般冲过来。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驻足，更有人露出惊奇目光。 张山看到那人，面容有些熟悉，却是没想起来。 不过，对方这样子不管不顾的冲过来，很可疑。 身边的警员看到有人冲击派出所，立马来到张所身前，已经摆好姿势，若是对方还不停下，这记铁山靠就给他准备上。 好在来人冲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速度停下来，让门口几人松了口气。 张所长终于看清楚是谁了。 “何雨柱，你干什么！” 傻柱大口喘着气，抬头看了眼张所长，“张，张所长，我，我有情报，我，我要立功。” 张所长眉头一皱，看周围不少人，“你们扶他进来。” 很快，傻柱跟着来到派出所。 “张所。” 傻柱喝了一口水，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口。 “你说怎么回事，什么立功表现，说清楚。” “是，是。” 傻柱咽口唾沫，努力镇定下来，“昨晚上我去四合院，结果” 傻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缘由全都说了，包括因为秦淮茹打了刘光齐也没隐瞒，这次他是铁了心要立功，要改变自己的生活。 张所皱着眉头，“你确定是刘光齐？” 他有些不信，甚至怀疑这是傻柱的打击报复，毕竟以前他们院里就有人写举报信冤枉人的。 不同的是，这次是人来了，还指证对方是敌特。 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我，我是猜的，他都说枪，还说什么资料的，我忘了些，但肯定是敌特。” “要不然，他去那野外干什么。” 张所长沉思片刻，随后离开，回到办公室。 “刘队吗，有个情况跟您反映下。” “好，我们等着。” 半小时后，派出所外面一辆吉普车停下，余主任带着小波和小刘从车上下来。 “张所，人呢？” “在里面。” 余主任快步走进来，然后对着傻柱一番询问。 “你确定那人就是刘光齐？” 傻柱使劲点头，“领导同志，我傻柱是走了弯路，犯过错误，但我这颗心是红色的，我知道谁给了咱好日子…” “行了，问你什么你就认真说。” 傻柱还要将在背一段劳改时的口号，余主任却是没功夫搭理他。 上次他因为教材的事情去了四合院，当时碰到了刘光齐，他还让小波查了下。 只是后来没发现问题，刘光齐去了西北，但没有成家，后来就回来了，在石城一座机械厂上班。 因为家是四合院的，所以也没多加关注。 现在听傻柱如此说，还真有些疑点。 就比如去西北的时间，干了什么，在哪儿干，这么快就成了技术员，还是组长，这点没有明确。 比如他大手大脚的花钱，原以为是不过日子的主，但对他的收入和支出并没有明确的数据。 这其中，或许就有不明来历的资金。 想到这里，余主任脸色就沉下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四合院！四合院！ 这四合院里，简直就是漩涡中心啊！ “不，应该是有杨小涛的地方，就是中心！” 想到四合院里唯一值得他们关注的存在，杨小涛的地位随着做出贡献越发重要！ 这种情况，敌人将目标对准他，也不足为奇。 一瞬间，余主任心里生出将杨小涛搬出来的打算。 只是这打算，需要上级协调。 而且，直觉告诉他，杨小涛这人很邪乎。 自从崭露头角后，只要是对他不利的，从来没得逞过。 反而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没个好下场。 就像冥冥之中，有神灵庇佑似的。 真他娘的邪乎。 余主任摸了下胸前的领袖徽章，赶紧将这不合时宜的东西忘掉。 先把眼前处理好。 “你再说一遍，想想他们的谈话内容，想起来有用的东西！” 余主任再次开口，傻柱忙不迭的点头，然后蹲在地上，仔细琢磨着。 “对了，那人说，什么上次给的资料很满意，还有什么明年纯种啥的！” 余主任面色一变。 联盟！ 肯定是他们，贼心不死啊！ 确定傻柱没有撒谎后，对着张所郑重说道，“这次是我们疏忽了，感谢同志们查漏补缺。” “根据同志们的反应，还有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个刘光齐，很可能是刚发展的，打入内部的敌人。” “对方的目的，跟何雨柱同志反应的一样，应该是四合院，杨小涛同志的玉米研究资料。” 张所听了面色也是一变，他在这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但让上级特意叮嘱的事情不多。 而杨小涛就是其中之一。 这也是四合院周围不论刮风下雨都有巡警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真没想到。 “原以为院里的人不会有问题，谁知道，家贼难防啊。” 余主任点头，“这也给我们一个教训，内部安稳更加重要。” “若是内部有了裂缝，敌人就会抓住机会！” 张所长点头，“余主任，您看要放长线钓大鱼还是现在就抓？” 余主任毫不迟疑的说道，“现在就抓，四合院那里，不能出任何事情。” “而且，夜长梦多，避免敌人狗急跳墙！” “好，我现在就安排人。” 张所立刻行动，余主任转身，“小刘，你带人去石城一趟，将主要负责人控制住。” “仔细搜查刘光齐的住处。” “是！” “小波，你带人去趟大李庄， 联合当地民兵队，大队部，排查昨晚上出现的非本地人员！” “是！” 吩咐好，张所长走来，手上拿着家伙，一副冲锋陷阵的样子。 “带上何雨柱！咱们走！” “好！” 四合院。 吃过中午饭，杨小涛就在书房里继续研究三轮车与拖拉机的设计。 昨日之日不可留！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重要的是，当下！ 有了图纸参考，杨小涛的设计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尤其是变速箱的设计，已经基本完成。 眼下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若是这次成了，以后也有了模板。 “希望多给点学分吧！” 看了眼个人面板，原本想着年前升级，升到七级工程师的，也能再开启一个一技能。 却没想，麻烦事情一个个的来。 虽然升级子技能得了不少好处，但学分也跟流水似的，哗哗的减少。 收起面板，又看了眼空间里刚出现的东西，心中安定！。 每月一号，发放奖励。 这就是子技能多带来的好处。 钓鱼术，厨子和木工几个。 虽然在工作上带来的帮助不大，但却是解决生活问题的必备技能。 米面油盐，鸡蛋、鸭蛋、鹅蛋的，还有牛羊猪肉，还有时令水果一股脑的出现，让杨小涛不用担心饥荒。 可即便如此，杨小涛不仅要照看着杨家庄，还要给冉家些，这么算起来，也剩不了多少。 所以，杨小涛在外人看来，每月买的东西也是不少。 抬头看着窗外，将毛衣袖子挽起来，继续看着图纸。 书房外，冉秋叶跟娄晓娥刘玉华三人兴致不减。 当然，她们说的更多的是电视机里刚才主持人穿的衣服。 在这方面，女人的兴趣是天生的。 几人说这话，还要看着院里玩耍的孩子，一时间，倒也是其乐融融。 前院！ 阎阜贵跟院里几个老人晒着太阳，现在天冷，一天也就晌午这功夫太阳暖和些，几个人靠在墙后面，躲避着风，说起院里的事。 尤其是昨天刘光齐傻柱和秦淮茹的事情。 对于八卦，不分男女。 几人说的起劲，八卦着世风日下，就看到许大茂从胡同里出来。 依旧是赶着车，但车后面却不是放映机，而是一个鸡笼子。 阎阜贵看的真切，起身靠前看着，“呦，大茂，你这是买鸡？” “还是只母鸡？” 许大茂停下车子，在鸡笼子上拍了下，“什么买的，这不是给人家放电影嘛，人家送的！” “下蛋母鸡，正好回家养着！” 许大茂得意说着，脸上浮现出放映员的骄傲来。 虽然他已经失业了。 但这本事还在。 “啧啧，大茂，你行，你真行，自己给人家放电影，就凭这个养活一家没问题啊！” “厉害，你这个，厉害！” 阎阜贵在一旁恭维着，目光却是盯着车把上挂着的一串小蘑菇。 许大茂也看出阎阜贵的打算，只是在心里冷笑一声。 以前他可没少孝敬这家伙，但出了事，这家伙躲得比谁都快。 真应了他家媳妇的话，给他，还不如喂狗呢。 不再理会阎阜贵的暗示，许大茂赶着就往里面走。 只是刚走到大门口，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众人抬头看去。 就见张所长带着一群人来到了跟前，而在队伍一旁，还有熟悉的身影。 “傻柱！” 许大茂面色一紧，下意识的就想跑开。 脸上更是惊恐万分。 这鸡咋来的，他心里清楚啊。 什么人家给的，就是他去鸽子市买的。 这，莫不是傻柱为这点事，就带人来抓他？ 一瞬间，许大茂感觉双腿发软。 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众人近前，阎阜贵看到傻柱，然后在许大茂苍白的脸上看了眼，心里捉摸着，莫不是有啥事？ 不然张所长会亲自来？ 还有后面的那个人，没记错的话也是个大官。 “张所，您今个怎么来了？” “阎阜贵，后院刘海中家的刘光齐在不在？” “啊？刘光齐？”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然后齐刷刷的看向傻柱。 阎阜贵反应最快。 “在，在！” 张所对后面人点头，然后迅速往里面走去。 许大茂长舒一口气，不是他。 “吓死爷了！” “没种的废物！” 话音落下，就看到傻柱从身旁过去，一脸的得意。 许大茂脸色一僵，随后便是愤怒！ 最是见不到傻柱嘚瑟，对着傻柱后背就是一阵挥舞，嘴唇上的胡子差点蹦起来。 “傻柱，你给爷等着！” 嘴上说着，然后看到傻柱跟着，又听到是关于刘光齐的，立马来了兴趣。 随即一群人跟在后面，快步往后院冲去。 汪汪… 院子外，黑妞看到一群人过来，突然叫了两声，然后就被旺财抬腿按着头低下，嘴里呜呜着，不再叫唤。 余主任侧头看了眼旺财，随后往后院走去。 杨小涛在屋里听到声音，他知道，一般情况下，黑妞是不会叫的。 放下纸笔起身出了门，娄晓娥几人看到是张所长，也穿好外套跟着出来。 很快，前院的人，看热闹的人都来了中院，然后往后院看去。 杨小涛看到余主任的背影，心里一紧。 每次看到这大漂亮，貌似都会有事发生。 “小薇，看好家里人！” 众人身后，小薇从书桌前飞到端午身旁，如同小虫子一般爬进厚厚的棉袄里。 后院，刘光齐正跟刘光天哥俩喝着酒。 虽然一旁的二大妈对刘光齐挨打的事是满脸的意见，却也清楚，这家里还是要老这哥俩。 “光天，这次为大哥受了苦，你放心，这场子，咱们早晚找回来！” 刘光齐端着酒杯，刘光天也是满脸通红。 二大妈一旁看着，兄友弟恭的样子，让二大妈突然想念起老伴刘海中了！ 只是，这比起刘海中在的时候，这个家，好多了。 唉！ 也不知道，老刘现在在哪，也不知道给家里带个信回来！ 砰 就在二大妈感怀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然后进来三五个人，上前就把刘光齐按在桌子上。 刘光天刚要动作，也被人按住。 瞬间，惊呆了二大妈，吓坏了刘光福。 刘光天还在反抗，脸上都是愤怒，凶狠的叫喊着，“你们是谁，干什么，放开我！” 相比起来，刘光齐却是面色发黄，虽然也在挣扎着，却没有刘光天那般强横。 二大妈反应过来，登时上前要拉开人，想要将儿子解救出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只是声音没说完，就看清楚来人，正是派出所的刘所长。 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人往后，靠在墙上。 刘光福这会儿早就躲到旮旯里，看着如狼似虎的公安，那大檐帽代表着什么，自然清楚！ 这时候，哪还敢上前？ 院子外，很快聚集了一群人，将刘家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杨小涛站在后面，并没有靠前，但看这样子，能够将大漂亮召来的，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众人仔细听着，就见张所长冷哼一声，“都把嘴闭上！” 刘光天见是张所长，立马停止挣扎，却是强自开口。 “张所，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们！” 张所看了眼刘光天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刘光齐身上。 “把他拉起来！” 随即两人押着胳膊从座位上起来。 刘光齐瞪大眼睛，看着屋子里的人，然后有人上前迅速检查。 不一会儿，就从口袋里翻出一叠钱票，还都是大额度的钱。 绿油油的一大摞，看上去就不少。 屋子外，棒梗趴在窗户上，吞着口水，满是眼馋。 更远处，从一大妈家里出来的秦淮茹却是脸色苍白。 刘光齐被抓了，肯定犯事了！ 那她会不会遭到牵连？ 秦淮茹手指搅在一起，关注着事态发展。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刘光齐终于回过神来，虽然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也知道自己做的事，被抓了肯定吃花生米，但能活着，谁愿意任命？ 何况他一直都是谨慎小心，这些人来抓他未必是那件事！ “对啊，张所长，我们家光齐光天都是本分人，您这是干嘛？” 二大妈也顾不得害怕，上前解释。 张所却是看向一旁的余主任。 余主任盯着刘光齐，从对方惨白的脸上能够看出来，这人，心里有鬼。 这更加确信了敌特的事实。 只是，为了让他心服口服，也为了给这院里人一个答案，余主任不介意花费点时间。 “别急，会告诉你凭什么的！” 余主任走到跟前，随后转身看向傻柱，“何雨柱同志，你来说吧！” 站在门口的傻柱就等这一刻了！ 门外的众人听到还有傻柱的事，纷纷好奇。 外面的许大茂更是撇嘴，“傻柱这打击报复，忒不要脸！” 周围人也是点头。 只有秦淮茹心里惴惴不安，刘光齐每次都给她不少钱，这来路… 秦淮茹也不是傻子，院里最富裕的杨小涛也没这么大手！ 真有人不把钱当钱？ 除非来钱快，来钱容易，这才不当回事。 想到这里，秦淮茹伸手捂了下胸口。 “刘光齐！” 傻柱高喊一声，周围人目光都看过来。 刘光齐更是皱眉，搞不懂傻柱这是干啥。 “各位四合院的老少爷们，我，何雨柱，昨天发生的事大家伙都清楚。” “后来我这心里难受，就去给一大爷送点吃的，没多少，就一袋子土豆，可谁知道天冷风大，我这出了城就没找到路。” “就想着躲进草垛里将就一晚上，等天亮了再去找一大爷！” 傻柱说到草垛的时候，就看到刘光齐脸色更加苍白。 这一切，都没躲过余主任的眼。 同样的，外面的秦淮茹同样看的清楚，脸色也更加苍白。 “然后今早上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当时我就纳闷了，这荒田野地的，顶着这么大的风，谁来这里说话？” “刚开始我还想是不是哪家的人来拿草回家做饭，可听了几句，我就吓得不敢动弹。” 傻柱说的起劲，对着身边的阎阜贵就道，“你猜怎么着。” “这说话的两人，是敌特。” “敌特？” “敌特！” 阎阜贵猛地身体一震，然后看向刘光齐。 不出意外，这傻柱说的就是他了。 眼睛里都是震撼。 这刘光齐不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却也跟阎解成差不多，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会是敌特。 而随着傻柱话语说出来，周围院里人立马不淡定了。 他们以为傻柱带人来抓刘光齐，是个人私怨，是抓刘光齐的痛脚。 却不想傻柱给刘光齐，扣这么大的帽子。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充满疑惑，傻柱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于是目光再次集中到刘光齐身上。 这一看，不少人就相信傻柱的话了。 因为此时的刘光齐，额头上布满汗珠，整个人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接着，众人脸上都是愤怒。 他们院里已经出来一个聋老太太，现在又出了一个刘光齐。 怎么回事？ 为什么是他们大院？ 这说出去，让别人怎么看？ 而随着傻柱声音落下，秦淮茹只觉得双腿发软，身子就像被重锤从头砸到脚，整个人都觉得天都变了。 “淮茹，挺住。” 不知何时，一大妈出现在秦淮茹身边，低声说着。 “一大妈，怎，怎么办啊。” 这一刻，秦淮茹彻底慌了。 傻柱因为跟聋老太太走的亲近，结果，劳改去了。 易中海现在还在村子里呢。 她，虽然都是暗地里跟刘光齐亲近，换取利益，但刘光齐还活着啊，只要他说出来，那她就没跑。 怎么办？ 怎么办？ 她，秦淮茹，好不容易来到城里，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和家，虽然不如意，但城里的供应粮吃着，不用去地里干活，逢年过节回家也是城里人，倍有面子的事。 可要是被牵连了，那就是劳改的命啊。 “别慌，别慌！会有办法的。” 一大妈镇定的说着，或许经历过易中海的事，让一大妈的承受能力增强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一大妈也只能是安慰秦淮茹。 而这种安慰，对于秦淮茹来说，至关重要。 眼睛死死盯着傻柱，若不是他的突然回来，若不是他揭发刘光齐，只要安安稳稳的过了这几年，她把钱挣了，最后跟傻柱过日子，多好的事啊。 怎么就这么难啊。 目光再次扫向刘光齐，牙齿咬着嘴唇，只是这次没有看傻柱时的可怜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狠辣。 杨小涛站在人群里，听到傻柱的答案，心道果然如此。 只是他还有点疑惑，刘光齐这样的，也能成敌特？ 这招收人员的标准也太低了吧。 真是什么人都能进去啊。 怪不得越混越差，最后躲小岛上去了呢。 就这样的货色他们也要，不明摆着给人家送功绩嘛。 许大茂站在远处，身边秦京茹捂着嘴，“大茂，刘光齐是敌特？” “嗯，十有八九。” “那，那平常咱们两家，会不会” “放心，跟他走近的人多了，又不止咱们一家。” 说着，许大茂摸着下巴，看向前方那浑圆的身子。 可惜了. 啪嗒 屋子里，二大妈在傻柱说出敌特两个字的时候，身体就开始恍惚。 最后在刘光齐脸上看出答案后，直接顶不住心里压力，普通一声砸在地上。 刘光天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傻柱，又看向刘光齐，一脸死灰的刘光齐。 “你胡说，我大哥怎么是敌特？” “傻柱，肯定是你，是你记恨我大哥跟秦寡妇走得近，你就是看我大哥有钱，能睡秦寡妇，你心里难受，所以才报复。” “傻柱，你是报复。” “张所长，您问下阎阜贵，问下这里的人，还有杨小涛，昨天在这胡同里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他傻柱就是嫉妒秦寡妇看不上他，所以才会打击报复的。” 刘光天怒吼着，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哥是敌特。 要说老大心思独了点，那是先前。 但要说他当敌特，他有这个担子吗？ 打死刘光天都不信。 随着刘光天的吆喝，众人目光纷纷看向傻柱，更有人将目光看向秦淮茹。 此时，傻柱冷着脸，心里却是庆幸。 幸好在派出所的时候将一切都交代清楚了。 昨天下午的事他可没隐瞒。 包括刘光齐占秦淮茹便宜的事，至于刘光天口中说的真假，这，他相信肯定是假的。 小秦姐姐那么自爱的人，怎么会堕落？ 肯定是刘光天为了替刘光齐开脱的。 “哼，刘老二，我傻柱说话丁是丁卯是卯。” “不错，我确实跟刘光齐打了一架，也看他不顺眼，” “但我傻柱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咱们能够翻身做主人，还不是新社会的好？” “在这事上，我傻柱，拍着胸口敢打包票，绝没有私人感情。” 傻柱说的慷慨激昂，周围人听了默不作声。 杨小涛差点笑出来，要是不知道这家伙的为人兴许还真被这几句话说动了，以为这家伙是不拘小节，是大事不犯糊涂的主。 但经过聋老太太那件事，其他人不说，反正杨小涛是看清楚了。 这次傻柱说没有掺在个人恩怨，纯属放屁。 当然，杨小涛更清楚，傻柱举报敌特的好处。 这才是傻柱的目的。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傻柱就是这么认为的。 刘光天感觉呼吸有些急促，而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刘光齐竟然，没有反驳。 “刘光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实证据确凿，你就是不说，也改变不了。” 张所长看了眼刘光齐，厉声喝道。 但此刻的刘光齐如同断脊之犬，没了精气神。 只是死咬着嘴，闭口不言。 “公安同志，我，我举报。” 就在众人等着刘光齐开口承认的时候，人群后方，突然传出一道声音，瞬间让全场人齐齐回头。 杨小涛看着秦淮茹昂起头，抿着嘴，一步步往前走来。 目光却是看着秦淮茹手上攥紧的布兜，那样子应该是挂在脖子上的。 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杨小涛也已经猜到了。 而这一处，更让杨小涛看出秦淮茹的果决。 不出意外的话，秦淮茹这是要抽身了。 至于能不能抽身，那就看馅得有多深了。 不过，既然刘光齐都给了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不陷进去？ 杨小涛能够想到，院子里的聪明人自然也能想清楚。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时候，秦淮茹竟然站出来，还给了刘光齐沉重的一刀。 此时，秦淮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这也是她冷静下来后仔细思考唯一能做的事。 若是让刘光齐将事情说了，她就是被动接受的人。 还不如现在就站出来，主动揭发，也能争取宽大处理。 何况，刘光齐给的钱，先前的时候确实花了些，用来改善家里的生活环境。 但自从贾张氏回来后，为了保住钱不被发现，她一直挂在胸前，贴身保护着。 所以这里面有不少，应该能糊弄.解释过去。 于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秦淮茹从脖子上将钱袋子拽出来，拿在手上，随即上前举报刘光齐。 而这一幕落在后面的贾张氏眼中，就是一脸的愤恨。 “怪不得找不到！” 她才不信刘光齐不给秦淮茹钱呢。 可是在家里搜了好久，也没找到钱藏在哪里。 却不想，秦淮茹竟然贴身藏着，加上天冷穿的多，她还真没发现。 “张所长，我，我也举报刘光齐。” 秦淮茹不理会众人的目光。 眼下，首先要保证自己不是跟刘光齐一条线上的。 至于什么绝情，什么忘恩负义的，统统抛在脑后。 只要自己先占据大义就行。 其他的，不管了。 秦淮茹站在傻柱身旁，还对着傻柱轻轻点头。 这一幕，让傻柱心里暖暖的。 关键时候，小秦姐姐还是跟他站在一起的。 而这一幕，在刘光齐眼中，却是针扎似的， 余主任看着秦淮茹，“你举报刘光齐？那总有证据吧。” 秦淮茹点头，“同志，这段时间，刘光齐他.” 说着，秦淮茹眼中突然泛起泪花，“我们家男人走的早，家里就我一个青壮年，可上面有个犯头疼的婆婆，下面还有三个孩子，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秦淮茹双目泛红，眼泪已经流下。 身边的傻柱听了心里堵得慌。 “所以你就跟刘光齐在一起了？” 张所长不吃这一套，在他眼里，跟敌特有关系的人都是有嫌疑的。 不能因为‘悔过’就放弃调查。 这点，余主任也是如此，看向秦淮茹的目光，更多的是玩味。 从那个混乱年代过来的人，对这种情况有更多的了解。 听到张所的话，秦淮茹脸色如常。 在站出来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问题。 那就是绝对不能承认。 不为别的，就为了棒梗他们几个，自己，决不能成为杨小涛嘴里的破鞋。 “没有！” 秦淮茹说的斩钉截铁，身旁的傻柱听了，身体突然轻松许多。 但院子外的许多人，却是露出鄙夷神情。 没有，才怪呢。 这其中以许大茂最为不屑。 当初自己五块钱，可把自己累的腰都直不起来的。 就刘光齐给的钱，还不知道多少个五块呢。 哈哈哈~~~ 就在秦淮茹声音落下的时候，刘光齐突然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以至于不停的咳嗽起来。 秦淮茹却是脸色平静，仿佛没有任何影响似的，继续说道，“我看得出，他对我是真心的，要不然也不会给我这么多钱。” 说着将布兜打开，里面同样是一把钱，看数额得有上百块吧。 周围人目光变得不同了。 没想到，秦淮茹竟然舍得拿出来。 身后贾张氏看着桌上的钱，双目放光，心里嘟囔着，‘这蠢货，就不知道留下一些？’ 而许大茂却是张着嘴，‘这得，多少个五块啊。’ “这些都是他给我的钱，我一分没花。” 秦淮茹认真看着刘光齐，“因为我知道，我这种人，不能拖累他。更配不上他。” 听到这话，傻柱张嘴想要安慰秦淮茹，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而听到秦淮茹的话，刘光齐的笑声突然停止，再次看向秦淮茹的目光，多了一份嘲笑。 “公安同志。” 刘光齐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目光瞬间凝聚。 “这件事，我坦白。” 一句话说出，刘光齐整个人都放下重担似的，然后看着刘光天，“这件事，他们都不知道。” “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当年若是不离开这四合院，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刘光齐颓废的说着，然后看向人群，目光锁定杨小涛，“杨小涛，你的命，真好啊。” 一句话，让杨小涛眉头皱起。 这群该死的家伙，果真害我之心不死啊。 周围院里人，听到刘光齐的话，同样吃惊。 而此时，刘光天刘光福的心里，更多的是恐惧。 这事还跟杨小涛有关？ 这一刻，刘光天在心里，恨死了刘光齐。 “带走。” 张所长一挥手，不想再耽误事，让人押着刘光齐出去，至于刘光天以及二大妈几人，也要一起回去接受审查。 “你们俩，也一起回去。” 余主任看了眼傻柱和秦淮茹说两句，随后对着杨小涛点头。 秦淮茹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转身跟上去。 傻柱嘿嘿一笑，同样快步离开。 (本章完) 1130 方向很关键，一窝都端了 四合院 二大妈一家被带走后，四合院里再次成为周围胡同舆论的中心。 同时，院里的人也被派出所要求协助调查，事情清楚之前，不得离开。 好在上次因为聋老太太的事院里有过经验，该请假的请假，阎阜贵带头询问各家需求，统一之后一起采买。 也不知道这次要多久，但大家心里并不紧张，或者说，经历过后，有了心理准备。 胡同里的人看着刘光齐等被公安带走，纷纷打听消息。 得知刘光齐是特务后，都是莫名惊骇，周围都是相熟的，谁也没想到，看着长大的刘光齐会做出这种事。 不少人暗自叹息，尤其被押出来的还有刘光天兄弟以及二大妈，这一下，整个家里都没落好。 至于刘光齐的过往再次被人扒出来，人们发现，刘光齐之所以这样，十有八九是离开四九城后的事。 明白这点，各家各户对家里的孩子管教愈发严厉。 你可以不听话，但不能不学好。 否则连累了家人，兄弟姐妹的，还不如打断腿栓家里呢。 同时，街道办要求提高警惕。 不少大院在大爷们的带领下开始梳理相关人员，尤其是那些外出归来的人。 这件事，很快取代了杨家买电视的热度，成为院里最热话题。 当然，院里人们对于敌特的态度是统一的，那就是保持高度警戒，时刻同敌人进行斗争。 为此，作为大院的唯一大爷，阎大爷更是带人在周围巡视，同时在院里不断强调，要时刻保持警惕。 杨小涛回到家里，就看到冉秋叶担忧的神情，一旁的娄晓娥也是脸色难堪。 显然两人都清楚，这什么敌特就是奔着杨小涛来的。 冉秋叶更是想到上次发生的事情，虽然最后没有伤到自己人，却也是惊魂不已。 “没事的，就一丧家之犬的狺狺狂吠，当不得真。”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他们真要肆意妄为，那也将咱们的同志太不当回事了。” “别担心，这些过街老鼠，早晚会清理干净的。” 冉秋叶却是始终担心，她不怕自己和丈夫，她怕的是孩子受到伤害。 “这两天，就让妈在这住着吧。” 杨小涛点点头，知道冉秋叶担心的什么，心里权衡一番，决定将小薇留在两个闺女身边。 至于端午，有旺财在。 晚饭过后。 杨小涛家里再次坐满了人，围绕在电视机前看着屏幕里三只小猫，也不管是不是小孩子看的，各个都是津津有味。 就是那些汉子也跟着笑起来。 杨小涛在一旁也是无语，白天院里还紧张的搞什么保持警戒，到了晚上，就成这样了？ 看着一群人在屋里哈哈笑着，哪还有先前的紧张？ 就是冉秋叶抱着端午也在新奇的看着，一旁冉红兵更是咬着指头，目不转睛。 贾家。 因为秦淮茹被带走了，只剩下贾张氏跟三个孩子。 贾张氏坐在床头上，跟个木头似的，看不出脸色。 不过，在心里除了恼怒还有悲愤。 恼怒秦淮茹竟然背着勾搭别的男人，别看秦淮茹说的肯定，可她清楚，一个上了环的女人，啥事做不出来？ 当初为了让她上环，只是不想留下孩子，亏了自家的棒梗！ 却没想到她会这样！ 照目前来看，这刘光齐可能都不是第一个！ 也就骗骗傻柱那傻子。 “这该死的骚狐狸，藏了那么多钱，就不知道少拿一点？” “没了钱，有啥用？” 贾张氏脸上有了怒色，但随即被恐惧取代。 “秦淮茹要是有问题，会不会受到牵连贾家？” “会，肯定会的！” 贾张氏立马给出答案，吓得站起来想要逃离四合院，先藏起来。 可刚下床，就想起，自己能躲哪？ 不吃不喝了？ 想想在村里的日子，那过的就是生不如死啊！ 可，没了秦淮茹，自己领着三个孩子，怎么办？ 跟院里的老王头那样捡破烂？ 她贾张氏，怎么能干那么下贱的活？ 不，不能出事！ 可万一呢？ 贾张氏一会儿吸气保持震惊，一会儿又手脚无处安放的焦虑。 最后越想头越疼，心里烦躁的很。 看着门口的三个孩子，心里难受。 好在，贾家还有个男丁，不至于跟一大妈一个下场！ 将来也能成家立业，给她养老！ “棒梗，过来！” 棒梗正看着杨小涛家，虽然看不清里面光景，但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心里就痒痒着。 听到贾张氏的叫喊，回头看了眼，见贾张氏一脸的阴沉，也不说话，不情不愿的走到贾张氏跟前。 贾张氏一把将棒梗搂在怀里，也不说话，只想抱着。 就在棒梗觉得难受时，才缓缓开口， “棒梗，今后，奶奶就靠你了！” 第二天，天刚亮。 街道办的王主任就带人过来坐镇，省的四合院再出什么幺蛾子。 杨小涛让人给机械厂请假，说明情况。 杨佑宁听说杨小涛院里出现了敌特，开车过来查看情况。 杨小涛将事情说了遍，杨佑宁皱眉，提议给杨小涛换个地方，反正机械厂的家属院还能腾出来。 杨小涛却是拒绝，家属院啥情况他知道。 说实在的，不论从大小还是方便上，都不如四合院住的舒服。 尤其是楼上楼下的，有了孩子住不来，闹腾起来更是麻烦。 再说了，在这四合院住习惯了，杨小涛也不想搬家。 杨佑宁见此也没说啥，确定没问题后，开车离开。 前脚杨佑宁刚走，后面小波就从前门下来，然后找到杨小涛。 杨小涛将其领进书房，两人坐下。 “杨总，这是我们从刘光齐那里问出来的。” 小波将一份文件递给杨小涛，“据刘光齐交代，对方是来自联盟的特殊机构，这次接近四合院的主要目的就是获取有关玉米的情报！” “余主任让我来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影响！” 杨小涛眉头一皱，然后看起文件上的内容。 只是看了一半，杨小涛嘴角就露出笑容。 文件上说，联盟得知杨小涛能够研发出抗盐碱的玉米，所以认定杨小涛具备某种技术，可以提升基因的控制技术。 说的很模糊，但杨小涛清楚，上次给盖尔特几人的基因突变原理还是被联盟关注，这次应该是受到血玉的刺激。 不过，这刘光齐也是个人才，单单从秦淮茹那里听说空壳玉米，从棒梗偷得盐碱土壤，竟然脑补出一份研究资料，核心观点竟然是盐！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而更让杨小涛哭笑不得的是，联盟那些人竟然还真相信了。 “杨总，余主任想要知道，那份报告的价值！” 杨小涛将文件放起来，随即笑着，“价值？如果从学术上来说，这份伪造出来的文件，简直就是狗屁！” 小波听了心里放下心来，就怕刘光齐从杨小涛这里搞到点东西，那样对国家来说，将是最大的损失。 只是又见杨小涛脸色郑重起来，小波心里又是提起来。 “可如果从另一方面来说，能够让联盟走上一条错误的研究方向，并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我想，这份报告对咱们的价值，应该是无量的！” 杨小涛说完，目露精光！ 联盟，呵呵！ 现在是联盟，搁在以前，那可是罗刹国啊！ 当年侵占领土最多的，就数他了。 何况，现在的联盟对国内可不算是友好。 能够通过杂交玉米连续坑他们几次，也算是出口恶气。 就在杨小涛脸上杀机一闪而逝的时候，一旁的小波登时张大嘴巴，心里一时没转过弯来。 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个中关窍，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份忌惮。 这家伙，跟他们主任一个样，看起来人畜无害，可要阴起人来，防不胜防。 “那个，我先回去跟主任说下！” 见杨小涛说完，小波也不停留，起身就往外走！ “刚来就走，留下喝点水啊！” 杨小涛起身相送，却发现小波速度飞快，都跑出院子了才挥手喊道，“我还有事，下次再来！” 说着几套跑过了垂花门，让杨小涛看了很是认可，“果然，这才是干事的人！” 说着杨小涛回到屋里，又想起小波说起秦淮茹跟贾张氏偷偷挖空心玉米粒的事，也算是给他提个醒。 以后没有把握的话，宁可放在空间里，也不能留下马脚。 好在这次能圆过去，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解释起来都是麻烦。 自己总不能暴露出来小薇吧。 那样，估计自己也没了自由！ 杨小涛回到书房继续研究变速箱图纸。 外面，冉母跟冉秋叶在院里串门，虽然出不了大门，但也不妨碍串门联络感情。 当然，就是苦了冉父，这段时间只能自己做饭了。 “阿嚏！” 七机部，研究中心。 冉父捂着鼻子，使劲揉了下，才看向面前的数据表。 身旁的沈荣关心道，“主任，你这两天没回家休息了，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冉父紧了紧身上的棉大衣，对沈荣的话无动于衷。 沈荣见了，无奈摇头。 冉父这工作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性子，在西北的时候就见识过。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连续干了三个通宵，然后就在实验现场站着睡了。 直到实验数据成功了，才有人听到冉父的鼾声，这才发现。 “这数据比先前稳定多了！” 良久冉父将数据表放下，脸上露出欣慰神色。 “这说明，我们的思路、方向是正确的，提高精密度，能够更高的稳定主体，减少容错率！” “而且，这种提高，有助于导弹的稳定性。伱看…” 冉父将数据单放到桌前，指着两项数据说道，“先前咱们考虑过温度的影响。” “毕竟咱们国家太大了，南边热，北边的冷…” 冉父越说越兴奋，沈荣只能在一旁听着。 “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 沈荣等冉父说完，赶紧开口，“不过，您想过没有。” “这么精密的部件，可不算谁都能做出来的。” “而且，将来咱们国家需要的可不是几枚，几十枚，有个能是成千上万枚…” 沈荣说着，冉父面色一僵。 他清楚，沈荣说的没问题。 “所以，我认为要么解决生产制造问题。” “要么就降低标准，采用普适性较强的。” 冉父听了沉默不语。 良久才点头，“你说的对。” “咱们要未雨绸缪，两头都得抓！” 随后沈荣离开办公室，冉父靠在椅子上，然后用力揉着太阳穴。 碰碰 敲门声响起，冉父刚要开口，就看到一名中年人走进来。 “首长，您怎么来了？” 冉父起身，来人正是七机部的钱首长。 只见他端着一个青绿色的缸子，来到跟前放在冉父桌上。 “尝尝，这是我特意搞来的德意志咖啡，没加糖！” 冉父听后，拿起缸子闻了下，脸上露出惊喜。 “哪来的，这味道，有种汉堡的海风味！” “哈哈哈，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味道，我在美利坚的时候也喜欢这个，不过我愿意加点糖，不多，喝下去，先苦后甜！” 冉父听了，眯眼笑着，拿起缸子抿了一口，“味道，温度，正好！” 哈哈哈 两人笑起来。 “这两天没回去？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我这还指望你分忧解难呢。” 冉父听了摇头，“回去也没人，还不如在这办公室里，有同志们一起，也不孤单。” “嗯？闹矛盾了？” “没，家里出了点事！” 冉父喝了一口，随后将杨小涛院里的事情说了下。 “杨小涛同志的事我了解一些，当年农科院的同志可是花了大力气，结果人还是没挖去。” “这也说明，杨小涛在农业研究上的造诣，不比机械方面差呢！” 冉父听了，也知道杂交玉米的事，但就像别人夸自家孩子的时候，作为父母长辈的，总得谦虚一些。 “哈哈，他啊，还是太年轻了，需要多磨砺一番！” “你啊，要求太高了！”钱老笑着，看的出冉父对杨小涛这女婿相当满意，也不戳破，“这对待工作可以，但生活上，还是要放宽心，不要太较真。” 冉父点头，他也不是较真的人，只是女婿这么优秀，他这当岳父的很有压力啊。 尤其是女儿从小就崇拜他，现在要被另一个男人将这份风头抢了，怎能坐得住？ “听说实验差不多了？” 钱老看出冉父的想法，开口转移话题，“我原以为得今年下半年做好呢，你这好，来了没几个月，进度超前一大截了，再这样下去，我估计今年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冉父听到后，放下缸子。 “首长你看，这是最新数据，这次我们提高了精度，结果就稳定了” 说着两人凑到一起，仔细分析起来。 良久，冉父才说出刚才的两个方向。 钱老认真思考一番，“其实，这并不算是两个方向。” “当前，国内工业水平达不到的时候，我们需要采用第二种，普适性，完成从零到一的转变。” “当工业水平不断提升，达到更高的要求时，我们就可以按照更高的精度来完善！” 冉父点头，“所以说，还是受限于基础工业啊！若是有更好的机器，更好的工人，咱们也不用忧心这个了。” “对啊，咱们国家从无到有本来就是不小的挑战。” “这从有到精，更是一条坎坷路啊！” 想起这段时间王老在外面‘打秋风’，他这个副手才能安心的工作。 对此，更有体会。 随后看着冉父，“你也别太急，路要一步步走，只要没有错方向，总会成功的。” 冉父听了，却是摇头。 “首长，若是先前，我觉得没啥。” “可去了机械厂参加了比武大会，我才发现，原来咱们国内有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啊！” “他们在各自岗位上，用简单的工具，却能做到机器做不到的地步。” “他们取得的成果，就连首长们都称赞。” “当时，我就想，他们可以，我们也可以克服困难，完成任务！” 冉父说着，钱老却是笑了。 “我看你是被女婿刺激的吧！” 冉父也不害羞，“有这方面原因，但更多的是，我想让罗嗦君早站起来，早点娶老婆，早点成家立业，开花结果。” “让那些瞧不起，看不起，唱衰我们的人看看，家里有了顶梁柱，谁还敢欺负咱！” 这句话，斩钉截铁！ 钱老听了慢慢起身，郑重说道，“等罗嗦君结婚那天，我邀请你当主婚人！” “可以带家属吗？” 冉父突然开口，钱老哈哈笑着，“你是想在女婿面前显摆吧。” “就是让他瞧瞧咱们七机部的本事，到时候，也心甘情愿的给咱干活。” “哈哈哈。行，到时候，我给你批条！” ……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变速箱图纸（小），评价等级，良好—上！”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2000。” 周日，中午。 在经过半上午的努力卡bug后，杨小涛终于听到系统久违的声音，身体也是一松，随后靠在椅子上，拿起图纸再次看了一遍。 “只是良好吗？” 原以为可以达到优秀的，却不想，还是差了点。 “不过，总算是成功了不是。” 杨小涛没有过多纠结，良好也算是不错了，起码做出来能用。 将图纸收入空间中，杨小涛看了眼窗外，天阴沉沉的。 貌似进入冬天后，四九城上面的雨雪有点多啊，前些天刚下了雪，现在又阴呼呼的。 外面的温度越来越低，对现在的人来说，很不友好。 收回目光，杨小涛扫了眼系统面板。 学分:19999 差一点两万，然后差三分之一升级。 兑换栏，还是周一时候的样子。 不过，对于明天的物品刷新杨小涛报以期待。 毕竟那是65年来的第一次刷新，但愿给点力，开出点好东西。 将系统收起，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瓜子，准备起身。 来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人们的笑声。 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下时间，十二点半，得了，估计中午饭不用吃了。 可能是周六的原因，今天中午电视上播完新闻后，竟然播放了电影，这下得到消息的院里人，自然都跑到家里来。 就是家门口都站满了人。 杨小涛从屋子里出来，眼前一片人头。 大人的小孩的，都坐在凳子上看着那十四寸的屏幕，目不转睛。 就是杨小涛出来了，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继续看着电视。 这让杨小涛有种前世孩子玩游戏痴迷的感觉。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电视这玩意，太新奇了。 看了眼对面屋子里的冉秋叶，这会儿正拿着饼干泡软了喂孩子，小端午跟小雨吃的津津有味，几家大人也是有说有笑。 杨小涛见过不去，便在原地站着。 看了一会儿，问了下身边的王小虎，这才知道这电影叫《人往高处走》，算是个剧情片。 众人看的热闹，就听到外面传来阎阜贵的声音。 “大家都出来，王主任来了，要开会了。” “快出来，都快出来。” 阎阜贵站在中院大声喊着，一旁王主任带着小李干事跟两名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站在一旁，看脸色，很是严肃。 屋子里众人听到阎阜贵的声音，纷纷起身，依依不舍的往外走。 大人都出去，小孩子却是不理会，继续靠前看着。 杨小涛跟冉秋叶出门，站在自家院子里。 没一会儿，前院后院的人都聚集过来，然后就听阎阜贵开口，“大家都安静下，咱们街道办的王主任，来咱们四合院，有事情宣布，都仔细听好了。” 说完，阎阜贵退到一旁。 王主任上前，扫视左右，目光在贾张氏和贾梗身上停留一番，随后朗声说道，“同志们。” “发生在咱们四合院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咱们院里，说明我们做的还不全面” “我希望大家擦亮眼睛，将隐藏在人民群众中间的破坏分子找出来，绳之以法。” 啪啪啪 阎阜贵带头，众人也都给王主任面子。 王主任伸手下压，随后沉重说道，“这次事件，上级得知后非常震怒，要求严肃，严厉处理相关犯罪人员。” 话音落下，周围人目光齐齐一缩，仿佛在说他们似的。 月亮门处，秦京茹抓着许大茂的胳膊，担忧问道，“大茂，咱们隔得这么近，会不会有事？” 许大茂拍拍秦京茹的手臂，“甭怕，没咱们的事。” “上次那死老太婆出事时候，刘家不也没事？” “可，可现在刘家出事了不是。” 许大茂不悦，“能一样吗？听我的，没啥事，心放肚子里去。” 贾家门口，贾张氏差点转身跑回家里。 刚才的话，总觉得是对着她说的。 不过眼下回家也躲不了，只能在门口硬顶着。 “经过上级调查，经确定，刘光齐参与破坏活动。” “在此期间，刘家家人虽不知情，却也享受刘光齐带来的便利。” “而且无意中帮助刘光齐搜集相关重要信息，经上级批准，没收刘家获得好处.判处刘光天等三人，前往西北参加劳动改造。” 哗~~~ 瞬间，众人哗然。 这，果然是从重处罚了。 不单单要罚钱，还要赶去西北劳改。 这一走，院里就等于少了一户人啊。 不少人想到刘海中就是这样刚离开的，现在一家人去了，算是另类团聚吧。 只是，有心人听出来，这里面只说了刘光天三人的处理结果，至于刘光齐并没有说。 不过也能猜出来，犯了这种事，少不了一颗花生米的事。 否则，养着也是浪费粮食。 “经查证，秦淮茹在与刘光齐交往期间，虽不知情，被其利用，但行为不端，且利用身份掩护，替刘光齐搜集资料，造成重要损失。” “经街道办一致认定，没收秦淮茹非法所得，同时在街道监督下，劳动改造两年。” “每周写一篇思想品德总结，不得少于八百字。” 两年？ 行为不端？ 声音落下，众人又是一番交头接耳。 “这两年，会不会太重了。” 冉秋叶在一旁问道，“她家孩子还小，没了秦淮茹，那贾张氏一看就是重男轻女的，可怜了孩子。” “你没听说是街道办监督吗？肯定不远，方便回来照顾。” 冉秋叶听了不言语，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杨小涛见了，将手握住，母性光辉可以有，但不能泛滥。 就贾家的那三个孩子，小槐花不敢说，但棒梗是长歪了，现在看来小当也是不往好草里赶，还是少搀合为妙。 “经上级了解，贾张氏。” 啪嗒 王主任刚说出话来，贾张氏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差点晕过去。 “贾张氏，伙同秦淮茹一起盗取重要研究物品，经过上级讨论，在街道办监督下，劳动改造半年。” 噗通 下一刻，贾张氏双眼一番，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不过，王主任并没有因为她晕过去就放过，接下来的事还需要她这个贾家唯一大人听着。 小李干事让人上前，对着人中一按，贾张氏立马醒来。 “老天爷啊，我不活了，我什么都没干啊，怎么又是我啊，冤枉啊。” “老.老头子啊，我的儿啊，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啊.” 贾张氏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神情悲怆，比听到秦淮茹的处罚还难受。 她好不容易回到四合院，这会又要去劳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都是秦淮茹，对，是秦淮茹。” 贾张氏突然蹦起来，“王主任，跟我没关系，都是秦淮茹，是她惹的祸。” “您要是不信，就去问她，都是她不三不四，不检点才搞出来的，跟我没关系啊。” “我，我跟她划清界限，我们断绝关系.” “住嘴！” 王主任冷声呵斥，“偷窃玉米的事情，不是你指使的？” 贾张氏张大嘴巴，猛然愣住。 “那三袋子空壳的玉米哪来的，用不着我提醒你吧。” 这一刻，贾张氏彻底慌了神。 猛地看向杨小涛，就要张嘴，却听到王主任开口。 “贾张氏，老老实实服从安排，若是执迷不悟，就不是半年了！” 贾张氏立马闭上嘴。 半年，说长不长，却也能捱过去。 “贾梗！” 就在贾张氏发愣的时候，王主任盯着一旁蹲地上的棒梗，心里对这个孩子彻底失望。 小小年纪，就学会偷鸡摸狗，还助纣为虐，一块钱就给收买了，这要是长大了，妥妥的汉奸走狗。 想到这里，王主任的目光更加锐利。 棒梗在这么多人面前站起来。 “贾梗，在院里帮助刘光齐收集材料，行为恶劣。” “根据街道办一致决定，继续参加劳动教育，时间半年！” 贾梗张大嘴巴，脑海中却是闪过一个念头。 又要去小老大了！ 等老大出来，可以带着自己干大事了！ 想到这里，棒梗不仅没有害怕，没有沮丧，反而是跃跃欲试。 周围人看了，都是摇头，这孩子，没救了！ 贾张氏听到王主任这么说，刚要替棒梗反驳，可转念想到棒梗的年龄还进不了少教所，不用担心留下案底。 而且去了那里，除了自由受到限制，有吃的，有住的，多好啊。 想到这里，见棒梗也是满脸不在乎，贾张氏便不再过问。 杨小涛看了眼棒梗，这孩子不会以为还是上次那地方吧。 管教怎么会到这种错误？ 再看贾张氏，那模样，也是无所谓。 果然，只要不涉及到她，哪怕是亲生孙子都不再搭理的。 周围院里人听王主任说完，一个个面色严肃。 “贾张氏，贾梗，一会儿跟我们去街道办报道，另外，其他人可以自由活动了！” 说完众人都是松了口气，终于能去上班挣钱了。 等众人散去，王主任来到杨家门口，跟杨小涛说了两句，就让人带着贾张氏跟贾梗前往街道办。 至于剩下的小当跟小槐花，秦淮茹回来前，由阎阜贵这个大爷代为照看。 当然，最后还是落在了一大妈头上。 可以自由活动后，冉秋叶便准备收拾东西回杨家庄。 眼下马上就要寒假了，学校要准备最后的期末考试，还要对优秀学生进行奖励。 学校的事情不少，冉秋叶也得回去帮忙。 杨小涛本想送她的，但被冉秋叶拒绝。 两人将孩子送到冉家后，杨小涛就让旺财和黑妞跟着，带着不少东西前往杨家庄。 傍晚时候，杨小涛一个人在家里准备晚饭，就听到院子里传出来一阵议论声。 然后就看到中院里，一群人从垂花门走出来。 领头的是派出所的张所，后面是二大妈和刘光天兄弟俩。 在后面是秦淮茹，一步步走着，如同木偶。 对于处理结果几人都知道了。 二大妈他们不得不接受现实，毕竟家里出了不孝子，怪不得别人。 好在只是去西北劳动改造，不是跟刘光齐那样吃花生米。 现在，刘光天跟刘光福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但麻木中，也有一种莫名的解脱。 先是被老爹刘海中连累，现在又是被老大刘光齐连累。 就像在这四合院里，总有一股魔咒缠在他们头上似的，现在终于要离开了，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 离开四合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三人快速回到后院，开始收拾东西。 胡同外的车子，还在等着他们。 刘光天他们看得开，秦淮茹却是一万个不乐意。 明明她是举报的啊，还把钱上交了，为什么还要对她惩罚？ 两年啊，劳动改造，这可不是去街道办干活，还有钱拿。 这是纯干活，顶多管一顿两顿的饭。 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抬头看了眼家里，黑漆漆的一片。 这时她还不知道贾家的情况，还以为贾张氏不开灯是节省电费呢。 就在此时，一大妈领着两个孩子出来，拉着秦淮茹快速回了贾家，然后才知道街道办对她们家的处理。 吧嗒 瞬间，秦淮茹委屈的眼泪从眼眶中掉落下来，神情悲怆，“一大妈，为什么，我都已经主动了，都已经指证了，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还要惩罚我？” 一大妈也是无奈，她也没想到，秦淮茹当时都主动站出来了，为什么上级就不考虑呢？ 要知道，这家里可都靠秦淮茹一个人撑着啊。 这秦淮茹要是倒下了，这三个孩子咋办？ 屋子里，只有秦淮茹不断的责问声。 就在秦淮茹责问的时候，余主任正看着面前的中年人。 “是他吗？” 声音落下，然后刘光齐在两名士兵的押解下，认真看了眼，然后点头，“是他。” 被抓住的人，嘴巴塞着袜子，看着刘光齐满是阴狠。 半小时后，某教授课堂上，刚刚下课的老教授正向一名女学生讲解着课堂上的内容，然后从一旁走来两名夹着书包的学生，就在错身的时候，两人一起握住女人的胳膊，直接将女人掼在地上，一人直接将卷起来的本子塞到嘴里。 “你，你们干什么，快放开他。” 老教授愤怒的喊着，就要伸手去解救奋力挣扎的女学生。 “你好，王教授，这是我们的证件。” 这时从一旁出来的小波拿着证件出现，老教授看了一眼，顿时脖子一缩。 “你，你好，同志。” “你好，王教授。” 小波看到被架起来的女人，随后收回目光，“经过我们侦查，这人是敌特。” “啊？敌特？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么漂亮的女人，不正是最好的接近方式吗？是吧，王教授。” “我” “跟我们走一趟吧。” “唉！” 很快，在石城，在西北，在四九城，这样的情况不断上演。 只是这次跟以前抓捕的不一样，因为这次抓捕的大多数都是拥有高级知识的人。 其中不乏一些知名学者，他们得到的命令并不是在物质上破坏革命，而是准备从精神上影响、改变意识领域。 其中，在四九城一座私人公寓中，正在上演一次集会。 而参与集会的人中，竟然有人对参加的人这样说，‘李桑，我们愿意支持你越走越远，但在将来你们强大了，一定要记得，我们之间的友谊，一定要帮我们民族说话啊。’ ‘到时候，一定不能忘记今日之约定。’ 夜幕落下，一切行动汇总上来，各地抓捕顺利，没有漏网之鱼。 余主任看着行动报告，随后放在一旁开始书写备忘录。 将事件起因、行动方案以及最终结果写明白后，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在旁边备注上一行小字。 “本次惩处本着从严从重的原则，相关涉及人员，俱都受到惩罚。同时，立功之人，予以奖励。” “唯有如此，才能显示我方之愤怒，方可迷惑敌人。” 简单两句话，说明起因。 将备忘录放进档案袋中，然后封好，出门上车。 贾家 贾张氏回来后，整个人沉默不语。 就是棒梗，也变得阴沉。 事情完全不是她们想的那样。 贾张氏还是上次工作，清理街道粪水。 贾梗去的地方不是上次的管教所，而是在郊区一个类似曹家沟的村子里，这让贾梗很是失望。 至于秦淮茹，这次同样是扫大街，不过，没钱。 哈哈哈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众人透过窗户看到来人，正是傻柱。 “一大妈，我回来了。” 傻柱手上拎着一块猪肉，大步走进一大妈家，脸上笑容不断。 上次举报刘光齐后，在派出所里做了笔录，他就回了煤场工作。 今天终于等到了好消息。 煤场的厂子亲自找到他询问情况，傻柱自然是玩好了说，省去了争风吃醋的那一段，直接说自己怎么发现敌特的，怎么带人去抓的。 厂子听了也跟自己得到的消息一致，若不是立功不俗，也不会劳改时间减半，还允许回家居住。 当厂长将情况说了后，傻柱直接在原地蹦起来，对着厂长又是抱拳又是鞠躬的客气着。 厂长见此，便梳理成长的安排傻柱去后厨工作，以后就是后厨的员工。 对此傻柱一万个乐意。 虽然没有工资拿，但能够回四合院了啊。 能够有时间出去做席面了啊。 未来的日子，多么美好啊。 正因如此，傻柱才连夜回到四合院，想要将这好消息与人分享。 不一会儿，傻柱的事情就在院里面传开了。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气呼呼的，若不是傻柱举报，他们家能都去劳改吗？ 秦淮茹同样咬得牙齿嘎吱响，看着傻柱那身影，恨不得上去咬两口。 “这家伙，又回来了？” 杨小涛端着碗，吃着面条，看到傻柱那如同红脸猴子似的，不由摇头。 “回来就好好的，老实本分些。” “不然.” 吸溜，将面条吃完，杨小涛放在桌上，随后略带玩味的说道，“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啊。” (本章完) 1131 化工厂完工 肥皂提炼技术 很快，傻柱举报立功的消息就在四合院里传开。 对于傻柱踩着刘光齐爬起来这事，院里人并没有过多表示。 不仅是刘光齐活该，成为人民的敌人，是个人都不会放过。 不过对傻柱这浑人，众人也没多大欢喜。 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当然，也有人听着就难受。 后院 许大茂坐在炉子前，手里磕着瓜子，脸上阴沉不定。 “这该死的傻柱，真他娘的走了狗屎运，这种事都能撞着，娘的！” “这刘光齐也是混蛋，早知道要是这货色，老子去举报了多好，说不得还能回机械厂继续当放映员呢！” 想到傻柱得到的好处，许大茂就牙疼。 死对头，永远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对傻柱来说，工厂里那点工资真不算什么。 只要有手艺，就跟他一样，有没有放映员这身份，无所谓。 反正凭手艺挣得更多。 所以傻柱回来了，就可以接私活，就能挣钱，落好处了。 “混蛋！” 啪嗒 将瓜子皮砸在裤子上，又回头对着秦京茹喊道，“我说你平日里在院里没少打听。这刘光齐，你就没看出来？” 秦京茹正消化着傻柱回来的消息，脑海中再次勾起往事。 虽然许大茂这一阵吃了不少药，但效果嘛。 不能说没有，三分钟提升到六七分钟，看似提升了一倍。 但对她来说，没啥两样。 就这种状态，想要孩子？ 何其难也！ 可怀不上孩子，咋办？ 并不是怕许大茂跟她离婚，因为她已经证明过，自己是能够生的。 她怕的是，就这样下去，自己老了也没个后人照顾，看看院里的一大妈就知道，没了老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啊！ 自己要是老了，就许大茂这样的，算了吧！ 正想着以后的事，突然听到许大茂吆喝，秦京茹猛地抬头，“我咋知道？他要是那么容易被发现，院里早就有人举报了，还有傻柱的事？” 白了眼许大茂，秦京茹从床上下来，靠近炉子。 “说的也是！” 许大茂应了一声，不过又想起什么，冷哼一声，“别以为回来了就没事，老子还没出手呢！”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只是抓过瓜子好心提醒道，“你闹归闹，可别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这院里的人，可精着呢！” 闻言，许大茂点头，心里更加谨慎。 一大妈家。 一大妈看着傻柱得意的忙上忙下，嘴角露出笑意。 现在，傻柱家没了，那这里就是他的家。 “柱子！” “一大妈，啥事您说！” “没事，大妈明天就把里屋收拾出来，以后回来就住这里，咳咳…” 傻柱放下铲子，“一大妈，这可不成，我啊！” “住在外面就行，里屋还是您住着，我这进出也方便！省的回来晚了打扰您休息不是！” 一大妈听了也不多说，只要傻柱同意在家里住下就行。 至于贪图他家房子什么的，这有啥？ 等他们老两口没了，房子还不是留给别人？ 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交给傻柱呢。 也让他有个落脚的地。 傻柱同意，一大妈心情舒畅，脸色也好了点。 “柱子，大妈问你件事！” “你跟秦淮茹，还能在一起？” 傻柱听了低下头，他也知道，这次举办刘光齐，自己算是走了大运，得利最多。 也清楚，秦淮茹这次是被牵连了，但他不后悔。 再一次选择，他也会举报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现在的改变。 “随缘吧！” 傻柱淡淡的说着。 倒不是傻柱看得开，而是这件事在公安的确定下，秦淮茹行为不端已成定局。 他何雨柱叫傻柱，但却不是真的傻。 什么叫行为不端，肯定是有牵扯，有勾连。 至于到什么地步，他，不想知道。 每每想到这里，傻柱就觉得心里憋屈。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心里面一直认为是圣洁的存在，却不想背后里竟然，竟然行为不端。 呼~~~ 努力保持平稳心境，傻柱继续做饭。 见此，一大妈只能在心里叹息。 砰砰砰 就在傻柱将饭菜放在桌上时，敲门声响起。 傻柱开门，然后就看到秦淮茹双目赤红的站在门口。 手上端着一个大碗，里面装着两个窝窝头，不看傻柱一眼，径直往里面走去。 “一大妈！” 秦淮茹声音里透着委屈，尤其是看到桌上的饭菜，那么多肉… 说出来后，强忍着眼中泪水，将窝窝头放下，嘱咐一大妈按时吃药，然后扭头就走。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傻柱一眼。 傻柱看着秦淮茹离开的背影，突然有种罪孽深重的感觉。 “柱子，柱子！” 一大妈见傻柱还在愣神，连连叫了几声。 傻柱这次回神坐在桌前，只是看到碗里的窝窝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唉，淮茹这些年也不容易。” “你也知道她家情况，要不是上次的事太突然，你们俩啊，也在一起了。” 一大妈说着，同时观察傻柱的脸色，见他一副愧疚模样，就知道心里还是有秦淮茹位置的。 只是，现如今的傻柱也不是以前的愣头青，经历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却让他懂得取舍。 坐在桌前，拿起窝窝头，“一大妈，我知道，咱们先吃饭。” “唉！” 一大妈叹息一声，随后拿起筷子。 一夜过去，院里早起的人多了几道身影。 贾张氏穿着破棉袄跟在秦淮茹后面，再往后是棒梗。 不同的是，棒梗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看样子像是出远门。 “妈，我不要去，那里太冷，妈” 棒梗委屈着小脸，心里一万个难受。 “棒梗听话，去了要安分点，别再惹事了啊。” 秦淮茹并没有上前安慰，只是老远的看着。 自己生出来的贾家的种，在她心目中越来越远。 以前还指望棒梗长大后，能够给她养老，但照这形势下去，长大这段时间，自己不够给他擦屁股的。 而且，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哪会儿。 “棒梗啊，我的好孙子啊。” 贾张氏听到棒梗可怜的话，却是上前一把将其抱住，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现如今家里面，小当槐花就是个赔钱货，将来嫁出去还不知道回不回来。 秦淮茹这个寡妇，说不好哪天就另嫁了，再者也不是没有撇下孩子跑了的寡妇。 若真如此，那她唯一的依靠，就是面前的孙子了。 虽然还小，却也是贾家的人啊。 “奶，我不去。” “棒梗啊，我的好孙子啊。” “奶，你帮帮我，我不去，那里太冷了，我要在院里。” “棒梗啊，我的好孙子啊。” “奶奶，我怕.” 棒梗紧紧的攥着贾张氏的袖子，两人就在院子里哭起来，让早起的人们看了热闹。 傻柱出门，今天要去煤场上班，恰好看到面前一幕。 对于贾张氏和棒梗，傻柱以前还能爱屋及乌，但现在嘛。 他对秦淮茹的感情自己都拿不准了。 若是没有举报功劳这件事，或许还会一如既往的想着她的好，但现在嘛，看着贾张氏和棒梗一对‘真情流露’，不由得当成热闹看。 只是在看到秦淮茹那凄苦模样，内心还是有些触动的。 秦淮茹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也没去制止贾张氏的真情流露，眼角只是扫了下傻柱，便静静等着。 片刻后，外面走进来一人，身穿制服，脸上不怒而威。 “贾梗？” 来人看了眼院子，然后放在正痛哭的贾张氏身上，这种场面，见多了。 当然，每次他们出来的时候，都说明一件事，问题很严重。 这些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若是不能及时改正，及时受到思想教育，将来必定是社会的不安分因素。 “我不要，我不要气，奶奶，救救我，奶奶.” “棒梗啊，我的好孙子啊。” 可惜，贾张氏来回，还是那句话。 下一秒，棒梗感觉被人抓住后领，直接站了起来。 “哭什么哭，后悔了，犯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国家给你一次机会，不好好把握。” “现在是第二次机会，最好别浪费了。” 棒梗瞪着独眼，看着来人那高大的身影，也不敢挣扎，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秦淮茹，看着贾张氏，看着屋子里漏出头的小当和槐花。 “我不要去，妈，奶奶，我不要去，啊~~~” 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秦淮茹两行泪珠滚下。 “棒梗，别怕，半年，很快的。” “妈等你回来了，给你做红烧肉吃哈” “听话啊。” 秦淮茹说着，来人看了眼，便拉着棒梗往外面走，秦淮茹在后面跟着。 很快，卡车的声音响起，随后迅速远离。 贾张氏看着垂花门消失的背影，颤巍巍的起身，一点点往外走。 很快，院里就没了贾家的身影。 而此时，杨小涛正看着兑换栏刷新出来的物品发愣。 今早上起床，一番收拾后，听到院里的动静杨小涛看了眼，随后便准备出门去机械厂。 在家里呆了三天，也算是放了元旦小长假，机械厂那边也该去看看了。 尤其是变速箱的设计图搞出来了，拖拉机和三轮车的进度提高一大截。 后面的难度小，应该用不了多久。 至于生产安排，还得跟杨佑宁刘怀民商量下。 争取在前年将样机做出来。 呃 还有不到一个月，有点赶。 就在杨小涛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周一。 也是今年的第一个周一，杨小涛对此还是很抱希望的。 果然，在打开系统面板后，兑换栏的物品更新后，一张独特的单子出现在眼前。 其他的东西杨小涛没去看，只盯着单子看去。 肥皂提炼技术，学分2000。 “靠！” 看到后面的学分要求，杨小涛突然觉得系统这是在玩他。 昨天刚挣了两千学分，今天就出来个两千的东西。 真是 “肥皂提炼技术？这东西，一看就是生产肥皂的。” “不过，现在还需要吗？” 杨小涛记得上次获得第一名的时候，就发了两块肥皂的。 当时拿回家里，冉秋叶和冉母可是非常欣喜的。 用他们的话来说，家里人多了，要洗的衣服多，平常洗手也要用，一块肥皂根本不够用的。 而且肥皂票也不是每个月都能发的，有时候肥皂用完了，就得想办法去洗。 院里人用的最多的是草木灰，杨小涛就看到过冉秋叶用来清洗月经带，那东西用起来，冉秋叶都觉得害羞。 当然，在杨家庄的时候还见过有人用地菜的根磨碎了，用来揉洗衣服。 总而言之，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却是关乎人民的生活水准。 杨小涛对这些生活用品了解的不多，但从冉秋叶两人的面上也能看出来，这东西比杨小涛想象的要珍贵。 一块肥皂就如此了，那肥皂提炼技术呢？ 有了这东西，会不会增加肥皂的产量？ “希望物有所值吧。” 杨小涛看了会，果断同意，然后两千学分凭空消失。 空间里，出现三页纸。 下一刻，提炼技术出现在手心，杨小涛看了眼，随即摇头。 “这也不难啊。” 看着上面的反应原理，看着一个个表明清楚的操作流程，杨小涛想起前世时候，那些穿越到古代争霸的时候，敛财工具中除了玻璃就是肥皂。 一个穿越古代的都能做出来，他，为啥不行？ 何况现在就是有现成的原理，配方。 没理由做不出来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决定，找机会去趟化工厂，将这肥皂做出来，省的洗个衣服都精打细算。 将肥皂提炼技术放回空间里，杨小涛收拾一番，出门前往机械厂。 机械厂大门口，一辆卡车缓缓停下。 车斗里，老道揉着坐麻的大腿，脸上布满风霜。 “无量天尊。” “终于回来了。” “咳咳，终于回来了。” 身后王浩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三人一车在路上跑了三四天，风餐露宿的，这会儿终于回来了。 “张组长，你说这东西，有用吗？” 王浩看着照看一路子的‘炼丹炉’，费这么大的事，若是没用，那岂不是白费力气？ “有用。” 老道斩钉截铁的说着，脸上不容置疑。 “走，开进去。” 老道拍着车头，司机会意，缓缓前进。 等杨小涛开车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就听娄晓娥说张老道回来了，正在后面仓库里。 杨小涛顾不得变速箱的事，立马来到仓库。 老远就看到仓库里站满了人，不时有吆喝声指挥着。 等杨小涛靠近后，就看到七八个人正在车上一点一点挪动着‘炉子’。 只一眼，杨小涛就觉得，这炉子，跟西游记里的，不一样啊。 不过，分量不轻。 “杨总。” “杨总来了。” 杨小涛靠前，众人看到纷纷招呼。 老道站在一旁，捋着胡须，脸上难掩疲惫。 “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在家里过年呢。” 杨小涛靠前，一边将外套脱下来，挽起袖子。 老道眼一白，“说得轻巧，这东西脆的很，路那样，能跑回来，也是司机本事好。” 杨小涛笑着，然后来到车下，车上的刘军等人正指挥着往下挪。 “我来。” 杨小涛直接来到车下，用手抵住炉子，试了下分量，感觉还行。 “放下方。” 下一秒，车上的人开始放绳子，杨小涛双手用力，身体往下蹲了下，然后稳稳接住。 周围人瞪大眼睛。 老道摇头，心里骂着变态。 当初他们往山下运的时候可是费了大力气，那一段路整整好了大半天的功夫，然后又是往车上送。 “别看了，搭把手啊。” 杨小涛的声音响起，众人赶紧上前帮忙。 五分钟后，被老道寄以厚望的‘炼丹炉’终于归置到位。 杨小涛活动手臂，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叉车搞出来。 叉车有点难，但手动液压叉车却是可以试试。 将这想法记下，杨小涛让人将炉子看好了，便领着老道前往食堂，听老道和王浩说起路上的事，这次回去不说坎坷，却也事情不少。 尤其说到道观的情形时，老道明显多了点惆怅。 几人在食堂吃了点东西，三人也得知这几天机械厂的事情。 尤其是听说比武大会圆满结束，而且杨小涛还得到了一台电视机，三人里除了老道还算镇定，王浩跟司机小王都是张大嘴不敢相信的样子。 杨小涛知道三人这次不容易，便亲自给三人申请了特殊补助。 一人一条毛毯。 也让王浩两人心里感激。 给杨总干活，不亏。 这边安排三人回家休息，另一边，杨小涛回到办公室跟刘怀民和杨佑宁了解情况。 办公室里。 杨佑宁捏着烟，满脸愁绪。 “西北延州那里情况不算好，上次夏老来消息，厂址的确立还在扯皮中。” “地方上有他们的考虑，我们有我们的需求。这中间，还不知道咋办。” 刘怀民点头，“没办法，咱们在人家地头上建厂，就得考虑当地的民生。” “可那样，咱们的运输成本就会增加。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两人不说话，杨小涛听了也默不作声，这种事情，他们也就是说说，真正拍板的还是上面的头头。 “首长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吧。” 最后刘怀民开口，杨佑宁也是没办法。 “对了，你的三轮车和拖拉机怎么样了？” 杨佑宁开口，杨小涛从包里拿出一叠图纸，“变速箱已经搞定，接下来顺利的话，年前能够拿出样机来。” “这么快？” “我还跟王首长说了，让他们不要急，年后春天试车就不错了。” 杨佑宁诧异的说着，拿起图纸仔细打量，虽然看不懂，但里面的设计却是有些复杂。 “王首长那里我会协调的，不过到时候咱们得去人帮忙。” “这点没问题，机修厂和三车间的人都能出，不过，你要去吗？” 杨小涛沉默片刻，“到时候再说吧，钢铁厂和化工厂的事情，也是紧要关头。” “钢铁厂那里，要尽快完成转炉的改造，到时候咱们机械厂的钢铁将不会受到制约。” “至于化工厂。” 杨小涛想到今天早上两千学分换来的肥皂提炼技术，虽然化工厂在上报的规划中，将以石油化工为主，但在这目标实现的路上，也可以找些额外项目，‘创收’一下嘛。 杨佑宁和刘怀民听到杨小涛说到一半突然没声了，立马看过来。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自信的笑着，“咱们的双子星计划就是两条腿，可不能一条粗一条细啊。” 刘怀民两人听的一头雾水，杨小涛也没有解释，“西北那里，要是没空的话，让老陈帮忙去趟。” “反正陈叔也懂！” 杨佑宁笑着，“老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谢谢你的。” “你们可得保密。” “哈哈！” 从办公室出来，杨小涛直接来到研发科。 这几天在四合院里，研发科的工作都是张冠宇主持，三轮车和拖拉机的设计进展顺利，车体框架已经有了轮廓，其他设计也有长足进展。 将变速箱的设计图交给张冠宇，然后在研发科待了会儿，跟众人讲解变速箱的设计要求，探讨过后，这才回到办公室。 上午在机械厂处理完琐事，下午杨小涛开车前往钢铁厂。 钢铁厂在三十吨的平炉改造成功后，现在正针对一百吨的大型平炉进行改造。 “要尽快带出一批技术工人，掌握转炉改造工作。” 杨小涛看了眼改造现场，对着身边管志勇和安仲生说道。 “杨总放心，最近我们正在整理改造心得，整理出来后，会加快改造速度。” 管志勇在一旁解释着，杨小涛点头，随后看着安仲生，“安老师，西北延州那里的情况你也知道。” “知道，杨总。” “现在还不需要钢铁厂的同志，但明年吧，一旦建起来，咱们厂要做好准备。” “我明白，只要需要，我们决不退缩。” 安仲生认真说着。 在钢铁厂这里他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但并不代表就安于此状。 能够参加延州的钢铁厂建设，能够建立起一台先进的钢铁厂，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更是一种机遇。 延州的钢铁厂建起来了，将来，他还要建造更高更大的钢铁厂。 “管厂长，人才这方面，你们要重点培养。” 这边杨小涛继续说道，“到时候，我打算让安老师以机械厂的名义支援延州建设，人员你们自己商量。” “不过，人少了，钢铁厂的建设不能落下，年后机械厂的钢铁用量会直线上升，不妨告诉你们，今后咱们机械厂要生产大型拖拉机和三轮车，对钢铁的需要只会越来越多。” 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安仲生倒是没什么，去延州支援本身就在计划内。 但管志勇却是感到压力倍增。 尤其是钢铁产量的增加，让他有些心里没底。 只能让钢铁厂的平炉加快改装。 在钢铁厂里转了一圈，总体来说，钢铁厂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点，杨小涛很是满意。 傍晚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在家里炖上了羊肉火锅，特意招待回来的老道。 两人在屋子里喝酒，院里不时有人路过，想要看看杨小涛有没有打开电视。 可惜，杨小涛对现在的电视节目并不热衷，家里冉秋叶又不在，院里人也没好意思进来。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上班。 上午在车间里看了一遍，因为比武大会的刺激，车间工人那积极性，杨小涛都觉得，车间里的温度太高了。 都怀疑烧锅炉的师傅是不是加料了。 查看了双星发动机的进度，随后下午便带着娄晓娥前往化工厂。 此时，化工厂的蒸馏塔已经安装完成，现在正在处理收尾工作。 来到化工厂，杨小涛在徐远山的陪同下参观了蒸馏塔，同时也听取了相关技术人员的分析。 “徐叔，年前能试产？” 看着数十米高的蒸馏塔，杨小涛开口询问。 徐远山摇头，“年前够呛。” “现在天寒地冻的，工人操作困难是一回事，还有温度对于化学反应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温度过低，严重影响了催化剂的效率。” “根据同志们的计划，年前能够检修装备完成，年后暖和，就能试产。” 徐远山说着，杨小涛点头，也清楚现在是以安全为主。 “那以后呢？总不能每到冬天都放假吧。” 徐远山笑着，“那不能，就是这开始时候，确保万一。” “等技术成熟了，今后会源源不断。” “那就好。” 随即在徐远山陪同下继续参观一番，最后回到办公室里。 徐远山让人上了茶水，屋子里除了杨小涛娄晓娥还有几个化工厂的主任。 “徐叔，我想知道，咱们化工厂搞过肥皂吗？” 杨小涛喝了两口，说出此行的目的。 徐远山放下缸子，不明所以。 不过杨小涛问起来，还是看向一旁的主任，“王主任，你说下。” 王主任是一名戴眼镜的圆脸中年人，乍一看跟张冠宇有点像，不过看眼神比起张冠宇多了份灵巧劲。 果然，王主任在得到指示后，立马站起来，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 “杨总，厂长。” “不用见外，坐下说，我就是问问。” “是。” 王主任顺势坐下，然后点头开始说道，“这肥皂咱们化工厂以前也参与过，可后来因为技术问题，加上上级的分派任务，咱们厂便没有再投入。” “那现在市面上的肥皂都是哪里生产的？产量如何？” “现在大部分肥皂都是化工一厂生产出来的，至于产量，那要看工艺了。” “有什么不同？” 杨小涛明显来了兴趣，见此王主任也愿意搭话，介绍起来很是认真。 “这其中，最早的肥皂因为工艺问题，使用的原料都是动物油脂，处理不好，就会存在异味，颜色还难看，有时候洗完的衣服带着一股腥味.” “不过现在听说化工一厂改进了工艺，生产出来的肥皂能够有效祛除异味杂色，也就是咱们用的灯塔肥皂” 王主任将情况介绍清楚，“至于您说的产量，若是其他肥皂，咱们国内也有不少，但人们都喜欢新的肥皂，所以这灯塔肥皂供不应求” “我猜应该是原件和工艺问题，限制了产量！” 杨小涛听了，突然笑起来，“既然产量有限，那化工一厂为什么不公布新工艺？让大家一起来生产那！” 徐远山听了，古怪的看了眼杨小涛。 “咳咳。杨总。” “这个，各个化工厂都有自己的擅长，都有自己的任务！这，自己的任务都做不完呢！” “化工一厂，没有公布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杨小涛摇头，知道这所谓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归根结底，就是人家化工一厂不想白费力呗！ 他们机械厂可是贡献出蒸汽发动机的设计图呢，甚至连启明星这样的‘宝贝’都发给其他人，这觉悟，化学厂的人，有点低啊。 “这怎么行呢，既然是工艺改进了，那就应该贡献出来，让更多的化工厂生产更多肥皂嘛。” “都是为革命建设做贡献，都是为了让人民过上好日子，怎么能自私保守呢。” 将杨小涛这么说，王主任露出苦笑，随即看向徐远山。 “杨总。” 徐远山说了一声，“有些东西，是工厂特有的，就像机械厂的红星拖拉机，是吧。” “这化工一厂的肥皂技术可是耗费多年，人力精力物资消耗无数，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其中。” “有些工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上级，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杨小涛翻个白眼，“也就是说，咱们化工厂不知道肥皂的生产技术呗。” 徐远山还以为杨小涛打人家‘秘方’的主意，想要化工厂生产肥皂，连忙开口，“这个也不是不能，只要咱们下功夫研究，凭借工厂的技术设备，应该能做出来。” 说着看向王主任，“你们说是吧。” 王主任立马点头，“杨总，按照我们现有的技术，器材，只要有时间，有精力，肯定能够研究出来！” 王主任的意思很明确，可以做，也能做到，但要时间。 而且，看样子，应该要不少的时间！ 杨小涛点头，“对于咱们厂的技术，我还是很认同的。” 徐远山几人点头。 但接下来杨小涛的动作却是让众人一愣。 只见杨小涛伸手接过娄晓娥手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一份关于肥皂的生产工艺，你们看看，能不能行？” 瞬间，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就连娄晓娥坐在后面，也是手一抖。 她拿了一路子，也不知道这里面竟然是这种东西。 杨小涛将文件放在桌上，徐远山最先反应过来，对着王主任点头。 王主任立马拿起文件，认真看起来，只片刻，身旁一人也凑过来。 “老李，你看下！” 王主任咽口吐沫，这三张纸上写的原理简单明了，化学反应也很准确，尤其是里面的工艺流程，有些他看明白了。 有些，却是给他焕然一新的感觉，就是不知道真假了！ 李主任没说话，只是接过文件，打开认真看着。 没一会儿，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然后在周围寻找草纸。 见此，杨小涛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过去。 那人客气点头，然后迅速在本子上验算着。 “小涛，你这是，哪来的？” 徐远山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杨小涛没学过化学啊！ 应该不是他拿出来的吧！ “这几天看了点化学类的书！” 杨小涛没有仔细说，但意思很明确，就是杨小涛写的。 徐远山张着嘴，脑海中一片混乱。 哗啦 突然间，李主任站起来，神情有些激动，“杨总，厂长，这，这上面反应没有问题！” 徐远山反应过来，迅速起身，伸手接过那份文件。 他不懂上面的技术，但他能看懂杨小涛的字。 那种书法，一般人写不出来。 仔细一看，果真是杨小涛的字。 “真是你写的？” 徐远山问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杨小涛笑着反问，而此时，一旁的李主任再次开口，“厂长，杨总给的这份。” “我了解过化一的工艺，但在设计上，跟杨总的还是有差异的。” 徐远山拿文件的手一抖，对于李主任的技术，他是明白的。 若不然，也不会让他来做最后的确认。 而李主任这么说，就说明，这份技术并不是杨小涛从化一那里搞来的。 “确定？” “我敢保证。” 李主任认真的说着，“这份技术在原理上与化一的还是有差别的，尤其是对酸碱的比例、分子置换.” 李主任解释了一通，在场的人却是没一个说话的。 徐远山还是不敢相信。 杨小涛却是看看手表，在化工厂不少时间了，该给的也给了，是时候回去了。 “徐叔，能不能行，你们按照这个试试。” “反正您也说了，化工厂设备什么的都有，试一下，能用最好，不能用，就算了。” “我就是看书时候有感而发，没别的意思。” 说着，杨小涛站起身来，对着还在发呆的徐远山说道，“徐叔，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我这先回去了。” “好，有结果，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徐远山也淡定下来，对着杨小涛点头。 随即杨小涛带着娄晓娥离开化工厂，开车往机械厂赶去。 “杨总，你，你真的懂化学？知道怎么做肥皂？” “略懂略懂！” 杨小涛开车，谦虚说着。 娄晓娥坐在后面，神情突然黯淡。 两人回到机械厂，已经到了下班点，杨小涛放下娄晓娥，便开车往冉家走去。 这两天，天气越来越冷，距离过年也越来越近。 刚到大杂院大门，小薇就冲到跟前。 自从杨小涛将小薇派到孩子跟前，小家伙一周就几天见到。 “咻咻！” 躲在杨小涛口袋里发出亲昵的声音，杨小涛拍拍胸口，然后迈步走进去。 院子里冉红兵正带着端午玩耍，随着端午长大，两人越来越能作，什么事都敢做，什么都不怕。 要不是有冉秋叶这个大姐镇着，冉红兵这能带着小端午翻了天。 杨小涛刚走进来，小端午看了就迈腿跑过来。 杨小涛将其保住，然后一起进了屋子。 “妈！爸还没回来？” 屋子里，冉心蕊从学校里回来，帮着看悦悦和蓉蓉，冉母正在切菜。 “他啊，这些天跟疯了似的，有时候回来，有时候干脆住在办公室里了。” 冉母抱怨着，“不回来也好，反正我们都习惯了。” 杨小涛放下端午看了眼坐在炕里面的俩闺女，逗弄一阵，便去准备做饭。 “爸现在是事业上升期，忙点挺好。” 冉母摇头，“再忙也不能不回家啊。” “再说了，能有你忙？” 杨小涛低头，这话，没法接。 曹家沟 夜幕落下，傻柱双手插在袖子里，胳膊上还挂着一个饭盒，顶着风，晃晃荡荡的，看分量不少。 上次要来看望易中海，结果走到半路碰到刘光齐一档子事，一直拖到了现在。 眼下，终于有了时间，傻柱直接从煤场带了点‘剩菜剩饭’，特意过来看望易中海。 刚走到村口，就被巡逻的护村队拦下。 傻柱熟稔的上前打招呼，顺手将半包烟抽出一支递上前。 说明来意后，护村队将情况跟大队长说了下，随后同意傻柱去找易中海。 来到熟悉的地方，傻柱敲敲门，就推门进去。 “柱子，你，你怎么来了？” 易中海正在烧火，这天寒地冻的，要是不把炕烧好了，晚上根本睡不着。 看到傻柱进来，易中海除了惊奇还是惊奇。 要知道，傻柱的劳改可是煤场啊，没有批条，能出来？ 就像他，没有上级的同意，都走不出这村子。 “一大爷，我咋就不能来了。” 傻柱得意的说着，坐在一旁炕上。 “您啊，别忙活了，赶紧过来吃点，给您带的好东西。” 傻柱说着将饭盒打开，露出里面一个煎鸡蛋跟馒头，下面还压着一层土豆丝，隐隐有肉色。 屋子里冰冷的空气中，出现一股油香气，易中海喉咙涌动，拍掉手上灰，快步起来。 “柱子，你，到底怎么回事？” “一大爷，你先吃，我待会儿跟你说。” 易中海见此，也不多说，从旁边炕台上饭盒里抽出两根长短不一的筷子，快速扒拉起来。 傻柱见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花生，放在桌上扒着皮，不时递给易中海几个。 “一大爷，我现在可是能够回四合院了。” “嗯？啥？” “嘿嘿，这事啊，还多亏了您！” 易中海本来听傻柱能够回四合院就很吃惊了，眼下还跟他有关，更是摸不着头脑，吃饭都稀里糊涂的没了味。 “您啊，听我仔细说。” “这事是这么着” 傻柱开始讲述事情经过，易中海听到刘光齐是敌特时，手上饭盒一抖，脸色瞬间惨白。 仿佛想到什么惨痛的回忆。 听到傻柱直接举报刘光齐，然后带人抓了刘家一家子，最后更是将院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前前后后，傻柱说个透彻。 当说到秦淮茹因为跟刘光齐亲近的时候，低头吃饭的易中海目光凶狠。 当说到秦淮茹壮士断腕，主动揭发举报刘光齐时，又是露出欣慰。 当说到贾家的情况时，易中海面无表情。 “就这样，我因为立功表现，上面减了三年，这算下来，跟您差不多了。” “不仅如此，还能回家住着，您放心，一大妈我一定替您照看好了。这几天，一大妈的感冒都好多了。” “还有啊，凭我傻柱的手艺，煤场的领导一眼相中，直接进了后厨，您这吃的东西就是.” 傻柱洋洋得意的说着，却没发现一旁吃饭的易中海已经停下了动作。 甚至嘴里的咀嚼都停下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傻柱。 直到傻柱说完，易中海才将嘴合上，目光中隐隐透着愤怒。 “柱子！”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来跟我说一声！” 1132 盛开的白莲花 烧钱的八卦炉 “你为什么不来跟我说！” 易中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傻柱愣住。 脑子里还是没转过来，心中更是生出荒唐的感觉，“我为什么要来跟你说？” 只是看到易中海那副失望至极的模样，傻柱咽口唾沫，还是将心里的想法压下。 易中海却是将手上的碗筷放下，呼吸渐渐急促，双目中更是是透着不甘。 这么好的机会，只要运作的好，他怎么也能沾点光啊。 再者以他的身子骨加上八级钳工的手艺，怎么也能会四九城吧。 不至于在这里挖土刨地，没日没夜。 可这么好的机会，这种天赐良机，怎么就忘了他啊！ 傻柱，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啊！ 易中海看傻柱这副模样，努力压制内心的烦躁，还不能说的太直白，不然傻柱心里怎么想？ “当时你要跟我说一声，咱们家计较一番，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奖励？” 傻柱瞪大眼睛。 他觉得，这奖励已经很不错了。 “这可是挖出萝卜带出泥啊！你觉得就一个刘光齐？那他身后的人，一起抓了，这份功劳，别说是煤厂的后厨了，就是让你回四九城做掌勺的都可以！” “你啊你，关键时候，怎么这么糊涂啊！” 易中海痛心疾首的模样，心里却是痛的难受，“这份功劳里，也能捎带着我啊。” 傻柱假忙易中海这般替他考虑，当即低下头，有些羞愧的说着，“我，我这不是想他们手上有枪，怕，怕出事嘛！” 说着，坐在床上双腿夹了夹！ 易中海在一旁看着，想到自己缺失的那一块，也沉默下来。 “柱子啊，你，你啊。” “难道不知道，富贵险中求嘛！” 易中海反应过来，失望说着。 见此，傻柱更加愧疚。 一大爷果然是古道热肠，都这时候了，还替他着想。 真是，好人啊！ 见傻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说话，易中海也清楚，事已至此，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总不能再来个刘光齐让他们举报吧。 想到这里，易中海再次拿起饭盒，吭哧吭哧的吃着。 筷子上的力道，抒发着内心的悲愤。 等易中海吃完饭，将饭盒收拾好交给傻柱，人也平复许多。 “你一大妈还好？” 傻柱闻言咧嘴笑着。 “这几天好着呢，有我在，心情能差吗？” “那就好，我啊，挂念的就是她！” “一大妈还挂念你呢！” 两人随即交流着院里的事情。 当听说杨小涛家里有了电视机，易中海的神情暗淡下来。 他在村里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大队部的喇叭上，每次有大事都会宣扬一番。 机械厂的事情，更是多次出现。 尤其村里请下来一辆红星拖拉机，整个村里的人都跟宝贵自家孩子似的，对红星机械厂更加好奇。 有什么好事，都会谈上半天。 “一大爷，不就是台电视机吗？我看也没多好，就那么点的屏幕，还没电影大，看的自在！” 傻柱心里泛酸，嘴上却是死硬。 易中海看了眼傻柱，没有开口打击他。 至于现实，别说电视机，就是三大件，傻柱连个自行车都没有呢。 对了，手表也没混上。 想当年，秦淮茹结婚的时候，杨小涛的日子跟院里困难户差不多，比起傻柱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现在呢，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是双方的位置换了下。 “柱子！我在这，回不去了！” “以后，家里的事，就麻烦你了！” 傻柱拍着胸口，“您放心，院里有我，肯定没事。” “再说了，左右还有两年多，等您出来了，一定给您个好好的一大妈！” “等过年时候，一大妈身体好利索了，我找辆小推车，让您二老过个团圆年！” 傻柱心里想着，脸上乐呵着。 易中海也被傻柱的真诚感动，先前的怨念消散大半。 “一大妈那里，有你我放心！” 傻柱得意。 易中海目中闪烁，随即又叹息一声。 “柱子，你也知道，大爷跟贾家的关系。” 傻柱听了，默默点头。 “当初东旭走的时候，将家里的事拜托给我，但现在…” “你也看出来了，我是有心无力啊！” 傻柱点头。 易中海清楚，傻柱这是心里埋怨秦淮茹为了钱跟刘光齐走近。 心里也清楚，秦淮茹那性子，为了生活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绝不是他说的，走近这么简单。 当初两人为了算计傻柱，可没少去院里的地窖。 他，了解秦淮茹。 正是因为了解，所长才清楚，眼下秦淮茹必然是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不然也不会这么饥不择食。 “柱子，你是大爷看着长大的，什么心思大爷清楚！” “更是知道你的为人，这些年帮了不少事，热心肠，好孩子！” “那三年困苦的日子，要不是有你帮衬着，早就有人过不下去了！” “你啊，是个重情义的好人！” 傻柱听了满脸荣光，这些曾经做过的事，傻柱心里也时常冒出来自我安慰一番。 而这就是他所坚信的，他认同的。 “一大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说它干嘛！” “柱子！有些事过去了，但会被人一直记在心里！” “你懂不！” 傻柱认真点头，“我懂！” 易中海欣慰笑着。 “但柱子，做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不仅不落好，还前功尽弃啊！” 傻柱有点懵。 易中海继续说道。 “贾家什么情况，院里人清楚，但为什么不愿意帮他们？” “你可以说有杨小涛的缘故，有阎阜贵的事，但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你！” “我？不可能！我又没不让人帮他们，是院里人没良心，是他们自私自利的事！” 傻柱一听立马站起来，大声叫着。 易中海任他说完，再次坐下时才语重心长的开口“就是你！” “不可能！” “你听我说！” 随即易中海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当初帮忙的事，有我，有你！但说句不好听的，我帮她们是因为师徒情分在！” “你呢？你图什么帮她们？” 傻柱张张嘴，脸上发烫。 那时候，不就为了占寡妇便宜嘛。 可谁成想，后来自己不仅没找到媳妇，寡妇也没捞到手，更是落到现在这地步。 傻柱听了，只觉得心酸。 “当初，若不是因为老太太的事，你们俩也算是走到一起了。” 傻柱点头。 “可就因为这样，你跟秦淮茹走近了，那其他人还敢帮秦淮茹吗？” “你觉得，他们敢吗？” 傻柱摇头，上次揍刘光齐，为了什么？还不是刘光齐占了秦淮茹的便宜。 那可是，差点领证，成他媳妇的人啊！ “这，真是我的原因？” “不能说都是，但七成是因为你。” 易中海认真说着，“现在，你不管了，你觉得其他人肯帮她？” “你要是撒手不管，还给她活路吗？” 傻柱脸色一白。 “你想想，当初秦淮茹怎么对你的，洗衣服，铺被子，就差…” “你再看看她现在过的日子，孤儿寡母的，婆婆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听说那棒梗也是个不省心的，小偷小摸的，难成大器。” “还有槐花，这可是东旭的遗腹子啊，这么小，连爹都没见到…” 说道情深处，易中海语气悲痛，神情厌厌。 傻柱张张嘴，想要反驳，想要解释，想要说，是秦淮茹先对不起他，是她负了他傻柱。 可话到嘴边，想到的都是秦淮茹帮自己的事，想到的是给他送衣服，送温暖的事。 这些事，他的亲妹妹都没做过，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 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人，就是秦淮茹。 想到这些天，秦淮茹那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有相见不相识的尴尬，还有那副失望麻木的神情… 傻柱突然觉得有种负罪感。 屋子里一阵沉默，傻柱无言，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易中海不说，是不想说的太明白，只有傻柱自己想出来的，才是最明白的！ 易中海吃完饭，傻柱并没有留下。 虽然外面很冷，虽然天很黑，但傻柱还是想回去。 想让这风吹得冷静些，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段感情。 看着傻柱离开，易中海脸上平淡的神情渐渐扭曲。 “淮茹，我能帮的，就这些了，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抓住目标了！” 喃喃中，易中海裹着被子躺下。 想起秦淮茹的本事，心里宽慰。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可惜！ 生不逢时，命运多舛，一次次的错过了目标！ 说起目标来，易中海觉得，秦淮茹当初最好的目标，就应该是杨小涛。 可惜当初不珍惜，眼界太短，错付贾东旭。 可惜贾东旭又是个命短的，最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唉！ “人生啊，谁也没法看透！”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若是当初收杨小涛当徒弟，那现在躺在院里看着电视，接受孝敬的，就是他了！ 可惜… 易中海蒙头躺在炕上，沉沉睡去。 另一边，傻柱在风中，慢慢找寻着自己的路！ …… 周日一早。 杨小涛就回到杨家庄准备接太爷和冉秋叶回四九城过小年。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忙起来的时候，不知道就过了一天。 尤其是重复的一天格外的快！ 回到杨家庄，村子里不少学生正在林子里帮忙拾草。 灰黑色的杨树叶子被搂到一起，让后用筐压实，背着抱着的，往家里走去。 这是冬天最好的引火之物。 杨小涛一路走来，不少学生打着招呼。 清脆的叫声里，杨老师成了杨小涛最喜欢的声音。 眼下学校里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寒假来临。 成绩出来了，相对来说，毕业班的成绩比较不错。 也可能跟老师经验多了有关，加上考试题圈重点的因素，学生成绩普遍理想。 作为学校的惯例，过年考试结束后，都会评出个一二三。 而作为唯一标准，就是考试成绩。 杨小涛可不觉得公布成绩排名次对学生有什么心里影响，后世为了保护学生那脆弱的心灵，在这里，杨小涛觉得没必要。 本身就是这样，学习好，能上学。 学习不好，下地干活。 还有别的出路吗？ 没有！ 起码在这个年代，没有。 所以，考试成绩是衡量学生优秀与否的唯一标准。 不管你是聪明还是伶俐，考不好，照样回家竹笋炒肉！ 只不过，现在的杨家庄小学班级多了，学生也多了。 想要拿出这份奖励，可不是以前那样，杨小涛一个人就能包圆。 好在现在是正式学校了，也能向上级申请一些福利，再加上杨小涛从机械厂那里拉的赞助，再从系统那里扣一点，虽然发到优秀学生手里没多少，却也是一种荣誉。 尤其是三五块钱，对孩子们来说，他们能挣钱了，这种感觉，这种思维的转变，让孩子们逐渐走向成熟。 当然，村里对杨小涛一直那自己的钱补贴学校是有意见的，但杨小涛坚持，冉秋叶也觉得能够承受，杨大壮几人也没办法。 中午，杨小涛在家里摆了酒席，算是提前请大家过年，喝酒。 桌上不仅有村里的老人，还有学校的老师。 亲自下厨热闹一番，更是跟洪老师聊了一会儿，说起机械厂的比武大会，说道家里有了电视机。 桌上的人虽然听冉秋叶说起过，这会儿听杨小涛说电视上演的节目，各个心里痒痒。 又说起延州建立钢铁厂的事，虽然困难重重，但只要去做，总会做出来的。 洪老师认真听着，不时端起酒杯喝一口。 杨小涛看出来，洪老师是既开心，又有些愁苦。 开心国家发展，革命建设越来越好。 苦闷自己只能在这村里看着听着，一腔抱负，只能就在三尺讲台上。 杨小涛清楚洪老师的感觉，但他也是无能为力。 现在已经是65年了，明年将会是什么样，他自己也没把握。 甚至，现在一些苗头已经出来了，只是还没有那么明显。 上次那轧钢厂的王主任，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些事，因为他的到来发生了改变，但谁知道会不会回到原先的轨迹？ 不过杨小涛也清楚，这只是个平行世界，有些事，只要努力，还是可以改变的。 就像面前的洪老师。 他现在做的，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一顿酒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收拾一番，杨小涛才带着冉秋叶和杨太爷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里，冉母和冉父看着三个小家伙，等杨小涛他们回来时，好久没见母亲的端午直接跑到冉秋叶怀里，两个女儿坐在床上，也是伸手直扑腾。 屋子里，冉秋叶跟冉母看着孩子，杨小涛跟冉父来到书房。 杨小涛可不觉得冉父有空来家里坐坐，他现在可是大忙人。 “爸，都快过年了，你们还这么忙？” 杨小涛坐在一旁，拿出水壶泡茶。 冉父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书，随手翻了下，竟然是化学方面的，“能不忙吗，越到过年越忙。” “咋说？” 冉父拿起杨小涛做的笔记，翻看着，不在意说道，“过年了，拜年时候人家问你今年干了啥，总不能说啥成绩没出吧。” 杨小涛笑笑，“估计也就你们这样拜年吧！” “你这是，转学化学了？” 冉父指着本子上的化学方程式，这段时间杨小涛为了合理的解释肥皂配方，特意补充一下化学方面的知识。 还别说，前世高中化学知识，竟然一点点的回忆起来。 现在列化学元素表背着，方程式都会标价了！ “看看，学无止境嘛！” 杨小涛说着，冉父放下东西，随即认真说道，“我那还有些留学时的资料，你想学的话，该天拿回来。” 对于杨小涛肯学习冉父是支持的，但涉及到选择领域，冉父还是想将杨小涛往物理上引导。 毕竟杨小涛学好了物理，将来也能更好的合作。 这点上，冉父是有私心的。 对于冉父的馈赠，杨小涛当然不会拒绝。 两人又聊了会，屋外冉母和冉秋叶已经准备晚饭了，冉父才进入正题。 “上次有你帮忙，实验进展迅速。” “不过，这样也有个问题。” 冉父端着杯子仔细说出需求。 跟钱老商量后，冉父这几天就想着解决办法。 当前工业水平达不到，那就努力提升制造水平啊！ 以前没办法，但现在，国内机床，机器制造都有了起色，为什么不试试呢？ 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冉父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女婿，杨小涛！ 别人不行，杨小涛未必不行。 连启明星那种机床都能仿制，连半自动铣床都能做出来，这研究更高精度的机床，成功的几率，也比其他人大吧。 冉父将情况说出，杨小涛听着点头。 单纯手搓，他一年能做几台？ 总不能别的事不干，就搓导弹吧。 况且，未来可是机械制造的世界，单纯手工，在某些领域或许还有市场，其他的早晚都会被替代。 “您怎么想的？” 杨小涛也来了兴趣，说实在的，机床的每一次升级，对工业发展来说，都是一次跳跃。 眼下，国内的机床发展水平，最少落后西方国家五十年，想要迎头赶上，就必须不断跳跃。 “我这能想啥？还是靠你们！” 冉父光棍的一推手，这只是她他个人想法。 再说了，七机部有能力参与研究吗？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好吧，这件事我会适当时候提出来。尽快立项！” “不过，爸，这机床升级少不了一些资料，图书馆您也看了，里面东西未必有用，您看…” 冉父知道杨小涛说的没错，略一思考便点头应下，“这个我会联系下上级，让他们想想办法。” “那行，有了资料，我们也能更好的升级。” 两人又针对部件精度需求商量一番，最后才出门准备吃饭。 “对了，这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 杨小涛看着桌上一个巴掌长的小罐子，外面还写着英文。 拿起来一看，“咖啡？” 冉父点头，冉母在一旁笑着，“你爸上级给了两罐，说是外国人喝的，我尝了下，发苦，比茶还难喝。” 冉父笑着，“这就是咖啡的味道。” 杨小涛看着咖啡，脸上也是欣喜，虽然兑换栏里出现过，但这东西不好解释，所以没敢兑换。 眼下冉父给的，却是有了理由。 当然，杨小涛也不是很喜欢喝咖啡，相比较而言，更喜欢喝茶。 “妈，这东西人家喝都是放糖的！” “这叫先苦后甜，不过这东西喝了提神，您还是别喝了，省的晚上睡不着。” 杨小涛笑着，冉母听了点头。 只是冉父看了眼杨小涛，因为他跟钱老说的一样。 先苦后甜啊！ 等冉父一家子离开，杨小涛跟冉秋叶收拾完，院子里又坐满了人。 每次冉秋叶回来的时候，都是院里热闹的时候，因为可以看电视了。 这也让冉秋叶在这院里的地位直线上升，人缘越来越好。 天黑下来，屋子里电视机响着，杨小涛帮着端午跟王大山几人坐在一起，看着屏幕里的平原游击队，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院子里，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外面走进来， 在她身后，是一身污臭的贾张氏。 站在院子中，看着杨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再看自家，门庭冷清，黝黑没有烟火。 秦淮茹就觉得心里针扎似的。 每次听到欢声，都让她呼吸都疼。 贾张氏已经累的骂不出来了，临近年关，街道办的事越来越多，她们俩能现在就回来，还多亏了老人和当娘的身份。 “我去接小当。” 秦淮茹没回头，说了一句往一大妈家里走去。 贾张氏张张嘴，随后低头回家，准备生火。 至于做饭，还是让秦淮茹来吧，她，累了。 一大妈家里，小当跟槐花趴在桌子上，看着傻柱从饭盒里拿出馒头，眼里都是渴望。 “小当，回家了！” 门口传来秦淮茹的声音，随后就见秦淮茹走进来。 一大妈见了秦淮茹，看了眼傻柱，摇头叹息回了屋里。 这种场面，她看的多了，也知道自己在这就是添堵。 秦淮茹走近屋子里，傻柱的目光瞬间投过来。 小当见秦淮茹说话，不情不愿的拉着槐花起来，三步一回头，眼巴巴的看着傻柱，“傻叔！我，我们先回家了…” 语气哀求，很是不舍。 然后走向秦淮茹身前。 “淮茹，你这是干嘛，孩子要吃饭了，你用的着这样？” 傻柱急切说着。 秦淮茹却是不看他一眼，拉着小当就往外走。 傻柱心里有气，再也忍不住秦淮茹这种漠视，跑两步上前一把拉住秦淮茹的胳膊，顺手将门关上。 “秦淮茹，你到底想咋样？” “咋样？” 秦淮茹盯着傻柱看。 片刻后，傻柱就败下阵来，“你，你这孩子都准备吃饭了！” “用不着，我们家有口吃的，饿不死她俩！” “不，不是，这孩子正在长身体，你…” “这事不用你操心，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长成啥样，我不用你管！” 秦淮茹声音尖钻刻薄，就跟吃枪药似的，根本不给傻柱说话的缝隙。 直接将这些天心里的憋屈，将心里的苦，心酸通通倒出来。 “秦淮茹，你够了！” 傻柱也不是好脾气，登时大声喊出来。 哪知，秦淮茹更高一筹。 “不够！” “不够！就是不够！” 秦淮茹脸色一变，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说不够怎么就！要不是为这个家，我用的招收这个气吗？” “我用得着低声下气，用的着求爷爷告奶奶，用得着这样作践自己吗？” 呜呜…… 仿佛万千委屈，在这一刻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下。 这一刻，傻柱手脚无措，一时镇住。 看着秦淮茹那委屈的样子，傻柱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就是想好好的过日子，有错吗？” “家里揭不开锅了，我去借点粮食怎么了？” “孩子大半年没见到荤腥了，想要吃肉，我去借钱怎么了？” “是，我是没法还，但也不至于被这样埋汰吧！” 秦淮茹吼着，傻柱张嘴怯懦着。 “我是个寡妇，我是个寡妇就得挨欺负嘛我，就得让你看不起，就得让你笑话？就得让许大茂占便宜吗…” 呜呜呜 说完，秦淮茹抬起袖子，掩面痛苦。 “啥？许大茂他欺负你？” “这个龟孙子，色大胆小，他也就嘴上说说吧。” 傻柱急了眼，呼吸急促，心里不信。 “用不着你操心，我就是被他欺负了，也是活该！” 秦淮茹一把抹掉眼泪，就要开门往外走。 “淮茹，淮茹！” 傻柱上前拦着，同时拉住秦淮茹的手臂。 “你放手啊！” “不放！” “放开我，你放开！” “不放！” 啪啪啪啪 眼看着挣扎不开，秦淮茹哭着喊着，更是伸手啪嗒着傻柱的胸膛，傻柱任由秦淮茹出气，就是不让开。 “你放开啊，你个坏蛋，坏人！” 呜呜呜呜 下一秒，秦淮茹靠在傻柱怀里哭起来，泪水跟不要似的。 傻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原先心里的气，哪还有？ 现在，都是面对秦淮茹的愧疚。 脑海中响起一大爷的告诫，傻柱的眼神变得坚定。 有听到秦淮茹那吐露出来的心声，顿时觉得，自己先前想的，是多么的混账！ 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慢慢伸手，缓缓抱着秦淮茹。 这次，秦淮茹没有反抗。 屋子里，一大妈透过帘子看着两人抱在一起，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没多久，秦淮茹从一大妈家里出来，眼睛通红，但脸上却是笑容。 “小当，快走，回家吃饭。” 说着，手上拎着饭盒，身后小当和槐花对着门口傻笑的傻柱摆摆手，快速跟上。 贾家里，贾张氏看着饭盒里的菜，也不过问怎么回事。 一家人很快坐好，拿起二合面馒头就吃了起来。 秦淮茹吃了两口，眼睛看向窗外，脸上露出笑容。 傻柱，还是那个傻柱啊！ 打那晚起，院里人发现，傻柱又给贾家带饭盒了。 每次回来，两个饭盒，一大妈一个，贾家一个。 有时候贾家孩子还在一大妈家里吃。 而且秦淮茹也开始打扮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更是跟傻柱走在一起。 院里人知道，这俩人，又好上了。 不过，也没啥意外，毕竟那是傻柱啊！ 杨小涛跟冉秋叶见了没说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两人在一起，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腊八过后，年味越来越浓。 小年很快来到，院子里也多了份喜气，来回奔跑的孩子，手上拿着小鞭炮啪啪的响着。 端午虽然眼馋，但冉秋叶严令不准他玩，院里那些小孩子也不敢忤逆，只能让端午远远看着。 小年这天，杨小涛从家里出来，看着清冷的天空，无奈往机械厂走去。 门口一个个裹着严实的工人往外走，路过前院的时候，看到阎阜贵在家里收拾东西，不时跟人打着招呼。 他已经从街道办那里得到消息，这次优秀大院的名额有四合院，所以今年终于拿到那份福利了。 这可是他当上院里唯一大爷后的第一次。 以前是三个大爷平分这份福利，现在呢，全是他的。 如何能不开心。 “小涛，早啊。” “早啊，阎大爷。” 杨小涛带着手套走向一旁停靠的及扑出。“要不说，还是当老师好啊。” “到了暑假放暑假，到了寒假就寒假，每个月的工资不少，还有不干活拿钱的好事，啧啧.” 杨小涛是真有些羡慕了，要是自己有这么多假，该有多好啊。 “得嘞，您可别寒碜我了。” 阎阜贵笑着，“我啊，就是一人民教师，跟您这种万人大厂的领导可没法比。” “也就这点本事了，哪像您啊，将来前程无量啊。” “再说了，你家冉老师不也一样嘛。” 杨小涛笑着点头，“那倒也是，不过还是你们当老师的好，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走了。” 杨小涛没有继续磨牙，上车离开。 阎阜贵看着杨小涛离去，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老师这份职业了，不仅体面，还用这不多的收入养起了这个家。 “爸，我去，找于莉了。” 身后突然传来阎解成的声音，打断阎阜贵的思路。 回头看了眼无精打采的阎解成，手上拎着两瓶酒，心里很是失望。 “去吧去吧！” 挥挥手，让阎解成赶紧去。 “对了，中午吃饭前回来！” 阎解成点点头，慢腾腾的走着。 “不行，得给老大找份工作，再这么下去，人都废了！” 阎阜贵想着，身后又传来声音。 “三大爷，有发呆啊！” 不用想，这会儿还叫他三大爷的就只有傻柱了。 “柱子，今天起的可不早了！” 傻柱不在意的笑笑。 “今天厂里领导要招待客人，我晚点，耽误不了中午饭就行。” “走了！” 傻柱晃荡着，身后的两个饭盒摔得哐当响。 “这，当厨子的，果然不愁吃啊！” 想到下午傻柱回来肯定又是两饭盒的油水，不由得羡慕起来。 “实在不行，就让解成学做饭？” ……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脱下外套开始工作。 没一会儿娄晓娥走进来，在办公桌前收拾完文件，将几份需要处理的交给杨小涛。 “杨总，这份开支您看下签字。” “什么东西？” “是研发科那里转来的，听说是合金研究项目的资金结算。” 娄晓娥脸色古怪的说着，杨小涛一看就知道其中有问题。 “这么多？他们干嘛了？” 只看了一眼，杨小涛就发现了问题。 整个研发科的资金总体来说是充裕的，需要研究用的材料，基本上机械厂都能找到。 所以从来都没超过四位数。 而眼前的这份结算，竟然达到了五位数，还不是一开头的，直接将研发科攒下的家底掏空了。 “您看下后面就知道了。” 杨小涛放开后面的明细。 只见罗列了一长串的化学试剂名称，其中用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酸和各种碱。 当然，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没啥，毕竟有化工厂在，用的都是成本价。 但最后一行直接让杨小涛脑袋瓜子疼。 钨精矿，就是经过筛选后简单加工的矿石。 单单这一项的开支，就占了九成九。 想到钨合金在国内的稀有程度，即便是钨精矿也不便宜。 “这才多久，就用了这么多？” 杨小涛感觉有点上火，这老道才回来到小年，满打满算两个月，这消耗的也太快了吧。 怪不得这几天老道起早贪黑的，也不坐车上下班了。 原以为是全心投入工作中，现在看来，估计是躲着他吧。 “这个老道。” 杨小涛深吸气，还是在后面签了字。 没办法，东西已经用了，不签也不行。 再说了，这时候要是叫停，那这些投入不是打了水漂？ 现在杨小涛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化工一厂研发出肥皂的新工艺后，会选择秘而不发，吃独食呢。 实在是科研这快，太耗钱了。 不回血，以后怎么继续研究？ 单单一个实验，就将研发科的经费花的不剩，要不是机械厂先前给研发科的经费足够，加上他的帮忙，少走了许多弯路，也算是避免了损失，否怎真供应不起啊。 即便如此，这样的消耗，再持续一段时间，估计就得找老杨申请了。 “听说最近一直没停下，就在安排的试验区里，不断试验。” “后勤的同志说，他们那里不让人进去，说是太危险了，而且用完的东西也要他们自己处理，不让人碰” 娄晓娥说着，杨小涛已经起身，准备去看看。 若是还没有紧张，说不得要，节省点了。 在厂区里穿行，很快来到东南角上，这里是划分给合金研究小组的试验区。 刚走近，就看到外面有保卫科的科员负责守卫，杨小涛点头走进去。 试验区是一片空旷的厂房，以前是盛放钢材的，现在经过改造后，周围加了暖气片，也不算冷。 走进来，就看到中间位置上，一群人围着‘炼丹炉’转着，神情严肃。 在他们周围，还有几个被保护起来的桶，周围还有人专门负责看管。 杨小涛走进来到的时候，老道正在一旁指挥者，身旁徐宁几人穿着把大褂，带着口罩，手上也是橡皮手套，专心的在炉子前操作。 杨小涛悄悄来到跟前，“这是干嘛？” 老道没注意杨小涛过来，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看杨小涛瞅着里面，捋了下胡子，“这里面是强酸。” “上次用的碱，不过实验不理想。” 老道说着，见杨小涛没有上来就兴师问罪，便开始讲解起实验来。 徐宁几人也发现了杨小涛，脸上都闪过一抹尴尬，跟杨小涛打个招呼后，就继续盯着炉子。 “我说怎么用了这么多材料呢。” 杨小涛听他们说一点一点的实验过来，哪还不清楚材料耗费在哪里？ 这还没搞钨合金呢，花费就这么大了，真要搞起来，估计. 怪不得七机部的王首长跑出几个学生就不管这事了。 肯定是知道研发困难，消耗太大啊。 也就他们机械厂，这次成了冤大头。 杨小涛的话没人接，主要是几人都不知道怎么说。 老道继续捋着胡子，反正钱已经花了，他最看的开。 杨小涛将目光放在实验上，还看着一旁的温度计。 杨小涛看了眼，七十多度了。 “这是加热反应？” “对，他们从书上看的，正在验证。” 杨小涛点头，在一旁看着，不过却是离炉子远一些。 前世上学的时候，老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对待强酸强碱，必须小心谨慎。 这东西沾到皮肤上，那可不是划到口子那么简单。 “温度七十五，要不要加？” 老道在一旁喊着，徐宁几人正观察着里面的反应，闻言摇头，“还是不行，再加点温度。” 老道听了，快速拿出一根铁棒子，在炉子底下捅了两下，然后杨小涛就发现，一旁的温度计正在缓慢上升。 “这捣了两下，就升温了？是啥原理？” “嘿，这就不懂了吧，这就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炼丹炉。” 老道笑呵呵着，“这从外面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个炉子，但内里构造可是经过设计的。” “这！看到没。” 老道低头趴下，用铁棒指了指下面，“这就是老祖宗的本事。” 杨小涛跟着趴下看看，下面竟然有一个类似八卦的设置，“这是控制火候的风门，只要转动这八卦图，就能调节风速，从而达到温度.” “所以，这炉子，又叫八卦炉。” 老道认真的说着，很是得意。 “八卦炉？老君烧猴子的那个？” 老道故作高深，“这，艺术来源于现实，说不定就是呢。” “你就扯吧，花了那么多钱，都被这炉子烧没了，我还没找你呢。” 老道不在意的摸摸胡子，“放心，那些，早晚给你挣回来。” “呵，挣不回来也没事，方阵这东西也算是老古董啊，到时候买了，也能值不少钱。” 杨小涛故意刺激着老道，毫不理会将胡子拉的笔直。 但心里面还是被这炉子勾起了兴趣。 在那个没有温控的年代，这炉子，能够通过改变进气大小控制炉内温度，可是了不得的设计。 “有机会，一定要拆开看看，好好学学老祖宗的手艺。” 1133 配方难求 “好没好？” 老道看了眼温度，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否则就得继续转动风门。 没人理会老道，众人都仔细盯着炉子里面的金属颗粒。 “溶，溶了！” “快看，这，溶了，又出来了。” “哈哈哈，我们成了，成功了.” 突然，臧伟指着面前的那一撮金属颗粒，渐渐溶解，露出里面独特的，针头大小的银白颗粒，神情异常亢奋。 杨小涛赶紧捂着鼻子上前看着，盯着里面还在进行的反应，隐约看到一点点银白色的颗粒，心里也是好奇。 倒是一旁的张老道眼睛眯着，认真看着杨小涛。 “这家伙一来，就成功了。” “莫非，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想到玄之又玄的存在，老道赶紧将胡子捋直，对着东方恭敬稽首，“无量天尊。” 随着实验进行，周围人都是欣喜异常。 努力了大半个月，耗费物资无数，要不是机械厂家大业大，他们哪有这般充裕的物资来实验心中所想？ 这一刻，他们用成功证明，物有所值。 这一刻，他们看向杨小涛，不再畏缩。 这一刻，臧伟差点就想伸手，将这炉子里的‘银丹’捞出来，然后大声告诉所有人，他们成功了。 “我这也有，我这也反应了。” 老道回过神来，精神一震，赶紧上前查看。 “快记录下来。” 徐宁大声喊着，杨小涛看了眼温度计，“八十二点五度。” 众人赶紧记下，徐宁更是带人将这次试剂添加量进行记录，方便下次实验。 老道也赶紧下来，控制温度在这上下，然后炉子里面越来越多的银白颗粒出现。 随后杨小涛退到一旁，看着这群半吊子‘化学家’开始鼓捣。 好在几人都在学校里接触过，半个多小时后，炉子里清理出来一层银白色的钨颗粒。 “这就是，金属钨？” “杨总，这，就是我们分离出来的钨金属。” 徐宁认真说着，神情激动。 其他人也是如此，都是年轻小伙子，面对取得的成功，自然将喜悦挂在脸上。 杨小涛瞪大眼睛看着，没想到，这头一次来看看，竟然，成功了？ 不过他也清楚，这只是实验室的成功，未来需要大量生产，只靠这点没多大效果。 “一定要总结出来切实可行的方法，然后运用到实践当中。” “还有，找到经验后，可以试着扩大规模，物资这边，我会让钢铁厂配合你们。” 杨小涛沉思片刻，他不清楚其他工厂是怎么提取金属钨的，但既然这种方法可行，那就要试试。 “老道，缺什么你打报告，我会让人安排好！” 老道点头，心里对杨小涛的决定很是满意。 这就是杨小涛，一旦有机会，肯定能把握住。 他不像有些人似的，做事畏畏缩缩，舍不得投入。 稍有不顺就想打退堂鼓。 在这方面上，杨小涛比机械厂的任何人都强。 徐宁藏伟几个听了杨小涛的决定，也是内心鼓舞。 他们离开象牙塔，能够有机械厂这样的地方一展所长已经很难得了，更难得的是，有一个支持他们的好领导，好大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过众人也清楚，他们的主要任务，仍旧是钨合金的研发。 钨的提取工作，没有值得宣扬的，也只是取得的一点小成就。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合金研发的主要工作。 只能说，是研究合金的意外之喜。 即便如此，杨小涛也觉得，研究不出来钨合金，能够加工原材料，单单靠这种技术，将钨精矿制成钨粉，也足够机械厂回本了。 当然，这是后话。 若是能够研究出合金，谁会卖原材料啊。 未来，是用技术挣钱的。 像那种出口原材料，然后人家加工好成品，再用高价买回来的事，在后世吃了多少亏。 就因为技术不行，所以要交学费。 但从这时候开始，一步一步的钻研，未必不能拉近距离。 而事实也再次证明，科技研发投入的越多，获得回报的可能性越大。 就像现在，这一层金属钨，若是交给电灯泡厂，估计也能赚不少。 听一旁的徐宁解释，现在国内的加工灯泡用的钨丝纯度并不高，里面掺杂其他元素，造成电灯的使用寿命大大降低。 而且因为纯度原因，灯泡的亮度也不如国外进口的。 总而言之，这次他们提纯出来的金属钨，经过初步鉴别，纯度很高。 起码比起国内电灯泡厂的纯度要高许多。 至于其他工厂有没有这项技术，他们也不清楚。 不过不要紧，能够提取金属钨，那下一步的研究方向也就定下来了。 钨合金。 利用钨粉的与其他材料按照一定的配方，获取更高强度的合金。 到那时，才是让世人震惊的时候。 “晓娥，去跟后厨打个招呼，今中午要一桌好菜，算我的。” 杨小涛对着娄晓娥吩咐着，娄晓娥反应过来。 看着杨小涛很是无奈。 原以为来这里是管管这些人，省着点用，给研发科留点家底。 现在好了，不仅没有劝说，听杨小涛的意思，还要加大投入。 真不知道，杨小涛为什么对这些人这么好。 不就是研究金属嘛，那么多钢铁还不够用的？ 不过杨小涛说的事情，一定要办好。 这是她跟在杨小涛身边总结出来的办事经验。 不管乐不乐意，都得做。 娄晓娥快速跑开，前往后厨。 周围几人几人听了都是欣喜，这种来自领导的关怀，更能让人爆发出积极性。 老道也是笑着，心里想着，总算是没有辜负上级的期望。 中午，杨小涛在招待室里跟几人吃饭庆祝。 众人初始还有些拘谨，慢慢的也就进入状态。 少年意气，挥斥方遒。 这次胜利，给了几人莫大的动力。 在杨小涛身前也渐渐放开。 众人说着各自的理想与抱负，说着自己为什么投入革命建设，为什么选择研究钢铁，说着今后的美好憧憬…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也是说着自己的打算，说着未来会怎样怎样。 在众人耳中，这些未来都存在的东西，却成为杨小涛的目标。 而此时，他们才发现，杨小涛的年纪不比他们大多少。 甚至最小的刘不悔，只比杨小涛小三岁。 他们，算是一代人。 吃完饭，老道带人继续研究总结，同时规划后续实验。 当然，按照老道的预计，钢铁厂那边想要建立厂房生产金属钨，最晚也要过年开春动工。 眼下，他们能做的还是用炉子慢慢加工，同时试着研究合金配方。 说起这配方，国内是一片空白，现如今用的还都是联盟给的，但在关键领域，并没有建树。 这东西，不是说你拿到实物产品就能分析出来的。 一块硬邦邦的疙瘩，就是融化了，你也不知道里面是啥啊！ 对此，老道希望杨小涛跟上级反应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厂家的研究，他们先拿来借鉴一下。 对此杨小涛应下。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将情况跟杨佑宁和刘怀民说了声。 跟预料中的一样，两人对此反应并不大。 杨佑宁最近忙着延州建厂的事，刘怀民也是整天去一机部开会。 两人为这事忙的焦头烂额，机械厂的日常事务都交给陈宫跟王国栋负责。 至于杨小涛，能帮着就不错了。 对于杨小涛的后续投入，两人都是一脸为难。 杨小涛也理解，毕竟花费了那么多，就这点收获，真不大。 不过杨小涛选择支持，加上这研究小组也是他们同意才建立的，没理由拒绝。 只是让杨小涛监督好，不要浪费。 至于后面的钨合金，还有好长路要走呢，他们只是知道就行。 当然说起合金配方的事情，杨佑宁还没说话，刘怀民已经摇头，“这件事不用想了，国内研究合金的都没几个，更不要说成功的了。” “没有成功的，失败的总有吧。” “提供一点失败的经验，总比没有强吧。” 杨小涛试着闻讯，刘怀民依旧摇头。 “有些时候，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失败的，这里面因素太多了，火候，时间，温度，材料” “知道为什么研究越来越困难吗？” 杨小涛摇头。 “因为这些因素，都不可控。” “打个简单的例子，温度。” “怎么控制温度，怎么测量温度，你有仪器吗？温度高了怎么办？低了怎么办？” “这些解决不了，合金就难炼，更何况配方了。” 杨小涛听了，也不言语，只是觉得，研究合金这条路，难走了。 “怪不得上面扔下来就不管了呢。” “分明就是个坑啊。” 杨小涛说着，刘怀民跟杨佑宁对视一眼，也是无奈。 下午，杨小涛处理完工事，便收拾东西回家包饺子。 车子刚停下，就看到胡同口外，许大茂鼻青脸肿的从外面走过来。 也没赶车子，一边走还一边呲牙咧嘴。 看走路步伐，应该是中间那条腿受伤了。 许大茂前面走着，后面傻柱得意洋洋的跟着。 杨小涛看两人这架势就明白，这俩死对头可定又掐起来了。 见怪不怪，懒得看。 杨小涛拿起车上拎着一条一尺长的鲤鱼往前院走，准备回家过小年。 刚进屋，就看到屋里坐了不少人。 前头太爷抱着端午正盯着电视，里面人影绰绰，也没看清楚演的啥。 后面众人看到杨小涛回来，纷纷招呼。 杨小涛从人群里有过，厨房里冉秋叶正在揉面。 看看左右，菜都齐全，猪肉也不少，随即挽起袖子开始收拾鲤鱼。 晚饭时候，院里人回到家里，开始过小年。 饭桌上，四个菜。 杨小涛杨太爷和老道坐在桌前，冉秋叶看顾孩子，在一旁坐着。 “来，尝尝我这特质的酒。” 老道将拿来的小酒坛起开，给三人倒满。 杨小涛看了眼酒坛子，脸色古怪，这酒闻着味就知道不一般。 可… 看看老道跟太爷，杨小涛眼神里有些玩味。 老道看出杨小涛的意思，也不搭理他，对着太爷举杯，“老哥哥，这酒咱们喝了，滋补肝肾，健胃除湿，舒筋活血，好着呢。” 杨太爷也端起杯子，“好好！咱们喝咱们的，就当自己家。” 两人碰杯喝着，杨小涛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跟西北那地的差不多，不过，貌似更加棉纯。 看了眼老道，这家伙肯定加料了，就是不知道用的啥，效果咋样。 (本章完) 1134 千金秘方 “老道，你这酒，用的啥东西？怎么搞出来的？” 杨小涛打听着，老道放下酒杯，“咋了，想打听配方？” “哪啊，我就是问问！” 一旁太爷笑着，也不搭话。 老道却是吧唧着嘴，“要说这配方啊，那可是从黄帝内经上摘抄下来，经过我们这一脉祖师不断优化改良来的……” 老道不回答杨小涛，开始东扯西扯起来。 杨小涛见了，知道这老道是不打算说了，也没在意。 只是将酒坛子拿过来，多喝了几杯。 老道在一旁看着，喜滋滋的说着，“我们这酒啊，只传有缘人！” 杨小涛瞥了眼，“看来我不是有缘人了呗！” “是，只是一半！” “切！” 杨小涛才不信他鬼话，“给你全喝了它！” 老道跟太爷笑起来，更是捋着胡子，眼中带着狡黠！ 这酒，可是用了新的佐料。 不得不说，四九城物华天宝，好东西真不少。 这喝的少了，对身体延年益寿。 这要是喝多了，哈哈。 而此时，杨小涛并没觉得有啥不妥，只觉得这酒，挺好喝的。 两个老头没搭理杨小涛，继续喝酒，说着他们那个年代的事，杨小涛也没拘束，几杯酒下去，也吃的差不多了！ 自己家里不讲那么多规矩，杨小涛让俩老喝着，随后又照看俩闺女，让冉秋叶过来吃会儿。 顺便让冉秋叶也喝了点，这酒有好处。 吃完饭，老道拿着空酒坛回去，太爷喝了不少跟端午玩了会，就去屋里躺下睡觉。 小端午跟着去，杨小涛也依着他，只要别半夜被太爷呼噜声吵醒就行。 这边，杨小涛冉秋叶两人收拾完碗筷，俩闺女也吃饱开始睡觉。 冉秋叶从橱子里拿出一封信。 杨小涛接过，“陈大爷的？” “嗯！” “你看看吧，陈大爷说本来想今年回来过年的，结果大妈这个冬天就病倒了，也就没上来。” “不过，他们倒是经常看到你。也知道咱们过得不错，心里都是欣喜！” 杨小涛拿出信纸看着，也明白陈大爷为啥这样说了。 他们在沪上有收音机，有时候听到关于机械厂的事，都会去买些报纸，不少上面都有杨小涛的身影，所以才这样说。 看完信，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准备写回信。 贾家 一大妈傻柱从门口出来，屋子里贾张氏正忙活着收拾碗筷。 本来傻柱想带着一大妈去曹家沟找易中海过小年的，可秦淮茹说，去趟不容易，一大妈身体刚好，天寒地冻的，要是再犯了，更厉害。 于是，今天这小年就在贾家里过了。 不过跟以前一样，贾张氏看傻柱哪都不顺眼，虽然嘴上吃着，但心里指不定怎么骂呢。 “回去吧！” 看到送出门口的秦淮茹，傻柱笑着，身旁一大妈也是欣慰。 自从两人关系和好后，这两人的脸上时常带着笑容。 秦淮茹嗯了一声，又嘱咐一大妈别冻着，早点回去，这才关上门。 傻柱看着秦淮茹的模样，最后转身扶着一大妈回家。 “柱子，看你这样子，有心事？” “我，我哪有啊！” 傻柱虽是这样说着，但心里还真有。 食髓知味。 傻柱也不是纯情小处男。 这么久了，自然更想了。 只是每次跟秦淮茹在一起说起以后的事，秦淮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占点便宜可以，想要深入，不行。 “一大妈，你说，淮茹会跟我吗？” “会啊，为什么不会？” 一大妈肯定说着，在他眼里，傻柱跟秦淮茹算是最好的一对。 “可是！” 傻柱吞吞吐吐，最后泄气道，“可是，我这样，她跟了我，会不会影响棒梗他们啊！” “你也知道，我这出身…” 一大妈闻言不知道说什么，想当年傻柱是院里的三代雇农，地位高，加上工人阶级，找媳妇没问题。 但现在，傻柱想要找个黄花大闺女，估计那些清白人家的不会嫁。 至于秦淮茹，看样子，应该是可以吧。 一大妈也有些拿不准，等有机会了再去问问。 傻柱说完，独自躺在床上，孤枕难眠。 后院，许大茂趴在床上，秦京茹给他涂着料酒。 “该死的傻柱，老子，老子饶不了他！” 许大茂愤恨的说着，后背又是一疼，“轻点，轻点！” “哎呦！” “狗日的，不就走路撞了下，这家伙就是故意蹲在那的，狗日的。” 秦京茹听着许大茂抱怨，脸上不屑，只是许大茂没看到。 “后背好了，还有哪？” 秦京茹看着一身白肉上的青紫伸手拍了下。 许大茂翻过身，然后盯着秦京茹，不怀好意的笑笑，“还有这！” 秦京茹一愣，脸上一红，“死样，这会儿又行了？” “等着，也不看看几点！” 许大茂傻笑着。 半夜时候，杨小涛写完信后看了一遍，没啥遗漏就装到信封里。 放在桌上，粘上邮票，这才准备睡觉。 耳边突然传来特殊的声音，规律而富有节奏。 杨小涛笑笑，转身回到屋里。 冉秋叶已经睡下，耳边的声音却是突然多起来。 显然，今天是个好日子，院里不少人都在为国家建设做贡献。 想到这里，杨小涛突然觉得小腹下，有股冲劲。 喝下的酒，让全身都有些燥热。 看看熟睡的女儿，杨小涛将俩小用被子隔开，这才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媳妇！” 迷迷糊糊中，冉秋叶觉得有点冷 于是，在这院里不断响起的管弦乐中，没多久就有了新的成员加入，让低沉的声音里，多了一股持久力。 傻柱用被子捂着头，眼睛赤红。 耳畔的声音告诉他，内心需要的是什么。 可理智又告诉他，他现在只是一个人。 脑海中，浮现出秦京茹的身影，眼睛渐渐迷离。 许大茂家。 秦京茹听到声音，又看了眼死猪一般的许大茂，心里骂了一句银样蜡枪头，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第二天，杨小涛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心里只想‘感谢’老道，昨天的酒绝对有问题。 幸好昨晚准备的防护措施够多，不然，明年家里又要多一张口。 杨小涛捂着腰起来，昨晚上那情况，不是他想停就能停下来的，那种感觉，就像激发人体潜力似的，催着你欲罢不能。 “这东西，害人不浅，为了避免女同胞们受到伤害，必须严格控制。” “对，最好是自己控制。” 一边想着，一边起床。 屋子外，太爷正带着旺财黑妞出门遛弯。 厨房里，冉秋叶将饭菜做好，红润的脸颊，看杨小涛的目光都充满柔情。 两人不是第一次了，但昨晚上给他的感觉，妻子格外特别。 杨小涛估摸着，也是酒的缘故。 当下享受冉秋叶的温柔，对老道的独门秘方更加热切。 …… 吃过早饭，杨小涛出门准备上班。 打工人就是这样，逢年过节才歇歇，其他时候，除了上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 院里工人陆续出门，一群老爷们抬头见面，然后互相笑笑。 昨晚上，他们可都没输呢。 众人笑着，勾肩搭背，一起出门。 屋里的妇女也出来，换洗床单，同样在一片调笑中，开启美好的一天。 现在光景好了，多生几个，将来也好养老。 当然，也有那些孤枕难眠的。 傻柱就落在人群后面，身旁是同样憔悴的秦淮茹。 显然，两人昨晚没怎么睡好。 只是看着前方笑声不断的人群，眼睛扫过身旁的秦淮茹，又看到贾张氏，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他们俩之间，隔得太多。 杨小涛在一众男人羡慕的目光中走在前面，然后等老道上车，才开车离开。 “老道，你昨晚拿的酒，是不是换了？” 老道摸着胡子，“怎么样？” “很不错！” “你那配方？” “你少来，这是我们这一脉的独传秘方，外人不能传授。” “老道，你看要不把，我做个记名弟子咋样？” “行啊，可以，我们不挑，磕个头来点孝敬就行！” “真的，那太好了，这样的话，秘方…” “秘方非嫡传不给！” “靠！” 杨小涛嘴一撇，就知道这老道不会那么容易，然后想起合金配方来，也是个头疼的事。 想到两个配方，杨小涛突然说道，“老道，你说，用你这方子去换合金配方，行不行？” 老道闻言差点将手里的胡子掐下来，目光中却是多了份思索。 “滚，少打我这秘方的主意。” “我就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我是看出来了，你这小子是诚心要我这配方是吧。” “哪有，怎么叫要呢，就是替你保管，省的到时候失传了，那对咱国家也是损失不是。”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那小心思？是不是昨晚上如鱼得水了？呵~~” 老道撇了眼杨小涛，“不过，你这副正了八经说瞎话，是跟谁学的？” “什么说瞎话，我是真的替你考虑。” 杨小涛反驳着，老道摇头不信，“才怪。” “得，不给就不给，为你好还成狗咬吕洞宾了。” “嘿，怎么，不要了？” “要，你给吗？” 啪嗒 杨小涛刚说完，一个布兜就扔到怀里。 “给你，省的以后来烦我。” 吱~~~ 杨小涛一脚踩住刹车。 老道差点碰到前面挡风玻璃上。 杨小涛诧异看着老道。 前一秒还是拒绝，下一刻，竟然给了？ 这事情转变的也太快了，以至于都没反应过来。 拿着布兜，“真的？” “废话，昨晚上连夜写的，你要不要，不要我拿回去烧了。” “要要要！当然得要了。” 杨小涛将布兜揣在口袋里，“您老想通了？” 老道摸着胡子，“东西给你，以后自己泡酒去，省的打老道的主意。”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替您保管着，放心，以后绝不给您这一脉失传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赶紧开车。” “得嘞，走着。” 两人一路说着，车子顶着风来到机械厂，看着老道下车前往研究小组，杨小涛却是神态郑重。 拿起布兜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一行行铅笔字写着各种药草名称，旁边还有相应的配量。 仔细数了下，竟然有二十八种，其中不乏名贵药材。 看上去，有点像古代开出来的草药方子。 不过，这写的字工整清晰，比起后世什么医生随便划拉下强多了。 也不知道那些医生划成那样是为了防谁。 想到这上面配出来的产品功效，杨小涛就觉得这张纸上的分量。 都说女人和孩子的钱好挣。 但在这方面，男人的钱，其实更好挣。 想想那些上年纪后，却不肯服老，依旧想着重振雄风的男人，想想那些不愿在女人面前服软的男人，想想为了家庭和谐的男人。 有了这东西，会忍得住？ 尤其是越有钱的男人，越不在乎钱。 “所以！” “这秘方，可比什么合金配方贵重多了。” (本章完) 1135 杨佑宁：叫梅花牌 只是眼下这还不是推出去的时候，在杨小涛的计划中，这份秘方，要用到后面，打开国门的时候，用来争取更多的外汇。 将秘方上的内容记住，然后放进空间里，这样最保险。 下车，踩在坚硬冰冷的土地上，杨小涛突然觉得身子有点冷。 来到办公室，暖气下，杨小涛打着哈欠坐下，心不在焉的找了本书看。 马上就过年了，虽然一堆事，但就是不想动弹。 尤其是昨晚精力流失太多，现在需要补补。 娄晓娥从外面进来，看到杨小涛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问道怎么回事。 杨小涛看了眼娄晓娥，撒了个谎，昨晚孩子太闹腾，没睡好。 娄晓娥当真了，还说等过两天去看干儿子，杨小涛也没多说。 现在端午这家伙对糖果糕点没有抵抗力，而每次娄晓娥都买一包过去，结果就是，小家伙见了娄晓娥就干妈干妈叫着，比叫爸都清晰。 两人在办公室里坐着，娄晓娥忙着做表，杨小涛则是喝着水，看着书。 昨晚累着了，杨小涛也没去车间转悠。 看了会儿，杨小涛就觉得眼皮有点沉，加上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更觉得困。 啪嗒 放下书，杨小涛趴在桌子上。 一旁娄晓娥露出怜悯神色，“这养个孩子，真不容易！” …… 办公楼外 徐远山拎着一个布兜子下车后，就往楼上跑。 正好碰到刚回来的刘怀民，正往办公室里走。 “老徐，你这火急火燎的，出啥事了？” “老刘，好东西，好东西啊！” 看徐远山一副欣喜模样，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 刘怀民不明所以，两人却是走到杨小涛办公室门口。 这时，杨佑宁也从屋里出来，本来他要去找陈宫的，见到两人也上前询问情况。 “老杨，好东西，一会儿跟你说。” “先进屋。” 徐远山觉得三两句说不清楚，何况有些东西，还是杨小涛说的好，便先敲门。 砰砰 敲门声响起，杨小涛还趴在桌上，听到有人，整个人抬起头，就是还有点迷糊。 娄晓娥看了眼杨小涛，却是上前开门。 然后就看到徐远山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刘怀民和杨佑宁。 这仨人一起进来，顿时屋子里凉飕飕的，让杨小涛有种偷懒被抓的感觉。 果然，见杨小涛在这睡觉，杨佑宁当即要开口，刘怀民也是皱着眉头，准备教育一番。 却看到徐远山径直走上前，啪嗒一声，将布兜放在桌子上。 然后带着欣喜的声音传出，“小涛，成了，肥皂做出来了！” “你看。” 说着，徐远山打开布兜，里面露出五、六块四四方方的乳白色物体。 杨小涛揉着眼睛，情绪并没有太多波动，“做出来了？挺快啊！” 说着又打个哈欠，这才活动身子，拿起一块来，捏了捏，和肥皂差不多。 这时，刘怀民两人也凑到跟前，看着桌上的肥皂，听出徐远山话里的意思。 杨佑宁更是拿起一块，“这是，肥皂？” “对！” 徐远山笑着，心里十分畅快。 虽然化工厂这边以石油化工为主调，但不是还没做大嘛。 现在有了肥皂生产，就像钢铁厂那里生产液氧似的，终于给化工厂开了个小门，让化工厂有了新门路。 “上次小涛去我们那里，问起肥皂的事情…” 人逢喜事精神爽，徐远山今天特别健谈，很快就将杨小涛那天给出肥皂配方的事说出来，听的杨佑宁和刘怀民都是直皱眉头。 “你什么时候研究化学了？” 杨佑宁好奇问着，杨小涛却是把桌上的书往前一推。 “刚开始！” “这两天晚上研究这东西有点晚，困的不行！” 说完，杨小涛故作轻松的模样，“没想到还真成了。” “徐叔，你们化工厂实力还真行！” 徐远山笑着，手上拿起一块肥皂，“这工艺要求注意事项都写得明明白白，再者，化工厂的实验器材够全，要是这样都做不出来，那才是见鬼了呢！” 这时，刘怀民看看桌上关于化学的书，加上徐远山说的，当下认定这肥皂就是杨小涛搞出来的。 顿时没了批评教育的心思。 这可是刻苦学习建设革命的好同志啊！ 杨佑宁跟刘怀民反应差不多，从不信到确信，中间只隔了不到十秒钟，只是心里还有种疑惑。 这家伙看看书，就能做出来了 这是什么逆天能力啊。 “咳咳，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注意身体，困了就回家休息，别累坏了！” 杨小涛一本正经的说着，“没事，咱年轻，火力旺，困了打个盹就行，照样工作。” 后面的娄晓娥听了翻个白眼，这领导说话没一句实话，刚才还说家里孩子闹腾的，还不知道昨晚干啥了呢， 干啥？ 突然间，娄晓娥想到什么，赶紧低头。 一旁杨佑宁听到几人说话，目光却是盯着桌上乳白色的肥皂上，“这肥皂，跟咱们见的不一样啊！” 说着拿起来，放鼻子下闻闻，没有普通肥皂那种异味。 “这肥皂不错啊！” “没有异味，还是通体白色的，没有别的杂色，好看！” 杨小涛拿起一块，“那是当然，这用的是新工艺，添加了碳酸钠和硅酸盐，所以看起来更白，也没有异味！” 杨佑宁欣慰点头，随后目光一转，“这么好看的肥皂，不能没有名字啊！” 杨佑宁说完，脸上得意，看着屋里其他人，目光灼灼，满是期望！ 对于杨佑宁的心思屋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明白着。 徐远山却是看向杨小涛。 这东西，按理说是杨小涛设计出来的，他们化工厂就是加工方，换了哪个化工厂都能做出来。 所以，这里面最有权利命名的，就是杨小涛了！ 刘怀民也是看向杨小涛，虽然心里一堆事，但眼下杨佑宁问起来，还是先看看再说。 “杨叔，这起名字的事我可不擅长。” “要不还是您来吧。” 杨小涛直接开口推给杨佑宁，眼前这情况，他又不傻，看不出来。 左右不过是个名字，让给杨佑宁就是了。 果然，杨佑宁听了立马笑起来。 杨小涛都这么说了，徐远山跟刘怀民都没意见，然后等着杨佑宁开口。 “现在用的肥皂都是灰不溜丢的，好一点的也是灰色的。” “咱们这个，看上去就干净，而且还没有异味！” “不如这样，就叫梅花牌肥皂吧！” 杨佑宁说出心里盘算的名字，杨小涛听了点头。 梅花，也不错。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挺好，梅花，到时候在上面刻上一朵梅花，更加形象！” “当然，要是有香味就更好了了。” 杨小涛夸赞着，徐远山听了也觉得行。 虽然这肥皂没有梅花那么白，却也是国内独一份。 要不是有了雪花膏，他都觉得见雪花更好。 刘怀民也没有意见，随后问道，“你们用过没，洗手效果咋样？” 徐远山点头，更是欣喜，“比其他肥皂好多了，起泡多，去污能力也强，要是推广出去，肯定能大受欢迎啊！” 听后，杨小涛却是拿起一块扔给娄晓娥。 娄晓娥慌忙接住。 “你去找块抹布试试！” 娄晓娥拿着就往一楼跑。 四人随后在一旁等着，说起肥皂的情况。 杨小涛解释一番肥皂的原理和工艺流程，杨佑宁听了觉得挺简单的，有些不信。 徐远山在一旁点头，“确实是这样，虽然原理简单，工艺简介，但这里面有些参数，不是随便一个就行。” “就跟部件的精密度似的，化学反应对条件的要求更苛刻。” 杨佑宁听不懂，却也明白，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研究出来的。 “配方现在在哪？” 刘怀民关心问道。 “锁在橱子里，我让工厂保卫科看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骂不出来。” “负责这件事的主任也都是工厂老员工，保密意识是有的。” 徐远山知道刘怀民问的是什么，当即回答。 刘怀民点头，“这件事，要做好保密工作。” “我跟上面说一声，看看夏老那是什么意思！” “行！” 徐远山痛快答应！ 杨佑宁在一旁点头，“这会儿夏老正为延州和西北的事烦着呢，我建议还是晚一些，等咱们理顺了再说。” 刘怀民点头。 杨小涛坐直了询问。 “徐叔，你们那产量如何？” “现在只是试产实验。” “不过，以现有的器材，人员，在原料充足的情况下，我们化工厂可以做到一个月三百到四百斤吧。” “这样三两的肥皂，能做出一千多个。” 听到这数字，杨佑宁和刘怀民很是满意。 可杨小涛却是摇头，“太少了，一天这么点产量，一个月才多少。” “别的不说，就是四九城一家一块都不够。” “不够！” 杨小涛说着，徐远山诧异道，“你知道化工一厂一个月才多少产量吗？” “两千斤，满打满算两千斤。” “这还是他们大力生产的情况下。” “咱们这点，已经不少了！” 刘怀民也是点头，“是啊！咱们不跟化工一厂比，做好这些就不错了。” “现在还只是初步，等以后技术成熟了，跟一厂一较高下也不是不可以。” 三人说着点头，杨小涛却是摇头，“刘叔，虽然不知道一厂的情况，但我觉得，咱们用的技术可比化工一厂好多了，同样的原材料，咱们可以提升更多！” “再说了，屠宰场每天杀那么多猪啊羊啊的，我就不信他们能全用了？” “只要原材料够了，咱们为啥不多做一些？” 杨佑宁听了点头，“能做多一些自然是好的！” “但这样的话，人手就成了问题。” 徐远山又开口，他也想做大做强，让化工厂超过一厂。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肥皂，“人不够，那就上机器！” “咱们机械厂，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刘怀民和杨佑宁对视一眼，立马笑起来。 徐远山更是拍着手掌，若是有了机械加工，那速度… 想想就开心。 至于会不会做出来，这点他们清楚。 只要杨小涛想做，肯定能做出来。 这时候，徐远山已经琢磨着，要不要单独开个车间，专门生产肥皂了！ “这事让后勤主任跟屠宰场接触下，看看原料情况，若是可以的话，咱们以后就常合作！” “至于生产的事，你跟老徐商量着来。” 感谢各位大佬的支持，听取大佬意见，不合章了。 (本章完) 1136 搞这么好干嘛 杨小涛点头，这时娄晓娥从外面跑进来，手上还握着湿滑的肥皂，脸上都是惊喜。 “领导，厂长，主任！这抹布洗得真干净。” 说着原先的抹布放在桌上，这块自打杨小涛搬进来娄晓娥就一直用的抹布，虽然每次都洗，但原本的颜色早就找不到了，但现在。 那团白色，出来了。 “这么好使？” 杨佑宁好奇说着，娄晓娥却是使劲点头。 然后，杨佑宁伸手拿了两块，“我拿回去试试。” “我也拿两块！” 刘怀民也上手去拿。 杨小涛将剩下的三块收起来，“这两块给陈叔和王叔留下，剩下的我回去给化工厂宣传下。” 徐远山笑着，“昨天搞出来的我让人都送来，反正还没正式投产，让大家分分。” “那敢情好，终于要尝到化工厂的甜头了！” 杨佑宁在一旁笑着，随后跟刘怀民离开。 徐远山也是高兴，他们化工厂终于有拿的出手的东西了，同时也对杨小涛提出的石油化工充满信心。 娄晓娥则是将肥皂放在桌上，见几人都不提这事，随即小心放到一旁，这一块，那就是她的了。 杨小涛让其将陈斌和张冠宇找来，自己和徐远山商量起化工厂肥皂生产事宜。 “徐叔，你回去问问有没有香料获取渠道，若是能够找到，可以添加到肥皂里。” “香料？” “对，那样咱们生产的肥皂就是香皂了！” “香皂？” “对，就是有香气的肥皂！” 两人在屋里说着，门口陈斌和张冠宇走进来。 杨小涛将化工厂的情况简单说了下，两人听说化工厂竟然生产肥皂了，很是惊奇。 他们也知道肥皂在国内的行情，若是化工厂生产肥皂了，那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机械厂内部，总是方便许多。 “你们去看看工艺流程，需要什么机器做到什么目的，回来尽快设计出来，让常明杰组织人做出来。” “这两块就不给你们了，到时候做完了，跟徐厂长要。” 杨小涛说着，两人笑笑。 随后，徐远山带着两人前往化工厂，他们要了解化工厂的工艺需求，然后做出机械。 等下班时候，机械厂里已经传出新肥皂的消息，只是娄晓娥被叮嘱不要外传，众人打听不到消息，但当时在水池边上看到的人不少。 于是，大家都在打听，却得不到确认信息。 杨小涛拿着一块肥皂回家，身后娄晓娥用纸包住给她那一块，放进包里，喜滋滋的回家去。 第二天，陈斌和张冠宇就将化工厂需要的设备记录下来，按照需求来到杨小涛这里。 杨小涛看了眼，一个加热搅拌机，一个冷却模块，然后是压模设备，至于其他的小东西，加起来不少，但没什么难度。 两人不仅记下需求，也做了前期准备，就像这加热搅拌机，机械厂有现成的搅拌机，至于加热，下面加个炉子就行了。 杨小涛觉得没啥难度，随便找几个七级工就能做出来，于是就让两人负责此事。 两人昨天回家带回去一块肥皂，家里人用了都说不错，街坊四邻见了纷纷打听。 也知道这是好事，都放在心上。 机械厂里传出肥皂的消息在两人召集人手制造设备的时候便已经坐实了！ 更是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都想着过年时候，能不能发一块肥皂作为年货。 当然，这样想的人不少，但当真的人不多。 这年头大家也清楚肥皂的稀缺程度，不仅是原材料的稀缺，还有技术的限制。 所以，这只是工人们美好的期盼。 两天后。 机械厂将化工需要的机器做出来，卡车拉着前去安装。 为了腾地方安放这些设备，化工厂特意腾出两间仓库，一个用来储备原材料，一个用来生产成品。 好在先前改造的时候，为了将来石油化工做准备，化工厂这边地方不小。 地方是现成的。 杨小涛没有去，带队的是王法，跟着一起去的大都是研发科的人。 再加上徐远山原本就是他们的老领导，有他在，出问题也能解决。 花了一天的时间安装好，接下来就是机器调试。 另一边，在陈宫的要求下，后勤处的人跟四九城的两处屠宰场达成协议。 其实这两座屠宰场中，正准备跟化工一厂合作，只是现在化工一厂受产量影响，对于原材料并不急需。 按照他们的规划，年后一厂将会扩产，到那时，这两家屠宰场便会向其提供原材料。 可现在，机械厂提出合作意向，这两家屠宰场哪还会拒绝？ 尤其是其中一家机械厂正是王大山的所在，而且还是轧钢厂给他们安装的暖气片，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者，机械厂这体量，任谁都知道，跟机械厂合作好处多多啊。 就那些产品，随便拿出来一点都是倍有面子。 油脂原材料的问题解决，机器设备也到位，至于化工试剂，他们本身就是生产厂家，所有条件都具备，试车在即，就等上面同意了！ 刘怀民将化工厂生产肥皂的事情告诉夏老。 夏老对此只是点头了解。 在他看来，化工厂搞点肥皂也不是什么大事，难事。 心里明白，反正小打小闹的，十有八九是机械厂那里想要内部消化掉，给员工增加点过年福利。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跟他说一声无非就是报备一下，将来被人问起来，也好扯皮。 对于机械厂的做法，夏老也没心情理会。 正如杨佑宁说的那样，夏老的心思都在西北和延州上。 也怪不得夏老心烦，原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办好，地方上的同志会很乐意的，事情也会顺利进行下去。 却不想，一个选址竟然闹出这么多事。 前面说过人的事，后来经过一番协商，一机部的人跟西北那里合作，先期以他们的人为主，后面陆续培养当地工人骨干。 这也算是解决了困难。 但选址上，又开始扯皮了。 这就跟后世投资似的，谁都想拉进自己麾下。 夏老这里并不清楚，化工厂这边想的可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真的要做大做强。 腊月二十六。 就在化工厂这边如火如荼，加班加点准备开工时，机械厂四车间却是率先传来好消息。 三轮车，组装好了。 在杨小涛解决完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设计问题后，其他部件的设计研发科也完成了。 至于三轮车的框架由杨小涛领头，小年前后也交给了车间。 这两天，杨小涛忙着化工厂的事情，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来到车间，杨小涛就看到一辆蓝色外壳的三轮车停在空地上，周围一群人正忙着安装配件！ 车间里，杨佑宁和刘怀民先一步过来，正看着忙碌的工人。 “伱不去看看？” 杨小涛靠前，杨佑宁有些拿不准，对于三轮车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小巧上，对于机械厂生产这么大的三轮车，还是有点担心。 而且，在杨佑宁的印象里，三轮车能拉的拖拉机也能拉，三轮车跑的路卡车也能跑。 这三轮车，有点鸡肋。 若不是当初杨小涛耍心眼，让他着了道，这三轮车能不能做还真难说。 杨小涛看了眼安装的人，正是周奎他们。 “不用，装错了重新再来就是。” 杨佑宁撇嘴，“就这一台车的配件都搞的头大！” 杨小涛也知道杨佑宁是啥意思！ 杨佑宁说的配件指车子上的大灯，转向灯以及配套的发电机、蓄电池等等。 这些，可都是从其他兄弟厂采购来的，有些还是拜托泉城汽车厂才搞到的。 就那发电机和蓄电池，国内生产的工厂就不多，还都是供不应求的状态。 而且这年代的发动机跟蓄电池，那个头比端午都不小。 后世看多了小电池，对这种黑大粗也是无语。 就因为这个，杨小涛的设计图纸改了又改，最后只能匹配当下的实情，做出选择。 没办法，总不能自己再去搞发动机和蓄电池吧！ 也因为这些，杨佑宁很不满意，怪杨小涛，将三轮车设计的那么好干嘛。 看看这长度，四米五的车斗，都快看上小卡车了。 看看这高度，两米的高度，比小吉普都高。 看看这款式，比起先前看的那些小三轮，高大，威猛，霸气，尤其还看着舒服。 这他娘的是一辆三轮车啊。 搞这么好干嘛？ 真要批量生产了，产能怎么升上去？ 要是跟红星拖拉机似的，哪有这么多事情？ 他哪知道，就这，杨小涛还是删了又删，什么收音机了什么空调啊，通通去掉。 若不是杨小涛觉得软实力很重要，坚持这样做，依着杨佑宁的性子，搞一个车架子里面差不多得嘞！ “年后就年后，反正也不急！” 杨小涛弱弱的说着。 西北那边工厂还在挑选中，机器设备想要到位估计也得年后，就这样速度，他们机械厂急也没用。 “对了，一旦投产，产量能跟的上？” 转头对着王法问道。 “有点困难！” 王法支支吾吾的说着，“其他配件先不说，就说咱们能生产的。” “发动机、变速箱什么的都能生产，但这车用的车壳子，都是工人们手工焊出来的，速度快不起来！” “而且现在红星拖拉机的订单居高不下，若是抽调太多人手，产量会受到影响！” 王法心里担忧，一旦三轮车要投产，那势必会压缩红星拖拉机的产能。 而且后面还有一个大型拖拉机，看进度，也就年前年后的事。 这两样一旦投产，他们四车间别看有三个车间，还真忙不过来。 “先看看情况，这三轮车跟大型拖拉机是为出口准备的，看对方的选择了。” 杨小涛也知道车间产能是大问题，但眼下想要在扩大有点难。 一旁的杨佑宁也清楚这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本章完) 1137 棘手的任务 “还是让二车间加大机床生产力度，半自动车床不是设计出来了吗？” “让他们全力支持车间生产，这什么大架子，完全可以用车床了、冲床加工出来，这样能省一半的人力。” “再让钢铁厂按照尺寸设计模具，生产出来的钢铁就这大小，也方便加工…” “至于其他配件，还是要让上级来协调！” 杨小涛说着自己的建议，身后娄晓娥迅速记下。 几人一边说着，这边三轮车已经安装完毕。 杨小涛几人走上前查看！ “车斗用的还是木头的？” “是。” “若是出口的话，就改成铁的，最好刷一层漆。” “还有前面的大灯也太小了，我记得设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王法看了眼杨佑宁，杨小涛心领神会，没有继续说。 “座椅不是说了用皮革的吗？” 看着木头座椅，杨小涛回头询问，然后王法又使了使眼色。 杨小涛立马回头，“这木头挺结实的，嗯，这个，皮革的夏天烫屁股，冬天扎屁股，还不如木头的呢，不错！” “不错。” “咳咳！” 杨小涛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那个，车轮检验过了？” “轴承轮毂都是上好材料，没问题的！” “不过，这样一辆三轮车，用料都赶上两辆拖拉机了！” 一旁王法感慨着，杨小涛点头，“要不说三轮车不好弄嘛！” 几人在一旁看了会儿，这边安装的也差不多了。 “杨****厂长，车子已经安装好了，柴油和水也准备完了，接下来就是试车了！” “这个我熟！” “我来！” 王法刚说完，杨小涛就将事情应下，随手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根一米长的摇把子。 “这摇把子一个都能做撒拖拉机把子了！” 杨佑宁在一旁撇嘴说着。 杨小涛将摇把子对准缺口，卡住后，用力摇了两下，三轮车下方的柴油发动机立马运作起来，后面的烟筒突突冒着黑烟。 这台柴油发动机，早就实验过了，正式没有问题，才会安装在车上。 杨小涛将摇把子扔到一旁，自己跳进驾驶位上，副驾驶杨佑宁上来。 他要亲自试试，到底值不值！ 杨小涛并没有急着挂档，而是打量一番，随后开始检查各项功能。 在三轮车发动的时候，周围不少工人聚过来看热闹，下一秒就看到左边前后的灯一闪一闪的，杨小涛伸出头，“亮没亮？” 下面立刻有人喊着，“亮了！” 然后又是右边两个灯。 这会儿不用问就喊着亮了。 杨小涛在车里面试验一番，杨佑宁在一旁看着新奇。 “这跟吉普车差不多啊！” “这比吉普车可实用多了！” 杨小涛在一旁搭话，杨佑宁点头。 这三轮车看这样子，人在里面跟吉普车一样不用风吹雨淋，而且后面还能拉货。 简直就是吉普车与卡车的中间型。 而且因为三个轮子，比起四轮的卡车要轻快，一些小路啥的也能跑，非常适合农村乡镇。 当然，这只是想想，具体如何还得试试才行。 “坐好了，咱们出去兜兜风。” 杨小涛说着，已经踩下离合，挂上了一档。 变速箱发出的声音，手心传来的力度，让杨小涛很是满意。 车斗里，跳上来几个人，都想着坐坐这第一辆三轮车。 哒哒哒 随着油门踏板踩动，三轮车慢慢向前跑去。 杨小涛握紧方向盘，在液压辅助系统的带动下，轻而易举的将车子拐个弯，顺着车间门口就跑出去。 三轮车一共四个前进档，一个后退档，在厂区里开着，杨小涛一直用二档，一来熟悉车子离合油门的深浅，二来让车子活动起来。 不过，即便是用二档，这速度也超过了手扶拖拉机。 一旁坐在副驾驶的杨佑宁拉下玻璃，看着遇到的工人面色诧异，脸上挂起笑容。 车子出了大门，杨小涛就开始加速，直接用三档跑，速度达到六十多，等上了大路没人的地方，直接四档能够跑到八十左右。 当然，再快也不是不可以，但车子轻了，跑起来有点飘。 车子沿着最初红星拖拉机跑的路线跑了一圈，杨小涛不忘从四合院的胡同口里跑过。 这一次，因为三轮车跑的太快，大街上不少人见到了也只是对着后面指点一番。 跑了一会儿，直接倒车拐弯，顺着原路返回。 等杨小涛跑回机械厂的时候，杨佑宁这才放下旁边的扶手。 不过，脸上的激动却是按耐不住。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这么好的车，必须起个好听霸气的名字。 “飞天？不行。” “神舟？不，太俗了。” “东风？算了吧.” 想了几个，杨佑宁都不满意，随即不再多想，等回办公室再想。 车子停下，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车斗里的几个也跳下车，虽然冻的脸都发青，却是吆喝着多快多猛，兴奋不减。 周围没能搭上车的人都有些后悔。 “速度不错，跑起来能比得上小吉普了！坐着也挺好…” 杨佑宁下来笑着一阵夸赞，先前的那些意见统统抛到脑后。 杨小涛也下来，“减震还是不行，弹簧钢还得加快研究。” “靠椅要是能调节高度更好…” 杨小涛数着缺点，距离自己的预期还是很远的， “得了吧，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别吹毛求疵！” 杨佑宁瞥了一眼杨小涛，对着王法等人，“你们接着测试。” “另外做好生产准备，这么好的车，要是看不上，咱们就自己用。” “老刘，咱们商量下，跟首长报喜去。” 刘怀民点头，叫上杨小涛三人往办公室走去。 等下班时候，机械厂造出三轮车的消息就已经传开。 一机部夏老听说后，从忙碌中起身来到黄老办公室里。 两人在屋里交流一番，然后夏老笑着出门。 而此时，在西北的钱书记放下电话，脸上兴奋一闪而逝。 接下拿起电话拨打出去，“老王。” “机械厂那里已经做出三轮车了，性能不错，过两天会送一台过来让咱们试试。” “好，这边我会尽快安排，年后就开干！” “你那边怎样？” 电话那头，王胡子摸了下又长长的胡须，刚才因为三轮车而兴奋的脸上陡然垮塌，“怎样？” “唉！老子当初就不该听老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电话里钱书记笑起来，“没事，你慢慢来，这边不用伱操心。” 挂断电话，王胡子看着面上的文件，真想一把将这些扔到炉子里去。 “狗日的！拖了这么久！” “大不了，老子不用你们了。” 想到这里，王胡子目中精光一闪，拿起电话，“喂，徐多余，你们上次的演武场还在不？” …… 腊月二十七 就在杨小涛跟杨佑宁督促车间生产拖拉机时，一个电话，将两人叫到了一机部。 来到一机部中，杨小涛三人被刘主任请到会议室中，屋子里黄老跟夏老早已经等待。 三人落座，黄老看了几人一眼，满意点头，“你们做的三轮车，数据性能不错。西北那边已经着手联系，这几天你们辛苦点，尽量将样车做好，到时候送过去。” 杨佑宁点头，“首长放心，我们已经开始动手，很快就能做出来。” “不过，我们打算等拖拉机组装好后，再一起发到西北。” 杨小涛在一旁补充着，夏老看过来，“你们自己把握好时间，商部那边已经催促了，最好不要耽误对方的春耕。” “明白。” 三人应下，然后黄老轻咳一声，脸上严肃，“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跟你们说一下。” “先前三机部老章那里，接到一项运输车的任务，你们也听说过吧。” 杨小涛听了点头，“您说的是步兵运输车？我听郑主任说起过，他们来机械厂学习就是为了研发四缸柴油发动机，也是为这个做准备的。” “对，就是这个。” “上面已经将其命名装甲车。” 黄老端起缸子喝口水，“先前这个任务是他们三机部的。” “你们也知道，他们现在承接不少军方的任务，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机械生产，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航空领域。” “航空？那不是七机部的事吗？” 因为冉父在七机部，杨小涛对这些算是了解。 夏老听了解释道，“你说的没错，航空航天，听起来差不多，但其实七机部更多的还是侧重航天。” “三机部这是负责航空。” 杨小涛点头，夏老拿起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现在的国际形势，但有一点，我相信大家都知道。” “群狼环伺。” “没有打狗棒，只会成为狼嘴里的肉。” 刘怀民拿起文件看了下，上面正是关于装甲运输车的要求资料。 “现在三机部要全力配合后勤处攻克飞机技术，尽快完成新飞机的研发调整。” “这件事，上面决定交给我们一机部来做。” 黄老接过话题，“让你们来做，我估摸着是上面看重你们的研发能力，双缸发动机都可以做出来，我想四缸的应该不难。” “加上这次三轮车的制造，也说明你们的能力。” “所以，这次任务，我们商量一番，决定交给你们。” 刘怀民跟杨佑宁对视一眼，然后都看向杨小涛。 屋子里，杨小涛接过文件，仔细看了军方对装甲车的要求，并没有急着回答。 “首长，这装甲车跟三轮车可不一样，咱们自己焊个铁架子，往里面放点东西就行。” “这装甲车需要考虑的地方太多了，我们根本就没经验。” 夏老点头，“我们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上面答应派遣十名军工专家前来帮忙。” 屋子里再次安静。 几人都清楚，三机部都没做出来的事，绝不是这么简单。 这，就是个烫手山芋。 良久，杨佑宁才放下文件，郑重开口，“首长，这是上面的任务吗？” 夏老点头。 然后三人对视一眼，也都明白，既然是任务，哪怕是烫手山芋，也得接着。 “什么时候完成？” 杨小涛更关心时间。 “明年六月份前拿出样机。” “半年吗？” 杨小涛自言自语着，随后点头。 一旁刘怀民见此，立刻起身，“请首长放心，我们机械厂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杨小涛也起身，刚才心里考虑着要不要将系统空间里面的八缸柴油发动机图纸拿出来，直接一步到位，连坦克也造出来得了。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要回去考虑考虑。 “保证完成任务。” 杨佑宁跟着起身喊道，随后三人离开办公室，坐车回到机械厂。 (本章完) 1138 梅花香皂 腊月二十八。 杨小涛来到化工厂，亲自主持梅花牌肥皂生产仪式。 一起来的还有陈宫和孙国，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屠宰场的场长，再加上机械厂、化工厂的人，人声鼎沸，声势不小。 随着准备工作结束，杨小涛并没有讲话，来到生产车间，在众人瞩目下，按动搅拌机开关，随着隆隆声响起，化工厂正式生产梅花牌肥皂。 周围工人不断将收集来的油脂投入搅拌机中，在化学试剂的作用下，温度提升后迅速反应，随后将反应后的溶液通过冷凝，迅速降温，在一番加工后，逐渐形成固体长条。 在滚动机的带动下，这些固体长条在三条传送带的带动下，迅速被机器裁减成一块块香皂。 而后便是下一锅继续。 半小时后，第一块刻着梅花图案的香皂从传送带上下来。 周围立马响起掌声。 是的，梅花香皂。 在杨小涛说了寻找香料的事，徐远山回来后立马派人打听，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这家香料在解放前就做女人的生意，解放后再经过一番改造后，成为公私合营的小产业。 虽然只是小作坊，但供应化工厂的香料不成问题。 何况，为了节省成本，徐远山他们也舍不得投入太多。 即便如此，这第一块切割好的梅花香皂，闻起来也有股淡淡的清香。 这香气，比起涂了雪花膏要清幽多了。 杨小涛将第一块香皂亲自用包装纸放好，然后在上面写下红星机械厂第一香皂几个字，下面还标记时间，然后交给娄晓娥小心保管。 这是来之前杨佑宁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是要放到纪念堂用的。 至于他为啥不来，那是又被叫到一机部开会去了。 听说延州那边已经有了进展，地方选好了，等明年开春就召集人手打地基。 他们去开会也是为建厂做准备。 至于刘怀民，同样去了一机部，不过不是为这事，而是西北那边已经选好工厂了，需要协调进度。 他们也想确认下，建立的分厂需要哪些机器。 对此，刘怀民听从杨小涛的意见，准备将红星拖拉机的生产工 已转移到西北，至于后续生产三轮车还是大型拖拉机，就看商部那里跟周边加盟国的联系了！ 三轮车已经做出来，现如今正在抓紧实验，后续生产线以及相关人员正在调配。 而大型拖拉机的研发也到了尾声，估计这两天就能组装起来。 最后是关于装甲车的研制问题，三人也明确分工，领头的自然是杨小涛。 毕竟是上级特意交代的任务，哪怕完不成，也要有认真办事的态度。 当然，杨小涛也有自己的计划。 想到未来将可能发生的事情，南北不宁，自然需要更多更好的武器。 自己明明有八缸强力发动机图纸，为什么要敝帚自珍？ 为什么不将步子迈大一点？ 所以，去她娘的四缸发动机，杨小涛直接就上八缸的。 为此这两天晚上，杨小涛就在书房里对图纸进行研究。 有以前的经验，这次研究非常顺利。 杨小涛打算等那些专家来了，再说。 杨小涛觉得，今年这个年，真是忙啊！ “杨总！” 身旁娄晓娥提醒着，将杨小涛思绪拉回现实。 看到徐远山几人都看着自己，杨小涛笑笑，“事情太多，有些失神。” 徐远山心中一叹。 如今的机械厂，势头正猛，如日冲天。 但相应的，事情也不会少，压力不会小。 尤其是现在，启明星就不说了，作为双子星计划的重要一颗，化工厂马上就要展开石油化工，这自然要牵扯很大精力。 单单化工厂就这样，而机械厂除了这里，还有钢铁厂，还要帮助延州建立钢铁厂，还要跟西北合作，更听说炼钢那里有动作。 这些事，哪一个都不简单，哪一件在他们眼中都是要紧的重担。 压在肩头，就是他也觉得沉重。 看着杨小涛略带稚嫩的面容，却是一副成熟模样，让徐远山心里有些感触，当年车间角落里看书的那个孩子，长大了！ “累了就歇歇，这事没有做的完的！” 杨小涛听了笑笑，“我知道！” “但有些事，已经做了就不能停，只有不断的向前，才能维持住眼下的势头。” “不然，就是这口气散了，再想提起来，就难了。” 徐远山心中宽慰，“放心，不是还有老刘跟老杨嘛。” “对啊，所以这不想着，什么时候去您家再喝一顿嘛！” 杨小涛话题一转，笑呵呵的凑到徐远山跟前。 “你小子，还用什么时候？只要来就行！” “哈哈，那，过两天我就带着老婆孩子去给您拜年了。” “来，都来，红包不会少了…” 两人痛快说着，周围人听了都是羡慕。 羡慕杨小涛的际遇，羡慕杨小涛的本事，更羡慕徐远山的好运气。 只要杨小涛不犯错，如此年轻，将来前途无量。 徐远山跟他的关系，可见未来会有多大帮助。 两人交谈时候，机器不停。 一块块香皂通过机器挤压成型，通过传送带迅速被工人抓在手里，然后放进包装盒里，再用胶水粘好，随后放到身后箩筐里。 这速度，杨小涛估算着，一分钟能够出来四块到六块，若是速度再快，就需要更多的工人。 照这速度，在原材料足够的情况下，一天从早到晚的，最少也能做五六千块吧。 去掉其他原因，以现有的原料，也能做到日产上千吧。 这可比化工一厂的效率高多了。 想到这个数字，杨小涛就有些期待，这一锅最后能做出来多少个香皂。 “这些人中更有一部分是工人的家属，这次过来帮忙！” 徐远山看着一排女工坐在传送带两旁，认真忙碌着，上前说道。 杨小涛点头，仔细看了会儿，随后摇头，“徐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才一条生产线，今后会开三条四条线，香皂的制作只会增加，人手需要更多。” “咱们化工厂的同志都有任务，这种工作尽量不要牵扯太多精力。” “我看，可以招收一些闲散的妇女，专门负责包装生产。以后也算是咱们机械厂的员工！” 徐远山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说话并没有避讳周围的人，身边几个妇女听到后，登时睁大眼睛，互相传递着消息。 于是，化工厂招收女工的消息在杨小涛还没离开的时候，已经传到了工厂外。 “厂长，杨总，计算出来了。” 中午时候，李主任拿着明细单子跑过来，脸上笑容不断。 “多少？” “厂长，根据我们的计算，一斤油脂可以做出两斤的香皂。这，比起化学一厂的产量高出三成，而且咱们的颜色更加清晰，经过检测没有异常。” 李主任激动的将报表递给徐远山。 “咱们这搅拌机一次只能投入八百斤油脂，这次总共生产了一千七百四十八块。” “李主任，现在原料还有多少，你们中间要隔多久？” “杨总，每次生产开始到结束，差不多两个小时吧。” “不过，这每次清理搅拌机时间不短，估计需要半个小时才行。” 李主任说着，杨小涛点头。 “这样，徐叔，调节模具，将香皂的大小再减少一成，这样效率会增加许多。” “年底发工资的时候，你可得给凑足了数。” 徐远山听了点头，知道这是要当成福利发给工人了。 身边的妇女听了，对进入机械厂更加热忱。 四九城外。 随着一声枪响，一个人影趴在地上。 另一边，刘光天刘光福哥俩，颤颤巍巍的来到跟前，强忍着内心的呕吐感，将‘大哥’收拾一番，最后在不远处，直接摘来柴火烧成灰。 “走吧，伱们目的地是，西北。” 身边传来卫士的呼喊声，身后还有二大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两人对视一眼，上前，将二大妈拉起来，然后架着跟在卫士后面。 他们，今天要走了。 来这，也是顺道。 下午三点，吃过饭后，前来参加见证的人立马准备回家。 当然，每个人身上都拎着布兜，里面是刚做出来的梅花香皂。 杨小涛坐在车里，后面放了整整一箱子香皂，满满当当，正好一百个。 回到机械厂，杨小涛拿着第一块香皂来找杨佑宁，结果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声音里明显带着颤音，仿佛久病的老人。 “杨叔，这是咋了？” “估计是冻着了，家里炉子热，出来冷，一热一冷，咳咳，就感冒了。” 杨佑宁前些天感冒就没好实落，现在天气再次转冷，将他再次击倒。 “你也要注意点，我们家属院里，不少小孩子也被传染了，这一茬很厉害。” 见此，杨小涛简单说了下化工厂梅花香皂的事情，杨佑宁连连说好。 也同意了杨小涛说的，过年福利中加上梅花香皂的建议。 随即杨小涛将第一块香皂递给杨佑宁便转身离开。 至于带回来的那一百块，则是交给陈宫。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也听到不少咳嗽声，甚至有人一直不停的咳嗽。 他知道冬天是疾病多发季节，尤其是流感，来的悄无声息，却是突然暴起。 杨小涛心里担忧，赶紧回家查看妻女。 发现家里并没有问题，这才放心。 只是，第二天，距离过年只剩一天的时候，杨小涛才意识到，这次流感有多广。 早上刚起来，就听到街道办的大喇叭上公布此次流感情况，号召大家少聚会，少去人多的地方，开展清洁卫生活动。 杨小涛将口罩给冉秋叶几人，也让她们少出去。 而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红星化工厂生产的香皂能有效的预防流感，登时让不知情的人们纷纷打听。 (本章完) 1139 流感 咳啊嗯~~ 咳咳~~ 就在杨小涛走进办公楼的时候，周围不时传来咳嗽声，这让杨小涛不由皱起眉头。 推开门，屋子里暖烘烘的，接着就看到娄晓娥趴在桌子上，戴着白色纱布口罩，无精打采的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怎么回事。 “发烧？” “嗯，有点，主要是咳嗽！” 娄晓娥嗓子嘶哑，脸色也不好看。 “昨天回去，让我爸给传染了。” “你，小心点。” 娄晓娥说着，自己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口罩。 “去医护室看了没？” “还没。” “赶紧的。别等着，我扶你去。” 杨小涛上前拉起娄晓娥，就准备出门。 结果刚出门，小强秘书就捂着胸口往回走，“杨总，你们，咳咳。去医护室吧。” “对，伱这是？” “别去了，人太多，就是医生也感冒了。” 小强气息不稳，说话有些大喘气。 “对了，杨总，您那还有香皂没？” “香皂？” “对啊，有人说，香皂，管用。” “扯淡！” 杨小涛脸色难堪，这香皂又不是药，里面用的什么东西，他自然清楚。 这种事情，怎么会传出来？ “回去多喝水，注意休息。” 小强点头，捂着胸口往办公室走去。 杨小涛说完，心里还想着找人查查，是谁将这谣言放出去的，可别是自己工厂里的人。 那不成欺瞒群众，投机倒把了吗？ 其心可诛。 架着娄晓娥往医护室走去，一路上，咳嗽声不断。 不少人都往这边走来。 杨小涛听了更是皱眉，按了按鼻梁上的口罩，低头走着。 来到医护室，果然，外面排起老长的队，一个个要么捂着嘴咳嗽，要么低头吐着，更有人感觉要把肺给咳出来似的。 “都听着，前后拉出一米距离，不要说话，不要乱。” 杨小涛见现场有些混乱，立马来到前面，大声喊着。 周围工人见杨小涛来了，纷纷响应，自觉拉开距离。 “小杨。” “赵叔，到底怎么回事？” 赵传军戴着口罩走过来，双目之中满是凝重。 “不清楚，前些天就有人发烧，感冒，大家没当回事，只当是普通感冒，结果昨天开始感染的人就多起来，今天更是爆发了。” “医院怎么说？” “他们也不知道，不过，四九城里不少医院都陆续收到病人，现在也没拿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杨小涛看着后面还有陆续过来的人，脸色一凝，“也就是说，这次感冒，传染性很强？” “至少比一般的感冒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两人正说话间，杨佑宁握着胸口走过来。 “老杨，你咋样？” “喘不动气，胸口疼。” 杨佑宁捂着口罩说话，“小涛，老刘在家里病倒了，老陈也是，现在，就你跟老王和老赵还没事。” “一定要做好，预防工作。” “你先别说了，赶紧回家休息。” 杨小涛说着，“一会儿就组织开会！” 杨佑宁点头，往厂外走。 杨小涛又看看左右，“赵叔，我记得后面还有两个仓库，你带人将其收拾出来，放几张桌子，然后让大门的同志看好了，凡是感冒的，都不用去车间里，直接送到那里。” “都在这不是事，让医护站的同志多准备消毒水，酒精也行，要75的，一定要多消毒通风。” “好，我这就去。” 赵传军离开，杨小涛让娄晓娥自己去后面，然后对身边的几个科员吩咐道，“你们在这维持好秩序。” “是，杨总。” 杨小涛离开医护站，快速来到广播室。 此刻，宣传科里面没几个人，广播员刘丽雪正准备稿子。 杨小涛走近，刘丽雪回头看，“杨，杨总。” “我有事说下。” 刘丽雪起身，杨小涛坐在广播前。 “所有机械厂的同志，注意了，我是杨小涛。” “现在，请放下手上工作，所有人注意了，放下手上工作。” 很快，机械厂各车间机器停下，众人安静下来。 “今天，有许多同志感冒，这次感冒非同寻常。” “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所有人，务必听好了。” “所有人，统一要求，进出工厂，佩戴口罩。” “后勤处，立马组织人手征集口罩，没有的，就地制造，今天下班前，一定要保证每人一副口罩。” “凡是有发烧、咳嗽现状的，一律脱离工作岗位，集中治疗。” “同志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任何人都必须为身体负责，为革命建设负责。” “各车间领导，各管理岗位，务必做好监督。” “配合保卫处，配合医护部门，厂区不定时用消毒水喷洒，后勤处采购酒精，配出75%酒精进行消毒。” 随着杨小涛通过广播下发的命令，整个机械厂都行动起来。 离开广播室后，杨小涛让刘丽雪找出先前国家预防流感的措施，通过广播向众人宣传。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先是给钢铁厂打了电话，询问钢铁厂情况。 果然，钢铁厂也出现不少感冒人员，杨小涛将机械厂措施说了下，让管志勇组织人员进行防护，隔离。 然后又跟机修厂和化工厂交代，完了才坐在办工桌前，用手揉着眉心。 这样大面积的流感肯定不是小事，就是不清楚传染源在哪里。 “但愿不会影响生产。” 杨小涛想着，起身前往车间，监督众人执行。 至于早上听到关于梅花香皂的事情，早就抛到了脑后。 就在机械厂全面执行戒严、隔离措施的时候，整个四九城也被阴云笼罩。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前往诊所、医院就医，发现情况不对的人们立马意识到这次感冒的非比寻常。 老人更是想起57年那次，当时可是搅得人心浮动。 有经验的人已经让人准备口罩，给家里人做好防护，同时收拾家里，有条件的用醋熏蒸，没条件的也将屋子里收拾一番。 那些跳蚤、蚊子蜘蛛虫子的，尤其是老鼠，立马成为消灭的目标。 大街上行人渐少，工厂里的机器也开始变慌，四九城里仿佛放缓了前进的步伐，就是即将到来的大年三十，也变得遥远起来。 第六医院 李青挺着肚子，伸手抚摸着肚子，同时将口罩按了按，一言不发的坐在会议室里，等着开会。 自从跟杜川结婚后，他们两人终于迎来了爱情的结晶。 “小李，你这样就别来了，万一有什么事，我们怎么向烈士交代？” 身旁一名老妇人刚坐下，就对着李青说道。 “主任，我也是医院的一份子，这时候，怎么能躲在后面？” “这是不假，但咱们医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何况这次” 主任欲言又止，她心里也是没主意。 这次流感爆发的太快了，来的太猛了，传染性又太强，一时间各个医院都有些麻爪。 上面催促查明原因，寻找治疗途径，但这其中风险，可想而知。 “主任，没关系的。” 李青抚摸着腹部，声音却是坚定。 老妇人叹息一声，她也知道，论临床实验，李青在六院算是顶尖的那部分了。 四九城，郊区。 十八里坡 一群荷枪实弹的护卫将这里团团围住。 帐篷里，一名老人看着报告，面色铁青。 砰！ 老人将报告砸在桌子上，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为什么会传染出去，告诉我。” “谁能告诉我。” 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捶着桌子，让在场的人心头猛跳。 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甚至有人指挥过千军万马，但在这位老人面前，就如同鹌鹑似的，不敢出声音。 “首长。” 这时，一旁一名中年妇女站起来。 老人看到此人脸色缓和许多，“季主任，你说。” 季主任看了眼周围人，然后解释道，“首长，这病毒传染性非常强，不仅是人，牲畜。飞禽都会携带，而且携带时间并不短。” “我怀疑，是夜间飞禽将病毒传播出去的。” 老人皱眉，身边的一名中年人也开口，“首长，周围都有咱们的战士，一个人也出不去，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老鼠都出不来。” “但这天上飞的，咱们探照灯有限，也，也控制不住啊。” 老人看了眼委屈的中年人，然后坐下。 “季主任，研究进展怎么样了？” 季主任脸色难看，“我们还在研究。” “要加快。” “现在已经传播出去了，我怕再这样下去。” 老人心头沉重，下方的中年人听了面色愤怒。 “天杀的小鬼子，都死绝了最好。” “总有一天，老子将这些东西扔他那，让他们也尝尝。” 说完，中年人捶着大腿。 周围人都是如此，在他们心里，只有死掉的小鬼子，才是最好的。 小年前后。 村里外出的捡柴火的人带回来两个铁盒子，村里人有人认出这是小鬼子的饭盒，众人一听，就忍不住的打开尝尝。 于是一众人将铁盒子里的东西分着吃了。 结果，等到了晚上，所有吃过的人都撕扯着胸口，不一会儿就痛苦死去。 至于他们的家人，也出现各种症状，更有严重者同样死去。 事情闹大，迅速被上报。 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这什么铁盒子，根本就不是小鬼子的口粮，而是用来培养细菌的培养皿。 于是经过层层控制，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众人在帐篷里骂着，季主任听了也是愤怒，只不过本身的矜持没有让她破口大骂，而是冷静分析道。 “首长，根据村民反应，最先发现的几人就是死在这种细菌病毒上。” “这些人因为直接口服，所以感染最重，病症也最厉害。” “但其部分家属，以及村子里的人，虽然感染了，但并不致命。” “虽然我们的四环素并不能根治，却也起到部分作用。” “眼下要紧的是研究出这些细菌的作用机理，然后再寻找克制方法。” 季主任从自身角度给出建议，老人听了点头，“人员，物资正在征集，防护物品也在准备。” “上面也准备了专家、教授，正在抓紧时间攻克苦难，但眼下已经扩散到四九城里，这后果十分严重。” “我们需要拿出一份切实可行的预防措施，避免传染扩大化。” 季主任点头，“根据现有情况可以确定，这种传染是通过呼吸传染的，所以.” (本章完) 1140 你是怎么好的？ 机械厂。 在杨小涛宣布一系列措施后，厂中的工作秩序得到稳定。 车间里的工人戴上刚做出来的口罩，只是不少人脸上惶恐。 “杨总，咱们的四环素不多了。” 就在杨小涛于车间中巡视时，医护站的站长跑过来，脸上带着焦急。 “四环素？” “对，就是消炎药，咱们厂不多了。” “这东西有用？” “管点用，配上输液，病人病情能够得到缓解。”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让人去医院采购。” 站长刚离开，后勤人员又跑过来，“杨总，刚才我们去采买消毒水，已经断货了，买不到。” “酒精呢？” “酒精也不多。” “先用着，我想办法。” 杨小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候，不能慌张。 “杨总，电话，找你。” 下一面，刘丽雪从办公楼里跑出来，杨小涛听了立马返回办公室。 “首长，我是杨小涛。” 接起电话，杨小涛听出是夏老的声音。 “小杨，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首长，很不好，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人不同程度的感冒发烧，严重的已经昏厥，正在紧急救治。” “根据现在情况，我已经让机械厂.” “好，做的很及时，这也是我打电话的目的。” “首长，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爆发了？” 杨小涛想到后世经历过的非典，那时候也是有发育期的，怎么这次来的这么突然，毫无征兆？ “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你。” “伱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好机械厂，联系各个工厂领导，让员工进行预防。” “同时，要派人将感染人员，以及与其接触的人员保护起来，他们可能也是受感染者，一定要注意，不要出来纰漏.” 电话里，夏老嘱咐一番，杨小涛听的心情沉重。 这种情况，前世经历过。 也明白，想要做好，有多难。 “首长，现在我们继续四环素类消炎药品，同时也要大量的消毒水和酒精” “这个上级已经开始同意调度，会保证各个工厂的生产。” “各街道办也会组织人手顶点消毒，你们要控制好工人情绪” “明白！” 挂断电话后，杨小涛坐在椅子上开始书写需要做的事情。 “刘丽雪。” “杨总。” 如今，娄晓娥病了，刘丽雪就跟在杨小涛身旁听用。 “立刻让保卫处所有人员，工厂所有领导过来开会。” “是！” 看到刘丽雪出去，杨小涛又拿起电话，跟杨家庄的人取得联系。 杨大壮听杨小涛说的，立马派人进行核查，凡是出现发烧咳嗽的，都会集中起来治疗。 同时，严格控制人口流动，哪怕是回家过年，也不行。 挂断电话，杨小涛又向农科院高主任打了一通，农科院这边自然也得到上级的指示，同样采取措施。 很快，会议室中坐满了人。 杨小涛来到后，也没多说，直奔主题。 “同志们，具体什么情况，大家也都听说了。” “这次，不仅是咱们机械厂，整个四九城都受到冲击。” “这种情况下，咱们不能乱，也乱不得.” 下方众人神情一凛。 “下面我宣布几条。” “自今日起，机械厂城里专项工作组，由我担任组长，王副厂长、赵处长担任副组长。整合保卫处、后勤、医护站，组建护厂队，所有物资统一调配。” “后勤这边，派专人出去采购粮食物资.” “若我传染，由王副厂长顶上，再次之赵处长顶上，后面由一二三四生产主任顶上，总之一句话，机械厂不能乱。” 下方众人呼吸急促，这种感觉就跟上战场冲锋似的。 而他们也清楚，现在的情况，跟战场差不多。 “自今日起，机械厂进入戒严状态，任何工人不得私自外出，不得随意走动，吃饭上厕所必须佩戴口罩，相隔超过一米.” “所有接触感染者，全部到观察区进行观察，时间四十八小时。” “王叔，工厂这边你主抓。医护人员不够，就从车间里抽调女工兼任，让医护站的同志做好培训。” “照顾人，还是没问题的。” 王国栋点头，“放心，同志们都是好样的，不会出差错。” 众人点头，他们相信自己的工人。 “赵叔。” 杨小涛转头看向赵传军。 “你说。” “所有感染者的病人家属咱们不能放任不管，他们在大院里有人照看还好，没人的话。” “所以，我需要你带人，将他们请到机械厂来，我们进行集中，保护。” 赵传军深吸一口气，他清楚，这件事不好做，但不得不做。 “明白。” “后勤做好人员安排，仓库腾出来，桌椅摆放好，生产拖拉机的木板统一征用，其他的自己想办法，总之，一句话，务必保证物资用度。” “务必保证，机械厂不能乱。” “是，明白。” “如此，大家回去做好思想工作。” 众人散去，杨小涛想到家里情况，心中担忧。 只是眼下，机械厂戒严，他需要再次坐镇，也没法回家。 只能拿起电话，打通街道办，让王主任帮忙通知。 很快，机械厂的动作引起周边注意，不仅如此，下辖化工厂、钢铁厂以及汽修厂和木材厂都采取同样措施。 工厂施行戒严，保卫科的人开车前往工人家里，带上用品前往工厂进行观察。 一辆辆卡车在没有行人的道路上奔驰。 带着口罩的司机和工作人员，脸上都是严肃。 他们清楚，这次运输有多危险，但任务下达，必须完成。 砰砰 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声音，司机透过窗户看向一旁，空中两只麻雀掉落下来，然后有人开始上前，将其扔到街角的火堆里。 司机摇头不语。 一路前行，终于来到目的地。 领头的组长带好口罩，带人下车。 十多分钟后，一名老人在中年妇女的搀扶下上车，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正发烧的孩子。 司机心头一凛，上车后，没有多说，就往机械厂赶去。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配合，碰到‘钉子户’‘不配合的’，保卫科的科员自然要采取一定措施。 结果，是一样的。 而随着机械厂如此行动，其他四九城的工厂也开始执行上级的命令。 在这一天，整个四九城，仿佛都变得空旷起来。 四合院 王主任戴着口罩领着人来到中院。 此时，冉秋叶已经得到了流感的消息，四合院里也有人感冒，心里面却是担心杨小涛的情况。 “王姨。” “秋叶，小涛让我给你说一声，机械厂现在情况严重，已经戒严不准出入，他让我告诉你，不要担心他，你们自己做好防护，还有家里有药，一定要提前预防” 王姨将杨小涛的情况告诉冉秋叶，让冉秋叶放心。 但冉秋叶哪能放心，只是现在还有孩子要照顾，也只能坚强着。 好在有杨太爷在，家里有了主心骨。 于此同时，又将四合院里感染的人送到街道办医护站里，还让人喷洒消毒剂。 宣读关于预防措施，尽量减少走动，大院互相帮忙等等 整个院里没多少人，大部分男人都去了工厂上班，剩下的也只有看家的老人孩子。 这一番动作下来，院里留下的人都慌张不少，不止是担心另一半，还有这时间长了，日子怎么过？ 三大妈此时也慌了神，学校那边不少学生得了感冒，现在同样不让人出来。 眼下四合院这里，她也没心思管着。 这让后院的许大茂见到了机会，可许大茂想要当领头的，作为对头，傻柱怎么能如他愿？ 两人在院里掐了一架。 最后还是王大山家的提议，让冉秋叶领头组织大家，处理事务。 这一提议，虽然傻柱跟许大茂都觉得女人不顶事，还得老爷们上，可架不住院里女儿多啊。 两人不同意也没办法。 于此，冉秋叶是拒绝的，但架不住众人劝说，再者眼下确实需要人站出来。 三大妈没了心思，她们也不放心三大妈的能力，于是冉秋叶征得太爷同意后，便挑起了四合院的担子。 至于那些反对的，像许大茂，秦京茹，像秦淮茹之流的，在大部分人同意面前，根本没用。 于是，在一日夜过去后，大年三十，四合院里冷冷清清。 即便是周围院子，也没了往日的欢乐。 就是整个四九城，也听不到孩子们放鞭炮的声音。 机械厂，杨小涛带着口罩看着躺在临时病床上的人，大部分都有些虚弱，看到杨小涛只是看看，并没有说话。 这是机械厂第二处安置地方，其中大部分都是感染人员的家属。 他们起初症状不限，但随着观察，渐渐显露出来。 “杨总。” 娄晓娥坐在床头，手上还扎着针。 不过，在她身旁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此刻正双眼紧闭，呼吸急促。 这人便是娄晓娥的父亲，娄敬堂。 “嗯，伯父怎么样了？” 看着娄父，杨小涛也算是第一次见到本人，以前电视里的印象有些模糊，但看这样子，谁能想到叱咤风云多年的娄半城跟个小老头子没啥区别？ “好多了。” 娄晓娥心里感激着，若不是杨小涛及时采取措施，将家里人接到机械厂，他父亲还在家里喝中药，挨着呢。 也幸亏来的及时，挂上吊瓶总算是止住了发热，眼下已经平复，就看后面能不能挺过来了。 “你也注意身体，多喝水。” 娄晓娥笑着。 另一旁，一个穿着简朴，但看上去有些荣光的老妇人正端着盆子走过来，虽然带着口罩，但发丝打扮依旧精致。 “杨总，您过来了。” “伯母！” 娄母笑着，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杨小涛。 第一次还是昨天他出面安抚工人家属的时候，那时候她才知道，面前的这个青年，差点就成了她的女婿。 可惜 时光一去不复返，往事不可追。 “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这一家子，怎么过下去啊。” 娄母开口夸赞着，“我家晓娥也多次说，幸好有你照顾，这生活上还要你操心” “妈，咳咳。” 娄晓娥有些激动，咳嗽两声，“你说这些干嘛？” “好好，不说不说了。” 见娄晓娥激动咳嗽，娄母立刻止住话题，心里却是想着，‘这要是以前，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跟着杨小涛也不算吃亏。可惜。’ 又是一声可惜，娄母开始用热毛巾给娄父擦拭额头。 一边擦，一边嘴里嘟囔着，“老头子，不就是个感冒吗，你可得挺住啊。” “平日里总说让我下去锻炼身体，结果呢，我这天天在家里的睡一觉就好了，倒是你倒下了。” “唉~~” 娄母念叨着，娄晓娥也习惯了。 以前母亲可不敢跟父亲这么说话，但搬出娄家小楼后，两人的性格却是改变了不少。 可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杨小涛却是皱起眉头，轻声问道，“伯母，你说，你睡了一觉就好了？” “你是怎么好的？” (本章完) 1141 是我想多了 “你是怎么好的？” 杨小涛问的突然，让娄晓娥没反应过来，就是娄母也没注意，杨小涛在跟她说话，仍旧给娄父擦着脸。 见杨小涛看着娄母，娄晓娥知道自己这个领导，一般不会八卦开玩笑，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 “妈，杨总问你话呢。” 娄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啊，啥？” “伯母，刚才您说，您也感冒了？” 娄母放下毛巾，点头，“对啊，我是家里最先感冒的，后来睡了一觉，就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腊月二十六吧。具体记不太清楚了。” “当时您的症状是什么样？” “症状？就是有点发烧，头疼，还胸闷咳嗽.” 娄母回忆着，杨小涛沉默片刻，立刻对着一旁的护士招手，“让胡站长过来一下。” 护士快速离开，娄母有些奇怪看着杨小涛，娄晓娥心里担忧，“杨总，我妈有什么问题吗？” 杨小涛看看娄母娄父，最后对着娄晓娥点头，“是有些事。” “怎么了？” 娄晓娥紧张起来，娄母也是如此。 “你看看这里。” 杨小涛指着周围人群，大人小孩老人妇女，一家一家的坐着躺着，“他们都是被家里人传染的。” “伱觉得，伯母会避免吗？” “所以呢？” 杨小涛看着娄母，眼中闪过一抹希冀，“所以，伯母应该是得过流感，然后又好了。” “所以呢？” 娄晓娥还是不明白。 杨小涛刚想说关于抗原抗体的事，但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话题。 因为这项技术在国内还没开展过，糊弄娄晓娥好说，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解释不清楚。 “所以，伯母肯定有非同寻常的地方，研究一下，兴许能够帮助病人康复。” “哦。” 娄晓娥听明白了，“妈，一会儿你好好配合，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哈。” 娄母听到杨小涛两人的谈话，心里一突，不过只是谈话的话，也没觉得啥，便点头，“知道，知道。” “一会儿知道啥说啥。” 很快，胡站长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跑过来。 “杨总，您找我！” “胡站长，长话短说，这位是娄晓娥的母亲.” 杨小涛将知道的说了下，胡站长眉头皱起，然后开始询问娄母。 最后更是带着娄母去抽血化验。 将这件事交代下去，杨小涛继续在工厂里走动巡视，沿途碰到不少巡逻的小队，各个如临大敌。 在食堂看了一圈，凡是家里有过感冒的一律不准进入后厨，现在能够做饭的，也只有原先的七成。 但需要吃饭的，却是多了一半。 为此，机械厂的后勤处不得不打开预备粮食，但杨小涛知道，这只能顶一时。 时间长了，就得看政府了。 “今晚大年三十，饺子准备的怎样了？” 负责食堂的主任站在一旁，赶紧说道，“没有别的菜，就白菜猪肉饺子。” “情况特殊，大家不能回家跟家人团聚，这顿饺子，要用心。” “杨总放心，车间里调来一些女工，保证让大家都吃饱。” 杨小涛看了眼，后厨里一张张桌子前，一群帮忙的女工默不作声的干着活。 随后离开。 在厂区里走了一圈，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大门，看着被栏杆封闭的大门，看向外面，街道无人。 平常进出的卡车，也没了踪影。 “就当是提前放个假吧。” 杨小涛无奈想着。 但心里面，不免想起四合院的妻儿，“这个年过的。” 摇头回到办公室。 下午，杨小涛处理完后勤处的物资调度，签收一批政府调拨的物资后，胡站长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张化验单。 杨小涛心不由得紧张起来，胡站长上前，“杨总。” “化验结果出来了。” 然后神情中有些失望，见此杨小涛知道，自己想的太美好了，根本不是一回事。 “从结果上看，这位同志确实得过病，但我觉得跟这次的流感并不是一类的，您看这项数据.” 胡站长认真说着，给出的判断南辕北辙。 “我知道了。” 杨小涛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太在意，胡站长见此，又说道，“不过，我们这毕竟技术机器简陋，可能有些出入。” “我已经跟上级反应了，看上面的态度。” 杨小涛知道这是例行公事，也没多说，只是让胡站长保护好自己，接触病人的时候一定要做好防护。 胡站长点头离去，杨小涛看着外面逐渐黑下来的天色，久久叹息。 谁能想到，一场流感，就让机械厂的工作瘫痪了。 真是，好事多磨啊。 坐回桌前，从空间中取出八缸柴油发动机图纸，仔细看起来。 第六医院 李青抹了把额头汗水，哪怕是带着两层口罩，依旧觉得不保险。 但再多，呼吸就难受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如此。 看着病床上熟睡的病人，李青看了眼输液瓶，悄悄出门 这段时间，送来的病人越来越多，只有重症的才有床铺躺着，更多的人是在走廊里坐着打针。 好在消炎药能够缓解疼痛，不至于病情恶化。 即便如此，医院里储备的四环素片也消耗了大半。 “希望尽快解决吧。” 走到窗户前，轻轻推开窗户，看向漆黑的夜晚。 今晚没有月亮，连星光都被遮掩。 “杜哥，你就跟院里的一起过年吧。” “等明年，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过。” 想到自己的丈夫，虽然看不到光明，却浑身充满着光明。 总能给她带来满满的正能量。 “医生，医生快来啊。” 走廊里突然传出一阵呼喊声，李青赶紧将窗户关上，紧了紧口罩，向着声音处走去。 来到病房门口，一名护士正在安慰着一名妇女。 李青上前也没问，直接走到病房中。 “李医生，这孩子一直高烧不退。” 护士在一旁说着，身边的妇女也凑上前来，“大夫，我家狗蛋刚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然后就昏迷过去了。” “您要救救他啊，一定要救救他啊。” “我们周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他爹交待啊。” 妇女嚎啕哭着，李医生伸手翻了翻孩子眼皮，看了眼瞳孔，又用听诊器听了会儿，眉头皱起。 护士见妇女还在哭嚎着，不悦的喊道，“别出声，想不想救你家孩子了。” 妇女听了立马收声点头。 “想就闭嘴，看看周围，谁家跟你似的，烦不烦啊。” 护士凶起来，妇女立马跟个鹌鹑似的。 “小五，别说了，赶紧找点酒精给他物理降温。” “还有，这家里的被子拿掉，两床被子，多厚啊。” 护士听了立马点头，“赶紧把被子收起来。” 妇女听了立马点头，“好好，大夫，我儿子咋样？” “热的惊厥过去，打点药，降降温再看看。” 李青感觉后背有些疼，应该是长时间站立的原因，准备出去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会。 “真的？那太好了，感谢您大夫，感谢您啊大夫。” “我家就这一根独苗了，要是小狗子能好，我宁愿再感染一次.” 女人的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 而就是这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却是让李青脚步一停。 转身，扶着门框，“这位大姐。” “啊，大夫，您叫我？您说。” 妇人回头看着李青，门口护士走进来，手上拿着七五酒精，用纱布蘸着，准备给孩子降温。 “大姐，刚才你说，愿意再感染一次？” “啊？哈哈，我就是说说，这东西，能不感染谁回去找啊。” 大姐干笑着，说话声音压低三分。 看得出大姐平常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只是刚才被护士怼了两句，下意识的收敛起来。 李青点头，只以为这人是胡言乱语。 哪知下一句，却让她精神一振。 “不过，只要让这狗蛋活蹦乱跳的，老娘再感染一次又有啥？反正，老娘身体壮实。” 说着妇人拍拍结实的胸口，满不在乎的说着。 “什么？” 李青目光激动，“你说，你感染过？” 或许是太激动，李青感觉腰有些撑不住，顺着门框就要坐下。 “李医生！” 护士赶紧跑过来将李青扶着，然后走到一处座位上，李青却是指着那妇人，护士目录凶光。 妇人看着护士，脸色一白，“不是我，我啥都没做，啥都没做啊。” 李青匀过气，“小五，不是她。” “你，赶紧去找主任，让她赶紧过来。” “啊？” “快去。” “好。” 护士得得的跑开，李青却是对这妇女笑着，“大姐，来这边坐下。” 妇人见此，小心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一旁。 “大姐，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感染的，又是什么时候好的，这很重要，您要认真说啊。” 妇人见此，“我，我想想。” 片刻后，妇女整理思路，“我是，小年后的两天还是三天来，就觉得浑身发热，难受，还咳嗽喉咙痒痒，我捉摸着应该是感冒了。” “你吃药了吗？” “您这话说的，就这个小感冒，咱又不是金贵的人，喝点水挺挺就过去了。” “你确定感冒过？” “应该是吧。” 妇女不确认的说着，李青感觉身体疲惫，还要再问，就看到主任在护士的带领下快步过来。 “小李，你怎么样了？” 主任捏着李青的手，伸手把脉。 “主任，我没事，就是累的，你问她。” “大姐，你将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妇人听了，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下。 主任听了立马明白李青的意思，虽然对此不抱希望，但万一呢？ “小五，带这位同志去抽血化验下。” “啊？抽血干嘛？” “让你去就去，赶紧的。” 妇女跟着护士往一旁走去。 “小李，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不用多想。” “嗯。” 晚上十点。 小五拿着化验单来到办公室里，看着伏在桌前休息的李青，脚步放轻，来到主任跟前。 “主任，一切都正常。” 虽然小五说话声音很低，但李青半睡半醒间，还是抬起头来，看着两人。 “主任，怎么样？” 主任看着化验单，“上面显示没有问题。” 闻言，李青脑袋再次趴下，“是我想多了。” 主任默默摇头，“好好休息，为了孩子，你可不能胡闹了。” 李青点头。 (本章完) 1142 竟然是一块香皂（许愿池加更） 啪啪啪啪 大年三十，十二点。 机械厂，大门口。 杨小涛、王国栋赵传军等人站在一旁，风呼啸吹着，黑夜里，远处还有人看着。 一些家属的小孩子，戴着口罩，站在仓库门口，拍着手，仿佛看到燃烧的鞭炮就莫名兴奋似的。 一挂鞭炮在大门口处点燃，挺着竹竿的保卫科干事捂着耳朵，脸上带着笑容。 “杨总，还放吗？” “放！” “全放了。” 门口的保卫科干事询问，杨小涛大手一挥，“咱们放鞭炮就是用来驱赶年兽。” “今天，也是将这流感驱散掉，吓跑它。” “是。” 干事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听到杨小涛说赶跑流感激动的，立马跑到门口。 不一会儿三根竹竿竖起来，又来几人帮忙，随着三人背着风，一起用香烟点燃引信，鞭炮声更加响亮。 而不远处，同样传来阵阵鞭炮声。 哪怕流感肆虐，也要过年。 车间里，一群人端着铝饭盒，白色饭缸子，戴着口罩，相隔一米排着队，一个个上前打饭。 今晚这顿饺子，机械厂免费，不需要工人饭票。 这也让工人吃着感觉心里暖和的，对于他们的小杨厂长更加佩服。 其实，杨小涛是可以离开工厂的，但他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跟大家一起守在机械厂里。 “来，吃饱了，好好休息，明天初一，见面要说过年好啊。” 打饭的大姐唠叨着，给每个人都打了满满的饺子。 一些家属带着孩子过来，看着刚出锅的滚烫饺子，脸上更是带着幸福笑容。 “猪肉啊，有猪肉。” 一个孩子看着‘中’了的饺子馅，眼尖的喊着，身旁一个大娘对着脑瓜子来了下，“大惊小怪，这是机械厂。长大后好好表现，进了机械厂，天天有肉吃。” 半大小子使劲点头。 以前过年，他们在家里也用肉包饺子，但肥肉用来做猪油，包饺子基本上都是肉沫子，渣滓，哪像这里的饺子啊。 真大，真香。 杨小涛跟王国栋回来的时候，队伍正缓缓前进，刘丽雪来到身前，将几个饭盒递给杨小涛跟王国栋他们，几人拿着，直接回到办公室里。 这两天，几人都没大合眼，今天除夕，吃完饺子回去睡会。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打开饭盒，旁边还有两瓣剥好的蒜。 杨小涛笑着，“要是有酱油就好了。” 随即用筷子插着饺子吃起来。 “不知道四合院，咋样了。” 此时，四合院里。 傻柱抱着秦淮茹大声喊着，“快来人啊，来人。” 此刻，秦淮茹双颊泛红，整个人呼吸都跟风箱似的，眼神迷离，出门后被冷风一吹，更是厉害。 “快来人啊，救命啊。” 杨家，杨太爷正看着端午，听到有人叫喊，立马拿起杨小涛平日里练习突刺的木棍，开门走出去。 冉秋叶也跟着出来，渐渐的，陆续有妇女青年出来，查看情况。 “柱子，怎么了？” “别过来，一大妈。” 傻柱对着一大妈吼着，杨太爷眼尖，立马将冉秋叶等人护在后面。 一些没戴口罩的人立马跑回屋子里。 “傻柱，赶紧送医院去。” “屋里还有一个呢。贾张氏跟小当和小槐花都发烧了。” 傻柱喊着，周围人立马打个寒颤。 “何雨柱，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感染？” 冉秋叶上前两步，却被杨太爷拉回来。 这时候，可不是充英雄的时候，她背后还有三个孩子呢，万一杨小涛不能回来，这家里就靠冉秋叶了。 “我不知道啊。先别说了，赶紧救人啊。” “搭把手，咱们把她们送医院去。” 傻柱说着就要抱着秦淮茹往外走。 “站住。” “你一个人，等送去了也晚了。” 冉秋叶喊着，傻柱停下脚步，“你说怎么办？我告诉你，要是秦淮茹有什么事，我，我跟伱们没完。” “滚蛋，你说什么？” 杨太爷可不惯着傻柱，手上木棍举起，身旁旺财跟黑妞冲出来。 傻柱吓得倒退两步。 一大妈赶紧上前打圆场，“傻柱是关心则乱，胡说八道的，别当真，咱们先救人。” “秋叶，你拿主意吧。” 冉秋叶点头，“小虎，你骑上自行车，带好口罩，去街道办找值班的人，告诉他们院里的情况，让他们联系医院来车拉人。” 王小虎应了一声，王大山家的还特意嘱咐，“快点去，别耽误了。” “其他人。” 冉秋叶看了眼冉家方向，“大家将家里的消毒水跟酒精拿出来，在这院里喷一喷。” “还有，大人孩子都代号口罩，不要大意了。” 众人立马行动起来，戴着口罩在四周开始喷洒消毒水。 一小时后，一辆卡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王主任亲自带人过来，将贾家一家加上傻柱还有一大妈都接上车。 至于其他人，暂时留在四合院里观察。 车子走后，留下来的医护人员开始清理卫生，寻找感染源。 等天微微亮时，医护人员终于在灶台旁的角落发现一根羽毛。 随即医护人员断定，贾家吃了飞鸟，故此遭到了感染。 消息一出，整个四合院里都骂骂咧咧的，心里骂着贾家不识好歹，老鼠屎。 不过，众人还是听从医护人员叮嘱，待在家里，有什么情况立刻跟门外执勤人员说。 “杨总，过年好。” 杨小涛出了办公室，就看到门口刘丽雪端着饭盒，“早，过年好啊。” “我看您没起来，就给您打了早饭。” 刘丽雪说着，杨小涛接过饭盒，“谢谢了。” “不客气，我去给晓娥送饭盒，您忙。” “好。” 将饭盒放在桌上，杨小涛并没有动，而是出门。 “杨总，过年好。” “过年好。” “杨总，新年好。” “你也是，过年好啊。” 一路走来，不断受到人们的祝福，杨小涛最后来到隔离区域。 “杨总，昨晚有三人病情加重，新增人员十八人，其中，医护人员十二个。” 胡站长心情沉重的说着，“若是再找不到办法，这些重症人员，会有生命危险。” 杨小涛点头，“我已经跟上级说了，但，还是没消息。” “重症人员全力救治，死去的，按照工伤算吧。” 胡站长沉痛说着，杨小涛也没办法，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好在，机械厂的公信力还在，大家也支持工作，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告诉大家，再忍一忍。” “相信很快就有转机的。” 杨小涛无奈说着。 其实在他空间里还是有许多药的，都是来自后世的西药，但他不敢拿出来胡乱吃啊。 万一吃死了人，咋办？ 还是等这时代的医生拿主意吧。 胡站长也不搭话。 两人看着压抑的仓库只能等着。 而这一等，却是等了五天。 正月初六。 杨小涛摸着长出来的胡子，脸色憔悴。 现如今，整个机械厂的压力都压在他的肩头，而且还要肩负着其他事情。 木材厂的周升红倒下了，昨天王国栋也倒下了，现在还在打着吊瓶。 就是巡逻的队伍也有人中招。 现如今，口罩成为不能摘下来的东西，哪怕是吃饭也是拉下来吃一口在放上去。 也就是昨天，杨小涛让人将口罩清晰后继续戴。 除此之外，他让工人们有限度的恢复生产，他怕再这样待下去，人们生出厌倦心理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隔离的居民不时发生拌嘴，负责治安的保卫科人员也有些暴躁情绪，若是不能正确引导，很可能酿成严重后果。 身边刘丽雪也是如此，不过却是强打着精神一遍遍的对着稿子。 “杨总，这首歌，我准备好了。” “好了，就唱吧。” 杨小涛说着，刘丽雪使劲点头，眼中更是多了一份崇拜。 片刻后，机械厂的大喇叭声突然响起。 然后人们就听到刘丽雪的声音，忙碌的众人仔细倾听，却是一首歌曲。 “送给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 刘丽雪的声音没有女孩那般清脆，却有女生那般柔和，很快整个机械厂都被声音笼罩。 就连许多孩子跟着唱起来。 刘丽雪一边唱着，越唱越投入，眼泪就流了下来。 一首唱完，回头时，看到杨小涛靠在椅子上已经睡去。 “送给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 又一遍，唱起。 十八里坡 “季主任，研究有进展吗？” 老人头发又白了许多，这都过完年了，还没拿出方案，能不急吗？ “首长，暂时还没有。” 老人用手胡乱划拉两下头发，很是暴躁，但在季主任面前又生生的压制住。 “报告。” 门外卫兵进来，将一份文件递到老人手上，“什么东西，怎么都往这发。” 只看了眼，老人就将文件丢到桌上。 季主任看了眼老人，随后拿起报告。 只是看了个大概，猛然站起来。 见季主任起来，老人皱眉，“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需要派人去调查两个人，调查这段时间吃了什么，在哪活动，接触过什么人，社会关系怎样” “要快。” “不是，季主任，调查这些干嘛？不就是两个人复原了吗，你不是说人与人不一样吗？” “首长，解释不清楚，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季主任咬牙说着，总比没头苍蝇乱撞好吧。 “好，我让人配合。” 老人立马下令，很快一辆军车开出警戒区，向着四九城奔去。 傍晚时分，杨小涛接到门卫通知，一行人来到机械厂，要找最高领导。 经过一番检查后，在杨小涛的安慰下，娄母被送上了车子。 另一边，狗蛋他娘也被拉走。 很快，在一番调查后，众人分别去了娄家跟狗蛋家，进行一番搜查。 再次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而此时，十八里坡的警戒区里，季主任正拿着两份文件不断看着，不时用笔圈起来。 外面老者在不断走着，很是焦急。 “咦？” 季主任说着，老者凑上前，身边的人也跟着过来。 “你们看，这位同志的丈夫是周升红同志，红星木材厂的厂长。” “而这位娄谭氏，她的女儿也在红星机械厂。” “都是红星，这里面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老者回头，“都去找，找最近红星机械厂发生的事情。” “是。” 半夜两点，灯火下，一名参谋正讲述着红星机械厂最近来的事情。 “停！” 突然间，老人叫停参谋，“上一条是啥？” 参谋看了眼，“红星化工厂独自生产出梅花牌香皂。” 啪 “竟然是香皂。哎呀。” 老者惊呼着，“小马，你记得先前说过，四九城里有谣言，说什么香皂治感冒的来？” 侍卫小马略一回忆，立马点头，“对，确实有这消息。” “当时您还说无稽之谈，说这些人就是迷信，该抓起来” “咳咳咳，后面不用说了。” “人呢？” “人？不知道啊，没音讯了。” 小马不明所以的说着。 老者尴尬的说着，“季主任，我怀疑，这里面，跟这香皂有关。” 季主任点头，“有没有关联，打个电话就是了。” (本章完) 1143 隐藏功能 于是，在杨小涛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拿起电话后，强打着精神。 只是听了一句，啪嗒一下就挂断。 “有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开什么玩笑。” 却是拿起电话，那头的人直接命令口吻，问是不是生产香皂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肥皂！ 下意识的杨小涛以为是求购梅花牌香皂的人。 现在哪有心情说这个！ 再说了，对方的声音让杨小涛听了很不舒服。 加上这些天的烦躁，杨小涛也没给面子，不等对方说完就给挂断了。 指挥部里，老人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看着周围一脸惊愕却又憋着笑的众人，脸色有些发青。 “这谁，这家伙是谁？” 周围人没有说话的！ “敢挂老子电话，谁给他的胆子？小马，老子的鬼头刀呢，给我拿出来，老子去机械厂过两招。” “首长，首长。犯不着犯不着。” 身边中年人赶紧拦着，大家都知道这首长的脾气，那是得顺毛捋的主。 这些年还好一些，要是换成以前，背后走到哪都会背一把红樱大刀。 “首长，还是我来吧。” 季主任看了眼时间，随后走到跟前，拿起电话。 机械厂，办公室。 当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杨小涛已经睡不着了。 拿起水杯喝了口凉水，这才拿起电话。 “哪位？” “你好，是红星机械厂吗？” 听到是个女声，不是刚才的声音，杨小涛认真起来。 “是，您哪位？” “你好，我需要找机械厂最高领导。” “我就是，您到底是哪位？” “您是杨小涛同志吧，我叫季香，是负责此次疫情的研究人员。” 听到这话，杨小涛当即端正起来，“你好，季香同志。我是机械厂的杨小涛！” “您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有件事，我们需要您确认下。” “请说。” 当即，季主任将关于梅花牌香皂的事情问了下，而此时，杨小涛瞬间想通了。 为啥娄母会被人带有，调查一番又送回来。 原来是因为自己上报的原因啊！ “您说，这双方的共性中，就有梅花香皂？” 只是想通了，更加疑惑。 开什么玩笑，他原本想让上面看看能不能找出抗病毒的抗体，进而研究出血清，给大家注射疫苗的。 好吧，这有点想多了。 但也不是什么香皂的事啊！ 一块香皂，那是香皂啊，从油脂里面提取出来的香皂，不是药！ 这还成治病的东西了？ 可对方的意思，明显就是这个。 让杨小涛有种荒唐感，觉得他们是在想当然，病急乱投医！ “我们收到的消息，总结后，就是这样。我们要确认下，他们是否使用了梅花香皂？” “应该用了吧，不过那时候还不是香皂，而是一种肥皂。” 杨小涛想了片刻，觉得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缠，既然对方想问，他说就是了！ 而且，那时候应该是徐远山做出来的肥皂，他给了娄晓娥一块，而周升红应该是从化工厂那里得到的。 这个跟徐远山打个电话就行。 “稍等，我确认一下。” 想到这，杨小涛说完挂断电话。 另一边，季主任还要再说，听到盲音也是无奈。 很快，在化工厂睡不好的人又多了一个。 十八里坡 “这小子，杨小涛是吧。” “哼，小马。给我调查下，敢挂老子电话。” “现在的年轻人，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是时候接受革命前辈的教育了！” 老者摸着凌乱的头发，只是看到季主任脸上的笑容，心里的紧迫也跟着舒缓许多。 有办法，总比在这一点头绪没有的强。 铃铃铃 “喂！” 杨小涛打过去电话，“季主任，我确认了，周升红确实拿了一块，应该是给家里人使用的。” “您怀疑这香皂对抑制流感有效果吗？” “但我们这里，用香皂的人不少，却仍有人感染流感了！” 想到娄晓娥，想到杨佑宁，刘怀民还有陈宫几人，当时可都是给了他们。 至于其他人，用不用先不说，很可能就没感染，这是个几率问题。 杨小涛说完，电话那头季主任沉默片刻。 季主任摇头，“我不敢确定，也没法断定跟这个有关！” “但我们要试试。” 两人沉默！ 良久，杨小涛才开口，“我明白了！左右不过是实验一下，废不了多大的事！” “我们这里有一百块，我现在就让人试试，您有什么意见吗？” 季主任听到机械厂有一百块香皂，立马在心里盘算起来。 “杨小涛同志，这太及时了！” “我需要分组做实验，其中未感染者和感染者，最好用一块香皂…” “让病人洗手洗脸，接触下皮肤” “如果没有明确目标的话，可以先分类进行，若是有效果，最好…” “好，我这就去安排。” 杨小涛明白了，现在对方也是没有主意，但眼下却是她们唯一想到的办法。 否则，就只能靠消炎药，和病人的机体来对抗了！ “杨厂长，有进展的话，一定要及时通知我，这边，情况很严峻。” 季主任也知道这其中困难，但还是忍不住的报以希望。 或许，这就是行走在绝望中的唯一一点亮光吧。 “好。我这就安排人试试！” 挂断电话，杨小涛看看时间，凌晨四点！ 天已经有点白了！ “香皂？治病？这，怎么有点玄幻啊！” 杨小涛低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然后又想到一种可能，“这配方是兑换栏里的，也就是系统出品，难不成这工艺中，真的有隐藏功效？” “嗯，说不好，还真有！” 自己说服自己，让做事的动力又多了一层。 披着大衣，快步出门。 片刻后，走廊里都是脚步声。 没多久，后勤主任就被杨小涛叫起来，然后是保卫科的人，一群人呼啦啦来到仓库里。 “杨总，您带回来的一箱梅花牌香皂就在这里。” “拿出来，打开！” 主任挥手，身后立马有人上前抬出来，当面打开。 杨小涛上前拿起一块，撕开包装后，目中多了份期待。 “我说，伱记好了！” “你们也都听好了！” 主任面色严肃，立马拿出笔来。 后面的人神情严肃。 “是！” “从这里面拿出五十块，分别编号1到50！” “是！” “从隔离区抽调人手，每块香皂要50人来用！编号1-1，1-2依次类推下去，前后顺序，严格执行！” “杨总，需要什么人吗？” “嗯，大人小孩老人都要用。” “明白！” “现在是四点钟，你们让后勤处多准备开水，还有现在就去挑人排队编号，让隔离区的，用这个洗手，洗脸。” “排好队，一个个来。” 主任跟几人对视一眼搞不懂啥情况，但杨小涛的命令几人很快执行。 “你们保卫科的人，这次一定要确保现场秩序，谁不听话，关小黑屋，工人开除！” 现场的几名保卫科人员齐齐打个寒战。 这是自封闭机械厂以来，杨总说的最狠的话吧。 却也让在场的人明白，这件事，很重要。 吩咐完后，杨小涛就来到食堂，将后厨的人叫起来，说明情况，开始打扫卫生，烧水。 很快，隔离区的人被叫起来，经过一番挑选，五十支队伍迅速组成！ 后勤处的人按照要求将制作好的号牌发下去。 简单说明后，贴在衣服上，然后排着队，前往食堂准备洗手。 一群人乌泱泱的，有些人不情不愿，声音很是吵杂。 只是下一刻，一群保卫科人员呼啦跑来，手上的家伙，以及说明白了不听话的后果，登时让众人闭上嘴，安静的排队。 于是，按照顺序，前面的人用香皂洗完手后，立马有人倒掉，然后水龙头接水，又放点热水，在洗。 很快，太阳升起来的时候，2500多人已经洗完，随后在餐厅里吃饭。 另一边，杨小涛并没有结束。 “胡站长！” “杨总！” “挑选出来的人完成了？” “完成了，都是身体健壮，还有行走能力的人，都是咱们的工人。” “好，大家戴好口罩，做好防护！” “让他们排好队，挨个过来洗手洗脸！” “是！” 胡站长虽然答应，但心里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大清早的杨小涛就搞这么大事件，全厂数千人陪着他干这事，就是洗手洗脸？ 不，是用肥皂洗手洗脸。 本能让他觉得，这是在胡闹。 但事情闹得这么大，已经不是他这个医护站站长能够置喙的了。 只希望这样做有用。 因为昨晚上感染的人数又增加了。 五十人！ 从十八到五十，增加了三分之二啊。 再这样下去，早晚超过三位数。 这还是限制了人员走动，若不然，整个机械厂，估计得沦陷大半！ 胡站长没多想，赶紧组织人做好防护。 很快，从病房区走出来数百人，每个人同样挂着一个号牌，然后按照事先说好的要求来到前面，洗手，洗脸！ 等这一切做完后，杨小涛让后勤主任又去取出十块香皂。 “这十块，就放着，大家洗手时候用！” 众人经过刚才的事，音乐觉得这些香皂不一般，听杨小涛这么说，纷纷点头。 又让人密切注意那些用过香皂的人，并且祝福他们，每次吃饭前，这些人都要用同一块香皂洗手。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趴在桌上，准备补个回笼觉。 一晚上就睡两三个小时，任他再年轻体壮，身体也经受不住啊。 现在，杨小涛有些想念小薇了。 有小薇在，那就是个充电宝啊！ 不过，也幸好将小薇放在四合院里。 有他在，杨小涛才能放心。 起码家里人，不用担心了。 (本章完) 1144 扩散 清晨，天寒。 一机部。 黄老戴着口罩，身前的夏老同样包裹的严实。 “这是今天下面递交上来感染人员数据。” 夏老将文件递上去。 眼下，一机部也受到了波及，要不然这种事也不会让他亲自来做。 黄老看了眼数据单，前面一列是各个工厂名称。 中间的是新增人数，后面的是累计人数。 最后面，则是累计死亡人数。 看着一列三位数的新增，黄老就觉得头大。 再看后面累计数字，更是头疼。 当然，这里面也有几个特别的，就是新增很少的。 原因，要么是控制得当，要么是，大部分人都感染了，新增不动了。 “机械厂，现在主持工作的是杨小涛吧！” 夏老点头。 没办法，几个人都倒下了，这流感对老人孩子尤其不友好，机械厂也就剩下杨小涛了。 “这小子，管理起来，还是有一套的。” “他们第一时间就将人控制起来，建立隔离区，要求佩戴口罩，接病人家属，这些措施，快人一步，效果就出来了！” “是啊。” 两人也没心情再说别的，但心里沉甸甸的！ “上面还没搞定？” 夏老沉声问道，黄老摇头，“上面正在请求联盟帮助。毕竟当年联盟出兵，占领那里后，缴获了不少研究资料。” “只是，你也知道，这东西，在谁手里都是一个大杀器，联盟未必承认。” 夏老深吸气，“我听说，那里也有人感染了？” 指了指上头。 黄老微不可查的点头。 两人心头一沉。 “这群狗日的，当年就该再来两颗，全炸成灰才好呢。” “咱们就这样咽下这口气？要我说，反正也有蘑菇蛋，给他们来两颗。” 夏老一脸戾气的说着，黄老看了眼，“你这话在这说说就行，出去别乱说。” 夏老点头，他清楚，这些年为了营造百花齐放的文化氛围，不少观点被提出来，其中尊重人权，什么人道主义的是喊得最凶的。 甚至有些人讲什么战争，双方人民都是受害者。 狗屁。 他只看到自家的锅被砸烂了，房子被烧了，而对方家里就砸个门就成受害者了？ 这他娘的能一样？ 黄老虽是这么说，但对夏老的意思很是赞同。 他们经历过太多，战争，从不惧怕。 当年打合众国的时候不怕过，现在打起来，照样不怕。 顶多，再回解放前。 起码现在比解放前，强多了。 就在两人谈话的功夫，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黄老接起电话，很快脸色一变。 等挂断电话后，在夏老疑惑眼神中，郑重说道，“津门，也大面积爆发了。” 于此同时，四九城所在的省份，如同太阳一般，向着四周辐射。 各地紧急采取措施，严格控制人口流动。 好在，这年头人走动的不多，各村大队部，乡镇都施行戒严。 同时，过年后这些天，天上的鸟，只要是见到的统统击落，就地焚烧。 一时间，还留在北方过冬的鸟类遭到灭顶之灾。 没办法，在人与动物的选择中，不存在自私与否。 联盟，海威城，地冻。 机场。 一群人冒着严寒，匆匆下来。 随后在士兵的带领下，迅速乘车消失在黑夜中。 二月天，这里冰天雪地，黑夜漫长。 但行人走动间，胸膛中，却是燃烧着一把火。 一把愤怒的火。 一把复仇的火。 此次带队的是一名刚毅的中年人，厚实的帽子下，一双修长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在他身后，随行的三人中，走在中间的人手上拿着一把银色的铁箱子。 这是此行的主要目的。 很快，这群人被士兵围绕着来到一处军事基地。 而后，一群穿着防化服的人上前接过铁箱子。 “我们走。” 中年人看了眼对方重重关上的大门，随后带人上车。 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联盟的官员，也没有其他人接待。 他们就像是在这里停下加了次油，然后再次起飞，飞向南方。 只是，离开的飞机中，被一个个大箱子装的满满的。 甚至几人在座位上都会抱着两个盒子。 这里面，都是国内急需的药品啊。 而在他们离开后，铁箱子被打开，两支浑浊的玻璃瓶中，一支被留下研究，另一支却是被迅速带走。 飞机起飞，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只是，这次，飞机的航线貌似有些偏离.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中年人，默默的拍打着身前的，铁箱子，嘴里念叨着什么。 飞机嗡嗡的，驾驶员没听的太清楚，只隐约几个字，什么''独乐不.''什么的。 上午 四合院里，忙碌中，带着压抑。 所有人都带着口罩，他们清楚，院里已经，不干净了！ 杨家，冉秋叶脸色憔悴，不仅是院里的事让她心忧，更担心杨小涛，担心父母姐弟他们。 可惜，没有电话的年代，只能苦苦挂念，什么事都做不到。 看了眼要出去玩耍的端午，还有一旁哄着的杨太爷，冉秋叶无奈摇头。 好在家里吃的用的都不少，能顶一段时间。 “端午，洗手，吃饭了！” 后院。 许大茂从床上起来，随后看了眼还在睡觉的秦京茹，脸上得意。 自从吃了药，他感觉自己比以前厉害多了。 算算日子，昨晚那次要是没问题的话，应该能够要上。 当然，只是应该。 “起来做饭了！” 许大茂喊着，秦京茹早就醒了，“做什么饭啊，省着好吃吧，家里也没多少粮食了！” “没了？不能吧，咱们不是刚领了粮吗？” 秦京茹转身，“就你那一份，够咱俩吃一个月的？” 许大茂活动下脖子，“那咋办？借借？” “借谁的？都一样，挨着吧，以后一天两顿，还能挨到下个月发粮食！” 许大茂起身穿好衣服，“不吃就不吃吧。” “倒是那些拉走的，听说吃饭都不要钱？这好事，也就大锅饭的时候有过！” “伱愿意去啊，那可是要命的事！” 秦京茹瞥了眼许大茂，继续躺在床上，少活动，不饿！ “对了，昨晚上中院闹哄哄的，啥事？” 秦京茹懒得说话，见此许大茂哂笑一声，拉开门。 看着后院没几个人，戴上口罩往外走。 虽然不能出去，但在院子里走走还是不错的。 想到前天晚上上厕所碰到的秦淮茹。 虽然只是拉拉手，但这可是 在傻柱身边啊！ 想想沾他女人的便宜，心里就激动。 “许大茂。回去！” 刚过了月亮门，就听到一声斥喝！ “王大山家的，你啥意思？这院里还成你的了？” 要不是怕她家男人，王大山那五大三粗的样，许大茂早就上前理论了！ 只是嘴上死硬。 “让你回去是对你好！” “看到没，咱院里出了感染者，就你这样不戴口罩瞎溜达，是不是嫌命长了！” 王大山家的戴着口罩瓮声瓮气的说着。 “嗯？谁？咱们院里有人感染了？” 许大茂下意识的往后院躲了下，赶紧用手捂着嘴。 “傻柱…” “傻柱？哈哈哈哈！” 许大茂只听了一个名字就笑起来，看着死对头倒霉，心里就一个劲的爽。 “我还没说完呢，傻柱带着贾家的人去医院了，贾家这群老鼠屎，偷偷摸摸的捡鸟…” 啪嗒！！！ 不等王大山家的说完，许大茂双腿一软，啪嗒坐在地上。 脸色苍白，脑袋里晕乎乎的，只觉得胸口烦闷，喉咙里忍不住的想要咳嗽。 “完了，完了！” “这下有免费的吃了！” 半小时后。 后院里，许大茂跟秦京茹被街道办派来的车子接走。 理由，疑似！ …… 中午时，杨小涛又接到了季主任的电话。 电话里，杨小涛询问事情经过。 但季主任表示不便透漏。 杨小涛也没再问，只是将机械厂的安排说了遍，季主任表示认可。 当然，她也清楚，这香皂的事只是一个实验。 若是成功最好，他们找到了解决办法。 若是失败那就从其他方面下手。 两人约定好，每天中午通话一次，汇报结果情况。 另一边，四九城里也在找人。 找那个最先传出用梅花牌香皂治病的人。 只是时间太长，找了好多人，也只是听说，最后也没找到源头。 如此又过了两天。 正月初九！ 机械厂封闭的第十天！ 天空放晴，万里无云！ 而如今，正六九时候。 俗话说，五九六九，河边看柳。 春天来了，就连西北吹来的风也软了，不再那么冰冷！ 而这对机械厂来说，也是重要的一天。 办公室里，胡站长一大早的就跑来。 经过昨晚的统计，机械厂新增人数终于是负数了，还是比前一天少了一半！ 其中，这些新增的人员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来自于编号人员。 就是用香皂的人。 而且，十分之一，也是来自三块香皂。 当然这还不是胡站长最高兴的。 让他高兴的是，经过香皂不断洗手洗脸的患病人员中，昨晚上竟然有十多个降下温了！ 这是个好兆头。 杨小涛看着胡站长略带潦草的笔记，明显是激动情况下写的。 “胡站长，这几个，恢复的人，用过的香皂拿出去，让所有患病人员，都用！” “我知道，来的时候已经做了，只是香皂就那么大，用不了多少次。” 胡站长心里既是感兴又是担忧。 高兴的是，这什么香皂竟然真的有用，简直颠覆了他对医院的认知。 不过门后治好病人，管它是不是香皂呢。 担忧的是，这这香皂并不是所有的都有效果，而且粮也不多！ 杨小涛沉思片刻！ “这样，将香皂做成香皂水，用用喷雾，在病房周围，隔离区都给我打！” “这主意好！” 胡站长一拍脑瓜，兴奋说着，“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那剩下的四十块不要动，让人给我看好了。” “明白。” 这边胡站长领着人出去安排，杨小涛看了眼报告。 没一会儿，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呼喊声，摸了下唇边的胡子，有点扎手了！ 随手拿起电话。 “徐叔，是我！” 化工厂里，徐远山最近压力也很大，不过他们这里人少，加上有效的控制，人员感染方面不多，就是物资没那么充裕。 要不是机械厂支援着，早就撑不下去了。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徐远山从地上坐起来，掀开大衣，“小涛，你说！” “徐叔，有件事跟你说下。” 随即，杨小涛将关于梅花牌香皂实验结果告诉徐远山。 他不需要告诉徐远山怎么做，只需要说明情况就行，徐远山有自己的判断。 “现在看来，有十分之一的可能！” 徐远山已经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办公室的寒冷，拎着电话，脸色通红。 “别说十分之一，就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要做！” “等着，我立马让人恢复生产。” “好！等生产出来，我让人拉一批，给一分厂、钢铁厂他们几个送去。” “你们的存货，可以自己先用着，用香皂水喷洒…” (本章完) 1145 自食恶果 徐远山挂断电话后，就急不可耐的披着大衣跑了出去。 连口罩都没戴！ “都起来，集合，保卫科，集合！” “所有工人，集合！” 十分钟后，一群人排着队领取香皂。 “都听仔细了，回去，每次吃饭都给我用香皂洗手！” “王主任，你负责给每个患病的人用香皂洗手洗脸！” 徐远山挥舞着手掌，这一刻，任何人都得听他的。 众人不明所以，却不敢撩拨虎须。 很快，化工厂的工人在洗手后，在李主任的带领下，开始恢复生产。 好在这里储存的油脂够多，够他们两三天使用的了。 另一边，杨小涛放下电话。 刚才跟一分厂的孙国，钢铁厂的安仲生还有机修厂的人说了下情况，当然并没有直说怎么回事，只是告诉他们已经有了进展，让他们耐心等着。 几人听杨小涛这么说，也没怀疑。 因为杨小涛说话从来是说到做到。 放下电话，随后杨小涛又拿起来。 十八里坡 季主任看着面前盖上白布的病床，神情悲痛。 这些天过去，即便是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保证药品的供应，仍旧有人死去。 现在，已经不止是流感在伤害人体，还有因为发烧咳嗽引起的陈年旧疾，尤其是老人，现在活着的，也是生命垂危。 “抬出去吧。” 季主任说着，两名穿着防护服带着头盔的医护人员将人抬走，来到村后破窑里火花。 这些天，这里的火，就没熄灭过。 就在离开屋子的时候，看着明亮的天空，脑袋一阵眩晕。 “季主任。” 身边的侍卫立马上前扶着，一边喊着，“快来人。” 很快几人将季主任扶到一旁，坐下休息。 季主任休息片刻，然后从一旁拿起携带的文件夹，上面是在这里研究记录的细节。 打开一页，上面是刚刚抬出去人的信息，随后在下面一栏里，郑重写下死亡两个字。 而在这之前，上面清楚的描述了老人病情的变化，从最初的发热发烧，血液情况，到后面采用消炎药、各种中草药等老人的反应。 她不想记，但这是她研究当中的重要一环。 认真翻看着每一张纸，而每一张纸，都会加深她对小鬼子的痛恨。 就像老人说的那般，总有一天，将这些杀人恶魔，扔到小岛上去，让他们也感受下，这番无力感。 倭国，富岛。 咳咳咳 街道上，上原绘里香捂着嘴，一步步往家里走去。 作为一名合格的倭国主妇，她每天清晨都要早起去市场买新鲜的蔬菜，然后回家给丈夫和孩子做好早餐。 当然，早餐必不可少的还有政府提倡的牛奶。 只是最近运送牛奶的铃木鹰先生不知为何，总是迟到，甚至这两天都没见到人影。 家里的奶都断了。 以前，饭后散步运动的时候，可是经常能看到的啊。 咳咳咳 临近家门口，看着台阶上还是没有出现牛奶瓶，心里一阵失望。 “肯定是去园田那贱人家了。” 低声骂了一句，接着便是不住的咳嗽。 上原绘里香感觉胸口有点烫，比起跟铃木鹰在一起时要烫的多。 喉咙更是干疼，她觉得，自己有点发烧。 推开家门。 “我回来了。” 对着屋子里喊道，往常这时候，丈夫都会起床。 只是今天，并没有人回应。 这是基本的礼节。 “我回来了。” 咳咳 再次加大声音，然后胸口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上原绘里香有些奇怪，赶紧放下东西，脱掉鞋子，走进屋子里。 “小艾，起床了？” 看着八岁的儿子还在熟睡，上原绘里香赶紧上前叫醒他。 可翻过儿子来，就觉得表情不对。 “啊，怎么这么烫。” 呼喊着，上原绘里香有些慌张，“矮五郎，快醒醒啊，小艾” “啊~~” 在打开房门时，就看到一头白发的丈夫趴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 “矮五郎，你怎么了？” 咳咳 “来人，救命，救命啊~~~” 半小时后，一辆经过改装的消防车开到矮五郎家门口。 很快，连同上原绘里香在内的一家三口，都被车子拉走。 坐在车子里，上原绘里香看着不断路过的特殊车子，还有医院门外刚刚搭建起来的帐篷。 她终于明白，这次情况，或者说这次感冒，不是普通的流感。 “八嘎！” 啪！ “嗨！” “八嘎！” 啪！ “嗨！” “八嘎！” 啪！ “嗨！” 声音从办公室里不断响起，屋子里凉飕飕的。 “从北到南，短短三天，就三天，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 一个留着仁丹胡的矮状倭人揉着发酸的右手，正对着手下疯狂咆哮着。 在他面前，是一个鼻青脸肿的倭人，在他们后面，还有一排倭人。 此刻，正看着前面的两人，谁也不敢说话。 作为倭国重要的卫生部门，一直以来都将国民的卫生安全放在第一位上。 尤其是在每天一杯奶，提高国民素质的口号下，整个倭国都在为再次崛起而奋斗。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竟然爆发了大规模的流行疾病。 更重要的是，下面的人开始并没有重视，等大量爆发后，医院都挤不下人的时候，才将情况上报。 短短三天，局势已经无法控制。 “事情，搞清楚没有。” “嗨，暂时，没有消息。” “八嘎。” “嗨！”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下属猛地低头，心里忐忑。 “蠢货，现在，最新数据，谁能告诉我？” 仁丹胡大声咆哮着，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首相府的电话就会打来，他需要准确的数据。 “大臣阁下。” “这是今天各地最新数据。” 后方一个穿着精致的女秘书快步上前。 “大桥小姐，我没心情看，你念一下。” “是。” 秘书打来文件，随后用清脆的嗓音说道，“截止于2月10日，上午六点。” “我卫生省得到下方统计人数，患病人员有13万5千人，死亡人数三千余人，重症人员超过两万。” “其中，以孩子老人为主，尤其是在并发症的情况下，死亡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这么多？” “八嘎！” 仁丹胡子再次骂了一声，“研究院那里是什么情况？” “阁下，研究院那里已经组织起国内最顶尖的专家教授，其中不乏流行疾病的权威人士，正在研究。” “不过，时间太紧，加上培育细菌也需要时间，所以并没有结果。” “让他们尽快研究，这事关大河国民的生死，务必尽心尽力，早日取得突破。” “嗨，我明白了。” 铃铃铃 就在仁丹胡子想要再说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知道，问责的人来了。 整理心情，脸上的恭敬神色跟刚才被打之人一个样。 “您好，阁下。” “嗯？” “什么？” 屋子里的人看着他们的上头领导眼睛瞪得老大，猛地心中一沉。 “我，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仁丹胡子猛地坐在椅子上，如同霜打的茄子，脸色煞白。 众人伱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 直到最后，仁丹胡子才哆嗦着说道，“基地，基地爆发了。” 下一秒，屋子里分外安静。 三秒后，屋子里所有人脸色惨白。 基地，那里面的可都是大爷，可都是太上皇啊。 “完了！” 名古房。 一间老旧的屋子里，一名和服老人坐在茶几前，熟练的掩饰着茶艺。 在他跟前，还有两名老人，一脸凝重。 “山木君，松本君，请慢用。” “多谢！” 两人一起拿起小巧的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这是一套从华夏那里抢来的瓷器，据说，还是明朝的。 每次来贵宾，他都会用这套茶具招待客人，这会让他想起曾经的荣光。 让他有种民族英雄的自豪感。 两人放下，和服老人再次添水，随后三人说着各自生活。 远离了硝烟，享受着美好。 人生，不过如此。 就在三人追忆过往的时候，一群便衣突然从大门处冲进来，为首的男人凶狠异常。 “光口君！” 山木与松本一惊，却见光口站起来，来到男人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住所，请你们出去。” “光口雄一。” 男人没有回话，而是看向老人身后的两人，“还有你们俩，既然都在这里，那就省了时间，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挥手，身后黑衣人立马上前将三人架起来。 “你们干什么？” 三人剧烈挣扎却被塞进车里。 很快，车子来到一处地下入口，穿过地道，在灯光的指引下继续前进。 三人都是军人出身，见到这些，已经不再挣扎。 等车子停下，三人被带到一处地下工事中，而他们眼前看到的，还有十来个人。 只是看到众人，目光中，众人都是露出惊恐。 “光口君，是，是那件事。” “对不对，是它，那个恶魔。” “住嘴。” 光口对着松木呵斥道，然后打量着四周。 很快，一名穿着和服的倭人来到跟前。 “诸位。你们来到这里，见到了老熟人，应该回忆起什么了吧。” 人群里有些骚动。 “看来大家都知道啊。” “既然如此，我就长话短说。” “你们曾经研究的恶魔，出来了。” “什么？不可能！” 光口听到男人的声音，立马喊道，“我们在撤离前不仅销毁了所有成品，连研究资料也被带回，带不回来的同样销毁。” “不可能出现的。” 男人置若罔闻。 “现在，每天都有数万人被感染，你觉得，我是在说谎吗？” “每天都有上百成千的大河优秀子民被剥夺生命，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男人声音如同刀子，刮过每一个人的每一寸肌肤。 呼~~~ “这里，有最好的仪器设备，有最全的物资物品，还有当年你们研究的资料。” “将你们请来，就是让你们，做出解药，解救大河民族。” “我相信，作为恶魔研发者的你们，应该不难制造出来吧。” 众人再次喧哗，然后目光都集中在光口雄一身上，因为当年，他就是研发者之一。 哈哈 哈哈哈 突然间，光口雄一笑了起来，眼泪随即流下。 众人狐疑，男子更是来到跟前，啪啪甩了两个耳光。 而光口雄一在这耳光中，竟然恢复了平静。 不得不说，在倭国中，耳光文化非常有用。 “没用的。” 即便恢复正常，光口雄一仍旧颓废，“没用的。” “当年，我们为什么没有使用，就是怕伤到自己人。” “所以，我们想找到控制办法再去使用。” “可惜，一直以来，实验多年，都没有解药。” 光口雄一惨淡笑着，“知道吗，我们之所以叫它恶魔，就是因为，没有解药能够制服它！” “八嘎！” “你，你们，都该切腹。” 男子咆哮着，愤怒着，若是手上有把刀，他会毫不犹豫的插进这些人的胸膛中。 光口雄一惨笑着，民族的英雄与罪人，只在一线之间。 (本章完) 1146 值得信任 十八里坡！ “季主任，电话，有人找你。” “首长让您赶紧回去。” 季香将本子放好，坐了这一会儿，身体已经恢复过来，听到侍卫喊话，立马起来，往指挥部走去。 来到指挥部，老人一脸笑容，显然已经从电话里收到了好消息。 “喂！你好。” “季主任吗？我是杨小涛，有个消息告诉你.” 电话里杨小涛将机械厂的实验情况说了一遍。 电话这头，季主任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在本子上，打湿一片。 “喂，季主任？” “我听着，谢谢，谢谢机械厂的同志们，谢谢伱。” “谢谢你们.” 机械厂里，杨小涛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杨厂长，现在还是初步观察阶段，我需要你们继续观察，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还有，效果有用的香皂不要用完了，留一块，我会让人去取，用于研究。” “还有.” 季主任感觉自己有很多很多的事要交代，若是可以，她想亲自去趟机械厂，当场指挥。 可惜，她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的。 “还有，你们剩下的香皂，给我们送来，我要在这边实验下。” 杨小涛点头，“这没问题，你们来人拿就行。” “此外，我还让化工厂按照原先的工艺抓紧时间生产香皂。” “虽然不知道这香皂里有啥东西能够治病，但撒网大鱼，只要捞到一条就行。” 季主任点头，这也是她要说的，“杨厂长，虽然不清楚香皂中有什么东西，但我们需要找出来，所以关于制造香皂的技术，您要准备一份，作为参考。” “您放心，这只是用来研究，相关工艺成分组成，我们会严格保密，不会外泄。” 季主任又补充一句，虽然这时候没有什么产权一说，但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知道一些技术是工厂的命根子，而肥皂这种东西，她一个块都得省着用半年，更何况是香皂了。 杨小涛没有多想，“你放心，我会准备一份文件，一起交给你们。” “如此，谢谢了。” “不用客气，要谢的话，就尽快结束这次流感。” “老子，都快被憋疯了。” 电话那头，季主任突然笑了笑，然后看到周围人，立马恢复平静。 “放心，进展顺利的话，很快就能结束。” 身旁的老人见此，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对着身边的属下笑道，“你还别说，这小子虽然狂了点，但关键时候，还真顶用。” 身边的中年人翻个白眼，眼下老人好说话的时候，大家都敢开玩笑，“首长，我可是听说了，这小子将徐首长家的老大给挑了，那一手拼刺绝活，可是了不得呢！” “去去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人挠挠头，“话说这杨幺啥时候有个厉害的孙子了？” “认得！” “我还不知道是谁的啊。” “这家伙，等这事过来，老子找他喝酒去。” 老人说着，但心里对杨小涛莫名的多了一份信任感。 这种信任不是杨小涛做的事情，而是来自于杨太爷，来自于当年战场上留下的革命情谊。 杨太爷那样的人，杨家那样的人，值得信任。 挂断电话，杨小涛走出办公室，来到工厂外。 此刻，胡站长已经好消息传开，来往的巡逻队员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少人跟杨小涛打招呼都变得热情。 身后常明杰王法几人见到杨小涛，也都跟在后面。 “车间里怎么样了？” 常明杰看了眼王法，随后开口道，“一车间恢复小批量生产，不过最近发不了货，加上老黄他倒下了，就只能先干一点。” “二车间暂时恢复一半产能，我们正打算趁这段时间，研究新的机床，准备做一台磨床，方便三轮车和拖拉机的制造.” 几人走着，一边汇报工作。 王法也在一旁说着，“今天大家得知好消息后，车间里的热情高涨起来，大部分人都开始复工，拖拉机的生产已经正常。” “此外，大型拖拉机也开始组装，今明两天就能搞出来。” “还有三轮车，我们已经组装起来十台。” 杨小涛点头，“同志们都是好样的。” 众人来到隔离区，一些小孩在开始跑动起来，手上还有些肥皂泡泡。 一旁负责喷洒泡泡的工作人员也不在意，只是对着每一个跑过来伸出手的孩子，喷上两下。 更远处，三五个人正拿着喷雾器在四周喷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皂味。 “杨总！杨总来了。” “杨总，谢谢您啊，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咋办” “杨总，这香皂是您做出来的？” “杨总.” 周围一群人围上来，神情异常激动。 原先他们还纳闷为什么杨小涛让他们用香皂洗手，现在终于明白了。 原来用香皂洗手能够预防和治疗流感啊。 早这么说，这两天还有啥不情愿的？ 虽然不是都有用，但只要一个有用的，就代表着可行啊。 再说了，现在感染的人少了，不就是这些香皂的原因吗？ “大家安静，好好待在原地。” 胡站长看着越来越多人离开隔离区，忙上前制止，让大家回到原位。 可一群大人孩子的，哪那么容易？ 见此，杨小涛伸出手，“大家静一下。” “静一下!” 周围人听到杨小涛的声音，迅速安静下来，“听我说下，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控制流感的方法，但这个方法，并不健全，还存在漏洞。” “所以，我需要大家继续配合，继续相信我们，相信我们有能力，让大家，完完好好的走出去。” 杨小涛扫视着众人，“我知道大家心里想的，也明白大家担忧什么。” “说实在的，我也想家，想家里的老婆孩子。” 下方不少人眼眶通红，更有人为离世的亲人轻轻啜泣。 “从腊月二十九那天开始，到了今天，每一天都在紧张担心中度过，每一天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我希望！” “咱们团结一心，将这难关度过去。” “我相信，一切困难，在咱们团结下，都是纸老虎。” 啪啪啪啪 懵懂的孩子看着父母激动的拍手，也学着鼓掌。 他们不懂为什么要鼓掌，也不懂母亲为什么会流眼泪，更不懂那个挥舞着手臂的人说什么。 他们知道，听那人的，没错。 “我们，已经错过了与家人团聚过新年的机会。” “那么。我希望，我们能够回去，跟家人一起过十五。过元宵。” “好！” 啪啪啪 “团结一心，回家过元宵。” 杨小涛说完，在场的众人一起呼喊起来，声浪不绝。 “听我说谢谢你.” 广播中，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同的是，这次还多了几人。 广播室里，几名车间女工站成一排，浑厚的声音不断传出，透过话筒，传遍整个厂区。 今天，她们要用自己的方式，向那些为此付出的人，唱一首歌。 刘丽雪努力忍着眼泪不流下来，在一旁默默跟着喝。 声音传遍机械厂，杨小涛离开隔离区，看着明媚的阳光，听着耳边的声音，兀的笑起来。 身边跟随的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杨小涛为什么要笑。 杨小涛回头会几人解释着，“我现在终于理解，什么叫乐观的革命精神了。” “也明白了，这种乐观精神的力量。”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一件事他们知道。 既然杨小涛说的是好事，那肯定就是好事。 这是他们通过杨小涛在流感爆发期间所做的事情，产生的信任感。 杨小涛又带着人来到病房。 几人在门口戴上晾晒好的口罩。 进入后，这里面的咳嗽声明显比先前小了许多。 杨小涛清楚，这不是‘药效’有多快，而是有了希望，大家的心情舒畅了。 “杨总。” “躺着，感觉怎样？” 病床前，黄得功要坐起来，此时他带着口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昨晚上就不发烧了，现在就觉得打消炎药打的肚子饿。” 黄得功明显比之前健谈不少，而且一句话说完，没有咳嗽。 “好好，知道饿了想吃就好。” 杨小涛抬头看向其他人，大家目光都是一样，充满了喜悦。 “我让后厨，给大家熬一锅肉汤，到时候，给我使劲吃。” 咳咳 “好~~~” 声音从远近传来，不少汉子一边点头，一边将内心的柔弱藏起来，不让眼泪流下。 “老黄，你得赶紧好起来，这些天，你们一车间可把我累坏了。” 常明杰在一旁打趣着，黄得功笑着点头。 “好好休息，听医生安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黄得功躺下，杨小涛又在病房区走了走。 另一边，逄国跟陈斌挨着躺在床上，这次流感两人没有躲过，不过现在看起来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 在他们对面，王国栋正打着呼噜，也不知道是生病的缘故还是本身太累了，总之在这里睡得时间比别人都多。 杨小涛过来也没叫醒他，问了身边的人，王国栋的体温已经降下来，配合药物，应该会很快复原。 嘱咐一番，又去看了其他人，跟大家说说话，调动下精神，免得躺在床上颓废了。 娄晓娥见到杨小涛过来，走上前。 “杨总，我爸想感谢你。” “伯父怎样？” “好多了，刚才量了下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下了。” 娄晓娥笑着，两人往一旁走去。 “你呢？好点了？” “我？早好了。” 咳咳 杨小涛看了眼，“这就是好了？” 娄晓娥扭捏不语。 “我就纳闷了，伯母用的香皂好了，你用就不好？” 杨小涛突然好奇，在确认香皂有用后，娄家跟周升红家里的香皂也被找到，送到了机械厂实验。 娄晓娥不语，她拿回家香皂后，就扔给了老娘。 加上天冷了，她有睡懒觉的毛病，早上起来就急着上班，早饭有时候都不吃，哪有功夫洗脸啊。 只是这事不好说，尤其不能让杨小涛知道，自己睡懒觉的事。 两人还没走到病床前，门外突然传来喊声，“杨总，杨总。” 杨小涛停下回头，看到是保卫科的人，连忙伸手。 科员看到杨小涛快步跑上前，“杨总，门口来了一辆车，要进来。” “但没有通行证，赵处长让你去看看。” 杨小涛第一反应就是季主任安排的人来了，赶紧跟着走出去。 等杨小涛离开后，娄晓娥走回病床区，“爸，他有事。” “我听到了，年轻人，就要以事业为先。” “行了老头子，快躺下吧。” 一旁的娄母见娄父又要开口说自己的那一套，“晓娥，一会儿再拿表测一测，你爸那会儿降到三十八了，不知道这会儿多少。” 娄晓娥点头，看着老爸被老妈管着，这跟以前在家里，完全颠倒了个。 (本章完) 1147 我不怕连累 另一边，杨小涛带着一行人坐上吉普车，直接开到大门口。 “赵叔。” 跳下车，杨小涛刚跟赵传军打个招呼，然后就吃惊的看着不远处门外的人。 “童大哥。” 来人正是童小龙。 “小涛兄弟！” 童小龙脸色并不好看，有些憔悴，甚至有些，惶恐。 “童大哥，你是季主任安排的人？” 童小龙一愣，随后知道杨小涛是误会了，连忙拉着杨小涛来到一旁，神态严肃。 见童小龙这番模样，杨小涛就知道，这不是季主任安排的。 “你跟十八里坡的事，我这边收到了消息。” “十八里坡？你是说季主任？” 童小龙一愣，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见左右只有他们俩，赶紧压低声音，“这件事还没公开，伱自己清楚就行。” 杨小涛也意识到什么，随后点头，却更加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童小龙又看了眼左右，随后将十八里坡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听闻是小鬼子留下的祸害，杨小涛身上就涌出一股杀气。 这杀气在童小龙眼中并不算什么，但却表明杨小涛的一个态度。 恰好，他也是这种人。 “小鬼子，都该死。” “说的对。都该死。” 两人说了一声，随后都收敛自身气势，“这件事不要说，上面有自己的考虑。” “我明白。” “童大哥，那你这次是？” 童小龙咬牙说道，“这次，我是偷偷来的。” “这次，我是偷偷来的。” 杨小涛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偷偷来的？ 难不成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吗？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想到这里，杨小涛赶紧扫视四周。 见此童小龙将杨小涛拉到跟前，“不用看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更加疑惑。 “小涛兄弟，我得到消息，知道你们这里有办法降低患者的温度，对不对？” 杨小涛点头，“对，前两天我们做了实验，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有一定几率能够控制发烧，现在还在实验中。” “好，太好了。” 童小龙脸色激动，再次认真说道，“有件事，要求你。” 杨小涛皱眉，他不信童小龙是那种自私的人，而且就是自私了，以他们两人的关系，该帮了还是得帮。 “童大哥，你说。” “有什么事，我不是矫情的人，能帮一定帮。” 童小龙点头。 “首长，也感染了。” “什么？” 杨小涛大惊失色。 他不知道原历史上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儿，他是知道的，老人家还有十多年的寿元。 但杨小涛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在他的掺和下，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 一定不能让最坏的事发生。 “童大哥，你是想？” 童小龙点头。 “你知道的，一切给首长用的东西都要严格检查，都要经得起查” “但我怕，时间来不及了。” “昨晚上首长已经发烧近四十度了，都靠着酒精降温才维持住，我怕再这样下去” 说到这，童小龙神情悲痛，想到躺在床上的那位老人，心中挂念的依旧是国事，没由来的一阵心酸。 随即，认真的看着杨小涛，“小涛兄弟，唐秘书说，你们这里有进展，让我来这里找你，试试。” “他还说，你是一名值得信任的好同志。” 杨小涛神色严肃，他没想到，只是有过几次见面的唐秘书会这么相信他。 或许，这也是那位老人家的意思吧。 “这次，我们需要你帮忙，后果由我跟唐秘书承担，不过，可能还会牵扯到你，我跟唐秘书会” 杨小涛挺直后背，不等童小龙说完，就伸手打断，“童大哥，你说这话，那是没拿我当兄弟。” “这件事，只要首长好起来，我不怕连累。” “好兄弟，是哥哥错了。” 童小龙拍打着杨小涛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时间紧急，我们进去。” 杨小涛对着赵传军点头。 其实赵传军也认出童小龙了，毕竟跟上次老人家来机械厂参加比武大会的时候，这人就跟在身边护卫左右，是个练家子。 “你们机械厂做的不错。” 吉普车上，童小龙看着巡逻的队伍，还有车间里正在开动的机器，感慨说着，“好多工厂已经沦陷，有的感染率都超过了一半。” “你们机械厂能够控制得当，了不起。” 杨小涛还没开口，开车的王浩笑着说道，“这都是杨总的安排，二十九那天看到苗头就把工厂封了，那些工厂还回家过年呢，能不厉害吗？” “就你话多。” 王浩笑笑。 原先他们保卫处的人对于不能回家过年还是有微词的，但后面发生的事，就证明杨小涛的决定有多正确。 若不然，机械厂上万人，那得变成啥样啊。 童小龙打量着周围，很快车子来到病房区。 “这里是感染人员，集中治疗。” 几人上前，杨小涛对王浩交代一声，王浩去找胡站长。 童小龙看着不少人正拿着喷雾装置在喷洒，还有不少孩子在吹泡泡，在太阳下散发着斑斓色彩。 正当童小龙疑惑的时候，杨小涛解释道，“说起来，还真是有戏剧性。” 随即将香皂的事情说出来，而此时，童小龙才意识到，并不是机械厂有什么药品，而唐秘书说的方法，竟然是，香皂！ “香皂？” “对，梅花牌香皂。” 杨小涛确认着，童小龙将内心惊讶压下，不管是什么，只要有用就行。 而且，是香皂的话，貌似自己的担忧也少了大半。 不是进嘴的东西，怕什么？ 我们给首长洗洗手擦擦脸还不行？ 你个医护主任也说不着这事吧。 童小龙这一刻感觉自己不用跟唐秘书担风险了，也不用连累杨小涛了。 “兄弟，若是香皂的话，哈哈，哥哥就放心了。” 童小龙笑着，杨小涛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笑起来。 “我们用这些香皂水喷洒，希望能够有用。” 说话间，胡站长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放进裤兜里。 “杨总。” “老胡，你去找两块” 杨小涛在身边说了一会儿，胡站长听了点头，“明白，就是先前有效果的，两块香皂。” “明白。” 胡站长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问了杨小涛也不会告诉他。 现如今，他只需要完成杨小涛的交代就行。 很快，两个木头盒子送到杨小涛跟前，里面是半块香皂。 “这两块在这里实验用了，病人一晚上就能降下来温度。” “你回去用这个洗手洗脸，多余的香皂水可以喷在周围” 交代一番，童小龙拿起盒子对杨小涛点头，“兄弟，这次过后，咱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说了两句童小龙就上车火急火燎的回去。 等童小龙离开后，保卫科再次传来消息，这次季主任安排的人到了。 杨小涛看到来人穿着一副军装，看肩章应该是一名中层军官，此刻，面容严肃。 “杨小涛，杨厂长吗？” “是的，我是杨小涛。” 大门口处，来人声音严肃，身后从卡车上跳下来说十多名士兵整齐站立。 来人确定杨小涛身份，随后后退一步，“全体都有，敬礼！” 刷 身后十多人将六三式步枪举在胸前，神情庄重。 领头的人更是举手至眉间，一言不发。 良久，军官才放下手，上前将自己的文件递交上前。 “杨小涛同志，我们奉命来交接物资。” 杨小涛点头，在检查对方文件后，这才让保卫科将剩下的四十块香皂交给来人。 随后，将赶制出来的关于梅花牌香皂生产工艺说明书交上去，来人放进公文包后，贴身放好。 同时，将一块实验有效的香皂用木盒装起来交上前。 “这都是季主任特意要求的，请务必交给她。” “是，请放心，我们一定准时送到。” 来人拿上东西，再次敬礼，然后乘车迅速离开。 中午，杨小涛没有食言，让食堂熬了骨头汤，给每一个病人都分了一碗，油花花的，让感染的人吃起来特别带劲。 杨小涛拿了两个馒头，端着饭盒，里面是一半白菜，一根没多少肉的骨头。 这么多天了，机械厂的库存也用的差不多了。 即便是出去采购物资，回来也没多少。 整个四九城，整个周边都是这样，能够保证机械厂这上万人吃饭已经不容易了。 “杨总！” 杨小涛正想着从空间里取出点吃的，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刘丽雪的声音。 眉头一挑，杨小涛有些无奈。 自从上次为了安抚人心，‘创作’了一首歌，然后就被刘丽雪给盯上了。 不仅如此，杨小涛会创作歌曲，还是那种非常好听的歌曲，也在机械厂传播开来。 这不仅让人再一次刷新对杨小涛的能力的认知，还给杨小涛上加了一层才华的‘buff’。 打那以后，刘丽雪隔三差五的就过来找他，让他再开动脑筋，再来一首。 毕竟，来回都那么一首，早晚会听腻的。 “进来！” 刘丽雪满怀笑容的走进来，手上还拿着笔和本子。 “杨总，忙着呢。” “不忙，吃饭。” 刘丽雪凑近，杨小涛习惯性的端起饭盒往后靠靠。 虽然这女人长得不算是太漂亮，但偏中性的面容搭配上一头乌黑短发，身上的有股说不出的英气。 这让杨小涛最近都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将其‘拿下’的暴行。 这是从未有过的。 拉开距离，杨小涛扒拉饭菜，心里确定，肯定是隔离的时间太长了，自家媳妇不在身边的原因。 要不然怎么会有‘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会有‘隔离期间死灰复燃’的事？ 肯定是如此。 自己的取向，很正常。 将心头的念头压下，脸上不动声色。 “杨总，您慢慢吃，不急。” 咳咳 “杨总，喝水” 可惜，在杨小涛这磨了半个小时，得到的都是杨小涛的推脱。 直到杨小涛离开，刘丽雪才跺着脚跟着出了门。 她知道，杨小涛绝对有存货，只是，这家伙就是不开口。 当然，杨小涛肯定有货啊，但是大部分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啊。 上次搞出这一首还是他苦思冥想的，恰好也切合当下情况，这才拿出来。 让他再抠出来一首，呵呵，太累，会死很多脑细胞的。 (本章完) 1148 接管化工厂 下午。 杨小涛接到化工厂的电话，徐远山已经组织人开始生产，上午做出来的香皂已经装好，就等着发货。 杨小涛得知后，直接来到车队，挑选了三辆卡车，每辆车两名司机。 同时跟赵传军说明情况，赵传军得知杨小涛要去化工厂拿香皂，二话不说，直接派了三个小队，荷枪实弹的跟着。 杨小涛也没说，这时候，还是要谨慎的好。 人员安排好，杨小涛上了头车，车队驶出机械厂。 一路上，遇到不少关卡，关键路口都要停下，经过检查后才会放行。 原先只需要一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两个半小时。 终于，车子来到化工厂。 大门口，研发科的人看到是机械厂的车子立马放行。 杨小涛也再次见到了徐远山。 两人见面，重重抱在一起。 一旁，李主任指挥人，将刚刚做好的香皂搬出来，开始装车。 “小涛，干的漂亮。” “徐叔，小菜一碟。” “哈哈！” 两人笑着，趁着搬运装车的功夫，两人说起各自情况。 “化工厂这里还算是预防的早.” 徐远山说着化工厂的情况，“我是真没想到，这香皂竟然能治病。” “别说了，当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也是懵的。” “不过，这东西，还真有用。” 徐远山笑着，“昨晚我就让人拿出库存的香皂，全厂都用上，还让人轮换着用。” “你别说，现在已经有人体温下降了，真管用啊。” 徐远山说着，杨小涛点头，“这说明，咱们的香皂有用。” “但也不是每一个都管用。” 徐远山点头，“所以我让人按照原先的工艺，配方，一点不改的去做。” “相信这里面，应该有能用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三辆车已经装好。 “徐叔，我先去了，一分厂、钢铁厂那里也要尽快送去。” “一路小心。” 众人分开，杨小涛指挥着，三辆车分别前往机修厂、一分厂和钢铁厂。 其中，前往机修厂的车子半道路过木材厂，杨小涛跟着去一分厂。 路过四合院的时候，杨小涛让车子停了一会儿。 胡同外，杨小涛跑到大院门口，看到门口街道办警戒的人，顿时一惊。 在得知院里贾家人吃麻雀感染后，登时骂了一句老鼠屎，随后让人给院里人带句话，让冉秋叶将香皂水喷洒院子。 杨小涛说完，执勤的人听得模糊，什么香皂水，什么洗手洗脸，什么消毒的，怎么有些怪怪的？ 此时，关于香皂的研究只在机械厂与十八里坡知道，再就是一些人清楚，所以他们并不清楚梅花牌香皂能够抑制流感，降低温度。 不过，他们还是记下来。 毕竟，杨小涛是领导，领导交代的他们得听着。 再次上车，杨小涛离开。 四合院里，冉秋叶听到执勤人员带来的话，得知杨小涛没有问题后，心里一松。 只是听到杨小涛说的什么香皂水的陷入怀疑。 良久，冉秋叶觉得还是相信杨小涛的话，从屋里拿出一块肥皂一块梅花牌香皂，然后放到盆子里 傍晚时候，外出的三辆车全部回到机械厂。 杨小涛从钢铁厂回来，了解情况后，让人按照机械厂的模式，用香皂洗手洗脸，然后找出有用的，制造肥皂水进行喷雾。 这次，化工厂做出的肥皂足够多，机械厂这边也分了三百块香皂，杨小涛让胡站长拿下去全部使用。 只要化工厂还在生产，这香皂就不会缺。 一夜过去。 早上，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然后就看到等着大眼的胡站长跑进来，脸上的兴奋已经表明接下来是好消息。 “杨总，结果出来了。” 说着也不管杨小涛还在揉着眼睛，立马说出上面的内容。 杨小涛打个哈欠，听着胡站长的消息，却是愣住。 可能是昨天找到了‘解药’，经过一天的喷洒，加上肉汤的效果，一日夜过去，竟然没有新增。 这绝对是好消息啊。 “没有新增？” “没有，一个也没有。” 哈哈哈哈 胡站长那带着嘶哑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然后这笑声中，又多了一道。 没有新的感染者。 这消息在吃完早饭后，已经在机械厂上下传开了。 没有新增，就意味着没有人再被传染。 而且患病的人里，已经有一半不再发烧，剩下的一半温度也降下来了。 这意味着，流感要治好了。 现在，有了更多的梅花牌香皂，工厂里所有工人都能用上。 甭管是吃饭洗手，还是上厕所出来，甭管哪一块有用，哪一块没用，甭管是谁，只要洗手，都用香皂。 甚至于，只要有水龙头的地方，都会摆上一块香皂。 如此情况下，众人对战胜流感是愈发坚信。 一时间，机械厂回家过元宵的呼声越来越高。 机械厂里的流感终于得到了控制，眼下局势有了缓和。 相信，在专家教授的研究下，找出其中关键，然后造出针对特效药应该不是问题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肩头上的压力也放下了。 “终于可以放心睡会觉了！” “等老刘老杨他们回来，老子要请一个周的假！” “嗯，最少三天！” 想到机械厂里的忙不完的事，因为这次流感积攒下来的任务，杨小涛觉得一个周的假期杨佑宁肯定不同意，那就退一步好了。 “不知道老杨他们咋样！要是留在机械厂，也就没这事了！” 杨小涛又担心起来，当时杨佑宁病情严重，机械厂这里排不上号，直接让人送去了医院。 至于刘怀民和陈宫，也是从家里直接送去的医院。 “等会看看王叔去！” 奔着分担压力的原则，杨小涛殷切期盼王国栋能尽快康复啊！ 十八里坡！ 季主任看着新报上来的数据，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指挥部里众人屏气凝神，等着季主任最后的结果。 “首长！” 季主任抬头看向老者。 “季主任，你直说！” “嗯！” 季主任看向周围众人，“昨晚我们用了机械厂送来的香皂，重点观察的十人，体温平均下降了一点二度，身体表征正趋于稳定，便于后续治疗！” “此外，我们在村子中设立的流动洗手点，建立的喷洒小队，效果明显。” “昨天新增人员已经跌破至个位数！” 季主任说完，帐篷里的众人已经忍不住的鼓起掌来。 老人更是站起来，“这，可是年后第一个好消息啊！” 季主任点头。 “首长，现在我们可以跟上级汇报了！” 老人点头，随后走向帐篷一侧亲自拿起电话。 季主任见此，却是离开帐篷，来到另一处，拿出电话拨打出去。 四九城北，一栋独门独户的别墅里，一群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正在忙碌着。 这里，是军方下辖的直属研究部门，也是这次用来研究香皂中能够治疗流感的主要部门。 季主任，就是出自于此。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研究，而不是去更具权威代表的知名院校，并不是说这里的人是国内最顶尖的专家教授，而是不得已为之。 上次教材跟抓捕的敌特让军方不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知名院校。 这种药，在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国之利器。 尤其是在倭国同样爆发的时候。 军方当然要多方面考虑。 “院长，我是季香！” 电话里传来沉闷的声音。 “季主任，你们那边怎样？” “院长，已经初步确认，这香皂里的某中成分能够有效抑制细菌的繁殖，配合我们现在的药品，可以有效治疗病人！” 季主任将现有情况说了一遍，对方嗯了一声。 “我们昨天下午接收到样品，已经对其中成分展开分析。加上送来的工艺，我们参照着进行化学实验，只是进展并不顺利，这里面的东西太多在杂乱了。” “甚至因为温度的不同，化学反应就出现差异，而这种差异，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成分。” 院长在电话里说着，季主任点头。 这本身就是没有规律的，不过，好在今后会有更多确定效果的香皂用来研究。 成果，只是时间问题。 挂断电话，另一边的老人也放下话筒。 “上级已经确认消息，相信马上会派人组织香皂的生产。” “今后，会有更多的梅花香皂，供大家使用了。” 老人笑着，季主任却是面色一变，“首长，这件事，只能化工厂做。” “嗯？为什么？” 随后季主任再次将院长说的那些讲了一遍。 “在没有确定其成分的时候，最好维持原样。” “因为换个工厂，可能就没有这效果了。” 老人听了，一拍额头，立马拿起电话。 一机部。 黄老仰着脖子，昨晚睡觉耽着脖子了，到现在一活动就疼。 瞥了眼一旁的夏老，现在整个一机部中心，就他俩老家伙还蹦跶着，不过看夏老那深眼圈，估计再这样下去，也撑不了几天了。 “老夏，伱这别迷瞪了，报告呢？” 夏老打个哈欠，“报告？还没出来呢。等弄完了，再说。” “再说了，给你，你又不看。” 黄老不说话，伸手揉着脖子。 铃铃铃 突然桌上电话响起，黄老示意下，夏老无奈上前拿起电话。 在他们看来，肯定是下面求援的。 可他们也没余粮了啊。 “喂，这里是一机部办公” “首长好。” 夏老精神猛地抖擞，人都站直了。 对面电话中还传来咳嗽声，不过声音已经清楚。 “首长，我是夏传明，请您指示。” 一旁黄老也站了起来，看夏老这架势，不用想也是上面的上面。 否则，这家伙能这样？ “红星化工厂？” “明白。” “是，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里的声音很快消失，显然对方还未痊愈。 “是谁？怎么回事？” 黄老急切问着，夏老面色疑惑，转头说道，“是上次那位。” “嗯？说啥了？” “说让我们全力保证红星化工厂的生产，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事？还有这化工厂，咋回事？” 夏老摇头，两人沉默片刻后，猛地喊出，“打电话，杨小涛。” 于是，正在办公室里摸鱼的杨小涛拿起了电话。 然后，迎接杨小涛的就是夏老与黄老的双人打。 当杨小涛将事情说完讲清楚后，两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小子，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说，等着跟你算账。” 黄老留下一句话，也顾不得脖子疼，“现在，红星化工厂那边我们接管了，你跟徐远山说一下，全力生产。” “人停机器不准停。” “明白，我这就打电话。” 杨小涛立马挂断，心里懊悔，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失策啊失策。” “看来，没了老杨在身边提点，这些事，还真不到位啊。” 心里想着，拿起电话给徐远山打过去。 (本章完) 1149 火爆的香皂 一机部 挂断电话后，黄老可没刚才说杨小涛那副模样，整个人都觉得身上轻快许多。 原先的迟疑但最后确定的狂喜，让黄老都觉得脖子没那么疼了。 “香皂，竟然是香皂，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哈哈。” “这他娘的，机械厂，杨小涛，这小子是啥运道啊！啊！老夏！” “咱们一机部，又干了一件大事啊。” 黄老笑着，夏老高兴过后，却是有些自责，“这事都怪我，将这事给忘了。” “前段时间忙着延州和西北的事，化工厂那边说是要搞肥皂，我以为是内部搞点东西好过年啥的…” 夏老说着，有些沮丧，自己手头上一堆事还没处理好，被自己忽略的东西却带来了巨大惊喜。 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黄老见此，忙开口安慰老兄弟，“这事不怪你！谁能想到会爆发流感？谁能想到那什么肥皂能够治病？” “这话搁年前，估计说出来的人会被笑死！” “一切都是巧合，没必要自责！” 夏老听了心情好些，随后想起正事。 “老黄，你在这守着，我带人去红星化工厂，眼下那里需要人坐镇，首长说了，接下来要大生产。” “这需要的物资可不是，调配上不能指望机械厂，要发动周边，保证足用。” 黄老点头，“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好！” 两人简单交流，夏老出门离开办公室。 等夏老出发的时候，还将负责一机部总部警卫的一半人手抽调走。 一行十来辆卡车哄哄的冲向化工厂。 另一边，老人家放下电话。 身边照顾的人连忙上前扶着坐下。 一旁童小龙跟唐秘书站在一旁，脸上露出笑容。 昨天童小龙带回来的两块香皂让唐秘书面色难看。 就这东西？ 能治病？能降温？ 要不是她亲口告诉的童小龙，机械厂有办法的降温，让童小龙跑一趟，还真难以相信！ 而且，她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具体也不清楚。 但听童小龙的解释，她才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她不懂的地方。 两人决定试试。 于是在保教主任检查完后，两人就打着照顾的名义，用香皂给老人洗手擦脸。 为了确保安全，他们两人也用了，而且还是两块一起用的。 傍晚时候洗了一次，守候的护士就发现，老人家的体温降了零点五度。 只是护士觉得正常，这流感的症状就是温度忽高忽低，总体来说居高不下。 然后唐秘书两人顾不得麻烦，上半夜和下半夜又各自洗了一遍。 护士在一旁看着，虽然奇怪，却也没在意。 等凌晨的时候，护士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这时，护士才猛地惊醒，然后跑出来喊人。 门口的童小龙第一时间冲进来，看着张开眼的老人家，喜悦涌上心头。 很快，其他人得到消息也都跑来。 在主任医生的确定下，老人家的体温直接降到了三十八度，整整降了两度，治疗更有把握。 周围人听了，都是高兴不已。 随后老人家吃了两碗小米粥，精神也好了许多。 这时候，童小龙和唐秘书才将私自去机械厂的事说了出来。 两人知道这样违反了纪律，一旁的主任医生也是沉着脸，他不是怪两人贪功什么的，而是这种事不该瞒着他。 万一，有个万一呢？ 好在，这次没事。 不过，能够降温，真的是那香皂？ 医生怀疑着，不过很快他的疑虑就打消了！ 一份加密文件递到了唐秘书这，看了眼等级，唐秘书交给了伸手的老人。 随后，老人家开怀笑起来。 伴随着咳嗽，走下床，然后拿起电话。 于是才有了刚才跟一机部的对话。 再次躺在床上，老人家询问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唐秘书只是说了国内流感的情况，老人家听了会儿，突然指着一旁的香皂盒子，“那去，给老总送去。” “他，比我更需要！” 童小龙连忙上前宽慰，“首长，一块就够了！” 老人家点头，感到身体传来的虚弱便没再多说。 只是指示尽快将香皂生产出来，分下去，优先保证医院使用。 随后便睡去。 唐秘书点头离开，同时按照童小龙说的，让护士用肥皂水不断喷洒消毒，同时给首长勤擦拭！ 化工厂。 徐远山得到杨小涛通知后，一边安排人员全力生产，一边安排物资调度，忙完后，就在大门口等着。 没多久，一条车队驶来。 车子停下，夏老快步过来。 身后跳下来的守卫按照要求，对化工厂实行警卫。 方圆千米，都在监控中。 而在这四九城的周围，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各个旅店基地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首长！” 徐远山上前见过，夏老点头握手。 “生产如何？” “已经恢复生产，现在原料还够今天用的。到了晚上，就不够了！” “都缺啥？” “油脂、酸、碱都缺，还有人手，我们现在基本上不再包装，但装箱也是问题，人手要三班倒，显得不足！” 徐远山说着困难，夏老点头。 “人，物资，我会安排。现在我想知道，伱们一天能够干出多少来！” 徐远山对此早有判断，“只要后勤单位，一天一万块，我们可以保证。” “好！” “现在的情况是，多一分钟多一块香皂，就是对生命的负责！” “你们要做的，就是保证按照原先的工艺做出来！” “首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两人来到生产车间，看着忙碌的工人，夏老皱眉，“这条生产线一定要保护好，现在全国人民，就指望它了！” “出了问题，谁都担负不起责任！” 徐远山心头一紧，“回头我让机械厂派人过来，专门负责检修！” “嗯！” 夏老点头，然后径直走向办公室，准备汇报这里的情况。 另一边，黄老收到上级通知，建立物资调度工作组。 领头的正是陈老，黄老被任命为副组长，专门负责生产。 在紧急磋商后，工作组决定重点确保各地医院的供应，在多余的情况下，可以分给各个工厂，组织工人复工。 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化工厂的生产速度。 对此，所有化工厂需要的物资一路绿灯。 为了保证后勤供应，屠宰场，试剂原料厂，被优先安排使用上香皂。 中午时候，第一批原料到场，确保生产足够。 同时，机械厂抽调两百名工人在李伟李楠的带领下来到化工厂帮忙。 下午一点，机械厂运输队伍出发，来到化工厂装车。 这次，除了留下应急车辆，就是刚生产出来的十辆三轮车，也被杨小涛派出来。 下午两点。 第六医院门口。 机械厂车队队长刘军领着三名战士来到分口，将特别通行证取出，随后开车进入医院。 很快，负责医院的事务的副院长亲自接收这批香皂。 至于如何使用，他们已经接到通知，虽然心有疑虑，但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报以希望。 交接完香皂，刘军等人还要回化工厂，继续等待任务。 而第六医院，立马将香皂取出来，每间病房都发两块，让护士组织人手，每隔一小时洗一次。 护士站里，李青跟主任坐在一起，讨论着香皂的事情。 两人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事。 不过，在两人询问过后，尤其是周升红家的，就是用过香皂的，这才确信的七八分。 “主任，这以后啊，得用香皂吸收了！” 李青笑着，抚摸着肚子，里面的小家伙最近有点不安分，挺闹腾的！ “是啊，以后，估计大家都会爱上这梅花香皂了！” 两人说着，医院里已经充满了肥皂水的味。 “还别说，这气味，比起消毒水来好多了！” 两人笑着，医护站的其他护士，也在笑着。 与此同时，跟第六医院一样的场景，在四九城中不断上演。 接到通知，不管医院的人怎么想的，都要严格执行下去。 于是，越来越多的医院中充斥这梅花香皂的气息。 甚至多年以后，四九城的医院、宾馆甚至是公共场所的水池旁都会有一块刻有梅花的香皂。 而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每次洗手都会不自主的拿起来，闻一闻，这曾经的香气。 四九城的马路上，今天比较忙！ 车子比以前多多了！ 不过守卫关卡的人，巡逻的人，只要看到悬挂红星机械厂标识的车子，所有关卡一律放行。 最出名的就是那些蓝色三轮车了，老远的一看就知道是机械厂的。 而且这车看着比卡车小点，但拉货不比卡车少，尤其是灵巧，一些小胡同都能钻进去，路熟的司机开着走街串巷，能省一半的时间。 将药品送完，然后还要去何处运送燃料。 尤其是屠宰场供应的油脂，这些都是从猪牛羊动物上提取，而这些动物大部分都散落在四九城周边乡镇上。 出了四九城，道路难行。 这时候，就看出三轮车皮实了，三个轮子在坑洼崎岖的道路上不断奔驰，将货物不断送达。 以至于最后，得到反应的夏老，不得不让机械厂加大三轮车的生产力度，保证运输效率。 对此，杨小涛当然乐意，抽调四车间一半的人手，优先生产三轮车。 而随着一辆辆车按照计划将生产出来的香皂不断运往各处，得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了解到已经有办法治疗流感了，更是人心振奋。 十多天了，终于看到希望了。 第二天！ 陈老来到一机部坐镇，黄老正不断调配物资，夏老则是在化工厂负责发货。 上午时候，陈老就收到下面的好消息，这让陈老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尤其是医院里面大量病人病情好转，不在发烧的消息传来，四九城的上空仿佛被撬开一个缺口似的，阳光格外明媚。 同样的，十八里坡的流感已经得到控制，没有新增。 没有死亡。 流感源头得到了控制，也让防疫工作压力大大减轻！ 当然，好消息传来的同时，还有各个医院的采购要求，以及得到内部消息的各种请求。 这次，医院的那需求量，远不是几百块香皂就能满足的。 尤其是香皂本身有一定的几率，这在病房实验中已经看出来了，有的有效，有的不起作用。 这其中，有效的占了不到三分之一。 可他们不管占多少，只要里面有用的就行。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这点，四九城乃至周边的医院都是这么想的。 于是，下面医院发来的需求那都是成千上万的要啊，这化工厂就是满负荷也凑不齐啊。 何况，四九城还有那么多工厂居民呢，尤其是学校，不论大小，都是人员聚集地啊！ 陈老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采取限量供应，确保医院控制病情的同时，余出来部分发往其他地方。 毕竟，有些人的请求他还是要照顾下的。 当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要督促研发部门尽快找到个中关键，制造出治疗药品。 (本章完) 1150 解禁回家 在这种供不应求，急需的情况下，梅花香皂想不出名都难。 就是机械厂的名声，也跟着涨了一大截！ 一些工厂医护站听说后，甚至将电话打到机械厂这边，询问能不能提前给点。 对此，杨小涛只能无奈的说，这件事，已经不是机械厂能管的了！ 中午，陈老请示后，鉴于当前情况，已经确定找到了针对流感的治疗方法，可以向民众公布，以此来缓解民众的精神压力。 上级考虑后，同意公布梅花牌香皂的事情。 随后，下午的功夫，经过临时电台广播的声音，随着街道办大喇叭的宣传，所有人都知道，改变这一切的，竟然是一个叫梅花牌的香皂。 在有心人多方打听下，在亲眼看到机械厂的车辆来回运输下，终于知道，这梅花牌的所在。 随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着香皂，开始打听着哪能买到，开始找人，找关系… 而那些有幸得到梅花牌香皂的人，立马成了远近的香饽饽。 周升红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听到后，双目无神，心里悔恨交加。 上次拿回去的那块香皂，直接扔给了媳妇。 对他来说，作为一个糙汉子，洗手从来用凉水，啥时候用过香皂了？ 男人就得粗糙点，这才有男人气概。 洗的那么白，跟个娘们似的，有啥用？ 于是，在这种思想下，家里的狗蛋也跟着有样学样，养成了“坏习惯！” “这次回去，一定，饭前洗手！” 周升红咬牙想着，就因为这个，让他失去了在木材厂主持大局的机会，失去了出风头的机会啊！ 心里，后悔啊！ 跟周升红一样的，还有杨佑宁。 他不是不喜欢用香皂，他是没空用啊！ 躺在床上，闻着病房里的肥皂泡味，杨佑宁闭上眼睛，只希望自己赶紧好起来，搭上这趟末班车。 与比相反的是，冉家所在的大杂院立马成了附近的焦点。 因为冉家里，有一块！ 那是杨小涛给的，让冉母拿回去试试。 于是冉母就将香皂放在水池旁。 这在大杂院里不是什么事，平时谁家有了肥皂，也会拿出来大家一起用。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冉母也没当回事。 于是，不少人见了新奇用下试试，小孩子洗手的时候也会摸两下。 就这样，当流感起来的时候，大杂院周围陆续出现感染者，但大杂院就是愣是没人！ 之前大家心里还觉得自己院里侥幸，直到听了街道办的广播后才知道怎么回事。 一听说这原因，院里的王大爷立马让人看好了那块香皂，争得冉母的同意，用可以，但不准拿回家。 左右有院里人得知后，也过来洗手洗脸，到最后没办法直接做成肥皂水，在周围开始喷洒起来。 有样学样，其他机械厂的家属，像王法家，徐远山家，车文伟家的，得知消息后，都将家里的香皂拿出来，帮助紧急街道。 当然，这些本来就不多。 王法他们的，还是去化工厂帮忙得到的，然后又是转手给了亲近的人，一共也没多少。 何况还有个概率问题。 所以，针对眼下情况，只能是杯水车薪。 却也让人们记住了机械厂的好！ 让更多的人，羡慕不已！ 四合院 杨家门口。 冉秋叶拿起喷壶准备再次去院里喷洒肥皂水。 这已经成了她日常工作。 不知道为啥丈夫让她这样做，但出于信任，她还是照做了。 院里人不明白为啥，她也没解释，只是里里外外都喷一遍。 此刻，街道办的大喇叭突然响起。 众人都放下手上事，仔细听起来。 冉秋叶也静静站着！ 当听到关于红星化工厂的香皂能治病时，众人立马将目光集中到杨家门口。 随即看到冉秋叶正在门口拿着喷壶，恍然大悟。 怪不得先前杨小涛带话回来，让冉秋叶在院里喷香皂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要不怎么说，还是一个院里的人靠谱啊！ 至于杨小涛为什么不说的清楚些，那还用问？ 肯定是纪律啊！ 即便如此，效果不还是一样？ 冉秋叶不就是这么干的嘛！ 这才真正为院子考虑啊！ 这一刻，先前还不以为意的人，这会儿对杨小涛更加信服，看到冉秋叶更是钦佩。 尤其听到广播里说能够阻断流感的传播，更是让四合院里的人安定下来。 更有人想到，院里除了贾家那搅屎棍其他人都没有感染，就是因为这香皂的事。 对此，冉秋叶并没有解释。 不过他们家确实是用香皂洗手了，也难说不被感染有这方面的原因。 有眼色的人看到立马上前，准备代劳。 这时，垂花门外，王主任小跑进来。 “秋叶！” 老远的王主任就喊了起来。 “王姨，你这是？” “秋叶，你家里有那梅花吧！” 冉秋叶顿时明白，“家里有两块，一块肥皂，一块香皂！” “好，太好了！” 王主任心头一松，现在大家都知道梅花牌香皂对流感有用，但梅花牌香皂却是买不到啊。 供销社里根本就没有货，何况有货也没有票啊！ 急死个人。 尤其是街道办里不时有人被感染，虽然不知道是真流感还是普通的感冒，但这会儿只要是疑似，都得送出去啊！ 于是王主任想到了杨小涛，想到了杨家。 跑来一问，果然有！ “太好了，太好了！” 王主任笑着，不等开口，冉秋叶就回到屋里，将用了小半的两块香皂拿出来，“王姨，都在这，你拿去用吧！” “不过有没有用，我也不清楚！” 王主任接过，“没事，只要有就行！有了这两块，咱们街道可以挺两天。” “我听说化工厂那边正在抓紧制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发下来了！” 冉秋叶点头，随后问起机械厂的情况。 王主任也是摇头，现在她只能接到上面的命令，对机械厂的情况不清楚，而且她家男人也在机械厂，心里也是着急。 “不过，我听说机械厂是率先发现有用的，所以，我估摸着，那里情况肯定会更好的，伱就放心吧！” “再说了，昨天杨小涛不是路过了嘛！” 冉秋叶笑着点头，“但愿早点好起来。” 两人说了会儿，王主任拿着肥皂立马离开，她要组织人手充分利用起来，让街道里的人心安定下来。 等王主任离开，院里人看到冉秋叶交出去香皂并没有怨言。 一来，这本来就是杨家的，他们已经占便宜了，还要埋怨，那不是跟贾家人一样了吗？ 二者，只有大环境下没事了，他们四合院才能减少风险。 总不能一直待在四合院吧，还得出去买菜领粮食呢！ 就在冉秋叶跟王主任说起机械厂情况的时候，果真如她们所说那般。 机械厂，杨小涛正在一车间查看飞鹰高压锅的生产情况。 年前时候，飞鹰的销量已经趋于下滑，照这样下去，今年的订单不会多。 这里面原因是多方面的，要么周围环境，要么是市场原因，再就是，产品的竞争力。 前两个，杨小涛也没办法，毕竟当前国家情况就是这样，改变不了。 最后一个，倒是可以做点文章。 杨小涛的空间里可是有一套电饭锅的图纸啊。 虽然国内用电紧张，但这东西，瞄准的就是国外。 而且比起高压锅来，在东南亚那块，电饭锅明显更有市场。 在车间里待了会儿，杨小涛了解各个配件工厂的情况，心里约摸着可以搞一下。 就跟飞鹰高压锅一样，将部件分包出去，顺便提升下游工厂的生产能力。 有了主意，杨小涛决定趁热打铁，回去就把电饭锅图纸整理下。 当然，不能太超前，毕竟技术跨越太大，容易扯着。 “杨总！纺织厂的翟厂长找您！” 就在杨小涛那定主意的时候，娄晓娥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还不时咳嗽两声。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娄晓娥也算是康复了，再次回到工作岗位，不过身体还是虚弱，不能做剧烈运动。 “翟厂长？” 娄晓娥点头。 杨小涛无奈，知道对方的目的。 但他，没法躲避。 “你去跟胡站长说一声，准备三十，不，五十块香皂。” “好。” 娄晓娥明白杨小涛的意思，现在机械厂凭借前期化工厂送来的香皂，还有些存活。 至于被一机部接管后，化工厂那里就没往这边送一块。 估计夏老也是知道，机械厂这里不缺。 实际上，机械厂库存中还有一百多块，但杨小涛不敢开这个口子啊，要是给了这个，另外人来要，给不给？ 只是现在纺织厂的人来了，他也没办法拒绝。 毕竟两家关系在这，逢年过节的时候，都得互相支持。 “喂，翟姨。” “好着呢，您放心，我知道，甭见外。” “一会儿，我就安排人给您送去，不多，五十块，您先用着。” “好，放心！” 挂断电话，杨小涛让车队安排车将药品送去。 傍晚时候，车子回来的时候，车厢里多了一堆‘淘汰’品。 随后的两天，机械厂里越来越多的人走出病房，隔离区的人已经可以在工厂里走动。 与此同时，一分厂那里也传来消息，大部分人已经可以下床行动，只要几天就能康复。 其他钢铁厂、机修厂都是如此。 有鉴于此，杨小涛看看时间，明天就是十五了，便跟机械厂内领导商量一番，决定明天打开大门，让工人们回家。 众人同意，随后杨小涛将情况向黄老说明。 黄老等人考虑到当前局势，加上已经有了可控的手段，便同意机械厂在安全范围内，接触门禁。 当消息传开的时候，机械厂内一片沸腾。 有些人早就想家了。 这一夜，失眠的人很多。 第二天，一早。 机械厂的大门打开，除了在工厂正常维持运转的工人，其他人哗啦啦的涌出机械厂，如同洪流一般，冲向自己的家中。 四合院门口，一群机械厂的工人敲开门，然后便是一阵阵喜悦传来。 随着机械厂的解禁，让更多等候的人看到了希望。 机械厂已经解禁了，那其他人还会远吗？ 杨小涛等其他人回家后，这才开着车，一路回到四合院。 刚进大院，就看到院里人盯着他，不少人更是点着头，仿佛迎接重要客人似的。 杨小涛没有停留，来到院子里，看到端午跟旺财玩耍，立马上前将小家伙抱起来。 “爸爸，爸爸回来了.” 抱歉各位大佬，今天实在是顶不住了，下午请假去诊所挂了仨吊瓶，脑袋现在还沉沉的，就两章了。抱歉！！！ (本章完) 1151 开门迎客 四合院里一片欢腾，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而周围大院得到消息的人们，也在翘首以待，等待着家人的回归。 十八里坡。 季主任将听诊器收起来，对着面前的老人笑道，“奶奶，您这身子好了。” “啥？我身子咋了？” 季主任知道老人耳背，便用手比划着，伸出两个大拇指，老人见了立马笑起来，然后拉过身边的孙子，“给他瞧瞧。” “来，阿姨试试。” “不发烧了，好了。” 一个个村里人排着队，在桌前接受检查。 一名名医生护士，跟季主任一样，耐心的检查每一个村民。 等检查完后，这些人才会跟着指引，离开村子。 离开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离开这个给他们带来恐惧的地方。 他们将会被安排到新的村子里，那里有许多生活用品，会有农具器材，会有种子，会有政府补助的物资。 有了这些东西，他们会迅速扎根，然后融入集体当中。 当最后一名村民被检查完后，外围警戒的侍卫开始进入村子进行最后的搜查。 直到傍晚时候，所有村民都已经被送走。 整个村子都沐浴在熊熊火焰中，将其中的罪恶统统烧光。 “首长，这里工作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 季主任看着前方红彤彤的，对着身边的老人说道。 “回去吧，这次出来，咱们也得回去看看，家里情况怎样了？” “嗯，不过，首长麻烦您一件事。” “你说，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做成。” 季主任点头，“我想去红星机械厂看看，当面感谢人家。” “这个容易。” 老人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等明天，我叫人生送你过去。” “见天嘛，咱们回城，过元宵。” “吃汤圆喽。” 杨小涛端着费了一下午做出来的汤圆上桌，桌前杨太爷先拿筷子叨了一个，挡在端午碗里，还不忘使劲的吹吹。 端午看着溜圆的白色元宵，手上拿着叉子不断的叉着，可用了几下都没命中，小脸上顿时阴沉不定。 只是家里除了冉秋叶这个当娘的，还有敢打他屁股的老爸，也不敢太过放肆。 冉秋叶将孩子放在一旁，俩闺女靠着被子，坐在那里，一个笑另一个也跟着笑，尤其看到杨小涛，那多日不见后的激动，到现在还跃跃欲试。 另一边，是从钢铁厂回来的老道。 机械厂都解禁了，钢铁厂的情况同样好转，便紧跟脚步，放工人离开。 当然，回家也要戴口罩，注意防护，同时不要去人员密集的地方。 “太爷，老道，还有秋叶。这过年酒，今天补上了。” 杨小涛端着酒杯，“我祝大家，身体健康，没病没灾，长命百岁。” 杨太爷笑呵呵的，“没出正月，就是过年，不晚不晚。” 张老道也是点头，“无量天尊。没病没灾，就是好事。” 冉秋叶跟着开口，“是啊，只要咱们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福。” “干！” 四人酒盅碰下，一口干掉。 “吃饭，吃饭，你们不知道，这些天在工厂里啊，是吃不安顿，住不舒服，心里还一堆事，就是睡觉也得醒着点，生怕半夜来个电话接不着。” 杨小涛在那里抱怨着，桌上的人却是拿起筷子不住吃着。 冉秋叶将嘴里的五花肉咽下去，“院里面也是一堆事，大家也是提心吊胆的，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突然被留在家里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说这流感特别厉害，把我们可吓坏了。” “后来院里出现了感染人员，大家更是人心惶惶，连出门都不敢了。” 几人在桌前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半个月间的事情。 而同样的场景，在四合院里，不断上演。 简朴的院子里，炉子上坐着铁水壶，此刻正嗤嗤的冒着水汽。 炉子周围，四五个人或坐，或靠，或倚着后背，或坐的端正。 几人注视着火炉，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门推开，依次走进来四个人，众人才站起身来，对着四人点头。 随后大门被侍卫轻轻合上。 “好久不见啊。老总。” “哈哈，这次差点就起不来喽。” 领头老人跟众人打着招呼，几人也都不见外，开着玩笑。 “要我说，这次还是多亏了咱们的及时拿出救命药啊，不然咱们一起去见马克思喽。” 风趣的声音，让屋子里众人哈哈笑起来。 身后让出斑白老者，忙挥手，“不是我的功劳，我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结果马克思见了我说，你的活还没干完，给我回去。” “于是，我就回来了。” 哈哈哈 众人再次笑起来。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能够顺利脱险，靠的是什么。 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知道这人情，不一定要还，但真要碰上，不能不帮。 “咱们闲话少说，先聊聊正事。” 为首老者说着，一边习惯性的去摸烟盒，结果发现口袋里没带。 这时才想起来，主治医师特意将他的烟收走了。 “那个，谁带烟了？” 老人不好意思的看看左右，伸出剪刀手，比划一下。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竟然没有人拿出来。 这群老同志，也太革命了。 “老懂，我都看到你口袋里的盒子了，这没外人，来一根。” 胡须老者连忙用手捂住口袋，“哪有，你看错了，我没有。” “哎，你这老董。” “咳咳，大家都刚好，您就别放毒了。” 突然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老人听了立马收回手，“先生说的是，是我忘了，忘了。” 众人再次笑起来。 这时，清瘦老者才出来打圆场，“烟没有，这烟斗可以给你，不能吸也能吧嗒吧嗒吗？” 说着将一个木头烟斗递过去，老人也不嫌弃就放在嘴里，那种熟悉的感觉顿时来了。 “这次流感大家都知道原因了，损失也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老人神情一肃，“现在，我们需要讨论下，当前的国际形势。” 众人听了，都端正态度。 身边清瘦老人拿出一份文件，“根据我们同志收集到的消息，倭国已经大规模爆发，甚至几个基地也爆发了流感。” “现在，倭国国内一片狼藉，感染人员已经超过百万，死亡人数更是数万，直接经济损失超过千万美币，间接损失不可计数。” “甚至还在相当多的驻军基地中爆发，甚至向其他国家蔓延的趋势。” “到现在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倭国有控制的办法。” “我们要讨论的是，要不要，伸以援手。” 清瘦老人说完开场，众人俱都沉默。 从感情上，众人是拒绝的。 都经历过战火的残酷，知道对方在这片大地上的罪孽。 恶行累累，罄竹难书。 但理智上，他们，最不能有的就是感情用事。 如何在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中占据上风，这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 众人继续沉默。 就连叼着烟斗的老人也是肃穆。 良久，一名穿着旧军装的老人，看看左右，直接起身十分硬气的说道，“援助，可以，拿钱买。” 三个词，表明态度。 想要无偿援助，做梦。 这不是做冤大头的年代了。 “不错。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咱们的东西也不是白来的。” 身边有人附和，更有人点头称是。 这时，一名穿着军装，却将扣子全部扣上，裹得严实的老人，往炉子前靠了靠，感受到炉火的温度，眼睛却是避开炉子底下的火光，脸上神情舒缓许多，这才开口，“咱们的药研究出来了吗？” 众人闻言，随后看向最后面的中年人。 “没有！” 中年人干脆的回答，“虽然已经找到了控制病情的方法，但我们还没有找出其中关键。” “怎么这么慢？要加快速度！” “是。我们已经抽调专家人员，组织起来，挣取尽快攻克。” 中好人抹了把头上细汗，认真说道。 于是，刚才说话的老人抬头看向火炉旁的老人，“我认为，在没有研究出解药前，不宜支援！” 咳咳 老人捂着嘴咳嗽两声，随后继续说道，“甚至要封锁消息，即便是对方得知，也要尽量拖延时间！” 众人听了，心中都是一凛。 想起这位的过往，从平型关但东北，那一次的成功，都有他的一份冷静，冷酷。 若是他的身体再好些可能担负重任。 可惜，偏偏这次又感染了，身体更加虚弱。 也是因为这次感染，让他一定要来参加会议，估计，就是为了，“报仇”吧！ “同意！” 身旁立马有人附议，并且说出自己的理由，“在我们没有完全掌握控制办法前，冒然的将这些东西送出去，是及不负责任的。” “我想，以对方的科研技术，很可能找到控制办法。到时候，攻守易势，主动权就不在我们手里了。” “对，赞同。” 一群人再次表明意见，现在屋子里大部分人都支持不援助，即便是援助也是有偿的，还是掌握的前提。 老人咬着烟斗，并没有下决断。 见此，原先说话的女士再次开口，“但我们这里的情况早晚会被知道的。” “甚至，我都觉得，已经有消息传出去了。” “而且，若是对方提前研究出解药，对我们来说，就失去了这次机会。” “所以，我们要把握好公布的时机。” 为首四人听了众人意见，眼神交流一番，随后点头。 领头老人放下烟斗，“同志们的意见我认为都不错！” “咱们不能放着大好机会，不去赚钱吧。” 周围人笑起来，“不错，倒时候将香皂卖出药品的钱，可不是赚翻了。” 老人习惯性的拿起烟嘴，“但也不能不管不问！毕竟，这纸包不住火，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 “咱们又不是见不得人，还不如趁这次机会，搅乱这摊浑水呢。” 老人拿着烟斗在胸前划了两下，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点了点上面，“现如今，咱们面对的可不止一个！” “这，四面八方。” “周围尽是豺狼啊！” “我看，可以借这次机会，打开一扇窗户，放出点声音，也好让客人看看，咱们的新炉灶已经摆好了，可以请客了啊。” “我也是这个意见，将家里打扫干净，摆上茶水，也让客人们看看我们的态度。” 清瘦老人附和赞同，同时拿出一份文件，“现在，不少第三世界的国家都在看着我们，这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啊！” 周围几人听了都是精神一振。 现在，国际局势紧张，国内也需要找些个小伙伴了！ “既如此，我们就收拾好卫生，在适当时候，放出邀请，就看有没有客人愿意敲门了！” “同意！” “可以！” 最终，在领头老者的提议下，众人举手表决，一致同意。 (本章完) 1152 万分之一的机会 倭国，江户。 雪花在空中飞舞，落在了宫殿的屋顶上，将整个宫殿染成了银白色。 这是一座充满古典特色的宫殿，整体呈匍匐状，高墙厚壁，显得庄严肃穆。 在宫殿门口，是一片樱花林。 只是，此刻樱花不再，干秃秃的枝条在雪花的摧残下，只剩嶙峋。 啪啪 啪啪啪 清脆的枪声在四周响起，让宫殿里的人心底一沉。 那是侍卫在开枪射杀飞鸟。 至于原因，很简单，这皇宫里的主人，感染了。 而且，不仅主人感染了，就是两名皇子，包括下一代的继承人，同样没能幸免。 这一下，直接戳到了某些人的痛经。 黑色的小轿车在笔直的马路上奔驰，司机根本不用担心，速度飞快。 此时的江户，哪还有先前人潮涌动的景象？ 一场突如而来的流感，让整个倭国都变得寂静。 也让蒸蒸日上的经济势头，按下了暂停键。 车子里，坐着一名光头老人，手上握着短棍，神情淡然，但内心里，却是波澜起伏。 谁能想到，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竟然因为一场流感，变得，变得颓废！ 短短时日，竟至于斯！ 看着两旁关闭的商店，看着戴上口罩行色匆匆的路人，很难相信，这里竟然是江户！ 而这并不是最困难的，最难的还是人心。 现在，如何让民众对政府充满信心，如何让群众不再惶恐，是当下之急。 同样的，还要处理好国际关系，尤其是与驻军间的联系，不能因为这件事，损害了驻军的利益。 否则，多年辛苦的谋划，便会付之东流。 想到这里，光头老人心里难免有些焦急。 “还有多久？” 前排的侍从听到后，立马回道，“大人，还要半小时！” “再快点！” “嗨！” …… “光口雄一，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山洞基地实验室中，面色铁青的中年倭人对着光口雄一面色狠戾。 就在前不久，他被上级狠狠甩了一顿耳光。 他们不在乎倭国内感染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 他们在乎的是，位于江户内的那位！ 因为在他们心中，只有在皇的领导下，才能让大河民族再次强盛起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屈辱！ 可现在，连那位高高在上的皇都感染了，若是出现差池，如何对死去的前辈交代？ 最要紧的是，作为唯二的继承人，同样受到了感染。 这让他们感到恐惧。 没有了效忠对象，他们将是一盘散沙。 他们的抱负就将成为泡影。 他们这些人的隐忍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们迫切需要解药，需要解救他们的皇，解救他们民族的未来命运。 当然，皇是高高在上的，是伟大不可侵犯的。 所以有关宫殿内的一切信息，都是封闭的，禁止外传。 中年倭人能够知道，也是因为他参与解药的研发。 上面就是用这个告诉他，时间紧迫，务必尽快拿出解药。 而此时的光口雄一面色憔悴，双目中更是眼皮打架。 显然，他已经好久没合眼了。 见对方如此态度，中年人恨不得上去抽两耳光。 若不是这人是当年那恶魔的研发者，他早就一刀劈上去，砍成两节！ “你听到没有，光口雄一！” 见人仍旧不说话，中好人压低声音，抑制着内心的愤怒。 见此，面前的光口雄一才缓缓点了点头，但仍未开口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去说。 当年他们千辛万苦分离出来的恶魔，原想着成为帝国最后的底牌。 却没想到，最后时刻，被国内要求就地销毁。 原因竟然是不能激怒同盟国，以免遭到第三次打击！ 那时候，他们只能服从命令，就地销毁。 却不想，被他们视作底牌的恶魔，竟然会轮到自己身上。 更可怕的是，没想到国内竟然反应这么迟钝，竟然没有采取可靠措施制止流感传播，以至于，席卷大半个倭国。 他想改变这一切，他想要找到解决这头恶魔的办法，但一切，都失败了！ 他也无能为力。 这是恶魔，没有办法控制的恶魔。 中年倭人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三天，我只给你三天！” “三天内，完不成，你，要死！” “你们！全部要死！” “还有你们的家人！” 中年人声音里充满了冰冷，但光口雄一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 家人，呵呵！ “八嘎！” 中年倭人见威胁不起作用，骂了一声，就要伸手来一次耳光洗礼。 “住手！” 一声清喝传来，男人手停在半空中。 回头看去，脸色立马惶恐。 “大人！” “前田君，你就是这样对待大河民族的功臣？” 光头老人拄着短棍一步步走来，不疾不徐，但声音里的质问让中年倭人心惊肉跳。 这是一个能断人生死的老人！ “嗨，属下失态。多谢您指点！” 叫前田的倭人说完，又转身面对光口雄一，“光口君，还请见谅！” 说完，身体鞠躬九十度！ 光口雄一却是没有理会前田，只是看向来人。 光头老人来到身旁，前田立马站直身体让开地方。 “大人！” 光口雄一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嘶哑，听上去异常难受。 “光口君。” 光头老人走到近前，仔细打量。 “我想知道，这，恶魔，到底有没有办法制止！” 光口雄一摇头，然后又是点头。 “阁下，这是一头未经驯服的恶魔，我们没有办法栓住它！” “但有一个办法，或许有效！” 光头老人目光灼灼，“你说，什么办法？” “优胜劣汰！” “什么意思？” 光头老人不太懂，光口雄一却是不再说话，只是看了看周围，老人立马明白，随即伸手，“你们去外面等着！” 前田等人不敢迟疑，嗨了一声立马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 “嗨，阁下！” 光口雄一眼中闪过一抹残忍，“当年在北满时，我们实验许多种病菌，这其中，有的可以使用现有疫苗进行预防，但有的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这时候，我们会用成千上万的马路大来实验，不用任何药物，不用任何措施，全凭人体自身的免疫力。” “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活下来，就是最好的马路大，从而获得我们需要的疫苗！” “我们当时许多研究出来的疫苗，包括现在我们治疗疾病的药物，就是这样得出来的！” 光口雄一说到这，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成功的辉煌，那是大河民族生物学发展最迅猛的时候。 可惜，现在，没了！ 光头老人自然清楚光口雄一话中马路大是什么东西。 但就是知道，才意识到光口雄一的意思。 “你是说…” 光口雄一点头，“眼下，我们没有北满的马路大，所以只能用…” “八嘎，这些都是帝国的子民！” 光头老人愤怒起来，目光凶狠。 光口雄一却是粲然一笑。 “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如今，只能等，等那个万分之一的人出现，然后才会有转机。”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光口雄一闭上眼睛，虽然这个机会很大概率出现，但这个过程，是痛苦的。 终于，在北满马路大身上的实验过程，要降临到自己人身上了吗？ 或许，这就是因果？ 老人脸色变换，看着光口雄一闭眼不语的样子，最后深吸气，保持平静。 “这件事，我会让前田配合你，全国内寻找那万分之一！”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大河民族的血白流！” 老人转身准备离开，只是刚走两步，又停下，“陛下和两位殿下都感染了！” “你，好自为之！” 说完推门而出。 啪嗒 屋里的光口雄一却是失魂落魄一般瘫坐在地上。 “陛下！” 良久，凄厉的声音响起，而后表示一双赤红的眸子。 …… 另一边，老人离开地下工事，前田跟在老人身后，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对他而言，这些，都是小事。 反正那些感染的人已经半条命没了，何不用剩下的半条命来为帝国追寻那珍贵的万分之一？ 如此，才算是真正的大河民族子民。 “病源找到了吗？” 老人轻生询问，前田躬腰走着，听到后立马点头，“因为人员流动太大，所以只找到大体区域，具体地点并不清楚。” “确定是什么原因吗？” “没有，不过我们有两个推测！” 前田看了眼老人，随后小心将推测说出来。 “第一个，就是当年的执行者没有忠诚的完成任务，而是将其带回了国内。这次，不知为何爆发出来。” “第二个，就是有人故意投毒！根据北边驻军基地检测的结果，前些天有多架飞机路过。” 前田没有说完，光头老人已经明白。 夹在两个巨人中间，他们谁也不敢得罪。 今天你派侦察机，明天我从高空过去看看，谁有能耐算本事。 但他们倭国，没这能耐！ “驻军司令部有什么消息没？” 光头老人深吸一口气，将这憋屈咽下。 他明白，想要不仰仗人息，除非将岛上的驻军基地清除。 否则，一切都是惘然。 “没有消息，现在有一半的基地都出现了感染者，部分基地已经关闭，禁止出入！” “此外，檀香山那边听说也出现了，而且还有蔓延趋势！” 说起这这，前田声音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这些太上皇在他们这可没少跟大河民族的优秀女人交流，感染不是很简单的事？ 光头老人听到前田这么说，突然想到光口雄一嘴里的马路大，眼前一亮。 “我现在很想知道，他们的身体，会不会比我们更强？” “兴许，他们用不了万分之一呢？” 光头老人喃喃自语着，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却是让身旁的前田心头一热。 当天夜里。 一名忍耐不住的大兵趁着巡逻时候，来到一处充满情调的单人间，敲开门后，直接冲了进去。 而后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 当大兵离开后，前田才从隐藏处出来，一挥手，身后立马出来两人，将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架出来。 前田上前询问一番，两个女人同时点头，确保那人感染流感后，这才让人将这两个女人送回去。 至于女人的死活，他才不在乎呢。 同样的场景还有不少。 这些上岛的大兵们，各个都觉得自己是大爷。 甚至在岛上胡作非为惯了，根本不将岛国的规矩放在眼里。 而这，正是前田所希望看到的。 (本章完) 1153 我们只是兼职 第二天，正月十六。 一早杨小涛就听到门口街道办响起的喇叭声，拿起被子蒙住脑袋。 昨晚吃完饭，杨小涛就洗了个澡，然后搂着冉秋叶睡去。 两人并没有过激行为，而是抱在一起，坦然睡去。 冉秋叶躺在杨小涛怀里，有种安全感，全身心的放松。 两人，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起来了，还睡！” 冉秋叶做好早饭过来坐在一旁给端午穿衣服，小家伙这会儿躺在两个妹妹中间，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没几下，老三就哭闹起来。 “外面喇叭上说啥？” 杨小涛掀开被子问道。 “街道办说街道里分了香皂，让每个大院去人领一块，负责消毒！” 冉秋叶说着，杨小涛点头。 看来这几天化工厂是没闲着啊！ 起床吃过早饭，杨小涛开车带着老道前去机械厂上班。 现在还不知道杨佑宁他们什么情况，机械厂这里还得照看着，不能少了人。 车子在路上走着，比起昨天来，多了不少行人。 显然，机械厂的率先解禁，给了不少工厂信心。 来到机械厂，杨小涛先去病房区查看一番，现在剩下的人也都好的七七八八，估计再用点消炎药，就能回家了。 至于预防措施，机械厂现在还到处喷着肥皂水。 只要别去高危地区，老实的待在家里，不会出问题。 随后又在各个车间转了一圈，四个车间主任，除了三车间的战雷还在医院里没回来，其他三个都已到岗，现在正组织人手复工复产。 至于钢铁厂那边，管志勇传来消息，钢铁厂正在复工。 很快就能完成生产，至于需要的原材料也在跟下游协商。 为此，管志勇动用钢铁厂的存货，分了不少香皂出去。 不过效果很明显，不会断了钢铁厂的供应。 此外就是年前计划好的百吨平炉改造计划，今天就开始。 因为安仲生要参与延州钢铁厂的建立，所以这次牵头的是张红贤跟李俊明。 杨小涛也清楚，人是需要磨练的，只有这样才有成为人才的可能。 而且，未来他也需要独当一面的人。 对于管志勇上交的方案杨小涛没有修改，直接同意。 机修厂那里，丁祥军也传来消息，今天复工。 不过他们现在主要是各处建立的汽修厂和维修站。 丁祥军为了人员安全，不管当地有没有流感，直接给每处地方都发了五块香皂，这一举动让维修站周围多了许多人气。 其他一分厂和木材厂也都在孙国与周升红的带领下恢复生产。 剩下的化工厂那边，杨小涛没过问。 现如今，化工厂可是一机部直管部门，有夏老操心，有徐远山忙活，他可不想“惹麻烦”。 待在办公室里看看书，画画图，挣点学分不好吗？ 于是，杨小涛从空间里取出电饭锅的图纸，铺在桌子上。 这款系统奖励的电饭锅功能已经达到七、八十年代水平，现在杨小涛要做的就是将这里面还没出现的‘技术’更改，或者剔除。 当然，杨小涛也只是从飞鹰高压锅生产状况那了解下国内的工业情况，有些地方还摸不准，给出的目标可能要下游工厂攻克难题了。 这也算是变相的拔高国内的基础建造业。 相信那些经过飞鹰高压锅‘磨砺’的工厂，会很容易接受这项任务吧。 简单的看了一遍系统给出的图纸，挑挑选选，很快就有了目标。 于是，杨小涛伏在案桌上开始制图。 在这期间，娄晓娥进来过几次，随后又出去忙着处理积攒下的事情。 每次进来看到杨小涛认真的样子，娄晓娥都会压低脚步，她看得出来，杨小涛又在设计东西。 每次这个样子，都代表着一项新的产品要诞生。 娄晓娥可不敢打扰。 啪嗒 门被推开。 就在杨小涛将电饭锅图纸做好，等待系统的提示时，就听到推门进入的声音。 杨小涛起初以为是娄晓娥没当回事，还用铅笔在图纸上修改参数，可听到靠近的脚步声觉得不对，声音不对，还有其他人。 放下图纸，抬头看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军大衣的老头快步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短发女人，还有一人，正打开门欢迎两人，那是赵传军。 “杨小涛是吧！” 突然，老人三两步来到跟前。 杨小涛赶紧站起来，还不等说话，老人再次开口，“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当面挂老子电话的。” “是不是年轻人都忘了怎么尊老爱幼了？嗯？” 老人说话气势冲冲，身上的杀气犹如刀枪斧戟一般，向着杨小涛扑面杀来。 面对老人的气势，杨小涛并没有退缩，调动自身的气势与其对抗。 虽然不如老人气盛，却也能坚持住。 “好！哈哈哈” 下一刻，看到杨小涛没有退缩而是勇往直前的对抗，老人登时笑起来，但随着笑声，那股子杀气更加汹涌。 这下，杨小涛终于清楚与老人之间的差距。 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就在杨小涛要顶不住的时候，老人的气势却是收了起来。 “不错，不错，怪不得敢挂老子电话，有种，够胆。” 说着，老人又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下将杨小涛搞糊涂了。 不过，听到老人这么说，貌似挂断电话的那次，应该是半夜的那个电话吧。 想到这里，又看向老人身后的两人，最后定格在赵传军脸上。 按理说，这种接人的事根本用不到赵传军啊？ 何况，工厂里来人了，怎么不告诉他一声？ 那只有一个解释，这老人是闯进来的。 而什么人就是让赵传军都不敢拦？ 答案只有一个。 “首长好。谢首长夸奖。” 老人更是咧嘴笑着，“不错，脑袋瓜子还挺灵的，这要是上了战场死不了，下来准是个当官苗子。” 对于老人的夸赞杨小涛只能虚心的接受。 见两人关系缓和，戴眼镜的女人才缓步上前，“你好，杨小涛同志。” “我是先前跟你联系的季香，季主任。” “你好，季主任。没想到您能来。” 杨小涛心里已经有了判断，此时更是得到了认证。 “是啊，我也没想到，帮了我们大忙的，机械厂同志如此年青呢。” “请坐，快请坐。” 随即杨小涛招呼两人赶紧坐下，赵传军在一旁陪着。 “首长，季主任，您二位这次来是？” 杨小涛亲自给两人泡茶倒水，随即询问起来。 面对老人这种性子，弯弯绕绕反而不美，直接了当最是合心意。 果然，老人端起缸子喝了一口，“这次是季主任要来看看，我陪着来的。” 杨小涛看向季主任。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一是过来感谢机械厂的同志，没有你们的付出，我们这次” 说着看了眼老人，老人默默点头。 “我们这十八里坡的人，还完不成任务呢。” “季主任，您这就客气了，都是为人民服务，不分彼此。” 季主任笑笑。 “第二个就是我听说你们机械厂是这次疫情中，表现最好，最早解封的工厂，想过来看看，学习学习，总结些经验，做一次疫情防疫报告。” 杨小涛一拍大腿，“季主任，不得不说，这次咱们的想法是撞一块了。” “这么说，你们机械厂也在总结经验？” 杨小涛点头，随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个人，将胡站长找来。” “知道。” 走廊里传来一个声音，杨小涛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有人答应就行。 十分钟后，胡站长从外面跑进来。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机械厂医护站的胡站长。” “这位是此次疫情的负责人之一，季主任。” 两人见面简单握手，随后杨小涛就提起刚才说的防疫条例，胡站长当即将还没完成的‘半成品’取出，放在桌上开始讲解起来。 杨小涛将战场交给两人，随后跟赵传军陪着老人在工厂里参观起来。 “你们机械厂了不得啊，这发动机都能做出来。” 几人来到车间看着忙碌的工人，老人不住感慨。 “这么大的拖拉机，这要是改装下，能拉一门大炮了。” 看着刚做出来的大型拖拉机，老人直接上去把玩一番，一边摸着方向盘，一边拍打着车厢，发出啪啪的声音。 身边的赵传军这时候才跟杨小涛解释一番。 老人是赵传军曾经的上级，自己退伍前就在老人手底下。 这次老人直接来到大门口，看到他还说啥，直接就进来了，他都不敢拦的。 杨小涛知道赵传军的难处，但不代表就这样算完，以后要是谁都凭借身份闯进机械厂，那还了得。 回去得找机会跟赵传军说说，规矩就是规矩。 古时候皇帝去军营都会被拦下呢。 自己这虽不是细柳营，但这里面也有不少秘密啊。 不过，这次也算是提个醒。 毕竟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混乱时代啊。 视线再次放到老人身上，此刻老人正在跟工人热情交流，不时询问这台拖拉机的情况。 也知道这是机械厂刚做出来的，为了适应西北加盟国的出口要求，心中很是满意。 见老人如此喜欢，在一旁解释着，“首长，这台拖拉机使用的是双缸柴油发动机，动力达到五十马力，一门几吨的牵引炮，轻轻松松就能拉着跑。” “您别看这拖拉机的速度比不上什么卡车，但爬个坡可比一般的汽车强多了。” “尤其是在道路难行的情况下，看看这俩大轮子，小一点的坑洼直接就过去了，大一点的慢腾腾的也能爬上去。” “而且您看这车斗，宽大吧，您没啥想法？” 老人皱眉，“啥想法？你小子别打哑谜，直说。” “火箭炮啊。” 啪 老人手劲很大，直接拍在杨小涛的肩膀上，声音之大连赵传军都一抖肩。 而承受这一记的杨小涛却是跟没事人似的。 “你小子，脑子怎么想的啊。” 说着就跳上车斗，“这，这完全可以安装一组107啊。多余的地方还可以摆放弹药。” 这一刻，老人想象着在山地上开着拖拉机一停，然后搜搜搜的十二发107打出去，然后跑下山去，再装好后，再次出击。 “哈哈，这车还有没有多余的，给我们送几辆咋样？” 老人跳下车，对着杨小涛认真说着。 “既然首长喜欢，我们必须得送啊，一会儿您说个地，生产出来了立马给您送去。” “行，等会就让人联系。” “对了，你这会改装吗？” “您说的是，不正经的改装？” “哈哈，我就喜欢不正经的改装。” 两人说笑着，杨小涛却是摇头，“我们是一机部，是民用机械，不搞不正经的改装。” “切，黄大牙啥时候正经过。” 老人笑着，然后又看了三轮车。 “这车子也不错，你们机械厂，以后改名汽车厂得嘞。” 杨小涛摇头，“我们是机械厂，只是兼职生产拖拉机。” (本章完) 1154 类茶碱 两人参观完机械厂，中午吃过饭，酒桌上老人也看出来了，杨小涛是收着呢，要不是赵传军在一旁陪着，搞不好还真得栽个跟头。 吃饭时候，季主任已经将机械厂关于疫情的管理条例都熟悉一遍，大体上跟自己在十八里坡的措施一样。 但在相同的框架下，机械厂的许多措施更加人性化。 而这种人性化的措施，时间越长，展现出的效果就越明显，对于安抚人心越有效果。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这些看起来很平常的事情，若将其做好，做到位，对大局的帮助很大。 下午，季主任结束任务后便准备离开。 “杨厂长，你们机械厂的预防措施很有借鉴意义。” “尤其是这其中的各项措施，既保全了工人、家属等人的安全，又考虑到了生活、工作甚至精神建设，都有很重要的借鉴。” “我会尽快完成这份防疫条例，到时候还需要您及机械厂的同志帮忙过目。” 季主任认真说着，身边老人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杨小涛。 至于赵传军胡站长等人都在一旁看着。 “季主任客气了，我们机械厂只是恰好做了点事，真正出力的还是你们这些科研人员！” 季主任笑着摇头，对杨小涛的谦虚今天算是经略到了。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青年怎么会这么老成？ 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这份沉稳，能够带领这么大的工厂？ “行了，你俩都不小了，就甭在这风里客气了。” 老人看不下去了，吆喝一声，走到一旁，“拖拉机的事，尽快给我送去，我还等着改装呢！” “首长放心，保证最快速度给您做好送过去！” “当然，您要是有什么需求，或者有啥改进的地方，一定要跟我们说，方便我们后续改进！” 杨小涛立马答应，这可是大买卖，搞好了，不愁拖拉机没销路。 “放心，出了毛病，肯定找你！” 老人说了句，对众人挥挥手，随即带着季主任和侍卫离开。 送走几人，杨小涛心情不错。 身旁王法也是莫名开心，“这还没做出来就有了订单，比起红星的时候，强多了！” 杨小涛也是点头，“以后这拖拉机就叫双星拖拉机了！也省的改名字了！” “双星？也对，用的是双星发动机，这样也容易记！” 身边几人没意见，现在杨佑宁可不在，杨小涛也不能等他回来再搞，来不及。 “王哥，你调配下产量，双星和三轮车都要提高产量。” “我估计，过些日子就得往西北那送了，要是对方看中了，产量不会少！” “明白！” …… 另一边，轿车上。 老人坐在后排拍打着膝盖，前排侍卫回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询问。 “首长，咱们区不是已经请了一百台卡车了？为啥还要拖拉机？” “我看着，跑的不快，拉的也不如黄河，用起来还费劲！” 侍卫说出心中担忧，害怕自家首长上了年纪，见猎心喜被人给忽悠了。 “你知道啥？” “老子会想不明白？” 侍卫狐疑，“首长，您啥意思？” “哼！马上就要春季练兵了！这次，咱们可是客场作战！” “闽南那里可是多山多林的，一般的卡车可是进不去！” 说到这里，老人眼中闪过一道灵光。 谁说老子没有重火力的，这次，老子就来拖拉机游击战！ 回去就抽调人手组成加强大队，不用多了，来个十来台，一轮下去，最少报废三五百人吧，这打了就往山沟里钻，你还找不到，哈哈！ 心里想着，老人的脸上也多了份笑容。 这一次，可是雪耻战啊！ 听到首长这么说，侍卫立马闭嘴。 …… 红星化工厂。 大门口外的马路已经被修整了三次。 可每一次修好，半天不到又是坑坑洼洼。 气的门口保卫科人都想找块石头塞进去，省的来回折腾。 当然，若是这事完了，一定要建议将门口的马路都修成水泥的。 之所以这样，完全是被卡车压出来的。 自从红星化工厂被一机部直管后，这来往的车子就没停过。 运送原料的卡车，一车车汇聚过来。 往外输送的香皂，向着四面八方驶去。 现在，还多了一条运往火车站的路线，将通过铁路，运送到其他地方。 化工厂车间。 夏老正陪着陈老视察工作。 “机器从开始生产到现在，一分钟都没停过！” “但人手吃不消，化工厂这里已经是三班倒，加上机械厂调配过来的人，才勉强够用！” 夏老在一旁解释着，陈老点头，“防疫工作能够取得突破，化工厂的同志们功不可没！” 身后徐远山听了心头一暖，也为手下的工人感到高兴。 不过此时还是要谦虚，徐远山上前，“首长，我们化工厂只是这次防疫工作中的一部分！” “还有许多同志，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着我们！” “那些提供原材料的同志，那些运输的司机，那些照顾病人的医生护士等等，都是这次战胜疫情的重要力量！” 陈老和夏老听了都是点头。 “认识的很到位，没有居功自傲，不错！” “你能想到这一环，说明这个厂长做的还是称职的！” 夏老直接开口，虽是这样说，但脸上的满意徐远山能够感受到。 这次防疫工作中，最出彩的绝对是红星化工厂了。 原本就想着搞个香皂，谁成想会搞成这样？ 用香皂治好病，这么不科学的事就在眼前，让人不得不信！ 可以想像，今后这梅花牌香皂，哪怕没了治病的效果，也会成为人民首先的原则。 没办法，可以预防啊！ 这一下，想不出名都难了！ 同样的，作为一机部的领导，他们也从中获益不浅。 要不然，工作组里会有黄老的名字？还是副组长？ 要不是主持这里工作的会轮到他？ 以前这种事哪轮得到他们！ 虽说这里面有些运气成分，但谁敢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分？ 有本事自己也去搞一个香皂去？ 对夏老的关爱徐远山谨记在心，同时也暗暗决心，将这次事情办好，为化工厂，为机械厂，带来更多荣誉。 “接下来的任务不会比这轻，你们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一旁陈老开口，他是知道上级指示的。 如果，药物研发不顺利，他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公开国内情况，以此来展示出国家态度。 “是，明白！” 徐远山郑重点头，严肃认真。 随后，几人又看向一旁忙碌的工人，而在这忙碌的生产线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人，手上拿着纸笔，不时记录着，神情异常凝重。 陈老看了几人一眼，并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往办公室走去。 …… “院长！” 另一边，季主任离开机械厂，回到郊外的研究的基地。 走进院长办公室，季香就看到正低着头翻阅文件的老人。 听到声音，院长迅速抬头，然后将耷拉下来的眼镜往上一推。 “季香，季主任，你回来了？” 哗啦 院长起身，却是带到了一片资料，洒落在地上。 季主任连忙上前帮忙捡拾。 “刚回来报告！” “十八里坡的情况怎样了？” 两人坐下，院长开口，季主任将手上的报告递上去，“病源已经处理掉，人员方面，活下来的人都已经全部康复！” “并且完成了撤离！” 季主任说着，神情有些悲伤，毕竟还有很多人没有离开！ “看开些，咱们是医生，不是菩萨！能做的就是尽力！” 院子安慰两句，随即笑道，“你这次表现可是突出，上面已经口头嘉奖你好几次了。” “都是同志们的功劳！” “这点你不用谦虚。咱们该有的，谁也拿不走！” 季主任坦然接受，“院长，这是我总结这次疫情的经验，同时借鉴了机械厂同志的管理措施，整理出来的防疫工作条例！” “您看一下！” 院子接过，大体看了一眼，“写得不错，这个稍后我会看一下！” “好的！” “眼下，咱们院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院长神色凝重，季主任也猜到什么，开口询问，“您是说研发药物？” 院子起身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 “对！” “经过同志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探索，终于在这些香皂液体中找到了抑制细菌的因素。” “就是这个！” 院长指着最上面一半的化学式。 “这是，茶碱？” “对，不过这只是一部分，因为我们发现，许多抑制细菌的液体中，其所有物质组成中，都有一个类茶碱，却不是茶碱！” “您是说，有的香皂里面，因为化学加工中出现未知反应，变成了这种物质，从而具备了治疗流感的作用。” “对，就是这个意思。” 院长点头，“现在我们头疼的是，如何可控的得到这类物质，从而实现药物的研制！” 季主任点头，想了一会儿后询问，“不是有资料吗？难道说资料有问题？” “资料是没有问题的，具体操作流程，反应试剂也都跟实际一样，唯一就是化学反应没法控制！” 院长看了眼桌上的资料，对杨小涛提供的香皂制造流程做了多次梳理，也没有发现问题。 “会不会是油脂的事？” 季主任想到国内使用的油脂来源可是五花八门，保不齐就走特殊的呢。 院长还是摇头，“我们也想过，所以派了人去化工厂，每一次下锅前都会多点取样，一旦发现就会对样品进行分析。” “但但现在为止，做了百十份了，仍然没有发现！” “那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有我们没注意的地方？” 季主任也没别的办法，院长挠了下凌乱的头发，然后看向一旁桌子，“我打算从其他资料上找找，看看能不能用其他办法合成这类物质！” “不过，时间不多了！” 两人俱都沉默！ 明明事实就在眼前，却是无法给出最合理的科学反应，这种感觉，着实无奈。 “院长，我申请加入研究团队！” 季香突然开口，院长皱眉。 虽然都是一个研究所的，但内部还是分工明确的。 就像季香，让她带人治病是强项，这研究上嘛，就不好说了。 考虑一番，最后点头。 “也行，反正现在研究组里缺人帮忙，你去搭把手，也能减轻小张的压力！” 季主任点头，转身离开。 1155 惹不起的人 “终于回来了！” 机械厂大门口，杨佑宁停下脚步，颇有些感怀。 当初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马上要去地下闹革命了。 却不想峰回路转，最艰难的时刻终于过去，自己也好了起来。 只是，自己的艰难时刻过去了，但需要自己的艰难时刻，也过去了啊！ 没有困难，怎么表现？ 没有对比，怎么显示出能力？ 现在好了，对比有了，风光却是别人的！ 想到这里，杨佑宁不由得想起带回家的香皂。 当时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要是不在院里显摆，也不会被院里人要去，最后便宜了纺织厂的翟厂长。 以后，有了好东西，一定要给家里留一份。 杨佑宁心里暗暗想着。 同时也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杨叔，你可回来了！” 办公楼外，杨小涛对着杨佑宁热情招呼。 没办法，这几天过去，机械厂的头头除了他就只有王国栋。 现在工厂已经复工，工作繁多。 王国栋还要忙着车间的事，其他什么的都压在自己头上。 杨小涛就是想偷懒也没时间啊！ 可偏偏杨佑宁刘怀民几个还在院里，他也没办法。 “你小子可以啊，这次又立功了吧！” 杨佑宁打趣着，眼里嘴里话里都是羡慕。 “嘿，什么立不立功的，不都是咱们机械厂的功劳嘛！” “你小子就会说话！” “老刘回来了没？” 杨小涛双手一摊，“没，今个都二十五了，眼瞅着要出正月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得躺下了！” “老刘和老陈都没回来？” “没啊，都不知道咋样了！” 杨佑宁听后，心里有点舒服，起码自己是第一个回来的。 “行了，别在这贫嘴了，去食堂搞点吃的，医院都不免费了，花钱的谁舍得？” “等着，我这就上张师傅做一道，这顿算我的，给您接风洗尘！” 杨小涛立马喊着，杨佑宁回来了，他就能休班了，可得好好吃好好睡，不能再趴下了。 “接风洗尘就算了，我在医院里都听说了，就你做的事，吃你十顿，你都得偷着乐！” 杨小涛哈哈笑着，拥着杨佑宁往办公室走去。 随着杨佑宁的回归，终于有人分担杨小涛肩上的压力，原本属于杨佑宁的事，在吃过中午饭后，都被杨小涛一股脑的扔回去，连带着刘怀民的活也给了部分。 若不是考虑杨佑宁病体初愈，他都想全推出去。 而在杨佑宁的参与下，机械厂的运行也逐渐走上正轨。 三轮车和双星拖拉机的生产也逐步加快。 第二天，本以为刘怀民会赶回来，却没想到，来自商务部的人率先来了。 其实年前生产出三轮车时，机械厂就将消息传给一机部，然后转给商务部。 若是没有这次疫情，年后就要装车运往西北周边加盟国。 现如今，西北那边的友谊和飞鹰高压锅利润骤减。 国内需要开辟新的产品路线。 外贸那边已经找了许多东西，但大部分都是小手艺品，利润不多，买一车皮还不如几套高压锅呢。 在这种情况下，外贸的人再次想起机械厂的拖拉机。 上次拿来试验的红星拖拉机，对方虽然提出了意见，却也表现出很高的兴趣。 恰好机械厂根据要求进行了改造，所以商务部下来的人非常急切。 大门口处，还带着些许香皂的味道。 这是经过疫情后留下的后遗症。 “好久不见，李容同志。” 双方见面，特意从化工厂赶来的夏老率先开口表示敬意。 在夏老身后是杨佑宁跟杨小涛，两人都打量着面前的老年妇女。 给杨小涛的第一印象就是端庄、华贵和富态。 一副金丝眼镜让她的面容看上去有些冷漠，端庄的气质更是让人不敢接近。 虽然年华已逝，华发布满螓首，但芳容犹在，可以想象年轻时是何等风华。 “夏长明同志，你好。身体可安康？” 李女士露出淡淡笑容，声音轻容，让夏老听了很是开心。 “安康，安康着呢。” 如此情境的夏老，还真是难见。 杨小涛又看向妇人身后的两人，一男一女，都是中年。 见杨小涛看过来，两人俱是点头。 随后几人正式见面，杨小涛也被介绍给老妇人，还被老妇人认真的看了两眼。 然后进入主题。 “前段时间，我从静静那里知道咱们厂的消息，没想到，咱们厂是卧虎藏龙啊，上次生产出的高压锅，不仅成为两国沟通友谊的桥梁，还为国家打开了销路.” 李女士一番夸奖，夏老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功劳呢。 “我们这次听取了对方的意见，特意制造出了两种车子，我敢保证，对方一定会相中的。” 夏老肯定说着，杨小涛在后面翻个白眼，吹牛也不能不切实际啊。 总得先送去看看再说吧。 好在老妇人都是拥有商业头脑的，并没放在心上。 “咱们先去飞鹰高压锅的制造车间，然后再去看看新研制出来的车子，稍后让您尝尝，这机械厂的伙食。” 夏老笑着在前面领路，杨小涛两人陪着剩下的人一起跟着。 “夏老？跟这人有关系？” 杨小涛凑到杨佑宁跟前问道，杨佑宁摇摇头，“不知道。首长的事情，少打听。” 被训了一句，杨小涛立马闭嘴，然后跟在后面来到车间。 很快，众人在黄得功的讲解下，参观了一车间的生产状态。 “看到这么多机器，我还以为进了其他国家呢。” “着实让人意外啊。” 李女士感慨说着，在他眼中，国内的工厂应该是密集劳动型车间，她也知道国内有许多本事过硬的大师傅，甚至还觉得，飞鹰高压锅都是这些人用手一点一点敲出来的。 可现在，面前开动的机器，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是一车间，拥有半自动铣床，半自动冲床，还有车床等，机器繁多，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李女士点了点头。 随后，众人又来到四车间门外。 这时候，三轮车跟双星拖拉机在车间外开始演练起来。 看着一辆天蓝色外壳的三轮车跟一脸红色基调的大型拖拉机，随从来的人都露出好奇。 “李女士，这是三轮车全长5.6米，“ “在它旁边的是双星拖拉机，速度比起三轮车差许多” 夏老拿着两种车的数据在一旁介绍着，李女士认真听着。 身旁跟来的人也在记录着数据，同时询问车子的各种性能。 一起来的男同志更是亲自上手去驾驶一会儿，说出开车的感受。 “从设计要求上看，这两种车是能满足对方需求的。” 最后得出的结论，让李女士很是欣喜，这意味着，对方可能会继续这场交易。 “是吗？那太好了。” 夏老笑着，然后话锋一转，“对了，现在三轮车还没起名字，我看要不您起个名？” 这下，刚才还听得认真的杨佑宁都翻白眼了。 “这不好吧！” 李女士伸手摇摆，“这是你们机械厂的心血，我一外人，起名不合适。” “您怎么算是外人呢，我们厂是生产商，可您是负责卖的啊。” “咱们这两家的关系，那是亲密合作的啊。” “所以，您来命名，没啥不合适的。” 李女士还是摇头，但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还是不太合适。” “合适，要不你问问他们？” 说着看向杨佑宁两人。 “夏老说的对，您最合适。” 杨小涛也赶紧同意，“对，若是这三轮车能够走出国门，那可有首长您的功劳，这太合适了。” “看看，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李女士见此也知道再客套就见外了，当即沉吟起来，片刻后眼睛一亮，“这三轮车，首在三这个字上。” “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三就是所有，就是全部。” “古人就有三军代表全部军队。” 杨小涛听了点头，这话很有老道的味道。 忽悠人。 但一旁的夏老跟杨佑宁却是很认真的点头。 “车子就是是双方沟通。” “所以，叫‘全通’如何？” 李女士说完，夏老立马点头拍手，“全通，好，这名字好。” 接着杨佑宁也跟着拍手，杨小涛几人也无法拒绝。 随即，在李女士的命名下，新的三轮车有了名字，全通牌三轮车。 起码比起什么红星双星的，显得更有‘文化底蕴’吧。 确定好车子，众人来到会议室展开会议，又就交接的数量展开讨论。 在这方面上，杨小涛觉得试试而已，每样五辆足够了，若是对方看中了，再生产都来得及。 但杨佑宁觉得可以多一些，每样五十辆。 看杨佑宁那副认真的模样，杨小涛觉得不是开玩笑。 最后在夏老跟李女士的交流下，选择每样三十辆，今天就装车发往西北。 正事谈完，夏老想留下几人在机械厂里吃饭，却被李女士拒绝，理由是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 直到夏老将人送出大门后，杨小涛才开口询问为什么要这么多。 杨佑宁看了眼还在愣神中的夏老，小声解释着，“咱都把车送过去了，哪怕他们看不中，也得给点运输费吧。” “这不就相当于白挣嘛！” 杨小涛不得不佩服一句，姜果然是老的辣啊。 等两人掰扯明白了，准备回车间督促工人迅速装车时，夏老却是长长的叹息。 两人同时回头，然后露出一股男人才懂的笑容。 显然，夏老跟这位女士之间，有秘密。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叽叽歪歪个啥？” 夏老感觉后背有人在看他，转头眯着眼，这让杨小涛立马挺直身体，“首长，我们再说怎么挑选最好的车子。” “是的，首长。” 杨佑宁赶紧补充道。 夏老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以后要跟这位首长好好相处，这可是关乎咱们产品能不能走出国门的人物。” “只要有这位出马，咱们的产品十有八九能够留下。”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事一时说不清楚，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位女士和擅长跟国外贸易往来，而且很受上级认同。” 夏老没有明确解释，却让两人对李女士的身份更加确认。 是惹不起的人。 1156 药水也是药啊 第六医院。 “妈，走了！” 秦淮茹看着死赖在病床上的贾张氏，没好气的喊着。 前两天，医院里已经发了明文，昨天开始，住院病人需要自己缴纳住院费和伙食费。 部分重症病人可以延期一天。 之所以这样规定，那是因为经过一个多周的努力，整个医院里的流感人员已经基本康复，剩下的就是回家疗养。 而且最早恢复的人，已经加入到工作中。 根据调查显示，这些人并没有再次感染，显然治疗效果是有成效的。 于是，自从前天开始，陆续就有人办理出院。 毕竟，医院的住宿和伙食都要钱了，他们也心疼。 贾张氏躺在病床上，眼皮不抬一下，看上去跟木乃伊似的，不过脸色比起以前好多了，脖子下又有肉了，身上也胖了一圈。 整个人，更像个大号的耗子！ 不止是她，就是床前的秦淮茹脸上也有了肉色。 医院里，为了保证病人有足够的体能对抗病症，所以提供的伙食都是有油水的。 而且在这里吃的都是二合面馒头，比起在家里吃的窝窝头强多了。 正因为如此，医院下发离院通知后，其他人都迫不及待的离开，唯有贾张氏还想着多混两天。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贾张氏眼皮都没眨一下。 “再不走，你就自己在这交钱吧，我领着孩子回去了！” 秦淮茹见此，也不想多费口舌。 昨天因为贾张氏死乞白赖的不走，医院没办法只好又给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烧迹象，随即给了最后通牒。 今天中午饭前不走，就按一天的费用征缴。 为此，她们早饭都没敢吃。 却不想这老婆子还想躺着，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秦淮茹感受到病房里其他人的目光，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牙齿都咬在一起。 “到时候街道办来人，可就不是请了！别忘了你还要劳动呢！” 留下一句话，秦淮茹就往外走。 果然，听到街道办，听到劳动改造几个字，贾张氏再也不敢躺着了。 麻利的从床上坐起来。 “等等我！” 说着穿上鞋子快步走到秦淮茹跟前，“这才刚过两天舒心日子，咋就这么快结束了？” “要是再来两个月多好，正好出去的时候天暖和了！” “妈，你胡说什么？” 秦淮茹看了眼周围人怒目而视的样子，赶紧拉开距离，跟这没脑子的家伙远点。 贾张氏也看到其他人的目光不善，连忙低下头，不敢再惹事。 “淮茹，贾大妈，都办好了！” 病房外，傻柱抱着槐花领着小当跑过来，三人脸上同样笑容不断。 这几天，傻柱跟着在这，虽然也遭了点罪，但能够跟秦淮茹在一起，心里也舒坦。 尤其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仿佛又找到了先前的那种感觉，让他原本疏远的心，又慢慢回来。 “柱子，快放下！” “这病刚好，医生说不能累着！” “让她俩跟着走就行！” 秦淮茹上前去抱槐花关心的说着，两人一番接触，倒是让傻柱非常享受。 “走了。” “这可是在医院里。” 贾张氏在一旁看不下去，却也知道这次要不是傻柱帮忙，她们几个在屋里死了也没人管。 但让她看傻柱顺眼，除非她瞎了。 快步走到两人中间，看着小当手里还拎着个袋子，忙上去瞅瞅。 “奶奶，傻叔说这拿回去洗脸用。” 小当将两块用了一半的香皂亮出来，贾张氏立马露出笑容。 “甭听你傻叔的，那是给你娘洗衣服用的。” 贾张氏撇着三角眼，一副看透傻柱的样子，傻柱也是光棍，根本不搭理她。 不过，看到门口公用架子上还有没用完的香皂，贾张氏便上前去准备拿下。 一边走还一边骂着，“就没安好心。” “住手。” 就在贾张氏准备拿香皂的时候，一旁有人看不下去了。 这老婆子赖在这里白吃一天不说，临走还想拿走公用的香皂，病房里的人再也忍不下去了。 “贾张氏。” 这些天，一个屋里的人也都知道名字。 只见一旁正在收拾床铺的老妇人喊了一声，随后站在不远处，厉声喝道，“这香皂是公家的，怎么，贾张氏你还想占公为私，偷拿公家东西？” 老妇人这一声立马将贾张氏吓了一跳，伸出的手指也刷的缩回来，然后才看向老妇人。 “刘王氏，你，你别胡说，我没有，我没拿。” “你别胡说。” “我胡说，你问问大家是不是都看到了。” 刘王氏扫视四周，几个人都是点头。 他们，早就看不惯贾张氏了，纷纷出言呵斥。 贾张氏饶是在四合院里霸道惯了，也不敢在这里放肆。 何况，这些年再四合院也没少吃亏。 “我还没拿。” 贾张氏硬挺着。 刘王氏直接呸了一声，“看你这吃了睡睡了吃的，明明身体好了还赖在这占公家便宜，还有没有革命的艰苦朴素精神？” “我看你就是贪图享乐，拖革命的后腿。” 贾张氏脸色惨白，看上去现在更像是有病。 “大爷大妈，你们误会了，误会了。” 秦淮茹见贾张氏已经受了教训，赶紧上前解释，“我这婆婆临走前想洗洗手，没别的意思。” 秦淮茹谦卑的说着，这段时间大家也清楚秦淮茹的难处，知道一个寡妇不容易，也没难为她。 “就她那黑爪，还用得着洗？” “就是，这香皂水还能预防呢，别让她糟蹋了。” “哈哈” 身旁有人嘲笑着，贾张氏单薄的嘴唇一抿，三角眼中都是痛恨。 刘王氏点点头，“秦淮茹同志，我劝你还是尽早找个人嫁了，现在国家鼓励寡妇再嫁，鼓励生育，为革命献力量，你若是有需要，不要怕，这个懒婆婆自有街道办收拾。” 说完还用眼瞅了下贾张氏。 气的贾张氏嘴角乱颤。 再嫁？ 还给生孩子？ 那他们贾家咋办？ 还养不养她老？ 棒梗还能好？ 看着一旁的傻柱贼呵呵的笑着，贾张氏再也忍不住，直接冲出门去。 身后傻柱抱起槐花，然后跟着秦淮茹一起出院。 几人离开医院，站在门口。 看着街上行走的人群，几人只感觉换了天地。 想来的时候，街上没几个人，现在好了，又回归到了正常。 而她，还要继续去街道办干活。 “哎，怎么就这么快过去了呢。” 贾张氏还是心心念念着，盼望着再来一次。 下午，将挑选出来的全通牌三轮车和双星拖拉机运送往西北后，杨小涛跟杨佑宁继续忙着机械厂的事。 杨小涛已经准备开始启动电饭锅计划，这事不能再拖了。 再拖就会被其他事情牵住，没了精力。 至于年中时要完成的装甲车的设计，最好搞出来一辆样车供上级检验。 而现在已经是二月底了，马上就三月了，留给机械厂的时间也不过三四个月。 当然，发动机的图纸是现成的，现在就看装甲车的其他部件要求了。 这需要上面调配的专家到达后才会展开。 杨佑宁也开始与延州那里商量建厂情况，地皮已经找好了，接下来建厂。 等过段时间，他还要带着钢铁厂的同志前去，也是脱不开身。 就在杨小涛准备将电饭锅计划公布出来时，化工厂那里打来电话，让杨小涛去一趟，说有问题。 于是杨小涛赶紧开车赶往红星化工厂。 相隔大半个月，终于再次来到红星化工厂。 进了大门，杨小涛就看到瘦了不少的徐远山。 跳下车，跟徐远山来了个熊抱，然后问道，“徐叔，到底是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叫我来？” “你以为是我啊。” “不是你？那是谁？” 徐远山让开位置，露出后面的人，“这次让你来是他们的主意。” “嗯？季主任？” 杨小涛看着走上前的季香，虽然两人只见过一次面，但对这个勇敢且博学的女主任印象很深刻。 “你好，杨小涛同志，再次见面了。” 季香上前，两人握手，随即分开。 “季主任，您这是？” “是这样的，我们研究所负责研究香皂里的秘密。” 季主任解释着，“这红星化工厂是重要的环节，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更好的研究” 两人说话间来到办公室里。 而此时，屋子里除了夏老还有陈老两人。 见到杨小涛，两人伸手让他先坐下。 “杨小涛同志，我相信你也知道这次找你来的目的了吧。” 陈老率先开口，杨小涛当即点头。 一旁夏老介绍起来当前国内外局势。 “国内已经将流感控制住，到现在为止，四九城已经没了新增病例。” “全国范围内新增也控制在两位数。” 这是个好消息，但夏老话锋一转，“但在咱们国外，尤其是倭国跟东南亚各国，这次流感仍在肆虐。” “倭国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分之一的人口受到了感染，差不多有九百多万吧。” “至于具体数学并没有提供个，这些都是从那个驻倭国基地中公布的，具体的可能会更多。” “与此同时，合众国也因为轮值回家的士兵，让更多人陷入瘟疫当中。” 夏老喝口水，医院旁陈老又继续开口，“所以，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的考虑，经上级批准，可以对外公布我国防疫的情况，放开一条口子。” 这下，杨小涛也都震惊了。 “所以首长，你们想让我出国参与工作？” “你想得美！” 夏老瞥了眼杨小涛，“让你来是将这油脂里面找出适合生产药物的，其他的甭乱想。” “啥？让我找啥？” 身边的季香将刚才院长的要求重复一下。 “让你找一种碱的结果，然后用化学反应大规模制造。” “这不是难为我嘛，我哪知道什么碱长啥样啊。” 陈老脸一夸，“配方是你提供的，你会不知道？” 杨小涛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先得到配方才去找的资料查漏补缺吧。 那样就是说了，估计也没人信。 不过，听到他们的诉求，杨小涛脑海中生出不一样的办法。 “首长，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那‘关键的碱’找出来，然后做成药片卖给外国人。” 周围人也都点头。 “你只有两天，两天后必须搞出来。” 杨小涛有些无奈，这些领导是真会下命令啊，不过自己也不是没有准备。 “首长，我觉得这事用不到两天就能解决。” 杨小涛自信的说道，这次轮到陈老跟夏老两人惊讶了。 杨小涛再次开口，“我觉得，咱们即便是找不到那类关键因子，也可以做成药啊。” “到时候也不耽误咱们建立友好关系，甚至挣更多的钱。” 夏老刚要开口斥责，却被陈老拦住，“那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这一点。” 杨小涛嘿嘿一笑，“首长，领导。” “其实我们都觉得错了，都以为只要是西药就是大要片子，就是小豆子。” “但实际上，能够治病的不一定是药片啊。” 说着，杨小涛拿起桌上的水杯，“这药水，可也是药啊。” 1157 升一级 “可这是肥皂水？” 会议室里，就在杨小涛说完的时候，一旁的季主任诧异问道。 周围人听了，有的恍然大悟，有的沉默不语，还有的直接笑起来。 面对季香的问题，杨小涛只是笑笑，“肥皂水怎么了？它能治病啊！” “再说了，又不是给人喝的，外敷有啥要紧的！” 周围一阵沉默。 对啊，能治病不就是药吗？ 不叫药叫啥？ 季主任张嘴，也沉默起来。 眼下这种情况，在无法找到确切反应的情况下，杨小涛说的方法确实是最合适的。 但… 季香看了眼杨小涛，又想起生产线上的香皂，还有那搅拌容器里充满刺激性气味的原材料，总觉得有些不妥。 “可，可这要是被国外的人知道了，我们将香皂水当成药，这，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形象？” 这时有人开口说出自己的担忧。 毕竟国内一宣传，肯定都知道啥情况。 到时候搞不好真难收场。 见不少人有这方面的顾虑，杨小涛直接翻个白眼。 这要是往后三四十年，这种事还用他说？ 一群人精早就研究透彻了。 只能说，这会儿的人太实诚，没有遭到社会的毒打。 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有多“厚黑”！ 不过，这点杨小涛可不敢说！ “咳咳！” 杨小涛轻咳一声，“这个形象我们自然是要维护的！” “所以，我们可以加工包装一下啊，用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中草药秘方，搞点延年益寿，增强体魄的进去，然后再参杂一点这什么碱的，不仅有用，还有大用。” “这样一包装，谁还说是肥皂水？这绝对是咱们革命工人满满的诚意啊！” 杨小涛诚恳的说着，仿佛说的多么伟大似的。 但说再多，也没有改变肥皂水的事实。 见周围人反应并不大，杨小涛索性换个角度，“咱们的中医可很神秘的，他们能懂？” “而且加了中药进去，混淆了成分，也省的被别人研究出来，咱们自己吃亏。” 想到后世一堆的保健品，说没用那是假的，但有用吗？ 可能就那一丢丢！ 随便找点水，放上各种香精，再放点所谓的乳铁蛋白、蛋白原啥的，一升几微克，有个屁用。 喝多少才有用？ 这还是有良心的，没良心的直接拿淀粉糊弄人。 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用中药还算是有良心的了！ 正觉得自己良心大大的杨小涛并没有发现周围突然变得安静。 等杨小涛发现的时候，就看着左右一副吃惊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不太符合人设，赶忙往椅子上挪了挪，然后笑笑，“这些，都是报纸上说的，那些万恶的资本家不就是这样剥削咱们工人的嘛。” 说完，挠头笑笑。 听到杨小涛的解释，夏老认真的点点头，刚才还以为这小子被杨佑宁带坏了呢。 现在看来，多接触下事实，了解万恶的资本主义还是有必要的。 一旁徐远山也是低下头，不过心里很快接受杨小涛的做法。 战场上为了胜利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跟外国人斗，不动点脑子能行吗？ 比起众人心中的震惊，坐在上首的陈老却是目中精光闪动。 不管杨小涛是怎么想的，这说的，有道理。 国与国之间了没有纯粹的友谊。 更不存在无偿的奉献。 若真那样，纯粹就是傻子。 看着杨小涛，陈老心里很欣慰。 这不是单纯的人，单纯的人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小涛同志说的不错，大家的意见呢！” 陈老率先开口表态。 夏老听了错愕片刻随后点头。 “我觉得，可行！” “时间紧迫，咱们不能拖后腿！” 其他人一看两位首长都点头了，立马同意。 杨小涛见此也不再多说，方法给了，怎么做就不关自己事了。 随后会议按照新的思路展开，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 觉得并不是大家想不到，而是多年以来，踏实肯干，务实的风气束缚了众人的想法。 可现在，一旦去掉了束缚，什么主意都有了。 这个说要控制浓度，省的被资本家拿回去稀释了赚黑心钱。 那个说要控制份量，同样的容积可以分成多份，显得多，用起来也快！ 还有的要在包装上下功夫，更有人直接做成多种药品，搭配起来使用。 但真正有效的，就那么一种。 其他的说没用也有用，调整身体，舒筋活血啥的，不也是治疗嘛。 总之，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众人将从黑心资本家那里学来的办法都用出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表意见，就是夏老也说了两句，让整个会议室就跟斗地主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样的成果立马显现出来。 让杨小涛听了都只能自愧弗如，然后低下头，将小心思埋起来。 杨小涛这时候就努力装作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端着水杯听着，不时喝一口，然后对某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很认可。 反正他来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等会议结束，回家吃饭！ 不过，就在众人讨论的差不多时，陈老敲敲桌子，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原本想着解决眼下的困难，却不想另辟蹊径，不仅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还将后续计划中的方案一起搞定！” “今天这个会议，开的很及时！” 说着看向杨小涛，“我们应该早点请杨小涛同志来啊，就不用耽误这么多时间了！” 众人笑着，杨小涛跟着笑笑。 “既然办法方案都有了，那么，咱们的计划也该提前了！” 说到这里，陈老对夏老点头，后者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然后面对众人。 “根据上级指示，我化工厂将承担后续药品生产的原料供应，务必确保各项工作顺利进行！” 夏老将文件内容公示后，一旁徐远山刚要起身表明态度，却被陈老伸手拦住。 “这是原本的计划！” “先由研究部门确定，然后你们视情况来供应原料。” “让你们化工厂继续做本职工作。” “但现在看来，你们还要再配合一段时间，让同志们再坚持一下。” 这时，徐远山才站起来，“请首长放心，我们化工厂一定配合好兄弟部门，完成任务。” 陈老点头。 然后又看向季香，“李主任!” “首长!” “我会让相关制药工厂配合你们行动!” “你们要做的是，确保药品的有效性，不能马虎!” “是，首长!” 然后陈老又看向杨小涛，“你也是化工厂的领导，有什么好的意见要主动些，要有责任心，有当家作主的意识，年轻人，不要有太多顾虑，更不能养成惫懒的性子，这对你可没好处。” 杨小涛面色一红，然后又听到陈老继续说道，“当然，我也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比较多。” “但这是好事，说明你的能力得到大家的认可，说明革命建设需要你。” “不要虚荣，不要骄傲，只要脚踏实际的为人民服务，大家，是会记住你的。” “是，首长，我明白。” 杨小涛干脆回答。 会议很快结束，陈老要回去向上级汇报工作，看样子捅破这层窗户纸就这两天了。 众人一起送到门口处，目送车子离去。 季主任却是来到杨小涛跟前，“杨厂长，你觉得制造药品，我们该哪里下手?” 杨小涛看看左右，夏老带人往回走，根本不掺和，便想了下，“季主任，我觉得可以让药厂提供容器，里面盛装半成品，再将香皂水放进去就行。” “当然也可以反过来，这里提供，那些包装，很简单的。” 季主任听了认真点头，随后也乘车离开。 见众人都离开了，杨小涛也想走的，只是还没上车，就被夏老叫下。 办公室里，就剩下夏老跟徐远山两人。 气氛也没了先前的紧张，杨小涛麻利的拿出烟给两人点上，很快屋子里就是烟雾缭绕。 夏老也翘起来二郎腿，看着两人，越看越顺眼。 要说徐远山在这次疫情的表现中可圈可点的话，那杨小涛这小子就是光彩夺目了。 不论是当机立断采取的措施，比其他地方都要果断，都要早。 这样的结果就是机械厂这么多人，感染人数是此次工厂中最少的，死亡人数也是最少的。 一个年轻人能够做到这地步，实属难得。 其次就是搞出来的香皂。 这，这，这只能说是运气好的不得了啊。 “一直没时间跟你们聊聊，今天算是碰上了，就一起说了。” 夏老将烟灰抖落，看着两人，目光扫过杨小涛，心里一叹，这小子，吃了年龄的亏！ “这次疫情过后，上面会召开奖励大会，到时候你俩作为这次的功臣之一，要参加。” “其他有功人员，也会得到嘉奖。” 杨小涛跟徐远山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 杨小涛不为别的，就是想去见见世面，现在他也清楚，自己这年纪再往上爬不太合适。 沉淀几年，等风浪过去，那时候年富力强的自己，才是最好的时候。 至于徐远山，则是更多为将来考虑，他已经不小了，儿子比起杨小涛也小了不几岁。 此时不抓住机会，更待何时？ “咱们一机部这次也算是沾了你们的光，我跟老黄商量下，你俩现在位置暂时这样，但职级可以调一调，一人升一级！” 杨小涛咧嘴笑了，徐远山也是点了下头。 现如今，机械厂职级最高的是刘怀民这个书记，其次是杨佑宁和杨小涛平级，然后是陈宫，徐远山，王国栋三人一档，剩下的丁祥军、孙国、管志勇是一档，最后是周升红，跟常明杰几个主管是一档的。 众人虽都是领导层，但职级上能够体现出高低来。 如今，看似杨小涛跟徐远山都只提了一级，但在顶层权利上，却是不小的变动。 尤其是徐远山跟杨佑宁平级了，原先的三巨头，现在成了四个了！ 以后化工厂有啥事，都得听听徐远山的意见。 “又涨工资了，徐叔，恭喜恭喜啊。” 杨小涛作怪的拱拱手，徐远山见了忙摇头，“说的你没涨似的，到时候别忘了摆酒就行。” “那必须的，到时候请老杨去，哈哈。” 徐远山耸耸肩，估计老杨去了得喝闷酒。 1158 预备第五批 夏老见两人如此表现也没说啥。 毕竟是升职加薪嘛，谁不开心？ “化工厂这边还是要做好配合工作！我估计真要出口国外的话，这点产量可是杯水车薪！” 徐远山点头，“首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想到当初的目睹，这只是完任务，可不行！ 当初生产香皂可是为了造福百姓的！ 让大家都能用的上香皂！ “首长，现在都放开了，供销社那里都在打听梅花牌香皂的事，这么好的机会，我觉得可以多开两条线，现在这条用来配合完任务，剩下的也能满足大家的需求嘛！” 徐远山听了略一思考点头应下，“首长，我看行。” “现在化工厂有不少熟练工人，还有许多是来帮忙的，要是完成任务后，这些人很难留下。” “倒不如开一条新线，生产梅花香皂。” 夏老听了沉思片刻，他也明白，这次借着流感的事，梅花牌香皂算是彻底火了。 医院工厂什么的，估计不在少数。 就是其他省也都传出了消息，都想着采购些。 现在这条线明确要用来生产药水，而且还得看情况，要是不够用的，还得增加生产线。 与其被动等着，还不如主动一点呢。 至于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况且想要满足庞大的需求，开两条线可不够。 但这样的话，化工厂就搞香皂得了，其他还搞什么？ 想到这里，夏老抬头问道，“增加几条线都行，前提是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不能出漏子！” 徐远山眼前一亮，杨小涛更是拍手说道，“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敢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等设备到了，就成立个独立车间，专门负责香皂的生产。” “这样我们也能腾出精力来干正事！” 杨小涛说着，一旁夏老听了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缸子，心里想着，‘这还不是正事？那什么是正事？’ 只片刻，夏老就想起机械厂的双子星计划，貌似，这还真不是化工厂的正事。 离开化工厂，杨小涛开车回家。 来到四合院胡同口，就看到许大茂跟秦京茹兴匆匆的往外走。 马上天黑了，也不知道去哪，杨小涛也没在意。 前些天，院里大部分人都回来了，听说医院不再免费，估计这剩下的人也要回了。 果然前脚进了合院，后脚就听到院里的议论声。 略微听了几句，都是中院贾家的。 果然，没了便宜占，这家人终于舍得回来了。 过了垂花门，杨小涛一边与院中人打招呼，一边往屋里走。 然后就听到屋里传来几个女人的声音。 近了一听，应该是刘玉华、刘家小媳妇几人。 “秋叶，这贾家那几个就是咱们院里的祸害，不能就这么算！” “对啊，冉老师，每次院里出事都是她们家，我看她们就是成心的。” “对对，那贾张氏还说住医院有吃有喝的，还有人照顾，都没住够呢!听听，这是人话吗?” “就是就是。” 几个女人七嘴儿舌的说着，反正是看不上贾家人。 杨小涛听了会儿，推门进去，就看到几个妇女手上拿着阵线，围成一圈，身旁还有几个孩子转悠。 床上，端午跟小雨看着两个妹妹，身边摆着几个玩具，乱七八糟的，还有一块没吃完的馒头。 屋子里暖洋洋的，人气满满。 杨小涛走进来跟众人见面打招呼，随后看了眼冉秋叶，便自顾自的去厨房准备晚饭。 众人见天色不早，便也回家。 没一会儿，冉秋叶抱着闹腾的老三走到厨房，看着忙碌的杨小涛，“今天有啥喜事？还做红烧肉啊。” 杨小涛抬头露出笑容，“你看出来了啊。” “谁看不出来，大家都瞧着呢。” “嘿，上面说奖励提升一级，每个月又多了近三十块钱。” 冉秋叶将怀里的老三抱了抱，“真的？” “这还有假？夏老亲自说的，还有徐叔，他也升了一级。” 得到确认，冉秋叶并没有多说，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晚饭时候，太爷领着旺财遛弯回来，过两天就要回杨家庄了，这段时间打算在四九城里逛逛。 前院。 阎阜贵半躺在椅子上，双目微睁，显得懒散。 在他一旁站着三大妈，此时也没了心思做饭。 至于阎解成则是跟于莉坐在一起，小夫妻俩刚刚和好，也是这次疫情的原因，俩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又增进不少。 至于阎解放几个，统统坐在一旁。 看阎阜贵不说话，三大妈照常叹息一声。 看着阎阜贵，“他爹，眼下咱们怎么办？” 阎阜贵摇摇头。 “都怪我，要是当时自己站出来，承担这份责任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三大妈说着，眼睛撇着阎阜贵跟家里人。 因为在疫情期间，自己的退宿不作为，将到手的权利给了冉秋叶，然后结束了，街道办论功行赏就没了自己的事。 更重要的是，自己作为院里的大妈，没有尽到职责，这对阎阜贵这个大爷的威望是不小的打击。 如果当初自己站出来，他们家不仅能沾得好处，更能稳固在这院里的地位。 可惜，当时被疫情吓住了，竟然忘了这茬。 见几人不说话，阎阜贵在椅子上坐直了，也不想在这事上过多纠缠，“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接下来，想想咱们怎么重新树立，这大爷的权威，重新维持咱们为大院着想的形象，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过年的奖励都没咱们家的事。” “树立权威？那得有本事有钱才行，不然院里人谁看你。” 阎解放在一旁嘟囔着，阎阜贵眉头一挑，老二说得这话糟理不糙，还真是这么回事。 为啥杨小涛说句话一呼百应，还不是有钱有权嘛。 可这两样东西，他一眼也不沾边啊。 “老头子，最近我听院里人抱怨，说贾家是老鼠屎，你看，我们可不可以从这方面做些文章？” 三大妈开口建议，阎阜贵心中一动，却是没急着表明意见，看向一旁的大儿媳妇。 “于莉，你觉得呢。” 于莉听到公公的问话，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于是略微思索便开口道。 “爸，我觉得妈说的没错。” “眼下对付贾家是大院里众人的意志，咱们不能违背。若是顺从民意，还能树立威严，我觉得可行！” 于莉赞同着，心里其实也看不上贾家。 尤其是秦淮茹，整天打扮的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点不知道收敛。 跟傻柱不三不四的，丢人。 阎阜贵听了继续沉默。 母女俩难得有一致的意见，见阎阜贵不说话，三大妈急切问道。 “孩他爹，你还顾虑啥？” “杨小涛？他跟贾家是死对头，巴不得贾家倒霉呢。说不得咱们赶跑了贾家，杨小涛还会感激咱们呢！” 阎阜贵听了猛地点头。 “就拿贾家开刀！” …… “请等一下！” 福岛医院中，上原绘里香看着被抬起来的丈夫上原矮五郎，叫住两边的工作人员。 正在抬担架的两人停下脚步。 他们穿着白色防护服，脑袋上有个大泡泡套在一起，后面还背着一个氧气罐。 这一切在上原绘里香的眼里，就是与众不同。 起码比起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很不同。 不过，上原绘里香也很理解。 毕竟作为工作人员，他们要经常接触到感染者，做好个人的防护是必须的！ 此时，她们一家在福岛中心医院住了两个多周，但病情并没有好转。 她的丈夫自打送来医院，就高烧不退。 仍旧在重症监护中。 医生说，她丈夫这个年纪，一般的根本挺不了多久，随时都会有死去的危险。 上原绘里香自然明白，这也是她为何找上原矮五郎的原因。 只是想到家里的另一个，上原绘里香心里很针扎似的生疼。 她的儿子，小艾同样在重症监护中。 家里只有她是轻度感冒，吃点药，虽然没好实落，却也能照顾自己。 好在院长那里传来消息，他们一家幸运的被选中，可以去京都医院接受更好的治疗。 这幸福来的太快，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此时，上原绘里香叫住丈夫的担架，快步上前，看着带口罩，额头发烫还在迷糊的矮五郎，眼中涌现出些许不舍。 来到跟前，上原绘里香想要握住矮五郎的手，却被工作人员伸手制止。 “夫人，我们要抓紧时间！” “嗨！麻烦了！” 上原绘里香说着立马鞠躬，宽大的衣服有些凌乱。 “请问，我们真的要去京都医院吗？” 一名防护服人员将眯起的眼睛睁大，“夫人放心，这是帝国针对优秀子民的福利回馈。” “矮五郎先生在电饭锅的行业中为帝国经济发展做出重要贡献！” “帝国还需要他这样的精英，继续为帝国奋斗！” 上原绘里香听到对方如此说，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心里再没有先前的警惕。 “如此，就麻烦您了！” “没事，这是我们的荣幸！上原还请尽快上车，您也是我们关照对象！” “嗨，麻烦诸君了！” 说完，上原绘里香抱着儿子跟在后面，一行人很快来到一架运输机前。 在这里上原绘里香看到许多跟她一样抱着孩子的人，大家互相打着招呼，然后整齐踏上飞机。 上原绘里香没有发现的是，这里上飞机的人，都是家中有老有少，病症有轻有重的人。 …… 京都医院。 光口雄一摸着瘦了一圈的下巴，认真查看着数据。 身旁，前田面色焦急。 等光口雄一看完后，前田才上前询问情况。 “怎样？有没有合适的？” 光口雄一摇头，“没有，一个也没有！” “八嘎，怎么会没有？” 前田愤怒的上前，一把夺过摊在桌上看着。 胡乱扒拉一阵，然后盯着光口雄一，见对方一副淡然模样，心里就来气。 “三批了，整整三万多人啊！就没有一个可以的？” 光口雄一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 前田怒吼着，却看到光口雄一拄着拐棍慢慢站起来。 他已经不在年轻，不是当年那个挥动战刀的勇士。 不过，看着手上的死亡数字，他的心并没有太多起伏。 原来，杀死自己族人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果然都是马路大。 光口雄一想着，也不回头，“第四批尽快送来！” “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啪嗒 门关上，前田双目赤红。 良久，屋子里发出瘆人的嚎叫。 “值得吗？” “值得！只要为了殿下安全，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仿佛自问自答，却是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了最心安理得的理由。 整理好衣服，前田慢慢推开门，往外走去。 “第四批人手什么时候到达？” “会长，已经出发！” 身旁走出一名黑衣男子，声音冷厉，但内心中多了份不忍。 因为来这里治疗的人，输液中只有增强人体机能的葡萄糖。 “好，继续安排合适的家庭，预备，第五批！” “嗨！” 1159 为什么是华夏 “送给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 清晨，杨小涛从四合院里出来，一路上就听到有人在唱。 也不管好不好听，各种声调都有。 好像一夜之间，整个四九城上空都被占领似的，街道办的大喇叭里，收音机里，都是这首歌。 当然，唱歌的人并不是刘丽雪。 而是换成了一群小学生。 稚嫩的童心，也让各个年龄段的人乐于接受。 而那清晰的词语，更是唱到了人们的心坎里。 而这一切，都是机械厂宣传科搞的鬼。 自从杨佑宁回来后，就开始接受宣传任务。 而有了杨佑宁的主导，机械厂做的事情也被外人得知。 什么机械厂的措施最早，最及时，最好。 什么机械厂的感染率最低，伤亡最少。 什么机械厂坚持本职工作，最快复工等等。 一系列的报导推出去，尤其是红星化工厂的出现，加上一机部有意的引导，让最近几天报纸上的赞誉不断。 而现在，机械厂里的那首歌也没能幸免，被人扒出来，公之于众。 估计也是杨佑宁的手笔。 不得不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老杨搞行政宣传是入对行了！ 可惜，就是命不好，这么大的事没摊上，不然，职级怎么也得提一提吧。 想到那天告诉老杨自己提职级的事，那脸色变得，哈哈。 杨小涛嘴角上扬，露出笑容。 “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副驾驶上，老道听着人们唱歌，即兴来了两句。 那如同大漠风沙的嗓音，让杨小涛不由得加快速度，还不忘拉下窗，让风清洗下车里的环境。 “我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没让你去见那三清道祖，无量天尊！” 杨小涛回了句，老道抖了抖胡子，“老道我身轻体健，会怕这小小瘟疫？” 说着又打个哈欠。 “死鸭子嘴硬！” “就这样还身轻体健？” 老道却是摇头，“昨晚上隔壁那兴许的不知道发什么疯，吵吵了一晚上。” “还能啥事？估计是没孩子闹腾的。” 老道撇嘴，“生不出孩子怪女人，就没想过自己的种不行？” 这下轮到杨小涛诧异了，“行啊老道，看人挺准的，你咋知道许大茂不行的？” 老道狐疑，“我猜的。” 车上顿时沉默。 昨晚上，原本阎阜贵要开大会的，话都说出去了，结果人还没到齐，就看到许大茂被秦京茹追着从前院追到后院，然后就是又哭又闹的，立马成了院里的焦点。 众人也没心思听阎阜贵掉书袋，纷纷跑到后院去看热闹。 傻柱更是凑上前，看到秦京茹那样子，心里生出无名之火，朝着许大茂就抡起拳头。 众人以为许大茂又在外面拈花沾草，存在作风问题，便也没上前制止。 直到最后被傻柱打惨了，秦京茹才上前将傻柱推开。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吃饭前秦京茹觉得恶心，许大茂以为是有了，非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结果出来后，两人是大失所望。 许大茂气愤下说了句，再生不出来就赶回农村去。 结果惹恼了秦京茹，说什么自己肚子争过气，是许大茂自己不行，反而要拉着许大茂去做检查。 许大茂理亏，自家事情自家知，哪敢去医院。 就想着吓住秦京茹别让她闹了，结果秦京茹已经不是以前的秦京茹了，还就闹起来了。 事情说明白后，众人也没了看戏的心思，纷纷离开。 阎阜贵见此也没了开会的心情，只能等下次。 到时傻柱这次心里痛快了，还是给秦京茹出的，感觉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当然，这在秦淮茹眼中，格外刺眼。 车子来到机械厂，杨小涛下车，老道则是跟着运输车去钢铁厂。 厂长办公室里，杨佑宁正跟刘怀民交谈着。 今早上，刘怀民、陈宫几人终于到岗了，这也让机械厂踏上正轨。 杨小涛走进办公室，几人见面，自是客套一番，随后简单开了个会，说了下工厂的情况，又将近期安排说了下。 几人手头上工作都不少，尤其以杨小涛的居多。 将大部分说了下进展，其中关于拖拉机、三轮车的生产，机械厂等这商部的消息。 除此之外，还有电饭锅的事情。 两人被杨小涛的一番描述后，立马就想到高压锅南下销路被掐断的原因。 这其中肯定有质量原因。 不过，他们的重视程度远不如高压锅，所以只是询问进度，并没有太上心。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电饭锅设计图’前往研发科。 如今，研发科又增加了新的成员，这些从大学象牙塔中出来的知识分子，得知要进入的是机械厂后，十分激动。 现如今，在四九城就没有不知道红星机械厂的。 不仅是机械厂福利待遇好，更重要的是，在那句‘创新学红星’的口号感召下，越来越多的有为青年，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自己的方向，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其中，李磊李俊明就是最好的例子。 随着杨小涛的到来，研发科众人立马打起精神。 “张主任，这是我设计出来的电饭锅，一种新型的电锅，你们分析一下，然后按照老规矩来。” 将图纸放在桌上，张冠宇立马上前接过，“杨总，什么时候开始？” “越快越好，我看一车间最近有不少劳动富余，得给他们加加担子。” 张冠宇笑着，“好，我这就安排人动手。” 杨小涛点头，随后转身前往车间。 车间里，黄得功正带人检修机器，生产高压锅配件。 同时，一旁的组装台上，来自于各个下游厂家的各种部件在工人的操作下，迅速有了飞鹰高压锅的轮廓。 杨小涛这时候走进来，黄得功立马上前迎接。 “你们忙就行。” 杨小涛让人散去，跟黄得功来到一角，两人点上烟。 “研发科那里有一份新的‘锅’设计图，等图纸调整好了，争取分给下方各厂，尽快做出来。” “新锅？” 黄得功心里不免激动，这句话他等了好几年了。 “对，一种可以煮粥焖米饭的电饭锅。” 杨小涛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于是两人止住话题。 下午时候，张冠宇将分拆好的图纸交给了黄得功。 看到部署后，黄得功立马联系原先供货厂家，让他们派人来机械厂，协商新的电饭锅生产情况。 就在机械厂全力赶工，化工厂已经配合制药厂做出了第一批成品。 一个长方形的硬纸盒子，上面印着一支正努力盛开的梅花，下方是一片山水画。 最上方写着“梅花清热解毒液”七个字！ 整个包装采用翻盖式，将上层打开，露出里面一排透明隔板，其上有十个翠绿色的小塑料包。 这种小塑料包，有点像某些厂家生产的藿香正气水似的，一个只有12毫升。 里面除了必须要添加的‘碱’，还添加了许多中草药熬成的汁液。 看着一排十瓶，组成一版，杨小涛就觉得人民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而随着药液临床试验成功，国内也在酝酿着如何公布消息。 第二天，中午。 就在杨小涛准备吃饭时候，突然机械厂的广播里，传出一阵电台广播声。 “各位同志们，同胞们，在这里我们插播一条好消息” “经过科研人员的不懈努力，经过相关工人的艰苦奋斗…” “我国已经研发出有效控制流感的有效药物，梅花清热解毒液！” “该药物采用我国传统的中医指导理论，使用多种草药研制而成，能够有效的降低感染者体温，同时具备强身健体的作用…” “这在国内，国外也是首屈一指的突破…” 随着广播不断传来，全国上下都被这消息激起民族自豪感。 而随着消息的扩散，不少有心人迅速将消息送往何处。 倭国，京都。 上原绘里香躺在病床上，脸色比起来之前憔悴许多。 胸口处每次咳嗽都传来难以诉说的疼楚。 若不是手上还挂着吊瓶，她都以为给自己打的是盐水，毕竟这都几天了，一点作用都没有。 比起身上的难受，心里的苦才最难忍受。 昨晚上，她的丈夫终究是没能挺过来，死在病床上。 这让她意识到，这场流感的可怕。 而在她屋子里，隔壁床上的儿子，此刻也没了往日的活泼。 若是继续下去，她清楚，儿子，或者是她，都会一起下去！ “小艾！” 咳咳！ 上原绘里香轻轻呼唤着，但隔壁床说没有任何动静。 她想起来去看一眼儿子，但身体被固定在床上，根本活动不了。 进到这里，一切都是最好的，专门的护士护理，吃的寿司也是最有营养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做啥都不能下床。 原因护士解释过了，为了更好的治疗。 或许，这是新的疗法吧。 此刻，上原绘里香无法起来，只能一遍遍的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直到自己感觉双眼越发沉重，在这撑不住后，才放弃！ 在梦中，她看到了加藤鹰，看到了父子俩在草地上愉快的玩耍，以及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噗嗤 胁差顺利的刺透皮肤肌肉，带出一溜鲜血。 光口雄一面色狰狞，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今天在得到华夏研发出有效药物后，他就一个人跪在屋子里，不断用清酒擦拭着这把跟随他征战的短刀。 没想到当年没有玉碎，却在暮年时，英明尽丧，有何面目苟活？ 这是光口雄一内心深处的独白。 而他也明白，不论是以前犯下的罪过，还是如今因为自己而死去的数万民众，自己唯有一死，才能交代。 剧痛，打断了光口雄一的思路。 但疯狂的信念，让他握紧刀柄，再次竖切一刀。 然后整个人头顶在地上，任由鲜血滴落，流淌在榻榻米上。 “为什么是华夏，为什么是那群愚昧的家伙，为什么他们能够研究出来，而我不能” 鲜血的流逝让他变得疯狂，痛疼让他的喉咙不受控制。 那曾经被他看不起的国度，那个曾经差点被他们征服的地方，为什么将他最后的希望打断？ “为什么，为什么？” 咳咳 整个人如同野兽一般，临死前挣扎着。 “为什么，没人来，介错…” 巨疼在延续，光口雄一觉得，痛不欲生。 而他，还能撑几个小时！ 此时，他后悔了。 应该，叫个人来。 1160 交流平台 屋子外，办公室中。 血腥味透过门缝，传到屋中，却没有引起屋中人的不适。 反而让闻到血腥味的中年人变得更加嗜血。 只是在这屋子里，他还需要收起自己的獠牙。 “嗨！我明白了！” 正前方，光头老人一声响亮的回应，结束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光头老人却是久久不能平复，以至于手上的话筒仍旧停留在半空中！ “阁下！” 见老人没有反应，前田上前一步，小声问道。 老人脑海中还在琢磨着山姆大叔的意思，听到叫声猛地回过神来。 这时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啪嗒 电话放下！ “嗯！” 光头老人嗯了声然后坐在椅子上，神色严肃。 “阁下，我们还要继续吗？” 前田小心说着，眼睛盯着老人脸色。 光头老人闭上眼睛，脑海快速转动。 他知道，对方指的是眼下的实验，为了找到解决的良药，他们已经付出太多。 眼下，第五批实验材料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要轮到。 只是，华夏那里已经有了特效药，而那愚蠢的光口雄一已经用切腹的方式来宣告实验的失败。 那接下来还要不要，他需要给出最后的答案。 片刻后，光头老人睁开眼睛，随后肯定道，“华夏有是他们的，我们早有我们的！” “嗨！我明白了！” “当然，也不能只靠光口雄一这个蠢货，还要从其他方面入手。” 光头老人又想到华夏传出来的消息，“你跟劳动省的人说一声，以国家名义，将国内那些研究中医的人组织起来，既然华夏人能够做出来，我们优秀的大河民族也能做出来。” “嗨！” “还有，让那些财阀出钱出力，凡是从华夏得到的关于中医的资料，通通交上来。” “嗨！” “去忙吧，要尽快！” “嗨！” 前田转身离去。 光头老人身体后仰，多日来的疲惫让他有些精力不济，脑子里想多了就觉得混乱，有时候明明想着怎么做，但还不等做就想别的事。 就像现在，因为前田的打断，让他心中刚生出的想法没了，现在再去找，有些没头绪。 连他自己都得承认，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闭上眼睛，静静沉思。 一点一点的回忆。 刚才打来电话的是首相官邸侍从官。 给他打电话自然是首相的意思，而主要目的，就是告诉他眼下的情况。 事情远比他知道的要严重。 国内的情况暂且不说，因为没有必要在那些米虫身上浪费时间。 他们关心的是，为他们提供安全保障的山姆大叔。 自从华夏有了大杀器，整个倭岛都在震荡中。 眼下，他们害怕的不仅仅是屁股下的火山，更怕那突然从天而降的正义。 正因为知道当年自己做的孽有多重，所以才怕的有多狠。 而要避免这一切，只有紧紧跟在山姆大叔的身后，祈求对方的施舍，这样才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可现在，因为各种原因（其中也有他们的纵容），让这里的山姆大叔有点撑不住了！ 现在驻军基地中已经有八成的大兵感染，每天死去的人更是达到了两位数。 要知道，这些基地里面可都是大爷，平常死一个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如今一群一群的没了性命，谁还敢在这里面待着？ 以前他能来这里是当大爷的，是享受胜利成果的。 但现在就是来这就是送命的啊！ 不仅没人愿意来，就是驻军基地中已经有人准备跑路回国，有关系的搭上轮船离开岛国，没关系的也是想方设法离开这里。 为了控制源头，不让他们乱跑，避免更多人感染，倭国政府已经下了政策，让基地的人少出来，尽量待在里面。 可这群大爷会听他们的？ 手里有枪有炮的，谁敢拦着直接开打！ 那些被派来的政府人员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些大爷的厉害，也明白当前的局势。 真要上去，死了也是白死。 甚至政府连出面呵斥表下态都不敢。 这种情况下，基地里的大兵听到周围有了病源，恨不得将基地一起搬起来离开。 这事就是当官的都管不住，更别说流感面前人人平等了！ 到现在，已经有几个基地人去楼空，除了带不走的弹药，其他的连只狗都见不到。 即便如此，在岛国大片大片感染的区域内，又能跑到哪去？ 无非就是这个基地到另一个罢了！ 不仅如此，消息传回国内，合众国也是一片喧哗。 更有人叫嚣让驻军撤回来，还有的要求岛国赔偿。 每天上街游行的不计其数。 不过，这两天缓和了许多，因为，合众国本土也出现了。 这也是首相官邸在得知华夏产出特效药后，着急给他电话的原因。 山姆那边已经严厉要求，务必解决这个麻烦。 光头老人微微睁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念头！ 一个，将脏水泼到华夏身上，引导舆论，让自由世界的人们声讨华夏，最好能够逼迫华夏吃个哑巴亏，然后将配方药品交出来。 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这也是最难的方法，谁都知道，现在的华夏脊梁骨硬着呢，尤其是有了蘑菇蛋，惹急了，真不好说。 况且，人家也不怕别人怎么说。 第二个，就是交好。 这是他们大河民族的一贯手段。 华夏强了啊！ 只要交好，以植根于华夏骨子里的文明，肯定不会冷眼看着邻居遭殃受罪，肯定会施以援手的。 这样，就可以获取华夏的药物。 这个方法在老人看来，是最合适的。 可，怎么获取？ 怎么交好？ 这样做要是被山姆大叔知道了，会不会多想？ 还有国内那些人，会不会阻止？ 再说了，华夏那里防的跟墙似的，针都扎不进去。 派人去，估计走到半路就得被民兵抓起来领赏。 怎么办？ 光头老人焦躁的用短棍杵了下地面，然后目光定格在墙壁上那张画像上。 良久，光头老人才松开眉头。 “必须想办法跟华夏沟通，哪怕是私底下的交流，哪怕是民间的交流。” “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 四九城。 关于倭国疫情的讨论仍在继续。 当然，主调已经定下，接下来就是确定如何落实。 “首长，这就是我们商部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消息！” 说话之人正是先前在机械厂视察工作的老妇人，李女士。 从机械厂回来后，李女士的心情就很不错，尤其是自己命名的三轮车，很有希望成为国家出口产品，这更让她欢喜。 连带着，跟国外交流的时候，心情都是欢快的，让双方之间的交谈更加顺利。 只是，前脚刚收获了个大惊喜，后脚又来了一个，还都是机械厂的，简直就是她的福星啊。 对于国内流感的事她自然清楚，年后的时间，她几乎都待在公寓里，但外界的消息却是从未断绝。 原以为国内控制住了就很了不得了，毕竟以国内的医疗水平，能够做到这点就很不容易了。 却不想，不仅国内控制住了，还研发出来了治疗药物，这如何不让她惊喜？ 尤其是得知国外的情况，还没有一种能够抑制流感的药品，那国内的东西，就是首屈一指，独一份啊！ 想到这里，李女士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早些年，她跟着爷爷走南闯北，也见识过国外的风景。 这些年上了年纪，才回到故土，利用早些年打下的关系，为家乡做点事情。 自然清楚，药品带来的利润，尤其是独一份的药品，利润更是无法想象。 李女士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多年来的养气功夫，让外表看起来很是随和。 “眼下，咱们手里的梅花清热解毒液就是唯一的良药！” “我觉得可以利用好这次机会，让世界重新认识我们！” 李女士说完，上首的清瘦老人听了轻轻点头，“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想法，这个世界，需要听听我们的声音，也需要看看我们的面貌！” 下方众人神色一凛，脸上俱都是骄傲。 清瘦老人转头看着李女士，“这些信息，很重要，同志们辛苦了！” “您言重了，能够为国家做点贡献，是我们的荣幸！” “嗯，在商言商，您有什么看法？” 李女士闻言露出温和笑容，“首长，我们现在就是卖方市场，时间拖的越久，着急的就是对方！” “对方越着急，就越好说话！” “咱们需要等一等！” 清瘦老人笑着，“这期间呢？” 李女士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镯，略一沉思，“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我们的诚意，刺激下他们！” 随即，老妇人目光中透着一股精光，“首长，我们在香江有一处老药房！口碑不错！” 老妇人只是说了一半，清瘦老人闻弦而知意，随即点头，“香江也是我们的领土，那里的人民也是我们的同胞！” “这件事，就由外贸的同志负责，如何？” 李女士点头，“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同胞们，感受到祖国的关怀。” …… 四合院，杨家！ 冉秋叶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年过了，学校也开学了。 原本她早应该回杨家庄的，只是没想到流感来的太快，让人没有准备。 眼下已经解禁，冉秋叶觉得该回去了。 屋子里，冉母正帮忙做饭。 跟年前一样，俩姐妹留下，冉母帮忙看着。 小端午跟冉秋叶和太爷回杨家庄，一家人为了生活工作，又要分成两波。 不过，这样也让日子过得很快。 书房中，冉父面容显瘦不少。 流感爆发的时候，他正好在七机部工作。 也正是这份责任心，让他成了现场的最高领导。 没办法，冉父只能赶鸭子上架，在现场组织人手进行隔离。 这劳心劳力的，自然没少遭罪。 好在冉父在院里没少用香皂，养成的习惯让他躲过了一劫，一直挨到了解禁。 “这是年前拜托人收集的资料，你看看有没有用！” 书房中，冉父将一摞资料放在桌上。 杨小涛看了眼，有本子，有报纸，还有几本书。 “这么多？” 杨小涛知道这些都是关于机床的资料。 若是在前世，只要上网嗖嗖估计都能出来，但在这里，在这个被孤立的时代，能找到这点资料，肯定费了不少事！ “他娘的，要是系统有个搜索平台该多好啊！” 1161 西北第二分厂 “这多亏钱老的帮忙！” 冉父翻看了下桌上资料，心中感慨。 若是只靠自己，根本找不到这么多东西。 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冉父想着，就看到杨小涛在那里翻看，不由问道。 “怎么样，能看懂吗？” 杨小涛看了下，除了英文的还有德文的，更有一本日语的，也是其中最厚的一本！ “英文应该没问题，德文的也能看一点，剩下的就得找人帮忙了！” 杨小涛看了会儿，郑重说道。 英文那是靠前世跟后来自学的，德语那是跟冉父学的，虽然只是二把刀，但配上图纸，也能看的懂。 就是关键地方，还得找冉父问问。 但日文嘛，以前听过怎么叫，也知道几句常用语，但要认真研究，还真没几句。 不过，现在日文中有许多汉字，倒也能看。 冉父点头，“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杨小涛点头，“您那边有情况？” “嗯，结合体有点不稳，正在排查！” 冉父回了句，便没再多说。 这件事，杨小涛能帮的有限，当前还是为后续量产做准备，毕竟这东西是靠数量来威慑的。 “对了，最近听说你们要搞电饭锅？” 冉父话题一转，杨小涛点头，“你们都知道了？” “嗯，给我们提供部件的津门机电厂说接到你们的要求，给你们提供控制面板！” 说到这里，冉父笑起来，“他们的技术员有点拿不准是啥东西，正好我们的人去查看进度，就看了看。” “回来的同志跟我们说，你们机械厂这是要为难死机电厂啊！” 杨小涛听了哈哈笑着，“不为难他们，他们技术能进步嘛！” 冉父听了摇摇头，人家是有什么东西做什么事，了解市场行情后做任务。 可到了机械厂这里好了，根本不管现在的情况，直接给出需求，然后要求克服困难。 要是困难容易克服，还用等机械厂提出？ 简直难为人啊！ 可任务是上面下发的，不做又不行，做不好不仅任务完不成，还丢脸丢人。 尤其是后者。 在这个人人争光，厂厂奋进的年代，完不成任务，整个工厂脸上都没光！ “再说了，我们给出任务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他们的能力，一点点进步，只要同志们努力下，还是可以克服的！” 冉父没再多说，眼下机械厂的事业是越搞越红火啊。 从七机部那里听说，今年拖拉机跟三轮车很可能成为出口产品，那带来的影响在国内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加上已经出口的友谊高压锅跟飞鹰高压锅，为国家争得外汇比起四九城加起来都多了。 他们七机部外出时的经费都比以前提升一个档次，甚至后勤主管都笑着说，七机部的工资一半来自机械厂。 冉父也清楚，未来机械厂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 尤其是刚推出的梅花清热解毒液。 那东西… 看了眼还在翻看资料的杨小涛，对这女婿，冉父心里一万个满意。 “吃饭了，吃饭了！” 门口冉红兵跑进来，兴奋的说着，“吃完饭还要看电影，这次预报说演铁道游击队呢，妈说早点吃饭，一会儿要来人了。” 说完又跑出去，院子里很快就传来孩子的呼喊声，不少人家都准备早点吃饭，生怕错过了时间。 杨小涛跟冉父对视一眼，笑着出了书房，这就是生活。 有忙碌自然有放松。 一家人围绕着桌子坐下。 端午坐在特意制作的幼儿椅上，对着冉父姥爷姥爷的叫着，让冉父笑着跟杨小涛换了位置。 “来，红烧鲤鱼！” “炒土豆丝…” “锅包肉…” 随着冉母跟冉秋叶不断上菜，冉父跟太爷抿嘴笑着。 今天的好日子，在以前是不曾想过的。 而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 贾家。 秦淮茹看着外面天热渐渐黑下来，但看的人并没有出现。 直到家家上菜，户户开席的时候，她们还是没有等到回来的人。 “这不靠谱的傻柱，这么晚了不回来，准是藏起来偷吃了！” 贾张氏嘴里骂咧咧的，看着桌上的窝窝头，咸菜疙瘩，没有胃口。 “奶奶，傻叔不会偷吃的！” 小当在一旁替傻柱说话，槐花虽小，却也跟姐姐一样用力的点头。 “去去去，两个赔钱货，知道什么？” 贾张氏撇着三角眼不屑的说着，“别看这傻柱对你们好，那是因为没得选，要是有了其他选择，哼。” 说着还看了眼秦淮茹。 此刻秦淮茹正咬着嘴唇，目光里涌出一抹哀愁。 上次傻柱揍许大茂的时候，看秦京茹的眼光就不对劲。 别人不知道，但她清楚啊，傻柱的第一个女人，这东西就跟初恋一样，哪是容易忘记的。 尤其是秦京茹最后跟傻柱对面的时候，她看到傻柱明显闪躲了。 这不正常。 傻柱平时对人都是一视平等的，管你是不是女人。 “这傻柱，可不傻。” 一旁贾张氏见秦淮茹不说话，以为是说到她心坎里了，补了一句拿起窝窝头，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再不吃连口热的都吃不上了。 只是看着一碟白菜根上的点点酱油，有些倒胃口。 第二天，杨小涛先将冉秋叶跟太爷送回杨家庄，没有留下吃饭，而是急忙回到机械厂，为杨佑宁等人送行。 可能是被杨小涛刺激的，这次杨佑宁打算亲自带队，去西北看看第二分厂的建立情况。 原本这个工作是杨小涛的，可因为电饭锅的出现，一机部的黄老得知后，亲自过问这件事，然后就让杨小涛尽快搞出样品。 具体什么情况没说，但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入了上级的眼呗。 所以杨小涛走不开，去西北的事，杨佑宁就揽下了。 当然，这次去顺道解决延州钢铁厂的事，等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到时候跟钢铁厂的同志汇合。 杨小涛清楚，这次老杨是受到刺激了。 原先的并列二把手，现在成了三把手，谁受得了啊。 要是不再表现下，退休荣养的时候都矮人一头。 而且这次去西北，也能提前跟王胡子打好关系，两人交流一番感情，为后续共事做铺垫。 “老杨，路漫漫，一路顺风。” 杨小涛从车上下来，看着站在卡车旁等待的杨佑宁，送上嘱咐的同时，将一个布袋子递过去，里面是杨小涛准备的牛肉酱跟两条烟。 “放心，不就是西北嘛，又不是出国，以前行军的时候，过雪山草地都靠走，这点路还是坐火车，好着呢。” 杨佑宁踌躇满志，信心十足。 杨小涛点头，然后看了眼一起去的王浩等人，这次去西北主要是建立机械厂，用于生产柴油发动机跟拖拉机配件，所以研发科跟第三第四车间各自抽调了十来个人跟着，整个队伍加起来四十多人，比起先前去地方建立汽修中心多多了。 一一看过去，众人同样充满信心。 多余的话不用说，杨小涛挥手送上祝福。 “走了。” 杨佑宁豪迈的挥手，众人转身上了卡车，往火车站驶去。 “老杨这次是豁出去了。” 陈宫在一旁吧唧着嘴，随后又看向杨小涛，“你小子就不能藏着点，看把他刺激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去西北吃沙子。” 一旁的刘怀民哈哈笑着，也不说话，跟赵传军一起往回走，两人要商量下机械厂及各个分厂的安全问题，他这个保卫处处长，最近任务繁重啊。 尤其是一机部将一部分看管化工厂的人手调配给机械厂，这部分人可得安排好了。 除此之外，还要将生产出来的五十台双星拖拉机交付，这件事既然赵传军熟悉，干脆就让他带人送去吧。 一事不烦二主嘛。 “我咋知道老杨的雄心壮志这么强啊。” 杨小涛无奈的摊摊手，“都要跟您老这样心宽体胖的，多和谐啊。” “滚粗，老子可是记得，你请了老杨，我们几个还没请呢。” 陈宫听了这话就来气，啥意思，自己不上进？ 有你们几个在上面，我上进的了吗？ 也就徐远山那面瘫运气好. “请请，等这次电饭锅做出来了，我单独整一桌，专门请您。” “这还差不多，要上次的那种茅台，别拿二锅头兑水糊弄人。” “放心，绝不掺假。” 一行人往工厂走去，身后是隆隆的机械声 三天后，杨佑宁从火车上下来，终于知道杨小涛为什么一路顺风了。 可不是顺风嘛，火车开到西北，就是漫天风沙。 这还不算，那哐当的声音，就是下车了耳朵里也是声音，自己走路都不自觉的配着哐当哐当的响声。 “你好，是杨厂长吧。” 火车站外，一排黄河重卡停在路边，一名穿着灰色工装的老人，此人个头不高，有着西北特有的黝黑肤色，方形脸，大眼睛，头上带着灰色帽子，衣服上还印着第二机械厂的标记。 此时，一群红星机械厂服饰的人出现在站台上，立马引起周围所有人的瞩目。 王浩在一旁引荐，“厂长，这是第二机械厂的方圆厂长。” 杨佑宁立马伸手，“你好方厂长，我是杨佑宁，叫我老杨就好。” 方厂长也是磊落汉子，见此立马握住，两只手一个粗糙一个细长，用力握在一起。 “早就盼望着同志们来了，我们准备了一个冬天，年都过了，正月都出来，就等着好消息呢。” 方圆拉着杨佑宁的手，“现在，终于等到了。” 杨佑宁也不放手，“您不知道，要不是那流感，我们早就来了。” “听说了听说了，对，那什么梅花牌香皂，咱们红星机械厂，这个，就是牛。” 两人说着，前来迎接的人也帮忙将人迎接到车上。 随后车队在头车的引导下，向着哈城前进。 在王胡子的规划中，哈城就是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的驻地。 “老杨。” 头车里，方圆捏着香烟，两人吞吐着，感情迅速升温。 “这次王首长本来要来的，可临时接到命令，要护送全通三轮车去西北交付，所以打电话让我来的。” “等那边的事结束了，说是来这里剪彩呢。” “不过说起那三轮车，你们真牛啊，这么好的车都做得出来，以后咱们也能生产不？” 杨佑宁哈哈笑着，“放心，只要技术成熟了，四九城能生产的，这里一样可以。” “好，好啊。” “咱们西北，终于有自己的车子了。” 车子又跑了大半天，就在杨佑宁快被西北的路折磨散架的时候，终于进到了哈城地界。 眼看着就要落太阳了，车队终于停下。 “到了。” 方厂长操着西北的嗓音喊了一声，众人连忙下车。 “这，这是，工厂？” 杨佑宁看着前方，广袤无边，视野中，除了两个长长的仓库，还有一旁一排土房子，啥都，没有。 哦，还有两面墙不连续的墙，左边挂着一个牌子。 “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1162 上亿不是问题 哈国，阿卡城，暮色酒馆。 “哦，我亲爱的穆罕默德，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李胜利端着高脚杯，不时摇晃着里面的血色葡萄汁，对他来说在，这种没有劲的液体，不能称为酒，叫一句葡萄汁都是尊重当地的习惯了。 “嘿，李，你这次来可是大生意啊。” 穆罕默德拿起高脚杯上前。 叮 杯子碰撞的声音响起，一起的还有两人会心的笑容。 “这还不都是您老兄的功劳？没有您的从中斡旋，我们连门都进不去呢。” 李胜利恭维着，让默罕默德很是受用。 虽然已经额外塞了不少卢布，但这种来自‘中原’大国的尊重，对穆罕默德这种民族心异常傲娇的人来说，非常舒服。 当然，说两句好话就能将事情办好，也得看真本事。 而这次能够如此顺利，自然是国内送来的两种车子，都受到了热烈欢迎。 尤其是那全通三轮车，跑起来呼呼的，在这里可没国内那般金贵，主打的就是个皮实。 试车的各加盟国人员，上去就是一阵狂操作。 车子跑起来简直就跟狂野赛车似的，一个大胡子的车手上车后就十分兴奋，直接二挡换四挡，那拐弯都一个轮飞起来，看的当时的陪同人员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可就是没有翻车，最后开回来了。 下车的司机竖着大拇指，还不忘感谢车上的安全带，说差点自己就被甩飞出去了，让听得人很是无语，还以为是他特意实验车的平衡性呢。 幸好没翻车。 车子小巧灵活还能拉能跑，重要的是，耗油还不到嘎斯的一半，油箱却跟嘎斯差不多，也就是说联盟的嘎斯跑的历程未必有三轮车跑得远。 在这地广人稀的西北，这就是优势啊。 实验用的十辆三轮车，当即就被几个国家分了。 至于双星拖拉机也受到热烈欢迎。 外贸的那些人为了展现双星的强大实力，竟然说服了阿卡城的人安排了一场拉力赛。 一辆来自于星月国的不知名四轮卡车跟双拖拉机用钢筋连在一起。 然后两辆车同时启动，那辆四轮卡车率先发力，结果就是两个前轮在地上不断摩擦，直到地上出现了两个土坑仍旧不能拉动拖拉机分毫。 这一幕让观看的人员大跌眼镜。 而随着拖拉机油门加大，众人再次震惊的一幕出现。 那辆四轮车被拖着往后慢慢的走。 地上被硬生生的犁出两道十多米的长痕。 高下立判的结果，登时引起众人的兴趣。 “你们这两种车，都是自己的发动机？” 酒杯放下，默罕默德将盘子里的羊腿肉切开，慢条斯理的吃着，不忘问一句。 李胜利同样优雅的用着刀叉，只是在听到默罕默德的询问时，心头冷笑，‘就等着你呢。’ “哦，你说的是双星发动机啊。” “双星发动机？嗯，对就是这个。” 李胜利吃了一口羊肉，孜然有点多。 拿起一旁的柠檬水漱口，随即点头。 “这是我们国内最新研发出来的双缸柴油发动机，你别看它不大，但动力，你懂得。” 李胜利对于两种车的数据早就背熟了，同时也知道红星机械厂的底细。 听说要在西北建立第二分厂了，到时候能回国的话，一定去看看。 这么好的技术，国内这些年，真的是进步了。 “嗯，我们的技术员分析了，这是一款非常有想象力的发动机，它的每一个细节都做的恰到好处，所以才会最大效率的利用每一滴柴油。” “我猜，这个完美的设计已经是一名大师做出来的，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李胜利保持着微笑，看着默罕默德在那里鬼扯。 不过有一件事他确定了。 这个胖子，看上他们家的设计了。 “默罕默德先生。” 听了五六分钟，李胜利清楚，自己要是再不说话打断，这家伙能鬼扯一天。 于是，李胜利用上了尊称。 而对面的默罕默德也停下来恭维，将身上的餐巾摘下放在一旁，神情变得严肃。 “李，跟你交流总让人很愉快，因为我们不仅是生意人，更是，聪明人。” 李胜利笑着，“所以聪明的默罕默德先生，请您告诉我吧。” “李，你也知道，我们国内一直想要发展工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的一切，都依仗着联盟。” “我们已经用百万男人的热血证明了对联盟的忠诚，但换来的，依旧是有色的眼睛。” “所以，我们这代人，想要改变这个国家，不用让下一代人需要用鲜血换取粮食。” 穆罕默德说到最后，李胜利能够听出心中的愤怒。 “所以我们需要帮助，需要真心的朋友。” 穆罕默德盯着李胜利，而李胜利同样认真的看着他。 突然，默罕默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羡慕。 “李，在这方面，我们十分羡慕你们。” “你们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民族，是一个无法估量潜力的民族。你们勤劳，你们吃苦，你们能默默的咬着牙前进，在不声不响中总能沉淀出让世界震撼的力量。” “先前震撼世界的声音是，前些天那什么的中药是，现在，你们最薄弱的环节，重工业也在一步步追赶着世界的脚步。” “你们，给我们带来太多太多的震撼了。” 默罕默德双手搭在桌子上，身前前倾，目光真挚。 “李，是你们，给我们点亮了前方的路灯。” “让我们明白，靠自己，才是真的靠得住。” 默罕默德同样说了很多，但这次，李胜利真的听到心里去了。 只见李胜利同样端正身体，“默罕默德，我们是朋友。” “贵我两国，也将是朋友。” “就如同友谊锅那样，虽然时间会让它变得黝黑，但友谊就跟钢铁一样，牢不可摧，做出的酥皮肉依旧肥美。” 默罕默德胖硕的脸上两条胡子陡然跳动，“李，我们朋友，愿将来，成为最好的朋友。” “会的！” “干杯！” 叮~~~ 西北，驻地。 傍晚时候，王胡子就接到了哈国传来的消息。 当然，这消息只是抄送这里的。 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国内派人前去签订正式的合约。 不过，他觉得国内没有理由拒绝这些，因为他想不出有什么坏处。 “老钱，看看，咱们这次真的要赚大了。” 一起来的钱书记接过王胡子的报告，同样兴奋的看着。 “三轮车，三千辆？好家伙，这些人是不是写错了个零？” 第一个就看到三轮车的订单，这可不是高压锅几百块钱，而是大几千卢布啊。 三千辆，算起来得有好几千万卢布啊。 “没错，我确认三遍了，就是这个数。” 一旁王胡子摸着茂密的胡子，这次回去要刮了它，纪念这次大事。 “这，这，这成本多少？” 钱书记问着，王胡子摇头，“你还问啥成本，咱们的钱能换到卢布吗？” “啊，对啊，这，就是说，卖出去多少就纯正多少？” 钱书记有些激动，手指在那里盘算，“这比起一年的锅都挣得多啊。” “可不是嘛，后面还有呢。” 钱书记赶紧往下看，“拖拉机也要？一千辆？这，这是不是假的？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倒是希望天天晚上做这样的梦。” 王胡子笑着，“这还是第一笔订单，若是质量过关，咱们以后，哈哈。” “上亿不是问题啊。” 钱书记赶紧找把椅子坐下，他要缓一缓。 上亿卢布啊。 去年国内一年的外汇也不过这个数啊。 “老王，咱们就是啥事不干，也得将这钱给挣了。” “完不成任务，咱们，就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啊。” 钱主任认真的说着，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王一定要西北发展工业了。 为此不惜拉下脸去四九城求爷爷告奶奶的，原因就是这个啊。 他们卖了这么多年的粮食，也不见有这一次挣得多啊。 “放心，老钱，咱们已经将下蛋的母鸡抓来了，今后肯定有一堆金鸡蛋。” 想到马上就要落成的红星机械厂，王胡子就露出胜利的笑容。 “是啊，有了钱，咱们就能买更好的机器，就能将这里的工业建起来，让这里，成为国家的坚强壁垒，守护住，这份土地。” 王胡子听了，认真点头。 “对了，这上面还说发动机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咱们可不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话题一转，钱书记又看到最下面的一栏。 他们白这项技术要是卖出去，肯定价格不低，却是一次性买卖。 “这点，还是让四九城的人操心吧，咱们啊，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对，明天，咱们一起去剪彩去，我想迫不及待的见见四九城的同志了。” “那得早点走，别耽误了时辰.” 清晨，杨佑宁瞪着黑眼圈从屋子里出来。 这一夜，他失眠了。 半夜的风沙从窗户缝隙里飞进来，落在脸上差点钻进鼻孔里，没办法只能用被子遮住。 刚要睡着，又被渴起来，抹黑找水喝，结果缸子里落了一层细沙，喝一口差点呛死。 好不容易点着灯，将缸子涮了下，才喝了点躺下。 心里面又装着建厂的事，让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想想那车间，那机器，那设备。 要是在机械厂，别说一个车间了，就是一个车间的一个厂房都不如啊。 这么点设备，怎么投产？ 想了大半夜，睡意上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这时想起杨小涛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心中有一丝丝佩服。 看了眼出来的工人，一个个都差不多，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都赶紧洗脸，一个个啥样子。” “出来就是代表机械厂的门面，把最好的一面给我亮出来。” 杨佑宁看着众人模样就来气，这可是第一天，就这形象，丢人啊。 王浩到是神采奕奕，他经常出差，跟杨小涛走南闯北的，来了好几次了，昨晚上就他睡得舒服，一个屋里的人都听着他打呼噜呢。 “厂长，这西北的天跟咱们那里不一样，晚上睡前最好将门窗关紧，要是有衣服的话可以将门窗挡住.” 王浩马后炮似的讲解着经验，却不知众人已经经历过了，正吃一堑长一智呢。 “你就不能早点说？” “呃，昨晚太累，忘了。” “下次再这样，当心被揍。” 王浩看了眼身后，立马缩了缩脑袋。 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以前来的时候都是杨总提点他的，谁想到这次换了人呢。 他，有些不太适应啊。 1163 草率了 “杨厂长。” 就在机械厂的众人整理精神面貌，变得严整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杨佑宁赶紧打起精神来，看着走上前的马晓玲，露出笑容。 昨天他们参观了机械二厂，没错，分厂就在制造厂的旁边。 就是上次杨小涛来时看到的那片空地。 而分厂的部分工人，也都是从这里抽调的，他们将会成为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的第一批员工。 至于去多少人，暂时还没定下来。 就是厂长的人选也没确定，这需要杨佑宁跟这边人商量。 毕竟，这是涉及机械厂内部的事。 当然，分厂会有更多的工人，他们也会将会成为红星机械厂的一员。 而机械厂来人的目的，就是教会这些人，然后让他们像种子一样在这里扎根。 正因如此，杨佑宁一行人受到了工人们的热烈欢迎。 看着一群穿着朴素脸上带着工人特有笑容的同行，闻着周围的机器味道，众人心中多了一份认同感。 见到了启明星的母机，就是那台给杨小涛启示的德意志机床。 除此之外，还看了生产安全带的小组，以及生产友谊高压锅的生产线。 工人在车间里交流着生产心得。 从这方面就看出机械厂的工人技术水平，见多识广在这一行业是非常重要的。 正是因为机械厂不断创新产品，让这次前来的工人每个人都是多面手，看待的问题也是多方面的，几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 让陪同的方厂长几人，目光灼热。 这些人，就跟当年联盟支援的人，一个味。 虽然这些人在机械厂只是五、六级的工人，但在这里，要是参加考级，最少也得七级。 都是精英啊。 方厂长再次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同样的，杨佑宁也见识到了所谓的西北第二制造厂。 规模，还不如第一车间大。 但在这里，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工厂了。 “马晓玲同志，早啊。” 马晓玲带着爽朗的笑容，“今早上厂长就安排了早饭，大家一起跟我来。” “那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是顿简单饭菜，你们这里刚建起来，我们就在隔壁，大家都得照应着。” 说着，众人跟在马晓玲后面往机械二厂走去。 早饭很简单，不是马晓玲的客气，而是真的简单。 一碗粥，没多少米粒。 没有鸡蛋，只有割成三角形的饼，一人巴掌大一块。 即便如此，看着机械二厂工人的伙食，四九城里来的人都默不作声，因为他们连饼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窝窝头。 “马晓玲同志，这是最后一次。” 杨佑宁认真的看着马晓玲，让马晓玲有些不安。 “今后，我们一视同仁，我们并不比机械厂的同志高贵。” “你们吃窝窝头，我们，同样也吃窝窝头。” “可是，首长，我们的？” “不用管，这是我说的，我杨佑宁这点苦还能吃，我们红星机械厂，来着不是作威作福的。” “好！” 啪啪啪 “说的好！” 突然间，一群人从外面走进来，领头的赫然是王胡子，身后还跟着十多个人。 “首长。” 杨佑宁上前，王胡子却是率先握手。 “这首长叫的我有些不安啊。” 哈哈哈 周围人都笑着，实际上如今杨佑宁的职级不比王胡子低多少，只是一个在四九城，大官扎堆的地，一个在西北，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就是京城跟地方的区别。 “杨佑宁同志。” 王胡子认真的说着，“谢谢你能来，谢谢伱来。” 杨佑宁心中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杨小涛的快乐。 “首长，这里需要我，我就来了。” “好。来，我给你介绍下！” “这位是钱书记！咱们西北的大管家啊！” 杨佑宁肃然起敬，他主持一个机械厂的工作都觉得力不从心，而面前人却是管着西北硕大的地方，其能力可想而知。 “钱书记，您好！早就听小涛说起过您，称您是一位长者！” 钱书记摆手笑着，“那小子嘴一直都是甜的！” “这话说的准！” 哈哈 两人握手。 “这是哈城的阿卜杜拉” 随着王胡子的介绍，杨佑宁一一跟众人见过，双方态度良好！ 随后看着早饭，王胡子笑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这一路上风尘仆仆，还没吃饭呢！” 方圆见此连忙上前，“放心，管饱！” 众人上前，寻找位子坐下！ “杨厂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等人都坐好，王胡子才一脸笑容的将好事情告诉杨佑宁。 “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很振奋吧，哈哈。” “我跟老钱商量了，这可是上千万的大单子，这么多年头一份！” 周围方圆等人听了，都是张大嘴巴错愕着。 没想到，根本没想到。 有一天，他们也会成为“出口大国”！ 然后，便是狂喜！ 这是机械厂的荣誉啊！ 分厂也能沾光！ 消息传开，那些被选中入职机械厂的员工顿时兴奋起来，一个个面色潮红。 前路已经趟出来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能不能跟上脚步了！ 见杨佑宁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王胡子笑着，周围人笑着。 “咱们这里，什么时候能投产？以后单靠四九城可不行，咱们得出一份力啊。” 钱书记笑呵呵的问着，对未来十分看好。 而目瞪口呆的杨佑宁却是心中苦闷。 高兴，那是必须的。 但苦闷，也是真的。 就分厂这么个情况，还投产？ 还直接上双星发动机，原本他们想做的是红星发动机和拖拉机啊！ 看着周围人兴奋的样子，杨佑宁只能强装出一副笑颜，“咱们一定可以的。”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没底。 要是不能顺利投产，那，打脸啊，绝对是打脸啊。 一瞬间，杨佑宁突然对这次来西北的决定，觉得有些草率了。 不是什么人，都是杨小涛啊。 “吃饭了！吃饭了！” 马小玲带人将做出来的米粥端过来，还有一桶子窝窝头。 “同志们，粗茶淡饭，咱们克服下！” 王胡子起身，对着众人言说，“但我相信，未来，咱们国家建设好了，一定会吃上白面馒头，一定会吃上肉！” “好！” 啪啪啪 周围掌声一片。 四九城。 “首长！李容女士马上来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照射在老人身上，将斑白的头发附上一层白色。 老人放下手上文件，抬头看着唐秘书，并没有急着起身前往会客室，而是想到什么问道，“小唐。” “上次的事情，让你跟小龙受委屈了。” 唐秘书闻言双目微微泛红。 上次为了给老人家降温，她跟童小龙两人擅自做主，去了机械厂找了杨小涛。 虽然最后帮助了老人，却也被内部的同志调查一番，毕竟涉及到首长的安危，没有敢轻视。 尤其是她，有些事情是不能打听的，必须要按照正常程序走，有些事情必须烂在心里。 这是规矩。 规矩不能坏。 一旦坏了，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所以对两人的处罚是非常严厉的。 若不是老人家最后出面给两人揽下责任，两人早就被调离原岗位了。 “首长，只要您好好的，我跟小龙，没有任何怨言。” 听到真挚的话语，老人眼中也是泛着泪水。 他这辈子没有子女，身边的人就跟他的亲人一般。 这里面唐秘书跟他最久，也最得夫妻俩的喜爱。 甚至因为工作，唐秘书的终身大事都给耽误了，要知道比她小五岁的冉秋叶，已经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原本他们夫妻俩还想着撮合她与童小龙的，然而这段时间下来，他们也觉得，两人虽然工作默契，却是性格不同。 小唐就是个精干的女强人，这样的人需要更强的人才能‘压服’，这种强并不是童小龙那种能打的强，而是各个方面都能压服她的强。 在同龄人中，老人家也见过不少大院子弟，但入他眼的，还真没有。 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了，可惜人家已经有了家庭。 所以硬要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只会矛盾频生，不利于家庭和睦。 “小龙呢？” 老人岔开话题，唐秘书笑着，“估计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吧。” “嗯？小龙可不是懒床的人。” 老人诧异，唐秘书更是得意，“首长，这不昨晚上我们俩去杨小涛那感谢嘛，然后.” “去找杨小涛了？然后怎样了？” 噗嗤 “首长，小龙跟人家喝酒，结果喝到一半借着酒劲要比武，然后” “小龙的酒量我是见过的，难不成？” “对，首长，你不知道，那杨小涛真是这个。” 唐秘书抱着文件夹，伸出一个大拇指。 “我们去的时候，他在家里招待客人，一屋四五个人，然后轮番敬酒，人家根本没事。” “这还不算，跟小龙比试的时候，明显没用力，小龙就倒下了.” “咳咳！” 就在唐秘书讲解着昨晚见闻的时候，门口传来咳嗽声，然后两人就看到一脸不乐意的童小龙走进来。 “首长。” 童小龙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老人先是问候一声，然后对着唐秘书挤眼睛，那意思就是别说了，够丢人的了。 唐秘书抿嘴笑着，老人家站起来走到童小龙身前，“昨晚啥事，跟我说说听听？” 童小龙脸色涨红，吞吞吐吐。 真要他说，心里那是一万个后悔啊。 喝酒喝不过就算了，自己咋就脑袋一热，跟杨小涛切磋呢？ “那个，就是，咳咳！” “就是，一力降十会吧，那家伙的力气太大了，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没这么变态，结果错估了他的实力，一个不查就输了。” 身旁唐秘书捂嘴笑着，“对，一个不查被人甩飞三米远，一招都没挺住。” “咳咳，我是错估了他的实力，我怀疑，可能身体还在发育的事，力气又涨了。” 童小龙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掩盖着自身的尴尬。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找回来场子。” “我对你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老人家心情愉悦，难得夸了两句，让童小龙立马振奋起来，“首长放心，那小子手上功夫一般，就是劲大。” “下次再碰上，绝对教训他。” 说着还挥挥手，志得意满。 “嗯，走，咱们去见客。” 老人将衬衣上的扣子扣紧，往外走去。 唐秘书笑着跟上，童小龙落在后面，脸上无奈。 还下次？ 不会有下次了。 (本章完) 1164 要管一管了 会客室中。 李容仍旧是原先打扮，只是今天那富态的脸上多了一份喜悦。 “首长!” 门推开，老人家从外面走进来，步履稳健，面容平淡。 见了这幅面容，原本激动的心，也变得平静许多。 “我听说你急着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老人家坐在一旁，靠在沙发上，显得很是随和。 李容郑重点头，然后从身后精致的小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首长，这是西北同志跟几个加盟国商谈的情况，成果十分喜人。” “哦？是出口问题吗？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老人家诧异说着，随后接过文件仔细看起来。 “好，好样的，咱们的同志这是打了个大胜仗啊。” 老人家看完后整个人都坐直身体，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都聚到了一起。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两种车子，竟然这么受欢迎，这可是创了咱们国家出口的记录呢。” 李容努力平复心情，肯定说着。 “同志们是好样的，这一次，给国家带来的收益是巨大的啊。” “你要替我向同志们表示感谢啊。” “首长，这点我会的，但我觉得更应该感谢的是辛苦做出这些车的人，若是没有他们，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对对，都要感谢，你们二者，缺一不可。” 老人笑着，一旁端茶上水的唐秘书目中多了份惊喜，跟童小龙对视一眼，都明白，机械厂那里又有好事了。 “对了，首长，这是对方的一点要求。” 李容再次取出一份文件，不同的是，这份文件规格更高。 其上内容也不仅是王胡子看到的双缸柴油机那么简单，更有一部分涉及军火、武器的需求。 老人家接过，仔细看起来。 最后沉思将文件收起来，“这件事我们需要讨论下，暂时先不回复。” “不过，双缸柴油发动机的技术，我觉得可以给，条件伱们去谈。” 李容点头，“如此，我就将这订单任务下发，相信下面的同志得到这个好消息，肯定会兴奋的。” 老人家也笑着，“对，是该让同志们高兴高兴了。” “不过要提醒他们，这任务很重，不要急于求成，更不要以次充好。” “我明白。” 这件事说完，原以为李容女士会选择离开，但对方再次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 这次，李容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甚至带着几分，渴求。 “首长，这是关于上次谈道平台的问题。您看一下。” 老人皱眉，“出什么事了吗？” “嗯，我们在香江的那间老药房，有点问题。” 随后，李容将事情大体说了下，老人也是皱起眉头。 原因很简单，老药房的位置，有点复杂。 九龙城。 老人听到这个地名，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老人皱眉，最后抬头看向唐秘书，“小唐，你去将那里的资料找一下。” 唐秘书点头，迅速离去。 “你是怎么想的？” “有没有其他办法，既可以引起注意，又能不刺激对方？” 李容低头，“首长，除非选择其他地方，否则在香江，找不到这个更合适的了。” “这座药房，虽然位于混乱地带，但在当地口碑不错，毕竟谁也不想生病没人看。” “若是换成其他医院，先不说对方愿不愿意跟咱们牵扯进来，就是药品进入香江，就是难题。” 李容分析时弊，老人点了点头。 这时，唐秘书拿着一份档案回来，递到老人手上。 老人家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 这份文件是用三种语言书写。 满文，汉文以及英文。 三种文体，说的都是一件事。 虽然感到羞耻，但老人还是认真的将条约内容看完。 最后长出一口气。 心中琢磨利弊。 这就是一根刺，一根扎进当地政府的刺。 他们不去撩拨还好，若是真的派人进去，那么 不过，眼下不比当初，对方也不是那个跋扈不可一世的日不落了。 有些事情，以前没能力管，但不代表以后都不会管。 更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想到这里，老人家目中坚定。 “既然合约上说的清楚，这块6英亩约2.7公顷，位于境内的土地仍属于我们管辖。” “是我们的，我们就有权利去管一管。” 老人家说的斩钉截铁。 随后起身，“回头，我们会发出照会，与当地政府洽谈这些问题，相信对方也不愿意看到这里混乱下去。” “这件事，你们尽管去做，有强大的祖国作为后盾，你们不要怕。” “一切反动势力，在正义面前，都是纸老虎。” 李容也站起来，心中百感交集。 这就是祖国强大带来的好处，腰杆子挺直了。 “回去，我就安排人将东西准备好。” “嗯！” 李荣女士离开，老人家拿着文件跟着离开。 中午后，一场高级会议再次召开。 会议内容并不清楚，只是在结束后，一份文件，很快通过代办途径递交给当地政府。 香江。 新任港督戴麟之坐在庄园中，悠闲地喝着下午茶。 虽然就任时间只有不到一年，但在这香江却是待了好久。 对香江的方方面面都了解透彻。 虽然，这不是他的土地，但在他看来，本子上跟他所出身的天竺，并没啥区别。 这里是，他们不列颠的土地。 正因为这种‘管理自家’的心态，让他就任初期，做了不少事，以此来稳固自身地位。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解决香江的淡水问题。 也通过这件事，让他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在上层留下了好名声。 但真实情况，他自己心里清楚。 若不是那个北方的大国肯出手，凭他的能量根本做不到。 这也让他意识到，对方是关心这片土地的，是‘觊觎’这片土地的。 幸好，他们还讲道理。 只是在这讲道理的背后，是需要平起平坐的能力。 而这却是他们天竺所不具备的。 不管如何，马上就要通水了，这件事，让他在喝下午茶的时候，心情十分愉悦。 “爵士，这是秘书处收到的。” 就在这时，一名天竺仆人将一份文件递交上来，虽然仆人清楚，打扰爵士的休息时间会受到责罚，但不得不这样做。 戴麟之皱眉，放下杯子，接过文件。 轻松的打开，只是看了一眼，猛地起身。 “这是什么？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砰 愤怒的声音从太平山顶响起，周围的仆人立马躲得远远的。 噼里啪啦 从未失态的爵士，在这一刻将凶戾暴露出来。 那破碎的盘子，杯子，倾倒的桌子还有洒落一地的咖啡 五一不再说明，这位爵士内心的愤怒与躁动不安。 不过，愤怒过后，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如今，不列颠已经不是原先的不列颠了。 经历过残酷的大战，曾经的光辉不再，本土更是麻烦不断，外强中干，就是现在的实情。 想到就任前自己收到的‘刻意嘱咐’，处理好与北方大国的关系，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做出过激行为，不准刺激对方，不准留下把柄。 因为，不列颠的东方荣光还需要这里来点缀。 于是，他将心中的愤怒，生生压下。 “来人，召开会议，任何人不准迟到。” 说完，大步朝着港督府走去，在他脸上，一抹阴鸷慢慢浮现。 “那里，可不是想管就能管好的。” 红星机械厂，会议室。 “同志们。” 黄老看着下方众人，神情激动。 在他身旁，是同样激动的夏老，以及过来凑热闹的一机部几个领导。 在他们下方，是杨小涛刘怀民为首的机械厂高层。 此时，众人看着上首的黄老，目光里都是炽热。 刚才黄老已经将情况说明白，讲透彻了。 两个月，三千辆三轮车，一千辆拖拉机。 平均每天要生产六七十辆车子，这对于第四车间可是不小的挑战啊。 尤其现在还有一部分红星拖拉机要生产，抽调出来的人只能达到一半。 不过，困难是一时的，可以重新调配。 但这次机会，却是难得的。 三千辆三轮车，一千辆拖拉机，大单子啊。 刘怀民激动的手心攥出汗来，不时跟杨小涛说着怎么搞，怎么调人，怎么安排。 就是负责后勤工作的陈宫，也想好了接下来的安排。 “这是一场决战，一场关乎咱们国家外汇的决战。” 黄老挥舞着手臂，神情激昂。 “机械厂，接下来的时间，都要围绕这件事来，一切都要给这项任务让路。” “原材料不够，钢铁厂那边可以自己调节。” “人手不够，可以从其他地方抽调。” “吃的，用的，都给我保证供应。” “我，只要一件事，两个月后，所有车子，全部保质保量的给我送出去，给我将钱，挣回来。” “有没有信心？” “有！” 啪啪啪 简短的会议很快结束，但黄老等人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车间里，跟工人宣布这个好消息。 三车间负责双星发动机以及变速箱的生产，四车间负责其他部件的生产跟组装，两个车间任务繁重，但工人表现出来的热情，让人觉得，这任务，也就那样。 “现在一天能保证生产多少辆？” 黄老在前面跟工人作动员，夏老则是来到杨小涛身边询问情况。 “首长，现在我们只有一半的人负责生产，其他人还要承担别的任务，您也知道，现在马上就要春耕了，不少地方都要拖拉机，这些任务不能耽误。” “现在的生产速度，一天能够组装三十辆车子。” “这产量也就一半，你们要想想办法，不能耽误任务。” 杨小涛点头，“首长放心，人手不够机床来凑，多加几台机床，速度就能加快。” “实在不行就将红星拖拉机的生产摊牌下去，一分厂那里也能做一些。” “还有一些订单，西北那边不是建厂了嘛，看情况分一些过去。” 夏老听了点头，“西北那里王首长也收到了消息，估计分厂会很快成立。” “你们到时候自己联系，说起来，在西北建分厂这步棋很不错，做好了可是省了不少成本。” 两人说话间，黄老已经做完动员，然后来到身边，“以后每周做一次汇报，这件事，怀民同志负责。” 刘怀民点头应下。 “时间不等人，我跟商部外贸的人联系好了，做好一批，就往西北发，不要挤压库存。” “是，明白。” 随后，黄老又嘱咐一番，这才带人离开。 夏老还要去化工厂坐镇，那里也到了紧要时候，容不得马虎。 等众人离开后，刘怀民几人再次关上门开会。 最后，在一番责任到位后，众人立马行动起来。 宣传科在刘怀民的带领下搞起宣传，大干六十天的宣传标语悬挂在车间里，更有人在墙上用粉笔进行倒计时。 大喇叭上，激昂的口号更是不停。 整个机械厂在这种氛围团结一心，向着最终任务迈进。 (本章完) 1171 我有个人选 就在杨小涛他们吃饭的时候，西北哈密城中，杨佑宁也在吃饭。 不过，他吃的很不是滋味。 西北的环境，西北的情况，远比他想像的困难的多。 并不是人来了，机器来了就能生产。 也不是说，有了订单，就一定能挣钱。 建厂子，需要考虑的太多太多。 没有足够的支持，一腔热血，早晚凉凉！ 这段时间，他们在这里已经了解情况，工厂也正式启动了。 只是这里的机器啊，唉！ 原以为会很快投产，却不知，这些机器大部分都是淘汰下来的残次品，不少还是内陆不用了运过来的。 有的操作起来简直就跟老爷车似的，用一会儿修一会儿。 而且规格型号跟机械厂用的都不一样，工人还需要上手熟悉。 没有统一的标准，哪怕来的工人技术再好，也容易出错啊！ 若是杨小涛在这还能阻织人修一修。 他嘛，算了还是，没有那本事。 现在，杨佑宁越发认同杨小涛在工厂里推行的那套执行标准了。 因为机器不给力，这里的生产经常陷入各种问题中。 首先是生产的产品，这次来，他们带来了全套的红星发动机图纸，但机器不足，资源也不足，就是人手也不充足，那些工人的技术，若是去了四九城，就是一分厂也比他们强。 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了，若不能解决困难，就是待到过年也是这样。 “没办法了，找人吧！” …… “唉！底子太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同样的感慨在西北政府驻地中响起。 王胡子看着窗外，听着钱书记的感慨，无奈摇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主要的还是缺人啊？” 钱书记无奈说着，若是有足够的技术工人，就跟当初轧钢厂那样，就是用手搓也能把产品搓出来。 但在西北，地广人稀不说，优秀工人更是缺少。 若不是有内陆过来支援的同志，这边的建设还得延后。 “咱们不能只等机械厂想办法，他们那里任务不比咱这轻快，尤其是现在！” 王胡子说着，对于机械厂的情况了解不少，人手同样紧缺。 “杨厂长怎么说？” “他也是觉得人手是大问题，不过正在协调机器，想着先把机器理顺了，人才没有就慢慢培养！” “他已经联系机械厂了，准备抽调仪器设备，同时让部分同志过来，利用制造二厂的机床，就地生产设备！” “杨厂长的办法不错！也是尽力了！” 钱书记点头，两人沉默片刻，突然钱书记想到什么。 “我记得，这些年不少犯错的人调来调去的，这其中应该有些技术工人。” 闻言王胡子摸了下刚刚长出来的胡茬。 “不太好吧，这些人的思想觉悟…” 钱书记却是摇头，目光严肃。 “在咱们这，你还怕他们翻了天？” “再说了，为国家为革命做贡献，才是他们最好的改造方式！” “咱们不用多，百十人，先把架子搭起来，等同志们成长起来，就容易了！” 王胡子捉摸片刻，最后点头。 “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那行，回头我就去看看文档，有什么人才，都调过去！” “好！” 两人商量好对策，最后又头疼起来。 机械厂二厂的厂长，到现在还没决定拍板。 不是不想拍板，而是，没人啊！ “我看这样，让机械厂他们自己决定吧！” 钱书记闻言点头。 西北农场。 天气转暖，万物复苏，大地也敞开怀抱，等待着辛勤耕耘的人们。 农场一角，一道肥壮的身影从屋子里出来，看看天色，又紧了紧领子袖口，然后环视左右，肥嘟嘟的脸颊上带着三分兴奋。 看左右没人，迅速从脖子上取出一枚哨子，含在嘴里使劲吹着。 哔哔哔哔 尖锐的声音在周围传荡，登时让安静的农场变得躁动起来。 不少人从屋子里出来，有的还披着外套，睡眼惺忪。 “刘队长，您这也起来的太早了吧。” 一人不耐烦的说着，刘队长却是撇撇嘴，“还早，太阳都老高了，赶紧去拿个窝窝头，准备上工了。” 刘队长一本正经的说着，对于眼下的工作十分积极。 当然，他积极的来源是身上的名称，中队长。 他，刘海中终于当上官了。 没错，这人就是从四九城发配到这里劳改的刘海中。 原以为来这里就跟坐牢似的，度日如年，却不想凭借七级锻工这个身份，以及在这农场，生火敲打两锤，补个锅打个农具啥的，让他迅速崛起，成为了这一片农场中的中队长。 在机械厂辛勤半生都没尝到的官瘾职位，总算是在这里尝到了。 这让他觉得，来到这里也不错，起码实现了毕生追求的梦想！ 还可不是机械厂那种小组长，管个三五人就了不起了。 而是一个农场上千号人中的队长，管着百十人呢。 要是搁在一般的小厂子里，那也是主任级别的啊。 “快起来，起来干活了。” 刘海中见其他人都从家里出来了，又看看身后，门推开，二大妈领着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出来。 三人同样是一副农家打扮，手上拿着工具，懒洋洋的出门。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们一家，在这西北算是团聚了。 至于刘光齐，没人再提起。 扫了一眼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身子一哆嗦。 在这里，刘海中不仅是他们的父亲，更是监督他们干活的中队长啊。 这官不大，但为官之道却是用的麻溜。 什么铁面无私，什么大义凛然，什么以家人作则的～ 反正在刘海中的带领下，他们一家算是成了队里的“焦点”，有事没事，就得争先，美其名曰，带头作用！ “刘队长！” 正要带人吃饭出工，突然身后传来场主的声音。 “场主，您找我？” “嗯，唉。老刘啊，恭喜你了。” 场主感慨着，让刘海中心中一动，莫不是将这场主的位子让给他？ 那可是场主啊，多风光啊。 正幻想着美好，突然就听到场主开口，“我听到消息，说是在机械厂工作过的，有过经验的技术工人，一律前往哈城支援建设。” “我记得你是机械厂的七级锻工来着，就过来问问伱，要不要去？” “这可是个很好的机会啊。” 场主认真说着，身旁刘光天跟刘光福也是双目瞪大。 不用想，住在工厂里，肯定比在这农场强啊。 就在他们以为刘海中会答应的时候，刘海中却是一脸严肃的拒绝。 “场主，我是有罪之身，在这里已经是上级给的改造机会了，怎么还敢奢求其他？” “我会在这里，努力的改造自己，让自己成为一名坚定的革命战士” 身旁刘光天刘光福以及二大妈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 啥时候，自家老头子（老爹）这么能说会道了？ 最后，场主欣慰的离开，刘海中一脸幸福的继续带人去干活。 走在隔壁上，刘海中看了眼失望的刘光天和刘光福。 心中冷笑，自己好不容易爬上来，哪能放弃？ 至于机械厂？ 跟他有啥关系。 然而，刘海中自觉这次没有问题，能够继续留在农场“发光发热”，“指挥”众人为革命建设的时候，一封调令下来，让他再怎么想，都成了泡影。 等众人忙完，傍晚回到农场看到场主递上前的调令时，刘海中整个人都是拒绝的。 不仅如此，刘天、刘光福二大妈三人同样难以接受，因为让去的只有刘海中一个。 他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干活。 只是，刘海中在农场这段时间为了体验一把当官的瘾，可是没少得罪人。 他这下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他们娘仨在这里可得受人白眼啊。 一瞬间，一家人都变得无比沉默。 四九城，机械厂。 刘怀民着眉头，手上的烟灭了又点，烟灰缸里的烟头一堆，这一天的工夫吸了一个周的存火。 当然，在他身前还有几个，陈宫，王国栋和杨小涛。 三人面上都不平静，显然是被困拢纠缠着。 “老陈，还能拿出多少东西?” 刘怀民开口，陈宫对此早有准备，“东西只要挤一挤都会有的，一分厂那里可以腾出来着，三车间也能挪出来部分，加上二车间紧急生产的几台机床，应该不成问题。” “缺人手吗?” “这现在各车间里都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使，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哪还有富裕的?” “再说了，从四九城去西北，这事谁听了会愿意?” 陈宫说了眼下情况，尤其是最后一句，刘怀民也是头疼。 放着优渥的工作，跑西北去吃沙子？ 这样伟大无私的人有，但机械厂里有没几个。 “人还好说，大不了让同志们轮换，将那边的同志教出来就是了。” 杨小涛见没人说话，便开口，几人听了点头，这算是当下最后适的办法了。 毕竟，出差是有补贴的，尤其机械厂对待外出的待遇，在四九城里也是少有的好。 杨小涛继续开口，“机械器材也容易，让人去西北造，再将一批替换下来的送去，暂时也够他们用的。” “往后一点点置办就是了。” 王国栋点头，“这事老杨正在操办，不过，还是要人来协调！” “对，当下我们要考虑的是，谁来当这个厂长，谁来协调这些事！” 杨小涛说完，众人都点头，却不说话。 因为这厂长，不好当。 刘怀民看了眼陈宫，陈宫摇头，“别看我，不是我矫情拿身份说事，实在是当不起这责任！” “你们也清楚，这西北那一片，考验的可不仅仅是工作能力，还有各方面的统合，调度，甚至还要组织人手参与保卫工作！” “说句不客气的，咱们这厂里，只有老刘最适合，老杨和我顶多算半个。” “没有大规模调度的经验，谁去了都是两眼一抹黑，只会好心办错事。” 陈宫说着，最后看向杨小清，“当然你算不算一个还得看情况!” 杨小涛给个白眼，到他这自己连个完整的人都不算了? 至于王国栋，他有自知之明，此时需要保持沉默。 “唉，谁想到事情这么麻烦啊!”刘怀民感叹一声，“要不，我去一趟!” “可别，这边事也不少呢!”杨小涛赶紧开口制止，要是刘怀民也去了，那这机械厂的事不得全压他头上? “若是要有经验的人，我这到是有个人选。” (本章完) 1165 是我们的，谁也拿不走 香江，港府！ 午后的阳光将会议室照的明亮。 一条长桌前，坐满了各样发色，各样瞳孔的人。 有老有少，有明显的鹰钩鼻，也有黄色面孔。 这些人，西装革履，甚至桌前还放着一顶文明帽！ 就是所谓的香江绅士，所谓的港府精英。 不过，此刻，不论是谁，他们的脸上都是愁眉不展。 上首位子上的戴麟之面沉似水，多年来的修养让他将心事隐藏，脸上露出形式化的微笑。 但桌子下攥紧的拳头，显示出内心的焦躁！ 环视左右！ 众人皆不语！ 刚才的发言他已经说得明白，也明白，大家需要时间来消化这震惊的消息！ 北方大国，要插手香江事务了！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一个搞不好，就是一场导火索。 尤其是在当下！ 众人不敢轻易开口，因为他们关注的不仅是自己的政治前途，更是自己身家性命。 当然，比起前者，他们更在乎后者。 毕竟活着的最大悲哀便是钱、地位都有，但命却没了。 不怪他们这么想，实在是北方大国给予的压力太大了。 单单一头红色毛熊就压的欧罗巴喘不动气。 现在，同样手握蘑菇蛋的红色兔子，暴躁起来同样不好惹。 众人明白，现在的不列颠还在恢复期，战后重建，人民厌战情绪等等，都决定了他们的战略方针！ 总而言之，不列颠无法承受任何战事，尤因为每次战斗下，都有成千上万的小伙子成为尸体。 不到颠的血已经流得更多了。 尤其是跟北方大国这种人口众多的疯子，更是不能挑衅！ 咳咳咳咳。 就在众人沉默着思考戴麟之的意图时，坐在戴麟之下首位置上的一个肥胖老人，正捂着嘴不住的咳嗽。 不断的咳嗽让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直到将喉咙里的痰吐出来，才轻松许多。 然后安静的清理嘴角，目不斜视。 这一幕，立马让附近的几人微微皱眉。 最近流感很是厉害，他们也都得到消息，清楚倭国的惨状。 当然，那些从倭国基地跑出来的驻军大兵更成了携带源，不仅仅将檀香山祸祸了，连太平洋东岸都有了感染者。 他们已经得到上面警示，提前做了预防工作。 但作为一座自由港，想要完全杜绝，怎么可能。 他们这些人只能力保自身安全，立于底层民众，死活与他们何干? “老威廉，有什么不舒服就回去歇着。” 一身的戴麟之关心问道。 而叫威廉的老人却是点头致歉，然后摆摆手，“昨晚开宴会有点着凉，没什么大事！” “您知道的，这里的女士小姐们非常热情，以至于床上的被子都不够盖的！” 哈哈哈 众人听了，松一口气的同时，都笑了起来。 在这里，他们就是人上人。 多少人为了巴结他们不惜将妻女送上来。 而在那些贵妇人眼中，春风一度，也是一妆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种交流，他们深有体会！ 有了老威廉的打岔，会议室中的气氛也是热烈起来，不似先前的沉闷！ 戴麟之也笑着，看着老威廉歉意说着，“亲爱的威廉爵士！” “若不是今天的会议，你应该坐上回天竺的飞机了!” “对此，我深表歉意！” 戴麟之笑着，老威廉笑着点头。 他并不是香江政府的人员，而是从檀香山度假归来，顺道来香江看看老朋友的！ 只是没想到，刚要走的时候，碰到了这种事！ “亲爱的朋友，天竺那里可比这好多了，你有多久没回到家乡了？” 戴麟之露出缅怀的神色，“三年了，不知道我的那条红河怎样了！” “哦，圣河还是那样，奔流不息，为皇冠上的明珠闪耀着光辉！” 老威廉笑着，戴麟之也是点头！ 众人说了一会儿，这才将话题重新放到眼前的问题上。 “亲爱的戴，作为一个局外人，在这里有个建议还是想说一下！” “我尊贵的客人，请说，我们愿意倾听。” 众人笑着点头，都想听听这位天竺的先生高淡。 咳咳咳 老威廉又是咳嗽两声，随后看向众人，神色严肃！ “先生们，绅士们！” “眼下，国际局势有似平淡，但谁也不敢说会不会爆发第三次大战！” 众人心头一紧！ “大家都知道，北方国度的决策者并不是以前那般软弱！” “再想随便架起几门火炮就能征服他们，简直天方夜谭！” “而且，这段时间，他们与红色联盟的关系有弥补的趋势。尤其是联盟粮食出现问题时，是他们给予了有力援助。” “而在这方面，我们的盟友们明显更加短视。数年成果毁于一旦，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众人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少人都露出嘲讽的笑容。 那群劣根强盗小偷的后代，比起高贵的盎格鲁来，眼光总是差点！ “所以，我们要慎重对待这次事件。能不起高层的关注最好，就尽量维持在地方水平中。” “这样，即使出现问题，也只是地方性问题，与其他政治无关。” 老威廉侃侃而谈，众人不住点头。 戴麟之听了更是露出微笑，手掌也松开了，因为他点是这样考虑的。 老威廉说完，对面桌子末尾处，一个有着黄色皮肤却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突然开口，“总督先生，我完全赞同威廉爵士的看法。” “而且，我认为，那里已经成为阻碍香江发展的绊脚石。” 说到这里，中年人目光中多了一份狠辣，“既然北方想要管理，我们为什么要拒绝？” “治理好了，对我们来说更好！” “治理不好，哈哈…” “正好借此机会，将那里隔离出去，用围墙，用栅栏，将这块臭地分开。” “也为香江的发展割去一块腐肉！” 啪啪啪。 戴麟之听到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李，你的办法很好！” “如此一来，里面的人即便闹起来，即便是怨恨，也跟我们没关系。” “他们只会怨恨让他们生活越来越差的人，怨恨那些插手管理他们的人。” “而这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戴麟之身旁众人点头。 以岛制陆可是他们不列颠数百年来的拿手好戏。 多少年了，欧罗巴大陆风起云涌，法兰西、德意志等陆上强国，为何无法统一欧罗巴？ 就是他们在背后搞事情的原因。 若是北方整体以势压人，他们或许会畏缩充满顾虑，但在这里，在香江内部，在这日新月异的新世界，那些只会种地的泥腿子懂什么是金融吗？ 懂什么是繁华吗？ 在这里，他们才是主场。 众人都露出笑容。 在他们看来，那个穷得连衣服都不能满足的国度，吃饭都是窝窝头的国家，拿什么来养活这些人? 有了对比，才能彰显他们不列颠的伟大。 才会让这里的人看清楚，谁才是他们的救世主。 谁才能领导他们过上好日子。 “既然都没有意见，我便行总督的权力了。” 戴麟之环视左右，用民主的态度询问众人。 咳… 老威廉捂嘴笑着，“这是您的权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李姓中年人更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愿意听从您的命令!” 戴麟之默默点头，“我现在以维多利亚港督的身份，代表香江政府，同意对方按照协议中内容进行管理.” “.任何来人不得私自携带武器，一经查出，立刻遣返” “任何人员必须遵守香江法律法规，不得恣意妄为，不得传播不利于团结言论.” “我方具有执法权，一旦认定对方违反我香江法律，将有权进入其中形使法律赋予的职责.” 随着戴麟之一条条说完，针对北方大国的答复正式形成。 “既如此，那咱们，两天后再发出去，如何？” 与会众人纷纷露出笑容，老威廉更是拍手笑着，“如此，又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了。” 哈哈哈 …… 两天后，傍晚。 “首长!香江政府回应了。” 屋子里，灯光照亮老人家的书来，一份份文件处理好后，整齐的摞在一旁！ 将桌面清理出来。 门口，唐秘书拿着一份文件轻经声说看。 老人家听闻点头，放下笔，在他面前的是一份刚刚改好的发言稿。 这上面每一个用词都需要认真思忖，避免引起误会。 接过文件，老人家只是看了眼文件规格，便不屑的笑一声，“看来对方私自决定啊!” “连正式照会都没有，还真是狂妄!” 唐秘书点头，“对方的这种行为恰恰表明他们的外强中干。” “否则，连正式的名字都是不敢出现？” “说得对!” 老人家点头仔细看，然后合上文件，略一思索，想起先前的布置，随后才郑重开口，“这样回他们！” 唐秘书立马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我方，一贯坚持友好、团结、关注民生的原则，尊重贵方权益！” “以正当行为，管理我方事务，行使我方权利，并不会插手香江事务的管理。” “但在合理、合规、合乎国际条例的前提下，对方必须尊重我方人权…” “我们可以不携带任何武器进入，但对方必须保证物资进出的安全，否则我方持采取一切措施，确保我同胞人身及财产安全…” 老人家只是提个方向，唐秘书认真记录，很快经过润色后的一份文件递到老人面前。 老人接过看了一会儿，又在某些地方修改一番，随后点头，“以对等的位置，给他们发过去。” 唐秘节点头南开，老人这才放下笔，然后起身活动手脚。 屋子外，老妇人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 “趁热喝了，伱身体刚好，要注意休息。” 老人家露出宠爱的笑容，“你不知道，这些好事啊，就是最好的良药。” “看着他们，就像看到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一辆辆车子奔腾着前进，我这心啊，自然就好起来了。” 老妇人闻言笑着，知道国内最近情况不错，自家的这位心情确实不错。 “那也要吃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哪有精力？” 老人家笑着接过花碗，“是是是，夫人说的对。” 随后认真的喝了一大口才放在一旁，然后拿起一份档案，“总有一天，都要收回来!” 老妇人认真点头，“放心，只要革命薪火不断，是我们的，谁也拿不走。” 老人莞尔一笑，肯定点头。 (本章完) 1166 我想要个家，留个后 四合院，中院。 杨小涛推着一辆小儿车，里面坐着两个女儿在院子里玩耍。 那两个女儿的笑声，如同银玲一般回荡在院子里渐渐地，那种幸福感，让她深深羡慕。 “傻柱，若是能这样对她两个女儿，该多好啊!” 屋外，杨小涛将鱼做好闷在锅里，趁着功夫推着小车，拉着两个闺女出来玩玩。 冉秋叶回了杨家庄，冉母过来帮着照着孩子。 这年头，看孩子可不是轻快话，有时候照顾孩子吃饭，大人都吃不饱。 所以，哪怕工作再忙，杨小涛也是尽早回家帮衬着。 毕竟，一个跟两个可是完全不一样。 “涛，涛哥!” 周奎抱着小雨出来。 小姑娘长得随两人，身体块头不小，虽然比端午小一岁，但个头快赶上了。 见两个妹妹坐着，自己下来非要推车。 “玉华呢?” “回，回娘家送，送东西!” 周奎笑着，对于妻子的举动没有任何意见。 眼下在这院里，他们家也算是富裕家，平常周母也过来往两天，帮忙带孩子。 这就是有老人的好处。 两人说了会儿，外面传来吵闹声，听起来像是阎解成的，院里不少人跑出去看热闹。 两人没去凑，就在院子里看孩子。 又说了一会儿，见刘玉华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挂着一块蜡肉。 见到两人便说起外面的事。 于莉的妹妹于海棠来阎家吃饭，结果因为什么事跟阎解成吵起来了，说阎解成没本事，大男人家的让个女人养着。 让阎解成脸上无光，连带着三大妈都被气得晕过去去。 “这于海棠也不是个善茬，听说跟杨为民离婚后，又跟几个人搭拉着，眼高手低的，越来越不正经了。” 刘玉华不屑的说着，想到这人先前还打杨小涛的主意，更是看不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杨小涛回了句，随后带着孩子回家，准备吃饭。 前院，见阎解成那窝囊样，于海棠懒得搭理，拉着姐姐于莉就往外走。 “姐，新时代新女性，凭什么要给他们阎家交牛做马?” “自己挣的钱还要上缴，什么候了，还搞大家长这一套。” “咱们回家，就凭你这样的，不信没有人要!” 说着就拉着不情愿的于莉往外走。 “走，走，都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阎解成看着周围人玩味的目光，用男人最后的倔强喊出嘴硬气的话。 屋子里，阎阜贵脸色暗淡。 “男人，不能没本事啊!” “不然，算计再多也是枉然。” 贾家。 “妈，傻叔怎么还不回来!” 小当趴在窗台前，说话的气中充满了怨气。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五天来，傻柱关就跟失踪了似的，晚上也不回四合院了，更别说给她们家送饭盒了。 前几天，每次贾张氏叫骂傻柱的时候，小当都会自觉维护下，认为傻叔不是那种人。 但现在，小当也觉得傻叔是将她们给忘了。 不会再给他们带饭盒了。 秦淮茹在锅台前烧着火，锅里面是白菜窝窝头，这几天的家常菜。 听到小当的问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天的时候，她去一大妈那里打听消息，可一大妈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当是工作太忙，没时间回来。 秦淮茹也没办法，只好回家里等着，等下次傻柱回来，一定要问个明白。 这几天没了便柱的饭盒，全家都瘦了一圈。 没办法，秦淮茹和贾张氏还要去街道办劳动，吃不好，自然消瘦了。 “该死的傻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会是跟他爹何大清那样，跟寡妇跑了吧!” 贾张氏骂咧着，双手捂着肚子，三角眼中都是恶毒。 突然间，要张氏嗅了嗅空气，然后迅速趴到窗户边上，将小当挤到一旁，看向外面。 “这不得好死的杨小涛，老天爷怎么就不长眼，让他当个绝户啊!” “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不吃死你啊!” 咕咚~~ 口水咽下，肚子更饿了。 “狗东西，不当人啊…” 贾张氏抒发着内心的痛苦与嫉妒，若不是杨小涛现在的地位身份让她打心眼里畏惧，早就动歪心思了。 即便如此，明的不敢骂，暗地里咒上两句还是可以过过嘴瘾的。 小槐花闻到空气里的鱼香味，更是打开门，让香气多进来些！ “妈，我想吃鱼！” 槐花咽着口水，直愣愣的看外面的院子里。 秦淮茹压下心中的酸楚装作听不见，心里却是明白，这家里少个男人，就跟掉地上没啥区别。 眼下，她能抓住的，也只有便栓这根稻草了。 只是傻柱，现在到底在哪? “养两个赔钱货，有什么好高兴的，早晚吃死你!” 贾张氏骂痛快了，回头坐下等着窝头。 秦淮茹向外面，“柱子，伱在哪？” 就在秦淮茹想着傻柱时，此刻的傻柱正坐在一处灶台前，神情黯然。 在他身边，是一个消瘦的青年，个头不高，块头也不大，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这人，正是傻柱的徒弟，马华。 几天前，傻桂接了份活，给人做席面的时候，碰到了帮忙打下手的马华。 随后知道了这段时间马华的境遇。 自从被机械厂开除后，马华找工作就难上加难。 加上他学的手艺不到家，即便是想给人做席面，也没人愿意用。 只能靠打打下手，赚点吃饭钱，日子过的拧巴。 知道马华的遭遇，傻柱便生出恻隐之心。 说起来，马华之所以沦落到现在的地步，跟他有十分关系。 两人再次见面，马华对他依然尊敬。 也让他下定决心，教两手。 跟着马华回家，让他惊奇的是，在这里除了马华还有一个人，刘岚。 或者说，这里是刘岚与马华的家。 除了两人，还有刘岚的两个女儿。 故人见面，自是一番畅谈，也知道两人的情况。 刘岚现在在一分厂工作，而她原先的男人参与赌博，经过街道办与妇女会的介入，成功离婚，儿子归男人养，她带着两个女儿生活。 然后，就和马华在一起了。 “师傅，您看看!” 灶台前，傻柱正想着为何刘岚会看上马华时，马华高兴的将出锅的菜端过来。 傻柱抬头老了眼，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慢慢咀嚼，最后点评说道，“嗯，这道宫保鸡丁做的有七八分水准，不错，够你小子用的了!” 马华连忙点头，“都是师傅你教的好!” 说着傻柱让马华坐下，问道，“你真的跟刘岚好了?一小伙子，找个啥样的不成?” “你也知道，那些年，她在机械厂后厨，跟姓李的可不清楚。” 闻言马华却是扭捏着，“师傅，岚姐人挺好的，我不在意她的过去。” “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嫌弃我，还原意为我生孩子。” 说到这里，马华神情凝重，“为了这个，她还，还去医院将环取了呢!” “这样，我们马家，就有后了。” 说到最后，马华面上露出笑容。 傻柱一愣，有后啊。 他傻柱，会有后吗？ 随之有些羡慕的拍了拍马毕，“你喜欢就好!” 又拿出身旁的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这里面是我特意调制的调料，每次出锅捏一小撮，别放多了，省着点，用个一两年没问题。” “有这东西，打开门路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马华感激的点头，对傻柱十分感激。 “行了，这几天我也没回去，走了。” “你们，好好过日子，什么时候拜席，告我一声。” “好，师傅!” 傻柱摆摆手，兴致缺缺的离开。 马华都要结婚了，虽然娶的不是黄花大闺女，但也是个小老婆啊。 这样也算是有家了啊。 “柱子，傻柱。” 正行走间，傻柱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连忙停下回头，然后看到刘岚跑过来，手上端着一个饭盒。 来到近前，刘岚将饭盒塞到傻柱手上，“大男人的丢三落四，赶紧拿着。” “对了，你是回四合院是吧，这里面是宫保鸡丁，拿回去给秦寡妇用。” 傻柱端着饭盒，有些不知所措。 “刘岚，你，你.” 傻柱不知道怎么说，刘岚却是大方的笑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看上马华吧。” 傻柱抿着嘴。 刘岚却是笑着，“其实，我发现啊，我就是想太多了。” “又怕找不到好人，又怕孩子被人苛待，害怕未来咋滴咋滴.” “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要是早点下决心，早就过上现在的日子了，还用得着遭这份罪？” “今后，我会给马华生个儿子，让这个家，更完整的。” 刘岚感慨着，又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傻柱，想了会才认真说道。“柱子，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又是马华的师傅，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事加亲人。” “有句话，我说了，你听就听，不听，就当我这人大嘴巴惯了，别往心里去。” 傻柱闻言点头。 “我知道你跟秦淮茹走得近。” “但女人最是了解女人。” “秦淮茹这个女人，心思太多了，你要真想跟她过日子，就不能拖，拖的越久，你越没得选。” “快刀斩乱麻，真要同意了，就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也好给你们何家留个后。” 说完，转身回家。 那里，马华正笑着招手。 傻柱感受着饭盒传来的温度，对着马华招手。 但心里面，却将刘岚的话记在心里。 四合院胡同口。 傻柱满怀心事的往院子里走，刚转弯就跟两人撞在一起，好在三人反应快，没啥事。 “傻柱，不长眼睛啊。” 于海棠看清楚来人，气呼呼的喊了一声。 身边于莉对傻柱歉意的笑笑，两人从一旁跑过。 傻柱揉了下胸口，拿着饭盒走进四合院。 “傻柱，傻柱回来了。” 贾家门口，贾张氏扔下咬了一半的窝头，快步跑出去。 看到傻柱，还有手上那沉甸甸的饭盒，秦淮茹的心，终于放下了。 傻柱将饭盒递给贾张氏，随后走进屋里，看着两个女孩。 在马华家，也有这么一对女儿。 “你啊你，这些天去哪了？” 秦淮茹打开饭盒，看着里面的鸡肉丁。 傻柱笑着将马华跟刘岚的事情说了，秦淮茹目光闪动。 “她们俩在一起，也算是，不错了。” 傻柱点头，随后看着秦淮茹，“淮茹，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秦淮茹手上一紧，看了眼正吃饭的贾张氏，对方三角眼瞥了下，随后继续扒拉着饭盒。 另一旁，小当跟槐花也笑着吃着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淮茹不好意思的问着，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 傻柱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今年已经三十了。” “你若是真的愿意嫁给我，咱们明天就去医院做个检查，然后领证，过日子。” “医院？检查？” 一瞬间，秦淮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脸色煞白。 “对，我想要个家，留个后。” 啪嗒 贾张氏手上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三角眼中，都是怨毒。 (本章完) 1167 你个扑街 黑夜中，贾家屋子里一片沉静。 自从傻柱问出那致命的问题后，贾张氏跟秦淮茹的心里就膈应的睡不着觉。 “你到底怎么想的？” 贾张氏的声音突然响起，秦淮茹却是默不作声。 “说话啊。” 贾张氏有些着急，心里面想要秦淮茹给她一个准信。 “说什么？” “你，我警告你，秦淮茹，伱可别忘了怎么答应我的。” “当初我同意你跟他在一起，就是不能给他生孩子，这要是有了孩子，你，你让棒梗怎么办？” 贾张氏急切的说着，压低的声音里更是多了一份恐惧。 秦淮茹依旧不说话。 屋子里，瞬间安静。 一大妈家。 傻柱回来后，神情同样凝重。 在他说出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他就看到秦淮茹脸色瞬间苍白了。 还有贾张氏. 他傻柱可不傻。 想到刘岚为了生活可以去上环，那秦淮茹 他不想去恶意揣测，因为在他心里，小秦姐姐是圣洁，纯真的。 可. 傻柱辗转反侧，他决定，找个时间去跟一大爷谈谈，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第二天。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刚坐下，就看到黄得功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杨总，津门机电厂传来消息，控制面板已经完成，实验通过了。” 黄得功笑着，心里更是激动。 没办法，现在机械厂生产的三轮车跟拖拉机都成了出口的主力，那任务量，别说他了，就是整个一车间的工人都觉得压力山大。 原本他们一车间是整个机械厂唯一的亮点，是杨总最宠爱的存在。 他们生产的飞鹰高压锅更是创下了数百万的外汇，成为机械厂最耀眼的明星产业。 可现在，这份荣誉就要被其他车间抢去了，他们岂能甘心。 好在，他们的杨总没有抛弃他们。 电饭锅，这东西比起飞鹰高压锅更好的东西，只看图纸就知道，这东西做出来后，肯定能够大卖。 若不然，也不需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让下游工厂伤透脑筋才做出来。 “做出来了？” 杨小涛放下手上的本子，这是一本日文书。 最近杨小涛也在学习日语，为此还特意去图书馆借了一本词典，虽然只是袖珍型的，却也起点作用。 “对，按照您的要求，控制面板可以控制时间和温度，达到不同的需求，从而让电饭锅拥有不同的功能” 黄得功对电饭锅的构造一清二楚，如数家珍。 “现在还缺什么？” “最重要的控制面板做出来了，就等加热模块了，不过琅琊那里也开始实验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传来消息。” 杨小涛点头，“这样最好，让做出来的部件验收成功后，就大规模生产。” “这次，咱们的目标可不只是西北那点地方，东南亚，那里才是消费的主场。” “是！” 黄得功听到杨小涛的雄心壮志，立马激动的跑回车间。 屋子里，娄晓娥听到两人的谈话，心情自然激荡。 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三轮车跟拖拉机上，但谁能想到，杨小涛手上还有一个大招啊。 只是，想到娄父跟她提醒的事，娄晓娥觉得还是说一下的好，省的到时候，跟倭国竞争被打个措手不及。 “杨总，我记得，以前听谁说过，那倭国已经有了电饭锅的。” 杨小涛看了眼娄晓娥，对方脸色瞬间通红，一眼就看出来，是在说谎了。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揭穿，毕竟对方也算是善意的提醒。 “放心，倭国那里我让人调查过，他们现在的电饭锅才刚刚起步，准备整合。” “不过。” 杨小涛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 现在的倭国电饭锅还只是用来保温，并没有煮饭功能。 而杨小涛设计的电饭锅，虽然有些粗糙，却是利用电子控制技术，将自动煮饭和保温功能合并在一起。 两种功能的结合，绝对能够吊打现如今的倭国产品。 “你说，等他们推出市场的时候，他们会发现，市场上已经有一款更好的电饭锅。” “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娄晓娥闪过一抹错愕，她不知道杨小涛哪来的自信，要知道倭国的电饭锅发展已经超过了十年了。 只是看到杨小涛那自信的样子，娄晓娥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 “到时候，他们的产品将会被我们取代，甚至逼迫他们更新换代，研发更好的电饭锅。” “说的对，但那时候，咱们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就用技术优势一直压他们一头，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 霸气的声音充斥在耳边，这一刻，娄晓娥双拳紧紧握在胸前，努力让心脏不跳出来。 “这些东西第一批运过去，务必让老谷用好了。” “到时候，跟老谷说清楚了，不要搞错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站稳脚跟就好。” “还有，注意安全。” 码头上，李容对着身边的青年慎重交待。 这青年三十来岁，方脸浓眉，寸头，个头不高，但浑身壮硕，看上去有股铁血之气。 在他旁边还有一起来的十来个人，都是一样打扮。 “容姨，您放心，这条路我都走了多少年了，就那些死扑街，谁敢惹我们？” 青年虽然说的轻巧，但目光中的谨慎让李容放下心来。 “这次不同，你们的任务就是协助老谷站稳脚跟，然后我们会逐步接管那里的管理权。” “今后，那里将不再是三不管的地。” “你懂吗？” 青年郑重点头，“这一天，我们等的太久了。” 身后的汉子也是浑身一震。 “去吧，我等你们好消息。” 青年点头，转身上船。 李容对着离开的青年挥挥手，然后紧了紧身上的围巾，目光看向远处，那里是香江的所在。 “有生之年，看不到回家了。” “但，你们能够看到。” 呢喃声，仿佛随风吹到甲板上青年的耳朵，面对模糊的岸边，使劲点头。 “三哥，咱们真的要去那里？” 一个年轻的少年赤着胳膊，来到跟前询问。 青年一把摸着少年的脑袋，将蓬乱的头发扯得乱七八糟，“咋了，小七，怕了？” 青年笑着，少年伸手将头发梳理整齐，“怕个叼，就那群瘾君子跟小混混，一个个小扑街，我一拳头一个。” 说着亮起隆起的肌肉，很是好看。 “不过，三哥，咱们不带家伙去，会不会吃亏啊。” 少年还是有些担心，打架他不怕，但子弹这东西，不讲武德啊。 “是啊，三哥，咱们要不要搞两把？” 身边有人走过来，这人明显年纪更大一些，伸手比划一下。 青年却是摇头，“力哥，这次，咱们代表的可不是自己。” “既然协议上规定了不能带武器，咱们就得按照协议来，不能给国家丢这个人。” 身边几人听了，随即点头。 “小七，记住，七步之内，还是拳头快。” 力哥捏着少年小七的胳膊，疼的小家伙呲牙裂嘴。 又有人笑着上前，众人在甲板上笑着，逐渐靠近香江。 “三哥，是看水塘的那群人。” 船还没靠岸，一辆快艇从一旁冲过来，老远几人就看到身上穿着黑色衣服，领头的人更是挺着啤酒肚，腰间还别着一把点三八。 “站住，你们是哪个？” 船停下，快艇停在一旁，随后三个人从下方上来，然后打量着船上的众人。 “阿sir，这是我们的通行证。” 三哥从口袋里取出李容交给他们的证件。 这是先前就准备好的，虽然双方还在某些环节上讨价还价，但大方向上已经定下来。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将准备好的一千盒梅花清热解毒液运到码头，这次就是送到老药房那里去。 “嗯？原来是你们啊。” 啤酒肚顶了顶脑袋上的帽子，打量着几人穿着，脸上露不屑的笑容。 “下次记得穿的正式一点，别让人误会你们是蛇头呢。” 啤酒肚说着，又在船上转了一圈，然后看到货物区，“这是什么东西？” 三哥让弟兄几个不要惹事，虽然知道对方明知故问，故意过来找茬，却是忍着上前解释，“阿sir，这是我们运送的货物。” “清单上都有写的。” “我问你是什么东西，我不会看啊。扑街！” 啤酒肚排着腰间的点三八，凶狠的喊着。 三哥却是笑着，“阿sir，这是一批中药，老祖宗留下来的，数典忘祖的畜生是看不懂的。” 啤酒肚猛地盯着青年，手上的点三八直接掏出来。 “你个死扑街，说谁数典忘祖呢。” 一瞬间，身后十来个人上前将三人围在中间。 快艇上的人更是紧张的拿起步枪，脸色难堪。 “怎么，死扑街，想要吃枪子？” “这里，是香江。” 啤酒肚叫嚣着，青年丝毫不理脸上的口水，却是伸手让身后的兄弟退后。 “阿sir，这里是香江我们知道。” “但我们更知道，这里，是华夏的领地，自古都是，以后，也会是。” 三哥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气势，那是一种杀人后的铁血。 啤酒肚只觉得后背发凉，仿佛被毒蛇盯着，手上的点三八有些颤抖。 “点三八，你有六颗枪子。” “但我身后，有六万万个同胞。阿sir，这是一道很简单的算数题。” 青年盯着啤酒肚，脸上浮现出笑容。 啤酒肚也跟着笑起来，将点三八插回腰间。 “果然够钢，希望你能一直钢下去。” 说完，啤酒肚带着两个手下跳下船，挥手准备离开。 “梁建忠，后生仔，报个姓。” “李三。” 青年说完，梁建忠点头，让人开船离开。 “死扑街。看你也不敢动手。” 小七吐了一口浓痰，不屑的说着，“没胆的扑街。” 身边的力哥却是皱起眉头，“三哥，对方这是下马威啊。” 李三点头，“早有预料。” “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谁的意思。” “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些鹰钩鼻子不满意呗。” 小七说着，愤愤不平。 心里更是对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恨得牙痒痒。 “那也未必。” 李三却是轻声说着，“有些人，需要一个混乱的地方，不会允许重新出现秩序的。” “力哥，让弟兄们万分小心，到了店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外出。” 力哥点头，“放心，同志们都是血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这点纪律还是懂的。” 李三点头，跟着力哥走向船舱。 “力哥，上岸后，准备点家伙事” “呃，你不是说.” “我们不能带，但没说不能买啊，兄弟们，只有活着，才能完成任务啊。” 力哥笑着，“明白了。” “希望那群扑街，别惹到咱们头上。” “要是能把六三带来就好了，那枪能打能刺，用的顺手啊。” 力哥有些怀念上缴的爱枪，李三听了却是无语，“你个扑街，真当这里是战场了啊.” “哈哈哈” 另一边，快艇靠岸，啤酒肚踏上码头，看着靠近民用码头的船只脸上阴鸷。 “不是猛龙不过江？” 呵呵~~ “死扑街，希望你能顶得住。” (本章完) 1168 那是救命的药 “谷伯！早。” “早啊，强仔。” “早上好，谷爷爷！” “哎，蛋仔，今天很乖啊…” 一条泥泞的道路上，往来尽是早起操持生计的人们。 不时路过开门的店铺，都会对门口的老人问候一声。 老人姓谷，具体名字没人叫。 年纪大的见了叫一声谷二爷，年纪轻轻的叫谷伯，年纪小的，更是称呼爷爷。 当然，周围的人更愿意尊称他谷伯。 因为谷伯是这里经营的是唯一的药堂，济人堂！ 要说起这济人堂，在这香江也有数十年了，甚至在割让前，已经有了，只是那时候还不叫济人堂。 而且，当初的济人堂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中环附近，可谓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只是香江政府不承认中医资格，禁止在香江境内行医，不得已下，济人堂只能搬到这里。 至于原先的地方，则是被政府改造成高档酒店，赚的盆满钵满。 虽然济人堂离开中环来到这里，但凭借原有的人脉，让济人堂并不缺少顾客。 尤其是谷伯的三个女儿，都学到了谷伯的亲传，中医，针灸，甚至连西医都有涉及。 尤其是三女儿更是考上了医学学士，让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 所以，哪怕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济人堂也是众人心照不宣，不能动的地方。 谁敢染指，谁敢挑事，等待的就是群起而攻之。 当然，明面上济人堂只有谷伯一家经营，但在暗地里，其实力远不是本地的帮派能比的。 起码，那些帮派没有济人堂有钱。 更没有背后庞大势力的支持。 “谷，谷伯！” 就在谷伯打开门做生意的时候，门口走来两人。 两个青年，互相搀扶着。 走近了，恭敬的点头问候，谷伯看了两人身上血迹，还有被砍伤口翻出来的血肉，不禁摇头。 “你俩衰仔又打架了？” “年纪轻轻的，学点手艺，养家糊口多好，非得学什么进帮会，讲义气…” 这种事见多了，谷伯已经习惯了。 但谷伯还是免不了唠叨几句，在他年轻的时候，可没这么暴躁。 到在这里，年轻人的路，真不多。 两人任由谷伯唠叨，却是不敢回话。 “进来包一下，别撑着了。” 谷伯开口，带着两人往里面走。 大堂中，已经有不少人过来抓药。 这些都是老顾客，有些人更是为了过来坐坐。 谷伯走着，不时跟亲近的人打着招呼。 众人也都乐意说两句，不过看到谷伯身后的俩人，都免不了唠叨几句。 两人别看在帮会里敢打敢拼，但在这里，周围一群老人，说他们两句他们也不敢开口。 来到一旁，立马有个年轻人拿着药箱过来，“师傅，我来吧！” 谷伯点头，“先用干净点的布擦干净了，少用点药酒，再给他们开点补血补气的药！” “是，师傅！” 年轻人点头应下，两人看到年轻人过来都是眉头一紧，他们在这片也算是混熟了，自然清楚年轻人的本事。 等谷伯离开，两人立马露出憨厚讨好的笑容，“小亮哥，您可得手下留情啊…” “啊……” 这个话还没说完，手臂上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惊呼的声音，让 身旁另一个身体一哆嗦。 虽然很害怕，但小亮哥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正对了那句话，重症用猛药！ 经过一番收拾，两人身上裹着布条，准备离开。 至于钱，他们没有。 当然，有的话肯定会补上的。 这也是他们来这里的原因，没办法，其他地方去了没钱啊！ 这年头，要进医院也得走钱才能进，就像那些急救车，不给钱不让上车，还有救火的，早有开口费… 乱七八糟的，谁要去医院看个病，没有十足的钱财还是别去的好。 这里的人都清楚这点，所以，在这济人堂里能治好最好，治不好也就不治了，省点钱等死就行。 两人正往外走，迎头碰到一个青年，见来人手上拎着一个布兜，里面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 “威哥，您这是去哪发财了？” “呦，这不是阿塔和二毛嘛，咋了，这是被人砍了？” 威哥拍了拍包扎起来的胳膊，痛的二毛直咧咧。 “威哥，小事，就是个扑街，下次找回场子！” 阿塔笑着，盯着威哥手上的东西看着。 这布兜，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起码在这一片，还没有哪家店铺能做出来。 “嘿！昨天会里的老大接了个活，给人家收拾场地，那地方，一堆洋人……” 威哥吹呼着，末了将袋子打开，“看，这些都是洋人不用的玩意，可都是好东西，正好便宜了我们！” 说着，袋子里面露出一些刀叉，还有一团团毛巾，围巾什么的，更有一块白色桌布… “这只是一点，他们开宴会剩下的面包、火腿老多了！” 威哥压低声音，“我们一家分了一块火腿，老多肉了…” 咕咚 两人咽下口水，目光里都是渴望！ “威哥，威哥，我们以后跟你…” 两人看着眼睛发直，这就是入了会的好处。 “放心，以后进来了就是兄弟，咱们兄弟会最讲义气，就咱们的大哥，那本事，一把大刀耍的飞快，人称飞刀宏爷！” 威哥正说的起劲，一旁小亮哥却是走过来，“让让！把门让开，堵门了！” 仨人听到声音脸色一变，立马向一旁躲开，威哥更是换了脸色，“亮哥，辛苦辛苦，您看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 “行了行了，都是别人用过的，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亮哥人不大却是为人老成，对几人也是了解，威哥听了嘿嘿笑笑，“亮哥，您看这些东西，能不能抵上次的账？” “上次的账可以，但上上次呢？还有年前时候的那次…” “我…” 威哥哑然无语。 这时，谷伯却是走过来，威哥见了正要露出笑脸上前搭话，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靠近。 威哥回头，然后就看到一群人抬着几个木头箱子，一步步靠近药房。 李三带人来到跟前，抬头看了眼药房上济人堂三个字，身后小七还在打量着周围，随后就看到谷伯走出来，脸上瞬间蒙上喜色。 “谷伯！” 小七喊着，李三更是上前见过。 “小七也来了？好，好！” “出来见见世面，挺好的。” 谷伯看了眼李三，又拍拍小七，还有其他人，一一点头。 “三哥！” 亮哥见了来人也赶紧上前问候，李三点头。 “谷伯，东西带来了！您看看怎么安排。” 谷伯看了眼被搬运的箱子，郑重点头，“都送进来，快快进来！” 随即招呼几人往里面走。 “亮子哥！” 小七打着招呼，几人笑着拍拍肩膀。 等一行人将箱子抬到里面后，威哥三人才回过神来，见来人连谷伯都客气，连亮哥都小心对待，赶紧问道，“亮哥，这是啥人？” 亮哥停下脚步，看了眼三人随后说了句，“都是送药的兄弟！” 药？ 三人狐疑，以前可从没见过这些人，也没见济人堂这般采购啊。 只是三人不敢探寻，那些来的人，让他们感觉到危险。 身上事已经处理完，三人随后离开济人堂。 “谷伯！” 后院，李三跟谷伯相对而坐，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知性的女人，端着两碗茶，放在一旁。 “多谢二姐！” 女人正是谷伯的二女儿谷箐箐，年纪已是不小，却一直未曾婚嫁。 听到李三的声音，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三哥这次还走吗？” 李三闻言脸色有点尴尬，“这次，应该，不会走了！” 谷箐箐低下头，看了眼一旁微笑的老爹，赶紧说了句准备午饭，这边回去。 谷伯看看时间，貌似，刚吃早饭吧。 不过他也没说破，二女儿从小温婉懂事，却也是最有主见的。 认定的事，改不了！ 屋子里再次剩下两人，李三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谷伯。 看了眼，谷伯凝重的脸上多了一丝激动。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原以为要百年后，才能去坟头告诉我，没想到啊…” 李三点头，“这次，上面的意思就是借助这次疫情，掰掰手腕！” “我来的时候，听容姨说起一些情况，现在倭国已经到了紧要时候，听说他们的蝗都感染了，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 谷伯听了冷哼一声，“这家伙死了最好，到了多少罪孽，死有余辜，下地狱！” 李三听了点头，欧洲那里才多少人，德意志的那位才杀了多少人，跟这位狗屁的蝗比起来，简直没法比。 “报应啊，要是小鬼子自己的东西杀了他们的蝗，那才是报应啊！” 谷伯笑着，心里有些期待。 最好一家，全部死绝，省的留下祸害！ “还有就是合众国以及东南亚那里都泛滥起来。” “香江这边，要是不采取措施，也是迟早的事！” 李三说着，谷伯听了点头，“这感冒，真的这么厉害？” “厉害，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东西是小鬼子当年的秘密武器，结果输的太快，只能秘密销毁！” “没想到，这次出了意外，只能说是，报应不爽。” 李三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爆发的这么快，这么多地方都被传染。 但他知道一件事，“眼下，只有咱们有控制的药物。” 谷伯闻言笑着，“这次带了多少？” “一千，当然，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那边可是存了一仓库呢。”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这些，我就放心了！” 谷伯说着，然后拿起那份清单。 这上面，是国内需要的物资。 其中，关于西药制造的设备，是这次的重中之重。 有了这些设备，国内的西药制造发展，才算是打下基础。 也为后续计划提供参考。 “有了这些救命的要，可得让他们出出血喽！” 闻言，两人相视一笑。 “你们现在这里安顿下来，咱们，不急！” 李三点头，随后挽起袖子，“一切就劳烦谷伯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1169 正视历史 “八嘎，八嘎！” “八…嘎…” 声音凄厉，几乎撕破了空气，让周围一群老人胆战心惊。 “为什么，都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还不能将陛下治好？” 说话之人满头银发，目光中都是阴鸷！ “你们，想要大河民族失去蝗吗？” “你们，是何居心？” 周围人立马躬身鞠躬。 “山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圈人中，光头老人脸皮抖动，“阁下，我们已经采取了所能做的一切。” “愚蠢！” 不等光头老人说完，银发老者就呵斥起来。 “明明已经有了解药，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为什么还要一条黑道走到黑？” 光头老人脑袋更低。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大河民族的骄傲让他，或者说让他们无法低下头。 向一个差点被他们政府的民族国家低头，这是对他们大河民族的侮辱。 尤其是现在，他们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是人人喊打，若不是山姆大爷帮忙，他们连站都站不起来。 此刻，更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唯一支撑他们走下去的，就是曾经的荣耀。 虽然这种荣耀被人诟病，却是他们倭人心目中无法言语的骄傲。 让他们去求华夏，就等于承认他们不如人。 等于丢掉心中的那份坚持啊。 “难道，伟大陛下的性命，在你们心中就是如此儿戏吗？” 银发老人再次严厉斥责着，周围人上半身几乎与桌面持平。 屋子里沉默着。 就在众人身体快撑不住，已经颤抖的时候，银发老人才缓缓开口，“你们以为不低头，就能改变如今的境况了吗？” “或者说，你们觉得，一个没有了陛下的大河民族，会重现荣光吗？” “嗨，我们明白了。” 光头老人猛地喊道，身边的人经过提醒，也纷纷醒悟，一个个鞠躬，很是凝重。 “去吧，尽快想办法弄到解药。” “也算是为了大河民族，保留一点元气。” “嗨。” 众人离去，光头的山源却是被留下。 银发老人端起桌上的酒盅，将清酒倒满，递给对方。 两人相对而坐。 “陛下，检查出癌症了。” 银发老人轻轻说着，端着酒杯的山源猛地一颤，还未喝到嘴的酒水撒了一身。 “阁下，您，您确认了吗？” “嗯，这是经过御医以及合众国的著名教授确认过的。” 银发老人目中闪过一抹悲伤。 “陛下！” 山源放下杯子，神情悲恸。 “为了避免动荡，这件事不要向外说。” 山源点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银发老人叹息，“原本陛下的身体就需要调养。专家分析，是这次流感摧毁了陛下的免疫机能，原本还能控制的症状，失去了压制，爆发后，就成了如今的癌症。” “而且，若是不能尽快调整，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 山源已经泣不成声。 “都是我们的错，让陛下受累了。” 银发老者摆摆手，“陛下得知后很淡定，认为这是上天对他无法带领大河民族崛起的惩罚.” 山源再次拜倒。 良久老人才缓缓开口，“让你们尽快找到解药，不仅是为了陛下，还有两位殿下，这是保持皇通不决的关键。” “值此关键时候，不能出任何差错，更不能让国人得知陛下情况，否则，后果不可设想。” “你滴，明白？” 山源起身，坐直身体，苍老的脸上带着三分果决，“明白。我会以大河民族的名义，请求人道援助。” “相信那些爱好和平的人，会替我们出面的。” “那就去做吧，一起，都是为了大河。” “嗨！” 京都医院。 上原绘里香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整个人就跟烧红的龙虾，因为高烧，身上穿着简单，只有一根毛巾搭在身上。 但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无所谓了。 她已经恍惚了，发烧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唯一能够想的，就是她的儿子，没了。 同样的，她不知道的是，跟他一批的人中，只有她一个还在坚持。 在她病房外，两名带着口罩的工作人员正透过窗户看着里面。 此时，一人扛着摄像机，一人拿着话筒，正在做着报告。 “这里是京都电视台。我是小悠柘木。” “您现在看到的是京都医院的情况，这次流感从开始到现在，我们看到了许多感动的瞬间，有敬业的医师也有负责的护士.” “您现在看到的是富岛的一家人，这位病人名叫上原绘里香，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但在这次流感袭击下，丈夫上原矮五郎已经于三天前去世。而他们唯一的儿子，也在昨天去了天堂。” “现在，只有上原绘里香女士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大家可以看到，上原绘里香女士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小悠柘木说到最后，目光停留在屋子中女人的身上，一股难以描述的悲伤让他双目泛红，心中却是可惜。 如此优秀的大河女人，就这么死去，多，可惜啊。 “大家可能不知道这次流感有多厉害，根据我们得到的不完全统计，此次我国共有千万人受到波及，直接死亡人数超过十万，受感染发烧引起的并发症而去世的，达到了百万” 小悠柘木将心头的数据说出来，这次不需要特意加工，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 “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控制这恶魔，但我们希望得到国际友好人士的支持，世界是一家，希望大家伸出援助之手，让我们的天更蓝，海更清” 随着京都电视台的新闻播出，整个倭国原本被管制的消息顿时跟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整个倭国都被这次流感搞得疯狂。 他们也发现身边不少人倒下，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因此而丧命。 一时间，倭国的情况传遍世界。 “首长，这是倭国官方发布的疫情消息。” 四九城，唐秘书将一份送来的报告递给老人家。 “嗯？数目跟咱们估计的差不多啊。” 唐秘书点头，“按照病毒的传播速度，参考我们当时的情况，得出的数据与他们说的相差不大。” “看来，也是顶不住了啊。” 老人家笑着，唐秘书疑惑着，“首长，他们现在公布消息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找不到解决办法，只好卖惨咯。” “您是说，他们想，利用舆论？” “嗯，十有八九是如此。” 老人家目光深邃，仿佛将一切看穿。 “这些人啊，从来心就没正过。魑魅魍魉，行不得大道。” “哼，想要，就得自己来要，看他们有没有脸。” 唐秘书说完，然后又想到什么，“首长，若是其他国家都要求咱们公布，咱们会不会很被动？” 老人不在意的摆摆手，“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而且，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有人敲门。 唐秘书上前开门，再次拿来一份文件。 老人家接过代表紧急通知的文件，眉头轻轻皱起。 “没想到，最先坐不住的竟然是我们自己人啊。” 声音中，无限惆怅。 而就在各国希望能够迫于压力将配方公布，或者提供药品让他们从中研究的时候，这边终于发出声音了。 声音不大，字也不多，就四个。 “正视历史！”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倭国仿佛被打断脊梁一般，集体沉默。 可就是如此简单的要求，倭国上下闭口不提。 哪怕国内情况日益严峻，都改变不了倭国的意愿。 听说在收到消息后，鹰酱特意派人去协商。 可惜，自始至终，倭国就没有悔改的意思。 也让华夏意识到，倭国人还是贼心不死，连正视历史都不敢，还指望他们悔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在江户，随便碰到一人问起他们的看法，竟然有超过一半的人认为，他们的战争是正义的，并不会承认错误，也不需要道歉。 如此情况下，鹰酱也意识到，这些家伙是贼心不死啊。 驻军不能少，基地还得增加啊。 倭国也明白自己的行为引起了鹰酱的警惕，但没办法，让他们承认错误，还不如集体玉碎呢。 想要从正规途径获取药品是困难的，所以只能采取迂回措施了。 于是，再次找到鹰酱那里，希望由鹰酱出面购买药物，让他们渡过难关。 好话说了一大堆，各种糖衣炮弹，各种牺牲通通用上。 此时的鹰酱国内也有了疫情，虽然控制的早，但感染人数仍旧不少，所以他们也迫切希望得到药物，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这东西，毛熊也有。 他们，得研究下应对方法。 于是，转了好几道弯，终于找到了约翰牛，让他们帮忙购买一批药品。 对此约翰牛是拒绝的。 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们有啥关系，我们只想安安静静的发展，期待着再次牛起来。 只是现在说话硬气的是鹰酱，牛牛也只能低下头，默默的擦拭着断角，然后将这件事交给了远东的唯一荣光，香江。 1170 交易平台 香江。 港督府，床榻上。 戴麟之捂着嘴，止住喉咙里的咳嗽感，认真的看着总部传来的指示。 在他身旁，是从不列颠请来的私人医生，此刻正全副武装的给他做着检查。 戴麟之集中注意力，只是看了一半便再也忍不住嗓子里的瘙痒。 咳咳咳 不住地咳嗽一会儿，戴麟之才放下报告。 现在不用总部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因为，那该死的老威廉将他们都传染了。 尤其是那场宴会后的交流，让大部分人都感染率流感。 现在他感觉浑身发冷。 他，需要尽快完成总部派发的任务，完成这次交易。 “只是，该如何跟北方接触呢？” 揉着发涨的脑袋，戴麟之视线有些模糊。 啪嗒 在私人医生的惊呼中，戴麟之重重摔在床上。 济人堂外。 威哥脚步踉跄着，怀里却是抱着一个瘦削的女孩，一步步往大门口走来。 “救命，救命啊。” 威哥用力的喊着，门口正在帮忙的小七见了立马上前接住要倒下的两人。 “来人，快来人。” 片刻后，李三来到大堂，看着两人的模样，眉头皱起。 “让所有人带上口罩。不管是谁，进来都必须戴口罩。” 大堂的人一愣。 “没听到吗，立刻去找口罩。” 李三冷冷的声音传来，很快一旁的谷箐箐反应过来跑向内堂，片刻后将一袋子准备的口罩拿出来。 谷伯这时候也走出来，看着半躺在椅子上发烧迷糊的两人，“这是？” 李三点头，“谷伯，要起风了。” 谷伯心中一沉，随后认真点头。 当天下午，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济人堂前，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症状，高烧不退。 对此，济仁堂的谷伯准备好消毒液，不仅喷洒在周围，还让感染者清洗，一时间，周围病情得到了控制。 但这次就像李三说的那样，起风了，不会拘泥于一处。 只两天功夫，香江就变得跟江户一样‘安静’。 而在这份安静中，原本三不管的地方，突然成为所有人都向往的存在。 因为在那里，有一座药堂，有一种神奇的药液，能够控制流感。 对此，不管是高官贵人，富贵人家，还是底层扑街流氓混混，只要是得了流感，都想进去治病救命。 更有一些动了歪心思的人想要采取手段，可惜，那里的人这次非常团结。 来自暗地里的攻击，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就被当地帮派给挡下。 后来，所有进入的通道都被政府接管，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得进入，这一下更是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随着流感越演越烈，这种渴求越来越严重。 整个香江，都在等着，等着最后的决定。 此时，在济人堂中，戴麟之看着对面的青年，一脸严肃。 他不得不来啊，不仅是这里的药治好了他，更重要的是，利益。 哪怕只是过一手，也够他们赚的了。 他若是敢阻挡这份利益，那些人就能吃了他。 毕竟，他可不是纯正的不列颠人啊。 至于盟友？ 呵呵 他们曾经的首相大人可是说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有利益，才能让大不列颠重现焕发荣光。 咳咳 “李三先生，首先我要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帮忙，此刻我还在床上下不来呢。” “救死扶伤，是我们敢做的，您不必介意。” 戴麟之耸耸肩，不过对方给自己治病还收钱，这让他有点不爽。 不爽是一时的，今天的任务必须完成。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关于梅花清热解毒液的事情。” 李三点头，“先生，您请说。” “我想，贵我两方，都需要这场贸易吧。” “所以，我觉得，在这里开一间用于交流的商店，互通往来，将是一件让我们双方都愉悦的事，您觉得呢？” 戴麟之并没有直接说明购买梅花药液的事情，反而提出建立一座商店，这倒是出乎李三的预料。 不过，李三很快点头，反正地方在他们这边，管理权可是他们的。 想通之后，李三随后看向戴麟之，“尊敬的爵士先生，正如您所想的那样，我们之间的合作，将是彼此的双赢。” “如此，便太好了。” 说着，戴麟之站起身来，伸出高傲的右手。 “希望我们彼此间，合作愉快。” “会的。” 四九城，机械厂。 一车间。 杨小涛看着面前正在紧张组装的电饭锅，神情充满了期待。 这些天，关于电饭锅的各个部件已经到位，根据检测，这些部件都达到了设计要求，也就是说，组装起来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于是，今天杨小涛就来到一车间，见证这个历史时刻。 同来的还有王国栋，他也好奇杨小涛说的神奇电饭锅，只要按一下就能自己做好米饭。 要知道，现在煮大米大部分都是用大锅的。 这其中可是个技术活，不仅要加适量的水，还要控制火候，更重要的是要在适合的时间将火降下来，最后才能闷出米饭。 一旦有一点差错，要么是锅底煮糊了，要么是夹生饭。 对于粒粒皆辛苦的情况，那些浪费的大米，能够让人心疼死。 所以，一口好锅，一个好厨子，对于节省粮食，填饱肚子是多么重要啊。 王国栋双手背在后面，用力捏在一起，神情淡然，却是内心期待。 这一期待就是大半天。 终于，杨小涛露出笑容，往前走了两步。 正在检查的工人见此连忙让开，电饭锅已经做出来了，但能不能用，他们真没准。 眼下杨小涛亲手检查是最好不过了。 对于杨小涛的能力，大家一百个信服。 杨小涛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众人习以为常。 戴上后，杨小涛拿起电饭锅仔细看了会儿，接通电源后查看一番，随后才放下，对着一旁的娄晓娥招招手，“你去后厨拿点大米过来。” 娄晓娥脸上欣喜，立马跑开前往后厨。 “同志们，不出意外的话，这款电饭锅，算是成了。” 随着杨小涛的话音落下，周围立马响起一片掌声，同时还有呼喊叫好的。 “杨总，您说，以后我们可以生产电饭锅了？” 黄得功最是心急，隔壁三个车间配合着，已经走上正轨，那每天生产出来的三轮车跟拖拉机，拉出去就是外汇啊。 看着人家挣钱，自己只能啃老本，哪能不急？ “要是顺利的话，可以跟上级报备，去南边试试。” 杨小涛笑着，黄得功身边一车间的高层听闻后立马双眼放光。 北方吃大米的逼近更是少数，当然东北那一片除外。 但南方，尤其是东南亚那一带，可是以大米为主食啊。 国内情况暂且不说，就国外的市场，足够了。 “杨总，这电饭锅总得有个名字吧，要不您起一个？” 黄得功突然提议，周围人立马赞同。 爱起名的杨佑宁不在，自然要有人承担起这个重担了。 眼下，杨小涛正合适。 “我？咳咳！” 杨小涛还没准备呢，突然被要求起名，有些，小激动。 这可是自己的作品啊。 不是有人说过嘛，每一部作品都是自己的孩子。 这老子给孩子起名天经地义啊。 只是想到以前自己被抢的命名权，杨小涛就有些，难受。 “既然这样，我就起一个。” 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没有胡茬的下巴，双手一拍，“有了。” “咱们这电饭锅，主打就是一个方便，是个人，按照说明书，加水，加米，戳一下开关就能做好。” “这说明什么，说明简单方便啊。” “根本不需要考虑技术问题，所以，就叫家能电饭锅。” “哪一家，都能做，咋样？” 杨小涛说完，周围给面子的人不少。 “家能，家家都能用，家家都能用好。好名字。” 王国栋拍着手，这可比红星电饭锅这烂大街的名字强多了。 “家能，好，我这就让老郭过来将名字刻上。” “今后咱们机械厂一车间，又有新产品了，家能。哈哈。” 黄得功笑着，周围几个组长一脸兴奋。 这时候，娄晓娥端着一个铁盆子跑过来，里面是淘洗好的大米。 “来了，来了。” 身边立马有人上前接过，随后杨小涛将大米放在内胆中，随即加水到刻度线。 这刻度线完全是借鉴系统给出的数据。 盖上盖子，接通电源。 杨小涛看了眼，转动按钮，将开关拨动到‘煮饭’的位置上，随后电饭锅启动。 周围有人开始计时。 十分钟后，电饭锅里开始往外冒水汽。 二十分钟后，啪嗒一下，开关突然跳动，保温的灯亮起。 杨小涛迫不及待的上前打开电饭锅，一瞬间蒸汽冒出，露出里面雪白的大米。 找来筷子，在里面扒拉两下，没有糊锅，没有夹生饭. 众人明白，电饭锅，真的做成了。 随后又实验了下电饭锅的保温功能，一直到了中午，锅里面的饭仍旧是热的，吃起来没啥变化。 于是，办公室中，在将好消息告诉一机部后，几人就开始亲身‘检验’电饭锅的性能。 刘怀民、杨小涛、陈宫和王国栋四人，守着电饭锅一人端着一个碗，一旁还有杨小涛‘贡献’出来的两个瓶子，一个老干妈，一个牛肉沫。 吃一口扒拉一口。 然后对电饭锅的未来进行规划。 就在杨小涛四人吃的正嗨时，李容已经得到了李三的消息，对于在香江建立一座商店，她是十分赞同的。 当然她也知道对方的主意，但又有何妨？ 只要将商店建立起来，他们有的是东西摆上货架。 不要以为国内落后就没东西了，等商店开了，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地大物博。 说着就拿出纸笔开始罗列国内有什么东西，可以摆上货架。 “对了，还有机械厂。” 李容突然想起一机部的老黄说起机械厂的事，好像在制造一款不同于高压锅的好锅。 想到这里，就来了兴趣。 拿起电话，打给一机部。 五分钟后，李容在纸上郑重留下‘家能’两个字。 “首长，您说。” 办公室里，杨小涛放下碗，接起电话，然后就听到了夏老的声音。 “啊？好，明白。” 过了一会儿挂断电话，看刘怀民几个都是好奇，随后解释道，“夏老电话，让我们明天下班前，将做出来的电饭锅送到一机部去。” “怎么这么着急？首长要多少？” 杨小涛耸耸肩，将电话里关于香江商店的事情说了下，几人都是震惊。 在香江搞供销社？ 这是要过去解放吗？ 好在几人都反应够快，这念头迅速掐灭。 “这次，是要拿咱们的样品去充门面，上面看中了电饭锅，可得跟工人同志们说清楚，不能马虎。” “至于要多少？夏老说了，生产多少就送去多少，只要我们对产品有信心就好。” 闻言，刘怀民轻舒一口气，没有要求最好，眼下机械厂的任务已经够多了。 “放心，这次主角是梅花清热解毒液，其他东西，就是帮着镇场子，还不一定有人要呢。” 杨小涛笑着解释，几人点头。 1171 我有个人选 就在杨小涛他们吃饭的时候，西北哈密城中，杨佑宁也在吃饭。 不过，他吃的很不是滋味。 西北的环境，西北的情况，远比他想像的困难的多。 并不是人来了，机器来了就能生产。 也不是说，有了订单，就一定能挣钱。 建厂子，需要考虑的太多太多。 没有足够的支持，一腔热血，早晚凉凉！ 这段时间，他们在这里已经了解情况，工厂也正式启动了。 只是这里的机器啊，唉！ 原以为会很快投产，却不知，这些机器大部分都是淘汰下来的残次品，不少还是内陆不用了运过来的。 有的操作起来简直就跟老爷车似的，用一会儿修一会儿。 而且规格型号跟机械厂用的都不一样，工人还需要上手熟悉。 没有统一的标准，哪怕来的工人技术再好，也容易出错啊！ 若是杨小涛在这还能阻织人修一修。 他嘛，算了还是，没有那本事。 现在，杨佑宁越发认同杨小涛在工厂里推行的那套执行标准了。 因为机器不给力，这里的生产经常陷入各种问题中。 首先是生产的产品，这次来，他们带来了全套的红星发动机图纸，但机器不足，资源也不足，就是人手也不充足，那些工人的技术，若是去了四九城，就是一分厂也比他们强。 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了，若不能解决困难，就是待到过年也是这样。 “没办法了，找人吧！” …… “唉！底子太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同样的感慨在西北政府驻地中响起。 王胡子看着窗外，听着钱书记的感慨，无奈摇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主要的还是缺人啊？” 钱书记无奈说着，若是有足够的技术工人，就跟当初轧钢厂那样，就是用手搓也能把产品搓出来。 但在西北，地广人稀不说，优秀工人更是缺少。 若不是有内陆过来支援的同志，这边的建设还得延后。 “咱们不能只等机械厂想办法，他们那里任务不比咱这轻快，尤其是现在！” 王胡子说着，对于机械厂的情况了解不少，人手同样紧缺。 “杨厂长怎么说？” “他也是觉得人手是大问题，不过正在协调机器，想着先把机器理顺了，人才没有就慢慢培养！” “他已经联系机械厂了，准备抽调仪器设备，同时让部分同志过来，利用制造二厂的机床，就地生产设备！” “杨厂长的办法不错！也是尽力了！” 钱书记点头，两人沉默片刻，突然钱书记想到什么。 “我记得，这些年不少犯错的人调来调去的，这其中应该有些技术工人。” 闻言王胡子摸了下刚刚长出来的胡茬。 “不太好吧，这些人的思想觉悟…” 钱书记却是摇头，目光严肃。 “在咱们这，你还怕他们翻了天？” “再说了，为国家为革命做贡献，才是他们最好的改造方式！” “咱们不用多，百十人，先把架子搭起来，等同志们成长起来，就容易了！” 王胡子捉摸片刻，最后点头。 “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那行，回头我就去看看文档，有什么人才，都调过去！” “好！” 两人商量好对策，最后又头疼起来。 机械厂二厂的厂长，到现在还没决定拍板。 不是不想拍板，而是，没人啊！ “我看这样，让机械厂他们自己决定吧！” 钱书记闻言点头。 西北农场。 天气转暖，万物复苏，大地也敞开怀抱，等待着辛勤耕耘的人们。 农场一角，一道肥壮的身影从屋子里出来，看看天色，又紧了紧领子袖口，然后环视左右，肥嘟嘟的脸颊上带着三分兴奋。 看左右没人，迅速从脖子上取出一枚哨子，含在嘴里使劲吹着。 哔哔哔哔 尖锐的声音在周围传荡，登时让安静的农场变得躁动起来。 不少人从屋子里出来，有的还披着外套，睡眼惺忪。 “刘队长，您这也起来的太早了吧。” 一人不耐烦的说着，刘队长却是撇撇嘴，“还早，太阳都老高了，赶紧去拿个窝窝头，准备上工了。” 刘队长一本正经的说着，对于眼下的工作十分积极。 当然，他积极的来源是身上的名称，中队长。 他，刘海中终于当上官了。 没错，这人就是从四九城发配到这里劳改的刘海中。 原以为来这里就跟坐牢似的，度日如年，却不想凭借七级锻工这个身份，以及在这农场，生火敲打两锤，补个锅打个农具啥的，让他迅速崛起，成为了这一片农场中的中队长。 在机械厂辛勤半生都没尝到的官瘾职位，总算是在这里尝到了。 这让他觉得，来到这里也不错，起码实现了毕生追求的梦想！ 还可不是机械厂那种小组长，管个三五人就了不起了。 而是一个农场上千号人中的队长，管着百十人呢。 要是搁在一般的小厂子里，那也是主任级别的啊。 “快起来，起来干活了。” 刘海中见其他人都从家里出来了，又看看身后，门推开，二大妈领着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出来。 三人同样是一副农家打扮，手上拿着工具，懒洋洋的出门。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们一家，在这西北算是团聚了。 至于刘光齐，没人再提起。 扫了一眼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身子一哆嗦。 在这里，刘海中不仅是他们的父亲，更是监督他们干活的中队长啊。 这官不大，但为官之道却是用的麻溜。 什么铁面无私，什么大义凛然，什么以家人作则的～ 反正在刘海中的带领下，他们一家算是成了队里的“焦点”，有事没事，就得争先，美其名曰，带头作用！ “刘队长！” 正要带人吃饭出工，突然身后传来场主的声音。 “场主，您找我？” “嗯，唉。老刘啊，恭喜你了。” 场主感慨着，让刘海中心中一动，莫不是将这场主的位子让给他？ 那可是场主啊，多风光啊。 正幻想着美好，突然就听到场主开口，“我听到消息，说是在机械厂工作过的，有过经验的技术工人，一律前往哈城支援建设。” “我记得你是机械厂的七级锻工来着，就过来问问伱，要不要去？” “这可是个很好的机会啊。” 场主认真说着，身旁刘光天跟刘光福也是双目瞪大。 不用想，住在工厂里，肯定比在这农场强啊。 就在他们以为刘海中会答应的时候，刘海中却是一脸严肃的拒绝。 “场主，我是有罪之身，在这里已经是上级给的改造机会了，怎么还敢奢求其他？” “我会在这里，努力的改造自己，让自己成为一名坚定的革命战士” 身旁刘光天刘光福以及二大妈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 啥时候，自家老头子（老爹）这么能说会道了？ 最后，场主欣慰的离开，刘海中一脸幸福的继续带人去干活。 走在隔壁上，刘海中看了眼失望的刘光天和刘光福。 心中冷笑，自己好不容易爬上来，哪能放弃？ 至于机械厂？ 跟他有啥关系。 然而，刘海中自觉这次没有问题，能够继续留在农场“发光发热”，“指挥”众人为革命建设的时候，一封调令下来，让他再怎么想，都成了泡影。 等众人忙完，傍晚回到农场看到场主递上前的调令时，刘海中整个人都是拒绝的。 不仅如此，刘天、刘光福二大妈三人同样难以接受，因为让去的只有刘海中一个。 他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干活。 只是，刘海中在农场这段时间为了体验一把当官的瘾，可是没少得罪人。 他这下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他们娘仨在这里可得受人白眼啊。 一瞬间，一家人都变得无比沉默。 四九城，机械厂。 刘怀民着眉头，手上的烟灭了又点，烟灰缸里的烟头一堆，这一天的工夫吸了一个周的存火。 当然，在他身前还有几个，陈宫，王国栋和杨小涛。 三人面上都不平静，显然是被困拢纠缠着。 “老陈，还能拿出多少东西?” 刘怀民开口，陈宫对此早有准备，“东西只要挤一挤都会有的，一分厂那里可以腾出来着，三车间也能挪出来部分，加上二车间紧急生产的几台机床，应该不成问题。” “缺人手吗?” “这现在各车间里都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使，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哪还有富裕的?” “再说了，从四九城去西北，这事谁听了会愿意?” 陈宫说了眼下情况，尤其是最后一句，刘怀民也是头疼。 放着优渥的工作，跑西北去吃沙子？ 这样伟大无私的人有，但机械厂里有没几个。 “人还好说，大不了让同志们轮换，将那边的同志教出来就是了。” 杨小涛见没人说话，便开口，几人听了点头，这算是当下最后适的办法了。 毕竟，出差是有补贴的，尤其机械厂对待外出的待遇，在四九城里也是少有的好。 杨小涛继续开口，“机械器材也容易，让人去西北造，再将一批替换下来的送去，暂时也够他们用的。” “往后一点点置办就是了。” 王国栋点头，“这事老杨正在操办，不过，还是要人来协调！” “对，当下我们要考虑的是，谁来当这个厂长，谁来协调这些事！” 杨小涛说完，众人都点头，却不说话。 因为这厂长，不好当。 刘怀民看了眼陈宫，陈宫摇头，“别看我，不是我矫情拿身份说事，实在是当不起这责任！” “你们也清楚，这西北那一片，考验的可不仅仅是工作能力，还有各方面的统合，调度，甚至还要组织人手参与保卫工作！” “说句不客气的，咱们这厂里，只有老刘最适合，老杨和我顶多算半个。” “没有大规模调度的经验，谁去了都是两眼一抹黑，只会好心办错事。” 陈宫说着，最后看向杨小清，“当然你算不算一个还得看情况!” 杨小涛给个白眼，到他这自己连个完整的人都不算了? 至于王国栋，他有自知之明，此时需要保持沉默。 “唉，谁想到事情这么麻烦啊!”刘怀民感叹一声，“要不，我去一趟!” “可别，这边事也不少呢!”杨小涛赶紧开口制止，要是刘怀民也去了，那这机械厂的事不得全压他头上? “若是要有经验的人，我这到是有个人选。” (本章完) 1172 就他了 杨小涛心头一动，开口说道。 几人顿时看过来，刘怀民更是皱眉，“你可别胡来，这件事不是儿戏。” “对啊，一般人，可顶不起来，你小子别瞎搞。” 陈宫也在一旁劝说，杨小涛却是将脑袋提高，“你们放心，这人几十万的后勤工作都能规划得当，这万几八千的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嗯?” 几人同时皱起眉头，不知杨小涛说的是谁。 “不过，这事还得问问他愿不愿意去，还有，得让王首长出面才行。” 杨小涛说的三人更加糊涂。 不过，刘怀民是看出来了，小涛并不是开玩笑。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交给伱了。” 杨小涛点头应下。 “接下来，说下化工厂的事…” 傍晚，机械厂的工人下班陆续离开岗位，一个个怀着激动的心情往家走。 因为明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 这段时间，机械厂好消息不断，先是在疫情中表现突出，听说他们机械厂都得到了上面的表扬，而且杨总还要去接受表彰。 这可是他们机械厂的大事。 再后面是化工厂制造的梅花牌香皂火爆全国，听说现在是一票难求，化工厂已经装了三条线，人员更是扩大了一倍。 近水楼台先得月，今后他们机械厂不缺香皂用了。 接着是全通三轮车与双星拖拉机的事，这也是上了报纸的大事。 现在机械厂都以这为重点，全力制造呢。 最后就是前两天的电饭锅，家能电饭锅，据说就是个孩子也能用。 简直神了。 不愧是杨总设计出来的东西。 如此种种，就有人从办公室那里听到小道消息，说是这次会有额外补助。 不知道多少，但有总地没有强啊! 众人有说有笑，都在期待着明天到来，也希望机械厂越来越好!办公室里。 “杨总，我们走了!” 娄晓娥与刘丽雪对着杨小涛摆手，两人约好了去看电影，《五朵金花》。 杨小涛点头应下，心里却觉得别扭，看这这电影的不都是搞对象才看的吗? “估计是没有享受恋爱过程吧!” 想到娄晓娥，还有一直单身的刘丽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然后又想到，他跟冉秋叶的恋爱期，似乎也不长啊! “改天，领媳妇看电影去!” 放下心思，杨小涛想起正事。 第二分厂的厂长可不是简单事，也不是随便个人都能当。 别看一分厂的孙国做的不错，那是因为在四九城，缺啥要啥啥都有，很多事都不用他操心。 但要在西北，那是要将一毛钱掰开花的地方。 没有经验，没有成熟的作风和手段，第二分厂永远是分厂，担不起振兴西北工业的重担。 所以，这人选要慎重。 当然，这样的人，他有。 就看能不能用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坐在椅子后，深吸一口气，拿电话来。 西北。 王胡子正拿着一个二合面馒头蘸着酱吃着。 这杨小涛送来的东西够味，不用菜也能吃下去。 正感慨着，下次去四九城的打点秋风的时候，桌上电话响起。 王胡子将手指吮了下，连忙拿起来。 瞬间，就听出是谁来。 “首长！我，杨小涛啊！” “听出来了，刚才还在心里想你呢，下次去四九城找你多要辣酱呢！” “这东西，吃起来，下饭！” “想你就来电话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王胡子毫不客气的说出心里想法，没有跟杨小涛见外。 “首长，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不得连夜给您送去?” “不用送，我自己去拿就行!” 哈哈… 两人闲聊片刻，杨小涛进入正题。 “首长，这次主要是跟您说下工厂厂长的人选。” “嗯，你说说，有啥想法？” “人选方面，鉴于当下，需要一位能力出众…” 随着杨小涛开口，王胡子也正说起来，“你说得对，考虑的 也很周详，这也是我们头疼的地方。” 要有工作经验还要有斗争经验，尤其是居中调度的能力，这人才，哪能轮得到他们西北？ 他们这来，只要种地的就行。 “有，我这还真有个人，就有您敢不敢要了!” 杨小涛压低声音说着，很是小心。 王胡子摸着下巴，“你小子别来激将这套，有啥说啥，别打马虎眼!” “真有那么好的人，老子亲自去请！” “嘿嘿，首长，这人啊，曾经干过十多万人的后勤调配工作，也有地方工作经，更是打仗的一把好手！” 杨小涛只说了三句话，那头王胡子却是坐不住了！ 因为他想到是谁了！ “老洪！你说是他吧!” “首长，您真厉害，我都没没名字就猜出来了，厉害，佩服!” “别打岔，老洪当然可以，别说一个工厂了，就是整个西北工业都能担起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老韩来的时候，说起养猪的事，就是老洪给他支的招，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啊。” “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啊。” 王胡子的自责声传来，杨小涛就知道这件事，稳了。 其实，推荐洪老师去西北，并不是杨小涛一时兴起。 每次回到杨家庄，洪老师都会问关于国家的发展情况，虽处江湖之远，亦忧其国，其民。 杨小涛更知道，在洪老师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个郁结，看着别人都在为国奋斗出力，自己却没有机会的郁结。 每次看到那副笑呵呵的模样，杨小涛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悲苦。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颗热心，怎能让他冷却？ 所以，杨小涛决定推一把。 而西北，正是最好的去处。 他也相信，只要上面处理好了，洪老师那里，不是问题。 当下，杨小涛洪老师的情况说了下，王胡子也没想到，竟然如此离奇。 “首长，我觉得，洪老师这人没有问题，是个好人。就看您敢不敢用了!” “哼，这还用你说？给你们当老师，那是屈才了！” 王胡子站起来拍着桌子，很是懊悔。 至于对方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 一路追随革命的同志，抛头颅洒热血的同志，不相信他，相信谁？ 杨小涛却是撇撇嘴，当老师咋了，俺媳妇也是老师呢。 “等着，这事你别掺合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王胡子考虑一番，却是将杨小涛撇到一旁去。 这事，他来就行。 杨小涛也清楚，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搭和的。 “好，首长我等您好消息啊！” “要是成了，请你喝酒！” 王胡子说了一句，随后挂断电话。 也不吃了，将瓶子收好，起身去找钱书记准备商议，怎么将人捞过来。 这可不是一个厂长的事，可是关乎未来西北工业的大事。 没一会儿，书记办公室里，王胡子将洪老师的说出来，不过他没说是杨小涛的意思。 对此，钱书记听完后，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 “老王，该你出马的时候了。” 王胡子一愣，随即明白，“你啊，每次遇到困难都把我推出去。” 钱书记笑着，“谁让你是上面的红人呢，这事真得你出马，其他人都不好使。” “行，我啊，就是抗锅的命。” “你这话就不对了，这锅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抗的。再说了，你已经扛了那么多了，有经验了，再多一口也没啥，谁让你是王胡子呢。” 钱书记不在乎的说着，脸上露出笑容，这工厂的厂长解决了，最大的心病算是去了啊。 “行，那咱们就定下来了？” “嗯，不等了，就他了。” 四合院，一大妈家。 傻柱正做着饭，却是双目无神，脑子里想着易中海跟他交代的话。 昨天，他去了趟曹家沟，见了易中海。 自从那晚上他将心声吐露，也看出来秦淮茹的为难，看出贾张氏的惊惧。 瞬间让他明白，他们之间并不像刘岚马华那样。 这让他心里难受。 秦淮茹终究不是刘岚！ 于是，他将自己与秦准茹的事说了下，想要听听易中海的意见。 对于自己想成家有个后，易中海是支持的。 但自己打算出来，想要重新找个人，易中海的反对是格外激烈。 说了一大堆大道理，一大堆舍己度人 说实话，经历过这么多，他傻柱已经不再是那个眼光出不了四合院的何雨柱。 风吹雨打的多了，自是冷暖自知。 从外面看四合院，这里就是一个水口，他傻柱以前就是里面的蛤蟆。 现在，被人拎出来了，才知道外面的天地。 所以，易中海的这番大道理，他只听了一半。 心里面，对自己的看法更加坚定。 “柱子，你，想好了?” 一大妈见傻柱如此模样，叹气着问道。 这几天，她能明显感受到傻柱与秦淮茹的疏远。 这次，不同以往。 傻柱是认真的。 “嗯！” “大妈，你老了有我给养老，我伺候您，但，我老了呢!” 傻柱将铲子搭在锅沿上，这一刻，看上去，人间清醒。 “我连个女儿都没有，谁，养我？” “现在更是没个家，难不成冻死在桥下？” 一大妈听了心里既是感动又是不忍，尤其傻柱当面说出给她养老送终的话，差点眼泪就流下来了。 这一刻，一大妈觉得，自己应该给傻柱想想了。 “柱子！大妈，大妈…” 话未出口，声音已经哽咽。 傻柱笑笑，“太妈，您别这样。我这人，将心比心，您对我好，我自然懂得报恩!” “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对我也好，我.” 傻柱深吸一口气，后面的话没说。 一大妈沉默不语，但心底里认同傻柱的作为。 老太太，对傻柱那是当亲孙子啊。 傻柱却是看向贾家那里，“那棒梗是个什么样的，不用我说，您也明白，指望他来养老，呵呵!” 一大妈点头。 “所以，我就想留个后!” “也对得起我爹了。” 说到何大清，傻柱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连个音都没有。 他虽未成家，但已知男人苦，更知父不易。 若是有了儿子，他肯定会好好养大。 但前提是他要有个儿子。 “柱子，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突然一大妈开口，若是先前，她会与易中海一样，劝傻柱和秦淮茹在一起。 但现在，她也要为傻柱考虑考虑了。 “嗯!” 傻柱点头，“一大妈，我这人就这样了，找媳妇的事，还得您帮衬下，我，不挑了。” (本章完) 1173 分析不出来啊 王胡子的效率那不是一般的高。 第二天杨小涛刚来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接到了电话。 “首长，别告诉我，你搞定了？” 对面传来爽朗的笑声，“真被你猜对了。” “不过，这也是上级的意思，即便不是咱们出手，过段时间也会给他安排任务的，只能说咱们，哈哈，提前截胡了首长。” 王胡子笑着，若非上面已经有了判断，他可没那么大的脸。 “真的？不愧是首长，果然厉害啊。” 杨小涛适时送上的恭维让王胡子很是受用，“行了，就是告诉你一声，赶紧去给我把人找来。” “还有，机械厂需要的工人、机器，到时候一并给我送来，看着伱们嗨嗨的生产车子，我们这还在适应，我就觉得不是滋味。” “您放心，到时候挑最好的给您送去。” 挂断电话，杨小涛双手敲击着桌子，最后出门来到刘怀民办公室里。 将二厂的事情一说，然后就离开机械厂，前往杨家庄。 香江。 虽然流感还在肆虐，但在政府的努力下，已经放出消息，采购北方研发的特效药，梅花清热解毒液，现在已经进行交接，很快就会出现在医院药房中。 这消息传出，迅速将躁动不安的香江安抚下来。 同样的，以戴麟之为首的政府也收到了一波名利。 名，自然是好名声了。 利，则是充当了一回二道贩子。 没办法，华夏那里没有对接的人，只能通过中间商来交易。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 坏处就是让中间商赚取了一部分利润，无形中增加了药物的成本。 好处呢，有了中间商，尤其还是个‘有实力’的中间商，一些鬼蜮伎俩就得仔细想想了。 就像现在，来自外部的威胁都被阻挡在九龙外。 至于内部，看着济人堂外自发组织起来的人，那些本地的黑帮混混也不敢嚣张，比人数，济人堂的比他们加起来的都多。 比实力，呵呵。 有一晚上，一群人想要上门强抢，结果进去没三分钟就被人给扔出来了，断手断脚，好不凄惨。 甚至有人传出来，里面的人，身上可是有家伙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有人放出声音，他们济人堂代表的就是北方，更是让人忌惮。 那可是北方祖国啊！ 不管是畏威还是畏德，这九龙的人再不敢招惹济人堂，甚至有更多的人加入维护济人堂中。 因为他们发现，跟在济人堂后面，就能在这混乱的九龙站稳脚跟。 也让这混乱中，多了一份秩序。 啪啪啪 鞭炮声响起，周围一群人上前凑热闹。 李三站在一栋二层小楼前，对着来人笑着，客气着。 身后，一口中门大开，头上用木板写着四个大字。 惠民商店。 这是一座经过紧急改装后的商店，现如今正式挂上了商店的牌子。 而惠民的名字，却是经过谷伯等人的商议决定的。 这次，借助流感治疗的情况，双方终于达成合作意向，如此才有了这处商店。 根据双方的协定，这座商店中的产品由北方供应，但进货渠道必须接受香江政府的检查。 而且商店是面向整个香江的，自然要向政府交税的。 这点，李三请示后没有异议，上面也想借助这个平台，让香江更好的了解北方，为将来的接手工作铺垫。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惠民商店主打的就是惠民，希望大家能够前来捧场” 李三对着周围人群拱手，随后欢迎众人进去参观. 就在惠民商店开业大吉的时候，隔壁谷伯正清点着数量。 上次李三带来的一千盒梅花清热解毒液已经全部售罄，这次北方直接运来一万盒，不过这里面八成都要转交给香江政府。 按照当前的市场价，每盒可以卖10英镑，这在李三等人看来，已经是天价了。 当然经过香江政府之手后，这个价格会翻一倍。 即便如此，先期的一千盒，已经炒到了一百英镑一盒的地步。 就这样还是有价无市。 毕竟，命只有一条啊。 至于都有谁买去了，谷伯他们不清楚，但想来，肯定有那几个国家呗。 这件事，谷伯还担心了好久，害怕被人研究出来，坏了己方的大事。 不过李三传来上面的消息，让他不要急，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其次，这是物以稀为贵的事，等大量药剂投入市场，这个价格肯定会下降。 不过，这一万盒的收入也让内陆很是欢心，毕竟生产这些的成本，连一英镑都不到，顶多添加的中药贵一点。 “爹，我去隔壁帮帮忙啊。” 谷箐箐换上一身便服，跟谷伯说了一声，立马往外走。 “去吧，去吧。” “儿大不中留啊。” 谷伯感慨着，让谷箐箐脸一红，立马跑开。 “谷伯，数目已经点对了，对方来人了。” 突然亮哥上前，看着对面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 “嗯。” 谷伯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随后起身。 亮哥一愣，随后看到谷伯那副厌烦的模样，回头看了眼，心里骂了句‘狗汉奸’。 此刻，谷伯还是换副笑脸，“李先生，欢迎欢迎。” 为首的西装男将帽子摘下来敷衍的回礼，“我们这次来，除了接收药品，顺便替港督阁下来参加商店的开业典礼，过来看下。” 谷伯听了，脸上笑容不断，“既如此，咱们一起去看看。” 李先生点头，跟着谷伯往一旁商店走去。 商店中，一楼是水果蔬菜专区，这些都是从北方运输过来的。 对比起香江，这些农家产品在北方更多，所以用船只将东西运过来时，负责检查的政府人员只是吃惊，并没有阻拦。 当然，检查的时候拿点苹果啥的，就当是抽样检查了。 几人来到一楼，不少人都在这里挑挑拣拣，香江的水果可不便宜。 而在这里，价格只有外面的三分之一，简直便宜的不像话。 “这些水果的价格太低了，你们不能破坏了市场的秩序。” 李先生看着一群穿着简朴的家伙竟然将大把的苹果往篮子里装，想到自己在家里吃苹果都是按片分的，心里不由的嫉妒起来。 “李先生，这价格已经很高了，我们是惠民商店，要是价格不低点，怎么惠民？” 谷伯在一旁解释着，让李先生明白，这里的管理权，已经更不是他们的了。 李先生不说话，只是让身后的人也去买点，不能便宜了这些扑街。 随即，在李三的带领下前往二楼。 二楼是家电区。 这里面有北方特意送来的产品，有衣服、围巾，鞋子等，也有电器，包括手表、收音机、电视机、电高压锅、电饭锅等等。 虽然地方不大，但摆出来的种类却是不少。 李先生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者说，这跟他想象的有些出入。 在他印象里，北边可是连工业都没建立起来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工业品？ “这，这都是你们自己生产的？” 小七负责这一层货物，听到提问立马点头，“对，这里的产品每一件都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 “我们连蘑菇蛋都能做出来，这点算什么？” 小七骄傲的说着，李先生张口无言。 “这是电饭锅？我记得倭国也有，不过跟这个不一样啊。” 小七听了露出不屑。 昨晚上他们可是用过这种锅，按照说明，简单容易，而且做出来的米饭很好吃。 这让他摆脱了不会做饭的尴尬。 “这可是我们新研发出来的产品，只需要放上米和水，就自己做熟了，比起倭国那些只能保温的强多了。” “现在，我们那里都用这种锅，特别容易简单。” 小七吹牛皮不打草稿，却是让李先生摸不着头脑。 李先生不知对方哪来的自信，要知道倭国人家可是研究了十多年了啊。 他们怎么敢大言不惭？ 看了眼货架上的电饭锅，李先生点头，“既然来了，就买点吧。” “这口锅，给我来两台。” 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家就让下人试试，不好用明天就来找。 “好嘞，这就给您准备。” 小七笑着离开，要知道一台电饭锅可是要三十英镑的。 没一会儿，李先生便带人离开，身后两人各自抱着一口电饭锅。 除此之外，还有交接的一批药物。 回到港督府，李先生立马向戴麟之汇报情况。 “爵士先生，对方已经按照协定交接了一万盒梅花。” “一万盒？呵呵呵” 戴麟之冷笑着，“倭国人就是卑劣，一万盒有啥用？” 哼。 李先生明显感觉到港督大人的不悦，心里也清楚，这是恼怒倭国人花钱买的少了。 在他看来，最好也要买上十万盒才能彰显出诚意。 “阁下，对方应该是打着其他主意，能够买一万盒，应该是有把握研究出来吧。” 戴麟之听了点头，“这点，大家都是一样心思。” “也只有华夏自以为是，真觉得没有他们就分析不出来了吗？” “简直就是愚昧。” 李先生在一旁笑着，“您说的对，他们对科技理解太片面了啊。” “咱们先一步研究透彻，就能挣取更多的钱，到时候他们的梅花，只能凋零，被风吹散” 戴麟之笑着，“你说的太对了。” “科学，文明，是我们的强项。” 两人正说着，门口的佣人走进来，“先生，研究院的亨利先生找您。” 戴麟之笑着，“看来，好消息要来了。” “转过来。” 很快，戴麟之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亨利的声音。 “亲爱的亨利，你是要给我好消息吗？” 戴麟之笑着，一旁的李先生微微躬身。 但电话里的语气很是无奈，“阁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嗯？” “这次打电话主要是申请资金用于研究。” “什么？” “不是给你们一百万英镑，这么快就用了？” “阁下，您要知道，这次分析药液中，足足有三十多种成分，不同的化学式更是高达上百种。” “我们需要用高速离心机将成分分离出来，继续研究。” “所以，我们需要充足的资金，否则，只一个研究试剂，都能拖垮我的实验室。” 亨利认真的说着，并没有开玩笑。 “而且，这一百万只是前期使用，想要全部分析出来，还要更多，更多的钱跟时间。” “您也知道，这消毒液中可能是某些成分的组合，而将这些组合分析出来，更是.” 亨利没有说完，但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我们，分析不出来，起码短时间内，做不出来。” 戴麟之神情木讷，刚才还说对方傻呢，说什么相信科学的力量。 现在看来，是自己高估科学了。 “怪不得呢，怪不得华夏敢放出来，原来是这样啊。” 一旁的李先生轻轻呢喃着。 脑海中突然想起小七说的那些话，或许，自己该去北方看一看了。 (本章完) 1174 倭国的愤怒 倭国，江户。 厚生省，大臣办公室。 办公桌前，一名老人捏着手上文件。 长长的眼袋上，是一双阴鸷的三角眼。 最上方，那倔强的三措长发如同琴弦一般横在光滑的头顶上，让宽阔的地中海变得相当特殊。 此刻，地中海老人正盯着对面的仁丹胡中年人看着，办公室中一阵沉默。 “这就是你们的研究成果？” “废物！” 地中海的声音并不大，却是异常严厉。 “帝国花费在你们身上的资金，足够建造一艘大河了！” “可你们呢，没有样本时信誓旦旦，一定能够找到解决办法。” “现在呢，帝国耗费大量金钱，物力，给你们找到了样本，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 碰碰 地中海老人用力敲着桌子，面前的中年人身体倾斜，生态恭敬。 “大人，是我们错估了形势，并没有想到对方的药剂中会有这么多成分！” “根据我们的探查，这药剂中最少有四十种独立成分，作用机制就是通过皮肤渗透，阻碍细菌的细胞壁生成，从而抑制细菌繁殖，搭配使用抗生素后，可以有效…” 砰 地中海老人拍着桌子，打断小胡子中年人的报告。 “我不想听这些狗屁的原理，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追赶上支那的技术，什么时候我们大河民族可以自己生产，而不是将大把的外汇让支那，让那些该死的贩子挣去！” 老人咆哮着，现在国内的疫情异常严峻，这点药品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沧海一粟。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看着他们，等他们拿出属于自己的药品，从而挽救更多的生命。 当然，为了国家经济的复苏，这也是必须进行的。 短短两个月，国内的经济发展速度直接降低53%，生产总值比起年前更是差了三分之一。 而且这只是初期，若是不能控制疫情，尽快恢复工作，后果还会更加恶劣。 因为疫情，出口业务遭到重创，旅游业包括特色的服务业，更是遭到毁灭性打击。 就是进口的物品，因为害怕被流感传染，不少国家已经限制了贸易额度，这让以进口原材料为主的倭国制造业面临倒闭的风险。 若是再持续三个月，估计倒闭风潮就会上演。 这对于倭国经济的复苏将是重要打击。 “大人，我们已经有些许研究方向，不过我们缺少大型离心设备，需要帝国沟通德意志相关部门。” “此外，我已经下达命令，让卫生安全部门下属三十六家研究机构，加上国内大学研究部门组织攻坚…” “只要给我们足够的资源和时间，我们一定会找到解药！” 小胡子中年人肯定的说着。 地中海老人面无表情，“一个月，必须拿出成果！” “此外，建于德意志的事情，我会给你们申请，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帝国的期望！” “嗨咿！请大人放心，不成功便成仁！” 老人挥挥手，准备让其离开。 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老人瞬间起身，“阁下，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里，声音有些焦急，“陛下使用了药品，体温忽高忽下，效果并不明显。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 “阁下，御医怎么说！” “八嘎，御医要是有主意，会给你们打电话吗？” “嗨，是我孟浪了！” 地中海老人面色凝重，身体在半空中弯曲三十度，仍旧挺着，“请您稍等片刻。” “有什么建议？” 老人死死盯着中年人，那意思就是，你要是说不出来个建议，就等着惩罚吧。 仁丹胡子中年人面色变换，脑子里一片浆糊，哪有什么好的建议？ 只是老人的面色让他没得选择，这时候必须给个建议，否则倒霉的就是他了。 至于建议的后果，那是以后的事情。 “大人，可，可以口服试试。” “也可以试着灌肠…” 地中海老人听了也不多想，立马跟上面汇报。 随后电话挂断，老人对中年人摆摆手。 等离开办公室后，屋子里和屋子外同时传来一声庆幸的叹息。 宫殿中。 银发老者看着近侍手上的药剂，还有一旁正在等待的御医。 “你们觉得呢？” 一名白发苍苍的女御医上前点头，身旁的一个和尚同样点头。 “既然如此。” “那就两个都试试！” “嗨！” 一旁的近侍立马让人准备。 片刻后，屋子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 屋外几人立马扑倒在地，疼哭流涕，仿佛自身痛苦一般难受。 “陛下，陛下啊！”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众人悔恨万分。 却不知，这一次治疗直接加速了癌细胞的扩散，再加上近亲繁殖留下的祸根。 这让在原历史上还有二十几年好活的生命陡然缩短，整个人都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声音还在凄厉叫着，屋外的人面色愁苦。 …… “前田！” “嗨，阁下！” 榻榻米上，光头老者神情暗淡。 下方，前田面色阴鸷，额头冒出汗珠。 “进展如何？” 前田神情一肃，躬身回答，“大人，我们撤离时留下的人大都失去联系。” “而且，我们现在连外围都进不去了！” 光头老人深吸一口气，随后郑重的看着前田，“现在，研究进入瓶颈，想要获得突破就要采取非常规措施！” “而对方的研究资料，甚至是研究人员都是最好的突破口。” “你懂吗？” “嗨咿！” 前田大声喊着，神情很是认真，但心里却是苦楚。 华夏，已经变了！ 变得团结，变得不可琢磨，变得让人害怕。 现在，谁敢跟他们接触？ 或许不等他们接触成功，自己人就会被抓起来去邀功吧！ 唉！ 难难难啊！ 光头老人仿佛看透前田的心思，不由叹息。 “此事关乎我大河民族的荣誉与自信。” “若是不能压过支那，民族自信心如何凝聚？” “前田，为了大河民族，请负重前行吧！” 老人哀叹着，前田却是异常激动。 “大人放心，为了大河民族，前田，至死不渝！” “呦西，大河民族就需要你这样的勇士。” “若是支那打不开局面，就把目光放在其他地方，要知道，研究的人可不止咱们一个。” 前田心中稍定，只要没定死就有转机。 “属下明白。” 随着前田离开，光头老人面色恢复平静。 目光再次放在桌上的文件，那是关于香江发生的事情。 上面明确记载了支那与不列颠之间的交易，而且通过不列颠的渠道，这梅花消毒液迅速打响名声。 再加上不列颠这根搅屎棍的介入，让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国家纷纷请求购买药品，这让不列颠从中赚取巨额利益。 至于支那，这次赚的也不少。 他们现在的国内情况，只要有点外资注入，都是重要资源。 想到支那丰富的资源矿产，老人心头就是紧迫。 若是让支那掌握了更多技术，将重工业发展起来，那后果，不可设想。 而这一切，用的可都是他们倭人的血汗钱啊。 “混蛋，这是我们大河民族的。” 老人看着香江出现的电饭锅，作为倭国重要的发明之一，电饭锅经过多年的改进，已经在国内外打响了名声，不少产品出口东南亚。 这些年，电饭锅行业在政府的协调下，已经开始整合，避免出现内斗的情况，将精力放在出口上。 渐渐的，这项产业成为了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 可现在，支那竟然造出一款更好的电饭锅，性能根据调查更是碾压国内的任何一款。 同行是冤家。 支那这样做，简直就是釜底抽薪，严重影响国内经济发展啊。 放下文件，又从一旁抽出一份过于国内电饭锅研发报告。 这份报告，同样指出了电饭锅的研发方向，跟支那的那款一样，都是兼具保温与煮饭功能一体的电饭锅，只是这种研发还在纸面上，并没有落到实处。 “八嘎！” 老人看着最后面报告解释，作为此次研究的主要人员，上原矮五郎已经死在本次流感中。 因为此人是电饭锅研发的重要人员，相当数据、设计方案都有参与，所以在去世后，这项研究并没有开展起来。 “这群该死的，不仅投毒，还恶意竞争。” “这是要阻挡大河民族的崛起，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八嘎！！！” 低沉的咆哮声响起，老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今的倭国，国际名声狼藉，地位低下，甚至全国上下都要仰人鼻息，没得半点自由。 相比起来，这才是倭国的奇耻大辱。 不过，他们倭人历来都是如此，臣服于强者，倒也习惯成了自然。 只是臣服于强者，是骨子里流下来的。 但看着被弱者超越，却是无法接受。 不仅不能接受，还要，打压弱者，让他们继续弱下去。 啪啪啪 想到这里，老人双手一拍，很快一名内侍走进来。 “去将和子小姐找来。” 内侍点头，迅速离去。 没一会儿，屏风突然被拉开，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来到跟前。 “大人！” 少女行礼，精致的脸上带着浅浅的酒窝，一双修长的眉毛下是纯洁无暇的双眸。 脸上双颊微红，一点绛红点朱唇！ 站在一旁，身材凹凸有致，神态谦恭端详，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和子！” 老人开口，声音中似是不舍，却又无奈。 最后叹息一声才放下内心的骄傲。 “我们需要与支…华夏建立建议，但你也清楚，两国之间的恩怨。” “所以这次，要从民间开始。” “你懂吗？” “嗨！和子明白！” 少女的声音没有起伏，完全在服从命令。 “你得父亲，是一名优秀的大河人，你得母亲，也算是为帝国鞠躬尽瘁！” “你的身上就躺着两国的血脉！” “我希望，你能充当桥梁！让帝国，重新站起来！” 听到老人如此说，和子脑袋几乎埋入胸前，“大人放心，和子的身上，流着大河民族的血，永远都是大河人！” “为了大河民族，和子，愿意！” 老人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嗯。去吧，老夫，以你为荣！” “嗨咿！” 少女离去，老人身体往后，斜躺着。 随后伸出两只手。 “这样，一正一奇都准备好了。” “只要有一个成功，都是大河民族的成功啊！” (本章完) 1175 我愿意去 另一边，吉普车开到杨家庄，杨小涛下车往家里走去。 开春了，村里的人都忙着整理修理农田，都在地里忙着。 杨小涛回到杨家庄后，并没有直接去找洪老师。 多日未见妻儿，趁这功夫，正好回家看看。 太爷在学校里帮忙，所以小端午就让村里的婆婆带着，小家伙也不怕生，跟村里的孩子玩得热闹。 上山下水，要不是个头太矮，爬墙上屋也能干出来。 即便如此，村里谁家的门挡送了，准是这些家伙的做到！ 至于旺财，则是带着黑妞“游山玩水”，顺便看护着端午。 杨小涛也想过给这小子启蒙啥的。 前世虽未经历过但周围养孩子的多了，也知道这个班、那个队的，小孩子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多才多艺”的。 不过看小家伙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 无忧无虑的童年，才是最宝的。 当然，杨小涛会这样想主要原因还是没时间。 至于冉秋叶，同样忙，时间都给了学生，或许当小家伙成了学生，才能靠上吧。 将小家伙抱回家，杨小涛跟着玩了会，炒个鸡蛋就让其满足，在院里玩耍。 杨小涛则是准备饭菜。 中午时候，带着两个饭盒来到学校里，小端午跑到太爷跟前玩耍，冉秋叶大方的将饭盒贡献出来与老师们分享，杨小涛则是来到洪老师跟前。 拿出烟，两人点上。 洪老师笑着，抽一口后问道，“听冉老师说你们机械厂又受到表扬了?” “最近好事不少啊！” 杨小涛点头。 “这表扬还不是经常的事嘛，习惯了，习惯了，哈哈!” 洪老师见此也笑起来。 “不过，这次可真不错，前段时间，那梅花香皂沸沸扬扬，对了这次我带了两块回来，回头给您送去。” “其他的，咱们搞出来的三轮车和拖拉机…。” 杨小涛进入自吹模式，将近期取得的成绩跟洪老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身边的洪老师听着，吸烟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三分。 脸上也浮现出高兴的神情。 杨小涛见了，也知道铺垫的差不多了，随后靠近小声说道，“洪老师，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洪老师笑着，“啥事你尽管说。” “这么说你答应了?” “你这事还没说呢!”杨小涛笑着，“您听说过二分厂西北那边的事吧!” “嗯，你提起过!” 杨小涛脸色郑重，“那里缺一个厂长，我想让您去主持工作！” 洪老师低着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洪老师，我知道您是个正直的，且有本事的人，所以，我们那里缺乏厂长，想让您过去帮忙。” 啪嗒 洪老师手上的烟头掉在地上，然后慌了片刻，立马去地上捡起来，用手抹了抹，又用力吹吹，手指有些颤抖的放在嘴里猛吸起来。 多少年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夫，在听到杨小涛的话后，洪老师也有些禁不住。 破防了！ “洪老师，实话不瞒你，我跟北边的王首长已经通过话了，他得知消息后十分欢喜，已经与上级沟通好了，上面已经同意！” “若是您同意，随时可以去。” “当然，若是不同意，那也没啥!” 不等杨小涛说完，洪老师却是摆手，脸上再次恢复冷静，将几乎烧到底的烟头扔到地上，看了眼远处玩耍的孩子们，又看向杨小涛，“我去!” 杨小涛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因为面前的人，绝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人！ “那太好了。” “我跟你说下那边的情…” 随后，两人在操场角落里谈起西北的事情来。 铛铛铛~ 上课的声音突然传来，两人才停下。 此时，洪老师的脸上笑容不断。 杨小涛能够看出来，这笑容与平常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找到了目标，有了奋斗动力，能够实现自身价值的笑容。 “我去上完最后一堂课。” 洪老师看着一排排教室，隐约传来孩子们读书的声音，郑重说道。 杨小涛点头，“我去跟太爷说一声，您这一走，学校可是少了一大助力啊!” 两人笑着，各自前行。 等杨小涛找到太爷将情况说明后，杨太爷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支持。 在他看来，洪老师这样有本事的，干大事的人就总该去国家更需要的地方。 至于学校，虽也重要，可凭借杨家庄优秀条件，现在越来越多的毕业生前来支教，老师这方面已经没那么紧缺了。 只是冉秋叶得知后，虽然开心，却也为张老师担心。 毕竟，怀胎十月，马上要生了，丈夫不在身边总觉得不妥。 杨小涛也是一拍额头，竟然忘了这一茬，心里有些后悔。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只能看洪老师的了。 晚上，杨小涛做了一桌丰盛饭菜，十分本事可是都拿出来了。 即便如此，洪老师夫妻来到的时候，看着桌上饭菜也被震住。 这一桌，就是去饭店也吃不到，吃不起啊! 冉秋叶在一旁招呼张老师坐下，杨小涛太爷则是跟洪老师坐在一旁。 “我跟小张说好了！” 刚坐下，洪老师就开口，一脸的淡然，“这次我先去西北，小张就不去折腾了，先在这里生下孩子，等大点再去找我！” 杨小涛看向张老师，一旁的冉秋叶也是挽住胳膊。 “张姐！” 冉秋叶带着关心，张老师却是洒脱的笑着，“没事！姐这些年早就习惯了。我生老大的时候，他啊，还在前线跟鬼子拼命呢。” “老二也是，那时候也在前线…” 张老师说的洒脱，但杨小涛能够感受到洪老师的颤抖。 哪怕一种自责，一种无奈。 “我们家老洪啊！” 张老师看了眼洪老师，又看向杨小涛，“有什么事他都是藏在心里，默默承受！” “他这人，不争不抢，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小涛，姐，谢谢你，谢谢你相信他。” “老洪他，这些年，太苦了！” 冉秋叶赶紧握住张老师的手，一旁的洪老师也是双目泛红。 杨小涛听着同样难受。 “洪老师，张老师！” 太爷在一旁开口。 “我托大，说一句，你们中听就听下！” 洪老师点头，“老太爷你说！” “这些天咱们接触，你们是什么人，我老头子，看的清楚，心里明白！”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眼下，我代表杨家庄，认你们这份亲！以后，你们就是杨家庄的人！” “只要你们想回来，杨家庄的大门，永远给你们开着。” 洪老师点头忍着泪花，张老师更是握着冉秋叶的手。 “来，为了咱们以后更好的建设国家，建设革命，咱们，干一个！” 杨小涛端起酒杯，向老师跟冉秋叶拿起一旁的香槟，身边端午同样捧着杯子。 砰 众人碰杯。 “谢谢，谢谢太爷，谢谢小涛，谢谢冉老师！” “等以后老了，我就回来，再回来，给孩子们上课！” “好！干！” 几人喝酒，最后笑起来。 第二天，杨小涛带着洪老师跟众人告别。 村子里众人得知洪老师有新的任务，学校里的孩子都跑到村口。 一时间，数百人相送的场面让洪老师再也矜持不住。 “洪老师，这是我们家的腊肉，您拿着！” “洪老师我们家的大饼，您说过最好吃的大饼…” “我家的鸡蛋饼啊，洪老师…” “洪老师，您以后要回来啊！我以后肯定好好读书，识好多字…” “洪老师我听您的，以后当个科学家…” 大人的声音，孩子的声音，将整个车子淹没。 杨小涛趴在方向盘上，任由眼泪滴落。 心里，有种感动，哪怕这不是对自己的。 “谢谢…” “谢谢大家…” “我，我，我还会回来的！” “建设好国家，我就回来！” 洪老师流着眼泪，挥手告别。 车子离开，身后的声音还在，身后的牵挂还在！ “洪老师，你还会回来，是吧！” 杨小涛目视前方，身旁副驾驶上，洪老师郑重点头。 “除了生我的地方，这里，就是我的家！” “等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我要在这里盖最好的房子，以后咱们做邻居！” “好，我等着！” …… 车子来到机械厂。 杨小涛带着洪老师见了刘怀民和陈宫几人。 得知洪老师的底细，几人可都是被震的不轻，尤其是徐远山听说后，直接从化工厂开车跑过来。 洪老师一直都从杨小涛这里听说机械厂如何如何，从未见过。 但今天亲身见到后，才觉得杨小涛这家伙太能谦虚了。 那车间忙碌的场面，一件件产品生产出来，那就是国家建设的象征啊！ 一众人在机械厂走着，看着。 洪老师就像一个学生似的，贪婪的了解机械厂的每一处。 杨小涛将消息跟王胡子说了，洪老师也跟王胡子打了电话，两个人惺惺相惜，交流的很愉快。 随后两天，洪老师就住在机械厂，一天到晚就在车间里了解情况。 为此，不仅在机械厂走动，还去了钢铁厂，参观转炉的改造工作，还看着百吨转炉出钢，那副场面震撼人心。 当然，作为重要的一环，安全，也被洪老师谨记。 尤其是液氧的生产以及转炉的改造，更要注意安全。 除此之外，得知张老道几人的合金研发进展迅速，又让杨小涛带着去看。 离开钢铁厂后，又去了一分厂跟机修厂。 一分厂现在主要承担农用机械的制造，再就是前轧钢厂承担的任务。 这两处都是基础产业，不像机械厂那般大量使用机床，在这里，更多的还是人力制造。 但这些农用机械对于西北来说，可是大有用处的。 洪老师觉得，今后西北的建设离不开这些基础工业，基础打牢固，才能奋起直追，一步步达到机械厂的高度。 所以在两处车间学的格外认真。 最后是前往化工厂，参观了香皂的生产工艺，还有查看了蒸馏塔的建设，以及石油化工的准备。 听徐远山说今后的发展方向，会与汽修站结合，不断扩大规模，这让洪老师眼前一亮。 四九城可以，西北那里同样石油丰富，那照样也可以啊。 走走看看，机械厂的每一个，每一处有用的地方，都让洪老师认真记着，希望能够用在西北上。 (本章完) 1176 卫生表彰大会 就在洪老师积极学习的这段时间，关于洪老师的调任命令也在王胡子的催促下，终于送到了机械厂。 会议室里。 看着上面的任命书，洪老师认真的收好，随后看向刘怀民，杨小涛几人。 “刘书记，杨总，今后一起共事，请多多指教了！” 刘怀民赶紧摆手，“老洪，说好了以后叫老刘，你若是这样，我们说好的物资可得再商量商量了！” “行行行，最后一次！” “这要是再商量，我就得喝西北风了啊！” 哈哈哈 屋子里笑着，洪老师看向杨小涛。 “小涛，你答应的可得算数啊！” “我这第一炮能不能打响，可就靠你了！” 闻言，杨小涛露出苦笑。 身旁的陈宫和徐远山也是看热闹的样子。 “老洪，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强了，那是逮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啊！” 哈哈哈 众人又笑起来。 “没办法，谁让你是机械厂的杨总设计师呢？这二厂，可也是你的管辖范围啊！” “行了，您老洪这张嘴，比老杨都厉害！” 众人想到杨佑宁，又笑起来。 洪老师也了解些杨佑宁，对这位机械厂的厂长也是好奇。 不过他能确定一件事，这位杨厂长肯定是个好相处的！ “研发科那里，让张主任带人去一趟！” “机床二车间也去人，帮忙生产一台启明星！” “至于产品，考虑到当地的产能，我觉得生产红星发动机以及相应的红星拖拉机，前期积累经验，培养工人技术！” “好！我看行！” 洪老师笑着，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另一边，机械厂准备调配西北的物资已经装车，相关人员也抽调出来。 这样虽然会影响机械厂的生产，但为了尽快解决西北二厂的问题，不得不这样做。 第二天，众人在机械厂送别洪老师一行。 在这群人中，两个青年并不起眼，但洪老师的眼睛扫过后，却是对着杨小涛点头。 这两人，正是洪老师的两个孩子。 这里，杨小涛动了私心，让赵传军找了上次老人帮忙，将两人调到工厂保卫科里。 这样，也算是一家人在一起了！ “老洪！一路顺风！” 刘怀民上前握手，洪老师点头，“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杨小涛也上前，“杨家庄有电话，随时联系！” “哈哈，等我家生个闺女，就跟你做亲家啊！” “没事，生个儿子也一样，我家还俩闺女呢！” 众人听了笑着，徐远山更是摇头，这俩人是多铁啊！ “一路保重！” “同志们，等你们好消息！” 卡车上，张冠宇陈斌周师傅几人用力挥手，他们要去建设大西北。 随着车子离开，西北二厂的事情也将翻开新的篇章。 四合院。 杨小涛忙完一天，骑着自行车回来。 天气转暖，杨小涛又将自行车找出来，这天气行走在马路胡同里，骑自行车也是舒坦。 “呦，小涛，今天回来的早啊！” 门口阎阜贵见了上前笑着，杨小涛见了也没冷脸，“这不明天媳妇回来，今天早点去钓两条鱼，打打牙祭。” “说起来，这天气暖和了，鱼” “钓鱼？哈哈！” “阎大爷，要不要一起？” “不，不了，我这家里还有一堆事，等下次，下次我们一起去。” 阎阜贵笑着，心里无奈。 别人钓鱼是钓鱼，你杨小涛那叫进货。 哪次去不是满载而归，那水里的鱼就跟自家养的似的。 跟杨小涛一起钓鱼，然后回来时候，自己两手空空的，对比起来，多丢人啊！ 不去，坚决不能去。 杨小涛也没理会，进屋收拾一番，拿上钓鱼竿出门。 刚出大门，就看到一大妈拉着胡同里三姑往家里走。 杨小涛碰到了，三姑热情客气着，只是没说两句话，就被一大妈拉进院里。 回头看了眼，心里一琢磨就明白了，一大妈这样肯定是为了傻柱。 让傻柱，相亲吗？ 只是，傻柱不跟秦淮茹好了？ “有意思。” 杨小涛笑着，没再理会，晚一点还要去冉家看闺女呢，至于傻柱秦淮茹什么的，关自己鸟事啊。 院子里，一大妈苦口婆心的说着，就是想让三姑给傻柱找个‘门当户对’的。 没办法，傻柱现在不敢高攀。 当然，傻柱还是有本事有优势的，拿手的厨艺，虽然劳改挣不到工资，但给人家做席面，可没少挣啊。 “他三姑，柱子这人虽然有时候犟，但心肠还是不坏的。” “你看看，有没有那种，就是大小姐有点苦难的人，给傻柱说一个。” “你放心，柱子这段时间没少挣，这说媒钱绝不会少的。” 一大妈拉着三姑的手，苦口婆心的说着。 奈何三姑早就看透傻柱的为人，再说了，傻柱这成分有问题啊，谁敢跟？ 就是那些‘大小姐’同样出身有问题的，自然不敢‘堕落’，现在都讲究一个‘改过自新’，什么叫改过自新，说白了就是往好草里赶，拥护上面政策，跟旧势力‘决裂’，这要是再找个有问题的人，那不是明摆着‘藕断丝连’嘛。 所以一大妈怎么说，三姑都是听着，嘴上客气着，就是不答应。 直到最后，三姑离开四合院，都没给一大妈一个准信，这让一大妈很是焦急。 不过，三姑离开时碰到胡同口回来的贾张氏跟秦淮茹，两人看到三姑面上均是一冷，打听到是给傻柱说媒后，两人脸色瞬间惨白。 回到家里，贾张氏抱着胳膊，神情沮丧，一旁准备做饭的秦淮茹同样心不在焉。 恰在此时，傻柱从垂花门出来，然后拎着饭盒径直走进一大妈家。 贾张氏盯着饭盒，舔着嘴唇，又看看秦淮茹，心里纠结着。 “这该死的一大妈，肯定是她在背后给傻柱支招。狗日的傻柱没良心，也不把饭盒送来了。” “咱们家孤儿寡母的，傻柱这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以前的同情心肯定是装出来的，现在暴露了吧。” “狗日的傻柱，装模作样，狼心狗肺，不得好死，就这样的人，还想找媳妇？我呸” “死绝户，都是死绝户” 耳边尽是贾张氏的骂声，秦淮茹却是双眼复杂看着外面，心中抉择，难以割舍。 随后几天，四合院里风平浪静。 杨小涛这几天除了上班工作，就是下班看孩子，晚上回家看会书，研究些机床的改进工作。 这种母床，每次改动都代表着进步，代表着制造工业的进步。 所以杨小涛看的并不快，仔细阅读，领略其中含义后才会继续。 三天后，西北那里传来消息，老洪已经跟王胡子杨佑宁见了面，人员物资已经到位，现在已经开始进入车间，展开计划。 机械厂这边，生产的三轮车和拖拉机，已经完成了半数任务。 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两个月肯定能完成。 不过为了留出安全时间，车间的工作强度并没有降低。 可能是上次发工资给的福利够多，每人一块梅花牌香皂，表现突出的还给了粮票、工业卷的奖励，刺激下，工人的热情持续高涨，都想着在下个月再来一次。 中午吃饭完，杨小涛便接到一机部夏老的电话。 内容很简单，让他今晚上参加上级关于防疫工作表彰大会。 上次夏老提起过，这次获得表彰的人不多，但他与徐远山两人算是榜上有名。 给徐远山打电话，两人约定在饭馆里见面。 表彰大会不是宴会，要是不吃饱啦，谁知道开到什么时候？ “徐叔，你们石油啥时候开始？” 吸溜~~ 徐远山扒拉一口面，随后点头，“下个周三，到时候你来不来？” “去，肯定得去看看啊。” “对了，听说你们那前天晚上闹出动静了？” 杨小涛关心问道。 昨天他上班的时候，也是听刘怀民说的。 说是一名下班的化工厂员工，走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挟持，想要打听梅花清热解毒液的消息。 奈何这名化工厂的员工不是懦弱的，得知对方是敌特后，更是爆发出超强斗志，直接踹在来人的裤裆里，然后对着敌特就是一阵输出。 等巡逻人员前来时候，对方已经双手捂着裤裆痛苦哀求。 “内部传来消息，这家伙就是个无业游民，听说有人出一万块钱购买清热解毒的秘密，就铤而走险。” 徐远山说完，杨小涛已经吃完饭，“这种人，就该重罚。” “放心，对待敌特，呵呵.” “让保卫科加强警戒.” 两人心照不宣，徐远山起身付钱，随后前往会堂参加大会。 来到大会前就看到与会的人往里面走，看上去人不少呢。 杨小涛两人还没进去，就看到熟人。 “季主任，没想到你来这么早啊。” 季香来到两人跟前打招呼，“杨厂长来的也不晚啊。” “上次那份防疫工作条例已经被批准了，这次会议就会公布。” “杨厂长，还要多谢您跟机械厂的同志呢。” “客气了，我们只是恰逢其会，赶上了。” 季香说着，杨小涛上前询问，“这次哪位首长来？” 季主任看看左右，小声说道，“是管卫生的钱老。” “钱老？” 杨小涛没有印象，当然，这个钱老的印象更多来自于七机部那位。 “对，就是钱老，你不知道吧，这次参加会议的都是各个医院、卫生部门的领导以及表现优秀的同志。” 然后看了眼杨小涛和徐远山，意思很明确了。 你们两个家伙，是外来人。 杨小涛来了兴趣，“这么多医疗人员参加？你还知道啥事？” “不太清楚，好像是关于城市跟乡村医疗资源的事情。” 季香知道的不多，说了两句，三人一起往大会堂中走去。 跟在季香后面，杨小涛却是咀嚼着季香的话，医疗资源啊。 别说是现在，就是后世，那些医疗资源不照样集中在城市里吗？ 哪一个三甲医院建立在村镇上？ 杨小涛还记得小时候发烧感冒的，大队卫生院就背着黑色木头箱子，上门用专门的铁针管打个屁股针。 那时候是真疼啊，一针下去，屁股扯着大腿都麻了，缓半天才敢走路。 不过那时候，一针下去还真见效。 可要是遇到大病，呵呵。 乡镇上的诊所比起大队的强不少，小时候隔壁家的孩子掏鸟窝，被蛇咬了，硬是坐着拖拉机跑了四五个小时才去大医院，最后保住了性命，却在床上躺了一个周。 要是乡镇有医院，有大医院，还会这样？ 可医疗资源并不只是器材场所，更重要是人啊。 突然想起在西北时遇到的周老三，当时若不是周围有个郎中在农场附近，一碗盐水下去，将人救回来，估计现在早就坟头长草了。 这和足以说明，一名医术精湛，经验丰富的郎中，对于医疗资源匮乏的地方，有多重要。 如此，在建立医院行不通的情况下，唯一可行的，貌似就是大队卫生员了。 也就是传说中的，赤脚医生。 有这些人在，起码，可以保证小灾小病，针到病除吧。 杨小涛想着，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会堂。 这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参加会议，但却是第一次参加卫生部门的会议。 (本章完) 1177 凭证免费治疗 “第三届全国卫生管理计划大会暨表彰大会！” 看着最上面的横幅老长，杨小涛轻轻读着，明白这次不仅仅是颁奖，跟季主任说的那样，还要趁机召开会议啊。 自己不过是来拿个奖励，难不成还要参加啥会议？ 就当是放松吧。 这样想着，几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找到自己的位置。 “杨厂长！” 就在杨小涛跟着两人，在工作人员指引下来到座位时，身边响起一道声音，随后看去。 “李医生？你也来参加。” 说话的正是李青，杨小涛笑着，看她就坐在一旁顿时明白，这也是来参加颁奖的！ “杨厂长，老杜听说了，让我感谢您！” 或许是嫁给了意中人，或许是有了孩子即将成为母亲，李青的性情没有以前的那种冷漠，感觉变得温和起来。 “嗨，说这个干嘛，不都是应该的嘛！” 杨小涛满不在乎的说着，以为李青说的是这次疫情的事情。 “杜排长在家干啥？” “他啊，让他闲，他也闲不住，跟院里的人一起，问街道办要了粘火柴盒，在家里摆弄着。” 李青说着，用手抚摸着肚子，“只要有点事干，别闲着废了就行！” 杨小涛瞅了眼，默默点头。 他相信真爱了！ 两人说话功夫，一旁的季主任也认识了李青，两人小声交流着。 李青能够获得奖励，除了本身在医院里表现突出，也有发现香皂有抑菌效果并且上报的缘故。 而这，正是李青感谢杨小涛的原因。 或许作为外人，杨小涛对这次表彰大会只当是一种荣誉，但作为医疗体系的一员，李青深切了解这份荣誉的分量。 这，不仅是荣誉，更是资历。 有了它，今后李青的工作会更加顺利，生活也会因此改变。 杨小涛打量着四周人，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当然，还有种淡淡的香皂味。 坐在一旁，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坐下，等待开场。 他跟徐远山坐在第二排上，但周围左右都是，女的。 “徐叔，貌似，咱们扎进妇女堆了。” 徐远山这时候也有些左立不安，他也发现情况不对劲，看了看身后的位置牌，上面是他的名字没错。 “看看情况，注意态度。” 徐远山低声说着，杨小涛点头，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 咳咳 就在两人坐了没一会儿，一名中年妇女走上舞台，然后轻咳一声，面向众人。 “大家安静下，咱们会议，三分钟后开始，请大家注意会场纪律。” 瞬间，整个会场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就看到七八个老人在几名穿着严整的中年人带领下，从一侧的小门走进来，然后看向会场众人，随即走上主席台。 最前方的那位，团脸老人，正是这次会议请来的钱老。 啪啪啪 随着众人出现在眼前，下方众人纷纷起身，鼓掌欢迎。 “钱老一辈子为卫生事业奔波，做出许多贡献” 身边传来李青的声音，杨小涛默默听着，跟着众人鼓掌。 等一行人来到主席台前坐下，众人才坐下，等待着开场。 预想中的开场并没有出现，这让杨小涛很是诧异。 若是在机械厂，总得有个主持人吧，但在这里，钱老直接站起来，拿起话筒脸上带着笑容，“同志们，咱们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聚在一起，商讨国家卫生事业的建设工作。” 钱老笑着，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三次了，比起第一次，只有这么一点人。” 钱老指着前排的地方画了个圈，“第二次，多了一半。” “但这次，没想到啊，竟然坐满了大半个会场。” “好啊，这是好事情，这说明咱们的卫生事业是在发展的，是不断提升的，说明有更多的人，更多的地方，有了咱们建设的影子。” 钱老面色感慨，下方不少人都是三届会议的参与者，对于自身所从事的事业的发展迅速，充满骄傲。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一点点来。” 钱老笑呵呵的，“过年时候，可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惊，那是惊出来一身冷汗啊，甚至到现在我睡觉，都感到害怕。” 众人都明白钱老说的意思，他们又何尝不是？ 那场流感，来的太迅猛了，让他们措手不及，让他们不知所措。 “喜，那也是苦中作乐，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啊。” 钱老说着，目光看向前排，定格在两个男人身上。 没办法，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的，前三排上，竟然都是女士。 杨小涛他们想不显眼都不行啊。 “在这次严峻考验中，我们医疗队伍，踊跃出一批优秀的同志，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忠于自己的誓言，没有辜负人民的嘱托，于危机中，显现人性的光辉” “在病魔中，他们就是人民的希望，就是战胜困难的武器.” 钱老说着，手上拿出一份文件。 “下面，请以下同志，上台接受属于他们的荣誉。” “秦丽丽，王岚，王蕾季香李青” 随着一个个名字出现，从第一排开始，一直到第三排，数十人一个个按照顺序开始登上舞台。 瞬间前排空旷。 咳咳 除了两个人。 此刻，杨小涛与徐远山坐的笔直，在心里却是将这次安排作为的主办方骂个狗血淋头。 有这样安排座位的吗？ 这样子，前后左右都没人，更重要的是，还在正中间啊。 哪怕是在一旁也好啊。 感受着四周投来的目光，两人坐的笔直板正，目不斜视，但嘴唇都被咬住。 而此时，台上的领导已经开始对获奖人员颁发证书。 杨小涛靠得近，看着一张张跟后世奖状的东西，被众人捧在胸前，对着众人露出笑容。 前方，拍照的人举手示意，众人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最后，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这次表现突出的同志，为她们的付出，表示感谢。” 啪啪啪 随着钱老带头，众人立马鼓掌。 在掌声中，一群娘子军开始走下舞台，杨小涛两人身边又坐满了人，这下被注视的感觉，终于少了许多。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正戏来了。 过人，钱老并没有回到主席台前，而是拖拉着带线的话筒，往前走两步。 “刚才我说了，咱们这第三届会议，除了人员的增加，更有兄弟部门参与进来，这说明，咱们以后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全国兄弟团结一心，共同发展。” 杨小涛看了眼徐远山，‘这话啥意思？感觉，上了贼船啊。’ 徐远山摇头，‘怪不得夏老不来啊。’ ‘被卖了？’ ‘十有八九！’ ‘唉！’ 就在两人用眼神交流的时候，钱老已经看向两人，“在这里，我为大家介绍两名优秀同志。” “他们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副厂长杨小涛同志。” 啪啪啪 杨小涛感觉耳根有些发红，尤其周围都是妇女的时候，那笑声，那掌声，哪怕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也有种嘤嘤环绕的感觉。 好在杨小涛定力不差，面上露出和善笑容，起身对着周围人行礼。 “红星化工厂的厂长，徐远山同志。” 啪啪啪 徐远山也站起来，跟杨小涛一样。 “有请两位。” 啪啪啪 杨小涛拽了下衣角，随后从一旁往台上走去。 李青抿嘴笑着，“加油，杨厂长。” 杨小涛翻个白眼，却是从容上前。 等两人上台，钱老伸手，杨小涛三两并做两步，伸出双手赶紧握住。 “欢迎您啊，杨小涛同志。” “首长，您这是折煞我了。” 两人用力握住，随后又跟徐远山握手。 “同志们，这两位同志，大家或许不熟悉，或许有些人听过，但在我这里，那是如雷贯耳啊。” 下方众人笑着，有的跟周围人介绍起来。 钱老笑着，“前一阵，咱们遇到的流感，大家都记住一个名字吧。” “没错，就是梅花，梅花牌香皂。” “咱们立下大功劳的梅花牌香皂，就是这两位制造出来的。” “现如今，梅花清热解毒液，已经成为我国重要的外汇资源，日进斗金不在话下啊。” “让我们用热烈掌声，再次感谢他们。” 啪啪啪 杨小涛深吸气，保持微笑。 徐远山同样如此，心里却是忐忑。 “同时，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上级领导已经批准同意，将拿出三成的资金，投入到卫生建设当中，包括人员培训、硬件设施、技术引进等。” “这一切，都要感谢机械厂的同志” 杨小涛看了眼徐远山，这下明白了。 这时，一旁的工作人员端上来两个证书。 钱老接过递给杨小涛，“杨小涛同志，希望你继续努力。” “是，感谢首长。” 接过证书，感觉比起刚才的奖状要上档次啊。 一番感谢后，杨小涛两人下台，坐回原处。 看着手上的小本子，两只手大小，通体蓝色，最上方有个红色十字，下方写着‘全国卫生管理荣誉证书’几个字。 打开后，里面是自己的名字，然后便是简单的描述获奖事迹，再然后是颁奖单位，盖章。 简单明了。 或者说是简陋，异常的简陋。 还不如机械厂发的优秀工人证书呢。 “这东西，有啥好处？” 杨小涛轻声问着。 李青看了眼台上正在讲话的领导，随后用羡慕的眼神扫了眼证书，“凭证免费治疗。” 杨小涛一愣，随后惊喜。 别说这年头了，就是以后，看病花钱那也是拖垮一个家的最直接手段。 有了这个，就能免费治疗了，不花钱？ 侧面避免‘家毁人亡’啊。 好东西。 好宝贝。 杨小涛伸手摸着看似简陋的证书，莫名喜欢。 只是下一秒，杨小涛突然想到，自己，貌似，没用啊。 自己的身体经过小薇的调理，能量的不断强化，会生病？ 不生病，有啥用？ 顿时，觉得这好处，有点多余。 “家人享受优惠，很大的优惠那种。” 嗯？ “好东西，哈哈。” 杨小涛笑着，认真的收好。 一旁，徐远山同样收起来，他们家人可不少。 老老少少的，呵呵。 两人放好，台前的钱老已经说到了政策上，“今后，有了资金的支持，我们要加大农村医疗建设。” “伟人跟我说过，在我国，城市的规模不到百分之一，但城市的医疗资源，竟然占据了百分之七十，这是严重不平衡的。” “今后，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走到农村去，健全农村医疗” 主席台上，钱老声音铿锵。 下方，掌声不时响起。 “徐叔，这钱花的，不冤。” 徐远山听了，默默点头。 1178 我们也可以 西北，机械厂第二分厂。 就在杨小涛参加颁奖会议的时候，杨佑宁已经跟老洪交接完毕。 对于老洪，杨佑宁得知其身份后，原本的担心立马没了。 而这两天的接触下，老洪展示出来的实力，让他彻底信服。 而且，这么优秀的人，这么厉害的人物，现在是他们机械厂的副厂长，而他作为厂长，怎么都有种骄傲的感觉啊。 而他不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人，又何止是他一个？ 当初刘怀民的表现不比他好多少。 而杨小涛更是明白老洪今后的上限在哪里。 这以后老了说出去，那绝对是吹牛的资本啊。 分厂中，众人适应环境后，便开始忙碌工作。 王胡子跟两人一边走着一边查看进展。 新来的同志，正在调试设备机器，按照计划，他们将进行红星发动机的生产工作。 掌握技术后，才会试着生产双缸发动机，以及配套的三轮车和拖拉机。 当然，这事得一点点干。 “老杨，你们这些人，各个都是精英啊。” 王胡子看着机械厂来的人，不住感慨。 “是啊，我去机械厂参观的时候就发现，那里的同志，各个身手不凡啊。” “尤其是开机床的同志，熟练操作，一个人顶三个人呢。” “我在拖拉机车间里看了下，从最初的发动机生产，到最后组装起来，一台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啊。” “而这样的小组，在车间里有数十个呢。” 老洪感慨着，一旁的杨佑宁保持微笑，与有荣焉。 这些，都是他的政绩啊。 机械厂越好，他这个厂长越好。 “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 杨佑宁客气着，随后看向身旁的简陋车间，“而且，我相信，今后的机械车，会越来越好。” 王胡子两人看向忙碌的车间，脸上都露出笑容。 隔壁，第二制造厂。 方厂长领着马晓玲等一众精锐骨干聚在一旁。 “厂长，他们真的要做机床？” 马晓玲好奇问着，周围人同样表情。 方圆点头。 虽然他们已经被机械厂工人的本事震撼住了，却没想到，更加震撼的事情，就在眼前上演了。 机械厂这次来的人，竟然要用他们的机床制造机床，简单说就是生产铣床、冲床。 “应该，是吧。” 想到那个娃娃脸的技术主任，拿着图纸信誓旦旦的样子，就让他生出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无力感。 还有那个陈工程师，年纪比他小两岁，但已经是工程师了，了不得啊。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一旁的车间主任好奇着，眼睛不时瞅着那群人。 “看？你能看懂吗？那上面的图纸，一张一张的拆开看是啥还能看明白，合上块，谁能看懂？” 身边立马有人泼了一盆冷水。 车间主任缩了缩脖子，在这工厂里，他的技术水平也算是不错了，但这要看跟谁比了。 就是第一批来的机械厂工人，里面也有大把强过他的。 更不要说，这些人了。 “厂长，我听说，他们都是机械厂的研发科的人。” 马晓玲消息灵通，从王浩他们那里打听不少消息。 方厂长听了皱眉，“研发科？干什么的？” “研发科最早时候是由杨厂长建立的，第一任科长就是杨小涛杨厂长，这几天一步步发展起来，他们做了不少事呢.” 随着马晓玲将消息说出来，周围人都是凝重表情。 “厂长，我觉得，咱们厂得学习机械厂的优秀做法，也该建一个研发科研发科了。” 车间主任兴致勃勃的说着，只是话刚落下，刚才唱反调的人又说了，“研发科要的可是人才啊，咱们厂子里有吗？” 车间主任再次哑火，他们厂，已经好几年没有大学生来了。 这年头，大学生就是人才啊。 “我，我们可以学啊。” 输人不输面，车间主任倔强的喊了一声，然后看向一旁的方厂长，“厂长，咱们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被越老越长，差距越来越大啊。” 方厂长默不作声，但心里已经升起惊涛骇浪。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别看隔壁机械厂啥都简陋，跟制造厂比起来，差的多了。 但唯有一个，是他们制造厂所没有的。 那就是，进取心。 “对啊，厂长。” 马晓玲也沉下心来开口说道，“人没有，但咱们可以培养啊。” “当初机械厂不也是一点点的建立起来的吗？” “只要去做，咱们也是可以的。” 车间主任听了立马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再说了，现在这些人，不就是最好的老师吗？” 车间主任看着正拿着图纸忙活的众人，方厂长听着点头，“这话，说到关键上了。” “小玲，将咱厂里机灵的小鬼都派过去打下手，等会我去跟张主任说道说道，可要珍惜这次机会啊。” 马晓玲点头，立马跑出去。 另一边，张冠宇跟陈斌商量着半自动冲床的制造，因为这次来的时候，携带的钨合金并不多，所以要精打细算。 “张主任。陈工。” 两人正说话，一旁方圆走过来。 “方厂长。” 张冠宇上前。 “你们忙，你们忙。” “我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咱们厂里啊，有不少优秀的小伙子，你们要是需要帮忙，说一声就行。” 方厂长笑呵呵的，张冠宇刚要开口，说不想麻烦时，一旁的陈斌却是率先开口，“是吗？那太好了。” “我们这，正愁着人手不够呢，您不知道，这些部件，好多呢，让同志们替我们分担压力，您这真是革命好同志啊。” 陈斌笑着，方圆笑得更加开心。 因为这人，照顾了自己面子啊。 “早说啊，我们这的同志，手艺虽然比不上机械厂的同志们，但对待工作的态度，学习的态度，那是绝对认真啊。” 两人说笑着，张冠宇也听明白两人的意思了，对于陈斌的决定，他不反对。 而且，对方想要学习的事，也没啥藏着掖着的。 有些东西，不是有了图纸就能做出来的。 就像金陵那边制造的启明星，没有师傅领着入门，真以为照着图纸就能做出来啊。 很快，马晓玲叫来十来个人，年纪都不大。 “周师傅，你带俩人。” 张冠宇喊着，一旁的周洪正准备操作机床加工部件，听到张冠宇的话，看到两个青年走上前，还有一旁马晓玲略带拘谨的样子，顿时放下机器，笑着挥手，“来，这机床加工部件前，要摸头机床的脾气” 方圆从一旁过来，身边还有几个老人。 他们也是这台机床的操作者，不过，跟周洪这个八级大师傅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随着周洪的讲解，几个老人脸上都是露出恍然的神色。 以前只是凭借经验知道这样做，但为什么这么做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疑惑解开，就像是打开了新的大门。 方厂长也在一旁听着，不时的点头感慨，机械厂，研发科，果真是卧虎藏龙啊。 “张主任，你们这样的人，我说研发科的人，还有多少？” 张冠宇不知道为啥这样问，但还是诚实回答，“这次来的差不多有五分之一吧。” 他是将钢铁厂的研发科算上，毕竟杨总说过，那些人也是机械厂研发科的人。 “这么多啊。” 方厂长看了眼跟在周围学习的，无奈摇头，想要追赶机械厂，最少要三年功夫。 沪上，汽车厂。 车间外，一辆卡车停在众人中间，前方还用大红绸子系着，一副喜庆模样。 “同志们。” 此刻，车子前方聚满了人，来自沪上各个工厂的主要领导都聚在这里。 而说话的人，正是汽车厂的姜厂长。 作为全国有名的汽车厂，姜厂长的地位自然不低。 而在他一旁的老人，这时候更是跟沪上的领导低声交谈着，几个老人一副欣喜模样。 “今天在这里，我代表沪上汽车制造厂，郑重宣布。” 姜厂长环视四周，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自今日起，我国第一台独立自主研发的汽油机，成功了。” 啪啪啪 “这辆汽车，全身上下，一共八千多个零部件，全部都是我们的工人，一点一点敲出来的，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汽车。” 砰砰 随着掌声响起，门口传来几声炮响，声势隆重。 “老金，恭喜了，国内首次，这份荣誉还是让你们沪上汽车厂给摘下来了啊。” 一名老人对着金书记说着，周围几人立马附和。 “是啊，这次可是给咱们沪上长脸了，比起那什么柴油机，咱们的汽油机不仅填补了国内这方面的亏空，更有利于中小型汽车的发展。” “这在国外，也是一项了不得的技术啊。” 恭维声不断，金书记心里美滋滋的，但脸上反应很是平常。 “这还快啊，我给他们的目标可是年前搞出来，这都拖了好几个月了。” 听到这话，身边老人摇头，“老金，你还是这样，要求的太高了。” “同志们能够做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年前做出来发动机，现在可是做出来的车子啊。这样说来，也不晚嘛。” “老李，你这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一会儿，喝两杯，庆祝庆祝。” “上次你答应的红酒我可是惦记很久了。” “哈哈，保证让你喝足了。” 两人笑着，一旁姜厂长走上前，跟几人见过。 “小姜来了，说说，给咱们老伙计们介绍下，这什么，长江发动机。” 姜厂长对着金书记点头，随后开始讲解起来。 “各位厂长，虽然我们的长江是模仿国外技术，但经过我们工人的不断完善，在模仿的基础上，制造出我们自己的长江芯” “换装的长江汽车，速度不比进口发动机差，而且因为工人们熟练掌握设计要领，在制造时，将多余部分剔除，使得发动机的重量减轻，容积增大，续航能力远超同类型车辆” 随着姜厂长的诉说，周围人不住点头。 “看来，咱们搞独立自主的研发这条路是没有错啊。” 李老在一旁感慨着，金书记笑着点头。 随后压低声音问道，“老李，这么好的发动机，只用来做汽车，有些浪费了啊。” “既然柴油发动机可以装在三轮车上，我觉得，我们的长江，也可以胜任。” “这样，对于国家外汇也是重大支持不是。” 李老闻言，笑着点头。 1179 火爆东南亚 香江，九龙。 “开饭了，老爸。” 软糯的声音传来，一个小女孩抹着脸上的汗水，对着外面正收拾衣服的汉子说着。 汉子个头高大，粗壮的肌肉，将身上的白马褂撑起，赤着胳膊，小心的收拾着。 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音，略带狰狞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 “又胡说，你会做什么饭？” 汉子将跑过来的女儿单手抱起，还小心的避开刚晾晒好的衣服，生怕被女孩身上的泥水弄脏了。 “我没有胡说，妈妈在一旁教我的，我都做出来大米饭了。” 小女孩认真的说着，汉子也不当回事，抱着孩子往屋子里走去。 这是一间简陋的房子。 自从北边来到这里，汉子在这里成了家，现在有了孩子，更是扎下了根。 屋子里并不明亮，可能与这边的建筑有关，一间屋子分成两半，一半睡觉，一半生活。 床上，一个面目蜡黄的女人看到父女俩进来，想要起身，却是被男人拦下。 “婉婷，好好休息，别起来。” 汉子放好衣服跟孩子，来到床前将女人扶着。 “阿牛！” 女人看着汉子，眼中有股莫名的哀伤。 “你看，这身衣服，刚发下来的，明天就去报道了。” 阿牛将衣服拿过来让妻子看着。 “刚洗完的衣服要拉直，你看看，都好多皱纹呢，一会儿我给你熨烫下，不然怎么穿出去啊。” 阿牛摸着后脑勺，这种事他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还真不会。 “婉婷，明天你一起跟我去吧，让谷伯再给你看看，开两副药。” “阿牛，谷伯已经对咱们够好的了，这次你又去当护卫队员，咱这家里，里里外外要是没有他们帮衬，哪能有现在的日子啊。” “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女人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再说了，我这病是命里带来的，吃药也不管用，何必浪费人情呢。” 阿牛欲言又止，不过看到妻子女儿温馨的模样，不再提伤心事，而是将一旁的桌子拿出来。 女儿高兴的搬着凳子，“老爸，这顿饭是我做的呢。” 阿牛看着妻子，妻子也笑着点头。 “告诉爸，你做的什么好吃啊？” 女儿笑着，指着地上的电饭锅，“我做的大米饭啊。” 阿牛一愣，随后上前仔细打量着电饭锅，发现没有伤痕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台电饭锅可不是他们家的，而是作为护卫队员的一种福利。 若是不当护卫队员，就得将电饭锅交上去，当然也可以买下来。 但，现在一台电饭锅可是要三十英镑的啊。 他们家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 听说这电饭锅是北边生产的，汉子对北方的印象还是跑路前的饥寒落后模样，这几年也没有回去，却不想，北边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作为惠民商店的护卫队员，对于商店里的物品了如指掌。 正因如此，才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印象里的那个北方了。 “爸爸，吃饭啊！” “嗯，吃饭。” 啪嗒 电源断开，打开锅盖，蒸腾的热气从锅里面冒出来。 阿牛用力吸一口气，米饭的气息涌入鼻腔，让他判断出，这是一锅好米。 用筷子在里面搅了搅，香气更盛。 “小欣会做饭了啊。” 阿牛欣慰说着，女儿昂起骄傲的脑袋，自豪的说着，“那当然了，这么简单，我一看就会了。” 随即投入到微笑的母亲怀里，“妈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做饭了。” 哈哈哈 阿牛笑着，一家人开始吃饭。 米饭，咸菜，却是格外温馨。 “洪阿牛，快点，集合了。” 刚吃完饭，门口就传来叫声，听声音还不止一个。 洪阿牛听到声音将碗里的最后大米舔到嘴里，端起缸子喝一口水，“小欣，看好妈妈。” “爸爸马上就回来。” 妻子听了，“你小心啊。” 汉子点头，立马跑出去。 门口，威哥领着阿塔跟二毛站在一旁，三人身上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旁边二毛还在拽着袖子，不时放下又挽起来，很是爱惜。 自从惠民商店在这里开业后，威哥就跟帮里的老大分道扬镳，成了商店的护卫。 而阿塔跟二毛想了下，也跟着过来。 当然，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毕竟以济人堂的影响力，在这里还真没人敢动。 加上李三他们的到来，几个不长眼的势力遭到清算后，这一片混帮派的人更不敢碰这硬茬了。 “威哥，这么晚了，啥事？” “别说了，我也是刚得到小七哥的通知，今晚有货物到码头，要看着点。” 威哥说着，神情却是骄傲。 现在惠民商店的货物那可都是抢手货啊。 那些从北边运送过来的水果，以前香江市场上的水果贵的要死，可北边的便宜啊。 还不是一般的便宜。 就拿苹果来说吧，以前在香江的超市里，他们要买苹果都是按个买的，但现在直接论斤了。 以前，水果那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玩意。 但现在，他威哥也能拎一袋子苹果回家了。 想到老豆看他的欣慰眼神，让他升起莫名的骄傲。 他威哥，终于出息一回儿了。 除了水果，北边那的香皂也不错，还有香烟，也挺好的。 香江这里已经热起来了，一天不洗澡就难受。 虽然用水紧张，但必要的梳洗还是有的。 用那梅花香皂，不仅有股香味，还容易起泡，用来洗头也不错。 最让大家喜欢的，就是给众人带来便利的电饭锅了。 这种电饭锅，用家里老豆的话说，就是个傻子也能做饭。 “威哥，赶紧的吧，小七哥不喜欢等人。” 一旁二毛提醒道，威哥点头，“对对，咱们赶紧走，去码头。” 洪阿牛点头，不过离开前，却是将一根手臂粗的齐眉棍拎上。 四人一路小跑很快来到灯火通明的码头。 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中间，威哥心一沉，立马上前。 恰在此时，看到前面领头的，不正是自己以前帮会的老大嘛。 对这家伙威哥可是了解的很，无利不起早，这次来还不知道是冲着什么来的呢。 “让让，都让让。” 威哥在后面喊着，前面的人回头看了眼，发现他们穿着的队服，纷纷让开道路。 洪阿牛拎着棍子率先上前，他心里同样焦急，万一出了事，自己就得失业啊。 没了这份差事，难道继续去做苦力？ 家里的妻女刚过上好日子啊！ 四人穿过人群，前面的老大正对着小七说着，威哥听了两句，拉住准备上前的洪阿牛。 “七哥，兄弟带人来，绝对放心。” “我阿龙在这一片，最讲信誉，你放心，交给我们，绝对给你做好。” 洪阿牛在一旁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威哥带着三人移步到七哥身后，在他们这边还有七八个护卫队员，各个穿着制服，神情严肃。 “阿龙，我也不怕你有什么别的心思。” 小七虽然年轻，但说话却是稳重。 “咱们今后打交道的多了，你若是有什么歪主意，今后这九龙” “七哥，七哥放心，我阿龙从来都是本分人！” 说着还看向威哥，“要不你问下阿威，以前我们就在一起的。” 小七看了眼威哥，后者赶紧点头，“老大的信誉还是有的。” 小七点头，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叠纸，“每人一张，具体到名字，家庭住址。” 阿龙立马接过，随后对着身后的小弟吆喝起来，“都过来，一人一张。” “那个，那个小四眼，你识字，给大家写写，快点搞定啊。” 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被推出来，看看左右无奈点头。 在这帮派里，识字的就两个。 一个是他，一个就是威哥了。 “七哥，这是怎么回事？” 威哥问着，小七却是将目光放在洪阿牛身上，“你衣服呢？” 洪阿牛一红，“洗了，没干。” “不是两套吗？” “不，不舍得穿。” “以后上工要穿制服，在北方，工厂里都有职工衣服，咱们这里也要按照规矩来。” 洪阿牛点点头，“我，我知道了。” 小七最后看向威哥几人，“今晚有两艘船进港，咱们负责一艘，力哥负责一艘，要尽快将东西卸完，咱们要做好防备工作。” “这么多？” “多？” 小七露出骄傲的神情，“你知道这几天收到的电饭锅订单有多少吗？” 威哥跟二毛几人都竖起耳朵。 小七却是竖起一根手指。 威哥猜测着，“一千台？” 小七笑着，“加一百倍。” 几人愣住，阿塔突然跳起来，“啥，一万台？我的天哪，这，这得多少钱啊。” 说着，还在那里数着手指头。 啪 威哥直接一手巴掌拍在后脑跟上，“蠢货，一千乘以一百，是，是十万台！” 阿塔手指乱颤，咕咚一下咽下口水。 一旁的二毛更是傻眼，周围其他人在听到一万台的时候已经震撼了，现在听到正确答案，立马跟阿塔一个样。 “行了，别傻呆着了。” “上面领导说了，这次交易若是成功，咱们都有奖励拿。” “好好干。” “是，七哥。” “保证完成任务。” 众人迅速进入岗位。 没多久，一艘货船从外面进来，在周围还有一艘快船，那是当地政府负责‘护卫’的。 “哪位是李民同志？” 船停下，一个腰背挺拔的青年跳下甲板，目光扫视众人。 小七立马上前。 “你好，同志，我就是。” 青年恭敬行礼，小七立马回礼。 这一刻，在周围人的眼中，很是庄正。 “老大，这，就是北边的人吗？” 四眼问着，阿龙用力点头，“对，这就是，我们的人。” 交接很迅速，这次船上除了一批梅花清热解毒液外，其他的都是电饭锅。 经过特殊木盒包装的电饭锅整齐码成排列，数量一目了然。 众人动手，很快船舱就被清空，随即在快艇的跟随下离开码头。 “七哥，一共六百台，数目正确。” “好，让兄弟们再辛苦一下，等会儿再装船。” 阿龙等人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艘大船缓缓靠近，船上的人却是代表当地政府的人。 小七将单据递上，为首的不列颠人见了露出和善的笑容。 等众人将卸下的货物装上船后，不列颠人笑着留下一句‘goodbye’。 “七哥，他们要去哪？” “爪哇！” “这么远？” “远吗？下次还有更远的，等着吧。” 几人震惊的坐在码头上，一支支来自北方的香烟被发下去，星星点点，有说有笑。 床上。 商人看着船舱里的货物，心里计算着这一趟的利润。 “先生，我们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客气吗？” 身边来自天竺的仆人不忿的说着，刚才主人给对方个的态度让他难以接受。 在他看来，这里的人地位应该比他还低的。 商人瞅了一眼，对方这时候打断自己的计算，让他很不爽。 “你知道什么？” “这，这些东西，只要转手就能获得一倍的利润，一倍啊，懂不懂？” “二就是这样，在那里也是有价无市啊，不抓住这次机会，上帝都看不过去。” “以后，这种话不要让我再听见。” “是，主人。” 仆人低着头，神情惶恐。 商人却是盼望着，这船再快一点，然后借助叔父的关系，多搞两船这种好东西，将他们卖到更远处。 半夜时候，力哥带着另一批人来交接。 随后，又是一船货物卸货，不同的是，这次船只更大，携带的货物更多。 前来装载的船变成了两条。 他们的目标是柔佛和吕送。 1187 装甲车的思路 西北二厂驻地。 被刘怀民念叨的杨佑宁正在跟二厂的同志道别。 在这里奋斗了一个多月，杨佑宁从初来时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从容不迫，这里的生活已经形成了习惯。 知道晚上用衣服挡住门窗，知道晚上起夜不能出门，知道用水要节约，知道大家吃饭不容易…… 在这段时间中，让他快速的经历着，成长着。 正是那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他也明白了，杨小涛年纪轻轻就有那份见识，不仅是从书本上看到的，更多的是出差经历的！ “杨厂长，一路顺风！” 门口处，洪厂长跟方厂长带人送别，神情凝重。 杨佑宁看着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颇有感触。 方厂长是个热心汉子，不拘小节中却处处透着尊重。 至于洪厂长，这人，他打心眼里佩服。 其能力，估计连老刘都得逊色三分。 其为人，光明磊落，姿态很低，毫不做作。 来的第二天，他就在车间里跟工人一起扛机器，随后的日子里，更是带着两个青年吃喝拉撒睡都在车间里。 后来他才知道，那两个青年，都是他的儿子。 言传身教，他，不如！ “老洪，这里，就拜托你了！” 杨佑宁握着洪厂长的手，感情真挚。 “厂长放心，有这么多同志在，有人民的支持，咱们二分厂，一个月后，保证投产！” “好。我等着好消息！” 两人用力握手，随后看向方厂长。 “老杨，答应我的事可不能食言啊！” 方厂长一如既往的笑着，杨佑宁也笑起来。 “放心，忘不了！” “回头我就让人将配套图纸发过来，到时候，有你们厂忙活的！” “哈哈，那太好了！” “对了，王首长那边忙着种玉米，这次就不来送你了！” “他说等去了延州再见！” 杨佑宁点头，又跟张冠宇和陈斌等人挥手，最后坐上车，同王浩一起离开。 接下来的行程是，延州！ “厂长，咱们钢铁厂的同志啥时候出发？” 车子上，王浩好奇问道。 这几天在这里他也听到一些消息，关于延州钢铁厂的建立，可谓是一波三折。 现在他们去了，手下没人也是干着急。 杨佑宁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用力搓了下脸颊。 “估计这几天就出发了吧！” “真希望他们能早点来，这样，咱们也能早点回去！” 王浩嘟囔着，杨佑宁在心里默默点头。 出门千里，方知家中好啊！ “杨总，人来了。” 办公室门口，娄晓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人。 杨小涛赶紧从办公桌后起来，快步走到门口看着两人。 一个头发稀疏，有些地中海，另一个留着胡子，两人年纪都不小，且身体都略显消瘦。 “代工，黄工，快进快进。” 杨小涛热情招呼着，两人也露出和煦的笑容。 这两人正是三机部派来支援制造装甲车的工程师。 货真价实的工程师啊。 跟陈斌他们靠功绩提升来的工程师不同，这两位可是博学多才，在某一领域里，拥有权威的工程师啊。 先前三机部派来十人帮助机械厂制造装甲车，后来机械厂这里忙的见不到光，只能先组成一个研究小组，其实就跟三机部做的事一样，按照现有的物件来设计。 这段时间，他们参考了双缸柴油发动机的原理，规划着四缸发动机的大体形态，以此为基础，设计着装甲车的大体模样。 现在，大部分设计已经展开，可就在他们等待着四缸发动机的时候，工厂里传出，要研究八缸发动机的消息。 这事还传的有鼻子有眼，尤其是听说这是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的，更是增加了可信度。 两人得到消息后，早上来过一次，结果杨小涛不在，现在杨小涛终于回来了，这便过来问个究竟。 “杨总，我们听说，您要设计八缸柴油发动机？” 代青钢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杨小涛点头，将跟刘怀民说的事情数量一遍，两人反应都是不敢置信。 “杨总，不是我们怀疑，实在是，这跨度有点大，步子迈的是不是，有些快啊。” 代青钢有些担心。 军工产品好高骛远要不得，一款武器的设计，要考虑到普适性，太过于追求高精反而限制了规模的发展。 要知道，现在可是提倡人民战争，推崇数量优势和大纵深战略的。 “是啊，杨总。” “这四缸发动机都还没掌握，八缸的，会不会太急切了？” 黄汉也有同样的顾虑。 “两位放心，我既然提出这个方案，就有信心做出来。” “而且，以机械厂的技术和生产能力，这种程度的发动机，生产出来并不比四缸发动机差多少。” 杨小涛回身从抽屉里取出两张纸，这是最近时间用来争取学分的四缸柴油发动机的图纸。 “这是我研究的四缸柴油发动机，伱们看下。” 两人掩饰住内心的震撼，“杨总，你是说，这四缸柴油发动机做出来了？” 杨小涛摇头，“没有。” “这发动机做了一半，我发现，其所能给予的动力，并不能很好的适应装甲车的要求。” “我们都知道，装甲车还需要一定的防护力，最好还有一定的反击能力。这样的情况下，车子的分量不会轻。” “若是发动力机的动力不足，势必难以提供速度，那在战场上就是个活靶子。” 两人认真的看着设计图，跟他们预想中的四缸柴油发动机差不多，只是细节上他们没想到，却也看得出，这份图纸的真实性。 听了杨小涛的话两人都点头。 这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小日子的东西，为了追求速度，将铁料省了又省，最后就是个薄皮大馅的包子，碰到大威力机枪都能戳几个窟窿眼。 “所以，我在想，与其搞什么六缸七缸的发动机，还不如一步到位，直接做八缸算了。” “这样，有足够的动力，你们也能有设计的余地，尽可能的发挥你们的余地。” 杨小涛笑着，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兴奋之色。 “杨总，既然这样，我们就按照八缸的规格来设计了。” 黄汉激动的回答，杨小涛点头，“你们尽管设计，我保证搞出来，你们满意的发动机。” “对了。” 杨小涛从桌上拿起一张信纸，用笔迅速写了几个数字，“这是我计划中八缸发动机的基本数据，你们先罩着这个来就行。” 代青钢起身接过，将上面的数字看了一眼，有大小尺寸，有重量，基本数据都有，随即更加确认杨小涛没有骗他们。 若是杨小涛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可以选择的余地，可就多了。 以前要考虑这个顾虑那个，好多设计都要服从于现实，以至于他们从未按自己的心意做出过完整的设计。 不管这事别人怎么想，反正他们当真了。 回去，可以发动脑筋，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杨总，有了这么好的发动机，我们一定不负所托。” 随后更是对黄汉笑道，“老黄，这下咱们两个的主意，可以合二为一了。” 黄汉也是点头，不用考虑着考虑那委屈自己了啊。 当即，两人就讨论起对装甲车的设计理念。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儿，也明白两人为啥这么高兴了。 原来两人在设计理念上存在分歧，代青钢主要强调防护力，而黄汉则是注重火力。 不管哪一种，都是增加装甲车的分量，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增加防护力，就只能减轻火力配置，而增加了火力，为了装甲车的速度，势必会影响防护力。 除非使用更好的材料，但那样，造价就会提上来。 现在，有了杨小涛的保证，有了更强的动力，那鱼与熊掌兼得的可能大大增加啊。 于是，就在杨小涛面前，这个说正面装甲要多厚，那个说上面要将机枪换成双联装的机炮；这个说侧面装甲增加一倍，那个说车头摆个同轴机枪. 两人一个接一个的说着，杨小涛脑海中试着勾勒出他们说的装甲车，结果，整一个怪物，四不像啊。 “咳咳！” 杨小涛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黄工、代工，我觉得咱们的装甲车，还是以速度为主，毕竟这产品，人家要求的是快速投放能力。” “至于什么防护，什么火力的，咱们不是做坦克。” “你们觉得呢？”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点头，“杨总放心，我们明白。” 杨小涛这才点头，希望两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否则做出来个四不像，那可就丢人了。 送走两人，杨小涛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前往车间转转，看看各车间的生产状况。 傍晚，杨小涛带着老道回到四合院。 车上，老道做了深刻的检讨，在许诺一坛好酒后，这事才算过去。 当然，老道也不亏，酒他出，菜却是杨小涛准备，就杨小涛的厨艺，不亏。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阎解成坐在家门口耸拉着脑袋，看样子就知道没好事。 平日里在门口笑呵呵的阎阜贵，这时候也不知道去哪了，就连三大妈也不见人影。 两人看了眼阎解成，随后往垂花门走去。 进了院子，这才知道，阎解成今个跟于莉离婚了。 怪不得这般颓废。 想到原剧里两人的情况，杨小涛已经习惯了。 这四合院，因为他的横叉一脚，已经变了模样。 不过，杨小涛觉得，自己带来的改变，是好的，是有益的。 让院里那些糟心事少一些，糊涂账也少一些。 要不然，现在估计还动不动的开全员大会捐款，动不动的上演全武行，动不动的来个父母不慈儿女不孝的故糊涂账！ 这些，都因为杨小涛的到来得到了整治，让这四合院的天变得更蓝！ 让这四合院里人原本的命运轨迹得到改变！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傻爸！” “傻爸，我要吃糖！” 刚走两步，贾家门口传来两声清脆的声音，杨小涛看了眼，傻柱正逗着小当和槐花，仨人玩的高兴。 看出来，傻柱是真的沉浸在“幸福”之中。 “哎！这都是命啊！” 杨小涛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让一旁的老道瞪起眼来，当即就要来一句无量天尊，却发现杨小涛看傻柱的目光里，都是同情。 或许，这个世界知道傻柱最终结局的，只有他了吧。 只是让他去跟傻柱说明白，让傻柱远离秦寡妇一家，他才没那闲工夫呢。 再说了，就傻柱的脑子，说了也不会听，还会惹一身骚。 叹息一秒钟，杨小涛恢复神情。 傻柱死活，关他鸟事！ 贾家门口，傻柱也看到了杨小涛，在小当两人叫他傻爸的时候心里格外舒畅。 看着杨小涛离去的背影，嘴巴撇的老高。 “呸！不就是仨孩子嘛，老子现在也是仨孩子的爸了，有什么了不起？” “老子孩子长大了，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想到都是一男孩二女孩，自家的占了年龄优势，打起来，肯定占便宜啊！ 傻柱自满得意！ (本章完) 1180 民间交流 “三哥，都已经安排好了。” 天刚亮，济人堂后方，力哥一身汗水跑回来，在外面，一群人同样累的直喘气。 李三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剩下的递给力哥，眼中同样布满红血丝。 “这次后，咱们就能歇息下了。” 李三话音中有些放松，力哥点燃香烟，有些停顿。 “三哥，为啥？这买卖不是做的很好吗？” 一旁的谷箐箐拿着水壶给两人倒上水。 李三吸一口，眼神中带着一份莫名激动。 在威哥等人的眼中，那些电饭锅挣得是他们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但他知道，跟药品相比，这些都是小菜。 今晚上，明面上交付的是电饭锅，但在另一条线上，谷伯直接将仓库交付给当地政府，这里面设计的可是八位数的英镑，换算一下人民币 李三喝了一口水，压住心中激动。 虽然这些钱并不会过他们的手，而是直接进入了国内，但这里面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啊。 李三看重的，是那份属于国人的荣誉。 挣外国人的钱，养活国内的百姓，是他以前不曾想过的。 但现在，明面上的电饭锅已经够好了，但谁想到梅花清热解毒液会更好。 李三问过谷伯，这药液怎样，是啥东西。 谷伯这种大半辈子奋斗在医药领域的大拿，也只是分析出十来种中草药，但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不让济人堂的名声在这香江再次传开，更让不少人想起曾经中医的辉煌。 就连港府里面也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不少人想让香江承认中医的行医资格。 虽然只是一部分声音。 ‘或许，以后做医药也不错。’ 想到医药的利润，李三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三哥，啥意思？咱们不做了？” 力哥有些诧异，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借助香江这个平台，完成国内不方便的交易啊。 现在正是火热的时候，怎么能不做了？ 李三笑着，“不是不做。” “主要的药剂，不会再这样大批量供应了。” “为啥？” 李三看向北方，“有人坐不住了，想直接提货呗！” 力哥想到什么，登时笑起来，“这群家伙，终于坐不住了啊！” “早这样得了，还非得装个啥？” 从李三脸上得到答案，力哥不屑的说着。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让那些家伙过手挣钱。他们比咱们挣的还狠还多呢。” “放心，该给他们的份额还是要给的，毕竟，咱们需要维持这条线的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要他们出面呢。” 李三抽了两口烟，然后又低声对力哥说道，“上面对咱们的任务有新的安排，咱们往后的任务，就是维持现状。” “同时，将这里的管理权，牢牢控制住。” “这里，不能再乱起来。” “经营好，等待，回归。” 力哥猛地点头，他们的心里，可一直有个使命啊，解放。 全world。 四九城，西花园。 老人家抬头垂花门，一阵清香顿时扑来。 结红海棠已然绽放，白色如雪，香气从花蕊中悄悄的散出，渲染周围一片。 “哈哈，这香气悄无声息的占了阵地啊。” 老人家心情不错，跟身边的唐秘书开起了玩笑。 一旁的唐秘书上前摘下一朵，老人家也没阻止。 “我去给大姐送去，她每年都要压一朵。” 唐秘书说着，向着屋子里跑去。 老人家笑呵呵的，想到自己的夫人，脸上多了一分柔情。 又想到今早上收到的好消息，更是心情不错。 “小龙，今中午我请客，你去将商部的人叫过来。顺便再看看谁有空，一起来。” 童小龙笑着，“哎，还是那几位吗？” “对，哥几个，聚一聚。” 童小龙立马跑开。 老人家随后走向屋子里，然后就看到唐秘书跟妻子在那里翻找书籍。 “找什么呢？我来帮忙。” 老妇人笑着，“去年的那本书，小唐，你记得放哪了？” 唐秘书皱眉，“妇人，那本马克思就在这啊，怎么，谁动了？” 哈哈哈 这时，就听到老人家笑着，然后走到一旁，从抽屉里面取出一本书，正是两人要找的。 “你们啊，就这样把花压在里面，颜色都丢了，把纸张都染了，这样可不行啊。” 说着走到老妇人面前，“这制作标本啊要阴干才行，不然会毁坏书的。” 老妇人接过书，打开一看，果然先前的纸张有些印染，好在发现的及时，现在换了地方后，已经阴干。 “伱喜欢这海棠，我就想着，将头前的海棠摘下来，往后每年一朵，等咱们退休了，就坐在这海棠下，拿起书来，一边学习马克思，一边翻开看看。” 老妇人抚摸着书，老人家眼中闪过一抹宠爱，他这辈子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唯有面前的人，他希望有来生。 安安稳稳的，陪她过一遍，平凡人的生活。 唐秘书在一旁刚要离开，老人家想到什么，“一会儿，我请客吃饭，你这准备下。” 唐秘书点头，一旁的老妇人却是将书合上，“你请客？你还有钱吗？” 老人家脸上一红，他每个月的津贴都是上交的，自己有多少钱也不知道啊。 每次碰到开心的事，他都想找人来分享，结果每次都是自掏腰包的请客，花费多少，他也不清楚。 “每次都是你请客，都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 一旁唐秘书捂嘴笑着，对两人的如此表现早就习以为常。 “我现在还有多少钱？” 老妇人将书放在一旁，开始掰着指头数落起来，“月初的时候，正是正月底，你请老总一家，当然，老总是带着自己种的菜来的，却也花了不少。” “然后是请.” “算算这个月才过去半个月，一共请了五次了，这是第六次了。” 老人家不算不知道，一算，还真没少请客呢。 被妻子说着，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看到妻子那副神情，就知道并没有生气，纯粹跟他唠叨而已。 “行行，这次，就不是我请了。” “是你请，行不？” 果然，老妇人笑起来，“这还差不多。” “以后，谁请的就是谁请的，可不能好事都让你占了。” “哈哈哈，对对对，咱们得责任明确啊。” 唐秘书笑着出门。 中午时候。 三五人坐在桌前，老人家从厨子里拿出酒来，亲自给几人倒上。 前来做客的李容看着桌上清淡的伙食，并没有觉得被怠慢，反而有些受宠若惊。 她知道平常老人家的伙食，也知道这些菜都是老人家妻子自己做的。 再看看周围坐着的是什么人。 这顿饭的意义比起吃的东西更大。 “吃饭前先声明，这顿饭可不是我请的，是我家夫人请的。” 一旁的斑白头发老人笑着，然后跟周围几人看了眼，“这肯定是把钱花完了，没钱请吃饭，只能拿老婆本喽。” “对，没错，肯定是这样。” “哎哎，看破不说破嘛。” 几人笑着，老妇人端着一盆蛋花汤从厨房里出来，放在桌子上，“他啊，自己的财务都管不好，你们还敢用，赶紧让他退休得了。” “那可不行，这小家的管不好，那是因为管大家啊。” “对啊，家里有贤内助，就不用操心了。” 刚才几人还在对老人家展开攻势，这会儿倒是站到一块了。 “我看你们就是想让他请客。” 哈哈哈 众人笑着，随后坐下吃饭。 老人家又看向李容，“几位同志不要拘束，就是家常便饭，不要拘束。” 李容笑着，“首长。” “哎，我这来也没带礼物.” “你要是带礼物，那我可不敢收啊，再说了，你们做的，就是最好的礼物。” 随后老人家将这次吃饭的原因给几人做了简单说明。 东边的倭国已经撑不下去了，国内急需要药品，但从香江那里获得的药品价格高的吓人，他们买一些给重要人员使用还能应付，国内的那些有钱的不觉得啥，但大部分人都是穷苦出身。 现在国际舆论下，倭国政府已经不能无视国内的流感，若是不采取措施，治病救人，原本在国际上不光彩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所以，当下倭国内正积极寻求与华夏的对话机会，想要直接获得购买药品的权力。 但摄于一些原因，政府无法出面，只能希望民间自发组织的形式，来一次民间交流，趁机达成民间合作。 “这次倭国通过非正式的通道，表达了民间交流的意愿。” 老人家说着看向一旁，“经过我们商量，决定还是让商部的人来主持。” “政府不再参与。” 李容沉静点头，“这件事有迹可循，在西北的时候，就是这路子。” “稍后我们会密切注意对方的文书邀请，一旦对方发出请求，我们会尽快回复。” 桌上众人点头，这种方式，确实是最好的方式。 能够省去很多麻烦。 “不止于此，南边的天竺也传来了消息，想要购买一批。” “这次是联盟出面，咱们，得给他们个面子啊。” 桌上人笑着，面子该给了给，但生意吗，该做了还是得做。 这是联盟的一贯作风，他们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只是这样一来，咱们生产的同志要辛苦些了，你们，也要做好思想工作啊。” 李容点头，“首长放心，我们的同志都是好同志，前些天我去机械厂的时候，他们听说这好消息，都恨不得一天不休息，时时刻刻在工作线上呢。” “还有机械厂的同志，他们也全力生产电饭锅，现在生产出来的都运出去了呢。” 桌上人听着面带笑容，这些都是外汇啊。 老人家跟身边的老兄弟解释着，说出来的数字让众人一阵惊呼。 其中一人更是数着，“这么多钱，可以买不少飞机了。” “不过还是存在差距的，想要缩短，还需要同志们努力啊。” “对，不能放松，要奋起直追，一鼓作气超过他们。” 众人笑着，吃饭的动作也加快不少。 “咱们今年可是开了个好头啊，先是同志们搞出来的药品，然后是三轮车和拖拉机，然后是这电饭锅，一样样的产品，比去年只有一个高压锅强多了啊。” “这些挣来的钱，可都换成了机器机床，甚至是一些高精的技术，这对于国内经济建设作用不小呢。” 桌子周围人不断点头，老妇人更是一边盛汤一边打趣着，“你再这样说下去，估计又要请客吃饭了。” 众人不明所以，老妇人开口解释道，“前些还没出正月，收到好消息的时候就说要请机械厂的同志吃饭。这还没安排上呢，经费都没了。” 哈哈哈 老人家看着周围几人笑着，无奈摇头，“挣得还是少了啊，看来得搞个兼职，学习下，写两本书挣点稿费喽。” 一旁的老人笑着，“那可不行，你可不能跟我抢饭碗啊。” 哈哈哈 这下众人笑得更嗨，第一次来的李容也放下心来，很快融入到氛围中。 “不过啊，我觉得，你可以转变下想法，不能请，可以去吃啊。” “我可是听说，机械厂的伙食，很不差喽。” “这个要得！” 众人谈笑着，然后又谈论起国内外的情况。 简单的饭菜也吃起来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等饭菜收拾下去，换上茶水，几人端着杯子再次喝起来。 倭国 一群人在有心人刻意引导下，来到政府大楼前，戴着口罩，举着横幅，高声呼喊。 “要团结，要和平” “一衣带水友好邦交.” “.” 一个个白布条上写着殷红的大字，在一群人高举中不断呼喊着口号。 周围还有更多的青年不断汇入人群，让人数越来越多！ 而在这群人聚集的不远处，一座中式小楼里，一群男女坐在一起，神情严肃。 “桥本君，这样做，能够推动政府吗？” 一人瞅着呼喊的人群，面色难堪。 “放心吧，水源小姐，我们这样只是给政府施加压力，让他们不要干预我们的民间交流。” 说话的青年带着睿智的光芒，只是在这光芒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野心。 为什么这个国家要被一群腐朽的人来管理？ 他们，这个国家的青年，才是将来的主人。 他，也想进入那里，成为帝国的发令者，引导着这艘已经破旧的战舰重新劈风斩浪。 而要进入的第一步，就是要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这次事件，若是能够完成，解救倭国上下数十万人，这份影响力，对自己的未来有益无弊。 “而我们，将代表大河民族优秀的年青人，去完成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 “但愿如此吧。” 水源小姐担忧的看着，要知道，在这个国家里，暴力可是从来不缺的。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一旁，一个充满风情的女孩，静静看着面前的一切，最后目光定格在那个激昂的青年身上。 嘴角带起一抹弧度，让周围的拥趸们一阵迷离。 “未来，是属于年青人的，但，不属于你。” (本章完) 1181 四缸？翻一倍 机械厂。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认真的看着书，手边还有一本日文翻译词典。 或许是身体在系统和小薇的共同开发下，杨小涛的学习能力日益增长。 按照自己的盘算，再过些年，系统升级几次，过目不忘也是可能。 正因为这种强大的学习能力，在这段时间的学习后，大部分见到的日文都能记住意思。 不过，单独的日文明白啥意思，倒是一串日语连起来，就得耗费些脑细胞了！ 好在，自己的理解能力也在加强，多想想，猜一猜，还是能找到答案的。 这样下来，关于机械的知识如同自来水一般，源源不断，注入体内。 啪嗒 书本合上，杨小涛将书重重合上，整个人都在那里静静坐着，如同体味什么似的！ “叮，恭喜宿主，粗略看完《大河机械图样解读》，获得学分15！” 声音响起，杨小涛再次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 “15点学分，真少啊！” “不过，能看完也不错了。” 想到里面难以理解的鸟语，这种半生不熟的语言，能看下来，已经算是难得了。 “起码，这里面还是有些东西的。” 杨小涛揉了揉眉头，活动脖子，然后伸个懒腰。 一旁娄晓娥双手托着下巴，双目失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见杨小涛看完书了，赶紧起身，将身前处理完的文件拿起，“杨总！这是最近的物资调度，需要你看一下。” “我这刚忙完，先放着吧。” 低头看了眼时间，“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娄晓娥点头，这些只是签个名，并不太着急。 将文件放在一旁，娄晓娥突然想起刘丽雪拜托她的事。 那晚上两人看完电影往回走，聊着聊着就聊到唱歌上。 主要是机械厂在流感期间的歌曲，火遍了四九城，后来收音机里也唱起来，让全国人民算是记住她了。 毕竟，她是首唱者。 在四九城也是知名度最高的。 甚至上级领导都打电话给机械厂，问她要不要考虑回歌剧团。 对此，刘丽雪并没有选择回去，而是继续留在机械厂。 当然，她现在的地位可不只是宣传员了，鉴于疫情期间做出的贡献，机械厂这边给她升了官，副主任，成了宣传科的二把手。 两人聊着，然后就说起杨小涛的创作天赋，让她帮忙问问有没有其他的创作。 毕竟，现在流传出来的，可不止一首。 前些天，从学校里传出一首歌，热度迅速盖过了先前的‘送你一朵小红花’。 “杨总，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娄晓娥笑着，双手将文件夹抱在胸前，很是和善。 杨小涛瞅了眼，“有没有，伱又不是看不到。” 说着拍了拍一旁的一摞文件。 自从杨佑宁离开后，杨小涛负责的事也多了不少。 这两天刘怀民又去开会，陈宫这些天一直在协调地方，保证电饭锅的生产。 至于王国栋，这会儿估计早就跑到车间了。 所以这些活，就只能压他身上了。 “我是说，你下班了有没有时间？” 娄晓娥撇嘴，别看这么多文件，但大部分都是签个字就完事，用不了十分钟。 再说了，真没时间，还有心思看书？ 还看小日子的书，哼。 谁不知道，小日子那里可是很混乱的，男人看这个，准没好心。 “下班？那更没时间了，要回家带娃。” “还要买菜做饭，周末的时候还得回去接媳妇” 杨小涛说着，想要占用自己的休息时间？ 没门。 何况，自己是真的没时间啊。 想到两个闺女，好起来那是真好，嚎起来也是真嚎啊，哄不好的那种。 “咋了，你要请我吃饭？” “那算了，你那手艺，啧啧。” 看着杨小涛摇头，娄晓娥砰的将文件夹砸在桌上，“哼，笑话谁呢，我怎么就不会做饭了，再说了，谁要请你吃饭了，做梦。” 杨小涛也不介意，两人时间长了也摸着对方脾气了，起码现在的娄晓娥，比起在四合院里好多了。 “你到底有没有时间啊。” “你先说啥事。” 娄晓娥犹豫片刻，还是和盘托出，“那个什么，中华五千年的歌，都说是你写的，到底是不是啊。” 杨小涛听着，拿出烟来放在鼻子下闻着，却是没有点着，心里明白娄晓娥的目的了。 说起来，这首歌杨小涛是从西北回来时候，为了给孩子们解闷，就改了下唱出来。 谁知道，这次疫情过后，竟然被传播起来，而且速度快的他都没想到，如今大街小巷，工厂车间，不少人都会哼唱两句，就跟后世唱小苹果似的，简直都魔怔了。 “就当是吧。” 杨小涛无奈回了一句，娄晓娥眉头一挑，“什么就当是，大家都知道了。” “你这人，一点都不实诚，不就是让你帮忙写首歌嘛，对你来说，还不是小.” 铃铃铃 就在娄晓娥准备继续抱怨下去，好完成刘丽雪的任务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我是杨小涛。” “嗯？谁来了？刘厂长?好，我一会儿出去。” 挂断电话，杨小涛站起来，“你去跟后厨说一声，整俩硬菜，从我工资里扣。” 娄晓娥点头，说到正事，容不得马虎。 机械厂大门口，杨小涛快步过来。 “刘厂长！” 来人正是泉城汽车厂的厂长刘德辉。 “本来年前就想来的，后来事一多，就想着年后过来，可又碰到了流感，这不现在才来。” 刘德辉上前两人握手，杨小涛拉着往里面走。 “您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又不是什么外人，还用说啊。” “倒也是，哈哈。” “不过这来的越晚，震撼越多啊。” 刘德辉看着路旁出来的三轮车还有正在粉刷油漆的拖拉机，心里不得不承认，机械厂，每天都是一个样啊。 “小打小闹，小打小闹。” 杨小涛谦虚着，两人来到办公室，娄晓娥泡好茶，主次坐好。 “小杨，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真的有急事。” 刘德辉放下缸子，眼中带着歇息焦急。 “刘厂长，你说。” “嗯。” 随即刘德辉将汽车厂面临的困境说出来，一句话，还是发动机闹腾的。 不过，现在情况又有了变化。 “沪上汽车厂那里前段时间搞出来汽油发动机了。” 刘德辉说道，“虽然是仿制的，却也做出来了，而且性能参数都不差，现在制造出来的汽车，他们称呼长江牌汽车，算是纯国产的了。” 杨小涛听了顿时笑起来，“刘厂长，人家长江牌，你们黄河牌，这不是明显打擂台嘛。” “可不是嘛。” 刘德辉心里难受，虽然自己这边发展的也不错，但作为核心技术的发动机还是‘受制于人’啊。 “尤其他们喊出来的，纯国产。这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嘛。” “前一阵我们想着搞四缸发动机，人也来学了，回去也有些进展，但” 刘德辉没说完，杨小涛也知道怎么回事。 来学习的人学到的都是双缸发动机的构造，这跟四缸发动机还是有差距的。 其实，并不是杨小涛不想搞四缸柴油发动机，甚至在四合院书房的时候，为了挣取学分，四缸柴油发动机的图纸已经设计了大半。 之所以没拿出来，主要是考虑现实情况。 从名字上看，气缸、活塞、活塞环、连杆、活塞销等零件数量增加了一倍，这从单缸到双缸的难度上就能体会出来。 此外像气缸盖、曲轴、排气系统等专用零件的结构也比双缸柴油机的更加复杂，这就使得四缸柴油机具有工艺难度大、技术含量要求更高。 相应的，制造成本也会成倍增加。 现在机械厂这里，双缸柴油机已经可以满足当前的动力需求，根本用不到四缸发动机，你一个拖拉机用什么四缸啊，那不是暴天谴物嘛。 再说了，做一台四缸发动机的时间，物资，可以做两台多双缸了，现在不论是三轮车还是拖拉机都要考虑效率问题。 这也是杨小涛并不急着做四缸发动机的原因。 “小涛，我可是听说了，他们沪上也想要搞三轮车。” “嗯？” 这会儿，杨小涛听明白了。 “计划已经上报了，听说上面正在考虑，毕竟你们做出来的三轮车都要出口国外，国内的空缺需要人来填补。” 刘德辉说着，杨小涛拿起茶缸子慢腾腾的喝水。 这话，要是杨佑宁听了早就站起来拍桌子了。 当初给沪上他们不干，现在看着行情好了，又想来分一杯羹。 虽然这在国内很正常，有限资源充分利用嘛。 但这事落在谁头上，都觉得心里膈应。 “所以，我们需要咱们自己的发动机，不能让人给看扁了。” 刘德辉适时说着，目光中带着期盼。 杨小涛放下杯子，也在思索着。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起来。 “刘叔，其实这四缸发动机，搞出来，也不过是给现在的卡车换一个心脏，说实在的，还不一定有原先的好，而且生产效率上也未必有现在的多。” 刘德辉听了脸上一塌，但不得不点头。 因为杨小涛说的都对。 国内已经有一套成熟的制造体系，哪怕是改装的，却也是成规模的行业。 若是陡然不用，这些工厂怎么办？ 估计就是上级也得考虑一番吧。 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维持原样。 除非加大生产规模，但 军方也不是冤大头啊。 只是想到沪上那里的事，心里就是一阵膈应。 不是不服输，而是不想输给他们。 就在刘德辉略显失望的时候，杨小涛却是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 “刘厂长，你看看这个。” 刘德辉不明所以，拿起文件看了眼。 “这不是装甲车生产计划吗？” 上次他来的时候，三机部的人也在，好像说的就是这事，当时两家的需求都是发动机。 “怎么，这事，交给你们了？” 刘德辉诧异着。 杨小涛点头，“这事三机部那里给了我们部，然后又兜兜转转的给了我们机械厂。” “如今，三机部派来的专家就在机械厂里等着呢。” “所以，你们要搞这个装甲车的四缸发动机？” 刘德辉可是记得，三机部当时的需求也是四缸柴油发动机啊。 可刚才，杨小涛有否认的四缸柴油发动机啊，这，是啥意思？ 就在刘德辉搞不明白情况的时候，杨小涛上前，用认真的口吻说道，“刘厂长，我看咱们别搞什么四缸的了，那些都是小玩意。” “干脆，咱们翻一倍，直接搞个大的如何？” (本章完) 1182 实验成功 “你，你说啥？” “四缸，翻倍？八缸的？” “八缸的柴油发动机？” 刘德辉每说一句，屁股就离座位高一分，更是扶着桌子往前倾，最后直接站了起来。 鉴于此，杨小涛也只能跟着站起来。 “刘厂长，你别紧张啊。” “没错，就是八缸柴油发动机。” 杨小涛的肯定让刘德辉拿起桌上的缸子，吨吨吨的将里面的茶水喝光，然后又呸呸的吐着茶叶沫子。 “真，真的？” 见刘德辉还是不敢相信，杨小涛拿起暖瓶给他倒上水，然后解释起来。 “伱看，这装甲车最重要的就是发动机，三机部给出的四缸柴油发动机设计理念，在我看来，就是大号的卡车，要是装甲车用了，我估摸着跑起来也没多少速度，根本达不到灵活快速的要求。” “其次，你们那里已经走上重卡的路线，那就没必要再回头研究什么轻卡，直接往大了发展。” “你想，一辆八缸的柴油发动机，您们得做出来多大的卡车啊。能有多大的马力啊。” “是吧。” 随着杨小涛的诉说，刘德辉的眼中光芒越盛。 杨小涛说的没错，他们黄河汽车已经走上重卡的道路，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明白，与其跟沪上争什么小型汽车卡车的，还不如将自己的事做大做强，做精做好。 心里面想到一个个巨无霸的大卡车，那绝对是国内头一个啊。 “你，给我个准信。” 刘德辉呼吸急促，认真的看着杨小涛。 “我们要在六七月份做出装甲车的样车，所以发动机要提前做出来。” “不过，我已经开始设计了，现在是四月中了，再有半个月吧，就能搞出来。” 杨小涛信誓旦旦的说着，实际上现成的图纸就在空间里，八缸柴油发动机他也研究透彻了，之所以说晚一点，他还想着将四缸柴油发动机、六缸柴油发动机设计出来，为的就是学分，学分。 这次，一定要升到七级工程师。 他在八级上已经等得好久了。 “你确定？” 刘德辉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出来八缸？ 从双缸到八缸，这可是整整翻了两番啊。 “放心，这个我早就有研究，相信我。” 杨小涛端起水杯来，显得十分从容。 而就是这份从容，让刘德辉沉静下来，端起水缸子。 两人再次沉默。 良久，刘德辉才抬起头，这次没有怀疑。 “需要我们汽车厂做什么？” 杨小涛低下头，片刻后抬起头，“发动机我们做，但其他部件，需要你们汽车厂派人来帮忙。” “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们搞定发动机，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杨小涛笑了，伸出右手，“刘厂长，合作愉快。” 啪 两人紧紧握住。 “合作愉快。” 中午，会客室。 杨小涛、刘德辉跟王国栋三人坐在一起，酒倒满，王国栋还在懵逼中。 这一上午的功夫，就给他来个雷？ 看了眼杨小涛，再次低头，心里不再多想。 让他折腾去吧。 反正机械厂已经够忙活了，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愁。 “刘厂长，一路辛苦，这杯酒敬你。” 杨小涛举杯，刘德辉对着王国栋点头，“感谢的话不说了，都在酒里。” “干！” “干！” 三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说起这段时间的见闻。 “小杨，你不知道吧，老汪家里又添了一口呢。” “啥？汪大哥又有了？” “哈哈，这次又有了个闺女，在家里宝贵着呢。” 刘德辉说着，杨小涛也笑起来，“怪不得年前年后不见他来呢，原来是在家伺候月子啊。” 几人说笑着，等下午的时候，刘德辉要急忙回去，准备跟汽车厂的人通个气。 大门口处，刘德辉握着杨小涛的手，“感谢的话不说了，等咱们成功了，去泉城，我带你吃最好吃的。” “就等你这句话了，到时候，可别心疼钱。” “不疼，到时候，高兴都来不及呢。走了。” “一路保证。” “保证。” 看着车子离去，王国栋深吸一口气，“小涛，这次，你是认真的？” 杨小涛回头，“王叔，我啥时候不认真了？” “可，那可是八缸发动机啊，咱们四缸的都没做出来呢。” “王叔，谁说四缸的没做出来？” “嗯？” 王国栋一愣，随后抡起粗壮的胳膊，直接将杨小涛夹住，“你小子，把话说清楚，到底瞒了多少事。” 杨小涛可不敢反抗，只是拍打着王国栋的胳膊，“哎呦，哎呦，勒死我了。” “狗屁，快说。” 王国栋还是松开胳膊，却是将杨小涛勾住，杨小涛也顺势揽着王国栋的肩膀。 “王叔，这四缸发动机吧，都在这里装着呢，只要想要，立马给你搞出来” 杨系哦啊他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颇为自傲的说着。 若是别人王国栋早就上去给一巴掌了，可偏偏是杨小涛这家伙说的，那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你小子，都做出来了，为啥不拿出来？” 王国栋很是好奇，杨小涛却是笑呵呵的解释起来。 很快杨小涛将四缸发动机并不是当前需求的事说了一遍，随后说出自己的意见，将王国栋一点点说服。 就这样一路勾搭着走向办公室。 一路上，遇到的工人看着两人这样子，纷纷露出羡慕的目光。 两人关系大家早就清楚，一个提拔属下，不嫉妒，不争功。 一个懂得做人，知恩图报，拉一把。 两人不管周围人怎么看，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王国栋已经被杨小涛说服了。 不服也不行啊，人家官比自己大，更重要的是，自己不会啊。 不过，王国栋却是在心里将这事记下，等刘书记回来了，要好好商量商量。 毕竟，四缸柴油发动机也是了不得的东西啊。 两天后，傍晚。 杨小涛下班后，开车就离开机械厂。 快的速度让王国栋想要问问发动机的事都找不到人。 至于办公室里，娄晓娥也是鼓着嘴，还想问问歌曲的事呢，杨小涛直接来了句，回家找媳妇给怼回去了。 没办法，理由正当，她一外人能说啥？ 车子轰隆隆的回到杨家庄，拉上冉秋叶跟端午又呼啦啦的回到四九城。 本来想带着太爷一起回来的，上次得了免费医疗的蓝本本，就想着带太爷去医院检查检查，哪知太爷知道了坚决不去，还说什么这事用起来要慎重，不能白白占公家的便宜。 没办法，太爷不去，杨小涛只能拉着老婆孩子先回家。 冉家。 一家人热闹的坐在桌前，等待着开饭。 “妈，爸还没回来?” 冉秋叶开口问着，目光扫视着院子外面。 冉母头也不抬，“回来？都一个周没见人影了。” “这里都快成旅馆了，啥时候走啥时候回来都不说一声。” 冉秋叶笑着，又看了眼大门，随后走回桌前。 “爸也是为了工作，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干的什么工作，那可是很需要他的。” “是是是，做女儿的没有不帮爹说话的。” 冉母吃味的说着，一旁的冉心蕊乖巧的抱着冉母的胳膊，“妈，这次我向着你。” “对，我也向着你。” 冉红兵逗着端午，听到母亲的抱怨，赶紧表忠心。 “去去去，哪都有你们。” 冉秋叶拿出大姐的范，俩小立马转移阵线，“姐夫！” “咳咳” “你们大姐说的没错，爸的工作很重要。” 杨小涛可不能拆自家媳妇的台，今晚上还要疏松筋骨呢。 当然，丈母娘的情绪也要照顾，毕竟这是给他们看孩子呢，劳苦功高。 “当然，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伟人都这么说了，爸这样做，也是欠考虑的。” 说完这句，杨小涛就起来，“这样，咱们留出来饭菜给爸放锅里，回来也能吃上热乎的。” 冉秋叶听了，点头去厨房找筷子碗，冉母这次没有嘟囔，在一旁帮着往里面放肉。 七机部。 会议室中灯火通明。 冉父守在电话前，面色焦急。 手上掐着一支烟，并没有点燃。 在一旁，钱老坐在位子上，手上摩挲着军绿色的缸子，神情同样凝重。 在下方，沈荣双手交织在一起，一会儿左手拇指在上面，一会儿右手拇指在上面。 焦躁不安的情绪在会议室中蔓延。 “还有几分钟？” 钱老放下缸子，抬头询问。 只是声音有些嘶哑。 上次流感，钱老也没能逃脱。 好在发现早，治疗及时，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后来用了香皂，发烧退了，身体才好起来。 只是现在嗓子还是不舒服，医生嘱咐不能吃辛辣食物，要多喝水。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让他在这里坐着。 “还有五分钟。” 冉父看了眼手表，然后回了一句。 沈荣抬起头，随后站起身来。 “冉主任，要不打电话问问？” “不必了，咱们等着就行。” 冉父开口拒绝，这时候给对方打电话，只会给对方压力。 “小沈，要相信自己的同志，更要对自己有信心。” 钱老咽下喉咙里的水，对着沈荣说道。 “首长，我这不是担心吗？” “担心，没必要，我看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次实验，肯定没问题的。” 冉父在一旁点头，这让沈荣心里稍安。 他们已经将该考虑的都考虑进去了，用的部件也是精度非常高，绝不会出问题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个变数。 那就是新安装上的自爆毁灭系统。 而这个系统，也是本次实验的主角，就是想要验证，能不能中途爆炸。 “等着吧。” 钱老说了一句，冉父继续守着电话。 五分钟后，电话依旧没有响起。 “得让它飞一会儿。” 冉父说着，其余两人点头。 六分钟后。 电话铃声还没响起，三人有些焦躁。 八分钟，就在冉父看时间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喂，这里是七机部办公室，我是冉志强。” “对，情况如何？” “好！” 啪嗒 电话挂断，不用冉父汇报，屋子里的两个人已经笑起来。 “成功了？” 冉父点头，“对，按照控制要求，准确自爆，实验现场正在搜集残骸做进一步分析。” “实验，成功了。” “好！” 沈荣大声叫着，神情很是激动。 自爆实验成功，距离最后的结合，又迈了一大步。 钱老听闻消息后，也是开心。 不过，很快钱老就沉静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冉父两人见了，俱是好奇。 “这是二机部发来的报告，你们看一下。” 听到老单位的报告，两人都是皱起眉头，随后接过文件。 只是看了一眼，冉父就抬起头，看向钱老，“首长，这，这不会搞错了吧？” 钱老端起杯子，却是认真的点头。 “没错！” “二机的同志，做过论证了。” 话音落下，冉父面色严肃。 (本章完) 1183 另起炉灶 听到钱老的回答，冉父的心一沉，随后继续看着文件。 一页页，认真的看着，脸上的神态越发焦虑。 直到冉父放下手上文件，目光中有些失望。 做了这么多准备，原想着能够尽快完成实验，对国家，对人民有个交代。 尤其是当前环境下，外部势力贼心不死，国家更需要挺直的脊梁。 早一天成功，就能早一天震慑小丑！ 可是… 看到冉父的神情，钱老并没有意外。 对他来说，何尝不是如此？ 或者说，参与到这项工程的人，哪一个不是抱着满腔热血与抱负？ 哪一个不是从被人欺凌抬不起头的年代走过来的？ 哪一个，不盼望着，站起来，能够高声喊出一声不？ 不过，此时，他需要镇静！ 等冉父恢复平静后，这才开口，“我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上次的实验很成功。” “咱们在20米每秒的大风下，都能准确命中靶心，说明导弹本身，从设计上到制造上，是没有问题的。” “这次，自毁实验也是圆满成功，说明同志们的努力有了成效，胜利就在眼前！” 冉父闻言点头，虽然钱老在夸奖，但并没有让他放松。 “这都是同志们辛苦付出的结果！他们，都是好样的！” “嗯！” 钱老点头，“上次我去开会，首长特意询问咱们的进程！” “虽然嘱咐我们不要急，不要慌，要做好每一步！但从他询问的频率来看，国家需要我们做出牺牲！” 冉父抬头，沧桑的脸上满是刚毅！ “首长！咱们这代人，一身血两脚泥的，我们不牺牲难道让儿子、孙子牺牲？” “还是我们来吧！” 嗤！ 火柴点燃，冉父点燃香烟。 咳咳咳 刺激的气味，让他肺腑都觉得瘙痒，忍不住的咳出声来！ 钱老也不劝阻，若不是嗓子不好，此时此刻，他也想抽一根！ “首长，您说吧！” 沈荣在一旁，郑重问道。 钱老点头，“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咱们临一个棘手的难题。” “就是如何将其安全的，稳定的，不会出现误差的，装上！” “外壳？记得，怎么了？” 沈荣想起当时做的蘑菇蛋外壳，还是杨小涛出手，帮助改进并且达到符合要求精度的。 “当时，我记得多做了两个外壳，难不成有问题？” 钱老摇头，“没有问题，但，根据我们提供的导弹数据，这种体积的外壳，并不适合现有的载体！” 冉父皱眉，“不适合？为什么？” 钱老从桌上抽出纸笔，随便画了两下，冉父上前瞅了一眼，就看出这是当初设计蘑菇蛋的外壳。 然后又画了一个导弹承接部的简图。 “你们虽然来自二级部，但有些事情，可能并不清楚！” “你看。” 钱老指着承接部的位置，又在蘑菇蛋上重点圈了两下。 “结合，并不是单纯的焊接上，找个螺丝拧上就行，还需要考虑方方面面…” 随着钱老的讲解，冉父渐渐听明白了。 “首长，您是说，在导弹飞行过程中，这些地方的固定存在问题？” “对，就是这个意思。” “不止是固定，还有材料的选择，导弹在飞行当中，高速的移动与空气的摩擦会发热，会颤抖…” 钱老说着，一旁的沈荣听得糊涂。 冉父见此，对其解释道，“咱们的蘑菇蛋里面装备要非常准确，对精度的要求很高。” “如果不能做到向心爆炸，哪怕是稍微差一点，好多块炸药就不能同时作用，可能引爆失败，无法造成裂变。” 沈荣这下明白了，“也就是说，想要符合规格，要么咱们改变形状，要么他们改变形态？” “可，咱们的数据参数都已经做好了啊，这要是改了，那还不如重新研发呢。” 沈荣说完，冉父也是点头。 一款产品的研发可不容易，设计部门就有数十上百，涉及人力物力更是数不胜数，哪是说改就改的？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边如此，那二机部就不是如此了？ 在二机部待过，冉父深知那里同样不容易啊。 “首长，这件事是我的失职，先前跟二机沟通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 “我愿意承担责任。” 钱老听了却是摆手，“这次提出来，并不是来找谁谁的责任的。” “要说责任，我这个领头的，要负首责。” “你不要有这种心理。” “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拿出方案，将这个娇贵的娇小姐娶过门，安安稳稳的住下。” 冉父振奋精神，随后点头，“首长放心，我们会尽快完成任务。” 钱老点头，“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冉父沉思片刻，然后抬头，“最好让对方来个人，有什么需求，有什么问题，当场提出，共同解决！” “还有，若是材料的问题，需要上级解决！我们…” 冉父跟沈荣对视一眼，都是无奈！ 钱老点头，“人员这点我会尽快安排。” “至于材料，统计一下，尽量满足！” “是！” 钱老起身，来到一旁郑重开口，“还有一件事，你们这边，也要做好另起炉灶的准备！” “是！” 两人沉重点头。 冉父眼中不再犹豫。 大不了，从头再来！ …… 冉家！ “妈，孩子就先放家里了！” 冉秋叶看着炕上熟睡的仨小，无奈说道。 冉母笑着点头。 “反正你爸也不回来，正好让他们仨睡觉！” 说着还看看端午，这小子闹了一晚上，这会睡的香甜。 “妈，我们走了！” 杨小涛站在一旁，冉母点头。 随即两人离开大杂院，杨小涛开车拉着冉秋叶回四合院。 “怎么把你乐的？” 冉秋叶坐在副驾驶，看到杨小涛不住的嘿嘿，登时好奇。 杨小涛看了眼冉秋叶，随后伸手摸上大腿，“妞，今晚你可是大爷的人了！” 冉秋叶一红，赶紧拍开杨小涛的手掌，双腿夹紧往一旁躲开。 想到什么，脸上有些发烫！ “胡说什么。” “好好开你的车吧！” 杨小涛笑着，用力在方向盘上摩擦。 冉秋叶，没拒绝，有戏！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半夜。 大门口的灯已经关上，只能凭借头顶上的月光隐约看清前面的路！ 两人下车，前院大门没锁，两人推开门，往里面走。 杨小涛伸手抓着冉秋叶小手，冉秋叶却是躲闪着，两人在前院小声闹着。 刚过了垂花门，就听到异响传来，杨小涛停下还想寻找声音的源头，声音却是消失了！ 冉秋叶明显也听到了动静，却是伸手拉着杨小涛往屋子里快走！ “坏蛋，快走！” 杨小涛笑笑，“对，快点走！这么晚了，赶紧回家睡觉。” 冉秋叶脸更红了！ 两人回到屋里，不等冉秋叶开灯，杨小涛就猴急的从后面将其拦腰抱起来，随后在一声中，两人躺在床上。 “媳妇，我想你了。” “呸！假的吧~~” 屋子里响起熟悉的韵律！ 中院！ 地窖里！ 秦淮茹穿好衣服，看着一旁贼嘻嘻看她的傻柱，没好气的伸指头戳了两下腰，疼得傻柱直嘿嘿！ “傻笑什么，快起来。” “刚才我听到有人走动声音，你这家伙，就不能靠谱点！” 秦淮茹说着，脸色通红。 虽说这傻柱缺了一个，但能力上比起自己见过的，算是最强的了！ 怪不得都说厨子有劲，看平常吃什么就知道了。 傻柱听了满不在意，起来穿好衣服，依旧乐呵呵的笑着。 前天下午，秦淮茹在胡同口堵着他，然后不由分说的将一张纸塞到他手里，然后捂着脸就跑回院子里。 傻柱当时愣住，然后打开一看，是一张体检报告单。 乍一看没啥，很正常。 但就是很正常让他心里砰砰的乱跳。 这说明什么，说明，秦淮茹没问题，愿意嫁给他啊。 果然，回到家里就跟一大妈参谋起来。 这几天，一大妈为了傻柱的事很是头疼。 街道办的三姑已经说了，傻柱的事她办不了。 没办法，一大妈只能亲自上阵。 可越了解，一大妈的心就越沉。 原以为那些出身不好的姑娘会考虑下傻柱，却忘了，出身不好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大小姐’？再差也是地主家的闺女啊。 哪能找一个同样成分不好的？ 最起码为了下一代，也会找个贫农吧。 就是那些离过婚的一打听傻柱干的事，跟敌特走近，立马就跑的远远的。 就是乡下的女人听说了，也躲得远远的。 没办法，这边看了傻柱递过来的检验单，再看看傻柱的意思，一大妈也没了别的办法。 眼下，只要秦淮茹愿意给傻柱生孩子，让傻柱不至于步他们后尘就行！ 再说了，秦淮茹先前对她如何，她心里有杆秤。 或许抱有其他目的，但也确实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站了出来，这份情谊，她不是不懂！ 就凭这，她都没理由反对！ 况且，若是秦淮茹跟了傻柱，也算是从贾家这个泥潭里出来了，对秦淮茹也算是好事。 一大妈同意，傻柱更是开心，决定找个时间跟一大爷说声。 有了秦淮茹的暗示，傻柱自然是打蛇随棍上，昨天下午就带着饭盒让小槐花拿回家。 果然，今天晚上两人就来到了这里。 对于外面的声音，傻柱自然是听到了，但内心作祟，不想刹车。 “我这不是收不住嘛！” “我看你是成心的吧。” 被秦淮茹说破，傻柱也不在意，反而颇为自得的说着，“淮茹，咱们还是去领证吧，这样下去，虽然刺激，但总觉得不踏实！” “再说了，万一要是中了，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吧！” 说完，傻柱认真的看着秦淮茹，想要看看，是不是还跟以前那般敷衍他。 若是的话，他傻柱也不是为了排骨不吃肉的人。 傻柱笑着，秦淮茹却是瞥了一眼，心里清楚，能中才怪呢！ 不过，她也明白，眼前的傻柱跟以前不一样了。 尤其是经过秦京茹的事，明显对孩子，对后代的执着，比起易中海那老头更强烈。 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翻脸比翻书还快！ “现在到手了，就换了嘴脸，忘了那几天是谁冷着张臭脸，谁都不搭理了？” “哎哎呦，这话说的，这不是心急如焚嘛，你看院里的，跟我一样大的，孩子都打酱油了，我要在不努努力，真跟一大爷一样了！” 秦淮茹故作扭捏，傻柱叫屈着，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赶紧赔罪笑着。 秦淮茹也知道适可而止，看了眼傻柱，“现在知道我没问题了吧！” “知道，知道，秦姐这身材，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谁要是看不上，那纯粹是傻子。” “哼，说你自己吧。” “那是，那是，嘿嘿。” 傻柱来到秦淮茹跟前，也不管秦淮茹乐意不乐意，用力搂住。 秦淮茹顺势靠在傻柱胸口，心中矛盾。 (本章完) 1184 傻柱结婚了 良久，秦淮茹才缓缓开口。 “我跟妈说了，原本这事她就是同意的，要不是碰到那档子事.” 说到这里，傻柱神情沮丧。 秦淮茹也停下话题，最后看着傻柱，“不过，她心里还是担忧…” “担心什么？有啥好担心的，不就是怕我们不养老，不养这仨孩子那！” 傻柱拍着胸口，“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以前说过的话，我傻柱都认！” “别看我现在没工资，但我这身本事，你还不知道？” 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秦淮茹拍着傻柱胸口。 “听我说完，咱俩结婚领证都可以，但，住哪？” “总不能，我们住一大妈家吧。这算什么事啊。” 傻柱皱眉，住一大妈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大爷还在呢。 “要不你来贾家？” “那不行，住贾家？我，傻柱，不成入赘了嘛，不成不成！” 傻柱一听心里就不可以，别的可以忍，这个入赘真不行。 他爹何大清还活着呢，就是死了知道这事，也得气的翘起棺材板！ “那你说咋办？” 秦淮茹眼中狡黠。 傻柱踌躇片刻，最后惆怅，“该死的杨小涛，该死的傻茂，要不是他们俩，我家的大房子会没了？” 傻柱骂了两句，秦淮茹同样在心里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这些人坏事，傻柱家的房子，后院聋老太太的房子，都是她们家的啊。 傻柱无奈，“先这样吧，不过，咱们得先领证！” “以后，就是在这里，老子也是有老婆暖床的人，不能让人笑话了！” 秦淮茹带着笑，不过是一张纸，领了又咋样？ 只要维持现在的状况，既可以从傻柱这里获得好处，也能对贾家，对孩子婆婆有个交代，这才是最好的状况！ “行，你选日子，我跟你去！” “真的？” “傻样，人都给你了，不嫁给你，我，我以后咋办？” “那是，那是，必须嫁给我啊！” “哈哈！” 傻柱笑着，又被秦淮茹捂住嘴。 两人说完话，秦淮茹率先出了地窖，傻柱跟在后面，看看左右空旷，随后往家走去。 “嗯？” 开到门口，听到隔壁若有若无的声音，秦淮茹抬头看了眼杨家方向，心里骂了一声。 “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说着推开门，走进来。 “回来了！” 幽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秦淮茹一哆嗦。 等看清楚后，脸色更白。 只见贾张氏坐在凳子上，在她身旁，摆着贾东旭的照片。 虽然，贾张氏也不敢看贾东旭，但这时候，却是最需要贾东旭出来的时候。 若是没有贾东旭，还真镇不住这狐媚子。 “妈，你，你这是干啥？” 秦淮茹不敢看贾东旭，毕竟，刚才她可是结实的给他坟头上种了草。 “哼！” 贾张氏冷哼一声，秦淮茹咽口唾沫，将门关好。 屋子外的月光收起，屋子里黑的阴郁，将相框里那张笑脸遮住。 秦淮茹不等贾张氏说话，镇静下来，走向一旁床头，伸手给槐花掖了掖被角。 “你们做的好事，哼。” “做好事，不也是你同意的吗？” “别说，你不知道。” 秦淮茹冷静下来，低头说着，倒是让贾张氏脸上挂不住。 “哼。” 沉默片刻，秦淮茹再次开口。 “傻柱说了，跟以前一样，每个月给你三块钱，成就跟他领证，不成就算了。” “今后各走各的，各过各的。” 黑夜里，贾张氏的三角眼猛地瞪大，手臂更是不由自主的摁着桌子想要起来。 啪嗒 贾东旭的遗像被他按倒。 “傻柱真的这么说？” 她实在没想到傻柱还记得当初的约定，三块钱啊。 自从家里的养老钱没了，这些日子她是一分钱都没攒下啊。 平常头疼的时候，连个止疼片都没钱买，嘴馋的时候，那是真的难受啊。 若是有了钱. 这一刻，贾张氏双目放光，仿佛黑夜中的两只萤火虫。 “真的！这还有假？” “好，好。” 贾张氏笑着，快步走到一旁，“淮茹，不是妈逼你，但实在是，这家里三个孩子都靠你啊。” “棒梗现在这样子，要是没了娘，以后咋办？” “咱们现在辛苦点，等把棒梗拉扯到了，咱们娘俩就能享清福了啊。” 贾张氏语重心长的说着，“还有那傻柱，我听说他命根子伤了，你跟着他，是不会有孩子啊。” “棒梗才是咱们家的唯一依仗啊.” 秦淮茹铺开被子，慢慢躺下。 傻柱行不行，她不知道吗？ 秦京茹那孩子，是许大茂能搞出来的？ “蠢货。” 心里骂了一句，躺下睡觉。 今晚上，有些累。 不过，过了今晚，她们家的生活，也会改变了。 一大妈家。 傻柱躺在床上，从怀中口袋里取出那张化验单，虽然看不清楚，但，摸着就欣喜。 “老子，以后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傻柱笑着将报告单蒙在头上，睡觉。 第二天。 天亮了，四合院却比往常少了三分生气。 不少人家到现在还关着门。 杨家。 冉秋叶几次想要起来，却被一只胳膊搂住，躺在怀里。 几次过后，也就放弃了。 两人躺在床上，冉秋叶躺在杨小涛怀里。 自从有了孩子，两人在一起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今天周末，咱们去王姨跟杜排长那走走。” 杨小涛小心捏着，感觉手掌有点不够用。 冉秋叶羞红着脸点头，“行，我去收拾点东西。” “不急还早呢。” 唔~~~ 两小时后。 杨小涛骑着自行车，冉秋叶坐在车子后面，两人拎着东西走在胡同口里。 车轮滚滚，碾压着树荫，通向远处。 在两人离开没多久，秦淮茹打扮一番，在贾张氏颇为复杂的目光中出了门。 另一边，傻柱也从一大妈家里出来，今天特意穿上一大妈找出来的皮鞋，这是当年易中海结婚时候穿的，虽然有点大，但垫了报纸还是能传出去的。 “嘿嘿，淮茹。” “你真漂亮。” “胡说啥，快点走吧？” “好，东西都带齐了？” 傻柱特意问一句，秦淮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结婚证，一张街道办开的证明。 证明她，现在是个寡妇。 因为国家鼓励寡妇再嫁，所以一般寡妇去民政局，都会很快通过。 至于傻柱，这家伙还没结过婚呢，相信也没啥问题。 “淮茹，等着，攒够了钱，我也给你买一辆自行车。” 傻柱认真的说着。 秦淮茹心猛地跳动，目光落在傻柱身上，随即用力点头。 杨小涛带着媳妇出去的一幕，她同样看在眼里。 从几何时，原先的羡慕已经被现实差距磨平。 可这会儿，在傻柱说出这句话时，秦淮茹双目中的泪水，猛地流出。 “嗯！” 傻柱看着秦淮茹，轻轻上前想要擦拭脸上的泪水。 “别闹，好多人看着呢。” 秦淮茹看到院里不少人，赶紧退后，然后自己擦擦。 傻柱看着周围人，却是不以为意。 “看呗，今天过后，你就是我媳妇。” “嗨，大伙都看到了啊。” “秦淮茹，我，傻柱，今天就去领证，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说着，伸手拉住秦淮茹的手就往外走。 两人过了垂花门，消失在中院里。 月亮门处，一道人影从墙后闪出来，看着消失的两人背影，嘴撇的老长。 “傻柱，不知道吧，就你那小秦姐姐，哥尝过。” “尝过啥？”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许大茂吓得一哆嗦，忙回头。 “京茹，你，你不知道会吓死人吗？” 秦京茹大眼睛一挑，“你别打岔，什么尝过补偿过的？”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然后向着中院打去，“什么尝过啊，我说的意思是，傻柱跟秦淮茹过不长久？” “我姐？跟傻柱？” 秦京茹眉头皱起，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怀上孩子，心里有些着急。 想到傻柱，就想到那老地方。 “对啊，刚才傻柱说了，今后跟秦淮茹是一家人了，哼。” “有我许大茂在，甭想。” 说着迈步过了月亮门，往外走去。 秦京茹应了一声，迅速跟上。 杜排长家。 杨小涛跟杜排长一起沾着火柴盒，另一旁冉秋叶跟李青说着悄悄话，分享着当妈妈的经验。 “还别说，这火柴盒，真是个技术活。” 另一边，几个闻讯过来的机械厂工人也在一旁忙着，听到杨小涛的话都笑起来，“杨总，您可是八级钳工，工程师，这还能难倒您？” “去去去，这时候搬出来这个不是砸场子嘛，一边去。” 哈哈哈 几人笑着，显然对于能够比杨小涛做的更好更快，都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或许，等明年去机械厂，这事就会传开来。 杜排长虽然看不到，但手上的动作麻利娴熟，速度不比正常人慢。 “我这火柴盒，一天能粘一百多个，十个一分钱，算下来，也有一毛多，一个月下来三块钱是能挣的。” 杜排长对自己能够挣钱，给这个家分担一下生活压力，很是骄傲。 杨小涛没说啥，这是男人的坚持。 “杨厂长。” “听说你们机械厂越办越红火了，这回来的工人每每说起你来，都竖起大拇指呢。” 杨小涛满手的胶水，“您别听他们吹，机械厂有今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今天不说这些，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杜排长笑着，“想好了，不管男女，小名就叫娃娃。” “娃娃？” 杨小涛明白了，“娃娃好，挺好的。” “若是个男孩，就叫杜郝！” “杜郝？” 杨小涛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独臂男人，义无反顾的从身边冲上去 “这名字，真好。” 杜排长笑着，遮住眼睛的绷带有些湿润。 “若是个女孩呢？” “女孩，就叫不悔！” 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回头看到冉秋叶扶着李青走出来，两人脸上共同闪耀着母性的光辉。 杜排长笑着，“对，就叫杜不悔。” “好名字。” 李青在一旁坐下，“我跟秋叶说起乡村医生的事，你们杨家庄有吗？” “有啊，有个老郎中，村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 “那得让他尽快去镇上报备，经过一定的考核培训后，就能领取津贴。” “这么好的事？” 杨小涛没想到会有这好事，李青却是笑着，“这还多亏了你们呢，要不是你们挣了那么多外汇，哪有我们的钱啊。” “不不，不能这么算，我们挣钱也得有人花才行啊。” 几人说笑着，对于国家扶持卫生建设，整治不良风气非常支持。 这表明国内的卫生医疗情况会越来越好，也说明，国家越来越强盛，人民生活越来越好。 等杨小涛两人走的时候，李青还在后面嘱咐，一定要上心，杨小涛点头。 两人中午去了王主任家，在家里蹭了顿饭，下午才去冉家将孩子接回四合院。 等一家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才知道，傻柱跟秦淮茹，结婚了。 (本章完) 1185 我们搞出一种合金 傻柱结婚了。 杨小涛很惊奇。 知道是跟秦淮茹后，杨小涛又释然了。 毕竟，原剧中，傻柱是跟秦淮茹结婚的。 只不过，那是十多年后的事，可能是自己的到来，打破了四合院的平衡，让这一幕提前上演了吧。 “结婚了？好突然啊！” 冉秋叶正哄着孩子玩耍，尤其是两个女儿，好久不见都有些生疏了。 “突然啥？俩人早就在一起了。” “要不你看院里人的反应，不都是一副了然模样嘛。” 冉秋叶想了下点头，“还真是啊。” “不过，这贾家竟然同意，却是有些奇怪。” 杨小涛将菜刀放下，“不奇怪。别看贾张氏那人嘴上强硬，那是没尝到甜头。” “你看她现在，每天早出晚归的去街道办干活，这可是要她老命了。” “剩下的，也就是嘴硬了。只要傻柱给点好处，巴不得同意呢。” 咄咄 杨小涛劈砍着排骨，冉秋叶皱眉，“那秦淮茹呢？” “秦淮茹？她，呵呵。” “就是利用傻柱养孩子。” “若是还有点良心的话，能给傻柱留个后，就算是有良心了。” 冉秋叶听着，也看向院子外。 此刻，傻柱正拿着喜糖在院里转着，不少小孩子碰到了都能分一块。 一大妈跟贾张氏都在门口笑着。 一大妈是真心替傻柱和秦淮茹高兴。 贾张氏则是握紧口袋里的三块钱，以后每个月都有，她要使劲活着。 后院，许大茂端着酒杯，怎么喝都不是味。 想到傻柱今后跟秦淮茹在一起，心里就难受。 甭管自己给傻柱戴的绿帽子，这事他根本不敢说出去，不然被抓了，就不止是看瓜这么简单了。 “京茹，你说，你姐怎么会看上傻柱这么个玩意？” 秦京茹坐在一旁，摆弄着手上的缸子，听到许大茂的话，眼也不抬，“怎么就看不上了，傻柱，起码也能赚钱，养活他们一家人吧。” 许大茂皱眉，“说的也对，你姐那人啊，呵呵。” 秦京茹没应声，对于秦淮茹是啥样的人，她心里门清。 上次还用自己跟傻柱的事威胁自己呢。 狗屁的姐妹情。 “我说，你还吃不吃药了，到底行不行啊。” 闻言许大茂脸上露出苦笑，“吃，肯定得吃啊。” “不过，今天你不也看到了吗，那老郎中不在家，没法拿药啊。” 这倒是真的，先前许大茂用了一个疗程，确实管点用，但也是刚开始管用，后面的越来越废，甚至连门都进不了，可把两人急坏了。 这不又去找老郎中，却被告知，老郎中下乡去了。 没法子，只能回来继续等着。 “要我说，你干脆去医院瞧瞧得了。大医院，还能看错了？” “你懂什么，去医院不就是各种检查嘛，能有啥用。” 秦京茹撇撇嘴，心里嘟囔着，“就怕啥用也没有呢。” 见秦京茹不说话，许大茂再次看向院子外，“狗日的傻柱，这一下子可是有了仨孩子。哼。” “该死的傻柱，老子早晚坏你好事。” “老道，你们那鼓捣的咋样了？” 晚饭，餐桌上，杨小涛对着老道问起钨合金的情况。 老道摸着小端午的脑门，听到杨小涛问话，回头抹了把胡须，“还行吧。” “现在已经掌握了提纯钨，钢铁厂那里最先的小转炉给我们用，一次用一点，积累了不少数据。” “不过，成品的钨合金还是没做出来。” 老道说着最近进展，虽然花费了不少物资，但也有些收获。 “我们搞出一种钨合金，硬度已经赶上普通的钢板了，就是韧性上欠缺。” 杨小涛给老道倒了一杯酒，“韧性？咱们要的不是硬度吗？跟这个有啥关系？” 说完，老道的面色有些尴尬。 说实在的，自从得到了杨小涛的支持，他们这个研究小组就彻底放飞了，尤其是杨小涛忙着别的事，没有搭理他们，更是让思想的火花‘乱飞’。 起初，他们还按照杨小涛的计划开始实验，但屡次实验都失败了，不少人就有了其他想法。 这其中，也有老道的意思。 毕竟，这么久了都没有产出，消耗的钨矿可是不少呢，要是给电灯厂，估计能做出大批的灯泡了。 “这个，这个吧。” “老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老道摸胡须的速度有些慢，脸色却是很正经。 “那有，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 “真的？我怎么感觉不大信啊。” “真的，就是，就是有时候经常吧，出错。对，就是出错。” 老道认真说着，一旁的冉秋叶看出两人氛围不对劲，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都在家里还谈工作，吃饭，吃饭。” “张伯，您也吃点。” 见此，杨小涛没再问，一旁的老道在心里默默喊了句无量天尊。 杨小涛看出来了，心里决定，明天就去钢铁厂看看。 几人吃过饭，屋子外来了不少人，大家都拿着板凳，瓜子，等着电视开机。 杨小涛抱着端午，跟王大山几人坐在一起，看着狭小的屏幕，黑白的画面，却成为大家眼中最新奇的存在。 第二天，清早。 冉秋叶骑车子带着端午领着旺财黑妞往杨家庄赶去。 洪老师离开后，冉秋叶被迫接过留下的工作，现在，已经算是学校的‘校长’了，工作自然不少。 杨小涛则是在门口等着，看到老道从院出来连忙招手，“老道，上车。” “不用了，我直接去钢铁厂就行。” 老道昨晚上想了下，觉得今天有必要去跟几人商量下，有些‘天真’的想法还是别进行了，万一被杨小涛知道了，搞不好，自己得吃挂落。 他可是知道杨小涛这家伙的性情，要是按照他的要求做，哪怕是做错了，也没啥。 但要是忤逆他的意思，那做错了，就等着挨批吧。 “没事，我也去钢铁厂。” 老道心里咯噔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拉开车门，老道无奈的坐在里面，脸上还不能露出破绽。 车子出了胡同口，向着钢铁厂赶去。 “老道，你有啥事，赶紧说啊，别到了地方，呵呵。” 杨小涛威胁着，老道摸着胡子的手都抖了两下。 “这个，咳咳。” “这个，就是实验中出了点错误。” “错误，有啥损失？” 杨小涛皱眉，看老道的模样，可不只是错误这么简单，肯定是有所隐瞒。 “这个，就是损失点材料。” 老道还是想隐瞒下，毕竟这材料可是不少。 “老道，这些材料可是走账的。” 却不想，杨小涛一句话，让老道再也遮掩不下去。 “无量天尊。” “那个，耗费的材料里，有些特殊，像什么铝了，铁了，铜了，要有其他的，总之吧，咳咳，用的不少。” 嗤~~ 车子停在路边，杨小涛看着老道，“你们不会是挨个实验了吧。” “那怎么可能，这么多怎么排的过来？” “那你们，实验了几个？” 老道看看门外，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头，杨小涛看了，心里稍安。 三个，不多。 哪知还没说话，另一只手又伸出两根手指头。 这，绝不是五。 这是，二十三个。 “这个，大家在实验之余吧，做个小实验，想要拓宽下思维，万一凑巧碰上了呢。” “所以就越做越多，越做越停不下来。” “不过，我们还是取得一定的紧张的。” 老道在一旁解释着，杨小涛信他的鬼话才怪呢。 车子再次启动，老道见了这幅模样，也不再说话。 等来到了钢铁厂，杨小涛跟管志勇几人见过，询问一番钢铁厂的状况。 因为延州那里的钢厂已经开始建造，过段时间安仲生就要带人离开，钢厂的工作需要重新安排。 好在，现在转炉改造工作已经走上正轨，锻炼出一批优秀可靠的工人，钢铁厂已经有一半的转炉完成了改造。 正是因为这里的成功，为机械厂大量生产三轮车拖拉机等机器，提供了稳定的货源。 杨小涛估计，若是钢铁厂完全改成转炉后，这里的产量会增加十倍不止。 到时候，机械厂以及下辖的分厂，都不会因为钢材不足耽误工作。 看了会儿钢铁厂，杨小涛直接来到合金研发小组的驻地。 此时，先一步过来的老道已经跟众人说明情况。 一群小年轻，听到老道说杨总生气了，站在一旁，各个都闭着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几人都缩了缩脖子。 先前有多疯狂，现在就有多害怕。 杨小涛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看着地上摆放着十来个铁疙瘩。 有的长，有的短，有的跟个西瓜似的，有的就是块钢板。 走到最近的一块，用手敲了敲，声音沉闷，一看就不是‘正经’钢铁。 “这谁的主意？”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做左边的年轻人。 杨小涛看去，这人有印象，好像叫刘不改，是个年轻小伙子。 “杨，杨总。” 迎接着杨小涛的深邃目光，刘不改说话有些结巴，看了眼其他众人，心里也是紧张。 这么多废材，咋就第一个看上他的了？ 众人都低着头，不是第一个被训就好。 就像被老师批评的孩子，第一个，永远是最难受的。 后面的习惯了，也就，容易接受了。 “你往里面加了什东西，搞出来这个铁疙瘩，有啥用？” 刘不改低着头，脚尖都快在地上钻出个洞来。 “杨总，我，我加了一点金属钨，然后，又加了点铝条进去。” “然后呢？” 刘不改有些尴尬，“这个，没想到铝条进去就发热，温度升高，然后钢水里的杂质被替换出来，然后，然后就是这个样了。”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这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学习的嘛。 还用得着你来这里实践？ 浪费啊。 那可是金属钨啊，那可是铝条啊。 忍住内心的激动，又走到一块长条形的钢铁旁，“这是谁的大作啊？” 几人尴尬着，同时看向老道。 杨小涛看了眼，无奈摇头，“算了，我也不问了，你们给我个答案，做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没？” “总得有东西交差吧。” 杨小涛找个地方坐下，心里对于炼制钨合金已经不抱有其他念想。 就在这时，几人互相使着眼色，最后定格在个头不高的陈永森身上。 在这一堆东西中，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陈永森的课题了。 见此，陈永森迈步上前，将一块表面平滑橘黄色的长方形钢板抱起来，走到杨小涛跟前。 “杨总，我，我做出了一种合金，特殊的合金。” (本章完) 1186 意外制造者 “一种特殊的合金。” 陈永森认真的说着，只是认真的面色下，是一副忐忑的心。 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手心里都是汗水。 杨小涛将目光放在金属板上。 陈永森赶紧将板子扶起来，让杨小涛看个清楚。 乍一看，像个板子，但细看并没有板子的平滑，表面有些坑洼。 只是比起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强多了，所以对比起来眼前的看上去更有轮廓感。 形状上比地上的团团块块好看些，颜色也比较特殊。 看上去有些橘黄色，很特殊。 不用猜，肯定加了有色金属。 “说说，你加了什么东西，做出来的这个，有啥用？” 杨小涛已经不抱希望，却也明白，这些年轻人，不能一味地的惯着，更不能打压过头没了激情。 所以，该问的还是得问，该听的也得听。 “杨，杨总！” 陈永森咽口唾沫，随后小心说道。 “除了钨，我，我往里面加了点铜，铜线！” “铜？怪不得颜色发黄呢。” “还有啥？” “嗯，还有些回收回来的蒸汽机部件…” “然后，就意外的整出来这个东西？来，说说这东西有啥用处！” 杨小涛无奈笑着，这些家伙，什么都放里面放，把这研究当成啥了，儿戏，太儿戏了！ 眼睛看了一圈，最后放在老道身上。 年轻人得照顾面子，不能打击积极性，但老道嘛，哼！ 老道看到杨小涛的目光，手掌轻捋胡须，目光躲闪，心里明白，今天这锅他是背定了！ “杨总，这东西，有个特殊的地方！” “您看！” 陈永森鼓起勇气，将身旁的一团铁块拉过来。 “这两块，都是在转炉的钢水里出来的。” “这块在制作的时候，温度升高了就变形，所以拿出来的时候不成形状！” 陈永森指着一旁的团块，身后王丽丽鼓着嘴，这正是她搞出来的。 “但我加了铜的铁块，其他的都能出来，但就是出不来，后来温度升高，才有了形状！” “所以，我觉得这块合金，比其他的都耐热！” 陈永森说完，然后看向杨小涛。 “耐热？” 杨小涛伸手敲了敲钢板，又摸了两下，耐热，也算是不错的材料了。 “具体耐到多少度？” 陈永森尴尬摇头，“这个，还没测出来！” “硬度咋样？” “这个，比一般钢材，强点吧！” “消耗呢？” 陈永森不说话了，周围人一听这个，立马低头。 “咋了，说啊？” “消耗，消耗有点大。” 陈永森磕磕绊绊的说着，“为了实验，我，我们试了好多方案。” “那就是说，摆在这里的，只是最后能看得过去的了？” 几人沉默。 杨小涛回头看着老道，“老道，别躲了，把用料记录给我看下！” 老道摇头，然后看了眼一旁的王丽丽。 这物料的事，都是她记得。 众人看过来，王丽丽只好跑到办公地点，没一会儿拿着一份记录单跑回来。 杨小涛伸手接过，然后就看的呼吸急促。 其他的先不说，就是钨的用量，已经超过自己规定的限额，还是成倍的超！ 看着下面同意采购的签名，怪不得自己不知道呢，原来都是陈宫签的字。 杨小涛估计应该是陈宫误会了是自己的意思。 加上这一阵太忙，采购的又都是矿石，账目上能对的起来，所以没有在意。 但这苗头不能助长，万一这群家伙胆大包天，捅了篓子，自己这个组长也得受牵连。 钨的用量增加，自然是其他金属掺杂的缘故，看着一系列金属名字，后面的用料消耗，杨小涛就感觉头大。 这里面，最便宜的也就是铜铝了，像一些珍贵的稀有金属，他都没见过，更不舍得用！ 啪嗒 账本合上！ 众人心头一跳！ 杨小涛看了眼几人，深吸气，“行了！” “以后，用什么东西，都给我报备！” “我同意了，才能去领物资！” “还有，给我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钨合金关乎我都机器的产量，早一天做出来，咱们的工业发展就早一天迈过新台阶！” “都收收心，劲往一块使，谁在搞些乱七八糟的，就哪来的回哪去！” “听明白了没？” “明白！” 几人稀稀拉拉的应了一声，杨小涛转身离开，心里无奈！ 年轻人啊，太年轻了，做事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浑然忘了，自己不也是个年轻人吗？ “对了，那个陈永森是吧，将你做的东西，配方什么的整理一份资料给我！” 陈永森脸上一喜，“杨总，我这个能行？还要继续研究吗？” “研究？你不是意外” “想什么呢，耗费了这么多材料，要是被问起来，总得有东西交待吧！” 呃… 几人，想多了！ …… 等回到机械厂，杨小涛就看到刘怀民站在办公室门口。 “书记，啥时候回来的？” 杨小涛将刘怀民请进办公室里，娄晓娥端茶倒水，两人坐下。 “开了两天会，昨天结束的！” 刘怀民端着缸子喝了一口，然后看向杨小涛，“我回来就听老王说，伱要搞什么八缸发动机？” “有这回事？” 杨小涛点头，“对，泉城汽车厂的刘厂长前两天过来，说起发动机研制的事情，正好咱们也要做装甲车不是，就拿定主意，展开合作！” 刘怀民听了没有多想，只是看了眼杨小涛，“有把握？” 杨小涛点头，“应该没问题！” “车间里工人技术提升的很快，机床到位，只要设计出来，用心做是可以的！” 刘怀民点头，脸上平静，内心却是波澜顿生。 在一机部开会的时候，说起机械厂的成绩，众人那是有目共睹，没啥意见。 但要说啥计划啥规划的，就是他这个机械厂的书记说出来，心里也是没底！ 没办法，厂里有个不靠谱的，搞不好就弄出来啥东西。 就像还是轧钢厂的时候，从压水井到暖气炉。 那时候还是小打小闹，一个车间解决问题。 但现在，随便搞出来的东西，可能就需要全厂来配合。 三轮车拖拉机是，电饭锅也是如此。 所以，这种所谓的规划，都是有前提的。 就是杨小涛这家伙，老老实实的，安分点！ 现在，刚回来，就听王国栋说起发动机的事。 虽然装甲车的事早就落到他们头上，却也没想过，搞这么大啊。 这要真做出来了，那他们机械厂还能干别的吗？ 刘怀民沉思片刻，最后还是觉得顺其自然吧。 毕竟，这是好事！ 咳咳！ “我这次去机部里开会，黄老他们重点表扬了我们。” “同时，也给我们加了不少担子！尤其是出口的产品，务必保持住优势！” 杨小涛点头，这些都在预料之中。 “还有件事，上级领导提出，要加快国内工业建设。” “咱们机械厂，还要承担各种机器制造的任务，压力不小！” 这点，杨小涛也想到了。 毕竟国内能够生产机床的就那么几家，机械厂虽然进入这片领域时间晚，但起点高啊。 现在多少工厂连一台像样的冲床都没有，制造还是靠手工搓呢！ “也就是说，咱们机械臂既要完成国外的订单，保证出口不断货，还要给国内工厂提供机器设备。是这意思吧！” 刘怀民点头，“对！” “所以说，未来，咱们机械厂压力不小啊！” “嗯，现在只希望二厂那里能够顶起来，到时候能够分担出口压力！” 杨小涛想了会儿，一分厂那里是基本盘，忙的很，暂时不用指望！ 钢铁厂机修厂都有各自专业领域，做好自己的事就不错了。 至于化工厂，同样忙的不可开交。 最后的木材厂… 这个是凑数的。 眼下，也只有西北建立的第二分厂能够分担压力了。 “对。按照现在的情况，咱们机械厂能够照应过来！稳步发展！” “不过！” 刘怀民又看了眼杨小涛，脸上有些无奈！ “不过啥？” 杨小涛注意到刘怀民的脸色，好奇问道。 “不过，这都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 “意外？有啥意外？” 杨小涛不明所以，然后就看到刘怀民盯着自己，更是奇怪！ “你，就是最大的意外！” “我？” “对！这次，要是把这八缸的发动机搞出来，你觉得，现在的生产结构，还能保持住？现在的安排，还够用？” “真要是做成了，我看，第五车间，也不远了！” 刘怀民说的言辞凿凿，杨小涛想了会，还真有可能。 自己就是最大的“意外”啊！ 随即抹了下脑门，“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但，咱们也不能不做不是！” 看着刘怀民，杨小涛同样无奈！ 这做多了，做好了，还成错误了？ “我说不做了嘛！” 刘怀民没好气的说着，“就知道你小子闲不住。” “这次开会，夏老都说了，让我们留出预备空间，就是为你准备的。” 这下，杨小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这是好事，搞出来了，怎么做是上级考虑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跟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上面已经给你腾出空间了，你这个意外制造者，使劲折腾吧！” 说完起身，往办公室里走去。 杨小涛再后面闭上嘴，心里还在想着，要不要将合金研究小组的事情告诉他，毕竟，那些家伙，制造“意外”的本事也不小啊！ 只是想到消耗的材料，杨小涛觉得，还是再等等吧。 等钨合金做出来了，这点消耗，应该接受的了！ 而此时，回到办公室的刘怀民，看着桌上一摞需要处理的文件，太阳穴再次鼓鼓的！ 忙不完的工作，干不完的活。 还有个不省心的，这机械厂的事，怎么就这么多呢。 “老杨，你这家伙啥时候回来啊！” (本章完) 1187 装甲车的思路 西北二厂驻地。 被刘怀民念叨的杨佑宁正在跟二厂的同志道别。 在这里奋斗了一个多月，杨佑宁从初来时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从容不迫，这里的生活已经形成了习惯。 知道晚上用衣服挡住门窗，知道晚上起夜不能出门，知道用水要节约，知道大家吃饭不容易…… 在这段时间中，让他快速的经历着，成长着。 正是那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他也明白了，杨小涛年纪轻轻就有那份见识，不仅是从书本上看到的，更多的是出差经历的！ “杨厂长，一路顺风！” 门口处，洪厂长跟方厂长带人送别，神情凝重。 杨佑宁看着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颇有感触。 方厂长是个热心汉子，不拘小节中却处处透着尊重。 至于洪厂长，这人，他打心眼里佩服。 其能力，估计连老刘都得逊色三分。 其为人，光明磊落，姿态很低，毫不做作。 来的第二天，他就在车间里跟工人一起扛机器，随后的日子里，更是带着两个青年吃喝拉撒睡都在车间里。 后来他才知道，那两个青年，都是他的儿子。 言传身教，他，不如！ “老洪，这里，就拜托你了！” 杨佑宁握着洪厂长的手，感情真挚。 “厂长放心，有这么多同志在，有人民的支持，咱们二分厂，一个月后，保证投产！” “好。我等着好消息！” 两人用力握手，随后看向方厂长。 “老杨，答应我的事可不能食言啊！” 方厂长一如既往的笑着，杨佑宁也笑起来。 “放心，忘不了！” “回头我就让人将配套图纸发过来，到时候，有你们厂忙活的！” “哈哈，那太好了！” “对了，王首长那边忙着种玉米，这次就不来送你了！” “他说等去了延州再见！” 杨佑宁点头，又跟张冠宇和陈斌等人挥手，最后坐上车，同王浩一起离开。 接下来的行程是，延州！ “厂长，咱们钢铁厂的同志啥时候出发？” 车子上，王浩好奇问道。 这几天在这里他也听到一些消息，关于延州钢铁厂的建立，可谓是一波三折。 现在他们去了，手下没人也是干着急。 杨佑宁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用力搓了下脸颊。 “估计这几天就出发了吧！” “真希望他们能早点来，这样，咱们也能早点回去！” 王浩嘟囔着，杨佑宁在心里默默点头。 出门千里，方知家中好啊！ “杨总，人来了。” 办公室门口，娄晓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人。 杨小涛赶紧从办公桌后起来，快步走到门口看着两人。 一个头发稀疏，有些地中海，另一个留着胡子，两人年纪都不小，且身体都略显消瘦。 “代工，黄工，快进快进。” 杨小涛热情招呼着，两人也露出和煦的笑容。 这两人正是三机部派来支援制造装甲车的工程师。 货真价实的工程师啊。 跟陈斌他们靠功绩提升来的工程师不同，这两位可是博学多才，在某一领域里，拥有权威的工程师啊。 先前三机部派来十人帮助机械厂制造装甲车，后来机械厂这里忙的见不到光，只能先组成一个研究小组，其实就跟三机部做的事一样，按照现有的物件来设计。 这段时间，他们参考了双缸柴油发动机的原理，规划着四缸发动机的大体形态，以此为基础，设计着装甲车的大体模样。 现在，大部分设计已经展开，可就在他们等待着四缸发动机的时候，工厂里传出，要研究八缸发动机的消息。 这事还传的有鼻子有眼，尤其是听说这是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的，更是增加了可信度。 两人得到消息后，早上来过一次，结果杨小涛不在，现在杨小涛终于回来了，这便过来问个究竟。 “杨总，我们听说，您要设计八缸柴油发动机？” 代青钢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杨小涛点头，将跟刘怀民说的事情数量一遍，两人反应都是不敢置信。 “杨总，不是我们怀疑，实在是，这跨度有点大，步子迈的是不是，有些快啊。” 代青钢有些担心。 军工产品好高骛远要不得，一款武器的设计，要考虑到普适性，太过于追求高精反而限制了规模的发展。 要知道，现在可是提倡人民战争，推崇数量优势和大纵深战略的。 “是啊，杨总。” “这四缸发动机都还没掌握，八缸的，会不会太急切了？” 黄汉也有同样的顾虑。 “两位放心，我既然提出这个方案，就有信心做出来。” “而且，以机械厂的技术和生产能力，这种程度的发动机，生产出来并不比四缸发动机差多少。” 杨小涛回身从抽屉里取出两张纸，这是最近时间用来争取学分的四缸柴油发动机的图纸。 “这是我研究的四缸柴油发动机，伱们看下。” 两人掩饰住内心的震撼，“杨总，你是说，这四缸柴油发动机做出来了？” 杨小涛摇头，“没有。” “这发动机做了一半，我发现，其所能给予的动力，并不能很好的适应装甲车的要求。” “我们都知道，装甲车还需要一定的防护力，最好还有一定的反击能力。这样的情况下，车子的分量不会轻。” “若是发动力机的动力不足，势必难以提供速度，那在战场上就是个活靶子。” 两人认真的看着设计图，跟他们预想中的四缸柴油发动机差不多，只是细节上他们没想到，却也看得出，这份图纸的真实性。 听了杨小涛的话两人都点头。 这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小日子的东西，为了追求速度，将铁料省了又省，最后就是个薄皮大馅的包子，碰到大威力机枪都能戳几个窟窿眼。 “所以，我在想，与其搞什么六缸七缸的发动机，还不如一步到位，直接做八缸算了。” “这样，有足够的动力，你们也能有设计的余地，尽可能的发挥你们的余地。” 杨小涛笑着，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兴奋之色。 “杨总，既然这样，我们就按照八缸的规格来设计了。” 黄汉激动的回答，杨小涛点头，“你们尽管设计，我保证搞出来，你们满意的发动机。” “对了。” 杨小涛从桌上拿起一张信纸，用笔迅速写了几个数字，“这是我计划中八缸发动机的基本数据，你们先罩着这个来就行。” 代青钢起身接过，将上面的数字看了一眼，有大小尺寸，有重量，基本数据都有，随即更加确认杨小涛没有骗他们。 若是杨小涛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可以选择的余地，可就多了。 以前要考虑这个顾虑那个，好多设计都要服从于现实，以至于他们从未按自己的心意做出过完整的设计。 不管这事别人怎么想，反正他们当真了。 回去，可以发动脑筋，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杨总，有了这么好的发动机，我们一定不负所托。” 随后更是对黄汉笑道，“老黄，这下咱们两个的主意，可以合二为一了。” 黄汉也是点头，不用考虑着考虑那委屈自己了啊。 当即，两人就讨论起对装甲车的设计理念。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儿，也明白两人为啥这么高兴了。 原来两人在设计理念上存在分歧，代青钢主要强调防护力，而黄汉则是注重火力。 不管哪一种，都是增加装甲车的分量，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增加防护力，就只能减轻火力配置，而增加了火力，为了装甲车的速度，势必会影响防护力。 除非使用更好的材料，但那样，造价就会提上来。 现在，有了杨小涛的保证，有了更强的动力，那鱼与熊掌兼得的可能大大增加啊。 于是，就在杨小涛面前，这个说正面装甲要多厚，那个说上面要将机枪换成双联装的机炮；这个说侧面装甲增加一倍，那个说车头摆个同轴机枪. 两人一个接一个的说着，杨小涛脑海中试着勾勒出他们说的装甲车，结果，整一个怪物，四不像啊。 “咳咳！” 杨小涛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黄工、代工，我觉得咱们的装甲车，还是以速度为主，毕竟这产品，人家要求的是快速投放能力。” “至于什么防护，什么火力的，咱们不是做坦克。” “你们觉得呢？”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点头，“杨总放心，我们明白。” 杨小涛这才点头，希望两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否则做出来个四不像，那可就丢人了。 送走两人，杨小涛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前往车间转转，看看各车间的生产状况。 傍晚，杨小涛带着老道回到四合院。 车上，老道做了深刻的检讨，在许诺一坛好酒后，这事才算过去。 当然，老道也不亏，酒他出，菜却是杨小涛准备，就杨小涛的厨艺，不亏。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阎解成坐在家门口耸拉着脑袋，看样子就知道没好事。 平日里在门口笑呵呵的阎阜贵，这时候也不知道去哪了，就连三大妈也不见人影。 两人看了眼阎解成，随后往垂花门走去。 进了院子，这才知道，阎解成今个跟于莉离婚了。 怪不得这般颓废。 想到原剧里两人的情况，杨小涛已经习惯了。 这四合院，因为他的横叉一脚，已经变了模样。 不过，杨小涛觉得，自己带来的改变，是好的，是有益的。 让院里那些糟心事少一些，糊涂账也少一些。 要不然，现在估计还动不动的开全员大会捐款，动不动的上演全武行，动不动的来个父母不慈儿女不孝的故糊涂账！ 这些，都因为杨小涛的到来得到了整治，让这四合院的天变得更蓝！ 让这四合院里人原本的命运轨迹得到改变！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傻爸！” “傻爸，我要吃糖！” 刚走两步，贾家门口传来两声清脆的声音，杨小涛看了眼，傻柱正逗着小当和槐花，仨人玩的高兴。 看出来，傻柱是真的沉浸在“幸福”之中。 “哎！这都是命啊！” 杨小涛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让一旁的老道瞪起眼来，当即就要来一句无量天尊，却发现杨小涛看傻柱的目光里，都是同情。 或许，这个世界知道傻柱最终结局的，只有他了吧。 只是让他去跟傻柱说明白，让傻柱远离秦寡妇一家，他才没那闲工夫呢。 再说了，就傻柱的脑子，说了也不会听，还会惹一身骚。 叹息一秒钟，杨小涛恢复神情。 傻柱死活，关他鸟事！ 贾家门口，傻柱也看到了杨小涛，在小当两人叫他傻爸的时候心里格外舒畅。 看着杨小涛离去的背影，嘴巴撇的老高。 “呸！不就是仨孩子嘛，老子现在也是仨孩子的爸了，有什么了不起？” “老子孩子长大了，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想到都是一男孩二女孩，自家的占了年龄优势，打起来，肯定占便宜啊！ 傻柱自满得意！ (本章完) 1188 摩托车，可以有 “呦，这不是入赘贾家的何雨柱，傻柱同志嘛！” 就在傻柱洋洋得意沉浸在傻爸的叫声时，一道讨厌的声音从垂花门处传来。 不用看就知道是许大茂。 “狗日的傻茂，老子正想找你呢？” “你要是嫌嘴巴不干净，老子替你去茅房洗洗！” 傻柱挥舞着拳头往前，吓得许大茂连忙往后院跑去。 自打跟秦淮茹领了证，这院里就传出他傻柱入赘贾家的流言。 而这源头，不用猜就知道是傻茂这混蛋搞出来的！ “傻柱，兴伱做不兴别人说啊！” “我看你就是看上贾家房子了，自己没个住处，入赘贾家，你个大男人，好不要脸。” “狗日的傻茂，有本事你站住再说！” “我凭什么听你的！” 许大茂跑两步跑到家门口，推开门就要进去，却被秦京茹堵个正着。 “媳妇，快让开啊…” 身后传来傻柱的声音，吓得许大茂急忙往屋里窜。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躲有啥用？” 秦京茹轻蔑地看了眼许大茂，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也就是了，可偏偏还爱招惹打不过的人。 简直就是个受虐狂。 傻柱追到跟前，许大茂下意识的躲在秦京茹身后。 看到秦京茹，傻柱一肚子的火气顿时被卡住了口。 秦京茹叉腰站在门口，看着傻柱，双目锐利。 傻柱心里有鬼，不敢看秦京茹。 要说这院里他最不敢见的，就是面前的女人。 给他过幸福，给他过希望，到最后，却是自己负了人家。 “傻柱，你干的好事！” 秦京茹目光锐利，一语双关。 傻柱踌躇不语，耸拉着脑袋。 秦京茹背后的许大茂不知道为啥这样，不过想到以前自己躲在娄晓娥身后的时候，傻柱也是这个样子。 用他的脑子来理解，那就是‘好男不跟女斗’。 “就是，傻柱，你干的好事，还不能让人说了。” 许大茂瞬间升起斗志。 傻柱猛地抬头，他不敢看秦京茹，不代表不敢揍许大茂。 “孙子，有本事出来，别站在女人后面。” “呸，站在女人后面咋了，这是我媳妇，我乐意。” 许大茂双手搭在秦京茹的肩膀上，很是挑衅的看着傻柱，这秦京茹当年就是截胡傻柱的，他许大茂就是刺激傻柱，哼。 “呸。” “老子好男不跟女斗，傻茂，你最好别碰着我。” 傻柱喊了两句，挥舞下拳头，然后跟秦京茹对视一眼，在对方略带愤怒的神情中，转身立马离开。 看着傻柱离开，秦京茹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又少了一个！ 回过神来，这才抖掉肩膀上的双手，回头看着许大茂。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许大茂没有说话，却是拉着秦京茹回到家里，端起缸子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我去找了，附近人还是没回来。” “还没回来？不是说去乡下，马上回来吗？” “谁知道呢！” 许大茂也是没办法，端着杯子灌了一大口。 秦京茹坐在一旁，“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人？不能吧！” 许大茂放下杯子，捉摸着挂了这么多钱，要是骗人的，那可亏大了。 不仅自己的病没治好，孩子没要上，还白白喝了那么多药，吃了那么多苦，这，跟谁说去？ 秦京茹翻个白眼，“怎么刘不会骗人？开假证明的都有，你这算啥？” 说完，秦京茹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一白，瞅了眼许大茂。 不过，好在自己怀孕是真的，许大茂没往这方面想，这才掩饰住内心的惊慌。 而此时，许大茂却犹如惊醒梦中人一般，恍然大悟！ “京茹，你说，傻柱跟秦淮茹结婚，不会是假的吧？” …… 杨家。 杨小涛跟老道小酌几杯后，老道晃荡着回了后院，杨小涛则是来到书房，拿出柴油发动机的图纸仔细研究起来。 桌上的图纸，正是给两人看的四缸柴油发动机的设计图。 有双缸发动机打底，有八缸发动机提供研究方向，就像杨小涛说的那般，四缸发动机的设计，并不难。 半夜还不到，脑海中已经响起系统的声音。 “又是三千学分到账。” “不过比起双缸发动机来，要少了不少啊。” 杨小涛看着系统奖励的学分，想到单缸发动机和双缸发动机做出来的时候，那给的学分可是很可观的，每次都是五千学分，怎么到了四缸发动机就成三千了？ 看其评价，都达到了优秀的等级，但给出的学分却是大大缩水。 杨小涛怀疑，这是系统的特意安排，就是不想让自己一个劲的薅柴油机的羊毛。 毕竟，除了单缸双缸和四缸的，其他的三、五、六、七可都是很好的羊毛啊。 现在看来，后面的即便是费心费力的做出来，给的学分估计也不会很多，甚至到了最后，能给百十分就不错了。 将四缸柴油发动机的设计图收好，机械厂这里用不到，不代表其他地方用不到。 做出来的东西都是有用的。 看了眼控制面板，还差两千二百多学分就到三万了。 只要到了三万，就升级，这次一定要攒住。 杨小涛下定决心，不管兑换栏里有啥好东西，这次都得忍着。 看看时间，不到十点。 或许是习惯了晚睡，杨小涛并没有觉得困顿，反而肚子有些饿。 从空间里取出两个苹果，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 突然想到，刘德辉说起过沪上研究汽油发动机的事情，若是以前，杨小涛并没啥想法。 国家这么大，市场广阔，人民的需求只靠机械厂一个根本满足不了。 沪上汽车厂研究出汽油发动机于民于国都有好处。 可这家伙，做出来汽油发动机就好好的做他汽车就是了，偏偏将主意打到三轮车上。 他可是问起过刘怀民，这次一机部的会议上，就有人想要让沪上汽车厂参与其中，美其名曰，分担压力。 而上级经过一番讨论，认为这分担压力是有必要的，毕竟国内也需要车辆运输。 三轮车和双星拖拉机的优秀表现，自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只是这让杨小涛心里很不爽。 山寨也就是了，可偏偏这东西，可是你们先拒绝的。 你们觉得不好弄，就扔给别人。 现在好了，机械厂这里做出来成绩了，又想着借东风？ 呵呵。 怎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 虽然无法阻止上级的决定，但杨小涛还是打算用自己的办法，出口恶气。 空间里，一份摆放了好久的图纸被取出来。 这是当初提升到四级机械精通时系统奖励的，小型汽油发动机，当时杨小涛一心放在柴油发动机上，加上这种发动机不大，应该是放在摩托车上的，而国内对于摩托车的需求不大，所以一直放在空间中，没有拿出来。 现在沪上不是做出来汽油发动机了吗？ 那他也搞出来个汽油发动机，顺便将摩托车也做出来，让他们知道，不是机械厂做不出汽油机，而是不想做。 看着图纸，杨小涛摊开打量起来。 这个小型的汽油发动机拥有两个气缸，但从规格大小上看，还没有红星单缸发动机大。 “这东西，天生就是给摩托车用的啊。” 看着手上的图纸，杨小涛想起后世摩托车兴起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在上学，看着马路上骑着摩托车的特羡慕。 那轰隆的声音，迅猛的速度，感受着奔驰带来的自由。 帅气地漂移，引起年轻女孩尖叫，征服心仪的女孩。 带着女朋友穿梭在大街小巷，成为别人眼中的浪漫。 这东西若是搞出来，绝对比自行车还拉风。 绝对能够征服真男人。 记忆中出现一辆辆熟悉的摩托车型，杨小涛觉得，可以搞一下。 只是想到白天刘怀民说的，自己就是意外的制造者，杨小涛就有些踌躇。 这时候搞个汽油发动机跟摩托车？ 车间里还有余力吗？ 可让他就这样放下，不是他的作风啊。 人家已经明目张胆的欺负上门了，忍气吞声可不是他的作风。 “实在不行，就自己做。” 想自己一八级钳工，有啥难的？ 想到这，杨小涛就开始研究汽油发动机，顺便将摩托车的各个部件设计出来。 就在杨小涛找到新的目标，为了设计图奋斗的时候，钢铁厂宿舍里，陈永森趴在桌子上，脑袋里都是浆糊。 “我说三木，赶紧睡吧，几点了都。” 同宿舍的赵川打着呵欠，揉着眼睛看了眼。 “你，先睡吧。” 仿佛呵欠会传染一般，陈永森也忍不住的呵欠一下，然后伸个懒腰，继续看着桌子上的报告。 杨小涛让他将资料整理一番交上去。 这可是难住他了，当初做实验的时候，几人纯粹是‘为实验而实验’，记录的数据并不详尽。 尤其是有些金属的含量，他们自己也不确定，怎么给出具体的数值？ 而且这报告的形式，他也不知道怎么写啊。 面前的信纸上，除了最上面的一行，下面除了线还是线。 “我说你愁啥，杨总不就是要份报告嘛，将你的记录本整理下，交上去不就行了。” 赵川满不在乎的说着，在他看来，杨总还是很好说话的，尤其是对同龄人，并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今天这事，若是被刘书记跟杨厂长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呲，甚至将他们赶出去都有可能。 但在杨小涛这，只是不轻不重的批评几句，让他们回到正轨上。 单凭这一点，杨小涛当这个组长就让他信服。 “你不懂，这数据必须准确，哪怕不知道具体的也要缩短范围，要不然交上去，然杨总怎么看？” 赵川坐起来，“你说的也对。” “而且，这格式，也得正规些吧。” “嗯，你怎么想的？” 陈永森揉着太阳穴，“我要是能想出来还用在这硬挺着了？” 赵川点头，蓦然想到什么，“三木，你在科技大学学习冶金的时候，应该接触过配方吧。” “就是一些公布的配方。” “知道啊，咋了？” 陈永森还是不明白，赵川解释着，“那你就按照配方的格式写一份就是了，上面用了什么材料，含量多少，不知道的别乱写就是了。” “川子，你咋不早说啊。” 陈永森抱怨一句，立马回头开始书写。 对于那些公开的配方，他熟记于心。 “你也没早问啊。” 赵川嘟囔一句，随后躺下，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呼噜声。 等陈永森将报告写完后，郑重的夹在书里，这才睡觉。 (本章完) 1189 后悔 一夜过去。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就接到泉城刘德辉的电话。 泉城汽车厂派的人已经出发，这次来的还是上次的几个，不过多了几个，都是关于车辆设计的老手。 刘德辉也算是投桃报李，派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为的也是跟机械厂保持良好合作。 张冠宇出差去了西北，杨小涛只能安排逄国接待他们，到时候将人介绍给代青钢他们。 虽然双方目的不同，需求自然不同。 一个是装甲车，一个是重型卡车。 对发动机的要求还是有差异的。 对此，杨小涛也没办法，他总不能设计出两款八缸发动机吧。 只能让双方适应发动机的好。 至于发动机图纸，杨小涛打算等两拨人见面后，再拿出来。 这段时间，杨小涛会让逄国带着刘大明几人先准备下。 至于后面的成品，这个还得一机部跟上级验收，看情况生产。 将人事安排好，杨小涛继续研究自己的摩托车。 上午就这样过去，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小涛接到刘怀民的通知，杨佑宁，到达延州了。 延州，钢铁厂建造地！ 杨佑宁下了火车，又搭乘卡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这里。 面对沸反盈天的人群，面对尘土飞扬的施工现场，老杨的脸上都铺上了一层尘土。 若是没到西北之前，老杨心里还会有点落差，但现在嘛，习惯了！ “你好，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厂长吧！” “我是刘军！叫我老刘就行！” 正打量着施工现场，一名穿着军绿色长袖的中年人大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 杨佑宁反应过来，快步上山，“你好，刘军同志。” 两人见面，来人是这里的现场指挥，也是这片驻地的领导。 来之前，杨佑宁就了解过这里的情况。 新班子人员知道这事是四九城的首长亲自过问的，也不敢含糊，要人给人，要东西给东西，那是全力保障后勤工作。 只是，这钢铁厂的性质已经变成了军工，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对这些事，杨佑宁并不在意。 甚至在他心里，成了军工也不错，跟军人打交道，省了许多弯弯道道。 就像眼前的人，说起话来虽然直，却是毫不做作。 “杨厂长，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这群兵蛋子，看着图纸都头疼，要是再不来个人主持大局，我都想撂挑子回去了！” 刘军抱怨着，实际上在这干的事，比起军营搞演习啥的难多了。 “要不是被王队留下，我现在都去南边参加演习了，唉！” 说着，刘军又自顾自的叹息，显然对这差事有些不情愿。 只是军令如山，他也没办法拒绝。 对刘军的抱怨，杨佑宁也是没办法。 他是机械厂的厂长，不是钢铁厂的厂长啊！ 不过只是建厂的话，还是有些经验的。 “老刘，现在情况怎么样？工程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刘军拿起一个水壶递给杨佑宁，“过年就开始动工，但这西北的天冷的很，直到上个周才暖和些，地面才有点松动。” “同志们的斗志有，但进展嘛，确实不快！” 两人说着，来到一处工地，现场一人推着独轮车，一人正往车子两旁的篓子里装土。 “这地面要压实，地基要打好，不然上面啥也盖不起来！” 杨佑宁点头，只是看这效率，也太低了！ 看出杨佑宁的心思，刘军双手一摊，“没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 杨佑宁点头，随后在工地上走走停停。 这，比预想中的要困难的多！ 一个土堆从百米之外推过来，最少一天的功夫。 这样下去，别说年中建成，就是年前盖起来就不错了。 更别说安排机器到位了，建造转炉了，往后延期吧！ 走了一路下来，杨佑宁心情低落，“老刘，我要跟四九城那边联系下，有电话吗？” “有，军用电话，转个线，很快的！” 两人往临时驻地走去。 四九城，机械厂。 杨小涛正在食堂里吃饭，身边几个人笑着讨论车间的事情。 周鹏靠在杨小涛跟前，对面是李楠跟王法。 “你家啥时候生？” 周鹏笑着，“六月左右！” “上周去医院检查过了，没问题，大人孩子好着呢！” 对面王法放下筷子，“还是要注意点，女人怀孕生孩子，不是小事！” 杨小涛点头，“对，尤其是情绪，你没事在家里多陪陪！” “嗯，现在只要上不上夜班，我都在家里陪着！” “她那边纺织厂也安排了轻一点的工作，算是照顾了吧！” 周鹏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不少，加上福利待遇，在他们院里也是首屈一指的人家。 自家媳妇也是正式工人，纺织厂里的待遇也不错，小两口经营着自己的日子。 家里虽说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但大哥周奎争得比他两口子加起来都多，再加上嫂子也不差，一家人现在的日子，是他们从来都没想过的。 更不用说还有个有本事的“哥”了。 有杨小涛在，他们家，就有了主心骨。 对此，周母更是隔三差五去四合院，帮着一起看孩子。 甚至还说，要是端午跟小雨在一起就好了，亲上加亲。 “对了，涛哥！” 周鹏压低声音，“你们院里，那个何雨水，就是傻柱的妹妹！记得不？” “嗯，知道！怎么了？” 杨小涛听着有些久远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何雨水有些模糊的面容，低头继续吃饭。 这人，原剧里也是坑哥的好手。 只是因为他的到来，影响了何雨水，倒是成了院里的明白人，结婚后搬出去就没再回过四合院。 听说，跟傻柱的关系也断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对象，不是跟她一个厂嘛。” “听说，因为没有孩子的事，跟婆婆闹得不愉快，因为出身的事，影响了他对象的升迁。听说，好像是，闹离婚呢！” 杨小涛停下筷子，脑海中回忆着剧中何雨水出现过的几次。 貌似在嫁出去后，很少出现在四合院里。 最后也是在娄晓娥领着孩子回来的时候，跟傻柱见过面。 那之后，就撮合傻柱跟秦淮茹，可以说，傻柱最后是有机会摆脱秦淮茹的，跟娄晓娥在一起，也算是“家庭团员”。 只是在何雨水的掺合下，加上傻柱本来就是个拎不清的，再有秦淮茹易中海以及院里一群人在一旁算计。 最终，不仅傻柱没了主见，更是让娄晓娥也成了大冤种。 至于最后影视中的“美好大团圆结局”，纯粹是为了迎合而迎合。 就是这样，杨小涛记得在最后“大团圆”的时候，何雨水也是孤身一人来到四合院。 个中内幕杨小涛也不清楚，毕竟电视上演的都是浓缩的冲突点，更多的是生活过日子中的平淡！ 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何雨水出嫁后的生活，不尽人意！ “唉！这娘家不给力，嫁出去的闺女也受欺负啊！” 周鹏感慨着，心里想到自家两个妹妹，谁要是敢欺负，一准打上门去！ “行了，吃饭！” 杨小涛没去多想何雨水的事，对他来说，何雨水就是个过客。 好坏跟他有啥关系？ 估计两人见面，招呼都不能打！ 众人吃完饭，杨小涛往办公室走去，准备将摩托车的设计图搞出来。 刚进门，就看到刘怀民坐在一旁椅子上。 “刚才老杨打来电话了。” 不等杨小涛开口，刘怀民率先说道，“他在延州，那里的工厂建设碰到点困难！” 杨小涛坐下，当即刘怀民将杨佑宁的情况说了一遍。 当然，听说机械厂这边动作不断，杨佑宁心里不是滋味。 更是有些后悔，离开机械厂的决定，太草率了。 尤其得知杨小涛要搞八缸发动机，更是心急如焚，想着赶紧结束这边的事情，好回到机械厂主持大局。 电话里，也将这份焦急传给了刘怀民。 而刘怀民不知道杨佑宁的心思，只是担心钢铁厂的同志被拴在延州，这对于钢铁厂的未来发展可不是好事。 所以，这才吃完饭就来杨小涛这等着呢。 “情况就是这样！” “钢铁厂的同志估计明天就到了，但现场这个情况，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开展工作。” 刘怀民说着，也对延州的事情表示担忧。 “跟夏老说过吗？” “说了！” “老杨跟夏老通过气了！但夏老也在想办法。” 说到这，刘怀民靠近杨小涛，“这次王首长找的是军方，也就是说这钢铁厂算是军工产业，咱们一机部虽然插手其中，但有些账，拎不清，夏老也没办法。” “这次，主要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 杨小涛坐在椅子上沉思，安仲生等人可是未来钢铁厂的精英，现在钢铁厂的产量还能满足需求，但随着产能的提升，机床的逐步增多，钢铁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 未雨绸缪方是上策。 况且，让他们在那里闲着，不是浪费精力嘛。 沉思片刻，杨小涛有了主意。 “既然现在的工程进度有些慢，那就加快速度吧！” “人力有时穷，那就上机器。” 刘怀民诧异看着杨小涛，不明白啥意思。 杨小涛拿出本子，在上面画起来。 刘怀民上前看了看，登时明白，这是画铲车。 “咱们的双星拖拉机，改一下，让钢厂配合，组装个铲车不难！” 刘怀民见了点头，“眼下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交给你了。” “好！” 见杨小涛答应下来，刘怀民起身离开。 至于怎么解决，拭目以待。 (本章完) 1190 铲车 刘怀民走后，杨小涛就趴在桌上设计铲车。 这东西在前世见过，有了双星拖拉机打底子，设计起来不难。 先是对控制系统进行改造，在原先的档位基础上，增加了一套控制液压装置。 考虑到拖拉机的推力，以及需要的力量，杨小涛并没有追求太多的功能，只用来做简单的平推，翻转卸载。 即便如此，也耗费了半下午的功夫，才勉强做出一份看的过去的设计图。 而此时，系统也恰到好处的传来提示声。 铲车设计成功，等级评定良好—下，奖励学分500。 虽然只是良好，却也保证设计的正确性，说明这样做出来的铲车能用。 简单，实用，快速生产就是当下需要的！ 让娄晓娥将图纸交给逄国，让他尽快完成制造改装。 娄晓娥离开后，杨小涛起身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随后又坐回办公桌前。 杨小涛打算再接再厉，尝试将挖掘机也给做出来。 有了这两样东西，相信工程的进度会加快不少吧。 比起铲车，挖掘机的技术含量明显高一个层次。 不再是简单的加装几个液压器就能做成，就是拖拉机的结构也要改造。 这工程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这一切在有拖拉机打底的情况下，还是有迹可循的。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忙活到下班，也没搞出来，只能拿着图纸回家继续忙活。 下班走到车间，逄国正带人忙活。 杨小涛走进去，就看到一辆拖拉机被拉出来，逄国看着图纸，正指挥人进行改造。 “杨总！” 见到杨小涛来了，还在忙活的几人连忙招呼。 “大家辛苦了！” “怎样？有没有问题？” 杨小涛看了眼下午紧急制造出来的部件。 主要的液压装置，在只要泽雅辅助系统的时候，已经被车间工人吃透了，唯一耽误时间的就是钢铁厂那边对铲子的生产。 不过，只要有了模具，这点东西，对钢厂来说，分分钟的事。 “没有问题，杨总！” “您的设计图都精确到一个螺丝了，我们照着做有啥困难？” 正在忙活的刘国刚笑呵呵的说着，因为周奎刘玉华的这层关系，跟杨小涛也是亲近。 在这机械厂里，算是杨小涛的铁杆拥护者。 再说了，不是谁都有资格跟在杨小涛身后的。 杨小涛给的任务，完成了，还愁没奖励？ 闻言杨小涛点头，“这铲车，西北那边急需，咱们辛苦点，早一天完成早一天发货！” “知道！” “明白，您就瞧好吧！” 几人说着，继续忙活。 杨小涛叫逄国来身边。 “逄工，你跟后厨看看，还有人的话，留下做一顿好的。” 逄国笑着，“行，我这就去。” 旁边的人听了，干活积极性更加高涨。 杨小涛没有打扰，图纸给他们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能不能做出来了。 回到四合院。 杨小涛跟老道整了点吃的，就在书房里忙活。 老道却是将一份报告递给杨小涛，正是陈永森连夜赶出来的报告。 杨小涛看了眼就放在一旁，没啥心思管这事。 这东西，就是应付今后检查的！ 老道甩着手指头回到家里，刚坐下，就听到隔壁传来阵阵吵闹声。 老道懒得理会，这隔壁一家子，越来越不着调了！ 许大茂家。 秦京茹哭着，“都是你，说什么老神仙，什么民间土方子管用。” “现在行了，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还骗了这么多钱。” “你就不能小点声音？” 许大茂坐在椅子上，气急败坏的说着，“你以为我愿意啊，花了钱不说，老子喝药还受罪呢。” “要不是为了孩子，我犯得着嘛我！” 秦京茹站起来，“咋了，你是不想要孩子了？” “我告诉你许大茂，我秦京茹可没逼着你要孩子，你要是不想要，就趁早掰扯清楚了，不然别弄你那副样子，给谁看呢！” 砰！ 许大茂拍桌子，“闭嘴！” “老子说不要了吗？” “老子是要不上的人吗？” “我看是你肚子不争气，该吃药的是你！” 许大茂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被骗了心里就难受，又被秦京茹数落，更是昏了头。 “我生不出来，我生不出来？” “我怀的孩子是谁的，啊！” 秦京茹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许大茂张大嘴巴，最后悻悻坐回椅子上。 “你没问题！” “我就有问题了？那孩子，不也是我的嘛！” 闻言，秦京茹止住了哭泣，两人沉默不语。 “狗日的骗子，抓住了一定吃花生米！” 许大茂咒骂着，秦京茹在一旁点头。 但在心里，对生孩子这件事，越发没了期望。 若是没了孩子，看看现在的一大妈，那就是她的未来！ 所以，必须要有个孩子，将来有所倚仗！ “想要孩子，不能指望许大茂了！” 目光闪烁，透过窗户，扫视着中院！ 中院。 秦淮茹坐在床上，神情凝重。 后院许大茂的事她听说了，跟贾张氏幸灾乐祸不同，知晓前因后果的她，心里惴惴不安，很不踏实。 今天去街道办干活的时候，就听说国家支持卫生建设事业，为此还拿了不少钱。 这些事本来没啥，她就是听个热闹，跟周围一起干活的人有个八卦的话题。 再说了，主要支持的还不是农村，他们城里医院已经够多了，再加也就那样了。 可回来后，听到院里人的闲聊，心里就咯噔一下。 原来，这次卫生建设，不仅仅是建设，还有整改。 那些坑蒙拐骗、没有医德、挂羊头卖狗肉、道德败坏的小诊所，黑诊所进行严厉打击。 以前还考虑，这些人能够为人民服务，加上资源有限，只要不危害人民安危，就听之任之。 但现在，有了钱，哪还让这些毒瘤存在。 于是，一些平日里被人诟病的黑医生，立马遭到了取缔。 若是平常，秦淮茹听到了这些，估计会跟院里人一起八卦，为国家叫好。 但现在，听说自己去的那个诊所被端了后，秦淮茹心里就惴惴不安。 若是对方将事情宣扬出去，那后果. 制造假报告单，还发生关系. 哪一想，秦淮茹都觉得身上冰冷。 “不会的，对方若是有脑子就不会招出来，那样只会增加他的罪过。” 下一秒，秦淮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分析利弊。 认定对方不会牵扯到自己后，秦淮茹的心并没有淡定，而是更加忧愁。 要知道，给傻柱的那张体检报告单，就是从那里来的。 一股危机从心头慢慢升起。 回头看了眼小当跟槐花，这几天，因为傻柱的接济，家里面的生活得到了改善。 这让她更加确认，跟了傻柱，才有出路。 傻柱，是她不能失去的依靠。 可现在，经历过这么多的傻柱早就不是那个她给点好处就乖乖听话的傻柱，也不是那个在乎个人名声的傻柱了！ 现在的傻柱，精明着呢！ 以今天发生的事，肯定会引起傻柱的注意。 若是傻柱拿着化验单去查…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然后看了眼骂骂咧咧的贾张氏，又想起那个不省心的儿子！ 虽然秦京茹跟她不对付，但她有一句话说的对。 棒梗长歪了，但她还可以生！ 只要… 目光中，生出一抹色彩，现在她可是，何家的媳妇啊！ ……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小型挖掘机，评价等级，良好—中。” “恭喜宿主，奖励学分1000点！” 呼～～ 杨小涛伸着懒腰，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已经半夜两点了！ 随手将图纸放到空间里，关上灯，倒头躺在床上。 脑海中浮现出系统面板，看了下当前学分，照这速度下去，下次将摩托车搞出来，估计也就满足升级的学分了！ 想到升级后可能出现的新技能，杨小涛突然觉得睡意没有那么强烈了！ 就在杨小涛睡不着的时候，傻柱同样睡不好。 今天回来的时候，自然听说了整治黑心大夫的事，原本没当回事儿他，突然想到，曾经他跟秦京茹的姻缘，不就是一张假的怀孕单吗？ 而秦京茹不就是靠着这张单子，成功嫁给了许大茂吗？ 既然怀孕的单子可以造假，那体检的单子呢？ 起身，从床底下摸出那张让他兴奋的体检单。 黑夜里，傻柱脸色变换，一会儿怀疑，一会儿释然，来回变换几次，很是纠结。 第二天，天刚亮，秦淮茹就起床说是前往街道办。 没多久，傻柱顶着黑眼圈，看了眼贾家方向，最后还是去煤厂报到。 不过，在他口袋里，揣着那张体检单！ 另一边，等杨小涛跟老道来到机械厂的时候，门口来了一辆卡车。 显然钢铁厂那里昨晚也加班了，一大早就让人将坐好的铲子送来。 杨小涛设计的铲子并不大，生产起来，也不难，但对材料的要求不低。 因为这东西，不硬的话，容易坏啊！ 有了铲子，杨小涛就让人来到车间组装看看。 “小涛，这就是你搞得铲车？” 陈宫闻讯过来查看情况，正好看到在组装的铲车，“这东西，用来铲土？” “对，就是个简单的铲土车，控制起来见到，就是抬起，卸下，多余动作做不了！” “再说了，咱们拖拉机动力足，只要不是太重的，就能推过去！” 杨小涛说着，拍了拍已经改装差不多的拖拉机，“等会儿开出去试试！” 陈宫点头，仔细打量着快要完工的铲土车。 这东西并不是机械厂首创，国内前些年就有这种机械制造，只是现在还没听说，哪家做出来过。 当然，他觉得这其中最困难的，应该是铲车的载体吧。 看着快要成型的铲车，陈宫对双星拖拉机越发满意。 半上午的功夫，四车间里，一辆颇为怪异的车子在杨小涛的驾驶下轰隆隆的往外走。 车子速度并不快，甚至看起来有些笨重。 而此时，车间里也站满了人。 刘怀民得到消息也过来查看情况，可看着杨小涛开车出来，旁边还站着陈宫，脸色一沉。 这样的事情，用得着两个厂长上阵了？ 万一出点事咋办？ 哼！ 众人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铲土机来到仓库后面的土地上，随后看到车子停下，然后前面的铲子在控制下慢慢向下摆平。 随后在拖拉机冒出一阵烟后，车轮往前滚动。 刘怀民立马看到前方的铲子里不断将地上的土铲起…… 直到前方被推成了一个小土坡，杨小涛才控制着铲子插进土堆中，然后向上轻轻抬起，小土坡就跟咬了一口似的，少了一块。 然后车子慢慢掉头，走了数十米，将土倒在地上，然后回到原处，这才停下。 随后杨小涛下车，让一旁等待的牛军赶紧上车实验。 这次正好从机修厂回来，所以运送设备去延州的，就是他了。 “刘书记，铲车做出来了。” (本章完) 1191 重器 来到刘怀民跟前，杨小涛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啥铲车要找个罩子盖着了，这种露天的拖拉机，铲子抬起来，能让司机吃一嘴土。 “我看到了，不错，很不错啊。” 刘怀民已经将批评教育抛到了脑后。 “这种车，改装得多久？” “只要配件跟得上，车间全力改造的话，一天搞个五六台没问题。” 刘怀民在心里一琢磨，拳掌相击，“今天搞出来五台，我联系火车，明天一早就给老杨送过去。” 杨小涛没有意见，只是想到昨晚设计出来的挖掘机，开口问道，“我昨晚还设计了一款挖掘机，过两天做出来后，也可以给送去。” “挖掘机？” 陈宫在一旁听了惊呼出声，刘怀民也转过头来看着杨小涛，“那种可以挖土的挖掘机？” “对，不过不大，只能是小型挖掘机。” “也是在拖拉机的基础上改造出来的。” 当即杨小涛说起挖掘机的设计方向以及用途。 等杨小涛说完后，刘怀民跟陈宫对视一眼，随后认真的看着杨小涛，“这挖掘机，要尽快做出来。” “有了这两样，老杨也能早点回来了。” 有了决定，杨小涛当即让王法派出一队人，全力改装拖拉机，制造出合格的铲车。 同时让人给钢铁厂那里打电话，让准备好铲子，多生产几个，到时候备用。 得到通知的钢铁厂也是开足马力，抓紧生产。 同时，娄晓娥带着挖掘机的铲具跟起重臂的图纸前往钢铁厂，争取尽快制造出来 另一边，杨小涛则是带着人开始研究挖掘机的生产工作。 这次，杨小涛并没有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工人干活，而是亲临车间第一线，拿起许久不曾动过的虎钳，帮忙生产挖掘机部件。 等下班的时候，三台铲车已经组装完成，剩下的两台需要晚上加班工作，对此杨小涛早有准备。 而挖掘机的制造也是窥到了门径。 在杨小涛的设计图中，最重要的便是动力传输装置跟回旋机构，至于下方的运输系统，使用的就是拖拉机的底牌。 所以，这挖掘机的个头并不大，分量也不重，能够执行的工作并不多。 即便如此，一名熟练的操作工人，一小时的工作量，能够顶得上一个人的工作任务。 甚至更多。 第二天，六台铲车被司机开出机械厂，在保卫科的一路护送下，沿着道路一直来到火车站。 早就安排好的车站人员，直接引导着六台模样怪异的铲车来到火车前，然后用钢板搭桥，让车子自己跑上去。 一切完成，随车的牛军跟五名司机这才来到车厢，等着出发。 此时，延州工地上，杨佑宁带着王浩接到了安仲生一行人。 这行人中都来自钢铁厂，总共有十五人。 每一个都是在各自领域里有所成绩的人，来这里是真心实意的为延州做贡献，尽快完成钢铁厂的见识。 只是，来到工地后，众人才意识到，这完全就是一厢情愿啊。 “厂长，这里？” “是不是问，为啥还没干出来是吧。” 安仲生用力点头，杨佑宁却是无语的指着前方正忙碌的现场。 “同志们已经很努力了，但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白天有太阳还好一些，气温能够十来度，可到了晚上，有时候风吹起来，都能达到零下。” “这种天，同志们打基地，砌墙盖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佑宁说着，安仲生等人也不能说啥。 在两人的带领下来到住处，入眼的，还是一大堆帐篷。 “你们先住下来，休息好了再去工地进行考察。” 安仲生等人点头，眼下他们能做的就这些了。 机械厂，在安仲生到达西北延州的时候，泉城汽车厂的人也下了火车，然后在机械厂保卫科的安排下来到机械厂。 带队的人见到杨小涛，上前转告刘德辉的问候。 众人见面，杨小涛就将代青钢等人召集在一起，在研发科内部，开了个见面会。 双方虽然来自不同部门，但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利用机械厂设计的发动机，制造出任务目标。 加上双方并不存在冲突点，所以合作起来很顺利。 见面会上，杨小涛觉得是时候将图纸拿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里，从空间中，将那份8v-92ta型8缸柴油发动机取出来。 这份从升级到九级工程师后得到的奖励，终于等到面世的一天了。 抱着一摞图纸，杨小涛来到会议室。 身后，还有刘怀民陈宫跟赵传军。 三人是杨小涛让娄晓娥找来的。 原本三人还不清楚啥事，等杨小涛说明情况后，三人盯着杨小涛手上的那摞纸，神情分外凝重。 先前做出来的单缸柴油发动机跟双缸发动机，众人也没有这般紧张。 实在是，这八缸柴油发动机，干系太重大了。 若是说，双缸柴油发动机还是属于民用机械的范畴，那这种八缸发动机，在这里，已经算是‘重器’了，要知道北方联盟当年支援的坦克生产技术中，关于发动机的图纸，也是慎之又慎。 到现在为止，真正的好东西还藏着掖着呢。 听说航空那里一直都留一手，可是让国内的研发人员愁白了头。 正是知道这个原因，得知杨小涛设计出八缸柴油发动机，三人才感到震惊。 哪怕先前，多次听杨小涛说起过。 杨小涛也清楚，这东西跟单缸双缸的不是一个量级，所以才不得不慎重。 不仅将三人叫来，今后还会安排人监管。 至于这份图纸能不能成功，以三人对杨小涛的了解，只要是他拿出来的设计图，最后都能做出来成品。 正因如此，三人凝重的面容下，又是一颗激动的心。 会议室中。 众人看到机械厂的高层悉数到场，也停止了交谈，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同志们，接下来，你们看到的就是这次专门研发的，八缸柴油发动机设计图。” “我希望，凡是参与此次项目的同志，严格执行保密条例，同时接受机械厂保卫科的监督。” 杨小涛郑重说着，目光扫向全场。 这次，参与的人手除了双方，还有以逄国为代表的机械厂研发科众人。 这些人加起来，都有四十多号人了。 人多嘴杂，但杨小涛相信，今天将事情严重性说明白了，这些为革命建设的同志们，会做到的。 “杨总，请放心，我们都是签过保密协定的。” 代青钢代表三机部来人表态，同样的，泉城机械厂的人也站起来，表示服从机械厂的领导。 这些人说完后，目光就停留在杨小涛身前的那叠图纸上。 这一刻，就是身边的刘怀民也想看看，八缸柴油发动机到底长啥样。 杨小涛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搞出这么个‘重器’。 杨小涛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而是缓缓点头，“同志们，上级领导给我们的时间，是六月给出样车。” “现在是四月中，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如今，发动机图纸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各位将装甲车设计确定下来。” “所以，我分一下任务。” 众人闻言面色一肃，都等着杨小涛安排。 “代工，黄工，月底之前，你们要拿出装甲车的设计图。” “你们要记住，不是设计出来就能合格过关的，我要亲自检查。” “不合格的话，这主要责任，就落在你们头上了。” 杨小涛说的话很重，但两人以及一起来的众人却是习以为常，他们在第三机械厂干的最多的活，就是这个。 如今有了最好的发动机，他们对于设计，更有把握了。 “杨总放心，月底之前，给您最终方案。” “好，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来制造车辆了。” 杨小涛应下，随后看向逄国，“剩下的人，由机械厂工程师逄工带领，全力制造这台柴油发动机。” 说完，杨小涛用力拍在设计图上。 “杨总，刘书记，还有各位领导放心，月底之前，我们一定将发动机，制造出来。” 逄国代表众人下了决心，随后上前接过厚重的图纸。 “赵处长，还要麻烦您安排人。” 赵传军点头，“这件事，我亲自看着。” “那最好不过了。” 很快，屋子里传来众人翻看图纸的声音，隐隐传来阵阵惊呼，好像有人在感慨，怎么会这样设计？ 刘怀民与陈宫忍住内心的激动，离开会议室后，对视一眼，随后往办公室走去。 他们需要做好后勤工作，至于汇报，还是等等吧。 老杨已经错过一场好戏了，这次要是不带上他，回来肯定会骂娘的。 只是，这老杨啥时候回来，也是个未知啊。 延州。 “杨厂长，这就是机械厂的支援？” 看着不远处正在检修的拖拉机，刘军站在王胡子身后，对着杨佑宁轻声询问。 王胡子是昨天赶来的，看着现场的情况，也是心里焦急。 答应老人家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苗头，这要是会四九城老人家问起来，怎么回答？ 听到刘军的问话，目光扫过前方正在检修的车子，头前加装的铲子，让他有种莫名的期待感。 虽然这拖拉机看上去不伦不类的，但，也是机械不是。 “对，这是机械厂最新研发出来的野猪牌铲土车。” 杨佑宁信誓旦旦的说着。 上次联系到刘怀民，得知这是杨小涛新搞出来的产品后，因为出发的急，表面还没有上漆，所以看上去并不美观。 加上杨小涛几人好像都忽略了似的，竟然没有给铲土车起名，到了他这里，自然要给个名字了。 于是，这略显简陋的铲土车就有了名字，野猪。 “放心，我们机械厂做出来的，绝对好用。” 杨佑宁说着，既是给两人听，也是给自己安慰。 王胡子听了点头，不等刘军说话便开口，“我相信，机械厂大老远的送来这些东西，不会让人失望的。” 刘军听了不再说话，按照他的预案，要是还不行，就把工程营调过来，那些人专业，兴许能够加快建厂速度。 哪知，今天就接到了通知，说是机械厂的支援来了。 让他不得不放下心思，先看看情况。 (本章完) 1192 邪门的机械厂 “首长，厂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几人闲聊的功夫，牛军那边已经检修完成，跑了这么久，不得不说机械厂的工人没有偷工减料，加上柴油和水，稍微调整后，六台铲车都顺利工作。 牛军跑过来请示，王胡子看了眼杨佑宁两人，随后点头，“那就开始吧！。” “是。” 牛军回到车队，跟几个司机又嘱咐一遍，随后率先开着铲车往一旁工地上跑。 很快来到一处土堆前，在前方指挥下，牛军操控铲车将铲子放平，几次调整后，终于找到了位置，随后发动机轰隆一声，前方的土堆被铲车推着，如同泥石流一般向着前方轰隆前进。 在他身后，其他司机也找到了位置，顺利的将土堆向着前方推动。 周围一群士兵正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幕，如同六道土龙横在眼前，原本还需要众人满活半天的土堆，顷刻间就挪了位置。 这还没完，身后跟着的卡车在一旁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快速来到一旁，然后就看到铲车将土拱起来，略带生疏的走了一段距离，又调整方向后，对着车斗倾斜下来。 然后，又回到土堆前，挖土，走两步，倾倒。 没一会儿的功夫，卡车已经装满了泥土，随后在指挥人员的催促中，司机将刚吸到一半的烟放下，赶紧开车。 周围不少人目瞪口呆，更多的人却是鼓掌热烈起来。 有了这样的机器，他们也不用费时费力了。 好东西啊。 王胡子在心里感慨一句，作为一名战将，能想到的更多。 要是工兵有了这些器械，今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那就容易多了。 果然，要相信机械厂的实力。 “这野猪，真的很形象啊。” 一旁刘军双手搓在一起，脸上惊喜再也掩饰不住，“这一往无前的气势，太形象了。” “一般的小土堆就能平推过去，就是坑坑洼洼也能填平了，有了这个，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旁边，杨佑宁摸着嘴角的胡茬，乐呵呵的不说话。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胸有成竹的表现。 “对了，过些天，还有挖掘机要来。” 在众人惊奇的表情中，杨佑宁又抛出一个炸弹，然后补了一句，“也是我们机械厂搞出来的。” 王胡子拽了下胡子，现在的机械厂，都这么厉害了吗？ 怎么什么都能做？ 看着正在施工的铲车，轰隆声不断响起，更有卡车跟在后面，迅速修整着大地。 夜幕落下。 西北，不知名山地上。 周围一辆辆卡车排成一排，旁边一个个斜指天空的炮口。 对面，一辆辆坦克左右相隔数米，一根根线膛炮冲到黑夜中，格外狰狞。 更远处还有一排模样奇怪的拖拉机。 不同于红星机械厂出厂时的模样，面前的双星拖拉机经过改装后，车斗里安了卡座，一排排火箭发射器被固定住，车斗里还有成箱的武器。 而在这些装备中间，一个个帐篷整齐排列。 夜晚的风很冷，战士们已经躺在帐篷里休息。 但在山腰处，一座庞大的帐篷下。 昏黄的油灯将四周照的模糊，里面的人，却是全无睡意。 “这次演练，效果如何大家都看出来了！” “在这种地势复杂的区域，成规模的运动受到限制，而分散行动，多方位同时打击的效果，明显更好！” “这些都说明，咱们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是有机会战胜对方的！” 声音苍老却充满了力量，周围一群人挺直腰杆子坐的笔直，脸上的神情也随着声音慢慢激动起来！ “都明白了，这次南下演习，一定要打出咱们猛虎的威风。” 上首的老人挥舞着拳头认真的喊着。 若是杨小涛在这里的话，一定认出，这人就是跟季主任一起去机械厂的老人。 也是赵传军的老上级。 “首长放心，这次有了秘密武器，一定能打蓝方的措手不及。” 下首一名刚毅汉子站起身来，浑身上下都是煞气。 “不要大意，咱们几次失败，都是对方信息化的优势，最后才功败垂成。” “尤其是侦查方面，这次我将夜老虎交给你们，就是让你们多一双眼睛，然后利用野牛的机动性，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战前注意保密，就说是运输给养车辆，不要引起敌方注意。” 老人再次嘱咐着，至于他嘴中的野牛，自然是拖拉机安装火箭炮后的称呼。 “这次，一定将上次丢掉的面子，给我拾回来。” 下方众人哗啦一声站起来，齐齐暴喝。 “猛虎雄威，杀杀杀。” 众人散去，老人身前还坐着两人，正是这次带队的主官。 “有什么想法，什么困难赶紧提，要是上了战场出了篓子，可就晚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同时点头，一人开口，“首长，这次咱们算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给对方来个闷头一棍，再加上侦查部队的帮助，我们有信心，打出好成绩，博个好彩头！” 老人听了，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未战先怯，没有信心就没有拼命的意志，意志不坚定，还打个毛线。 显然，这次搞来的装备，给了众人信心，加上为了“复仇”，不用想就知道，各个心里嗷嗷叫，各个都是小老虎。 “好，有信心就好！” “不过，打仗不是儿戏，对方也不是善茬，尤其是在山地这块，人家在南方山林里可是窝了好几年，不能大意！” 两人点头，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战术上必须重视。 两人又说了一遍准备事宜，这才离开指挥部。 老人刚坐下，然后就看到一名中年人走进来，脸色并不好看。 “首长！” 中年人刚开口，还不等他说就被老人抬手打断。 “不用说了，都交代好了，这次没你们的事！” “伱们，看好驻地，对了，还有那啥，帮着将钢铁厂搞起来，没有钢铁，以后怎么干架！” “你们的任务，同样重要！” 中年人苦着脸，自己还没说呢，就被怼了一通。 不过说起来，也是他们点背。 谁让离延州最近的就是他们呢，那块被征用的驻地，也是他们的训练场。 没办法，只能抽调队伍去帮忙。 而就是因为这个，这次演习没了他们的份。 等老人说完，中年人才开口。 “首长，这不是有点情况嘛！” 老人端着缸子，将帽子放在一旁，露出钢针一般的毛发，“说！” “怎么回事，那，刘军，这小子不是在延州挖土嘛，这不刚入夜就给我打来电话…” 随着中年人将情况说了一遍，老人登时明白这俩人的打算了。 不过，老人没有急着回应，中年人只能殷切看着。 “是，四九城那个机械厂造出来的？” “对，就是那个红星机械厂的！” “野猪？这跟咱们的野牛倒是一家人！” 老人琢磨着，起这名字的人肯定是有眼光的，跟他不谋而合啊！ “行，给你们一个班，带上一辆南下参演！” 中年人听了立马跳起来，“是。” “还有，别给我整活，好好跟着就行。” “您放心，保证听话，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就跑了出去。 老人在后面看了，抹了把额头，拿起桌上的杯子，看着见底的茶缸又扔到一旁，出了帐篷，看着天边繁星。 “这红星机械厂，啥东西都做？真有点邪乎啊！” 延州。 杨佑宁忙活完刚躺下就被王浩叫起来，然后就看到刘军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不等杨佑宁反应过来，就被搭着肩膀往外走。 这一夜，杨佑宁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等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只记得王浩在一旁叹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果就是，等他醒来，第二天上工的时候，发现少了一辆铲土车。 随后在王浩的提醒下，杨佑宁拍着脑门，后悔不已。 少了一台铲车，这工程的进度就少了一分啊。 没办法，只好再给机械厂打电话了，这次，多要几台。 而此时，那辆铲土车，正在南下的路上。 而在驾驶座旁边，刘军胃里还在嗝气，昨晚喝太猛了。 不过，能够搭上末班车，也值了。 “咳咳。” “老刘，咱们就这么走了，好吗？老关可是让我们派一个班的！” 身后一人抓着车子，还有一只脚搭在半空中。 刘军瞥了一眼，“咱们几个不是一个班？” “这，算是一个班，但，有这样的班吗？” 说话人扫视一周，车上六个人，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小跑着，这他妈的都是加强班了。 更重要的是，这里面的人，最低都是班长啊。 “怎么没有，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班长，你是班副，咱们就是，野猪铲车班！” “野猪班？” 一旁有人不乐意，这名字，听着就难听。 他们是猛虎，怎么成野猪了？ “你懂什么，这深山老林里的野猪，那可比老虎猛多了！” “皮糙肉厚，牙齿老长，老猛了！” “就这么定了。加快速度，可别赶不上！” 后面的人听了只能听之任之，谁让他官最大呢！ 班长，就是这么吊！ 另一边，王胡子吃完饭才知道这事。 少一台铲车没啥，跟机械厂说一声再送来几台就是了。 可这东西被送去南边参演，他们也真敢做。 自己昨天看了也就是想想，还没付诸实践呢。 不过，这东西，稍加改装，还真是不错的武器。 看着施工的剩下铲车，王胡子决定等施工完成，这些都要留下。 广袤的西北，修路可不容易啊。 正在打电话的杨佑宁突然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继续跟接电话的王国栋说着情况。 (本章完) 1193 隐忧 四合院。 昨晚杨小涛去冉家看了闺女，回来的时候，就听院里人说后院许大茂被人骗了。 具体啥情况不太清楚，只听说花了钱，没治好病。 至于什么病，大家伙都知道，这事在院里乃至胡同口宣扬开，让许大茂很没面子。 早上接着老道往机械厂走，老道也是唠叨，说隔壁家里闹腾的厉害，大半夜的还吵架，简直不让人休息。 院里阎阜贵现在忙着整治家风，对院里的事也不太上心，所以院里的人基本上处于自管状态。 对此，杨小涛没放心上，院里的事，只要不扯他身上，爱咋滴咋滴吧。 他现在恨不得一个人拆成几个用。 一边是手头上的发动机工作，虽然图纸给了研发科，但各种技术想要做出来并不容易，还需要他在一旁把关，车间里少不了他。 而马上就是五月了，给西北那边的订单完成了大半，想要按时完成任务，车间工作就不能停。 况且，现在一机部传来的消息，订单还在增加。 商部的同志考虑到机会难得，根本不考虑产能的问题，只要有需求，有定金，就会同意订单。 在他们看来，这种机会太难得了。 大把的外汇就在眼前，等着他们去拿。 这种情况，是以前不曾出现的。 既然出现了，哪能‘禁得住诱惑’？ 不管有没有现货，先应下来啊。 于是，两种车子的订单是一天一个样。 除了车辆，杨小涛还要照看着电饭锅的生产，现在产量越来越多，尤其香江那里，伴随着一句‘妈妈再不用担心我不会做饭了’的广告语，让家能电饭锅成了家家必备的餐具。 而通过香江的渠道打开东南的销路后，需求量也是与日俱增。 名声打开了，质量更需要把关，杨小涛可不想坏了这个牌子。 在他未来计划中，电饭锅会根据市场的反应，各国的研发情况进行更新换代，始终保持技术先进，保持强大的竞争力。 又是挣外汇的东西，又是同样的需求。 搞得机械厂一天能收到三四个电话，每次都是问有多少产品，什么时候发货. 搞得车站那里都单独开了一个站台，专门运送机械厂的产品。 而负责运输的机械厂车队，多次要求增加车辆，增加人手. 眼下机械厂已经是满负荷运转了，就是生产机床的二车间，也是推了国内的订单，全力保证机械厂其他三个车间的机床需求。 车间工人，有的已经连着上了三个日夜，困了就让人接替一会儿，自己找个角落坐下睡会儿，四个车间主任更是如此，王法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睡觉了，半夜就在办公室里打地铺。 即便如此，产能提升到现在，也到了瓶颈。 而且，这种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人的精神可以用信念来支撑，但身体跟不上啊。 针对这个问题，刘怀民在一机部的会议上已经提出，不能无限制的接订单，工人也需要休息的，机器时间长了还会坏呢，何况是人？ 这些可都是机械厂的宝贝，累坏了一个，都是革命建设的损失。 这也是刘怀民担心杨小涛这个‘意外制造者’再添乱的原因。 却不想，怕什么来什么，终归还是‘出意外了。’ 想到不久八缸发动机做出来后，少不得又是一阵忙活。 那时候，车间哪还有地方腾出来？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解决办法，什么增加人手，招收工人，抽调技术同志等等。 每一个提上去，总有各种理由拒绝。 什么资源分配供给不足，什么人力调配不够. 就是一机部，到现在了也没给个准信。 在杨小涛看来，就是想让马儿跑，却不管马儿的草好不好啊。 机械厂这匹马，若是这样跑下去，早晚得累垮了。 杀鸡取卵，不过如此。 昨天就有电话打来，说是上次的李女士要来机械厂参观慰问。 具体什么情况没说，但想来应该是来解决问题的吧。 所以杨小涛今天特意早点走，去机械厂准备准备。 贾家 秦淮茹脸色苍白，仿佛生病了一般，看上去很是虚弱。 贾张氏看了眼，没看出啥事来，上前问，只是说肚子疼。 贾张氏没在意，却没准备做饭，反而在一旁等着。 果然，没多久，房门被推开，傻柱端着小瓷盆走进来。 “媳妇，还好吧！” 傻柱见秦淮茹一副虚弱的样子，很是关心。 一旁的贾张氏听了三角眼一瞪，对傻柱的称呼很是膈应。 这，可是她们贾家的媳妇。 只是看到瓷盆里的米粥犹豫片刻才闭上嘴巴！ 秦淮茹看到傻柱，目光中比往常多了一份释然！ 而傻柱，更关心秦淮茹的身体。 昨天晚上回来，就看到秦淮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问了就说肚子疼。 回去跟一大妈说了，只当是女人的例假。 而且，女人有这东西，说明能生孩子。 傻柱听了心里直高兴，幻想着那一天的到来。 只是想到那张化验单，傻柱心里就有道坎似的，过不去。 他已经在秦京茹那里确定，自己没问题，若是秦淮茹也没问题，那孩子，不应该早就来了吗？ “比昨天好多了。” 苍白的脸颊上露出的笑容，随后坐在一旁，招呼小当和槐花坐下吃饭。 傻柱见了，也坐在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鸡蛋，贾张氏看了登时眼睛放光。 若不是傻柱手里捏着，早就下手拿了。 傻柱知道贾张氏的为人，早就防着，一手剥皮，然后掰开两半，送到小当和槐花手上。 “谢谢傻爸！” “嘿，真乖！” 一旁的贾张氏三角眼转动，犹如风车，更是殷切看着傻柱！ 可傻柱将另一个剥皮后，直接放在秦淮茹碗里，根本不看贾张氏，气的贾张氏直哆嗦。 “吃吃吃！吃到嘴里就忘了娘，忘恩负义的.” “哼！” 见傻柱根本不理她，又想到两人已经领证了，自己就相当于个外人，贾张氏止住话头，冷哼一声，将碗往桌上一砸，就要起来。 可看着碗里的粥又舍不得，拿起碗来咕咕两口喝光，眼睛盯着两人。 秦淮茹也不拦着，昨天去医院将东西取出来，好在时间不长，没有跟肉长在一起，取下来也容易，就是出了点血。 眼下正需要吃点东西好好补补。 傻柱也在一旁偷乐，这贾张氏就属耗子的，窝里横。 现在他可不怕，自家媳妇，还能让你欺负了不成？ “媳妇，今天这样，就别去街道办了，我去跟王主任说一声！领着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秦淮茹听了前半句还没觉得啥，但听后面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傻柱还是发觉不对了。 好在自己有了准备，心里也有些庆幸。 只是，这样的傻柱，真的值得托付吗？ “算了，去街道办可不是好事，我是去劳动挨罚的，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还是去一趟，不然让人说闲话，影响不好。” 见傻柱脸色不好看，秦淮茹心里冷笑，随即开口，“等明天周末休息，你再陪我去一趟！” 刚刚上脸的傻柱听到这话，立马跟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 秦淮茹同意检查，出乎他的预料。 随后一想，就是心里没鬼啊。 自己小人之心了啊！ 傻柱心思转的快，连忙转移话题，“都这样了还让干活，这街道办还是不是人民的了，嘴上说着为人民服务，就是这么苛待咱们人民的？” 傻柱冷哼一声，显得很不忿。 颇有自家媳妇自个疼的架势！ 秦淮茹自然看透傻柱的心思，“瞎胡说什么，让人听了去，当心又给伱加一年。” “到时候，你可别连累了我。” “不能，那怎么能呢。呵呵，呵呵” 傻柱听了笑笑，眼睛却是看向院子外，生怕被人听了去。 如今，秦淮茹还有一年半就结束了。 而他，因为上次立功表现，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不到两年了啊。 要是再来一次，多好啊。 想到结束劳动改造后，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他傻柱挣钱养家，回来后还有个媳妇伺候着，舒舒服服过日子，再生上两个不三个孩子，气死院里的白眼狼… 想到这里，傻柱看向秦淮茹的目光中充满灼热。 吃完饭，贾张氏也不等两人揣着手就出门。 她的劳动期不到一个月了，只要坚持住，就能回四合院晒太阳了，到时候守着这个家，决不能让两人把她甩了。 不过，这段时间来，贾张氏倒是发现脑袋疼的频次减少了，但疼起来比以前更厉害。 好在手上有傻柱给的钱，也能买止疼片了。 吃完饭，两人将孩子送到一大妈那，让帮忙照看着，随后出了垂花门往外走去。 “那这样，下班我来接你，咱们去医院看看！” 傻柱笑着试探，秦淮茹捂着肚子点头，心里对傻柱的怀疑有些难受，但好在自己有了准备，不用担心露出马脚。 只是，那第六医院不能去了。 “柱子，我看你还是别回来了，到时候直接去三医院等着，那里正好在中间，咱俩往那走，还能节省时间。” “这要是去的晚了，大夫都得下班了。” 傻柱寻思没错，三医院六医院都是大医院，看哪个都行。 “好，到时候谁先去了就在门口等着。” 两人说好，随即离开。 只是秦淮茹往街道办走去，而傻柱走出一段距离后，又返回来到胡同口，站在墙边。 目光盯着四合院大门。 后院，许大茂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京茹，摸了下发青的眼眶，心里冷哼一声。 琢磨着上班的人都走了，许大茂才收拾一番，穿的整齐，“我走了！” “记得喂鸡！看好了，别让人给偷了！” 许大茂对着床上的人喊了两句，见仍没动静，然后出门，赶着车子往外走。 床上，秦京茹同样右眼框发青，听了许大茂的话也不反应，甚至连动都不想动！ 等许大茂走了，院里没了动静，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柜子伸手往里面探索。 片刻后，从里面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后是一堆零钱跟工业券，这些都是她平常里省下来的，为的就是应对现在这种情况。 “哼！没了你，老娘照样养活自己！” 说了句话，眼眶又传来疼痛。 “呸，银样蜡头枪，中看不中用，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怪不得不行！” 秦京茹将盒子重新放好，想了会儿，又从里面抽出两块钱，打算去买点肉，中午吃点好好补补。 一会儿摸摸母鸡，看能不能下个蛋，煮了敷敷。 另一边，许大茂低着头，不让院里的人看到，快步往外走。 今个要去找人弄两个片子，老片子人已经看够了，只有新片子，才能让人不断找他，才能挣到钱。 有了钱，想起先前乡下的小寡妇们. 许大茂回头看了眼四合院，又哼了一声。 赶着车子走出大门口，然后骑上车子往胡同外走去。 就在离开胡同口准备拐弯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 (本章完) 1194 解开机械厂的枷锁 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许大茂一大跳，而看清楚是谁后，更是止不住的想要掉头就跑。 傻柱！ 这是在这里堵他啊。 清楚傻柱的为人，许大茂当即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可惜车子刚刹住，傻柱就飞起一脚直接踹在车子上 砰~ “哎哎哎” 砰 车子撞在墙上，许大茂更是扶着墙差点倒在地上。 “傻柱，你…” 砰 许大茂认出是谁，心里咯噔一下，啪嗒手都扶不住车子。 “傻茂，你不是厉害吗？” 傻柱上前，伸手直接招呼。 “哎呦，住手，死人了，死人了啊。” 砰 这下眼眶终于对称了。 而傻柱的心里更是出了一口气，也为秦京茹出了一口气。 昨晚，他可是看清楚，秦京茹脸上的青的！ 嘴上不说，却是咬牙用着劲。 碰 嗷~~~ 熟悉的一脚，许大茂张着嘴，捂着裤裆蜷缩在地上。 这一脚下去，傻柱心里的气才算是顺了。 没一会儿，傻柱看着蹲在地上哎呦的许大茂，冷哼一声，随后在胡同里不少人的注视下，拍拍袖子离开。 等傻柱走远了，许大茂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傻柱，抹了把鼻血，“狗日的傻柱，你给老子等着，早晚弄死伱丫的！” 活动着胳膊，许大茂扶起车子，一点点往四合院走去。 这个惨样，怎么见人？ 后院，秦京茹正在门口喂鸡，顺便抓起来试试有没有蛋，就看到许大茂拖着车子捂着鼻子过了月亮门。 见许大茂这副惨样，秦京茹冷哼一声往屋里走去。 许大茂见了心里更是晦气，对着地上的土一阵乱踢，嘴里更是骂着傻柱混账东西。 屋里秦京茹听了，不由嘴角上翘，“活该！” 机械厂。 杨小涛来到办公楼前准备上去，就看到三辆小轿车从外面跑进来，一路直行直接停在身前。 杨小涛也不上楼了，往前两步，看向来人。 前一辆车上刘秘书下来，然后是夏老，后面下来的是黄老，再之后，便是李女士。 杨小涛赶紧上前接待。 得到消息的刘怀民领着陈宫几人也赶紧下楼，将三人迎接到会议室中。 “我的主意，大早上的就过来，实在是有些着急，坐不住啊。” 黄老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左边是夏老，右边李女士。 刘怀民几人对视一眼，也没想到这刚上班三人就来了。 然后就听黄老继续说道，“老夏还要去延州主持工作，听说你们送过去的铲车挺不错的？” 夏老也看过来，“延州那边的反应很好，多几辆这种车，工厂建设速度会大大增加。” 杨小涛点头，“车间里正在组装，今天就有三台做出来，可以发出去。” “嗯，听说你们还有一种挖掘机，也在研究？” “对，不过这东西技术比较难，工人还没吃透，得过两天才能拿出成品。” 夏老点头不再多言，他也知道机械厂的情况，这次来也是解决这个问题的。 两人说的，一旁的李女士没听明白，却是知道，机械厂又搞出来新机械了，看了眼杨小涛，上次在老人家吃饭的时候，就曾听唐秘书提起过这个人，是个入了法眼的青年俊彦。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李先生，您大忙忙的，说一下？” 黄老头一转，李女士点头。 众人立马看过来。 “机械厂的同志们好，我这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次来，机械厂都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啊。” “而这次，我是带着感谢来慰问同志们的。” 李女士笑着，身后秘书小王立马将一份文件取出递到跟前。 “这是我们做的一个初步统计，各种明细我就不说了，只跟大家分享下到现在的成绩。” 刘怀民跟杨小涛几人竖起耳朵来，他们也想知道，机械厂这么劳心劳力的干，到底是个啥情况。 旁边的黄老跟夏老也是聚精会神，这份数据，他们也不清楚。 “先说下，咱们机械厂下辖化工厂的梅花清热解毒液吧。” 李女士翻开第一页，脸上露出笑容，“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药品已经打开销路，为国家挣了六千五百万美元。” 嘶~~~ 杨小涛握住的钢笔笔尖重重戳在本子上，然后在短暂的平静后，屋子里的呼吸明显加重几分。 在本子上，重重记录下这个数字。 怪不得上次卫生大会的时候，说国家给钱建设健全医疗卫生呢，有这么多钱，别说一半了，就是拿出三分之一，也够前期培训、建设了。 这，可是美元啊。 “当然，这只是当前的数据，未来，国内会与倭国进行交流，这个数字还会翻几番。” 众人感觉已经麻了。 李女士等众人消化后，又翻了一页，“关于全通三轮车和双星拖拉机，虽然订单没有全额交付，但现在我们收到的定金，已经达到了一亿卢布。” 这次是真的上亿了啊。 这可不是后世贬值厉害的卢布，现如今就是美元都没它贵。 好在有了打头的，这次众人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杨小涛又记下。 李女士翻开下一页。 “关于电饭锅的销售，迄今为止，一共收到了一千五百万英镑。” 说完，李女士合上本子。 而众人看着面前本子上的数字，都陷入了沉思。 “我的乖乖，咱们一个月能有百十块的工资已经了不得了啊。” “这，这换算下，换成咱们的钱，得多少？” 黄老坐正的身子，原先的大马金刀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李女士推了下眼镜，“按照现在的国际兑换，卢布是美元的两倍，英镑是美元的2.8倍左右，换算下来，差不多有六亿多。” 啪嗒 只见王国栋手上的铅笔硬生生的被折断，面对众人的目光，王国栋红着脸。 一旁陈宫打趣道，“这，这一个月的工资，连个电饭锅都买不起啊。” 刘怀民点头，“是啊，价值六亿的外汇啊，嘶！！！” 深吸气，努力维持机械厂书记的气势。 砰！ 众人吓了一大跳，再看时，却是黄老拍着桌子，面色有些发红，“这么多钱，给我们一机部点，我们能挣的更多。” 杨小涛闻言立马点头，“对啊，砍柴不误磨刀工，不是，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领导，只要给我们机械厂倾斜一点点资源，扩大点规模，我们能够生产出更多的产品，挣更多的外汇。”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也反应过来，纷纷发表意见，表明态度。 这一刻，机械厂的困境、瓶颈什么的都被抛在脑后。 他们想的就是，如何生产更多的产品。 如何挣更多的钱。 杨小涛也有些理解商部的同志们，为啥死命的接订单了。 李女士静静看着几人，来之前，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毕竟这么多外汇，还是国内凭借实业挣来的，她见了也是吃惊。 看看现在机械厂的生产成本，钢铁器材都是机械厂内部钢铁厂提供，至于原材料，国家供应。 看看他们的工人，平均下来一个月工资不到六十，就按照六十来算，现在机械厂所有分厂加起来，顶多两万人。 这一个月工资也就一百万吧。 可这一百多万的成本换来的可是好几个亿的外汇啊。 机械厂的工人，太伟大了。 “同志们，这就是我此次来机械厂的目的。” “这是一次机遇，一次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会对不起革命建设的机遇。” 说到这里，李女士站起身来，“所以，我在此，希望机械厂的同志们，咬紧牙关，努努力。” “国家建设，革命建设，需要你们！” “我代表个人，感谢大家了。” 说完郑重行礼。 哗啦 杨小涛几人赶紧站起来，同样回礼。 刘怀民更是神情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黄老压下内心的震惊，来之前，若是知道这些数据，他早就下定决心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跟夏老对视一眼，两人俱都点头。 “都坐下，坐下。” “都是自己的同志，我相信，没有人愿意在这节骨眼上拖后腿吧。” 刘怀民几人点头。 李女士也笑着。 “老夏，你来安排吧。” 夏老点头，看着机械厂众人。 “原本我跟老黄还拿不准这事，但现在，听到这份数据报告，我觉得，再坚持下去，就是对工人们不负责任，对革命建设不负责任。” “所以！” 夏老起身声音高亢，众人纷纷抬头注视着。 “自今日起，授予机械厂福利正规化，对于表现优异的工人同志，由机械厂高层同意批准后，工资中加入固定福利。” 啪啪啪 杨小涛带头鼓掌，福利并不是常态化，不能月月都有。 但归到工资里后，就跟职级提升没啥差别。 要知道，职级考核还是先前的项目，也就是说钳工还是靠制造部件。 但现在的机械厂，大部分人都是组装机器，越来越多的人开机床，再考核以前的项目，就显得鸡肋了。 如今，这一困难消除了，工人挣得多了，积极性更有了保障。 声音落下，夏老举手，“第二点，授予机械厂自主招收工人的权利。” “招收人员考核通过后，即可成为正式员工。” 啪啪啪 陈宫等人热烈鼓掌。 这样下来，就是杨小涛再怎么折腾，也能有足够的人选了。 大不了，组建第五、第六车间。 “一机部的各个工厂，也会协助你们。” 黄老补充了一句，让刘怀民等人更是喜笑颜开。 有了这句话，不愁没有合格的工人。 “第三点。” 夏老继续。 “原红星轧钢厂承担任务，将转接到其他部门，机械厂下辖一分厂，不再承担相应的任务。” “好！” 刘怀民直接喊出来了，这件事，杨佑宁没走之前就提起过，只是一机部有任务安排，他们打算找个机会提出来，没想到这次直接通过了。 要知道，一分厂的工人不少都是从这里分出去的，这段时间在孙国的管理下，表现可圈可点，起码下方的任务能够按时完成。 现在，车间里也添置了不少机床，在这四九城也算是少有的大厂了。 一分厂没了轧钢厂工作的拖累，这部分人解放出来，机械厂的产能最少提高五分之一啊。 “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将部分任务交个一分厂了，太好了。” “是啊，那里都是自己人，用起来顺手呢。” 夏老坐下后，会议室里立马传来笑声。 虽然只是三条，却是解开了机械厂头上的枷锁，让机械厂有了更多的自主权。 (本章完) 1195 一分厂的机会 夏老坐下，李女士却是再次开口。 “我们外贸也理解机械厂的同志，做出的巨大牺牲。” “在这里，我们也备了一份薄礼。” 说着，身后的秘书从包里拿出一双袜子。 一双高筒袜子，不同于众人脚上穿的棉布袜子，这是一双，尼龙袜。 “我们外贸通过香江渠道，给机械厂的同志们备了两万双尼龙袜子，算是对大家辛苦的感谢。”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谢谢，谢谢外贸的同志，太感谢了！” 刘怀民笑着，虽然现在机械厂物资储备丰富，好东西不少，但谁会嫌多呢？ 两万双尼龙袜子，分下去，工人的积极性也能提升。 要知道现在国内还是以棉布袜子为主，这东西不耐用，穿不久就会磨破，还不跟脚，有时候走路长了袜子筒就窜到脚底下了。 所以大部分人穿的袜子都是补了又补，却不舍得扔。 尼龙袜子在当下，算是比较火热紧缺的东西了。 杨小涛同样笑着感谢，有了这个，从兑换栏里兑出来的袜子，也就有了出处。 不用担心来路不明了！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好好做事，争取挣更多外汇。” “到时候，我拉下脸，让上级请求外贸的同志，再给你们搞点好东西，算是一机部的支持了！” 黄老满意的笑着，李女士也是点头。 国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 “首长放心，我们机械厂，绝不会拖后腿的！” 刘怀民代表机械厂保证着。 有了这么优惠的条件，有了这么多支持，他们机械厂要是拿不出成绩，那也不用干这书记了。 李女士见事情基调已经定下，随后就是订单任务的讨论，这点不需要她出马，自然有人进行统一规划。 到时候跟机械厂交接就行。 对此，陈宫欣然点头。 说完事，李女士这边也要去趟南方看看，那边外贸还需要走一趟，随即起身告辞。 几人见此，忙起身送别，临走时，刘怀民还将一台电饭锅作为回礼送给李女士。 礼轻情意重，李女士欣然接受。 看着小轿车离开，黄老大手一挥，“走，车间转转去。” 于是众人跟在后面，往车间走去。 黄老夏老两人在几个车间转了一圈，已经过去半上午。 夏老见机械厂安排的井然有序，虽忙却不乱，放下心来，也没吃饭，坐上车去赶火车。 随同一起的还有两台铲车。 剩下的，等跟挖掘机一起。 夏老离去，黄老却是留下，兴致勃勃的询问各种事情。 现在的机械厂，不仅是一机部的心头肉，挣了这么多外汇，更是上级领导的宝贝疙瘩，得看好了，也得守好了。 虽然他们一机部涉及农用机械，可哪次分家不都从他们身上割块肉啊。 远的不说，就七机部… 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听说你们搞出来装甲车发动机图纸了？” 黄老郑重问道。 杨小涛上前，“设计图已经做出来了，能不能成，还得看车间情况。” 杨小涛说的谦虚，周围人却是翻个白眼。 就连黄老听了都撇撇嘴，“你设计出来的？” “对！” “那自己还没有信心？” 说着看看左右，“我们都比你有信心呢！” 众人笑起来。 不是盲目自信，而是杨小涛最近几年搞出来的设计就没失败过。 这种百分百的成功率，自然成为大家信服的理由。 杨小涛摸摸后脑勺，“那个，要谦虚，谦虚哈。” 黄老笑起来，“你们不要有压力。” “来之前，老章还特意打电话，说能做出来就行，不用死卡时间！” “这东西不是儿戏，要保证质量。” “我明白，尽力而为！” 杨小涛回了句，黄老点头，随后询问这八缸发动机的相关数据。 杨小涛在一旁讲解着，众人来到研发科，正好看到分析图纸的众人。 黄老也没打扰，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杨小涛却是下场，替众人解惑。 中午吃过饭，一分厂孙国领着分厂的领导班子被叫来，众人在会议室里再次开会。 黄老亲自主持会议，将上午的决定公布。 孙国等人原本就知道些情况，如今坐实了，更是欢喜。 二分厂的建立，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看着机械厂发展越来越好，好的产业越来越多，可他们只能紧守着传统产业不能掺合进去，不仅是孙国干着急，就是一分厂数千工人也是心焦。 虽然机械厂大环境下，尽量做到了一视同仁，刘怀民等人也是一碗水端平。 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公平也只是相对而言。 起码，总厂这里的工人有加班挣取福利的可能，他们呢？ 朝九晚五，一样拿工资，却是少了一份进取心。 要知道，这里不少人都是先前总厂下来的。 看着以前的同志过的越来越好，自己还是原地踏步，尤其是一个大院里的，对比之下院里人怎么说，心里都明白着。 他们不缺奋斗的心，却是缺少奋斗的门路。 孙国自打成为一分厂厂长后，就将自己的心血耗费在工厂建设上。 为此，更是采取强硬手段，开除数十个好吃懒做混日子的工人。 而这种强硬作风，立马取得了成效。 一分厂氛围大大改变，不再是不重要的分厂，而是机械厂重要一环。 可在孙国心中，一直都有个坎。 若不是当初车间的混账太多，若不是三车间的杨小涛太过妖孽，若不是王国栋这家伙运气太好… 现在的机械臂副厂长，就是他的。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接受事实，迎头赶上。 然而，先天不足的一分厂任他如何折腾，也没法跟蒸蒸日上的总厂相比。 看着差距越来越大，他的心，越来越急。 一分厂的众人也想过改变产业结构，甚至还跟机械厂提出过建议。 只是一机部一直没有同意，只能不了了之。 而二分厂的迅速崛起，也让他们的心沉到低谷。 好在，天见可怜。 今天，他们收到好消息了！ “明天开始，机械厂将不再接受零部件生产任务。” “现有任务……” 黄老做出决定，一旁的秘书记录会议内容，下方孙国等人握紧拳头，脸上露出激动神情。 “老孙，咱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啊！” 身旁一分厂的副厂长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面色惊喜。 “老陈，淡定，淡定！” 孙国小声说着，看了眼刘怀民和杨小涛，虽是如此说，但嘴角撅起的弧度，同样证明内心的喜悦。 “小涛，你说下接下来工作安排。” 黄老说完，将话语权交给杨小涛。 杨小涛点头，看着孙国等人。 “我先说一下机械厂当前面临的局势。” “这里，有三组数据，跟大家分享…” 随后，杨小涛将上午得到的外汇数据一条一条的说出来，最后还善解人意的换算成人民币。 会场里，一片寂静。 刘怀民跟陈宫王国栋几人都咧嘴笑着，看孙国等人的模样，心里直呵呵。 这样子，跟自己听到的消息一样。 “杨总，没搞错吧。” 孙国不敢相信，手掌里面已经冒汗了。 这么多钱啊！ “没错，这只是截止到现在！” 杨小涛认真说着，“现在，每一分每一秒，这个数字都在增加着。” “只要我们的产品生产出来，只要我们能够保证货源，我们就能挣钱。” 孙国几人明白了，为啥他们一分厂会这样了。 就因为，挣钱啊！ “根据机械厂高层决定，一分厂今后将陆续完成改造。” “初步计划，一分厂今后将承担三轮车的建造任务，后续拖拉机也会分担过去。” “相关设备，人员培训，由总厂派人指导，一分厂内部也要形成培养机制……” 等杨小涛说完，孙国等人已经明确近期任务。 更清楚，这是一分厂的机会，也是他们证明自身能力的机会。 若是搞砸了… 众人不再多想，只一个心思，将这事做好干漂亮了！ 随后刘怀民将机械厂拥有自主考核的事情，将福利加入到工资的情况宣布，孙国等人更是热情高涨。 这样的好事，不愁一分厂的工人不积极啊！ 下午会议结束，黄老离开机械厂。 孙国等人又停留一会儿，确定近期工作安排后，这才兴匆匆的跑回一分厂。 随着众人离去，机械厂里立马沸腾起来。 知道自己做的产品挣钱，却也没想到挣这么多啊。 有人掰着手指头，直到最后剩下一个小拇指，然后举着对身边人吆喝着，“这么多钱，这么多钱啊！” “都是咱们挣得？” “不，还有化工厂的！” 有人插口，还没说完一旁就有脑袋凑过来，“扯，化工厂也是机械厂的！” “对，就是咱们机械厂的！” 于是，车间里的议论越来越多，工人讨论着挣这么多钱，心头光荣着，想着回去对院里人好好炫耀炫耀。 随后，实质性的奖励便来了。 每人会有一双尼龙袜子。 这是广播站里说的。 刘怀民等人没有在这件事上隐瞒，毕竟这是外贸的一番心意。 虽然只有一双袜子，但车间里的呼声瞬间响起。 不在乎多少，甚至不在乎轻重。 他们看到的是奖励。 别的厂，能够得到奖励吗？ 只有他们机械厂，每人一双，每人都有奖励。 这是集体团结的胜利啊！ 尤其是福利加入到工资当中，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啊。 一些人有掰着手指头算起这次能够涨多少钱了。 各个喜笑颜开。 趁这这股劲头，车间主任趁热打铁，号召众人，鼓足干劲，继续奋战。 在这种家国情怀与个人生活的双重刺激下，原本有些疲倦惫软的工人们仿佛灌了一口鸡汤，再次爆发出强急精神。 等下班的时候，轮换回家的工人们将这好消息传播开来，而机械厂的宣传科，也在刘怀民的主持下，号召全厂展开大会战。 1196 发动机的问题 第三医院门口。 傻柱早早赶来，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目光在道路尽头扫视着。 等了没一会儿，傻柱终于看到了秦淮茹。 赶紧上前，拉着秦淮茹的手往里面走。 “怎样了？今天好点了没？一会儿好好检查检查，我带了钱！”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递到秦淮茹手里。 秦淮茹脸色比早上看起来好了许多，不再苍白，有了红晕。 拿着钱，心里踏实起来，“别拉拉扯扯的，人看着呢！” 秦淮茹挣脱开，傻柱浑不在意，“怕啥，自家媳妇还不让牵手啊！” 虽是这般说着，眼睛却是看到一旁医院的保卫人员，恰好也盯着这边。 傻柱心里一突，没有再拉手。 两人进了医院，在护士陪同下做了检查。 其中，最让傻柱在意的生育问题也在坚持下做了，虽然这样让秦淮茹很不高兴。 结果自然是没问题，让傻柱直呵呵。 检查完往回走，傻柱在秦淮茹身边陪着不是，嘴里说着好听的，更是去鸽子市买了一块猪肉，说是用来赔罪补补身子的。 秦淮茹也知道适可而止，快到胡同口的时候便借坡下驴，没有跟傻柱纠缠。 不过，想到贾张氏的情况，秦淮茹还是告诫傻柱，不能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傻柱自然明白，等生米煮成熟饭了，有了孩子再说不迟。 两人欢乐的回到四合院，却被四合院更加欢乐的氛围惊呆了。 得知前因后果后，心里的欢乐顿时变得苦涩！ “呸！不就是双尼龙袜子嘛，有什么好得瑟的！” 傻柱在一旁炖着肉，一大妈听了没有说话。 院里人高兴，她不想触这个霉头。 “柱子，明天有时间陪大妈去趟村里，这么多天过去，也不知道老易咋样了！” 傻柱点头，“好，明天正好，我去厂里做一桌席面，带上东西，咱们去找一大爷！” 一大妈点头，随后又有些感慨。 “柱子，家里还有间房子，我估算着棒梗也要回来了，我看！” “你就跟淮茹搬过来住吧！” 傻柱愣了片刻，随后露出惊喜，忙不迭的点头，“哎，好嘞。” 肉出锅，傻柱留下一半，剩下的端着往贾家送去。 “呦，傻柱，这是给媳妇、丈母娘送肉啊！” “不对，丈母娘在秦家庄呢，这应该是亲娘！” “胡说，傻柱亲娘早没了，这贾张氏算什么亲娘？” “那算啥？干娘？” “谁知道呢，反正跟着媳妇叫娘呗！” 哈哈哈 中院里，小刘跟厂里几个坐在一起，抱着孩子，有说有笑。 看到傻柱过来，不住打趣着，浑不将傻柱放在眼里。 若是以前，以傻柱在这院里的威风，加上一大爷照顾着，混不吝的性子，没有人敢招惹傻柱。 可现在不同了，易中海被开除了，现在还在村子里刨土，仨大爷没了俩，剩下的一个也不是管事的主。 这傻柱的成分变了，房子都没了，有啥可怕的？ 越穷越光荣。 这院里，随便拿出一个来成分都吊打傻柱。 若是闹腾起来，有傻柱好看的。 所以，院里的人根本不怕傻柱。 真打起来，也是傻柱一个人单挑一群人。 傻柱听了，停下脚步，看着几人，“哥几个，嘴巴干净点啊！” 傻柱斜眼看着几人，“老子给媳妇送点吃的咋滴？” “这叫疼自己媳妇！” “照顾孤寡老人！” “就这，街道办的人知道了，也得夸一声！” “不像某些人。”傻柱冷笑着抬起头，“外面看上去像个人，实际上心里龌龊的很！” 小刘几个听了也不在意，傻柱这样子，他们早就习惯了。 说的话也不放心上，反而几人互相笑着。 “呵…” “傻柱说的对啊，人家那可是媳妇的娘，可不得照顾嘛！” “对了傻柱，隔壁胡同的孙大妈无儿无女，要不你去照顾照顾？” “做好事，可不能只帮一家啊。” 几人继续调笑着，傻柱冷着脸就要往贾家走。 小刘又开口，“不过说起来，傻柱这手艺是真的好，就是不知道，会传给谁！” 傻柱停下脚步，回头瞅了眼小刘，“算你还有点眼色。我们何家这家传菜，可是传男不传女，当然是传给儿子了！” “传男不传女？那你傻柱有儿子吗？” “废话，老子当然会有儿子！” “呵，不会是棒梗吧，我看，棒梗要叫何梗了！” 哈哈哈 周围几人笑着，傻柱认真道，“滚一边去！老子当然要传给亲儿子了！再说风凉话老子抽你信不信。” 小刘几个笑着，抱着孩子不再搭理。 傻柱看了几个小子，眼中羡慕，不过想到秦淮茹也能生，这羡慕就成了生儿子的动力。 转身，走向贾家。 而此时，躲在门后的秦淮茹面色铁青，傻柱说的话她都听在心里。 傻柱，从来没将棒梗当成儿子啊！ 一分厂。 下午好消息传来的时候，众人还有些不可思议。 可在孙国等人不断确定下后，在厂领导一遍遍宣传后，整个工厂，从看大门的到后勤的，全都沸腾起来。 后厨，刘岚正切着土豆，刀工一看就是有些年数了。 这段时间，从马华那里学到的些许手艺，也让她在这分厂稳定下来，虽然不能跟以前那样往家里带吃的，但能够有这份工作，已经是难得了。 现在又听到一分厂要跟总厂接轨，后厨里的人都谈论着今后会怎样怎样，刘岚也不例外。 要知道，那一双尼龙袜子就说明，工厂并不会因为她的过去而为难她。 她现在想要的，就是安安稳稳的，好好工作，照顾好这个家。 “大家注意了，注意了。” 就在刘岚下定决心的时候，食堂主任匆匆跑来，众人看去，纷纷放下手上东西。 “都注意了，厂长号召，今天晚上还有明天，车间要加班将任务赶出来，这样周一就能接手三轮车的生产任务。” “这次，咱们一分厂要打个开门红，挣个好彩头。” “同志们，厂长说了，咱们食堂要保证工人的后勤。” “只要完成任务，每人发两斤粮票。” 啪啪啪 前面是精神食粮，后面是真实的食粮。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众人的精神高涨。 刘岚也用力拍着手，两斤粮票啊，够他们家吃一顿的了。 何况他们这些后厨人员，也能沾光吃饭，这样又是三顿饭，赚大了。 “好，干起来吧。” “好日子，在后面等着咱呢。” 主任双手挥舞着，众人点头笑着，继续忙碌。 第二天，一分厂已经调配出一个车间，同时抽调精干人员，用来生产三轮车配件。 中午时候，从总厂来的人进入车间，指导工人开始整理机器。 下午时候，杨小涛亲自带人，将生产出来的两台半自动铣床送到一分厂，随后在孙国的带领下参观一分厂，各部机器紧张调试。 周一，杨小涛将冉秋叶跟端午送走，开车前往一分厂。 在机械厂总厂的全力主持下，给人给机器，物资更是不缺，就差手把手教了。 这可比二分厂方便多了。 如此支持下，一分厂在孙国跟副厂长田辉的努力下，挑选出的工人已经初步掌握机器操作方法。 剩下的人也在全力赶工，争取将原先订单任务完成，好解放出更多的劳动力，加入到三轮车的生产中。 车间里已经刚开始试产简单部位，这对于老工人来说，只要有图纸就能做出来。 更何况还有总厂派来的人指点，这让一分厂的工作进展更加顺利。 一分厂走上正轨，杨小涛便回到机械厂，现在机械厂忙的不可开交，他也不能坐在办公室里，要么在车间里解决问题，要么就是亲自动手示范，再就是监督产品质量。 周四，距离月底不过一周的时候，逄国顶着一双熊猫眼找到了杨小涛。 这段时间，他带着研发科的人员，还有泉城来的的技术员，闷头冲在发动机制造上。 虽然有了成套的图纸，研发科的人员也熟知杨小涛的习惯，制造的部件也是按部就班的来。 随着一个个部件不断做成，进展顺利的时候，眼看着就要组装起来，完成任务了，问题冒出来了。 以前只有一个气缸跟两个气缸的时候，对于制作技术的要求并不高，这也是车间熟练工人经过专门训练后，就能大规模生产的原因。 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八个气缸，八套设备的重型柴油发动机。 杨小涛给出来的设计参数，就是重型柴油发动机。 先前他们按照生产双缸发动机的经验来制造，但生产到一半后，才发现，按照这样做下去的各部件组装后，并不会达到设计图纸上的要求，甚至连一半都达不到。 “杨总，发动机生产遇到点麻烦。” 逄国没有客气，进来后就直接开口。 杨小涛放下手上的日语词典，最近有功夫就在背词典，只要里面的意思记住了，看书也方便。 站起身来，“什么麻烦？” 说着就往外走，逄国赶紧跟上，同时在身后解释着，“按照您给出的设计图纸，我们可以做出来。但，做出来的发动机性能参数，可能达不到设计要求。” “为什么？” “材料问题。” “以现在的材料，我们用来生产双缸柴油发动机是没问题的，但眼下生产八缸重型柴油发动机，一般的材料很难承受住。” “就像外壳的铸造，咱们用的是铸铁的，由冲压机做成。” “按照设计要求，是需要150毫米的厚度来维持稳定，这样下来，重量就十分笨重，而且散热很慢，不利于长时间工作。” “还有关于气缸的设计。我们加大了气缸体积，获得更高的压强，但在测试中，我们发现气缸压强的增加，对缸体造成很大影响，时间长了存在爆缸的隐患。” “尤其是活塞，长时间在高压、高温环境下工作，很快就会磨损.” 逄国一点点将遇到的困难说出来，杨小涛认真听着，明白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好的设计能出来，却做不出来的原因。 柴油发动机是如此，航空发动机，也是如此。 来到三车间现场，外围是保卫科的同志警惕着，里面是守着一堆部件的工人，杨小涛走上前。 1197 找出问题 此时，侯保卫正掐着腰，脸色有些难看，等杨小涛来了，连忙说道，“杨总，你看这个，根本就用不了多久，就得坏掉。” 递上一根有些扭曲连杆，杨小涛皱眉看着。 连杆是将活塞与曲轴连接的重要部件，可以将活塞的往复直线运动转化为曲轴的旋转运动，然后再利用曲轴给活塞以反作用力，它在工作中必须承受交变弯曲的力量。 “这根连杆，按照测试要求，根本承受不了太多力度，这才半天不到，就变形了。” 旁边的其他工人也趁机发表意见，他们能做，但，材料不达标，做出来的东西，不合格啊。 “杨总，我们需要更好的材料，否则，做出来的发动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废。” 听着众人提出的问题，杨小涛面色严肃，这次是自己疏忽了。 在他看来，系统给予的奖励不会有问题。 却没想到，制作的材料，却成了最困难的问题。 “咱们一个个说。” 挥手打断众人的议论，杨小涛走到生产的部件前，“这外壳，太厚了对吧，有什么办法解决？” 逄国开口，“最好用铝合金的，这样重量减轻、散热性也会更好。” 杨小涛听了缓缓摇头，“不行，铝合金，太金贵了，咱们哪有那么多。” 众人沉默，国情如此，哪是他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看这样。” 杨小涛看了眼发动机主体的几个模块，“主要机体部分还是用铸铁，其他小件，改用铝合金的。” “这样，也能加快散热。” 逄国几人没有意见。 身后几人迅速找出图纸，做出标记。 “还有呢。” “气缸，这个咱们用的铸铁不行，得要更高强度和耐磨性的铸铁。” 侯保卫在一旁认真说着。 “嗯。” 这点杨小涛点头同意，毕竟这是承载各个部件的重要部分，必须够硬够结实。 “还有连杆跟曲轴，咱们现在用的是普通钢，最好换成优质合金钢。” 一人开口，杨小涛让人记下。 “还有活塞，最好用耐热的材料.” 随着众人将问题一一指出来，杨小涛记下后，就让人去仓库调配，只要有的材料，先拿来用。 陈宫得到消息，从后勤那里赶来，问清楚情况后，一些没有的材料，立马联系其他工厂，进行调度。 等材料达到，杨小涛跟众人一起动手，替换部分部件。 忙活到半夜，需要替换的部件重新加工好，众人没有休息，在期待中，开始组装。 这次，刘怀民王国栋也在一旁看着，就是代青钢等人，得到消息后，也过来查看情况。 发动机的成败，关乎着他们今后的设计方向。 等天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工厂外一片冷清，微凉的风从打开的大门吹进来，让聚在里面的不少人齐齐打个哆嗦。 “杨总，组装好了。” 侯保卫打着哈欠过来汇报情况，揉了下眼睛，目光里多了份期待。 杨小涛同样揉着眼睛，手上端着水壶，灌了一口温水，最后走到组装好的发动机跟前。 面前的发动机，很大，看上去就很厚重。 虽然这不是自己设计出来的，但每一处设计，都牢牢印在他的脑海中。 杨小涛取出眼镜，围绕着发动机转了一圈。 没有故障提示。 这就说明，众人是按照图纸设计制造的部件。 组装的也没问题。 但杨小涛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在后面。 “加油，加水，试一试。” 很快，有人找来柴油和水，加入到发动机后，一名工人上前，抡起摇杆开始发力。 通通~通~~~ 沉闷的声音从发动机体内传出，然后就看到在柴油进入气缸的时候，一排气缸挨个启动，然后在气缸内完成做功，带动连杆与曲轴。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都激动的跟周围人拍手庆贺。 但杨小涛却是轻轻皱眉，因为这发动机的声音，有些不正常。 而且，曲轴运转的速度，在他的眼中，并不快。 “逄工，让人在这看着，运行一上午，中午时候再停下。” 杨小涛交代两句，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他要回去，趴一会儿。 逄国点头，随后开始安排人。 这段时间，不能短缺了燃料。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直接趴在办公桌前闭眼休息。 很快，就进入睡眠当中。 上班的娄晓娥进来时候，看到这一幕也放轻了脚步。 她在楼下时候就听说了，昨晚上不少人在这熬了一宿，这其中，就有杨小涛。 “爸爸！” “爸爸，抱抱我。” “哥哥打我.” “不是，是妹妹先说我的.” 睡梦中，杨小涛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本能的想要一巴掌扇过去，别的不说，先把端午揍一顿。 打妹妹这事不能惯着。 结果手刚要抬起来，身体下意识的动作，却是撞在桌子腿上，疼痛立马让杨小涛醒来，甩着手臂活动着。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出丑的模样，捂嘴笑着。 “笑啥？” “刚才在梦里教训你呢，不听话，就得挨揍。” 娄晓娥才不信呢，起身将缸子递过去，杨小涛拿起就灌了两口。 “你们昨晚上没回家啊。” “废话。对了，几点了？” 杨小涛说着，抬手看了下表，上午十点半。 “我睡了这么久？” 娄晓娥点头，“我去刘书记那送文件，他也在睡着。” 杨小涛放下缸子，来到一旁脸盆前，洗了把脸，擦干净后说道，“我去车间看看，你这边照看着点，有什么事，我回来再说。” 娄晓娥点头。 等杨小涛来到三车间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通通声音，眉头一皱。 走进大门，逄国侯保卫正跟刘大明几人交流着。 昨天刘大明几个轮班，并不清楚状况，也是今天早上来了才知道的。 “杨总。” 杨小涛靠前，跟刘大明几个打个招呼，然后看着还在运转的发动机，拿出眼镜戴上，仔细检查起来。 早上检查还没有问题的发动机，现在，经过故障扫描后，在杨小涛的视野中竟然出现了三个红点。 也就是说，才运行了不到六个小时，这台发动机，就出毛病了？ 这样的机器，别说给装甲车用了，就是让他生产，他也不敢啊。 “停下！” 杨小涛摘下眼镜，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刘大明几人对视一眼，迅速上前关掉油门，发动机渐渐停下。 “准备拆。” 杨小涛又说了一句，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杨小涛脸上严肃，说话更是不容置疑，众人只好听从安排。 放水的放水，放油的放油，拆卸工具找过来，随时动手。 十分钟后，准备妥当，杨小涛亲自动手拆卸起来。 没多久，刘怀民等人赶过来，看着地上一堆部件，都是惊奇。 看杨小涛忙碌的样子，众人只能屏住呼吸，等最后的结果。 中午时候，组成发动机的所有部件都被杨小涛拆卸下来，远处一群人看着前方铺开的零部件，感慨之余，更是将目光放在杨小涛特意挑出来的部件上。 等所有部件都拆完，杨小涛才起身，摘下手套，拿起一旁的三个部件。 “这几处，有问题。” 说着将部件放在前方，其中一个活塞，一个气缸套，还有一个是油箱底盖子。 逄国刘大明几人上前，认真打量着，只是肉眼并没有看出问题。 逄国让人找来工具，准备测量。 既然是杨小涛找出来的，那多多少少都是有问题的。 “这个活塞，有点变形啊。” 刘大明检测一番，就看出来活塞跟制造时的数据有点差异。 以当前工人的技术素养，不存在会差别这么大的地步。 何况在组装前也会抽查测量一份。 显然，这活塞在工作时，出了问题。 随着刘大明的话音落下，逄国也喊道，“这个气缸套也不多。” “我这也是，这个盖子不对劲。” 三人说完，然后同时看向杨小涛。 不仅是他们，周围一群人都看着杨小涛。 这点小问题，肉眼看不出来的小问题，需要借助工具测量才能发现的小问题。 竟然，被杨小涛随意的找出来了。 这，这不仅仅是本事了，更是一种超乎寻常手段的感觉。 打手一试，就知对错。 “对，这三个部位，材料还是不够好。” 杨小涛找到了问题点，认真说着，“所以，这三处需要更好的材料。” 刘怀民走到跟前，看了眼现有材料，随后摇头苦笑，现在这些材料已经是不错的了，要是 “咱们机械厂没有，只能让上级帮忙了。” “嗯，我去给黄老的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解决办法。” “好！” 两人离开车间，往办公室跑去。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拨通了一机部电话，很快就传来黄老的声音。 在电话里将情况说了一下，黄老皱眉。 机械厂的情况他清楚，那仓库里的资源材料，不客气的说，一机部仓库里有的东西，机械厂的库房里都能找到。 “你们需要什么？” “首长，我们需要耐磨损，抗高压硬度够高的材料，最好是铝合金一类的。” 黄老听了揉了下太阳穴，“这样，我先让人问问，过会儿给你回电话。” “好的，麻烦您了，首长。” 挂断电话，杨小涛在一旁等着。 娄晓娥从食堂回来，给杨小涛带了一个饭盒，随即在办公室里吃着。 铃铃铃 十分钟左右，电话响起，却不是黄老的声音。 “杨小涛吗？” 听声音，杨小涛立马知道是谁，三机部的章老。 “章老，您好。” “没事，刚才小黄打电话，问了下。” 电话里章老的声音不疾不徐，“你们搞的八缸柴油发动机着实有些出乎预料。” “我们这里有些铝合金，你要的耐高温的材料，我们也不多，还是上次联盟那里搞来的。” 章老说着，杨小涛听了感激不尽。 “首长，谢谢您，我们用的不少，您看.” “一会儿我给你们送过去些，多了，没了。” “好，谢谢首长。” 挂断电话，杨小涛放下饭盒再次跑向车间。 下午一点半，一辆卡车从大门处进入机械厂，来到车间外面。 车上下一中年人，正是郑主任。 “郑叔，怎么您来了？” 郑主任笑着，脸上感慨。 他们三机部忙活大半年，四缸柴油发动机没搞出来。 可转眼间，这家伙就搞出来了八缸柴油发动机，简直就是打脸啊。 “听说你们做出发动机了，这不趁机来学习学习啊。” 郑主任说出心里话，杨小涛却当成开玩笑。 很快，车上的材料被保卫科的同志搬进车间，众人开始新一轮的制造。 “这就是耐高温的材料？” 看着只有一平方米大小的板子，杨小涛十分好奇，总觉得这材料，眼熟。 郑主任在一旁笑着，“这就是。” “从联盟那里搞来的铜合金，具体成分是啥不清楚，却是我们用来制造航天设备的重要资源。” “这次听说你们这急缺，章老也是咬牙挤出来这么点，说真的，现在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再多，也没有了。” 郑主任认真的说着，而杨小涛盯着那橙黄色的铜合金，脑海中蓦然想起来了。 “我了个去，不会是真的吧。” 1198 一起种苹果 “啥？” 郑主任在一旁没听清楚杨小涛说的，抬头问道。 杨小涛摇头，“想起件事，没别的事！” 郑主任不疑有他，看着材料拿走，跟上去看看情况。 杨小涛却是有些怀疑，看起来这两种铜合金有相同之处，名字里就能看出来应该是掺了铜，而且颜色也差不多。 但这只是看外表，谁知道用起来怎样？ 就像钢铁似的，不少品种看起来颜色都差不多，但硬度强度却是天差地别。 眼下，杨小涛没有多想，要紧的还是面前的发动机。 有了三机部支援来的合金，工作再次开展起来。 “郑叔，这么点事怎么还得劳烦你跑一趟啊，随便过来个人不就行了。” 杨小涛抽出香烟，老郑点上。 “你还说呢，听说你们这要搞出来八缸柴油发动机，老子就被上级要求来了。” 吧嗒吸了两口，老郑一脸不爽的说着。 “老子那边也忙着呢，你们一个电话倒好，活没法干，还得准备东西。” “就这点东西，还是从这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都是紧着点用呢。” 杨小涛听了无奈笑笑，当年制造启明星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问题，为了那点钨钢可谓是煞费苦心，差点就没了启明星。 现在想想，过了这么久了，貌似国内的冶金行业，还是原地踏步啊。 钨钢是如此。 现在的铜合金还是如此。 要知道，小日子战前的机器就用上了钨钢，虽然不知道哪来的，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心里对冶金行业的同志默默的给予精神鼓励，希望他们别再拖后腿了。 郑主任将烟头扔地上踩灭，随后走到前面。 “小涛，你这图纸设计的，可以啊。” 郑主任在一旁看着图纸，不时拿起来一张，在半成品上比对着，“上次说起研究四缸发动机的时候，你还说要研究，要等等，没想到，转头你这直接做出来了八缸？” “你小子，是不是成心的？” 杨小涛耸耸肩，“四缸的当时确实没做出来，可设计好了，才发现，四缸发动机搞这啥装甲车，根本就是个薄皮饺子，这要是交上去，估计运货还行，运人，就是给人家送人头。” 郑主任听了也是点头，“对啊，当初我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为了完成军方的目标，我们考虑了许多，也调查了许多！” “原先想着进口发动机来做，可这东西要是进口的话，很可能关键时候被人卡脖子，所以只能自己研发！” “现有的发动机，你们做的双星不错，但动力不行，所以就将主意打到四缸发动机上。各方设计都是奔着这项技术去的。” “可怎么设计，也是顾此失彼，照顾到防护力就会丧失速度，照顾了速度就要减轻载重…” “原本用来运输人员的，可人少了有啥用？” “所以到后面研究了一半，就只能放弃了！” 郑主任在一旁看着，不住的感慨。 当初，他们三机部承担这项任务可是准备大干一场的。 可是现实情况太残酷，这东西比起卡车来难多了。 尤其是发动机，更是难倒了一群三机部的专家。 起初他们也想着用59式的发动机，也就是从联盟那里要来的t54a的发动机来用。 毕竟这款从联盟那里要来的发动机，设计图纸，生产工艺已经被鹿城的工厂吃透，只要对方提供发动机，他们三机部就能设计出国内第一款装甲运输车。 然而现实又给了他们一巴掌。 因为与联盟的关系的紧张，这几年联盟已经停止相关部件、材料的供应。 现在鹿城生产59的发动机都不够自己用的，哪有多余的分给别人？ 况且因为材料的原因，鹿城工厂也在国内寻找可替代的材料，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材料用了不少，但做出来的发动机总是有这有那的毛病，用了估计也达不到任务要求。 再说了，联盟的东西都有傻大粗的共性，说好听了是皮实，说孬了就是粗制滥造。 这样的发动机，他们三机部用着心里也怕啊！ 所以，只能寻求自主研发的道路，这才找到了机械厂。 按照三机部的计划，做出一种轻型突击车交差，所以选择的发动机就是四缸柴油发动机。 为此不仅派人来机械厂学习，还成立了专门的攻坚小组。 却没想到，因为航空任务的原因，上级考虑后，将这项任务交给了一机部。 更没想到的是，一机部又转到了机械厂这里。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机械厂，还真拿出来了研究方案。 昨天他在办公室里汇报研究进展，然后章老接到一机部的电话。 他到现在还记得，章老放下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发懵的状态。 这也是他今天亲自跑一趟的原因。 看着正在忙碌的现场，郑主任又看看杨小涛，突然想到什么，迅速反应过来，“你刚才说啥了？” 杨小涛不明白的看着他。 “我是说，你刚才说，四缸发动机，设计出来了？” 郑主任突然认真起来，杨小涛也没瞒着，这事上次解释为什么要用八缸发动机的时候已经说过。 眼下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对，就是因为设计出来四缸发动机，才意识到动力不足，所以才用了八缸发动机来取代！” 郑主任咽口唾沫，感情人家先前说的不是做不出来，而是，没必要做啊。 啪嗒 伸手拍着杨小涛的肩膀，“你小子，果真不是一般人！” 另一边，众人正忙着。 三个部件出了问题，并不代表只有三个部件要更换，而是三个系列都要换。 毕竟，同批次的一个存在问题，那其他的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材料珍贵，容不得浪费，所以只有刘大明和侯保卫两人动手，本来杨小涛也是可以下场的，但刘怀民让他陪着三机部的同志，加上一会儿还要组装，就没让他下场。 两个人虽少，但技术精湛，也没花多少时间，操纵着机床，就将需要的部件做出来。 杨小涛看了眼，随后开始组装发动机。 速度同样很快。 等傍晚时候，一台八缸的发动机已经组装好。 不用交代，立马有人带来柴油和水加进去，杨小涛亲自动手，将发动机打着。 咚咚咚… 不同于上午时发出的声音，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就显得强劲有力。 周围人有了经验，并没有急着欢呼，虽然旁边的郑主任已经举起了手。 “逄工，安排人看着。” 杨小涛也是平常心，知道最后的结果还得等等看，现在检查也检查不出来毛病。 这件事也给杨小涛提个醒，机器隐藏的问题，或者说没有暴露出来的问题，故障扫描眼镜是检测不出来的。 以前没遇到，那是对材料的要求不高。 但今后，对于高级器械的制造，必须多观察一段时间。 逄国点头，吩咐着准备测试。 众人散开，刘书记让杨小涛招呼郑主任，随后带人继续忙活。 “郑叔，这机器要运行一晚上，您要是有空，去家里吃个饭？” 郑主任看看时间，虽然还没到下班点，但今天都来了，也有心去看看。 “你爸最近咋样？” 问起冉父，杨小涛双手一推，“你知道的，他在七机部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都长。” “现在丈母娘在我那帮着带孩子，更是见不着了。” “说实话，我都快两个月没见到他了。” 两人往办公室里走去，老郑听了，默默点头。 “老冉就是这样性子，以前在西北的时候，遇到问题，整日整夜的不休息，我记得有个数据跟联盟给的对不起来，老冉就带着人一遍又一遍的算着” 想起在西北的日子，老郑不仅没有唏嘘感叹，反而有种无上光荣。 啪 “你小子啊，当初可是差点留在那的。” 老郑不怀好意的笑着，杨小涛也从老道那里得知情况，对此并没有什么庆幸。 若是当时需要他留下，他肯定选择留下。 哪怕因此会给冉秋叶带来影响。 但在为大家与小家的选择上，杨小涛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两人说着来到办公室，进门后娄晓娥就准备茶水，两人坐下闲聊。 七机部。 “志强同志，我命令你，回家休息。” 办公室里，冉父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疲惫。 身边，钱老一脸心疼的看着他，言语虽然坚定，却是带着心酸的后悔。 “首长，不用。” 冉父还要起来，钱老却是上前按住。 “首长，真，没事，我躺一会儿就行。” “现在我们配合到了关键时候，钟组长那里根据咱们列举的问题已经给出解决方案，她们做出了改变，我” “冉志强同志。” 不等冉父说完，钱老再次郑重开口。 冉父看着钱老。 “文德。” “你累趴下了，我去哪找一个能干的主任？” “首长，我？” “我知道，你心里想着早点证明自己，早点回敬那些狗屁的有弹无枪的言论，我也想。” “我也想狠狠的抽他们一脸，用事实告诉他们，他们能做到的事，我们，华夏人一定能做到，甚至能做的更好。” “我，比你更想在这里，种一颗苹果树。” “让华夏成为伊甸园，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羡慕，后悔。” 钱老动容的说着，亦如回国时被问的问题，‘你回去，难道是种苹果吗？’ 而他的回答，同样坚定，‘只要祖国需要，我愿意。’ 冉父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正是因为知道面前人的遭遇，所以和面前的人比起来，他是幸运的。 所以，他说的话，同样是他的心声。 “现在，咱们的苹果树就要生根发芽了，我希望，能跟你一起看到。” “我希望，咱么种下更多的苹果树，在祖国的四周都种上，开花结果。” “我想，咱们可以一起去努力，一起见证开花结果的时刻，一起分享这份荣誉。” “你懂吗？” “懂！首长，我懂！” 冉父不再挣扎，躺在行军床上。 “懂的话，就好好的回家休息。” “顺便，将这些东西带回去，给弟妹说声抱歉，是我们占用你们夫妻俩的时间太多了。” 冉父闻言脸上多了一份不自在，然而想到在家里等他的妻子，心里生出一股羞愧感。 这里不是西北啊，自己是有家的人呢。 傍晚时候，四合院门口。 杨小涛拉着老郑跟老道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停放着一辆吉普车。 而车子上，一个人正在车门处往下拎东西。 “嘿，那不是老冉嘛。” 老郑笑着，“白天还说他呢，这就见上了？” 杨小涛也是好奇，冉父出现一次可不容易啊。 车子停在旁边，冉父也发现了杨小涛跟老郑，脸上错愕片刻，随后露出笑容。 “老冉，你这家伙，怎么搞成这样了？” 老郑跳下车，看到冉父一副疲惫模样，很是关心的问道。 杨小涛下来跟冉父打个招呼，顺手接过冉父手上的东西，也感觉到冉父身体不大对劲。 旁边的老道皱眉摇头，靠近杨小涛跟前，“我回去拿酒。” 声音很是郑重，杨小涛反应过来，知道老道的心意，随后点头。 “老郑，你怎么来了？” 冉父心中惊喜，多日不见的老友出现在面前，登时心里感受颇多。 两人上前搂着膀子，“我去小涛他们那里有点事，这不准备早上来吃顿饭，本来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说着两人走向院里。 1199 去西北 冉父司机小王对杨小涛笑笑，凑到跟前说了两句，随后杨小涛明白怎么回事。 “你也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来接！” 小王点头，敬礼后开车回去。 杨小涛在后面看着冉父，心里是既无奈又崇拜。 冉父，就是那种默默奉献的老黄牛！ 或许一辈子没有出彩的时候，但这一辈子都是光荣的。 看着手上拎着的酒跟一块猪头肉，他可不信冉父身上还有钱。 显然，这是人家送的。 抬腿过了大门。 前院，阎阜贵早就在门口等着，脸上保持着和煦笑容。 在他身旁站着阎解放，脸上既有渴望又有些担忧。 而在他们身后屋子里，三大妈趴在窗户前紧张看着，身后阎解旷和阎解娣坐在床头，也是抻头看着。 只有阎解成漠不关心的坐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神情，很是不屑。 一家人都在等着，而在杨小涛进了前院时候，众人脸上的神情都是一变。 “小涛！” 阎阜贵满脸笑容来到跟前，那样子跟平时截然不同。 杨小涛听着，眉头一皱。 若是在多年前，这种场景，回家，手上拎着肉和酒，面前的三大爷… 妥妥的一副算计名场面。 可惜，那是以前。 不过，杨小涛还是诧异。 不是诧异阎阜贵“算计”自己，而是诧异“敢算计”自己。 作为一名知识分子，一名懂算计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这些年，杨小涛自问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我不干涉院里的事，你们也别来烦我。 也清楚阎阜贵是个明白人。 那现在… 杨小涛眯着眼睛，阎阜贵走到跟前。 “小涛，回来了！” “阎大爷，有事？” “呵呵…” 阎阜贵上前，“这个，今天，本来家里准备了酒菜，准备着请你过来喝一顿。” “没想到，您这是，家里来了贵人啊…” “怪我，都怪我，没早跟你说好…” 杨小涛看了眼中院，也不想跟阎阜贵费口舌。 “阎大爷，有事，你就说，我这边还忙着呢！” 阎阜贵听了立马收起笑脸，然后也不啰嗦，将阎解放拉到跟前，“那个，小涛，这不是老二，这马上到年纪，工作了吗？” “想要让你帮个忙，找个工作。” “不用正式工，就是个学徒工，能不闲着，有点事干就行。” 杨小涛听了看向一旁的阎解放。 说起来，这小子比王大山家的大一岁，也到了工作的年纪。 关于工作安排的事，院里面，也不是没有人找过他。 但这年头，一份工作就是一个铁饭碗。 有了工作，那就是成为工人阶级，这可不是小事。 别看他是机械厂的领导，真要是来个以权牟私，被人举报了也是一屁股屎。 “涛，涛哥！” 见杨小涛不说话，阎解放有些紧张，来到跟前，模样很是诚恳，“给，给我个机会。” 原本不想搭理阎阜贵的，但看着面前一副渴求模样的阎解放，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要说阎解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后或许会有，但到现在是没有。 以后会不会有，他不确定，毕竟这个四合院已经不是影视剧中的四合院。 再说了，原剧中的四合院，阎解放做的事，更多是‘衬托’出三大爷一家的精明算计，自己孩子也不放过的算计。 而阎解放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将从阎阜贵夫妇两人身上学到的算计，用在家人身上。 至于其他做生意赔本什么的，这一世别的不敢说，起码不会再有什么‘幸福大院’。 “涛哥。” 阎解放见杨小涛还是不说话，咬咬牙，“我，我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 “这院里谁是正直的，谁是混账的，我看的清楚，也知道该跟着谁走正道。” “我，我也知道，我爹是个爱算计的，也知道您特讨厌算计。” “您放心，今后我绝不跟我爹一样，涛哥，你给我个机会。” 阎阜贵在一旁脸色难堪，这跟他算计中的安排不一样啊。 心里骂老二这小子不知轻重。 杨小涛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 那是铁石心肠的人。 这院里，不是没有人向他求过，可有一个成功了吗？ 求他，得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得循序渐进，得算计好了，把住脉搏，得 “好！” “嗯？” 就在阎阜贵感叹阎解放鲁莽的时候，却是听到杨小涛同意了，登时没有反应过来。 “啥？小涛，你，你同意了？” 阎阜贵拉开前面的阎解放，然后惊喜的问着。 杨小涛却是没看他，只是盯着阎解放。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表现了。” 阎解放伸手将阎阜贵拨拉到一旁，“涛哥，你说。” “西北，二厂。那里需要人，你，去不去？” 阎阜贵一听，登时要上前拒绝。 自己好不容易养大个儿子，跑到西北去算什么？ 那挣了钱，还能落他们两口子手里？ 只是还不等阎阜贵说话，阎解放已经点头答应下来。 去西北，离开这个家，是他早就有的打算。 何况，这还是成为机械厂的工人啊。 “涛哥，谢谢你，我去。” “想好了，那里可是很苦的，风沙蔽日，吃不好睡不好，身体不行，很可能会死在那里。” “你，好好想想。” 杨小涛也没想到阎解放如此干脆的同意。 看一旁阎阜贵的表现就知道，他是拒绝的。 “涛哥，谢谢你，不用考虑了，我去，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谢谢，谢谢。” 杨小涛看阎解放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也知道他是认真的，心里一叹，“那就做好准备吧。” “放心，只要好好干，踏踏实实的做人，就对得起这世间走一遭。” “嗯！” 这一刻，阎解放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一刻，他，不再畏惧。 没有看阎阜贵，杨小涛过了垂花门往四合院走去。 最后时刻的答应，并不是杨小涛的心软，而是分析时弊后做出的决定。 如今，工厂要发展，离不开人，更离不开人才。 二分厂地处西北，那里人烟稀少，更多的人从事农业劳动。 现如今更是靠机械厂的人充当骨干，当地招人并不顺利。 何况还是年轻小伙子？ 还是有一定文化的小伙子？ 所以杨小涛才生出让人去西北的打算。 不仅是阎解放，后面想要找他帮忙的人，他也不会拒绝。 只要能忍受的住西北的苦，只要是能去，有什么好拒绝的？ 充实西北建设，同样是大事。 杨小涛离开后，阎解放兴匆匆的回到屋里，神情亢奋。 身后，阎阜贵苦着脸，一步步进来，看到阎解放后，立马变了脸色。 “老二，你，不许去。” “是啊，老二，你去了，娘怎么办啊？” 三大妈也听到了，要不是杨小涛的威势摆在那，早就冲出门将阎解放拉到屋里了。 阎解放早就预料到家人的反对，也不害怕，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一清二楚。 看看老大，都结婚了还得上交钱，搞到最后好好的媳妇都没了。 这样的家，这样充满算计的家，谁敢来？ 平常人家也会算计过日子，但那是算计别人，哪有算计自家人的？ 他很失望，所以对杨小涛的安排，很向往。 “您二老放心，这不是还有大哥跟三弟他们吗？” “再说了，我是去工作，挣了钱，也会孝敬您二老的。” “娘，你放心，等你们老了，我们兄妹四个，一个个轮着伺候您，这点你就别担心了。” 阎解放郑重说着，还拿眼睛瞟了眼目瞪口呆的阎解成。 他这个大哥，连自己的老婆都留不住，也是够废的。 指望他带头养老，后面的弟弟妹妹估计得笑死。 “不行，我不同意。” “这家，还是我说了算，你要敢出这个门试试。” 阎阜贵哪还看不出自家老二的心思？ 还养他老，这去了西北，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看他模样，十有八九是不会回来了。 这些年的投资，哪能打水漂了？ 阎解放听到阎阜贵的话露出笑容，“爸，这话您别跟我说，跟涛哥说，到时候保卫科的人来了，跟他们说。” “我，现在可是，机械厂的人了。” “爸，你应该高兴啊。” “你，你” 阎阜贵被挤兑的捂着胸口，找个凳子坐下，三大妈连忙上去拍打着后背，“解放，你，你看把你爹给气的。你爸也是为你好啊，西北那里，是人呆的地方吗？” “你还小不懂，那里可是黄沙遍地无人烟，吃不好，穿不暖，还有干不完的活。” “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 “解放，爸妈是过来人，知道的东西不是你能想到，你留在这四九城，就是城里人啊，你去了西北，去哪村子，那农场，你还有供应粮吃吗？你能吃到白面馒头吗？” “解放，爸妈都是为好啊，你，赶紧认个错，说不走了啊。听话！” 三大妈语重心长的说着，却没发现，阎解放的眼中自始至终，都是坚不可移。 “我认什么错？” “我为什么不走？” 阎解放坐在阎阜贵对面，“爸，你放心，您这些年教我的那些，我虽然没学到多少，却也够我出去闯荡了。” “要学会自立，说人生之律，乐其富贵，积财在前，享受在后。” “别人之钱财，不可生贪念，自己之财富，勿要与他人啊。” “这些，我会记在心里，走到哪，都不会忘的。” 阎阜贵眼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得老大，随后慢慢低下头。 他无话可说。 阎解放又看向一旁的三大妈，“对了，妈也说过，这要想有好生活，就得拼命干。” “躺在家里面，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三大妈张张嘴，同样歪过头去。 而一旁的阎解成感觉屁股底下有点扎人。 1200 马力800的发动机 一家人被阎解放的锐利说辞倒得哑口无言，却没发现，身后的阎解旷与阎解娣看着阎解放的目光充满激动。 这就是榜样的威力啊。 砰砰 就在家里面陷入诡异的安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三大妈收拾心情，准备开门。 阎解放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这一次去西北，别的不知道，但苦肯定少不了。 阎阜贵也收拾心情，将眼镜戴好，随后坐在椅子上。 “哟，他三叔来了。” 三大妈开门，随后将前院的赵三叔迎进门。 “老赵，来来，还没吃吧，吃点吃点。” 阎阜贵看着赵三叔大度的说着，只是心里不好受，说出来的话有些变音。 赵三叔脸上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斑点，早些年营养不良留下的瘦削脸颊，走进来后只是在门口笑笑，并不将阎阜贵的话当真。 “他三大妈，还有老阎，这么晚了过来，打听个事。” “赵三叔，坐下喝口茶，慢慢说。” “不了，问了就走。” 阎阜贵也知道赵三叔的性子，“老赵，你说，啥事？” “这，我听说解放找了小涛？情况怎样？” “你也知道，我家的老二年纪跟解放差不多，过来问问。” 阎阜贵张大嘴，心里盘算着怎么说，哪知阎解放听了从一旁走出来，“三叔！” “解放，你小涛哥咋说的？” “嘿嘿，三叔，小涛哥人可好了，给我一个机会，就是去西北，那里的机械厂二分厂。” “真的？” “那还有假，小涛哥亲自说的。您要是想给二波找个出路，我看可以去试试。” 赵三叔忙点头，这下也不跟阎阜贵客套了，“行，我这就去中院看看。” “老阎，恭喜了啊，今后解放也是机械厂的人了，这在咱们院里也是好事啊。” “我去找小涛问问还能不能安排，先走了啊。” 说着，赵三叔以从未有过的速度离开阎家，向着中院走去。 阎阜贵张张嘴，终是叹息一声。 而阎解放却是笑着，因为他觉得，小涛哥会同意的。 很快，四合院的消息传开，一些正为家里孩子发愁的人立马打开家门，往外走。 中院，杨小涛正在院子里收拾鱼。 这是周日去西海进的货。 这么多年了，西海的鱼还没被他钓干净，只能说这西海的水真深啊，养这么多鱼。 院子一旁，冉红兵正逗着两个外甥女，俩小现在已经能够扶着走了两步了，正是要看着的时候。 屋子里，冉父跟老郑和老道说着话，不时传出三人的笑声。 “小涛。” 正刮着鱼鳞，院子外传来声音，杨小涛看去，赶紧放下手上刀子。 “赵叔，您这是.” 不等说完，又有人走过来，很快院子前后就有七八个人，这还不算晚，王大山的也过来凑热闹。 “小涛啊，这，解放的事我们听说了。” 赵叔最先开口，“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这大波在外面给人推车，这辈子也算是有个活计。” “但二波，你这能不能帮一把？” 周围人都殷切的看着杨小涛。 只要杨小涛点头，他们就有希望。 当然，若是杨小涛拒绝，他们会失望，却不敢埋怨。 大家在一起多年了，杨小涛包括冉秋叶什么性子大家都门清，这家人拎得清，能办的事不含糊，但想要挟私压迫，他们家还真不怕。 很有原则的一家人。 杨小涛看着院里人，在答应阎解放的时候，他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饭还没吃呢，就来人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赵叔，还有各位乡亲。” 杨小涛看着众人，其中还有出门看热闹的机械厂等人，态度温和的说着，“大家也都知道现在机械厂面临的困难。” “西北的第二机械厂分厂将来要承担很重要的生产任务。” “所以，人，我可以答应。” 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众人高声喊着，院子里仿佛被点燃一般。 大家都没想到，杨小涛竟然如此痛快。 赵叔更是激动的双目泛红，他们家里终于出了一个工人了啊。 “二波，过来，过来给你涛哥看看。” 身后拎着身后一个老实木讷的青年，“涛哥！我能吃苦。” “嗯。” 杨小涛看了下众人，“但有个前提。” 众人纷纷冷静下来，都想听听杨小涛说的前提是什么。 “前提是，能识文断字，上过学。” 话音落下，周围一阵寂静。 然后，有人拍着大腿心里难受，脸上不可理解，他们家孩子，没上过学啊。 有些人如释重负，只是认字的话，他们家孩子还上过几年学。 “大家听我说。” 杨小涛开口解释，“这次去西北，是需要学习机械制造的，不识字怎么看懂图纸？” “所以，大家不要觉得我难为人，实在是，必须这样。” “小涛，别说了，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清楚。” 还是赵三叔开口，“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事你做的对。谁要是生出不好的心思，那就是狼心狗肺了。” “对，小涛，你能给院里年轻人一条门路，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咱不是白眼狼。” 周围人附和着，不论如何，这都是改变一个家庭的重要机遇，寻常人家想要都没有呢。 “大家能理解最好。”杨小涛看着众人，随后看到王大山，“王叔，你受累统计一下，有谁满足条件，列个表给我。” 王大山正想着老三王小虎的事，要不要提前下学去西北，听到杨小涛叫他，瞬间下定了决心。 “好，大家跟我来。” 王大山将人引到一旁等级，杨小涛再次拿起刀子收拾起来。 贾家门口。 傻柱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发酸。 杨小涛用他的实力来证明在这四合院的地位。 这种本事，让他羡慕。 “呸。以权谋私，一看就是喝工人血的货色，不是好鸟。” “幸亏老子不在机械厂伺候，这样的人不配吃老子的菜。” 当然，这话只在嘴里嘟囔着，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那些老家伙真能跟他拼命。 说着端着盆子走进贾家。 门口秦淮茹将院里的情况都看在眼里，心里暗恨，要是棒梗早出来几年多好啊，也能成为机械厂的工人。 有过经历的她可是真正明白，什么叫工人，什么叫铁饭碗。 可惜，她们家的铁饭碗被自己给砸了。 “淮茹，吃饭了，这熬白菜你尝尝。” 后院。 许大茂摸着胡子，对着正在做饭的秦京茹说道，“你说，我去举报杨小涛以权谋私，怎样？” 啪嗒 秦京茹将菜刀剁在案板上。 “举报？去哪举报？” “街道办？还是派出所？还是保卫科？” 许大茂登时脸色一白。 因为这三个地方，都跟杨小涛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甚至一些事情他比秦京茹知道的更多，现在的杨小涛上面有人罩着。 想要揭发检举杨小涛，估计下一秒自己就被当成诬告拿下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连忙低下头，再不提举报的事。 只是在心里，将杨小涛恨得牙痒痒。 夜幕落下，杨家里酒菜备好，冉父坐在上首，杨小涛招呼着老郑老道坐下。 老道特意拿出珍藏的酒，别人没给，先给冉父倒了一杯。 杨小涛笑笑，知道这里面，肯定加料了。 几人喝酒吃菜，另一边冉母带着孩子吃饭，杨小涛特意留出部分饭菜，可不能亏待了功臣。 虽然冉母对冉父一肚子牢骚，但关心的眼神骗不了人。 “老冉，不是我说你，工作别那么拼命，命都没了，拿什么拼。” “打击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这样才有机会打击敌人” 三杯酒下肚，老郑就开始给冉父上整治课了。 冉父喝了三杯，酒量本来就不好的他，加上老道特意加了料，这会儿已经迷瞪。 听到老郑的话，双眼就流下眼泪，神情悲怆，“老郑，你不知道啊。” “辛辛苦苦三个月，结果，重新做啊。” “我们的心血啊.” 老郑用力拍着冉父的肩膀。 “老冉，咱们，在西北的时候，有一次顺利过吗？” “老张，你说，有吗？” 老道摸着胡子，缓缓摇头。 “是吧，所以啊，这事，你越急，越乱。” “你看看我们，原本搞装甲车，搞得晕头转向，干到一半了，交给你女婿手里了，我们说啥了吗？” “我们也很无奈啊，但这就是事实。” 杨小涛叨了一块猪头肉，“郑叔，说的我们就想接手似的。现在的活都干不完呢。” “去去去，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郑挥手，冉父也看了眼杨小涛，对于机械厂的成绩，他心里清楚。 这也是他想要尽快做出成绩的原因之一。 女婿这么优秀，作为老丈人也不能落后了啊。 得在女儿那里找回曾经的崇拜啊。 杨小涛不说话，这俩人喝醉了，啥事都能干出来。 偏偏自己还是晚辈。 不敢说啊。 两人继续说着，老道不时掺和两句，屋子里其乐融融。 等酒席散了，老郑跟着老道回了后院睡觉。 冉父跟冉母回到屋里，杨小涛则是招呼冉红兵和两个小女儿睡觉。 第二天，冉父神清气爽的坐车前往七机部。 杨小涛拉着老郑和老道前往机械厂。 车间里，众人来了就过来查看发动机。 “怎么样？昨晚没出事情吧。” 杨小涛拿出眼镜在发动机周围转了一圈，视野里没有出现问题故障的提示，心里松了一口气。 负责保卫的工人连忙点头，“杨总，没有问题。” “中间加了一次油和水，一直跑着，听着声音，都觉得有劲。” 老郑听了点头，“对，听声音，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测试了功率没？” 工人点头，“昨晚测试组的同志已经将数据测出来了，今早上刘书记拿去了。” “走，咱们去办公室。” 书记办公室。 刘怀民脸色激动，看着手上测试出来的数据单，有些发抖。 “首长，没错，就是600千瓦。” “同志们起初不敢相信，一晚上测试了十组数据，每组都是差不多，以平均，600千瓦。” 电话那头，黄老掏了掏耳朵，“600千瓦，我的乖乖，你知道59式的标定功率是多少吗？” “520马力。” “你知道吗？” 黄老激动着，大声吼着。 刘怀民同样吼着，“知道，我知道。这换算下来，相当于800马力啊，哈哈哈。” “这要是换上这颗心脏，咱们的59得跑的多快啊。” “哈哈，对啊！” 两人喊着，房门推开，正好杨小涛两人走进来，刘怀民更是喊道，“小涛来了，让他跟你说。” “黄老的，咱们发动机有800马力，黄老要给你请功呢。” “啥？800马力？” 杨小涛惊讶的接过电话，还向着刘怀民求证着。 对方将手上报告递过去，杨小涛接过，同时对着电话，“首长，我杨小涛。” “哈哈哈，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这就过去，给我看好了” 得，就说了一句话，黄老直接要过来了。 而此时，老郑抢过数据表，张大嘴巴。 良久才跑到电话前，给三机部的章老打电话。 1201 也不是不能做 三机部，办公室。 章老依旧如往常般来到这里，开始一天的工作。 只不过，跟往常不同而是，最近处理的事情都是让人头疼的事，甚至有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能拖就拖，拖不了的就只能让下面的工厂自己想办法。 放下一份文件，这是三机部最新物资采购的清单，国际局势变化莫测，国内通过各项渠道将挣取的外汇换成机器物资，虽然很多，但分摊下来，他们三机部也没多少。 而他们还需要配合后勤处攻克飞机发动机制造技术。 虽然从联盟那里获得了飞机发动机的设计图纸，但这东西一直在生产线上就是下不来。 若非如此，后勤处的人也不会找三机部合作，为此还将原本的装甲运兵车计划分到了一机部。 更重要是，在这些计划后，他们需要配合研发出自己设计的发动机。 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或许对他们来说是适合的，但未必适合自己。 在飞机发动机的设计上，国家已经安排了不少院校参与，但成果了了。 他们三机部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次国家的决心比往常要大的多！ 将航空发动机的进程看了眼，又看了下请求的材料，这可是占了这次分配的八成啊。 这一下，三机部的其他研究就得拖后了。 章老思索片刻，就要文件上签字同意。 没办法，现在国内对飞机的需求，太急了！ 铃铃铃 就在章老准备签字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喂！” “小郑啊，你说！” 刷… 一分钟后，章老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复杂，既有激动又有疑惑，“我这就过去！” 说完挂断电话，然后看着桌上的文件，将其重重合上，转身出门。 红星机械厂，门口！ 当杨小涛在办公室里跟刘怀民交流新型发动机的时候，门卫传来消息，街道办的王主任，来了。 略一思考，杨小涛就知道王主任为啥来的。 先前王主任就带着他去看过困难大院，也知道街道办的一些情况。 昨晚上杨小涛在院里说的事，就做好了准备。 再说了，这些年四九城这样的青年不少，去西北，既能给西北增加员工，促进西部工业发展，也能减轻四九城的就业压力，省的人多没事干，一天到晚惹祸。 杨小涛觉得自己做了件一举多得的好事。 跟刘怀民说了一句，杨小涛很快来到机械厂大门处。 “小涛！” 王主任看着跑出来的杨小涛赶紧从保卫室里出来，两人来到一旁说话。 “王姨，你来意我都知道！” 不等王主任说完，杨小涛就率先开口。 昨晚上，在四合院做出决定的时候，他就料到了现在的一幕。 最后王大山给他的名额中，满足条件的人有八个。 这还是杨小涛剔除一些像王小虎这种年纪不达标的数量，若不是严格卡着年龄这根红线，估计这数目还得再翻一倍。 但有这个人数，已经说明适龄人数有多少了。 同样的，也让杨小涛也对街道里能提供的人数有个大体概念。 “小涛，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这次.” “你也知道，咱们街道里有不少小伙子到了工作的年纪，若是不能安排好工作，整天在家里吃白饭，家里也受不起拖累啊。” “你看.” 看着王主任略带紧张的面容，杨小涛笑着，“王姨，街道办的情况我知道一些！” “这次西北建厂，我们这边人手有缺口。” “当然，西北那里也会有人手…” “所以我们会提供一批人去西北帮忙，至于会不会留下，能不能能来，我无法给你保证。” “选择人员的具体要求，我想你也知道了。” 王主任听了立马瞪大眼睛，随后点头，“我从院里听说了，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 “嗯，还有一件，我希望，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王主任点头，“放心，这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又看着杨小涛，“这次，给我们多少个名额？” “五十个！四合院的那几个也算里面！” “太好了！” 王主任笑着，能够拿这么多的名额，足见杨小涛对街道办工作的支持。 有了这五十个名额，他们街道办的工作会更好做！ 从这里离开后，王主任立马往街道办跑去。 剩下的名额，她要仔细商量商量，争取给最合适的人。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将刚才的事跟刘怀民陈宫说了一遍，两人并没觉得有啥问题。 而且这样做，对他们机械厂来说也是加入新鲜血液。 西北二厂也能尽快发挥效果。 “我这边，要五十个名额。” 陈宫思索片刻，对着几人说出来，然后解释道，“跟人家打好关系，总得有些表示啊。” 杨小涛点头，他清楚，陈宫负责对外的联系，有些人情不得不还，不得不接着。 “我这边四十就好了，家属大院里有几个小子没事干，给他们找点活也好。” 刘怀民认真的说着，这样不仅增加大院的‘和谐’氛围，同时也能将这些小子背后的‘家长’笼络到机械厂这边。 要知道，他们院里可是不少‘厉害’家伙的。 最后几人看着王国栋。 “咳咳，我，我要三、二十好了。” 几人说着，也没有避讳一旁的郑主任，让郑主任听得满是羡慕。 他们三机部也想有这样的好事，可惜，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啊。 “郑叔，你呢有没有合适人选，我们现在是缺人缺的厉害，多多益善啊。” 就在郑主任感怀的时候，杨小涛在刘怀民的示意下，会意的上前。 关系这东西，就是在不断的联络中慢慢变得‘铁’。 “嗯？这人啊，还真有些，都是些不错的小伙，你们机械厂要是缺人的话，我可以给你问问。” “是吗？那太好了，您三十个名额咋样？会不会少了？” “不少，三十个够了。” 郑主任笑着，随后办公室里一片笑声。 几人分完蛋糕，然后再次将话题放在八缸柴油发动机上，说着800马力的事情。 刘怀民明显兴致很高，可能是跟黄老刚刚说完的缘故，“刚才说了，记得59式也不过是520马力，你们说这要是换在59式身上，那不得飞起来？” “老刘说得对，换成大马力，速度更快啊，战斗起来也就更灵活。” 陈宫在一旁笑着，“小涛，我们就说你是个‘意外制造者’，还真没说错。” “我估计，咱们真得重新组建一个第五车间了。” 杨小涛笑着摇头，“陈叔，你这想的太简单了。” 说着拿出烟，分了一圈，几人点上，陈宫问为啥这么说。 杨小涛解释道，“这每一款坦克都是独立的设计，59式用的发动机肯定是最契合的发动机，换了咱们的发动机，别的先不说，尺寸就得做出修改。” “您觉得，这可能吗？” 陈宫很快想明白其中关键，“这倒是真的。” 郑主任也插话道，“其实，鹿城那的工厂，我知道一些情况。” “咱们的59式说白了就是仿制联盟的，好多部件都是联盟做出来发过来的，这也是防着咱们。” “这些年，咱们也作了研究，只是这发动机技术还是不到家。” 说到这里，又盯着杨小涛看，“你这家伙，竟然做到了我们三机部都做不出来的事。” 郑主任吐出一口烟圈，“要不是不可能，我都觉得你去三机部才是最合适的。” 刘主任在一旁笑着，“对，有时候我也有这种错觉，觉得这小子应该去他最合适的地方。” “但后来吧，想了一圈才发现” “还是机械厂最适合我，对吧。” 杨小涛替刘怀民说出答案，屋子里众人笑起来。 砰砰 “杨总，首长来了。” 门口娄晓娥敲响门，对着里面人说着。 几人听了，立马碾碎烟头，陆续出去迎接。 只是当几人刚刚将黄老迎接下车的时候，又一辆小汽车跑来。 然后就看到章老急急火火的走过来。 “小黄，你还是快一步啊。” “章班长，你也不晚啊。” 两人见了，一边往车间走着一边客气着，章老更是看了眼郑主任，对方使劲点头后，脸上更是笑意不断。 “我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把发动机做出来啊。” 黄老对着身旁的杨小涛说着。 “这不是六月份要交差嘛，所以就加了加班，赶工做出来了。” “是吗？” 黄老听杨小涛的解释很不认同，这期间杨小涛这家伙可是做了好几件事，什么电饭锅的，要说加班赶工啥的，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我看半年还是长了，要是三个月，估计现在都能坐上车了。” 黄老说着，杨小涛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 若是真的三个月，他也只能早点将图纸拿出来了。 几人快步走到车间，然后就听到发动机的转动声音。 两人围绕着发动机看了又看，旁边的技术人员将测试数据递上前。 章老看着，心里与59式的发动机做对比。 “尺寸少了三分之一。” “重量少了近两百斤，多出来的可以装更多的燃油” “800马力，速度强，续航能力强.” 章老在一旁不断念叨着，黄老同样点头，回头看着几人，“对了，你们有配套的变速箱吗？” 众人目光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双手一摊，“我们这有现成的双星拖拉机的变速箱。” “反正装甲运输车也不需要多复杂的操作，稍加改下应该能用。” 两人听了不置可否，却也没多说。 本身这就是为装甲车做的发动机，是他们想的有点过了。 章老将数据单递给黄老，然后拿起一旁的发动机设计图。 一边看着还一边询问设计理念，设计方向，用处等等。 杨小涛在一旁耐心的讲解着，有时候还走到发动机旁边指着部件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等等。 随着两人探讨的深入，黄老在一旁看章老这番神情，动作，立马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古怪。 “这设计的学问真不少啊。” 章老听着杨小涛讲解一番后，不由得感慨，“看来，你这设计师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啊。” 杨小涛谦虚的笑笑，“这里面也有同志们的帮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说这话的时候，陈宫几个知道实情的人翻个白眼，双缸发动机的时候还有人参与，你这个八缸，纯粹自己做的好不好。 不过这谦虚的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章老满意点头，然后在黄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中，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既然你能设计出如此好的柴油发动机，不知道对涡轮喷气发动机有没有想法？” 突然说出的话让周围人眼睛瞪大，就是杨小涛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而一旁的黄老却是没有开口，眼中也是好奇。 好奇杨小涛，到底怎么说。 现场沉默片刻，杨小涛突然笑起来，“首长，其实涡轮喷气发动机也就那样，只要有足够的资料、时间，也不是不能做。” 1202 八还能比十二大？ “也不是不能做。” 声音很轻，很随意。 但在几人的耳中，就是一种强烈的自信。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杨小涛的这种自信来自于系统，来自于空间中的那份涡轮喷气发动机的设计图纸。 是的，他有现成的图纸，还是领先这个时代的图纸。 若是给他时间吃透了，设计出来不难。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以他现在八级工程师的能力，对这套设计图的研究只停留在表面。 自己都研究不透，怎么拿出来？ 这也是他想要升级的原因。 只有系统升级，在系统的帮助下获得更多的知识、经验，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将这些奖励的好东西变成实际的好处。 而这，就是他要做的事。 现场再次沉静，只有发动机还在那里咚咚咚的响着，黑烟从烟筒里排出，周围一阵柴油燃烧的气息。 郑主任在一旁看着杨小涛，虽然知道老冉家这女婿了不得，虽然见识过杨小涛那强大的设计能力，但，对于涡轮喷气发动机的设计，他太了解了。 因为他现在主持的可就是这个啊。 先前已经获得了联盟方面提供的p-13涡轮喷气发动机，想在此基础上研发出自己的涡轮喷气发动机，这也是三机部与后勤处联合研发的原因。 正因如此，他才知道这其中的难度。 有了图纸参考，都做不出来，杨小涛竟然说的如此肯定，让他有种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 但这话是杨小涛说出来的，又让他有种，这小子，能做出来的错觉。 其实何止是他啊，就是刘怀民陈宫几人在一旁听了，第一感觉也是杨小涛说的是真的。 可转头一想，在心里就将这事给否决了。 没办法，那是飞机的发动机啊，可不是柴油发动机这么简单。 再说了，杨小涛这话的前提是资料和时间啊。 给他十年八年的，说不定还真能做出来。 有这十年八年的，还是留在机械厂多搞几缸柴油发动机的好。 “好，哈哈，好小子，有志气。” 章老突然笑起来，看着杨小涛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欣赏。 黄老也笑起来，“别自大，一步一步来，到时候真设计出来了，我带你去三机部要好处，卖个好价钱。” 黄老打岔，章老立马笑起来。 “尽快将运输车做出来，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还有，你们发动机的图纸给我一份。” 杨小涛看了下黄老，对方点头后说道，“首长，困难还是有的，就是那些合金材料，这东西少了，做不出来。” “材料的事情好说，这次你们一机部也得了不少好处，我们这边再拿出一部分来，相信能顶一阵。” 黄老在一旁苦笑，好不容易到手的材料，估计又要飞了。 不过好钢用在刀刃上，用在这款发动机上，倒是不亏。 至于用完了这些材料怎么办？ 两人都没提及，因为说了也没用，除了用外汇购买进口，就只能指望国内的冶金同志了，希望他们早点解决材料的问题。 “只要有了材料，我们这边生产没啥问题。” 杨小涛代表机械厂保证着，黄老点头。 随后章老率先离开，他要回去，将这份图纸交给专业人员仔细研究研究，希望能够获得一些灵感。 章老走后，黄老却是留在了机械厂，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主持工作。 老夏去了西北，现在机械厂需要他来坐镇。 刘怀民对此自然是双手赞成，有老大在，一些事就不用打电话汇报了，直接当面解决，倒是提高了办事效率。 而就在黄老将机械厂研发出八缸柴油发动机的消息上报后，章老也将消息传给了鹿城的59生产工厂。 鹿城，59式生产车间。 车间主任老于正对着生产线上的59式半成品发愁。 而这发愁的原因很简单，材料不足了。 没有充足的材料，这些生产线上的半成品就不能称之为59式，军方要求的供货任务就没法完成，他们也没法交代。 可让后勤往这送资源，后勤的同志也发愁。 因为这里面不少关键部分都是联盟那进口来的。 后来对方掐断了货源，他们只能自己谋出路，让国内各个工厂帮忙代加工零部件。 然而国内的工厂生产技术摆在那里，还不如他们厂呢。 “唉！” 看着已经无所事事的工人，主任只能叹息，让人下来休息休息，等什么时候部件运来了再安装。 “主任，这发动机的材料什么时候做好？” 刚让人吩咐休息，一旁的技术员老贺就走过来抱怨着，“这三天两头的停停干干，到底是咋干回事啊。” 身边渐渐聚了不少人，听到老贺的抱怨也开始发起牢骚，“对啊，不止是发动机，还有传动装置跟变速箱，每次来就来那么点，做几十个就没了，根本不够咱们使用的啊。” “是啊，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完任务啊。” 几个人的抱怨很快成为整个车间的谈论焦点。 主任老于也是如此的。 这在最近两年里，这种情况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最近上个周，更是开工干了三天，剩下的四天都在放假。 原因自然是下方生产部件受到了限制，而限制的原因是基础工业加工的薄弱。 这种薄弱并不是做不出来，更多的是做出来的不耐用。 现在他们出现的产品都得严格检查质量。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出现故障的59式需要回厂改修。 所以想要解决，就只能从基础一点点建设，发展。 打牢基础，才能盖高楼。 这已经不是他们工厂所能够决定的了。 “都歇歇吧。” 老于看了眼众人，“国内什么情况你们还不知道？” “能够给咱们提供这点，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咱们难，国内的兄弟们更难。” 老贺等人不再言语，他们也只是发发牢骚，抱怨两句。 对提供材料的同志，并没有怨恨的意思。 “主任，主任！” 就在众人说话的功夫，外面一个小年轻快步跑过来，路过车间机器的时候，灵活的避开。 “怎么了，跑的这么急。” 于主任见来人过来，正是厂长秘书小马。 “主任，刚才厂长接到四九城的消息，说，说四九城的机械厂做出一款八缸的柴油发动机，让你过去呢。” “啥？八缸的发动机？” “对，听厂长说了一句，什么800马力的，总之让你赶紧过去趟。” 老于压下心中疑惑，连忙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身后小马还要跟上，却是被身边的人拉着。 “小马，到底怎么回事？” 老贺开口询问，小马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这才离开车间，回去打听消息。 “老贺，他说的，是真的吗？” 老贺摇头，“感觉像是真的。但又有些，不敢置信。” 周围人沉默片刻，突然一人开口，“对啊，咱们在这生产了这么多年，也见过形形色色的发动机，但800马力的发动机，还是八缸柴油发动机，怎么这么不让人信呢？” “是啊，咱们十二缸的发动机连600马力都达不到，他八缸的就能到？” “不敢信。” 车间里引论纷纷，而在厂长办公室里，一场会议也在进行。 “这是章老传来的消息，应该不会假。” 坐在上首的干瘦男子，早生华发，带着黑色，眼中却是布满血丝。 最近因为生产的问题，可没少熬夜通宵，没少打电话沟通交流。 “老于，你说说。” “厂长，这件事得亲眼看看才能确定，否则，我不知道。” 老于谨慎的说着，对于这个消息，乍一听就觉得震惊。 在他心里，或者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会有一个简单的衡量标准。 那就是，你一个八个气缸的家伙，能比我们十二缸的厉害？ 正是有这种心理，让这里的人很难信服。 “你们的意见呢？” 厂长环视四周，最后放在厂书记上，“老谭，你说说看法。” 身边同样清瘦却是个头不高的中年人听了缓缓点头，然后看向众人，这才开口。 “我相信章老的消息是准确的，也相信国内的机械厂确实有本事将这种发动机做出来。” “虽然，这个马力有些惊人。” 众人纷纷点头。 “但，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处呢？” “我们总不能将59式成熟的生产技术替换掉吧，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但是。” 书记大声起来，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 “对方竟然做出这么好的发动机，但我们却是停滞不前，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的工作积极性不高，缺乏工作热情啊。” 书记拍着桌子，众人神情一凛。 不少参与发动机研制工作的技术人员低下头。 他们厂可不止是生产发动机，也承担部分三机部的研发任务。 而这么多年过去，年年说研发，结果年年说不行。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机械厂，竟然成功了。 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嘛。 好在，对方做出来的发动机只有八个气缸。 厂长看着众人模样，没有再说话。 等会议解散后，厂长和书记叫住老于吩咐道，“这次首长让我们去个人组织学习图纸的射击工作。” “我跟老韩两人商量下，觉得还是你去比较合适。” 于主任听了点头，“行，没问题。” “你去趟四九城总部，看看这图纸有没有借鉴的地方。” “还有，将我们的情况跟上级汇报一下，让尽快拨付更多的物资。” “咱们的生产任务不能拖后了！” 再次强调后，老于回到，“我明白。这次去好好看看他们怎样设计出来的。” “好，辛苦了！” 1203 还要改进啊 就在三人交流的时候，工厂大门处一辆坦克被坦克牵引车拖拽着，艰难的停在大门口。 卡车上天下一个穿着破旧军服的人，身上还沾着油渍，很是狼狈。 “开门，赶紧的。” 来人说话毫不客气，负责守门的保卫科人员看了眼来人，也没上前理论。 主要是，这人来的次数多了，他们都认识了。 “封科长，怎么又是您来了？” 保卫科干事上前询问，封科长见了没好气的拍拍59式的轧钢外壳，乓乓的声音代表着内心的愤怒。 “一天到头出毛病，小病还好说，这发动机到底咋回事？” “外出没跑一小时就熄火不干了。” “我不来这找你们，去哪找去？” 封科长斜眼说着，保卫科的干事也知道大体情况，心里明白，肯定是出厂的设备又出毛病了。 没办法，最近两年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 有一次出去演习，结果一半的59停在路边，行人路过的还以为是休息呢，其实都是出毛病被扔在半路上的。 打那以后，这种规模的演习在这里没有过。 得到消息的工厂人员很快跑出来，然后将这台故障坦克送进修理间。 “你们主任呢？” 封科长看着车间几人忙活着拆卸坦克，对着身边老贺问道。 老贺看了眼周围，发现主任还没回来，就解释道，“刚才被厂长叫去开会了！” “事真多！” 封科长说了句，随后看着坦克，“老贺，你们这发动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的59式别说故障了，就是小毛病都不多，可现在你看看，三天两头的检修再检修。” “这次更是发动机不动了，到底怎么回事？” 老贺听着封科长的抱怨，也没办法，他现在还要检查了才知道。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你也知道，现在用的发动机都是我们自己制造的，技术上还没吃透消化掉，材料上能有的用就不错了，我们能怎么办？” 听到老贺的解释，封科长也不多说。 这是国情，他也没办法。 “什么时候修好，我还等着出勤呢。” “等会拆下来看看！” 封科长听了也没办法，只好去一旁等着。 等于主任回到车间的时候，就看到正在拆卸的59式，心里一沉。 “老于，你可回来了。” 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于主任立马看到封科长跑过来，脸上瞬间露出牵强的笑容。 心里却是提高警惕，上次这家伙来，就打着修复坦克的名义，从他们这里换了一辆新的去，说是应急下使用。 可最后修好的坦克又被他开回去了，一来一回的，工厂里白白赔了一辆坦克。 “老封，没想到你过来啊。” “哈哈，老于，正想着找你呢，来来，赶紧帮忙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修好？” “修不好的话你可得给我换辆新的，当初你们厂长跟我们领导可是有过约定的啊。” 老于翻个白眼，“要不你去找厂长说说？” “那算了，咱们的事，不用麻烦领导。” 封科长笑着，然后看着拆卸下来的部件，露出里面的发动机，好奇询问，“不是我说啊，老于，这款发动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就不想换一个？” “这三天两头的就出问题，咱国内就没有好点的？” 于主任看着现场，回头认真的说着，“你还别说，前两天四九城的一个机械厂做出来一台八缸柴油发动机，听说还不错，能够达到800马力，要不您联系联系？” 封科长闻言一愣。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老于，你这家伙不实诚。” “这八缸的跟十二缸的大小我还是能够分出来的。” “说起来，咱们这生产的性能还是不错的.” 闽南。 连成片的山地在这里起伏，蜿蜒的山道更是看不到插进山后消失不见。 而在这群山之中，一片帐篷突兀的出现。 中间宽大帐篷里，不断将演习的情况汇集过来，然后有专门人员讲解当下战况。 “没想到啊，你们将重卡装上火箭炮，竟然这么犀利。” “不愧是旋风部队。” 说话的老人露出馒头钢针般的的短发，很是爽朗。 只是被他夸奖的人却是面色平静，心里面很是不爽。 “老韩，你们这么多重卡，哪来的？我们怎么没有这么多啊。” 坐在对面的老韩瞥了眼，“老祝，你就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老韩也不回答老祝的问话，只是不服气的回了一句。 老祝也不在意，“哈哈，没办法，这拖拉机就是这么用。咱们的野牛进了山，自然是野一点了。” 指挥部里忙碌的工作人员听到两人夹枪带棒的对话，纷纷远离让出空间。 “哼，别得意。” “这拖拉机确实适合这种情况下的战斗，而且也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呵呵.” 老韩没有说透彻，让老祝在一旁皱起眉，直觉告诉他，这老韩在搞事情。 果然，没一会儿，一群坦克就被指挥部宣判出现在战场上。 而行军的方向看样是就是拖拉机所在的山区。 ‘这下糟了。’ 老韩看了眼，继续冷笑。 “营，不是班长。” 身后的士兵跑过来，很是紧张。 此刻，坐在野猪铲车上正闭眼假寐。 这次好不容易搭上了这演习的末班车，原以为可以跟在后面捡点汤水，回去也好跟同志们有话可说。 哪知自己一来，就成了外围人员，开的铲车更是安排些没用的工作。 听到有人叫他，刘军赶紧睁开眼，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问道，“发生啥事了？” “坦克，山区外面好多坦克。” “嗯?你看清楚了？” “班长，我趴在树上，用望远镜看的清楚，最好也有三四十辆呢。” 刘军一听，顿时明白，对方这是来清缴了啊。 眼下，那些野牛们正在山区各个地方分散躲避，准备等待下一轮的命令，根本就组织不起来，就是跑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命令。 “老刘，咱们咋办？” 副班长过来询问情况。 “老史，你带两个人去通知后面的人，这里，我们挡一挡。” “好！” 毕竟是演习不是拼命，班副立马带着人往后面的山林子里钻。 刘军见此也放下心来。 随即将众人召集过来，询问意见。 “班长，咱们跟他们拼了，宁死不做俘虏。” 被俘虏了，这演习完了回去可得丢失个人。 还不如战死呢。 刘军见此，军心可用，随后审视四周，突然看着前往拐角处，脸上露出笑容。 “这59式的爬坡角度是多少？” “58！” 有人快速回答，刘军点头。 “那，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挖出一条壕沟，土墙。” “小王开铲车上，其他人在后面挖坑，给我使劲挖。” “是！” 很快，在铲土车的推动下，一铲子一铲子的挖着，推着。 很快，能够听到轰隆声的时候，前方山脚处传来一阵阵轰鸣声，在山谷的加持下，回音十分响亮。 “把野猪给我开后面去，继续挖。” “其他人准备了，藏好。” 没一会儿，一辆打头的59冲过来，因为山体的阻挡拐弯处并不清楚，一头就撞到了前方的土堆。 强大的重量直接将新鲜泥土往前撞了一块，顶着土堆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停下车。 后面的坦克陆续停下。 随同的步兵从车上跳下来，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 “报告，前面有土堆挡住了，后面还有一道壕沟，很深。” “咱们的坦克过不去。” 指挥官听了皱起眉头，然后三两步来到前面的土堆前，看着刚刚翻出来的泥土，打量着四周。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大骇。 而第一时间，那位指挥官的后背上冒出一团蓝烟。 于此同时，两侧山脊上传来铺天盖地的射击声。 虽是不到十人，却也是声势惊人。 指挥部里，祝老焦急的走着，神情忐忑。 相比起来，老韩却是胸有成竹，他派出去的可是一支强大的机动力量，对面跑不快的拖拉机，肯定不是对手。 就在两人等待着最后结果时，导演部发来最新情报，两人赶紧上前查看。 一时间，两人反应转变。 哈哈哈 老祝笑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而老韩却是满面寒霜。 上面是最新通知，说蓝方的快速部队被一道土墙和一个加强班对在山脚处，废了半个小时才将守卫的‘敌方’人员歼灭。 然后就是拆土墙填坑。 等忙完了这一切，他们的目标早就跑来。 不仅跑来，还将攻击目标放在了这支军队身上。 顿时间，导演组判决这些人与设备，统统‘阵亡’，‘销毁’！ “废物，一道土墙，就把整个快速支队给拦住了？废物！” 老韩坐在一旁生闷气。 老祝见了过来安慰，“老韩，别较真，不过是一场演习罢了。” “正好借这次机会演练出毛病，改正就是了。” “哼！” 老韩不屑的说着，“你就嘚瑟吧，老子的小旋风可还没动呢，输赢还未知。” 祝老耸耸肩，然后出去上厕所。 老韩看着离开的老祝，坐回椅子上，呐呐自语，“这坦克，要真上来战场，不就是个活靶子吗？” “还得改进啊。” 机械厂，车间。 在确定八缸柴油发动机成功制作出来后，车间并没有继续生产。 一来没有充足的材料，起码三机部跟一机部没有送来前，机械厂是没有储备的。 当然，在后续设计完成后，这些资源的需求会更大。 到时候想要生产，那一机部和三机部不给都不行。 “刘工，这块材料你拿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行。” 杨小涛手上是一块黄色的坑洼不平的钢板，递给面前的刘大明。 刘大明接过后，第一感觉就是不轻快，跟上次制作气缸活塞的材料比起来，要重。 没多说，刘大明开始操纵机床开始加工。 只是没多久，刘大明就拎着一块半成品的活塞走过来，“杨总，这块板子哪找来的？” “怎么了？不行吗？” “嗯，你看这加工的缺口，明显融合的不均匀，而且这块材料，本身就存在问题，做出来的活塞也未必顶用。” 杨小涛点头，“这是前一阵合金研究小组的成果，没想到还是不行。” “看来，还得改进啊。” 1204 这个我擅长啊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合金小组继续铜合金的研究。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东西的出现就是个意外，而且还是非常昂贵的意外。 意外，就代表着不可控。 他可不想再浪费那么多资源去赌这个意外发生的几率。 何况，给他的报告中，那些比例参数都是一个范围值，要是一个个实验过去，那消耗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但，黄老也说了，一机部里面有这种铜合金，但不多。 这还是通过特殊渠道从东南亚和香江那里弄来的。 至于联盟那里，自从蘑菇蛋爆炸后，对方也考虑到载体的缘故，立马对特殊金属进行了控制。 不仅是联盟，就是加盟国也到了命令。 所以，这些金属的获得有多珍贵，可想而知。 好钢用在刀刃上。 一机部这么大的摊子，不可能一直向机械厂倾斜资源了！ 杨小涛也清楚，装甲运输车的重要性还排不上号。 起码冉父正在做的事，就比这个重要。 但重不重要也是相对来说的，比起冉父他们，甚至比起郑主任的飞机来说，这装甲运输车确实不重要，但对他们机械厂来说，这款发动机就很重要。 可这铜合金岂是这么好做的？ 这其中配方，可不是好弄的。 要不然，钢铁厂里也不会用解放前的配方生产钢铁了。 啪嗒 啪嗒 杨小涛在桌子上敲打着手指，一旁娄晓娥看着杨小涛，不敢出声打扰。 “配方？配方！” “不就是试错吗？” “这个，我擅长啊。” 这一刻，杨小涛突然笑了。 他虽然对钢铁，对什么合金不太熟悉。 但他有系统啊。 虽然系统不能直接给他正确的配方，但可以试错啊！ 只要配方的用料没有搞错，后面的数据不就是个概率问题吗？ 这容易啊。 有了系统，杨小涛最擅长的将概率问题转化为数字排序问题。 而这，就是杨小涛的办法啊。 想起前世偷同桌的日记本，上锁的日记本，回家躲在屋里用笔一个一个的列着三位数组合，最后不还是破解了嘛？ 然后第二天… 良久，娄晓娥突然看到杨小涛不再敲打桌子，反而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看上去，那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随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张纸，收起表情，认真的看起来。 娄晓娥一脸的糊涂，却没上前打扰。 此时，杨小涛看的正是老道递交上来的陈永森关于意外做出来的铜合金报告。 上面按照配料表的方式将自己实验中可能的材料和数据列出来，看了会儿才拿起电话。 “我是杨小涛，管厂长吗？” 电话那头是钢铁厂的管志勇听到是杨小涛立马点头，“杨总，我是管志勇！” “管厂长，帮我找一下研究组的陈永森！” 对面管志勇立马点头，然后让秘书出去找人。 同时将钢铁厂最近的情况汇报。 安仲生离开去了西北后，钢铁厂并没有停止转炉的改造工作，最近又改装好了两座八十吨的平炉。 不仅如此，现在钢铁厂还承担了外出指导任务，尤其是一机部下属的钢铁厂，现在都要进行转炉的改造，他们钢铁厂作为第一个成功吃了螃蟹的人，自然要承担起指导的责任。 杨小涛听了也是鼓励一番，让钢铁厂再接再厉，同时还要做好安全设施，不能马虎大意。 等了没一会儿，陈永森匆匆跑进来。 得知杨小涛找他后，陈永森就放下手头工作，一路小跑过来。 同时心里有些忐忑，不会是他们小组浪费材料的事被上级知道了吧。 来之前徐宁等人脸上的担忧他可是看得清楚呢。 “杨总！” 管志勇将电话交给陈永森，便走到一旁。 “陈永森嘛？” “是，是我！” 另一边，杨小涛看着报告上的数据开口询问，“我看了你的报告！” “上面有许多数据并不准确，你用的是范围值！” “我想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可以改动的，你心里能够拿的准的数据！” 陈永森一听这个，并不是找他们的事，当即松了一口气。 随后想了会儿，这才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下。 杨小涛拿着铅笔在数据单上修改着，随后挂断电话。 陈永森挂断电话后，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杨小涛为啥关心这些数据，却不让他继续研究。 有些没头没脑的。 不过，回到研究基地将情况说了一遍，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更加卖力的投入到钨合金的研究当中。 自从挂断电话，娄晓娥就发现杨小涛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 而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两天！ 那状态怎么说呢，嗯，就是不断的在写数字。 甚至将用过的废纸拿出来，不断的写写画画，然后用完了，就让她处理掉。 娄晓娥也看过上面的数字。 除了竖着一排的鬼画符看不懂外，后面都是一排排有规律的数字。 这东西，说是计算吧，也不像，因为根本就没有计算符号，连个加号都没有。 她也问过杨小涛这是干嘛，杨小涛却是说了个什么数字游戏，她也不懂，不过这看上去，确实像是儿戏。 而就是这种儿戏一般的行为，杨小涛却是乐此不彼。 以至于，办公室里的废纸都用完了，她不得不拿出时间来，用橡皮擦点重复利用。 这件事后来被刘怀民知道了，也过来看了问了，但答案跟她的一样，刘怀民也办法。 若不是最后刘书记说工作太忙，让杨小涛分担一些，估计他能在办公室里待一整天。 在刘怀民的要求下，杨小涛只能将这件事放缓，将工作重心就转移到发动机的生产上。 虽然最后的成品没有做出来，但八缸发动机已经取得成功是不争的事实。 为此，泉城汽车厂的刘德辉得知后，立马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杨小涛据实告诉后，当即喜不自禁，更是说了近期会来一趟机械厂，商讨重卡，比黄河重卡还重大的卡车。 对此杨小涛并没有拒绝，因为先前派来的人已经在发动机的基础上开始设计了，杨小涛抽空去看了下，还不错。 起码比起代青钢他们的装甲车要靠谱的多，看上去像个卡车。 …… 沪上汽车厂。 车间中，一款模样与全通三轮车相似的三轮车正在紧张试车。 金书记站在人群中，对着年前的中年人小声交谈着，看双方不时露出的笑容，说明氛围很是不错。 他面前的中年人是一名留着中分，穿着笔挺的西装，面色淡然。 这人是金书记特意邀请的嘉宾，外贸的晴干事。 也是国内负责西北交接任务的干事之一。 为了将这位请来，金书记可是动了不少关系。 为的，就是今天的试车。 只要晴干事看得上，就有机会送国外去试试。 对此，金书记是忐忑中又充满期待。 两人身后，一干人等，也是激动表情。 自从研制出汽油发动机后，沪上汽车厂就思索着如何更好的利用这款发动机，让沪上汽车厂的声誉再次提高。 于是，众人商讨过后，就将目光放在当下对国家外汇有重要帮助的三轮车身上。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现在的汽油发动机生产效率不高，无法满足现有汽车的需求，此外就是自主研发的汽油发动机与现有汽车设计之间并不适用。 虽然在设计之初尽量保证“原模原样”，但生产过程中总有修修补补，最后的成品就是这样。 所以，想要这款发动机放在汽车上，要么修改发动机的设计，要么修改汽车的设计。 这两个，哪一个修改都是伤筋动骨，汽车厂不敢做这个决定。 而重新设计一款适合发动机的车子，自然不用考虑这么多。 何况三轮车他们不是没见过，甚至红星机械厂的全通车也搞来一辆，还专门拆卸研究一番。 也就那样，凭借他们汽车厂的专业性，研究出来不成问题。 至于第二个原因，纯粹是个人私心。 他们作为汽车厂，屡屡被一个机械厂压过一头，哪能服气？ 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既然对方的三轮车很好，那他们就做出更好的三轮车。 如此既是跟随国家建设的脚步，为革命事业做贡献。 当然，他们也想借助这次东风，提高国内的影响力。 还让国人看看，他们汽车厂的真正实力，不是那些突然蹿红的小厂能够比拟的。 正是有这方方面面的考虑，他们才将大量资源倾斜到三轮车上，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设计，制造。 而今天，就是他们沪上三轮车试车的日子。 为了这一天，金书记强打着刚刚痊愈的身体来到现场，除此之外还邀请的几位重要的嘉宾。 此时，在这里，沪上汽车厂的所有领导，以及前来广开的嘉宾都在等待着，一旁还有蓄势待发的宣传部门，同样等着创历史性的一刻出现。 “厂长！” 就在众人等待中，前方现场，技术主任来到姜厂长身边，点头说道，“准备完毕，一切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姜厂长用力握紧拳头，看了眼面前的三轮车，随后点头走向金书记身前。 “已经准备妥当。可以了！” 金书记听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晴干事，你看…” “金老，您是主人，客随主便，我都行！” 金书记笑着，然后对姜厂长点头，随即试车开始。 在众人眼中，面前的三轮车开始启动，然后在司机的操纵下驶出车间。 众人跟着来到外面空地上，金书记带着众人登上高台，远远看着。 很快，负责测试的技术人员开始下场测试。 (本章完) 1205 人杰地灵啊 晴干事坐在椅子上，一边应付着金书记的交谈，一边将目光扫过正在上下坡的三轮车。 作为外贸的干事，负责出口业务的重要一员，他对各项出口产品的性能十分了解。 有时候为了推销产品，还不得不亲自试用一番，推己及人，也能更好的交谈。 所以，他对机械厂的全通牌三轮车非常熟悉。 而面前的这辆三轮车，身上有很多全通三轮车的影子，大小，长宽高什么的，应该是借鉴了不少。 不过，在晴干事眼中，这辆三轮车只是形似，并没有掌握到全通三轮车的灵魂。 尤其是在对比下，就像刚才的爬坡，全通三轮车根本不需要调整，加大油门轰一下子就冲上去了。 哪像现在这样的，爬到一半还要挂低速档一点点挪动。 动力不行。 拐弯不灵活，这个可能跟司机有关，也可能是车子不行。 这样子远远看起来，就不够大气。 颜色也不好看… 晴干事脸上保持和煦的微笑，但心里已经有了比较结果。 当最后一项检测完成后，现场众人拍手鼓掌，晴干事也跟着起来祝贺。 看着金书记那副光荣骄傲的模样，晴干事觉得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毕竟，这是上级领导的朋友！ 只是这三轮车。 晴干事再次看了眼。 或许只有用汽油这么一个特点了吧！ “金书记，您放心，回去后我会如实禀报的！” 晴干事拍了拍手头上的公文包，里面是汽车厂提交的关于三轮车的测试数据。 “晴干事，辛苦了，你看到点了也不留下吃顿饭，这说出去，不是让人说我们汽车厂招待不周吗？” “是啊，晴干事，来一次沪上，怎么也得转一转啊，看一看啊！” 金书记跟姜厂长都在一旁劝说着。 就在测试结束后，晴干事就谢绝了汽车厂的安排，要返回外贸，然后拿到报告单就要离开。 这下让金书记几人都是面色一变。 面对两人的挽留，晴干事笑着拒绝，推辞外贸还有要事等着他，要急着回去。 “金书记，姜厂长，若不是工作太忙，分身乏力，我还真想在这里转一转，看一看祖国革命建设的成就。” “可惜，为了革命建设，我们这些人，没有闲工夫啊！” 晴干事说着，又看了眼两人，随后挥手准备上车。 姜厂长看了眼身旁的人，立马将一个包裹递过来，姜厂长来到小汽车跟前，“晴干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放心，都是本地的土特产。” 这次晴干事没有拒绝，他知道，要是连这个都拒绝了，那就表现的太明显了。 果然，将晴干事手下包裹，不少看着的人都不再严肃。 车子启动，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老书记，咱们回去吧。” 姜厂长走到金书记跟前，语气很是无奈。 金书记看了眼对方，知道他也看出来了。 甚至在场的有不少明眼人，都看出晴干事的目的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希望晴干事能说上一句，给他们一个机会。 “唉！走吧！” 金书记说着转身往工厂里走去。 姜厂长跟在身后。 “小姜！” “在呢，老书记。” “他们做出来的发动机，真的有800马力？” 姜厂长一听就知道问的是谁，是啥。 虽然报纸跟收音机上并没有宣传，但在他们这些机械厂汽车厂的圈子里，有什么事，很快就能知道。 何况，这次的事情闹得可不小。 甚至让整个发动机制造业都被震的不轻。 “应该没错。”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事是一机部跟三机部大佬们同时承认的，就不存在造假的可能。 金书记听了，长叹一声。 抬头看向北方，满头华发，有些凌乱。 这一幕，让姜厂长看了有些心酸。 这把年纪了，寻常人家早就在家安享晚年，含饴弄孙了。 只有老书记，一把年纪了，但心里始终装着汽车厂啊。 “四九城，真是人杰地灵啊！” 感慨两句，随后看向姜厂长，“本来还想再撑一两年，但去年的一场病让我知道，自己啊，老了！” 姜厂长猛地瞪大眼睛，可不等他说话，就被老人打断。 “你们这些年也听我这老头子烦了，也该给你们成长的空间了。” “老书记，我们…” “不必说了！”金书记抬手，“我已经想好了。” “伟人说的对，年轻人就像初生的太阳，早晚是你们的。” “我们这些人啊，不能成为绊脚石，就只能.” 说着，金书记看向前方耗费半生心血的汽车厂，心头有些沉重。 但他清楚，自己，已经成为了汽车厂前进发展的最大阻碍。 因为他的缘故，让汽车厂总有种‘靠山’的自大，有种满目的自信，甚至有种只要有他在就不怕天塌下来的。 这种变化，他很早就发现了。 也提醒过众人要脚踏实际，要戒骄戒躁。 但效果嘛 若是今天顺利的话，也许他还会抱以希望，还能靠着残躯继续发光发热。 但现实让他清楚，他们汽车厂做出来的三轮车，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啊。 可偏偏还有些人，以此沾沾自喜。 这就是差距。 “老书记！” “小姜，你是个有主见的，这次汽油发动机的研发，就说明，咱们的路并没有走错。” “你要带领同志们，一直走下去。” “我相信，只要将咱们的技术磨炼好了，一定不比别人差。” “我，相信你。” 姜厂长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老人走远后，才抬起脚步，缓缓跟上。 夜幕降临。 金书记从车上下来，缓缓走进住处。 这是沪上靠近中心位置的家属院。 原本院里有七八户，但现在因为工作原因，只有三户人家。 人少了，院子里就显得冷清。 以前还能看到小孩子往来奔跑，现在回来后，也看不到几个调皮捣蛋的。 老人跟司机招呼一声，随后往一侧家里走去。 嘎吱 推开门，刚要进屋的时候，突然一个俏丽女孩从屋子里跑出来。 “外公。” 女孩扎着双马尾，穿着青绿色的布拉吉，一双眼睛弯起来笑着，看上去就充满了活力。 “小清，你回来了？” 老人听到声音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可看到女孩跑出来展露笑容，先前的忧愁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宠溺。 “外公，你今天回来的早啊。” 女孩上前挽住老人的胳膊，快步往屋子里走去，里面一个清瘦的妇人正在准备晚饭，听到动静后也不抬头，“回来这么早，我们都没准备好呢。” 老人笑着，“这叫突击检查。” “小清，带你外公一边去，别在这打扰。” “是，外婆。” 显然，在这家里，做主的还是女主人。 “小清，你这次怎么回来了？” “外公，学校要求实习历练，我想着出去前过来看看您。” “想好去哪了吗？” “好多同学想要去四九城，我们学校跟那里的学校有合作，可以去的。” “嗯，四九城，挺好的。”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往里屋走去正说着，身后传来老妇人的声音，“小清，买点酱油去。” 老人听了很是不满，爷孙俩正要好好交流呢，“这老婆子，诚心不让我们俩说话。” “哪有啊，外婆可好了。就街角，我很快就回来。” “拿上钱。” “不用，我妈给我好多呢。” 说着，女孩转身就往屋子外跑，跳跃的身影如同精灵，而随着身体跳跃，脖颈上的一块玉牌突然颠出来。 四九城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后，立马感受到院子里的不同。 “小涛，今晚来家里吃饭吧。” 还没过垂花门，一旁的一个老妇人就跑出来，格外热情的说着，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半大小子。 看两人的脸色，那是真的开心。 杨小涛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徐婶，吃饭就不必了，大家都是一个院的，帮个忙，没啥事。” 杨小涛也知道这家人的情况，要说好，比起底层的算是强点，有口吃的饿不死。 但要说差，确实是饥一顿饱一餐的，家里孩子多，养活不容易。 “五根，赶紧的。” 见杨小涛不去，徐婶赶紧将身后的青年拉出来，催促着说话。 青年有些紧张，看着杨小涛，怯懦的喊了一句涛哥。 说实在的，杨小涛跟着院里的同辈，能说上话的不多。 大部分都是叫上名字。 以前，因为这院里傻柱易中海的缘故，杨小涛跟院里人保持距离，只有中院的几家说说话。 后来，杨小涛出息了，地位越来越高，同辈之间的往来不仅没有多，反而更少了。 “小涛，我家老五，这次能够有这出息，都亏了你啊。” 徐婶拉着杨小涛的手很是诚恳。 这时候，前院也出来不少人，见了也是感激的话使劲的说，更有人吆喝着请他吃饭。 杨小涛却是笑着拒绝，“徐婶，这饭，不应该你们请。” 众人一愣。 然后杨小涛就看向五根几人，“等他们出息了，挣了钱，这客就让他们自己请。” 话音落下，众人都笑了起来。 儿子挣了钱，该请客。 等摆脱众人回到四合院，正好看到贾家门口坐着一个小孩子。 仔细一看，不是棒梗是谁？ 心里不由感慨，这半年，过得可真快啊。 而此时，棒梗看着杨小涛，独眼里都是愤恨。 今天回到四合院后，就听院里的孩子说他娘跟了傻柱，以后他要跟着傻柱姓了。 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今后，傻柱就是他爸了？ 傻爸？ 那他岂不是成了傻棒梗？ 一下午，就在家门口坐着，也不去一大妈家，一个人，发着呆。 这些年，多少也知道家里的事情。 而这一切的罪恶之源，就是杨小涛。 当初，他爸还在的时候，就跟杨小涛不对付，跟他爸抢他娘不说，还吓唬他，对他不冷不热。 尤其在杨家这里吃足了亏，自己的一只眼要不是去他院子里摘柿子，也不会丢掉。 总而言之，这院里最恨的除了傻柱，就是杨小涛。 棒梗看着杨小涛走进屋里，然后又出来淘米做饭，目光中更是愤恨。 凭啥他们家就能吃上大米饭，而他家里缸底都空了？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愤恨的看着，棒梗死死盯着。 然而下一秒，棒梗就转过头去，看着从垂花门走进来的人，独眼中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 “傻柱，你放开我娘。” 大佬们，今晚就两章了。 下班接孩子回家，结果俩个病了一对。 去诊所检查，老大流感，老二支原体。 好在发现的早 回来晚了，第三章赶不出来了，万分抱歉。 见谅！ (本章完) 1206 后爸也是老子 “傻柱，你放开我娘。” 愤怒的吼声响起，中院里的人目光登时看向贾家，然后又看向垂花门。 傻柱正抓着秦淮茹的手往家里走。 自从两人领证后，虽然没有住在一起，但地窖可没少钻。 平日里出出入入的也是亲昵，大家伙见了也没说啥，毕竟人家是真的领证结婚了。 管不着。 此时，两人一起回到四合院，为了显示出自己的大男人风采，刚进了前院大门，傻柱就拉着秦淮茹的手，一步步往里面走，仿佛在宣示主权。 然而，傻柱根本就没想到，今天，棒梗竟然回来了。 一时间，在棒梗的怒吼中，两人面色尴尬。 秦淮茹更是摆脱傻柱的手掌，快步跑到棒梗身前，看着又黑又瘦的棒梗，心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棒梗，棒梗，你啥时候回来的？” “快让娘看看，黑了，也瘦了。” “吃了很多苦是吧。” “棒梗！”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然后就看到贾张氏一身臭味的跑过来，瞬间从秦淮茹的怀里夺过棒梗。 两个女人将棒梗抱在一起，挤压着瘦削的身躯。 哭了好一会儿，棒梗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傻柱上前，对着棒梗笑笑，“棒梗，看，傻爸给你带好吃的。” “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你滚，滚，离我娘远一点。” “我不要你，傻柱，你是个傻子，我不准你跟我娘睡。” “你滚，你滚！！！” 傻柱脸上瞬间变得通红，手上的饭盒吊在半空中。 周围人听到棒梗的怒吼，议论纷纷，不少人更是笑出声来。 贾张氏听到棒梗的话，三角眼一抬，瞥了眼傻柱，心中冷笑。 这大孙子回来了，看你们俩还怎么腻歪。 此刻的秦淮茹同样脸色涨红，尤其是那句‘跟我娘睡’让她脸上火辣辣的，再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更是难堪。 只是，这一次，她跟傻柱是认真的，是真正的夫妻。 “棒梗，咱们进屋说。” 秦淮茹不想在外面丢人现眼，尤其是在杨小涛的面前。 说着，秦淮茹就拉着棒梗往家里走。 只是下一秒，棒梗就挣脱开，拦在傻柱跟前，“傻柱你别过来，这是我们家，这是我的家，你滚开，不准进来。” “棒梗，闭嘴。” 看着傻柱悲愤的样子，秦淮茹大声喊起来，“这是你傻叔。” “不是，他是傻柱。” “他是院里的傻柱，最傻的一个，连个媳妇都娶不到的傻柱。” “闭嘴！” 这一次，秦淮茹用尽全力吼着，棒梗一哆嗦，却是倔强的堵在门口，就是不让傻柱进去。 “那么大声干嘛，看把孩子吓得。” 贾张氏连忙上前将棒梗护住，三角眼更是盯着秦淮茹，嘴角冷笑。 秦淮茹看两人站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强子压下心头怒火，“妈，在这院里，大家都笑话呢。” 贾张氏张张嘴，眼睛却是瞥到傻柱手上的饭盒，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让开。 一大妈家里，听到动静后，一大妈就领着小当和槐花走出来，见到面前情况，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柱子，先回家吧。” 一大妈说着，傻柱有了台阶，转身就走。 今天，丢脸丢大了。 贾家，一家五口守着空空的桌子，互相瞪眼。 周围已经传来饭香，让五人肚子更是难受。 尤其是棒梗，中午回来就没吃饭。 贾张氏也是差不多，中午就吃了一个窝窝头，想着晚上有傻柱的饭盒，所以留出肚子准备多吃点。 眼看着周围家家开饭，她们家却是守着空桌子，贾张氏再也忍不住了。 “淮茹，你去跟傻柱说说，小孩子，不懂事，一时接受不了，过些天就好了。” 贾张氏说着，秦淮茹的目光却是放在棒梗身上。 在棒梗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家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所以，她更要看看棒梗的想法。 听到贾张氏的话，棒梗立马不乐意了，“奶奶，你胡说什么，什么不懂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傻柱就是个坏人，现在要抢我妈，以后还要抢咱家房子，他就是个坏人。” 贾张氏一愣，秦淮茹目光一冷，“棒梗，这话，谁教你的？” “不是谁，院里人都这么说，你们以为我真不知道？” 砰 “这群嚼舌头，杀天刀的，早晚不得好死。” “这事老娘跟他们没完。” 贾张氏骂了两声，却也没说别的。 心底里，她同样有这份顾虑。 秦淮茹沉默着，也不起身，也不说话。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咕咕~~ 良久后，肚子的叫声越来越响，却没有人反应。 第二天，秦淮茹顶着黑眼圈出门，身后跟着躬着身子的贾张氏。 在后面是躺在床上耸拉着脸的棒梗。 至于小当和槐花，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去一大妈家，去了那里，就有吃的了。 昨晚上，一家人都没吃饭，也都没睡好。 不是秦淮茹不做饭，而是家里根本没有粮食，连窝窝头都吃不上。 更不用说今早上了。 众人喝了点热水，这才出门。 同一时间，傻柱也从屋子里出来，两手空空。 看了眼贾家的几人，除了在秦淮茹身上多留意些，见她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其他的根本不放眼里。 昨晚上，一大妈跟他分析的透彻。 棒梗是孩子，但孩子说的话是不会掩饰的，想什么就说什么。 对这样的孩子，要么用真心去打动他，改变他。 要么让他自己认清现实，自己醒悟。 对于这两种选择，一大妈也将好处、坏处掰扯清楚了，别看她没有儿女，但那些年围绕抱养孩子的问题可是跟易中海做了深入调查和了解。 正是清楚各种利弊，易中海才反对保养，因为养大了，很可能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自己，白养了。 等一大妈说完后，傻柱自然选择第二条了。 不同于原剧，那时候傻柱还被秦淮茹钓着，一个在舔狗的路上越陷越深，一个是莲花越来越白，两人如胶似蜜，大有谁也离不开谁的架势。 但终归是没有实质进展，俩人没领证，不正式。 后来领了证，傻柱也得舔着秦淮茹，伺候着贾家的老老少少。 所以面对贾张氏的作梗，棒梗的阻挠，傻柱只能用第一种办法，慢慢的感化，尽自己的付出来融入到‘家人’中。 但现在，证已经领了，秦淮茹就是他媳妇。 何家的媳妇。 名义上，这棒梗就是他儿子。 他，是棒梗的后爸。 这年头，寡妇领着儿子女儿改嫁的多了。 所以那些后爸的不少，给他参考的方案多了。 对于不听话的‘儿子’，后爸最好的教育方式就是跟二大爷一样，棍棒底下出孝子。 管你姓什么，不给饭吃，还不得老老实实的？ 后爸也是老子。 正因如此，傻柱才不急不缓。 随着傻柱出现，秦淮茹看着傻柱那副不关心的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回头看了眼家的方向，秦淮茹又叹息一声，只希望棒梗能够快点长大。 院里人陆续上班，离开四合院。 昨晚上贾家的事只能算是生活中的调味品，毕竟这院里大部分人都要为了生计奔波，不过如今的四合院，多了一份生机。 杨小涛穿戴整齐，手里拿着一个十六开的大本子，这是他以前特意兑换的，方便工作使用。 里面是昨晚上在家里进行的‘数字游戏’。 这种事没有取巧的办法，只有用笨办法一个个的试，杨小涛相信，总有一次凑出来正确答案的。 虽然这种办法对比实际实验，本身就是一种取巧的法子。 “要是手上有个幸运符就好了，把数字一摆，一扔就搞定了。” 出门时，杨小涛心里还盘算感慨着，毕竟时间长了，这数字游戏也有些乏味啊。 出了门，跟院里的人打着招呼，然后在前院就看到阎解放几个准备出门。 “涛哥。” “涛哥好。” “你们这是去机械厂啊，证明都带好了吗？” 杨小涛看到几人登时明白，今天是新人去机械厂报道的日子，每一个都有街道办开出的证明，方便机械厂入职。 这批新人是为西北二厂准备的，但机械厂不能将一群小白直接送去，那样西北二厂的压力太大了。 所以这批人要在机械厂先实习一段时间，将基本的技能先了解下，顺便看看这些人的成色，有些不合格的直接淘汰，省的派出去丢人。 “都带着呢。” 一群人拍着胸口，有的直接攥在手里，生怕掉了。 他们知道，只要自己的努力，今后就是机械厂的一员，至于去西北，怕啥，有这么多兄弟在一起。 何况，继续留在四合院里，跟家里的兄弟姐妹抢吃的，看着越来越严重的家庭负担，还不如出去闯一闯呢。 再说了，他们的去处可是红星机械厂啊，只要有涛哥在，他们就是有家的孩子。 “这次去机械厂好好表现，别给咱们四合院丢人。” “解放，看好兄弟们。” “是，放心吧涛哥。” 阎解放最先发表意见，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一定勤快点，一定多干活。 至于老娘老爹的告诫，什么多算计的，统统丢到一旁。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杨小涛跟几人交代几句，便上车等老道出门，随后赶往机械厂。 另一边，街道办门口，一群人正排着队挨个点名。 最上方，王主任跟一名中年人看着下面人群，满是笑意。 “王主任，你们街道办的工作开展的很好啊，这次更是解决了不少住户的就业生活问题，很好，很不错。” 中年人开口满是欣慰，王主任受到夸奖却是不敢自居。 “领导，都是红星机械厂的同志照顾，若不是他们的大力帮忙，我们也做不到。” “哈哈，机械厂那是必须感谢的，这才是作为大厂对国家，对人民该有的态度。” “工农一家亲啊，可不是说说。” 中年人也知道机械厂的动作，更清楚机械厂的影响力。 能够做出这番惠及乡老的举措，已经是难得了。 要搁在其他工厂，先不说有没有这份心，就是能不能收人，都难说。 “主任，人已经齐了，可以出发了。” 说话间，小李干事跑过来汇报，王主任看了下中年人，请示到，“领导，要不要出发？” “人齐了，就出发，正好我也去看看。” “好。” 1207 井底之蛙 机械厂 杨小涛来到后，先去车间查看各厂的工作进展。 因为一分厂承担了部分任务，在这二分厂也多少帮点忙，总厂这边的工作没有以前的紧张。 但任务量并没有减少多少。 这其中，更多的是想着多生产，多挣外汇。 对此，机械厂上下没有意见。 这种事情，是大势所趋，个人必须服从集体的意志。 各个车间看了一遍，一车间忙着制造电饭锅，至于高压锅的制造，已经缩减了五分之四，腾出的人力物力，全力保证电饭锅的生产。 为此，配合供应的各个工厂，接到的任务量是成倍增加。 机械厂这边为了表示感谢，自然要拿出部分东西当成福利。 正是有这种大义与利益的支持，提高了各个工厂的积极性，保证了电饭锅的高产量。 其他车间也是一样，现在发动机分成了三档，红星发动机、双星发动机，跟刚做出来的8v-65型八缸发动机。 原本刘怀民想要让黄老给发动机命名的，但黄老摆手拒绝。 最后将命名权交给了杨小涛，众人也没有意见。 毕竟这是杨小涛自己设计出来的，他来命名，比起那不靠谱的杨厂长强多了。 杨小涛并没有取什么中文名字，而是只给了一个型号的名称，用他的话来说，今后这款发动机会用在各个领域，像装甲车，可以称呼为8v-65a型八缸发动机。 像大卡车，就是8v-65b型八缸发动机。 至于其他的，也可以按照这个规则往下编。 与其限制在一个名字上，不如形成一个系列。 众人听了有理，便同意了这种命名方式。 如今三车间生产最多的就是双星发动机。 至于新研发成功的8v-65型八缸发动机，暂时只有一条线。 毕竟装甲车的设计还没完成呢。 四车间里，杨小涛看着两台做出来的挖掘机正在紧张调试。 这段时间，机械厂已经给延州那里送去六台铲车，两台挖掘机。 等这两台送去后，机械厂将停止铲车和挖掘机的生产，将重心再次放在三轮车上。 杨小涛也听说了，南边的沪上汽车厂正在生产三轮车呢。 说起这个，杨小涛还心心念念的和摩托车，还没开始呢。 事情太多，等忙完这一阵，自己也能做一辆摩托车了。 杨小涛看完一圈，回到办公室。 看看墙上的日历，已经是四月底了，按照计划，五月份要完成装甲车的设计，然后利用一个月的时间进行制造。 争取在六月份将样车做出来，然后试车。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七月份左右交上去。 而此时，在机械厂的研发科中，最近经常发生的一幕，再次上演。 一旁，逄国双手捧着缸子，若有兴致的看着前面争吵的两人。 或者说是，两拨人。 一边，是代青钢领着几人，另一边，是黄汉的几人。 然后，还有一旁看热闹的几人。 三拨人，正是从三机部借调来的十来个人。 此时因为对装甲车的设计理念的不同，然三拨人见面就吵闹起来。 最激烈的，就是代、黄为代表的两拨人。 代青钢为代表的是防护力至上。 而黄代表的则是速度为先。 剩下的两三个人，坚持要加上强大的攻击力。 当然，这攻击力什么的，一提出来就被另外两拨人针对。 那是装甲运输车，不是坦克。 要什么线膛炮 但理念之争就是这样，哪怕是再少的人，也会在嘴里嘟囔两句，‘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以此来提升自己的信心。 “逄工，要不上去劝两句？” “这么吵下去，没啥意义啊。” 正在看热闹几人凑到逄工跟前，因为张冠宇去了二厂帮忙，三个工程师里面，常明杰当了二车间的主任，陈斌也去了二厂，眼下就只有逄国来主持研发科的工作了。 “劝？你懂装甲车吗？” 逄国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句，众人纷纷低头不语。 没办法，他们不懂装甲车啊，要是懂的话，估计早就加入一方吵起来了。 “那他们懂吗？” 有人突然小声回了一句。 这话让逄国几人一愣，随后都笑起来。 要是真懂的话还会有这么多争吵？ “他们应该，多少懂一些吧。” 逄国试探着说道，最后心里也是怀疑。 其实大家都一样，国内又没有先例，装甲车啥东西估计都没见到过。 看着对面争吵有升级趋势的架势，逄国喝了口水，声音并没有压低，“让他们吵吧，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呵呵。” 吵架的双方都能听到。 显然，这最后的呵呵杀伤力极大。 代青钢跟黄汉两人看了眼旁边看热闹的研发科人员，然后又目光对视，也都想到无法完成任务的后果。 人家都把发动机给做出来了，他们要是还在这扯皮，最后耽误了任务，估计，没一个能跑的。 “哼！” “既然咱们谁都说服不了谁，干脆就各自做一份设计，让上级来选择。” 代青钢最后建议着，黄汉点头，“这正是我想要说的。” 于是，原本紧张的氛围立马缓解，众人各自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设计。 嗯，三拨人，三种思路，三份设计图。 逄国看着三处忙活的地，有些无语。 这要是交上去，做哪一种实验？ 难不成，要拿出三台发动机来实验？ 无奈摇头，这事不是自己管的。 反正发动机已经造出来了，他们这一阵没啥任务，干脆就去泉城汽车厂的同志那里帮忙。 相比起意见颇多纷争不少的装甲车设计组，泉城这边的设计氛围十分和谐。 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需要的是什么。 重型卡车，能够拉很多货物的那种。 按照他们的估计，用上800马力发动机的新型重型卡车，一辆要顶两三辆黄河重卡啊。 奔着这个设计目标去，众人的设计思路可谓是丰富又大胆。 首先车子要大。 而大就代表着份量重。 看了眼图纸上标识的初步份量，单单车头就有两吨多，这还是初步估计。 若是整套下来，估计重量这块已经顶三辆黄河重卡了。 逄国在看到这个设计的时候，第一想法是，国内的道路能跑起来吗？ 还有这么长的车厢，都能装下三辆三轮车了，这是要干嘛？ 运输三轮车？ 还有这车头，搞这么大干嘛？ 难不成让人住在里面？ 一个个异想天开的主意，就没有不敢想的！ 不过，他喜欢。 很快，逄国带着一群人就加入到众人的设计中，不时提出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想法，而在这思想碰撞的火花中，一款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卡，慢慢浮出水面。 这款后来成就经典的重卡，其后续衍生系列，一直活跃在祖国的建设大地上。 甚至于，出色的设计，更是被后来的导演办成荧屏，成为华夏的汽车人原型。 当然，这些都是多年后的事，现在的设计者们根本想不到他们这种大胆的设计风格，会引起怎样的风暴。 而对此，杨小涛毫不知情。 他现在除了去车间转转，然后解决问题，就在办公室里，对着本子，按照计划进行数字排序。 另一边，陈宫代表机械厂正在接见此次新来的员工。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社区，却多多少少都与机械厂有关系。 就跟杨小涛与四合院那样。 放眼望去，整整两百多个。 这点人放在一起，看起来不多，但要是派到西北二厂，那绝对是引起量变的存在。 陈宫身后是此次参与的各个街道办主任，以及当地的领导。 其中，都是以王主任跟中年领导为中心，隐隐成为众人的领头羊。 “同志们。” 陈宫高声喊着，“机械厂拥有光荣的过去，也有光明的未来。” “而这份荣誉，需要每一个机械厂的工人用生命去维护。需要每一名将要成为机械厂的工人们，去铭记。” “接下来，我希望大家能够遵守机械厂的纪律，努力提升自己，打磨自己。” “让自己成为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就按在那里，发光发热，照亮革命的道路。” “你们，能够做到吗？” “能！” 十七八的青年，血气方刚，自然受不得激，在陈宫的一番鼓动下，各个嗷嗷叫着。 “我希望，咱们在场的各位，都能成通过机械厂的考验。” “到时候，让我称呼一声，工人同志。” 啪啪啪啪 掌声一片，随后便有人开始点名。 然后被点到的人出列排成一队，再由机械厂安排的人专门带领。 这些人基本是三车间与四车间的精英骨干，他们每人带着四五个，专门传授相关操作技能。 当然，这种‘师带徒’的行为并不是无偿的，只要最后带出来的徒弟通过考核成为合格的工人，每一人增加五块钱的福利。 这可不是小数，只要带出五个人，就相当于大半个月的工资啊。 随后，在所谓师傅的带领下，众人并没有直接去车间，而是排着队伍前往纪念堂，了解机械厂的荣誉。 队伍中，阎解放跟在王军身后，走在纪念堂的走廊中。 没错，带着阎解放的正是王大山的大儿子王军。 这些年，王军跟在周奎身后算是得了真传，不管是制造拖拉机部件还是安装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次带徒弟，也是周奎给他安排的。 如此算来，阎解放见了周奎得叫一声师公。 对此阎解放根本没有心理负担，谁看不出来，周奎一家在院里的滋润啊，再说了他跟杨小涛那关系铁的，这只能是好事。 “军哥，这些都是，涛哥做出来的？” 看着走廊里摆放的拖拉机，电饭锅还有其他东西，耳边是宣传员刘丽雪清脆的嗓音，每介绍一个都能引起众人的欢呼。 尤其是那上亿的外汇，在人群中引起巨大的轰动。 要不是带队的师傅呵斥，估计早就炸开锅了。 “对，就是涛哥。” 王军眼中都是崇拜。 阎解放同样如此。 不过，比起王军的崇拜，阎解放更多了一份庆幸。 不进入机械厂，不亲身感受一下，根本不知道杨小涛的能耐有多大，不知道其实力的恐怖啊。 自己要是不离开四合院，永远不知道这天有多宽广，永远都是四合院里的一只蛙。 1208 就叫擎天柱 夜幕落下，机械厂的大门打开，工人们陆续回家。 而第一次进入机械厂的人各个精神抖擞，一起诉说着今日的见闻。 阎解放跟着院里一起的人回家。 如今，四合院在机械厂的队伍更加庞大了。 往回走的路上，也体现出地位来。 最前面的是小刘跟周奎几人，后面是王军几个，最后面是阎解放他们。 大家都有自己的定位，并不需要刻意安排，也没有人在意这个，但这东西却是无形的存在。 回到四合院，阎解放刚进屋子，就看到阎解成缩着脖子坐在那，旁边三大妈正准备做饭。 看到老大这样子，阎解放心里就是不屑。 看看杨小涛，年纪差不多，但人家现在已经是机械厂的二把手了，机械厂啊，加吧加吧好几万人的大厂啊。 都归他管。 再看看老大，在家，无业游民。 以前还出去找点零工做，现在，媳妇不要他了，连门都懒得出去。 老大这人，被老爹老妈是养废了。 “二哥，你今天咋样？” 旁边阎解旷好奇的过来询问。 阎解放看着老三，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特殊的情感，他要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要证明，自己在这个家里，不同。 “老三。” 哥俩来到一起睡觉的房间里。 “二哥问你，想不想过上好日子？”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何况在阎家这种从小熏陶的环境下，比棒梗还大的阎解旷也有了自己对生活的判断。 “想！” “想，就听二哥的。” “二哥你说。” “二哥走后，你一定要跟涛哥打好关系，懂不？” “不准跟棒梗玩耍，贾家的孩子都不能玩耍。” “后院的许大茂，不准听他的话。” “一大妈那里也不准凑前.” 阎解放一句一句的交代着，他也不管老三能不能听进去，但，他得说。 “二哥，我知道了。” “是不是这样做了，我也能去机械厂？” 阎解放笑着摸着自家兄弟的脑袋，“只要你记住二哥的话，跟在涛哥后面，一定会的。” “我跟你说啊，今天机械厂吃的都是红烧肉，大馒头，要不是不让带出来，二哥给你捎点.” 傍晚时候，阎阜贵赶着车子回来，进屋，坐下，擦着眼镜片。 三大妈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众人坐在桌前。 “老二，今天去，机械厂，咋样？” 阎解放坐在一旁，挺直腰板，“挺好，跟着王军大哥学本事。工作一个月，一个月后去西北。” “王军啊！” 阎阜贵感慨一句，想到王大山家的情况，两家要是攀上关系，对他这个大爷来说也不错。 “那工资呢？” 三大妈急切问道，阎解放拿起筷子，“工资按照学徒工算。” “学徒工？” 阎阜贵点点头，“也不错了，一个月有18块5。” “不是，是23块钱。这是机械厂给我们的福利。” “这么多？” 阎解成吃了一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还多？王军大哥都是三级工了，加上福利小五十呢。” “还有刘大哥，周奎大哥他们，一个月八十多。” 肚子里面的有一点点酸啊。 “这还不算啥，听小刘大哥说，涛哥的工资能挣他们仨加起来的。也不知道真假。” 阎解放说了一句，瞬间让屋子里安静起来。 尤其是阎阜贵，这下是坐不住了，谁知道平常不显山不漏水的几家人，竟然，这么有钱啊。 这么多年了，他的工资就没涨过，这阎解放还不是正式工，就这么多了，等转正后，那不得比他还多？ “您二老放心，到时候，我这钱就拿三块，剩下的都给您二老留下，就当是这些年的伙食费了。” “嘿~~~” 阎阜贵摇头，“老二这觉悟，你们，你们几个都好好学学啊。” 阎解成约着嘴，不屑的摇头，继续吃饭。 阎解旷却是将二哥的话在心里重新复述一遍。 “不过，这些年，不仅吃，还有穿，住，用的，二十块钱可不够。”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腿，说着就要拿本子，但阎解放根本不搭理，埋头吃饭。 现在他已经有了说不的资本了。 等去了西北，呵呵。 “要不您跟我去西北？每次发了工资，都给您？” 阎阜贵脸一红，不再说话。 屋子里，很快传来阎解放的声音。 没多久，惊呼声渐渐响起。 等吃完了，各自回屋，三大妈才小心的说道，“老头子，现在看来，老二这去西北也不错啊。” “嗯，一个月这么多钱，咱们得让他递回来点，帮他存着。” “对！” 后院 机械厂的消息传来，许大茂的嘴里吃啥都不是滋味。 尤其是一旁的秦京茹冷嘲热讽的，心里更是难受。 “听说了没，机械厂的人都涨了不少工资，那个中院王家的，一个月都五十了！” “要是你还留在机械厂多好啊，也不用这样整天有一顿没一顿的！” 秦京茹瞪着大眼睛，翻个白眼继续给许大茂雪上加霜。 “嘛呢嘛呢，说这些有意思吗？” 许大茂将筷子一扔，“我这起早贪黑的出去拉活做生意，容易吗我？” 秦京茹不再搭话，捏着二合面馒头，一点一点的吃。 “家里面快没了，再不弄点，就吃棒子面了！” “知道知道，下次去放电影，给你弄点来！” 许大茂无所谓的说着，“实在不行，就去妈那里拿点，反正她们也不舍得吃。” 秦京茹不再言语，许大茂却是心里不是滋味。 不说院里的人，也不管杨小涛多飞黄腾达，就是院里那死对头傻柱，凭什么就有人叫他傻爸？ 他娘的，傻爸也是爸啊，后爹也有人叫啊！ 他许大茂还没人叫他爸呢！ “不行，老子决不能让你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 贾家！ “淮茹，你不去看看？” 贾张氏看了眼锅里面的窝窝头，那数量，她顶多分两个，根本吃不饱。 “要去你去！” 秦淮茹回了句，继续烧火做饭。 一旁小当苦着脸，看了眼棒梗，冷哼不断。 她哥回来前，她还能吃到傻爸的饭菜，里面还有好多肉呢。 结果她哥回来后，就不让傻爸进门了，她们家啥都吃不到了。 还不如别回来呢。 屋子里沉默着。 一大妈家。 傻柱也在憋着气。 只要秦淮茹不亲自过来，他的饭盒，就别想拿走。 谁来都一样。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让贾家的人清楚，现在，她们离不开他傻柱。 就棒梗那样，哼。 正好贾东旭走的早，他替贾哥教育教育。 第二天，四合院里的人如常，上班的上班，做饭的做饭，闹脾气的闹脾气，剩下的人在家里照看着。 胡同口，许大茂将阎解旷叫到一旁。 阎解旷想到二哥的话，不等许大茂说完立马推后，“我哥说了，不让我听你的。” 说完就跑来，留下凌乱的许大茂。 “忒，小兔崽子。” “还不听我的，行，这钱你不挣，有的是人挣。” 说着许大茂气呼呼的往外走去。 机械厂，办公室里。 办公桌前，杨小涛看着一堆设计图纸，眉头不时蹙起。 这让一旁等待的逄国跟泉城汽车厂的工程师心头一跳一跳的。 看了一会儿，杨小涛才抬头看向两人，“朗工，还是你说一下吧，这图纸太乱了！” “好！” 朗工在逄国的鼓励下，开始讲解起来。 “杨总，我们是这么想的！” “这款卡车将作为超重型卡车来使用，车头长两米五左右，车厢长十二米左右，总长度十五米左右！预计车头用四轮双排，车厢用六轮双排。” “车体宽三米，高三米八左右，总重量…” 说到这里，朗工看了眼杨小涛，咽口吐沫说道，“总体重量，空重有十吨多。” 杨小涛抬头看了眼，随后低头继续记录着数据。 朗工见此，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因为发动机强大的动力输出。初步估计载重可以达到四十吨。” “条件允许的话还可以再后面增加挂靠…” “车头按照黄河重卡的模样，同比例放大两倍，这样的好处是可以在下方放置两副邮箱，同时车头里也可以用来盛装货物…” 如此介绍了大半天，杨小涛终于搞明白这款卡车的设计图。 乍一看，有点像解放卡车的放大版，或者说是黄河重卡的加强型。 不过，因为发动机大马力的缘故，让这群技术员彻底放飞自我，一番鼓捣，搞出来这么个庞大的怪物。 “两个问题！” 杨小涛竖起手指头，两人面色严肃！ “第一个，你们有做过验证吗？这么大的卡车，需要的材料可不少，这制造成本你们计算过没有？” “第二个，做的这么大，你们觉得，有人用的起吗？咱们国内的道路你们也知道，做出来了，给谁用？” 两人面色一变，都不说话。 “不过，这款车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首先是载重这方面，填补了咱们国内这方面的空白。不管现在怎么样，以后要是用得着的，咱们能拿出手，这点很不错！” 杨小涛并没有否认众人的努力，接着夸奖起来。 “尤其是这种车头与车厢分离的设计，很不错，我很喜欢！” 杨小涛突破想起前世荧屏上的汽车人领袖，那家伙不就是个大汽车头吗？ 想到这里，杨小涛心里一动，随后看着设计图，想着记忆力的卡车模样。 片刻后，杨小涛将两人叫到跟前，“你们看，这车头部分为了增加地面的承受力，可以改为六轮三排！” 瞬间车头在杨小涛的铅笔下变了模样！ “车头这里，不要这么直来直去的，要有坡度，这样能够减少空气阻力…” “啥叫空气阻力？这个先不解释了…” “这里，车厢不需要太长，已经很高了，深度有了，载量也差不多…” 随着杨小涛将自己的意见说出来，或许是四级机械精通带来的优势，让杨小涛在看待这款大型卡车时，总是有种‘修车’的感觉。 而将这些‘问题’修好后，一副跟先前毫无关系的卡车设计图，就出现在眼前。 中午吃饭前，朗工两人拿着被杨小涛一番修改好的图纸离开办公室。 刚出门，朗工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站在门口征征的看向逄国。 “老逄，这，杨总会设计卡车吗？” 逄国听了只是木愣的点头。 “应该会吧！” “谁叫他是，杨总设计师呢。” 朗工听了跟着点头，只是看到手上的图纸，这，哪是改了一下啊。 这，相当于重新设计了一款车啊！ 而此时，在两人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杨小涛终于长舒一口气，忍住内心的激动。 因为就在刚才与两人探讨设计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出现。 等两人离去后，杨小涛才查看脑海中迸发出来的系统信息。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重型卡车设计图！” “请命名！” “这也算我设计出来的？” 杨小涛自言自语着，幸好屋里没有别人。 不过，这疑惑很快就被杨小涛抛到脑后，只要系统承认了，那就是他的。 “就叫！擎天柱吧！” 杨小涛眼睛一眯，笑着命名。 不用管什么后世，也不需要多想，现在，这款卡车，就叫擎天柱！ 华夏的擎天柱！ 1209 终于七级了啊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重型卡车，擎天柱。系统评价，良好-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 瞬间，杨小涛感觉到身体传来一股颤抖。 这种颤抖，是本能的激动，是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 500学分啊。 太及时了。 兴奋难以自抑，杨小涛立马来到系统页面上，看着学分那一栏，笑出声来。 只见人物面板学分的一栏上，清楚的出现一排数字。 30215 也就是说，升级已经满足了。 下一刻，提示声再次响起。 “叮，宿主当前学分30215点。是否消耗30000点学分，提升工程师等级？”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回复，“否！” 没办法，现在是工作时间，真要升级，以上次升八级的情况来看，又要休息一阵。 所以，还是晚上回去搞得好。 这样也能避免出现差池。 将面板收起来，杨小涛起身往食堂走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果然，擎天柱是会带来好运气的。 要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抢先将擎天柱这款漫画搞出来。 嗯，灌篮高手也可以搞一下. 七机部。 冉父感觉身体好多了，心里也想通了，只有强壮健康的身体，才能保持大脑的有效运转。 不然，身体太劳累，脑子也会糊涂。 所以这几天，冉父不再晚上熬夜，而是晚点回家休息。 虽然家里面小孩子闹腾的慌，但家给的感觉不是冰冷办公室能有的。 “主任，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沈荣从外面走进来。 冉父点头，透过玻璃看着远处的实验车间。 这次，他们要实验高温下金属的形态，以此模拟飞行时高温状态下，对内部的影响。 “各部都检查好了吗？” 冉父并没有急着下决定，而是再次询问一番。 没办法，他们七机部分到手的这些合金并不多，哪怕因为特殊照顾，比起其他几个部门多得多，但后面还有好几次的实验要进行，每一次，他们都得分外珍惜。 对于冉父的谨慎沈荣自是了解，也知道材料的珍贵，所以在制作的时候，也是分外小心。 “真希望，咱们的材料能够研发出来，要是有足够的材料，哪用这么拘束啊。” 冉父听了也是点头。 但，从钱老那里得知的消息，冶金部门因为上次钢铁厂的事故，不少人受到波及，工作一度无法展开。 现在刚刚理顺，能够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哪有精力搞研发？ 再说了，现在的国内情况，不少机部下都有自己的研发部门。 就像他们七机部，就有一个小型的合金研究部门，研究一些特殊合金。 只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突出的进展。 “快去吧。” 冉父没有继续在材料问题上纠结，对他来说，材料总会有的，但实验必须保证成功。 沈荣点头，立马下去再做一遍检查。 十分钟后，沈荣再次回来，这次只是郑重点头。 “各部门注意。” 冉父站在控制室前，透过喇叭对现场所有等待的工作人员说话。 “我是本次试验总指挥，冉志强。” “这次实验的重要性我想大家都有耳闻，多余的话我不强调了。” “这次实验，我会同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完成这项光荣而神圣的使命。” 冉父停顿片刻，随后继续喊道，“我宣布，耐热耐高温实验，第一次，开始。” 随着声音落下，实验室中，一枚用特殊材料做的封闭弹壳迎接着高温的炙烤。 在它内里，是一圈防火层，而最里面却是装着各项模拟仪器。 八分钟后，温度上升到实验限定温度。 “维持住，三分钟。” 冉父的声音从控制室中传出，现场众人咬牙坚持。 三分钟后。 “温度梯度降低，不要太快” 三小时后。 实验冷却。 冉父来到现场，测试可以开启后，迅速查看里面的设施。 良久，技术人员跑过来汇报情况。 “主任，大部分机器完好，只有一成的机器，受到了热损伤。” 周围人听了都是心头一沉，虽然只有一成，却表明了实验的失败。 因为这一成，很可能就会引发灾难。 冉父深吸一口气，“尽快找出热损伤的原因。各部，做出总结，必须全面，细致，认真，到位。” “同志们，现在，我们还有机会犯错，有机会找到错误的原因。” “但，一旦飞上去，咱们连找的原因都没有了。” “所以，一定要在地上，将所有隐患排除掉，确保万无一失。” “是！” 众人重新恢复精神，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当众人离去，冉父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而后闭上眼睛，舒解着心中烦闷。 过了片刻，冉父再次睁开眼睛，目光中重新燃起斗志。 一如在西北时做过的事情。 “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夜幕落下，机械厂大门开启，工人开始回家。 杨小涛并没有急着回家，现在回去，也得等到晚上。 只是心头有事，也没心思继续搞数字游戏。 只好在工厂里转转，随意走走，看看这，看看那。 好在杨小涛经历过的多了，心态已经磨练出来了，并没有太急切。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傍晚时候，杨小涛跟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将一天的事情处理好，做不完的留着明天继续。 修整一番，又在工厂里看了一圈，跟上夜班的同志叮嘱一番，这才开车往回走。 四合院。 贾家，秦淮茹看着一脸倔强的棒梗心里无奈。 今天早上棒梗去上学，结果中午饭还没吃，街道办的人接到电话，就让他去学校接孩子。 说是棒梗在学校里跟人打架，把人家胳膊咬出血了，让她去处理。 跟人家好一阵赔礼道歉，又是治疗赔偿的，要不是先前傻柱给了点钱，还不知道咋办呢。 就是这样，棒梗依旧不认错。 学校里说了，对待棒梗这样的孩子，若是还要违反学校纪律，就会采取措施，劝其退学。 这下可把秦淮茹吓坏了。 不上学？那怎么行！ 在秦淮茹很早的认知中，她们家，包括死去的丈夫贾东旭就是吃了没学问的亏。 就是因为读书少，才让家里没起色， 让杨小涛的日子越过越好。 有了杨小涛做对比，秦淮茹对棒梗的学习十分上心。 虽然一度想着放任不管了，但终归是放不下心来。 况且，眼下就棒梗一个男的，就是给傻柱生，也未必生出男孩。 所以对于棒梗的学习，秦淮茹还是很认真的。 “咋了这是？” 贾张氏从外面走进来，骂骂咧咧的，脸上露出笑容。 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去街道办干活啊。 明天就可以在家里睡懒觉，养身子长肉了啊。 想想手里的三块钱，明天去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 “啥事？” “你得好孙子把人给咬了，还在医院缝针呢。” “对了，对方那边还欠人家五块钱，我这出两块，您呢，要是想保住棒梗的学习机会，就别捂着了。” 秦淮茹说着，贾张氏瞪大三角眼，很是紧张。 “谁？啥咬人了？棒梗，到底怎么回事？” 贾张氏掐腰横眼，瞪着棒梗。 谁要从她手里抠钱，那就是要她的命啊！ 棒梗撇嘴，“他们说我！” “说你啥？” “说我是个独眼，还说我适合小偷，是个坏学生，不配做接班人。” 棒梗撅着嘴，虽然说的都是事实，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凭什么院里那些人吃好吃的，他们家就没得吃？ “你！你…” 贾张氏气的说不出话来，脑门心疼。 实在是找不到怎么说。 门口，傻柱的声音传来。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淮茹，你去跟傻柱借点钱。” “他肯定还有钱。” 秦淮茹目光闪烁，又看了眼惹祸的棒梗，随后摇头。 “我不去！” “你～” “你不去，我去！” 说着贾张氏掀起门帘就往外走。 院子里，傻柱空着手跟院里人打招呼。 他也不是每次都能带饭盒，除非碰到了厂长请客吃饭，要么是给人家做席面，才能带点剩菜回来。 其他时候，有了轧钢厂的遭遇，他可不敢偷拿饭菜伙食。 要是被煤厂的工人知道了，这刚刚稳定下来的日子估计又要不保了！ 正跟院里人得意着，就看到贾张氏跑出来，冲到傻柱跟前。 “傻柱！” “呦，您这是咋了？” “傻柱，棒梗在学校里打架，要赔钱，你这当爸的，不得管管？” 傻柱一愣，并不是奇怪贾张氏找他，而是贾张氏话里的意思，她承认棒梗是她儿子了？ 眼睛眯起，得意笑着，“行，这儿子犯了错，老子自然的管管。” “不过，得让棒梗过来说。” 贾张氏皱眉，“我来就行了，棒梗被吓坏了，在家里不敢出来呢。” 傻柱听了也不说话，看了眼贾家，径直往一大妈家里走去。 “让那小子自己来找我。” 说着不管不顾回到家里。 “呸！黑心透的傻柱子！” 贾张氏骂了一声，转身回家。 没一会儿，贾家里又传出棒梗哭喊声，却是没人出门。 一大妈家里，傻柱见此，得意笑着。 “大妈，真让您说对了。” 一大妈正包着饺子，自从傻柱搬进来，她就拿亲儿子对待，傻柱也是真心对她。 “这小子，就得晾着他！” 傻柱笑着，“以前就是对他太好了，这次一定给他改过来。” 说着又想到什么，脸色有些担忧，“就是淮茹跟着受苦了！” 闻言，一大妈轻轻摇头。 “甭管那么多，这时候不忍下心来，后面更难管！” “得嘞，听您的，咱们吃饺子。” 傻柱回过神，心里却是想着，等会去地窖的时候，给淮茹带一饭盒。 另一边，杨小涛回到家里，照常做饭吃饭。 不同的是，今天杨小涛上床睡觉特别早，屋子里早早关灯，倒是让院里的人不太适应。 屋外，已经飘起了雨点，吧嗒吧嗒的落在院子里，交织成一篇乐章。 屋子里，杨小涛闭目养神，随后脑海中沉浸在系统面板上。 “叮，宿主当前学分30215点，是否消耗30000点学分，提升工程师等级？” “是！” 杨小涛毫不犹豫的同意。 同时，身体也做好了准备。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工程师等级提升到七级！” “哈哈，终于七级了！” 杨小涛笑着，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瞬间，一股洪流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又来了！” 杨小涛只是说了一句，然后便幸福的晕了过去。 (本章完) 1210 杨总还懂装甲车？ 第二天，阳光明媚。 推开窗，昨夜雨水留下的痕迹，依稀可见。 杨小涛揉着眉心，呼吸着带有泥土的味道。 家里面，就他一人。 旺财呆在杨家庄看着媳妇跟儿子。 小薇则是跟在两个女儿身旁。 家里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一刻，杨小涛的欣喜与人分享。 从空间里取出一罐啤酒，杨小涛拉开，灌了一口，舒缓稍稍激动的心。 昨晚上，七级工程师的知识太多了，多到现在都没完全吸收。 好在他这具身体在小薇的不断滋养下，比起一般人强太多了。 这要是一般人突然接受这么多知识，脑袋里塞进去一团东西，估计得反应消化几天。 不过，知识的吸收已经让杨小涛感觉到自身的变化。 不仅记忆力增强了，空间想象力也得到增强。 现在回忆八缸发动机图纸，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副立体图，上面的数据也都清楚熟悉。 “都说人类的大脑就是一台精密的电脑，可惜开发的并不多。” “不知道，现在的智商是多少，这年头也没法测啊！” 自言自语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正事上。 随即，杨小涛查看起昨晚的系统消息。 “叮，恭喜宿主成为七级工程师，奖励每月金钱30元，猪肉10斤，羊肉10斤，牛肉10斤（每月金钱30元，猪肉10斤，羊肉10斤）。” 想了下上次的奖励，对比起来，这次增加了十斤牛肉，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叮，恭喜宿主，储物空间增加100立方米，当前空间360立方米。” 握着易拉罐的手猛地用力，酒水洒出来，差点弄到身上。 “增加一百立方米，好，太好了。” “可以装更多东西了！” 很快，杨小涛就感受到系统扩大不少，原先空间里东西不少，现在又腾出一部分。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七级，奖励子技能—炼钢精通。” 嘶… 下一秒，易拉罐被捏的扭曲，酒水说着手掌湿透了袖子。 “炼钢精通啊！” “哈哈哈哈…” “系统太给力了！” 设计图有了，现在缺的，不就是制造部件的材料吗？ 要是将材料做出来，对机械厂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下当前个人面板。 杨小涛 年龄：26 学分：215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未开启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系统，开启子技能炼钢精通！” 杨小涛迅速下定决心，先把炼钢精通提升上去。 而是按照他对系统的了解，子技能开启的时候，都会有特别奖励。 就像钓鱼术赠送钓鱼竿，机械精通赠送故障扫描眼镜似的，这次肯定会奖励好东西。 就是不知道是啥。 “叮，当前学分不足，无法开启子技能炼钢精通？” “学分不足？” 看了眼面板上上的学分，好吧，再等等。 换了身衣服，杨小涛用水泡了下搭在院子里，随后离开四合院，前往机械厂。 刚进办公室，朗工后脚就过来，手上拿着修改好的卡车设计图。 “杨总，这是根据您的要求，我们修改后的设计图。” 朗工搓着手，脸上露出笑容。 昨天回到研发科，就将杨小涛指出的建议告诉众人，然后又将修改的地方说出来，让大家讨论可行性。 起初众人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朗工是招呼杨总的面子，没有当面拒绝，所以才让他们讨论下，指出设计的不足，进而促进自己设计的实施。 可结果，经过众人的多次计算探讨，竟然发现杨小涛提出的建议不仅正确，还非常符合卡车的设计理念。 这下可把几人震惊住了。 也明白，为什么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机械厂的二把手了。 没有两把刷子，谁敢挑大梁？ “杨总，我们觉得，您说的适时六驱的设计非常好，平时可以四驱动力运转，遇到坑坑洼洼的，可以使用六驱，不仅轻松解决问题，还能节省油料。” 朗工感慨着，心里想着，这样一台重卡造出来，开车的人得多幸福啊。 对面，杨小涛看着做好的设计图，脑海中又浮现出重卡的模样。 对这设计，有新的想法。 “你稍等一下！” “我再看看。” 随即在朗工惊奇的目光中，杨小涛又拿起图纸，铅笔在其上修改着。 这次，杨小涛看的格外仔细。 从轮毂轮胎的设计上开始，到发动机油箱的位置，到离合器的安排. 一个个修改过去，让一旁的朗工目瞪口呆。 同时心里又有些酸楚，竟然还有这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吗？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 又是一个上午，杨小涛将自己能够想到的，觉得设计中存在问题的地方都做了修改，这才交给朗工。 “一时有些想法，你们看看。” “好，好的。” 朗工拿起图纸，随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原本他今天来是确定最终设计，然后打算跟泉城那边汇报的。 结果 低头看了下图纸，无奈摇头。 想要改完，今天是不可能的了。 回到研发科，朗工再次召集人开始修改。 另一边，代青钢几人也在紧张进行着装甲车的设计。 “我说老逄，你这一天到晚的没事瞎转悠，要是闲的话，过来帮忙啊。” 黄汉看着逄国略带兴奋的在屋子里转着，心里烦得很。 “嘿！” 逄国笑着，然后看着黄汉不在意的说道，“老黄，知道不，那边的重卡设计图做出来了。” 黄汉没有惊奇，“不是早就做出来了吗？” “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逄国走到跟前，“那都是老黄历了，不知道改了多少版呢。” 随后逄国将杨小涛帮忙改进图纸的事情说了，最后更是将上午的事情讲了一遍，“你不知道啊，这新的重卡绝对是司机的最爱。” “没有一个司机可以拒绝这款重型卡车。” “不就是卡车吗，有什么了不得的。” “切，井底之蛙，你见过三米六的卡车？见过自重十多吨的卡车？” 黄汉吃了一惊，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这么大？” “这还是杨总考虑到国内的现状，给缩小了呢。” 接着逄国就自豪的介绍着这款重型卡车的各项设计参数，周围原本还在谈论的众人立马被吸引过来。 逄国自豪着，这可是他们机械厂的杨总设计出来的。 “你说，这都是杨总的注意？” 代青钢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看来，卡车与装甲车有区别，但最大的区别就是防护力上。 只要卡着的防护力提升上去，那也算是装甲车啊。 “当然了，不信你去问老郎，那家伙现在还在找人修改着呢。” “不过，那得意神情，啧啧。” 逄国说着，又看了眼几人，微微皱眉，“你们这进度有点慢啊。” “到时候，人家卡车都搞出来了，你们还在桌子上画图。” “可得抓紧了。” “要知道，你们可是三机部派来协助机械厂生产装甲车的，可别砸了三机部的招牌啊。” 说完逄国想要离开，可又想到什么。 “对了，你们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去找杨总商量下，说不定会有帮助。” 代青钢跟黄汉对视一眼，都是疑惑，“杨总，也懂装甲车？” 逄国抬抬头，“有什么是杨总不懂得？” 说完离开，两人怔了片刻，却是没将这事放心上。 随后各自回头，忙碌起自己的一摊子。 第二天，熬了一夜的众人终于将各自设计的装甲车图纸做出来，准备告诉杨小涛。 毕竟他们只是协助，而设计生产装甲车的任务可是机械厂的。 只要机械厂这边认可了设计图，就能生产，算是交了任务。 办公室里。 杨小涛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看着桌上的三份设计方案。 伸手拿起一份，翻看两下后又放下，又拿起另外一份，再次放下。 如此几下，让一旁的代青钢与黄汉两人很是紧张。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侧重三个不同方向吧。”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代青钢开口解释，“杨总，是这样的。” “左边的是侧重防御的，正面和顶层装甲60毫米，侧面装甲40毫米，总重量达到30吨，可以搭载三名操作人员，同时运输七人，速度最快能够达到90。” “中间的是侧重攻击力的，最前方有一门37毫米战防炮改进型，两侧一共搭载两挺同轴机枪，后方还有一门高平两用的双联重机枪.” “右边的是侧重速度的，最快可以达到120” 代青钢快速介绍着，将三中设计的方案讲解一番，随后等着杨小涛的选择。 哪知，杨小涛根本就没做出选择，只是静静的看着，心里却是在吐槽。 这装甲车的厚度都快赶上坦克了，怪不得有人提议安装火炮，感情就是这么来的啊。 这厚的厚死，在看这个，薄薄一层装甲，个头还小，这确实跑的快了，但就不怕一阵风吹来，将车掀翻？ 正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耳边听着两人的讲解，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然后在座位上拿笔记着。 前世，他也看过一些军旅节目，多少知道装甲车什么样子，索性画个大概，让几人有个方向。 等两人快要坐不住的时候，杨小涛才招招手，让他们上前。 随后，就看到杨小涛手上拿着刚画完的图形。 “我看了下你们的设计框架，不管是防御型还是火力型，亦或者是这速度型的。” “三种设计方案，都没有改变设计的框架，或者说你们都是在这个框架下做出的改进。” 杨小涛说了好一会儿，几乎将自己能够想到的，以及自己通过专业知识所能提出的意见改进都说出来，并且在图纸上进行了一定的修改。 可. 系统的提示声依旧杳无音信。 期初，杨小涛听说两人找他研究图纸的时候，就想着跟擎天柱一样，起码挣个五六百学分吧，这样距离解锁炼钢精通更近一步。 可惜，并没有鸟用。 将自己知道的说完后，杨小涛就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本章完) 1211 同时制造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 心里有些奇怪，装甲车说白了就是蒙上皮子的卡车。 所以在他们的设计框架中，跟卡车差不多啊。 哪知杨小涛竟然会说这个，让他们着实奇怪。 不过，两人在看到杨小涛画出的图纸后，心里的奇怪就没了。 甚至在想到什么后，两人竟然觉得，这框架确实有点问题。 只见杨小涛给出的设计框架完全颠覆他们的认知。 正面设计不再是直上直下式的车头，而是一个三角形的车头。 或者说，根本就看不出有车头。 两侧也不是竖直的，同样带有些许弧度。 再看下面，八排十六个轮胎，比他们的六排十二个多了四个。 “咱们研究的是装甲运输车，不是用来拉货运人的卡车。” “这三种设计理念都不错，与其选一个放弃另外两个，还不如将这些东西都柔和起来。” “速度防护力为什么不可兼得？” “刚才我还跟泉城的同志探讨将卡车改为六驱呢。你们觉得八驱怎么样？” 杨小涛笑着，代青钢两人却是盯着大略图纸仔细研究。 良久，两人才起身往外走，准备回去重新设计。 “我没想到，杨总还会懂装甲车的设计。” “谁说不是呢！” 黄汉跟着感慨，“不过，这种设计，还真不错！” “咳咳，我觉得，主要是发动机强，所以能带动起来。” “事后诸葛亮，早干什么去了。” “老黄，这话说的，就像你知道似的.” 两天后。 机械厂，办公楼前。 “汪大哥，刘厂长。” “你们这是组团来了啊。” 办公楼下，杨小涛看着汪大海跟刘德辉，还有身后跟个七八个汽车厂的工人，不由打趣道。 “那是当然了，我们这次来可是吃大户呢。” 汪大海笑呵呵的说着，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 杨小涛却是摆手，“可别，我们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您这酒坛子的霍霍！” “好小子，我要是酒坛子你不成酒缸了？” 两人说笑着，杨小涛话题一转，“听说嫂子又添了个侄女？” 说到这里汪大海更是开心。 最后杨小涛来到刘德辉跟前。 “杨厂长，谢谢了！” 两人郑重握手。 “客气了，这万公里长征第一步，咱们还得继续。” 刘德辉点头，“不过，有了这么好的发动机，我们一定会做出更好的卡车。” “对，要做就做最好的！” 几人笑着，随后来到机械厂会议室中。 两天前，经过一番改动后，泉城汽车厂的工人终于获得了杨小涛的肯定。 虽然这里面大部分设计思路都是杨小涛提供的，但真正落实到手头上的，却是他们。 此时，早就在此等候的研发科人选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杨小涛刘德辉等人进来的时候，负责此次的讲解的朗工立马将这些天杨小涛那里搞出来的设计图拿出来。 会议室里，杨小涛跟刘德辉几人坐在下面，看着前方正在讲解的主任。 原本几人还有说有笑的，结果在设计图纸贴上去的时候，立马皱起眉头。 汪大海看着概念图，怎么越看越有种，集装箱的感觉？ 而刘德辉表现的更加明显，要不是汪大海在一旁拦着，估计能站起来骂娘了。 朗工见三人如此表现，并不如自己和同事想像中的那般，心里也是一突。 不过，想到这是他们这些人多日来的心血，想到这里面是杨小涛的主意，便硬着头皮解释下去。 “厂长，各位领导，这是经过我们与机械厂研发科同意共同研究出来的一款，超重型卡车。” 主任决定将机械厂的研发科拉进来分担压力，这时候，也只有如此了。 果然听到这话，刘德辉冷静下来，开始认真起来。 “这款卡车分为车头与挂靠两部分。” “车头，包含驾驶室在内，总共重量十二吨，全车最大载重可达40吨，发动机由机械厂提供的8v-65b型八缸柴油发动机提供动力。” 胡工在前方解说着，目光看到杨小涛，对方的鼓励，让他心中安定，继续讲解着。 “这是我们准备的大体形象图。” 说到最后，将两份设计图交给刘德辉两人。 至于杨小涛，这形象图就是从他那里搞来的。 “这么大，有用吗？” 刘德辉向着朗工询问，后者也是一脸忐忑，直接将目光看向杨小涛。 几人侧头，也看过来。 见此，杨小涛开口解释道，“此次设计，我也参与了一部分。” 身后跟着参加会议的泉城汽车厂众人纷纷翻个白眼，什么叫参与了一部分啊，分明就是你自己设计出来的，我们就是描个边。 “您提出的问题，我们已经考虑过了。” “我觉得，未来的重卡必将成为重要的运输力量。而现在，咱们这款擎天柱恰好可以弥补国内在重卡上的空白。” “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刘德辉听了，并没有急着表态，只是点了下头。 毕竟这是杨小涛参与设计的，不能不给面子。 再者，杨小涛说的也有道理。 国内第一个，这名头就够响的了。 要知道，解放之所以名传大江南北，不就是靠着生产出全国第一辆卡车吗？ 他们泉城汽车厂，还真要拿下这重量级的荣誉。 “那就，做这个…” “擎天柱！” 刘德辉一愣，随后也没多想，“做这个擎天柱。” 会议继续，既然主调确定下来，接下来就是确定部件的生产制造。 等几人讨论完设计图纸的事，杨小涛刘德辉和汪大海三人才走到办公室里。 “老杨他们呢？” 汪大海坐在一旁，拿起烟点燃。 “老杨去了延州主持钢铁厂的建设工作。” “老刘去了一机部，老陈去火车站，老王也去了一分厂。” “所以，数来数去，就剩我了。” 将茶缸放在两人跟前，屋子里娄晓娥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只能自己动手。 “听说了没有？” “啥？” “沪上那边做出三轮车了！” 刘德辉说完，杨小涛目光一凝。 可旁边汪大海却是笑起来。 “这事可是有意思。” 随即汪大海端着缸子一边吸烟一边笑着，“他们坐三轮车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要分一杯羹。” “可惜啊，可惜。” 刘德辉将汪大海的椅子踹到一旁，“你就幸灾乐祸吧。” “哪有，我实话实说。” 说完，汪大海就将具体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这些天过去，关于沪上生产汽油三轮车的事已经传开。 毕竟是第一次国产汽油发动机的，国家也很重视。 可惜，只有重视是不够的，想要在国外打出名声，还是要有过硬的技术。 然后… 送到西北检验的十辆汽油三轮车全部被打回来。 理由很简单，跟全通三轮车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为此那些商人、代表的还特意找到了当地的代表王科长那。 让商部的人很是无奈，陪着说了一顿好话。 国内收到信息后，立马制止了沪上三轮车出口的心思，转而将其用于国内使用。 正好填补全通三轮车出口后留下的份额空缺。 这事传开后，沪上汽车厂可是丢了老脸。 但上面的文件下了，订单也收了，只能咬牙认下。 “谁让他们拾人牙慧了呢。” 汪大海抱怨两句，杨小涛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将小型汽油机和摩托车提上日程。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们做的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沉默片刻，刘德辉继续开口。 “现在，就看咱们这款擎天柱，能不能一炮打响了。” “放心吧，老刘，这车子一出来，你肯定会爱上他的。” 见杨小涛这么说，倒是让两人生出了信心。 随后的两天，杨小涛坐镇研发科，有遇到问题的就解决问题，有不懂的地方给出解释。 朗工几人也将设计理念说的清楚。 杨小涛还带着刘德辉几人去车间参观了八缸柴油发动机的生产现场，让汪大海等人不住的惊呼。 再看机械厂其他车间，也是如火如荼，两人明白，现在的机械厂那是蒸蒸日上啊。 经过两天的探讨，汽车厂与机械厂这边也算是‘结盟’了。 若是一切顺利，机械厂将负责提供发动机，而汽车厂负责提供必要的帮助。 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 当然，双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这款擎天柱不受欢迎，根据双方合作关系，杨小涛就得生产四缸柴油发动机，相应的，泉城汽车厂也会根据新的发动机重新设计卡车。 第三天上午，刘德辉将设计图纸小心收好，贴身保管。 ui后便带着人坐上返程的火车。 他们要尽快回去将‘擎天柱’做出来，尽快让人见到实物，是不是像杨小涛说的那般，霸气。 等刘德辉等人离开后，代青钢几人再次拿着修改后的设计图来到杨小涛办公室里。 杨小涛认真看了一遍，跟自己先前提到的差不多。 三人也是通力合作了一把。 因为在这款车上，都有三方的影子。 车子整体架构有别于普通卡车，车身上的折角，而且关键部位增加了厚度，此外头上还有一挺机关炮。 车子两侧也有射击孔，除了没安装上导弹，其他设计很符合当下的潮流。 知道这是三方已经商量好的了，随即不再多想，让人找来逄国，然后打着去车间，开始制造。 与泉城汽车厂不同，他们是来寻求合作的。 而装甲运输车是机械厂自己的任务。 代青钢他们只是来帮助的。 很快，逄国就找到了正在制造发动机的刘大明，将情况认真说明。 刘大明听了是杨小涛亲自交代的，立马抖擞精神，开始准备。 (本章完) 1212 不务正业 四车间。 王法跟刘大明几人站在一起，看着众人忙活着，脸上并不轻松。 自从接手装甲车的生产后，刘大明就负责现场的制造。 当然，关于武器设备的事交给了代青钢。 不是说机械厂没有需要的武器，而是安装在车上的跟现在用的还是有差别的。 最好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搞。 所以他们只需要将装甲车做出来，能开能跑就行。 只是，这做出来，可不容易。 不同于其他卡车汽车的，还有点制造经验，有迹可循。 这装甲车那可是头一次，以前这东西听说都没听说，更何况制造了。 也不同于拖拉机，都是第一次制作，但红星拖拉机才多少零件，估计加起来还没有a型发动机的多。 如此严密的装甲车制造，对他们生产者来说，既是严峻的考验，又是一项值得骄傲的任务。 “刘工，这么厚实的钢材，单靠人力得干到什么时候啊。” 王法看着一旁几人合力修理着的钢板，无奈说着。 装甲车用的钢板指标可不是拖拉机的用料可比的。 按照逄国等人的计算，一辆装甲车的消耗能够顶三辆双星拖拉机了。 这也是此刻王法比较头疼的地方。 “我知道，可咱们只是做个样车，总不能让钢铁厂给咱们浇筑吧，那模具制作可不是简单玩意。” “你也知道，这装甲车的部件可多了，就是浇筑也做不过来啊。” “不值得啊！” 刘大明说着，脸上也是无奈。 这也是他找杨小涛时，杨小涛跟他说的。 就一辆车，做出来还不知道咋样。 要是好的话，验收通过了，他们自然要多做多干，到时候钢铁厂也得配合。 但要是不通过的话，大费周章的不合适。 所以只能让车间想办法。 “但，这样搞，也太慢了，而且成功率也太低了！” “而且” 看着远处正在焊接的场地，王法眉头皱起。 这装甲车的焊接可不是小事，按照装甲车的验收标准，焊接的好坏直接关系着车体的寿命。 焊接手艺不行，焊缝不规整，这对装甲车的防护性能来说是灾难性，不仅焊接的装甲会崩裂，就连焊接固定的整块装甲在受冲击时也会脱落，甚至在颠簸的行进中，也会出现加大损伤。 这样，就算装甲板再厚，再大，也起不到理论上的防护效果。 刘大明也看向一旁正在激烈讨论的焊工现场，也是无奈。 他，只是一名八级钳工，对于焊工的活，不熟。 此时，焊接现场中，石干皱着眉头，认真看着前面不断冒起的电火花。 在他身旁，一群焊工聚在一起，同样紧张看着。 这些人都是机械厂的顶级焊工，最差的也是七级工。 其中，更有几个年纪跟刘大明差不多的八级焊工。 而此时，在石干面前忙碌的正是他的师傅。 刺啦~~~ 最后一下停下，老人将电焊枪放在一旁，断掉电源后，才缓缓起身。 这时候，石干才上前去将老人扶起来。 “不行，不行。” “感觉不对。” 不等人检查情况，老人自己就说起来。 多年来的工作经验让他对自己的作品有着绝对的肩背能力。 这一次下手，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感觉，但随着体力消耗，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周围人听了也止住脚步，然后都是沉默。 “连您老都不行，看来，咱们实在是帮不上忙了。” “憨子，就靠你了。” 身边老人说着，周围人脸色都不好看。 龙鳞焊啊，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 而装甲车的焊接，就需要这种技术。 “我，我教大家。” 石干见周围人如此反应，立马说道。 哪知这话说完，另一人就解释起来，“憨子，这东西，怎么焊接，方法大家都知道。” “但用什么速度、什么感觉，每个人都不一样。” “这种东西，需要个人悟性，强求不得。” 老师傅也是点头，“你有功夫在这看着，还不如多吃点，多干点，少瞎操心。” 石干听了缩缩脑袋，立马点头，“我，我去干活。” 说完就往另一处工厂走去。 “老奔头，你要不要再试试？” 等石干走远，一人再次开口。 被点名的老人连忙摇头，“我，倒退十年还可以，做个小件也能上，但这么大个件，一做一小时，唉。” “这身子骨，吃不消了！” 周围几个老人听了，也是叹息，他们，已经老了。 突然间，石干的师傅挺直胸膛，环视四周，“都看看，都瞧瞧，这就是咱们机械厂的焊工大师傅？” “上次比武咱们输了，我就说，要把这手艺传下去。” “大家组织组织，挑几个天份好的重点培养。” “可你们呢？不仅不同意，还说这说那的。” “看看，现在用的时候来了，拿不出手，没人用了，难不成还要指望咱们这些半只脚埋进土里的老家伙？” 双手一拍，满脸都是遗憾。 周围几个老人听了都是低下头。 当初比武失利后，车间里却是有这种声音，而代表着就是石干的师傅。 只是响应者了了，最后更是不了了之。 “行了老李，老了，就得服老。” “是啊，老李，还是让上面的领导想办法吧，这手艺的事，你不是不知道，谁不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 身旁几人劝说着，不是他们敝帚自珍，实在是没有精力也没有信心教出来啊。 “瞎扯淡！” “老了又咋了，咱能够教出一个石憨子，就能教出两个。” 然后环顾四周，看向身旁几人，“老兄弟们，咱们可不能将这手艺带进土里去，将来要是憨子也没了，这机械厂的焊接手艺，咋办？” “与其等以后追悔莫及，还不如拼一把呢！” “万一，咱们培养出几个好面子，那到了马克思那，也有说的不是！” 几人沉默片刻，随后有人点头开口。 “老李虽然平常说话没个把门的，但今天这事，说的在理。” “是啊，咱这辈子没教出来的好徒弟，一直都是心病，这次咱们几个一起教，就不信做不出来。” “对。人多力量大，好他娘的！” 几个老家伙聚在一起爆发出凶猛的热情，让身边不少人侧目。 随后的几天，车间里几个焊工大师傅就开始“讲课”了。 这让众人想起以前轧钢厂时，杨小涛还是工人的时候干的事。 那时候，每次下班后，杨小涛都会讲解工件的注意事项，如何做才能提升成功率。 现在四车间能够有如此多的中层技术工人，都是那时候打下的底子。 为此轧钢厂还执行过一段时间，给每个讲解的人一定的福利待遇。 只是后来轧钢厂成了机械厂，又是分车间，又是重组的事，加上现在考核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工件了，而是联系实际，做出考核调整。 所以这一项工作也没了前景，最后就给取消了。 现在几个大师傅这样做，大家也都知道他们的初衷，就是给机械厂留下更多的技术财富。 不由得对几位大师傅抱以崇敬。 后来这事被杨小涛知道了，立马将先前的福利待遇拿出来，还在原来五块钱的基础上翻了倍，一个月补贴十块钱。 同时也鼓励其他工种的大师傅效仿。 车间里不少人响应号召。 后来传到钢铁厂机修厂等，也都开始组织起来。 不管有用没用，反正大家的积极性很高。 就是木材厂也被周升红组织了一批大师傅。 对此，杨小涛是一视同仁，毕竟，未来好木工可是很抢手的。 在杨小涛看来，即便未来是机器的时代，但人的技能是不会过时的。 一些行业中，还是要人亲自操作的。 而这些技能，杨小涛更希望继承下去。 将任务安排下去后，杨小涛再次回归正常轨迹。 上午在办公室里进行‘数字配对’，下午就设计摩托车。 不过，这数字配对眼看着就快结束了，却还是没有系统提示，这让杨小涛怀疑，陈永森给他的报告是不是真的。 或者说，这里面还有其他未知的东西，否则不能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吧。 心里这么想着，杨小涛却是没有放弃。 行百里者半九十，倒在最后一步的人多了去了。 再难，他都要完成。 至于摩托车的事，先前忙着发动机什么的，没有顾得上。 可上次刘德辉来说了沪上汽车的事，杨小涛就重新拾起来。 不为别的，纯粹就是恶心下对方。 你们不是做出来汽油发动机了吗？ 我们也能做出来，还做的更好。 而且我们做出来的发动机在机械厂里排不上号，只能做摩托车用。 颇有种，对方心心念念宝贵的女神，在机械厂这里就是个烧火丫头。 这种落差，哈哈。 想想杨小涛心里就充满干劲。 至于做这事值不值得，杨小涛觉得值。 谁让他是年轻人呢。 只是现在大家心思都在装甲车和拖拉机上，忙的不可开交，杨小涛也没打算给人民添麻烦。 况且，这只是自己的想法，真要成了，也不过是晚一点跟大家见面罢了。 至于怎么做，这个更简单。 自己好歹是个八级钳工啊，这次又升了一级，身体得到强化，正好找个东西练练手。 于是，杨小涛就这么痛快地决定了，等设计图搞出来，就自己手搓一辆摩托车。 “杨总，您这是？” 四车间里，众人看着杨小涛来到一处空着的钳工台前，收拾准备着。 “做个小玩意，你们忙就行。” 杨小涛不在意的说着，但以杨小涛在车间里的人气，就跟后世明星似的，做啥都有一群脑残粉跟风。 没一会儿王法得到消息过来询问情况，杨小涛还是那套说辞，做点小玩意。 王法没说啥，毕竟杨小涛是有“前科”的。 他们家里小孩子的小三轮车，就是他率先鼓捣出来的，后来工厂里有点技术的工人，家里有小孩子的，都会搞一个。 那做的三轮车可谓是五花八门啊，但大体模样却是从杨小涛这里继承的。 渐渐的，其他人家听说后，周围亲戚托关系啥的，给自家孩子做一个。 这一来二去，多少能挣点，以至于车间里的废料越来越少，连看管废料仓库的人都奇怪。 为此，杨佑宁知道情况后，立马做出规定，做可以，材料费安成本价交钱。 一听交钱，工人的积极性立马熄了！ 这差点行成行业的趋势，也被硬生生的掐断了。 王法看了会儿离开，主要是他没看出来杨小涛要干啥。 其他人也渐渐离去。 好在杨小涛只是加工了几个发动机的小部件，加工完了就离开。 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 渐渐的，刘怀民陈宫几人也听说了杨小涛的不务正业，只是几人都听之任之，主要是说了这家伙也不会听。 而且，正事也没耽搁，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认可了杨小涛的不务正业。 1213 外宾参观 两天后。 周六，晚上。 杨小涛在床上搂着温润的冉秋叶。 窗外疾风骤雨，嘀嗒响个不停！ 屋里耳鬓厮磨，享受着贤者时间！ 刚刚一番激战后，两人搂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或许是小别胜新婚，也或许是间隔的时间有点长，将孩子扔给冉母回来后，两人立马忍不住的抱在一起。 “脖子红了！” 冉秋叶抬头看着杨小涛，扭捏的说着。 杨小涛却是浑不在意，更是用力的搂了搂，“怕啥，我媳妇亲的，又不是别人的。” 话音落下，就感觉到腰上一疼，“你倒是想让别人来吧。” 杨小涛也不客气，只是捏的地方靠上了点。 “胡说，我有这么好的媳妇，想别人干嘛？” “她们有我媳妇好看吗？有我媳妇这身材吗？有我媳妇刚才那股…” “哎呦……”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小小涛有危险，立马停下。 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媳妇。” “嗯！” “咱们一周一次，会不会太少了。” “别胡说。” “没胡说啊，你看，一周见一次面，我这么想你啊…” “那你想几次？” 冉秋叶瞪大眼睛，心里想着现在天长了，大不了就往回走吧。 杨小涛却是笑着，一个翻身，“当然是越多越好啦！” “啊！” 周日，杨小涛起床收拾院子。 先前要么是天冷，要么是没有时间。 现在天气转暖了，院里又能利用起来。 小薇在槐树上进进出出，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杨小涛将老道抓来，帮忙一起种地。 老道挽着袖子，特意要了一块地，准备种辣椒。 冉秋叶在屋里跟娄晓娥和一起来的刘丽雪说着话，仨女人聊的十分投机，颇有留下吃中午饭的架势。 当然，若是冉秋叶跟杨小涛的脖颈上没有小草莓，氛围还会更好些。 “涛哥！” 院子里，阎解成带着阎解旷过来，看到杨小涛跟老道收拾院子忙上前帮忙。 杨小涛让旺财一边去，随后让两人近前。 这时候若是拒绝只会让阎解放多想，也让院里的人想多了。 “学得怎样？” “学会做发动机盖子了，过两天跟着学冲床的使用。” “嗯，好好学，现在有人教就不错了，我那会刚进厂的时候，都是自己琢磨…” 杨小涛跟阎解放说了会以前的事，几人有说有笑。 突然，垂花门外传来一阵哭喊声，接着就看到许大茂被傻柱追着往后院跑去。 只是路过中院的时候，不知咋滴被绊了一跤，许大茂扑腾在地上，接着就被傻柱骑在上面，两只王八拳不住的朝着许大茂身上砸去。 “老子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老子说的是事实，你就是找了个破鞋。” “啊…老子捶死你！” “就是破鞋，老子都…哎呦…” 许大茂被揍得狠了，嘴里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哎呦哎呦的叫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管，垂花门那阎阜贵看了一眼立马回了前院。 这俩人，不打架那才是有鬼呢。 “傻柱，你再打我可报警了！” 后院秦京茹得到消息忙跑出来，大声喊着，还将傻柱拉开。 傻柱见是秦京茹，犹豫片刻才站起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最后一下直接踢在许大茂的裤裆上，瞬间哎呦的声音提了好几个档次。 秦京茹瞥了眼傻柱，将许大茂扶起来。 两人也不多说，就往后院走去。 只是看到杨家门口的三女，许大茂疼得声音降了三分。 冉秋叶就不说了，这女大十八变，没想到嫁人后还能十九变，且变得越来越有气质了！ 看的许大茂直瞪眼。 这也就算了，可一旁的娄晓娥，曾经的前妻，也变得有女人味了。 另外一个，更是充满了英气，看着就心动啊。 这三个人，比起秦京茹这土里土气的土妞，强上一百倍呢。 可惜… 看了眼杨小涛，许大茂觉得还是安分点的好。 得罪傻柱，顶多挨顿揍。 可要是被杨小涛记恨上了，估计得去西北跟二大爷做伴了。 怀着不甘的心，许大茂回到后院。 众人见戏演完了，继续忙活。 傻柱也看到杨小涛家前的三女，各个都不比秦淮茹差。 看了眼杨小涛，心里冷哼。 “呸，傻茂，再让老子听到你造谣，就搧了你，彻底绝了念想。” 然后也不管许大茂听没听到，昂头挺胸，往一大妈家里走去。 过了月亮门后，许大茂脸色阴沉。 “该死的傻柱，老子还怕你不成！” “还想有孩子，做梦吧你。” 哎呦~~ “少说两句吧你，回家我看看，本来就不行，这要打坏了，以后更没用了。” 瞬间，许大茂脸色铁青，心中狂怒，‘傻柱，我跟你没完。’ 夜幕落下，电视上播放着《红缨枪》，看电视的从屋子里一直延伸到院子中，也不知道最后排的人能不能看清楚。 要不是电线不够长，估计冉秋叶都能搬动院子里，那看电视的更多。 得益于小薇的帮助，虽然是一门之隔，噪音却是很小，不会影响杨小涛的工作。 手上笔尖不断画着图纸，一张纸摞在一起，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 杨小涛要设计的摩托车正是前世的125。 这也是他前世年少时的梦想。 可惜，他只骑过江陵70，一款小巧的摩托车。 前世没机会，但这辈子嘛，自己有机会亲手做一个。 夜色越来越沉重，客厅里已经没了电视的声音，院子里的人也回家休息。 冉秋叶将电视放好，收拾一番，然后哄睡三个孩子，这才敲门走进书房。 “你这是，做车子？” 虽然没看出来是摩托车，但两个轮子还是猜出来是干嘛的。 杨小涛拉着冉秋叶的手，轻轻点头，“做一款摩托车，到时候去接你就不用开车了。” 冉秋叶拍开杨小涛不安分的手，“接我干嘛？我骑自行车就很好。” “那不一样，这个多快啊，还能坐好几个人呢。” 说到这里，杨小涛想到那个拿摩托车当杂耍的国度，不由笑起来，“搞不好，这东西比吉普车坐的人都多。” 冉秋叶诧异的看了眼杨小涛，不懂他哪来的自信。 “早点休息啊。” 冉秋叶往外走，然后又停在门口，回头一笑，“等你啊。” 一抹妩媚，性感交织。 杨小涛差点就蹦起来，可最后还是忍住了，马上就要完成图纸设计了啊。 “等着。” 反正都是锅里的肉，啥时候吃，不是吃啊。 凭借强大的毅力，杨小涛将屁股按在椅子上，再次投入到修改中。 半夜时候。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摩托车设计图！” “请命名！” 思索片刻，杨小涛立马做了决定，“烈马。” 烈马，就需要人征服。 而征服后的烈马，外表高贵，只有面对主人时才会露出那份温顺。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摩托车，烈马。系统评价，良好-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 连续两声提示传来，让杨小涛又喜又无奈。 喜的是自己做的摩托车成功了。 前几天蚂蚁搬家似的将小型汽油发动机做了出来，现在就在空间里。 如今，摩托车也设计好了，可以动手了。 无奈的是，只给了一个良好-中的评价。 这款摩托车怎么说也是倾尽了自己所能想到的，只可惜，现在的材料有限，没有更好的成绩。 而这五百的学分，加上先前剩下的学分，加起来七百一十五，还是无法解锁炼钢精通。 让人烦恼啊。 不过，下一秒，杨小涛就将图纸收起来，然后去卫生间收拾一番，这才跑向卧室。 那里，有一匹胭脂红，等待着他的征服。 一夜春风后，两人又要分开。 吃完饭，杨小涛精神焕发的出门上班。 冉秋叶则是骑车将俩闺女送到冉家，随后回家带着端午回杨家庄。 一家人，就跟住旅馆似的，周一上班，各分东西。 来到机械厂后，杨小涛继续先前的工作。 不同的是，现在已经不需要设计摩托车了。 上午去车间工厂转一圈，有事的话处理掉，没事的话就回办公室里拿出本子，继续凑数。 他知道，不管是擎天柱还是装甲车，只要用到发动机的话，就少不了铜合金。 早一点将铜合金的配方合出来，也能早点投产，省的不够用。 中午吃完饭后，杨小涛回去车间干点私活，摩托车的各个部件，就在这种闲散的时间里，慢慢的凑齐了。 周三下午，杨小涛将做好的摩托车部件拿到研发科的仓库里。 眼下研发科的人大部分都在车间里帮忙，这里面没几个人。 就是有人看到杨小涛拿出一堆部件，尤其里面还有几个车灯，很是好奇。 不过杨小涛的身份摆在那，他们只是在一旁看了眼，并没有过问。 将摩托车的部件摆放好，杨小涛活动手指，开始动手组装。 先是框架搭配起来，然后是两个轮胎，发动机，变速箱 一切，有序的进行。 不出意外，下班的时候，就能骑出去，让机械厂的人大吃一惊了。 心里盘算着，手上速度布满。 可就在杨小涛动手组装到快要结束的时候，仓库外传来喊声。 接着就见娄晓娥从外面跑进来，大汗淋漓的模样，很是焦急。 “杨总，你，你快回办公室。” 杨小涛将手套一扔，面色严肃，“怎么回事？” “刘书记找你，说是有很着急的事。” 没多问，杨小涛快步往办公室跑去，身后娄晓娥赶紧跟上。 两人俩到办公室后，杨小涛直接进去，就看到刘怀民在那里不断走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杨小涛进门打个招呼，还不等询问，然后就看到刘怀民满脸兴奋的说道。 “你小子可回来了，黄老给你打电话都找不到人。” “刚才接到黄老的通知，明天，有外宾要来咱们工厂参观。” “这可是咱们厂第一次，也是一机部的第一次啊。” “黄老说了，一定要将机械厂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刘怀民还在说着，杨小涛却是伸手打断道，“刘叔，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谁要来参观？” 刘怀民一愣，随后拿起桌上的缸子，刚才说的太快，嗓子有点干。 今晚两更了。 原因不说了，省的给大家添堵。 这该死的病毒啊. 1214 不就是个接待嘛 灌了两口水，刘怀民才继续说道。 “黄老接到的通知，具体怎么回事没说，只是说上级通知，让我们做好准备工作！” “还有，来人应该是重要的客人，让我们不能怠慢了！” 刘怀民说完，又站起来了，“这件事必须重视！” “开会，等老陈回来了，叫上老赵都过来开会。” “我先去跟老赵说一说。” 说完，又走出去，留下有些凌乱的杨小涛，还有一脸激动的娄晓娥。 “什么事啊，不就是个外宾参观嘛，有什么好激动的！” 说完，杨小涛忙腾腾的走到座位上坐下，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娄晓娥很是不解。 “杨总！” 娄晓娥在一旁听的仔细，也是内心激动。 毕竟，这是接待外宾啊，多少人，多少工厂羡慕着呢。 “咋了？” “外宾要来了啊，你说咱们就不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这能给人家看的，就是要真实，真实的反映我们的精神面貌。” “弄虚作假，临时抱佛脚，那算什么？要是被人看破了，那不成国际笑话了？” 杨小涛头也不抬的说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刚从仓库里回来，急急火火的就这事啊，真以为自己没见过外国人呢。 娄晓娥听了，若有所思，“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那可是外宾啊！” “有啥不好的，外宾也是人，哦，对了，你把卫生收拾一下，环境还是要整理下的。” 娄晓娥张张嘴，见杨小涛这样子也没啥说的，只能拿起一旁的抹布，还真打扫卫生了。 杨小涛这才出门前往仓库。 陈宫昨天去了津门机电厂，双方合作不错，机械厂也要跟机电厂打好关系，这次去的时候，就带来不少礼物。 按照计划，今天回来，怎么也得下午。 出了门，杨小涛来到仓库，看着已经支起来的摩托车，杨小看了一圈，最后继续动手。 中午时候，摩托车已经被杨小涛组装起来，只是还没有上漆，看起来都是钢铁的颜色。 不过，杨小涛已经很满意了。 带上故障扫描眼镜，绕着摩托车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后，才准备去车队找点汽油，骑出去试试。 只是还没等杨小涛来到车队，就碰到娄晓娥，说是黄老来了，赶紧去会议室开会。 这下，不用等陈宫了。 刚进门就看到车间主任，后勤的，宣传科的，保卫处的，甚至连食堂主任，只要是机械厂上数的领导都来了。 屋子里坐满了人，沸沸扬扬吵吵闹闹的，三人走进来的时候，这才安静下来。 刚坐下，黄老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同志们，大家都听说了吧。这次上级领导将接待外宾的地点放在咱们机械厂。” “我给大家透个底，这次带队的就是陈老！” “选择咱们这里，也是陈老的安排！” “所以，这次接待外宾，大家要提起一万个精神，将机械厂最美好的一幕展现出来。” 黄老说完，下方众人早就议论起来，更有人激动的握紧拳头。 “同志们！” 刘怀民见黄老说完，接着开口。 “这次外宾参观，一定要高度重视。” “回到各个岗位上，要跟所有同志们讲清楚，要将最好的面貌展现出来！” “大家谈论下，有什么要注意的，可不能出岔子！” 话音落下，一旁的王国栋立马开口，“食堂那边，打饭的人别再穿着油灰的衣服，注意点！” 食堂主任连忙点头，“明天让大家都穿上干净的衣服。” “对！没有干净衣服的，互相借借，脏了的，赶紧回去洗洗，一晚上也能干了！” “还有厕所，这外国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用蹲坑…” “是啊，我听说他们都是坐着上大号，这要是坐下…” 这话说出来，众人齐齐笑着… “行了，严肃点！” 刘怀民敲敲桌子，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厕所要清理干净。” 杨小涛没有解释马桶的样子，而是郑重说着，“现在天气暖和了，这味啊！” “嗯，这件事后勤的同志，要做好工作。这地方，不仅体现咱们厂的工人素质，更能看出一个工厂的文化！” 刘怀民点头，随后又让宣传科的准备下。 等会议结束后，黄老又将刘怀民杨小涛赵传军三人留下，单独安排一番。 “安全问题是大事，赵处长，你要看好了。” 赵传军郑重点头。 “首长放心，不管是在机械厂，还是在路上，我们保卫处，保证不出任何问题。” “好！” 黄老又看向刘怀民和杨小涛，“剩下的事，怎么安排，什么方式接待，就交给你们俩了！” “一定要将这次接待做好。” “这事，关乎到咱们一机部的颜面！” 杨小涛与刘怀民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点头。 “保证完成任务！” 车间里。 前一秒还在火热干活的现场，现在所有人都在忙着收拾卫生。 车间大喇叭上，更是响起接待外宾的注意事项。 “同志们，此次接待外宾，见到后要保持微笑…” “要保持良好的个人卫生…” 随着大喇叭开会不间断的通知，整个机械厂都在紧急准备着， 下午，一辆小轿车从大门中走进来，车子上下来一人，正是唐秘书。 在刘怀民与杨小涛的迎接下，迅速来到办公室中。 “唐秘书，这次还要你来一趟？到底是啥人？” 杨小涛跟唐秘书比较熟，上来也没客气。 唐秘书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杨总，刘书记。” “我这次来是首长安排的，跟两位说下明天的行程安排。” “本来这次是首长带队的，只是对方中有人想要参观下我们的机械工厂，我们猜测，对方应该是对咱们的三轮车跟拖拉机产生兴趣，所以才会提出这要求” “我们预计会有四人前来，其中有一名女士。” “这次由陈老领着，来咱们机械厂的。” “来之前，首长告诫我们，要做好一切可能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杨小涛跟刘怀民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请您跟首长说，我们机械厂绝不会丢脸。” 随后唐秘书将大体行程说了一遍，方便机械厂这边做好准备。 上午九点多会到达机械厂，然后在机械厂的安排下参观生产车间。 同时参观机械厂的纪念堂。 参观完后，会在机械厂用餐。 地点由机械厂负责，不过做饭的厨师跟材料，不需要机械厂参与，会有专门的人进行。 预计会在下午一点离开机械厂，至此整个接待活动结束。 “需要注意的是，在接待过程中，不知道的事情不要说，也不要主动搭话。” “我们全程有翻译跟着。” “若是询问有关技术方面的问题，首长指示，统一由杨小涛同志回答，这点要告诉下面的工人，不要多说。” “还有，期间一定要保持良好的文明，讲礼貌，不要随地吐痰，穿着要得体.” “当然，若是对方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机械厂需要保密的地方，我方可以坚决拒绝。” “最后是礼物，我们这边会准备一份礼物，但要考虑特殊情况，若是对方有心仪的，在不触及我方利益前，尽量满足对方” 唐秘书做着最后的交代，两人都认真听着，不时提出疑惑，三人在屋里探讨一个多小时后，唐秘书才起身告辞。 等唐秘书离开后，杨小涛与刘怀民开始分工。 杨小涛去车间坐镇，刘怀民负责宣传，至于保卫工作交给了赵传军。 而后，大喇叭上再次响起刘丽雪的声音，再次宣读要点。 整个下午，机械厂的产能几乎掉了一半，剩下的人都在打扫卫生。 不仅是车间、仓库等工作环境，厂区中直接来了一次大扫除。 大门外的水泥路上，更是被保卫处的人扫的干净。 就是车队里面，在场的司机拿着麻布不断擦着，将车子擦拭干净。 众人忙活到晚上，整个机械厂都处于亢奋当中，下班的同志都在讨论着，明天能够见到外国人了，一定要看看长啥样。 杨小涛对此并不感冒，前世网络那么发达，什么样的电影没见过？ 一夜过去，等杨小涛再次来到机械厂的时候，总有种过年的喜庆感。 尤其是工厂两旁插着的红旗，粉刷一新的标语，还有来往的工人也都是穿着干净衣服，扣子扣的整齐，简直，变了天似的。 “杨总，刘书记让您去会议室看看。” 还没到办公室，杨小涛就被刘丽雪叫住。 今天的刘丽雪特意穿了自身雪白长裙，平日里都不见打扮的，竟然注重起仪表了。 这让杨小涛见惯了英姿勃发的军装假小子，突然变成这幅女人样，落差之大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杨小涛只是惊讶一瞬，随后点头往会议室走去。 身后刘丽雪抿嘴笑着，她可是看到杨小涛的惊讶了。 显然，也对自己的容貌充满自信。 可惜她志不在此。 来到会议室里，周围布置也是喜庆。 “杨总，刘书记让你提提意见，看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宣传主任忙的额头冒汗，天没亮就赶来布置会场，就这样还是紧赶慢赶，总算是做好了。 杨小涛点头，随后看向会场。 下一秒，脸色难看起来。 “那上面的横幅是咋回事？” 只见在主席台上方悬挂横幅的地方，除了用汉语写得欢迎贵宾参观的横幅，消耗还有一排英语。 weetohongxingjixiechang。 什么鬼。 中西结合？ “给我扯下来，乱写，瞎写！” 宣传主任脸色一僵，这几个单词可是耗费了他们大半天，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这咋就撤了？ “杨总，这是？” “这是什么这是，谁写得英语？懂英语吗？” “前面英语，后面还用拼音，你怎么不直接写上汉字？” 宣传主任张大嘴巴，“后面，不能用拼音吗？” 然后又看向杨小涛身后的刘丽雪。 杨小涛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刘丽雪脸色发红，低头讷讷说道。 “我也是查字典，说是地名啥的可以用拼音！” 杨小涛无语。 “这前面还行，没写错。” “后面的话，红星机械厂，直接翻译的话，还不如用redstarmachineryfactory来表示呢。” 刘丽雪眼睛睁大，很是好奇。 当然，若是她知道杨小涛用英文发表过论文便不会这么好奇了。 宣传主任又看向杨小涛，“杨总，那我们换下来？” 杨小涛摆手，“不用了，时间来不及。再说了，这贵宾说不定不懂英语，人家有本族语言呢。” “扯下来！” 杨小涛说完，主任连忙跑向前方，挥舞着手，让人赶紧拆下来。 1215 我们愿意与贵方合作 “窗帘都拉开，今天阳光不错，用不着开灯。” “还有，座位空间大一些，桌上杯子加一半水，保持温度…”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刘丽雪几人连忙更改。 等杨小涛觉得可以了，外面传来娄晓娥的声音。 “杨总，让你去大门口等着。” “外宾马上就要来了。” 杨小涛点头，很快来到机械厂大门口。 还没到跟前，就看到一人走过来。 “杨厂长，好久不见啊！” 来人眯着眼，露出的笑容都觉得严肃。 杨小涛有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因为，每次看到大漂亮都会有事大声。 历数几次，都是如此。 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左右，浑身警惕。 “嘿，我就过来打个招呼，用不着这样吧。” 余主任看出杨小涛的戒备，假忙解释起来。 杨小涛见周围警卫不少，听到话后这才放松下来，“老余，好久不见啊！” 说完很是热情的伸手拥抱，倒是让余主任颇为无奈。 这家伙又在装傻充愣。 杨小涛拿出烟，余主任却是摇头拒绝。 “家里那位嫌弃，不让吸了。” 杨小涛顺手把烟收起来，“看来这次的规格很高啊，见你这大忙人都出来了。” “不忙，最近事少，轻松的很。” “呃，我倒是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轻松下去。” 余主任笑着，“我也希望如此。” 两人说会话，余主任离开，他要去周围巡视。 机械厂里面，交给工厂保卫科，外面就靠他们了。 告别余主任，杨小涛往刘怀民几人走去。 “老杨这一趟出去，错过多少事啊！” 靠近刘怀民，就听到成功在一旁调侃着，王国栋也凑热闹，“等结束了，一定给他打个电话！” “哈哈哈，那估计听了得立马回来！” 刘怀民也笑着打趣道，看的出几人心情不错。 尤其是穿着，都是过年衣服。 “可别告诉他，要是急出个火啊，病的，咱们还得派人去接替。” “我可不想去啊！” 杨小涛凑前说着，王国栋立马点头，“小涛说的有道理！” 刘怀民和陈宫也是立马点头，众人一致决定，等老杨回来后，再告诉他。 几人又是询问一番，没啥问题后，就在大门口等着。 没让杨小涛他们多等，九点不到，一排小汽车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刘怀民和杨小涛对视一眼，立马整理衣服，等待下车。 两侧的工人在宣传主任的示意下，迅速挥舞手上旗帜，统一吆喝着。 车队近前，四辆小汽车，还有随行的吉普车，卡车将机械厂门口占满。 头车上，车子停下后，陈老跟黄老陆续下车，看了眼众人，然后走向第二辆车子。 两侧的准备好的工人手上立马摇晃着小旗，大声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在众人瞩目中，第二辆车上司机下来，打开车门，然后一名穿着白西装的中年人走出来，一头栗色短发，独特有的面容，让杨小涛几人认定，这是西域那边的人。 随着中年人下车，然后又一名个头不高的少年下车，同样的白色西装，一眼就能看出跟中年人的关系。 两人下车后，又一名女性下车，手上拿着公文包，跟在两人身后。 中年人迎上陈老两人，而此时第三辆车上下来三人。 三人都是西装，差不多年纪，只是一高两矮，一胖两瘦。 三人手上各自拎着一个包，快步上前。 刘怀民与杨小涛也带着机械厂的领导走上前来。 “莫西多夫先生，这就是红星机械厂。” 陈老笑着介绍，中年人身后的女士小声翻译着。 杨小涛听了会儿，确定不是英语，也不像是俄语，反正听不懂。 “莫西多夫先生说，这就是生产红星拖拉机和全通三轮车的工厂，期待已久啊！” 随着翻译的诉说，陈老笑着引荐，“这位是红星机械厂的书记，刘怀民同志！” 莫西多夫点头，刘怀民上前表示欢迎，两人握手。 “这位是红星机械厂的副厂长，杨小涛同志。” “同时，他也是您口中说的红星拖拉机与三轮车的设计者。” 陈老介绍起杨小涛，中年人脸上明显多了份惊讶，就是在中年人身后的少年也是如此。 翻译听了会儿，才笑着说道，“莫西多夫先生说，您太年轻了，简直不可思议。” “如此年轻，就能设计出这么好的产品，让人不敢相信。” 杨小涛笑笑，“这确实是困扰我的地方！” 翻译说完，莫西多夫当即笑起来，说了两句，身后的少年昂起头来，很是骄傲。 翻译看了眼杨小涛，很是惊奇说道，“莫西多夫先生说，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叫有志不在年高。” “你很年轻，但我的阿拉法特更年轻，他是个在机车制造上，非常有才华的孩子。” 说完，杨小涛看向少年，露出笑容，随口来了一句英语，“那太好了，年轻人的世界是需要交流的世界。” “我想，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杨小涛说完，现场一片吃惊，翻译连忙跟陈老说着。 而此时，叫阿拉法特的少年一脸欣喜，“对，我想，我们会有共同话题的。” 莫西多夫听到儿子的话，也是开心的说道，“你们青年多交流啊！” 翻译在一旁忙着翻译成中文，陈老几人见三人能用英语交流也是诧异。 当然诧异的是杨小涛能够说一嘴流利的英语。 黄老想到什么，在陈老耳边说了句，陈老登时恍然大悟。 “莫西多夫先生，我们里面请！” 众人见过面，陈老邀请往里面走。 随后在一众人的陪同下，在两侧欢迎声中，陈老陪着缓缓走进机械厂。 杨小涛趁机走到黄老跟前。 “首长，这人，什么来头？” 黄老拉开距离，认真说道，“听说是中亚的一个酋长儿子，那小的是他儿子。” “这人跟着这次师团出来见世面，我从陈老那里听说，他们很有钱。” 杨小涛点头，“那里，确实挺有钱的。” “他们这次来是为了啥？” 黄老摇头，“没有明说，不过上级猜测，既然来这里，就是有目的！” “你们，做好准备。” 说完跟上队伍，杨小涛撇撇嘴，机械厂有什么东西不就那几个吗？ 一路走着，莫西多夫看到如此庞大的工厂也询问一番，有好奇，也有震惊。 “这里就是生产红星发动机的车间。” 众人来到三车间，看着正在工作的现场。 车间里，不少人在进来的一刹那用眼睛撇了下，随后继续忙碌。 当然，不少人有些紧张，干起活来没了往常的震惊。 “这是机床吗？” 莫西多夫看着正在操作的半自动机床，不过这次说的却是英语。 翻译说着，众人目光看向杨小涛。 先前说了，技术上的问题，杨小涛回答。 杨小涛看了眼陈老，对方点头，随后开口。 “先生，这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半自动铣床。” “这种铣床，配合那边的半自动冲床，我们可以快速准确的生产发动机部件。” “这都是你们自己生产的？” 莫西多夫很是惊讶，杨小涛却是笑着点头。 “是的，这处车间里的所有使用机床，都是我们制造的。” 莫西多夫看了眼厂房，不少机床都看在眼里。 随后伸出大拇指，认真说道，“你们华夏人，真厉害。我们国家，这样的机床，都需要进口才行。” 说到这里，身后的阿拉法特也是点头，“这么多机床，怪不得能够走出来这么巧妙的发动机。” “多谢夸奖！” 几人用英语快速交流着，一旁的翻译忙的不行，翻译成中文，让陈老几人听了很是满意。 接着，几人在车间里走着，不时询问生产的部件，作用。 至于八缸发动机的生产，杨小涛并没有摆出来。 这种东西，自然是要藏着掖着保持神秘性了。 最后来到四车间，现场观看拖拉机与三轮车的组装。 同样的，原先在这里生产组装的装甲车部件也被藏了起来，等人走了再干。 一路走下来，询问的问题越来越多，有些杨小涛都得看陈老的脸色，才决定要不要实话实说。 显然莫西多夫以及身后的三人对机械厂的生产技术很感兴趣，以至于半上午的时间都在车间里来回转着。 不过，这种情形，也让陈老、黄老等人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绝对是奔着发动机来的。 又看了一会儿，莫西多夫跟身后三人商量一番，这才满意的点头，跟着陈老几人前往招待的会议室。 会议室中，莫西多夫和儿子以及随行的三人坐在一侧，陈老黄老加上机械厂的高层坐在另一侧。 “莫西多夫先生，我们准备了最好的茶水，咱们边说边聊。” “先生，感谢贵方的招待，我们很满意。” 莫西多夫说着，陈老笑着，然后让人准备上菜。 杨小涛在一旁端坐着，对面的少年显然不适合这种场合，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活动屁股，有些坐不住。 只是，在一盘盘菜肴端上来的时候，香气立马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杨小涛也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断感慨。 ‘不愧是国宴的大师傅啊。’ 这些饭菜素材都是常见的，机械厂也有，但做出来的吗？ 就是张庆军也不如。 或许，等杨小涛将厨艺升到八级，会有这份本事。 陈老动筷子，对面的莫西多夫也拿着筷子，这点倒是让杨小涛吃惊。 众人动起筷子，刘怀民几个也不矜持，这种饭菜，他们可是头一次吃。 吃过饭，少年阿拉法特要去上厕所，陈老安排人跟着。 等阿拉法特离开后，莫西多夫看看左右，最后郑重开口。 “陈，我们听说你们与哈萨国进行一项技术合作.” 翻译在一旁说着，陈老跟黄老对视一眼，随后沉思片刻，这才开口回应，“是的，我们正在民间进行部分合作。” 然后看了眼莫西多夫，随不再说话。 屋子里陷入平静。 莫西多夫听闻后，深吸两口气，于是很是认真的说道，“陈，我这次来，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我们想引进这种可以生产红星发动机的生长线。” “同时，关于发动机，我们对其中做了详细的研究，觉得可以在此基础上，继续研发，制造新的发动机。” “我们愿意与贵方合作，进行后续的发动机研究。” 1216 我能骑一下吗 莫西多夫认真说着。 实际上，在西亚那旮旯里，附近的邻里关系并不像外表那般和谐。 私底下，竞争不可避免。 尤其是哈萨国最近引进了一批特殊装备，他们得知就是从华夏进口的拖拉机，然后放上进口的107，拉着就跑，上山下沟的，丝毫不费力。 他们得到消息后，也从邻国那里搞了几辆双星拖拉机和三轮车，发现这车的动力非常不错。 比他们进口的嘎斯丝毫不弱。 甚至还能拉人，在后面还可以拖拽一门山炮。 这么好的东西，对方有了自己可不能没有。 这让他们对制造这种好东西的华夏很是新奇。 这次随队出访各国，正好借此机会，来看看能够拥有这种技术的国家，到底是怎样的国家。 身旁的那个胖子从身前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莫西多夫放在桌前，“这是我们对新发动机的一点想法。” 陈老见此，就要去拿，这时杨小涛却是开口，“抱歉，莫西多夫先生。” “我们已经完成了四缸发动机的设计，所以，您的这份计划，已经过时了。” 陈老猛地转头，认真的看着杨小涛。 而杨小涛却是点头，回以确认的眼神。 黄老也听说过这事，随后说道，“小涛，将设计图拿出来给贵宾先生看看。” 杨小涛会意，随后离开片刻，再次回到会议室，手上拿着一份图纸。 “莫西多夫先生，这是我们设计的四缸柴油发动机图纸，现在，在另外一个工厂中已经生产。” “我们将其用在卡车上，相信不久，您就可以看到这款卡车。” 杨小涛信誓旦旦的说着，根本不像是说谎。 一旁黄老却是心里清楚，他也是从刘德辉那里听说了一句，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问，今天若不是杨小涛自己站出来说这事，他也不会多嘴替他打掩护。 真实情况，事后也会跟陈老说说。 当然，眼下在杨小涛拿出这份设计图后，对方的脸色确实难看。 莫西多夫听到杨小涛说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这时身旁的人再次确认设计图没问题后，脸上虽然平静，但心里却是泛起波浪。 他们原本打着合作的方式来达到目的，但现在，人家已经有了更好的，还怎么合作？ 一时间，莫西多夫几人眼色交流着，脸上都是凝重。 陈老却是打破沉默，“莫西多夫先生！” “关于生产线的问题我们原则上同意，也愿意与贵方进行合作，进行多方面的合作。” 莫西多夫不再沉默，而是露出笑容，“那太好了，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会很愉快的。” 显然，对方并没有拒绝合作。 至于合作交易，他们付出的不过是金钱，而这恰恰是他们不缺的。 真要缺了，去挖两口井就是了。 陈老同样笑着。 不怕对方提要求，就怕对方无欲无求。 现在国内可是百废待兴，多一份活力的注入，就能多一份生机。 除此之外，他们也需要加强与外界的联系，增强说话的声音。 未来，华夏需要更多的地位。 随后茶水上来，双方不再提刚才的事情，反而聊起自己的见闻。 至于合作的事，会有专门的人来商讨。 当四缸发动机的设计图收起来，不等杨小涛动手，就被黄老要去放在身前。 那架势，就像护犊子的老黄牛。 几人说着，会议室的氛围越来越好，不时能够听到双方的笑声。 而在这笑声中，杨小涛却是轻轻皱眉，甚至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时间。 快半小时了啊。 阿拉法特那小子上个厕所这么久？ 不会是不习惯蹲坑，掉进去了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杨小涛准备提醒下刘怀民，让人出去看看情况时，会议室的房门突然推开，然后就看到陈老的秘书快步进来。 杨小涛心里咯噔一下，肯定出事了。 果然，秘书在陈老耳边说了两句，陈老面色凝重，然后对莫西多夫说道，“莫西多夫先生，您的阿拉法特有点事，我们去看看吧。” 翻译刚说完，莫西多夫蹭的站起来，“陈，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咱们去看看吧。” 陈老脸色严峻，身边的刘怀民和杨小涛都是吓了一跳。 这要是外宾在机械厂出了事，那他们这些人少不了吃挂落。 几人沉着脸往外走去，都在猜测着发生什么了什么事。 出了办公楼，前面带路的秘书立马往后面仓库跑去。 一群人跟着来到仓库，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呼喊声。 而站在仓库的门口，杨小涛脸色一变。 这里，就是他打造摩托车的地方啊。 不会吧！ 心里想着，赶紧走进去。 然后就看到阿尔法特这家伙正坐在他的‘烈马’上，嘴里不时喊着，很是兴奋。 即便莫西多夫走进来，也只是回头吆喝着，还一边挥手说着什么。 陈老几人都是摸不着头脑，忙问翻译，他们说啥。 翻译练满说道，“那男孩让莫西多夫先生赶紧过去，他发现了了不得东西。” 陈老更是皱眉，然后看向黄老，“你们放什么了？” 黄老看刘怀民，刘怀民想了下，认真说道，“没啥要紧东西，就是个放杂物的仓库。” 说这话的时候，杨小涛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跟着阿尔法特的工作人员来到陈老面前汇报情况。 “到底怎么回事。” “首长，这位外宾上完厕所后，就在车间里走着，然后就走到了这里。” “不知道怎么滴，就看到仓库门开着，然后就冲了进来，还大声叫喊着。” “我们听不懂说什么，只好让人回去汇报情况了。” 工作人员简单的讲述过程，脸上也是自责。 陈老听了心里并没有放松，显然对方是冲着仓库里的东西来的。 就在这边说话的时候，再次传来莫西多夫的声音，几人看去，就看到莫西多夫已经坐在阿尔法特先前的地方，嘴里不断惊呼着。 “这是.” 此时，陈老几人才将注意力放在莫西多夫身下的东西上。 三两步上前，几人都看出来，这是一辆，摩托车。 一辆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摩托车。 比印象中的摩托车要大出一半，更高，轮子更大，整体流线型，更加美观。 如果以前见过的那些摩托车算是骏马的话，那这辆摩托车就是骏马中的汗血宝马。 好车！ 好大好霸气的车。 看到的第一眼，在场的几人心里都响起这个声音。 “这里怎么会有摩托车？” 陈老问着，然后看向黄老。 黄老一脸懵逼，看向刘怀民。 刘怀民愣了片刻，想到什么，立马转头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见此，立马侧头看向一旁同样发神的陈宫。 陈宫左右看看，身边没人，然后想到什么，回头盯着杨小涛，“你看我干嘛？” 杨小涛反应过来，嘿嘿两声，回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刘怀民这时候说道，“这几天，就你在这仓库里鼓捣，不是你还是谁？” “这摩托车，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那个，是我，是我。” 这时候，必须主动承认了。 尤其是陈老还看着，赶紧上前解释道，“前些天听说沪上做出来汽油发动机，我就是试试，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谁知道这么容易，就做出来了，就是小点。” “然后就想着做一辆摩托车，看看做出来咋样，等确定可行没问题了，再上报。” “谁知道，竟然被他们看到了。” 杨小涛说着，陈老几人压下心中的震惊。 沪上的汽油发动机他们是知道的，为此还得到了上级的表扬。 可. 这家伙的话里啥意思？ 刘怀民在后面看向陈宫，“他说啥？做出来汽油发动机了？” 陈宫盯着摩托车看了眼，认真点头，“嗯。就知道这小子瞎鼓捣的时候，会出事。” 两人对视一眼，先前的教训，还是不深刻啊。 陈老跟黄老对视一眼，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眼下不是纠结的时候，尽快搞清楚状况才是要紧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 陈老看了眼一旁正兴致勃勃的父子俩，开口询问。 “我不清楚，这车我刚做出来，还没加油试试呢。” 杨小涛看着阿尔法特那小子骑在上面，还不时的敲敲这里，摸摸那里，尤其是抚摸着发动机的位置，很是痴迷的模样，心里就难受。 这可是他，八级大师傅亲手做出来的，纯手工制造，自己还没骑的烈马啊。 “他们，应该是看上这辆车了吧。” 一旁黄老也看出来了，开口说道。 陈老没有说话，而此时莫西多夫已经走过来。 身边还有兴奋不已的阿尔法特。 “尊敬的陈先生，我对阿尔法特的失礼之处表示抱歉，请您见谅。” 陈老摇头，“无妨，只要人没事就行。” 而一旁的阿尔法特迫不及待的问道，“请问这是你们的新产品吗？” 陈老点头，和蔼说道，“对，这是我们正在研制的” “烈马！” 杨小涛在一旁小声说着。 “使用最新型汽油发动机的烈马牌摩托车。” 陈老说完，众人纷纷点头，一副就是这样的意思。 “烈马？很好听的名字，男人就得.，骑最烈的马。” 阿尔法特在一旁听到后，立马跳起来说着，脸上很是认同的样子。 一旁的女翻译红着脸，选择性的翻译出来，看阿尔法特的眼神有些不善。 阿尔法特却是不理会，一颗心都在这辆摩托车上，“请问这辆车是谁设计的？这种设计方向太漂亮了，还有这发动机，一看就是颗强大的心脏。” “哦，我太喜欢这款摩托车啦，比起我家里的其他机车，这款最适合我。” “高大，霸气，充满金属的力量，强壮。” “我能骑上去试试吗？” 说完，阿尔法特就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陈老几人。 “这” 看着女翻译，陈老真想问一句，你翻译的没错吗？ 可看到面前的男孩一副渴望模样，不像是作假，又有些犯难了。 这么高的车子，万一出了事，他们可兜不起。 这时，看出陈老几人顾虑的莫西多夫站出来，“陈，没关系的，在家里，阿尔法特也是最好的骑手，各种摩托车，汽车，他都能驾驭的了。” 一旁杨小涛撇撇嘴，有钱就是任性。 自己家里也才两辆，自行车，看看人家. 狗大户啊。 陈老笑笑，虽然对方这么说，但出了事，还不是他们背锅？ 只是对方话已经说到这了，他若是再拒绝，只会让人觉得不适。 尤其是当下情况，搞好了，关系能更进一步，搞不好，也没有比拒绝更不好的了。 随即目光看向杨小涛，“小杨同志，既然是你做的摩托车，你去跟小同志说说吧。” 意思是你搞出来的，自己解决。 见此，杨小涛只能不情愿的走到摩托车前，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 插进车头，并没有启动，这车子，还没加油呢。 1217 赠车 钥匙插入的一幕，让阿尔法特立马惊呼着跑过来，目光中带着星星，“您，是您设计的吗？” “是的，还是我亲手设计做的呢。” “啊，您真是太厉害了，这是汽油发动机，这么小，这么精巧，您真是伟大的设计师。” “谢谢您的夸奖。” “这是钥匙？是启动的钥匙吗？” “对。不过，得先加油。” 杨小涛对着一旁王国栋挥挥手，后者得到示意立马去找汽油。 “杨先生，您是怎么想到的，竟然设计出这么好看的摩托车，您能教教我吗？” 阿尔法特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似的围绕在摩托车身边不住的说着。 “您不知道，我去合众国的时候，也看到他们的摩托车，不过没您做的好看，也没您的这台大。” “对了，我还从他们那里买了好几台，还有一些不错的模型，那推销的公司说什么他们是严格按照实物一比两百的比例制造的，也不知道真假，不过确实很精致。” “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跟您分享。” 阿尔法特就跟个话唠似的，说起来没个头绪，想到什么说什么。 “杨先生，您就做了这么一台吗？” “哦，我的错，我的错，我看出来了，这辆车子还没粉刷，所以这是第一台摩托车，对吗？” “太好了，我觉得用金漆会更好，沙漠金怎么样？开出去肯定很炸裂.” 在阿尔伯特的声音落下，在女翻译略带惊奇的声音下。 此时此刻，周围人一片沉默。 陈老几人沉默，那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听着翻译不断说着两人谈话的内容，众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古怪。 显然，这个外宾小伙子，被杨小涛本事镇住了。 不过几人听着要刷金粉心里就是一阵酸楚。 那可是黄金啊，啧啧！ 这么大的车刷一遍，得用多少啊，可以买多少馒头啊！ 估计也就这些土豪能想的出来吧。 而另一边的莫西多夫沉默，并不是他不同意，而是完全不在意。 在他们家里，地下的油就是黄金。 这种摩托车设计很不错，做工也很好，儿子喜欢，用黄金涂抹也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这种摩托车拿回去，也是难得的货物。 相信会有很多像阿尔伯特这样的年青人喜欢。 当然，这点货物带来的利润并不被他看在眼里。 他看重的是通过这次机会，加强双方之间的联系与交流。 加入到交流团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出访各国，周游世界的目的。 而其中之一，就是跟华夏，这个新兴的国度，尝试建立良好的关系。 要知道，华夏也是有蘑菇蛋的。 这东西，有跟没有那完全是两种感觉。 有的话，就心安。 没有，就心慌。 尤其是，坐拥金山的时候，周围可是豺狼环视啊！ 他们没法做出来，但他们有最大的本事，那就是有钱。 有钱，就能买到。 虽然，很难，但总得试试啊。 万一呢？ 哪怕只是一个，只买一个，放在家里镇邪也比没有强。 只是，这事要一步步的来，一点点的来！ 而改善关系，拉近距离，就是第一步。 “确实，用金粉的话，会很好看。” 莫西多夫淡淡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然后周围又是一片白眼。 另一边，面对阿尔法特的不断唠叨，杨小涛并没有不耐烦，而是很有耐心的听着。 他可是清楚，面前的这种“兴趣少年”一旦认真起来，比那些什么脑残粉更可怕。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个不缺钱的主。 “这台摩托车采用的是我们最新研制的汽油发动机，别看它不大，但动力十足。” “百公里加速，绝不超过五秒！” 杨小涛伸出一巴掌拍在摩托车发动机上，让一旁的小年轻面色发红。 “这么快，这么快！” 嘴里呢喃着，脸上更是浮现出激动的红晕。 “太好了，有了这辆车子，我跟阿羡他们比赛，更有胜算了。” 突然，阿尔伯特从地上跳起来，脸上兴奋的喊着，只是下一秒，又想到什么，猛地跨下脸来。 众人还在疑惑着，就见外面王国栋拎着这个铁桶走进来。 杨小涛上前接过，准备加油。 阿尔伯特却是回过神来，上前用鼻子闻了闻，然后摆手说道，“不行，不行，这汽油有股刺鼻和发酸的气味，不是合格的汽油！” 说着上前阻止，然后又看向油桶，更是认真说着，“这颜色一看就是劣质汽油，不能加，加了会损害发动机的！” 阿尔伯特站在一起认真说着，对于车子的用油，他是认真的。 莫西多夫见此也上前看了眼，随后皱起眉头。 这种劣质的汽油，根本配不上他们的身份。 杨小涛站在一旁，有些无奈。 不止是他，就是陈老黄看等人听到翻译的话后，也是无奈。 能够分到机械厂的燃油不说是最好的了，倒也是国内少有的。 或者说是能够拿的出手的。 但就这样，在别人眼中，依旧是劣质的。 说出来，都是心酸啊！ 现场沉默，陈老却是上前开口。 “莫西多夫先生！” “你不知道，这，已经是我们国内最好的汽油了？” “我们国家，开采石油的时间并不长，石油的冶炼技术还在提升中。” 阿尔伯特不敢置信，在他的认知里，石油，是很平常的事。 他家的炼油厂都有数十家，炼出来的汽油柴油也都是最好的！ 莫西多夫却是略有所思，对于华夏的石油情况他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这两年发现了大量的油田，华夏贫油国的帽子算是个解除了。 但石油化工哪是说搞就能搞起来的？ 看看他们的汽油，就知道他们的技术最少落后三十年。 不过，这倒是另一个好消息。 莫西多夫看着眼前的摩托车，还有先前的计划，心里对完成双方之间的交流，更有信心了！ 最终，在阿尔伯特心疼的目光中，杨小涛将汽油加进去。 油箱并没有加满，杨小涛便拧上盖子，随后对众人摆摆手，让出地方。 收起支脚，跨腿，坐在车上，以杨小涛的身高，两腿也只是堪堪够到地面。 随后，在阿尔伯特期待的目光中，杨小涛将钥匙扭动，仪表盘上亮起两个绿色按钮，随后拿住离合，右脚连续用力踩动启动杆。 轰轰…… 嘟嘟嘟… 下一秒，发动机被点燃，烟筒里冒出一阵黑烟。 而随着杨小涛右手转能加大油门，摩托车爆发出强有力的声音，黑烟也越来越大。 陈老几人见了也是新奇，这种新车子，看上去不错啊。 这一会儿的功夫，刘怀民已经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得知杨小涛纯粹是个人行为，两人也是哭笑不得。 这家伙，一不留神就搞个大动静。 黄老更是想到，刚刚收起来的四缸柴油发动机。 而现在，这家伙更是把汽油发动机都给做出来了。 柴油的，汽油的，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看着摆弄摩托车的杨小涛，黄老觉得，这机械厂的舞台，是不是小了点？ 另一边，阿尔伯特眼睛放光，“这声音，好强大啊！” 而随着杨小涛左脚脚掌踩动，咔哒一声，挂上一档。 “这辆车一共有四个档位，每踩一下就能挂一个档，四档之后再踩就是一档。” “当然，也可以用脚后跟踩，每踩一下，卸下一个档，就像现在！” 杨小涛试验着，脚后跟点了一下。 “嗯嗯，明白！” 阿尔伯特眼睛都在摩托车上，就想着上去试试。 可杨小涛能把第一次给他吗？ 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头汤当然的自己喝了。 捏住离合，挂档，然后双臂用力，松开离合，车子在原地被杨小涛掉个头，地上的车轮画出一个不规则的圆，然后在让开的道路上，轰的一声跑向仓库外。 黄老看了脸色不悦，这臭小子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情况，这么多领导看着，还有外宾呢。 自己跑出去算什么？ 只是话没说出来，阿尔伯特就跟在后面跑出去。 “咱们也出去看看！” 陈老没在意，脸上带着笑容，莫西多夫也是点头。 只不过，在靠近陈老的时候轻生说道，“这辆车真不错。” “当然，若是用上更好的汽油，会更加完美。” 陈老脸色带着笑容，心里却是一动，“是啊，要是有更好设备，我们也能炼制更好的汽油了！” “说道炼油设备，我们那里倒是有不少。” 莫西多夫笑着，陈老也笑起来。 两人默契的笑着，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哇哇哇！！！” “父亲，这车，太棒了！” 阿尔伯特看着杨小涛轻松的驾驶这摩托车在仓库外加速，拐弯，身子还抬起前轮… 心里说不出的兴奋，更是原地蹦跳着。 “这款摩托车，肯定有个大心脏，太棒了。这声音，这速度，太棒了。” “父亲…” 阿尔伯特眼睛睁大，认真的看着莫西多夫。 而莫西多夫温柔的摸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小声说着，“你要知道，在我们的规矩里，想要一件东西，就必须拿出平等的东西来交换。” “父亲，那，我用什么来交换？” 莫西多夫笑着，“那就看他在你心中的价值了！” 阿尔伯特若有所思，眉头皱起很是苦恼。 而此时，周围不少工人都看到杨小涛骑着摩托车跑着，纷纷好奇。 一些知道杨小涛最近动作的工人立马想到，杨小涛这段时间搞得原来是摩托车啊。 看那拉风的摩托车，工人都忘了还有外宾在场，纷纷停下观看。 男工人看着拉风的摩托车，只感觉浑身热血上涌，每当杨小涛靠近时都会呼喊着，很是激动。 刘丽雪跟娄晓娥在不远处，看着杨小涛骑车的样子，不时跟随身边的女工发出尖叫，周围一片热烈。 等杨小涛对车子已经熟悉后，才停在门口。 看到一旁纠结的阿尔伯特，还有两旁的陈老等人。 杨小涛心头叹息。 他不是不知道阿尔伯特这小子的心思，毕竟年轻人，心里头想的都表现在脸上。 而陈老几人也看出来了，只是等着对方开口而已。 不过，这事与其等着，不如主动一点，场面会更好看。 就是… 这是自己的第一辆摩托车啊。 算了，就当是嫁女儿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拔下车钥匙，然后走到阿尔伯特跟前。 “嗨，少年！” 阿尔伯特抬头仰望着杨小涛，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将钥匙递到跟前，然后郑重的说道。 “这是我的第一辆摩托车，虽然还没有上油漆。” “不过，相信我，这绝对是放今最好的摩托车。” “而现在，它是伱的了！” (本章完) 1218 回报 “现在，它是你的了！” 看着面前的车钥匙，听着杨小涛用熟悉的英语说着，阿尔伯特有些恍惚，有些愣神。 “您，您说，要把它送给我吗？” 阿尔伯特不敢置信的说着，就在刚刚，他想着用什么东西来换。 可现在，对方竟然把它送给自己了，简直，不可思议。 “对。” “我看的出来，你是真的喜欢。” “我们华夏有句古话，见宝剑赠英雄！” “这辆车，交给你，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杨小涛说了一大堆，虽然英语说的意思有些牵强，但阿尔伯特里莫西多夫还是理解几分意思。 大体就是，杨小涛辆车子送给他们，表示善意。 而一旁的陈老几人见杨小涛这番决定，都是点头。 虽然离得远，没听清楚两人的交流，但看杨小涛的动作就知道在做什么。 陈老更是笑着对黄老点头，“咱们的这位小同志，不仅会搞事，这情商也不低嘛。” 黄老笑着，“您可不知道，这家伙上次去西北的时候，搞得那啥高压锅，可是将轧钢厂整的不轻。” “年轻人嘛，总有点自己的想法，这挺好的。” 陈老对杨小涛的印象不错，一方面是杨小涛做的事，让他很欣慰，另一方面也有老人家的影响，在老人家嘴里，这小子受到的表演，可比他们老友的几个孩子还要多啊。 “伱要是嫌麻烦，不行就交给我，这小子搞活经济的本事很有一套。” “别别别，您可别这样，他啊，不行，不行。” 陈老刚说完，黄老就急不可耐的拒绝，“这小子就是个属猴的，真要跟了您指不定捅出啥篓子呢，还是放我这就好。” 陈老笑着，“你啊，口是心非。” 另一边，接过钥匙，阿尔伯特一边感谢着，一边迫不及待的坐上摩托车。 随后熟悉一番，就启动摩托车，迅速跑起来。 莫西多夫笑着，上前跟陈老走向一旁，小声交流着。 杨小涛走到黄老几人跟前，淡定看着。 “做的不错。” 黄老难得的夸了一句，杨小涛脖子一梗，“那是，咱这思想高度，这觉悟还是有的。” “说你，还喘上了。” “一会儿把发动机的图纸给我。” “这么好的东西自己藏着闭门造车，暴殄天物。” 咳咳 不等杨小涛说话，一旁的刘怀民凑上前，“首长，这个，我们已经考虑生产发动机了。” 黄老一瞪眼，“你们生产柴油发动机就行了，这汽油发动机就别惦记了。” “那不成。” 涉及到工厂利益，刘怀民可不能放过。 不然杨佑宁回来了，准骂娘。 杨小涛也帮着开口，“是啊首长，这图纸不是给谁就能做出来的，眼下机械厂这方面技术经验最多，我们自己生产最合适。” “扯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 “贪多嚼不烂，你们现在还能忙的过来吗？” “这事，就这么定了。” 黄老霸气的说着，丝毫不给两人拒绝的机会。 刘怀民跟杨小涛对视一眼，还要据理力争，这时陈老走过来，带着笑容，“刚才莫西多夫先生说了，很喜欢这种摩托车。” “所以要订购一千辆摩托车，一个月内交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完成啊？” 闻言，刘怀民大喜，“首长放心，一个月，坚决完成任务。”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一旁达成什么协议，但这一千辆的订单，绝不会让机械厂吃亏。 从这方面看，杨小涛这辆车送的值。 黄老听说了无奈摇头，原本他还想着帮其他机械厂一把，毕竟一机部底下有不少半死不活的厂子，不能只靠红星机械厂这一根独苗吧。 再说了，现在机械厂刚刚扩大了规模，还没完全消化，这时候再增加什么汽油发动机，什么摩托车的，他真怕出啥事。 那时候，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啊。 没办法，只能说，机械厂这运气也太好了。 “回头我们就组织车间开辟一条线，专门生产摩托车。” 杨小涛自信的回答，到时候，自己也能骑车出去了。 阿尔伯特起了一会儿，越来越满意，甚至说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要骑着摩托车跟在后面。 莫西多夫制止了儿子的胡闹，然后跟陈老等人准备离开机械厂。 按照计划，原本一点多就要离开的。 可因为摩托车的事情耽误了这么久，几人还有活动，便告辞众人，离开机械厂。 临行前，阿尔伯特特意来到杨小涛面前表示感谢。 两人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临走前的拥抱更是被随行记者记录下来，成为双方友好的见证。 等车队再次出发，刘怀民杨小涛几人站在大门口挥舞着手臂告别后，这次接待才算是完事了。 “终于走了，这一天闹得，耽误生产。” 撇撇嘴，杨小涛并没觉得有啥新奇的。 当然，好处也有，就是有了新订单。 但这对机械厂来说，无疑又是一份负担。 “你小子啊！” “算了，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下次，再搞啥，知会一声行不？” 刘怀民跟陈宫几人站在一旁，然后看着杨小涛，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再多，也没用。 何况杨小涛做的这些事，不是坏事。 杨小涛见此，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天地良心，我这次就想搞一台摩托车，方便出行。” “真没别的意思。” “我信你个头。” 杨小涛无奈摊手。 一旁的王国栋走到跟前，岔开话题，“前些天还说沪上做出汽油发动机呢，你这款性能咋样？” “我看这摩托车挺有劲的，还能做汽车不？” 闻言刘怀民几个都露出兴趣，杨小涛却是摇头，“这个发动机就是小型的，用在汽车上太吃力。” “那你就设计个大的啊。” 刘怀民插话道，然后意识到什么，连忙咳嗽两声，“我是说，以后，嗯，可以设计个大的汽油发动机。” 一旁陈宫笑着，“我看先这样吧，咱们先把这一千台的摩托车任务完成了。” “这可是一千台啊，虽然不知道价格如何，但想来这些土豪不会吝啬吧。” 杨小涛也是点头，“这些土豪用金子刷车，简直豪的没人性啊。” “批判，必须接受批判。” “是极是极.” 几人说着往办公室走去，至于摩托车的事，就按照惯例，图纸交给研发科，二车间提供需要的机床，三车间生产汽油发动机，四车间生产摩托车其他部件，并且负责组装。 杨小涛负责技术指导，陈宫负责后勤事宜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拿出汽油发动机的图纸来到研发科，将图纸交给逄国。 至于八缸发动机的生产跟装甲车的制造，由代青钢跟黄汉负责。 刘怀民跟陈宫走进办公室，身旁的陈宫突然开口，“老刘，我觉得吧，不是这小子太跳脱，而是，我们机械厂限制了他。” 刘怀民脚步一顿，然后回头看着陈宫，“你也是这样想的？” 陈宫点头。 “老杨也跟我说起过这事。” “老杨也说了？” “嗯，不止老杨，我们还跟夏老提起过。” “那夏老怎么说？” 刘怀民看看左右，只有他们两人，然后小声说道，“现在局势有些诡异，还是让他待在机械厂的好，咱们，也能替他挡一挡。” 陈宫若有所思，随后郑重点头。 “夏老这是将他当成这个培养啊。” 说着伸出大拇指，刘怀民点头，“他还年轻，未来，是年轻人的啊。” 两人沉默片刻，然后走向办公室。 “老刘，一会儿我跟老杨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刘怀民看到陈宫脸上的坏笑登时明白，随即摇头走向办公桌，准备给上级打报告，要求增加物料供应，脸上却是有些幸灾乐祸。 机械厂要生产摩托车的消息很快传开，不仅车间里传的沸沸扬扬，就是机械厂外，也传出来消息。 尤其是在现场看到杨小涛骑车的人，更是将当时的情形说出来，让众人对摩托车多了一份期待。 虽然明白，摩托车不是他们能够拥有的，但生产出来，试车的时候也能过把瘾啊。 何况，这种新车子对于机械厂来说，也是了不得的东西。 继双星拖拉机后，又一款车子被设计出来，对于机械厂绝对是个大事。 另一边，车队离开机械厂后，很快回到驻地中。 莫西多夫跟陈老告别后，就回到临时住处，然后去找此次的负责人，将这次参观的情况简单说了下。 对于莫西多夫的决定，负责人给予高度肯定。 在他看来，与华夏的交往是今后的大势所趋。 早在十年前，华夏就已经在国际上发出自己的声音，而现在，实力大增的华夏，更是成为了世界的焦点。 至于莫西多夫说的达成的交易，对方也没啥意见。 一点小钱而已。 就是化工设备也没放在心上，他们那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而且还能挑各个国家不同型号，只要华夏说出来，他们都能凑齐。 两人交流着今后的局势，而在住处中，阿尔法特让随行的仆人将摩托车内汽油放出来，擦拭干净后，准备带回去。 自己却是扎进礼物堆里，看着这次出来收获的礼物，想要挑一份送给杨小涛。 虽然杨小涛送给了自己，并没有要求什么。 但在他心里，这种无偿的赠与才是最宝贵的，因为这是真心交好。 看着一屋子礼物，阿尔法特有些犯难了。 片刻后，阿尔法特从礼物堆中，挑选出一把一尺长的弯刀，这是在天竺收获的。 这把刀的刀柄和刀鞘都是用黄金制造，刀鞘上还镶嵌着宝石，有翡翠，有猫眼还有蓝锥，七八颗大大小小的点缀在上面。 至于刀身则是有着行云流水般的花纹。 当初见到这把刀时，他就非常喜欢。 不过，喜欢一阵子后就没了兴趣。 除了这把刀，手上还抱着一个半米长的潜艇模型，这是他在合众国买的。 将两样东西放下，可看着高大的摩托车，阿尔法特还是觉得不够，于是又跑回屋子，没一会儿又拿出一个一米长的航母的模型跟一个手臂长的飞机模型。 放在一起看了会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走到一旁拿起电话。 (本章完) 1219 这模型有点不一般 延州，杨佑宁挂断电话。 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狗日的陈胖子。” 然后脸色恢复正常，走出门，看着外面的建设队伍。 工地上，一辆辆铲车来回奔波，一辆辆挖掘机更是转动着，将土堆挖起运道卡车上。 有这些机器帮忙，在不远处，一间间厂房正拔地而起，在厂房里面，一排排运送来的机器正在安仲生等人的忙碌下迅速调试。 周围的围墙已经建起来，工人的生活住宿区也在建设着。 这次夏老亲自来这里坐镇，更是带来了不少人力物资，再加上王胡子的要求，让地方的配合十分顺利。 现在，车间里已经更有不少当地人，正跟在钢铁厂工人身后适应着。 而此地的煤铁，经过上级的协调后，也做好了准备。 现在，一部分铲车正在修理道路，保证车辆运输通畅。 “杨厂长。哈哈。” 一道豪迈的声音传来，杨佑宁回头脸上立马露出苦笑。 看着面前跟车队队长同名的家伙，一点也没有车队队长的朴实，整一个狡猾狐狸。 “是你啊，老刘。” 刘军凑上前，从口袋里拿出半盒烟，分一根给杨祐宁。 “老杨，快结束了，你那事考虑的咋样？” 说着，目光看向四周正在施工的铲车和挖机。 上次他领着‘野猪’铲车跟着队伍去参加演习，结果碰到突发情况。 最后自己带人成功拖住了对方，为野牛部队集火争取了时间。 而那次，也成为了整个演*****。 此后，这辆野猪铲车更是逢山开路，带着野牛在山群中乱窜，搞得对方火大。 这家伙前面的铲子比起坦克装甲还厚，躲在后面安全的一批。 尤其是关键时候，还拉上去过了一把瘾，拉着几枚107火跟着跑，反正这东西有支架能发射，没有支架搭在铲车上也能用。 最后他们也赢了这次演习。 听说，为这事，对方的领导可是撂下狠话，下次还要在山地里一决雌雄呢。 这回来后，他就接到了上级任务，说啥也要搞几台铲车，组成一个工兵中队，专门负责开路工作。 “老刘，不是我不同意，你也知道的，这，王首长也看好了，这几台，都被他预定了呢。” 杨佑宁无奈说着，没办法，上次王胡子就瞅准了这些铲车，当然他是为了修路。 而且还有意跟上级提意见，想要机械厂加大这种工程车的建造，用来修理道路。 刘军听了也不在意，“老杨，这些让给他就是了。” “伱看，你们机械厂那么大，随便拿出点功夫，不就做出来了嘛。” 刘军不断蛊惑着，实在是上面的任务必须完成啊。 “你给个方便，行不行，痛快给句话。” 见杨佑宁还在犹豫，刘军只能拉下脸来。 “行，不过不能太多。” 杨佑宁想到机械厂的产能，要是生产十台八台的，应该不是难事。 “嘿，放心，没多少，十台铲车就够了。” “老杨，你放心，我们绝不让你们吃亏。” “别的没有，这库房里的枪炮你看中了啥，我们给你送去，就算是支援保卫科的同志了。” 杨佑宁听了翻个白眼，这事也就这些没法没天的家伙敢说。 两人说着话，随后来到车间内部，查看工程进度。 “厂长。” 安仲生刚安排完工作，看到杨佑宁过来连忙上前。 “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安仲生点头，“这次送来的机器都还不错，没什么大的毛病，整理后就你能安装。” “我打算明天开始就着手转炉的制造，这样多点开花一起动手，也能加快进度。” 杨佑宁听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早点做好，咱们也好回去。” 闻言安仲生点头，出来这么久了，也有点想家了。 西北，第二制造厂。 现在的洪厂长比起离开四九城时，更加消瘦了，但精神上，却是比之先前更加饱满。 就像精神有了支撑，有了信念一般，做什么事，虽然很累，但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就是这笑容，感染着在这里的每一个工人。 身边，一个青年跟在一旁，脸上同样带着笑容，他为能够待在父亲身边而感到骄傲。 父亲的关爱虽然不明显，但平日里不经意的关心与提点，让他们心头暖暖的。 “洪厂长。” 车间里，陈斌看到洪厂长走进来，连忙上前。 他不知道杨小涛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厉害人物，但必须承认，这位洪厂长，确实比杨厂长出色。 不论是人员安排上还是物资调度上，大局观，细致活都能抓。 这种本事，也就机械厂的小杨厂长有可能比一比。 当然，杨总还年轻。 “老陈，辛苦了。” 洪厂长看着面前的机床，“这就是咱们的红铣一号？” 陈斌笑着点头，“对，这就是咱们机械厂制造的红铣一号。铣床。” 说着又有些叹气，“可惜咱们这里条件不足，材料不够，不然我们能够把红铣二号搞出来。” “那可是半自动铣床啊，操作起来，一个二号顶三台一号。” 洪厂长却是摆摆手，“不急不急，等工人们熟悉了机器操作，咱们再慢慢改进，一步步提升就是了。” 说着，摸着冰冷的钢铁，洪厂长满是欣喜。 “对了，隔壁的机床修好吗？” 隔壁第二制造厂里，原本生产高压锅的机床坏了，就是那台启明星的母机，可能是用的太久了，出现了故障。 “张主任带人过去了。应该没问题。” 陈斌肯定的说着，对于张冠宇的能力，他还是有信心的。 毕竟，启明星机床的设计制造，大家早就熟悉了。 洪厂长点头，心里面对机械厂派出来的工作队十分喜欢。 里面各个都是有真本事的。 若是能够将这些人留下，二厂的实力能够突飞猛进啊。 可惜，这些人同样是杨小涛的心头肉，每次杨小涛设计的新产品都有他们的参与。 不过洪厂长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一旁正在忙碌的人群中。 这里面，有不少都是从农场强制过来的。 虽然他觉得里面肯定有冤枉的，但肯定也有犯事的。 但能够来这里，显然，也是有点本事的。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人‘整编’进来。 而突破口，就是那个喜欢当官的家伙。 第二制造厂。 张冠宇将一个部件挑出来，然后对着方厂长说道，“方厂长，这个部件磨损严重，已经无法继续工作。” “您找个大师傅做出来。” 方圆看着巴掌大小的部件，明显边缘位置已经磨掉一层。 随后将部件交给手下的人，然后冲着张冠宇笑道，“张主任，感谢了，要不是你，这机器估计又得歇菜了。” 张冠宇不善言辞，面对方厂长的恭维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木讷的回应着。 过了一会儿，新的部件做好了，张冠宇检查一番，随即开始组装机床。 直到所有部件都安装好，在张冠宇的示意下，机床通电后，再次运行起来。 车间里工人听到这个，登时兴高采烈起来。 见工作完成，张冠宇便要告辞，方厂长想要留下吃饭，但都被张冠宇拒绝了。 直到张冠宇离开后，制造厂的众人才上前，看着唉声叹气的厂长。 “厂长，您这是咋了？” 马晓玲好奇问着，方圆却是摇摇头，“看看吧，机械厂的一个主任就有这本事。” “再看看咱们，一个个的傻眼了吧。” 众人沉默不语。 方厂长却是看着对面正在建设的厂房，还有已经正式生产的车间，无奈吐了一口浊气。 “这次第二分厂起来了，今后咱们是邻居，人家红红火火的，咱们门可罗雀，咋办？” 面对厂长的质问，根本就没有人说话。 直到过了好久，马晓玲才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并入机械厂算了。” “那样，咱们也是第三分厂了啊。” 第二天上午，杨小涛开车前往钢铁厂看了生产情况，对生产摩托车的用钢需求提出意见，同时让管志勇做好准备，未来有可能需要钢铁厂通过模具，大规模的生产制造。 然后看了研究合金小组的进展，仍在摸索当中。 不过，这次几人没有贸贸然的实验，倒是避免了浪费。 随后回到机械厂。 三车间，战雷已经安排一组人研究生产汽油发动机，四车间也开始制造摩托车配件。 同样的，装甲车的部件也在紧急打造中。 只是焊接的速度有点慢，杨小涛询问情况后，也知道催促也没用。 整个机械厂能够干出鱼鳞焊的，也就一个，总不能把人累死吧。 车间里转了一圈，杨小涛刚刚回到办公室，拿起娄晓娥送过来的水缸子灌了一大口，就听到门口传来喧闹声。 没一会，敲门声响起，娄晓娥连忙上前开门。 然后就看到黄老手里拿着一把刀，身后司机兼职秘书抱着一个模型走进来。 “黄总，您这是？” 看着黄老手上的刀，杨小涛有些打怵。 黄老却是没有接话，只是将手上爱不释手的弯刀扔给杨小涛。 他艳羡的不是刀鞘刀柄的黄金，而是这把刀本身的锋利程度。 这是一把宝刀，削铁如泥的宝刀。 杨小涛慌乱的接住，却是没有说话。 “这是那小孩子送给你的。让我给你带来。” “你小子这买卖做的好啊，一辆钢铁架子竟然换了一把宝刀。” “以后要是后人落破了，那就把刀鞘卖掉，够家人过活了。” 杨小涛有些不敢相信，“这把刀，他送的？” “这，这上面的宝石很贵吧。” “废话，你看下不就知道了。” 黄老说完，杨小涛抽出刀鞘，刀身布满花纹，刀刃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 “这么好的刀，我可不敢收。” “要不您” 话没说完，黄老摆手，“这是上级要求的，你可以收下。” “那好吧。” 杨小涛说完，陈老让人将一个潜艇模型拿上来，放在杨小涛跟前。 “这也是那小子让我送的，不过当时还有一个航空母舰，一个飞机模型，我看了眼，就拿了这个，剩下的两个退了回去。” 杨小涛听了，无奈的说了一句，“还退回去？人家又不差这点。” 黄老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这叫风度。” 杨小涛却是将弯刀放在一旁，随后两只手托起桌上的潜艇模型。 很沉。 怪不得黄老只拿了这个，估计航母根本就不是他能拿动的。 将潜艇仔细打量一圈，然后在右侧后面写着一串英文字母。 杨小涛翻译之后，脸上凝重。 鹦鹉螺号！ “看来，这潜艇的模型有点不一般啊。” (本章完) 1220 都在等着 “不一样？有啥不一样。” 黄老目光仍旧停留在那把刀上，没办法，这刀，太锋利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那绝对是战场杀敌的利器。 可惜，太华丽了，注定没有沾过血。 “不知道。” 杨小涛的目光仍旧停留在潜艇的模型上，总有种熟悉感，却想不到为啥这样。 “行了，这东西给你带来了，自己收好。” “还有，摩托车的事情，你要上点心，首长那边很重视。” 杨小涛放下模型，认真点头。 “我们已经开始安排了，一个月，一千辆应该没问题。” “那就行，有什么问题只管找我，这件事比起装甲车还要紧。” “好的，我明白了。” 两人说完，黄老便带人离开。 一机部最近发展迅猛，夏老又去了延州，剩下的人也忙着各自的一摊子，要不是机械厂这里还得用人看着，他都想把刘怀民调回一机部了。 又看了眼杨小涛，这家伙沉稳的时候是真稳如老狗，但折腾起来的时候，谁也想不到会干出啥事。 就像这次，要不是被人恰好看到，他都不知道这家伙竟然搞出汽油发动机了。 “以后有啥事赶紧汇报，别藏着掖着了。” “行了，走了。” 黄老撂下一句话就出门，屋子里杨小涛张张嘴，最后还是摇头，决定先将系统空间里的那些东西冷藏一下吧。 “这潜艇，放哪？” 看了眼办公室，最后还是摇头，“算了，拿回家去吧。” 放好潜艇，杨小涛抽出弯刀，透过窗户的阳光，一股明晃晃的颜色，让人炫目。 娄晓娥坐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跟在父亲身边，见过不少名贵东西。 所以，那刀鞘上的几颗宝石，她是清楚的。 价值连城。 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贴切的成语。 没办法，那几颗她见过的宝石，比起这刀鞘上的要小的多，即便如此，也是贵的离谱。 何况，这把刀鞘上还有其他宝石呢？ 起身，走到杨小涛跟前。 女人对于这种宝石的魅力抗性太低了。 “喜欢？送你一颗！” 杨小涛笑着，其实他也知道这些宝石不便宜，但也要分时候。 就像现在的那些古董。 但古董能当饭吃吗？ 估计还没有一袋子粮食珍贵。 但你不能说它们没有价值，只能是所处的时代不同，人们对于价值观的判断不同。 就像信仰这东西似的，时代不同，信仰，也开始变得模糊了。 “不用，我就看看。” 娄晓娥笑着，然后拿起刀鞘。 “还挺沉的。” “废话，都是黄金，能不沉吗？” “怪不得呢，这一把刀鞘，不便宜。” “还不如一袋粮食呢。”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我拿一袋粮食跟你换？” 杨小涛把弯刀扛在肩膀上，“那不行，这东西要当传家宝，留给孩子的。” “给你，算啥事？” “呸，流氓。” 说着将刀鞘扔在桌子上，然后出门。 杨小涛错愕当场，“难道我说错了？” “莫名其妙。” 说完，将弯刀放到一旁，随后出门前往车间。 西花园。 陈老正跟老人家汇报工作。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他们有意与我们结交走近，至于目的是什么，暂时没有看出来。” 老人家点头，“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对咱们来说，都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当今的国际环境，可是诡谲的很。” 陈老点头，然后说起双方达成的合作。 “经过初步商谈，对方想要引进咱们的发动机制造生产线。” “我已经跟机械厂的同志交流过来，生产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那些机床都是咱们自己做出来的，要说保密啥的也没啥。所以给他们，也不亏。” 老人家点头，“嗯，对方应该是投石问路。” “对，不仅如此，因为突发事故，他们还下来一千辆摩托车的订单，因为石油化工问题，他们会用一套先进的石油炼制设施来付款。” “我跟同志们商量了，总体来说，稳赚不赔。” “就是机械厂的同志要忙活一阵了，听老黄说，他们还在搞装甲车，呵呵。” “没想到，他们也是个多面手啊。” 说到这里，陈老将自己转交给黄老的‘回礼’说了下，老人家听了微微皱眉，那把金刀 随后想到什么，又释然了。 老人家听了轻轻笑着，“这事我知道。” “三机部那里要抽出精力配合后勤处搞定飞机的发动机，所以精力有限，就推给了一机部。” “为此，老黄可是抱怨了好几天，说净给他们添麻烦。没成想，又落到机械厂这里了。” 老人家笑着，然后向后挥手，唐秘书立马上前将一份文件夹递过去，“看看，这是他们搞出来的发动机。” 陈老接过，打开看了一会儿。 对于机械厂研制的发动机他是有所了解的，甚至在内部也传出不少消息。 只是，这么明确的报告，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发动机，800马力，是真的？” “我记得就是现在联盟最好的t-62发动机的马力也不过是580吧。” “这，这超出太多了吧，还是只有八个缸，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陈老说了一通，老人家默默点头。 “起初，我们也是不敢信。后来老黄跟老章他们一起过来，将测试数据整理一份，才确定下来，就是如此。” “不过，根据我们的专家判断，若是采用更好的柴油，这马力还会上浮百分之十。” “那样的话，咱们的重型坦克，就有着落了。” 陈老握着报告，有些激动。 当年他去联盟出访的时候，曾见过对方缴获的一辆虎式，庞大的身躯，绝不是小日子的豆丁坦克可比的，粗长的炮口，威武的模样，看上去就让人心颤。 那时候，他们就在心里问着，什么时候，才有这种利器啊！ “不要激动，事情得一件件的来。” “发动机有了，但其他的，还得抓紧研制。” 老人家看的明白，发动机有了，并不代表着其他东西也有。 尤其是专家给出的报告中，国内合金的发展陷入停滞状态中，没有好的材料，做不出好的产品。 现在，他们正在想办法加快合金的建设，尽快解决基础材料的问题。 “这点上，军工那里都在等着，就看机械厂做出来的装甲车怎么样了！” 老人家也想看看，在材料短缺的情况下，机械厂能够拿出什么样的成绩。 闻言，陈老将心中的激动慢慢压下，也清楚众人的想法。 想到在机械厂看到的，听到的。 对这个突然崛起的工厂，也是好奇。 虽然，这有点欺负人。 但没办法，谁让国内就是这种情况呢？ 有时候不逼一逼，谁也不知道，极限在哪里。 “如此，就先看看！” 老人家笑着，“就先看看！” 七机部。 冉父再次亲临试验现场。 上次试验失败后，他们总结经验，针对性的对问题部位进行修改，新型的设计已经过了理论检验，接下来就看在实际中能不能发挥效果了。 几天不见，沈荣也留起了胡子。 这不是他想要的，但忙起来哪有时间刮胡子？ 早上起来洗把脸，吃两口就去忙活。 这也不是他自己这样，整个参与实验的工作人员都是如此，甚至一些女同志为了方便，将留了几年的长发都给剪了，一个个戴着帽子，看不出雄雌。 就是这样的精神，终于解决了问题。 现在就是实验的时候了。 “主任，可以了。” 沈荣声音里无喜无悲，很是平淡。 这种平淡，是见惯了失败后的平淡，也是对成功执着的平淡。 “开始吧。” 冉父同样回以平淡。 很快，又是一次重复的实验开始了。 温度开始增加，众人记录着每一处部件的反应，每一个数据的跃动。 “温度达到，维持住。” “时间到。” “降温。” 三小时后，众人站在试验区外，看着正在忙碌的工人将实验目标取下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开始拆卸。 沈荣凑在跟前，认真的看着。 “主任，主任。” 沈荣站在一旁大声喊着，冉父立马上前。 “成功了，里面的仪器设备没有受到影响。” “控制系统，自毁系统” “都没有受到损伤。” 随着一项项检查结果报出来，现场的工作人员激动的握着手，忍不住的互相靠在一起。 等最后一件部件检查完，沈荣才郑重说道，“主任，同志们，咱们成功了。” 嗷嗷啊~~~ 现场一片沸腾。 冉父更是露出难得的笑容。 解决了当前的难题，距离结合实验又进一步了 “我去汇报。” “你们将数据收集一下，一定要准确。” “现场收拾好了，不要遗漏。” 说完，冉父就跑向办公室，准备汇报好消息。 等冉父走了，现场的欢呼声仍旧进行。 这一刻，他们等得太久了。 办公室里，冉父拿起电话，没一会儿就就接通了。 “首长，我们的实验成功了，就在刚才，我们” 随着冉父的汇报，电话那头也传来钱老的兴奋声，“祝贺同志们，你们辛苦了。” 冉父说了一会儿，随后言道，“首长，这高温实验已经通过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钟组长他们已经将调整了形态，我觉得可以尝试搭配了” 就在冉父迫不及待的说着时，钱老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志强同志，恐怕暂时还不能进行下一步的实验。” 冉父一愣，随后诧异，“首长，出什么事了吗？” “嗯，这次结合实验，我们不仅需要模拟高温的影响，还要模拟在不同环境下的储存。” “现在，另一队同志，正在北方实验严寒条件下的储存情况。” “所以我们用来制造的合金，不多了。” 冉父深吸一口气，随后淡定点头，“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冉父怅然若失。 明明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却总被各种事情束缚着手脚，让他迈不开步子。 这种感觉，好难受。 “什么时候，能够不受束缚的大干一场啊。” 双手揉了揉脸颊。 既然做不了，那就等着吧。 只是觉得，自己接下来的工作有些没了奔头。 就像习惯了快节奏的人突然慢下来，满身的不适应。 “通知下，大家整理好数据后，明天周末，放一天假。” 冉父对着门口的警卫说道。 警卫虽然诧异，却是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很快，七机部，冉父带领的团队一片欢腾，终于有时间回家了。 1221 捐出去 冉父坐在办公桌前，将脑海中的杂乱抛到脑后。 看了眼桌上的照片，那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几个小家伙笑得贼开心。 一时间，有些想念。 拿起电话，拨通号码。 另一边，杨小涛从车间里回来后，心情有些惆怅。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机械厂都传开了，他用一辆摩托车换了一把金子做的刀。 而且越传越邪乎。 走到哪里都有人开口问，他又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这事搞得，有点大。 回到办公室，刚坐在椅子上，就听到电话声。 杨小涛接起来，正是冉父的。 冉父说晚上要聚一聚，一家人吃个饭，杨小涛自然不会拒绝，且说了等会去接冉秋叶回来。 冉父点头，就要挂断电话，杨小涛却是将金刀的事说了下。 电话那头，听着事情始末的冉父只觉得思维有些跟不上杨小涛的语速。 消化一会儿后，才说道，“你现在是担心，这把刀带来祸患？” “嗯，我觉得，不是好事。”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而且，严格说起来，这摩托车，是用机械厂的材料、工具做出来的，我顶多算是个加工的。” “嗯，你能认识到这点就很好，说明没有被财富蒙了眼。” 冉父很是欣慰，起码自家的女婿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爸，你说，我该怎么处理？” 冉父想了会儿，“最好将个人的变成集体的，你懂吧。” 这一说，杨小涛是豁然开朗，随即明白了，“我知道了。” “这把刀，是红星机械厂的了。” 另一边冉父露出笑容，一把金刀而已，以杨小涛的本事，将来的成就绝不是一块金子能够衡量的。 “记得晚上早点去，咱们爷俩喝一杯。” “好！” 两人心情都不错，挂断电话，冉父回家。 杨小涛却是让娄晓娥将赵传军、王国栋找来，眼下刘怀民、陈宫都不在机械厂，剩下有分量的就是两人了。 “啥？你要捐给厂子里？” 王国栋诧异的看着杨小涛，这可是一把很宝贵的金刀啊，完全可以当成传家宝的金刀啊。 不止是他，就是办公室里的娄晓娥也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只有赵传军目光里多了一份欣慰。 “小涛，你.” 王国栋还要说话，却被杨小涛用眼神制止。 在他眼里，传家宝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老人家的赠书跟赠字，这什么金刀的，只能按古董算。 王国栋见杨小涛的眼色，不再说话。 “王叔，赵叔，这东西吧，本来就不是我的。” “你看，制造摩托车的材料是机械厂的吧，这用的机器也是工厂的，我呢，就是个工人，做出来的工人。” “所以，这给的金刀，应该是给机械厂的，对吧。” 见杨小涛是认真的，又琢磨一番，王国栋也想通了个中门道。 见此，杨小涛将金刀递给赵传军，可赵传军却是摇头拒绝，“这件事太大了，放我这我也不放心。” “你先拿着，等书记回来后，直接交给他吧。” 说着坚决不拿，杨小涛又给王国栋。 王国栋退后两步。 没办法，杨小涛只能自己先拿着，等刘怀民回来，再交给他。 处理完这事情，杨小涛也觉得心事少了一块。 跟娄晓娥说了两句，杨小涛准备早走一会儿，早点将媳妇孩子接回来。 没办法，老丈人打来了电话，让晚上接老婆孩子去家里吃饭。 也不知道啥事，不过听声音，貌似老丈人的心情不错。 杨小涛也不多想，答应后就提前准备。 每个月带来的各种猪牛羊肉，空间里堆了不少。 虽然空间加大了，但架不住里面的东西多啊。 这次回去，正好拿出来些。 杨小涛将弯刀跟模型放在吉普车里，这东西没交出去前，自己得保护着，可不能丢了。 然后离开机械厂，准备前往杨家庄，接冉秋叶回来。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中旬，距离前往西北二厂的时间没多少了。 院子里，阎解放与其他几个车间工人聚在一起谈论着工厂的事。 他们在机械厂也干了快半个月了，对机械厂的认知更加全面。 虽然工资还没发，但每天吃的比家里好多了。 尤其是加班还管饭，几人虽然干的不少，但脸上明显有了红润。 就是阎阜贵家里都觉得，阎解放变化太大了。 对于离开四合院，离开四九城，前往未知的西北，他们没有任何担忧。 用他们的话来说，都是机械厂，去哪不一样？ 只是机械厂的工人就比现在好。 “你们听说了没，涛哥用一辆摩托车，挣了一把金子做得到刀呢。” “早就知道了，这事谁不知道啊，你们说用金子做的刀，得多少钱啊。” “谁知道呢，肯定很多钱。” 几个人在院子里讨论着，各个都是羡慕。 “要说涛哥的本事，我是服气了。” “那摩托车当时我也看到了，真拉风。” 又有人说起摩托车，然后又是一阵感慨。 “所以说，只要学好本事，咱们不说跟涛哥那么厉害，但起码能够挣出来一口吃的，你们说对不对。” “对！” 众人对阎解放的话非常认可，心里也多了一份期盼。 盼望着自己有一天，跟杨小涛一样，一辆车，换一块金子。 而他们却是不知道，此刻的金刀，在杨小涛看来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巴不得早点捐出去呢。 垂花门处，许大茂赶着车子往回走，耳边尽是夸赞杨小涛的话，心里就堵得慌。 在得知具体情况后，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怎么好事都让这混蛋碰到了？ 那外国人是个傻子不成，那可是金子做的啊，蠢货，比傻柱还蠢。 心里骂着，回头看了眼后面同样闷闷不乐的傻柱，冷哼一声往后院走去。 只是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满脸阴鸷。 身后，傻柱有些失神。 以前，他觉得凭借自己一身手艺，整个家底出来不成问题。 哪怕杨小涛飞黄腾达了，也挨不着他傻柱什么事。 但这些年见杨小涛越来越能耐了，现在更是从外国人那里搞到了金子，让他曾经的坚持，曾经的骄傲，全都是一厢情愿啊。 慢腾腾的走进中院，也不理会正在议论的人，走进一大妈家里。 背后的饭盒立马引来贾家门口的目光，只是这目光中多了份怨毒。 对此，傻柱看都没看一眼。 贾家。 秦淮茹正从锅里往外拿饭菜，清炒白菜片，边上还有一些窝窝头。 天气转暖了，市场上的菜也丰富了，但这些都是要钱的。 她们家，没钱买。 将饭菜捞出来，看着门外还在议论的众人，秦淮茹莫名的心里发苦。 一大块黄金啊。 那得多少钱啊。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啊。 那年，她刚刚来到四合院。 那年，再选一次的话，她绝不会放弃。 “太爷，我们走了啊。” 杨家庄，杨小涛开车接上冉秋叶跟端午，挥手告别。 此刻，端午拿着新玩具，跟太爷摆手。 要说这潜艇模型可不轻快，却被端午拿的稳稳的，杨小涛怀疑这小子继承了自己的优良基因，劲大。 心中颇有些只好。 杨太爷笑着点头，让路上慢点。 回家时间虽短，杨小涛却是献宝似的将宝石弯刀拿出来让太爷品鉴。 说明缘由后，太爷就不屑的撇撇嘴，来了句，“中看不中用。” 不过，杨太爷还是告诫他，这东西太显眼，最好不要拿出来刺激人。 杨小涛也觉得有理，随即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下，得到了太爷的赞同。 反正他空间里的黄金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点。 到是冉秋叶对此很认同，她也觉得，这东西太烫手，拿在手里不是福。 拉着老婆孩子一路往回跑，天还没黑的时候回到了四九城，然后开车来到了冉家。 从车上将东西拿下来，小端午就抱着新玩具潜艇模型跑进屋里，一路上姥姥姥爷的叫着，更是跟小舅舅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冉秋叶跟在后面，手上拎着一兜子鸡蛋，快步进屋，准备看看两个女儿。 杨小涛跟在后面，用布条包着弯刀，拿着猪肉牛肉快步走着。 屋子里，冉父正看着孩子，冉母在一旁包着饺子。 两人进屋的时候，端午卖弄着手上的玩具，一旁的冉红兵满是羡慕。 平常有一把木头枪，都够他炫耀的了。 而这样的大玩具，一看就是很厉害的东西，更是新奇。 两个立马抱着玩具去院里炫耀去了。 “爸，妈。” 杨小涛进来打着招呼，冉秋叶已经将两个女儿抱起来，俩小家伙已经认人了，见到冉秋叶一个个的伸手要抱抱。 放下东西，冉父笑着，“今天早回来，咱们聚一聚。” “一会儿，心蕊也该回来了。” 杨小涛挽着袖子准备帮忙，冉母却是摆手，让他去歇着。 “您这不忙了？” 杨小涛泡上茶，给冉父到了一杯。 “忙里偷闲吧。” 冉父想了片刻，吐出一句来。 杨小涛笑着，也没多问，闲聊着。 又说到自己金刀的事情，冉父没有告诉冉母，乍一听，吓了一跳，好在冉秋叶在一旁解释，这才安稳下来。 然后想到什么，有些担忧。 只是在听杨小涛说交给机械厂后，才放下心来。 接着杨小涛将弯刀拿出来，冉父接过仔细看了会儿，才放下，冉母也过来瞅了两眼，不过很快就别过头去，让杨小涛收好。 屋子里几人说着话，院子里一群小孩子闹腾起来。 没一会儿，冉心蕊回来，在屋子里跟冉秋叶汇报学习情况，自从冉父回来后，冉心蕊的学习积极性提了好几个档次，听说在班里还是班长呢。 屋子里几人闲聊的闲聊，做饭的做饭，屋子外一群孩子却是围绕着端午的潜艇玩了起来。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潜艇是啥东西，只是觉得这东西新奇，一个个都想上手玩玩。 就在杨小涛与冉父说起摩托车的事时，外面突然传来端午的哭声，家里的几个女人都跑了出去。 冉父跟杨小涛没理会，这年头小孩子之间吵吵闹闹的多了去，这女人出去解决行，男人要是出去只会坏事。 没一会儿，就看到冉心蕊扭着冉红兵的耳朵走进来，后面冉母抱着端午，冉秋叶手上拿着潜艇模型，只是看样子，好像是坏了。 1222 放不回去的鱼雷 “这是咋了？” 冉父起来询问情况。 “姥爷，我的潜艇，坏了。” 端午嗷嗷的哭着，一边哭还一边指着冉红兵，意思就是他给搞坏的。 冉红兵被二姐抓着，满脸的委屈，“我，我就是拍了下，没想到就掉出来东西，我，我是不小心的。” 砰 刚说完，就挨了二姐一个脑瓜崩，“胡说，不用力他能掉出来？” 冉红兵委屈的要哭了，杨小涛上前拉开，将冉红兵护在一旁，“一个玩具，坏了就坏了，有啥要紧的。” 说着又看向冉父怀里的端午，“你小子也别哭了，被你搞坏的玩具还少吗？” 端午本来哭的伤心，可看到老爸脸色不对，立马趴在冉父怀里，却是不敢再出声音。 一旁冉秋叶看了眼杨小涛，这家里也就他能管住这小子了！ 在杨家庄，一群老爷子护着，可是翻了天了。 “我看看，哪坏了？” 冉秋叶将东西放在炕上，杨小涛走上前去。 “姐夫，你会修吗？” 冉红兵摆脱二姐的魔爪，凑过来看着。 冉父也过来看看，到底啥情况。 杨小涛看了眼桌上的模型，旁边还有两个小指头长的黑色圆柱。 “这是‘鱼雷’？” 冉父说了一句。 杨小涛点头，“应该是‘鱼雷’！” “姐夫，鱼雷是干啥的？” “鱼雷啊，就是在水里面跑的炸弹，打出去后撞到了就会爆炸！” “一般这种武器都是在前面和后面的，所以找到地方，就能放回去。”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放心，这不是坏了，是一种发射方式！” 冉红兵立马笑起来，就是端午也瞪大眼睛看着。 观察一会儿，潜艇前面两片塑料掀起来，应该是‘鱼雷’发射口。 杨小涛试着将两个‘鱼雷’塞回去，结果这东西根本塞不回去。 “拆开里面就能放回去！” 家里没有螺丝刀，杨小涛就要了一把剪刀，就开始拆卸起来。 吧嗒 前面的一块部件被卸开，露出里面的线路，杨小涛皱眉，“这里好像不是。” 说着又拿起剪刀拆卸另一旁。 “嗯，这一块，也不大像。” 一连拆了两块，也没找到放置‘鱼雷’的地方，这让冉红兵跟端午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 “我看看！” 一旁冉父看不下去了，放下端午凑过来研究。 没一会儿，冉父将前头的一块拆下来，露出里面的复杂结构，却也没找到目标。 这下，两人有些犯难了。 屋子里，冉秋叶跟冉母已经将饭菜端上桌，俩女儿被冉心蕊看着，在一旁呀呀的叫着。 而此时，家里的所有男人都集中在潜艇周围，认真研究着。 “要不再拆一层？” 杨小涛试着说着，冉父却是摇头。 “你看，这些线路，看起来非常精密，想要拆开，得用专门的工具，搞不好就会破坏线路，影响整体！” “咳咳！” 杨小涛轻咳一声，向冉父使个眼色，冉父瞥了眼一旁的小儿子跟外孙，眉头一皱。 “爸，这太黑了，要不明天天亮了咱们再修一下！” “咳，嗯，对，太黑了，看不太清楚。” “这样，先装起来，等天明了再修一下。” 冉父将剪刀递给杨小涛，然后抱起端午往桌前走去，“咱们先吃饭，吃饭。” “姐夫，你真能修好？” 杨小涛摸摸冉红兵的脑袋，“废话，姐夫可是工程师，汽车都能造出来，一个小小的潜艇，不在话下！” “耶。姐夫最厉害了！” 说着跑向餐桌。 杨小涛却是回头看着拆下来的部件，然后一个个上好，恢复原样。 只是两颗‘鱼雷’，却是怎么也放不回去。 “奶奶个腿的，不会在这里翻船了吧！” 骂了一句，杨小涛将‘鱼雷’收好，回到座位上准备吃饭。 虽然冉秋叶没说，但看母女俩的神情，肯定是看出父子俩的本事了。 冉父端着酒杯跟杨小涛喝酒，也不知道是酒上脸还是羞的，反正脸颊有点红。 …… 鹿城，第一制造厂。 昏黄的灯光下，一群人正在忙碌。 车间里，两辆59式正在拆卸着，老贺脸色难堪，身边的小马也是沉默着。 而在他们身边，封科长坐在那里沉闷的吸着烟，脸色一样难堪。 没办法，任谁碰到现在的情况，心里都不会好受。 昨天刚刚出厂的两辆坦克，结果还没过夜，就接到电话，出毛病了。 今早上，只能让牵引车拉回来，然后紧急修理。 工人们沉默的拆卸着，寻找着问题的根源。 车间里，传来乓乓的声音，一下下的敲击在众人沉重的心上。 办公室中，从四九城回来的于主任详细的讲解着自己看到的。 “书记，厂长！” “我在三级部里面看到了那台发动机的设计图，很繁杂，有些地方我都看明白。” “不过，我可以肯定，那是一款比咱们59式用的发动机更加复杂的发动机。” 于主任认真的说着，厂长与书记脸色沉重。 良久，书记才开口，“也就是说，对方那800马力的发动机，不是开玩笑？” “不是，应该是真的。” 这下两人有些坐不住了，800马力，若是真的话，那可以做多少事啊。 “你见过实物吗？” 老于摇头，“没有，听说机械厂一共制造了两台样机，一个给泉城汽车厂，要做什么重型卡车。” “卡车？这么好的发动机，做什么车啊。浪费。” 厂长听了撇嘴说着，但屋里没人搭理。 “另外一台现在在机械厂里，正在设计装甲车。” “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清楚，还在设计制造中。” 屋子里继续沉默。 良久，书记才开口，“老领导怎么说？” “老领导说了，先不要急，这款发动机不适合59，咱们还是先要把当前的事做好。” “而且，老领导也提示我们，上面有意开发配套的新坦克，只是还没下决心，也没确定工厂。” “他让我们，可以先在这款发动机的基础上，设计一下，争取取得优势。” 于主任刚说完，厂长就拍着大腿站起来，“研究这一块，咱们厂可是强项啊。” “老于，我记得你前年的时候，提交过一份报告，说是要建造更大的坦克来着。” “怎么样，你那设计图呢？” 于主任听了直摇头，“厂长，别说那个了，当时就是一时脑热，后来想了想根本不现实，各方面都考虑不周。” “再说了，这两年下来，咱们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 “那款坦克设计就是59的改进，现在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就59这样子，再怎么改进也还是摆脱不了根本问题。” 书记听了却是摇头，“甭管能不能做出来，先要有设计方案。” “老于，你先把设计图搞出来，咱们发动工厂的技术工人，一起合计合计。” “这是老领导给咱们的后门，可得抓住机会。” 见厂长与书记都这么说了，于主任想了下点头，“眼下咱们只对联盟的坦克熟悉，估计其他工厂的射击也不会跳出这个圈。” “其实，我觉得联盟的鹅卵石式铸造炮塔，不如西方的楔形炮塔。” “可惜，咱们没有对西方的设计了解的不多。” “要是有个参照的多好啊。” 书记跟厂长也知道目前情况，但这其中的困难他们同样知晓。 与其耗费时间去研究，还不如将现有的做好呢。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然后就看到封科长拿着一对部件走进来，身后还跟着老顾小马两人。 “封科长，你这是？” 厂长开口询问，但眼睛已经看向了手上的两个部件。 他认的出来，那是坦克上的离合。 封科长没有说话，脸色难看。 跟着过来的老顾见此，上前解释。 “书记，厂长，主任。” “这是昨天生产的，今天拆下来发现，这些离合，都有问题。” “我们检查了其他的配件，发现，这一批离合都存在质量问题，而且用的材料比之前的差太多，加工出来的精度差的离谱，用起来很容易出问题。” 了解事情经过，书记面色一沉，随即拿起电话。 没一会儿，办公室里传来书记的咆哮声，接着咆哮声渐渐平缓，到最后，已经听不到声音。 身边几人，也随着书记的态度变化，心也越来越沉。 良久，书记才抬起头，略带沮丧的对着几人说道，“配件工厂打来电话，他们接收到的钢材就是如此。” “没有好的钢材，他们也没办法。” “至于加工精度，他们，已经尽力了。” 话音落下，封科长长叹一声，然后转身出门。 他不能理解为何明知道材料有问题还要制成部件，也不理解工厂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产品。 但他知道，这样有问题的坦克，一旦被他过关放入到队伍中，就是对战士们的不负责。 他，绝不认同。 也是今天，封主任将一份报告提交上级，得到了军工的高度重视。 打这后，对于坦克的验收工作更加严厉，随后又扩散到其他军工，凡是不合格的产品一律拒收，而且还要追究工厂的责任。 封科长离开后，几人都无奈的坐在凳子上。 “老于！” “厂长！” “以后材料不合格，坚决退回去，不准生产！新坦克的设计，现在就开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是！”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吃过早饭，就在书房里捯饬潜艇模型。 要不是昨晚回来的晚了，又被媳妇的事耽误了，他早就修好了。 嗯！ 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嘎吱 门推开，冉秋叶端着杯子走进来，看着满桌子的工具和拆卸的部件，嘴角上扬，“咱们的大工程师，竟然也修不好啊！啧啧！” 杨小涛放下手上工具，看了眼外面玩耍的端午，还有正在摆弄玩耍的两个闺女。 “谁说修不好了，要不是昨晚上某人非得缠着我，早就修好了。” “胡说，谁缠着谁？” “那还用问，你那两条腿…” 杨小涛瞥了眼，真长！ 也挺白的。 “哼，快修吧，可别让父亲伟大的影响崩塌了。” 说着冉秋叶端着杯子离开，当然，挑衅的眼神不会少。 显然，昨晚上的战斗，两人都没觉得输！ “放心，中午饭前！” 随着冉秋叶跟刘玉华几人领着孩子出去玩，杨小涛埋头苦干。 中午时候，小薇在院里的蔬菜中飞舞，冉秋叶几人带着孩子有说有笑的回来，手上还拎着从供销社买的东西，让院里晒太阳的贾张氏一阵眼热。 只是现在，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 而此刻，杨小涛却是看着满是线路的潜艇，愣愣出神。 手心里，还有两枚‘鱼雷’。 “不对啊，咋就放不回去呢？” 1223 男人的胸怀 等冉秋叶回来后，立马看到桌上的模型，就知道结果！ “啧啧，大设计师，放不回去吧！” 冉秋叶抱着老三过来，老二还在啃着西红柿。 “晚饭前，没问题的！” 杨小涛头也不回，沉思应对。 冉秋叶笑笑，难得见自家男人出丑。 她可是清楚，自家男人骨子里的好胜，那是干啥都不会服输的主。 哪怕是在床上。 晚饭前，冉秋叶再次来到书房，却是看到杨小涛正在看书，至于潜艇，还是那样。 冉秋叶没说话，男人嘛，总得保留点面子。 直到睡觉前，冉秋叶再次来到书房。 “这是修好了？” 杨小涛摇头！ “没修好？” 杨小涛还是摇头！ “这潜艇，根本就没坏，怎么修？” “鱼雷！就是打出去的。” “你见过射出去的炮弹还能回收的？” 杨小涛放下手上的本子，站起来，走到冉秋叶跟前，“所以根本不需要修！”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事我还能骗你？” “怎么有点不大信啊。” “嗯？敢怀疑权威？” “不是，你要干嘛？” “不行，昨晚刚.”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一个大男人的，这么斤斤计较，胸怀那么点？” 中院，地窖中，秦淮茹坐在傻柱身上，娇羞的说着，不时用手捏着傻柱的软肋。 此刻，傻柱额头冒汗，正在恢复中。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用力活动身体，然后才哼哧两声，“怎么让我大度？” “我连见我媳妇都得来地窖，都得偷偷摸摸的半夜三更。” “人家谁不是老婆热炕头，我容易嘛我。” “还我的胸怀，比起那绝情吝啬的杨小涛，我算是好的了！” 傻柱摆正位置，感受一会儿，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就棒梗那孬样，我傻柱看他一眼才怪呢。” 秦淮茹咬着嘴唇，压低声音，“棒梗就是小孩子，这么点。受不了刺激，再说了，不是还有，小当，和，和槐花嘛。” “她们，都，叫你傻，爸爸…” “先别说，别说话。” 地窖里传来沉闷的声响。 很快，归于平静。 嘻嘻索索的声音响起，两人再次坐在一起。 “还没摸够啊。” 秦淮茹拍开肚子上的手，傻柱乐呵呵的笑着。 “跟你说话呢，你到底要拗到什么时候啊。” “棒梗还小，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大度点？” “有点见识，有点气概行不行啊。” 秦淮茹说着，心里期盼着傻柱能跟以前那般对她们家。 这段时间，家里实在是过的清贫。 尤其是有了对比，让家里更显的落破。 看着人家吃鱼又吃肉，新鲜蔬菜，瓜果不缺的，再看看自家，除了清炒白菜就是清炒土豆。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自己这次来，不也是贾张氏刻意的吗？ 以前这个点，她啥时候睡过？ 要不是受不了了，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秦淮茹的话，傻柱却是不接话，手再次透过衣服摸着肚子。 “淮茹，你说咱们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你这肚子，怎么也不见大啊。” 秦淮茹瞥了一眼傻柱，“大？怎么大？就凭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再说了，吃不好，没油水，你觉得能大起来？” 黑夜里，傻柱听了却是若有所思。 见傻柱不说话，秦淮茹眼珠子一转，“我这边可是没事，你也看出来了，棒梗他们几个都是我生的，再说了，我们秦家的几个姐妹，哪个不是七八个的生，我肯定是没问题的。” “嘿嘿，那是，那是。” 傻柱手不停，“你说，棒梗的事啊。” “对啊，你跟个孩子一般见识，跌份。” “你说的对！” 沉默片刻，傻柱回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你都是我们何家的媳妇了，我这也算是棒梗的后爸，再这么僵持下去，确实不应该。” “你看，是吧，明天去家里一趟，小当和槐花都想你这傻爸呢。” “想我，怎么不去找我？” “我看是想饭盒了吧。” “哎呦~~” 话没说完，要害处被秦淮茹掐住，傻柱登时又有了兴致。 又是十分钟. 傻柱抱着秦淮茹，畅想着未来。 秦淮茹靠在傻柱怀里，身体不上不下的难受的厉害。 这少了点东西，果然是不如以前了啊。 “淮茹，棒梗这货就这样了，我看你给我生个小傻柱，我将这身本事交给他，以后咱们俩就跟着享清福吧。” 听到傻柱的话，秦淮茹想要反驳，但想到棒梗现在这个样子，瞎了一只眼，手脚还不干净，名声也不好，差点上不了学. 这孩子，还是调皮吗？ 一时间，秦淮茹也升起另起炉灶的心思。 而熟悉秦淮茹的傻柱清楚，以前说这话的时候，她是非常激烈反对的，但现在，这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然，一大妈说的对，想要让秦淮茹归心，就得让她生一个孩子。 “不管如何，棒梗都是贾家的人，我不能对不起东旭。” 良久，黑夜里传来秦淮茹的声音，“我得将他养大，对得起东旭，对得起贾家。” “这个好说，多一口少一口，都不是事。” 傻柱笑着，用力搂紧。 没一会儿，地窖的门推开，傻柱从里面出来，看了看四周。 今晚没有月亮，周围黑漆漆的。 “出来吧。” 随即秦淮茹从地窖里钻出来，“别忘了，明天回家里吃饭。” “行，明天就去。” 两人说着，回到院里，傻柱回了一大妈家，秦淮茹则是走向贾家。 临进门的时候，看了眼杨家。 “呸，这么大声，不要脸。” 只是想到杨小涛家里那什么金刀，金子做的刀啊。 要是换成她… 秦淮茹捂住嘴，忍着心痛走回家里。 “这男人，心眼小的跟针似的，一点不大度。” “呸！” 第二天，杨小涛两人早早起来，两人将孩子送回冉家，这次端午也留下来。 现在学校里又到了升初中的时候了，根据学校的安排，接下来要进入‘冲刺’阶段，也就是杨小涛说的刷题阶段。 因为洪老师的离开，冉秋叶要肩负起学校的校长事务，同时还要负责两个班的语文教学，学习任务繁重，没有时间照顾端午。 杨小涛也听说了，这次要考试的学生猛增到了近百人，两个班的规模，比起去年杨红叶那批多了好几倍。 这次学校的老师不祈求百分百的通过，但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冉秋叶离开后，杨小涛也开车前往机械厂，当然，车上除了那把金刀，还有没有修理好的潜艇。 虽然杨小涛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征服了冉秋叶，让她认可了自己的说法。 但作为一名父亲，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失望，所以对冉秋叶说的理由，并没有告诉端午。 他需要将这该死的潜艇修好，然后交给端午一个完好的潜艇。 刚到办公室，杨小涛就看到刘怀民在门口等着他。 “不是，刘书记，这么早就来了啊。” “这还早吗？要是按照工厂规定，你得扣工资了。”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两人走进办公室，刘怀民略带深意的看着杨小涛，“你决定了？” 杨小涛听了点头，将一旁被布包裹起来的金刀扔给刘怀民。 “我这么爱好和平的人，哪能要这种打打杀杀的东西。” 刘怀民接过后，打开布条，啧啧感慨着，不过眼中并没有什么贪婪，因为他也清楚，这东西，烫手。 “说的像真的似的，你家的步枪是烧火棍啊。” 咳咳 杨小涛战术性喝水。 “不过，你能清醒的认识到这点，我很欣慰。” 刘怀民站起来，拿着金刀往外走，“对了，尽快完成摩托车的订单，这次人家不仅给了金刀，还打算用一套化工设备付账呢。” “嗯？真的？” “真的。” “给咱们？” “当然，黄老亲自说的。” “太好了。” 说完，刘怀民往外走去，杨小涛则是拿起电话，给徐远山打了过去。 电话在此时响了一会儿，对面接起来，就听到徐远山的声音。 “徐叔，我。” 杨小涛刚开口，对面的徐远山就说了起来，“我正好要给你打电话。” “呃？啥事？” “我听说你搞了一把金子的刀” 昨天他只知道杨小涛获得金刀的消息，思索一夜，想着给杨小涛打电话，却不想杨小涛先打了过来。 “我跟你说，这东西，趁早交上去.” 哪知刚说完，杨小涛就笑着将处理结果说出来。 “你能这么做，很不错。” “徐叔，你放心，这些事我还是能拎得清的。” “嗯，这我就放心了。” 随后徐远山说了下化工厂的进展，蒸馏塔已经正常使用，石油化工工作也走上了正轨，现在每天能够炼制几十吨原油，汽油柴油都能通过油罐车源源不断的送往各地加油站，在一机部的帮助下，四九城周围建立起来数十个加油站，此外还在往更远的乡镇蔓延。 现在的化工厂已经不再是先前的模样，有了梅花牌这个金字招牌，再加上日常的化工药剂，现在又开辟出石油化工产业，杨小涛与徐远山都在琢磨，怎么为化工厂增加人手。 相比其他工厂，招收工人可以从基础的教。 但化工厂这边不行，没有基础化学知识，没有受过教育，很难在这里胜任。 所以想要增加人手，要么从别的化工厂那里挖墙脚，要么就是让上级派人。 “徐叔，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当下杨小涛将石油化工设备的事情告诉徐远山，得知这个好消息后，直接在电话里笑起来。 “最好让他们将成熟的工艺一起带过来。” 杨小涛却是摇头，“能给设备就不错了，你也知道，这封锁” “是啊，是，我想到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杨小涛想起潜艇的事，这才问起，“徐叔，你有没有认识熟悉潜艇的人。” “潜艇？咋了？” “没啥事，就是问问。” “这开潜艇的我倒是知道几个，不过，他们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那还有什么人了解潜艇的构造？” 杨小涛一再询问让徐远山摸不着头脑，这年代潜艇可不是小玩意，懂的人不多，知道的人也不多。 “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想了下还是将实情说了下，徐远山一听给儿子修什么玩具差点气的挂断电话，就一玩具，较什么真啊！ 不过杨小涛问了，他还是把想到的说了下，“你问问后勤处的人！” 说完挂掉电话，他是知道杨小涛认识后勤处人的！ 杨小涛放下电话，想了下，后勤处那是秦老的地，但自己不可能贸贸然的去找秦老，尤其还是这种小事。 所以，就只能找薛组长了。 毕竟两人也算是打过交道。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急着打电话，这种私事，还是等下班的时候再说。 1224 该去看看了 中午饭前。 四车间，杨小涛正在查看摩托车组装情况。 昨天，三车间在战雷的带领下，加了一天班，将汽油发动机的技术吃透，并且做出一台发动机，让杨小涛检查验收。 杨小涛看了眼，指出其中不足，修改了几处后，就拿到了这里，准备实验下。 这可是机械厂的第二台摩托车，杨小涛还是抱以期望的！ 当然，这也是他心里的一个梗，怎么，也得骑出去转转啊！ “发动机安装上，烟筒，烟筒呢？” “轮台打气，别发太多…” “上漆？当然要上漆了，红色的，发动机红色的！主色调都是红色的！” “人不够？让木工长厂的人来帮忙，他们技术好，刷的均匀…” 杨小涛亲自上阵指挥着，一旁的王法也是盯着马上成型的摩托车。 渐渐的，随着摩托车各部件组装起来，周围人也多了不少。 这时，听到了广播内容，纷纷惊奇的凑过来。 宣传科广播室。 刘丽雪再次恢复那英气的装扮，齐耳短发，绿军装，武装带，偏中性的面容，一副认真模样。 “书记，这是？” 看着手上的稿子，打眼一看，就了解个中内容。 而看清内容后，心里就是诧异。 “照着念就好。” 刘怀民并没有解释，只是面色认真，淡淡的回复。 上午跟黄老将情况汇报后，对方也是诧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逐级上报。 现在终于得到了回复。 对于杨小涛同志的意愿，上级并不过多干涉。 对于机械厂的处理方式，上级予以认同。 两句话，将这件事的性质定了下来。 这也是刘怀民想要的结果。 今后，不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了。 “是。” 砰砰 “各位机械厂的工人同志请注意，下面进行播报。” 车间里，厂区中，大喇叭响起，众人驻足，仔细听着。 “各位工人同志们” “在本次接待中，同志们出色完成了上级交代的任务，在此之中，.” “杨小涛同志认为，这份荣誉应当属于机械厂，因此将其放于机械厂纪念堂中，让所有工人同志参观.” “希望大家能够将这份荣誉化作革命建设的动力，齐心协力，再创佳绩…” 随着广播结束，机械厂中一片哗然。 韩丽燕更是心直口快，“杨总，您，真的捐给工厂了？” 杨小涛点头，目光仍旧停留在摩托车上，仿佛没放心上似的。 “涛哥，那可是你用摩托车换来的啊。” “是啊，是啊，杨总，多好的一把刀啊。留给后人多好！” “我的天啊，杨总真不是一般人。” “废话，这是杨总的格局，能跟咱们比吗？只是，这决定真，真.” “真什么？” “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很厉害。” 周围人议论着，有震惊的，有不解的，更有看傻子似的，眼中隐藏着嘲讽。 杨小涛见摩托车组装的差不多了，将眼镜摘下来，然后看向周围，伸手让大家安静。 “这事，本来就是咱们厂的啊，用的是机械厂的材料，机械厂的机器，没有这些我能做出来吗？” “所以这份荣誉是咱们厂的集体荣誉。” “将这把刀放在纪念堂里，才能体现出咱们集体的荣誉。” 杨小涛声音铿锵，仿佛在说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事实。 也让周围人认识到，这是杨小涛最真实的想法。 “同志们，我相信，这种荣誉，以后会越来越多。” “今后，咱们的纪念堂，会有更多的荣誉充斥其中。” “而这，需要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奋斗。” “为了革命建设，一起进步。” 啪啪啪啪 很快，在四车间杨小涛说的话，跟大喇叭里的广播一起传了出来。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所有人在得知杨小涛将金刀交给机械厂后，都得夸一句，这人不错。 不过这件事后，车间里的工人工作热情高涨，工作态度仿佛得到升华一般，尤其认真。 在他们看来，杨总为机械厂付出巨大牺牲了，他们作为一份子，自然要为机械厂的荣耀添一份力。 于是，在这种思想‘作祟’下，一道声音响起。 将第二辆摩托车作为奖励，送给尊敬的杨总。 而且这种呼声越来越高，得到越来越多的人认同。 车间里的声音传遍整个工厂。 面对呼声，杨小涛并没有太多激动。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就像准备了好长时间的惊喜，一旦公布后，再次面对时，就没了先前的新鲜感。 是的，新鲜感。 哪怕是机械厂的第二辆摩托车，也提不起兴趣。 挥手让众人将心思放在工作上，杨小涛继续在一旁指导汽油机的生产。 有了杨小涛打样，又在一旁亲自指导，汽油机与柴油机的不同也被工人们掌握。 知道汽油发动机火花塞的重要性，也因此做出来的气缸小，活塞上下行程短，所以汽油发动机个头要小一些，而这种较小的压缩比，让汽油发动机的转速更快。 杨小涛说了一堆，将汽油发动机的优缺点讲的透彻，在场的工人也都努力记着。 这种近距离听杨小涛讲解的机会可不多了，若是以前，杨小涛还在车间的时候，每天都会给兄弟们讲解，但现在，杨小涛的时间已经不允许这样做了。 从车间回到办公室后，娄晓娥看杨小涛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她回家跟娄父说起过，经过娄父的分析，让她清楚的认识到，面前只比她大一岁的年轻人，有着成熟且清醒的头脑，更重要的是有父亲所说的，成大事的大胸怀，大毅力，大格局。 这样的人，不成功，没天理了。 偷瞄了一眼杨小涛，娄晓娥拿起文件，出门离开。 她要去跟刘丽雪八卦一下。 而此时，杨小涛并没有理会出门小女人的心思，正要拿出本子，继续自己的数字大业。 沪上。 阳光明媚，万里晴空。 送别的人，挤满了长街。 “外公，我走了！” 卡车已经发动，车子上一群青年男女正与家人告别。 靓丽的女孩穿了一身绿军装，趴在护栏上，大声说着，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她，要去四九城了。 那是华夏的心脏，是全国的中心。 在那里，有她的信仰，有她无限的憧憬。 “路上小心！” 老人满脸沧桑，却是充满了关爱。 他这一生都奉献给了革命事业，从枪林弹雨到奋斗发展，从来没将心放在家里。 然而，老来老去了，却是更加期盼着亲情。 他这辈子，有两子两女，然而两个儿子都在战争中付出了生命，两女中，小女儿因为战乱走失，至今杳无音讯。 其实，他跟老伴心里清楚，那个动荡的年代，走失就代表着… 眼下，大女儿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而这个小孙女，就是他的心头肉。 看着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路，他是既欣慰又感伤。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 而他，老了，却想着来时的路。 “慢点啊！” “知道了，放心吧外公。” “等我回来，给你带烤鸭，听说那里的味道独一味呢。” “外公，你保重身体，我年前一定回来。” 女孩大声喊着，对着外公挥手告别。 “好，好~~” 看着卡车离开，老人喊了一句，却是咳嗽个不停。 直到卡车远去，消失在视野中. “领导，我们回去吧！” 身旁的司机上前劝说。 “嗯！” 人群散去，老人转身，往车上走去。 “看报纸了吗？” “没有，今天又有啥事？” “嘿，听说四九城的红星机械厂做出来一种摩托车！” “又是红星机械厂？” “对，上次给咱们国家争光的那个，听说这次也是外销，报纸上说要卖出去一千台摩托车，能挣不少钱啊！” 路过报亭，老人听到旁边两个青年正在热烈讨论，当听到红星机械厂时，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仔细听着。 红星机械厂，在他这里可是记得多了。 最近搞出来的三轮车和拖拉机就不说了，这点大家都清楚。 可上次大女儿回家带回来的电饭锅，竟然也是红星机械厂生产的，这就让他惊奇了。 一个机械厂，竟然做电饭锅？ 还不止这些，以前还做暖气炉，还生产农业用具，现在据说还搞香皂了. 他承认，以前都将目光放在汽车厂了，对红星机械厂的了解不多。 但现在，红星机械厂这五个字，每次听到，都会注意。 看着两个青年，身上穿着学生服装，胸前还佩戴着领袖徽章，一旁写着‘为人民服务’。 这种徽章，他也有。 只是好久没戴了。 “可惜，这摩托车不能在国内卖，不然我一定让家里帮忙搞一张摩托车票！” 一个青年羡慕的说着，对面的却是笑起来，“我觉得挺好啊，可以挣外国人的钱，就像全通三轮车和双星拖拉机那样。” “挣得钱越多，对咱们国家越好！”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青年笑着，然后想到什么，“我在报纸上看到他们的摩托车是用汽油发动机的，李兄，我记得你也研究过汽油发动机，没想到他们的技术竟然这么厉害。” “你确定？不是柴油发动机？” “报纸上就是这么写得，还是在头版上用大字标出来的，应该不会搞错！” 啪！ 突然，李姓青年一拍手掌，脸上带着兴奋。 “王兄，我决定了！” “什么？” “等毕业后，我要去四九城，原以为咱们沪上汽车厂做出来的汽油发动机是最早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也做出来了。” “我要去四九城看看，我相信，在那里，我机械的梦能够实现。” “好，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说着，一起笑起来。 而两人并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一个老人慢慢抬起头，看着北方的蓝天，白云，脸上的皱纹渐渐淡开。 此时此刻，老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清楚，对沪上汽车厂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 但对国家建设来说，绝对是大大的好消息。 柴油发动机，拖拉机，三轮车，还有啥来着？ 对了，听说有一款很大马力的发动机。 现在又搞出来了汽油发动机。 这机械厂，到底是啥样？ “四九城啊！” “是该去一趟，看看了！” 1225 我还你华夏最好的 汽车厂中，一辆辆三轮车正在组装着，工人们熟练的将部件组合在一起，娴熟的技能加上经验，让每一个部件都能准确无误的安装上。 只是，这与红星机械厂差不多忙碌的情景，却让人觉得少了一份生机。 这里面，除了机器的吵闹声，再没有多余的声音。 工人的脸上，也没有热情的骄傲！ 这款跟全通三轮车有七分相似的三轮车，这款纯华夏血统的汽油三轮车，却有着与全通三轮车迥异的命运。 自从开始制造到现在，汽车厂一直期待的外贸消息并没有传来，让工厂众人的热情慢慢冷清下来。 车间的状况并不是特例，整个汽车厂都是如此。 姜厂长坐在办公桌前，皱着眉头看向桌上的报告。 这是一份关于机械厂摩托车的报告。 重要的是，这款摩托车使用的是汽油发动机。 更重要的是，这款发动机，是人家自己做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占了第一个国产汽油发动机的位置，但机械厂紧随其后，立马就做出来了。 而且，根据小道消息，这发动机根本就没用到太多资源，完全是由杨小涛一个人设计制作出来的。 突然的出现，让所有人措不及防。 即便是一机部也没做好准备，让那些还有些想法的人，只能偃旗息鼓。 而就是这种突然出现，表现出的意思就是，我们不是做不出来，只是不想做。 只要想做，就没有做不出来的。 而且，还会做的更好。 就跟柴油发动机似的，机械厂已经做大做强。 通过一系列的产业，确立了工厂的优势。 再加上周边服务的工厂，其规模已经远超一般的大型工厂。 超大型工厂，或者更合适。 现在国内说起柴油发动机来，首数的就是红星机械厂。 什么汽车厂，根本不上数。 而现在，这是要开始进军汽油发动机了？ “他娘的，不给人活路啊！” 将文件放下，姜厂长有些头疼。 跟这么一群变态在一起，总感觉自己好没用啊！ 就是追赶，也得让他们看到背影啊。 现在连背影都看不到，怎么追。 一瞬间，颓废的神情出现在脸上。 只是很快，姜厂长的脸色就调整过来，接着就看到桌上的另一份文件。 这是一份关于他们三轮车的报告。 上面的内容有两个，不用看也能熟记于心。 一个是外贸那边的消息，对方没有相中。 也就是说，出口的事，黄了。 这是个坏消息。 另一个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吧。 虽然无法出口挣外汇提高国际声望，却可以在国内刷下存在感。 他们的三轮车收到了国内的计划订单。 也就是说，生产出来不愁没人用了。 起码做了点有利于国家经济发展的好事。 “小徐！” 姜厂长喊了声，门外的秘书立马走进来。 “将这份报告给宣传王主任送去，让他琢磨琢磨发布出去。” 小徐点头，随后离开。 姜厂长起身，站在窗外。 现在他们的三轮车还能用在国内，但以后呢？ 从国外的反应来看，质量上是无法与机械厂相比的。 之所以这样，应该是对方产能问题，若是解决了产能，将目光放在国内。 那… 姜厂长握紧拳头。 只是下一秒又无奈的松开。 对方也在研究汽油机啊！ 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娘的！” “杨小涛，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 下班前，杨小涛回到办公室里。 在车间待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来及的喝，不过成果显著。 先是三车间的工人熟悉了汽油发动机的生产流程，掌握了机床生产部件的工艺，发动机的生产有条不紊。 四车间也掌握了摩托车的部件生产，只是对材料的需求又多了，这让陈宫很是头疼。 钢铁还好说，但其他的合金材料，哪怕只是寻常的铝合金，也不是容易搞到的。 现在全国大搞建设，铝合金也不是好弄的。 原本杨小涛打算烟筒用铝合金的，现在只能改成不锈钢的了。 虽然不锈钢同样珍贵，但作为出口产品，关乎着工厂的品牌形象，杨小涛可不敢马虎。 等回来的时候，第二辆摩托车已经组装成功，发动机运转无碍，操作上也符合设计初衷。 杨小涛搞的那一辆好多人没见到，但现在这台，却是被大家所熟悉。 如此高大威猛的摩托车，立马就被车间工人所喜欢。 尤其是男工人，更是恨不得上去试试，拉风一回儿。 国内不是没有摩托车，甚至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出现，但大部分都在军中使用。 而且因为进口部件的成本问题，并没有普及。 所以对眼前的摩托车，众人看着就是眼热。 将摩托车留在车间继续检测，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却是想着另一件事。 坐下没一会儿，娄晓娥下班离开，杨小涛拿起电话，拨通号码。 响了一阵，就在杨小涛要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起来。 “喂，这里是后勤二局。” 听到话筒里的声音，杨小涛赶紧开口，“你好，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是薛主任吗？” “杨小涛？哦，杨总啊，我是王观，薛主任在开会，一会儿回来。” “王组长，你好，你好。” “您找薛主任有急事吗？有的话我去叫他。” “不用，等他忙完给我回个电话就行。” “好的。” 挂断电话，杨小涛拿出笔在桌子上敲打一会儿，随后看向一旁的潜艇模型，总觉得这模型有点邪门。 “鹦鹉螺号，这名字真稀奇。” 拿出本子，在上面继续哗啦起来。 看着本子都用了大半了，杨小涛深吸气，“陈永森，你这家伙最好别玩我。” 阿嚏~~~ “三木，你今天是咋了，一打一喷嚏，不会是感冒了吧。” 一旁的赵川看着陈永森焉焉的模样，不由开口问道。 陈永森揉揉鼻子，“不，不知道。” “可能是，鼻子痒痒吧。” “别说话，马上就要开过来，赶紧记录，这次实验要是失败了，下次再申请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一旁的徐宁开口提醒着。 几人赶紧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锅炉里。 张老道站在一旁，同样紧张看着。 “都远一点，要出锅了。” 另一旁，钢铁工人上前，操作着转炉，将一锅钢水倾倒下来，然后注入到做好的模具中。 这模具，是老道几人用防火砖以及其他材料做出来的，为的就是方便观察‘合金’。 嗤拉 随着钢水的注入，周围的温度急剧提升。 没一会儿，几人的脸上就露出失望神色。 做的实验多了，只要看一下钢水冷凝时的颜色就知道成败。 “唉！！！” 徐宁叹息着，将手上的记录本扣在脸上。 其他几人也是深受打击，好不容易商量出最可能的比例，但结果，还是失败。 “同志们，这就放弃了” 张老道心里也是失望，不过作为过来人，这时候可不是泄气的时候。 “来，我给你们说下，当初在西北那里，为一个数，算十八遍的事。” 说着走到几人跟前，一屁股坐下。 几个年青人纷纷靠过来，这段时间相处，他们也知道张老道的来历，对于那惊天动地的存在，非常好奇。 “那是一个很重要的参数，当年联盟撤走的时候，一名.” 铃铃铃 桌子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杨小涛一跳。 看了眼手表，都七点了啊。 放下笔，拿起电话。 “杨厂子？你找我。” “薛主任。对啊，有点小事让您帮个忙。” 另一边，刚开完会的薛主任端着水杯，润着喉咙。 他们这会整天开，开起来就没完。 当然，也与当下的任务有关。 飞机设计图迟迟定不下来，另一边还等着上天，这一天一催促，谁受得了啊。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进展，涡喷发动机的图纸有现成的，联盟提供。 但他们想要在此基础上改进，这就有难度了。 其实，在三机部那里开始着手了。 只是 薛主任将思绪拉回，最近事太多，又是天上飞的，又是水里游的，连战士们手上的家伙都得操心，搞得他一闲下来脑子里就蹦出各种事。 “杨厂子，你说。” 喝口水，压下思绪。 杨小涛随即将自己的困难说了下，“老薛，说实在的，你别笑话。” “这狗日的什么鹦鹉螺的，真邪门。” “我这八级钳工，工程师竟然找不到放鱼雷的地方。” “要不是怕拆坏了，我真想拿刀子给它撬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做的，邪门。” “没办法，只好让您找个熟悉潜艇的人过来看看，帮忙将这鱼雷给装上。” 杨小涛看着桌子上的潜艇，咬牙说着。 “杨厂长。” “你，你刚才说是啥？” 电话那头，薛主任放下杯子，眉头皱起？ “我说想把它撬开。” “不是，你说它叫啥名字？” “嗯？英文写的，什么鹦鹉螺号，也不知道对不对。” 啪嗒 电话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杨小涛皱眉，“薛主任，你，咋了？” “杨厂长，你，现在在哪？” “在办公室啊。” “好，模型也在是吧。” “是啊。” “等我。” 声音落下，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杨小涛看了眼电话，然后啪嗒一声放下。 “等你？啥意思？” “不会要来吧。” 看看时间，杨小涛很是无语，自己还没吃饭呢。 不过对方要过来，他也不能不见啊。 起身，往餐厅走去。 不管如何，先把肚子填饱了。 等杨小涛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门卫打来电话，杨小涛知道是薛主任来了，让人放行。 片刻后，走廊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然后在保卫的带领下，门被推开，薛主任大步走进来。 杨小涛起身迎接，薛主任跑的急，呼吸还不通畅，就是如此，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模型，在哪？” “写别急，喝口水。” “呐，就在那。” 说着递上缸子，指着桌子上的模型。 薛主任咕咚喝了大半，随后一抹嘴，快步上前。 “是它，真是它啊。” 围绕着模型看了又看，更是双手捧起来，小心看着，最后郑重放在桌子上，脸上浮现出兴奋神色。 “什么是它啊，到底是啥？” 杨小涛狐疑，薛主任却是认真看着杨小涛，“杨厂长，你这模型哪来的？” “哪来的？人家回礼给的啊。” “人家？谁？” “就是.” 当即杨小涛将上次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得知对方从合众国那里买回来的，薛主任的脸色更加兴奋，差点忍不住内心的激动跳起来。 “杨总，这潜艇的模型我要带走。” “不是，我是让你来修的，你带走算啥？” “杨总，这么跟你说吧，这东西，对咱们国家潜艇研究很重要。” 薛主任已经将潜艇抱在了怀里，大有不给就抢的架势。 “不是，不这，啥都不说，就拿走，我儿子的玩具啊。” 薛主任脸上难得严肃，“有些事，我不能说。” “但请放心，我给你儿子做一个。” “这可是国外货。” “我还你华夏最好的。” 1226 必须搞出来 最终，薛主任抱着潜艇的模型离开了。 最终，杨小涛的手里，就只剩下两枚鱼雷。 这还是薛主任走后，杨小涛才想起来的。 想到自己的初衷，想到自己只是让人来修一下，咋就被人抢走了呢？ 回去怎么跟儿子交代？ 一时间，杨小涛还是没搞明白，到底咋回事。 一个潜艇模型，怎么就这么抢手？ 深吸一口气，杨小涛也不想待在办公室了，直接出门，开车，回家。 四合院 车子刚停下，就听到中院里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下车，声音不仅没停下，反而更大了。 过了垂花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 地上，贾张氏扑腾着，怀里棒梗哭闹个不停。 另一旁，秦淮茹抱着槐花，拉着小当，低着头，仿佛没脸见人似的。 最后是一旁的傻柱，整个人坐在凳子上，大马金刀的样子，还有点当家做主的样子。 “啥情况？” 杨小涛靠前，身前看热闹的人发现是杨小涛，连忙回头解释起来。 “涛哥，你回来了。” “嗯，这是咋了？” “嘿，傻柱这后爹要管家了，这不先拿棒梗开刀了。” 随后几人就讲了下事情经过。 很简单，今晚上傻柱拿着饭盒去了贾家。 这些天贾家啥样大院里众人都知道，这次傻柱去，明显是得了秦淮茹的暗示，也猜测着是贾家撑不下去了。 就在大家觉得傻柱乘虚而入的时候，却听到贾家里传出棒梗哀嚎的哭喊声。 等众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傻柱拎着棒梗按在凳子上，褪下裤子，伸手就乎在棒梗屁股上。 那啪啪的声音，离得近的立马看到棒梗屁股都红了。 傻柱打棒梗，然后贾张氏就出来哭嚎，秦淮茹领着俩孩子在一旁站着，眼下就是这种情况。 随着周围几人将事情说清楚，杨小涛看了眼傻柱，又看看坐在地上的贾张氏和棒梗，不用想就知道咋回事。 此时，人群中，贾张氏看了眼周围聚过来的人，又看了眼低头的秦淮茹，三角眼中透着怨毒，随后更是脑袋一仰朝向半空中哭嚎着，“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咱们贾家被人欺负上门了啊。” “东旭啊，我的东旭啊，你的媳妇都被人抢了啊，合伙欺负娘啊。” “东旭啊，伱泉下有知，一定要上来看看啊，咱们家的要被霸占了啊” “老天爷啊” 贾张氏一边哭着，一边抹着眼泪，悲痛之余更是搂着一旁贼哇乱叫的棒梗，老弱病残聚在一起，分外悲伤。 周围人对着傻柱指指点点，说啥的都有，不过看热闹的居多。 杨小涛看了眼秦淮茹，随即抬脚从人群中穿过。 对这些狗屁事，他连听都不想听。 人群中，傻柱看到杨小涛走出来，坐在凳子上的屁股想要离开。 没办法，这院里，杨小涛他是真打不过。 可杨小涛根本就不看他，从一边走过去，径直回到院里。 另一边，秦淮茹看到杨小涛毫不关心的样子，用力的抱着槐花。 比起贾张氏的指桑骂槐，杨小涛的无视更让她心里难受。 众人看着杨小涛从一旁过去，没有理会的意思，都是若有所思。 随后便有人离开，往家里走去。 他们不是不想看热闹，只是这事涉及到贾家，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可别看热闹，将自己赔进去。 很快，院里人陆续离开，等最后，就剩下贾家人、傻柱一大妈，还有靠在月亮门处的许大茂。 秦京茹倒是拉着许大茂回去，可许大茂哪能放过这看戏的机会，硬是站在那不动弹。 “没天理啊，没天理了啊。” 原本还有人的时候，贾张氏还不觉得啥，可现在人都走了，一干二净，她哭嚎起来也没劲了。 没有人，怎么博取同情心？ “贾大妈，您要是想吆喝，尽管吆喝。” “但今天这事，我跟你说清楚。” 傻柱见人走了，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 起码不用操心院里人的反应了。 然后指着秦淮茹，“她，秦淮茹，现在可不是你媳妇了。” “我们俩，领证了，这在政府那，是一家人，所以，你别拿什么婆婆的威风欺负我媳妇，不顶用了。” 傻柱说完，贾张氏愣神三秒，随后站起身来，拉起棒梗。 “傻柱，你别屁股后面插鸡毛掸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别说秦淮茹嫁给你了，那我要是她婆婆，不信咱们就去街道办问问清楚。” “您尽管去问。” 面对贾张氏的逼问傻柱毫不理会，甚至信誓旦旦的说着，“我还是那句话，您要是真想跟着我们夫妻俩过日子，行，多一张口，我傻柱养的起。” “但您得把屁股坐正了，那是我媳妇，养你，那是发善心。不养你，赶回农村去，信不信也没人说不是的。” 贾张氏听到回农村，心里咯噔一下，原本还能仗着辈分无理搅三分的局，这会儿是彻底哑火了。 可贾张氏哑火了，有人得站出来啊，许大茂可不想让傻柱这么痛快。 “傻柱，你这样就不对了，人家秦淮茹可先是贾家的媳妇，然后才是你媳妇。” “你这事可做的不地道啊。” 傻柱猛地回头，死死盯着许大茂。 许大茂下意识的躲到月亮门后面，伸出个脑袋，仍旧挑衅着，“咋地，傻柱，你还不让人说句公道话了？” “你这就是推卸责任，不想赡养老人，纯粹的道德败坏” “狗日的，上次揍你是揍轻了。” 傻柱猛地窜起来，伸手抄起屁股下的板凳就往前冲，许大茂早就做好准备，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媳妇，快出来救命啊。” 傻柱跑到月亮门时，就听到许大茂大声喊着，嘴里吐出浓痰，随后拎着凳子往回走。 来到秦淮茹跟前，伸手接过槐花，“走，咱们回家去。” 说着，拉着秦淮茹就往一大妈家里走去。 心里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儿子搞出来。 秦淮茹不情不愿，目光在棒梗身上停了两秒，便转头走开。 贾张氏站在院子里，张大嘴巴，气的说不出话来。 棒梗还在一旁捂着屁股哭着，只是看傻柱的眼神，跟贾张氏一样。 夜幕深沉，一老一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这才领着回了贾家。 “奶，妈她不要我了？” 屋子里，棒梗趴在炕上，说话中都带着仇怨。 贾张氏默不作声，但默认了一切。 心里头，都是后悔。 早知今日，当初一定不同意秦淮茹改嫁。 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何况还是儿媳妇呢。 “唉。” “棒梗儿啊，奶奶，以后就指望你了啊。” “奶~~~” “睡吧，过两天，你妈想通了，就会回来了。” 这一夜，贾家的哭声，就没停过。 武江，江岛。 研究所。 一个穿着半袖的中年人，正扑在办公桌上，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设计图，周围闷热的天，让他不时扯动衣服，让身上清凉一会儿。 在他身后，还有几个人同样忙碌着。 他们不是在查看图纸，就是在计算数据，忙的忘了时间，忘了黑夜。 “黄总，这是二机那里发来的询问，问我们什么时候确定尺寸！” 瘦高的男子走到半袖中年人前，小声问着，“听他们说，七机部那里已经给出了模型尺寸，他们想节省成本时间，一起做出来！” “所以，问我们要时间！” 这人，便是跟杨小涛一起登上城楼的王峰。 而在不远处，正埋头奋斗大饼脸，正是刘彬。 两人在观礼结束后，跟杨小涛吃了一顿饭便离开四九城，回到武江继续各自的研究。 半袖中年人，也就是这里的总设计师，黄总，听到王峰的话，抬起头看着窗外夜色，一点点灯光照射进来，马上行船的灯火。 回忆慢慢浮现，那还是58年的秋天，他受命参与这项研究。 期间经历重重困难，艰难困苦不足为据，一步步都熬了过来。 现在，蘑菇蛋搞出来了，天上飞的也要横空出世了，可这水里游的，还是没个动静。 但他深知，自己手下的这水里游的，才是国之重器。 有了它，四海之内，皆可去得。 有了它，那些想要欺负上门的人，都得仔细掂量下后果。 所以，这东西，必须搞出来。 只是… 黄总摘下眼镜，沉默良久，又戴上。 最后还是摇头。 “让他们，再等等吧！” 说话有些干涩，显然是长时间没有开口了。 “黄总！” 这时，刘彬拿着图纸走过来，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但神情依旧专注。 “我看了一下图纸，不管怎么设计，原子能的利用就是那么回事！” “将一瞬间的剧烈能量控制住缓慢释放，然后通过温度煮开水，行程蒸汽动力！” “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蒸汽动力体现出来，只要他们做出来了，将他们东西放哪不一样！” 刘彬说着，这也是扩散当前团队最主要的问题。 将反应堆，放在潜艇那里才合适。 “你说的简单！” 不等黄总开口，王峰就提黄总解答，“潜艇的设计涉及到各个领域，动力系统只是一部分，还有其他的已知的或者未知的领域。” “单纯为了能跑倒是容易，搬上去就是了。可这要是住人的，设计不合理，导致出现伤亡，你付得起责任吗？” 刘彬抹了抹肚子，制止肠胃的抗议，“可我们这样计较来计较去，谁知道对错啊！” “不试一试，怎么求证？” “试？怎么试？那可是反应堆。” 王峰无奈的大脑着，心里也是没注意。 潜艇本来就是冷门，核潜艇更是冷门中的大铁门。 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借鉴的，就是两张模糊的照片。 那是第一艘核潜艇的样子。 除了这些，没有任何资料。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如同潜艇身上获取灵感，然后凭借想象力来设计。 看起来不靠谱，实际上更不靠谱。 可没办法，国家需要核潜艇！ “好了！” 黄总开口，打断两人的讨论！ “鹦鹉螺号不也是从无到有搞出来的吗？” “都是一清二白，从零到一，咱们就是技术差点，但也差不了多少！” “我们这么长时间，也不是没有收获！” 说着，将桌上的一份图纸拿出来，面容上略带骄傲，“就拿它，试试！” 刘彬和王峰对视一眼，然后都是点头！ 他们，等的，太久了！ (本章完) 1227 做个一模一样的 屋子里的众人终于拿定主意，下定决心，不管如何先试一下。 不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行不行。 也能知道，哪不行。 有了决定，就有了目标，哪怕只是摸着石头过河，也比漫无目的地强。 等了这么多天，做了这么多准备，终于要来真的了！ 刘彬更是吆喝着吃饭，吃火锅，王峰也拿出烟，有人摆弄着桌子椅子，有人去找木头… 屋子里闹腾的不像是半夜，更像是个聚会。 而实际上，在这江岛上，除了他们和保卫研究所的护卫，真没有别人。 根本不用担心扰民的事。 四九城。 秦老披着外套，脸上带着疲倦，一步步的走着。 黄色的灯泡照亮走廊，一段灰，一段黄。 从这一段走到另一段，最后看了眼房门，用力推开。 屋子里，薛主任站在桌子前，不时拍打着手掌，有些焦急，却没有丝毫困意。 见到秦老走进来，薛主任连忙上前，“首长！” 秦老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桌上的模型，然后又看看一旁的薛主任。 他刚回到家里，准备休息，就接到电话，然后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鹦鹉螺号四个字却是让他困意全无。 这东西，可是史上第一艘啊！ 对于核潜艇的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多少国家羡慕着呢。 有蘑菇蛋的都在搞，他们自然也有计划方案。 可这东西，对于国家太重要了，是个国家都会捂在手里，就是联盟也是如此。 华夏想要搞，只能靠自己。 他们坚信一定能做出来，但这时间，可能是三年，五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 但现在，一艘鹦鹉螺号的模型出现了，据说这东西完全按照原型机做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 谁会傻的做这种模型出来？这不是泄露机密吗？ 但又不得不报以期望。 这是他们除了两张模糊的照片外，接触到的最多信息。 “是的，就是这个。” “您来之前，我看过这个模型！” “十分精致，除了发射武器，就是鱼雷，这潜艇的入口还能打开，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只是其他地方看不清楚！” “我在这里拆卸了下，虽然只是一部分，但对比普通潜艇，里面的不少地方都有相似之处。” 薛主任一边讲解着，一边说着自己的判断，秦老揉着眼睛上前捧起模型，认真看着。 良久，才放下，郑重说道，“打电话，让江心岛的人过来下，要快！” “是！” “等会儿，还是我去吧！” 秦老想到什么，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来到电话旁，沉下心来，拿起电话。 江岛！ 桌子凑在一起，几盘青菜围绕着中间的火锅，七八个人凑在周围，等着开饭。 “来了！都让开！” 刘彬端着一个小碗走过来，里面红橙橙的，众人见了露出笑容。 辣椒，火锅的最爱！ “来，我给大家添个菜！” 又一道声音响起，黄总拿着一个瓷盘，里面放着几块火腿片。 “黄总，这是给您的特殊津贴，我们不能吃！” 王峰制止道，黄总却是摆手，“我一个人，哪能吃这么多。” “大家都尝尝！吃完了睡觉，明天咱们就给上级打报告！” 黄总笑着，众人也跟着起哄。 就在这时，外面保卫科科长突然跑进来，门推开的声音让众人齐齐安静。 “黄总工程师，有电话找你！” 黄总见科长神情严肃，立马对身边的人笑道，“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啊！” “走，咱们出去说！” 两人快速出门，身后众人继续热闹，只是声音弱了三分。 “胡科长，谁的电话？” “首长的，用的是紧急电话。” 闻言，两人脚步快了许多。 “首长！” 没一会儿，拿起电话，黄总刚开口，里面就传来秦老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没有睡！” 一句话，让黄总心里欣慰，“首长，您也没睡啊！” “是啊，心里装着事，所以睡不着！” “给伱打电话，有件事要告诉你。” “首长，您说！”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 简短的说了句，黄总拿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有用，太有用了，若是按照薛主任的说法，那真是太有用了。” “嗯，我们还不确定用处，所以跟你们说一下，明天，我们把东西送过去。” “好，太好了！” 挂断电话，黄总脸色迸发出兴奋的神情，心里头的疲惫仿佛被这消息冲散，整个人往工作室里跑去。 哐当 门推开，众人端着碗齐齐捞过来。 “给我来一碗，最辣的那种。” 黄总挤到人群里，大声说着。 周围人默默看着，因为他们知道，黄总是不吃辣的。 然后就看到，黄总抄起一块白菜帮子，蘸着辣椒，一口塞下。 一边吃，一边咳嗽，还一边说着痛快。 王峰担忧的上前，黄总却是挥手，将嘴里的菜咽下。 “首长电话！” “他们从外宾那里搞到了一个鹦鹉螺号的模型，据说可以看到里面构造。” “明天就往这送，到时候，咱们看看…” 黄总吸溜着，头一次觉得，辣起来，真爽… 屋子里一片沉默，原本还要咀嚼的刘彬张着嘴，青菜叶子都快掉下来了，“黄总，鹦鹉螺号？” “嗯，就是这家伙！” 嗷…… “疯子，你掐我干啥！” 王峰却是不管他，“真的！是真的？” “嗯，是真的！” “等这东西来了，咱们就可以做出理论上的假设和演示，可以对比我们的设计…” 吸… 黄总到处找水，但屋里众人如同石化一般，根本没人搭理他！ 良久，整个办公楼里都是呼喊声，接着，江岛，都在颤抖… …… “这东西，务必亲自交给岛上！” 秦老看着面前的警卫，在他手上是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潜艇模型。 警卫敬礼，“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又对薛主任敬礼，这才离开。 身后还跟着三名荷枪实弹的警卫。 他们的任务就是前往机场，然后乘坐飞机到达武江，再由当地转到江岛上。 一切，保证在上午十点前到达。 等警卫离开后，秦老转身，坐回凳子上。 “坐坐！” 让薛主任坐下，随后打个哈欠，这一晚上，累的慌。 “那东西，你给我好好说说，咋来的？” 两人点着烟，随后薛主任就将杨小涛找他帮忙的事说了下。 “据说，这是黄首长给他带过去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说从外宾那里得来的…” “那小子还说这是他儿子的玩具呢，我说，到时候还他一个！” 薛主任将自己知道的说完，秦老打着哈欠，“若是这次真的有帮助，这家伙，也算是立功了！” 薛主任点头，这年头，一张相片都是了不得的资料，何况还是这种模型呢？ 就怕… “首长，我，有种担心！” 良久，薛主任说出内心的担忧，秦老却是摆摆手。 “你说的我清楚，但现在，咱们就是一张白纸，任何资料，都是重要的方向！” “而且，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 “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闻言，薛主任郑重点头。 第二天，黄总从床上起来。 实际上，昨晚上根本就没睡着。 只要他一躺下，脑海中就是一个潜艇的模型，一闭眼就各种猜测。 直到天亮了，仍旧没睡着。 但为了有个好的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研究，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躺在床上。 而现在，躺不住后，才从床上起来。 “黄总！” “小刘！” 刘彬端着大茶缸走过来，“我看您没去食堂，特意给你带了点吃的。” 说着放下，黄总笑着接过，“一晚上没睡好，不像你们年轻人，能吃能睡啊！” 刘彬摇头，“我也是一晚上没睡，早上起来吃了点东西才好点。” “也就仗着身体年轻了！” 两人说着，然后来到工作室，这会儿已经有人加你昨晚的烂摊子收拾好，桌上也放着图纸资料，开始忙活。 上午九点半，一艘快艇将几人送到岛上，随后在护卫的带领下迅速来到办公楼前。 “你好，黄总工程师，我奉命前来，请您接收！” 说着，将铁箱子拿起，黄总立马用手拖住。 “同志们一路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 警卫点头，任务已经完成，他们也松了口气。 等警卫离开后，整个屋子里的研究员都将目光放在铁箱子上。 黄总走上前，用秦老电话中告诉他的密码将箱子打开。 随后在众人眼前，一个半米长的潜艇模型出现在视野中。 作为多年与潜艇设计打交道的设计员，在看到模型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个完美的模型。 一侧还写着鹦鹉螺号的名字，让黄总心中确信，这就是那台潜艇的模型。 而在模型的底部，还特别标注了‘特殊纪念款’几个英文字母。 旁边还有一串文字，看样子应该是个制造厂家。 黄总小心的将模型从箱子里取出，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将整个潜艇照亮，让黄总不由得眯起眼睛。 这一刻，他的内心反而平静下家。 “小刘，你来！” 说着，将模型放在刘彬身前，在这里，动手能力最强的，对普通潜艇最了解，就是他了。 刘彬在身上擦擦手，随后上前抱起模型，走到自己的工作台上。 一群人立马围了过来。 “彬子，这可是唯一一个，你小心点，别搞坏了！” 王峰在一旁提醒着，他从黄总那里了解一些情况，知道这东西来的不易！ “放心，还有我不敢拆的？” 说着，刘彬拿出工具开始鼓捣。 身后黄总拿着自己的图纸，不时比对一番。 中午饭前，刘彬擦了下额头，终于将潜艇模型的侧面拆卸下来。 “我看看！” 刘彬让开位置，黄总立马上前，一群人凑着脑袋看着。 “这里，应该是休息室！” “对，上面还有被子！这模型做的跟真的一样！” “这是指挥舱吧，这么多东西！” “这是…” 猛然间，黄总看着潜艇模型的尾部。 “这是，反应堆！” 王峰惊呼一声，众人齐齐看着。 黄总将手上的设计图摆出来，让后开始比对起来。 “我就是这么想的，就在这，就是这个地方！” 黄总笑着，拍打着设计图。 众人跟着笑起来。 然后继续分析着，一点一点的看着，包括机构层次，大小比例，甚至里面的空间都在众人的考虑中。 而随着了解的深入，众人参照自己知道的潜艇结构，对这模型的一切愈发熟悉。 “黄总。” 刘彬一阵比划后，突然开口，“你说，咱们将这玩意放大两百倍，能不能做出个一模一样的鹦鹉螺？” (本章完) 1228 我要什么面子啊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一震。 以这模型的做功和设计，还真有可能。 黄总也是瞪大眼睛，默默沉思。 如今国内在这一领域就是个空白，而鹦鹉螺号作为第一艘核动力潜艇，不论是在设计理念上还是构成布局上，都有着重要的参考意义。 甚至代表着一个类别，一个时代。 若是能够将对方的设计理念吃透，因此为我所用，做出符合华夏的核动力潜艇，不仅能够填补这方面的空白，还能实现弯道超车，让华夏在这领域中，直接跳到国际先进水平。 这一瞬间，黄总感到全身都在颤抖。 那是一种看到目标希望的颤抖。 下一秒，将自己的设计图卷起来，然后郑重的看着众人。 “同志们！” 哗啦 所有人都站直。 “现在开始，咱们就按照这个大玩具的设计概念，进行设计！” “王峰，你负责理论推导！” “是！” “刘彬，你负责结构！” “是！” “马明，你负责反应堆的大小。” “是！” …… “其他人，将这模型的设计图画出来。” “咱们先做个小鹦鹉。” “是！” 研究所的人立马忙碌起来，至于上报要试一下的心思，早就抛到了脑后。 没得选择，他们只能从失败中总结经验。 这有了比对参照，当然要研究好了再说啊。 不然，就是浪费国家财产，浪费研究经费。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黄总才拿起电话，给四九城的秦老打过去。 “首长，模型我们已经收到，而且经过我们的研究.” “非常有指导意义，这东西我们没见过，根本不知道会是这种布局，也想不到可以这样做” “对，感谢提供模型的同志们，若不是有这个模型，我们心里会一直悬着放不下呢。” 黄总开心的说着，秦老同样激动。 有用，就是最好的消息。 随后黄总将自己的近期安排汇报后，表示会根据这艘模型的提示，做一艘试验机，这一决定得到了秦老的支持。 “对了，小黄，有件事伱注意下。” “首长，您说。” “那模型，不要损坏了，用完了，最好复装起来，我们这是从人家手里抢过来的，还要还给人家呢。” 秦老笑着，黄总一愣，随后在电话里保证，“首长放心，一定完好无损的还回去。” “不仅要还回去，还要将咱们华夏最好的模型，送给他。” 电话那头停顿片刻，随后传来黄总认真的声音，“首长，我们一定会做出，华夏最好的。” 电话挂断，秦老却是坐在椅子上，继续闭目养神。 省了一件心事，终于能够补个安稳觉了。 等睡醒后，已经是下午三点。 秦老起来活动活动身体，然后拿起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 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等了大半天也不见薛主任回信，就明白，儿子的玩具是要不回来了。 没办法，只能给儿子再准备个新玩具了。 用这种办法引开注意力，将潜艇的事忘掉。 这玩具，杨小涛也想到了，就是火柴枪。 这东西他前世小时候玩过，现在拿出来，肯定能让小孩子喜欢。 来到三车间，杨小涛找了几根粗铁丝，橡皮筋，胶布，几节报废的车链子，辐条。 在虎钳台上将车链子跟辐条粗加工，随后就找个旮旯里坐下，开始鼓捣起来。 先是将粗铁丝加工成手枪的模样，扳机，这点在杨小涛变态的力量下，很快就固定好。 然后将粗加工的车链子并排罗列好，找两个用来固定火柴头，剩下的粗铁丝从下面的孔里穿过. 杨小涛循着曾经的记忆，一步步做着。 就在杨小涛给儿子鼓捣玩具的时候，车间里发现这个情况的工人不敢打扰，却是找到了战雷，将情况说了。 杨总又在鼓捣东西了。 这消息可是让战雷大吃一惊。 上次制造摩托车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后来私下里被刘怀民和陈宫将几个车间主任叫一起批了一顿，这么大的事，不早点上报，让他们很是被动。 所以几人对杨小涛的一举一动非常上心，尤其是自己鼓捣东西的时候。 谁知道又会搞出啥好玩意啊。 听到消息，战雷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远远的看着。 见杨小涛做的认真，连忙让人将刘怀民找来。 当杨小涛将火柴枪做好后，拉动皮筋上膛，然后从口袋里摸索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带火柴的习惯，便准备找个人借点。 只是抬头的功夫，就看到刘怀民跟陈宫都在一旁看着。 “不是，书记，你俩这是干啥？” 看着两人眼睛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下意识的就放在怀里。 “你小子又在鼓捣啥？手里是什么好东西？” 陈宫眯着眼，一脸老狐狸样。 刘怀民也是好奇，那用铁丝搞出来的东西，有点像手枪啊。 见两人这番模样，还有一旁的战雷几个都是好奇，杨小涛放下心来，然后将手里的火柴枪拿出来，“小玩意。” “给孩子做个玩具，算不上好东西。” 陈宫不大信，但看着杨小涛手上的火柴枪，也觉得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 “你跑车间来，就是做个玩具？” 刘怀民怀疑着，主要是这小子有‘前科’，必须问清楚。 “当然了，上次刚到手的潜艇被人抢走了，要是不给孩子个新的，准闹腾。” 杨小涛说着，然后朝战雷努努嘴，“火柴借我用一下。” 战雷连忙掏出火柴盒，递给杨小涛。 当即，杨小涛从里面抽出一根火柴，将红头塞进枪管里，然后拉动皮筋，将撞针卡住。 “看，就是这么玩的。” 说着，扣动扳机，皮筋带动下，火柴被撞出十来米远。 “怎样。” “是不是没玩过？” 杨小涛比划个持枪的手势，对着周围人问道。 陈宫一摆手，“真是玩具啊，你小子行。” 刘怀民也是摇头，“正事不干，要是闲的话我那还一堆文件呢。” 说完，两人离开车间，一旁的战雷为难的笑笑，然后迅速跑开。 “这时候都玩真枪，谁打火柴啊。” 陈宫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让杨小涛有些错愕。 不过想到玩这东西的年龄，又释然了。 将火柴枪装在口袋里，然后继续。 毕竟冉家还有个大孩子，这要是给端午做了，不给小舅子做一个，说不过去啊。 等下班后，杨小涛手上就有两把火柴枪了。 还别说，一手一把，这要是在他们那个年代里，肯定是周围孩子中最靓的仔。 打了两根火柴，没啥毛病后，就带着火柴枪离开，往冉家走去。 三车间里，战雷摸着烟盒，几次都没拿出来。 没办法，火柴被杨总拿走了啊。 他又不敢上前要，现在看来，是要不回来了。 “主任，杨总这是做了两把枪？” “嗯，哄孩子玩的。” “不过杨总真有办法，几根铁丝都能玩出花来，啧啧，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得了吧，你做出来，也得有儿子玩啊。” “看不起谁呢，老子今年就找媳妇，明年就抱儿子，过两年，就给他做火柴枪。” “好好好，祝你找个好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几人说笑着，而当杨小涛来到冉家时，将两把火柴枪交给冉红兵与端午的时候，两个小家伙立马双眼放光。 亲自演示一番玩法后，更是让两个家伙爱不释手。 于是，在小舅舅的带领下，两人再次成为院子里孩子的焦点。 端午嘴里发出啪啪的声音，将潜艇模型的事抛到了脑后。 两天后，西花厅会议室。 一场会议正在进行。 老人家坐在上首，看着后勤处递交上来的报告。 内容不多，但让人见了很是激动。 在他左右是陈老跟秦老，与会的还有一机部的黄老，以及三机部章老和七机部的王老。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二机部的同志，以及其他几个关键部门领导。 等老人家看完后，才看向一旁的秦老，“同志们辛苦了，能够做到这里，取得成就，替我向他们表示祝贺。” 秦老露出笑容。 “只是取得一点进展，他们会继续努力的，争取早日做出来咱们自己的。” 老人家点头，随后看向众人，“这次将大家召集起来，有件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 众人对视一眼，有早知道消息的，一副沉稳模样。 当然，也有人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这次，我们的核动力潜艇能够取得长足进步，除了同志们的努力付出之外，还有一件关键钥匙。” “就是一个，从合众国那里买回来的潜艇模型。” 说到这里，老人家看向秦老，“你给大家解释一下。” 秦老点头，从接到电话开始说起。 当众人得知这东西竟然是合众国自己做出来卖的时候，都是震惊不已。 这种东西，不应该是重点保密吗？ 怎么会被外人知道，还做出模型满世界卖？ 这是嫌秘密暴露的不够快吗？ 陈老，“老陈，这模型的事，你说一下。” “好。” “事情从上次外宾前往红星机械厂参观开始说起。” 随着陈老说完，众人的目光突然集中在黄老身上。 听陈老的意思，对方送的可不止是潜艇的模型啊。 除了那个什么金刀，还有一个航空母舰的很飞机模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但以这台潜艇的模型构造来说，那剩下两样，应该也是精品吧。 尤其是航母，这东西国内也没有啊！ 就是大一点的舰船他们也没有，见都没见过，怎么制造都是问题啊！ 要是有了这个模型，可能航母的设计会提升好几倍吧。 几人能想到的，黄老自然也想明白。 此刻，黄老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当初怎么就搭错了弦，对方都拿出来了，让自己给杨小涛送去，可他为了什么面子里子的，竟然只挑了一件！ 后悔啊！ 要是再有下次，管他什么面子，一定会将这种好东西留下。 黄老的心里自责，同时也在想着，如何将那剩下的两样东西搞到手，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犯的错误。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承担错误。 “首长，这件事，我的处理欠妥，因此对国家造成困难，我愿意接受惩罚。” 黄老恳切的说着，老人家却是摆摆手。 “这件事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模型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作用。” “不要说什么责任，在我看来，只要能有一个给咱们带来好处，那就是成功。” “要不是你们机械厂出色表现，说不得这模型也不会出现呢！” 老人家的一番说辞，让黄老心里好受许多，但内心后悔并没有少。 而这，也是黄老一辈子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后来，退下荣养的黄老，看着国内第一艘核动力航母，热泪盈眶的同时，不住的跟身边人说着，“我犯下的错误，终于弥补上了！” (本章完) 1229 青年交流团 老人家见事情已经说明白了，随后看向众人，“现在，大家已经清楚，这些模型，很可能对咱们国家建设有不小的帮助。” “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找出来，为革命建设做贡献。” 老人家说完，秦老继续开口，“我们经过研究探知，这一款玩具的制造商，是一个叫抡瓦尔的合众国公司，在模型上有他们公司的标志，除此之外，还有公司的地址。” “我觉得，可以让有关同志们前往合众国，找到这家公司的产品。” “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引起对方官员的注意，咱们还是得慢慢的来。” 陈老点头，“我觉得这个可以。” “根据外宾使团的行程路线，既然对方能够买到，那肯定是在这条路线上买的，可以让同志们照此去买。”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说完，老人家点头，并且看向会议室最末尾的中年人，“这件事，你们协助外贸的同志。” 中年人起身，“明白。” 等中年人坐下，章老再次开口，“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一咱们没找到，或者对方引起了合众国的注意，买不到了，那，我们就只有外宾手上的那件了。” “那也是咱们最后的希望。” 众人点头，合众国那里什么情况他们不清楚，但在上次的外滨手里，可是实打实的有啊。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保密，甚至所有知情人必须签订协议，不得对外宣传。” “我们要在对方反应过来前，争取做到受益最大。” 老人家肯定的说着，众人心里记下，等回去相关部门要重点关注。 “至于这最坏的打算，如何从对方手中获取，我看这事，还得从红星机械厂这方面下功夫。” 说着看向黄老，“你们的摩托车能够换来一艘潜艇，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航空母舰搞回来。” 黄老面色严肃，还不等说话，身边的七机部王老率先开口，“首长，您不知道，这机械厂现在可是厉害着呢。” “摩托车，还是汽油发动机的说做就做出来了，啧啧，羡慕啊。” “这能力，肯定行。” “唉，我们七机部怎么就没有这么优秀的工人啊。” “首长，您可得给我们多多支持啊，现在就要结合了，可是紧要关头啊。” 说到最后，竟然诉起苦来，让一旁的秦老大开眼界。 听到声音，黄老侧头瞪了一眼，“你别说了，哪次去拉液氧的时候，我们不是痛快答应。” 说到这，王老猛然拍了下脑门，随后笑笑，没再继续。 “对了，我听说机械厂跟泉城的汽车厂搞了一款重型卡车，很大很高的那种。” 章老突然一旁接话，“我觉得这种卡车很不错，说不定能管点用。” 说到卡车，黄老立马点头，对着众人说道，“这是机械厂与汽车厂一起设计研究的重型卡车，名字叫擎天柱。” “按照给出的数据，其本身自重就有十几吨，预计载重四十多吨，属于超大型卡车。” “而且设计整体十分美观，若是做出来，可以联系对方。” 想到这里，黄老又补充道，“而且，机械厂的杨小涛同志与其交流十分融洽，说不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周围人对机械厂的杨小涛并不陌生，甚至听说过许多他的事迹。 “我觉得可以试试。” “同意。” “我认同。” 黄老说完，秦老率先表态，然后是三机部的章老，七机部的王老和陈老。 老人家见此，点头应下，“那就双管齐下。” “一边去合众国寻找，尽可能的找到，种类越多越好。” “另一边，咱们自己做好准备，两手一把抓，万无一失。” 等会议结束后，黄老跟章老几人一起出门离开。 陈老却被单独留下。 “老陈，交流团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老人家问起东边小日子的事来。 自从对方伸出橄榄枝，组织民间交流，华夏这边也进行了相应的准备。 不仅同意对方组织交流团前来，还放开了梅花清热解毒液的限制，在外贸那边的努力下，双方直接交易。 没了中间商在其中赚取差价，小日子开始大量进口。 即便如此，也让国内赚的盆满钵满。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次流感霍霍后，小日子国内经济发展的势头遭到打击，工商业尤其是小经济作坊更是遭到了毁灭性重创。 不仅如此，人口的损失也使得经济发展蒙上一层阴霾。 即便是那些恢复过来的人，体质都会减弱，面对疾病的抗性大大降低，今后的感染疾病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当然，这对于他们来说，只能说自作自受。 “我从商部那里听到消息，他们这次组成的交流团，受到了多方的掣肘，为此还有些人被当地给扣押了！” “最后才定下来，要在六月左右坐船直接前往津门，随后来到四九城！” “嗯，让同志们沿途做好守卫工作，既然来到了咱们的国土。就不能出事！” 老人家听了没有在意，在他看来，对方若是不阻挠才有鬼呢。 尤其是蘑菇蛋出来后，那些吓破胆的家伙除了紧抱鹰腿外，除了舔没别的了。 这种交流团体他们才不愿意看到呢。 要不是这次流感的出现，加速了民间团体的盛势，估计这事刚提出来就得压下。 “已经吩咐下去了，虽然不少人心里无法接受，却还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到这里，两人都是沉默。 伤痛，痛到骨髓里的疼，哪是时间能够轻易抹平的？ 更何况，前一阵流感的出现更是将这份刻骨的仇恨揭开。 估计要是没有人保护，沿路愤怒的民众都能将这群人干了！ “让同志们做好思想工作，这件事虽然只是民间的交流，却被众多眼睛关注着，不能影响国家声誉。” “我明白！” “具体都有什么人，怎么安排？” 陈老想了下，“都是些中生代进步团体，以战后出生为主。这些人中，大部分受到战争荼毒，对战争是存在厌恶的！所以又叫青年交流团。人数大概在百人左右！” “怎么说，也算是进步人士吧！” 老人家听了拍拍桌子，“这个有待商榷。他们这个民族的劣性伱不是不知道！” “不要太当回事！” 陈老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对方打着民间交流的旗帜，我们也不能太正式。” “人选怎样？” “我们抽调的也都是国内的优秀青年，工人，学生，进步青年都有。” “我们打算六月初集中起来，人数六十左右！” 陈老说完，老人家沉思片刻。 “人员一定要严格审核，不能有任何问题。” “还有，要提前安排好行程，具体账目写一份计划表，拿给我看一下！” “好！” “对了，将杨小涛放进去！” 陈老一愣，随后小心问道。 “他不太合适吧，虽然接触的不多，但这小子我了解过，看起来不温不火的，但心里面锋利着呢，对小日子没啥好脸色！搞不好会闹出事的！” 老人家点头，“这很正常，从那场灾难中走过来的人，又有几个能有好脸色的？” “真要是轻易放下心里的仇恨，那才怪呢。” 对于陈老的判断老人家毫不怀疑，甚至让杨小涛去就已经预料到会闹出乱子。 而且，他相信，杨小涛肯定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我让他去，就是用他的冷脸，闹一闹！” “让对方明白，咱们不仅能谦恭，也能变脸！” “别以为什么人来了，都能跟个大爷似的，这次可不是咱们求着他们。” 陈老登时明白，随后点头，“一会儿，我让人通知他！” 随后两人就讨论起国内的经济发展，总体来说很是不错，势头良好。 一些对外贸易也做得不错，外面等候的秘书不时能够听到里面的笑声。 倭国，江户。 大街上，已经有了人气。 虽然流感还未完全散去，但来自华夏的‘特效药’，让这个沉浸许久的城市，再次有了人气。 商店开始营业，公家车也开始运行，上班族再次恢复朝九晚五的日子。 只是这次，好多商店已经关门，让那些厌恶朝九晚五的人，彻底解放。 然而为了生活，又要寻找可以朝九晚五的工作。 在这种矛盾中，活在这个城市的人，继续奔波。 而在这奔波中，一群人同样在为这次交流做准备。 “桥本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原太太，她的丈夫和家人，在这次流感中遭到不幸。” 水源思穿着宽松的和服，将身边同样穿着和服的上原绘里香介绍给团体的组织中，桥本荣。 不过，两人虽然都是和服，但本质上的区别，让桥本荣看出，一个少女，一个少妇。 桥本荣将目光放在上原绘里香身上，目光深处有股欲望，却被他很好的压下，随即正式的介绍自己，“你好，上原夫人，在下桥本荣，欢迎您的到来。” 上原绘里香听到后，默默点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第五批实验中最后活下来的人。 得益于上过电视，被外人所熟知，所以在得到华夏特效药后，倭国当局为了营造‘不放弃任何一个大河子民’的形象，特意给她使用了特效药。 按理说，在得知自己的性命被华夏所救后，她的心里应该充满感激。 可丈夫儿子连续死去，现在也知道双方的父母，兄弟姐妹也在这场流感中去世。 甚至连情人加藤鹰也没能坚持下来。 孤零零的就剩下她自己，接连打击下，内心最想问的却是，为什么华夏不早点给他们治疗？ 若是早点将药给他们，她的亲人也会死去，也不会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种念头，理智上告诉她不应该这样想，但内心骨子里，却是愈发强烈。 耳边传来水源思的声音，上原绘里香立马回过神来，躬身抱歉，“对不起，桥本君。” 桥本荣目光撇过和服领口，立刻收回目光，摇手说道，“上原夫人不必如此，您的情况，我大体了解。” “对您的遭遇，我深表遗憾。” 说着郑重鞠躬行礼。 “谢谢您。” 三人来到榻榻米上坐好，桥本荣正襟危坐，居高临下。 “桥本君，我希望能够加入交流团，虽然我清楚，可能不符合条件，但我内心深处，想要去看看，华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上原绘里香认真说着，同时内心深处的声音再次响起，‘去问问他们，为何不早点。’ 桥本荣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水源思的打算，对此他没有任何意见。 一个被华夏特效药救回来的人，肯定会对华夏心存感激。 而这，更能引起华夏的好感。 他也能借助这个机会，进入到高层视线中。 目光在少妇身上停留片刻，随后伸出双手，露出真挚的笑容。 “上原夫人言重了，能有您的加入，是我们的荣幸。” “我代表进步青年社，欢迎您的加入。” (本章完) 1230 挑事，我在行 另一边，黄老几人走出办公楼准备上车。 “老黄，别急着走！” 王老一把拉住黄老，顺便将秦老几个拦下，随后看着秦老，“我说老秦，这老黄他们帮了你们这么大个忙，你就不表示表示？” 王老一副认真模样，但翘起的嘴角却是让他看着牙疼。 当初，七机部成立的时候，他们后勤处也没少被打秋风。 尤其是特殊合金，更是割了一大块肉。 黄老被拉住，听的一愣。 倒是一旁的章老严肃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站在那里不走。 “要是没有老黄，你呢什么潜艇还早着呢，咋滴，就这么打发我们走啊！” “伱少扯些没用的。” 秦老先是看了眼章老，然后扫了眼黄老，要说这里面，心眼子最多的就是这个老王。 “要谢，那也是谢谢老黄，关你什么事。” 然后看向黄老，“今天都别走，我请客，酒管够！” 说着走到黄老跟前，“老黄。别的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到时候，做出来下水的时候，我请你去剪彩！” 一旁章老也笑着，“正好有时间，咱们几个好久没聚了，一会儿好好喝一顿。” 黄老看看众人，随后脸上露出笑容。 他清楚几个老兄弟的意思。 虽然心里还是过不去，但总得往前看。 再说了，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法子。 “好，好久没跟老兄弟们喝一口了，这次咱们仨，好好干一个！” 几人笑着，一旁的王老手指头数了数，“喂喂，怎么是三个，四个，四个啊！” …… 机械厂。 杨小涛将本子合上，最后一页了。 “他娘的，不会搞错了吧！” 看着满满一本子数字，杨小涛揉着眉头，嘴里骂着。 一旁娄晓娥低着头，正在整理数据。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也不抬头，但眼睛却是闪烁两下。 最近杨小涛有些反常，可以说是非常反常。 以前还是安静的看书，但现在，除了写数字就是写数字。 本来也没啥，但这一连半个月都在写，这就让人奇怪了。 最重要的是，一边写着一边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感觉，就像是魔怔了似的。 碰碰… 敲门声响起，将两人的思绪打断，然后门推开，就看到一个保卫科科员跑进来。 还不等杨小涛开口，来人就大声说道。 “杨总，车间出事了。” 随着保卫科科员一声惊呼，杨小涛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这年头最怕的就是这句话。 娄晓娥还没反应过来，杨小涛就冲到跟前认真问道。 “出什么事了？” “杨总，四车间里，石工在焊接车板的时候，板子掉落下来，直接砸断了右腿。” “石干？” “对！” 杨小涛心里一沉，现在装甲车的焊接可都是靠石干来，这要是出了事… 相比起来，杨小涛更关心今后的事。 没了这员大将，今后好多事情都不好办了。 快步跑到车间，正看到工厂医护站的胡站长带人跑过来，杨小涛跟他打个照面，两人迅速近前。 来到出事地方，杨小涛就看到石干躺在地上，右腿贴在地面上，脸上渗白，整个人都咬着牙哼哼着。 周围一群人焦急等待着，尤其是一个老人更急得拍打着大腿，嘴里说着听不清楚的话。 两人来到近前，胡站长立马上前查看情况。 杨小涛在一旁询问事情经过，跟知道的差不多，看了眼一旁的铁板子，这可是装甲车的侧面防护板，分量可不轻。 “老胡，怎么样了？” 杨小涛看着胡站长在那检查，不时按按摸摸，石干疼的直抽冷气。 “杨总，应该是骨头压断了。” 周围人听了一阵吸气，旁边的老人更是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过还不算太糟糕，只是断了，接起来，修养一阵就能好。” 胡站长又说了一句，众人听了心情又好了不少。 “但是.” “老胡，胡站长，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杨小涛也是在心里起起落落的，忍不住开口，胡站长点头，“但是，好了，也不能干重活，这伤得养个一两年。”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个放心，咱们厂，养得起。”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然后看着石干，“憨子，别怕，好好养伤，其他事不用担心。” “王哥，赶紧准备卡车，跟着去医院！” “让医院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医药费，工厂全出了。” “胡站长，你先帮忙看看，处理一下，跟着一起去，说明情况！” “有什么需要，回来跟我说。” 杨小涛迅速安排，同时让人通知石干家属。 有了杨小涛的保证，周围人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石干，更是将心里的石头放下。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离开岗位，虽然自家的小子过两年也能来顶班，但 一个七级焊工跟一个学徒工，差别待遇可是非常大的。 少了这部分钱，家里的日子会拮据，甚至他这个废人，也会拖累家里。 却不想，杨小涛的保证来的如此及时，如此暖心。 石干很快被抬上担架送上车，然后往医院跑去。 车间里迅速恢复生产，只是这次，众人更加小心。 代青钢和黄汉等人站在一旁，也是自责。 “杨总，都怪我们，要不是我们催促着尽快完成，石干同志也不会这样，都是我们的错。” “我们，请求处分。” 代青钢愧疚的说着，若是对方能够恢复过来那是最好，若是留下病根，自己一辈子都会愧疚的。 见两人如此模样，杨小涛也不好说别的，看了眼装甲车的进程便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本来按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一个周就能完成外部装甲，然后安装内部设施，预计六月中旬就能完成样车。” 代青钢认真说着，“只是，石工这个样子，估计要往后推延了。” 杨小涛点头，车间里八级焊工不少，但想要找出完全掌握了龙鳞焊的，也就只有石干一个了。 这一次意外，真是，损伤一员大将啊。 “这个我想办法，你们先准备内部设施，不要耽误工作。” 代青钢几人点头，眼下也只有相信杨小涛了。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让娄晓娥关注石干的情况后，想了一会儿，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上次技能大会的时候，三机部就有个比起石干更娴熟的人。 只是这种人，在哪都是宝贝。 若是借的话，还要靠上级来搭线。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拿起电话来，打给一机部的黄老。 等了片刻，接电话的是办公室秘书，说黄老开会，只能说回来后给回个电话。 没办法，杨小涛只能等着。 直到下午，杨小涛快要拿起电话再次拨打过去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终于响了。 “首长，您可回来了。” “你小子这么快就得到什么消息了，在这等着？” 黄老上来一句话，将杨小涛给问蒙了。 “啥？什么消息？” 黄老也是一愣，“你打电话干嘛？” 杨小涛想到正事，没有再问，就将机械厂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边工人一时半会干不了活，上次咱们开技能大会的时候，三机部有个人，您帮我借一下吧。” “这装甲车马上就好了，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 杨小涛说完，另一边的黄老登时酒醒了三分，原以为是杨小涛听到了消息，却不想是这么回事。 他也知道机械厂装甲车的重要性，这事就今天喝酒的时候，几人就提起过机械厂的事。 这装甲车还有那强力的发动机，自然是重点提及的对象。 几人也都清楚，上级都在等着机械厂这装甲车的性能。 秦老当即发话了，一旦性能优越，后勤处这边要发动机的设计图，要大量生产发动机。 三机部这里也表态，一旦样车通过，他们这边可以帮助生产装甲车配件。 七机部的老王没说啥，但眼珠子没少转悠。 而且，据说上级已经让几个研究室开始设计新的坦克设计图，为的就是配合这种发动机。 可以说，现在的机械厂表面上没啥关注，但暗地里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呢。 这次喝酒，几个人未必没有提前拉好关系的意思。 毕竟，有了设计图并不一定能做出来。 这点在机床上就已经证明了。 所以机械厂这边，肯定得有大动作，就看一机部怎么决定了。 对此黄老并没有急着同意，他心里早有了打算，就等着夏老回来了。 再怎么说，这块肉得自己先尝尝，哪能给别人吃肉，自己喝汤？ 至于给杨小涛的奖励，纯粹是秦老他们后勤处搞的，为的就是奖励杨小涛‘捐’出潜艇的模型，会颁发一个荣誉奖章。 这东西，在后勤处那里可是有备案的，在后勤领域，非常好使。 “这件事交给我。” 黄老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想起陈老让他带的话。 “有件事告诉你一声。” 杨小涛见黄老应下，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然后认真听着。 只是刚听完，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首长，您没说错吧。” “我？去接待小鬼子？” “你不怕我拿刀砍了他们？” 杨小涛每说一句，声音加重一分，最后更是将砍字加重语气。 “你在这跟我叫唤啥？” “要是真能砍，还能轮得到你？” 电话里，黄老的声音更大，杨小涛听了立马火气弱了一截。 “不是，首长，这不是难为人吗？” “那什么交流团，找几个人去就行了，咱们国内多少优秀青年啊，我这忙的找不到北的人，就不去凑热闹了。” 杨小涛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去。 前世的事就不说了，单说来到这个年代，听的最多的就是小日子犯下的罪。 尤其是太爷他们，每年上坟的时候，看着一片坟头，总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甚至他会想，若是再有一次穿越的机会，他一定要回到那个抗争的年代。 那样，他也能当一回杀鬼子的英雄。 “你他娘的少扯些没用的。” 黄老喝了不少酒，虽然在心里对这个决定很不乐意，但老人家发的话，他还是要执行的。 “听着，这是老人家亲自点的名，点了你的将。”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商量。” “他老人家还说了，只要说出是他让你去的，你小子就知道怎么做了。” “行了，我这还要忙，你别忘了，到时候会有内务的人联系你。” “挂了~” 随着电话挂断，杨小涛仍在思索中。 良久，才慢慢放下电话，目光中的呆滞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跃跃欲试。 “早说啊，不就是挑事嘛，这个，我在行啊。” 说着，嘴角露出笑容。 只是这样子，在娄晓娥眼中，十分的邪恶。 (本章完) 1231 出发，去西北 黄老的动作还是很快的，第二天，三机部的马卫军，也就是上次技能大赛，焊工组第一名的那位，来到了机械厂。 虽然从马师傅嘴里得知，黄老许下了不少好处，具体没说，但应该不会少。 杨小涛也不去理会，只要人来了，将任务完成了就行。 至于黄老说的什么交流团，根本不需要准备，到时候直接莽就行了。 现在，杨小涛已经将大部分时间放在机床的研究上了。 至于合金配方的组合，在付出一个大本子的牺牲后，杨小涛果断降低了浪费生命的强度，一天之中，只有回到四合院才会干一点。 至于其他的时间，要么看书，要么研究机床。 看书是为了学分，毕竟再有一百多就能凑够一千学分，开启炼钢精通了。 到时候，炼钢精通了，说不定能对合金配方有帮助呢。 至于机床的研究，还不是答应了冉父，要搞点好的机器，帮助他们改进设备。 上次吃饭的时候还特意问过，自己当时只是含糊过去。 但这事，对机械厂也有好处。 一台德意志三十年前的机床就对国内制造业有这么大的帮助，那改进后的机床，肯定会让机械厂的制造能力再上一个台阶。 追赶世界的脚步，又能迈出一大步。 有了计划，这时间就过得飞快。 五月底，装甲车的外部装甲已经焊接制造好，杨小涛特意去车间看了下，这种焊接的装甲非常厚实，防护力不差。 当然，厚实就代表着沉重，想要跑得快，就看发动机的本事了。 杨小涛代表机械厂对前来帮忙的马卫军表示感谢，并且亲自将一台电饭锅作为奖励交给他，让马卫军心里直呼机械厂大气。 现在电饭锅可是全国著名，家喻户晓啊。 虽然大部分作为外销挣取外汇，但机械厂在整合后，一分厂、二分厂陆续承担起部分任务，加上机床的增加，人手的熟练，机械厂制造电饭锅的效率越来越高，产量也越来越多。 国内也能分到一部分。 不过这电饭锅票可是难求。 不少人都将关系打到刘怀民身上，甚至黄老那边也有人上门求取，可见电饭锅的热度。 装甲车的外部作完，接下来就是底盘、发动机和内部设施了。 底盘这个早就设计好了，在代青钢的带领下，机械厂众人按部就班，一步步做下去。 按照速度，六月中做出来，应该没问题。 此外，受伤的石干也已经出院，不幸中的万幸，这次断骨只是骨折，并不是粉碎性损伤。 所以跟胡站长判断的差不多，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为此，杨小涛特意跟王法去家里看望，并且保证养病期间，给予百分八十的工资，让一家人彻底安下心。 装甲车这边进展还算是顺利，摩托车的生产也不错。 一千台，起初在说的时候车间里的人还觉得是个苦难，但在掌握技能后，产量一天比一天多，这个速度下来，完成任务不是难事。 除此之外，还有泉城那里传来好消息，汽车厂已经将擎天柱大部分部件搞出来，预计跟装甲车差不多时间，就能完成，试车。 杨小涛跟刘德辉打电话的时候笑着提议，到时候找个场地，两台车一起试车，肯定很震撼。 刘德辉对这提议很是心动。 因为他跟军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对方很感兴趣。 五月的最后一天，正是星期一。 这一天，对于四九城的大部分人来说，只能算是平常普通的一天。 但对于四合院来说，尤其是阎家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因为，阎解放等机械厂新人，要踏上旅程，前往西北二厂了。 清早。 三大妈就哭红了眼睛，看着拎着包，脸上带着兴奋的阎解放不断抹着眼泪。 “妈，你别这样。” 哪怕平时跟家里不对付，这时候看到老娘哭，阎解放的心还是觉得难受。 “你啊，从小就没离开过妈的视线，这下好了，这一次去那么远，妈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 三大妈哭嚎着，上前拉着阎解放的胳膊，使劲攥着。 一旁阎阜贵肃然没有说话，但神情同样不舍。 这，毕竟是他的儿子啊。 “妈，又不是出国，还在国内，您要是想了，给我个信，我回来看伱。” 阎解放终究还是放不下，只是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不信。 想了片刻，咬牙说道，“妈，要是家里过得不好，你就坐火车去西北，我养你老。” 三大妈抬头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二儿子，自从进了机械厂，这才一个月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愣愣的看着儿子，心里不是滋味。 阎阜贵同样不是滋味，这家伙只养老伴，他咋办？ “爸妈，我走了。” “还有老大，小三小四，你们多保证。” 看着院外有人等着，阎解放立马拎起行李，快步出门。 四合院大门口，喜气洋洋。 八个人将要远行，八家人，并没有因为离开而伤感。 在他们眼中，自家孩子要出息了，这是件天大的好事。 尤其是孩子成为了工人，那更是光荣。 今后，他们也是工人家庭了，甚至有人成为双职工家庭。 “人都齐了？” 杨小涛赶车一辆高大的摩托车从中院里出来。 这是他的新坐骑。 天热了，也为了省油，吉普车就换成了摩托车。 当然，少不了风吹雨淋，但这摩托车拉风啊。 大红色的主色调，蓝色的陪衬，轰鸣的声音，骑出去就是瞩目的存在。 阎解放几人双眼放光，这摩托车，他们也喜欢啊。 可惜，大部分摩托车都要送到国外，机械厂也只有三台留下。 杨小涛一台，剩下的两台还在争抢中。 据说，为了这摩托车的使用权，就是保卫处的赵处长都下场了。 竞争太激烈，他们这些人只有看的份。 不过，听说今年的突出贡献奖是一张摩托车票，这可让工厂的工人分外眼红。 起码在杨小涛不下场的情况下，是最好的机会。 “涛哥，都准备好了。” “都等着呢。” 几人笑着说道，杨小涛点头，随后从车后座上拿出一个布袋，鼓鼓囊囊的扔给阎解放，“你们分一下，算是我给你们的践行。” 阎解放接过，随后快速打开，里面是一堆香烟，周围人立马羡慕起来。 哪怕过了好几年，烟票也不是好搞的。 而且杨小涛给的可不是便宜货，都是能够代表四九城的好烟。 也就杨小涛，自身地位加上福利待遇能够有这么多。 “一人两盒。” “我知道有些人不会抽烟，没关系，到了那边，也可以做个人情。” “出去后，记得不要惹事，也不要怕事，更不要给咱们机械厂抹黑。” 杨小涛说完，阎解放等人都是点头。 “有什么事，找洪厂长，他是个有本事的。” 最后嘱咐一句，几人将这话记在心里。 轰~~ 带上墨镜，踩响摩托车，“走了。” 随着话音落下，轰隆一声车子跑出三米远，迅速消失在胡同口。 “这车，真酷。” 阎解放说了一声，这个‘酷’还是从杨小涛那里听来的。 “走了，爸妈，我去挣钱了。” “走喽，去西北喽~” “哈哈哈” 众人笑着，将烟揣好，然后出了胡同口，在家人不舍的目光中，跟街道同行的人汇聚在一起，向着机械厂赶去。 西北，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洪厂长挂断电话，脸上都是兴奋。 没想到，总厂那边搞了这么大的手笔。 二百三十人。 全都是壮小伙子，一火车的给他送过来了。 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这些人在总厂实习一个月，基本能力得到保证，来了稍加培训就能顶岗。 这样，在支援建设的工人离开后，也能挑起工厂的生产任务。 现在，第二分厂已经开始生产双星发动机，而且产量不低。 相应的双星拖拉机和全通三轮车的生产，因为人手不足，资源调度运输问题，产量虽然不高，却是稳步前进。 洪厂长相信，只要有了这批生力军加入，两种车子的产能，肯定会大大增加。 而且一起来的，还有机械厂在四九城采购的物资。 用刘怀民的意思来说，其他分厂都有了福利提成，二厂作为一份子自然不能短缺了。 考虑到运输问题，这次机械厂主要采购的是米面粮油，此外就是一些猪肉和水果罐头。 这些物资，让洪厂长很是感动。 机械厂，一视同仁，让他感受到来自大家庭的温暖。 “小虎。” 洪厂长喊了一声，外面进来一个年轻小伙子。 “爹。” “工作时间，叫厂长。” “是，厂长。” 青年正色道，洪厂长用手写了一份文件，“你将这个，坐车送到王首长那里，让他安排车，帮忙运输过来。” 青年闻讯，立刻跑出去。 洪厂长则是前往车间帮忙，顺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众人。 隔壁，第二机械制造厂。 “厂长，你听说了没，隔壁机械厂又涨工资了。” 办公室里，一群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大声说着，前些钱机械二厂那里发工资的时候，他们就打听了，那钱，可比他们多不少。 原先一起工作的人，换了个地，去了隔壁，就比他们多五块钱，这事搁谁身上不得难受一阵？ 而且人家每人还发了一双尼龙袜子，据说也是机械厂的福利。 这好处，看着就眼热啊。 方圆吧嗒着烟袋锅子，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默不作声。 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舍，下不得决心啊。 “厂长，厂长。”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马晓玲的声音。 众人让开，马晓玲喘着气跑进来，“厂长，我听到消息，四九城的机械厂要派二百多人过来支援建设。” “啥？” 屋子里瞬间炸锅。 这么多人来了，那机械厂的规模扩大不说，他们还有机会进去吗？ 一瞬间，众人又安静下来，甚至屋子外面也趴了不少人，纷纷等着厂长的决定。 “而且，他们还说，机械厂的福利又提高了，这次还运来好多米面柴油呢。” 这次，没有人出声，但一个个嘴里咬得紧紧的。 方厂长看看左右，最后将烟袋锅子使劲在桌上砸了两下。 火星不断迸溅出来，然后迅速熄灭。 “都让开。” 苍老的声音传出，方厂长起身整理完身上的衣服。 说完，就往外走去。 第二分厂办公室里，洪厂长看着面前一脸正经没有开玩笑的方厂长，满是不可思议。 西北第二制造厂，要并入机械厂的第二分厂。 这可是西北工业中占据重要地位的第二制造厂啊，看名字就知道，在这西北有多重要。 “老方，你，确定？” “这件事可得慎重，你们也是老厂了，可得仔细想好了啊。” 方厂长身体陡然放松，“洪厂长，人心散了，我，也没法子啊。” (本章完) 1232 一拍即合 机械厂。 杨小涛将车子停在办公楼前，宣传科的几人恰好路过，一个个目中带光。 可惜，自从杨总骑车后，这后座上就没做过人。 哪怕是男的也没有。 下车走进办公楼，刘怀民与陈宫正忙着安排人手货物，这两百多人安排到西北，可得跟其他部门打好招呼，不仅要开出证明上火车，还要安排人手看着，别出乱子。 两人忙的不可开交，看到杨小涛来了立马抓了壮丁。 “货物还没清点好，你去车队看着点。” 陈宫抛下一句话就去前面忙活，杨小涛本来想着去趟钢铁厂，看看那边的情况。 没法子，也只能去帮着点了。 来到车队，刘军正在指挥众人往车上搬运东西。 现在机械厂的车队比起轧钢厂时，数量不仅翻了两倍，还都换成了黄河重卡，运输货物比往日多了数倍。 至于淘换下来的解放，则是交给了一分厂、木工厂等分属工厂。 “杨总。” 见到杨小涛，刘军立马上前打招呼。 分了一支烟，杨小涛看着已经有车子装好了，随口问道，“都忙活完了？” “嗯，大部分都装好了，后勤的正在统计。” “火车站那边联系的怎样？” “听说车站已经单独开了一节车厢，一节车皮，专门给咱们用。” “那就成。” 随即杨小涛在车队里查看起来。 这次运输的主要还是米面，毕竟四九城的人去了西北，短时间内还需要适应当地的风俗。 好在西北那边跟这里差不多，都是以面食为主。 前世杨小涛出差去南方仨月，连着吃了三个月的大米饭，那感觉. 只记得回到家后，抱着老面馒头就啃了俩。 “杨总，电话。” 就在杨小涛查看进度的时候，娄晓娥从一旁跑来，“杨总，西北的洪厂长电话找您。” “老洪？” “莫不是知道好消息表示感谢？” 杨小涛笑着，身边的车队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你们先忙，注意清点，我去一下。” 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打回去。 “老洪，怎么有功夫打电话啊，是不是专程感谢？” “哈哈，杨总，当然要感谢了，能够来这么多同志，立马就解决了大难题啊。” 电话里传来洪厂长爽朗的声音，“我在这里可是听说了，咱们厂做了了不得的大事。” “我们在这边，也心急啊，总不能一直给总厂拖后腿啊。” 杨小涛坐在桌子上，“什么拖后腿，现在分厂不也承担任务了吗？” “我相信，以后分厂会越来越好，给这边分担更多任务。” “好，借你吉言。” 两人寒暄一会儿，洪厂长说到正事上。 “杨总，今天隔壁的方厂长，伱知道的。” “知道，老方，人很不错，上次还说要窖藏一坛酒，等着我去喝呢。结果没去成，不知道给没给留着。” 杨小涛哈哈笑着，对面洪厂长也笑起来，那酒，自然被他们给喝了。 “今天老方过来找我，提出一件事，跟你说下。” 随即就将两厂合并的事说了下。 “真的？他真的这么要求？” “没错，天刚亮，我这边得到咱们的消息没多久，他就过来了.” 前后经过说了下，最后那句‘人心散了’让杨小涛明白，有了对比，自然就有了欲望。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何况，西北第二制造厂的情况，杨小涛多少还是了解的。 要不是高压锅、安全带的出现让他们回了一波血，估计现在情况更严峻。 毕竟西北的工业体系还没健全，早些时候还能用国内任务订单维持，现在嘛，内陆的工厂好多都没有活干，他们这里更不用说了。 至于机械厂则是不同，生产的成品要么是开往国外的，要么就是机床这种国内需求缺口很大的，不愁没有任务。 这年头，有任务，才能挣钱养家啊。 “老洪，你是怎么想的？” 虽然在心里希望将其吞并，增加分厂的实力。 但实际情况还需要洪厂长来决定，自己离那里太远，有些事不清楚。 而且人数增加了，后勤压力自然就变大了，机械厂也不是地主，家里余粮也不多啊。 洪厂长沉思片刻，随后说道，“我考虑过，并入第二制造厂，短期内可能会有些小问题，但长远来看，利大于弊。” “其他的不说，单单制造厂中的机器和熟练工人，这方面若是消化吸收后，对分厂的发展十分有利。” 杨小涛点头，这点他也考虑到了。 不过后勤的事 转念一想这后勤也不用他操心，只要洪厂长他们没意见，自己有啥好拒绝的？ “行，我跟老刘打个招呼，不过原则上，我们是同意的。” “等上级决定就行。” “好，我这就跟老方联系，同时跟这边的上级沟通下。” 洪厂长也是急急火火的性子，说完就挂断电话。 杨小涛来到大会议室，刘怀民正等着跟出发的工人做动员，站在一旁心里盘算着什么。 “你不是去车队看着点吗？” “有点事，接到洪厂长的电话.” 将事情告诉刘怀民，对方立马瞪大眼睛，想也不想的开口，“这是好事啊，有啥好想的，我这就去给黄老打电话。” 说着人就往办公室跑去。 “哎，你这动员大会.” “你上。” “靠！” 看着宣传主任已经准备做开场白，看着下方两百多人，杨小涛只能硬着头皮准备上台。 “下面，有请” 李主任转头，只看到杨小涛，然后见杨小涛示意，立马明白。 “有请机械厂总设计师，副厂长，杨小涛同志，给大家讲话。” “大家欢迎。” 啪啪啪 声音响起，杨小涛迈步上台。 “同志们，大家好” 另一边，刘怀民将情况上报黄老后，黄老心中思索，按道理说，西北第二制造厂也隶属于一机部的管辖，只是西北那里比较特殊，实际上归地方节制。 所以这件事，还需要与当地部门进行沟通。 这跟地方打交道的事，先前遇到过的可都是麻烦。 但为了机械厂的发展壮大，黄老决定豁出老脸了。 相比起黄老这里麻烦，西北当地领导，得知制造二厂的情况后，只是诧异片刻，然后就是狂喜。 机械厂二分厂在西北落地后，给当地带来的影响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而且这些年制造厂每况愈下，现在当地每年都得往里面填窟窿，长此以往谁受得了啊。 所以在接到这个提议后，立马就同意了。 反正机械厂就在他们这里，又不会跑来。 既能扩大产能，带动经济，又能将这个包袱甩出去，哪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在将情况跟王胡子、钱书记说明后，两人接到报告，只是一合计，立马就同意了。 他们没想什么包袱不包袱，纯粹是被机械厂未来前景所吸引。 现在二厂生产的产品已经为西北经济建设注入了活力，要知道，按照与机械厂的协定，二厂挣得钱，一部分会留在西北，虽然还要分给当地，以及机械厂本身，但架不住细水长流啊，这要是做大了，自然挣得就多。 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对安定地方民心，也有好处。 大家都能过上安分日子，谁喜欢动乱啊。 于是，就在黄老考虑怎么联系对方的时候，西北的电话率先打了过来。 两人本就是有心，这一开口，一拍即合，双方是皆大欢喜。 等杨小涛讲完话，众人开始离开的时候，刘怀民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好消息，上级同意了，对方也同意了，现在需要的话，立马就能合并。” 刘怀民说着，杨小涛诧异，低头看看手表，自己只是简单的说了十分钟，这中间去掉走路的时间，也就五分钟，就，搞定了？ 这是什么效率啊。 不过搞定了，就是好事。 “那咱们怎么做？” 杨小涛试探着问道，刘怀民摆手，“什么都不用做。” “既然双方都同意了，就让洪厂长自己搞去。” “他在那比咱们了解实际情况。” “好，我这就跟他打电话。” 两人再次往办公室走去，一路上笑容不断，现在的机械厂，规模越来越大了，人手加起来都快三万了。 如此大的工厂，不仅没有显得臃肿，反而在蒸蒸日上，这就是希望。 “老刘，这次洪厂长的事办得漂亮，要不，给他送一辆摩托车？” 来到办公室将情况跟洪厂长说明后，两人在一旁点着烟，吞吐起来。 刘怀民用怀疑的目光看过来，杨小涛赶紧解释，“一来作为奖励，二来我也想看看，这摩托车在西北的环境下，有没有改进的地方。” “我没意见，反正这东西是你搞出来的，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对于杨小涛有时候看似不靠谱漫不经心的决定，但最后的效果都不错，刘怀民已经习惯了。 “那好。” “嗯，要不送两辆吧，王首长也出了力，不给说不过去。” 杨小涛自己忖度着，立马往车队走去。 趁着车子还没出发，将两辆摩托车装上。 红星机械厂二分厂。 洪厂长得到好消息后，立马来到隔壁的第二制造厂，找到方圆将好消息告诉他，随后两人在办公室里商量着今后合并事宜。 双方从盘点家底开始，洪厂长要了解第二制造厂的家底，人员，技术能力等，为全面合并做好准备。 虽然第二制造厂现在比较落破，但那也是当初在联盟支援下组建起来，工厂有完整的组织架构，那些机器虽然旧点，却是完备，只要经过修理，就是一条完整的生产线。 现在，制造厂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任务。 没有任务，就没有产量。 没有产量，就无法磨炼技术。 而这也是方圆一直担心的事情。 在方圆这里了解到制造厂的情况，洪厂长却是满心豪情。 合并后，机械厂第二分厂就是如虎添翼啊。 这双翅膀，就是制造厂的机器和工人。 有了这些人，机械厂就可以将重心放在发动机的生产上，而制造厂可以承接车辆的组装工作。 至于最缺的任务，机械厂这边从来不缺，甚至还有溢出。 从制造厂出来后，洪厂长就有一股雄心，一股为国家，为西北，为红星机械厂打造一个新基地的雄心。 既然能够合并第二制造厂，就可以合并其他工厂，还有机械厂在西北建立的汽修中，这可都是基础啊。 想到机械厂现在拥有的‘好东西’，他觉得完全可以在这西北发展起来。 总厂可以做的，这里也可以做。 (本章完) 1233 壮士断...腿 大门口。 阎解放等新人正准备上车。 王军等负责培训的师傅则是在一旁做着最后的告别。 “这个你拿着。” 王军将手上的二十元钱递给阎解放。 “啥意思，我不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我知道你把钱都给家里了，这次去西北，用不到最好，用到了，一分钱都能难倒英雄汉。” 王军不由分说的塞到阎解放手中，让阎解放不知所措。 说实在的，在四合院里，他与王家走的并不近。 以前，王家跟杨小涛亲近，他们家是院里大爷，尤其在易中海与刘海中都在的情况下，双方交集不多。 而且老爹阎阜贵做的那些事，可没少得罪杨小涛。 只是后来关系缓和点，主要是杨小涛的高度上去了，没有再计较过往。 这次能够来机械厂，也是他求来的，可没想到，临行前，王军竟然这样对他。 比起在家里放下的钱，这手里的钱，怀里的烟，更加沉重。 “行了，拿好东西，到了那边好好干活。” “我听工厂的人说，伱们只是第一批，若是需要，后面还有人，而且还会轮换。” “等你回来，咱们再一起喝酒。” 王军认真的说着，抛开家里的关系，他们这一辈，并没有太多矛盾。 起码，他与阎解放并没有红过脸。 “好，我知道。” 阎解放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郑重点头。 上午十点，车队在机械厂众人的欢送中，缓缓离开大门。 车上的众人伸手挥舞着，送别‘战友’。 将人送走，机械厂很快恢复正常。 对于工人来说，天下是一家，在哪都是为革命建设事业做贡献，感怀有，但不会一直感怀。 杨小涛也是如此，送走人后，在办公室里继续研究机床。 西北分厂的事就让洪厂长自己处理，相信以对方的本事，这点事很轻松的。 四合院。 自从阎解放等人离开后，院里登时清静不少。 往常在院子里拉家常说大话的老婆子小媳妇也收敛许多，仿佛四合院的空气被困住似的。 即便那些人家前一秒还觉得欢欣鼓舞，现在也有些空落落的。 贾张氏磕着瓜子出门，看着院子里的几人，三角眼一吊，满是不屑。 这几天，秦淮茹一直住在一大妈家，至于睡哪，不用猜就知道，毕竟是跟傻柱结婚的人。 这点从傻柱那不时露出的笑脸就能看出来。 虽然没有回贾家，但到了饭点，秦淮茹都会拿着傻柱做的饭菜给送过来。 这点傻柱倒是没有阻止。 在他眼里，秦淮茹这是不忘本，有良心的表现。 这样的媳妇才是他傻柱需要的。 至于棒梗，这事早就被傻柱屏蔽了。 反正他是跟秦淮茹将话撂下，自己会有儿子，这儿子会养他们俩的老。 秦淮茹即便有心照顾棒梗，现在也没有办法。 领证了，她就是何家的人。 不再是贾秦氏了。 而站在何家媳妇的角度去审视，她发现，如今的棒梗，让她越来越失望了。 尤其是跟院里其他人家的孩子比起来，更是差了许多。 对于秦淮茹的转变，贾张氏是无奈的，后悔的。 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自己还能活多少年？ 只要她答应给自己养老就行。 至于棒梗，她也看开了。 院子里，小当槐花从一大妈家里跑出来玩，贾张氏吆喝两声，两个赶紧过来，然后将口袋里的瓜子交给贾张氏。 小当在一旁笑着，“奶奶，傻爸说，等过了麦，就让我去上学了。” 贾张氏瞥了眼，小当生日小，所以去年没录取。 “赔钱货，上学有啥用，还不如去工厂干活呢。” 说到这，屋子里棒梗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半块馒头。 “棒梗儿，你书包呢？” 贾张氏回头看了眼，自己这大孙子也要上四年级了，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落学校里了。” “不是快考试了吗？不用写作业？” 贾张氏还是知道点学习的，棒梗摸了摸眼罩，不屑的说着，“就那点东西，一学就会。” 说着就甩着步子往四合院外走。 贾张氏登时露出微笑，“我家大孙子就是聪明。” “给奶奶考个一百分回来啊。” 棒梗听了摆摆手，更是让贾张氏心花怒放。 “哈哈，还一百分，不考个鸭蛋就不错了。” “就是，就棒梗那样子，上学纯粹是浪费资源，考个鸭蛋也不能吃，还是别去上学了。” 旁边传来几道声音。 几个老婆子原本心情有些低沉，现在看到贾家这对活宝，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心情舒爽起来。 “八根婆子，你胡说啥？” “我家棒梗怎么就是浪费资源了？” 贾张氏可是一点不怕，这些人，又不是杨小涛。 “呵呵，就你家那棒梗，还要意思说考一百分，估计你们家的名字都写不出来吧。” “还别说，就这小子三天两头的去受管教，能学会才怪呢。” “就是就是。” 几个老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把贾张氏气坏了。 就在贾张氏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人，看了眼众人，立马问道，“这里是易中海的家吗？” 几人抬头看去，一副农民打扮，裤腿还卷着，脸上带着尘土。 “是啊！你是谁？” 贾张氏气冲冲的问道，来人却是把脸一拉，“我找易中海的婆姨，你是吗?” “呸呸呸，谁是他婆姨了，他到是想的美事，老娘能看上他？” 贾张氏吊着三角眼，想到易中海当年的情况，嘴上不屑。 当初他们家老贾可比易中海强多了。 见这女人不是，来人也不找了，直接在院子里开口说道，“就在今天，易中海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拔腿放车轮子下面，现在还在医院呢。你们谁是家人，赶紧去看看。” 说着，周围大槐树下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仔细咀嚼着话里的意思。 哗啦 一大妈拉开门猛地跑出来。 原本不想跟贾张氏在这院里见面，也是为了避免尴尬。 但现在听到有易中海的消息，再也顾不得，立马冲出来。 “谁，老易怎么了？你快说啊。” 一大妈来到人前，大声问着。 来人看了眼一大妈，“你是易中海的婆姨？” “对，我就是。” “你快去看看吧，现在人在镇医护站。” 说着就要往外走，一大妈只觉得脑袋发懵，好在坚持住没有晕倒。 回屋拿上东西，立马跟着出去。 院子里，再次陷入议论中。 贾张氏撇撇嘴，“哼，断了腿，怎么不去死啊。” “那样，房子就是他们家的了。” 至于秦淮茹给傻柱生孩子？ 呵呵 上了环，怎么能有孩子？ 所以，那房子迟早是她们家的。 这也是贾张氏放任秦淮茹与傻柱睡在一起的原因。 另一边，易中海被人抬到镇医院后，躺在病床上。 医生检查完后，打了一支止疼针，就去商量办法。 此刻，易中海虽然脸上是一副沉痛模样，但心里想的却是‘壮士断腕’，‘必要的牺牲’。 上次一大妈跟傻柱来这里看他，将傻柱和秦淮茹搬进家里的情况说了。 当时易中海的心里就生出一股急切感。 现在秦淮茹就住在他家里，还跟傻柱在一起。 若是两人有了孩子，自己还怎么设计？ 要知道，他可是跟秦淮茹计划好了的，但自己在这里，回不去，鞭长莫及啊。 至于傻柱能不能有孩子，这点已经在秦京茹身上得到了验证。 所以他要尽快回去，起码要让秦淮茹怀上。 于是他想到了棒梗，决定冒险一把。 今天在收麦子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机会，故意不小心被拖拉机撞到碾断了腿。 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这农村的活，才能回到四九城，才有机会跟秦淮茹. 现在看来，计划一切顺利啊。 虽然，有点疼，但还能忍受。 就等着傻柱他们来，将自己接回去了。 “易中海，已经通知你的家人了。” 村长冷着脸走进来，在村子里发生这样的事，上面肯定会追责。 至于易中海是不是故意的，来之前他还怀疑过，但经过大夫的初步诊断，粉碎性骨折，以现在的医疗手段，即便是接上了，以后也得拄着拐了。 这种情况，他不相信对方会这么狠。 “村，村长，都是我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唉，你啊，也是不幸。” 村长长叹一声，到了这个年纪，竟然摊上这种事，更重要的是听说这人是个绝户，没有孩子，谁伺候他？ 老伴？ 老伴没了，他怎么办？ 易中海皱眉，看着村长的脸色不大对，心里一沉，不由激切问道，“村长，我，我的腿，咋样了？” “你不要激动。” 村长劝慰着，但这幅样子易中海太熟悉了，因为他在四合院里安慰院里人就是这种神情。 而往往这就代表着，事情很不好。 “医生说，你这是粉碎性骨折，好在只是小腿，最差的也就是截肢。” “要是能够安装好了，也能保住腿，就是以后，走路得小心点。” 村长说着，易中海已经麻木了。 粉碎性骨折，搞不好，要截止。 这，牺牲太大了。 壮士断腕，也不一定要真的截腿啊。 村长见易中海这副模样，叹息离开。 良久，易中海才回过神来，随后躺在床上，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他突然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即便回到四合院，秦淮茹能够顺从吗？ 以前自己还有钱可以拿捏秦淮茹，凭借一大爷的人设道德形象拿捏傻柱。 但现在，没钱没权，这俩人会听自己的？ 才怪呢。 躺在床上，易中海心头万分悔恨，不该用这种错误的方法，逃避任务。 脑海中更是想到死去的贾东旭，当初他也是无法自理，拖累了整个贾家。 那时候，跟自己现在有啥差别？ 无非一个瘫了，他瘸了. 其最终后果，都是，一样。 想到这里，眼前不由浮现出，他跟贾张氏、秦淮茹是如何对待贾东旭的。 自己若是起不来了，那会不会跟贾东旭一样，被这些人抛弃 一瞬间，脑海被恐惧占据，眼泪滑落到耳朵里，冰凉。 “不，不对，我还有资本，我还没有残废，我还能干.” “我还有家，还有房子。对，我还有房子。” 易中海抹掉眼泪，脸上慢慢变得狰狞。 (本章完) 1234 我也是青年啊 当杨小涛从冉家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看到傻柱从院子里匆匆跑出去，后面还有秦淮茹扶着一大妈，神情落寞，脸色难看。 回到院里，就听刘玉华领着孩子上前八卦。 这时，杨小涛才知道易中海的事情。 “这次易中海估计是有难了，听说是右腿小腿粉碎性骨折，很厉害的。” “一大妈回来脸色都是惨白，在院里问这个借钱，问那个借钱，最后也不知道借了多少。” “对了，这次秦淮茹找了前院的三大妈，好像要让院里捐款。” 刘玉华说着，嘴角翘起，显然对四合院开大会捐款这件事，很是好奇。 她可是从院里的老人那听说，以前易中海他们三个大爷，最喜欢的就是开全院大会，碰到点困难就召开会议要求院里人捐款。 如今，她终于要见识一下了。 相比起刘玉华的好奇，杨小涛却是清楚，今晚的全院大会，开不起来。 原因很简单，现在院里的大爷，阎阜贵是个精明的家伙。 院里人什么心态，他清楚。 为了一个虚无的名声，得罪院里的大部分人，这笔账，阎阜贵心里门清。 果然，在杨小涛跟老道坐在桌前准备吃饭的时候，前院传来傻柱的吵闹声。 两人透过窗户看了眼，随后继续喝酒。 “老道，你们那合金研究的怎么样了，这么久了，就是个屁也得冒个响了吧。” 老道放下酒杯，“哪有那么容易啊，实验了好多次，都没成功。” “大家这几天都有些疲软，你知道的，年轻人，遭到打击多了，难免出现内心波动。” 老道侃侃而谈，杨小涛却是哂笑一声，“别糊弄我，别人或许会这样，有你这老道在，他们不嗷嗷的干活才怪呢。” “伱当我是啥？我又不是神仙。” “你不是神仙，你是半仙。” 杨小涛给老道酒盅里倒满酒，两人端起干了，老道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猪耳朵。 这东西还是王大山捎回来的，家里不会收拾，就扔给了杨小涛。 不得不说一句，这年代厨子受欢迎是有原因的。 就像猪下水，这处理猪下水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处理不好，就没法做菜。 这猪头肉也需要专门的厨子收拾，而且还是个细致活。 “有时候我真想给你算算，到底是个啥怪物。” 老道脸色红润，看着杨小涛感慨着。 “扯淡，我就是一普通人。” “普通个屁，你多大？那几个多大？” “你们啊，都是一样的。” 杨小涛一愣，随后笑起来，“听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原来我这么年轻啊。” “滚蛋。” 两人说笑着，而前院里，傻柱指着阎阜贵不断咆哮着，手上的袖子挽起来，差点就要动手了。 面对傻柱的威胁，阎阜贵却是表现的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惧色。 “阎老三，你到底啥意思？” “以前一大爷没少照顾你们家，现在一大爷遭了殃，躺在医院里用钱，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你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傻柱说着，在他身后一大妈泪水流着，秦淮茹站在一旁扶着。 在后面，贾张氏掐着腰瞪着三角眼，心里却是想着，今晚的饭什么时候吃。 阎阜贵见傻柱这样说，慢腾腾的从口袋里取出五块钱，在他身后的三大妈以及阎解成，眼中都是肉疼。 傻柱被阎阜贵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倒是身后的秦淮茹想到什么，目光幽冷。 “傻柱，我的意思很简单。” “老易，在那些年确实为院里做了不少事，也对我们家有许多帮助。” “所以，我们家愿意拿出五块钱，帮着老易度过困难。” “钱多钱少，都是心意，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这还是老二离开前留下的。” 说着，不理傻柱，走到一大妈跟前，将钱塞到一大妈手里，“他一大妈，我们家能做的，就这些了。” 随后叹息退回去，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 傻柱回过神来，认真盯着阎阜贵。 他知道，即便是开全院大会，阎阜贵能拿出的钱也不会比这个多，甚至在他与秦淮茹的计较中，阎阜贵能拿出两块钱就不错了。 但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这两块钱啊。 院子里，比阎阜贵家里富有的多了去了。 他们还听说，上次机械厂里有个人也是被砸断了腿，杨小涛去看人家的时候，就拿了五十块钱。 虽然不知道是杨小涛个人的还是工厂的，但这次绝对可以让杨小涛出点血。 要是不出，就让胡同里看看，杨小涛就是个假仁假义的家伙。 所以，他们需要阎阜贵组织这次全院大会。 可现在，阎阜贵根本就没有开大会的意思。 偏偏傻柱他们没有这威信，若是他们召开全院大会，估计看热闹的人多，参加相应的没几个。 “你，你，你行。” 傻柱见阎阜贵不愿意出头，气的嘴上冒泡，心里直骂娘。 但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阎阜贵宁愿多给两块钱也不愿意得罪院里人，做这个出头鸟。 傻柱回头，看着周围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目光中带着愤怒。 就在傻柱准备开口的时候，前院的周家婶子走出来。 “他一大妈，这些年，一大爷也给我们家不少帮助。” 众人看去，却是以前易中海帮扶的对象。 周家婶子这里面孩子也长大了不少，其中老大这次更是进了机械厂，去了西北。 家里情况迎来了转机。 眼下，易中海出了事，她们家受到以前的恩惠，这时候不站出来，心里过意不去。 “一大妈，这两块钱，算是我们家的心意！” 这也是她们家能够拿出来的最大流动资金。 随着周家站出来，院里陆续又有几人走上前，或多或少都拿出部分钱。 一大妈木愣的接过钱，心里苦涩。 她清楚，在这院里的人情，用光了。 傻柱看着几人，就那几块几块的有什么用？ 目光又看向其他几家，这都是在机械厂上班的职工家庭。 这些人也不是一毛不拔，但，一块两块，这他娘的加起来还没有阎阜贵给的多。 如今的机械厂，工资加福利下，各个吃的盆满钵满。 这么多钱，就出这么一点，实在是，看着血压升高。 众人把钱给了，转头回家，根本不看傻柱那蠢样。 很快，前院除了傻柱几人就没了人影。 空荡荡的前院，让一大妈几人感受到心冷。 傻柱目光转动，“走，我们去中院！” 一大妈听了，立马叫住。 她还不想在这院里混成人厌鬼憎的模样。 她还想留下一点人情，继续生活下去。 “柱子，算了！” 说完，又看向秦淮茹，“淮茹，家里还有点吃的，你去做点跟孩子吃！” “柱子，你去看看，买点肉，熬点汤，给老易送去。” 说到最后，一大妈眼泪不断落下。 傻柱深吸一口气，随后拿出钱，往胡同口走去。 很快院里的情况就传开了，对阎阜贵的选择杨小涛早就料到了，这是个人精。 院里其他人的选择也没啥说的，毕竟人是懂得感恩的，不管易中海出于什么目的，有些事确实帮了院里的人。 后院，许大茂坐在椅子上，抹着嘴角的胡子，一手端着酒盅，一边琢磨着。 看了先旁边正啃着馒头的秦京茹，“你说，这易中海回来后，傻柱和你姐还能住在他们家？” 秦京茹抬起头，大眼睛很是不解。 “为啥不？她们家两间房子，也住的下！” 许大茂点点头。 “不过，这样的话，他们就更像一家人了。” 想到傻柱有家有媳妇许大茂心里就是膈应。 “不行，老子决不能让他傻柱这么舒服。” 秦京茹听了，默不作声。 现在傻柱跟秦淮茹好上了，日子都比她们家过的好了，这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早知道许大茂这货色，知道傻柱还能打个翻身仗，她当初就应该跟着傻柱！ 也不用在这里馒头就咸菜… 随后几天，院里关于易中海的讨论就没停止过。 六月六号。 杨小涛穿着整齐，特意打扮一番，将领袖的小红章别在胸前，随后骑上自行车前往民族饭店，参加什么青年大联欢交流会的见面会。 本来他要回杨家庄看看学校里的情况，之前机械厂忙不过来，他也没法回去。 可现在，马上就要中考了，今年学生比去年多了太多，学校压力不小，他回去看看，顺便替冉秋叶分担一些压力。 只是还没等回去，头一天下午就接到黄老的通知，参加交流会的人要在大会堂集合。 民族饭店门口。 早早得到通知的工作人员在门口等待着，对每一个前来的青年报以微笑。 同样的，来的青年都带着笑容。 能够参加这次大联欢会议的，都是各个行业的翘楚，也是青年中的重要代表。 面对这份荣誉，自然是万分珍惜。 就在众人互相见面认识，往饭店走时，道路尽头一辆吉普车停下，车上下来两个老人。 两人都是穿着军绿半袖，宽大的裤子，身边还有警卫跟随。 “老祝，你们这次在南边可是打的不错。” 两人下来往饭店走去，走在前面的老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但浑身匀称，一副很有精神的模样。 说话中，带着浓郁的湘南口音。 “赫总，你这话说的，那叫不错，那是非常不错。” “你不知道，整个演习下来，完胜！” “老韩因为这件事，都摔了帽子，哈哈，他这旋风终于被我这山给挡住了，能不高兴吗？” 身后之人说的得意，多少次没赢过了，这次总算是尝到了甜头。 赫总笑着，“你啊，就不能得意，一得意，下次准栽跟头。” 祝老听到赫总的话并没有反驳，没办法，对方是自己的老领导，虽然已经不在部队了，现在管着国家体育建设，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认真听着。 “我听说你这次赢得侥幸，那韩旋风正在想方设法的准备呢。” “对了，还准备搞一次北部演练？” “对，这家伙不服气，说占了机器的便宜，所以要再来一次，我能怕了他？” 祝老说着，凑上前，“我这次回来，听说机械厂搞了一辆新的装甲车，准备去看看，到时候，嘿嘿。” “红星机械厂嘛？这厂子最近风头不小啊。” “嘿，那是，我跟您说啊.” (本章完) 1235 忘记等于背叛 “首长！” 就在祝老跟赫总说着机械厂的情况时，一旁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祝老回头，登时笑道，“季主任，你也来参加交流会？” 面前的正是在流感中表现突出的季香，季主任。 “是的，首长。” “我们研究所将这个名额给了我，这次就来看看。” “好，你们研究所还是有眼色的，要是给别人，我这可不允啊。” 祝老笑着打趣，然后侧身将季香介绍给赫总，“这位是疾病研究的季香，季主任。” “上次流感爆发的时候，就跟我在十八里坡一起奋斗，最终控制了疫源” 赫总听闻后，立马伸手，“季香同志，感谢你做出的贡献啊。” “我们好多运动员都被感染了，若不是有你们，我们的比赛都会被耽误呢！” “谢谢！” 赫总认真说着，季香也从祝老的恭敬中知道，这也是一个首长。 “首长您客气了，其实我们也没做多少事，都是红星化工厂将特效药做出来，不然也解决不了流感。” 季香谦虚的说着，三人见过面，这时候周围不少前来参加见面会的人发现这里的情况，有人认出身份，有人上前静静听着，更有人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准备记录。 随着人越来越多，三人也发现在门口说话有些不妥，随后准备进饭店。 就在这时，杨小涛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来到近前。 不少人看了眼并没有过多关心，毕竟今天来这里的不少人都骑着自行车，甚至有些人是坐车来的。 所以杨小涛的到来并不起眼。 只是在他停下车子的时候，却发现正在台阶上的一群人突然停下。 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 祝老本来没有看到杨小涛，只是身边的季香瞥了眼，正好看着杨小涛骑车过来，就停下脚步。 她这一停，身旁的祝老两人发觉什么，也顺着眼光看过去，然后祝老就认出了杨小涛。 “你们认识？” 祝老听了在赫总耳边嘀咕几句，赫总立马认真看了眼杨小涛，随后默默点头。 于是，一群人就在台阶上等着杨小涛。 停好车子，杨小涛看到季香朝他打招呼，又看到一群人都看着他，让杨小涛有些无奈，他这次来纯粹是打酱油完任务的。 就是“任务需要”他挑事的时候，也是在见了面，看情况而定，这次来又不是正式的。 点个名，待在角落里就行！ 可现在… 硬着头皮来到人前，看到了季香，自然也看到了祝老。 而当杨小涛踏着台阶来到近前时，一张有些模糊印象的脸出现在眼前，而后脑海中猛地出现两个字。 杨小涛登时愣住。 去年在城门楼上，杨小涛见了许多人，但也有人没有见到。 而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洗出照片盘点的时候，杨小涛还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是其他几位都出现了，为何独独缺了他？ 联想到后来这位的遭遇，当时的杨小涛有些惋惜，一个可恶的小人竟然毁了这位缔结者，总让后人闻之唏嘘。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一瞬间，杨小涛有些失神。 “杨总，没想到你也来了啊！” 季香发现杨小涛的失神，连忙开口。 杨小涛回过神来，神情恢复自然。 毕竟，这年头见过的人也多了，心态也磨砺出来。 “季主任，你好！” 杨小涛上前打个招呼，然后看向祝老。 “首长好！” 祝老笑着，带着老茧的大手往杨小涛肩膀上招呼。 杨小涛已经领略过对方打招呼的方式，倒也没在意。 “你小子也来了？我是真没想到啊！” “不过，你小子做的事，来这里也不错，当得起。” 杨小涛笑着，“主要是年轻！” “哈，你小子表现出来的，可一点都不像年轻人呢。”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 “赫总！” 杨小涛不等祝老开口，就轻轻问候。 赫总笑着，脸上带着和蔼笑容，但身体中却有股铁血的硬气。 “你好，杨小涛同志，我听说过好，很不错的小同志！” “赫总，谢谢您夸奖！”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赫总摆摆手，“红星机械厂我先前去过，不过那时候还是叫轧钢厂。” “你们最近搞得产品我也听说了，了不得啊，都为国家挣取外汇了，很难得！” 杨小涛认真听着，“这都是在革命先辈的指引下，同志们努力的成果。” “也是我们建设革命，建设祖国的使命！” 赫总点头，“这话对头，我们这代人给你们打出个生存空间，你们这代人就是要将国家建设好，让后辈生活的更好！” “明白！” 两人说着，这时周围人也在打量着杨小涛，能够让两位首长停下脚步等待的人，应该不是等闲之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认出来，只是周围人熟悉的不多，没人问自然也没必要说了。 “我们先进去吧，不要在这里堵着！” 祝总见两人还要说话，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立马说道。 几人点头，然后往饭店走去。 虽然往里面走去，赫总仍旧跟杨小涛一起，仿佛见面后，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身后的祝老也是诧异，他知道赫总这些年投身体育建设事业，但像今天这般对年轻人如此态度，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想到杨小涛的身份，又觉得没啥了。 众人来到饭店一口大厅，此时大厅里已经安放了许多座位，还有不少工作人员正在登记。 “你们先登记，我去后面看看。” 赫总看到人多，也知道今天的主要目的，对着杨小涛说了句，随后点头带着祝老离开。 “杨总，您这大忙人也能来，稀罕啊。” 季香见两人离开，开口打趣着。 杨小涛来到队伍后排队，打量着四周。 这座民族饭店可是国内工业化建设的成果之一，整个大饭店有十三层高，里面有各种娱乐休息设施，单单住宿的房间就有五百多个，足够那些小日子住下了。 据说里面有各种饭厅，西餐中餐还有少数民族的饭菜，里面工作的厨子也都是大师傅级的，招待标准可是不低。 ‘便宜这些小日子了。’ 心里想着，听到季香的问话，杨小涛回头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厂子里还一堆事呢，要不是上面领导发话，一群小日子，有啥好招待的。” “这好歹是在这里，要是去了我们村，老头老太太的早就拿着家伙冲出来了。” “但凡是犹豫一秒，屁股就得挨踹。” 季香听了抿嘴笑着，其实她对这次活动也不是很感兴趣。 尤其在经历十八里坡的事情后，那可都是小日子做的孽。 虽然据说小日子也遭了报应，但这可不是一码事。 在她心里，对杨小涛的话很是认同。 就在杨小涛说完的时候，前面正在排队的一个青年突然回头，认真的看着杨小涛，“这位同志，你这样想是错误的。” 话音落下，杨小涛回头，看着面前的大分头青年，有些发懵。 不等杨小涛开口，面前的青年紧了紧胸前的徽章，而后用教导的语气郑重说道，“伟大的领袖说过，我们要团结一切受到压迫的人民，对方也是我们要团结的对象。” “他们也是战争的受害者，也是无辜的，也是想要和我们表示友好的。” “领袖还发表过文章，详细阐述了双方关系发展，我们要放长远阳光，未来要团结在一起，共同面对敌人” “就像这次交流会的主题，‘团结起来，携手并肩，高歌向前！兄弟一般，姐妹一般，青春的歌声，热火朝天！’” 大分头青年一声声说着，让杨小涛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他的话却是引起周围不少参加会议的共鸣，好多人都举起手不由的鼓掌，显然非常认同青年的话。 若是在其他地方，杨小涛说不定还会跟他辩论一番，若是说不过的话，那就别怪他以力压人了。 毕竟，实力也是讲道理的一部分嘛。 可今天这场合，实在是，不宜动手。 杨小涛见此，也没心思跟他争论。 对待这种读书读傻了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搭理他。 周围掌声不断，杨小涛并没有感到羞愧，反而站在那里静静看着。 身后的季香拉着杨小涛衣服，生怕吵起来。 哪知杨小涛突然笑起来，“这位同志说的对，让我感同身受，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今后回去，我一定好好反省。” 见杨小涛如此说，青年更来了劲头，拿出教书育人的样子，“这位同志也不必自责，只是我们能够被选中参加这次交流联欢，就要有正确的思想意识，不能抱着旧有的观念来看待问题，也不能一直揪着过去的小辫子，阻碍团结的脚步…” 大分头青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对周围人的认同很是满意。 “呵…” “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您是？” 杨小涛可没让他说下去的意思，开口止住还想继续的大分头青年。 青年被打断，有些不满，随即抬起头，略带骄傲的说道，“我是水木学院的一名语文老师，曾磊。” “哦，怪不得呢。” 杨小涛眼睛一眯，曾磊瞥眼问道，“嗯？什么怪不得？” “怪不得引经据典的，能说会道。” “就是不知道，领袖的持久战看过没有？看过资本论看过没有？看过那染血的宣言，看过没有？” 杨小涛声音冷冽，身上爆发出的杀气让周围以一片安静，每一句话都卡在青年的心坎上。 身后季香握紧拳头，这股杀气，他只在爷爷身上见识过。 谁能想到，年轻的杨小涛，竟然，杀过人！ “我！我当然看过！” “那你告诉我！” 杨小涛一步上前，气势再次增加，大分头青年脚步往后，直接撞在身后人身上。 “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 “这是语录那一页上的？” 一句话，大分头青年懵了，周围听着的人也是懵了。 就在去年，伟人语录已经有了印刷本，平常大家都是在报纸上看的，现在有了书，自然有了排版。 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看过，但这在第几页，谁研究这个？ 大分头勉强站稳就要反驳，可杨小涛继续上前，“领袖都说过，忘掉过去就等于背叛，你却在这里说不要揪着过去的尾巴，阻碍团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领袖吗？” 大分头面色陡然变得苍白，质疑领袖，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要是坐实了那这辈子就毁了。 越想，脸色越白。 周围原先还在拍手的人听了杨小涛的话，立马将手放在背后。 虽然心里觉得是在扣帽子，有些同情，但这话杀伤力太大，搞不好成了帮凶，那就不是同情了。 更不敢开口了。 一时间，周围人脚步往后挪了挪，留出一块空地。 1236 争取胜利 “你这是咬文嚼字，断章取义…” 大分头呼吸急促，低沉的怒吼，满腔愤怒。 “你这是背叛！” 回应的是杨小涛轻飘飘的五个字。 “你…” 哗啦 大分头只觉得胸口一沉，双目一翻，身体一软，在众人惊讶中晕了过去。 “快来人！” 身后的人原本不想搭理，但这会儿放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叫工作人员赶紧过来帮忙。 身边几个工作人员早就注意到这里，立马上前将其拖拉到一旁，远离杨小涛。 而此时，周围的人才了解事情始末，然后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有些不同。 季香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 她与杨小涛认识的时间不长，见面不多，但在她的印象里，杨小涛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热忱青年。 这点从机械厂在流感中采取的有效措施就能看出来。 而现在发生的事，却是让她认识到杨小涛的另一面。 杀气，硬气，霸气，不容触犯。 看着杨小涛的背影，季香突然明白，红星机械厂数万人，为什么杨小涛能当这领头羊了。 没有这股子劲，如何领导众人。 “想什么呢，快到我们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季香赶紧回过神来，然后看到杨小涛没事人似的，又往前走去。 经过刚才的一幕，这一边排队的倒是速度加快了不少。 “刚才你不会想动手吧。” 杨小涛正看着前面怎么做，身后突然传来季香的声音。 同时传来淡淡的幽香，应该是梅花牌香皂的味。 两人落后几步，杨小涛看着周围目光闪烁的众人，回头淡淡说道，“对这种人，得讲道理！” “当然，道理讲不通的话，我不介意用拳头让他清醒清醒！” 季香白了杨小涛一眼，“你还真想过啊。” “啊，想想又不犯法，这家伙，要是在机械厂，早去挑大粪了。” “你这报复心，太强了。” 季香摇头说着，对杨小涛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吃惊。 机械厂的领导，不应该是这样的。 杨小涛回头看了一眼，季香对上，感觉到杨小涛目光中的玩味，悄悄侧过身子避开。 “我这不叫报复心，真要报复了，早就找个麻袋套头上揍一顿了。” “我这叫爱国教育。让这些人别那么天真！” “更要好好记得，以后要敬爱国家，要记得领袖的话，也要记得老祖宗的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左右都是你说的有理！” 季香嘟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继续排队。 杨小涛说完这些话后，又扫视周围一群人，脑海中终于明白，首长明知道他来会不好受，却非让他来的原因了。 就这些人刚才的表现，显然没有认识到国与国之间博弈的残酷性啊！ 一切美好，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没有实力为基础的“友谊”，最终只会走向消亡。 为了友谊而单纯的天真，只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这也是杨小涛不愿意来的原因。 队伍往前，杨小涛来到登记处。 将名字报上，对方在本子上翻找后，找到杨小涛的名字，又对籍贯，工作单位进行一番确认，然后另一人将一个牌子递给杨小涛，迅速在后面打个勾，报道就算是完成了。 有了刚才的插曲，杨小涛也不想跟周围的人有太多交集，四周看了看，然后在周围找个角落，往那里走去。 季香本来想要跟着过去的，毕竟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多，细想下，刚才杨小涛说的也没错，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不等走开，身边围过来几个女生，几人在一起互相认识起来。 杨小涛来到一处偏僻地方，桌上摆放着一本书，一碟大白兔奶糖，旁边没有人，只有工作人员站在墙边。 杨小涛没有动桌上的奶糖，只是拿起书，翻看起来。 没一会儿，会场突然传来一阵阵掌声，然后就看到一侧有人走进来。 最前面的赫然是商部的李女士。 在她身后，是赫总几个人。 一行人走进来后，就跟众人打着招呼，大厅里都是鼓掌的声音。 杨小涛走到人群后方，不至于太显眼。 “同志们，来自四九城的优秀青年们，大家好。” 李女士穿着天蓝色半袖，带着眼镜，容光焕发的站在左前方。 在她身旁，赫总几人分列左右，脸上同样带着笑容。 下方的掌声很快停歇，静静等着。 “咱们这次见面会，主要是将这次交流联欢的相关事情，提前跟大家说一下，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对方来到咱们这，主要是文化、精神上的交流，所以咱们在交往中，不要偏离这个主题，不要谈及历史上的敏感问题，要往前看，要往未来美好方向上看。” “大家明白不？” 下方众人闻言立马点头，尤其是人群里的大分头，点头的幅度都快赶上鞠躬了。 “再者，要展现出我们的良好精神面貌，让对方知道我们国家经济建设成果，展现出体制的巨大优越性。” “最后是关于交流的一些具体安排事宜。” 李女士说完后，左边一名戴眼镜的中年老人手上拿着稿子，轻咳一声说道，“根据双方的商定，对方乘坐商船前来，在津门到达，然后经专车一起来到四九城。” “根据需要，我们要安排三十人前往津门，参加迎接仪式。” 下方立马有人举起手来，杨小涛却是将身子往下压低。 接小日本？ 怎么可能！ “好，同志们很热情啊，这很好。” “到时候，谁愿意去，会议结束后跟我们报名。” 中年老人点头表示满意，随后继续念着行程安排，“对方来一百多人，就住在这民族饭店。” “按照会议流程，我们会举报欢迎宴会，然后陪同参观纺织工厂等重要企业，同时举报双方的联欢会，有节目任务的同志要做好准备……” 中年人说了一通，杨小涛听个大概。 就是需要他听的才听，像什么不要起冲突，做到大国风范啥的纯属耳旁风。 “下面，请赫总给我们说两句。” 下方杨小涛坐直身体，想听听赫总的想法。 “同志们！” 赫总声音洪亮，面色平静。 “这次交流，一要展现我们革命建设的成果，精神面貌是重中之重。” “要让对方见识到我们的顽强，奉献，团结，不惧斗争的精神…” “我们安排了许多交流节目，其中也有对抗比赛，我希望大家能够在这些比赛交流中，好好发挥，争取胜利！” 啪啪啪啪 杨小涛在下面第一个举手鼓掌。 听听，争取胜利。 这才叫真正的交流。 赫总说完，李女士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具体事项！ 杨小涛听了会儿，有什么绘画，什么音乐剧，什么舞台剧的，最后还有一场篮球比赛… 下方想要参加的人迅速记录着，稍后进行报名。 还别说，一群人都是热情高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 这跟后世班级参加活动，动不动大合唱的，强多的。 总之，安排的挺好，不过没他的事。 等上午会议结束，杨小涛还想着在这尝尝大师傅的手艺，却不想直接解散，杨小涛跟着众人往外走，准备回机械厂吃饭。 刚来到自行车旁，旁边就传来粗犷的声音，“你小子，走的挺快啊！” 杨小涛回头，看到祝老在一旁笑着。 旁边，还站着赫总。 “首长，赫总！” 杨小涛立马问候，赫总摆摆手，“不要拘谨。” “刚才在大厅听说了点事！” “你小子，不愧是老人家派来的，人家还没来，你就露出针尖了？” 杨小涛顿时明白啥意思，笑着挠挠头，“没忍住！” “哈哈哈！” 祝老笑着，“没忍住的好！这些家伙，要是这点都认不清楚，干脆就别参加了，省的丢人。” 赫总虽然没说话，却是没有反对。 “杨小涛同志，这次我跟老祝打算去你们那机械厂看看，怎么样？欢迎不？” 赫总突然开口。 其实在来之前，从老人家那里就得到过杨小涛的消息，后来也了解过红星机械厂的情况。 这几年他一直都将精力放在国内的体育事业上，为此呕心沥血，让国内在国际比赛中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相应的，对国内的工业建设了解不多，这次正好去看看。 听到赫总的声音，杨小涛立马开口，“欢迎，热烈欢迎啊！” 随后更是身体立正，“我代表机械厂，请两位首长莅临机械厂视察！” “好！走，上车！” 祝老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不用，我骑车子，先回去说一声。” 杨小涛就要赶着车子，赫总却是摆手，“车子让人送回去，上车，我正好有些事问问！” “好！” 杨小涛立刻点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哪能放过？ 很快赫总的警卫将车子开过来，杨小涛跟着坐进吉普车，跟赫总坐在后排。 祝老坐在副驾驶上。 “首长，我给您说说机械厂的情况吧！” 杨小涛主动开启话题，一旁的赫总来了兴趣，“好，说说听听。” “我们现在机械厂总共有钢铁厂，化工厂，机修厂以及一分厂和西北的二分厂组成。” “我们主厂分成了四个车间…” “一车间主要负责电饭锅的生产，现在每个月产量有一千左右，几本满足出口要求…” 车子缓缓开着，杨小涛认真说着，赫总却是在心里盘算着，若真如杨小涛说的这般，机械厂，可是了不得啊。 祝老在前面听着，重点放在杨小涛说的装甲车上。 得知已经开始内部整装时，没由来的一阵兴奋。 而烈马摩托车的出现，更让他好奇。 在部队里也有摩托车，主要是用来通讯联络，所以对于摩托车他是了解的，但能够被外国人看中还出口的，他是没见过。 心里，突然有些好奇。 1237 这就卖了？ 红星机械厂门口。 当车子停下，保卫科人员上前检查时，就看到杨小涛伸出头，“跟赵处长说一下，有首长来视察。” 门卫一看车牌，又看到杨小涛跟着立马明白，随即放行。 “你们机械厂的小同志都挺精神的啊！” 赫总看了眼周围，开玩笑说着。 车子停在办公楼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刘怀民已经带着赵传军和陈宫跑下来。 三人下车。 “首长，欢迎您的到来。” 刘怀民上前，立马问候，杨小涛在一旁介绍着。 赫总笑着，“就是来看看，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您能来，是我们整个机械厂的荣幸。” 随后赵传军有些激动的上前，祝老在赫总身边小声介绍着，赫总看向赵传军笑着点头，然后伸出右手。 赵传军先是郑重行礼随后赶紧双手握住。 “首长，我，我终于又见到您了。” 话音落下，赫总也有些感触，手上也不觉得用力，“在这里，还好？” “好，一切都好，同志们，都很好，在这里继续保卫革命，继续斗争到底。” 赵传军说的铿锵有力，仿佛在向曾经的统帅汇报工作一般，随后又动情说道，“您老，看起来还是那么豪气！” “哈哈，是吧，老当益壮，咱们革命者可不能服输啊！” 赫总笑着，“现在每天早上五公里慢跑，身体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说着，杨小涛刘怀民几人也看出赵传军与两人的关系匪浅。 等两人说完，刘怀民这才上前说道，“首长，我们没有事先准备，咱们就在车间转转，等中午了就是食堂对付对付！” “您看怎样？” 赫总也不在意，“不用准备，不要搞特殊。” “咱们就去食堂，正好看看工人同志们吃的咋样。” 说着，在刘怀民的带领下，向着车间走去。 …… 七机部 王老背着手，在驻地里悠闲的走着。 周围遇到的人都会恭敬喊一声首长，而他也是挨个回头。 只是众人发现，今个的首长跟往常那副和蔼模样比起来，有些寂寥，像是多了份惆怅。 而实际上，确实如此。 自打王老跟黄老等人喝完酒，回来后心里就不自在。 那天在酒桌上，那几个家伙合起伙来‘敌视’他，对他这个提倡者竟然不管不顾，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本来想着借老秦的酒，跟哥几个诉诉苦，顺便再捞点援助。 哪知，这几人压根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即便自己说了，三人也权当是没听到，继续说自己的。 简直，就是合起伙来欺负人啊。 这让他一身本事，无处用啊。 到最后，他们仨安排的不错，给机器给人的，这个帮着那个改进机器，那个帮着这个提供材料，还有人出工出力，团结的就跟一家人似的。 可他最后啥也没捞手里啊。 气人。 但不得不承认，这三个家伙是真的长进了啊。 不像以前好忽悠了啊。 慢慢走着，驻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总设计师办公处，王老没在意，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老王，你这又是咋了？” 坐在办公桌前，钱老正审阅着文件，只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看着。 对于王老这种状态，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王老见了又是寻常心，走上前拿起半缸子凉白开咕咚灌了两口。 然后坐在一旁，生闷气。 钱老放下文件，见此想到什么，便打趣道，“没打着秋风？” 王老点头。 “这些家伙，斗争经验长得很快啊，已经学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钱老哈哈笑着，“老王，你这羊毛指着一个薅，人家就是再豁达也不乐意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但就这几只羊毛厚，不薅他们的羊毛，其他的哪有羊毛让我们薅？” “尤其是老黄，你不知道，这次又搞了个大项目，摩托车，好家伙，一出手就是一千台的订单，我估计现在他手头上都能攥出来油了。” “就这家伙，跟个守财奴似的，哼。” “下次再出事，老子铁定不帮他了。” 王老嘴巴撅起来，一副要断交的模样。 钱老在一旁摇头笑笑，对老王他是了解的。 真性情，对人对事，是真的热忱。 别看他这到处拉赞助打秋风，但搞来的物资全部都用在别人身上，自己现在用的衣服都是补丁打补丁，家里人过得日子不比普通工人家好。 这，也是他佩服的地方。 跟他搭伙，自己能够安心的搞研究。 而且研究需要的材料，从来不担心没有。 因为他会，全力满足。 “那也得缓缓，让人家长长羊毛啊。” “你这太勤了，不好。” 钱老笑着建议，王老听了却是摇头，“不是这个的事，是这些家伙，长进了。” “以后，这秋风，不好打了啊。这日子，不好过了啊。” 钱老没说话，在西北再多的苦也吃过，这点，他真没放在心上。 “对了，空爆的时间定下来了吗？” “定了，就在这个月底。” “这么快？” “嗯，再不快点，咱们的结合实验就要搞出来了，他们能不急吗？” 数到进度，钱老很是欣慰。 在一群兢兢业业的同志帮助下，结合实验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完成，需要检测的数据也都合格。 理论上，具备了结合的条件。 “咱们进展的很快啊。” “嗯，这里要感谢同志们，尤其是冉志强同志带领的小组，不仅自己的工作实验完成，还帮助其他小组测试数据，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王老点头，对于冉志强这人，他是了解的，之前在二机部的时候，就是精干人员，有学问，有经验，做事认真负责任，是个好同志。 “咱们这里还有什么需要吗？” 钱老见王老问起，便点头从桌子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王老接过看起来，钱老在一旁解释，“咱们面临最大的难题就是材料以及精密设备的制造。” “如今导弹使用的特殊材料都是来自于国外，这对咱们掌握核心，大力发展是个重大隐患。” “其次，精密设备的制造，涉及导弹的体积，咱们现在的个头太大，不利于小型化发展。” “所以，我们需要最好的机床，加工最好的设备。” “最后是经费。” 这个钱老没说，因为每次都会提及，王老也知道怎么回事。 研究，是需要投入的。 研究导弹，这投入更是海量的。 就像导弹的燃料，液氧。 要不是红星钢铁厂无偿供应，单单几次实验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行礼，这些我想办法。” “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东西完成。” “哼哼，到时候，让这群家伙亲自去现场看看，省的再说咱们拿钱不办事。” 王老说完离开，钱老起身相送。 离开办公室，王老手里捏着纸，慢慢走着 很快来到办公楼前，看着忙碌的众人，心头又有些沉重。 多好的同志啊，为了工作兢兢业业，他不就是想捞点‘汤水’给同志们改善伙食嘛，用得着这样‘防’着他？ 想想心里就来气啊。 “都小心点，注意安全，一定要严格按照规定操作” 前方一辆闷罐车缓缓停下，身边的人立马上前接手，开始往库里运送。 这是从钢铁厂那里运送来的液氧。 王老认真看着，眉头一紧一松，顿时笑开颜，“老黄啊老黄，你这家伙不好对付，那就对付小的。” 说着双手一拍，想到跟机械厂合作研究的合金项目，顿时有了主意。 会有，对着一旁警卫喊道，“备车，咱们去红星机械厂。” 中午 刘怀民杨小涛带着赫总在食堂里排队。 可能是就在准备打饭的时候，外面的保卫科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人。 刘怀民见了立马放下饭盒上前，杨小涛也不敢怠慢，这可是七机部的老大，跟黄老一个级别的呢。 王老也看到了祝老跟赫总两人，与刘怀民寒暄片刻，就来到赫总跟前。 “老王，你怎么跑这来了？” “嗨，这不是听说你来了嘛，特意过来看看，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这次可得喝一杯。” 赫总笑着，对于老王这性子早就习惯了。 看他空这手，要真是喝两杯，不得拎着酒瓶？ 这次估计是奔着机械厂来的，只不过凑巧被他碰上了。 “老王，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吃饭。” 老祝笑着圆场，几人站在一起排着队，身后刘怀民跟陈宫打个眼色，将自己饭盒递给王老，同时让杨小涛去准备酒。 杨小涛点头，这几位凑一块了，估计得喝点。 三人打完饭，端着饭盒来到预留出来的桌子上，老王看着杨小涛拎过来的酒瓶，笑着拿过来，然后给两人倒上。 等杨小涛要陪酒的时候，老王摆手，“你小子要是陪酒，我们几个还能回去嘛。” 杨小涛尴尬笑笑，“我少喝点。” 赫总在一旁好奇，王老随即将杨小涛的‘战斗力’说了下，赫总笑着，“这叫真人不露相。” 几人端起酒杯点了下，王老扒拉着饭菜，吃两口后就问起赫总的来意。 赫总说只是来看看，但对机械厂的评价很高。 倒是一旁的祝老笑着提起拖拉机改装的事，言辞中对机械厂很是看好。 当然，在看到装甲车后，祝老的心思更加坚定。 “老王，你这次不是单纯的来看我的吧。” 赫总心直口快，喝了一杯，直接问起王老。 “嘿，老总还真被您说对了。这次来是真有事。” “前一阵忙着实验，结果实验材料不够了，这不是跟机械厂合作搞合金研究嘛，今天过来看看研究的咋样了。” 说着，王老看向一旁的刘怀民，“刘书记，你们进展如何？” 刘怀民一囧，这问题，真把他难住了。 当初他们可没抱太多希望，毕竟合金不是好研究的，所以就将这事扔给杨小涛。 而在心里，他们更多的是应付。 七机部的应付，招来一群年轻人。 他们的应付，直接丢给杨小涛。 刘怀民尴尬的看着杨小涛，杨小涛干咳两声，“王首长，那个，暂时还没有取得紧张。” “啊？这都大半年了吧，一点紧张都没有？你们是不是不当回事啊。” 王老拉长声调说着，刘怀民急得额头冒汗，杨小涛却是撇撇嘴，“首长，天地良心，为了研究合金，我们可是投入巨大，单单炼制金属钨就费老事了。” “再说了，这是咱们两家的合作，您当起甩手掌柜不管事，全扔给我们机械厂，这可不地道。” “好小子，就你敢对我这么说。” 王老端起酒杯一口闷，“不过，你这脾气合我口味。” “这次我来，就是跟你们说一下。” “正好老总也在，我把事说清楚，现在我们腾不出手，这合作的事，我们啊不掺和了，你们机械厂自己搞。” 杨小涛没啥意思，直接点头，“一直都是我们自己搞。” “但这研究的人给了你们，你们机械厂，总得出点血吧。” 下一秒，王老露出真实目的。 一旁的祝老端起酒杯，嘴角带笑。 心道果然如此。 赫总则是无奈摇头，不过他了解王老的性情，要说为了个人，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也没有说破。 而一旁的刘怀民却是无奈摇头，看着杨小涛，还是太年轻啊。 杨小涛登时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这是，将徐宁他们，‘卖给’机械厂了？ 只是这买卖，赚跟赔，真的难说啊。 今晚回老家过冬至，跟老爸喝了点，差点断片。 更新有点晚，见谅。 1238 搞到手了 看了眼王老那副吃定自己的模样，杨小涛立马恢复平静。 在他看来，付出点代价，将合金研究的事搞定，这买卖不亏。 即便没有进展，也无所谓。 别忘了，他还有个炼钢精通呢，只要学分够了就能开启。 到时候什么合金什么配方的还会缺吗？ 而有了合金研究小组这个幌子，自己就有了正当理由，也不会引起注意。 所以，怎么看着这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只是这买卖嘛，自然得良久买卖的规则。 讨价还价，不可避免。 杨小涛迅速恢复平静，眼中流露出的都是精明。 而这番转变，都在赫总几人眼中。 眼睛在王老跟杨小涛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几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接下来的交锋报以期待。 “首长，我们可是免费提供液氧的！” “不仅如此，我们机械厂还免费提供了不少机器，材料包括成品。” “再说了，您当初那答应的联合研究合金，结果派来的都是几个学生，不能说一点经验没有吧，却也不多。” “来了人，我们机械厂还得养着，发着工钱，这伙食费，您可一分没出啊！” 杨小涛放下筷子，一条一条的说着，刘怀民松了一口气，好歹这家伙还知道拒绝。 合金研究小组什么的他不在乎，那几个人只要别太过分，研究嘛，总得投入一点。 可要是因为这事再被敲竹杠，那机械厂可就亏大了。 作为机械厂的书记，他必须为工厂考虑，否则跟上级也没法交待啊！ 听到杨小涛的话，王老不慌不忙从饭盒里夹出一块拇指肚大小的五花肉，然后扔进嘴里嚼了一会儿，“你们的伙食真不错，都有两个荤菜了。不像我们，一周吃上一次就不错了。” “唉！” “可怜我们那些个主任研究员的，可是日渐消瘦啊！” “我这心啊…” 说完，王老又看了眼杨小涛，继续埋头饭盒，醋溜醋溜的吃着。 杨小涛张张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啥意思？ 主任研究员的… 这是拿冉父说事啊。 但公私分明的他，岂能因私废公？ “首长，咱们有一说一好不好？” “这机械厂承担如此重任，工人要是休息不好，怎么建设国家。” 刘怀民看了眼杨小涛大公无私的样子，正要开口说话，缓和气氛，却不想杨小涛继续说道，“不过，首长您说的也不错，支持国家建设也不是我们机械厂一个就能做成的，对七机部的同志们，我们还是非常认同的！” “所以，首长，您看中了啥？” 杨小涛瞪着眼睛，很是认真的说着。 咳咳咳 一句话，差点没把刘怀民噎死，身边陈宫连忙拍打着后背，杨小涛看过来后立马转头，不敢跟陈宫对视，立马又看向王老。 赫总两人愣了一刹那随即笑起来，这理由，听着怎么这么牵强呢？ 倒是一旁的祝老若有所思，想到什么后在赫总耳边说了两句。 赫总默默点头。 而被杨小涛搞得最吃惊的无疑是王老了。 前一秒杨小涛还信誓旦旦一副认真模样，下一秒却是反转急刹车，让他… 有些脑袋不够用的。 不过，作为此中之人，王老迅速反应过来。 “好，好，你有这种觉悟，不愧是能够领导机械厂走到现在地步的人。” “不错不错！” 王老笑着，周围人却是苦笑。 尤其是刘怀民，看杨小涛的目光都是无奈。 没办法，现在机械厂里，论地位杨小涛可不比他低。 杨小涛做的决定，也能够代表机械厂了，他自然不会拆台。 “首长，您先说说，要啥东西，要是太多了，我们也没办法。” 杨小涛又拿起筷子，只是里面的肉没多少了。 王老笑着，“不多不多，就你们现在的机床一样来十台就行！” “对了，那什么启明星给我五台！” 话音落下，刘怀民都不自觉的张开嘴吧唧两下。 “不行，我们机械厂还有任务，材料什么的都不够。” 杨小涛当即拒绝。 “那就少点，每种九台…” 随后两人在饭桌上开始了讨价还价，周围工人已经吃完饭开始离开食堂。 他们也看到杨小涛这边的人地位不低，没人敢过来打扰。 只是看杨小涛跟一个老头较劲，都是好奇。 在机械厂，什么人能跟他们杨总一较高下？ 最后在杨小涛的坚持下，机械厂将给七机部各个机床五台，启明星机床一台。 如此这场交易算是完成了。 “好，就这么定了！” 王老欢喜的笑着，果然，指望老黄那群老狐狸是不行的。 要找，还得找这些小家伙。 “不过，首长，您这决定，代表七机部吗？”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认真说道。 王老心里一突，这笑容，怎么有点熟悉感啊。 心里快速盘算着。 难不成，这研究合金的事还有什么反复？ 又看了眼杨小涛，依旧是笑容不断。 心里稍稍安定，作为七机部的领头羊，对于国内的合金研究状况十分清楚，也明白研究的难处。 要不然，也不会拿研究合金的帽子来坑一机部了。 “所以，这小子是在耍诈！” 王老想明白后，立马笑起来。 “笑话，我要去不能代表，谁能？” “好，那在赫总和祝老的见证下，咱们就这么定了！” 杨小涛看看赫总，赫总点头，“行，要是老王反悔，我替你们做主。” “好！” 杨小涛拍着桌子笑起来，那模样就像赚了大便宜似的。 这一幕，刘怀民与陈宫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都将心放在肚子里。 显然，对于杨小涛，他们是有信心的。 王老张张嘴，感觉，自己像是丢了啥似的，却又想不明白，杨小涛为啥这样。 这顿饭吃完后，机械厂答应给七机部做一台启明星机床，其他制造的各类机床五台。 也算是个大任务了。 而七机部将联合研究合金的另一半权益移交给机械厂，也就是说，研究合金的事，完全成了机械厂的事。 中午吃完饭，王老就离开，刘怀民又带着赫总三人在车间里查看各项目进展状况。 了解机械厂现在的工人工作生活情况。 这点，赫总对机械厂的发展非常看好，不仅团结一心，还有高昂向上的斗志，这在其他工厂那里是见不到的。 尤其是当前环境下，人人奋勇争先，人人尽职尽责，非常好。 只是，赫总还是提醒刘怀民他们，要注意工人们的精神追求。 他这些年一直投身国家体育建设中，明白体育建设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能提升民族的实力，改变国家的形象。 这点对刘怀民感触很大，之前对机械厂工人这方面的需求有些欠考虑。 在赫总提出后，刘怀民已经有了开展机械厂运动会的打算。 半下午时候，赫总两人看完机械厂，便准备告辞。 关于青年大联欢交流会的事情，还需要他亲自主持。 临行前，杨小涛代表机械厂，将一台摩托车送给赫总，对此赫总并没有拒绝，见过机械厂的摩托车生产速度，也明白在外面难得一见的东西，在这里一天能下线数百辆，便欣然接受。 而且他对这种新摩托也很感兴趣。 祝老这里，杨小涛也想送摩托车的，却被拒绝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而要了一口电饭锅。 最后，机械厂众人将两人送走。 机械厂大门口处，杨小涛看着赫总离开的车子，心头下了决定，若是遇到那个陷害的混蛋，一定阴死他。 刘怀民看到消失的车子，随后往里面走去。 “合金研究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路上刘怀民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询问，身旁陈宫也是好奇。 “合金那边确实有了进展，不过，还要等等。” 杨小涛淡淡的说着，刘怀民跟陈宫相视一笑。 果然，这家伙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大洋彼岸，合众国，哥谭。 四九城已经是黄昏时分，这里却是新一天的开始。 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扰扰的生计。 他们或是穿着职业正装，昂首阔步走向工作地点。或是打扮靓丽，等待着约会的同伴，还有人开着福特小汽车，载着家人准备出门度假 这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这里街道上车水马龙，这里生活着各种颜色皮肤的人，说着来自地球每个角落的话。 而随着阳光的落下，整个城市的热闹再次提高三分。 “先生，您说的，就是这里。” 一座商店内，一名穿着店服的黑人妇女热情的说着。 在她一旁，是一名来自华夏的中年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 之所以断定是华夏的，那是因为男人身上穿着一身唐装，这在哥谭，算是很明显的区别。 此时，在他们面前，是一排摆放玩具模型的货柜，周围有各种模型，有枪，有坦克，有飞机，也有轮船。 “这里就是最大的玩具了？” 中年人抱起孩子，目光扫了一遍，这货架上的东西种类繁多，想要找到任务目标，还得看运气。 想到这里，中年人一边问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 黑人妇女听到问话，又看到男孩手上已经拿起一台坦克模型，很是好奇的玩着，立马热情上前，“您放心，我们这里的玩具是最多最全的。” “不少家庭都会来这里为小可爱们选择一款精良的玩具，我们家的三个孩子也非常喜欢。” “哦，亲爱的少年，你喜欢坦克吗？但我觉得这款航空母舰，更适合你。” 说着来到一旁货架前，这里面摆着三艘一米多长的航母模型，看样子做功精细，十分精美。 当然，价格也是不低。 不过，中年人在看到底部的制造厂家后，有些性质缺缺，并不是任务目标。 说话间，妇女已经将目标转移到男孩身上，在她多年从事贩卖的经验上，尤其是面对华夏人，这些人对于家庭成员之间的亲情非常看重。 只要孩子开口，大人一般都会满足。 只要卖出去这该死的，价格离谱的商品，他也能获得意外的奖励。 不过，在确认不是目标后，中年人便抱起孩子，准备离开。 “先生，亲爱的先生，您觉得不满意吗？” “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哦，上帝，这个，您看这台u-2如何，这可是刚的进货，绝对让您的北鼻满意。” 黑人妇女不想错过这个顾客，连忙上前推销着，同时将柜台上一架半米长的模型拿起来，想要挽留这份生意。 中年人有些不耐烦，这任务来的太奇怪，让他走遍大半个哥谭，依旧没有找到目标，心里面也有些烦躁。 只是在看到妇女手上的玩具模型时，等时愣住。 十分钟后，黑人妇女嘿嘿笑着，亲吻着墨绿的钞票，幻想着今天这一单自己能挣多少钱。 而中年人却是领着孩子，拿着玩具快步往住处走去。 两天后，中年人带着一家人，坐上回香江的轮船。 在他们的孩子手上，始终拿着刚买的玩具。 1239 病历单 四九城，四合院。 中午吃完饭，冉秋叶就带着孩子在大槐树下跟刘玉华等人聊着天。 身旁两个粉嘟嘟的小女孩穿着半袖，凉鞋，一人推着一个小凳子，在地上努力的往前走。 在她们身边，端午拿着手枪不断的打着小木棍。 身边还有院里几个孩子，手上都拿着一把火柴枪，一个个比着谁打的远。 在这方面，端午靠着制作精良的火柴枪从来没输过。 另一边，旺财躲在阴凉地上，身边的黑妞不时从旺财身边走过，脑袋更是不时凑上前，想要索吻似的。 小薇躲在黄瓜架子上，不时冒出头，看看旺财和黑妞，歪着脑袋不知道想些什么。 大槐树下，冉秋叶笑着跟刘玉华小刘媳妇以及王大山家的聊着天，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中考已经考完，接下来就是等待成绩公布的时候，学校里放了假，冉秋叶正好回来住两天。 刘玉华等人也是好久不见，见面后有说不完的话。 “冉老师，你们学校今年收多少人？” 一旁有人开口询问，冉秋叶摇头，“今年的招生计划还没出来，怎么了，王婶？” 王婶笑着，“我听说你们庄子教的好，就替我娘家问问。” “曲家皂户的，村东头老李家。” 冉秋叶没印象，不过曲家皂户离村子不算远，若是可以的话，这次招生应该能照顾到。 “我回去问问，只要年龄合适，应该没问题。” “哎，那就好，那就好。” 王婶笑着，娘家拜托的事总算是说出来了，省了一块心事。 “这孩子还是要上学才能出息，上不好学，不认识字，干啥都不行。” “上次机械厂招人都是严卡着，要认识字的，我看不上学，这以后连工厂都进不去了。” 王婶笑着，对着身边的人说着，引起一片赞同。 刘玉华看着小雨从院子里出来，手上还拎着两根一尺多长黄瓜，小腿巴拉巴拉的跑到端午跟前，笑着递上一根，端午拿着啪啪两下掰断，然后分给小伙伴们，几个家伙也不嫌刺毛就往嘴里塞，一边吃着一边玩耍。 “你们听说没，贾家的那个棒梗，要被学校劝退了。” 突然间，挨着冉秋叶的八根娘将针线放起来，小声的说着，目光还扫过在门口坐着的贾张氏。 冉秋叶还没说话，刘玉华就撇撇嘴，“那小子手脚不干净，打架斗殴的，一看就没个学习的样，早点开除，也省的浪费教育资源。” 这声音毫不遮掩，一旁的贾张氏听了，三角眼瞪过来，刘玉华毫不畏惧。 最终，贾张氏在对比双方的体型后，选择了认输。 然后脑袋继续蹭着门框。 冉秋叶听了也没说啥，这些年的教育经历让她清楚，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读书苗子，虽然这想法不应该在一教师身上出现，但事实就是如此。 读书，也是需要天分的。 当然，环境也很重要。 就像现在的端午，已经在她的教育下，能够背诵几首古诗了，一到十的加减法也能掰着指头算出来，这就是环境的重要性。 当然，至于端午的想法，呵呵 小孩子要什么想法。 “这话到是没错，我们家的半斤跟棒梗一个学校。” “这小子在学校里偷同学的橡皮铅笔，都是出了名了，而且他偷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用，是拿到外面去换吃的，你说哪有这样的？” “偷，不正是他们家的家风嘛，以前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偷，偷东西，偷工厂，现在更是偷人了。” 有人不屑的说着，看不惯贾家的作风。 “偷人？” 冉秋叶一惊，随后颜色一变，看向说话的人，“小刘媳妇，这话可不能乱说。” 小刘媳妇却是不怕，“冉老师，我敢说就不怕。” “你不知道，那人还没领证前，就在胡同口，跟后院的许大茂拉扯，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小刘媳妇将这心里的事说出来，总算是舒服多了。 让她忍着这个秘密这么久，也是难为她了。 “真的假的？” “他们俩，那时候，应该是亲戚吧。” 身边人立刻吃瓜，不由好奇问道。 “什么亲戚，就这两家人，能成亲戚，除非一家发达了。” “现在又跟了两个死对头，还个屁的亲戚啊。” 众人想到傻柱跟许大茂，按理说两人应该是连襟了，但这天生的死对头，能连起来才怪呢。 “回来了，小声点。” 一旁有人看到秦淮茹从垂花门走进来，连忙提醒着。 今天秦淮茹特意请了半天假去了红星小学，然后才知道棒梗在学校里的表现。 不写作业，上课睡觉扰乱课堂纪律算是轻的。 打架，偷东西，跟校外的小痞子不学好，甚至还勒索同学，简直是无法无天。 学校已经多次教育批评，甚至连惩罚都用了，但一点效果没有。 相反，越是这样，棒梗越能让同学害怕，越觉得自己有本事。 最后学校决定将棒梗开除学籍，不准再进学校。 秦淮茹见了直接在校长办公室跪下，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差上吊了，好不容易给棒梗求来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才带棒梗回家反省。 若是暑假过后，棒梗还是老样子，那就不用去了。 “快走，别磨蹭。” 刚过了垂花门，秦淮茹就看到大槐树下十多号人看着她，原本也没啥，可身边的棒梗耸拉着脑袋，就让她感到丢人。 棒梗晃荡着脑袋，拖拉着凉鞋，双手插在大裤衩的口袋里，身上沾满了尘土，头上的头发更是一绺一绺的，看上去很是无所谓。 见这幅模样，大槐树下的人都是冷哼一声，这孩子，还上什么学啊。 “端午！给姨背首古诗，姨给你糖吃。” 刘玉华突然对着端午喊着，一块大白兔奶糖出现在手中。 端午听了，却是先看看冉秋叶，因为这吃糖，可是得经过允许的。 见老妈不说话，端午才跑过来，拿起糖，然后大声的背起来，“悯农，唐，李绅” 清脆的嗓音在院子里响起，正往屋里行走的秦淮茹猛地一顿，耳边又传来众人的呼喊声，回头看了眼冉秋叶，从那自信淡定的神情中，感觉出一抹骄傲。 再回头看看人不人的儿子，心里兀的升起一股厌恶。 ‘这么久了，也没动静，傻柱不会是，不行吧。’ “啥事这么热闹？” 杨小涛赶着车子从外面进来，车把上挂着鱼竿鱼桶，一只手还拎着一条半米长的大鱼，看的院里人很是羡慕。 这钓鱼的本事，别说在四合院了，就是整个胡同口都是有名的。 每次去钓鱼，别人不敢说，但杨小涛绝对是满载而归。 有人甚至说，杨小涛就是龙王爷的儿子，人家是去钓鱼，他是去拿鱼。 刚停下，端午就跑上前，不远处两个闺女也往这边挪动椅子。 “在夸你儿子会背古诗呢。” 刘玉华起来，“要我说，还是有个当老师的娘好，学习从来不用担心了。” 周围人立马笑起来。 冉秋叶笑着回道，“当娘跟当老师可不一样啊。” “咋不一样？” “当娘的可以心狠，当老师的不行。” 说着就上前帮忙。 此时，杨小涛将鱼桶拿下来，里面四五条鱼拥挤在一起，冉秋叶上前接过，看了眼很是欢喜。 又帮着把鱼竿拿下，杨小涛才将两个女儿一左一右抱起来，在俩人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让树底下乘凉的人一阵笑。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背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杨小涛抱着两个女儿转身看去，就见傻柱背着易中海，满头大汗的从垂花门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妈。 易中海趴在傻柱背上，一条腿上还用木板固定着，这年代还没有石膏这一说，所以断了骨头矫正，就只能用木板跟绷带了。 几人看到易中海没啥反应，傻柱也没停留，直接背着往家里走去。 倒是易中海看到院里人，尤其是杨小涛一家子，两个女娃抱着，心里升起一股羡慕。 等回到家里，看着过来帮忙的秦淮茹，这羡慕更加强烈了。 “一大爷，我这边还要去煤场，等晚上回来再给您个席，去去晦气。” 傻柱擦着汗，对着半躺在床上的易中海说道。 “柱子，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工作。” 易中海一副关心模样，傻柱对秦淮茹笑笑，转身就出门。 秦淮茹还想说什么，可傻柱早就没了人影。 等傻柱离开后，易中海活动下身体，又对着一大妈说道，“他一大妈，一会儿你去买点肉。” “咱们不能老让柱子花钱。” 一大妈点头，然后对着秦淮茹说道，“淮茹，你在家里帮忙照看着点哈。” 秦淮茹看看一大妈，有些为难，不过在易中海的目光中，还是点头答应。 等家里人都走了，易中海看了眼门口，才将身体往上靠了靠。 “淮茹，给我拿杯水。” 秦淮茹转头看了眼易中海，露出难言的笑容，端起一旁的大茶缸，试了下温度，又掺了点热水，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看着走近的秦淮茹，伸手拿过缸子，小口慢慢的喝着，直到喝完才递给秦淮茹。 “淮茹。” 易中海将杯子递给秦淮茹，声音低沉。 秦淮茹听到后，浑身一颤，然后放下缸子静静听着。 “淮茹，咱们之前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说完，秦淮茹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她真的想要跟傻柱过日子，真的想给他生个儿子，然后好好教育，让院里那些该死的家伙看看，她秦淮茹，若是过上安稳日子，也能教育好孩子。 可偏偏，这么久了，跟傻柱没少去地窖。 但以前说要就要的肚子，愣是没有反应，可是急坏了他。 “唉！” “你不说，我也知道。” 易中海突然叹气，秦淮茹不反应，就是拒绝了。 但这拒绝，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家还真得仰仗两人。 脸皮，不能撕破了。 不过，他既然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回来，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一张皱巴巴的纸。 “你看看吧。” 秦淮茹皱眉，随后接过看起来。 “这是傻柱当初的病历单。” 话音落下，秦淮茹看着病历单上的描述，‘.引起弱精不利于生育.’ 几个字，刺痛着秦淮茹的眼球。 “这，这” 秦淮茹颤抖着，“这是真的？” 1240 解析手环 “你可以去第六医院问问，真的，假不了。” 秦淮茹双手颤抖，怪不得，这么多次了，自己始终怀不上啊。 她还以为是上环的事，没想到，原因竟然是傻柱身上啊。 怪不得，时间越来越短了。 这，不跟许大茂一样了？ “不可能，那秦京茹.” 想到许大茂，自然想到了秦京茹。 秦淮茹慌不择言的喊出来，但对于秦京茹的事，易中海也是知道的。 “你是想说秦京茹怀孕的事吧。” “你，你怎么知道？” “傻柱告诉我的。” “那” “那秦京茹最后啥情况，你会不知道？差点送了命啊。” 秦淮茹面色惨白，按照这份病历上的描述，傻柱，想要孩子，可是千难万险了。 易中海叹息一声，“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因为巧合，傻柱知道自己能生，但你要是生不出来，你说，他会，怎么想？” 怎么想？ 肯定是自己不能生了啊。 生不出来孩子，他 猛然间，秦淮茹看向易中海，好像听懂他的意思了。 傍晚，月明星稀，凉风习习。 院子外，虫鸣鸟叫声不断响起，在瓜果地下，一群毛毛虫正往鲜嫩的叶子上爬去，只是还没爬上纸条，一根尖刺就将它们的路程终结，然后掉落在地上，成为蔬菜的养分。 院里，人声不断，一个个坐在板凳上，认真等着。 吃完饭，众人就陆续来到杨家门口，等着电视开播。 冉秋叶也是抱着孩子坐在人群里面，电视虽小，天地却大。 杨小涛没有跟众人在一起，却是在书房里，继续研究铜合金的配方。 上次用完了一个本子，杨小涛对于铜合金的配方差点失去了信心。 不过因为王老的事，让他又将这事拾起来。 而起，这次杨小涛不再按照陈永森给的材料一点点试下去，而是从材料中的钨和铜开始，一点点尝试，然后再加入其他金属。 虽然这样下来，工作量成倍的增加。 但比起老道他们的研究来说，这种方式既能节省时间，也能节省原料。 无非就是消耗点时间与纸笔，怎么算都是划算。 所以，这段时间，杨小涛再次恢复‘数字游戏’。 铅笔在本子上一点点列着，然后用橡皮擦去，再按照计划好的数字写下去，再擦掉，再. 苦味的写着，杨小涛却只能忍耐着。 隔壁传来笑声，杨小涛侧头，一旁小薇从窗台上冒出来，然后飞到身前，看着桌子上的本子。 “能看懂吗？” “咻咻~~” 小薇跳上杨小涛的肩膀，不大的身子，感觉不到重量。 杨小涛一边用肌肉记忆写着，一边歪头看着小薇，这小家伙说是在成长期，可这么久了，也不见她长大。 难不成，还要搞一张‘升级卡’给她用？ 仿佛感受到杨小涛的心意，小薇咻咻叫了两声，仿佛在同意似的。 叮~ 嗯？ 杨小涛看了看小薇，“刚才你出的声音？” “咻？” “不是？哪.” 杨小涛猛地停下肌肉记忆，然后快速看着刚才写的东西。 拿起橡皮，擦掉最后一组数据，系统更没有反应。 又擦了一组，系统的提示声终于响起。 “哈！小家伙，你真是幸运女神啊。” “咻咻！！！” 拿起本子，将最后一组数据记下，然后杨小涛就迫不及待的进入系统面板中，查看系统提示。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铜合金初级配方，系统评价，良好-下。” “备注：铜合金初级配方，由金属铜、钨、铁及其他金属，经过熔炼的方式形成的合金。（加工技术粗糙，但仍具备部分钨铜合金的性能，可以一用。）”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300。” 杨小涛将系统提示都看完后，这才深吸一口气。 虽然这什么铜合金只是初级配方，但就跟系统说的那样，可以一用啊。 可以用，就行。 至于高级的配方，大不了继续凑呗。 反正他，有时间。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学分够了啊。 先前就差一点学分就能凑够一千，然后激活子技能炼钢精通。 对于这个子技能，杨小涛可是报以厚望的啊。 现在如此，材料就是制约机械厂发展的瓶颈，只有扯断这个瓶颈，机械厂才能更上一层楼。 “叮，恭喜宿主，现有学分1265点，是否使用一千点，激活子技能炼钢精通？” 系统提示传来，杨小涛立马选择激活。 面板上，学分立马减少到了三位数。 “叮，恭喜宿主，子技能炼钢精工成功激活，当前等级一级。” “叮，宿主获得解析手环一枚。” 下一秒，杨小涛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股填充感，这感觉比起升七级工程师小多了。 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杨小涛才适应过来。 然后就感觉，先前看的那些关于钢铁冶炼的书，里面的知识点更加清晰，一些不懂的问题就跟明悟似的，突然间就了解了原理，工艺，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揉着太阳穴，杨小涛闭目养神，小薇在一旁担心的贴在脸颊上，冰凉凉的，大脑也没了原先的胀痛。 意识中，杨小涛沉入系统面板里。 杨小涛 年龄：26 学分：265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一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等过了一会儿，杨小涛才睁开眼睛，小薇也闪到一旁，半个身子没入书桌中，杨小涛笑笑，“没事了。” “咻咻~” 小薇叫了两声，然后飞到窗外院子里。 随后，杨小涛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个银白色的手环，仔细查看起来。 就跟机械精通激活奖励眼镜似的，这个手环，就是用来扫描材料的，然后给出材料的组成。 解析手环：通过消耗一定量的学分，激活手环扫描功能，能够解析材料的组成。 简单的介绍，跟故障扫描眼镜一样。 不同的是，扫描眼睛寻找故障的时候，需要掌握机械结构，而手环需要消耗学分。 “学分啊，真是，不够用的。” 杨小涛又瞅了下兑换栏里的东西，方方正正的小包包又出现了，这东西，还真是，很需要。 “先试试。” 将手表摘下，杨小涛将手环套进去，不过这手环能够自动调整大小，戴上也没啥感觉。 杨小涛想了下，又把手表戴上，然后手环就隐藏在手表链子下方，结果没有任何不适。 “这样倒是方便了隐藏。” 起身，走到一旁找出一个铁盒子，这是冉秋叶用来成装荣誉证书的。 杨小涛意识勾动手环，然后从手环上发出一阵细微的光柱，直接照在铁盒子上。 两秒后，光柱消失。 然后提示声响起。 “叮，扫描完成，是否消耗十点学分进行解析。” 杨小涛没有犹豫，然后选择是。 下一秒，系统面板上出现三个字。 铁，铝，硅。 “嗯？这就完了？” 杨小涛皱眉，这是解析完了？ 只给了三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配比没有，比例没有，这解析，有啥用？ 杨小涛有些失望，然后，继续解析。 随着家里的茶缸、饭盒什么的都被解析后，杨小涛也摸索出来一些规律。 一般的物品扫描，起始学分就是十点。 稍高一点的东西，就需要更高的学分。 然后扫描出来的组成部分，越靠后的含量越少。 摸索出来这两个，杨小涛也算是死心了。 不过，这功能有总比没有好吧。 要是搞到外国的特殊合金，起码能够知道合金里面有啥东西。 至于配比，大不了多花几个本子。 想到这里，杨小涛倒是怀念起计算机来。 要是有个计算机，几秒钟就运算完，配合系统的bug，只要解析出组成成分，立马给你将配方搞出来。 到时候，什么初级的，中级的，高级的，终极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又觉得这手环，作用不小咧。 起身，出门，看电视。 夜晚，等孩子们都睡了，杨小涛用不多的学分换了几个小包包。 然后在冉秋叶娇羞中，两人抱在一起。 院子里，黑妞低着头，身后旺财哈哈哈哈的伸着舌头。 不远处，一大妈家里，易中海因为腿疼睡不着，耳朵对家里的动静一清二楚。 秦淮茹的声音，让他本能的活动双腿。 只是看到身旁的一大妈，这种感觉又慢慢消散。 第二天，冉秋叶起床后收拾卫生，将地上的东西聚到一起，用纸包住，等着扔到垃圾桶里。 这东西，要是烧掉味道太大，还是扔掉的好。 同时，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再生一个? 村里跟她同龄的，家里三个孩子的都是少的。 只是想到杨小涛说的，眼下工作离不开，这生孩子，还是再往后推一推吧。 想到这里，看了眼还在睡觉的杨小涛，心里很是得意。 昨晚的较量，还是自己赢了。 吃完早饭，杨小涛就受不了冉秋叶那副胜利的面容，扔下一句今晚继续，便开车离开四合院。 车子一路来到钢铁厂。 老道昨晚上没回四合院，杨小涛估计这老道又在钢铁厂搞事情了。 正好铜合金的初级配方搞出来了，数据有了，配比有了，正好实验一下。 来到钢铁厂，车子刚停好，就看到管志勇快步上前，见杨小涛下车，立马说道，“杨总，您这来的真及时。” “嗯？什么及时不及时的。” 管志勇的话，将杨小涛给问住了。 “您不知道？” “我知道啥？” 昨晚上最后比老婆占了上风，今早上男人的威信又遭到了挑战，杨小涛懒得打哑谜，“什么事，赶紧说。” 管志勇也看出来，杨小涛是真的不知道，连忙解释，“这，张副组长说了，今天要进行实验。” “他们说，这次成功率很大。所以想要借用转炉。” “您上次不是说了嘛，凡是需要用转炉实验的，都得您批准。” “所以我这以为，您是为这事来的呢。” 管志勇说完，杨小涛立马明白，这些家伙又要‘败家’了！ “走，去看看。” “还成功率很大，能有多大？没有百分百，就别给老子浪费材料。” 说完，大步往前走去。 身后管志勇摇摇头，嘟囔一句，“百分百？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 1241 你们的不行，换我的 “组长，坏了，杨总来了。” 陈永森刚才出去上厕所，回来路上恰好看到杨小涛从车上下来，想到什么就立马往回跑。 这时候，老道正领着徐宁几人等着工人将大天车开过来，将铁水倒进转炉里。 然后就看到陈永森从外面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不好了，杨总来了？” “啥？谁？杨总来了？” 陈永森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地上的材料。 另外几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老道。 老道正摸着胡子，琢磨着合金的事情。 关于机械厂最近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二。 现在，机械厂不缺门路，也不缺好东西的法子，可唯一缺的，就是材料。 尤其是合金材料。 上次跟杨小涛喝酒的时候就提起过机床的改进，当时杨小涛就说起过，以当下机械厂的技术，对启明星机床做出一些改进，完全能够做到。 甚至可以在此基础上做新的设计，进一步优化启明星。 但可难的是，设计做出来，却没有支撑改变的材料。 就像最先制作启明星的时候，核心部件需要钨合金，而想要改进，增加精密度，就需要更多的钨合金，甚至需要更好的合金材料。 也就是说，想要机床改进越来越高，这材料就是必须攻克的难题。 除此之外，像什么八缸发动机，什么航空发动机等等，对这材料的要求也是不低。 老道虽然离开了二机部下来荣养，但也是在地方干了十多年的人，总有几个好朋友，有些事自然瞒不过他。 正想着，就看到一群人齐齐看着他，然后耳边是陈永森的声音。 “杨总？杨小涛？” 突然间，手上用力几根胡子硬生生的被撕下来，有种针扎的疼。 “不会吧，杨总不会是阻止我们的吧！” 藏伟没有回答，却是有些担心的说着，还看了眼身边已经整理好的材料，这些等会都要加入到炉子里去，准备熔炼。 身边几人听了都看向张老道。 “不可能，没那么快的！” “我早上刚给办公室递的文件，就是看了过来也得中午啊！” 老道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这事说白了就是他的‘独断专行’。 老道的自言自语，身边几人听了却是炸毛。 “你今早上刚给的？不是昨天就说好了吗？” 老道脸一红，自讨说漏了嘴，立马解释，“本来是昨天写的报告，但不是准备这些东西，一时间忘了嘛！” “不过没关系，今早上给的也是给了，流程上没问题的。” 几人听了却是不信他鬼话，要是没问题，杨总会来的这么早？ 电话都不打，这是直接来了啊！ 显然是问罪啊！ 几人心中惴惴，就跟做错事后等着家长的孩子，有些不安。 这时候，杨小涛跟管志勇从外面走进来，两人急急忙忙，让众人心头一沉。 来到车间外，杨小涛老远就看到老道领着一群人在小转炉旁等着，身边的手推车上还有一些材料，更远处几个工人正在等待命令。 这样子一看就知道要干嘛。 心里头还是有些愤怒的。 只是这种愤怒随着靠近，竟然慢慢的平复下来。 毕竟，对方这样做并不是单纯的浪费，他们在实验。 这过程，不像杨小涛坐在桌前用铅笔本子写写画画就能凑出来的，他们的每一次实验，都要经过大量的计算。 相比起来，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研究者。 对待这种研究者，杨小涛又怎能生气？ 在一众人有些畏缩的目光中，杨小涛来到近前。 原以为会有一番批评，却不想杨小涛走近后只是看了眼转炉以及转炉周围的材料，随后看了眼老道，便没有在报备上为难几人。 事情已经开始了，再问也没意思，再说了他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为这事。 “几分把握？” 众人见杨小涛并没有上来就制止，而是询问成功率，登时心中忐忑少了许多。 听到声音，老道上前，“六分把握还是有的。” “先前我们试验了下，加入钨后，获得的钢铁比起一般的要坚硬，这次改变了配方，我们的把握更大！” 说完，一旁的徐宁上前，将手上的一份单子交给杨小涛。 “杨总，这是我们这几次的实验数据，每一次都有改进。” 杨小涛接过数据单，上面都是一排排数据，嘴角不由扯动。 心里头有些无奈，这种事，要是交给他多好。 在他这，只需要耗费笔墨就行。 可在这里，却需要耗费大量物力人力。 不过，这才是研究的正常情况。 至于杨小涛的那种卡系统bug，走捷径，除非有系统。 杨小涛沉下心来，看到最后的实验数据。 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可以看出，几人对钨合金的研究还是有成果的，杨小涛在一级炼钢精通下，也觉得这配方有点眉目。 只是… 这配方只是一点眉目，他并不觉得会成功。 看了眼一旁的徐宁，又看了眼其他人，杨小涛刚要开口拒绝的话，却硬生生的憋住。 这些人的积极性，不能打击。 深吸一口气，随后杨小涛将单子递给徐宁，点头说道，“既然你们有信心，那就试试。” 闻言徐宁笑起来，身后等人也是兴奋。 张老道放下摸胡子的手，轻轻点头，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有了杨小涛的同意，几人干起来也是充满干劲。 杨小涛往后，将现场交给几人，不远处的工人得到指示开始操作转炉，开始工作。 “你昨晚没回去？就为这事？” 杨小涛抽出烟递给老道，“还有，你这先斩后奏的事怎么说？” 老道点着笑着，“什么先斩后奏，这不是还没开始嘛！” “你这会儿要是在机械厂，估计也就看到了！” “对，我是看到了，就是不同意，你们也开始了。” 杨小涛瞥了眼，“还有，这么多实验数据，我可不记得同意这么多次啊！” 老道却是露出狡黠的笑容，“这事怨不得我，每次跟你签字的时候，申请的材料用不完，只能一次次用了？” 杨小涛手上的烟差点掐断，“啥意思，你们提交的不是一次实验用的？” “你也没说非要一次实验用的啊！”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仔细看了眼老道，随后苦笑着，“这主意，你出的？” 老道不说话，两人随即将目光放在转炉上。 随着工人操作，在徐宁的指挥下，熔炼好的铁水被倒入转炉中。 这座钢铁厂第一座小转炉，再次发挥作用。 “他们几个，都是不错的小伙子。” 老道看着几人，一个个按部就班，却是井井有条。 “那可不，这几个人你不知道，可是老值钱了。” “啥意思？” 老道有些诧异，这几天他一直在钢铁厂待着，晚上都没回四合院，加上机械厂那边知道王老的事的人不多，也没往外宣传，所以老道包括徐宁他们几个都不知道。 杨小涛将烟头扔在地上，然后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下。 老道听完愣了一会儿，随后哈哈笑起来。 “照你这么说，这几个小家伙确实挺贵的啊。”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将来，机械厂的收益，绝对是利大于弊啊。” “我估计，以后七机部会为这件事，后悔的。” “你这家伙，这次又占大便宜了。” 老道并不觉得亏，尤其是了解他们后，更觉得机械厂是占了便宜的。 当然，老道也清楚，这件事只要持续投入，一定会有成果的。 那时候，哪怕只有一个研究成果，也够机械厂回本了。 杨小涛看了眼老道，没想到会对这几个年轻人做出如此高的评价。 不过，老道有件事还是看走眼了，因为用不到以后，这两天，王老估计就得悔青肠子了。 两人说着话，并没有告诉几人的打算。 半个小时后，液氧停止，转炉已经停止加热。 随后在工人的操作下，将转炉倾倒，掺杂着各种金属的合金，倾斜到桶中，随后移到一旁。 因为转炉小，钢水不多，冷却速度比较快。 杨小涛几人不等完全冷却，就上前查看。 老道手上拿着一根钢勺，戴着厚实手套，来到桶前，用力的插进去，然后迅速舀了一勺子。 可以看到钢叉迅速被烫红，老道赶紧将勺子里的钢水到入模具中，加速冷却。 “差不多了，试一试。” 过了一会儿，老道觉得差不对了，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说着，将模具里的胚胎用铁夹取出来，放在一旁的铁毡子上。 一旁的赵川跟刘不悔立马拿着小锤子砰砰呛呛的敲打着，外层钢水立马被敲打下来。 原先杨小涛是不明白的，但经过炼钢精通的灌输后，知道这是在确认金属的硬度。 随着温度消散，随着冷却固化后，硬度越高，敲打越不容易变形。 只是这个过程并不简单，不仅需要技术，还需要一定的眼力。 管志勇在一旁看了会，见敲打的频率有点低，走上前去拿起大一号的锤子，加入到敲打中。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然后皱起眉头。 显然，这合金的硬度并没有达到符合要求。 渐渐的，其他几人也发现了不对。 徐宁更是失望的闭上眼睛，其他几人也是萎靡不振。 实验到了这里，已经说明，失败了。 正挥舞锤头的几人，也放下了锤子，脸上都是沮丧。 只有管志勇的脸上没啥变化。 这种失败，已经习惯了。 老道摇着头，嘴里嘟囔几句无量天尊，眼睛却是不敢看杨小涛。 先前的六成把握，现在是一成都没有了。 杨小涛走上前，仔细看了会儿被敲打的胚胎，随后看着几人，“行了，多余的话，我不多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了，失败了也用不着这样垂头丧气。” “要是连这点承受失败挫折的勇气都没有，就别搞什么研究了。” “都抬起头，别跟着娘们似的。” 杨小涛走到坐在地上的赵川前，一脚踢在屁股上，后者悻悻的站起来，其他人也都恢复点神情。 “既然你们的失败了，那就按照我的配方试一试。” 看着众人模样，杨小涛缓缓开口。 刹那间，老道嘴巴张大，还揉了揉耳朵，有些没听清楚。 几人也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杨小涛却是将一张纸拿出来，递到徐宁跟前。 1242 有点怀疑人生 徐宁一脸诧异，然后机械的接过那张纸，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上面的数字。 身旁臧伟几人都凑过来，一起看着。 老道也止不住内心的好奇，凑上前。 一时间，几个脑袋聚在一起，眼睛看着上面的名称数字，纷纷好奇。 “都别看了，赶紧试试，我一会儿还得回去。” 杨小涛在一旁催促着，其实是怕几人问他问题。 这些数据是怎么来的，他可没办法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做梦梦到的吧。 几人听了并没有动静，反而是一旁的陈永森好奇的询问，“杨总，您这份数据，跟我提交给您的，有点类似啊。” 听到陈永森的询问，杨小涛心里一叹，想要掩饰一个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 而且还是不能被看破的谎言。 没办法，杨小涛原本不想解释的，但有人问起来，他也不能不回答啊。 好在昨晚上在激活炼钢精通后，得到相关的知识，让杨小涛想出了一个不是解释的解释。 “对，这张配方是我跟你提供的铜合金配料表做了些修改。” 杨小涛的肯定让陈永森的心情美好起来，自己当初无意中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有用的。 几人看向陈永森也是说不出的羡慕。 “也就是说，这次做的是耐高温的铜合金。” “至于怎么做出来的，具体的说不明白，这里面涉及到炼钢知识，还有金属原子结构以及部分数学知识。” “我简单说一下。” “你们知道这铜在化学元素周期表中排29，钨排在74，就说明他们有相应的电子在外围环绕，按照双方原子的核外电子结构排列情况，铜有四个，而钨有六个，而最外层容易失去电子的原因，铜可以失去一个，而钨想要稳定需要获得两个或者六个铜电子，才能达到半满或者全满状态，以此来维持最低能量，也最稳定。” “如此算下来，双方的比例就在17%-50%左右” 杨小涛将自己想到的跟几人解释一遍，为了增强说服力，还在本子上画了两种金属的电子排布式。 “按照这个比例，再计算其他金属的含量，还要考虑一块合金的重量，就能摸索出大体的配方来。” 杨小涛说完，周围人一阵倒吸冷气声。 管志勇作为钢铁厂的老人，自然明白一个配方的重要性。 在钢铁厂这么长时间，也见识过工厂内配方的研究，甚至当年在联盟的帮助下，也对炼钢做过研究。 但这些研究，从来都没有像杨小涛说的这样，这样透彻。 以前，他们研究配方就跟现在徐宁他们做的一样，就是不断地实验，不断的调整，虽然耗时耗力，但总能试验出来。 可现在杨小涛说的什么原子，什么电子，什么能量的，听的他一头雾水。 头一次让他感觉到，自己这个厂长有些落伍了。 不仅管志勇有这种感觉，就是一向心态稳定的老道在听完后，也是被震撼住。 不过，看到杨小涛的模样，心中仍有些怀疑。 王丽丽更是双手捂着嘴，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里都是少女的崇拜。 其他几人也是被震惊到，赵川更是喃喃自语，“这炼钢，还得学化学，还得学数学？” “我的天呢！这也太难了吧。” 一瞬间，说出几人的心声，然后都是无奈。 咳咳 杨小涛轻咳一声，他可不想自己用来搪塞的理由打击到几人，虽然杨小涛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先别说了，赶紧试试。” 有了杨小涛的催促，几人再次鼓舞精神，开始寻找物料，然后按照配比开始计算。 老道走到杨小涛跟前，脸上好奇，“你刚才说的那一堆，老道感觉有点熟悉啊。” 杨小涛正口渴，拿起一旁大缸子喝水，听到老道问话好奇抬头，“什么熟悉？” 老道摸着胡子，“好像，以前跟师傅出去给人算命的时候，师傅就是这样，扯一堆听不懂的话，反正就是让人觉得很高深，很厉害。” “其实吧，也就那样。” 老道说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杨小涛。 哪知杨小涛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们那是招摇撞骗。” “我，这可是真才实学。” 老道听了捏着下颌，“真才实学？我看你是从哪搞来的配方吧。” “再说了，这么久了，我可没看你炼过钢，顶多就是看了几本书。” “别告诉我你看了几本书就会的。” “嘿，老道你这家伙是不是会算啊。”杨小涛突然笑起来，“还真让你说对了，就是从书上看到的，然后经过大脑一合计，啧啧，就搞出来了。” “我听你胡扯。” 老道不屑的说着，然后认真问道，“真不是别人给的？” 杨小涛看了眼不远处忙碌的几人，“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再说了，这种东西，国内要是有人会，早就传开了，还能等到我？” 看杨小涛一副认真模样，老道还是半信半疑。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管志勇已经带人将需要的材料找出来，并且按照配方上的比例开始调整。 工人们休息过来，随后再次投入工作中。 在杨小涛的注视下，一种种材料被陆续投入到钢水中，然后在液氧的灌注下，炉内温度越来越高，各种材料已经融化，交融在一起。 最后，在老道亲自将提取的钨粉洒进转炉中，这次实验才正式开始。 好在转炉的效率极高，再次实验也没耗费多少时间，就到了出炉的时刻。 在众人的期待中，炉水缓缓流淌，进入提前准备好的模型中。 随后便是按照先前的流程开始敲敲打打。 本来杨小涛只想着测试合金的耐热性，但因为加入了钨粉，他也想看看坚硬程度。 于是，在管志勇的指挥下，众人按照检测流程，开始一项一项的测试着。 中午吃饭前，管志勇拿着最新出来的报告单，双手颤抖着，眼睛里都是兴奋。 这种合金，是他们钢铁厂生产出来的。 今后，他们钢铁厂不仅能够生产钢铁，也能生产合金了。 还是这种耐高温又有极高硬度的合金，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杨总，您给的配方，成功了。” 管志勇说着，身后跟过来的徐宁等人也是一副震惊模样。 这上面的数据是他们亲自看着测试出来的。 谁能想到，杨总只是调整了几个数字，就将他们忙的半死不活的事做出来了，虽然不是主攻的钨钢，但能够这么快就搞定铜合金，就足以说明杨总在这炼钢方面上的才华。 几人更是产生一种错觉，‘若是杨总加入到他们研究队伍里，肯定很快就能搞出来钨钢吧。’ 只是这种想法一闪而逝，毕竟杨小涛作为机械厂的领导，哪有时间总是泡在这里烧炉子？ 更有人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图书馆找两本数学书和化学书看看了。 毕竟，这是成功的代表啊。 当然，也是有人开心的，骄傲的。 就比如陈永森。 杨小涛可是说过，在他提供的数据基础上搞出来的，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他的一份功劳呢。 “我看看。” 杨小涛立马拿过管志勇手上的报告单，仔细看起来。 “硬度，比起低碳钢还高？不错。” “温度，能忍受两千多度？不错。” 看了眼重要的数据，杨小涛很是满意。 相比起杨小涛的淡定，一旁的老道就有些坐不住了。 凑过来看着，然后回神，喃喃自语道，“这后悔啊，来的真快啊。” 身边几人听了也没当回事，只以为老道说胡话。 但杨小涛心里却是明白，老道这是说七机部的事。 “管厂长，就按照这个配方，有多少钨粉，就给我做多少合金。” 现在机械厂生产机床需要坚硬的合金，这种铜合金自然满足。 生产发动机，气缸的活塞需要耐高温的合金，这种还是合适。 所以，多准备一些，有备无患。 再说了，这金属钨的产量就那么点，即便全做了，也没多少啊。 “杨总放心，我这就安排人生产。” 管志勇急急忙忙的跑开，同时将那份配方贴身装好。 这东西可是机密，必须好好保管。 至于徐宁几人，他们在接触到这方面的实验前，就接受了保密培训。 只要杨小涛不往外宣传，这配方就是他们红星钢铁厂的宝贝。 “老道，你帮忙看着点，我先回机械厂了。” 看了眼时间，快吃饭了，正好回去赶上吃饭。 至于钢铁厂这边，相信很快就有的忙了。 老道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杨小涛的话只是沉默着点头。 心里头有种错觉，他们在这里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还如若人家看几本书来的快。 简直就是颠覆了认知啊。 等杨小涛开车回到机械厂，还没去食堂，就被跑出来的刘怀民一把拉住，扯到一旁，脸上很是认真。 “钢铁厂管厂长说的，是真的？” 说出这话，刘怀民来上有些激动。 前几天，杨小涛当着他们的面跟七机部的王老达成协议，他们就怀疑杨小涛有后手。 却没想到，这后手，竟然来的这么快，而且，还这么震惊。 铜合金，不，应该是钨铜合金啊。 这可是钨铜合金啊，用来做启明星机床核心部件的金属材料啊。 这东西，可都是从国外进口进来的，国内从没听说过有哪家厂子能造出来的合金啊。 而现在，他们红星机械厂下属钢铁厂，造出来了。 第一个，绝对是第一个工厂。 从管志勇那里了解事情始末后，刘怀民一边感慨杨小涛的本事，一边觉得骄傲，高兴。 有了这么多好的材料，他们能够做多少机床啊，多少机器啊，多少贡献啊。 一瞬间，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刘怀民显得十分真诚。 1243 老黄，给个面子啊 “嗯，是真的。我这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嘛。” 面对刘怀民的疑问，杨小涛淡定回答，说着还将口袋里的检测结果拿出来递给刘怀民。 “太好了。” 刘怀民低吼一声，然后看着结果。 “好，好啊。” “有了这些材料，咱们的机床生产，终于可以解放了。” “太好了。” 刘怀民挥舞着拳头，很是兴奋。 “刘叔，现在只是理论上的数据，具体的情况，我觉得还是再等等，实验完成后再说。” 杨小涛想到这铜合金的配方只是初级的，也怕跟现在使用的合金有差别，所以小心提醒着。 刘怀民恢复神情，然后点头，“你说的对，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咱们还是得淡定。” “对，淡定。” 虽是这样说着，但刘怀民的脚步却是原地走动着。 “这样，我让老赵派几个人去钢铁厂，这件事不管如何，都得看住了。” “还有，关于配方的事，让知道的人再签一份保密协议。” “还有.” 刘怀民立马分析着，然后跑向办公楼。 杨小涛看着跑开的刘怀民，也知道事情重大，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来到办公楼，拿起饭盒，随后前往食堂准备吃饭。 第二天。 机械厂这边突然接收了不少钨合金，让车间主任常明杰有些好奇。 平常生产使用这种金属可都是一点一点的送来，甚至用多少请多少，用完的还得还回去，像现在这样，一大块一大块的钨合金被送到车间来，着实少有。 而且一看就像是新生产出来的样子，更是让他好奇。 私下里，他问陈宫，是不是国内的冶金取得了突破，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钨合金？ 可陈宫并没有回答，只是带着笑容，让常明杰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仅是二车间，三车间生产的八缸柴油发动机也再次提上日程，而这其中，同样收到足够的钨合金。 哦，在三车间那里不叫钨合金，而是称为钨铜合金。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么好的金属，没理由不用。 而且杨晓涛也来到车间里，特意查看新材料的使用情况。 如此种种，更是让常明杰认定，一定是国内合金材料取得了进步。 不然，不会有这么多。 但常明杰是万万没想到，这材料根本不是冶金那里搞出来的，而是钢铁厂出产的。 在足够的合金材料保证下，二车间一次性开始了两台启明星机床的制造。 两天后，新机床在一番检验下，各项数据都符合标准，跟先前的机床相差无几，甚至因为材料的充足，比起先前的精度还有所提高呢。 而这两天的实验，三车间的发动机工作顺利，数据正常。 在这种情况下，常明杰更加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而这种猜测，在上午召开的会议中，得到了确认。 早上，得到消息的黄老急匆匆的从一机部赶到机械厂，在杨小涛与刘怀民的接待下，在办公室里将钢铁厂关于合金研究的情况说明，黄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随后三人坐车来到钢铁厂，在黄老的注视下，众人用一上午将合金做出来，这下黄老才彻底相信了。 而后连饭都没吃，就坐车回了一机部。 等黄老离开后，刘怀民才在机械厂召开会议，将这个好消息公布出来。 常明杰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看着上首位置的杨小涛，心里直呼变态。 原先还只是修理机器，慢慢的变成了设计机器，这也就算了，毕竟是机械厂的，算是本职工作。 但除了懂机器，还搞出了高产玉米，这就有点偏了吧。 后来又搞了什么香皂，现在又是炼钢，这已经不是偏了，这是全能啊。 几人甚至怀疑，杨小涛这家伙，到底还有啥不会的。 而在几人热切的目光中，杨小涛脸上一副淡定模样，心里却是吐槽。 原以为国外给的钨合金都是最好的，哪知，这给的跟自己做出来的初级合金，一个货色啊。 ‘果然，良心都是黑的。’ 七机部。 “老钱，怎样，这次搞回来的东西，满意吧。” 王老站在直属车间中，对着钱老高兴的说着。 钱老看着正在安装机器的工人，脸上也多了份微笑。 工厂里的机床越多，对于生产所需要的部件就越快。 而且，这些机床的精度都是很高的，对他们的产品有着很大的帮助。 “满意，当然满意啊。这可都是新机床，只需要调试一下就能使用。” “不得不说，你这老王出马，真是一个顶俩啊。” 钱老夸赞着，让王老摸摸肚子笑呵呵的。 只是钱老下一秒的话，让王老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对了，您这是怎么舒服一机部的？” 王老挥挥手，“这点小事还用不到找老黄。” “是吗？我怎么听说，您去了趟机械厂，好像有点，以大欺小啊。” 钱老笑呵呵的，其实王老的动作他都清楚。 不是杨小涛大嘴巴，实在是跟冉父吃饭的时候，无意中问起七机部的伙食。 原以为王老说什么一个周一顿荤菜的，让他有点同情心，哪知冉父说根本就没这事。 自打七机部成立的时候，经费确实紧张，但工人们的伙食一直不差，虽不说顿顿有荤菜，但隔三差五还会能够吃到的，这让杨小涛没忍住骂娘。 于是就将上次发生的事说了下，冉父听了也是无语。 不过能够为七机部挣来好处，他也没说的。 钱老听说了，自然明白这里面肯定有杨小涛个冉父关系的原因。 甚至能够完成这次‘交易’，机械厂也是看在杨小涛的面子上。 听到钱老的揶揄，王老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他也不在意，反而笑嘻嘻的说着，“你不知道，那老黄就是属铁公鸡的，一毛不拔啊。” “这老公鸡不给，我这只能去找小公鸡了。” “不过他们也不亏，给他们的那几个可都是高学历的好同志呢。” “这机器是死的，人才是活的，照这么来说，他们才是赚了呢。” 王老认真说着，钱老只能摇头不语。 不管如何，这次七机部算是占了机械厂的便宜了。 等找个机会，让冉父带着杨小涛去家里吃顿饭，好好感谢一番。 两人说着，见车间里进展有序，便起身往外走去。 “明天就去西北？” 离开车间，王老平静问道。 钱老点头，“对，明天就去。” “这几天，西北那里的气象有些无常，飞机飞行需要确定下时间。” “早点去，省的错过了。” 钱老淡淡的说着。 “嗯，这次要是成功了，咱们也算是有了投送的实力。” “等咱们这里再搞定，就有了远程投送的实力。” “这样才是双保险啊。” 钱老点头，随后两人在园区中漫步，心神都投入到西北那片魂牵梦绕的地方。 就在两人走着，突然主管后勤的主任李成军匆匆跑过来，脸上带着难言的兴奋。 “首长！好消息，好消息啊。” 李成军对着两人喊道，然后停下来，面色喜悦。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王老打趣道，“好消息？是不是看到这么多机器，感到高兴啊。” 李成军知道王老爱开玩笑，便顺着说道，“那是当然了，有这么多机器，咱们的工作会更加顺利，我这个后勤主任也能省点事呢。” 钱老笑着，“快说说，什么好事。” “好。” 李成军稳定心神，开口说道，“两位首长，刚才上级传来好消息。” “一机部的机械厂，下属红星钢铁厂，经过一番研究后，终于研究出耐高温的钨铜合金，据说可以耐受两千度的高温，传导性极佳，而且还具备很高的硬度。” “据说，现在冶金的同志已经在钢铁厂里视察了.” “什么？你说哪？” 不等李成军将话说完，王老突然变着嗓音，惊呼出声。 李成军一愣，一旁的钱老却是无奈摇头，只能再说一遍。 “哎呀，哎呀，哎呀！” 啪啪啪 一连三声哎呀，同时拍了三下大腿，显示出王老内心的后悔。 “我怎么就答应了呢？哎呀~~~” 见王老这幅模样，李成军有些诧异。 随后钱老就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而后李成军也是目瞪口呆。 虽然这什么配方，最后肯定是要交上去的，但人家钢铁厂作为研究发明一方，肯定有权利生产啊？ 自己这方若是参与了，想要使用，那不说是免费吧，怎么也得是半价啊。 现在倒好了，要从冶金那里搞，估计花费的代价不会少。 原本可以免费的，现在还要花更多。 这一来一去，让他这个后勤主任都觉得牙疼。 看自家这老大挺精明的，怎么在这事上，就这么 糊涂呢~ “老钱，你说，是不是那小子给我下套？” “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王老后悔了一阵子，突然问道，钱老依旧摇头，“老王，你这事，怪不得人家。” “这研究小组，说白了，咱们就没过问过，说句实在的，就是你不说，他们做出来成果，你好意思插手要？” 王老张张嘴，心里想说好意思的，但脸上还是挂不住。 “不行，我去” “我去找老黄去。” 说着，人已经跑远。 等王老来到一机部，然后不由分说的跑到黄老办公室里。 只是刚进门，就看到四五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对着黄老不断说着。 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屋子里安静片刻。 可下一秒，再次变得吵杂。 王老看了眼众人，发现大家都不理他。 而在场的人有冶金的老大，后勤的秦老，二机部的，三机部的. 整个屋子里，这些人凑在一起可以开一场高规格的会议了。 王老回过神来，看着前方正在跟黄老讨价还价的六机部老大。 这家伙正跟黄老说着船舶制造什么的，就国内那几艘船，有啥好说的。 看这架势，几人应该都是为配方来的，虽然不清楚领导怎么安排的，但眼下，这老黄就是关键啊。 想明白的王老，眼珠子一转，三两步上前，就将六机部的老大挤到一旁， 六机部的老大不乐意，刚要开口，就看到王老直接趴在桌子上，一把抓住黄老的双手。 “老黄，给个面子啊。” 1244 咱们是亲家啊 正在跟老友交流的黄老也被王老这幅模样给惊着了，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被牢牢抓住。 看着厚脸皮的家伙，半个身子都凑到眼前了，嘴里一开口就是给他个面子，这让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突然的变化也让屋子里商讨的众人一愣，随后几人站起来往前。 王老用力拉着黄老的手，那模样，含情脉脉不足以形容。 来之前，他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哪怕是死缠烂打，也要把这块肉咽下去。 没办法，制造导弹就需要这玩意啊！ 没有材料，做不出来啊！ 还要说话，就感觉身体被抬起来，然后就往后离开桌子。 “老秦，老章。放手，哎，你们，等会啊，不要这样…” 唔唔～ 屋子里，秦老两人直接伸手将王老架起来，抬到了后面。 身旁六机部的老周挽起袖子，伸手就捂着嘴，另一只手还朝着腰子来了两下。 刚才那一撞，差点让他岔气，不教训下咽不下这口气。 三人将王老扔到墙角嘎啦，这才拍拍手回到座位上。 “先来后到，懂不懂规矩！” 章老淡淡开口，却是得到了周围人的一致赞同。 秦老更是拍拍手，“老王，我可是听说，你拿什么研究合金的事换了机械厂不少好处。” “要我看，这事你就别掺和了！” 周围人听了又是一阵笑声。 王老揉着后脊梁杆子，对众人的笑声毫不在意，也不回答秦老的问题，看着刚才的六机部老大，“老周，你不地道，还下黑手。” 六机部的周老冷哼着，“我下黑手，你这家伙差点撞岔气。” “嘿，这不是激动了吗？”说着走到前排，看着黄老，“上次咱们喝酒还没尽兴，这一来就激动了，激动了啊！” “哥几个见谅，见谅。” 王老一副万金油的模样，周围人见了都是摇头。 秦老抬手指了指，“我终于知道上级为啥选你去七机部了。” “就你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七机部要是起不来才有鬼呢。” 王老拍拍胸口哈哈笑着，“哎，老秦，这首长的安排自然是有考虑的。” “不过你这话，我爱听。” “混蛋，赶紧回去吧，这没你事了。” 王老就是不动，“什么叫没我事了。” “你说研究合金的事啊，哎呀，这事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我会将这么大的好处让出来？” “我这完全是啥己为人啊！” 王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着还向黄老眨眨眼睛。 黄老这会儿立马明白。 这家伙一进门就死活抓着自己的手说什么给个面子了，原来是用在这啊！ 估计，论没脸没皮，在座的也是没谁了。 “老王，别装了，大家这么多年，你啥样谁不知道？” 章老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戳破王老的谎言，“那么多机床拿回去，心里乐开花了吧！” “哎，老章，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一机部跟我们七机部可是亲家关系，这亲家就是一家，从东屋搬到西屋，不还是这家的嘛！” “咳咳…” 这话刚说完，正在看戏的黄老被呛了一下，忙开口，“老王，玩笑归玩笑，这什么亲家的可别乱说。” “老子女儿都有孩子了，你可别瞎说！” “就是，老王，攀亲戚也用不着这样吧，知道你们七机部是上头的心头肉，可我们二机部也不差啊！” 二级部来的虽然说二把手，但在场的人没几个小看他的。 因为二机部现在主要负责工作开展的就是他。 若是现在监管二机部的那位来了，估计在座的都得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 “哎呦，老钱！” 王老笑着，“你也来了？这真是少见啊！” “我来的时候你那本家还说起你来，说你们一起共事的时候那是亲密无间，犹如亲兄弟啊！” “说起来，咱们也是亲家啊，你看，你们的邱小姐就要嫁过来了，咱们是一家人啊！” 王老欢喜的说着，钱老只感觉嘴里想骂娘，什么亲家，什么鬼，俺们二机部的闺女可都是心头肉，那叫下嫁！ “行了行了，你还是跑这来认亲家的？” 秦老抬手打断还要拉关系的王老，随后看向黄老，“人差不多齐了。咱们说说吧。” 黄老点头，王老凑到章老跟前坐下。 众人换了一副模样，屋子里都是沉默。 “我先说下！” 见没人开口，冶金的大佬率先发言，“这次一机部老黄他们做的事，太精彩了。我们冶金部对此非常感谢，感谢同志们的帮助，感谢同志们对冶金事业的支持，我们……” “哎哎哎，打住打住！” 一旁的黄老越听越不对劲，“我说，你啥意思？” “这是要吞并我们啊！” “不行，你还是别说了，我们好不容易搞出来的，你们捡现成也就是了，还要把下蛋的窝也给挪走，我们还剩下啥？不行，绝对不行！” “再说了，我们一机部也是有冶炼厂的！” 黄老开口就是把话说死，其实不止是一机部，其他几个机部或多或少的都有冶炼厂，甚至不少钢铁厂里也有关于冶金的工作，只是… 说多了都是泪。 见此冶金的大老忙笑着，“这不只是提个意见嘛，别着急，我再说另一个。” 他也知道这里做的都是属貔貅的，想要虎口拔牙那绝不是容易的事。 周围人原本有些变化的脸色立马恢复，听着下文。 “这另一个，就是合作。” “我们冶金跟一机部的研究组合作，派出专业人员。” “大家也知道，这术业有专攻，虽然搞出来了配方，但合金的冶炼并不是只有配方就能做出来的。” “这里面还需要考虑各种因素，甚至材料放入的先后顺序都能影响合金的性质…”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几个大佬也都是点头。 这点常理他们还是知道的。 等冶金部门说完，现场一片沉默。 秦老他们不在乎怎么合作法，他们关心的是分给他们机部的份额有多少。 黄老在一旁沉思片刻，其实在一机部内部会议中，他们已经有了方案。 那就是独立自主的研究，不受外界影响。 这样子，哪怕做出来的肉，哪怕要分出去些，但大头还是自己的。 这样的好处是明显的，但坏处嘛… 若是机械厂这次的研究仅此一次，若是后继乏力，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昙花一现。 不过，之所以众人都同意这个，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杨小涛。 因为这是杨小涛搞出来的。 因为杨小涛开始研究炼钢了啊！ 这因为一个人而影响整个机部的决策，看起来很荒唐，但在黄老眼中，却是很正常。 只是现在听了对方的提议，黄老觉得这办法也不错。 毕竟以后就是搞出来新成果，想要全国推广，冶金这边就是迈不过的坎。 与其以后扯皮，还不如将对方拉进来，这样自己这边也能有些好处。 “这办法不错，咱们合作可以，毕竟以后还是要麻烦你们呢。” “对对，咱们合作那是强强联合啊。” 两人达成口头协议，至于具体细节，还要整理一番，这东西得交上去，让上级领导决定。 等两人说完后，其他几人才进入正题。 秦老当仁不让，“行了，你们俩把事情确定了那就好说了。” “上面的意思大家都清楚，眼下就你们两家能整这材料，那说说，怎么分吧。” “先说好了，我们这有好几台机床等着原材料，老黄，当初咱们之间的合作，你可别忘了。” 秦老说完就坐下，章老没开口，只是跟黄老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 倒是身边的王老想要开口，却被一旁六机部的周老抢了先，“我们也需要不少，老黄，你可得一碗水端平了。” 身边又有人开口，倒是让黄老有些为难。 这些人，要么是老交情，要么是风头正盛，得罪了谁都不好。 但话说回来，谁也不怕得罪。 “这件事，我们这样安排.” 一机部的会议开了大半天，里面不时传来笑声，也掺杂着争吵的声音。 不过，最后看众人出来时候的模样，应该是都达到了预期目标。 等人陆续离开后，办公室里就剩下四个人。 黄老，章老，秦老以及，王老。 也就是说，一机部接下来对接的就是后勤处、三机部以及七机部。 “老黄，你这跟预期的有差别啊。” 秦老喝着茶水，目光扫过一旁沾沾自喜的王老。 听到秦老开口，王老皱眉看了眼其他三人，登时明白，“好啊，你们三个早就商量好了是不？” “我说你们仨刚才那是既拉又打的，转眼间就成了同盟，原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啊。” 秦老瞥了眼，“你才看出来啊。” “哼。” 章老端起水杯，“小黄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找了我们两个。” 王老脸上带着不甘，“老黄，亏咱们两个还是亲家” “打住，今个你给我把事情说明白了，什么亲家亲家的，说不明白以后你别想拿一块材料。” 王老听了却是慢条斯理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你这配方咋来的？” “杨小涛搞出来的，对吧。” “他娶了谁家的女儿？” “我们七机部的冉主任啊。这不是亲家是什么。” 黄老看着王老一副认真模样，有些想要骂娘。 人家两人跟你有啥关系，你这上升的高度也太大了吧。 “少扯淡，这事你也能拉扯上。” “你别管，这就是事实。” 黄老说不过他，懒得挥手，然后看向几人说正事。 “老秦，你跟他说下，这家伙手里有货。” 王老一听立马精神起来，看向三人，直觉告诉他，这三人有‘图谋’。 秦老点头，“老王，别说哥几个不带你，实在是你干的那事啊。” “明明到手的好处，非要扔出去，我们也是怕被你连累了，才没告诉你。” 王老一听又说到这事，拉下脸来，“行了几位，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啊。” “你们说，这事没出来前，你们会相信搞出来这合金？” 黄老看了眼其他两人，虽然没动静，但在心里都有答案。 那是钨铜合金啊，国内冶金局那边搞了十多年都没搞明白东西，谁会想到，被钢铁厂给搞出来的。 就他在听到刘怀民的消息时，一连问了三遍才确认下来，然后更是去钢铁厂现场看了一遍才敢相信。 至于这两人，打电话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自己开玩笑呢。 这么想来，这老王如此做确实没毛病。 可惜，他遇上了一个‘意外制造者’，只能说，喝水塞牙缝，活该倒霉了。 “要我说，那小子存心就是看我出丑，下次逮着了，看我不拾到拾到这家伙。” 王老说完，然后看向黄老。 黄老也知道老王这性子，要不是为了工作，平时还是很靠谱的。 这也是选他的原因。 “行了，一个长辈跟晚辈计较啥。” 黄老自然要维护杨小涛了，不想在这上面多费口舌，随后将自己三人的打算说出，“我们准备搞一个合金研究所。” 1245 加官，加钱 “合金研究所？” 王老瞪大眼睛，“你们，你们想跟合金局那边，打擂台？” 说着，目光中精光闪动，神采奕奕。 仿佛听到这新奇事，就充满了斗志。 “不是打擂台，是，互相激励，相互进步。” 章老淡淡说着，显然对合金局那边很是不满。 不止是他，就是秦老也是如此。 他们后勤处不少产业都受到材料的制约。 就拿已经开始列装的63式步枪来说，已经两年了，钢管套筒什么的材料问题还没解决，就是生产工艺中需要的机器也是缺乏，现在别说换装了，能够保质保量的生产就不错了。 若是再不加快材料和工艺的研发，估计就要更改63式的生产工艺了。 这么好的一把枪，总不能被材料、机器给毁了吧。 此外，他们现在可是盯着机械厂的装甲车，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装甲车本身就是他们后勤处的管辖范围。 而据他们了解，装甲车使用的发动机就需要这种特殊合金。 至于其他研究项目，对合金的需求只多不少。 所以在黄老提出后，便毫不犹豫的加入。 实在是冶金局让他们等得心累啊。 “你要不要加入？” “说一句，加进来就没法退出了啊，别再搞合金小组那一套。” 秦老啜了一口水，淡淡的说着。 王老听了嘿嘿笑着，“加入，必须加入啊。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加入。” 说着双手搓着，“几位老哥，说，要我怎么做。” 秦老点头，“我们这边将人才集中起来，上次技能大赛上出了不少好苗子，平常都是宝贝，这会就别藏着掖着了。” “咱们只有将精英集中起来，才能量变引发质变，这点大家都门清。” “老黄这边会提供场地和人手，就在红星钢铁厂搞。” “咱们仨家加上冶金那边的人，提供人手，组成一个团队，研究各种合金。” “具体章程，老黄这边拿主意。” 秦老说着，王老听了脸色垮塌，“几位，要说人才，你们是家大业大的底蕴深厚，我这夹带了真没有啊。” 黄老听了点头，“你们那边，大学生多啊。” 王老听了登时明白，“行，要多少人，我都给。” “对了，这所长，你们找谁当？” 章老秦老几人对视一眼，随后黄老笑着，“杨小涛，你们七机部的女婿，咋样？” 登时，王老的脸苦下来，“这小子啊，那我以后怎么占便宜啊。” 哈哈哈 第二天。 杨小涛从钢铁厂那边回来，屁股还没坐稳，就被刘怀民叫到办公室里。 刘怀民将茶缸子放在杨小涛跟前，神情很是欣慰。 这两天已经收到好几家工厂厂长书记的打来电话，一个是恭喜，另一个就是想要采购钨铜合金。 若不是这事黄首长有交代，他还真想痛快答应了。 即便如此，几个首长的连续问候，关怀，也让他感觉到对方的重视。 显然，钨铜合金这件事对机械厂来说，十分重要。 “怎样，钢铁厂没出问题吧。” 杨小涛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六月的天，已经有些闷热，出去一趟，汗水都能打湿后背。 “大问题没有，但小问题还是不少。” 这几天，杨小涛大部分时间都在钢铁厂待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也发现了一些情况。 根据老道他们的观察以及实验，那就是在这些合金炼制当中，材料顺序放入的不同，炼制出来的钨合金是有差异的。 虽然差异不大，但确实存在。 杨小涛也用解析手环做了测试，发现给出的金属排列中，前面的几个没有变化，但后面的却是经常变来变去。 这说明，在某些金属含量中，有多有少。 随后，在杨小涛的主持下，不仅考察了材料的顺序，还有各种材料投入的温度，作用的时间等等。 这些，在研究小组的摸索中留下了宝贵的数据。 此时此刻，杨小涛终于明白，为什么是初级的配方了。 因为这配方根本就只是配方，根本不涉及但工艺情况。 按照杨小涛的猜测，真正想要做出更好的钨铜合金，不仅需要正确的配方，还要有配套的工艺。 什么时间什么温度加工到什么程度，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才能做出想要的合金。 杨小涛将情况跟刘怀民说了，刘怀民点头，“你这点，上级已经考虑到了。” 随后转身从桌上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杨小涛，“这是黄老他们的决定，你看下。” 杨小涛接过一看，竟然是一份红头文件。 “合金研究所？” “我？有没有搞错。” 杨小涛看了眼，就将文件放在桌子上，“让我去配合研究可以，这研究所的所长，我不行，得找个专业的人。” 刘怀民对杨小涛的反应早有预料，又拿起文件，递给杨小涛，“我看，这里面，除了你，还真没人能当。” “啥意思？” “你看下，这次组成研究所是咱们一机部、三机部和七机部，外加上后勤处一起组成的。” “这里面的人，除了冶金局支援过来的同志，其他人别说是当所长了，就是冶炼合金都未必能行。” “再说了，这里就你的地位最高，压得住下面，你不去，难道让老道去？” 对于张老道，刘怀民是了解的。 管理方面有一套本事。 “这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赶鸭子上架了？” 杨小涛也明白刘怀民说的在理，但对这研究所的所长，实在是没啥兴趣。 “对了，这所长每个月会有三十块钱的津贴。” 下一秒，杨小涛猛地站起来，“刘叔，这可不是钱不钱的事，要是没能力上去领导就是有损咱们机械厂的名声啊。” “所以，为了咱们机械厂的名誉，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吧。” “您放心，绝不给工厂丢脸，我去告诉大家好消息了。” 说着拿起文件就走出办公室。 身后，刘怀民猛地合上嘴，原本还想劝劝的，哪知会是这样。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将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后靠着椅子，双腿搭在桌子上伸着懒腰。 一旁，娄晓娥在杨小涛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他。 对于杨小涛怎么搞出来合金配方的，她是有所猜测的。 那段时间，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对着本子不断的计算着，那计算量都好几个本子了。 这还是她帮忙用橡皮擦了再用的原因。 显然杨小涛当时就在计算钨铜合金的配方。 虽然她了解过合金配方的研究并不是如此，但谁能说得准呢？ 杨小涛可不是跟她知道的那些方法，什么去钢厂一点一点的用材料试探，一点一点的摸索。 他最多的就是在办公室里计算。 当她将这件事跟刘丽雪说了后，刘丽雪也是惊奇。 不过，两人很快就明白，杨小涛肯定掌握了一套特别的计算方法，通过这种方法可以确定大体的配比，然后再实验，可以大大提升实验的正确率。 为此，娄晓娥曾经问过杨小涛，却没有得到杨小涛的正面回答。 “杨总，您这是，碰到啥好事了？” 娄晓娥拿出一个西红柿递到杨小涛桌前，眼睛扫了下桌上的文件。 “这是我家的柿子吧。” 杨小涛一看那柿子的个头，就知道是自家小薇的杰作。 “对啊，我这不是帮你带来了嘛。” 娄晓娥笑着，冉秋叶回来后，她就隔天去一次，有时候还带着刘丽雪。 现在端午这干妈和雪姨叫的格外响亮。 “拿我家的东西做好人，我还得感谢你呗。” “我又没让你感谢，你到底吃不吃？” “吃！” 杨小涛拿起来，一口肯定一小半，为防止汁水流淌还用嘴吸了下，发出怪声。 “诶” “你就不能吃的文明点？” 娄晓娥说着，杨小涛不搭理，还故意发出声音。 这让娄晓娥想到跟刘丽雪在一起的声音，身体有些发热，然后快速跑回桌前，不搭理杨小涛。 “一会儿将这份文件复印下，给钢铁厂那里一份。” “让管厂长帮忙收拾一个车间，尽快将办公地点收拾出来。” 杨小涛吃着柿子，起身将那份红头文件放在娄晓娥的桌子上，然后准备离开。 “杨总，还有几份文件要你批示。” “放那吧，我得去看看，今天出成绩呢。” 说着，人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其实，杨小涛这么早回机械厂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等杨小涛离开后，娄晓娥才软倒在桌子上，良久才看了眼桌上的文件。 “研究所，所长？” “这家伙，又加官了啊。” 眼睛里多了份羡慕。 骑上摩托车，杨小涛离开机械厂，然后往四合院赶去。 等来到四合院，冉秋叶正在院子里等着，不时跟身边的人说几句话，只是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没办法，今天是中考公布成绩的日子，也是决定孩子们命运的时刻，作为杨家庄小学的校长兼老师，亲手带出来的孩子就要踏上人生十字路，不紧张，不焦虑是不可能的。 院子里，冉母正跟院里人说笑，看着身边的三个孩子。 杨小涛进来见了冉母，仨小在院子里疯玩，两姐妹会叫咯咯了，端午也没个哥哥样。 冉秋叶就上前，“咱们快点走吧，估计现在学校已经收到成绩单了。” “好。” 知道冉秋叶心急，杨小涛也是如此。 去年参加中考的人少，所以创造了全部通过的记录。 但今年人数增加了好几倍，要想再全部通过，有些难了。 在杨小涛心中，能够有一半过了中考，就是胜利。 有三分之一过了也能接受。 至于其他的，就没多想。 出了四合院，杨小涛让冉秋叶坐在后面，两人骑车往胡同口离去。 刚出胡同口，就看到秦京茹甩着胳膊往院里走，见到杨小涛夫妻俩坐着摩托车，很是羡慕。 等车子离开后，秦京茹才回过神来，正准备回家。 哪知还没进四合院，就看到一人从院子里匆匆的跑出来，差点撞在身上。 “谁不长眼啊，看着点。” 回头看着棒梗从身边跑过去，手上还拎着一个酱油瓶子，秦京茹没好气的说着。 可棒梗根本不搭理，抱着瓶子就往外跑。 “哼，有娘生没爹养的，怪不得眼瞎。” 嘴里边骂着，边往院子里走去。 1246 咱家的鸡没了 走过前院，过了垂花门，秦京茹就看到正在玩耍的小孩子。 这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杨家的三个。 男孩长得虎头虎脑，有点杨小涛的影子，而且年纪不大，但个头不矮，院里比他大一岁的孩子都没端午高。 加上教育的不错，逢人也是嘴甜，讨人喜欢。 至于那两个闺女，一个叫悦悦，一个叫蓉蓉，长得粉嘟嘟的甚是可爱。 吃的不错，皮肤白嫩，尤其是穿一样的衣服，就跟瓷盆里的福娃娃一个样。 秦京茹看着三个孩子，很是羡慕。 这个月按照时间算没有来事，她便兴冲冲的去医院做了检查。 哪知并不是怀孕，只是这段时间焦虑造成的，延迟了几天。 没有怀上，这让她失望了一阵，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毕竟已经失望的够多了。 啪嗒 一根火柴棍从不远处飞过来，落在脚下，秦京茹定睛看去，就发现端午瞄着一旁打手枪。 这种手枪已经成了胡同内外小孩的必备‘武器’，这东西制作简单，用料也不挑，就是大一点的孩子，也能做一个。 几乎是人手一把。 看着跑过来的端午，秦京茹从地上捡起火柴棍，伸手递过去。 端午看了眼，然后接过，顺便说了句，“谢谢阿姨。” 闻言，秦京茹露出笑容，“端午真乖。你这手枪真漂亮。” “这是我爸爸给我做的。” 端午笑着跑开，继续跟院里孩子玩耍。 秦京茹更加羡慕，“等我有了儿子，也要让他爸做手枪。” 说着，往后院走去。 而在她背后，一大妈家，易中海坐在屋子门口，右腿搭在一旁，看向离开的秦京茹，若有所思。 另一边，杨小涛骑车带着冉秋叶赶往杨家庄。 “媳妇，抱紧了。我要加速了。” 出了四九城，杨小涛就开始加速。 冉秋叶不是第一次做摩托车了，自然知道怎么办，伸手从后面抱着杨小涛。 “对，就是这样。”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柔软，杨小涛十分满意。 终于明白，前世那些骑摩托的快乐了。 “你慢点，注意安全。” 冉秋叶没有察觉，反而因为速度加快，还往前靠了靠，这样才有安全感似的。 一路上荡起烟尘，很快就来到了杨家庄小学。 车子停在操场上，立马引起一群孩子的注意。 这种摩托车，可是新奇玩意。 就是村民见过的也没几个。 杨小涛将钥匙拔下来，然后跟着冉秋叶迅速来到办公室。 此时，外面已经站满了村子里的人，这些都是这次考生的家长。 要不是前面有杨大壮几人守着，估计早有人冲进去了。 见到冉秋叶和杨小涛回来，众人赶紧让开，让两人进去。 刚进门，就看到杨太爷在一旁站着，刘永辉和另外两名老师正在统计着数据。 冉秋叶见此，忙上前帮忙统计。 “太爷，成绩都出来了没？” “下午两点多送来的成绩单，我们也是刚打开，正在核对人数。” 太爷有些紧张，上一次是杨小涛去红星小学那里拿的成绩，这一次却是在学校里，亲身面对，自然紧张的不行。 说起来，上战场都没紧张过的太爷，竟然为了学校的孩子这般紧张，着实让杨小涛诧异。 冉秋叶坐在一旁，手上拿着笔不断在成绩单上划着，顺便记录下名字。 杨小涛在一旁走走转转，不时看一眼处理完的成绩单。 只一眼，就觉得，这次考试，学生的表象良莠不齐。 有的考的很好，成绩不错。 有的却差了十多分。 要知道，现在的考初中有多难，有时候差一分，你就上不了学。 而这一分，很可能就是粗心写错了一个字，一个词，一道算术题。 半小时后，冉秋叶看着名单上的名字，刘永辉在一旁拿起原始数据表开始念着核对。 直到所有名字都找出来后，众人才看向最后统计结果。 杨太爷迫不及待，门口大门、窗户都被人头占据。 “啥情况，多少个孩子过了？” 太爷和九叔有些着急，连忙开口询问。 冉秋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太爷，九叔，咱们这次一共更有一百二十八个学生参加中考，根据我们收到的成绩以及报考情况，现在已经确定有八十三人可以通过，剩下的还有十二人得看学校的分数线。” “八十多个？不少了，不少了。” 九叔喃喃自语着，然后拿起桌上整理的数据，快步来到门口，“走，出去说。” 很快，屋子外面就传来九叔的声音，一个个名字被喊出来，然后公布成绩。 一阵阵的欢呼声不断响起，让那些听到孩子过了的家长喜出望外。 “冉老师，恭喜了。” 杨小涛在一旁打趣着，冉秋叶笑着。 这份通过率，虽然不如去年，但今年的基数大，有这么多孩子能够考上初中，已经是难得了。 不过，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那些没考上的，家里人自是伤心。 没办法，学校不是慈善，考不上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老师也没办法。 等所有成绩公布后，学校门口也将各个学生的成绩张贴在黑板上，供大家自己查阅。 这点可没后世什么成绩要藏着掖着，说是照顾孩子们的‘自尊心’。 在这里，有个屁的自尊心，要是不听话，饿两顿立马就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后世的那些动不动耍小脾气，爷爷奶奶端着碗追着喂饭的，就是惯的毛病，吃的太撑了。 夜幕落下，杨家庄小学仍然是热闹不断。 村民们聚在一起，向着学校老师表达感谢，同时也想听听孩子们的未来，该怎样走。 四合院 许大茂从外面走进来，刚要进屋，就看到门口笼子里，貌似少了一只老母鸡啊。 猛地低头，查看一番，还真少了一个。 “媳妇。” 推开门，许大茂先是用鼻子闻了闻，空气里没有肉香味啊，随即开口问道，“你今晚做的鸡？” “鸡？你想啥呢，咱们家还有钱买鸡吗？” 秦京茹从床上起来，睡了大半个下午，终于恢复精神了。 “不是，你没杀鸡，那咱家鸡笼子里的老母鸡呢？” “嗯？老母鸡？咋了？” 秦京茹见许大茂不是开玩笑，立马跑出去查看情况，果然，一个笼子里的老母鸡不见了踪影。 “鸡呢？” “大茂，咱们家的鸡呢？” 秦京茹大声问着，许大茂一脸阴沉。 “这还用说，肯定是被人偷了啊。” “啊？我” “你说你，家门口的东西都没了，你就没听到动静？” “我在屋里睡觉休息，就没听到人动静。” “笨死吧你！” 说着，许大茂往外走，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大茂，你去哪？” “我去抓小偷去。” 说完冲出月亮门，来到中院。 天还没黑，秦淮茹从街道办干活回来，正在院里洗衣服。 今天棒梗不知道去哪钻了，搞了一身土，回来后脱下就扔在一大爷家里。 正好一大爷傻柱也都要洗，索性秦淮茹就一起洗了。 “秦淮茹，你家贼儿子呢？” 许大茂大声喊着，一张脸气的老长。 他们家的鸡养了好久，原本是给秦京茹坐月子用的，可后来出了事，就没有杀这两只鸡，他们也能隔三差五的捡两个鸡蛋，日子一直过得挺好。 哪知，今天回来竟然丢了一只。 那笼罩绑的严实，绝不是母鸡自己逃出来的，所以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偷鸡。 要说这院里，偷鸡摸狗的除了贾家，没别人。 不光是贾张氏偷，小的棒梗也是不往好草里赶，小小年纪已经出名的手脚不干净。 而秦淮茹也偷，当然，她主要偷的是男人。 看着秦淮茹俯着身子用力搓着，许大茂喊出话的时候，还不忘在凳子上放的形状上多瞅了两眼。 心理骂着傻柱，这么好的肉让她给糟蹋了。 秦淮茹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许大茂一副愤怒模样，嘴里骂着贼儿子，立马站起来，“许大茂，你嘴里喷什么粪便，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秦京茹这时候也跑出来，“秦淮茹，谁嘴里喷粪了。” 啪 秦京茹不等反应，秦淮茹上来就是一巴掌，直接将秦京茹打蒙了。 许大茂见媳妇被打，就要上前，却被秦淮茹锐利的眼神盯着，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候，院里不少人都过来看着，贾张氏也从屋子里跑出来。 秦京茹挨了一巴掌，用手捂着脸，心里有些害怕。 以前在秦家庄的时候，就被这堂姐压一头，这会儿挨了一巴掌，更是勾起小时候的恐惧。 “这巴掌告诉你，别没大没小。” 秦淮茹冷声说着，她心里已经够糟心的了。 看着杨家日子越过越好，看着院里人都围绕着冉秋叶转，这以前可都是她的待遇啊。 再看看自己，男人死了，改嫁后还要一拖四个，现在嫁个男人，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孩子，身边还有个老男人对她垂涎。 这日子，太累。 “秦淮茹，我不跟你计较，将你儿子棒梗叫出来，我们当面问问。” “我家老母鸡丢了一只，咱们院里，手脚不干净的就是你们家了，赶紧将他叫出来。” 许大茂心里还想着老母鸡的事，这鸡是他家的，鸡毛都不能少。 “胡说，谁手脚不干净，谁家不干净，许大茂，你个怀透气的脚底流脓的脓包，你说谁呢。”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掐腰站出来，头上少了一片头发，看上去有些狰狞。 “说谁谁知道。” “这院里丢了东西，自然要找嫌疑最大的，你们家，你，贾张氏，还有棒梗都有前科，不找你们找谁？” “你胡说，我们家没有偷什么鸡。” 贾张氏硬气的说着，实际上还真不是他偷的。 秦淮茹也是上前，“许大茂，你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哼。” 秦京茹捂着胀红的脸颊，没好气的说着，“大家伙都评评理，我们家辛辛苦苦的养的母鸡，结果被人偷了。” “咱们院里都有人，今天就没有外人来，所以这贼，就是咱们院里的。” “而贾家啥样子，大家都清楚，大家说，我们找他们有没有理？” 院里人一片议论声，前院阎阜贵得到消息也赶过来，问明白情况后，走到人群中间，对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先将棒梗叫出来，咱们问清楚了。要不然，就只能让派出所来人了。” “对，秦淮茹，赶紧将你那贼儿子叫出来，不然我们就去报警了。” 许大茂叫嚣着，眼睛看向贾家。 这么大的事，棒梗这小子还在家里躲着，肯定有猫腻。 十有八九就是他。 秦淮茹脸色一变，今天洗衣服的时候，棒梗穿的衣服，确实有点油花。 只是，这次若真的是棒梗做的，那以后. “你不叫是吧，我去把他逮出来。” 就在秦淮茹犹豫的时候，许大茂准备完贾家去，将棒梗逮出来。 贾张氏见势不妙堵在前面，不让许大茂进去，两人拉扯着。 突然，许大茂感觉下体传来钻心的疼。 嗷~~~ 猛地惨叫发出，然后跪着趴在地上，双手用力捂着。 这时，身后才传来傻柱的声音，“傻茂，你是记吃不记打啊。” 1247 出血了 “傻茂，你是记吃不记打啊。” 傻柱居高临下，手上还拎着饭盒，一副不屑模样。 许大茂趴在地上，其实不用听后面的话，单单这一脚，这种痛到骨髓的感觉，这位置，就知道是谁下黑手了。 “大茂！” 秦京茹刚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去查看情况，“傻柱，你混蛋，你打人，报警，来人报警啊。” 一边扶着许大茂，秦京茹一边喊着。 周围人却是躲得远远的，这许大茂跟傻柱的恩怨大家都门清，死对头，谁也不是好东西。 他俩的事少掺和。 傻柱却是浑不在意，“欺负老人，还要冲进我家里去，就是公安来了老子也有的说。” 秦京茹将许大茂扶起来，看着用手捂住要害的自家男人，“那最好，我家丢了鸡，正好把这一家子的贼抓了。” 秦淮茹听了，走上前去咬牙切齿，“秦京茹，你嘴巴最好干净点，什么贼？再敢胡说，我抽死你。” “你敢抽，我不敢吗？” 刚才措不及防才被秦淮茹扇了一耳光，这有了防备，她秦京茹也不是善茬。 打架，谁不会啊。 “你们家就是贼，老的偷，小的偷，你也偷，一家贼。” 秦京茹喊出来，秦淮茹立马冲上去两人撕扯起来。 身边的傻柱见了也是头疼，这女人打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主要是跟秦淮茹打架的是秦京茹。 这要是换一个女人，他早就上去帮秦淮茹了。 但秦京茹 这女人差点给他生孩子啊。 差点把命搭进去啊。 哪怕是跟秦淮茹结婚了，心里面仍旧对秦京茹保有一份愧疚。 傻柱进退两难，只能尽力拉着两人，做到不偏不倚。 两人对上了，院里人不仅没有上前帮忙劝架，反而看热闹的更多了。 冉母将三个孩子安排好，附近几个不错的都凑过来，饶有兴趣的看着。 旺财趴在地上不断摇晃着尾巴，显得有些萎靡。 倒是一旁的黑妞很是精神，在杨家样子里走着。 小薇从一旁架子上冒出头，然后飞到槐树上，警惕着。 “小三，去派出所吧。” 看到事情已经无法收场了，阎阜贵无奈的说着，阎解旷点头就往外面跑去。 阎阜贵的无奈是，经过今天的事，大院的形象又要抹黑了。 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文明大院，又要面临挑战了。 当然，要他上前去拉扯清楚，他还真没这心。 在他看来，最好就是将这几家都赶出去，那样四合院才能清静，他这个大爷才好管事呢。 目光看了拉扯在一起的几人，这会儿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贾张氏见闹起来，也跟着下场，对着秦京茹就是一阵哗啦。 傻柱见了也不想秦京茹受伤，于是从拉拽变成了保护，可偏偏秦京茹也闹出真火，在傻柱的偏袒下，以一敌二竟然不落下风。 嗤拉 嘶~~~ 几人拉扯着，都打出了真火，秦淮茹胸口衣服被扯开，天热原本就穿的少，加上秦淮茹平日里刻意保持的傲人挺拔，这下立马出现在人前，院里不少男人看了都是目光发直，更是随着位置变换而移动。 秦京茹也没啥好，衣服袖子也被贾张氏撕开，露出肌肤。 几人闹腾，最受罪的还是傻柱。 脖子上不知道被谁挖了两条血绺子，衣服也有破损。 几人打着，秦京茹突然被贾张氏推倒在地上，一屁股摔得四仰八幡，灰头土脸的坐在那，登时双目一红呜呜的哭起来。 “欺负人啊，秦淮茹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们一家子的贼，一家子的贼，偷人的贼.” “呜呜~~” “我要回去告诉二叔，我要告诉全村的人，呜呜.” 这一刻，秦京茹就跟打架输的孩子一般，开始撂狠话。 傻柱连忙拦住还要冲上前踹两脚的贾张氏，另一边的秦淮茹一手捂着露出的春光，这会看着秦京茹这番模样，也冷静下来。 尤其是周围看她的眼神，赶紧将布条拉起来，却不知这种若隐若现，让更多人瞪大眼睛。 “京茹！” 另一边，许大茂终于揉着要害恢复过来。 得益于这些年的摧残，要害已经磨砺出来了，恢复的速度也比一般人快。 这会儿看着自家媳妇被欺负，哪还顾得来其他。 傻柱听到动静刚回过神来，登时就看到一脚踢来，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嗷~~~ 一声比先前许大茂更惨的嚎叫声响起，傻柱终于体会到了许大茂的痛。 粗壮的身体猛地跪在地上，然后歪倒躺在地上抽搐着。 这许大茂含恨的一脚，用上了全身力气的一脚，丝毫没有收劲的打算。 周围正盯着秦淮茹看的男人齐刷刷的将屁股往后靠了靠。 傻柱凄惨叫着，比许大茂的声音还惨。 而许大茂仿佛战神一般，一脚踹倒了傻柱，废了这个最大的威胁，然后转身又是一脚踹在目瞪口呆的贾张氏肚子上。 哎呦~~ 贾张氏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叫起来。 “哎呦，许大茂打人了，快来人啊，欺负老人啊.” 一声声哭嚎再次响起，转眼间，地上坐着三人，不是哭，就是嚎，让周围看戏的人直呼过瘾。 至于贾张氏什么大人了，欺负老人，根本没人搭理。 刚才就这老婆子下手最狠，秦京茹的胳膊就是她抓伤的。 许大茂踹倒贾张氏后，将目光放在秦淮茹身上。 此时，秦淮茹看到傻柱跟贾张氏被许大茂收拾了，有些发慌。 只是想到眼前的事，又硬挺着站在那里。 许大茂也意识到什么，看了眼秦淮茹然后返身，对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傻柱猛踹，“你他娘的欺负老子媳妇。” “让你下黑脚” 傻柱躲不开，只能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护着脑袋。 “住手！给我住手。” 一声暴喝传来，众人看去，就见易中海扶着门框，拖着右腿站在那里，大声呵斥着。 许大茂回头看了眼，也不搭理，继续朝着傻柱下脚。 “许大茂，你给我住手。” 见没人搭理他，易中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院里的一大爷了，一大妈又不在身边，连个指唤的人都没有。 自己这幅惨样，院里人不仅没有同情，反而一副看戏的样子，让他很是心寒。 什么时候，这四合院变的这么冷漠了？ 什么时候，这四合院里的人都这么冷血了？ 尊老爱幼，还要不要了。 团结文明，还要不要了！ 一瞬间，易中海心中悲苦。 可现在傻柱被揍，他可不能不管啊。 尤其是许大茂这疯狂样子，若是再将秦淮茹打了，那可怎么办？ “老阎，你是院里大爷，就这样看他们胡闹？” 目光看向垂花门处的阎阜贵，易中海只能指望他了。 阎阜贵听到声音，撇撇嘴。 心里骂着，刚才欺负许大茂一家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制止？ 看到自己人落了下风，这就坐不住了？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这院里的大爷，不能不管，否则传出去街道办那里没法交代。 “咳咳” “都住手，别打了。” 阎阜贵上前，身边几个前院的也跟着，中院有几个看热闹的也上前帮忙。 许大茂被人拉开，这一顿发泄，身体也累的。 只是看着傻柱那惨样，心里舒服多了。 秦京茹被人拉起来，走到许大茂跟前，感觉自己男人是真男人了一回儿。 秦淮茹也赶紧拉起还在呼喊着老贾东旭的贾张氏。 至于傻柱，这会儿还在夹着大腿，双腿不时在地上摩擦。 “让开，张所长来了。” 外面传来声音，众人立马让开，然后就见张所长带着人一脸怒气的走进来。 这四合院，刚安生了多久，又出幺蛾子了？ “怎么回事？” 看了眼现场，撕破衣服的撕破衣服，捂着胸口肚子的遮掩着，地上还有一个抽搐的，张所长将这几人看了，心头更是恼火。 又是这几个家伙啊，就不能消停点？ “张所。” 阎阜贵上前，然后开始讲解自己知道的事。 得知事情起因是许大茂家里丢了老母鸡，来贾家询问情况，张所目光中扫过几人。 “去，将贾梗叫出来。” 这种事，既然不是外人，那就是院里人了。 他们有理由怀疑有前科的棒梗。 毕竟，这也是高几率事件，不劳而获是会上瘾的。 “把他扶起来。” 又说了一句，身后有人上前搀扶傻柱。 只是棒梗还没被带出来，身边的人却是惊呼，“出血了。” “出血了。” 众人听声连忙看去，就见傻柱裆下殷红一片，整个脸上都是惨白，双目紧闭，一副不行的模样。 周围人见了都是捂着嘴，他们都知道傻柱要害是受过伤的，有人也知道，傻柱少了一颗。 而现在这模样，看样子是另一颗也保不住了啊。 院子里一片沉寂。 就是贾张氏也张大嘴巴，看着傻柱，反应不过来。 秦淮茹盯着傻柱，目中惶恐，顾不得露出的春光跑上前，“柱子，你咋了，柱子！你说话啊。” 这地方受伤了，她以后咋办啊。 “还愣着干啥，送医院去。” 张所喊着，院里立马出人帮着，有人找来地排车，扶上去就往医院跑去。 秦淮茹看着离开的傻柱，回头直接冲向许大茂。 此刻，许大茂也是懵了，见血了，这事就大了。 “许大茂，柱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命，我要你赔命。” 秦京茹反应过来，立马堵在前面，“秦淮茹，你眼瞎啊，那是傻柱先动手的。” 两人再次拉扯起来。 回过神来的许大茂立马双手捂着裤裆，身体躬着，嘴里发出哎呀哎呀的声音。 “都住手。” 张所一声暴喝，让两人都冷静下来。 秦淮茹脸上难堪，恶狠狠的盯着许大茂。 走到一旁，捂着胸口，心中担忧。 倒是先前出声阻止的易中海看到傻柱惨样，脸上虽然震惊，但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激动。 傻柱若是废了。 秦淮茹还有选择吗？ 这许大茂关键时候是歪打正着啊。 不，不对，若是傻柱废的彻底，不能生孩子了，自己更没有机会啊。 不进没机会，以后跟秦淮茹也成不了啊。 一瞬间，刚升起的激动，顿时消散，接着化成恐惧。 “傻柱，你可不能有事啊。” 啪嗒 易中海摔在地上，目光有些涣散。 声音又是引来一片目光。 张所见了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1248 我有个人选 四合院里的动静很快结束。 不结束也不行了，一下子两个送到了医院，这事得赶紧收场。 最后，参与事件的许大茂秦京茹还有秦淮茹贾张氏都被带走。 除此之外，棒梗因为有嫌疑也被带走，虽然这小子一副震惊模样，显得很是无辜。 但张所多年来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就是这家伙偷的，就这幅淡定样子，谁家小孩见了公安会不害怕？ 这样子不过是自以为是，觉得隐藏的很好罢了。 殊不知，他们吃的就是抓贼这碗饭。 除了以上几人，作为大院的大爷，阎阜贵也被叫走回去了解情况。 最后院子里清静了，众人没了热闹也是各回各家。 杨家庄 今夜的杨家庄是沸腾的，是热闹的，是属于那些考上初中的孩子们的。 虽然有人没有考上，但在这种氛围中，也少了一份感伤。 用村民的话来说，命中注定不吃这口饭，怪不得谁。 不止是杨家庄，周围几个村子也是如此。 谁家出一个初中生，那可比后世考上大学都热闹。 杨太爷跟杨大壮他们在大队部里摆下桌子，款待丁胖子王旭阳等人。 学校的开销，可是离不开各个村子的支持。 杨小涛也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为学校里的老师祝贺。 最后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杨家庄小学这次一共有九十个孩子通过了考试线，可以上初中了。 这通过率，别说跟红星小学比，就是在四九城里也是首屈一指啊。 孩子们出息了，老师们自然开心，就是家长也欢喜。 不同于以前，现在的杨家庄，包括附近的几个村子，因为农庄的原因已经能够吃饱饭，庄子里有了余粮，不用担心挨饿了。 不止如此，庄子使用了机械种植，多出来的劳动力可以从事畜牧业，杨家长的猪场就办的红火，这次杨大壮跟潘建军几个为了庆祝学生们出息，更是拿出两只肥猪宰了吃肉。 隔壁村子办得养鸡场，也出力，贡献不少鸡蛋鸡肉。 至于其他村子，有养鱼的，有养鸡的，总体来说，靠着杨家庄的带动，周围不少村子的生活大大改进。 以前不怎么重视的教育，也成了村里人见面就问候的话语。 谁家孩子考试好，谁家孩子有出息，谁家孩子过了年到年龄了，在杨家庄小学的带动下，周围村落的教育气氛越发浓厚。 众人在饭桌前畅想着学校的未来。 这些老师，大部分都是刚毕业的师范生，年纪都不大，但在这里不仅能够实现教书育人的梦想，这里的待遇也跟四九城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他们受到了尊重。 跟一群男老师喝着酒，杨小涛的心里却是没有他们的这番乐观。 杨家庄小学的模式他清楚，在其他小学领会后，以后这种优势会逐渐磨平，不过这不是他该考虑的，有了竞争，才能够优中选优。 他考虑的是，那些没有考上的孩子该怎么办。 初中，就那么几所，甚至大部分孩子都是没学上的。 前世考不上初中，家里人会安排一份工作，或者跟着干两年活，再去学门手艺。 什么修车，什么补胎的，给人免费打小工，为的就是将来出徒能够吃上一碗饭。 可现在，这些孩子，大部分都会成为村子农民的一部分。 可就是这些人，怎么说也是上了学的。 现在还好，学校刚刚办起来，但后面的呢，从一年级开始培养的孩子，投入多少心血啊。 这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孩子，考不上初中，就让去拾大粪？ 这不是浪费嘛。 这顿酒喝完，将几个烂醉如泥的家伙送回住处，杨小涛这才回家。 刚进门就看到冉秋叶正在擦拭桌子。 俯身，双腿分开，后背笔直，一条马尾辫随着手上动作左右摆动，哼唱着歌曲 酒精的作用下，杨小涛有些感觉。 快速关上门，三两步来到跟前。 早就听到杨小涛脚步声的冉秋叶并没有在意，今天太高兴了。 作为学校的校长和老师，还有什么看到这么多学生成才更让她开心的？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正是她的追求。 就在冉秋叶想着今后教育出更多学生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被挤在桌子上，然后一双手猛地搭在后背不让她起来，刚回头就看到杨小涛贼兮兮的笑着。 “冉校长，学生有个问题需要校长大人解惑。” 下一秒，刚刚擦干净的桌子，再次遭到力量的摧残. 第二天，清早。 杨小涛带着冉秋叶离开学校，成绩已经出来，今年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学生放暑假，老师们也能歇歇。 骑车回到四合院，两人这才听说昨晚的事。 冉秋叶没觉得啥，对这几家的恩怨早就清楚，所以平日里跟几家都保持距离。 倒是杨小涛嘴上说着可惜，要是昨晚他在家，肯定能再添一把火。 最少，也能让旺财将偷鸡贼找出来，说不定将那小子送进去。 还别说，这下子也算是劳教所里的常客了，屡教不改啊。 看着院里一大妈领着两个孩子一副担忧样，杨小涛还是闭上嘴，没再继续刺激。 跟冉母和媳妇说了两声，杨小涛这才骑车前往机械厂。 中午时候，两位老人在西花园散步。 岁月的时光并没有冲淡两人的情感，一起经历过的惊心动魄，反而让两人的心更加亲近。 漫步花园中，说着悄悄话，让人不忍打扰。 在外人看来，男女之间拉拉手都难为情的场面，在这里，却是格外温馨。 妇人却是挽着老人的胳膊，不时露出笑容，分外亲切。 不远处，童小龙跟唐秘书远远看着。 两人来到一旁，看着凋零的海棠。 “到期了啊。” 清瘦老人拍拍爱人的胳膊，颇有些感慨的说着。 已经是六月，海棠花期已过，这也是最后的能见到的场景了。 上次回来，海棠花开正开。 现在又回来了，却是已经败了。 这时间，在这花开花落中，竟过得如此之快。 老人感慨着时间流逝，心中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再年轻三十岁啊，那样自己能够为这个国度贡献更多的力量，让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好，让国家，越来越强盛。 可惜，他的身体自己清楚。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妇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同样颇多感触。 清瘦老人意识到什么，随后笑着，“没关系，明年，我还陪你看。” “只要你愿意。” 爱人听了轻笑着，“我愿意好说，就怕某人没时间呢。” 清瘦老人也是笑起来，“那倒是真的。” “不过，某人也未必有时间啊。” 两人说着，都是笑起来。 现在两人身上都有工作，有时候一个月在一起的时间都没几天。 但彼此的心中，都挂念着对方。 “明天要去南方？” “是啊，那里有点事，得去看看。” “那边很热，而且动不动就下雨，你这腿脚可得注意了，一会儿，我去给你收拾几件衣服。” “放心吧，我知道。你在家里也不要累着，教育那边的事，有同志们在，你少操心。” “就是因为你知道，我才不放心呢。” 清瘦老人苦笑，赶紧往前走，爱人见此便岔开话题，“说起教育那边，今天到是听了一件喜事。” “什么事，说来我听听，咱们分享一下。” 两人来到长凳前，清瘦老人拍了拍看不见的灰尘，让爱人坐下后才靠着坐下。 爱人想了会儿，才将在工作中遇到的事说出来。 “今年四九城的中考，出现一个小变故。” “大部分学校跟往常年的升学率差不多，但有个学校，升学率竟然达到七十多，可是了不得。” “哦？这学校有多少人参加中考？” 清瘦老人听了也是好奇，爱人在四九城的教育部门挂名，平常虽然不理事，但消息却是灵通。 “这次参加中考的有一百二十多人吧。” “这么多，确实了不得。” 老人算了一下，默默点头。 “而且，这个学校你肯定听说过.” 随着妇人将情况说出，清瘦老人登时想到什么。 “杨家庄小学吗？” “对。” “我记得没几年啊。” “对啊，据说上次参加的孩子都考过了。真是因为如此，才让同志们感到诧异，能够教出这么多优秀孩子，学校里肯定不简单。” “是吗？这说明学校办得不错啊。” “确实是好事，这孩子们上学上好了，咱们的接班人就更优秀了。” 妇人笑着点头，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两人没有为国家在这方面做出应有的贡献。 不过，两人都没有往这方面说，在他们心中，全国的儿童，都是他们的孩子。 两人随即聊起教育的事情。 随着国家情况逐渐好转，对于教育的重视也越来越大。 现在仍有大量的文盲，但他们相信，未来十年，甚至几十年，只要一直投入，这种情况会改变的。 等两人结束这次‘散步’，清瘦老人再次回到书房，准备处理积压在桌前的公务。 直到夜幕落下，老人都没有停下。 “首长。” 就在老人批改一篇发电稿的时候，唐秘书的声音传来。 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快步上前。 老人闻声放下，然后活动下身体，“小唐，有什么急事吗？” 他知道，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是不会打扰他的。 “首长，这是关于交流会大联欢的事情。” “大联欢，又出了啥事？” 老人家接过文件，看了两眼，随后皱眉。 上面是关于一名水木学院的老师问题，结果是身体不便，无法参加这次交流，请示增加一人。 “就按他们的办，缺少的人，赶紧补上。” “是！” 唐秘书得到指示，拿起文件就要离开。 老人家却是想到什么，“请稍等一下。” 唐秘书立马站在门口，看着老人家沉思。 良久，老人家才下定决心，拿起纸笔写下一串文字，“你问下老赫他们，有没有好的人选。” “若是没有，我这里有个人选，他们可以考虑下。” 说着将纸条递给唐秘书。 唐秘书并没有仔细查看，接过后点头离开。 等出了办公室大门，才看那上面写的文字，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随后脸上露出笑容。 1249 便宜自家媳妇了 机械厂 杨小涛将文件处理好，看着一桌文件，不由的想念起杨佑宁在的日子。 若是老杨在，这种活哪能轮到他啊。 “这老杨，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嘟囔两句，一旁的娄晓娥撇撇嘴，这些文件大部分都是她整理出来的，重要的需要杨小涛亲自处理，其他的都是有迹可循，根本不需要多少精力。 活都是她干的，这家伙还好意思说累。 好不要脸啊。 “走了，下班了。” 杨小涛起身，对着娄晓娥说两句，准备出门。 “我约了人，一会儿走。” “约人？” 杨小涛拿起背包，听到娄晓娥的声音，脚步一停，仔细打量着娄晓娥，怪不得觉得这女人最近又成熟了呢，原来是爱情的滋润啊。 说实在的，杨小涛倒是希望娄晓娥尽快找个对象，成家立业生孩子的，这样也能让某些人闭上嘴。 现在还好，针对作风问题抓的厉害，可要是过个二三十年，秘书这个词，尤其是女秘书这个词，在某些人眼里可是有好几种用法的。 “你什么眼神啊？” 娄晓娥被杨小涛看着很不自在，下意识的侧过身体。 “嗯，你这年纪，也该考虑考虑了。” “你看，秋叶都比你小，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你抓紧点。” “不用担心生孩子，先前那都是许大茂的事，相信我.”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还不忘点点头。 “我相信你个头，我约了小雪看电影。” 不等杨小涛说完，娄晓娥就站起来，将桌上的铅笔扔过去。 杨小涛顺手抓住，知道自己理解错了。 呃~~ “我先走了。” 杨小涛跑出门，娄晓娥心里冷哼，‘男人，有什么好的。’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却看到家门口王主任拉着冉秋叶的手，身边还有几个人，凑在一起很是热情。 见杨小涛回来了，王主任笑得更大声了。 “王姨，赶紧进屋说话啊，今晚别走了，留下吃饭。” 王主任摇头，“不吃了，今晚还有事，我今个过来主要是跟秋叶说两句话。” “小涛，你不知道，秋叶这次被选中参加什么青年大联欢的交流会，这在咱们这一片，可是独一份啊。” 王主任说着，周围王大山家的小刘媳妇七八个人都是露出羡慕神情。 冉秋叶自是清楚联欢会的情况，对着杨小涛笑笑，显然是接受了。 杨小涛却是皱眉，这交流会，不就是他去的那个吗？ 因为跟小日子有关，所以杨小涛并没有对冉秋叶细说，省的让太爷他们知道了受刺激啥的。 “我记得，人数不是已经满了吗？” 杨小涛问着，王主任笑着点头，“对啊，原本是满员的，咱们四九城抽调了许多优秀青年。” “那秋叶？” “嘿，这就是幸运啊。听说有个人心理素质不过关，无法继续参加了，就退出了。” “正好就让秋叶顶上了。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啊。” 王主任还在说着，杨小涛却是想到什么。 不会是.那个家伙吧。 心里想着，还真有可能。 随后目光落在冉秋叶身上，‘这倒是便宜了自家媳妇啊。’ 最后，王主任还是没有留下，而是快步离开。 院子里很快就将冉秋叶参加青年大联欢的消息传出，然后迅速传遍整个胡同。 能够参加这种会议的，能够代表四九城参加的，那都是优秀青年啊。 什么叫优秀青年，这就是优秀青年。 其他什么吹嘘的，这个优秀工人，那个进步标兵，在这优秀青年面前，都得靠后站。 这还不止，当从杨小涛这里得知自己也会参加时，整个院里的热闹又升了一级。 这一家，夫妻俩人都是优秀青年，都是代表年轻一辈的优秀青年啊。 羡慕，嫉妒，恐怖，后怕… 甚至还有一点崇拜。 杨家。 冉母在院里看着孩子，一边看一边笑着，跟人说话都带着劲，好像参加会议的是她似的。 那种与有荣焉的神情，让院的人看的愈发羡慕。 “原来是这样啊。” 屋子里，杨小涛一边做饭一边将上次见面的情况说了下，冉秋叶是恍然大悟。 随后又有些担心，“你说，他们要是知道咱们这层关系，会不会觉得…觉得…” “觉得啥？” “就是感觉不大好！” 冉秋叶有些担心，杨小涛将红烧肉出锅。 “既然上面让你顶替，那肯定是经过考察通过了，咱们心里没有鬼，怕啥？” 饭菜出锅，冉秋叶端到桌子上，还是有些担心，“不过，这次参加什么交流会，我也不知道干啥，你说去了丢人咋办？” “放心，丢人的肯定不止你一个。” “什么意思？” 杨小涛趁着红烧肉的油，将葱花放进去，又将鸡蛋打好，“意思是，我陪着你啊。” 冉秋叶想明白了，随后白了眼杨小涛，“我才不要呢。” “那样子才丢死个人，还不如不去呢。” 说到这里，又自己琢磨起来，“以前在师范学院的时候，我学过两天舞蹈.” “你还会舞蹈？我怎么不知道？” 杨小涛回头诧异着，眼睛更是仔细打量着，竟然有点相信了。 冉秋叶不疑有他，“那时候学校里组织德体并育，我就报名了，练了几年吧。后来毕业就没有再练过。” “哦，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杨小涛笑着上下打量，“没啥，没啥。” 冉秋叶看他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跟你说正事呢，你就不更提点建议？” 杨小涛收起目光，既然知道了，那就不急于一时，反正锻炼的时候有的是时间。 “建议嘛，没有，我又不会跳舞。” “不过，要求有一个，不准跟男的跳舞，尤其是什么交谊舞。” 见杨小涛一副吃醋的模样，冉秋叶挺着天鹅勃颈，“那不一定，到时候你要是不上，哼哼。” “哟呵，还不一定？” “我让你不一定。” 说着顺手就把冉秋叶抱起来，“来，咱俩先练练。” “放手，妈在外面呢.” 贾家。 自从王主任来到后，贾张氏就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直到王主任离开，这才小心的打开门，露出头看着院外。 上午时候，在派出所关了一晚上的她终于放回来了。 这一夜，那是担惊受怕啊，别说睡觉了，就是听到脚步声心里都是咯噔不停。 好容易将情况说清楚了，这才被放出来。 虽然批评教育没少，但好处是不用去街道挑大粪了，这让她心里稍稍安定。 当然，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秦淮茹秦京茹两姐妹，至于许大茂跟棒梗则是继续关押。 秦淮茹两人跟她一样，都是接受了教育。 在派出所里两人上演了一出悔过自新，和好如初的戏码，只是刚出来，立马相看两厌。 至于剩下的两人，许大茂那是因为那一脚将傻柱揣进了医院，要看情况而定。 而棒梗！ 自家这个孙子啥样子，贾张氏心里清楚。 鸡十有八九是他偷的，虽然不清楚怎么得手的，但这吃独食的习惯可不好。 自己对他这般爱护，竟然不给她点，真是白疼一顿了。 心里盼着棒梗能够逢凶化吉，早日回来，她也好问问，许大茂家里的鸡好不好吃。 看着院子里热闹着，贾张氏有些奇怪，随即听了会儿，终于知道王主任为啥要来了。 砰 关上门，耳不听为净。 “呸，没良心的小畜生，还优秀青年，真是瞎了眼。” “还有那小娼妇，沾了小畜生的光，有什么好高兴的…” 贾张氏嘴里骂骂咧咧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又想起一大妈家里的小当和槐花，“两个赔钱货，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骂完后，这才上床躺着，“不对。” 猛然间，贾张氏从床上坐起来，“傻柱都进医院了，谁送吃的？” 天逐渐黑下来，秦淮茹从医院里回来，走进院子，脸色惨淡。 回到家里，一大妈立马上来询问情况。 “淮茹，你一大爷跟柱子咋样？” 秦淮茹露出一抹苦笑，“一大爷没啥事，就是板子松动了，重新加固就好。” “那柱子呢？” “柱子，哎！” 说到最后，竟不知怎么开口。 一大妈紧张问着，“到底咋了？” “上次的伤口被崩裂了，流血需要住院，重新缝合，至于最后怎样，医生也说不准。” 秦淮茹说完，脸上的担忧说明了一切。 若是傻柱不能人道，她，立马得去上环。 而且，将来的依靠，也就只有棒梗了。 只是想到棒梗，秦淮茹的心又是一颤. “对了，棒梗有消息吗？” “没有。” 屋子里一阵沉默。 良久，听到院子里声音，秦淮茹也没心思打听，只是隐约与杨小涛有关。 只要与他们家有关的，她都不想听。 听了，难受。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带冉秋叶去了上次交流的民族大饭店，这次是骑摩托车去的。 本以为这里没啥熟人，却不想来的时候，还真碰到了。 季香正领着三个女孩往大酒店里走，恰好碰到两人。 这也与杨小涛有关，老远几人就看到一辆摩托车，这不上眼都不行。 下了车子，杨小涛看到几人，随后跟冉秋叶说了声，就带着过来。 “杨厂长，早啊。” 季香上前打个招呼，身旁的三个女孩也是一脸的好奇。 “早，季主任。” “这是我爱人，冉秋叶。” 说着将冉秋叶让到前方，“这次送她来报道的。” “这是季主任，季香。” 季香上前打量一眼，随即上前笑着，“欢迎你，冉秋叶同志。” “你好，季主任。” 两人见过，杨小涛也清楚季香几人为啥来了。 这民族大饭店里各种设施齐全，其中就有供合唱、舞蹈、音乐剧等排练的场所，前来交流联欢的人不少都在此排练。 季香几人就在这里练习舞蹈。 “我跟着季姐进去吧，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 两人见面聊了没几句，就问出了大小，成了姐妹，这速度超乎男人的理解。 “行，我先走了。” “走吧，等结束了，我坐公交回去就好。” 杨小涛点头，这四九城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再说了，冉秋叶佩戴的玉佩还有小薇的分身，也不怕出问题。 摩托车再次轰鸣，向着机械厂跑去。 “秋叶姐，你对象是干啥的？” “这车子太拉风了。我在沪上还没见过呢。” 几个女孩中一个略显俏皮的双马尾女孩凑上前，自来熟的说着，眼睛里都是好奇。 季香介绍道，“这是沪上来的张清，也是这次参加交流团的一员。” 看着张清，季香从老爹那里听说，这女孩的背景不简单。 老一辈的不说，就是当爹的，在沪上管军，两个哥哥在海军里也混的不错。 不过话说回来，能来这里参加这个活动的，又有几个背景简单的。 就是面前的这个冉秋叶吧，估计也不简单。 起码，她男人杨小涛，就是不一般的背景。 1258 冉秋叶的任务 随着宴会继续，杨小涛见桌上只有水源枫几个女生，便跟青年石青松离开座位，来到饭店外面，靠着石狮子聊起来。 跟杨小涛想的一样，石青松的家世不简单。 当然这个不简单并不是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能够来这里，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兵王。 在听说这家伙是大比武射击第一名、徒手搏斗的第三名时，杨小涛就认真打量起来。 这个个头不高，长个娃娃脸的青年，甚至看上去身体还有些单薄，一点都不像个兵王。 但在对方认真时候，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杀气。 跟他身上的一样。 “我是老头子硬要我来的，不过这种场合，真不适合我。” 石青松抱怨着，手上的烟一直拿着，却是没有点着。 用他的话说，吸烟有味，容易暴露。 杨小涛听了也没点着，同样放在手里。 “起身来看看也挺好的，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咦，涛哥，你跟老头子说的一样。” “对了，涛哥，听说你把徐龙给收拾了？你不知道，那家伙凭借手上的大刀没少欺负我们这些院里的，可我们实在是打不过他啊，为这事老头子直接把我扔进军队里了.” “对了，伱不知道，徐英他们也被扔进去了，据说，收拾的老惨了.” 起初杨小涛还觉得石青松这家伙应该是个闷葫芦，哪知说起来竟有种滔滔不绝的趋势。 “我只是赢了半招，不是什么收拾啊。” 杨小涛赶紧解释，徐老爷子那里还有个什么十八年之约呢，就是不知道徐龙他们有没有儿子，自己这边可是准备好了啊。 当然，徐家的孩子多，自己这边就端午一个有点难办。 看来得回去跟冉秋叶商量下，看看要不要将球队计划提前一下。 “那也厉害啊，对了，我听徐虎说，你的力气特别大，这到底有多大？” 石青松突然好奇起来，做为兵王，自然有自己骄傲，对于能够打败徐龙，而他又不是徐龙对手的存在，也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杨小涛听了，也没在意，左右看了看没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石狮子。 石青松一愣，随即明白什么，“涛哥，这玩意最少八九百斤啊。” 杨小涛点头，然后双手抱住狮子头，用力直起身子，石狮子立马被抱起来。 然后轻轻放下。 “我的乖乖，这，这，这要是去我们中队里，就是中队长也打不过你啊。” 杨小涛放下袖子，“没啥，我们车间工人干体力活，劲大的多了去了。” 石青松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这样的力量他们的中队长也有，却没杨小涛这般轻松。 大比武的时候，他就是因为力量不足，后劲不够，才被中队长一拳撂倒的，那种自己打了数十下还没有对方一下管用，实在是憋屈。 而面前的这个，肯定是比中队长还变态的存在。 只是这么瘦，还有这么大的劲，难道现在的工人，都这么厉害了？ 两人说了会，便往屋子里走去，看看时间，也快到结束时候了。 两人回到宴会，杨小涛没有回到座位上，反而去找冉秋叶她们。 只是刚进来，就看到一堆一堆的人聚在一起，仿佛在聆听着什么。 杨小涛凑前一看，原来是赫总正说着话，不时展现的幽默让双方青年哈哈笑着。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就看到冉秋叶她们桌前做了不少人，身边还站着一群女人，将里面围住。 杨小涛看不到里面情况，也不好扎进女人堆里，于是将一旁的椅子搬过来，站在上面瞧瞧。 人群中，妇人正坐在桌前，跟桌上的几人说着话。 “咱们妇女是半边天，将来要承担起更多更重要的责任，这是我们国家兴盛发达的重要力量” “今后我们妇女不仅要走上更多的岗位，担负起更多的角色，还要成为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妇人说着，看向季香，“我听说过你，在上次的表现非常不错，咱们妇女在医疗这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你们做的很好。” “当然，这其中还需要大家团结起来，跟那些歧视、压迫甚至其他不公平的事情，勇敢斗争下去。” 季香听了立马谦虚着，“大姐，这都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使命。再说了，这次若不是上级调配有方，单单我们几个也做不到这些。” 周围人了解季香的事情，对其露出肯定的神色。 妇人欣慰笑着，然后又看向一旁的女孩，他在李荣那里看到过参加联欢大部分人的资料，对这些人很是了解。 一个个看过去，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让她们感受到自己被熟知，被重视。 “你是老金的外孙女？你外公怎样了？” 大姐看向一旁有些紧张的女孩，声音很是温和。 张清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她外公，立马忍住内心的激动，“外公身体还好的，每天吃外婆做的饭，就是最近脾气不大好，老是爱生气。” 妇人笑着，“生气可不好，对身体不好，你回去跟他好好说说，就说我说的，让他保重身体，有空出来走走，不要老是待在沪上。” “嗯，我一定回去说，看他敢不听您的话。” 妇人笑起来，显然是被这女孩的机灵逗笑了。 周围人听到女孩的回答，心里记下女孩的名字，这家伙的背景不简单。 最后，众人又将目光放在离大姐最近的冉秋叶身上。 此时，冉秋叶的内心有些紧张，但脸上却很是镇定。 等妇人转头看过来时，脸上的神态更加和蔼。 “秋叶同志，我是听过多次了，但还是第一次见面啊。” 冉秋叶点头，“大姐，我也是。” 妇人笑着拉过冉秋叶的手，她看出来，冉秋叶有些紧张，“你啊，跟杨小涛那小子一点也不一样，不过这样才是夫妻，互相互补。” 冉秋叶感受到妇人粗糙的手心，心里的紧张也慢慢放松，然后就听到妇人继续说道，“上次我让小唐，给你送的围巾还能用？” 冉秋叶想起那条锁在箱子里舍不得用的围巾，当时还不清楚，现在立马明白了，正是眼前的人送的，心里莫名的激动。 “我一直没舍得用。” “送给你，就用，这新的不用，到头来就成旧的了.” 两人竟然旁若无人的拉起来家常，可这种家常，却是让所有人都有些羡慕。 就是刚才的张清，也只是跟她聊了几句，还都是她的外公。 可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跟冉秋叶的关系不一般。 原以为冉秋叶没啥靠山的，这不，靠山来了。 “我听说你们杨家庄小学今年中考过线的占了三分之二？” “这在众多学校里可是了不得的啊。” 说到学校的事情，冉秋叶便来了兴趣，“大姐，我们学校虽然起步晚，学校的资源也不多，老师更是从一两个发展到现在，但我们的教学质量从来没有放松” 妇人认真的听着，这可比她看报告真实多了，也更加生动。 “你们在村里办学，那会不会影响村子？” “你说学校里负担孩子们的伙食，会不会影响教育支出？” 冉秋叶双手握着妇人的手，“大姐，其实，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在土里刨土。” “我们刚开始建立学校的时候，确实碰到很多难处，后来，我，杨小涛同志个人捐了五百块钱给村里，这才建起第一间教室。” 说到这里，外面站在椅子上的杨小涛默默竖起大拇指，媳妇这助攻，要得。 却没发现，在他身旁，不少人同样站在椅子上看着里面动静。 有华夏的，自然也有小日子。 “村长挨门挨户的给相亲民做工作，最后有两户人家，不愿意让孩子上学。” “为什么？” 张清在一旁发问，上学多好啊。 冉秋叶报以微笑，“这两户，一个是家里没了男人，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没钱，没能力供她们上学。” “一个是家里就一个爷爷领着孙子孙女” 妇人闻言，深深叹息。 战争留下的创伤，岂是轻易能够抹平的？ “后来呢？” 张清更是好奇。 “后来啊！” 冉秋叶笑着，“后来，村里的太爷拎着棍子去了老人那家，然后，孙女就进了学校。” 说到这，妇人也露出笑容。 “我们第一次教学生，好多东西都没有，教室里的桌子是村民做的，书本是靠红星小学支援来的，就是粉笔都得省着用.” “办学很难。” “但是！” 冉秋叶突然抬起头，脸上带着坚定，“但是，我们看到孩子们渴望的眼神，他们想要的只是看看新的世界，想要另外一种生活。” “看到村里那些明明吃不上饭，也要为孩子省一口的婆婆，吃着野菜也要将窝窝头留给孩子的爷爷，平常舍不得点的灯，也为孩子们连起来.” “还有那些，徘徊在学校外，羡慕的孩子。” “我就知道，这学校教学，哪怕再难，哪怕再苦，哪怕只有一个人，一间教室，一个孩子，都要做下去。” 啪啪啪 周围传来掌声，妇人笑着，感觉双目有些湿润。 志同道合，或许就是如此。 冉秋叶低头，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后，听到掌声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冉秋叶同志，你做的很好。” “不，大姐，我跟季姐她们一样，都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妇人点头，随后认真的问道，“秋叶，刚才你说，附近村子里很多孩子都想要上学？” “是的大姐。” “不止是附近的村子，远在数十里的孩子都有人想要进学校。” “可惜，我们学校能力有限，虽然今年会再次扩招了，但还是满足不了。” 说到这里，冉秋叶有些沮丧，不过她清楚，村子里的负担够重了。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村子都跟杨家庄这般，成为余粮村的。 妇人点头，思索片刻，然后看向冉秋叶，“冉秋叶同志，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冉秋叶一愣，随后肯定点头，“大姐，你说。” “将你们学校建立的经过写一份报告，同时调查下，到底有多少孩子想要上学。” “再调查下，会有多少村子，能够建起学校。” (本章完) 1250 充满变数的计划 冉秋叶见了，笑着上前，“他啊，就是个工人。” “这车子是红星机械厂制造的烈马摩托车。刚生产出来没多久。” “红星机械厂？我听说过，真想去看看，可惜学校说。” 女孩悻悻说着，但眼睛里充满狡黠。 她这次来四九城，就想去机械厂，探听下消息，回头跟外公汇报，到时候肯定能得到夸奖。 不过，一个普通工人会骑着摩托车？ 她又不傻，才不信呢。 “你想去啊，就跟你秋叶姐说，她准了，就行。” 季香在一旁笑着，却是没说杨小涛的身份。 冉秋叶摇头，“男人的事，我管不着的。” “不过，我可以替你问问。”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女孩听了却是更加亲近。 几人说着往饭店走去，一路上问这问那的，仿佛老友一般。 等杨小涛下班回家后，冉秋叶早就回来，见了杨小涛一脸的兴奋，讲述起在饭店的经历。 “也就是说，伱们几个要跳舞喽？” 对于冉秋叶的选择杨小涛并没有意见，相反，能够融入其中也不错。 “对啊，我们一共六个人，到时候统一服装。” “舞蹈是季姐自己排编的，就是女兵保家卫国的舞蹈，挺简单了。” “不过这两天得加紧排练，听说那些人就要到津门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冉秋叶兴奋说着，仿佛身体里潜藏的艺术细胞被激活，大有踏上艺术道路的趋势。 不过这样挺好的，起码在杨小涛看来，这算是一项才艺。 等女儿长大点，也能教下去。 “你们加油，这两天好好练，后勤工作，交给我就行。” 听到杨小涛的支持，冉秋叶也放下心来，两人一起准备晚饭。 饭桌上，冉母听说后，更是保证，这几天孩子不用她管，只要跳好舞就行。 于是，吃过晚饭，冉秋叶就将孩子交给了冉母看着，院子里外都是人看电视，便霸占了杨小涛的书房，在里面练习舞蹈。 至于杨小涛，他倒想在里面看看，却被冉秋叶赶了出去，没法子，只好拿着酒瓶去了后院，找老道探讨人生哲学去。 香江。 九龙，码头。 阿牛跟威哥带着数十号惠民商店的人坐在一旁等待着。 今晚得到通知，北边会有一批货物送过来，要抓紧卸货。 身边的威哥坐在条凳上，手上点着烟，这种商店里火热的大中华，抽起来特别有劲，听小七哥说是特别版的。 “老牛，坐下歇歇，还早呢。” 看对方穿着工作服一丝不苟的样子，威哥抽出一支烟递给阿牛。 面前的这家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但也是个狠角色。 前一段时间碰到来惠农商店抢劫的，一群人拿着家伙事，还有两把喷子，结果在这家伙的拳头下，一个没跑，全撂了。 那一次，老牛这家伙也是动了怒，六个家伙直接胳膊骨头都打断了，据说接好了也得残废。 更有两个拿枪的，直接打的吐血，被对面来人抬走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也就是那一次，让所有人意识到，这个平常十分好说话的家伙，是个不能得罪的人。 也是那一次，阿牛进入了三哥的眼，在新成立的护卫队里成了小队长，负责平日的治安以及装卸货物。 “小七哥说，快了。” 阿牛摸了下手表，这是三哥给他的奖励。 不是什么金贵牌子，跟那什么劳力士也没法比，但在他这里，分外珍惜。 因为这是北方土生土长做出来的，戴在手腕上，让他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 “对了，小七哥干嘛去了，这么重要的事，不来？” “不知道，听说是有重要任务。” 阿牛也不清楚，但他明白，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济人堂中。 李三正对小七认真交代着。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一米见方的木箱子，周围阿力等人正在封箱。 “小七，这里面的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容姨。” 小七听了点头，“放心吧三哥。”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嗯，小心无大错，赶紧吃点东西，后半夜出发，香江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明白。” 说着，李三看了眼箱子，里面装着从香江购买的药品。 当然，这些药品都是从香江正规医院里买来的，当地也认同这种采购，算是双方的互惠互利。 一切准备妥当，小七坐在一旁开始吃饭，而在他不远处，两个飞机模型随意摆放着。 这次是此次运输中的重中之重。 四九城。 就在李三嘱咐小七要小心的时候，一场会议也在紧张进行。 屋子里三五人散落在四周椅子上，其中最上手的位置坐着两人。 左边的人正是陈老，而右边的人，个头不高，脸色消瘦，此刻正捏着烟，陷入沉思。 两人下首又坐着六人，其中有人穿着便服，有人穿着军装，有人捏着烟，有人看着材料。 “老陈。” 右边的人将烟放下，带着一股川蜀口音，看向一旁的陈老。 “这么晚了将你叫来，实在抱歉喽。” 陈老笑着，“无妨，我那边也是一堆事，正好出来走走，散散步。” “我这给忘了，大联欢的活可是不少呢。” “可不是，你也知道国内的情况，咱们有些人的心里放不下，这点正常。” “但有些人的心放太下，就不多了。” 陈老冷冷的说着，这才过去多少年，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对面只是派了点人，这边就有人高唱什么民主、团结了，简直就是犯贱。 对方真要展现善意，为何连公开道歉都不吭一声？ 为什么派几个民间的人来？ 还不是觉得他们民族发动的战争没有错！ 对待这种狼子野心的家伙，不能被外表迷惑，更不能失去了警惕。 陈老对于这次交流大联欢的基调很清楚，交流可以，交心，那还是算了。 对面的老人听到陈老如此说，也是点头认可。 当年他跟老刘两人见过太多小日子的罪行。 对国人的态度并不觉得意外。 不过，这件事毕竟代表着国家的脸面，起码脸面上要过得去。 哪怕，只是给北边的联盟看看，也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不过，人都到咱家里来了，冷菜热饭的不能缺了，你可得看好了。” 陈老笑着点头，“这点气度咱们还是有的。” “你看看，说起来又扯远了，咱们说正事。” 老人自嘲的笑笑，在他这里总有太多的事需要操心，哪怕不在其位，却也心忧其事。 下方几人听到两人交谈，也都将注意力看过来，最后老人率先开口，“老陈，上次关于模型的事，上面开会，交到我这边了。” “我知道这事是你们先发现的，这次来就是问问你，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陈老来到时候已经猜到了，虽然还不了解现在的情况，但不妨碍他将事情说一遍。 “事情还要从上次的外宾参观说起。” 接着陈老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最后对方将三个模型作为回礼，想要送给机械厂的同志。” “可出于某种原因，咱们的同志只选择了潜艇的模型，至于剩下的航母和飞机模型，给还了回去。” “后来，我们的同志发现这艘潜艇模型，几乎是复原了合众国第一艘核潜艇的结构，具有非常重要的研究意义。所以才会让人去收集，希望找到这种航母和飞机模型。” 陈老说着，旁边的老人已经吸完了两盒烟，这点他听说过。 等陈老说完，老人才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这个机械厂的杨小涛同志，我在城楼上见过，跟他说过话，是个，很有作为的青年。” “是啊，这小家伙，在年轻一代里面，算是非常不错的了，最近他们机械厂又搞出了八缸柴油发动机，检测时有800马力，现在不少军工都在盯着呢。” “若是真的，咱们的坦克就有更强力的心脏了。” 陈老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让屋子里的人都感觉到开心，只是话题又开始偏了。 “那可真是好消息啊，有了这些好东西，咱们北边就更安全了。” 老人也是倍感欣慰，然后话题一转，“武江那边的潜艇研究进展迅速，听说已经开始全国下发任务了。” “这说明这些模型非常重要。” “但现在” 老人说到这里，将右手边上的文件递给陈老。 “你看下，咱们发动了大量人力物力，但找回来的，都是这些。” 陈老接过，仔细看了下。 上面是从合众国带回来的模型分析。 虽然有几款当今合众国的先进飞机、坦克，甚至也有一艘潜艇。 但经过拆卸发现，这里面的构造很简单，并没有太多参考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在这些搜集的模型中，竟然没有航母。 陈老意识到这次让他来的目的了。 “你也看到了吧，这里面，并没有我们需要的航母模型。” 陈老点头，老人接过文件后，对着下方的一人点头。 这人陈老也熟悉，正是先前跟他一起去钢铁厂调查爆炸的副组长，姓张。 “首长。” “我们将这次收获的潜艇模型与上次的那一艘做了对比，发现，这些从市面上买来的模型精度远不如武江研究所里的那艘。” “而且我们收到的调查汇总后显示，对方公司生产的主要是飞机和坦克，这种潜艇很少生产，而航母更是没听说过。” “所以我们怀疑，上次的外宾手里模型，是特意制造的，是限量版的。” 陈老听了点头，“这点我们当初开会的时候，也考虑过这种情况。” “所以，你们想要获取外宾手里的模型？” 说完，看向右边的老人。 “对，眼下我们的目标就是外宾手里的模型。这次叫你来，是有个想法，让你帮忙。” “这是我们的计划，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比起其他会造成更糟糕局势的办法，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说完将一份计划书交给陈老。 接过上面写着绝密的文件，陈老仔细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放下，眉头皱起，“这计划，变数太大啊。” “首先我们要根据对方的喜好做一辆车，而且对方若是不喜欢，或者用其他礼物来应付，咱们就功亏一篑了。” 老人点头，身旁的人也是如此，“首长，我们知道这计划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这是我们当下最好的机会。” “当然，若是让那位同志一起去，我想会大大增加成功率的。” “不行！” 陈老一口拒绝，然后看向老人，“那位同志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 “我不能让他出去冒险。” 老人听了，并没有开口，良久后，才说道，“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 “眼下，先把车搞出来，其他的事情，我们这边会运作。” 陈老点头，只是在心里，仍旧不看好这份计划。 毕竟，变数太大。 (本章完) 1251 扩张 九龙，码头。 一艘小货船在两艘巡逻艇的监视下缓缓靠岸。 这种小货船是来往两地的专用交通工具，大的船香江这边不让进，小了运载货物太少。 只能用这样的货船，每隔一两天来一次，有时候货物卖完了也会紧急来一趟。 至于两艘巡逻艇，则是香江这边的安保措施。 此刻，每艘巡逻艇上，都站着七八个人。 他们面色虽然严肃，却是充满笑容。 若是以前，这九龙里面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他们这些看水塘的也没啥油水，更不敢招惹这些人，所以只是做做样子。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虽然不清楚不列颠的那些家伙怎么想的，就这么承认了这里北边的管理权，但人家还真派人来这里管了。 不仅管了，还管得不错。 只是短短几个月，原本混乱的局面，硬生生的被治理好了，原本社团的土壤更是被清理干净。 知道消息的人说，这里面有好几个硬家伙，都是原先的大内侍卫，出手不凡，将里面的蛇虫鼠蚁清理干净，让九龙成了和谐社区。 这让众人意识到，北边的大国，一直关注着这里。 而带来最直接的变化，就是香江竟然承认了中医的地位，现如今，一些中医已经开始在香江开起来，什么秘制跌打酒、金疮药的，价格便宜还奏效，备受各大社团的青睐。 良好的生活环境，也让这里的定居者多了份从容，一些商店、理发店什么的都正常营业，比起其他地方被社团骚扰要好多了。 听说这里面的人正准备在尖沙咀那里开一家分店，现在正在商议着。 不过以现在的形势，只要是合法商人，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 到时候这里就是物资集转中心，然后发放到香江各处，可以预计这里的将来，肯定会繁茂起来。 船停在码头上，按照约定，船上的人不能下来，码头负责搬运的工人亲自动手，将东西搬下去。 阿牛等人站在一旁，等船一靠岸，立马挥手让人上去搬运货物。 大部分都是新鲜水果，还有一些面粉煮羊肉，此外就是电饭锅、高压锅一些列货物。 趁这时候，威哥将准备好的礼物扔到巡逻艇上。 对着来人热切的攀谈着，他们这种以前混帮派的人，对这其中道理门清。 巡逻艇上的人笑着接过包裹。 里面只是些小东西，大家都明白。 因为对方是不会给钱的，那涉及到原则问题，嗯，对方的原则。 虽然是小东西，却是香江的热门货物，深受大众的喜爱。 将这些东西拿回去，自家用也行，不想用的话，很快就能换成现金。 为此，他们特意进行了轮班，为的就是均摊这份利益。 “过来帮忙，这有个大家伙。” 突然船上响起阿牛的声音，负责运送的人正帮忙往外推。 威哥跟几人摆摆手，打好关系后，赶紧过去。 没一会儿，三五人就将一个大木箱子抬出来，然后又进去，一连搬了三趟，最后才将货仓清空。 而此时，小七带着人抬着木箱走过来。 巡逻艇上的人来到近前，先是用手电筒照了照箱子，又扫了眼小七手上的玩具。 “兄弟，带回去给家里孩子玩。” 说着将飞机模型晃了晃，巡逻艇上的人讪讪笑笑，随后将巡逻艇开到一旁。 小七挥挥手，将东西放进船舱里，然后跟着船只一起离开。 等船消失在夜色里，李三身旁的阿力才小心问道，“三哥，上面要这些玩具干啥？” “每次都是飞机，不少是重样的，就不能换换？” “少说两句，上面自有上面的考量，咱们只管做事。” 李三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他只是接到容姨的通知，凡是交到他手上的玩具，必须第一时间，完整无缺的将其交上来。 对此，李三怀疑，这些玩具中可能藏着重要秘密。 “是！” 阿力回了声，李三又想到什么，“上面近期会派一些人，都是好手，你到时候安排下。” “现在摊子越来越大了，咱们得准备着点。” 闻言阿力迅速点头，有了人，这里的安全才有保证。 “走，去看看。” 没再多想，看着前面卸下来的货物，率先走去。 很快，码头上的货物就被整理归类，大部分产品都来过，大家也都清楚，知道该放哪里。 唯有剩下的四个大箱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放。 李三在一旁好奇着，绕着箱子转了两圈，随后从一旁威哥手里接过到货单。 翻看两下，终于找到了箱子的信息。 看了一眼，虽然只有名字，却是让他脸色一喜。 “快打开，这可是好东西啊！” 阿牛几人听了立马拿起撬棍上前，咔卡两下就将木头盒子撬开。 “三哥，里面啥东西？” 阿力好奇，李三将单子递过去，自己上前帮忙。 阿力看了眼，随即也加入到拆卸中。 十分钟后，一辆摩托车停立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款很新颖的摩托车，比他们见过的都要长，都要高。 细长的车身看上去匀称有力，停在那里，就有一种金属机械的美感。 灯光打在前面，火红色为基调，蓝色边缘，在油箱两侧还有用金色祥纹编织的骏马，更是写了‘烈马’两个字。 周围人都聚过来，一群男人困意全无，眼中满是炙热。 第二天，当九龙的人开始忙碌生计的时候，一辆很特别的摩托车在周围出现，不需要刻意宣传，就吸引了足够的目光。 不由自主的开始打听烈马摩托车。 不仅如此，剩下的三辆摩托，李三本想着走关系送给几个知名人物，免费打个广告。 可谷箐箐说了，这些个知名人物都有专车和司机，车都不开，谁骑摩托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三才意识到，这摩托车在国内是紧俏货，但在这物欲横流的香江，却不是有钱人的好东西。 在一番考虑后，李三决定学习伟人的群众路线，将摩托车的受众群体定为中层民众，以及社团人员。 他不管谁买，只要真金白银能够挣外汇就行。 很快，这种策略就取得了效果。 李三将情况上报后，外贸的同志立马将订单交给机械厂，并且抽调一部分现货用船运过去。 而这种决定，效果非常好。 随后的几天，香江的街头开始出现烈马的身影，一个个大佬前面开车，后面跟着骑摩托车的小弟，肩膀上扛着家伙，让人看了就觉得威风。 同样的，有人也从摩托车上发现了商机，开始在街头拉人，让香江提前出现了摩的，大大缓解了交通的压力。 与此同时，在尖沙咀的一条街道尾端，一家友谊商店门口噼里啪啦的放着鞭炮，预示着开业大吉。 …… 西北 第二机械分厂。 洪厂长在车间里看着工人忙碌的模样，脸上保持着和煦的笑容，但心里却是有些沉重。 这西北的生活，就是他这个走南闯北的人，待久了，也觉得难受。 更何况这些从四九城里出来的娃娃了。 这些新来的工人，他们在总厂那里经过培训后，来到这里只需要适应一番，就能上岗顶起来。 只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十八九的孩子，年纪不比自家的孩子大。 如此年纪就来到这里，风吹沙子打的，也是难为这些孩子了。 “阎组长。” 洪厂长走到发动机安装生产线上，看着正带着两个青年忙活的阎解放，上前问道。 阎解放脸色有些发黄，身体比起来之前更显消瘦。 “厂长。” 阎解放听到声音，立马看去。 “不是让你在宿舍里休息嘛，怎么又来了？” 洪厂长脸色变了，说话很是严厉。 面前的人他听说过，是跟杨小涛一个四合院的。 但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对他抱有成见，他是了解杨小涛的，用人唯亲或许有，但绝不会将不胜任的人送过来。 既然人送过来了，那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而这阎解放的表现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人手的增加，让管理变得捉襟见肘。 他只能从来人中挑选具有威望的人带头，然后考察一番，分派下去。 经过一番挑选后，这阎解放工作扎实，为人话不多，但活不少干，周围同志也愿意跟他搭伙。 所以就让他当个小组长，带着人一起干活。 只是因为个人体质的原因，不少人来到这里产生水土不服，这阎解放就是其中之一。 “厂长，我这身子自己知道，睡一觉就没事了。” “眼下车间这么忙，咱们不能拖了后腿不是。” 阎解放笑着，自从离开四九城后，他就告诉自己，一切都要靠自己。 同时，他在心里也默默定下目标，将来一定要锦衣还乡，一定要回去跟涛哥说，自己没有给四合院丢脸。 而这也是四合院出来人的共同心声。 “你啊，伱们啊。” 洪厂长听了，看了眼周围几人，都在坚持着。 这些孩子，都是机械厂将来的财富啊。 现如今机械二厂已经走上正轨，生产的拖拉机和三轮车，已经向西北各个加盟国出售，大大缓解了总厂的压力。 总而言之，形势一片大好。 而这一切，都是在工人努力的前提下，毕竟跟总厂比起来，这里的机床比例还是太少了。 “厂长，你放心，真要是感觉不好了，我就自己跑回宿舍。” 阎解放略带干涩的嘴唇裂开，眼中却带着倔强。 洪厂长深吸一口气，“行，自己注意点。” 说完，往车间外走去。 等洪厂长离开后，阎解放正要低头干活，一道身影从远处快步过来。 “解放，刚才厂长跟你说啥了？” 阎解放侧头看了眼，随即低头继续干活，“刘海中同志，现在是工作时间，请回到岗位上。” 闻言，刘海中讪讪笑着，快步离开。 现在，他可不敢招惹阎解放，这小子来这里，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邪门。 等刘海中走后，阎解放才冷笑一声，这什么二大爷他在四合院的时候就看不惯。 平常就爱端架子，自己这些人来了，他还想拿以前二大爷的架子使唤他们，做梦呢。 真当自己还是四合院的二大爷啊。 在这里，谁管你刘海中是谁啊。 对了，自己好歹是机械厂的正式工人，他刘海中只是来劳改的，两人的地位，没法比。 另一边，洪厂长离开车间后，方圆匆匆的跑过来。 自从两厂合并后，方圆就放弃对车间的直接领导，专心负责后勤事宜。 两个厂子在墙中间开了个大门，方便进出。 现在的制造厂车间也成了发动机的生产车间，原先的工人，也享受到了机械厂的高福利待遇。 “老洪！” 老远方圆就喊着，快速跑到跟前。 “老洪，好消息，好消息。” 洪厂长听了露出两颗大牙，“什么好消息？莫不是，钢厂同意了？” “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方圆笑着摸摸斑白的头发，“我这次去跟他们谈了，刚说出来意，他们就同意了。” “显然是在等着咱们呢。” 其实不用说洪厂长也知道怎么回事，在这地方，钢厂的情况跟先前的制造二厂差不多，大部分产能释放不出来，工厂没有任务，工人没事干，哪有钱养着？ 所以，并入机械厂，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这是好事，我去跟总厂汇报，你也跟老王他们沟通下，咱们就按照原先的章程，让钢厂那边提交申请书，赶紧搞定，尽快落实。” “这以后，有了自己的钢厂，咱们用起来也顺手啊。” “对对对，我这就去找王首长。” 说着两人再次分开，忙着汇报情况。 (本章完) 1252 算计老杨 延州 夜幕下，凉风习习。 热了一整天了，到了晚上终于有点凉意。 忙碌的工地也终于消停了，铲车开到一旁，吃过饭的工人正在紧张维护，旁边还有几个穿着军装的人，认真学习着。 今后，这将是他们的座驾。 杨怀民看着黑洞洞的夜色，好似要将这黑夜洞穿，将前方的一切记在心里。 来这里三个多月了，亲眼看到山丘平复，移土填坑，上千人在这里顶着风沙，忍受着艰难困苦，终于，有了现在的成果。 高强有了，车间有了，运来的机器设备也有了，工人正在招募，地方也开始组织生产… 一切，开始走向正轨。 现在，他可以说，任务已经完成了。 对一机部有了交待，对得起老人家的期盼。 回首看，往事如风。 他清楚，这一次离开，或许不会再回来。 但在这里经历的事情，却是他内心中最深刻的记忆。 转身看向身后来人。 “老刘，安主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一定要保证钢厂顺利投产，我在四九城，等你们的好消息。” 身后是负责安保的刘军跟安仲生。 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人，一起过来给他送行。 本来安仲生是要跟着一起回四九城的，但临时多了一项任务，需要建立一台小型转炉，所以回去的时间要往后推延。 当然，这次跟杨佑宁一起回去的，还有夏老一行人，所以路上并不孤单。 “杨厂长，放心，下次你再来，这里一定是钢铁基地。” 刘军拍着胸口保证着。 这段时间，他跟杨佑宁交流的多了，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安仲生也是点头，“厂长，一路顺风。” “嗯！” 杨佑宁没有多说，只是看着前方黑夜。 想想自己出来时候天寒地冻，风沙乱飞，现在就要归去了，也不知道四九城的模样，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昔我往矣，雨雪霏霏;今我来思，杨柳依依。 心中五味繁杂。 不知道机械厂现在是啥样子。 “那两个家伙知道自己要回去了，不知道怎么高兴吧！” 心里想到刘怀民和杨小涛，杨佑宁不由得笑起来。 这一趟出来虽然受了不少罪，没了办公室里成堆的文件拖累，身体反而活动开了，比以往状态都好。 “走了。” “你们保重。” 杨佑宁对着刘军说着，随后带着王浩上车，前往火车站。 在那里，夏老一行人等他们汇合，然后一起回四九城。 四九城。 杨小涛一早来到办公室，准备将事务处理完，还要去一趟民族饭店。 下午前来交流的小日子就到津门了，然后坐车到四九城，住进民族饭店。 作为交流团的一份子，杨小涛下午得去参加，至于冉秋叶，上午就骑车过去了，说是要彩排。 杨小涛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积极的，跟他一样，省心省力的，多好啊。 还不等手头上的文件处理完，刘怀民从外面走进来。 “小涛，老杨今天的火车，这家伙终于舍得回来了。” 说着坐在一旁，拿出烟抽了起来。 杨小涛抬头，“真的？那不是后天就到站了？” “嗯，早的话明天晚上。” “这老杨，可算是回来了！” 得到刘怀民的确认，杨小涛立马将手上的文件往桌前一放，随手拿起来整理两下，然后放在桌子一角。 靠在椅子上，伸个懒腰，深深出了一口气。 然后走到一旁，靠着刘怀民坐着，亲自倒起茶水。 刘怀民一看就知道，这是准备将这些东西留给杨佑宁了。 刘怀民也不点破，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家伙出去浪了三个多月，自己整天面对一大堆文件，累的眼睛都花了，这点事，不给他留着，自己都说不过去。 “陈叔呢？最近总是见不着他啊。” 杨小涛也抽出烟，两人坐在一起聊起来。 至于工作的事，等老杨回来再说。 “他啊，估计去老徐那了，那边要接收石油化工设备，领着人一早就过去了！” “石油设备？生产线到了？” 杨小涛登时来了精神，他们搞摩托车为的啥？ 还不是换取更好的化工设备？ 虽然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好处，但对机械厂来说，这就是当下最大的好处。 刘怀民点头，“上级考虑到我们厂在其中的贡献，所以拿出一部分设备。” “剩下的，都拉到东北去了，那里靠近原油产地，可以就近炼制！” 杨小涛点头，他也明白，红星化工厂的规模还是太小，根本消化不了那么多石油设备，他感兴趣的是，有了这些设备，看看能不能窥探一番，然后仿造出来。 “怎样，是不是比以前的好？” “我不知道，但听说老徐一晚上没睡好，现在整天在车间里盯着，人都沧桑了。” “那肯定是乐的！” “有了更好的设备，咱们化工厂也算是大跨步前进了！” “对，这老徐啊，心里也是个好强的。” 两人说了会儿，刘怀民起身离开，杨小涛则是坐回办公桌前，没有继续处理事务，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悠闲的看起来。 铃铃铃 就在杨小涛刚翻阅书本的时候，桌上电话突然响起。 “喂！老洪啊！” “嗯，嗯，嗯？” 杨小涛只听了一会儿，脸色就凝重起来。 “老洪，你不是开玩笑吧。” 电话那头老洪听出杨小涛话里的惊讶，脸上多了份自豪。 说明他做的这事，够大。 “杨总！” “别，您叫我小涛就行。” “好，这件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二分厂想要发展，就得迈开步子，甩开膀子往前冲。” “钢铁厂这边是重要的制约，我们用的钢铁需要先向上级报备，上面再调查，审核，然后再审批，钢铁厂那里还要拿到任务才能开炉，这不跟四九城一样，他们这里产量不高，每月就维持最低产量标准…” “等一圈下来没个五六天跑不完，现在有老王盯着，我们都是先斩后奏，但这不是正规的事，总得为以后考虑吧…” “还有，现在钢铁厂那边对并进来的要求很强烈，我让老方带人去谈了，那真是一拍即合啊…” 老洪在电话里说着，心情很是振奋。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那就是借助机械厂这颗大树，将西北的工业一点点的搞起来。 随着老洪的诉说，杨小涛这才将信息消化完。 然而内心的惊讶一点没少。 原以为这洪老师因为他的原因没有去东北，反而提前去了西北，会改变人生轨迹。 却没想到，人家在西北旮旯里，照样搞得风生水起。 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是缺少阳光而已。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这就跟上面汇报，相信领导不会拒绝的。” 这种好事，没有拒绝的道理。 杨小涛又问了一下工厂现在的情况，两人说了会儿，总体来说发展势头很好。 “对了老洪，上次回去给你家闺女照的相片，收到了没？” 年后张老师产下一女，百日的时候，冉秋叶回去祝贺，顺便给母女俩照了相片，顺道给递过去。 “收到了，收到了！” 老洪咧嘴笑着，看了眼桌上的照片，心里暖暖的。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咱们杨家庄小学……” 两人电话通了半个多小时，杨小涛也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多话说，这么多事讲。 等挂断电话后，老洪坐在一旁，抽出烟，点上，慢慢吸着。 这辈子，前半生不说了，枪林弹雨的，回忆起来，总有说不出的酸楚。 就说最近这些年，自从被发到乡下，他的心就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可他从未自暴自弃，一直等着光明的到来。 原以为要在黑夜里独处好久，却不想被调配到杨家庄后，一切都在改变。 脑海中回忆着曾经，目光却是放在眼下。 洪厂长突然来你桌上的照片拿起来，那小女儿的模样，是那么清晰，那么可爱。 “欢迎你来到这个新时代，我的小可爱！” …… “老刘，情况就是这样！” 杨小涛坐在椅子上，将刚才的电话说了一遍，刘怀民听到一半的时候，人已经坐不住了。 这会儿正一步一步的走着。 他看的出来，这是机遇，机械厂的机遇。 若是事情顺利，机械厂二分厂的发展前途不比化工厂差。 “你觉得黄老会同意？” 杨小涛撇撇嘴，“你觉得他有不同意的理由吗？” “对，也是，这种解决地方的困难，估计都会同意。” “何况只是个小钢厂呢！” 刘怀民自言自语着，继续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 “你说，这么大的事，咱们要不要派个人去？” 良久刘怀民又停下步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其他事，他还真没啥担心的。 但西北那边他不了解啊。 万一成了累赘，这机械厂的余粮也是有限的。 “我是去不了，这两天参加什么联欢会，过两天研究所要开业，还有装甲车，还有研究机床…” “停停停…” “知道你忙，不用说了！” 刘怀民赶紧止住，再听下去，这家伙保准将现有的工作给推出去。 两人一起沉默。 突然间，就像同时发现金子似的，对视一眼，“老杨！” “老杨！” 同时喊出，然后两人会心的笑起来。 然后同时出门，刘怀民跟上级汇报，将这件事确定下来。 杨小涛则是拿起电话，赶在夏老出发前联系上了，然后将事情简洁明了的说了下。 虽然夏老听了也很吃惊，却是没有拒绝。 这次来延州，夏老也感觉到这西北工业的发展陷入了颓势，机械厂这样做，就跟四九城轧钢厂的路子一样，集中资源干大事。 对于机械厂二分厂的那位他也从黄老那里了解过，知道是个能人。 所以做出这事，并不意外。 夏老这里搞定，杨小涛就等着刘怀民传来消息了。 没一会儿，刘怀民就笑着走进来，“黄老听了很快就答应。” “现在正跟主管西北工作的领导开会，不过大方向是没问题的，只是细节上还要商讨。” “让老杨过去，正好主持大局，太合适了。” 刘怀民笑着，杨小涛点头，“不知道老杨怎么想。” “还能该怎么想？肯定得骂娘啊。” 哈哈哈 等刘怀民离开后，杨小涛看着桌上整理好的文件，无奈摇头。 1253 下马威 阿嚏！ 阿嚏！ 火车上，杨佑宁连续打着两个喷嚏，一旁的王浩打趣道，“领导，这是有人想你啊！” 杨佑宁摇头，“一个是想，两个是骂！” “保不齐那两个家伙在骂我呢。” 王浩笑笑，估计厂长嘴里骂的，应该是那两个家伙。 毕竟，厂长嘴里唠叨最多的，也是那两个家伙。 “怎么还不发车？” 看着车厢里进出的乘客，还有月台两侧的行人，岔开话题说道。 杨佑宁看了下手表，已经比预定时间晚了十分钟了。 “可能是人太多，耽误了吧。” 王浩点点头，“领导，这次回去，咱们不带点礼物？” “首长那边都买了点。” “看这样子还早，要不我去买点？” 王浩开口说着，毕竟以前跟杨小涛出来的时候，每次回去都给同石家人带点土特产。 杨佑宁想了下，觉得自己出来这么久了，空着手回去不大好看。 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你看着买点。” 王浩点头离开，迅速下车。 杨佑宁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等待着重新启动。 就在这时，车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虽然听不清楚喊的什么，但周围人兴高采烈的样子，隔着老远就传过来了。 “领导，好消息！” 就在仔细聆听的时候，王浩跑过来开口。 “什么好消息？” “空爆，咱们的蘑菇蛋完成了空爆，实验成功了。” 几乎在王浩吼出来的瞬间，车厢里的人已经蹦跳起来。 杨佑宁反应过来后，也跟着挥舞手臂，大声吼着。 他知道，今后，飞机可以带着蘑菇蛋去旅游了！ 周围人跳着，举着手高呼着万岁，整个车厢感觉都在晃动。 过了一会儿，人们开始安静下来，坐在位子上聊着天。 就在众人欢呼雀跃的时候，刘主任从车厢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快步来到杨佑宁的身边！ “杨厂长，恭喜了！” 杨佑宁以为是客气话，没当回事。 可等刘主任将来意说明，杨佑宁的脸上立马浮现出震惊，然后是不敢置信，再然后是，沉默。 当火车缓缓启动，当车站送别人渐渐离去，露出两个孤独的身影。 “厂长！” “咱们，去哪？” 王浩张张嘴，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不明白怎么就把他俩撂下了？ 自己买了这么多土特产，难不成还要退回去？ 杨佑宁喉咙动了动，想要组织一下语言解释一番，可到最后只是吐出两个字，“回去！” 说完，走向车站，准备去对面坐车。 只是在心里，将那两个家伙不断的数落！ “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就在杨佑宁领着王浩孤单的往车站走去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试验场，钱老正与人亲切交流。 而远处的天空，原本白云朵朵的天空，此刻已是万里无云。 基地周围都是呼喊的人们，负责保卫的也加入到欢呼当中。 他们比其他人更清楚这其中的含义。 自今日起，他们的蘑菇蛋可以出国了。 “老钱，我们这进度可以吧。” 一名带着眼镜的老者来到钱老的跟前，颇为骄傲的说着。 钱老温和的点头，“确实了不得，这才不到一年，你们就能搬上飞机了，看来你们走到了前头啊。” 老者对身边的其他人笑着，“想要得到老钱的一声肯定，可是不容易啊。” 周围几人都是笑起来，钱老轻轻摇头，“跟你们比，我这点本事不够看的。” “哎呀，看看，这老钱又开始谦虚了，走走走，赶紧进去，这次可得好好庆祝庆祝了。” 老者催促着众人赶紧进入地下基地，并且带头走着，“老钱，你们那火箭搞得咋样了？” “我们这可是准备着呢，你可别让我们等得太久啊。” 闻言钱老露出自信的笑容，“很快。” 四九城，民族大饭店前。 杨小涛靠边站着，手上捏着烟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跟前方举着小旗子，兴高采烈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然，杨小涛并不是啥事不干，起码眼光就不时的出现在自家媳妇身上。 此刻，冉秋叶正跟几个女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她们穿着各种款式的衣服，手上挥舞着彩旗，因为是民间交流，赫总他们考虑到民众的感受，就取消了国旗的环节，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颜色的彩旗。 除此之外，民族大饭店周围也被装扮起来，沿途路上也有旗帜树立，同时身后的饭店也被装扮的隆重。 不过这一片的行人并不多。 杨小涛还在这些行人中看到了熟人，小波。 既然有小波的存在，那余主任应该也在这周围。 “来了，准备音乐。” 突然间，正在前方的主任看着道路上出现的大巴车，迅速回头对着一旁乐队喊道。 而在人前，李容跟赫总对视一眼，抬起手来，在大巴车停下的时候，开始鼓掌。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杨小涛老远的就看到四辆车头挂着大红花的大巴车，也看到不少从窗户里探出来的脑袋，更看到不少人头上还绑着白色带子，不用猜就知道，这些就是小日子了。 第一辆车中，桥本荣头上扎着丝带，上面写着黑色的日文，身旁是一脸兴奋的水源枫。 “桥本君，你看到了吗？他们在欢迎我们。” “自从下船后，我就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我相信，这次一定能够打开两国之间友好往来的友谊之门。” “桥本君，我们，正在做一件非常有意义，非常值得骄傲的事。” 水源枫穿着清凉，双手捧在胸前，很是骄傲。 桥本荣也是一副欢喜模样，听到水源枫的话语，不住的点头。 只是扫过那副身板，眼中兴致缺缺，随后不由自主的落在一旁的身影上。 在那里，上原绘里香正出神的看着窗外，仿佛在确定，这陌生的城市里，就是华夏人吗？ 同样的疑惑，在不少青年眼中出现。 车子末尾，张本和子双手交织在一起，来到这个国度后，身体竟然有种亲切感，这让她的内心极度不适。 尤其听到那领队的华夏人竟然用日语介绍着沿途丰胜古迹，心里就格外别扭。 曾几何时，这里也是大河民族的占领区。 等车子停下，负责领队的华夏人下车汇报情况，会中文的水源枫跟着下车交流。 车子上，桥本荣身前靠过来几个男女。 “桥本君，看来他们对我们很重视啊。” 一名扎着马尾的女生不屑说道，身边立马有男生附和，“呵呵，优秀的大河民族，走到哪里都是光荣的，这些人如此表现，很正常。” “呦西，小笠郎说的对。” 听到几人谈论，桥本荣先是点头，随后脸色正经，“诸位，不要忘了咱们的目的。” “为了大河民族再次兴起，我们，必须忍辱负重。” “请大家，努力。”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嗨！” 几人说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张本和子眼中，看的一清二楚。 这也是她的独特技能，唇语。 “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女孩心里想着，然后看向前方欢迎的人群，“人家也不是傻子。” 杨小涛跟在人群后面，迅速来到车前，开始迎接。 先是双方的组织者，这边的李容跟赫总，对方也下来几个中年人，双方见面，对方面对赫总的时候，很是恭敬，那腰板就没直起来过。 双方互相认识一番后，就开始让人下车，这边的人上前欢迎。 冉秋叶这时候没有凑前，她清楚杨小涛对这些人没啥好感，上赶着过去，搞不好来个拥抱啥的，平白惹杨小涛不痛快，干脆就落在了后面。 而在杨小涛两人身旁，还有七八个人，显然打的主意都一样。 “下来了，咦，他们头上戴着啥？怎么还有字啊。” 冉秋叶身旁的张清好奇问着。 一旁的季香解释道，“这是小日子的一种穿戴，在他们那里叫钵卷。” “哦，那上面是什么字？” 季香看了眼，随后摇头，“我不知道。” “友谊万岁！” 杨小涛在一旁插话，看向越来越多的人走下车，表情很是平淡。。 “你懂日语？” 张清抬着小脸，很是新奇。 她这两天为了完成‘秘密任务’可是跟冉秋叶走的很近，也知道冉秋叶的一些事情。 很平常，至少跟她的家庭状况比起来，很平常。 这更让她对其背后的男人充满兴趣。 “略懂。” 杨小涛依旧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这里只有面对冉秋叶时，才会露出笑容。 而实际上，杨小涛现在的注意力，全部停留在这群‘来客’身上。 “你好，欢迎！” “欢饮，欢迎！” 双方不断打着招呼，也不管认不认识，见面就是客气着，甚至有人已经拥抱着，还颇为友好的拍打着后背，让杨小涛看了眼角直跳。 “你好！” 人群越来越多，很快几名青年男女就来到了杨小涛他们跟前，领头的女孩头上扎着友谊万岁的钵卷，个头不高，穿着白色半袖，两个小酒窝随着声音落下浮现在脸上。 由于杨小涛站在几人中间，所以女孩是向着杨小涛说话。 “你好。” 出于礼貌，杨小涛伸手，两人一握即开。 “里面请。” 随后杨小涛做出请的姿势，让女孩几人往饭店走去。 女孩还想说什么，但见此只能点头，率先往里面走去，季香几人连忙跟着。 “你好，我是桥本荣，请多多关照！” 杨小涛正要跟着往里面走，又有三个青年过来打招呼，说的中文明显生涩不少，比起前面的女孩差多了。 杨小涛看了眼，三人个头都不高，领头自我介绍的穿一身竖条白衬衫，头发梳的整齐，却是没有戴钵卷。 “关照，自然要关照。” 杨小涛笑着回应，几人都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不过见杨小涛脸上的笑容就放下心来。 ‘华夏人果然还是会好客的。’ 众人开始进入饭店，杨小涛跟在一旁，陪同着进入一楼大厅。 就在众人帮忙收拾行李、安排住宿的时候，大厅的喇叭突然响起声音。 “下面播放一则临时通报。” “我国于今日上午，成功进行空爆实验，实验结果良好，从此我国有了反制的手段，也标志着革命建设的重大突破.” 广播里的声音连续传了三遍。 就在听不懂中文的小日子迷茫的时候，周围华夏人突然兴高采烈起来。 就连稳重一些的赫总也情不自禁的锤了两下手掌，而杨小涛更是开心，拉着冉秋叶的手，跟其他人一起蹦跳起来。 整个大厅都变得喧闹起来。 “水源小姐，他们，在说什么？” 桥本荣身边的一名女生见桥本荣目瞪口呆，连忙询问水源枫。 而此时，水源枫的心里也是波涛起伏。 “他们说，在今天，完成了飞机投弹的空爆.” 随着水源枫的翻译，周围的小日子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更有人的脸上浮现出惊骇神色。 他们已经有了两个男孩，可不想再来一个。 受不起啊。 杨小涛眼睛从前方扫过，心头给西北的同志点了个赞，也给广播员点个赞。 这场合挑的，没毛病。 这下马威，我喜欢。 1254 得安抚一下 大厅中，一群人在欢笑，在庆祝。 而另一群人，有的目瞪口呆，有的面色惊恐，有的面色不甘，有的恢复神态后变得更加恭敬。 截然两种不同的表现在这大厅中上演，哪怕是随行的领带在听到这消息后，面对赫总几人的时候，腰弯的更厉害了。 当然，赫总虽然兴奋着，但心里也是苦笑。 谁知道，今天竟然碰到这样的事。 你倒是晚几天再搞啊，这么一搞，这些人吓得跟个鹌鹑似的，还怎么联欢？ 赫总笑着，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改一下行程，尽快将这些人送回去。 和他有同样心思的李荣也觉得，今天下午的甚至晚上的安排要重新安排了，下午的见面会可以往后延延，让他们好好休息，恢复下，调整好心态。 不然这种情况下别说交流了，就是站在一起都觉得尴尬。 啪啪啪 不知是谁开始带头鼓掌，然后大厅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跟着。 掌声响起后，原本尴尬、彷徨、恐惧等神情的小日子将内心的想法隐藏起来，脸上堆起笑容，跟华夏这边一起祝贺着。 杨小涛却是将目光放在人群中间女人身上。 这掌声就是她带的头。 就是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想到对方的身份，应该是后者居多吧。 杨小涛盯着女人看，突然感觉小腿被踢了下，赶紧回头，正对上冉秋叶生气的样子。 “看直眼了。” 冉秋叶小声说着，杨小涛赶紧摇头，“哪有，还是自家媳妇好看。” 冉秋叶不理他，但目光却在那女人的身上停留两秒，然后挺了挺腰杆，露出雄厚的资本，自己也不差。 随着掌声停歇，众人按照计划，开始带人办理住宿。 杨小涛跟冉秋叶几人一组，在一名翻译的带领下，领着几人往楼上走。 很快就将几个强颜欢笑的男女送进各自住所，众人才下楼。 至于他们在屋子里想什么干什么，已经不是他们管的了。 下楼，几人被工作人员带到会议室中，李容再次召开会议。 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考虑到对方舟车劳累，下午的‘破冰’活动暂时取消，调整到明天，晚上的见面会照常。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可以解散了。 杨小涛本来想着回家的，等晚上再过来，主要是为了尝尝大师傅的手艺。 但冉秋叶他们想再去练习一下，杨小涛只好继续充当护花使者，守在门口，看起书来。 …… 七机部，办公室。 冉父跟后勤的李主任听着广播里的消息，两人脸上都带着些许兴奋。 “老冉，你听听，人家飞机都落地了，咱们到底等到啥时候？” “总不能一直等着吧！” 门口后勤主任李成军捏着烟头，听着广播里的好消息，对着冉父问道。 冉父坐在屋里椅子上，兴奋过后，却是沉默。 眼睛盯着面前的大茶缸子，好像上面的红线条充满神秘，需要认真研究似的。 见冉父没有说话，李主任再次开口。 “老冉，跟你说话呢！” 这下冉父有了动作，双手拿起茶缸喝了一口，水有点凉，又放下。 “嗯！我知道！” 冉父头不抬的回了句。 李主任把烟头掐灭，走进屋里，将门带上。 “不是，老冉，你就一点不着急？就不想赶紧的搞出来？” “急？急有什么用！” 冉父靠在椅子上，“老李，咱们的事，急不得！我不能急！” “现在，咱们只能等着，等各个部门的万无一失，等检测数据的高度精确！” “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搞，才敢搞！” 李主任听了，沉默良久，随后拉起已经冰冷的缸子，“我听说，军队那边也提出了要求？” “嗯！” 冉父揉了揉眉头，“嗯！” “他们提出，未来实战不可能都在水泥路上跑，要考虑实际地形，考虑到运输的情况，考虑重量，速度等等…” “所以要进行这方面的测试。” 冉父说着，李主任听着头就有点大！ 想到国内的路况，还有配套卡车运输情况，他心里头就觉得没底。 从实验室到列装，就这么难？ 仿佛看出李主任的担忧，冉父再次开口。 “对方这样考虑是有根据的，咱们不能将存在隐患的东西交出去，不然发生灾难，那就完了！” 李主任点头，“那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冉父拿起暖瓶倒了点水，“现在啊，各项检测已经差不多了，唯一需要的就是上车。” “上车？” “对。” “现在国内的卡车载重很难达到要求，泉城汽车厂那边的黄河重卡也只是凑合，遇到复杂路况也得抓瞎。” “不过，他们正在研发一款重型卡车，军方很看好！” “泉城？汽车厂？” 李主任想到什么，然后看着冉父，露出一抹笑容，“老冉，我记得，他们用的发动机就是机械厂的吧，我看，你要不要去走走？” 冉父瞥了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去有啥用？你还是去找王老吧。” 上次的神情他可是听杨小涛说了，用偷鸡不成蚀把米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他也清楚，自家老大也是没办法，要不然面前的这个也不会隔三差五的跑办公室来麻烦他。 没办法，现在机械厂搞出来的合金是他们后勤急需的，能否顺利量产，这些材料至关重要。 闻言，李主任尴尬笑笑，上次自家老大干的事可是传遍出来，让人家好一阵笑话。 好在最后七机部没啥损失，虽然合金的份额也到手了，但在研究所的建立上，却是要拿出不少人。 怎么说，这都是亏的买卖。 现在，机械厂的事最好别在老大面前提起，否则真有可能被踹屁股。 “我去还是算了吧。” “不过老冉，这合金的事情，你还得帮帮忙，咱这边的情况你清楚，老大要是不出手，也就你有这关系了” …… “首长！” 粤府，办公室。 老人家正靠在窗看着外面淅沥沥的雨水，感受着膝盖传来的酸楚，不住的用手摩挲着。 来到这里有段时间了，但这老天，就没晴过。 连带着关节炎都开始发作了，好在，明后天这边的事就能结束，回到四九城会好一些！ 心里想着，又看起面前的报告，这上面赫然是关于空爆的信息。 对于这次实验，他早就了解，只是具体时间需要现场指挥根据天气状况确定。 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 唐秘书拿着刚刚收到的电报，站在一旁，另一边，童小龙警惕着四周，尽职尽责。 “哦，又是什么好消息？” 老人家心情不错，难得的拿起桌上的一块苹果，放在嘴里尝了尝。 “是陈首长发来的。” “老陈？” 拿过电报看了下，随即摇头。 “老陈担忧还是有必要的，这事，也是赶上了！” 唐秘书在一旁点头，却是没有发表意见。 “这些人刚来，就砰的给人一棒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是故意的呢！” “这与咱们的交流初衷有些违背！” “老陈的担忧还是必要的！” 老人家自言自语着，脑海里想着，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良久，老人家眼中流出一抹笑意，“有了，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棒子打了，怎么也得展示下咱们的诚意，安抚一下吧。” 说完，就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交给唐秘书，“给老陈发过去！他知道怎么办！” 唐秘书点头接过后，只是看了眼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小心问道，“首长，您要不要跟大姐说声？” 老人家早有预料唐秘书会这样问，“不必了！” “我要是跟她说，那就成了私事，回去指不定怎么唠叨呢！” “可老陈安排的那就是任务，是公事，她肯定会照做的！” 老人家自信的说着，唐秘书摇头，“大姐可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她要知道了这是您的意思，那心里…”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老人家脸上得意瞬间消失。 以他们之间的了解，很可能看破！ “嗯，你说的对。” 老人家从座位上起来，然后认真说道。 “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说吧。” 说完，往通讯室走去。 等老人家离开，童小龙才凑到唐秘书跟前问道，“啥事？首长这么急？” 唐秘书笑着，“大姐的事呗！” 说着跟上，童小龙摸了摸光头，“怪不得师傅都说，女人最可怕。” “首长这么大的官，却被媳妇管的死死的，啧啧！” “还是一个人的好。” …… 四九城。 西花园厨房里，唐秘书口中的大姐正在准备晚饭。 虽然年纪不小，但在她的坚持下，家里没有佣人，甚至考虑自身没有职务，更是将警卫和秘书一削再削，家里只有老人家回来的时候，才有唐秘书两人。 就像现在，一切家务都是她亲手操持。 片刻后，两个简单的小菜出锅，虽不丰盛，却是透着精致。 将饭菜放在桌前，老妇人习惯性的拿起一份文件，一边吃着一边看起来。 这，也是她的一种习惯。 文件是下面人送来的关于国内教育发展现状的摘要。 虽然不再担任职务，但本身对于妇女和儿童的教育十分上心，多次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政策的制定，同时也会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对于全国的教育情况，她是清楚的。 教育资源缺乏，学校缺乏，教师缺少，甚至就是适龄儿童也缺乏。 当然，并不是没有孩子，缺少上学的孩子。 教育的成本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担的，相反，大部分家庭更愿意让孩子承担起家务。 除此之外，就是地区的严重诧异。 就如同四九城，城里的孩子大部分都能上学，但四九城的郊区，上学的比例就直线下滑。 甚至有些地区连一所小学都没有。 在当下国内经济的发展状况，教育事业的发展不仅需要更多的投入，还要有人来推动。 她已经感觉到时间作用在她身上的力量，她更清楚，今后的革命事业需要更多的年轻人加入。 更多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加入。 放下资料，上面的内容跟以前一样，每次看了都是忧心，却无可奈何。 铃铃铃 隔壁电话响起，没一会儿，门外的警卫走进来，“领导，首长电话。” 妇人从桌上站起来，迅速来到书房中。 没多久，妇人就挂断电话，然后开始整理衣服，准备出门。 清楚事情始末后，她就清楚，自己是当下最合适的人选。 本身声望足够，却没有职务，是她能够参加的最佳切入点。 而有她加入后，也能体现出对交流代表团的重视，让这次交流大联欢顺利举行下去。 1255 二级炼钢精通 半下午的时候，杨小涛在走廊座椅上伸个懒腰，这才将书本放下。 看了一会儿，左右没几个人。 耳边却是屋子里的叫喊声。 当然，这以季香的声音为主，估计是指导众人排练的事，看样子是很投入。 站起身来，在走廊里活动着。 至于练习场里面，窗帘拉着，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突然间，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杨小涛赶紧回到原处坐下。 没一会儿，一群女孩从走廊尽头走过来，说说笑笑，但听声音，不像是汉语。 等人群靠近，杨小涛就判断出来人身份。 没办法，那走路的姿势，太特别了。 领头的女孩看到杨小涛坐在门口，立马上前打招呼。 “你好！同志！” 杨小涛站起来，看着领头的人有点印象，正是接待时候跟他说话的小日子女人。 “你好，同志！” 杨小涛回了一句，对方点头，随后说道，“我们想要使用练习场，排练舞蹈，为今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不知道这里还有其他的练习场吗？” 杨小涛看向一旁。 七八个女孩，穿着统一的白色连衣裙，头上都是红色发夹，穿着小皮鞋，双手恭敬的叠在小腹前，很是恭敬。 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练习场，不过有的话，应该也有人占着。” “不过我可以替你问问。” 杨小涛说完，女孩恭敬说道，“麻烦您了！” 杨小涛敲敲门，随后季香打开门，露出一身满是汗水的脸庞。 “秋叶，这些…” 冉秋叶抻出头看了眼门口的人，然后回头跟里面的人说了下，最后跟杨小涛说道，“我们再有十分钟就结束。让她们稍微等一下！” 说完关上门，杨小涛眨眨眼睛，貌似刚才，媳妇的领口有点，宽松啊！ 一会儿提醒下。 摇摇头，杨小涛来到女孩跟前将情况说完，随即继续坐下看书。 女孩跟后面的人交流一番，众人就在走廊里等着，并且小声交流起来。 “樱子，这男人感觉好帅啊，比起土堎君还帅啊！” “是啊是啊，身材好匀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哈哈哈，川子心动了。” “川子，你不是刚分手？这人你可以试试啊。” “对啊，华夏男人，试试跟大河男儿有啥不一样。” “要死了，别胡说，我还跟俊下在一起呢。” 几个女孩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她们说的都是日语，虽然很小声，但很放肆。 不时的打闹让走廊里很是热闹。 因为她们并不觉得杨小涛能够听懂。 “好了，都安静，不要在这里放肆了。” 领头的女孩见几人越说越离谱，立马呵斥着，女孩听到后立马安静下来，神情恢复恭敬。 接着女孩看向杨小涛，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很是和善。 “打扰您了。” “无妨，小点声音就好。” 面对女孩的笑容，杨小涛不介意的说着，只是在话出口后，周围女孩都是脸色尴尬，更有的脸色发红。 因为，这句话杨小涛是用日语说出来的。 “您好，您懂日语？” 女孩用日语交流，杨小涛同样回话。 “会一点点。” “没想到，您竟然会日语，这太好了。” 杨小涛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而是很平静的说着，“你不也是会华夏语吗？” 女孩一愣，随后笑道，“是的，语言是沟通的桥梁，想要深入了解，就得彼此熟悉。” 杨小涛却是耸耸肩，“是啊，是需要好好了解。” 女孩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再次恭敬低头，“你好先生，我是水源枫，请多多指教。” “杨小涛，指教不敢当，互相学习吧。” 水源枫闻言点头，然后在杨小涛一旁坐下，双腿并紧，双手放在膝盖上，很是郑重，“杨先生，您的日语是自学的？” “是的。” “怪不得呢，您的语法中有些瑕疵，发音也有些不太准确，不过并不妨碍交流。” 水源枫小声说着，杨小涛也不在意。 前世学习日语只需要懂几个单词就行，后来也是常用的发音，配合画面看懂剧情就行。 这辈子学习，纯粹是为了机床的设计加工，逼不得已只能将一整本字典背下来，至于专业的指导却是没有。 “尤其是发音这里，有几个要着重区分一下.” 仿佛是为了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水源枫当场就开始指导杨小涛关于发音上需要注意的事情。 有人愿意教，杨小涛自然不会当耳旁风，何况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软，听着也舒服。 最重要的是，杨小涛在跟她交流一会儿，脑海中竟然响起一道系统的提示声。 刚想查看，这时，舞蹈练习场的大门推开，季香领着冉秋叶几人正拿着毛巾擦着脸走出来。 见此，杨小涛立马起来，看向冉秋叶。 水源枫见杨小涛这番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淡然的站在一旁。 季香几人也看到水源枫等人，随后善意的打过招呼。 双方客套一番，随即离开。 杨小涛就跟保镖似的护在后面，直到杨小涛等人消失在走廊拐弯处，走廊里的人才推开门往练习场走去。 只是，走在最后的水源枫和善的脸上瞬间变得冷清，“熟悉，了解。” “华夏的青年，也在研究帝国吗？” 想到先前得到的消息，女孩的脸上一瞬间变得苍白。 跟着季香等人来到一楼大厅，这里已经有不少人等候着宴会的开始，几人找个僻静处坐下休息，杨小涛则是借口上厕所，顺便查看系统的提示。 “叮，恭喜宿主，通过学习交流，成功掌握日语，奖励学分2000。” 简单的提示声，却让杨小涛喜出望外。 其实在学习日语的时候，杨小涛就考虑过，毕竟在研究杂交育种的时候，他可是从英语这门学科上获得了1000学分，只是后来没有继续深造，只是初步掌握英语。 可这么久过去了，系统一直没有动静，还让他以为，系统看不上日语这个小语种呢，却没想到今天跟‘外国友人’聊了几句，竟然给爆了，还是两千学分，简直出乎预料。 “看来以后得找人交流交流了，不能闭门造车啊。” 心里对那个水源枫还是很感激的，若是没有她刚才的几句点拨，自己这两千学分还不知道攒到啥时候呢。 “既然学分够了，那也没必要留了。” 看了眼当前的个人面板，两千学分，正好用来升级炼钢精通。 相比起来，这升一级的学分消耗可是机械精通的十倍啊。 机械精通带来的好处已经显而易见了，一分钱一分货，这贵了十倍，那带来的东西，岂不是价值更高？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忍不住的将两千学分给用了。 “叮。是否使用2000学分提升子技能炼钢精通到二级？” “是！” “叮，恭喜宿主，子技能炼钢精通提升，当前等级为二级。”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铝合金生成工艺’。” 随着连续的提示声响起，杨小涛突然觉得，大脑有些晕乎，就像喝醉酒一般。 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炼钢精通提升带来的冲击。 比起其他子技能提升可是强了不止一筹。 也多亏主技能提升的够多，经历过多次，身体已经有了抗性，闭目养神，稍等一会儿后，渐渐恢复过来。 不过，脑仁还是有点疼。 离开厕所，杨小涛努力控制步伐，来到座位处。 此时，身边就只有冉秋叶和季香两人。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有些异样，关心问道，“怎么了？” 杨小涛摇摇头，夸张的打个哈欠，“中午没休息，困了。” 冉秋叶狐疑，以前也没见杨小涛这样，自家男人的身体有多壮，她是亲身体会过的。 “困了，就闭闭眼。” “这是人体的一种信号，告诉你该注意休息。” 一旁季香看了开口解释，更是对着冉秋叶说道，“并不是说身体强壮就不会有事，有些时候，精神上的疲惫显现不出来，却是非常严重的隐患。” 冉秋叶听了立马看向杨小涛，她可是清楚，杨小涛经常忙到半夜的。 “你快睡会吧，距离宴会还早。” 听到冉秋叶的话，杨小涛立马点头。 正好趴下，好好梳理一番脑海中的知识收获。 趴在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关于铝合金生产工艺的相关知识。 铝合金，顾名思义就是以铝为主的合金，这东西在业中应用广泛，在航空、航天、汽车、机械制造、船舶及化学工业中也有重要地位。 不过，在国内，这项技术并不成熟，眼下大部分铝合金都是进口，国内生产规模不大，而且工艺欠缺，生产出来的也都是问题多多，质量难以保证，大部分还是军工，民间能用的更少。 工艺中首先包含了材料的选取，其实就是铝合金的配方，这倒是省了杨小涛卡系统bug的时间了，当然，杨小涛怀疑系统不想让他获取学分，干脆直接给了。 其次是各步加工的顺序，这里面涉及到许多机器。 像挤压机，像型材处理的设备，这些设备的制造方法可是没有，所以说想要将铝合金搞出来，就必须解决这些机器。 至于其他铝合金部件的加工，那就简单了，轧钢厂就刚搞定。 而随着铝合金生产工艺的消化吸收，杨小涛进入了梦乡。 1256 晚宴前的交锋 等杨小涛再次醒来时，周围灯光通明，杨小涛揉了下眼睛，然后撑个懒腰，发出痛快的声音。 这时才看到，桌子周围几人竟然都趴在桌子上睡了。 尤其是对面叫张清的女孩，口水都把袖子打湿了。 “媳妇，行行，该吃饭了。” 见冉秋叶趴在戈壁上，衣服在脸上硌出一条痕迹。 “嗯~~~” 冉秋叶抬起头来，眼睛还有些迷糊，然后看到杨小涛，露出笑容，憨厚的模样，要不是场合不对付，杨小涛都想搂在怀里抱一会儿了。 随着冉秋叶醒来，其他人也陆续爬起来，揉着眼睛，活动身体。 “我们看你会的呼呼的，还打起来呼噜，也没忍着就睡着了。” “就是，声音可大了。” 对面张清揉着发酸的胳膊，噘嘴说着，在她眼中，秋叶姐这么漂亮善良又温柔的女人，怎么会嫁给他啊。 “我是打呼噜，也总比流口水的好看吧。” 杨小涛瞥了眼，飞机场，还是直升机飞机场，没兴趣。 张清正摸着打湿的袖子，闻言冷哼一声，“要你管。” 一旁季香揉着脖子说着，随后想到什么，“宴会快开始了，咱们赶紧去收拾一下。” 下一秒，几人同时起身，呼啦的向着一旁卫生间走去。 杨小涛则是活动下身体，感觉，很舒服。 另一边，会客室中。 赫总与李容两人看着面前不高，穿着朴素的老妇人，俱都露出笑容。 “老哥哥，荣姐，还劳你们出来迎接，真是受宠若惊啊。” 赫总摆手笑道，“弟妹，从老陈那里听说你要来，我这心里啊就稳了。” “哈哈，等这件事过了，我带着猪耳朵，去你家感谢。” “老哥哥说的，猪耳朵让老周去买，他现在的钱都不知道花哪了，整天请这个吃饭请那个吃饭的，连累我自己的都得搭进去，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赫总摇头，“不对，太不对了。” “怎么能这样呢？等他回来，我一定说说他。” 两人说笑着，一旁的李容上前拉着手，“妹子，上次给你的衣服你怎么不穿啊。你这，让我这.” 两人站在一起，确实有些鲜明对比。 一个穿着朴素，平常的衣服，寻常打扮。 一个穿着华丽，名贵的料子，打扮精致。 看得出李容的尴尬，反手握着，“荣姐，你这就错了。” “我啊，在家里就是一闲人，洗衣做饭，收拾家务。这一身出来还是仔细打扮呢。” “你啊，可不一样，咱们外贸那一块都得紧着你，在国外你可是重要颜面呢，可别多想了。” 听到这番话，李容心里才好受一些，不过内心中还是决定，等会去换身衣服。 “好了，你俩都不是外人，咱们赶紧商量下，接下来这事怎么办。” “你不知道，这一声爆响，可是让对方懵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啊。” “那领队的都找了我好几次了，一看就是吓坏了。” 赫总在一旁打圆场，两人点头，拉着手坐下。 “眼下情况是这样的.” 夜幕落下，杨小涛几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进入晚宴现场。 身边冉秋叶几人也是好奇，这种规模的宴席她们都是第一次参加，现场氛围紧张，让几人有些拘谨。 尤其是周围摆放着几十张桌子，每张桌子放着九把椅子，桌上摆放好餐具，陆续有人进场寻找座位。 按照上次开会时说的，座位要按照男女分开的原则，每张桌上都要有自己人，分散开，掺和在一起。 不过冉秋叶因为是后补的，没有对她的安排，所以就跟着季香坐在一起。 原本杨小涛也想过去，可工作人员认出他来，直接带到前排上，也让一起的几个女孩好奇，因为坐在那里的，可不是身份简单的。 随着人员陆续入场，小日子的代表团众人也开始进来。 现场响起音乐，声乐笼罩下，气氛开始热烈。 “你好，杨先生，又见面了。” 杨小涛刚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回头看去，正是下午见到的水源枫。 “你好，水源小姐。” 周围不少人看着，杨小涛还是很有礼貌的。 水源枫坐在一旁，身边还有几人跟着坐下。 “这位是杨小涛先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学者，虽然我们认识没多久，但杨先生在学识上让人刮目相看，尤其在语言天赋上.” 水源枫开始向身边的几人介绍起杨小涛来，说的话，让杨小涛怀疑，自己这么优秀，她是怎么知道的？ 几人听说后，随即介绍自己。 “杨君，我是桥本荣，请多多关照。” 水源枫说完，左边的青年穿着灰色半袖，领口上还别着一支钢笔，很是恭敬的自我介绍。 “你好。” 杨小涛回了一句，随后水源枫介绍道，“桥本君是我们重要的伙伴，他在国内一直宣扬与华夏的团结合作，两国的未来应该是在团结友好的基础上共同进步.” 水源枫介绍完，杨小涛才说道，“对于能够有如此多的志同道合的同志，我非常开心，也希望我们能够将这份友谊一直保持下去。” 桥本荣点头，随后介绍起身边的女人。 “这位是上原绘里香夫人，也是这次疫病中坚持下来的。” 杨小涛看去，面前的中年妇女在说起疫病的时候，神情有些低沉，随后对着杨小涛点点头。 桥本荣继续道，“在这次疫病中，上原夫人的丈夫、儿子以及其他亲人，都被夺去了生命。” 说到这里，周围几个同行者，都露出同情的模样。 “我的丈夫，上原矮五郎是一名优秀的设计师，他曾经设计出非常优秀的电饭锅，帮助协会取得政府的扶助，在家里也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的儿子.” 听着上原绘里香的叙述，杨小涛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变得双眼发红，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明面上也只是低下头，表示同情，但在听到什么电饭锅设计，心里就是冷笑不止。 这场疫病，可是你们掀起来的啊。 等上原绘里香说完，杨小涛才清清嗓子，“对于上原夫人一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在华夏，同样有很多跟您一样遭遇的人，他们也跟您有一样的痛苦，他们的家人在疫病中死去，而活着的人还要坚强活下去。” 闻言，包括上原绘里香在内的所有人都轻轻点头。 “从这件事上来看。” 杨小涛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我们双方之间，确实缺少必要的沟通渠道，若是早一些建立关系，也能尽可能的将疫情控制住。” 桥本荣跟水源枫对视一眼，立马点头，“您说的太正确了，这也是我们来的目的。” 杨小涛点头，“可归根结底，疫情的爆发起因，还是一小撮顽固分子企图破坏和平的手段。” “所以，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我觉得，同样作为新生代的重要力量，你们应该让那些顽固分子交出手中的‘威胁武器’，让我们两国一起保管研究，如此才能做到有效的杜绝。” “只有如此，才能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 “你们觉得呢？” 杨小涛说完，就看向桥本荣几人。 一旁的上原绘里香心中意动，若是真能控制起来，那也能杜绝灾难的发生。 只是看到同桌的伙伴都把头沉下，登时明白，这个要求并不容易。 桥本荣跟水源枫几人却不这么想。 他们，只是上面派出来缓和关系的棋子，怎么可能影响到上级？ 现在的华夏，可是手握蘑菇蛋的存在，今天更是完成了空投，下午的时候领队更是跟他们几个召开了会议，原定的计划要调整。 况且这种非常规杀伤武器，在任何国家手里都是重要的威慑手段，更是他们大河民族的宝贵财富，哪能拿出来与人分享？ 面对杨小涛的目光，水源枫沉默不语，桥本荣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只能拿着桌上的杯子，不断的喝水。 对此，杨小涛早有预料，这事说了，你们就少拿什么凄惨博取同情。 你们那是自作自受，遭了殃就别拿出来恶心人了。 几人闻言，俱都沉默。 跟周围其他几桌比来，这里变得安静许多。 不过，身边跟杨小涛一起陪同的年轻人，却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杨小涛。 虽然他听不懂日语，但见几人模样就清楚，自己这位同志，肯定是占了上风。 他的心，可是红的。 随着服务人员开始上菜，杨小涛看着桌上菜肴，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突然间竟没了胃口。 就在饭菜全部上齐后，桌上放了两瓶茅台。 这招待外宾怎么说也是国宴了，所以招待用酒，就是白酒。 什么啤酒红酒乱七八糟的，都是扯淡，在这里，只有白酒。 杨小涛作为东道主，自然要照顾一番，拿起酒瓶打开，就给几人倒满。 不分男女，一人一杯，眼睛扫过几人，露出笑容。 “大家安静一下。” 身后传来声音，接着又是一句日语。 随即整个会场变得安静，杨小涛侧着身子看去，就见赫总几人出现在舞台上，而看到他身边的人，杨小涛赶紧将身体坐直，转过身来。 “欢迎大家远道而来” 主持会议的李容拿着话筒，不过身上不再是那身丝绸旗袍，反而是一身半袖t恤，打扮的也是朴素，有点像农家老人。 李容说一句，一旁的翻译说一句，等说完后，赫总接过话筒。 赫总说起话来却是没有李容的委婉，“我希望大家能够彼此多了解.” 赫总说完，众人纷纷看向一旁的和蔼老人，知道的认识的自然认真听着，不知道的不认识的也是保持安静。 “我是一名过来人，在这里，看到两国的优秀青年能够坐在一起，共同为伟大的目标奋斗，非常开心。” “我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通过沟通，通过学习，甚至通过对抗来加深彼此间的了解，成为彼此的友谊，然后将这份友谊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了解彼此.” 啪啪啪 杨小涛在老妇人说完后立马鼓掌，周围紧跟着响起一片掌声。 而随着老妇人身份的揭晓，杨小涛明显感受到身边几个小日子激动起来，那鼓掌的声音比自己还要大。 1257 自讨苦吃 随着老妇人话语结束，又有小日子的代表上台说了一通友好云云的话，可以看的出，对方神态很是恭敬。 对老妇人的到来也是连连感激，现场的众人神态也发生了变化。 开场结束后，众人下了舞台，来自双方的主持人从一旁走上来，开始主持宴会。 杨小涛没有再关注舞台的变化，而是看向一旁。 就在他们桌子旁边，赫总等人已经落座，这也代表着宴会正式开始。 桌前众人的脸色也缓和许多，在主持人的活跃下，也开始健谈起来。 杨小涛也不是冷着脸，拿起筷子吃起来。 不管如何，这么多好吃的，自己多吃一口，小日子就少一口。 其他人见此，也是沉闷的吃着。 也不知道是大师傅的手艺太好了还是几个人都饿了，反正杨小涛他们一桌的人都在吃饭，交流反而不多了。 而在杨小涛他们吃饭的时候，联欢晚会已经开始。 打头的是华夏的大合唱，别说听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十来个男女唱着，声音洪亮，将现场的气氛推向高潮。 随后小日子那边也上去表演了两个节目。 就在杨小涛吃的差不多了，身旁的水源枫站起身来，对着其他几人客气道，“我们去准备了，诸位慢用。” 说着另一旁也有女孩起来，正是下午去排练的几人。 附近的桌上不少人鼓掌，表示支持。 杨小涛几人点头，桥本荣更是拍拍手，对着水源枫等人说了几句一切顺利，加油什么的。 杨小涛见周围人已经开始走动起来，尤其是喝上酒的人，红着脸跟新朋友说着话。 “杨君，我敬您！” 杨小涛正打算找自家媳妇问问什么时候上台表演，这节目安排的有点随性，哪知桥本荣站起来，端着酒杯说道，“这次能够来到华夏，认识这么多青年俊杰，尤其是杨君这样出色的人物，是在下的荣幸，希望未来，我们能够多多交流，为彼此之间的友谊贡献绵薄之力。” 听着桥本荣用蹩脚的华夏语说完，杨小涛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 虽然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已经猜到，就是在小日子拎不清自身地位的时候打一巴掌，让他们清醒清醒。 就跟刚才那样，任务完成的不错。 但也不能太刻意了，不然那就不是打脸了，就是刻意破坏了。 “桥本君说的对，愿我们友谊长存。” 杨小涛干脆的说着，起先还想着怎么喝这酒呢，这不对方自己送上门了。 那就怪不得他了。 说完，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着杨小涛豪迈的样子，桥本荣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高脚杯，这杯子得二两吧。 他平常也不是不喝酒的人，但国内的那种清酒跟华夏的白酒根本就没法比。 况且，这还是茅台。 只是看着杨小涛都喝了，他也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喝酒的人都知道，尤其是喝白酒，若是一口闷下去，酒精直接下肚，对嗓子来说反而没啥。 但这一口一口的跟喝水似的，一般人的嗓子还真受不了。 可偏偏桥本荣要转好汉，忍着嗓子的不适，硬是咽了下去。 一旁的杨小涛哪还看不出这个，不等桥本荣吃点东西润润嗓子，立马拿起酒瓶给宣满，“桥本君果然豪气，在我们华夏，朋友喝酒就是个心意。” “喝的越豪迈，就说明越是真诚。” “这一杯，是我敬你的。” 说完，杨小涛端起酒杯不等桥本荣说话，一口咕噜的咽下去，看到桌前几个男女目瞪口呆。 尤其是几个一起来的小日子女生，看向杨小涛的目光中除了震惊还多了一抹崇拜。 华夏男儿，都是这么豪迈吗？ 然后又看向她们的桥本社长。 桥本荣看到几人目光都聚焦过来，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他，真不能喝啊。 但，不得不喝啊。 周围人都看着呢，尤其是不能让华夏人看不起。 “杨君，能够收获您的友谊，是在下的荣幸。” 用暂时还算清醒大脑给出自己的判断。 在他看来，能够参加这次青年联合会的肯定都是精英。 而能够坐在这第一排，也就比台上讲话的那几个差一点，那更是身份不简单。 能够跟这样的人拉好关系，对未来说不定有帮助。 说完，故作豪迈的拿起酒杯，手上有点抖，酒水差点撒出来。 咕咚咕咚 一杯酒慢慢喝下去，然后脸上的颜色更加鲜红。 “好，好样的，不愧是青年俊杰。” “男人，就该喝酒！” 桥本荣听了，露出会意的笑容。 杨小涛笑着，然后拿起酒瓶，在周围人惊诧，在桥本荣惊恐的目光中，先给自己倒上，只是倒了半杯，酒瓶就空了。 这让桥本荣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桌上的华夏青年立马起身来到隔壁桌上，说了两句，就将剩下的一瓶酒拿过来，还亲切的对桥本荣笑笑，然后打开先给杨小涛倒上。 “涛哥，牛。” 青年小声的说着，显然已经认出杨小涛的身份。 只是杨小涛对他没有印象。 “快给大家倒上。” 青年给杨小涛倒满，然后又给桥本荣倒上。 杨小涛却是没有针对桥本荣，这让苦着脸的桥本荣再次放下心来。 他针对的是全桌的人。 只见杨小涛端起酒杯，起身看向几人，接着青年也端起杯子，等着杨小涛说话。 “同志们，欢迎大家来到华夏，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朋友来的有好酒。” “今天，我，杨小涛，用这杯好酒，欢迎你们。” 话音说完，又用日语重复一遍，最后来了一句，“友谊，万岁。” 桌前几人也都拿起酒杯站起来，然后桥本荣扶着桌子站起来，手上端着酒杯，有些抖。 “干杯！” “干杯！” 砰 酒杯碰在一起，杨小涛跟青年将酒喝完，其他几个男的见此也咬牙喝下去，最后桥本荣深吸一口气，将酒水喝了一半。 剩下的，实在是喝不了了。 杨小涛撇了眼并没有在意，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能被他灌两杯已经不错了。 只是他对茅台的后劲，一无所知啊。 尤其是现在的茅台，度数可不低。 就在几人坐下，舞台上一群穿着靓丽和服的少女已经开始表演。 杨小涛回头看了下，对这身服装兴致缺缺，没太关注。 “你是？” 趁此功夫跟身边的青年说两句，青年立马小声说道，“涛哥，我跟化工厂的徐厂长一个大院的石青松。伱叫我石头就行。” “徐叔？” “对，上次回去说起这事，他跟我说起过你。” 青年笑着开始介绍自己。 桥本荣说的没错。 能够来这里且坐在这桌上的，身份没一个简单。 徐远山他们的军属院杨小涛去过，外面看大门的都得一个班了。 两人说着，掌声再次响起，显然舞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 “同志们，观看了友邻带来的舞蹈，下面请欣赏，华夏儿女的飒爽英姿。” 报幕员快速说完，然后杨小涛就看到季香他们穿着军装，打着绑腿，束着腰带，一个个打扮的青春靓丽，从舞台上一路小跑上来，犹如冲锋的战士。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在队伍中间，一双大长腿，再加上尖着脚，个头挺拔，完全看不出是生了仨孩子的娘。 当然，这里面当娘的不止冉秋叶一个，但在这身制服下，明显更加年轻。 难道，这就是制服的加成。 周围掌声不断响起，随后众人在音乐中起舞。 和上一场的优美舞姿比起来，她们的舞蹈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但大开大合间，却是有种无畏的感觉。 尤其是最后以其人做出保卫抗争的姿势，更是引起全场轰动，甚至有人喊出了万岁声音。 一号桌前，赫总拍着手，一旁的李容两人正说着悄悄话。 “年轻真好啊。” 李容感慨着，“妹子，你我都老了啊，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是啊，老姐姐。不过，咱们老了，这担子可不轻啊。” 李容点点头，不过又笑起来，“说句心里话，我有些羡慕你，但又有些可惜。” “说的什么话，绕的听不懂。” “你听我说完啊，这羡慕你啊，是因为你有时间，不用操心这些事情那些事情的，但可惜吧，也是你有时间，只能做这些事情。”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完全不需要在家的。” 李容说着，身边的妇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这也是没法子，国家需要我们这样。” 周围一阵沉默。 随着掌声再次响起，几人再次将话题放在眼下的联欢会上。 “这些女孩不错。” 妇人看着充满青春激情的几人走下台，突然开口，身边的赫总也是点头。 “都是优秀青年，自然不会差。” “差不多了，咱们下去走走？” 几人点头，随即跟赫总几人一起下场走走。 “赫总！领导。” “大姐！” 临的近，这第一个就是杨小涛他们桌，只是这桌上还能站起来的，只有四个，剩下的都趴在桌子上。 赫总看了眼杨小涛，对杨小涛的称呼很是诧异。 妇人却是看着杨小涛笑笑，“这小同志去家里吃过饭，我们认识。” 李容眼睛一缩，知道杨小涛身份不低，却不知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你们都是年轻人，要好好交流！” 杨小涛听了，笑着看了眼趴桌子上的几个，“大姐放心，我们交流的很好。” 赫总听了撇过头去，他们两桌隔得近，这边啥情况他还不清楚？ 早就听说这小子酒量不一般，现在看来还真是有点东西。 看桌上已经睡过去的几个小日子，赫总的脸上都是满意。 倒是一旁的水源枫脸色尴尬，自己上个台回来就看到同伴趴在桌子上，这发生了什么？ 看着自己的领导一脸的不爽，水源枫只能低着头，心里骂着桥本荣几个都是废物。 (本章完) 1258 冉秋叶的任务 随着宴会继续，杨小涛见桌上只有水源枫几个女生，便跟青年石青松离开座位，来到饭店外面，靠着石狮子聊起来。 跟杨小涛想的一样，石青松的家世不简单。 当然这个不简单并不是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能够来这里，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兵王。 在听说这家伙是大比武射击第一名、徒手搏斗的第三名时，杨小涛就认真打量起来。 这个个头不高，长个娃娃脸的青年，甚至看上去身体还有些单薄，一点都不像个兵王。 但在对方认真时候，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杀气。 跟他身上的一样。 “我是老头子硬要我来的，不过这种场合，真不适合我。” 石青松抱怨着，手上的烟一直拿着，却是没有点着。 用他的话说，吸烟有味，容易暴露。 杨小涛听了也没点着，同样放在手里。 “起身来看看也挺好的，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咦，涛哥，你跟老头子说的一样。” “对了，涛哥，听说你把徐龙给收拾了？你不知道，那家伙凭借手上的大刀没少欺负我们这些院里的，可我们实在是打不过他啊，为这事老头子直接把我扔进军队里了.” “对了，伱不知道，徐英他们也被扔进去了，据说，收拾的老惨了.” 起初杨小涛还觉得石青松这家伙应该是个闷葫芦，哪知说起来竟有种滔滔不绝的趋势。 “我只是赢了半招，不是什么收拾啊。” 杨小涛赶紧解释，徐老爷子那里还有个什么十八年之约呢，就是不知道徐龙他们有没有儿子，自己这边可是准备好了啊。 当然，徐家的孩子多，自己这边就端午一个有点难办。 看来得回去跟冉秋叶商量下，看看要不要将球队计划提前一下。 “那也厉害啊，对了，我听徐虎说，你的力气特别大，这到底有多大？” 石青松突然好奇起来，做为兵王，自然有自己骄傲，对于能够打败徐龙，而他又不是徐龙对手的存在，也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杨小涛听了，也没在意，左右看了看没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石狮子。 石青松一愣，随即明白什么，“涛哥，这玩意最少八九百斤啊。” 杨小涛点头，然后双手抱住狮子头，用力直起身子，石狮子立马被抱起来。 然后轻轻放下。 “我的乖乖，这，这，这要是去我们中队里，就是中队长也打不过你啊。” 杨小涛放下袖子，“没啥，我们车间工人干体力活，劲大的多了去了。” 石青松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这样的力量他们的中队长也有，却没杨小涛这般轻松。 大比武的时候，他就是因为力量不足，后劲不够，才被中队长一拳撂倒的，那种自己打了数十下还没有对方一下管用，实在是憋屈。 而面前的这个，肯定是比中队长还变态的存在。 只是这么瘦，还有这么大的劲，难道现在的工人，都这么厉害了？ 两人说了会，便往屋子里走去，看看时间，也快到结束时候了。 两人回到宴会，杨小涛没有回到座位上，反而去找冉秋叶她们。 只是刚进来，就看到一堆一堆的人聚在一起，仿佛在聆听着什么。 杨小涛凑前一看，原来是赫总正说着话，不时展现的幽默让双方青年哈哈笑着。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就看到冉秋叶她们桌前做了不少人，身边还站着一群女人，将里面围住。 杨小涛看不到里面情况，也不好扎进女人堆里，于是将一旁的椅子搬过来，站在上面瞧瞧。 人群中，妇人正坐在桌前，跟桌上的几人说着话。 “咱们妇女是半边天，将来要承担起更多更重要的责任，这是我们国家兴盛发达的重要力量” “今后我们妇女不仅要走上更多的岗位，担负起更多的角色，还要成为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妇人说着，看向季香，“我听说过你，在上次的表现非常不错，咱们妇女在医疗这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你们做的很好。” “当然，这其中还需要大家团结起来，跟那些歧视、压迫甚至其他不公平的事情，勇敢斗争下去。” 季香听了立马谦虚着，“大姐，这都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使命。再说了，这次若不是上级调配有方，单单我们几个也做不到这些。” 周围人了解季香的事情，对其露出肯定的神色。 妇人欣慰笑着，然后又看向一旁的女孩，他在李荣那里看到过参加联欢大部分人的资料，对这些人很是了解。 一个个看过去，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让她们感受到自己被熟知，被重视。 “你是老金的外孙女？你外公怎样了？” 大姐看向一旁有些紧张的女孩，声音很是温和。 张清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她外公，立马忍住内心的激动，“外公身体还好的，每天吃外婆做的饭，就是最近脾气不大好，老是爱生气。” 妇人笑着，“生气可不好，对身体不好，你回去跟他好好说说，就说我说的，让他保重身体，有空出来走走，不要老是待在沪上。” “嗯，我一定回去说，看他敢不听您的话。” 妇人笑起来，显然是被这女孩的机灵逗笑了。 周围人听到女孩的回答，心里记下女孩的名字，这家伙的背景不简单。 最后，众人又将目光放在离大姐最近的冉秋叶身上。 此时，冉秋叶的内心有些紧张，但脸上却很是镇定。 等妇人转头看过来时，脸上的神态更加和蔼。 “秋叶同志，我是听过多次了，但还是第一次见面啊。” 冉秋叶点头，“大姐，我也是。” 妇人笑着拉过冉秋叶的手，她看出来，冉秋叶有些紧张，“你啊，跟杨小涛那小子一点也不一样，不过这样才是夫妻，互相互补。” 冉秋叶感受到妇人粗糙的手心，心里的紧张也慢慢放松，然后就听到妇人继续说道，“上次我让小唐，给你送的围巾还能用？” 冉秋叶想起那条锁在箱子里舍不得用的围巾，当时还不清楚，现在立马明白了，正是眼前的人送的，心里莫名的激动。 “我一直没舍得用。” “送给你，就用，这新的不用，到头来就成旧的了.” 两人竟然旁若无人的拉起来家常，可这种家常，却是让所有人都有些羡慕。 就是刚才的张清，也只是跟她聊了几句，还都是她的外公。 可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跟冉秋叶的关系不一般。 原以为冉秋叶没啥靠山的，这不，靠山来了。 “我听说你们杨家庄小学今年中考过线的占了三分之二？” “这在众多学校里可是了不得的啊。” 说到学校的事情，冉秋叶便来了兴趣，“大姐，我们学校虽然起步晚，学校的资源也不多，老师更是从一两个发展到现在，但我们的教学质量从来没有放松” 妇人认真的听着，这可比她看报告真实多了，也更加生动。 “你们在村里办学，那会不会影响村子？” “你说学校里负担孩子们的伙食，会不会影响教育支出？” 冉秋叶双手握着妇人的手，“大姐，其实，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在土里刨土。” “我们刚开始建立学校的时候，确实碰到很多难处，后来，我，杨小涛同志个人捐了五百块钱给村里，这才建起第一间教室。” 说到这里，外面站在椅子上的杨小涛默默竖起大拇指，媳妇这助攻，要得。 却没发现，在他身旁，不少人同样站在椅子上看着里面动静。 有华夏的，自然也有小日子。 “村长挨门挨户的给相亲民做工作，最后有两户人家，不愿意让孩子上学。” “为什么？” 张清在一旁发问，上学多好啊。 冉秋叶报以微笑，“这两户，一个是家里没了男人，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没钱，没能力供她们上学。” “一个是家里就一个爷爷领着孙子孙女” 妇人闻言，深深叹息。 战争留下的创伤，岂是轻易能够抹平的？ “后来呢？” 张清更是好奇。 “后来啊！” 冉秋叶笑着，“后来，村里的太爷拎着棍子去了老人那家，然后，孙女就进了学校。” 说到这，妇人也露出笑容。 “我们第一次教学生，好多东西都没有，教室里的桌子是村民做的，书本是靠红星小学支援来的，就是粉笔都得省着用.” “办学很难。” “但是！” 冉秋叶突然抬起头，脸上带着坚定，“但是，我们看到孩子们渴望的眼神，他们想要的只是看看新的世界，想要另外一种生活。” “看到村里那些明明吃不上饭，也要为孩子省一口的婆婆，吃着野菜也要将窝窝头留给孩子的爷爷，平常舍不得点的灯，也为孩子们连起来.” “还有那些，徘徊在学校外，羡慕的孩子。” “我就知道，这学校教学，哪怕再难，哪怕再苦，哪怕只有一个人，一间教室，一个孩子，都要做下去。” 啪啪啪 周围传来掌声，妇人笑着，感觉双目有些湿润。 志同道合，或许就是如此。 冉秋叶低头，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后，听到掌声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冉秋叶同志，你做的很好。” “不，大姐，我跟季姐她们一样，都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妇人点头，随后认真的问道，“秋叶，刚才你说，附近村子里很多孩子都想要上学？” “是的大姐。” “不止是附近的村子，远在数十里的孩子都有人想要进学校。” “可惜，我们学校能力有限，虽然今年会再次扩招了，但还是满足不了。” 说到这里，冉秋叶有些沮丧，不过她清楚，村子里的负担够重了。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村子都跟杨家庄这般，成为余粮村的。 妇人点头，思索片刻，然后看向冉秋叶，“冉秋叶同志，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冉秋叶一愣，随后肯定点头，“大姐，你说。” “将你们学校建立的经过写一份报告，同时调查下，到底有多少孩子想要上学。” “再调查下，会有多少村子，能够建起学校。” (本章完) 1259 受伤的只有傻柱 宴会结束，众人离场。 冉秋叶跟在杨小涛后面，还是有些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间，就多了一个任务？ 虽然这个任务并不难，只需要回学校，让村里帮忙统计一下就行。 但… 总之就是摸不着头脑。 看了眼前方颇为欢快的自家男人，又看了看身旁正在离开的众人，冉秋叶觉得不管有啥事，只要将交给自己的任务做好就行。 其他的，顺其自然。 不同于冉秋叶的迷惑，杨小涛却是看的明白。 虽然妇人没有明说，但她的身份在那，说出来的话安排下的任务，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 现在给自家媳妇安排任务，那就代表媳妇入了人家的眼，肯定会有后续。 这可不是小事。 至于怎么做，杨小涛倒是跟冉秋叶想的一样，做好当下的任务就行。 其他的，不用多想。 多想也没用 两人来到摩托车前，杨小涛将车子启动，冉秋叶坐在后面，随后扬长而去。 身后，季香几人看着离开的摩托车，心中复杂。 原以为冉秋叶能够来这里是沾了杨小涛的光，却不想人家本身就有能力来参加。 而且，要不是妇人的那些话，她们还不知道双方有这层关系呢。 众人心里再次将冉秋叶的地位拉高几层，心态也慢慢放平，原先还有点的优越感也没了。 摩托车在街道上不疾不徐的跑着。 虽然机械厂生产的摩托车已经不少了，但因为工业卷的缘故，现在能够出现在四九城接头的摩托车还是少数。 大部分要么进入外汇名额，要么就是进了机关部门。 而这些部门里能够兑换的哪一个不是部门的老大，平日里都是有司机专车接送，让他们没事骑着摩托车转悠，他们也觉得跌份啊。 所以路面上的摩托车比起吉普车还少。 而杨小涛纯粹是怀旧情怀，加上给机械厂做宣传用。 车子后排，冉秋叶红着脸抱着杨小涛的后背，这种紧贴在一起的感觉让她有些难为情。 好在这是晚上，路上行人不多，也没人看清楚二人。 杨小涛骑的不快，一来自己喝了酒，安全起见还是小心的好。 再者就是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柔软，不由自主的放缓速度，将这时间拉长。 四合院，贾家。 “秦淮茹，傻柱到底咋个样？”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很是好奇的问道。 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这段时间，院里是对傻柱各种猜测，有人说傻柱没事，只是想讹许大茂的钱，有人说傻柱这次遭了大罪，说是以后都不能用了。 各说各有理，院子里的小道消息甚至传到了外面胡同里。 易中海今天从医院那回来，上次摔了一跤，外表看起来没啥大碍，却不想住了这么多天的院。 “还能怎样，就那样呗，死不了。” 秦淮茹一副魂不在身的样子，也不看看贾张氏，收拾东西。 自从傻柱和易中海进了医院，秦淮茹就搬了回来，毕竟那里是一大妈家，以前傻柱在的时候还可以，现在傻柱都住院了，她再进去住就显得不合适了。 于是又搬回了贾家。 贾张氏听了心里的小激动慢慢增加，“死不了吗？啥时候出院？” “你管这么多干嘛，棒梗呢？” 秦淮茹懒得多说，实际上傻柱的情况真不好说。 若说有多严重也没啥，毕竟只是伤口裂开，缝了两针，再打点水瓶消消炎，就没事了。 之所以傻柱不出院，还不是为了报复许大茂。 这一次可是在院里丢脸丢大了，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被许大茂欺负到头上了，真是丢人啊。 可要说不严重，对她来说还真是件天大的事。 作为家属，她对傻柱的情况心里门清。 那里原本就受过伤，据说当时还被感染了，上次做的手术就少了一颗，这次又受了伤 按照大夫说的，若是有了孩子，就没啥事了。 若是没有孩子，那就看运气了。 这算啥？ 自己都已经做好准备放弃棒梗了，为傻柱生儿子，可结果，医生竟然告诉她要看运气。 这，这比易中海给她看的医疗单还恐怖啊。 毕竟，这是伤上加伤啊。 好在，看运气，也不是不行啊。 一旁贾张氏听到秦淮茹说起棒梗，原本还好奇傻柱能不能回来，继续给她们家带饭盒，现在立马脸色夸了下来。 “上午时候，派出所的人来了，说是案子已经破了，就是棒梗做的。” “你说这孩子，自己偷吃也不分点给家里，亏我那么疼他。” 贾张氏骂咧咧的，重点却是放在没有吃到的鸡肉上。 秦淮茹听了心里叹息，心里的侥幸没了，对棒梗这长歪的儿子，越发失望。 只是又想到今后傻柱不行，身后事没有儿子照顾的话，那不跟一大妈一样了？ 所以这棒梗哪怕再混账，也是她儿子，也要叫她一声妈。 “派出所怎么说？” 贾张氏坐在一旁，拿起窝窝头吃着，照顾着肚子，“还能怎么办？送去管教呗。” “幸好棒梗年纪不够，不然就不是管教了，直接去少管所了。” “不过，去了也好，那里面管吃管住的，咱家也能省一口.” 贾张氏没心没肺的说着，仿佛棒梗这个样也挺好，算是个出路。 秦淮茹听了好悬没气死，这正常人谁愿意让自家孩子去那里？ 深吸一口气，“去多久？” “三个月。” “三个月？那岂不是错过了上学？” 秦淮茹皱眉，然后想到什么，“后院那许大茂回来没？” “你管那坏种干嘛，听说还在派出所里关着呢，你那堂妹可是吓得不轻，估计要改嫁吧。” “就她那样改嫁谁敢要。” 秦淮茹不屑的说着，随即往外走。 “哎，你去干嘛？” “干嘛？去给您孙子求情去。” 说着出门，往后院走去。 贾张氏愣了片刻反应过来，随即幸灾乐祸的笑笑，“你去找秦京茹？不打起来才怪呢。” 秦淮茹也懒得说，要不是为了将来有个儿子养，她才不愿意去呢。 只是刚出门，就看到垂花门处杨小涛拉着冉秋叶的手走进来，两人亲昵的样子，让她眼睛发涩。 院子里都知道杨小涛两人去干嘛，那可是跟代表优秀青年参加联欢啊，在这周围一片，可是出了名的。 现在，已经不是能挣钱、生活好就能比得上的了，这更是地位身份的比拼啊。 在这一方面，她，以及她身边的人，完败。 何况自己这边连挣钱都争不过啊。 秦淮茹看着两人说笑着走回家，根本就把她当成空气，看都不看，直接无视。 虽然这种情况已经见多了，但每次经历，都觉得心里跟扎根针似的，碰着就痛。 杨小涛俩人进屋，说实话，真没看到秦淮茹，两人的心思都在明天的事情上。 虽然参加大联欢，但也不是说每天都要在场。 这次联欢要持续一个周，这段时间内有事也可以离开。 “老公，你说我要不要明天就回村一趟？” 冉秋叶正准备洗头发，杨小涛则是在厨房里做饭。 大师傅的饭菜好吃是好吃，但量嘛，对他这个正长身体的青年来说，有点不够吃的。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冉秋叶也是没吃饱。 “去，这件事要快，还要做得好。” 杨小涛拿出鸡蛋准备下方便面，简单吃点。 “而且，咱们还得多想一下，你看，大姐不是问过周围村子对于建学校的意见嘛。” “这件事，你就当成正事去做，多走走，多问问，调查一下，形成报告。” “也不一定要在咱们村子周围，四九城周围，都可以的。” “这样，明天我让机械厂出车拉着你到处走走，你定计划，咱们争取在联欢结束前，将报告做好。” 冉秋叶一边一洗头一边听着，心里对杨小涛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吃惊。 “这不合适吧，我一个人骑自行车就行。” “什么不合适，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就没有不合适的。” “再说了，你骑车多慢？一个人的。这件事不能拖。” 最终，在杨小涛的坚持下，冉秋叶同意了杨小涛的要求，心里也想着尽快完成任务，她们还有一场谢幕演出，到时候还要跟季香她们说说，时间确实有点紧张。 后院，秦淮茹从秦京茹那里出来，脸上轻松不少。 两人见面并没有贾张氏说的那般见面就打起来，而是在说了两句，秦淮茹就进屋。 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儿，最后达成交易，秦京茹不再追究棒梗偷鸡的事，明天会去派出所替棒梗说情，毕竟论起来，自己还是孩子的小姨，相信派出所的同志会酌情考虑的。 而秦淮茹这边则是将傻柱的实情告诉秦京茹，得知内情后，秦京茹的心也放下来，只要傻柱这里伤的不重，许大茂就没事，毕竟率先动手的可是傻柱，派出所那里已经讲清楚，他们家还是受害者呢。 眼下这情况，他们家顶多赔点医药费，而且以秦淮茹的情报来看，也赔不了多少。 明天去派出所的时候，顺便跟许大茂好好合计合计。 在这场利益交换赫总，两个女人，一个为了儿子，一个为了丈夫，做出来最有利的选择。 而唯一被出卖的，也就是傻柱了。 这点，两个女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出了月亮门，秦淮茹还不错的心情立马遭到打击。 “大晚上的还吃饭，怎么不充死你们？” 看着院子里的水果蔬菜，骂了一句，又摸了摸肚子，这没了傻柱的饭盒，家里的日子，这不是一般的难过啊。 抬头看了眼贾家黑漆漆的，回家的脚步突然一停，随后往易中海家里走去。 1260 机械厂的三线 第二天，天气有点阴，预报上说有雷阵雨，杨小涛两人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雨伞和雨披。 两人先是去了冉家看了下孩子，然后杨小涛来到机械厂，调了保卫科的人，开着吉普车帮冉秋叶进行调查。 随后跟刘怀民交流一番，工厂的事情一切走上正轨，按部就班的来，任务也完成的不错。 至于西北二厂那里，杨佑宁已经赶到主持工作，不过在打回来的电话里可是将刘怀民一阵埋汰，要不是杨小涛不在工厂，也少不了一顿唠叨。 好在老杨这次出去了已经适应了，在二分厂那里进展迅速，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至于其他事情，钢铁厂已经安排了两台三十吨的转炉专门用于生产铜合金，只是受限于钨的供应，铜合金的产能并没有达到最大。 一机部的黄老对这件事已经跟南方的企业进行协调，只是和钨的提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全国用这材料的地方很多，而且还有一部分要用于出口，来换取物资外汇。 这里面，还有合金局要分去大半，这跟当初的计划中可没有明说。 所以能够分到钢铁厂的数量就不是很多。 种种原因下，造成了现在的产量不足。 好在，有老道的‘炼丹炉’，对原材料也能处理，勉强维持日常的供应。 刘怀民说起这事，上面觉得研究所成立后，这提取钨的技术可以推广，在炼钢厂边上建立一座提取车间。 说起合金研究所的事，这被一机部、三机部、七机部以及后勤处寄以厚望的单位，正在钢铁厂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办公区域、实验场地车间，生活区域在各方全力支持下，已经规划完毕。 现在，只要人员到位，就能进驻展开工作。 对此，杨小涛也是有点小期待，毕竟二级炼钢精通奖励的铝合金生产工艺可是不错的技术，国内铝合金的发展还在起步中，现在拿出来，正合适。 也顺道为研究所打响第一枪。 至于化工厂那里，因为获得了新的炼油设备，工厂车间再次做出了调整，现在产量翻倍，已经向各个加油站运输，能够保证不断货。 农忙时候，解决了用油问题。 而这套新的炼油设备，杨小涛让闲下来的逄国带着研发科的人去学习研究，争取仿制出来。 了解完大体情况，杨小涛又从娄晓娥那里接过急需处理的事情，搞定后，这才前往民族大饭店。 而就在杨小涛离开机械厂的时候，西北第二机械分厂办公室内，杨佑宁正拿着文件认真的看着。 一旁洪厂长捏着烟，在知道杨佑宁会来主持任务的时候，洪厂长就知道，四九城的人打的什么主意。 果然，看到杨厂长那副脸色就跟他想的一样。 好在杨佑宁也是老革命了，知道自己是一块砖，所以到来没多久就迅速进入角色，着手主持合并事宜。 这些事他早就开始做，地方上跟王胡子那边都是同意的，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大的问题竟然出现在杨佑宁身上。 此刻，杨佑宁看的文件正是西北这边关于石油化工的资料。 没错，杨佑宁打算照搬四九城总厂的模式，打算再合并一个化工厂，这样钢铁厂跟化工厂一起为机械厂服务，一步到位，省的他再跑回来。 若不是这里没啥木头，他都想找找有没有木材厂了，毕竟在四九城，那些木工上漆的手艺不是吹的。 “老洪，这化工厂就不能想想办法？” 认真的看着报告，这西北还真不缺石油，设备也是有的，所以化工厂还是不少。 洪厂长露出笑脸，在心里他也想一步到位，但现实情况根本不允许。 “老杨，别的不敢说，但这化工厂，真没有多余的。” 说着洪厂长扒拉着手指头开始数起来，“这几个化工厂，除了给民用提供少量燃油，剩下都时候为军方提供。” “你也知道，这里面的消耗可是不少。” 杨佑宁皱眉，最后放下报告，“既然没法合并，那咱们就自己建一个。” “老杨，你认真的？” 洪厂长有点震惊，这跟印象里的老杨，不一样啊。 “那当然了，咱们红星化工厂起先也不是做石油化工的，那蒸馏塔还是现盖的呢。” “这既然四九城能盖，咱们这里为啥就不行？” 说着，杨佑宁拿起桌上的水缸子灌了一口，看着熟悉的办公室，慢慢起来。 “何况，咱们现在要搞大三线，机械厂在四九城，也该做些动作响应号召。” “咱们这里就不错啊，有钢铁有石油，才是保证机器运转的基础。” 听到杨佑宁说起大三线，洪厂长心头一紧。 这口号早就喊出来了，但. 沿海城市作为一线，本身经济发达道路通畅，也是全国工业的精华，想要让那些工厂搬迁到内陆，甚至是山沟沟里，吃，吃不上，穿，穿不暖，甚至连个住人的地方都没有，谁甘心去？ 起码，许多工厂都停留在表面，就是一些重要的研究场所，只是派出部分人员，到后方考察。 至于他们这里，虽然也是一线，但搁不住地广人稀啊。 况且这里也有小三线，机械厂从四九城分一部分人来这，起码态度上是没问题的。 居安思危，更是没问题。 洪厂长听到杨佑宁的分析对杨佑宁的评价再次增加，这份眼光，怪不得能够成为机械厂的厂子，怪不得能够领导这么多人，不愧是老革命了。 “好，咱们就建一个化工厂。” 被杨佑宁说服，洪厂长也是豪迈的说着，反正都是一穷二白，从零开始，多一个，不嫌多。 可要是将这里的工业建立完善起来，也能在这戈壁上坚持下去。 这种事，必须做。 杨佑宁也是露出认真的模样，“我这就跟总厂联系，让化工厂的厂长亲自带人来这里。” “好！” 若是杨小涛在这里肯定能戳破杨佑宁的用心，什么眼光，什么三线，纯粹是想拉徐远山下水。 而此时的杨佑宁却是露出得意笑容。 自己在这里吃了那么多风沙，总得找个好兄弟，同甘共苦吧。 不是故意难为徐远山，只是这事赶上了，他也只能顺着说出来了。 另一边，杨小涛来到民族饭店的大厅，原本还想找石青松问问今天的任务，要去哪，结果就被赫总的保卫找到，来到赫总的休息处。 “赫总。”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赫总手上拿着一个烟嘴吸着烟，杨小涛上前交谈。 “坐，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首长您尽管说。” 听到赫总也有任务，杨小涛心里就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我们明天要带着去纺织厂参观，但考虑一下，只参观这一个工厂还是有些缺乏，所以我们三个商量了下，打算后天去你们机械厂参观，你觉得怎样？” 赫总将桌上的烟盒推给杨小涛，正是那种绿不绿蓝不蓝小熊猫，杨小涛赶紧拿起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我上次去你们那里看了眼，觉得非常不错，尤其是纪念堂，能够表现出咱们工人团结进步，开拓创新的精神。” “不知道你觉得怎样？” “赫总，原则上我觉得没问题，但机械厂中不少东西都涉及重要秘密，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 “而且这次人更多，所以准备要更加细致。” 赫总点头，“对，这也是我们考虑的地方，所以才叫你来商量下。” 杨小涛沉思片刻，随即点头，“没问题。” 赫总笑着，“那好，你现在就去准备，后天，我们就带人过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杨小涛便起身离开办公室，然后再次回到机械厂。 将后天参观的事情告诉刘怀民，好在已经有了一次，刘怀民也没慌张，只是召集各个部门的管理人员，将情况说明，然后就照搬上次接待外宾的安排进行。 该藏起来的藏起来，该做好的工作做好，该有的警惕时刻保持。 交代好细节后，杨小涛又嘱咐众人，一定要跟手下员工说清楚，这次来的是小日子的友好青年，可别在人家参观的时候，冲出个愣头青喊着杀鬼子。 那样，事情就大条了。 虽然在心里，杨小涛还是期待这种愣头青出现的。 随着广播宣传、领导讲话等手段在机械厂上空传播，众人反应不一，却是按照机械厂的要求开始布置。 一天过去，布置的差不多了，杨小涛便请假回家。 来到冉家，见了孩子，便回家准备晚饭。 等傍晚时候，冉秋叶被送回四合院，明天还要继续。 拿出村里给出的数据以及收集的材料，杨小涛开始帮着整理，一直到半夜，两人才将汇报的框架讨论好，接下来就是将材料数据填充进去，这点需要冉秋叶去各地调查才行。 两人忙活完，炎热的夏天忙活的出来一身汗，自然要洗个澡了，然后.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冉秋叶已经出门，今天她要去的地方比较多，好在昨晚上说有丁胖子支持，现如今丁胖子在四九城周围也算是名人了。 不仅担任镇上粮管所的主任，还借着农庄的东风，成了四九城郊区的村镇的‘联络人’，不少人都想着从他那里搞点杨村一号呢。 有丁胖子出面，这些村里总得给点面子吧。 洗刷完，处理掉昨晚用废的东西，杨小涛才骑着摩托车出门。 只是刚到大门，就看到徐远山从后面车上跳下来，大步走上前。 “徐叔，你今个咋有空过来？” 杨小涛上前，然后就看到徐远山脸上的无奈。 “这是，咋了？化工厂出事了？” 见这模样，杨小涛试探着猜测，可徐远山都是摇头，“这事，跟老杨有关。” 说完，径直来到办公楼，走进刘怀民办公室。 刘怀民见徐远山来了也是无奈，随后将电话里杨佑宁说的重复一遍。 “老杨，啥时候觉悟这么高了？” “难不成出去一趟，思想升华了？” “咱们四九城可还没开始呢，他这是要争头功？” 杨小涛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刘怀民跟徐远山都是沉默摇头，他们也搞不清楚杨佑宁这家伙到底咋想的。 办公室里沉默片刻，刘怀民靠着桌子拿起烟，“兴许，这是西北那位的要求？” 杨小涛听了，想到王胡子当初提出西北工业建设的事情，默默点头，“这个，还真有可能。” 最后徐远山也开口，“既然让我去，那就跑一趟。” “不过，这人好说，机器怎么办？” “你们不是有套拆下来的嘛，应急先送去，这边机械厂正在仿制上次的化工设备，等成功了，就给你们送去。” 杨小涛思忖片刻，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了，总而言之，现在还是机器不够啊。 2024年了，祝愿大佬们新的一年，万事如意，顺遂平安，身体健康，家庭和睦，财源广进，好运不断。 未来，可期！ 1261 联合之星研究所 徐远山在跟杨小涛和刘怀民商量过后，才离开机械厂。 几人西北那里要人，要让他去主持化工厂的工作，他也不能不管。 何况，他也想去西北看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让杨佑宁和杨小涛如此看重。 若是杨小涛知道徐远山这样想，肯定会捂着额头，当初让机械厂在西北建立分厂那纯粹是王胡子的意思，他真没啥‘看重’的啊。 徐远山离开，刘怀民还要主持工作，明天就要带人来参观，必须做好准备。 这些小日子可跟上次的人不一样，谁知道会不会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别有用心，所以工厂保卫处的人这两天比之前更忙。 杨小涛在车间转了一圈，因为参观的原因，装甲车的生产再次往后推延，不过也到了收尾的地步，从三机部借调过来的人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其他部件的生产安装也是有序的进行，杨小涛估计这次交流联欢过去后，就能拿出样车试车了。 就在杨小涛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机部的黄老差人打来电话，说是合金研究所的人员已经凑齐，下午的时候带人前往机械厂，跟众人见见面，先把架子组建起来。 杨小涛没想到研究所的事情进行的这么快，应下后，随即跟钢铁厂那边打了电话。 厂长管志勇听说后，立马找人将办公地点收拾出来，这架子都要搭起来了，那离入住也没多少时间了。 对于合金研究所这件事，整个钢铁厂上下工人都有明确的认知，这研究所在他们钢铁厂，那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先前一个铜合金做出来，就让钢铁厂占了许多好处，不仅任务完成的好，得到上级的表演，实质的好处也不少。 再不是先前那种过年都拿不出年货的钢铁厂了。 如今周围不少工人都巴不得进入钢铁厂呢。 而原先钢铁厂的人，都羡慕能够进入研究所，是个人都清楚，这研究所的未来必定是光明的。 没办法，谁让这领头的是杨小涛呢？ 其他人不清楚，自己人还不知道？ 如今钢铁厂有这么大的变化，离不了杨总啊。 而实践已经清楚说明，跟着杨总有肉吃。 这次钢铁厂的研发科更是并入研究所里，成为下属部门，这让双方的关系更加密切。 要不是杨小涛有规定，文化不够，技术不行的进不来研发科，他还真想安排几个小伙进去。 同时得到任务的还有张老道，上次研究所成立的时候，他们这几个人就一直在等着，研究所的建立更有他们参与的身影。 能够成为独立部门，而不是挂靠在钢铁厂这让几个小青年十分兴奋。 心里也想着做出更多的成绩，建设祖国。 中午吃完饭，张得道就领着钢铁厂的几个人乘坐卡车来到机械厂。 没多久，一辆卡车带着十来个人来到机械厂。 会议室中，黄老亲坐在上首位置，杨小涛坐在身边，剩下的人都是研究所的主要成员。 杨小涛看着一屋子人，大部分都是叫不上名字的，但有些人很脸熟。 上次大比武中崭露头角的人，其中几个的个人能力十分出色。 也有几个是合金局那里派来的，更有刚毕业的大学生，可谓是人才济济啊。 这也让杨小涛意识到，几个部门搞的这个联合研究所，是真的出血了。 相比起杨小涛打量众人，其他人也都偷偷打量杨小涛。 有过交流的人自然清楚杨小涛的本事，不说地位吧，就说手艺，八级大师傅，工程师，上次更是上演了一处盲装发动机的绝活，这次更听说是搞出来了钨铜合金，那可是冶金局搞了多少年都没搞出来的啊。 自然的对杨小涛很是服气。 而那些不了解的人，也在身边人小声介绍下，渐渐凝重起来。 显然，人家是有能力的，能够领导他们这些人的，又怎么能差？ 咳咳~~ 上首的黄老见周围人落座，便轻咳一声，随即开口，“同志们。” “这次将大家召集起来，精兵强将聚在一起，其目的就是组成一个有力量的拳头，一柄开拓进取的利剑。” “合金，这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生产机器离不开他，生活中也离不开他，可以说没有好的合金，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但现在国内什么情况，大家都心里清楚，超过九成的合金需要进口，就是咱们吃的罐头，用的什么马蹄铁，这么多年了还是用国外的？为什么？技术就这么难？我就不信这个邪！” “你们，是我们几个机部抽调出来的精锐，更有机械厂杨小涛同志带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啥东西，我们光着脚也给你们凑齐。” “我只要结果，我们所有看着你们的人，都要一个结果。” “那就是，改变现在的状况，走出我们华夏自己的合金大道。” 啪啪啪啪 众人激动的鼓掌，声音布满整个会议室。 “小涛，你说两句。” 黄老等众人声音停下，随即示意杨小涛说两句。 杨小涛点头，将黄老他们给出的组织架构放在桌子上，大体框架没有问题，就是负责各个方面的人选并没有安排人，只是给了几个候选人，具体怎么安排还得杨小涛拿主意。 显然这是给他这个所长的权力。 而对于这些候选人，杨小涛心里有了初步打算。 杨小涛站起来，目光扫过下方所有人。 “同志们。” “我非常赞同铁人同志的一句话。” “那即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他们能够克服困难，创造力大庆奇迹。” “我们同样可以克服困难，创造属于我们的辉煌。” 啪啪啪 杨小涛没有多说，但展现出来的野心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振奋。 大庆，那是连伟人都夸赞的存在，那是让国内所有百姓都传颂的存在，而他们要是做到这一步，那不说是流芳百世，也绝对是功勋卓著了。 “下面，我宣布。” 黄老见众人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当下起身宣布任命。 “经一机部、三机部、七机部与后勤处，还有合金处，一致同意，组建联合之星研究所。” 啪啪啪 这名字，听说是七机部的王老起的，杨小涛也没啥可说的。 毕竟是几个部门联合起来搞的，再叫什么红星研究所有点说不过去。 “经一致同意，任命杨小涛同志，兼任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所长，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后，杨小涛再次起身，先是向着下方众人感谢，然后拿起刚刚做出的安排，开始宣布。 “下面，我宣布一下联合之星研究所的组织架构。” 众人立马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起来。 “研究所下分成三部分。” “研发组，技术组，后勤组。” “研发组，主要负责设计、开发、创新等工作。技术组主要负责实验、验证、检验等工作。后勤组负责保障实验检验以及开发需要的物品等。” 这点是黄老他们商量出来的，杨小涛看了眼，应该是照搬机械厂研发科的模式，不过这样也挺好，起码责任明确，用起来顺手。 “研发组，组长由我兼任，副组长为张得道同志。” 杨小涛说完，下方张老道还捏着胡子，愣神片刻后立马站起来，看了眼杨小涛，心里很是无奈。 自己原本离开西北那想要回来安享晚年，在街道办干点零碎，享受太平时光的，结果好了，被这小子给忽悠到了机械厂，现在更是成了副组长，自己要说炼丹可以，可这合金懂个屁啊。 还不如徐宁他们几个知道的多。 早知道还不如待在西北，继续跟着老黄呢。 亏了。 不过好在是副的，上面还有杨小涛这家伙，自己也能轻松点。 老道没有当场反对让杨小涛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也是杨小涛的私心，这研究所里研发组肯定是重中之重，必须有个可靠的人，不然他从系统里搞出来的技术怎么拿出来？ 有老道帮忙，这事就方便多了。 反正自己是组长，拿出点成果，不过分吧。 下方不少人对这任命很是好奇，杨小涛兼任就不说了，人家本身就是所长，但这张得道是谁？ 只是不等众人询问，杨小涛就继续宣读任命。 “技术组，组长由安仲生同志担任，副组长为王满山同志。” 至于为什么将安仲生调入，纯粹是想留住这个人才。 这次延州钢铁厂的建立，可是让他进了领导的法眼，王胡子更是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过来磨，说什么西北那边的钢铁厂缺个总设计师，却始终被杨小涛糊弄过去。 在杨小涛看来，去西北当个什么设计师，只搞钢铁生产那是大材小用。 安仲生最适合的位置就是将研究转为成果的一把尖刀，将纸面上的东西做出来，这才是他的长处。 这也是国内最需要的。 安仲生在钢铁行业中名气不小，尤其是转炉的出现，所以众人没有质疑。 而王满山这人，熟悉的更是点头。 杨小涛选择他是看重对方的经验。 上次比武大会上，这人一双火眼金睛，通过钢水的颜色、形态等变化，就能得出钢水的温度，具体结果相差不大，这能力在实验中简直就是人形测温器啊。 有了他的带领，技术组的实力会更强。 王满山对这安排很是满意，他是以经验为主的人，搭配上能力突出的安仲生，更让他有种发挥长处的感觉。 “后勤组，组长马茜同志。副组长，王丽丽同志。” 下方点到名字的两人立马起身，然后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两个女的担任后勤组的领导大家也能接受。 何况这马茜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常年跟材料分类打交道，一些材质不用分析，甚至不用看，只要打手试试分量，就能得出是啥东西。 就是凭借这种本事，在上次比武大会上得了个人一等奖呢。 至于王丽丽，大家没啥印象，但能够被委以重任的，肯定有可取之处。 杨小涛宣布完任命，一旁的黄老在心里暗暗点头。 对这安排很满意。 三个组中重要的部分都是一机部的人，将一机部的主导地位体现出来，很好。 而且还照顾了其他人的情面，像我王满山就是后勤的，给了老秦一个面子，马茜是三机部的，也对班长有了交代。 (本章完) 1262 第一个课题，铝合金 随着杨小涛将研究所的组织架构宣布完，后面便是各组的组员，原本研发小组的人，除了王丽丽去了后勤组，其他人都进了研发组。 对此徐宁几人都是振奋，并没有因为同组的人高升而沮丧，相反他们清楚，继续留在老道手下才是最大的收获。 要知道，老道可是杨总的人，自己这些人才是嫡系的嫡系啊。 而整个研发组除了他们六个，再就是补充了两名冶金局的人，能够被冶金局抛出来估计水准也就那样，而且数量上他们可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至于技术组，这是研究所中人数最多的一组，不仅有钢铁厂的技术人员，还有各个机部支援来的专家工人，人数多，技术强，不少人都是部门的瑰宝。 最后的后勤组也不简单，虽然是后勤组，但拿出来也是能进技术组的。 一切安排完毕，众人也算是清楚自己的位置，至于接下来的安排，还需要再开会细说。 这剩下的事情黄老没再参与，跟众人勉励一番后，便离开机械厂，回到一机部。 不过临走前还是嘱咐刘怀民杨小涛几人，对明天的参观要做好准备，不能出乱子。 刘怀民跟陈宫计较一番后，又将一些产业叫停，其中一车间的电饭锅组装生产，就做了‘阉割’，重要的部分提前做好，到时候参观时只做组装就行。 至于二车间的机床生产全部叫停，当天就做发动机，最原始的红星发动机。 其他车间也做了改变，而工厂里各个仓库晚上统一上锁，避免出现上次摩托车的事。 这次，对方可是小日子，这群家伙心眼子可是歪的，不能将好东西摆出来。 就在刘怀民与陈宫商讨的时候，杨小涛带着联合之星研究所的人坐车来到钢铁厂。 在门口见到管志勇一行钢铁厂领导后，杨小涛就来到新建好的办公楼。 这里原先就是钢铁厂研发科的驻地，不过将其他部门搬出去后，空间腾出来，就成了研发部门的驻地。 参观完办公驻地后，众人又在管志勇的带领下参观了接下来的工作场地。 最后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召开了研究所的第一次会议。 “同志们，相信大家在这段时间里，也算是彼此了解了。” “我也不是啰嗦的人，就直接说了，今后的任务有两个。” 说完看向一旁的老道跟王满山。 “张组长，王组长。” 两人点名立马看过来，“所长。” “首先要做的就是钨铜合金的工艺改进和生产。” “生产由钢铁厂接手，技术组的同志负责工艺改进，争取做出更好的合金。” “你们的组长现在正在延州执行建厂任务，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这段时间，老王你先带着人干。” 杨小涛说完，王满山立马站起来，“杨总，杨所您放心，我们一定干好。” 对于杨小涛称呼他为老王，王满山本身就是为人豪爽的汉子，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杨小涛的话在他耳里比他以前的主任好使多了。 当然，杨小涛的身份也不是以前的主任能够比拟的。 听说这家伙的职级比他们厂长都高啊，了不得的年轻人啊。 “老道，你安排人跟老王交接一下，将铜合金的配方制作过程讲解清楚。” 老道摸着胡子点头，“放心，徐宁他们已经整理好了，稍后就开始交接。” 说完对着老王点点头，两人俱都笑了笑。 “你们后勤组的任务很重，不仅要跟钢铁厂的同志处理好关系，更要跟红星机械厂那里处好，你们懂吧。” 最后杨小涛看着马茜跟王丽丽两人，两女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女人在交流方面，比起男的要强一些。 “明白，杨所。” 最后，杨小涛想了下，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认真说道，“那么，我说一下，接下来我们研究所攻克的第一个课题。” “铝合金！” 随着杨小涛说出三个字，周围安静了片刻，随后各个都是不可思议。 在他们看来，既然钨铜合金已经搞定了，那接下来就是继续研究钨铜合金啊，怎么突然转头开始亚久铝合金了？ 老道捏着胡子的手不断颤抖，下巴的疼痛刺激着他要淡定，不要再薅了，没多少了。 脸上淡定，但心里却是波涛汹涌，他就知道，杨小涛这家伙就不是个按部就班的，绝对是个能折腾人的家伙。 果然，现在，新课题来了。 就跟当初他们搞钨钢的时候，一个样。 “杨所。” 老道没说话，不代表没有人不提出疑问，尤其是徐宁他们，可是做了大半年的钨钢研究啊。 “我们先前一直研究钨钢，这么长时间了，已经积攒了不少数据，资料，要不要.” “不需要！” 杨小涛根本没有听下去的打算，“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攻克，就说明我们现在的技术储备积累还不够，与其在这上面耗费精力物资时间，还不如从更有把握的下手，也能积累经验，厚积薄发。”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徐宁也没话说，毕竟做了那么多实验，最后还是一次意外造就了现在的铜合金，这事真难说。 只有老道看着杨小涛这幅样子，默默的放下手，若有所思。 什么叫更有把握，莫非这小子又有苗头了？ 他可是清楚，那什么铜合金百分之八十都是杨小涛一个人搞定的。 虽然说了一堆听不懂的原理，但不可否认，有时候杨小涛一个人顶他们一个团队啊。 “好，那就做铝合金。” 想到这里，老道没啥拒绝的，何况这是杨小涛新官上任的第一个任务，作为自己人，更不能打脸了。 在场的也都是过来人，只有徐宁这样的愣头青不懂这其中道道。 好在杨小涛的心眼还大些，不会计较这些。 会议散场，众人要熟悉新的工作环境，以及做好接下来的工作准备。 “你小子，等一下。” 老道将杨小涛拉到一旁，神情严肃。 杨小涛见了立马掏出一盒中华，抽出一根递给老道。 这副组长的事他也是现场定的，还以为是老道找他‘问罪’呢。 哪知老道接过烟后，直接问起铝合金的事情，显然不是问罪。 “你小子是不是开始研究铝合金了？还是说你这有啥内幕？” 杨小涛一愣，心里感慨这老道的直觉，但他怎么会承认呢，“你说啥呢，我哪有什么内幕。” “真没有？” “没有，行了，我还要去趟纺织厂，你这边帮忙看着点。” 老道点头，看杨小涛要走，“等会。” 然后在杨小涛手还没揣进口袋前，将手上的烟拿过来，“让人干活也不准备点家伙。” 然后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这家伙！” 杨小涛无语，不过一盒烟而已，空间里还有的是。 转身离开，而老道刚走动办公室门口突然停住脚步。 “不对，不对啊。” “这家伙，只是说没有内幕，但前面的.” 一瞬间，老道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杨小涛骑着摩托车一路赶到机械厂，至于什么纺织厂，都是借口。 今天娄晓娥请了一天假，听说家里娄父病了去医院检查，办公室里没人，他得回去看着点。 而此时，在纺织厂中，一群‘友好人士’正在工厂中参观着，不少人手上还拿着一面面小旗子，一副旅游参观的模样。 “和子，怎么闷闷不乐？” 水源枫看着身边的张本和子神情不对，悄悄的来到身边询问情况。 “枫，没什么了，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精神不大足。” “是吗？昨晚上我也没睡好，这里的一切太让人惊奇了，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和平带来的力量，只有和平，只有交流才能让我们强盛起来。” 松岛枫看着前方一排排机器，一群群忙碌的工人，她们的脸上带着劳动幸福的笑容，那是一种昂扬向上的精神，这在他们那里，也是少有的。 “是的，我感受到了。” 张本和子露出会意的笑容，说的很是认真。 但在心里，对这里的一切美好都感到厌恶。 为什么这里的人会有幸福感，为什么这里的人可以安稳的上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机器，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抱怨两句？ 哪怕是生活不易也会让她心里舒服点啊。 “枫，你看，他们还用上了电风扇啊。” “啊，是啊，我要去看看！” 张本和子指着前方的车间角落，一台巨大的风扇正缓缓转动着，而提供动力的已经更不是蒸汽发动机了，改成了柴油发动机。 这种单缸柴油发动机，在杨小涛制造出来后，就深受好评。 这种结构的发动机，可以做的事情不少，就像现在的大风扇，一台发动机可以带起三台风扇，虽然并不稳定，但这年头只要有风就行，让在这工作的姑娘们可是清凉不少。 对此，纺织厂还特意感谢机械厂，东西没少交换。 等水源枫离开后，张本和子的脸色再次恢复冷清。 “和子小姐。”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张本和子根本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桥本荣。 “桥本君。” “和子小姐看起来，心情并不美丽啊。” “呵呵，桥本君昨晚也不会好受吧。” 桥本荣脸色一滞，昨晚在宴会上被灌倒，最后还是同伴将自己抬回住所的，可是丢了老脸。 “没想到，这里的发展速度这么快。看来他们得到了不少联盟的资源啊。” “也不尽是，起码他们的蘑菇蛋，就是自己造出来的。” 张本和子说出这个让她心中忌惮的名字，桥本荣也是一滞。 “邻居发展的太快，我们不能落后啊。” 良久桥本荣才小声说着，张本和子回头，认真看着，“没想到桥本君如此忧民忧国啊。” “在下也是大河人，自然要多想一些。” “哦，不知道您想什么呢？” “呵呵，这个，晚上去我那谈谈。” 闻言张本和子转身离去，“我怕碰到上原夫人，不太好。” 桥本荣脸色尴尬，虽然他与上原绘里香的事情做的很隐秘，但还是有人知道的。 “要不你来我房间吧。” 声音落入耳中，桥本荣会心一笑。 “你好，可以打扰一下吗？” 另一边，水源枫对着身边的女工人询问道，而这人正是何雨水。 (本章完) 1263 放弃怨恨？ 正在工作的何雨水此刻有些走神。 这段时间家里很不顺，因为肚子不争气，所以婆婆总给他脸色看，加上还有个不省心的小姑子，天天在后面联合起来欺负她。 丈夫别看在外面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但回到家里面对老娘和妹妹，根本就没有一点丈夫的担当。 她不是没去过医院做检查，可去了好几处医院，结果都是很正常，没有问题。 平日里跟丈夫行事也没有不妥的地方，丈夫的本事他还是清楚的，加上在纺织厂这女人扎堆的地方，耳濡目染下，对自己丈夫的能力排个名的话，还在不少人之上呢。 可就是没有孩子，就像冥冥之中，注定似的。 没有孩子，成了她的心病，也成了她与丈夫之间的感情危机。 这段时间，两人虽然没说啥，但离婚这件事天天被婆婆挂在嘴边，她也对这份感情充满了迷茫，甚至心里升起，当初那么匆忙的选择离开四合院，到底是对还是错？ 回过神来的何雨水手上动作不停，认真的看向面前个头跟她差不多高的女人，对方和善的说着，但看样子就知道，这不是华夏人。 何雨水只是愣神片刻，就恢复过来。 之前工厂已经有过培训，那就是要态度和蔼，有些事情可以说，但涉及到紧要内容，就说不清楚不知道。 作为纺织厂的一名老员工，平常也接待过不少领导的参观，所以对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 面对询问，何雨水很快回答，“你好！” 见何雨水反应过来，水源枫依旧保持微笑，仿佛对这种情况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请问您在这里工作了多久？” “嗯，差不多三年了吧。” “您这是在，扯线吗？” “对，这是将线拉到织布机上。” “我可以试试吗？” 水源枫跟何雨水的互动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周围立马围过来一群人。 面对水源枫的要求，何雨水有些为难。 这机器可不是小事，万一被搞坏了，她的责任可不小。 甚至将她辞退都可能。 如今还能在她婆婆家立足的，也就这份工作了。 见何雨水有些为难不说话，水源枫连忙表示，“你好，我在江户纺织厂实习的时候，也操作过的。” 可何雨水哪知道江户是哪里，见周围人越来越多，更是不敢答应了。 “既然这位同志想要试试，那就让她试一下。” 关键时候，正在工厂里走动的翟厂长跟赫总几人走过来，问清楚状况后，大方的说着，本身也没多大事。 何雨水这才点头，将地方让出来。 水源枫立马客气上前，随后试了一下，就开始操作起来。 随着水源枫的操作，越发熟练，让何雨水也放下心来。 而赫总几人见了，也带着人继续参观。 此时，许多参观的人员都散开，开始跟纺织厂的女工进行交流，负责工厂保卫的同志则是认真巡逻着。 尤其是那些雄性小日子，这些家伙可不见得都是好人。 可得保护好自厂里的白菜。 等周围人渐渐散开，水源枫一边看着机器，一边跟何雨水聊了起来。 当然，大部分都是水源枫在说，而何雨水因为出身问题，加上四合院的磨砺，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 “我这次来到这里，看到了许多事情。” “也碰到了许多优秀的人，他们有的是工厂的工人，有的是学生，有的是老师，给我很多感触。” “我们之间，或许有过争吵，有过矛盾，有过伤害！” “但我相信，这世上就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恨，只要我们用心，只要我们多交流，多联系，互相理解，我们会将怨恨化解，成为最好的朋友，亲人！” “我坚信！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会成为重要的奠基人！” “而时间，会证明这一切是多么有意义！” 水源枫信誓旦旦的说着，虔诚的模样，突然让何雨水的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没有化解不了的怨恨吗？” “多理解，多包容？” 离开四合院后，她才发现，生活并不如她想的那般美好！ 在婆家受尽委屈，何尝不是娘家不硬气？ 就隔壁院里，家里小妹嫁过来被丈夫打了一巴掌，结果娘家弟兄五个一股脑的跑来，一人扇了一巴掌，那男的连话都不敢说，家里人也没了敢吱声的。 后来那女的别的不说，起码在家里算是站起来了，在院里说话也硬气。 想到这里，何雨水看着面上的女孩。 真的能够化解仇恨吗？ 若是真的，那个人之间的恩怨，又算什么？ 何雨水的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她想回去看看。 看看那个出生长大的四合院，跟以前有没有改变。 “这块布可以让送给我吗？” 当水源枫亲手将一块白布织好后，对着何雨水提出自己的要求。 何雨水反应过来，犹豫片刻，最后才点头。 “可以！” “那太感谢您了！” 随即两人将布取下，然后又在何雨水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将布条裁成两半。 然后递给何雨水一半，“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何雨水摇头。 “过两天我们要进行一场篮球友谊赛，我要做一个条幅，为队伍加油助威。” “你要不要做一个？到时候也去现场，为你们的队伍加油？” 何雨水摇头，“不用了，我这里还有工作要忙。” 她不知道什么篮球比赛，甚至对这些根本不了解。 而且这什么比赛根本不配她能够参加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何雨水拒绝，水源枫也没出意外，她看的出来，对方并不太热情。 将布条收起来，水源枫再次露出笑脸，鞠躬感谢着，“十分感谢您！” 何雨水忙摇头，“不客气，不客气！” 水源枫笑着离开，何雨水继续工作。 当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何雨水跟同事告别，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 只是刚出了大门，神情恍惚，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士自行车，虽然只是一辆二手的，虽然上面有着浓重的历史痕迹，虽然跑起来总有响声… 却是一直陪伴着她。 “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脑海中浮现出水源枫自信的话语，何雨水内心的动摇越发强烈。 “或许，他会变好呢！” 自己在心里打气，随后调转方向，骑车往四合院走去。 …… 来到胡同口，何雨水停下车子，心里很是忐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何雨水的心越发复杂。 离开这么久了，本来已经断掉的线，现在想重新连起来，总觉得心头不顺。 可让她就此离开，又觉得来都来了，怎么，也得瞧一眼吧。 “听说了吗？” “四合院又搞幺蛾子了！” 就在何雨水靠近胡同口的时候，街角几个大爷大妈正坐在一起乘凉。 听到四合院的事，何雨水立马来了精神。 动声色的将车子放好，然后背多些蹲下，好像在修车子。 “啥幺蛾子？不就是那几个不清不楚的嘛，他们四合院里谁不知道，这几颗老鼠屎，谁搭理啊。” “那倒也是，这四合院出了杨小涛这么个能人，别说幺蛾子，就是出了事，也能给摆平了。” 几人信誓旦旦的说着，对刚才岔开话题的老婆子集体讨伐，主要是他们胡同里也跟着杨小涛小了不少光。 “我当然知道杨小涛了，我这不是说事嘛！” 老婆子赶紧转移话题，“你们不知道啊，上次的事，可是有眉目了！” “啥眉目？” “嘿，我听他们大院的三大妈说，最后这许大茂家丢的鸡是棒梗偷的。” “可那秦京茹去了派出所，不知道怎么说的，那棒梗混小子竟然放出来了。” “啥？这小贼派出所不管了？” “咋管？人家说连襟，懂不懂？” “再也么说，也是亲戚呢。” 旁边有人嗤之以鼻，嘴里很是不屑。 何雨水在一旁听的糊涂，许大茂的连襟？谁是他连襟？ 难不成？ 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何雨水继续听着。 “那许大茂怎样了！” “他那一脚可是真狠，要是傻柱生不了孩子了，非得掐死他。” “怨得了谁？要是他不替贾家出头，哪有这么多事？要我说，傻柱是真的傻，又不是他的孩子，自己跟秦淮茹再生一个就是了，现在好了，白受罪，还没落好！” “可不是，这许大茂家里配的医药费最后还不是落在秦淮茹手里。倒腾过来倒腾过去的，最后受罪的还是傻柱…” “赚便宜的还是秦淮茹，还是贾家！” “那怎么了，人家愿意，跟他爹似的，就是好寡妇这一口！” “你没看他今天回来那样子，一副大爷的模样，还装个人似的，其实啥货色谁不知道啊，活该被人吸血…” “说得对，以前还觉得傻柱这人还凑合，现在看来，脑子不好使，跟杨小涛那条龙比起来就是耗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甭说了，傻柱这人，没救了…” 几人说着说着，最后意见出奇的统一，那就是傻柱，比以前更没救了！ 浑然没有发现一旁的何雨水，正用力攥着车子，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她已经将情况搞清楚了，理顺了。 心，也死了！ 她的傻哥跟秦淮茹结婚了，还要养着贾家老老小小。 没了房子，就住在易中海家里。 身上又多了两个老家伙！ 呵呵 他现在跟入赘有啥差别？ 还是一人养两家。 这样的傻哥，心里还有她这个妹妹？ 这次更是为了贾家住院，最后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这样的人，这样的傻哥，这样的套路，这样的四合院，不正是自己离开的原因吗？ 虽然这一切在她离开时，在她断绝关系时，已经早有预料。 但真到了这一步，原先不该有的念想，彻底放下了。 呗呗… 远处一辆吉普车缓缓停在路边，何雨水抬起头，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女人！ “冉老师，回来了！” “李大爷，王婶，还没做饭呢…” 胡同口的大爷大妈热情的打着招呼，冉秋叶手上挎着包，跟众人简单招呼后往家里走去。 “哎呀，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冉家这姑娘，命真好！” “是啊是啊，你说咱们院里当初那么多小姑娘，咋就没个看上杨小涛的？” “起码也能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怎么没有，我跟你们说啊…” 众人再次八卦起来，直到此时，才有人注意到何雨水的存在。 只是何雨水背对着众人，加上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众人的印象有些模糊。 起身，何雨水脸上没有任何色彩，更没有任何犹豫，赶着车子，往一旁走去。 渐渐消失在街道上。 直到离开好远，在无人拐角处，何雨水才停下车子。 将怀里那块两尺长的白布取出来，手指用力捏着。 “什么化不了的怨恨，什么时间会改变一切，哈哈，哈哈！” “理解？宽容？” “都是扯淡！都是狗屁！” 用力撕扯着白布，何雨水将其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阵脚踩蹂躏，直到心里的气发泄出来，这才骑车离开。 1264 优势在我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冉秋叶正准备，旁边小刘媳妇和刘玉华正在院里闲聊。 狗窝里，黑妞趴在那懒洋洋的，看起来没啥精神。 现在，旺财负责端午他们的安全，小薇也跟着去了冉家。 这院里就剩下黑妞一个。 这年头人吃的都不够，寻常人家哪能养的起狗，不成为桌上的菜就不错了。 因为这，在这四合院里可没少人唠叨。 不过他们也是唠叨，毕竟杨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家底厚实，别说养两条了，就是一窝也够了。 再说了，要是没有这两条狗，家里还指不定被贾家那群混蛋霍霍了呢。 尤其那家里的棒梗，这么小就在院里搬家偷东西，妥妥的盗圣一个！ 这院里没一个不知道的！ “涛哥！” 小刘媳妇过来打个招呼，随后又跟冉秋叶说了几句院里的事，这才回家准备晚饭。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儿，都是傻柱傻茂贾家的狗屁倒灶事，没放在心上，洗手帮忙做饭。 家里没有孩子，两人做饭也是简单。 饭桌上，杨小涛给冉秋叶夹了一块肉，随后问起学校的事。 “这两天几个村子都走遍了，大体情况已经了解，我打算明天在家里将资料整理下，后天就交上去。” 冉秋叶也给杨小涛夹了一筷子，“不过这报告，我没写过，没经验！” 杨小涛点头，“没事，你写完了我给你看看。这点事，简单。” 冉秋叶点头，随后又想起孩子，“等这事结束了，就把孩子接回来。” “这么急干嘛，回来了，还耽误事！” “耽误什么事？” 冉秋叶好奇！ 杨小涛挑了挑眉，眼光瞟向雪白处，冉秋叶感受到目光，连忙低头，“好好吃饭！” “嗯嗯，得快点吃！吃完了好办事！” “你还说…” 易中海家。 易中海躺在东屋，傻柱躺在西屋。 两人都遭了罪，心情却是不同。 虽然两人都是在劳改期，但劳改的地方不一样啊！ 傻柱好歹还能回家，隔三差五的很媳妇见个面，出出火。 他呢？守着透风的空屋子，冬天冷，夏天热，蚊子虫子就没少过。 至于媳妇… 所以，这次设计能够回到四九城，哪能轻易回去？ 所以这腿脚如此，就挺好。 至于曹家沟那里，更不会要一个干不了活的废人。 而且这人还要占村子的名额，吃村子的，用村子的，说不得还要人伺候着，他们哪能吃这亏？ 干脆就送回家，养好身体再去继续劳改。 易中海也知道村里的打算，不过这次搞得虽然出乎预料，却是能够回到四九城，而且等自己好了，怎么也得几个月后吧。 到时候，回去劳改，时间也没剩多少。 所以，易中海对自己的伤势并没有太在意。 相反，傻柱对自身的伤势可是担心的不行。 虽然秦淮茹跟他说了，只要好了，并不会耽误生孩子。 可傻柱心里还是不放心。 就想着，赶紧好起来，亲自试试。 只要能用，就能生孩子。 “一大妈，我来看看！” 屋外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傻柱连忙活动身体，脑袋往里面转动。 秦淮茹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傻柱的动作，连忙上前用手拉住。 “哎呦哎呦，放手放手！” “你个死样，怎么，生气了？” 傻柱岔着腿，脸往一边挪，“我敢生气嘛我，搞不好，二十块钱把我给卖了！” 秦淮茹笑着，不将傻柱的话放在心上。 “回过头来！” “不回！” “你这人，就不能对你好！” 说着，伸手就拉着傻柱耳朵往边上一拉。 傻柱立马哎呦哎呦的叫着回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动手的是你，真要派出所追究起来，搞不好医药费还得咱们出呢。” “能赚二十块钱，不错了。” 傻柱撇撇嘴，这事他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同意，就是心里不痛快。 见傻柱这样子，秦淮茹就知道这家伙就剩嘴上功夫了。 想到这里，直接在傻柱脸上亲了一口，整个人都靠前，故意将胸口凑上去。 傻柱睁大眼，然后就觉得蛋疼。 “那，那啥，那，你先起来。” 傻柱挪开眼努力不看，让身体消停点。 “那你别生气了？” “成成成，不生气，不生气！” 秦淮茹这才起来，然后将领口的扣子扣上。 傻柱看了，更疼了。 “这钱你可得拿好了，别让你那婆婆和白眼狼偷了去。” 傻柱嘱咐着，秦淮茹点头。 “赶明我回来买只鸡，给你和一大爷补补身子。” “哎！这才像话嘛！” 隔壁易中海看到秦淮茹出来，两人眼色碰在一起，秦淮茹轻轻点头，易中海露出笑容。 后院。 “五十块钱啊！你还有心思喝酒！”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那副得意的样子，心疼那五十块钱。 除了手术住院的钱，还赔了傻柱二十块，可是将他们家底掏了大半。 这一次，可是伤筋动骨啊。 “我有啊，我当然有了。” “爷们我心里舒坦啊！这么多年了，头一次，傻柱载我手里。” “别的不说，一脚踹进医院里，以后看傻柱还敢在爷面前大呼小叫的？” “踹不死他！” 说着许大茂还抬起脚虚空踢了两下，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以后跟傻柱打架，绝对要先发制人。 专踢傻柱命根子。 秦京茹翻个白眼，“我说，你再胡来，下次可就不是五十块钱了，咱家可没钱捞你啊！” 许大茂浑不在意。 “你放心，就傻柱那性子我门清，只要稍加挑拨，肯定先动手。” “到时候，我就来一个断子绝孙脚，哼哼～” “他不是住在老绝户家里嘛？那就让他成个小绝户。” 说着拿起酒杯灌了一口，然后捏着花生米吃着，伸手在虚空中挥舞两下，“媳妇，记住，从今往后，这优势在我这了，攻守之势异也。” 秦京茹撇撇嘴，“你就嘚瑟吧。” 心里却是有些担心。 踢坏了傻柱，这最后的保险，可就没了啊。 民族大酒店中，一道人影从房间里出来，然后看看左右，迅速往一旁走去。 砰砰 敲门声响起，接着门打开，人影闪进去。 半小时后，桥本荣搂着张本和子进入贤者状态。 “今天看了他们的纺织厂，有什么感受？” 桥本荣看着面前的少女，却感觉到身体传来的抗议，连忙扯开话题，转移注意力。 哪怕任他年轻，在少妇和少女间游走，身体也吃不消啊。 张本和子轻轻笑着，心里却是鄙视着面前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大河精英？ 这是细水长流啊。 “她们？呵呵。” 张本和子起身，露出细长洁白的后背，又是惹得桥本荣口干舌燥。 “机器是帝国十年前的，规模一般，还主要靠人力完成。” “基础工业可见一斑，以现在的进程，想要追上帝国，最少要十五年。” 桥本人点头，“你说对，不过他们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就像明天咱们参观的红星机械厂，他们是华夏最近突起的工厂，许多产品都是他们做出来的。” “正好明天看看虚实。” 和子点头，然后想起那个目光凌厉的男人，“明天，会很有意思的。” 轰隆~ 啪嗒~ 雷声响起，接着便是雨水敲打着窗户。 阴沉的乌云，终于将‘压力’释放。 女人走下床，拉开窗帘，静静看着窗外。 “这里，真好啊。” “是啊，比起咱们多灾多难的帝国，这就，就是天堂啊。” 第二天。 杨小涛告别冉秋叶，骑车前往机械厂。 昨晚上下的雨，清早才停下，地面上湿乎乎的，车轮压过去，留下一道车痕。 来到机械厂后，杨小涛就跟刘怀民检查准备情况。 道路泥泞，有些地方需要紧急清扫，有些地方还需要修补，好在主要干路都是水泥路，不至于影响参观。 上午九点多。 门口保卫传来消息，参观的车队已经出现。 刘怀民立马带着陈宫王国栋几人前往大门处迎接。 至于杨小涛，则是准备混入队伍中。 没一会儿，李容女士亲自带队来到机械厂，很快与刘怀民几人见面。 面对百十号人，刘怀民对一旁的赵传军使个眼色，赵传军会意的点头。 随后刘怀民代表机械厂发表欢迎致辞，同时讲解机械厂的历史。 当然，这段历史要从轧钢厂说起，然后诉说机械厂工人的团结精神，自强不息的创业精神. 等刘怀民说完，便按照计划，带领众人在工厂中参观。 先去的是办公楼，当然厂长办公室都是上锁的。 出了办公楼，又去了后勤处、车队、食堂。 等中午吃过饭，下午先是在纪念堂里转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才去车间。 自始至终，杨小涛就在队伍中跟着众人一起，期间石青松还过来打招呼，见杨小涛没有透漏身份的意思，便没有多说。 车间里，跟纺织厂一般，众人散开，跟操作机器的工人交流着。 因为提前打好招呼，又有自己人跟着，机械厂的工人都是摆着能不说就不说，能少说就少说的原则，让这次参观很沉闷。 不过，这些人看到机械厂生产的机器，还是被震撼到。 当然，这种震撼多数来自于对人力的使用。 当一名七级钳工现场演示了手搓部件，精度最后都赶上机器时，周围的人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堪比机器的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 而这样的人在机械有数百个，而更上面还有八级大师傅的存在。 听到这些，就是一向淡定的桥本荣也被震撼住了。 倒是一旁跟一名华夏女生牵着胳膊的张本和子，目光里多了一份笑容。 在她看来，这样的人华夏也不会很多。 相反，因为机械厂可以保留的实力，将部分机床闲置，让她觉得，这种模式不会长久。 毕竟人是会老去的。 随后的继续参观中，机械厂给众人来到的惊喜越来越多。 单缸柴油发动机在这里得到了推广，那种红星拖拉机，搭配上农具，完全可以搞农业自动化，实现农业的创收。 尤其是电饭锅制造车间，上原绘里香拿着一口电饭锅神情复杂，若是她的丈夫还活着，一定会做出比这个更好的电饭锅。 等参观结束后，众人再次回到民族大饭店，将这次参观的收获记录下来，回去好有个交代。 而在桥本荣的屋子里，张本和子拿着一柄团扇，轻轻的扇着，“桥本君，看来你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 桥本荣略带尴尬，若是机械厂就今天的那点本事，那他昨晚上说的‘重视’就是一句狗屁。 可今天看到的，就这工业水平，帝国江户随便一家大型机械厂都能做到。 “和子小姐，请恕在下收回先前的话。” “是我高估了他们的实力。” 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张本和子身后，搂住。 “不过，若我们看到的都是华夏真实水平，那对帝国来说，优势就太大了。” 说完，心里也在感慨，‘太大了’。 1265 记得要拼命 机械厂这边参观完，杨小涛便没有继续跟着，只打算最后欢送的时候去趟。 其他时间，要么在机械厂里到处走走，要么就是研究所看看，然后就是回家帮着媳妇修改资料文件。 这段时间，四合院里倒是平静。 傻柱被许大茂踢了命根子，自觉丢人丢脸，好了就去煤场上班，然后，继续往家里带饭盒。 易中海依旧是绷着腿坐在门口，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偶尔看到秦淮茹，总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贾家也是消停了，尤其是棒梗，自己觉得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公安那里就是小儿科，三两下就将作案过程给理顺了，顺便将一起合作的‘大哥’抓了回去，两人在号子里蹲了大半天。 这其中，虽然没有受到不公平待遇，但吃惯了傻柱的饭盒，再啃冷硬的窝窝头，棒梗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起码在没有想到更好的‘手法’前，他是不敢下手了。 而就在这平淡的生活中，杨家却是发生一件大事。 黑妞，产崽了。 这天夜里，杨小涛正搂着媳妇呼呼睡着，就听到院子里有几声特别的声音。 以杨小涛的听力，尤其是在夜里，这种动静显然不寻常。 于是起来查看，就看到黑妞正躺在狗窝里，舌头不时舔弄着面前的小狗，正帮忙清理着。 而在它身边，还有几个小东西一动一动的，手电筒照过去，就看到几个小狗崽正闭着眼吃奶。 跟旺财的肤色一样，不用说，肯定是旺财的崽。 杨小涛当即跑回屋子，然后将迷糊的冉秋叶叫起来，两人来到院子里看了会儿，都被这些可爱的小生命吸引。 直到好一会儿，黑妞没有再生产的趋势，杨小涛才数清楚，一共七只小狗崽。 冉秋叶当即跑回屋里给黑妞准备吃的，杨小涛则是在一旁拨弄着小狗，让它们找到奶水。 第二天一大早，杨家黑妞产崽的消息就传出来，院子里不少人过来看着，纷纷开口，想要抱回去一只。 他们可是清楚，这些小崽子都是旺财的种，就旺财那灵性，这些后代也不会差。 王大山家的，周奎，甚至前院的，胡同里不少人都想要一只抱回家，却都被杨小涛拒绝了。 不是他抠门，而是小狗还没睁眼呢，怎么也得让旺财回来看一眼‘孩子’吧，然后让旺财自己决定。 反正杨小涛觉得，他们家不缺这点吃的，养狗可比养孩子容易多了。 见杨小涛没开口，众人心里可惜。 要是有旺财那样的狗，以后这院里，谁还敢偷东西？ 贾家门口，贾张氏跟棒梗听说杨家又多了七只狗，脸色立马阴沉下来，若是院里家家户户都养狗，她们以后还敢出门嘛。 这边杨小涛前往冉家，将冉母跟孩子还有旺财接回家，然后才带着冉秋叶，前往民族大饭店。 两人来时已经不早了，大饭店里正传出阵阵呼喊加油声。 杨小涛这才想起，今天，是双方篮球比赛的日子。 也算是临行前的重要活动。 两人来到篮球场，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参与联欢的双方人员，他们前排直接坐在地上，后面的坐在凳子上。 此时，球场上红黑两队正激烈对抗着，看模样就知道红色是自己这边的。 看了下比分，杨小涛眉头一皱。 25：57 主队在前，也就是说，自己这边竟然落后了！ 还是大比分落后。 “涛哥！” 一旁正看着紧张的石青松见杨小涛过来，忙上前问候。 “啥情况这是？” “嗨，狗日的小鬼子耍诈！” “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咱们上的都是业余，他们里面起码有俩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说着指着里面一个大高个，目测也得一米九几，“那家伙站在篮下就是一堵墙，篮板根本抢不过来。” “还有那个小矮子，投球特别准，这怎么打？” 石青松抱怨着，杨小涛看了眼一旁主席台上的赫总，这会儿已经板起脸来，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杀气。 在他身旁的李荣跟大姐脸上也是难看，明显事情出乎大家的预料。 本以为是一场增进友谊的切磋，却不想成了单方面的虐菜。 这输的太惨，怎么交代？ 周围人的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但结果嘛… 两人站在一块看了下，还真跟石青松说的那般，没了篮板，就没了主导权。 “你怎么不上？” 杨小涛看了眼石青松，这家伙可是兵王啊。 石青松摊开手，“你觉得我这高度上去能干嘛？给他一脚踹惨了？” “那倒也是！但…” 杨小涛没说完，中场已经结束。 双方回到休息区，补水休息。 “媳妇，你先去找个地坐下，我去看看。” 冉秋叶点头，找到季香他们的位置，走过去挨着坐下。 “秋叶姐，你这两天忙活啥？” 刚坐下，张清就凑过来，“上次我们去机械厂，我还以为你会跟着呢。” 冉秋叶笑笑，“最近去乡下了，没在城里。” “哦。” 一旁季香看了眼张清，这家伙对机械厂的兴趣可是很高，上次参观时候就特别兴奋，特别好奇，也不知道是为啥。 “哎呀，也不知道能不能赢！你看她们…” 张清自觉已经探查到机械厂的虚实，对比往常更加活泼。 看着对面那群女生在那里高声呼喊，有人还用白布写着什么加油什么必胜的，好不要脸。 哪像她们，老老实实的坐着，进个球也就是鼓鼓掌，多文明啊！ 另一边，杨小涛凑到球队休息处。 临时充当教练的是一个中年人，看出来应该是特意抽调过来帮忙的。 中年人不断连带着球员该怎么打，怎么跑位，怎么打掩护… 说的让杨小涛都觉得很专业。 可惜，这些球员都是业余的，甚至有些人只是临时练了两天，这再好安排也执行不到位啊。 “涛哥，要不你上吧！” 杨小涛正听着，一旁石青松突然开口，搞得不仅他一愣，周围人也是一愣。 “啥？别瞎说！” 杨小涛赶紧开口，“我都没练呢！” 石青松却是一脸的笃定，“涛哥，我从龙哥那里听说了，你的劲比他还大，到时候上去你就抢篮板，抢下来就扔给别人，总比抢不到强吧！” 这下，周围几个队员都听明白了，对方那个大高个在，优势太大了，他们根本没办法对抗。 中年教练看了看已经累出汗水的几人，想着轮换一下也行，不然下半场更难打了。 看杨小涛也带着牌子，那就有上场的权利。 反正只要是参加联欢会的人就行。 而且杨小涛这个头，也得一米八了吧。 在场参赛的里面，也没几个比他高的了。 上去哪怕就是消耗对方的体力也行啊。 “打过篮球？” 中年教练上前询问。 “打过，不过没正规打！” 杨小涛点头，前世也玩过篮球，不过比起篮球，足球踢的更好，还是大学系队的。 “知道规则？” “懂一点！” “好，那你上！” “不是，教练，我…” “年轻人，现在需要你，不要顾虑那么多了。” “就是输，也得让他们看看我们华夏男儿的血性！” 中年教练看得出杨小涛的踌躇，这时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说话间更多了份肃杀。 杨小涛也明白，主席台上赫总三人都看着呢。 话到这份上了，又是为国争光，还是打小日子，不想上也得上啊。 “好！您要我干啥？” 中年教练听了立马将杨小涛拉到身旁，“你上去，就用身体对抗那个二号，消耗他的体力。记得要拼命！” “只要限制他，咱们下半场还有机会。” 说着拍拍杨小涛的肩膀，没再说啥。 好吧，拼命，这教练也是妥妥的爱国分子啊。 “给我找双鞋！” 杨小涛看了看脚上的皮鞋，赶紧喊着。 周围人听了，立马找起来，最后找了一双送到跟前。 杨小涛拿了一身秋衣，26号，就在一旁套上做起准备活动。 主席台上，赫总看了眼队伍，身旁大姐好奇问道，“这，你安排的？” 赫总拿起烟斗吧嗒两下，缓缓摇头。 原本他已经心里打算好了，要是这次输了，还是这么丢人的输给小日子，这些人，从教练到下面的，统统拉到部队里先练上俩月。 只是看到杨小涛竟然换衣服，虽然不明白杨小涛为啥要上场，也不清楚杨小涛会不会打篮球，但这会儿上去，肯定有所安排吧。 “或许是，奇兵吧。” 赫总如此安慰自己。 而一旁人群里，张清看到杨小涛穿上秋衣，立刻问冉秋叶，“秋叶姐，你家那位会打篮球？” 冉秋叶正跟季香说话，听到后顺着眼神看去，随后摇头，“我从没看他打过篮球啊！” “不过，应该会吧。” “啊？那他上去了！” 冉秋叶也是一头雾水。 另一边，桥本荣对着正喝水的大个鼓励道，“岩田，下半场就这样，不要留手，一鼓作气打垮他们。” “河田，只要有机会，就往里面投，内线有岩田，你们两个组合，这场胜利唾手可得。” 另一旁的河田点头，眼睛却是瞄着身旁递毛巾的拉拉队，尤其是领队张本和子，那种青春的荷尔蒙刺激着他，让他充满动力。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点头。 他们要在这战场上，让华夏人认识一下，他们双田的厉害。 等双方再次上场后，杨小涛跟着走进球场。 场外，桥本荣正跟张本和子小声交流着，这次球赛等结果出来后，传回国内，肯定会大涨民族志气，他们这些人也会成为民族英雄。 战胜华夏，满载而归。 “咦？他们换人了？” 张本和子看着杨小涛，面色凝重。 桥本荣也发现了杨小涛，后槽牙都咬的嘎吱响。 “这混蛋！” 嘴里说着，然后看向最后方的岩田，“加油，必胜！” 说着还做了一个用力下压的手势，岩田会意，举起手来怒吼一声。 另一边，水源枫等人聚在一起，高举着必胜的横幅，一群人在岩田怒吼中，齐呼呼的喊着。 “必胜，必胜！” 相比起来，杨小涛他们五个只是喊了句加油，身旁的观众也只是文明的拍拍手。 冉秋叶更是双手握在一起，目光全部集中在杨小涛身上，对身边的声音置若罔闻。 赫总几人也关注着比赛。 大姐更是生出一股渴望，希望杨小涛能够成为奇兵，成为‘关键先生’，不然，对方带着胜利离开华夏，对华夏来说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甚至还牵连不少人。 “加油啊！” 1266 反杀 哔哔 随着来自华夏的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对方球权，几人迅速压过半场。 华夏这边杨小涛叫不起人命，只能叫号码，几人勉强挡住对方的进攻。 河田单手运球，对面前的防守人员毫不在意，这种程度的防守根本不放心上。 一个沉肩变向就将对方晃开，然后运球，左移两步，起跳，投篮。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跟他平日里练习的一样。 自信的笑容出现在河田的脸上，这感觉，这手感有了。 脑海中更是浮现出没妙不可言的身影。 只是下一秒，脑海中的画面还没有消失，一个突兀的身影从面前蹦出，那面积，还在一点点扩大，直到… 碰 一只手直接拦住腾空的篮球，然后用力砸下，篮球撞击在木板上发出爆裂的声音，河田才回过神来。 然后，看着一道人影从身旁跑过，嘴里还喊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 河田看向一旁队友，又看向旁边在场众人，都是捂着嘴。 等他回头看去，只看到一个人正快步捞起地上的篮球，向着一旁的队友扔去。 “这是，被盖了？” “刚才，飞起来了吗？” 就在杨小涛捞起篮球递给一旁的队友时，场边的石青松对着身旁的教练问道。 只是教练此刻也在惊讶中，刚才的那一幕，那高度，一米五，绝对超过一米五了。 要知道，对方也是起跳状态，而且球还在上升状态。 这弹跳力，从他的角度来看，脑袋都快与篮板下沿齐平了啊。 和，就是正规球员都做不到啊。 而且众人都看到杨小涛跳起来的高度，却忽略了另外一点，那就是速度啊。 刚开始的杨小涛可是在篮下顶着对方的二号，下一秒就冲到对方跟前，这速度，就是眨眼的工夫。 “这家伙，要是练上俩月，都能代表国家出战了！” 嘴里说着，眼睛里都是火热。 现在国家队里，就缺这样的强手啊！ “再看看，再看看！” 教练已经站起来来到场边近距离观看了，看看这小子到底能带来什么惊喜。 “秋叶姐，那是你家男人？” 张清抓着冉秋叶的胳膊兴奋着。 “秋叶，他跳这么高？” “对啊，太厉害了，太漂亮了！” 冉秋叶身旁都是惊诧声，更有掺杂着特别的声调。 冉秋叶看着球场上的男人，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嗯，是他！” 然后心里又补充一句，“他男人，身体可是很强的！” “加油！涛哥加油！” 张清站起来，大声喊着，脸上格外激动。 在沪上，篮球这种运动出现的很早，不少学校都有这种活动，所以她也对篮球很是熟悉。 刚才那一下，绝对是运动员级别的！ 另一旁，这边的快攻打成，两分到手。 虽然杨小涛没有进球，但这球九成的功劳要算他头上。 “漂亮！” 啪 杨小涛伸手跟队友拍拍手，然后鼓励道，“就这样，干上去！” “干！” 几人喊了一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迅速回防。 对面球权。 河田再次持球，他已经调整好心态，刚才不过是大意了，不过是让对方赢了一个球，他们的比分大着呢。 碰碰 篮球撞击着地面，依旧是刚才的防守队员，不过这时候他的眼神更多放在篮下的那道身影。 此时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搭档岩田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面前这个小子个头不高，身边也没有他壮实，可不论自己怎么挤撞，对方就是不动弹。 而对方伸出手撑着，却能将他轻轻松松推开。 “这该死的家伙！” 不等岩田再次发力，队友河田已经发动了进攻，可惜这次投篮有些着急，篮球砸在篮筐上，弹了两下，随后跳向一旁。 篮板球！ 一瞬间，杨小涛跟岩田同时怒吼一声。 然后一起跳起来，向着准备落下的篮球冲去。 “我得了！” 岩田凭借着出色的经验判断出篮球的落点，占据有利身位。 就在岩田伸出胳膊准备触碰篮球的一瞬间，突然感觉身体被一堵墙撞个正着，原本的身位也被挤到了一旁，然后… 岩田一个踉跄掉落在地上，而另一道身影稳稳落下手上摘下篮球。 “冲！” 随着一句怒吼传来，岩田就看到对方伸手一挥，篮球就往前面跑去。 随后几个身影迅速跑开，不等这边反应，对方一个快攻打成，再次得到两分。 “好！” 中年教练大声叫着，周围立马传来叫好声。 杨小涛将球扔出去后，就站在原地，并没有参与进攻。 看着地上的岩田，突然伸手，露出笑容。 见此，岩田伸手握住，顺势起来。 “你，力气真大！” 岩田说了一句日语，杨小涛点头。 “对，我们工人有力量！” 而随着两人站在一旁，刚才的一幕被双方观众看在眼里，顿时爆发出强烈的掌声。 “老总，这是你们的秘密武器？” 李荣女士笑着，赫总拍打着桌子，“对，对，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大姐却是想到上次爱人说起机械厂大比武的事，当时也是杨小涛最后上场，用惊艳的盲装发动机赢得了比武。 这次，又是一样的配方啊。 不同的是，这次代表着华夏的颜面，年轻人的颜面。 “既是致胜的秘密武器，又能顾全大局，不错啊！” 听到大姐难得的夸奖，赫总再次笑起来，“再看看，再看看！” 赫总还要再看看，但中年教练已经确定了。 这家伙就是天生的篮板王啊。 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向着一旁众人打听起来。 比赛继续进行，可经历了连续两次挫折，对方的士气受到打击，让杨小涛他们抓住机会打出了八比零，迅速拉近距离。 最后桥本荣见势不对，这才赶紧叫了暂停。 再继续下去，队伍就没士气了。 “怎么回事，岩田，你这么大块头，竟然撞不动他？” “你知道这次比赛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我们大河民族耀武扬威，重拾信心的最好时机。” “在这华夏的地方，在这曾经被我们征服的地方，再次证明大河民族的强大。” “岩田，我需要你振作起来，这是为了大河民族而战，我不允许任何人成为懦夫，任何人退缩。” 桥本荣怒吼着，声音充满激情，身边的几个队员听了也是充满斗志。 一旁，张本和子递给和田水杯，“和田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带领球队取得胜利的。” “我相信，你的射术一定是最好的。” “对吗？” 和田忍着某个器官的崛起，认真的点头。 “和子，等我取得胜利，再去教你怎么射篮。” 张本和子小嘴一张，舌头舔着嘴唇，“是吗？我等着哦。” 华夏这边，几个队友将杨小涛围在一起，中年教练虽然还没打听到杨小涛的身份，却是将他当成自家明星队员对待了。 没办法，这家伙身体太猛了。 每次抢篮板，明明是后跳起来的，明明身高不占优势，但每次都能将对方的二号挤到一旁，都能从对方手里抢过篮球。 虽然他一个球没进，一分没得，却也让对方一分没得啊。 “就这样，你们几个要跑开位置，等小杨来到对方篮下，就投球，尤其要注意多投三分。” “小杨，你有机会也投几个，实在不行就灌几个。” 中年教练也看出来，杨小涛的打球经验并不多，虽然跟这几个差不了多少，但跟那个二号相比，差距很大。 交代着接下来的打法，几人都点头，杨小涛也觉得，自己这弹跳力不灌个篮，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趁着休息的时候，杨小涛喝了两口水，这种强度的对抗根本没消耗多少体力。 回头对着冉秋叶方向挥挥手，结果周围的女生见杨小涛挥手纷纷叫了起来，身边的张清更是站起来挥舞着手臂。 冉秋叶忍着内心的激动，眼里，心里，那是她的爱人，是她孩子的爸爸，是自家男人。 优秀过分的男人。 时间到，比赛继续。 开场后，打了鸡血的岩田卖力的跟杨小涛角力，可对方现在不仅是墙了，更成了火车，一点点将所有身位都给占了。 这家伙，学习的真快啊。 心里感叹着，接球后，就用肩膀去抗杨小涛，希望能够撞出一点空间，好转身上篮。 可眼前的这变态根本就撞不开啊，看着时间一点点耗尽，岩田没办法，只能凭借比赛的经验开始上手。 然而面前的这个变态根本就不给他出手的机会，球还在往上飞，一个巴掌就将球拍下来，落在己方人员手中，然后迅速向着对方半场推进，下一秒，三分出手，篮球磕在篮筐上。 就在观众可惜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罚球线外跳起，三两步就冲到篮筐下面，将等着接球的河田挤到一旁，然后高高跃起。 这一刻，快速回防的河田再次看到那遮天的身影。 脑海中的画面登时破碎。 他知道，自己的射术，没有实践的地方了。 砰！ 篮球被杨小涛用力灌进篮筐里，然后整个人在篮筐上晃了两下，这才落在地上。 随着篮球在地板上蹦跶，周围一片寂静。 “加油！” 杨小涛感觉这时候不喊两声都不对劲，于是洪亮的声音在赛场上响起，更是挥舞手臂示意观众跟着加油。 而身边的队友也跟着喊起来。 “加油！！！” 于是，周围观众也站起来，大声喊着。 一时间，将对面的声音完全压制住。 “痛快，痛快！” 赫总笑着，手上的烟斗已经熄灭而不自知。 身边的大姐也是笑着，这一扣，对方的士气可是不小的打击啊。 果然，比赛重新开始后，对方的失误明显增多，而己方这边三分球频频出手，篮板又有杨小涛在，十个里面有八个被他抢到，还趁机灌了六七个篮。 她也看出来了，只要杨小涛跳起来，很少也有人能够阻拦他。 而在这种强势的攻击下，不仅是对方的二号绝望，就是他们的啦啦队也没了底气，现在场上，只有‘加油’的声音能够听到。 哔哔~~~ 随着裁判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子，周围立马响起欢呼声。 赢了~ 胜利了~~ 一道道发自内心的声音在会场中响起，同时，中年教练也领着队员冲进场中，互相拥抱着。 更是看向主席台，在赫总的挥手中，愈发兴奋。 他们不知道，就在先前，他们差点去部队拉练。 现场的比分也定格在88：66，主队在前，客队在后。 也就是说，下半场狂追了63分，而对方只得了9分。 甚至有人在想，若是上半场就让杨小涛上场的话，这分数，估计还会更大吧。 1267 冉秋叶的工作安排 将手上篮球放下，杨小涛走到队伍中间，看着几个满头大汗却是脸色兴奋的队友，伸出手，互相击掌，然后对着观众感谢起来。 再后来，走向一旁垂头丧气的岩田几人。 “认识一下，杨小涛。” 说着伸出手，岩田怔怔看了眼杨小涛。 虽然不想说，但必须承认。 面前的家伙，真的很强。 “你好，岩田三秋。希望将来，我们还有机会再较量。” 岩田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不满，但他相信，只要努力，只要有一群队友，未来胜负还不一定。 毕竟，篮球可是团队比赛。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客串下。” 杨小涛摆摆手，但篮球运动员？ 估计就是他想，也有大把的人将他拉回来。 地位到了这一步，身不由己啊。 岩田听了皱眉，没再说话，往自己休息处走去。 相比而言，桥本荣他们看着自家垂头丧气的队伍，还有被反杀的比分，气的浑身哆嗦。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内心中狂吼。 就是看台上的水源枫等人，也没了刚开始的神色，比赛赢了她们还有心情说什么友谊，什么交流，这会儿输了，她们感到的只有屈辱。 这场比赛，若是传回国内，估计让她们谢罪的人能站满大街。 丢人丢到国外了，尤其是输给华夏，让他们剖腹谢罪的人得一群。 张本和子冷着脸，没有理会楚楚可怜的河田，目光始终盯着，让他们失败的罪魁祸首。 “桥本君，这个杨小涛，要好好的交流呢。” 桥本荣低沉着目光，缓缓点头。 敌之英雄，我之仇寇。 这次比赛，他们输给了一个人，一个出乎预料的人。 等赫总与对方领队就比赛做了最后的总结后，这次比赛交流才算是结束。 至于奖励，这个可能会有，但现在是没见着。 不过杨小涛刚要离开，却是被中年教练叫住。 虽然他从旁人口中得知，面前的青年可是比他高好多级，人家都是机械厂的二把手了，能来球队当个球员？ 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怎么选。 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一下，主要是这人不当运动员太可惜了，哪怕到时候客串下也行啊。 杨小涛得知对方的来意后，很是客气的拒绝，不过却是邀请他有空去机械厂指导，上次赫总提起过，加强体育意识，增强工人素质，这件事刘怀民正在抓手准备，这篮球运动可以开展下。 两人说话的工夫，众人准备散去。 杨小涛也听了下，对方也决定了行程，明天下午就离开。 也就是说，上午要进行最后的送别演出，这次双方大联欢，总算是到头了。 就在杨小涛准备去找冉秋叶的时候，一个人影快步跑到跟前，“杨君，请您稍等一下。” 杨小涛回头，看着近前的女孩，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崇拜。 “我是张本和子！” 杨小涛看着周围几人露出揶揄的笑容，收起脸色，“你好！和子小姐！” “你好，不过你可以叫我张和，我的母亲是一名华夏人。” “这次能够来到华夏，也算是我的半个故乡，没想到能够认识到故乡的优秀青年，也让我见识到了祖国的发展.”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杨小涛开口打断张本和子的话，因为他已经看到不远处冉秋叶几人了。 自己可不想惹麻烦，何况这女人，当初在大厅里就是她率先鼓掌缓解尴尬的，这种人，说是半个故乡，但也是嘴上说说，是要是信了，那才是冤大头呢。 而且，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种熟悉感。 就像面对那个联盟女特工，一样的感觉。 这个女人绝不像她表现出来的简单。 面对杨小涛不礼貌的打断，张本和子并没有在意，而是温婉的笑笑，“是这样的，我从同伴那里得知，您是一名优秀的工人，想要邀请您共进晚餐，增加彼此的了解。” “对不起，我今晚上有事，抱歉了。” “那么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个啊，最近都很忙。” 杨小涛开口拒绝，脸上没有笑容。 随后点头，转身往冉秋叶方向走去。 张本和子依旧帮持着笑容，更是在杨小涛离开时微微行礼，“那真是太遗憾了！” 说着看杨小涛走远，目光里的失望一闪而逝。 “不再说会儿？” 冉秋叶身旁季香几人笑着，见杨小涛过来，倒是身旁的张清率先出口。 至于冉秋叶，根本没在意。 “说啥？没啥好说的。” 杨小涛满不在乎的挥手，眼光都放在冉秋叶身上。 张清嘟着嘴，感觉自己被无视了。 看着离开的张本和子，又瞅了瞅身旁的冉秋叶，低头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自己还小，还有发育的时间。 “走吧，咱们该干正事了。” 冉秋叶点头，随后跟季香几人打个招呼，等一会儿再参加排练。 两人一路跟熟人招呼着，很快来到大姐的房间前。 敲敲门，屋子里传来声音，两人便开门走进去。 “大姐！” 妇人正在看报纸，冉秋叶进来叫了一声。 杨小涛跟在后面也叫了下， 大姐点头，然后热情招待，“随便坐，我这没规矩。” 两人找地方坐下，杨小涛见过几次，倒是放松，可冉秋叶还是有些紧张。 尤其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后，那种崇拜，尊敬以及紧张，都布满了脸庞。 大姐看出冉秋叶的局促，主动坐在一旁，端起茶缸子递给冉秋叶，“你啊，跟他一看就不一样。” “看他，哪有局促的样子？” 冉秋叶闻言看了眼杨小涛，随后笑笑。 杨小涛也笑着，“大姐，我那是见到的多了，习惯了！” “对啊，所以咱们女人，也要出来见见世面。” “嗯！” 冉秋叶应了一声，随后两人说了会儿家常，杨小涛感觉自己在这有点多余。 好在时间不长，等冉秋叶熟络了，便开始进入正题。 “大姐，这是我们杨家庄小学的基本情况，以及周边村子的调查情况。” “这是四九城周围其他村子的意愿，经过这几天的交流，周围村子里很多人对孩子上学并不抵触，不少村子更是盼望着建立学校…” 冉秋叶从包里取出自己整理的资料，一份份交给大姐。 大姐听了立刻接过认真看起来。 约莫半小时，大姐将资料报告看完，大体情况已经了解。 首先这杨家庄小学的情况很不错，扩建教室，增加老师，想方设法的为孩子提供学习环境，这在城里有上级支持不算啥，可在农村普遍吃不饱肚子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地步，很是难得。 然后是其他村子的情况，总体来说，想要上学的，还是占据主要的！ 而且从这份文件上罗列的村子以及不少出现的人名，可以看出，冉秋叶是用心了。 “很不错，有这两份报告，可以让我们对农村教育情况，有个大概了解！” “你做的很好！” 听到夸奖，冉秋叶赶紧摇头，“这多亏了同志们的配合，不然我也做不好。” “嗯！跟我说说，你觉得，这些需求，我们应该怎么办？” 大姐将资料放下，然后认真的问道。 冉秋叶有些拿不准，本能的看向杨小涛，哪知杨小涛竟然看着搪瓷缸子根本不看她。 回头看到大姐肯定的目光，冉秋叶沉下心来，随后开口，“大姐，作为一名老师，我觉得，应该建立学校，让更多的孩子接受教育。” “嗯！说说为什么？” 冉秋叶静下心来，想到平日里跟杨小涛探讨的教育情况，组织一番后，缓缓开口，“国家经济建设离不开工人，现在许多成年人都去夜校学习，增长见识好建设革命。更何况是孩子呢？”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我觉得，不读书识字，将来连个图纸都看不懂，怎么成为工人建设国家。” “不识数，怎么管理队伍，提高生产？” “只有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教育，能够识文断字，才能了解历史，才能展望未来。” “不然，他们这辈子都被土栓着，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所以，我希望能够给很多孩子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说到最后，冉秋叶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这让大姐频频点头，很是满意。 “好，很好！” “你能这样想，还能这么做就很好！” 随后大姐又看了下杨小涛，对方只是听着，这才看向冉秋叶，“秋叶！” “如果让你来做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下手？” 话音落下，刚才还一副信心满满的冉秋叶，顿时有些错愕。 “我？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好好教学，让更多的孩子进入教室！” 冉秋叶想不明白怎么做，便实话实说，颇有些自责！ 对此大姐并没有失望的意思。 很多人能够将事情做好，但前提是知道做什么，怎么做。 冉秋叶就是这样的人。 并不是说这种人不好，相反能够将事情一丝不苟的完成，本身就是件了不得的事。 在她眼里，这比那些明知道怎么做却不去做的人，强多了。 “你家媳妇有困难，你不说两句？” 话题一转，大姐看向杨小涛，很是隔壁。 杨小涛尴尬笑笑，刚才他可是一直听着呢。 见冉秋叶也看过来，这才开口，“那个，我个人觉得，现在全面推广有些困难的话，那就先搞个试点，然后带动其他地方，一点一点的积累经验，逐步推广。” “大姐您也知道，我们杨家庄联合几个村子做的农庄，这些年一直都在培育杨村一号，别的不说，单单棒子面，周围几个村子里都成了余粮村。” 这些年高产玉米的出现让华夏比起历史上多出了许多粮食，农村面临的困境也比同期好了许多。 起码这次冉秋叶调查的资料显示，四九城周围的几个村子，因为杂交玉米的出现，已经成了余粮村。 “具体的话，就可以根据当地的诉求，考察当地的情况，挑选一两个点建立学校，就跟工厂开分厂似的。” 杨小涛说的没太多新意，只要有过管理经验的人都会想到，就是不知道敢不敢说，能不能做了。 后世的先富带动后富不也是特殊时期提出来的吗？ 最终效果先不说咋样，起码确实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冉秋叶在一旁听了立马会意，这跟杨家庄小学当初建立的模式一个样，从一间教室一个老师渐渐扩大起来，渐渐发展起来… 大姐在一旁听了默默点头，对于高产玉米的情况她了解不少，西北大规模的育种，除了用来出口联邦换取资源外汇，剩下的国内也在积极推广。 这让国内，尤其是北方的粮食收成逐年增加。 见杨小涛说完，大姐再次看向冉秋叶。 “这办法有了，我想建议让你来带头，推动这件事。” “你别急着拒绝，让你来做，是因为你有几层的经验，也做过调查，了解下面的情况。” “不至于派个不熟悉的人，两眼一抹黑，弄巧成拙，对吧！” 大姐拉过冉秋叶的手，认真说着。 冉秋叶沉默着，然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当然希望冉秋叶有个更好的职业方向，迅速点头。 “好，我，尽力做好！” “我觉得你肯定能做好！” 1268 终于轮到我们了 见冉秋叶同意，大姐也跟着笑起来。 随后两人开始商讨事情的细节，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一起往用饭处走去。 “大姐，您一个人过来的吗？首长身边还有个唐秘书呢。” 杨小涛跟在后面，前面冉秋叶挽着妇人的胳膊，有说有笑，这让周围人看了很是羡慕。 “他啊，整天忙，有个秘书很正常。”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哪用得着什么秘书啊。平日里就是吃饭也是自己做。” “再说了，我也习惯了，不喜欢被人伺候着。” 冉秋叶听了，“那您在家不闷吗？” “不闷。平日里看看书，看看报纸，还有些文件。” “虽然不在其位，但也知道一些事，尤其是咱们妇女和儿童的事…” 两人说着来到吃饭地方，平日里，这里饭菜可不是白吃的，需要用钱票，甚至这些饭菜的价格要高一些。 但这次参加联欢的人都可以免费吃饭，算是一个不小的福利。 所以在这里吃饭的人不少。 至于小日子他们则是有专门吃饭的地方，并不跟他们一起。 “这饭菜不错，你们多吃点。” 虽是免费的，却也有标准，荤菜每人只能要一份，素菜可以要两份，白面馒头只能要一个，二合面馒头倒是可以吃俩。 三人打了饭菜坐在一旁，这时候赫总跟李女士也带人过来，几人凑成一桌。 饭桌上赫总拍着杨小涛的肩膀，很是感慨，“老张跟我说了，要不是你这身份太特殊，说什么都把你弄进队里去，到时候去联邦，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 “赫总，我相信不用我去，也能让联邦的大爷见识下咱们的厉害。” “哈哈，这话我爱听！” 两人说着，随后聊到生活的琐事，杨小涛说昨晚上家里多了七只小狗，这让赫总很是好奇。 就是一旁的妇人也询问起来，冉秋叶在一旁解释着，让饭桌上很是快乐。 吃完饭，杨小涛要去趟机械厂，冉秋叶则是留下，准备明天排练的节目。 回到机械厂，杨小涛刚坐下，娄晓娥就从外面跑进来。 “杨总，装甲车那里碰到点问题，让你过去一趟。” “装甲车？什么情况？” “好像是防护安装什么的，碰到了问题，他们几个拿不定主意！” 杨小涛起身往外走去，娄晓娥跟在身后。 “对了，你爸好点了？” “嗯，出院了，就是身体有点虚，不过精神状态还好，我妈在家里照看着。” 娄晓娥脸上多了份笑容，然后话题一转。 “听说你家旺财跟黑妞生了小狗？给我留一只呗！” 杨小涛好奇，“你要养狗？” “对啊，旺财那么灵性，它的孩子肯定不差。” “可以，只要你以后别怕出事就行。” “怎么会出事？” “怎么不会？这狗要是咬了人，你就赔钱吧你！” 娄晓娥听了撇嘴，“大不了栓条绳就是了，你就说给不给吧。” “给，给！” “那就好，对了，我要公的啊，长的高大，还能看家！” 两人来到车间，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绕在一辆高大的装甲车前，正在商量着什么。 “杨总！” 代青钢几人见杨小涛过来连忙上前打招呼。 杨小涛点头，“组装起来了？还有啥问题？” 代青钢跟几人对视一眼，随后开口解释，“杨总，我们按照您说的，将装甲车各个部件做好了，但最后，这重量，可是远远超过了计划！” 随着代青钢的介绍，杨小涛明白了几人的担忧。 按照原先的设计，这台装甲车的自重应该是十到十五吨左右，这样的重量在强大发动机下，能够顺利运转。 但现在成型的样车已经达到了二十多，这还没怎么加武器弹药，也没有上人。 若是塞满了，按照一个标准步兵班的重量，加上装备，这个数据下，车子想要跑的快，跑的灵巧，难上加难。 杨小涛看了眼面前包裹像个大号粽子似的装甲车，这跟他当初设计的样子完全不同啊！ 尤其是外部装甲，怎么看怎么别扭。 围绕装甲车转了两圈，最后停留在前部正面装甲上。 “我记得当初设计的时候，这个正面是一个三角形的锐角，怎么，这都快成直角了？” 杨小涛用力踹了踹前面的装甲，代青钢面色难看，连忙上前解释，“杨总，我们尝试过你说的那种结构，可实际上除非直接用锻压机械制造出来，否则，以我们现有的能力，只能通过内部焊接来达到目的。” “而且这种焊接还不能是大块的，那种方式，在遭到攻击时，很容易脱落，所以在内部我们只能增加厚度，通过厚度的叠加，来增强内部稳定性。” 代青钢亲自解释着，一旁的黄汉也上前说道，“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在某些部位上，会造成重量超重，与设计相差径庭。” “想要改变这种情况，一个就是老代说的，采用更好的锻压设备，直接整块搞出来，或者让炼钢厂做好模具，浇筑出来，更好一些。” “再就是有更好的材料替换，咱们现在用的都是普通的钢铁，若是以现在的厚度来看，战车的速度将是致命缺陷。” 黄汉说完，代青钢就撇撇嘴。 最先时候，他就是防护力的代表，而黄汉对这款装甲车更侧重于速度。 所以，在代青钢看来，这样子也不错。 就是，丑了点。 杨小涛默不作声，却是从口袋里摸出故障扫描眼镜。 结果一戴上就发现不少问题，这些都是跟图纸有差异的地方。 看了一会儿，杨小涛皱着眉头摘下眼镜，然后来到前排，伸手在上面敲了敲。 “你们用了几层？”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负责打造的逄国上前解释道，“这里用了五层，虽然厚了点，却是有利于焊接牢固。” 一旁的马卫军也过来，身边跟着石干，两人一前一后，算是这辆车的主要焊接人员。 这辆车，大部分都是用力龙鳞焊的方式拼凑起来，可以说这里面浸透了两人的心血。 “杨总，这种大件想要焊接牢固很难，只有一点点的往上焊，一层层的摞上去，才能经受得住撞击爆炸。” 两人说着，杨小涛也就是默不作声。 等周围人都沉寂下来时，杨小涛才开口，“拆下来，我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拒绝。 很快，一群人就围绕着装甲车拆卸起来，先是里面的设备，然后是一些小部件。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能拆的地方都拆了下来。 杨小涛看着车架子，看着着重加固的连接处。 这些正是超重的由来。 “只有这一种方式吗？” 杨小涛喃喃自语着，身边的人听了互相看了眼，这种连接，除了焊接还有啥办法？ 总不能用胶水胶起来吧。 众人沉默着。 而此时，车间到了下班的点，不少人已经开始下班。 这群人左右看看，最后代青钢上前道，“杨总，要是解决不了，我看这样也行。” “咱们的装甲车用的发动机是八驱的，动力十足，多出来的分量也能撑得起。而且这款装甲车，已经非常不错了。” 黄汉也上前劝说，“是啊杨总，咱们现在做出来了，也算是完成了上级的任务。” “我们觉得，这款战车不比当前世上的任何一种差，咱们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几人劝说着，杨小涛终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只能无奈点头，“先这样吧。” “收拾收拾，让保卫处的同志看好了。” “大家也忙活累了，早点回家休息。” 杨小涛对着众人说着，随后率先往外走。 他要去接冉秋叶下班，然后回家，准备做一个大一点的狗窝。 毕竟旺财这一家子，可是一下子多了七张嘴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在脑海中思索着狗窝的模样。 身边的娄晓娥跟着往外走，她想着今晚上去看看，提前挑一个，等长大一点再抱回家。 哪知还没走两步，就看到杨小涛停在原地。 “狗窝，狗窝，榫卯，对，榫卯结构啊。” 上前刚要开口，就听到杨小涛在那里喃喃自语，一边说还一边拍打着手，下一秒更是快步跑回来，让刚要离开的代青钢几人愣住。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在一堆零件中敲敲打打，随后又跑到车架子上，亲手摸着焊接留下的痕迹，脑海中浮现出木工活时，用到的榫卯结构。 作为一名5级木工，这榫卯用处自然明了。 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精华，杨小涛觉得，可以在这上面试试。 想到就做。 “晓娥，你去打电话，让木工厂的周厂长带几个老师傅过来，要最好的。” “嗯，就说要熟悉榫卯结构的，现在就去。” 娄晓娥愣了片刻，随后确认是榫卯两个字，这才跑向办公室。 她得赶紧的，要是对方下班了，估计她还得跑一趟。 红星木工厂。 周升红坐在办公室里，端起水缸子准备将茶叶水喝了，然后规整好准备下班。 自从搭上红星机械厂后，他们木工厂就是抱上了大腿。 从最初的拖拉机车斗，到后来的帮忙上漆，木工厂在这些方面充分发挥出木工人的‘工匠’精神，不仅打开了木工厂的困局，更是成为远近人们心中向往的存在。 现在工厂里面只要是个有本事的都被人求着收徒弟，这也是最快进入木工厂的方法。 虽然只是学徒工，但也享受木材厂的福利待遇啊。 而木材厂作为红星机械厂的一份子，自然享有该有的福利。 说到这点，周升红打心眼里感谢机车厂，感谢杨总。 方式机械厂有的福利，他们木工厂从来没落下。 上次发的尼龙袜子，他们木材厂人手一双，跟总厂各个分厂一样，没有人任何歧视。 还有其他好事，也都想着他们。 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最近，周升红就为木材厂的未来感到担忧。 没办法，红星机械厂旗下的几个分厂就跟吃了火药似的，那是蹭蹭蹭的发展啊。 机修厂在各处建立维修站，人手已经翻了好几倍，听说在当地特受欢迎，那火热的啊. 化工厂搞的梅花香皂就不说了，那东西太邪门，一块香皂竟然能治病，没法比。 就是搞的炼油和加油站，可比机修厂还火热啊 还有那一分厂，这个没法比。 二分厂，上次碰头喝酒的时候，说起来，也让他心颤颤，人家那也是一匹黑马啊。 至于钢铁厂，周升红觉得还是别想了。 一想，就心疼。 同样都是厂长，坐在一起都是一排的，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难不成他们木工，就没有出头的日子？ 想到这些工厂背后都有杨总的身影，他也想去找杨总让他提点两句，给个门道。 可想到，这木工活可不是简单的事，杨总也未必懂啊。 周升红放好凳子，脸上出现一抹落寞。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就在他打算回家喝点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娄晓娥的声音，简单听了几句，随后一股兴奋从尾椎骨上直接冲到脑门。 挂断电话，周升红直接排着桌子，“哎呀！这会儿，终于轮到我们了。” 1269 尝试新方法 傍晚时候，周升红带着三个老师傅赶到机械厂，然后在保卫科的带领下，快步来到车间。 此刻，杨小涛正跟代青钢几人讲解着榫卯的结构特点。 虽然是一时兴起，但能不能行，还要试一下才知道。 于是在等待这会儿，杨小涛设计了一个五角星的榫卯结构，一来试验下成不成，二来也让代青钢几个人见识下，什么叫榫卯结构，榫卯结构的好处。 “杨总！” 周升红刚进车间，就扯着嗓子吼出来，那声音里包含的情绪，让周围人听了都觉得浑身一哆嗦。 杨小涛正拿着做好的工件准备安装，陡然听到声音手一抖，差点把工件掉在地上。 周围人看着，只见周升红一路小跑来到杨小涛跟前，很是激动。 “杨总，我来了。”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知道你来了。” “正好，我也不用动手了，把这个装起来！” 说着就将手上的工件扔给周升红。 周升红接过后，看了两眼。 “这做的不错啊。” “一看这设计，这准度，肯定是杨总的手艺啊！” “杨总，没想到您还懂木匠活？这榫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这里面讲究一个恰到好处，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就是一个巧夺天工啊。” “杨总，您真是牛，这种东西都能了解，怪不得您是总工程师呢。” 周升红凑上前，脸上的皱纹就跟开了花似的，嘴里不断说着恭维的话！ 这一通马屁，就是跟着来的三个老师傅都看不过去了，更何况车间里机械厂的人。 不过周升红可不觉得是拍马屁，人家杨总有本事，自己说的又是实话。 实话实说，这能叫拍马屁？ “赶紧的，给大家演示一下！” “嘿，瞧好吧，这可是我们木匠的绝活啊！” 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人前，然后看着周围几人，有心卖弄。 “各位同志，我手上的这东西，若是换成木头的，就是个榫卯件！” “说起这榫卯啊，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这凸出的叫榫头与凹进去的是卯眼。” “通过榫头和卯眼扣在一起。” “这榫卯的好处就是通过结构的特殊性结合在一起，不用钉子也能固定住。” “就这个，这是一个五角星，只需要将五条边按照顺序捋顺了，卡在一起就行！” 说着周升红开始动手，没几下一个巴掌大小的五角星就做好了。 砰砰砰 随手在一旁桌子上敲了两下，五角星没有散架。 “看看，结实着呢。” 周围代青钢几个赶紧上前查看，就是马卫军和石干也凑上前仔细端量。 这东西可没用电焊就固定在一起了，五根钢条，只是简单的扣在一起，就跟一个整体似的，看着就迷糊。 只能说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而已。 “说点有用的！” 杨小涛在一旁点了一句，周升红原本吹嘘的样子立马恢复严肃，“嗯，这榫卯的结构是做的不错。” “不过也不是没有问题，大家看一下。” 说着接过五角星，然后双手扯动，五角星有些微微晃动。 “这要是我们大师傅出手，那格外一块，连个缝都看不出来。” “可这个，大家看看！” 周升红指着连接处，用力扯着，能够看出一条缝隙。 “真正的榫卯，一点点缝都没有！这个啊，精度不行滴！” 代青钢几个看着跟头发丝差不多的缝隙面面相觑。 见几人不信，周升红立马回头喊道，“老高，老吴，你们说说。” 身后跟着一起来的三人立马上前拿起五角星，仔细瞅了下这才点头。 “厂长说的不错，这加工的精度还是有点差，我们木工做的时候都会留出点余地，用木锤敲进去，所以看起来就是严丝合缝。” 高师傅眯眼打量一会儿，这才肯定说着。 杨小涛在一旁点头，“高师傅，你们做的是木料，可以多留出余地，但这是钢铁跟木料不一样，有什么办法解决？” 高师傅皱眉，不仅是他，就是周升红几个也是一样。 杨小涛这才意识到，问错了人。 他们这群跟木头打交道的人，怎么知道钢铁的事？ 回头看向代青钢几人。 过了好一会儿，马卫军才小心说道。 “杨总，我们跑电焊的知道，这冬天和夏天用的法子不一样，电焊的时间也有讲究，也就是说温度不一样，直接影响了做出来的好坏，您觉得…” “好，好办法！” 杨小涛拍着手，“咱们降低温度，加工出来的钢铁热胀冷缩，在这种环境下，应该可以！” 代青钢几人也明白马卫军的意思，“老马，你这主意不错啊！” “这场地也好解决，咱们厂的冷库常年见不到阳光，温度不会超过十五度，到时候再搞点冰块，放在里面，温度也够了！” 身旁王法也开口建议着，几人听了俱是点头。 杨小涛更是笑着，“看看，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娄晓娥，记一下。” 娄晓娥站在一旁，立马拿出身上的笔，找了张纸。 “马卫军同志提出中肯建议，奖励五元，下个月工资一起发！” 杨小涛说完，周围人立马表示祝贺，周升红几人更是瞪大眼睛，五块钱，来的这么容易？ 马卫军也是吃了一惊，连连摇头说用不着用不着，但杨小涛已经说了，就代表这事定了。 其实杨小涛这样做也是给其他人看，只要有好法子，只要能解决问题，他不吝奖励。 没看到周升红几个人已经摩拳擦掌了吗？ 杨小涛决定趁热打铁。 “来，看看这个！” 杨小涛将两块焊接好的部件拿起来，这是一块侧面的防护板，因为部件太大，与其他部件连接的时候，需要与里面的骨架切合，按照原先的办法就是在里面用一块钢铁焊死。 “怎么设计，既能够跟这上面的卡住，又能跟里面的架子卡住！” 杨小涛说完，周升红四人立马上前查看，他们可是清楚，要是表现好了，今后有肉吃不说，搞不好还能就在机械厂成为一名真正的“工人”呢。 四人本能的从口袋里掏出铅笔，然后就在上面比划着。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会儿，大部分都能听懂，除了他们用特殊术语交流的时候。 显然，这四人木工的等级都不低，起码比他这个五级的高。 没一会儿，几人就商量好了，还是周升红开口，“杨总，我们几个有主意了。” “这里，我们准备用楔钉榫，就是留出个圆形的榫头，正好卡在里面的骨架上！” 一旁的高师傅伸出拳头和手掌，跟众人比划两下，很是形象。 “这里，我们打算用几个夹头榫，将下面的板子跟上面的固定起来，不过这嵌夹的牙条与牙头需要好一点的材料。” 周升红将几人商量的意见说出来，杨小涛听了点头。 这种方法，应该可行，至于材料也不是问题。 现如今，钢铁厂那里的合金还有不少，足够使用了。 见几人有了主意，杨小涛没有再试探，直截了当的来到跟前，郑重开口，“老周！有个任务交给你们！” “杨总，我们木材厂的工人早就等这一天了啊！有啥事，您吩咐。” 周升红忍住内心的激动，保证说着。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们木工厂挑大梁了啊！ “这次让你们来，就是将这些东西，重新设计，用各种榫卯的方式连接起来。” “具体要求，你们跟研究组的人讨论。” “这事干的好了，将来会让你们忙不完的活！” 周升红跟后面的三人脸色激动，一个个跃跃欲试。 杨小涛指着地上的部件，然后将需要改进的图纸拿出来。 “你们都是在这方面的专家，我希望你们能够提出中肯的建议，跟大家一起将这项任务完成。” 周升红立马拍着胸口，“杨总放心，别的不好说，这怎么设计榫头卯子，我们木工厂那是手拿把攥，肯定没问题。” “就等你这句话了。” 杨小涛说完看着代青钢和黄汉，“你们抓紧时间将图纸重新设计下。” “联接方式上多听听周厂长他们的意见，尽快拿出图纸。” 代青钢几人对视一眼，虽然对这种新的方法存在疑惑，而且这种方式能不能成还不一定，但杨小涛都这样交代了，他们也只有试试了。 几人点头，马上就是六月底了，他们任务时间也没几天了。 “杨总放心，我们一定尽快完成。” “对杨总，我们几个一定配合好机械厂的同志！” 周升红也是自信的说着，不就是几个连接方式嘛，他们门清。 再说了，他们木工厂的人，可不少。 一个不行，那就来一群！ “车间这边，王哥，你带人去冷库收拾下，然后将一台启明星弄进去，这种精密的部件还是用最好的机床吧。” “不管怎么说，这样车，都得做的好一点。” “还有，这钢铁的热胀冷缩的程度要摸清楚了，不能留得太大，也不能胀破了。” 王法点头，“放心，这东西老郭他们有经验，做铁板浮雕的都有心得。” 杨小涛听了点头，心里也感慨，幸好自己将这些“特殊”人才网罗到研发科，让他们的经验成为成功的重要拼图。 “那就好！” 最后看向代青钢几人，“这辆装甲车先装起来。到时候，两辆装甲车一起送去试车，有了比较才能发现问题。” 几人点头，稍后会将这车装起来。 若是那榫卯的方式不行，起码有这个保底不是。 等任务安排下去，杨小涛便离开车间，骑上摩托车，准备去接冉秋叶。 王法则是带着几人去食堂吃饭。 代青钢他们已经打算挑灯夜战，尽快拿出设计图，让杨小涛审阅。 至于娄晓娥，直接往四合院走去。 她现在还想着旺财的崽呢。 骑着摩托车来到大饭店的时候，冉秋叶正在一旁等着。 要不是杨小涛说过来接她，早就坐上公交回家了。 “工厂有点事，来晚了！” 杨小涛停下车，歉意的说着，冉秋叶没有在意，坐在后面。 “没事，我也是刚出来。” 摩托车启动，冉秋叶靠在杨小涛后背上。 “你说，我能做好吗？” 杨小涛听了知道是大姐安排的工作，随即拍拍胸前的手，宽心道，“能，肯定能啊！” “我自己都没信心。想想那些事，我就头疼。” “头疼啥？你好歹在下面干过，知道大家需要的是什么。要是给了别人，愣头青，外行啥的，这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冉秋叶脑袋贴在杨小涛的后背上，“那，你要帮我！” “说什么蠢话，我不帮你，谁帮你啊！” 说着后背往后靠了靠，感受着胸前的挤压，冉秋叶红着脸，却是抱得更紧。 “你们下午彩排的什么？” “不告诉你，等到时候自己看去。” “还保密啊，看开排的不咋地。” “胡说，我们这次可卖力了，这次人更多！” “是吗？有男的没？” “想什么呢，都是女的…” (本章完) 1270 不够分的啊 四合院，娄晓娥拎着一袋子散装奶糖晃晃悠悠的过了胡同。 对于四合院，她到是没啥抵触的，本身就是心大的人，加上这院子里有她不想见的，但更多的是她愿意见的人，所以来这里，很自然。 过了胡同口，就看到三大妈照常坐在门口，自从阎解放离开阎家去了西北，三大妈就觉得家里少了点欢气，很是沉闷。 加上老大阎解成离了婚，没有固定工作，大部分都在家里呆着，让她看着就心烦。 现如今，家里面老伴那点工资根本撑不住，院里面又不跟以前那般还能算计一番，这日子过的着实紧巴。 看到娄晓娥从外面走进来，三大妈目光一亮。 这娄晓娥如今可是厉害了，不仅成了工人，还是杨小涛的秘书，听院里的工人说，工资不比三级工低啊。 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上次他们机械厂发福利的时候，娄晓娥可是先挑拣的，就是当初的梅花香皂，也是有她的一块。 “晓娥，又来了啊。” 三大妈放下针线活说着，院子里不少人进出也看到娄晓娥，有人打招呼，娄晓娥自然不能冷着脸。 “嗯。您忙。” 看了眼三大妈，娄晓娥回了句就往中院走去。 三大妈看着消失的背影，又看到从外面低着头走进来的阎解成，心里生出一个主意。 过了垂花门，娄晓娥就看到杨家院子里小端午正拿着水枪抽着盆子里的水往院子里喷洒，这种竹竿子加上筷子的组合，一看就是杨小涛的杰作。 “端午，看，干妈给你带啥了？” 娄晓娥抬起手，笑着喊着。 端午一看，立马拿着水枪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干妈~~” “哎~~” 娄晓娥将端午抱起来，在脸上亲了亲，“嗯，小脸蛋真软，想没想干妈？” “想了！” 小端午奶声奶气的说着，眼睛却是盯着娄晓娥手上的大白兔奶糖。 “哼，恬不知耻！” 就在娄晓娥抱着端午的时候，一旁响起一道厌恶的声音，娄晓娥看去，正是在贾家门口蹭头的贾张氏。 这老婆子啥人娄晓娥清楚，欺软怕硬的主，你对她忍让只会助长气焰，让她变本加厉。 此时，贾张氏看着娄晓娥心里就不舒服，尤其是带着一袋奶糖还给了杨家小畜生，她们家仨孩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糖呢。 “哼，这不是街道粪坑专业户，贾张氏嘛！” 娄晓娥抱着端午毫不为己，说出的话却是让贾张氏气的脑门更疼。 “你…” “说的好！” 不等贾张氏开口，后院月亮门处传来一声贱贱的声音，接着许大茂拎着酱油瓶子又出来。 他早就在月亮门处看到娄晓娥了，眼睛里看着自己的这个前妻越发充满女人味，比起家里的那个土妞，强太多了。 想到从前的恩爱种种，共度的美好时光，心里就是后悔。 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有了对比，才知道前妻的好。 而他，自认为对娄晓娥还是了解的，只要自己稍加表现，双方的关系就能缓和。 正是如此，在贾张氏准备为难娄晓娥的时候，许大茂看到了机会，一个改善关系的机会。 不过，显然他忘了，现在的娄晓娥已经不是当初的笼中鸟，金丝雀了。 就在许大茂准备靠近娄晓娥的时候，娄晓娥厌恶的看了眼，随后拉开距离。 这一下，让许大茂有些尴尬。 “晓娥，不是，我这是站你这边的啊！” “用不着，许大茂，咱俩关系没那么好。” 娄晓娥才不想搭理这小人呢，可许大茂确实想改进下关系啊。 “晓娥，你听我说啊…” “说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傻茂，我提醒你，可别再犯了作风问题，再次看瓜啊！” 不知何时，傻柱拎着饭盒站在站在垂花门处，一边说着一边往院里走。 其实见到娄晓娥，傻柱眼中也是 若是往常，许大茂见了傻柱那是先天矮三分，可自从上次过后，建立起了心理优势，人也变得硬气了。 “傻柱，你嘴巴放干净点，当心老子让你去医院躺两天。” 许大茂拉着长脸嚣张说着，还不忘踢踢脚。 “傻茂，我看你是欠削是吧。” 傻柱哪还忍得住，撸起袖子，准备往前。 只是刚扯开步子，就觉得裤裆有点疼，脸色一变，“娄晓娥，我劝你离这坏透气的远点，省的惹一身骚。” 娄晓娥听了也没给傻柱好脸色看，“知道，用不着你管。” “你俩没一个好东西！” “哎，娄晓娥，我好心提醒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就是啊，晓娥，我怎么能跟他一样？” 傻柱跟许大茂还要上前说两句，却看到院里不少人围了过来。 放眼看去，都是机械厂的。 “哎，你们，你们干嘛？” 许大茂已经被围在中间，脸色难看。 手上拿的酱油瓶子都有些颤抖。 不少人更是站在娄晓娥身旁，一口一个晓娥姐，娄秘书的，看向傻柱的目光更是不善。 院子里，冉母走出来，身边跟着冉红兵，旺财更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娄晓娥身边，目光警惕着傻柱。 见此，傻柱脸上一副猪肝色，心里憋着气，这院里的人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啊。 说句话都不让说？ 搁以前，谁敢跟他炸刺？ “哼！” 傻柱冷哼一声就要往回走，他看出来了，今后这院里的事，跟他没关系了。 至于贾张氏，在院里人出来的时候，见势不妙就跑回家里，门一关，趴在窗户上露出半个脑袋。 “都在啊！” 就在傻柱准备回家，许大茂准备逃出人群去打酱油时，又有人从外面进来，众人看了正是街道派出所的张所长。 许大茂见到张所长的时候本能的往人群里钻，脸上露出敬畏的神色。 而一旁傻柱更是面色大变，手上的饭盒感觉就像是烫手的山芋，扔都来不及扔。 好在他先前的脸色就是猪肝色，这会儿也没啥变化，倒是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张所，您这是下班了？” 周围人见到张所却是上前打个招呼，他们没做亏心事，自然心里没鬼了。 “下班了，过来看看。” 张所笑着，现在他穿的可是便衣，然后就看到娄晓娥，以及身后的冉母，上前问道，“这小涛没回来？” 冉母点头，“张所，您找小涛？快进来坐坐。” “对啊，这不是听说你们家旺财有了小崽子，特意过来抱一个嘛。” 张所说明来意，冉母听后笑着，“这个啊，您说一声，我跟他说下，给您留一个就是了。” “那感情好，我先去挑一个啊。” 周围人听了也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先前他们问杨小涛要过，那时候杨小涛可是没松口啊。 听闻张所的来意，许大茂跟傻柱都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担忧放下来，然后准备离开。 “张所长，您等等。” 娄晓娥直接抱着端午拦在前面。 “娄晓娥同志，你这是？” “张所，这里面可是有我的一只，而且也是我先说好的，怎么也得我先挑吧。” 张所一愣，随后明白什么，“行，反正一只，你先来就是。” “谢谢张所！” 说着就准备往院子里走，身后跟着张所，至于冉母已经无所谓了。 在她看来，家里这么多小狗要是长大了，那吃的可是不少。 送出去几只，也正好缓解压力。 “等等！” 就在几人准备进院子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然后众人就看到两个人快步走过来。 看到领头的一人，傻柱就觉得双腿直打颤。 当初老太太的案子就是这些人办的，自己被判劳改也是他们搞的，至于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 看到他们，傻柱本能的内心充满恐惧。 好在来人并没有注意到傻柱，而是直接来到张所前面，领头的人哈哈笑着，“老张，这紧赶慢赶，终于算是赶上了啊。” 张所一看来人就在心里吆喝不好，这家伙来了肯定是为了这狗崽来的。 “余主任，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 “哪有，哪有，还不是差您一步嘛。” 两人打着哈哈，却是没有进院子，而是在外面闲聊起来。 他们清楚，现在这情况只有杨小涛回来做决断才行。 好在他们也没多等，杨小涛带着冉秋叶从外面进来，然后就看到院子外的人。 “余主任，张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一起吹来了啊。” 杨小涛看到大漂亮的第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 加上张所也在，更是猜测着啥事，让这俩人一块来。 目光扫过周围，同时心里跟小薇沟通着，没有啥异样啊。 “什么风？当然是东风了，我们等这风可是等了好久了啊。” 余主任颇有些玩味的说着，然后进入主题，将来意说明。 “这些狗崽，我们不贪多，给四只就行。” 余主任深知一只训练好的警犬有多重要，就像上次抓捕韩美的时候，旺财就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四只？一共就七只，你这要一多半了啊。” 杨小涛还没开口，张所已经反对了，自己来也是一只，谁成想这家伙看上去老实本分的，竟然这么贪心。 杨小涛也是摇头，“四只太多了，不够分的。” “徐叔那里要一只，保卫处的王浩要一只，还有后院的老道一只，我们家再留一只，又答应了陈大爷的一只.”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数着手指头，这么算下来，能够分下来的，还不够呢。 余主任听了眉头扭在一起，“小涛，这我也是先说的啊。” 杨小涛点头，“嗯，所以你这只能一只。” “啊？我的呢？我也说的啊。” 娄晓娥数了下，杨小涛答应分出去的，已经没有她的份了啊。 杨小涛这才有些尴尬的耸耸肩，他也是才想到，这一数才发现已经，超了。 冉秋叶见此，拉着娄晓娥往屋子里走去，她看出来了，自家的这些小狗崽可是抢手货啊。 “小涛，我们的任务你也清楚，这警犬需要好苗子培训，所以，你最少得给我两只。” 余主任上前搂着杨小涛的肩膀，亲切的说着。 “小涛，我们派出所也是如此，不过我不贪心，有一只就行。” 一旁张所也开口，杨小涛有些头疼。 “这，余主任，张所，答应的事情，咱总不能变卦吧。” “实在是，真不够分的啊。” 不等杨小涛开口，这时垂花门处然后一道川蜀口音传来，“啥子不够分的？好东西，我瞧瞧嘛。” 声音落下，接着就看到一个穿着朴素，个头不高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手上夹着烟头，脸上带着笑容，不疾不徐的走进来。 (本章完) 1271 需要你写一封信 随着声音落下，老人已经走到跟前，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杨小涛身上。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城门楼上，那时他第一次听说杨小涛这个人，后来从老同志那里听说了杨小涛的事迹，他是震惊的。 最后又去本家那里听说了杨小涛在农业上的贡献，更是对其刮目相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走南闯北这些年，他对农民的生活最是了解。 革命能够成功，离不开这些‘可爱’的人，他们是背后默默付出的英雄，更是这个国家的‘保障’。 这还只是一方面，上次涉及到模型的事，他才明白，这人对工业建设的重要性。 老陈更是直言拒绝，这事没得商量。 一机部的同志更是喊出，这是国家未来二、三十年的顶梁柱。 虽然这话有些太重，但足见杨小涛在一机部，在工业建设上的重要性。 但那份模型的重要性同样重要，所以今天，他来了。 “首长。” 杨小涛反应迅速，立马从余主任的手臂中走出，来到老人跟前。 “首长好。” 余主任几人也是反应过来，看到老人后，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 张所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余主任已经不自觉的摸上腰间，同时警惕着四周，目光锐利，尤其是停留在不远处的傻柱跟许大茂身上。 这些有前科的人可得小心点。 一点事都不能出。 就在余主任脸色变化的时候，院子里周围人也感觉到了莫名的紧张。 傻柱原本还想看个热闹，可感受到余主任的死亡凝视，再也不敢停留，立马跑回一大妈家里。 门一关，心脏更是砰砰的跳着。 许大茂见了也转身往后院跑去，这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强，稍稍抬抬手就能把他给镇压了。 继续留在这戳什么窟窿眼啊。 周围人也见了不同，纷纷离开，要么回家，要么离得远远的，没人敢上前。 而冉秋叶也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老人后在脑海里迅速回忆着。 上次杨小涛去城门楼观礼可是见了不少人，也拍了许多照片，杨小涛特意给冉秋叶介绍过。 脑海中迅速回想起这人的身份，然后心情也是激动。 面前的这位老人，她就从杨小涛那里听说过，而且在杨小涛那里，对这位老人可是十分推崇的。 “妈，晓娥，你们看好孩子！” 娄晓娥见杨小涛那殷勤模样，那比见了黄老他们都恭敬。 显然，这老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冉母不懂这些，但知道自家女婿是有本事的，认识的人肯定不简单。 听到冉秋叶的话，立马招呼端午进屋。 这边老人已经跟杨小涛攀谈起来。 “你们这挺好找的，我从本家那里听到的，就让人开车过来喽。” “您说的是，邓院长吗？” 跟这位同姓的，又知道他家住这的，也就农科院的邓院长了。 就是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亲戚关系。 “对，就是他，不过他可是跟我抱怨，你有好多天没去报到了啊！” “你这打短工的，有些不尽职呢！” 老人家说笑着，杨小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最近机械厂的事情比较多。” “首长，咱们进屋说吧。” 老人点头，余主任和张所长也凑上来，杨小涛开始介绍。 张所长有些紧张的介绍自己，老人听了点点头。 倒是余主任，两人应该认识，所以说起来，老人家很是随意。 “咱们进屋，进屋！” 杨小涛邀请着，几人簇拥着老人一起走进院子。 “首长！” 冉秋叶连忙上前欢迎着，“首长，您快进屋！” “你是冉秋叶同志吧。我在大姐那里听说过你，很不错的好老师。” “感谢首长夸奖，都是应该做的。您快进来。” “好，好。” 老人应了一句，然后看着周围院子里东西，点了点头，脸上很是满意。 等进了屋子后，冉母与娄晓娥领着孩子在一旁，老人先是跟冉母和娄晓娥打个照面，随后放在三个孩子上，看了很是和蔼，“儿女双全啊。” 说着走到端午跟前，“娃娃，几岁了?叫啥名字？” 端午却是愣着不说话，抱着娄晓娥，眼神都放在手里的糖上。 杨小涛在一旁急得挤眼睛，这小子平日里鬼精灵的，嘴巴也是特别甜，今个关键时候怎么成哑巴了？ 这种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好在娄晓娥反应过来，伸手拍拍，“端午，快叫爷爷。” 端午抬起头，“爷爷好。我叫杨增益，今年三岁了。” 老人听了哈哈点头，“杨增益，增益，不错，好名字。” “比我跟你爸名字里的‘小’好听。” “这一代，就要比一代强，国家才会有希望啊。” 杨小涛听了赶紧上前，“首长说的是，咱们去书房说吧。” 老人点头，不过看到家里面正在忙活做饭，又有些歉意，对着冉秋叶跟冉母几人说道，“这次来的匆忙，没准备礼物，还瞅着饭点来的，你们多包涵啊。” 冉母连忙摆手，“首长，您能来我们家吃一口饭，我们打心眼里都觉得欢喜。” “平日里我们啊，就在家里看孩子，料理家务。” “您能来吃饭，这让我觉得，自己也是对革命，对国家做出贡献了，我们这心里，自豪着呢。” 冉秋叶也在一旁说着，老人点点头，他是不喜欢麻烦的人，“好，那今晚就叨扰了。” 冉母跟冉秋叶连忙摆手，随后去准备晚饭。 等老人进了书房，余主任与张所长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与老人的警卫在院子里外站着警戒。 杨小涛进屋前，突然对着娄晓娥招手，“你一会儿看看，院里有没有豆腐的，没有就让人去买点。” 娄晓娥点了点头，放下端午就往外走。 现在，别说什么狗崽子了，今天能够见到这位首长，等她回去跟老爹说道说道，估计老爹的病会好一半。 要是能够坐在一起吃顿便饭，那更好了 书房中，老人站在一旁看着书架，又抽了抽书桌上的本子资料，不时点点头。 “首长，您喝水。” 杨小涛将搪瓷缸子递到跟前，老人接过笑着说道，“你这日子经营的不错啊。” “家里几个大件都有了，还有电视机，电风扇，摩托车，啧啧，我家里都没你的多呢。” 杨小涛一囧，连忙就要解释，可老人却是挥挥手，“不过我知道，这都是你应得的，说这些，其实我是打心眼里羡慕你。” “羡慕？” “对啊，羡慕你这个年纪就能做到这一步，同龄人中少有啊。” 两人坐下，听着老人的夸奖，杨小涛却是谦虚起来，“首长，您别埋汰我了，这点成就，跟您相比，那就是班门弄斧呢。” “您年轻的时候，可是早早踏上民族救亡的道路，和您一比，我这算啥？” “不一样喽，不一样。”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老人习惯性的要去拿烟，杨小涛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抽出一支给老人点上，自己也随手点了一支，老人吸了两口，“我们那时候啊，动乱的厉害，农民想要安稳的种地都不行，因为没有地，地都在地主手里。” “工人干活也没有钱，因为钱都是资本家收敛去了。” “还有外部敌对势力，还有许多反革命势力。” “我们啊，就想着，让更多的劳苦大众吃上饭，让民族，重新站起来” 老人说起来有种沉重的沧桑感，杨小涛默默听着，直到最后才说出心里话，“是啊，所以，我们这代人，心里都有一种感激，感激您，感激像您一样的人，感激那些倒下却依旧指明方向的人。” “我们会记着，牢牢记着，今天的日子，是怎么来的。” 老人听了默然片刻，随后点头，“记得好，记得就好。” “不过，你现在做的这些，确实不错。” “我从好多人那里说起过你，他们对你的评价可是很好的。” 杨小涛谦虚的说着，“首长！” “别叫我首长，咱俩这样听着别扭，我跟你们邓院长同辈，比他还大一岁，你叫他邓伯伯，就就叫一声大伯吧。” “哎，好，大伯。” 杨小涛笑着，这层关系算是攀上了，今后逢年过节，可得多走走！ “您叫我小涛就行。” “哈哈，这才像是说话的样子嘛。” 老人笑着，两人沉默片刻，然后一同将烟头掐灭。 杨小涛神情严肃，知道老人家来不会是串门拉家常，肯定是有任务的。 “这次来，还是为了模型的事！” 老人家开口，杨小涛就想到了潜艇模型。 “您说的是那个潜艇模型？” “对，也不全对！” 老人看了眼杨小涛，随后认真说起来。 “根据我们同志的反馈，对方赠予的模型具有高度仿真性，几乎是按照同比例来缩小制作的…” 等老人说完了，杨小涛也清楚来意了。 “您是说，让我想办法将对方手里的航母模型要过来。” 杨小涛搞清楚状况，老人点头。 “对！”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实力建造航母，甚至连大点的战舰都做不出来！” “但我们总有用到的一天！” “我也相信，我们的海防需要它们，所以这件事，哪怕有一点的希望，我们就要去争取！” 老人深切的看着杨小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核潜艇的建造已经证明，通过借鉴，增加经验，我们可以走出了自己的路！” “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老人端起缸子浅了一口，“本来这件事不归我管的，但这件事有些难办，没办法，只好我自己来了！” “大伯，您说怎么做！” 杨小涛没别的想法，既然关系都搭上了，那必须牢牢把握住啊，就是再难，也得做出来。 “好！” 老人笑着，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杨小涛。 “我们调查了，那个跟你有交情的阿尔伯特酋长儿子，是一名非常热爱机械的分子，同时，也是一个骄傲的人。” “你上次设计出来的烈马摩托车，他带回去后就开始改造。” 说着杨小涛看到一张黑白色的照片，上面是一辆摩托车，“这是他改造的！” 杨小涛仔细看了眼，车子降低了，说明重心调低了，车轮也加宽了，抓地力更强… “这车子！” “改的不错！” 杨小涛放下资料，“您是想，让我，在这摩托车上下功夫？” “对！经过我们同志对他性格的分析以及事态发展走向的判断，给出了许多套方案，但这些方案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开始！” “万事开头难！所以，我们需要你！” 老人说着，杨小涛却是再次拿起烟来给老人点上，“大伯，您告诉我怎么办就行！” “好。” “我们需要你，给他写一封信！” 1272 认了个大伯 “写一封信？” 杨小涛听了，随后点头。 “您是想勾起他的好胜心？” “对，由胜负欲来增进感情，进而通过情感来获取模型！” 老人说完，杨小涛就沉默起来。 老人见此，也不说话，让杨小涛仔细琢磨。 “大伯，我不知道你们后面的计划，但是从这胜负欲来下手，我觉得，不可取？” 老人并没有因为杨小涛的否定而生气，相反，否定的原因才是他最想听的。 “说来听听！” 杨小涛点头，然后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一包瓜子，给老人分了一多半，“大伯，过年剩下的，您别介意。” 老人笑着抓了一把，然后咯嘣起来，“说说！” “嗯！” “我认为不妥的原因有两个！” 杨小涛指了指桌上的那张相片，“第一，想要获得尊重，就要赢！” “可对方能够将烈马改成这样，说明对摩托车的构造已经摸透了，这种改造明显是追求极致的速度，我们想要赢，除非比他技术更好，要么就是更好的车子。” “但这两点，我们想要做到，很难！” 老人皱眉，“发动机，我记得沪上那里已经有一款汽油发动机了！” 杨小涛听了哂笑道，“大伯，您说的那台三轮车，也就是给外行看一看。” “他们那发动机，说白了就是高仿，而且性能只能说是一般，这种发动机拿出去，别说用在摩托车上了，就是用在拖拉机上都嫌慢！” 杨小涛的话虽然是实话，但在老人耳中，有种年轻人的自负。 不过，年轻人嘛，好胜才是正常的。 停顿片刻，杨小涛再次开口，“这第二个，咱们要是以这个理由去联系，太刻意了！” “目的性太强，对方或者看不出来，但现在盯着我们的可不止他们，若是引起有些人的注意…” 老人神情一滞，这方面，确实有些忽视。 或许一次两次没有问题，但要是多了，搞不好就会引起有些人的注意。 要知道，因为蘑菇蛋的出现，加上空爆实验的成功，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杨小涛说的，还真有可能。 沉默片刻，老人好奇问道，“那你觉得，该用什么办法去勾起对方的兴趣？” “大伯，这胜负欲不可取，但这新奇的玩意，却是最好的引子！” “上次对方喜欢摩托车，那是因为对方没见过这样的，与其说摩托车多好，不如说摩托车多新鲜。” “所以，我们要在这新奇、新鲜上下功夫！” 杨小涛说完，脑海中已经有了主意，随后假装从抽屉里翻找了下，拿出一份设计图纸。 “大伯，您看，这是泉城汽车厂正在制造的一款重型卡车，不仅模样款式新颖，还采用我们机械厂的新型发动机，动力强劲，这要是拿出去，应该比摩托车的成功率大一些。” 老人接过图纸看了眼，上面的轮廓确实跟国内的卡车不一样。 然后杨小涛又拿出一份资料，“若是这个不行，这个，您看一下。” 老人放下资料又拿起来，“这是？装甲车？” “对，这是一机部委托我们机械厂设计生产的装甲车，现在已经做了大半，过几天就差不多了。” “这种车，用的是我们新型柴油发动机，八百马力，八驱，还有装甲设计” “这速度，这力量，这模样，您要是看了肯定喜欢。” “这新奇玩意，要是做出来了，肯定能招眼球！” “这可是装甲车？” “没事，到时候将里面的东西改一下，做个简易版的，外面看起来差不多，一样。” “不怕泄密？” “不怕，好东西他们学不来，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傻子。” 杨小涛笑着，满是自信。 老人点头，然后将两份资料放在一起，仔细看着。 这只看图纸，根本看不出来优劣。 “你觉得，可以？” 杨小涛点头，“起码比起摩托车强。” 老人沉默着，最后更是站起来在书房里走着，想着。 杨小涛见此，心里也急，但这种事根本不是他能决定的。 “大伯，您在这坐坐，我去做点吃的。” 老人听了沉默点头，坐在一旁，看着图纸出神。 杨小涛小心带上门，然后看着娄晓娥端着一个盆子跑进来，里面装着一方豆腐。 另一边，冉秋叶也将院子里的菜收拾好，冉母正在厨房下着面条。 “小涛，首长呢？” 余主任上前问道，身边的张所长也靠前。 杨小涛瞥了眼里面，小声说道，“首长在里面想事，别打扰。” 余主任看看书房，随后点头，又小声说起来，“小涛，我们几个商量好了，两只，老张一只，其他的你自己分，咋样？” 杨小涛听了还是狗崽的事，也没放在心上，这大伯都有了，几只小狗算啥？ “行，现在还小，等过两天，你们再来抱。” “好，就这么定了。” 余主任笑着，“对了，最好一公一母哈。” “这个，我得看看里面几只公的。” “不用你看，刚才我跟老张去抱了，三只公的四只母的。” “老张不挑，你给他个母的就行。” 一旁张所长张张嘴想要反驳，不过想到能给自己一只不错了，便没有多说。 “行行。你们先看着，我去做点饭。” “去吧，多做点啊。” 余主任想到什么，特意招呼着，杨小涛也没在意。 来到厨房，杨小涛想了下，开始收拾饭菜。 “晓娥，这豆腐帮忙切成小块。” “媳妇，鱼收拾好了没？” “妈，和点面，拉锅贴子。” 杨小涛挽起袖子开始忙活，而书房中，老人点着烟，一支一支的吸着，目光中的精光不断闪烁着。 良久，当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老人抬头，看到杨小涛。 “大伯，咱先吃饭吧。” “吃饭？这么快？” “是啊，天都黑了。” “黑天了？” 老人抬头，看着窗外。 “时间过得真快啊。” “咱们先吃饭。” 说着两人来到桌前。 这次人比较多，杨小涛去院里问王大山几家找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勉强安排下人。 老人家坐在上面，杨小涛和余主任坐在两旁，再就是冉母冉秋叶几个，还有小波，以及随老人家一起来的两名警卫。 至于孩子，都被冉秋叶几个抱着。 原先杨小涛想要分开两桌的，但这话刚说出来，就遭到了冉母和娄晓娥的一致反对。 最后只能从善如流。 几人落座，老人看着满桌子菜，眼睛一眯。 有鱼有肉，有菜有豆腐。 鱼做的香，肉油汪汪，菜是西红柿跟黄瓜炒鸡蛋，豆腐红彤彤的 旁边还有面条跟锅贴。 这一桌子饭菜，不少钱。 卓前几人都没动筷子，俱是看着老人。 杨小涛看出老人的神情，随后从冉秋叶手中接过酒瓶，笑着说道，“大伯，您别看这一桌子饭菜很丰盛。但其实啊，就花了一块钱的肉，跟两块钱的酒钱。” “咱们这么多人，分下来，也就一人3毛钱，比起工厂食堂来还省钱呢。” 杨小涛说完，冉秋叶笑着，“对啊。” “这些饭菜都是院子里种的，鱼是我们去西海钓的，就买了一块肉和豆腐。” 杨小涛在桌下对着媳妇伸个大拇指头。 不过，余主任跟张所长几个的注意力并没在这上面，而是集中在杨小涛最初的称呼上。 大伯？ 什么意思？ 杨小涛这是攀上亲戚了？ 还不等几人回过神来，老人家听了却是拿起筷子，“你们这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这豆腐，是麻婆豆腐？” “对对，大伯，这调料是我特制的，您尝尝？” “好，好，离开川蜀好久了，这味道.” 老人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轻轻放在嘴里，随后用力点头，“这味道要得，要得。” 随即又看向周围几人，“大家不要看着，动筷子，动筷子。” “小涛这手艺，吃过就知道啊。” 余主任几个听了，心里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同时在心里感慨着，杨小涛这家伙的靠山越来越厚了啊。 而冉母跟冉秋叶却是对视一眼，这，什么关系？ 认了个大伯？ 这，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啊。 不过，肯定是好事。 就是娄晓娥也咬着嘴唇，这‘大伯’，跟她没关系啊。 看着杨小涛，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不过很快就被桌前几人的谈话吸引。 几人快速动筷子，然后不断点评起来。 “你这是鱼里面放了肉，还有锅贴？” “这我可是头一次见啊。” 老人看着发黄的锅贴，好奇说着。 “大伯，这就是锅不合适，要是有个适合的锅，我直接给您端上来，一边热着一边吃。” “是吗，那可是得尝尝。” 说着先夹起一块锅贴放在碗里，随即小口尝着，“嗯，有股浓郁的香味。” “很好吃。大家都尝尝。” 余主任笑着，“小涛这新奇的东西真不少啊。这次可是沾了领导的光了。” “是啊，这次沾光了。” 张所长也笑着。 老人听了，心里却是一动，随后点头。 等吃完饭，换上茶水，老人抱着端午，身边坐着杨小涛和冉秋叶。 先是冉秋叶将大姐交代的事情说了，老人听了直点头，“这是功在当代的好事，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国家要发展，革命要建设，少不了人才。” “你们要尽心，大姐交代的事情，要做好。” 冉秋叶点头，“好的，大伯。” “嗯，小涛。” “大伯您说。” 老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拿定决心，“我决定了，就按照你说的办。” “大伯，您真决定了？” “嗯，你们是年轻人，你们的想法或许更切合一些，所以，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来。” “泉城那边我们会催促着，装甲车的部分，就交给你了。” 杨小涛立马站起来，“大伯你放心，别的不敢说，这装甲车，一定做好了。” 老人点头，“其实我也想看看，这被你吹上天的装甲车，到底怎样。” “那容易啊，等做好了，您去现场看看。” “嗯，行。” “事情差不多了，我也得回去了。” 说完，老人将端午抱起来递给冉秋叶，整理身上衣服准备离开。 “这件事，交给你了。” “大伯放心，等做出来了，我亲自写一封信，刺激刺激他。” 等老人准备上车时，冉母拎着一个篮子快步出来递给递到车里，“这都是院子里种地蔬菜，您拿着。” 老人没有拒绝，随后摆手，车子离开。 “小涛，你这家伙，到底做了啥事？” 余主任站在一旁，目光亲切。 “没啥啊，正常事。” 余主任吧唧吧唧嘴，然后回头瞅了眼四合院，“对了，你们中院还有空房子吧。” “房子？有啊，咋了？” “没啥，问问。” 1273 终于送走了 说了两句，余主任张所长几个也开口告辞，今天见的人，吃的饭，回去可以跟家里人好好吹一吹了。 尤其是娄晓娥，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这杨小涛的关系越深厚，作为端午的干妈也能水涨船高，大事不敢说，但起码不会有小鬼来叨扰她们家。 就像先前，院里的人不就是站在她这边硬怼许大茂跟傻柱吗？ 她知道，这里面很大的人情都是杨小涛的，所以对杨小涛，对杨家，也更加的热切。 杨小涛在门口送走客人，就领着一家子往中院走去。 一路上，前院的人不住询问，杨小涛只是三两句应付着，冉母冉秋叶也不是大嘴的人，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的笑笑就搪塞过去。 不过，院里人可是清楚的听着，杨小涛冉秋叶可是喊人家大伯的。 院里不少人虽然不清楚老人的身份，但看张所长跟余主任十分恭敬的样子就知道，来人身份肯定是他们仰视的存在，就对杨小涛，对杨家，生出更多的亲近。 当然，除了亲近，还有敬畏，还有… 惧怕。 就像易中海家，像贾家，像许大茂家，都有着共同的场景，关上门，两耳不闻窗外事。 “人走了？” 易中海躺在炕上，另一旁傻柱坐在桌前，两人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消停了，这才开口询问。 门口，一大妈靠近门缝往外看，随后回头，“走了！” “呼…” “他娘的，终于走了！” 傻柱身体终于直起来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同样的，易中海也将断腿活动了下，脸上同样露出放松神情。 两人这番模样，却是让一大妈心里难受。 她很想来一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眼前两人，只是见到外面的人就吓成这样，这明显是心里有鬼啊。 也不知道他们心里的鬼是啥。 嘎吱 门突然被推开，然后就看到秦淮茹走进来，脸色同样难看。 她在家里等了好久，终于等这些人走了，这才敢出门。 不仅是她，就是贾张氏也搂着棒梗，生怕这糟心的孩子再跑出去惹祸，一直待在家里看着，连饭都没做。 “柱子，一大爷！” 秦淮茹打量两人，然后坐在傻柱身旁。 “淮茹，你们还没吃饭吧。” 一大妈上前问道，秦淮茹摇头，“还没呢！小当几个还在等着呢！” 然后伸手戳了下一旁的傻柱， “柱子，这来的老头到底啥人？我看那张所长都怕的厉害。” 傻柱回过神来，然后摇头。 “谁知道什么人！” “这混蛋越混越好了，反正，别招惹就是了。” 傻柱嘟囔了两句，这才将一大妈分出来的饭盒递给秦淮茹。 “你先拿回去吧。” “还有啊，这两天，我这边得小心点了，饭盒不一定有啊！” 秦淮区神情一变，现在贾家就靠着傻柱的饭盒接济混日子，要是没了饭盒，咋办？ 虽然她已经是何家的人了，但当前情况下，靠傻柱生孩子的事，有点困难了。 要是傻柱不行，那就只能看棒梗的了！ 至于易中海？ 傻柱要是不行，他更不敢出格了！ 所以思前想后，也就棒梗这根独苗了。 “那” 秦淮茹神情犹豫，然后看向易中海。 见秦淮茹看过来，易中海也看了眼秦淮茹，眼底里闪过一抹忧愁。 这过去的几天，他也向傻柱打听过身子的事，只是每次问起来，傻柱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给个准信，问秦淮茹，也是说傻柱有心无力，这几天都没碰她。 这可将他愁坏了。 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是不在腿好之前将种子播下，那回曹家沟了更没机会了。 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眼下问题再说吧，见秦淮茹看过来求助，沉思片刻便开口，“柱子，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俗话说三人成虎，人心难定。” “淮茹跟了你，要是回头不管贾家的死活，你让淮茹的脸往哪搁？” “这不是让人背后戳她脊梁骨嘛。” “就是你柱子，也得遭人非议。” 傻柱听了看了眼秦淮茹，此刻秦淮茹咬着嘴唇，一脸的委屈。 “再说了，今个这事，估计就一次，他们都是大忙人，哪能管咱们这些升斗小民？” 傻柱吧唧着嘴，最后点头，“那这样，我少拿点，省的这时候戳人眼眶子。” 易中海见傻柱没有拒绝，便轻轻点头，秦淮茹也笑着拿起饭盒往贾家送去。 只有一大妈在一旁觉得不妥，这少拿就不是拿了？ 自家老头子，怎么这点事都分不清？ 后院，许大茂在得知张所长余主任离开后，立马支棱起来，酱油也不去打了，守着半瓶子白酒自饮自斟起来。 一旁的秦京茹看不下去了，“这人走了你就不怕再回来？” 许大茂哂笑着，“回来？你当这四合院是什么风水宝地？” “只要不整事，他们才懒得来呢。” 说着，脑海中又浮现出娄晓娥的身影，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秦京茹，土里土气的，没什么气质。 比起娄晓娥来，更是差了不止一筹。 只是想到自己在这四合院的地位，心里不由生出苦闷，自己当初怎么就不珍惜呢？ 前院。 “老阎，你觉得我说这事能不能成？” 三大妈小声跟阎阜贵嘀咕着，换来的却是阎阜贵的白眼。 “成？能成才怪呢。” 吃完饭，老伴就将他叫到屋里，说是有重要的事商量。 自己一听，什么阎解成跟娄晓娥撮合，这不是扯淡嘛。 娄晓娥那人能看上他们家老大？ 先不说别的，就院里许大茂听说这事，不得疯？ 这婆娘，这是头发长见识短，一点不考虑后果啊。 “咋不能成？” 三大妈却是认真的问着，然后掰着指头说着，“你看，他们俩都是离了婚，这点上没啥事吧。” “再说了，娄晓娥年纪也不小了，配解成也合适，而且两人都没孩子，也没啥拖累。” “还有啊，这娄晓娥在这院里可是跟机械厂的关系不错，要是他俩成了，也能帮你更好的管理院子，而且解成的工作也能有着落，搞不好还能加入机械厂呢.” “停停停！” 不等三大妈说完，阎阜贵就听不下去了，同样认真的看着三大妈，“你啊，都是被蒙了眼，看不清关键啊。” “这院里人那是给娄晓娥面子吗？那是她狐假虎威，真正的老虎还不是杨小涛？” “没了杨小涛支持，她能这样？” 三大妈张张嘴，然后又回过神来，“这不正好，咱们可以搭上杨小涛的线不是。” “蠢！” “啊？” “啊什么啊。娄晓娥为啥要跟杨小涛当秘书？人家好多都是男秘书，为啥杨小涛就要了娄晓娥？为啥娄晓娥这几年都不找对象，你还不懂？” “啊。你是说，他们俩” “废话。这院里的人，谁不这么想？” “可，可也没见他们有啥事啊。” “杨小涛的本事，能让你看到？” 阎阜贵冷笑一声，转身拿起蒲扇准备出门乘凉。 三大妈登时焉了，自己真是白高兴一场。 “我告诉你啊。” 走到门口的时候，阎阜贵又回头看向三大妈，“这件事，烂肚子里，决不能从咱们口里说出去，不然，这四合院也就不用待了。” 三大妈打个冷战，随即用力点头。 这件事，必须烂肚子里。 第二天，杨小涛带着冉秋叶来到民族大饭店，今天是大联欢的最后一天，上午开完欢送仪式，就将人送走。 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至于效果如何，能否达到原先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来到大厅，还是原先的那个舞台，不过原先的饭桌没了，而是安排了一排椅子，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坐在上面。 看了眼，左边的是小日子区域，右边的是欢迎人员。 冉秋叶让杨小涛找地方坐下，自己则是往后台跑去，今天还有一场欢送表演。 就在大饭店的会客厅中，李容正带领着几人与小日子的领队进行友好的交流。 得益于上次‘梅花清热消毒液’的便利，双方已经进行了部分的交流，这次代表团来华夏，也是为了将这种交流扩大化。 哪怕只是民间的行为。 但上面已经明确表态，若是这种民间行为能够促进两国的邦交，那么不妨再来一次，以后更会有第二届，第三届 所以，针对这次交流，她是拭目以待的。 “斋藤先生，我代表上级，感谢您对双方友好交往做出的贡献，同时，我们也希望能够不断增进彼此的了解，将这种交流传承下去.” 李容对着这次领队前来的斋藤丰一说道，对面清瘦的中年人听了微微低头，脸上同样带着笑容。 虽然在这华夏遇到不少事，但能够踏上这片土地，对他们这些‘爱好和平’的人眼中，已经是最重要的一步。 这一步迈出，代表着他们开始走上舞台，承担起大河民族该有的责任。 “一直以来，多谢贵方的款待，这次来让我们认识到了许多华夏优秀青年。” “我听队员们提起过一件事，她们曾经问贵方的女工，理想中的对象是什么，如何选择配偶。” “贵方的女工回答让我很震撼，她说对象是要有理想热爱劳动的男人，选择愿意为人民服务的人。” “这种正确的价值观，让我意识到，在思想建设上，我们还要想贵方多多学习。” “所以，我很愿意，将这种交流继续下去，让更多的年轻人来了解彼此，也让我们双方的未来，紧密合作，成为重要的伙伴。” 李容笑着点头，“这正是我们，也是他们的使命。” 斋藤丰一同样点头，“对。” “我们回去后，会督促上方同意民用商品的交易，争取获得更多的权利。” “如此太好不过了。” 随后双方就这次交流后的协定做了深入探讨，并最终达成协定。 上午九点。 欢送仪式再次开始。 也就是赫总三人出席，同对方领队见面后，便开始做最后总结。 “同志们，客人们，时间总是短暂的。” 赫总依旧是拿着烟斗，说话铿锵有力。 杨小涛跟冉秋叶坐在一起，身边还有石青松、季香几人，大家都认真的听着。 “在这段美好的时光里，我们一起有说有笑，我们在体育馆里，一起玩游戏，两人三脚，借物比赛等等，大家自由组合，混在一起，说明我们是不分彼此的” “但分离并不代表着结束，我希望大家能够将这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能够告诉身边的人，告诉他们这里的变化.” “最后，我诚挚邀请，更多的青年同志，再次来做客。” 等赫总讲完话，作为交流团代表的桥本荣也笑着上台讲述这段时间的收获，虽然有人翻译，但杨小涛对这虚伪的家伙兴趣缺缺。 随后又有几个代表上台，有对方的，也有己方的。 等话说完，便开始了谢幕表演。 而这次青年大联欢交流会，也算是到了尾声。 杨小涛的心里也放松下来，这次，终于结束了。 1274 玉佩，合起来了 让杨小涛意外的是，这次谢幕，竟然只有一个节目，就是冉秋叶她们的送别舞。 而此时，杨小涛终于知道她们要跳什么舞蹈了，竟然是有名的《藏族舞》。 只见表演的人有十多个，都是这次交流人员中的女同志。 她们穿着藏族服饰，红黄色的衣服，宽大的长袖子，白色鞋子，头上还带着黄白丝带，一个个高挑的站在那里，形成一副靓丽的风景线。 刚上台，立马引起了一阵呼喊声。 不说身边人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就是一旁的小日子在冉秋叶她们登台的时候，也是全部站起来，一副手足舞蹈的模样，整个会场都变得喧嚣起来。 杨小涛在人群中看到了冉秋叶，那身衣服，说实话，有点紧巴。 套进去，也是难为她了。 ‘怪不得不告诉自己呢。’ 想到自己问冉秋叶排练的事，总是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不过，这身打扮，倒是不错。’ 不管杨小涛心里怎么想着，舞台上的人在乐曲的节拍下迈着步伐，手臂有节律的舞动着，让下方的众人看的心旷神怡。 而就在这舞蹈继续的时候，众人已经离开了位子，开始做最后的告别。 此时此刻，会场一片喧嚣。 舞台上，冉秋叶她们还在不知疲倦的跳着。 舞台下，已经有人因为离别不舍的抱在一起。 更有人开始互相交换礼物，有的没的准备，更是将衣服上的扣子撕下来，递给身边的人。 “杨君。” 水源枫再次来到杨小涛跟前，脸上带着笑容。 “你好，水源小姐。” “杨君，希望您有机会前往江户，去我们那里看看，听一听我们那的声音。” “有机会，会去的。” 水源枫点点头，“这次来华夏，给我许多震撼，能够认识到杨君这样优秀的青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我真心希望，我们彼此能够放下心中的成见，以友好的姿态，认同对方。” “为了更加美好的将来，为了更加和谐的将来。” “拜托了。” 说完，竟然向着杨小涛弯腰行礼，然后起身缓缓离开。 等水源枫离开后，杨小涛才回过味来，什么放下成见，自己有成见吗？ 回头看着一旁的石青松，“石头，她说的啥意思？我有成见吗？” “有吗？我可是友好人士啊。” “这次交流我可是老卖力了，这小日子娘们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石青松扯了扯嘴角，心道，‘大哥，你在球场上怎么吆喝的自己都忘了？’ 就差吆喝干死小鬼子了。 不过这话这场合不能乱说，只能小心说道，“没，咱们怎么会有成见，肯定是她们多想了。” 杨小涛点头，“我就说嘛，咱们泱泱华夏男儿，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小日子的娘们，就是小心眼。” 石青松听了却是转头看向舞台的表演，这力气变态的家伙，果真是脸皮也够厚啊。 一旁，一群工作者搬着箱子走进会场，然后在赫总的带领下向来人赠送礼物。 杨小涛几人凑上前，开始帮忙。 只见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团扇，一口电饭锅。 好吧，电饭锅正是机械厂做的，而团扇则是纺织厂出品。 杨小涛拿了一把团扇，仔细打量，扇面是一副菊花，旁边还有两行字。 杨小涛没仔细看，就开始分发起来。 不一会儿，礼品就赠送完，而这次联欢会也算是到了尾声。 最后，赫总带头送众人出了饭店，杨小涛等人在一旁，或搀扶着，或拉着手，或小声交流，或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最终，在众人的真情流露下，交流团的人上了大客车。 看着从车窗探出的脑袋，嘴里喊着刚刚学会的‘再见’，身边的人也大声喊着，不由得往前追赶客车的脚步。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中。 赫总三人站在最前方，见车子离去，三人心头都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互相对视一眼，俱都笑起来。 这段时间，可是见他们累坏了。 不仅要陪着护着，还要宣扬正确的价值观，可是让他们心累。 “同志们，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了。” 赫总突然高声呼喊，后方，刚才还一副依依不舍的众人，登时高兴的呼喊起来。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项任务。 仅此而已。 杨小涛错愕片刻，看着跟刚才截然不同的众人，随后反应过来，这些家伙是在演戏啊。 然后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靠，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通知他一声，太不仗义了。 另一边，等杨小涛他们一起礼送‘外宾’时，舞台上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一个个大汗淋漓的走下舞台，回到更衣室。 “季香姐，终于跳完了，我这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是啊，季香姐，咱们这次总算是坚持下来了。” 身边几个人挽起宽大的袖子，扯着胸口不断扇呼着，脸上汗水不断。 作为领队的季香也没好多少，她感觉贴身内衣也是湿透了。 “秋叶，你还好吧。” 关心的看着冉秋叶，这里面因为冉秋叶身材高挑，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紧巴，刚才跳的时候，也是小心的不敢做太大动作。 冉秋叶捂着胸口，尤其是西方的扣子，她感觉要是再过一会儿，扣子就得崩开了。 “没事，还好。” 冉秋叶说着，一旁的张清抹着额头的汗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负担太大了也不好吧，看看我，就没这方面的烦恼。” 冉秋叶笑着摇头，不等她开口，身旁的人挺了挺胸膛，“这怎么能叫烦恼呢，这是革命的源泉，支援革命建设的重要本钱。” “小清清，你这要抓紧啊，不然怎么为革命建设多生快生啊，可得注意啊。” 张清红着小脸，“你个坏蛋，看我不扯开看看，到底几两。” 说着，两人就在更衣室里追逐打闹起来。 众人笑着，随后开始更换衣服。 冉秋叶却是将扣子松开，感觉身体的束缚大大缓解。 等长裙脱下后，又解开内衣的扣子，这胸前的汗水终于流淌到肚子上了。 随后拿起一旁的毛巾开始擦拭。 胸口中紧夹着的玉佩也被她抽出来，摇晃在外面。 “秋叶姐，救命啊。” 张清已经脱下长裙，整个人穿着内衣继续打闹着，几个女生遭到这小丫头的魔掌正在后面追逐着，下一秒就躲到了冉秋叶的身后，一边闪躲着一边还用手乱摸。 冉秋叶只能用手捂着胸口，一边躲着一边笑着，“死妮子，别乱摸，赶紧穿衣服。” 其他几个女生也是笑着，几人乱斗在一起。 最后季香过来劝说，也被卷入其中，更是有人比划着手掌，要给几人按大小排个名次。 不过，张清在这里面显然是垫底的存在。 玩闹一会儿，最后才噘着嘴，准备穿衣服。 却猛地看到冉秋叶那粉白的内衣外挂着一个眼熟的玉佩。 冉秋叶正在系扣子，猛地看到张清走到跟前，还以为这小妮子又要作怪准备闪躲，哪知张清眼睛瞪得圆圆的，猛地抓住冉秋叶胸前的玉佩。 而在这一刹那间，玉佩里一点淡绿色的光芒浮现，只是下一秒被冉秋叶拿回后，迅速消失。 “这个可不能给你玩。” 冉秋叶以为这小妮子看中了玉佩，立马抢回来，这可是杨家的传家宝，可不能损坏了。 看着冉秋叶将玉佩塞进胸口消失不见，又听到声音后，张清才回过神来，然后深吸一口气，急忙跑到衣服存放的地方，一番摸索后，手上也多了一个玉佩。 两人这番动静，不少人都看在眼里。 季香穿好衣服后，走到跟前，恰好张清握着玉佩跑过来，“秋叶姐，你把玉佩拿出来，我觉得跟我这个有点像啊。” 冉秋叶穿好衣服，看着张清手里的玉佩，登时愣住。 一样的白色，一样的龙形，乍一看还真以为是自己的。 季香等人也是好奇，“这玉佩，是咋回事？” 要知道，这年头可不兴这东西，尤其是新青年男女，大家戴的最多的还是别在衣服上的徽章。 当然有些女孩爱美，喜欢戴着也没人管。 所以看着张清手上的玉佩，众人眼里都是好奇。 张清赶紧解释，“我，我看秋叶姐脖子上戴的，有点眼熟，跟我这个差不多样子，就，就想看看。” 众人目光立马放在玉佩上，然后又看向冉秋叶。 此刻，冉秋叶盯着张清手上的玉佩，脑海中浮现出结婚时的场景。 这枚玉佩，自家男人亲口说的，是早去婆婆留下的遗物。 是很重要的东西。 当时他还猜测，这可能是婆婆认亲的信物。 想到这里，冉秋叶盯着张清手上的玉佩，然后从脖子上摘下玉佩，放在手里。 一瞬间，周围聚满了人，更衣室里一片安静。 “这，感觉一样啊。”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打破现场诡异的安静。 冉秋叶跟张清对视一眼，然后冉秋叶将玉佩反转过来，向着张清手中玉佩合上去。 下一秒，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两枚玉佩竟然合在一起。 虽然有些缝隙，但那些微小的凸出与凹陷的地方竟然恰好的合在一起，这，感觉就是一块玉佩被隔开。 “这，这玉佩，合起来了。” 张清诧异的喊着。 对于这块玉佩的含义她并不清楚，只知道这是母亲交给她的。 这么多年了一直戴着，她也没在意。 “你这玉佩，哪来的？” 相比起张清的诧异，冉秋叶的内心多了一份激动。 抓起两枚玉佩，对着灯光不断看着。 两枚玉佩，是一个，也是一对。 她清楚，这玉佩对于杨小涛来说，意味着什么。 很可能，张清她们，就是杨小涛的亲人。 “我的？我娘给我的啊。” 张清脸色疑惑，而一旁的季香也看出了端倪，连忙走到冉秋叶跟前，“秋叶，什么情况？” 冉秋叶放下玉佩，然后认真的说着，“我的玉佩，是婆婆去世前留下的。” “小涛说，这是她的信物。” “信物？” “对。” 说到这里，冉秋叶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张清。 “这是她，认亲的信物。” 1275 尽一份孝心 就在冉秋叶说出这话的时候，周围的人立马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季香捂着嘴，这，这参加个活动，还成寻亲了？ “这，这是我妈给我的！” “我不知道啥情况！” 张清虽然想到什么，但这东西她娘给她的时候啥也没说，她一直以为是个挂件，戴着也没啥。 却不想，这东西还有另外一半。 更没想到，还凑成一对了！ 乓乓 就在更衣室里仔细琢磨着冉秋叶的话语，一片寂静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众人的猜测。 听到敲门声，众女立马整理好衣服，然后有人前去开门。 随即，大姐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笑容，“任务结束了，赫总打个招呼，咱们自己吃顿饭。” “我看你们一直没出去，过来瞧瞧！” 说着大姐就看到冉秋叶几人聚在一起，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只是大姐说完，众人目光都转向冉秋叶两人。 “怎么了？有啥事？” 大姐看出不同寻常，走到跟前。 冉秋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在她的脑海中是各种想法，各种担忧，混乱不已。 这玉佩是对上了，但对方是什么人，什么情况，她根本不清楚。 而且这只是对上了，真的是不是一家人，还真难说。 那年头，战乱动荡的年代，从死人身上扒东西也不是罕见。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杨小涛的态度。 起码，要跟杨小涛说声才行。 见冉秋叶不说话，一旁的季香开始解释起来。 “大姐，刚才我们…” 随着季香的诉说，冉秋叶也回过神来，看向大姐。 听到季香两事情前因后果说出来，大姐才明白过来，眼中更多的是惊喜。 走上前，将两块玉佩拿在手里，仔细打量起来。 “这应该是一块，被割成两半的！” 大姐说着，然后将玉佩反转过来，“你们看，这上面还有个字！” 说着，冉秋叶和张清快步上前，仔细看着。 “金！” 冉秋叶轻轻读出来，一旁的张清立马捂着嘴，“我娘就姓金！” “对了，我听我外公说过，我，应该是有一个小姨的！只是…” 张清没有说完，但众人心里都清楚。 这下，更加确定了！ “这件事，还是先告诉小涛一声！” 大姐看了眼冉秋叶，郑重说着，冉秋叶听了点头，不管杨小涛怎么决定，她都支持。 另一边，杨小涛正跟石青松几人坐在桌前，等着饭菜上桌。 “接下来打算干啥？” “嘿，哪里需要就去哪呗。” 石青松浑不在意的说着，“这次回来本来就是凑上了，既然结束了，也该回部队了。” “回部队挺好的，对了，你有徐龙他们的消息？” “龙哥啊，上次去了山上，不过听说调到东北去了，那边事情不少，他去了更方便立功！” 石青松笑着，在他眼中，越是危险的地方，才是军人该去的地方。 两人说话间，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上菜。 杨小涛抬头看向周围，一共六张桌子，却没看到冉秋叶。 正奇怪着，就看到大姐领着冉秋叶她们从一旁大门处走进来，杨小涛眉头一紧，因为冉秋叶看起来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姐并没有靠前，而是跟赫总站在那，身边还有冉秋叶和张清，四人仿佛在交流什么。 杨小涛觉得有事，便起身往一旁走去。 石青松见了，也起来跟着。 “大姐，赫总！” 杨小涛靠前的时候，大姐已经将事情说完，两人都看着杨小涛。 冉秋叶更是对杨小涛点点头，只有张清小脸上都是不可思议。 “小涛，来，你来的正好，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赫总笑着，在他看来，这是件好事。 战乱动荡的年代，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多少亲人相隔一方。 每当秋风起，落叶飘零的时候，他也会想起幼时的那片桑树林，还有在河边呼唤他名字的亲人。 亲人，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现如今，看到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如何不让人开心？ 杨小涛听了走到跟前，还不等开口，就看到冉秋叶两只手上各自拿着一块玉佩，瞬间眼睛瞪大。 他虽然是一名穿越客，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已经接受了原身的一切。 包括名字，出身，过去的经历，以及这身体的父母，亲人。 而在这些中，原身，也就是他杨小涛的母亲，一直都是模糊的。 这种模糊不仅是很早去世，年少的他根本没啥印象。 即便是原主询问父亲母亲的情况，得到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只知道父亲在四九城外遇到逃难的母亲，当时可怜就给了一个窝窝头，然后就在一起了。 还有就是，母亲去世后，在以后的生活中，很少被父亲提及。 哪怕杨小涛穿越后多方打听，从王法这些父亲的同事那，从杨家的老人那，甚至院子里的一些老人，都对母亲的过往知之甚少。 他所了解的就是，原主的父亲杨老根在杨家庄的一脉里是独苗，原主的爷爷跟鬼子拼命没了后，父亲就被太爷赶出队伍，为的是给家里留个后。 后来杨老根来到了四九城，因缘际会进了轧钢厂，一年后就带着母亲回村见了村里人。 再往后就是有了杨小涛，然后去世，等解放了他跟着杨老根两人搬进了四合院。 印象里的事情就这么多，杨小涛对这具身体的母亲并没有太多了解。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母亲，来自南方。 这是父亲亲口说的。 而此时，看到两块合在一起的玉佩，内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哪怕，他是个穿越者，灵魂上的过客，仍旧被这身体所感染。 杨小涛明白，这不是思想上的控制，而是源自于这具身体的本能记忆。 双手有些颤抖的将两块玉佩握住，然后轻轻的合在一起。 两条龙攀在一起，白色的玉佩，缝隙一点点重合，宛若一体。 “哪来的？这是，谁的？” 杨小涛没了平常的声音，声带仿佛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说出的话，除了激动，更多的是狠辣。 这一刻，杨小涛身上的气势也彻底爆发起来。 “小涛，冷静！” 赫总伸手搭在杨小涛肩膀上，如山岳一般，让杨小涛的气势一滞。 身后石青松见了也是上前，配合身体的气势抱着杨小涛的胳膊，“涛哥，稳住，稳住。” 冉秋叶更是上前抓住杨小涛的手，大姐则是将张清护在身后。 “小涛，你先别激动，咱们坐下慢慢说。” “对啊，小涛，这是好事，咱们好好说。” 大姐开口，赫总也是拍着杨小涛的肩膀，冉秋叶更是用力点头。 杨小涛才努力压制住身体的反应，心里默默想着，查个水落石出，身体的反应才渐渐消散。 而杨小涛也感觉到了一股执念，若是不能将这事解决，这股执念将会一直存在。 或许，这就是原身最后的印记吧。 深吸一口气，在赫总几人眼中，杨小涛恢复了冷静。 而这番表现才算是正常表现。 “咱们坐下先！” 杨小涛点头。 冉秋叶拉着张清坐在身旁，若是真的，那么张清就是她们的亲人。 几人找了一张空桌坐下，李荣在一旁见几人有事，让人招呼着其他人，自己过来坐下。 很快，季香也跑过来，将桌子上坐满。 “这玉佩，是张清的！” 冉秋叶将经过说了一遍，当然玩闹的部分省去，只说无意中看到的。 “小涛，你对你母亲有什么印象吗？” 大姐接过话头问道。 杨小涛摇头，随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娘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关于我娘的一切，爹生前很少提及，也没说娘是哪里人。” “或者说，我娘也不知道她是哪里的吧！” 杨小涛说完大姐跟赫总几人都是点头。 逃难的人，或许会记得出生的地方，但更多的是忘记。 “小清，说说你的。” 张清点头，现在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那就是，她从外公嘴里听说的小姨，找到了。 “我这玉佩是娘给的…” 随着张清讲述家里的情况，杨小涛也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原名姓金，叫金萍萍。 现在家里还有父母，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 等张清说完后，桌前的人都看向杨小涛。 冉秋叶更是握住杨小涛的手，眼睛里都是关切。 呼… 杨小涛眼睛有些发涩，虽然还没有最终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虽然充满了戏剧性，但这就是生活。 或许，这也是穿越者主角的一种福利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向张清，“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咱们的关系，不过我觉得，这玉佩要是没有意外，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说啥。” “不过！” 杨小涛停顿片刻，感受着身体最后的颤抖，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 “不过，父亲临终前一直说，这玉佩是我娘一直带在身上的，特别的珍视，还说将来传给自家儿媳。” “这就说明，在她心里，这份情很重要。” 冉秋叶握着丈夫的手，两人默默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相信娘的心里，还是向着她的家，还是惦记着这份情的。” 杨小涛握着两枚玉佩，随后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张清，也是想将自己的态度，告诉对方。 “娘生前，没有尽孝的机会，我这做儿子的，一定替她弥补这份遗憾！” 1276 同行是冤家 杨小涛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论如何，都要将这事定下来。 赫总几人听了俱是点头。 一个人的才能如何，有标准评判，有分数规划，是可以看得见的。 但一个人的品性如何，只有通过日常接触来慢慢了解。 而在这过程中，孝，永远是个人品性的重要衡量手段。 一个不孝的人，指望他忠诚于自己的信仰吗？ 对比而言，有孝心，才是一个人的本分。 对于杨小涛这样表态，几人很是赞同。 张清也是点头，“我会跟娘，跟外公外婆说清楚的。” “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每年的九月初八，我家的饭菜都会丰盛许多，而且，外公家里也是，外婆更是做一道煎鸡蛋，谁都不让吃…” “当时我还不知道为啥这样，现在…” 说着，张清的眼眶就湿了。 而杨小涛的眼泪却是顺着脸颊流下。 他不知道母亲的生日，但能够感觉到，这个九月初八，就是母亲的生日。 “要是娘还活着，该多好啊！” 喃喃细语，却是让周围几个女人都眼睛红红的！ 冉秋叶抹着眼角，握紧杨小涛。 大姐几人同样被触动。 “我看这样吧，咱们在这里说啊，想啊，都没用。” “我看，还是等小涛去趟沪上，将这事掰扯清楚了，到时候水落石出，不就真相大白了？” 赫总开口打岔，这突然间多出了一个亲人，任谁都需要些时间接受。 “对，正好我回去问问！” 杨小涛擦干眼泪，张清也跟着点头。 “这就对了，咱们继续今天的正题，大家庆祝一下！” “石头，拿酒去！” 赫总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小子，你啊，命好。这种好事都能让你碰上了，这老天爷是给你开了后门啊。” “今天，必须庆祝下。” 赫总笑着，石青松立马跑开。 杨小涛听了也是点头，然后站起来，“您说的对，我去买酒去！” 说完就跟着石青松跑开。 大姐跟李荣也笑起来，抛开身份不说，杨小涛这孩子他们看着喜欢，尤其是大姐，她对杨小涛和冉秋叶的印象更好。 “秋叶，你们应该高兴。” “家啊，就是咱们人的根。咱们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就是一代代血脉传承下来的。” “这东西，是割不断的！” “嗯，我知道的，大姐！” 冉秋叶说完，看向张清，两人笑起来。 一旁的李荣得知杨小涛的身世后，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 大姐跟赫总很是好奇。 李荣这才小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小涛的外公应该是沪上汽车厂的金书记吧。” 赫总对这方面并不熟悉，但大姐却是了解，认真点头，“对！应该是他。” 随后，大姐将张清外公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当得知金家的情况后，冉秋叶并没有觉得自家是在高攀，因为在她眼中，看重的更多的是亲情。 这什么地位、利益，说实在的，估计还没有杨小涛的高。 不过，有个清白的家世，也算是少了许多麻烦。 起码，不用担心扯杨小涛的后腿。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可从未见过！” 冉秋叶听了也是紧张，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李荣笑着摇头，“误会倒是没有，就是啊！” “这同行，可是冤家呢。” 说话间，杨小涛拎着几瓶酒回来，身后石青松也是拿着酒瓶子。 两人脸上带着笑容，杨小涛更是给人一种兴奋的感觉，走路都带着风的那种。 “就是啊，某个人帮着外人做了许多好东西，这要是见面了，估计得吃擀面杖子！” 杨小涛刚坐下，就听到李荣笑呵呵的说着，大姐也想到什么，看杨小涛的目光都是揶揄。 “怎么了？” 说着看向冉秋叶。 冉秋叶小声的将情况说了一遍，杨小涛登时握紧酒瓶子，然后看向张清。 此刻，张清仿佛想到什么，露出小狐狸般的微笑，然后正儿八经的说道，“那肯定了，我来的时候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杨小涛坐在一旁，表面淡定的说道，“啥任务？” 说着给赫总倒上酒，赫总摇着头，从李荣这里他已经预见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我外公为了汽车厂那可是操碎了心，可每次都被四九城的一个红星机械厂压过一头，心里那股气啊，就没顺过。” “我啊，来这里就是看看，到底是谁，气着我外公。” 说着，眼睛直愣愣的瞪着杨小涛。 这一刻，杨小涛端起酒杯的手都有着颤抖，脸上更是难看！ 这人，不就是他吗？ 噗嗤 桌子一旁季香突然笑起来，接着几人都跟着笑着。 赫总更是拿起酒杯，轻轻啜着，目光里都是高兴。 只有冉秋叶，对自家男人报以同情。 没记错的话，昨晚上他跟大伯吃饭的时候，可是将沪上汽车厂贬低了一番啊。 “我，我亲爱的表妹啊…” 杨小涛露出一张勉强的笑脸，然后很是关心道，“你在学校住的咋样.” ……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赶着摩托车，身边冉秋叶跟着。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或许是酒逢喜事千杯少，杨小涛今中午喝的有点醉。 赫总仍是那副模样，酒水没少喝，但脸色不改。 相比起来，石青松比徐龙差远了，才三轮不到，人已经趴下了。 果然，这兵王，不是酒桶啊！ “老公！” 冉秋叶扶着杨小涛，走在路上，问出心里的话。 “什么时候去沪上？” 杨小涛闭闭眼睛，努力清醒几分，“尽快吧！” “我怕，等不及！” 冉秋叶没听明白杨小涛说什么等不及，但杨小涛的意思她是支持的。 这种事，就要快刀斩乱麻，不能拖，拖了就是别有用心。 “不过，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做，安排好了再说。” 冉秋叶点头，她这边也要开始忙碌。 今天跟大姐交流，她已经跟教育部门打了招呼，相关政策正在商讨中，任命很快就要下来。 而且杨家庄小学那里也要安排一下。 不过，杨小涛明显更加忙碌。 要完成大伯的任务，要看着机械厂，还要看着钢铁厂，还有什么研究所… 真是男人越来越优秀，工作的越来越多… “晚上，回村子趟吧！” 冉秋叶说着，杨小涛认真点头。 另一边，张清已经在饭店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沪上，钟表厂。 作为国内最出名的手表制造中心，同时也是重要的外汇来源之一，这里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 一名名忙碌的女工，穿戴整齐，头上带着帽子，专注的操作着手上的工具。 小巧的手表在她们手下渐渐成型，一步步组装起来。 走廊里，穿着干练的中年妇女慢慢走着，不时驻步停留，看上一会儿。 中年妇女个头中等，体态匀称，一张团脸上带着三分笑容，看上去跟张清有些相像。 “金主任，电话！” 就在中年妇女继续查看现场的时候，外头一个女孩快步走过来，在身上小声也说着。 “谁的？” “你家小清的！” 金主任皱眉，“这妮子整天没个事，打电话不要钱啊！” 虽是说着，却还是加快脚步往办公室走去。 “喂！小清，你又闯啥祸了？” 办公室里，金主任当着几个老姐妹毫不留情面的说着，周围几人听了都是笑起来。 也都知道她家有个机灵精怪的女儿。 电话那头张清却是深吸一口气，心里没有计较母亲的声调，而是用最清晰的言语，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能知道的事情，认认真真的说了一遍。 办公室，几人突然看到金主任手上电话掉落在桌子上，整个人更是往地下倒下。 “老金！” 身边的人立马扶住，几人凑上前来看到金主任一脸的呆傻，都是关心着。 “没，没事，没事！” 良久，金主任才回过神来，毕竟是成年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就是有些突然。 这嘴上说着没事，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 不理周围几人的异样，金主任拿起电话，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问道，“张清，你说的，是认真的？” 电话那头传来同样的答案。 而后金主任颤抖的问道，“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当电话挂断，她只记得那人的名字叫杨小涛。 随后，又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老张，刚才小清给我发打电话…” 等电话挂断后，金主任沉默片刻，整理心情，对着身边的姐妹说道，“娜姐，家里有点事。我请一天假，先走了！” “萍萍，你没事吧！” “没事，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我先走了！” 说着，又对着几人交代几句就跑出门。 片刻后，金主任骑着自行车，脑海中都是女儿说的事。 当年走失的妹妹，她的孩子找到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 自行车一路急赶慢赶，上了船，过了江，又是一路快跑，终于来到父母居住的公寓前。 而此时，一辆军车停在门口，见到她立刻从车里走下一个魁梧汉子。 “萍儿，你电话里说的啥？乱七八糟的，什么外甥的，什么清儿的，我都听糊涂了！” “你这脑袋也就看海图的时候好用。” 汉子被损了一句也不在意，没办法，在家里都是媳妇操持，他真没地位。 “进屋说，不过一会儿看着点，爸妈要是有啥激动的，你可注意点啊！” “啊？” “啊什么啊，一会儿看我眼色！” “哦！”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公寓走去。 1277 这就是咱外孙 公寓里。 两位老人刚吃完饭收拾好桌子。 而后，满头白发的老头就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 一旁，收拾完的妇人拿着蒲扇坐在一旁，看着老头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满脸的意见！ “我说，你这一天天的转来转去，有什么用？” “要是在家里住不惯，就去汽车厂里逮着，在这晃过来晃过去的，看着就碍眼！” 老头听了眉头一皱，“我说你整天在家里拿着个蒲扇，除了扇就是扇，还能干啥？” “就不能关心下国家大事，就不能关心下革命建设？” 老头说着露出失望的表情，却见妇人冷哼一声，“我怎么不关心了。” “我啊，天天看报纸听收音机。” “尤其是听着泉城汽车厂那什么大卡车，还有什么红星厂的摩托车啥的，我啊，打心眼里替国家高兴着呢。” 妇人扇着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可把老头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 原以为汽车厂搞出来汽油发动机就能打个翻身仗，却不想不仅外汇没挣着，就是生产出来的三轮车也是毛病不少，这段时间听说返厂维修的车子一天比一天多，这汽车厂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再这样下去，早晚得败光。 而且，就跟对方说的那般，自己这边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尤其是在同行衬托下，更显得汽车厂无能了。 “我，哼。” 说完，老头就准备进书房待着去，这伤口上撒盐，谁受得了啊。 “哟，就这么走了啊，啧啧，我记得那啥来着？” “关心国家建设，关心革命建设，我才说了一点事实就受不了啦。” “怪不得争不过人家，就这气量，拿什么跟人家争啊。” 妇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混不在意将老头气的半死。 呼呼 老头使劲深呼吸，保持平稳心态。 想他堂堂汽车厂的书记，怎么会跟 好在这么多年了，这心理素质也算是磨练出来了。 不过听到妇人的话，却是没有离开，而是返身坐在一旁藤椅上。 离开，那才是认输呢。 “那摩托车不过是小型发动机，只要我们改进优化下，第一汽油发动机的荣誉还是我们的。” 老头气呼呼的说着，哪知妇人仍旧冷笑，“第一有啥用，做出来还没人家的好使。” “你看看大街上，那骑摩托的可比开车的还稀罕呢。” “再说了，人家能做出来更好的柴油机，就做不出来更好的汽油机了，我看人家是懒得做，给你们留面子罢了。” 老妇人毫不客气的说着，老人只能跟椅子较劲。 “哼，稀罕说明他们产能不足，还是没那本事。这要是搁在我们汽车厂，保准是大干一场。” “人家还需要你们生产，做美梦吧你们。” 老头听了心里冷哼一声，就要开口说话，却看到大门被推开，两人齐齐看去。 “爸，妈！” 中年汉子大声喊着，中气十足，直接打断两人的交锋。 身后跟着金主任却是看了眼老两口，顿时撇撇嘴，走到老头身边，对着老娘说道，“妈，你又斗嘴了？” 说话间，老头仿佛找到组织一般，对着大闺女使劲点头，“她啊，整天的气我，说我们这个不行，那个不如的，气死我了。” “哟，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不是讲究实事求是嘛，还让不让人民说实话了？” “你看看，我都这么岁数了，她就不能说两句顺心的？” 老头向着两人抱怨着，身边的金主任也是无奈。 汉子听了努力憋着笑，却是不敢出声。 “行了，你俩大半辈子爱咋地咋地。” “这次来，有件事跟您二老说。” 金主任却是走到老妇人身边，伸手拿起母亲的手，她心里清楚，当年的事，是母亲的一块心病。 别看她老人家嘴巴跟刀子似的，但心里的承受能力，远不如老爹。 一旁汉子见了也坐在老丈人身边，嘿嘿笑着。 要不是这身军装披着，跟个码头扛麻袋的差不多。 “妈，我说了，这件事，你别激动，不然，出了事的话，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小萍，你到底要说啥？” 老妇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屋子里，三人的目光都盯着，随即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妈，您当年给我的玉佩，我给了小清，她在四九城，碰到了，另外一半。” 话音说完，老头蹭的站了起来，接着老妇人也反应过来，却是伸手摸着额头，用力拍打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爸，爸！” 汉子连忙扶住老头，另一边金主任也拍打着老妇人的后背。 “找到了？是谁，你快说。” 妇人忍着内心的激动，大声问着，眼中的泪水仿佛解脱一般，啪嗒滴落。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小清” “对方姓杨，叫杨小涛，是红星机械厂的领导，听小清说职位非常高” “杨小涛？” 老头再次将声音拔高，而这次，老妇人也瞪大了眼睛。 这个名字，他们俩都听说过。 一个是感慨年轻人有本事，另一个却是用来攻击老头。 “这，这孩子，是玲玲的孩子？” “那，那我岂不是他外公？” 老头瞪大眼睛，还在说着，老妇人已经起身，“张武，我要去四九城，你，给我安排下。” “哎，好的妈。” 汉子看了眼媳妇，见对方点头，这才赶紧应下，然后出门安排。 老妇人把脸一抹，进了屋子就准备东西。 金主任见了回头看向老爹，却隐隐听到，‘这次汽车厂，好机会啊。’ 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却看到老爹快步冲向书房，“我得先去打个电话。” 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晃晃悠悠的骑着摩托车回来，好歹一路上没有出事。 只是那骑车歪歪扭扭的样子，让负责看大门的保卫科人员很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将杨总喝成这样？ 来到办公室，娄晓娥诧异看着杨小涛，还不等问怎么个情况，杨小涛就先洗了把脸，清醒片刻，随后走向书记办公室。 片刻后，刘怀民出门叫人，没一会儿陈宫、王国栋以及王法三人就被叫进办公室。 屋子里，烟雾升腾，几人都点上了烟。 “情况就是这样，我家，找到了亲戚了。” 杨小涛笑着说着，身体靠在沙发上，刘怀民几人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王国栋更是伸手拍在杨小涛身上，“你小子，既然知道了就赶紧去，别磨蹭。” “作为晚辈，别让老人久等了。” 刘怀民也是点头，“对，这件事越早越好，不能拖。” 陈宫听了也是如此，“这边事情我们几个看着，你早点去，这么多年了，也该陪陪老人了。” 听到几人的话，杨小涛点头。 “我这两天把事情处理下就去沪上。” 杨小涛点头，刚要开口，然后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就看到娄晓娥推开门，“杨总，有个沪上的电话，说是要找你。” “沪上？” 杨小涛略一思索，猛地站起来，快步冲出去。 屋子里，刘怀民几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什么。 “沪上汽车厂，金书记，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陈宫眯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给几人分了。 王国栋点上，“不是一般人又咋了，咱们机械厂也不是泥捏的，谁还没个娘家？” 刘怀民听了在一旁踹了王国栋椅子腿，“瞎说什么，老陈的意思是，这小子背景这块短板，算是补齐了。” “是好事。” 王国栋张张嘴，有些明白啥意思了。 倒是王法听了，小声说了一句，“小涛的背景，还不够吗？” 闻言，三人都是一愣。 随即又是苦笑起来。 还拼什么背景啊。 自己厂子的这位，那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那做的事，取得的成就，获得的奖励，还有那结交的许多领导，首长，本身就是最大的背景。 说句不好听的，机械厂现在少了他们几个没啥事，但唯独不能少了杨小涛。 这在一机部，算是不公开的秘密。 估计就是沪上那边也不敢为难他。 毕竟，单单一机部里，夏老跟黄老就是迈不过去的坎，更何况还有那几位老人家呢。 “老刘，你还是给夏老他们说一声的好。” 陈宫思忖片刻，开口建议。 刘怀民点头，随后拿起电话来。 另一边，杨小涛站在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喂，我是杨小涛。” 声音说完，对面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我是，金大力。” 两人说完，然后便是沉默。 当杨小涛又要开口的时候，电话那头却是传来一阵女声，“老东西，打电话不叫我一声。电话给我，快给我.” 然后又是一阵吵闹，接着就听到带着十分柔软的声音传来，那感觉，仿佛是怕吓着他似的。 “喂，小涛吗？” “我，我” 话筒里，传来老妇人哭泣声音，只是这最后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外婆吗？” 杨小涛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许多。 而电话那头，老妇人满面流泪，“对，我，我是你外婆，我是你外婆啊。” “外婆，你好，我是杨小涛，我妈留下的玉佩，让我找到了您，还有家人。” “我，是您的外孙。” 另一头，老头金大力听到这一声外孙，眼睛里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这一刻，还管什么汽车厂，还管什么发动机，他，只想早点看看，小女儿留下的外孙，早点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对了，对了。对了.” 老金突然跑向抽屉里，然后翻出一叠报纸，趴在上面找着。 “小涛，我是你大姨。” “你好，大姨” 当电话再次挂断的时候，妇人抹掉眼泪，看着身边正在忙碌的老伴。 “小涛说了，他，要来沪上。” “说坐车太累，在家等着就好。” “还说了，他成了家，会带着家人孩子一起来” 老妇人笑着，说着，激动着。 “找到了。” 老金却是抽出一张报纸，双手抖着，“就是他，这就是他，这就是咱外孙，哈哈。” 说话间，一张红星拖拉机上，一个青年坐在上面，下面的一行配字中，赫然就有杨小涛的名字。 “好，长得真好。” 妇人夺过报纸，仔细看着。 老金又继续扒拉着报纸，没一会儿找出七八份关于机械厂的报纸，而每一张配图上，都有杨小涛，都有他的外孙。 “这么多，都是咱们的外孙的？” “对，都是他的。” 老金感慨着，以前只是关注，却没放心上，但现在，已经走进他的心坎里了。 “爸妈，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迎接他吧。” 金萍萍在一旁开口，“小涛说还要过两天，将那边的事情安排下才能过来。” “咱们正好趁这两天，让家里人都过来，认识一下。” 老金听了郑重点头，“对，要认识下，还要好好的认识认识。” 1278 又觉得行了 另一边，杨小涛挂断电话后就揉着脑袋坐在桌前，神情凝重，目光有些呆滞。 娄晓娥在一旁很是好奇，尤其听到杨小涛叫什么外公外婆的，这… 杨小涛家里啥情况她是清楚的，哪来的外公外婆？ 难道是端午的外公外婆？ 那不是在家里吗？用的着这样？ 还大姨？ 这都啥跟啥啊。 娄晓娥有心上前询问，可看到杨小涛这番模样又打了退堂鼓。 这么久了她也了解杨小涛的性格，眼前这个样子，肯定是要自己静一静，还是别打扰的好。 娄晓娥坐在一旁小心的处理文件。 杨小涛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正常。 既然都这样了，总要面对。 何况，这不是什么坏事。 眼下要紧的还是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尤其是大伯的事情，可不能落了印象分。 至于其他的，也就是研究所那边，草创初立，众人都在磨合中，可不能清闲下来。 现在除了钨铜合金的研究扩大，也就是杨小涛布置的任务，铝合金了。 在心里思索片刻，最后打算走之前将系统奖励的铝合金生产工艺拿出来，当然，得是简略版的。 让这群人好好研究研究，等有了具体的成果，再拿出完整版的，也省的惹出麻烦。 研究所，就交给老道了！ 心里想着事情安排妥当，杨小涛便准备去钢铁厂一趟。 就在杨小涛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娄晓娥终是忍不住站起来开口。 “杨总，你要出去？这样子，还是休息下吧！” 杨小涛听了摇头，“没事，我让人开车，去趟钢铁厂，有事找我就打钢铁厂的电话。” “好！” 娄晓娥点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杨总，您脸色不大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脸色不好吗？” 杨小涛拍拍脸蛋，随后摇头，“没啥事，就是找到了亲戚。” 说着出门，留下娄晓娥独自发愣。 不过，很快杨小涛找到外公的消息就从办公室里传出来。 起初从不信，然后到惊讶，后再到开始打听起认亲的过程，最后更是探听杨小涛家人的情况。 众人议论纷纷，却都对杨小涛表示祝贺。 这年头，流离失所的人太多了，能够回到家乡找到亲人，都是不错的了，何况像杨小涛这样的，只能说老天垂青了。 一机部。 夏老从延州回来后就接手离开时的烂摊子，这几天刚刚理顺了，事情走上正轨，这才放松片刻。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一机部的发展很是迅猛啊。 尤其是红星机械厂，离开这段时间，不仅搞出来了钨铜合金，还弄了个摩托车。 这钨铜合金一出，就是冶金那边也得看他们的脸色。 以前求爷爷告奶奶的要点资源，还得看人家脸色。 现在呢，呵呵。 怪不得老黄一回来就是容光焕发啊。 时来运转，没办法。 听说新成立的联合之星研究所又要搞铝合金了，这，想法不错。 至于能不能成，那就看研究所的人了。 不过，有杨小涛在，他跟老黄总有种莫名的信心。 至于摩托车更不用说了，谁能想到这东西竟然这么抢手。 国内供不应求就不说了，听外贸那边说香江那里大街上已经泛滥了。 那几个什么社团的，对了，叫啥扑街仔的，几乎是人手一辆。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哪来的那么多钱。 不过无所谓了，挣钱就行，只要上外汇就行。 如今，机械厂那里给摩托车刷漆的人都缺，真是～ 开心啊！ 夏老笑着来到窗口，感受着凉风，端起水杯押了一口。 门外办公室主任刘瑞超拿着文件走过来，马年春风。 “领导，这是本季度的明细！” 夏老听了，接过后随意看了眼，然后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下，随即嘴角上扬，“不错不错，比上个季度超了百分之三十！” “这数据准吧！” “准，我们的同志核对了三遍。” “好，那就好，这说明，咱们的革命建设一直在加速啊，这是好事。” 夏老笑着，想到后面的计划，有了更多钢材、合金，还有更多的工厂，更多的外汇，心情就很美丽。 “咱们在一机部这些兄弟部门中也算是独树一帜啊，领导，您这脊梁杆子可是绷直了啊。” 夏老哈哈笑着，“对，下次再开会的时候，看孙猴子有没有脸见我。” 两人都笑起来，“对了，上次我可是十四比多少来着？” “十一。十四比十一，您，胜了三场。” 夏老笑得更是得意。 刘主任见此也跟着笑起来，随后想到什么，“不过现在孙成领导跟成领导对调了，他现在主管汽车这一块，跟咱们打交道的倒是不多了。” “嗯，这说的有理，估计想要扩大比分，有点难了！” 夏老吧唧着嘴，在一机部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老孙，因为跟自己实力相当，赢了有成就感。 不像对调过来的老成，这家伙比他胖了一半，自己打起来根本就不是对手。 ‘还是老孙好欺负啊。’ 心里感慨着，就听到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夏老上前接起来，然后就听到了刘怀民的电话。 “什么？你说谁？杨小涛找到外公了？” “还是在沪上？” “谁？金大力？狗日的。” 啪嗒 电话挂断，然后夏老就看着同样震惊的刘瑞超。 “这事，你敢信？” 刘瑞超糊涂的摇摇头，“太不可思议了，太.” “不会是搞错了吧，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这，这” “这不科学啊！” 两人都在缓冲中，屋子里都是沉默。 “坏了！” 突然间，夏老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老孙啊，这家伙！” 刘瑞超也想到什么，然后小心说着，“领导，您要不要，锻炼锻炼？” 夏老听了，摸了摸小肚子，然后默默点头。 四合院 冉秋叶回来后就将事情跟冉母说了下。 乍一听冉秋叶说起这事，别说冉母觉得不可思议，就是在这院里的老人听了都是天方夜谭。 后院的孙老六家里的老娘立马说起当年的事，旁边还有马家的大娘补充着，几人都是第一批搬进四合院的住户，但杨家搬进来的时候，就他们爷俩两人，至于杨小涛的母亲大家根本就没见过。 或许，早些年在轧钢厂上班的人会知道些吧。 冉母不知道，却是向冉秋叶再三确定后，这才抱着孩子回到家里，问具体情况， 冉秋叶只好将发现的经过再次说了下，冉母听后想了下，“秋叶，这事你可得尽心，你是杨家的人了，这亲戚方面要照顾到位，让小涛有面子。” “小涛一个男人，有些事情想不到，做不到全面，你要在后面帮衬着点，尤其对方还是小涛的外公外婆。” “你们这次去，哪怕遇到点事，也要表现的宽容大度点，不要给小涛丢脸。” “小涛是个懂事的人，你只要做好了，他心里清楚取舍的。” 冉母在一旁交代着冉秋叶，至于对方要带着孩子南下，她没有反对。 这不是寻常回趟家，这是要去认亲，当然得一家人都带着，否则就是不尊敬。 冉秋叶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母女俩在家里说着，院子里已经传开了。 贾家门口。 贾张氏听说这事后，三角眼一跳一跳的，瞅了眼杨家的院子，一溜小跑就来到一大妈家里。 屋子里，易中海正躺在床上休养，腿上的木板已经拆下来，但还是不敢下地。 一大妈正在收拾桌子，看到贾张氏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连忙将桌上的半碗肉菜护在身后。 贾张氏也没注意，脑子里都是院子里听到的事。 “他一大爷，你听说了吗？” 易中海换个姿势躺着，好奇问道，“听说啥？” “哎哟，这杨家小崽子，找到他娘的家了。” “啥？” “就是，说找到他外公外婆了，一大爷，您在轧钢厂的早，知道这事吗？” 贾张氏咬牙说着，心里是一万个不痛快。 原本在杨老根死后，留下这杨小涛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守着一间屋子，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当初他们贾家跟易中海可是商量好了，趁着杨家落败，先抢了已经定亲的秦淮茹，然后再谋夺杨家在轧钢厂的工位，最后便是杨家的房子。 至于杨小涛，若是识相的话，他们不介意帮衬着。 可算盘打的不错，却偏偏出了意外。 先是杨家庄的来人，直接就是当面护犊子，唬住了院子里的人。 加上这小子也有点能耐，在轧钢厂是一步步登天，越来越棘手。 到现在，她们的谋划算是彻底泡了汤。 可谁又能想到，这家伙，竟然又找到了亲人，原本就火红的日子，现在家人也有了，这简直就是在她们不痛快的心上插了一把刀啊。 “杨老根的媳妇？” 说起这个，易中海皱起眉来，然后陷入回忆中。 一大妈瞪大眼睛很是惊奇，然后两人都看着沉思中的易中海。 “这杨老根吧，进厂子的时间比我晚点，他的媳妇吧，我见过几次，还算是有点印象。” “个头不高，人很单薄。这模样吧，跟杨小涛有七分相似，脸蛋和眼睛最像。” 一大妈回过神来，“那这就是真的了？” “这么多年了，这种亲戚还能找着，真是不可思议。” 易中海摇头，“谁知道呢，这事又没法差。” 易中海刚说完，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立马开口，“一大爷，这女的叫啥名字？” “名字？好像叫什么金来着，太久远了，记不太清楚了。” “那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 易中海琢磨着，然后看到贾张氏一副贪婪的样子，登时明白她的打算。 “呵呵，这特征可是不少，模样，个头，呵呵” 易中海笑着，贾张氏见易中海只是说个大概就是不说具体，登时明白自己的打算被看破了。 当下笑着说道，“一大爷，我看啊，这事他们要搞个求证，还真离不开您。” 易中海得意的抬了抬腿，“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起码这院子里的，也就老陈和老刘了，可惜” “可惜姓陈的去了沪上，刘老二去了西北，所以就您知道了哈。” 贾张氏高兴的拍着手，“这次，杨小涛要是不出点血，哼哼。” “要是不带着东西过来求咱，这当年的事，他是甭想知道，这亲，就别想人。” 说完又转了下眼珠子，“老易，你说要不要，坏了他的好事？” “这时候找亲戚，肯定是攀高枝啊，咱可不能看他越飞越高啊。” 易中海听了，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腿，眼神中若有所思。 等贾张氏离开一大妈家的时候，故意凑到大槐树下听众人在那谈论杨小涛的事，然后不着痕迹的引导向当年杨老根的事，大家一听易中海了解情况，顿时都打听起来。 可贾张氏根本不说，只是看着杨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畜生，这次，甭想好。” 1279 临行前的安排 就在中院里纷纷扰扰，不断猜测着杨小涛家中事情的时候，冉秋叶已经在收拾东西，只等着杨小涛回来，就回杨家庄，跟太爷说声。 至于院子里谈论的情况，冉秋叶听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是不是真的他们自己清楚，何必假于他人之口？ 再说了，他们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了？ 何况这人还是易中海。 冉秋叶可是清楚，这人看上去一副正气模样，但心里的龌龊，比起许大茂一点都不少。 至于婆婆生前的事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也没那么多心思。 现如今，就像母亲说的那般，该怎么面对这份亲情，该带点什么南下，到时候怎样表现才能不丢脸不跌份还能顾全颜面，这才是她该考虑的。 院子里的议论很快传到胡同里，更多的人加入到讨论中。 然而，自始至终，贾张氏都没见着冉秋叶着急，自然没有等到送上门的好处。 就连易中海也在家里纳闷，难不成，他们啥都知道了？ 半下午的时候，杨小涛开车回到四合院。 刚下车，就看到门口三大妈身边聚了一堆人，见了杨小涛过来立马开口询问情况。 面对众人询问，杨小涛只是说巧合碰上了，至于外公的身份一字不提，然后来到中院。 冉母已经了解情况，更是嘱咐杨小涛尽快去沪上，别让老人家等的太久。 杨小涛自是点头。 随即带着冉秋叶跟孩子上车，一家人再次回到杨家庄。 家里。 太爷抽着烟，听杨小涛将事情说了一遍，脸上露出欣喜，一旁的九叔、杨大壮几人更是眉开眼笑。 几人对于杨小涛的母亲印象不多，大都是过节的时候才见一面，但不代表着他们就不关心这事。 尤其是，杨小涛的母亲也是上了族谱的，家堂也是有名字的。 “你娘是个文静的，不太花朵，但很有礼貌，为人也热情。” 九叔在一旁说着，那些年太爷领着村里的汉子打游击，村里父老都是他帮助照看，“有几个年头，村子里粮食被抢了，几家过不下去的，你爹知道了都会让你娘送点东西回来。” “你娘从没抱怨一句.” 另一边，冉秋叶同样坐在一群老太太中间，听着她们口中婆婆的事。 “那时候白狗子搜刮的厉害，还霍霍小姑娘，你婆婆给村里送东西都得打扮一下，不然” 说话的婆婆唏嘘感慨着，“天暖和的时候，回到村里洗一洗，天冷了，就直接回去，还不敢走夜路，因为抓着更要命。” “对了，你婆婆右边肩膀后面有一块胎记，青色的，不清楚，模样就跟一个五角星似的，那还是在我们家洗脸的时候看到的。” “这形状太特殊，我就记在心里” 说话的婆婆还在说着，冉秋叶却将这些记在心里。 其实他们回来，更多的是将这消息分享。 将这份喜悦分享。 至于其他的‘求证’，已经无所谓了。 第二天早上，杨小涛独自回到四九城，然后来到机械厂，安排行程。 至于冉秋叶，则是领着孩子住下。 虽然任命没有下来，但学校里的工作需要提前安排，否则等开学再说，就来不及了。 在九叔等人的推荐下，冉秋叶卸任校长后，杨家庄小学校长将由刘永辉担任。 这一点，众人没有异议。 刘永辉也算是最早一批到来的老师，了解熟悉学校的情况，也对学校的政策透彻，为人很是稳重。 此外，他还带领过第一届学生参加中考，更是在这里组建了家庭，可以说，已经成为了杨家庄的一份子。 等冉秋叶将事情安排好后，就要在周围开展‘劝学’行动。 上次杨小涛给出的参考意见，她总结后，找到一个村子，符合现在的情况。 就是曲家皂户村。 这个村子离杨家庄远一些，这里的孩子要去庄子里上学，最少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 而且这村子位于杨家庄、镇上和四九城的三角中心区域，加上这两年村子种植高产玉米，虽说比不上杨家庄以及周边的村子，但在它们周围算是富余村了。 在这里试点建立小学，冉秋叶觉得再合适不过来。 眼下杨家庄小学里面有不少老师，恰好可以安排过去。 所以，趁着正式任命还没下来，她要做些准备。 杨小涛回到机械厂后，首先去了车间查看装甲车的进行状况。 新开辟的车间里，代青钢几人穿着长袖，神情专注。 和外面不同，这里面一进来就觉得发冷。 杨小涛搓了搓手臂，这才感觉好点，然后就看到周升红蹲在一旁，嘴里念叨着什么。 对面，高师傅正指挥着逄国小心的操作机床，上面一块钢板正按照画好的形状，逐渐加工出棱角。 “杨总。” 杨小涛一出现，周升红就立马跳起来走到跟前，热情的招呼。 代青钢也看到杨小涛，连忙上前招呼。 “嗯，进展如何？” “还好，这榫卯的方式确实不错。杨总您看。” 代青钢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带着杨小涛来到一旁正在组装的装甲车前，“这块正面的钢板我们刚做好。” “采用榫卯的方式，两块钢板紧密连接在一起，我们还用水试过，几乎不透水。” “这比起我们原先的设计，分量上降低了一倍，而且牢固程度一点不比当初的差。” 代青钢笑着，他已经预感到，将来，哪怕是直接浇模灌注部件，这种方式也能发挥效果。 “这么说来，还真多亏了你们啊。” 杨小涛转头夸赞着周升红，周升红连连摆手，“我们能够加入进来，还不是杨总您的慧眼？” “要不然，我们还在木材厂给人做桌椅板凳呢。” 杨小涛没有多说，而是看着正在组装的装甲车。 因为钨铜合金的生产得到了解决，机械厂这边的材料限制得到缓解，三车间已经开展八缸柴油发动机的生产工作。 这辆装甲车就是用的新制造出来的a型发动机。 “还得多久能做出来？” 代青钢闻言与周升红对视一眼，并没有急着回答。 反而是周升红开口问道，“杨总，听说您要出去一趟？” 杨小涛没感觉意外，点头说道，“对，要去趟沪上，找家人。” 这件事已经在机械厂传开了，此外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现在又不是白色恐怖的时候。 代青钢好奇问道，“杨总，您啥时候回来？” “这个不好说，明后天走，回来的时间，加上路程，不会超过一个周吧。” 闻言，两人眼神交流下，还是周升红开口，“杨总，这榫卯的功夫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出来的，尤其是这钢铁不比木头，可以刀削斧砍，慢慢规整。” “这钢铁规整一下都费事，还多亏了机械厂的同志帮忙。” “再者，这部件与部件的结构不一样，使用的榫卯方式也有差别，我们正在寻找最正确的。” “所以，我们这装甲车需要一些时间。” 杨小涛回头看了下两人，代青钢侧过头去，周升红却是一副坦荡模样，随即明白怎么回事。 说实话，这重要的时刻，他也不想缺席。 “好，但愿我回来的时候，能接到好消息。” 周升红笑着点头。 “对了。” 杨小涛想到这里，就对周升红吩咐道，“既然这榫卯的方式不容易确定，那就去多学学，多看看，总有解决借鉴的办法。” 周升红听了有些迷糊，然后就听杨小涛吩咐，“这样，让你的人去四九城那些古建筑上学学，看看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有没有可取的地方。” “让大家记录下来，这些东西你也看到了，对咱们的生产帮助非常大，即便有些现在用不着的，以后说不定也能用着。” “好东西，都得记录下来。” “现在还有这么多成品让你们学习，要是以后没了，看你们怎么学。” 周升红恍然大悟，立马明白杨小涛的打算。 显然，这是在为将来做安排啊。 何况这可是杨小涛交代的任务，自己说啥都得漂亮完成。 随即重重点头，“今个回去我就让木材厂的人都出去，组队去探索学习，回头把整理的资料给你过目。” 离开车间，杨小涛又去了其他地方转了转，随后回到办公室里，娄晓娥见了将昨晚从娄父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下。 大部分都是轧钢厂当年上班的事，毕竟以娄父当时的身份地位，哪能注意到杨老根这种人？ 杨小涛随意听听，也没在意。 坐下没一会儿，就看到刘怀民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这是你的介绍信，定下来什么时候走，工厂给你们安排车子。” “这次我让老赵派两个人跟着。” 刘怀民说着，杨小涛却是摇头，“人就算了，我这次是私事，用不着这样。” “私事？在你眼里是，但在我们眼里可不是。” “而且这是夏老的要求。” 刘怀民没有多说，只是将夏老请出来，杨小涛只能点头。 拿到了介绍信，接下来就是安排行程了。 “我打算后天走。” 杨小涛随即说出自己的打算。 明天还要将狗崽的事安排好，这次旺财它们就不带着去了，送到冉家帮着照看。 至于其他的，研究所的事，昨天跟老道交代一番，等明天晚上把资料给他，让他们先研究着。 一天的功夫，收拾收拾，也够了。 “老杨又要回来了。” 交代完后，刘怀民突然开口说了句。 杨小涛反应过来，随即笑道，“啥时候？” “这两天往回走。” “他回来的真是时候。” 刘怀民点头，“这次老徐也回来了，他们在西北那里做的不错，钢铁厂合并了，化工设备也安装调试好了。” “现在交给洪厂长，应该没问题了。” 刘怀民说完起身离开。 杨小涛则是坐在椅子上，拿出铝合金的资料开始研究。 沪上。 夜幕下，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各种各样的店铺前聚满了人，熙熙攘攘。 沿街的灰色石房子上，砌着的大大小小的窗户，每个都洁白如新，在路灯下，鲜红的标语历历在目。 而就在这充满活力色彩斑斓的城市中，一个踉跄的人影突然出现，只见他脚步凌乱，腹部还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滴答落在身后。 “坏了！” 看到这一幕，正在车里居中调度的中年人猛地跳下车，向着来人跑去。 同时，在他身旁还有一群人立马围上去，警惕着四周。 而在中年人跑到跟前时，踉跄的人影已经向下倒去。 “候鸟，是谁，怎么回事。” 中年人赶紧扶着，大声的呼喊着。 “郝平川，我，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哎呀，你别废话，来人，赶紧开车过来。” “没，没用了。” 说着用力抓住郝平川的衣服，“告诉，郑朝阳，答应我的，要，要做到。” “还，还有，他们要对，高，高产.” 话没说完，人已断气。 “啊~~” “给我进去搜。” “候鸟，高产，谁是高产，你说明白啊！” 1280 找出高产 沪上，总局，办公室。 “朝阳！” 门突然被推开，里面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正低头埋在报纸后面，听到声音后惊慌的抬起头，手上拿着筷子更是无处安放，直到女人冲到眼前，才慢慢抬起头，嘴角还留着一块炒鸡蛋。 然后愣在当场。 他不过是在这里提前吃一顿，一会儿就回家吃，怎么还被媳妇抓上门了？ 这时候，男子才反应过来，迅速将报纸按倒在桌子上，将饭盒盖住。 同时，将嘴里的饭菜大口咽下去，还不忘擦擦嘴角满是和善的笑笑。 “白，媳妇，你听我说…” “我这是，饿了，提前，准备点吃的。” “哎，别动手啊，你听我说” 来人体态匀称，面容姣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只是看到男子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混蛋肯定是撒谎。 背着自己竟然开小灶，肯定不止一次了。 是自己不会做饭还是咋地，混蛋。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伸手扭住男人的耳朵，在一阵求饶中，说起正事。 “说，说什么说！你还有心思说！” “出事了，大哥被人刺杀，正在医院呢！” 哗啦 男子筷子掉在桌上，又滚落到地上。 “在哪？” “第三人民医院！” 呼啦 两人一前一后跑出办公室。 一路上，郑朝阳询问情况。 “大哥不是金盆洗手了嘛，这么多年一直没事，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今早上他领着孩子去公园，然后让人把孩子送回家来，就出去了。” “后面就听同志打电话来，说是出事了！” 白玲说着心里也是担忧。 虽然这些年大哥一直帮忙带孩子，但大哥的过去他是清楚的。 虽然已经与对方彻底割裂，还帮助组织抓捕了不少潜伏进来的人。 正是这样，她才担心对方的报复。 那群人可是毫无人性的，可不会因为老人妇孺而心软。 “这群水耗子，多少年了还是贼心不死。” 郑朝阳骂了一句，车子快速来到医院。 刚下车，另一边一辆车子也跟着停下，然后从车上下来一票人，抬着一个担架就往医院里走。 “老郝！” 看到人群里的大个，郑朝阳立马喊了一句。 正奔跑的郝平川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停下，看到两人立马近前。 “你俩也知道了，唉，他奶奶的气死个人！” “候鸟没了，老子追了一路啥也没见着！” 郝平川摘下帽子气愤的说着， 郑朝阳两人却是听着糊涂。 “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说，到底咋回事？” “嗯？你们不是为老候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郑朝阳看着抬进去的担架，目光凝视。 “老候咋了？” “还能咋了，接头的时候被人捅了，临死前还说让你兑现诺言！” 郝平川无奈的说着，然后就看到郑朝阳往医院里跑去。 “唉，白玲，你们啥情况？” “朝山大哥被人刺杀了，现在正抢救着呢。” “啥？这群狗日的，老子早晚挖出来一个个摔死。” 说着两人也往医院跑去。 一小时后，三人在急救室外等的着急，心里焦急。 “老郑，报告出来了。” 郝平川拿着候鸟的死亡报告，郑朝阳正担心着，也没心情看。 见此白玲拿过来看了眼，随即说道，“老候被捅了三刀，看位置对应的都是要害，只是没有一击致命。” “这种情况，一是对方的力量不大，可能是女的。二为了追求速度，在老候反应过来前迅速造成刺击。” “甚至两者都有可能，不然老候也不会挣脱！” 白玲说出自己的意见，郝平川立马点头，“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然后两人看向郑朝阳。 郑朝阳看了眼急救室，这才坐在白玲旁边。 “当年，我跟大哥将他逮住，费了不少力气，最后才说服他。” “这些年，说实在的，我都将他当成自己的同志了！” “可惜了！” 三人一阵沉默，尤其是郝平川，他是候鸟的直接联系人，也是监督者。 现在，敌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来了一刀，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老候还有啥说的？” 郑朝阳突然开口，郝平川这才反应过来，“说了，除了让你说到做到的事，还说了一堆没用的，当然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说重点！” “一个人名，叫高产！” “高产？” 白玲两人同时皱眉。 “对，我怀疑这就是凶手，而且应该是老候认识的熟人，要不然也不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挨了三刀！” 两人听了点头，郑朝阳更是吩咐着，“媳妇，回去查一下沪上多少人叫高产，年龄，出身，工作状况！” “老郝，你去看看外地有没有来沪上的，同时吩咐下去，让各个派出所安排人手清查旅馆，饭店！凡是外来人员，一律清查，追本溯源！” “要快，时间耽搁不得！” “好！” 两人点头，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里面的医生出来，后面跟着护士推着车子。 “医生，情况怎么样？” “幸好子弹击中的是腹部，已经取出来，不过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多休息，要静养！” 三人听了这才松一口气，然后看到躺在车子上的郑朝山。 郑朝山意识渐渐恢复，只是身体很是虚弱，看到三人想要抬手，但根本使不上力气。 “哥！” 郑朝阳赶紧上前，趴在郑朝山的耳边，仔细听着。 “朝阳，候鸟，小心。” “哥，候鸟，已经出事了。” 郑朝阳小声的说着，然后看到郑朝山慢慢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 “哥，你好好休息。” 说着，对医生点头，护士赶紧将人送完病房。 看着自家大哥没事，郑朝阳放下心来，可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候鸟怎么暴露的？ 为什么要灭口? 沉寂了这么久的破坏活动突然频繁起来，肯定有重大行动。 行动是什么？谁参与，谁安排？ 这些问题如同洪水一般出现在郑朝阳的脑海中，同样也出现在身边另外两人心中。 作为亲密无间的伙伴，作为一起经历风雨的战友，他们想的都一样。 那就是将这个‘高产’挖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彻底了结。 “老郝，还要派人看好医院！” “病房要保密，医生护士要专人看护，敌人既然刺杀过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明白！交给我吧！” 说完，郑朝阳又看了眼躺病房缓缓关上的门，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为了他，大嫂跟还没出生的孩子都遇害了，眼下还要夺走他的大哥。 这仇，得报！ “走，今晚加班。” “让后厨，多做点吃的！” 说着往医院外走去，身后立马白玲的冷哼声，速度再次加快。 四九城，四合院。 杨小涛跟老道在院子里坐着乘凉，院子里还有不少人，坐在一起闲聊。 白天在工厂里转了下，然后给冉父打了电话，最近冉父忙的都回不了家，也没法见面说。 听杨小涛说完后，冉父只是诧异一番随后没说啥，只是嘱咐路上小心。 下午又去了趟文工团，找了张清，说了后天中午一点的火车，让她做好准备，到时候去红星机械厂汇合。 小妮子听说要回沪上，还是挺兴奋的。 头一次出远门，新鲜劲过去了，就开始想家了。 回到四合院后，杨小涛准备将旺财的孩子分出去。 通过小薇跟旺财的沟通，虽然这些后代虽不如旺财这样的灵犬，却也比一般的狗狗强多了，所以杨小涛也打算留一只。 至于留哪只，就让旺财自己决定。 最后，旺财挑了个头最小的，也是最后出来的一只留下。 杨小涛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一样养活。 又给太爷挑了一只，等养大了，看门护院也不错。 剩下的五只，一只留下给了老道，人老了养条狗也能有个伴。 一只要带到沪上，这次顺便看看陈大爷，给他送一只。 然后大漂亮那两只，张所一只。 趁着天还没黑，杨小涛骑着自行车，将大漂亮跟张所的送去，等回来的时候，老道也下班回来。 于是，两人整了一桌饭菜，喝酒吃饭。 “老道，你给它起个名叫天尊，合适吗？” “也不怕老祖晚上托梦找你！” 老道拿手撸着腿上的狗崽子，也就是杨小涛口里的天尊。 小家伙眯缝着眼，很是享受的伸出舌头舔着老道手心。 听到杨小涛的问话，老道低头看了眼狗崽子，浑不在意，“这总比你那旺财好听吧！” “至于老祖什么的，他们日理万机，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老道煞有其事的说着，然后又看向一旁的狗窝，“要不你再匀我一只，就叫无量，这样凑一对，正好！” 杨小涛翻个白眼，不理老道的大言不惭。 他是看出来了，这家伙不是个假道士，也是个胆大包天的道士。 不过这样也好，这道士身份趁早脱了也省的后面招麻烦！ “想的美，都已经有主了，就是徐叔他们都没得分，给你留一只已经不错了！” 老道听了嘿嘿笑着，再次摸摸腿上的天尊，看着狗崽子后背上的几个黑斑，满意的点头。 这后背上的六个黑点看起来不成行不成竖的，在他眼里却是跟南斗六星吻合。 南斗主生，叫它天尊，不过分！ “研究所那边你看着点，别出事！” 说到正事上，老道点头，随后又问道。 “你提的铝合金，是认真的？” 杨小涛点头，“这两天正在整理资料，明天将弄好的部分先给你们，你让研发组的人先试下。” 老道听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在杨小涛最早提出铝合金研究课题的时候，他就觉得杨小涛不是无的放矢。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不过他也没多问，问了，估计杨小涛也不会多说。 1281 确定目标 两人交流一番，最后又说到杨小涛身上。 对于沪上的事情，杨小涛也不太清楚，只是从张清那里了解一番，知道外公是沪上汽车厂的书记，不过现在退休在家。 想到这里，杨小涛也不由得头疼。 沪上汽车厂啊，不好弄。 外婆就是妥妥的家庭主妇，两人年纪都不小。 还有一个大姨，也就是张清的母亲。 家里有两个哥哥都成家了，有了孩子。 算起来，这两人都比杨小涛大个三四岁。 而且两人连同姨夫都是军人，还是海军那种。 至于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我给你算了一卦，这次去，诸事顺遂，家庭和睦！” “好吧，这话我信了。” 易中海家。 傻柱秦淮茹坐在桌前，贾张氏在一旁揉着脑袋，一大妈正给易中海揉着腿，屋子外，棒梗领着小当槐花数着灯泡周围的飞蛾。 此时，屋子里的几人脸上都是失望。 原以为自己掌握那点消息能够从杨小涛那弄点好处。 却不想人家压根就不管这些，直接就给定了。 让他们的打算落了空。 这还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听说杨小涛的外公一家也是了不得的。 最开始时候，贾张氏还咒骂着摊上一堆穷亲戚，到时候来这里吃死他们家。 哪成想消息传开后，几人的心更酸了。 “狗日的，这家伙的命咋就这么好？” 傻柱闷闷不乐的吐槽着。 原本杨小涛日子就过的好，现在更是找到了亲戚，还是那种不拖累的亲戚，以后，日子更不用说了。 傻柱说完，屋子里没人开口。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还想骂两句，只是这两天头皮疼得厉害，说几句话扯着，就跟针扎似的，若不是买的止疼片，晚上都睡不着觉。 至于易中海，完全是没心思说这事，眼下他想要看到的，就是傻柱的雄起。 哪怕，进入又出来也行啊。 这样他才有机会。 毕竟，时间不多了。 “对了，一大爷！” 易中海目光正在秦淮茹身上打量，突然间听到傻柱的问话，身体一颤，立马反应过来。 “嗯！” 傻柱凑上前，“一大爷，我娘你熟不熟？” “嗯？” “你说，我娘她们家里，能不能找到？” 屋里人都看向傻柱，登时明白打的什么主意。 尤其是秦淮茹，嫁到这院里的时候傻柱就领着何雨水过活，根本就不知道傻柱娘的事。 现在杨小涛竟然有这样的好事，难说傻柱没有啊。 要是有个好亲戚，哪怕比起棒梗的外公强也好啊。 只是傻柱这话说出来，贾张氏就撇撇嘴，三角眼里都是不屑。 而易中海同样吧唧下嘴，然后苦笑着摇头，“柱子，你娘去的时候，你都十一二了吧，你自己不知道？” “呃…” 傻柱登时憋红了脸，“我不记得了！” 易中海见此跟一大妈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一大妈开口。 “柱子，你娘去的时候，娘家里确实来过人。” “不过是哪里的人我们也不知道，看样子都是乡下人。” “后来因为你爹要跟寡妇走的事，跟你爹打起来了，最后被你爹赶走了？” 一大妈这么一说，傻柱也想起何大清在的时候说起到过，那些都是穷亲戚，甭指望。 想到这里，傻柱张大嘴巴，悻悻来了句，“他娘的！” “老子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啊！” 见傻柱这样说，易中海跟一大妈心里俱是放下心来。 其实当年何大清跟寡妇跑了，傻柱娘家人就来过四合院，要把两个孩子带到乡下去，结果被易中海三个大爷拦在胡同外，还拿出何大清的书信，让他们代管傻柱。 还说留在城里可以吃供应粮，将来工作也好找，这才将娘家人打发回去，这些年也没了来往。 几人在家里又聊了会儿，快半夜的时候，贾张氏才起身准备回家睡觉。 只是走之前拿眼睛暗示秦淮茹跟她一起回去，可秦淮茹根本不起来，让她好一顿生气。 回到家里，看着仨孩子横七竖八的躺在炕上，脑袋更疼了。 等贾张氏离开，傻柱却是跟秦淮茹去了里屋，易中海和一大妈也上床躺下。 第二天，天刚亮，杨小涛就起床收拾东西，能带的不多，毕竟这一趟去沪上，刚火车都得一两天，还要照看三个孩子，所以带的东西主要代表心意就行。 对此，冉秋叶已经准备些四九城的特色糕点，这东西好带，也不容易坏。 杨小涛还想着带两只北京烤鸭，到时候放空间里，也能保证不坏。 收拾完家，杨小涛便前往机械厂，将事情再安排妥当。 西北。 杨佑宁跟徐远山两人看着送行的队伍，挥手告别。 两人在这里的任务已经结束，第二分厂成功并入钢铁厂后，又在两人的帮助下，在机械厂的支援下，一座小型石油化工厂也建了起来。 现在，他们将这里交给洪厂长，终于可以回到四九城了。 杨佑宁心里感慨着，倒是徐远山对此没啥感觉。 两人上了吉普车，坐在后排，向着车站驶去。 “听说杨小涛这家伙要去沪上？” 杨佑宁摸了摸胡茬，徐远山听了点头，“对，老刘昨天打的电话，说这事，真是有意思。”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找到，这除了运气，真不知道怎么说。” 杨佑宁掏出烟，两人点着，“找到了也好，不过这一次去沪上，正好见见世面，顺便看看，能不能在沪上搞一搞。” “搞一搞？老杨，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我老杨能有啥鬼主意？” 杨佑宁将烟灰伸出窗外任由风垂落，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听说这沪上有许多重要的工厂，尤其是沪上的汽车厂很有实力啊。”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合作一番。” 徐远山差点把烟灰抖落在衣服上，“老杨，你认真的？咱们可没那实力啊。” “嘿，以前没有，以后，总会有吧。” 说到这里，杨佑宁回头看向徐远山，“我跟老刘打过招呼了，他跟夏老说了，只要对方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咱们可以汽油发动机的技术交给他们。” “甚至，烈马摩托车的生产加工工艺也可以给。” 这下徐远山更加诧异了。 “你到底想干啥？” 杨佑宁笑着，“老徐，这次出来这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说到这里，杨佑宁看向车子外带起的风尘，而后深吸一口气，“那就是，咱们不缺干实事的同志，缺的是，让同志们发挥空间的舞台。” “所以呢？” “所以，今后的机械厂将会成为一个龙头产业。” “不断的研发新产品，开发新技术，目光放长远，就跟合金研究所那样，做出好东西，带动更多产业一起进步。” 车子上登时沉默。 良久，徐远山才缓缓点头，“不过，要确保走在前沿，可不容易啊。” 杨佑宁闻言沉默，并没有回答。 车子副驾驶上，王浩同样沉默着，但在他心里觉得，背后这俩人，肯定有了答案。 另一边，沪上。 阳光升起的时候，郑朝阳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昨天回来后就带人加班加点，不少街道办、派出所的同志大半夜被叫醒，然后投入到工作当中。 哒哒 门外白玲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拿着报告走进来。 “媳妇，快坐坐。累了吧，我给你揉揉。” 郑朝阳说着就要上前，准备给媳妇放松放松。 白玲却是拍开手，“办公室呢，没个正经。” 郑朝阳咧嘴一笑，然后就看着白玲递过来的文件。 “这是各地摸排常住人口的资料。” 白玲揉着眼睛，“一晚上的摸查下来，整个沪上登记在册的叫‘高产’的有两千多人。” “不过，在各个辖区接到派出所的排查下，昨天案发时间，都有不在场证据。” “所以，我觉得这个‘高产’，很可能就是个假名字。” 郑朝阳翻了两下，随后点头。 他早就意识到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郝平川盯着黑眼圈走进来，手上同样拿着一份资料。 “老郑，这是最近一个月内从口岸进来的叫‘高产’的人，上面有三十六个，现在还没查到具体毕竟。” “人呢？” “都已经监控下来，我们正根据他们开具介绍信逐一核实。” “尽快，咱们时间不多了。” “嗯” 铃铃铃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郑朝阳赶紧回头接起电话。 “喂，我是郑朝阳。” “老孟，你怎么有时间打电话？” “呵呵，小事，都是小事，说什么帮不帮忙的，都是革命同志，咱们不兴这套啊。” 说着，很快挂断电话。 “啥情况？” 郝平川很是好奇的询问，郑朝阳却是看向白玲，“是军管会那边老孟的电话。说是四九城有个专家要来沪上寻亲。” “四九城那边跟他打招呼，要保证对方以及家人的安全。” “老孟的意思是，对方有女性和小孩，想要安排你去帮忙。” 这边话刚说完，郝平川就不乐意了。 “干嘛呢这是，咱们还成人家保镖了？” “本来这边人手就不够用，还拆借出去，这案子还能不能破了？” 说着气鼓鼓的坐在一旁，双手搭在膝盖上，“要我说，随便派两个人装装门面算完了，咱们去，放着案子不做，那岂不是浪费人民的信任？” “还有，那什么专家，我就不信有这么重要。” “行了行了，啰里啰嗦的，说够了没有。” 郑朝阳喊了一句，让白玲过去也是方便沟通，顺便保护妇女和孩子。 “好，我这就去准备下。” 白玲一边答应，一边往外走去。 郑朝阳二人见人已经走远，立马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欠。 只是没等两人说几句，大门再次被推开，白玲却是去而复返。 “这么着急，还早呢，得明天下午。” 郑朝阳打趣着，白玲根本懒得搭理，然后拿出一份剪下来的报纸，啪嗒一声按在桌子上。 “看看。” 说了俩字，郑朝阳二人立马凑上前查看。 良久才看完，然后郝平川有些纳闷的问道，“看他干嘛？难不成这就是你这次的任务对象？” “还真让你猜对了，就是他，领着家人来沪上。” 然后白玲自信的笑着，“这家伙身上名头不小，地位影响力也很大，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情况。” “啥情况！” “这人，是高产玉米的制作者，还发表过论文。” 白玲说完，两人立马对视一眼。 郝平川更是拍打着大腿，“这么说，这高产，不是人名，而是，高产玉米，也就是这家伙了？” 白玲点头，“对，很可能就是杨小涛。” “我了解一下，这位同志的表现相当优秀，咱们局里分下来的烈马摩托车就是他设计并主持制造的，还有电饭锅、拖拉机等一些列产品，都有他的参与。” “我估计，在四九城他们没办法，就想着打火车上的注意了。” 1282 太巧了 白玲刚分析完，然后郑朝阳立马拿起电话，跟刚才打过来的老孟回拨过去。 脸上表情格外凝重。 若是人从他们这里跑了，又去做恶，那他们也逃不了责任。 电话接通，郑朝阳将事情说完，然后过了一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咋说？” 郝平川凑上前急忙问道。 “老孟说，这事会跟四九城的同志说一下，让咱们这边提高警惕。” “同时，务必保证同志们的安全。” “啥？就这，完了啊。” 郝平川等了一会儿，见郑朝阳没有再说话，然后诧异问着。 他还等着下文，让他们全力侦破呢，结果，交给四九城的同志就没他们份了？ “不行，这事是咱们先发现的，必须咱们接手。” “这好不容易碰到了，就这么给人做嫁衣了” “不行，这事不行！” “白玲，你说句话！” 郝平川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还窜到着白玲说话。 可白玲只是低着头，目光在文件上扫视着，好像在思考什么，并不答话。 见此又转头看着郑朝阳，“老郑，你得反应啊，得跟上级说啊，咱们这好不容易碰上的，可不能丢了啊！” “再说了，咱们是干啥的？这大案，要案一直都是咱们的啊！” 郑朝阳坐在一旁，看了眼白玲，虽然掩饰的不错，但多年来的熟悉，从对方的微表情上可以看出，也是跃跃欲试。 不过，沪上这两年确实有点太安静了，这会儿碰到大案了，怎能错过。 而且，他还要报仇呢。 只是这事得需要一个理由！ 郑朝阳不说话，郝平川只好再次看向白玲。 “哎，我说你” 白玲却是抬起手阻止，眉头皱着又松开，最后看向郑朝阳，“你是不是看出不对了？” “你也发现了？” 郑朝阳抬头。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俱都点头。 只有郝平川很是疑惑，“你俩说啥呢？现在是打哑谜的时候吗？” 白玲回头，“这事出现的太突兀了，有点，太刻意了。” “刻意吗？我不觉得啊。” 郝平川好奇着，白玲双手环胸，“那你说，对方为什么要这时候见候鸟，还将其杀害？” “这，这不是要对目标下手做准备吗？” “是吗？既然对方要杀害候鸟，那肯定是早就发现不妥了，又为什么在这时候节外生枝呢？你也跟他们打过交道，这种事，顺势利导迷惑我们不是最好的办法？” 郝平川张大嘴巴，然后看向一旁的郑朝阳，“老郑，你也是这样想的？” 郑朝阳点头，“起码，要是我是对方的话，肯定会借助候鸟传递假消息，混淆视听，便于浑水摸鱼。” 屋子里沉寂片刻，郝平川用力拍着桌子，吓了两人一跳。 “既然这里面有猫腻，那咱们更得亲自接手了，交给别人，那就是对人民安全的不负责啊。” 闻言郑朝阳看了眼老搭档，“老郝说的有理，这次闹出了人命，还涉及到重要人员的安全，咱们确实得出一份力！” 闻言郝平川露出笑容，“对，就这意思。你赶紧跟老孟说一声，甭麻烦四九城的同志了，咱们自己做就好了。” “保证平平安安的接来，顺顺利利的送走，绝不麻烦！” “顺便将那群老鼠揪出来，老子的拳头已经痒痒了。” 郝平川一边说着一边催促着。 “赶紧的吧，打电话，你跟老孟那关系，说一声，这事容易的很。” 只是郑朝阳仍旧没有动弹，坐在那里跟白玲交换眼神。 “这打电话倒也可以，只是咱们现在出发，时间也来不及啊！” 郝平川一愣，随后看向白玲， “时间？他们啥时候出发？” “明天中午一点的火车！” “最近时间段的火车也是下午三点的，咱们就是去了，也见不到人！” “更别说跟四九城的同志交接了！” 闻言郝平川使劲挠挠脑袋，然后看向郑朝阳，“要不你让他们晚点来？” “说什么混话呢，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坏了四九城那边的安排，你负得起责嘛！” 郝平川不说话了，坐在一旁生闷气。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白玲突然开口，两人立刻看过来。 “啥办法？” 白玲自信说着，“路上慢，我们可以走天上！” “飞机？” “这个好啊！” 郑朝阳跟郝平川同时回答，然后郝平川又站起来，“老郑，赶紧跟老孟说，我们坐飞机过去！” “到时候还能留出时间见见老萝卜，也不知道这老头退下来干啥，总有点想得慌。” 郑朝阳听了立马点头，然后拿起电话，又是一通解释！ 良久这才挂断电话，面带笑容。 “媳妇，赶紧回家收拾下，十二点的飞机，我去老孟那，拿咱俩办证明信！” 白玲立马点头，准备出门，郑朝阳也准备出去！ “等会！” 郝平川突然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老郑，啥意思？你们俩？不是我们仨吗？” “没有啊，就我们俩！” 郑朝阳一副认真的模样，说着正经的话。 刹那间，郝平川感觉心里被捅了一刀。 “你，你，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 张朝阳露出无辜的眼神，“老郝，你说啥呢，我张朝阳是那种不顾兄弟的人？” “是！” “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你就是！” “老郝，说话可得讲良心！” “良心？那你说为啥是你俩，而不是我们俩？” 郑朝阳先是看了眼自家媳妇，然后才咳嗽一声问道，“老郝，你是什么职务？” “什么职务，咋了，要以势压人？哼告诉你，我郝平川虽然职位不如你，但为人民服务的心不比你差。” “行动队队长！这是你的职务吧。” 郑朝阳伸手拍拍郝平川的肩膀，后者躲开冷哼一声，“对。咋了？” “我呢？” “你，哼，不就是个侦查科长嘛！有啥了不起的。” “嘿，这不就对了，你看，这坐飞机是有职级要求的。咱俩，我，正好！你，差一点。” “没办法啊！” 郑朝阳说完，郝平川张大嘴巴，感觉心里插着的刀子拔了出来哗哗淌血。 “还有啊，什么见色忘义，那是我媳妇！” 走到门口的郑朝阳突然回头，又补充了一句，惹得白玲直翻白眼。 然后，郝平川感觉刀子又插了进去。 等郑朝阳跟白玲俩人出了办公室，郝平川才捂着胸口慢慢坐下。 “不对，老子还兼着副科长呢！” 猛然间想到什么，郝平川风一般的冲出去。 …… 四九城。 余则成正在安排大龙小龙的归属，自从杨小涛送来这两只小家伙，立马就成了整个部门的“团宠”。 又是搞吃的，又是弄住处，更是安排了专门的人进行照料，还听说已经制定了计划，只等长大点就开始训练。 别的不说，这大龙小龙，听起来就比旺财天尊的好听。 当然，望子成龙在狗狗届也是很有市场的。 “主任，这狗狗不错啊，平常的小狗哪能长这么大，还这么乖巧。” “你看，尿尿拉屎的都去一个地方，真是聪明啊。” 身边的人喜爱着，不断摸着两只小狗的后背。 余则成这是捏着窝窝头，一点一点的捏碎然后放在碗里，旁边小波更是将留出来的菜汤加进去，然后放在小狗边上。 “那可是，你要是见过杨小涛家里的旺财，就知道什么叫聪明狗了。” 余则成笑着，虽然旺财搞不到，但搞到旺财的后代也不错，何况这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更深，等以后有了更多的狗狗，这工作会更容易。 “主任，电话找你！” 就在余则成跟小波几人逗弄着大龙小龙的时候，一旁通讯员跑过来，小声说着。 余则成立马起身前往办公室。 “首长，我是余则成。” “什么？好，我这就安排人手。” 余则成只是听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然后变得冷静，冷静中多了一份肃杀。 挂断电话，看向窗外灰白的墙壁，手指捏在一起，“当真是，贼心不死！” 当下，余则成让人将小波、小刘找来。 两人这些年已经成长起来，成为余则成的左膀右臂。 听到余则成将上面的消息说出来，两人脸上都是凝重。 这些年，他们也跟杨小涛算是熟悉了，尤其是几次配合，彼此间更是了解。 也知道杨小涛对现在的机械厂的重要性，更明白机械厂的能力。 那是不能出事的存在。 “主任，既然消息从沪上那边传来，就说明敌人想要在路上，或者沪上做文章。” “对，所以我们要安排好人。尤其是目标带着妇女和孩子，这点更需要注意。” 两人了解情况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余则成仍旧沉默不语。 杨小涛的本事他清楚，只是杨小涛还带着三个孩子一个女人，这就有点难办了。 “我们可以抽调两名女同志加入行动。” 小波建议道，然后看着余则成。 见两人都看过来，余则成才松开眉头，“你们不觉得，这次事件有些，巧合吗？” “巧合？” “嗯，这杨小涛南下的事情，也就没有多久吧。对方怎么知道的？” 两人听到后立马警惕起来，小刘目光中带着一丝愤怒，“主任，你说这边有人透漏消息？” “也不敢说是，但敌人这么快就搞出动静，总觉得有点奇怪。” “还有，敌人为什么要在沪上动手，若说对方发现了异常，出手灭口，可偏偏有暴露出来目标，给我们准备时间。” “这，巧合吗？” “巧合的太多，就不是巧合了，而是，安排。” 余则成看着窗外，陷入沉思。 小波两人同样思索着，他们对于老大的这种异乎寻常的判断有着充足的信心，这也是他们跟在身边学习到最多的。 任何正常的情况都要用怀疑的目光去看待。 敌人越狡猾，计划就越天衣无缝，看上去就越正常。 “主任，要不问一下沪上的同志？” 小波建议道，只是没等余则成点头，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 小刘靠的近接起来后，立马看向余则成。 “主任，首长的。” 余则成接过电话后，脸上的神色立马放松下来。 等挂断电话，这才对着两人说道，“沪上的同志今中午坐飞机过来，应该是为这事来的。” “嗯，看来，他们也发现不对劲了。” 1283 入住四合院 “小波，你带人去趟机场，将沪上的同志接来。” 小波点头离开，余则成继续安排任务，“小刘，你带人将原先的布置再检查一遍，一处都不能放过。” “是！” 等两人离开后，余则成回头看着桌上的照片，随后出门往家里走去。 街道办。 王主任将搪瓷缸子放到余则成身前，很是好奇的问道。 “余主任，你住家属院住的好好的，怎么想起搬到四合院了？” “说实话，那里吃水都得去院子里打，这要是去了，生活可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余则成拿起缸子喝了口，随即微笑着，“我们家那口子啊，乡下人，在那里住不惯。整天吵着要去了接地气的，有人说说话，有人聊天，解解闷的。” “我这上次去杨小涛呢，正好看到院里有房子空着。就过来问问。” 王主任听了忙点头，“房子到是有好几处，这最好的吧，就属杨小涛家边上正房，原先是何雨柱家的，后来查出来他在出身上作假，所以就给收回来了。” 余主任皱眉，“还有别的房子吗？” “这房子挺好啊。” 王主任好奇，哪知余则成一直摇头，在他心里，自家三口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有点显眼。 “那，后院还有两间屋子，也没人住。” “后院，跟张老道临着那个？” “对。” 余则成笑着，“成，就那了。” “好，那你啥时候去？” “越快越好，回头我就让家人先过去，东西慢慢收拾就行。” 王主任笑着，“屋子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你们要是不急的话，我先带你们去看看？” “那成，等下了班，我带着家人过去看看。” “好，那到时候还得您帮忙出面说说。” 两人说了会儿，余则成起身离开街道办，然后回到家属院。 “翠平，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正在家里收拾房间没事干的女人放下手上的麻布，然后坐在一旁椅子上，“说。” “哎，好，那个我想搬个家。” “余则成，你开玩笑？” “真的？” 翠平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又是嘴角翘起，“快说，搬哪去？” “是不是回乡下？那样我就能种点地，家里也能有粮食，有蔬菜吃，还能养猪，还能.” “咳咳，不是去乡下。” 余则成抱歉的说着，然后不等翠平开口，立马说道，“是一个四合院。” “人很多的四合院，都是普通工人住的地方。” 翠平听了，并没有急着答应，只是盯着余则成，“老余，你是不是，完任务？” 余则成刚要开口，翠平猛地站起来，手指指着，“我给你说，你完任务没关系，别扯到孩子身上。” “没，真没，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就近观察吧，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跟孩子陷入危险的。” “狗屁，当年” 翠平刚要说话，却是想到什么，将话咽在肚子里。 屋子里沉默片刻后，这才开口，“在哪？” 余则成立马一板一眼的说道，“南锣鼓巷，四合院，后院。” “两间房，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入住。” “这里的房子呢？” “这还是咱们的，留着，等老二出生了留给他。” “呸，还老二呢，你有那功夫吗？” “嘿嘿~~” “孩子上学咋办？” “红星小学，就近就能上，方便。” “我得去看看，那里的人要是不好，我不去。” 余则成咧开嘴笑着，“中。” 等余则成离开家里上班的时候，翠平则找出包袱开始收拾，一些日常用的东西都找出来，忙碌的跟一只小蜜蜂似的。 最后，走到屋子里，从床头柜子中摸出一个布包，小心的打开，露出里面的真容。 一把，手枪。 下午四点。 小波带人将郑朝阳三人接回驻地，余则成带人在门口迎接。 车子停下，三人下车后，就看到领头的四处打量着周围，身后一名妇女穿着讲究，一看就知道从沪上来的，最后面的拎着大箱子，感觉就像是个跟班。 “你好，郑朝阳郑科长吗？我是余则成。” “欢迎你们的到来。” 余则成上前迎接，郑朝阳一脸和蔼，握着手，“你好，余主任，久仰大名。” “这位是白玲同志，这位是郝平川同志。” “你们好。” 几人见过，随即来到办公室中。 “余主任，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工作配合，您是老前辈，这方面，还需要您坐镇指挥。” 郑朝阳坐下后，客气说着。 余则成也没有拒绝，“大家都是一条战线的同志，目的是一致的，配合是互相的。” “在某些方面，我们还需要向你们学习啊。” 一旁郝平川听了立马笑起来，“余主任，我听说过你的传奇，当年在沪上，那可是.” “哎呦。” 话说到一半就被白玲踩了一脚，然后立马闭嘴。 余则成不在意的笑笑，“你们当年在这四九城不也是传奇吗？” 郝平川听了咧嘴一笑。 “好了，咱们说正事。” “好。” “沪上那边行动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感觉，这里面有猫腻。” 郑朝阳跟白玲对视一眼，随后点头，“不愧是前辈，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们也发现事情有些巧合” 随后双方就各自的意见，情报进行了交换，交流。 “对方很可能在混淆视听，想浑水摸鱼。” “对，但我们并不清楚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暂时看来，对方是冲着高产玉米，也就是杨小涛去的。” 郑朝阳分析完，余则成点头，“所以这次，我们希望通过合作，不仅保证人员的安全，还要将这些冒头的以及没冒出来的家伙全部挖出来。” “既然这样，我说下任务安排。” 众人立马坐好，等待任务。 “这次，麻烦沪上的同志跟随目标南下，其他人由我带领.” “我们这边没有问题。” 郑朝阳说着，一旁的郝平川突然开口，“那什么杨小涛，总得让我们见个面，认识下吧，别到时候不认识，搞错对象。” 余则成点头，“这个好说，等会我带你们去见个面。” “不过，你们能不暴露最好，我怀疑这里，有敌人眼线。” 三人听了，同时点头。 机械厂。 杨小涛正在刘怀民办公室中说话。 “上次老杨打电话回来，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刘怀民组织一番言语，将杨佑宁的意思说出来，“老杨觉得，既然你有这层关系，总得用起来，不然就浪费了。” 杨小涛听了翻个白眼，“刘叔，你确定这是老杨的意思？” “虽说这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可老杨直接拿汽油发动机跟摩托车给人家，他不心疼？” 刘怀民摆摆手，“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再说了，他这家伙，精明着呢。” 杨小涛点头，“那倒也是，眼下咱们还是以柴油发动机为主，将这汽油发动机交出去也不错，可以发挥出更大的成果。” “嗯，我跟夏老说起过这事，他也赞同。” “不过这好东西不能白给，你懂的。” 杨小涛点头，“放心，我可不是因私废公的人。” 这话说完，刘怀民却是瞪眼瞅了他一下，“你不是吗？那摩托车咋出来的。” 咳咳 杨小涛干咳两声，连忙转移话题。 “这沪上可是国内工业最密集的地方，那里工业齐全，还有许多研究所，大学啥的，老杨有没有啥目标？” 刘怀民摇头，“没说，就说让你去瞅瞅，啥好东西能搞回来就搞回来，搞不回来就合作下，总之要搞点好处。” “行，到时候我去沪上多转转，看中了什么打电话，咱们几个再商量商量。” “呵，你这可算是公费旅游了。” “嘿，放心，到时候肯定给大家带礼物。” 杨小涛笑着，“说起来，这沪上的好东西真不少，电视、自行车、手表、衣服、香烟什么的，刘叔，你有没有要带的？” “放心尽管说，实在不行，就借汽车厂的车给拉回来，怎么说，这点面子对方还会给的。” 刘怀民听了也来了兴趣，大上海啊，物产富饶啊。 两人凑在一起聊了起来，兴趣颇多啊。 “那你可得多带点钱，多带票吧，到时候别不够用的。” “嗯，把家底都带上。这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带着老婆孩子，怎么也得玩玩吧。” “机会难得啊！” 杨小涛这次可是请了一个周的假，刘怀民跟夏老几人也知道，这寻到亲戚多么不容易，也没在这事上多说。 当然，若是需要时间还能适当延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到点了，我去接人了。” 杨小涛看了眼手表，对着刘怀民笑笑，然后直接闪人。 等杨小涛开车来到杨家庄的时候，冉秋叶已经领着孩子在村口等着，她下午接到教育部门的电话通知，大姐安排的事情上面已经批准，等去报到就能正式任命。 所以她打算明天早点去，省的耽误火车。 杨小涛拉上冉秋叶，跟太爷几人打个招呼，随后开车急急忙忙回到四合院。 只是刚进四合院大门，就看到不少人在院子里站着，前院的阎阜贵更是乐呵呵的跟在王主任身后往外走。 “王姨！” 杨小涛刚开口，然后就看到王姨身后跟了不少人。 打头的自不必多说，正是大漂亮，只是在他身旁的女人，不正是郭女侠吗？ 再看他们领着的孩子，这，果然是一家人啊。 杨小涛思索着，然后就将注意力放在后面的家伙，怎么，也有点眼熟啊。 是他！ “小涛！” 就在杨小涛回忆的时候，王主任笑着上前，“这位余主任，你认识，今后就是你们四合院的新住户了。” “以后，可要好好相处” 王主任说了会儿，就跟众人告别。 冉秋叶抱着孩子，跟翠平两人往中院走去。 而跟在余则成身后的三人也顺势离开。 杨小涛能够感觉到，这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停留。 尤其是那个粗大个，看他的目光都是赤裸裸的。 杨小涛跟余则成站在一旁，“余主任，欢迎欢迎。” 说着上前紧握着手，余则成也笑起来，“杨老弟，叫老哥就行，以后这院里，可得多多关照啊。” “哎哎，言重了，言重了。” “有您坐镇，大鬼小鬼都得靠边站啊。” 两人客气着，杨小涛压低声音问道，“老哥，你这次整这么大动静，不会是，有任务吧。” “没，哪有，就是换个地方住，别想太多。” 余则成小声说着，杨小涛脸上维持笑容，心理却是暗暗诽谤，‘不想太多？你，跟刚才的那个，俩人在一起，能有好事才怪呢。’ 1284 过继 中院，冉秋叶领着孩子进来，往家里走去。 余则成冉秋叶是认识的，也从杨小涛那里听到过一些事情。 很明白隐藏战线下的残酷，所以对余则成一直报以敬畏。 如今见了余则成的家人，更是生出亲近之感。 同样的，翠平也从余则成那里打听到来这里住的目的，也清楚杨小涛的重要性。 况且，她来这里只是配合余则成开展工作，这种配合，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再加上这四合院走了一圈下来，比起家属院给她的感觉好多了，在这里住着，才有那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间烟火味。 此刻，见到冉秋叶，虽然两人是头一次见面，可说了一会儿，就感觉彼此间的性情十分合得来，说起话来就跟相处很久的姐妹一般，感情迅速升温。 翠平平常说话的声音就不小，院子里都是她的声音。 两人不知道聊些什么，总能听到笑声。 端午见到大几岁的男孩一直看着他，也拿出在村子那里和的泥壶，想要分享着里面的宝贝。 可惜，男孩看到里面一只只指头肚大小的小青蛙，吓得躲到翠平身后，不住的摇头。 见此翠平很是不满意，自家这孩子没有一点男孩该有的‘作’，将来怎么独立？ 倒是翠平看到泥壶里面装的东西非常喜欢，还用手拎出一只问端午谁抓的。 端午抬着头说自己，又得到了一阵夸奖。 让背后的男孩很是羡慕。 等两人走进屋子里，杨小涛才拉住余则成往后院走去。 “媳妇，我跟老余去后院看看，你准备点酒菜！” 杨小涛隔着院子对屋里冉秋叶喊着，然后拉着余则成往后院跑去。 “老余，余大哥！你给我透个底，到底咋回事？” 两人刚进屋，杨小涛就拉着余则成问起来。 余则成则是打量着新家，不得不说，这房子收拾的很干净。 属于前任主人的东西，连个茶缸子都没留下。 他却不知，当初二大妈几人离开的时候，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也处理给了院里人。 这其中，捡便宜的阎阜贵跟贪心的贾张氏又占了大部分，搜刮下来能省下啥东西？ 好在街道办的人提前过来打扫了卫生，好歹能坐下个人。 “你先告诉我，你认识那三人吧！” 余则成坐在一旁，没有回答杨小涛的问题，反而问出自己的疑惑。 在他印象里，那三人离开四九城得六七年了，杨小涛又没去过沪上，再者三人都不认识杨小涛，说明双方不认识。 可为啥双方见面后，给他的感觉，杨小涛认识对方。 就跟，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杨小涛适时表现出来的震惊一样。 “不认识。” 杨小涛懒得解释，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余则成狐疑瞅了眼杨小涛，心里更加确定，三人身份暴露了。 看开，暗中保护不适合了。 “好吧，既然你感觉到了，我也给你透个底。” 余则成见杨小涛这副模样，心知瞒不住，加上他们也需要杨小涛配合，便将沪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啥？又来这一套？有完没完！” 杨小涛听了有人针对自己，心里很是恼火。 但很快就就被无奈取代。 “你放心，这次沪上的同志过来，就是确保安全，同时将这些老鼠揪出来。” “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和家人受到危险！” 余则成在一旁保证着，可杨小涛却是还不放心。 毕竟，上次在杨家庄的时候，要不是他让小薇帮忙，联盟早就研究出高产玉米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忙开口，“要不，我们改天再去？” “没用的，敌人真要动手，你哪天去，坐哪趟火车都一样！” “现在，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就行！” 余则成认真说着，对于敌人的招数他一清二楚，只要按照他的布置来，即便无法抓到敌人，也能确保杨小涛及其家人的安全。 “可以，不过，中间我要去一趟泉城。” 余则成看了一眼，随后点头，“这个，我安排。” …… 另一边，郑朝阳离开四合院后，三人并没有返回驻地，而是让小波开车来到四九城总局这边。 虽然已经下班，但进出的身影还是显得忙碌。 “老萝卜，我们回来了！” 刚停下车，郝平川就跳下来往里面跑去。 一路上，不少人碰到了露出奇怪面容，守门的警卫更是伸手拦着，准备问下情况。 郑朝阳两人也下来，就看到郝平川在那里跟警卫一阵墨迹。 “我，郝平川，以前是这里的，行动组组长…” 郝平川还要解释，可看门的两个年轻警卫根本不认识这人，进出的人也只是看了眼，并不熟悉。 “我们是沪上来的，这次回来…” 见此郑朝阳赶紧拿出证件上前，哪知刚开口就看到里面走出一老人。 “多，多门！” 郝平川立马挥手，推开门口警卫，对着熟悉的人影就抱了上去。 “老郝！” 多门佝着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了，郝平川已经跑到跟前，一把抱住。 “多大爷！” 郑朝阳也凑上前，笑着喊了句。 “朝阳，还有，白玲！你们回来了？” “快，快里面进去！” 多门忙招呼着，然后又对看门的警卫说道，“这，这仨就是咱们当初破获桃园的大功臣…” “走走，老罗这会儿还没下班，咱们赶紧进去…” 多门一边跟新人说着，一边领着三人往里面走。 “老罗要是知道你们仨会来，肯定很高兴。” “上次小代回来一趟，可把老罗开心的，酒都喝了一杯…” 多门说着，又凑前小声说道，“老罗，肝有点小病…” 张朝阳三人闻言心头一紧。 来到熟悉的办公室前，多门示意郑朝阳上前敲门，一旁的郝平川却是等不及了，直接推开门。 “老萝卜，我回来了。” 屋子里，皱纹爬满脸庞的罗勇被吓了一跳，猛地看到郝平川，又看到后面跟着走进来的郑朝阳跟白玲，登时睁大眼睛。 郑朝阳心潮激动，白玲也快步上前，“罗局！” “朝阳！平川，还有白玲，你们回来怎么不说吱一声！” “快坐，坐！” 罗勇急着站起来，来到三人跟前，郝平川直接又是一个拥抱。 “老萝卜，想死我了，每次打电话你都是说不两句就挂了，这次，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罗勇听了立马笑起来，“中，你想说啥我都听着。” 旁边张朝阳有些尴尬，因为这些年，他很少打电话。 想当初，罗勇可是将他当儿子看待的，可自己… 看着罗勇头发已经白了，苍老的面容下，眼睛有些混浊… 一瞬间，心头掺杂后悔与自责。 “我，我回来了！” 说着拉开郝平川，自己抱上去。 “我知道，你们在沪上做的很好，上次小代，从杭州过来，说起你们，说做了很多事，人也没事。” “很好，很好！” 郑朝阳眼眶湿润，猛地靠在罗勇的肩上，泪水浸透白色衬衫。 “大男人的！别来这一套！” 罗勇推开郑朝阳，没好气的说着，但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你俩都来了，孩子呢？” 白玲上前，看了眼在抹眼睛的郑朝阳，“孩子都上学了，保育所放着，没啥事。” “再说这些年，孩子也习惯了。” 罗勇叹息一声，两人的情况他也了解，家里没个老人，又都是工作为重的，家里自然没时间照料。 “老萝卜，你这一把年纪了，赶紧退休跟我去沪上去，现在这么多年轻人，还没个顶上来的？” “拉倒吧你，去沪上，给你们看孩子啊！” “只要组织需要我，这就是我的阵地！” 罗勇锤了张朝阳一下，随后让三人坐下，一旁多门拿来水杯给几人倒好，顺便坐在郝平川身边。 “说说，怎么有空过来？” 罗勇笑着，郑朝阳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随即将这次任务说了下。 放得知敌人如此猖狂时，罗勇脸上的怒气一闪而逝，这些年在他们和兄弟部分联合打击下，挖出来不少老鼠，剩下的也都是夹着尾巴不敢冒头。 再加上国家实力越来越强，不少老鼠觉得看不到希望，心里也就没了原先的念想。 “杨小涛吗？红星机械厂的，这四九城不少人都知道！” 说着罗勇看向一旁的暖气片，“那个，就是最先搞出来的，有了他，我这冬天老寒腿也能好受些。” 几人笑笑，郑朝阳他们对于杨小涛也算是有过调查，知道这人在机械厂的地位。 “要说这杨小涛啊，也是四九城的一号人物！” 这时多门在一旁说起来，三人赶紧听着。 要说着四九城的小道消息谁灵通，那肯定是多大爷啊！ 见三人看过来，多门也没有含糊，将坊间的传闻，自己听的事情说出来。 “这杨小涛啊，四九城杨家庄人，那杨家庄不说是穷乡僻壤，却也是贫瘠之地，可现在，因为杨小涛搞得高产玉米，成了远近闻名的村子，不少村子的人都想将闺女嫁过去呢！” “这人住在四合院，原本是跟邻村一个秦淮茹的女人相亲…” 随着多门的讲述，三人对杨小涛的感触也越来越全面。 “秦家村？” 郑朝阳听到这个名字，突然看向一旁的罗勇。 后者感受到郑朝阳的目光，缓缓点头。 等多门说完后，郝平川和白玲跟着出去见见熟人，楼道外又传来‘鹅鹅鹅’的声音。 郑朝阳则是留在办公室里。 “老罗，上次电话里说起我那大嫂的事，怎样了？” 郑朝阳急切问着。 他说这些并不是关心当年的案情，纯粹是想给自家大哥找个后。 这些年大哥一直单身，身边也没个后人照顾。 自己这一家就俩闺女，还得照顾白玲那边。 他跟大哥又没了别的亲人，想要找个孩子过继，总的找个亲戚的吧。 于是他就摆脱老罗找一下当年秦招娣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从大嫂亲戚那找个孩子，过继过去。 罗勇闻言，起身来到书架上，翻找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郑朝阳。 “这是我们根据秦招娣相关信息找到的资料！” “你想要找的秦招娣的亲人，就在秦家村里，这是他们的资料。” “不过，现在秦家村的日子也算是吃饱饭了，孩子也能上学，你这过继的事，人家亲生孩子，未必愿意啊。” 郑朝阳仔细看着资料，随后点头，“我明白，就是试试。” “能成最好，也让我哥有个后，成不了，我给他养老送终。” 罗勇点头，“这件事你让多门去帮忙，他门道多。” 郑朝阳听了点头，将资料放起来，“行，等会跟他说下，这次任务结束后，要是这边有信了，我再回来趟。” 两人说完一起起身，随后往外走去。 “这次，吃完饭再走。” “那必须啊，这几年下来，还是怀念司务长的那大葱炒鸡蛋的味。” “哈哈，你啊” 1285 原因 沪上。 阴湿的桥洞下，水光悠悠，月光投射其中，将两个模糊的影子映射到墙壁上。 若从远处看去，只能看到两团模糊的影子，甚至不注意，就是从路边走过，也分不清两个是啥东西。 啪 沉闷的耳光响起，一个人影捂着脸，嘴角流出鲜血。 “为什么对候鸟动手。” 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看着面前捂着脸的女人，很是愤慨。 “你知不知道，这次贸然动手，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让对方有了警觉，这次是消灭一号目标绝佳机会，就这么被你破坏了？” “还打乱了全盘的计划，甚至会让我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你个废物，蠢货，臭婊子。” 嘶哑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拐棍敲击地面的声音。 这时，被打的女人才恢复神情，黑暗中冷漠的看着前方的老人。 这是她的义父，也是她的上级，更是她噩梦的源头。 “他认出我了。” 女人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啪！ 左边又是一记耳光，女人只觉得耳朵发出隆隆的声音，有些目眩。 “蠢货，我早就知道他叛变了，这次为什么让你去接触，就是要利用他来一出反间计。” “你倒好，直接动手，就不用脑子想想事情？” “还有，你这一动手，牵一发而动全身，另一边的行动人员差点被人逮着，你就不能想想后果？” 老人再次愤恨的说着，只是在说出让女人去接触的时候，低头捂脸的女人目光中多了一份杀机。 “他认出我了。” “那又如何？” 女人继续低着头，用虫呐一般的声音说着，“我，只想本本分分的活着，只想过正常人的日子。” 老人皱眉，没有听清楚。 只是不等他抬起拐棍戳女人时，女人猛地上前两步，冲进老人的怀里。 呃~~~ 老人嘴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 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他从小养大的女人，这个他手上的秘密武器，这个他一直都觉得能够完全掌控的女人，竟然，要杀他？ 这把匕首，还是当年他送的啊。 “为，为什么.” “对不起，义父。” “我，其实还有一个身份。” “冷棋！” 咳咳 听到女孩的声音，老人更是震惊，就连生命流逝的痛苦都忘了。 “你，那么，小.” “呵~~” 女人冷笑着，“我们，从地狱里能活下来的，才是冷棋。” 说着手上用力翻转匕首，老人痛苦的想要出声，却被女人用手捂住，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挣扎着。 “现在，候鸟死了，没人知道我是冷棋。” “你，也走了，没人知道我的过去。” 啪嗒 老人彻底断气，倒在桥下。 女人也不碰匕首，从一旁桥洞下扯过一个麻袋，将老人套住，然后找出准备好的绳子、石头。 只是在捆绑时候，从胸前摸出一把带数字的钥匙，看了两眼，随即扔到袋子里面。 噗通 桥下又多了一冤魂。 看着麻袋快速沉没，女人快速走出桥洞，一双桃花眼看向无人的四周，淡淡说着，“从今往后，没有沈淼，更没有水蛇，只有.” “尤凤霞。” 第二天，上午。 郑朝阳三人准时来到驻地，余则成早早等候。 “你们三个暴露了。” 等三人刚坐下，余则成就说了一句，登时让郑朝阳心头一惊，郝平川更是站起来凝视四周。 “余主任，什么意思？” “昨天带你们去见杨小涛的时候，他认出你们了。” “谁？不可能，我们就没见过面。” 郝平川寻思过来，连忙否定。 郑朝阳与白玲对视一眼，也是疑惑。 余则成开口解释，“也不能说是认出你们，可能是猜测出你们的身份了。” “还是我考虑不周，这家伙不是一般人，每次我碰到了，都能未卜先知似的，总会有惊人的判断。” “你们跟我在一起，才引起了他的怀疑。” 说到这，郑朝阳才放下心来。 “那我需要重新改变部署吗？” “大方向不会变，但有些地方会做出修改。” “什么地方？” “路过泉城的时候，要停留半天。” “泉城？” 就在余则成与张朝阳几人商议行程安排的时候，杨小涛与冉秋叶来到了大姐说的报到处。 杨小涛并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 然后没十分钟，冉秋叶就从里面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名中年妇女，等她离开大门，妇女才挥手告别。 “任命书呢，我看看。” 等冉秋叶走近前，杨小涛看到手里拿着的卷筒，赶紧上前接过。 “没啥好看的。” 冉秋叶有些害羞，主要是这上面的任命出乎她的预料。 “哇塞，冉主任，恭喜恭喜啊。” 杨小涛双手抱拳祝贺着，让冉秋叶更是夺过任命书，这还在人家门口，赶忙催促着离开这里。 “什么主任啊，其实就我一个人。” “我这都不知道怎么干呢。” 路上冉秋叶愁眉苦脸的说着。 这说是一回事，谁都能说过一二三，但真要做起来，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起码她就不知道接下来第一步该怎么走。 “谁说你一个人了，这不是还有我嘛。” “冉老师，冉校长，哈哈，冉主任。” 杨小涛说着，然后越说越起劲。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嘴角翘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登时想起这几个名字的含义，登时耳根有点发热，撇过头去不理杨小涛。 不过，想到大姐吩咐的事情，这事还真得靠自家男人帮忙啊。 车子回到四合院，冉母已经帮忙收拾好东西，院子里刘玉华等人也帮着收拾。 她们也是替杨小涛高兴，能够找到‘亲人’本身就是一件幸运的事。 两人将东西安排好，又将旺财它们交给冉母照看，这才上车，拉着不少东西前往机械厂。 几乎在车子停下的时候，余则成也带着郑朝阳三人赶来，双方在门口算是正式见面。 “杨小涛同志，你好，我是沪上的郑朝阳。” “你好，白玲。” “郝平川。” 三人一一开口介绍自己，见此杨小涛明白，这是余则成昨晚摊牌了。 “你好，你好。” “感谢你们能来，非常感谢。” 这一路上还要靠人家，杨小涛自是放低姿态，有些事自己不怕，但还有老婆孩子呢。 “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保障祖国的安全，我们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郑朝阳认真说着，随后众人来到机械厂门口保卫室。 等了没一会儿，一辆吉普车再次停下，却是张清背着小包，梳着两条辫子快步跑过来。 刚见面，见到杨小涛就叫了一声‘表哥’，然后就跑到冉秋叶跟前，一句句嫂子叫的格外亲热。 见人到齐了，刘怀民、陈宫、王国栋和赵传军等人来到门口送行，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阵仗，让郝平川在一旁吧唧着嘴。 昨晚上跟多门喝酒的时候就了解这杨小涛的情况，知道的不多，但让他记忆深刻的就是，这家伙真年轻啊，然后，职级比他还高啊。 坐飞机都有座不用拎包的那种。 自己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年轻，真是，活到狗身上了啊。 说到狗，郝平川就想起昨天去四合院看到的那两只大狗，真是，好狗啊。 然后目光就放在杨小涛手上的笼子里，里面正趴着一只全身通黄的小狗。 眼中登时迸发不一样的色彩。 “路上小心，到了沪上给我们来个电话。” “好。你们放心吧，很快就回来。” “刘叔，陈叔” “走了！” 杨小涛告别几人，然后抱着端午上车。 另一边，张清跟白玲一人抱一个，冉秋叶拎着东西，几人坐在后面车上。 余则成跟郑朝阳握手交代一声，随后几人分开，车子向着火车站跑去。 “主任，咱们不跟着？” 小波在一旁问道。 余则成摇头，“有他们在，加上小刘他们，不会出问题的。” “咱们下一趟火车。” “让同志们做好准备，这次，一点都不能马虎。” “明白。” 沪上 金家公寓里，这几天格外忙碌。 要么就是打扫卫生，要么就是趁着天好晒被子，甚至还跟周围住户商量借宿的事情。 这一番折腾下来，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是有喜事啊。 住在附近的住户见了，也都过来问一声，有啥好消息。 然后就听里面的人说，今个老金的外孙从四九城来认亲，然后就让整个公寓热闹起来。 此时，金家屋子里。 老金坐在一旁，穿着有些紧身的中山装，身边坐着同样有些局促的妻子。 两人看上去十分沉稳，但心里面却是充满了忐忑。 桌子上，摆放着水果糕点，吸引着屋子里的几个孩子。 而在糕点的旁边，是一叠剪切下来的报纸。 “妈，您别紧张，这火车最快最快要来怎么也得后天上午吧。” “还得去火车站接人，等接着了，来到这里，后天晚饭前能来就不错了。” “您二老啊，就别矜着了，好好养足精神最重要。” 女儿在一旁劝说着，这两天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失散三十多年的妹妹，突然就有了后人来认亲，说出去，自己的几个姐妹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事情就是这样，由不得他们不信。 老金听了解开脖颈下的扣子，然后活动脖子问道，“抗战和胜利哥俩啥时候过来？” 却是问起另外两个外孙，这俩业已成家，得到消息也是吃惊，最后先让孩子过来。 “他俩在艇上，这两天忙不开。” “忙不开就算了，国事重要。” 闻言老金点头说道，可一旁的老妇人却是不乐意了，“这俩熊崽子，成家立业就翅膀硬了，这小涛第一次来见亲人，他们俩不来算什么事？” 父女俩闻言露出苦笑，先前这俩外孙在她这里可是宝贝疙瘩，这才几天，就‘移情别恋’了？ 不过想到这份意外之喜，两人也觉得，有这种喜爱，也没啥。 “行了，早晚都能见。” 老金说着，然后不等妇人开口，连忙说道，“咱们还是计划计划带着他们去哪里玩吧。” 闻言妇女来了兴趣，“这” 铃铃铃 就在三人准备商量的时候，屋子里电话突然响起。 老金见母女俩说的正投机，便自己起身前去接起电话。 只是听了没一会儿，脸色就变了。 “什么？” 等挂断电话的时候，老金满脸寒霜。 “怎么了？” 妇人见老金脸色不对，赶紧问道，“是不是小涛他们的事？” “嗯，是。” 老金坐下，看着两人，“总局的人打来电话，小涛他们被敌人盯上了。” “什么？” 妇人只觉得胸口发闷，一旁的女儿赶紧拍手顺顺。 “你别急，咱们的同志已经做出安排，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老金努力用肯定的语气说着，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们应该去的。 若是这次出了一丁点的事，他都会心里埋怨一辈子。 “老金，小涛他们，为什么会被盯上？” “是啊，爸，这，这怎么可能？” 闻言，老金却是看向桌子上的报纸，然后沉重的说着，“这，就是原因。” 1286 能拉坦克的汽车 哐当哐当 单调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杨小涛抱着睡着的端午，眼睛看向外面。 天渐渐黑下来，距离泉城也越来越近了！ “喝点？” 身边，郝平川端着水壶过来，小声说着。 在他怀里，黄色小狗安静的趴着。 杨小涛接过水壶喝了一口，随后看向一旁。 冉秋叶跟张清靠在一起，两人各自抱着一个，也没了刚上车时的激情。 好在这一路上，俩小很乖，没有在火车上哭闹。 一家人占了左边四人座，郑朝阳跟白玲坐在走廊对面，郝平川则是在杨小涛后面。 车头车尾，也有几个人，虽然表现的很寻常，但在小薇的感应中，这些若有若无瞄向杨小涛的人，都被记住。 一旦靠近，都会提醒杨小涛。 这些，应该是余则成安排的人。 好在，整个车厢里没多少人，这也让杨小涛稍稍放心。 “你这狗到底是啥品种？” 郝平川的兴趣更多在小狗上，这一路上可是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杨小涛刻意说了，这狗是送人的，他真能抢回去。 “土狗。” 对于面前的糙汉子，杨小涛还是很愿意交流的，对方的心思毫不掩饰，什么都是摆在脸上，不像隔壁的夫妻俩，脸上没啥，肚子里却是一万个主意。 “不可能，土狗我吃..” “我见过，你家的旺财怎么能是土狗？” 郝平川想起旺财那比黑妞这种狼犬还高大威猛的样子，这是土狗能长出来的？ “不管你信不信，这旺财，学名中华田园犬，地地道道的土狗。” “至于长这么大，估计是能吃吧。” 郝平川听了又点了点头，除了身材大点，旺财确实是土狗的模样。 只是，这不合理啊。 就是怀里抱着的这只狗崽子，说是刚出生一个周，就能长这么大？ “对了，这么大的狗，为啥叫旺财？” 想不通，郝平川就认了，然后问起名字的事。 杨小涛将端午横着抱在怀里，小家伙感觉要醒了。 “这话说起来，就长远了。” “那是58年冬天的一个清晨，天空飘着雪花，比往常年来的要早一些。” “天寒地冻，冷风呼啸，凛冽的就跟刀子似的.” 悲凉的声调下，郝平川仿佛看到一个孤独无依、饥寒交迫的身影，不由将自己代入其中。 一起回忆起那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 一旁，郑朝阳看着两个凑在一起胡扯的人，踢了踢白玲，然后小声说道，“这话，你信？” 白玲沉静的点头，然后看向斜对面的冉秋叶，“应该没错！” “他说话时的微表情，虽然有些夸张，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变动，应该是真的。” 说完目光转移到杨小涛身上，不由心中感慨，“这世上，总是有些天才的！” 郑朝阳松了松袖口，然后将窗户抬起来，让自己凉快些，“是啊，这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咱们，谁不是呢。” 白玲笑笑。 随后看向车厢里的人，目光在周围扫过，随后看向郑朝阳，“看来，对方并没有打算在车上动手脚。” 郑朝阳听了点头，“看样子是知难而退了。” “而且，他们也没想到我们会换了车厢。” “再有，这泉城下车，估计对方也会难受一阵吧。” 郑朝阳说着，看向窗外，“这一段算是安稳了，接下来就看明天的行程了。” 然后又看了眼跟郝平川瞎掰扯的杨小涛，仿佛看到了当年他们的影子。 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充满朝气。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这份朝气。 火车速度并不快，到了泉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媳妇，准备下。” 看着外面点点灯火，杨小涛对着一旁冉秋叶说道。 张清扶着悦悦在下面走着，闻言问道，“哥，要下车？” 对于行程安排她并不清楚，这时候听了很是诧异。 杨小涛点头，“对，泉城有点事要处理，明天再往回走。” 张清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玩耍。 现在感觉，有个小孩子也挺好的，尤其是抱着更好玩。 冉秋叶听了准备收拾东西，而一旁正闭目养神的郝平川立马睁开眼，看向四周，确定车厢里的人没有变动后，这才活动身体，帮忙提拿东西。 郑朝阳站在车门处看着，目光警惕四周，白玲也来到冉秋叶跟前，帮忙拿东西。 嗤~~~ 火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接着便缓缓停下。 众人并没有起来，而是等走廊里要下车的人都下去，才起身往外走。 下了车，就如同进了热腾腾的蒸笼。 泉城的夏天，热气中湿乎乎，地面上还有些潮湿。 显然，刚下雨不久。 杨小涛抱着端午提着箱子，身边冉秋叶几人站着，然后就看到郝平川带着两人过来。 还没靠近，就听到声音，“老弟，弟妹。” 杨小涛一听，立马笑着喊道，“汪老哥，等急了吧。” “汪大哥。” 冉秋叶也上前见过。 “可不是，天还没黑就来了，你这车，够慢的啊。” 汪大海上前，然后直接将端午抱过来，“端午，记得伯伯不？” 端午摇头，汪大海哈哈笑着。 “火车，就这速度，我们也没办法。” 杨小涛说着，冉秋叶上前见过，然后两人看向一旁，正是机械厂的霍干事。 这两年机械厂在汪大海的带领下发展迅猛，工厂越来越好，上面也越发重视。 今年，更是将不作为的副厂长给拿掉了，这让汪大海少了掣肘。 “走，咱们先安排下住处，等会儿老刘过来拉你。” “你不知道，这家伙就跟疯了似的，跟个工人一样猫在车间里，喝酒都不去。” 来之前，杨小涛跟刘德辉打过电话，这次刘德辉没来，估计是在车间里忙活。 至于汪大海，杨小涛觉得来一趟不说一下，不好意思。 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来了。 汪大海抱着孩子，然后来到郑朝阳跟前，又是握手又是感激。 几人见过面，然后上了机械厂的卡车，两辆卡车，女人和孩子坐在副驾驶里，杨小涛他们就坐在车斗里。 “来一口。” 刚坐在车斗里，汪大海就从一旁拉出一瓶白酒，对着几人笑笑。 郝平川一愣，就是郑朝阳也是震惊。 啥情况？ 这齐鲁汉子都这么豪爽吗？ 见面就干？ 就在两人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杨小涛却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汪大海见了立马伸指头指着杨小涛，“知我者，你也。” “彼此彼此。” 汪大海将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包花生米，上面还有些盐粒子。 杨小涛也拿过酒瓶子，两只头一旋，瓶盖就掉下来，然后咕咚咽了一口。 “这味道，够劲。” 汪大海拿回酒瓶，随即也嗦了一口，只是比杨小涛少点，“这可是我出差琴岛，路过潍州那里搞来的老白干啊。” “你别看没标签没包装的，就一个白酒瓶子，但这酒，好喝。” 然后凑到杨小涛跟前，“这家里添了口人，你嫂子管得厉害，我这，还是沾你来的光。” 说着递给郝平川，郝平川看了眼郑朝阳，也拿过酒瓶，闷了一口，然后对郑朝阳点头。 见三人都喝了，郑朝阳也没拒绝，喝了一口，然后不住的点头，随后拿起花生米嘎嘣咬着。 “这些年在沪上，吃的东西都是甜口，连酒都尝着一个味，没劲，今个算是找回感觉了。” 几人喝了酒，然后也熟络起来，一斤白酒，也迅速消耗着。 汪厂长说起当初杨小涛来的时候，感慨颇多。 几人也笑着，然后说着杨小涛南下认亲的事，没一会儿车子就来到机械厂。 “老汪，你安排人，咱们先去汽车厂。” 车子停下，杨小涛让冉秋叶几人先去休息，然后对着汪大海说道。 “不先吃饭？” “不了，去汽车厂看看，这件事，很着急。” 汪大海见此没多说，让霍干事安排住处，然后车子掉头，带着几人往汽车厂赶去。 “小杨，到底怎么回事，我问老刘他也不说，我感觉这里面有事。” 汪大海啃着半块黄瓜，狐疑的看着杨小涛。 身边郝平川有些上头，不过比起身边的郑朝阳要好一些，这家伙现在靠在车帮上就跟睡着似的。 杨小涛没有细说，只是告诉这车有大用，弄好了，可以送到国外去，换外汇。 旁边郝平川听了一会儿，也明白怎么回事，对他们嘴里说的什么擎天柱更是好奇。 一听这个，汪大海就来了兴趣，“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怪不得老刘都住在汽车厂了，天天盯着汽车进度，各部件的要求更是严苛啊。” “你不知道，单单这轴承、轮胎可是把我们折腾了大半个月啊” “对了，那车听说是你设计的？” 杨小涛点头，汪大海拍着大腿，吓了郑朝阳两人一跳。 “我就说嘛，就汽车厂那点墨水，能设计出这么好的车子？” 郝平川皱眉，“老汪，不就是辆车子嘛，值得大惊小怪的？” “唉，你不懂，等你见着了就知道是什么车子了。” “那家伙，塞一辆坦克都能拉着跑。” 汪厂长说着，想到昨天去汽车厂的时候，那大家伙 比当年小日子的豆丁坦克强多了。 几人说着话，车子已经来到汽车厂，随后在保卫科的带领下，几人下车往车间走去。 砰砰 还没靠近，就听到车间里传来机器的声音。 “这是黄河重卡车间。” 汪大海说着，路过的时候，可以看到一辆辆半成品的卡车正在组装，外面还有车子将部件往里面运送。 “你们机械厂也没这忙活吧。” 汪大海笑着，杨小涛点头，现在的机械厂，夜班很少了，像这样的工作场景，除了忙订单的时候有过，其他时候白班就能做完。 不过，这并不代表机械厂的任务就少了，相反，现在的任务量每个月都在增加，之所以能够保证当前的任务完成度，除了工人越来越熟练，还有越来越多的机床被投入使用，解放了人力，加快了效率，这才跟得上任务。 显然，汪大海也是了解的。 “老刘说了，这次你来了，可得帮忙，多搞些机床。” “除了冲床，铣床、磨床什么的，其他的也要一些，不然工人这个干法，早晚得累趴下。” 杨小涛听了点头，“机械厂这边材料的问题已经解决，启明星已经做出两台，后面陆续会多做些。” “那太好了，这种机床就是好用。” 两人说着往里面走。 郝平川跟着郑朝阳，“他们说的是啥？” “机器。很厉害的机器。” “能造枪炮吗？” 郑朝阳摇头，“不知道。” 郝平川有些失望，不过这失望在进入到车间后，就变成了震惊。 “朝阳，好，好大的车啊。” 郑朝阳也张大嘴巴，默默应了一下。 “你说，这车，能拉坦克吧。” 郑朝阳继续沉默，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轮子，我擦，都到我脖子了！” “这么宽，这么高，这么大，这，这…” “这要是撞上，不得，尸骨无存啊…” 郝平川双眼放光，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开着出去跑一圈。 身上，郑朝阳同样张大嘴巴，实在是没有词语能够表达此刻的心情。 然后，两人就快步冲上前去，绕着卡车转起来。 1287 如何征服土豪 “小涛，这边忙，没去接你。” 车间里，刘德辉握着杨小涛的手，很是歉意。 看着手上还带着油灰的刘德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让杨小涛差点没认出来。 “老刘，你这，要保证身体啊。” “没啥，都是为了工作。” 刘德辉无所谓的笑笑，又看向身边的擎天柱。 “你不知道啊。” “首长的电话我接到了，我也没想到，上面会这么重视。” 刘德辉感慨着，当得知这辆车的使命时，除了满满的责任感，荣誉感，还有沉重的压力。 当然，这份荣誉多亏了面前的杨小涛。 “当时，我就想，将这车做出来，出国争光，为国家出力。” “然后我将这事告诉了同志们，你不知道，同志们为了这辆车那可是呕心沥血，用的料都是最好的，做的手工都是最精细的。” “整个汽车厂，所有的大师傅都在这，都为了这辆车。” “哪怕是用手，也要一点一点的敲出来。” 刘德辉将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说的毫无章法，说的断断续续，但却是他最想说的。 周围人听了也是点头。 为国争光，舍我其谁。 “我们汽车厂，要的不多，就是当后人记起这款汽车的时候，都能伸出大拇指，说这是，泉城的，擎天柱。” “我们就满足了。” 身旁的一个老工人敞开胸口领子，汗水不断滴落。 “是啊，首长的看重，咱们更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啊。” 杨小涛郑重说着，刘德辉一愣，随后也是认真点头。 比起刘德辉，杨小涛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了解的历史走向。 哪怕因为他的蝴蝶翅膀扇动，历史会有些变动，但大势不可逆。 若是不出意外，今后十多年会有人沉寂，会有人离去，会有人起起伏伏。 但过了这段时间，凭借现在积累的人脉，到时候，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所以，站队很重要。 尤其是有能力有本事的人，站队，更加重要。 “放心，我们这次可是集中了全厂的力量，按照你给的设计图来做的，你看看，咋样？” 刘德辉颇为自豪的说着，周围不少工人也露出骄傲神情，但这骄傲在杨小涛面前很快消散。 因为，这车就是人家设计的。 杨小涛在车子周围看了会儿，还不时敲打着这啊那的，更是拉开车门坐进去感受一番。 可等回到刘德辉跟前时，面色严肃，这让刘德辉和汪大海几人脸上笑容散去。 “这车，不行。” 一句话，让刘德辉面色铁青。 身旁汪大海眼睛都快凸出来。 而郑朝阳跟郝平川差点一口气憋住。 “不是，杨小涛同志。” 不等刘德辉几人开口，已经被面前的大家伙彻底征服的郝平川，第一时间站出来，不能让人质疑自己的审美观啊。 “这么霸气威武，这么好的吃，你竟然说不行？” “来，你看看，这轮子，这料子，这块头” 郝平川开始打抱不平，这倒是让刘德辉几人少了些许尴尬。 杨小涛等他说完，脸色并没有太多变化。 然后来到刘德辉跟前，从口袋里拿出烟，分给几人点上。 刘德辉跟汪大海知道杨小涛的为人，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 “车子做的很好，基本上都是按照图纸设计做的。” 杨小涛吧唧两下，众人吸烟，整个车间里也安静下来，烟雾缭绕不时翻涌。 啪 郝平川伸手拍死胳膊上的蚊子，拿着烟，不解问道，“你就直说，哪不行，这打哑谜，跟老郑一个德行。” 郑朝阳在后面锤了一拳，这家伙嘴就没个把门的。 杨小涛笑笑，然后看着刘德辉。 “老刘，说句实在的，这辆卡车，要是生产用，没问题，完全没问题，包括运输拉货啥的，动力方面，设计方面，没问题。” “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它走出去，要用它来征服那土豪的心。” “我说这话，您懂吧。” 刘德辉听了轻轻点头，但很快又摇头。 “小杨，你说这话的意思我懂，但如何征服那什么的心，我就，绕不过来了。” 汪厂长也是这表情，在他们这些实用主义的眼里，这车皮实耐造就是最好的东西。 倒是一旁的郑朝阳若有所思，好像想到了什么。 杨小涛走到车子旁边，摸着钢铁做成的车板，“咱们唯一能保持的优势，一个是第一次出现，款式新颖，一个就是发动机。” 刘德辉点头，认可杨小涛的说法。 “但这款式新颖，只是一时的，发动机也会有更好的。” “这样的车，在土豪的眼中，就只是一辆车。” “啥意思？” 郝平川被说的有些头晕，伸手驱赶着眼前的蚊子。 杨小涛走到跟前，“土豪，最看重的特性，就是唯一。” “第一辆是唯一。” “最好的一辆，也是唯一。” “而将这两个结合在一起，那就是唯一中的唯一，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你是说，还要做的更好？” 郝平川明白过来了，可接着就有些糊涂，“不是，你做这么好，不就是挣个外汇嘛，至于吗？” “我看在国内跑也挺好的。” 郑朝阳看不下去了，直接拉着郝平川站到一边去。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刘德辉，随后想了想，决定将真正的意义告诉他。 “刘厂长，咱们一边聊一下。” 刘德辉看了眼杨小涛，随后掐灭烟头，来到车间一角。 “小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对。这件事，本来不能告诉你的，但这次，不说清楚，你” “那就不用说了！” 刘德辉却是伸手止住，这倒是让杨小涛有些措不及防。 “我相信，你这样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只要不是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我们，无条件服从。”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我保证，等这件事完成了，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然后，再请您好好喝一顿。” “我先，赔个不是了。” 刘德辉听了伸手拍拍杨小涛的肩膀，“到时候，你得亲自下厨。” “成。” 等两人再次回到车前后，刘德辉脸色平静，看向众人说道，“接下来，杨小涛同志说的，我们要做到。” “做不到，克服困难也要做到。” “这是任务，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周围汽车厂的人听了，立马收敛神情，随后齐齐呐喊，“是，保证完成任务。” 杨小涛上前，“我要说的，很简单。” “让这辆车，变得独一无二。” “我给大家提个研究方向，车子外面的油漆色彩，要鲜艳，要有层次感。” “使用的材料，要选择最好的，能用榫卯连接的地方用榫卯，不能用的电焊要磨平.” “该抛光的抛光，该花心思的地方就用心思。” “就像这收音机，想想办法，装上去，让司机在驾驶的时候，也能听广播。” 杨小涛说完，下方众人窃窃私语着，好像有些超出他们的眼界。 “你干脆用金子做一辆算了。” 郝平川听了终是没忍住的嘟囔了一句。 杨小涛听了却是点头，“如果上级批准的话，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郝平川同志，你这想法，很不错。” 咳咳咳 “你可别乱说，我就是随口说的。” 郝平川有些着急，赶紧解释。 一旁的汪大海却是上前笑着，“我估摸着黄金是不可能的了，倒是可以涂成金色，远远看起来，不就是黄金做的嘛。” “这主意不错。” 刘德辉也笑着点头。 有几人开口，后面也有人发表意见，主意也快速迸发出来。 “杨总，你说这收音机放进车子里，我听说国内就有现成的，沪上就做了放在凤凰轿车里。” 旁边有老工人想到什么，然后又有些惋惜，“可惜，不知道咋回事，就停产了。” 杨小涛知道的不多，然后看向一旁的郑朝阳。 郑朝阳见众人看过来，很是无奈的摆摆手，“那个，我不是土生土长的沪上人，这些事，我也不清楚。” 刘德辉此时开口，“既然沪上的能将收音机放进去，咱们也可以。” “稍后，我让人开始改进，争取尽快确定内部结构。” 杨小涛点头，随后提出自己的意见，“这车头空间大，可以利用起来。” “比如在后面放一个小型冰箱，这车子在炎热环境下，有个冰箱盛放食物和水，对方一定会很满意的。你们可以考虑下。” “这个可以，四九城就有现成的冰箱制造厂，我们可以联系下。” 刘德辉笑着，感觉这些法子以前怎么没想过？ 呃。 可能是成本太高了吧。 “既然那么热，干脆放个大点的冰箱，打开门，车子里还能凉快。” 郝平川再次开口，只是这次迎接他的却是全体人员的白眼。 “你这憨子，用冰箱乘凉啊，这得多少电啊。” 郑朝阳感觉这家伙还是回沪上抓贼吧，带出来，有点丢脸。 可一旁的杨小涛却是皱起眉头，突然问道，“咱们国内的空调有吗？” “空调？” 刘德辉看看汪大海，两人同时摇头。 “空调啊，就是夏天可以乘凉，冬天可以取暖的，放在车里，冬暖夏凉的东西。” 两人继续摇头。 “你说的空调，好像沪上有个工厂生产这东西。” “不过，听说是对特殊部门服务的，而且还不小呢，你确定要放进车里？” 郑朝阳说着，然后还看了眼擎天柱。 这车头是不小，但塞下这么多东西，还能装几个人？ “沪上有吗？那太好了。”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 郑朝阳狐疑，“你真的要搬进去啊。” “为什么不呢，我觉得完全可以。” “好吧，等你去看了就知道了，那玩意，可不老小。” 杨小涛没在意，转身对刘德辉说道，“收音机可以先做着，冰箱也可以找着，这空调我去沪上看看情况，若是合适的话，就采购一台装进去。” “只要能够想到对这车子有用的，不妨都试试。” 刘德辉听了点头，不管怎样，先按照杨小涛说的做就是了。 等杨小涛离开汽车厂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 刘德辉送走杨小涛后，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跟工厂的技术人员开始新一轮的设计。 时间，总是留给熬夜的人。 1288 抵达 回到机械厂，杨小涛先是看了冉秋叶跟孩子，三个孩子都已经睡下，冉秋叶正跟白玲聊着天，顺便用蒲扇给三个孩子降降温，其次驱赶着蚊虫。 至于张清这会儿正跟沪上那边打电话。 几人回来后，汪大海连忙招呼着吃饭。 简单的面条和鸡蛋卤子，几人吃完已经到了半夜。 杨小涛回到住处的时候，冉秋叶也躺下睡着。 感慨这时代的出行实在是太费事了。 火车速度慢不说，噪音还大。 若是后世，这点距离用半天就到了，要是直达的话会更快。 心里吐槽着，杨小涛躺在床上，感受着空气中的闷热，耳边若有所无的嗡嗡声，小薇立马从门窗上冒出头，开始工作。 凉风袭来，躺在床上，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 四九城。 杨小涛等人睡着的时候，有人却是翻过来滚过去的睡不好觉。 不是天热的，而是内心烦躁的。 “柱子，你说，那人搬进来，会不会…” 秦淮茹躺在一旁，对着不断翻身的傻柱问道。 今个，余则成一家算是正式入住四合院了。 虽然杨小涛不在，但以阎阜贵王大山为首的四合院住户们，对余则成一家的到来非常欢迎。 在他们看来，院里住进了这么厉害的人，往后这生活会更加和谐。 不说是杨小涛不行，而是职业不对付啊。 对于院里的那些糟心事，还是这样的人专业对口啊。 这可是比街道办更好使的存在。 就是贾张氏了解情况后，见了新来的王翠平也是点头哈腰紧闭嘴巴。 哪还敢跟平日里那样骂骂咧咧的？ 人家可是说了，宣扬封建迷信，轻的罚款，重的. 对她们贾家来说，那5块钱的罚款可就是重罚了。 是以贾张氏出现在中院的时间都少了，顶多坐在家门口磨头。 至于棒梗也了解轻重，更是天一亮就跑出去，回家更是老实呆着，根本不敢作妖。 “搂草打兔子，咱们就是那兔子，人家未必是对着咱们来的，可咱们这兔子玩不起啊！” 傻柱说着，心里还是烦躁。 “啊？那，那饭盒还能带吗？” 秦淮茹吃惯了傻柱的油水，突然换了口味，担心吃不消啊！ “带可以，但得换个法子！” “什么法子？” 秦淮茹回过头来，急切问道。 傻柱却是不急着说，而是伸出了手搂住。 “不能直接带回四合院了，太显眼。” “今后你跟一大妈，中午去一趟煤站，我先给你们，这样下班我带点汤水就行。” 傻柱说着，秦淮茹贴着傻柱，屋子里有点热，穿着也不多，气氛在升温。 “好，我明天就跟一大妈说声，到时候我们轮着。” “嗯！” 傻柱点头，然后又是惆怅着，“今后，这院里可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秦淮茹点头，然后手落到身下。 “柱子，咱们要个孩子吧。” 傻柱收回思绪，然后低头看着，猛地身体中涌出一股力量，然后往下身汇聚。 身体也变得绷直。 秦淮茹手上传来感觉，心头一喜，暗暗高兴。 可下一秒，傻柱身体一哆嗦，就感觉浑身无力，随即绷直的身体也软了下来。 “淮茹，我有点累了，咱们改天，改天哈。” 傻柱无奈的说着，然后转身，装作睡觉。 只是在心里，痛恨万分。 痛恨自己，更痛恨许大茂的那一脚。 否则，哪会成这样？ 听着傻柱的话，又看他转过身去，秦淮茹面色阴鸷。 傻柱，不行啊。 那她今后怎么办？ 只能依靠棒梗吗？ 隔壁屋子。 易中海并没有睡着，一直留意着动静，可三等五等，就是没有声音。 心里暗自叹息。 他现在，是多希望傻柱能够男人一次啊。 哪怕只是一次，都能给他机会啊。 后院。 许大茂趴在床上，装模作样的打着呼噜，一旁秦京茹收拾着，嘴里骂着中看不中用，银样蜡头枪… 许大茂听到后也没反应，却是没脸睁开眼。 自己是真的不行吗？ 那先前，怀的孩子咋来的？ 既然能怀上，那就说明自己没问题。 不对，不是自己不行。 肯定是这女人不行，要不然，上次怎么会出差错？ 闭眼的许大茂得出一个结论，不是自己耕地不努力，而是土地太贫瘠，歪瓜斜枣，长不出好果子。 想到这里，许大茂的心里多了一丝异想，或许自己该想想别的办法了。 沪上。 老金接到张清的电话，提着的心算是稍稍安稳。 虽然比预订时间晚了一天，但能够安全到来，他们也不在乎了。 都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多等一天。 回到屋子里，看着老伴还没睡觉，上前安慰道，“小涛他们去了泉城，在那里过夜，等明天再坐火车往回走。” 妇人听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人安全没事就好。” 然后又问道，“去泉城干嘛？工作？” 老金听了脸色尴尬，不过还是实话实说，“好像是去泉城的汽车厂，有个新车要看看。” 这是张清从霍干事嘴里听到的，具体她没问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车，是要用来销往海外的！ 听到老头这么说，妇人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老金躺在床上，没好气的说着。 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酸楚。 虽然还没见面，没有正式听到那一声外公外婆，但在心里已经当成自家外孙了。 以前碰到这种事还能嘴上说两句，过过瘾，顺便给自己的汽车厂打打气，只要时间够，早晚会赶上去的。 可现在好了，一头是自己奉献的事业，一头是久违的亲情，这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妇人自然清楚老金的心思，却是不会安慰。 在她眼里，只要自家这外孙好就行，什么沪上汽车厂泉城汽车厂的，不都是革命同志嘛。 要有大局观。 “我乐意。我外孙能耐，做的东西一样比一样好。” “你能怎么着？” 老金气呼呼的坐下，“我能怎么着，哼！” 然后不再说话。 一旁的老妇人也是见怪不怪了，躺下，睡觉。 老金见此，也躺下，良久才小声说道，“你说，要是这事业跟亲情合一块了，那不就成了？” 说完转身兴冲冲的看着老妇人，可回答她的却是转身过去的后脑跟。 “想的到美，你都退下来了，能给他啥？” “好好的当你的外公就行了，瞎操心。” “再这些，我去四九城跟着外孙过，你自己在这鼓捣汽车厂吧。” 说完老妇人睡觉，留下张嘴不知所措的老金。 良久，老金才叹息一声，缓缓躺下。 他，退休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也该为家人想想了。 第二天，杨小涛等人再次启程。 前来送行的不仅有汪大海，还有熬了大半夜打着哈欠的刘德辉。 除此之外，保卫科的丁科长也跟着过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非要负责去车站的保卫工作，让郑朝阳几人一阵好奇。 “汪大哥，等下次回来，咱们再喝个痛快。” “好。这两坛酒你带上，算是老哥的心意！” 说着，汪大海将手上拎着的坛子递上前，杨小涛也没推辞，然后看向刘德辉。 “刘厂长，车子的事情就拜托了。” 汪大海笑着，刘德辉点头。 “放心，今天我就让人联系四九城，收音机和冰箱会尽快搞定。” 杨小涛点头，“空调的事情，我去沪上看看。” 两人说完，随后众人挥手离开。 等火车最终停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 车厢里，三个孩子正闹腾着，这段时间一直没下车，就在车厢里憋着，好在车里人没多少，最后到沪上的更是只有杨小涛他们几个。 杨小涛起身将两个闺女抱起来，身旁冉秋叶也拉着端午。 两人相视一笑。 身旁，张清最是活跃，刚到沪上的地界，就指着外面不断说着，讲解着各种建筑，各色风情。 而杨小涛他们也清楚，到地方了。 接下来，就是见面了！ “我走前面，你押后！” 郑朝阳看了眼外面的人流逐渐散去，对着眼睛有些通红的郝平川说道。 后者点头，来到杨小涛跟前，顺手将行礼跟狗笼子拎起来。 白玲则是跟在冉秋叶身旁，一路下来，脸上也是疲惫不堪。 一行人下车，站在月台上。 杨小涛看着远处的大楼，玻璃窗上反射的夕阳，还有行走的人群。 这里，有一种跟四九城不一样的气息。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哥！这边！！！” 前方，张清突然挥动着手臂，大声喊着。 郝平川跟郑朝阳两人立马紧张起来，看着四周。 杨小涛将孩子抱紧，靠近冉秋叶，胸口处的小薇更是警惕起来。 几人看去，就看到一个皮肤发黑的青年正好看过来，见到张清后立马跟身边的人招呼着，然后三男一女迅速涌过来。 “这是我爸妈，还有大哥二哥。” 张清在一旁说着，几人已经跑到了近前。 杨小涛看着面前的四人，最后将目光放在女人身上。 看其脸上表情的变化，他能感受到，女人正在努力压制着内心情感。 同样的，几人也看着杨小涛和跟冉秋叶，大人孩子，都看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 杨小涛怀里的两个闺女，看到一群人过来，有些认生，立马抱着杨小涛的脖子，把头埋到后面。 看到这一幕，女人终是忍住内心的激动，小声开口，“这是蓉蓉跟悦悦吧！” 杨小涛点头，“对，大的叫悦悦，小的叫蓉蓉。大名杨嘉蓉和杨嘉悦！” “蓉蓉，悦悦，叫姨奶奶！” 两小却是不给面子，依旧趴在肩膀上。 或许，对她们来说，姨奶奶是个陌生的名词。 一旁的冉秋叶见了上前，“端午，叫姨奶奶！” 端午倒是没有怯场，大声叫了句‘姨奶奶好’，让周围人都笑起来。 1289 相认 “好，好孩子！” “来，奶奶抱一抱！” 说着就将端午抱起来，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奶糖。 一瞬间，女人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张清见此快速上前介绍起来，“这是我爸。我大哥张抗战，二哥张胜利！” “姨夫！” “大哥，二哥！” 杨小涛看了三人，个头差不多高，都是一般肤色。 只是看看张清，这闺女不会是捡来的吧。 杨小涛放下孩子，交给冉秋叶，随后跟张武三人见面。 “哎！” “好，好小子！” “知道你要来，你姨跟外婆可是想的不行，天天在家里念叨着呢！” 抗战哥俩点头算是回应，两人当初得知有这么一个亲戚的时候，还是很激动的。 可在老爹一通数落后，杨小涛就成了父母嘴里的别人家孩子，让他们哥俩感觉有点放不开。 要知道，面前的这个青年，职级上比外公退休前还高。 重要的是，这家伙才几岁啊！ 几人说完话，郑朝阳看了四周一眼，此时上前，“咱们回家再说吧！” 张武见到郑朝阳，还有身边的郝平川跟白玲，也想起老爷子的交待，本能的看了眼四周，随后对身边正拉着冉秋叶说话的妻子道，“外面太吵了，咱们先回家，别让爸妈久等了。” 杨小涛也反应过来，“对，我们先回去！” 几人也反应过来，然后迅速上车，赶往住处。 杨小涛几人跟在张武的后面，出了站台，来到车前。 为了接杨小涛，张武特意找人借了一辆小客车，将行李放好后，便上车驶出火车站。 一路上，杨小涛跟张武三人坐在一块，冉秋叶几个女人则是一堆，互相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车子行驶的很快，日头已经落下，路灯还没开，但两旁的商店已经亮起了灯，逐渐照亮整个街道。 两侧挂着各种广告牌，还有旁边的小摊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和喧嚣的声音，让路过的车子不自觉的打开窗户。 一晃而过的街角停着老爷车，还有各式各样的旧式建筑，洋溢着浓郁的历史气息。 人群熙熙攘攘，有的在闲逛，有的在商谈交易，还有的在享受生活。 街边穿着校服系着红领巾跳舞的孩童，扎着双马尾活泼洋溢的少女，还有背着书包愣头愣脑追捉打闹的少年. 穿着简单的年轻男女，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更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点缀在街道上，让人感受到老上海独特的风情和味道。 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无论是林荫道旁的晚风，还是江畔上的渔火，都让人感觉到丝丝温暖和惬意。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杨小涛终于清楚，这里与四九城的不一样气息是啥了。 那是一种浪漫！ 一种东西方交融的浪漫！ 一种人文与科技相结合的浪漫！ 一种繁华与复古相得益彰的浪漫！ 在这里，可以体验到最纯净的一面，感受到生活最本质的色彩。 杨小涛看着不断闪过的高楼大厦，这密度比起四九城更甚。 身旁的张胜利打开话题笑着，“怎样，这里跟四九城不一样吧。” “嗯，两种感受。” 杨小涛回头认真说着，“四九城的底蕴，沪上的繁华，一静一动，都让人着迷。” 张武听了杨小涛说的话，摸摸脑袋，“你们文化人张口就是不一样。” 这时跟冉秋叶聊天的金萍萍听了看过来，瞥了眼张武，然后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大老粗啊。” 张胜利哥俩笑着，张清更是活跃，“对对，妈说的对，爸，你该多看看书，少看什么海图。” 张武被母女俩挤兑也不生气，然后看着杨小涛，“我听岳父说，你们机械厂生产的发动机很不错。” “姨夫说的是哪一款？” “呃，还有很多种类吗？” 杨小涛点头，随后将单缸柴油发动机开始讲解到八缸柴油发动机，听得张武张大嘴巴。 “我们生产了一批四缸柴油发动机交给了后勤同志，他们说要放在冲锋艇上。” 啪 张抗战听了立马拍着大腿，“爸，就是上次那批，都给了北边，咱们可是一条没捞着啊。” “你说那些刀鱼快艇？” “对，就是它们。” 张抗战确认后，看着杨小涛，“老三。” 这会儿已经排上辈分了，杨小涛正好比两人小，比张清大，排行老三。 “你们那里还有没有多余的发动机？” “瞎说什么，这还用问，那么大的工厂，怎么会没有。” 杨小涛话还没说，张武就开口打断，然后看着杨小涛，露出一脸的笑容，“这什么发动机，还不是小涛说句话的事。” “对吧。” 这一刻，杨小涛觉得刚才给这大老粗的评价有点欠缺。 “这个，只要有任务，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张武乐的咧开嘴笑着，以前因为老丈人的关系，他们这些事都是紧着沪上的汽车厂，任务订单全给了汽车厂，但效果嘛，比起上次北方海防那的刀鱼差远了。 速度快不起来，续航也不行，也就是最近搞出来的汽油发动机不错，坏了不用愁没有替换的零部件了。 “那就成。” 张武笑着，在这方面，他还是有点权力的。 不过，一旁的张清听到老爹的意思，立马凑上前，“爸，你们不用汽车厂的了啊，那我可得回去跟外公说说。” “这可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咳咳 张武捂着嘴咳嗽起来，旁边的老二胜利知道自家老爹的‘德性’，那在家里是被这娘俩吃的死死的，赶紧帮着开口，“小妹，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往外拐，这小涛算是外人吗？” “是吧，老三。” 说着还对杨小涛眨眨眼，杨小涛笑着点头。 “对，只要姨夫愿意就行。” 张清撇撇嘴，不再多说。 几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一处公寓前。 “杨小涛同志，我们就不进去了。” “接下来，如果需要出去的话，最好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提前安排。” 郑朝阳看着车子靠近家属区，语重心长的说着。 对他们来说，不管能不能找到敌人将其拔除，保证杨小涛的安全是第一要务，这一趟下来，总算是完成了一半。 至于对方并没有行动，或许是敌人顾忌他们的存在，没有找到更好的机会。 但他们可不会放松。 “明白！” 杨小涛并没有询问如何通知，他相信，周围会有不少人盯着。 “这一路上，辛苦你们了！” 郝平川摇头，“辛苦倒是没啥，只要你们没出事就行！” 说完又看了眼脚边笼子里小狗，很是眼馋。 “你家要是再生了小狗，一定给我留一只啊！” “这个，要看生的多少了！” 杨小涛并没有立刻答应，因为这事，许出去的人太多了，也该娄晓娥还埋怨了好久。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反正你记着有这么回事哈。” 郝平川认真说着。 感觉上，杨小涛跟老郑是一般人。 都是聪明的那种。 但这几天的交往，又觉得比老郑更真诚一些，说过的事，应下的事，肯定照搬。 这点，跟沪上人很像，轻易不答应，但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等车子停下，三人并没有上前，而是向着一旁走去。 在那里，一辆小轿车停着，里面的正是早一步到来的余则成。 杨小涛下车后，就看到门口处站着两个老人，在他们身边还有两个妇女领着三个孩子。 此刻，两个老人正用目光盯着车子。 一瞬间，杨小涛只觉得胸口有一股说不出的情感，不断冲击着内心。 冉秋叶上前，握着杨小涛的手走到最前面。 张武几人抱着孩子站在两人身后。 “小涛！” 一声饱含激动与难以自抑的声音响起，接着就看到穿着白色半袖带着老花镜的妇人一步步上前，嘴里还喊着杨小涛的名字。 腿脚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杨小涛领着冉秋叶快步靠前。 “玲玲啊，玲玲，我看到你的孩子了，玲玲啊。” 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呼喊着杨小涛母亲的名字。 噗通 杨小涛两人来到老人跟前，不由得跪在地上，“外公，外婆，我，我替娘，来看你们了。” 杨小涛眼眶湿润，对着靠近的老人就乓乓磕起了头。 冉秋叶也跟着磕头。 “儿啊！” 老妇人也坐在地上，一下子就将两人抱住。 “找到了，找到了啊，儿啊，我的儿啊。” 一旁的老金也流着泪，赶紧上前伸出粗糙的手，摸着杨小涛的模样，仿佛寻找着当年小女儿的模样。 任那满是创伤的心，在这一刻也被勾起深深的自责，满身悲伤。 身后金萍萍也抹着眼泪，张清更是趴在老爹怀里哭着。 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 “爸妈，妹妹的孩子回来了，咱们该高兴啊。” 金萍萍上前将老妇人扶起来，杨小涛两人也顺势扶着老人，一旁的老金打量着杨小涛的模样，尤其是眉眼处，不断的点头。 “这是你家小子？” “对，小名端午，大名杨增益。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双胞胎.” 杨小涛将孩子抱过来认认。 两位老人又是一阵亲近，不时摸着两个孩子。 “像，这眼睛鼻子，真像。” 老妇人看着双胞胎，尤其是看到姐姐悦悦的时候，嘴里念叨着，然后看向杨小涛，“闺女像爹，这孩子的眉眼，跟你妈小时候一样。” 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金萍萍赶紧催促上屋子里去。 最后更是拉着杨小涛两人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众人来到屋子里，桌上摆满了瓜果，然后开始认识。 除了两位老人，还有张武夫妇，下面是张抗战一家四口，张胜利一家三口，再就是杨小涛一家五口。 小孩子是最容易亲近的，没一会儿，认识后，端午就跟着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跑出去玩耍。 蓉蓉悦悦也想跟着出去，却被冉秋叶抱着。 随着众人落座，老妇人开始说起当年的事情。 “当年，我领着你母亲和大姨去乡下逃难，挑着扁担，两个竹筐，你妈坐在后面里，前面是吃的，这边拉着你姨。” “然后就碰到了鬼子的飞机，那人一乱，我被撞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后来找到了你姨，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娘。” “后来我在周边转啊，找啊” 说到这里，眼泪再一次流淌下来。 1290 毫无头绪 这些往事，就是一把刀子，随时将她内心的伤疤揭开。 冉秋叶见此，从口袋里取出那块玉佩，递给杨小涛。 看到玉佩，老人颤巍巍的接过，然后张清将另一半递过来。 老金拿着一半，然后两人努力将两半玉佩对在一起。 片刻后，妇人趴在跑在老金怀里，痛快的哭着。 “老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 两人抱在一起，杨小涛几人看了也不是滋味。 这种失去孩子的伤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 这种自责，只会随着时间越发深刻，直至成为深深的遗憾。 好在，这种遗憾得到了一点点弥补。 等过了一会儿，众人的才开始讲述这些年的情况。 “我听爸说，娘当年来到四九城的时候，就是一个人” “后来，身体落下了病根，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后来，爹因为抢救机器.” “再后来，就有了家，现在也有了孩子。” 杨小涛缓缓说着，从最初的低沉到最后的自信高昂，众人听在心里，仿佛看到一个懂事好强的少年，一步步走来，将艰辛、困难，统统踩在脚下。 身边，冉秋叶抬起骄傲的笑脸，这是他的爱人，是她一辈子的骄傲。 晚饭时候，一张拼起来的大桌子，周围坐着人。 两位老人坐上首，杨小涛和冉秋叶被拉着靠近老人，然后是张武夫妻俩，男的一侧，女人和孩子一侧，十多号人满满当当。 饭菜都是准备好的，有鱼有肉，还有特意做的面条。 两个老人在，桌上有规矩也没有规矩。 杨小涛坐在老金身边，老人说话并不多，他也不知道该说啥，干脆，就用男人感情的表达方式。 “外公，外婆。” 杨小涛端起酒杯，“孙子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我，敬二老一杯，愿二老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金听了，端起酒杯，身边的老伴也拿起杯子。 “小涛，我跟你外婆，这辈子的遗憾，算是补上了。” “今后，你要多来看看我们啊。” “一定，一定经常来。” 三人喝了酒，也打开了话题，加上孩子们的喧闹，很快就热闹起来。 没一会儿，冉秋叶她们就领着孩子去了里屋，将现场留给杨小涛他们。 “外公，这是四九城的二锅头.” “姨夫，这是老白干.” “大哥二哥，尝尝这是我去西北带回来的” …… 等酒桌散了，杨小涛回到安排的房间。 众人都有工作，今天又不是休息日，所以都是请了假来的。 尤其是张抗战哥俩，杨小涛终于知道哥俩为啥皮肤黝黑了。 这整天在船上风吹日晒的，能好才怪呢。 加上现在的都是大一点的炮艇，生活条件咋样，大家心里都清楚。 能够在船上坚持的，除了信仰，就只有心中的那团热爱了！ 能够来见一面，还是因为张武这个“领导”的面子。 好在俩人家都离着不远。 当然，两人是被扶着上车的，沾座就睡那种。 两人的妻子也是工人，也要回到岗位上。 于是一道回去，也有个人照料。 回到屋子里，杨小涛看着三个孩子已经睡下，冉秋叶正坐在一旁梳着头发。 从火车上下来，还没好好收拾收拾呢。 杨小涛上前拿过梳子，站在冉秋叶后面轻轻梳着，“累吧！” “还行！” “对了，这是外婆他们给的礼物！” 冉秋叶说着将身前的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两块手表，还有一对银镯子。 “手表是大姨给的，我说咱都有，她说这是厂子里的福利，非要给！” 杨小涛看了眼手表，沪上的防震表，知道大姨在手表厂上班，这些东西相对来说容易些。 当然，还花的工业卷和钱一样不会省。 “银镯子是外婆给的，说是，娘的！” 杨小涛一愣，随后看着小巧的镯子，样式古朴，表面因为氧化有些发灰，应该是个老物件。 “既然是娘的，你收好就行！” 冉秋叶点头。 随后两人说了下接下来的安排，便上床休息。 …… “不能喝就别逞能！” 另一边，金萍萍扶着张武晃晃悠悠的进门，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睁不开眼的自家男人，嘴上骂着，心里却是关心。 “这，北方汉子，都这么能喝？” 张武有些喝断片了，已经不记得喝了多少。 只记得杨小涛端起酒杯，他这个长辈自然要端起架子，加上也有点好强心，不能丢了面子。 人争一口气，更何况是在今个的场合。 行伍当中，这点尤其看重。 要不然，自家那俩小子能喝趴下？ 要不是，老丈人能扯开领子，一口闷？ 那都是强撑的啊！ 可看看杨小涛，自己这方接二连三的“阵亡”了，人家虽是一身酒味，却能站能走，还是走直线的那种，这就让他怀疑人生了。 “这，小子，能够走到今个地步，不是没有原因的！” 张武喝了口水，感觉嗓子里好了点，一旁的金萍萍坐在床上，点头伤神。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一个半大小子，很小就没了娘，又没了爹，踏上社会不遭历练能挺住？” “这都是吃苦遭罪磨砺出来的啊！” “你看，一比较，这抗战哥俩还没他稳重。” 张武点头，自家俩小子虽然在他们俩的棍棒下没有长歪，但跟杨小涛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个人有个人的路吧，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张武靠在床头上，然后将媳妇搂住。 “不过，有了小涛这关系在，起码这哥俩也多了条门路。” “呸，你这倒不憨了！” “嘿嘿，这叫大智若愚…” …… 沪上，医院！ 郑朝阳离开金家所在的小区后，便带着白玲和余主任马不停蹄的来到医院，见到了已经恢复不错的郑朝山。 “大哥，你觉得怎么样了？” 郑朝阳关心着，郑朝山摇摇头，“没啥事了！” “真的？” “你忘了，我也是一个优秀医生呢，我自己去病自己清楚！” “那就好！” 郑朝阳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到一旁的余则成，开口介绍到，“这位是四九城的同志，余主任！” 郑朝山看向余则成，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俱是紧缩，给对方以熟悉的感觉。 “你好，郑朝山同志。” 余则成看过郑朝山的资料，于是主动开口。 “你好，我们在哪见过吗？有种熟悉感！” 余则成听了哈哈笑着，“你应该记错了，我们没有见过！” “不过，我也有种感觉，咱们是一类人！” 郑朝山认真看了眼余则成，随后点头，然后俱都笑起来，这让郑朝阳跟白玲将目光放在余则成身上。 众人见过后，郑朝山靠在床头上，然后神色黯然下来，“候鸟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被刺？” “候鸟收到消息，前去接头，然后就遭到了不测！” 郑朝阳坐在一旁，满是懊恼。 虽说候鸟的价值几乎榨干了，但谁说对方不会有点保留？ 这些人，从来都会将底牌用在最后时刻。 “他最后见的人是谁？” 余则成在一旁询问，郑朝阳摇头，“不清楚，只是收到对方的联络暗号，说是要求见面，提供帮助！” “然后再见面的时候被害了！” “候鸟有交代什么吗？” 郑朝山询问着，一旁白玲开口，“候鸟最后只来得及说了高产两个字，我们怀疑……” 并且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郑朝山并没有急着搭话，对不了解的事情，他一般不发表意见！ “哥，你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朝山揉了揉眉心，这才说起那天发生的事。 “这两天，我去接小凤放学回家，每次路过候鸟住处的时候，都能看到一个人在周围徘徊。” “见过几次，就感觉不对劲。” “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可就是有种感觉！” “你也知道，有时候，咱们这感觉，比眼睛看着都好使，所以我就留意起来。” “我原以为是咱们的人，可对方的行迹明显是在踩点，而且还是躲着人，这一看就不对劲。” “就在我准备探个究竟的时候，对方突然对我攻击，好在我躲得快，加上周围人多，这才留了一条性命。” “出手狠辣，是个高手！” “样子看清楚了？” “四十来岁，个头一米七上下，身体粗壮，穿着灰色短袖，短裤…” 一边说着，郑朝山将枕头边的一张纸抽出来，“这是我根据回忆画出来的模样，不过对方应该进行过乔装！” 郑朝阳看着纸上的素描，随后递给白玲，又皱眉道，“对方携带武器出现在周围，估计是要对候鸟出手，可为什么要提前告诉候鸟任务？” “难道是，故意迷惑我们？” “迷惑我们什么？” 余则成在一旁听了，好奇问道。 郑朝阳解释，“对方利用假消息来误导我们，将我们引向错误的方向！” “实则另有目标！” 余则成点头，“有这可能！” “但杨小涛要来沪上的事情怎么解释？这个时间点，恰好合的上，巧合吗？” “再者，另有目标，这个目标是什么？” 闻言，郑朝阳沉默。 “这位候鸟同志，可信吗？” 郑朝阳看看白玲和郑朝山，郑朝山却是点头。 “可信！对方已经证明过，而且，现在国内什么情况他心里清楚，根本没一点希望。” 余则成点点头，“现在这种情况，要么对方故布疑阵，想要暗杀候鸟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从而达到其他目的。” “要么就是，候鸟自己发现了什么，对方不得已采取的灭口！” 郑朝阳点头，“以我对候鸟的了解！” “候鸟这么多年来，经验丰富，而且小心谨慎，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小心翼翼。” 郑朝山肯定着，要不是最后候鸟主动联系他暴露了身份，他们也不会抓住，并策反他！ 郑朝阳点头，但总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 余则成也看出来，但他此行的首要目标就是保护好杨小涛。 至于抓捕敌人的事，不是他不想，而是不强求。 能抓就抓，抓不到，也不能让杨小涛几人出事。 “不管如何，要先保证杨小涛同志及其家人的安全。” “其次找到这个人。只有找到他，才能揭开真相！” 众人点头。 (本章完) 1291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第二天清晨，杨小涛醒来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传来做饭的声音。 厨房里，冉秋叶正在帮忙。 外婆手上拿着铲子，正在小心的煎鸡蛋。 “你们在四九城怎么吃饭？” “我们啊，一样，米粥咸菜馒头，要是起来早点就下面条。” “嗯，听说四九城的人都吃豆汁油条？” “嗯，有这说法，不过小涛吃不惯那豆汁味，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做饭！” 外婆一愣，“小涛会做饭？” 冉秋叶笑着，“会啊！我们家，做饭最好吃的就是小涛了！” “那手艺，比起大师傅都不差呢！” 外婆放下铲子，很是好奇，“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在我们那，很多大师傅都是男的，他们的手艺可厉害了…” 冉秋叶正说着，杨小涛抱着孩子出来，后面端午抱着昨天刚得到的玩具打着哈欠。 “外婆，早！” 杨小涛走到桌前，将两个女儿放在大腿上。 端午爬上凳子，摆弄着手上的玩具。 “起来了，昨晚睡的咋样？” “还行，就是这里湿热的厉害，有点不习惯！” “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我听秋叶说，你做饭可是大厨的手艺？” 杨小涛笑着，“那是必须的，等中午，我给您露一手！” 杨小涛痛快答应，外婆笑笑，并没有太当回事。 外婆在一旁说着，手上还端着锅，冉秋叶正在盛米粥。 “以前我就这样做饭，今后不过是多做一点。” 杨小涛拉着孩子坐下，这时老金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拿着一份报纸。 “刚来的报纸！” 说着将报纸放在杨小涛跟前，杨小涛拿过看了眼，沪上本地的，“这报纸厚实，留着糊墙不错。” 老金瞪瞪眼，昨晚上这小子贼坏，说什么先干为敬，搞得他下不来台。 “喜欢家里还有，一堆报纸呢！” “胡说什么，那些东西还是你留着吧。” “好东西不给。” 外婆看了眼老金，坐在一旁照看着端午吃饭，另一旁冉秋叶也将米粥给姐妹俩喂着。 “吃完饭，大妞他们过来，咱们出去逛逛，你们俩今天任务就是跟着，不准临阵逃脱！” 外婆在一旁说着，最后更是看到老金，很是严厉。 老金无奈点头，每次逛街，都让他身心俱疲，很是发怵。 “外婆，出去的话，需要提前说一声。” 杨小涛看出老金的不乐意，可又不敢拒绝，只好拿这事来说。 外婆听了想起什么，然后看了眼冉秋叶和孩子，“那这样，你们在家里，我领着孩子出去。” “那我还是跟着吧！” 杨小涛可不放心，起码自己跟着，发生点事，也能帮一把。 “那行，就这样，吃饭！” 等早饭吃完，大姨两人带着张清过来，没一会儿张抗战两家也来了，一大屋子人，小孩子又玩到一起。 等太阳刺眼的时候，一群人离开家。 昨天他们回来的晚了，院里人没见到，今天早上看到了，不少熟人见到这一家子，纷纷搭话。 听着耳边传来的闲话，杨小涛跟冉秋叶只能保持着微笑，和善。 至于双方说什么，那是真不懂。 跟院里人说了会儿，众人就徒步往街道外走去。 一群女的领头，小孩子在四周蹦跳，杨小涛抱着大女儿，张武帮忙抱着小的，一大家子人，走到哪里，都乌泱泱的。 而在杨小涛的身后，郝平川领着几人分散四周，时刻警惕着。 “队长，周围没事。” 郝平川点头，“小心注意，不要马虎！” “明白！” 几人散开。 另一边，众人走了一段路，在供销社前停下，然后，外婆的领着一群娘子军加上童子鸡呼啦啦的往里面走。 杨小涛几人却是在外面等着。 不论哪个年代，女人对于逛街购物的执着，都不是男人可以揣度的。 就在门口外，老金跟杨小涛几人聊着天，这边说沪上的情况，介绍着沪上的风景，那边回两句四九城的模样，交流的不亦乐乎。 众人都将话题局限在生活中，不谈及工作。 等几个女人从里面出来后，就看到各自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衣服鞋子。 小孩子也是人手一个小白包，里面装了几块饼干，高兴的吃着，也不嫌累。 然后在外婆的带领下，往下一家走去。 冉秋叶趁着将袋子给杨小涛的时候说拉下，自家这份都是外婆花的钱，不仅给两人每人买了一身衣服，还给孩子从头到脚的买了两身。 杨小涛清楚，这是一种‘补偿’，便让冉秋叶安心收下。 随后众人又去了菜市场，买了肉菜，最后在一家照相馆前停下。 “咱们进去照一张全家福。” “对，应该照一张。” 老金想到什么，率先往里面走去。 身后杨小涛几人连忙跟上。 等进了照相光，工作人员看到一群人，问明来意后，直接带到最大的场地前，指挥着众人排好座次。 先是拍的全家福，两位老人坐在最中间，然后前面是孩子，众人按照家庭聚在一起，前后三排。 然后是杨小涛一家人与两老人的合照。 再就是几个男的一张，女的一张，就是小孩子聚一起也来了一张。 没有再多照，毕竟这东西花钱不少。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至此，这一上午的活计算是结束了，出了照相馆众人便往回走。 中午饭杨小涛自是露了一手，煎炸油焖，拿出十分力气，让周围打下手的大姨跟两个嫂子看的目瞪口呆，原来男人也能做饭啊。 然后就是夸赞杨小涛能干，夸奖冉秋叶享福，哀叹自己咋就找不到这样的. 一旁喝茶的四人，感受着厨房投来的目光，还有耳边传来的声音，如坐针毡。 当然，这一切在看到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后，登时消散不见。 用老金的话来说，这沪上大饭店招待外宾的菜，也不过如此。 尤其是那散发着香气的红烧鱼，还有肥而不腻的红烧肉，红烧狮子头，看起来就有食欲，就连清炒土豆丝都有种不一样的味道 众人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着，感慨着，还有笑着。 不过几人对杨小涛提议喝两杯的举动很不感冒，张武更是借口下午回驻地，喝酒不好。 老金也是如此，说下午要去见个人，不宜喝酒。 见此杨小涛顺水推舟，没有坚持。 中午吃完饭，张武等人陆续告别，杨小涛他们一时不会离开，还有时间。 等众人陆续离开后，家里就剩下两位老人。 老金见此，提议带杨小涛去汽车厂看看。 对此杨小涛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没有拒绝。 于是，冉秋叶留下陪着外婆，杨小涛则是跟郝平川说了下，三人直接坐车前往沪上汽车厂。 “小涛，有件事外公问你下。” 路上，老金终是忍不住的问起来。 杨小涛早就等着呢，来之前刘怀民和杨佑宁已经预料到可能的情况，对于沪上的要求他们也猜到啦。 尤其是老杨那老狐狸，早就打好谱了，就等着对方开口呢。 心里想着老杨的主意，暗骂两声老狐狸。 而此时，在机械厂办公室里，杨佑宁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谁有惦记我？” 说完看着窗外忙碌的场景，继续处理文件。 “产能还是，不足啊。” “外公，咱俩之间还有啥不能说的，您尽管开口。” 杨小涛拿出烟递给老金，然后又分给副驾驶的郝平川。 “好，我知道你们机械厂已经有汽油发动机了，你们现在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这个啊，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杨小涛思索片刻，“我们原先研究的发动机只有两个气缸，所以用来给摩托车使用正好。” “现在啊，我们正研究四缸汽油发动机，您也知道，这东西跟柴油发动机不同，得需要些时间。” 老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果然如此。 心中更加忧愁。 “这发动机的研究可不简单吧，时间可不短。” “嗯，确实有点难，不仅要好的设计，还要有好的机器跟材料，不然做出来也就是个病秧子。”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老金刚要开口，就听到杨小涛继续说，“事情太多，这方面还没顾及的上，等抽出空来，个把月也就完成了。” 咳咳 老金将烟头扔出车外，被这‘个把月’给呛到了。 他们当初仿制这个汽油发动机的时候可是用了大半年啊。 “外公，我听说咱这汽车厂已经做出汽油发动机了，效果怎么样？” 老金轻咳一声，“这个，还算是不错吧。” “嗯，也对，毕竟是国内第一啊。” 老金有些尴尬。 杨小涛却是感慨起来，“现在机械厂的工作有点多，又是拖拉机，又是三轮车的，还有机床生产，这摩托车的产量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老金听了不仅是尴尬了，还有一丝羡慕。 车子停在汽车厂的门口，老金伸出头跟看大门的打个招呼，车子便开到一栋小楼前。 “到了，咱们下车。” 老金率先下来，然后带着杨小涛往里面走去。 路上，碰到的人都客气的叫一声老书记，老金也是和善的打着招呼。 “老书记，您来了。” 就在老金领着杨小涛敲开厂长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人拉开门，看到老金惊喜的说着，声音中充满了敬意。 “小姜，忙呢。” “不忙，您快进来。” “您坐，我去倒水，这小刘一转眼就没影，回来我得训他一顿。” “别忙活了，今天带人来的。” 老金拉住姜厂长，然后让杨小涛近前，“这是汽车厂的姜大勇，姜厂长。” 姜大勇看着杨小涛，仔细打量起来，然后看向老金，“老书记，这位不会就是，您的外孙吧。” 老金点头。 “红星机械厂的那个？” 老金微笑点头。 “姜厂长，我就是杨小涛。” “你好你好，杨小涛同志，我是久闻其名，没想到，您还是金老的外孙，这，真是没想到啊。” 两人握手，“见到您，很荣幸。” “我也是。” “好了，都不是外人，都坐，坐。” 老金倒不客气，两人坐下后，便对着杨小涛说道，“我跟大勇的父亲是战友，论辈分，你得叫一声叔。” 杨小涛喊了一声，姜大勇却是说各交各的。 三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杨小涛感觉的出老金是有难言之隐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心里思忖片刻后，便率先开口。 “姜叔，我这次来，也是存着合作的意思，不知道，您是什么态度。” 杨小涛话说完，老金瞪大眼睛，好像没听明白似的。 姜大勇看了眼老金，发现对方一脸的糊涂，便问道，“小涛，你想怎么个合作法？” “姜叔，说实在的，要是换了别人，我们机械厂未必有合作的意愿。” “不是我吹牛，现在四九城，机械厂已经拥有三万多工人，未来还会扩大更多。” 姜大勇了解过机械厂，知道这些并不是瞎说。 “但，谁让我外公在这呢。” 说着，看向老金，还用力的点点头，让老金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机械厂，愿意与贵厂一起合作，共同研发汽油发动机，并且将烈马摩托车的生产技术共享，一起生产.” 刹那间，老金摸着大腿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姜大勇更是差点站起来，目光里闪着不可思议。 研究发动机，以机械厂的实力自个就能完成，根本不需要他们掺和。 但，他们掺和了。 烈马摩托车有多吃香，以机械厂的实力慢慢消化，吃独食也没人敢说。 但，他们分到了一杯羹。 这一切. 目光落下老金身上，不由在内心中感慨。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本章完) 1292 指点 老金终于回过味来，看着杨小涛一脸的笑容，明白这家伙是藏了一手，故意这时候给他“惊喜”呢。 面对姜大勇投来的感激，老金同志神态淡定，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杨总，不知道您说的合作，到底怎么个合作法。” 姜大勇已经确信杨小涛并不是信口开河，再说了，有金老的关系在，杨小涛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 只是关系归关系，涉及到工厂，有些事还是要问个清楚。 杨小涛点头，“姜厂长，我们机械厂有这个意想，此次前来，我能够代表机械厂，如果贵方同意的话，那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不知道，您是如何想的！” 杨小涛肯定说着，双方也都用上了正式见面的用词，这让姜大勇不自觉的坐直身体，沉默起来。 心里，计较着得失。 对方既然来提出这种要求，金老的面子肯定有，但绝不会是主要原因。 或许，对方也需要一个合作伙伴，扩大产能的同时，提高在国内的影响力。 毕竟，机械厂崛起的时间并不长。 比起沪上汽车厂这种悠久历史的大厂，根本没法看。 对方寻求合作，估计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可知道对方的目的又如何？ 现如今，机械厂就像初升的太阳，开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而他们汽车厂，已经过了辉煌的时段。 如今，工厂面临的情况远不止如此。 就拿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汽油发动机来说，反馈回来的毛病一大堆。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问题的三轮车返厂。 这，不仅影响了沪上汽车厂的声誉，更打击了生产积极性。 除此之外，因为泉城汽车厂的强势崛起，在重卡方面他们彻底失去了竞争优势，而且对方的黄河重卡还抢了他们中性卡车的市场、任务，再加上北方解放的介入，他们现在的形势愈发严峻。 寄以厚望的汽油发动机没有打开道路，后面还有一群咄咄逼人的家伙。 现在的汽车厂，再不做出改变，他这个厂长就是汽车厂的罪人。 想到这里，姜大勇长舒一口气，“杨总，请等一会，我需要去开个会。” 杨小涛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听到后欣然点头。 随即姜大勇起身，让人通知高层参加会议。 同时又看向金老。 老金同志此刻的心里是开心的，汽车厂现在的困境他比谁都清楚。 那根本不是工人不努力的原因，完全是找不到努力的方向啊。 他相信，有了新鲜血液的注入，汽车厂一定能够焕发活力。 而且，他不觉得汽车厂有拒绝的理由。 见姜大勇看过来，也没推辞，有些事，虽然退下来了，但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该操的心还是得操。 也要为汽车厂的未来考虑考虑。 “小涛，你先去下面看看，我去听听！” 老金和蔼的说着，现在是看这外孙越看越满意啊，有他当年的风采。 杨小涛起身，“行，外公您忙就行。” “正好，我也去车间走走看看。” 姜大勇笑着，然后出去，过了一会带着一个青年走过来。 “杨总，这是我们技术科主任，王志华同志。” “王志华，这是红星机械厂的杨总，你带着他去车间看看。” 王志华带着眼镜，听厂长说了欣然点头。 当然，时间有限，他并不清楚杨小涛的身份，心里估摸着应该是某个厂的厂长吧。 姜大勇交待好，便跟老金往一旁的会议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着老金比划着，神情很是激动。 显然，两人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确定了彼此的想法，然后达成共识。 “杨总，这边请！” 王志华说着，杨小涛起身然后往车间走去。 杨小涛不是没见过汽车厂，也对流水线的作业模式了解过。 泉城的汽车厂生产车间也进去过，各种场面也见过。 可来到这里，还是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厂房很大，很长，站在这头，看另一头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人很多，穿着统一的半袖工装，男男女女，站在机器旁边，认真工作。 “这里是汽车制造车间！” “这种流水线的生产模式，是从国外引进的，每一辆汽车从底盘开始，路过一处，就会有专门的工人操作机器进行组装…” “最后逐步成型！” 王志华在一旁介绍着，两人往前走，不时有工人看到两人，不过没人说话。 杨小涛看了遍汽车生产过程，不得不说，沪上能够建厂多年一度成为国内汽车产业的领头羊不是没有道理的！ 机器运行安排调度暂且不说，就这些操作工人的技术熟练度，绝对是高级技工。 他们对自己负责的工作掌握熟练，衔接上不会出差错，而且每一个岗位都有老师傅负责检查，保证产品质量。 “现在一天生产多少台？” 杨小涛指着前面刚刚走下生产线的汽车问道。 王志华脸上尴尬一闪而逝，想了片刻后才回答道，“这样的生产线我们有三条，就眼前的这条，一天最少能够生产四、五十辆！” 杨小涛听了点头，这一天近两百的产量，看着跟双星拖拉机的产量差不多，但这里生产的可是汽车，比起双星拖拉机复杂多了。 杨小涛满意点头，沪上汽车厂还是有些东西的！ 双方还是有的合作的！ 殊不知，在他一旁的王志华见杨小涛信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厂有四条生产线，但现在能够满负荷运行的也就面前的这条线，其他三条基本上一天几辆车，让工人练手，不至于没活干！ “杨总，我们这边走！” 王志华赶紧带着杨小涛往一旁走去，两人来到一处小车间，虽是小，却也是相对刚才的车间来说的。 杨小涛走进去，看到不少人正操作机床加工零部件，不远处还有人正在组装，更有几个拿些图纸的工人激烈讨论着！ “这是我们汽油发动机的生产车间，这里可是咱们国内第一个汽油发动机的生产地，现在我们的汽车已经用上自己生产的了…” 王志华在一旁介绍着，杨小涛不置可否的听着。 随后在机器间穿梭，看着工人加工部件，然后组装起来。 这时，几个技术人员看到王志华过来，立马上前。 “主任，这是我们更改的地方，你看一下！” 领头的人拿着一张设计图纸，快步上前说道，“我们发动机多次出现故障，就是这里的原因，所以我们做了一些更改！” 杨小涛从一旁看了眼，发现是发动机的气缸，只是上面横七竖八的铅笔线画着，看上去有些狼藉。 这要是在机械厂，将图纸搞成这样，少不了一顿训！ 完了还要自己画一份出来。 “主任，我不同意他的改动，这样改只是拆东墙补西墙，问题还会出现…” “我觉得应该在活塞上多留几道线圈，国外的发动机就是这样子的…” 这时旁边的人开口反对，手上的铅笔在一旁的图纸上画了个圈，仿佛在重点说明似的。 王志华看着图纸，脸色纠结，主要是在这图纸看不明白两人说的是啥意思。 身旁还有人议论着，各个一副我知道，我正确的模样！ 看杨小涛正在一旁听着，眉头皱起，王志华不想在客人面前丢了脸面，随即将图纸收起来，“这件事我回去再看看，你们先解决其他问题。” 王志华打算拖一拖，哪知杨小涛却是开口，“这位同志说的不错。” 杨小涛指着最后说话的人，众人都将目光看过来。 杨小涛这般年轻又是跟在王志华身后，让众人以为是哪来的工人，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这会儿听到杨小涛开口，纷纷好奇，尤其是第一个说话的中年人，更是皱起眉头。 不过，杨小涛却是从王志华手里接过图纸，然后不给王志华几人说话的时间。 “按照这位同志的设计，增加发动机的气缸厚度，加长电火花…” 杨小涛几句话说完，就让在场的技术员们明白，面前的这人是个行家。 “不过，这位同志说的也不全对。” 杨小涛接着又调转方向，对第二个人的提议反驳道，“这活塞的设计并不是凭想象，也不是一味仿制就能做好的。” “国外的技术也在发展，我们不能老盯着国外的情况，尤其是这项技术已经落后了十多年，想要赶上，就得走出我们自己的路！” 杨小涛没有给几人反驳的时间，而是指着问题的关键，“你们的发动机应该是出现发动机打不着火的问题吧！” 王志华一愣，周围人一惊，随后第一个开口的人点头。 “对。最近不少人反应，我们的车子跑着跑着就，熄火了！” “嗯！我觉得，这是活塞的问题，汽油发动机跟柴油发动机最大的区别就是点火方式，柴油只需要极限的压缩就能点燃柴油，可汽油需要电火花来点燃！” “因为汽油与柴油的特性，尤其是燃点的不同，汽油发动机需要空气与汽油预先混合，以达到有效燃烧…” “这里我们需要考虑国内汽油的品质，以当下化工产业的生产能力，我们生产出来的汽油远比国外差，如果按照国外汽油品质来设计，很可能造成水土不服…” 随着杨小涛的诉说，众人顿时安静下来，认真听着。 而一旁的王志华已经彻底愣住，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怎么比他这个技术主任知道的还多？ 厂长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位同志，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最先开口的人不敢轻视杨小涛，虚心问道。 杨小涛点头，“两个办法，一个是提升燃油品质，就是让化工厂想办法。” 周围人听了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这能力。 “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就是将活塞加长，减少压缩空间，让空气与汽油混合更充分！” 众人立马沉默思索着，“可这样一来，就加长了做功冲程，对速度有影响吧！” 第二个人立马提出疑惑，杨小涛却是摇头，“这点改动并不会影响太大，我们试验过，改动不大的话，可以忽略。” 随着杨小涛说完，周围人立马好奇，这次不用其他人问，王志华就开口了，“试验过？” “您是…” “你们这些人啊，班门弄斧，也不怕被人笑话。” 1293 亲如兄弟 “班门弄斧啊！”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然后众人就看到厂里的老书记跟厂长站在一旁，在他们周围还有七八个厂领导，一个个都是欢喜模样。 说话的，正是姜厂长！ 几人来到跟前，姜厂长更是拿起杨小涛手上的图纸，看着身边的技术人员还有周围的工人。 他们来了一会儿了，也听到了事情缘由。 其实在众人到齐，刚坐下，姜大勇将事情说出来后，会议室里只沉默了片刻，就传来同意的声音。 没啥好说的，现在工厂的情况大家心里门清，不想落后就得寻求合作，他们这点还是看的清楚的。 再说了，有老书记这条关系在，他们更没意见了。 那可是人家的亲外孙啊。 这拉一把不过分吧。 然后，就是对老金同志更加佩服。 有这样出色的外孙，真是虎爷无犬…孙啊。 “同志们，你们知道这位同志是谁吗？” 姜大勇看着周围技术员，还有聚集过来的车间工人，看了眼老金和杨小涛，随即大声说道。 “这位，就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杨小涛同志。” “就是设计出第一台柴油发动机，第一辆拖拉机，设计出摩托车和汽油发动机的杨小涛同志！” “大家，欢迎杨小涛来厂指导！” 啪啪啪啪 掌声骤然间响起，尤其是近前的几个技术员，当他们反应过来后，手掌拍的最响。 “怪不得，怪不得呢，您是杨总啊，我的姑奶奶，有眼不识泰山啊。” “阿拉太高兴了…” “杨总吗？比照片上的俊多了！这么年轻！” “杨总可厉害了，刚才还指出了错误～” “杨总，您来汽车厂是指导工作吗？指导一下啊！” “杨总，您的摩托车咋设计出来的，太好了，比三登子还好…” “杨总…” 一传二，二传四，整个车间都沸腾起来。 更有人听到消息后，从外面跑进来。 霎时间，一群人簇拥过来。 杨小涛也没想到会这样，在这些工人中如此受欢迎。 倒是有点明星被粉丝追的感觉，只是这些粉丝可是这时代的主人翁啊！ 一旁的老金看着自家外孙这般受欢迎，心里除了骄傲还是骄傲。 谁能让这群骄傲的工人们心服口服？ 谁没让这群光荣的工人们承认技不如人？ 谁？ 眼下只有一个，那就是杨小涛！ 这外孙，靠的可不是什么家世，也不是什么地位身份的，纯粹是出色的能力，那给出的一份份答卷，一份份建设革命的成果。 姜厂长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还是低估了杨小涛在工人心目中的地位。 换而言之，杨小涛以一个钳工一步步走到现在，已经是传奇了。 至于这传奇的高度在哪，就看将来了！ “汽车厂的同志们，你们好！” 杨小涛笑着跟众人打招呼，让众人平息下来。 “你们好，我是杨小涛。一名，光荣的工人！” 啪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 “我在四九城的第一辆自行车，就是咱们厂生产的，一直骑到现在！” “那时候，我就想，有一天，一定要来工厂看看，看看这么好的车子是怎么做出来的！” “今天，我来了！” 啪啪啪 众人心中感觉一暖！ 曾经的辉煌，人们还记得！ “我来了，我看到了，这里充满朝气，这里的工人充满斗志，这里的一切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咱们工人团结起来，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啪啪啪 一旁的老金同志听着不住点头，起码杨小涛这位置摆的很正。 不管是什么官，首先表明自己是工人，这点，比起当上领导就觉得高人一等的强多了。 不骄不躁，看得清拎得楚。 原以为抗战胜利哥俩已经不错了。 但跟杨小涛比起来，不能比啊。 尤其听说他在四九城与许多首长关系亲切，这点就是他都比不了啊。 就在杨小涛跟周围工人打成一片的时候，姜大勇觉得自己要说点啥，不然这厂长还不知道是谁呢。 “同志们，这次杨小涛同志前来，是给咱们送温暖了！” 杨小涛听了，无奈笑着。 这事，还没定下来呢。 不过，见姜大勇这么说，就说明，他们并不反对。 众人都看过来，姜大勇随即将先前杨小涛说的复述一遍，在场众人听到，机械厂愿意跟汽车厂合作，还打算提供发动机设计图纸，共同研发，以及分摊摩托车的任务，登时沸腾起来。 若是先前只是崇拜，那现在对杨小涛，就是感激了。 这才是，革命好同志啊。 这才是，工人一家亲啊。 “杨小涛同志，我代表汽车厂，希望能够与贵方，殷切希望，与红星机械厂进行深层次的合作！” “也希望，我们两家，亲如兄弟，其利断金。” 姜大勇突然伸手，杨小涛也顺势伸手。 “姜厂长，这将会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也将会是革命建设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我们，将会打开一扇新大门，迎接朝阳。” 两人手紧紧握在一起，用力晃了晃。 “对！” 啪啪啪 等杨小涛跟着姜大勇离开车间后，身后还传来一阵阵呼喊的声音。 “主任，这发动机还改不改？” 身边一人问着，王志华立马拿起图纸。 “这事情还用问？” “改，杨总怎么说的，就怎么改！” “哎，好嘞。可，改多少？” 王志华突然沉默，改多少，这个数字杨总没跟他们说啊。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借汽车厂的电话给机械厂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杨佑宁。 “老杨，好久不见啊！” “嘿，你个兔崽子，今个终于打电话了！” “在哪呢？” “我在沪上汽车厂啊，对了，刘叔呢？没啥事，就是这边合作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电话那头，杨佑宁从外面小强喊了一声，心里美滋滋的，杨小涛这家伙给他打而不是给老刘，说明心里有他啊！ “同意了？那太好了！” “对，基本上同意了，这种” 说话间，电话里传来刘怀民的声音，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是陈宫，又是王国栋的。 几人有的问工作的事，有的关心杨小涛及其家人，杨小涛不厌其烦的说着，顺便讲解沪上看到的事情。 办公室里传来杨小涛的笑容，让一旁的老金跟姜大勇羡慕这种和睦的氛围。 这种氛围，难怪人家能够扭成一条绳啊！ “外公，姜厂长，稍后我们机械厂的陈副厂长会跟您商讨具体的合作事宜，若是双方都同意的话，就一起打报告。” 姜大勇笑起来，“行！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老书记，今晚上不论如何，都得在这吃顿饭。” “我代表个人，感谢您，感谢杨小涛同志！” 老金却是笑着拒绝，“吃饭就算了，明天去我们家里，我请几个老兄弟见见面！” 然后又压低声音在姜大勇耳边小声说着，闻言姜大勇脸上浮现一股怒气，“老书记，要不要我们保卫科派人？” “不用，咱们的同志能做好！” 姜大勇点头，随后看向杨小涛，“小涛，叔托大，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老书记对我来说，跟爹没啥两样，要不是老书记当年的救济，我们家也撑不到现在！” “你说老书记的外孙，就是我姜大勇的侄，有事，说一声。” “咱沪上人，说到，做到！” 杨小涛点头，“叔，晓得嘞！” “嘿，还学上了！” “那可不，我这外公外婆都在这，不学两句，以后怎么来？” “好，以后要常来！” “一定！” 等杨小涛跟老金离开汽车厂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但周围仍旧繁华热闹。 大上海的夜生活，正式开启。 “郝队长，我们晚上要去这里！” 杨小涛对着车子前方郝平川说道，顺手将一个地址递过去。 郝平川没多说，他是知道这家人的，先前也让人调查过了，家世清白，随即点头。 上面正是陈大爷家的地址。 杨小涛也是没办法，白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汽车厂要跟进，还要问一下空调的事，老金同志这边也是安排满满的，明晚上还要请几个老兄弟，杨小涛清楚，这是为他好！ 老金也知道这个陈大爷的情况，那些年在四九城没少照顾杨小涛，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去看看。 当然，安全问题仍旧是老金关心的。 车子回到住处，冉秋叶已经收拾好礼品。 买了一大块猪肉，得有个三五斤，还有两瓶酒，一些糕点糖果。 三个孩子也都穿上了新买的衣服，在一旁等着。 “晚上早点回来！” 外婆在一旁嘱咐着，杨小涛点头，冉秋叶挥手告别。 车子行驶在路灯下，渐渐远离。 城外郊区，纵横的街道用水泥铺就，旁边不远处就是黄浦江，这么晚了还能看到船上的灯火，就像一群萤火虫，一点点的移动。 在江岸，一座座工厂矗立着，周围还有点缀的家属楼。 “应该是这里。” 郝平川站在车旁，看着前方的家属楼，周围还有不少人拿着蒲扇乘凉，更有小孩子在周围闹腾。 欢声笑语，驱散着夏日的闷热。 杨小涛下车后，周围不少人都看过来，随后也没当回事。 “走吧。” 杨小涛抱着孩子，冉秋叶领着端午，郝平川跟司机帮忙拎着东西，往地址上的住处走去。 前面一群人坐在路灯听着收音机，不时发表几声意见。 杨小涛从一旁走过，不少人都看过来，一眼就看出，不是本地人。 “嗯？” 杨小涛突然脚步一停，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同时，胸口处小薇有点意动。 就是郝平川抱着的小狗，也支棱起来，看向一旁的黑夜。 这一刻，杨小涛目光看去，阴影中一个人影正转身离开，迅速消失在街道旁。 “怎么了？” 郝平川上前询问，杨小涛皱眉，这种感觉，不会错。 “那个人，不对劲。” 郝平川眉头一紧，也不多问，“你们先上去，我去看看。” 说着放下东西就冲了上去。 冉秋叶上前紧张的握着杨小涛的胳膊，杨小涛看看左右，有心上去帮忙，却是害怕出意外。 心思一动，小薇迅速隐入黑暗中。 “咱们先上去。” 杨小涛说着，就带着冉秋叶往院子里走去，后面的司机警惕左右。 1294 抓捕 “观棋不语真君子啊，你们几个老货别耍赖啊！” 一行人刚走到院落门口，杨小涛就听到路灯下面传来的熟悉声音。 虽然好几年没有听到，但熟悉的口音，地道的四九城声色，杨小涛还是认准说话的人，就是这次来的陈大爷。 杨小涛快步往一旁走去，周围正在看下棋的人也看到杨小涛，纷纷侧目。 “陈大爷！” 杨小涛来到近前看着一侧捏着木头棋子不知道放哪的陈大爷喊了一声。 穆然间，陈大爷起初听到声音还没反应，只是周围人都看他，让他意识到有人在喊他。 侧头一看。 一个青年抱着两个娃娃正笑着看着他。 这面容… 这声音… 啪嗒 棋子落在棋盘上，正好将军。 “陈大爷！” 冉秋叶这时也领着端午过来，脸上同样浮现见面的笑容。 “哎呀！” “小涛，秋叶，你，你们怎么来了！” “哎呀，老婆子，老婆子…” “快看，谁来了，小涛啊，小涛他们一家子来了！” 陈大爷站起来一边上前一边对着另一头人群呼喊着，声音里都是喜悦。 “你，你们啥时候来的？咋来的？还有，这是，端午？” 陈大爷上前摸着端午的脑袋，然后激动的看着杨小涛。 “前天来的，来这里办点事，正好过来看看您二老！” 杨小涛说着，一旁呼啦跑过来几个人。 领头的正是陈大妈，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领着两个半大小子。 “秋叶，真是秋叶啊！” 陈大妈还没近前就喊着，冉秋叶赶紧上前，两人抓着手，很是激动。 “看看，看看啊！” 陈大爷抓着杨小涛的手，顺便抱着 “老伙计们都看看，这就是我说的，我们院里的能人。” “红星机械厂，总设计师，这拖拉机摩托车啥的，你们只能在报纸上看的，我邻居，杨小涛！” 陈大爷骄傲的对着一众棋友喊着，眼中的得意比自家儿子出息更高。 当然，他家儿子确实比不上杨小涛。 面对周围人的吃惊，杨小涛笑着点头，态度和蔼。 “来来，小军，这就是以前咱们家邻居，你杨叔的儿子，杨小涛。” 陈大爷看着自家儿子连忙招呼着。 一旁跟陈大爷有三分相似的高大瘦削的中年人走过来，伸出手握在一起，“小涛吧，我爸可是没少在耳边唠叨。” “每次家里来了信都得瞅两眼看看是不是你们的。” “军哥！你好！” 杨小涛叫了一声，两人算是见过。 这时陈大妈也领着冉秋叶和儿媳妇孙子过来，仔细打量着杨小涛，“成熟了，有气质了啊！” 杨小涛笑着，“总得长大吧，倒是您，白头发多了不少啊！” “你都有孩子了，我们还不能老了？” 陈大妈看看杨小涛，然后将目光集中在三个孩子身上，也是不住的爱怜。 “走走走，咱们回家去，回家说！” 陈大爷在一旁招呼着，抱着孩子往院里走去。 身后，几个棋友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真是那杨小涛？我怎么看着跟报纸上的不一样啊！” “我看着像，而且后面还跟着保卫，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看来老陈这棒子没吹牛啊！” “可不是，你看他们带的东西，那么大块肉，要是一般人谁舍得？还有酒，啧啧…” 几个人在一旁说着酸话，心里对陈家有这关系羡慕的紧。 “你们来就行了，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 屋子里，陈大妈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礼物，很是诧异的说着。 杨小涛正在打量住处，屋子不大，三室一厅，客厅里还摆着单人床，看看家具用品，虽然不说拮据，却也比寻常人家强的多。 毕竟，双职工家庭，日子也不会差太多。 “来一趟，不带点东西算啥事。” “再说了，这些糕点都是地道的四九城的，不给您带点说不过去啊！” 杨小涛坐在一旁，陈军忙着泡茶倒水，陈大爷满意的点头。 随后三人说起闲话。 当得知杨小涛的找到了母亲的家人，陈大爷跟陈大妈都是一愣。 随即又替杨小涛高兴起来。 就在杨小涛在陈家坐下的时候，黄浦江边，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追逐奔跑着。 “前面的人站住！站住！” 郝平川一手俺在腰间枪套上，对着前面奔跑的身影大声喊着。 附近不少乘凉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看过来。 郝平川不敢随意开枪，只能加快速度跟在后面追着。 只是前方的人明显速度更快，而且对周围地形十分熟悉，双方的距离一点一点拉开，这让郝平川心里着急。 这时候，他更加确认此人有问题。 最初杨小涛说这人有问题的时候他没太在意，毕竟这里这么多人，看他们的多了。 再说了，他对杨小涛的判断也有些怀疑。 可随着他靠近，表明身份，想要查看对方身份证的时候，对方明显一愣。 然后他就发现对方的腰间鼓鼓的，这天气太热，穿的少，揣点东西立马就看出来。 就在郝平川准备拿下他的时候，对方先发制人，一脚踹在他胸前，好在自己练过，挨了一下立马追过来。 联想到杨小涛的出现，这人在周围探视，很可能就是对杨小涛不利的人。 想到这里，郝平川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多带几个人，也省的对方跑掉。 就在前方身影马上陷入黑暗中，就要看不清时，突然让郝平川欢喜的事出现了。 可能那人跑的太急切，根本没注意到脚下，竟然一个不留意被绊倒在地上，整个人扑了个狗吃屎。 郝平川心里一乐，立马加快步伐，准备上去制服。 却不想，那人跌倒后反应也是及时，身体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手脚并用的站起来继续往前跑。 郝平川加快速度，只是下一秒，看到对方往后甩动的手臂，心道不好，连忙往一旁躲开。 砰 枪声起，郝平川已经扑到一旁，嘴里骂了一句，然后继续起来往前追。 那人开了一枪身体也调整过来，继续奔跑。 可下一秒，让他惊骇的事情再次发生。 刚才被绊倒他就觉得奇怪，就像有人拿着绳子套在他腿上似的，可摔了一下也没觉察异样。 可现在，结实的感受到脚腕处的紧缩感。 而且这次力度更大。 心头一沉，感觉今天的事太邪乎。 这条路他平常闭着眼都能走，可从没想过会连续被树根绊倒两次。 这还是石板路啊，哪来的树根。 而且自己也不是瞎子，前一秒明明没有东西的地面，怎么会冒出来树根？ 莫不是… 不等他想完，巨疼传来，接着就是闪过不好的念头。 下一秒，脚腕处的疼痛让他在摔倒地上的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啊…… 身体砸在地上，手上的枪也被甩飞。 郝平川心里乐着，手上却不慢。 三两步上前，一把将对方压在身下，然后拗住胳膊，卸掉下颌，取下腰间手铐，双手拷在一起。 一套动作下来十分娴熟。 自始至终，这人都没有反抗，仿佛丢了魂一般，任由郝平川铐住。 不一会儿，周围跑来两个身影，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抓着枪。 他们是附近巡逻的公安，听到声音赶紧过来看看。 “我是总局的郝平川！” 看到两个公安，郝平川赶紧开口。 两人上前，确认身份后，这才帮忙将还在挣扎发出呜呜声的人抬起来，往外走去。 郝平川还特意来到刚才摔倒的地方，看着地上一根手臂粗壮的树根横在地上，登时笑起来。 “遭报应了吧，这老天爷都帮咱，活该你丫的倒霉！” 说着，跨过树根往前走。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小薇从树叶后面探出脑袋，咻咻叫了两声，随即消失在黑夜中。 总局。 白玲打个哈欠伸伸懒腰，继续检查资料。 一旁的郑朝阳见了忙起身给自家媳妇倒杯水。 另一旁，余则成拿着卷宗，百无聊赖的看着。 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确保杨小涛及家人的安全，只要这个任务做好了就行。 现在看来，对方明显没有攻击的意思啊。 “科长！” 就在三人以为今晚就这样了，突然门推开，一名值班人员跑过来。 “刚才下面黄浦江派出所打来电话，说郝队抓到了一个敌人，正在派出所看着。” 郑朝阳突然站起来，“老郝？他不是跟着杨小涛嘛？” 然后就见余则成放下资料快速起身，“他们在哪里？” “就在黄浦江派出所，哦，对了，郝队长说，对方应该是朝着杨小涛同志去的，好在他反应灵敏抓了这人！” 几人听了对视一眼，然后精神一振，往外跑去。 等余则成几人开车来到派出所的时候，就看到郝平川一脸得意的笑着。 “老郝，可以啊！” “我们这忙的晕头转向，你也当头一炮，头功啊！” 张朝阳见到郝平川，就在对方嘚瑟的身上来了一锤。 哎呦 郝平川揉着肩膀，嘴里吸啦着，见此郑朝阳感激关心，“咋了，受伤了？” “没事，躲子弹的时候撞了下，皮外伤，不打紧！” “真没事？” 郝平川点头，“没事，不过这家伙是个硬茬，杀心很大，嘴里藏着毒药，这会儿是一声不吭啊！” 说着几人就往里面走，很快来到办公室里，郝平川也将经过简单说了下。 当然，电话里可以说自己发现的纯粹是给自己长脸，这会儿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将杨小涛的提醒说了出来，追捕过程也都说了，包括对方连续被绊倒两次。 郑朝阳跟白玲对视一眼，有些诧异杨小涛的判断。 而余则成则是没啥反应，见两人这般疑惑，随即将杨小涛在西北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两人听了对杨小涛的感官再次改变。 “对方身份调查清楚了？” 余则成得知杨小涛没有事后，将目标放在案件上。 郝平川立马将一旁的派出所所长找来。 “这人是我们街道的，叫黄园，今年二十八岁，是一名棉纺厂的工人，干了七八年了。这是他的基本资料！” 王所将一份文件递给郑朝阳。 “家里父母双亡，只有一个老婆，还有个儿子。” “这人在我们这里老实本分，平日里待人和气，而且有一把子机力气，所长东家西家的，有事都愿意找他帮忙！” “谁能想到竟然是敌人。” “真是…” 所长年纪不小，脸上皱纹簇在一起，显然对辖区出现这种事很是闹心。 “王所，你也不必自责。敌人都是狡猾的，善于伪装的，不然也不会隐藏到现在！” “他们脸上也不会写着敌人俩字，所以这更需要我们睁大眼睛，关注细节才行！” (本章完) 1295 放眼未来 郑朝阳在一旁宽慰着，王所心里舒坦点，然后问道，“对方家里怎样？” “我们的同志已经去控制了！” “让同志们看好现场，不要随意搬动物品。” 余则成在一旁插话，他可是记得，当初发现“蝴蝶”的时候，就是一张照片建的功。 王所看看郑朝阳，对余则成他不熟悉。 “这位是四九城派来的余主任。” 王所一听立马明白，这是上面下来的大人物，立马点头。 “还有，调查对方的社会关系，既然对方一直隐藏到现在都没暴露，现在却是跳出来，肯定有原因。” “还有，跟附近居民和工厂那里了解情况，看看有没有他异常的情况，像什么异常轨迹的，要注意点。” “小波，你去一趟，仔细点。” 余则成根据经历的经验说着，小波听了立刻点头。 王所听了心里记下，然后出去安排人手。 辖区内出了奸细，这在派出所的众人眼中就是打他们的脸，不用活多动员，一群人骑着自行车，消失在黑夜中。 这个夜晚，不会平静。 “我们去看看！” 余则成提议，郑朝阳点头。 四人来到派出所的看守处，进门，看向对方。 个头不高，粗壮，圆脸，脸色发黄。 四人进来的时候，这人头也不抬，仿佛没看到一般。 沉默，无视，就是最好抗争。 郝平川见此，脾气上来，大声吼着，“黄园，你态度给我端正点，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 “赶紧给我老实交代，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若是立功了，还能争取从轻发落…” 郝平川看着黄园，大声说着。 可黄园根本就不搭理，依旧低着头，嘴里呢喃着，仿佛没了魂魄。 余则成皱眉，然后端起茶缸子来到对方身前，放下杯子的同时也听到对方嘴里的念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树根…” “怎么会有…” 显然，对方还没从刚才的失利中走出来。 郑朝阳让郝平川歇歇，亲自上阵。 人抓到了，现在就看怎么撬开对方的口了！ “黄园，聊聊吧。都已经面对面了，也不用躲藏了，你我双方都说一说，唠一唠！” 郑朝阳拿出烟，想要分给黄园，可黄园依旧沉默，并不伸手去接。 见此，郑朝阳继续。 坐回椅子上，拿起资料念了起来，“黄园，男，28岁，沪上人…” “我猜的没错，这上面的资料都是假的吧！” “而且你也不像是二十来岁，这面容，看起来比我都大啊！” “假的吧！” 郑朝阳说着，余则成和白玲则是在一旁观察着对方反应。 至于郝平川，现在就是个唱白脸的！ 黄园依旧沉默，头都不抬。 白玲轻轻皱眉，这样低着头，让她的微表情观察能力大打折扣啊。 “不过，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点真的吧！” “说说家庭，媳妇，孩子？” “说说你们的未来吧。” 郑朝阳继续进攻，这也是对付这些人的最好手段。 然后，报以期望的手段，在对方耳中跟听不见似的，还是没反应。 见此，郑朝阳也有些皱眉。 这么顽抗吗？ 抬腿踢了下郝平川。 砰 “黄园，我劝你看清形势，别做美梦了，就你们那啥光头的，回不来了！” “不要留什么幻想，现在的国家，在人民手中越来越好，国家越来越强盛。” “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坐着飞机，开着船过去，将你们这些反动的混账，全部消灭了！” “你最好认清楚形势，不要与人民为敌，给自己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给家人留点名声！” 郝平川大声喊着，唾沫星子喷着。 然而，对方仍旧低着头，不反应。 郑朝阳和余则成两人都感到深深的压力。 几人又审了一会儿，见对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离开审讯室，交给派出所的民警继续。 反正，不会让对方轻松。 陈家。 杨小涛跟陈大爷聊着天，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几个人围着桌子，吃着花生米，喝着酒，有说不完的话。 “这才多久啊，四合院就发生这么多事？” 陈大妈感慨着。 从杨小涛两人嘴里听了许多事，什么聋老太太是特务，什么何大清搞鬼，何家房子被收了，后面易中海傻柱被劳改，还有刘光齐竟然也走上错路。 这一件件，简直出乎她的想象。 当然，也有她预料之内的。 杨小涛过上好日子是她笃定的。 当初在四九城的时候，就知道杨小涛本事不低，将来肯定不会差。 只是没想到，不用将来了，现在就很不差了！ 再就是贾家和傻柱的关系，到底傻柱还是娶了寡妇。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事。 一旁的陈大爷则是笑着，“这么多大戏没看着，真是遗憾啊！” “您要是想看下半场，回去还来得及！” 杨小涛在一旁笑着，陈大爷忙摆手，“不行了，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回去一趟，可得要了老命！” 一旁的陈军则是开口，“爸，等过年放假了，咱们回去看看。” “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院里会发生这么多事，还有易中海，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当初搬进四合院的时候，他们家是早的，所以认识易中海。 只是没多久，他就被单位分到沪上，然后就在这里成家立业，前段时间还去南边出差，一直没时间回去。 陈大爷点点头，心中升起落叶归根的念头。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想要回去，不是说说就行的。 这两年，他的身体开始下滑了。 几人一直交谈到十点多，杨小涛这才起身离开。 陈大爷大妈自是不舍，要不是家里房子小，真要将杨小涛他们留下。 “大爷，有时间，一定回去看看。” “以后，路好走了，出行方便了，一定要回去啊！” 临行前，杨小涛拉着陈大爷的手说着。 “嗯，回去，一定会去。” 陈大爷点头说着。 杨小涛又向陈军告别，“军哥，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军点头，“好！” 两人有陈大爷这层关系在，加上房子的交情，关系只要肯维持，会一直继续下去。 而且，杨小涛现如今的地位，也需要他用心经营。 另一旁，陈大妈将睡着的端午递给冉秋叶，脸上还是不舍。 “秋叶，趁着年轻，还要再生几个。” “你们俩又不是养不起，还有你妈年纪大了，要不趁早，她看都看不过来。” 陈大妈在一旁叮嘱着，冉秋叶羞着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杨小涛一直不肯，说想孩子大大再说，现在还是专心事业。 “大妈，嫂子，我们走了。” 冉秋叶抱着孩子上车。 另一边，杨小涛联系上小薇，小家伙借助夜色钻到领子里，杨小涛也知道了发生的经过。 对于郝平川抓住敌人并没有在意，他关心的是，敌人果然是在针对他。 这让他对家人的安全更加担忧。 “希望，老余给点力啊。” 车子发动，杨小涛挥挥手。 “小涛，下次来沪上，再来啊！” 陈大爷在一旁喊着。 黑夜里，车灯远去，消失在街角处。 陈大爷紧了紧怀里的小狗，“今后，你就叫小四九了！” 等杨小涛回到住处时，屋子里灯还亮着，老金同志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只是注意力明显不在上面，见到俩人抱着孩子回来，立马扔掉报纸上前接过孩子。 “怎么这么晚回来，看看，孩子都睡了。” 老金抱着端午，埋怨说着，“你们再不回来，崔女士就让我去找你们了。” 说话间，老金嘴里的崔女士也就是外婆从屋子里走出来，来到冉秋叶跟前帮忙抱着孩子，“你又说我坏话？” “什么我等不及了，我看是你吧，不知是谁今晚上乐呵呵的喝着酒，大晚上的盯着窗户往外面看。” 崔女士一点情面不留，老金听了尴尬笑着，“咱们上去，不跟女人见识。” 说着抱着端午往屋子里走去，崔女士则是跟在后面问道，“你们吃了没？我在给你们做点。” 冉秋叶忙拒绝，大晚上的还是少折腾，再说她也没觉得饿。 将孩子放好后，杨小涛跟着老金来到院子外面，两人点上烟，一边拍打着蚊子，一边说着。 “今天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老金想到沪上汽车厂与红星机械厂的合作，心里就觉得有些不真实。 没有这外孙前，他对红星机械厂的感官，实在说不上好。 同行是冤家，哪怕是革命同志，这心里头都是不痛快。 可现在，有了杨小涛这个外孙，他就希望机械厂越来越好。 “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臭小子，说真话。” “真话就是机械厂需要保持现有的地位，就不能事事都抓在手里，我们需要不断保持创新，做出更好的产品，以此来维持强有力的竞争力。” “将产品以合作的形式外包出去，不仅能够完成任务，还能腾出人手资源，做更多的事。” “不仅是汽油发动机和摩托车，就是后面的拖拉机，甚至发动机等项目，也会分到分厂里生产，总厂会研究更好的机床，更好的东西。” “这样自上而下，形成一个，以机械厂总厂为核心，以各地工厂为枢纽，以各种产业为纽带的产业网。” 杨小涛说出内心的规划，以及未来机械厂的作用。 看着杨小涛这幅雄心壮志的模样，老金沉默不语。 这些话虽然听了很伤人，却是事实。 因为机械厂，有这个实力。 纵观现在机械厂做的事情，就知道他们有这个能力，而且据他了解，现在已经开始推动了。 现在他们汽车厂，更是这其中的一环。 可惜，不是核心的一环。 看看机械厂已经着手大战略了，放眼未来了。 而他们汽车厂，却是连生产汽油发动机都难，厂子里的目光还盯着发动机和汽车这‘小小战役’上。 一个已经着手未来谋划，一个还在为困境担忧。 这就是差距啊。 这就是格局啊。 而不同的格局造就了不同的价值观。 格局打不开，就看不到更精彩的世界。 “你们机械厂，真是下一盘好大的棋啊。” 老金感慨着，杨小涛沉默不语。 “外公。” “明天我想去冰箱厂看看，您这边有人认识吗？” “冰箱厂，去那里干嘛。” “我听说咱们沪上的冰箱厂制造出空调，所以想去看看，学习学习。” 老金没当真，随即点头，“冰箱厂的朱副厂长我跟他熟，明天你跟着我去看看。” “那太好了，擎天柱的空调有着落了。” “你有想法？” 老金不明所以的问着，杨小涛点头。 随后将泉城的事情说了下，老金瞪大眼睛，“空调？装车里？” “还有冰箱跟收音机，你这车得多贵啊。” 杨小涛耸耸肩，并没有过多解释。 “这事好说，不过明天晚上有几个老兄弟过来，你得给我长长脸。” “行，没问题。” 这种好事，杨小涛自不会拒绝。 两人说完话，便回屋休息。 (本章完) 1296 泥潭 而在派出所中，余则成摸着下颌，一脸凝重。 郑朝阳也是紧锁着眉头，旁边的白玲打着哈欠闭目养神。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一旁，郝平川一边背着诗，一边挥舞着拳头，神情很是亢奋。 “老郝，你就不能安稳点？” 打完一套拳的郝平川看着郑朝阳单薄的身板撇撇嘴，“什么安稳点，我这锻炼身体呢。” “今晚上，我是跟他耗上了，谁都别想睡觉。” 郝平川看了眼里面坐着的人，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嘎吱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小波跟王所从外面走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主任，这边有个意外情况。” 余则成脸一变，现在这意外情况可不是什么好事。 郑朝阳三人也上前，就听小波说起去黄园家里调查情况。 “他家里没有发现异常。” “不过，在审问他妻子的时候，对方得知黄园的身份，立马要求跟他离婚，断绝爱人关系。” “为此，她还说，这孩子根本就不是黄园的，因为黄园那里受过伤，无法人道。” “这孩子还是黄园说服她跟工厂的一个主任好上才有的。” “为的就是避免周围人的闲话。” 啪嗒 郝平川手上的水缸子掉落在桌上，“怪不得，这家伙丝毫不在乎老婆孩子的死活啊。” “原来，这孩子不是他的啊。” “靠，那还有什么用啊。” 说着，也没了锻炼的心思，跟这种狠人嗷，他真怕自己吃不消，挺不住了反被笑话。 “确定了吗？” 余则成保持冷静，认真问着。 小波点头，然后让出位置，一旁的王所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将那个主任抓捕回来，还不等回来审讯，就将事情吐露出来。” “证实了，这孩子就是他的。” 王所话说完，屋子里一片沉静。 “他奶奶的，这家伙真是个狠人啊，早知道给他一颗花生米了。” “留着也是白费劲。” 郝平川嘴里嘟囔着，而余则成跟郑朝阳却是皱着眉头。 “对方这么处心积虑的不留把柄，不留后路。” “这作风，很像又是一颗冷棋吧。” 几人毫无头绪，却也不想干坐着。 “我去他家看看。” “我也去。” 白玲揉了揉脸颊跟在余则成后面出了办公室，上车前往黄园住处。 “走，咱们俩继续，不就是熬嘛，谁怕谁啊。” 郑朝阳往里面走去，身后郝平川拍拍脸，跟着进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余则成跟白玲急匆匆的回到总局，脸上严肃。 显然在黄园家里并没有收获。 而负责审讯的郑朝阳两人，也没有什么进展。 对方除了神神叨叨的说着不清不楚的话，其他的都不回应。 要不是有纪律在，郝平川真想上去来两下。 四人一碰头，都是头疼。 事情再次回到原点，让黄园开口。 而且，他们感觉，能够动用一颗冷棋，绝不仅仅只有这点动作。 他们需要尽快搞清楚状况，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另一边，杨小涛跟冉秋叶起床后，张清就跑来蹭饭。 今天不止杨小涛要去沪上的冰箱厂，冉秋叶也想去沪上的小学看看听听。 毕竟她接了任务，总得多了解些情况。 对此，崔女士接过了照看孩子的任务。 吃过早饭，众人出发。 这次陪同众人的不是郝平川，换成了杨小涛很熟悉的小波。 听小波说起昨晚的事，老金跟冉秋叶几人都是浑身一肃，神情中多了份担忧。 杨小涛也没多说，只是问了案件进展，小波直摇头，说对方就是个死硬份子，到现在还不说话。 余主任他们也没辙。 车子在附近的一所小学门口前停下，冉秋叶跟张清下车，随后前去跟门卫交涉。 车子继续前进。 “这电冰箱厂也算是老厂了。跟你们四九城那里的差不多，都是国家第一批扶持单位，也为革命建设做出过贡献！” 老金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工厂，很是感慨。 “可现在…” 不等老金说完，车子就停在了大门口。 两人下车，而门口前已经有人站着等候。 “老金！”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一头斑白短发的老人穿着灰色短袖，伸手上前。 “老宁！” 两人握手，亲切说着。 “昨晚接到你的电话，我这一晚上可是没睡好啊！” “这不，一早上就来了！” 老金也笑着，“要不是你这家伙抠门，我都想来你们这蹭饭了！” “什么抠门，那是真没东西好招待的，我这书记也是自己回家吃饭，给工厂省一口呢！” “要不，你看把我弄去汽车厂，我可听说了，你们有大动作呢！” “不用啥管，当个看大门的总行吧！” 宁书记说着，他可是听说了，沪上汽车厂已经被北边的机械厂拉好关系，谈好了合作事宜。 而且对方生产的还是摩托车，今后更是联合研究柴油发动机，这对汽车厂来说，相当于注入了新鲜血液啊！ 这样的好事，他们冰箱厂也想掺合下。 这也是他听说机械厂的人要来，特意早早带人等候的原因。 “拉倒吧你！看大门，你这身板还能抗枪啊！” 金老自然不会当真，但对方这样说，却是说到他的心坎里。 他相信，今后汽车厂在合作中，会越来越好！ “咱这身体，保证没问题啊！” 说着拍拍胸口，大声保证着。 身后传来众人的笑声。 两人说了会儿，然后才看向杨小涛。 “这位就是红星机械厂杨小涛同志吧，欢迎欢迎啊！” 说着，杨小涛上前，“你好，宁书记。” “好好，长的是一表人才啊，果然，这四九城就是人杰地灵，各个不俗呢！” “宁书记客气啦，沪上这里也是风云汇聚，不愧是革命的火车头！” “哪里哪里！” 宁书记笑着，认真看了两眼杨小涛，然后介绍身后的人。 杨小涛跟冰箱厂的几个领导都认识后，宁书记这才招呼着往里面去。 随即一行人往工厂走去。 进了工厂，这里给杨小涛的感觉跟汽车厂还是不一样。 汽车厂里还有忙碌的场景，但在这里，杨小涛看到更多的是在清扫道路，打扫卫生。 即便来到车间里，也只有少数人操作机器，而且看样子也不是在生产，大部分都在制造部件，组装的人也没几个。 杨小涛跟在几人后面穿过车间，最后来到会议室中。 几人坐下，除了杨小涛两人，对方只有宁书记跟冰箱厂的厂长。 这人姓杜，中年模样，方正脸，话不多。 宁书记留意到杨小涛的表情，心里明白对方怎么想的，但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 国内经济状况如此，他们的冰箱国内能用的起的太少，想要挣外快也竞争不过国外产品。 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给两人到了杯水，然后坐在一旁，宁书记开始扯开话题。 “老金，你们这次来是空调？” “老宁，这不，他想要看看空调的生产，我记得你们厂生产过，就带着人过来看看！” 杨小涛见此开口，“宁书记，杜厂长，是这样的。” “泉城汽车厂那里要研发一款新型的重型卡车…” 随着杨小涛说完，两人也了解基本情况。 然后，表示相识苦笑。 “将空调安装在卡车上，这事，有点难度。” 听完后，宁书记说着，“你也知道，我们主要生产的还是电冰箱，空调只是应相关特殊部门的要求才生产的。” “这东西都是有任务后才做，自然没有更多的资金研究投入…” 宁书记将工厂现在的情况说了下。 杨小涛面色平静，并没有太意外。 来这里之前就了解一些情况，对于国内空调的发展，说起来这沪上算是早的了。 按理说，这么早就生产空调的工厂，应该积累下打量经验和技术，这也是他来这里走走看看的原因。 毕竟，图纸上的设计不可能一下就转变成实物。 这过程，不仅需要相应的机器和生产工艺，还要有熟练的操作工人。 只是没想到，在这冰箱厂里，空调就是个副业。 “这样，小杜，你带着杨小涛同志去看看吧！” 见杨小涛沉默不语，宁书记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让杜厂长带着去现场看看。 杨小涛也想看看现场，随后跟两人点头，这才出去。 “老金，你这外孙，了不得啊！” “沉稳大气，完全没有年轻人的高傲自满，年纪轻轻坐到这位置，可是有真本事啊！” 宁书记看着老金那得意的神情，不由感叹。 老金听了直摇头，脸上的笑容却是出卖了内心的想法，“年轻人，路还长，还长呢！” “对了，你们厂不至于这样吧？我看机器都停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困难时期刚过去，但影响还在，大家伙饭都吃不饱，哪有人用这个？” “要不是这几年国家不时来个订单任务，我们这厂啊…” 宁书记说着，叹息不已。 老金也是叹气，这种情况，他们汽车厂何尝不是呢？ 沪上这么多工厂，有红火的自然就有低沉的。 国家侧重时候，一切顺风顺水。 可要是有个偏离，他们就得自谋出路。 “老金，我听说你这外孙能耐不少，你看这…” “兄弟不求多了，能多一条路子也好啊！” 闻言，老金面色凝重，并没有急着答应。 “老宁，不是老兄弟不帮你，实在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说！” “这冰箱不像是自行车啥的，就是咱们沪上，能用的起的也不多。” “至于这小子，心里有主见，我只能说一下，成不成，有没有，还真不知道！” “行，有你这句话就成！” 宁书记也知道这其中利害，没有勉强，“我现在就盼着厂子里多条门路，不至于退下前，给后来人留下烂摊子！” 闻言，老金心里也是一动。 若是空调真的可以装在汽车上，那么… “老宁，你们厂的空调到底能不能生产出来？” “空调？这个，老金，你觉得空调能推广开？” 宁书记皱着脸，自家事情自家知，这些年世事变迁，政策下忽高忽低的，想要将落下的东西重新拾起来，真的很难。 而且，这空调跟电冰箱一样，寻常人家谁用的起？ 没有外销门路，他们若是搞空调，就是一脚踹进泥潭，没拔出来，另一脚又踹进去了！ 闻言，老金张大嘴巴，也不敢说了。 空调这东西，真不好说！ 投入大，收入未必大啊！ 兴许，杨小涛只是想做一台特殊的车子吧。 若是真往里面投入精力，他还真的好好想想！ 1297 还得自己来 另一边，杨小涛跟着杜厂长在工厂里走着，不时看到闲逛的工人。 “这里就是空调车间！” 来到一处明显不大的仓库，杜厂长指着里面说道。 “没有人？” 杨小涛进去一看，空荡荡的，除了几台机器没别的。 机器看上去，年份也不小。 “需要的时候才会开动。” 杜厂长不好意思的说着，然后指着一旁走过来的中年人，“这位是负责空调生产的郭旭亭，陈组长！” 杨小涛看去，来人带着一个眼镜，手上还粘着机油，一边走着一边使劲搓着，好像能搓下来似的。 “厂长！” 来到跟前，郭旭亭将手放在背后，小声问着。 “小郭，这是北方来的杨同志，这次来问一下空调的生产事情，你来说一下。” 郭旭亭听闻后，看向杨小涛，也不好伸手，只是点头笑笑。 “你好，杨同志。” “你好，郭组长！” 杨小涛点头，随后问起来，“你们现在能够生产小型空调吗？” 郭旭亭看看杜厂长，后者没啥表示，便大着胆子问道，“杨同志，要多小的？” “可以放在卡车上的那种。” “这，恐怕不能。” 郭旭亭认真说着，“我们现在掌握的技术是窗式空调，因为压缩机和风扇的缘故，想要放进车子里，很难。” “而且车子用的空调我们也没试过，经验几乎为零。” “除非，重新设计，然后研究出小型压缩机，风扇什么的，这样才有可能。” 郭旭亭说着自己的见解，杨小涛听了点头。 从小型汽车设计图纸中，杨小涛获得了车载空调设计图，他研究过图纸，跟这人说的差不多。 杨小涛拿出烟，分给两人。 郭旭亭捏了捏手指头，然后才接过，随后三人点上。 “郭组长，你们能研究出来吗？” 郭旭亭吸了一口，看向一旁的杜厂长。 “咳咳～” “杨厂长不是外人，你说就行。” 郭旭亭点头，“这个空调小型化我们也有过研究，只是后来，经费不足，所以研究没有继续。” “如果给我们时间，我们会做出来的。” “毕竟，做空调，我们比其他工厂要有经验。” 郭旭亭说这话信心十足，当初制造第一台窗式空调的，就是他带着人做出来的。 杨小涛听了点头，“你觉得得多久？” “多久？这个…” 郭旭亭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个，我们需要重新设计，还要联系相应的加工厂来做，这个，最少得半年吧！” 郭旭亭给出一个保险的时间。 “那给你设计图纸呢，能多久做出来？” “有设计图？这个，也得俩月吧！最快俩月！” 寻思一会儿，郭旭亭沉着说着，杨小涛心里摇头。 俩月，等不了。 现在已经是七月了，过了俩月都到秋天了。 空调，就是在最燥热的时候才有效果。 杨小涛没再说话，而是走到车间，询问起设备的作用。 郭旭亭跟在一旁详细说着。 四九城，红星机械厂。 “老杨，成了！” 陈宫笑着走进厂长办公室，却看到杨佑宁正在打电话。 “首长放心，这合金肯定没问题。” “对，一定完成任务，及时交货。” 杨佑宁大声保证着，然后才挂断电话。 “后勤处的？” 陈宫试着询问。 “嗯，一天两遍，上午一遍下午一遍，我现在接起电话闻着味就知道是谁的。” 杨佑宁摊摊手，一副我啥事都知道的样子，脸上却是带着骄傲。 “你先等会，我先给钢铁厂打个电话，问问这钨合金咋样了！” 陈宫没说啥，拿起桌上的烟自己点着，一旁正在拨打电话的杨佑宁撇撇嘴，自己也没多少存货了。 “喂，我找管志勇！” 杨佑宁拨打过去，没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声音。 “两吨，两吨钨合金钣金，你们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电话那头，管志勇擦擦额头汗水，这天太热了，办公室里就跟个蒸炉似的，更别说钢厂车间了。 现在工人都穿着短裤干活，头上的安全帽都不戴了。 至于什么安全规章制度，通融通融吧。 “厂长，现在金属钨的提纯受到限制，我们最快也得一个周啊！” “限制？不是让人加快速度了吗？研究所的人在干嘛？” “厂长，研究所的人在搞什么铝合金，人手有些不够。” 听到杨佑宁发火，管志勇只好硬着头皮卖队友了。 “什么铝合金，这时候了还瞎鼓捣…” 杨佑宁扯开胸口领子，骂骂咧咧的，可说了一半又把嘴巴闭上了。 现在，杨小涛的地位可在他之上呢。 自己也不能对他指手画脚。 再说了，杨小涛这家伙肯定不会做无用功。 只要他想做的，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算了，让他们干吧。还是钨合金，一个周，一定给我搞出来。” “杨厂长，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管志勇大声保证着。 一个周，按照现在的产量，加加班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好。让同志们坚持坚持，我知道这天很热，也知道同志们很辛苦。” “等这次任务完成，我亲自给你们颁发奖励！” “是，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 杨佑宁这才放下心来，拿起烟，跟陈宫一起吸着。 “后勤处那边这么急？” 杨佑宁点头，“当然急了，军备基本换了一茬。” “光63式推广开就要上百万支，以现在后勤处的生产能力，不赶紧增加机器，怎么搞的完。” 陈宫在一旁点头，“他们也是被逼的没办法！” “这些任务分派下去，人员，机器，物资缺一不可。” “人还好说，同行支援一下还是可以办到的，物资也能凑起来，但机器！” “这东西，真不多。后勤那边正全力生产机床，咱们厂也给了任务，这都影响我们的任务进度了！” 两人感慨一番，却也明白后勤处的事情更加重要。 不为别的，就那些生产出来的武器能够增加安全感，这就行了。 “咱们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提供合金就是大功一件，再说了，咱们厂的双星拖拉机可是很受欢迎的啊！” 陈宫说着，杨佑宁不住点头，机械厂在这次大换装里算是除了后勤处少数几个能吃到肉的了，其他人也就只有喝汤的份。 “对了，你说啥事成了？莫不是沪上汽车厂那边的事？” 杨佑宁反应过来，陈宫忙点头。 “夏老那边回信了，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同意我们的合作方案。” “同时，对咱们的这种模式很看好，也鼓励我们进一步加强与其他工厂的联系，带动更多的工厂一起进步！” 杨佑宁听后立马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着，“太好了！这样咱们就可以将手头上发展缓慢的项目推出去，省的好果子在手里捂烂了。” “老陈，这汽车厂合作的事情交给你了，图纸，工艺什么的，你跟他们商量商量。” “对了，杨小涛在干嘛？” 杨佑宁突然想到杨小涛还在沪上，连忙问起来。 “他啊，听说去了冰箱厂。” “冰箱？他要搞这个？” 杨佑宁皱眉，陈宫却是摇头，“不是，是去看空调！” “空调？还不如冰箱呢！” 杨佑宁嘟囔一句，门外传来说话声，然后就看到刘怀民领着刘德辉走进来，两人笑意盈盈，显然交谈的很融洽。 “老刘！” 杨佑宁欢喜的上前。 “怎么样，我们的装甲车做的不错吧！” 两天前，刘德辉就来到四九城，一是为了车载冰箱的是，二是来机械厂看看。 “很厉害啊！想不到你们搞拖拉机的，不去做农业机械，反而研究起装甲车了。” “厉害，厉害啊！” 刘德辉跟杨佑宁是老相识，见面也不生分。 “嗨，这有啥厉害的，不就是个装甲车嘛！” 刘怀民跟陈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杨佑宁吹牛。 “对了，你们那擎天柱啥时候做好，到时候一定要运过来咱们瞧瞧。” 刘德辉听了点头。 “快了，车载冰箱已经跟工厂谈好了，帮忙做一个小的。” “就是车载空调还没着落，现在就等杨总的信了！” 闻言杨佑宁一愣，随即点头，“小涛去了沪上电冰箱厂，打听空调的消息，相信会找到的。” 刘德辉点头，只是脸上有些担忧。 他对空调的事情也知道些，国内还真没有！ 刘怀民见此在一旁宽慰道，“放心。既然杨小涛都说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厂家，他也会做出来的！” “对啊，发动机都能做出来，空调应该不难。” 杨佑宁笑着，刘德辉跟着笑起来，几人对杨小涛还是有信心的。 …… “你要设计空调？” 水泥路上，车子里，老金听杨小涛说出目的后，震惊的睁大眼睛，根本不敢相信。 “对，这里的空调生产技术不行，达不到标准。” “而且他们的生产能力也不行，工人长时间闲置，生产的产品质量存在问题…” 杨小涛有板有眼的说着，这也是他没有留在冰箱厂吃饭的原因。 电冰箱厂那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帮助的，要机器，机械厂有更好的。 要人，他不信研发科出来的会差。 至于对方的想法，他也看出来了，只是对于电冰箱，他真不熟悉。 “这可是空调啊，你，这不是说说就能做出来的。” 老金还是无法接受，动不动就自己设计，这，这简直超出他的相像。 “外公，其实空调也就那么点东西，比起发动机来简单多了。” 杨小涛是看过车载空调图纸的，心里有数，自然有信心了。 “正常的空调就是一个压缩机，一个气泵，一个风扇…” 杨小涛在车上跟老金同志科普起空调的知识，说的有板有眼，一副很容易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越让老金感到震撼。 两人一个说的起劲，一个听得震惊，然后就在小波的陪同下回到了家里。 家里面，崔女士正一手一个领着俩姐妹，小步小步走着，至于端午这会儿正拿着玩具在屋子里折腾。 看到两人回来了，崔女士很是诧异。 “你们俩不是去冰箱厂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杨小涛刚回来，俩闺女就伸着胳膊往这边走，上前一手一个抱起来，然后笑着，“那边没啥看头，就回来了。” 说完就带着孩子去屋里玩。 老金脸上的震惊刚刚褪去，这时崔女士也觉察不对，赶紧上前询问。 “没啥，就是没找到合适的空调。” “没找到就没找到呗，看你这样，就跟丢了魂似的。” 崔女士说着，准备去做饭，哪知老金继续说道，“所以，他要自己做一个。” “啥？你说谁，干啥？” 老金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说着，“我说，你外孙，要自己设计一个空调。” 崔女士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看向屋子里，爷四个在床上玩闹着，看着趴在床上被三个孩子骑着的杨小涛，慢慢平复心情。 “那就设计一个呗。” “有啥好震惊的，自己做不到，还不让人家做啊。” 说完，去厨房准备做饭。 老金看着老伴离开，想要说些啥，却是啥也说不出来。 良久，才走进书房，准备缓一缓。 年轻人的世界太疯狂，搞不定就自己来，这也太‘冲动’了。 1298 意外来客 中午，杨小涛在厨房里做饭。 冉秋叶在书房里整理材料，这次来沪上学校调研获得了许多资料，听到了许多老师的心声。 接下来几天，她还要去郊区的学校看看。 这些她都要整理下来，成为自己今后开展工作的素材。 客厅里，老金手上拿着一把水枪，正在往里面装水，一旁的端午满是期待。 差了好几辈的俩人在一起胡闹，颇有点老小孩的意味。 崔女士看了难得的没有唱反调，这会儿正跟张清一起看着孩子。 “来，准备吃饭了。” 杨小涛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张清立马反应过来，将蓉蓉递给崔女士，小跑着进了厨房。 “哇，好香啊。” 看着桌上摆放的几个盘子，里面装着做好的饭菜，张清眼里就只有吃的了。 自从上次尝到了杨小涛做的饭菜后，张清对自己这个亲表哥的手艺佩服的不得了。 甚至生出自己以后找对象也要找个会做饭的想法。 锅包肉，清炒土豆丝，还有煎豆腐… 锅里面还有一条鲤鱼，闻着味道肚子就咕咕叫。 看着盘子里的茄盒，忍不住的就要伸手。 “烫着啊！” 杨小涛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张清吐吐舌头，这才端着盘子往客厅走去。 很快，饭菜上桌，冉秋叶也从书房里出来，看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这次收获不小。 老金抱着湿了衣服的端午过来，脸上乐呵呵的。 崔女士将俩小放在桌前，一人一个小碗，里面放着木头勺子，俩小盯着眼前的盘子就要伸手去抓。 几人坐下，杨小涛从屋子里拎了一瓶酒，坐在老金旁边。 “下午不出去了？” 老金问着，杨小涛摇头，“不去了！” “好不容易来一次，在家里多坐坐，陪陪您二老。” 老金听了撇撇嘴，他倒是愿意领着杨小涛出去转转，让那些老兄弟们看看，顺便长长脸。 没办法，因为沪上汽车厂的事，这些年可是没少丢脸。 好不容易逮着了，不得好好炫耀炫耀？ 相比起来，崔女士却是不住点头同意。 虽然才认亲没几天，但跟杨小涛这家人在一起，让她心里过的舒坦，这是在沪上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 她很享受这种氛围。 杨小涛给老金倒满酒，众人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 房门没关，就就看到张武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白发老人。 “爸！妈！” 张武走进来叫了一声，杨小涛跟老金放下筷子，然后看向来人。 老金看到后面的老人立马站起来。 而此时杨小涛也站起来，身旁冉秋叶同样跟着。 “爸妈，这位是我们的老上级！” 说话间，老人近前伸出左手。 这时候，老金才发现，这人的右臂空荡荡的。 “你好，叫我老陈就行！” 老人说话铿锵有力，脸上走着跟张武一样的黝黑。 老金也赶忙伸出左手，两人握住，“你好，我叫金大力，称呼我老金就行！” 对方既然是自家女婿的老上级，以女婿现在的身份地位来看，这人的身份不低。 哪怕退下来，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老陈，小武，来的正是时候，快快，入座！” 老金招呼着，崔女士更是让张清去搬凳子，来人却是看向杨小涛。 此刻，杨小涛两步上前，在老金张武几人震惊中喊了一句。 “陈爷爷！” 冉秋叶跟在一旁，同样喊了声陈爷爷。 这下，屋子里其他人都是震惊了。 陈爷爷？ 啥意思，这也是自家的亲戚？ 老金回头，“你，你们，喊他啥？” 张武也是疑惑，原本他回到指挥部驻地将刀鱼快艇的事跟自家老大说了，可谁知道这事怎么就被这位老大人知道了，这不中午饭都没吃，就被他叫上过来了。 要知道这位也是他们的老上级，虽然退下去了，但如今座位上的那位却是他曾经的兵。 这种关系在，他可不敢轻视。 而现在，听到杨小涛的称呼，他才意识到，这老大人跟杨小涛认识啊。 仔细看着杨小涛，心里有些看不透。 这家伙，到底还认识什么人。 不等杨小涛两人解释，老陈自个说起来。 “哈哈，我听小张说，四九城来的一个杨小涛，说起红星机械厂的，我捉摸着就是你小子了，果然，还真是。” 老陈笑着，杨小涛赶紧让开位置，冉秋叶更是去厨房多拿了两套碗筷。 “吃的不错啊，我看看，嗯，你小子的手艺吧！” 老陈坐在老金身旁，这话说出来，更是让老金几人确定，两人间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老陈坐下，随后看向老金。 “这小子，我以前的老队长是他太爷。上次去四九城的时候见过。” 老金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对于杨小涛的太爷也是有所了解的，只是惊讶于两人的关系，这么好？ “你家太爷还好？” 杨小涛点头，“好着呢，现在就在学校里看着孩子跑操，有时候还领头跑，身体硬抗着呢。” “好好，当年队长啊，就是这样领着我们跑，一直跑，跑的比鬼子车轮子还快呢。” “对。现在庄子越搞越好，您要是想说个话，给大队部打电话就行。” 说着杨小涛将杨家庄大队部的电话说了下，老陈听了更是开心，找来纸笔记下来，“等回去，我就打！” “太爷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那是！” 两人说笑着，桌前众人也算是了解到双方的关系。 随后老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本还想着今晚上将杨小涛介绍给几个老兄弟，今后也能成为杨小涛的助理。 这也算是他金大力混了这么多年的政治遗产吧。 可现在看来，自己的遗产还比不上人家啊。 不说他在一机部的地位，就是一个杨太爷的身份地位，只要他还活着，就没人敢背后来阴的。 而想要正大光明的搞杨小涛，那就得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还要掂量掂量一机部的能量了。 那里面的老家伙，可是能动手绝不唠叨的，没看其他几个机部都不敢惹呼嘛。 况且这还只是杨小涛的后台，目光又看向冉秋叶，这闺女的后台，就他老爹在西北隐姓埋名十年磨一剑的本事，那一堆战友同志的，还有七机部现在的能量，真要细说起来，他这个沪上的老书记，真比不上。 一瞬间，老金的心有些纠结。 这么算下来，真不好说谁高攀谁呢！ 压下心里的吃惊，老金招呼着众人边喝边聊，一时间热闹不少。 等饭菜撤下去后，四人来到一旁，杨小涛泡了壶茶，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小涛，我从小武这里听说，你们搞出来的发动机，很不错。” “我这次就是为这来的。” 老陈放下杯子，开始进入正题。 杨小涛点头，“陈爷，这事姨夫跟我说起过，我也跟机械厂那里打了招呼，只要这边有订单，那边现做也赶趟。” 现在别说总长了，就是一分厂的生产技术也成熟了，生产四缸发动机不在话下。 张武在一旁听的点头，可老陈却是摇头说道，“我这次来，不是为这个。” 杨小涛和老金对视一眼，随后狐疑的看过去。 陈老将杯子拿起喝了一口，随即说道，“这刀鱼快艇是不错，但我们面临的情况跟北边的不一样，所以用在临海还行，但远一点，还是要大一点的船。” 老金皱眉，“老陈，你们要搞驱逐舰？” 杨小涛也是一惊，这驱逐舰可不是说搞就能搞的，以现在国内的技术，想要设计出来，然后再做出来，那难度不比导弹差。 陈老摇头，“驱逐舰，以后会有的，但不是我今天的目的。” “我今天来是为了炮艇。” “炮艇？” 杨小涛看向张武，张武摇头，他也不清楚。 “对，现在我们守卫的主要力量就是速度快的炮艇。” “不过，我们现在的炮艇经过实战后，发现许多问题，最大的就是速度与稳定性不均衡。” 说着，陈老将这次的来意说了出来。 如今，沪上这边的炮艇虽然大部分实现了国产化，但像发动机这样的核心仍旧使用进口的。 而且，每艘炮艇上，采用两台十二缸的柴油发动机。 可在实战中，追求速度的情况下，若是两台发动机大功率使用，炮艇前首会翘起来，严重影响射击精度。 可用一台发动机，又会影响机动力。 虽然国内相关研究部门正在重新设计炮艇，但这段空窗期是非常危险的。 “我听说你们搞出来的八缸柴油发动机，特意过来问问性能怎么样。” 老陈说出自己的目的，就是八缸柴油发动机。 杨小涛听闻后便将发动机的数据性能说了下，陈老听了点头。 “八百的马力不少了，我们现在的炮艇用的是联盟的，动力也不过是一千多一点，这种高速形式，寿命太短，一般情况下不敢用。” “而且，现在是用废一台少一台！” “你们的发动机，别的不好说，起码坏了有的换，所以我这次来看看能不能分拨几台给我们用一下！” 杨小涛听了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开口问道，“陈爷，这件事我个人是没有问题的，但这机械厂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发动机的事也不是小事，需要商量下。” “不过，我会尽量给您争取！” “嗯，这个我知道。你尽力就好。” 杨小涛点头，然后起身往书房里走去。 片刻后，杨小涛拨通机械厂杨佑宁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杨佑宁还是有些惊讶的，尤其听说这边要发动机，思考片刻后，就来了兴趣。 思考片刻后，杨佑宁就开口说道，“我看这事成。” “多条门路就多个方向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东方不亮西方亮啊，这发动机，就是装甲车不行还有卡车不是，若是卡车也不行，现在不就有炮艇了？” “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杨小涛在一旁听的无语，说的自家发动机好像没用似的。 不过杨佑宁既然开口说同意了，以他对刘怀民的了解，这事应该没问题。 将情况说了下，杨佑宁负责搞定工厂的情况，随后又问杨小涛什么时候回去，这才挂断电话。 回到客厅，杨小涛笑着说道，“十有八九没问题。” 老陈笑着，一旁的张武也是高兴。 因为发动机的缘故，他们外出训练的时间都少了，作战时还要考虑各方面因素，战斗危险性大大增加。 若是解决了发动机的问题，那可是个利好的消息。 “陈爷，这次要是您不来，我还真不知道您干这一行呢！” 杨小涛笑着给老陈添水，老陈摆摆手，“不敢说啊，怕说出去丢人。” “有啥丢人的，都是为国守边疆，都是光荣的子弟兵啊。” 杨小涛不解，老陈却是摇头，“你啊，不懂！” “大海啊，多少人的梦！多少水兵的梦啊！” “可就是这家门口的地方，我们竟然守护不好…” 1299 来自倭国的警惕 老陈深吸一口气，神情暗淡。 “偌大个海疆，我们就这么点船，说出去，对得起人民的嘱托吗？对的起国家的栽培吗？” “这，不是丢人是什么？” “有时候，我做梦都想，若是能够把我这身老骨头卖了，换一艘大船，我死也心甘啊！” 一旁的张武也是如此，只有深入了解，才知道大型军舰的重要性。 手指捏着杯子，“就今年开春到现在，我们一共失去了二十六名优秀的同志。” “面对比我们炮艇大出好几倍的军舰，他们无所畏惧，冲上去，大炮拼刺刀，鱼雷逞英豪！” “这守护的每一海里，都有我们子弟兵的血啊！” “可要是，要是我们能有大一点的船，这血，就能少流一点，也能多留住一份元气。” 说到这，张武这铁骨铮铮的汉子，双目都有些发红。 老陈同样叹息，“百年海军啊！” “民族想要拓宽生存的空间，就必须走出去！” “我们，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杨小涛端起茶水压住内心的情感，“陈爷，姨夫，大船我们会有的。” “驱逐舰，战列舰，甚至航空母舰，这些大船，只要我们前赴后继，只要我们不放弃，团结一心，这些东西，一定会有的！” 杨小涛说的肯定，因为后世这些都会有。 张武听了点点头，心中却是抱着最好的希望。 老陈收拾心情，露出笑容，“对，小涛说的对，未来咱们会有很多很多大船，到时候咱们也去那边转一圈！” “看谁还敢搞事情！” 哈哈哈 几人心情好点，随即说起这些年海上的见闻。 大部分都是张武在说，杨小涛认真听着。 一次次战斗，一次次斗智斗勇，一次次无畏的冲锋，牺牲，用鲜血捍卫着海疆。 正聊着，电话突然响起，杨小涛起身来到书房接起来，打电话的正是刘怀民。 没一会儿，杨小涛又跑回来。 “陈爷，机械厂那边已经同意了。” “机械厂以实验的名义给你们生产四台发动机。” “不过，怎么运回来，还要你们自己安排下！” 听到杨小涛这么说，老陈跟张武都笑起来。 “放心，这不管是路上还是海上，都有我们的人！” 随即，两人确认了交货时间，便起身告辞。 他们要回去安排一番，尽快让发动机到位。 “小涛，这次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这次来的匆忙，下次，给你带点海货，算是补偿！” “陈爷，这话就见外了，要是被太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 两人笑笑，老陈又靠近杨小涛身旁小声说着，“我听说驱逐舰也是用柴油机的，你这边，准备着点！” “说不定，有大用。” 说完上车离开。 等人走远，杨小涛才回过神来，这话啥意思？ 这是要他们搞更大的柴油发动机？ 仔细一琢磨，这也不是不行。 虽然没有现成的发动机图纸，但大型发动机的原理技术都吃透了，只要给他时间，设计出来不是问题。 “走吧，回去休息下！” 老金在一旁招呼着，“晚上还要来客人，你小子好好休息啊！” 杨小涛耸耸肩，心里并没有太大热情。 不过，他也明白，这是老金的一种爱护吧。 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回到家里，杨小涛回屋休息会儿。 下午起来后，便来到书房，准备设计车载空调的图纸。 …… 倭国，江户。 “和子，这份《华夏大陆游记》，你看了吗？” 光头老者将案几上的报告往前一放，随即看向身着和服跪坐在一旁张本和子。 “大人，已经看过了。” 张本和子低着头，原本就玲珑的身材在刻意束缚下更加火爆。 光头老人收回目光，感觉身体没有反应，心中感慨自己还是老了。 “说说你的想法！” “嗨！” 张本和子先是低头行礼，然后缓缓说道，“这是从华夏回来后，由水源枫主编撰写的一份行程资料，里面记录了前往华夏的见闻，其中掺杂了不少是她的想法和主张。” 张本和子说完，见老人没有开口的意思，随即继续说道。 “这里面她高度赞扬了对方的民主，赞美对方的革命成果，甚至认同对方劳动光荣，奉献的思想…” “当然，最主要的，她们认为应该与其交好，甚至学习其革命精神，同其携手共进，一起反对合众国的压迫统治！” 张本和子说完，老人脸上露出愤怒神色。 “学习华夏？哼！” “和子，记住，大河民族学习的只会是强者，而华夏，已经落伍了！” “嗨！” 光头老人见此非常满意，随后又问起关于交流团的事情。 “你跟那个桥本荣在一起，觉得他怎么样？” “大人，桥本荣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这次参加交流团，纯粹是为了博取政治利益，并不关心我们与华夏的关系。” “而且，他还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大河民族的利益，在他眼中同样不值一提。” 张本和子并没有因为与桥本荣发生超友谊关系而替他说好话，只是将自己认为的说出来。 这也是回到江户后，对方多次联系她，想要继续‘合作’，却被她拒绝的原因。 她的塌上之宾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何况还是不中用的一个。 “嗯，此人眼高手低，有野心却没有能力，不值一提。” 光头老者想到输掉的比赛，心中更是升起火气，这种丢脸的事，还被宣扬出去，简直就是在打脸。 如此罪人，还有脸活在世上，切腹谢罪才是他唯一的选择。 在心里对桥本荣做出安排，随后看向张本和子，“这次你去华夏收获的消息很不错，让我们了解对方的实力，发展情况。” “尤其是这里面关于华夏一些人员的资料调查，很不错。” “明年，我希望你还能去一趟，继续为帝国探查有用消息，同时，最好用你出色的能力，为帝国笼络更多的人才。” “嗨，和子明白，和子愿意为帝国服务。” “嗯，你这样想，我很满意。” “感谢大人夸奖。” “嗯，下去吧！” 张本和子起身，缓缓退下。 光头老人活动着身体，目光停留在游记上。 心中感慨，短短一代人时间，华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是让华夏强盛起来，那对于他们来说，将是灭顶之灾啊。 良久才对着外面喊道，“将前田叫来。” 片刻后，一名粗壮的倭人走进来，神态恭敬。 “大人！” “嗯。前田，看过吗？” 前田看了眼桌上的游记，神色狰狞。 这是最近在国内声名鹊起的一份游记，记录了华夏的情况，包括政治，经济，人文方面，同时阐述了华夏年轻人高昂的激情，价值观和人生观，引起不少青年的兴趣，并且以非常快的速度传播着。 这种鼓吹曾经弱者的行为，让他感到耻辱。 什么时候，帝国需要向被征服者学习？ 哪怕这个被征服者拥有了毁天灭地的蘑菇蛋，那又如何？ 他们大河民族是骄傲的，是神圣的，是…是有强大的合众国做后盾的。 “是的，大人！属下看过了！” “这些人，不配成为优秀的大河子民！” “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将这些败类通通处理掉。” 前田说的咬牙切齿，老人却是轻轻摇头。 “打打杀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前田，你要学会动脑筋！” “嗨，您教训的是！” 前田立刻恢复平静，恭敬异常。 “人类自从诞生了思想，就有了分歧，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无法改变一个拥有思想的人，但你可以左右这份思想。” 前田有些摸不着头脑，抬头看了眼光头老人，小心问道，“大人，您是要.” 光头老人瞥了眼，随后淡淡说道，“这些人，帝国还需要他们继续迷惑华夏，不能动。” “但也要进行合理的‘保护’，尤其是这位水源枫小姐，听说她现在还是单身，我觉得，你可以贴身保护一下，顺便向对方灌输下大河民族的优秀思想。” “懂吗？” “嗨，属下懂了，属下这就去好好保护她。” 前田粗壮身体中突然传来一股暴虐的冲动，一定要让那个吹嘘华夏的无知少女知道帝国勇士的厉害。 等前田离开后，光头老者这才起身，穿戴整齐往皇宫走去。 白色的墙壁诉说着大河民族的历史沉淀，绿树成荫的宽敞花园又让人感受到现代的活力。 走过曲折的小路，又穿过花海，散发出阵阵清香。 扶桑花开成一片，铺满了整个墙壁，花瓣间有蜜蜂跳跃般穿梭。 正门处，金门上镶嵌着美丽的图案，细节精致，富有东方特色。 光头老人来到门前，早有侍者等候再此，将门打开，老人躬身走进。 “阁下。” 光头老人来到一处亭阁，对着在此等待的银发老人躬身行礼。 “山源君，请坐。” 银发老人伸手邀请，光头老人嗨了一声，坐在对面。 “山源君，对华夏怎么看？” 刚坐下，老人就开口询问。 山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后放下，感慨说道。 “华夏，已经开始崛起了。” “他们拥有广袤的土地资源，拥有辽阔的空间，拥有数亿的人口，更有一个强力的政府。” “他们的民族意识正在一步步强盛起来，他们的自信心正在一点点高昂起来。” “这将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银发老人点头，“是啊，那片土地上的人，五千年来传承不断，英雄辈出，引领风骚数百年啊。” “这样的一个民族，一旦有了指引，机会爆发出恐怖的实力。” “而作为邻居的我们，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山源低下头，他们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就是上次的战争。 可惜，他们没有趁对方最虚弱的时候，将那片土地占据。 现在想象，对方如有天助一般，每每挫折低沉时，都会出现一批英豪，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这正是他们的悲哀。 就如同对方东北的油田。 只差两百米，只要再深入两百米，帝国就能回血，就能改变战略，就能走上一条辉煌的道路。 可就是这短短的两百米，却让帝国踏上败亡的不归路。 有时候他都会想，这两百米，是不是对方的‘神灵’在护佑华夏？ 就在光头老人陷入沉思的时候，银发老人却是开口，“山源君，为了帝国的将来，我们必须做些什么。” “阁下，请指教。” 老人点头，“华夏正在飞速发展，同时拥有强大的陆军，如今又有了震慑世界的力量。” “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弱点。” “这个弱点，就是海军。” “他们的起步太晚了，这是我们的优势，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所以我们要关注他们对于海军的建设，一旦出现不可控情况，要坚决制止。” “尤其是，潜艇，核潜艇。你滴，明白？” “嗨，我明白的。” 山源反应过来，脸色凝重，迅速点头。 海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玩的起的。 但潜艇，尤其是核潜艇，却是个特例，不讲理的特例。 1300 遏制华夏人口增长 “还有一件事。” 说完华夏的海军，银发老者心里思忖片刻，拿起茶壶给对方倒上茶水，然后悠悠说道，“华夏的人口，太多了。” 山源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华夏，人口不一直很多吗？ 这本身就是事实啊！ 银发老人看了眼对方，随即继续说道。 “山源君，你知道华夏现在有多少人吗？” 山源摇头，老人却是认真说道，“七亿！” 两个字，让山源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最近几年，他们以每年一、两千多万的速度增加着，现在已经达到了这个恐怖的地步，若是继续增长下去…” “而且这是华夏单方面公布的数据，或许还有更多隐藏人口。” “这几乎是帝国的十倍了。” “如此多的人，在整个世界都是强盛的存在。你我都是经历过战争的，知道人口资源才是左右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若不然，那头毛熊能够坚持到现在？” 山源想到战争最后，他们人力资源枯竭，没办法只能将没长大的孩子送上去。 还有德意志，同样如此。 反观毛熊和华夏，充足的人口，前赴后继下，硬是拖垮了对手。 “对方持续的人口增长，这对帝国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当土地无法满足人口的压力时，他们就会需要更多的土地。” “而想要改变内部矛盾，就只能将目光放在外部。”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限制住对方的人口增长。” 银发老者目光中充满睿智。 当然，他也明白，人口过多并不是好事。 若是华夏以现在的人口增长速度，用不了五十年，人口就能增加到恐怖的二十亿上。 这个数字带来的将是非常沉重的生存压力，会让华夏陷入沉重的负担中。 单单填饱这些人的肚皮，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华夏不会看不到人口暴涨带来的优势与劣势，无非就是一个取舍问题。 何况，人类是智慧生物。 当一个家庭面临生存压力时，还会选择生育吗？ 不会，他们会衡量当下的据实，然后采取相应的手段来避免孩子的出现。 可即便如此，相信在未来十年内，华夏若是不采取管控措施，人口仍旧会极速增加。 尤其是，对方的基数太大了。 所以，他们需要做些什么，来阻止最坏的事情发生。 山源闻言沉默着。 面对华夏庞大的人口基数，不仅是他们头疼，就是北边的联盟，大洋对岸的合众国，面对人海一般的战士，都得挠挠头仔细思量思量。 “阁下，想要限制对方人口增长，最主要的还是从粮食上限制，其次就是医疗建设上下功夫。” “只要吃的不够，新生儿死亡率增加。人口自然会增加缓慢！” 想了一会儿，山源还是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 “但，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很难办到。” “医疗设施倒是可以影响。但粮食嘛！” “而且，对方已经开始推广高产玉米了，北方大片玉米种植，不仅提供粮食，还用来出口，换取物资。” “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育种基地在内陆，别说是我们，就是背后的合众国也无法有效摧毁。” “其势已成。” 银发老人点头，“这点，我们清楚！” “不过，玉米终究是粗粮，而且种植范围有限！” “维持现在局面即可，但其他变故，决不能出现！” 山源诧异，随即正色道，“难道说华夏还有其他动作？” 银发老人点点头，“因为高产玉米的出现，华夏农业部门秘密施行一篮子扶持计划，在这里面，我们的盟友探听到一些消息。” “这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好！” 山源倒吸一口凉气，“阁下，决不能让华夏再出现一种高产作物，那样，崛起后的华夏，将是帝国最大的威胁。” “放心，这件事，不仅我们明白，我们的盟友也明白！” “杂交玉米的出现已经让盟友的眼睛看过来，失去了对付毛熊最好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任华夏崛起。” “我们的盟友已经开始执行，相信很快就会有效果。” “而我们需要做的是。” 银发老人目中露出凶残的目光，“让华夏人意识到，人口过多带来的压力。” “让他们，自己控制人口数量。” 闻言，山源猛地点头，“阁下，属下明白了。” “我这就联系专家学者，声明人口过多对社会的压力，对土地压力，对文明进步的阻碍…” “相信那些聪明人士，那些友好人士，会做到的。” 银发老人笑着点头，华夏最不缺聪明人。 但聪明人，未必是好人。 “如此，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哈衣！为帝国强盛，山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说完，山源起身，在侍者的带领下离开皇宫。 啊~~~ 杀了我吧~~~ 猛然间，一道声音从墙内传来，山源不由得停下脚步。 等确定声音来源后，山源脸上顿时惨白。 “陛下~~~” 另一边，银发老人来到一座宫殿前，跪坐在一旁，看着御医手下的那个身影。 趴在床上面容枯槁的瘦弱男子，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大河民族的神，那个曾经带领帝国走向辉煌的男人，那个即便是失败了也能维持帝国体面的男人，竟然是这个样子。 头发掉光，眼窝深凹，目光涣散，身体干瘪的如同厉鬼一般。 嘶吼着，狰狞着，恐怖着。 直到御医忙活完，男人才收拢声音，沉重的呼吸，渐渐平稳。 银发老者脸上的法令纹都揪在一起，目光中都是痛苦。 曾经的神，现在如同垂死的老狗一般。 不可想象，不可接受。 “医正，陛下怎样了？” 拦住离开的医生，老人低声问道。 医生摇头，示意出去说。 两人来到店外，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阁下！殿下的身体！” 医生非说要，摇摇头，让老者心沉到低谷。 “陛下原本就有旧疾，若是按照以前的疗养也不会有问题。” “但上次的疫情，持续的高温不仅击破了陛下体内的免疫系统，还催发了各种病症。” “最后哪怕控制住高温，却也晚了！” “现在，陛下体内的癌症越发厉害” “以前一个周一次，现在，两天一次，再这样下去，估计…” 医正没说完，老者却是明白话里的意思。 “殿下那边怎样？” 说着，又问起来继承者的情况。 要知道，两位继承者上次都感染了病菌，虽然最后好了。 却也留下了病根。 “情况好点，但还是要小心，不能再生病了。” “好的，我明白了。” 说完，医正准备离开，老人却是拉住对方的手。 “这里的消息，你懂的。” “阁下放心，在下自然懂得。” 随着医正离开，老人走进大门，看着不时咳嗽的身影，神态恭敬。 “陛下，您，要保重身体！” 咳嗽不停，甚至咳出的痰中带着血丝。 “水，水木啊。” “陛下！” “我，现在，闭上眼，就感觉，身上有厉鬼，缠着我。” “你说，是不是，报应啊！” “陛下，陛下不可妄自菲薄，陛下得天照之神庇佑…” “莫要说了。” 干枯的手掌打断对方的话，目光焕然着趴在床上。 “或许，我，真的错了…” 老人低着头，心中百感交集，什么时候，他们的神，也承认错误了？ “但，我，我不后悔！” “可惜，我低估了，华夏！” “华夏，华夏啊.” “陛下……” 闻言，老人涕泪横流，匍匐在地。 过了一会儿，老人见对方没有再说话，这才抬起头，然后看到躺在床上，嘴里呢喃着，仿佛命不久矣。 等老人离开宫殿后，整个人都处在浑浑噩噩当中。 夕阳落下的余晖染红了宫墙，血一般的颜色，却让他唤醒内心中最狂躁的血液。 “华夏~华夏~！！！” 后牙槽紧紧咬着，愤怒的嘶吼如同压抑的咆哮，“我们，走着瞧。” 沪上。 杨小涛看着桌前数人，面色谦和有礼。 老金同志坐在身边，跟周围的几人不断套着关系。 这些人，都是老金请来给杨小涛认识的，顺便也将杨小涛介绍给他们。 这其中，有棉纺厂的厂长，有电视机厂的书记，有炼钢厂的人，自然也有汽车厂和冰箱厂的。 众人也知道来的意义，大家说着当初的交情，欢声笑语不断。 “老金，没想到，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出色的外孙啊。” 棉纺厂的厂子笑着说着，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羡慕。 在座的，若是不论辈分年龄，这年轻人的职位算是最高的了。 而且这年纪就做到这位置，可不仅仅是有能力就能做到的。 “哈哈，我也没想到啊。” 老金颇为感慨，一旁的姜大勇端起酒杯，“小涛，叔在这里谢谢你。” 杨小涛端起酒杯碰了一个，“叔，咱们之间不需要客气。” 两人笑笑，一杯到底。 一旁宁书记见了，心里吃味，“老金，你这自家门前雪扫干净了，可不能不管我们这些老兄弟啊。” 在场的人都知道汽车厂已经拿下摩托车的生产任务，今后跟机械厂的合作只会越来越深，他们看在眼里自然羡慕。 “别说我，我没那么大本事，你们找他就行。” 老金倒也光棍，直接将杨小涛推出来。 咳咳 宁书记轻咳两下，然后看着杨小涛，“小涛，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这表面看上去是光荣，但心底里，我们这些人啊，都是小心着呢。” “这以后要是有啥好门路，你可得想着我们啊。” 杨小涛听了连忙客套，“您这话说的，就凭外公这关系，只要能做的，我杨小涛绝户含糊.” 说着还拍拍胸口，很是豪迈的说着，“来，我作为晚辈，敬您。” “干~~~” 一旁的老金看着跟杨小涛喝酒的老宁，还有一旁同样乐呵呵催促着喝酒的姜大勇，心里不由的叹息。 这一群人，能喝过一个才怪呢。 果然，酒桌上最后还能保持清醒的，就他们爷俩了。 杨小涛那是能喝，老金同志纯粹是避开了火力。 直到将最后抱着杨小涛哭诉的姜大勇送上车，老金才回头看着自家外孙，“这些人，你能帮就帮。” “帮不了也无所谓。” 见杨小涛有些诧异，老金将喉咙里的浓痰吐到花坛里，“原本是想给你多介绍些人，但现在看来，根本用不着。” “你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想太多。” 听了老金的话，杨小涛才笑起来，“行，听您的，不理他们。” “什么听我的，是你自己有判断。” “是是是，自己判断。” 说着上前扶着老金往屋子里走去。 “啥时候回去？” 临到门口，老金突然开口，声音里有些颤抖。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这个外孙，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跟杨小涛生活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似的。 “后天吧，机械厂那里好多事，也该回去了。” “后天啊。” 老金感慨两句，终是没有多说。 孩子大了，自然不能留在身边。 何况，这孩子还是有本事的。 “有空，常带孩子来玩玩，这仨孩子，看着就喜欢。” “好，以后常来。” 1301 断肠草 夜色深沉，黄浦江上一层水雾开始蔓延，然后逐渐将灯火笼罩，在黑夜中发出一圈圈黄晕。 杨小涛拍打着女儿的小屁股，一只手指头还被旁边的女儿攥在手心里。 两个女儿，明显是缺少安全感。 “明天在家陪陪老人，咱们后天回去。” 杨小涛对着收拾衣服的冉秋叶说道，“顺便出去买点礼物，出来一趟，还是得带回去点的。” “这里吃的买一些，小东西像什么雪花膏之类的，可以买几个送给亲近的人，还有一些围巾啊，糖果啥的，都买点。” 冉秋叶点头，“我知道，明天正好大姨来，你在家看着孩子，我跟着出去看看，他们本地人知道的多。” “这样最好。” “终于要回去了啊。” “这金窝银窝，终究不是自己的狗窝啊。” 杨小涛感慨着，顺便躺在一旁的床上，顺便伸手摸向一旁的浑圆。 冉秋叶看了眼，转过身去，“这话可别让外婆听了。” 杨小涛翻个身，双臂从后面搂住，“那是自然。” “等以后，咱们在这里买一套大房子，到时候回来，也能有个地方住。” “省的在这里，做事都不方便。” “想的美，你又不在这里工作，还想买房子啊。少做梦了。” 冉秋叶笑着，杨小涛也不多说，只是双手缓缓往上移动。 “以后你就知道了。” “放手，还没弄好呢.” 派出所中，郑朝阳看着面前被架起来的黄园，再一次开口重复着，“黄园，认真交代，才是你的唯一选择” 这段时间，他们几个分批次采取不间断的审讯，一刻都不给对方休息的时间。 而对面连续不间断的审讯，黄园已经无法走到跟之前那般淡漠，身体的疲惫让他的有些精神混乱，长时间的轮番轰炸，更是心中烦躁，恨不得就这样趴下，好好的睡一觉。 然而，身后的两名公安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时间。 郑朝阳还在说着，一旁的余则成却是看着黄园，然后不着痕迹的抬起手，看看时间。 而这一幕，却被黄园看见。 “几点了。” 突然间，黄园嘶哑的声音传来，正在照本宣科的郑朝阳一愣，对方这算是第一次开口吧。 余则成却是放下手，“你问这个干嘛。” “告诉我，今天，几号几点了。” 黄园有些意识不清，这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不见阳光，他已经分不出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此时，余则成看了眼郑朝阳，然后才缓缓开口，“七月八号，上午，六点。” 说着，余则成自己先打了一个哈欠。 黄园听到后，先是呢喃一句，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然后，又嘿嘿的笑起来。 “黄园，笑什么！” 余则成皱眉，黄园却是脑袋一上一下的点着，就像犯困的人想要睡觉，却又不能睡强打着精神似的。 “七月八，哈哈。够了，够了。” 黄园继续笑着，然后才看向郑朝阳两人，“给我一支烟，我，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 郑朝阳两个人对视一眼，余则成直接拿出烟放在黄园嘴里，然后点上。 说完就靠在桌子上，“这么好心告诉我们，不会是，故布疑阵吧。” 黄园猛吸两口，然后吐出烟气，借着香烟的刺激，整个人也精神不少。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这是我最后的任务了，落你们手里，我也没想着活着出去。” “我只想看看，当你们知道后，会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黄园得意的笑着，余则成面露愤怒，郑朝阳更是站起来，大声咆哮道，“混蛋，你们到底要干嘛？” “干啊，呵呵，人民公仆同志，请，听我给你，仔细的说，哈哈。” 余则成拉住郑朝阳，两人盯着黄园。 “我，这次执行的任务，叫做断肠草行动。” “断肠草？” 余则成与郑朝阳对视一眼，心里都在琢磨着这代号的意义。 一般来说，代号都是有目的性的，当然，这种目的只有自己人才能了解。 “断肠草。” “当我被启动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这个任务。” “具体任务，你们也知道了，就是暗杀掉杨小涛。” 余则成深吸一口气，“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从来不问原因，要说为什么，那只有上面知道了。” “是吗？但我们的人却是打听到，你们要对杨小涛不利，这才特意保护的，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黄园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吸完了一支烟，余则成再次递上一支，对方用烟屁股点燃，继续吸着。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知道这项任务，也不清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黄园说道认真，余则成却是信了，因为对方没必要撒谎。 “那你为什么在东八路小区转悠？” 郑朝阳突然开口询问，那里是候鸟的住处。 “那里啊，你是想问为什么枪击吧。” “对！” “其实，那只是一个意外。” 黄园冷笑着，“在没有接到断肠草任务之前，我还有一项使命，那就是铲除变节者。” “那里的人，经过我多次观察，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还反过来迫害自己人，这种人，我自然要料理掉了。” 砰！ 郑朝阳愤怒说着，“这么说，候鸟是你杀的了？” “不是！” “不要狡辩。” “我不屑说谎。” 黄园认真说着，“那人我确实想要杀掉，但我跟上级取得联系后，对方就要求我暂缓行动，准备借机行事。” “借机行事？怎么个借机法？” 余则成猛地询问，黄园点头，“我的上级想要利用他传递假消息，躲避你们的视线。。” “所以，你是冷棋，对吧。” “咦，你竟然知道冷棋？” 黄园诧异的看着郑朝阳，“现在知道这项任务的人，可不多了。” “戴老板死后，毛局长可没那么大的魄力，所以，你应该就是冷棋吧。” 郑朝阳肯定的说着，黄园轻笑一声，“没错，我是冷棋。” “代号，玄武。” “玄武？呵，玷污了华夏神兽的名字。” 郑朝阳冷笑一声，一旁的余则成继续询问，“那你们要怎么做？” 说到这里，黄园却是猛地叹息，“怎么做也没用了。” “为什么？” “因为计划的总设计者已经失踪了，那是我的上级，我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没了同伴的掩护，我一个人，很难完成任务并全身而退。” “你的上级是谁？” “信天翁，这是他的代号，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一个中年人。” 黄园无所谓的说着，然后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 同时，又点燃一支烟，他感觉这烟，越吸越亢奋，忍不住的想要一吐为快。 “所以你就没动手？” 郑朝阳询问着，黄园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就是杨小涛了？” “是，也不是。” “你好好说话，别打哑谜。” 黄园不满的看了眼郑朝阳，然后轻佻的说着，“你们知道什么叫断肠草吗？” “神农尝尽百草，为黎明百姓找到充饥的五谷和治病的草药，可谓是功德无量。但最后，却是死在了断肠草下。” “明白了吧，哈哈哈！” 黄园突然面目狰狞起来，身体也变得狂妄，“我们，就是要让你们的神农统统死亡。” “凭什么你们华夏就会如此幸运，凭什么。凭什么~” 余则成冷着脸，“你到底是什么人？” 郑朝阳也握紧拳头，“说！” “什么人？呵呵。” “你们不是猜到了吗？” 黄园亢奋的说着，“当年我们战败的时候，民党接受了我们的遗产，后来我被他们选中，选择留下当一枚冷棋。” “这些年，我怕暴露，连女人都不碰，平日里更不喝酒，为人也是礼让三分。” “却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看破了。” 余则成冷笑着，“这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失败，是必然的。” “哈哈哈” “失败？怎么可能。” 黄园突然身体前倾，目光死死盯着余则成两人。 “七月七！” “知道为什么是七月七吗？” “七七事变，懂不懂？这，就是一场战争，一场你们注定失败的战争。哈哈哈” 黄园脖颈上青筋暴起，嘶吼着，狂笑着。 “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你们的神农，必定会遭到灭顶之灾。” “想要腾飞，做梦吧。”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无力感，是不是很心疼？” 哈哈哈 黄园想要将烟头递进嘴里，却总是感觉手腕不听使唤，烟头竟然出现在上唇上。 “老郑，老余，准备吃饭了，今个晚饭伙食不错啊。” 突然，门从外面打开，郝平川端着两个饭盒走进来，直接将饭盒放在桌子上，“这夜宵的饭菜可不错，大葱炒鸡蛋，老郑可是你的最爱啊。” “夜宵？你，你们” 黄园突然愣住，然后伸手指着刚才说话的余则成。 “吆喝，开口说话了啊。” 郝平川上前，“小子，老实交代了？赶紧说，你是啥人。” 黄园却是呆呆地盯着郝平川，“现在是什么日期，什么时候？” 郝平川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老郑没有搭理的意思，便回头认真说道，“七月六号啊，咋了，还要看看时间啊。” “你，你诈我！” 余则成则是上前将桌上的香烟拿起来，揣进兜里。 “诈你？” “那是你的荣幸。” 说完准备离开，而此时的黄园如同泄气的皮球，软泥一般趴在桌子上。 “给我烟，给我烟~~~” 余则成与郑朝阳离开屋子，后面传来黄园有些凄厉的叫声。 “余主任，你这烟，不对劲啊。” “呵呵，内部专供，加了点料，专门对付这样的死硬分子。” 两人说着，随后面色同时严肃。 “对方说的断肠草，很可能针对不是一个人。” “而是我们的一个项目。” 郑朝阳分析说着，而余则成却是知道点什么。 “你听说过农业部有个杂交实验扶持计划吗？” “农业部？” 郑朝阳对这些事不是很了解。 “对，就是它。”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从杨小涛搞出来的杂交玉米说起，农科院觉得这种方式可行，就组织了杂交实验扶持计划，希望对更多的科研人员加入其中。” “这项计划，其实不少人都知道，但具体研究什么，具体都有哪些人参与，外面知道的人不多。” 郑朝阳有些明白了，一个高产玉米直接将北方的产量增加了数倍，解决了大量人口的肚皮问题。 若是再出现几个高产作物，就像玉米这般，那养活的人更多啊。 他对国内的情况还是了解的，即便是沪上这样繁华的大都市，普通家庭也只是维持温饱，更何况那些偏远地区了。 “所以，他们的目标是这些实验人员？” “对，十有八九就是。” “可，他们怎么知道这些秘密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 余则成心里沉甸甸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通知上级，做好保护工作。” “杨小涛那里，还需要你们安排人。” “好！” 郑朝阳说着离开准备上报。 余则成则是看着外面迷雾般的黑衣，“七月七，但愿来得及。” 1302 狠辣 粤东，潮阳市。 雨水不断滴落，稀稀拉拉，时断时停，不大，却是没有停歇的意思。 头顶上的月亮若隐若现，仅有的余光让地上水汪汪的，反射着微光，让行走的人自动避开。 行人披着蓑衣，脚步不停，不时踩踏着溅起水花，却是往小巷深处走去。 片刻后，行人看看身后，警惕四周，这才敲响褐色大门。 深夜里，声音低沉。 雨水中，夹杂着一丝急切。 当第三声响起的时候，大门突然拉开一条缝，然后看了眼对方，这才拉开门。 行人进入，接着就看到大门身后的老人，还有一旁墙壁上握枪的男人。 “冯伯。” 行人声音传出，竟然是一个女人。 “小姐，人都来了，快进。” 冯伯对着女人说着，然后向一旁的中年男人点头，三人快速进屋。 而此时，屋子里还有两人，一个年轻男人戴着学生帽子，面色凝重。 一个女人，村妇打扮。 女人进来时，两人便已经站了起来。 脱下蓑衣，摘下斗笠，女人的面容露出来。 普通的容貌，穿着本地人的粗布衣衫，唯一特别的就是纤细的腰肢上一对沉重的负担。 “都来了。” 女人眼睛扫视随意坐在一旁的几人，声音里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屋子里的几人随着话音落下，都不自觉的端正身体。 这些年，面前的女人凭借着高超的手腕狠辣的作风，不仅帮助自己人隐藏了起来，还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成了村里的妇女主任。 借助这层身份，在村里可谓是如鱼得水。 做起事来也方便不少。 “那就重复一下任务。” 女人没有多客套，“冯伯，你跟小单负责发动这里的人民，天亮后，立刻按照计划冲击农田。” 冯伯点头，脸色平静。 倒是小单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楠姐，你放心。” “这段时间，这里的农户早就对试验田不满了，那么好的田地不让他们种地，还说什么浪费资源，只要稍加引导，这任务轻松。” 楠姐听了点头。 她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来到她们‘辖区’进行实验。 这次正好碰上了，上级就让他们负责这次计划。 原本她对这些实验并不清楚，只以为是对方特意挑选的粮种，用来专门供给‘特殊’人群使用。 这就像当年在她家乡一样，她们家就有一块独属的田地，里面种植的水稻都是亲信之人打理，收获上来，也只有本家食用。 她从问起过父亲，记忆里还回荡着父亲那高傲的音容。 “尊卑有序，贵贱有别。” “人从肚子里爬出来，命里就注定了该吃哪口饭！” “.这些泥腿子，岂配跟我们吃一样的米？”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而其他人，根本不配和她吃一样的米。 可惜，一场变动，让她们家彻底沦为尘土。 他的父亲母亲被抓住砍了头，而她侥幸逃脱，来到了这里，却也不得不隐姓埋名。 虽改头换面了，但心中的仇恨却不曾放下。 为了报仇，她放下心中的高傲，嫁给了看不起的泥腿子，忍受着同床共枕的煎熬。 同样为了报仇，她忍着恶心走进泥腿子中，跟他们一起劳动。 只是，每每看着往昔一个个巴结她们家的泥腿子现在活成了人样，自己还要对他们露出笑容，心里就涌出一股难言的愤怒。 接着便是一种割裂撕扯的痛。 他们，毁了她的家，她的幸福。 她的余生，就是一条复仇路。 思绪回转，原以为是特殊的‘贡米’，接到上级的通知后，才清楚这些稻米的用处。 如同高产玉米一般，这些试验田的稻米就是研究高产稻米的。 得知这任务后，她觉得，这次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 怎么能让这些泥腿子过上好日子？ 只有继续受穷，继续吃不饱才能让她心里舒坦。 看了眼面前的青年，这个因为下乡政策而不满的年轻人，虽然进入组织没几年，但表现出来的嫉恨比起在场的老人都强烈。 想想也是，一个原本拥有美好前途的知识青年，就因为一句口号，一个号召，就跑到这穷山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谁能乐意？ 读书为了什么？ 还不是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嘛。 “小单，一定要不着痕迹的鼓动大家，不要太积极，不能太抢眼，避免引起他人注意！” “若是被发现了，你知道后果的！” 小单的年轻人点头，“楠姐你放心，这些天，附近几个村子的泥腿子早就憋了一口气，加上我们在一旁的拱火，现在已经到了沸腾的时候，只要我们再撺掇两下，肯定能把这把火烧起来。” “小姐放心，这次不是我们要做，而是很多人盼着要这样做，不会出问题的。” 一旁的冯伯也开口说着，这让女人很是赞同。 在这村子里参与管理，对于村民的情绪最是了解。 “好，这样最好，让这群愚民自己出手，看看他们会不会违背民意，还敢不敢吆喝什么工农一家亲。” “不过，还是要小心。” “哈哈，楠姐说的对，我就看不惯他们那副既当且立，说一套做一套的模样！” “好了，不要大意，对方的鹰犬还是很厉害的，小心点。” 冯伯在一旁开口提醒着，小单听了悻悻点头。 想起村里的民兵队伍，那群狗皮膏药，真要盯上了，也是碍事。 不过，也就那样了。 要说对方有多认真，其实也就是那样。 凭借各个村子的民兵队伍进行保护，这对外部进攻很有效，但内部嘛. 呵呵 楠姐没有多说，而是看向一旁沉默中年人。 “阿俊，这次目标你看准了！”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瘦弱的中年人，“这人是此次实验的主持人，也是核心人物。” “一定要干掉他！” 沉默汉子点头，手上出现一把缠着布条的匕首，声音冷冽，“楠姐放心，此人，必死！” 在这汉子开口的时候，周围人都沉默不言，生怕引起汉子的不满。 “小朱，你跟我一起，趁着混乱一定要把实验田给毁了。” “记住，试验田里的苗，一颗都不能留下。” 最后的村妇听了点头，然后伸出两只手不断比划着。 楠姐见了轻轻点头，“对，你做好联系，要跟上级沟通好。” 村妇听了伸出大拇指，表示明白。 “任务已经明确，那么，说一下大家感兴趣的。” 楠姐嘴上露出笑容，“这次任务若是完成，咱们可以坐船离开这里，今后不论是去宝弯还是去香江，组织上都会安排好。” “到时候，大家再不用在这穷乡僻壤里吃糠咽菜了。” 话音落下，周围几人都露出欣喜表情，尤其是小单跟村妇，两人就差跳起来了。 “大家回去准备吧。” “凌晨三点，准时行动。” “明白~” 楠姐说了一声，众人答应后，纷纷离开。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冯伯两人。 “小姐，你真的要这样做？小狗子不带走吗？” 冯伯神情暗淡，“老爷少爷都没了，褚家就剩您了，这小狗子怎么说也是老爷的血脉，您要不要考虑下？” “再说了，他还这么小” 楠姐却是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个精光，然后面无表情的拿起斗笠蓑衣穿在身上。 “冯伯，不用说了，他还有另一半肮脏的血脉。” “等离开这里，我会重新为褚家延续后代的。” 说完，推开门看着淋嗒的雨水。 “冯伯，这次，拜托了！” 说完，离开院子，走进黎明中。 “哎！” “这命运啊，真是难琢磨。” “闹吧，闹吧！闹了一辈子，就没个安生日子。” 冯伯说着坐回原处，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二胡，调调音色，轻轻拉起来。 “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担柴上街卖，阿嫂出街着花鞋…” 嘶哑的声音抑扬顿挫，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诡异。 …… 四九城，凌晨一点半。 四合院外。 三道身影隐没在胡同口中，看着远处的四合院。 “东西都带好了吗？” 说话之人身材高大，声音中带着北方的声调，很不流畅。 “带好了。” 两人同时开口，不过却是一男一女。 男的声音粗犷，女的细腻。 “我再重复一下任务。” “根据这些天的调查，目标离开四九城，周围警卫也减少，加上院子里的狗也不在，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三号进入其中，搜寻有用的资料。” “三号明白。” 女声响起然后将头套拉下，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 “重复一下目标资料。” “是！此次寻找主要资料为可控基因的研究，其次为杂交玉米的研究。” 男人点头，“对，主要找基因突变相关资料。联盟在基因突变上的研究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实验虽然多次失败，但也取得了不少成果。” “这说明，利用基因突变制造强大战士的理论是存在可行性的，所以，三号，这次机会难得，也是至关重要的。” “不要让联盟失望。” 女人听了想到在联盟实验室里实习的时间，看到那些另类的实验，身体不由得打个寒颤。 紧了紧手上的微型照相机，认真点头。 “三号明白。” “二号，你负责掩护。” “我们得到的消息，这院子里没有其他危胁，一旦三号暴露，你要尽可能的为三号提供时间，拖到三号完成任务为止。” 二号摸了把大胡子，同样将头套套上。 同时手上握住两把马卡洛夫。 “一切为了联盟。” 男人点头，“只要完成任务，我会在这里接应你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使馆。” “明白了？” “明白。” “好，十分钟后，开始行动。” 四合院。 一切如同往常般，静谧无声。 前院大门并没有上锁，这也是方便出门上厕所的人进出。 至于会不会有贼，这年代家家不富裕，加上周围都是邻居，丢了东西，谁家用的话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然，吃的不算。 不过，左邻右舍的，什么情况，大家一清二楚。 除了中院贾家需要注意外，其他的还真不用担心。 就在这安静的环境中，两道身影穿着黑色衣服，紧靠着墙壁从胡同口走来。 大门口处，原本的灯泡已经关掉，大院里为了省电费，阎阜贵睡觉前都会关上。 院里人睡前都会上厕所，再晚的话就只能靠月亮了。 至于会不会掉进去，这个，难说。 两人左右环视，然后点头，迅速接近大门。 胡同外，高大男子手上多了一把ak，缩在阴暗处，警惕着四周。 随着大门被二号小心打开，三号轻巧的进入院子中。 随后过了垂花门，来到中院，二号就蹲在垂花门外，三号则是轻巧的来到大槐树前，环视左右后，这才小心进入杨小涛院子里。 身体如同狸猫一般，小心推了下门，发现门上了锁。 从胸口处取下一枚别针，随后在锁上轻轻扭动。 啪嗒 锁开，三号小心推开门，然后快步走进去，同时将门关上。 二号见此，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1303 贼心不死 乓乓乓 敲门声不断响起，声音在楼道里异常响亮。 屋子里，熟睡的两个老人同时醒来。 “老邓，找你的。” 身边传来妻子的声音，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邓院长拍拍脑袋，晃悠着起来。 模糊着看看时间，然后无奈下床。 这大夏天的，能睡着就不容易了，被吵起来想要再睡着可就难了。 但他也清楚，这个点了，能敲门的，估计也就是找他的了。 起身，穿着拖鞋来到门前。 “谁啊。” “邓院长，门卫小刘。” 听到熟悉的声音，邓院长将门打开。 刚开开，不等问话，就见小刘一脸急色的说道，“邓院长，有个什么安全，什么局的打电话找你，说是内线加急，要您务必尽快” 不等小刘将话说清楚，邓院长已经穿着大裤衩子拱着拖鞋往楼下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说着，“小刘，帮我带上门。” 快步跑到值班室，邓院长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一旁负责值班的保卫递过来一把蒲扇，邓院长接过后扇了两下，同时拿起电话。 “我是邓博先，你是哪位？” “邓院长，我是余则成，咱们见过。” 邓院长眉头轻皱，随即想起，上次去首长家里吃饭，貌似就是这人。 当时，知道这人的背景后，还是有些诧异的。 当然，现在接到对方的电话，更是诧异。 “哦，余主任，这是有什么事吗？” “邓院长，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让邓院长觉得脸上没那么热了。 “事情很紧急，我们通过一条线索，了解到敌人要破坏你们的杂交实验计划，甚至会采取暴力措施…” 邓院长只听了前半段，了解过敌人的残酷，邓院长只觉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余主任，我，我们要怎么做？” “邓院长，时间紧急，我需要您尽快通知相关部门，让他们做好自我防护。” “同时，将这些部门所在地告诉我们，让我们安排人手做好保护。” 邓院长听了立马点头，“我们现在一共有十二个研究项目，其中有三个项目非常紧要，一定要做好保护啊！” “哪三个？” 余则成心中也是一惊，谁能想到竟然这么多，这可给他们工作增加不少难度啊！ “泉城那里的杂交小麦研究处，粤东潮阳那里的杂交水稻研究，再就是四九城杨家庄的杂交玉米研究。” 邓院长说完，余则成的声音立马传来。 “四九城的杂交玉米还要研究吗？” “需要，杨家庄的良种现在供应四九城周围的农村，若是良种出了问题，收成肯定会减产。” “那里的研究也是我们的后备。” “对了！” 突然间，邓院长神情一变，很是凝重的问道，“余主任，杨小涛，你们务必要保证杨小涛同志的安全。” “他对我们农业部来说，非常重要！” 电话那头余则成听了立马开口，“杨小涛已经被我们保护起来，现在要紧的是通知其他地方的同志。” “好好，我这就打电话，这就通知！” “还要告诉我们其他研究处。” “好好，我想想，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邓院长才将各个项目说了出来，另一边余则成快速记下。 等挂断电话后，邓院长紧接着又拿起电话来。 “小高，出事了…” 泉城郊外，上马庄。 黑夜里，三辆卡车打着车灯迅速冲到村庄中。 车子停下，一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立马跳下车，然后看着静谧的村庄，神情严肃。 “快快，集合！” 随着声音落下，车子上不断有人往下跳，然后在卡车前迅速排成一排。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报告连长，一排集合完毕。” “二排集合完毕。” “警卫班集合完毕。” 随着排长大声喊着，连长脸上并没有任何放松。 “全体都有！” “一排负责村子外围防御，任何进出村子的人，不论是有没有介绍信，是不是熟人，一律看押！” “是！” “二排负责村子内防御，现在开始施行戒严，各个路口都给我封锁住，我们已经跟村子大队部取得联系，民兵队伍会配合我们。” “是！” “警卫班，跟我保护研究人员！” “是！” “行动！” 很快，众人迅速行动，将村子里里外外封锁起来。 这种行动自然引起了村子民兵的注意，很快一队民兵在村长跟小队长的带领下荷枪实弹的出现在路口，警惕着来人。 “你好，我是上马村的村长，你们是什么人？” 村长中气十足，自己村子都被封锁了，他这个村长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可大可小。 连长早有准备，立马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面前的村长。 “我们奉命行事，还请见谅。” 村子打着手电筒看了眼，随即瞳孔一缩，迅速将纸交还对方，然后点头，“王连长，我们村完全配合。” “李利，现在开始，所有民兵听从王连长指挥。” 身旁的民兵队长立马点头。 “王连长，我是民兵队长，李利。村子民兵已经做好准备，随时配合你们行动。” “好，李队长，我需要见一下李组长他们！” “好，跟我来。” 很快，众人来到大队部，此刻大队部内外也都被民兵保护起来，而屋子里，三个人正焦急等待着。 “李组长，这位是王连长。” 村长从外面走进来，然后向着前方中年人开口。 “你好王连长。” “你是研究小麦的李组长吧。” “对。” “没错就好。” 说完王连长敬礼，然后郑重说道，“接上级通知，务必保护李组长及其研究人员的安全。” 李组长神色一怔，他这边刚接到电话，说是让自己将人召集起来，做好防备。 还没问怎么回事，就见到了对方。 “王连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组长，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接到命令，会有不法分子来破坏你们的研究，危及你们的个人安全。” “消息是从四九城传来的，我们执行就行。还请您多多配合。” 李组长点头，然后又想到什么，“王连长，我们的人还有几个在城里。” “放心，将位置告诉我们，我让人安排。” “好。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粮食种子，今年刚收上来的，是非常重要的实验素材，千万不能出事。” 李组长想到什么，就要起身出去查看，一旁的王连长赶紧将人拦下。 来之前他可是接到命令，东西可以没了，但人必须保住。 只要人还在，就能继续研究。 “李组长，你在这就行，我让人去保护。” 说完，就让警卫班班长带人去守着粮仓。 李组长见此也没继续，而是返回屋子开始整理起笔记。 眼下杂交小麦就要成功了，不能这个时候出问题。 即便是出问题，他也要将这些研究成果保存下来，留待后者。 而跟泉城上马村这样的，还有许多正在上演。 四合院 二号在垂花门处等得焦急。 三号已经进去半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以他们的训练，半小时足够找到资料了。 心里希冀着三号赶紧找到资料离开。 这么热的天穿着紧身衣，何况这里的蚊子也太多了，又不敢用力拍，真是，煎熬啊。 而此时，杨家书房中的三号也在煎熬着。 谁能想到，这书房里竟然有这么多书，说桌上这么多本子。 偏偏她还不敢放过每一本，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资料啊。 半个小时的时间将书桌上的本子翻了一遍，什么机械设计的笔记，什么暖气炉子设计的笔记，什么英语的，什么日语的，甚至还有几个全是数字的本子，偏偏就没有关于基因，关于杂交玉米的笔记，这让她看着就头大。 她却不知，别说这次出远门了，就是平常上班，杨小涛都是将重要资料以及获得的奖励奖章以及书本放在空间里。 主要是这院里有个盗圣，还有一群白眼狼，万一起了坏心思，自己这些东西被毁了可是找不回来的。 三号又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放在身后的书架上。 那一排排书本，三号心里恨不得将杨小涛的脑袋搬下来，撬开看看，没事装什么文化人啊。 这么多书，你看吗？ 嘴里喊着手电筒，三号双手并用，开始从头检查起每一本书。 培训时候教官说过，找东西就要按部就班的找，与其去思考什么简洁办法，这时间也够找到了。 就在三号一本本书本翻看的时候，中院，贾家房门突然打开。 这一变故让把风的二号瞪大眼睛，手上摸出一把短刀，若是出现情况，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贾家门推开，一道瘦小的身影缓缓出来。 抬头在四周看了眼，随即蹑手蹑脚的往杨家方向走去。 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这一幕，二号脑门上浮现三条黑线。 这是，碰到同行了？ 还是一个院子的同行？ 看着那孩子蹑手蹑脚却是熟门熟路的来到院子外，伸手摘着院子里的果子，看样子还是分散着采摘，显然早就踩好盘子了啊。 “但愿别去屋子里。” 二号在心里期盼着，希望这俩贼赶紧完事，赶紧回来。 屋子里，三号也听到了院子外的动静，赶紧趴下，将手电筒关上。 此时，棒梗站在院子里，伸手摘着一个西红柿，又拽一根黄瓜，挑挑拣拣，很快就抱了一堆。 这让门口负责采风的贾张氏心头欢喜，连带着头皮都没那么疼了。 她这些天就瞅着杨小涛的院子，只是前些天，这院里人看得紧，白天更是有人专门查看，若是出现了问题，肯定会怀疑到她们身上。 所以前些天她们很是克制。 不过，克制不等于放弃。 棒梗就借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功夫，将院子里的点踩好了，知道哪些可以摘，摘了还不会引起院里人注意。 今天，她们决定不等了。 谁知道杨小涛这坏种啥时候回来啊。 谁知道冉家的那老不死的会不会过来啊。 机会难得，再不下手，就错过了。 杨家院子里的那些好东西，她们家可是眼馋的很。 不用花钱就能吃，还是吃他杨小涛的，多爽啊。 于是，跟棒梗商量好后，今晚上就是动手的日子。 贾张氏见一切顺利，然后看了眼院子。 对着其他人家露出鄙夷的目光，一个个防贼似的防她们家，有什么用？ 还不是被我们得逞了。 然后又看向易中海家，想到秦淮茹跟了傻柱，已经没了往日对她这个婆婆的敬畏，就想着吐口浓痰喷死这对狗男女。 要不是看在傻柱的饭盒份上，还想让秦淮茹去睡？ 做梦。 “这是我们娘俩挣的，你们休想占便宜。” 对着易中海住处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就看向棒梗，让他赶紧将东西拿回来。 只有回到家，才是最安全的。 可就在贾张氏盼着棒梗赶紧回来的时候，棒梗却是站在杨家门口，愣愣的发呆。 这门上的锁，怎么开了？ 1304 断手 看着棒梗在门口发呆，贾张氏急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可让她离开门口去杨小涛家，她心里又觉得害怕。 尤其是被杨小涛教训过几次，更是出现了心理阴影。 “棒梗！” 贾张氏压低声音想要叫一声，却只在喉咙里发声，根本不可能听到。 就在贾张氏准备敲大门框提醒棒梗赶紧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棒梗一步步靠近大门，然后用脚一推，竟然，推开了门！ 一瞬间，贾张氏捂着嘴巴，不敢置信。 杨家，可是锁门了啊！ 怎么回事。 而此刻，棒梗小心脏也是扑腾扑腾的跳着。 杨家啊。 这曾经对他来说的禁区，对他来说跟肉一般吸引的存在，曾经多少次梦到来到杨家吃香的喝辣的，多少次痛苦的回忆与渴望的交织… 而现在，竟然，对他敞开了大门？ 这，太简单了吧。 有点不尊重他这个盗圣啊！ 不过，机会就在眼前，怎能让它偷偷溜走？ 想到这里，棒梗觉得怀里这些水果不香了。 只要进去，凭借自己的火眼金睛，一定能够找到钱。 杨家那么多钱，少个几块十几块的，甚至一百多，应该，也不会发展吧。 心里想着，棒梗就将水果放在一旁，迫不及待的抬腿，过了门槛。 就在棒梗小心翼翼，贼头贼脑的推开门时，贾张氏捂着嘴不敢置信。 就是躲在垂花门放风的二号，同样紧张起来。 以至于，手上的刀子被他放好，抽出两把手枪。 若是出现意外，他要为三号争取时间。 同样的，书房中，三号趴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的冰凉，心却是提了起来。 手里出现一把匕首，随时出手。 噔…噔… 脚步压低，棒梗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天有点黑，屋子里的东西有点多，他，得小心点。 仔细看了眼，棒梗迅速瞅准杨小涛的卧室，大步走过去。 随后在卧室里的橱子中翻找起来。 作为经验丰富的盗圣，这些地方是最容易藏钱的地方。 只是翻找完橱柜，也没找到预想中的盒子。 至于那些衣服里面的口袋也都被他翻个遍，一分钱都没有。 这让棒梗很是伤心。 这么有钱的人家，竟然不在口袋里留几毛钱，跟傻柱没法比。 心里鄙视着，棒梗将目光放在书房上。 那里是杨小涛办公的地方，也是最有价值的地方。 肯定有好东西。 心里想着，迫不及待的往前走，然后来到门口，准备开门。 可下一秒，棒梗又有些犹豫。 这里面忽然有好东西，但肯定也是重点关注的，自己要是拿了，搞不好就会发现。 不是棒梗太小心，实在是，这些年在杨小涛身上吃了太多的亏啊。 沾他们家点便宜，自己都搭上一只眼珠子。 而且经过上次偷鸡的事，他也意识到，这街道的公安可不是善茬，厉害着呢。 屋子里，三号慢慢起身，她也意识到，这家里，碰到同行了。 只是，外面的二号是死人吗？ 突然间，三号脸色一变。 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 对方都进来了，那就说明外面的俩人遭到了不测，要不然也不会没有动静啊。 甚至她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暴露了，对方在，找她。 而就在她准备等对方进来，进行一番搏杀时，对方却停在门口。 这一下，让她更加紧张。 握住匕首，三号努力保持平稳呼吸，看着门口，嘴里咬住那颗假牙。 这次行动，哪怕失败，也不能落到敌手，更不能危害到联盟。 屋子里，门里门外，棒梗纠结着，三号坚定着。 同样的，二号站在垂花门处，目光紧盯着中院。 手上的两把枪已经上膛，随时冲进去。 而此时，在胡同外负责接应的一号却是皱着眉头，右手不自主的摸向腿脚边上的ak。 在胡同口处，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往这边走着，手还不时扶着墙壁，然后另一手抓着酒瓶子，往嘴里灌。 路灯下，看得出来人是个酒鬼，身上的酒味隔的老远都能闻到。 而他，一身黑色衣服，虽不确定这酒鬼看没看清，但他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酒鬼身上。 就在一号打量四周没有其他人后，考虑要不要解决这个酒鬼，以防出现变数时，酒鬼突然靠在墙边，大口的呕吐起来。 呃… 哗啦… 一瞬间，整个人如同倒泔水似的吐在地上。 哗啦… 哦… 酒鬼不停吐着，让一号不自觉的捂了下鼻子。 然后又看到酒鬼拿起酒瓶继续喝。 这种浪费粮食糟蹋酒的行为让一号坚定决心，一定送他去见马克思，接受正义的批判。 将手指从枪上挪开，一号小心的探出匕首。 酒鬼一步步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三米处。 “呃，你，你是谁？” “怎么，没见过你啊！” 酒鬼貌似没有看清楚对面状况，抬起手揉着眼睛，神情萎靡。 而此时，就是一号等待的机会。 下一秒，一号右手的匕首已经横在胸前，只需要一秒钟，就能洞穿酒鬼的喉咙。 只是，一号的动作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在他所有注意力放在擦拭眼睛的手臂时，酒鬼的另一只手已经举起。 只不过，在他手上的酒瓶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手枪。 枪口对准喉咙，自下而上，出现的瞬间，扳机已经扣动！ 砰 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子弹瞬间穿过喉咙从脑后跟冲出，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一号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眼睛瞪的老大，抬起的匕首再也无力向前。 啪嗒 酒瓶子掉落在地上。 噗通 壮汉倒在地上。 枪响，瓶子，壮汉倒地，几乎同时出现。 而在枪响的同时，整个胡同乃至周围院子里都被惊醒。 “上！” 胡同外冲过来三个人，人手一支五六冲，向着四合院大门冲去。 张所抹了把嘴角，上前看了眼地上的壮汉，心里不屑，真当他们都是瞎子废物啊！ 随即跟上往里面跑。 “冲！” 枪响就是信号。 后院，房外。 三人靠着墙，身体下蹲，双手叠在一起。 一旁三人跑两步加速，右脚踩在双手，借着对方的力量，瞬间出现在房顶。 然后跳下院子，迅速来到月亮门前。 而同一时间，在枪响的一刻，二号就意识到外面出事了。 虽然不清楚一号怎么回事，但枪响了，就是暴露了。 没多想就从垂花门里冲出来，向着杨家方向冲去。 而同一时间，三号听到枪响时，猛拉开门，看也不看就对着外面的人一个上撩。 匕首遇到阻力，但锋刃还是在力量的加持下继续向前，下一秒，啪嗒一截手臂掉在地上，同时还伴随着一声惨叫，让三号一愣。 怎么会是一个孩子。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多想，枪声就是战斗。 不理在地上痛的打滚的孩子，三号冲出房门，然后就看到二号冲到槐树旁，接着又听到垂花门处传来一声声爆喝。 “不许动，举起手来。” “再动，打死你们！” 哗啦 月亮门处三把枪冲出来指着槐树旁的二号，同时垂花门也冲出来几个人，迅速包抄过来。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逐渐亮起了灯。 中院，贾张氏在枪响的刹那，如同乌龟缩头一般，猛地缩回家里，一把将门关上。 心里慌的不行。 打枪了。 怎么会打枪？ 棒梗就偷个水果，不至于吧。 心跳逐渐加快，更是懊悔，今晚上就不该去杨小涛家。 这家就是个扫把星，只要她们家碰了，准没好事。 只是不等她去想棒梗怎么样了，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如同杀鸡一般凄厉哀嚎。 这声音凄惨无比，这声音，记忆犹新。 棒梗！！！ 贾张氏喊了一声，就要出门去看棒梗，可手刚搭在门上，就看到院子里多了一群人，立马瘫在地上，从缝里面往外瞅。 易中海家，枪声让几人立马惊醒，然后想也不想的都翻下床。 傻柱穿着裤衩光着上身，身边秦淮茹抱着他的胳膊。 这几年枪声已经不多见，不过都是从混乱年代出来的，面对这种情况，都能保持镇静。 只是，随后传来棒梗的惨叫声让秦淮茹再也趴不住，起来就往再跑。 棒梗啊。 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了，这要是出了事，她以后谁养老啊！ “淮茹，回来！” 傻柱已经看到院子外人影重重，大声喊着，可秦淮茹根本不听，打开门跑了出去。 傻柱没法，只能跟着出去。 易中海见了赶紧催促，“出去看看！” 一大妈犹豫一下还是出了门。 后院，老道猛地从床上翻下，然后伸手从床头柜子里掏出一把盒子炮，然后又拿出一个弹夹，熟练装好，来到门口看向外面。 与此同时，旁边屋子里的翠平也拿起手枪，让儿子趴在床下，来到窗户前。 四合院里陆续亮起灯。 但除了易中海家里出来三个人，没有任何人出来。 “公安办案，都回去！” 张所看了眼现场，也听到杨小涛家里传来凄惨叫声，不过看到秦淮茹三人跑出来，还是冷冽的喝止。 强大的杀气下，秦淮茹停下脚步，不敢向前。 身后傻柱上来拉着秦淮茹就往后躲，他已经看到了，那槐树下的人手里有两把枪。 下意识的，就想着离远点，同时将下体藏好。 他就剩下一颗了，要是再没了，那何家真就断后了！ “棒梗！” 秦淮茹被傻柱拉倒一旁，却是听着棒梗的惨叫，顿时焦急起来。 只有一大妈听着诧异，这声音是棒梗的，可怎么，从杨家传出来。 这时候，有人从屋子里出来，手上都拿着家伙事。 菜刀，擀面杖，甚至还有人拿着笤帚，都是院里的男人，就守在家门口。 众人看向杨家院子外的来人，虽然对方拿着武器，却没人畏惧。 敌人摸进来了，那就得干。 就是牺牲了，那也是烈士，全家光荣。 若是立功了，那更了不得！ 再说了，这院子里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从后院摸进来的敌人，不也是被他们合伙制服了吗？ 印象里，那人的破枪就一颗子弹，隔着十米远就打不死人，哦，顶对蹭破点破。 想到这里，不少男士下意识的侧着身子，却是毫不退却。 一瞬间，前院后院的人也都呼啦的冲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此刻，两人看着一群冲出来手上拿什么都有的人，很是惊恐。 这都是什么人啊，有枪啊，他手上拿着枪啊，这些人就不害怕？ 真是，搞不懂这些人脑子怎么长的。 其实，别说他们俩不懂，就是张所长也有些懵。 这院里的人，啥时候积极性这么高了？ 就那拎着擀面杖的小老头，没认错的话应该是院里的大爷阎阜贵吧，这人不精打细算了？ 觉悟这么高了？ 还有那女的，看上去就壮的跟头牛似的，可你拿着烧火棍算啥，还不如拿块石头呢。 咳咳 转头也不顶用，赶紧回家才是。 还有，这谁家的小子. 张所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欣慰。 什么叫同仇敌忾，这就是。 什么叫人民战争，这就是啊。 (本章完) 1305 老道和翠平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放下武器。” “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张所备受鼓舞，再次冷喝。 身旁的公安一步步靠前，身后就是祖国人民，他们无所畏惧，生死置之度外。 身后院里人也簇拥着上前，根本不害怕。 二号看着包围过来的人，双手根本不敢动弹，哪怕枪已经上膛了。 他明白，一旦自己有动作，周围几把枪就能将自己打成筛子。 现在，他只想给三号争取时间。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拼死一搏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院里传来。 “都让开，不然我杀了他。” 众人听到声音，就看到一个女人夹着一个贼哇乱叫的孩子，匕首抵在脖子上，随时都可以捅进去。 “棒梗～” 秦淮茹惊呼一声，然后啪嗒摔倒在地上。 “淮茹！” 傻柱赶紧将秦淮茹抱起来。 “妈…” “我好疼啊，妈，救救我…” “救救我啊！” 棒梗也是吓坏了，一个劲的哭着。 而在他身后，右手手腕不断嘀嗒着血，整个右手已经不见。 “棒梗，棒梗啊…” 贾家，贾张氏也看到被抓住的棒梗，连忙打开门，从屋子里爬出来。 实在是，没劲站起来。 而此时，灯光下，秦淮茹也看到那横在棒梗脖子上的匕首，一瞬间，呼吸都觉得艰难。 这一刻，曾经被挟持的场景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只是，这一次换成了棒梗。 某一瞬间，她多希望换成小当啊！ “让开，让开！” 女人夹着棒梗来到院子前，凄厉喊着。 周围人不敢动弹，随着三号挟持人质往前，脚步一点点后退。 众人都看向张所。 张所面色阴沉，没想到对方还有一人。 更重要的是，还挟持了人质。 “把孩子放下，争取宽大处理。” “你们跑不掉的，只有投降，才能有活路。” 可二人根本不听。 “东西找到了吗？” 二号小声问着，三号摇头，“这里没有，应该收起来了！” “该死的，一号不是说有吗？” “鬼知道，一号呢？” “你觉得他还能活？” 两人沉默，随即三号问道，“任务失败了，现在怎么办？” 二号看了眼周围。 垂花门已经被人堵上，只有月亮门那里人少，而且，他们离着最近！ “怎么办？活一个是一个！” “回去告诉灰犬，他就是一坨狗屎！” 说着，二号举起两只枪对准身前几人，“退后，推后。” “不然这孩子就没命了！” 说完，三号又用力夹住棒梗，让声音的更加凄惨。 张所伸手拦住众人，拉开距离。 秦淮茹心如刀绞，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傻柱牢牢抱住。 “淮茹，别去，会死人的！” 傻柱喊着，秦淮茹眼泪掉落下来，“柱子，救救棒梗，那是我儿子啊。” “柱子…” 傻柱听了，却是低头不看棒梗。 那是她的孩子，又不是他的。 虽然现在没有，但以后肯定会有的。 我傻柱，肯定有后。 傻柱不说话，周围人见了也都闭口不言。 后院，张老道看到翠平出来，两人第一时间都看到双方手上的家伙，然后点头，躲在柱子后面。 隔壁。 许大茂跟秦京茹躲在床底下。 “要不要出去看看！” 秦京茹见不少人出去，也想出去看看。 “看什么，子弹不长眼，没见傻柱少了一颗吗？” “那也是他命大！” 秦京茹听了立马缩回床底。 “我听着，有点像棒梗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秦京茹又开口。 “管他谁呢，又不是你儿子。” 许大茂握着床脚，脸色蜡黄。 “哼，我倒是愿意生个儿子。” 秦京茹想起今晚的事就来气，不上不下的，难受，“偏偏某人越来越不中用，三两下就没了，怎么要？” 许大茂听了脸色再变，却不敢大声说话，压低声音，“老子怎么不中用了！哪次不是伺候你舒舒服服的！” “哼，那是给你面子，喊了两声。” 秦京茹也不避讳，“我跟你说，要是再生不出孩子，咱俩就离婚，你可别耽误我为革命做建设！” “你～” “你翅膀硬了啊！” 砰 许大茂激动不已，却是忘了自己躲在床下，脑袋结实的撞在柱子上。 “总比你软的强！” 许大茂呲牙咧嘴，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闹腾。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两人赶紧藏好，同时将床单往下拉拉，遮住床底。 “大茂，我，我怕！” “我，我，我不怕！” 砰砰砰 连续几声枪响，许大茂立马往后缩，俩人抱在一起靠在墙边。 “媳妇，别说话！小，小点声！” “嗯！” 后院，月亮门处。 两人挟持着棒梗一点一点往这边靠近，周围人立马闪开。 二号更是将棒梗用膝盖顶在墙上，一手枪就抵在后脑勺上。 另一手对着天上开了三下。 “退后，你们这群该死的，退后！” “不然就让这孩子赔命。” 枪声响起，院里的人立马往家里跑。 张所长也让人离开，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中院，秦淮茹被傻柱搀扶着站在月亮门外，听着里面的枪声，更是吓得一哆嗦，连哭声都弱了下来，要不是秦淮茹执意留下，傻柱为了剩下的蛋早就跑回去了！ “都回去，回去。” “别添乱了，赶紧回去！” 阎阜贵脸色苍白，让人都回家，不要添乱。 听到枪响，看热闹的也知道不能留下，一个个往家里跑。 贾张氏原本趴在地上哭闹着，这会儿见众人都跑了，也顾不得什么孙子了，手脚并用就往家里跑去。 很快，除了王大山周奎几个院里的青壮帮忙，其他人都跑的远远的。 “你先走！” 二号看了眼前面，对着三号说着，三号看看左右，轻轻点头。 她清楚，这种情形下，能活一个是一个！ “站住！” “你们跑不掉的，后面也有我们的人，缴枪投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 张所见三号要跑，大声喊着。 “你们站住，不想要他活了吗？” 二号用力抵在棒梗肚子上，又是一阵哭叫。 “张所，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棒梗还小，他还没长大，求求您救救他，救救他啊！” 说着秦淮茹就跪在地上，不断哭喊着。 张所一时间有些为难。 这两人不能放过，谁知道他们在这里有没有找到东西，谁知道有没有别的目的。 但心里上，让他看着孩子被杀，更是过不去。 就在张所犹豫的时候，三号看了眼身后，立马冲向一处房间。 她明白，拖不得，再拖，后路就被断了。 啪嗒 三号一脚踹开房门，就要冲进去，从窗户逃跑。 然而，就在三号进门的一瞬间，就在二号心神放松的一瞬间，柱子后面突然闪出两人。 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 然后就看到两人手上的枪同时打响。 砰 啪 两声枪响。 然后两颗子弹一颗从后脑勺钻入，一颗从而太阳穴钻入，从另一侧钻出来。 噗通 啪嗒 两道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啊… 棒梗脸上被喷了一脸血，掉在地上，大声叫着。 随着棒梗掉落地上，周围人立马反应过来。 张所带人冲上前，仔细查看后，这才来到老道跟翠平跟前询问情况。 两人他都了解，尤其是老道，本身就是军伍出身。 而翠平更是不简单，听说退下来前也是一位敌后工作者。 对两人出手张所并没有意外，至于这两人未能活捉算是遗憾，却也不是非要不可。 不过两人这一枪却是让院里的人吃了一惊。 这手上有家伙的人，肯定不能惹啊。 老道也就是了，毕竟上过战场。 可那新来的余主任家的什么来头，竟然也这么厉害，跟张所也能镇静交谈，显然是不一般的人。 众人压住内心的惊奇，却看到一旁的秦淮茹发疯似的往前跑去。 秦淮茹摆脱傻柱立马冲到月亮门处，不管棒梗身上的血渍立马抱起来。 “棒梗，棒梗，你不要有事啊，棒梗！” “啊…” “棒梗，你的手呢，棒梗啊…” 啪嗒 这次，秦淮茹是真的吓晕了。 “媳妇！” 傻柱顾不得其他，赶紧过来扶起！ 这时院里人才发现，棒梗的右手血淋淋的，伤口还在流血。 再看棒梗更是脸色发黄，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 这时一切结束，贾张氏再次从屋子里跑出来，看到晕倒秦淮茹还有趴在地上的棒梗，吆喝一声，贾张氏就扑倒地上将棒梗抱起来。 看着断掉的手臂，“我的棒梗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这，这，这怎么回事？” “都怪你们，都是你们无能，让个孩子遭罪，你们要负责，要负责…”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贾张氏嚎啕着，不管不顾的指着张所几人骂起来。 张所皱眉，却是没有反驳。 让人民生命财产受到损失，本身就是他们工作的失职。 周围的公安低着头清理现场，内心里也是遭受着谴责。 “小刘，给孩子包扎下，赶紧送医院！” “还有，找找那只手。” 小刘点头，连忙从口袋里抽出一卷绷带，来到跟前就开始包扎。 听到贾张氏的话，秦淮茹登时明白过来。 自家孩子糟了这么大的罪，怎么能就这样了事？ “我的儿啊…” 说着就趴在棒梗身上痛哭起来。 周围院里人看到棒梗这个模样，也都生出恻隐之心。 毕竟是个孩子。 没了一只眼，也能找个工作挣口饭吃。 现在又没了一只手，以后怎么下工厂？ 后院几个老婆子看棒梗这样子，又看这悲痛的家家人，也都偷摸的抹着眼泪。 贾张氏看周围人这样说，哭的那是更厉害了。 “我可怜的大孙子啊…” “你让奶奶怎么活啊” 翠平也是叹口气，这孩子能救下来已经算是幸运了，这些亡命之徒可不会最后放人。 临死拉个垫背的才是他们的疯狂。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先遭了毒手。 可惜，可怜。 倒是老道见了面色平静，同时心里又有些疑惑。 怎么就偏偏抓了这孩子？ “两位，感谢了。” 张所最后说着，翠平摇摇头，“小事，见得多了，不用客气。” 说完转身就往屋子里去，家里还有孩子呢。 “无量天尊！” 老道心里默默喊了句口号，也不甚在意。 就在月亮门处哭喊的时候，负责清理现场的公安走过来。 “所长，这是从死者身上搜到的！” “这应该是手电筒和照相机，对方是有备而来！” 一人拿着小型手电筒和照相机递给张所，后者掂量一番，随后看着摘下头套露出的面容。 “哼。” “真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啊。” “抬走。” “是！” “所长！” 有一人从月亮门外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只血糊糊的手掌。 看到这一幕，贾张氏登时两眼一闭，仰倒在地上。 秦淮茹紧紧抱着棒梗，傻柱更是起来大声喊着，“找到了，赶紧送医院啊，接上啊。” 然而回应他的寥寥无几。 就现在这医疗技术，想要接上，痴人说梦呢。 棒梗，断手是注定的了。 傻柱不管别人怎么看，抱起棒梗就往外跑。 秦淮茹拿着手掌连忙跟上。 (本章完) 1306 四合院里不可撼动的地位 看着跑出去的秦淮茹，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立马嗷嚎一声，“我的棒梗啊” 说完跟着跑出院子。 她现在可不敢留在院子里，要是被发现棒梗去杨家偷东西，少不得牵扯到她身上。 还不如跟着去医院呢。 贾张氏跑远，周围人的议论着刚才的事，不少屋里人跑出来询问情况。 了解经过后，除了对敌人进来的担忧，更多的是对老道和翠平的惊奇。 不过，听说棒梗的惨状后，又看着地上的血渍，不少人露出些许同情。 此时，易中海拄着拐杖走进来，面色愁苦。 谁能想到，这院里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到这种事？ 更想不到的是，为什么明明朝着杨小涛来的，却每次遭罪的都是贾家？ 上次贾家住进后院，接过来个杀手，可你来就是了，朝着杨小涛去啊？ 结果不仅杨小涛没事，最后还挟持了小当，更可恶的是向自己开枪。 好在自己福大命大，身边有傻柱这招枪的。 可傻柱也不行啊！ 这可是他选好的接盘侠，养老人啊。 现在傻柱没了那能力，他也不敢碰秦淮茹啊！ 要是傻柱没少一颗，自己也不用计较的那么辛苦，遭这份罪。 现在呢？ 好吧，傻柱没事，秦淮茹没事，算是万幸。 至于棒梗，这孩子长歪了，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听老人话的主。 指望他给自己养老，估计能不能长大成年都难说。 但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啊。 再怎么说，棒梗也是贾家人，算是他们‘一派’的人，这残了，还不得他们养活，这也算是变相增加他们的负担啊。 况且，棒梗这惨样张所他们也是有责任的，放着敌人进来，本身就是失职。 所以，这些利益，该争取了，还是要争取的。 “张所长！” 易中海一副悲戚模样来到跟前，“张所长，这棒梗啊，这么小就没了一只手，这以后，怎么办啊！” “他家里老了老小的小，贾家就靠他长大来顶梁啊！” “这次，又被敌人给祸害了，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说着，一行浊泪流下，整个人都变得悲伤起来。 见张所长神情变化，易中海又看向周围人。 “各位邻居，我知道这孩子平日里淘气一些，也做了不少出格的事，但终究是个孩子，谁家小时候没个淘气的，没个调皮捣蛋的啊！” “现在，谁家孩子遭了这份罪，不都难受啊！” 易中海诚恳的说着，一旁阎阜贵张张嘴，因为这一幕，太熟悉了！ 若是以前，估计接下来的话就是，大家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了。 到了晚上，估计又是一出全院大会。 看了眼易中海，又看看周围不少人露出同情，阎阜贵觉得还是少说话，让张所处理吧。 他这个大爷，今天已经出了不少风头了。 张所看了眼易中海，又看了眼周围几人，叹息一声。 “你放心，我会跟街道说清楚，对这些伤残进行特殊照顾的。” “这孩子也是我们这次抓捕不严密造成的，我代表派出所，愿意补偿…” 就在张所开口说出补偿的时候，就在易中海内心舒坦，为贾家争取到利益的时候，刚才找到手掌的公安看不下去了，连忙开口插话。 “所长！” 众人看去，就见这人上前站在易中海身前。 “所长，有件事要跟您说。” “这是在杨小涛家里搜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摘下来的一些水果。这孩子应该是去家里偷东西，然后碰到了歹徒…” 公安声音不小，说完的瞬间，易中海脸色变得难看。 周围原本同情的人登时止住内心的泛滥，也收起了圣母心。 “在哪？” “在杨小涛家！” “偷东西？” “对，屋子里有翻过的痕迹！” 来人肯定的说着，张所目光猛地冷冽起来。 “贼性不改！” 说完，瞪着易中海，“你们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偷盗，管教了多少次，屡教不改，变本加厉。” “这次，就是个教训！” 易中海在心里骂着棒梗，原以为是被挟持，受害方，却不想还有这隐情。 这不是上赶着找罪受吗？ 这孩子，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蠢死了！ 还有贾张氏，肯定有她的一份。 一家子蠢货，蠢货啊！ 易中海不敢说话，低头，拄着拐杖往后挪了挪。 贾家这事，他不参合了。 现在只想傻柱能给点力，他也好跟秦淮茹重新生一个！ “张所，这件事，一定要跟街道办说清楚。” 阎阜贵听了立马抖擞起来，只要不是捐款，干啥都行。 何况，今天这事涉及到杨小涛啊，他这个大爷要是不表态，等杨小涛回来听说了，那不得降低印象分。 此外，这次好不容易硬气一回儿，做出了表率，可得让街道办知道，他们院子是多么英勇的同敌人作战斗的。 “对啊，张所，一定要把贾梗的事说清楚，这偷东西是少不了的了，至于这断手什么的，纯属是意外。” “要是他不去偷东西，也不会碰上坏人！” “您可得把事理清楚，别让他们家倒打一耙。” 刘玉华也上前说道，身后王大山等人纷纷应和。 这让拄着拐杖站在一旁的易中海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怎么说，贾家，也是受害者啊。 棒梗这么小，瞎了一只眼，又丢了一只手，残上加残啊。 这院里的人就不能有点同情心了？ 还有没有尊老爱幼的美德了？ 还能不能和谐相处了？ 看来这院里没了他的正确引导，人心都变得冷漠了啊！ “大家放心，这里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会原原本本跟街道办说清楚。” “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张所长没再管易中海，大声喊着，周围立马传来掌声。 不过，众人心里也清楚，棒梗今个遭了这份罪，估计派出所也不会去追究什么偷盗罪了。 这时候将这小子抓去，又得治病又得照顾的，这哪是受罚啊。 估计贾家巴不得这样呢。 顶多批评两句，再让家里人好好教育，算事了！ 不过这偷东西就是偷东西，有因才有果，院里人都明白，以贾家的尿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将事情确定了，省的贾家再搞什么幺蛾子。 随着张所长的定性，不仅院里人明白了，就是一旁闷闷不乐的易中海也看明白了。 这些人，就是怕贾家赖上杨小涛啊。 想到这里，易中海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杨小涛的地位在这院里，不可撼动啊。 根深蒂固，只要有杨小涛在这一天，他们留在这里，没翻身的日子。 一瞬间，易中海突然升起了离开四合院的念头。 可想到自己家还在这里，也没其他地方去，就将这年头压在心里。 很快，现场收拾干净。 杨小涛家里也被整理一番，地上的血渍被公安清理干净，家里翻动的地方也都查看清楚。 除了书房外，衣服柜子都是棒梗翻查的，好在没有丢什么东西。 一切收拾妥当后，张所才带人离开，留下一群无心睡眠的院里人，坐在灯下，围城一圈，聊天打屁。 “老道手里那是马牌橹子吧？没想到这枪法，真厉害！” “瞎说啥，老道也是你一个后辈叫的，得叫张爷！” “是是是，张爷。” “以后就是咱院里的张老爷子！” …… “那余家的也是厉害，真敢开枪，还打死人了啊？” “我的天呢，这么准啊！” “可不是，这叫巾帼不让须眉，你们男人以后注意点，别瞧不起女人…” “没没，我们哪敢啊…” 一众人还在议论着，只是将棒梗的事自动忽略。 这屡教不改的人，说了有啥用？ 即便有人提出来，那也是活该。 他不去杨家偷东西，能碰到这种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怎么没看到许大茂啊，这么大的事，他竟然睡着了？” “是啊，贾家傻柱吃瘪，许大茂不出来得意两下？不正常，不正常啊！” “可不是，要不去看看？” “得了吧，估摸着没有人，不然人都踹门了，连个动静都没有。” “不能吧，吃饭前我还看他们家亮着灯呢。” “这事难说，这两口子为了要孩子可是没少折腾，没看那秦京茹” “哎呦呦，媳妇，媳妇放手，我听老牛说的。” “六根你别胡说，我老牛最本分了，是吧，媳妇.” 几人说着，众人笑起来。 而此时此刻，众人口中的许大茂，正跟秦京茹瘫在床底，彻底晕了过去。 他们俩听到自家房门被踹开，吓得抱在一起。 好在各自捂着对方的嘴，没有动静。 可下一秒，一个人扑到在地上，血水溅了一地，那死不瞑目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直接将两人吓晕过去。 天还没亮，傻柱就从医院跑回来，一脸的疲惫。 刚进门就听院子里议论棒梗偷东西活该什么的，心里就气的不行，可说的人多了，他也不敢反驳，只能在心里闷着。 回到家里，将医院的情况说了，这次回来就是让一大妈给秦淮茹送钱，他还得去煤厂上班。 好歹这段时间接了几个红白事，手里有几个钱，不然真撑不起这一家子嚼用。 “柱子，棒梗咋样？” 一大妈上前问道，毕竟孩子小，要是接上了，说不定还能长。 傻柱摇头，“接不上了！” 说完就看向易中海，“一大爷，这事就这么完了？” “棒梗就白挨一刀子？这可是手啊，连个结果都没有？” “我听说这人可是冲杨小涛来的，怎么滴，他也得表示表示吧！” 傻柱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着。 易中海摇头，随即将棒梗去杨家偷东西的事说了，听的傻柱哑口无言。 棒梗自己作孽，怪得了谁？ “那，那，杨小涛在这，以后不还得有事？” “下次还不知道是谁遭殃呢。” “要我看，还是将这家人送到军属院去得了，省的整天事多。” 傻柱停在门口，看着杨小涛家里的院子，很是羡慕的说着，“正好他们家院子也能腾出来，给院里人用。” 一旁易中海有些意动。 能不能让杨小涛走，一来看杨小涛的意愿，他不愿意谁说都不行。 但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深知自己的所在会给院里带来威胁时，肯定会替院里人着想。 而且，也会为家里人着想。 再者，就看院里的舆论了！ 只要院里人都认为杨小涛在四合院里是个威胁，他们就能借助民意，迫使杨小涛离开。 而眼下，这件事，就是一个机会。 (本章完) 1307 毁了试验田 清晨。 太阳还没出来，闷热的空气已经席卷四合院。 而伴随着阳光的出现，四合院发生的事情也在周围传开。 虽然消息不是很具体，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住在四合院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能够引起敌人注意的，也就杨家，杨小涛了！ 可以说，杨小涛的存在就等于给四合院埋了一颗地雷，说不定后面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呢。 对于这样的人，按照现代的正常思路就是，离得远远的。 将杨小涛这瘟神送走，省的连累他们！ 可在这年代，杨小涛的存在就是一杆红旗啊。 所谓敌之仇寇，我之英雄。 敌人越是痛恨的人，那就越是人民的英雄。 他们可不怕什么敌人破坏，要不然也不会拎着菜刀擀面杖出来了。 这好不容易过上当家做主的日子，哪能容许敌人来破坏。 再说了，要是杨小涛走了，那不就是告诉别人，他们这院里人害怕敌人威胁嘛。 说明他们这些人的革命觉悟低嘛。 这不是出门让人看不起嘛！ 哪怕是心里有不乐意的，在大局面前，也不敢乱说。 乱说，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院里人心照不宣的达成共识。 那就是，杨小涛，杨家，决不能搬出四合院。 不仅不能送走，还不能远离，还要紧紧拥护在周围，更好的为国家做建设。 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这街道里，出的都是拥护革命，爱护英雄的进步人士。 这一下直接让易中海的计划胎死腹中，这还没让一大妈出去宣扬呢，怎么这院里人就自己把路堵死了？ 眼看着让杨小涛离开是不可能了，他也只希望杨小涛回来后能够为大院着想，自己离开了。 当然，这希望有点渺茫。 潮阳 雨水已经停歇，周围却是雾蒙蒙的，将初升的阳光拦住，好让地上的露水多停留一会儿，打湿人们的裤腿。 “大家听我说，不要冲动，要相信我们干部！” “一定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褚楠站在人群前方，身边还有几个村干部，都努力的阻挡着人群。 这些村干部不是不清楚村民心里有怨气，但他们也没办法啊。 试验田选在他们村里，本身就是上级的指派，他们根本就说了不算。 而且，试验田的重要性，他们也跟村民说过，让大家服从上级安排。 可偏偏这村里人就是想不通。 尤其看到其他村子丰收在望，自己村子收成减半，心里更是不舒服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有消息在村里传播，说什么种植试验田还要扩大，要用更多的土地。 这消息一传出来，就跟油锅里沾了火星，瞬间就爆了！ “同志们，乡亲们，听我们一句，上面已经说了，会减免我们的公余粮任务。” “相信我，一定给大家满意答复。” “是啊，同志们，村长说的对，大家不要冲动啊！” 几个村干部大声喊着，脸上很是焦急。 但汹涌的人潮根本不管他们说什么，何况这里面还有人挑动着。 “我们不要保证！” “我们要粮食，要种地！” “要种地！” “乡亲们，毁了试验田，过上好日子。” 声音不断出现，更多的人跟着吆喝起来，让原本就躁动的人群更加汹涌。 一个老头更是冲到村长身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吴老二，你能耐了啊，想当年分地的时候，咱们村里见你们家孤儿寡母的，上好的水浇田给你们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乡亲们的？” “周围这么多村子，他试验田，为什么就可着咱们村来？” “你这村干部还是不是为我们人民说话了，还记不记得乡亲们的恩情？” 老人激烈喊着，嘴里唾沫星子一阵一阵的，手上更带着动作。 村长根本不敢还口，更不敢还手，只能耐着心解释着。 “二叔，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试验田是上面的任务，选择咱们这，那也是光荣的啊…” “胡说八道，既然是光荣的，为什么不给我们减免任务？” “隔壁几个村子为啥不去？就为这个，咱们村的水都不够用的，好好的地不让种，你们什么心思？” 老人推着村长，可村长根本不敢让开。 “二叔，你听我这一会。袁组长说了，这实验就要结束，咱们村以后就是第一批用好稻子的村，这比啥减任务都好啊！” “扯淡，我不管明年，我就知道今年要是地种不上，我们全村饿的肚子。”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叔，还念乡亲们这份情，给我让开。” 二叔喊着，根本不给面子。 身后的村民也涌上前，不住的喊着。 村长心里纠结着，一边是上级的任务，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村子，放与不放，都是艰难啊！ “村长，不行啊，还是让民兵来吧！” 褚楠一副无奈模样。 “不行，都是村里人，乡里乡亲的，民兵出了就收不住场了！” 村长断然拒绝，同时奋力将身前的人挡住。 “褚主任，你们有没有跟村民说清楚，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 “你这个妇女主任怎么当的？” 看着人群后面老婆孩子一群群的加入，村长心里窝火着，对着褚楠就是一阵质问。 “村长，我说了，挨家挨户的说了啊！” 褚楠脸上焦急，声音急切。 她当然说了，只不过是说一半留一半，而且说话的语气带点暗示性，这村里人五大三粗的，本来就是没啥见识，还不是任她摆弄？ “村长，这样不行啊。” 另一边的书记官大声喊着，在他跟前不少人都伸手推搡着。 “我看咱们先让开吧，这事，咱们管不了啊。” “放屁，管不了也得管。” 村长骂着，“知道那试验田是谁要求的吗？” “那是咱们镇长都得服从的命令，这有多重要，你知道不？” “给我顶住，我让小二去给镇上打电话了，很快就有人过来帮忙。”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对身前的人解释着，可面前的人互相嘶喊着，根本听不进去。 褚楠在一旁听到村长的电话，心里冷笑，为了这次任务，她们可是做了充分准备，不仅安排人鼓动村民，更是将村子联系的电话线都给剪了。 不仅如此，为了刺杀目标，研究组跟外界的联系同样被他们切断。 只要这边进展顺利，只要研究组的人出现，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啊…” 就在村长还要说话的工夫，褚楠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往一旁摔倒，恰好落在村长后面，顺手将村长拉倒。 瞬间，拦截的防线裂开一道口子，村民如同洪水似的冲开拦截，冲向村外。 “站住，站住啊！” “不能去，不能去啊！” 村长拍打着地面，神情悲痛，“完了，这下全完了啊！” 在他身旁，褚楠同样焦急喊着，甚至还伸手拉扯路过的人。 只是，在她眼角处，停留着一抹得意。 杂交水稻研究基地。 这是由两排土屋子，连同两个仓库，加上四周围墙组成的基地。 每排六间房子，前面的是办公区域加食堂，后面的是住所。 在这里，一共有十八人，其中八人是袁副组长带领的杂交水稻研究小组，剩下的十人是一个负责保卫、起居的警卫班。 这也是上级应农科院的要求派来的。 除此之外就是两个高大的粮仓。 自从农科院邓院长来这里将杂交水稻研究的扶持计划确定，接到农科院资金补助后，作为水稻研究组的袁副组长，代理组长就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建了这处基地。 而有了农科院的支持，他们在这里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来进行实验。 虽然目前进展并不顺利，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尤其是跟技术组的杨组长探讨一番后，让他们的实验速度大大增加。 前段时间他们找到了野生雄性不孕的水稻，有了这一株，他们就可以继续后面的实验。 成功，也不会遥远了。 “老师，早啊。” 水龙头前，安然跟一个女孩端着水盆走过来，对着正在洗漱的中年老师打招呼。 身边的女孩也笑着，“老师，您起的还是这么早。” 袁老师身材不高，不过比起先前身体有了点肉，起码脸颊不再是消瘦的凹陷了。 “早点起来，早点去地里看看，我这心里还安稳一点。” 袁老师一边擦着脸，一边笑着。 “老师，您这次看完了，可以放心回家了，到时候见到师娘，好好陪陪。” 安然放下盆子，在一旁关心着。 她这个老师啥都好，工作认真，对待他们这些学生很是和蔼，就是忙起来忘了时间，上次他过生日还是师娘背着孩子走了三十多里路过来的，结果他在地里忙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人自然没见着了。 袁老师听了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不过很快就隐藏起来，“不急，不急，等实验成功了再说。” “上级对咱们这么重视，加上杂交玉米的成功已经说明这条路是正确的，咱们更得走下去。” “早一天搞出来高产水稻，早一天对国家有交代。” 这时旁边又有人过来洗漱，安然听了老师的敷衍撇撇嘴，看到余华走过来连忙转过头，装作没看见。 身边的女孩见了，低头在安然耳边打趣，“哎呦，小情郎来了，安姐姐哟” 安然脸色一红，伸手捋了一把水，就甩向女孩，“死妮子，让你胡说。” “啊，余师兄，快管管你的安姐姐。” 女孩笑着跑向一旁，余华跟几个男生走过来，听到声音周围都是一阵哄笑。 余华听了摸摸后脑勺，然后端着盘子来到安然跟前。 “早，早啊。” 余华有些结巴的说着，安然头也不抬，依旧是大咧咧的样子。 不过，靠着余华，身体还是有些不自主的紧张。 两人之间本身就互有好感，只是一直跟在袁老师身边学习，并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现在他们也算是有了稳定的工作，有了收入来源，也算是双职工了，自然要考虑今后的事情。 双方有共同的爱好与事业，彼此之间的性格又是互补，加上安然年纪也不小了，村里跟她一样大的女孩都当娘了。 两人之间差了三岁，却是合了女大三抱金砖的寓意。 “袁组长，袁组长。” 就在几人洗漱的时候，突然有人跑进来，负责警卫的战士连忙上前拦住。 袁组长见了来人，忙放下毛巾走上前，“小李，你这是怎么了？” “袁，袁组长！” “出，出大事了，给你们打不通，电话。” “镇上得到消息，小坪村，试验田，出事了。” 小李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整个人都累的喘不动气，不过镇长交代的事要尽快说。 “什么？小坪村，出什么事了？” 袁组长心里紧张着，要知道，小坪村那里的试验田正是雄性不育株的种植区。 这要是出事了，以后再想找到还要花费大量功夫啊。 “听，村里人说，他们，要毁了试验田。” “什么？” 袁组长双手用力拍着大腿，“走，我们赶紧去，赶紧的。” (本章完) 1308 刺杀 袁老师一听有人要毁他的实验田，吃惊之余更是着急。 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跑。 一旁余华也听到了，赶紧将毛巾递给身边的安然，对着跑出来的警卫班长喊道，“王班长，我们跟上。” 王班长不明白啥情况，但他的任务就是保护这里，保护袁老师。 听到声音，立马跑向一旁，推出来一辆自行车。 余华见了也推了一辆。 不一会儿，两辆自行车迅速冲出大门，余华带着袁组长，后面是王班长跟一名警卫，迅速往小坪村赶去。 身后安然看着几人离开，又看向报信的小李，询问情况。 等小李将听到的消息再说了一遍，安然几人也坐不住了，留下几个看着基地，其他人准备前去帮忙。 而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卡车从外面冲到基地中，从上面陆续跳下十来名警卫。 “袁组长呢？” 领头的队长走下来就询问情况，安然见了连忙说道，“我们老师听说有人要毁坏实验田，现在去了小坪村。” “什么时候走的？” “十来分钟吧。” “坏了！” “上车，都上车。” 队长脸色一变，立马招呼着警卫上车，“来个人带路。” 安然立马窜上汽车，身后其他人也在后面跟着，他们也觉察到事情不对劲。 “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 队长摇摇头，“你们基地的电话线被割断了。” 只一句话，让安然的心猛地提起来。 “我们收到消息后，有人要对袁组长不利！” 安然脸色瞬间苍白。 “快，快点啊！” 就在卡车沿着大路迅速疾驰的时候，余华几人却是走小路，抄近路。 此时，两人都是拼命的蹬着自行车，身后袁老师还不断催促着，以至于余华只能屁股离开坐子，几乎站起来往前跑。 身后的王班长两人也差不多情况，两辆自行车一路颠簸，很快就来到小坪村外。 看着田地里一群人还在折腾着，刚下车的袁老师立马冲向人群。 在他眼中，那些被踩踏毁坏的禾苗就是他的心血，他的命根子啊。 此刻却无情的被踩踏毁掉，心里都在滴血。 “不要动，不要毁田！” “住手，住手啊！” 一边跑着一边喊着，不远处试验田里的孩子听到声音不仅没停下，反而更加欢闹的踩着水稻，一边踩还一边跳着，很是欢快。 里面的大人看到有人来制止也没当回事。 村干部都不怕，还怕这外来人？ “住手，住手啊！” 噗通 一脚没踩实，袁老师身体一个咧跌，噗通一声趴在水田里。 整个人沾满泥水，却是顾不得擦脸，起来继续往前。 可越心急就越出事，没两步又被绊倒。 身后，余华大口喘气，看到自家老师这般，顾不得其他，将自行车一扔，赶紧上前帮忙制止。 “老师！” “住手，都住手！” 一边跑着一边喊着，身后的王班长两人也上前阻止。 人群里，小单跟哑女对视一眼，随即簇拥着人潮往两人这边涌来。 一边走着还一边喊着。 “乡亲们，为了丰收，不留一根苗啊。” “乡亲们，坚持，就是胜利…” 小单一边喊着，一边和哑女来到冯伯身旁，顺着人潮往前走去。 “注意，只有一次机会。” “小俊开完枪，咱们就乱跑！” “制造混乱，给小俊逃跑创造机会！” 两人同时点头。 至于冯伯说的小俊，他们两人根本不知道人在哪。 只要按照冯伯说的做就行。 而此时，在另一处稻田中，一个人趴在泥水中，手上托着一把步枪，准星正随着袁老师移动而移动。 作为团队里的杀手，葛仲俊执行过许多次任务。 只是最近这些年一直处于潜伏状态，为了不暴露，他连民兵队都没参加。 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了，手上有些生疏。 此刻，感受着手上的重量，熟悉的感觉正在一点一点唤醒。 机会，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对方停留片刻的机会。 就在葛仲俊寻找机会的时候，村民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向着两人冲来。 余华伸出双手护在老师身前，身后袁老师正在地上扶着被踩踏的禾苗。 呗呗… 突然间，道路上传来汽车的声音，同时还有人站在车厢里大声喊叫。 这一刻，余华回头看到车窗里伸出的脑袋，正是安然。 只是，此刻的安然正大声呼喊着，还伸出手上下摆动。 下一秒，余华揉着眼睛，那安然的动作，有些熟悉。 趴下… 为什么？ 只片刻功夫，余华就做出了选择。 回头，看着起身同样看向后方的老师，想也没想，猛地向前扑去。 远处，期待许久的葛仲俊终于等到了机会。 就在袁老师转身停留的刹那，扳机扣动，枪声响起。 子弹飞速，命中目标。 砰 两个人跌倒在水里。 一摊血液，慢慢在水中散开。 猛然间，往前的人群如同被按了暂停键。 奔驰的车子上队长更是推开车门寻找着枪声的来源。 安然看到两个人扑倒在水里，然后听到枪声，整个人都傻了一般，紧紧盯着前方。 那里，两个人跌倒在水里，再也没起来。 啪嗒 安然瘫软在地上，然后又爬起来，猛地扑向前方。 “跑啊！” 人群里，冯伯看到前方水田里冒出的血液，眼中闪过一抹得意，随后看到冲过来的卡车，立马对着周围发呆的人喊了一声。 身边小单同样喊着，还带头往一旁跑。 在两人的催动下，原本鸦雀无声的队伍瞬间如同苍蝇一般到处乱跑。 “不准跑，站住，站住。” 王班长大声喊着，可周围人根本不听，只能先查看两人情况。 车子停下，队长看着已经跑远的众人，恨得锤着车头，“给我搜！” 说完就带着人跑到水田里。 安然慌忙的跟在后面，然后就看到余华扑倒在老师身上，一摊血液在水田里化开。 “快，送医院，快点！” 队长喊着，然后迅速将两人抬上卡车，往镇医院赶去。 而在奔跑的人群中，冯伯看了眼身后抬着的人，确定一番后，这才跟着众人跑开。 至于身后追过来的警卫，根本不用担心。 这次，可是全村人都出来了，找谁？ 法不责众，闹大了才好呢。 沪上。 杨小涛吃完饭后就在书房里修改空调设计图。 系统给出的车载空调还需要修改一番，起码要跟现在卡车的部件通用才行。 好在杨小涛已经吃透了，修改起来也简单。 况且，他也想借助这次机会搞点学分。 自从升级后，杨小涛的学分就没变过一千过。 这让他在兑换栏消费的时候都不自觉的省着点，用不到的东西，基本上不买，不跟以前那样，用不用的上的都买一些存着。 不过这次倒是刷新出了好东西。 杨小涛猜测，可能是第一次来沪上的原因吧。 语言符。 使用后，可以随即精通一种语言。 兑换学分，一千。 这东西，说急需吧，杨小涛也没觉得啥，他现在掌握的语言，除了母语还有英语和日语，这两门算是得到了系统的认可。 此外还有德语在学着，相信过段时间也能学成。 可要说不需要吧，杨小涛又觉得可惜。 毕竟，这是系统第一次出现的，错过了以后说不得就没了。 这跟幸运符是一类的。 到现在为止，杨小涛也只刷新过两次，用了一张后，剩下的一张放在空间里，以备万一。 而且，技多不压身啊，说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 看看学分，两百多一点，所以想要在这七天内挣够一千学分，杨小涛只能将宝压在车载空调的设计上。 于是，对空调的修改设计，更加认真了！ 老金从外面遛弯回来，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一张张图纸单个的还能看明白是什么部件，可几张甚至十来张合起来，就想像不出来了。 那一摞图纸，要不是这书房里就杨小涛一个，他还真不信都是杨小涛自己画出来的。 看了一会儿没看懂，便出来吃饭。 心里头，对这外孙那是真的服气啊！ 客厅，冉秋叶跟崔女士两人聊着天。 “秋叶，今天准备去哪？” 崔女士领着俩小一点点走路，不时传来孩子的笑声，这让她心里极其满足。 “外婆，我约了小清，下午打算去初中看看，这边的升学率怎样，学校里教什么东西，最好能够拿几本当地的教材.” 冉秋叶一边给端午喂面条，一边说着。 小家伙能跑能跳，早上刚吃完饭，现在又饿了。 若是在四合院，杨小涛肯定不惯着。 可在这里，两个老人眼前，杨小涛觉得还是别找不自在了。 崔女士听了点头。 自从知道冉秋叶与大姐的关系后，两个老人出了诧异还是诧异。 对冉秋叶的事更是上心。 在她眼中，能够做这些事，就是了不得的事。 能够跟在大姐后面做些事，更是了不得的事。 “好，隔壁的老申家大闺女就在初中上学，我让她带你们去看看。” “老申家还是算了，她家闺女就不是正经上学的样，整体打扮的胡里花哨，这疯那癫的。学习成绩就没进过班里前五。” 老金突然从一边走过，闻言开口，显然对老申家的教育很是不屑。 “要我说，等会儿我带你去远一点的第二中学，那里的校长跟我熟，打个电话，直接去就行。” 一旁崔女士刚开开口反对，听到老金这么说，连忙改口，“对，伱外公说的有理，这有校长交代，有些事也方便。” “老头子，你赶紧给人打电话去，别晚了。” 冉秋叶听了连忙开口，“外公，不急，中午吃完饭再说。” 老金点着头，却是往书房走去，准备打电话。 这外孙的事帮不上忙，但外孙媳妇的事可得出出力，不然让他们怎么看老两口啊。 砰砰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老金收住脚步，走向门口。 “郝队长。” 老金看着门口粗壮的汉子问了一声，“你这是？” “老金同志，我们有任务。” 说着郝平川让开身位，让后面的余则成走上前。 “我们要见一下杨小涛同志。” 老金看了眼身后还有几个人，正在把守着各处，神情一凛。 “请进！” 随后余则成、郝平川跟小波三人来到屋子里。 (本章完) 1309 南下 不一会儿，杨小涛从书房里出来，几人来到一旁坐下。 看着余则成满脸严肃，杨小涛就知道事情不。 “我们从敌人那里知道一些情况…” “对方的目的就是针对我们的高产作物研发和生产，先前的方向没有错，你是他们重点关注目标…” “好在我们提前通知了农科院的邓院长，已经做出了部署。” 余则成在一旁说着，顺手又拿出一份文件。 “不过，敌人比我们想像的要多！” “这是四九城那里传来的消息，你的住所昨晚被人摸进去了。” “进人了？什么人！” 杨小涛吃了一惊，赶紧问道。 虽然他不在四合院，但还有其他人啊。 余则成听了便将早上得到的消息说了下。 “一共三个人，都被击毙了。” “根据样貌以及现场留下的物品证据，可以断定这三人应该是联盟的。” “不过听说联盟已经声明，三人是合众国的特工伪装的，还拿出不少证据。” “咱们的同志正跟他们打嘴仗呢。” 一旁的郝平川哼唧着，“还用问吗？肯定是他们，一般人想要来国内，哪那么容易。”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现在的四九城可不是沪上这边可比的，外国友人有，但都得是正经渠道。 再加上全民皆兵，四九城里的外国人走到哪都有人看着。 “联盟的？难不成他们还是贼心不死？” 杨小涛想到对方上次吃的亏，一点教训都没有吗？ “不清楚。” 余则成倒是看的开，“你觉得，死几个人跟一种可以改变农业格局的战略性武器相比，哪个更重要？” 这话一说，不用杨小涛回答，郝平川就脱口而出，“武器重要。” 杨小涛看了眼，这家伙说话是真不在脑子里存一下啊。 不过，这直来直去的，反而说的最正确。 有了这些种子，又掌握这种技术，就相当于摆脱脖颈上的枷锁啊！ 要知道现在的毛熊重工业说是首屈一指没人敢挑毛病，但要说轻工业吗？ 这个这不行。 要不然玉米小夫也不会钟情于种玉米了。 “院子里什么情况？” 杨小涛岔开话题，关心起院里来。 “一人进入伱的书房翻看资料，不过被击毙了…” “另外两人同样击毙…” “对了，上面关心资料泄露问题，还有，想要问问你需不需要离开四合院。” “如果需要的话，会给你安排一处军属院。” 余则成说着，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沉思片刻后摇头，“关于杂交玉米的资料我都交给农科院了，家里没有，他们找也找不到。” “这点放心。” “至于搬家，还是算了。” “在这四合院里住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吗？” 杨小涛最后说着，得知击毙两人的是老道跟翠平，除了意外更多的是理所当然。 老道就不说了，一辈子打了抗战，又打了光头，最后又去三八线上浪了一会儿，没点本事才怪呢。 至于翠平，这翠平可不是花瓶啊，这要是换一部电视剧，那可是妥妥的女主角啊。 本事能少吗？ 听了杨小涛的意见，余则成点头。 在他看来，住在这四合院里也不错，别看军属大院名字好听，真正保卫上，还不一定比得上街道办。 在这四合院周围，除了街道办还有派出所，红星机械厂的保卫科，还有他们这些人。 这次出现漏洞，那是他们的人跟着离开了，重点都放在杨小涛身上，这才疏忽了四合院。 即便如此，少了自己人，不是还有别人吗？ 自家媳妇有多大本事，他心里清楚着呢。 别说手上功夫，就那大长腿，一般男人谁受得了啊！ 至于什么棒梗断手，什么遭遇挟持，两人都没放心上。 具体过程大家都清楚，这孩子要是不往好草里赶，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放心吧，明天我就回去，在这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 杨小涛不想给余则成添麻烦，一旁关注这边的冉秋叶隐约听到什么，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再说出去的事。 “那太好了，明天上午的火车，这边的同志已经…” 余则成还要说着，大门却是再次被推开，然后就看到白玲大步跑进来，然后看着杨小涛，“四九城农科院打来电话，让你赶紧回一个。” “出什么事了！” 郝平川立马跳起来。 “杂交水稻，出事了！” 哗啦 杨小涛猛地站起来，“什么事？说明白了！” 余则成几人第一次见杨小涛这么认真，就是老金也被杨小涛吓了一跳。 白玲咽口唾沫，“电话里说不清楚，只是说有研究人员受伤，而且实验田被毁了。” 噔噔噔 杨小涛三两步往书房跑去，“农科院内线是多少？” 白玲连忙跟上，“我知道！” 很快，一群人呼啦跑进书房，老金在后面腆着脸跟进去听听。 外面，冉秋叶一脸担心，倒是崔女士在一旁不住的安慰。 白玲教育拨打几个号码，一番转号后，电话终于接通。 “喂，我是杨小涛！找一下邓院长！” 杨小涛接过电话后直接问道，很快那头传来声音，不过不是邓院长的，而是高玉峰的。 “小涛，我是高玉峰啊。院长不在，接到水稻研究的消息，就被叫去上面开会了。” “开会？” 杨小涛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上级也收到消息了。 “老高，到底怎么回事，研究水稻的情况咋了？” “情况很严峻，南边研究处打来电话，那里研究水稻的试验田被人破坏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研究员遭到了敌人的刺杀，现在还在危险中。” “什么？” “试验田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有人看着吗？跟当地部门打好招呼了，怎么还出事了？” “还有，到底是谁受伤了？严重不？” 杨小涛急切问着，正是了解前世杂交水稻的坎坷，所以杨小涛跟邓院长提出扶持计划，为此还特意强调要做好防护工作。 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没用啊！ 而且还出现了历史上没出现过的伤亡，这要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杂交水稻的研究延后，甚至无法成功，那后果，太严重了。 杨小涛的询问高玉峰也没法回答，只能在电话里沉默。 两人沉默着，老金几人看到杨小涛的脸色头一次出现愠怒，这是自从接触后，从来没有见过的。 也是这一刻，让众人感受到，这就是来自机械厂杨总的威严。 先前因为年龄上的轻视荡然无存。 “老高，南边的事交给我，我现在就在沪上，赶过去最近。” “你跟院长说一声，我去一趟。” 对面高玉峰一听这话立马拒绝，“不行，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处境，你现在可是对方的第一目标，多少人盯着你都不知道呢！” “行了，老高！” “怕噎着还不吃饭了？这是哪？这是咱们华夏，人民的地盘，我能怕了几个老鼠？” “这事就这样，作为技术组组长，我有权力也有义务过去。” “你跟那边的同志说一声，保持好现场，还有，那些人，谁都不准离开。” “就这样，我马上出发。” 说完，挂断电话。 “余主任，看来，明天我是回不了四九城了！” 杨小涛直接对余则成开口，对方盯着杨小涛，认真问道，“想好了，这次去有很大危险！” “而且，更要清楚，你对国家的重要性。” 杨小涛点头，“我明白，但我更清楚这项研究对国家的重要性。” “我去了，未必会有事。” “但这项技术若是出了意外，那全华夏，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话说出来，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郝平川，不假思索的就问出来，“这，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杨小涛认真看着他，“一点不夸张！” “你知道现在华夏多少人吗？” “你知道按照现在的人口增长速度，一家里面四五个孩子算是少的，二十年，五十年后，华夏人口超过十亿，你觉得那时候得多少粮食填饱这些肚子？” 郝平川懵在当场，这问题他真没想过。 “十亿，我的天呢。” 老金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们观念中，传宗接代，多子多福才是正事，甚至一家生一堆姑娘也要生个儿子。 就是他，也为这事努力过。 可惜… “所以，你要去，对吧！” 白玲突然开口，她看过杨小涛的资料，虽然只是一部分，却知道杨小涛还有一个职务，那就是农科院的干事，还是杂交扶持计划的技术组组长。 原以为杨小涛只是挂名，算是农科院对他贡献的奖励。 到现在看来，农科院人家是认真的，杨小涛的职位也是实打实的啊！ 按照职级，不比刚担任的合金研究所的所长低。 “我必须去！”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 他去了，总比不去强。 而且有小薇在，或许能帮帮忙。 再说了，实在不行，就用幸运符。 白玲见杨小涛如此肯定，没有再劝说，“这件事既然在我们沪上发生，那我们也要去一趟。” “老郝，你跟着杨总，我去安排火车票。” 郝平川使劲点头，“早就该这么干了。” 白玲转身离开。 “等消息吧！” “这事，还得农科院做主。” 余则成没急着同意，但心里也对杨小涛的决定表示赞同。 杨小涛听了却是去跟冉秋叶说话。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杨小涛什么人冉秋叶一清二楚。 只要杨小涛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 冉秋叶知道杨小涛这一趟去很危险，但她没有理由阻止。 她能做的就是在四九城，等着他回来。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我跟孩子先回四九城，我们，等你！” 没等杨小涛开口，冉秋叶先笑着说着。 杨小涛使劲点头，“放心，有你们在，我可舍不得离开。” 随即，又看向老金和崔女士，“外公，外婆，事发突然！” 崔女士有些不舍，哪怕只是提前了一天。 倒是老金看的开，“好男儿志在四方，想做就做。” “我跟你外婆不用挂念，等我们想了，就去四九城找你们。” 崔女士听了突然两眼放光，然后用力点头。 见两位老人同意，杨小涛便跟冉秋叶去收拾衣服。 白玲动作很快，中午饭前打来电话，火车票已经订好，中午十二点的。 杨小涛看看时间满打满算两个多小时，跟冉秋叶和孩子告别，又嘱咐一番路上小心，然后跟外公外婆告别后，坐上车前往火车站。 余则成让小波带人护送冉秋叶回去，自己和郝平川两人跟着杨小涛南下。 至于农科院同不同意，已经不重要了。 人都坐上火车了，还能再叫回来。 再说了，杨小涛这家伙可不一般，对于危险的感知不比自己弱，没了家人的拖累，这家伙，厉害着呢。 (本章完) 1321 神农从来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吃过早饭，便被袁老师叫着前去讲课。 “杨老师，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给讲讲呢。” 说着，脸上的鱼尾纹被撑开，粗糙的大手握的更紧了。 “袁老师，你这也太迅速了吧，昨天刚答应的，现在就搞定了？” 袁老师笑着，“这不是忙里偷闲嘛。” “咱们赶紧的，大家都到齐了呢。” “行，我先拿一下讲义啊。”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仓库前，这里原先是研究所存储粮食的地方，只是现在新粮还没入库，里面不少地方空着。 昨天袁老师让人收拾出来，在前面摆放一张长木板，就当是黑板了。 两人刚进仓库，杨小涛就看到里面或坐或靠的不少人。 而在杨小涛进入的时候，不少人揉着眼睛赶忙站起来，对着杨小涛露出和善的笑容。 “昨天我给附近的学校打电话了，你猜怎么着，不少人听说你要讲课，连夜往这边赶呢。” “就怕赶不上呢。” 袁老师在一旁解释着，这让杨小涛有些受宠若惊。 “多少人？” “初步估计，得两百多吧。” “这几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来了，都是学生物化学的，不少人听说过伱的名字，这次也是专程赶来的。” 而此时，掌声突然从人群中响起，热烈的声音，让杨小涛有种莫名的感动。 “杨老师，您的基因杂交理论，讲的真好。” “杨老师，我是初中的老师” “杨老师你好。” 周围不断传来问候声，杨小涛都一一回应，点头问好。 直到登上讲台，看着下方一群人，热情的模样，很是鼓舞。 “同志们，大家静一静。” 袁老师站在一旁，满面笑容。 大家都看向两人。 下方，安然跟一众研究所的人，将余华护在中间，同样热切的看着两人。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农科院，研究所，技术组组长，曾经研究出杂交玉米，在基因领域发表过重要论文的，也是我们的神农，杨小涛同志。” “大家欢迎。” 啪啪啪 “同志们，大家好。” “我是杨小涛。” 啪啪啪 “很荣幸，能够在这里见到大家，也很感谢，袁老师提供这个机会，跟大家一起交流，一起学习。” “也希望，这次交流能够帮助到大家，让我们人人都成为‘神农’，为我们的国家，找出更多，更好的粮食。” 啪啪啪 站在讲台上，杨小涛很快进入角色。 因为他清楚，在场的每一个人，不是来看他长什么样子的，而是带着一副求知欲来的。 很快众人找地方做好，看着杨小涛在木板上写下几个字。 “我们今天有两个课题，第一是基因重组与突变，第二是三系法水稻研究理论。” “我们先讲第一个.” 就在杨小涛给众人讲课的时候，镇派出所审讯室中，余则成端着水缸子，看着面前的女人，神色淡然。 一夜过去，褚楠的脸色更加憔悴。 就在屋子里继续沉默的时候，褚楠却是不想继续下去了。 “给我杯水！” 余则成放下缸子，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对身边的警卫示意。 很快，警卫将茶缸子放在褚楠面前。 双手捧着杯子，褚楠只是喝了一口，然后再次沉默。 “冯伯是你什么人？” 余则成开口，褚楠一愣，随后抬头，声音嘶哑，“怎么了？” 余则成伸手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张发黄的纸。 “这是我们在冯伯家里搜查搜出来的。” “为了掩护你离开，他可是赔上了性命！” 褚楠看着放在桌前的纸，那是一张卖身契，上面写了冯伯的名字，还要他父亲的名讳。 眼神焕散，陷入回忆。 当年父亲将其还给了冯伯，原以为销毁了，却不想他一直留着。 “冯伯！” 低声呢喃着，褚楠神情更加恍惚。 “他，是我们家的仆人。” 声音从回忆中出现，一点一点将回忆拉到现实中，让更多的人了解那曾经的一幕。 “后来，冯伯就跟着我来到了这里。” 说完，褚楠的目光变得狠辣。 “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会有一个美好的家，有一个疼我的父亲，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恨你们，恨不得你们都去死！” 余则成点着烟，“你可以恨我们，因为你说的也没错！” “但，没了你们这样的人，更多的人有了土地，有了吃的，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呵……” 褚楠听了，继续冷笑。 余则成也不在意，立场不同，关注点自然不同。 “说说吧，声什么时候来这的？” 褚楠喝了一口水，然后有些自嘲的笑笑。 “什么时候？哈哈。” “很早了吧！我来的时候，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样的好事。” “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上天眷顾，在这里竟然碰到了研究水稻。” “真是…”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一回啊！” 说到这里，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看着余则成，没有任何惶恐与害怕，反而是一种嘲弄，一种嘲笑。 面对嘲笑，余则成同样没有变化，“所以，作为冷棋的你发现这里的秘密，被启动了？” 哈哈哈哈 褚楠听到后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又认真的看着余则成。 “冷棋？哈哈！” “是玄武告诉你们的吧！” “没错，我是巴蛇。” “但，能启动我的，从来不是别人，只有我自己！” 这一刻，余则成动容了。 这女人的地位，不低！ 见此，褚楠更是得意。 “你知道吗？” “这水稻的价值，我们比你们发现的更早，也更加重视！” “所以，很早之前，当我将这发现告诉了上级，那时候，我，就已经自醒了。” “我们的任务只是将这项研究成果带回去。” “为此，我辛苦将人集中到这里，等的就是实验成功。” 余则成明白了。 为什么这小小的村子里有这么多人了，且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 他们同样盯上了杂交水稻的研究成果啊！ “可惜，事情发展的太快，也太超出我们的预料！” 褚楠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痛恨。 “要不是北边突然冒出个杂交玉米，引起了农科院的重视，让这杂交水稻受到关注，让我们的行动越发困难。” “要不是杂交玉米的成果太过震撼，上级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要求破坏实验，因为他们害怕，害怕再出来一个神农！” “否则，也不会，这般着急。” “这般，被你们抓住。” 褚楠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份无奈。 事实如此，他们同样没得选择。 一个神农就让国内缓解了灾情，若是再出现一个神农，以南方那广袤的种植区，人力、物力结合下，国内的饥荒将大大缓解。 那样，人心稳定下，他们回来的希望会更加渺茫。 “所以，你们就执行了断肠草计划，是吧！” “是！” “断肠草！能够杀死神农的断肠草！” “不仅要杀死现在的神农，还有那些可能成为神农的人！” “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决不能留给你们！” 褚楠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旁的余则成压下心头的震惊。 理顺前后才发现，对方竟然这么早就关注起国内重要产业的发展，并且在其中埋下钉子，随时窃取破坏，这，简直超出想像。 既然这里有人，那杨小涛身边会没人吗？ 其他重要产业呢？ 他觉得，有必要回去跟上级汇报一下，再次排查梳理一遍。 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 “你们计划在沪上和这里同时启动？” 余则成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你们应该约定好时间了吧！” 褚楠喝了口水，点头，“对，按照约定，我们会在同一天行动，然后迅速撤离。” “只是没想到，玄龟那里竟然出了差错，引起你们的注意！” “你知道玄龟为什么被抓吗？” 褚楠摇头，“我只知道玄龟出事了，因为没有收到预期信号！其他的，一概不知！” 余则成点头，这种方式他们也用过。 随即，便将玄龟被抓前后说了一遍，褚楠听完，无奈摇头。 叛徒的出现，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若是按照计划肯定能顺利完成，可惜，碰到了一群猪队友啊！” 说到这里褚楠仰头长叹，转眼神情又变得疯狂起来。 “这群蠢货，不仅自己的事没做好，还将我们暴露出来。” “可怜我们隐姓埋名这么久，眼看成功在即，却不得不配合提前行动。” “国家大业，就毁在这群蠢才手里。” 说完，很是不甘。 余则成将烟放下，拿出一块木牌，正是从褚楠身上搜出来的那块，淡淡询问，“你跟玄龟什么关系？” “她曾经是我的教官！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余则成啧啧嘴，“果然如此，怪不得你们对家人的态度出奇一致呢！” 说到这，褚楠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不管如何，在这里，有她的一块肉！ 她可以毫不留情的离开，但不能去想！ “你们间如何联系？” “一般不联系，需要的时候，我会通过传递消息，用上级渠道联系！” “上级是谁？” 褚楠咬着嘴唇，心里挣扎。 “你要知道，玄龟已经抓起来了，你说不说，都是早晚的事！” 听到这话，或许是对那群蠢货的报复，褚楠缓缓开口。 “镇上染布行的采购员！” “给沪上，康特公馆路，658号，裁缝店店老板写一封信！” 余则成记下，让人立马给沪上送出去。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杨小涛会南下？” 余则成问出内心中最重要的问题。 毕竟，杨小涛找到外公这事，不应该传的这么快！ 四九城，肯定有钉子！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们只负责行动。” “只是，没想到玄龟失手了，我这边也没替他完成任务！” “可惜啊，可惜！” 说到这里，褚楠对没能替玄龟杀死杨小涛感到自责。 “好在，我这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说着，脸上露出得意笑容。 让对方无法从中获益，比起自己一方不得到，更重要。 只要这里的任务完成，她就很满足了！ 余则成看着褚楠，然后淡淡说道，“恐怕让你失望了！” “我们的同志在井里发现了没有损毁的实验苗，现在已经救活了。” “还有，负责实验的负责人，并没有受伤！” “实验，可以继续！” 褚楠猛地抬头，盯着余则成一字一句的吼着，“这不可能！” “你骗我，骗我的，对不对！” “事实就是如此。骗你，没必要的！” 余则成再次拿起烟，点上，自在的吸了一口。 “是不是很受打击？明明已经做到的万无一失，可到最后，什么都没达到。” “哈哈，看来，你的，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吧！” 褚楠急促喘气，内心很是不平。 良久，余则成才起身离开，临出门时突然回头，“不过，有件事你说的很对！” “在这片土地上，神农从来不是一个人！” 啪嗒 门关上。 屋子里沉默片刻，随后便是一阵揭底斯里的咆哮！ “不可能，不可能！！！” (本章完) 1322 改变，从小势开始 “三系杂交法并不是我们的最终选择。根据杂交理论，二系杂交法同样具备种间优势…” “而且，我相信，在将来，我们可以采用更好，更合理的方法，制造出产量更高，抗性更强的，超级水稻。”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个人感想。但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将这一天，早点实现，让我们的同胞，早一天，吃饱，吃好！” 啪啪啪啪 随着杨小涛的总结发言，这原本一上午的课程，足足讲了一天。 上午原本要讲完基因杂交理论的，可大部分人对于生物学是懵懂的，即便是初中的老师，也只是一知半解。 面对众人疑问丛生，不少人连基础都不理解，杨小涛只能从细胞的结构开始慢慢讲。 从细胞的组成，到遗传物质的由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引出基因重组的概念。 单单这些，已经让众人受益颇多。 仿佛给他们打开了生物学的大门。 众人知道机会难得，不少人的本子正反面都用完了，只能将就着写在封面上，甚至有人用钢笔写在胳膊上。 即便是中午，这些自带干粮的人一边啃着番薯一边围在杨小涛身边，询问着生物学的知识，询问着玉米的种植情况，询问着高产玉米的习性，询问着抗盐碱玉米特点等等 对于这些人，杨小涛同样啃着番薯，跟众人坐在一起，不厌其烦的解释着，纠正着，说着如何将理论与实践联系起来，如何用实践来证明理论的真伪。 这种学习的氛围，让杨小涛非常喜欢。 那是一种对学术，对待知识的尊敬。 啪啪啪 掌声一直都没停下，让杨小涛心潮澎湃。 “同志们！” 袁老师同样激动异常。 杨小涛讲的太好了！ 虽然许多东西，他知道，了解，但只是表面的懂了！ 像杨小涛这般将这些东西掰碎了，一点一点的讲明白，讲透彻，并且系统性的讲出来，让他可以交个零散的知识联系到一起。 这种感觉，就像是推开一扇窗户，微风徐徐，让人舒爽。 “同志们！短短的一天太短暂了！” “但这一天，又过的太漫长！” “如果可以的话，我多希望，让这一天，一直留住啊！” 袁老师一番感慨，却是道出众人心声。 目光看向杨小涛流露出深深的不舍。 袁老师也看着杨小涛，“以前听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 “还有人说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原本我不明所以，但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这一天的收获，就像是一条路，将沿途的风景串联起来。” “杨老师，我代表大家，感谢您了！” 说着袁老师恭敬的行礼。 杨小涛可不敢承受，连忙上前扶起，“袁大哥，你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了！” “那不行，今后，你每年最少来一次，到时候，我让全城的人都来听你的课！” “那伱可得多准备点粉笔了！” “哈哈哈，一定，一定！” 两人握着手，下方众人听了心潮澎湃。 若是杨小涛每年都来，他们，肯定不会缺席。 随着杨小涛下台，众人围上去再次热烈讨论着，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门口外，余则成双手环胸，郝平川跟白玲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的人群。 “老余，他说的，你听懂了没？” “感觉，很高深的样子！” 郝平川摸了摸手指，不敢相信，这手指头上的一个细胞能记录自己的一切？ 太荒谬了。 可看到这么多人簇拥着杨小涛，虚心请教着，又觉得不是太荒缪，是自己太无知。 “人啊，知道的越多，越发现自己的渺小！” 白玲在一旁轻轻说着。 郝平川不知道听懂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然后嘟囔着，“这些人，比起那些只知道耍嘴皮子的强多了。” “起码，做的事，是真的为老百姓有用！” 余则成听了点头。 “是啊，这就是我们，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东西！” 白玲点点头。 她们做不到这些，但他们可以保护做到这些的人。 分工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 为了，建设这个国家。 “同志们！” 随后，杨小涛站在人群中突然喊着。 “理论很重要，实践同样重要。” “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下方众人面色齐齐一肃，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崇拜。 “所以，我们要将自己的所学，用在实处上，用在革命建设的道路上。” “这样，才能实现我们的人生价值！”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片刻后，杨小涛再次开口。 “农科院在这里设立了水稻研究组，为的就是尽快将杂交水稻搞出来。” “不仅如此，农科院的杂交育种扶持项目还有杂交玉米，杂交小麦，高粱等等！”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其中的每一项，都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部门能够独立完成的。” “就拿杂交玉米来说，农科院里已经开设了专门的研究部门，专门负责育种选育工作，还有大量的农民配合，这是一个大工程，也是一个不断需要新鲜血液注入的工程。” “还有我们现在的杂交水稻研究工作，将来需要更多的人加入其中！” “所以啊，在这里，我以农科院干事的身份，以技术组组长的身份，以一名老师的身份，希望大家，学好知识，学以致用！” “加入农科院，为人民服务！” 啪啪啪 杨小涛一番话让周围人内心澎湃，更是让不少人生出加入农科院的想法。 而这，也让袁老师格外开心。 若是有更多的人加入，研究也会加快速度。 至于人多了，吃饭问题，这个好解决。 每季度农科院下发的津贴补休他们都用不完呢，多点人，没问题。 人群后方，听到杨小涛这么说，郝平川回头看了眼白玲，“这算是拉人吧！” 白玲没说话，转身往外走，余则成却是摇头，“这怎么算拉人，这是，宣传，招人呢！” 郝平川快速跟上，“喂，明天就走吗？” “这村子的人咋办？” 余则成一边走着一边摇摇头，“放心，这些人会安排好的。” “不是，我是说，这村子人搬走了，谁来种这里的地啊！” “放心，会有人来的。” 三人上车随后离开研究所。 杨小涛在研究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便与众人告别，准备离去。 “杨老弟，保重！” 送别的人群中，袁老师有些不舍。 知己难求，更何况是志同道合的知己。 “袁大哥，有空来四九城，我请你喝酒！” 两人用力拍拍对方的后背，这才放开。 “放心，等水稻做出来，我就去四九城。” “好，我等着！” 再次握手，杨小涛来到安然跟前。 “余华还在医院静养，说不能来送您了！” 安然歉意的笑着，杨小涛摆手。 “让他养好伤，下次我给他带烤鸭来！” 安然点头。 杨小涛想到什么，然后从口袋里将手拿出来，递给安然，“你们家的好事，我可能过不来，这东西算是新婚礼物！” 说着放在安然手中，“祝你们白头到老，幸福永远！” 安然握着手，还不等开口，杨小涛已经转身上了卡车，对众人挥手，“同志们，分别是为了更好的再见！” “我们，再见了！” “杨老弟，保重！” “杨老师，再见…” 在一声声呼喊中，杨小涛乘车离开，前往火车站。 直到车子走远，安然才打开手，里面是一张叠的四方四角的纸票。 打开后，周围人发出一声惊呼。 “自行车票！” 安然的手，有些颤抖。 …… “余主任，就咱们俩？” 两人来到火车站后，只有他跟余则成两人，杨小涛问起郝平川他们。 “他们俩要押车回沪上，跟咱们不是一趟车。” “还有事？” “嗯，沪上那里，还真有事！” 余则成没有细说，杨小涛也不方便问。 这几天接触下来，郝平川给他的印象不错，粗中有细，直肠子，很爽快的一个人。 至于白玲，能力不错，但其他的，怎么说呢，岁月不饶人吧。 不管怎么说，双方也算是认识了。 以后见面也能说上话。 “终于要回家了，这趟出来，大半个月呢！” “不知道媳妇他们咋样，对了，上次翠平姐没事吧！” 火车很快进站，余则成拿出火车票递给杨小涛，然后露出微笑，“她啊，一般人，拿不下！” 杨小涛瞪眼挑眉，“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一般人呗！” 余则成咧嘴笑笑，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嘿，老余，你们家小石头也不小了，不多要几个孩子，到时候，咱们结个儿女亲家咋样？” 杨小涛突然转移话题，想要拉近关系。 别的不说，就现在来看，跟余则成打好关系，将来只有好处没啥坏处。 余则成明显一愣，没想到杨小涛思维转的这么快，怎么突然说到生孩子上了？ “这个，工作有点忙！” 余则成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应付一句。 哪知杨小涛的目光充满了戏谑，更是靠前小声说着，“老余，你这理由可是男人的通病啊！” “身体不行就推到工作上。” “没事，谁还没个低谷期啊，我这，有个秘方！” 余则成不想搭理这家伙，快步进了火车，然后找地方坐下。 哪知杨小涛刚坐下就继续先前的话题，“老道你知道吧，别看他一本正经的，其实啊，啧啧！” “这老家伙，有个本事，那什么大药往酒里一泡，啧啧！” “回头去我替你找老道要一坛药酒，保管你重振雄风，大杀四方啊！” 杨小涛低声说着，余则成起初还有些难为情，周围不少人看着呢。 可听到最后，竟然双目一亮，看着杨小涛，“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听我的，明年保准生个闺女！” 余则成眉毛一挑，“那不成，要生也要生个儿子。” “嘿，老余，你这就落伍了吧，这生儿子要一堆事啊，还是生闺女好…” 两人很快在生儿子好还是生女儿好的问题是展开讨论，直到火车缓缓启动，这才罢休。 “走了！” 杨小涛看着窗外倒退的房子，树木，有些感慨。 虽然这一趟的时间不长，但见到了袁老，见到了杂交水稻的培育，见到了许多怀揣梦想的人们。 最重要的是，自己改变的历史，并没有回到原先的轨道上。 也就是说，他的出现，做出的努力，产生的影响，正在这个平行时空，一点一点的改变着。 大势不可逆，可在杨小涛看来，只是小势改的不够多。 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上，质变也将产生。 或许将来，这个时空的华夏会变得完全不同。 或许，会走上另一条不再坎坷的路。 或许，会有另一番，绚丽景象。 “走了…” 余则成同样说着，只是声音中没有太多感觉。 或许，在他心里，更多的还是接下来的任务吧！ (本章完) 1312 不给机会 小坪村 街口一队警卫警惕着四周，手电筒不时扫过黑夜。 村子里，一队队民兵不断来回巡逻，同时还有村干部带队，挨个胡同检查着。 自从那声枪响后，这村子里的人就意识到，这事不简单。 甚至有些脑子灵活的已经想到，他们这些人是被利用了。 不过想明白了也没啥可怕的，法不责众，何况他们做的也没错。 那些试验田占了村里最好的水浇地，放着不能种地交粮，谁心里能痛快？ 自觉心里无鬼的人坦然接受。 而心里有鬼的人却是忐忑起来。 邦邦 敲门声刚响起，门就被打开，然后哑女看了眼四周，让人进门。 “楠姐，我们还能不能走？” 小单看到是褚楠，立马上前询问。 他们原以为任务完成后，能够尽快撤离。 到时候坐上船离开这里，不仅有钱可以出去潇洒，也不用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了。 “暂时还走不了。” 褚楠也是沉着脸，让两人心头一紧。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完成任务就接我们离开吗？” “楠姐，当初你可是给我们保证过的。” 小单脸色一变，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 “喊什么喊，不怕死你就出去说。” 褚楠冷着脸，一旁的哑女见了连忙上前拉住小单，不住的伸出手劝慰着。 “现在什么情况，你看不到？” “周围几个村子都设了关卡，没有通行证根本出不去，伱还想坐船，不等出了镇就被抓了。” 褚楠说着，小单的脸色更差。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这次计划万无一失，只要不自乱阵脚，不会出事的。” “时间有限，我还要出去，你们记住，要镇静。不论上面的人怎么调查，就说是跟着二叔他们闹的。” “明白吗？” 小单两人随即点头。 “放心，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上面肯定会奖励大把的钱，你们俩到时候有的是地方花。” “再不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刨土弄菜了。” 听到褚楠这么说，两人又恢复精神。 尤其是小单，想到美好的生活，心中更是火热。 当年他被分到这里，可是受够了。 想他一个知识分子，高材生，应该是在城里找份体面的工作，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成家立业，成为别人眼中的骄傲。 谁曾想，就因为一句口号，来到这里，跟一群泥腿子待在一起吃糠咽菜，还要虚伪的喊着什么建设革命。 他可不是睁眼瞎，书上自有黄金屋，自己一知识分子，有权利准求自己的幸福。 “小朱，沪上那里有联络吗？” 哑女小朱摇摇头，作为联络员，她最多的就是与沪上联系。 但自从上次得到任务后，再也没有音讯。 闻言褚楠脸色一沉。 她与沪上有固定的联络时段，若是长时间没有联络，那肯定是出事了。 “你们小心点，不要露出马脚。” 说完，便心事重重的离开。 看着褚楠离开，小单稳定心神，然后看向一旁的哑女。 这女人，除了不会说话，生不出孩子外，其他容貌性格什么的，比起城里的姑娘都好。 上前两步，一把将哑女抱起来。 “等离开这里，爷带你出国，见见世面。” 哑女伸出两个大拇指，碰在一起点着。 没一会儿，两人就滚到了床上。 褚楠离开后，又去了葛仲俊家里，因为家里还有媳妇孩子，不方便多说，只是交代一番，最后来到冯伯住处。 “冯伯，神农来了。” 刚进门，褚楠就说出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却是让冯伯心里吃惊。 “小姐？确定了？” 褚楠摇头，“我不确定。” “不过，今天我在大队部里听说，这次四九城下来一个农业专家。” “按照最初制定的计划，玄龟那里，不论成不成功，打草惊蛇下，引起对方的警觉。” “恰好，咱们这里发力，对方十有八九会来探查。” “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冯伯点点头，“不是神农也肯定是农科院了不得的人，咱们断肠草在这里谋划这么久，终于有鱼上钩了啊。” 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褚楠也是握紧拳头，只要抓住神农，或者有分量的人，将其嘴中关于高产玉米的秘密套出来，这次任务就算是圆满了。 “冯伯，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 “小姐，放心，都准备好了。” 说着来到睡觉的地方，将床掀起来，随手在地上擦了擦，然后手指插入一个小孔中，用力一拉，一块方形木板被拉起来，露出一个黝黑的洞口。 褚楠上前看了看，很是满意。 这条地道原本是村子里用来躲避扫荡的，后来被她发现，就让冯伯在家里挖通，顺便往村外延长。 现在这关键时候，就能用了。 “这地道有十里长，另一端就在田家坳的坟地，从那里到接应地点只有三里路。” “只要把人带到那，就甭想再回来。” 冯伯介绍着，随即想到什么在一旁小声问道，“小姐，你真的不带走小狗子吗？” 冯伯想起那个乖巧的孩子，虽然孩子爹不入他眼，但孩子是无辜的。 何况身上还有褚家的血。 听到冯伯的话，褚楠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便恢复平静，“不用了，他们爷俩在一起，挺好。” 说完，又来到里屋，看着叠的整齐的被子，满意点头。 “这东西，有备无患，没准能用得上。” 冯伯张张嘴，不过最后还是点下头。 见一切准备妥当，该交代的也交代了，褚楠出门，再次在街上巡视。 而此时在她的口袋里有一块缺了钥匙的木牌。 “玄龟你这混蛋，可别急着死啊。” “老娘，还想跟你生崽子呢。” 呜呜~~~ 穿过黑夜，火车缓缓停下。 吭哧吭哧的声音渐渐拉长，下一秒，运动停止，车厢里一阵晃动。 杨小涛睁开眼睛，看着月台上的点点灯火，又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搓了下脸，听着对面躺椅上的呼噜声，直接一脚踹过去。 这一路可没少被这家伙的呼噜声摧残。 下午的时候还好一些，勉强能够研究下空调图纸。 可天黑下来，又吃了晚饭后，这家伙就彻底放开了。 自己都恨不得将这家伙从窗户里扔出去。 “到站了！” 郝平川一醒过来就站起身，看向四周。 “到了，准备下车。” 一旁传来白玲的声音，几人随即起来。 “下车后有地方的同志接我们，直接去镇上。” 白玲说着安排，几人点头。 下车，一股热浪袭来。 不同于四九城的燥热，也不同于沪上的湿热，在这里，最直接的感觉就像是进了闷炉子，闷的喘不动气。 “这边！” 郝平川看看左右，见到接他们的人。 众人上了两辆卡车，来到镇上派出所。 “白玲同志吗？” “我是派出所所长，张金浩！” 一进来，一个长脸瘦小的中年汉子迎上来，满脸微笑。 “你好，张所长！这是余主任，这次调查的组长。这位是杨小涛同志，研究所的组长。这位是郝平川。” 白玲一一介绍，轮到郝平川的时候，只是提了下名字，郝平川急了，在后面补充一句。 “我是沪上的副科长啊！” 张金浩一一跟几人见过，将随行的人安排到里面休息。 “白玲同志。刚才沪上的郑朝阳同志打来电话，让你们到了一定回一个电话，说是有重要情况。” 听到所长如此说，四人连忙来到电话旁，拨打电话。 “你们到了？” “嗯，刚到。你那边有发现？” 郑朝阳跟白玲两人说了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老郑那边有进展，这玄武是两个人，得到了证实…” “根据黄园交代，巴蛇很可能就在这群人中。” 白玲震惊下来将消息说完，郝平川一脸的呆萌，“还有这操作？” 余则成倒是接受的快，曾经在敌人内部待过，对某些青皮的恶趣味，他是了解的。 “那就是说，推动这次破坏试验田的人，就是这个巴蛇了？” 杨小涛看向白玲。 “应该是，不过对方没说是谁。” “老郑那边正在想办法撬开对方的嘴。” “巴蛇，巴蛇，难不成是个女的？” 杨小涛突然开口，郝平川立马询问，“为什么？”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说这玄武是阴阳交融孕育出来的，龟是阳气，蛇是阴气，一阳一阴，不正是一男一女吗？” 郝平川摸着下巴，“虽然不懂，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白玲瞥了一眼，但对杨小涛的分析还是有些认同的！ 一旁余则成则是皱起眉头，敌人很可能就隐藏在村民中间，甚至那巴蛇，就在里面。 而且，鼓动造势，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尤其是计划一步一步，一环接一环，很可能不止一人。 这样一条毒蛇，想要找到，可不容易。 而且，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想到这里，余则成问起现场的情况。 “小坪村现在怎样？” 张所长闻言开口说道，“我们的人赶到现场时候，警卫和村干部已经将部分村民拦在家里。” “不过，这次出了事，有一些村民并没有回家。” 余则成深吸一口气，“张所长，麻烦你联系镇上的所有力量，让所有小坪村的村民，明天上午十点前，必须回到村子里，否则，以通敌论处。” 张所长一愣，见余则成不像是开玩笑，立马点头应下。 “关于枪手，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这个，没有。” 张所长摇头，“现场除了留下一把枪，没有其他东西。” “有周围村子的人参与吗？” 白玲突然开口询问，张所长摇摇头，“不清楚。” “不过，这次涉及的试验田都在小坪村，相关人员大都是小坪村的人。” “其他村子，基本上，可以排除！” 余则成在一旁摸着下巴，“也就说，目标就在这范围内？” 张所长点点头。 白玲见余则成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开口询问，“余主任，哪地方不对吗？” 余则成没有说话，而是在一旁来回走着。 良久，才停下脚步，然后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一个潜伏十多年的敌人，说出的话，可信吗？” 白玲一愣，随即低头沉思片刻，“不可信。” 余则成笑着，“对。” “那为什么会有巴蛇？为什么会说起这里？” “因为他关注这里，所以才会说。” “对！” “张所长！” 余则成自信的笑着，“马上就天亮了。” “我要所里所有的同志，还有周围的几个民兵队，全部到小坪村集合。” “到了，立马封锁街道，任何人不得离开房子。” 张所长看了眼外面的夜色，随后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杨小涛跟郝平川不明所以，白玲倒是想明白什么，然后就看到余则成轻蔑的笑着，“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他们有什么招数。” “咱们只要将他们困在一隅，不给他们机会，就翻不起浪来。” (本章完) 1313 大不了从头再来 镇医院。 天微微亮。 杨小涛坐车来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内外都有警卫，尤其是进入住房区，看守的警卫更加严格。 两人一路出示证明，然后来到病房外。 走廊里，亮着昏黄的灯，灯光低下，一人坐在那里出神。。 随着脚步声响起，坐在椅子上的人转头看过来。 灯光下，杨小涛看的清楚，正是去过四九城的安然。 “杨，杨老师！” 安然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认出杨小涛后，有些激动，又有些苦闷。 “安然吧。” “袁组长怎么样了？” 杨小涛来到跟前，看着双目通红，一脸憔悴的女孩，那还有印象里那风风火火的模样。 “袁老师，受到打击，不太好！” 安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经历过太多失败与挫折，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仿佛面临深渊，无助，无力。 “我进去看看，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明天，还要去地里呢。” “现在，你可不能再倒下了。都指望你呢！” 安然听了用力点头，泪水再也忍不住，“杨老师，余华，余华他.” 呜… 看着面前双手捂着脸痛哭的女孩，杨小涛心里也是一疼。 对于余华，印象里最深的是单薄瘦小的身体，一双特别惹眼的大耳朵，白净的娃娃脸上，带着些许腼腆，除此之外，就是对工作的热爱，对生活的热爱。 这次，子弹从左边腮帮子射穿整个脸颊，除此之外，舌头也断了半截。 若不是救援及时，差点就堵了气管憋死了。 “我知道，没事，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对吧！” “嗯！” 安然使劲点头，她心里清楚，若不是余华，那倒下的就是他们的老师。 不管余华怎样，这辈子，她，跟定了！ “我进去看看。” “好。” 杨小涛轻轻推开门，病房里阴沉沉的。 入眼最先看到的是一旁坐在床上的中年人。 也只有一个人！ “老，老师，伱怎么不休息啊。” 安然惊呼着，杨小涛也看清楚了对方，知道这就是前世的神农。 心中蓦然多了一份崇敬。 中年人回头，晨光下，露出一张沧桑的脸。 “安然，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声音有些哑，只是看到杨小涛，发现是外人，想要起床。 只是坐时间久了，身体想要起来，却是有些乏力。 杨小涛走上前，搭了把手，这才站起来。 安然走到另一旁。 啪嗒 郝平川打开灯，屋子里立马变得明亮。 “老师，这，这位是杨小涛，杨老师。” 随着安然介绍完，杨小涛也伸出手。 “袁老师，我是杨小涛，我们在电话里说过。” “杨小涛？” 袁老师呢喃一声，陡然神采浮现。 “杨老师，杨组长！” 说着，两只手将杨小涛的手捂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快，快坐！” 袁老师客气着，两人坐下。 杨小涛近处打量一番，这才开口，“我在沪上出差，听说这事，正好离得近，就过来看看。” 闻言袁老师点头，随即叹气，“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一趟！” “有啥不好意思的，怎么说我也是技术组的组长，来这里，是我的责任。” 杨小涛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后问起杂交水稻的情况。 “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袁老师想了下，“原本按照计划，我们已经找到了不育雄株，马上就能实验。” “却不想，遇到这样的事！” 见此，杨小涛开口安慰道，“没事，这点事算啥？” “当年我做那玉米，你不知道，从选种到培育，到一点一点的观察，再选种…” “这一路，说句实在的，好多次我都想放弃呢！” “可后来一想，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对国家人民有意义的事情，怎么能放弃？” “相反，失败的越多，困难越大，不正表明这件事的价值吗？” “失败了，从头再来就是了！” “嘿，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多了，也不觉得困难有多可怕。” “最后，还真做出来了！” 杨小涛洒脱的笑着，伟人说过，“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相信我，只要咱们坚持不懈，总能成功的！” 一旁的安然用力点着头。 袁老师听了目光中多了份神采。 “说得对！” “他们越是不想让我们做的，就说明我们做的越正确！” “敌人越不希望我们成功，我们越要努力成功。” 说着，看向杨小涛。 相同的经历，让他神情中多了份认同，“谢谢！” “我要向你学习！” “学习不怕失败的精神！” “大不了，从头再来！” 杨小涛笑着，袁老师也笑起来。 见到老师再次恢复斗志，安然的心也稍稍平复。 “袁老师，这不育系的事再说，其他保持系和恢复系咋样？” 袁老师一听，立马明白杨小涛问的是啥。 这三系杂交法他也是这两年接触，国内在这上面研究的人不多。 眼前正好有个懂得杂交理论的人，这时候不问，什么时候问？ “杨老师！我痴长几岁，咱们也别老师组长的叫了，你喊我一声袁大哥，我叫你老弟，如何？” “好，早就该这样了。” 杨小涛拍着手，“袁大哥！” “杨老弟！” 袁老师一改先前的颓势，说起杂交水稻实验，整个人都变得热情许多。 “你也对三系杂交法有研究？” 杨小涛点点头，“有，以前看书的时候了解过。” “目前国外也有这方面的研究，就是东边的小日子也在研究。” “是吗？他们研究的怎样？有没有进展？” “没有！”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小日子那里你还不知道，就是有了理论，就凭他们那贫瘠的土地，找个不育系都难如登天。” “要我说，还是咱们华夏地大物博，才能找到这东西。” 袁老师听了很是认可的点头。 这杂交育种可不是实验室随便做做就行，大规模育种不仅要有足够的空间，还要有充分的自然环境来管理。 毕竟，种子种下去了，可是要经历风吹雨打的！ 就跟联盟搞出来的杂交玉米，在实验室里看不出来，了到了室外，一个隐藏特性的不抗倒伏，就让联盟遭受重大损失。 若不是华夏伸手支援，估计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郝平川看着两人讨论激烈，听了一会儿没听懂，就问起安然什么叫恢复系，什么叫保持系的。 安然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将自己了解的说了下，“这不育系就是用于生产杂交种子的母本，它具有雄性不孕的特性，能够产生不能自授粉的种子。” “保持系的作用是跟不育系进行杂交，繁殖出更多的不育系植株。” “恢复系的任务是通过给它授粉，使产生的后代恢复有性生殖能力，从而生产出雄性恢复且具有优势的杂交稻。” “这三种类型的水稻品种配套使用，才能够有效地进行杂交水稻的生产和研究。” 安然说完，杨小涛和袁老师听了都是点头，显然对方理解到点子上了。 郝平川听了却是听得糊涂，不过还是用他的思维方式给出了理解，“这不育系就是天阉，这保持系就是制造天阉的刽子手，而恢复系就是治好天阉的医生。” “对不对？” 杨小涛默默的伸出大拇指，“对。” “郝队长，麻烦你去车上将我背包拿过来。” 郝平川点头，“你们这些人就是有学问，等回去我让家里几个小子好好学习，到时候，跟你们学学，学好了，就不愁饿肚子了啊。” 说着，飞一般的跑出去。 闻言，杨小涛跟袁老师齐齐笑起来。 他们到是愿意，不饿肚子。 安然看看天色，也起身说道，“我去买两个馒头。” 袁老师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钱，“买点包子！” 安然接过，然后对杨小涛笑笑，这才离开。 “来了来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郝平川已经跑进来，手上拿着杨小涛的背包。 杨小涛接过后，在两人惊奇目光里，从里面拿出一根粗火腿，一个红色辣椒瓶，一个纸包，打开后是油炸的花生米。 “郝队长，切一切！” 郝平川笑着接过火腿，他认出来了，这东西当年在四九城时吃过的苏联老火腿。 里面肉多着呢。 拿出贴身的刀子，用热水洗了洗，一刀两节，又梳着切开两半。 最后更是舔了舔刀子，这才放回。 这时候，安然拎着七八个小包子走进来。 几人坐在一起，开始吃起早餐。 “这火腿，还是以前的味！” “尝尝，你们这里可吃不到这地道的味啊。” 说着，毫不见外的催促着安然跟袁老师，咬了一口回味说着，“当年我们仨，就老郑，白玲，那在四九城也是风云人物啊…” 说起往事，众人也熟络许多。 “杨老弟，你这次来，农科院那里有什么交代？” 杨小涛摇头，“我是从沪上直接赶过来的，也就跟高主任通了气，邓院长还没见着呢。” 郝平川这时也开口，“来之前，杨组长在四九城的家也遭了贼，这些不省心的家伙，就是见不得咱们好。” 闻言袁老师吃了一惊，随即认真说道，“杨老弟，你要注意安全。” “原本我还没觉得必要，但这次事情发生，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注意的好。” “留着有用之身，才是对国家，对革命最好的支持。” 杨小涛用力点头，“袁老哥放心，我这人啊，有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该干嘛，不该干嘛，我明白。” 等天亮起来了，四人才离开病房，走向一旁的病房。 房间里，余华整个脑袋都被纱布包裹，喉咙处更是插着食管。 那一枪，不仅伤了脸颊，更是对脑袋产生冲击，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看着还在昏睡的余华，袁老师神情悲痛，“这次，若不是小余，我这条命就扔地上了。” “可，我更愿意，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啊。” 杨小涛伸手拍打着肩膀，“老哥，别自责。” “咱们现在要紧的就是将杂交水稻实验进行下去，只有这样，才让小余的付出有价值。” “嗯！” 袁老师深吸一口气，“安然，你留下照顾小余。” “老底，走，咱们去地里。” 说着，大步往医院外走去。 虽然一夜未眠，但他心里，却被走廊尽头的光明填满。 失败又如何？ 大不了，从头再来。 (本章完) 1314 简单调查 当杨小涛跟袁老师三人乘车赶往试验田时，余则成和白玲却是早一步来到了小坪村。 “你好。” “我是负责村子看守的王军。” 村子门口，一名穿着军装满脸严肃的青年来到两人跟前。 他已经接到上级消息，配合四九城派来同志的工作。 “你好，我是本次调查组组长余则成，这位是白玲同志。” 王队点头，又跟白玲见过，“你们总算是来了。” “自从发生枪击后，村里人心惶惶，这么下去，不是事啊。” “同志们辛苦了！” 余则成说了句，随后看向村子。 “外出的人，都回来了吗？” “回来了，昨晚张所就派人去周围村里吆喝，陆续都回来了。” “今早上已经统计过来，都在家里。” 余则成点头。 此刻，村里道路上没几个人，有的也是巡逻人员，各个神色肃穆。 除了王军带领的警卫，还有附近村子里的民兵。 两人在王军的指引下，来到村子中间的大队部，见到了村长，以及一众村干部。 “这位是余组长，负责此次任务调查！” 王军看着屋里众人，介绍着双方身份。 “这是小坪村的村长，王昱然，王村长！” 中年村长一副苦涩模样，对着余则成点头。 “余组长，这次试验田没能保住，是我的责任。” “我请求上级处分！” 余则成看了眼村长，淡淡说道，“对伱的处分等案件破获后自然由相关部门来处理。”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尽快将隐藏在村民中的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避免这种事再发生。” 说完就看向村长身后的几人，有民兵队长，有物管员，有妇女主任，还有几个小组长。 几人见余则成看过来，有的面容严肃，有的露出笑容，有的一脸紧张。 褚楠站在一旁，脸上倒是平静。 不过，心里却是暗暗警惕。 在余则成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一股压力。 她明白，这次来的人，不是等闲，自己得小心了！ 随后打量起余则成身边的人，目光扫过白玲，然后看向其他人。 并没有看到目标人物，心里疑惑，目标神农怎么没来？ 有可能这次没来，看来得找机会确定下对方身份了！ 就在褚楠疑惑的时候，余则成也收回目光。 这些人，虽然说村子里的干部，但也不能让他完全相信。 甚至面前的村长，都在他怀疑之列！ 一村之长，竟然管不了村民，间接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可不是一个失职就能说得过去的。 “王队长！张所长！” 余则成没有继续跟这些人说话的意思，而是对王队长两人下命令道，“让所有人待在家里。没有指示，不准出门。” “另外，村长留下，其他人都回家。” 余则成说的生硬，几个村干部脸色都不好看，这摆明了就是对他们的不信任。 可没人在这时候开口，一来他们没有阻止村民破坏试验田，二来这四九城下来的人，权力不小，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 褚楠跟在几人身后往外走。 原以为上面调查的人怎么也要问问他们，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可现在看来，对方是不准备走正常路了。 这种出乎预料的感觉，让她心里有点发慌。 几人离开大队部后，余则成跟白玲坐在一旁，身边还有王队长。 三人面前，便是村长。 “王村长，将你知道的事情，说一下！” 余则成开口，王昱然点头。 “前天一早…” 王昱然将村子里的情况说了下。 “我们没有拦住村民，然后大部分人就去了试验田。” “我们跟在后面吆喝着阻止，可村民根本不听我们的话！” “再然后，就听说打枪了，死人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乱了，不少人跑回来，更有人往外跑…” 王昱然说完，余则成冷眼看着他。 “既然明白试验田的重要性，为什么不让民兵来阻止？” “我…” “既然早就发现了村民情绪不对，为什么不早上报？为什么不提醒上级？为什么选择隐瞒？” “我……” “还有，村民为什么会有怨言？研究所可是有专项补助的，钱哪去了？” 大热的天，王昱然头上却是冒出冷汗，不知道该怎么说。 “首，首长。我们，我们村干部商量的，将钱用来办学，用来修路了！” 砰 “我看你就是个糊涂官！” 余则成拍着桌子，王昱然低头，身体颤抖。 一旁的白玲看了一会儿，却是对余则成点头。 片刻后，余则成再次开口。 “王村长，接下来，我希望你们好好配合，将功赎罪！” “首长！我配合，我一定好好配合。” 余则成点头，一旁的白玲开口询问。 “你们村有多少人？” “一共有一百二十七户，现在人口老少加起来有四百九十三人！” “都是原住户吗？” “不是，原本这小坪村有五十多户，后来分土地的时候搬来了二三十多户，碰到三年困难时期，又来了十多户，这两年嫁娶迎亲分家什么的，就这么多了！” “村里有多少民兵…” 随着白玲询问，王昱然一一道来。 得白玲询问完，余则成摸了下鼻子，随即开口道。 “将你们村里的户籍本拿来。” 王昱然点头，连忙走出屋。 “余主任，这人应该没说谎。” 白玲善于微表情观察，通过王昱然的言辞表情，并没有发现异常。 “嗯，这村子看起来挺复杂的啊！” 白玲点头，随后问道，“接下来是走访吗？” “我看有几个人在这次行动中特别高调，要不要去叫来问一问。” “若是能够找到推波助澜的人，也能打开突破口。” 白玲建议着，余则成却是摇头。 “没用的，这火不是一天就烧起来的，这些人都是潜移默化的，真要问，估计每个人都是。” “那怎么办？” 余则成看着王昱然抱着厚厚的大本子走进来，突然笑起来，“简单！” “首长，这是我们村的户籍本。上面有村子里的所有人名字。” “小孩的也有！” “好！” 余则成拿起看了眼，基本上一家一户一张纸，人名在上面，下面是双方关系。 有的家庭人丁兴旺，就占了好几页纸。 “王村长！” “首长您说！” “你带人，去找块墙壁，将所有成年人名，无论男女，都抄在上面。” “记住，下面要留出空余地方，方便书写！” 虽然不清楚这样做干嘛，但王昱然很是痛快答应，并且带人来到大队部门口，拿起粉笔就在砖头墙壁上写起来。 “张所，王队！” “咱们三人，每人带一队人，拿上本子铅笔，挨家挨户询问。” “每个人都要说出，在试验田里碰到的五个人。将名字记下来。” “白组长，你负责统计出现在现场的人名！” 余则成说完，张所跟王队还在疑惑，白玲却是明白了余则成的用心。 既然杀手提前埋伏，那肯定不会跟村民一起去试验田，就没有人看到他。 而枪支所在的埋伏地点距离试验田隔着一二百米，对方是趁着混乱离开的，也就是说，离开时很可能有人见过。 但不会注意到这点。 所以，只需要将所有人看到的人遴选一番，最多的肯定不是，最少的嫌疑不大，反而是极少数人看到的，最可能是凶手。 白玲看了眼余则成，对方能够用这种方法缩小范围，果真是，经验丰富啊。 几人得了余则成的安排，迅速带人来到村子里。 各自选定一排房子，从第一家开始敲门。 东头一处房屋中，矮小的院墙里围着两间屋子。 此刻，院子中，一个憨厚老实的汉子正逗着身边的孩子玩耍着，“儿子，等会儿爸爸去摸泥鳅，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摸泥鳅啊，摸泥鳅。” “我也要摸泥鳅。” 孩子伸出两只手，做着摸抓的样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汉子见了心里欢喜，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然后放在头顶上。 居高临下的孩子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咯咯哈哈的笑着，院子里很快都是父子俩的笑声。 在屋子里面，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欢快的父子俩，褚楠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反而有些凝重。 计划中的目标并没有出现，这让她如何完成任务？ 若是连人都看不到，怎么带走目标？ 或许，当初计划的时候，这项附加任务就有些异想天开。 或许，自己该考虑下，趁早离开这里了。 看着父子俩在院子里玩耍，褚楠低头看着手上磨出老茧的双手，二十年前，自己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现在. “这该死的社会。” 嘴里骂着，却看到外面大门推开，走进来一行人。 褚楠狰狞的面容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和善面孔。 拿起一旁的阵线，褚楠笑着出门。 面对这些调查的人，她是一点也不担心。 自己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唯一有威胁的小俊，在他们几个人的证明下，也会排除嫌疑。 “余组长，你好，你好。” 汉子放下孩子打开门，看着进来的人有些举足无措，这时候褚楠拿着针线从里面出来，笑着欢迎。 “你好，褚主任。” 余则成记忆很好，介绍过一次基本就记住了。 “咱们里面坐。” “不了，还有事。” 余则成挥挥手，然后问道，“家里就你们三人？” 汉子点点头，褚楠一旁解释着，“早年分家，我们单独出来过。就我们三口。” 余则成点头，“你叫廖立三？” “对，首长。” “毁坏稻田的时候，你在哪里？” “照实说，不要隐瞒。” 余则成在一旁严肃问着，汉子有些紧张，随后开口，“我，我跟我媳妇拦着村里人，没拦住，后来就去稻田阻止。” “好。” “有没有发现袭击者？” “没有。” “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存在异常行为？” 汉子想了下摇摇头。 “想一下，在稻田里，你都见过哪些人。” “最少说出五个名字。” 廖立三寻思一会儿，这才开口，“隔壁家的两口子，还有.” “说名字。” “哦。王春花，田大牛，王进福” “好。” 身边的记录员记下，然后余则成又问起褚楠。 刚开始余则成询问的时候，褚楠就一直听着，知道这是公安的正常调查手段，也没上心，按照刚才的问题走了一遍，然后说了五个名字。 当然，为了替小俊打掩护，她特意加上了葛仲俊的名字。 余则成了解完，便带人离开。 褚楠上前关门，趁机看到胡同里巡逻的队伍，脸色低沉。 身后，汉子看着媳妇憨厚的脸上闪过一抹挣扎。 他一直都跟在媳妇左右，生怕被村里人冒犯了，这媳妇见到的人他都见到。 可和葛仲俊，他真没见过。 而且平日里，在这村中，因为自家媳妇妇女主任的身份，经常走街串门，跟这葛仲俊的来往，有些过于密切。 作为一个男人，他，有种直觉，自家媳妇跟这姓葛的关系，不简单。 (本章完) 1315 喜悦 “将这纸给白组长送过去。” “是！” 余则成在纸条上写下一个数字，递交给跟随的人员，随即，带人往下一家走去。 “田二牛，马丽萍，冯衡，单权民.” 大队部，墙壁前。 随着白玲念出一个个人名，前面数人迅速找到相应位置，然后在下面用粉笔画‘正’字。 看着又长又短的‘正’字，白玲的目光来回巡视，似要找到些许不同。 另一边，杨小涛袁老师以及郝平川带着人却是来到了小坪村外试验田。 站在田边土垄上，放眼望去，那毁坏的稻田尽是寂静和荒芜。 从镇上到这里，这一路上杨小涛可是看过许多稻田，那些稻田里禾苗长得翠绿，一簇簇，一层层，远远看去就跟一个个方格似的，彷如一副风景画。 可眼前，数个稻田一片片的扑倒，周围水稻田被毁，满眼凄凉。 曾经茁壮的稻苗，现在成了狼藉。 地上铺满了被打散折断的稻苗，一片片被磨损得毫无生气，跟周围的稻田比起来，就像是一张油彩画被抹去一片，留出空白一般。 周围站着几名警卫，此时地里面，还有人在收拾稻田。 这些，都是杂交水稻的研究员。 袁老师站在一旁，悲伤难掩。 脱下鞋子，袁老师一步步走进稻田中，伸手捡起一株稻苗，原本翠绿的叶子粘上了污泥，禾干更是被踩断。 袁老师伸手想要将折断的禾苗归正，可每次扶好之后，禾苗又会倾斜。 脊梁断了，怎么扶都没用。 袁老放下这株禾苗，然后向着前方走去。 杨小涛将鞋子递给郝平川，然后挽起裤脚跟在后面，几人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跟着袁老师来到一处稻田，指着前面一片狼藉的景象，“这里，就是不育雄株的栽种区。” “可惜！” 此时里面的学生见到袁老师来了，纷纷过来。 不少人脸上还带着泪痕。 “袁老师，一株也没剩下！” 领头的女孩脸上沾着泥水，手上拿着两株稻苗，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袁老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这，这好不容易找到的，为什么就给咱毁了啊。” “是啊，为什么，我们可是为他们好啊。” “袁老师，余华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对啊，余华师兄好了吗？安姐陪着吗？” 一群人想不通，围在袁老师身边大声问着，还有人关心余华的安危。 袁老师看着众人，随即开口说着，“余华还在医院中，不过大夫说没有事。” “至于这什么，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看向一旁的杨小涛，对着众人介绍道，“同学们，这位是杨小涛同志。” “也是我国第一位在基因杂交领域上，获得外国专家承认的，并在国外期刊上发表论文的杨小涛同志。” “同时，也是咱们杂交水稻研究项目中的，技术组组长。” 几人目光立马扫向杨小涛。 对于杨小涛，同为杂交实验的一员，对于杨小涛这名字可不陌生。 他写的那片杂交玉米的论文就在他们研究所宣传栏上贴着呢。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将论文上的观点和过程说出来，并且加以理解。 尤其是，安然跟余华曾经去四九城听过杨小涛的课，许多新奇理论更是倍崇。 “同学们，你们好。” 杨小涛露出和煦的笑容，看着面前数人，年纪跟他差不多大。 “对于这个问题，我来给你们答案。” 杨小涛走到一旁，捡起一根折断的禾苗，再次来到跟前。 “你们知道，若是这禾苗长成后，接下来，会怎样吗？” “我们可以利用这种禾苗，与优势禾苗进行杂交，从而获得优势稻苗，这里面，很可能就有我们需要的，高产水稻。” “谁能告诉我，现在的普通稻田亩产是多少？” 杨小涛突然开口询问，周围人互相看看，最后还是最先说话的女孩开口，“杨老师，现在一亩好的水浇田能产三百多斤，稍差一点的两百多斤吧。” “好，不错。” 夸了一句，杨小涛面色变得严肃，“等我们将高产水稻搞出来，这产量，增加至少会百分之三十，甚至百分之五十，甚至翻一倍都可能。” “那时候，种一亩相当于一亩半的产量。” “不要觉得不可能，因为高产玉米已经证明了，亩产翻倍是常事。” “而且在这基础上，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研究，培育出更好的超级水稻，到时候亩产千斤也有可能。” “所以伱们觉得，这么利国利民，这对革命建设有重要意义的粮种，敌人会放任我们做出来吗？” 周围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愤怒。 “杨老师，他们太坏了，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这样做，还是不是华夏人了，简直就是一群忘本的畜生。” “是啊，心太坏了，自己不要好，也不让别人强，我们民族就是被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带坏了。” 几个人破口大骂。 在他们想来，不论是立场如何，这对民族未来有意义的事情，不支持也就是了，怎么能破坏呢？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对他们的想法不做评价。 只能说，太单纯了。 “同学们，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 杨小涛止住众人愤慨，随后看着前方的稻田。 “我们现在需要尽快找到没有被破坏的禾苗，哪怕只有一株，也是希望。” “对，同学们，赶紧找一下。” 袁老师反应过来，看向一旁毁坏的稻田，心里升起一点希望。 “对对，我们去找。” “赶紧找。” 随着话音落下，几人迅速散开向着几处稻田跑去。 哪怕只找到一株，就行。 杨小涛也跟袁老师分开，往一旁的稻田走去。 而此时，小薇已经在稻田中穿梭，寻找着能量最充足的禾苗。 来到稻田，杨小涛对头伸手在地上寻找，趁机将小薇招到跟前，询问情况。 小薇咻咻的交流一会儿，杨小涛眉头皱起。 在小薇眼中，这些稻苗被毁坏的时间太长了，不少禾苗已经枯萎，失去了生命力。 “能不能用你的能力救活？” “咻咻！” 小薇低着头，在断根的禾苗上荡秋天。 “不能吗？那这事，棘手了啊。” 原本杨小涛想着让小薇出手，救治好几株稻苗，虽然不多，但也能保留一份元气。 让实验继续进行下去。 可现在，小薇明确表示，不行。 一来，这里的禾苗已经丢失大量能量，甚至出现了枯萎，即便是她强行将能量加入其中，让禾苗起死回生，但因为不了解雄性不育的机理，万一能量将其填充，致使最后长出来的种子，不能遗传其雄性不育的形状，那乐子可就大了。 搞不好还会给实验小组带来困扰，让他们的研究方向出现错误。 这也是杨小涛考虑的。 水稻不像是玉米。 玉米的各个机制，小薇早就滚瓜烂熟。 但这水稻，真是头一遭啊。 “算了，你帮忙找找，有没有能救活的。” 咻~~ 小薇嘴里答应着，然后快速在稻草叶子下穿梭。 而此时，众人已经认真的寻找‘漏网之鱼’，可惜，找了半个多小时了，太阳已经斜横在半空中，阳光炙烤着大地。 “没有，我们这没有。” “我也没发现，这些人太缺德了，还用镰刀割断，真是欺人太甚。” 几个学生仔细找了又找，但没有一个完好的禾苗，心里烦躁的很。 袁老师在一旁捶着腰，神情凝重。 这一趟仔仔细细的找下来，他也是没有收获。 尽是些断掉毁掉的禾苗。 而且在这块稻田中，他还发现了其他田地的禾苗。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禾苗，并不都是不育系的。 不知道是这些人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中乱扔搞的。 总之，这些混进来的禾苗，为增加不育系禾苗增加了难度。 几人在袁老师身边抱怨着，而不远处的杨小涛，同样直起身来，看着手中被他拾起的禾苗，一根根存在着缺陷。 无奈的放到一旁土垄上。 就在杨小涛准备放弃的时候，心里头传来小薇的呼唤声。 杨小涛不动声色的往右边走去。 很快就在小薇的指引下来到一处水井前，然后往下望去。 瞬间就看到半米直径的水井里，水面上竟然飘着三四根稻苗。 咻咻~~ “什么？这些稻苗能量完好？确定吗？” 咻咻！ “跟稻田里的禾苗一样吗？” 咻咻！！！ 杨小涛听到小薇的解释后，立马转身对着不远处喊道，“袁老哥，这，这边。” 听到杨小涛的呼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郝平川，拎着两双皮鞋啪啪跑过来，“咋了，咋了？” 身后袁老师也跑过来，迅速来到进口前。 学生们也涌过来，一个个抻着头往下看。 “这，这是禾苗？” “快，快捞上来啊。” 袁老师惊喜的喊着，说着就要伸手下去，却被一旁的杨小涛拉住。 “老哥，你够不着。” 袁老师听了回过神来，可看着水里的禾苗，心中着急。 杨小涛看看左右，最后定格在一个少年身上。 “这位同学，你来一下。” 这人身体消瘦，个头也不矮，听到杨小涛叫他赶紧凑上前。 “同学，你也看到了，这井口不宽，而且挺深的。” “如果你信的过我，我把你放下去，拿住禾苗后，再拉上来。” “杨老师，我愿意。” 杨小涛刚说完方法，这人就坚定的回答，说着还对袁老师点点头，周围同学也传来鼓励的眼神。 袁老师长长嘴，客套的话说不出，最后只能回以肯定的眼神。 “好，放心，一定没有问题的。” 一旁郝平川也凑过来，活动着手腕，“对，我老郝在，你放心下去。” 说着，少年直接趴在井口，在众人担忧与期待的目光中，杨小涛双手拉着右脚，郝平川双手扣住左脚，两人慢慢往里面送。 “手电筒，谁有手电筒。” 袁老师喊着，不远处的警卫听了立马跑过来送过来一个手电筒。 等少年完全进入水井后，手掌终于够到了水面。 袁老师趴在一旁，手电筒连忙打下去。 “抓到了，都抓到了。” 下面传来少年的声音，杨小涛跟郝平川对视一眼，瞬间用力，将少年迅速的拔出来。 “看看，还好，有根，没有断。” “找到了，没错，这样子，跟不育株一样，这就是不不育株啊。” 袁老师双手捧着四根水稻苗，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起来。 仿佛久旱逢甘霖，仿佛迷路的人看到了家的灯光。 “快，赶紧找地方种上。” “不，回基地，回基地种上。” 袁老师喊着，也顾不得跟杨小涛说话，赤着脚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笑着。 杨小涛在后面笑着，一步步往前走。 而一旁的郝平川揉着胳膊，看着杨小涛轻松的模样，很是费解。 这最后拉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用力，完全是杨小涛一个人拉上来的。 “这家伙，劲不小啊。” “老郝，快点，咱们去村里看看。” 杨小涛看着袁老师几人呼啦上车往基地跑，也没跟上去。 “好，马上。” 而此时，在大队部外站立的白玲，目光盯在一个只有三道线的名字上，脸色冷厉。 (本章完) 1316 暴露了 “不对！” 褚楠从凳子上站起来，下意识的就喊出两个字。 这让正在修理农具的汉子看过来，“什么不对？” 褚楠立马摇头，“没什么。” 见媳妇没有解释，汉子不再多问。 以前遇到事也是这样，都是一个人扛。 他知道自己不如媳妇，所以在大事上一直都听媳妇的，她怎么安排，自己怎么做就行。 此刻，褚楠身子依靠在门板上，面色铁青。 上当了。 这是褚楠的第一反应。 自从余则成等人离开后她就一直在回忆刚才的问话。 这些日常简单的询问，看上去没有特殊的，很平常，就跟民兵走访一样。 但仔细一品，褚楠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五个，最少五个看到过的人。 为什么有这样特别的要求？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只要最后统计结果出来，谁去了，谁没去，谁去了没人看到，不是一目了然吗？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说出葛仲俊的名字啊。 若是葛仲俊被确定了身份，那她说自己看到了对方，嫌疑就会增加。 呼呼 褚楠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急速转动，想着对策。 现在，要么期望葛仲俊没有暴露，挺过这一关。 要么就说自己不经意间看到的，相信对方不会因为这个理由为难自己。 如此，他只希望冯伯和小单他们三人能够识破这诡计，不要些小俊的名字。 心里想着对策，褚楠也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开始做最坏打算。 想到这里，褚楠走到锅台，拿起面盆子，开始和面。 “老余。” 街口，余则成刚从一人家中出来，看着手上纸张，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杨小涛一步步走来，身后跟着郝平川。 “你们怎么来了？” 余则成皱眉，在他计划里，杨小涛不能来这里，起码在将敌人挖出来前，不能来这里。 谁知道这些疯子会做出什么事？ 而且，根据沪上传来的消息，什么玄龟巴蛇的，总有种一步步走进敌人计划中的感觉，这让他很不安。 而解决不安的最好办法，就是打乱对方的安排，就是掀桌子。 “那边的事有了转机，袁组长正带人回去栽培，我这没事了，就过来看看。” 余则成看向郝平川，后者点头，“找到几颗禾苗，袁组长说可以救回来。” “这么说，这次还有的救？” 杨小涛点头，“只要这几个没问题，实验就能进行下去，影响会大大减少。” 闻言余则成松了一口气，这算是将损失降到了最低，不幸中的万幸，对上级也能有个交代了。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的情况，又看向杨小涛，“杨小涛同志，这里情况特殊，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郝队长！” “你负责保护杨小涛同志，离这村子远一点。” 郝平川还没反应过来，杨小涛立马懂了。 “明白，明白。我这就走。” 说完就转身往村外走去。 既然大漂亮说不该来这里，那肯定有问题啊。 大漂亮的话他得信。 他这人比较听劝，尤其是对他好的话。 郝平川愣愣的跟着杨小涛往后走，原本他觉得自己帮忙找到了稻苗已经是立了一功，现在若是帮着将坏人抓住，那回去，副科长是妥妥的了，就是科长也能摸一摸，到时候让老郑去一边，自己也能坐飞机了。 可谁想，刚过来还没问啥情况，这就要走了？ “不，不是，杨组长，你这怎么还往外跑啊。” 看着杨小涛越来越快的步伐，郝平川只能跑上前询问，脸上很是费解。 “不往外走往哪？” “没听余主任说不准靠近村子吗？我这叫服从命令！” 郝平川反应过来了，随即嘟囔一句，“我怎么感觉你在逃避呢。” “这可不是革命同志该有的。” 杨小涛也不理他，这家伙说啥自己属于粗中有细的人，可自己这几天接触下来，粗是真的粗，细嘛，还真没见识过。 “咱们去哪？” 见杨小涛不搭理他，郝平川明白，这次立功表现的机会没他事了，也看开了，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来的吗？ “不知道，随便转转吧。” “转啥？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找个人问问？” “问啥？” 杨小涛走在稻田边上，看着跟北方迥异的乡村，到处都透着新奇。 “我不知道。” 郝平川感觉跟杨小涛说话真累，根本琢磨不到他要说啥，要干嘛。 “要不，找个地方钓鱼？” 杨小涛突然来了兴趣，主要是袁老师将他们扔在这，实在是找不到可干的事。 “钓鱼？不，我不行，那玩意谁受得了。” “没事，钓了鱼，我给你亮一手。” “你？拉倒吧，你有钓鱼的东西吗？” 郝平川不是没见过钓鱼的，一坐一上午，就搞来两三条小鱼，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鱼钩，有啊，呐。” 杨小涛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竹管，倒出两个钓鱼钩。 “你，你出来还带着钓鱼钩？” 郝平川感觉知道该说啥了。 杨小涛却是心里笑着，自己空间里东西多着呢。 “有鱼钩也不行，这鱼可不是好钓的，别以为随便拿个鱼竿就能钓上来。” “再说，这做好了好吃，做不好一股子土腥味，谁受得了啊。” “那你说干嘛吧。” 郝平川纠结着，最后咬牙，“那就钓鱼。” “行，我去找钓鱼的东西，你去找人问问，哪有河，深一点的那种。” 郝平川不情愿的离开，找到一个民兵，然后解释一番，又对着杨小涛指指点点，对方看上去也是一副懵的模样。 显然不懂对方的心思。 这边都忙成狗了，这人还有心思钓鱼？ 什么人啊，这是！ 不过看听说对方是四九城来的首长，人家要去，他们也没办法。 只能说，这人，心够大。 没一会儿，两人走到杨小涛跟前，随后三人往东边走去。 大队部中，白玲站在一旁墙角，看着墙壁上的名字，身边王村长讲解着。 “这人叫葛仲俊，前些年吧，逃荒过来的，说是老家闽西的，家里就剩一个人了，跑到这，村里的老程家见他壮实，又会点木匠活，加上他那女儿小时候摔断了腿，就招了上门女婿！” “打那以后，就成了我们村里的人了！” “可能是上门女婿的原因，加上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在村里抬不起头，所以跟大家伙走的不近…”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去年老程病倒走了，就剩他们夫妻俩了！” 白玲听了看了眼葛仲俊下方三条线，“将写着葛仲俊的纸找出来！” 身后几名警卫点头，迅速扒拉起纸张。 “张所长，你在这看一下！” 说完，白玲带人朝村子走去。 “余主任！” 来到一户人家，余则成正在跟家里人聊着，见到白玲过来，想到什么，立即走到一旁。 “余主任，有情况！” “截止到现在，有六个人没有出现在现场，不过根据王村长的描述，这六个人中，有三个属于残疾，行动不便，两个生病了，还有一个是懒汉！” “我让王队长柱子这六人。” “此外，还有一个人，嫌疑最大！现场只有三个人见到他，而且这人的情况也有问题，听村长说…” “看来，真的有问题啊！” 余则成眼中闪着智慧的光。 “余主任，要不要将那三户人家再问一遍？” “不用！让张所派人，将这三户家看好了，别出事！” 余则成立马摇头，“至于这人！” “咱们过去，试试成分！” 葛仲俊家。 夫妻俩坐在堂屋门口，葛仲俊拿着镰刀不断在磨石上擦着，不时拿起来用手试试刃口。 这是一把有年份的镰刀了，铁锈已经让镰刀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家里还有镰刀！” 女人在一旁拿着绣花针，正缝补衣服。 “没事，那把给你用，我用这把！” 葛仲俊没有抬头，伸手从盆子里捧了一团水，浇在磨石和镰刀上，冲下一流的红褐色。 “你这衣服咋弄的，这么脏！”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用心缝着，葛仲俊却是尴尬笑笑。 “跟人一起下地，不小心拉扯下，就成这样了。” “不小心点，家里就这一件好衣服了，可得仔细着点！” “好，等过年了，挣了钱，我给你买件新衣服！” “不用，我在家用不着，你扯点布，我给你做一身就行。” 葛仲俊突然开口，看着女人目光中似有不舍。 只是这种不舍很快就被内心的冷静压下。 他的一生，不属于这里。 在这里，也只是为了任务。 杀手，最不能有的便是感情！ 杀手，一旦有了感情，两个人都不会好。 手上再次机械的磨着镰刀，心中却是有些不安。 任务已经完成，按理说他们应该在第一时间撤离。 只是这次对方反应的有点快啊。 若不是对方来的太快，他也不会被禁止在这村子里。 而且组长褚楠的行为有些奇怪，虽然过来解释了，但他觉得，有些事瞒着他。 心里有些烦闷，将镰刀拿起来，准备放在一旁。 “快快，包围这里！” 就在葛仲俊准备起身将镰刀放好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 同时，若有若无的声音，让他心里一慌。 起身，目光看向院墙。 一点点黄色极速出现，又迅速落下。 葛仲俊面色一变。 暴露了。 心里慌张，有些想不明白，这才多久，就找到自己了？ 而且，自己也没有露出马脚啊！ “难不成，有人发现自己了？” 心中慌乱，葛仲俊下意识的站起来就要离开这里。 身边的女人见此就要询问，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葛仲俊，在家吗？” 女人听到是村长的声音，就要上前去开门。 “等等！” 葛仲俊突然拉住妻子，顺手将镰刀举起，眼神变得锐利。 “怎么了？是村长！” 女人疑惑着，从没见过自家男人这副模样。 “程程！” 葛仲俊突然开口，却是叫的女人小名，这让女人更是惊奇。 “回屋去！” 女人还没有动作，外面再次传来村长的声音。 “小俊，开门啊。” “四九城的同志过来了解情况，开开门！” “回屋去！” 葛仲俊将女人往后面一推，女人不明所以，然后两人就跑进屋子里。 “到底怎么了？” 听到外面声音越来越大，女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而看到进屋后的丈夫，将工具箱拿出来，扣在炕上，三两下卸掉底层，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把枪，两个弹匣。 “你，你到底是谁？” 女人握着男人扔下的镰刀，面色惶恐，神情悲痛。 “你不看到了吗？” 葛仲俊声音冷冽，头也不回的检查着手枪。 “我就是，你们嘴里的敌人，你们痛恨的敌人！” 声音不带一丝波动，仿佛诉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不，不可能。不可能！” 葛仲俊回头，右手持枪，上前两步。 女人却是往后躲开，直到靠在墙上。 1317 白捡个功劳 见此，葛仲俊不再往前，目光不再柔和，充满了杀气。 此刻，墙头上冒出三道身影，葛仲俊想也不想的抬手就是一枪。 砰 枪声响，人影迅速落下。 而墙外的余则成却是对着白玲露出笑容。 “看来，我们找对了啊。” 啊~~~ 随着枪声响起，屋子里女人将镰刀扔在地上，大声的叫着。 葛仲俊将人逼退，看着双手捂着耳朵的女人，心中痛惜。 “程程！” “对不起。” 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然后走到女人身边，“我，也是为你好。” 说着，抬起枪，指着女人。 这一刻，女人不再尖叫，目光中更没了恐惧，只是双目含泪的盯着葛仲俊。 面对这目光，葛仲俊下意识的闪躲起来。 握枪的手在颤抖，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砰 枪声响起，女人捂着胳膊瘫倒在地上，却是咬牙不发一声。 男人不敢看女人的眼神，大步往外走。 这一枪，他必须开。 开了，才能让这傻女人死心，才能让她跟自己撇清关系。 还是，这一枪，同样打在他的心上，痛彻心扉。 “葛仲俊，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这是你最后的出路。” 门口声音响起，葛仲俊走出房门，直接来到院子里，对着大门砰砰两枪。 子弹击破单薄的门板，打出两个孔洞。 墙外的民兵有些紧张。 “王队，不要打死他。” 余则成在一旁提醒着，“这人有大用。” 王队点头，如何抓敌人，他们有经验。 “你们几个去后面，有机会开枪，留下性命就行。” 王队跟身边的警卫吩咐着，这几个都是队里的神枪手。 几人散开，进入左右两家，更有几人从后面爬上屋顶。 葛仲俊就站在院子中间，脸上并没有紧张，目光扫过四周院墙，然后将目光放在西边的地排车上。 那里紧靠着西院墙，一米六的院墙自己接着地排车，完全可以跳过去。 至于那里有没有安排人埋伏，以自己的身手，即便是有人也能解决掉。 他们家是胡同的西头，只要跳出去，外面就是一片树林，借助林子可以跟这些人周旋。 不过，他要快。 时间不等人。 “投降吧，争取宽大处理。” 又是一阵喊声传来，葛仲俊不说话，只是抬手两枪，子弹打在墙头上，击起一抔尘土。 “啊俊！！！” 就在葛仲俊准备冲向西边院墙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让他浑身一震。 回头，女人耸拉着的手臂还在滴血。 不过他的目光却是放在另一只手上。 她拿着刚磨好的镰刀，而刀刃横在脖颈上。 “我，随你！” 女人眼泪落下，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笑容。 这，不是威胁，不是开玩笑。 而是心死。 不等葛仲俊开口，女人已经用力拉动镰刀。 刹那间。 葛仲俊的心就像是被拉开一条豁口，鲜红的血从里面喷出。 “不，不要！” 啪嗒 手枪掉落在地上，整个人发疯一般冲向门口。 而此时，三道人影跳进屋子 “傻瓜，啊，你个傻瓜啊~~~” 葛仲俊捂着脖颈流血的女人，用力的捂着。 “你怎么这么傻，傻女人啊，傻女人。” “我，没有，亲人了。” “活着，没，意思了。” 女人看着葛仲俊，露出满足的微笑，随即，闭上眼睛。 “程程，啊~~~” “别动。” 下一秒，葛仲俊被按在地上，整个人如木头，不断撞着地面。 白玲冲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神情一变。 余则成冲到跟前，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葛仲俊，原本失望的神情竟然变得更加冷厉。 白玲上前试了下女人的脉搏，缓缓摇头。 而此时，余则成坐在葛仲俊跟前，将地上的镰刀拿起来，上面还蘸着女人的血迹。 女人手臂上的伤他一眼就看明白怎么回事。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真傻。 “很锋利的镰刀，这磨刀的手艺，不错啊。” 葛仲俊低着头，仿佛沉浸在刚才女人的话中，没有反应过来。 白玲的脸上带着愤怒，“你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吗？” “因为你是她在这世上活下去的支持。” “这些，你都知道，对不对？” “说话！说话啊。” 啪啪 两耳光。 “都是你这害人的，都是你害了她。你该偿命，偿命。” 白玲吼着。 若是被敌人打死，她会愤怒，会毫不犹豫的替她报仇。 可为了敌人而死，这让她的心里有种怒其不争，死的不值，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葛仲俊仍旧低头，任由白玲出气。 “走吧，带回去。” “你不说，我们也能将你的同伙抓出来。” “就像，抓住你一样。” 余则成止住了白玲的动作，淡淡的开口，只是声音里的凛冽任谁都能感受到。 余主任，愤怒了。 枪声响起的时候，整个村子都被惊动起来。 褚楠站在灶台前，听到枪声，手一哆嗦，一团面条没有扯开就掉到锅里面。 “哪里打枪？” 汉子抱着孩子从屋里冲出来，看向院外。 “不知道。” 褚楠轻声说着，汉子回头，发现自己的妻子，冷静的过分。 看到汉子瞅过来，褚楠回头，拿起筷子在水里抄了抄，将面条打乱。 “娘，面条什么时候好啊，好饿啊。” 孩子凑到褚楠跟前，对着锅里的水不断吸气。 “乖，到一边，别烫着哈。” 褚楠露出笑容，“去鸡窝里拿个鸡蛋，娘给你下荷包蛋。” “哦，荷包蛋，吃鸡蛋喽。” 孩子欢快的跑开。 汉子看到这一幕露出憨厚的笑容。 仿佛好久没有见母子之间这般亲密了。 “笑什么，傻笑。” 褚楠将锅盖盖上，轻轻呵斥着，却是让汉子心里更加舒坦。 “我这次做的多。” “一会儿，让人给李奶奶、田老爷子和冯伯他们送一碗。” “这出不了大门，人也来不了，总是麻烦。” 汉子听了虽然不解为啥要给这么多人送去，却也没多想。 毕竟，自己的媳妇是妇女主任，在这村里口碑不错。 听媳妇的，准没错。 “哎，好。” 村东头，冯伯听到枪声，神情一变，手上的二胡陡然发出一声刺啦。 随即看向枪响的方向，很是凝重。 “果然，出事了吗？” 嘴里轻轻说着。 他也看出调查中隐藏的陷阱。 所以在填写名字的时候，并没有写葛仲俊。 若是都不写，葛仲俊还有一线生机。 可就怕，有人写啊。 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写了，就是不知道谁写的。 “但愿小姐，不会出事。” 心里想着，再次拉动二胡，委婉的小调响起，只是这次声音中，多了一份凄凉。 “出事了，出事了。” 单权民听到枪声的时候，整个人一哆嗦，直接跳下床，看着窗外。 床上，哑女也露出惊恐神色，急忙穿着衣服。 “肯定是葛仲俊这家伙出事了。” “我早就说了，让这家伙早点离开这里，找个没人地方藏起来，省的出事连累大家。” “现在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肯定会连累我们的，怎么办，怎么办？” 单权民不断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而一旁哑女回过神来后，顾不得身上春光暴露在外面，连忙跑到里屋，打开橱子，推开里面的木板，露出一道隔层。 哑女迅速将隔层里面的木格子拿出来，摆放在一旁。 单权民想到什么，来到一旁看着桌子上的无线电台。 “你疯了，这时候发电报，被人发现怎么办？” 单权民可是清楚，这部无线电台只能算是小型的，电力不多，发射距离不远。 想要发射远一些，就得架设线圈，可现在，谁敢架设线圈？ 何况家里面也没电啊。 哑女挥挥手，开始打着手势。 作为行动组的联络员，哑女知道的自然比单权民多。 原本按照组织的纪律，他们两人是不能待在一起的。 可为了安排人顺利进来，褚楠也只能用这种办法，让单权民照顾哑女，为其作掩护。 只是没想到，两人由原先的假夫妻成了真夫妻。 秘密，也不再是秘密。 “你有办法？” “紧急撤离暗号？” “有船吗？” “好，太好了，没想到楠姐还有这一手，赶紧的发出去，咱们离开这里。” 哑女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 一阵手语后，单权民沉静下来，慢慢思考。 “你放心，葛仲俊不会这么快就交代的，咱们还有时间。” “你先发暗号，咱们找机会出去。” 哑女点头。 单权民则是回屋收拾东西。 村外，河边。 杨小涛找了一根榕树杆子当做钓鱼竿，在周围挖了不少蚯蚓，掐断一截挂在鱼钩上，杨小涛便开始了钓鱼之旅。 这条河不宽，只有七八米，但水量不小，水深有三四米。 这样的河流若是在北方，怎么也算是一条大河了。 但在这里，只能算是小河。 找了块大石头，杨小涛坐在上面，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找了块树枝在地上画着。 不远处，郝平川跟民兵坐在一起，两人手上捏着烟，神情很是自然。 “郝队长，你们四九城真好啊，还能吸到这么好的烟。” 民兵小丰吸着烟很是陶醉的说着。 郝平川脸一红，“我是沪上的。” “啊，哦，沪上的烟也挺好的。” 听到尴尬的解释，郝平川不想搭理这不会聊天的傻孩子。 好不容易碰到这种大案子，怎么也要逮着机会立个功啊。 可现在，自己算啥？ 陪太子钓鱼？ 都是啥事啊。 “郝队长，这，杨，杨总，真的是大官？” “一个月那么多钱？” 小丰对杨小涛的身份还是没转过弯来，明明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怎么就这么厉害，一个月好几百块的工资，这搁他们村，都赶上全村一年的收入了。 简直不敢想。 郝平川却是认真点头，“那是当然了。” “我给你说啊，这杨总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还是.” 将杨小涛的底细全抖搂出来，小丰脸上的不可思议越来越多。 “怪不得，怪不得用这么好的烟啊。” 感慨一句，然后看到杨小涛在地上划拉着。 “郝队长，杨总在干吗？不是钓鱼吗？” 郝平川站起来往那边瞅了瞅，随即又坐下。 “还能干啥，设计图纸呗。” “设计图纸？那是干吗？” “说了你也不懂，就是做机器的。” “哦，怪不得杨总这么厉害，钓鱼也不忘工作。” 小丰感慨着，脸上的不可思议渐渐变成了敬佩。 “咦？钓上鱼了！” 下一秒，小丰立马跑向杨小涛，在他视野里，一条胳膊肘长的大鱼被甩上岸来。 “我的乖乖，真的吊着鱼了啊。” 郝平川赶紧起身，准备上前。 只是下一秒，突然看到不远处水湾出来一条船。 “咦？这里怎么会有船？” 郝平川疑惑着，不过很快释然。 这里怎么说也是水乡啊，有船很正常。 只是 这船为啥往水草里面开？ 有问题。 又看了一会儿，郝平川感觉这船不对劲。 看了眼杨小涛与小丰正笑着，随即拿出枪，向着船只隐藏的地方走去。 砰 突然，枪声响起，杨小涛与小丰都站起来。 小丰更是举起枪，警惕着四周。 只是没一会儿，郝平川就笑呵呵的走过来，身上还扛着一个人，大步朝前走来。 还不等杨小涛两人开口询问，郝平川就大声笑着，“哈哈，杨总，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就出来钓个鱼，还能白捡个功劳。” “福星，绝对的福星啊。” 1318 送行面 大队部。 砰砰 余则成敲打着桌子，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人没有半点不耐。 这一幕，在沪上的时候已经见识过。 但最后，胜利的仍旧是自己。 只是，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等着。 “葛仲俊！”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余则成开口，一旁的白玲拿着笔，脸上愤怒仍未减轻。 葛仲俊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又看向一旁的窗外。 “没有！” 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仿佛先前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是一场梦，梦醒了，再次恢复正常。 余则成盯着葛仲俊，他清楚，对方已经心存死志，这种人，更难对付。 “枪法不错！” “子弹穿过肌肉，却没有伤到骨头，看得出，你那一枪是在帮她。” 葛仲俊微微颤抖，却是依旧沉默。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女人最后向他微笑的画面。 冷静、沉默，突然在这一刻崩塌。 心，还是乱了！ “可最后，还是你杀了她！杀了爱你的妻子，杀了给你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日夜陪着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妻子！” 白玲突然激动的开口。 “胡说，不是我，我没想杀她，不是我！” 葛仲俊同样激动的喊着，愤怒着。 那个女人，虽然腿脚不方便，却每次都把饭送到地头，而自己只捡剩下的地瓜皮吃。 那个女人，虽然很自卑软弱，却每次都把微笑留给他，自己默默承受着别人的嗤笑。 那个女人，给了他想要却不可求的安稳日子。 那个女人，一直想要个孩子，而他却害怕孩子的出现。 因为，他，不想伤害到这个女人！ 可最后，他发现，那个女人已经成了他心脏的一部分。 当她逝去的时候，他的心也破了。 “不是你，是谁？” 余则成在一旁轻轻的说着，葛仲俊却是猛地停住。 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 “不是我！” “我只是一个杀手，我只是做自己的事，我没想杀她，真的不是我！” 这一刻，葛仲俊双目泛红，泪水滑落。 “对，你是一个杀手！” “但，首先你要是一个人！” 余则成继续攻击着葛仲俊的心理防线。 “杀手可以没有立场，但人心是有的！” “没有我们，她连这平凡的日子都过不上。” “没有我们，这里的土地，都是地主老爷家的，这里的人过着什么日子，你会不知道？” “他们已经过上平静生活了，是你，是你们，来到这里破坏她们的平静，是你，给她带来了伤害。” “是你，害死了她！” 啪嗒 葛仲俊低头砸在面前的桌上，声音再也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悔恨的声音。 白玲还要继续刺击，余则成则是挥手制止。 现在，这人需要时间来冷静！ 他相信，杀手也是人。 等两人离开房间，就看到外面张所长焦急等着。 见两人出来了，连忙上前。 “余组长，你们可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敲门了。” “什么事？” 余则成皱眉问道，张所长赶紧说道，“刚才，郝队长派人回来说，在河边抓到一个人，驾船，带着枪，说不是个好人！” 白玲一听看向余则成，“那里怎么会有人？” “去看看再说！” “这里，你继续审问，看来这村里藏着的小鬼不少啊！” 说完，余则成跟着人离开，张所长又想起什么，“对了，白组长，你让我们看好的那两家人，有动作了！” “哪一家？” “就是这村里的妇女主任家，她们做了一些面条，给村里几个老人送去。” “我问了村里人，平常她们家也是帮衬着几人。” 白玲听了眉头皱起，多年来的办案经验告诉她，这事不简单。 “将这两家看好了！” 张所长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 “冯伯！开门啊！” 碰碰 敲门声响起，冯伯放下二胡，抬头看了眼被子，随后往院里走去。 “来了，来了！” “谁啊？” “我，小孙啊！” “哦哦！” 打开门，就看到民兵队的小孙站在门口，手里还碰着一个大白碗，上面用木板压着。 “冯伯，还没吃饭吧！” 冯伯笑着，“你小子，端着个碗，莫不是来要饭吃？”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四周。 胡同口有两人站岗，其他地方没看到人。 这比先前看的，倒是放松许多。 当然，他可不认为对方是松懈了，这样做，估计是分了主次。 好在他这边没有被重点照顾。 “冯伯，您这话说的，我小孙去哪不能吃一口应付，哪能来您这啊！” “呐，褚主任怕村里老人中午饭没着落，特意做的让我给大家带过来，这是给你送的面条。” “杂粮的。还热乎着呢，你赶紧吃。” “吃完了把碗放门口就行，我等会过来拿。” 说着，就将大白碗递给冯伯，然后又笑着，“要我说啊，咱们这褚主任心肠就是好。心里想着大家，替大家考虑着呢！” 冯伯端着还有些温度的面条，脸上露出笑容。 但在心里已经升起惊涛骇浪。 这面条，就是信号啊。 事情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了吗？ 眼神一闪，看着面前的小孙，随即笑着，“谁说不是呢！” “这么大碗，我一个人可吃不上，小孙，你来家里，我分你点。” “打住了，您老。这要是被褚主任知道了，那不得扒了我的皮？” “我还指望她给我说个对象呢。” “好好，你这挺忙的啊！” 冯伯看小孙要走，连忙问了句，“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小孙刚要转身，听到冯伯问话，又看看左右胡同里没人，这才小声说道。 “冯伯，你不知道吧，那老程家的上门女婿，葛仲俊那家伙，就是敌人。” “抓起来了，现在正审着呢。” “唉，老程家的闺女也是可怜，为了这男人自尽，真是不值啊！” “啥？老程家闺女自尽了？” 冯伯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他不是震惊葛仲俊被抓，而是震惊女人的自杀。 虽然平日里葛仲俊一副冷漠的样子，跟以前没啥两样。 但在他眼中，这两年跟女人在一起，已经有了感情。 看女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如此情况下，女人的自杀对葛仲俊将是致命的打击。 若是对方抓住这个弱点，很可能，顶不住啊。 心中一紧。 ‘看来，小姐的选择是对的啊。’ 小孙看了认真点头，以为冯伯是被葛仲俊的消息气的，也没在意。 “是啊，多可怜的人啊！” “您老赶紧回去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冯伯回过神来点头应下，目光扫过胡同口，迅速关上门。 回到屋子里，将大白碗放在桌前，看着灰色的面条，与白碗泾渭分明。 整个人愣愣出神。 良久，才从架子上摸出两根筷子。 “一碗送行面，奈何桥上，断红尘！” “小姐啊，保重！” 吸溜~~~ 等余则成跟人来到小河边上时，就看到郝平川正坐在一块木桩上，对着身前坐地上的驼背老人询问着，只是看对方那模样，不像是好说话的！ “郝队长！” 余则成上前看了眼对方，然后询问情况。 “余组长，你来了。” “这人是村里小鬼的交通员，来这里应该是接应人的，就是嘴硬不说话，我问了啥也不交代！” 郝平川愤闷的说着，余则成看了眼对方，却是满意点头。 “郝队长，你这次可是立了一功。” 听了这话，郝平川立马笑起来，“哈哈哈，运气好，运气好！” “这人嘴硬的厉害，一声不吭，嘴里还有这东西！” 说着手心摊开，里面是个白色小豆豆。 余则成只看了一眼就心里明白，随即走到那人跟前，仔细看了看，随后问道。 “现在说不说的没意义了。” “看来，村里的人对你们很重要啊，竟然大白天的就来接人。” “你不知道村里有多少我们的人吗？还是说，你们有把握人会来到这里？” 老人抬头看了眼余则成，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郝平川就要发火，余则成却是拦住了他。 “紧急交通员都出来了，看来村里的那些人压力不小啊！” 余则成笑着。 “你带人在这一块布置好，不管谁来，先抓了再说。” 余则成让人将老汉带走，随即嘱咐郝平川。 “放心，这种守株待兔的事，我拿手！” 能够再捞一份功劳，当然好了。 “对了，杨小涛呢？” “他啊，在那边钓鱼呢！” 郝平川一愣，随即指着远处模糊的人影，然后又认真说着，“您还别说，这杨组长钓鱼的本事，真高！” 说着伸出大拇指来。 余则成早有预料，“行，你看好他，别出啥事。” “要是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得今晚还能吃一顿大餐。” “放心，绝对是大餐。” 等余则成回到村子里，白玲刚从审讯的屋子里出来。 “郝队长那里抓了敌人的交通员。” “看来，敌人压力不小啊，昏招迭出，咱们的机会来了！” “那就再添一把火！” 白玲眼中透着兴奋的光。 …… 碰碰 “开门开门！” 大门处传来敲门声，褚楠面色一紧。 另一边，单权民听着大门处传来的声音，看了眼屋子里握着手枪的哑女，脸色紧张。 而在两家不远处，余则成与白玲各自带着一队人，隐藏在街角，静静看着。 “谁，谁啊。” 单权民站在家门口喊着，并没有开门的意思。 “开门，单权民，赶紧开门，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门外的人嚣张喊着，单权民额头冒出冷汗。 “怎么办？” “肯定是葛仲俊这杀才供出我们了。” “这混蛋，一天都没顶住啊，怎么办？” 哑女握紧手枪，双目盯着门外。 “接我们的人到了没？” 单权民急不可耐，大声问着。 哑女摇头，伸手在一旁比划着。 信号已经发出去了，但对方会不会来，谁也不清楚。 “不管了，都到这份上了，不能犹豫了。” 回头，冲进屋里，将哑女的手枪夺过，然后顶着哑女的脑袋后。 “别怕，坚持到天黑，咱们就能跑出去。” 哑女点头。 两人走出屋子，此刻大门外的喊声还在。 只是还没开口，街角突然响起一阵爆裂的枪声。 “哪打枪？” 单权民一愣，而后就听到枪声不断响起。 轰~~ 突然更剧烈的声音传来。 “是冯伯，冯伯！” 单权民直接跳起来，“走，咱们跟冯伯汇合，冲出去。” 哑女从后腰上掏出一把小手枪，上膛，跟在单权民身后冲出去。 1319 逃不掉的 “哪打的枪？” 褚楠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张所长，神情淡然。 在她一旁汉子抱着孩子，冷冷盯着门口的警卫。 就在刚才，褚楠犹豫片刻，还是冷静的打开门。 她自信葛仲俊不会出卖她，起码不会这么快的出卖她。 而她唯一做错的，就是在看到的人名中，加了一个葛仲俊。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她一口咬定看到葛仲俊的背影，认出来了，谁也没有说的。 毕竟，作为村子的妇女主任，对特困家庭，特殊妇女要多加关照。 这份说辞，能够说的过去。 所以她才开门，面对张所长，一副淡然模样。 果然，张所长开口问起葛仲俊的事情，她便将想好的说辞说出，对方果真没有怀疑。 “不好，跟我来。”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爆炸声突然响起。 张所长想也不想的就带着人往外冲去。 同时，白玲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老头，一把花机关压得几人抬不起头，心里很是焦急。 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有人冲出来，警卫们根本就没做好准备。 猝不及防下，整个防线都变得混乱起来。 “冯伯！” 大门来开，单权民带着哑女冲出来，两人手枪向着不远处射击。 “走，往村外冲。” 冯伯顾不得多说，大吼一声就带头往村外冲去。 “冯伯，不等楠姐了？” “个人顾个人！” 冯伯回了一句，单权民点头，这时候多停留一分钟都是危险。 “冲出去，去河边，小朱已经联系好了，会有人来接我们。” 冯伯冲锋的脚步一停，脸色变换，随即继续往前冲。 很快，张所的支援过来，三人只能贴着墙边往前冲。 另一边，余则成听到爆炸声后，立马让人前去帮忙，自己领着两人继续监视着。 而此刻，褚楠听到声音后，脸上的犹豫一闪而过，回头对着汉子说道，“村里发生大事，我这个妇女主任要起带头作用，你在家看好狗子，不要随便开门。” 说完，人已经出门往外跑去。 汉子站在门口看着妻子离开，目中带着不舍，伸手想要拉住，却停在半空中，嘴里的话再也没说出来。 “跟上。” 余则成没有理会另一边的战斗，看到褚楠跑出来，立马带人跟上去。 褚楠的速度很快，仿佛在追赶什么，不过方向却是向着村子里面跑。 “这是哪里？” “组长，这是冯伯的家。” “冯伯？坏了！” “进去，抓住她。” 余则成想到褚楠给冯伯送的面条，脸色一变，立马带头往里面冲。 “组长，我先。” 身边的警卫速度快，拦下余则成就往前冲。 来到门口，一脚踹在门上，接着就往里面冲。 很快，余则成也跟着冲进来。 “组长，屋子里没有人。” “不可能，人进来了，仔细搜。” 余则成拿着枪警惕着屋子，另外两人同样小心的搜着每一个角落。 而此时，屋子下的密道中，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褚楠平复急速跳动的心脏，不敢发出太大声音，躬着身子打着手电筒，迅速往前挪动。 这一刻，什么家庭，什么孩子，什么丈夫的，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只有自己活着，才有报仇的希望。 村口处。 冯伯捂着胸口的血洞躺在地上，双目看着蓝天，嘴里的血喷在眼中，慢慢变得血红。 “小姐，老仆，去了。” “我投降，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啊。” 在他身后，单权民一条腿流着血，坐在地上将枪扔到一旁，举着手大声喊着。 “我投降，不要开枪，不要啊。” 就在单权民身后十米处，哑女趴在地上，地上流着一摊血液。 听到单权民的声音，混乱的意识让她努力抬起枪口，瞄准前方模糊的身影。 枪口在颤抖。 下一秒，哑女闭上眼睛，手枪掉落在一旁。 现场已经控制，危机解除后，白玲带着人冲到跟前，“包扎一下，送到审讯室里。” “是！” “白组长，剩下两人已经没气了。” “收拾下吧。” 白玲这边完事，余则成也在冯伯家发现了异常。 桌角明显有搬动的痕迹。 搬开后就发现下面的暗道入口。 余则成突然明白，为什么对方会选择在河边接头了。 没猜错的话，这条地道应该通往河边。 “真是处心积虑啊。” “下去，要小心，对方跑不了。” 三人陆续进入地道，然后小心往前。 而此时，褚楠已经跑到地道口，看着身后黑洞洞地道，心中缓缓呼出一口气。 只要离开这里，就能重新开始。 小河旁。 杨小涛跟袁老师坐在岸边，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我这回去一看，人没了，赶紧回来找。” “却不想，你这到钓起鱼了。” 袁老师笑着，目光却是落在一旁用石头圈起来的水洼里。 那里面可是有七八条鱼啊，最小的也有巴掌长。 这钓鱼的水平，可比他强多了。 要知道这年头人们有吃的就不容易了。 这河里的鱼再怎么说也是一道菜啊，所以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捞鱼的。 为了一口吃的，那可是一网打尽，管他什么‘可持续’。 现在这个河里能找出这么大的鱼，也是不容易了。 “老哥你不知道，我这原本要去村子里看看的，结果人家不让进，没办法，只好来这里打发时间了。” 杨小涛双手一摊，不远处嘴里喊着草根的郝平川听了，草根上下晃动着。 什么打发时间，纯粹是为了钓鱼吧。 心里想着，目光却是扫视着四周。 在他周围，数人隐藏在草丛中，同样注视着四周。 这一片，很可能就是敌人的活动范围，守株待兔，可不是干等着。 “你这打发时间的方式好啊，还钓了这么多鱼，啧啧。” 袁老师笑着，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右手用力一拉，水面下一条尺许长的大鱼窜出来，甩着尾巴在空中乱蹦。 下一秒就被鱼线拉着摔到后面草地上，袁老师连忙起身上前用手压住。 “好家伙，还挺有劲啊。” “可不，这野生的鱼，别看不胖，但肉紧着呢。” 杨小涛收起鱼竿，将鱼线跟鱼钩收起来，杆子随手插在地上。 “不钓了？” “不钓了，这些够吃了。” 虽然继续钓的话还能有鱼上钩，但没必要了，够吃的就行。 “这次我回去将情况跟邓院长说了下。” 袁老师将鱼拿起然后放在身后的水洼里，多了一条鱼，小水洼有些拥挤，搅动的水都变混了。 “邓院长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转机，很是开心。” “对了，我跟他说是你找到的，他说了句，你来就对了。” “哈哈~” 杨小涛看对方开朗起来，也跟着笑起来，“以前去西北出差的时候，每次邓院长都找我，问问啥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再去一趟云云的。” “可每次都有事，久而久之，邓院长也知道我这忙不开，后面就不找我了。” “说起来，我这算是拿着农科院的津贴不干活啊。” “哈哈，你这不是不干活，是时候不到。” 袁老师认真的看着杨小涛，“有些人，就是为了关键时候解决问题而存在的，平常不显山不漏水，一到关键时候，总能站出来顶上去。” “你就是，这样的人。” 面对袁老师如此高的评价，杨小涛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若要说起来，自己的能力有，但归根结底还是靠系统，靠小薇。 不过，真要严格说起来，这也算是自己的吧。 “袁老哥，其实，你才是关键时候站出来的人。” 杨小涛认真说着，引起袁老师一阵摆手，“我不行，我就是个种地的，我不行的。” 杨小涛没有再说，有些事，历史会证明一切。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对了，打电话的时候，邓院长说，马上要有新政令下发，好像是关于咱们这种科研单位的，具体我也没听清楚，等你回去，给邓院长打个电话吧。” “这好说，等回了四九城，我亲自去问问。” “要走了？” “嗯，这次来本身就是为了水稻的事，现在粮种保全了，我在这也没啥意义。” “至于抓贼的事，交给他们就好。” 杨小涛看向一旁的郝平川。 离开四九城半个月了，原先一个周就回去的。 也不知道秋叶跟孩子回去怎么样了。 擎天柱的改装完成没，装甲车做好没，还有研究的铝合金成没成功。 一堆事啊。 袁老师也了解杨小涛的情况，本来就是休假探亲的，结果出了事又被安排到这里。 当然，就这样放杨小涛离开，还是有些可惜的，于是开口说道，“给同学们上两节课再走吧，你上次讲的杂交水稻三系法，还有杂交玉米以及基因重组、突变理论，这些都是很受同学们喜欢的。” 听到袁老师这么说，杨小涛也有些犹豫。 两节课，一天的事，倒也不是不行。 “行！” 想了下，杨小涛决定还是答应下来，毕竟这不是坏事。 怎么说，这技术组的组长，也有这个义务。 “太好了，等回去我就张罗，时间订好了给你说。” “没问题，我这边随时可以。”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空间里就有上次作报告的材料，无非是加点三系法水稻研究资料罢了。 就在此时，一旁的郝平川突然看到前面两个人带着一个女人走过来。 “咋回事？” 郝平川端着枪，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郝队，这女人从草丛里钻出来，说是有重要事情要说。” “这位同志，你是这里的队长吧，我是村子里的妇女主任，你快去村里救救大家，快啊。” 不等郝平川询问，褚楠一副急切模样，很是焦急的说着。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村里几个埋伏的敌人突然出手，现在爆发战斗，死了好多人，” “对了，跟你们一起来的女的，被子弹打中了。” “啥？白玲？” 听到褚楠这么说，郝平川脑袋嗡嗡的，他可是答应老郑替她照顾好媳妇的。 “你们俩留下，其他人跟我来。” 说着郝平川就拔出枪，对着众人喊了一句，准备回村帮忙。 可下一秒，刚跑出去两米的郝平川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着褚楠，“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跟那女的一起来的？” “我，我猜的。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你看着面生，所以猜测一起来的。” 郝平川听了点了点头，却是回到原处，堵在褚楠身前。 “说的也对。” 听郝平川这么说，褚楠刚松口气，突然就感觉下颌被卡住，同一时间双臂也被后面的人按住，然后一只手伸进嘴里在里面挨颗牙的掰着，那恶心的味道，那牙齿传来的疼痛，让她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没有？难道，你怕死？” 摸了一圈没有发现小药片，郝平川有些失望的说着，甩了甩手，很是不屑的说着，“爷虽然是个粗人，但不是傻子。” “这么拙劣的理由也敢拿出来，怪不得你们会失败呢。” 褚楠听了大急，还要开口解释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当然，她可是怕死的很呢。”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跟前，褚楠抬起头来看了眼余则成，神情瞬间萎靡。 这一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1320 我推荐，杨总 镇派出所。 “我叫单权民，是冀南大学的学生，三年前因为号召，来到乡下…” “因为受不了这种不公正的待遇，我要反抗命运的不公，我要…” 碰碰 白玲敲敲桌子，一旁郝平川面色平静，但攥起的拳头让单权民冷静下来。 “命运不公？哪来的自信说这话！” “你要知道，之所以能够上学，那都是无数烈士拼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没有他们，你连饭都吃不上，连上学接受教育的资格都没有，你就是个亡国奴，伱有什么资格说命运不公！” 铿锵有力的话，一时间让单权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看你就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自私自利。”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资格！” 感觉身上的皮被无情揭开，单权民更加羞愧，低着头，心里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悔恨。 没出事之前心里总有侥幸，只需要配合完成任务，就能拿到高额的回报，钱，女人，享受打小就没有的生活。 可出了事，脑海中除了对未来的恐惧，还有自己的家人。 想到家里人因为自己的错误选择将要面临的情况，单权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愧疚感，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 郝平川看了眼低头沮丧的单权民，随即扯着大嗓门吆喝起来。 “收起蛤蟆尿，给谁看呢！” “我告诉你，抓的不止一个，除了你还有褚楠。” “机会只有一次，老实交代你知道的，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听到褚楠也被抓了，单权民的心神再次震动，根本不敢多想，“我说，我知道的都说。” 白玲看了眼对方，随即按照流程问起来。 “姓名！” “单权民！” …… “我的代号是竹叶青！” “褚楠是我们的组长代号白蛇，除此之外还有老冯，代号菜花蛇。” “哑女，就是朱珂，代号五步蛇，她是我们的联络员。” “最后是葛仲俊，代号蝮蛇，是我们小组的杀手，这次行动就是他出的手。” “我们执行的任务是断肠草行动，我跟老冯还有哑女负责制造舆论，鼓动大家破坏试验田…” “本来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可是没想到你们来人这么快。” “原本我们想着趁夜离开的，可组长说不能走，走了就暴露了，所以就没走！” 单权民将知道的都说出来，尤其最后说的，很是埋怨。 若是早走的话，也没有今天这档子事。 郝平川看了眼单权民，这种被抓后悔的人多了是，可是，没有如果。 即便有了如果，他们也能抓住。 “把你怎么加入对方的，你们怎么来这个村的，包括先前做了什么事，都说清楚。” “明，明白！” 单权民也清楚，事到如今，没必要隐瞒了，当即将自己如何被对方引诱，一步步沦陷的事说出来。 而随着单权民交代，那些隐藏在农村的钉子被发现，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打击。 “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的家人？” “我还有个妹妹，叫单雅民，正在上初中，我不想牵累到她…” 就在审讯结束，单权民恳求说着。 白玲听了头也不抬继续整理资料。 一旁的郝平川露出冷笑，“你觉得呢？” “做错了事，总要承担后果的！” 一瞬间，单权民心如死灰。 隔壁。 余则成从审讯室中出来，屋子里葛仲俊双手抱头，看不出神情。 但指缝中流淌出来的泪水，悔恨不比单权民少。 “余组长，这边完事了，你那边咋样？” 郝平川拍拍手上的公文夹，很是欣喜的说着。 余则成点头，“都说了！” “这是交代的情况，让张所和王队他们配合抓人。” “一个都不能放过。” 郝平川应了一声，拿着资料离开。 余则成与白玲同时看向一旁的审讯室。 “接下来，就看白蛇了！” 白玲在一旁点头，“这可是条大蛇啊！” 夜幕落下。 医院。 杨小涛看着转醒过来的余华，身边安然用毛巾给他擦拭着胳膊，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体贴。 “好久不见啊，余华同志。” 看着杨小涛，余华没法开口，只能点点头，但眼中带着惊喜。 “杨老师昨天夜里来的，当时你在睡觉，没打扰你。” 安然在一旁解释着，双目中泛着泪花，“你放心，今天我们去试验田了，找到了幸存下来的禾苗，现在就种在院子里呢，长得可好了，杨老师说，这么好的苗，一定能够试验成功。” “对了，袁老师也没事，现在张罗着教室，明天让杨老师讲课呢。” “到时候，我推着你，去听听。” 安然说着，余华听了很是激动，他最担心的就是袁老师，现在听了没问题，眼中的笑容也多了三分。 手臂抬起来，杨小涛伸手搭着，“别激动，养好伤，大伙儿都等着你回去呢。” 余华点点头，然后用手指在杨小涛手心上比划着。 杨小涛感受一番，是一个‘谢’字。 一瞬间，鼻头有点酸。 “当不得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余华却是摇摇头，又认真写了一个‘苗’字，而后眼中都是担忧。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点头，“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下午回到镇上，杨小涛就跟农科院取得了联系。 邓院长告诉杨小涛，因为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让上级意识到敌人正在以另一种形式潜藏在群众当中，他们将爪牙收起来，利用民众的‘短视’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如同小坪村发生的一样。 经过上级的商讨，决定成立了‘特殊项目及重要部门第三保卫处’，简称‘三处’。 三处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研究单位、重要工厂、部门的安全问题。 三处中人员构成，包括但不限于当地公安、民兵、以及相关保卫科等，由上级指定。 三处的性质跟公安、民兵不一样，而是独立出来的直属力量，对任何损害受保护部门的行为，坚决予以制止。 通常情况下，三处人员坐落于相应单位中，会根据规模、重要性以及人员配置，设立相应的大队，中队，和小队。 就拿农科院来说，在总部会成立大队处，指挥大队乃至下属多个小队。 每个大队处由二到三人组成。 其中，一人由上级指派的大队长，另外两人由相应部门提出建议人员，上级同意后，担任副队长。 如农科院一般，出的人便是高玉峰。 此外，农科院下属的小队会分派到各个研究计划项目中，负责相关事宜的安全保护。 就像水稻研究项目中，根据邓院长的意思，袁老师不仅担任项目组的副组长，还将兼任小队的副队长。 要知道，这专门负责保卫的小队就相当于一个排啊。 这也是杨小涛敢对余华保证的原因。 这样的一个小队，完全能够保证研究顺利进行。 当然，电话中邓院长还跟杨小涛抱怨几句。 原先是想要杨小涛兼任农科院的副大队长的，哪知刚跟上级提上去，就接到了陶老的电话，说杨小涛属于编外人员，不能长期在农科院工作，所以否决了这项提议。 对于邓院长的抱怨，杨小涛也没办法，他在这边啥事都不知道呢。 在医院里看望完余华，杨小涛没有继续充当电灯泡，反身回到研究基地，准备休息。 这两天一夜下来，真没睡个好觉。 红星机械厂，书记办公室。 就在杨小涛睡觉的时候，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刘怀民坐在上首，杨佑宁、徐远山、赵传军、陈宫、王国栋、孙国、管志勇还有丁祥军坐在四周，满满当当的一屋人，人手一支烟，整个屋子里连蚊子都不敢进来。 “来晚了，来晚了啊。” 门推开，周升红一脸歉意的跑进来。 这些天他领着手下在四九城的门楼上奔波，将老祖宗的手艺记录下来，为此还专门派人去了周围城市，为的就是更好的完成杨小涛交给他们的任务。 自从榫卯在装甲车上大放光彩后，他就意识到，他们木工的春天要到了。 也更加坚定跟着杨小涛步伐的心思。 这刚回家，然后就接到了机械厂的通知，饭都没咽下去，就坐车呼呼的跑来。 周升红打着招呼，看了眼屋子，实在是没啥好地方了，干脆就站在门口。 刘怀民见了点点头，准备开会。 “老杨，你说吧。” 看了眼周围几人，刘怀民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然后将皮球踢给了杨佑宁。 闻言，杨佑宁翻个白眼，但这事还真得说。 毕竟，这可不是小事啊。 “好，我说下。” “这个，大家也可能听到一些消息。” “这么说吧，因为咱们机械厂连续不断的为革命，啊，贡献力量，取得优异的成绩。” “这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敌人看了眼红啊，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清楚，咱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所以为了保护我们，上面啊，上面。” 杨佑宁使劲往上指了指，大家心领神会。 “决定给咱们安排一支‘禁卫军’，直接受上面领导，别的什么这个那个的，都管不着。” “大家明白啥意思了吧。” 众人有的消息灵通，早就明白。 有的不知道啥意思，但听杨佑宁这一解释，也明白了七八分。 “这是件好事。” 徐远山从西北回来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沉稳。 显然，在西北做的不错。 “整个一机部，能够获得这项殊荣的不超过三个，而且大家清楚，咱们红星机械厂一个，可是顶人家七八个的。” “有了这份保卫力量，咱们厂就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事，这是一件好事。” 徐远山说完，丁祥军、孙国几人互相交流着，脸上更多的是笑容。 “但现在有个问题，那就是，我们需要提供‘禁卫军’的管理人选。” “按照要去，上级会指派一人坐镇，然后咱们这边提供两人，上级在其中挑选相关人员，成为副手。共同管理这个部门。” “而且人选要清白，要有过硬的思想觉悟。” “今个，咱们就把这人选议一议，明早就给黄老报上去。” 刘怀民开口解释，说出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 话音落下，周围几个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包括刘怀民自己。 不是他们贪图权利，实在是，这里面的权利太大了。 交给其他人，总是觉得不放心。 要知道，在上级没有命令的时候，基本上就是队长与副队长说了算，就是工厂的保卫科也算是他们的下属啊。 众人心里都清楚，所以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那个，我，咳咳。” 周升红见没人开口，一咬牙便轻咳一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 “周厂长，你说。” 杨佑宁目光一亮，随即鼓励着。 “刘书记，杨厂长，那个，我资历浅薄，所以我推荐，杨小涛，杨总。” 周升红知道自己跟面前的这些人没法比，但他也不需要比。 只要站好队就行。 哪怕杨小涛不能担任，跟在他后面，也吃不了亏。 众人没想到周升红会提议杨小涛，他们不是没想过杨小涛，只是，太年轻了。 年轻人，容易冲动啊。 说完，周升红就靠在门上，默不作声。 杨佑宁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刘怀民看了眼周升红，随即开口，“那么，同意杨小涛同志的请举手。” 刷 周升红、王国栋几乎同一时间聚起来。 然后，管志勇也不多想的举起来了。 片刻后，徐远山也举起了手。 随后，陈宫、丁祥军 (本章完) 1321 神农从来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吃过早饭，便被袁老师叫着前去讲课。 “杨老师，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给讲讲呢。” 说着，脸上的鱼尾纹被撑开，粗糙的大手握的更紧了。 “袁老师，你这也太迅速了吧，昨天刚答应的，现在就搞定了？” 袁老师笑着，“这不是忙里偷闲嘛。” “咱们赶紧的，大家都到齐了呢。” “行，我先拿一下讲义啊。”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仓库前，这里原先是研究所存储粮食的地方，只是现在新粮还没入库，里面不少地方空着。 昨天袁老师让人收拾出来，在前面摆放一张长木板，就当是黑板了。 两人刚进仓库，杨小涛就看到里面或坐或靠的不少人。 而在杨小涛进入的时候，不少人揉着眼睛赶忙站起来，对着杨小涛露出和善的笑容。 “昨天我给附近的学校打电话了，你猜怎么着，不少人听说你要讲课，连夜往这边赶呢。” “就怕赶不上呢。” 袁老师在一旁解释着，这让杨小涛有些受宠若惊。 “多少人？” “初步估计，得两百多吧。” “这几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来了，都是学生物化学的，不少人听说过伱的名字，这次也是专程赶来的。” 而此时，掌声突然从人群中响起，热烈的声音，让杨小涛有种莫名的感动。 “杨老师，您的基因杂交理论，讲的真好。” “杨老师，我是初中的老师” “杨老师你好。” 周围不断传来问候声，杨小涛都一一回应，点头问好。 直到登上讲台，看着下方一群人，热情的模样，很是鼓舞。 “同志们，大家静一静。” 袁老师站在一旁，满面笑容。 大家都看向两人。 下方，安然跟一众研究所的人，将余华护在中间，同样热切的看着两人。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农科院，研究所，技术组组长，曾经研究出杂交玉米，在基因领域发表过重要论文的，也是我们的神农，杨小涛同志。” “大家欢迎。” 啪啪啪 “同志们，大家好。” “我是杨小涛。” 啪啪啪 “很荣幸，能够在这里见到大家，也很感谢，袁老师提供这个机会，跟大家一起交流，一起学习。” “也希望，这次交流能够帮助到大家，让我们人人都成为‘神农’，为我们的国家，找出更多，更好的粮食。” 啪啪啪 站在讲台上，杨小涛很快进入角色。 因为他清楚，在场的每一个人，不是来看他长什么样子的，而是带着一副求知欲来的。 很快众人找地方做好，看着杨小涛在木板上写下几个字。 “我们今天有两个课题，第一是基因重组与突变，第二是三系法水稻研究理论。” “我们先讲第一个.” 就在杨小涛给众人讲课的时候，镇派出所审讯室中，余则成端着水缸子，看着面前的女人，神色淡然。 一夜过去，褚楠的脸色更加憔悴。 就在屋子里继续沉默的时候，褚楠却是不想继续下去了。 “给我杯水！” 余则成放下缸子，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对身边的警卫示意。 很快，警卫将茶缸子放在褚楠面前。 双手捧着杯子，褚楠只是喝了一口，然后再次沉默。 “冯伯是你什么人？” 余则成开口，褚楠一愣，随后抬头，声音嘶哑，“怎么了？” 余则成伸手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张发黄的纸。 “这是我们在冯伯家里搜查搜出来的。” “为了掩护你离开，他可是赔上了性命！” 褚楠看着放在桌前的纸，那是一张卖身契，上面写了冯伯的名字，还要他父亲的名讳。 眼神焕散，陷入回忆。 当年父亲将其还给了冯伯，原以为销毁了，却不想他一直留着。 “冯伯！” 低声呢喃着，褚楠神情更加恍惚。 “他，是我们家的仆人。” 声音从回忆中出现，一点一点将回忆拉到现实中，让更多的人了解那曾经的一幕。 “后来，冯伯就跟着我来到了这里。” 说完，褚楠的目光变得狠辣。 “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会有一个美好的家，有一个疼我的父亲，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恨你们，恨不得你们都去死！” 余则成点着烟，“你可以恨我们，因为你说的也没错！” “但，没了你们这样的人，更多的人有了土地，有了吃的，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呵……” 褚楠听了，继续冷笑。 余则成也不在意，立场不同，关注点自然不同。 “说说吧，声什么时候来这的？” 褚楠喝了一口水，然后有些自嘲的笑笑。 “什么时候？哈哈。” “很早了吧！我来的时候，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样的好事。” “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上天眷顾，在这里竟然碰到了研究水稻。” “真是…”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一回啊！” 说到这里，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看着余则成，没有任何惶恐与害怕，反而是一种嘲弄，一种嘲笑。 面对嘲笑，余则成同样没有变化，“所以，作为冷棋的你发现这里的秘密，被启动了？” 哈哈哈哈 褚楠听到后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又认真的看着余则成。 “冷棋？哈哈！” “是玄武告诉你们的吧！” “没错，我是巴蛇。” “但，能启动我的，从来不是别人，只有我自己！” 这一刻，余则成动容了。 这女人的地位，不低！ 见此，褚楠更是得意。 “你知道吗？” “这水稻的价值，我们比你们发现的更早，也更加重视！” “所以，很早之前，当我将这发现告诉了上级，那时候，我，就已经自醒了。” “我们的任务只是将这项研究成果带回去。” “为此，我辛苦将人集中到这里，等的就是实验成功。” 余则成明白了。 为什么这小小的村子里有这么多人了，且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 他们同样盯上了杂交水稻的研究成果啊！ “可惜，事情发展的太快，也太超出我们的预料！” 褚楠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痛恨。 “要不是北边突然冒出个杂交玉米，引起了农科院的重视，让这杂交水稻受到关注，让我们的行动越发困难。” “要不是杂交玉米的成果太过震撼，上级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要求破坏实验，因为他们害怕，害怕再出来一个神农！” “否则，也不会，这般着急。” “这般，被你们抓住。” 褚楠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份无奈。 事实如此，他们同样没得选择。 一个神农就让国内缓解了灾情，若是再出现一个神农，以南方那广袤的种植区，人力、物力结合下，国内的饥荒将大大缓解。 那样，人心稳定下，他们回来的希望会更加渺茫。 “所以，你们就执行了断肠草计划，是吧！” “是！” “断肠草！能够杀死神农的断肠草！” “不仅要杀死现在的神农，还有那些可能成为神农的人！” “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决不能留给你们！” 褚楠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旁的余则成压下心头的震惊。 理顺前后才发现，对方竟然这么早就关注起国内重要产业的发展，并且在其中埋下钉子，随时窃取破坏，这，简直超出想像。 既然这里有人，那杨小涛身边会没人吗？ 其他重要产业呢？ 他觉得，有必要回去跟上级汇报一下，再次排查梳理一遍。 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 “你们计划在沪上和这里同时启动？” 余则成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你们应该约定好时间了吧！” 褚楠喝了口水，点头，“对，按照约定，我们会在同一天行动，然后迅速撤离。” “只是没想到，玄龟那里竟然出了差错，引起你们的注意！” “你知道玄龟为什么被抓吗？” 褚楠摇头，“我只知道玄龟出事了，因为没有收到预期信号！其他的，一概不知！” 余则成点头，这种方式他们也用过。 随即，便将玄龟被抓前后说了一遍，褚楠听完，无奈摇头。 叛徒的出现，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若是按照计划肯定能顺利完成，可惜，碰到了一群猪队友啊！” 说到这里褚楠仰头长叹，转眼神情又变得疯狂起来。 “这群蠢货，不仅自己的事没做好，还将我们暴露出来。” “可怜我们隐姓埋名这么久，眼看成功在即，却不得不配合提前行动。” “国家大业，就毁在这群蠢才手里。” 说完，很是不甘。 余则成将烟放下，拿出一块木牌，正是从褚楠身上搜出来的那块，淡淡询问，“你跟玄龟什么关系？” “她曾经是我的教官！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余则成啧啧嘴，“果然如此，怪不得你们对家人的态度出奇一致呢！” 说到这，褚楠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不管如何，在这里，有她的一块肉！ 她可以毫不留情的离开，但不能去想！ “你们间如何联系？” “一般不联系，需要的时候，我会通过传递消息，用上级渠道联系！” “上级是谁？” 褚楠咬着嘴唇，心里挣扎。 “你要知道，玄龟已经抓起来了，你说不说，都是早晚的事！” 听到这话，或许是对那群蠢货的报复，褚楠缓缓开口。 “镇上染布行的采购员！” “给沪上，康特公馆路，658号，裁缝店店老板写一封信！” 余则成记下，让人立马给沪上送出去。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杨小涛会南下？” 余则成问出内心中最重要的问题。 毕竟，杨小涛找到外公这事，不应该传的这么快！ 四九城，肯定有钉子！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们只负责行动。” “只是，没想到玄龟失手了，我这边也没替他完成任务！” “可惜啊，可惜！” 说到这里，褚楠对没能替玄龟杀死杨小涛感到自责。 “好在，我这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说着，脸上露出得意笑容。 让对方无法从中获益，比起自己一方不得到，更重要。 只要这里的任务完成，她就很满足了！ 余则成看着褚楠，然后淡淡说道，“恐怕让你失望了！” “我们的同志在井里发现了没有损毁的实验苗，现在已经救活了。” “还有，负责实验的负责人，并没有受伤！” “实验，可以继续！” 褚楠猛地抬头，盯着余则成一字一句的吼着，“这不可能！” “你骗我，骗我的，对不对！” “事实就是如此。骗你，没必要的！” 余则成再次拿起烟，点上，自在的吸了一口。 “是不是很受打击？明明已经做到的万无一失，可到最后，什么都没达到。” “哈哈，看来，你的，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吧！” 褚楠急促喘气，内心很是不平。 良久，余则成才起身离开，临出门时突然回头，“不过，有件事你说的很对！” “在这片土地上，神农从来不是一个人！” 啪嗒 门关上。 屋子里沉默片刻，随后便是一阵揭底斯里的咆哮！ “不可能，不可能！！！” (本章完) 1322 改变，从小势开始 “三系杂交法并不是我们的最终选择。根据杂交理论，二系杂交法同样具备种间优势…” “而且，我相信，在将来，我们可以采用更好，更合理的方法，制造出产量更高，抗性更强的，超级水稻。”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个人感想。但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将这一天，早点实现，让我们的同胞，早一天，吃饱，吃好！” 啪啪啪啪 随着杨小涛的总结发言，这原本一上午的课程，足足讲了一天。 上午原本要讲完基因杂交理论的，可大部分人对于生物学是懵懂的，即便是初中的老师，也只是一知半解。 面对众人疑问丛生，不少人连基础都不理解，杨小涛只能从细胞的结构开始慢慢讲。 从细胞的组成，到遗传物质的由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引出基因重组的概念。 单单这些，已经让众人受益颇多。 仿佛给他们打开了生物学的大门。 众人知道机会难得，不少人的本子正反面都用完了，只能将就着写在封面上，甚至有人用钢笔写在胳膊上。 即便是中午，这些自带干粮的人一边啃着番薯一边围在杨小涛身边，询问着生物学的知识，询问着玉米的种植情况，询问着高产玉米的习性，询问着抗盐碱玉米特点等等 对于这些人，杨小涛同样啃着番薯，跟众人坐在一起，不厌其烦的解释着，纠正着，说着如何将理论与实践联系起来，如何用实践来证明理论的真伪。 这种学习的氛围，让杨小涛非常喜欢。 那是一种对学术，对待知识的尊敬。 啪啪啪 掌声一直都没停下，让杨小涛心潮澎湃。 “同志们！” 袁老师同样激动异常。 杨小涛讲的太好了！ 虽然许多东西，他知道，了解，但只是表面的懂了！ 像杨小涛这般将这些东西掰碎了，一点一点的讲明白，讲透彻，并且系统性的讲出来，让他可以交个零散的知识联系到一起。 这种感觉，就像是推开一扇窗户，微风徐徐，让人舒爽。 “同志们！短短的一天太短暂了！” “但这一天，又过的太漫长！” “如果可以的话，我多希望，让这一天，一直留住啊！” 袁老师一番感慨，却是道出众人心声。 目光看向杨小涛流露出深深的不舍。 袁老师也看着杨小涛，“以前听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 “还有人说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原本我不明所以，但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这一天的收获，就像是一条路，将沿途的风景串联起来。” “杨老师，我代表大家，感谢您了！” 说着袁老师恭敬的行礼。 杨小涛可不敢承受，连忙上前扶起，“袁大哥，你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了！” “那不行，今后，你每年最少来一次，到时候，我让全城的人都来听你的课！” “那伱可得多准备点粉笔了！” “哈哈哈，一定，一定！” 两人握着手，下方众人听了心潮澎湃。 若是杨小涛每年都来，他们，肯定不会缺席。 随着杨小涛下台，众人围上去再次热烈讨论着，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门口外，余则成双手环胸，郝平川跟白玲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的人群。 “老余，他说的，你听懂了没？” “感觉，很高深的样子！” 郝平川摸了摸手指，不敢相信，这手指头上的一个细胞能记录自己的一切？ 太荒谬了。 可看到这么多人簇拥着杨小涛，虚心请教着，又觉得不是太荒缪，是自己太无知。 “人啊，知道的越多，越发现自己的渺小！” 白玲在一旁轻轻说着。 郝平川不知道听懂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然后嘟囔着，“这些人，比起那些只知道耍嘴皮子的强多了。” “起码，做的事，是真的为老百姓有用！” 余则成听了点头。 “是啊，这就是我们，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东西！” 白玲点点头。 她们做不到这些，但他们可以保护做到这些的人。 分工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 为了，建设这个国家。 “同志们！” 随后，杨小涛站在人群中突然喊着。 “理论很重要，实践同样重要。” “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下方众人面色齐齐一肃，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崇拜。 “所以，我们要将自己的所学，用在实处上，用在革命建设的道路上。” “这样，才能实现我们的人生价值！”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片刻后，杨小涛再次开口。 “农科院在这里设立了水稻研究组，为的就是尽快将杂交水稻搞出来。” “不仅如此，农科院的杂交育种扶持项目还有杂交玉米，杂交小麦，高粱等等！”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其中的每一项，都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部门能够独立完成的。” “就拿杂交玉米来说，农科院里已经开设了专门的研究部门，专门负责育种选育工作，还有大量的农民配合，这是一个大工程，也是一个不断需要新鲜血液注入的工程。” “还有我们现在的杂交水稻研究工作，将来需要更多的人加入其中！” “所以啊，在这里，我以农科院干事的身份，以技术组组长的身份，以一名老师的身份，希望大家，学好知识，学以致用！” “加入农科院，为人民服务！” 啪啪啪 杨小涛一番话让周围人内心澎湃，更是让不少人生出加入农科院的想法。 而这，也让袁老师格外开心。 若是有更多的人加入，研究也会加快速度。 至于人多了，吃饭问题，这个好解决。 每季度农科院下发的津贴补休他们都用不完呢，多点人，没问题。 人群后方，听到杨小涛这么说，郝平川回头看了眼白玲，“这算是拉人吧！” 白玲没说话，转身往外走，余则成却是摇头，“这怎么算拉人，这是，宣传，招人呢！” 郝平川快速跟上，“喂，明天就走吗？” “这村子的人咋办？” 余则成一边走着一边摇摇头，“放心，这些人会安排好的。” “不是，我是说，这村子人搬走了，谁来种这里的地啊！” “放心，会有人来的。” 三人上车随后离开研究所。 杨小涛在研究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便与众人告别，准备离去。 “杨老弟，保重！” 送别的人群中，袁老师有些不舍。 知己难求，更何况是志同道合的知己。 “袁大哥，有空来四九城，我请你喝酒！” 两人用力拍拍对方的后背，这才放开。 “放心，等水稻做出来，我就去四九城。” “好，我等着！” 再次握手，杨小涛来到安然跟前。 “余华还在医院静养，说不能来送您了！” 安然歉意的笑着，杨小涛摆手。 “让他养好伤，下次我给他带烤鸭来！” 安然点头。 杨小涛想到什么，然后从口袋里将手拿出来，递给安然，“你们家的好事，我可能过不来，这东西算是新婚礼物！” 说着放在安然手中，“祝你们白头到老，幸福永远！” 安然握着手，还不等开口，杨小涛已经转身上了卡车，对众人挥手，“同志们，分别是为了更好的再见！” “我们，再见了！” “杨老弟，保重！” “杨老师，再见…” 在一声声呼喊中，杨小涛乘车离开，前往火车站。 直到车子走远，安然才打开手，里面是一张叠的四方四角的纸票。 打开后，周围人发出一声惊呼。 “自行车票！” 安然的手，有些颤抖。 …… “余主任，就咱们俩？” 两人来到火车站后，只有他跟余则成两人，杨小涛问起郝平川他们。 “他们俩要押车回沪上，跟咱们不是一趟车。” “还有事？” “嗯，沪上那里，还真有事！” 余则成没有细说，杨小涛也不方便问。 这几天接触下来，郝平川给他的印象不错，粗中有细，直肠子，很爽快的一个人。 至于白玲，能力不错，但其他的，怎么说呢，岁月不饶人吧。 不管怎么说，双方也算是认识了。 以后见面也能说上话。 “终于要回家了，这趟出来，大半个月呢！” “不知道媳妇他们咋样，对了，上次翠平姐没事吧！” 火车很快进站，余则成拿出火车票递给杨小涛，然后露出微笑，“她啊，一般人，拿不下！” 杨小涛瞪眼挑眉，“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一般人呗！” 余则成咧嘴笑笑，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嘿，老余，你们家小石头也不小了，不多要几个孩子，到时候，咱们结个儿女亲家咋样？” 杨小涛突然转移话题，想要拉近关系。 别的不说，就现在来看，跟余则成打好关系，将来只有好处没啥坏处。 余则成明显一愣，没想到杨小涛思维转的这么快，怎么突然说到生孩子上了？ “这个，工作有点忙！” 余则成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应付一句。 哪知杨小涛的目光充满了戏谑，更是靠前小声说着，“老余，你这理由可是男人的通病啊！” “身体不行就推到工作上。” “没事，谁还没个低谷期啊，我这，有个秘方！” 余则成不想搭理这家伙，快步进了火车，然后找地方坐下。 哪知杨小涛刚坐下就继续先前的话题，“老道你知道吧，别看他一本正经的，其实啊，啧啧！” “这老家伙，有个本事，那什么大药往酒里一泡，啧啧！” “回头去我替你找老道要一坛药酒，保管你重振雄风，大杀四方啊！” 杨小涛低声说着，余则成起初还有些难为情，周围不少人看着呢。 可听到最后，竟然双目一亮，看着杨小涛，“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听我的，明年保准生个闺女！” 余则成眉毛一挑，“那不成，要生也要生个儿子。” “嘿，老余，你这就落伍了吧，这生儿子要一堆事啊，还是生闺女好…” 两人很快在生儿子好还是生女儿好的问题是展开讨论，直到火车缓缓启动，这才罢休。 “走了！” 杨小涛看着窗外倒退的房子，树木，有些感慨。 虽然这一趟的时间不长，但见到了袁老，见到了杂交水稻的培育，见到了许多怀揣梦想的人们。 最重要的是，自己改变的历史，并没有回到原先的轨道上。 也就是说，他的出现，做出的努力，产生的影响，正在这个平行时空，一点一点的改变着。 大势不可逆，可在杨小涛看来，只是小势改的不够多。 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上，质变也将产生。 或许将来，这个时空的华夏会变得完全不同。 或许，会走上另一条不再坎坷的路。 或许，会有另一番，绚丽景象。 “走了…” 余则成同样说着，只是声音中没有太多感觉。 或许，在他心里，更多的还是接下来的任务吧！ (本章完) 1323 合格的接班人 四九城，四合院。 杨家。 院子里冉母看着悦悦蓉蓉，至于端午，这出门一趟回来后有些暴露本性，在院子里成了小魔头。 院里看啥都想上去敲一下，看着小旺旺更是揪着不放。 旺旺自然是杨小涛留下的小狗，也是旺财特意挑选出来的孩子。 按照旺财的姓氏，就起了旺旺这个名字，虽然冉心蕊姐弟俩很是反对，但，反对无效。 原先杨小涛还觉得这小狗没啥特别的，尤其是没有得到系统的承认，就比普通小狗强一点。 但现在看来，显然，杨小涛低估了旺财灵犬的潜力。 小旺旺虽然不大，但已经有些灵性，知道小魔头是不能招惹的存在，更是在小魔头的魔爪下快速成长。 如今，小魔头挥挥拳头，小旺旺就知道要干啥。 一人一狗，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 这让被冉母搂在怀里的蓉蓉两眼放光。 显然，这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估计大大就是另一个小魔头。 屋子里，冉秋叶正与翠平忙着整理资料。 自从三天前回到四合院，冉秋叶就投入到乡村学校的工作中。 加上这次去沪上了解的情况，不少值得借鉴的经验，让冉秋叶对自己的工作，越来越有信心。 至于翠平为什么在这里，完全是见冉秋叶回来，过来串门。 再后来就是发现冉秋叶做的事情很合她胃口，尤其是到乡镇上帮助村子建立学校，走街串巷的，这种活，比让她在四合院里待着强多了！ 于是，这两天一有空就过来跟冉秋叶商讨学校的事情。 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学校暑假都过了一半了，想要赶上今年班，就得抓紧时间了！ “秋叶，我觉得从小到大，一点一点来非常不错。” “不过，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 翠平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各种场所都有涉及，所以有些事情考虑的方向比较多。 “平姐，你快说！” 冉秋叶对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却为人实诚，又武艺高强的平姐很是喜欢，两人见面没多久，已经成了要好的闺蜜。 至于冉秋叶为什么知道翠平武艺高强，除了击毙敌人的丰功伟绩外，更重要的是，在院里当着贾家和傻柱的面，一脚踹断手臂粗的木棍，那震撼力，直接让院里的众人望而畏之。 从此，傻柱见了也得绕着走。 当然，那根杨小涛用来练习突刺的木棍算是遭了殃。 “我觉得，只一个村开建太慢了。” “当年我在地方当游击队长的时候，就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发动群众，让更多的村子参与其中，这星星点火，可以燎原！” “这说明啥，说明星星越多越好，越多越能烧起来啊，要是一个村一个村的干，太慢了，搞不好一盆水下来，火就灭了。” “所以，咱们可以多找几个村子一起干！” “到时候，成规模了，就选个地方建一所更大的学校，把孩子们集中在一起不就行了？” 冉秋叶听了若有所思，并没有急着答应。 因为，办学可不是说说就成的，需要人力物力的投入，而且学校好找，但老师难寻啊！ 现在，杨家庄小学能够吸引来这么多老师，一方面是教育部门的推行，更重要的是，杨家庄在物力上的投入啊。 村子里养猪场养鸡场都能为学校提供肉食鸡蛋，这对于现在的老师来说，就是一项重要福利。 看看院里的阎大爷就知道了，在城里除了供应粮外，也就拿点工资养活全家了。 而在杨家庄，工资照拿不说，还吃的好，村里还有粮食补贴，单单这点，就能打动那些刚毕业的老师。 何况，杨家庄现在建设的比镇上都好。 所以，想要办学，还得看物力。 冉秋叶将顾虑说了下。 翠平听了撇撇嘴，因为这事她真没注意。 “当年打游击也没这么多事，大家都讲究个无私奉献，劳动光荣，咋到了现在，都开始计较这些了！” 冉秋叶听了摇头，她想说老师也是人，也有家有室，但话到嘴边，却觉得说这些有点多余。 “端午，干妈给你带好吃的了！” 院外，娄晓娥抱着端午，不理小魔头的不乐意，就是一顿亲。 “想干妈了没？” 端午看着袋子里的糕点眼馋的不断点头。 虽然去了沪上在老姥姥那吃了不少，但面对甜食的诱惑，这家伙从来不嫌多。 “想了！” “跟干妈说，沪上好不好玩？” “好玩！” “好玩还回来啊。” 将端午放下，娄晓娥又来到冉母身边，“伯母！” “晓娥，你就惯着他吧！” 娄晓娥笑着，然后将另一个袋子放在一旁，然后抱起俩小，脑袋凑到中间，“悦悦，蓉蓉，阿姨亲亲！” 俩小咯咯笑着，也不说话。 “晓娥！” 冉秋叶跟翠平从屋里出来，娄晓娥放下孩子来到跟前，“秋叶，平姐。” “伱们忙活的咋样了？” 对于冉秋叶的事情，娄晓娥心里门清，对此除了羡慕更多的是支持。 三人来到屋子里。 “端午这小子都被你给惯坏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娄晓娥浑不在意的笑着，“没事，你们管不了就交给我。” “反正你们还能生。” 冉秋叶听了脸一红，上前就要扭胳膊，“死丫头，什么还能生，想要孩子自己生一个去。” 娄晓娥一边躲着一边笑着，“我才不要呢。” “生孩子多疼，还得照顾着，太费事了。” 冉秋叶听了看向翠平，“平姐，你看看，这里有个拖革命后腿的，可得接受严厉的教育啊。” 说着再次攻击。 翠平对娄晓娥的了解不多，只是在一旁笑着，看着两人打闹。 “不敢了，不说了，快停下。” 没一会儿，就传来娄晓娥的求饶声，冉秋叶顺势放开手，站在一旁整理衣服。 娄晓娥站起来，又瞅了瞅冉秋叶的胸口，伸手比划着，“看得出黄浦江的水好喝了，你这出去一趟，感觉尺寸又大了不少啊。” 冉秋叶白了娄晓娥一眼，这家伙越来越没正经了，这都被她发现了。 不过嘴上不服输，“尺寸大了很正常啊。倒是你，怎么也大了？” “是不是，有了对象瞒着我们？嗯哼？” 娄晓娥听了双手叉腰，挺胸抬头，“我本来就这么大好不好。” “瞎说，肯定变了。” “没有！” 见两人又要闹起来，翠平赶紧插话，“晓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哦，忘了正事，我这不是去一分厂送材料嘛，送完了，路过正好过来看看。” “对了，杨总坐车往回走了，估计过个三四天就回来了。” “还有啊，我们厂里要成立个什么特殊部门，杨总被上面选中了，当个副队长。” “副队?干啥的？” 冉秋叶一听杨小涛要回来了，自然高兴，可听到当个什么副队长，又有些好奇。 “不清楚，还没正式公布，可能等他回来吧。” 娄晓娥不在乎的说着，在他看来，一个副队长，还没研究所所长厉害，当不当的无所谓。 估计是厂长书记嫌麻烦才会扔给杨小涛的吧，谁让杨小涛年轻呢。 娄晓娥说完，又问了冉秋叶学校的事，听了翠平的建议觉得挺好，至于缺少的物力可以想想办法。 实在不行，就让杨小涛想办法。 冉秋叶听了，觉得也是。 自己想不到，不代表杨小涛没办法啊。 等冉秋叶送娄晓娥离开时，两人又恢复人前的那种亲密无间，眼神里都透着和善。 院子里不少人都看到这一幕，也都笑着摇头，有人羡慕冉秋叶命好，有人替娄晓娥可惜，更有人看到眼前的一幕觉得心塞。 而此时，红星机械厂厂长办公室里，杨佑宁手上捏着烟，眼角的鱼尾纹都皱皱起来。 桌上摆放着一份文件，正是关于红星机械厂保卫大队干部的任命书。 给杨小涛的任命书。 “老杨。” 门外，刘怀民走进来，手上同样掐着一支烟。 “还在想这事呢！” 杨佑宁点头，“唉，不是我小心眼。” 杨祐宁坐回椅子上，“我是真没想到，黄老他们，竟然会选择杨小涛。” 刘怀民坐在一旁，听了同样点头。 “我也是。” 两人说完，俱都沉默。 他们提供参考名单中，除了杨小涛，还有杨祐宁跟赵传军。 前者作为机械厂的厂子，兼任很正常。 后者作为工厂里的武装力量，有这个资格担任。 而且在众人心里，这个职位太重要了，必须要一个稳重持重的人才行。 至于杨小涛能够进入名单，纯粹是杨小涛的能力在那，再说了作为机械厂的三巨头之一，要是选都选不上，回来知道了，那他们不成背后小人了嘛。 于是，三个名额送上去，可偏偏下发的任命中，就选了杨小涛。 这让两人怎么想？ 这让众人怎么看？ “我刚才跟夏老打电话了。” 良久刘怀民才开口，杨佑宁看过来。 “夏老说，这是他跟黄老商量很久的决定。” 说到这里，刘怀民深吸一口烟，然后轻轻吐出。 “让杨小涛担任，就是看中他的年轻。” “咱们这些人，说句不好听了，再干十年，体力跟不跟得上先不说，就是这精力，我现在坐时间长了就浑身难受，脑子都不转动了。” “或许用不了十年，咱们就得退居二线。” “你觉得，自己还能干多久？” 杨佑宁一愣，随即低下头。 “杨小涛不一样，年轻，有冲劲，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在机械厂，对这里有感情，对工作有激情。” “这也是夏老他们考虑的原因。” 刘怀民说完，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良久，刘怀民再次开口，“其实，夏老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没说出来。” 这次，不等刘怀民开口，杨佑宁却是抬起头，“我知道。” “他是想趁着咱们还能抗的起，能给这小子遮风挡雨的时候，好好培养他来接班，对吧。” 刘怀民笑起来，“老杨，果然是老杨。” 杨佑宁捏着烟站到窗口，“这点，下达命令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不就是前人栽树嘛，给这小子铺路，没说的，我心甘情愿。” “不止是我，老陈，老徐他们，也不会反对。” “只是，老刘，我还是担心啊。” 刘怀民走到窗前，淡淡问道，“担心什么？” 杨佑宁吧嗒吧嗒用力吸着，看着远处墙上的大字，悠悠说道，“你没觉得，最近的风向，有些不对味吗？” 刘怀民没转头，“你也感觉出来了？” “嗯，波谲诡异啊。” “一群学生竟然成势，不可思议。” 杨佑宁想到家里的孩子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心头除了生气，更是感到害怕。 这群娃娃，要是被错误思想引导，那 将是一场灾难。 “或许，这就是成立特三的初衷吧。” “也是上级让杨小涛成为副队的缘故，既是责任，也是保护。” 刘怀民同样关注着时局，开口解释着。 杨佑宁点头，“是啊，保护。” “这家伙，本事不小，但惹事的本事也不小。” “咱们可得看好了。” “更得！” 说到这里，杨佑宁的目光变得深邃，“让其成为，合格的接班人啊。” (本章完) 1324 就等杨小涛回来了 呜呜呜 哐当哐当 一成不变的噪音在车厢里升起。 这是杨小涛在火车上度过的第二天。 过了沪上后，北上的人明显少了，这空出来的地方给了旅客更多的空间。 此时，杨小涛独自霸占一排桌子。 坐一会儿，累了就躺着。 至于火车的声音，他已经习惯了。 而且还能够从哐当的节奏中判断出火车的速度，加速，减速亦或者停车。 这年代，坐火车是真的累。 要是不找点事干，就只能睡觉了。 “喝点水，马上到姑苏了。” 余则成拿着水壶走过来，看着杨小涛一副认真模样，这么颠簸晃荡的车都不影响画图，这本事果真不是一般。 杨小涛没有抬头，“等会，快好了。” 余则成将水壶放在一旁，然后坐在对面。 杨小涛要干嘛他清楚，车载空调，还是国内从未出现过的空调。 这玩意据说在国外也刚刚流行，真要做出来了，也能填补国内的空白。 但是吧，就这样写写画画，就能设计出来，还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懂设计，但他懂枪啊。 在他看来，设计空调跟设计枪支是一个道理的，图纸画出来，还要做出来，然后再一次次实验，只有这样才算是成品。 哪有杨小涛这样的，话音中带着强烈的自信，仿佛画出来就是好的似的。 不过，他不懂，所以不发表意见。 侧头看着外面，翠绿的农田，远处行走的人们，还有点缀在农田中的拖拉机。 看颜色样式，好像是双星拖拉机吧。 就在余则成欣赏车外美景的时候，杨小涛的眼睛陡然一亮，手上的铅笔也顺势放下，露出满意的笑容。 而此时，在杨小涛的脑海中，一道道系统声音迅速蹦出，预示着此次设计的成功。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车载空调图纸（小），评价等级，良好—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1000。” 两道声音响起后，杨小涛连忙看向属性面板。 杨小涛 年龄：26 学分：1465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二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看到学分过千，立马又看向兑换栏。 时间没到，里面的东西还在，杨小涛将目光放在一张符上。 语言符：使用后，可以随机精通一种语言。 兑换学分，一千。 想也不想，杨小涛直接选择兑换。 刹那间，原本发着乳白色光芒的兑换符瞬间变成灰色，显然这是唯一的。 换取语言符，杨小涛也没有犹豫，接着便选择使用。 刹那间，杨小涛只觉得脑海中涌入一股清水似的，整个人都变得激灵许多。 下一秒，系统的提示声再次传来。 “叮，恭喜宿主，使用语言符，成功精通波斯语。” 随即杨小涛就感觉到脑子里多出许多记忆，看着手上的铅笔，就下意识的用了一句波斯语。 突兀的声音让杨小涛赶紧闭嘴，然后消化着脑海中的知识。 同时，心里有些失望。 这波斯语只能算是小语种，要是能随机抽到法语、阿拉伯语什么的就好了。 一旁正看着外面的余则成听到杨小涛嘟囔了一句回过头来，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脸上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失望的样子，看不明白。 “你这是，做出来了？” 见杨小涛将图纸资料放回书包，余则成好奇问着。 “做出来了，等回去就试试。” 说着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杨小涛揉着太阳穴说道。 余则成在一旁愣了片刻，也没询问。 “到姑苏了，那距离四九城也快了吧。” “嗯，还得一天半，估计明天晚上就能到站。” 两人说了一会儿，余则成起身去厕所，顺便在门口抽支烟。 杨小涛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次出来，时间比计划中要长。 “不知道卡车的事怎么样了。” “回去先将这件事搞定，不过，想要搞定卡车，车载空调就得做出来。” “做空调，就少不了材料，铝合金不知道做没做出来.” 脑海中翻转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都是着急的，且不能出差的事，不得不小心谨慎啊。 泉城，汽车厂。 刘德辉站在重新装配好的擎天柱前，眼中都是喜悦。 身边的汪大海手上捏着烟头，同样一脸笑容。 “老刘，就辆车真好，啥时候再给我们一辆？不，得三辆。” 汪大海比划着手指头，“这样一辆擎天柱，赶上我们三辆解放了，啧啧，这大轮子，这个头，这声音，看着就养眼，听着就舒心啊。” 身旁其他技术人员、车间工人听了，也都是一副骄傲的样子。 “三辆？你想得美。” 刘德辉难得放下板正脸，学着汪大海的声调调侃了一句，“我这车费了多少劲才做出来的，你还想要？” “伱看看，这装饰，这外形，这冰箱、收音机都配上了，还有什么空调的。” “实话跟你说话吧，这车，仅此一辆，你啊，甭想。” 汪大海听了将烟头踩在地上，“老刘，你这话说的，这车子可是有我们一份功劳呢。” “我要不要这样的，就要简版的擎天柱，三辆，怎么样？” “不怎么样。” “嘿，老刘，多少年的革命友谊了，这点事就不行了。” “你那后面不是还有三辆吗？守着下蛋的金鸡，你还怕没有？” 刘德辉看了眼汪大海，然后伸出手指头，“这一辆不算，后面的那三辆，一辆是给红星机械厂的。” “一辆是送到一机部的，另外一辆是七机部点名要的。” “你要是能搞定他们仨，你都开走我也没意见。” 听到刘德辉这么说，汪大海瞬间焉了，这里面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招惹的。 “那，后面再生产的，给我三台。” “行，没问题。但你得保证轴承和轮胎及时供货。” “还得看机械厂那边的发动机生产情况，还得看其他工厂的部件” “打住打住，你不想给就直说，用得着这样拒绝嘛。” 汪大海听出话里话外的意思了，看向刘德辉的目光很是不满意。 不过，下一秒，刘德辉的话又让他觉得，这兄弟够仗义。 只见刘德辉指了指后面正在组装的那辆车，“这辆车原本是给后勤处的，可谁让咱们俩关系好呢，下线就给你们。” “中，太中了。” “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瞬间抱着脖子很是亲近。 “老刘，这七机部要这车干嘛？” “不知道，这是上面转过来的任务，优先级很高的。” “哦。”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四九城？我听说，机械厂那边装甲车也做的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道杨总啥时候回去。” 汪大海觉得这事还是杨小涛在场的好，不然跟别人说不到一壶去，喝酒都不痛快。 “嘿嘿，我给机械厂打电话了。” “小涛明天晚上回四九城，咱们明天出发，正好后天能够见着。” 钢铁厂，合金研究所。 老道看着面前的炉子，不断抚摸着胡子，嘴唇不时蠕动，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当然，若是有人懂唇语的话，就知道这是在重复着‘无量天尊’‘杨小涛’几个词。 而实际上，杨小涛动动嘴皮子然后将一份铝合金的技术材料扔给他，人就跑到沪上了，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原本自己是来四九城颐养天年的，现在倒好，他杨小涛成了甩手掌柜，自己却是给他干活了。 有这样用老人的吗？ 国家说了，不能用童工，但也不能用老工啊。 这小子，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张组，张组。”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徐宁的喊声，声音里透着喜悦。 张老道赶紧收神，“咋了？要出炉了？” 徐宁点头，“王组说温度到了，可以出炉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啊。” “通知技术组，开炉，开干。” “好。” 很快，炉水被倾倒下来，然后运往另一处车间。 与此同时，安仲生指挥着技术组的工人开始按照材料上的要求开始工作。 “老师，这材料上的要求靠谱吗？” 李俊明跟在安仲生后面，自从安仲生回来后，就知道研究所的事，对于自己工作的安排，十分满意。 在这里，不仅可以研究合金，还能研究炼钢，这让他觉得一身所学，有了用武之地。 “这是杨总给的，应该没问题。” “前几次实验，都是器材、物料不合格的原因，这次都解决了，应该没问题。” 李俊明闻言点头，对于杨总的本事，他还是信服的。 “大家都小心点，安全第一。” 另一边传来李磊的声音，众人迅速投入到生产中。 “也不知道杨总啥时候回来，总觉得他不在，少了主心骨似的。” 李俊明站在一旁，轻轻说着。 不知何时，老道来到跟前，却是笑着，“快了，快回来了。” “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 四九城，七机部 冉父坐在一旁，看着对面的钱老，桌上的数据报告一页页翻着，很是认真。 良久，钱老才抬起头，满意的笑着。 “同志们做的不错，暴露的问题也都解决了，看得出，你们花了大力气啊。” 冉父摸了下额头，将长长的头发按在后面，瞬间凉快不少。 这段时间，一直猫在基地里，晚上回家也是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剪头发。 “还是兄弟单位帮忙，这里面不少器材都用了新合金，对实验来说非常重要。” 冉父没有居功，在他看来，原本不少问题，在材料改进后就没了，再次证明基础材料的重要性。 闻言钱老笑着，“你不说这个我还忘了，上次老王说起这事，咱们能够顺利成功，少不了一机部的支持。” “为咱们这事，他们那出厂的钨合金，一半都给了咱们，为此后勤的老秦还不乐意了呢。” 说着想到王老那得意的表情，又看了看冉父，还是没有将王老打亲情牌的事说出来。 “对了，老王还说，等实验时候，将人都叫上，咱们给不了别的好东西，但让人听个响还是可以的。” 钱老对于各方的支持心里还是感激的。 只是七机部现在是囊中羞涩啊，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了。 冉父听了点点头，这也是他想要做的。 让杨小涛去现场感受下。 “领导，我们这边能解决的都处理好了，接下来就是运输实验检测。” “咱们这车，您安排好了吗？” 闻言，钱老点头。 “上次你提过的全城那车，我让老王去解决了。” “等这车来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底合不合适。” “如果没问题的话，今后，就用它了。” 闻言，冉父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觉得，这算是帮到杨小涛了。 (本章完) 1325 咋就不争气呢 四合院。 娄晓娥再次来到杨家，昨天知道冉秋叶她们要去乡下，便要跟着一起去看看。 冉秋叶没有拒绝，多个人也多个帮手。 很快，后院的翠平赶着车子过来，小石头让冉母帮忙看着，三人便一人一辆自行车，往院子外走去。 原本计划从明天开始，可娄晓娥说杨小涛很快回来了，冉秋叶不想错过迎接杨小涛，便将计划提前。 翠平则是无所谓，家里小石头也不小了，跟在冉母后面饿不着。 贾家。 秦淮茹端着一喷子衣服从屋里出来，里面有贾家几口人的，也有傻柱的，还有易中海的。 满满一大盆子，横在胸前，吃力的来到水池前，慢慢放下。 院子里原本在这洗刷的几人见到了，纷纷侧过身去。 更有人直接端着盆子离开，不想靠近。 如今，贾家在这院里可谓是声名狼藉。 哪怕棒梗的凄惨模样也换不来同情，反而院里人对其偷东西的行为十分不耻。 更多的还是教育自家孩子，不要跟棒梗一样。 不然，就不只是缺胳膊瞎眼的事了！ 秦淮茹见此也不在意，这种针对，早习惯了。 自从杨小涛发达之后，院里的这些墙头草就变了方向，对她们家不待见。 眼下杨小涛去沪上认了亲，听说是攀了高枝，还带回来不少‘土特产’，亲近的几家都得了礼物，自然愿意捧杨家的抽脚了。 冷哼一声，秦淮茹背对着杨家，心里有些发酸。 她们家怎么就没个这样的亲戚啊！ 坐在水池前，用力揉搓起衣服。 只是，有些事越不想它，它却总是出现。 若是当初 思绪再一次涌现，在回忆中幻想着当初的另一种选择会是什么样子。 这种情景，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已经将这种“替换”状态当成自我调节的一种方式。 若是自己成了杨家的女主人，肯定比冉秋叶更出色。 肯定能将家里的事照顾的好好的，伺候的杨小涛舒舒服服，还能生一堆儿子… 沉浸在自己构织的完美世界中，秦淮茹就感觉舒坦不少。 直到三个身影从身边走过，秦淮茹才拉回现实，抬头看了眼离开的背影，心中的那点安慰顿时消散。 那年轻的身影充满了活力，一点不像是结过婚的女人。 尤其是那身材气质… 再低头看看自己. 她们之间，也只差了三岁啊。 若是当初… 砰 用力摔打着衣服，秦淮茹重复着机械动作，眼神却是再次迷茫，陷入回忆中。 屋子里。 棒梗靠在床上，目光呆滞。 虽然傻柱第一时间将棒梗送去了医院，可这年头医疗情况摆在那，别说是国内，就是条件好的国外也没办法。 于是，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最后将棒梗背回院子里。 低头，左眼看着完好的左手，右眼却看不到右手。 因为，右眼没了，右手也没了。 成了名副其实的，残疾人。 身心受到摧残打击后，棒梗整个人都变的沉默寡言，变得消沉。 小当领着槐花早就跑出去玩了，她们现在有些害怕见到这个哥，总觉得看她们的眼神不正常。 贾张氏见棒梗这模样，心里也是难受，若是以前，她们家吃了这么大的亏，没理也要闹三分，何况还是在杨家遭的罪。 至于棒梗为什么会在杨家，那还用说，小孩子嘴馋拿点吃的怎么了？ 这可是丢了一只手啊，没了一只眼也能下车间。 可没了一只手，别说车间了，就是去农村也当不上劳力。 原本贾张氏准备杨家人回来后闹一闹的，最不济跟一大爷说的那样，挑拨全院人的关系，将杨家这个危险分子赶出去。 可现在，真让她出去耍泼骂街闹腾，她还真不敢。 杨家人的反应如何暂且不说，就说这院里的人。 周家，王大山家，小刘家… 现在还有阎阜贵家，等等，那是跟在杨家后面的狗腿子。 惹急了这些人，都敢把她赶出去。 再就是杨家院里那两条恶犬她心里就发怵。 最后，她估摸着，就是豁出去这身烂肉，也不觉得能占着好。 尤其是新搬来的那个女的，不仅敢开枪，那一脚踹断木棍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做的，那断开的木头可是实心的。 这女人，她更不敢招惹。 所以，只能是棒梗倒霉，吃下这苦果。 “棒梗，奶奶出去趟，你好好休息啊。” 棒梗没反应，贾张氏叹口气，出门看了眼秦淮茹，然后往院子外走去。 身后秦淮茹冷眼看着，心中腹诽，“有钱买止疼片，没钱给孙子买肉，这就是棒梗的好奶奶啊。” 院门外，冉秋叶三人出了大门进了胡同，就看到许大茂跟秦京茹往回走。 两人脸色都有些蜡黄，行走间还不时传来咳嗽声。 上次遇到敌人进四合院，两人躲在床底下不敢出来，却没想到最后那人竟然死在他们眼前。 两人被血腥的一幕吓得直发抖，然后就晕了过去。 等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冰凉的地面冻醒的。 然后，就进了医院，高烧刚退，两人就要出院。 实在是，没钱啊！ 看到三人出来，顿时吸引住许大茂的目光。 冉秋叶就不说了，那模样越发出众，想想就激动。 而身边的翠平，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而一旁的娄晓娥，毕竟曾经拥有过。 一身翠色布拉吉，白皙的皮肤，更显成熟的脸蛋，脸上的笑容让许大茂站在路边痴痴地看着，一时间竟然忘了身旁的秦京茹。 三人也发现了两人，却是没有停留的意思，一个个骑上车子，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去。 而在娄晓娥路过后，许大茂的目光更是跟着往后看去。 “哎呦~~~” 下一秒，腰间传来扭曲的巨疼，同时传来秦京茹的声音，“好看吧？” 许大茂连忙回头，一副苦瓜脸。 “媳妇媳妇，人都看着呢。” 许大茂挣脱开，心里却是泛起苦涩。 以娄晓娥现在的地位，还真看不上他。 转身拉着秦京茹往屋里走，心里为那些年做的荒唐事后悔。 若是自己老老实实的，如今娄晓娥还是他媳妇，娄家的钱，也是他的啊！ 秦京茹在一旁看着许大茂脸上一阵皱眉一阵撇嘴的，心里明白，这混蛋肯定是后悔了。 而后悔的，岂止是他。 就秦京茹的心里，也觉得亏了。 比起杨小涛就不说了，比院里的一般工人，都差了半截。 就是跟傻柱比起来，人家好歹还让她肚子大了一回。 看了眼许大茂，秦京茹翻个白眼，不再说话。 两人各怀心思往院里走去。 来到中院，就看到端午一群孩子拎着吃的追逐奔跑，秦京茹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村里跟她同龄的女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啊！ 不过，当秦京茹看到正埋头洗衣服的秦淮茹时，想到贾家棒梗那副惨样，秦京茹觉得，那种祸害还是别生出来的好。 生出来，也是操碎了心。 秦淮茹感觉有人看她，抬头，正好跟秦京茹双目对上。 那种惋惜可怜的神情让她一愣，接着便是窝火。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堂姐，也是有孩子的人，还轮不到你这不下蛋的母鸡看低。 用力瞪回去，秦京茹转了转头。 然后发现许大茂盯着秦淮茹一个劲的看。 “哎呦…” “怎么又来…” 许大茂正将目光放在秦淮茹身上，天热穿的少，加上秦淮茹本钱不小，洗衣服难免沾点水啥的，那地方，瞬间勾起自己的回忆。 正想着有没有机会给傻柱戴绿帽子的时候，就感觉同一个地方再次传来巨疼。 “哼！” 秦京茹冷哼一声，回头对着秦淮茹比了个样子，右手捂着右眼，往月亮门走去。 许大茂揉着肋骨，跟秦淮茹对视一眼，然后瞥了眼贾家方向，嘴角上扬，往后院走去。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怒火。 最后秦京茹的挑衅她明白，不就是说棒梗残废了嘛。 可她能怎么办。 棒梗，这孩子一点不省心不说，现在指望他养老，还不如指望小当她们呢。 搞不好，自己还得养着，一辈子吸自己的血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心就是一沉。 四合院，中午。 秦淮茹将一盆子衣服洗干净晾晒好，准备去一大妈家里做饭。 至于贾家，面缸里都见底了，做也没得做。 “淮茹！” 易中海靠在床头，看着秦淮茹在一旁忙活。 活动下腿脚，感觉这病快好了。 只是这病好了，也意味着自己该回去继续劳改了。 时间，不多了。 家里就他们两人，一大妈这会儿去煤站外面等着傻柱的饭盒，自从余主任一家搬进来，傻柱的饭盒就没自己拎回来过。 要么是秦淮茹，要么是一大妈，中午拎着篮子打着买菜的幌子出去，半下午的时候将饭盒拿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听到易中海的声音，秦淮茹回头看去，就见易中海做起来，双手搭在腿上。 “一大爷！您赶紧躺着啊！” 秦淮茹上前，易中海却是摆摆手，然后指了指门口，“把门关上。” 秦淮茹一愣，却没有拒绝，将门关好后，来到一旁。 “淮茹，傻柱还是不行？这两天，没听到动静啊！” 秦淮茹听了脸不红的点头。 唉！ “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易中海叹息一声，颇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我这房子，早晚要交给你们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轻重呢！” 秦淮茹咬着嘴唇，心里明白易中海话里的意思，这孩子，只能是他的，否则，这房子指不定给谁呢。 别看跟傻柱一套一套的，那都是为了给他们俩养老。 “一大爷，不是我不努力，这几天，实在是，傻柱不行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一副哀伤模样。 看的易中海心头火热。 “他不行，我行啊！” 秦淮茹抬头，迎向易中海的目光，不闪不避。 易中海满意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一会儿，伱去买瓶酒，今晚咱们…” 秦淮茹眼前一亮，连忙上前去拿钱。 易中海却是趁机握住秦淮茹的手，另一只手也不老实起来。 “淮茹，一大爷的话，你明白了吗？” 秦淮茹露出笑容，点点头。 就在易中海准备得寸进尺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淮茹，秦淮茹，在哪呢！” 秦淮茹连忙起身整理下衣服，这才出门，“妈，我做饭呢！” 贾张氏一脸焦急，没有发现秦淮茹的脸色有些红，连忙拉着秦淮茹来到院子角落里。 秦淮茹有些纳闷，就是说话，不应该回家吗？ “妈，你到底怎么了？” “淮茹，你知道娘家的事不？” “娘家？” 秦淮茹脑海中浮现出父母那模糊的音容，还是过年回去了一趟。 “怎么了？” “哎呦，淮茹啊，你们娘家人真不是东西啊，这么天大的好事，竟然避着你，要不是我这次去买药，还真不知道会有这事。” 贾张氏一脸愤怒的样子，同时又有些惊喜。 秦淮茹看的一愣一愣的，“妈，你到底说啥？” “哎呦，你听我说啊！” 接着贾张氏便将自己在药店门口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今天我去买药，碰到几个乡下人，他们说啊，你们秦家村，原先有个人，叫什么秦招娣的，嫁给了一个当官的，然后这人死了，男的去了沪上。” “听说他要从你们秦家村里过继个孩子…” (本章完) 1326 包赚不赔 贾张氏说到这里，秦淮茹立马明白她的打算。 “不行，棒梗哪怕伤了残了那也是我身上的一块肉，不行。” 第一反应，秦淮茹就是开口拒绝。 可随后又仔细琢磨这事，貌似也不是没有考虑的余地。 只是，为人母，怎么能主动将孩子送出去呢？ 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嘛。 相比起秦淮茹的顾虑，贾张氏就痛快多了。 伸出小萝卜粗细的指头戳着秦淮茹胸口，“你想什么呢，我那大孙子还指望给贾家传宗接代呢。” “我是说，小当或者槐花。” 听到贾张氏如此说，秦淮茹呼吸急促，张张嘴想要拒绝，却又有些心动。 “你看，这俩赔钱货在家里拖累我们不说，将来嫁出去了，还便宜了别人，咱们啥也得不到！” “这要过继出去，怎么说也得给咱们点补偿吧。” “再说了，到时候那头的人没了，咱们再去认回来，那她们家的东西不还是咱们的吗？” 贾张氏双目中透着算计的精明，就连秦淮茹听了也有点心动。 实在是，有着杨家做比较，她们家就缺这样的“亲戚”啊！ 见秦淮茹犹豫着，贾张氏有些着急。 他可是听那些人说了，村里的秦家人正在考虑着呢，这万一要是去晚了，就没自家什么事了！ “淮茹，这可是包赚不赔的好事啊。” “再说了，让她们们俩跟着咱们吃苦，你这当娘的心里不难受吗？” “咱不能这么自私啊，得为她们俩将来考虑啊！” 秦淮茹慢慢恢复冷静，只是还要矜持一些。 见秦淮茹不反对，贾张氏知道这事有戏。 要不然，不会犹豫。 “淮茹，你想想，对方可是在沪上的大官啊，听说还跟这边派出所有关系，你想啊这要是攀上关系，那以后还不得…” 贾张氏在一旁怂恿着，秦淮茹脑海中做着抉择。 想到杨家，想到现在的她，想到家里残废的棒梗。 这一刻，秦淮茹双眼通红，双拳紧握，因为太过于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妈，我先回去看看！” 贾张氏听了闭上嘴，知道秦淮茹这里说通了。 只要对方同意，并且愿意给点好处，秦淮茹不会拒绝的！ 没有犹豫，秦淮茹转身就跑出四合院。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回村，而是拿了易中海给的五块钱，去了一趟鸽子市。 下午时候，秦淮茹带着一块猪肉两瓶酒，还有一包点心，来到了秦家村。 此时，村里人已经下地干活，不过还是有不少老人在村里，秦淮茹拎着酒肉回娘家，自然被村里的老头老太太看在眼里，顺嘴唠上两句。 于是，关于过继孩子的事情就知道了个大概。 当然，真正关心这个的，也就秦淮茹的本家几户人。 等秦淮茹回到家里，正要出门干活的父母大哥见了很是惊奇。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冷不丁的回来，还不是空手的，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看在秦淮茹带的酒肉份上，一家人还是露出欢迎的笑容。 随后，秦淮茹也从老娘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 她们本家，也就是老爹的上头，其实还有个姐姐，叫做秦招娣。 算起来，是她的亲姑姑。 只是在她小的时候就死了，那时候兵荒马乱的，死个把人很正常，秦家也没当回事。 谁曾想，这个姑姑竟然还有个活着的姑父，而且还去了沪上，听说过的不错。 这个姑父是个钟情的，没有续弦，也就没了孩子。 后来还是当兄弟的，在沪上做大官，趁着回四九城问起过继的事。 于是就找到了本家，问有没有愿意过继孩子的。 秦淮茹在一旁小心打听着，最初对方想要个男孩，可秦家几房男孩一个就没几个，都留着养老的，谁也不愿意自己儿子分出去。 听到这里，秦淮茹心里一松，可接下来听到准备选个小姑娘过去，怎么也算是有个交代。 何况，女孩去了，将来也能帮帮家里。 这倒是跟贾张氏说的一样啊。 听到这里，秦淮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这好事，她也想啊。 好在对方还没同意，她还有机会。 等夜幕落下的时候，秦淮茹回到了四合院。 一进屋，贾张氏就开口询问，然后秦淮茹将事情说了一下，激动的贾张氏拍着手差点跳起来。 不过秦淮茹还是冷静下来，打算跟易中海几人商量下。 易家。 傻柱刚听秦淮茹说完，立马拍着桌子，“这事不成。” “自家孩子为啥给别人，还小当，不行，这孩子我看着喜欢。” 傻柱虽然还没有孩子，但这些年下来，小当小槐花就在身边长着，早就习惯两人叫自己傻爸了，哪会同意。 若是送去棒梗，他巴不得同意呢。 这就是个祸害，现在还成了残废，送出去也少了累赘。 “柱子，听淮茹说完。” 易中海倒是愿意送出去，跟贾张氏想的一样，将来也有个‘后援’，而且女孩子，就是泼出去的水。 你指望有几个跟冉秋叶那样的？ 大部分都跟秦淮茹一样啊。 贾张氏看了眼傻柱，冷哼一声，这小当小槐花可是姓贾的，跟你姓傻的有啥关系。 “柱子，我是这样想的。” 秦淮茹解释起来，傻柱听了默不作声，但脸上还是不乐意。 一旁一大妈听了，也是舍不得这孩子，可看到自家老头很有意向便也不说话，毕竟送出去的是小当，不是小槐花。 “这事可以试试。” 秦淮茹将事情掰碎了说个清楚，好处一大堆，让傻柱想要不同意也说不出个正经理由。 最后还是易中海开口，“淮茹说的有理。” “这件事对孩子也是好事，去了沪上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可以过上不挨饿的日子。” “再说了，孩子长大了，那人估计也就没了，可以再去将小当找回来啊。” “棒梗这个样子，以后找对象难了。” “这要是能有个换亲，倒也不错。” 贾张氏听了得意的笑着，“一大爷说的对，就是这个理。” “以后棒梗啊，还得靠这两姐妹呢。” 傻柱拿着牙签剔着牙，“反正我是不同意。” 秦淮茹听了心一硬，“你爱同意不同意。” 说完转头跟易中海贾张氏商量起如何说服秦家的人。 而在几人火热商量着办法的时候，屋子里，小当跟槐花趴在门后，两张小脸都是迷茫。 “姐，妈说，不要你了吗？” 槐花天真的问着，小当张大嘴巴，呆愣在一旁，泪水顺着流下的同时，也闪过一抹期望。 第二天，一早。 秦淮茹再次带了一堆东西去了秦家庄，中午吃饭前兴冲冲的回来，接着贾家里传来贾张氏尖锐的笑声。 对此院子里众人很是诧异，不知道这老虔婆子发什么疯。 但这两天看秦淮茹脸上也不一样，就觉得贾家肯定有事，就是不知道什么事。 杨家庄 冉秋叶与翠平这两天跑了几个村子，最后经过一番挑选考察后，选定了四个村子，作为试点。 这两天下来，两人是愈发熟悉。 冉秋叶对翠平大大咧咧却又粗中有细的性子很是钦佩，在她这仿佛就没有难事似的，什么难事也不愁。 而翠平对冉秋叶认真负责的态度同样认同，怪不得上面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 两人来到杨家庄小学，此时放了暑假，老师们没啥事不少人都回了家，只有杨太爷和九叔没事的时候过来转转。 冉秋叶回来后直接找了杨太爷，说起学校的事。 翠平也了解杨太爷的身份，同是游击队的出身让两人多了许多共同话题，在学校推广上，得到了杨太爷的支持。 多搞几个，对农村娃是好事。 至于最关键的物资上，杨太爷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等杨大壮他们商量好了再说。 不过，以他对众人的了解，支持是肯定的，就看力度了！ 当然，也有等杨小涛回来的意思。 两人跟太爷聊了一会儿，趁着天亮，便骑车返回四九城。 刚进院子，就见刘玉华领着小雨在院子里跟端午玩耍，一旁王大山家的还跟冉母说着话，两人将车放好，刘玉华便上前询问情况。 对于冉秋叶的工作，几人帮不上忙，却也能出出主意。 “秋叶，平姐。你们不知道，这贾家不知道发什么疯，贾张氏那婆子就跟吃了蜜蜂屎似的。” “也不知道棒梗那贼小子都那样了，还有心思乐呵，都什么人啊。” “是啊，我们这还纳闷呢，难不成捡到钱了？” 王大山家的在一旁插话，众人都笑起来。 冉秋叶自然知道怎么回事，秦家村的事，附近几个村子都传开了，她们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她不想在这件事上说话，贾家院子怎么样，就怎样吧，跟她没关系。 冉秋叶不说，不代表翠平不说啊，她本就是大咧咧的性子，几句话就将情况说个明白。 “什么？把小当送人了？” “过继？过继不也是送人吗？” 王大山家的张大嘴巴，别看他们家都是小子，但心底里还是想要个闺女的。 至于刘玉华，更是将家里的小雨宝贵的不得了。 “我说这两天贾张氏就跟变个人似的，整天领着小当这的那的，还买了糖，变得像个亲奶奶似的，原来是在这等着啊。” “可不是嘛，这肯定是想留个好印象，就贾张氏那点花花肠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几个人如同打开壶盖醍醐灌顶一般，将前后串联起来，发现事情的真像。 当众人将贾家要把小当送出去的消息传开后，登时震惊了整个胡同。 这年头哪怕重男轻女再厉害，只要家里还有一口吃的，哪怕是闺女以后养着。 谁知道，贾家竟然将孩子送出去，真是，不当人啊。 前院三大妈听说后，看阎阜贵脸上的冷笑，好奇问道，“老头子，你笑什么？” “笑什么？” 阎阜贵端着水缸子，“笑贾家这次要做赔本买卖了。” 三大妈不明所以，明明在她看来，这都是好事啊。 却见阎阜贵放下缸子，认真说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没发现，小当比起一般的孩子成熟不少吗？” “尤其经历过挟持后，看上去都跟个大孩子似的。” “我跟你说，这家伙长大了，估计是另一个何雨水，精明着呢。” “指望她回来接济贾家，这算盘是打错了。” 三大妈听了若有所思，不过想到何雨水，又看看自家一副了然于胸的老头，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 谁让贾家平日里不上心呢，现在要临时抱佛脚，烧冷灶，晚了！ 到时候，看笑话就行。 院子里很快传出贾家的事，对此贾张氏也不在意，因为秦家村那里已经说好了，对方也同意了，这事肯定是成了。 让院里人知道也好，以后，自己这家，今后也是有靠山后台的了。 1327 坏我家好事啊 后院，许大茂刚从外面回来就听秦京茹说起这事，登时不敢相信。 “不行，这小当要是送出去了，那以后傻柱不是有了靠山？” 秦京茹翻个白眼，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傻柱身上啊。 “不行，这事决不能让他舒坦了。” 想到以后傻柱被接去沪上享清福，许大茂心里就跟吃了苍蝇屎一般难受。 虽然这事很渺茫，但有几率就不行啊。 “你说你，要是你生他三五个，这事咱们也能掺和进去，哪像现在，连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许大茂话题一转，又说到孩子身上。 秦京茹冷笑着，“是我不想要吗？” “还不是你不行。” “你~~” 许大茂气不过，要不是这身体刚好没多久，不易房事，他现在就办了她。 气呼呼的出门，想着怎么搅黄这事。 出来月亮门，就看到易中海家亮着灯，里面传来傻柱的呵呵声，还有贾张氏那特有的声调。 呸！ 对着易家方向吐口痰，许大茂不屑的冷哼一声。 “丧家之犬，连个窝都是别人的，有什么好嘚瑟的。” 骂了一句，然后就看到一个身影从贾家屋里出来，然后耸拉着脑袋出了门。 许大茂瞪大眼睛，顿时来了光彩。 厕所门口，许大茂看着棒梗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露出一抹坏笑。 “听说沪上人那是天天吃肉啊。” “这要是去了，住大房子，吃最好的，享不尽的福啊。” 棒梗脚步一停，然后回头用独眼看着许大茂。 “呦呵，这不是贾家棒梗儿嘛，怎么脸上不高兴啊。” “哦，我知道了，是小当要离开了，舍不得吧。真是哥妹情深啊。”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小当去了那是享福的，可以顿顿吃肉喝牛奶，还能上学住大房子，可是好事呢。” 许大茂继续刺激着棒梗，浑然不在意对方涨红的小脸。 “对了棒梗，我就纳闷了，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让你去啊。” “难不成是傻柱不让你去的？” “还是说，你不是亲生的？” “我记得，你娘是早产，先前可是在杨小涛那待过的.” “你混蛋！” 棒梗怒吼一声，对着许大茂就是一拳。 可惜，许大茂早就防着呢，伸出一脚将棒梗踹个狗吃屎，然后不屑的说道，“作为你的小姨夫，这是给你个教育。” “要尊敬长辈。” “没大没小，怪不得看不上你呢。跟傻柱一样，蠢货。” 说完，往胡同外走去，准备买瓶酒，今晚回来看热闹。 贾家 回到屋子里的棒梗揉着胸口，看着正摆弄新衣服的小当，愤怒的脸色，直接变得扭曲。 见小当一副开心模样，心里更是难受。 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耳光扇在脸上。 小当没反应过来就坐在地上，脸颊疼的顿时哭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贾张氏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棒梗，你疯了？” “我没有，为什么不让我去过好日子。” “遇到好事你们就忘了我，是不是看我残废了不中用了，就不管我了？”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不让我过上好日子，还有你。” 说着指着张开嘴吃惊的贾张氏。 “一直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你有钱怎么不给我买肉吃，自己还去下馆子，你就是个坏人。” 贾家里的动静传出来，秦淮茹跟傻柱连忙过来，刚进门就看到小当坐在地上哭，棒梗在一旁指着贾张氏骂。 傻柱见了脾气上来，“棒梗，你干什么。” “你闭嘴，你个傻柱，傻子” “都是你指使的不让我去。许大茂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黑心的傻子，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说完，从秦淮茹身边跑出去。 秦淮茹反应过来后，棒梗已经跑出了中院。 而傻柱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 “傻茂，你个缺德玩意，老子弄死你。” 后院，秦京茹看着跑进来气呼呼的傻柱，不由得紧了紧衣领。 “傻茂呢，滚出来。” “他，他出去了，你出去找他。” 傻柱盯着秦京茹看了看，忍着心头怒气，冲出去准备找许大茂算账。 另一边，贾张氏坐在床头哭着，她没想到，棒梗竟然这样说他。 不让他去沪上，那是为了贾家啊，要是没了棒梗，贾家可就绝后了。 到时候，谁养她？ 秦淮茹也在一旁哭着，心里不是滋味。 一大妈扶着易中海，对棒梗很是失望。 小时候觉得挺好的，怎么越长越不是玩意了呢？ “别哭了，这天马上就黑了，赶紧出去找找孩子。” 易中海见几人没完没了的哭着，连忙催促着，让帮忙出去找找。 贾张氏回过味来，连忙起身，“淮茹，你去找阎阜贵，让他发动院里人帮忙找找。” “这小祖宗跑出去了，要是遇到坏人可咋办啊。” 一旁一大妈听了，还坏人呢，你家棒梗就是个坏种。 秦淮茹抹了把眼泪，连忙出去。 不过阎阜贵听了并没有发动院子里人找，只是让阎解旷出去帮忙找找，算是尽了一大爷的职责。 对此秦淮茹咬着嘴唇说了声谢谢，然后出了院子，出门找孩子。 半夜时候，傻柱抹着头上汗水跑回来，在水龙头前打开，对着嘴就灌了一肚子。 这跑出去根本就见不到许大茂的人影，心里估摸着是跑乡下去躲着了。 “一大爷，孩子回来没？” 易中海坐在门口，揉着大腿，闻言摇头。 “狗日的傻茂，老子逮着了弄不死他。” “四九城这么大，就咱们几个上哪找去，我去找几个人。” 傻柱挨个敲门，准备让人帮忙。 结果，刚敲开刘家大门，就看到小刘拿着菜刀站在门口，傻柱连忙后退。 至于周家的门，傻柱选择性绕开。 最后来到后院，将刚睡下的秦京茹叫起来，让出去帮忙找孩子。 秦京茹一脸的嫌弃，可许大茂造的孽，算她头上，也是无妄之灾了。 再说了，这棒梗也算是她亲戚，真要孩子走丢了，那秦淮茹不得疯了啊。 没办法，跟着傻柱出了四合院，两人循着路灯寻找。 走了大半，起初傻柱还将注意力放在寻找棒梗身上，可走了一会儿，傻柱的目光就从秦京茹身上移不开了。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初的画面。 而这一下，自己多日不曾有的感觉，竟然出现了。 看着裤子上隆起的高度，傻柱登时明白了。 不是自己没能力，而是对秦淮茹，不感兴趣。 看着前方仔细寻找的秦京茹，傻柱看看左右，然后快步往胡同里走去。 “这里！” 傻柱喊了一声，秦京茹以为是找到棒梗了，连忙跑过去。 可来到跟前，秦京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傻柱按在墙上。 “傻柱，你干嘛？” “京茹，许大茂你是指望不上的。” “你~~~” 十分钟后，傻柱满是得意的离开胡同口。 这一次，充分证明了，自己是有能力的。 我傻柱，还是那个何雨柱。 身后秦京茹走出来，看了眼傻柱，目光复杂，低头转身，往四合院走去。 怎么说呢，偷，这东西，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而且傻柱给她的，确实比许大茂强。 等傻柱回到四合院时候，秦淮茹贾张氏几人也回来了。 “没找到，要不报派出所吧。” 贾张氏吆喝着，秦淮茹点头。 傻柱却是打个哈欠，“用不着，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累一天了，赶紧睡一觉，明天还要干活。” 说着往屋子里走去，秦淮茹贾张氏听了也没办法，只好先回家，等明天看看。 躺床上，傻柱想到刚才的一幕幕，身体又有些反应。 只是当秦淮茹躺在身边时候，这种感觉迅速消退，心里叹息一声，‘果然不是自己的问题啊。’ 第二天，一早。 冉秋叶便跟翠平出门，昨晚上等了好久，结果杨小涛跟余则成都没回来。 按照形程，半夜的火车，应该回来的。 于是两人准备去机械厂看看情况，别出了啥岔子。 就在两人出了胡同口，一辆吉普车突然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下来一人对着两人招手。 翠平上前挡住冉秋叶，看着车上下来的人很是警惕。 “那个，两位同志，我是总局公安！” 车上下来一个老头子，一脸的皱纹，看着就沧桑。 虽然老头这么说，但翠平还是警惕着，“你好，有什么事吗？” 老头笑笑，“那个，我问下秦淮茹家怎么走，这到处都是胡同，看着眼生！” 冉秋叶听了随即指向来处，“沿着道路往前走就行，有个标识栏，贴满报纸的就是。” “哎，好嘞，多谢了啊！” 说着老人客气一声，冉秋叶两人准备离开。 可下一秒，老人又开口问道，“那个，两位同志若是方便的话，小老儿还想打听件事。” 冉秋叶放下脚，回头看着，“您请说。” “是这样的，我们这不是下来了解情况嘛，这秦淮茹嫁人后听说家境不是很好，家里几个孩子都过得拮据，但很是孝顺” 冉秋叶在一旁听了，心里反应过来，听到是秦淮茹家的事，脸上露出尴尬。 “这个，我不清楚，您还是自己去问问吧。” “哦，这样啊，麻烦了。” “客气。” 看着冉秋叶两人离开，多门上车，脸色凝重。 车子启动，开车的人打着哈欠，“多爷，这事还得你亲自跑一趟啊，回头我跟街道办说下，回去给你说一声得了。” “你懂啥？咱这是私事，让街道办出面算啥？” “再说，这事儿，朝阳一直说，老罗对这事挺上心的。” “现在局里就咱们俩清闲，好好把把关，把事早点解决，省的下次老郝回来拿这事要挟。” 开车的三儿点点头，“说的对，这么多年了郝队长还是那脾气。” 说着两人同时笑起来，然后又问道，“不过多爷，上次跟秦家村的人说了，他们到底啥意思？” “谁家孩子不是爹娘心头肉啊，要你家孩子过继过去，你肯？” “那肯定不肯啊，我家就一个小子，还等着给我养老呢。” “是吧，这事难搞。” 三儿将车停在胡同口，“可后来怎么又同意了呢？” “多爷，女孩也挺好的，现在不是讲究男女平等嘛，女孩光荣啊！” 多闻听了，突然笑起来，“行啊，三，长进了啊！” “快点，早点搞定，早点回局里，这天，忒热了！” “好嘞，马上就到。” 车子迅速上前，多门的脸上却是有些凝重。 刚才那女人的脸色变化他看在眼里，最后又不肯多说，不是怕得罪人，就是不想管闲事。 这两个，无论哪一个都不好。 他可不想帮忙帮出错来。 两人来到大院门口，还没进去，就看到大门处跑出来三个女人，急急火火的往外走。 两人连忙让开大路，然后就见后面背着手走出来一老成青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背着手往外走。 “应该是这吧。” 三儿狐疑问着，准备进去。 多门却是拉住三儿，往一旁走去。 打听消息，不必非得进去，周围胡同住的，知道的更多。 很快，两人就打听清楚这秦淮茹是啥人了，也知道贾家的打算。 三儿一脸愤慨，“幸好咱们来看看，要是把孩子送去了，郑大哥不得捶死咱们。” 多门也是点头，然后回身，“走，回去了。” “这秦家啊，没个出色的，让老郑自己加把劲，再生一个吧。” 两人点头，上了车往来路回去。 中午时候，贾张氏秦淮茹回到四合院，棒梗还是没找着。 就在秦淮茹准备去派出所报案的时候，门口过来一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大嫂。 然后，一个晴天霹雳落下来，对方竟然不要孩子了。 这~~~ 看着大嫂连忙跑开的背影，秦淮茹只觉得天晕地旋。 原本好好的一件事，结果成了这模样，不仅没占到好处，还搞得儿子出走，女儿离心，这. 亏大了啊。 “我的老天爷啊，到底是谁，坏了我家的好事啊。” 贾张氏听说后，直接坐在地上蹬歪着两条腿嚎着。 “老贾啊，东旭啊，我们贾家怎么就这么惨啊.” 1328 杨小涛人呢？ 就在四合院众人从贾张氏悲愤的表情，哀嚎声音里寻找乐子的时候，冉秋叶跟翠平来到了机械厂。 门口，王浩听说两人到来，立马跑了出来。 对于冉秋叶王浩自然是熟悉，不止是他，就是看大门的大部分都熟悉。 其中，这里面还有从杜排长那里安排的人。 “嫂子，您怎么来了？” 王浩凑上前，小心说着。 跟杨佑宁出去一趟他才发现，这跟对了人很重要啊。 不然，受老罪了！ 况且，听说这次机械厂要有大事，而且从赵处长那里听说跟他们保卫处走关系，也许杨小涛有关，这种有本事有能力又照顾属下领导，他自然喜欢了！ 至于他年纪比杨小涛大一点，但这‘一点’谁在乎呢。 见到是王浩，冉秋叶立马将自己的问题说出来。 “我这不是听说昨晚上小涛回来，可都这会了还不见人影，这才过来看看，是不是早回来了！” 冉秋叶说完，王浩回头看着其他人，“昨晚杨总回来了吗？” “对长，没看到杨总过来。” 很快有人回了句，王浩回头，“嫂子，昨晚我没值班，不知道。” “要不您进来坐坐等会，我让人去办公室看看？” “不用了，可能是火车误点了，我回家等下就好。” 冉秋叶说着就要离开，恰好这时候娄晓娥跟刘丽雪过来，见到两人连忙上前打招呼。 “杨总没回来？他不是晚上的火车吗？” 娄晓娥也是奇怪，身边刘丽雪看向王浩。 “王队长，我们没派车去接人吗？” 王浩似是而非的说着，“按理说应该派人去的。” “我去问问！” 王浩一溜烟的跑开，冉秋叶四人来到门卫室。 “秋叶，平姐，你们的事做的咋样了？” 娄晓娥上次跟着出去到乡下转了一圈，也了解乡下孩子的情况。 只能说，这年代生活在城里的孩子太好了。 不仅有学上，有供应粮，还有各种补助，一般的职工家庭隔三差五的还能吃顿肉。 这比起村里那些放牛娃，大热天的在地里忙活的孩子，简直太幸福了！ “我们已经选定下来地方了，接下来就是跟对方合作把学堂先建起来。”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要安排老师上课，还有教材、纸笔的问题” 冉秋叶说到这些时候，感觉啥问题都冒出来了。 “这要是做成了，秋叶，你也是功德无量啊！” 刘丽雪在一旁说着。 她在家里也时常听老爷子说老家怎样怎样，也想为老家做点事，尤其是孩子的教育问题。 可教育本就是长久的投资，一点点的帮助，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国家不是没想办法，但现在内外局势不明朗，只能将有限的资源放在更重要的建设上。 比如钢铁，比如机械，比如军械。 相比较而言，教育这方面，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了啊！ 全国这么多人，孩子更是如同韭菜一般越来越多，想要实现全面教育，那资源的需求可是海量啊！ 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办不了。 所以，这才有了冉秋叶她们的行动。 听到刘丽雪这样说，冉秋叶只是笑笑。 “我也只是做些能做的事。” “不过，想要做好，这条路还长着呢。” 说到前路，冉秋叶虽然心里沉甸甸的，但坚信路的尽头肯定是光明的。 这才刚开始，面临的困难接踵而来，若非心中热爱与坚定，她说不得就跟院里的女人一样，在家看孩子，照顾老小了。 一旁的翠平进来后，就打量着门卫室。 这里有个内部楼梯，顺着看上去，可以看到上面的铁家伙，应该是一台高射炮。 双目发光，这可比手上那玩意带劲多了。 此时看出冉秋叶的担忧，在一旁开解起来，“万事开头难，只要咱们找到门路，坚持下去，早晚有一天全国的孩子都能坐在教室里的。” 冉秋叶听了露出微笑，“平姐，我知道。” “小涛说过，有些事，必须有人做，哪怕做错了，也能给后来人指明方向。” “我会坚持下去的！” 翠平听了哈哈笑着，“这话说的中听，当年打游击的时候，俺们从来没怕过，因为怕没用，干就是了。” “放心，今后姐跟着你，也想看看，那教室坐满孩子的场景。” 娄晓娥听了两人说话，“秋叶，以后没事我也去帮忙。” 刘丽雪点头，“对，我们怎么说也有点文化，到时候老师不够，我俩去上课。” “对对，也能当老师的。”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娄晓娥特别亢奋。 冉秋叶笑着，“行，到时候，不会跟您们客气。” 几人在门卫室里说着，王浩从外面跑回来，身后还跟着赵传军。 “嫂子，这是我们处长。” 王浩说了一声，冉秋叶看到赵传军过来，也是认识。 “赵处长。” “秋叶同志。” 赵传军上前，“昨晚我们派人去火车站接人了，但回来的人说没见到，我们这边正在确认杨小涛同志的行踪。” “我们怀疑，可能是搞错了车次，要么就是中途下了火车。” “你知道的，上次你们去泉城的时候，他就去过汽车厂。” 听到赵传军的话，冉秋叶本能的有些紧张。 生怕杨小涛出了事。 “秋叶，别怕，老余不是也没回来吗？” “这俩人在，你放心。” 翠平在一旁安慰着，不是她心大，而是对自家男人有信心。 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自家老余在各地都有关系。 真要有啥事，那倒霉的也是别人。 娄晓娥听了也过来安慰，“秋叶，杨总啥本事你还不知道？” “他跟泉城的老汪，那可是酒友啊，要是路过了不过去看看，那才是怪事呢。” “对对对，老汪厂长可是热情汉子，我估计杨总肯定是下车去喝酒了。说不定等会儿就回来了呢。” 王浩也在一旁解释着，冉秋叶会心的笑笑，“对，上次老汪大哥还来做客呢。” “这样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忙就行。” 说着好翠平跟几人打个招呼，于是出了保卫室。 可就在几人送两人离开的时候，道路尽头突然传来隆隆响声，众人停下脚步，抬头看去。 只见一排庞然大物如同一堵墙似的往这边跑来。 “好，好大的车。” 王浩感慨着，这车比他见过的卡车都大，都高，都长。 就是车间里组装的装甲车感觉都没这车霸气。 “是泉城的车。” 冉秋叶突然说了一句，脸上迸发色彩。 这车，她去泉城的时候，看见过。 说不定杨小涛就在车里呢。 赵传军几人连忙上前，而此时，领头的车子缓缓停下。 众人看到车子全貌，一人半高的车头，棱角分明的样式，还有鲜明的颜色。 这样的车子，一下了来了四辆，这跟后面的那两卡车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车子停下，领头的车上跳下来一人，正是汪大海。 然后后面车上刘德辉也下来，两人快速上前。 “这么多人，怎么样，是不是被这车子震撼住了？” “擎天柱，咋样，厉害不。” 汪大海上前笑着，众人却是不理他，迅速来到卡车前，王浩见了更是打开车门直接跳到卡车里面呢。 “小子，轻点啊，这车可金贵呢。” 汪大海在一旁说着，刘德辉走到跟前，“赵处长。” “刘厂长，伱们这是一路开过来的？” 赵传军虽然说着，但目光仍旧放在领头的卡车上。 “对啊，要不然这么大的车，咋来？” 刘德辉笑着，“后面一辆是给你们的。” “真的？” 车子上摆弄的王浩登时叫起来，很快跳下车往后面跑去。 “当然是真的了，这是跟杨总商量好的。” “对了，杨总呢？我们可是来交任务了，这次不拿出来真本事犒劳犒劳我们，那可是不中啊。” 汪大海笑呵呵的说着，却发现人群里冉秋叶欲言又止。 这时赵传军才上前询问，“老汪，杨总没去你们那？” “嗯？啥意思？” “杨总本来是昨晚回来的，但现在还没见着人影。” 闻言汪大海与刘德辉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摇头。 “我们走的早，不清楚，或许真过去了。” 刘德辉说着，然后对赵传军说道，“我去打个电话，问问过去没。” 赵传军点头然后带着刘德辉两人往办公室走去。 冉秋叶见此也在娄晓娥的劝说下去办公室坐坐，等待消息。 身后，四辆卡车再次启动，呼啦啦的往机械厂驶入。 一路上，工人见了都露出好奇的神色，更有人比划着大小，满是惊奇。 办公室里，刘怀民杨佑宁得知刘德辉来了，也出来相迎。 几人客套一番，说起杨小涛的事，刘怀民跟杨佑宁还以为杨小涛回家了，也在这等着他回来。 这时候听说人还没回来，登时有些惊奇。 而此时刘德辉已经挂断电话，然后对着几人摇头。 “我们那没有杨总的消息。” “那人能去哪了？” 刘怀民皱眉问着，杨佑宁更是拿起电话。 片刻后，对面传来刘瑞超的声音，对方并不清楚杨小涛的行踪，然后再向夏老询问后，都不知道杨小涛的踪迹。 这下，杨佑宁也觉得事情不对劲。 又打电话问了火车站，确定昨晚上一点的班次已经到站了。 “没回家？” 杨佑宁看向赵传军，对方摇头，“他家人过来找了，我们才知道。” “奇了怪了，人呢？” “对了，跟他一起没回来的还有负责此次保卫任务的余主任。” 赵传军补充一句。 刘怀民听了站出来安慰道，“大家不要急，这事不要急。” “说不定中途遇到什么急事呢。” “对了，有没有可能去了沪上，他外公不是在那吗？” 刘怀民说着不急，但说话的语速却是比谁都快。 “我有电话，我问问。” “等会！” 杨佑宁就要打电话，一旁的刘怀民却是制止着，“老杨，你话不能直说。” 杨佑宁反应过来，稳定心神后这才拿起电话，“我先给姜厂长打个电话问问。” “好。” 没一会儿，沪上汽车厂的电话接通，说了一会儿，杨佑宁挂断短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没在。” 办公室里有些沉寂。 “会不会去了农科院？” 陈宫从外面进来，听说杨小涛没回来后，猜测着。 “问问。” 结果，邓院长接到电话后，同样没见着人。 这下众人将能去的地方都想了，就是没见到人。 汪大海坐在一旁，“这杨老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咱们啊，不必要担心的。” 刘德辉也是点头，“对对，老汪说道有理。” 就在众人互相宽慰的时候，桌上电话突然响起，杨佑宁上前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黄老的声音。 “啥？是，明白。” “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杨佑宁笑起来。 看着一屋子人注视着他，径直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人啊，找到了。” (本章完) 1329 人口问题 “在哪？” 刘怀民开口问着，杨佑宁却是挥手，“坐坐，都坐。” “别站着了，坐坐。” 闻言，刘怀民意识到什么，让汪大海和刘德辉赶紧坐下，“小强上茶啊。” “来来，这次来了可得住两天，对了，这擎天柱咋样？” 两人见杨佑宁没有细说的意思，肯定是有不说的理由，也不再询问，而是介绍起卡车来。 一旁赵传军则是起身出门，来到门卫室。 屋子里冉秋叶几人还为这么久没音觉得心急，这时候看到赵传军过来，虽然依旧是冷静模样，但嘴角挂起的弧度，让熟悉的娄晓娥几人心下一宽。 “冉秋叶同志，不要担心了。” “杨总已经回来了，不过因为工作的事，现在正在跟领导汇报情况，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家。” 听到赵传军说话，冉秋叶终于放下心来。 “谢谢赵处长了，这事，给大家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赵传军笑着，心里也是有打算了。 以前的杨小涛在机械厂虽然是二把手，但也是行政上的。 跟保卫处是两套体系，所以他跟杨小涛之间，只是工作配合关系，并不是从属。 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次上级设立三处，他们红星机械厂算是拔了头筹，第一批被保护的重点单位。 可见上级的重视。 而且三处的实际意义更大，有了这个身份，机械厂就相当于加了一层保护罩。 不论是敌人还是什么牛鬼蛇神，想要作妖，就得先破了这防护罩。 但这防护罩可是直辖的，一般人可戳不破。 起码上次来个王书记搞得工厂乌烟瘴气的，他们保卫科管不了，但现在，你让他来试试？ 就杨小涛这个副队长，一个就能整了他。 正是因为三处的特殊性，也是机械厂的特殊性，他们保卫处将会成为机械厂三处的一個分支。 也就是说，今后机械厂的护卫体系，将由两套组成。 一套上级安排的‘禁卫军’，一套是原先的保卫处人事。 而在这两套中，只有一套管理班子。 只不过，在这套班子里，他只能排在第三，第二就是副队长，杨小涛。 所以跟杨小涛打好关系，十分重要。 这关乎着整个护卫体系的有效、健康运转。 “赵处长，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小王，你开车送一下。” “不用，不用。” “没事，嫂子你们等下。” 说着王浩一溜烟的跑到车棚，将杨小涛的吉普车开出来，麻利的跑向四合院。 等杨总回来了，可得好好说说。 下次一定跟着杨总出去。 而此时，杨小涛正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端着盘子，正将做好的早饭摆在桌前，另一边唐秘书抱着文件夹，好整以暇的笑着。 在屋子外面，余则成正跟童小龙拿着米粥鸡蛋，两人聊得很是投机。 杨小涛跟余则成是一点半下的火车，原本还想着找机械厂的人，坐车回去。 哪知还没走几步，就被童小龙拦下，于是急急火火的开车来了这里。 这已经是两人第二次来了。 不过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是冬天，他还准备了狼皮作为礼物。 一转眼就到了夏天，他们俩，又来了。 “首长，您先吃点饭吧，这熬了一宿可得注意身体。” 杨小涛来到到跟前，认真说着。 他们是三点左右来到这里，但直到天亮了才走进屋里，见到。 起初在车上听童小龙说要见他，他除了奇怪找他为了啥事，并没有多想。 可来到这里后，看着办公室里亮着灯，而且屋子里并不是只有他，在他桌前还有一人正在汇报工作。 杨小涛就明白，老人家是一晚上都在处理公务。 于是趁着被安排休息的功夫，杨小涛让童小龙领着去了趟厨房，亲自做了一顿早饭。 熬了一锅稀饭，还特意煮了一锅鸡蛋。 当然，这鸡蛋只能是自己带回来的。 一旁的唐秘书见对方抢了自己的活也不生气，反而帮衬着说道，“是啊，首长，您这说等会儿，等会的，都等到天亮了，要不先去休息下吧。” “对对对，首长，您吃完饭休息下，反正我们就在外面，晚点没啥的。” 杨小涛也是诚恳的说着，他一年轻人，坐一路火车又连夜过来都觉得脑袋发昏，何况是这上了岁数的老人呢。 听到两人的话，老人家却是笑着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的。” 说着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就要起来。 杨小涛连忙上前扶着，接触的时候，手上迅速将能量传递过去。 其实这种传递方式很浪费。 毕竟杨小涛只能算是间接行为，就像一个大号的电阻，小薇输出十份能量，他能递过去一份就不错了。 况且，来到这里后，小薇就十分乖巧，躲在上衣口袋里动都不敢动。 这反常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杨小涛也习惯了。 老人对于杨小涛的亲昵并没有拒绝，反而拍拍杨小涛的手，“让你这大晚上的，一下车就叫来，还等了这么久。” “是我没安排好啊。” 杨小涛赶紧摇头，“没事，在车上都睡了，正好起来活动活动。” 老人家笑着，“净胡说，又不是卧铺，能睡好吗？” 杨小涛笑笑，老人家坐在一旁，杨小涛招呼唐秘书一起坐下。 三人坐在茶几前，唐秘书给老人家盛了一碗小米粥。 “嗯，这早餐挺丰盛的啊。” 说着端起碗，吹了一下，尝了一口，“嗯？这粥跟以前的味道不一样啊。” 看向唐秘书，“你做的？” “不是，我哪有这手艺啊。” 然后看向正在剥鸡蛋皮的杨小涛，心里有些无奈，这家伙做饭也这么好吃，还有本事，没天理了。 “他的功劳。” 随即将杨小涛去厨房做早餐的事说了出来。 杨小涛笑着，“首长，我这手艺您是不知道，等下次您去我家坐坐，我那园子里的菜啊，水果啊，给您整一桌。” 说着将剥皮的鸡蛋放在老人碗里。 “好，有空，去你那走走，看看，尝尝。” 老人家笑着，然后继续喝着米粥，不一会儿又感慨着，“这粥的味道不错。”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看来没少钻研厨艺啊。” 杨小涛笑着，然后将桌上的小瓶子打开，“首长，这是我那外婆做的腌萝卜条，清脆爽口，正好就着吃。” 老人家见了连连摆手，他是知道杨小涛去沪上的原因，“不用，这粥就挺开胃的。” “首长，外婆要是知道她做的腌萝卜条您都不吃，肯定很伤心的。” 老人家一愣，随即笑着，“你啊，伱。” 没多说，用筷子夹了一根，放在碗里，然后一点一点的吃着。 见此，唐秘书也拿起米粥吃这顿快到中午的早饭。 三人吃饭时候没说话，很快就将盆里的米粥喝完，一粒小米都不剩。 吃完饭，老人的脸色明显好看多了。 唐秘书收拾碗筷，老人则是跟杨小涛走到排椅上坐下。 杨小涛下意识的就拉起老人家的手，“首长，您得保证身体啊。” “这长时间熬夜，可不行。” “也不是经常熬夜，这次实在是碰上事多了。” 老人家说着，但一旁的唐秘书听了站起来皱眉，却也没说破。 杨小涛自是清楚，也没再多说，只是尽力传递着能量。 老人家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脸色凝重，“这次着急将你找来，确实有些事给你说一下。” “一会儿我要去机场，所以咱们长话短说。” “首长，您说。” 杨小涛端正身子认真听着。 “嗯，两件事。” “第一件事，最近有不少学者向我们提交意见书。” “上面明确列出，若是按照我国现在人口增加的速度，用不了三十年，我们就要面临人口过多会造成的各种社会压力。” “同时还有粮食问题.” 老人家将事情简短说明，最后总结道，“他们联名发表意见，认为我们要设定方针，实行计划生育，认为一个家庭只生一个就好。” 杨小涛在一旁听得真切，这件事他想过，却没想到现在就被人提出来了。 至于计划生育到底是好还是坏，他都不方便多说。 因为作为这个时代的精英，面前的老人家以及他的同伴们肯定有他们的考量标准。 他不觉得自己多出来数十年的经验，就能吊打这个时代的精英。 他是穿越者，但不是，神仙。 杨小涛没急着发表意见，老人家继续说道，“这其中，粮食问题，是重中之重。” “我问过博先同志，他给出的意见是让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就将你请来了。” 杨小涛明白这次来的任务，沉思片刻后，才组织语言说道，“首长，粮食问题涉及到各个方面。” “要有好的耕种土地，要有好的种子，有肥料，有水利设施，有农药除虫，还要有便利的机械等等。” “不是说有了种子就一定能长出好庄稼的。” “一个合格的庄稼汉，天干了要浇水，长草了要除草，下大雨了要排水，刮风时候还要看着吹没吹倒，绝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能照料好庄稼的。” 杨小涛说完这些，老人听了频频点头，同时在心里认为，杨小涛是同意这份计划的。 可下一秒，杨小涛却是话锋一转，“但这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这次，我们农科院在水稻研究上就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我相信，未来两年内肯定会出现一批优良的杂交水稻。” “即便是以现在的方式劳作，也能增产一半。” “况且，未来我们可以研发出更优质的水稻，彻底解决我国的饥荒。” “此外我们的农用机械，我们的化肥，还有农药什么，这些年一直都在发展着，也是在上前进步的。”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所以，这什么因为粮食短缺而主动限制人口的言论，我是不认同的。” 闻言，老人家起身走到窗前，感受着炙热的阳光，脸上严肃，“你认为，高产水稻可行？” 杨小涛走到身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首长，我们这次南下，余主任跟我说起过一句话。” “什么话？” “连我们的敌人都重视的东西，都舍出性命要破坏的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 闻言，老人一震。 随即转头认真看着杨小涛，“你说的对。” “粮食不是问题了，但人口” 杨小涛再次开口，“人口多了必然造成社会压力，但现在看来，这人口，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要将医疗提升上来，将避孕、节育措施做到位，人民心里是有杆秤的。” “他们会考虑当下家庭实力，知道什么时候该要孩子，要几个孩子。” 杨小涛说着，没有发现身后唐秘书的脸色很是古怪。 这什么避孕节育的，这家伙懂得真多。 (本章完) 1330 一点私心 杨小涛说完不再言语，他当然清楚人口持续增长带来的后果，也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跟他说的一样看的清，拎的楚。 更多的人，仍旧是多子多福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为了生儿子造出什么七仙女，排球队的。 所以，计划生育在未来会持续一段时间。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但在杨小涛看来，那是未来，不是现在。 现在的华夏周围布满豺狼，勾心斗角，夹缝中生存就是现实。 自身体量若是不重，如何顶得住压力？ 唯一的人口优势若是被阉割掉，那不就等于自废武功？ 他相信，面前的老人不会看不清这一点。 而他所担忧的，无非就是粮食问题。 估计这也是让自己来的原因。 听到杨小涛的话，老人长吸一口气！ “你知道吗，自从接到这些专家的报告，我这是睡不着，吃不好啊！” “这刚经历的三年，可是刻骨犹新啊！那一幕幕，到现在还在心头，挥之不去啊！” “这些年为了工业建设，咱们的农民兄弟吃了不少苦，付出不少牺牲啊。” “现在，有你这句话，我这心里，就有底了！” 杨小涛看着老人肯定的目光，“首长，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高产玉米的生产技术已经趋于成熟，再加上小麦和水稻的研究，我相信，未来十年内，若是没有大的变故，国内的粮食将会直线增长！” “好！” 老人出手，杨小涛赶紧握住。 “你们邓院长也是这么肯定的。” “有你们这些人在，我们做决策的时候，可以考虑的更全面了！” 老人笑着，杨小涛连忙谦虚，“首长，您可别把我跟专家列一块，我就是个工人，为人民服务的工人。” 老人听了更是喜欢，随后坐在一旁闲聊起来。 杨小涛说了去沪上的见闻，也说了现在工业建设的情况，老人自是明白，但这种情况不是一时可以改变的，只能一点点推进。 不过听说机械厂和沪上汽车厂合作的事，老人非常的赞同。 在他老人家眼中，四九城和沪上，都是华夏的一部分。 机械厂能够敞开大门，没有敝帚自珍，让他非常满意。 “对了，我回去听你们大姐说，秋叶同志的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啊！” 说起自家媳妇，杨小涛自然要帮衬着多说两句。 “首长，您可别说了，这没去沪上前，就在下面村子里转悠调查，这去了沪上，又去当地的学校做调研，这孩子都顾不上了。” “要不是丈母娘帮着照看，我家那熊孩子就跟猴子似的，差上屋爬墙了！” 哈哈哈 老人听了大笑起来，“男孩子，顽皮一点没啥的，蹦蹦跳跳，活力四射嘛！” “再说了，秋叶同志的工作，同样重要啊！” “这教育是根本大事，未来我们是一定要完成全民教育的，只有国民的素质都高了，国家才能强盛起来。” “起码，不能做个睁眼瞎啊！” 杨小涛不住的点头。 “您说的对，其实村里的孩子更懂得学习的不易，更懂得感恩。” “只要给他们一个学习的机会，他们不比城里的孩子差！” 听杨小涛这么说，老人想起最近在城里的情况，心头总有些阴霾拂之不去。 “农民的孩子啊，不错，不错啊！” 猛然间，老人想起当年革命时期的战略方针，不就是农村包围城市吗？ 想到这里，老人的心里有了底气。 “这事，你得多多支持啊！” “你们大姐可是不止一次夸奖了，你可不能在后面扯后腿，不然，伱大姐可是要找我的啊！” 杨小涛连忙摇头，“我哪敢啊！” 见此老人又欢快的笑起来。 他感觉跟这孩子在一起，身体都放松许多，整个人精神也好了，不像是熬过夜似的。 他不清楚此刻杨小涛口袋里的小薇已经累的吐舌头了。 为了多一份能量，小薇可是拼了全力啊。 都怪杨小涛这個“电阻”太大了，不然也用不着这么浪费。 两人聊了一会儿，唐秘书看看时间，这时上前，“首长，我们该收拾下了。” 老人再次看了眼手表，然后看向杨小涛，“时间有限，我这就不送你了！” “首长，您忙。” “还要注意身体啊！” 老人点头，“这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我这是全身轻松啊。” 随即让童小龙安排人送两人回去。 杨小涛跟余则成跟老人道别，随即准备离开。 就在上车的功夫，身后老人再次叫住。 杨小涛回头上前，老人挥挥手，知道要跟杨小涛单独聊两句。 唐秘书几人会意，在一旁等着。 两人来到一旁，老人看着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开口，“你应该听说三处的建立吧。” “电话里邓院长说起过。” “这事是我们几个一致赞同的，可以对研究部门，重点部门进行保护。” 老人说着，然后看向杨小涛，“在这里，我有事要跟你说一句。” “首长，您说，我听着。” “嗯！机械厂那边选的是你，作为副手。” 听到这话，杨小涛心里吃了一惊。 不是没想过，而且清楚这事的份量，如此重要的事，也只能想想。 毕竟，上面还有个刘书记，还有个杨厂长。 这些人可都是老革命啊，对于国内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像他这样连内部人士都不是的人，怎么可能染指？ 可听到老人这么说，杨小涛又不得不相信。 “首长，我，我还年轻，这担子重了点啊！” 老人听了摆摆手。 “让你做，不仅是我的意思，更是许多人的一致观点。” “而我们看重的，不止是你在机械厂的贡献，还有其他人不具备的条件，就是你的年轻。” 杨小涛听了，恍然大悟。 随即郑重只能点头，“首长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厚望！” “嗯！” 老人应了一下，然后又有些犹豫，杨小涛看出来，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良久，老人终究选择开口。 “西北那里的事，知人善用，你做的很好！” 冷不丁的一句话，杨小涛愣神片刻随后立马反应过来。 “首长，洪老师那是大才，在哪都能发光，知人善用这话我们可不敢接。” 杨小涛谦虚着，老人点点头，脸色并没有缓和。 “今后，这样的大才，我希望你能多帮帮！” “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吧！” 老人话语中有些惆怅，脸上的心酸一闪而逝，再次认真的看着杨小涛。 他清楚，这样做会让杨小涛牵扯到很多不必要的斗争里，甚至会招来麻烦，打压… 但他想了很多方法，一直没有更好的办法。 直到听说西北的事，这才升起这个念头。 “那太好了！” 就在老人以为杨小涛会犹豫的时候，却听到杨小涛毫不迟疑的赞同。 没别的想法，单纯是为了老人的那句话。 老人家有私心吗？ 或许会有吧。 但杨小涛更相信，老人这是在假私济公。 至于安排一些人，其实就是保护他们。 况且现在，杨小涛已经在做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心中的那份‘热爱’吧！ “首长，你放心，只要您安排的任务，我一定，保质保量的造成，一定不让您失望。” “好，好！” 听到杨小涛同意，老人脸上多了份笑容，“有你这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走吧！” “嗯。” 杨小涛再次跟老人握手，这才转身离开。 当车子离开大院后，老人才收回目光。 “小龙！” 身旁童小龙立马靠前，“首长！” “你记得跟那边打个招呼，杨小涛的事，要配合好！” 童小龙点头，“好的！” 而一旁的唐秘书听了却是暗暗啧舌，有首长这句话，今后在机械厂，三处就相当于杨小涛的一言堂了啊！ 只希望，杨小涛不要被权力蒙蔽了双眼。 车子走远，杨小涛跟余则成并排坐着。 余则成没有询问杨小涛在里面的事，只是眯着眼打着盹。 同样的，杨小涛也没说话的意思，脑海中还在考虑老人最后交代的意思。 两人没说话，车子已经来到了四合院胡同口。 “老余，下车了！” 原以为余则成睡着了，却发现人家只是眯缝着眼，根本没睡。 没办法，眼睛小，就是容易被误解。 “知道！” 余则成回了一句，杨小涛嘿嘿笑着，“放心，答应你的事肯定办了。等老道回来，去我家哈！” 余则成摇头，这家伙真当回事了。 两人下车拎着大包小包的，跟司机告别，这才转身往四合院走去。 “哎呦喂，小涛，余主任，你们可回来了！” 门口三大妈见到杨小涛欣喜说着，屋子里阎阜贵听到声音也赶忙出来。 “阎大爷，三大妈！” 杨小涛见了客气一声，虽然有些不伦不类。 三大妈看杨小涛拎了不少东西很是羡慕，嘴上却是抹了蜜似的，“你啊，昨晚上没回来，秋叶可是等了一晚上，今早更是跟翠平去了机械厂问问呢。” 杨小涛一听跟余则成对视一眼，连忙往家里走去。 只是还没过垂花门，就看到一人慌张的跑出来，跌跌绊绊的差点撞在杨小涛身上。 “傻柱，你他娘的再来，老子就去派出所了！” 许大茂回头喊着，脚下却是不停，只是看到杨小涛两人明显一怔，片刻后想到什么，低头就往外跑。 “傻茂你个狗东西，棒梗要是找不到，你就是局子蹲一辈子吧！” 垂花门处传来傻柱的怒吼，只是看到杨小涛两人也停了下脚步，反应过来后立马追出去。 这还没完，傻柱跑出来，身后还跟着秦淮茹，看到杨小涛，双眼都肿了的秦淮茹连忙低下头，跟上傻柱。 再后面是贾张氏冲出来，哭嚎着吆喝着赔钱。 看着一家人疯狗似的追着许大茂，杨小涛心里就好奇。 这傻茂又做了什么事？ 中院，冉秋叶跟翠平在家里等着，从机械厂回来后，只是跟冉母说了声，便不再声张。 两人院里摘着菜，顺便看着院里的热闹。 杨小涛两人来到中院，立马就被端午看到。 “爸…” 拿着杆子正追赶旺旺的端午立马叫起来，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到跟前。 另一边石头也看到了余则成，也是喊了一声，却没跑过来。 “好儿子！” 杨小涛放下包将端午抱起来，然后就看到悦悦蓉蓉俩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一旁冉秋叶见了也是起来。 “好闺女！” 放下儿子又抱起俩闺女，杨小涛在两个小嫩脸中亲了下，结果几天没刮胡子，俩小是一阵推搡。 “媳妇，回来了啊！” 冉秋叶上前，杨小涛说了声。 “回来就好。” 说着帮忙拿东西进屋。 院里其他人见了也过来打招呼，杨小涛跟众人客套着。 余则成见了翠平也是露出笑容，然后看到小石头用力摸了摸脑袋。 “爸不在家，想了没？” 小石头点头。 “想了！” “嘿，好儿子！” 一家人跟杨小涛说过，抱着孩子往后院走去。 路上，余则成看着翠平和石头，突然觉得，生个女儿也挺好！ (本章完) 1331 空调 “妈！” 杨小涛走进屋，就看到冉母收拾屋子，上前问了声。 “可回来了，回来就好！” 杨小涛笑笑，然后看到冉秋叶脸上露出笑容，连忙将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 其实大部分都是系统兑换栏里的东西，少部分算是当地的特产。 土特产。 “对了，一会儿要不要去趟机械厂，我这去找，可是让不少人都忙活了。” 冉秋叶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着，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对了，老汪大哥也来了，还有刘厂长，他们开着大车，四辆大车呢。” “是吗？看来是都准备好了啊！” 杨小涛想到手里的车载空调设计图，说不得要赶紧的，不能耽误了事啊！ “行，等吃了中午吃，我去一趟。” “顺便将礼物带过去。” 冉秋叶点头，然后就说起这次去老人家那里的情况。 “老人家忙了一宿，我在外面等着，所以没来得及回来。” “对了，他还关心你的事情，说大姐对你的工作很满意…” 杨小涛说着，冉秋叶脸上露出激动，认真听着。 冉母在一旁听着，脸上都是激动。 虽然知道自家女婿很优秀，但也没想到隔三差五的就去做客啊！ 这可不是一般人呢。 心里满满的骄傲。 随手拿了一把大白兔，冉母心里高兴，也不在意这些，领着端午兄妹仨就出去玩，将空间留给夫妻俩。 见冉母领着孩子出去玩，杨小涛回头看了眼，随后一把将冉秋叶搂在怀里，顺手摸向大白兔。 “干啥，快放开！” 猝不及防就被杨小涛抱住，反应过来后冉秋叶想要推开，却被杨小涛牢牢抱住。 “媳妇，想我没？” 冉秋叶还在晃动，感受到杨小涛越来越用力，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我想你了！” 接着，听到杨小涛的声音，登时停住。 随即，用力抱着杨小涛的腰，将头埋在宽阔的胸膛里。 “我也想了！” 两人依偎在一起，好久才放开。 “院里发生啥事了？” 杨小涛将手放在鼻子下闻闻，惹得冉秋叶翻个白眼，转头迈着大长腿去准备做饭。 “还能啥事，贾家的棒梗离家出走，找不到人了。” “说是许大茂鼓动的，这两天傻柱就在家门口堵着呢。” 冉秋叶将自己知道的经过说了下，杨小涛听了摇头。 尤其是棒梗对小当去沪上而不是自己觉得亏，还动手打了小当。 杨小涛就知道，这白眼狼彻底没救了！ “媳妇，我来做！” “不用，你去刮刮胡子，这么长了，怪不得悦悦她们不喜欢呢。” “嘿，你不懂，这叫男人的魅力！” “魅力啥，晚上关了灯，还不是一样。” 杨小涛一愣，冉秋叶也发现说错话了，刚刚被杨小涛揉了一会儿怎么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瞬间耳朵上刚消失的红晕再次爬上，整个人都躲进了厨房。 “对对对，关灯就看不见了，嘿嘿。” 杨小涛笑着去打水洗头洗脸，顺便收拾下胡子。 半下午的时候，杨小涛带着礼物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来到里机械厂。 “杨总！” 王浩看到杨小涛立马上前，满脸笑意。 两人从年后杨佑宁去西北就没见过面，乍一见还真有点惊喜。 杨小涛拿出一盒烟扔给王浩，“正宗的中华，沪上的，兄弟们尝尝！” 王浩双手接过打开抽出两支，一支给杨小涛，剩下的扔给身后人众人。 “上午嫂子来找呢！” “有点事处理。” 两人点上烟，来到阴凉处，“你跟老杨啥时候回来的？” “您刚走没几天！” “西北那边咋样？” “嘿，那洪厂长真不是吹啊，那本事…” 两人聊了一顿烟的功夫，杨小涛赶着车子进了工厂。 一路上跟车间的工人打着招呼，还没到办公室，就看到从车间里走出来的王法。 “王哥。” “你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大沪上的灯红酒绿迷了眼，不想回来了呢。” “那哪成啊，这里可是有家的。” 杨小涛赶紧拿出一盒雪花膏一盒烟，“给嫂子带的。” 王法也不客气揣在口袋里，“你回来的时候正好，我听说咱们厂建了个护厂大队，伱当副队长，这事你可得上心。” “咋了？” 王法看看左右，“我听老王说，当初报名的时候，不少人都想这位子，可后来听说交给你了，你可得，看着点。” 杨小涛点头，“你放心，这事我知道。” “你心里有数就行。” “车间里情况咋样？” “还好，咱们现在主要生产双星发动机，不过按照你走之前的计划，两种八缸发动机也生产了不少。” “这段时间，老常他们那里做了不少机床，现在工厂里的机床比之前多了不少，生产效率又有提高。” “对了，上次咱们送出去四台，杨厂长说今后说不定会有更多订单，最近正在抓紧生产呢。” 王法像是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事都说完似的。 而实际上，杨小涛离开的这大半個月，确实发生了很多事。 很多，需要杨小涛了解的事。 “老杨说的没错，这发动机，很快就要供不应求了。” 杨小涛笑着，王法会意，“你说那些大卡车吧，我看着也带劲。” “对了，他们说一辆车顶三辆黄河重卡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到时候咱们看看去。” “好。” 跟王法聊了会儿，杨小涛也没去车间，直接来到办公室。 “杨总。” “杨总回来了。” “杨总，沪上的水好喝不？” “谢谢杨总。” 一路上跟办公室的人打着招呼，一边将带来的礼物放在屋里，同时聊两句。 楼道里的声音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娄晓娥听到动静跑出来，不等打招呼，旁边的办公室门也打开。 杨佑宁刚出门就看到杨小涛拎着袋子将一盒烟扔给小强，然后就看到他。 “老杨！” 杨小涛笑着跑两步上前，两人一把抱住。 “哎呦我的腰，腰~~~” 杨佑宁赶紧喊着，感觉就像被一头熊撞了似的。 “老杨，我回来了啊。” “知道知道，你赶紧起开。” 杨小涛笑着放开，然后看到刘怀民从办公室里出来，又是一个熊抱。 “我说，不就是出个差回来吗，用得着这样激动了？” 书记办公室里，刘怀民揉着后背，看着一旁跟陈宫王国栋聊天的杨小涛说道。 “这不是想念大家嘛。” “切，以前出去那么久也没见你这样。” 一旁杨祐宁开口，同样揉着后腰。 “这次不一样。” “是是，不一样，找到了亲人了，特别兴奋是吧。” 陈宫旁边笑着，杨小涛拍拍肩膀用力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老汪大哥，你们这来得早啊。” 杨小涛跟一旁的汪大海打招呼，看得出来，中午没少喝。 “跟老刘来的，对了老刘呢？” 王国栋开口，“在车间里看装甲车呢。” “这家伙，看着车就拔不下来眼了。” “小涛，你这趟去沪上，收获咋样？” 汪大海问着，杨小涛也没有见外，直接将这次沪上的收获说了下。 “沪上汽车厂已经跟咱们这边合作了吧。” 陈宫点头，“具体合作已经展开，张冠宇主任已经带着图纸和团队人员前往沪上，汽油发动机以及烈马摩托车的生产工艺已经交给对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下线了。” “嗯，这合作的事咱们主要是技术合作，所以后续汽油发动机的研发还要继续，这一模块潜力不低，咱们可不能放手。” 杨小涛发表意见，刘怀民与杨佑宁对视一眼，先前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跟沪上合作是一锤子买卖，毕竟技术都给沪上汽车厂了，好处也没少拿。 可现在看来，杨小涛是想一直合作下去啊。 只是，这合作可是要真才实学的。 “这点让研发成立一个汽油机研究课题，找几个人进去，将架子搭起来。” 杨佑宁听杨小涛的意思连忙发表意见，一次性和源源不断相比，当然是后者更具优势了。 接着又说了些其他事情，然后杨小涛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图纸。 “对了，这是车载空调的图纸，让车间赶紧做出来。” 汪大海一听登时来了精神。 “车载空调？做出来了？” “只是设计出来，还得看看能不能做好。” 王国栋跟身边的陈宫连忙将图纸摊开看着。 “沪上的？” “不是，他们那里的空调还是窗式的，不适合放在车上。” “那，这是你设计出来的？” 刘怀民瞅了两眼问道，杨小涛点头，“沪上那边没有成品，只能给自己做一个。” 屋子里其他人沉默片刻，然后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变态。 “好在，不是很难。” 这话出口，原本在心里的嘀咕再也压制不住。 王国栋更是拍着杨小涛的大腿，“什么不难，你就不能谦虚点？” “是啊，小涛，这东西要不难，岂不是显得咱们国内水平很低？” 陈宫冷幽幽的说着，杨佑宁认同的点点头，“我看咱们的杨小涛同志，没啥不会的，说不定过几天，连飞机都设计出来了呢。” 杨小涛哪能听不出话里的酸味，连忙拿出烟给几个‘老大’递上，“这不是吹吹牛嘛，吹牛还不行嘛，可当不得真啊。” 几人接过烟，虽然听这么说，但心里明白着，这事能做出来，不管难易，都是国内第一个。 虽然对杨小涛的能力了解了，但每次，貌似都会刷新上限啊。 见几人不说话，杨小涛赶紧拿起图纸，“我去跟研发科的人讲一下，看今天能不能做出来。” 杨小涛也跟着起来，就要出去，身后传来汪大海的声音。 “那我也去看看。” 汪大海也起来要去瞅瞅，这可是近距离观察啊。 几人走到门口，杨小涛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陈叔，你跟冰箱厂的人熟不熟？” “咋了？” “这空调需要一点氟利昂，你帮忙弄点。” “氟利昂？这东西干嘛？” 杨小涛将自己设计的空调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重点介绍氟利昂的用处。 “冰箱厂那边有过联系，一会儿我联系下，有的话，马上就给你送来。” “行。” 就在杨小涛转身离开后，杨佑宁跟刘怀民对视一眼，两人有种感觉，这车载空调要是做出来了，那车间可能要再增加一个了。 不，可能加的不止一个。 想到车间里的八缸柴油发动机，想到那生产出来的装甲车。 车间的数量，不够用啊。 (本章完) 1332 肉要烂在锅里 “杨总。” 研发科，杨小涛刚进来，早早得到消息的刘大明几人就上前招呼着。 “雪花膏，梨膏糖，这是烟…” 杨小涛从袋子里掏出不少东西，虽然每样分下去每人也就一点点，但心意却是到了。 刘大明几人上前凑一块，几人吃着糖，拿着烟别在耳朵后，一个个喜笑颜开。 得知杨小涛设计了新的图纸，还是没见过的车载空调图纸，几人都是好奇。 看着图纸，刘大明知道这是做空调的，但原理并不太清楚。 杨小涛也不急，让娄晓娥将研发科的人叫来，准备讲解一番。 随即跟刘大明他们交流起来，这段时间，研发科的任务更多的是生产机床，尤其是启明星机床。 再就是对启明星机床的优化，争取提升精度。 说起这个，杨小涛想到老丈人的交代，自己最近忙的将这事忘了。 要是有时间，还是得提升下机床的精度。 没一会儿，研发科里来了不少人，杨小涛见此也没多等。 “同志们，你们手里拿到的图纸是车载空调的设计图。” “这图纸跟以前一样，备份，生产。” “这车载空调由压缩机、冷凝器、蒸发器、风扇、管道等部件组成，其工作原理是，在低压的情况下，制冷剂，也就是氟利昂会吸收大量热能.” 杨小涛讲解一番，众人这才明白空调的运行原理，了解各部件的结构要求。 虽然有些地方，有些名词不太懂，但大体的安排设计还是听懂了。 知道怎么做就行了！ 若是先前，他们听到空调这东西会觉得很神秘，毕竟那是据说夏天能吹冷风，冬天吹热风的存在啊！ 要说不激动，那才怪呢！ 但在杨小涛讲解后，其实也就那么几个部件，做出来组合在一起，就是空调。 激动中又多了一丝亢奋。 这可是国内头一次啊！ 能够参与其中，就跟当初第一次生产柴油发动机一样，那台发动机现在还在纪念堂的展厅呢，而且作为制造人员还留了名，甚至还有照片，这可都是荣誉，都是上进的资本啊！ “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 “懂了。” 众人心气十足，各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当然，现在能上手参与第一台空调制作的，可都是研发科上数的人，像刘大明候保卫周洪这些是当然不让，其他人也只能在一旁打打下手了！ 涉及荣誉，没人能轻易放下。 “好，那这样，咱们趁热打铁，现在就去车间。” 杨小涛挥手，几个人拿着图纸一边商量着一边往第二车间走去。 等来到车间，跟常明杰打个招呼，几人就开始操作机床开始生产。 刘德辉听到消息后，也跑了过来，现在他的擎天柱就差这空调了。 “杨总，这就是车载空调？” 看着图纸，刘德辉还是不敢相信，就这几根管子什么的，就是空调？ “刘厂长，不用急，这空调没啥难度的。” 杨小涛见刘德辉急切模样，在一旁解释着。 随后几人一起动手，每人做一个，效率自然快了。 杨小涛更是亲自包下最难的压缩机。 就在几人忙活的时候，陈宫那边也有了消息，冰箱厂那里会送一瓶氟利昂过来，杨小涛知道后连忙感谢。 下午五点，天依旧闷热。 二车间，里里外外围了一群人。 前面刘怀民杨佑宁几个捏着烟等着，身边还有娄晓娥等人，研发科的人。 中间位置。 杨小涛正在组装着空调，一个个部件在他手上迅速组装到外壳中。 周围人紧张的看着，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前两次，刚组装起来，杨小涛就会指出其中不足。 不需要多说也不需要怀疑，杨小涛过往的成绩已经说明一切。 说哪个部件有问题，那一定是有问题的。 后来，刘大明几个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做着。 最后这次更是用了最好的材料，耗时也是最长。 其中一半的配件更是杨小涛亲自上手。 “快好了吧！” 汪大海用手抹着额头汗水，周围人太多了，把风堵的严实，对他这种怕热的人来说，太不友好了。 不过，他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着杨小涛。 刘德辉没开口，只是点头。 按照前两次的情况看，应该快好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 若是给国内使用的车，别说空调了，就是冰箱收音机这些都不想弄，只要能开就行。 可这要是代表祖国的影响，去那沙漠争脸的，要是没了空调，估计… 能在里面烤熟了！ 不止是两人，周围看着的人没有不紧张的，都屏气凝神小心看着。 心里头，都在期待着。 期待着这特殊的空调诞生。 周围人心里怎么想的杨小涛不管，此刻他正戴着眼镜做最后的检查。 他也没想到，简单的几个部件应该很容易就做出来了，可每次检查的时候，总是出现各种问题。 这让杨小涛意识到，为什么国内只是做出来窗式空调了，估计不是不想做更好的，而是材料跟设计不过关，这才卡住没有进展。 检查片刻，杨小涛挥手用皮带将压缩机链接在发动机上，然后再次检查一遍。 直到全部看完，故障扫描眼镜没有问题后，这才直起身来，抹了把额头汗水，又扯了扯领口，“应该没问题了！” “氟利昂呢，加上！” 随着杨小涛的肯定，周围立马吵杂起来。 刘大明等人更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再不行，他们也坚持不住了，人老了就得服。 刘怀民更是上前打量一番，啧啧称奇。 面前的空调除了露在外面跟发动机连在一起的压缩机外，其他的部件都被杨小涛塞进一个铁壳子里，然后上面留下一排出气孔，看着有点像窗式空调。 当然，沪上的那窗式空调他了解过，跟着差远了。 而杨佑宁在心里头已经琢磨着，该给这空调起个什么名字？ 雪龙？飞龙？还是… “小心点，这东西金贵着呢！” 陈宫在一旁看着往空调里加氟利昂，不由得提醒着。 虽然走的关系，但该付钱还是要付的。 这东西，真贵啊！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指示标，“行了，可以了！” 随后众人都看过来。 杨小涛对一旁的周奎点头，周奎立马拿起摇把子，将双星发动机拉响。 然后，激动人心的时候到来了，众人顾不得热，都挤在一起往前看。 哒哒哒… 发动机发出吵杂的声音，杨小涛将空调开关打开。 啪嗒 嗡… 铁壳子里突然传来嗡嗡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在一旁扭动开关。 众人紧张看着。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感觉到出风口传来一阵凉爽。 这感觉，就跟前世从烈日底下走进空调屋一般，瞬间凉爽了啊！ “好凉快啊！” 杨小涛身后众人只觉得凉风吹过，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接着，一群人都往这边凑过来。 杨小涛靠前蹲下调试着，随着风速加大，冷风也越来越大，靠的近了都觉得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这一弄，倒是让周边温度迅速降下来。 杨小涛的身后立马堆了一群人。 娄晓娥跟刘丽雪领着一群女工挤在最前面，周围男工也不敢靠前，但风机左右吹着，也让周围凉爽起来。 “真凉快啊，比风扇还好！” 刘丽雪感觉这脸面的凉爽，不由得俯下身体，让风透过领口。 透心凉，浑身舒爽。 身旁娄晓娥也凑到跟前，“可不是嘛，风扇吹得风是热的，这可是凉风啊，就跟冰糕似的！” 说着，身旁的人都是点头！ 听着身后人的感慨，杨小涛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虽然是自己做出来的，但这东西在前世见的多了，比这更好的也见过。 况且，现在的空调还是初始的手动调节那种，对温度根本无法精确控制，今后空调的路还很长呢。 想到这里，杨小涛将其调到最大后，这才起身。 起身回头，就看到一片，不，是两片雪白。 愣了一秒钟，目光迅速移开，然后走向旁边。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刘德辉上前握手，这空调的意义可是重大的。 一旁汪大海也很陈宫，刘怀民等人握手，几人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 车间里瞬间被欢乐所占据。 一些人更是笑着，等着一会儿上前感受下，什么叫夏日的凉爽。 “杨总，这成了，啥时候装到车上？” 刘德辉急切问着，杨小涛想了会，“看样子是没问题，不过还得试试看！” “今晚上测试下，明天没问题的话，就往车上装！” “好！” 刘德辉痛快答应，汪大海更是笑着，“现在这里都觉得凉爽。” “我看今晚上，干脆在这打地铺得了！” “那不成，怎么能让您打地铺呢？怎么也得搬张床过来啊！” 哈哈哈哈 几人同时笑起来。 不过，还真有人这么想的！ “老杨，这空调可不是小玩意啊。” “既然能装在车上，那一定可以装在屋子里了。” 一旁刘怀民跟杨佑宁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 杨佑宁一听这话登时明白，思索片刻后，试着问道，“你说，四九城有没有能合作的？” “没听说，最合适的就是冰箱厂了。” “但，他们未必看的上！” 刘怀民没说，杨佑宁也清楚。 这冰箱厂可不是一般单位，别看沪上的冰箱厂不咋地，但在这四九城，尤其是国家招待外宾的地方，冰箱的需求还是很多的。 让冰箱厂给他们机械厂这小弟‘打工’，人家还真看不上。 “要不，咱们自己干！” 杨佑宁下决心说道，“这空调别的不说，就四九城里，这些外宾住的地方，这么热的天，空调肯定受欢迎，不愁没人要！” “那，定了？” 刘怀民也是心动，这空调可不是电饭锅，若是做好了，出口那是必然的。 而且利润绝对不低。 “定了！” “这东西不像汽油机，别人也能做出来。” “这块肥肉可是没人跟咱们抢。” “再说了，现在咱们机械厂是要人有人要机器有机器，一时吃不完，也烂在锅里慢慢吃。” 杨佑宁露出一副精神模样，“等着跟小涛商量商量，抽调人手，搞个车间，趁着天热，搞一波！” “行！” 两人简单的交流后达成一致，脸上都是笑容。 机械厂，只要他们几个同意了，决策上报后，很快就能施行。 这也是杨小涛愿意留在机械厂的原因。 (本章完) 1333 导弹车也需要空调 “老汪大哥，老刘，赶紧的啊。” 杨小涛站在车间门口，催促着汪大海跟刘德辉。 此时两人正站在空调前依依不舍的吹着冷风呢。 “小涛兄弟，你这刚回来，我们就去叨扰不合适啊。” 汪大海说着，杨小涛却是摆摆手，“本来就准备一桌菜过去，你还想让我再开一桌啊，赶紧的。” “陈叔，王叔，你们等会也来啊。” “老刘和老杨他们有事，这陪客人的你俩可不能再少了。” 陈宫与王国栋无奈点头，跟杨小涛这家伙喝酒，还用人陪？ 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行，一会儿我们四个一起去。” 陈宫率先开口，汪大海两人也没法拒绝。 见此，杨小涛先是回了趟办公室，屋子里娄晓娥正收拾着资料，见到杨小涛进来，两人还没仔细说话呢。 不过看到娄晓娥的穿着，半袖衫，宽大的领口… 杨小涛不由得浮现出什么东西。 咳咳 干咳两声，杨小涛觉得是时间太长了，有些 “杨总，我听刘书记的意思，咱们厂以后要生产空调吗？” “是不是可以装在屋子里，夏天就凉飕飕的了？” 杨小涛收回目光，心里想着，还是自家媳妇的更好。 “呃，那是用在车里的，跟屋子里的不一样，还需要改进一下！” 为了空调的事，刘怀民几人单独开了个会，以机械厂现在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做空调，不必分给其他工厂。 陈宫王国栋也是这意思，杨小涛倒是无所谓，现在车间机床的大量使用，解放不少劳动力。 让多出来的人重新组建车间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现在生产车载空调还是重新设计分体式空调，这个还要看看市场反馈情况。 “太好了，以后要是有了空调，咱们办公室也不用这么热了！” “要是家家户户都用上，那就更好了！” 娄晓娥笑着，杨小涛点点头。 “以后会的！” 娄晓娥看看时间，随后说道，“杨总，我约了人看电影，先走了啊！” 说话间，门口刘丽雪探头进来，两人跟杨小涛摆摆手，一起跑出去。 杨小涛看着两人离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没多想，拿起背包，来到车棚，杨小涛将摩托车赶出来，随后骑上往厂外走去。 他要先去趟供销社，顺便再去趟鸽子市，钓鱼是没时间了，希望鸽子市里有鱼吧。 毕竟，这天钓鱼的人还是很多的。 四合院，中院！ 杨小涛将车放好，一群孩子跑过来，围着摩托车羡慕着，却是不敢上前触碰。 倒是端午从屋里跑出来，直接爬到摩托车上。 “小家伙，赶紧下来！” 杨小涛从车子上拿下一只鸡，一条鱼，同时还有这个月系统奖励的一些鸡蛋鸭蛋。 端午双手握在别把上，因为胳膊不够长，直接坐在了车头上。 这小家伙也不害怕，嘴里还嘟嘟的叫着，让周围一群孩子羡慕不已。 冉秋叶过来将东西接过，屋子里走出一人，正是冉父。 杨小涛不管端午，“爸，您来了！” 冉父板着脸点头，身后冉红兵抻出头对着杨小涛委屈的眨眨眼。 看样子是被老子训了。 上次期末考试成绩下来后，这家伙就被冉秋叶这個大姐狠狠教训了一顿。 不仅限制了玩耍时间，更是将作业翻了倍，还每天要写一篇日记，好容易将作业写完了，想着可以玩玩了。 那时候老丈人忙着工作，三天两头不在家，以为这事过去了。 现在看来，老丈人是想起来了啊！ 杨小涛上前，将老丈人迎到屋里去。 回头看了眼冉红兵这才说道，“小兵，你看着点端午，别伤着！” “哎，好嘞姐夫！” 说着立马跑到院子里，跟一群孩子玩起来。 老冉摇摇头，没再多说。 进了屋，两人坐下。 冉母看着孩子，冉秋叶正在准备晚饭。 “爸，你们今天不忙了？” 杨小涛倒了杯水，冉父点头，“忙的差不多了，就等车子了！” “车子？” 杨小涛诧异看着，然后就想到什么。 “爸，七机部要的车，不会是？” “没错，就那辆车。我这次来也是问问，这车咋样！” 冉父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杨小涛立马明白了，怪不得七机部会要一辆呢，听说还是截胡了后勤处的。 不得不说，七机部的王老，够厉害。 “还没具体试车，不过我听刘厂长他们说起，车子从泉城那里跑来，对路况的适应性很好。” “各个性能都不错。” 杨小涛说着，冉父点头，随后聊起工作的事情。 “空调？” “对，就是车载空调，不过跟沪上那里的窗式空调不一样…”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冉父听了先是惊讶着，然后又陷入沉思。 空调他以前在西北的时候见过，不过是杨小涛提起的沪上那种，那时候为了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对环境要求严格，所以才提出需求，上级帮着解决的。 但那种空调吧，作用实在是单一，有时候还经常出毛病，他们实验也是断断续续。 “这空调，你详细说一说！” 冉父来了兴趣，杨小涛则是从书房里拿出纸笔，在桌前画了起来。 当然，对于冉父这样的知识分子，只需要将原理说明白就行。 不像机械厂的那些人，讲原理就是对牛弹琴。 当然，这世界上许多原理知道的人很多，就像蘑菇蛋，就像空调。 但想要做出来，还是要研发科的那群人。 冉父听了一会儿，立马拍着手，嘴里连连说好。 在他看来，这空调的用处可太大了！ “可以维持恒温吗？” 冉父开口询问。 杨小涛想了会儿，“这个自动控制是不行的，不过可以人为调节，维持一个差不多的温度！” “不过具体怎样还要调试看看！” 冉父点头，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 良久，冉父开口说道，“这车载空调可以用电吗？” “可以啊，只要压缩机启动，用电没问题的。” “那太好了。” “效果怎么样？” “效果嘛。” 杨小涛看看屋子，“这一间屋应该能带起来。” 闻言冉父稍加思索，然后压低声音，“我们那里还有个任务，是跟军方合作的战斗机动化。就是将这玩意装在车上，拉出去，随处跑，随时可以发射的那种。” “你明白吧。” 杨小涛立马点头，这不就是二炮吗？ 停下就打，打完就跑，换个地方接着再打。 这套路，他熟悉。 当年玩红警的时候就喜欢用导弹发射车。 那玩意，谁用谁知道。 “我们现在研制的地空，还是固定式的，大部分都是在仓库中，需要时候再拉出来。” “但未来肯定是要装在车上随时机动的，这样才能将威慑力加大。” 冉父耐心的讲着，杨小涛也认真的听着，“所以，您要这种卡车？” “不仅是卡车，是要有空调装置的卡车。” 冉父来了兴趣，好像一直被困扰的难题突然找到了答案似的，“伱也知道，我们现在用的燃料就是酒精与液氧，每次发射的时候都会临时加注，麻烦不说，时间也浪费了。” “所以，才有了导弹车？” “对！” “但既然是放在卡车上的，而且要随时开打，就不能再临时加注，所以我们在里面设计了酒精储箱和液氧储存箱，可以有效地减少反应时间.” “这样的后果就是，这些燃料会一直在弹体中，若是温度过高，很容易发生意外。” “这也是我们一直在解决的问题。” 冉父说完，然后看向杨小涛，“若是这空调可以的话，将弹体放入一个盒子里，然后控制住里面的温度，这样就能实现运输化。” “所以，您看中了这空调？” “对，这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想试试。” 冉父肯定说着，杨小涛听了也没意见。 “行，明天去车间，反正改一辆车是改，两辆也是改。” “若是有用的话，那最好不过。” 听到杨小涛的话，冉父心里宽慰，自己这女婿，总能给他提供助力。 两人又说了会儿，门口余则成领着家人过来，手上拎着两瓶酒，杨小涛连忙起身迎接。 翠平直接去厨房帮忙。 余则成跟冉父见过，两人坐下开始聊天，有说有笑。 杨小涛则是前往厨房准备饭菜。 另一边，刘怀民跟杨佑宁与杨小涛商量完后，就跟杨佑宁商量新车间的事情。 等商量还来，这才给夏老打了电话。 一机部 夏老抹了把额头汗水，任凭一旁的风扇吹着，但沉闷的空气根本没有任何凉意。 “老黄这混蛋，什么事都扔给我，自己躲家里风凉，他娘的，混球一个。” “还有老孙，不就是个汽车厂嘛，啥事都来烦我。” 一边说着一边将文件批示好，对着一旁同样等候的刘主任抱怨两句。 刘瑞超也是没办法，自从夏老从延州那里回来后，黄老就将部里的事情分出来，专门交给夏老来处理。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是在让夏老顶班。 只是，夏老也只比黄老小三岁啊。 刘瑞超有时候都觉得，黄老这样做，纯粹是为了当个甩手掌柜。 但夏老在一机部的地位，却是实打实的提升上来了。 而这一切，都是红星机械厂提供的助力。 “领导，要不您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收拾。” 夏老摆手，“不用，快好了。” 随后将一份关于红星机械厂的文件放进桌子里，然后锁上。 铃铃铃 桌上电话突然响起，夏老忙着收拾文件，刘瑞超上前接起来。 “首长，机械厂刘书记的电话。” “怀民？这么晚了干啥。” 夏老接过电话，然后就听到刘怀民的声音，随即将机械厂做出车载空调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再说下，什么空调？” “新式的空调？” 挂断电话，夏老还是迷糊中。 刘瑞超听到空调什么的，想到上次泉城机械厂来四九城找冰箱和收音机，当时就听说杨小涛正在帮忙搞车载空调，于是小心问道，“首长，车载空调吗？” 夏老回过神，也想到什么。 “应该是。” “听怀民说，杨小涛这家伙做出来的。” “这样，咱们看看去，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么好。” 刘瑞超听了点头，很快让人将车子准备好。 半小时后，车子出现在机械厂大门口，然后在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二车间。 刚下车，夏老就看到不远处坐了一群人，然后耳边传来哒哒的发动机声音。 “领导！” 刘怀民和杨佑宁走到门口迎接，夏老点头，“你们的空调在哪？” “这会儿还在测试性能，就在那！” 杨佑宁指着不远处的机器，此刻空调被人放在桌子上，这高度正好覆盖周围十多米的地方。 当然，现在这个区域内已经坐满了人，甚至最靠近桌子的地方还空着，这是众人嫌太冷的缘故。 夏老率先走着，身后跟着人。 众人见此，连忙让开道路。 (本章完) 1334 让人震惊的铝合金 刚靠近，夏老就觉得这里温度比外面低多了，身上竟然有了凉意。 这比吹风扇凉快多了啊！ 然后将目光放在桌上的空调，这铁壳子个头不大，半米长，一尺宽，头上开着一条口，此刻正有风从里面往外吹。 上前两步，就看到桌下的发动机，然后伸手在出风口上感受下。 “凉快，真凉快。” 夏老突然开口，“这东西要是放在办公室里，肯定凉爽啊。” 身边刘怀民和杨佑宁跟着笑起来，这想法他们也很强烈。 主要是，这四九城的夏天，太热了。 “杨小涛呢？” “领导，小涛今天刚回来，下午来做完这个，就回家了。” 刘怀民在一旁解释着，夏老听了也从老黄那里听到消息，点头没再多问。 “这小子，总能搞出点新鲜玩意，偏偏这些玩意都是了不得的东西。” “是啊，领导。” “小涛同志的想法总是给我们带来惊喜。” 夏老笑着，“年轻人，想法多是好事，你们可要照看了。” “领导放心，这样的好事，我们巴不得越多越好呢。” “对了，首长，我们打算建个新车间，专门生产空调！” “现在我们厂各车间已经磨合完，机床的增加，工人已经富裕，完全可以扩展出来…” 杨佑宁在一旁说着，夏老一边吹着冷风，感受着凉爽带来的舒心，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空调，这东西还是给特殊部门服务的，一般人真是用不起。 不止是一般人，就是一般单位也不行啊。 但，这大夏天的，这个空调，真是好用啊！ 况且，这么好的东西若是打开销路，那外汇… 想到这里，夏老认真的点头。 “我会向上级汇报的。你们这里做好准备！” “是，保证没问题。” 夏老突然笑起来，“这东西报上去，奖励可是少不了的！” “你们机械厂吃肉的本事，越来越多了！” 刘怀民两人对视一眼，杨佑宁靠前，“领导，都是您领导的好！” “没有您当初鼎力决策，让我们一個轧钢厂成为机械厂，我们也没有现在的规模。” 听到杨佑宁的话，夏老很是欣慰。 这红星机械厂已经打上了他的印记，红星机械厂越好，他越有面子。 没看到孙猴子几个见他时候脸都变了？ 那都是有求于他呢！ 夏老看着周围众人，随后笑道，“机械厂能够有今天，离不来大家的努力。也离不来上级的关心和爱护。” “你们要努力啊！” “领导放心，机械厂永远都是革命建设的排头兵。” “好！” 夏老点点头，然后抚摸着肚子，突然笑起来，“走，咱们吃土豪去！” 刘怀民几人一愣，随即想到什么，登时笑起来。 杨家 饭菜已经做好了，杨小涛、冉父、余则成还有陈宫汪大海几人人坐在一旁，却是没有开席。 大家在一旁喝着茶水，聊着最近的事情，尤其是杨小涛去沪上的经过，不时响起一阵笑声。 “哎呦，来晚了，来晚了啊！” 老道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杨小涛起身来到门口。 “我说老道，这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啊！” 说着就看到老道手上拎着东西，仔细一看，像一根铁管。 “去去去，我就是脑袋有问题才答应了你，搞的一把年纪还得给你卖命干活！” “我的血汗啊！！！” 老道扶着腰，满脸辛酸的模样。 要不是小薇跟杨小涛说过，老道的身体比起院里的许大茂都强壮，杨小涛还真被这家伙骗了。 “你就装吧！” “嘿，你小子，一点不知道尊老啊！” 老道见杨小涛这模样也是无语，怎么就被这小子拿捏住了？ 屋子里，冉秋叶见老道回来了，连忙将饭菜上桌。 闻到饭菜味道，老道再也顾不得跟杨小涛卖惨，将手里的棍子递给杨小涛，快步走进屋里。 “冉组长，今个有空回来了啊！” “呦，老余，伱也来了啊！” “哎呀呀，今天这顿饭，岂能无酒…” 老道恢复本性，坐在准备好的凳子上打着招呼，看着一桌子菜就知道是杨小涛的手艺。 冉秋叶从橱子里拿出两瓶白酒放在桌前，杨小涛却是来到一旁，从橱子底下拿出一个酒坛子。 老道看了眼，登时眯起眼睛，不住的笑着。 杨小涛没理他，坐在一旁，目光放在管子上。 这管子一尺长，直径三厘米，但重量绝对不是钢铁的。 冉父和余则成见杨小涛拿着一根铁管打量着，很是好奇， 只有老道洗完手在一旁嘿嘿笑着。 杨小涛抬头看了眼老道，想到临走前交给老道的铝合金制造材料，深吸一口气，“老道，你们做出来了？” 闻言老道撇撇嘴，“没意思，你就不能装出惊讶来？” “真做出来了？” 杨小涛急声问道。 “你都说了，这不就是嘛！” 说着撇撇嘴，老道拿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 周围人听了都是犯迷糊，陈宫和王国栋几人可是清楚老道的份量，也不敢拿大，只是看向杨小涛，等他解释下。 哈哈哈哈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好好，太好了！” “原本这空调管子用钢铁的太废了，耗能太高！” “现在好了，有了铝合金，更好了！” 杨小涛掂量着手上管子，很是高兴。 冉父在一旁听到铝合金，立马将杨小涛手上的管子拿过来，“这是铝合金？” “你们，你们做出来了铝合金？” 余则成没有太多激动，却也明白，这是不小的成就。 而陈宫跟王国栋还有汪大海几人听了，立马瞪起眼睛。 他们在材料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自然清楚铝合金的重要性。 不说别的，就是机械厂的机床，一些部位明明可以用更好的合金替代，可因为材料的缺失，只能用沉重的钢材。 这样的后果就是，做出来的机器沉重，笨大！ 现在国内的铝材生产，还是当年联盟支援时在东北建的工厂，那时候联盟派人指导，提供基础材料。 但随着跟联盟关系的紧张，专家撤离后，原材料的紧缺，让工厂的产能急剧下降。 这也让铝合金的研究陷入迟滞。 国家曾经在这方面进行投入，但效果不大。 至于冉父想的更多。 铝合金啊。 他们的导弹为什么这么大？ 为什么这么重？ 还不是因为材料的缘故，用了大量的钢铁。 导弹想要大的远，就需要更多的燃料，可燃料多了，就得大。 这一大，就会重。 然后又要增加燃料。 所以，这射程与份量中间就像是一个跷跷板，顾得了这头顾不得那头。 想要完美解决，那就得从材料上下手啊。 可如今国内的企业工艺就那样，合格的材料基本上都得靠进口。 他们现在实验还能勉强够用，可要是列装生产，那… 冉父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铝合金。 这东西对他们七机部来说，太重要了！ 杨小涛没说话，而是看向老道。 这么光荣的时刻，还是交给老道的好。 咳咳！ 老道轻咳一声，看了眼桌上的杯子。 杨小涛会意，立马拿起酒瓶给几人倒上。 “咱们，边吃边说！” 众人刚要拿起筷子，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众人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夏老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刘怀民杨佑宁以及刘瑞超。 众人见了赶紧起身。 杨小涛更是快步上前迎接。 “领导！”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正好赶上了！” 夏老笑呵呵的说着，“我这次，就是来找饭吃的！” 年龄和职位到了他这地步，已经不需要假意客套了，真性情，最合适！ 再说了，这里坐的也不是外人。 “领导您能来就是我们的荣幸，以后您可得常来啊！” 杨小涛说着，冉父起身赶紧将人迎接到主位上，然后添了几把椅子，这才坐下。 冉秋叶几人见此，跟翠平将她们赶紧将桌子抬过来拼成一个大方桌。 原本给妇女孩子准备的饭菜，也一并挪了过来。 众人围着桌子做好。 夏老坐在上手，右手边是冉父，然后是刘怀民，杨佑宁，刘瑞超，陈宫。 左手边是杨小涛，老道，刘德辉，汪大海，王国栋。 众人满满做了一桌，也就是杨小涛家里够宽敞，不然还真坐不下。 一旁电风扇吹着，夜晚也有点凉爽。 夏老看着左右，然后打量起桌上饭菜，有鱼有肉，有鸡有蛋，还有汤，酒。 都是用大盘子装着，那鱼个头不小，还有鸡肉炒的油黄。 登时笑了起来，“小子，吃你这一顿，老头子都觉得心疼呢！” 杨小涛呵呵笑着。 “啥都瞒不住您老的法眼啊。这可是花了老多钱了，您老能给报销不？” “能，明天去一机部的后厨，在做一桌，我让老黄给你报销。” “啊？那还是算了，我怕黄老把我留下，以后就当橱子了！” 哈哈哈 众人都被逗笑了，夏老却是看向一旁的冉父。 “老冉同志，你这来姑爷家，还拎着棍子啊，这可使不得啊！” “啊？” 冉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听到声音反应过来，这才看着管子认真说道，“领导，这可不是我带来的。” 说着将手上的管子递给夏老，“这是他们做出来的。” “铝合金！” 冉父忍住心中激动，认真的说着。 “哦！” 夏老应了一声，刚要放下，手却听在半空中。 “啥？” “什么？” 杨佑宁也喊了一声。 然后几人同时盯着夏老手里的管子。 “这是，铝合金？” 然后齐刷刷的看着杨小涛。 “那个，确实是。” 杨小涛见此也没等老道开口，便说起来。 “先前研究钨合金的时候，就想着研究下铝合金。” “我离开前，将自己研究的铝合金生产工艺资料给了联合之星研究所，没想到这短短半个多月就搞出来了！” 嘶…… 杨佑宁倒吸一口凉气，刘瑞超更是激动的将筷子打落，然后连忙低头捡筷子，凳子椅子嘎吱嘎吱的响着。 可周围几人根本没关注这边，都在消化着杨小涛话里的信息。 哪怕陈宫几人提前一步知道这是铝合金，也被杨小涛这轻描淡写的话语感到震撼。 什么叫短短半个多月，什么想着研究。 这东西，是想研究就能研究出来的吗？ 是半个月就能搞定的吗？ 这家伙，就不能，就不能多说点时间？ 夏老轻轻的将管子放下，然后认真盯着杨小涛，“你小子给我说实话，这东西，真的，搞出来了？” (本章完) 1335 双喜临门 屋子里，夏老的声音满是惊喜。 虽然这种惊喜在这几年里不时出现，什么发动机啊，什么拖拉机啊，什么挣外汇啊，等等等等。 从红星轧钢厂到红星机械厂，给他带来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他自认为已经习惯了红星机械厂的出其不意的惊喜。 就像前段时间搞出来的钨合金。 但就在刚才，听到铝合金的消息，他还是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跟钨合金一样，铝合金的出现将弥补国家在建设材料上的空白。 作为一机部的重要首脑，他深知基础材料的建设在革命建设中的作用。 国内，就是因为各种缺失，才导致工业进程缓慢。 如今，有了铝合金，他仿佛看得到，工业建设再上一个台阶。 面对夏老的闻讯，杨小涛再次将目光看向老道。 见此，老道清清嗓子。 “那个，杨所长将工艺材料交给我们后，研究所的同志夜以继日，这段时间，不怕失败，不怕吃苦。” “终于在昨天做出第一炉铝合金。” “这手上拿的管子，就是铝合金管，我们今天实验了下，硬度不比钢管差，但重量却是原先的三分之一。” “现在，我们的同志已经掌握了这项工艺。” 有老道这话，夏老当即拿起铝合金管仔细看起来。 “重量果然变轻了！” 冉父更是在一旁感慨说着，“这铝合金的硬度强度若是果真达到要求的话，那对我们航天来说，将是一个莫大的支持啊！” “这火箭每减少一公斤的重量，同样射程下，就能节省一千多斤的燃料啊！” “这，不仅是钱，更是命啊！” 冉父更是激动不已，“这事我得早点部里说一声，这东西，太重要了！” “设计图还可以改进下…” “老冉同志！” “爸！” 夏老看着冉父，杨小涛也在一旁开口。 “这件事，还是确定下好！” 夏老认真的说着，再怎么说，这也是他们一机部的事，不能让七机部抢了先啊！ “是啊，爸！” “现在只是研究出来，还没到具体落实，这如何安排生产，如何调配资源，可不是简单事情。” “就上次的钨合金，钢铁厂这边协调了一个多月才搞定。这还是有经验的情况下。” “何况铝合金的工艺刚开始，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杨小涛这么说，夏老心里很是宽慰。 这才是自己人啊。 关键时候，胳膊肘没有往外拐。 刘怀民也在一旁开口，“对啊，老冉，这事还得看看能不能实际生产。” 杨佑宁也在旁边开口，说着实际生产的难度。 在场的都人精，不过，貌似除了余则成跟冉父都是一机部的人。 哪怕是老道看出机械厂几人的打算也没说话的意思。 在其位谋其职。 现在，他也是一机部的啊！ 冉父听几人这么说，也觉得有理。 不过心里还是想着对设计图的改进工作。 这时杨小涛开口，“爸，这联合之星研究所，是几個机部一起成立的，研发出来的成果也是共享的。” “您呢，就不必操心了！” 闻言，冉父眼睛一亮。 而夏老他们却是心头一紧。 怎么将这事给忘了？ 失策啊失策。 夏老更是在心里不停的数落黄老。 这种事，有杨小涛在，自己一机部就搞定了，非要联合。 好了吧，好东西还得分出去一半。 什么？ 还有后勤处跟三机部？ 只能分到四分之一？ 狗日的！ 必须是一半！ 夏老心里经历着各种历程，刘怀民几人何尝不是。 若是自己家的，那用多少还不是随便？ 现在好了，一份分成了四份，心疼啊！ 杨小涛说完，桌上有些沉默。 不过这事他这个研究所的所长还是要说的，毕竟其他几个机部是要人给人，要物资给物资的。 他得一碗水端平。 反正自己搞出来了，至于怎么分，就是上级该考虑的了。 “领导，这种好事，咱们可得干一个！” 见气氛有些安静，杨佑宁立马端起酒杯，杨小涛见了也是附和。 “对，领导，各位，今天感谢大家赏光！” “咱们得干一个！” 周围几人也是点头，汪大海更是配合着端起酒杯，咧嘴笑着。 “这空调做出来是一喜，现在还有这铝合金，那是二喜啊！” 听几人这么说，夏老也是回过味来，不管如何，这事都是好事啊！ 况且，这还是他们一机部的干事。 随即拿起酒杯，“对，咱们干一个。” “为这，双喜临门！” “干！” “双喜临门！” 随即，酒杯碰在一起，众人喝酒吃菜，气氛热烈起来。 “小涛，去沪上怎么样？” 夏老喝了一杯，手上拿着四分之一的咸鸭蛋，一边用筷子抠着，一边问起杨小涛去沪上的情况。 杨小涛放下筷子，“沪上啊，说真的，真不愧是大沪上。” “工厂众多，到了下班的时候，行走的工人就像洪流似的…” “还有那么多学校，好多学生，好多研究…” 说到这里，杨小涛有些感慨。 “沪上，不就是国内的大都市！” 夏老听了点头，“这很正常，你知道沪上的新兴工业可是占了国内一半啊！” 众人听了也是点头。 别看泉城汽车厂这段时间发展迅猛，刘德辉对沪上汽车厂看不顺眼。 但要说底蕴，论硬实力，沪上汽车厂在全国绝对是前列。 就是常春那边的解放，也不敢说压过沪上一头。 众人听着杨小涛说沪上的情况，夏老又说起空调的事。 先是关于空调的生产，这点有杨小涛这个设计制造者保证，机械厂建立新车间的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同时，杨小涛对空调的未来前景做了预估，别的不好说，起码挣点外汇是可以的。 这也让机械厂的众人精神一振。 随后冉父说起卡车的事，得知七机部也需要卡车，还需要带空调的卡车，夏老笑得合不拢嘴。 杨佑宁几人也是高兴。 这说明，他们的八缸柴油发动机不愁没人要了。 等说起南边水稻的事，杨小涛看了眼余则成，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简单说了下水稻的情况。 至于其他事，并没有多说。 …… 这顿酒喝的并不长，主要是众人心里都有事。 夏老喝了不少，脸色有些红，走的时候还是刘主任扶着离开的。 临走前，却是将杨小涛叫到跟前。 “小涛，你这次，找到了亲外公，是好事。” “正好可以借助，他们的影响力，将机械厂辐射过去。” “这次，发动机的事，做的很好。” 杨小涛听了郑重点头，“领导放心，我明白，外公和外婆他们也都是明白人。” 夏老拍拍杨小涛的肩膀，“好好干，一机部，还得靠你。” 说完，留下错愕的杨小涛，离开院子。 然后杨佑宁和刘怀民带着汪大海他们离去，明天还要安装空调呢！ 至于夏老的话，他们心里早就有数。 一机部，总得有新鲜血液注入啊。 最后冉父跟冉母领着冉红兵离开，老丈人酒量差点，喝的脸色发红，不过可能是铝合金刺激的缘故，整个人有些亢奋。 最后就剩下杨小涛跟余则成老道三人，坐在院子里聊天。 喝了点酒，三人说话也多起来。 一会儿跟老道说着西北的事，一会儿跟余则成聊着生儿子还是生女儿的事。 三人说笑着，院里孩子聚在一起，一人捧着一小块西瓜，不时的咬一小口，眼睛盯着电视，不时爆发出笑声。 冉秋叶则是跟翠平几人聊着学校的事。 整个院子，一片祥和。 前院。 阎阜贵满面笑容，逢人就笑两声。 今个，见到钱了！ 阎解放去了西北后，写了一封信回来，还夹着十块钱。 钱多钱少不说，单单解放这份心，就让老两口觉得心里暖暖的。 信里面还说了，因为表现优秀，成了小组长，而且还教育两个月获得了优秀小组的称号，多发了五块钱。 而且他现在还参加工厂组织的学习班，学习知识，学习机器修理等等。 要让自己的人生充实。要为革命建设做贡献。 信里面说的，简直就是一个新时代革命青年的翻版，跟老两口心里的二小子形象，简直翻了个样。 “算计了大半辈子，却没个小儿看的明白。” “老头子啊！咱们，当初就错了！” 三大妈抹着眼泪，既有对儿子长大懂事的欣喜，又有些愧疚。 那些年，教了些什么事啊！ 阎阜贵眼眶也是发红，却是将信收起来。 “这钱留着，将来给老二说媳妇！” “可得找个城里的，吃上供应粮。” 三大妈点头，然后又摇头，“钱留着，媳妇还是让他自己找吧！” “有合适的，喜欢就行！” “咱们啊，就别算计了。” 阎阜贵听了反应一会儿，这才点头。 “对，只要喜欢，就行！” 说完，老两口又笑起来。 “老头子，你看老大？” “要不去找下杨小涛？” 阎阜贵看了眼早早上床睡觉的阎解成，自从离婚后就变得颓废，工作不找了，家里活也不干，啥事都指望不上。 “算了！” “自己不硬，还是别去丢人了。” 说完看向屋里学习的阎解旷，“还不如留点情面，给老三呢！” 三大妈听了不说话。 现如今，杨小涛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门清。 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甚至有人传出，杨小涛就是吃了年轻的亏。 若是再长个十年八年，肯定会进一机部当大官。 所以说，这点情分，越到最后肯定越值钱啊！ 噔噔噔 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人看去，就看到傻柱从外面跑进来，满头大汗，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呵呵，看来是没找着啊！” 阎阜贵幸灾乐祸的笑着，对于贾家吃瘪，对于傻柱难受，他乐的其成。 至于棒梗这孩子，他早就看明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在贾家手里，这孩子是长废了。 “你说，这棒梗能躲在哪？这都两天了啊！” “谁知道呢！” 阎阜贵不屑的说着，随后又插了一句话，“管他呢。” 中院，易中海家。 傻柱跑回来，看了眼秦淮茹，然后一脸的沮丧。 易中海靠在床上，身旁一大妈帮他揉着腿。 另一旁，贾张氏看着杨家院子里吃的西瓜，嘴里一边喊着我的棒梗，一边吸溜着口水。 “一大爷，我看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院里这群没良心的也不帮忙，不行还是得去街道办吧。” “人多力量大，总比咱们几个乱窜的好吧！” 傻柱喝着凉水，装模作样的说着，其实他根本就没怎么找。 就在周围转了转，应付了事。 说完，又抬头看了眼杨小涛的院子。 那里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俨然成了院里的焦点。 再看自己这里… 心里骂了一句臭显摆，然后看向易中海。 “行，事不过三，明个就是第三天了，再找不到就去街道办！” “淮茹，你说呢？” 秦淮茹双眼通红，脸色憔悴。 这要去街道办，那肯定得把事情说清楚啊！ 家丑不可外扬！ 可找不到儿子，就不仅仅是家丑了。 闻言点点头。 (本章完) 1336 打回原籍 夜幕深沉，枯热的夜晚人们睡的很晚，倒也睡的很深。 屋子里，电风扇吹着，三个小子并排躺着睡觉。 可能是白天玩的太累，端午竟然轻轻打起了鼾。 隔壁浴室中传来流水的声音，杨小涛将屋子里的灯换上，然后推开门，在冉秋叶的一声惊呼中，进入其中。 后院，余则成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心里赞叹着，杨小涛果然没有骗他。 傻柱听着隐隐约约的声音，靠在秦淮茹身上，努力寻找着感觉。 可他，就是找不到！ 心里的失望一闪而逝，然后又浮现出一个身影。 一旁，秦淮茹轻轻叹息。 而同样叹息的，还有隔壁屋子里的易中海。 还有后院的，秦京茹。 第二天，杨小涛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身边冉秋叶如同小猫一般趴在怀里，脸上微红，忍不住的想要抚摸着。 想着昨天晚上不断变换的战场，杨小涛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来年家里再多一双筷子。 或许是杨小涛醒来活动身体，让冉秋叶也醒来。 看到杨小涛，冉秋叶本能的转过身去，然后寻找衣服，抱在胸前。 “媳妇，都老夫老妻了，还怕看啊！” 说着从后面搂住冉秋叶。 “呸，谁跟你老夫老妻了！” 拍开乱窜的爪子，冉秋叶下床寻找着衣服。 “赶紧穿好，一会儿孩子该醒了！” 说着将杨小涛的衣服扔到床上，杨小涛接过，却是看着套着上衣的冉秋叶，鬼使神差的上前又抱了起来，然后进了书房… 半小时后，杨小涛心满意足的走出来，穿好衣服开始做饭。 屋子里，冉秋叶趴在书桌上，面色潮红。 等早饭做好的时候，冉秋叶坐在凳子上，一边喂着孩子一边拿眼睛剜着杨小涛。 “端午，吃鸡蛋不能只吃蛋清，吃黄啊！” 杨小涛将端午扒出来的鸡蛋黄放进碗里。 “再这样，以后别吃鸡蛋了。” 端午小脸苦着，却不敢说不。 “媳妇，你也吃一个！” 杨小涛剥了一个放在冉秋叶碗里。 “不吃了，都吃饱了！” 杨小涛笑笑，“那不行，你可得多吃点，不然怎么生儿子！” 冉秋叶一愣，随后想到什么，低头脸色发红，顺势夹起鸡蛋吃起来。 自家男人的本事，她，最了解！ 心里头却是想到，这次能不能生俩儿子？ …… 刚吃过早饭，冉母就来到四合院，随后冉秋叶要跟翠平去乡下，杨小涛也需要去机械厂正式搬到，然后到钢铁厂那边看看。 铝合金，可是一场大戏。 来到机械厂大门口，就看到王浩拎着一個孩子往保卫室走。 车子停下，杨小涛看清楚孩子的模样，不是院里找的棒梗是谁。 此刻棒梗浑身是灰，脸色蜡黄，原本遮掩的眼罩不知道丢哪了，露出皱巴巴的眼眶，头发都成绺了，随意散乱着。 被王浩拎着后领子就跟拎着大号耗子似的，耸拉着脑袋，也不敢反抗。 “这是怎么了？” 杨小涛从棒梗身上移开目光，问着王浩。 “杨总！抓了个小贼！” “这家伙翻墙进来，刚跑进后厨拿了一个馒头就被逮住了。” 王浩说话间，杨小涛懒得再看，“偷窃国家财产的，可不能轻饶，你们按流程处理就行。” 棒梗原本看到杨小涛，还觉得一个院子的，怎么也能替他说两句话。 可听杨小涛这么说，立马挣扎起来。 “放开我，我没偷东西，我就是饿了拿个馒头吃。” “杨小涛你快让人放了我啊！” “放开我啊！” 王浩听了冷笑一声，“饿了就拿馒头，那没钱你就拿钱呗。” “狗屁玩意。” 见杨小涛不说话，准备离开，情急之下想到什么，立马大声吆喝起来。 周围不少上班的工人立马看过来。 “救命啊，救命啊！” “杨小涛你个不要脸的见死不救啊，杨小涛！” “我娘可是跟你睡过的，伱立马让他放开我…” 啪 王浩早就看棒梗不爽了，又看着杨小涛皱起眉头，不等杨小涛开口，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瞬间，棒梗一张脸肿了起来。 随着杨小涛崛起，工厂里谁不知道杨小涛跟秦淮茹那点事。 还不是秦淮茹眼瞎，放着杨总这优势股不要贪图那五块钱。 结果… 估计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如今杨总跟贾家那是一点关系不想扯。 听了棒梗这么说，王浩要是不表现一下，那不是恶了在杨小涛那的形象？ 再说了，这小子啥人谁不清楚，偷鸡摸狗，瞎眼缺手的，都是自己作的！ 活该！ 这一巴掌，他都感觉用力用少了！ 见棒梗被揍的不敢说话，杨小涛对王浩点点头，随即骑上车子往车间走去。 等杨小涛离开，王浩才将棒梗碰到地上。 砰 一脚踹在屁股上。 “赶紧走！” 棒梗爬起来，回头用一只眼挖了王浩一眼。 这下可把王浩气乐了！ “老子就喜欢你这样，屡教不改，有骨气！” 说着，王浩上前一只手继续拎着棒梗的后领，用力一提一松，棒梗就跟个塑料袋似的身体一上一下，整个人都被颠的一哆嗦，浑身使不上劲。 随后靠近棒梗，脸上露出让棒梗心惊胆战的笑容。 “走吧，等着去乡下吧，这辈子，别想着回来了！” 听到去乡下，棒梗瞬间挣扎起来。 那里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拾大粪。 更有一群瘪犊子看着他，让他偷懒都不行。 “不，我不去，我不去乡下…” 啪 又是一耳光。 “小贼，这可由不得你。” 四合院，中院。 易中海坐在门口，看着头顶的天空。 这老天，上午还热的人出不了门，只能躲在屋里。 可现在，一片云彩过来，阴呼呼的，空气里沉闷的不行。 要下雷雨了。 易中海在心里淡淡的说着。 看看四周，家里的人都出去找棒梗了，一个人闲的难受。 虽然这段时间已经可以下路行走了，可为了留在四合院，不去乡下干活，还是装出一副病样，给街道办的同志看。 眼睛扫过院子里的孩子，尤其是围绕着端午的一群小孩，一个个看着端午，不时分发的大白兔奶糖，各个欢喜的不行。 无形中，端午也成了这院里最小的孩子王。 心里头，羡慕啊！ 若是当年有个儿子，现在孙子也得这么大了吧。 所以现在有个儿子，也能在这院里玩耍吧。 可惜啊。 原本还想着跟秦淮茹灌醉傻柱，然后… 可谁想到碰到过继这种事，更重要的是，算计一番，还没成。 真是… 现在棒梗这混小子这时候发癫，真是，白瞎了五块钱不说，以后这养老的事只能靠傻柱了！ 好在傻柱没房子啊！ 看了眼杨家，又是一阵叹息。 这次杨小涛去了沪上，见了老陈。 回来后更是跟院里人说了。 其他的先不说，这份情谊，就比那些白眼狼强多了。 唉！ 这养老，人品啊，最重要。 可惜，他没得选择了！ 将眼底里的那点悔恨深深藏起，起身，往屋里走去。 事到如今，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了。 “一大爷，渴死我了！” 刚要关门，就看到傻柱跑回来，进屋拿起舀子从缸里掏出来，随后咕咚咕咚的喝着。 “怎么样？棒梗找到了？” 易中海问着，门口陆续出现贾张氏秦淮茹的身影。 一大妈走过来，更是摇头。 “我看，还是去街道办吧！” 秦淮茹一脸的颓废，贾张氏更是坐在一旁，嘴里呜咽起来，什么棒梗，什么养老，怎么活的，听的易中海心里烦躁。 “秦淮茹？秦淮茹赶紧出来！” 突然门口传来阎阜贵的声音，傻柱听了立马走出门，“我说阎大爷，您吆喝啥？” “不帮着找孩子也就是了，还在这里瞎吆喝，你这大爷做的太逊了！” 傻柱早就对阎阜贵一肚子意见了，当上院里的大爷，对院里的事情就会和稀泥，上次进了歹人害的棒梗受伤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任何表示。 这要是一大爷那会儿，早就让全院捐款了。 真是，没有人情味。 阎阜贵看到傻柱出来也不搭理，而是继续喊着，“秦淮茹，机械厂保卫处的同志、还有街道办的人找你，赶紧的，门口呢！” 说完，也不看傻柱，转头就走。 这浑人，心里只有自己，没法讲理。 何况棒梗去机械厂偷东西，这不是给他们大院抹黑嘛。 傻柱听到什么机械厂的保卫处顿时一惊，回头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也是愣了，保卫处的人找她？ 街道办的人也找？ 难不成又有事？ 自己，貌似除了去了地窖没别的事吧。 目光看向易中海。 “去看看！” 易中海沉声说道，心里也是发慌。 不一会儿，傻柱陪着秦淮茹开到大门口。 门口，两名青年正在聊着天。 一名穿着红星机械厂保卫处制服的科员见了秦淮茹，不等对方开口，便冷着脸说道，“秦淮茹，你们家贾梗进工厂偷窃，被我们抓到了。” “经过我们了解，发现贾梗多次参与偷窃，屡教不改，行为十分恶劣。” “严重影响了和谐风气，破话了革命的建设。” “经过红星机械厂保卫处，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的一致决定。” 青年一字一句的说着，秦淮茹听后，心立马提到嗓子眼上。 身旁傻柱也咽了口唾沫。 这三个部门，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招惹的。 贾张氏提着一口气，偷偷的往门口移动，只露出一只耳朵听着。 片刻后，青年的声音传来。 “我代表红星机械厂保卫处，正式通知你们，针对贾梗的恶劣行为，罚款三十元，同时将贾梗打回原籍所在处，解除贾梗的学籍，编入地方大队，参加乡村劳动。” 保卫处的人说完，一旁街道办的小李干事继续开口，“鉴于贾梗的残疾人身份，考虑到个人原因，街道办批准可以由大人陪同，回原籍参加劳动。” 说完，小李干事在秦淮茹和傻柱身上扫视下，然后两人转身离开。 “对了，明天记得交钱，别让我们催着。” “还有，明天谁跟着回去，报备一下。” 秦淮茹晃悠这身子，瘫坐在地上！ 门后，贾张氏只觉得头疼难受，一头撞在门板上，晕了过去。 (本章完) 1337 起个响亮的名 打回原籍？ 这时候，秦淮茹才想起来，自己生棒梗的时候，还不是这‘城里人’，那时候生的孩子都是随母亲的，所以棒梗一直都没吃上‘供应粮’，包括小当也是。 只有小槐花出生的时候，她那时候进了轧钢厂，让孩子有了城里的身份。 所以说，棒梗打回原籍，那肯定不是在村子里啊。 至于在哪？ 秦淮茹想到当初嫁到贾家的时候，国家规定想要成为城里人，就得有城市劳动部门的录用证明，可她那时候纯粹靠脸嫁到城里的，哪有什么工作。 所以，她的户籍还在秦家村，只不过不在大队里干活罢了。 这跟后院的秦京茹一个样。 也就是说，棒梗要回秦家村干活了？ 而且，除非上学，或者在城里找份工作，才能成为‘城里人’。 可. 棒梗这样的，怎么在城里找工作？ 学习？就在城里都不好好学，回了村里，连个学校都进不去，还考啥啊。 完了，完了。 这孩子，这辈子完了。 不止是秦淮茹能想到，就是一旁的傻柱也想到了。 更不用说门口的阎阜贵等人了。 他们也记起秦淮茹的出身，一个个脸上也被机械厂保卫处的这招感到害怕。 别的不说，就是孩子取消学籍，打发到农村去，这一辈子 估计是回不来了。 众人齐齐打個冷战，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可不能像贾家这样惯着。 不然，就是害人害己啊。 傻柱连忙将秦淮茹扶起来。 秦淮茹搀着傻柱的胳膊，满脸死灰。 “柱子，我.”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傻柱看着心疼。 无名怒火再次升起，“呸，一群混蛋！欺负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傻柱等保卫处的人走了才骂了一句，只是看到周围机械厂的家属不善目光，连忙收住嘴，“狗日的傻茂，都是这怀透气的造的孽，我饶不了他。” 阎阜贵在一旁听了差点笑出声来，果然，傻柱啥事都能按在傻茂身上。 傻柱看了眼周围看热闹的，然后扶起秦淮茹往家里走去。 一大妈也搀扶着易中海往回走，脸色难看。 至于贾张氏，不知道是装晕还是醒了，等众人散了这才爬起来往回走。 等到了易中海家，众人沉默着。 秦淮茹抹着眼泪，贾张氏靠着门口，目光闪烁。 “这孩子啊，没救了！” 易中海气急，你说离家出走就别回来了，还惹祸让他们擦屁股，这他娘的什么事啊。 现在好了，自己搭进去了吧。 当初自己给这个孩子起个名，梗，正直也。 多好的寓意啊。 奈何碰到了这个姓。 真是，白瞎啊。 “行了，去乡下也好，起码有吃的，有住的。” 傻柱开口安慰一声，对于棒梗这孩子，自从瞎了一只眼后，就越来越混账了。 要不是看在秦淮茹的面上，他才懒得接济呢。 如今回了乡下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看向贾张氏。 “棒梗奶奶，街道办说的，要大人回去帮着带，你赶紧收拾下，明天领着棒梗回去。” 傻柱说着，目光中却是闪着小聪明，等贾张氏走了，那贾家的房子，不就是. 贾张氏一听，立马原地跳起来，“我不去，我不回去。” “秦淮茹，你是棒梗的娘，要回去，也是你回去。” 秦淮茹身体一颤，继续低头哭泣。 “瞎说什么，现在，淮茹是我媳妇。” 傻柱当然不能让秦淮茹回去，站在贾张氏面前，“听好了，她是我媳妇，何秦氏，不是你们家的贾秦氏。” “你，你们，好啊，你们欺负我这老婆子啊” “快来人啊，都来看看啊，欺负老人啊，欺负我这老婆子啊”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起来，“老贾啊，东旭啊，伱们快上来看看吧，傻柱跟你那媳妇欺负我这老婆子啊” 哭嚎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周围人看了眼，都远远的笑着。 这老婆子惯会用这招，大家都不新奇。 “行了。” “哭嚎什么。” 易中海冷喝一声，然后目光在傻柱身上停留。 心里盘算着，这家伙不会是看上贾家的房子了吧。 这要是搬出他家，那以后可就难掌控了啊。 想到这里，就看着贾张氏，“街道办说，可以有大人陪同，意思是也可以不用。” 贾张氏登时闭上嘴，一旁秦淮茹也明白了意思，抬起头，放下心来。 只有傻柱听了心里感觉失落落的。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这次，没人再说去乡下陪棒梗的事。 “一大爷，这钱.” 过了良久，秦淮茹才低声问着。 一大妈脸色也是难看，看秦淮茹和贾张氏的模样，十有八九这钱得他们家给。 可他们家没了收入，坐吃山空的，谁经得起这番折腾？ 也就是傻柱，还能借着做席面挣点钱，补贴家用。 不过因为名声缘故，现在找的都是以前的老顾客，比以前收入差多了。 “一大爷，保卫处的人您也清楚，现在还是先凑钱吧！” 傻柱在一旁开口道，要是交不上罚款，这些家伙真能来家里拿人！ “唉！” 易中海叹息一声，心里盘算片刻，这才开口，“柱子，我这情况你也知道，家里只出不进的” “我这只有十块钱了！” 说着，对一大妈示意。 一大妈从箱底里拿出十块钱递给傻柱。 傻柱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翻了个遍，然后又从睡觉的枕头下拿出两张来，凑吧凑吧才十一块四毛多，还差不少。 众人将目光看向贾张氏。 “妈，柱子每月给你三块钱，你剩下的赶紧拿出来吧！” “你总不能让棒梗去遭罪吧。” “没，没有！” 贾张氏刚从地上爬起来，听到后就下意识的捂着小腹，结结巴巴的说着。 秦淮茹气急，“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不然明天交不上罚款，后果怎样你心里清楚。” 贾张氏低着头不说话，秦淮茹见此直接将傻柱和易中海的钱收起来。 “现在我是何家的人，交不起钱，人家也是找贾家。” “到时候，你就自己出三十块钱吧！” 听到秦淮茹这么说，贾张氏一个激灵，立马醒悟过来。 这会儿不出钱，那就得出三十块钱。 这账他还是明白的。 “我，我回去拿钱。” 机械厂，仓库。 杨小涛站在装甲车前，用力的拍着，发出碰碰的声音。 代青钢站在一旁，笑吟吟的说着，“杨总，您提出的榫卯方式，我们试验后，比起一般的焊接强多了。” “现在，整个装甲车，重量比起之前轻了五分之一，倾角也出来了，是完全按照您的设计要求做出来的。” “是啊，黄总，这段时间，我们利用剩余材料，另外又制造出一辆。” 旁边黄汉也开口解释着，杨小涛看向另一旁，这时候一群人正在装甲车上刷着油漆，身边的周升红领着一群木工，很是得意。 他们木工终于找到了发挥的舞台。 当然，这舞台可要感谢杨小涛的。 杨小涛在两辆装甲车前仔细看着，不时拍拍这，敲敲那，很是满意。 “什么时候交付试车？” 代青钢跟黄汉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杨小涛。 “杨总，这个，我们几个是来帮忙的啊。” “具体找谁，跟谁报告，我们也不清楚啊。” 闻言杨小涛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咋回事。 当初，这任务是三机部分出来给一机部的，后来又交到了机械厂这里。 后来三机部派人过来指导帮忙，于是，才有了这些人。 原先只想着将装甲车做出来交差，却忘了，这本身就是他们的任务啊。 包括，做这装甲车的发动机都是特意设计的。 只是现在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发动机上，从而忘了这个事实。 杨小涛带着歉意对几人说道，“我忘了，这是我们机械厂的活啊。” “事情太多，忙晕了头了。” 杨小涛自嘲的笑笑。 闻言，代青钢跟黄汉几人都笑起来。 而周升红等木匠，却是一副骄傲自得。 他们作为机械厂的一份子，也在这任务中贡献出了自己的力量，这份荣誉享受的心安理得。 “这样，我回去就给上级发个报告，问问什么时候可以验车。”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正好卡车要试车，咱们装甲车去帮帮场子。” 代青钢几人立马点头。 倒是周升红笑着，“杨总，您确定是去帮场子？” “不是砸场子？” 哈哈哈 众人笑了会儿，代青钢跟黄浩对视一眼，双方都有种让对方开口的意思。 结果谁都不想说。 于是两人一阵挤眉弄眼，倒是让娄晓娥发现了异样。 “代工，黄工，你俩挤眉弄眼的，这是干啥呢！” 杨小涛听到声音回头看向两人，“咋了？” 两人却是尴尬笑笑，最后还是代青钢被推了一下，上前说道。 “杨总，我们吧，就是想问问，这装甲车，您起个啥名字！” “名字？” “对，就是名字！” 黄汉上前说道，“杨总，虽然没有去正规的试验场上跑一圈，但，这么多年，我们这坦克卡车的也都见识过。” “说句大话，我们联盟的装甲车也见过。” “但是吧…” 杨小涛正在一旁听着，可说了一半竟然没音了。 然后就看到黄汉目光中充满了倾佩，喜悦甚至一丝崇拜。 “但是啥？” “但是，我们从来没想过，装甲车还可以这样设计！” 代青钢认真的说着，身后参与制造的众人都是同样表情。 “这种设计，简直颠覆了现在的主流。” “我们测试过，这种倾斜角度，可以大大提高装甲的抗打击能力。” “加上榫卯的结构连接，还有a型发动机，八驱带来强大的动力，不仅能够提供超快的速度，还可以搭载更多的人，更强的火力。” “原本我们想着搭在一挺机枪，一挺高射炮。” “可现在，搭载一门100线膛炮，绰绰有余啊！” “杨总！” 代青钢抚摸着一旁的装甲，满是深情的说着，“这车，绝对比联盟的任何一款装甲车都好！” “这样是上了战场，那肯定是横冲直撞的大杀器啊！” 杨小涛抱着膀子听完，心里有些莫名的成就感。 不过，现在看着好，并不代表适应战场。 起码也要等正式确定后，才命名吧。 这样想着，杨小涛摇摇头，“现在命名是不是太早了，还不确定这车上级看不看得中呢。” “所以，你们要起个名字？” “对！” “这车，绝对行！没问题！” “现在起名字，最合适！” “对，杨总，一定要起个响亮的名字。” (本章完) 1338 一公斤的合作 两人说着，杨小涛却是没急着开口，“你们有没有合适的名字？” 这一问，身后几人互相看看，一旁的周升红突然开口，“杨总，他们几个为了命名差点打起来呢！” “挺激烈啊，来，说说，咱们几个挑一挑！” 杨小涛将装甲车门打开，坐在上面。 “我觉得叫勇士不错！” 代青钢率先开口。 “不好听，还是叫猛士的好！” 黄汉紧接着开口喊出来。 杨小涛听了一愣，勇士，猛士，好家伙，怪不得后面都出来了呢，原来这会儿就有人惦记了啊！ “不好，一个车叫什么勇士猛士的，那革命同志叫啥？” 逄国摇晃着脑袋上前，说起来，他在这里是最有资格发言的。 毕竟，整个装甲车都是他负责主持的。 “逄工，你觉得叫啥？” 杨小涛听了还真是这样，于是开口问道。 “这，咱们的摩托车叫烈马，我看不如叫黄牛得了。” “也代表着，咱们为人民服务的决心，踏踏实实，充当革命建设的老黄牛！” “不行。不好听，一点也不霸气！” 代青钢立马开口表示反对，身边的黄汉等人也是点头。 “我看要不叫烈牛咋样？” 周升红在一旁插口。 “不行。” “难听！” 瞬间，几個人异口同声的拒绝。 几人说了一会儿，随即看向杨小涛。 显然，最后还是要听杨小涛的！ “这样，我说一个，你们觉得好就用，不好，就把这活交给上级！” 几人同时点头。 “杨总，你说！” 杨小涛起身，“我觉得老逄的考虑方向是对的！” 逄国笑着点头。 “就是名字，有点逊，不能体现出革命战士的风采！” 代青钢几人绝对是这理！ “这样，改个字，夔牛咋样？” “夔牛！这不是，老祖宗说的神兽吗？这名字好！” “真好！” 周升红立马跳出来，第一个表示赞同。 随后逄国也是点头同意。 代青钢几人听了后，也 杨小涛看看时间还要去钢铁厂看看，便带着娄晓娥出了仓库。 “杨总，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开车去吧。” 娄晓娥用夹子扇着风，这闷热的天实在是太难受了。 “不急，先去车间看看空调。” 杨小涛看看天，便向四车间走去。 来到车间，杨小涛就看到汪大海站在车斗里，不断指挥着。 刘德辉则是跟泉城汽车厂的来人，不断拆卸着车头。 旁边王国栋跟王法交流着，还有刘大明一群研发科的人等着。 “杨总！” 众人正看着，见到杨小涛过来连忙打招呼。 一旁正拿着夹子的逄国立马凑过来。 “杨总，这是空调的检测数据。” “昨晚上跑了一晚上，各项性能检测没有问题。” “压缩机工作正常，其他部件也没有出现损伤。” “完全可以装车！” 杨小涛接过文件夹，仔细看了会，随后递过去。 “那边开干了？” 一旁刘大明点头，“老周已经开干了！” “你去跟老周他们说一声，管子先别做，钢铁厂那边搞出来了铝合金，用这个更好。” 刘大明听了连忙跑开，一旁的王国栋上前，“小涛，你那边怎么样？” “装甲车已经差不多了，随时可以试车。” “嗯，这玩意我看了，虽然模样怪怪的，但里面确实能坐不少人，而且钢板也厚实。” “你试过跑的咋样了？” 杨小涛摇头，“初步测试结果不错，具体还要去实地现场试试。” “不过，我对这车有信心。” “有信心就好。” “对了，这空调，要不要安装进去？” 王国栋上次进去，车里面都能烤鸡蛋了，想到今后在里面开车的战士，不由得问出声来。 “完全可以。” “必须可以啊。” 杨小涛点头对着逄国说道，“一会儿让代青钢他们过来看看，需要多大尺寸的，搞一台弄进去。” 逄国点头，往车间外走去。 说完，两人又看了眼面前的大卡车。 杨小涛来到跟前，看着技术工人正在将空调的压缩机连在发动机上，看了会儿没发现什么问题，便准备离开，前往钢铁厂。 来到车队，杨小涛开着吉普车，娄晓娥坐在后排。 刚出了大门口，天空中响起一阵雷声。 “这雨下来了，还能凉快点。” 后排娄晓娥嘟囔了一句，杨小涛却是加快速度。 要下雨了，路上行人不多，无形中让交通方便起来。 一机部。 黄老坐在桌前，眼睛盯着面前白色搪瓷缸子，看着上面‘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大字，仿佛在感受革命精神似的，对屋子里的吵闹声不闻不见。 而在旁边，三机部的章老正跟秦老说着话。 “老秦，别的事可以，唯独这事不行。” “你也不是不知道，这飞机但凡能够减轻一公斤，燃油就能少消耗一份，续航就能多十分钟，技术就能提升一大截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座的都懂，不用多说。” “这样的铝合金，正是我们研究飞机所需要的，这份额，我们三机部要一半，不过分。” 黄老闻言抬头看了眼章老，这老班长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与人争的，但真要争起来，还真是‘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不过这一半的份额，却是有些，肝疼。 他们一机部‘出了’这么大的力，也才拿一半，这是不给另外两家活路啊。 眼睛瞥了眼秦老和王老，两人气的嘴都瓢了，脸色就跟猪肝色似的。 不过，这事跟他，没关系。 继续低头，研究伟人的书法。 嗯，尤其是这‘人’字，写的真好。 “嘿，老章。” “伱们研究飞机要用，我们搞潜艇就不用了？” 秦老把身子一歪，不正面应对章老，但说的话，也让人无法反驳。 “哎哎，老秦，上次钨合金你就是打着潜艇的幌子，占了大头，这次还来这招，你就不能换个理由？” 七机部的王老见两人争的厉害，再不开口表明还有自己这号人，估计就得出局了。 今早上他从冉父那里听到消息后，立马就坐不住了，铝合金对于航天的好处那是个‘专家’都知道啊，为这事老钱更是亲自到办公室里，那意思就是让自己发挥出‘本色’，将这铝合金捞到手的。 这才一早开车来了这里。 其他人还没来的时候，他就拉着黄老又是亲人又是战友的一通说，可就在两人达成协议的时候，秦老跟章老不知怎的闻到了味，赶了过来，将好事给搅黄了。 “老王，你还好意思开口，就你们七机部出力最少，这没你说话的份。” 秦老不耐烦地挥挥手，这次来他是带着任务的。 上次获得的鹦鹉螺号模型，武江那边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正在等比例的放大模型，现在已经到了关键地步。 而这铝合金就是关键的材料。 研究所的黄总更是亲自打电话，若是有合格的铝合金，那对于核潜艇的制造将大大提前。 为此，秦老也是豁出去脸了。 “咋就没我说话的份？当初成立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时候，我们七机部也有参与的好不好。” 王老立马站起来，据理力争。 只是心气不太足。 秦老却是不屑的瞥了眼，“你说参与了，那我问你，上个月，上上个月，给研究所的物资，你们七机部怎么没给？” “还有，当初说好了，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成立大家是有力出力，有人出人。” “结果好了，我们三家都是给的精英，大师傅。可到你这，就给了几个刚分配的毕业生，糊弄谁呢。” 揭人不揭短。 秦老这一番话，哪怕自认脸皮够厚的王老，也觉得脸皮发烫，都觉得没脸再说下去。 一旁的黄老再次抬起头，看了眼秦老，暗暗咋舌，‘这也是个狠家伙。’ “我们七机部不是刚建起来嘛，哪能跟几位比啊。” “您几位那是家大业大啊，就机械厂，三天两头的大肥肉片子吃着，馒头都是二和面的，窝窝头都不吃了。” “哎，我们的同志到现在都是窝窝头就咸菜，一天两顿放那，还有一顿是稀的，就这样硬是奋斗在岗位上，我这百十斤要是能煮了给他们添道菜，我也心甘情愿啊。” 王老日常卖惨。 眼角隐有泪花。 屋里三人却是歪头不看。 这家伙，凭借这一招从他们这淘了多少东西啊。 还来？ 真当地主家的余粮啊。 黄老更是将搪瓷缸子往身前拢了拢。 见这招不好使，王老立马转变策略，把脸一抹，看向一旁的三机部章老，“老章，你刚才说的飞机减轻一公斤，能飞大半天的道理，太对了！” “这每少一公斤的重量，消耗的燃油都是钱呢！” “还有，重量少了，就可以装更多的东西，什么雷达，设备，子弹的，这都是巨大的优势啊！” “老章，你这说的这些，跟我们的火箭那是不谋而合啊！” 章老看着突然转变策略的王老，他虽然耿直，但不傻。 知道这家伙是要连横合纵了，但这会儿对他可是有好处的。 对着王老点点头，两人形成默契。 “对，是这个理。” “一公斤都能省下这么多，那对国家，对革命建设，得帮助多大啊。” 两人互相点头应和着，瞬间同盟达成。 秦老一旁看着，心里咯噔一下。 “好啊，你们这天上飞的开始合伙了是不？” “欺负我们水里游的是不？” “我告诉你们俩，我还真不怕。” 秦老说着开始揉着手腕，黄老见了立马拿着搪瓷缸子准备让出战场。 在他们一机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嘴皮子解决不了的就上拳头。 谁赢了谁说了算。 上次老夏就是凭借积攒多日的‘生化武器’技高一筹，赢得了话语权。 当然，也多亏那次是老夏赢了，不然，就没有今天的红星机械厂。 也不会有一机部的今天。 所以说，实力就是能力的一部分。 谁能打赢了，就代表着有实力。 这种方式，非常可取。 两人见了也是活动胳膊，尤其是老王，这家伙现在早上还来个五公里，身子骨硬着呢。 秦老见两人一起瞅着他，心里也是突突的。 打，是真打不过啊。 然后看向还在低头研究文学的黄老。 “老黄，你说句话，怎么说你这地上跑的也发表一下意见啊。” “咱们，也算是一伙的啊。” 闻言，剩下两人也抬头看过来。 (本章完) 1339 最好的发动机 咳咳 见几人都看着他，黄老觉得这要是不开口，今天这会儿不知道开到什么时候呢。 “几位，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了，犯不着，犯不着啊。” 说着，黄老放下缸子，起身拿起水壶给三人缸子里倒上水。 “份额这事，按照当初的约定，我们一机部这边出力最多。” “所以有一半的份额，对吧。” 说完，三人目光齐齐看过来，黄老却是不慌不忙，“你们别这么看我。” “当初成立的时候，我们出力最多，那研究所里一大半人都是我们一机部的，而且杨小涛更是重中之重，你们当初也是答应过的，可不能忘了吧。” 秦老听了，低头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想忘了。” 其他两人也是无奈。 没办法，当初没想到联合之星会这么快有了产出，所以并不上心。 却不想，人家不声不响的搞出来了铝合金。 虽然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但能搞出来，就能升级啊。 现在不说好份额分配，以后就有的扯皮了。 见三人都默认了，黄老心里美滋滋的。 独占一半好处，虽然比起独吞差了点，但比起现在有三人帮着分担压力，可是好多了。 当然，这种遭人嫉妒的事，他可不会做。 “这剩下的五成，三机部和后勤处没人两成，七机部占一成。” “这事，是当初的约定吧。” 三人无话可说。 “不过，谁让我这人吧，仗义呢。” 黄老坐直身体，三人听了又看过来。 王老眼珠子一转，“对啊，谁不知道你黄大牙为人最是仗义了。” “你少来，就你拿掺水的酒糊弄人。” 黄老怼了一句，王老也不在意，几人都乐呵呵的看着。 “我的意见是，我这边让出来两成。” “章班跟老秦一人办成，剩下一成给老王。” 三人对视一眼，这样下来，一机部就只有三成了，确实是付出不小，诚意满满。 “老黄！” 王老从座位上直接跳起来，上前就给黄老一个拥抱。 这次，他们七机部占的便宜最大啊。 原先只有一成，现在好了，两成。 这能做多少事啊。 “起开起开，又吃大蒜了，熏死个人。” 王老笑着站在一旁，秦老和章老也是满意。 黄老见此又解释道，“其实，这三成里面，还要拿出半成留给机械厂。” “他们要用的地方多。” 三人听了都是点头，这点，无可厚非。 “老黄啊，你们这一个机械厂，了不得呢。” “这一个厂子，顶我们还几個呢。” 秦老突然在一旁感慨着，“合金研究都会，真是人才济济啊。” 身边的章老也是点头。 这机械厂就像一个聚宝盆，不断有好东西冒出来。 一机部只需要将这些好东西推广开，整体实力就能稳步提升。 就如眼前这般，虽然分出去一部分成立了七机部，但在机械厂的带动下，很快就恢复了元气，甚至还更进一步。 不像他们三机部，到现在还没整利索了。 黄老听了笑着，“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都是大家的功劳。” 王老听了嘴里发酸，“这铝合金一出，你们一机部的炼钢厂可是迎来春天了，啧啧。” 其他两人听了也是如此，钢铁厂将铝合金的工艺吃透之后，肯定会扩大产能，规模扩大是必须的。 黄老也不多说，只是乐呵呵的笑着。 在他心里，红星钢铁厂的未来，只会越来越好。 王老也跟着笑起来，然后拿出烟，哥四个一人一支点上。 黄老抽了两口，随后认真看着三人，“章班，哥几个。” “这好东西，咱们可得看好了啊。” 说着露出意味深长的模样。 几人一见就明白什么意思。 王老把脸一正，“上次钨合金就算是白送了，这次咱们几个好不容易搞出来的，谁想打主意，就自个来。” “老子把话撂着，谁敢伸手摘桃子，老子不是吹大蒜的。” “老王说了句人话。” 秦老眯着眼睛，“正大光明的来，咱们几个没说的，顾全大局可以谈。” “但谁要在后面动歪心思，呵呵。” “我们后勤处跟内卫还是能说上话的。” 章老并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黄老点点头。 两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见此，黄老也笑起来。 这就是他愿意让出两成的原因。 抱团取暖，才是王道啊。 不然，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有无数次。 轰隆隆 啪嗒啪嗒 雨点砸在窗户上，黄老起身将窗户关上。 窗外乌云压低，天地暗淡。 几人在屋里点上烟，看着窗外风雨瓢泼，寂静无声。 东海，无垠的海面上，风平浪静。 一艘四十多米长的炮艇在海面上急速航行，两侧破开的浪花从船首两侧翻开，露出有些掉色的船体。 这是一艘老船，但在这海上，却是跑出了令人震惊的二十八节。 只因为，它换了一颗心脏。 轰~~~ 此刻，在炮艇的九点钟方向，一艘燃烧着浓烟的破船正在缓缓下沉。 剧烈的爆炸，让船只断成两截，很快沉没入海下。 嗷嗷嗷 伴随着爆炸声响，甲板上穿着水手服的战士们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起来，更有人抱在一起，庆祝着成功。 啪啪 “报告船长，成功命中靶船。” 武器官跑进指挥室，大声报告着。 心里头的畅快溢于言表。 这么高的航速下发射鱼雷，还是第一次啊。 而且还一发命中，简直超出他的想像啊。 不，不仅是他，就是所有人都上了这船就没想过。 以前操作的炮艇，一旦速度超过了二十五节，船头就在浪头上起起伏伏，鱼雷入水的时候受到影响，发射出去的鱼雷能有三成准头就不错了。 所以，真正战斗的时候，他们都是将船速降低到二十节以下，这样才能保证命中率。 可这速度降低了，自身的危险就提升了。 很多时候，他们就是在这充满危机的速度中跟敌人拼命！ 要么赌敌人的炮弹打的不到，要么赌自己的鱼雷一击致命。 但现在，二十八节，船头稳稳的，速度稳稳的，鱼雷下水稳稳的，稳稳的命中啊！ 简直，不可思议。 “知道了，让同志们按照操演继续。” 船长面色黝黑，一身的白色衣服穿着紧身，在这疾速中，却是没有半点晃 显然，这人已经习惯了船上的颠簸，能够稳如泰山。 船长头也不回的说着，望远镜一直举在头上，盯着远处的火光，神情也变得不一样。 若是杨小涛在这的话，就能认出来，这船长，正是他的表哥张抗战。 “是！” 武器官看了眼船长，见对方这般淡定，心里也是佩服。 又看了眼一旁的大副，领命喊了一声，却是没有急着离开。 身边的大副见了，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武器官咧嘴一笑，“那个，我们不是说要测试最高航速下的作战性能嘛，这船还没到最高航速，所以我想还有一个靶船，要不再来一次？” 大副听了没说话，而是看向船长。 “老张，你觉得呢？” 张抗战沉思片刻，却是没有拒绝，“可以，但不是在这里。” 然后看向周围海域，“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偏离巡逻海域，不能再耽搁了，赶紧回去。” “等到了地方再找机会演练。” 大副听了点头，身边的武器官更是笑着点头。 张抗战又是回头看了眼，“不过，这鱼雷可是宝贵资源，伱给我搞好了，争取一发搞定，别浪费了。” “船长放心吧，咱们船都是精英，这点保证没问题。” 武器官笑呵呵的，一旁的大副却是冷哼一声，“呵，现在起精神了啊，当初上船的时候，谁苦着脸，嫌弃这船老旧？嫌弃跑的慢？这的那的，就差条船了啊。” “谁一肚子埋怨啊？” 武器官脸色一囧，不过船上都是熟人，知道大副不过是拿他开玩笑，便摸摸后脑勺说道。 “刘大，您可别说了。” “那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吗！” “谁知道，这换了这家伙换了颗心脏，就跟打鸡血似的，还这么稳定，简直就跟大船似得。” 大副嘴角也跟着翘起来，“现在知道了吧。” “我告诉你么，上级既然选择了咱们来试验这船，肯定是有特殊的考虑。” “以后，少给我吹胡子瞪眼，让你们怎么做，就给我干好了。” “其他的，少管。” 武器官听了连连点头，“对对，以后我们听着，指哪打哪。” “不过，刘大，这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跑得贼快还稳当，真是活见鬼了。” 大副露出一副自信笑容。 “那是当然了，以前咱们用的炮艇用的是两台十二缸的柴油发动机，现在咱们用的是四台八缸柴油发动机，数量增多了，动力自然就大了。” “更重要的是，这发动机的重量，四台加起来还没有两台的重，动力输出更是稳定，你说能差了吗？” 武器官双手一拍，“我说呢，这以前跑起来声音贼大，可这次声音小了一半，原来是换了发动机了啊。” “知道了吧，我还告诉你啊。” “这船用的新发动机，可是咱们国产的最好的发动机，性能比起北边联盟的都好。” “真的？” 武器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咱们国产的？” 若是实现国产了，那就意味着，今后用废了，可以再换啊。 不像以前，大家都是金贵着，不敢伤损发动机，以至于束手束脚，好多时候都得考虑再三。 若是没了这些顾虑，那战斗力最少提高三成。 “费什么话啊，要不是国产的，能够让咱们来试验？” “我还告诉你，这不仅是国产的，这设计发动机的人，还是咱们船长的亲戚呢。” 武器官听大副这么说，更来了兴趣，就要上前打听。 一旁的张抗战却是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还有时间唠叨啊。” “赶紧准备去，将报告总结下，其他的，别瞎操心。” 武器官看了眼大副，对方笑嘻嘻的，知道这事跟船长有关，心里也明白，为什么他们舰队那么多人，偏偏找他们的原因了。 而且以船长的脾气，不仅没反对，还积极配合呢。 不过，这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啊。 武器官转身准备出门，却是回头喊了句，“船长，这么好的发动机，可得多来点啊。” 张抗战继续看着前方的海面，大副仍旧笑呵呵的抽出一支烟来递上前。 “老张，你就别绷着了。” 闻言张抗战回头看着他伸手接过，下一秒脸上也垮了下来，露出轻松的神情。 这次试验，他可是压力不小呢。 不仅仅是测试船只的性能，更重要的是，这船只用的发动机，使他父亲提议使用的，而设计制造的人，还是他的亲戚。 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这次试验能够成功。 现在看来，这此实验，真的成功了。 (本章完) 1340 光荣的水兵 “火柴呢？” 张抗战将烟含在嘴里，一时间没有找到火柴。 见此，大副更是上前一拳锤在胸膛上。 “我就知道，你是在硬撑着。” “滚粗，老子好不容易淡定一回儿，你这家伙又给我破功了。” 大副走到一旁，拿出火柴给。 “我还不知道你？就你这脾气，要是一般任务，能受得了这委屈？” 张抗战挠挠头，“别胡说。” “我胡说啥？当初是谁‘大义灭亲’，连老爹的话都不听了？” 咳咳 “这事，过去了，过去了。” 张抗战脸一红，赶紧圆过去。 大副也识趣，然后说起这次测试来。 “不过，我说句公道话啊，张叔这次是真的，偏心了。” “这么出彩的机会留给你了，你这回去了可得请大家喝酒。” 张抗战点点头，“老刘，你说这是出彩的机会，但成功前，你有想过这样吗？” “没有，一点信心都没有。” “是吧，伱都没有，何况是我呢。” 张抗战抚摸着船台，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当初听说有一款发动机，我都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咱们国内竟然能生产发动机了？” “可真的看到这发动机的时候，我才不得不承认，咱们，真的有发动机了。” 大副拍着张抗战的肩膀，“老张，这说明，不只是咱们在努力，同志们也没有闲着啊。” “是啊，国家强盛，匹夫有责。” “恩。” “对了，什么时候将你那表弟叫来，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大副说着，张抗战想起那个刚认不久的表弟，想起对方的身份，脸色发苦，“老弟，哥跟你说句实话。” “咋？” “那小子，职级，比我家老爷子都高，你觉得我能随便将人家叫过来？” “恩？不会吧！你家老爷子可是正的啊。” 张抗战回头看着前方的海平面，海鸥在蓝天飞翔，目光随之渐渐拉远。 “这小子，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二把手。红星机械厂，这么说吧，跟咱们黄埔造船厂是一个等级。” “什么红星拖拉机，什么烈马摩托车，什么电饭锅的，都是他做出来的。” 大副倒吸一口凉气。 “还是农科院的荣誉干事。那什么高产玉米，就是他搞出来的。” 大副有些不淡定了。 “还是什么合金研究所的所长，搞出了钨合金。这东西，你肯定清楚。” 大副点点头，脸上一点淡定都没了。 “我还听说啊。” 张抗战凑近大副耳边，“他还去西北帮着干蘑菇蛋呢。” 嘶. 大副冷静片刻，这才将烟灰抖落，“老张，你那表弟结婚没有，我家还有个妹子…” “打住，人家都仨孩子了，这事你甭想了！” 大副很是失望的叹口气，不过看到张抗战，又想起什么。 “老张，这么好的发动机，不会只做这种炮艇吧。” 闻言张抗战扫视周围，见没人才小声说道，“上面也在考虑，只是还没下定决心。” “咱们这才出来，就是测试的。” 见此，张抗战没有再说。 “行了，先干正事，将报告整出来，船厂还等着数据呢。” 大副点头，“放心，这记录早就开始，收集一下整理完就行。” 说完，准备离开指挥室。 “船长，有情况。” 就在大副出门的功夫，前方甲板上突然传来观察手的喊声，大副立马跑回岗位。 而此时，张抗战已经举起望远镜，往外看去。 “三点方向，有情况。” 观察手再次喊出，张抗战立马看去。 视野中，两艘渔船正在往西北方向快速逃离，而在它们身后，一艘大船正加速靠近。 张抗战连忙将视野调大，只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 不过，出现在这片海域的，除了他们来巡逻的，就只有逃跑出海的那群人。 “是鱼鹰号猎潜舰。”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群狗日的，又在祸害渔民。” 大副认出后面的猎潜舰，嘴里恨声说着。 张抗战在一旁点头。 鱼鹰号猎潜舰的资料也在脑海中出现。 这是合众国给对面支援的驱逐舰，全舰标准排水量1000吨，满载排水量1500吨，舰上有76毫米炮两门，前后各一座，40毫米双联速射炮4座，除此之外还有100毫米的火箭弹发射器两部，雷达1部。 这配置，别说在国内这边，就是对面的战舰序列中，都算是顶级一流的了。 甚至比起一般的驱逐舰都不差。 “老张。” 大副看来，神色严峻。 此时，他们驾驶的这艘旧瓶装新酒的炮艇原名海牙号，标准排水量150吨，满载排水量170吨，舰上首尾设有的2座双联40毫米炮，中部两舷各有两门双联20毫米炮，带8枚深水炸弹及烟幕释放器，除此之外就是两具鱼雷发射器。 数据上的对比明显处于劣势。 可以说，对方一艘都赶上他们十艘了。 跟这样的舰船碰上，要是没有特殊任务，他们都会远远的看着，等待空中支援。 “全员战斗警报，准备战斗。” 张抗战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发出作战命令。 在他心中，不论是那两艘渔船，还是保卫祖国海疆，军人的荣誉容不得他半点退缩。 大副点头，拿起俩套救生衣，扔给张抗战一件后，就亲自操作炮艇。 很快，战斗警报响起，全员穿上马甲，进入战斗岗位，各个神情亢奋。 甲板上的鱼雷组更是在武器官的带领下，进入攻击状态。 “全员都有，一级战斗准备。” “各司其职，任何人不得擅离岗位。” 张抗战透过传声筒对着全船人员下达命令。 这样的战斗他经历过不止一次，也清楚在这样的战斗中，己方明显处于劣势。 以前都是以多打少，采用鱼雷炮艇的快速穿插能力，近身肉搏，加上天上飞的，以此来驱逐或者战胜对方。 可现在，周围只有他们一艘炮艇，附近的支援最快赶来也得半小时，战斗根本帮不上忙。 “联系本部，让尽快派来支援。” 张抗战立马让电报员向后方联系，同时看着远处的舰船，拳头攥的紧紧的。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身的灵活，来一场海上拼刺刀。 “左转三，速度二十八。” “鱼雷准备。” “是，左转三。” “鱼雷准备完成。” 很快大副和武器官迅速恢复。 海牙号炮艇迅速向前，企图逼迫对方调转方向，从而解救渔船。 就在张抗战准备战斗时，对面的鱼鹰号也发现了他们。 不过，他们并没有调转航向，而是继续向着渔船追去，同时，船上的76毫米前主炮开始攻击，渔船周围处冒出一团团水柱。 “老张，对方不理。” “我看到了。” 张抗战咬着牙，现在的情况，若是继续先前的方向，自己会获得最好的攻击位置。 可那样，这两艘渔船就跑不了。 可要是放弃了，那样自己就会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下，在靠近的这段距离上，只能被动挨打。 脑海中只是思索片刻，张抗战就有了决定！ “老刘！” 张抗战喊了一声，大副也没回头，他已经想到对方的决定。 “不用说了，咱们可是光荣的水兵！” “只有战死的水兵，没有逃跑的水兵。” 张抗战扯了扯救生衣，神色严峻。 “右转加四，航速三十三。冲上去。” 张抗战说着，大副咬牙加快速度。 舰炮上的众人明显感觉到炮艇一震，就像蹦了一下似的，迅速窜了出去。 “老张，速度太快了，没法攻击。” 大副看着远处的海面，心里琢磨一番大声提醒着。 张抗战呼吸急促，“没得办法！就这么干了！” 大副咬牙，全船人也都屏住呼吸。 “你看着，我出去一趟！” 张抗战喊了一声，大步跑出指挥室。 “船长！” 武器官正在紧张测算距离力度，看到张抗战过来连忙问了一声。 “没时间了，我来告诉你！” “等会儿我们速度不停，你给我发出去！” 颠簸仍在继续，张抗战只能大声呼喊着，尽量将话说清楚。 “太快，没试过！” “没试过也得试。这是我们的机会。” 武器官长大嘴巴，随后郑重点头。 轰… 身边突然爆出一声轰隆，然后表示一道水柱在三十米外暴起。 张抗战清楚，自己的对方开始试射了！ “机会只有一次，你听好了！” 拍着武器官的脑袋，张抗战回头跑进指挥室里。 “各部，准备战斗！” “老刘，加速，三十五！” 大副听了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动控制杆，船尾处的轰隆声更加剧烈。 嗖… 轰… 船上众人刚刚站稳身体，爆炸就在身后响起。 若不是刚才加速，这一下很可能命中。 “迂回，躲避！” 张抗战喊着，大副立马操作炮艇开始拐弯游走。 炮艇在海面上划着弧线，迅速拉近距离。 轰轰轰 随着距离拉进，对方舰船上炮火依旧攻击着前方的渔船。 “三千米了！” 大副看着淋到船上的海水，大声喊着。 一旁张抗战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两千米！” 嘶哑的声音不断传来。 砰… 轰… 一艘渔船被击中，瞬间血色再浓烟中冒起，淡薄的渔船断成两截，几個人影更是被抛飞掉入水中。 “嫩娘啊。” 大副目光凶狠，大声喊着。 张抗战更是攥的手指发白，“再快一点。” “三十九了，快到极限了。” 旁边传来大副的声音，整个舰船感觉就像是在水面上飞驰。 发动机传来激烈的抖动，负责的轮机长紧张的看着仪表盘，嘴里不时冒出什么龙王爷，妈祖，孙大圣的名字。 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出现问题啊。 轰轰~~ 炮声响起，对方已经将吸引力放过来，开始倾斜火力。 哒哒哒 这是己方的火力开始射击。 不过比起对方的火炮口径，他们的火力只能威胁到对方的船员。 只是对比起来，双方的火力差的太多。 而且，对方并没有用出全力，起码他们的两门主炮只有一门参与攻击，火箭炮也没有发射。 只是40毫米炮就让他们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乒乓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随着距离的拉近，命中的几率越来越多。 指挥使中也被波及，弹片不时冲进来，一片狼藉。 (本章完) 1341 缴获 “一千米了！” 大副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此刻，他的右臂已经渗出血液。 这是刚才一枚弹片造成的。 可在这种高度精神集中的时候，这种疼痛就像是屏蔽一般，丝毫没有影响动作。 “船长，还不干吗？” 外面传来武器官的声音，已经到鱼雷的射程了。 己方的伤亡越来越多了，四十毫米炮，粗大的子弹说白了就是一枚小炮弹，打在人身上就是，支离破碎。 “闭嘴，给我等着。” “没我的命令，谁敢开火，军法处置。” 张抗战的声音里充满了冷冽。 目光盯着前方的猎潜艇。 武器官听了压低脑袋，整个小组更是趴在鱼雷发射器上，用血肉之躯组成一道防护。 这是他们唯一能够取胜的‘法宝’，可不能出了问题。 张抗战目光突然变得平静。 对方是个老手，在这片海域的对抗中，经常出现它的身影。 熟悉。 是双方的。 就像他了解鱼鹰一般，对方也了解他们的作战方式。 这种了解，不仅可以要了对方的命。 有时候，也会葬送了自己。 所以，他在赌。 “老张！” “八百米了。” 轰. 话音刚落下，一发40毫米炮弹在左舷炸开，炮艇一阵晃动，爆炸附近的几名船员更是扑倒，隐隐有人被甩出去掉落海中，空气中还有。 “我知道，我知道。” “对方在等我们减速，在等我们发射鱼雷的机会。” “然后用最凶猛的火力进行覆盖，一举干掉我们。” “但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张抗战像是在跟对方说话，却又像是自言自语，不断的说服着自己。 下一秒。 青筋暴起，怒吼声出。 “左满舵。” 哗啦 大副使出全身力气操纵着方向盘。 右臂上的血液呲的飘向半空中。 下一秒，海牙号炮艇在海面上猛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急转弯，舰艇横向面对鱼鹰号。 几乎平行。 “加速。” 又是一声怒吼，大副根本不用多想，就将档位彻底按到底。 负责看护发动机的轮机长更是被甩到地上，额头一片殷红，但目光却是死死盯着抖动的四台发动机。 咚咚咚 发动机的声音如同打鼓一般，让他悬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躲避！” 下一秒，就听到船长的声音传来。 而在张抗战的望远镜视野中，对面的鱼鹰前中后突然冒出一阵烟雾。 一瞬间，他都看到鱼鹰号的速度停了下来，整个船体向后平移了一段距离。 而随着烟雾升起，他也清楚，最危险的时候来了。 “加速，加速啊。” 大副死死摁住操纵杆，大声喊着。 船上的水兵死死抓住能够抓到的一切，看着冒起的烟尘，面色严峻。 轮机长捂着胸口，跪在发动机前，“孩子们，坚持住啊，孩子们。” “只要这次顶住，老子以后将你们当亲儿子对待，给最好的柴油，给最好的保养，给” 轰轰轰 爆炸声不断响起，轮机长只觉得整個船体都在晃荡，但他的‘儿子们’依旧坚持在岗位上。 “来人，来人帮忙。” 就在轮机长祈祷的时候，上面传来一道呼喊声，同时还有不断的爆炸声。 “孩子们，坚持住啊。” 轮机长喊了一句，看了眼最后还在抖动的发动机，跑出轮机舱，来到甲板上。 此刻，甲板上血液撒的到处都是，炮艇右边还出现一个大洞，周围钢铁都被烧的黢黑。 好在这破洞位于水线上方，并没有影响炮艇速度。 “愣着干啥，帮忙啊。” 武器官喊了依据，轮机长立马上前，帮忙救治伤员。 “小心，抓好了。” 武器官感受到炮艇的方向，大喊一声，众人连忙抓住附近固定物。 轮机长更是扑在伤员身上，死死护着。 而在船长室中，张抗战握着船舵，在他一旁，大副捂着腹部，鲜血不断流出。 “老张，给我，干死他们。” 张抗战目中含泪，用力搬动着船舵。 一个右满舵，炮艇如同拐弯的货车，巨大的惯性让整个炮艇都出现了倾斜，更是在海面上铲出一大片水浪，直到稳住后，速度不减的冲向前方的鱼鹰。 这一刻，张抗战能够看到，对方甲板上忙碌的人，他们正忙着装填炮弹。 他们正大声呼喊着，尽一切可能来阻止海牙的靠近。 他们，感到害怕。 鱼鹰号上的船长，张大嘴巴。 他预计到了对方的一切。 包括对方在八百米左右会打横舰船，然后甩出角度，放缓速度后发射鱼雷。 这就是他要抓住的机会。 只要来一波集火，就这百十吨的小炮艇，哪怕四十毫米炮也能摧毁了，更何况他们还有76毫米炮，还有火箭弹呢。 可当他看到对方打横后，并没有放缓速度发射鱼雷，这就出乎意料了。 而在对方挨过这一轮集火后，更是调转方向，向着自己这边冲来，事情就更大条了。 “加速，加速。” “开火，给我干掉他们。” “不要让他们靠近。” 鱼鹰上出现大片吵杂的声音，刚才发射完后，鱼鹰的速度受到了削弱，这会儿正在加速。 可这时候，海牙已经顶着四周的炮火逐渐靠近。 “五百米了吧。” 大副突然咧嘴笑着，张抗战低头露出仇恨的目光。 “老妖子，给我干掉他。” 武器官猛地举起手，身后剩余的水兵立马瞄准前方开始加速的鱼鹰。 “给老子干掉它。” 通通. 两枚鱼雷离开发射器，借助炮艇的速度一头扎进不断炸起的海水中。 “给我冲啊。” 武器官趴在护栏上，看着没入海水中的鱼雷。 对身边爆炸的水花视而不见。 他知道，在这种急速的行驶中，只要一点点影响，都会对鱼雷造成不同的效果。 簇. 嗖. 下一秒，不远处，两道白浪突然出现，然后向着前方鱼鹰冲去。 下一秒，他感觉周围的炮弹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就看到几百米外的鱼鹰猎潜舰上一片混乱。 有人在跑着，有人开始调转枪口企图射击鱼雷。 “狗日的，呵呵。” 武器官身体再次感觉被甩到一旁，这时炮艇又改变了方向。 “老刘这混蛋，就不能安稳点。” 武器官骂了一声，周围的水兵确实盯着远处的猎潜舰。 张抗战一把抹掉额头上的血水，并没有去看具体战果，而是大声喊着。 “别他娘的愣着，给我装弹，继续攻击。” 武器官反应过来，准备让人继续填装。 轰~~~ 而在这时，一声巨响突然传来，整个炮艇都愣了片刻，随后一阵呼喊声响起。 “命中了。” “打到了！” 武器官连忙回头，只见猎潜舰的后部被鱼雷开了一个大口子，海水呼呼的往里面灌着，速度更是降了下来，在海面上缓缓移动着。 “好样的。” 武器官喊了一声，不远处的轮机长立马喊起来，“好个屁，赶紧帮忙救人啊。” 众人立马跑过去救人，同时武器官更是带人继续装填鱼雷。 负责战斗的人员操纵着双联机炮继续倾斜着火力。 张抗战操纵着炮艇，一旁医护兵正在给大副处理伤口。 血已经止住，脸色却是苍白。 “老张，打中了？” “打中了后部，看样子是传动机坏了，估计跑不了了。” 张抗战兴奋的说着，然后放缓速度，拉开距离，从鱼鹰旁边跑过去。 等船只从一侧过去时，整个鱼鹰已经出现了二十多度的倾斜，右侧如水，左侧高高翘起。 “我们去另一边。” 张抗战目中精光一闪，随即驾驶船只来到鱼鹰左侧翘起部位。 “停止射击。” “传令兵。” “给他们发旗语，三分钟内，投降，否则予以击沉。” 张抗战控制着速度，慢慢靠近。 这时候，对方的甲班翘起，火炮已经失去了射界。 而对方的生死，就在他们的掌握中。 传令兵立马跑到炮艇前方，满脸骄傲的打着旗语。 一遍，两遍，三遍。 三遍后，张抗战开始掐表。 武器官已经准备好鱼雷。 今天，若是将这艘猎潜艇送到海底，他们将获得无上荣誉。 他这辈子，也值了。 “他娘的，这船，真好。” 拍着护栏，武器官不断感慨着，“刚才入水的速度得有四十多节吧。” “这样都能发射鱼雷还命中。” “老福啊，你们动力保证的可以啊，给你们记功啊。” 身边轮机长听了，立马跑向轮机舱。 “滚粗，老子好用你这老妖记功啊。” 这时他才想起，还有四个‘儿子’要伺候着呢。 “这老福。” 武器官看着远处已经倾斜的猎潜艇，目光扫视着，该在哪里补上一发，让这大船成为自己的战功。 可就在他考虑的时候，对方的船上战斗旗竟然缓缓放下来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面白旗。 “什么情况？” 周围水兵也是懵逼。 “这，这是投降了？” 一人突然说着，然后. “投降了，投降了，哈哈哈。” “一群胆小鬼，大海不是你们的，赶紧回家去吧.” 指挥室 “老刘，你看，哈哈哈” 张抗战眼中噙着泪水，那是激动的泪水。 大副捂着伤口，脸色惨白，确实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咱们，立功了，立大功了” 二十分钟后。 海牙号炮艇在前面拖拉着自己的战利品，倾斜的鱼鹰号缓缓前进。 轮机长看着已经恢复正常输出功率的四台发动机，身边的轮机员说的话都听不到了。 打今个开始，这些发动机，就是他亲儿子。 一定照顾好。 而在鱼鹰的后面，十多艘救生艇被绳子连载一起，载着从鱼鹰上落下的人。 负责看押的水兵满脸骄傲，眼睛不是看向前面的大船。 而在这一长串旁边，一艘渔船紧紧跟着，上面的渔民也拿着武器，负责看护这些俘虏。 这一次，不仅是打赢了对方，还俘获了一艘大船，绝对是他们舰队成立以来的头一次啊。 大功。 妥妥的大功啊。 指挥室中。 张抗战一脸笑容拿着水壶喝着水，在他对面是鱼鹰号的船长。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沮丧。 “我没想到，你们的船，竟然不一样了。” “一步算错啊。” “不然，今天咱们的位置就不是这样了。” 张抗战放下水壶，冷笑一声，“哼。少校先生，自从你们踏入这片海域后，结局已经注定了。” “跟人民为敌，是没有好下场的。” “不过，伱没有顽抗到底，还是有的救的。” 说完，就让人将其押送下去。 少校临走前，仍是愤愤不平，满是不甘。 可再不甘，也改变不了成王败寇的事实。 待人走后，张抗战走到大副跟前坐下。 “老刘，你可得坚持住，我还等着一起接受奖旗呢。” 大副咧嘴笑着，“放心，老子，心里头高兴着呢。” “以后，这船，肯定是咱们的。” 说着看向身后的鱼鹰号，这船，真大啊。 (本章完) 1342 震撼 “来了，援军来了啊。” “船长，老刘，是海岩号，是队长，他亲自带人来支援咱们了。” 武器官站在船头，看着不远处出现的一群黑点，拿着望远镜看清楚后，立马大声呼喊起来。 张抗战却是跟大副靠在一起，吸着烟，缓解着战后的疲惫。 “来的，还挺快呢。” 张抗战听到自家老头子亲自来了，心里莫名的感动，只是嘴上硬着，没多说。 大副看身边的家伙口是心非的模样，没好气的撇撇嘴。 此时听了，就想要起来，他想要看看，他们立下如此功劳，那些人看了会是什么表情。 肯定会很震撼吧！ “老张，这船可得给咱！” 张抗战握着老搭档的手，“放心，咱们拼命打下来的，谁敢抢？” 说完眼神睥睨，很是得意。 “对了，愣着干嘛，赶紧让传令兵打旗语去，别把老子的大船给轰了。” 武器官听了赶紧让人打旗语。 远处。 张武站在旗舰海岩号上看着前方出现的炮艇，还有后方的鱼鹰号猎潜艇，心头一沉。 莫不是，被俘虏了？ 想到船上的儿子，他宁愿儿子壮烈了，也不愿意接受被俘虏的事实。 虽然，壮烈的结果，同样让他难受。 但对国家，对革命也算是好的交代。 其实，在船长改装好海牙号时，就需要人来测试。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老大。 只是，没想到这次试航竟然碰到了这种事。 “老张！快看。” 身边的参谋长放下望远镜大声提醒着，张武闻言连忙拿起望远镜看去。 只是片刻，张武就皱起眉头，因为对方旗语说的，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这，这…” “俘虏了对方的大船？” “那是，鱼鹰号吧！” “这可是，主力猎潜艇啊！我他娘的，不是假的吧！” 参谋长不敢置信，语气中也是狐疑。 “这，这不会是敌人的奸计吧。” 张武没有回答，心里同样犹疑。 只是随着距离拉近，对方仍旧保持航速，而且鱼鹰的后面还有一长串的救生艇，连忙拿起话筒，“三一快艇，上前查看情况。” 很快，一艘鱼雷快艇得到命令，迅速脱离队伍向前。 整个队伍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快艇上。 就在众人期待中，快艇上的人来到炮艇上，片刻后，同样挥舞着旗子，打出同样的信息。 “真的！” 参谋长的声音有些变调。 “我，擦啊！” 张武心里同样咕咚一下。 而此时，更多的舰船开始靠近，看着战损的海牙号，看着倾斜的鱼鹰号，还有后面押解的俘虏… 然后更多的人在船上欢呼。 更多的船围绕着大船游走。 这一刻，海牙号就如同舞台上的明星，光彩夺目。 “老张，你家这小子，这小子” “能耐了啊。” 张武握着把手，明明心里头比刚才更加紧张，不过脸上却是一副淡定模样，“这臭小子，臭小子。” 很快，船只行驶到近前，张武也看清楚海牙的模样。 看到船侧破开的大洞，看着血迹斑斑，看着一个个绑着绷带的水兵，张武莫名的紧张起来。 等船只近前停下，这时张武才看到自家老大，放下心来。 片刻后，张武带领一群人登上海牙炮艇。 “报告队长。海牙号全体水兵，向您报到。” 张抗战头上缠着绷带，排在最前头，庄严敬礼。 在他身边是同样虚弱的大副。 原本他可以躺下接受治疗的，但此时此刻，哪能错过这荣誉时刻？ 不只是他，凡是还能站起来的，都排在队伍里。 “此次我方遭遇敌舰，经全舰上下顽强努力，击败敌人。” “俘获敌鱼鹰号猎潜艇，俘虏人员九十四人，其中少校一人，少校参谋一人，尉级官员” 随着张抗战的叙述，一旁的参谋长只觉得心里不停的跳着。 身边一起过来的各舰船长也是激动不已。 大胜，绝对的大胜啊。 俘获这么大的船，而且还是当下算是先进的船只，就是他们整個舰队也没有比这更大的了。 这样的一艘大船，若是修好了，那他们舰队的实力最少提升五成啊。 众人忍着内心的激动，看向海牙号官兵都是崇敬。 …… 啪啪啪啪 众人热烈鼓掌。 半小时后，张武坐在指挥室中，身边都是舰队的高层，脸上都是震撼。 张抗战拿着水壶，将整个作战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当听说炮艇以四十二节的速度在海面上疾驰，还能保持稳定，保证鱼雷发射成功，命中目标后，都是不敢相信。 可不信也不行啊。 鱼鹰号就在这摆着呢。 随后大副、轮机长和武器官也都将情况说了，众人这才确信，这事，是真的。 “老张。” “这件事要尽快上报。” 参谋长了解情况后，立马说道，“不仅要将战斗经过上报，还要将这次试验的数据报上去。” “这么好的发动机，老张，若是多搞一些，那就不是一艘海牙了，那将是更多的海牙啊。” 听参谋长这么说，在场的各个船长、大副都是炼眼前一亮。 既然海牙号可以，他们换上了新发动机后，也可以。 这次俘获的鱼鹰号，十有八九就是海牙的新座舰了，这可是他们舰队里的头一艘啊。 谁不想驾驶大船驰骋在大海上啊。 既然自己没法造出来，那就跟以前一样。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那些，早晚都是我们的。 “对啊，队长，我们海风号申请第一批改造。” “还有我们海蓝号！” “队长，海威号也要啊…” 一瞬间，几个炮艇的舰长纷纷开口要求改装新式发动机。 整个指挥室里都是欢声。 张武在一旁笑着，却是没有急着答应。 而此刻，参谋长却是想起什么，“老张，我记得这发动机是四九城红星机械厂的吧！” “听说你那外甥就是做主的，这事全队就看你的了啊！” 张武听了立马点头，他为没想到这个刚认的外甥给他带来这么多的惊喜。 “放心，这发动机就是我那外甥设计的，肯定没问题。” 众人听了更是欢喜，他们队长可是一口吐沫一口钉的人。 有了队长保证，拿这事肯定是稳了。 等船队抵达停泊基地，早早得到消息的人已经占满了码头。 看着歪斜着进入水道的鱼鹰号，周围立马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干的不错。” 张武带人离开海牙号，最后才跟自家老大说了一句贴心话。 张抗战看着老爹离开，郑重点头。 随即没多久，这次海战的消息就传便了沪上，又传到了四九城。 然后是更详细的情况也被送到了上级处，让震惊过后的人，再次震撼。 四九城，一机部，会客室中。 就桌前，王老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然后摇着头啧啧不已，“老黄，这酒不错，啥酒？” 黄老瞥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没兑水的二锅头。” 王老摇头，“不可能，这酒味道不对。兑没对过水，我还能不知道？” 章老放下酒杯，没有说话， 倒是秦老点头，“是二锅头没错。” 然后又对王老说了一句，“你这家伙喝的应该是兑一半水和兑一大半水的。” “胡说八道。老子啥时候兑过水了。” 王老嘴巴贼硬，却是拿起酒杯，又抿了一大口。 酒杯里瞬间少了三分之一。 黄老见了也没戳破。 “对了，老黄，上次说的卡车的事，你们啥时候开始啊。” “你说的擎天柱啊。咋了，等不及了？” “嘿。” 王老哂笑一声，“我们倒是没问题，可总装那边是等不及了。” “尤其是二机部也过来插一脚，现在都等着信呢。” 秦老听了抬头看了眼，“你说的是老张他们？” “对，就是他。” 说到这，王老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老黄，还有老章。” “这家伙当年就抢咱们营的主攻任务，现在天天催着我们干活，整个跟地主老财家的管家似的，烦死个人。” 秦老拿起酒杯，“老张啊，这人性格还是很直的，丁是丁卯是卯的。” “老王，你都离开军伍了，有些事该闭嘴了还是闭嘴的好。” 说完抿了一口。 闻言王老一怔，脾气更是上来了。 “闭嘴？凭什么？这还不让人说了？” “想当年，过草地的时候，是谁在前面开路的，还不是我们。” “他们一个殿后的，倒是嘚瑟起来了。” “现在这家伙更是了不得了，还兼职四九城的防务，牛逼的不行不行。” “听说上次演习的时候，将韩旋风都给比下去了，牛尾巴更是翘到天上去了。” 王老越说越来气，“这次更是负责护卫工作，是天天的催促我们尽快装起来，都快烦死我了。” 砰砰 就在王老说完这话，周围人还没开口的时候，敲门声突然传来，接着就听到，“王脸皮，伱这家伙又背后说我坏话了？” 啪嗒 王老手上杯子一歪，好在反应迅速，没有将酒水洒出来，不然可就浪费了。 下一秒，会议室的门推开，走进来一个面带威严，周身自有一股煞气的老人。 而在老人进来之后，坐在一旁的章班长将酒杯放下，下一秒身体坐直，整个人的气势比起老人只强不弱。 老人自然是王老嘴中的老张，也是前次负责四九城防疫安全工作的负责人。 看着老人进来，王老只觉得，今天事，有些难办了。 (本章完) 1343 求上门 老人只是对着王老瞅了一眼，随即走到一旁自来熟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黄老和章老的中间。 “章班长，好久不见。” 章老笑着点头，“是啊，上次坐在一起喝酒，还是授衔的时候，一晃，十年了啊。” “是啊，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锋利啊。” 章老摇头，“不行了，老了啊。” 张老笑笑，随后跟秦老黄老打着招呼。 说话间，黄老找来人，加了一副酒筷。 被逮个正着的王老也回过神来，放下酒杯，“张铁头，我们几个正喝酒呢，你这不请自来，算啥事？” “啥事？呵呵。” “当然是找背后说我坏话的人了。” “切，我那是实话实说。” “哼，死犟吧你。” 两人互怼了一会儿，然后又拿起酒杯，开始喝了起来。 说归说，怼归怼，两人之间的交情还是很深的。 “老张，你这次来也不打个招呼，我们也好等等你啊。” 黄老一旁说着，张老听了洒脱一笑，“老黄，看来你是还没得到消息吧。” “消息？什么消息？” 众人一惊，然后就看到张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抄纸，“这是我抄下来的，你看下。” 黄老接过看了眼，随即瞪大眼睛，“这是真的？” 身边秦老凑过去瞅了下，登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态。 黄老将纸条递给章老，王老也凑上前看着，两人都是一副惊讶神色。 “是真的，那俘获都进港了呢。” “估计你们几个在这喝酒，没得到消息。” “现在，四九城的不少人都知道了，伱们啊.” “这酒，真不错。” 四人面面相觑，谁知道他们就是趁着下雨的功夫喝顿酒，竟然出了这么多事。 “好样的。” “来，为了水兵，咱们干一杯。” 秦老反应快，立马端起酒杯。 四人听了点头，随后将酒杯抬起碰在一起，“为了水兵。” 五人都是一饮而尽，而后黄老也反应过来，“老张，你不会是单纯的过来说一嘴吧。” 张老闻言摇头，放下筷子，“老黄，我这人直，咱就直说了。” “这次我是受沪上造船厂的老陈来的。” “老陈？哪個老陈。” “就是当年为救老首长丢了一只胳膊的陈狗子。” 说完，几人沉默，仿佛陷入回忆中。 “老陈咋说？” 章班开口，张老回头，“他要很多你们机械厂的那种发动机。” 闻言黄老皱眉，“老张，到底怎么回事？” 张老看看左右，随即将海战的具体信息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这种发动机，起了很大作用？” “对，比起进口的联盟货，强太多了。” “还有啊，上次我们用双星的，都能满地跑，这八缸的肯定更厉害啊。” 张老说的兴奋，“老黄，你痛快给句话，方不方便？” “老陈也知道这事不容易，但那边的船都在等着呢。” “方便，必须方便啊。” 黄老也了解机械厂的发动机，也知道杨小涛去了一趟沪上，机械厂送了四台发动机的事情。 当初这件事还是他批的条子，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如此一来，这发动机的销路又增加了一条啊。 只是，机械厂还跟汽车厂合作生产卡车，以及生产设计装甲车的事情。 这些，可都是用的八缸柴油发动机。 听老张的口气，可是要不少呢。 机械厂，能做出来？ “给，是肯定给的。” “但具体给多少，这个还得看看。” 张老闻言皱眉，“啥意思？” 黄老听了开了一瓶新酒，给几人倒上，“老张，这发动机的用处不少，现在就有好几家等着看效果呢。” “估计到时候，相中的人可不少。” “机械厂还没正式投产，总不能，所有的都给沪上吧。” 这话说完，一旁的王老三人心里都是酸溜溜的。 这要是搁在他们手下，那肯定是先答应下来啊。 沪上的造船厂。 虽然属于六机部的管辖，但其本身特殊的地位，可是国家重点扶持单位啊。 可以说，只要老黄点头答应，那任务量绝对能让机械厂吃个饱饱的，就是一机部也能注入一波强力针啊。 可听老黄这样说，真是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赤裸裸的炫耀啊。 张老闻言皱眉，好像想起什么，“我说最近这段时间59式产量锐减啊，原来是都在打着主意啊。” “老黄，这件事，你可得帮个忙啊。” 说着张老举起酒杯，很是诚恳的说着，“这事拜托了啊。” 黄老举杯，“我知道。” “对了，他们什么时候试车？” “明天，机械厂那边打来电话，装甲车跟卡车都是明天，地点就在西郊，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张老点头，“好，明天，我肯定去看看。” “我跟你说啊，上次就是靠这拖拉机拉火箭弹，让我将那韩旋风给将了一军，解气啊.” 几人听了来了兴趣，纷纷打听起来。 酒桌上，瞬间热烈起来。 四九城，钢铁厂。 杨小涛看着外面哗啦啦下个不停的雨水，回头看着屋子里抽着烟的众人。 “这雨下的，还没完没了了。” 走到管志勇身边拿起一盒烟，抽了一支无奈说着。 “杨总，没多久了，这么大的雷雨，持续不了的。” 管志勇笑着，对于杨小涛尤其客气。 外人不清楚，作为钢铁厂的厂长，当然知道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情况。 那什么铝合金，当初就是杨总力主实行的，后面更是凭借一己之力，提供的材料才让大伙儿研究出来。 起初研究所的人还怀疑资料的准确性，可现在事实已经说明，杨小涛给出来的材料明显是正确的。 是不需要验证直接就可以用的。 要不是他们钢铁厂的部分配套设施拉了后腿，这时间还能提前。 而这些，只是杨小涛一个人的研究成果。 可以说，一个人，顶了整个研究所。 “下吧，就是下完了，天就更热了。” 杨小涛说完，然后看向众人。 屋子里，老道、安仲生几人也看过来。 “我这次来就是确定下，铝合金啥时候能够正式投产。” “研究出来了，就得尽快落实，现在上级都看着我们呢。” 几人对视一眼，随后管志勇开口，“杨总，钢铁厂这边，已经根据需求调整了生产结构。” “现在，我们单独拿出两个车间，一个专门生产钨合金，另一个就用来生产铝合金。” “会不会耽误其他钢铁的生产？” 杨小涛开口，现在铝合金和钨合金是重要，但对比起钢材来，还是钢材占据大部分。 “没问题，我们现在已经将锅炉都改成转炉了，产能提升了百分之三百，只要原材料不缺，我们保证能够完成各项任务。” 管志勇打着包票说着，话语中更是充满了自信。 “铝合金工艺需要的设备，我们已经向机械厂提出了请购，大部分机器都是普通的，很容易做出来。” “只有几个机器还在准备中。” 杨小涛将烟头掐灭，随即说道，“有困难就提出来，机械厂研发科给人给机器，尽快将设备生产到位。” “那太好了，老安，你给杨总说说要哪些设备。” 安仲生听了立马拿出本子，“杨总，这是” 杨小涛在一旁看了会儿，都不是特别难的机器，确认一番后点头，“这样，你跟逄工说说，让优先保证完成。” “还有，工人也要安排好，要培养出一批优秀员工，保证安全的同时，扩大规模。” “一定要保质保量保安全，快速高效的生产。” 杨小涛说着，管志勇等人立马站起来，“杨总，您放心，我们钢铁厂一定会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坚决贯彻安全生产…” 一番保证下来，管志勇不时保证着。 没办法，上次参加会议的时候，基本确定了杨小涛在机械厂三处的位置。 可以说，综合实力上，杨小涛已经成了机械厂的第一人。 此时不好好跟着更待何时？ 更何况，他能坐稳现在的位子，可都是杨小涛的功劳。 如今的钢铁厂，可不比先前。 多少人都盯着这块肥肉呢。 杨小涛满意的点头，随后又来到一旁联合研究所的办公室，看着满屋子人正在研究铝合金的生产工艺。 “杨总，您当初是怎么想的啊。这铝合金还能这样做，真是，太了不起了。” 李俊明一脸欢喜的来到杨小涛跟前，问出所有研究所的心声。 身后那些刚加入的人，同样一脸的崇拜。 他们对杨小涛的了解不多，或者说闻名多于眼见，如今见铝合金真的做出来了，都有种不敢置信的错觉。 就是李磊他们这些老人，他们在杨小涛立项铝合金的时候，表现的很有信心，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 杨小涛来到人群中间，“其实这没啥难的，只要大家多读读书，平时工作的时候，多上心，多用功就行。” 众人听了会心笑笑，知道杨小涛再客气，便也没多问。 “杨总，这铝合金做出来了，我们下一个项目干啥？” 身边安仲生询问着。 周围人目光也变得热烈起来。 这次研究出铝合金来，不仅联合之星研究所的名声打出去了，荣誉更是不断。 更有小到消息，凡事参与此次研究的技术人员，都有奖励。 具体多少不清楚，但只要有，就比没有强。 再说了，他们研究所是研发部门，只要试验成功，其他扩大规模投产的事，就交给其他工厂。 所以，他们也需要回归本职，继续研究。 “先不急！” “将铝合金吃透再说。” 杨小涛摆摆手，主要是他也没想好下一步干嘛。 再者，子技能炼钢精通的学分还不够，等凑够学分再说。 否则随便说一个新项目，新方向，只会让研究所空耗精力。 不是他不相信研究所的能力，也不是不相信同志们的热情，而是当前的情况就是如此。 一个钨合金就让大家忙活了大半年，还是毫无进展，最后要不是自己卡系统的bug，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搞出来呢。 相比而言，他自己只需要将学分凑齐，子技能一提，就有很大几率获得一项技艺。 这可比起研究所没有头绪、从零开始的研究，靠谱多了！ 起码有了系统提供的工艺，能够做到保底了，不至于一无所得。 众人听了也没有异议。 毕竟，这铝合金的工艺还有的研究。 在研究所里坐了一会儿，外面的雨水已经停了，空气里闷热的难受。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便前往车间看了一遍，随后便准备离开。 上车前，管志勇突然来到车旁，小声说着，“杨总。” “有件事单独跟您说一下。” 杨小涛听了，两人走到一旁，“老管，什么事？” “杨总，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跟您说一声。” “你说。” “最近，这铝合金出来后，不少人都打电话询问，想要跟钢铁厂合作，生产铝合金。” “其实最初的时候，不少人也问过钨合金的事情。” 杨小涛拿出烟，两人点上。 “都有哪些？” “有咱们一机部的，有四九城的，也有地方的。” 杨小涛沉默片刻，“都是私下找得你？” “对！” “你是怎么想的？” 管志勇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不过很快回答，“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一个都不答应。” “不过，我怕研究所的同志.” 杨小涛拍拍管志勇的肩膀，“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研究所那边有老道看着，不会出事的。” “还有，今后若有人再问，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管志勇听了用力点头。 (本章完) 1344 精兵强将 离开钢铁厂，杨小涛开车却是想着管志勇的话。 虽然他相信老道，对下面的同志也有信心，能够维护研究所的成果。 但… 只靠个人的觉悟，总是让他难以放心。 尤其是在这个激昂奋斗的年代，大都怀揣革命建设的梦想，只要对革命有益的，对国家建设有利的，人们往往会选择“服从”，选择‘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杨小涛可以想象，若是有个上级领导来到这里，跟研究所的人说“需要云云的”，很可能就有人选择相信。 不能说研究所的人太单纯，而是社会风气就是如此。 一句某某需要你，奋不顾身的人，大有人在。 但这种事，真不是一个人两個人能够改变的。 甚至，杨小涛若是敢说什么不好的话，第二天就会有人上门调查。 心里揣着事，杨小涛一路冷着脸，后座上的娄晓娥看了也不敢说话，心里想着管志勇跟杨总说的什么。 车子刚回到机械厂，杨小涛就看到大门外两排士兵正往机械厂走去。 两排人，穿着整齐军装，扎着腰带，背着棉被，旁边挂着枪，一看就是63式。 不同于前世因为技术原因造成的粗制滥造，这一世，有机械厂提供大量的生产机床，加上材料的充裕，到现在开始生产的63式质量没有问题，已经逐渐成为士兵们的新宠。 胸前挂着一排武装带，在上方还绑着白毛巾，各个精神抖擞，大步迈进机械厂。 “杨总。” 门外，王浩看到杨小涛开车回来，连忙上前，心情澎湃。 “这些是什么人？” “杨总，这些就是上面安排给咱们厂的警卫啊。” “整整一个连队，一百多人呢。” 杨小涛瞬间明白，脸上也露出笑容。 刚才自己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 有了这些人，有了这层身份，就有了拒绝的由头。 看向这足有上百人的队伍，想到那项特殊保护条例，杨小涛突然有了底气。 这些，今后就是他的兵。 也是保护机械厂的重要力量！ “对了，带领他们来的首长在办公室等您呢。” “你不早说。” 随即，车子从一旁驶入大门，路过时还大声喊了一句，“让食堂多做点好吃的。” 王浩听了立马点头，“明白。” 车子停在办公室门口，下车后杨小涛快速来到厂长办公室。 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杨佑宁的笑声，同时还有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杨小涛敲门进到屋里，然后就看到夏老跟一人正在说话，旁边刘怀民陈宫和赵传军几人也在。 而刚才说话的人也回过头来，看向杨小涛。 “小杨同志。好久不见啊。” 来人起身，不高的个头带着些许威严，笑容中更多真诚。 片刻后，杨小涛就认出这人是谁了。 正是黄河重卡试车时候见过的韩首长。 “首长，您怎么来了？” 杨小涛赶紧上前伸出手，两人握住。 “咋了，我就不能来了？” “不，不是。” 杨小涛听了笑笑，“能，肯定能来啊，您来了，是我们机械厂的荣幸呢。” “我说门口的兵各个厉害的不行，原来是您带来的，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韩首长听了哈哈大笑，随即拍着杨小涛的手认真说着，“我这次上来，恰好碰到上级首长委托，就将机械厂的防护大队带过来。” “顺便过来，看看机械厂。” 说着，看向身边的一个中年人。 此人个头不高，比杨小涛要低半头，圆脸，小眼睛，长着一副憨厚模样。 “这是梁作新，也是今后机械厂保卫大队的大队长。” 话音落下，梁作新一步上前，举手行礼。 “你好，杨小涛同志。” “你好，梁作新同志。” 两人握手，他能够感受到此人手上的粗糙，配合一身的沙场气息，很容易就看出来，这是一名悍将。 韩首长见两人见面后，从一旁文件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然后递给夏老。 夏老打开看了眼，然后点头，开始宣读起来。 “根据指示，特任命，梁作新同志为红星机械厂大队长。任命杨小涛同志为机械厂副队长。” “共同担负起，保卫机械厂的责任。” 说完，办公室中响起一片掌声。 随即将任命书交给两人。 杨小涛看着任命书上的签字，那苍劲有力的毛笔字，不由得心潮澎湃。 周围刘怀民几人纷纷鼓掌，同时，心里又有些失落落的。 夏老含笑说着，“从今天开始，机械厂的保卫大队就算是成立了。” “今后，希望大家配合好梁作新与杨小涛同志的工作。” “保护好机械厂，保护好，革命果实。” 刘怀民立马上前，“首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配合做好安全防卫工作，一定保护好机械厂。” 杨佑宁等人也在一旁点头，“请领导放心！” 他们已意识到，这件事对机械厂的好处。 随着机械厂的摊子铺的越来越大，新技术、新机器层出不穷，树越大，风越猛，更需要上级的支持。 其他人不说，他们自己也能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 想要将手上的东西保护好，不让人糟蹋了，就得有抵抗外部压力的手段。 而眼前的措施，就是最好的手段。 杨小涛收起任命书，然后点头，“首长，上级领导的心思我清楚，也请您放心，刘书记和杨厂长还有一众机械厂的同志们，肯定会支持梁队长的工作，保护好革命财产，让机械厂，成为革命建设的火车头。” 韩首长笑着点头。 一旁的梁作新听杨小涛这么说，也露出笑容，“小杨同志，我粗人一个，打仗保卫我在行，至于工厂的事情，还需要你多费心。” “梁队长放心，需要我的地方，绝对是当仁不让。” “好！” 见几人将情况说明，至于几人今后的工作如何，他不管。 事情已经交代清楚，接下来就是保卫大队的安排。 这点需要杨小涛与梁作新两人商量，自是后话。 “这第二件事。” 韩首长见正事搞定，看了眼夏老，随后再次开口。 杨小涛几人都看过来，认真听着。 “第二件事，是关于你们新型装甲车的事。” 闻言，杨小涛与刘怀民杨佑宁几人看了一眼。 “首长，这装甲车还没试车呢。” 杨小涛问着，韩首长却是摆手，“我知道，所以才提前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这话，让在场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夏老在一旁见此便开口解释。 “这件事，反正你们早晚都会知道。” “提前告诉伱们吧。” 说着夏老跟韩首长笑起来，然后将沪上那边缴获鱼鹰号的事情说出来，众人听了先是惊奇，接着便是震撼。 再之后，杨佑宁几人脸色变得通红。 他们想到了，对方用的可是他们的发动机啊。 “领导，您说，他们用我们的发动机，打赢了？” 杨佑宁忍着心中激动，一点一点的问出来。 韩首长点头，“具体过程不清楚，但这其中肯定有发动机的因素。” “我估摸着，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你们要做好生产的准备了。” 杨小涛跟机械厂的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喜悦。 准备大干吧。 “首长，所以您，相中了这款装甲车？” “对，我这算是提前下手，省得慢人一步，再吃亏。” 韩首长想到什么，说的特别认真。 显然知道，县官不如现管，找其他人，还不如直接来机械厂呢。 杨小涛却是看向夏老，这事他是愿意支持的，毕竟韩首长对他来说也算是熟人，在西北的时候，他跟韩首长还有王胡子也是喝过酒的，交情自然在。 但具体如何，还要看夏老的意见。 毕竟，名义上批单子的事，还得夏老来。 “我没问题，只要你们机械厂跟老韩商量好了就行。” 夏老显然跟韩首长相熟，说话也是豪迈。 有了夏老开口，这装甲车算是打响第一炮了，不怕没有销路了。 随后几人在办公室里说了会儿，众人便陪着夏老和韩首长前往大会议室准备开会。 “晓娥，你回去跟秋叶说一声，今晚我不会去吃饭了。” 趁着出门的功夫，杨小涛跟娄晓娥交代一声。 来到会议室，一排排士兵端坐在下方，旁边还有保卫处的主要人员，此外还有工厂的主任以上人员。 众人陆续入座，韩首长坐在中间，率先向在场的众人宣读任命。 梁作新与杨小涛以此站起，跟众人见过。 随后，夏老将机械厂的安全保卫组织架构做了调整。 整个大队由在场的警卫人员以及原红星机械厂及各个分厂的保卫人员组成。 其中大队长梁作新，负责整个机械厂以及各个分厂的安全工作。 副队长杨小涛，负责监察各厂保卫工作。 原保卫处处长赵传军，担任总厂分队长，负责红星机械厂的日常安全工作。 其余诸分厂，也将建立起全新的安全护卫队伍，人员将由机械厂保卫大队进行安排。 会议进行的时间不长，韩首长便于夏老前往车间查看装甲车的情况，杨小涛则是跟梁作新带着队伍前往驻地。 在确定红星机械厂列入三处的管理后，机械厂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驻地。 这事，一直都是赵传军负责的。 此时，三人站在一旁看着驻地中忙碌的人影。 杨小涛拿出烟分给两人，“老梁，这位是保卫处的赵处长，机械厂的保卫工作一直都是赵处长负责的，这些年，一直都为机械厂保驾护航。” 现在机械厂的主要防护力量仍旧是保卫处，先前由工人组建的护卫队，在机械厂扩大规模的时候，相当一部分进入了保卫处。 所以，赵传军没有担任副队长，但在机械厂的分量不可轻视，尤其是各个分厂的保卫科都是他分派过去的，若是跟他关系处理不好，产生了掣肘，对机械厂来说不是好事。 “赵处长，我听说过。” 梁冰伸出手，赵传军赶紧握住，脸上认真打量着对方。 “梁队长，你好。” 说完，然后有些迟疑，最终再杨小涛惊讶的目光中再次开口，“不知，您与万岁军的那位是什么关系？” 梁作新闻言，并没有躲闪，“那是家叔。” 闻言，赵传军猛地抬手敬礼，梁作新立马回礼。 而在一旁的杨小涛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梁作新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本章完) 1345 好戏开场 晚饭，机械厂食堂。 开完大会后，杨小涛就领着众人来到这里。 要说最好的感情增进方式，那就是饭桌上了。 也是男人之间增加情谊的最好方式。 杨小涛梁作新还有赵传军领着几个主要人员、保卫处的干事坐了一桌。 其他桌上，都是新来的跟保卫的人岔开坐着，增加感情。 杨小涛端着酒杯，跟梁作新、赵传军站在桌前，互相介绍着。 “这是一排长。” “二排.” 梁作新挨个介绍，杨小涛也与几人见过，旁边赵传军也将王浩几个干事介绍了，然后开始倒酒，准备开席。 至于杨佑宁刘怀民等人，这会儿在另一个战场陪着夏老和韩首长。 这里，就是欢迎会。 食堂里，众人身前一张张桌子周围，坐着等待的吃饭士兵。 众人虽是坐着，但不少人的眼睛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更有人不住的吸着气，喉结涌动。 在杨小涛的安排下，每张桌前都放了四冷四热。 凉拌西红柿、黄瓜、花生米还有切开的咸鸭蛋。 热菜有红烧肉，白菜炒肉，葱炒豆腐，鸡蛋汤。 不仅有肉有油，还有二两大的白面馒头一箩筐，量大，管饱。 除此之外，每张桌子上还有两瓶白酒。 这样一桌饭菜，就是过年时候，他们也没吃过啊。 要不是坐在一旁的班长用眼神扫视着众人，早就闹出笑话了。 “小杨，你这当主人的，给大家说一句。” 梁作新看了眼一旁带来的士兵，一個个被勾起馋虫的样，对比一旁机械厂的人，心里就是叹息。 他手底下的兵，自己清楚。 虽然训练时候也有营养餐，可跟面前的这桌饭菜相比，还是差了点。 至于平常的日子，只能说是‘清贫’了。 不过，哪怕是这种清贫的日子，也不曾放下过训练。 虽然吃的不如机械厂众人，但真要干起来，一个班挑了这群人，不成问题。 这是，他的骄傲。 “好，那我说两句。” 杨小涛痛快答应，便端着酒杯站起来，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经过下午的认识，众人也清楚，面前的这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就是他们的副队长，还是兼管内部纪律的副队长。 至于他在这机械厂的地位，众人也打听清楚。 除了感慨一番，还是敬佩。 见众人都看过来，杨小涛举起酒杯，“同志们，人都说客人上桌，主人敬三杯。” “今天，你们来了，我作为这里的主人，代表机械厂的同志，敬上三杯酒，欢迎你们。” “第一杯！” 杨小涛环视左右，“敬各位。敬各位来到红星机械厂，来到这‘特殊的战场’。” “为你们的到来，我干了！” 杨小涛说完，仰头干了一杯。 身边梁作新见杨小涛这般敞亮，很是诧异。 这什么三杯酒的事，很多时候就是说说，喝一口也算是敬酒。 但杨小涛这全喝了，就有些，离谱了。 这可是二两杯子啊。 各桌上的人见杨小涛直接干了，纷纷端起酒杯，就想着跟上。 哪知杨小涛直接开口，“甭急，酒给你们留着。” “先让我把这三杯敬完。” 见此，众人更是诧异。 倒是原先机械厂的人，了解杨小涛的酒量，没觉得啥。 不过，杨总的这种敬酒方式，看的他们心头火热。 “我太爷告诉过我，一口锅立搅马勺，那上了战场就是放心将背后交给彼此的兄弟。” “这第二杯，敬大家在一起，今后都是兄弟，都是交心的兄弟。” “有什么问题，无论是工作的，还是家庭的，说出来，咱们关上门说话，都是一家人。” “干了。” 呲溜 一杯见底。 众人听了，心里暖暖的。 一旁的王浩连忙拿起酒瓶，再次给杨小涛满上。 面不改色的杨小涛，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尊重。 “这第三杯。” 杨小涛看看梁作新几人，“这第三杯，从今晚后，我啊，你们啊，就不分什么主人、客人了，因为，你们就是这机械厂的主人。” “敬，各位机械厂的，主人。” 杨小涛刚说完，梁作新立马端着酒杯站起来。 随后赵传军也跟着站起来，周围所有人都站起来。 “副队说的好。” 梁作新看向在场所有人，“既然咱们都是自家人，我提议，这第三杯，咱们一起干了。” “敬伟大的祖国，敬机械厂，敬我们自己。” “干。” “干了！” 砰 酒杯碰在一起，杨小涛跟梁作新几人对视一眼，然后仰头干了。 “大家，吃好喝好啊。” 随着赵传军吆喝一嗓子，众人放下酒杯，开动起来。 “杨老弟，海量啊。” 梁作新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压了一口菜。 看着杨小涛面不改色，感慨一句。 不等杨小涛开口，王浩就笑起来，“梁队，副队在我们机械厂这万八千人里，说起酒量，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少胡说，那是你没见过真正能喝的。” 杨小涛在一旁开口，然后看向梁作新，“梁队，今后搭伙，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梁作新却是摆手，“我来之前，已经了解过情况。” “伱放心，我会配合好工作的。” 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二遍配合好，其他人没听出来，但杨小涛却是明白意思。 两人碰杯抿了一口，互相点头，多了一份默契。 酒过三巡，杨小涛想起明天的安排，便在酒桌上说起，“梁队，明天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准备着。” 梁作新放下筷子看过来，“你说。” “是这样的，咱们机械厂不是承担了装甲车的任务，此外还有一辆卡车.” 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下，梁作新也清楚事情经过。 一旁赵传军便将原先的安排说了遍，“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估计黄老跟夏老会到场，当然，也难保没有其他领导，所以这安全问题，保卫处已经做了准备” 梁作新在一旁认真听着，等赵传军说完，才补充两句，基本上就是安排人手，扩大范围。 作为大队的第一次任务，众人自是要求尽善尽美的，所以再严格也不过分。 酒宴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 杨小涛离开食堂后，看到招待室已经关上了灯，估计杨佑宁几人离开了，便让人开车送回去。 今晚跟人喝了不少，感觉走路都有些晃，杨小涛也不敢这时候开车。 回到四合院，大门没关，杨小涛径直往中院走去。 只是刚进家门，就看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过了垂花门。 杨小涛迷糊着眼，看不清是谁，不过也没多想，回屋便上床休息。 第二天，杨小涛吃过早饭便来到机械厂。 大门处，执勤的人已经换成了新来的士兵。 见到杨小涛，不由自主的将手扶在枪刺上。 杨小涛点头，来到办公室中。 刘怀民和杨佑宁早就来了，此时正在商量着今天谁去，谁留守的问题。 等杨小涛过来后，两人的意见就成了三人的讨论。 最后决定，两人都去。 至于留守的人选，就只有委屈王国栋了。 对此，杨小涛也是无奈。 几人商量好，刘怀民和杨佑宁领着刘德辉和汪大海率先出发赶往试车场地，杨小涛和陈宫以及梁作新几人跟着车辆，留下赵传军负责工厂安全。 “杨总，车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办公楼前，车队队长刘军大声喊着，神情激动。 “老梁，陈叔，咱们走吧。” 杨小涛看看左右，两人点头。 “出发。” “是！” 随着两辆吉普车打头，身后跟着两台擎天柱卡车，然后是两辆花花绿绿的装甲车，在后面是三辆搭载护卫人员的卡车。 车队驶出机械厂大门，迅速向西，赶往场地。 而此时，在场地周围已经停了几辆小汽车。 在小汽车旁边，还有吉普车的身影。 下车的人互相打着招呼，碰到熟悉的人还能聊两句。 黄老来的算完的，不过这刚下车，章老、秦老还有王老三人就带着人自动的走了过来，俨然成了现场最大的小团体。 “老黄，恭喜恭喜啊。” 黄老整跟夏老说着沪上造船厂的事，身边传来恭维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六机部的老大领着两人过来，立马笑起来，“哎呦喂，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老六（刘）吗？” “可别，大名鼎鼎，那得是您啊。” 刘老笑呵呵的跟其他人见过，然后凑到黄老身前，“老黄，老夏，这事可得麻烦你们了啊。” “放心，就冲这打胜仗的事，这事也得给你们办了。” 黄老的保证让来人开怀不已，现在不只是沪上那边要发动机，好尽快改造舰炮，就是北边和南边的造船厂也想要这款发动机，更有人还想着将图纸要过去，自己生产，顺便这研发一下。 只是这声音刚提出来就被他给否了。 说这话的人，要是有本事早就做出来了，何况当年联盟支持的时候，图纸没少给，但真的做出来了吗？ 有些东西不是告诉你怎么做，就能做出来的。 何况如今的一机部，不好惹啊。 “老黄，这次承情了啊。” “老六你这话说的，承情自然是有，以后用到的时候，你们别忘了就行。” “哈哈，黄大牙就是黄大牙，一点不客气啊。” “跟你们还客气啥？” “那倒也是。” “两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就在两人说话时，一道声音插进来，连忙回头。 众人看去，陈老在警卫的陪同下慢慢走过来。 “首长。” 几人连忙上前打招呼。 陈老挥挥手，然后看向黄老，“老黄，你们一机部这次搞得挺大啊。” “首长，您说哪里话啊，都是本职工作，本职啊。” “是啊，本职能做好就不错了，可偏偏很多人连本职都做不好。” “这不，我这次来冶金那边想要问问，这铝合金是咋回事？” 陈老说完，黄老跟秦老几人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那个，首长，我们这不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遇到困难，首先得自己解决啊，不能老是给领导们添麻烦啊。” 黄老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说的很是认真。 章老也在一旁推了王老一把，这时候，就需要厚脸皮的上了。 王老立马开口，“是啊，首长，我们都知道国内的困难，尤其是这飞机啊，火箭啊，要是有更好的材料，那肯定是飞的更高更快更远啊。” “可咱们的外汇就那么点，又要考虑这，考虑那的，还要紧着兄弟部门使用。” “所以啊，我们哥几个一琢磨，就想着自己搞搞试试。” “没成想，还真搞出来了，你说这事真是撞大运了哈。” 王老说着，周围其他人都是一副听你胡咧咧的样子，不过心里面确实羡慕的很。 “行了。我就是替冶金他们问问。又不是抢你们的东西，一个个跟个地主老财似得。” 陈老笑着，黄老几人立马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首长发话了，他们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本章完) 1346 来的人有点多 “地主老财？哪来的地主老财？” “那可得好好打打啊。” 陈老话音刚落下，背后再次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韩首长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机械厂的刘怀民和杨佑宁几人。 他们来的路上碰上了，便一起过来。 “老韩，你这家伙回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陈老笑着上前，两人握着手，很是热烈。 “前天刚回来，昨天被抓了壮丁，忙了大半天，哪有时间啊。” 韩首长咧嘴笑着，“不过今晚上倒是有时间，要不，整一桌？” “那必须的啊，我让小于整整，你可得来啊。” 韩首长连忙摆手，“得了得了，你那斯米当我可吃不惯，这辈子还是觉得肉好吃。” “我又没让你吃斯米当，肉给你割一斤，让你吃个饱。” “一斤不够，最少两斤。” “你少得寸进尺啊。” “哈哈。” 韩首长笑着，两人说话的功夫自始至终都没放开手。 “老陈，你看看，这么多人都穿着半袖，就伱一个长袖。” “你可得保重身体啊，国内经济刚刚好转，你可不能累趴下啊。” 陈老抿着嘴唇略显激动，“放心，我，顶得住。” 然后看着身边黄老几人，露出欣慰的神色，“有他们在，我这肩上的担子啊，少了好多呢。” “这样最好，不然，要他们干嘛。” “哈哈” 黄老几人听了都是无奈笑笑，别看他们现在地位跟面前的这位相差无几，甚至在一起喝酒的时候称兄道弟，但熟知对方性情的人都知道，他是对事不对人的主。 看不对的，就敢说。 看到对的，就支持。 性格刚烈，但对老百姓，从来都是如微风细雨，无微不至。 这样的战将，他们心里喜欢，也佩服。 “老韩，你这下手的速度有点快啊，这么早就跟机械厂走一块了？” 两人正说着，手还没放开，突然间，又有一人出声走过来，却是先前跟黄老一起吃饭的张老。 韩首长放下手，看着来人，脸色严肃。 “老张，你这家伙也不慢啊。” “嘿，那是，这四九城的一亩三分地，俺老张可不能落后呢。” “是吗？那你成了没？” “当然成了。” 张老眼珠子转着，看了眼黄老几人，不理对方脸上的尴尬，“放心，先来后到，这道理我还是懂得。” 韩首长一听，立马看了眼黄老，不过想到机械厂的事又放下心来，拿起烟来，递给陈老和张来，“老张，你这消息挺灵通的呢，是不是早就送礼铺好路了？” “老韩，你可别乱说，我们那是纯洁的革命友情，同志间的纯粹友谊啊。” “呵呵，我信你个头，上次就偷偷摸摸的搞了突袭，还打着什么道路维修队，搞了個野猪铲车野牛什么的，我说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点？” “老韩，我愿意起这名字，野猪野牛，多顺口啊。” “对，是，顺口，肉也多，适合加餐。” “那不用你管，上次就是俺们赢了。” “就那一次，你也好意思说。” “什么一次，那是一个新的开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十次，往后，等着被我们碾压吧。” “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啊，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两人见面就吵吵起来，陈老连忙在一旁劝着，“好了好了，都一堆人看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两人见陈老发话了，都不敢得罪这副管家，立马笑笑，然后吸着烟，开始闲扯起来。 一点没有刚才的剑拔弩张。 “来了！” “我去，这么大？” “我的乖乖，这什么鬼，这是装甲车？这个鬼模样？” 瞬间，众人将目光放下渐渐靠近的车队，而后乱糟糟的议论起来。 原先见过的人倒是能冷静下，但第一次见的人，却是被震惊到。 别的不说，就那两辆擎天柱，高大威猛的样子一下就抓住众人的心脏，目光都移不开了。 说话间，车队来到出发点停下。 两辆卡车两辆装甲车摆在一起，虽然比起卡车装甲车要矮半头，但浑身厚实的模样还是吸引了在场‘沙场老将’的目光。 比起卡车来，他们更喜欢上战场的武器。 “这是新的装甲车？” 张老奇怪问着，一旁韩首长眯起眼，“对啊，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啥？” 张老说完，然后瞪大眼睛，想到什么连忙转移话题，“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了。” 呵呵~~ 韩首长瞥了一眼，不管对方先前的意思是啥，现在看到这好东西，还能放手不成？ 就没有不吃肉的狼。 几人目光都在装甲车上，这会儿更是来到近前仔细打量。 “杨总，来了很多人啊。” 娄晓娥就看到周围站着一群人，其中不乏黄老这样的领导，首长。 脸上顿时有些激动。 身后代青钢几人也过来，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激动的，脸色涨红。 “走吧。” 杨小涛看到陈老几人，深呼吸稳定心神，随即带着人往前走去，身边一众机械厂的高层自动来到身旁。 “首长，领导。” 杨小涛带着人上前打招呼，然后站在黄老夏老身后。 立场鲜明。 “小子，做的不错。” 一机部的孙老这次也来了，上次跟沪上汽车厂合作的事，可是让他在部里面‘回了一波血’，将钢铁厂爆炸的影响压过去，此刻见了杨小涛立马开口夸赞。 夏老昂起头，对于孙老的夸赞很是认同，脸上的表情颇有自家孩子成才的欣慰感。 “都是领导支持的好。” 杨小涛严肃说着，“没有领导的支持，我们也不敢，也做不出来。” “更不要说有今天了。” 身边杨佑宁听了立马点头，就连刘怀民也是一副感激模样。 这一幕让孙老几个一机部的领导看了很是吃味。 看看人家，不仅有能力还懂得感恩，要是有这一帮子人在，他们就是头猪也能把位子坐稳啊。 “老夏，你这家伙就是命好啊。” 孙老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回应的是夏老更高的脑袋。 “瞎说什么，这叫革命热情，你们这觉悟啊，还是缺点啊。” “对对对，我们是缺点，要不你把这人借我们用用？” “滚一边去。” 几人热闹说着，其他人却是围绕着车子看了又看。 “老韩，你看这倾角设计的有意思啊。” 张老第一次看到装甲车，看到前方的倾斜角，立马想明白用途。 韩首长用力捶着前部装甲，“奎牛装甲车，是咱们国内，第一辆重型装甲车。” “空重十八吨，使用两台8v-65a型柴油发动机，全车采用八驱的动力设计，预计载重能够达到30吨，最高航速设计为110千米每小时，全车采用新式的榫卯方式组合装甲，同时大倾角的设计，使正面原有装甲的防护力提升一半，预计能够抵挡75毫米下炮弹远距离攻击，全车近处可以防护12.5毫米重机枪的扫射” “武器方面，具有一门76毫米坦克炮，两挺高射机枪，同时车中可搭载一个全副武装班，可以通过射击孔向外射击.” “此外，这辆车后面还可以挂靠一门105山炮或者榴弹炮” 张老几人看着韩首长如数家珍的将装甲车的数据说出来，都是张大嘴不知道该说啥。 直到韩首长说完，张老才回过神来，一脸垮塌的表情，他终于明白了，这老韩为啥来的了。 就是为了这装甲车啊。 就是为了下次演习报一箭之仇啊。 这家伙，一点亏不吃啊。 “老韩，你这下手，真快啊。” 韩首长看着装甲车，想着昨天在机械厂设计人员给他汇报的数据，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只要这些数据能够达到三分之二，就是一款好的装甲车。 起码比起联盟的也不差啊。 “不过，这好处，可不能都让你给占了啊。” 张老看了眼黄老等人，还想争取一下。 “嘿，老张，五十台。” “机械厂的同志已经答应了，这车要是过审了，五十台，率先满足我们西南啊。” 韩首长伸出五根手指头，在张老面前晃悠着。 还不忘看了眼杨小涛，神情很是得意。 张老闻言，差点跳起来，“五十辆，你，你要一个营啊。” “不，装配上其他车辆，这是一个机步团啊。” “老韩，你耍赖。” 他可以想想，要是演习场上出现这么一个团，横冲直撞的打乱部署，顺便将一个营快速调动，那. 他们的野牛跟野猪那点速度可跟不上这奎牛啊。 “欺负人，太欺负人啊。” 张老嘴里念叨着，就要去找黄老理论理论。 可不等他过去，陈老已经带人来到跟前，站在车子前方打量着，见此黄老带人来到跟前介绍着两种车的基本数据。 杨小涛趁机让娄晓娥等人将准备好的数据表分发下去。 上面是两辆车的基本数据，方便众人查看。 众人拿着数据单认真看起来，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陈老等人认真听着，随后看到杨小涛很是满意，“这次来，我们可是拭目以待啊。” “你们机械厂要拿出真本事啊。” 杨小涛立马挺直腰杆，“保证让首长不虚此行。” “好！” 几人刚说完，又有吉普车过来。 众人皱眉看去，等车子停下这才看到下来的人。 “咦？老章，这不是鹿城坦克厂的人嘛，也来了？” 秦老看着来人，因为59式坦克的缘故，他们后勤处跟三机部的合作不少，这鹿城坦克厂自然熟悉。 章老看到下车的人，竟然是坦克厂的谭书记，登时点头。 “可能是为了发动机吧。” 章老说完，众人没有再关注，继续看着手上的数据表。 “领导。” 谭书记带着于主任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三机部人群前，见过章老。 “前天的火车，紧赶慢赶的，终于赶上了啊。” 谭书记喘着粗气，额头上汗水不断。 见此，章老欣慰点头。 这事他早就跟鹿城那边说过，原以为跟上次一样派个主任过来看情况，没想到这次连书记都派来了，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还严重啊。 两人很快汇入队伍，打量着面前的装甲车。 随着两人赶来，后面又来了两辆吉普车。 来人下车后，这下人群中的刘德辉脸色一变。 那人，赫然是常春解放的金厂长。 这可是，竞争对手啊，不知道这次来干啥。 “老刘，恭喜恭喜了。” 金厂长跟黄老他们打过招呼，然后径直来到刘德辉身前，很是客气。 “老金，好久不见啊。” 两人伸手握住，面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周围人看看时间，距离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而这段时间陆续有吉普车卡车过来，现场观礼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将观礼台占满。 就在杨小涛低头看时间的功夫，又一辆吉普车从远处驶入场中，然后下来一人，杨小涛不经意的看了眼，登时愣住。 而此人下来的瞬间，韩首长跟张老对视一眼，都看明白彼此眼中的意思。 ‘西北狼，来了。’ (本章完) 1347 踩离合，开八驱 “王，大哥。” 来人大步上前，行走间背负双手，神态睥睨，虽脸上带着疲惫，胡子有些散乱，但荣光不改。 杨小涛迅速上前，看着面前的王胡子，很是激动。 “小杨兄弟。” 王胡子露出憨厚的笑容。 两人握手，然后抱在一起。 “大哥，您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早说一声啊。” “啊，我这次回来汇报西北的工作，你不知道，这次玉米的产量再次打破记录，有了这么多粮食，西北那边的建设更快了。” “此外还有延州那边的钢厂，已经开始投产，生产出来的钢铁帮助本地经济建设，这事首长听说了，还特意夸奖你们一机部呢。” “干完这些，我听说你们的宝贝要见人了，这才开车过来。” “看这样，是还没开始啊。” 杨小涛点着头，“没呢，不过也快了。” “对了，这是卡车和装甲车的资料，您看看。” “我得瞅瞅，上次你们二分厂搞出来的双星拖拉机和全通三轮车，可是帮了不少忙呢。” “这好东西，你可得想着大哥啊。” 不等杨小涛开口答应，一旁靠过来的张老和韩首长听到王胡子的话登时警钟大作。 就在刚刚，两人已经达成协议，前五十归韩，后五十归长，至于这个王，一定要排队。 只是看到王胡子跟杨小涛这关系铁的样子，韩首长更是想起杨小涛在西北跟老王的交情，更是心急。 “老王。” “哎呀，你这来了连老兄弟都看不到了？” 两人快步来到王胡子跟前，韩首长还跟杨小涛点点头，然后一人挎着一只胳膊，拉着往主席台前走去。 根本不给王胡子跟杨小涛说话的机会。 “哎，你俩这是干啥.” 杨小涛在后面跟着，还不等回到原处，又一辆小汽车从远处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车警卫。 众人看着车牌号，都是停下议论。 “咦？” 陈首长看着开到近前的小汽车，跟王胡子见过后，连忙带人上前。 “老陈！” 车上下来一人，个头不高，手上掐着烟，看到陈老几人连忙打招呼。 “老邓，你也来了啊。” “首长。” “领导！” 一群人立刻围绕着小汽车上前见过。 那些各厂的厂长书记这时候根本上不了前。 远处，负责警卫的梁作新一脸严肃，身边的护卫也是各个提起精神来。 今天来的人太多了，各个身份也是不俗。 好在他们出行都有警卫跟着，倒是帮忙减轻了护卫的压力。 “一排长！” “队长！” 梁作新指着不远处的山坡，“那里面，伱带人过去看着。” 一排长点头，立马招呼人前去驻守。 梁作新又环视左右，然后回头对保卫科的王浩喊道，“王干事，你们高射炮到位没有？” “报告队长，三处防空已经到位。” “好，打起精神来。” 一切布置的差不多了，梁作新才抹了额头的汗水，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开始了。 另一边，杨小涛在人群后面看着老人家过来，手心不由得攥出汗来。 等众人见过后，老人家才迈步走向一旁的卡车。 在装甲车上留了一眼，随即看到杨小涛，招招手，让他上前。 杨小涛整理一番衣服，走上前来。 “首长。” 在人前，杨小涛能够喊王胡子大哥，却是不敢喊大伯。 “好，我来看看这车。” 说着拍拍卡车头。 一旁的刘德辉跟汪大海已经提起神来，就要给老人家介绍一番。 这时旁边的人打开车门，刹那间，一股凉风从驾驶室中冒出来。 “好凉快啊。” 靠近的人发出一声感慨，老人家感受一番，看向杨小涛，“这是安装上了？” 杨小涛点头，“这两辆车都装了，包括一旁的装甲车也是。” “好，好啊。” “首长，咱们特意打造的卡车，也做好了，试车很顺利。” “这次若是动力、结构设计没有问题的话，那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老人家听了缓缓点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晚，可能就没这么热的天喽。” 杨小涛笑着点头，“您放心，别的不说，单单这冰凉舒爽的空调，就能征服他们。” “好，太好了。” “你们机械厂做的不错，南边沪上那里的消息收到了吧。” 杨小涛用力点头。 “水兵那里，还要给你们送锦旗呢，做的不错，不错。” 老人家连连夸奖，让杨小涛以及身后的刘怀民几人很是激动。 能够得到首长的夸赞，可比这大热天里吃冰棍爽多了。 两人说着，陈老已经带人打开旁边的卡车，又是一股凉风传来。 刘德辉骄傲的跟身边的人介绍着新式车载空调的好处，只说还不过瘾，自己还上车发动起来，然后开启空调。 这一下，直接让凉风嗖嗖的冒出来，看的黄老等人心里很是羡慕。 “这空调，老黄，我有個主意啊。” 秦老站在一旁感受一会儿，突然开口看向黄老。 夏老在一旁听到后，立马说道，“领导，机械厂已经开始组建车间生产空调了，民用型的。” “好吧，我这，还有个主意。” “哎，听我说完啊。” “老冉，你家女婿设计的车子，真霸气啊。” “还有这空调，真了不得啊。” 另一边，七机部跟着王老前来的冉父几人凑在一起，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检验卡车的性能，能不能适应发射车的要求。 只是刚看到卡车模样，身边的后勤李主任就忍不住的感慨。 冉父虽然听说过，但这成品卡车却是第一次看到。 想到上次喝酒说起空调的事，再看到现在的车子，冉父对这次的目的更有信心了。 “行不行的，还是看看再说。” 老冉嘴角弯起，看了眼人群前方跟首长谈话的杨小涛，颇有种不愧是我家女婿的自豪感。 “老郑，你们三机部的人不少啊。” 冉父看着三机部的人群，对着在一旁羡慕的郑主任说道。 “老冉，别岔开话题，你那女婿是不是给你们安空调了？” “胡说啥，我们是那种人吗？” “真的？” “真的，我还能说假话啊，起码现在还没。” “什么现在没有，好啊，果然好处就想着老丈人啊，唉！！！” 身边七机部的人心领神会，立马笑着应下。 这么热的天，要是有这好使的空调，那办公效率会大大提升啊。 这事，得让冉主任安排上。 几人说完话，时间也到了，杨小涛等人回到主席台，开始观看测试。 “首长，这首先进场的是擎天柱重型卡车。” 坐在一旁桌前，宣传员刘丽雪拿着稿子，对着话筒介绍起来。 “这款重型卡车，是泉城汽车厂引进新设计的一次突破.” 听着卡车传来粗犷的声音，庞大的身躯缓缓前进，后方留下两条深深的车痕。 刘德辉等人看着卡车顺利进场表现良好，放下心来，身边不时传来同行的夸赞声。 而在这中间，解放的金厂长最是纠结，终于在刘丽雪介绍到机械厂提供的8v-65b型发动机时，下定了决心。 “老刘，晚上有空没？” 刘德辉一愣，随即想到什么，笑着点头，“有空啊。” “喝酒，怎样？” “好！” 简单几句话后，两人都笑起来。 “这款卡车，不仅拥有强大的运载力，内部还使用了新型变速箱，使用了液压助力系统，方便司机操作，同时加装了空调，更加人性化” 刘丽雪的声音在主席台前响起，让人了解车子的性能。 而此时，两台卡车已经在场地中快速行驶起来，不管是上坡还是急转弯，两个司机驾驶着卡车不断完成一个个项目。 兴许是昨天下雨的原因，场地很是泥泞，不少地方都积了水，车子就在这泥泞中快速前进，不一会儿就找不到原先的颜色了。 “这车不错啊。” 陈老跟身边的人说着，目中很是满意。 身旁老人家满意点头，心里却是想着，这封信该怎么写。 “老韩，这车不错，要是西北能生产出来，那就更好了。” 王胡子放下望远镜，低头看了下桌上的单子。 韩首长听了认真点头，“这款车不错，就是对路面要求太高了。” “这么重的卡车，一般的乡村土路可承受不起，跑两趟估计就压塌了。” “老韩说得对。” 张老开口说着，同时眼中也有一抹担忧，“你们说，这装甲车也不小，会不会？” 两人听了没有说话，却是将目光放在将要进场的装甲车上。 这次，为了逼真，机械厂特意安排了人进入装甲车中。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跟随前来的警卫人员，一辆车中可以容纳十到十五人，而此次的两辆装甲车上，就坐了十五人。 加上一名司机，一名引导员，正好十七人。 “开始了。” 王胡子说完就盯着现场。 同时，其他人也将目光放在装甲车上。 “杨总，场地要不要修理下？” 代青钢看着被两辆重卡践踏的场地，原本就坑坑洼洼的，这下过雨后更是深一处浅一处，不少地方都压出大坑了，这对车子的检验带来不小的麻烦。 “不用，这样的地形，才能检验出真成绩。” 代青钢不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脸上有些担忧。 随着装甲车进场开始实验，八个大轮子转动下，很快就抓住众人的眼球。 “哎呦，这速度可以啊，上个坡都不带眨眼的。” “这车不轻快啊，看那印子，比卡车重多了。” “这从外面看，里面的情况根本看不到啊。” 主席台前众人议论纷纷，但手上的望远镜都没拿下来的意思。 不一会儿，几个项目都试过了，效果相当不错。 “咦？” 就在众人以为实验会跟卡车一样顺利结束的时候，后面的装甲车突然在原地打转起来。 众人连忙看过去。 杨小涛抓起望远镜看的明白。 原来是装甲车的两个后轮陷入到泥坑中，随着驾驶员踩动油门，车轮不断打转，车子却是没上去。 “这就馅住了？” 一道声音响起，众人面面相觑。 国内公路的状况他们清楚，若是如此的话，那这装甲车的前景还真不好说。 议论声不断响起，车上的司机有些慌了，看得出车轮不停的转着，泥水呲呲的被甩飞。 杨小涛皱眉，然后起身走到广播台前。 刘丽雪紧张的看着杨小涛，让开位置。 “喂喂，二号车，听到了没有。” “这里是主席台，听到了，打下左转灯。” 下方的装甲车反应一会儿，这才亮起左转灯。 “好，听命令。” “踩住离合。” “打开八驱。” “然后换低档，踩油门。” 随着杨小涛一句句喊出，众人眼中陷入泥坑的装甲车突然轻松的离开了泥坑，一点反应没有。 就是原先被陷住的后轮也只是转了下，立马就跑出去了。 啪啪啪 掌声响起，众人脸上带着笑容。 “八驱？” “就是八个轮子一起转动，提供动力，对吧。” “对，这就是强劲发动机的好处。” “我去，这速度，飞起来了啊，这有劲，就是好。” (本章完) 1348 要是坦克就好了 随着八驱开启，两辆装甲车轻松的离开水坑后，就跟屁股后面着火的野牛一般，疯狂蹂躏着实验场地。 地上一道道痕迹被碾压出来，车上的人却是兴奋的大吼大叫。 相比起外面看的人，坐在车里面的对这装甲车感知更深，也更喜欢。 首先，便是凉爽。 进来的时候大家也做好了脱衣服光膀子的准备。 这些年他们跟着领导走南闯北的，也见过不少坦克车子啥的，那里面，真心不好过。 刺鼻的柴油味，轰隆不断的刺耳声，还有一群大男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活动不开。 这些也就是了，可到了冬天夏天，在里面就是受罪啊！ 冬天冷的铁是冰凉，靠一会儿整个人都冻的哆嗦。 夏天热的就跟个炉子似的，里面的人啊，恨不得就穿个内衣。 还有那味道… 可现在，进入装甲车后，立马就有股凉气袭来。 这让刚进来的警卫有些不适应，直到感觉手臂上传来的冰凉才反应过来。 然后就是欣喜。 这比外面的阴凉都凉快啊！ 这种好地方，进来的人都不想出去了！ 其次，就是宽敞，安静。 虽然塞进来十五个人，但挤一挤，中间竟然还有空余。 头顶上也宽敞，完全可以将东西挂在上面。 甚至個头矮一点的可以站着，那人数又能增加几个。 好车啊。 而且跑起来噪音比起坦克强多了，而且这声音很均匀，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最后是，速度了！ 这么大的车，这么重的车，装了这么多东西，想来应该跑的不快吧。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如此，车轮还陷入过水坑里，那可是把司机急得啊，就是他们坐里面的人也捏了把汗。 要不是车里的老班长制止，他们都想下车推了。 可后来，听外面喊了几声，然后就看到司机啪啪几下，在然后… 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款装甲车让这么多领导首长一起来验收了。 那时候起，司机彻底解放了。 手上的方向盘就没平静过，车子的速度更是一直飙升，那飞一般的感觉，直接让他们受老罪了。 众人要么死死卡住车上预留的扶手，要么就是抱着身边的人。 虽然晃的厉害，但笑声，惊叫声就没停歇过。 他们，喜欢这车。 主席台上。 自从司机开启八驱后，两辆装甲车就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这么猛？” “老王，你看那土坡，你看，轮子都飞到半空中了！” 王胡子点着头，“韩旋风，这车要是配上个坦克，你这旋风才算是名符其实啊！” “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五十辆，再配上59式，老子的小旋风能练出来了！” 韩旋风拍着手掌心里痛快着，一旁的张老听了确实撇撇嘴，“老韩，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 “咋了？这车你看不中？不要的话，给我！” 王胡子也在一旁点头。 “这车挺不错的，这要是在我们西北，那戈壁上跑起来，绝对带劲！” 听到两人这么说，张老却是没啥反应，自顾自的拿起缸子喝了一口，“我有说这车不好了吗？” “你啥意思？” 张老撇撇嘴，“你觉得，这么快的装甲车，咱们那59能跟的上吗？” 闻言，两人面面相觑！ “这速度，还，真跟不上！” 王胡子抹着胡子，很是无奈。 韩旋风也是摇摇头，“张大脸，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除非重新设计一款坦克，专门适应这种速度，否则，就只能靠这些装甲车自己干了！” 几人沉默不语，王胡子看两人没说话的意思，便笑道，“实在不行，就在上面装几门火箭炮。再不行装个重迫击炮，开开天窗就能打，打了立马就跑！” 韩旋风笑着点头，多大锅下多大米，以前一穷二白的时候也没难死过他们。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武器装备，没理由找不出好的用法。 大不了，回去开个作战会议，集思广益下，总有好的用法！ “我听说59那边问题不少，好像，也在搞新发动机呢！” 张老突然开口，两人听了却是摇头。 “发动机，哪是那么容易搞出来的？” “可不是，当初就是拿着联盟的图纸还研究个把年才搞出来，这想要搞个配套的，没几年功夫不行。” 韩旋风叹息一声，“要是这装甲再厚一点就好了！” “将那门75短炮换成100公厘的就更好了！” “起码可以当半个坦克用啊！” 张老也是点头，然后来了一句，“我看干脆让机械厂再搞辆坦克得了。” “搞坦克？那成什么了，还是机械厂吗？不成军工了啊！” “军工咋了，我看挺好的！” 张老说完，一旁听着不对劲的黄老连忙开口，“行了几位，不要得陇望蜀了，有这车就不错了！” 他才不会让机械厂成了军工呢，那样迟早要交出去。 秦老心里虽然有些意动，却也清楚机械厂是老黄的心头肉，何况让机械厂搞坦克，其他厂还有活路？ 想到这也在旁边帮腔，“对啊，实在不行，伱们自己装几个沙袋，不一样嘛！” “老黄，我看着名字起的不错，夔牛夔牛，声震长空，力大如牛！不错，不错！” “比什么野牛野猪的好听！” 一旁张老听了撇过头去，这些家伙！ 有求于人，还是别得罪的好。 几人不在说话，继续看着场中表演。 “小涛！” 杨小涛正看着计划安排表，接下来是装甲车的火力表演，就听到一旁杨佑宁喊他。 回头一看，杨佑宁向着前方使眼色，然后就看到陈老正对他招手。 放下单子，连忙低头从后面过去，不时跟旁边的领导打个招呼。 “首长！” 杨小涛身后，陈老手搭在椅子上回头，“过来，说会儿话！” 杨小涛笑笑，又对旁边的邓大伯点点头。 这时，身后原本坐着的黄老见了立马起身，“小涛，你来坐这！” 他坐在第二排，正好在陈老两人身后。 “不用不用，领导我年轻，蹲着就行！” 杨小涛哪敢坐啊。 这周围人都看着呢，坐错位置容易被人诟病。 没看到后世烂圈里因为坐错位置被针对吗？ 这还是烂圈。 现在要是屁股敢坐错位置，日后若是出了事，算起账来，那都是事。 见杨小涛坚持，黄老也看出杨小涛的顾虑，于是直接起身将凳子往前一送，“你小子怕啥，都是自家人，让你坐就坐。” “正好，我去下面看看！” 说着起身就走。 身边的章老王老几人对视一眼，随即见了也起身离开，夏老等人也跟着下去。 一瞬间陈老后面这一排人几乎走了个干净。 这一下没了人，杨小涛都不知道咋办了。 “行了，赶紧坐下！” 陈老说了句，杨小涛没办法只能将凳子搬了下，坐在靠后位置！ “这车你们机械厂设计的不错！” “不过，接下来的生产，你们有什么想法？” 杨小涛听了，心里早就有了腹稿。 这事他们机械厂内部商量过，装甲车的生产不像拖拉机那样，从头到尾全部办了不现实。 所以，他们商议后，决定将装甲车部件拆分成三部分，分给机修厂和钢铁厂生产！ “首长，起先我们机械厂想着只提供发动机，然后其他生产交给其他工厂！” “可后来，领导们一合计，这样做有些得不偿失。先不说成本问题，就是各厂的生产能力，尤其是部件的标准化，一旦出了问题，组装就难了！” “所以，我们打算内部生产！” 陈老两人听了点头，国内的工业什么情况他们清楚，有时候一款车能整出来好几个款式，配件都是将就着用。 “你们内部怎么安排的？” “首长，我们打算将原本生产的双星拖拉机交给下面的一分厂生产。” “双星发动机也交给对方！” “这样，总长可以集中用来生产发动机，同时组装装甲车！” “机修厂那边用来生产内部部件…” “钢铁厂主要生产装甲，底排…”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安排，两人听了点头认可。 “安排的很合理，预计什么时候投产？” “这个，已经开始安排准备了，只要验收成功，很快就能投产！” “好！对了，这发动机，你们要尽快生产啊。” 陈老笑着，然后看了看一旁的王胡子等人，“沪上那边情况你们也应该听说了！” “今天过后，需要的可是不少呢！” 杨小涛拍着胸口，“首长放心，不管是哪一款类型，机械厂有能力也有信心，完成任务！” “不仅如此，你们的空调也要做好，快做！” 听到大伯开口，杨小涛立马拿出烟递过去，老人家笑着点上，然后看看老陈，又把椅子往后移下。 杨小涛瞬间明白，陈老不吸烟，自己也没点。 “我这次来，商部那边的同志也知道空调的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 “还有这卡车，也要做好准备！若是都这么好，外销也不是不可能！” 杨小涛听了点头，心里记下。 等着回去就让刘德辉那里尽快投产。 同时，五车间也要尽快投产！ 这边说这话，那头王胡子往后一仰，两条桌腿翘起来，对着杨小涛挥挥手，杨小涛见两位老人没别的交代，立马转移到王胡子身旁。 “老王大哥！” “韩首长，张首长！” 杨小涛挨个见过，然后就听到韩旋风笑着，“你这小子，叫王胡子大哥，轮到我了就成首长了，这明摆着亲疏有别啊！” “你小子，可不能看盘下菜啊！” “冤枉，冤枉啊！” 杨小涛哭着脸，他倒是想拉进两人的关系，可这事自己说了没用啊！ 想到这里，赶紧拿出烟，给三人点上，顺便喊了句韩大哥，让对方心里舒坦不少。 韩旋风抽了一口，看了眼一旁的陈老，小声问道。 “刚才我们几个看了，这装甲车确实不错。” “可就是防护装甲太薄了，要是跟坦克一样就好了！” 杨小涛听了挠挠头，“韩大哥，这要是防护再加一些，不是不可以，但速度灵活性肯定会受到影响。” “再说了，这装甲突击车本职还是搭载步兵配合坦克的啊！” 只是王胡子还是有些不甘心，“就没有别的方法提升防护力了？比如说用更好的材料，更好的设计？” 这话说完，都看向杨小涛。 (本章完) 1349 加班呗 见三人看来，杨小涛捏着烟，皱眉想了会儿，然后抬头，“其实，还真有个办法！” 这话说出来，不止是三人，就是一旁的陈老几人也凑了凑，想要听听杨小涛怎么说。 而此时，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后世坦克上经常看到的那些铁盒子。 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老是好奇坦克外面挂的那些铁盒子，方方正正的，原以为是好看的。 后来知道这些铁盒子的用处，才震惊这种新奇的想法。 “啥办法？” 杨小涛将烟捏碎，然后活动椅子往后空出一块地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画了起来。 “我先前设计装甲的时候，曾经了解过炮弹在撞击装甲时的反应！” 这话说完，就在地上画了一个竖线，“比如这是装甲！” 又画了一个箭头！ “这是一颗炮弹！” “几位都清楚，这种撞击式炮弹在接触装甲的时候，头部先破解，然后里面的炸药被引燃，借助爆炸的威力，破开前方装甲…” 杨小涛说着，几人都是点头。 沙场出来的，自然了解这些。 “那么，我说如果啊！” 杨小涛将地上线条摸掉，重新画了一条线。 “如果，在这炮弹的头爆炸的时候，这里！” 杨小涛点了点与装甲的碰撞点，“这里，突然也爆炸呢？” “爆炸？啥意思？” 韩旋风好像懂了，却又没抓住重点。 “就是爆炸啊，在这里安装一块装甲，里面装上惰性炸药，平时受到子弹或者小口径攻击时不会反应，但在大口径炮弹命中时，就会触发，给出一个反作用力的爆炸。” “利用爆炸的力量与炮弹爆炸的力量抵消掉，那破坏力就会大大减轻！” “变相的提升装甲的防护力！” “反应装甲，这种装甲就是反应装甲！” 杨小涛说完，周围人都愣住，一副脑袋转不过弯的模样。 “反应装甲？” “车外面挂着炸药？这不是自尽吗？” “以爆炸对爆炸，怎么感觉，有点以毒攻毒的意思啊！” 杨小涛话说完，几人立马炸了锅。 有人觉得纯属扯淡，根本就是开玩笑。 也有的人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但也只是有点道理，真让他们试试，也是头皮发麻。 别敌人没打着，却被自己的炸药炸死了！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 不过，这事王胡子还是记在了心里。 他记得，跟老搭档钱书记聊起杨小涛的时候，曾经说过，杨小涛这人说话不是空穴来风，只要说出来，肯定是有依据的！ 杨小涛见众人反应，便不再多说。 但在心里头却是想着，有空的话，找個懂炸药的人试试。 兴许，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就在杨小涛跟里人交流的时候，下方的装甲车已经准备好，即将开始火力表演。 而从车里下来的警卫，将装甲车的情况一说，瞬间在警卫圈里引起波澜，没能上车的各个懊悔，有想法的已经跑过去跟上级汇报了。 整个上午都在轰隆中度过。 等中午时候，两辆擎天柱的驾驶室里，黄老几人挤在一起，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 “老黄，这空调，你的安排上！” 秦老摸摸卡车，伸手在出风口试试，还不时的调整着出风方向，省的直吹，太冷！ “放心，机械厂第五车间已经组建起来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生产了，到时候都给大家安排上！” “行，有你这句话，就成了！” 另一辆车里，王老吸着烟，浑身凉快，对着后面的冉父说道，“老冉，你这眼光不错！” 冉父坐在后排，感受着空气中的温度，“领导，这空调可以制热，冬天冷了也可以维持温度！” “制热？等会我下去再试试。” 王老吸口烟，周围人也是这样想法，这么热的天，还制热… “回头有一辆是咱们七机部的，走的时候开回去啊！” 王老想到什么，“对了，老冉同志！” “你上次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可以带一个人前去观看。” “前提是，审核过关。” 冉父听了立马点头，“领导放心，肯定没问题。” “你不会是让那小子去吧！” 看冉父点头，王老突然坏笑起来，“老冉，有件事得你出马啊！” 冉父正高兴着，闻言也没多想，“领导，您说！” “嗯，这铝合金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 冉父神情端正，想到什么。 “老冉，你也知道咱们研究实验用的耗材有点多啊，就现在的那点，根本不够几次实验的！” “我这想着，让机械厂帮忙生产几个部件，这事伱跟那女婿商量商量，看看行不行！” “这事做好了，对咱们七机部的实验很重要啊！” 冉父听了，张张嘴，最后还是同意了！ 轰 突然间，爆炸声响起，王老立马坐直，看向场中。 “啥情况？” “好像是在实验装甲防护！” “现在就试？” “快看，又开始了，这次是正面…” “哎呦喂，弹开了！” 半下午的时候，杨小涛看着面前装甲车上的大洞，很是无奈。 不就是试验个防护力嘛，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 重机枪，高射机枪也就算了，这迫击炮，火箭弹，还有这打坦克的战防炮都拉出来了，就差让59来一炮了。 这么摧残下，别说是夔牛了，就是夔龙来了也得干趴下啊！ “糟蹋东西啊！” 杨小涛不禁嘟囔一句，一旁的韩旋风听了却是乐呵笑着。 不仅是他，就是其他人也都笑得合不拢嘴。 不为别的，就为这装甲车上的坑坑洼洼。 虽然最后被战防炮在侧面开了一个大洞，炮弹更是在里面肆虐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众人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 有这种防护力，已经超出众人的预料了。 “行了，赶紧将车拉回去，换一换，修一修还能用！” 王胡子走过来安慰杨小涛，然后小声说道，“老韩那五十辆，我这怎么也得五十辆哈。” “我这不急，先干他的就行，不过别拖到年后就行。” 杨小涛点头，“放心，肯定没问题！” 这边说完，那边的刘德辉急忙跑过来，“杨总，我这边下了不少订单。” “这发动机，你可的帮帮忙啊！” “好说，肯定不会短了您的！” 另一边，杨佑宁身边围绕着几人，却是打听空调的事情。 当然，也有人询问刘怀民铝合金的情况。 总而言之，此刻的机械厂众人已经成了在场的香饽饽，越来越多的人将目标放过来。 随着装甲车换了轮胎被拖走，这次实验也算完事了。 总体来说，擎天柱重型卡车表现惊艳，而夔牛装甲车更是超出预期的好。 评估报告出来，陈老带头签字，后面还有王胡子等人的意见与签名。 这份评估的份量可是不轻。 杨小涛跟着众人回到机械厂，原本还想着邀请王胡子和韩旋风两人回家喝酒的，但两人都有事在身，便推辞了杨小涛的邀请。 而且机械厂这边事情也不少。 因为两种车的出色表现，再次印证了机械厂生产发动机的优越性。 这让国内许多单位生出了引进的心思。 这其中，不乏一些有影响力的汽车厂。 所以，杨小涛杨佑宁等人回到机械厂后，顾不得下班了，马不停蹄的召集人，开会。 刘怀民看着在场的众人讨论着实验现场的事，笑声不断，激动更是溢于言表。 尤其是刚刚来到机械厂的梁队长，坐在杨佑宁身旁，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虽然离开军伍，心中有些失落。 但来到这机械厂，以当前的军事力量，比起原先所在的部队一点不差。 尤其是机械厂还制造出这么好的战车。 近水楼台先得月。 作为机械厂的保卫力量，怎么能没有装甲车呢？ 甚至在以后的研究中，不论机械厂做出啥好东西，他们都是第一手的接触人。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手掌心有点窜汗。 自己在这里，也能带出一支铁血强军。 刘怀民看看杨小涛和杨佑宁两人，随后点头开始会议。 “同志们！” 现场立马安静起来。 杨佑宁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主持会议。 “这次，咱们机械厂可是大获全胜啊！” 啪啪啪啪 杨小涛带头鼓掌，下方陈宫、王国栋几人，还有几个车间主任立马响应。 “在这里，我简单会集一下今天收获哈！” 杨佑宁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临时手写的纸条。 咳…嗯… “沪上那边的浦江造船厂需要一百台a型发动机，很着急。” “他们说了，最好是生产出一台就大一台，具体怎么运输他们自己搞定。” 下面的二车间主任战雷听了立马喜上眉梢。 原本将双星发动机交给一分厂生产他还有些不情愿，现在看来，这一百台a型八缸发动机，就够他们车间忙活的了。 不等战雷开口，杨佑宁继续念着，“全城汽车厂那边，需要一百台b型发动机！这个就是用来生产擎天柱的，大家伙心里都明白！” 战雷咧嘴笑着，再也忍不住的站起来，“太好了。这一个月的量，有保障了！” “老子这次要大干一场，哥几个，都配合着点啊！” 说着看向黄得功常明杰几人，一副该老子挑大梁的样子。 几人也是配合着笑着，并不多说。 杨佑宁不疾不徐的继续念着。 “还有关于装甲车的订单，现在已经有超过两百辆的订单，需要大家尽快完成！” 这一刻，战雷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 “老杨，你没念错吧，这又多了两百？全是a的？” 杨佑宁点点头，示意他别急，自己还没念完呢。 “还有北边的常春解放汽车厂，也想要一百台发动机。当然，他们还想要图纸，不过被老刘当场拒绝了！” “还有鹿城坦克厂，也想着研究图纸，被拒绝后，下了一百台的订单！” “还有…” 这一刻，杨小涛等人看到战雷脸上的颜色，都变得精彩起来。 王国栋更是一旁捂着嘴笑起来。 “这下，老战不用抱怨没活干了，哈哈！” 陈宫更是在一旁拱火。 “放心，后勤这边一定保证及时供应，绝不拖后腿！” 哈哈哈 会场笑声一片。 战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我…” “我能怎么办，加班呗！” 随着战雷的一声哀嚎，众人再次笑起来。 片刻后，杨佑宁又说起空调的事。 “这次空调可谓是一炮而红啊，那这人待在空调车里，都不想再下来了。” 杨佑宁感慨着，突然觉得这会议室里太热了，也需要一台空调才行。 “单单已经表露出来的采购意向，加上汽车还有装甲车的配套，已经超过了五百台。” “而且，据说商部的同志也要来查看情况。若是不出意外，外汇单上又能添加一笔了！” 说完这个，众人忍着内心激动，用力拍起手来。 “那么，我们的第五车间，也要加快建设了！” 杨佑宁说完，众人目光投向杨小涛。 第五车间的组建都是由杨小涛负责的，眼下场地有了，机器也开始了调拨，但人员吗… 杨小涛见众人看过来，双手一摊，学着刚才战雷的模样，“还能怎么办？” “加班呗！” (本章完) 1350 心怀鬼胎 夜幕落下，杨小涛回到家中。 本来今晚要给汪大海几人送行的，结果因为擎天柱的出色表现，军方那边已经给出了最新任务。 同时，七机部那里也派人联系，需要评估车间产能。 这种情况下，几人根本没时间浪费，下午回到机械厂做了简单的告别，便坐上车回泉城主持工作。 至于机械厂这边，b型发动机会尽量满足。 没了客人，杨佑宁还想着大家一起喝个庆功酒，却被刘怀民拒绝。 要喝，也得等人齐了再喝。 杨小涛也觉得现在喝有点早。 于是这顿酒又往后推了。 所以，现在杨小涛除了将五车间的事安排好，再就是铝合金的事了。 至于其他的，按部就班来就行。 院子里跟往常一样热闹，看着来往跑动的孩子，还有乘凉的老人，有些烦躁的心也变得平静起来。 回到家里，冉母在园里浇水，家里三个小家伙就在一旁玩着水，见到杨小涛也不客气，捧着水就往身上泼。 杨小涛板起脸呵斥两句，哪知仨小一个比一个胆大，一点也不怕，反而还越来越厉害。 “你看看，他们仨是越来越不怕你了。” “再不管管，以后当心不认你当爹了！”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拍打着身上的水跑进屋，淡淡的说着。 在孩子面前，或者说在学生面前，这几年下来冉秋叶身上的老师威严是越来越浓厚，面对家里的三個孩子也是，平日里怕冉秋叶多过怕杨小涛。 “那不能！孩子嘛，不吵不闹就不对了！” 杨小涛换了拖鞋，来到厨房帮忙。 “你们的事咋样了？” “已经开始招生了，不过现在看来，新生有点多，准备的东西不太够用的！” 杨小涛一愣，“还不够，我记得机械厂支援一批了啊？” 冉秋叶翻个白眼，“这次可是四所学校啊，你们那也就够两所的，还差的远呢！” 说完，手指放下揉的发亮的面团，又自言自语起来。 “这剩下的两所还差的多呢，教育部那里顶多解决一半，剩下的一半…” 说着，大眼睛看向杨小涛，一汪秋水中似乎充满了柔情。 杨小涛连忙咳嗽两声，走到一旁坐下，准备拿擀面杖，“那个，我再回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多余的！” “真的吗？会不会不太好？” 冉秋叶大眼睛里含着笑容，慢慢走到杨小涛身后，十根手指头搭在肩膀上，轻轻揉捏起来。 享受着媳妇带来的温柔，杨小涛不由自主的伸手将冉秋叶从后面抱到腿上。 然后在冉秋叶的惊呼中，用力吻了上去。 直到冉秋叶放弃挣扎，快快喘不过气才松开。 “小娘皮，还会用美人计了，说，谁教的你？” “快快从实招来，不然，哼哼！” 冉秋叶被吻的心里乱腾腾的，听到杨小涛的话，就像心事被戳破一般，脸上红彤彤的，一片晕红。 “胡说，谁，谁用美人计了！” “还不实话实说！” 杨小涛作势手上用力，冉秋叶只觉得屁股有些疼，连忙开口，“翠平姐，翠平姐说，这样能成！” 啪 冉秋叶屁股上挨了一下，整个人靠的杨小涛更近了。 杨小涛一边感受着弹性，一边装作恼怒的说着，“以后有事跟我直说就行。” 冉秋叶点点头，心里又羞又愧。 “就是用计，也得说了再使啊！” “啊？” “啊什么啊，今晚上…” 冉秋叶听了不正经的话，立马爬起来，走到一旁准备揉面。 “不过，这总让你们机械厂帮忙，这传出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杨小涛拿出擀面杖，“没事，最近机械厂收获满满，老杨正高兴呢！” 老刘那边好说，上次就是跟他提了一嘴，然后就痛快的答应了。 至于老杨那边嘛，杨小涛觉得不是问题。 老杨，惯会做人！ 四合院，大门口。 傻柱拎着两个饭盒迈着得意的步子走进来，身边小当和槐花一人拿着一块糖，一边吃着一边叫着傻爸。 “傻柱，又挣外快了啊！” 阎解成看着大门，拿着一张纸折的扇子呼啦着，目光盯着傻柱的饭盒。 “阎解成，别整天没事倚着门，真当自个是颗葱啊！” 傻柱瞥了眼阎解成，不屑的说着。 要说这院里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许大茂了。 整一个坏种。 可这坏种怎么说也是有点本事的，起码能养活秦京茹。 而眼前的家伙，真是越看越不是东西。 明明有媳妇，结果把媳妇弄丢了。 明明有工作，结果现在只能家里蹲。 废材一个！ “好好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家里吃了睡，废不废啊你！” 说完，拎着饭盒往院里走去。 阎解成张大嘴，被傻柱这么一通说，登时脸皮发烫，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傻柱已经过了垂花门，只能在后面呸呸两声。 转身回家，看着老娘投来的冷漠眼神，阎解成心里更是来气。 “老子才不是废材呢！” 扔下一句话，回到屋里，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电工基础知识，咬牙瞪眼看下去。 这段在家憋着的日子他是看出来了，想要改变生活，过上好日子，就得跟杨小涛那样，读书。 读书，能吃上肉。 三大妈看了眼回屋的老大，又瞅了瞅进院子的傻柱，将菜往盆子里一扔，“绝户玩意，还有脸了！” 就在傻柱离开不久，许大茂从胡同外赶着车子走进来，车把上挂着一串蘑菇，下巴撅的老高，目光睥睨。 “傻柱，给爷等着，咱们慢慢来！” “早晚一个个的，都给收拾干净！” …… “柱子，回来了！” 傻柱刚过了垂花门，贾张氏就凑上前，憨笑着，打着招呼。 眼睛里却是冒着绿光，盯着傻柱的饭盒。 傻柱看了眼贾张氏，脸上露出一抹厌恶。 眼下，秦淮茹已经成了他何家的媳妇了，加上自己在这院里也没啥名声了，也不用看这老虔婆的脸色。 上次棒梗出事了，赶回秦家村时，原本街道办让一人陪着回去，结果贾张氏死活不跟着去，让自己满心盘算泡了汤。 这会儿见了更是不会给好脸色。 “这是，鸡肉吧！” 贾张氏不等傻柱开口，就把鼻子凑到饭盒前，一脸的享受。 傻柱呼的将饭盒拿起来，也不说话，径直往易中海家里走去。 贾张氏站在原地，看傻柱不搭理她就要嗷嚎开骂，可想到如今处境，又把嘴里的话咽下去。 “哼，等秦淮茹回来，还不是乖乖送回来？” 说完，又看到小当和槐花从身边走过，连句奶奶都不叫，心里更是难受。 “两个赔钱货，小白眼狼！” 骂了一声，又看到傻柱进了易中海家门，贾张氏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 “一大爷，我回来了！” 傻柱迈腿过门，冲里屋喊了一声，小当小槐花两人兴冲冲的跑进去叫干爷爷。 傻柱进屋，看到易中海坐在炕头上，脸色如同白蜡。 “咋了这是？” 见到傻柱靠前，易中海抬头看了眼，露出一张蜡白的脸。 看到傻柱，易中海摇头不语。 “到底咋了？” “说句话啊！” 傻柱见易中海盯着他一副悲苦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慌。 屋子里，两人大眼对小眼，一阵沉默。 猛然间，傻柱内心嘟嘟的跳着。 莫不是，自己的事被他发现了？ 啥时间，心神晃动。 想到后果，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这搞到了一起。 要是被抓住，那可是比许大茂作风不良还严重啊。 搞不好，要，吃花生米的啊！ 越想越可怕，傻柱的脸色跟易中海一个样子。 “柱子啊！” 沙哑的声音从易中海口中吐出，傻柱双腿发软，要不是手扶着门框，估计这会儿就跪在这里了！ “一，一大爷，我…” 傻柱想要开口解释下，想要告诉他，自己只有看到秦京茹的时候才有感觉，只有跟她在一起才能做回男人。 跟秦京茹在一起，那种偷的感觉，真不是和秦淮茹结婚后可比的！ 可下一秒，傻柱就将这念头藏起来。 秦京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跟他… 他不能将其牵连出来啊！ 大不了，自己全抗下来，决不能牵连到秦京茹。 咬牙不说。 傻柱看着易中海，嘴里却是说不出来。 傻柱内心纠结着，下体缺少的那一颗更是有点缩，蛋疼… 唉… 易中海叹息一声，让傻柱心里一颤！ “柱子啊，这家里，以后就交给伱了！” “嗯！” “嗯？” 傻柱低头又抬头，满是不可思议。 难不成，易中海也赞成他和秦京茹了？ 难不成，他也看出来，自己跟秦淮茹不是一对了？ 那他该怎么办？ 离婚？ 这一刻，傻柱脑海中生出一个不曾走过的念头。 然后又迅速将其甩到一旁。 好不容易找个媳妇，现在，怎么说还有两个女儿喊他傻爸，也算是有媳妇有孩子了。 这日子，以前可都是做梦才能做到的。 现在，可不能随便离了！ 就在傻柱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再次走进来一人。 “柱子，一大爷，你俩干嘛呢。” “小当跟槐花在外面把饭盒都吃了，你也不管管！” 秦淮茹走进屋里，拿起水盆边的毛巾开始擦汗。 傻柱见是秦淮茹，心里着急，这事，千万不能让易中海说出来。 易中海还是原先的样子。 “一大爷？” “柱子，咋了这是？” 秦淮茹瞅了眼易中海，又看到傻柱面色苍白，眼睛却是盯着易中海。 心里咯噔一下。 莫不是，自己跟易中海的事，被傻柱知道了？ 瞬间，脸上的笑容没了。 屋子里，三人沉默着。 碰碰 就在三人继续沉默的时候，一大妈走进来，手上拎着一条猪肉。 见到三人脸色不好，脸上也是露出叹息。 “都知道吧！” “唉，这事，怎么能这样啊！” 随着一大妈的喃喃自语，傻柱和秦淮茹提着的心立马堵在嗓子上上，呼吸都有些不畅。 两人目光都盯着易中海，那种神情，那种渴望又害怕的模样，在易中海眼中，就是对他的依恋与不舍。 这要是自家孩子媳妇该多好啊！ 易中海突然伸手擦点眼中的一抹泪水，激动不已。 这下在傻柱跟秦淮茹的眼中，就是痛恨与悔恨的泪水啊！ 两人更不敢开口了，低着头，挨着！ “你们也不用这样！” “明天你一大爷就走了，今晚上，咱们…” 说到这里，一大妈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啥？” “什么？” 傻柱秦淮茹同时抬起头，一个个瞪大眼睛，大声问着。 易中海抹掉眼泪，看到两人吃惊的模样，明显是对他的不舍啊。 好，好孩子啊！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这腿脚啊，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回村里继续干活。” “甭担心，没啥事。” “以后，说不得还能回来！” 易中海说到最后，抽噎不停。 傻柱跟秦淮茹却是如同泄气的气球一般，不用担心气炸了。 心也回到肚子里了。 气也顺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一瞬间，都明白自己是想多了。 (本章完) 1350 心怀鬼胎 夜幕落下，杨小涛回到家中。 本来今晚要给汪大海几人送行的，结果因为擎天柱的出色表现，军方那边已经给出了最新任务。 同时，七机部那里也派人联系，需要评估车间产能。 这种情况下，几人根本没时间浪费，下午回到机械厂做了简单的告别，便坐上车回泉城主持工作。 至于机械厂这边，b型发动机会尽量满足。 没了客人，杨佑宁还想着大家一起喝个庆功酒，却被刘怀民拒绝。 要喝，也得等人齐了再喝。 杨小涛也觉得现在喝有点早。 于是这顿酒又往后推了。 所以，现在杨小涛除了将五车间的事安排好，再就是铝合金的事了。 至于其他的，按部就班来就行。 院子里跟往常一样热闹，看着来往跑动的孩子，还有乘凉的老人，有些烦躁的心也变得平静起来。 回到家里，冉母在园里浇水，家里三个小家伙就在一旁玩着水，见到杨小涛也不客气，捧着水就往身上泼。 杨小涛板起脸呵斥两句，哪知仨小一个比一个胆大，一点也不怕，反而还越来越厉害。 “你看看，他们仨是越来越不怕你了。” “再不管管，以后当心不认你当爹了！”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拍打着身上的水跑进屋，淡淡的说着。 在孩子面前，或者说在学生面前，这几年下来冉秋叶身上的老师威严是越来越浓厚，面对家里的三個孩子也是，平日里怕冉秋叶多过怕杨小涛。 “那不能！孩子嘛，不吵不闹就不对了！” 杨小涛换了拖鞋，来到厨房帮忙。 “你们的事咋样了？” “已经开始招生了，不过现在看来，新生有点多，准备的东西不太够用的！” 杨小涛一愣，“还不够，我记得机械厂支援一批了啊？” 冉秋叶翻个白眼，“这次可是四所学校啊，你们那也就够两所的，还差的远呢！” 说完，手指放下揉的发亮的面团，又自言自语起来。 “这剩下的两所还差的多呢，教育部那里顶多解决一半，剩下的一半…” 说着，大眼睛看向杨小涛，一汪秋水中似乎充满了柔情。 杨小涛连忙咳嗽两声，走到一旁坐下，准备拿擀面杖，“那个，我再回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多余的！” “真的吗？会不会不太好？” 冉秋叶大眼睛里含着笑容，慢慢走到杨小涛身后，十根手指头搭在肩膀上，轻轻揉捏起来。 享受着媳妇带来的温柔，杨小涛不由自主的伸手将冉秋叶从后面抱到腿上。 然后在冉秋叶的惊呼中，用力吻了上去。 直到冉秋叶放弃挣扎，快快喘不过气才松开。 “小娘皮，还会用美人计了，说，谁教的你？” “快快从实招来，不然，哼哼！” 冉秋叶被吻的心里乱腾腾的，听到杨小涛的话，就像心事被戳破一般，脸上红彤彤的，一片晕红。 “胡说，谁，谁用美人计了！” “还不实话实说！” 杨小涛作势手上用力，冉秋叶只觉得屁股有些疼，连忙开口，“翠平姐，翠平姐说，这样能成！” 啪 冉秋叶屁股上挨了一下，整个人靠的杨小涛更近了。 杨小涛一边感受着弹性，一边装作恼怒的说着，“以后有事跟我直说就行。” 冉秋叶点点头，心里又羞又愧。 “就是用计，也得说了再使啊！” “啊？” “啊什么啊，今晚上…” 冉秋叶听了不正经的话，立马爬起来，走到一旁准备揉面。 “不过，这总让你们机械厂帮忙，这传出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杨小涛拿出擀面杖，“没事，最近机械厂收获满满，老杨正高兴呢！” 老刘那边好说，上次就是跟他提了一嘴，然后就痛快的答应了。 至于老杨那边嘛，杨小涛觉得不是问题。 老杨，惯会做人！ 四合院，大门口。 傻柱拎着两个饭盒迈着得意的步子走进来，身边小当和槐花一人拿着一块糖，一边吃着一边叫着傻爸。 “傻柱，又挣外快了啊！” 阎解成看着大门，拿着一张纸折的扇子呼啦着，目光盯着傻柱的饭盒。 “阎解成，别整天没事倚着门，真当自个是颗葱啊！” 傻柱瞥了眼阎解成，不屑的说着。 要说这院里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许大茂了。 整一个坏种。 可这坏种怎么说也是有点本事的，起码能养活秦京茹。 而眼前的家伙，真是越看越不是东西。 明明有媳妇，结果把媳妇弄丢了。 明明有工作，结果现在只能家里蹲。 废材一个！ “好好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家里吃了睡，废不废啊你！” 说完，拎着饭盒往院里走去。 阎解成张大嘴，被傻柱这么一通说，登时脸皮发烫，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傻柱已经过了垂花门，只能在后面呸呸两声。 转身回家，看着老娘投来的冷漠眼神，阎解成心里更是来气。 “老子才不是废材呢！” 扔下一句话，回到屋里，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电工基础知识，咬牙瞪眼看下去。 这段在家憋着的日子他是看出来了，想要改变生活，过上好日子，就得跟杨小涛那样，读书。 读书，能吃上肉。 三大妈看了眼回屋的老大，又瞅了瞅进院子的傻柱，将菜往盆子里一扔，“绝户玩意，还有脸了！” 就在傻柱离开不久，许大茂从胡同外赶着车子走进来，车把上挂着一串蘑菇，下巴撅的老高，目光睥睨。 “傻柱，给爷等着，咱们慢慢来！” “早晚一个个的，都给收拾干净！” …… “柱子，回来了！” 傻柱刚过了垂花门，贾张氏就凑上前，憨笑着，打着招呼。 眼睛里却是冒着绿光，盯着傻柱的饭盒。 傻柱看了眼贾张氏，脸上露出一抹厌恶。 眼下，秦淮茹已经成了他何家的媳妇了，加上自己在这院里也没啥名声了，也不用看这老虔婆的脸色。 上次棒梗出事了，赶回秦家村时，原本街道办让一人陪着回去，结果贾张氏死活不跟着去，让自己满心盘算泡了汤。 这会儿见了更是不会给好脸色。 “这是，鸡肉吧！” 贾张氏不等傻柱开口，就把鼻子凑到饭盒前，一脸的享受。 傻柱呼的将饭盒拿起来，也不说话，径直往易中海家里走去。 贾张氏站在原地，看傻柱不搭理她就要嗷嚎开骂，可想到如今处境，又把嘴里的话咽下去。 “哼，等秦淮茹回来，还不是乖乖送回来？” 说完，又看到小当和槐花从身边走过，连句奶奶都不叫，心里更是难受。 “两个赔钱货，小白眼狼！” 骂了一声，又看到傻柱进了易中海家门，贾张氏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 “一大爷，我回来了！” 傻柱迈腿过门，冲里屋喊了一声，小当小槐花两人兴冲冲的跑进去叫干爷爷。 傻柱进屋，看到易中海坐在炕头上，脸色如同白蜡。 “咋了这是？” 见到傻柱靠前，易中海抬头看了眼，露出一张蜡白的脸。 看到傻柱，易中海摇头不语。 “到底咋了？” “说句话啊！” 傻柱见易中海盯着他一副悲苦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慌。 屋子里，两人大眼对小眼，一阵沉默。 猛然间，傻柱内心嘟嘟的跳着。 莫不是，自己的事被他发现了？ 啥时间，心神晃动。 想到后果，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这搞到了一起。 要是被抓住，那可是比许大茂作风不良还严重啊。 搞不好，要，吃花生米的啊！ 越想越可怕，傻柱的脸色跟易中海一个样子。 “柱子啊！” 沙哑的声音从易中海口中吐出，傻柱双腿发软，要不是手扶着门框，估计这会儿就跪在这里了！ “一，一大爷，我…” 傻柱想要开口解释下，想要告诉他，自己只有看到秦京茹的时候才有感觉，只有跟她在一起才能做回男人。 跟秦京茹在一起，那种偷的感觉，真不是和秦淮茹结婚后可比的！ 可下一秒，傻柱就将这念头藏起来。 秦京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跟他… 他不能将其牵连出来啊！ 大不了，自己全抗下来，决不能牵连到秦京茹。 咬牙不说。 傻柱看着易中海，嘴里却是说不出来。 傻柱内心纠结着，下体缺少的那一颗更是有点缩，蛋疼… 唉… 易中海叹息一声，让傻柱心里一颤！ “柱子啊，这家里，以后就交给伱了！” “嗯！” “嗯？” 傻柱低头又抬头，满是不可思议。 难不成，易中海也赞成他和秦京茹了？ 难不成，他也看出来，自己跟秦淮茹不是一对了？ 那他该怎么办？ 离婚？ 这一刻，傻柱脑海中生出一个不曾走过的念头。 然后又迅速将其甩到一旁。 好不容易找个媳妇，现在，怎么说还有两个女儿喊他傻爸，也算是有媳妇有孩子了。 这日子，以前可都是做梦才能做到的。 现在，可不能随便离了！ 就在傻柱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再次走进来一人。 “柱子，一大爷，你俩干嘛呢。” “小当跟槐花在外面把饭盒都吃了，你也不管管！” 秦淮茹走进屋里，拿起水盆边的毛巾开始擦汗。 傻柱见是秦淮茹，心里着急，这事，千万不能让易中海说出来。 易中海还是原先的样子。 “一大爷？” “柱子，咋了这是？” 秦淮茹瞅了眼易中海，又看到傻柱面色苍白，眼睛却是盯着易中海。 心里咯噔一下。 莫不是，自己跟易中海的事，被傻柱知道了？ 瞬间，脸上的笑容没了。 屋子里，三人沉默着。 碰碰 就在三人继续沉默的时候，一大妈走进来，手上拎着一条猪肉。 见到三人脸色不好，脸上也是露出叹息。 “都知道吧！” “唉，这事，怎么能这样啊！” 随着一大妈的喃喃自语，傻柱和秦淮茹提着的心立马堵在嗓子上上，呼吸都有些不畅。 两人目光都盯着易中海，那种神情，那种渴望又害怕的模样，在易中海眼中，就是对他的依恋与不舍。 这要是自家孩子媳妇该多好啊！ 易中海突然伸手擦点眼中的一抹泪水，激动不已。 这下在傻柱跟秦淮茹的眼中，就是痛恨与悔恨的泪水啊！ 两人更不敢开口了，低着头，挨着！ “你们也不用这样！” “明天你一大爷就走了，今晚上，咱们…” 说到这里，一大妈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啥？” “什么？” 傻柱秦淮茹同时抬起头，一个个瞪大眼睛，大声问着。 易中海抹掉眼泪，看到两人吃惊的模样，明显是对他的不舍啊。 好，好孩子啊！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这腿脚啊，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回村里继续干活。” “甭担心，没啥事。” “以后，说不得还能回来！” 易中海说到最后，抽噎不停。 傻柱跟秦淮茹却是如同泄气的气球一般，不用担心气炸了。 心也回到肚子里了。 气也顺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一瞬间，都明白自己是想多了。 (本章完) 1351 椎杀晋鄙 易中海看着傻柱两人突然变换的神情，一时间，有些错觉。 不会是装的吧！ “嘿，我说啥事呢！” 傻柱扶着门框坐在床上，双腿渐渐有了力量。 这模样，让易中海心里发凉。 这话说的，傻柱刚才在演戏啊！ 这家伙，不当人子啊！ 果然，不是亲生的不是一条心啊！ “咋就这么快回去？” 相比起来，秦淮茹虽然宽了心，嘴上还是照顾易中海和一大妈的心情，说着安慰的话。 “今下午街道办的人来了，看了下老易的情况，能走，就得回去。” 一大妈在一旁拉着秦淮茹的手说着。 “村里缺个喂牛的！” 易中海在一旁补充着，心里也是悔恨。 自己没事在院子里活动个啥？ 怎么就被街道办知道了呢？ 傻柱也反应过来，收起笑容，“一大爷，你放心，家里有我，肯定给你看好了。” “对啊，一大爷，有我们俩在，肯定能照顾好一大妈！” 秦淮茹在旁边帮衬着，易中海与一大妈点点头。 事到如今，他们能说啥？ 傻柱让秦淮茹陪着说会话，自己拿起猪肉往院里走去。 今后，他就是这家里的唯一男人。 后院。 许大茂将东西放下，回到屋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媳妇，心里纳闷。 “还没黑天呢，赶紧起来做饭。” 秦京茹躺在床上迷糊着，这两天感觉浑身不自在，就想睡觉。 听到许大茂的声音，懒得搭理，转头继续睡觉。 许大茂见了将东西放好，然后凑到床头，用力将秦京茹掰过来。 啵… 在秦京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嘻嘻的炫耀着，“媳妇，猜，爷今天做了啥事？” “有啥好事？今天挣钱了？” 许大茂又啃了一口，两边对称了！ “嘿，比挣钱还好呢！” 坐在一旁，伸手往上摸。 “别乱动，热的难受，浑身没劲呢！” “好好！” 手停在肚子上。 “我跟你说啊，我今个去街道办了…” 许大茂三言两语说完，秦京茹立马坐起来，“真的？” “我说半下午的时候，街道办的小李干事突然过来跟易中海说呢，原来是你啊！” “对，就是爷我！” 许大茂下床拿起杯子倒水，“爷就看不惯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 “明明腿脚利索了，还赖在家里不干活。” 秦京茹也走下来，手里捏着许大茂刚顺回来的蘑菇，“就是，这院里就这老家伙看着恶心。” “赶紧把他弄走！” 许大茂越发得意，“还有那傻柱，偷偷往家里拿饭盒，真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啊。” “等着吧，哼！” 秦京茹听着，原本搞走易中海还欢喜的心立马凉了起来。 说起傻柱。 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心思。 初时的胁迫，后来的孩子，再后来的决绝，然后是死灰复燃。 可能是许大茂给不了的，她能从傻柱那里得到满足吧。 就是这种需求感，让她对傻柱慢慢的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感。 这情感，让她在意傻柱。 “媳妇，放心，以后这院里，咱不想看的人，老子通通给他送走。” 许大茂豪情壮志，一把将秦京茹抱住。 秦京茹回过神来，然后看向门口，“那你什么时候，把呢家送走？” 许大茂张大嘴巴，慢慢恢复平静。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想要留，谁能弄走？” “这院里的人恨不得栓住，一辈子住着！” “还有，你没看阎老西啊，他家老二就因为递回来几个破钱，那得意的样子啊…” 许大茂心里不是滋味，“都是势利眼！” 秦京茹听了起身，“就知道你没法！” 说着，拿起水杯灌了一口。 “谁说没办法？你等着，老子最近可是打听了不少事！” “总有一天…” 许大茂嘴巴撇开，眼睛看着墙上的伟人图画，不知在想什么。 侧脸看到秦京茹拿着杯子，没好气的说了句。 “伱少喝点，晚上老是上厕所，老子都睡不安稳。” 秦京茹手上杯子差点撒出来。 “我去做饭了！” 说着，赶紧离开。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揣了一盒烟来到厂长办公室，将学校的事一说，跟杨小涛想的一样，杨佑宁根本不在乎那点粉笔本子。 用他的话说，机械厂这么大的工厂，每個部门省一点，就凑够一个学校的用度了。 何况，支援这些学校也能打响他们机械厂的名声。 再往后看看，那些学校培养出来的孩子还不是进了工厂。 说不得十年后，工厂里开机器的就是这些孩子呢。 这笔账，杨佑宁心里门清。 “小涛，先别急着走！” 就在杨小涛准备离开的时候，杨佑宁将杨小涛叫住。 “咋了。” “先坐下！” 杨小涛坐回椅子前，杨佑宁掐着烟来到一旁坐下。 “一车间，你打算怎么弄？” 杨小涛一愣，“一车间怎么了？” “你不知道？” 杨佑宁说完，杨小涛更加糊涂了。 “老杨，咋回事？” “看来你是真不清楚。” 杨佑宁吧唧两口，仿佛在思考怎么说似的，最后开口。 “一车间现在生产家能电饭锅，订单虽然也是不少，任务也有。” “但比起其他几个车间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尤其是我听商部采购的同志说，东南亚那边出现了小日子的产品。竞争很激烈啊！” 说到这里，杨小涛就想起上次交流会上小日子看到家能电饭锅时脸上的惊奇。 在学习这方面，小日子从来不会落后于人。 “现在，几个车间的差距不大，但装甲车空调什么的发展起来，时间长了，可不是事。”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登时明白。 “老黄没跟我说啊！” “老黄那家伙你还不知道？踹两脚没一个响屁。” 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再说了，这家伙指不定怎么想，你这杨总后面憋大招呢！” “大招？什么大招？” 只是刚说完，杨小涛就反应过来。 先前一车间生产高压锅的时候，也碰到过现在的难题。 他就跟黄得功说过，会有更好的产品。 后面就有了电饭锅。 可能是给出的保证太多了，让黄得功乃至整个一车间都有了一种盲目心里。 可实际上，他，真没有啊！ “这件事你早点拿主意！” 杨佑宁一看杨小涛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好，这事我知道了！” 杨佑宁点头，有些事他也只能提一句，想要解决问题，还得靠杨小涛。 随即，杨小涛起身离开，回到办公室后，本想着将五车间的事搞定，却是接到了邓大伯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擎天柱已经做出来了，是时候写一封信了！ 杨小涛也清楚这事情不能拖，而且按照计划，在寄出去的时候，车子也会运往西北。 “阿尔伯特殿下…” 杨小涛提笔开始书写，短短几句问候语，随即进入正题。 等一篇八百字的问候加推销的长信写完，杨小涛才放下笔，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仔细看了下，字写的不错，书法小成的华夏字，整个机械厂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好的了。 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信的目的是对方的模型。 但自己只是在心里开始提了一句对方赠送的模型家中孩子喜欢，然后就没了。 “不行，他们不是华夏，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们更喜欢直接一点的！” “太隐晦了，估计对方想不明白吧！” 杨小涛想通了后，就在后面加了一行。 …家里的小孩子很喜欢这种特别的模型，还想着去买几个回来，若是您知道… “不行，不能这样写！” 杨小涛咬着嘴唇，斟酌用语。 娄晓娥从外面走进来，想要汇报这个月的生产情况，可看到杨小涛在纸上写写画画。 按照往常经验来看，杨小涛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有要事。 于是，娄晓娥小心的离开办公室。 中午吃饭前，杨小涛终于将修改过后的两份稿子写完，送到前来接信的警卫员手中。 下午时候。 拆开信封，看着里面两叠信纸，也是好奇。 随手打开一封，里面竟然不是汉语，看起来有些想阿拉伯语，但也不敢确定。 他又拆开另一封，里面是板板正正的钢笔字。 看一眼，赏心悦目。 更重要的是，这里面的用词很有考虑。 而且对人心的把握，不比他身边的智囊团差。 就像这其中的点睛之笔。 “…钱不是问题…” 这么一句话，若是对一般人来说，可能就是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但对方是不缺钱的贵族王子，那这句能够留下深刻印象。 再加上那辆精心准备的卡车，肯定能够满足对方后。 他对这次任务的成功率又多了一分。 放下书信，老人又拿起另外一份，心里明白这应该是杨小涛准备的译文。 想到杨小涛的资料，并没有听说对方还会阿拉伯语啊！ 难不成是刚学的？ 这个，不是没可能。 同时，对杨小涛考虑缜密、做事大胆果决很是满意。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老伙计跟自己提起过机械厂保卫大队的事，这一步闲旗，说不好还真能起大用！ 当然，眼下还是模型的事要紧。 想到这里，老人将秘书叫来，将译文交给他，让人尽快翻译成中文。 他只需要两方对比下就行。 只要翻译出来的跟自己读的没差别，就把杨小涛的译文交上去。 剩下的，就看后续操作了。 当然，他也不会全都压在杨小涛身上。 起身，来到楼房后面。 在这里，有一个封闭的小型活动场地。 此刻，在这场地中，一群人正在做着各种训练。 在灼热的阳光下，每个人都汗淋淋的。 却是一步步坚持下去，仿佛在锤炼着自己的意志。 “首长好！” 就在老人进入的瞬间，一名正举着哑铃的汉子立马放下，然后站直身体，大声喊着。 众人立马起身，站成一排。 六个人，个头不一，身形各异，却是一样的精神高昂。 “同志们，辛苦了！” 老人看着精挑细选出来六人，满意点头。 这六人是从数百精锐中选出来的精英，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绝活。 “为人民服务！” 六人大声喊着。 老人点点头，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划过，仿佛要记在心里一般。 随后往一旁走去。 “杨智！” “首长！” 汉子作为队长，跟老人来到一旁。 “嗯！你们要做好准备了！” “车一到位，就跟着出发！” 杨智举手敬礼。 “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作为这次行动的队长，他自然清楚这次任务的目的。 也知道这次行动的份量，对国家的意义。 更清楚，这次行动，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考验。 一旦成功了，这种局部小范围的特种作战，将会成为今后必不可少的力量。 他们也将成为一派的“开山鼻祖”，为强国强军开拓出新道路来！ 一旦失败了… 他们不会留下任何标记。 “这次行动，你们是备选方案，也是最后的方案。” 老人心中也是可惜，更希望，杨小涛的那封信能有用。 “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随着老人离开，杨智回到队伍里。 “队长，有任务了？” 身前一名个头不好的汉子凑上前。 说他个头不高，那是因为还有比他更矮的。 “猴子，你让队长喘口气再问。” 石青松从盆子里憋死出来，还没睁眼就开口唱反调。 “是啊，石头说的对。” 身旁有人笑着，杨智没搭理几人，只是板起脸，“所有人都有！” 哗啦 五人站在一起，整齐肃穆。 “上级命令，随时准备出发！” “此次行动，代号，椎杀晋鄙！” “是！” (本章完) 1352 信任 三天后。 红星钢铁厂。 杨小涛戴着安全帽，浑身上下汗水浸透，目光却是盯着前方的转炉。 “杨总，这是我们根据研究所给出的设计方案建成的！” 管志勇同样抹着汗水，不断对面前的机器进行解说。 身旁安仲生点着头，汗水顺着脸颊落到下巴上，随手一甩，地上就是一片水点子。 而这里，只能算是二线了，却已经这么热了，可以想象，在一线的工人有多辛苦。 “现在产量如何？” “现在是初步投产，一天能够生产半吨左右，等工人熟练了，再加点设备，日产一吨不成问题。” 安仲生计算着回答，杨小涛对此却不满意。 “还是太少了。” “我给你们算一下，现在别的不说，就是机械厂那边生产空调就需要铝合金做框架，此外，新型电饭锅也会用到铝合金。” “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就这一吨的产量，能够留给机械厂的还不到一千斤，这点有什么用？” “最少产量要翻两番，照着这个目标来！” 杨小涛给出最小值，几人面色凝重。 见此杨小涛解释一番，“现在国内生产铝合金的工厂，咱们算是独一份。” “如今各行各业都需要铝合金，这两天，其他的不说，就是咱们一机部里打来的电话都没停过。” “更何况还有其他部门，其中不乏一些特殊部门，我们都没法拒绝。”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了解过国内的铝合金的情况，却没想到会这么急缺。 “杨总，想要扩大产量，首先要解决原料问题。” 安仲生开始摆问题，这也是他跟杨小涛在一起共事久了了解对方的脾性。 有困难说困难，困难解决了，就得完成任务。 “还有，各个工艺缺乏专业人员，现在研究所的人都是干两份活，就此，还总是出现差错。” “对，还有这环境，前天就有六人中暑，好在发现及时，没有出现安全事故。我们现在是三班轮，效率自然提不起来。” 李磊李俊明等人也在一旁说起来。 杨小涛走到一旁阴凉处，空气依旧灼热，却也没了刚才的那种炙烤。 “原材料怎么回事，不是联系产地了吗？” 管志勇拿出烟，几人点上。 “杨总，现在咱们收到的原材料都是氧化铝，这东西咱们要先获取吕，然后才能使用。” “这就多了一道工艺，而且效率低下…” “氧化铝？” 杨小涛皱眉，先前跟一机部那里说的要原材料，没想到还有这事。 他获得的铝合金工艺，用的是铝，这前置处理却是没有。 “氧化铝怎么处理？” 安仲生上前，“现在通用的国际办法是用电，用直流电的两个电极，熔炼电解氧化铝，然后获取铝。” “除非用纯铝土矿，否则就只能用这个办法。” “铝土矿哪里的？” “现在用的是巩县的！” “那就多要点啊！” 管志勇听了，咳嗽一声，“杨总，现在这铝土矿产可是归冶金管的！” 杨小涛闻言沉默。 有些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从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成立就看得出，一机部黄老他们明显是要另起炉灶。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不仅是黄老他们，就是二机部也有单独的冶炼厂。 毕竟，冶金经过上次锅炉爆炸事故后，已经伤筋动骨。 国家没有大力支持的情况下，想要恢复元气，可得几年。 即便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这是合金手头上最后的家当了，肯定得捏在手里啊！ “这件事，回头我去协调！” “实在不行，就想想办法，搞定电解铝！” 管志勇点头。 “说说人员的事，你们，有没有想法？” 杨小涛看着几人，最后目光定在安仲生身上。 毕竟，他也算是在冶金炼钢圈里混过的人。 “那個，杨总，冶金那边肯定人才多。” “这些年，冶金大学生毕业后大部分都分到那里了。” 杨小涛翻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了，但，你不知道同行是冤家吗？何况还是挖人家墙角？” 安仲生悻悻笑着，“这是最好的办法，其他的，就只能自己培养了！” 杨小涛没再说话。 培养人才，是需要时间的。 他们缺的，就是时间。 众人话题一转，看到火热的工作现场，想要解决环境问题，就要机械厂出工出力了！ 杨小涛才将注意力放在身边一起过来的刘伟身上。 众人看去，瘦瘦高挑的样子，脸上带着一点傻笑。 “刘主任，说说吧！” 刘伟收起笑容，往前一步。 自从五车间要组建的消息传出来，他们这些车间副主任就瞪大眼睛，盯上这块肥肉。 以前车间没有合并的时候，十一个车间，十一个车间主任。 大家都是平级，也没啥攀比的。 顶多就是哪个车间工作优秀，车间主任脸上有点光而已。 可现在，车间变成了四个，一下子就体现出表现好坏的差距了。 表现好的车间主任成了正的，一般的就成了副的，不好的更是连主任都没得当，只能保留工人的铁饭碗，去车间抡大锤。 没看到郭大撇子就一直抡锤子吗？ 所以车间合并后，几个主任都不敢跟以前那般糊弄，尤其是机械厂越来越好，大家都清楚水涨船高的道理，没理由不拼一把。 他，就是在车间里表现突出，这才入了杨小涛的眼，在选拔人手的时候，重新提为车间主任。 主持空调的生产。 对他来说，这种新兴的产业，既是挑战，又是机遇。 更是杨小涛对他的信任！ 而他这两天也专门跟在杨小涛身后了解工作，可以说，杨小涛既是他的上级，又是他的领路人。 无关乎年龄，单纯的达者为先。 “各位同志，大家好。” 刘伟稳定心神，毕竟是当过主任的人，大场面也见过，所以很快进入角色。 “来之前，杨总就考虑过钢铁厂的生产环境问题，我们机械厂新成立的空调车间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根据杨总的要求，我们会在特殊区域安装大型空调，同时，其他区域会建立水冷装置…” 刘伟将来之前跟杨小涛讨论的事情说了出来，在场的管志勇等人都是满意点头。 他们在机械厂卡车上试过空调，那效果真不错。 若是搬到这里，那肯定能行啊。 留下刘伟跟管志勇探讨安装空调事宜，杨小涛带着娄晓娥离开钢铁厂，赶回机械厂。 “小涛！”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刚喝了两缸子白开水，就看到刘怀民和杨佑宁一起走进来。 “老刘，老杨！” 两人坐下，问起钢铁厂的事。 关于铝合金的生产问题，杨小涛简单做了阐述，对于原材料问题，两人也是无奈，只能将情况上报一机部，让黄老他们头疼去。 当然，能不能解决他们也没底，眼下电解铝还是要搞起来。 两手准备吧。 不过钢铁厂用电也是个问题。 现在国内发电机可不多，大部分都用于工业。 两人说了会儿，然后说到正题上。 关于工作调整问题。 经过这段时间的商量，人员调整以及任务安排，现如今机械厂的调整也算是敲定了！ “明天就开会，你这边还有什么补充？” 杨佑宁看着桌上的文件，大体内容都记在心里，随即看向杨小涛。 “其他事情没问题。但安全保卫工作，我需要跟梁队确认一下。” “尤其是二分厂那边。” 刘怀民和杨佑宁对视一眼，明显看出杨小涛对二厂的重视。 杨小涛见两人狐疑，没有明说。 上次离开时候老人家的交代，其实就是让他利用“职权”在必要时候，保住一些人。 且不说怎么保住，起码要远离漩涡吧。 只有这样，才能照顾好。 所以，二厂那边至关重要。 “行，你跟梁队自己拿主意就行，这边，我们全力支持。” 刘怀民说了句，就跟杨佑宁离开，杨小涛坐了一会儿，这才对娄晓娥说道，“晓娥，你去二车间看看机床改进状况！” 娄晓娥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点头应了声好的，然后离开办公室，并且将门带上。 杨小涛点了一支烟，然后看看时间，上午十一点。 西北二厂。 众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烈日还没升起，温度已经攀高到让人难受的程度。 不过，对于已经习惯这种天气的众人，这点也不算啥了。 “老王，今中午吃啥？” 行走的工人中，阎解放冲着推车出去采购的橱子老王喊道。 周围同组的几人都是热闹喊着，只有跟在后面的刘海中拖拖拉拉，一副睡不醒不情愿的样子。 来到这里，刘海中原本堪比贾张氏的体型极速缩水，尤其是吃的少，好的多了，上了年纪后，更是坚持不住。 如今，在小组里已经沦为了二流。 若不是七级锻工的本事在那，就他这积极性，早就去旁边开垦荒地了！ 这也是洪厂长到任后的决策，工厂家属人员集中起来开垦荒地，虽然这里的土地不肥沃，但洪厂长搞来的抗盐碱玉米却是长的不错，缓解粮食压力。 “阎解放你这家伙，就属你心急！” 老王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烟袋锅子，见了阎解放乐呵笑着。 这小年轻，善于交际，能说会道，关键也是肯干的种，西北这边不少人托人说关系，想要将女儿嫁过去。 听说跟机械厂的大人物住一个院子，说不得过几年就回四九城了。 到时候… “猪肉炖土豆！买肉去了！” 老王喊了一嗓子，周围工人立马沸腾起来。 因为，中午有猪肉吃了！ 自从洪厂长到任一来，机械厂的福利这里一点没少，虽然运输不便，但钱票却是给的充足。 加上二分厂生产的拖拉机三轮车还有发动机乱七八糟的，在这西北已经算是首屈一指的企业了。 如今，想要进来当工人的可是挤破头了。 就是那刚合并过来的炼钢厂跟化工厂也是大把的人想进。 要不是洪厂长严格把关，现在二分厂人员至少能翻一翻。 “要不说，咱们洪厂长有本事呢！” 几个人笑呵呵的走向工厂。 “走了，干起来！” “建设革命，从我做起！” 阎解放吆喝一嗓子，身后立马传来昂扬的斗志声。 此刻，办公室中。 洪厂长一个人坐在椅子前，手上拿着电话。 “事情如此严重了吗？” 电话那头，杨小涛嗯了一声。 “伱不在四九城不清楚，现在我下班回家的时候，从小学开始，还有那些初中生…” 越听，洪厂长眉头越紧，手指抓着桌上的铅笔，指头节都有些发白。 “老洪，首长的原话就是这样。” “眼下，你们那里，是最后的出路。” “我能信任的，也就是您了！” 杨小涛的声音低沉却充好了肯定。 一时间，洪厂长有种被信任的感动。 回想自己的遭遇，却是没有碰到杨小涛，也许，他现在还在某个村子里放牛养驴呢。 “杨总，你放心，这里，我给你看好了！” 听到洪厂长的保证，电话那头杨小涛笑了起来，随即两人挂断电话。 (本章完) 1353 训练方法 挂断电话，杨小涛起身出了办公室，往工厂后，大队驻地走去。 刚靠近驻地，就看到门口守卫的士兵对他行礼。 “梁队呢？” “副队，梁队在训练场！” 守卫们敬个礼，杨小涛也回了一个。 不是众人走过场，而是杨小涛有真本事。 当晚的那顿酒就不说了，一个人灌倒了一桌人，就连平日里海量的梁队，也被喝点双腿打弯，回到屋子里就爬床上睡了。 其次就是，这年轻的副队还有一手拼刺绝活，整个队里用冷兵器的好手挨個上了，就是挡不住副队的三板斧。 只用了半个小时，整个队伍那是心服口服啊。 当然，幸亏副队在射击上让他们找回了点面子，不然，真是丢人丢大了！ 最后，杨小涛在这里真正做到了一视同仁。 工人吃的什么他们就吃什么，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津贴啊。 这可是杨小涛从机械厂里弄出来的额外津贴啊。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机械厂保卫处的人工资加津贴可是不少。 但没想到，他们也有，而且还这么多。 如同士兵已经赶上三级工的标准了，他们班长更是达到了四级工的标准。 不少士兵知道这事后是热泪盈眶，他们也有老娘，也有一个成家的愿望。 “我去看看！你们注意别热着。” “是！” 杨小涛走进驻地，远远的就看到一群士兵在操场上站军姿。 走近时，身前的汗水已经将地面湿透，灼热的太阳甚至来不及全部蒸发掉。 “小杨。” 另一边，梁作新从单杠上下来，身上的军绿色背心紧紧的贴在身上，随手掀起腹下衣服，用力一扭汗水吧嗒嗒吧滴落，同时又露出古铜色的八块腹肌。 见此，杨小涛不由得摸了摸肚子。 虽然他力气超群，但这肚子上的卖相嘛，肯定比不上八块腹肌啊。 ‘找时间，老子也得练练了。’ ‘到时候给媳妇个惊喜。’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逝，杨小涛立马回到正题上。 “梁队。” 打过招呼，两人来到一处阴凉地。 杨小涛拿出烟。 “飞马？沪上烟，不错啊。” 梁作新笑着，杨小涛抽出一支剩下的都递过去。 梁作新也不客气，接过后又借着杨小涛的火点上。 “这次来跟你说下西北二厂那边的事。” “你说就行，我没啥意见。” 梁作新不在乎的说着，他来的时候也是受到指示的，就是配合杨小涛的工作。 “还是说一声吧。” 杨小涛吧唧两下，“咱们四九城的分厂还好说，毕竟都是在周边，有啥事总厂这边反应的过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拳头得握在一起打出去才有力量。” 梁作新也是这样想的，要是将手下这百十人拆分出去，那自己还能领多少人。 还不如个排长呢。 “西北那边不同，那里远离四九城，需要特事特批。” 杨小涛说完，看着梁作新的反应。 见对方没啥表示，继续说道，“我准备让洪厂长兼任二分厂的中队长，你看怎么样？” “洪厂长同意了？” “嗯，我刚打完电话。” “那就好。” 梁作新突然笑起来，“其实当初知道洪厂长在机械厂的分厂，我就很纳闷，现在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放心。他老人家啊，当个大队长都绰绰有余呢。” “我肯定同意啊。” 说着将烟用力吸了两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以机械厂大队的名义下发任命。” “好！” 没想到梁作新这么痛快的答应，可这又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他的堂叔当年可是在洪厂长手底下打过仗的。 两人的关系不说多好，但也不差。 正事说完，杨小涛又将目光放在训练场上。 抬头看去，整个训练场就只有跑步的操场跟几根单杠，这跟杨小涛影视中看到的各种训练设施完全不一样。 “你们平常就这样训练吗？” 杨小涛指着前方正站完军姿，开始排列队的士兵问道。 “嗯，一般情况下都是这样。” 梁作新淡定的说着，杨小涛好奇，“那不一般的情况下呢。” “嘿，不一般的情况就打靶了。” 说到这里，梁作新还挑挑眉头，“要不要来一梭子？练习一下？” 杨小涛摇头，“等过段时间吧，来这里跟同志们一起练练。” “好！” “你们有没有特殊的锻炼方式？例如什么过独木桥，障碍跑啊，攀岩走壁，吊绳啥的？” “或者说，特殊本领的人？” 梁作新皱眉，前一个他还真没听说，但后一句嘛，这种人还真不少。 对着远方的训练人群喊了一声，“小午，过来一下。” “是！” 不远处，正在队列中行走的一个小个子青年立马跑出来。 “队长，副队。” 小个子挨个敬礼，然后站在一旁。 “这是我以前的通讯兵，小午，亮一手绝活。” 小午腼腆一笑，“好嘞。” 说着就看了眼不远处的粗黑的电线杆子。 这种电线杆子一般都有十来米高，为了防虫防腐，表面都被熏黑黝黑，工匠打磨的也光华。 只见小午将鞋子脱下来，然后在手心呸呸两下，一搓就抱着黑杆子，两脚跳起然后脚掌搓着杆子，下一秒整个人如同一只青虫一般，一弓一弓的，眨眼功夫就窜到电线杆子顶上，然后挥挥手，又嗤的滑下来。 “队长，副队。” 小午完成任务站在一旁，梁作新点头认可。 “你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杨小涛点点头，“对，就是这样有绝活本事的人。” “副队，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先前在侦察兵大赛上，那些人扣着墙缝就爬到房顶的，才是真厉害呢。” 小午在一旁听了会儿，连忙开口，“这种爬杆子的本事，很多勤务兵都会呢。” 说完，梁作新挥挥手，“行了，你继续训练吧。” 小午点头，举手敬礼后回到队伍。 “伱说的这些人啊，有，但都在各个部队里面，宝贝一般的存在。” “像刚才小午说的侦察连，那里面的人可都是各个不凡啊。” “当然，咱们大队的兵也不差啊。” 梁作新笑着，“这拉出去团队作战，咱们一点不怵他们。” 杨小涛点点头，他了解，这支队伍里面有不少老兵跨过鸭绿江，正是他们给这支队伍带来了铁血，勇猛还有机智。 “梁队，你就没想过，将咱们的兵，炼的跟侦察兵一样出色？” 杨小涛突然开口，想到前世什么特种兵里的锻炼镜头，那些锻炼方法，总能给予一定的参考吧。 他不要求这些人都成为特种兵，但起码能够应对未来的变局吧。 尤其是在四九城这样的城市，高楼大厦未必有后世那么多，但也不少了。 现在搞一下，也算是有备无患了。 “想啊，但.” 梁作新突然看着杨小涛，“小杨，你有方法？” 说着很是新奇，要知道很多侦察兵都是靠天分炼成的，甚至有些人在入伍前就已经练了一身本事，在军伍中磨炼一番才成为侦察兵的。 要说普通人成为侦察兵，有，但绝对很困难。 起码比起那些有天分的人，要难。 “办法倒不是很准，但能够提高个人技能。” 杨小涛轻轻说着，梁作新瞪大眼睛，“真的？” “不敢保证。” “啥？” 听到这话，梁作新又有些泄气。 “这个，我只是从书上看到过一些提升方法，实际上还没人用过呢，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这样啊。” 梁作新略一思索随即明白，“没事，反正就是试试，你把方法说一下，咱们练着试试。” “行，我去屋里跟你说。” 两人来到办公室，杨小涛按照回忆将前世看到的电视剧，以及短视频中特种兵的训练方法，一点点的写下来，有些地方还特意画了画，方便观看。 随着思路打开，想到的、延伸的也越来越多。 梁作新看着训练计划，什么十公里开胃菜，什么引体向上，什么俯卧撑，四百米障碍赛，还有锻炼力量的方法，还有生吃 别说这份计划施行了，就是他看看都觉得头皮发麻。 这么练下去，要是没有充足的营养，很容易将人练废了啊。 还有实弹演练，这他娘的搞不好会死人的。 看着杨小涛在那里对着一张原木的图纸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梁作新有种难以描述的恐惧。 这小子，要么不是恶魔转世，那就是不出世的天才。 因为他从这些方法中，感觉到一种熟悉感。 就像引体向上，那就是锻炼士兵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 每天要进行的500个俯卧撑，能够有力的锻炼全身的肌肉。 还有生吃昆虫老鼠的，这些都是野外生存的技巧。 一旦真的将这些实行下去，一旦真的有人完成这些训练，那比起领导宝贝的侦察兵也不会差。 想到这里，梁作新的心中一片火热。 在这机械厂，带出一群强大的士兵，上级会怎么看？ 这就是机会啊。 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啊。 也是证明这条练兵道路的机会。 “就这些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杨小涛觉得能够想到的都想到了，再多就是什么科技了，说了也白说。 “不少了，可以了。” 梁作新拿起一张看看，又放下一张，脸上满是笑容。 “梁队，你是行家，这训练计划还是你拿主意。” “有用的就用，没用就算了。” 杨小涛也不敢保证这些都有用，只能让专业的人士来鉴别一下。 “看这些专项训练，应该有用。” “放心，一会儿让全队开个会，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不过，这样的锻炼，对事物的消耗可是不少。” 梁作新说着，但心里面已经打定主意，就要按照这份计划施行。 到时候，不仅大队要选拔人，就是保卫处也要挑人。 只要有一个小组顺利完成，那就是成功。 杨小涛点头，“食物那边放心，机械厂这点油水还是有的。” “那就成。” 杨小涛说完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梁队，还有件事问你一下。” “你说。” 梁作新将材料收起来，走到门口。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会玩炸药的人。” “尤其是懂得火药配方的人。” “杨总，你要这个干嘛？” 杨小涛将反应装甲的事情说了下。 梁作新听了跟王胡子他们反应一样，都是不敢置信。 “杨总，你没开玩笑吧。” “老梁，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说有没有人吧。” 梁作新张张嘴，突然感觉到智商有点不够用了。 “有，我，有个老乡，以前就在工程部队里搞炸药的，后来退伍回家在当地上班，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写封信，让他过来。” “好好，太好了，让他早点来。” 说完，杨小涛挥舞着拳头离开，留下梁作新仍是想不明白。 “算了，随这家伙折腾去吧。” (本章完) 1354 有两个就好了 一机部，会议室。 黄老抽着烟，身边是王老章老还有秦老三人，除此之外还有夏老等一机部的主要领导。 “老黄，你赶紧说，我们那正装机呢。” 王老得意的说着，自从机械厂解决了卡车问题，还帮着按了一台空调，这两弹结合的最后一块拼图就要完成了。 眼看着就要到来的激动时刻，竟然被老黄打电话叫过来，怎么不急？ “就是，老黄，我那边也一堆事，赶紧说。” 秦老老神在在，现在后勤处可是一副欣欣向荣啊。 机床越来越多，虽然比起机械厂差点，但能够自主生产启明星后，那机床的生产就没停过。 有了这么多机床，不仅63式的生产步入正轨，就是其他兵器也进展顺利。 对此，换装的各部队反应非常不错。 当然，他也听说机械厂那边正在升级启明星发动机，这就让他有些羡慕了。 他们后勤处不是没组织过精干人员研究高精度机床，也想着后来者居上，做出一番成绩。 可结果… 结果很喜人，一群人围绕着启明星机床图纸搞了又搞，然后做出来的成品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 但成品做出来嘛。 他娘的又装不起来了… 糟心啊！ 秦老端着水杯，看了眼黄老，心里琢磨着这家伙叫人来干嘛！ 咳咳 黄老看了眼章老，又跟一旁的夏老等人点头，这才轻咳一声，看过众人，缓缓开口。 “老兄弟们，现在有件事，要赶紧拿主意！” 黄老淡淡开口，但神情，很是凝重。 “什么事？” 章老疑惑着，众人同样看过来。 黄老叹息一声，“昨天机械厂传来消息…” 随着黄老的讲述，几人面容立马严峻起来。 王老更是手指攥到一起嘎吱嘎吱的响着。 铝合金，对他们七机部来说，太重要了。 现在，以铝合金为主的设计已经立项，工厂已经按照计划开始生产部件。 铝合金的供应直接关乎他们工作的成果啊。 同样的，章老也是一样神情。 飞机跟火箭都是天上飞的，他们俩有同样的需求啊！ “事情就是这样。” “想要提高铝合金的产量，要么有充足的原料，还有技术工人，要么就只能电解氧化铝。” “而这，也是一项长久工程，短时间内看不到成果。” 黄老简单讲明现在遇到的困难。 “老秦，你呢没有铝矿？” 王老开口询问，在场的，要说对这些资源最了解的，估计也就是后勤处了。 哪知秦老听了脸色有些尴尬，“这个，资源这块，我们没有涉及。” “啥？你们不管？” “那完了。” 王老靠着椅子神情颓废。 秦老也是无奈，“这东西，以前需要的时候，只需要给任务就行。谁想过原材料的事啊。” 章老听了接话，“若是只要一点的话，给任务没问题。” “但现在，咱们用的可不是一到两点，估计铝矿开采那里也没多少存货了，再给任务也没用。” “对，就是这个理！” 秦老说了一句，然后又看向黄老，“老黄，你说下咋办吧。既然大家都来了，总得拿出个主意吧。” 几人目光再次放在黄老身上。 见此，黄老拿起桌前的搪瓷缸子，掀起有些去了油子的盖子，啜了一口放下。 “现在，只有跟合金那边合作了！” “这事，往大了说，那也是为国家，为革命建设贡献一分力量。” 黄老说完，几人面容上都是赞同。 虽然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自己的那一摊子，但从另一边说，也是为了革命建设。 说实在里，八个机部，单单就一机部就顶了半边天。 三个机部加起来再捎上后勤处，可以说是占了大半个革命建设。 只是这话，不能明说。 “往小了说吧！” 黄老坐直身体，“合作后，咱们发展的速度只会更快，更好。” “咱们现在可是快速发展的时候，这时间，可不能耽误了！” 章老点头，“老黄说的没问题。” “咱们这段时间电话可是没少接，我这拒绝的话说多了，自己心里都觉得亏的慌。” “想当初，我们有困难的时候，说一句，那是八方支援啊。” 章老说完，就连王老都点头沉默。 这时，一旁夏老将一份文件递给众人。 “这是我们收集到的信息。” 黄老开口，“老夏，你说一下！” 坐在另一头的夏老点头，拿起其中一份。 “这上面，是我们各项研究中，需要的原材料。其中不乏金属矿物，这些都是我们工业建设中急需的。” “还有一些，我问了下机械厂研究所，那边正在进行的研究中，也有不少急需的。” “或者说，未来会有许多需要的。” “所以，从长远来看，跟合金那里的合作，对我们研究工作很有帮助！” 几人随意翻看着文件，上面就有许多项目对稀有金属以及稀土的需求。 而这，只是一机部。 自家事情自家知，他们比起一机部或许差点，但在某些领域对特殊材料的依赖更强。 “而且，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就上次提供给合金处的钨铜合金，虽然产量还不到咱们的一半，但确实缓解了国内市场的需求。” “正是有他们的存在，才能让我们拥有更多生产出来的合金，换句话说，将技术提供出去，对我们的发展是有利的！” 夏老将自己的意见说完，秦老率先点头。 “这点我觉得可以，将技术提供出去，就相当于多个火力点分担压力，其他几个机部也不用朝我们下手！” “咱们也能关起门来吃独食了！” “老秦说的有道理。” 王老赞同道，“而且以后咱们研究所有了新发现，也可以按照这个来。” 章老点头，“现在捋顺了，以后也省的麻烦！” “具体怎么合作，老黄，你出面跟那边的人谈谈，要是谈不拢，咱们就单干，让老秦的后勤处去。” 秦老点头，“咱们后勤处还是有些能耐的！” 黄老点头，“我也只是这么想的。” “冶金的那个刚上去的我认识。” 王老突然开口说话，“以前在地方的时候跟她打过交道，是个抠搜的主，老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众人齐齐看过来，秦老更是撇过头，“老王，既然你认识，要不你去一趟。” “那个，还是算了吧！” “那娘们，难缠！” “不过，这天下没有白吃的馒头，咱们这都做出巨大让步了，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明白啊。” 王老眼睛突然冒着金光，“要我说啊，以后原材料不能卡我们是必须的，还要人，不论是他们的技术工人还是大学生，人才，通通都要。” “就是车间用不到，也可以塞到研究所啊，让杨小涛调教调教，出来就是顶梁柱啊！” 王老说的兴起，他可是尝到了甜头，上次就是派了几个大学生给杨小涛，结果回报丰厚啊。 只是这话说出来，黄老跟夏老脸色都是难看，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就去跟冶金接触下。” “但也要做好谈崩的准备。” 三人点点头。 谈崩了，大不了单干呗。 他们又不是没干过。 会议开的急，结束的也快。 大家都忙着正事，没那么多弯弯道道。 等几人离开后，黄老叫上夏老一起坐车前往冶金部。 两人来到冶金的时候，看着面前略显冷清的办公大楼，面面相觑。 “上次咱们来的是啥时候来着？” 黄老看看夏老，夏老明白的回了一句，“好像是咱们来求钨合金的时候！” “我记得，那次来这的人，很多啊！” 夏老点点头。 “走吧，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大楼，一旁负责接待的同志发现两人后，上前询问一番，迅速跑到办公室里汇报情况。 而后，黄老两人见到了新上任的冶金部老大。 一身军装的老妇人，耳鬓露出几缕银发，看到两人后，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两位，好久不见。” 啪嗒 办公室的大门关上。 等黄老与夏老再次出来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两人嗓子有些嘶哑，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冒出，直到离开老远了，夏老还不时回头看了眼红色的办公门。 离开冶金部，两人坐在车上，感受到车子运动带来的凉风，这才恢复平静。 “老黄，咱们这样做好吗？” 黄老看着后视镜，目光涣散。 “好吗？我咋知道！” 两人的沉默，让开车的司机都把耳朵闭起来。 “唉，早知道这样子，就不来了！” 夏老叹息着，黄老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不来不行啊，这，这位女同志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她跟上面说句话，咱们不说乖乖的吧，起码也拿不到这么多好处。” “就是…” “就是付出的代价有些大啊！” 夏老回了一句，黄老点点头。 “算了，只要用量提升上去，少的两成也能弥补回来。” “再说了，这是分摊下来的，吃亏的事，大家一起抗。” 夏老不在说话。 直到车子快到一机部的时候，夏老才小声问道。 “咱们替杨小涛答应了，会不会，不太好！” 黄老闻言看看窗外。 原本冶金那位的要求是要一半的份额，不论是现在的铝合金还是以后研发出来的其他合金，都要一半。 面对如此“无礼”的要求，黄老差点摔门而去。 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又拿全国建设的大势来压他，最后更是不惜撕破脸，谈不拢就去找上级的架势，两人这才坐在办公桌前继续战斗。 最后，对方也做了退步，将五成降到了两成。 而代价就是，联合之星研究所要挂上冶金分部的牌子。 同时，杨小涛以及安仲生、张得道几个研究所的骨干都要挂职冶金部。 虽然只是挂职，但在冶金部需要的时候，杨小涛他们有义务伸出援助之手。 直到对方提出这个条件时，黄老两人才意识到，对方等他们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啊！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好在，杨小涛还是他们一机部的人。 有任务，必须争得他们的同意才行。 这点，黄老卡的很死。 “应该不会吧，这，相当于给他变相涨工资啊，高兴还来不及呢！” 黄老不敢看杨小涛。 夏老却是撇撇嘴，“他现在肩上的担子可不少，你也不怕给压成罗锅！” “唉，那能怎么办？” “要是有两个杨小涛多好啊。” “咱们也犯不着这样，紧巴巴的，啥事都压他身上！” “是啊，还是，人才太少了…” 1355 范老师的求助 待两人离开后，办公室中，妇人拢了拢耳边发梢，脸上的疲惫稍稍缓解，随后拿起桌前已经凉透的白开水。 自从接手冶金这块后，多少天一直紧绷着，忙碌的工作，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家了。 白天是处理各种事情，晚上想的也都是今后冶金的发展情况，没有一天能够睡个好觉。 现在，有一机部这几个“老大哥”帮衬着，终于算是将头绪理顺了，也算是走上了正道。 放下搪瓷缸子，妇人再次拿起电话。 “小静，我你筠姐啊！” “事情已经谈妥了，不过，你说的那个杨小涛，真的那么神奇？” 妇人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却不知另一头的纺织厂厂长脸上满是震惊。 “筠姐，老黄他们竟然同意了，这些家伙可是出名的抠门，捂着宝贝疙瘩都给你撬过来了？” “哪有，我们只是合作！” 随即将与一机部达成的协议说了出来，翟厂长听了这才明白咋回事。 原本对方打听机械厂的时候，她多嘴一句，说是将杨小涛撬到冶金去，比多少研究所都强。 但这也只是说说，一机部的那群老家伙又不傻，怎么可能答应。 现在听说只是挂职，这才明白咋回事。 不过，能够让对方挂职也不错了。 没看到农业部那里就在杨小涛身上赚了不少好处吗？ 他家老头子知道这事后，都想着看看他有没有铁道的天份。 “筠姐，合作也值了！” “我跟你说啊，这小子现在不仅是一机部几个老头子的心肝宝贝，更是跟其他几个机部关系铁着呢。” “到时候，有他在其中牵桥搭线的，有些事比咱们出面都好使。” “就像这次吧，我们纺织厂听说机械厂搞出来了空调，我就直接找的他。还别说，凭借着以前的关系，痛快答应了。” “这一下可是省了好多事呢，不用跟一机部的大老粗讨价还价了，更不用担心后续的安装问题。” “省心啊！” 翟厂长在电话里说着种种好处，老妇人听着连连点头，最后客套两句这才放下电话。 “希望，这个荣誉主任的名头，能够起作用吧！” …… 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准备下班。 刚刚，纺织厂的翟厂长打来电话，想要在车间里安装空调，要杨小涛帮忙。 对此杨小涛并没有拒绝。 这些年，他们机械厂跟纺织厂多次合作，交往密切。 许多机械厂的员工家里都有纺织厂的残次品，这对于机械厂来说算是隐形福利。 答应后，杨小涛就来跟杨佑宁商量。 不出意外，杨佑宁也是满口答应。 至于安装什么样空调，杨小涛打算用与钢铁厂一样的模式，特殊区域上空调，其他地方用水冷，既节省材料，又省电节约。 敲定后，杨小涛离开办公室。 只是刚坐下，桌前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啥？首长，你没开玩笑吧。” 电话那头传来夏老的声音，杨小涛听了有些不敢置信。 好好的，自己怎么就挂职冶金部了？ 荣誉主任。 这是啥称谓？ 冶金部有这职务吗？ 更重要的是，整个联合之星研究所都给搭上了，这什么操作？ 杨小涛刚说完，那头夏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没跟你开玩笑。” “这格局要打开，都是为革命建设奋斗，要有大局观，要有奉献精神” 足足上了十分钟的政治课，杨小涛才挂断电话。 “这是夏老吗？” 杨小涛狐疑的说着，让一旁准备下班的娄晓娥好奇看过来。 “杨总，夏老咋了？” “没，没事，夏老很好！” 见此，娄晓娥更是好奇。 杨小涛没有解释，心里却是想着，多一份工资，有啥不好的。 再说了，也不是他一个人，整个研究所好多人都有挂职呢，这种好事，为啥要拒绝。 至于工作的事，没有冶金部他们就不干了？ 无非就是多个人分蛋糕罢了，这事跟他打工人又没关系。 “走了。”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点，随即收拾好背包准备下班。 今天，冉秋叶回来，他要回去准备准备。 “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娄晓娥几乎跟杨小涛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随口问了一句。 “啊，今天秋叶回来，我得早点。” “秋叶的事办好了？上次她还说缺老师呢，我跟小雪还想着去乡下客串老师呢。” 娄晓娥兴奋的问着。 杨小涛却是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替你问问。” “好啊，当老师啊，我们可是等着呢。” 见娄晓娥这般执着，杨小涛只是微笑点头，并没有急着答应。 眼下的时局，或许是他的到来，蝴蝶翅膀的闪动，让一些原本应该在明年发生的事情，竟有提前的趋势。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原先就被历史埋没的因素，总是，这些苗头的出现让他对未来的把握有些动摇，也对未来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畏惧。 离开机械厂，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后，家里只有冉母帮着带孩子。 冉秋叶并没有回来，于是杨小涛拿起钓鱼竿准备出门。 前院，刚过了垂花门，就看到阎阜贵拎着鱼竿竹篓子回来，脸上没有收获的喜悦。 “小涛，钓鱼啊。” 阎阜贵看到杨小涛率先打个招呼。 “嗯，阎大爷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嗨，不早了，一下午就钓了两条小鱼。” “一下午？没课了？” 阎阜贵将两条巴掌长的鲤鱼扔回竹篓子，然后再次叹息一声。 “还上课呢，学校都快停课了。” “怎么说？” “你不知道啊，现在的学生，个个都跟疯了似的.” 阎阜贵开始唠叨起来，杨小涛在一旁听得眉头直皱。 “你说啊，这学生不就是上学、识文断字、学习文化的嘛，现在，都干啥了啊。” “凭着正事不干，非要干啥乱七八糟的，唉。”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这些老师倒是省事了，就是没了津贴补助，这日子啊.” 阎阜贵唠叨两句，就看到院里的一群孩子哗啦啦的跑进胡同。 为首的王小虎走出一副昂扬的样子，身后跟着的阎解旷等人，也是当家做主的模样。 杨小涛却是将目光放在他们的右臂上。 “涛，涛哥。” 一群孩子靠近大门口，只是看到杨小涛立马变得恭敬起来，王小虎阎解旷几个更是低下脑袋，收敛起来。 “嗯！” 杨小涛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眯着眼睛，拿出烟抽了一支递给阎阜贵，然后忙腾腾的点上。 王小虎等人站在院门口，见杨小涛站在那也不敢上前进门。 自始至终，杨小涛都没说第二句话，却是让门口的这群孩子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后面几个年纪小的，脸上更是有一丝的惶恐。 在这个院子里，他们听过太多的关于杨小涛的事情。 哪怕现在的他们，被别人告诉，要干嘛，要干嘛。 哪怕现在的他们，天不怕，地不怕. 但在杨小涛面前，仿佛，心里的依仗，都没了。 见杨小涛就这样站着将这群无法无天的‘小兔崽子’镇住，阎阜贵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要是让这群小祖宗在院子里闹起来，那他这大爷也算是当到头了。 “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 “看看你们，像个土匪似的，要干什么？” 良久杨小涛才开口，下方王小虎几人一个激灵，立马挺直腰杆，不过脑袋还是没抬起来。 见此，杨小涛让开大门，“回家去吧。” “好，好的。” 瞬间，一群孩子呼啦跑进院子里。 他们实在不想面对杨小涛。 “小涛，看到了吧，也就你能镇住这群兔崽子啊。” 阎阜贵吸着烟，在一旁诉苦。 杨小涛没有多说，只是在心里叹口气。 他，又能镇住多久？ 他，又能镇住多少？ 大势啊。 去他娘的。 没有跟阎阜贵多说，拎起钓鱼桶，出门。 等再次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夜幕刚刚上来，杨小涛拎着鱼桶回到院子里。 却发现，院里不止有冉秋叶在，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范老师。 冉秋叶在师范学校的范老师。 当初他去冉家定亲的时候，范老师就是冉秋叶的女方见证人，后来迎亲，也在。 最近更是帮着杨家庄小学解决了老师的问题。 对这样一位一心扑在教育上的‘良师’，杨小涛立马上前见过。 只是，眼前的这位老人，明显有些疲惫。 “范老师，您来了，快，屋里坐啊。” “媳妇。” 杨小涛放下东西就往屋子里请，冉秋叶也在一旁劝说着。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范老师要走，我都劝不住呢。” 冉秋叶出来说着，范老师笑笑，“我就是过来看看，坐坐。” “范老师，既然坐坐就再坐一会儿，我这刚回来，您就走，像什么事啊。” 杨小涛拉着范老师直接进屋，还对冉秋叶使个眼色。 没办法，范老师只能进屋坐会儿。 “范老师，您这一年也不来，我们这也忙起来，没时间去看看您。” 杨小涛先去洗了手，将手上的鱼腥味洗去，然后才坐在一旁，给老人倒上茶水。 “唉，大家都忙啊。” 范老师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杨小涛听出话里有话，便让冉秋叶在一旁坐下。 “范老师，您有什么事就只管开口，我跟秋叶都不是外人，能帮的，能办的，一定做到。” 冉秋叶也是开口，她也看出来了，范老师今天来是有事的，只是杨小涛没回来，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是啊，范老师，当初您还喝了我们俩的喜酒呢。” 闻言，范老师再次喝了一口，然后才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 “这件事，本来不想麻烦你们的，可思来想去，能够帮忙的，也就你们了。” 随即，范老师将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范老师有一个小女儿，也是一名老师。 今年过年的时候刚结婚，上个月检查出来怀了孕。 可是上面要求她下乡去做老师，教学生，干辅导宣传工作。 老人家心疼女儿还小，而且也不放心一个女孩在乡下，无依无靠的，万一要是碰到什么事，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乡下，也不见到安稳. 思来想去，这才来找两人，看看能不能帮一把。 原本他是想跟杨小涛说的，毕竟作为机械厂的二把手，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所以才一直等着杨小涛回来。 “我跟老伴去乡下没啥事，大家都一样，都是为革命做建设嘛。” “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丫头。” 范老师说到最后，目光里都是泪水。 什么尾巴，臭老九的，他无所谓。 只要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冉秋叶跟杨小涛对视一眼，突然笑起来。 “范老师，这事，不用麻烦他，我就能替你解决。” “而且，不仅能解决，还要请您帮个忙。” 冉秋叶说完，这下轮到范老师愣住了。 “你们俩聊，我去做饭，今晚，范老师必须喝一杯。” 杨小涛起身离开，留下冉秋叶开始讲述乡村学校的事。 不知道冉秋叶怎么说的，反正喝酒的时候，范老师是敞开胸怀喝了个痛快。 就是离开也是杨小涛扶着送回去的。 1356 曾经的坚持 回到四合院，已是半夜。 带着一身酒气，杨小涛走回院子。 旺财跟黑妞趴在狗窝里，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看，然后继续趴着。 身边的小旺旺一看就是精力过剩，这会儿见了杨小涛回来，立马跑过来摇尾巴。 小薇还是藏在黄瓜架子上，杨小涛进来时咻咻打个招呼，然后继续在绿叶中穿梭，同时玩着击杀蚊子的游戏。 当然，现在这游戏的场地已经不再局限于窗台了，凡是进入杨家院子领空的，都是攻击范围。 屋子里，冉秋叶正拿着蒲扇给三个孩子送着风。 “送回去了！” “嗯！” 见杨小涛进门，冉秋叶赶紧起身问道。 杨小涛回了一声，坐在一旁桌前，拿起搪瓷缸子使劲灌了一口。 冉秋叶见此，坐在一旁，脸上很是担忧。 “怎么会这样啊？” “范老师很早就在学校里教书育人，这些年来也是兢兢业业的，培养出很多优秀老师。” “怎么，怎么连他也要下乡？” “还有那些学生！” 冉秋叶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她清楚，杨小涛跟别人不一样，但这年头，夫妻俩因为心中信仰不合而分道扬镳的大有人在。 大义灭亲的，并不罕见。 “怎么能这样啊！” 冉秋叶低声说着，脸上很是疑惑。 在乡下，在农村，多少孩子梦想着走进教室，坐在宽敞的教室里，闻着书本墨香味，听着老师讲课。 多少家庭，为了让孩子上学，砸锅卖铁，辛苦供应。 更有家里孩子多的，只能让一个孩子上学。 剩下的，只能下地干活。 他们，用一家人的辛劳来供应一个学生！ 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改变文盲的命运！ 可在这四九城里，现在的学生，到底怎么了！ “你说，我们现在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冉秋叶有些心疼，还有一点害怕。 害怕她现在做的都是无用功。 害怕乡村刚刚建起来的学校，也会变成这个模样。 杨小涛伸手握住冉秋叶有些发凉的小手，柔声安慰道，“有，肯定有意义的！” “你想想，没有你们这些老师，杨家庄小学能办起来？” “没有你们，杨红兵她们现在还在地里除草翻土呢。” “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些孩子的未来！” 冉秋叶听了心头暖暖的，她们的付出，并不是没有收获。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说。” “我们能做的，就是无愧于心。” 说着，杨小涛将冉秋叶搂在怀里，“我记得当初邀请你去杨家庄教孩子，那时候，咱们没有大教室，没有新书，就连孩子都是强制性的，被太爷拎着棍子要出来的。” “那时候，你跟我说过，你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老师，让更多的孩子能够读书，识字，明白做人的道理，对不对？” 冉秋叶轻轻点头。 “那我问你，现在，这个梦想，变了吗？” 冉秋叶轻轻摇头，“没有，以前没变过，现在也没变，将来，更不会变！” “既然没变，那就坚持下去。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终会会开花结果，有收获的！” “嗯！” 冉秋叶靠在杨小涛怀里应了一声，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依靠。 杨小涛却是看着窗外夜色。 今晚的夜，有点黑，看不太清楚，外面的路！ 四合院外。 傻柱起身来到厕所旁低头等着。 这是最近几天，每次半夜睡着，他都会出来上个厕所。 然后在这里等一会。 为了做的自然，可是没少喝水，让膀胱受罪。 啪 拍死一只胳膊上的蚊子，傻柱再次看向四合院的大门。 心里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还是说，对方已经，不想跟他有牵扯了！ 胡思乱想着，周围的蚊子格外的多。 又等了一会儿，傻柱觉得没必要等下去了，便准备往院里走去。 只是刚抬腿，就看到远处紧盯的大门推开一条缝，一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登时，傻柱一个激灵，等的人，终于来了。 双手不由自主的搓了搓，然后提了下裤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来人慢慢走过来。 “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傻柱急不可耐的上前，看看左右没人，一把就将秦京茹搂在怀里。 比起秦淮茹，年轻的秦京茹身材更好。 比起生了三个孩子，身体开始走形的秦淮茹，此时的秦京茹更像是刚刚盛开的菊花。 只抱着，身体就露出了渴望。 “起开！” 秦京茹用力推开傻柱，顺手整理了两下衣服。 “我跟你说，最近老实点！” 秦京茹最终还是没有放下傻柱给的好处，不论是物质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咋了这是？” 傻柱疑惑着。 秦京茹便将许大茂举报易中海的事情说了出来。 “狗日的许大茂，老子不捶死他就不姓何！” 傻柱气鼓鼓的，秦京茹却是没啥反应，因为这次举报，许大茂在街道办那里漏了脸，也算是在积极进步，改善自己的形象。 再说了，易中海那老不死的关她啥事。 “反正，最近你老实点，许大茂盯着你呢。” 秦京茹说完，就往四合院里去。 傻柱愣了片刻，连忙拉住秦京茹的手，“不是，啥意思？” “就是许大茂要收拾你。” 秦京茹没有细说，主要是许大茂说的话不太靠谱，她也不知道具体咋样。 “行了，我得回去了。” “前些天老是出来上厕所，许大茂都发现了，时间长了不行！” 说着秦京茹就往大门口走去。 “等会！” 傻柱突然开口，然后来到秦京茹跟前，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这钱你拿着，上次做席面剩下的。” “许大茂不在家的时候买点吃的。” “别亏了自己！” 一边给钱，一边手上用力。 秦京茹也不客气，拿过钱后，又伸手打掉作怪的手，“小点劲，怪疼！” 傻柱连忙送来，却是回味着。 秦京茹将钱揣进口袋里，又笑吟吟的问道，“这钱你怎么不给秦淮茹？” 傻柱笑眯眯着，手又开始不老实，“我这不是，关心你的生活嘛！” “哼，你啊，原以为是个正经好人。” “没想到，跟许大茂一个货色，都是个混球！” “哼！” 说着转身离开。 傻柱站在原地，嘴里想要反驳，他怎么就跟许大茂一样了？ 许大茂那家伙，可是坏透气的，背后伤人，暗算小人一个。 他傻柱，四合院里尊老爱幼，慷慨解囊，乐于助人的好人啊。 其他不说，单单照顾老人孩子上，就甩他许大茂八条街。 平时捐款也是有钱捐钱，遇到困难的事，立马伸手相助！ 他，何雨柱，怎么会跟许大茂一样坏透气？ 可面对秦京茹，这些话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因为，自己现在做的事，不就是许大茂以前做的吗？ 当初，自己看不起许大茂，不就是因为他这人一肚子坏水，花花肠子吗？ 当初，自己的梦想，不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他傻柱，比许大茂强吗？ 可现在，他做的事情，跟许大茂，有什么差别吗？ 有的话，那就是更可恶。 一瞬间，傻柱脸色苍白。 背离初心，当初的坚持，全都喂了狗啊！ 好一会儿，傻柱才恢复过来，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老子才不跟傻茂一样呢。” “傻茂是对谁都坏，老子，只是坏他一个！” 说着，傻柱嘴角翘起来，仿佛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老子这是替人民出口恶气，替天行道，行侠仗义，怎么叫坏呢？” “对，就是这样！” 心里越来越宽泛，傻柱的心里不在想以前的事。 不过，想到给许大茂戴了绿帽子这事，虽然不道德，却是解气。 傻柱心里更是畅快。 “傻茂，呵呵，想要玩，爷爷陪你！” …… 一夜过去，杨小涛起床后，做了早餐。 冉秋叶经过昨晚的事，神情还是有些忧愁，不过答应了范老师的事，还是要尽快落实。 所以，她今天也会很忙。 吃过饭，冉母帮着看孩子，两人准备出门。 后院老道背着手跟在余则成夫妻俩后面过了月亮门。 杨小涛几人一碰头，继续往外走。 “老余，你这行不行啊，姑娘呢？还没影啊！” 杨小涛开口打趣着，其实这几天余则成在四合院的时间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在外面工作。 干啥他不敢问，但看翠平那样子，绝不像是怀了的模样。 余则成露出尴尬的笑容，回头看了眼跟冉秋叶走在一起的媳妇，然后回头小声说道，“这事得讲究缘分，不能强求的。” 杨小涛拿眼瞪了下，“这缘分，那也得看你求不求啊！” “老余，我跟您说，这事就跟打靶似的，你这不开枪，怎么能命中？谈什么缘分？” “咱们啊，就得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量多了，中靶的几率就会提高，懂了吧！” “实在不够，老道那里还不少呢。” “真的？” 说着，两人回头看了眼老道。 杨小涛跟余则成在前面小声说着，老道跟在后面抹着胡子，看两人那副狼狈为奸的样子，不由在心里感慨，交友不慎啊！ 想到杨小涛跟他提起合金部的事，他就觉得头大。 眼下一个联合之星研究所就够他头疼了，现在还兼职去合金，他一把老骨头容易吗？ 看看院里的，跟他差不多大的都抱孙子了，虽然自己没孙子，但不妨碍他颐养天年啊。 当初自己为啥就答应这家伙了？ 这不是上了贼船是啥啊。 “这家伙，心里憋着坏。” “焉坏！” 至于后面，冉秋叶将昨晚的事情很翠平说了。 相比起冉秋叶的担心，大大咧咧的翠平看的更加直接。 “你说那些小子不上学？我看那是吃饱了充的。” “就我家石头，要是敢不好好学，饿他两天，看他有没有力气闹。” “要是敢再闹，老娘的擀面杖烧火棍多的是，还能让他炸刺了？” “你放心，到时候你家端午不好管的话，交给我，保准给你管的老老实实的。” 翠平拍着胸口保证着，神情很是随意。 这倒是让冉秋叶心里一宽。 来到胡同口，杨小涛跟冉秋叶摆摆手，骑着摩托车带着老道往机械厂走去。 余则成则是坐上停靠在路边的吉普车，看了眼翠平，点头，离开。 看着前面人走了，翠平在后面赶着自行车，嘴巴撅的老高。 “一个个的大男人，又是骑摩托车，又是坐小吉普的，一点不为咱们妇女考虑。” “不公平！” 冉秋叶在一旁笑着，“他们坐车那都是为了工作，也是劳动换来的。” “咱们现在骑自行车，也是为了劳动工作，本质上是没有差别的。” 翠平大腿一抬坐在车子上，“你啊，不知道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竞帮着他说话。” “要是我家那口子，在家里我说话，他都得听着。” “敢不听？” 翠平跺了跺脚，脸上露出淡淡的杀气。 “对了，咱们今天去哪个村？” 翠平抱怨两句，然后又问起今天的目的地。 冉秋叶骑上车子，却是看向东面，“今天，咱们不去乡下了。” “去见大姐！” (本章完) 1357 全员背书 半晌午时候，两人骑车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来到了目的地。 跟警卫通告一声，两人这才跟着进了海棠厅。 来到门前，冉秋叶神色颇为镇静，毕竟跟大姐见过几次，对方的和蔼可亲让她不觉得亲近起来。 倒是翠平，在外面还一副大咧咧的模样，进了这里，竟然有些局促不安。 “秋叶吗？” 两人还没等进门，大姐就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蒲扇，不断的扇着。 而在她身旁，清瘦老人穿着白色衬衣，也是一脸笑容。 冉秋叶看到老人神色也有些紧张，更不用说身旁的翠平了。 “冉秋叶同志吧，不要紧张，来这里，就当是到隔壁串门就行。” “我跟杨小涛同志见过几次，咱们啊，也算是旧友了！” 老人和蔼的笑着，冉秋叶连连点头，身后的翠平同样如此。 见两人这个样子，大姐直接伸手推着老人家，“你看看你，在这里就是碍事，赶紧去忙吧。” “这里我们几个占了啊。” “小唐，小唐！” 大姐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老人家出门。 老人家笑起来，“好好，我去找老赫下棋去！” 说着又看向冉秋叶两人，“你们不要拘束啊！” “我先失陪了！” 说话间，老人家彬彬有礼，随后便出了门。 一旁，唐秘书过来见了冉秋叶，两人算是熟人，客套一番，随后开始准备茶水。 冉秋叶有些不好意思，大姐却是拉着两人来到客厅，让两人坐下。 随后互相介绍一番，算是认识了。 “大姐，我们这次来打扰您和首长休息了！” 大姐晃晃蒲扇，“没事，今个咱们妇女开个茶话会，也是给他们这些男同志，一点私人空间。” 说完，众人立马笑起来。 “对了，你们农村学校办的很不错，昨晚上我还跟那口子说起过呢，人家夸赞你们是巾帼豪杰呢。” 大姐说完，翠平听到老人家这番夸奖，脸上激动的通红，“大姐，首长真的这么说啊！” 唐秘书却是在一旁笑着，“当然了。” “首长还说，这男同志不方便做的事情，咱们女同志就得站起来，正好填补进去。只有互相帮助，互相促进，这样革命道路才能两条腿走的稳当呢。” 翠平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敞亮，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在他们游击队的心中，首长的肯定，就是她们莫大的荣誉。 大姐，冉秋叶，翠平还有唐秘书便围着桌子，聊了起来，期间不乏笑声，也有被孩子们朴实无华的语言所感动的泪水。 “大姐，这次来，确实有件事，我这心里拿不准。” 冉秋叶见聊的差不多了，随即开口。 大姐笑着，“拿不准的就说出来，有什么事，大姐给你拿主意！” 冉秋叶点头，随即将昨晚的事，以及最近学校学生的情况说了出来。 客厅里都是冉秋叶的声音，只是大姐摇摆的蒲扇不知何时已经停下。 对面的唐秘书也皱起了眉头。 “大姐，范老师的情况，我们这样处理不知道合不合适。所以过来，问问您的意见！” “还有，现在这个样子，不少学生都放下了课本，好多小学也都是半停状态，这农村的学校，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冉秋叶说到最后，底气有些不足。 客厅里，继续沉默着。 一旁的翠平这会儿反而斗志起来了。 “大姐，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放弃。” 见大姐还在思考，急脾气的翠平立马说了起来。 唐秘书也看过来，翠平见三人目光集中起来，也不含蓄，大声说着。 “大姐，小唐秘书，还有秋叶。” “我王翠平就是农村出来的，粗人一个，大道理我不懂，但我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什么。” “以前，我们辛辛苦苦的过活，就只是想要一块能够养活家里老小的土地，想要一个受了欺负，可以伸张正义，给我们做主的地方。” “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土地，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们也有了正义的权利。” “但我们想要更好的生活。谁活一辈子，不是为了后代？” “不让后代们遭我们受过的罪，不让他们吃我们的苦，在家里可以安稳的睡觉，不用担心土匪强盗破门，可以喝着小米粥，跟花儿一样笑着。” 翠平的声音有些激动，因为这些，都是她，她的战友们，为之奋斗甚至牺牲的目标。 “我不觉得农村的孩子就差了，农村的孩子一样有上学的权利。” “我也不觉得在这城里的孩子就一定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再说了，这城里的人，往上数三代，谁不是泥腿子一个？” 翠平说的话很平淡，但却是她内心却是激动的，沸腾的。 啪啪啪 大姐突然鼓起掌来。 唐秘书也是点着头。 冉秋叶更是握住翠平的手，这，同样是她的心声。 “翠平，说的好。” 大姐认真看着翠平，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冉秋叶愿意跟这样的人搭伙工作了。 赤子之心，真性情。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大，大姐。我说完了。” 心里的话秃噜完，翠平再次坐下，脸上，又有了一丝紧张。 大姐却是看着满意极了。 “秋叶，你也是这样想的？” 冉秋叶用力点头，“大姐，我在村里工作过，知道太多的事。” “有时候，不是家里的父母不让孩子上学，而是，他们没有选择。” “我，想给他们一个选择，也给孩子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这话，说的坚定。 “好！” 大姐欣慰的点头。 一旁的唐秘书也是满意的笑着。 “你们想做，就去做。” “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你们要记住，站在你们背后的，不只是我们，还有那些渴望上学的孩子们，乡亲们。” “还有更多的人。” 冉秋叶跟王翠平认真点头。 红星机械厂，书记办公室。 杨小涛站在窗前，看着墙上的红色大字，手上的烟灰已经老长，人却是陷入沉思中，置若罔闻。 杨佑宁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一本红皮书，一边翻着，一边点着头，仿佛看到了人间美味。 陈宫王国栋靠在一起，说着车间、采购的事情，两人的搭档越来越合拍，各部生产有序进行，他们功劳不小。 梁作新初来乍到，坐在椅子上，腰背笔直，一副军伍模样。 至于刘怀民，则是端着搪瓷缸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屋子里，很安静。 砰砰 就在沉默的当口，敲门声响起，然后门被推开，走进来四人。 徐远山，管志勇，丁祥军还有孙国。 最后走进来的是木工厂的周升红。 这一下，整个机械厂的高层，算是到齐了。 “人来了，都坐。” 刘怀民伸伸手，示意先坐下。 徐远山一脸的疑惑，原本是下午来开大会的，调整生产事宜。 却不想，上午就接到电话，要尽快来一趟总厂。 等他们到的时候，前后脚的功夫，孙国几人也赶了过来。 这才意识到，这是有事啊。 几人坐下，然后看向左右。 陈宫对着徐远山摇摇头，然后又用眼睛瞥向杨小涛。 几人明白，这会，跟杨小涛有关。 果然，在几人进来的时候，杨小涛已经回过神来，然后将烟灰抖落，才发现已经烧到跟上了。 夹着烟屁股抽了一口，随即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这看的刘怀民直皱眉，这可是他的办公室啊。 “都来了。” 杨小涛走上前，从杨佑宁手里接过红皮本子。 “今天将大家叫来，一来是好久不见了，大家平日里都忙，一起的时间真不多。” “今中午，老杨做东，他请大家吃饭，我负责陪酒。” 杨佑宁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面向众人，露出和睦笑容，“小涛说的对，这次，咱们好好聚一聚啊。” 众人齐齐笑了。 徐远山更是靠近丁祥军，声音也不掩饰，“看到了吧，这小子越能挣钱越抠门。” 哈哈哈 几人都知道杨小涛兼职冶金的事，别的不说，这津贴肯定得有。 此外，杨小涛还兼着农科院的干事，又拿一份。 这家伙除了是工厂的总设计师，还是一名工程师啊，本身工资就不低。 如此算来，杨小涛的工资加津贴，绝对是红星机械厂最有钱的人。 “徐叔，这哪叫抠门啊，我这家里还有仨孩子养着呢，还有太爷、老道几个老人要赡养，不像老杨有钱啊。” “滚粗。” 这下杨佑宁都绷不住了，直接骂了一句。 众人再次笑起来。 刘怀民拿出烟，挨个分了一圈，在欢笑声中，烟雾缭绕。 “那第二件事。” 杨小涛将烟放下，亮起手上的红皮本子。 众人早就看到了，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心里好奇杨小涛拿这个干什么。 “这段时间，我想，家里有孩子上学的，都了解最近的变化吧。” “不了解的也没关系，今天晚上回家，也别说别问，只是静静看着就知道了。” 杨小涛刚说完，周升红就拍着大腿，“杨总说的，我知道。” “我家那俩小子，一个初中一个小学，这一段时间，不知道被谁忽悠.” “嗯哼！~” 杨小涛打个示意，周升红会意立马改口，“不知道从哪学的，整天就喊着什么打倒的，学都不上了，就在城里面乱窜。” “有几次，老子都想抽棍子了。” “可这些小子竟然不怕，还反过来放狠话，威胁老子。” “真是，真是气人。” 闻言，屋里孙国跟王国栋也都点头。 “最近，这些小子确实挺闹腾的。” 陈宫点点头，他孩子早就参加工作了，但架不住大院里的孩子吆喝啊。 一些事，他看得清，而且在场的，估计大部分也都看得清。 至于少部分，估计就是 “老周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问出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各位，我们是什么人？” “老刘，老杨，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还用说吗，我们，光荣的革命工人。” “是这个国家当家做主的人。” “是革命建设的火车头。” 一声声回答，响亮在办公室中。 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对，我们工人有力量。” “我们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那么，老管，这里面，第八条是什么？” 管志勇一愣，随即苦笑着，“杨总，我哪知道啊，这就看一眼，记不住啊。” “认识从实践始，经过实践得到了理论的认知，还须再回到实践去。” 杨小涛轻轻背出，管志勇脸上更是尴尬。 杨小涛没有再抓着不放。 “现在，部队再学，学生再学。” “作为国家的主人，我们工人，有什么理由不学？” 几人错愕。 虽然是工人，但真要论起来，这里面好多人大字都不识一个啊。 所以，这次让大家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今后，凡是机械厂的人，全员都要学习，全员都要背这本书，不说一字不差的背过，但一定要知道说的什么。” “尤其是机械厂的高层，各部门的负责人，必须背过。” “三个月，每月一次检查，一次不过扣除福利，两次不过，调岗，三次不过” 几人看了眼杨小涛，发现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本章完) 1358 用魔法打败魔法 杨小涛也发现几人的面色不对，却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因为这件事，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在座的或许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能不知道吗？ 要说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不少，但有些事，不是一只蝴蝶能够扇动的。 尤其是现在已经有了这个苗头，他更得提早准备了。 伟人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 现在，他就是要做这个准备。 毫无疑问，未来的时间，手上的这个本子会成为重要的“道具”。 许多人在讲理的时候，都会来上一句。 不会的人，立马哑口无言。 因为，你没法反驳。 可要是会背了呢？ 那就好办了。 用魔法打败魔法。 用老祖宗说的，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既然你们能背书，我们就不会背了？ 大家都会背，甚至我们比你们背的还要滚瓜烂熟，不仅如此，我们还是全员动员学习，思想水平如何，你敢说我们不好？ 学习、背的滚瓜烂熟都不好？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有一层用意。 机械厂现在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轧钢厂，现在的机械厂其影响力日久深远，可谓是枝叶繁茂的大树。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么显眼的存在，怎么会没人注意？ 哪怕是有了大队的保护，但大队负责的更多的是外部攻击。 若是，从内部开始呢？ 与其等着外人来推行，施行一套不可控的方案。 与其让一个不确定的人来指手画脚，左右机械厂。 与其让机械厂被动的承受那些暗箭，成为牺牲品。 还不如现在就开始，自己先来一刀。 起码这一刀下去，不至于伤筋动骨，还能控制力道，留有余地。 你们不是要宣传吗？ 我们自己已经宣传的很好了，你要是不能做的比我们好，就别来了。 你们不是要成果吗？ 我们的成果摆在明面上，尽管看。 杨小涛就是要快人一步，走在前面，让那些惦记机械厂的人，只能在后面干看着！ 所以，背诵这件事，在杨小涛的眼里，很重要。 因为这是一切措施的原点！ “这件事，很重要！” “咱们几位，更要起带头作用。” 杨小涛没有过多解释，因为有些话不能说。 说完，就看着几人。 几人面色更加凝重，却在杨小涛的目光中低下头。 就连一向唯杨小涛马首是瞻的周升红也是怂拉着脑袋。 让他背书，真心头大！ 屋子里，一片沉默。 良久，刘怀民才站起身来表态，“小涛说的没错，连我们工人都背不过，不了解，那才是笑话呢。” “不就是一本书吗，咱们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怕这个？” “背！” 杨佑宁也开口，“小涛都这么说了，这事那就定了。” “定了，那就执行。” 徐远山几人只能点头。 只是，想到手下那群大老粗，一个个拎起锤头是好样的，可让他们拿着本子背书，真是难为人啊。 下午！ 红星机械厂，大会议室。 刘怀民、杨佑宁、杨小涛以及梁作新四人坐在主席台上，这也是现在机械厂的最高领导班子。 下方，徐远山、王国栋、陈宫等人坐在第一排。 除了周升红脸上有点红，其他人都是一副黑脸， 除此之外，还有总厂的五个车间主任也坐在第一排。 其中新提拔上来的刘伟，就坐在王法身边。 这次刘伟提拔起来，跟王法也有关。 两人原本在一个车间共事，这次选拔的时候，王法也是极力的推荐。 加上原本他主持过风扇的制作，这才被杨小涛看中，脱颖而出。 在后面，则是各分厂的副厂长，车间主任等，人数不少。 再往后几排，便是各个车间的精英骨干，各部门的组长、代表，以及分厂的相关领导。 联合研究所也因为出色的表现，作为旁听人员，也来了不少人。 还有化工厂生产梅花药剂的小组，同样前来旁听。 只是将各个部门的主要人员召集起来，就将大会议室塞得七七八八了，可见现在的机械厂，有多少人。 既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肯定是有要事宣布了，虽然不少人已经心知肚明，但看着主席台上的四个人，尤其是那年轻过分的杨小涛，还是有种难以描述的滋味。 说起来，现在这机械厂，也算是四九城有数的大厂子了。 不论是地位还是人数规模，都是首屈一指。 作为这么大工厂的领导人，自然受到多方关注。 这其中刘怀民是书记，侧重人事管理。 杨佑宁主抓生产，监管宣传。 梁作新就是安全工作。 至于杨小涛，下方的众人想来想去，想要给个明确的定位，有些难。 人事也能做，生产也抓着，安全也兼着。 感觉，这家伙一个人干了上面三个人的活。 “同志们。” 杨佑宁起身，一身正装，面色严峻。 众人抬头，齐齐看去。 “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咱们先说下取得的成绩。” 随即，杨佑宁开始将发动机、装甲车、空调等等一系列好消息公布出来。 随着一个个数据公布，一条条任务说明，老杨抑扬顿挫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不由得激动起来。 “取得如此成绩，是咱们每一个红星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是每一个工人殷勤付出的结果，更是在革命领导下，取得的辉煌成就！” 老杨一口气说了大半个小时，会场里不断传出掌声。 众人清楚，机械厂取得的成绩越好，他们获得的好处越多。 没看到现在机械厂的内部福利有多好吗？ 梅花牌香皂，那都是出口的紧俏货。 供销社里都是有票没货的东西，但在机械厂内部，每个月的优秀小组，都能发到一块。 高压锅，电饭锅，更是每年优秀工人的最佳礼品。 除此之外，晚上加班管饭。 冬天有暖气，夏天现在马上要安装空调。 这样的机械厂，多少人挤都挤不进来啊！ 啪啪啪 在一片热烈掌声中，杨佑宁坐回原处。 左右看看刘怀民和杨小涛，脸上笑容不断。 待掌声停歇，刘怀民点头起身。 “我宣布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任务安排，同时说一下相关人事任命。” 众人听了，齐齐竖起耳朵。 “鉴于当前机械厂的状况，经过机械厂上层领导讨论，一致决定。针对相关业余进行取下安排。” “总厂第三车间，今后将承担65型发动机的生产任务，第四车间承担夔牛装甲车的组装任务。” “原三、四车间承担的双星发动机任务，以及双星拖拉机任务将由一分厂的同志承担。” “一分厂所承担现有的农业机械任务，经过一机部领导的决定，可以分发给其他工厂，一分厂需要全程跟踪好，落实好！” 啪啪啪 这调整，没有出乎众人预料。 “机械厂预料第五车间，主要生产雪花牌空调…” “第五车间主任，由原四车间副主任刘伟同志担任，副主任由原一车间副主任李丰收同志担任。” 随着声音落下，前排刘伟、李丰收两人起身，向众人感谢。 等刘怀民将人员任命宣读完后，梁作新看了眼杨小涛，然后点头起身。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一片安静。 相比起其他三位领导，面前这位刚来的大队长，可不是善茬。 其他人还能摸着脾气，到这位…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三把火。 “经第三特殊部门防卫处同意，我红星机械厂保卫大队，下辖四个中队。” “其中，总厂有三中队。西北第二分厂为第四中队！” 梁作新将大体框架说完，便坐回远处。 众人掌声这才响起。 随后，杨小涛起身，神情严肃。 目光扫视全场，一片寂静。 沉寂。 一分钟，两分钟，众人不明所以，却没人出声，甚至连身体都很少活动。 三分钟后。 众人心里沉重的时候，杨小涛开口了。 “上午！” 声音低沉，通过话筒传遍会场。 “我们几个在刘书记那碰了个头。其中，我说了一件事。” 众人好奇，心里有些紧张，什么事，让杨总沉默三分钟。 “就是它！” 杨小涛从口袋里取出那本红皮本子。 视力好的已经喊出了名字。 会场，开始出现杂声。 “这就是我今天在这里要说的。” 杨小涛的声音拔高，会场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目光聚集。 “从今天开始，所有红星机械厂以及配属工厂，分厂，所有人员，来一次大学习，大会战。” “总厂宣传科负责印刷资料分发各厂，各分厂宣传科配合总厂做好宣传工作，监督管理工作！” “务必保证，所有人员都能熟知！” 下方众人，登时长大嘴巴。 “此外，总厂成立专项组，每个月要不定期抽查各部门的推广工作！” “我对管理人员的要求是，一次不过，扣除当月所有福利，两次不过，调离岗位。三次不过，重新学习！” 这下，前排的各部门主管、负责人、队长纷纷炸了锅。 涉及自身利益，谁能淡定。 “怎么，有人办不到吗？那就现在站出来，我直接给你安排新岗位！” 杨小涛站在前方，淡淡说着。 二三排的人登时冷静下来，再看第一排的那些个老大，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就明白，这任务非完不可了！ 一个个坐好，心里却是决定，等会去了一定好好背！ 决不能丢人！ “对于普通工人，同样要求熟背，惩罚措施基本一致！” 有了前面人的榜样，这次众人心里不痛快，却没有发出吵闹。 “当然，有惩罚就有奖励！” “但无论是惩罚还是奖励。” “亦或者，作为一名光荣的工人，我们，都必须，坚定的，跟着它，走下去！” “这是，我们工人，必须要拥护的！” “也是我们革命工人，必须胜利的会战！” 杨小涛将红皮本子高高举起来，这一刻，谁也不敢说不！ 谁都明白，此时此刻，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杨小涛，还有那举起的本子。 以及，这本子的背后！ 前排，徐远山等人这才意识到。 若是换一个人拿着本子来到他们面前，他们，有反对的机会吗？ 没有！ 幸好！ 这人是杨小涛。 也幸好，是现在。 1359 改过自新 “坚决拥护！万岁！” 想通这一切后，徐远山目光在杨小涛身上停留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举起手臂呼喊。 “坚决拥护！万岁！” 身旁，立马掀起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 会议结束，众人离开后，消息很快在机械厂内外传播开。 初闻此事的人，很是不解。 但深入了解后，立刻沉默。 不是没有人抗拒。 但在命令与信仰面前，他们的抗拒只能留在心里。 “敌人有的，我们要有，敌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历史进步的动力。” “道路，同世界上一切事物活动的道路一样，总是曲折的，不是笔直的。” …… 还不等下班，机械厂的大喇叭上已经传来刘丽雪的声音。 这次会议，宣传科李主任算是看懂了。 他们宣传科，这次要出大风头了。 因此会议一结束，李主任立马安排人准备资料。 同时联系印刷厂，定制机械厂的特别版。 除此之外，还规定了早上进厂，中午吃饭还有下班时间，都要宣读。 每三天，轮一遍。 对于李主任的安排，杨佑宁非常满意。 他这几天忙着整理纪念堂，随着进驻物件越来越多，纪念堂剩下的空地也没多少了。 他正打算扩展纪念堂，形成纪念馆。 这次杨小涛提出的大学习，虽然突兀，却也给他带来了灵感。 机械厂的纪念馆不能只放取得的成绩，还要有跟随革命道路的决心。 于是，将宣传工作交给宣传科后，老杨便琢磨着，如何在纪念馆上做文章。 与此同时，随着机械厂率先打头，钢铁厂，机修厂，化工厂等等，在宣传下，也开始进入“学习”模式。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起码现在看来，杨小涛的目的正在一步步实现。 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杨小涛收回心神，然后将目光放在手上的红皮本上。 咚咚 敲门声响起，娄晓娥赶紧放下手上的资料，起身开门。 刘丽雪从外面探出头，见杨小涛看过来，露出浅浅的微笑。 “杨总，我们下班了！”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继续翻看着。 娄晓娥连忙挎着刘丽雪的胳膊，两人立马离开办公室。 关门的时候，杨小涛还听到刘丽雪的抱怨声。 “烦死了，以后每天三遍，都是我的活…” “唉，都是为你们好啊！” 将书本放下，拿起水杯。 看着桌面上的红皮本子，里面的内容基本上都背过了。 当然，只是背过。 想要理解里面的精神，体味伟人思想的真谛，还需要些时间。 这本书，比起狂人日记来，难多了。 放下杯子，杨小涛看看天色还早，便准备将后面的内容背完再说。 “我们要振作精神，下苦功夫。下苦功夫，三个字，一个叫下，一个叫苦，一个叫功…” 随着最后一页读完，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响起。 “叮！恭喜宿主，熟读伟大语录，获得学分500。” 嘶…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属性面板，确定系统信息确实是500后，才回过神来。 “早知道，早知道，就先读这本书了啊！” 杨小涛抚摸着封面，心里有些感慨。 谁能想到，只是熟读，就给了五百学分？ 要知道，自己最初熟读的水浒传，也不过是38点学分啊。 这他娘的，直接十倍不止啊！ 果然，伟人就是伟人！ 闭目养神一会儿，然后将红本子收到空间中，这才起身离开机械厂。 出了办公楼，能看到不少宣传科的人正在墙壁上粉刷着，杨小涛看了眼，都是语录中的内容。 显然，这宣传主任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离开机械厂，杨小涛骑着摩托车往回走。 四合院门口。 傻柱迈着外八字，哼着小曲，左手插兜，右手甩着饭盒兜子，不时得意的哄唱两句。 门口，钓鱼回来的阎阜贵看着傻柱手上的网兜，看绳子拉的紧绷，就知道饭盒的份量不轻。 舔了下嘴唇，阎阜贵最终还是忍住没开口。 现在不比当初。 他现在可是一大爷，要维护一大爷的门面。 再说了，傻柱也不是原来那个傻柱了！ “傻柱，你给我站住！” 就在傻柱准备从阎阜贵身前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 而听到这声音后，阎阜贵侧头看到来人，立马往后让开战场。 而此时，傻柱的嘴上露出笑容。 终于来了。 “呦，这不是人事不干的傻茂吗？” “咋了，皮痒痒了？” 傻柱回头看着一脸嚣张的许大茂，顺着台阶来到门口，站在前面。 许大茂本能的退了一步。 此刻，在许大茂身后还有两人，正是街道办的人。 “傻柱，你别得瑟。” “老子今天找的就是你。” 看清楚傻柱手上拎的饭盒，许大茂又来了劲，侧身指着傻柱，“你今个，死定了！” “两位同志，就是这人，傻柱，大名何雨柱，在煤厂劳动…” “偷拿工厂饭菜，这种偷盗行为，严重破坏了革命建设，必须抓起来…” 许大茂见傻柱面色慌张，说的更是起劲。 大声吆喝着，不少下班回来的人见了都聚集过来。 听到许大茂这样说，傻柱开始紧张起来，手上的饭盒不由自主的往后挪动。 周围人见此，心里也明白，傻柱这是狗改不了吃屎。 肯定偷拿公家东西了！ 院子里，秦淮茹听到声音，立马跑出来，见许大茂举报傻柱，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差点被门槛绊倒。 而一起出来的一大妈，这会儿更是脸色惨白。 倒是贾张氏脸上看不出紧张，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周围人指指点点，傻柱更是只口不言，更是让许大茂得意忘形。 “两位同志，一定要将这害群之马抓起来啊！” 身旁的街道办人员对视一眼，随后一人上前，一人在后，手按在腰间。 傻柱见此，往后退了半步。 “何雨柱同志，请打开饭盒。” 为首之人严厉说着。 傻柱见此，突然长叹一声，然后将饭盒拎起来，捞起最上面一个。 “同志，他冤枉我啊！” 说着，吧嗒一声掀开饭盒盖子，里面是，半盒子晃荡的白水。 许大茂登时愣住。 哗啦… 傻柱将饭盒里的水倒在门口，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自从接受人民的教育后，我便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在煤厂工作更是兢兢业业，保证工人同志吃上一口饭，更好的为革命建设，贡献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 “可，这人心啊，唉！” 咔嚓 傻柱合上饭盒，又在众人目光中拿起另一个盒子。 哗啦 又是半盒子水倒在地上。 然后，站在一旁，悲伤不已。 秦淮茹和一大妈见了如释重负，心里的担忧也没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许大茂的惶恐。 “不可能，不可能，同志，他每天都从厂里拿东西，不可能错的。” 许大茂冲到跟前，揭底斯里的喊着。 街道办的人却是冷冰冰的看了眼，随后回头，“何雨柱同志，非常抱歉。” 傻柱却是摆摆手，“没关系的，我知道以前做的那些事，给大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何雨柱已经在人民的帮助下，认识到了错误，已经改过自新了。” “也请大家相信我，现在的何雨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混账的何雨柱了！” 一番话下来，周围人都是大受触动。 这些年，要说傻柱变没变真不好说，毕竟跟易中海、贾家走得近，是有目共睹的。 但要说傻柱的日子变没变，那是一目了然。 家，家没了。 工作，工作没了。 就连亲妹妹，也不上门了。 遭逢大变，肯定受到影响。 现在看来，这傻柱还是有所成长的啊！ 随即，众人的目标又转向许大茂。 数落的话此起彼伏。 什么坏心眼，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甚至连生不出孩子的事都能扯上关系。 众人态度的转变让傻柱心里乐开了花。 自从秦京茹提醒他许大茂要找麻烦，他就琢磨着会从哪里下手。 直到小当和他说看到许大茂在煤厂的路边吸烟，这才意识到，这混球是想玩以前的老把戏啊！ 所以在知道许大茂的动机后，傻柱就准备着今个这出戏。 不仅能坑了许大茂，还能挽回一点名声。 事情转变的太快，让许大茂气的脸上抽搐，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许大茂，以后要相信自己的同志，不要蓄意破坏同志们的革命情谊。” “鉴于你上次举报易中海有功，这次就不做处理。” “否则，破坏团结的罪过，你是知道的。” 为首之人冷声说完，随即带着人离开。 许大茂张张嘴，看到周围人一副嫌弃模样，登时心头冷冽。 “许大茂，你个混蛋。” 一大妈嗷嚎一声，就冲着许大茂冲去。 她家老易还瘸着呢。 许大茂见了赶紧闪开，可傻柱就在跟前，早就防备着呢，哪能让他跑了？ 一脚踹在许大茂屁股上，整个人直接扑在地上，然后一大妈就冲上去，使劲的拍打着。 傻柱放下饭盒也上前对着许大茂的要害用力踹出一脚。 自己遭的罪，也要这家伙尝一尝。 啊~~~ 许大茂蜷缩着双腿，嘴里发出惨人的叫声，仿佛喉咙都被卡住一般。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秦京茹从里面冲出来，看到许大茂趴在地上，双手捂着双腿，脸色发白，登时推开还要猛踹的傻柱。 猝不及防下，傻柱被秦京茹推到一旁，正窝火着呢，却看到是秦京茹，立马停下动作。 然后看着秦京茹护在许大茂身前，脸色不愉。 秦淮茹在一旁看的正热闹，许大茂这混球，以前可是占了他不少便宜。 最重要的是，因为他，让傻柱现在还不行，害得她白白做出牺牲，却没有任何收获。 只是看到秦京茹护在身前，傻柱竟然停手了，这让她有些奇怪。 再看傻柱看向秦京茹的目光，更是让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死灰复燃。 “傻柱，你混蛋。”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疼的起不了身，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后悔。 当初要是不说，许大茂也不会遭罪。 毕竟，名义上，这是他男人，家里的主人。 要是打坏了，她今后怎么办？ 就傻柱那不靠谱的接济？ 此一时，彼一时。 秦京茹顾不得多想，起身就对着傻柱一阵乱拳挥舞。 傻柱也不还手，任由秦京茹砸着，可一旁的秦淮茹看不下去了，上前就扬起巴掌要护在秦京茹脸上。 这一下，秦京茹根本没反应过来。 可傻柱不知道怎的突然伸手，一巴掌竟然拍开秦淮茹的手，护着身前的秦京茹。 后者心里根本没准备，就被傻柱带到一旁。 这一下，周围人瞪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议。 更有人在傻柱和秦京茹身上来回看着，感觉这两人，关系不简单。 大门口外，除了许大茂还趴在地上躬着身子哀嚎着，周围一片寂静。 1360 揍的舒爽啊 刹那后，看热闹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傻柱的不正常，着实出乎意外。 声音响起的同时，傻柱也懵在当场。 看看身前的秦京茹，一副吃惊模样。 又看看手。 再看看远处的秦淮茹，对方捂着手，脸上出现出痛苦、惊奇、不解与怨恨。 “淮茹，我.” 不等傻柱说完，秦淮茹冷眼撇了下秦京茹，一甩脸上挂着的泪珠，转头就往屋里跑去。 “淮茹！” 傻柱原本还想着让许大茂赔钱的，可这会儿了，哪顾得了其他，赶紧跟着跑进大门。 秦京茹回过神来，看着秦淮茹跑开，心里升起一抹得意。 然后回头看着还在哀嚎的许大茂，又是叹息，真是没用的家伙。 上前搀扶起来，蹒跚着，往院里走去。 大门口，看热闹的人陆续散去，然后又多了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 杨小涛在人群后面立着摩托车，看完后露出笑容。 坑人不成反被揍的许大茂，痛下黑手却吆喝着改过自新的傻柱，还有姐妹塑料情。 哀嚎声，呜咽声，叫声，骂声，追逐声，议论声… 等等等等… 这，也算是四合院的经典曲目了。 只是总觉得，少了什么。 赶着车子，直到门口，杨小涛才意识到少的到底是什么。 参与感啊！ “哈！我，这算是啥？” 杨小涛自个笑笑，然后跟院里人打着招呼，往中院走去。 回到家里，冉秋叶还没回来，冉母正在院里摘菜，端午又骑在旺财身上，手上拎着杆子追着旺旺，俩闺女跟在后面，不时发出笑声，像是给大哥加油。 杨小涛看了眼黄瓜架子上的小薇，心里感应下，家里没啥事后，便跟冉母一起准备饭菜。 等冉秋叶与翠平回来后，看两人脸上露出的笑容，就知道这次去找大姐，收获不小。 果然，两人来到家里坐下，就将跟大姐交流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大姐的支持，杨小涛没有意外。 以大姐跟首长的性情，这种对人民好的事，肯定支持。 至于范老师的安排，大姐也会出面，让相关部门优先保证乡村学校的师资建设。 随后两人更是汇报了近期的工作，也获得了不少表扬和支持。 总而言之，现在的两人就像是过年拿了奖状的小学生，心里美滋滋的，眼睛都笑弯了！ “这个你们俩看看！” 杨小涛将准备的红皮本子递给冉秋叶。 “这个？怎么了？” 冉秋叶接过翻看一会儿，里面的内容都记得差不多了。 翠平接过后，有些头大，虽然认识字，但看书从来不是她的喜好。 杨小涛逮住跑进来胡闹的端午，让小家伙安分点，“没啥事，你们有空的话，就多看看，最好全都背过！” “背过？这么多字？” 翠平瞪大着眼睛，很是不可思议。 “对，背过！” “这东西，有备无患！” 冉秋叶见杨小涛不像是开玩笑，随即点头。 翠平也不是愚笨的人，加上这段时间听到的消息，还有自家孩子学校的事，稍微联系起来，就明白杨小涛的打算。 只是这背书，真是… 难为人啊！ “对了，村里的学校你们也要抓紧，要是可以的话，这些，也让孩子们背一背！” 虽然这股风潮还没有波及到村里的孩子，但谁敢保证以后不会？ 尤其是城里闹腾起来后，难保不会有人将目光打在学校上。 “这个你放心，太爷跟九叔已经做好准备。” “村里的人，也很支持。” “还有啊！” 说到这里，冉秋叶露出自信的笑容，“咱们学校的孩子都懂事！” 翠平听了认同点头，“对对，都知道上学的机会不容易。” “那就好！” 想到村里还有太爷九叔老一辈的看着，杨小涛总算放心些。 “对了，红叶她们学习怎样？有没有受到影响？” 冉秋叶突然问起杨家庄小学出来的孩子近期情况。 杨小涛一时错愕，竟然将这件事给忘了。 于是摇摇头，“不清楚，我这段时间挺忙的，没顾得上。” “你若是有空回去看看，有什么事跟我说下。” “这边，我也问问！” 冉秋叶点点头，那些走出农村的孩子，仍旧是她的牵挂。 三人说了会儿，杨小涛便去准备晚饭。 留下两人，继续讨论乡村教师的问题。 有了大姐的支持，今后工作更有动力，两人准备趁热打铁。 中院，一大妈家。 傻柱好一阵哄才将秦淮茹哄笑了，当然，这可能也跟肚子饿了有关。 不管如何，秦淮茹没有在这事上追究，算是松了一口气。 也将自己与秦京茹的关系隐藏起来，算是糊弄过去。 看着傻柱屁颠屁颠的去准备晚饭，刚刚破涕为笑的秦淮茹脸上立马换了冰冷颜色。 傻柱看向秦京茹的目光，不对劲。 秦淮茹心头一紧。 想到傻柱跟秦京茹的孽缘，今天更是伸手替秦京茹挡下，这一切都说明，傻柱对秦京茹，还有想法。 就是不知道，是傻柱的一厢情愿，还是两人的余情未了。 若是前者，她还能凭借自己的魅力给掰过来。 若是后者… 秦淮茹目光中，多了一丝阴狠。 后院 许大茂躺在床上哎呀呻吟。 傻柱那一脚可是用了全力，要不是角度部位没吃准，估计早就鸡飞蛋打了。 即便如此，也疼得许大茂死去活来，到现在了，都没有感觉。 更重要的是，自己苦心孤诣准备乘胜追击的事，硬生生的被打断了啊！ “我说你啊，没事招惹傻柱干嘛，他就是个浑人，三句话下来，弄不弄就动粗，你不吃亏吗你！” 秦京茹在一旁洗着菜，嘴里嘀咕着。 “哎呦…” “你个娘们懂什么。老子这次计划好好的，要不是着了傻柱的道，这次立下功，老子就能进厂子当放映员了！” 啪 秦京茹手上的青菜掉落一旁，“啥？啥意思？” “什么进工厂？” 想到这事，许大茂心里更难受了。 “哼！” “上次老子揭发检举易中海，就获得了街道办的表扬。” “这次，要是把傻柱偷拿公家东西的事办好了，老子的事就算是成了。” “到时候，凭借手上的本事，进厂当个放映员轻轻松松。” 哎呦！ 说到激动处，许大茂刚直起身子，就被疼得抽抽。 一旁秦京茹心里是万念俱灰啊。 自从许大茂离开轧钢厂，没了工厂放映员的身份后，家里的日子那是一落千丈啊！ 吃的不行就不说了，关键是在这院里没地位啊！ 都是工人家庭，他们家怎么比？ 可谁曾想，自己竟然，亲手坏了自家男人的好事。 “你，你怎么不早说啊！” 秦京茹几乎哭腔的说着，心里更是懊悔。 要是早知道是这事，她才不会帮傻柱呢。 “我，我他娘的怎么知道傻柱会来这一手。” “狗日的，今个这事，就像是专门算计老子似的。” 许大茂心里骂着，秦京茹收起眼泪，突然有点担心。 “肯定是你做事不小心，被傻柱发现了。” “你说你，就不能小心点？” 许大茂听了竟然点头，这让秦京茹悬着的心落下来。 “可能是跟踪傻柱的时候被发现了，这狗日的。” “下手真狠！” 许大茂嘴里骂着，然后又伸手摸摸，一碰就疼。 “媳妇，别愣着了，赶紧煮个鸡蛋啊！” “啊？哦！” 说着，秦京茹跑出去，独留许大茂在床上抽抽。 …… 随后的几天，四合院里平静的生活不时被传出的读书声打破。 院子里，随时可以看到拿着信纸背着的身影。 这些，大都是机械厂的工人。 自从机械厂的‘大学习’指示下达后，在宣传科的配合下，工厂众人就多了一份学习任务。 当然，也有人不当回事，可后果嘛… 据说公开叫嚣着死也不学的那个人，已经被调到一分厂挑大粪了，用上级给出的话来说，就是将革命建设最需要的活交给他。 而且机械厂的当月福利，直接取消，今后能不能回总厂都难说。 据说，家里的老婆孩子都不让进家门了。 这毫不留情甚至有些残暴的处置方式，效果是立竿见影。 经过有心人一宣传，让原本不当回事的人冒出一身冷汗。 机械厂，没开玩笑啊！ 那是真罚啊！ 于是，下班回家，趁着天亮大家要背会。 周末休息的时候，更是揣着纸条，走几步都要嘟囔几句。 这天中午，四合院里照常出现看书的身影。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笑声，然后就看到王法跟在杨小涛身边，手上拎着两瓶酒，很是高兴的模样。 两人从外面走进来，跟几人见面打个招呼，然后来到院子里。 今天杨小涛休息，冉母带着孩子出去玩。 至于冉秋叶，忙着去乡下，家里就杨小涛一人。 本来打算钓鱼回来看会书，结果在门口碰到了王法。 看对方架势，这是纯粹来找饭吃啊。 不过，吃就吃吧，正好聚聚。 很快，杨小涛忙着做饭，同时让周奎将刑加琪周鹏几个，一起叫来。 原先一组的，车文伟跟李楠在外没回来，其他人听说杨小涛请客，立马扔下手头活计，跑了过来。 一小时后，简单的几个菜上桌，王法还在一旁说笑着。 杨小涛听了摇摇头，没想到，自己这还想着怎么在后面推波助澜呢，结果，提前演练了。 原来，王法家的老二最近在学校里参加了什么活动，回来后就在家里闹腾的厉害。 嘴里更是不时的冒出惊人的话，开始顶撞大人。 更是教唆着弟弟妹妹跟着胡闹，可是让人火大。 王法几次想要动家法，行使父亲的权利，却被这小子左一句怎么指示，右一句伟人这么说的，给搞的下不了手。 有时候，全家人都还要仔细小心听着，这完全是不把他这老爹当回事啊！ 后来不仅是他们家，整个大院里都被带起一股妖风。 偏偏在院里一群学生跟着起哄，整个大院就跟遭了殃似的，一群学生领着孩子是越来越出格，胡作非为不说，还不好管。 可今天早上，王法家的老二跟着学生继续胡闹的时候，王法听出了不对劲。 这口口声声背的什么伟人说，怎么跟自己背的不一样啊！ 跑回家去拿出机械厂下发的资料，再三确定下，这才明白，这群家伙，没学到家啊！ 哈哈 那还等什么？ 王法抄起鸡毛掸子就冲到人群。 扭着自家小子的耳朵拽回家里。 接着，便传出老二凄厉哭喊的声音。 同时，还有王法的畅快声，“让你背错，这也能背错了？” “一看就是上课不用心！” 啪啪啪 “再背一遍，还背错！” 啪啪啪 “背啊！” 啪啪啪 王法是打的痛快了，家里人也听着舒爽，可被打的小虎子根本不知道哪错了啊！ 有了榜样，很快院里的大人就反应过来。 于是，原本嚣张的孩子队伍立马被冲进来的大人一手一个，拎回家去。 于是… 相同的场景陆续上演。 竹笋炒肉的声音，更加响亮！ (本章完) 1361 龙有逆鳞 “你们不知道啊，这一顿下来，老子的气都顺了啊！” 王法拿起酒杯就一口干了，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看的出，这两天被自家孽子气的不轻啊！ “王哥，你牛！” “这机会都能把握住，牛。” 刑加琪笑着，他家儿子还小，没上学呢，根本没这闹心事。 “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啊，要是那小子背过了，咋办？” 李伟在一旁端着酒杯，跟杨小涛碰了一个。 几人坐在一起，又有了以前喝酒吹牛的样子。 而实际上，这些年，大家变化都很多。 但要说变得最大的，还是杨小涛。 王法听了，神情一顿。 “对啊，怎么办？” 说话间，也看向了杨小涛。 “小涛，你拿个主意，可不能让这群小子再起来，闹心死了！” 几人笑着，杨小涛却是招呼着，“这事慢慢来，先吃菜！” 几人听了动起筷子。 “其实啊，这事简单！” 酒过三巡，杨小涛见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扯开话题。 “王哥！这教育孩子的办法多了呢！” “像你说的，找错误，这是最基本的，但还是有些被动。” “你啊，应该主动出击。” 杨小涛拿起烟分给几人，“就比如说，拿着一条他没背过的，让他背！” “这要是认识字，还好说。要是不认识，嘿嘿。” 王法咧嘴笑起来，等回去就准备好。 “不认识，就得学习啊！” “还有啊，他不是背过了吗？行，那就写出来。” 王法眼睛再次睁大。 这法子，好啊。 “等他将所有的，都背出来了，又写出来了？” “怎么办？” 几人点点头，他们也想知道怎么办。 杨小涛轻轻一笑，“简单。” “挑出一条，写一篇六百字的读后感。” “要是嫌少，就写八百字的，反正都是你说了算。” “这一天天的下来，王哥，你还怕收拾不了他们几个兔崽子？” 王法咧嘴笑笑，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欣喜，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杨小涛一边说着，其他几人刚开始还有些佩服，这么犀利的办法也能想出来，果然不愧是杨小涛。 可到了后面，什么六百字、八百字的的读后感，这，这是孩子们能写出来的吗？ 这样的方法也能想出来，你是魔鬼吗？ 还是说，这都是读书人常用的办法？ 可要是这样，这一招使出来，全四九城，估计没几个娃能逃过老父亲的毒手啊。 几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一份忌惮。 “这法子好。” 周奎在一旁，突然冷不丁的来了句，让桌前的人回过神来，然后一起笑起来。 在座的都是有孩子的老父亲了，这交流一下育儿经验，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王法再次请教起来。 “小涛，你觉得，哪一条写八百字读后感，会难一些？” 众人齐齐捂着额头，替王法家的老二悲哀。 阿嚏嚏~~~ 红星小学五年级。 教室里，一个脸颊上带着俩巴掌印的少年坐在座位上，不断的打着喷嚏。 在他周围，空出来许多座位。 甚至在这教室里的人，还没有原来的一半多。 阿嚏打完，少年又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冷，大热天的，怎么会冷呢？ 莫不是有什么人，惦记着他？ 事实上，少年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回到家后，立马被王法叫到跟前，然后开始提问。 “群众是真的英雄，下一句是啥？” 登时，少年懵在当场。 这剧本不对啊，自己上学，老师也不教这个啊。 于是，在一番修理后，少年再次屈服了。 第二天，少年来到学校就开始死命的背着。 结果回到家里后，王法不在家，但老娘在啊。 夫妻俩早就商量好了对策。 只见老娘扔过来一支笔，然后问道，“把‘治病救人’的前一句写出来。” 少年再次懵逼。 前一句是惩前毖后，他背过了，但，字不会写啊。 于是，又屈服了。 王法家里的一切，很快就被大院里其他人学习过去。 而且随着王法的切身宣传，机械厂的众人也是有样学样。 其中，就数杨佑宁学的最认真。 在认识到‘大学习’的好处后，全厂学习的热情再次高涨。 杨小涛趁机挑选几个能背能写还能针对性的扩散思维，写出八百字读后感的人，给予相当丰富的物质奖励。 这下更是刺激的人眼红。 众人见面的时候，甚至都会来上一句，算是见面问候语。 相应的，凡是机械厂工人家的孩子，这段时间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老实的去学校上课。 就在这种热闹而紧张的学习中，时间也来到了八月。 四合院。 “刘工，这个字怎么读？” 王军拿着一张纸，凑到正在背书的小刘面前询问。 他没上几天学，有些字都不认识。 “这都不认识啊！” 小刘瞅了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纸条，上面不少字还用拼音标注着。 “这个字，念貌，mao，貌视！知道了吧！” 小刘煞有其事的说着，王军认真点头，嘴里嘟囔着貌视，貌视！ 噗嗤 就在一旁路过的阎阜贵突然笑起来，“小刘，不懂别瞎说。” “那字念藐，藐视的意思。” 小刘见是阎阜贵，这也算是个文化人，当即笑笑，然后拿出铅笔头，在纸上改了下。 “藐视，哈哈，藐视！” 三人笑笑。 “我说阎大爷，你这也要背书了？” 看到阎阜贵也拿了一份纸，王军好奇问着。 阎阜贵听了使劲点头，“那当然了，这是政治正确，必须得背！” “要不然，你们杨总会逼着你们背书？这都是为你们好呢！” 阎阜贵不忘夸一下杨小涛，周围人听了都是点头。 街道办王主任出现在门口。 阎阜贵赶紧上前，“王主任，您今个怎么有空来了？” 王主任脸上带着笑容，一看就是好事。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 “瞧我这张嘴，竟说些胡话。” “您能来，不仅能来，最好天天来呢。” 阎阜贵赶紧解释着，王主任心情不错，并没有多说。 “行了，这次来，是跟你们说一声。” 王主任环视左右，院里有不少人，现在都聚了过来。 咳咳 “同志们，上级得知咱们大院积极学习.” “经过上级一致决定，授予四合院‘学习标兵大院’的称号。” 啪啪啪 阎阜贵带头鼓掌，周围人也高兴的拍着手。 王主任又勉励一番，让阎阜贵继续保持，不要骄傲自满。 随后便离开四合院。 而此时，在红星机械厂中，夏老陪着一个中年妇女走出大门。 在他们身后，刘怀民、杨佑宁领着一众机械厂的高层，众人面上或沉默或严肃，看向来人的目光，充满了凝重。 “夏传明同志。” 妇女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对着陪同的夏老点点头，“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替张组长看看。” “红星机械厂作为国内重要的工厂，也是革命建设的中坚力量，同志们更要认真学习，要有一颗红心。” “经过这半天的查看，红星机械厂做的不错。” “原本张组长还担心这里的思想阵地出了差错，想要派人来主持工作。” “现在看来，同志们的觉悟很高啊。” 身边的夏老听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曹主任，言重了。” “都是革命老人，自然是一颗红心，满腔热血了。” “我常说，咱们工人要担当起当家做主的责任，更要时刻牢记教导。” “这次学习，就表明了大家伙的决心。” “表明，红星机械厂，是革命的队伍” 夏老一阵铿锵有力的话说出来，身后众人频频点头。 曹主任听了也是满意点头。 “这点，通过这次，我有深刻的认识。” 曹主任说完，随后看看身后的人，“刘怀民同志，我听说，这次机械厂提出大学习的是杨小涛同志。” “不知，这次怎么没有见到人啊。” 这话说完，一旁全程陪同却是冷漠的梁作新脸上浮现出一抹寒霜，右手更是不着痕迹的比划一个手势。 很快，大门口处的保卫虽然没有挪动位置，但枪口却是抬高了半分。 只要梁作新一挥手，立马冲上去。 刘怀民突然被问到，虽然愣神片刻，却是反应迅速，“曹主任，杨小涛同志现在正在进行一项重要任务，并没有在机械厂。” 闻言，曹主任再次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心里很是不悦。 她这次来，主要目的是看看红星机械厂的‘大学习’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现在红星机械厂在四九城的地位可是不低，更是为国家挣了大量的外汇。 此外，跟各个部门都有密切联系，所以拿下红星机械厂，对她们来说很重要。 可就在她们准备以学习的目的介入机械厂，进而慢慢掌控的计划施行时，没成想人家自己先搞了，还搞得有声有色，不仅让她们原本的计划付之东流，更是有抢她们饭碗的嫌疑啊。 而提出这‘大学习’计划的，竟然只是一个不到三十的青年，杨小涛。 而且据她收集了解到的信息，这个杨小涛本事不小呢。 机械厂能够从一个小小的轧钢厂起来，一半的功劳在他这。 有本事，又有眼光，还有不俗的政治智慧。 这样的人，她怎么能不见识见识？ 若是能够将其拉入己方阵营，那对革命建设，将是如虎添翼啊。 可谁知，这家伙竟然躲着不见她。 哼。 曹主任听了看向夏老，“既然杨小涛同志分不开身，那就算了。” “等有机会，来一趟工作组，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张组长是非常喜欢的。” “不过听说，这人生活上有些不检点，结婚前跟院里的女人.” “曹主任。” 不等曹主任说完，夏老就沉着脸冷声喝道，“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曹主任一愣。 没想到，原先还一副和事老模样的夏传明，怎么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再看机械厂的其他人，一个个都盯着她。 大门口外，登时陷入死寂。 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准备！” 不远处，梁作新更是举起手，轻声喊了一句。 哗啦 大门口处，一群人围了过来。 跟随曹主任来的几个人吓得面如土色。 曹主任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她突然想起，现在的机械厂可是有不少秘密啊。 眼前的这些人，就是特殊保卫处的人啊。 若是对方以探亲机密为由扣押自己，那. 这要是被打死了，对方不好受。 可自己得先没命啊。 再看夏传明，这家伙，身后可是一机部的老梆子。 那群人，听说三天两头吵个架都能打起来，上面领导都拿他们没办法。 眼前这架势，瞬间明白过来。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误会，我只会听了点闲言碎语，闲言碎语。” “既然机械厂做的如此完善，回去我跟张组长说一声，上级一定会好好表扬你们的。” “老夏，我们先走了。你们忙。” 说完，立马带人坐上小轿车，迅速跑远。 (本章完) 1362 去看大烟花 红星机械厂，厂长办公室。 夏老坐在一旁一点点的喝茶，身边刘怀民跟杨佑宁陪着。 “领导，今天幸好您来了，不然，我跟老杨真招架不住。” 刘怀民心有余悸的说着。 接到门卫的消息时，他正拿着电话跟夏老汇报工作。 也正是这通电话，让夏老了解情况后，直接开车过来了。 “谁想到，这群家伙现在就盯上你们了呢。” “原本老黄还提醒我，要注意点。” “没想到，差点着了道。” 夏老眯着眼睛，今天要不是自己来了，对方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杨佑宁两人点了点头。 “要不是提前做了准备，对方肯定要挑毛病，然后插钉子进来。” “领导，您说对方接下来会怎样？” 夏老摇头，“我不知道对方会怎样，但我知道，接下来机械厂要干啥。” 杨佑宁瞬间明白。 今天能够全身而退，除了夏老坐镇一部分原因外，更多的还是机械厂的提前布置。 杨小涛提出的‘大学习’行动，堵住了对方发难的口子。 对方找不到借口，自然拿机械厂没有办法。 “我明白，今后机械厂会继续加大学习力度，宣传科也会搞出动作。” “绝不给对方借口。” 夏老点头，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 “杨小涛是怎么回事。” 刘怀民知道夏老问的是对方最后话里的意思，忙开口解释。 “领导，小涛同志的作风您还不知道吗？” “这些年，我们几个都在机械厂看着，真有问题我们第一个不答应啊。” “至于对方说的那些，纯属是子虚乌有，据我们了解，小涛在结婚前” 刘怀民将杨小涛早些年的事情说了，夏老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领导，这件事不仅是我们清楚，就是街道办、派出所、甚至整个机械厂都能给他作证。” 杨佑宁在一旁补充着，“您放心，小涛绝不会有问题的。” “没问题最好，现在是风口浪尖的当头，做什么事都要谨慎小心。” “明白。”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夏老准备离开，要回去跟黄老汇报下情况。 机械厂都被盯上了，一机部难保没有其他目标。 他得赶紧，让所有工厂都学机械厂，背书。 两人起身送到楼下，“对了，那小子干嘛去了？一天没见到人？” 刘怀民和杨佑宁对视一眼，然后摇头，“这个我们真不知道，这家伙早上来了一趟，然后接了个电话，就自己骑车出去了。” 夏老摇头叹息，“这臭小子。” “不过，幸好今天不在。” 说完，上车离去。 看着夏老走远，刘怀民和杨佑宁脸上再次严肃起来。 “老刘，你说那家伙，是不是会算卦啊。” “我总觉得，他前段时间搞的一切，就是预防今天这事似的。” 刘怀民转身往楼梯上走去，“你也有这感觉啊。” “不过，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杨佑宁仔细一琢磨，还真是，杨小涛搞出来的动作，有时候当时不觉得什么，甚至有些不理解，可到后面，每一个都能验证其正确性、必要性。 “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本事瞒着咱们啊。” 感慨一句，跟在刘怀民身后回到办公室。 “老杨，宣传科那里你看好了。” “今天的这事给咱们提个醒，有些事不能等对方给咱们挑毛病。” “我明白，宣传科那里我会看好，不行就将下面几个分厂的人组织起来，统一调度，绝不在宣传上面吃亏。” “对！具体怎么做你有办法，我就不参和了。” 杨佑宁点头，最近听车间里人议论，那什么读后感、观后感的，给他很大的启发。 他要是组织一批人，专门写文章来解读、讨论，在学习中，拔高机械厂的高度。 到时候. 想到今天这群人来挑毛病，他心里就不舒坦。 等机械厂的高度上来了，他准备带人去找回场子。 他，杨佑宁可不是吃亏的主。 “我去梁队那里看看。” 刘怀民起身准备出门，杨佑宁听后点头。 经过今天这事，他是看出来了，梁队是真不怕事的人。 或许，这也是他能成为大队长的缘故吧。 很快，机械厂宣传科再次行动起来，新一轮更加严格的学习计划被提上日程。 一批人手被杨佑宁抽调出来，开始组建机械厂的喉舌。 就在机械厂忙碌的时候，杨小涛正跟着冉父在七机部里转着。 身边还有沈荣陪着，在后面是其他人员。 车间里，沈荣指着前面正在加工的半自动铣床，自信说着，“杨总，这是我们经过设计改进的车床。” 杨小涛上前看了下，在红铣二号的基础上做了相应改进，“很不错，这样的改进能够适应特殊需求。” 杨小涛给予的肯定，让沈荣以及背后的工作人员很是高兴。 “这还要感谢钢铁厂的同志，没有他们提供的合金材料，我们也做不出来。” 沈荣谦虚的说着，杨小涛点点头，“基础材料的提升，才是我们改进的最大支持。” “我们机械厂已经着手启明星机床改进了，你师父就负责这事，不过他年纪有些大了，你要是有空，多去看看。” 杨小涛语重心长的说着，眼下机械厂的大师傅，大都年纪不小了。 后面上来的，很多人都达不到八级的标准，这中间就有些人才的断层。 而面前的沈荣，这八级钳工的本事，可不比刘大明差，要是能带回机械厂，研发科的实力会大大补充啊。 沈荣一听师傅刘大明，立马关心起来，“我师父咋了？” “没啥事，就是上了年纪，力不从心，可不让他干，他又不行。老头子，倔的很，非要跟着。” “师傅他老人家就是这脾气，闲不住。” “您放心，等这边事忙完了我就去看他。” 沈荣认真的说着，却没看到冉父露出的苦笑。 自家这女婿，当着他的面就挖人啊。 虽然他自认，沈荣是不会离开七机部，但就这架势，少不了被叫去充当免费劳力。 “走吧！” 冉父在一旁开口，不敢让这女婿继续说下去，再搞一阵，这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架子，就给锄头挖没了。 杨小涛跟沈荣点头，随后跟着冉父离开车间。 “你小子，少打我们的主意啊。” “这好多事，都得靠他们呢。” 杨小涛尴尬笑笑，“爸，您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嘛我。” “废话，你忽悠人时候，眼睛转的比平常快。” “有吗？” 冉父不说话，杨小涛却是警醒，“以后，一定改。” “改啥？” 咳咳 “改掉坏毛病。” 哼。 跟在冉父后面，两人来到办公室。 “这是资料，你填一下。” 刚坐下，冉父就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杨小涛。 “爸，真去啊。” “我这合适吗？” 杨小涛看了眼厚厚的一叠，有些拿不定主意。 早上接到冉父的电话，他就一路过来。 后来知道了冉父的打算。 因为设备、材料、人员的到位，两弹结合的模拟实验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实地实验了。 冉父让他来，就是想要带着他去现场看看。 真实目的嘛，估计是想要‘炫富’吧。 不过这种炫富的方式，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到的。 冉父拿起杯子，“合不合适不用你操心，既然有这种名额，就说明可以。” “机会就这一次，你就说去不去吧。” 闻言，杨小涛看了眼，心里琢磨着，老丈人好不容易搞得名额，自己要是不去，那不是扫了老丈人的面子。 何况，这种事，那是可遇不可求啊。 上次就没看到，这次可不能错过。 此外，机械厂这边已经已经安排好了，生产、学习都走上正轨，邓大伯那边暂时没有消息，自己抽空去一趟看个大烟花，来回也不过是几天功夫，应该不是问题。 “好，那就去。” 杨小涛拿出钢笔开始填写资料，这上面的信息调查挺严的，杨小涛不敢马虎。 见杨小涛动作，冉父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起初确实有他的私心，但后面部门老大知道了，立马就上升为部门级任务。 想到王老语重心长的说着，今后七机部的资源能不能越来越多，就看他的了。 这无形中的压力，在这一刻，总算是缓解了。 只要这小子答应去了，剩下的事就不归他管了。 “爸，咱们去哪看？要是时间太久，这边得说声。” 冉父想了想，“咱们去西北肃州，那里是发射中心。” “时间不会太长，这次去的人不少，你跟我算是最后一批去的，坐飞机还快一些。” “飞机啊。挺好。” 杨小涛乐呵笑着。 前世坐过两次飞机，但这辈子，真没见过。 回来，也能跟媳妇吹个牛了。 咱也是上过天的人。 “能看到大烟花吗？” 冉父回头给个眼神，“问那么多干嘛，到时候，肯定让你看着。” “真的？我还没看过真的蘑菇呢。” “赶紧写，这两天的事，回去跟秋叶说一声。” “这两天，你们这么快？” 冉父点头，“相关人员已经提前去了，东西也用火车运过去了，剩下的路用汽车。” “到时候，你跟着走就行。” “好！” 杨小涛继续低头填写资料。 心里却是嘀咕，去年蘑菇蛋比起预期提前了三个月，而历史上的结合，应该是在明年的十月份。 也就是说，自己的到来，硬生生的将这提前了14个月？ 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 想到这里，手上的笔都有些激动。 不，也可能是，这个世界本来就这样。 平行世界嘛，有点差别，很正常。 要不然会有他的穿越，有系统傍身，连精灵都有. 这样一想，刚才的激动又平复起来。 写完资料，交给上级评审，等结果出来，已经到了半下午的时候。 “爸，晚上回家吃饭？” 冉父正在整理资料，听到杨小涛的问话沉思片刻，然后点头，“晚上回去趟，得跟你妈说一声。” “那行，我回去准备下。” “对了，爸，你有空这东西也多看看。” 临走前，杨小涛还是提醒一下，毕竟有备无患嘛。 看着桌上放着的红皮本子，冉父轻轻点头。 “这个我有。” 冉父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抬头嘱咐道，“上次给你颁发的‘腾飞’奖章记得戴上。” 杨小涛听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1363 明天是个好天 离开七机部，杨小涛开车回了趟机械厂。 离开的事，总得上报下，跟厂里说清楚。 车子回到机械厂，杨小涛就觉察不对劲。 果然，刚进办公室，就听娄晓娥说起今天的事情。 尤其是对方来势汹汹，上来就奔着找茬来的，要不是机械厂这边早有准备，今个说不定就糟了道。 听到这些，杨小涛心里咯噔一下。 好险啊！ 要不是自己惊醒，提前做了准备，今天机械厂就有事了。 “杨总，还有件事。” 娄晓娥欲言又止，然后起身将门关上。 “什么事？” 见娄晓娥这样，杨小涛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还想着去找杨佑宁刘怀民商量商量呢，今后机械厂可得外松内紧了，不能出差错。 “杨总！” 娄晓娥有些纠结，虽然那曹主任最后提了一句，但在杨小涛结婚前，貌似除了秦淮茹，就自己跟他有过关系了。 这要是秦淮茹还好说，反正人都被赶出机械厂了，而且现在更是嫁了人，估计影响不会大。 可她… 虽然以前跟杨小涛没啥关系，可现在两人的关系可不差。 尤其她还是端午的干妈，又是杨小涛的秘书，这要是有心人传出去什么事，对杨小涛来说不是好事。 “今天那人说” 犹豫再三，娄晓娥才将下午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杨小涛皱眉，自己这算是被惦记上了？ “所以，我想，要不我去宣传科吧。” 娄晓娥心虚的看着杨小涛。 当然这心虚更多的是不想给杨小涛惹来麻烦。 这些年在一起，工作上不说，生活上也很是照顾。 要说对杨小涛有没有那方面的念想，之前或许会有，甚至还想过，跟杨小涛来一场见不得人的事。 但现在嘛，她已经有了刘丽雪。 而且，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有男人？ “没用的。” 对于娄晓娥的想法杨小涛猜个七七八八，略一思考就开口拒绝。 “可是~” “没用的，现在干什么在有些人眼里就是欲盖弥彰。” “顺其自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杨小涛看了眼娄晓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现在的机械厂，可不是以前的轧钢厂，不是来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说到这里，杨小涛身上涌出一股强烈的自信。 娄晓娥看了眼，心里砰砰跳着，然后赶紧低头，“行，我听你的。” 杨小涛没再多说，这种事不能拉扯，就得快刀斩乱麻。 转身出门，去找刘怀民两人。 杨佑宁正在宣传科指导众人，见杨小涛过来忙放下手头工作，上前询问情况。 “今个的事知道了？” “听说了，没想到，来的真快。” 杨小涛脸色平静，杨佑宁看了眼，更加确信杨小涛是提前布局了。 要不，能认定对方会来？ “放心，咱们机械厂也不是吃素的。” 杨佑宁满是自信的说着，杨小涛对这种蜜汁自信报以微笑。 心里面，却是清楚，接下来会是啥样。 只希望老杨以后还能有这份自信。 “我这边要去趟西北。” “啥？去西北干嘛？” 杨小涛附耳在杨佑宁耳边说了一句。 “真假？我的天啊，你” 杨佑宁吃惊的说着，然后又看看左右没人，这才小声问道，“你那老丈人，还有没有？” “我也想去瞅一眼啊。” 杨小涛翻个白眼，“你以为是地里种的大白菜啊，这去的人，都得做出贡献的。” “我，上次去西北，你知道吧。” “再说了，咱是技术工人，去了，也能帮个忙哈。” 杨佑宁无语。 这点他真没法跟杨小涛比。 八级钳工。 九级工程师。 这，占个名额没毛病。 “行，去几天？” “我估摸着多则半个月，少则一个周，就看个花听个响，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 杨小涛也不确定具体时间，但去，是肯定去的了。 “去一趟也好，你不在，也省的有人惦记。” 杨佑宁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杨小涛听明白对方意思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是吧。” 两人说了会话，杨小涛来到厂后驻地。 傍晚时候，训练场上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次来，除了说一声，更重要的是感谢。 梁作新今天的表现充分表明了维护自己的态度。 这，必须给予回应。 只是刚到驻地，眼前就变了样。 原本平整的操场上，突然出现许多障碍。 这，完全就是将他的提议做了出来啊。 此刻梁作新正在一处三米高的木墙前吆喝着，一名战士正侧身匍匐穿过障碍，然后一个加速冲向木墙，随即脚尖点在木墙上，接着整个人借助速度与力量直接翻越木墙。 “梁队。” 杨小涛从一旁走过去，梁作新看到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继续吆喝起来。 杨小涛见此，也没再多说，跟着在一旁观看训练。 直到夜幕落下，梁作新才停止训练，然后再次总结后，这才散开，让众人休息。 “这五十人，是经过挑选剩下的。” “不过，还是有点过，我打算留下十六到二十人就行，人太多，对资源要求太大。” 往回走的路上梁作新聊着突击队的情况。 这名字也是梁作新起的，至于杨小涛提出的特战队，却是被梁作新拒绝。 不是这名字不好，而是现在他们还配不上这些名字。 “人贵精不贵多。” “这样挺好。” 对此，杨小涛是赞同的。 “按照先前的计划，这些人可以分成三到四个小组，然后进行专门的培训，突击手、爆破手、狙击手、医疗兵等等，不过这些需要专门人来培训。” 梁作新越说脸上越是兴奋，并没有因为困难而沮丧。 有时候，发现困难是一件好事，因为它代表着找对了方向。 若是连困难都没有，自然就没有了方法。 两人聊了一会儿，杨小涛说了去西北的事，梁作新没啥意见。 说完事，杨小涛便离开机械，回了四合院。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谈白天的事。 回到四合院，冉父果然回来了。 一家人凑在一起，自是一番热闹。 冉秋叶和冉母也知道两人要出差，不过时间不会长，也没啥说的。 第二天，杨小涛请了半天假，带着老婆孩子回了趟杨家庄。 离开这段时间，冉秋叶决定在村里住下，这样也方便去村里学校了解情况。 现在几所学校已经建起来，就等着九月份开学。 教室，教师，物资，学生，陆续到位，越到最后越不能马虎。 就是翠平，也打算带着小石头来村里住两天。 这样也能帮衬着点。 跟杨太爷他们中午喝了顿酒，下午杨小涛急急忙忙回了四合院。 结果晚上冉父就过来通知，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东苑机场，别迟到了。 临出发前收拾一番。 这次去，说不定能碰到熟人，吃的要多带一些。 当然，大部分东西都在空间里，背个包拎个袋子更多是掩护一下。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就收拾好东西，然后在四合院胡同外等着。 没一会儿，一辆吉普车停在身前，后排冉父打个招呼，杨小涛连忙上车。 一路转悠，最后来到东苑机场。 下车，杨小涛就跟在冉父身后，两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迅速来到候机室。 刚来没多久，就有人进来。 冉父见了立马上前打招呼，杨小涛也跟在一旁，见了不少人。 这些，都是一起去西北的。 而且，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年龄。 在这里，杨小涛，就是小辈。 最后跟着一起上飞机的，竟然有十三人。 九点钟，飞机准时升空，向着西北飞去。 西北，宿州，发射基地。 此刻，漫天风沙扑面而来，狂风下，砂石起，遮天蔽日。 浓见度只有十多米，基地周围，更是昏暗。 不远处，一群人正扯着油布努力盖着一旁的大卡车。 大卡车上，正安静的躺着一个长而粗大的家伙，整体深绿色，在这土黄的天地中格外显眼。 “小心！” 突然间风中传来一声怒喊，紧接着就看到油布一角猛地掀起来，然后蒙在另一人头上，接着整个油布都被风吹的向后，几个人被带倒在地上，不断翻滚着。 旁边人见了连忙上前扑在油布上，这才将油布压住。 随后众人一人拽着一边，齐齐用力，这才将油布罩在卡车上。 就在众人忙活的不远处，一群人站在墙边，眯着眼睛，仔细看着。 “首长，这风太大了。” 一名主任遮掩着口鼻，防止沙子灌到嘴里，眼睛眯着，对着身旁的中年人喊道。 中年人，胸前别着一枚伟人胸章，目光停留在卡车上，听到声音后，默默点头。 “天气部门的同志怎么说。” 中年人回头，躲着风沙，开口询问。 主任听了，却是领着中年人回到屋里。 “首长，这是天气组的李风华组长。” 中年人见了，主动伸手，李组长立马握住。 “钱老，您好。” “你好，李风华同志，辛苦了！” 钱老打过招呼后，面色郑重的问道，“我想问下，这样的天，什么时候好？” 就现在这天气，根本不适合发射实验。 一旦出现了偏离，那炸了可是要人命的。 李风华听了有些为难，然后拿出一摞资料，“首长，这天气来的太突然了。” “往常的资料里，这种九级以上的大风没出现过，今年也是头一次出现。” 钱老听了，坐在那里静静拿起搪瓷缸子，并没有说话。 主任见此赶紧问道，“着弹点那里天气是怎样的？” “主任，那里我打电话了解过来，风力五级不到。”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团风是从咱们这路过的，接下来那边风力会逐渐加大，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主任听闻脸色一变，按照计划，明天就是发射日了。 这时候，要是出了问题，怎么交代？ “首长，要不跟上级说明情况，将试验日期往后推推？” “这样天气下，危险性太大了，一个不好，就是灾难。” 钱老听了继续摩挲着搪瓷缸子，一言不发。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人目光中，都是充满了焦虑。 “李风华同志，你判断下，明天会怎样？” 钱老突然开口，李风华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低头从一堆资料中翻找出来几张纸，“钱老，主任，这是几次风力超过八级的有记录资料，上面都说了，大风在十二小时后，会逐渐减弱。” “但具体减弱到什么程度，并不确定。” 屋子里再次沉默。 良久，钱老起身，“我的意见是，明天继续试验。” “这种天气，咱们在陆地上已经试验过了，既然同志们试验没有问题，那在这也不会有问题。” “再说了，真要打起来，敌人可不会挑好天气，任你打。” 钱老认真说完，然后对主人下命令道，“将这里的情况向指挥部说一下，询问对方的意见。” 说着走出大门，看着昏黄的天地，心中自语，“但愿，明天是个好天吧。” 1364 迫降 “首长！” “回去吧！这里风大，身体要紧！” 主任来到钱老身旁劝说着。 钱老点头，在这里，他也帮不上忙。 只能期盼着老天能够赏脸，不要为难他们。 “对了，四九城那边的飞机到哪了？” 钱老前脚刚迈过办公室，后脚就想起七机部的那批人，好像就是今天前往观测基地的！ 主任一愣神，随后面色大变。 “今早上九点的飞机。” “现在，估计应该到，到陕州地界了吧！” 闻言，钱老脸色一变，“快，通知地方，让他们转道！” 主任立马跑出去。 “但愿，来的急！” …… 嗡嗡 飞机在高空中穿梭，杨小涛透过窗户看向下方。 没有云彩，地面上一片绿一片黄的。 深绿的是水，浅绿的是草地，黄的是土。 “爸，咱们到哪了？” 杨小涛坐在飞机里，双手不时揉着耳朵，同时半张着嘴巴，尽量大声说话。 不是杨小涛刻意加大声音，实在是飞机上的噪音太大了！ 时不时的颠簸，更是让人难受。 现在的飞机跟后世的那种大飞机根本没法比，坐上十几个人，两排并坐，中间只有一个人的过道，杨小涛都觉得挤吧。 冉父也是头一次坐飞机，原本以为坐飞机会比火车好点。 但现在看来，坐哪种都是遭罪。 更不要说，对他们这些上年纪的人了。 “不，不知道！” 冉父刚喊完，后面的人来了一句，“刚到陕州吧！” “年前我来过。” 后面的人紧接着来了一句。 飞机上空间就这么大，还是临时改装的运输机，十几号人加上警卫，再者众人大部分都是七机部的，有些还在西北时候就认识了，略一熟悉，就成了熟人。 杨小涛在冉父的介绍下，很快跟众人打成一片。 这些人中，有些人不起眼，在后世也没留下什么名气，但不可否认，这些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其中就有不少曾经出国留学，再加上为了国家，甘愿在西北隐姓埋名，这种人，无论是人品还是学识，都值得杨小涛尊敬。 当然，众人起初以为杨小涛是警卫一类的，可看到杨小涛胸前别着的腾飞勋章，看杨小涛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这东西，虽然给的是编外人员，但也没几个啊。 尤其是编号靠前的，更说明其本身的含金量。 众人都是识货的，从冉父那里稍一打听，对杨小涛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韩叔，您坐过飞机啊！” 杨小涛回头问了句。 这人姓韩，叫韩三凤。 杨小涛听冉父称呼老韩，他便打蛇随上棍，拉近两人的关系。 之所以跟跟这人拉好关系，那是杨小涛听说这人工作跟计算机有关。 计算机啊，想到穿越前的大屏幕。 游戏，，还有那么多视频… 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记忆，纷纷涌现出来。 可惜，在这里，起码还得等个四五十年！ 杨小涛不是没想过搞点计算机技术，加快国内数字化建设。 可，就国内的基础，杨小涛也就是想想了。 何况，现在的根本问题，还是温饱。 肚子都吃不饱，哪有心情看片，咳咳，查资料。 至于国内计算机研究情况，记忆里国内的计算机研究在五几年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从最初的电子管开始的。 甚至，还参与了蘑菇蛋的研制。 虽然，起到的作用不大，却是国内计算机发展的里程碑。 至于现在，虽然对方没有透露研发进展，但杨小涛估计着，对方应该开始研究晶体管计算机了，就是不知道研究到什么地步。 对方不说，他也不方便探查。 对这人，杨小涛是格外注意。 两人在飞机上不时交流两句，再加上冉父这個高材生，一些话题也能聊的进去。 后世，国内计算机发展受到约束，甚至连编程都得用英文，搞的后面孩子不学英文就活不下去似的。 杨小涛可是想好了，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搞出中文操作系统。 至于难度嘛。 计算机都搞出来了，还怕搞不定操作系统？ 三人正交流着，突然感觉飞机的震颤陡然加剧，耳朵里立马像是派了一块木头似的。 不远处的一人捂着嘴，脸色痛苦。 身边的人见了，立马拿出准备好的袋子，放在那人身前。 呕… 伴随着声音响起，一股酸臭味立马在机舱里传开。 杨小涛瞬间捂住口鼻。 冉父看了眼，马上回头，同样捂住口鼻。 就在众人忍受着刺鼻气味的时候，飞机突然猛地颠簸起来。 幸好众人都系着安全带，这才没有受伤。 可刚才呕吐的那人手上袋子没拿住，瞬间撒了一身，这还不算完，周围几人也遭了殃。 原本就强忍着心中不适的几人，这下再也忍不住了。 呕… 啊呕… 呕吐声不断响起，颠簸也越来越厉害。 杨小涛强忍着心中难受，却是死死抓住座椅。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怎么颠的这么厉害！” “我擦，这是在拐弯吗？” 突然间，飞机大角度倾斜起来，速度快的让人没有反应，然后又是翻转回来。 冉父也被吓了一跳，顾不得捂着鼻子，伸手扶住把手。 “这是，咋了？” 隔壁座位上，一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话都不连贯。 杨小涛认得这人，跟冉父一样，都是七机部的技术主任。 当然，他负责的是自毁模块。 闻言摇摇头，“不清楚，会不会是飞机故障？” 杨小涛猜测着，身后自毁主任脸色更白。 他虽然负责自毁的事，但真不想碰到自毁啊！ 对面戴眼镜的努力保持身体平衡，听到两人谈话，大声说着，“不是飞机的事！” “应该是强对气流，造成的颠簸。” “否则，飞机早就扎下去了！” 冉父看了眼，在杨小涛耳边解释一下，那人是空气学专家。 这人刚说完，另外有人喊道，“没错，大家不要怕，咱们现在的位置并没有恶劣天气，只是凑巧碰上了。不要担心，这，很正常！” 冉父又说了一句，这是管气象的主任。 然后，陆续又有人在颠簸中，发表着意见，好像这些说出来，能够安抚人心似的。 好吧。 在座的都是专家。 啥事都能解释起来。 但，这不住的颠簸抖动，还有不时的左右摇摆是咋回事？ 谁能解释下？ 杨小涛迫切希望赶紧来个人说下，可在场的专家要么不懂，要么懂得太多，跟现在情况根本不搭边。 好在，很快有人来解释了。 负责此次安保的科长从驾驶舱里出来，脸色严峻。 “各位领导！” 科长扶着侧壁，努力稳住身形。 “我们接到地面通知，飞机现在正处于强风中，风太大，我们可能要转向了！” “啥，大风？” “转向？转到哪里去！” “不能耽误时间，明天就是要开始了，去晚了怎么办？” “能不能冲过去，这个季节，这里的天气不可能有大风！” “同志，不能转向，我们不能错过这次啊！” 科长话刚说完，众人立马炸了锅似的，哪还有刚才专家的神态。 科长也是无奈。 碰到这样的事，他也很紧张啊！ 要不是负责驾驶的飞行员是个经验丰富的，他这话都说不利索。 “各位同志，现在情况不是讨论怎么到达目的地的事，而是如何保证安全降落！” 这话说完，原本的议论声登时消散，机舱里一片安静。 “南边有一处军用的飞机场，我们将会去那里降落。” “请大家放心，也请大家相信我们。” “我们一定会安全着地。” “同时，会有专车送各位领导抵达目的地，绝不会耽误大家行程。” 说话间，飞机的抖动越来越剧烈，然后杨小涛就感觉飞机突然横着转了个弯，整个人都被甩到一旁，要不是有安全带的固定，人早就飞出去了。 即便如此，一些人也被晃的头晕目眩，贴近窗户的人，更是撞了一头。 科长身体差点横摆，整个人努力稳定心神。 “大家抓好了，抓好了！” 科长说完，踉跄着回了驾驶舱。 “完了，完了！” 飞机还在晃动，身后的自毁主任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不断的嘀咕着。 这时候，也没人理会他。 冉父更是抓着杨小涛的手臂，脸上突然生出一股自责。 要不是自己让他来，杨小涛也不会碰到这种事。 要是他们俩出事了，女儿跟外甥怎么办？ 想杨小涛如今的地位，风华正茂，年纪轻轻的要是出了事… 怎么想，冉父心里都是痛苦。 “爸，没事！” 杨小涛心里头也是紧张万分，虽然胸口处传来小薇的触感，虽然他的体质超出常人，虽然他相信，自己这穿越者应该是喝过幸运女神的洗脚水，虽然… 心里头一样的说服自己的理由。 但面对这种情况，杨小涛也没有好的办法。 降落伞？ 杨小涛第一时间想到这个。 可在这种天气里，估计降落伞也没用，跳出去，死的更快。 “小涛！” 冉父咬牙说了句，随后飞机颠簸的更加厉害。 杨小涛也伸手抓住冉父。 真的摔下去，自己体质还强点，再加上小薇，能护着冉父吧。 至于其他人，他，也是爱莫能助。 机舱里一片安静，就是拿着晕吐的人在这时候，也被精神的紧张压迫的忘了肚子里的不适。 “大家注意了！” “抓好了！都不要动啊！” 驾驶舱里传来科长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有些嘶哑！ 杨小涛等人下意识的抓紧扶手，椅子，一切能够固定的东西。 然后就感觉到飞机在横向漂移。 虽是漂移，却是飞的平稳。 就像，在侧身滑行！ 杨小涛不禁为驾驶员的驾驶技术捏把汗。 这样的操作，稍微一点失误，估计飞机就成风中的塑料袋了！ 随后，飞机一直保持着倾斜三十度，向一侧飞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还是半小时，杨小涛只觉得身体的倾斜在慢慢调整，然后飞机的颤抖也在调整中慢慢减弱。 此刻，西北基地中。 主任擦着额头汗水跑进来。 “首长，有消息了！” 正坐在桌前出神的钱老立马站起来，“怎么样？” “飞机得到消息有点晚，好在我们联系一处军用机场，让飞机在那里迫降！” “迫降？” 钱老脸色一白，主任咽口唾沫点头，“对，浓见度太低，只能，迫降！” “怎么不让他们回去？” “回不去了，飞机已经在风里头了！” 闻言，钱老握紧双手。 飞机上，不仅有他们七机部的精英，更重要的是，有杨小涛啊！ 这次让杨小涛来，不仅一机部的人叮嘱要保护好，就是上级领导也过问这件事。 为了安全，避开敌人的视线，他们特意选用飞机过来。 却没想到，竟然碰到这种事。 钱老心情沉闷，起身来到门口。 风依旧在呼啸，沙石不断，天灰地暗。 “老天爷，这，算是好事多磨吗？” (本章完) . 1365 特殊的山谷 就在钱老担忧的时候，飞机上，领航员面色凝重，手指不断在地图上比划着。 “老高，这目标确认吗？” “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处机场，上面显示这里就是一片山！” 飞行员老高双手握住操纵杆。 这要是他以前开的六爷，这点风算什么。 “既然上级要求说了，咱们去就行。” 老高没好气的说着。 他就是个飞行员，这次客串一次客机驾驶员，谁知道，竟然碰到这样的事。 至于去哪，听领导安排就是了。 “这年头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赶紧说怎么走，这老爷机在这风里撑不了多久。” “风要是再大，发动机就受不了了！” 闻言领航员点头，在地图上比划片刻，又鼓捣一番，这才确定方位。 “西南方向，三十二度，目标位于五十公里外！” “好！” …… 飞机在天上飞着，西南方，群山中间的一处山谷中，周围驻守大量士兵。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守卫，这里的士兵除了正常穿着外，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个大袋子，从外面来看，有点像大猪鼻子似的防毒面具。 而在他们守卫的山谷中，除了靠近山体处的一排低矮房子，就只剩下房前长长跑道了。 在跑道一侧，还有两条道路通往两侧的山体，黑洞洞的山体中，隐约可以看到飞机的影子。 这是他们对外物资传递的唯一工具。 “站长！出大事了！” 中央主山洞中，一名戴着口罩的青年快步跑进办公室中，对着一名中年人喊道。 中年人穿着白大褂，手上正拿着一份资料认真看着，右手拿着笔，不时在纸上画着一个個化学符号，听到青年的声音，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什么大事，咱们这能出什么事？” “你小子只要罐子给我看好了，不出事，其他的，都不是大事。” 青年脸色焦急，不等站长说完，立马开口，“刚，刚才接到上面的通知，说，说有一架飞机需要在咱们这里迫降。” 沉默片刻，站长猛地将手上资料砸在地上，脸色严肃，狠声问道，“啥？飞机迫降？” “乱弹琴？” “他们怎么能来这里，万一出事怎么办？” “迫降，随便找个草地落下就是了。”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过家家啊。” 站长一边说着，“你他年的就不能拒绝？” 青年对此早已经习惯，“电话是副队打过来的，说，说这飞机上的人很重要。” “老二打的也不行，就是因为飞机上的人重要，更不能来了。” “瞎指挥，简直就是瞎指挥啊。” 站长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青年听了自动缩缩脑袋，权当是没听到。 “不行，不能让那些人落下来，这上次试验完还没做防护呢，他们要是出点事，谁担待的起？” 站长自言自语着，立马起身准备出门。 “站长，你的口罩。” 青年连忙从一旁铁盒子里抽出一副白色口罩跑出去跟上。 中年站长听了放缓脚步，等戴上口罩才来到电讯室，立马拿起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接起，中年站长就直接喷了起来，“老李，你搞啥幺蛾子，我们这是外人能随便进来的？” “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安全，安全，还是安全。” “这里面的东西要是带出去，那是要人命的啊。” “还有这人进来了，最少留下观察半年，你让他们进来，存了什么心啊你。” “行了！老三，少说两句。”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冷喝，中年站在猛地闭嘴，他听出来了，这人，不是二号，而是顶头老大。 “老三，命令就是如此。” “飞机上的人，你给我保护好了，不能出一点事。” “其他的，我不管。” 说完，挂断电话。 中年站长错愕着摇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老大，忒不讲理了。” 啪嗒 电话挂断。 “还愣着干啥，拉警报，全员进入地下，任何人不得接触。” “告诉王队长，让外围部队准备两辆卡车，放在谷口位置。” “还有，命令外围小组立刻在机场周围喷洒消毒水。” 青年一愣，“站长，外面还刮着风呢，喷了也没用啊。” “伱哪那么多话，让你干就去干，出了事你负责啊。” 青年不敢说话，立马跑出去。 站长坐在一旁，看着通讯部的几个女兵，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笑，赶紧躲着去。” 几个女兵领头的也不害怕，“站长，这次来人是谁啊。” “我们来这里待了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外面来人呢。” “是啊，站长，要不我们在观察孔那看看咋样？” “不咋样。” 站长一口回绝，“你们啊，老老实实的站好岗位，等时间到了，我亲自给你们送嫁哈。” “其他小心思，就别有了。” 说完，在一群母老虎的声讨中，立马跑出去，脸上却是带着一抹笑容。 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铃铃铃~ 山体周围突然传出刺耳的警报声，接着就看到敞开的山体突然两道门缓缓降下。 正在山体内部工作的人员，看到闪烁的红色警报，也放下手上工作，开始进入休息区。 各处负责人做最后的收场，确认无误后，也回到休息区，等待最新通知。 于此同时，负责守卫的士兵开始进入警戒状态，山壁上一支支高射炮口指向天空，更有两辆拖拉机从山林中驶出，车上竖起两根长筒子。 不一会儿，一排背着喷雾器的士兵穿着严实，出现在跑道上。 随即，在风中不断喷洒消毒水。 士兵来回喷洒了三遍，这才进入两侧山体中，隐秘不见。 整个山谷，瞬间安静，除了风吹过带起刺鼻的气味，再没有其他声音。 “各位领导，我们到降落地方了！” “抓紧了！” 科长的声音再次传来。 说话间，飞机已经调整好位置，向着下方飞去。 而此时，杨小涛看着飞机外，一片昏黄。 这能见度，能着陆？ 不由得，杨小涛一手抓紧了机舱，另一手抓住冉父。 跟杨小涛一样怀疑的大有人在。 看到这天气，飞机降落，跟迫降没啥区别啊！ 嗡嗡… 声音陡然加大，杨小涛突然觉得飞机在掉头。 不，应该是在盘旋。 透过窗户，杨小涛隐约看到下方有点点灯光。 而此时，驾驶舱中，干练的驾驶员面色通红，透过玻璃，目光盯着前方若隐若现的跑道。 周围风在呼啸，卷起的沙尘啪嗒啪嗒撞击着玻璃。 飞机在调整位置，他要让飞机迎着风，落地。 又是漫长的调整，等待，然后飞机头开始翘起。 就在杨小涛等人将心提到嗓子眼时，飞机的高度终于下降了。 只是，这下降的速度，有点慢啊！ 而且，飞机不再左右颠簸摇晃，反而变成了前后晃动。 慢慢的，缓缓的，向下靠近。 又过了一会儿，杨小涛顶着窗外越来越近的灯光。 他能感受到，飞机如同风筝一般，迎着风，缓缓下降。 嗤…… 不知过了多久，杨小涛听到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接着就感觉飞机一震。 然后便感觉到身体猛地前倾，又快速撞在椅背上。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不断响起。 随着速度减弱，声音却是越来越大。 直到飞机完全停下。 机舱里，仍旧只有沉重的喘气声。 终于落地了。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也是所有人的刻骨的记忆。 “老子，再也不坐飞机了！” 身后传来自毁主任颤抖的声音。 这声音打破平静，却让更多的人心有余悸。 杨小涛看着冉父额头流下汗珠，面色苍白。 “爸，没事了！” 冉父听了点点头，然后靠在座椅上恢复气力。 科长带着警卫打开舱门，冷风灌进来，将原本腥骚的空气冲出去。 紧接着，便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杨小涛扶着冉父走出机舱，顺着云梯来到地面上。 终于落地了，脚踏实际的感觉，真好。 “爸，你还好吧。” 看着冉父仍旧是面色苍白，杨小涛有些担忧。 再看其他人，大部分脸色都不太好。 “没事。” 冉父回了声，然后在杨小涛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一旁，然后拿出水壶，两人喝了几口，神色缓和许多。 众人下了飞机，来到一旁，却是没有发现机场的工作人员。 杨小涛环视四周，鼻子中的消毒水味越发浓烈。 再看地上，湿漉漉的，不用看就知道，这上面是刚喷的消毒水。 机场跑道喷消毒水，啥意思？ 还有，这，也不见个人，怎么回事？ 目光扫过四周的山体，杨小涛能够看出来，这里有大量的人为开凿的痕迹，结合刚才的情况，这里肯定有人。 但为什么没人出来迎接？ 种种疑惑萦绕心头，很是不解。 周围其他人也在打量着四周。 “我去方便一下。” 自毁主任看了会儿，没有人来管他们，一时有些憋不住了，赶紧往机场旁边跑去。 这一下，又有几个人跟着上前，准备释放压力。 “这里，不应该没人啊。” 韩三凤来到一旁，看着周围，有些狐疑。 “人有，只是不想见我们。” 杨小涛确定的说着，冉父点点头。 “这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 三人正说话间，突然有人指着前方喊道，“那是什么？” 众人看去，只见在密林中，一道身影挥舞着手上令旗。 “是旗语。” “谁能看明白，赶紧过来瞅瞅。” 有人喊着，很快两个人来到前方，一个是领航员，一个竟然是放完水的自毁主任。 “要地，禁止接触。” “往西，过山头，有人接应。” 两人几乎一前一后将旗语翻译出来，然后众人面面相觑。 谁能想，飞机竟然落到了禁区里。 好在提前打招呼啦，不然落下的也是一堆废铁。 “各位领导，咱们拿上东西，赶紧走吧。” 科长跟驾驶员说了两声，然后招呼众人离开。 杨小涛几人很快拿上背包行礼，往提示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飞机前只剩下驾驶员和领航员两人。 他们要等天气好了，将飞机带回去。 “这里怎么会有禁区？” “四周都是山体峭壁，进出都困难，在这里研究个啥？” 一行人拉着长队，背着行囊走在山林中。 “谁知道呢，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不该问的别问。” 一人回了句，队伍立马安静下来。 保密条例他们还是懂的。 杨小涛搀扶着冉父，身上的行李不少，但在这队伍中，算是最轻松的了。 走上山头，回首间，杨小涛打量着整个山谷。 从上面看去，平平无奇，跟普通山谷没啥两样。 但要是仔细看，不少人类活动的痕迹。 咻咻 耳边传来小薇的声音，然后一片树叶落在肩头。 杨小涛的眼睛陡然睁大，随即慢慢平缓。 “爸，咱们快走吧。” 深吸一口气，杨小涛扶着冉父，快步往山下走去。 那感觉，就像身后有什么恐怖存在似的。 (本章完) . 1366 感冒 车子在山道上行走，很窄的山道，只能容纳一辆车。 若是对面来一辆，估计谁也走不了。 好在，走了这么久，只有两辆卡车，对面没有任何身影。 或许，在这条山道上，只有这两辆车吧。 开车的司机穿着军装，不过在见到几人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指着车子上车。 然后，开车。 车厢里，众人闭眼休息。 虽然山路绕来绕去，却是在地上跑，比起天上不断的嗡嗡声，还得提心吊胆好多了。 杨小涛靠着冉父坐着，脑海中想着小薇带来的消息。 谁能想到，这连绵的群山竟然被掏空了，周围的密林中更是成百上千的人警戒着。 虽然不清楚山体里面人是干什么的，但从小薇的描述中，他猜到个大概，却也不好确定。 这些人，太神秘了！ “这么大的等风还有蚊子，真是邪了门！” 车厢一旁，自毁主任伸手抓着胳膊，看样子很痒。 “嘿，谁说不是呢，我这也痒的厉害。” “要我说，这野外的给蚊子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你看这大包。” 几个人凑一块，开始声讨起蚊子来。 周围不时传来哄笑声，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车子行驶的不快，这也与道路有关，蜿蜒曲折的小路，有些地方因为路窄车轮子卡着边缘过去，一个不好就得翻车。 众人说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聊，便靠着车子睡去。 杨小涛闭目养神，耳边不时传来挠痒的声音，心里感慨着。 这次出来，真是没看黄历啊！ 就在杨小涛抱怨这趟出来没看黄历的时候，钱老那里终于得到了消息。 虽然对山谷里的研究了解一些，知道是保密禁区。 但飞机迫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好在飞机算是安全降落了，没有人损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接下来，就是看这风什么时候消停了！ …… 嗤… 刹车的声音响起，车子晃动着，将一群人晃醒。 杨小涛睁开眼，看着车外，天黯淡下来，估计是到晚上了。 只是低头看表，才发现竟然是九点多了。 杨小涛使劲拍了拍手表，还走，没坏。 这才想起来，这里可是西北啊。 “到了吗？” 冉父伸个懒腰，问身边的人。 “不清楚。” “风也没停，不过好像是离开山区了！” 有人趴在车旁往外看着。 “下车了！”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很快就有人往车下走。 杨小涛拿好东西跟着下车。 这才发现，在前方，还停留着三辆卡车。 “走吧，咱们换车！” 冉父看了眼，车上司机没有下来的意思，负责保卫的科长只是朝对方敬礼感谢。 将行李放在车上，几人分开乘坐。 三辆车，比刚才坐的舒服，杨小涛更是将行李枕着，躺在车厢里。 “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到？” 韩三凤询问开车的司机，这次司机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 “领导，很快的，三四个小时吧。要是搁以前，没这么大的风，两个半小时就跑回去了！” 司机声音粗犷，很是健谈。 几人唠了一会，也知道这次去的地方。 三号观测基地，可以看到导弹的飞行轨迹，也能观看最后的爆炸情况。 得知这些，杨小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看不到大烟花了！ 等车子来到驻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杨小涛在车上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一些，但这么久的车马劳顿，没个好身体真吃不消。 此时，冉父就是一脸疲惫。 不仅是他，同车的人，没几个好颜色。 “年轻人就是好，沾头就睡，羡慕啊！” 韩三凤在一旁拎着背包，对着冉父感慨。 周围人都揉着眼睛点头， “爸，你们没睡着啊！” 冉父看了眼，“就你那呼噜声，一般人能睡着嘛！” “呃，这，累了，可能是累了的事。” 杨小涛笑笑，然后帮忙将行李拿下来。 众人揉着眼睛往观测驻地走去。 驻地中，早得到命令，准备一些饭食。 负责驻地工作的队长过来跟众人见过。 同时，说明情况。 因为弹着点附近遭遇强风，明天是否会如期发射还不一定。 此外，这里是距离最近的一个观测点，所有人都要穿上防护服，带上护目镜… 一系列嘱咐下来，这才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简单的土豆片加窝窝头，外有一盆鸡蛋汤，比清汤稍稍混一点的那种。 即便如此，大半天没吃东西的众人，还是将能吃的全都塞进肚子里。 随后进入安排的帐篷，开始休息。 外面的风还在刮着，众人只希望，天亮以后能好点。 此刻，发射基地中，钱老坐在桌前，认真听着李风华的报告。 “首长，根据我们的检测，东、南、北等上百个检测点汇集过来的数据表明。” “外围检测显示，原先八级强风正在减弱，现在只有七级左右了。” “以目前衰减的速度，明天下午就能到五级左右。” “那弹着点呢？” 一旁的主任问道。 “这个，弹着点现在的风力还在增强，估计后天才能衰减下来。” 李风华说的小心翼翼，主任听了看向钱老。 “非人力所能为啊！” 钱老感慨一句，随后走到一旁拿起电话。 “首长，还没睡啊！” “啊，我也是睡不着啊。” 钱老淡淡说着，随后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下。 “我的意见是这样，如果非要明天的话，那沿途的地方，百姓还要往后退出一百里，这项工作一天内完成，对咱们的压力不小。” “既然如此，何妨再多等一天呢，正好让同志们好好休整下。” 钱老说完，对面沉默片刻，随后挂断电话。 只是钱老并没有离开。 十分钟左右，电话响起。 钱老接起后，听了一会儿，嘴里不断嗯嗯的答应着，随后挂断电话。 “告诉同志们，发射时间改成后天！” “到时候，不论风多大，就是下刀子，也得发射。” 主任听了点头，立马出去准备同志。 “李风华同志，空气检测，你们要时刻关注着。” “领导放心，我们绝不放松。” “好！” …… 第二天，杨小涛一早醒来，准备起床。 帐篷里，冉父听到声音起来，剩下的两人也跟着起床。 “怎么样，是不是激动的睡不着？” 韩三凤穿着衣服对杨小涛打趣着。 他们可是第一批看到蘑菇蛋爆炸的人。 这次更多是为了导弹来的！ “有点，但更多的是兴奋！” 杨小涛毫不掩饰的说着，“这两样要是结合成功了，那就意味着，咱们也能远远的欺负人人了？” 冉父听了没好气的看了眼，“还欺负人，这东西是随便的吗？” “多大了，还不稳重点！” 杨小涛继续笑着，韩三凤几人也哈哈笑起来。 等收拾好个人卫生，杨小涛跟着冉父准备去吃饭。 昨晚回来的晚，许多人没见着。 今个却是看到了许多熟人。 “小涛同志，昨晚睡得可好啊？” 就在打饭的功夫，王老端着大缸子走过来，身边还跟着几个熟人。 都是七机部的。 冉父见了打个招呼，王老摆摆手，却是看着杨小涛。 “不好，昨天差点摔下来，回去可得跟黄老他们说说。” “呦，还要回去告状了！” 王老笑着，周围人也听说了昨天的事，一个个上前询问情况。 王老凑到杨小涛跟前，“你放心，回去的时候，绝对不会这样了！” 杨小涛听了连忙摆手，“您老还是别说了，回去的时候，还是坐火车的好。” “安全不说，还能睡觉吃东西。” “我觉得挺好！” 王老笑着，“行，你想怎么回去都给安排上！” “不过，时间得延后了！” 说话间，其他人也看过来。 冉父开口问道，“天气的缘故？” 王老点头，“今天弹着点的风力太大，时间改为明天。” 众人听了，虽然早就有这准备，却也是无奈。 杨小涛没多说，他就是个看客。 什么时候表演，都行。 说着，两人端着缸子来到窗口，吃过早饭，就在基地里走着。 王老带着冉父等人还要去工作，杨小涛一个人在基地里溜达会，没别的事，便准备回帐篷看书。 反正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咦？老王，你这是咋了？” 刚来到帐篷呢，就看到昨天一起来的自毁主任在一旁弓着身子，不停的呕吐。 杨小涛赶紧上前拍打着，对方却是干呕不断。 “没，没事！” 自毁主任艰难说着，“可能是昨天的事，过会就好了！” 呕… “不是吧，一晚上了都没恢复过来，您老这身体可得锻炼锻炼。” 杨小涛笑着，自毁主任摇摇头，“我这身体好着呢，可能是坐飞机的事。” 可能是吐的差不多了，这会儿站起来，虽然脸色苍白，却也有了精气神。 “也是，这一路上又惊又吓的，却是事不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杨小涛便回到帐篷里，靠着枕头看起书来。 只是看了一会，杨小涛就觉得眼皮有些抬不起来，发困。 下一秒，书本掉落压在脸上，鼾声响起。 咳咳… 不知道睡了多久，杨小涛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咳嗽声，这才将书本挪开，睁开眼。 咳咳… 呕… 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然后表示干呕的声音。 杨小涛听着声音不对，连忙起来，出了帐篷。 原以为是自毁主任，可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人。 “怎么了？” 杨小涛上前拍打着后背，那人摇摇头。 “不知道，就在帐篷里坐了会儿，突然就觉得咳嗽，恶心。” “吐出来，好多了。” 那人说完，整个人也恢复不少。 杨小涛这才放心下来，随即猜测着，“也可能是高原的事，高原反应吧！” 那人点头，然后离开。 杨小涛看着人离开的方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抬头看看天，已经到了中午，可风依旧不停，怪不得说完延后到明天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冉父回来了。 据说他们几个又去检查了一变观测设备，具体的杨小涛没问。 不过吃饭的时候，杨小涛发现有几个人没来。 其中就包括自毁主任跟上午见到的人。 杨小涛心里有种不安，于是在吃完饭后，便去自毁主任那里。 刚进帐篷，杨小涛就看到一侧床上躺着一人。 杨小涛还想说什么，只是见对方闭眼睡觉，这才上前。 “老王，醒醒，吃饭了！” “老王？” 叫了两声，对方一直没反应，杨小涛看他脸色有点红，便伸手一探。 “发烧，这是得病了！” 杨小涛立马转身，跑出帐篷。 没多久，王老带人过来查看情况，“是感冒了！” 随同来的军医测了体温，又检查一番，然后认真说着，“开点药吃了就好！” 听到是感冒，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感冒就好，我还以为有别的事呢。” “对了，还有一人你也给看看。” (本章完) . 1367 利剑横空 听到是感冒，杨小涛在一旁看了眼，也觉得有点像。 至于感冒药，不够的话，自己空间里还有不少。 上次兑换栏出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都兑换了点。 军医听说还有人感冒，便起身离开，前去查看。 “小子，对亏你发现的早，等回了四九城，我请你喝酒，你负责炒菜。” 王老一如既往的精明。 杨小涛听了笑着，“行，到时候去我家，不醉不归。” “你负责把我送回去就行。” “那不用，住我家也行。” 两人说笑着，冉父在一旁笑着不语。 等下午的时候，果然又有几人被检查出来感冒了，一个个体温老高，都快到四十度了。 好在军医准备充足，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药物，又是喝水又是吃药的，最早发现的自毁主任这时已经退下烧了，只是依旧躺在床上起不来。 杨小涛估摸着，明天的烟花，他是看不到了。 众人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这年头，头疼脑热的病多了，大部分都是扛一扛，抗不过去了，才会找药吃。 到了晚上，杨小涛明显感觉到风变小了，帐篷也不再吹的拉直，显然，天气部门的推测是正确的。 莫名的，对明天有所期待。 夜幕落下，杨小涛躺在床上，一旁的冉父三人却是呼呼的睡着。 呼噜声一点不小。 昨晚上自己睡得呼呼的，他们仨没睡好。 现在倒好了，明天就要开始了，反倒是自己睡不着了。 睡不着，杨小涛干脆躺着，然后让小薇动用能力，跟媳妇来个单方面视频。 看到冉秋叶躺在床上熟睡，身边端午又把肚子上的被单踹飞，杨小涛不禁笑起来。 至于两个闺女睡觉老实，就是，这趴着睡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了啊！ 看着看着，杨小涛就迷糊起来，然后听着鼾声睡去。 等杨小涛再次醒来时候，冉父已经穿戴好，对着杨小涛招呼，赶紧起来。 杨小涛一个激灵，穿好衣服，下床穿鞋，然后跟着出了帐篷。 天，格外蓝，万里无云。 风，徐徐吹来，格外凉爽。 昨天穿个长袖还有点冻鼻子，今天穿长袖，都得挽着袖子。 几人来到吃饭的地，吃了东西，随后就拿着发下来的防护服前往观察点。 杨小涛特意看了下，果然，自毁主任他们几个，都没来。 估计是起不来吧。 几人来到观察点，杨小涛找了个位置高点的土坡坐下，手上拿着相机，争取将看到的记录下来，等回了四合院，也好给媳妇、孩子瞧瞧。 …… 发射基地。 钱老来到地下控制室，看着最后留守的七人，面色和蔼。 “只要按照要求操作，不会有问题的！” 七人听了点头，随后钱老亲自检查一遍各个仪器部件，发现没有问题后，这才离开地下控制中心。 “首长，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撤离了！” 主任急忙上前，钱老却是看着进入发射状态，树立起来的导弹。 “你看它，像什么？” “什么？” “像不像一棵，苹果树？” 主任皱眉，想不明白首长为什么这么说。 不过，没等他回答，钱老已经转身往车上走去。 风还在吹着，将他的衣衫吹起，“接下来，就等它开花，结果了！” 中午时候，车队赶到三号观测点。 杨小涛看到钱老等人过来，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实验就开始了。 钱老到来跟众人握手见过，杨小涛也上前打个招呼。 见杨小涛拿着相机，开玩笑道，“准备的很充分嘛！” 杨小涛点头，“那是当然，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当然要记录下来。” “看来你对我们很有信心啊。” “这要是没有信心，那也不用来了！干脆回家抱孩子去！” 杨小涛说完周围人都乐呵起来。 王老更是点着头，来到冉父跟前小声嘀咕着，冉父脸上有些犹豫。 不过，还是点头应下。 “首长，什么时候过来，我得提前准备呢？” 杨小涛好奇问道，钱老看看手表。 周围人也都看着手表。 按照计划，下午一点整准时启动。 但导弹飞过来需要时间，从众人视野中飞过的时候，也就那么十来秒钟。 也许一个失神的功夫，就看不到了。 “按照飞行速度来算，飞到咱们这里在八分左右。” 众人立马对表，然后来到一旁等待着。 “小涛！” 杨小涛回到高地上坐下，周围也坐满了人。 身旁冉父突然开口。 “爸，咋了？” “刚才王老找我，想要从你们那要点钨铜合金和铝合金。” 没有拐弯抹角，没有什么隐晦一说。 他跟杨小涛的关系在这，直说就行。 说完，冉父的目光盯着天空，头都不转。 杨小涛看了看冉父，又看向远处正在安排工作的王老，暗自摇头。 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自己不过是吃了几顿饭，就要收饭钱了啊！ “爸，你们要多少？” “没说，你们看着匀一点吧。” “这次是为了3科那里，他们负责对舰导弹的研究！” “现在海军那里情况不容乐观，全靠飞机撑门面！” “早点将导弹搞出来，早点对国家有个交代。” 杨小涛听了一肚子的理由都被堵在喉咙里。 上次沪上那边的事，他特意跟老金同志打了电话，了解了情况。 虽然老金同志对大表哥可着劲的夸，但偶尔表露出的情感，让他觉察到那场战斗的风险。 小艇对大舰，能赢，除了将士用命，还要有一份运气。 只是这运气最是飘渺，或许敌人多一份谨慎，运气就没了。 所以，冉父说出这话的时候，杨小涛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若是当时船上有两枚导弹，估计，早就搞定了。 “机械厂这边可以帮忙。” 思考片刻后，杨小涛给出答复，“不过得找个理由，就以七机部配合机械厂，研发高精度机床，这样别人也没法说。” 冉父听了，随后点头，“行，这理由不错。” 研究机床的事，他很早就跟杨小涛提过，机械厂也在进行着。 有了这个理由，也方便杨小涛操作。 当然，既然要配合，少不了给人。 “好，我跟他说。” 杨小涛点头，两人没再多说，反而讨论起马上要进行的事。 “爸，这导弹能飞多远？” “你说的是这次的？” “嗯！” “理论数据能够飞一千三百公里。不过上次你们搞出来的铝合金，我们重新设计的可以飞出一千五百公里。” “当然，要是借助地球的自转这个距离还会增加！” 冉父说完，杨小涛点着头，心里计算着距离，小声嘀咕一句，“这距离，可以够到小日子了吧。” “你说啥？” “没，随便说说。” 杨小涛回头看着天空，“等回去，争取搞个更大的！” 冉父听了点头。 “以后，会有的！” 两人没再多说，不时看着手表。 说话间，又有人乘车来到观测点。 杨小涛远远看去，王老和钱老两人上前迎接，应该是上级领导。 随后众人来到观测点，跟在场的人一起等着。 十二点五十五分。 发射基地地下控制室。 留守的七人做完最后的检查，向指挥部报告后，便等待消息。 而此时，四九城中，一名老人正坐在电话机旁，等着消息。 铃铃铃 老人快速拿起电话，随即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卫要武，戴红，身体检查合格。” “可以出发！” 老人听了精神一阵，随后面色凝重。 从座位上站起来，手上话筒仿佛有千钧重，声音也变得严肃。 “可以出发！” “是！” 挂断电话，老人再次坐回椅子上。 手指在桌上不断敲打着。 下一秒，老人摸向口袋，却是摸了个空。 “小唐！” 门推开，唐秘书进来！ “首长！” “那支烟来！” 唐秘书心里略一犹豫，还是出门，没一会儿拿了一包烟送到老人面前。 老人拿出一支，点燃，然后让唐秘书离开。 一个人，捏着烟，继续在屋里等着。 与此同时，发射基地下。 七人聚到一起，为首之人挂断电话，脸上带着笑容。 “同志们！遗书都写好了吧！” “老高，都准备好了！” 身边一人开口，其他人都是点头。 “好！” 老高看了眼手表，“老王，小佟，准备！” 一旁正拿着怀表的老王点头，随后看着发射按钮小佟。 “十，九…” 时间在读秒中过去。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发射两个字喊出的时候，负责发射的小佟按下开关。 下一秒，七个人站在一起，紧紧拥抱着。 一起等待。 …… “到点了！” “注意了啊，已经到点了！” 有人大声喊着，这一刻，众人的脖子齐齐看向南方。 杨小涛抬头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周围的人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四处张望。 更有人低头看着时间，嘴里小声喊着，仿佛在倒计时。 王老跟钱老也站了起来，身边的领导也是抬头看着天空。 “在那！” 忽然间，一人举着手指着天空大声喊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方正看去。 之间东南方出现一条白色的线，在空中向着西南方向快速穿行。 “就是它！” 冉父在身边握紧拳头。 杨小涛拿起相机拍了两张，距离太远，只能看到前面的黑点，更多的还是后面长长的白线！ “位置没错，飞行速度也没错，咱们这里能看到的就是这个样！” 韩三凤突然从观测点跑出来，大声喊着，更有人已经举起了拳头，使劲挥舞。 “没了！” 杨小涛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黑点，不到一分钟，就没了！ 只有天空残留的白线！ “把眼镜戴好了，准备好！” 冉父突然开口，然后戴上防护镜，杨小涛见了赶紧戴上。 然后众人齐齐望向西边。 另一旁，钱老等人同样戴着眼镜，紧张的看向西北的天空。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直到远处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接着就看到一个黑点迅速放大，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一团巨大的黑云。 在杨小涛相机的视野中，那团黑云，如同遮起的幕布，遮蔽了整个天空。 “好看吧！” 冉父饶有兴致的说着，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好看！” 杨小涛失神的说着，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却没发现，胸口处的颤抖更加明显。 等黑色的云开始上升，等周围的风开始席卷，等了好久，直到周围的欢呼声传来，杨小涛才放下相机，跟着一起呐喊。 “同志们！” 山坡上，王老拿着铁皮喇叭，一脸的笑容。 “公元1965年8月9日，下午十三点整，我部准时发射导弹。” “下午十三点九分零四秒。” “飞行九分零四秒，到达目标空域！” “我们，成功中靶了！” 下一刻，欢呼声骤然响起。 “万岁～” “万岁！！！” 声音响彻天地，震动寰宇。 四九城。 老人正盯着快要燃烧到头的烟头出神。 电话声突然响起。 老人再次抓起电话，不等他开口，高兴的声音已经传来。 “到家了！” “到家了？” “到家了！” 哈哈哈 老人挂断电话，拿起快烧到滤嘴的烟头，用力吸了一口，这才拿起电话。 (本章完) . 1368 钱老要杨小涛 傍晚时候，行驶的车队，来到了新的驻地。 杨小涛跟着冉父从车上下来，心情仍在激荡。 白天的那一幕，虽然很短暂，却让他记忆深刻。 没见过的，永远不会明白，那一刻带来的震撼。 见过的，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的万丈豪情，心肠澎湃。 “下车，下车了！” “走，今天必须庆祝一下。” “对对，必须要庆祝一下，大伙儿都跟着走啊，今天晚上，谁也不准拖后腿！” 一群人喊着，笑着。 杨小涛跟在后面，几个相熟的人凑在一起，感慨着。 众人来到提前准备好的场地。 很简单，空旷的如同仓库一般，里面用各种桌子凑在一起，上面摆放着搪瓷缸子和水壶。 一群人互相迁就着落座，杨小涛勤快的给众人倒水添茶，整个场地很是热闹。 没一会儿，王老跟钱老等人簇拥着一个个头不矮的老人走进来，老人穿着军装，脸上清瘦，面上带着笑容。 杨小涛在这一方世界中也见过许多人。 尤其是在城门楼前，可是见了许多这個时代的精英。 不仅如此，随着小翅膀的扇动，也让他与许多人产生关联。 或许，这就是来到这个时代的好处，可以亲眼看一看，见一见前世不曾见过的人。 这其中，让杨小涛心中敬佩。 可以跟着一起喝酒。 也有仿若长辈一般，亲切爱护的！ 眼前的这人，就是杨小涛心中佩服的存在。 鼎鼎大名，心中仰慕。 要不是隔的有点远，他真想上前握个手，最好再来个合影。 “同志们！” 老人身材挺拔，站在前方，声音朗朗。 周围人都看过来，一个个立马站起，目光炯炯。 “大家好！” 久久沉默，老人却是说出肺腑之言。 三个字，包含太多！ 啪啪啪 老人挥挥手，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眼眶有些湿润。 “大家好，因为大家，做的真的好！” 啪啪啪 “当初我们搞出来蘑菇蛋，就有人跳出来说什么，五年之内，不可能造出运载工具。至少需要十年，才能掌握导弹核武器。” “看看，现在呢！” “合众国用了13年，联盟用了6年，我们呢。十三个月！” “我们只用了十三个月，就将这两弹搞定了。” “这说明，我们中华民族，是伟大的民族，是优秀的民族，是不可小看的民族！” 啪啪啪 “今天，在这里，我代表上级领导，代表人民，代表国家，感谢大家了！” “感谢大家，为咱们的国，为咱们的人，争口气！” 啪啪啪 随着老人说完，现场的掌声经久不息。 “同志们！” 王老等首长说完，跨步上前，“咱们今天打了个大胜仗，但这只是个开头，未来，还有更长的路等着我们去走。”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好，咱们上下团结一心，就没有咱们完不成的事！” “大家说，对不对！” “对！” “老钱，你也说两句。” 王老说完，将钱老推到前面。 钱老笑着，“那就说两句。” “我啊，跟首长和老王的意思一样，这只是我们的开始，未来我们的路很长呢！” “希望大家，再创辉煌吧！” 啪啪啪 钱老说完，二机部的钱老也上前勉励一番。 直到晚饭上桌，酒倒满，众人才坐回椅子上，准备来吃。 “小涛，来一下！” 杨小涛正跟同桌的几人聊着天，这桌上有七机部的，还有二机部的，其中竟然还有搞半导体的，要不是韩三凤介绍，他还真不知道国内半导体建设这么快呢。 几人聊着天，杨小涛打听半导体的发展情况。 虽然现在都是为特殊部门服务，但这东西在未来绝对是龙头产业。 后世因为一个光刻机全华夏都被人家卡脖子，最后才意识到，有些东西并不是靠钱能买来的。 “爸，怎么了？” 杨小涛正听着，就看到冉父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 “过来一下！” 杨小涛起身，跟同桌的人打个招呼，然后跟着冉父往前走。 “王老和钱老见你，说话注意点！” “二机部的钱老？” “不是。” “哦，知道了！” 杨小涛只是错愕一下，随后跟着来到前面。 “来来来，小杨同志！” 刚靠近，就看到王老乐呵笑着，桌上的众位领导也都看过来。 杨小涛靠前，王老拉着手，对着满桌的人介绍道，“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我提到的杨小涛，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 “你们别看他年轻啊，这小子手上本事可是不小。八级钳工，现在还是工程师，对了，还在冶金、农科院里挂职，这要算起来，那挣得钱比我都高嘞！” 王老越说越起劲，周围人听了也是看过来。 很年轻。 这是众人的第一感觉。 然后，就是不可思议。 “老王，你这夸人不计成本，是不是打什么主意啊。” “要是让老黄知道了，你可得小心了。” 二机部的钱老突然开口笑着，一副打趣的模样。 其实，在心里，还是挺羡慕老王的。 上次一机部领着三机部、后勤处和七机部一起组建了冶金所，没成想还真出了成绩。 不仅将铜钨合金做出来，还将铝合金给搞出来了。 最近更是跟冶金那边打的火热，据说铝合金的产量增加了十多倍，现在这几个家伙吃独食，手里可是富裕了。 他们知道后，心里不是滋味。 就感觉以前玩的挺好的小伙伴，竟然开始抱团取暖了，偏偏又不带他们玩。 真是，很孤单。 “嘿，没事，真要算起来，这小子也是我们七机部的人啊。” “老黄现在大气着呢！” 王老没在意的说着，这二机部的人，心里就是酸。 这点，他早就习惯了。 “老王，你要是敢在老黄面前说这话，我敬你是条汉子。” “嘿，老钱，你当我不敢啊。” “这位。” 王老拉过一旁看热闹的冉父，“冉志强同志，认识吧。” “废话，这可是我们二机部走出去的人。” 冉父立马上前握手，两人早就认识。 “嘿，这可是杨小涛的老丈人啊！” “从这算起来，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二机部老大一阵错愕，却是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亏了，亏了啊！” 两人在一旁说着，为首的老人却是看向杨小涛。 “没想到，这一屋子的火凤凰，竟然混进来一条小黄龙。” “伱这是代表了一机部来作见证啊！” 王老一旁笑着，“对对，我就是这意思。” 闻言杨小涛还没开口，二机部的大佬却是插嘴，“这做个见证，也是没怀好意啊。” 咳咳 王老赶紧扯开话题拉着跑道一旁。 老人没去理这俩家伙，来到杨小涛跟前，伸出手来，“杨小涛同志，你好！” 杨小涛赶紧伸手，双手握住。 “首长，很高兴见到您。” “我听说过你，做的不错。” “您过奖了！” 杨小涛客气着，老人点着头，“来，坐下跟我说会儿！” 说着指着一旁的椅子，拉着杨小涛坐下。 两人说着话，一旁的钱老突然笑起来，“杨小涛同志对我们的帮助不小。” “尤其是在原材料上，帮助甚多…” “钱老说笑了，今天来到这里，才知道满屋都是精英，知道他们的工作，我要学的很多呢！” 杨小涛这话可不是客气，这里面的人，绝对是国内文化最高的一批人。 “哦？说来听听！” 谦虚的人总是受人欢迎，尤其还是谦虚的年轻人。 老人家来了兴趣，开口询问。 杨小涛沉默片刻，随后开口说道，“这里有研究计算机的同志，了解到计算机的研究，将来这对我们的信息化建设非常重要。” “还有半导体的研究，在我看来这跟计算机是相辅相成的…”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其中包含不少自己的想法，还有后世了解的，言语之中，一些不经意的想法却是让钱老目光一亮。 而在钱老身边的其他人，看着侃侃而谈的杨小涛，都有些怀疑，这样的人，真是一机部的？ 确定不是二机部的？ 钱老突然开口询问，“你觉得，计算机未来发展方向是什么？” 杨小涛被打断，然后看向钱老。 “我看你对这些感兴趣，怎么样，说说自己的想法。” “首长，这，我这是不成熟的想法。” “没事，今天就是闲聊，你就按照自己想的来就行。” 钱老换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冉父在一旁看了却是明白，每次钱老这个动作的时候，就代表他跟认真，很正经。 心里头，不禁为杨小涛捏了把汗。 这小子可不能犯浑啊！ 两人谈话，不仅冉父关注着，就是桌前的首长以及不远处的王老两人也看过来， 杨小涛沉思片刻随后开口。 “首长，我了解过计算机的情况，最初的计算机就是一堆二极管，利用二进制来进行语言操作…” “现在，我从同志们那里了解到，如今咱们开始研发晶体管，这比起二极管来说计算更加复杂，计算速度也很快。” “但我觉得，晶体管还不是最终版。” 钱老兴趣更多，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也关注着计算机方面的发展，对国外一些前沿技术多有了解。 知道现阶段，晶体管虽然是主流，但一些有实力的研发机构正在设计更好的计算机。 这其中，就有人提出集成电路的想法。 “那你觉得，最终版是什么？”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一缸子，也不管是谁的了，心里更是少了份顾虑，“我觉得，未来计算机是集成电路的时代。” “所以，你对半导体感兴趣！” 钱老笑着，杨小涛点头，“对，集成电路可以更加复杂，但体积会更少，运算也会更快！” “不论是运算，还是传输，亦或者储存，都不是晶体管可以比拟的！” “这与半导体的研究是相辅相成的！” 钱老越听脸上笑容越浓。 “还有呢？” “还有，我觉得这小型化后，可以安装到导弹上，做到远程操控，精确打击…” “还有呢？” “还有可以用来远程通讯，不仅是声音信号，还可以传输图像…” “想法都很好，很不错。” 钱老双手按在膝盖上，环视左右，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首长，我现在可不可以将这小子要过来？” “他在一机部，那是真的屈才了！” 闻言，首长愣住。 王老愣住！ 杨小涛同样愣住！ (本章完) . 1369 死不瞑目 “老王，这事得你来！” 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老人哈哈笑着，然后指着一旁发呆的王老。 闻言，王老脸色纠结，也不理跟自己叨叨的老，大咧咧的走回座位上。 杨小涛看看钱老，又瞧瞧老人，然后看着王老，突然笑起来。 这事，自己不发表意见。 自己就是一块砖，需要自己去哪，自己就去哪。 见杨小涛笑着，王老就清楚这家伙心里怎么想的，没好气的说道，“首长，要不您直接开口下命令吧。” “咋了，以你老王的脸皮还搞不定？” 老人笑着，显然对王老很是了解。 王老无奈摇头，“首长，您不清楚啊。” “这脸皮再厚，也挡不住拳头啊！” 哈哈哈 周围一群人登时笑起来。 一机部的情况，那是出了名了。 那群人在一起，平时为点小事都能掐架，大事碰上了，不来一场‘世纪大战’才怪呢。 在那里，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拳头就是硬道理’。 而面对外部压力时，这群平时互看不顺眼的老家伙，又能团结起来，好的跟铁哥们似的。 甚至于，将这种拳头风格发扬出来，不少人就吃过这些家伙的王八拳。 你要是跟他们讲理，也行。 但一机部体量摆在那，大多时候都是求着人家，讲理，实在是讲不过啊。 王老说完，看了眼杨小涛，然后又叹息一声，“你这家伙要是能劈成两半就好了，省的大家惦记。” 杨小涛却是不搭这话，反而撺掇着，“首长，我看您这身手也不赖，要不去试试？” “上次夏老还说身体老了呢，真要比起来，肯定您占优势啊。” “打住吧你，你小子，跟着几个老梆子是学坏了。” “那是一个人的事吗？” 王老吹胡子瞪眼，“我去了，那是一群人挑我一个啊，当我傻啊。” 哈哈哈 众人再次笑起来，钱老在一旁摇着头。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只是这人，他清楚，一机部不会放得。 要不然，以杨小涛在农业上的建树，估计早就被农科院挖走了。 “不过，你小子来这一次，也算是自己人了。” “以后咱们可得好好合作。” 王老对杨小涛眨眨眼，杨小涛痛快点头，“首长您放心，以后咱们多合作，多交流，取长补短，到时候您可别烦气就行。” “不会，不会！”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老人还要离开回去向上级汇报，王老钱老他们也要跟着去做总结。 众人吃过饭，很快各自回帐篷休息。 杨小涛跟着冉父韩三凤几人往帐篷走去，明天就能踏上回程。 只是这次，王老他们没有再安排飞机，而是改乘火车。 显然也被上次飞机碰到大风的事吓着了。 几人来到帐篷，还没进去，就看到隔壁帐篷亮着灯，一人急急忙忙出来，然后跑开。 “那是王主任的帐篷。” 冉父见了，点头走上前去。 说起来大家来这都是看实验的，结果这王主任不凑巧，感冒高烧，今天是没法去现场了。 就是不知道这感冒好了没。 “咱们看看去。” 冉父想着过去安慰一番，却不想刚开帐篷的门，就看到军医在床边皱眉。 “大夫，这，咋了？感冒还没好吗？” 韩三凤看王主任还躺在床上，身上更是盖着一床厚毯子。 虽然这里气温要比四九城低一些，但也用不着盖毯子啊。 “情况不对劲。” 军医仍旧冷着脸，然后拿出一支温度计甩了甩，压在病人腋窝下。 “今天早上，我来复检的时候，这人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但对方喊着冷。” “中午时候，体温又上去了，连忙又出了退烧药。” “没等到天黑，又降温。” “现在，升温降温的时间越来越短，频率也是越来越快。” 军医说着，摘下胸前的听诊器，回头看向一旁的床上。 “这几个人都有这种情况，身体忽冷忽热，很不正常。” “忽冷忽热吗？会不会是疟疾？” 冉父开口询问，这性状与疟疾很像。 “我也怀疑是，所以中午时候给吃了奎宁。” “但效果，并不理想。” 军医说话间，将温度计取出来，“三十九度半。又升上来了。” “病人已经出现了昏迷情况，这样下去，病人吃不消的。” 帐篷里一片沉默。 “我去跟首长说一声，不行就转到大医院去。” 冉父开口说着，就要出门。 “没用的，最近的大医院也得开车两天才能去。” “我让周围镇上的医生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多個人多个办法吧。” 冉父停下脚步，脸上严肃。 杨小涛看了眼周围床上都是躺着‘感冒’的人，“大夫，这病会不会传染？” 军医犹豫片刻，“不清楚。现在看来，应该是具备传染性。” 杨小涛点头，没再多问，众人听了会传染，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没一会儿就纷纷离开。 等了半个多小时，杨小涛看到一个护卫领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走进来。 杨小涛赶紧跟着过去。 来人是这一代的赤脚郎中，也是镇上唯一的一名给人看病的医生。 老郎中一进来，鼻子动了下，眉头先是皱起来，然后来到一名病人前查看情况。 先是把脉，然后是翻眼皮，看舌根。 一趟下来，就差找根针扎两下了。 过了一会儿才纳闷的摇头，“看脉象不像是生病的，但这病，却是古怪。” 众人心里一惊。 这年头，老中医的权威还是很重的。 没到后世那种中医看病还得要执照的地步。 “不过，这忽冷忽热的，倒是有个法子。” 几人又凑过来，军医更是开口询问，“老大人，您先瞧瞧，先把这体温降下来再说。” 老郎中点点头，“以前这高原上也有人遇到这种怪病，也当过疟疾治疗过，不过效果嘛不是很好。” “后来，先人在本地找了一下草药，配合着外服内用，效果还不错。” “你们在这等会儿，我出去找点。” 说着老郎中就要出门，杨小涛一把拉住，“老人家，您说下是什么样的，我们去给伱找。” 老郎中却是摇头，“你们不知道，这草不是一般的草，是我们这特有的一种蒿草，而且也不能全部拔出来，只能找上面的几片叶子。” “你要是全拔了，不仅让后面的人没了，还浪费了大部分。” “还是我去吧。” 说着老人出了帐篷，杨小涛看着出去的身影，却是想起在西北农场时，也是碰到一个赤脚医生，一碗盐水下去，就救了一条人命。 想到几十年后这些赤脚医生的销声匿迹，心里愤愤不平，“这样的人，怎么能被一张狗屁证件给拦在门外？” 更是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将这些老中医、赤脚医生组织起来，单独形成一个中医医院。 众人在帐篷里等了约莫半小时，老郎中疾步跑进来，手上还有一捧翠绿色叶子。 来到跟前取出一半，“将这些熬一下，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顿喝半碗，今晚上喝了，明天早上再喝点，不出意外这忽冷忽热的病就好了。” 老郎中自信的说着，军医连忙取过药草，让人去照搬。 “这剩下的一半碾碎了，合着汁液盖在额头上。” 杨小涛在一旁看了下，这些药草并不只是一种，显然还有其他药草。 几人连忙上前帮忙。 等做完了，老郎中留下一句明天早上再来看，便准备离开。 军医让人跟着送回去，这西北的路不好走，晚上经常有野兽出没。 “走了，回去休息吧。” 冉父打个招呼，带人回去休息。 杨小涛回到帐篷，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赶紧休息，明天还要回家呢。 想到家里的媳妇，还有儿子，女儿，杨小涛就多了一份急切。 出门三天，小别胜新婚。 话说回来，媳妇还是自家的好啊。 想着想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人也进入了梦乡。 于此同时，华夏大地上电波流转，一条条讯息迅速传遍大江南北，海外各地。 国内不时传来呼喊声，更有人大半夜的跑出来大声喊叫。 被吵起来的人冷着脸出门准备教训，然后得知消息后，便加入到喊叫的行列中。 这一夜，四九城中，天还没亮，已经有人走上街头，挥舞着连夜做出来的旗帜，高声呐喊着万岁，开始奔走庆祝。 黎明前，举国沸腾。 倭国，江户。 就在华夏因为两弹成功而沸腾时，江户却是一片死寂。 皇宫，一片宁静而又繁忙的景象。 整个宫殿群落被深深的色调所覆盖着，那种初升的阳光，让这个地方显得尤为温和。 大门开着，那些雏菊和鸢尾花依旧在它们该呆的地方点缀这片土地慷慨地绽放，但每个进出的人都带着一股忙碌和急躁。 充满草药味的宫殿里，银发老者跪在障子门外，面色阴郁，听着里面传出凄厉的嘶吼声，心沉到谷底。 该死的美畜。 要不是他们将华夏实验成功的消息透漏出来，他们小日子的王也不会这样。 虽然遭受病痛折磨，但顽强的大河精神，还是支撑着他们的王，顽强的同命运作斗争。 可这消息传出，就如同打断脊梁骨一般，让他们的王，失去了斗志。 “他们，真的，成功滴？” 良久，屋子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银发老人低头埋入双腿之间，“嗨，是的。” 良久，里面再次开口，“一千多里？” “嗨，是的。” “两万多吨？” “嗨，是的。” “比，小男孩，还大啊。” “嗨~~~” 银发老人回答时，心在颤抖。 “我，我，我不，不甘心啊。” 断断续续的声音说完，屋子里，再次平静，没有声音。 银发老人依旧保持跪座叩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滴落在木板上。 他知道，屋里的人，是真的害怕了。 他又何尝不是？ 谁能想到，对方先一步研发出蘑菇蛋不说，竟然这么短短一年就搞出来了运载工具。 这种恐怖的武器就让他们心里不安恐惧了。 但更害怕的还是对方的科研能力。 以那些专家的看法，对方想要制造出来最少得十年啊。 这也是他们这一年来一直安慰自己的借口。 可谁想，今天，晴天霹雳落下来了。 这让他意识到，那些美畜骗了他，也骗了整个大河人啊。 银发老者感觉身体快撑不住了，但屋子里还是没有声音传出。 慢慢的老人直起腰来，轻声呼唤。 “殿下？” 屋里没人应答。 老人皱眉，然后起身拉开障子门，小走几步。 随即，愣在当场。 床榻上，一个头发掉了一半，面容枯槁，形如恶鬼的中年人仰面躺在那里，一双眼睛盯着屋顶。 “殿~” 老人上前还要呼唤，可下一秒，就感觉不对。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放在鼻下，片刻后，脸色大变。 “啊~~~” “殿下，殿下啊~~~” (本章完) . 1370 许弹还是许导弹？ 雄鸡一唱天下白！ 当四九城的居民还在准备开启一天工作的时候。 当华夏大地还在为美好的一天拼搏奋斗的时候。 石破天惊的消息，让整个民族多了一双腾飞的翅膀。 四合院。 冉秋叶早早起床，收拾一番后，准备回乡下学校。 赶着自行车出了院子，中院起来的人见了纷纷打着招呼。 今天喜庆的日子，不少工厂都组织上街庆祝，倒是让上班的工人多了半天假。 当然，机械厂那里还需要人忙活，一线岗位上只能在工厂庆祝了。 四合院外，已经传来了锣鼓声，喧闹的人群已经开始呼喊着万岁，更有旗帜高高举起，墙头上露出一抹鲜艳的红。 院子里的人也开始出去加入队伍。 “秋叶，你这刚回来，又要回去啊。” 刘玉华有些不舍，昨晚回来后，两人也就说了一会儿，这忙起来，在一起聊天的日子都少了。 “对啊，村里那头还有好多事情忙活呢。” “你不是当官了吗？还用这么忙啊。” “什么官不官的，就是为人民服务。这学校刚起来，经验不足，要是不去看着，指不定闹出啥事呢。” 冉秋叶笑着说着，院里的人也都凑过来。 聊了一会儿，冉秋叶便赶着自行车过了垂花门。 门口一群人正扯着彩旗，装扮门口。 看到此处，冉秋叶不由得目光凝视天空，心中腾起一股自豪感。 父亲与丈夫去哪里，去干什么，她心里清楚。 也知道，这里面都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想到生命中陪伴他的两个男人为国家，为民族做出这般贡献，心中的自豪瞬间转化为骄傲。 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同时，又想起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不由得坚定自己的信念，一定要在这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一番成绩。 更要教育好端午，不能让这小子，落了自家名声，杨家要后继有人。 车子过了前院，一群人见了纷纷打招呼，冉秋叶也是客气的回着，准备离去。 “冉老师，冉老师。” 就在离开的当口，身后传来声音，冉秋叶停下车子，回头看到阎阜贵跑到跟前。 一脸的笑容，眼镜因为跑动滑落下来。 “阎大爷，您有事？” 阎阜贵笑笑，“昨晚听说您回来了，本来想去拜访的，可时间晚了，就没上门打扰。” “这个，确实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冉秋叶将自行车往道路一旁赶去，然后微笑着，“阎大爷，有事您说。” 阎阜贵听了，嘴巴张张，竟有些犹豫。 见此，冉秋叶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能找她的，无非就是学校老师的事。 自从范老师的事情解决后，乡下学校的老师不再是问题。 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远不如此。 自从听说冉秋叶她们需要老师后，就陆续有人打听消息。 打听的人自然是那些要去乡下的学校老师或者毕业的大学生。 虽然都是去乡下，但他们清楚，去冉秋叶她们的乡村学校比起去村里当个小老师强多了。 不仅有工资，还不用下地劳动，这跟城里差不多啊！ 单单这两点，冉秋叶她们的乡村小学就成了香饽饽。 就是这几天在乡下忙，也有人上门说情。 对此，冉秋叶也意识到不妥，跟翠平商量一番后，这些事不能擅自做主。 于是昨天就回来一趟，跟大姐说明情况后，大姐也意识到存在问题，当初考虑不周。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几人商量一番，将这事交给教育部主管，今后冉秋叶她们只管教学就行，其他事情，不需要操心。 看着阎阜贵扭捏为难的神情，冉秋叶更加确认这事。 “没事，您直说就行。” 阎阜贵听了一咬牙，认真的说着，“冉老师，那个，我听说你们到学校需要老师，还要给工资。” “我，我就是想问问，您看，我这样的，可以去不？” 冉秋叶点点头，“阎老师，我也不瞒您。” “最近很多人找过我，有亲戚关系的，有同学关系的，还有上级领导的。” “说实在的，我也是很为难。以前需要老师的时候，没有人去，急得不行。” “但现在，去的人太多了，我们也没那么多岗位，更苦恼。” 阎阜贵听了脸一红，这话就是说他们‘趋炎附势’了。 但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人，谁不是趋利避害啊。 他们学校现在闹腾的厉害，听说还要搞忆苦思甜活动，更有人因为‘政策’要去乡下学习。 他打听了，就是白天去地里面干活学习，晚上给人上课学习。 这叫互相学习。 但他快要五十的老人了，哪经得起这番折腾啊。 所以就将主意打到冉秋叶身上，希望能够进入乡村学校，起码工作体面，不用下地了。 可现在听冉秋叶这样说，心里是咯噔一下。 “冉老师，我，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啊。” “你看这全家老小，都靠我一个人，这要是没了这份工作，全家人可得喝西北风啊。” 冉秋叶却是摇头，阎阜贵家情况虽然不说好，但也不是差的。 前些年家里孩子还没工作，说这全靠一个人没错，但现在，阎解放都已经工作了，家里的压力肯定没以前大。 这点全院是心知肚明。 “阎大爷，不是我冉秋叶不给您面子。” “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昨天回来，就是上级要重新安排” 冉秋叶说完，又歉意的笑笑，这才骑着自行车，赶往乡下。 阎阜贵失望的摇摇头，上级部门选择的标准他清楚。 那是德育方面都要过关的人。 在这两方面，他还真没优势。 失望的回头，往院里走去。 “哎呀。” “有些人啊，就是认不清楚自己的斤两，没有那瓷器活，就别瞎逞能。” 傻柱从大门口里出来，老远就看到阎阜贵跟冉秋叶凑一块，联想到院里传出的消息，还有秦淮茹跟一大妈闲聊时候听到的，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对于冉秋叶，傻柱心里是羡慕的紧啊。 起初他还觉得跟着杨小涛白瞎了这个人。 现在看来，到是杨小涛走了狗屎运，找了个这么好的女人。 都三个孩子的娘了，看上去不仅不显老，跟个水灵小姑娘似的，院里没一个赶得上的。 同样生了三个孩子的秦淮茹，那皮肤、脸色，根本没法比。 甚至他曾经还在梦里梦见过，这女人跟他相过亲呢。 可惜，那只是梦。 只能想想。 阎阜贵看了眼傻柱，也不说话。 跟这样的浑人讲理，说不清。 傻柱见了得意摇摇头，双手背在后面往外走去。 值此普天同庆的好日子，煤站的领导肯定会庆祝一下，他得早点去准备准备。 兴许，能落点汤水呢。 至于许大茂的举报，这货上次被自己收拾一番后，老实起来。 不过，这狗改不了吃屎，所以该防的还得防备。 好在中午秦淮茹去拿饭盒，这点许大茂还不知道。 想到许大茂，傻柱脑海里就浮现出秦京茹的面容。 这段时间秦京茹一直躲避着自己，估计是上次揍许大茂的缘故。 心里不屑，就许大茂这小人，有啥好心疼的。 快步往胡同口外走去，人潮涌动，红旗翻滚，傻柱跟着喊了两句。 心里面根本不管什么弹不弹的，没有这东西，还能耽误他做饭？ “院里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媳妇，小心点，小心脚下啊。” 后院，许大茂搀扶着秦京茹往外走着。 耳边的欢呼声在他听来是如此的美妙，就像专门为他庆祝似的。 一旁秦京茹也是扶着肚子，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柔情，小心走着。 这几天她的好事没来，心理就奇怪。 今天早上更是止不住的干呕，这更让她怀疑了。 有过一次经验，对这种事格外敏感。 同样敏感的还有许大茂。 毕竟，自家媳妇延后大半个月的事，他是清楚的。 于是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笑容。 “急什么急，还不知道是不是呢。” 秦京茹柔声说着。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姓许还是姓何，但肯定的是，这是她的孩子。 “对对对，咱们先去看看，查一下哈。” 许大茂一脸的笑容。 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又一次中标了。 这次要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意外了。 两人过了月亮门，来到中院，然后在一群人好奇目光中，两人挺胸抬头，仿若骄傲的大公鸡。 中院，秦淮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她请了一天假准备回秦家庄看看棒梗。 虽然对这孩子失望透顶，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时间长了不见，还是想念的慌。 就连贾张氏也时常嘴里念叨着，一有空就唠叨，自家大孙子怎么怎么滴。 真要关心棒梗，当初怎么不跟着一起回乡下？ 虚伪。 拿起准备好的包袱，里面除了棒梗的衣服还有一大妈准备的两个煮鸡蛋，一小团肉干。 还有，口袋里装着从傻柱那里要来的五块钱。 也许是考虑到，棒梗是三家的唯一男的，将来的依仗，傻柱这才拿出钱给棒梗。 不然，傻柱才不会管呢。 心里美滋滋的，这次回去不仅看棒梗，顺便也看看老娘和老爹，正好买点东西，让他们看看，自己在城里生活有多好。 出了门，就看到许大茂搀扶着秦京茹，那模样，跟哈巴狗差不多。 不过秦淮茹的目光立马盯在秦京茹的手上，心里头更是咯噔一下。 看到秦淮茹站在门口发呆，秦京茹莫名的心慌，不过想到无凭无据的，又恢复淡定。 甚至还故意在一大妈家门口停留片刻，故意大声说着。 “大茂，你说，咱们儿子，将来叫什么名字啊。” 许大茂没反应过来，不是还没确定吗？ 不是说先去医院看看吗？ 怎么现在就问名字了？ 许大茂搀扶着秦京茹目光顺着看向秦淮茹，脑海里出现出傻柱的身影，想到这家伙跟着秦淮茹却是没生出孩子，自己要是有了，那岂不是说明傻柱不行？ 不男人？ 想到这里，许大茂连忙笑着，“媳妇，说的对，这儿子的名字可得好好起。” 话说出口，一旁的秦淮茹的脸色登时惨白。 这更让许大茂和秦京茹脸上得意。 “大茂，你看，今个咱们知道他的到来，又是遇上这好日子。” “要不叫许弹咋样？” 秦京茹没啥文化，心理高兴，想到啥就说啥。 “许弹？不好听，再说了，这弹有可能是子弹，炮弹，没有代表意义。” “我看，干脆就叫许导弹。” “许导弹？导弹，捣蛋，不好听。” 秦京茹赶紧反驳，两人却是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声音里都是讨论许弹好还是许导弹好。 身后秦淮茹目送两人离开，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念头。 许弹，许导弹。 要是换了一个姓的话，那就是，何弹？何导弹？ 那她，该咋办？ 想到这里，身心恍惚，头晕目眩。 . 1371 虚伪小日子 一机部，会议室。 一场茶话会正在进行。 都是上年纪的老人，觉比谁都少，早早起来，就过来分享好消息了。 当然，趁着欢喜时候，跑过来抽两支烟，也是大家伙的心愿。 “这次好啊，短短一年多，就把这事搞出来了。” “老王他们这次可是出了风头了！” 黄老捏着烟，对着手下的人感慨着。 “咱们的同志，也干的不错啊！” “要不是咱们在后面又是给这又是给那的，他们能这么快？” “要我说，起码有三成的功劳要算在咱们头上。” 孙老吐着烟，一脸的得意。 夏老也跟着点头，却是没有多说。 该他们的，跑不了。 不是他们的，想也没用。 “不过，我听说，小日子的那位？” “你们说会不会是被咱们吓死的啊！” 最后头的牛老突然瞪大眼睛，很是高兴。 平常不太爱说话的家伙，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却是刮目相看。 “老牛，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开窍了啊，不错不错。” 孙老一副欣慰的样子。 “孙猴子，你要是皮痒痒了尽管直说。” “在座的，就你最拉，还有脸开口！” 牛老是一点不惯着。 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一机部几个老家伙，谁不知道谁啊。 真打起来，孙老那就是垫底的存在。 平常也就是爱咋呼，属于又菜又瘾的那种。 “哼，牛气吧你就。” 孙老气的浑身哆嗦，却是转身不敢对视。 “老牛，你从哪听来的？” 黄老来了兴趣，虽然这事大家都了解，但具体怎样没人说过。 几个人看着老牛，都是询问。 “嘿嘿。” “你们也知道，我们院里的消息可是灵通，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 “小日子那里是一片哀嚎啊，举国上下就像死了亲爹似的，可偏偏又敢怒不敢言。” “我猜啊，他们估计是怕惹急了咱们，再给他们一颗尝尝。” 哈哈哈 牛老拍着胸口痛快说道，感觉很是解气。 夏老抬头。 “就差一天，这气死个人也得苟延残喘会吧。” “我看，十有八九被这事刺激的。” 夏老端起搪瓷缸子啜了一口茶，又补充说道，“当年审判的时候，让他躲过一劫。” “这次，算是补上了。” 几人默默点头。 当年的债，他们没法做主。 但现在，他们用这种崛起的方式，讨回来了。 “小日子还是很有韧劲的。” 黄老沉默一会儿郑重开口说道。 “尤其是学习这方面上，不得不说，很有一套。” 夏老好奇，“老黄，你是不是又收到什么消息了？” 黄老点头，“昨天李容女士打过来电话，咱们的电饭锅销量开始下滑，尤其是小日子已经开始模仿，产品质量不错，加上其他因素，对我们在东南亚的市场造成不小的冲击。” “尤其是爪哇，最近消息都少了，商务部的同志正在探查情况，希望重新打开渠道。” 在场几人，听了虽然痛恨这种可耻行为，却也没别的办法。 因为国内也是这样山寨的。 而且，他们也从李容那里了解到关于专利的事情，对于华夏来说，根本不可能。 想到受到国际专利保护，首先你得进入人家的圈子啊，成为成员国之一才行啊。 可现在，就联盟那帮子他们都进不去了，还说什么专利保护，做梦呢。 要想挣外汇，就得冒这个风险。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用更好的产品，更低的成本，来与仿制的人竞争。 以此来维持销售。 “狗日的，前脚什么大联欢刚走，后脚就背后捅一刀，他娘的真不是东西。” 老牛同志脾气上来，先骂一句过过瘾。 身边的老李也是冷哼着，“就这样，还交流联欢个屁，干脆明年也别办了，看着小日子绑着那月经带子，老子总有种上去劈人的冲动。” “老李这话说得提气，老子的大刀都快生锈了，没点血，磨都磨不快。” 会议室里顿时跟炸了锅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全是粗鄙之言，却是听着格外顺耳。 咳咳 黄老轻咳一声，打断这群老梆子的叫嚣。 一个个都五六十了，整体昂想着上去浪一回儿，一点不稳重。 哪像自己，老远的机枪突突掉，不香吗？ “好在机械厂那边早有准备，听说他们用铝合金做出来的电饭锅不仅重量减轻了，还更美观。” “试验测试后，也更快捷，更节能。” “有这几个特点，相信竞争上会有优势的。” 黄老端起搪瓷缸子淡淡笑着，对于机械厂，他是十分满意啊。 黄老几人也是点头，孙老更是羡慕，“货比货得扔啊，老夏，你是捡着宝了。” “对了，你呢机械厂还有多余的铝合金没，我这边借点用用。” “甭想，机械厂自己都不够用呢。” 夏老一口回绝，别看机械厂单独占了半成的铝合金资源，但机械厂用的也多啊。 就这，还打一机部两成的主意呢。 “你们可是守着金窝呢，这还不够啊。” “够不够的，你还不清楚，机械厂哪一个用的少了。” 夏老说完，孙老撇撇嘴，“算了，等杨小涛那小子回来，我去找他要去。” 孙老想着，到时候自己不出马，让他外公去要，这可是为了沪上汽车厂，不过分吧。 “你要是能从他手里掏出点，算是你本事。” 夏老满不在乎的说着，殊不知，早有人提前下手了，而且还成功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安排好近期工作，便离开会议室。 “老夏，一会儿跟我去参加会议。” “不去，你自己去就行。” 出了门，黄老就吆喝住下来，这么大的事上面肯定有指示啊，他打算带着老夏去听听，也算是为后面的事铺铺路。 “我去算啥，不去。” 夏老自然清楚怎么回事开口就是拒绝。 黄老却是上前搂住膀子，“老夏，这事你真得去。” “我跟你说，我打算将来将机械厂这边单独成立一个部门，到时候你要给下面撑起来.” 黄老小声嘀咕着，夏老越听眼睛越大。 没想到这身边浓眉大眼一口大黄牙的老黄，竟然还有这心思。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出了大门，走上吉普车。 西北，发射驻地。 冉父拿起毛巾擦了擦脸，来到杨小涛跟前。 “刚才通知我们，原本今天的车子，因为老王的缘故，可能往后延后一两天。” 杨小涛放下手上的书，“没事，早一天晚一天没啥。” “对了，自毁，咳咳，王主任咋样？” 冉父瞪了杨小涛一眼，这家伙给人起外号也不看看眼色，上次就差点在空中自毁了，要是让老王听了心里多难受啊。 “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不过烧了这几天，身体有些吃不消，还得休息。” 杨小涛起身，“能控制住也不错了。” “不过这老郎中的本事真不错。” 冉父点头，似有缅怀，“我在德意志留学的时候，身边同学患病，那时候找了附近的几个西医，打了针吃了药，就是不见好转。” “最后还是一个出国开餐馆的华人介绍，找了一位老中医，几针下去，开服汤药，病情就控制住了。” “不得不说，中医还是不错的。” “就是，可惜了。” “这些年，反而没西医那么受待见。” 说到最后，冉父有些惆怅。 韩三凤听了点头，“我没有去德意志，不过碰到过去小日子那里的同志。” 杨小涛清楚，当年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小日子也是当时出国留学的选择之一。 “他们时常听小日子们说什么，真正的中医只有他们有，这话听了就膈应。” “但要反驳，还真难。” “就拿咱们的中医理论，小日子那里就有许多重要的典籍，除此之外还趁战争抢了许多，在这方面上，小日子说的没错啊。” 杨小涛听到两人说话，走到一旁开始穿鞋，既然今天回不去了，干脆出去找点事干。 要是能出去打猎钓鱼，搞点收获，也能对病号有助。 “扯淡，他们一伙强盗加小偷，还有脸说成正主了啊。” “小日子，果然虚伪啊。” 帐篷里，冉父几人听杨小涛这么说都是惊奇，纷纷看过来。 穿好鞋子，杨小涛站在帐篷门口。 “爸，韩叔，你们别听他们瞎吹吹。” “小日子什么引以为傲的狗屁文化，不过是咱们华夏的一点边角料，还是看不上的那种，让他们给捡了去，当成宝了还。” “你们看，他们鼓吹的什么茶道，只是对我们茶艺的模仿，没有任何新的创意。” “还有什么鼓吹的武十道，只不过是咱们功夫的变种，没啥精神深度。” “甚至他们的狗屁园艺，宫殿样式都是照搬下来的。” “更可笑的是，明明复制下来的，却是试图描绘这些复制的文化说成无与伦比、独一无二的，然后用这些，去教育、批评其他人。” “一群只会通过美化模仿来的文化，进而获取虚荣心的家伙，不是虚伪是什么。” “这样的文化，什么都不是，听着就可笑。” 冉父听了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是开口问道，“你这是从哪听说来的？” 杨小涛反应过来，笑着，“以前去图书馆看书，顺便听人说的。” “再说了，书上不就是这样写的嘛。” 说完，赶紧离开帐篷，他怕在说下去，就没完了。 “老冉，你这女婿，读书不少啊，看待问题也很透彻啊。” 良久，韩三凤恢复神情，笑着说着。 冉父也笑起来，“他啊，年轻气盛，就是喜欢看些闲书。” “小日子，有什么好研究的，还不如看本物理书呢。” “学好了，也能为革命做贡献。” “你啊你，这还夸上了啊。” 哈哈哈 . 1372 地狱中的潘多拉 爪哇 燃烧的火焰在街道两旁不时腾起，黑色的烟遮住大半个街道。 呼喊叫骂的声音仍在继续，一群矮小暴虐的土著人，不时将火把扔到街道两旁。 将那些辛苦劳作挣来的店铺化为灰烬。 而这，只是城市的一角。 更凶残的杀戮，更残暴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生活在这里的异国他乡客，除了抱团自保，用那可怜的尊严来祈求对方的宽恕，忍受着妻离子散的痛苦，苟延残喘。 面对不公，面对屠戮，他们已经失去了那份抗争的胆气。 他们是失去祖国的人，他们是断了线的风筝，更如浮萍一般，起起伏伏，任人宰割。 他们想要反抗，却害怕更残酷的报复。 于是，在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后，他们就成了软弱的代名词，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于是，残忍，每天都会上演。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甘心忍受的，他们拥有一颗抗争的心。 而当这份抗争变的没有意义时，抗争就成了死志。 惨淡的诊所中，微弱的灯光照射着在四周，哪怕是在白天，这里依旧阴冷的可怕。 这在位于赤道周围的爪哇上，绝对是少见的。 而此时，诊所深处，一间由储物室改造的实验台上。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戴着口罩，仔细观察着培养皿中的血肉。 他是一名医生，准确说是一名中医与西医结合的医生。 在他大半辈子的理论实践中，两种医术的结合，让他在这爪哇成为家喻户晓的存在。 更是高官豪族的座上宾。 然而，即便是拥有不俗的人脉与充裕的财富，也不能免除贪婪的垂涎。 两个月前，他的生日。 为了准备晚饭，他的妻子领着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媳，以及几个可爱的孙子孙女上街采购。 却不想灾难降临。 等他带着儿子女婿赶到的时候，面前的一幕，至今想起，心中都是愤怒。 畜牲，禽兽不足以形容那些人的罪行。 更可恶的是，那些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没事人似的站在尸体旁，看着他们痛苦绝望而肆意大笑。 他带着人前去报仇。 结果，大儿子被生生打死，他也是被女婿抢救回来，才活了下来。 他去找管理者，想要讨个公道。 可对方让他以大局为重，不要惹事。 公道，怎么就这么难？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两者已经勾结，一起将屠刀举起。 那时候起，他的心就死了。 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复。 报复这里所有的人。 吱吱…… 笼子里传来老鼠的声音，打乱他的思绪。 胸口肋骨的疼痛，让他变得清醒。 他明白，想要报复这些人，单凭自己的力量无疑是螳臂当车。 甚至将那些愿意抗争的人组织起来也无济于事。 他们没有武器，没有组织，更何况，他们的心，不齐。 所以，他选择了用自己熟悉的方式。 面前的培养基中，是他从上次瘟疫中分离出来的病原体。 不过，经过他的一番培育后，现在的病株已经产生了变异，对梅花清热解毒液产生了抗性。 虽然没法完全抵抗，却也能持续传播。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验，在活体上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病菌主要通过呼吸、食物、水源传播，适宜温度在五到四十度期间，高于或低于五度，会处于休眠状态。 在适宜的温度下，病菌能够存活一天，并且具备相当强的‘复壮’性。 病菌进入活体后，能够潜伏一个周左右，这段时间，病人只会觉得喉咙瘙痒，不停的咳嗽。 此时若用梅花清热解毒液还有抑制作用。 然后便是爆发期，这一般在三到五天，病症是不断变化的体温，忽高忽低，时间长了，病人会陷入昏迷。 此时，服用任何抗生素类药物，不仅不会缓解病情，反而会加快病菌的繁殖。 这也是他苦心孤诣，经过多次实验后提取出来的抗药性病株。 若是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能培育出完全体抗性的病株，到时候就是梅花清热解毒液也无能为力。 可惜，他的身体，他的仇恨已经让他迫不及待了。 他害怕，自己的计划还没施行，就先倒下了。 那样，有何面目去见黄泉下的妻儿？ 吱吱… 饥饿的老鼠再次发出吱吱声。 这些被他关起来的老鼠，就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等不及了吧，来，让你们吃个饱的！” 嘶哑的声音响起，老人捂着胸口，仿佛每说一句话，都会撕心裂肺一般。 放下组织液，老人起身，缓缓来到一旁的木桶中。 戴着手套，拿起一团黑乎乎的血肉，然后一点一点的扔进笼子里。 瞬间，一群老鼠争抢着，吱吱的声音不断响起。 老人透过口罩笑着，然后又是一个笼子。 一个个摞在一起，每一个笼子里都有十来只老鼠。 更不要说，在它们身上乱蹦的跳骚了！ 这里，是魔鬼的场地。 化验室外。 门口，两个面色惨淡的汉子一左一右坐在地上。 左边的汉子高壮一些，却是精神最萎靡。 右边的汉子个头不高，手上却是捏着一块骨头。 这是他儿子身上的。 只有握着它，才能感觉到儿子就在身边。 才能压制住那汹涌的怒火。 高壮汉子手上捧着一张黑白照片。 上面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儿子，有他的女儿。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他还记得躺在搭上的妻子，那副凄惨模样。 还有他的女儿，才十三岁啊！ 啪嗒… 血水与泪水同时流下。 “哭什么哭！” 左边的男子见了，怒吼一声。 手上的骨头戳着汉子的胸口！ 单薄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愤怒。 “哭就能让她们活了？” “哭就能让她们少受罪了？” “哭，那些禽兽就能死绝了吗？” “给我收起眼泪，是爷们，就听爸的！” “爸的事做不完，不准哭，不准死！” 汉子咬牙说着，壮汉牙齿紧咬，眼泪还在流着，脸色却渐渐变得凶狠。 嘎吱… 门推开。 老人走出来，还是那般佝偻，还是那般邋遢，还是那般阴狠。 “要开始了！” “你们，做好准备了？” 老人嘶哑的声音刚刚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跳起来，目光里的凶残比苦难更多。 “爸，准备好了！就等您的良药呢！” 矮瘦汉子是老人的小儿子，这时候痛快说着，仿佛那恐怖的病毒，就是治病的良药。 此时的他，已经半人半鬼半癫狂。 或者说，在这里的三人，哪一个都是这样。 “门外有十八个兄弟，各个血海深仇。” 汉子说完，目光红赤。 “医院，火车站，工厂，驻军基地，各个重要部门，全部都分配好了。” “只要您说一声，绝对在最短时候时间里，将其散出去！” 老人点头，“好！” “一会儿，让他们进来，每人一个笼子！” 矮个汉子点头。 然后老人看向一旁的高个汉子。 这是他的女婿。 当初将女儿嫁给他，就是看他老实巴交。 却不想，这白长了个身板，关键时候，比怂包还怂。 好在，现在知道痛了。 “你呢？” 咳咳 老人咳嗽起来。 见此，高壮汉子也开口，“爸，我这边只有三人，跟小弟说的一样，就想着，不活了！” “人随少，却是负责港口伙房的人。” “他们说了，多准备些，给饭菜加点料！” “然后，我们几个一起上路！” “好！” 老人又回了一句。 然后走回实验室，从里面拿出三个酒瓶子，里面装着半瓶液体，看不出什么异常。 “让他们将这东西放在水里，或者凉菜里。” “剩下的，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高壮汉子点头。 老人看看两人，脸上露出粲然，“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买点酒肉，让，孩子们都吃的饱饱的！” “知道了，爹！” “嗯！” “去准备吧。今天过后，咱们再见面，就是地狱了！” “你们，不要怪我啊！” 老者抬头看着黝黑的天，淡淡说着。 他清楚，一旦计划开始，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未来将变得不可控。 或许，疾病很快控制住。 但更多的，将是一场灾难。 不过，那已经跟他没关系啦。 生死看淡，无欲则刚！ 人都没了，管他洪水滔天！ 老人说话断断续续，两人却是浑身一震，默默点头。 做这种伤天害理事，当然是要下地狱的。 可那又如何？ 他们已经身处炼狱，跟地狱有啥区别？ 再说了，就是伤天害理，也有先来后到。 他们，不过是后来者而已。 两人点头离开，片刻后，一群人从外面排队走进来。 老人就坐在一旁，那是他以前出诊的位置。 “刘伯！” 一名青年走进来，脸上还带着淤青，看向老人，神情恭敬。 “小水仔啊！” “刘伯，我全家，都没了。” “谢谢您！” 水仔咬牙说着，刘伯闭上眼睛。 “去吧，为他们，求个公道。” “嗯！” 水仔点头，快步走去里屋。 片刻后，水仔再次出来，手上多了一个黑布遮挡的笼子。 来到老人跟前，恭敬行礼。 水仔走后，一名名青年陆续上前。 “刘伯，谢谢您！” “刘伯，我们先走了！” “刘伯～～” 一道道声音响起，老人的眼睛始终闭着。 他怕。 怕自己睁开眼，看到他们。 终于，最后一人拎着笼子离开。 “爸！” “爸！” 碰碰 两人跪在老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我们，走了！” 老人依旧闭着眼，却是伸出手，挥舞两下。 “爸，儿子下辈子，再给您养老送终。” “爸，我也是！” 说完，两人站起来，手上多了一个针管。 毫不犹豫的扎紧胳膊里，瞬间，注射体内。 啪嗒 两个针管扔在地上，两人互相拍打着对方，转身离开。 一人南，一人向北。 是南是北，不是东西。 这一别，来世再见。 待两人走远，老人这才挣开混浊的眼眸。 泪水缓缓流下。 慢慢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那是他们的全家福。 看着熟悉的面容，老人原本干涸的眼泪竟然再次湿润。 “小芳，你说，地狱里会有什么？” “我想，肯定是很恐怖的吧！” 老人摸着照片，神情悲痛！ “可再恐怖，也比不上失去你们的痛苦啊！” 这一刻，思念如潮，怅然若失。 心痛的无法呼吸。 将照片放入怀中，贴在胸口处。 “所以，能为你们讨个公道，哪怕是进了地狱，我也会笑的！” 说完，老者起身，整理仪容，更是穿上平日里出诊时的衣服。 打扮的，像个慈祥的老人。 拿过医疗箱，老人再次背上，步履蹒跚，不时咳嗽，却是一往无前。 “我，也该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1373 杀羊 “哈托先生，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辉煌干净的会客室中，一名红色头发，蓝色眼睛，鼻梁高，嘴唇薄的风车国老男人，端着酒杯，满脸和善。 中年人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拿起酒杯，半点没有一国之主的气度。 因为他清楚，自己能够攀上这权力的巅峰，多亏了这人的帮助。 更重要的是，这人身后的背景。 跟着他，就等于加入到了合众国一边。 今后，他的地位也将越发稳固。 “托马斯先生，十分感谢您。” 砰 高脚杯碰在一起，两人愉快的将葡萄酒倒入嘴中。 咳咳 哈托最近有点感冒，嗓子一直不太好。 喝酒更是刺激。 “今后，这爪哇就靠您来带领了，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爪哇一定会有个美好的未来。” 托马斯客气着，哈托也笑着，仿佛看到美好的未来。 “当然，走出这一步会很难，但我相信，您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 哈托猛地点头，“您放心。” “本来我就打算收拾这群羔羊，现在，这些羊越发嚣张，一点没有羊的觉悟！” “最近更是通过一口锅赚取大量财富，简直没有一点敬畏之心！” “这些羊，不铲除，爪哇的人民，将永无自由！” 哈托气愤的说着，仿佛爪哇无法强大，都是因为这些羊的问题。 “嗯，爪哇有你，真是幸事！” 托马斯说了一句，随意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下个月一号，就是好日子。” “嗯，动手干净点，对了，他们的财产可都是我们的财富啊，得保护好了！” “还有，要控制力度，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剪羊毛呢！” “您放心，等没收了那些贱种的财产，留下一些听话温顺的，将来继续！” “对了，我会特意给您留一份的，作为对您的知遇之恩！” “哦，哈哈哈。那真是太感谢了！” “您言重了！等您再回来的时候，这里，将是充满自由气息的爪哇。” 托马斯听了笑着，很是满意。 这种事情，他们风车国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剪羊毛一样，都能收获满满。 最近风车国因为上次疫情的原因，国力后退十多年，国内经济更是不景气，不得不靠女人来赚取财富。 而现在，割羊毛的时候，又到了。 他相信，靠这里的羊毛，国内能够回一波血。 至于羊的死活，羊的感受，他们才不管呢。 生而为羊，天生的弱者。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注定要成为强者的养分。 “你办事，我们放心！” 哈托感到莫名的兴奋，不过很快又想到什么，脸色变幻。 “不过，托马斯先生。” “您也听说，北边那头龙的事吧！” “那种威力强悍的东西，真的没关系吗？” 哈托小声问着。 他自然听说的事。 刚开始在办公室里听到的时候，躲在办公桌底下的儿媳妇立马。。 手下的人更是人心惶惶，差点就打包跑了。 以至于，这段时间，骚扰那些羊羔的频率都降低了。 他们生怕惹急了那个恐怖存在。 他们可不想跟小日子那样吃上两颗。 哪怕是一颗也不行。 托马斯听了，心里升起一股怒火。 他们风车国这么优秀的民族都没做成的事，一个被半殖民的种族竟然做出来了，简直就是，羞辱。 国内的那些专家，就是一群狗屎。 不过，托马斯很快就反应过来，优雅的说道，“你放心，羊羔的羊角磨的再锋利，也只能在路上耀武扬威。” “伟大的合众国会让他们知道，一旦下水，将是羊羔的灾难！” 哈托闻言，心下稍安。 毕竟，对方公布的数据也就一千多公里，距离他们远着呢。 除非，他们有更大更远的二踢脚。 不过，这可能吗？ 想到这里，哈托松了口气。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主要是问托马斯回国的行程。 托马斯笑着说了个大概，他将坐飞机先去狮城，然后去孟买，然后是欧罗巴大陆的各个著名城市，最后回到风车国，参加本届政府选举。 “托马斯先生，预祝您，取得成功。” 哈托再次举起酒杯。 “谢谢你的祝福。” 两人放下杯子，随即出门往外走去。 来到门口，就看到一名老人背着药箱恭敬站在那里。 “嗯？这怎么还有个华夏人？” 托马斯露出一股厌恶，哈托连忙小声解释着。 等托马斯得知这是一名出色的医生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治你的病。” “你，却要杀羊。” “这绝对是一场美妙的音乐剧啊！” 托马斯笑着，哈托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我会将这些记录下来，等您归来的！” “是吗？那将是我最好的礼物。” “为您服务，不胜荣幸。” 两人若无其事的说着，浑然没有发现，老者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 等托马斯从老人身旁走过的时候，老人突然打出一个喷嚏，微小的液体，瞬间沾染到身上。 托马斯眉头皱起，却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转身离开。 “进来吧！” 送走客人，哈托说了一声，门口的警卫立马上前将老人搜了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后，老人这才进入办公室。 半小时后，老人从府邸中离开，来到无人处，猛烈的咳嗽起来。 在屋里，强忍着不出声。 但现在，一切都值了。 “还不够，还不够。” 老人握着手心，然后拎起药箱，往后走去。 那里，一场贵妇人的宴会正在举行。 …… “杨，杨同志，你来这，也太远了！” “首长会担心的。” 马背上，一名警卫警惕着四周，对身旁的杨小涛抱怨着。 要不是上级有命令要跟着保护这人，他早就拉着对方返回营地了。 当初，他还以为是出来跑跑看看，见识下西北风光的。 却不想，一离开驻地就撒欢似的，现在更是来到了山脚下。 这里可不是他们经常来的。 有些地方不知道藏着什么危险呢。 杨小涛骑在马上，背着借来的63式，满不在乎的说着，“小时同志，不要紧张嘛！” “这里，也就半天的路，不算远的！” “再过一会儿，咱们就回去。” 虽是这样说着，但马儿依旧跑着，距离山前越来越近。 “不是，杨同志，你出来到底干啥啊！” “我跟你说了，这一片的猎物早就被抓光了。” “前些年人都没得吃的，你觉得能留下嘛！” 小时在后面劝说着，要是有猎物，他们早就出来抓了，哪还能留到现在啊！ “万一呢，你要知道，这动物啊，就跟野草似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万一碰到山羊呢，那可是肉啊！” 杨小涛目光盯着前方，调侃着。 胯下这匹蒙古马，明显有点老了，跑起来速度慢不说，还有些颠簸。 这要是发现什么猎物，估计也追不上。 到时候，就得看他的枪法了！ “杨同志，你，你不会是来抓北山羊的吧。” “那些家伙可是狡猾的很，别说没有，就是有，也未必能逮到。” 杨小涛笑笑没接话，说再多，不如做到。 这次他出来，还真就是奔着北山羊来的。 这种羊，在这里算是最好的美味了，拿回去不仅解馋，还能帮着病号恢复体力。 不过，这些北山羊确实跟小时说的那样，很难抓。 它们多在晨昏活动，喜欢成群在山崖峭壁上活动，而且非常善于攀登和跳跃。 能够自如地在险峻的乱石之间纵情奔驰。 最重要的是，它们的警惕性极高，会留下“哨兵”站立在离群体不远的巨石上，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一旦发现异常情况，群体便立即从容不迫地爬上悬崖峭壁上。 所以想要发现它们，也是极难的事情。 不过，这对于别人是个难题，但在杨小涛这里，却是容易的事。 谁让他有小薇呢。 “停下！” 突然间，杨小涛伸手拉住缰绳，战马缓缓停下。 心中，却是响起小薇的喜悦声。 终于找到了！ “那里，看到了没？” 杨小涛顺着小薇的指引，指着前方一处峭壁，几道灰色身影若隐若现。 小时揉揉眼睛，没看到啥。 他怀疑，杨小涛在跟他开玩笑。 “下马，咱们瞧瞧摸过去，别打扰他们。” 说着，杨小涛拿起枪检查一番后，借着草丛往前小心移动。 小时虽然没见到，却是跟在杨小涛身后。 与此同时，小薇已经来到峭壁上。 两人小心翼翼接近两百米距离。 这时，小时已经看清楚峭壁上正在休憩的是啥了。 正是他们要找的北山羊。 一瞬间，小时眼睛瞪的老大，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崇拜。 这运气，也太好了！ 杨小涛凝视着前方，这次算是看个清楚。 这些北山羊个头都不小，而且都有着角。 其中，杨小涛看着最大的那只，头上的角都有人胳膊长了。 “杨，杨同志，有十来个。” “那只，应该是头羊，最大的那只！” “那里，还有那里，都是成年的公羊。我的天呢，要是打着一头，够吃好几天了！” 小时说话间，舌头已经抿着嘴唇了。 “小点声。” 杨小涛有瞅了瞅峭壁上的北山羊。 随后将63式弹匣取出来，从里面抠出三颗子弹。 在小时诧异目光中，杨小涛用枪头的刺刀将子弹头一点点磨平。 他看出来了，这些大的北山羊个头不小，最大的那只估计得有个两百来劲。 想要留下它，可得加点料。 磨了一会，杨小涛将子弹再次卡入弹匣，准备动手。 “最大的那只归我。” “剩下的，你往左边打，我忘右边打，能留下几只算几只。” 小时点点头，目光中都是炽热。 “我数一二三。数到三，开始。” 杨小涛深呼吸，枪口锁定最上方栖息的头羊。 在这山石上，小薇的作用有限，他必须抓住第一枪的机会。 “一，二，三！” 砰 砰 砰砰砰 随着枪声响起，远处的北山羊立马逃窜起来。 不过，在跑出没多远，就有三头北山羊从峭壁上掉落下来。 其中，就有那只头羊。 “快，上去找回来。” 杨小涛快步冲出去，身后小时看着光秃秃的岩壁，一脸的懊悔。 三只羊，他打了个寂寞。 同时，看着杨小涛的北影，心里更加佩服。 1374 一封邀请函 傍晚时候，两人载着猎物回到了驻地。 瞬间，好消息在驻地中传开，两人还没下马就被闻讯赶来的人围在中间，享受一番瞩目的荣誉。 小时更是在一旁讲述着过程，让人听了又是一阵喧嚣。 王老等人更是跑出来，看着杨小涛拎着两百多斤的羊轻松走过来，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你小子，出去一整天不见人，我这都急得热锅蚂蚁似的，差点派人去找呢。” “我这提心吊胆的啊，这事你得补偿，必须补偿啊！” 王老笑着，拍打着杨小涛的肩膀，目光却是停留在北山羊上。 这头庞大的北山羊，脖颈一侧有一个孔洞，但另一侧却是呈现爆炸式的伤口。 这种伤口可是不简单。 上过战场的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补偿？那用这个咋样？” 杨小涛也笑着，这北山羊的肉可是美味啊。 后世这些保护动物，别说吃了，就是见都见不到。 还是现在好，为了填饱肚子，啥都敢吃。 “好，太好了。” “炊事班，炊事班来，赶紧拿去收拾收拾。” 王老笑着，拉着杨小涛就往屋子里走去，身后跑出来一群拎着刀的炊事员，一个个面色潮红，很是欢喜。 很快，驻地里就传来鼎沸的声音。 身旁冉父也得到消息赶过来，看着三头山羊，也是震惊。 他们在西北这么多年，要说野味是没少吃，更清楚这些东西的难得。 毕竟，动物也不是傻子。 活下来的都是精明的，有过教训的，人们想要捕杀，难度只会越来越大。 杨小涛跟冉父等人打个招呼，跟着进了帐篷。 毕竟骑马跑了大半天，大腿内侧还是很疼的。 等杨小涛将情况说了大概，王老等人更多的是感慨杨小涛的运气。 这成群的北山羊都能碰到，运气也是没谁了。 然后，又有点小小的失望。 要是多带几个人去，或者找个枪法准的，那岂不是可以收获更多北山羊？ 此刻，在这些人的心中，北山羊就是食物。 根本就没当什么保护动物看。 “王主任好点了？” 回到住处，杨小涛开口询问情况。 这可是关乎回家的启程时间呢。 冉父点头，“已经能下床了，就是身子有点虚。” “这病，真是奇了怪。” 韩三凤点头，“明天差不多就能回去了。” “首长已经联系好车子，咱们，要回家了。” “对，吃了这顿，回家！” 几人笑呵呵的。 这次出来，也算是长见识了。 驻地的炊事员那是真本事，等级考出来的。 三头北山羊，被三个架子撑起来，每个架子前一个主刀，剩下几人在一旁打小工。 从放血到剥皮，到割肉，到剔骨，最后是各种内脏的清理。 三头羊，除了毛发、蹄子、角等不能吃的，剩下的，凡是可以吃的，都扔锅里煮着。 就在驻地外，七八口大锅依次排开，下面的煤炭烧的呼呼的，围在锅前的炊事员一边抹着汗水，一边用勺子搅动着。 大块骨头和肉扔进锅里煮着，大把的盐粒子扔进去，瞬间羊肉的膻味在驻地上空弥漫。 大锅一旁，杨小涛跟冉父等人都坐在地上，看着前方熬煮的羊肉汤，一个个说笑着，等着开饭。 西北往西。 波斯，波斯波利斯。 这是一座东西方文化交融结合的城市。 在这里，你能看到散发出浓郁的东方气息的高耸的圆顶和精致的拱门，同时又有西方建筑的精致和优美。 红砖黄瓦构成的建筑群落，显得极为壮观，尤其是穹顶加上镶玻璃的设计，夕阳的余晖，更使建筑物散发出金碧辉煌的光芒。 它不仅让人们感到留恋，更是一种营造出来的文化符号。 “莫西多夫。” 穹顶下，昂贵的绒毯上，一名穿着白色长袖的老者坐在一旁，对着面前的中年人轻声说着。 “伟大的伊玛目，您请吩咐。” 莫西多夫神态恭敬，脸上更是带着虔诚。 “东方的古国已经绽放生机，我们要做好准备。” “伊玛目，遵循您的指引，我们已经与其进行交流，彼此间已经有了合作。” 莫西多夫将上次去华夏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者听了欣慰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份睿智。 “那是一个古老的国家，一个不曾断绝传承的国家。” “这样的传承，其底蕴是不可估测的。” “你懂吗？” 莫西多夫使劲点头。 若是先前还会有所怀疑，但现在不会了。 从蘑菇蛋出来，到现在也不过是十三个月，简直颠覆了世界对华夏的认知。 尤其在听说小日子的‘神’都被吓死了，东南边的几个小国更是躲在港口不敢出去，生怕惹上事。 这，就是他们传承的力量吗？ 要是自己国家也能掌握这种力量，该多好啊。 “尊敬的伊玛目，我懂。” “嗯。” 老者点头，随后指示道，“跟他们打好关系，这或许是咱们能否站稳的关键。” “哪怕不能，也要维持这份关系。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有时候，不是朋友没关系，但不能成为敌人！” “我明白。” 莫西多夫缓缓低头，离开。 又在笔直的大道上，看着烈日下的阴影，将心里的震撼收起，开始琢磨如何联系对方。 他清楚，现在的国际形势不容乐观。 尤其是角力的时候，他们这种夹缝里的受气的存在，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 不然，那些乌鸦会闻着味道追来，哪怕只是简单调查，也会让他们心惊胆战。 尤其是联盟庞大的体量，面对这庞然大物，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这就是，弱国的悲哀。 “若是，如华夏那般，拥有那魔鬼一般的武器。” “谁还敢小瞧他们？” 下一刻，莫西多夫目光澄澈。 学习使人进步。 而华夏已经为他们走出另外一条路。 一条走出夹缝的路！ 学习华夏，走华夏的老路，他们也行。 等回到住处的宫殿后，莫西多夫想着如何跟华夏搭上关系。 于是问起仆人，“阿尔法特去哪了？” “大人，殿下正在赛场比赛。” 仆人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 闻言莫西多夫脸上多了一份骄傲。 他的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虽然华夏搞出来的摩托车很优秀，但在他手上，这摩托车改装的更加优秀。 新修建赛车道上，那可是从无敌手啊！ 不过，听说华夏搞出来一辆很大很大的车，这倒是让他产生了兴趣。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速度与力量，永远是男人追求的目标。 “或许，是时候，写一封邀请信了。” 莫西多夫心中一动，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转身回到书房中，找到上次的来信。 拆开看着里面的波斯文，莫西多夫没由来的产生一种尊敬。 波斯文，除了他们几个国家，谁还记得？ 华夏，果然是礼仪之邦。 想到这里，莫西多夫拿出纸笔，开始思量着，如何将这份邀请信写的委婉一些。 …… 西北驻地。 王胡子正准备睡下，却被赶来的机要主任叫醒。 迷迷糊糊的看完报告，瞬间警醒。 他可是记得清楚，这件事可是关系重大。 做了这么多准备，不就是为了对方手里的航母模型嘛。 那可是大海上航行的利器啊，有了它，海疆才能守的安宁。 再说了，那东西甭管有没有用，起码将双方的关系处好了，对西北来说，也是有利的。 “对方回信了。” 机要主任点头。 “是的。他们按照我们留下的联系方式，联系了当地的通讯机构。” “对我们提供的摩托车表示感谢！同时对我们的新车表示出很大兴趣！” “而且还给了一份邀请函。” “邀请函？” “对，根据我们的翻译，这封邀请函是给一个人的！” “谁？” “杨小涛！” 王胡子原本欣喜的模样，瞬间不淡定了。 来之前杨小涛他们乘坐飞机差点出事，上面就打了好几个电话关心着。 这要是送出国去，那要是碰到什么事，他们可是鞭长莫及啊。 “对了，对方还说，很好奇我们的卡车用的发动机…” 后面机要主任的话王胡子听了个大概，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情况向上级汇报下，还是由他们拿决定的好。 四九城。 窗外虫鸣鸟叫声不断传来，屋里的人还在书房中看着报纸。 当今的国际形势，那是风云变幻，波谲诡异。 两个巨人互相对峙，虽然没有挥舞拳头，但跟在巨人身后的人却是卖命的很。 这些人，说是夜郎自大也好，是为虎作伥也罢，却是做着让人恶心的事。 偏偏有所倚仗的他们，屡屡挑衅，最近更是越发的肆无忌惮。 好在两弹结合成功的消息，震慑住这些宵小。 不然，继续发展下去，还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子。 放下报纸，他无心睡眠。 起身，看着窗外夜色，心头似是百转焦急。 整个国家，整个民族，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该如何自处？ 思绪涌上心头，纷乱不断。 “打铁还是自身硬啊！” “若是走向深海，谁还敢轻视？” 良久，他呢喃一声，想通关键。 就如同外国专家说的那样，用一条条岛链，锁死巨龙腾飞的空间。 “大船啊！” 他心中一疼。 自从清政府时代开始，国内造船的规模就被西方拉开距离。 近代以后，这种差距越来越大。 昙花一现的几支舰队不过是花钱买来的，更何况现在的主流可不是铁甲舰，而是需要搭载飞机的大船。 想要自己制造出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是解放后，国家开始重视海军建设，但苦于没有经验，基础建设贫瘠，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却是很难。 国内的造船厂，只能从小到大，一点点的积累经验。 或许四五十年后，国家的国力，经济上来后，才会实现这个目标吧。 然而，也不是没有机会！ 想到这里，目光看向桌上的那一封信。 那是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是一切谋划的敲门砖。 只是，为何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消息？ 莫非，计划失败了？ 若是当初簇拥这个计划，会不会更好？ 只是这疑惑刚出现，他就摇头。 当初选择这计划，那也是经过智囊团队商讨后的。 比起原先的计划成功率起码高两成。 至于能否成功，这世上本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还有个万一呢。 他拿起信封，扯出信纸，再次看起来。 “这字不错！” 人如其字，他又想起了杨小涛。 “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或许，国家未来，就需要这样的人啊！” 他正感慨着，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立马上前接起来。 并不是他多期待，而是深夜了，怕声音吵醒屋里人。 “喂，我是！哦？” 电话里传来王胡子的声音，他瞬间开了精神。 “这么说，计划开始了？” “对，对方已经发出邀请函，看样子是要接触我们。” “好好！” “对了，他们邀请人员是杨小涛！” “嗯？” 他突然愣住，本能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但又拿不准主意。 “你先等会，我去，找人商量下。” “对了，让杨小涛先等等，别急着回来！” “明白！” 1375 出国了 第二天，阳光炽热，万里无云。 杨小涛从床上醒来，外面已经响起收拾 昨晚上喝了不少羊汤，半夜起来好几次，不过今天能够返程了，精神头倒也足。 “王叔，看脸色好多了啊！” 杨小涛看到自毁主任正在收拾东西，赶紧上前帮忙。 这一路上火车颠簸的，要是身体吃不消，复发了，那可是要命的。 “小杨，那可是多亏了你的肉啊！” “什么我的啊，那是山羊肉，是集体的山羊肉！您可得说清楚了，不然让人误会可不好！” “对对，是山羊肉，是集体的！” 王主任笑着，然后又来了一句，“对了，听说你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自毁啥来着？” 咳咳 “没有，没有的事，都是谣传，谣传！” 杨小涛尴尬笑笑，连忙转移话题。 “那个，马上要走了，我去跟同志们道个别。” “王叔您忙哈！” 说完转身就跑。 王主任在后面哈哈笑着，只是没笑两声，嗓子里就痒的想咳嗽。 “果然是，年轻人啊！” 跑出帐篷，杨小涛又在驻地转了转，跟几个熟人聊聊天。 尤其是半导体的人员，那是相当熟悉。 吃过早饭，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还约定回了四九城，让杨小涛找时间去他们那里做客。 杨小涛自然不会拒绝，他还想着早点搞出来电脑呢！ “你要这玩意啥用？” 帐篷里，冉父看着杨小涛摆弄着两对羊角，很是纳闷。 昨天拾到下来羊皮羊角，驻地的人让杨小涛选一样留念。 本以为杨小涛会选择那张羊皮，可谁想，杨小涛竟然放着羊皮不要，要了两对羊角。 真是太年轻，没见识啊！ 杨小涛听了冉父的话却是嘿嘿笑着，“爸，这羊角，可不简单。” 说着伸手抚摸着墨青色的羊角，很是开心。 这一对羊角，长有五十公分，最大直径都有十公分，整体有弧度，跟弯刀类似。 坚固不说，份量也不轻，打架用正好。 “我从书上看了，这羊角啊，有清热、镇惊、散瘀止痛的作用。” “还能治小儿惊痫、头痛、产后腹痛、经痛。” 杨小涛侃侃而谈，冉父一阵狐疑。 “这东西真这么有用？” “那当然了，要不然王老会要剩下的那对啊！” “要不是我眼快，这最大的一对他就抢过去了！” 冉父听了想到当时的情景，貌似自家顶头上司一开始就盯着这些羊角啊。 又看了眼杨小涛手上的羊角，这会儿杨小涛一手一根，舞动着很是轻松。 若不是杨小涛说的在理，加上对自家老大的了解，不吃亏的心思，他真以为杨小涛要这俩是要用来打架呢。 “行了，别鼓捣了，赶紧收好，外面车来了，一会儿回家了。” 杨小涛听到车来了立马放下用布条包好，露出回家的笑容。 等回家了，给太爷一根，给外公递过去一根，然后老道一根，剩下的自己先留着。 就在杨小涛想着怎么分配的时候，帐篷外王老急匆匆的走进来，后面还跟着涅总。 “首长！” “领导！” 杨小涛赶紧放下山羊角，一旁的冉父也上前问候。 涅总点点头，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旁边王老也是一副关爱模样。 “坐坐，不要见外啊。” “远的说起来，我跟你大伯可是亲密好战友呢。” “近的说啊，你昨天搞到的山羊，可是这半年来我吃的最好的，肚子里有了油水，可得感谢你啊！” 涅总笑着坐在两人对面，对着杨小涛一通夸奖。 杨小涛赶紧谦虚着，“首长，您要是喜欢，等回了四九城，我给您做一桌地道的川蜀菜，上次大伯吃了都说好呢！” 涅总听了抿着嘴点点头，他们之间的友谊，从巴黎时候，就已经开始。 一路走来，互相帮扶。 对方拜托的事，就是他的事。 涅总沉稳心神，并没有继续说，而是看向王老跟冉父。 “我们需要单独说一下，麻烦了！” 王老立马起来，冉父看看杨小涛点头，“我们先出去了！” 两人对着涅总示意然后离开帐篷。 “首长，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涅总点头，“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务。” “这也是你大伯亲自告诉我的！” 闻言，杨小涛目光一凛，“首长，您是说，模型的事吧。” 杨小涛往后指了指，正是西边方向。 涅总点点头，“对，看来你也猜到了！” “昨天接到对方的消息，他们对我们提供的摩托车很满意，也对卡车和发动机表现出兴趣。” “另外，对方还发了一张邀请函！” “邀请函？” 杨小涛皱眉，见涅总看着他，然后想到什么，“这，这不会是让我去吧。” 涅总叹息一声，“没错。就是你！” 杨小涛瞬间沉默。 他，怎么能让对方指名邀请？ 这会不会有阴谋？ 这可是在国外啊，要是出点事，老家这也帮不上忙啊。 要知道，这年代的华夏在国际上的威慑力还真不大。 也就是现在有了两弹，才稍稍恢复点地位。 自己真在国外碰到点事，估计还是得自己解决。 看着涅总，杨小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自己的疑惑。 “那个，首长，我就是个小人物，他们这么兴师动众，指名道姓的让我去，会不会有别的目的啊！” 涅总闻言笑着，“果然跟你大伯想的一样！” 杨小涛听了又是疑惑。 既然一样，为啥又让自己去？ “为这事，你大伯可是找了一堆老战友分析这事，听说首长他们都没睡个好觉。” 对此，杨小涛心里满满的感激。 “最后呢？” 杨小涛更关心结果，当然，这一趟，他会去。 不为别的，就为大伯的这份心。 “最后，几个老家伙商量了半天，认为你这就是个幌子！” “啊？啥意思？” 涅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意思就是，对方让你充当明面上的幌子，实际上打着其他主意！” “您是说，他们想要跟咱们私底下交流，可又不敢明说，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杨小涛瞪大眼睛，认真说着。 “对，这就是他们暗地的意思。” 杨小涛笑着，“可惜，他们不清楚，我们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模型啊！” “对，不过现在变了！” 说话间，涅总严肃的伸出两根手指头。 “这里发生的事，已经引起轰动的，这…” 涅总点了点头，“有些人开始动起脑筋了！” 杨小涛突然欣喜起来，“涅总，您的意思是，他们想要，建交？” 涅总笑着，不得不说，这小子的政治觉悟挺高的，只是几句话，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坐到机械厂的二把手。 “那事还得看情况，不过，有这个苗头！” “所以，这次去，不管是明里暗里，都要抓！” 杨小涛点头，随后又摇头，“首长，这明里的事，对方没当回事，我倒是有信心完成，但这暗里的事，我不熟啊！” “这个你放心，昨晚上四九城就安排飞机了，估计中午就到了！” “到时候，你是明面上交流的队长。其他事情，会由其他人负责。” “那就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呢！” 涅总听了脸上露出笑容，就要将来人情况说一下，可想到两人接下来的行程，还是觉得让他们自己说的好。 “任务就是这样。” 涅总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这任务，你大伯说的时候，我能听出来语气中的紧张。” “有些话他没说，但我清楚。在这里，我替他说出来。” “这次任务很重要。” 杨小涛听了立马站起来，“首长，我明白。” “请您，请祖国放心，这关乎我们国家实力的东西，是我们能否大跨步追赶的机会！我一定完成任务。” “将东西，带回来。” 涅总站起来，认真点头，“我相信你能够完成。” “不过，我要说的是，你比任务重要。” “这也是你大伯没说出来的话，完不成任务，人也要完完整整的回来。” “我等着你回来，尝一尝你的川蜀菜。” “好！”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认真应下。 随后，又跟涅总交流一些注意事项，这才送出帐篷。 没一会儿，冉父从外面走进来。 “爸，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说着，杨小涛将准备好的行李交给冉父。 冉父接过行李，其实离开帐篷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感觉，现在果真如此！ “爸知道你有任务！” “也不问你去哪，不过，去哪都要保护好自己。” “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杨小涛点头，“我知道！” “爸，家里那头，你回去说下。” “我很快就会回家的！” 冉父点头。 随即杨小涛将冉父送出帐篷坐上车。 “爸，韩叔，王叔，一路顺风啊！” 杨小涛站在一旁对着车上众人挥手，冉父听了点头。 “注意安全！” 车子离开驻地，留下一串烟尘。 王老上前拍拍杨小涛的肩膀，同样说了句注意安全，随后也坐上吉普车，跟在后面离开。 最后杨小涛坐上涅总安排的车，前往飞机场。 在那里，他要跟这次出行的真正“队长”碰个面，接下来的行程还要一起配合好。 “但愿来个好说话的！” 杨小涛也不清楚谁会来，但他确定，来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然很容易暴露。 但也不能是小人物，不然，来了不仅没用，反而还好引起对方的反感。 这样的人，他可不认识。 一个小时后，杨小涛来到了飞机场。 还是他们来的时候那座机场。 看看时间，不到十点。 杨小涛便找个地方坐下，等着飞机到来。 与此同时，与哈萨国相邻的阿拉山口，负责押送卡车的小队也接到了王胡子转来的消息。 “全体都有，集合！” 队长杨智站在队伍前。 在西北的这段时间，几人面容更加粗豪，看上去更加附和当地人的影响。 当然，他们的训练一刻不曾放下。 甚至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包括如何探察消息，潜入，离开，甚至做了最坏的计划，让最后的人带着模型回来。 “同志们，接到上级通知！” “任务，开始了！” 啪啪啪啪 队员们没有说话，却是用力的拍着手掌。 他们等了这么多天的任务，终于来了。 杨智看着众人也是满意的点头。 虽然任务很严峻，搞不好还会有人回不了家，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们在得知这次任务目标，以及对国家重要意义时，个人生死已经置之度外。 “我重复一下！” 杨智那国字脸上一脸严肃。 掌声停下，目光扫过所有人。 “此次任务目标，就是对方手上的模型。” “我们作为二号方案，一旦启动，我们要尽全力完成任务。” “具体安排，猴子，石头负责解决警卫。” “是。” “我跟山猫进入搜索，眼镜蛇负责阻击，木头负责警戒。” “一旦拿到目标，立马执行撤离方案。” “大家记住，这次行动代号，椎杀晋鄙，必要时候，为了完成任务，可采取果断措施。” “听明白没有。” “明白！” 五人大声喊着，杨智再次看过众人，随后摆手，“各自准备，等待出发。” “是！” 1376 身份，夫妻 机场。 杨小涛在机场旁边土路上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拿着树枝子在地上胡乱画着。 眼睛不时看看天空，没有发现后，继续低头。 心里有些想念自家媳妇。 想念家里的孩子。 想念家的味道。 “杨总，喝水不？” 小时拿着水壶上前说着，一脸的崇拜。 “不了，谢谢。” 杨小涛客气的拒绝，小时收回水壶，然后将鞋子脱下，自己坐在上面。 “杨总，您还会再来吗？” “会啊，肯定会！” “那太好了，等你再来的时候，我一定练好枪法，跟着您去打山羊。” 杨小涛肯定说着，小时也高兴起来。 “杨总，他们为什么叫你杨总啊！” “这个嘛，可能是工作的关系。” “哦，那四九城大不大，比这里大吗？” “很大，但，没这里大…” “是不是有好多人…” “对，人多的比草都多…” 两人坐在一旁聊着天打发着时间！ “飞机来了！” 突然间，小时指着杨小涛身后天空，杨小涛回头，一架飞机出现在天空之上，缓缓接近。 “终于来了！” 起身，扔下手里的枝条，杨小涛整理下，往机场走去。 身后，小时赶紧穿好鞋子跟上。 不远处，负责警卫的人也凑了过来。 他们出发前涅总可是叮嘱过的，不能让杨小涛离开视线。 又过了一会儿，飞机盘旋后，终于落在地上。 杨小涛赶紧上前，不论如何，这态度总得做出来，先混个脸熟再说。 飞机舱门打开，两名警卫站在舱门两旁，杨小涛目光看向里面。 嗯？ 怎么是她？ 舱门处，一道人影出现。 碎花格子衫，被穿出淡蓝色的长裤，披着一条宽松围巾，一头短发，带着大框眼镜，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包，一副干练女强人的模样。 “唐秘书！” 杨小涛认出来人，正是那人身边的唐秘书。 唐明月！ 只是下一秒，杨小涛心里头扑腾扑腾跳起来，目光随着唐秘书走下扶梯，然后盯着飞机使劲的看。 唐秘书都来了，那，后面的来人，不是那人，也会是大姐吧。 心里有些激动。 要是跟在他身旁，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双手握拳，杨小涛有些期待着机舱里走出来的人。 “别看了！” 就在杨小涛期待的时候，走到一半的唐秘书见杨小涛还盯着上当看，知道是误会了，连忙开口。 说话间，还打了个哈欠。 “唐秘书，好久不见！” 杨小涛回过神来连忙打招呼，然后就见唐明月捂着嘴走到跟前，“别看了，这次就我自己来的！” “嗯？你是说，你，负责这次行动？” 杨小涛反应过来，恰在此时，机舱大门缓缓关上。 “对，具体情况等会给你说，先找点吃的，半夜起来到现在，睡不好还没吃东西呢！” 唐明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着，杨小涛只能压下心里的疑问。 两人快速来到机场大厅，在工作人员带领下来到食堂。 随后两人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唐秘书，到底怎么回事。” “上面怎么派你来了？” 两人对头坐着，周围最近的人都在五米开外，杨小涛压低声音忍不住的问起来。 唐明月将一碗面条吃完，拿起纸来擦擦嘴。 “昨天半夜时候，被叫醒去开了个会。” “跟我说了些事，然后连夜上了飞机过来。” 唐明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水杯喝了口，湿了湿干裂的嘴唇。 这西北的天，真干！ “对了，还有件事跟你说。” 放下杯子，唐明月看着杨小涛。 “你说！” 唐明月深吸一口气，然后声音压低，“这次出去后，我们的身份是，你的妻子，冉秋叶！” 噗 咳咳咳 杨小涛嘴里的面条喷在碗里，嗓子眼里更是呛了下，不断的咳嗽。 而对面唐明月说出这话后，脸上也闪过一丝红热，伸手拢了下耳边发丝，随即散去。 看着杨小涛，她心里也是无奈。 论年龄，她比杨小涛大五岁。 论身份，她一心放在工作上，儿女私情以前还想过，可随着年龄增长，现在都不考虑了，这也是她三十了还没成家的原因。 而杨小涛，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 她跟冉秋叶更是好姐妹，要是产生误会，那多不好？ 这，要不是上级给安排的任务，加上对杨小涛还算了解，她真不想要这身份。 “唐，唐秘书，你没开玩笑吧！” 杨小涛看左右不少人看过来连忙拍了拍胸口缓过气来，然后看着唐明月，认真的说着。 唐明月低下头，拨弄着碗上的筷子。 “你觉得，我会开玩笑吗？” 杨小涛沉默不语。 “我们的身份，就是夫妻，这是对外宣称的！” “你，杨小涛作为应邀嘉宾前去，顺便探讨合作问题。” “我作为你的妻子陪同。” “这是最好的掩护！” 唐明月没有在夫妻身份上过多解释，只是将情况摆明了。 这是任务需要。 杨小涛也懂了，有了这层身份，总比偷偷摸摸的躲在队伍里强。 何况，离开华夏，那就是别人的地盘。 躲是躲不过去的，还不如正大光明的亮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反而更安全。 “我明白了，任务需要。对吧！” 唐明月笑着，“对，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妥，我可以换个身份，比如做你姐姐也可以的！” 杨小涛撇撇嘴，“净想占我便宜！” “哈哈，开玩笑的。” 唐明月笑着，“这身份是经过反复推延商量好的，换个身份，未必有用。”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唐明月，“不过，我有个疑问。” “说！” “为啥让你来？” “什么意思？” “那个，字面意思！” 杨小涛可不想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做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以后怎么嫁人！ 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出去。 毕竟，这黄花大闺女几个字，对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来说，更像是挖苦吧。 唐明月没有往这边想，还以为杨小涛说的是任务，于是淡定说道，“先前对方访问的时候，我曾经陪同首长一起接见过，与对方有过接触。” “我出面，也能代表咱们的态度！” 杨小涛听了也转过弯来，“嗯，这样也好！” 唐明月点头，“所以，咱们俩要紧密合作。” “我不想，完不成任务！” 杨小涛低头继续吃着面条，然后突然抬头。 “我也不想完不成任务。” 随后拿起碗筷，前往窗口打饭。 两人正吃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杨小涛抬头正好看到来人。 “王大哥！” 起身的功夫，王胡子已经来到跟前。 唐明月也赶紧站起来。 王胡子一脸笑容，“坐坐！” “快坐！” “我这次来，专门看看你们。顺便将情况再说一下。” 王胡子坐下，对于唐明月他是了解的，至于杨小涛，更是熟悉。 “你们俩应该都认识吧！” 两人点头。 “这也是上级的考虑，怎么样，各自任务都清楚了？” 两人再次点头。 不过，王胡子还是看得出两人脸上的尴尬，他也没说破，毕竟这事他也没经验。 王胡子没再多说，看着两人，“上级说过，如果两个任务都能完成那是最好。” “如果真要取舍的话，优先保证杨小涛的任务。” “明白！” “了解！” 两人各自回了一句。 “所以要瞒过所有人，可不容易。” “这需要你们两个紧密合作！” 说到这，王胡子再次严肃起来，“不要有任何的轻视，隐秘战线的残酷，斗争的激烈比真刀真枪还恐怖。” “任何一点的疏忽，就可能影响任务的成败，更会危及到你们的生命。” “你们，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 “明白！” 两人心头都是一紧。 杨小涛没出过国，应对这方面的经验，也就跟在大漂亮后面见识一回。 真要他自己上，还真不够看的。 唐秘书大场面倒是见过不少，但也只是见过，经验不比杨小涛强多少。 见此王胡子也是心头忐忑，要不是这次任务太急，又非杨小涛不可，他都想找人给他们培训一下。 “上级考虑到任务困难，这才给你们安排了夫妻的身份。” “你们要记住，去之前，小涛在明，明月在暗，为的是迷惑别有用心的人。” “到了之后，展开行动，你们要互换回来，小涛要转为暗处行动，明月负责吸引注意力。”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就是撤出来，你们玩配合好，不能出乱子，也不能慌。” “明白！” 杨小涛与唐明月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见两人基本了解，王胡子便起身，“走吧，具体计划安排，还有随行人员情况，咱们飞机上说。” 两人起身跟着走出去，登上准备好的飞机，开始前往目的地。 “我们去的是阿拉口的关塞，也是我都与哈萨国的重要交通枢纽。” “哈萨国？也就是说，我们要从这里出发了？” 杨小涛对世界地图还是很有印象的，自然清楚哈萨国的所在。 “对，计划从这里出发，然后经过哈萨国，坐船过里海…” 飞机上，王胡子讲解着行程以及注意事项。 “我们跟商部的同志联系好了，他们会在哈萨国那里迎接你们，然后跟着一起前去。” “他们对这一片的情况比较了解，有什么问题你们多听听他们的意见。” “还有，不论在哪里都要保持警惕！” 飞机上，王胡子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不断嘱咐着，就希望两人能够平安回来。 等飞机落地，已经是下午三点。 杨小涛跟唐明月下了飞机，王胡子就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军营中。 “这里，就是你们出发的队伍。” 站在营地门口，王胡子说了声就带着两人走进去。 “立正！” 一道声音响起，杨小涛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刷刷的脚步声，然后迅速消失。 转角，杨小涛看清楚来人。 六个人，一个个给人凶狠的感觉。 而且，还有熟人。 石青松！ 杨小涛登时露出笑容。 这可是兵王啊。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人，最少都是兵王档次啊！ 精锐，绝对是精锐！ 而在队伍中的石青松见到杨小涛，虽然没动，但眼角却是一抬，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杨小涛。 王胡子没发现两人情况，随即开口介绍到，“同志们。” “这位是杨小涛同志，这位是他的爱人，冉秋叶同志！” 话音落下，杨小涛和唐明月都有些不自然。 不过，这是在飞机上说好的，既然要瞒，就得自己人也瞒着。 石青松看了眼唐明月，脸色一变，随即恢复过来。 “这位是，杨智，杨队长！” 杨小涛抬头看去，这人脸型有点熟悉，他肯定这人，应该见过。 就是不知道哪部戏的主角或者配角了。 不过，能成为主角配角的，都不是简单人。 有这些人在，起码安全保障提高不少。 1377 焦点 “大家好！” “杨队长好！” 杨小涛开口说了一声，唐明月在一旁点点头。 王胡子继续说道，“这次行动，以杨小涛同志为此行负责人，杨智同志为队长！” “听明白没有！” “明白！” 王胡子点头，然后又看了眼杨智，对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王胡子这才放心。 “你们好好认识下，半小时后出发。” “是！” “杨队长，你好！” 杨小涛上前伸出右手，杨智伸手握住！ “杨小涛同志，你好！” 杨智突然立正，郑重开口，“大家欢迎杨小涛同志，冉秋叶同志！” 啪啪啪 “那个，大家好！” 杨小涛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啥。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任务，很多事，不明白，也不知道怎么做。” “所以，如果有紧急情况，你们听从杨队的就行。” 说完，杨小涛看向杨智。 “说起来，咱们还是本家呢。” 杨智听到杨小涛这么说，却是放下心，他最怕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 要是杨小涛不乱指挥，他有把握完成任务。 “咱们在一起，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对，都是为了任务。”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杨智介绍起来。 “这是猴子，突击手，侦察兵。” 猴子那张脸，杨小涛也有些熟悉。 心里的猜测越发肯定。 “领导好！” 猴子个头矮，但声音却是不小。 杨小涛笑着回应。 “这是石头，也是排头兵。” 说到这，杨小涛笑着，石头也笑了。 “好久不见啊，石头！” “嘿嘿，涛哥，好久不见！”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 两人说着，周围人意识到，这俩人是旧相识。 杨智看了眼石头，轻轻点头，杨小涛的情况稍后可以问问。 “这是山猫……” 等杨智将几人介绍完后，杨小涛对着剩下的眼镜蛇和木头点点头，算是熟悉。 随后众人散开，杨小涛跟杨智到一旁了解情况，确认计划。 唐明月全程跟在杨小涛身旁，没有说话。 杨小涛也见到了随同而来的特制擎天柱。 上车，发动，杨小涛做最后的检查。 另一边，杨智抽空找到石青松问了杨小涛的情况。 石青松将了解到的都说了，尤其是杨小涛的身份和实力。 身份上让杨智心里重视，如此年轻能够做到这地步，怪不得上级领导重视呢。 至于实力，倒是没多大关注，在他看来能够自保就行了。 趁着休息的功夫，石青松爬上卡车。 “涛哥，这车真不错，跑起来哄哄的，带劲。尤其是空调开口，凉飕飕的！” “就是这么好的卡车，送出去太可惜了！” 说着有些惋惜，伸手摸着驾驶台。 杨小涛听了将车子熄火，然后看着石青松，“你小子有话就说，一会儿要走了！” 石青松摸摸脑门，随即开口。 “那个，那个…” “秋叶的事，对吧！” 杨小涛替他说出来，石青松立马点头。 杨小涛看看左右，随后小声说道，“任务需要。” “嗯嗯，我就知道是这个，秋叶姐多好的人啊！” “行了，别说了，这事你知道就行，其他人不准说。” “明白，肯定不会违反纪律。” 说着拍拍胸口保证着。 “对了，你在这里面，能排第几？” 石青松有些迷茫，没听出啥意思。 “我是说，你们六个，你，能打过几个？” “啊，这个啊！” 石青松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不好说啊！” “那就难说一点。” “这个，论枪法吧，眼镜蛇最厉害。” “论爆破，重火力，木头第一。” “山猫爬屋上墙最麻利，突击。” “要是在丛林里，谁也不是猴子的对手。” 石头掰着手指头小声说着，“但要说徒手格斗，还是队长。” 杨小涛听到几人侧重点认真记下。 “嗯？怎么漏了一个人啊！” 石青松抿嘴笑笑，“我，我啊，哪方面都比他们差一点。” 杨小涛瞪大眼睛。 “没想到，你还是个全才啊！” “嘿嘿，一般，一般！” 半小时没到，王胡子就领着一队人从外面走进来。 看了几人一眼，“都准备好了，那就出发！” 没多说，杨小涛立马上车，唐明月见了立马坐在副驾驶上。 这一刻起，她就是杨小涛的媳妇，走到哪都得在一起。 其他人也跟着上了卡车，随后在王胡子等人带领下，驶出军营。 “这趟专列可以直达哈萨国，到那里有商部的人迎接你们。” 火车站上，杨小涛几人站在门口跟王胡子道别。 “出了这道门，万水千山，就靠你们自己了！” 王胡子说完，随后立正，敬礼。 杨小涛跟唐明月挺直腰杆，杨智六人回礼。 火车缓缓启动，王胡子看着消失在山间的火车，久久不动。 “出国了！” 看着一道红色的路标从眼前划过，杨小涛轻轻说着。 唐明月坐在身旁。 “第一次，总是难忘啊！” 杨小涛没有说话，心里突然有些后悔。 离开家也就是了，这次，更是离开了国，去万里之外… 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舒服。 唐明月见杨小涛不说话，也没再继续，两人看着不断倒退的山林树木，沉默无言。 整个车厢里，都是安静。 火车穿过密林，走出山地，路过旷野，最终停在人间烟火气的城市里。 吱… 况嗤… 火车缓缓进站，停在月台上，四周亮着灯。 杨小涛迷糊着醒来，然后就感觉肩膀处传来压迫感。 这时才发现，唐明月正靠着自己睡着了。 成熟的脸庞，近在咫尺。 一缕发丝更是俏皮的躲在唇间，被口水沾湿。 就在杨小涛醒来，看到唐明月的第一时间就是环顾四周，心里还是怕被人看到的。 可在车厢里就他们几个人，要是没看到才见鬼呢。 恰在此时，唐明月也睁开眼，然后就看到自己靠着杨小涛，脸一红，忙挪开视线，看向窗户外路过的众人，两人都有些尴尬。 杨小涛目光停留在杨智身上。 杨智并没有动静，其他人也是警惕着四周。 直到过了一会儿，猴子从走道过来，身后跟着进来两个人。 为首一人，个头挺高的，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面上清瘦，带着一股书卷气。 身后跟着的人个头魁梧，脸色蜡黄，却是一副铁血模样！ “杨队长！” 领头人立马伸手，杨智上前握住。 “终于见面了！” 杨智用力摇摇手，随即笑道，“是啊，终于见面了！” “来，这是杨小涛同志，这位是他的爱人，冉秋叶同志！” “这位是李胜利同志，商部在这里的干事！” “这位是单队长！” 杨智介绍着，杨小涛上前见过。 “杨总，久闻大名啊！” 李胜利打量着杨小涛，想起电话中商部大佬的叮嘱，一定要保护好杨小涛，目光就多了一份审视。 “我们商部在这里能够发展起来，您带领的机械厂可是给我们很大支持啊！” 杨小涛握紧对方的手，“没有你们，我们做出的产品也出不了国门啊！”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李胜利在这久了深知国外对国内的偏见，想要用获得这里人的认可，没有实力是做不到的。 而现在，商部推出的一系列产品，让他们成功在这里站稳了，哪怕联盟的那些人看不惯，也不得不遵守规则。 哪怕这规则对他们并不友好，却也比没有规则好。 说话间，火车再次启动。 “李干事，我们要去哪？” 车厢里没其他人，杨小涛便开口询问。 “我们这次要去阿克斗，在那里换乘火车前往阿特劳，再坐船过里海…” 李胜利说的跟王胡子差不多，只是安排的更加详细。 “什么时候到阿克斗？” 杨智在一旁开口，他们要尽快赶到目的地，早一天就少一分危险。 “差不多六个小时吧！” 说着，李胜利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哈萨国商务大臣的签发证明，有了这个我们就能在阿可斗换乘。” “不过前往阿特劳的火车并不是每天都有，我们需要在阿可斗休息两天，外后天上午八点的火车，然后一路直达。” 杨小涛在一旁认真听着，按照李胜利的规划，算上火车和轮船的时间，差不多要一个周的时间才能到达。 这还要对方提前安排好，不然时间还会更长。 “放心吧，哈萨国这边我们已经打好招呼了。” 李胜利自信的说着，“上次两弹的消息传过来，这里的人态度可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就是平日里不对付的联盟那些人，也变得顺眼多了。” 话音落下，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这就是背后靠山强大的好处。 离着华夏这么近，真要出点事，快递随时送达。 火车穿过黑夜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而事实证明，国外的火车跟国内的一个样，吵得难以入睡。 车厢里，灯熄灭，人休息。 阿可斗。 黑夜中，一道身影穿过狭窄的巷道，两侧高矮不同的建筑相互交错。 哒哒哒 一阵敲门声响起，片刻后，身影进入房间，顺着阶梯来到楼顶。 夜风习习，来人看到扶着栏杆翘望夜色的人立刻放缓脚步，然后站在不远处，不敢打扰男人的兴致。 过了一会儿，男人转头，金丝眼镜下是一副干练的模样。 “怎样，他们是什么来头？” 来人听了立刻回话，“大人，根据情报我们一直监视着对方，从内部传来的消息，这些人应该是六处的人。” “六处？他们跑这么远来干嘛？” 来人没有回答，因为这个答案他也不清楚。 良久，金丝眼镜男才开口，“也对，现在那里可是他们管的呢，他们要是没点动作不是太无能了？” “大人说的是，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握中。” “不要大意。” “是！” 金丝眼镜男虽然语气严肃，但脸上轻松的笑容却是出卖了他内心想法。 在与六处的较量中，他们从来都是占据绝对优势。 甚至对方内部的自己人都比他们多。 “看来，华夏的这次动静不小啊。” “一个个的都看着呢。” 来人点头，“大人说道是。” “华夏在这个时候派人前去，这本身就是问题。” “我看，六处的人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敲打华夏的。” 金丝眼镜突然笑了，“让他们闹去吧，你带人看着点。” “还有，找机会看看华夏的那辆卡车。” “我总觉得，他们做事不会这么简单。” 金丝眼镜回头看向夜色下的阿可斗城，脑海中回忆着收到的相关情报。 其中杨小涛的信息更是重中之重。 其他人不清楚，但以联盟的实力，杨小涛的情报还是了解一些的。 正因如此，知道杨小涛是一个不错的设计师，才让他相信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开销路。 毕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让我们的人将这次来人消息查探清楚。” “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 来人迅速离开，独留面对黑夜的金色眼睛男，看着黑夜，等待黎明。 1378 生过孩子的女人 阿可斗城另一边，同样的对话仍在进行。 “约翰，华夏人已经坐上火车了，明天一早就能到。” 说话的人，手上翻着一把蝴蝶刀，灯火下不时闪着寒光，而他对面的约翰却是有着独特的鹰钩鼻。 “菲利普，他们目的确定了吗？” 约翰开口，菲利普将蝴蝶刀插在桌子上，那是一份资料。 “还是跟以前一样，过来陪着玩的，其中领头的是个小年轻，顺便带着妻子出来见见世面。” “他们这次貌似想要推销一种卡车，听说吹嘘的很厉害。” “卡车？还能比咱们的斗牛士更好？” 菲利普笑笑，“谁知道呢，这些眼睛长在屁股上的人，除了大手挥霍手上的钞票，其他是看不懂的。” 约翰耸耸肩，然后看看屋子里，“琼斯呢？又跑去鬼混了？” “色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不碰女人就难受。” 菲利普嘲笑的说着，有这样的队友，简直就是耻辱。 “这混蛋，要不是看他那双看人的眼睛，老子早就把他开除了。” 约翰抱怨一句，随即想到什么，脸色阴狠，“让他去看看那辆车，要是完不成任务，今后就别想从我这拿到一个便士。” 菲利普听了露出笑容，资金就那么多，色鬼少了，他自然就多了。 “如您所愿，保证传到。” …… 四合院。 许大茂拎着半斤猪肉得意的过了垂花门，然后看着门口垂头丧气的傻柱，心里不由的乐呵起来。 上次自家媳妇又检查出来怀孕了，而且这次为了保险，不出意外，他特意跟着做了全面的检查。 并且以后，每次都跟着去医院，决不能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心里就是想着，等这孩子出来了，他就天天领着在这院里玩，还要让傻柱看看，自己有孩子了，比他这个只会找寡妇的家伙强多了。 “哎呦，阎大爷，怎么有空来中院了？” 贾家门口，许大茂抬头看到阎阜贵，瞬间来了精神。 阎阜贵却是看着许大茂手上的猪肉，不由得抿了抿嘴。 最近学校闹腾的厉害，这个月的津贴直接少了一半，现在全家人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好长时间没尝到肉了！ “大茂啊，恭喜恭喜了！” “这不是街道办说了，要开展文明活动吗，让各个院里统计困难户。” “我这过来问问。” 阎阜贵说着，瞅了眼屋子里窃喜的贾张氏，心里不痛快。 许大茂跟着看过去，心里明白。 国家对于人均收入低于五元的居民每个月给予一定的生活补助。 虽然不多，却也能填饱肚子。 以前，院里的聋老太太就是这样。 想想贾家的情况，秦淮茹嫁给傻柱后，就算是何家的人了，这么算来，贾家确实符合条件。 “那…” 许大茂抬抬下巴眼睛转了下，阎阜贵心领神会。 “只是统计上报，街道办批不批还两说。” 阎阜贵笑着，声音没有刻意隐瞒，屋子里的贾张氏听的清楚。 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她可是清楚自己在街道办里的名声，好吃懒做是挂了号的。 这事真不好说。 “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吧！” 许大茂看阎阜贵这模样心里就门清，对贾家这老婆子没啥好感，嘴里更是不留情。 阎阜贵不时瞥着许大茂手上的肉，“算算日子，等过了年，咱这院里又多一口人啊，大茂啊，你这可是大喜事啊。” 阎阜贵笑着恭维，许大茂心里甜着呢。 以后，谁敢背后说他许大茂不行？ 谁敢咒他许家绝户了？ “得嘞！” “阎大爷，还是你说话中听。” “我啊，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孩子，亲的，比那什么后的强就行。” “一会儿，来家里喝酒，咱俩，庆祝庆祝！” 说着眼睛一撇，头一歪，故意看向傻柱。 阎阜贵听了有饭吃，立马精神起来，“好好，大茂，我回去拿点花生米，你等着。” 说完就往前院跑去。 傻柱这会儿正坐在门口伤神呢。 那天回到四合院，从一大妈嘴里知道秦京茹又怀孕了。 刚听到这消息时候，那是浑身都舒爽啊。 在他看来，就许大茂那货色，能有孩子？ 这孩子，肯定跟上次一样，是他傻柱的。 可随着几天过去，秦京茹是眼都不看他一眼，好容易私下碰到，更是直言不讳的说了，这孩子是许大茂的，跟他傻柱没有任何关系。 还咬死了，以后别找她。 这可就让傻柱心头难受了。 也产生了怀疑。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若是自己的还好，自己有后了。 就是得好好教育孩子，不能让许大茂给带坏了。 若不是自己的呢？ 岂不是说许大茂有后了，自己啥也没有？ 心里头落差着，这时又听到许大茂夹枪带棒，似有所指的话，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见许大茂站在那一副嚣张的样子，傻柱心里就窝火。 抬头，露出一副不屑模样。 “傻茂，少在这里瞎嘚嘚，不就是个孩子吗？老子现在有三个，你得意个啥？” 许大茂听了上前两步，“三个？我怎么不知道？” “哦，你说的那贾家的仨孩子啊！” “那是你的？叫你一声傻爸，真当自己孩子了！” “就棒梗那熊样，指不定哪天抓去吃枪子了，能养你老？” “傻柱，爷今天这话就撂着，咱就比一比，看谁老了有人端屎拿尿的伺候，又有谁被扫地出门，没个落脚的地。” 傻柱听了皱眉，霍然起身，“傻茂，你他娘的啥意思？” “啥意思你不懂？” “你，傻柱，现在连个房子都没有，还得看易中海的脸色。” “你媳妇，秦淮茹给贾家生了仨孩子，人家姓贾，那房子是人家的。” “你呢，一个孩子都没有，住处都没有，现在还有点用，等没用了，就等着扫地出门吧。” “我看，是你不行了吧！” 傻茂毫不留情的说着，这话在他心里憋了好久了。 以前不说，那是因为他也没个孩子，说了只会自取其辱。 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小心伺候着，过了年，家里就有孩子了。 他许大茂有一个，就会有两个，三个。 到时候绝对超过傻柱。 所以，现在说出来，没啥顾虑。 傻柱听了脸皮涨红，心里头更是窝火。 想到房子，他家房子不就是许大茂举报才被封的？ 守着面对面的房子，就是没法住，心里能痛快着？ “傻茂，老子今天这样，不都是你的事？” “还敢在这里哔哔，老子，老子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啊！” 论嘴皮子，傻柱在许大茂这赚不到便宜。 可论战斗力，许大茂两个都不是对手。 见傻柱要动粗，许大茂哪还敢留下，转身就跑。 可冷不丁的，旁边冲出家一人。 贾张氏早就看着许大茂手上的肉了，又听许大茂说什么癞蛤蟆的，现在更是诅咒她家棒梗，哪还坐的住？ 平常没理还要搅三分呢，何况是许大茂先嘴臭的。 见有傻柱撑腰，更是壮胆，一头就冲了出去。 这次，肉，就别想溜走。 “糟心坏透气的许大茂，老娘跟你拼了。” 砰 下一秒，许大茂连反应都没有，腰杆就被撞了下，整个人往一旁摔到。 后面赶来的傻柱见了，抬腿就要来上一脚。 “住手，柱子！” 垂花门处，阎阜贵大声喊着，立马跑到傻柱跟前拦住。 这晚上的饭可不能丢了。 傻柱被阎阜贵拦住，伸手就要拨开阎阜贵。 这时一大妈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就看到傻柱要对阎阜贵动手，想到易中海临走前说的，不要跟院里对着干，连忙上前拦住。 阎阜贵趁机拉开距离，许大茂也反应过来，对着贾张氏瞪了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肉，快速往后院跑去。 阎阜贵也冷哼一声，“下次谁在打架，直接交给街道办。” 看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人，阎阜贵拿着油纸包往后院走去。 “这是咋了？” 等阎阜贵离开后，秦淮茹的声音响起。 傻柱回头，看着额头满汗水的秦淮茹，丰腴的身体，行走间，一看就是生过孩子的。 可，这么能生，怎么跟了自己，就生不出来呢？ 目光在秦淮茹身上停留片刻，傻柱叹息一声。 还是没有感觉啊！ …… “到站了！” 阿克斗城火车站，随着李胜利的声音响起，车厢里的人立马抖擞精神，准备下车。 此时，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 杨小涛感受下，身体传来的困意不减，应该是时差的缘故。 原本从四九城到驻地已经晚了两个多小时，现在来了这里，几乎晚了半天。 估计等到了地方，白天黑夜颠倒也是可能的！ 一旁，唐明月睡眼朦胧，显然没睡好。 不止是她，其他几人也都差不多。 “大家下车跟着我去办理入住，咱们去旅馆再休息。” 李胜利说着，一旁的单队长提醒着，“大家拿好行李，这里人员比较复杂。” 杨智等人立马警惕起来。 他们这次出来可都没带武器，遇到事只能随机应变了。 几人收拾好东西，开始下车。 杨小涛和石头下车后，前往火车拖箱，将卡车开下来。 其他人在月台等着，然后一起前往安排的旅馆。 月台上，杨智带人警惕着四周，将唐明月护在中央。 虽然是晚上，但周围的人不少，有的是从火车上下来的，也有人在这里接人。 昏黄的灯光下，周围乱哄哄的，也没有人维持秩序。 杨智几人都是捏了一把汗。 “喂，你们几个坐车吗？” 就在几人等候的时候，一个人从不远处踉跄着冲过来，身上一股酒味，手里拎着酒瓶子，嘴里说着叽里咕噜的话。 杨智几人瞬间警惕起来。 李胜利听到声音连忙上前拦住，并且回了一句，“我们有车，不需要。” “啊哦，你们这么多人，一辆车可不够。” “我们的车很大。” 李胜利不想惹事，赶紧说着。 呗呗… 就在此时，卡车的声音响起，同时两道光柱照亮前方。 杨小涛开车过来，周围人看到一辆庞然大物都被惊呆，上前搭讪的酒鬼更是瞪大眼睛，身体本能的后退两步。 杨小涛看了眼酒鬼，随后挥挥手，“媳妇，上车！” 唐明月脸一红，却是上前。 “我们的车来了。” 李胜利骄傲的说着，随后让人上车。 唐明月跟李胜利坐在副驾驶上，其他人坐在后面车厢里，而后车子驶离火车站。 待杨小涛开车离开后，搭讪的酒鬼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片刻后，来到一辆轿车，打开后门进入。 前排，两人等着。 “怎样，有什么发现？” 约翰摇开副驾驶的窗透气，随意说着。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是这色鬼加酒鬼说不出个一二三，今后经费就别想要了。 “嘿，头，还真，有个发现。” 嗝～ 酒鬼打个嗝，然后又喝了一口压了压。 “什么发现？” “头，资料上说，那女人是目标妻子，是个母亲，对吧。” 约翰点头，想听他怎么说。 “嘿，可，这女人，可不是生过孩子的啊！” 1379 暴露了 “没生过孩子？你确定？” 约翰陡然抬高声音。 他清楚，若是这女人没生过孩子，那就说明不是目标的妻子。 更说明，本身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这，就是他们要探听的！ “头，我琼斯这双眼睛，见过多少女人，这成熟的，年轻的，貌美的…” “该死的，给我说正经的。” “给，头，你这人啊，好好好，我说。” 琼斯却是喝了一口酒，“别看她长的成熟，但以我多年的经验，那个女人，绝对是个雏！” 一旁坐在驾驶位上的菲利普也回过头来看了眼，最后肯定点头，“虽然这家伙有些讨人厌，但这家伙对女人的了解，确实有一套。” 约翰闻言也点了点头，心头却是盘算着该怎么处理。 琼斯说完就喝着酒，他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俩处理。 见约翰不说话，菲利普倒是开口了。 “要我说，既然他们存了其他心思，那就直接在这里将所有人干掉，反正这里是哈萨国。” 菲利普说完，约翰眼眸一亮。 或许，这是个好办法。 “你跟着！我去喊人。” 说完，约翰下车，往另一辆汽车走去。 就在两辆汽车离开月台的时候，阴影处一个中年人迅速离开。 …… 另一边，杨小涛开车按照李胜利的指引沿着大路来到一处旅馆。 黑夜里看不大清轮廓，借着灯光杨小涛看了下旅馆的名字，“牧马人的旅馆”。 整个旅馆有三层的样子，没有亮灯的，估计里面的人还在睡觉。 杨小涛将车子停在旅馆外头空地上，李胜利下车去旅馆交涉，没一会儿就回来。 “房子都定好了。” “三间房子，杨小涛同志你们俩人一间。” “剩下咱们分一下，条件刻苦，大家克服一下。” 杨智等人没有多说，他们本身就不是来休息的。 只有杨小涛和唐明月脸上有些尴尬。 这样的安排他们没法拒绝，谁让他们现在的关系就是夫妻呢？ 最后杨智留下山猫和木头看车，其他人进入旅馆休息。 杨小涛跟唐明月走在中间，顺着木头梯子，来到三楼，看着走廊上橘黄色的电灯，不时穿插的看不懂的图画，还真有种异国他乡的情调。 三间房子，杨小涛两人在南面，杨智三人在隔壁，李胜利三人在对面。 进了屋子，杨小涛将行李放好，看看时间，然后又放下。 九点半，这是四九城的时间吧。 看看房子四周，简单的一张双人床，被子枕头，桌上有两个喝水的杯子，下面一个暖瓶，前面一把椅子。 除此之外屋里还有一个小卫生间，杨小涛进去看了下，水龙头，小镜子，还有就是蹲厕。 杨小涛打量房间的时候，唐明月有些紧张的坐在床上。 他们要在这里停留两天两夜，也就是说，要睡两次。 虽然脸上平静，一副淡然模样，可在进来后，心就扑腾扑腾的跳着。 眼睛也是四处看着，只是两人目光都是错开。 杨小涛也是有些苦恼，这房子连个沙发都没有，让他怎么睡？ 何况只有一床被子，这… 这晚上还是挺冷的。 实在不行，就是车上睡觉。 问起来，就说担心车子。 站在窗户边，杨小涛看向外面，寻找着车子。 就在杨小涛找到车子的时候，大门口处来了一辆小汽车，然后停在卡车不远处。 随后小轿车上下来一人，快步往旅店走来。 黑夜里，看不清楚人模样，但这人杨小涛有点印象。 就是车站碰到的酒鬼。 杨小涛并没有多放心上，只是当成正常来往。 “一会儿，我去卡车上看看。” “你先休息会。” 杨小涛先开口，唐明月倒是心里平复下来。 “不用。” 说着来到一旁，也不看杨小涛，“你出去，会引起不必要麻烦。” “在这屋里就行。” 杨小涛看了眼，随后点头。 “那我趴桌上就好。” “好！” 这下倒是应得痛快。 …… 四九城，天亮后，有点阴。 头顶上的云层，在庄稼人眼中，就是要下雨的节奏。 也是他们忙碌中休憩的时间。 杨家庄。 冉秋叶坐在家门口，抬头看着阴沉的天，心情沉闷。 昨天晚上，就要休息的时候，家门口突然来了一辆车。 等杨太爷将人带到屋里的时候，她才发现竟然是大姐。 连夜赶来，冉秋叶还以为是工作上的问题，心里不走忐忑。 可随着大姐将情况说出来，心里的忐忑立马变成了不安。 自家男人要出国执行任务，而且还是那种机密的任务。 要不然，这么晚了大姐也不会来。 要不然，也不用安排唐秘书冒充她的身份。 对于唐秘书的事，冉秋叶并没有放在心里。 一来这是任务安排，上级如此决定肯定是有其道理，甚至这样做，也是保护杨小涛。 这样说来，唐秘书也是瞒着生命危险去的。 从这角度来说，她应该感谢才对。 其次，他相信自家男人。 在与杨小涛相识之前，以杨小涛的条件会找到比他更好的，更出色的女人。 但，杨小涛没有。 在两人结婚之后，随着杨小涛地位的提升，在他身边不乏女人，但两人的关系依旧甜蜜，对她依旧疼爱有几次。 甚至有时候她都觉得，哪怕是杨小涛偷偷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是正常的。 但杨小涛没有。 所以，他相信自家男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对杨小涛安全的担忧。 这种担忧，甚至要变成恐惧。 让她没心情想其他的！ “秋叶！” 就在冉秋叶发呆的时候，杨太爷拿着烟袋锅子走过来。 “太爷！” “嗯，别担心！” “不就是出趟国嘛，又不是去刀山火海，你啊，放宽心！” 太爷吧唧两下烟，嘴上说着安慰人的话，但心里头不比冉秋叶担心少。 好在，杨小涛也算是留了后了！ “太爷，我知道！” “这段时间我就在这里等着他，等着他，回来！” 杨太爷点点头。 啪嗒 天空落下雨水，在地面上留下一点湿润。 “今年的雨水，有点多啊！” ……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困看，趴在桌子上也能睡着。 杨小涛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挂到了半空中。 屋子里，唐明月侧着身子还在休息，杨小涛活动身体撑个懒腰，然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昨晚来的时候看不清，现在看外面，树木之间，房屋交错，并没有大城市的感觉。 别说四九城沪上这样的地方，就是跟泉城比起来，也稍有不如。 毕竟，这阿可斗也不算是大城市。 远眺了一会儿，杨小涛低头，一眼就看到了擎天柱的所在，没办法，颜色跟周围土黄色的建筑格格不入，太明显了。 看了会儿，驾驶座上的人已经换成了石头和单队，应该是轮换了。 杨小涛摸了摸肚子，准备找点吃的，但目光收回的时候，突然看向一旁的小汽车。 没记错的话，这车，昨晚就在这吧。 杨小涛仔细看了会儿，车子侧对着旅馆，看不清楚驾驶位，但本能的，杨小涛觉得有人。 出于警惕考虑，杨小涛还是拍了拍胸口，小薇从上衣口袋里冒出来。 “去看看那辆车。” 意念中，小薇咻咻回应，随后飞出窗户，落到一旁的杨树上，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唐明月听到动静醒来，接着坐起来，“你睡好了？” 杨小涛回头，“还行。” 然后又侧头，“我去问问怎么吃饭。” 说着推开门，敲响对面的门。 唐明月这才意识到什么，赶紧整理一下领口，脸上一红，随后恢复常态。 中午时候，李胜利领着众人在旅馆里吃了当地的熏马肉，品尝了旅馆特制的奶豆腐，算是入乡随俗的了一回。 当然，出来的经费有限，不可能敞开了吃，几个人都是尝了尝。 吃完饭，李胜利带着单队去当地火车站办理证件，几人待在屋子里哪也没去。 若是一切正常的话，他们会在这里待到后天早上。 杨小涛回到屋子的时候，小薇也回来了，出去一趟没啥发现。 毕竟，这里的语言她也听不懂，只能远远看着。 杨小涛让她继续观察，在这里多一分小心就多一分安全。 傍晚时候，李胜利回来，手上还带来一些本地的馕，以及一些熟羊肉。 晚饭每个人都吃了一点，期间杨小涛不时观察着窗外，却发现那车已经离开了，这下心中疑虑到时少了些。 吃过饭，各自回屋，猴子和山猫出去值夜，其他人休息，明天再一天，后天就走。 回到屋里，杨小涛坐在桌前，从包里拿了本书随便看了起来。 唐明月坐在床头看着文件。 这一天，终于过去了。 两个人在一个屋里，就是上厕所都觉得尴尬。 时间悄悄流过，唐明月已经躺下睡觉，杨小涛见此关了灯，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半夜时候，杨小涛突然抬起头，困意全无。 脑海中传来小薇的警示声，杨小涛立刻来到窗前，看着下方出现的小汽车。 不止如此，小汽车后面还有两辆卡车，当车子停下时候，上面陆续跳下来十来个人，手上拿着家伙。 而在这一瞬间，已经有人往卡车上冲去。 剩下的人却是往旅馆冲来。 一瞬间，杨小涛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对方，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见此，杨小涛顾不得多想，走到床边，直接将唐明月叫起来，对方反应剧烈，却被杨小涛捂着嘴，“有敌人，别动。” “待在屋里，躲起来。” 唐明月还没说话，杨小涛就走出房门，敲响对面和隔壁房门后。 “杨队，敌人上来了。” 进入房间，杨小涛顾不得多说，杨智几人一听便做好准备。 “不好，猴子和山猫危险了。” 石头在窗户旁看着下方，车子周围站着几人，手里都拿着枪，不由激切喊道。 “快想办法，敌人上来了。” 李胜利这时也过来，脸色严肃。 “李干事，你和单队在这里保护小杨他们。” “咱们出去，在这里就是瓮中捉鳖。” 说着，石头几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跟着杨智冲出房间。 杨小涛见了却是跟着冲了出去，急得李干事在后面急得直跺脚。 1380 系统也要搞盲盒？ 就在杨小涛冲出去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杨小涛心头一紧，随后对着屋里喊道，“把门关上。” 枪声响起，旅馆里立马有房间亮灯，同时也意味着对方会加快速度。 这时候，石头和木头已经跑到对面房间，正在翻窗户，从后面下到二楼，看样子是要抄后路。 杨智带着单队跟眼镜蛇扛着桌子椅子往楼道跑，准备阻拦。 杨小涛看看左右，突然盯着走廊一旁的石台。 这是旅馆放置用来装饰的，小腿高，跟个小凳子似的，上面放着盆栽。 杨小涛没多想，将盆栽放下，双手用力拎起石台冲向楼梯口。 这份量扔下去最少也能砸死个人，最不济也能砸断楼梯吧，他上来的时候可是观察过了，这木头梯子可不顶砸。 来不及多想，心里头联系上小薇，就冲到了楼梯口。 此时，楼梯下面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隐隐还有gogogo的声音响起。 杨智三人躲在靠近楼梯口的两侧，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拎着石墩子跑过来，几人面皮都是一抽。 这东西，最少两百斤吧，就这么轻松拎着，不累吗？ 杨智反应快，连忙挥手，手指头更是一阵比划，让杨小涛赶紧回去。 可杨小涛哪理解啥意思，还以为是让他躲好，抽冷子来一下呢。 看看旁边有间房子，杨小涛也没多想，伸手试了试，门没关，立马闪身进去。 刚进来就看到里面乱糟糟的，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储物间。 杨小涛没多看，这时候楼道口的脚步声骤然加快，显然刚才的枪声让来人警惕起来，脚步也急促起来。 杨小涛抻头看了眼楼梯口，最前面的人已经踏上三楼台阶，是个矮瘦汉子，后面还跟着两人，却是高壮不少。 三人手上拿着手枪，前面的矮瘦汉子警惕着周围，脚步快速往前。 “走你！” 就在三人踏上三楼，身后几人正倚着楼梯掩护的时候，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道声音，接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出现在半空中。 很大，很快，看上去，有点沉。 这是矮瘦汉子的第一感觉。 然后就是疼。 再然后，汉子感觉撞到了后面的人，接着三人就往后退，一脚落空滚落在台阶上。 “动手！” 杨智反应最快，在三人滚落下去引起混乱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冲下去落在人群中，腿脚用力，刹时间骨骼断裂的声音先一步惨叫声出现，与此同时，二楼也传来打斗声，应该是石头他们。 等杨小涛冲到跟前的时候，楼道上只剩下哎呀的声音。 至于杨智等人，现在早就冲到楼下了。 杨小涛跟着下楼，顺手拎起石台，然后就看到楼道两侧躺着不少人，不远处更有锵锵的碰撞声传来。 跑到跟前，就看到石青松跟一个高大壮汉斗在一起。 旁边还有木头看着，至于杨智等人，这会儿已经冲出旅馆了！ 杨小涛将注意力放在石头这，手上石台拎着，随时扔出去。 此刻，两人身上都有不少伤痕，石头的短匕首反握，身体灵活，神出鬼没。 对方手里握着蝴蝶刀，虽然步伐不如石头灵活，但双臂长，手上动作也不慢。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杨小涛连忙戒备着，然后就看到杨智带人上来。 随着几人出现，正在对拼的高个汉子明显失神。 对方上来了，就意味着他们的人，失败了。 而就是这一眨眼的愣神，手腕突然一疼，接着肚子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往后倒下。 下一秒，身体就被压住，一把匕首横在脖颈间。 “杨队，下面没事吧。” 杨小涛上前问道。 杨智却是留意到杨小涛还拎着石台，连忙摇头，“猴子他们已经解决了，不过对方的车子跑了。” “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 杨小涛松了一口气，随手将石台扔到一旁，发出轰隆一声。 几人都吓了一跳，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时石头两人将制服的汉子扶起来，杨智看了眼，“山猫，问一下！” 山猫点头，随后跟木头将人拉到一旁，开始询问。 “咱们先上去。” 杨智看着一群哎呀的人，对着杨小涛说道。 杨小涛点头，很快众人来到住处，见几人都没有问题，唐明月跟李胜利才松了一口气。 “李干事，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杨智说着，李胜利点头，“放心，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如此猖狂，要是哈萨国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李胜利咬牙说着，这才第二晚上就来这一出，真是，不给他们华夏面子啊。 李胜利说着出门，杨小涛几人也没心思睡了，就在屋子里坐着，生怕再出现啥事。 不仅是他们，就是旅馆的其他住户也睡不安稳了，老板领着前台更是紧张的过来询问情况，看着地上躺着起不来的一群人，对杨小涛他们更是敬畏。 “杨队，问不出来，什么都不说。” 山猫跑回来，手上还带着血，脸色难看。 “问不出来正常。” 杨智点头，“再说了，敌人那么多，说了也未必是真的。” 几人点头，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声，随后一群穿着土色的军服的人冲上来。 在旅馆老板的带领下，呼啦啦的跑到门口。 一瞬间，枪口对准众人。 为首的一人脸上长满横肉，眼睛里都是不善。 看了眼屋里人，随后大声说了几句，杨小涛他们也听不懂，就看到一群人上前准备动手。 杨智按住一旁的石头，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李胜利的声音传来。 横肉男听了，回头看去，然后皱眉，就听到李胜利在那里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杨小涛几人听不明白，但看到横肉男脸上露出哈巴狗一样的神色就明白，今天的事算是过了。 果然，李胜利跟对方交涉一番，对方立马带人离开。 临走前还将地上的人一并带走。 “这里不能住了，我联系了一个朋友，现在咱们去他呢。” 李胜利说完，众人点头。 即便没事，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估计旅店的老板得哭了。 鉴于几人的离开，老板痛快的退了一半的房费，还贴心的帮着几人收拾行李，那殷勤劲，恨不得立马就让几人消失。 等众人开车离开旅馆后，众人坐在车里才算是放松紧绷的神经。 尤其是唐明月，虽然以前也经常出国，到处走动，但并没有遇到过今天的这种事。 一来安保工作到位，二来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但这次不一样，说白了就是民间行为，出了事顶多谴责两句，不疼不痒的，谁也没办法。 “李干事，我们去哪？” 杨小涛坐在副驾驶上问开车的李胜利。 “城外的一处庄园！” 说到这里，李胜利脸色一摆，神情严肃，“杨小涛同志，我得批评你几句。” “当时情况危险，你为什么要出去？你不知道自己的任务吗？你出去，不是给杨队长添乱吗？” “我希望你好好反思一下，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要冲动，我们出来是为了国家任务，为此，在没有完成之前，你不能出事…” 李胜利说的严厉，杨小涛听了默默坐在副驾驶上，一旁的唐明月听了也是点头。 “李干事说的没错，你啊，不该逞能啊！” “这要是让，让家里人知道了，多担心啊。” 杨小涛默默点头，这关心的话，听了真没法反驳。 倒是后面坐着的石头和杨智听了面色尴尬。 事后他们可是将石台搬回原处的，那份量最少两百斤。 倒不是抬不起来，但让他们隔着七八米远扔出去，根本做不到。 那被撞飞的三人，当场就没了气！ 若是这都叫添乱的话，那他们还有啥用？ 两人撇过头去，不想说话。 见杨小涛沉默不语，李胜利觉得自己说的话应该触及到他的灵魂了，便为没再多说。 杨小涛干脆闭目养神，同时查看起自己的系统。 这段时间忙起来，读书少，学分进账不多。 但有空的时候，都会调出属性面板看一眼。 就跟看家里存折似的，虽然多看两眼数字不会增多，却能让心里获得满足。 杨小涛 年龄：26 学分：2080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二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娃哈哈矿泉水（1/瓶），娃哈哈冰红茶（1/瓶），娃哈哈营养快线（1/瓶），娃哈哈八宝粥（1/瓶），娃哈哈精装盲盒2024（2：25s） “咦？” 杨小涛突然抬起手，看看时间。 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周一啊。 过了零点，却也是兑换栏更新的时间啊。 看着兑换栏里一排娃哈哈，杨小涛摇摇头，难不成这个周是娃哈哈周？ 不过这娃哈哈的东西倒是物美价廉，一瓶八宝粥只要一学分，比起某些挂面什么的，便宜多了。 “这个盲盒？啥意思？” 看着后面还在跳秒的倒计时，三个小时。 以前出现过这种时间限制要求的，就是拿着特殊符。 比如说幸运符。 比如说语言符。 只是，这盲盒？ 杨小涛脑海中突然传来游戏中玻璃破裂的声音。 盲盒，转盘，这可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啊。 好东西不是没有，但是得分人，看运气。 而运气这东西，杨小涛觉得除了用幸运符这种外挂，其他时候，还是不要挑战自己底线的好。 这一世运气先不说，前世，那不是非酋却也强不了多少。 简而言之，普通人一个。 前世的遭遇让他有些望而却步。 何况，两千多学分啊。 这可不是大风刮来了，自己攒点家底容易吗？ 杨小涛感觉一下子扔出去，万一开出个娃哈哈矿泉水，那… 这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时候，可是娃哈哈专场啊！ 将属性面板关掉，杨小涛不想理会盲盒的事。 看看旁边，唐明月靠着车门，看着窗外夜色。 李胜利放缓车速，好像在认路。 周围房屋变得低矮，杨小涛猜测应该是到了郊区。 看着灯光照亮的前路，杨小涛有些出神。 “不对！” 猛然间，杨小涛脱口而出，整个车子里瞬间目光集中过来。 杨智更是挺直身体，手上多了一把枪。 这是从对方身上顺来的。 “咋了？” 唐明月紧张看着杨小涛。 一句话，让整个车上人都紧张起来。 “没，没啥，想到点事，没关系的。” 杨小涛赶紧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众人狐疑的看了看，见杨小涛没说话的意思，随后各自坐回原处。 而杨小涛面上平静，但心里头却是激动起来。 想到第一次去泉城，第一次去西北，第一次去沪上… 每次到了新地方，貌似兑换栏里总有点特殊的东西。 这就跟过年过节似的，系统也会人性化一回啊。 这样算来，这第一次出国，那刷新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差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打开属性面板，看着兑换栏里的木头盒子，一咬牙，买了！ 1381 二十年前的精华 一咬牙，杨小涛就看到学分一栏瞬间成了两位数。 然后，系统空间里，一个棕色木头盒子静静安放。 杨小涛决定，等到了新住处，一定要洗洗手，使劲搓搓，然后再开。 “要是媳妇在身边就好了，那运气，一定不会差。” …… “亲爱的默罕默德，见到你真高兴！” 天蒙蒙亮，车子停在一座庄园外，低矮的篱笆围成的院墙，估计连只兔子都防不住。 再看周围，仿若荒野。 杨小涛从车上下来，看着前方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那是一个留着细长胡子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两人抱在一起，露出虚伪的笑容。 “亲爱的李，见到你，我也很开心啊！” 两人拍打着肩膀，随后又说了一会儿，李胜利就带着人来到跟前。 “这位是商务大臣，默罕默德。” 李胜利介绍着，默罕默德右手扶胸，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打着招呼。 “欢迎，各位！” 众人连忙低头客气。 “哦，我看到了什么？天呢，这是，这绝对是，伟大的造物啊！” 突然间，默罕默德看着众人身后的卡车，眼睛立马拔不下来，不断的感慨着。 李胜利在一旁翻译着，脸上露出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李，这种车，你们，还有吗？” “李，咱们可是朋友！” 默罕默德左右看了看，这车太漂亮了，不仅漂亮，还够大啊。 这样的车，可是他心目中一直梦想的存在。 “默罕默德，淡定，淡定。” 李胜利笑着，“这是人家定下来的，若是你需要，等回去，我给你订一台。” “是吗？那太可惜了。” 默罕默德摇着头，他清楚李胜利这些人的目标。 也清楚，两国之间财力的差距，这不是人的关系，而是地底下差的太多。 有时候，他都痛恨自己的老祖宗，当初怎么就把那黄金一般的地方给扔了呢？ “李，说话算话啊！” 李胜利点头应下，“放心，以咱们俩的关系，到时候送你一辆都没问题。” “那太美妙了！” “到时候我要开着它，肯定是草原上最靓丽的存在。” 两人一起笑起来。 对此，李胜利没觉得不妥，本身哈萨国就是他们商部的重要合作伙伴，通过这里，可以打通更多的市场。 至于那卡车，一模一样的可能没有，但以他对卡车的了解，征服这些马背上的家伙，很容易。 “这是杨小涛和他的爱人，也是这次出行的主要人员。” “剩下的都是他们的护卫。” 李胜利开始介绍，默罕默德看了眼杨小涛，露出和善的笑容。 “欢迎您，杨小涛先生！” 默罕默德伸出粗壮的手指，上前握手。 这一靠近，杨小涛立马被身上的羊膻味熏的鼻子难受。 出于礼貌，杨小涛还是伸手握住。 “很高兴认识您，默罕默德先生。” 两人见过，默罕默德便招呼着众人进入庄园。 “这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住的地方，虽然老了点，但每年我都会回来住一段时间。” “里面什么都有，你们在这住着，保准没问题。” 说话功夫，几人来到庄园内部。 “一楼是餐厅和客厅，楼上是住处，对了还有个书房。” “嗯，里面有不少书，都是老爷子在的时候留下的，没事的话可以进去看看” 李胜利在一旁一字一句的翻译着，说到书房，杨小涛眼睛一亮。 不是别的，而是有了睡觉的地方了！ 说到这里，默罕默德小声凑到李胜利耳边嘟囔一句，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杨小涛他们也不管，径直走进屋子。 默罕默德来到房间，开始一一介绍着。 杨小涛几人跟在后面，这跟华夏迥异的风格，着实引起众人的好奇。 一时间，困意全无。 “吃的有一些，我会让人送点羊肉蔬菜，不过得你们自己动手了。” 来到餐厅，默罕默德看着地上的土豆还有灶台上的灰，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关系，我们就住一晚上，明天就走了。” “默罕默德，还要麻烦你了。” “李，我们可是朋友。说这些，太见外了！” 李胜利笑笑，心里却是鄙视一番，他们部门的活动经费，都给这胖子了！ 很快，杨智等人开始收拾房间，这里可比旅馆房子多，不用挤在一起了。 “哦，这是我家老头子的书房。” 看到杨小涛走到东边房间，默罕默德当即笑着。 “我可以进去吗？” 杨小涛用英文说着，默罕默德点头，“当然，这里面的书你随便看。” “那太感谢了。” 说着杨小涛推开房门，一股时间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在面前扇扇风，默罕默德更是跑过去打开窗户透透气，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 杨小涛打量着房间，里面空间不小。 靠窗有一张桌子，一把躺椅，剩下的都是书架。 而且书架上，都摆满了书。 “这里，这么多书啊！” 默罕默德走过来点头，“是不少，可没啥用。” “怎么没用？” “嗨，当年老头子跟着队伍开进博林，本以为可以多搞点东西，结果去晚了，就派去看守什么图书馆。” “老爷子也是不吃亏的主。” “所以，就把里面的书给拉回来些。” 说到这，默罕默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杨小涛的心里同样升起一抹渴望。 “嘿，这些书，都是德文的，老爷子也看不懂，可就愿意放在这！” “就放着摆着，看到这些书，就能够回忆起当年时光。” “这，也算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光荣了！” 默罕默德说到最后有些唏嘘，同时唏嘘中又有些骄傲。 博林街上开坦克，大厦门口踢正步，耀武扬威，男儿当如此。 杨小涛没有理会陷入某种幻境的默罕默德，而是走进书房，看着满屋子的书籍。 虽然上面布满灰尘，虽然看上去有些发黄，虽然有的已经破败，还有的掉落在地上，上面还有被水打湿褶皱的地方。 但这发黄的纸张上，那一个个德文代表的书名，让他看一眼就觉得脸皮发烫。 《机械的声音》 《钢铁锻造后的艺术》 《精密仪器的可控空间》 …… 幸好杨小涛跟着冉父学过一段时间德文，这段时间也在研究德文资料，这才看的明白。 而越是看的明白，杨小涛越觉得吸气有点长，胸口一直在鼓胀，心脏砰砰的开始加速。 “杨。” 默罕默德回过神来，看着杨小涛盯着书架愣神，于是问道，“你能看懂？” “呃，能看懂一点。” 杨小涛目光仍然盯着书架，目光扫过，轻声回了一句。 “我能看一下吗？” “呃，可以，我没问题。” “随意看吧！” 默罕默德无所谓的歪下头，随后转身寻找李胜利，他要说下这卡车的事。 杨小涛随手关上门，随后走向书架。 小薇从口袋里出来，咻咻两声，开始收拾屋子。 “这是…” 杨小涛从书架上扫过，然后看着角落里歪倒的一本厚厚的书，一股熟悉感腾起。 他记得，当初冉父替他寻找相关机床改进的书籍，就有从钱老那里找来的资料。 其中，就有这么一本书。 只是那本书少了一些，尤其是最后部分。 快步上前，从书架上拿下来，用力将书本上的尘土吹散，小心翻开书页。 “没错，没错！” 开始几页与自己看的一样。 然后快速翻看着，直到最后部分。 “果然，果然有！” 来到书桌前，杨小涛一屁股坐下，认真看着。 小薇已经收拾干净，正在清理其他地方。 屋子外，默罕默德正与李胜利告别。 他今天特意过来，本身还有许多事。 “明天我就不来了送你了，至于你说的事，我会替你安排好的。” 默罕默德认真说着，李胜利感激着，“谢谢了。” “客气，祝你们，一行顺利。” “谢谢！” 又看了眼大卡车，默罕默德这才坐上车，离开庄园。 回到屋里，李胜利看了眼便问道，“杨小涛同志呢？” “书房里看书呢。” “看书？好吧。” 李胜利觉得看书挺好，只要别出事就行。 “杨队，安全方面还是您安排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行！” 几人快速安排下去，各自忙活。 而杨小涛就像着迷一般，认真翻看着书籍。 一页一页的看着，有不懂的地方，就用铅笔圈出来。 有不认识的字，也圈出来。 杨小涛已经忘了这里不是自家书房，甚至忘了这不是自己的东西。 而实际上，在杨小涛踏入这里时，他就有种感觉，这些书，不应该在这里蒙尘，这书里的精华，不应该埋没在时光尘埃里。 更觉得，这些代表知识的精华，被放在这闲置的庄园里，摆放在快要腐朽的书架上，简直，就是对它们，对创作者的亵渎。 这些书，这些知识，应该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来了解它们。 哗啦 一页纸翻过去，杨小涛认真看着上面的文字，体味着文字串成语言的精华，脸上露出精彩的笑容。 中午时候，唐明月正在厨房忙活，说实在的，她对于烹饪之道，只是略有了解。 但在这里，指望杨智他们做饭，还不如喝汤呢。 一旁石青松拿着弯刀，正切着羊肉。 不得不说，默罕默德派人送来的东西不少，羊肉羊排都有。 “嫂，嫂子。” 石青松靠近问道，唐明月正揉着面，听到声音后回头看看其他人，没人注意后才笑着，“小涛叫我唐姐，你叫唐姐就行。” 闻言，石青松更确认是任务了。 “涛哥跟你说起过我？” “嗯，说你是值得信任的好同志。” 石青松顿时在心中升起一股热流。 “唐姐，涛哥在里面一上午了，你不进去看看？” 闻言唐明月看向书房方向，杨小涛来到这里后，就一头扎进去。 自己给送了两次水，但每次进去都看到杨小涛认真的看书。 她也曾问起这些书是干嘛的，然后杨小涛就兴奋的从书架上随意拿下一本书，神情激动的说一大堆，什么可以帮他提升机械知识，什么补足短板，她看不懂，却明白这些书很重要。 尤其那模样，就跟见到绝世珍宝一样，疯狂。 脑海中就浮现出杨小涛坐在窗前，安静认真的样子。 “我去叫他。” 就在唐明月准备过去的时候，书房门却是打开，杨小涛走出来。 “涛哥，你出来了啊。” 石青松举着刀笑着，杨小涛看到两人，然后跟一旁杨智几人打招呼。 “肚子饿了，出来找点吃的。” 说完看着案板上的羊肉，还有正在揉的面。 唐明月想到冉秋叶跟她说过，杨小涛的厨艺比起大厨都不差，顿时走了两步，“我们正准备做饭呢，你来的正是时候。” 杨小涛看起，他出来只想找点吃的，赶紧吃完然后继续看书，毕竟在这里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啊。 可看到唐明月的模样，那是，让他动手啊。 看看其他人，一副等着开饭的样子，杨小涛就知道这事没跑了。 没办法，想要填饱肚子，只能自己动手了。 挽起袖子，杨小涛走进厨房。 唐明月自动打起下手。 1382 子技能升级符 站在灶台前，杨小涛打量四周，心中有数。 哈萨国的起居跟国内差不多，杨小涛看了眼便开始动手。 剁剁剁 菜刀切着土豆丝，一条条均匀细致。 嚓嚓嚓 铲子摩擦着铁锅，饭菜迅速翻转。 很快，厨房外就传来一阵阵惊讶声，更有一股香气弥散开来。 半小时后，饭桌上就出现大盆饭菜，虽然样式不多，但量管够。 尤其是巴掌宽的锅贴子，泡着羊肉汤，让众人嘴里唾沫多了好几倍。 “小杨，你这手艺，比起大厨都不差啊。” 李胜利夹着土豆丝，一手捏着锅贴子，泡一下羊汤，喝一口，然后吃一口菜。 异国他乡，这种家乡味，太难得了。 杨智等人也是一般想法，唐明月更是小口喝着羊汤，目光里有些羡慕。 她可是清楚杨小涛家里的情况。 对此杨小涛只是谦虚一下，迅速吃完，然后跟几人说了一声，再次回到书房。 吃饭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 即便是不吃不喝的看，这满屋的书也看不过来。 还不如，挑选出最有用的，然后带走。 是的，杨小涛打算做一回儿贼了。 反正默罕默德的那位老爷子已经去见马克思了。 这些书继续留在这里也没啥用，还不如让它们跟着回国，继续为马克思未竟的事业发光发热呢。 “相信马克思爷爷知道了，也会同意的。” 如是说服自己，杨小涛开始逐本浏览起来，做出挑选。 阿克斗城 就在众人于庄园休息的时候，同样的一座庄园中，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低头批阅着成堆的文件。 作为局里在中亚的负责人，他本身就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尤其是现在，各个势力开始露头，各种组织相互倾轧，纷乱的头绪，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乱象，更需要他们这些人掌握一手情报，为联盟做出正确判断提供依据。 尤其是去年冬天爆发的那场瘟疫，虽然很快就被控制住，但带来的破坏仍旧巨大，更是引起了许多加盟国的恐慌。 如此情况下，各国的经济情况都是不容乐观。 若是在欧罗巴那里，还能依仗先前的积累顶一顶，但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家底应对经济的倒退。 所依仗的，就只有联盟不断的调拨。 这也是哈萨国以及周围国家同华夏进行贸易，联盟却睁一眼闭一眼的缘故。 啪 将一份文件合上，中年人放下钢笔，终于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青年。 而此时，青年已经恭敬站了两个小时。 从进来后，说完第一句话，就站在这里。 这是下马威，是对他的不屑，但他根本不敢反抗，甚至腿麻了，身上痒痒，汗水湿透后背，都不敢动一下。 若是熟悉的人在这里，见到这人，会惊讶不已。 曾经在联盟里以凶残、狠辣、干练而臭名昭著的猎犬，竟然哈巴狗一般，乖巧。 “这次任务，不错。” 中年人看了眼桌旁的文件报告，淡淡的说着。 猎犬立马开口，可能是长时间不说话，声音说出来竟然有些嘶哑。 “多谢，大人夸奖。” 中年人抬眼看了下，然后又低下头。 “无一人伤亡，这些人，看来不简单啊！” “难不成，又是，功夫？” 眼镜男轻松说着，对于杨小涛一行人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很是意外。 当然，也仅仅是意外，在他们联盟中，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若是他愿意，随便调出一支战斗，都能碾压了他们。 只能说，对手太废了，给了华夏成名的机会。 嗯，用华夏的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眼镜男往后靠在椅子上，随后端起桌上的咖啡，手上拿着汤匙轻轻搅动。 冰凉的苦咖啡，是他最近喜欢上的饮品。 能让他将燥热驱散，恢复冷静。 “对方的车里探查清楚了吗？” 猎犬立马点头，“根据我们观察以及接近探视，车里面没有其他违禁物品。” “除此之外，车子的东西不俗，而且装备了冰箱和空调，内部装扮也很华丽。” “对方应该想通过这种方式，打开市场。” 眼镜男点头，他现在就怕华夏这一路夹带私货，其他的倒是无所谓。 卖车？做买卖？ 就华夏挣得那点钱，根本不放在在联邦眼中。 他怕的是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其是对方已经掌握了蘑菇蛋，前几天已经完成了两单结合的实验。 这件事不仅让上面的老头被诘难一番，更是让他们整个部门蒙羞。 当然，这蒙羞的事不止一次了。 归根结底，还是联盟与华夏模糊的关系造成的。 要是快刀斩乱麻，直接当成敌人应对，他们也不会难做。 有些事情，可以处理的更好。 哪像现在，又想拿捏华夏，又怕断了联系推到对立面上，做起事来畏手畏脚的，给了华夏崛起的机会。 汤匙停止搅动，眼镜男恢复平静，将那些大人物才烦恼的事情抛开，继续当前的事情。 “密切注意，不要让他们脱离视线，出了问题，你负责。” “明白！” 眼镜男挥挥手，将文件扔给猎犬，让其离开。 “这种小事要是干不好，也就没必要继续留下了。” 刚走出门口的猎犬浑身一震，立马回头保证，“您放心，属下一定尽力完成。” 离开办公室后，猎犬才松了一口气。 后背传来凉飕飕的感觉。 面前的这位卡农可比原来的戈岑夫斯基更加可怕，更加不可捉摸。 戈岑夫斯基心里虽然凶残，却是可以相处的。 而眼前的这位，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心里黑着呢。 自从上位以来，或明或暗，已经将前任留下的老人处理的七七八八，没处理的都老实的当起狗来。 当然，对他们来说，狗并不是贬义词，能够做一条对联盟忠诚，对国家有用的忠犬，也是实现自身价值的存在。 走在台阶上，看着资料上的讲述。 三人死亡，十八人受重伤，即便治好了也是残疾。 伤势判断，死亡的三人都是受到巨力摧残，一击致命。 受伤中，大部分为击打伤害，部分为木头的刺穿伤害，少部分为刀割伤。 一看就明白，人家连枪都没动甚至刀子都没几把，就是赤手空拳的撩到了。 “呵呵，这就是大不列颠的精锐吗？” “果然，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收拾不了几个。” “看来，大不列颠的‘精英’都已经倒在堑壕里了。” “剩下的，不过是一群懦夫罢了。” 猎犬不屑的说着，至于卡农交代的任务，他肯定会全力完成。 不过，在他看来，这只是简单的任务。 毕竟，这里可不是华夏啊。 这里，可是乌鸦废物，燕子翻身的联盟。 “叮，恭喜宿主熟读《机床构成原理》，获得学分点1000！” 揉着眼睛，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声，也宣告这本书看完了。 “怪不得，怪不得啊。” 杨小涛看着手上的书籍，心中不断感慨。 原先的机床相关书籍根本就不算是完整的书籍，所以读完了也没用。 这次碰到了原本，系统立马给提示了。 这也变相证明，这屋子里的书，是真有用。 “对了，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看着系统面板上突然变成四位数的学分，杨小涛一拍脑袋，顿时想起是啥事了。 “盲盒啊。” 搓搓手，这早上来了就进了书房，都忘了还有这事了。 “开开，现在就开。” 人逢喜事精神爽，谁能想到来这里能够收获这么多书，还是对自己有用的书。 这种运气，不正是开盲盒的时候吗？ 没一会儿，杨小涛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头盒子。 “这是金丝楠木？” “包装这么好，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差吧。” 杨小涛想着，小薇也从一旁钻出来，小脑袋很是好奇，伸手就要摸一下木头盒子。 “等会儿，我先打开。” 说完，杨小涛就推开盒子，然后就看到里面有一张黄色符纸。 杨小涛伸手从里面拿出来，小薇立马凑上前小眼睛里都是好奇。 随着接触符纸，系统的提示声也跟着响起。 “叮，恭喜宿主获得子技能升级符一张。” 子技能升级符：使用后，在子技能中随机挑选一种，升一级。 “我去！” 杨小涛直接爆了粗口。 要知道，现在杨小涛的子技能除了钳工升到了八级，其他的可都没升满。 不过，这些子技能中，也是有区别的。 像钓鱼术和厨艺这种生活类的，若是被随机到了，那绝对是亏了。 不是说这些子技能不好，在艰苦奋斗的那几年，这些生活类的技能给杨小涛很大帮助。 可随着生活的逐渐稳定，升级这些生活类技能，顶多就是熟练度提升，再就是每个月固定奖励多一些。 相对而言，工作类的技能对杨小涛的帮助更大。 这要是用在机械精通上，六级升七级可是要一万学分啊。 付出两千多，换了一万的，那绝对是赚了。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保佑啊。” 杨小涛在心里想着，然后拿起符纸，心中默念使用。 刹那间，符纸如同自燃一般，凭空消失，没留下任何痕迹。 下一秒，令人紧张的声音突然响起。 “叮，恭喜宿主，炼钢精通等级提升，当前等级三级。”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镀锡铁制造技术’。” 两道声音前后响起，杨小涛愣神片刻。 随后面上露出狂喜。 虽然不是机械精通，但炼钢精通也很不错啊。 要知道，二级升到三级也好五千学分啊。 这样好了，直接省了一半。 而且自己原本想要做的，也是提升炼钢技术的。 只是，这镀锡铁不就是马口铁吗？ “难不成，要用这东西，做罐头吗？” 杨小涛一时间还没搞清楚，然后脑海中就传来一眩晕感。 一道道知识洪流从脑海深处迸发出来，在脑海中不断延伸，浮现。 一团团关于镀锡铁的知识在脑海中融会贯通。 随着知识的不断消化，杨小涛也渐渐明悟，这镀锡铁到底是什么了。 也终于明白，这马口铁是镀锡铁，但镀锡铁可不是马口铁。 说起来有些拗口，杨小涛却是明白，真要将这镀锡铁搞出来，对国内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尤其是，现在的马口铁可都靠进口呢。 “好东西啊。” 1383 简单任务 “休息休息吧！这么多书，看不完的！” 书房中，唐明月端着水杯放在杨小涛桌前。 看着杨小涛正在揉着太阳穴，在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音时，桌上的小盒子瞬间消失。 “唐姐！” 杨小抬头问了声，“没事的，以前在图书馆里，一待也是一整天。” “图书馆？我听秋叶说，你们家第一次见面就在图书馆，对吧。” 杨小涛放下笔，脑海中回忆起当时的场面。 想到当时自己吃饭冉秋叶肚子咕咕叫，想到拿着饭盒给冉秋叶，对方却拒绝离开的模样。 那时候，那年轻稚嫩的样子，仿若就在眼前。 “是啊，当时我们还不认识，后来还是老校长给村里找老师，结果其他老师不愿意去，秋叶当时还在实习，就同意了。” “那天，我们才算真正认识。也是那天，成就了我们的缘分。” 杨小涛带着回忆说着，脑海中冉秋叶的影子再次浮现。 这些年来，冉秋叶那原本略显单薄的身材，出落的越发阿娜了！ 唐明月听了眼中更是羡慕。 “这一晃，好几年了啊！” 杨小涛笑着，然后看向一旁靠在窗前的唐明月。 “唐姐，你呢？有没有想过？” 唐明月听到杨小涛这样问，有些慌张，却是很快恢复平静。 “以前想过，现在，没有这想法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有些特殊。” 唐明月笑着，杨小涛却是摇头，“我觉得大姐他们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唐明月也是摇头，“其实，还是，没有合适的。” 杨小涛点点头，“我想总会有合适的。” 唐明月莞尔一笑，没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一旁整齐摞起来的书籍，“你这些书，要干啥？” “嘿，这些书，我打算带走。” 杨小涛心情愉悦，不仅是开盲盒开出来了好东西，还有刚才读完一本就奖励一千学分的缘故。 要是将这里的书都读完，那得多少学分啊，最好也能提升一次子技能。 而且这些书，可都是很珍贵的，拿回去也能让更多人读到。 自己读完了，掌握了，对自身也好。 这么好的东西，决不能留在这里吃灰。 “带走，你？你不能这样做。” 杨小涛无所谓的歪下头，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过，哪怕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也会带走的。 而且，这只是明面上的，空间里带的更多。 见杨小涛一副认真模样，唐明月也没了再劝的心思。 “放心，我会跟主人打个招呼的！” 闻言唐明月无奈摇头，这家伙见到书就魔障了。 出了书房，唐明月将情况跟李胜利说了下。 在这里，也只有李胜利能说上话了，让他跟默罕默德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购买一些书。 李胜利看了眼书房，直到现在才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书呆子。 这早上来了就在书房里不出来，除了中午做了顿饭。 不过，这手艺真好吃啊。 听到唐明月这样说，一旁石青松帮忙开口，“李干事，这忙你得帮啊，不然晚上饭谁做啊！” “这跟吃饭有啥关系？” 石青松立马上前小声说着，“你想啊，这要是能把书带走，涛哥肯定开心啊，一开心，不就得多做点好吃的嘛。” “对吧。” “再说了，里面那些书也不是全都带走，留下几本做个念想，没啥问题。” 石青松说完，李胜利琢磨一番，想到默罕默德的贪婪性格，随即点头。 “放心，这事我来办。” “李干事，没问题吧。” 唐明月还是有些担忧，李胜利却是笑起来，“没问题。” “咱们都都送他一辆卡车了，这么点书算什么。” “放心，这家伙，我熟悉。” 太平洋彼岸。 一名面色阴鸷，鹰钩鼻、卷发的中年男子正在办公室里挥舞着银白色球杆。 随着手臂甩动，一颗高尔夫球被轻轻敲击，然后顺着早就摆好的轨道向着前方滚落。 “wonderful～” “史密斯，漂亮吧，这可是我练习多次的结果。” “等到了周末，我就要去参加绿茵高尔夫大赛。” “对了，温莎小姐可是说了，她会跟我一起去的哦！” 男人说到最后，脸上露出精彩的笑容。 而一直站在旁边的史密斯听了对方的话，又看到地上摆放的轨道，就这，是个人长手就能做到。 有什么值得吹嘘的，他可是知道，面前的这位局长在床上也不过是五分钟的勇士。 至于来源嘛，都是局长夫人亲自说的。 不过这些都不能表现出来。 脸上保持着职业微笑，开口夸赞道，“那真是太美妙了，希望您能度过愉快的周末。” 同时心里明白，周末，他不在家。 局长放下球杆，拿起一旁的毛巾擦着没有汗水的脖颈，“那么，勤奋的史密斯先生，您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吗？” “先生，您觉得我会有好消息吗？” “哦，天呢，史密斯你这样说，让我很难想再见到你啊！” 史密斯无奈耸耸肩，“可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啊！” “是吗？那好吧，说吧，又是什么坏消息。” 局长坐回椅子上，“你知道的，华夏突然加进来，让这原本和谐的星球变得躁动起来。” “该死的华夏人，就不能安分一点嘛…” 局长说到华夏心里就止不住的痛恨，说起来也是没完没了，不给史密斯开口的机会。 也没办法，他们在华夏的情报工作还不如光头党，华夏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盲区一般，什么都不知道。 尤其是华夏通过渠道购买联盟的货物后，以前还能通过飞机侦查探查消息。 现在，更不用想了。 飞机去了，十有八九要被竹竿捅下来。 这边局长终于说完，史密斯赶紧开口，同时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前。 “这是我们对上次海战失利的调查结果。” 局长听了拿起文件。 上次他们交给光头一艘小船，虽然只是不重要的小船，但也是相对来说的。 起码，那船上装备的设备雷达什么的，落在华夏手里，就是技术支持啊。 就这事，让他们对光头的能力产生怀疑。 明明占据绝对的优势，怎么会输？ 现在，调查结果来了。 “发动机？新型的？” 史密斯点头，“对，华夏已经研究出新型柴油发动机，可以让炮艇在高航速下发射鱼雷。” “除此之外，他们这段时间还搞出来许多产品。” “见鬼！” 局长骂了一句，然后想到什么，“将这件事告诉海军部，让他们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 “还有，让光头他们搜集这新型发动机的消息，必要时候，一定要破坏掉！” “好的！” 史密斯应了一声，至于怎么破坏，就是别人的事了。 说实在的，他调查这些事情，只是给上级一个交代，至于结果，只是一台发动机而已，不重要的。 “对了，先生，还有一件事。” 史密斯想到什么，再次开口。 “史密斯，如果还是坏消息的话，你就别说了。” “呃…” “好吧，开玩笑，还有什么更糟糕的？” “先生，并不是太糟糕。” 史密斯说完，上前小声说道，“我们派去倭岛的人说，研究所又发现了新的病株变种，现在经费不够了！” 砰！ 局长听了蹭的从座位上跳起来。 “不够了？两百万啊，这才一个月不到，不够了？” “他们干嘛了？就是天天晚上睡皇宫，也用不了这么多天！” 局长咆哮着。 这次流感因为驻军基地的缘故，让本土也受到了波及，好在采取措施得当，经济损失不大。 加上购买华夏梅花的钱都是当地出钱，他们还真没花多少钱。 可通过这次事件，让他们认识到这种武器的可怕。 于是就往小日子那里安排了一些人来研究病株。 原以为是个简单任务，可这群人去了，今天说缺仪器，明天说有新的发现，一来二去，都仨月了，成果没出现，钱是一次比一次要的多。 而实际上呢？ 这群家伙一个个当上了太上皇啊，夜夜笙箫，真当他傻啊！ 真当自己是联邦印钞票的啊。 “告诉他们，钱没有。” “还有，赶紧给我完成任务，这么简单的任务，随便一个大学生都能完成。” “好的，明白，先生。” 史密斯连忙点头，对那些白天穿白大褂晚上脱下来鬼混的家伙没有丝毫好感。 爪哇 刘伯坐在自家诊所中，双手握着杯子，嘴里不断的咳嗽着。 这几天过去，原本只是咳嗽的，但今天开始，他已经发觉身体开始发烧了。 他更清楚，接下来的几天，这种忽高忽低的情况会不断出现，而他要做的，就是挺住，就是不断的呼吸。 哪怕是最后的时刻，也要死在该死的地方。 门外传来凄厉的喊叫声，刘伯已经无力阻止。 尤其是进入八月中旬后，这里的情况越发严峻。 原以为躲在家里能够避开那些禽兽的人，现在后悔了。 他们破开房间，冲进去破坏着一切。 财产，生命。 原以为忍让可以偷生的人，现在都在地下后悔着。 甚至一些组织起来的人，也遭到了更暴力的破坏。 想到这些，刘伯越发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错。 努力喝了一口水，手掌有些颤抖。 砰 突然，诊所的大门被踹开，三四个精瘦的人走进来，叽里咕噜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刘伯依旧坐在那里，咳嗽，不停的咳嗽。 几人在诊所里不断翻着，所有能拿走的都拿走。 只是，他们来的比较晚，前几波人早就搜刮干净了。 为首的青年人见没有东西，瞅着刘伯手上的水杯，目光狠辣，上前一把夺过，然后一脚踹在刘伯的肚子上。 哈哈哈 青年一边跟同伴笑着，一边将杯中水倒在地上，然后拿着杯子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刘伯才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扶起凳子，继续坐在那。 “咳咳” “我，就在这，这里。” “呵呵，呵~” 码头 刘伯的女婿同样坐在凳子上，看着远去的货轮。 看着货轮上插着的红心白布旗，胸口处的咳嗽稍稍缓解。 这是他这几天转换的第三个码头。 比起前两个码头只能在爪哇运作，这个码头更大，人也更多。 这里主不仅承担国外人口进出，还承担着重要的国际贸易，来往的都是其他国家货船，装卸的货物更多。 这机会可是他贿赂包工头得来的。 当然，在他眼中，钱就是没用的东西了 咳咳咳 高状汉子抚着一旁架子站起来，咳嗽几声，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恍惚中，妻子，女儿的身影不断浮现，让他灌铅一般的双腿，再次充满力量。 然后向着新靠岸船上走去。 他清楚地记得岳父的交代，还有小舅子的嘱咐。 这任务，很简单。 只要，走就行。 而这样的工作，他能一直干到死。 与此同时，一个矮瘦汉子正领着一群孩子在政府办公大楼前踢球；一个少年在贵族学校门口兜售着香烟；一名少女穿上女仆的衣服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 活着。 活着，就是最好的报复。 1384 我车技一般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杨小涛从书房里出来，手上拎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他精心经过挑选的书籍。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更多的还在他的系统空间中。 如果这时候穆罕默德回来就会发现，原本书房架子上的书籍，已经少了一小半。 没办法，这一天一夜下来，杨小涛几乎将所有的书都翻遍了，而惊喜远不止于此。 这里面，除了关于机械、物理方面的书，还有一些数学，化学，甚至生物学的，一些书籍中的知识虽然过时了，但研究方向仍值得探讨，对后续发展具有指导意义。 放着这么好的机会，杨小涛哪能错过？ 要不是还要考虑留下部分，杨小涛都想将所有书籍打包带走。 “这么多书？” 看着杨小涛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的大袋子，杨智几人都是眼皮一跳，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石青松更是上前试了试，这分量，卖纸能卖不少钱吧。 嗯，按斤卖！ 一旁的唐明月看了眼书房，然后低下头。 她不知道杨小涛具体带了多少，但看到书房原先架子上空出不少地方，就知道这大袋子里肯定装了不少。 “不多，不多。” “也就刚够看的。” 杨小涛笑着回了一句，然后对着李胜利说道，“李干事，这次多亏了你啊。” “你放心，等回去要是缺啥，你说句话，机械厂这边都给补上。” 李胜利摆摆手，这点东西在他们商部里还是拿的出手的。 况且，杨小涛这人情可是不小，现在用了那才是亏了呢。 “杨总，您这话说哪去了，放心，这事不用你操心。” “那行，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杨小涛也不是做作的人，对着李胜利哈哈一笑。 随后杨小涛问起跟老家联系的情况，杨智只是说老家让自己小心。 杨小涛清楚，鞭长莫及，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然后又问起昨晚的人是谁。 李胜利摇头，“当地没有公布具体信息，不过应该不是联盟的。” “为啥？” 一旁的单队突然笑起来，“这要是联盟，就不是晚上偷摸的了。” 闻言众人神情一呆，然后又都是点头。 以联盟在这里的势力，根本不需要搞花的，以力压人就行。 看着李胜利两人脸上的苦笑，众人都是沉甸甸的。 出行万里外，还是家乡好。 出门，众人来到火车站。 李胜利找到了默罕默德安排的人，不得不说，这有人（钱）就是好办事。 在内部人员带领下，很快办好手续，当然该花的钱没少花，让一旁看着的杨智等人没少心疼。 杨小涛也清楚，为什么外汇难挣好花了。 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钱再不够，那就是寸步难行啊。 又是在默罕默德的帮助下，一路打点下来，几人顺利登上火车向着阿特劳驶去。 一天紧张的防备后，众人安全的在阿特劳下车，然后又再住了一天。 这一天，几人都没睡好，尤其是晚上，生怕再出啥幺蛾子。 然后第二天又登上了轮船。 轮船上，众人一脸疲惫，却是强打精神，警惕小心着任何出现在视野中的人。 杨智更是让杨小涛和唐明月两人待在住处，不要出去走动。 两人也清楚，现在是紧张时候，也都待在船舱里。 甚至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两人都很少喝水。 杨小涛更是靠在窗户上拿起书来翻看着。 唐明月虽然不懂德文，但英文还是了解一些的，问杨小涛要了一本英文书，也在一旁看了起来。 或许是杨智等人的防护到位，也或者是上次的失败有了教训，在轮船上竟然没有遭到任何袭击。 几人就这样，安全的过了两天。 两天后，轮船靠岸，几人终于踏上陆地。 而这两天的时间，别人咋样不清楚，杨小涛是非常难受的。 本身就恐惧狭小空间，好在只是两天。 同样的，唐明月也跟着瘦了不少，脸颊的酒窝更加明显。 “杨小涛先生吗？” 几人一上岸，还没走几步，就有两个穿着白色西装，面上和煦的大胡子上前询问。 杨小涛还没开口，李胜利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两人。 两人看了眼，也拿出自己的文件，双方都看了一会儿，李胜利才示意杨小涛上前。 “你好，欢迎您，尊贵的客人。” “我们是莫西多夫先生派来的使者，在此欢迎您。” 左边大胡子恭敬的说着英语，对杨小涛很是客气。 “多谢。” 杨小涛回了一句，便没再多说。 “请跟我来！” “阿尔法特殿下在外面等候您！” “阿尔法特在外面吗？” “是的，殿下昨天就来了，听说您亲自前来，很是开心。” 说完，两人前面带路，几人跟在后面出了码头。 李胜利听到莫西多夫和阿尔法特的名字，目中露出精光。 而唐明月更是紧了紧手上的文件袋。 “杨先生！” 刚出大门，一道声音响起。 杨小涛就看到穿着白色长袍的少年，身后跟着一群白西装。 这逼格，一看就是不小。 “阿尔法特，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杨小涛快步上前，热情的握着伸出的手。 “我听父亲说您要来，真是太好了。” “是的，收到莫西多夫先生的邀请，我也很开心。” 杨小涛客气着，“就是这一路走来，太累了！” “是啊，上次出去坐船，太难受了。” 阿尔法特感同身受，认真的说着。 只是他的感受来自于豪华游轮头等舱，而杨小涛他们的，只是二等的。 两人说着，杨小涛便介绍起唐明月，“这位是我的妻子，冉秋叶。” 阿尔法特见了立马上前，很是绅士的介绍起来，不过在心里还是怀疑，上次，自己应该见过这人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杨小涛的妻子。 “您好，尊敬的女士，我是阿尔法特，欢迎您的到来。” 唐明月微笑着点头，同样用英语问候。 就在这时，猴子开着卡车从码头出来，瞬间就吸引了阿尔法特的目光。 “这就是您带来的，擎天柱吗？” “真是，太壮观了！” 随着擎天柱从远处不断靠近，高大威猛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不等车子完全停下，阿尔法特就迫不及待上前。 “真大！真高！” 阿尔法特用简单的单词说着震惊的话。 见此，李胜利在后面露出笑容。 起码，这亮相很不错。 杨小涛上前，“这是我们自己生产的重型卡车，全车采用两台八缸柴油发动机…” 杨小涛边说边拿出眼镜，陪着阿尔法特绕车走了一圈。 再次来到车前，“这辆车，绝对是最好的重型卡车。” 阿尔法特看着有些脏的车子，并没有反驳杨小涛的话。 重型卡车他不是没见过，不过都是西方的，这东方的卡车还是头一次见呢。 “杨先生，这车跑的快吗？” 阿尔法特还是有些怀疑，西方的那些车子说是一百二，但真正跑起来，能有一百就不错了。 而且，特费油，得准备副油箱才行。 闻言杨小涛拍拍车头，“要不，试试？” 阿尔法特登时眼前一亮。 “那太好了！” 说完，阿尔法特就招呼着人上车，离开码头。 杨小涛来到卡车上驾驶，阿尔法特主动坐在副驾驶上，唐明月等人上了小轿车，七八辆车子陆续启动离开。 一路上，杨小涛介绍着卡车的功能。 阿尔法特看着车内装饰，只一眼便不再关注。 对他而言，这些很平常。 对杨小涛的介绍，却是充满兴趣。 尤其是车子上空调开启，将外界的炎热隔离开，更让他大为震撼。 他的那些车子了没有这些功能。 “杨先生，这是？” “空调，车载空调，能够制冷和制热。” 杨小涛一边开车，一边指着旁边的按钮解释着。 阿尔法特见了动手扭动，车里的冷风随之忽大忽小。 “真凉快，比我们家的游泳池还凉快。” 杨小涛听了撇撇嘴，游泳池，浪费水资源。 不过，这空调，你们没有吧！ “我们还有一种家用空调，安在屋子里，很凉快。” 阿尔法特没有听进去全部目光都放在卡车上，杨小涛也没多说。 卡车跟着轿车往前，来到加油处，阿尔法特先让人将卡车里的油倒出来，然后又加了新油。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两种油颜色一眼就能分出来好坏。 等再次上车时，阿尔法特主动开车在前面开路，杨小涛上车，副驾驶坐上先前的大胡子。 “先生，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达宫殿。” “一直跑吗？” “对的！” “那么，出发了！” 看着阿尔法特开着银白色小轿车，哄哄两声就跑了出去。 杨小涛连忙跟上去。 后面小轿车里，李胜利面色凝重。 “杨队长，不用去看着吗？” 加油的时候，杨小涛就说起过，一会要跟对方比比速度。 可那是小汽车啊，用这么大的卡车跟小汽车比速度，这不是纯粹找输嘛！ 但杨小涛决定的，他们又无法反对，原则上，杨小涛是他们一行人的最高领导。 “没事，应该没事吧！” 杨智看着前面奔驰的卡车，有些不确定的说着。 只是话刚说完，前面的卡车就开始拉开距离。 “啥情况，快跟上啊！” 李胜利见了连忙催促司机，小轿车的速度随即加快。 卡车上，杨小涛先是让副驾驶的引导员系上安全带，然后按了两下喇叭。 前方领路的小轿车很快也响起喇叭声。 副驾驶的大胡子有些不解，对于困在身上的带子很是费解。 出于礼貌才没拒绝。 随着杨小涛踩动油门，大卡车发出轰鸣声，在后面的小汽车更是看到黑烟突突的冒着。 轰… 下一秒，重卡直接从一侧超过前面的小汽车。 正在开车的阿尔法特脸上闪过一抹兴奋，本来还想谦让一下，这下可好，对方直接超了一个车头。 轰~~~ 瞬间，右脚踩下油门，轿车发出闷哼声，向着前方冲去。 两辆车子大有齐头并进的趋势。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阿尔法特，露出笑容。 下一秒，车子挂上五档，油门踩下去，卡车就跟利箭一般，从小汽车身边冲出去。 阿尔法特脸上惊讶浮现，随后握紧方向盘，用力踩着油门。 这是一段直线道路，柏油马路修得笔直，双向两车道完全可以容纳下大卡车和小轿车。 随着两辆车声轰隆个不停，后面唐明月杨智等人连忙催促着加快速度跟上。 可驾驶的司机摇着头，说什么他们已经开的很快了，再快就控制不住了。 几人急得要命，却只能在后面看着距离被不断拉远。 然后唐明月等人就看到恐怖的一幕。 就在他们前方远处，杨小涛驾驶的卡车突然一个横身，车厢都横在马路上了，吓得众人脸色苍白。 而在卡车身边的小轿车，阿尔法特正在放缓速度，准备凭借弯道优势，超过大卡车。 却不想杨小涛根本就没提前减速，反而做出来一个赛车漂移的动作，刹那间后轮四个轮子在地上摩擦出道道黑线，但车子整体却是过了弯道。 阿尔法特张大嘴巴，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开车。 等他过了弯道，然后就看到前面的卡车已经跑出百米远。 等他将速度再次提起的时候，却发现，这段距离虽在变短，但始终无法赶上。 半小时后。 杨小涛将车子停在一处墙壁前，然后跳下车，看着另一旁扶着墙壁疯狂呕吐的大胡子，暗自摇头。 嗤~~ 阿尔法特停在一旁，跳下车，满是羡慕的看着杨小涛。 “杨，杨先生，您，您的车技，太厉害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难以表达清楚。 杨小涛却是点上烟，靠在擎天柱，轻轻摸着带有温度的车头，淡淡回道，“我的车技啊，在华夏，也就算是一般人吧。” 闻言，阿尔法特将目光放在卡车上，神情突然变得炙热。 若是按照杨小涛说的车技一般，那今天能够有这表现，岂不是说明，这辆卡车的性能，不一般？ 1385 老本行啊 就在杨小涛吸着烟舒缓着紧绷的神经，阿尔法特爬上卡车驾驶室不断拨弄的时候，远处的车队这才缓缓来到近前。 刚停下车，唐明月就从车子上下来，脸上带着寒霜，一双眼睛使劲盯着杨小涛。 杨小涛不敢对视，只能故作镇定的对着杨智等人点点头。 “少爷，老爷在等着贵宾。” 就在众人在门口等待的时候，大门处走出来一个包裹头巾的老人，快步来到阿尔法特面前，恭敬说着。 阿尔法特听了这才不舍的从车上跳下来，对着杨小涛等人又是恢复了成熟面容，“杨先生，几位，里面请。” 杨小涛几人点头，随后整理一番，便往里面走去。 在院墙外还没觉得什么，可等过了大门，几人一瞬有种目不暇接的冲击感，站在门口都有些停顿。 面前的宫殿主要由白色高耸的建筑、宏伟壮观的广场以及两侧光华夺目的花园构成。 穿过古老的木制大门，就看到前方的道路宽有数米，地上是各种图案的精美拼贴，简单华丽。 广场上，雕像和喷泉映入眼帘。 大理石的雕像展现出各种姿态，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奇妙的光芒。 远处高耸的宫殿，凝目望去，那圆滚的建筑，在这以沙漠为主色调的内陆，仿佛与远处山峦相连接。 丰沛的水源，让宫殿内仍能被绿荫和清新的水流覆盖，花园里有着各色植物，让这个沙漠宫殿生气盎然。 还没有进入宫殿，只是在外面看了两眼，众人便对‘财富’做了重新定义。 “欢迎远来的客人。” 就在杨小涛跟着阿尔法特来到宫殿大门前，早在此等候的中年人立马上前热情招呼着。 杨小涛认出，这人就是阿尔法特的父亲，也是此行的主任，莫西多夫，一个在这里举足轻重，甚至在政坛上都有不小影响力。 “你好，莫西多夫先生，再次见到你很高兴。” 杨小涛按照对方的礼节上前见过。 “杨先生，当初见面，我就知道咱们会再见的。” “是的，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追求，所以才会在一起的。” 莫西多夫听到后，认真点头，“对，说的太好了。” 杨小涛见过后便将身后的唐明月让出来，“莫西多夫先生，这位是在下的妻子。” 莫西多夫看了眼唐明月，脸上神情依旧和煦的笑着，但目光中多了一抹精芒。 “你好，莫西多夫先生，家中长辈让我向您问候。” 莫西多夫听到后，脸上多了一份严肃，“感谢您家人的关心，在下感激不尽。” 听到两人说话，杨小涛就知道，莫西多夫应该知道这次谁主谁次了。 “里面请，快快请。” 简单介绍后，莫西多夫连忙让众人进入宫殿。 莫西多夫往里面走去，杨小涛在后面跟着，再后面是唐明月，然后是李胜利与杨智和猴子。 宫殿内部，铺满了华丽的地毯，上面点缀着金黄色的花纹。 整个宫殿的气氛凝重又华丽，那些墙上点缀的壁画和悬挂的艺术品，都彰显着富裕显赫的底蕴。 华美的吊灯映照出的，是凛冽而又高贵的气质，每一盏灯都是由黄金和水晶，精心制作而成，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令人目不暇接。 魁梧的柱子擎着整个大厅，柱底和顶端的雕刻都是做工考究的。 阳光透过墙壁上的彩色玻璃镶嵌，映照出柔和的颜色和柔美画面，让整个宫殿在夕阳的余晖中，光彩熠熠。 墙上挂着一幅幅名家的油画，他们所描绘的人物奢侈而优雅，令人陶醉。 这么大的宫殿，位于炎热的沙漠中，却没有任何燥热的感觉。 几人踩着毛毯，脚下走过，留下一串脚印，让落在后面的猴子一阵心疼。 这么好的毯子，自己就应该脱了鞋上来的。 “嘶，队长，这.” “这是皇帝住的地方吧。” 猴子看着周围场景，有些结巴。 杨智回头瞪了一眼，虽然也被面前的富贵华丽乱花了眼，但还是知道轻重，“闭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些都是人民的血汗钱，早晚有一天.” 咳咳 李胜利回头瞪了两人一眼，说话也不看看地方，在人家资本大营里，说人家坏话，这不是当面打脸嘛。 两人也意识到什么，很快闭上嘴巴。 杨小涛跟在后面，心里也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身旁的唐明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手臂不由得挽着杨小涛的胳膊，仿佛稍稍放松，就会软倒似的。 “请坐。” 莫西多夫坐在主位上，对着杨小涛几人示意。 随后杨小涛跟唐明月一起坐在莫西多夫的对面，剩下三人坐在后面。 “诸位，再次感谢，不远万里前来.” 莫西多夫展现出良好的贵族礼仪，举起酒杯，滔滔不绝。 杨小涛作为代表，自然是陪着奉承。 若不是看的书多了，什么句子都能用一些，真应付不了这种场合。 “父亲，这次杨先生带来的卡车非常好。” 趁着说话的功夫，阿尔法特开口夸赞着，让莫西多夫来了兴趣。 见对方目光看过来，杨小涛抬头自信说道，“这是我们独立研究出的重型卡车。” “采用我国独立研发的八缸柴油发动机，最高马力可以达到八百，整个车子采用六驱发动，最大载重量超过三十吨.” “此外车上安装空调，冰箱，还有收音机” “这台代表我国在重卡领域最高成就的卡车，绝对是当前数一数二的存在。” “而送来的这一台，代表我国人民友谊的，将是唯一的一台。” 杨小涛用熟练的英文夸奖着，让一旁的唐明月面色尴尬。 就是李胜利看向杨小涛的的目光也充满了好奇，这吹嘘的本事，比他们商部的人都强。 一旁的阿尔法特听了也是配合着点头，尤其将刚才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想象下那卡车漂移的场景，莫西多夫都觉得震撼。 莫西多夫早在收到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这么一辆车，可那时候自以为对方是为了买卖，故意夸大，却不想还真是这样。 “杨先生，感谢您带来如此优秀的卡车。” “也感谢贵国的尊重。” 杨小涛端起桌上的茶杯，釉白色的杯子里是灰色的饮料，但杨小涛根本不在乎，拿起就对着莫西多夫恭敬说道，“莫西多夫先生。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莫西多夫笑起来，端起杯子，“愿友谊长存。” 等双方见过了解后，趁着天亮，莫西多夫亲自体验了一把擎天柱的架势，下车后也是赞叹不已。 随后，杨小涛带人出席了特意安排的晚宴，几人在宴会上相谈甚欢。 当然，吃的也不错。 什么炸饼，烤肉，烤鱼的，还有一些水果沙拉以及特色果汁，虽然酒没喝，但这一路上饿出来的胃却是填满了。 不过对于卡车的购买意向，莫西多夫并没有提及，这让满怀期待的李胜利有些失望。 好在时间还长，慢慢来。 晚上，几人回到安排的住处休息。 几日来的奔波劳累，终于有个落脚休息的地方了。 当然警惕还得有。 杨小涛进入安排好的房间，看着房中摆设，顿时头疼起来。 又是一张双人床。 一旁唐明月看了，抿嘴笑起来。 “好在，房间够多。” 杨小涛看着隔壁书房，自嘲着，唐明月直接笑出声来。 “你先出去，我先洗澡了。” 杨小涛耸耸肩，“我这刚进来，出去算啥事，要不我去里面看会书吧。” “赶紧的，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呢。” 唐明月说着，解开好几天没洗的头发，油亮油亮的，然后低着头往浴室跑去。 杨小涛看了眼，“明天啥安排？我怎么配合你？” “你该干啥干啥就行。” “好。” 说着，杨小涛就听到浴室里放水的声音，赶紧往书房里走去。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看书，不会犯错。 嗯，梦里啥都有。 第二天，众人起床后又是一顿独特风味的早餐，然后杨小涛带着唐明月与莫西多夫见面，双方又是客套一上午。 中午，又是一顿不重样的宴席后，阿尔法特跑来邀请杨小涛去参观他的‘工作室’，杨小涛顺势离开。 两人来到阿尔法特的‘工作室’，说是工作室，其实比起仓库都不差。 而且里面有各种加工机器，还有一些被拆卸后零散的部件。 乍一进来，杨小涛感觉就跟进了机械厂的车间似的。 “这里是我平常改装的地方，一般人不会进来的。” 阿尔法特感觉自己工作调动地方有点乱，不好意思的说着。 杨小涛却是摆摆手，“没关系，自己用的顺手就好，要是别人整理好了，反而找不到东西了。” “对，对。” 阿尔法特笑着，然后来到一处工作台前，“这是我改进后的烈马发动机。” 杨小涛上前拿起一张图纸，看了一会儿，有他设计的汽油发动机影子，但有不同。 款式不同。 同样的缸式但模样变了，形状也有些改变。 “真是不错的设计。” 杨小涛夸奖着，阿尔法特立马露出笑容，虽然他承认杨小涛设计出烈马发动机的才华，但自己改装的本事也不差。 “不过，这里有点问题。” 杨小涛突然指着图纸上，然后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在急速行驶中，换挡会有轻微的卡顿？” 阿尔法特闻言立马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因为杨小涛说的，就是他现在想要解决的问题。 这段时间可是一直排查问题，但都没有任何进展。 现在，杨小涛只是看看图纸就发现了问题？ 还通过图纸找到了症结，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阿尔法特不自觉的靠近，看着杨小涛指着的图纸，满是惊疑。 “这里？怎么会是这里，这设计我做过很多次了，不会错的啊。” 阿尔法特有些怀疑，却是看着杨小涛自信的笑容，立马闭上嘴巴。 见此，杨小涛走到一旁的发动机前，“你的设计没有问题。” “将曲柄轴柱凸轮轴以及其它辅助装置都由曲柄轴另一端连接在飞轮上，然后耦合调速齿轮加以驱动，设计的很好。” “但有个前提条件，这需要飞轮与启动轮齿完全结合。” 阿尔法特看着杨小涛手上的飞轮和启动齿轮，仍旧怀疑。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飞轮和齿轮的精度，应该差了点。” 精度？ 阿尔法特感觉不可思议，要知道，他这些零部件，都是请的最好的机床师傅做出来的，怎么会精度不够？ “有机器吗？” 阿尔法特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又是疑惑，“您，您要什么机器？” “嗯，简单的加工工具就行。” “啊？您不用机床吗？我这都是从德意志搞来的最好的机床啊。” 阿尔法特更加怀疑，可直觉又告诉他，杨小涛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且明确指出了错误，这一点就比他强。 “没事，这点小玩意，用不着机床。” 杨小涛脸上充满自信，但心里头，对于那些机床可不熟。 这时，阿尔法特才反应过来，“杨先生，你，你还会做零件？” 闻言，杨小涛自信的笑笑，“那当然了，作为一名优秀的工人，这可是我的老本行啊。” 1386 这机床必须得拆 呲呲~ 查查~ 阿尔法特站在一旁，看着杨小涛手上拿着锉刀，一点一点的磨着，眼中的不可思议渐渐变成了震惊。 就在刚才，杨小涛用简单的加工工具，亲自动手一点一点的做出了一个飞轮和一个齿轮。 其他的先不说，就大小尺寸上，跟他汽油发动机的配件一模一样。 要知道，他的那些配件可都是请人操作机床做出来的啊。 那机床是他父亲特意托人从西德花大价钱买来的，据对方说，绝对是高端仪器。 那请来的人是他国内大厂中的高级工程师。 据说在法兰西干了十多年的老师傅，还是按小时计费的那种。 可现在，有人就在他眼前，用一双手，一座钳台，一柄锉刀，一下下的，完成了机床加工程师的活？ 他怎么敢相信？ 可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信。 “好了，按上试试。” 就在阿尔法特胡思乱想的时候，杨小涛摘下手套，拿着刚做好的两个配件走上前轻松说道。 仿佛手上的两个零部件就跟给孩子做的玩具一般容易。 “哦，哦，我去试试。” 不管怎样，先试了再说。 阿尔法特接过零部件，开始安装发动机。 没一会儿，改装后的发动机装好，阿尔法特没有立刻测试，而是叫来人将其安装在摩托车上。 这时，杨小涛才看到改装后的烈马摩托车。 车身比烈马要矮一些，也宽了点，重心更低。 车轮明显大了一圈，而且也变得厚实。 “这是我改的，叫猎豹。” 一小时后，重新安装的摩托车被赶到赛道前。 这是宫殿的后面，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摩托车场地，一看占地面积就不小。 就是不知道在这里赛车，带起的尘土会不会影响到宫殿。 阿尔法特来到摩托车上，接过头盔，便开始启动车子。 随着摩托车低沉的声音响起，阿尔法特对杨小涛举起手，随后开始绕着环形赛道不断加速。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便来到一旁遮阳伞下坐着，拿着准备好的果汁，吃着去皮的橙子，看着场地中不时加速又一会儿减去拐弯的摩托车。 不得不说，阿尔法特这家伙的驾驶技术确实不错。 骑了这么久，竟然一次也没摔过，小小年纪，是个好车手苗子啊。 杨小涛吃着水果，心里感叹着。 殊不知，骑在摩托车上的阿尔法特同样感慨着。 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还不如一双手，真是喂了狗啊。 隆隆… 想到这里，阿尔法特就下定决心，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坚决找人来，用手搓。 当摩托车停在杨小涛不远处，当一头汗水的阿尔法特来到身边，杨小涛慢悠悠的起身，“怎样，问题解决了吧？” “好了！” 阿尔法特有些沮丧的说着。 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跟杨小涛比起来，差的太多。 这种打击，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 杨小涛见此，也看出对方心情不好，不过并没有开口安慰。 这时候，展示出自己的能力，给他点压力，后面才能更好把握。 “车子不错，尤其是重心下移，更加稳重，这样在拐弯时更容易掌控！” “而且发动机这样改装也满足机体的结构需求。” 杨小涛来到摩托车前，对着眼前的猎豹品评起来。 阿尔法特听了脸上才有了些许得意，毕竟这是自己的杰作。 “不过！” 然而下一秒，杨小涛的不过，让阿尔法特的脸色又变回原样，心更是提起来，生怕杨小涛再次贬低。 杨小涛却是不管，想要完成任务，就得掌握主动权。 就要，让其心服口服。 “我看你跑起来，车子换挡的时间有点长，每次换挡速度都有明显的减速。” “我觉得，要么是配套的变速箱不合适，要么就是汽油滤芯的换了。” 杨小涛轻轻摇头，让阿尔法特心揪着。 “汽油滤芯好说，找个厂子，让他们做好点就行。” “这变速箱嘛，还是原来的？” 阿尔法特立马点头，脸上露出恍然神色，“是的，我这用的还是您设计的。” “怪不得呢！” 杨小涛回了一句，没有再说。 而阿尔法特却是被勾起了兴趣，立马上前，神态恭敬。 “杨，杨先生，您觉得这变速器不合适？” 杨小涛走回椅子上，阿尔法特坐在另一旁，拿起果汁喝着缓解炎热。 “其实，每一台发动机都会有配套的变速器。” “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要能够用就行，什么都能凑合着，就是最欢迎的。” “但对于专业人士，比如你我来说，任何一点瑕疵，就像这果汁里面突然多了一粒沙子，看着就难受！” “这是专业人士的通病。” 杨小涛的话说到阿尔法特的心坎里，自诩为机械专家，长大后励志要做出更好的机械，完美的产品，哪会容忍一点瑕疵？ “杨先生，您，说的太好了！” 杨小涛却是摆摆手，“你啊，别客气了，咱们说起来，都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 “就是有共同爱好兴趣的朋友，兄弟。” “对，对，同道中人。” “我，杨先生…” “这样，既然都是同道中人了，你也别杨先生杨先生的叫了，显得生分，干脆叫我名字，杨小涛就行。” 阿尔法特听了立马摇手，“不不不，不行，不能直呼名字。” “这样，您比我大，我叫名字太不尊重了。” “不如，我叫你涛哥吧！” “好，那就这样。” 杨小涛笑着，“阿尔法特！” “要说最合适的，肯定是要自己设计出来的啊！” “对啊！” 阿尔法特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然后兴奋说道。 “我们自己设计一套不就行了。” 说完，杨小涛也起身，“那还等什么，时间有限，咱们赶紧的。” 说完两人就前往工作室中。 另一头，唐明月与莫西多夫商谈许久后，关于双方合作事宜，终于有了实质的进展。 “莫西多夫先生，还请尽快转告贵方，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 莫西多夫带着笑容，“唐小姐放心，稍后我会去的。” 说完，莫西多夫将唐明月送出门，然后看着管家询问杨小涛和阿尔法特的情况。 管家时刻关注着杨小涛一行人的安排，便将阿尔法特两人情况说了下。 “竟然用手做出来了？” 管家看了眼一旁的唐明月，随即点头，“先生，杨先生确实只用了简单的工具就完成了制作。” “而且少爷在使用后，非常满意。” 莫西多夫一脸懵逼的模样，他去过华夏，也参观过四九城的机械厂，当时看到一群工人守着机器工作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优越感。 因为在他置办的工厂中，机床生产已经普及了。 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机床，还不如人家手搓的精度高？ 回头，看向唐明月。 此刻，得知杨小涛的所做，又看到这里人的脸色，唐明月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骄傲。 “应该没有错。” “在我们那里，工人技能是分等级的，而杨，我的丈夫就是钳工中等级最高的。” “八级钳工！” 唐明月突然想到，若是自己真有一个如此优秀的丈夫，也不错。 可惜，她跟杨小涛是不可能的了。 “八级钳工？都怎么厉害？” 莫西多夫藏在袍子里的手握紧拳头，心中盘算着，若是华夏真有这实力，那合作的深度就要重新考虑了！ “是的。” 唐明月给出肯定的答复。 虽然她清楚，杨小涛的水准在八级钳工当中也是最顶级的存在，但不妨碍她说出来，毕竟国内八级，确实是到顶了。 莫西多夫沉下心来，“这样的八级工人，你们有多少？” “嗯，这个具体数字并不清楚，因为每年都会考核，但应该在有一万多人吧。” 唐明月淡淡说着，反正这数字对方也不清楚。 嘶… 天虽然炎热，莫西多夫却是吸了一口的凉气。 一万多人，那不就是一万多台精密机床？ 天呢！ 这华夏，算是另类的机械强国啊！ 这一刻，莫西多夫送来双手，心里确定，合作，必须加深。 “我们去看看！” “好的先生！” 莫西多冷静下来，便前往阿尔法特的工作室。 唐明月也跟在后面。 工作室里。 杨小涛看着改装后的发动机图纸，然后在一旁提点着阿尔法特如何设计配套的变速箱。 阿尔法特手上拿着直尺，按照杨小涛说的开始设计。 在设计烈马摩托车的时候，杨小涛就自己设计出变速箱来，现在发动机改了，变速箱也改一下就行。 “涛哥，好了。” 阿尔法特兴奋的说着，这种参与感让他很是满足。 杨小涛接过图纸看了下，基本上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更改。 “不错，这设计图做的挺好！” “按照这个做出来，应该没问题！” 阿尔法特傻笑着，“太好了，我现在就去见人来制作！” “叫人，不用那么麻烦！” 杨小涛肯定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机床，开始挽起袖子。 “阿尔法特，记住，一个不会动手操作的设计师，永远不会设计出优秀的产品。” 阿尔法特一愣，然后看到杨小涛走去的方向，立马明白过来，杨小涛这是要自己做啊。 身体里突然涌出一股敬佩，这位涛哥，真是太厉害了。 杨小涛却是来到机床前，打量着面前的机床，当得知这是从德意志特意搞来的，心里就跟挠痒痒似的。 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用了。 “要是能拆一下就好了！” 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然后，越发坚定。 “想个办法，一定要，拆开看看！” 身后，阿尔法特快步跑过来，准备启动机床。 这台机床并不大，起码比起启明星来要小一半。 不过，个头虽小但结构更加复杂，一系列的操作按钮，若不是阿尔法特在一旁讲解着，杨小涛得花些时间了解。 随后杨小涛开始熟悉操作，先拿简单的部件练练手。 而随着操作的熟练，杨小涛越觉得熟悉。 这不还是按照启明星的路子下来的吗？ 这不就是启明星接下来要做的半自动化吗？ 这… 这他妈的什么最新机床，最新机床应该是自动化的好不好。 这顶多就是淘汰下来的旧货，情报处理的，然后碰上了人傻钱多的傻子。 真是，一群骗子！ 杨小涛在心里对狗日的资本伸出中指，狠狠地鄙视。 太可恶了，骗这大傻子也就是了，可自己还想着研究自动化呢。 看了眼阿尔法特，杨小涛觉得还是不要说破的好。 毕竟，哪怕是旧货，也比现在他们用的先进多了，也比启明星要强。 “算了，路要一步一步走。” “半自动化也不错！” 杨小涛在心里宽慰自己，半自动有了，自动化还会远吗？ “所以，这机床，一定得拆！” 1387 莫西多夫的助攻 “阿尔法特，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 杨小涛心里打定主意，等找个机会，将这机床拆开研究研究，相信将这机床研究透了，回去对启明星的升级会大有帮助。 阿尔法特点头，拿着图纸走到一旁，进入小弟状态。 然后，杨小涛就进入工作模式。 变速箱的每个零部件的设计尺寸，大小，数据都记在心里。 “先做外壳！” 阿尔法特立马抽出图纸，放在杨小涛看得到的地方。 杨小涛操纵机床，简单的几个设定，然后小心操作着，没一会儿，外壳就做好了。 杨小涛的神情变得凝重。 若是用启明星来做，也能做出来。 但效率嘛，不会这样快。 而且加工的精度，比启明星要高。 伸手摸着刚做出来的外壳，杨小涛心中一片火热。 这次出来，惊喜不断啊。 先是收获了许多宝贵知识，现在又有这样的机床，要是再把任务完成了，那这次舟车劳顿吃的苦头，受的惊吓，也算是值了！ “下一个…” 杨小涛说完，阿尔法特立刻跑上前放下图纸。 嗤嗤… 机床在杨小涛的操作下有条不紊的工作着，一旁的阿尔法特目光炯炯，脸上逐渐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而两人都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们不远处，莫西多夫与唐明月站在一起，静静的看着两人工作。 “最后一块了！” 天色黯淡下来，工作室的灯已经亮起，两人并没有觉察莫西多夫的到来，还以为是仆人开的灯。 比起，阿尔法特将最后图纸放在杨小涛面前，“涛哥，加油。马上就好了！” 杨小涛活动下手腕，“放心，很快的！” 刚说完，然后就感受到有目光看来，登时惊醒，回头看去。 见杨小涛发现他们，莫西多夫没有再等着，然后开口。 “什么很快啊？” 听到声音，阿尔法特回头，然后看到唐明月两人走过来。 “父亲！” “莫西多夫先生！” 阿尔法特快步上前。 杨小涛将机床回到安全位上，这才上前打着招呼。 一切，都被莫西多夫看在眼中。 “杨先生，我听说你们在这，就过来看看。” “他没给您添麻烦吧！” 莫西多夫客气说着，杨小涛却是客气着，“没有，我们聊的很愉快。” “配合的也很好！” 阿尔法特点头，露出欣喜的神情。 天才注定是孤独的，尤其是在跟同龄人一起时，格格不入，让他真正说上话的朋友很少。 懂他的人。 更少。 以前，有他的父亲。 现在，又多了一个。 “而且阿尔法特在机械上的天赋很高，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在同龄人中是非常优秀的。” 杨小涛认真的夸奖让阿尔法特露出天真的笑容，也让莫西多夫很是高兴。 毕竟，任谁自己的孩子受到夸奖，心情都会不错。 “这孩子母亲去的早，能够玩的这么开心，我很高兴！” 莫西多夫说着，眼中闪出老父亲的欣慰。 “父亲，涛哥非常非常厉害，他只是看了眼就发现了问题，还自己制造了机床都做不出来的配件…” 阿尔法特也是投桃报李，对杨小涛夸赞起来，杨小涛在一旁连连摇头。 莫西多夫看了眼杨小涛，意识到对阿尔法特称呼的改变。 不过，这不是件坏事。 几人说了一会儿，再次进入正题。 “我听说你们做到最后了？你们是在做变速箱吧。” 莫西多夫也是机械爱好者，或者说，为了阿尔法特而产生的兴趣。 “是的，我们在设计一款跟猎豹发动机相匹配的变速箱…”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阿尔法特则是补充道。 “父亲，涛哥说的太对了，就跟每一把锁都有独特的钥匙一样，这发动机也是如此。” 莫西多夫听了来到一旁拿起图纸看起来，不时点点头。 唐明月则是来到杨小涛跟前，拿起一张手帕递给杨小涛。 同时小声问道，“任务还好？” 杨小涛看了眼阿尔法特，轻轻点头，“正在攻克中。” “你呢？” 唐明月点了下头，“看对方的态度了！” “你要抓紧时间了！” “我知道！” 来到这里，最主要的任务，还是那个模型啊。 “唉，当初要是黄老都收下，也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唐明月听了伸手在杨小涛胸前锤了下，“小点声！” 杨小涛顺势握住唐明月的手，然后对看过来的莫西多夫爷俩笑笑。 唐明月也意识到什么，没有挣扎，回头同样笑笑。 “放手！” 杨小涛赶紧松开，然后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来到一旁。 “杨先生！” 莫西多夫放下图纸，“这最后的部分，让我来吧。” 杨小涛狐疑的看着阿尔法特。 “涛哥，我父亲也是一名优秀的，机械师呢！” 阿尔法特昂起头，让莫西多夫莫名的骄傲。 “那真是太好了，有您的加入，我们会更快完成的！” 杨小涛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着，机会来了！ 莫西多夫伸手抚摸着阿尔法特的脑袋，对杨小涛点点头。 不过，他却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出去一趟要换身衣服。 趁着休息的时候，杨小涛坐在一旁正跟阿尔法特聊着天。 从工作聊到生活。 “涛哥，嫂子，你们竟然有三个孩子了吗？” 阿尔法特看着杨小涛，又看向唐明月。 只是见唐明月的模样要成熟大一些，又觉得这很正常。 在他的圈子里，许多男孩子都有一些年纪大的女伴，估计东方人也是这样吧。 杨小涛肯定的点头，唐明月则是扰了下耳边的发丝，肯定的说着，“对，家里有男孩子跟一对双胞胎女儿。” 杨小涛这时走到唐明月身边伸手拦在怀里，笑着对阿尔法特说道，“今后，我们还要有更多的孩子呢。” 阿尔法特夸张的张大嘴，“天呢，生这么多啊！” 唐明月伸手掐着杨小涛的腰，让他赶紧放开，哪知杨小涛却是搂的更紧，“那当然了。” “你不知道，我家老大，这么高了，已经展现出很高的空间思维。” “上次你送我的那个模型，就是那潜水艇，记得不？” 听到杨小涛说到潜水艇，唐明月放下手，紧靠着杨小涛，心里有些紧张。 阿尔法特使劲点头，“对对，我记得，那是我在合众国收到的礼物。” “太好了，他很喜欢吗？” 说话间，杨小涛跟唐明月心都是一紧。 “喜欢啊，整天在家里拆了装，装了拆，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是吧，媳妇！” 杨小涛说着，拍了拍唐明月的手，唐明月会意，随即点头，来到一旁。 “那小子整天抱着模型在院里跟朋友炫耀呢。” “这次出来前还说了，要给他带礼物回去呢。” “我们这一路上急急火火的，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唐明月显得有些惆怅，阿尔法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在他的世界中，只要是好东西，他的父亲都会给他，根本就没想过向父亲要礼物这回事。 “小孩子，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别惯着。”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阿尔法特听了觉得不对劲。 可还不等开口，就看到莫西多夫换了一身衣服走进来，连忙上前，“父亲，您回来了，正好，我们说起给小孩子准备礼物的事。” 莫西多夫宠溺的摸摸儿子的头，笑着对杨小涛说道，“杨先生，小孩子的诉求也是诉求啊，可不能忽视了。” “对吧。” 说完看向阿尔法特，后者用力的点头。 “父亲说的对。” “涛哥，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也算是我这当叔叔的一份礼物。” 阿尔伯特拍着胸口大声说着，很有男子汉气概似的。 身后杨小涛跟唐明月对视一眼，连连说不用，但莫西多夫却是认下这事。 阿尔伯特更是再三肯定，两人说不过，便也没再坚持。 不过杨小涛还是补充一句，“不要太贵重的。” 阿尔伯特肯定点头，仿佛心中有了注意。 “杨先生，咱们开始吧。” 莫西多夫上前，对着杨小涛说道。 杨小涛点头，“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父亲加油。” 阿尔法特在一旁兴奋喊着，莫西多夫更是踌躇满志，不能在儿子面前跌份。 走到机床前，莫西多夫看着机床，这台机器他也用过，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找了一块废铁练练手。 趁此时候，唐明月说了声便离开工作室，她要回去将这次的谈话内容整理出来，形成备忘录。 不一会儿，莫西多夫已经完成了练手，对机床的一番熟悉后，此刻正看着图纸，做最后的确定。 杨小涛就在跟前看着，不时提点一下，阿尔法特找了个凳子趴在上面，很是热烈。 而在三人激烈讨论的时候，小薇得到杨小涛的命令，从地上抱起一颗螺丝，晃晃悠悠的飞到机床上方，在杨小涛的指示下，钻进机床的控制面板里。 等小薇再次出来的时候，杨小涛就看了眼正满怀信心的莫西多夫，心里有些不忍。 不过为了拆卸机床，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大不了，将机床再装起来就是了。 “这简单，交给我吧。” 莫西多夫满怀信心的来到机床前，拨动几个按钮后，就开始操作，杨小涛和阿尔法特就站在一旁看着。 “开始了。” 莫西多夫自己先喊了一句，然后操作着机床开始工作。 在他熟练的操作下，最后一块配件渐渐成型，就在阿尔法特准备欢呼的时候，突然机床发出嗤嗤的刺耳声。 这声音，并不是加工时的声音。 一瞬间，正在操作的莫西多夫脸色变了，急忙想要停下工作。 杨小涛反应更快，直接跑到电源处，立马切断电源。 这时阿尔法特才意识到出事了。 看着面前的机床，莫西多夫一脸的难以置信。 阿尔法特更是凑上前，查看着机床。 这台机子用了好久了，从来没出现过这种问题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莫西多夫慌张的说着，杨小涛从一旁走过来，神情严肃。 “应该是里面出了故障，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声音。” 闻言，阿尔法特看向自己的父亲。 那意思就是，你咋操作的？ 莫西多夫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什么也没干啊。 都是按照正规操作进行的，他怎么知道会这样。 “我，我弄坏的？” 莫西多夫还是不敢置信。 但又不得不信。 这机床刚才自己试手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一会儿的功夫，也只有自己才操作，那不是自己还是谁？ 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好久没练，手生了，坏了机床。 1388 狗大户 见儿子不说话，莫西多夫也跟着沉默下来。 丢人了啊。 尤其是还是在杨小涛这样的外宾跟前，原想着表现一番，结果却让人看了笑话。 “应该不是莫西多夫先生的问题。” 这时候，杨小涛开口，立马让莫西多夫感激起来，起码给自己说话了。 “莫西多夫先生的操作在我看来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怀疑这机床本身的问题。” 杨小涛一副肯定样子，“对了，这机床上次保养是什么时候？” “保养？” 阿尔法特耸耸肩，“买机床的时候，卖方的人说了，一年一次就行。” 闻言杨小涛摇摇头，“这样经常使用的机床，一年时间太久了，最好一个月一次检查，三个月一次保养。这样才能保证机床的性能。” 莫西多夫仿佛找到了洗清嫌疑的理由，忙不迭的点头。 “对，杨先生说的对，肯定是缺乏保养了。” “要不然怎么会用着用着就坏了呢？” “肯定是这样。” 杨小涛与莫西多夫都这么说，阿尔法特也觉得有道理。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出现的问题。 这工作室里，可就只有这一台机床啊。 “杨先生，我看时间不早了，要不这样，咱们先吃饭，明天我让人来修一下。” 见此阿尔伯特有些失望，“父亲，这台机床可不是一般的机床。” “您忘了，当初卖机床的人说了，这机床要是坏了要返厂重修，不然很难保证精度的。” 闻言莫西多夫一愣，随即苦着脸点头。 然后看向杨小涛解释起来。 原来这机床在送来的时候，负责安装的工程师就再三叮嘱，若是出现问题一定要送回原厂维修，因为哪怕是请来的人修理，也不能完全修好。 其中工程师为了证明这事，特意举了一个例子。 就拿机床的前端主轴轴承来举例。 这轴承一般都是几个合一组的，若是出了问题，如果不送原厂去换，哪怕找人重新换上替代品，轴承的精度也会受到影响。 如果是自己换，就要记清楚几个轴承的组合方法，非但组合顺序不能搞错，安装方向也不能搞错。 否则，机床组合起来，非但精度有问题，就是能不能工作也两说。 听着莫西多夫的解释，杨小涛突然觉得有些出乎预料。 不过，这并没有让杨小涛退却，反而更加坚定。 这机床越是如此，越说明学习的必要性。 只要将这机床吃透了，后面的升级不是问题。 再不济也能仿造出来，这可是半自动高精机床啊。 国内同样需要。 见此，杨小涛直接上前开口，“两位，其实，这根本不是问题！” 两人同时看过来，杨小涛笑着来到机床面前。 “所谓的必须回原厂替换，不过是工厂为了利润最大化的一种途径。” “您说的那些，只要是个懂得，就会注意到这些。” “在我们那里，这种活，不是大事。” “交给我吧！” 见杨小涛如此轻描淡写却又充满自信的样子，父子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杨小涛却是不管这些，这时候就是要展现出自己的强势，否则机会搞不好就会错过。 “准备扳手，要成套的。” “还有螺丝刀，梅花的十字的都要，还有…”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机床前，开始查看从哪里入手拆卸。 闻言父子俩都有些古怪的看着杨小涛。 然后莫西多夫干咳一声，让人按照杨小涛的要求去准备。 毕竟杨小涛都这样说了，又是主动为他们解决问题，他们能怎么办？ 这面子，得照顾啊。 “父亲，这，这样行吗？” 两天下来的接触，阿尔法特觉得对杨小涛的了解不少了，却从未想过，对方还会修理机床。 在他认知中，这人就是再厉害，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怎么感觉这杨小涛啥都会啊！ 闻言莫西多夫却是想起刚才唐明月的介绍，然后不敢确定的点了点头，“或许可以吧，毕竟八级钳工，在他们那里也负责修理机器。” 莫西多夫将知道的情况说了下，随后又补充道，“再说了，就是修坏了，大不了再买一台，不，买两台就是了。” “明天我就让人联系德意志，再买两台。” “左右两百万，不贵。” “到时候你就用一台，备一台。” “到时候坏了还有的替换！” “嗯，父亲说的对！” 阿尔法特认真回应着，看向父亲的目光更多了一份崇拜。 父子两人的谈话并没有避着杨小涛，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杨小涛，竟然懂波斯语。 杨小涛在一旁听到父子俩的交流，心里一阵mmp，自己还想着给他修好，人家倒好，直接换新的。 两百万，这他娘的，真有钱。 稳了下心神，杨小涛没有理会父子俩的讨论，在拿到工具后，就开始拆卸起来。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这父子俩，买来的终究是别人的，自己会才是自己的。 砰砰 咔咔 杨小涛拿起扳手开始拆卸，那用的劲，闹出的响声，让莫西多夫俩人都有点受不了。 当然，当着父子俩的面，杨小涛还是比较克制的。 只是放缓速度做一些普通检查。 庄园中，杨智等人的休息处。 从地上起来，杨智揉着胳膊，刚才的俯卧撑让身体出了一层汗，却是让身体恢复过来，摆脱舟车劳顿的疲惫。 “队长，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猴子从倒立的墙壁上下来，同样揉着胳膊。 话音说完，其他几人也都凑上前。 杨智端起桌上的水杯，半杯水一饮而尽。 “山猫，周围地形都摸清了？” 山猫指着脑子，“都记住了。” “不过，任务目标，并没有找到。” 几人都看过来，山猫无奈的摊摊手，“这地方太大了，虽然人家没有限制咱们的自由，但有些地方咱也进不去啊。” “再说了，这里的人说的啥都听不明白，咋搞。” 杨智沉默片刻，随后开口，“这件事等我跟杨小涛同志商量下。” “记住，咱们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行动。” “明白。” 杨智穿上外套，走出房间，趁这时候去找李胜利了解下情况，要是时间充足，就慢慢来。 可要是时间不富裕了，那就得想想办法了。 而此刻的李胜利正沉浸在兴奋当中。 就在上午时候，莫西多夫安排了人跟他讨论卡车的购买事宜。 这也是他们商部的重要任务。 整个一天，李胜利都在与对方探讨中度过。 最后，在即将天黑的时候，双方终于达成初步一致。 对方对擎天柱重型卡车非常满意，会够买一百辆。 至于价格，双方还没谈拢。 李胜利给出的价格是三万美金，结合人民币差不多要六七万吧。 当然，这个价格是参考出口摩托车和拖拉机的价格，毕竟这一辆卡车可顶得上好几辆拖拉机了。 价格贵点不是应该吗？ 至于原先商部指定的价格，八千美金，在他看来有些低了。 在商言商，讨价还价，底线八千，最少也要一万才能彰显他的能力吧。 至于开口价三万，那是给对方留下还价的余地。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还口价竟然是一万，这，还有啥说的，必须往两万上扯啊。 于是在一番据理力争后，价格初步定在两万美金左右。 这可是远超预期啊！ 至于其他的，像什么运输费用了技术服务了，都是小事，后面慢慢谈就行。 接下来就是跟国内汇报了，等最后的确定。 “老李，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杨智走进屋子里，看着收拾整齐的房间，坐在一旁问道。 李胜利见是杨智过来，脸上笑容更甚。 “老杨，坐坐。” 说着拿起瓶子给倒了一杯水。 “好事，大好事啊。” “你猜，一辆车，多少钱！” 李胜利说着，杨智摇摇头，对这什么买卖的，不太懂。 “嘿，两万，美金！” 杨智还是没啥反应。 李胜利见此连忙说道，“换算成咱们的钱，差不多五万块。” “五万？” 这下杨智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他，一个月的薪水加上补贴还不到一百块钱，这一辆车，都赶上他半辈子的了！ 不过，杨智很快反应过来，这钱是国家的，是人民的。 如此想来，惊喜多过于惊讶。 李胜利见对方如此，也没在说，“你这刚锻炼完？看着头上都冒热气呢。” 李胜利转移话题，杨智拿起杯子喝了口，“闲着没事，锻炼下身体。” 然后又看向李胜利，“老李，不是我说你，你这身子得锻炼锻炼了。” “不然以后怎么为革命服务？” 李胜利听了摆摆手，“整天忙的跟狗似的，有点空闲就想躺着休息，还锻炼，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算了，你啊，等过几年就知道了！” 杨智没再劝说，反而问起正事。 “我来问下，咱们什么时候往回走？” “咋了？想家了？” “就是问个行程！好提前安排下！” 李胜利想了想，“不出意外，三两天吧，这边交易达成，签了文件，就能返程了！” 杨智听了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还剩多少时间。 离开李胜利住处，杨智便回了住所，这时候才听说今天发生的事。 原本还想着跟杨小涛商量一番，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回住处。 就是唐明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后，竟然机床坏了，而杨小涛还准备通宵达旦，让她搞不明白。 吃过饭，杨小涛就回到工作室继续“修理”机床。 莫西多夫看了一会儿，他心里还挂念着双方合作的事情，便交代管家一声，杨小涛需要什么都要满足，这便离去。 倒是阿尔法特在一旁好奇着，一会儿帮忙递个扳手，一会儿询问某个部件的作用。 杨小涛知道的都会解释一下，有些地方拿不准的，也能掰扯两句。 阿尔法特又看了一会儿，可能是白天玩的太累，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 杨小涛跟管家招呼一声，管家点头，带着阿尔法特回去休息。 啪嗒 工作室的大门关上，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夜。 下半夜，不仅要拆开，还要制图，除此以外，对于机床使用的材料也要分析下。 对杨小涛来说，哪怕有解析手环，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喝点水，从空间里取出一根大火腿，杨小涛几口吃完，恢复下精神，便继续开干。 这次，杨小涛下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加上本身力量大，效率自是奇高。 1389 事成了 一个小时过后，机床上的部件几乎全部拆卸下来，原地只剩下一个铁架子。 之所以这么快，一来是启明星的存在，双方在一定程度上是相同的。 很多地方，杨小涛看一眼就知道作用。 而且，一些部件的布局与作用，也和启明星机床一样。 二来就是在这拆卸研究的过程中，这台机床的设计思路，很好的印证了书本上的知识，让杨小涛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甚至有窥一斑而得全豹的感觉。 让原本的思路更加系统化，调理化，融会贯通。 正因如此，杨小涛才能做到一边拆卸，一边构图，掌握机床的重点、难点，了解部件的组合顺序，脑海中已经有了成型的立体结构图。 而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杨小涛开始测量各个部件的尺寸大小，记录下来。 好在空间里杨小涛早就准备了一套测量工具，工作也是有序进行。 一边测量，一边绘图，一边用手环解析制造的材料，然后将结果写在图纸旁边。 杨小涛清楚，有时候机器能不能造出来，并不是设计不到位，而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制作机器的材料不达标。 同样的设计，对材料的要求不同，高规格的材料做出来的设备不仅耐用，还能保持长久的精度。 就如同面前的这台机床。 大部分部件使用的材料杨小涛都能分辨出来，这点很容易确定。 但在某些关键部位上，这些材料显然不是普通的。 甚至还经过了深加工，做防氧防腐等处理。 若是一般人，肯定分辨不出材料是什么。 但杨小涛可不是一般人。 自从获得子技能炼钢精通后奖励的解析手环，这东西一直隐藏在手上，很少有机会使用。 当然，也跟这东西用起来需要学分有关。 平常普通的检测都需要十学分，这特殊的合金还不知道要多少呢。 杨小涛自然不会浪费学分，再者在国内用到的时候也少。 但这次不一样了，不仅有新的材料，还刚挣了一千学分，自是没有问题。 现在，就是它发光发热的机会。 虽然解析手环只能测试出材料中蕴藏的金属种类，对具体的配比并不了解。 但有了材料的种类，还愁找不出正确的配比吗？ 要知道，杨小涛自从得到解析手环后，就想着如何利用现有的知识来算出可能的配比。 按照解析手环给出的排列顺序，那是由高到低排列的，那比例自然是由高到低了！ 而一块合金材料的种类是有限的，迄今为止，杨小涛见过最多的合金种类也不超过六种。 更多的还是三四种特殊金属加入到钢铁里面形成的合金。 而这一番探索，还真让杨小涛想到了一些方法。 其中最直接的，就是称量部件的重量，然后计算质量，再测量体积，用来算出密度，最后再根据金属的密度大小来推测出适合的组合。 这种方法虽然有点笨，却是杨小涛想到的最合适的方法。 起码，能够省掉许多无用功。 “叮，扫描完成，是否消耗五十点学分进行解析。” 听到系统提示，杨小涛看了眼机床架子，果断选择是。 很快，一层光在架子上扫过，随即系统面板上出现一长串金属元素符号。 “这是，高锰钢吗？” 看着解析出来的元素序列中，排在第二的赫然是锰元素，杨小涛猜测应该是高锰钢，这种钢铁国内也有生产，不过主要是用来铺建桥梁。 杨小涛在图纸一旁写下一串元素符号。 然后又看向一条弹簧钢。 这种弹簧，在机床中很是常见，起先杨小涛以为是普通的不锈钢，但在拆卸中发现这弹簧的重量不对，而且所在的位置又是中央核心区域，杨小涛觉得不简单。 果然，系统提示扫描竟然要一百学分，说明这弹簧的材料非比寻常。 “这是，铬合金？” 又是一串符号，不过这里面多了新的金属元素，杨小涛也不知道合金的具体名称，只能先这样叫着。 如此繁琐而紧张的工作，一直干到了四点多，此刻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守在门口的小薇更是传来消息，有仆人走动的声音。 看着还有几个部件没有测量，杨小涛再次加快速度。 “这操作控制面板难弄啊！” 看着铺满电路的控制板，杨小涛只能放到一旁，等着回国让相关单位头疼去吧。 放到一旁，杨小涛揉着眼睛，继续。 终于，最后一个部件解析完成，杨小涛看看时间，五点整。 见大门依旧紧闭，杨小涛这才将测量器具收入空间，然后拿出图纸再次核对。 直到所有图纸核对完成，确保数据没有问题，这才将图纸收入空间当中。 随后，坐在一旁，恢复精力。 熬了一夜，紧张了一夜，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随手拿起那枚立了大功的钉子，收入系统空间，然后坐在一旁，倚着桌子，杨小涛闭上眼睛放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工作室的大门推开，阿尔法特从外面走进来。 起初还脚步快速，可看到杨小涛趴在桌上睡觉便放缓脚步。 而在他身后，唐明月和李胜利两人也走了进来。 “这是，全都拆了！” 阿尔法特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的零部件整齐摆放着，眼中掩饰不住的震惊。 昨晚上他父亲就说了，修不好没关系，花钱能办的事都是小事。 可现在，一切都呈现在眼前，如何不震惊。 唐明月虽然没见过杨小涛怎么做到的，却也听说过，杨小涛在机械厂做的事情。 这种拆卸组装的本事，不仅在机械厂，就是全国范围内都有流传，就是她的领导听说后，也曾感慨过，劳动工人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当然，唐明月更清楚，杨小涛拆卸后的结果。 心里想着，或许回国后，用不了多久，就能仿制出这台机床了。 想到这里，唐明月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一份崇拜，又有一抹特殊的柔情。 而在旁人眼中，这种表情正是妻子才有的。 杨小涛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脚步声，随即起身，看向周围。 “涛，涛哥！” “你真的都拆了？” 杨小涛活动下身体，然后对着阿尔法特点头，“是啊，不拆了怎么修。” “这次算是找到原因了。” 阿尔法特一愣，“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地方错了吗？” 杨小涛笑笑，“没事，就是有个螺丝松动了，先前没及时发现，以至于掉落进去，卡住了！” 说着杨小涛随意拿起手头上的一颗螺丝，对着阿尔法特摆了摆。 阿尔法特有些狐疑，一颗螺丝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可不要小看一颗螺丝，少了它不行，多了更不行，这放错了地方还是不行！” 杨小涛说着，一旁唐明月上前，“先别说了，赶紧去洗把脸吃点东西。” “对对，涛哥，先去吃东西吧，要不要休息下，反正也不急。” 阿尔法特也反应过来，赶紧说着。 杨小涛本来还想表现一番，可看唐明月的目光，便点头说道，“也行，吃完饭再做。” 等杨小涛吃过早饭后，阿尔法特陪着杨小涛来到工作室。 至于唐明月则是被莫西多夫叫走，显然有什么重要的事。 接下来，在阿尔法特震惊的目光中，杨小涛一点一点的将机床拼凑起来。 速度之快，可把打下手的阿尔法特累的够呛。 中午前后就将机床装好，在阿尔法特忐忑的目光中，杨小涛接通电源，机床上的指示灯依次亮起，而后杨小涛直接拿昨天莫西多夫未完成的部件做了检验。 阿尔法特在一旁看着，心中震惊无以复加。 起码这拆装机床的本事，就够他学的。 “涛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小涛将做好的部件放在一旁，眼睛一亮，随即又安装起变速箱。 “很简单的，只要你将这些部件在脑海中形成一个模型，用空间想像出该在什么地方，该怎样安装就行了。” “这，这还简单？” “嗯，只要多练习，肯定能成功的！” 杨小涛继续给阿尔法特打着鸡汤，“当初我在工厂练习的时候，就是从简单的部件开始的，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就习惯了。” 说完，郑重看着阿尔法特，“我相信，以你的资质，只要肯下路功夫钻研，肯定能够掌握的！” 阿尔法特用力点头，这种肯定的鼓励让他很受用。 “好了，咱们试试去。” 杨小涛将变速箱拎起来往摩托车走去，阿尔法特赶紧跟上。 …… 爪哇 刘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离开诊所。 他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想要亲自在这炼狱中，走上一遭。 或许，这无差别的伤害，会误伤很多无辜的人。 胡须，这恐怖的存在，会让这个世界蒙上阴影。 但，那又如何？ 他就要死了。 死后的事，谁知道呢。 脚步离开诊所，胸口剧烈的咳嗽，甚至呼吸都觉得疼。 作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他清楚，自己这是引发了肺炎。 若是以前，他只需要吃点抗生素，或者打一针抗生素，就能缓解治愈。 但现在，凡是用抗生素的，只会加重病情，加快死亡的速度。 而他能够撑到现在，除了顽强的毅力，还有诊所中的一点点中药。 利用中药机理勉强吊着一口气。 他就是要用这一口气，去看看，欣赏。 街道周围，已经没了嚣张的身影，更没有无所事事到处烧伤抢砸的败类。 甚至在胡同街角地面上，还能看到那些抽搐的矮猴子。 刘伯缓缓挪动着步子，脑海中想起曾经留学时看到的资料。 当年踏上新大陆的人，带去的不仅仅是明刀明枪的杀戮，还有看不见的疾病。 这对于土著人来说，才是致命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健全的医疗，根本无法治疗疾病。 而面前的土著，就如同五百年前的一样。 嘴角刚要带起弧度，接着便是急促的咳嗽，以及肺腑的刺痛。 脚步还在往前。 目光中出现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事。 终于，他来到了此地最大，最豪华的庄园，也是此间的主人。 哈托。 那个跟他一样，都要下地狱的家伙。 门口没有警卫。 刘伯顺着熟悉的道路，慢腾腾的走着。 终于，临近住处时，守在内院的侍卫发现了他。 不过侍卫并不敢上前，因为刘伯身上充斥着病态，众人都怕被感染。 或许是刘伯走累了，就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侍卫见此，立马回屋报告情况。 好一会儿，哈托被人扶着，脸色蜡白的出现在眼前。 周围侍卫立刻拉开距离，避之如蝎的样子，让哈托心里很难受。 他也很无奈，躲过了上次小日子的祸害，没想到这次又中招了。 真是，天杀的小日子。 “刘，刘先生，您是来，看病的吗？” 哈托眼中多了份欣喜，中西医结合的刘伯，绝对是医术高明。 在他们当地，估计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刘伯听到声音，嘴角裂开，抬起头，看着被架起的哈托，突然露出笑容。 哈托又问了两句，但刘伯仍是没有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哈托才意识到，面前这嘲笑自己的华夏人，死了。 周围侍卫再次后退一段距离。 哈托更是脸色苍白，连忙让人扶着回去。 而那些侍卫，也害怕被传染，根本就不敢上前收拾。 众人一哄而散，只留下一脸嘲笑的刘伯坐在长椅上，浑浊的目光望向院门，宛如死神的凝视。 1390 自食恶果 倭国，江户。 银发老人躺在病床上，周围一片纯白。 老人双目无神的看着医院的天花板，身体越来越烫，心却是逐渐冰凉。 他没想到，只是主持了殿下的葬礼，回到家后就感染了风寒。 更没想到的是，原以为自己吃点药就能好起来的感冒，却不想两顿药下去，直接将自己送到医院了。 随后更是没有任何起色，身体更是一阵冷的哆嗦，一阵热的滚烫，冷热交替下，痛苦的折磨，让他比死还难受。 而随后研究告诉他，这是上次病毒的变异种，具有更强的传染性与隐秘性，许多人当成普通感冒治疗的话，只会加重病情。 当得知的那一刻，他只想问一句，当年研发病毒的那些混蛋都是傻子吗？ 这么好的病毒，要是用在战场上，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会带来多大的效益？ 手握这样的大杀器，帝国还会失败吗？ 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自食苦果。 一群混蛋啊。 这么好的武器，不仅没有用在战场上，反而用在自己人身上，简直就是一群卖国贼。 一群都该切腹谢罪的混蛋，哪怕是到了地狱，他也要将这群猪猡拉出来，再剖腹一万遍。 脑海中思维开始混乱，痛苦与不甘，让身体的疼痛越发强烈。 目光模糊，他仿佛看到那个曾经带领他们崛起，带领他们辉煌，带领帝国奋进的那位英明神武的殿下。 “殿下，老臣下来陪你了！” 咳咳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光头佬从病房外走进来，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手套也戴着，咳嗽声不时响起，让银发老者看过来。 “大人，您还好吗？” “哦，是，山源君啊！我，还好，吧！” 嘶哑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 光头佬眼神中充满诧异，更多的却是惶恐。 眼前的人，可是他们的主心骨。 尤其是殿下刚刚去世，那个位置还没正式确定下来，他们一系的人可是等着他来主持典礼的，如此才能让新的殿下成为大河子民新的信仰。 可现在，不仅是主持的人躺在这里，就是作为顺位第一、第二继承人也进了医院。 现在这个时候，就等着面前的人站出来主持大局啊。 光头佬沉默片刻，脸上皱起一抹悲伤，决定还是照实说吧，这事本来也瞒不住。 “阁下，最近，有很多事要跟您汇报下！” 躺床上的人眨眨眼，他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说的，恐怕不是好事。 “阁下，国内新一轮的疫情，爆发了！” “虽然有先前的防疫经验，国内也积极准备医疗器械，还从合众国那里购买大量的抗生素用于治疗。” “但现在看来，这次疫情的烈度更厉害，几乎，几乎感染了，有一半以上的几率致死！” 躺床上的人干枯的手指活动两下，却是没有说啥。 在他看来，哪怕死再多的人，也不过是一群泥腿子，只要大河民族的精英还在，一切不是问题。 他相信，面前的人会懂的。 果然，光头佬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多少悲戚。 可在说起对国内经济影响的时候，脸上立马肉疼的厉害。 经济后退，就意味着他们的钱袋子要瘪了！ 这可比死人还不能接受。 果然，床上的人听了，手指用力捏住床单，脸色痛苦。 “还有，两，两位王子，再次感染，现在，正在监护室里。” “什么……”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来，手指更是将床单撕破，脸上露出饿鬼一般的神情。 脑海中升起无边恐惧。 若是这两人都没了，那殿下一脉，就相当于，绝户了！ “不可饶恕，不可能！” “山源，全力救治他们。” “一定要救好他们！” “不然，你，我，还有所有人，都对不起千千万万为之玉碎的勇士。” “都将成为大河民族的罪人！” “你！” 老人一把抓住光头佬的肩膀，更是用力将他严实的口罩扯下来。 山源目光中重播恐惧，本能的屏住呼吸，额头冒出冷汗。 “你，更要切腹，谢罪。” “嗨！” 光头佬立马喊了一句，仍是不敢呼吸，脸色变得涨红。 床上的人爆发过后，身体虚弱传来，重重摔在床上。 光头佬赶紧捡起一旁的口罩，然后扣在嘴上，大口喘息。 只是，这一会儿，让他感觉喉咙痒的厉害，想要咳嗽。 “我先退下了！” 说完，光头佬立马跑出去。 直到跑出门，重重关上，才拿下口罩，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喷壶，对着自己全身上下就是一阵喷洒。 直到嗓子眼里舒缓后，光头佬脸上的恐惧才连连消散。 回头看了眼病房，光头佬神情变得狰狞。 转身，往外走去。 病房里，虚弱的银发老者，浑身滚烫，身体剧烈颤抖着，护士看到了远远跑开。 良久，医生才穿戴严整的走进来，看着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的样子，叹息摇头。 办公室外。 两个中年人正在走廊外吸烟，聊着风花雪月。 顺便，等着办公室主人的回来。 “前田君，听说你最近桃花运不错啊，连最近的风云女人都搞到手了。厉害啊！” 说话人一张笑脸，眼睛色咪咪的说着。 “小松君，跟您比起来，在下还差的远呢！” 前田谦虚笑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上次去华夏交流回来后，他便奉命接近交流团中的“危险分子”，在用了一些手段后，那个叫水源枫的女人，终于被他搞到身边。 现在，在他棍棒伺候下，已经从危险边缘回到正轨上，相信在下次交流前，一定能够训练好！ “我倒觉得，那种有思想、有地位的，才更有满足感啊！” 小松一脸回味的模样，前田将烟头碾碎，摇摇头，“还是小松君研究的高深啊，不像我，只会来硬的！” “哈哈，这也不失一个办法。”小松笑笑，然后又凑到跟前挤下眉毛，“不过，我记得那女人，嘴巴不大吧。” “啥意思？” “前田君，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在我们圈子里，女人的嘴，可是丈量男人大小的重要标准哦！” 前田听了立马反应过来，顿时挥手捶在小松的胸口上，“你个混蛋，要不让她给你丈量一下。” “呵呵，那你可别小心眼啊！” 两人说笑着，走廊一头传来脚步声，然后就看到光头佬走进来。 两人立马收起嬉笑，恭敬低头。 “大人！” 光头佬冷着脸，推开办公室的门。 “进来！” “嗨！” 来到办公室，光头佬将手上的文件包用力摔在桌上。 “小松朝一，给我个解释，你们关税局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天才汇报？” “嗨！” 小松朝一抬脚一跺低头认错。 不过，在他心里并没有太多负担。 作为一个岛国，不靠海运来维持经济，指着国内那点可怜的土地，不得饿死一大半？ 不过，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阁下，我们已经认识到错误，正在积极配合进行防疫，不过南洋那里是重要的中转站，而且也是帝国重要的资源来源地，要是放弃了。” “这件事，我明白！” 光头佬开口打断还要继续的小松，“现在，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 “是，阁下！” “海运不能停，贸易不能断，防疫更是重中之重，尤其是不能引入到本土上。” “若是船上出现疫情，相关人员，坚决不准回来。你懂吗？” “嗨，属下明白！” 小松朝一心领神会，猛地点头。 所谓有罪一起受，他们大河民族遭了罪，其他人也必须一起承担。 心里头已经盘算着，怎么祸水东引，怎么分摊痛苦了。 光头佬点点头，一眼就看穿小松朝一的想法，而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 然后又看向前田。 “前田君！” “大人！” “嗯，你回去让水源那女人以交流团的名义，向华夏请求支援更多的梅花清热解毒液。” 前田还不懂，光头佬却是挥挥手打断道，“根据我们防疫部门的研究，华夏的那种特效药还是有一定作用的，不过只是预防和维持，所以我们需要他们支援大量的药品。” “最好将他们的配方要来！明白吗？” “属下明白，一定让她将配方和药品要来。” 前田点头，想到水源枫的模样，尤其是那张小嘴，心里就想着，回家用什么工具来“说服”那个女人。 有时候，征服很简单。 “记住，家丑不可外扬！” “不要让她透漏出国内的情况，新型病毒的事情要隐瞒下来。其他的，不要多说！” “还有，对她好点，我们需要一个真心为帝国服务的人。” “这对我们今后很有用！” 光头佬叮嘱一句。 对自己属下他是了解的，先前为了得到水源枫，他就是绑架了对方的家人进行逼迫，这种伎俩以前用还行，现在关键时候，只会能巧成拙。 当然，他不是发善心，而是一种变通。 当前情况下，想要摆脱现在的局面，甚至挽救国内局势，就需要借助外力。 需要其他国家帮一把。 而这个国家，最适合，也有能力的，就只有华夏了。 对于华夏，他不说有十足把握，起码八分还是有的。 这是一个爱好和平，好说话的民族，也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善良民族。 光头佬清楚，只要卖卖惨，只有扮可怜，就能唤起那些善良华夏人的同情心，就能获得他们的好感，依次来制造社会压力，从而获得无偿的支援。 这就如同当年的关中大地震一样。 只需要将悲惨的一面显露出来，就有大把的人争抢着献出所谓的爱心。 哪怕，那时候，他们已经是敌对关系。 所以，在他心里，这次他们只需要跟以前一样，惨一点，态度卑微一些，华夏一定，也必须帮帮他们。 否则，他们良心能过的去？ 再说了，凭什么不帮？ 他们都这么惨了，作为一衣带水，千百年来的友邦，给我们是应该的。 你不伸手帮一把，就不怕全世界的人民谴责吗？ 至于付钱？ 怎么可能，他们大河民族处在水深火热，不是火山就是海啸的，哪有钱！ 就是给钱，他们好意思要？ 放心，我们会在心里感激的，嗯，只是不好张嘴说罢了！ 听到光头佬的话，前田内心的火顿时浇灭，“属下明白。”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光头佬立马拿出小喷壶，再次喷洒起来。 “该死的华夏，就不能多援助一些！” 1391 紧急召回 咳咳… 就在光头佬捂着胸口咳嗽的时候，电话声突然响起。 “喂，我是！” “什么？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光头佬脑门上出现一层冷汗。 挂断电话更是失魂落魄。 电话里，医院的那人，死了。 没想到，这竟然是最后一面。 而接下来，没了主心骨，他该怎么应对国内的情况？ “八嘎！！！” “你的，立马保证两位殿下的安全。” “否则，所有人，通通剖腹，剖腹！” 啪嗒 电话挂断，光头佬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下一秒，光头佬再次拿起电话，咬牙拨通。 “喂，我找大卫教授！” “什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人呢？去驻地了？” “可恶！混蛋！八嘎~~~” 啪嗒 电话再次挂断，光头佬双目赤红，原想着合众国派来的专家能够研究处治疗药物，最差也能反应情况，求得一批物资。 可谁想这群家伙听到一点风声，立马就跑到军营去了。 估计现在已经坐上船往回跑了吧。 可恶的家伙。 亏他还将大河民族优秀的女人送过去，一点也不靠谱。 坐在躺椅上，光头佬双目盯着房顶，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大河民族的每一次崛起，其实都是一次赌博。 战前战后，他们都没输，结果便是从华夏身上赚取了大量养分。 可惜，一战而灭。 如今，国内经济发展迅速的时候，偏偏接连爆发疫情，硬生生的打断了脊梁啊。 上次已经让国内经济倒退二十年了，这次要是再控制不住，很可能退到战前的水准。 那样的话，大河民族想要再次崛起，难如登天啊。 “眼下，只能靠华夏了。” “天照大神，请眷恋您的大河子民吧。” “让华夏，再，大方一次！” 香江，傍晚！ 码头上，谷伯坐在角落里，手上搭着鱼竿，旁边水桶里游着三两条小鱼，显然战果并不丰厚。 不过，谷伯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微闭着眼睛，目光看着远处海面上夕阳的样子，波光粼粼，一片金色。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和谐。 周围，没有像现在这般，平淡中透着祥和。 老人的目光扫过远处逐渐靠近的货船，心中多了一份宽慰。 自从李三来后，这里的一切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改变。 以前的龙蛇混杂，现在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而且，不断派过来的人维持秩序，让这里不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没了社团的打扰，远离混乱的世道，加上商店的不断发展，让这里的人有了工作，有了挣钱的门路，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在这美好的愿景中，谷伯的心中始终有一抹说不开的愁云。 不管如何说，他们这一隅说是孤悬海外也不为过。 虽然现在与对方关系和善，双方在某种利益上达成共识，但以后呢？ 若是换届政府，若是出现不睦，只需要将海路掐断，他们这一切的美好，都将沦为泡影。 都是，镜花水月。 谷伯沉正思着，突然发现鱼漂突然下坠，手上更是传来紧促的压迫感，谷伯下意识的握紧鱼竿，随后站起来，用力往上抬起。 随着鱼线逐渐收紧，一条手臂长的苏眉在水面上扑通着，谷伯泛白的眉毛都翘了起来。 “今晚有大餐喽！” 谷伯笑着，准备再溜一下，确保不会脱钩。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谷伯回头看去，就见小七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挥手，很是焦急。 “谷伯，三哥，三哥让您赶紧回去。” “有事，有大事！” 谷伯一个激灵，顾不得手上的钓鱼竿，将其插在石头缝里，转身就跑。 片刻后，药店后堂，李三看到谷伯回来，连忙招呼坐下。 “怎么了，出，出什么大事了！” 一旁的女儿谷箐箐递过来一杯茶，让谷伯缓缓，旁边的李三却是看着刚出海回来的阿力。 “阿力，你说下情况！” 阿力点头，再次说了一遍。 “谷伯，三哥，这次我随船从老家过来，起初都挺顺利的，可今天中午在外海上碰到一艘小日子的船。” “起初没觉得啥，可这船上的人竟然将往海里扔东西，还不少，我们就纳闷了，于是就上去看看。” 力哥说到这里心里愤恨不已，“我们也知道海里讨生活，有些事不能掺合，尤其还是在外海，可没想到这群畜牲，竟然将人扔到海里。” “对方见被发现，连忙跑了，我们船慢没追上！” “后来碰到其他船，这才听说这些小日子的船经常往外扔死人。” “有了解情况的人，据说是爪哇那里的瘟疫又起来了。这些船在那里停靠过，船上的人感染了瘟疫。” “我这一听说瘟疫，就留了个心眼多打听了些消息。” “这一打听可了不得。听人说，现在整个爪哇到处都是瘟疫，死的人满街都是！” “据说，一些土人整个部落的没有能站起来的，也没人敢进去。” “我还听说爪哇刚上台的那个哈托，都在家里起不来了，更有人说已经死在家里了！” “许多国家船只都不敢靠岸了，我们不敢多待，只好将船开回来了。” 阿力说着，然后又补充道，“还有，回来的路上，我们碰到几艘船，他们有从狮城那来的，也有从倭国来的，都说当地的病情又反复起来了，也出现了死人！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 “哦，对了，我们还碰到一支从爪哇回来的船队，就在我们后面进了港口！” 谷伯闻言脸色变换，这瘟疫可不是小事，就这么一头扎进去，那不是找死吗？ 谷伯心中琢一番，这才开口，“小三，你，你说怎么办？” 李三点头，“谷伯，现在咱们要尽快通知老家，不管他们知道还是不知道。” “至于对面的事咱们管不了，只能让护卫队小心点，今后来的人一旦发现异常，不准进入！” “还有，准备好梅花清热解毒液，以备不时之需，还要让大家用梅花香自洗手，还要注意对面的情况…” 李三觉得有太多的事要安排，但这时候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 四九城。 李容得到李三的消息后立马让人开车前往西花厅。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这次心里格外焦急。 西花厅内，大姐正在厨房里忙活，今晚她们家要举办‘宴会’，当然，花的钱还是她的。 至于这家的另一位，正在院子里跟人下着象棋呢。 一张木板上，九纵十横。 周围站着几个老兄弟，两人捉对厮杀的厉害，周围人指点江山的激烈。 “老赫，你这棋不对，应该这样走。” “去去去，我这样走是有后手的，老徐你别瞎说。” “我看老徐说的对，老赫你这臭棋篓子纯粹是瞎放。” “嘿，我说老聂，要不你来？” 下棋的赫总一点不怵，在场的要说谁是臭棋篓子，估计除了对面的，都差不多。 “将军！” 下一秒，对面传来声音，赫总顾不得跟几人说话，立马看着棋盘。 恰好看到跳马将军，这还不是难的，难的是抽车了啊。 “这，这我没看到，悔一步，悔一步啊。” 赫总连忙将马给牵回去，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老赫，又耍赖了啊。” “这么大的人了，不知羞呢。” 几人笑着，赫总也不恼，对面的任由他悔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在众人说笑的时候，门口童小龙领着李容跑进来，登上引起众人的注意。 李容进来后，就被眼前的这群人晃了眼。 这一个个的，在这干嘛？ 难不成，要对南边出手了？ 李容深吸一口气，走到跟前，然后向众人挨个打招呼。 “李女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正好聚一聚。” 温和的声音传来，周围众人也都笑着。 赫总更是摆脱尴尬，站起来说道，“对啊，我们几个就是过来蹭饭，多你一个不多啊。” “老赫这家伙又要做好人了。” 哈哈哈 周围人笑着，李容连忙客气推脱着，随后看向对面，“首长，这次来，有要紧的事。” 周围人听了，互相看看，准备离开。 “你们等一下。” “我们去那边。” 说完两人走到一旁，李容这次开口，“首长，我接到香江那边的传信” 随着李容将李三传来的消息说完，她能感觉到对面人神情的变化。 随后又将各地搜到的情报说了下。 “首长，现在看来，这一次疫情东南亚、倭国都遭到了波及，出现的病毒跟上次的不一样，据有关专家判断，这是一种变异的优势种，想要控制很难。” “现在爪哇那里已经控制不住了，除此之外，倭国跟天竺的情况都很糟糕。” “尤其是天竺，上次的疫情还没结束，这次新的变种若是不采取有效的隔离措施，天竺很可能成为变异病株的温床，到时候第三种，第四种都有可能出现。” 李容说着收上来的情报以及自己的判断。 说完，对面沉默片刻，随后开口，“这件事，很重要。” “你要让同志们做好准备，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李容点头，“首长放心，我已经让人做好准备了，若是情况不利，立马撤回国内。” 说完，两人来到人前。 “几位，刚才李女士带来一个非常震撼的消息。” “就在不久前，爪哇、狮城、倭国等地再次爆发大规模的疫情” “什么？这小日子就是不安好心啊。” 赫总愤怒的说着，“将得病的人扔海里，那不是祸害别人吗？” “对，这群家伙，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错事动不动的鞠个躬就以为没事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子弹干啥。” 旁边的老徐一脸正气的说着，这话深得一旁老聂的认同。 “眼下，还是尽快通知沿海各部门，加强海防建设，一旦发现有这样的情况，立即远离，不能引火烧身。” 几人听了点头。 “还有，全国也要做好准备，咱们得预防万一。” 赫总适时建议着，众人也是点头，随后各抒己见。 “关于病毒的研究，咱们也要抓紧，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还有，周边做好部署，防止被趁火打劫了。” “有些人无法解决内部矛盾，就会想着转移到外部去，咱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啊。” “对头，各地都要做好准备，一旦有命令，随时支援上去。” 李容在一旁听着，心中感慨，不愧是最能打的一群人，啥问题最后都能扯到战斗上。 “对了，国外现在这么乱，还是让我们的人，赶紧回来吧。” 赫总说着，登时让李容几人想起什么。 片刻后，李容离开西花园，坐上车往驻地走去。 而在她回到驻地没多久，就向西北发了一条讯息。 1392 合作协议 明亮的会议室中，宽阔的长桌上，李胜利和莫西多夫坐在两侧。 在他们身后是双方的各自人员。 李胜利背后是杨小涛和唐明月，以及临时拉来撑场子的杨智与单队。 莫西多夫背后则是同为王族的人，也是这次合作的利益共同体。 在众人的身后头顶上，是代表各自的国旗。 会议室，众人屏住呼吸，认真看着。 随着双方介绍结束，签字仪式正式开始。 两人手上拿着钢笔，在面前的合同上签下名字。 在经过两天的讨论交流后，双方终于达成够买协议。 这其中，杨小涛也出力甚多，尤其是与阿尔法特关系加成下，让莫西多夫在原有一百辆的基础上，翻了一倍，而且价格上也定了，就是两万美金。 这一下，挣得外汇直接翻了一倍，消息传回去，听说商部的李女士直接去了泉城，对汽车厂是一阵夸赞。 而且还听说，国内几家汽车厂也被这事刺激的不轻。 杨小涛和唐明月站在李胜利的身后，看着两人正式签订合同。 两人都穿着莫西多夫让人特意准备的衣服，一看面料就不便宜。 当然，以土豪的性格，这穿过的就是自己的。 杨小涛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衬衣，打着浅蓝色领带，黑色西裤，黑色皮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看上去有点像个保镖。 没带墨镜的那种。 相比起来，身旁的唐明月就不一样了。 作为杨小涛的“爱人”出席这次签字仪式，也可能是莫西多夫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特意的安排。 反正在杨小涛看来，自己这身保镖服，身边的唐明月就是自己保护的，公主。 这年头，本地女性还没那么多规矩，没有头巾也不用包裹的严实，大热天的还要这不能露出来那不能被看见的。 相反，现在的女人穿着上非常时髦，跟西方相近，起码一些衣服比国内的要前卫。 当然，国内也买不到。 要不是不方便出去，杨小涛都想去给自家媳妇买两身了。 此刻，唐明月上身穿着浅黄色短衫，下身是米白色百褶裙。 用料不差，穿身上更是收腰显瘦，却又遮掩不住资本。 加上唐明月皮肤偏白，搭配上胸前的一大片镂空黄金首饰，黄色与白色相交辉映，让其端庄干练之外还多了一分妩媚。 据说，莫西多夫看到唐明月这身打扮时，直接夸赞，若是参加今年的选美大会，一定会取得好名次。 至于这话真假，看看一旁的那些王族老少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就知道了。 当然，身为一个正常男人，杨小涛对美的判断是一致的。 “看什么？” 两人站在一起，唐明月本就觉得这套穿着有些暴露，这时候又感受到杨小涛的目光，立马觉得难受，本能的侧了下身体。 却不知这一动，看的更多。 咳咳 杨小涛收回目光，然后用欣赏的语气道，“这首饰真好看。” “放心，这是给你媳妇儿的，回去就给你。” 唐明月低声说着，杨小涛却是摇头，“那不用，我媳妇，我自己买就行！” 唐明月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杨小涛收回欣赏的目光，想起自己的任务，心里有点压力。 来到这里算算已经五天了，这段时间，自己配合的很好。 唐明月的任务基本完成。 在初步接触中，双方虽然没有达到国与国的交往，却也建立起初步的交流通道。 尤其是在唐明月与莫西多夫的牵线下，两国之间的高层已经开始联系。 可以说，唐明月的任务出色完成。 而明面上的任务，现在随着协议签字，也算是完成了。 可自己的任务仍旧没有进展。 那个模型，迄今为止，杨小涛见都没有见到。 甚至都不知道，还在不在阿尔法特的手上。 毕竟，这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家伙。 唐明月也知道杨小涛的担忧，只是心中着急，却帮不上忙。 随着李胜利两人将合同互换，再次签名后，现场响起一片掌声，两人也走到一起，紧紧握手。 一阵闪光后，画面定格。 签字仪式结束，接下来就是宴会。 唐明月挽着杨小涛的胳膊来到一旁坐下，这种场合，两人都有些不习惯，干脆找个偏僻角落呆着。 当然，杨小涛更不习惯唐明月坐在他身旁。 哪怕她只是端庄的坐在那里，本身的气质加上这身穿戴，哪怕是前世见过大世面的他，也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想到国内的情况，杨小涛的心里就生不起一丝歪念。 两人坐下没一会儿，莫西多夫就端着酒杯，坐在对面。 现如今双方的关系已经有了初步进展，一些事情也能聊起来。 “杨先生，我对您的实力，由衷的佩服。” “不得不说，在机械方面，您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莫西多夫刚坐下，就对着杨小涛夸奖起来。 没办法，这几天接触下来，杨小涛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如此。 机械上的事情，就没有不会的。 不仅帮着阿尔法特将摩托车优化提升了，让阿尔法特心服口服。 更是将精密的机床修好了，还在空余时间教他如何操作，这让他这个二把手的‘机械师’大长见识。 莫西多夫清楚，站在他的位置上看，一个国家想要发展，技术提升永远是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哪怕在某些方面，可以用人力资源来替代，却不是长久之计。 社会发展到一定水平，劳动力的提升，并不是人多就能完成的。 只有机械技术的不断发展，才是提升国力的重要手段。 就如同德意志那样，之所以一战、二战都失败了还能迅速崛起，经济发展迅猛，就是因为人家有技术。 德意志人靠技术就能成为欧洲的经济大国。 所以，西方国家对于技术的控制十分严格。 他们清楚，华夏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四分之一的人口，充裕的人口劳动力，若是再有了先进的技术，一旦华夏崛起，只靠拉动内需，就能成为超级大国。 所以，他们才会不约而同的封锁技术进入华夏。 哪怕是联盟，在与华夏交好的年代，给予的技术也有所保留。 更不用说现在了！ 只是没想到，华夏的韧劲这么强。 没了西方国家技术支持，人家就自学成才。 眼下的一切都在表明，华夏自学非常成功，起码超过了他们。 而像杨小涛这样的，据说还有成千上万个，那华夏的角崛起是早晚的事。 此时与华夏交好，对他们来说，利大于弊。 所以在先前的交流中，双方技术的交流合作，也是未来的重要部分。 见莫西多夫如此客气，杨小涛也谦逊的回以微笑。 “言重了。” “对于天才的称谓，我可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普通工人。” 随后，杨小涛端起桌上高脚杯，轻轻碰了一下。 如此谦逊，也让莫西多夫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华夏人才济济啊。 成千上万的八级钳工，当真恐怖。 “您回去有什么打算吗？” “我的意思是说，或许我们会有更深层次的合作交流。” 莫西多夫笑着，这次虽然没有买来蘑菇蛋，但合作的大门已经推开，后面就看双方的诚意了！ “嗯，造飞机可以吗？” 杨小涛没由来的一句，莫西多夫一愣。 “因为这坐船又坐火车的太慢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消耗生命。” 闻言莫西多夫哈哈笑起来，“你说的太对了。” “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每分每秒都是宝贵的，耽误一秒都是犯罪。” “为宝贵的时间，干杯。” 莫西多夫再次举起酒杯，杨小涛点头，“干杯。” 两人正说着，一旁的管家突然走过来，在莫西多夫耳边轻轻低语。 杨小涛装作漠不关心，却听得一清二楚。 心里陡然警惕起来。 “两位，你们先坐，我去处理下事情！” 莫西多夫优雅起身，微笑说着。 杨小涛笑着点头，“您请便！” 唐明月亦是如此。 而在莫西多夫离开后，杨小涛对着唐明月说去上厕所，随后跟着起身。 唐明月没在意。 左右看看，见李胜利正跟人聊的火热，只能继续坐着。 至于那些想要搭讪的人，看到唐明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都熄了心思。 杨小涛离开会议室，脸色就冷了下来。 刚才管家跟莫西多夫说，大不列颠约翰少校前来拜访。 约翰是谁他不清楚，但想到在哈萨国遇到的袭击，主导的就是大不列颠人。 想到这，杨小涛心里就沉到谷底。 对方敢明目张胆的找上门，必然有所倚仗。 而且，莫西多夫，或者说本地势力的态度难以捉摸。 毕竟，在明面上，这里还是西方的势力范围。 搞不好，将自己卖了也有可能。 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出了宴会厅门口，小薇飞出，跟在两人身后，杨小涛则是跟在视线之外。 大门外。 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车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靠在车头吸着烟。 在莫西多夫出现的时候，吉普车上下来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人。 这人应该是管家嘴里的约翰了！ 两人见面，先是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彼此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杨小涛透过缝隙看到，眼神分外凝重。 因为距离比较远，杨小涛听不听出双方的声音，不过从双方的表情去来看，交流的非常顺利。 没一会儿，就看到那个约翰少校上车，对着莫西多夫挥挥手，随后带人离开。 莫西多夫站在门口看着离开的队伍，久久不动。 杨小涛看了眼，心里明白，莫西多夫在做抉择。 对方明显是冲他们来的。 只是不想与莫西多夫他们起冲突而已。 现在，就看莫西多夫怎么选择了！ 1393 立刻回国 等杨小涛回到宴会时，唐明月身边坐着两个中年男人，都是这次会议带来的贵宾。 看的出，两人对唐明月很有好感，说话也很幽默，唐明月不时露出淡淡的微笑，多年来跟随首长的她，见过不少世面，不论是什么情况，都能应对的游刃有余。 见杨小涛回来，两人打招呼后，客套两句后，便起身离开。 当然，那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眼神，一览无余。 不过杨小涛也懒得搭理，这些满身铜臭的家伙，除了那点臭钱，哪点比得上自己？ “怎么去这么久？” 唐明月收起笑容，不悦问道。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闹肚子！” 唐明月有些不信，却也没多问。 杨小涛回来了，将那些烦人的苍蝇挡住，他也轻松不少。 “怎么了？有事？” 唐明月坐了一会儿，见杨小涛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奇询问。 杨小涛正要开口，就看到莫西多夫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抱歉抱歉，有点小事要处理，怠慢了…” 杨小涛也露出和煦的笑容，“没关系的，我们在这里挺好！” 杨小涛前后脸色的变化之快，让唐明月有些措手不及。 但本能的，让她感觉到不妙。 随后，杨小涛更是与莫西多夫聊的火热，还多次举杯，连连大笑。 两人关系在外人看来，就是亲密，十分的亲密。 等宴会结束，已经到了晚上。 谁能想到，吃个中午饭，竟然吃了一下午。 几人这吃点那吃点的，结束的时候，已经不觉得饿了。 唐明月挽着杨小涛胳膊回到住处后，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见此，杨小涛轻轻点头，然后拉着唐明月来到浴室中，打开水龙头。 “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靠的很近，杨小涛又喝了酒，唐明月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不出意外，我们有麻烦了！” 唐明月抬头，随后杨小涛将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在哈萨国的那些人，还不死心？” “对。领头的叫约翰少校。” “在门口，与莫西多夫相谈甚欢！” 唐明月咬着嘴唇，“莫西多夫他们应该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 “这次与我们联系沟通，为的就是获得独立自主！” “这时候将我们交出去，对他们来说不是明智之举！” 唐明月认真分析着，通过这几天的交流，双方算是初步建立起信任关系，这是判断的基准。 杨小涛点头，然后又摇头，“按理说他们没有理由反悔，尤其是现在。” “但万一呢？” “如果只是报复还好说。万一他们获悉你的任务怎么办？” “那样的话，莫西多夫估计也得妥协！” “说白了，他，也只是抛出来的探路者，成了自然名利双收，可要是失败了，他就是个背锅侠！” 闻言唐明月沉默着，一时间也不清楚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咱们只有赶紧离开。” 杨小涛沉默片刻，说出自己的理由。 “那你的任务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谁知道那东西在哪？还有没有都难说！” 杨小涛摇头，模型固然重要，但小命更重要。 在这异国他乡，就靠杨智他们六人，对付一般的人还行，要是面对成百上千的队伍，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何况，这次收获不小了。 活着回去，能够做更多的事。 再说了，他还有家有亲人呢，可不想死在这里。 “行！” 唐明月点头，“我会跟国内联系上，尽快回去。” 砰砰砰 唐明月刚点头答应，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一惊，随即互相看了眼。 杨小涛推开浴室的门，喊了一声，“哪位？” “杨先生！” 听声音是莫西多夫。 唐明月看向杨小涛，目光中询问怎么办。 “别急，我去看看！” 说着，伸手洗了一把脸，拿起毛巾，这才出了浴室。 门外，莫西多夫一脸温和，看到杨小涛，笑着上前，“杨先生，我想要邀请您明天参观我的工厂，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杨小涛将毛巾放在身后，莫西多夫听到浴室流水声音，脸上带上笑容。 “没问题，我也想见识一下！” “那太好了，到时候，还请您指教一番！” “您客气了！” 送走莫西多夫，杨小涛关门，唐明月立马出来，“说什么事？” “要我们明天去参观工厂！” “这时候，会不会有阴谋？” “难说！” 杨小涛沉思片刻，“我去把李干事杨队叫过来，商量下。” “好！” 很快，杨小涛将李胜利两人叫到房间，将事情说了。 李胜利立马警惕起来，虽然先前一切顺利，但多年在外的经验，让他很快做出反应。 “对方来者不善！” “从哈萨国一直追到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里不安全了！” 一旁杨智点头，“眼下我们怎么办？” 说话间看向杨小涛。 他说的是模型的任务。 杨小涛看了眼李胜利，“老李，老家有没有消息？” 李胜利摇头，“昨天说了今天签约，今天还没联系。” “这样，你想办法联系一下，问问情况！” “好！” 说完，李胜利立马起身前去找莫西多夫。 想要联系国内，还需要借助对方。 李胜利离开后，杨智再次看向杨小涛，“要不要采取特殊手段？” 杨小涛皱眉，心里权衡利弊。 一旦使用特殊手段，那先前双方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就会荡然无存，甚至于，带来的坏影响会持续发酵，对未来也会产生影响。 深吸一口气，杨小涛缓缓摇头。 “不能用！” “即便任务失败，也不能用！” 杨智深深看了眼杨小涛，最后还是点头。 出来时候，首长特意交代过，听杨小涛的！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李胜利突然回来，脸色阴沉。 “老家传来消息，国外爆发大规模疫情，让我们立刻回国！” 唐明月蹭的站起来，脸色焦急。 杨智也站起来，一脸的严肃。 只有杨小涛坐在了那里，沉住气。 “李干事，内容没错？” “不会有错，这是我们商业部的老大亲自说的。” “我是说疫情的事！” “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说完，众人都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轻轻点燃，而后深吸一口。 “不管这国外疫情是真的还是借口，目的只有一个，速归。” “这样，明天不去了，李干事，我们俩现在就去找莫西多夫，就说，家里人病了，我们明天回去。” 李胜利听了，立马点头。 杨小涛又转身看向杨智，“杨队，这些天周围已经摸透了吧。” “放心，同志们这几天可没闲着。” “嗯，让同志们做好准备！” “明白！” 杨小涛又对唐明月点头，这才跟李胜利离开房间。 莫西多夫住处。 阿尔法特正一脸兴奋的说着今天的比赛。 今上午他带着自己改装好的摩托车前往隔壁小镇上参加摩托车比赛。 凭借着优秀的技术，加上车子给力，直接领先第二名一分钟，这成绩可是从未有过的。 “父亲，您有心事？” 阿尔法特说了一会儿，只觉得莫西多夫脸上笑容有些疲惫，随即开口问道。 莫西多夫伸手摸着儿子的手心，“没有，就是有点累。” “嗯，那您早点休息吧。” “明天，我再将好消息告诉涛哥！” 莫西多夫微笑着，心中有些苦涩。 在他面前有两条路，可哪一条都不好走。 以前的老路，或许会安稳一些，却看不到黎明。 可新的路，谁也不清楚前方是黎明还是深渊。 一步踏出，没有回头路。 两难的选择啊！ 看着阿尔法特稚嫩的脸颊，莫西多夫多希望，以后这样的选择题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然后，这就是弱国的悲哀。 碰碰 就在阿尔法特准备离开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接着管家的声音传来。 “先生，杨先生和李先生来找您。” 莫西多夫闻言脸色露出疑惑，阿尔法特却是急忙起来，上前开门。 莫西多夫跟着起身。 “涛哥！” 杨小涛走进屋里，阿尔法特立马抢着开口，说起今天的比赛来。 那神情，就跟骄傲的孔雀似的。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不时夸奖两句，目光却是留意着莫西多夫的神情。 而自始至终，莫西多夫都是一副淡然模样。 “亲爱的莫西多夫先生，这次，我们是来告辞的！” “告辞？” 莫西多夫脸上有了变化。 “对，我们接到了国内的通知，最近国际疫情又要爆发，国内要我们尽快回去。” “所以明天我们准备启程。” “这算时间，多谢您的款待” 另一边，阿尔法特听到后，不解的看着杨小涛。 “涛哥，你要走吗？” “可，可我还有好多东西要跟你说，我还有好多想法呢…” 阿尔法特不敢相信，神情更是激动，就见莫西多夫也诧异看着自己的而已。 从小到大，从未展现过这一面。 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 杨小涛伸手搭在阿尔法特的肩膀上，“我知道，我知道。” “我也有很多想法啊，我还想搞出更好的摩托车，一起研究大卡车，等等等等。” “但，现在，我们不得不，离开了。” 杨小涛语气略显沉重，“我们华夏有一句老话，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离开，是为了将来再次相见！”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做的小摩托车，那模样跟猎豹摩托车一模一样。 而在摩托车的两侧，分别刻着两个名字。 阿尔法特看着摩托车想到什么，眼睛通红。 “这是我这两天趁着不忙时候做的，送给你，算是对你赢得比赛的奖励。” “也算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阿尔法特小心接过有些沉重的摩托车，通红的眼睛里眼泪吧嗒落下。 一旁的莫西多夫心里叹息。 “别哭，又不是见不到了。” 杨小涛蹲下，“以后去四九城，我请你吃烤鸭。” “你肯定没吃过。” “还有很多好玩的！” “当然，有机会的话，我也回来的。希望到时候，你别不认我这大哥啊！” 阿尔法特抹了把眼泪，使劲点头。 “涛哥，等我做出更好的车，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杨小涛笑着拍拍肩膀，“好，等你做出更好的车，我一定来。” 1394 摆脱麻烦的最好办法 这时，莫西多夫突然上前，揽住阿尔法特的同时，看着杨小涛。 “杨先生，若是要走的话，还是今夜就走吧，我立马给你们安排好行程。” 杨小涛抬头认真看着对方，一旁的李胜利也露出惊讶神色。 对方如此说，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 同时，也说明杨小涛先前的判断没有错。 “莫西多夫先生。” “不要多说了！” 杨小涛还想再说，莫西多夫却是摆摆手，“阿尔伯特长这么大了，朋友很少，交心的更是少之又少。” “既然他做出了选择，我相信，他的选择不会错。” 不等杨小涛多说，莫西多夫就对着一旁的管家吩咐道，“跟让我们的人打好招呼，用我的游艇送杨先生他们离开。” 管家领命立马出门安排。 “杨先生，你们最好连夜离开。” 莫西多夫回头，再次补充一句。 李胜利也看出来莫西多夫知道一些事情，对着杨小涛点头。 “好，那莫西多夫先生还有，小阿尔伯特，咱们，有缘再见。” 杨小涛伸手与莫西多夫握在一起，又看了眼不舍的阿尔法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即转身离去。 李胜利同样谢过，转身跟上。 “老李，让人只带随身东西，马上走。” “好。” 一路上，两人动作迅速，马上回到住处。 杨智等人得知情况后，立马将随身物品装好，其他东西都扔在屋里。 当杨小涛和唐明月出现在楼下的时候，众人已经准备好，管家找来的两辆卡车帮忙。 半夜时分，杨小涛与唐明月等人在宫殿前与莫西多夫做最后的道别。 “愿你们一路平安，早日回家。” 莫西多夫真诚的说着，杨小涛与唐明月也是感激着，“多谢，也祝您家人幸福安康。” 杨小涛说完，目光在一旁扫过，并没有发现那个少年的身影。 或许是不想告别吧。 李胜利等人已经上车，杨小涛拉着唐明月的手，就要上车。 这时，不远处传来阿尔法特的声音，两人停下脚步。 就看到阿尔法特双臂抱着一个一米半左右的大家伙，走路都晃晃荡荡的，很是吃力。 身后跟着两名仆人，一直都小心护着。 等走近了，杨小涛看清楚阿尔法特手上的物件后，立马浮现出一抹喜色。 原以为自己的任务要失败了。 却不想，在最后时候，竟然出现了转机。 “涛哥。” 阿尔法特三两步来到跟前，然后一把将模型扔给杨小涛。 不等身边唐明月反应，杨小涛已经挣脱束缚，伸手小心接住模型。 这模型，不一般啊。 “这是.” “这是我送给小侄儿的礼物，你不是说他喜欢拼装嘛，正好我这有现成的礼物，就送给小侄儿了。” “对了，这里还有。” 说着阿尔法特从身后仆人手上拿过两个木盒子交给唐明月，“这是给两位小侄女装备的，嫂子您带好了。” 说完不由分说的递到唐明月手上。 而此时，杨小涛已经将模型递给了颜色凝重的杨智手里，随后对着阿尔伯特一个熊抱。 “兄弟，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明白，涛哥，你也是，还有，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等回了四九城，给你写信。” “嗯！” 莫西多夫上前伸出手，杨小涛赶紧握住。 而此时，在背光处，莫西多夫将一把手枪塞到杨小涛一副兜里。 “一路小心。” 莫西多夫带着深意的说着，用力握着手。 “好。” 杨小涛没有多说，挥手告别。 零点三十分，两辆卡车陆续从庄园大门出来，消失在黑夜中。 而就在卡车离开庄园不地道百米的时候，不远处沙丘中，两人趴在沙地里，手上拎着高倍望远镜，时刻关注着庄园动静。 当看到两辆卡车时，两人脸上的困意瞬间少一大半。 等卡车消失在黑夜时，立马来到一旁的吉普车前，上车同样消失在黑夜里。 “果然，这群家伙不值得信任。” 驻地，约翰少校听到侦查人员带回来的消息，立刻破口大骂起来。 身前的人都是战战兢兢，没有人敢说话。 此时，约翰有些想念身边叨叨不休的琼斯，还有蝴蝶刀不离身的菲利普了。 那两人，总能在需要的时候，提出合理的建议。 哪像现在，仓促召集起来的人，虽然服从命令上很是坚决。 但让他们出主意，真是难为他们的小脑了。 “让人集合，既然对方跑了，那咱们就追上去。” “是。” 看着手下离开，约翰靠在桌前，目光幽幽。 上次在哈萨国的行动可谓是一败涂地。 若不是自家舅舅在六处里位高权重，否则迎接他的就不是一次警告了，而是离开这个已经熟悉的行业。 正因如此，在哪里跌倒就得从哪里爬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并不是无能之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不仅找了足够的人，还找到了那伙人的落脚点。 拿起桌上的帽子，约翰扣在头上出门。 “这次，别想跑了。” 卡车上。 杨小涛跟唐明月并坐在一起，两人脸色疲惫，但眼中都是兴奋。 身边杨智猴子几人，同样如此。 这次出来，三个任务，都完成了啊。 “没想到，最后时刻，竟然反转了。” “没想到啊。” 唐明月感慨着，而一旁车斗里的杨智更是点头，他们还想着有机会大展拳脚呢。 结果，什么事都让杨小涛一个人给做了。 这次出来，除了见识下国外风光，其他啥事没干。 “对了，你那摩托车模型啥时候做出来的？” 唐明月突然开口，这段时间两人除了出去吃饭，就是窝在屋里看书。 尤其是杨小涛，要不是在这里有任务需要走动，估计整天泡在书房里也愿意。 这样的人，哪有时间做什么摩托车。 “就前两天做的。” “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你知道的太多了，当心被大灰狼吃了。” 哼。 唐明月撇嘴，她发现自己跟着来这里后，心态有了明显的变化。 以前都是端庄大气板板正正的，说话也是有板有眼的。 可现在，来到这里后，自己都像是变了一个人，该端庄的时候端庄，但在面对杨小涛时，却是有些失态。 她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若是真要找个责任的话，那就是杨小涛了。 要说杨小涛有多帅，那纯粹是给脸上贴标贴，没脸见人了。 可这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质，坐在那里就能吸引目光，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开口。 “不过，话说回来，对方最后送来模型，确是出乎预料啊。” 杨小涛点头，打个哈欠，然后开着椅子，闭上眼睛。 “其实也跟咱们的暗示有关。” “我那摩托车模型，就是最后的暗示。” “好在，对方并不看重这具模型。” 说完，杨小涛将模型放在车相处，固定好，上面还用白布盖着，“现在最后的一块拼图也到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最快的赶回去，交给相关人员口中。” 唐明月点头，看着前面车灯亮起的地方，脸上并没有放松。 黑夜里，卡车跑的并不快，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跑了一半路。 而此时，这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仿若吞噬一切的黑洞，看不清一点亮光。 车厢里，众人却是瞪大眼睛，保持警戒。 突然，杨智站在车厢末尾，往后看去。 视野中，有几团光点在移动。 “有情况。” 杨智低声说着，周围猴子几人立马警惕起来。 “怎么了？” 杨小涛凑到末尾，杨智则是指着后面时隐时现的光点解释道，“我问过了，这条道路晚上很少有车。” “我估计是对方知道我们离开，过来追赶了。” 唐明月也凑过来，闻言立刻说道，“那赶紧让司机加速，咱们里港口快到了，只要到来，他们不敢乱来的。” 杨智点头，就要上前让司机快点。 实在不行，就换司机。 反正他们中有不少人都会开车。 “等会！” 杨小涛叫住杨智，看向外面道路上的光点，略一沉吟便解释道，“车子不能加速，继续保持这样就行。” 杨智大为不解。 “杨队，你敢保证车子加速就能摆脱？” “还有，你怎么确定到来港口之后，对方就不敢抓人了？” 车厢几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 “所以，我觉得。” 杨小涛环视几人，认真点头，“与其被动的逃离，被撵的不得安稳，还不如趁着对方没有准备。打一波伏击呢。” “要知道，这一路上，麻烦事会越来越多，而想要一劳永益的解决，就只有将制造麻烦的人干掉。” 杨智心领神会，目光中多了一份肃杀。 他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 “让卡车继续往前开，我们下来埋伏。” 杨智做了决定，将情况通知前车，随后两辆车，载着唐明月和模型往北而去。 “都隐蔽好了，看样子是三辆车。” “石头，木头和猴子，你们负责正面突袭。” “单队你和小涛，侧面攻击。” “山猫和眼镜蛇负责阻断后路。” “李干事跟我去左侧。” 众人明白任务开始行动。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莫西多夫给他的手枪，勃朗宁m1903式手枪。 “好东西啊。” 一旁传来单队的感慨声，“这枪，在咱们国内可不多见。” “尤其是这种黄金色的手枪，更是少有。” 杨小涛点点头，“临走前，人家送的。” “怪不得呢。” 单队撇撇嘴，也就这里的人养成了坏习惯。 就是不清楚，那子弹头是不是也用黄金做的。 要是如此，真要去黑市看看了。 隆隆 远处两辆小吉普出现在黑夜中，光柱照着前方，两侧的道路超过三米就看不清楚。 而此时，前车上，约翰少校心急如焚。 真要是让其跑到码头，交涉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就在约翰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枪响，身边的司机额头上出现一个幽深的小洞，爆开的液体直接淋了约翰一身。 周围众人，瞬间安静。 啪啪 啪啪啪 枪声不断响起，呐喊声此起彼伏。 但黑夜中射击的子弹没有丝毫减少。 随后不等约翰组织反击，一群人已经从黑夜中冲了出来。 为首之人一把短枪一把匕首，身形闪动间，沉闷的声音不断响起。 其他方向，枪声不断，迅速合拢，根本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厮杀一瞬间，生死立判。 三分钟后，在场的人除了杨小涛他们，就只剩下约翰一人，跪在血泊中，呆呆看着面前一切。 1395 或许更糟 “约翰少校，对吗？” 杨小涛拎着枪来到跟前。 对眼前的尸横遍野，毫不在意。 来到这个世界，比这还惨烈的战斗都经历过。 死去的人，濒死的人，鲜血，残肢. 战场从来不需要怜悯，更不是心软之人的风景画！ 如此场景，不需要见多，一两次后，就已经习惯。 跪坐在血泊中的约翰，双腿还在流着血。 一只胳膊垂在一旁！ 那是单队的杰作，三枪，两腿一胳膊。 若不是杨小涛让他留活口，枪响的时候，这人就得倒下。 周围惨叫的声音正在消失，拎着匕首的猴子等人来到身旁。 旁边，杨智正带人检查车上的物品。 听到字正腔纯的英吉利语，约翰忍着剧痛，抬头看向杨小涛。 他想过这次任务完成后，会用哪样的手段来获得需要的情报。 甚至想过通过这次情报弥补自己的过错，或者能够更进一步。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在哈萨国的时候，那时候他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可在这里，都是他通过好友借调来的精锐啊。 配备最好的武器，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竟然还是被团灭了。 他面对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目光扫过周围，八个人。 八个人，他可是足足两个小队二十多人啊！ 可结果呢，每一枪都撂倒一个。 枪声响起到结束，只有短短三十秒，甚至于他带来的人连第一枪都没打响。 然后，就成了这样。 “少校，可以好好谈谈吗？” 杨小涛加重语气。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玩沉默。 “你们赢了。” 约翰苦涩的说出第一句话。 然后，便闭上眼睛。 “但你们，不会一直赢下去！” 猴子看到后，就要抬脚踹，杨小涛却是伸手阻止。 蹲下身，平静的看着对方，“我不明白，我们之间并没有过节，为什么，对我们死缠不放。”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原因。” “那样，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说完，杨小涛举起枪，顶在约翰的脑袋上。 坚硬的金属抵在额前，约翰并没有任何慌张，反而露出平静的目光，嘴上带着一抹嘲笑。 “当你们踏上这里的第一步，我们之间的敌对关系就已经注定了。” “任何想要染指这里的，都是我们清除的存在。” “尤其是你们这群黄皮猴子，打着商业的幌子，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你们的每一寸肉，都会被碾碎…” 约翰用力顶着枪口，嘴里不断咒骂着，愤怒的声音仿佛能够压制住体内的疼痛！ 杨小涛不得不用力，保持着枪口的稳定，将对方按在地上。 不过，对方这一番嘶吼，却是让杨小涛明白，人家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 “你们知道什么？” “哈哈，我们知道的多了，但老子不会告诉你。” “你们这群黄皮猴子，一群卑劣，低等的猴子！” 砰 啊~~~ 子弹从耳边穿过，约翰痛苦的抱着脑袋，鲜血淋漓。 杨小涛面无表情的站起来。 “自以为是的家伙。” “你们又算什么东西，真以为还是那个日不落啊。” “真以为自己有多高贵？” “来到这里还要经过你们的允许？还要清除？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着杨小涛一脚踹在胸口上，抬手对准嘶吼的面孔。 “这个世界，旧的秩序已经被颠覆，你所谓的坚持，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笑话罢了。” “就如同你的失败，是注定的。” 约翰张嘴就要反驳，杨小涛却不给他机会。 砰 时间浪费的够多了。 子弹穿过额头，挣扎的面容瞬间定格。 自始至终，猴子石头都在一旁一言不发。 看着杨小涛杀伐果决的样子，跟平常待人和善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 不过想到国内工人的情况，又觉得很合理。 面对敌人就要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坚决消灭。 革命工人要是不敢开枪，那才是笑话呢。 两人上前，将尸体搬到一旁堆在一起，随后从车上取下汽油。 没一会儿，火焰在黑夜中升起。 “杨队。” 杨小涛来到一旁，看着杨智手上拿着一份公文包，上前询问情况。 杨智将里面的资料递给杨小涛，在这里也只有杨小涛能看懂了。 “车上说。” 杨智招呼一声，众人立马上了车，向前追赶车队。 至于现场，一把火后，还能剩下什么？ 坐在车上，杨小涛翻看着文件包里的资料。 石头在一旁打着手电筒，里面大部分都是文件，他看不懂。 但有两张照片，他还是看的清楚。 一张是杨小涛的，一张上面是唐明月的。 他不清楚照片上写的英文是什么意思，但清楚，这两人肯定是他们的目标。 杨小涛拿起自己的照片，上面写着简单的一句话，‘一号目标，本次队伍重要保护者。击杀。’ 只是看着唐明月照片的下面一行字时，脸色一变。 ‘一号目标妻子，未生育，怀疑隐藏身份。活捉。’ “涛哥，这写的什么啊？” 石头见杨小涛脸色不好看，开口询问。 杨小涛却是摇摇头，没有多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在哈萨国的时候会出手了。 也明白，那时候，他们一行人就暴露了。 起码，唐明月的身份暴露了。 接下来的行程，估计不会顺利。 收起照片，杨小涛看着后面的资料。 这一看，目光瞬间紧缩。 这上面的资料是关于天竺疫情的情况。 甚至有一些列着绝密的标记。 杨小涛简单看了几眼，脸色越发凝重。 一旁的石头也不敢开口，直到车子停下，杨小涛才将资料放回公文包收好。 下车，前方李胜利等人都凑过来询问情况。 “尾巴已经解决了。” 杨智淡淡说着，李胜利和唐明月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到杨小涛一副沉默的样子，两人都看过来。 杨小涛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照片，递给唐明月。 唐明月看到自己照片下方的英文，脸色瞬间惨白。 抬头看看杨小涛，又低头看着照片。 心里既希望又害怕。 杨小涛轻轻点头，唐明月立马忐忑起来。 没想到，千般小心，万般警惕，还是出现了破绽的。 还是因为自己。 可谁能想到会是这个？ 唐明月捏着照片发出嘎吱声响，随即揣进口袋里。 李胜利看了眼杨小涛的照片，脸色凝重，“看来对方这是认准我们了啊。” 杨小涛点头，“对，要不然也不会从哈萨国追到这里。” “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会不会影响到莫西多夫他们。” 李胜利呼吸一滞，他们好不容易谈好的商业合作，不会就此夭折吧。 那可是重要的渠道啊。 相比起来，唐明月的脸色更加惨白，只是黑夜中没人注意。 若是因为这件事引起敌人的警觉，不仅会牵连到莫西多夫，甚至还会影响双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 若真如此，她就是这次任务失败的罪人。 杨小涛看了唐明月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对方只是怀疑唐明月的身份，具体如何还不清楚。 只要安全回到国内，应该不会出事。 “现在，我们要尽快回国。” 杨智在一旁插嘴，如今模型就在车上，只要将其带回国内，任务就完成过来。 而且，杨小涛的安全也需要保证。 早一步，快一点，就安全一分。 众人点头，立马上车出发。 车厢中，唐明月靠在杨小涛身旁，脸色一直没有好转。 “你说，他们会不会…” “会不会知道！” 唐明月抿着嘴唇，手指用力捏着杨小涛胳膊。 杨小涛没有说话，他也想安慰两句。 但… 这件事后果太严重了，他也不敢确定。 “尽快回国，让领导处理吧。” 唐明月张张嘴，没再多言！ 车子晃荡着，速度不慢。 又跑了一段距离，唐明月突然开口。 “我不能落在她们手里。” “尤其，不能活着落他们手里。” 低沉的声音响起，扣住胳膊的手，尤其用力！ “到时候，你要帮我！” 杨小涛感受到唐明月的坚决，却没有答应下来。 然后，伸手将唐明月揽在怀里。 良久，才开口宽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一个也不会少！” 唐明月点头，这一刻，慌乱的心渐渐沉静。 黎明时候，车子来到码头。 还是来的那个，不过却不是先前的那艘船。 那是一艘比先前轮船小一号的游船。 众人上船后，才意识到莫西多夫说的游艇是啥样子。 里面出了开船和服务的人员，只有他们一行十人。 比起来的时候，宽敞的住处就跟家里房间一样。 屋子里装饰豪华，吃的用的玩的，一样不缺。 不过，众人却无心这些，进入游艇后，杨智就带人将里里外外揉了一遍。 李胜利和单队去了驾驶舱，杨智带人守在动力室。 至于船舱位置，猴子和山猫直接接管，吃的自己搞，其他人进不来。 杨小涛跟唐明月选了一间住处，随后便在房间里待着。 “你看，这是什么？” 杨小涛拿着文件，见唐明月心情不高，便端着水杯走过来，将一叠资料递过去。 唐明月木讷的接过资料，杨小涛坐在一旁，“这是关于疫情的资料！” “疫情？” “对，虽然国内说过，不过，貌似情况比国内说的，更糟糕！” 杨小涛又将手上一份资料递给唐明月，“这是天竺的情报，不知道怎么在他这里。” “你看，这里！” 杨小涛指着一份盖着s的文件，“这上面说，天竺原先的疫情就没控制住，有些地方还在隔离中，这上面还有不列颠的报告。” 说着，杨小涛拿出一张纸，“大部分地区都采取保守疗法。” “红河水竟然成了药，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唐明月对天竺比较了解，也随领导去过。 “他们那里等级观念严重，高等的人享有更多的权利和财富，而剩下的人…” “虽然独立后被废除了，但数千年来的荼毒岂是容易改变的！” 唐明月没说，杨小涛却是清楚，天竺这制度就跟当年满清的辫子一样。 后来，有些人脑后面没了辫子，但心里面的辫子仍在。 “这次疫情爆发更加强烈，希望他们的河水管用吧！” 杨小涛来了一句，随后看向其他资料。 1396 弄巧成拙 两人在卧室里看着资料，虽然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关于疫情的资料。 其中还有天竺周围国家的情况，从这上面来看，疫情传播速度很快，波及范围也很广。 “你看，这应该是不列颠专家的报告！” 唐明月抽出一张纸递给杨小涛，“上面是对这次疫情的情况描述！” 杨小涛接过后，仔细看了起来。 按照研究报告上说的，这病毒是上次疫情病毒的变种。 但上次疫情爆发的时候，机械厂的人也遭遇过，不过控制得当，死的人不多。 后来因为意外发现香皂有用，于是很快控制住国内的疫情。 可以说，病毒在爆发后，经过防控措施，可以控制的，而且感染的人使用抗生素可以稳住病情。 可现在，这报告上说了，这次疫情对梅花清热解毒液具备了抗性。 更重要的是，抗生素也不行，不仅不行，还会加剧病情。 显然，病毒发生了未知的变异，而且还是更强、更烈的变异。 “不对劲！” 杨小涛拿起报告数据，皱眉看着。 “哪里不对劲？” 唐明月凑到跟前，这些资料说的太过专业性，有些名词她也看不明白。 “你看，这上面说了，这是一种在本地从未出现过的病毒。” “这是他们做过病株的比对，你看这里。” 杨小涛指着报告后面的结论，“他们说，这种病毒在显微镜下，个体比所有个体要小一半。” “而且这些病毒的包膜上的形状也发生了改变。” “同样的，其他本地发生变异的病毒，大小没有变化，外部的形状变化幅度不超过百分之十！” 杨小涛指着报告上的数据认真说着。 唐明月还是没有听懂，“这有什么不对吗？” “变异，不就是改变不同吗？” 杨小涛却是摇头，“变异是修补的，就像一变异成了二，三，四，然后再变异成了十二，十三，十四。” “都是有规律的，有秩序的变化。” “但，现在这病毒，就像从一，一下子蹦到了一万！” “中间，没有十，没有百和千，就像是，一片空白！” 杨小涛越说，目光越亮，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场。。 心里头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者说有些不敢确定的猜测。 “我觉得，这突然出现的病毒，像是刻意为之！” 而一旁的唐明月看着杨小涛认真分析的样子，心中微微颤抖。 此刻听到杨小涛的判断，突然反应过来。 跟在领导身边有些事她也是耳濡目染。 对于一些特殊武器也有所了解。 那种研究，虽然各国都在谴责。 但没有人会傻的不去研究。 这东西就像蘑菇蛋似的，你可以做出来不用。 但不能在别人用的时候，自己没有。 只是这东西是一把双刃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大家一直都很克制。 “这，有没有可能，这些专家只是没找到中间型？” 唐明月明白杨小涛的意思，就是缺少中间病毒呗。 “那有没有可能是人的问题。” “不排除这种可能。” “不过这份报告能够列为重要的机密文件，应该不会作假！” 唐明月站起来活动身体，“机密文件？会在一个小小少校里？” 杨小涛点头，这件事他也不明白，一般说这么重要的文件，怎么也得派专人护送吧。 怎么就落他们手里了？ 这事不仅杨小涛困惑，就是其他人也觉得不对。 难不成，对方都成傻子了？ 两人商量一会儿，在缺少资料的情况下，两人对疫情的了解更多的是危害上。 不过，有件事是肯定的，那就就是病毒的传播仍旧是通过接触，呼吸传播的，所以下船后，所有人都要戴上口罩。 至于消毒，身上没有清热解毒液，只能勤洗手了。 杨小涛将材料放起来，带回国内交给相关人员研究。 就在杨小涛等人坐着游艇迅速前往哈萨国的时候，哈萨国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看着同样的报告。 在他身前，是一个曼妙身姿的女人。 同样也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戈岑夫斯基在西边做的不错啊，这么快就重新站起来了，不容易啊。” “多谢您的夸赞，我会将您的话转告局长的。” 女人声音中充满了诱惑，可偏偏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卡农抬头看着买拿钱的女人，咧嘴一笑，然后扶着金丝眼镜，往后靠在椅子上。 “阿廖莎，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 “要知道，这里可是你曾经的家啊。” 阿廖莎闻言脸上的冷艳突然化开，露出一副甜美笑容，“卡农队长，我一直都是这里的啊。” 卡农一愣，随后笑着，“你说的对。” “这样，消息我收到了，会密切注意。” 阿廖莎依旧笑着，并没有说话。 见此，卡农坐回原处，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放心，该你们的功劳，我是不会少的。” “我们要的不是这些。” 阿廖莎毫不退让，卡农眯起眼睛，“这里，是我负责。” 两人对视一会儿，阿廖莎最后败下阵来，“我会跟局长汇报的。” 说完，转身离开。 卡农目光幽幽，“阿廖莎，如果你回来，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影子。” 走到门口的阿廖莎浑身一震，然后继续离开。 在她心里，影子，早已死去。 “将猎犬找来。” 待阿廖莎离开后，卡农立刻叫人找来猎犬。 “我让你盯的人怎样了？” 猎犬双腿站的笔直，听到声音后，立马开口，“对方离开哈萨国后，我们的人只能在外围监视。” “这段时间，对方一直待在庄园中，我们的人只能确定他们没出来。” 卡农点头，“对方协议达成了？” “是的先生，对方已经谈妥了一笔近一千万卢布的合同。” “是吗？看来这车子很不错啊。” 猎犬点头，“是的先生，我们的人曾经接触过，这车比起联盟的也不差。” “而且，我们还发现六处的人仍旧在周围监视。” “他们死了这么多人，还不死心？” “是的，根据我们获得的消息，领头的是一名叫约翰的中校，在他们内部有靠山，正在调度人手，想要挽回颜面。” “挽回颜面?” 卡农有些好奇，要知道死了那么多特工，可不是将对手杀掉就能挽回颜面的，除非立下更大的功劳。 “对。” 房间中沉默片刻，“看来，这些华夏人，并不像看到的那样简单啊。” 闻言猎犬身体一颤。 心中控股。 莫非，六处的人发现了异常？ “这件事先放一放。” 好在卡农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有件任务要你去完成。” 随即，卡农将桌上文件夹交给猎犬，“不列颠的几个专家在天竺研究了大半年，结果新的疫情出现，都被感染了。” “不过，他们临死前还是做出一些研究。” “我需要你，尽快将对方研究报告拿来，我们需要了解他们的研究情况。” “是！” 说完，猎犬拿起文件离开办公室。 就在猎犬消失在走廊拐弯处，阿廖莎从柱子后面闪出来，脸上的狰狞一闪而过。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她身旁，那声枪响。 她的影子，就死在她的眼前。 而这个男人，不仅是伤害了她，还背叛了他们。 “阿莎，欠我们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第二天，清晨。 房间中，杨小涛坐在床前，揉着脑袋，目光落在一旁的身影上，然后低头看着自己，又看看地上的衣服，心中有些，后悔。 昨晚上吃过饭，不知怎地，唐明月拿起屋子里的葡萄酒，说是陪她喝一杯。 杨小涛并没觉得啥，喝酒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况自己的酒量在那。 再加上他也看得出，唐明月心情不好，甚至有些沉重，便陪着喝了起来。 最后，杨小涛记得睡着睡着，就梦到了冉秋叶。 然后船开始晃荡着 过程不重要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冲动了。 现在是想想怎么收拾这烂摊子吧。 “后悔了。” 侧躺在床上的唐明月突然开口。 杨小涛起床的时候，她早就醒了。 或者说，昨晚上都没睡。 迈出那一步，除了疼痛，还有心里的慌张，恐惧，害怕伴随着她。 甚至她与杨小涛有同样的感受。 “有，有点。” 杨小涛磕绊的回了句，虽然这样说很伤人。 但他们俩的事，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尤其是，他还有冉秋叶，还有三个孩子。 更何况，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自己就是跑都没得跑。 唐明月，不管什么身份，也落不到好。 但这件事，又不能百分百怪唐明月。 要是自己管得住，也不会发生。 至于责任，两人，一半一半。 尴尬中，两人都没有经验应对当下的氛围。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明月抱着被子坐起来，将乌黑长发拨到耳后，看着床单上的那点红，轻声说道，“对不起。” “没必要。” 杨小涛开口打断，两人再次沉默。 毕竟自己不是那种‘洒脱’的人，可以当成啥都没发生。 唐明月默默点头，然后准备起身穿衣服。 昨晚，只是一个错误的时间，发生了错误的事情。 既然过去了，就当什么没发生，这样，对谁都好。 只是那副淡漠的神情，让杨小涛看的心疼。 1397 好久不见，阿廖莎小姐 起身，跟上，杨小涛从后面将唐明月抱住。 感受着轻微的反抗，杨小涛搂的更紧一些。 眼泪掉落，砸在胳膊上，冰凉。 这一刻，杨小涛仿佛明白，为何会有昨晚的事。 “对不起。” 这次，轮到杨小涛开口。 唐明月一颤，眼中泪水流下。 身体更是失去支撑一般，靠在杨小涛怀中，声音渐渐哭出来。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 “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好。” “但我，我，我犯的错误，我不能接受这次失败，我不能对不起” 看着怀中泣不成声的唐明月，杨小涛一把将她抱起，坐在床上。 目光中充满坚定。 “听我说，这不是最后的时候。” “我们会回去，会安全的回去。” “还有，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掉，现在开始，什么都不想，明白？” 唐明月对上杨小涛的目光，然后默默点头。 “一切，听我的。” “照片的事，只有你知，我知。” “懂吗？” 唐明月没有反应，杨小涛清楚，她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伸手用力一捏，唐明月疼的发出声音，然后看着杨小涛严肃的面容。 “我说的，懂不懂？” “嗯。” 唐明月用力点头。 “那就行，只要你这里没问题，真要出了事情，也算不到你头上。” “况且，这只是对方的猜测，未必会到最后一步。” “前提是，你不能这样，自乱阵脚。” “懂不？” 唐明月再次点头，然后看着杨小涛，“真的可以吗？” “放心，这件事咱们不说破，莫西多夫那里为了自保，肯定是守口如瓶。” “再说了，现在的不列颠，呵呵，也就那样了。” 唐明月稍稍宽慰，这才发现自己这样子被杨小涛抱着，准备起来。 可这会儿，杨小涛却是站了起来，抱起唐明月往浴室走去。 “你，你要干嘛？” “你说呢？” 下午时候，杨小涛与唐明月穿戴整齐，准备出去。 这艘游艇的速度比起轮船快多了，原本三天的航程，只用了一天半就到来。 屋外传来杨智的声音，船即将靠岸，让人做好准备。 “到来啊。” 唐明月挽着杨小涛的胳膊，这一次，挽的非常自然。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侧头看着唐明月，突然笑起来，“你现在，比昨天，好看多了。” “也有精神了。” 唐明月低头，避开杨小涛的目光。 想到今早上的事情，脸上就有些发烫。 或许，该放下的时候，就得放下。 坦然面对一切。 侧头看了眼杨小涛硬朗的面容，将心里的担忧放下，不由得，手臂抓的更紧了。 拍拍手，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吐出，“走吧，咱们该出去了。” 唐明月点头。 两人出了船舱，然后汇合杨智等人，一起离开游艇。 杨小涛拎着包，里面是一堆书。 石头和山猫帮着箱子，里面是模型。 其他几人将四人护在中间，警惕的看着周围。 李胜利跟单队在码头上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熟人，默罕默德的身影，只能自己找人，前往火车站。 而在另一边，猎犬跟阿廖莎站在一起。 看着身边的女人，猎犬一万个不舒服。 虽然，他曾经在她那里舒服过。 但此时，被这样的女人盯着，总觉得后背发凉。 何况这女人背后的前上司，那可是个变态家伙。 可不来不行。 就在上午时候，内部传来消息，他追寻的那份研究文件很可能就在这群人手上。 因为负责押送文件的小队，临时被抽调参加围剿这些人的行动。 而负责指挥的就是少校约翰。 可惜，昨晚上行动后一直没有消息。 还是他派人顺着沿路找了一趟，才发现了一些战斗痕迹，并且找到遗弃的汽车。 通过这些蛛丝马迹，他断定，这些废物肯定是被华夏人干掉了，毕竟在阿卡城的时候，他们的人就这样干废了。 所以要完成卡农的任务，就只有将这些华夏人抓起来了。 可偏偏这时候阿廖莎这女人要掺和进来，让他万分不爽。 “就是他们。” 猎犬指着前面正找车前往火车站的人说道。 阿廖莎看着领头的杨小涛，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让人安排车。” “已经安排了。” 猎犬回了一句，随即往一旁走去。 阿廖莎压低帽子，嘴角露出冷笑。 “找到车了，赶紧上车。” 李胜利对着众人挥手，几人快步上前。 很快，众人上了三辆车，离开码头，往火车站走去。 “师傅，这里到火车站多远？” 杨小涛突然搂住唐明月，对着前方正在开车的司机问道。 就在上车的时候，小薇突然传来警惕，这开车的人，怀有敌意。 司机听到杨小涛的话，并没有回答，只是侧头看了看，便继续开车。 “看来他听不懂英文。” 杨小涛对唐明月笑道。 “我来试试。” 随即，唐明月用联盟语问了一遍，结果对方还是没反应。 至于本地突厥语，他们俩都不会，更不用指望前面的石头了。 不过，杨小涛觉察到在唐明月开口的时候，对方脸皮扯动了，显然，他是听懂联盟语的。 “小心点。” 杨小涛伸手在唐明月后背轻轻划着，唐明月低头，贴近杨小涛肩头。 副驾驶上，石头看了眼两人，总觉得他们俩更像是夫妻了。 车子顺着道路往前走，杨小涛看着两侧杨树不断后退，车速很快。 从一旁看了眼前方的车，李胜利他们也不慢，后面杨智几个跟着，距离拉的很近。 “师傅，你这路走的不对啊。” 突然，唐明月开口询问。 “没错。” 司机下意识的回答，可下一秒脸色就变了。 就在司机准备刹车时候，一只胳膊突然勒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牢牢控制住方向盘。 而后咯噔一声，脖颈处传来碎裂的声音。 “把他腿掰开。” 石头还没反应过来，杨小涛的声音响起，石头连忙掰开司机的腿，同时伸腿踩着刹车。 他不知道杨小涛为啥这样，但不妨碍他执行命令。 杨小涛控制车子缓缓往一旁停下。 最后车子停在树旁，身后的车见了，也跟着停下。 只有前面李胜利他们，或许没有看到车子，海外往前开。 杨小涛下车，然后跑到前面轮胎处看了看，摇了摇头，对着后面车子走去。 杨智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奇怪。 就是车子爆胎啦，也是司机下来啊，这杨小涛下来干嘛。 只是不等他想明白，杨小涛已经来到了司机跟前，微笑着拉开门子，然后二话不说抱着脑袋就拉了出来。 “怎么了？” “这些人不对劲。” 杨小涛回了一句，而前面却是传来了枪响声。 “坏了，老李。咱们过去。” 杨小涛将司机扔到路边，闪身进了车子，往前跑去。 前方百米地方，双方都在交火。 就在杨小涛靠边停车的时候，李胜利也发现了不对劲。 身边的司机行为不正常，便让其停车。 可对方不但不听，还拼命加速，立马让身后的单队意识到不对，掏出枪，对着肩膀就是一枪。 下一秒，司机疼苦的哀嚎着，李胜利趁机将人踹出去，夺去驾驶权。 “没想到，刚上岸，人家就给咱们安排上了啊。” 李胜利开车回来，看着三具尸体感慨着。 单队点头，“估计我们找车的时候，对方就注意到了。” “来势汹汹啊。” “默罕默德能够联系上吗？” 李胜利摇头，电话不接，人都找不到了。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这时候，明哲保身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牵扯他们？ “先离开这里。” 几人点头上车。 “咱们怎么走？” 唐明月看着开车的杨小涛，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识路啊。 “先往回走，重新找人指路。” 三辆车子迅速掉头，往来时跑去。 为了安全，直到接近码头的时候，李胜利才下车雇用一名向导。 随后车子的前进路线也说明了，刚才的三人就是包藏祸心。 或许再往前就可能是敌人的陷阱了。 道路埋伏处。 猎犬神色焦虑，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可这么久了，车子应该早就来了啊？ 阿廖莎看了眼公路，随即走到后面车上，开车离开这里。 “喂，你去哪？” “蠢货，去火车站，你的那些人回不来了。” 说完，轿车消失在道路上。 “走，去火车站。” 猎犬一挥手，带人冲出去。 在这里，可是他们联盟的主场。 只要上了火车，就被想着下去了。 到时候还不是人他们揉捏？ 等杨小涛他们来到火车站的时候，预售门票已经售完。 不过杨小涛几人不想再等，便决定买站票回去。 反正这里距离阿卡城不过两天行程，忍一忍就过去了。 众人迅速上车，然后在连接处站着。 因为是长途火车，中间停靠站点不多，杨小涛干脆将装书的包裹放在地上，唐明月坐在上面休息。 其他人在周围警惕着。 如此，火车启动前往阿卡城。 白天过去，夜幕降临，几人待在连接处，或坐或立，一边忍受着声音的摧残，一边警惕着周围。 “几位，那边有几个座位。” “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影响同志们的走动，很不好。” “如果你们愿意支付到下一站的费用，我可以让你们去坐着。” 就在后半夜，杨小涛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列车员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李胜利上前，痛快的拿出钱递过去。 列车员见了立马揣在怀里，然后领着往车厢走去。 杨小涛拉着唐明月的手，跟在李胜利身后。 杨智走在后面。 几人来到一处空余的座位前，列车员指了指，李胜利连忙让杨小涛和唐明月坐下。 杨小涛点头，对面是三个青年，同排的最里面，是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打扮很时髦的女人。 而且，看模样，有些面熟。 就在杨小涛准备让唐明月进去的时候，小薇的警示传来。 伸手拉住唐明月，杨小涛跨步进入。 唐明月一愣，接着坐在杨小涛身边。 “你好。” 杨小涛对着里面的女人打招呼，女人侧头看了眼，也没搭理，继续看向窗外。 而这一眼，杨小涛终于记起是谁了。 阿廖莎。 那个前来偷种子的阿廖莎。 嘴角带起一丝玩味，然后摸出手枪，抵在腰间的同时，杨小涛低头轻轻说道，“好久不见，阿廖莎小姐。” 1398 真相 “还是该叫你，泽亚翻译？” 杨小涛的声音依旧平淡，却犹如魔咒一般，将阿廖莎石化当场。 如果说，前一秒在被叫破身份的时候，阿廖莎的脸色还能保持镇定，毕竟这么多年了，阿廖莎这个名字已经用过不止一次，普通人或许知道的不多，但在某些情报机构里，这名字很普通。 但后一句泽亚，却是让她破防了。 这个名字，她只用过一次。 就是作为翻译，前往华夏的那一次。 也是那次任务，成了她生命中的转折点！ 回忆从记忆中浮现，阿廖莎终于记起面前的人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人有种熟悉感。 这不就是当初接触他们的那个青年，那个成功做出杂交玉米的青年？ 杨小涛！ 她早该想到的！ 阿廖莎脸色变换，就要开口骂人，却感觉腰腹间的刺痛。 杨小涛几乎将枪头摁进肚子里，肝肾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将嘴里的话变了说辞。 “你是，杨小涛！” 声音有些颤抖，目光有些凌厉。 杨小涛轻轻点头，然后左手从后背落下，三两下就将腰间的两把手枪收入系统中，除此之外，大腿外侧的一把匕首，手腕上的小刀片都被扔在地上。 要不是对面还有三个人看着，杨小涛都想正面搜一搜。 一旁唐明月看向阿廖莎的眼神就变得狠辣。 这个女人不是好人。 一同发现异样的杨智也将手放在口袋里，站在唐明月身旁，警惕着周围。 杨小涛搜查的时候，阿廖莎没有任何反应。 哪怕被揩油了，脸色仍旧平静。 哪怕被枪顶着，神情依旧淡然。 “好了，咱们谈一谈？” 杨小涛试探着问道，阿廖莎看了眼杨小涛，默默点头。 随即，杨小涛将枪抽回，顺手递给一旁的唐明月。 腰腹处枪的挪开，让阿廖莎轻松许多，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看了眼杨小涛，又看了眼唐明月。 “你想知道什么？” 阿廖莎却是主动开口，杨小涛有些意外。 不过，还是将自己内心想法说出来，“你，或者说你们的目的。” “还有，这车上有多少人！” 阿廖莎看了眼杨小涛，“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 “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那你就别想知道任何事。” 阿廖莎语气坚决，杨小涛冷冷看着。 一旁唐明月握着枪，杨智呼吸放缓，目光冷冽。 “好！但我有权拒绝回答。” “不行，我要一个答案，哪怕，会死！” 阿廖莎仍旧摇头。 见此，杨小涛也是无奈，随即点头。 “可以！” 闻言阿廖莎低下头，然后将手放在桌上，展示自己的诚意。 “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 “这车上，我的人只有我，至于其他人有多少，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一起的？” 阿廖莎摇头。 “我是单独行动。” “任务呢？”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我只是来确定的！” 然后看着杨小涛，“我们在寻找一份文件，正好负责运送文件的人中途接了一个任务，就是劫杀你们。” “现在那些人死了，我们怀疑文件落到你们手里。” “你们想要文件？” “对！” 杨小涛沉默片刻，随后点头。 “你们怎么知道这份文件的？为什么要得到？” 阿廖莎突然笑起来，然后摇头，“这是我们的机密任务，我不能说。” 杨小涛目光幽冷。 这女人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啊。 伸手按在女人大腿上，一掌握住大半个，然后发力。 瞬间，阿廖莎痛苦的脸色变化，这种疼痛，远不如她接受训练的程度，却代表了对方的态度。 而且，这力量，也太大了。 大腿往下，都有些麻木失去知觉了。 “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阿廖莎强忍着巨疼，开口慢慢说着。 杨小涛松开手，他也想知道对方会问什么。 有时候，问题本身就是答案。 “你说！” 阿廖莎活动着右腿，酥麻瞬间传遍整条腿，脚底板更是麻了，一跺脚都觉得刺痛。 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杨小涛。 “当初，我们去实地考察偷取种子，你们是不是要有准备？” 杨小涛没想到这件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对方竟然还在询问。 想起当时的事情，若不是自己让小薇出手，还真就让这些人将种子偷回去了。 现在，联邦也不会因为玉米产量发愁。 而那视玉米为万能的玉米同志，说不得还能坚持一阵。 也不至于被赶下台。 “我们有准备！” 此时此刻，杨小涛就说没准备，对方吃了那么大的亏也不会相信。 干脆选择承认。 “哈哈”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你们狡猾的混蛋，故意让我们盗取有缺陷的种子。” “都是你们。让我失去了心爱的人，都是你们。毁了我的一生。” 阿廖莎咬牙嘶吼着，更是伸手准备掐死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不惯着她，双手挡住的同时，用力一捏，将两只手控制住，对方张嘴就咬，杨小涛抬起胳膊肘就是抡在下巴上。 下一秒，阿廖莎疼得眼泪流下来，对面正在迷糊的三个青年听到声音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到一个黄种人正欺负一个绝美的女人，心中的正义立马升起，就要对着杨小破口指责，还有人准备起身动手。 可下一秒，一把枪出现在三人面前，登时将心中英雄救美的心思熄掉。 一旁的唐明月重新将衣服遮住手枪，继续警惕四周。 这时候，阿廖莎恢复过来，不过看向杨小涛的眼神满是凶狠。 “不用这样，显得自己很无辜似的。” 杨小涛冷笑着，“要不是你们动了歪心思，会有这事？” “一切，都是你们贪心不足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闻言阿廖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杨小涛却是没有放开手，反而手伸进阿廖莎的头发中，扣住后颈。 “现在可以说了吧。” 阿廖莎抬起头，眼泪还在脸上挂着，让这绝美的容颜多了一分凄凉。 她清楚，以面前男人的凶狠，这也许，就是她最后的时间了！ 这样凶狠的男人，肯定是华夏优秀特工。 果然，华夏在第一次与他们接触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甚至这个研发者杨小涛，都是推出来的挡箭牌。 而真正的研究人员，早就保护起来了。 要不是，也不会将基因突变技术通过他的嘴告诉国内的那些蠢货。 甚至于，这什么基因突变理论都是经过设计好的。 若非如此，国内为什么一直没有进展？ 那些搞出来的杂种，根本打不到组织需要的结果。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想自己也算是辉煌过，却不想在华夏这里栽了跟头。 更重要的是，想要为阿莎报仇是不可能了。 想要报复那些混蛋，也是不可能了！ 心里陡然间，升起一股绝望。 杨小涛看着面前泪水不断滑落的女人，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个样，就像一个怨妇似的，难以捉摸。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杨小涛不得不催促着，手上轻轻用力。 脖颈处的疼痛让阿廖莎回到现实，也不看杨小涛，只是低着头，任由眼泪流入嘴中，然后缓缓开口。 “很简单，南亚次大陆那里人口密集，环境适宜，加上天竺当地对疫情的放任，那里就是培育病毒的最好温床。” “不仅是不列颠在那里有研究所，联盟，合众国，甚至他们自己也在研究这种威慑力不下于蘑菇蛋的存在。” “可惜，那里到底还是不列颠的势力范围，联盟在这方面的研究还是比不过他们。” “所以，你们需要他们的研究成果？” 杨小涛插嘴问道。 阿廖莎摇头，“有什么成果，无非就是一些数据和结论。” “真要有成果了，早就派飞机去接了！那些人也不会死！” “那你们要它干什么？” 唐明月突然开口发问。 阿廖莎侧头看了眼唐明月，“你应该是杨小涛的妻子吧，果然，长的不错。” 末了又看了眼胸前，“滋润的不错！” 唐明月听了面色发烫，目光更是盯着阿廖莎。 “我们也在研究这次爆发的疫情，然后截获了对方发回的情报，他们判断这次疫情是人为的。” “所以，我们才来抢夺证据的！” 阿廖莎说完，却发现杨小涛脸色并没有太多变化，就是唐明月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随后便恢复平静。 “看来，你们也发现了啊！” “呵呵！” 阿廖莎突然自嘲起来，脸上多了份苦笑。 而杨小涛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这次疫情，不是偶然的。 只是谁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群矮矬身影。 若是他们的话，也不足为奇。 毕竟，他们是一群容易走极端的人。 又想到他们那所谓的神，不就是因为这个没命了吗？ 加上这病毒最初就是他们研究出来了，肯定有这研究的能力。 可惜，上次的没弄好，结果自己成了损失最大的。 以那群人的狭隘性子，自己过不好肯定不能让别人过的好。 这次十有八九就是这群小矮矬搞的鬼。 杨小涛自以为想到了目标，心里头，对这群家伙更加厌恶。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沉默良久，杨小涛再次询问，“你们有多少人？” 阿廖莎沉默不语。 “你们怎么联系？” 依旧沉默！ 杨小涛看了眼对面的三个青年，都是哈萨国穿着，看向他们的目光充满畏惧。 杨小涛看了眼，然后伸手示意安静，三人忙不迭的点头。 “杨队，车上有他们的人，让同志们注意安全。” 杨智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阿廖莎。 “这女人怎么处理？” 杨小涛犹豫片刻，“先留着，说不定有用。” 闻言阿廖莎突然笑起来，“你，很自信啊！” 杨小涛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 阿廖莎脸上的眼泪突然消失，哪还有先前的沮丧。 1399 圈套 杨小涛看了眼阿廖莎，面前的女人并没有太多慌张，反而跟他对视着。 那样子要么是豁出去了不怕死，要么就是有所倚仗。 而杨小涛更相信是后者。 毕竟这可是联盟训练出来的爪牙。 那刚才的对话什么意思？ 套取情报？ 对了，是确认！ 刚才她说了，她的任务只是确认！ 坏了！ 一瞬间，杨小涛后背冒出冷汗。 这群该死的，竟然设套让他钻，而他却自以为是的承认了。 不仅如此，还间接的给出了答案。 这次疫情，是人为的！ 该死！ 这一刻，杨小涛收回刚才的话。 这女人，留着是祸害。 只是不等杨小涛有什么动作，车厢里突然跑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正是列车员，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当地武装的警卫。 两人手里拿着短枪，立马指向杨小涛他们。 “不许动，手举起来。” 突然的变故，唐明月心里咯噔一下，一旁的杨智本能的一步上前，准备挡住。 “警卫，她手里有枪！” 这时对面的三人中一个年轻少年指着唐明月大声吼着。 这一下，整个车厢都乱了起来，纷纷将目光看向唐明月。 “这位女士，请立马举起手，将武器放出来。” 列车员大声喊着，两人更是将枪口转移。 身后还有更多的警卫往这边 杨智却是挡在三人身前，只是言语不通，就这样盯着三人。 杨小涛伸手躲过唐明月的手枪，脸色淡定，然后看向一旁的阿廖莎。 “这就是你的后手？” 阿廖莎摇头，“我要说不是！” “你信不？” 瞬间，脸上露出惊慌神情，“这位同志，这人手上有枪，刚才他还指着我，我不敢动，就，就对我动手动脚…” 说着，眼泪再次流出来。 杨小涛见了咬着牙，这女人的眼泪，难不成是水龙头，想来就来，想停就停？ “让开，再不让开别怪我们开枪了！” 列车员大声喊着，杨智依旧顶在前面。 这时候，李胜利几人见情况不妙，立马跑过来。 几个人聚在一起，李胜利立马询问然后辩解着。 可列车员根本不管这些，执意认为几人怀有非法武器，要求配合。 “杨队，让开吧！” 杨小涛看了眼阿廖莎，然后开口，杨智回头看了眼，杨小涛只是轻轻点头，随即让开。 现在不能跟哈萨国交恶，不然这趟回国路会越来越难走。 只是，若是对方搜到枪支，怎么办？ 杨智看了眼李胜利，后者轻轻摇头，哪怕出了问题，也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斡旋，现在出手不明智。 杨小涛拉着唐明月站起来，然后肯定说着，“这位同志，他们说谎！” 然后在三个青年一脸惊讶的目光中，指着他们说道，“他们三个嫉妒我，您也知道，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的男人优秀，所以才会想出这么拙劣的理由。” “诬陷我们！” “至于她！” 杨小涛看了眼阿廖莎，“我对有体味的女人过敏，怎么会碰她？” 杨小涛颠倒黑白的说着，不仅三个青年气的脸色涨红，就是阿廖莎反应过来脸上也有些愤怒。 列车员看了眼唐明月，又看了眼一旁的阿廖莎。 随后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不善。 “不管如何，跟我们走一趟！” 列车员根本不听杨小涛的辩解，态度十分强硬。 而此时，车厢里其他人都看着这里。 杨小涛示意唐明月不要担心，再次强调，“这位同志，您总得有证据不是，不然凭他们的一套说辞就让我们配合。” “不妥吧！” 说完，杨智和李胜利几人也往前一步，神情严肃。 列车员却是看了眼阿廖莎，后者点头，然后看着杨小涛，肯定的说着，“你们出来，我们要检查。” 杨小涛无所谓的拉着唐明月离开座位，然后对着杨智低声说道，“小心，对方有埋伏！” 杨智点头，回头对着远处的石头使了个眼色。 这边，列车员已经开始检查起来，先是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结果车座底下除了一些垃圾，连把刀子都没有。 起身的瞬间与阿廖莎目光对视，轻轻摇头。 阿廖莎皱眉，看着杨小涛，在他身上巡视一番。 天色，车厢里的人穿着都不多。 杨小涛只穿了一个半袖，外面套了一个外套，要说藏什么东西，那是一目了然。 “你们三个，来一趟，我们要核实身份。” 列车员看了眼杨小涛，随后让三人跟着走一趟。 李胜利闻言立马上前交涉，甚至拿出了护照以及哈萨国开出的身份证明。 列车员毫不退缩，坚持要去核查！ 杨小涛冷着脸，他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这里面没有猫腻才怪呢。 回头看着起身的阿廖莎，“你安排的？” “呵呵，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不过，你要小心了哦！” 说话间，后面车厢再次走来几个警卫，面色不善。 周围车里人立马坐在座位上，竖起耳朵听着。 “立刻跟我们走！” 列车员大声说着，周围安静下来。 杨小涛冷冷的盯着阿廖莎，“东西在我手里，我自己去。” 唐明月听了心里一紧，刚要开口，却被杨小涛推到杨智身旁。 “否则，你们什么也不会得到！” 列车员刚要开口，阿廖莎突然笑起来。 “很好，英雄一般的作风，我喜欢。” “可以！” 见阿廖莎同意，列车员也没多说，只是让杨小涛快走！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唐明月，又对杨智点头，这才跟着往车头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车厢里多出了几道身影，目光锁定在杨智几人身上。 而在他们却没想到，队伍中，少了两个人。 杨小涛跟着警卫往前走，路过一个个车厢，最后来到火车头位置。 车门推开，杨小涛跟着走进来，然后就看到，面前的车厢很空旷，眼前只有十来个人。 其中，最前头的座位上，一个穿着皮衣的男子正拿着酒杯，两只胳膊肘搭在大腿上，抬头看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但杨小涛从他身上，感受到浓烈的杀气。 “杨小涛，同志！” “久仰大名，请坐！” 男人的中文不利索，伸手指着对面的座位。 身后，阿廖莎走到隔壁椅子上坐下，两条腿搭在一起，白嫩显眼。 不过，两人都没看他，而是将目光放在对方身上。 “喝酒！” 青年给杨小涛倒了一杯，然后用手里的杯子碰了下。 杨小涛看着杯子里发黄的酒水，没心情去碰。 青年却是自顾自的将杯子的酒水喝个干净。 “既然这样，那也没必要，介绍了！” “谈一谈吧！” 青年好整以暇的坐回原处，笑容中有些残忍。 杨小涛沉默依旧。 青年摇摇头，然后看向一旁的阿廖莎，“你来？” 阿廖莎左右腿换个方向，目光在杨小涛身上停留，“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说什么？” 杨小涛依旧盯着青年。 阿廖莎从车上拿出一支烟，点燃，烟气吐向杨小涛。 “说说，那份文件在哪里？” “说说这次去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还有，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杨小涛身体倚着靠背，“说也可以，但，先让我的人下车！” 杨小涛清楚，对方设了这么大的局，肯定不止这几个人。 眼下，只能为杨智他们争取时间了！ “不可能！那是最好的人质，尤其是那个女人。” 阿廖莎一口回绝。 看向杨小涛，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这人绝对不是一个工人，这人绝对是华夏的优秀特工。 不然也不会推出来成为靶子！ 这些人，可是跟联盟的人一脉相承，都是为了心中信仰，可以无视死亡的存在。 眼下，只有那个女人，才是他的软肋。 杨小涛沉默不语。 青年看看时间，脸上没有半点焦急。 “时间还早！” “不过，你的人可没多少时间了！” 阿廖莎将烟灰抖落在地上，淡淡的威胁着。 “好吧！” “东西，都在这里！” 杨小涛突然伸手，指了指脑袋，“那些东西太过重要。” “你们懂得。” 青年眯起眼睛，阿廖莎手上的烟灰继续抖落。 “杨先生，这样就不好玩了！” 青年突然咧嘴，“上次，也是在这里，我追查一批物资。” “那些东西，差一点就被我抓住，可惜，还是被你们偷走了。” “知道为什么会被你们偷走吗？” “因为我，小瞧了你们。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做事情一定要认真，一定要考虑好。” “也是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一个人！” “他叫，李胜利。” “我想，你不介意，他的死活吧！” 青年淡淡说着，杨小涛目光冷冽，“你可以试试。” “呵…” “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们的人，都会功夫！” “但这车上，我们的人和枪，更多！” “杨，我劝你，实话实说。” “这对你，对你我两个，国家，都好！” “你说呢？” 青年再次倒上酒，这次，杨小涛拿起酒杯。 砰 酒杯撞在一起，杨小涛抿了一口。 “酒不错。” “嗯，这可是上好的威士忌！” “度数不低啊！” “嗯，这瓶50度！比起伏特加，差点！” 两人突然间聊起酒来，一旁的阿廖莎也不急不缓的吸着烟，很快，一支烟就要吸完。 杨小涛放下杯子，“我说了，能放过我们吗？” “为什么，不呢？” 青年咧嘴笑着，“我们，可都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啊！” “是啊！” “曾经的老大哥。” 杨小涛低下头，脸上仿佛在挣扎，却又迅速释然，“可惜，你们的自私，玷污了你们的信仰。” 杨小涛猛的抬起头，“你们可还记得当初的口号，全世界的劳动者团结起来。” “可还记得当初的目的，团结一切无产阶级反抗压迫，反抗暴力，反抗一切不公。” “可再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做的事，暗杀，绑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打着联盟的幌子肆意插手他国，左右国家意志。” “你们，跟帝国走狗，有什么差别？” “屠龙者终成恶龙！” “你们，不配那抹红！” 1400 借刀杀人 杨小涛嘶吼声在车厢中传荡，青年的脸色变得难看，身后的众人更是发生动摇。 阿廖莎更是脸色通红，她内心的信仰，容不得质疑。 将烟头掐灭，突然间来到身前，抬起右腿就踩在踏在杨小涛大腿上。 修长的大腿上，匀称苗条，小腿的末端，却是一只红色高跟鞋。 而此时，尖锐的高跟，如同钻头一般，用力旋转着。 虽然没出血，却是比出血还疼。 杨小涛忍着疼痛，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青年。 阿廖莎继续用力，目光幽冷，“没有联盟，你们当初早就亡国灭种了。” “没有联盟在上面撑着，你们能够安心发展？” “没有联盟的帮忙，你们能有现在的生活？” 脚底的鞋跟再次用力，杨小涛不得不弯曲大腿缓解疼痛。 “还有，到底是谁背离了革命，到底是谁玷污了那抹红，若不是你们破坏团结，伟大的联盟会更加强大。” “呵~~” 杨小涛侧头，直视着阿廖莎的双眼，“你所说的团结，难道就是同意你们驻军，成为你们的附属，国家任由你们摆弄吗？” “这种团结，跟帝国主义行径有什么区别？” “不是我们不团结，而是你们，不值得我们团结。” 砰！ “胡说！” 青年将酒杯砸在桌上，酒水溅出洒在杨小涛身上。 阿廖莎却是收回腿，目光在杨小涛身上停留片刻，随即问道，“我的枪呢？” “扔了。” 杨小涛淡淡回应，然后就看到阿廖莎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 “去取回我的东西。” 说完，瞥了眼杨小涛，走出车厢。 青年没再理会，而是挥挥手，身后两名大汉上前，按住杨小涛的胳膊。 杨小涛任由对方扣住，没有反抗，同时也在观察车厢里的人数。 “杨，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告诉我，资料在哪？” 杨小涛摇头，“资料已经烧了，就在脑袋里。” “那就给我写出来。” “给我纸笔啊。” 杨小涛痛快的说着，青年却是冷静的看着。 片刻后，青年突然笑起来，“纸笔，会有的。” “等你去了我们那里，要多少，给你多少。” 杨小涛陡然色变，“你，你要干什么？” 青年起身，“既然你将原件烧毁，那只好将你带回去了。” “我想，到来那里，安静的环境，会让你记起更多。” 话音落下，两人用力将杨小涛扶起来，准备往车厢外走去。 而此时，杨小涛在心里念叨着，怎么还不动手。 另一边，自从杨小涛被带走后，除了唐明月有些慌张，李胜利与杨智等人并没有乱了寸脚。 几人护着唐明月先是回到了车厢连接处，然后将其围在中间。 就在这时，周围几道身影渐渐靠近，更有人将手插进怀里，随时动手。 “队长，猴子和石头已经上去了。” 山猫低头说着，杨智点头。 “山猫老单和木头负责左边的，我跟眼镜蛇负责右边的。” “老李留下。” “动作迅速，小涛那里还等咱们去支援呢。” 几人同时点头，李胜利一脸苦涩。 要是在这火车上闹腾起来，怎么跟哈萨国交代？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活人需要交代，死人，谁管啊。 “但愿老家能硬气点。” 李胜利嘴上说着，手里却是多了一根金属棍子，护在唐明月身前。 “来了！” 杨智低声吼了一声，随后抓起一旁装书的包裹，向着前方扔出去。 接着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奔向来人。 接触瞬间，侧身手肘顶在对方胸口，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人击飞撞倒身后两人。 接着眼镜蛇一个飞踹，后面又是倒下两人。 另一边，山猫和木头没有杨智那变态的实力，但两个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一攻一守，加上身后单队抽冷子来一下，效率不比杨智低。 砰 枪声突然响起，车厢里的人原本就躲着，这时候见到有人动枪了，立马起身往另外车厢跑去。 就是那些跑不开的，也都躲在椅子下方。 有人动枪了，事态就严重了。 杨智等人都是提起精神，动作更加凶残。 砰砰砰 枪声不断响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顾及周围旅客，子弹在车厢里乱窜。 正在往前的眼镜蛇突然闷哼一声，大腿上中了一枪，整个人闪到一旁椅子后。 砰 又是一声枪响，另一头传来木头的惊呼，杨智回头间，山猫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杀！” 杨智怒吼一声，扣住一个人的双手，推着那人往前冲去。 子弹不断击中身前肉盾，却挡不住杨智的冲杀。 下一秒，杨智近身，拳出如龙，碰着即断。 就在枪声响起的时候，杨小涛已经被带到了车厢门口，两个人正压住杨小涛的胳膊，准备用绳子绑住。 而在车厢外面，杨小涛看到一辆吉普车正与火车并行奔驰着。 显然，他们要将杨小涛扔下火车，然后带走。 就在这时，杨小涛听到两声动静，心中淡定。 下一秒，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身影欧诺个火车上方进入车厢，对着一侧正回身的汉子就是一脚。 瞬间，那人被踹出车厢。 杨小涛接到信号，双臂立马用力，然后两人只觉得自己的两只胳膊正在变得扭曲。 他们想要放开手，却不想杨小涛已经反将一军，双臂用力下，咔嚓咔嚓连续两声响起，接着便是两人哀嚎的声音。 又一人跳进车厢，麻利的捡起地上的枪械，然后对着里面开枪。 “涛哥，没事吧。” 杨小涛也抽出一把手枪，看了眼石头，“杨队那边咋样？” “不清楚。” “小心点，这群人不简单。” “好。” 说话的时间，车厢里青年等人已经发现猴子两人。 更看清楚，那几名同伴的死亡，登时手中枪口对准前方，发出愤怒的声音。 杨小涛和石头来那个人躲在一旁，然后开始还击。 枪声很快打成一片。 不过，不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火力密度上，杨小涛三人明显处于劣势，基本上被十来个人压着打。 这些人只保持三分之一的火力，一支枪打完了会有后面的人补上。 火力的持续性，压制着杨小涛三人不敢冒头。 若是没有其他办法，这三人的最后命运，可想而知。 可惜，他们并不清楚，这三个人中，存在一个挂逼。 下一秒，杨小涛联系上小薇，开始行动。 砰砰砰 正在后方射击的正欢，一步步走向前的一名警卫突然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一段木刺不知何时刺透了前臂，不等他反应过来，木刺猛地伸缩，一头扎进胸口中。 然后手上的枪往一旁歪倒。 枪口瞬间扫过前方，来自身后的子弹将前方三人打倒在地上。 倒地后子弹更是乱飞，又扫中一人的小腿。 突然的变故直接让身边的人懵了，不过回过神来的人很快聚起来枪口，对准地上的同伴扣动扳机。 “我察，这是友军支援啊。” 石头见了高兴的喊了一声，趁着火力间断，身体一个翻滚就冲了出去。 砰砰 手枪射击，两枪，两个人的眉心出了红点。 杨小涛和猴子也趁机上前帮忙。 后方，青年面色阴鸷。 他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事，竟然在这时候出了差错。 看来，华夏的人不仅功夫不错，胆子也不小。 “敢在我猎狗嘴里抢肉，我看你们是不耐烦了。” 说完，从腰间拔出一把一尺来长的左轮手枪。 砰 一声沉重的枪声出现，接着杨小涛就看到石头躲避的木板后，突然爆出拳头大小的孔洞，同时传来一声闷哼，杨小涛看去，石头的右臂血肉模糊。 砰 又是一声枪响，猴子的前方木屑飞舞，身体不断躲避。 而此时，青年正大跨步往前走来，身上杀机凛然。 杨小涛目光赤红，想也不想，手上出现一颗手榴弹。 这是从约翰那群人缴获的，在杨小涛空间里还有十来枚，都是以防万一的。 先前不用，那是怕把火车炸坏，现在这样子，也顾不得了。 “老子炸死你。” 拔掉插销，杨小涛在心里数了三秒，然后向着青年扔去。 正在大步流星的青年猛地看到一个铁团子飞过来，脸色狂变，‘他娘的，哪来的手榴弹？’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还快，向着一旁扑倒。 就在身体堪堪躲过手榴弹落进座位中时，手榴弹却是飞到后面的人群中。 下一秒，轰隆一声猛烈爆开，火药爆炸的冲击波，伴随着弹片飞向四周，将一切碰到的物品撕裂割断。 这一刻如同捏爆的气球，血肉飞溅到四周。 两侧的车厢更是被炸开一个半人大小的口子，风嗖嗖的往里面灌。 这一声巨响，整个火车从车头到车尾都能听到。 阿廖莎站在一截车厢中，手上握着一把手枪，枪口对准前方有些疯狂的杨智。 就在她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爆炸，阿廖莎想到什么，然后转头就往回跑。 杨智也听到声音，身后眼镜蛇单手拎着一把手枪，“队长，是手榴弹。” “走，咱们赶紧去。” 说完，也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枪，两人一前一后，警惕着往前冲去。 前面车厢中，杨小涛看着几乎被团灭的敌人，看着两侧炸开的大洞，心里有些怀疑。 这，就是影视剧里那种炸不死人的手榴弹？ 不对，这更像是高爆手榴弹啊。 杨小涛正想着再来一颗，将那些可能的威胁去掉，要知道补刀可是一种良好的习惯。 就在杨小涛手上拿出一枚手榴弹，准备再扔过去的时候，一道身影从旁边座椅上站起来，然后手上的枪对准杨小涛。 砰砰 两声枪响，杨小涛身前的木板就被打碎。 “撤。” 杨小涛看到距离越来越近，这时候扔手榴弹，估计自己也得波折。 杨小涛拉着石头往后躲开，猴子一边射击掩护，同样也在往后推。 直到过了连接，三人躲在另一节车厢后，身前的青年站在门口。 手上的左轮一颗颗子弹压进去，然后不断向三人躲避之地射击。 “他娘的，什么枪，这么猛。” 石头捂着伤口，愤愤不平的说着。 尤其是背后的木板根本挡不住这种子弹啊。 杨小涛快速伸头看了眼，发现对方没有上前的意思，只是咋一旁射击。 而下一秒，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接着正满脸嚣张的青年额头上突然冒出一个孔洞。 噗通 青年双腿跪在地上，手枪掉落在地上，双目中多了一分难以置信，然后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杨小涛回头看去，就看到阿廖莎举着枪。 显然，这人是她射杀的。 杨小涛赶紧举起枪，阿廖莎却是笑笑，将手枪放下，然后纵身一跃，跳出火车。 杨小涛赶紧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只见阿廖莎跳到接应卡车的茅草堆上，还不忘跟他摆摆手。 那样子，满满的嘲笑。 “狗日的。” 杨小涛骂了一声，哪还不清楚这阿廖莎的意思，就是拿他们这把刀，砍死这人。 “下次别让老子碰上。” 1401 又见生死 “石头，坚持住。” 杨小涛耳边传来猴子的声音，检查过后，现场没有活口，猴子立马来到石头身边，开始包扎。 看了眼消失的卡车，杨小涛目光平静，但内心中多了一分忐忑。 在火车上大打出手，接下来还不清楚会怎样。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次真的闹大了。 就那死去的青年，地位估计不低。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来到石头跟前，杨小涛双目泛红。 只见石头右臂上的肉几乎消失，红色的骨头还有白色的骨头掺和在一起，血水咕咕的往外冒。 如此伤势，石头仍旧咬着牙，张着嘴，却没有发出惨叫声。 甚至还在他左手上，还握着一把刀。 猴子身上也有些血迹，不过比起石头好一些。 他们两人顶在杨小涛身前，承受了大部分火力，尤其是最后青年手上的大威力左轮，更是暴虐。 杨小涛正要上前帮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枪口调转，然后就看到杨智浑身浴血的跑过来，见到杨小涛没有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到躺在地上的石头，悬着的心又提起来。 “怎样？伤到骨头了没？” 猴子低头包扎着，“没有伤到骨头，但，这块肉没了。” 石头听到猴子的声音，突然痛哭起来。 疼痛他不怕。 他怕的是，无法继续战斗。 杨智叹了一口气，开口安慰道，“没事，活着就好。” 杨小涛心情沉重，对于一名兵王来说，失去一只手臂，比杀了他还难受。 “肌腱还在不在？” 杨小涛突然插口，猴子一愣，随后点头，“还连着点。” “固定好，只要还连着，就能，就能养回来。”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石头模糊的眼中多了一分希望。 “杨队。”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眼镜蛇的声音，几人回头，就看到眼镜蛇耸拉着一条胳膊，脸上带着泪痕。 “山猫，不行了。” “什么？” 三人齐齐呼喊，杨智更是抬腿就往车厢外跑去。 杨小涛抱起石头，后面跟着猴子，快步跟上。 “站住，都不许动。” 还不等几人靠近，就被一群警卫持枪围住。 杨智试图上前，却被几人拦住。 猴子手上拿着枪指着众人，杨小涛则是拿出一颗手榴弹握在手中。 对面的警卫紧张看着几人。 列车上的动静他们也了解一些，知道是双方的事。 按理说，在他们地盘上，应该考虑他们的立场，双方保持克制。 可现在看来，是谁也没给他们面子啊。 更让周围警卫震惊的是，这些人，竟然干掉了数倍于己的敌人，这战斗力真不是盖得。 “站住，我是列车长，你们的行为已经违反我方规定，立刻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开枪了。” 为首之人并不是先前的列车员，而是一名中年大叔，脸上络腮胡子很是彪悍。 “我们只想去看看同伴，没别的意思。” “让我们过去，大家都好看。” 杨小涛浑身杀气，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 胡子看着几人模样，尤其是杨小涛手上的手榴弹，一看就不是普通货。 要是再炸毁一节车厢，再搞出点动静，他头上的帽子就别想戴了。 沉默片刻，列车长挥挥手，左右数人将手枪放下。 杨小涛也将手榴弹收起来，猴子则是将枪扔到地上。 杨智立马上前。 “山猫，山猫，醒醒。” 来到跟前，唐明月正捂着山猫的肚子，哭成了泪人。 木头和单队两人身上也挂了彩，李胜利正帮着处理。 杨智跑上前，将山猫扶起来，神情悲怆。 听到熟悉的声音，山猫眼皮跳动，缓缓睁开眼睛。 这平常简单的动作，此刻就如同大山一般艰难。 “杨，杨队。” “是我，我啊，老猫，睁开眼，睁大眼。” “人，人没事，吧。” “没事，兄弟们都好，杨小涛也好，都没事。” “那，就好。” 说完，眼皮闭上。 “老猫！！！” 砰 杨小涛一拳捶断座椅，脸上布满泪水。 这是第几次了？ 亲眼看到熟悉的人躺在面前，生死两别。 机械厂门口救他的郝仁。 农场，给他帮忙的老马和高雨。 还有穆队长，还有 杨小涛已经记不清了，到底有多少人，因为他的到来，早早结束这一生。 或许，没有他这个蝴蝶，原先历史上，这些人会活下去吧。 这一刻，杨小涛，有些迷茫。 呜呜呜~~~ 火车缓缓进入车站，列车长再次聚集上前，目光扫过几人，随后说到，“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杨智回头，瞪着众人。 李胜利更是蹭的站起来，“跟你们走，你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你的列车员呢？要不是你们勾结在一起，我们会这样？” 列车长皱眉，但语气依旧强硬。 “没有人在这里犯了错，还能逃避的。” “上帝来了也不行。” 李胜利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好说，也在这里待了好几年，对于哈萨国的形势他比谁都了解。 这些人，别看表面挺伟光正的，但背后里，跟默罕默德一个德行。 利益，只有利益才是他们的追逐。 亦如当年他们的祖先突厥人那般。 “我想，你们也不想让这些受伤的战士死去吧。” 列车长突然开口。 刚才收拾战场的时候，他们才见识到战况有多激烈。 而这些人能够活下来，肯定不简单。 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份憧憬。 无论如何，为理想而献身的人，总是让人敬佩的。 “我们跟你走。” 杨小涛看着手上的石头几人，开口同意。 “不行。” 杨智开口反对，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杨小涛，护送物品回国。 而杨小涛的安全更在任务之上。 “我是负责人，听我的。” 杨小涛认真说着，然后看向列车长，“我希望贵方能够保护我们的安全，保证事态不再上升。” 列车长点头，“放心，这件事已经够大了。” “还有，只有我们几个跟你走，他们两人没有参与，你们不能扣押他们。” 杨小涛指着李胜利和唐明月。 两人神情激动，唐明月更是拒绝，“我跟你们在一起。” “不行，听我的。” 唐明月继续摇头，神情悲怆。 “我说，听我的。” 倒是李胜利想到什么，没有说话。 杨小涛的决定让几人都很难接受，但杨智猴子几人还是选择了服从。 毕竟，还能囫囵站着的，也就他们三人了。 其他人，多少都带着伤，有的子弹还在体内，急需手术。 “可以。” 列车长审视一番，终于点头。 火车停在阿可斗城。 杨小涛看了眼唐明月，最后来到李胜利跟前，“尽快联系国内，他们顶不住。” 李胜利点头，他清楚，联盟肯定会对哈萨国施加压力，尽快与国内联系，让国内领导过问这件事，这才是最要紧的。 很快，杨小涛几人被带上卡车，在没有看到石头他们获得救治，杨小涛三人拒绝离开。 没办法，列车长只好将几人情况告诉赶来的本地警卫，负责的人一听头就大了，看向几人的目光里都是麻烦。 不过他们也没有选择，找来几辆车，拉着上元往本地医院赶去。 同样的，李胜利和唐明月在杨小涛几人下车后，继续坐车前往阿卡城。 只有到了那里，才能联系到国内。 两人只盼着火车能够再快点，再快点。 另一边，从火车上下来的阿廖莎并没有急着回去复命。 原本她就跟猎犬不是一条路，她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获取资料。 在她看来，杨小涛说什么资料被毁了纯粹是骗人。 而且这么重要的资料，肯定会放在可靠之人身上。 而这人，必然是那个女人。 “加快速度，我们先去阿卡城。” 对着司机吩咐道，阿廖莎缓缓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的一幕，阿莎死不瞑目的样子再次浮现。 只是这一次，阿莎的脸上多了一分笑容。 “猎犬下去了，下一个，是谁呢？” 闭目中的笑容竟如阿莎的模样一模一样。 阿拉山口，关塞。 自从杨小涛和唐明月等人离开进入哈萨国内后，王胡子就一直待在这里。 不仅是他，就是钱书记也来到这里办公。 而在他们周围，十万驻屯军隔三差五的就搞一次演习，这让关塞对面的部队也睡不好觉，只能跟着一起出操。 “报告首长，西北狼装甲营集结完毕，请指示。” “营长张龙。” 山脚大营中，王胡子站在一辆夔牛装甲车前，看着面前的三十辆装甲车，满意点头。 上次去了趟四九城，也多亏了去，不然机械厂搞出来这么好的装甲车，就没他份了。 当然，也多亏了杨小涛这个小老弟，若不是他看面子，自己这五十台装甲车还真搞不来。 起码不会是第一批。 想到老韩跟老张他们，那副无奈样子，王胡子心里就得意的很。 “这么好的装甲车，就该在咱们手里，才能发挥作用。” 王胡子说着，一旁的张龙立马点头。 眼前的这装甲车，那耐用，皮实，跑起来比起吉普车还快，一般的坡都能冲上去，就是遇到坑洼，八驱一开，根本挡不住。 就是遇到小河，也能冲过去。 这装甲封闭掩饰，只要将射击孔堵好了，深一点的水也能过去。 更了不得的是，这车上的火力真不差。 跟队伍中的59式比起来，对方打中它很难。 就是这么好的装甲车，一个营三十多辆，就在他麾下，总有种不真实感。 原先他在山口负责守卫边疆，凭借着友谊锅，他从班长直接升到了边境连长。 说起来，这多亏了杨小涛，没有他的高压锅，这会儿驻守边境的战士还喝不上一口热水呢。 可不知怎的，然后干了半年多，一纸调令就把他送到了这里，随后更是成了新组建的西北狼装甲突击营的营长。 连长升营长，他资历是有的，功劳也不差。 但这可是装甲营啊，比起步兵团团长都牛，多少人眼红着呢。 原以为是家里老爹徐江河运作的，可电话打回去，徐江河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来到这里之后，他才知道，这装甲车是哪来的。 这是他三叔机械厂的产品，而设计这车的，就是杨小涛。 没想到，两人只见过一次面，喝了一顿酒，就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想想人生际遇，真是不可捉摸。 “各部带回！” “是！” 正出神的时候，王胡子的声音传来，张龙立马喊了一声，然后来到队伍前方，“各部门，带回。” 隆隆隆 发动机的声音再次响起，一辆辆装甲车打开门，旁边的士兵鱼贯进入，准备返回驻地。 “老王，老王。” 就在张龙准备跟着上车的时候，突然一旁传来急切的呼喊声，王胡子从车上突然跳下来，迎着来人上去。 “老钱，怎么了？” “快回去，四九城急电，小涛他们，有麻烦了。” 1402 我是自己人 “喂，我是王胡子。” 一路上，王胡子从钱书记那里了解一些情况，但具体如何并不详细。 这刚回到住处，王胡子拿起电话拨打出去，也顾不得其他称谓了，言语中很是焦急。 杨小涛，这小子可不能出事。 哪怕任务完不成，也得活着回来。 于公，国家这些年的变化，尤其在机械领域的变化，许多地方都有杨小涛的身影。 甚至他们几个老熟人坐在一起的时候，说起杨小涛，都对其刮目相看。 杨小涛未来的成就，绝不比研究蘑菇蛋的人低。 因为他的出现，国家基础正在一步步，稳健的夯实，这是腾飞的地基啊。 于私，他跟杨小涛算是莫逆相交，虽然岁数差了许多，但在一起合得来，许多事上都照顾着。 再加上其他人或明或暗的关系，杨小涛已经算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了。 于情于理，在王胡子心中，情份更多一些。 电话那头听到声音，也明白，王胡子是真的急了。 要不然也不会自己喊出来。 “王首长，我们得到消息，杨小涛同志他们离开时，遭到了多方势力的围堵，根据我们情报人员的消息，这次在火车上被联盟袭击，队伍中出现了伤亡，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 “上级要求，你们做好接应准备” 王胡子沉住气，“我们要怎么做。” “上级正在与哈萨国交涉，必要时候，你们可以进入哈萨国，但不能离开阿卡城周围。” “这个没问题，但杨小涛他们现在在哪？” “抱歉，我们也不清楚，还需等待消息。” “好的，我随时待命。” 王胡子挂断电话，将头上的帽子砸在桌子上，端起茶缸子咕咚咕咚喝光，完了一抹胡子。 “小吴！” “首长。” 司机兼警卫小吴立马跑来，神情紧张。 他从钱书记那里听到一些风声，这次事情闹的不小。 “警卫连集合，装甲营随时待命。” “是！” “老钱，联系巴沙耶夫，老子要去找他喝酒。” 钱书记却是没有急着应下，而是劝说道，“老王，你冷静点，上面还没有指示，你不能离开这里。” “不是还有你吗？” “那也不行，关键时候，这里才是你的阵地。” 王胡子回头，郑重看着钱书记。 “一群孩子，回不了家。” “我不去，谁给他们撑腰？” 钱书记呼吸急促，“我去，你在这。” “你，不行。” 说完王胡子再次拿起桌上的帽子，目光睥睨，“我王胡子，就顶十万军。” 咳咳咳 车子停在医院中，杨小涛三人帮忙将石头几人扶下车，身旁的警卫寸步不离，生怕几人再闹出幺蛾子。 列车长已经迅速向上级汇报了，具体处理措施，还得看上级的意思。 只是，在刚下车的时候，杨小涛就将眉头皱起。 “快走。” 一旁的警卫突然开口，对着杨小涛喊道，“别在这愣着。”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然后看向单队，“老单，问问他们，最近是不是咳嗽的，发烧的人很多。” 单队正躺在担架上，大腿中了一枪，子弹还没取出来。 “好。” 单队知道杨小涛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便撑起来开口询问。 一旁早就不耐烦的警卫长官听了心里就来气，“问这个干嘛？” “这是你该管的？” “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进去，包扎好了，然后跟我们回去，再等上一段时间，上面来人将你们带走。” “ok？” 长官长得不高，一身制服穿在身上有些紧巴，裤腰带更是系在肚子下，露出腰间一圈赘肉。 大油头，粗手指，嚣张中又带着些许忐忑。 单队刚说完，杨小涛就看着进出医院的那些人，“告诉他，不想死的话，就去找点口罩。” 单队一愣，随即翻译过去。 大油头听了，突然小眼睛一眯，哈哈笑起来。 “口罩？那是什么东西，你们华夏人都这么怕死吗？” “闭嘴。” 杨小涛猛地呵斥。 “知道疫病吗？” 一句话，周围哈哈大笑的警卫突然愣住，就如同被掐住嗓子一般，瞬间安静。 “你，说啥？” 上次爆发的疫病虽然国内影响不大，这与国内地广人稀有关，加上交通不便，再有就是华夏支援的梅花解毒液，疫病只是在局部小范围出现，然后迅速被治愈。 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了解啊。 尤其是联盟为了彰显‘团结’的力量，一遍遍的分析着国际上的形势，通报着各种消息。 当然，联盟的宣传要发扬自己的正面形象，正是因为联盟的努力，才让各个加盟国免受疫病的荼毒，但这不妨碍众人对疫病的恐惧。 “听我的，赶紧找口罩，一人最少一个。” “还有，如果你们想要这座城池免受疫病的话，就立马让人将咳嗽感冒发烧的人，隔离治疗，禁止直接接触。” 杨小涛说的严肃，大油头听了却是摇头。 “我只是个警官，做不了主。” “何况，你说的是真是假？” 大油头嘟囔了两句，不过还是让人去准备口罩。 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也得听一句劝。 几人来到医院，有大油头这个当地人带着，很快受伤的人就被送进手术室。 杨小涛却是站在医院走廊里，看着不停咳嗽的人，神情严肃。 “小涛，你说的，真有那么严重？” 杨智来到身边，两人身上带着铐子，看守的警卫倒是放心。 “老杨，知道联盟的狗为什么咬咱吗？” 杨智摇头。 “咱们干掉的那伙人，你找到的文件包，是他们在天竺研究疫病的资料。” “联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消息，派人来抢夺。” 杨智张大嘴，觉得有些滑稽。 原以为是他们的任务暴露了呢，谁曾想竟然是这狗屁事。 “你说这群人是有病吧，有任务不去完任务，跟咱们死磕干嘛？” “他娘的，搞到最后，咱们成了靶子了。” 杨小涛点点头，“所以现在，不仅联盟的人要找咱弄资料，还有其他势力的人也会找上门。” “后面，更危险了。” 杨智默不作声，“你说，老李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有！” 杨小涛简单回答一句，身处漩涡当中，哪有安全的地方。 但愿，李胜利和唐明月能够尽快联系上国内，能够受到保护。 至于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下一个。” 救护室门口走出一个护士，对着两人喊道。 “你去吧，我稍后。” 杨智觉得自己得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杨小涛看了眼手臂的擦伤，还有大腿上的淤青，这点小痛小病的以自己的身体没啥事，刚想要开口拒绝，杨智推了一把，自己只好跟着走进去。 来到屋子里，一旁的猴子包扎好往外走，见到杨小涛点点头。 杨小涛坐在椅子上，将挫伤的胳膊露出来，护士拿起医药箱，然后用棉棒开始小心清理。 “杨小涛，父亲杨老根，妻子冉秋叶，有三个孩子，一男，两女，双胞胎。” 突然间正在忙碌的护士小声说着，杨小涛呼吸一滞，神情都变得严厉，这人是什么人？ 这人要干嘛？ “放松点，肌肉都蹦起来了。” 护士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是自己人。” “当然，你可以不信。” “但这次跟你来的，不是你的妻子，而是首长身边的秘书，唐明月。” 护士简单的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开始均匀涂着药水。 杨小涛放开始手，目光闪烁。 “我不信你。” “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火车上发生什么就行。其他的，不需要说。” 杨小涛看着面罩上的丹凤眼，想了片刻，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会知道。 而国内早一秒知道，就会早一步做出反应。 “我们在火车上遭到了联盟特工的袭击。” “因为我手里有一份关于疫病研究的资料，关乎这次疫病的判断。” 杨小涛只说了两句，护士便轻轻点头，“小心点！” “好了，回去少活动。” 说着就拿起药箱，让杨小涛离开。 杨小涛起身，看着护士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心里拿不准。 “下一个~” 四九城。 “你别转了，歇一歇。” 开口的人看着在办公室里来回转悠的身影，不由头疼着。 那身影听了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抬手摸向口袋，只是摸了个空，然后看着办公桌后的人，“老陈，有烟没。” “没有，我哪有烟。” 他这身体都靠调理养着，哪敢吸烟。 “那我出去喘口气。” 说完，那身影便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到门口，桌上的电话声突然响起。 人影当即停下脚步，三两下跑到桌前，而老陈更是迅速，一把抓起电话，然后坐直身体，在桌上写写画画。 “你再重复一遍。” 老陈低头扫过自己记录的内容，让电话对面的人再次重复。 哪怕这重复的时间会给对方带来危险，但这时候也顾不得了。 对方语速很快，将事情再次说完，老陈便挂断电话。 “怎么样？到底什么情况？” 老陈拿起本子，从头开始解释。 “咱们的同志经过多方了解，大体摸清了事情始末。” 随即两人凑在一起，“咱们的人有接触到杨小涛的，从他那里得知，杨小涛手上有一份情报，跟疫病有关。” “在天竺的同志曾经说过，不列颠的人将一份情报发往国内，却被人截胡了。不知去向。” “联盟那里的同志提醒过，哈萨国的联盟人员调动频繁。” 随着老陈将情报一点点汇总起来，两人登时清楚，杨小涛他们面临的情况了。 “情报上说，唐明也与李胜利正在赶往阿卡城的火车上，只要跟他们接上头，具体情况就能搞清楚。” “对，而起他们手上可能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一定要保护好了。” “对，情报说了，再有三个小时火车就能进站，咱们得抓紧时间安排下。” “好，我去找人，你给王胡子打电话。” 1403 胡子杀到 巴沙耶夫最近有些惆怅。 没办法，就在关塞的另一边，也不知道那王胡子发什么疯，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次演习，你演习也就是了，可为啥每次都靠近边境，这是啥意思？ 打，是肯定打不起来的。 不说他们双方之间正在升温的关系，就是背后联盟这尊庞然大物，华夏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可不打吧，你搞演习给谁看呢。 每次清晨天还没亮，那可恶的吹号声就从关外传来，自己哪怕搂着小姑娘都睡不好。 这些天，身子骨因为操劳过度，加上休息不好，都变得憔悴了。 “司令！” 就在巴沙耶夫准备喝个下午茶的时候，门口警卫再次跑进来，看样子就知道没啥好事。 “说，对方又开始演习了？” 警卫闻言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啥意思，直说。” “司令，对面的确实在拉练，不过这次对方的王要来拜见你。” “谁？” “王！” “快，给我拿军服来，赶紧的。” 巴沙耶夫顾不得保持威严，立马站起来，让人帮忙穿衣服。 他可是了解这位王胡子的厉害。 当年在这一片，那威名可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建立起来的。 而且这些年他也了解到对方的一些情报，表面上十万军，但真要算起来，一个周内就能拉起一百万人。 这是啥概念？ 整个哈萨国的常备武力都没这数大。 这样的人，他可不能得罪。 尤其还想在这里，凭借这关塞混到养老呢。 等巴沙耶夫来到关塞门口时，首先看到的是五辆奇怪的装甲车。 然后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王胡子。 “亲爱的巴沙耶夫，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王胡子笑着迎上前，巴沙耶夫也同样笑着，“亲爱的王，这些天你在外面就是不过来，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老朋友了呢。” 两人热情的拥抱着，互相拍打着对方后背。 “老巴沙，你这身子，瘦了啊。” “嘿，你们这群家伙在外面吵闹的厉害，我能睡着吗？” “对对，是我的不是，这不是专程来给你补偿下嘛。” 王胡子哈哈的笑着，然后挥手，后面小吴立马拎着两坛子酒水上前。 “二锅头，高粱酒。” “一样一坛，保管你喝个尽兴。” 巴沙耶夫咧嘴笑着，对着后面挥挥手，“走，咱们进去聊。” 说着就拉着王胡子的手往里面走，目光却是扫过身后的装甲车，然后便拔不下来。 作为曾经马背上的勇士，这些年身体发福，加上骑马的危险性太大，便与战马驰骋无缘了。 取而代之的便是坐车，坐在风驰电掣的汽车上，照样能够感受到风的洗礼。 “老王，你这座驾，有点眼生啊。” 王胡子哈哈笑着来到车前，用力拍着，啪啪作响。 “这车你还真没见过，怎么样，霸气吧。” 王胡子反手搂住巴沙耶夫的肩膀，小声说到，“这是我们刚造出来的夔牛装甲车，那速度，在山地上就跟平地似的，你别看它笨重，但速度老快了.” “比吉普车还快！” 王胡子使劲夸着，一旁的巴沙耶夫有些不信。 装甲车他们国内也有，不过都是联盟搞出来的btr-152装甲车，那车子他做过，但只看外表就比面前的什么夔牛小了一大截。 而且轮子上少了一对，动力就不必多说了。 “这车真这么好？” 巴沙耶夫狐疑着，王胡子拍拍胸口，“放心，绝对是真的。” “我这次来呢就是告别的，演习任务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 听到这话，巴沙耶夫终于心情舒畅起来，今后再也没有人打扰自己好梦了。 “当然了，除了跟你叙叙旧，喝喝酒，就是这车了。” 说完，王胡子低头道，“老巴沙，这车可是非常不错，咱们俩的关系，我才开进来让你看看的。”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我这边可以做主，卖你一辆。” “但这事，你可不能往外传。” 巴沙耶夫心动了，目光盯着装甲车，神情炽热。 王胡子见此，立马拉开后方的舱门，“来来，进来让你看看，感受一下。” “不不，那多不好啊。” “有啥不好的，叫上你的警卫，咱们在里面喝酒，对了，你得出肉。” 巴沙耶夫看着里面宽敞的空间，上前开始打量。 “咦，怎么这么凉快？” 作为一名胖子，这种炎热的天气就是最糟糕的天气。 “又不知道了吧。” 王胡子跳上车，往里面走两步。 巴沙耶夫见此，在卫兵的帮助下进入车内。 “这个，叫空调。” “你靠前试试。” 巴沙耶夫挪动身子，然后来到跟前，“真凉快啊。” “那当然了。” “你们，每辆车都有这空调。” “对啊。” 巴沙耶夫当即咬牙道，“这车，我买了。” 王胡子点头应下，“就知道你是识货的人，来，咱们开进去，先喝酒。” “好好，来人，去准备羊肉。” “对了，这车，我可得试试。” 巴沙耶夫也不是傻子，这装甲车若真的跟王胡子说的那样好，买一辆哪够啊。 最少买个十几辆，给几个老上级、同级关系不错的送去。 这种东西，可是最好的礼品。 在巴沙耶夫说出话的时候，王胡子将手上的杯子递到跟前，心中暗喜。 “你想怎么试？” 巴沙耶夫没说话，“你的车，你做主。” “好。” 王胡子装模作样的想了会儿，“上次你带我去吃的烤羊排不错，怎么样？去哪，正好路上验验车？” 巴沙耶夫反应过来，“你说的阿卡城那家大宾馆啊。” “你倒是会挑，可上次我是奉命招待你，这次我要是去了，可算是擅离职守啊。” 巴沙耶夫不想惹事，尤其是深入内陆上百里，还带着对方的人去，这要是被人捅出去可不好收拾。 王胡子拿起自己的酒杯，“不去就算了。” “可惜了，那肥嫩的羊排搭配高粱酒，啧啧。” 说着吧唧吧唧嘴。 巴沙耶夫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咳咳，那个，若是，检查一下引进车子的性能，我想还是可以的。” 说白了，他在这关塞里待得时间也够久了，这次去阿卡城也正好放松放松。 “这个，合适吗？” “合适啊，要是不长途拉拉练一下，怎么知道这车是好是坏？” “行，那就上车，咱们出发。” 见王胡子这么说了，巴沙耶夫更没啥了，王胡子都敢进来，他怕啥？ 大手一挥，身边的警卫立马往后跑。 王胡子的警卫立马一半留下，剩下的人混在一起，五辆装甲车陆续穿过关塞，往阿卡城狂奔。 来之前王胡子几交代过司机，有多快就跑多快。 那八驱启动下，坐在头车的巴沙耶夫登时心跳加速，更是打开天窗伸出上半身，嘴里大声唱着挖呀挖呀的歌。 车厢里，王胡子见了却是露出一抹沉重。 阿卡城，他只能到那里了。 “你们，可得尽快赶来啊。” 关塞对面，钱书记将王胡子带人进入哈萨国的事汇报上去，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随后，挂断电话，钱书记神情严肃。 “命令，各部，后撤三十里，警戒，备战。” 参谋下去传达命令，钱书记看着前方的地图，轻轻呢喃，“老王，你可得顺利回来啊。” 阿卡城，火车站。 阿廖莎从卡车上跳下来，活动着颠簸快散架的身子。 这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火车进站前赶到了。 这也多亏了火车上的战斗太过惨烈，单单停车修理火车，清理现场就耽误了半个多小时。 为她赶来争取到了时间。 这一路，她都在琢磨着一件事。 杨小涛的话到底有没有说谎。 若是真的将资料烧毁，那她的任务就只有抓住杨小涛了。 但杨小涛岂是那么好抓的？ 不说身边有人保护，各个能力出众，就杨小涛的身手也不错，起码一般的乌鸦不是对手。 从这件事来看，更加佐证了她的猜测，杨小涛是华夏推出来的挡箭牌，那什么研究玉米，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而他们却是傻乎乎的上钩。 造成自己悲剧的，就是这个杨小涛。 阿廖莎眼中闪过一抹愤恨，目光盯着前方缓缓进站的火车。 既然杨小涛抓不到，那就识字挑软的捏。 她相信，是人就有软肋。 杨小涛的软肋就是那个女人。 只要抓住那个女人，找到资料更好，找不到也能威胁杨小涛。 再不济，也能带回去交任务。 相信卡农知道这些后，也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更能将猎犬的死解释过去。 打定主意，阿廖莎回头看着车旁的司机。 “人都找来了？” “已经打完电话，卡农队长同意你的行动，五分钟后就有人过来。” “好，记住，我们这次行动，要活的。” “是。” 两人站在月台外，紧盯着前方出站口。 火车上，唐明月手指头绞在一起，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关心则乱。 跟在首长身边这么多年，她的心早就磨炼出来了。 只是对方是杨小涛，让她一时间脑子没有转过来。 现在理智再次占据上风，唐明月看向一旁的李胜利。 “李干事，一会儿下车，我在车站里看着东西，你悄悄地去联系人。” 李胜利看了眼唐明月，他不清楚唐明月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杨小涛的妻子，冉秋叶。 “秋叶同志，你想好了？” 闻言唐明月一愣，然后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些天，自己都差点忘了，现在的名字。 “想好了。” 唐明月看着身边的大盒子，里面是这次杨小涛的任务，模型。 “这东西，必须带回去。” 见她说的坚决，李胜利郑重点头。 趁着火车还没停稳，李胜利起身前往厕所，等在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佝偻的老汉。 嗤~~ 火车停下，车上的人开始下车。 不少人飞奔离开，要将车上发生的事告诉身边的人。 李胜利隐晦的看了眼唐明月，然后从另一节车厢下车。 唐明月则是吃力的将木箱子脱下火车，又将装书的包袱背在肩上，咬牙往一旁走着，心中念叨着，“这些书给你留着，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月台外。 阿廖莎依着电线杆，手上点着烟。 目光扫过几个华夏人，心中清楚，那是华夏在本地的人手。 这次肯定是来接人的。 那时候，就是抢人的机会。 至于哈萨国的反应，联盟会在乎吗？ 就在这时，一个老头出现在阿廖莎眼中。 精通乔装的她一眼就看穿，这人就是那个，李胜利。 没见到那个女人，再等等。 当李胜利带着人再次进去的时候，这时，目标终于出现。 几人手上抬着箱子，拿着包裹。 身后跟着唐明月。 “行动。” 阿廖莎将烟扔到一旁，打个手势，立马就有十来个人冲上前去，将几人团团围住。 唐明月与李胜利对视一眼，身边的几人也都紧张看着。 “两位，又见面了。” 阿廖莎上前，优雅的说着。 唐明月脸色冷静，“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请你，喝杯茶哦。” 轰轰轰 就在阿廖莎话刚说完，车站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接着众人就看到五辆怪物一般的卡车迎面冲来。 不提那恐怖的体型，就车上露出的武器，就让周围人心惊胆战。 嗤~~ 五辆车以次停下，为首的车子上，一个胖老头正在天窗上吹着风，陶冶情操。 唐明月正狐疑，国内的装甲车怎么会来这里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络腮胡子，身体挺拔，脸上还有些瘦。 但站在那里，就如同擎天玉柱般，镇压宵小。 哗啦啦 一群士兵快速下车，将车站警戒起来，还有人将阿廖莎一行包围住。 王胡子则是大步走到唐明月跟前，露出笑容，“我们，没来晚吧。” 1404 选择 “你们是什么人？” 巴沙耶夫看着被自己卫队包围的人，这些家伙竟然手里拿着枪，这啥意思？ 真当他们哈萨国好欺负？ 平常看不到就算了，今天碰到了，他，伟大的巴沙耶夫，受人爱戴的司令员同志，一定要过问一下。 酒气伴随着声音传来，让阿廖莎心如死灰。 面前的这个中年人，她了解。 人送外号王胡子。 虽然是胡子，但粗中有细，是个难缠的对手。 联盟一直想要在中亚打开局面，却被这人硬生生的挡住。 其所具备的胆识与智慧，就是联盟内的战将也为之佩服。 她更知道，这人来了，这次行动就算是彻底失败了。 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脱身了。 目光撇过身旁司机，对方心领神会，从口袋里取出证件，往巴沙耶夫走去。 “我们是联盟的特别行动人员…” 巴沙耶夫正想着如何整治这些人，如何树立起自己的光辉形象，却是听到这声音，顿时感到一股风吹过来，酒醒了大半。 联盟的人。 上次，为了物资的事，他已经得罪过一回了。 虽然最后摆平了，却也欠了不少人情。 这次，看样子，事情又是不小啊。 咦？ 老王呢？ 巴沙耶夫突然看向左右，终于在一旁看到了王胡子，还有被保护起来的两个人。 他又不是傻子，稍加琢磨，就想明白个中缘由，自己这次，又上当了！ 狡猾的王胡子。 心里骂了一句，但在周围数百双眼睛注视下，刚才的威风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要不然被人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贵圈里混。 咳咳 巴沙耶夫轻咳一声，“联盟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闻言司机看向一侧被保护起来的几人，大声回应道，“我们接到确切情报，她们身上带有严重损害联盟利益的资料，必须让我们带有检查。” 巴沙耶夫看了眼一旁，王胡子这时候已经将几人护在身后。 又看了眼面前大声嚷嚷的人，脑门上突突的跳个不停。 这事，难做啊！ “他胡说。我们只是正常商人，根本就没有他说的什么秘密资料！” “他们不依不饶，我看是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团结，居心叵测！” 李胜利突然开口，这事不能任由别人说，颠倒黑白的事，他也会做。 “混蛋！” 司机怒目瞪着李胜利，周围的人立马对峙起来。 人数上，显然王胡子的警卫占据上风，加上装甲车上的火力，阿廖莎她们根本不够看的。 可巴沙耶夫根本不敢让双方开打，这不论谁输谁赢了，他都脱不干系。 于是，巴沙耶夫只能让人分开两拨人，维持现在的局面。 一旁的阿廖莎上前两步，却是没有看巴沙耶夫，而是看向王胡子。 “我们只需要那份资料！” 王胡子瞥了眼，淡淡回答，“你还不够资格！” 阿廖莎咬着牙，又看了眼唐明月，愤恨后退。 王胡子也不动弹，就在原地站着。 巴沙耶夫了解完情况后，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这时连忙开口，准备将件事压下。 “嗯，你们的事情我大体了解了！” 巴沙耶夫继续站在车子上，根本没下来的意思。 “既然都有问题，那就跟我回去一趟，把问题解决了再说。” 本着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放过的原则，巴沙耶夫觉得这样做最好不过。 可就在他指挥卫兵收缴武器的时候，一个人缓缓走来。 穿着很精致，脸上带着金丝眼镜，行走间嘴边带着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巴沙耶夫司令，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误会。” 男人的声音传来，巴沙耶夫看着来人，双腿一哆嗦，要不是装甲车上的靠椅，估计早就吓趴下了。 这人，正是联盟在这里的领导人物，卡农。 别看他外表温和，但下起手来异常狠辣。 尤其是对自己人，处理起来比西伯利亚的寒风都冷冽。 “卡农队长，你也来了！” 巴沙耶夫赶紧跑下车，来到卡农面前小声说着。 面前的这位在联盟里都是上号的大人物，更别说在这加盟国里了。 “没办法，这里闹的动静太大了，我这也待不住啊！” 卡农笑着说着，目光从装甲车上扫过，眼中多了一丝凝重。 对方能从阿拉山口跑到这里，中间行程，没有几个小时根本跑不过来。 而算算时间，对方应该是在接到袭击的时候就出发的。 估计也就两三个小时。 这车，挺快啊！ 在心里将这款庄里车记下，等回去后，再让人好好调查调查，联盟可不能放任这种威胁存在。 听到卡农的话，巴沙耶夫尴尬的笑笑，然后就看到卡农往王胡子那里走去。 巴沙耶夫赶紧跟上。 “王先生，在下卡农，初次见面，不当之处还请包涵。” 卡农笑着伸出手，王胡子也伸出右手。 “你好，卡农队长。” “没想到，卡农队长是年轻有为啊！” “您过奖了！” 两人一握即开，没有继续说话。 卡农笑着，身后阿廖莎眯起眼睛，自从卡农来到后，就主动让开走到一旁，闭口不语。 巴沙耶夫见两人都这么说，立马蹦出来打个圆场，“两位，咱们还是不要在这堵塞交通了吧。” “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对咱们三方都不大好。” “要不这样，今个碰一起了，我做东，请两位去喝一杯。” 巴沙耶夫说着，王胡子却是看向对面的卡农。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卡农笑着，王胡子也点头。 “好好，走，我带路。” 眼看着双方没搞出幺蛾子，巴沙耶夫松了口气连忙让人上车，准备出发。 见此，唐明月对着王胡子说道，“首长，东西还在车站里。” 王胡子看了眼一旁的木头盒子，知道里面是空的，便对着小吴点点头。 随即领着唐明月上了车。 小吴则是和李胜利落在后面。 卡农见王胡子带人离开，也上了一旁的吉普车，阿廖莎坐在一旁。 “你动手太慢了！” 卡农的声音传来，阿廖莎只感觉后背发凉。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是小日子的了。” 阿廖莎沉默不语。 “猎犬是怎么回事？” 阿廖莎低头，“被那些华夏人干掉的。” “蠢货，我不是告诫他，不要动手吗？自以为是的蠢货。” “死了也是白死！” 卡农骂着，心里却没当回事。 叛徒，永远成不了心腹。 哪怕他再努力，也只是一个傻瓜。 而殷勤的傻瓜比敌人更可怕。 这样的人死了他也不会伤心，只是恼怒这家伙死的不是时候。 如今的华夏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蘑菇弹的出现让那群人打了鸡血似的，两弹结合的成功，更是形成了巨大威慑。 就连联盟内部也出现诸多声音。 诸如团结，互助，打压，消灭. 所以在这时候，他们老大可是说说了，不要这时候刺激到华夏。 却不想，猎犬这混蛋竟然把事办砸了。 “确定资料在这里？” 话题一转，阿廖莎拢了拢额头发丝，“不敢确定。” “废物！” 卡农骂了一句，然后看着前面的装甲车，“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廖莎心领神会，“您是说，对到闹这么大动静…” “还没废到家，值得这人跑到这里，不就说明问题了吗？” 阿廖莎恍然，“那，我们还能获得资料吗？” “而且，我觉得，他们这群人的目的不简单，不然一个小小的商业交流，怎么会牵扯出这么多事？” 阿廖莎说着，却是将自己的判断隐瞒下来。 至于杨小涛的真实身份，等她回去跟光头好好商量商量。 毕竟，当年他们落马让出位置，就是因为玉米的事情。 现在情况有了进展，她可不想将这事告诉卡农。 不然，自己这群人永远翻不了身。 “他们再怎么折腾，也是西方头疼，跟咱们没关系。” 卡农摆摆手，华夏再怎么闹腾，也不过是多条财路而已。 面对庞大的联盟，有啥用？ 何况就是真的别有用心，对联盟来说也是有利无害的。 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帝国主义走狗吧！ “至于资料，那就看他们的诚意了！” 卡农自信满满的说着。 前方，装甲车上，唐明月稳定心神开始简述起来。 “首长，先前的任务进展还算是顺利，可在返程时候出了点意外…” 王胡子听到模型到手，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有了这个，也不算是两眼一抹黑了。 “模型已经到手，除此之外，双方的关系通过这次接触，今后也会正常化。” “至于商业那里，也有了突破。” “后来我们遭到袭击，缴获了一份资料…” 说到这里，后面的战斗，牺牲的人，让王胡子面色严肃。 “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接应同志们安全回来。” 唐明月心里焦急，不清楚杨小涛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别急，我们想想办法！” 王胡子冷静下来，思考当前局势。 能够来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 哈萨国不可能让他这样的人在国内乱窜，估计上面的人已经开始打嘴架了。 自己不能去，就只能让人去。 可能用的有谁？ 巴沙耶夫，这死胖子肯定不去。 那只能让人来了，可杨小涛他们，能来到这里？ 别看卡农这混蛋一脸的客气，但做到这个位置的人，那个不是面皮厚的，动起手来，绝不会手软。 就在王胡子心里琢磨对策的时候，唐明月突然开口，“首长，我有个想法！” “你说！” 唐明月将一旁装书的包裹打开，然后拿出一叠文件。 “这是我们截获的秘密文件，不过我跟杨小涛看了，都是一些实验数据。” “你是想？” “对，我想用这些资料，换同志们回来！” 唐明月果决的说着，王胡子眉头皱起。 这份资料的重要性，从对方死缠烂打就能看出来，绝对不简单。 就这样给他们，造成的后果，谁也说不准！ 见王胡子不说话，唐明月清楚他心中顾虑。 但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在她心里，这资料上的数据内容，真不如杨小涛重要。 至于先前在火车上为什么不将资料送出去，那是害怕对方反悔，在没有实力撑腰下，任何保证都没用。 但现在不同了，王胡子的到来，就说明这件事已经被上级关注，这时候提出交换，对方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动手。 所以，在她看来，这条路可行。 1405 都是误会 “首长，来之前上级已经交代过了，任务完成前，我拥有自主权力！” “所以，我能担起这个责任！” 唐明月站起身来，神情严肃。 王胡子看了眼唐明月，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郑重开口。 “这事既然我来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可是首长！” “不用多说。”王胡子拿起资料，“我比你更清楚孰重孰轻。” “你先跟我说说，这上面到底是啥？” 唐明月无奈，只好收拾心情，将上面的内容说了一遍。 同时，也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下。 “也就是说，这次疫病的爆发可能是，人为的？” “人为造出来的恶魔？” 王胡子听完，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是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当年小日子就没少研究，更在国内使用过。 那罪行，罄竹难书。 可小日子上次就遭到报应了，惨重教训还不够，难不成又是他们搞的鬼？ 这念头一出现，王胡子竟然觉得有三分道理。 谁让那些小日子都是损人利己的人呢，这损人不利己的事，也没少做。 “确定？” 王胡子又补充一句。 唐明月点头。 “杨小涛看过资料后说过，细菌变异出现了断层，这种突然出现的病菌，形状，大小，展现的作用机制，根本不是自然界正常孕育的！” “首长，您也知道杨小涛在生物学上的本事，他都这么说了，加上这些资料的解释，十有八九是这样！” 王胡子深吸一口气，“这些资料里面有没有说，怎么做出来这种病毒？” “没有，这只是一份统计数据，再就是一些病毒的研究数据，和猜想。” “关于如何制造出这种病毒，上面没有说。” 见到王胡子皱眉，唐明月继续开口解释，“首长，我觉得，这份文件看起来很重要，但对我们来说，未必有用，或者说未必有大用。” 唐明月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您也知道，我在首长身边也了解一些国家情况，以我们现在的研究水平，即便有了这些数据，也只能做后续研究工作。” “想要追根溯源，找出病毒的原株，起码我们还做不到。” “与其这样，还不如跟联盟合作，以联盟在这方面的技术能力，说不定会有突破。” “到时候，也能防患于未然。” 唐明月的话让王胡子沉默着。 上次首长感染的事他也听说过，当时要不是眼前的人擅自做主，很可能再也见不到那敬爱的人了！ 而且这次选择她来，肯定是经过上级考虑的，也代表着对她能力的认可。 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车子突然停下，应该是到地方了。 “这件事，交给我来。” 临下车前，王胡子突然开口。 唐明月咬咬牙，“首长，还是我来吧，我不在乎那些。” 王胡子摇头，他明白唐明月话里的意思，却不认为自己能甩干净。 “不行，离开之前，你的身份，还要保密！” 闻言唐明月只能点头。 “来来来，坐坐，您二位上座，上座！” 巴沙耶夫热情招呼着王胡子与卡农坐下，至于其他人，都被他的侍卫请了出去。 至于餐厅的损失，他才懒得管呢。 王胡子和唐明月坐在左手边，对面卡农和阿廖莎也坐下。 巴沙耶夫拿着菜单点菜，一会儿问问王胡子，一会儿看向卡农。 餐厅厨师动作十分麻利，老板更是亲自上前服务。 为的就是尽快打发掉这些人，好正常营业。 没一会儿，桌子上就摆上了食物。 “来来，咱们这是第一次聚聚，大家给我面子，我感谢两位，感谢感谢。” 巴沙耶夫举起酒杯，对着两人客套。 卡农笑着，愿意给巴沙耶夫这个面子，目光看向王胡子，“王先生，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王胡子腰杆坐的笔直，端起酒杯，“客气了。” 砰 三个酒杯碰在一起，三人一口饮尽。 旁边，唐明月和阿廖莎互相看了一眼，随后脸上带着公式般的笑容，没有说话的意思。 酒喝完，巴沙耶夫忙拿起酒杯倒酒，却被卡农伸手拦住。 “酒，有的是时间喝，有些话，我要说一下。” 巴沙耶夫笑笑放下酒瓶，一旁的王胡子拿起筷子，吃着烤羊肉，笑着说道，“在我们那，酒桌上，就是喝酒吃饭说话的地！” “有什么话，你说，都是一个桌上吃饭的，谁都别掀桌子！” 卡农闻言笑着，扶了扶金丝眼镜，目光深邃。 “我的人，在火车上，死了！” “您得给个说法！” 砰 王胡子手上叉子重重拍在桌上。 前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却是怒气冲冲。 “你的人死了要说法，我的人也死了找谁？” 王胡子怒吼着，嘴里的肉几乎喷到卡农面前。 桌上的叉子轻轻颤抖着，唐明月和阿廖莎都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 卡农看着胡子都翘起来的王胡子，面色冷冽。 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上来就选择硬刚。 以前的华夏，可不是这样的啊。 那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华夏人，才是他们喜欢的华夏人。 巴沙耶夫只觉得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这俩人要是在这打起来，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 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卡农这样子，不出意料。 但王胡子这么硬气，他是这么没想到。 难道说，有了那东西，这腰杆真的挺直了？ 自己要不要买一颗？ 巴沙耶夫对脑海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拿餐巾擦了擦额头冷汗，这才开口，“哎呀呀，不是刚才说了吗？都是误会，误会啊！” “老王，收一下，别这么大的火气。” “卡农队长，您也放轻松，放松，对，放松。” 巴沙耶夫皱巴巴的跟弥勒佛似的，对两人讨好着。 王胡子听了对着巴沙耶夫点头，随即松下气势。 卡农见此，也不再冷脸。 可下一秒，脸色又凝重起来。 只见王胡子将脚边的黑皮包突然拎起来扔在桌子上。 然后不在乎的说着，“你们不就是要这个吗？” “跟我们说一句能死人啊，眼里还有没有革命友谊了，还有没有团结的心啊！” 卡农看着黑色皮包一时被镇住，有些不可思议。 这家伙啥意思？ 虽然想过从谈判桌上获取利益，但我这还没开口说呢，你倒好，直接摊牌扔桌子上了。 有阴谋！ 肯定有阴谋！ 卡农一时间捉摸不定。 一旁的阿廖莎突然开口，“要是你们在火车上配合检查，也不会现在这样。” 唐明月冷哼一声。 “那时候给你们，估计我们一个也活不了吧！” “买通列车员，又是安排人手，还动了枪跟手榴弹，你们做的可真绝。” 阿廖莎跟着冷哼一声，没再多说。 巴沙耶夫感觉头真的大了，这面前的黑包到底是啥东西？ 他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 端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 哈哈哈 卡农看了眼王胡子，又看了看一旁的‘冉秋叶’，突然笑起来，“好，好！” 说着，毫不在意的拿起刀叉，将盘子里飞进来的碎肉吃掉，一边吃还一边说道，“是我们错了，伤害了彼此的革命同志友谊。” “我自罚一杯！” 说着，卡农笑着一口干了，还将杯底亮起来。 然后放下，拿起酒瓶又倒满，“王先生，这一杯，我个人敬您。” 王胡子却没有动，只是看着卡农，“我的人，得一个不缺的，回来。” “那是自然。” 卡农笑着，王胡子这时才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好，好，吃饭，吃饭。” 巴沙耶夫见两人都缓和了关系，立马笑起来，却看到两人的目光同时看过来，心头又是一跳。 “我，我说错了吗？” 王胡子笑着，“没有！不过，这件事还需要您帮忙！” 卡农点头，“正是如此。” …… “姓名！” “我拒绝回答！” 审讯室中，杨小涛坐在椅子上，带着口罩，目光看向前方，正在审讯的大油头。 此刻，在这间医院里，单独找了间屋子，大油头就开始了例行公事。 旁边的翻译问道，“哪国人？” “我拒绝回答！” “来这里干什么？” “我拒绝回答…” 砰 大油头突然拍着桌子，脸上的愤怒维持不到一秒钟，立马变得委屈起来。 “兄弟！给点面子啊，好歹说两句啊，不然让我怎么交差啊！” “我这也是混口饭吃，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就体量体量下，大家都不容易啊！”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很是感人。 杨小涛愣愣的看着面前耍活的大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翻译，“他说啥？” 翻译尴尬的看看上司，然后又看向杨小涛，“他说，让你配合。” “我感觉不是，应该还有些别的。” “没有，就是这个意思。” “真的？” “我是翻译，肯定没错。” “哦！” “您配合下？” “我拒绝回答！” 杨小涛好整以暇的坐着，面前的这些人还真不怕。 就手上这铁链子，用点力就能挣开，何况他还有小薇呢。 翻译无奈的对大油头摇摇头，登时让大油头安静下来。 杨小涛看着不说话，双目紧盯着他的大油头，知道爆发的时候，到了。 砰，哐当！ 不等大油头的火山爆发，突然间门被推开，巨大的力量将门页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去。 来人接着又是一脚，差点将门踹断。 大油头气的转过身，想看看是谁在这时候触他霉头，可刚回头，就看到来人，立马焉了下来。 “市，长～～” 大油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容易才理顺了，来人已经走到跟前。 来人穿着宽大的西装，打着黑色领带，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看到面前情况，脸色一变，“废物！” 大油头听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是，我是废物，我立马就让他开口，我…” 这边大油头卖力的保证着，却看到来人径直跑到杨小涛身边，神态变得异常和蔼。 这一下，不仅大油头反应不过来，就是做好反杀准备的杨小涛也没反应过来。 “您是杨小涛先生吧，误会，都是误会。” 杨小涛诧异的被握着手，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这人会说华夏语，挺好的。 1406 我带你们回家 “还愣着干啥，赶紧给客人解开啊！” 大油头立马反应过来，顾不得多想，拿起要带上的钥匙立马上前，却被西装男夺过去，亲自给杨小涛打开。 见来人没有别的意思，杨小涛心里清楚，应该是唐明月她们联系到国内了。 要不然，这些人会鸟他？ 解开手铐，杨小涛活动手脚，身旁的几人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都陪着笑着。 “有吃的没？” 杨小涛看向来人。 “有，马上安排。” “对了，您的朋友，不，同志也都安排好了。” “还有，那几位受伤的也都治疗完毕了！” 杨小涛听了点头，并没有刻意为难，眼下还是在人家地盘上，小心点的好。 随着杨小涛离开屋子，大油头终于找到机会问怎么回事了。 “不是说，要问出个结果，给联盟交代吗？” 大油头小心的凑上前询问，回应的是一个大比兜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个蠢货，还问个头。” “这次是联盟和华夏和好了，一起保他！” “还好你这次没犯浑，不然老子也救不了你！” 闻言大油头脸色立马蜡黄，脸都揪在一起了，“不是，这要结果的是他们，这又让放的也是他们，他们，这过家家，闹着玩呢！” 西装男听了心里也是苦闷，大佬打架，受伤的总是他们这些小弟。 “行了，赶紧去准备车吧，一会儿将这些爷送回去。” “你亲自去，路上小心伺候着！” “我？我去？” “废话，不是你去谁去！” 两人说着离开屋子，却看到杨小涛站在医院走廊里发呆。 西装男立马上前，“这位同志，你有什么要求？”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准备好口罩吧。” “啊？” 说话间，杨小涛看向前方，两侧走廊里，都是咳嗽声。 忙碌的医生，奔跑的护士，还有病房中不断传出的哀嚎声，呢喃声，呼救声 一道道声音汇聚在一起，同时在杨小涛脑海中炸开。 “疫情，爆发了！” 轰… 车子在公路上狂奔，车里的人忍受着颠簸，却没人开口说一句，慢点。 一来他们实在是不想在这异国他乡多待一分钟，都想着汇合大部队，早日回家。 二来身后的那座城市充满了危险。 在杨小涛的解释下，经过上次疫情恐怖的几人，那是畏之如虎啊。 甭管你多么强壮，感染上了就是听天由命。 所以杨小涛说完后，几人甚至来不及好好的吃一顿，抬起伤员病号就上了车，然后叫上向导就冲出了城。 同时，他们也庆幸听了杨小涛的话，自打进了医院，人多的地方，口罩就没摘过。 杨小涛驾驶车子，副驾驶坐着跟来的大油头，此刻正抓着扶手，身体做着不规律晃动。 “杨，同志！” 大油头用最快的时间学会了几个汉语单词，而“杨小涛”这三个字是最重要的。 “闭嘴！” 杨小涛戴着口罩，大声呵斥的同时，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他不清楚哈萨国的情况，也不知道疫情从哪里开始传播的，甚至不知道阿卡城那里是什么情况。 但他清楚，眼下就是远离这座城。 因为他害怕，怕留下后就离不开了！ 再说了，提醒他们戴口罩注意隔离已经算是仁义了。 至于其他，还是交给当地来做吧。 就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同志。 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了。 大油头听了杨小涛的声音立马闭上嘴巴，只是身体越发的难受，这卡车竟然被开出越野的感觉，就不顾及卡车的感受吗？ 不过大油头不敢再张嘴，因为他怕张嘴，胃里的东西会冒出来。 “杨队！咱们还会回来吗？” 眼镜蛇抱着一个木头盒子，里面是山猫的骨灰。 时间仓促，他们只能将山猫火化，然后将骨灰带回去。 “会的！” 杨智斩钉截铁的回答，眼镜蛇点点头，用力抱着木盒子。 另一边，巴沙耶夫端着酒杯站在窗前，目光不时瞥向一旁的王胡子两人。 此刻两人一人站在一旁，桌子中间，唐明月正拿着文件，阿廖莎则是拿着刚洗出来的照片，一点一点的对着。 自从达成一致后，双方就开始了友好的协商，随后达成一致。 那就是资料共享，到时候谁研究出来什么，全凭各自本事。 当然，原件肯定是华夏这边的。 联盟这边想要复印，可惜阿卡城里根本就没有复印机。 没办法，只能找来照相机，一张张照下来，然后再冲洗完，比对。 一来二去，时间耽误不少，这顿饭也就吃到了傍晚。 “首长，已经比对完成，没有问题。” 唐明月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一旁的阿廖莎同样如此。 不同的是，阿廖莎疲惫的神情下，多了一份激动。 这份资料，果然跟他们想的一样。 卡农走上前拿起整理好的文件，稍微翻看几张，随后让人放进公文包中。 王胡子也走上前，伸出手。 “我们家乡话，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我们曾经是互相作战的兄弟，同志，希望将来我们也能像今天这样，团结，互助。” 王胡子说完，卡农露出淡淡的笑容，“您的话，我会记住的。” 说完，两人松开手。 “那么，我不打扰诸位了。” 卡农说完，对着王胡子点头，“咱们有缘再见。” “再见。” 说完走出餐厅。 阿廖莎往外走着，然后回头看向一侧的唐明月，“你的真名叫什么？” 唐明月捋了下耳边发丝，抬起眼镜，并没有觉得意外。 “唐明月。” “我记住了。” 阿廖莎转身离开。 等众人将联邦的人送走，再次回到餐厅坐下。 “王，你必须补偿我。” 巴沙耶夫这刚回到座位处，看着桌上的一叠资料，小心移开目光，然后对着王胡子抱怨着。 “老巴沙，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王胡子找个椅子坐下，对着巴沙耶夫感谢道。 “哼。谢我就拿出点诚意来，这次利用我来这里，就为了他们？” “就为了这个？” 说着瞅了瞅面前的资料，很是好奇。 王胡子笑着点头。 只是不等开口，门外传来一卡车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小吴跑进来，“首长，人到来。” 门口，杨小涛停下车子，看着外面停放的夔牛装甲车，先是一愣，然后想到什么，立马带起笑容。 在医院的时候，西装男几告诉他，国内来人接他们回家，但具体是谁并不清楚。 杨小涛还以为是哪位首长过来，但看到这夔牛装甲车，心里就清楚是谁了。 车子停下，李胜利就从餐厅里跑出来，迎面看到杨小涛，上来就是一个拥抱。 至于旁边那个正扶着车轮哇哇吐个不停的家伙，早就无视了。 “杨总，你总算是回来了。” “回来了，你们都好？” “好，人，东西，都好，任务也完成了，都完成了。” 李胜利说着，然后看向一旁的单队，立马上前，“老单。” 两人抱在一起，车上的人陆续下来，餐厅里的人也跑出来。 杨小涛刚走两步，就看到一个人影跑出来，下一秒就抱在怀里。 “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唐明月眼镜掉到鼻子下，泪水不断落下。 “没事了！” 杨小涛拍了拍唐明月的肩膀，然后两人松开，彼此看了眼对方，那份情，也许在今天就要画上句号。 但那段记忆，将会成为共同的秘密，直到某一天，不需要掩饰的时候. “你要好好的。” 杨小涛轻轻说着，唐明月擦干眼泪，恢复原先精干的模样，“我明白。” 随后唐明月点头，向着杨智走去，轻轻拥抱。 “王大哥。” 杨小涛这时才上前，看着王胡子，就要开口。 王胡子却是更快一步，将杨小涛搂住，互相拍打着对方肩膀。 “我真没想到，你会亲自来。” “诶，我要是不亲自来，回四九城可是要吃挂落的。” “那谁敢啊。” “哈哈哈” 两人握着胳膊，王胡子打量一番，面前的小子这次可是做了件大事啊。 “辛苦了。”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笑着，“辛苦倒是没啥，就是有点饿。” 王胡子听了立马笑起来，“没事，身后就是餐厅，保管你吃个够，喝个够。” “来，这位是巴沙耶夫” 杨小涛知道这是本地‘主人’，那可得打好关系，立马上前见过。 王胡子趁机来到杨智等人跟前。 “立正！” 杨智一声令下，哪怕是受伤的石头也站在队伍中。 “报告首长，护卫队，应到六人，实到五人，一人牺牲，请您检阅。” 声音如霹雳，周围跟来的警卫，肃然起敬。 王胡子从每个人身上扫过，他看到的是果敢，坚毅，还有那不畏牺牲的精神。 好兵。 “稍息！” “是，稍息！” 王胡子上前两步，刷，举起右手。 周围警卫，同时举起右手。 “敬礼！” 刷！ 现场一片肃穆。 巴沙耶夫看着周围，只有二三十个人，竟然展现出强烈的气势。 那是一种植根血脉中的信仰，一种铁与血灌注的信仰，一种华夏独有的精气神。 而在他们旁边的亲卫队，虽然人数更多，但看上去更像是一群小丑。 这就是与强军之间的差距啊。 ‘不愧是干翻半个世界的军队，果真恐怖。’ 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面前静穆的场景，夕阳的余辉撒在众人身上，绷带，血液还有那坚毅的面庞，挺拔的身躯，就连地上的影子，也被铺上金辉一半，灿烂多姿。 “同志们，我带你们回家。” 王胡子放下手，声音坚定且慷慨。 心中为有这样的兵，自豪，骄傲。 杨智几人目中泪花闪动，王胡子上前两步，来到眼镜蛇跟前，轻轻接过那木头盒子，手掌在上面小心抚摸。 “我带你们，回家。” 1407 惦记的人 正式见面后，众人再次回到餐厅，巴沙耶夫再次点了晚餐，餐厅的老板听了，感觉心都在滴血。 这霸王餐吃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们没吃饭就跑出来了？” 王胡子看着几人狼吞虎咽的模样，就知道是真的饿了。 巴沙耶夫冷哼一声，“这些混账，做人是越来越回去了。” “等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他们。” 正在角落里啃着羊排的大油头正啃得欢，突然听到单队在一旁的翻译后，手上的骨头都掉桌上了。 “巴沙司令不要误会，不关他们的事。” 杨小涛在一旁开口，大油头听到单队的翻译，登时对杨小涛报以感激的目光，可惜，杨小涛根本就没看他。 身边，唐明月用刀子不断切着羊排，牛肉，杨小涛就只负责吃，渴了就拿起桌上的红酒干一口，一连吃了五六块肚子才觉得舒服些。 身边，其他人也差不多模样。 等放缓进食的速度，杨小涛才解释着，“我们这么快过来，因为那里爆发了疫病。” “什么？你确定。” 巴沙耶夫王胡子唐明宇几人都吓了一跳。 “确定，医院里都已经住满了病人，开车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咳嗽。” 杨小涛说着，其他几人也都点头赞同。 “我们不敢多待，饭都没吃就跑过来了。” 巴沙耶夫看了又看，目光看向王胡子。 “老巴沙，你知道这些材料是干嘛的吗？” 王胡子却是改变话题，然后继续解释起来，“这些材料是不列颠在天竺搞的研究” 等王胡子解释完，巴沙耶夫已经脸色苍白。 “岂不是说，没办法治好？” “现阶段没有特效药的话，除非接种疫苗，提高个体的抵抗力，否则真没办法。” 看在这顿饭的份上，杨小涛很乐意的帮忙解释，“所以我建议，最好控制外来人口进入城市，同时全城佩戴口罩，消毒灭菌的准备好。” “对了，巴沙司令，您要是有意的话，可以成立一家口罩生产厂，我想未来几年，这东西会很紧俏的。” 听到杨小涛的建议后，刚开始的惶恐登时被抛在脑后。 “杨小涛同志，您刚才说，口罩厂？” “对，就是这个。” “能挣钱？” “只要是质量合格的，肯定能挣钱。” 杨小涛说着，然后在心里补了一句，‘不合格的，更赚钱。’ 只是这心里话不用说出来，那些黑心的家伙肯定能想到。 王胡子在一旁看着面上带着喜色的巴沙耶夫，无奈摇头，这人没救了。 不过看在多年朋友，且今后还要打交道的份上，该提醒了还是得提醒，至于能不能听进去，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老巴沙，这可是救命的东西，你得仔细想好了。” “别让人戳你脊梁骨。” 巴沙耶夫回过神来，然后点头。 既然质量好的都能挣钱，他巴沙耶夫还差中间的那点？ 再说了，不活该国内，但没说国外不行啊！ “放心，我明白。” “来，小兄弟，看你也是个痛快人，咱俩干一个。” 说着举起酒杯，杨小涛赶紧端起来，“您太客气了。” 说完，两人就对杯喝起来。 吃完饭，杨小涛跟在王胡子身后，唐明月像模像样的扶着杨小涛，几人站在车前，对着巴沙耶夫挥手。 而此时，巴沙耶夫已经烂醉如泥，只是本能的举手，到了一半就落下。 “老王，这车，太棒了。” “老大，凉快，还不颠。” “这车，设计的人，你得介绍我认识，我，我给他个团长…” 说完，已是不省人事。 还是警卫将其塞进车里，这才带头出发。 车队缓缓启动，王胡子回头看着几人，在杨小涛身上停留片刻。 “怎么样，要不要去当个团长？” 杨小涛耸耸肩，“太小气了，我这本事，怎么也得给个的干吧！” “呵，你倒是不客气，要不你来我这，我给你个当当？” “生产司令？” “对，专门种玉米的那种！” “啊，就不能是高级一点的。” “高级一点的？可以啊，建设兵团的，要不要？” 王胡子抱着膀子笑着，周围人也都看热闹的盯着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不回答，只是摸了摸额头有点长的头发，长叹一声，“唉，这长得太优秀，就是遭人惦记啊。” “去你的吧，小子，还嘚瑟起来了。” 唐明月看着杨小涛自恋的样子，呸了一声，然后小声说着，“不要脸。” 随即，周围人哈哈笑起来。 闹过以后，王胡子才大手一挥，“都上车，咱们回家。” “回家，回家喽~~~” 欢呼声响起，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看向黑夜中的东方。 茫茫夜色，看不透的距离，却仿佛浮现出一张张脸庞。 冉秋叶，儿子，还有两个女儿，还有杨太爷，还有冉父，冉母，四合院里的人，机械厂的人… 一个个，一闪而过。 而最后，却定格在那张熟悉的脸庞上。 “回家了！” 四九城，半夜时分。 西花园内，两人坐在廊下，没有睡意。 九月天，四九城的夜晚开始变凉，两人身上搭着厚实的衣服，尤其是下方还垫着狼皮褥子，倒也暖和。 “你说，他们啥时候能回来？” 大姐开口，脸上都是担忧。 “你啊，都问好几遍了，等电话，电话来了就知道了。” “我就问问，你又不耐烦了。” 大姐白了眼对方，“这次小唐去，我这心里啊，老是挂念着，这出去那么远，又是个陌生地方.” “你放心，小唐比你想象的要优秀，只是平常在咱们身边待久了，咱们习惯了没觉得，这次出去，正好锻炼锻炼。” “不过，这次小唐做的挺不错。” “有她在中间牵桥搭线的，前期的合作才能够顺利进行。” 大姐脸上露出笑容，“这丫头，哪都不错，就是眼光太高了，你看秋叶比她小那么多，都已经三个孩子了。” “她啊，真是一点也不急。” “你也是，不帮着撮合一个。” 大姐说完，对面的人侧头看了眼不远处警戒的童小龙，然后叹息一声，“我说了也没用，这小唐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一般人真看不上呢。” “算了，这孩子，跟了咱们这么多年，什么性子你也清楚，顺其自然吧。” 大姐点头，脸上多了份淡然。 他们俩没有孩子，可身边的人都是亲人。 这辈子，不孤单。 “小龙也看清楚了，这段时间听说要准备婚礼了。” “是吗？小龙要结婚了？” “这孩子总算是走出来了，挺好！” “哪家的闺女？” 大姐惊喜着，这种喜庆的事，好久没有了，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坐坐，高兴高兴。 “嘿，听说是…” 老两口正说着趣事，将心里头的担忧暂且放下，院子里不时传来啹啹的虫鸣声，让周围的一切充满静谧。 “首长！” 就在两人说着悄悄话的时候，童小龙满脸笑容的跑过来，脸上带着惊喜。 大姐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小龙，是不是有消息了？” “对，西北的钱书记打来电话，我让他等着呢。” “传信的先回来，说王首长已经接到人了，正往西北赶回来。” “好！” “我去接电话。” 说着，两人就跑向客厅。 “喂，我是，不晚不晚，那里什么情况？” “嗯！” “好，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英雄，安排妥当，身体好了，再回家。” “东西一定要保护好，我会安排人去接手。” “还有，替我带句话，就说，同志们辛苦了，我仅代表个人，感谢他们！” 挂断电话，大姐一脸的欣喜，“回来了？” “估计再有半个小时，人就回来了。” “你先睡，我去安排下。” 说完就往外走，大姐哪能睡得着啊。 见人离开，大姐却是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杨家庄。 冉秋叶刚刚哄好老三，身边冉母起夜过来。 “老三睡了？” 前些天老二半夜发烧，可把冉母急坏了，冉父起来背着就去了诊所。 然后折腾大半夜才搞清楚，孩子发烧感冒了。 结果老二还没好实落，老三又来了。 冉母怕老大又被感染了，只好让周奎将老大送回杨家庄。 听说孩子住院了，冉秋叶就想着去医院看看。 可又想到先前的交代，为了杨小涛的安全，她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最好在杨小涛回来前，一直待在杨家庄。 一头是孩子，一头是自家男人，冉秋叶只觉得内心憔悴，嘴上都起了一圈泡！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更是偷偷的流着眼泪，脑海里都是那个人。 那感觉，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背上，喘不动气，又不敢放下。 冉秋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坚持，为什么能撑下来。 好在这两天孩子退烧了，只是轻微咳嗽，冉母这才放下心。 只是两个孩子哭着喊着找妈妈，冉母没办法只好让冉父派车，将孩子带回杨家庄。 见冉母过来，冉秋叶忙抹了把眼睛，“嗯，这孩子睡觉不踏实，有点声音就醒了。” “醒了就哭，一点也没哥哥姐姐乖。” 冉母坐在另一侧的炕头，“你还别说，这仨孩子，就老三心眼子多。” “平时也没人教，啥事都不吃亏。” 冉母笑着，看着三个孩子，老大虎头虎脑的，跟杨小涛有七八分像。 老二老三，虽说是双胞胎，但随着长大，眉眼之间，这老三跟杨小涛更像。 估计性子也是随他爹！ “这孩子，随他爹，聪明着呢！” 冉母笑着，自家这个姑爷，那是没话说。 家里父母走了，一个人能够撑起杨家，这份本事，这份能耐，全四九城都没几个。 就是她老伴，也不行！ 冉秋叶听了笑笑，想到杨小涛，又有些惆怅。 “妈，你说这都九月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冉母听了摇头。 “谁知道呢，兴许还没完成任务吧！” “别急，会回来的！” 冉秋叶点点头，心里的担忧一点没少。 母女俩一阵沉默。 1408 合适的人 “要我说，都怪你爹，没事领着去西北干嘛，回头我还要说说他，省的再把心蕊拐到坏了！” 见冉母说的这般认真，冉秋叶赶紧替父亲解释起来，“妈，爸那也是好心。” “这去西北，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啊。得要做出贡献，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去。” “再说了，小涛这次是另有任务，即便不在西北，也得从四九城往外走。” “所以，不干爸的事。” 冉秋叶解释着，冉母起身，“你啊，从小到大就向着你爸。” “我去睡觉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呢。” “好！” 目送母亲去里屋休息，那里原本是太爷的住处。 只是冉母过来，太爷非要搬到隔壁大队部里，说是在那帮着看院子。 其实，这村里哪有人敢偷东西。 就在冉母离开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推开，门口的旺财跟黑妞同时抬起头，然后又一起趴下。 杨太爷大步走到屋里，身上披着外套，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子，见到这番模样，冉秋叶和冉母都吃了一惊。 “秋叶，电话。” “小涛，要回来了！”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阵沉默。 “回来了！” 啊… 冉秋叶重复一声，然后又啊了一声，顾不得穿外套，立马往大队部跑去。 杨太爷连忙接过冉母递过来的外套跟上。 冉母看着跑远的身影，突然脸色变得虔诚。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家的主心骨，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四九城，机械厂。 大半夜的，车间里却是灯火通明。 几十号人围在一台机床前认真看着。 从下午开始，这些人几乎没有离开。 前排，机械厂的几个老大都在。 刘怀民，杨佑宁，陈宫，王国栋，一个个精神紧张，看着前头。 至于大队长梁作新这会儿，正带人巡视工厂，同样忙的不可开交。 几人身后，是研发科的一众人。 而在他们身旁，二车间的主任也是机械厂的工程师，常明杰。 比起众人的期待，此时常明杰握着图纸的手都冒出汗来。 杨小涛离开前，机械厂研发科就开始研究机床的升级问题。 这机床，自然是作为母床的启明星机械机床。 如今国内经济发展开始抬头，局促区域发展势头更是迅猛。 一些产业对机床的要求也更高。 这其中就包括三机部和七机部的部分生产工厂。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六机部那里因为潜艇的提前出现，也加入到需求当中。 未来，也许会有更多的产业需求。 正是因为这些需求，国内凡是有能力研发机床的工厂，都得到了上级的命令，尽快提升机床品质。 而在这些工厂中，能够独立制造出启明星的红星机械厂，自然被一机部的大佬寄以厚望。 为此事，黄老和夏老多次来到机械厂为同志们加油打气。 而现在，就是检验效果的时候了。 整整一下午，车间里众人都在忙活着，组装新机床。 而现在，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常明杰看着前方正在操作机床的周洪，这是机械厂经验最丰富的八级工啊。 只是这么久了还没测试出结果，让他心里有些忐忑。 半自动机床，还是机械母床，每一次的提升都会对工业产生巨大影响。 有了它，能够更快更好的加工各种复杂平面、曲面和开孔等零件的设备，进而做出精度更高的各种机床。 正是如此高的要求，也变相说明制造的难度。 若非如此，国内也不会将德意志三十年前的产品当成宝贝！ 实在是，落后的太多了！ “老刘，你感觉咋样？” 队伍后方，侯保卫揉着腰，对着身旁站在凳子上的刘大明轻声问道。 刘大明正瞅着老周操作机床，听到声音也不说话。 侯保卫讨个没趣，又看向一旁的张冠宇。 “张主任，你觉得能成不？” 张冠宇虽然是研发主任，是几人的上级，但在这些八级工面前可不敢拿身份说事。 他又没杨小涛那本事，能将这群老家伙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侯保卫的话，刘大明敢无视，他却不能不说话。 何况，这机床他也参与过设计，要是自己都不坚定，别人怎么想？ 搞出个残次品糊弄人？ “应该没有问题！” “我们都是设计好的，按照杨总的思路来。” “而且，国外的设计方向就是半自动，这点也没问题。” “思路没问题，材料都是钢铁厂里最好的，什么合金都用上了，咱们技术那更不用说了，几个八级大师傅连轴转干了一个周，这才搞定！” “就这些，肯定没问题啊！” 张冠宇认真说着，也是在给自己坚定信心。 侯保卫听了没说话，但在心里还是补了一句，“没问题，都半夜了还没做出来？” 只是这话他不好说，不然周围一群老梆子分分钟教他做人。 众人沉住心等着。 前排杨佑宁搓了下眼睛，然后活动活动腿。 在这站了这么久了，这些家伙竟然不知道搬把椅子，太没眼力劲了。 不过又想到办公桌上那厚厚的一摞文件，觉得还是站站好。 自打杨小涛离开机械厂后，属于他的那份工作基本上就交给他了。 不是他勤快发扬风格，也不是大包大揽，争班夺权。 实在是杨小涛工作的性质摆在那里，机械厂除了他和刘怀民有资格签字，陈宫王国栋他们不够格， 而且这其中涉及的事情，杨小涛在的时候还能迅速处理，自己拿主意。 可到他这里，不懂啊。 杨小涛只需要签个字的时间，结果但他这，又要打电话去下面确认，又要找人询问情况，有时候还得揪着头发仔细思考再思考，这才敢签字。 就像化工厂那边，徐远山需要更多的原油，现在的化工设备根本没有达到正常水平，所以产能没有提上去。 而且，他们化工厂还想再建立一个车间，专门用来生产石油化工的产品，初步先生产沥青，后续再引进设备，打算生产润滑油。 这事，他怎么弄？ 扩大规模生产，要原油，总得拿出数据给上级说吧。 还有化工方面，别说是他，就是在炼油厂工作过的老刘都不太明白，他能怎么办？ 可这事又不能不办，怎么说，化工厂那边的重要程度不下于钢铁厂，何况徐远山这家伙也是老人了，面子不能不给吧。 再说了，现在的化工厂可不是以前小厂了，单单生产的消毒液，就撑起了外汇的半边天！ 尤其是最近听说国外那什么流感又爆发了，就是香江那边也被波及了，结果就是梅花清热解毒液刚刚冷却下来的市场，再次火爆起来。 据说这次梅花清热解毒液并不是特别管用，可架不住人们求个心理安慰啊！ 国内也就是了，国家统购统销，波动不大。 可国外的价格都比国内敢好几倍了，还是有人要，而且还是供不应求那种。 好像香江那边都成了中转平台，许多国内支援过去的，都被转手卖了。 真是，不当人子。 所以，化工厂是真挣钱啊，挣的让其他部门都眼红了。 你能想象一袋小小的消毒液，这半年的收入，竟然比国家卖那么多粮食挣的外汇还多？ 你能想象一群大佬有事没事的就往化工厂跑，明为参观，暗地里你争我夺的场景？ 这要不是黄老几个找了老上级，老上级又找了老上级，估计这化工厂都要被人活吞了。 现在化工厂那里是日夜不停的生产消毒液，搞的工人都成了四班倒。 即便是增加了生产设备，还是不够。 真邪门了。 所以有些事，他签了字都觉得没底，笔记本上还记着呢。 等杨小涛回来，再说一下。 看看到底合不合适。 “老杨！钢铁厂那边提上来的报表看了吧。” 正想着，刘怀民突然在一旁说着。 杨佑宁回头看了眼，随后摇头，“娄晓娥刚整理好，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咋了？” 刘怀民从口袋里摸出烟，身旁王国栋立马拿出打火机，刘怀民见了无奈将要揣回去的烟盒又拿出来，几人挨个分了分。 得，这时候拿出烟就是个错误。 心里有点想念杨小涛，那家伙，身上从来不缺烟。 “我看了下，按照现在的增加法，钢铁厂的产量不变的情况下，再过三个月，就供不起咱们用的了！” “还有，我上次去开会，夏老提过，现在国内建设如火如荼，钢铁方面缺口很大，原先答应咱们的事，会有些变故。” 闻言杨佑宁猛吸一口烟，“也就是说，答应咱们的钢铁，要泡汤？” 刘怀民点点头。 一旁王国栋陈宫都皱起眉头，身后的几个机械厂主管也是如此。 他们可是清楚，现在机械厂每天的用钢量可不是小数目。 比起以前轧钢厂来，最少增加了十倍。 二车间的机床，要用钢铁。 三车间的发动机，也用钢铁。 四车间的夔牛装甲车，更是钢铁怪兽。 至于一车间跟新组建的五车间，一个锅，一个空调，虽然用钢铁少，但用合金多啊。 何况这产量那比三个车间加起来都多。 尤其是空调，以现在的生产效率，国内重要单位的订单都快排到年底了。 出口的订单，商部那边更是排到年后了。 没办法，就是这么火爆。 这么大的用钢量，哪怕钢铁厂全部换成了转炉炼钢，一个月下来也刚刚满足机械厂的消耗。 可机械厂是在不断扩大发展的，尤其是下面的分厂，生产农用机械同样重要。 所以，杨佑宁和刘怀民，不止一次去跟上面申请，要支援机械厂钢铁。 夏老为这事也跟一机部内部沟通过。 但现在看来，这事难弄。 “嗯，反正是，咱们内部是够呛。” 刘怀民想起见夏老时的场景，眼眶都青了，估计又是一机部的解决方式。 只是看情况，应该是这次没赢。 “内部不行，还有外部嘛！” 杨佑宁突然开口，刘怀民看过来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事得找个合适的人才行。” 刘怀民说完，一旁正掐着烟头的王国栋心里一动，“这还用找，让小涛去。” 周围人齐齐看过来，倒是让王国栋不好意思。 “老王，我今天才发现，你这家伙真是立秋的石榴，点子不少嘞！” 陈宫立马说着，刘怀民也是点头，“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小子在哪都能说上两句话，由他出面，起码比咱们强！” 杨佑宁更是笑着，“你还别说，细数下来，这小子跟二机部那里有关系，三机部也有，七机部更不用说了，后勤处也是关系刚刚的，还有沪上那边，那里的炼钢厂也不小啊！” 几人听了都是点头。 唯有王国栋沉默不语，他之所以提议杨小涛去，难道不是杨小涛能喝酒吗？ 1409 迫不及待 “对了，小涛到底去哪了？这么久了不见人影，更是连个信都没有！” 王国栋将内心的真实想法隐藏起来，开口询问。 结果，周围人鸦雀无声，除了机器声还是机器声。 “别问，问，我们也不知道！” 良久，刘怀民说了一句。 他是真不知道！ “出来了！”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众人思绪，然后齐齐看向手里拿着工件的周洪。 不等开口询问，张冠宇刘大明等人立马上前接过工件。 这是一套部件，正好来测试机床各个部位的精密情况。 在当下，也只有用这种间接方法了。 几人拿起工件，迅速来到测量处。 周围人呼啦啦的跟着跑过来。 周洪喝了点水，也忙过来看着。 半小时后。 张冠宇面色愁苦，刘大明垂头丧气，常明杰目光发呆，周围人鸦雀无声。 刘怀民几人看这模样，提起的精神登时泄了气。 “我，我再做一遍，可能是技术没把控好。” 周洪扯起袖子就要去再试试，一旁的刘大明却是一把拉住。 “老周，你的水准我们还不清楚。” “这精度，还不如启明星呢。不是人的问题，是机器本身的硬伤！” 周洪闻言张张嘴，沉默不语。 周围，一片死寂。 “好了，大家听我说一句。” “这失败是为了更好的成功，大家不要灰心，要总结错误的经验，要鼓足干劲，重整旗鼓。” 杨佑宁收拾心情，朗声劝慰着，“我相信，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我们革命工人的。” “即便是有，那也是一时的，是通往成功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成功，必定属于劳动人民，必定属于我们团结的工人，属于革命的！” 啪啪啪啪 陈宫带头鼓掌，周围人附和着抬起手。 只是这掌声，显得有些零落。 “老王，让同志们下去休息休息。” 见此，杨佑宁对着王国栋说一声，然后与刘怀民一起离开。 众人这才散去。 “唉，怎么就不行呢？” 刘大明几个走出厂房，满是疑惑。 侯保卫跟在一旁，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 就像他知道这次会失败一样。 “是啊，怎么会失败呢？” 陈斌也在一旁呢喃着。 “你说，这设计图，咱们几个一遍一遍的都合过了，没啥问题啊。” “这做的零部件，也是咱们亲眼看着的，测试后，也没有问题啊。” “可这组装起来，怎么就不行呢？” “难不成，设计思路有问题？” 陈斌一点点的分析着，然后抬头看着身边有些落寞的常明杰。 感受到目光，常明杰眉头皱了下，“这个，不好说。” “当初咱们受到半自动铣床的启发，将设计灵感搬到启明星上。” “说白了，就是拼凑起来的。” 闻言陈斌点点头，要说哪有问题，也只有这里了。 毕竟后面的步骤该考虑的都考虑了，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只有这源头上出了差错，才可能导致失败。 “可这样做不对，那要怎样做？” 陈斌看着常明杰，后者低下头，“你问我，我问谁啊。” 登时，两人同时沉默。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要造呢。 可，这摸石头过河的感觉，真难受。 “要我看，还是等杨总回来吧，说不定他有主意呢。” 前头的侯保卫突然开口插话，几人闻言都是一愣，随后继续低头走路。 但心里，却是有了底似的，他们还没有彻底失败，起码，还有杨小涛不是。 当杨小涛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是一阵铜号声。 昨晚，过了阿拉山口，回到关塞时，杨小涛就被安排到军营当中。 当然，在这里的人并不多，却是熟人。 徐龙。 连他一起的，还有二十多辆奎牛装甲车。 回来已经很晚了，跟徐龙简单攀谈两句，便进了安排好的营帐，倒头就睡。 “起来了。” “呃，徐大哥。” 杨小涛看着端着水盆走进来的徐龙，连忙从行军床上起来，。 “被吵醒了吧。” 杨小涛点头，徐龙却是笑着，“这一般人进来，没有能睡好的。” “洗把脸，吃过早饭，咱们就该出发了。” 杨小涛洗着脸，“去哪里？” “先回驻地，然后去哈密城，那里有人接你们回去。” “哈密城？正好，那里有我们的一分厂呢。” 杨小涛笑着，自打这一分厂建起来，自己还没来过呢，正好这次看看。 顺便看看洪老师咋样。 洗完脸，两人端着饭盒，离开帐篷。 杨小涛问起徐龙怎么在这里，徐龙简单的说了两下，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没想到，当初送的一口高压锅，竟然对徐龙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走到打饭处，前面排着队，杨小涛看到唐明月换了一身朴素衣服，缓缓走来。 在她身旁，还有李胜利跟着，两人有说有笑。 “早啊。” 唐明月来到跟前，对着杨小涛伸手打招呼，身后李胜利也是笑着。 “早，早。” “这位是徐龙，徐大哥，我在四九城的朋友。” 杨小涛开口介绍，两人与徐龙见过。 随后几人排队，唐明月直接站到杨小涛身前，李胜利看了眼，只能走到徐龙身后。 杨小涛看着唐明月的背影，想要开口说两句，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倒是徐龙，看了眼杨小涛，又看看唐明月和李胜利，总感觉，这其中关系有点怪。 吃过早饭，果然如徐龙说的那般，车队立马出发。 指挥车上，除了司机小吴，只有王胡子，杨小涛和唐明月。 三人这时候，才算是正式报告，将这次行程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杨小涛先是讲了路上遇到的事，包括被袭击的情况，还有获得的图书。 然后到达目的地后，如何建立关系，一一说明。 再就是得到国内通知，紧急撤离，原本以为无法完成任务了，却不想峰回路转，对方直接当成礼物。 最后便是遭到两次袭击，坎坷的归程。 杨小涛说完，王胡子沉默片刻，然后针对杨小涛的叙述，对其中疑点展开询问。 “你说，第一天进入阿可斗，就被敌人针对了？” “他们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他们发现了什么？” “这点很重要。” 杨小涛听了目不斜视，却能感觉到一旁唐明月的不安。 “我觉得，他们纯粹是为了攻击而攻击。” 王胡子皱眉，这种毫无理由的攻击，最是难以接受。 “第一次袭击我们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下死手，但他们还是选择继续攻击。” “随后我们伏击他们，从对方领头的人口中得知，他们根本就看不起我们，还将那里当成他们的自留地，说什么我们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已经冒犯到他们了。” “所以，才会攻击我们。”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王胡子气的冷哼一声，“狂妄自大。” 唐明月也稳定心神，脸上恢复平静。 这事接过后，王胡子又问了其他几个问题，都是认真解答。 随后唐明月将与莫西多夫交流的事情汇报完，没一会儿，车子已经来到了驻地。 “钱书记，好久不见。” 杨小涛等人下车，随后看到前来迎接的钱书记。 “一路辛苦了，不过看你这样，就知道没啥事。” 钱书记笑得很有感染力，杨小涛跟着笑起来，“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咱背后站着的是谁。” “走，快进去休息休息。” 随后钱书记与杨智等人见面，众人寒暄一会儿，这才进了驻地。 今天几人要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去哈密城，然后下午会有飞机过来，直接带着众人飞往四九城。 然后王胡子前往通讯室，将这路上杨小涛和唐明月说的情况，向四九城做了汇报。 四九城。 得到王胡子回报的几位大佬心情莫名激动。 尤其是陈老和杨小涛的邓大伯两人，那更是笑得眼睛都眯起缝来。 “老陈，东西我给弄回来了，接下来的事，还是你来吧。” “我啊，该回去，睡个好觉了。” 说着，背起手，往外走去。 身后陈老无奈摇头，“你啊，当初急的是你，现在洒脱放手的还是你。” “淡泊名利到你这地步，我也没话说了。” 话音落下，门口传来淡淡的声音，“我的功劳就那么一丢丢，但别人的你可别拉下啊。” 闻言，陈老哈哈笑着，低头苦笑道，“你啊，你。” “还是改不了你这脾气。” 收拾心神，陈老拿起桌上的黑色电话，“喂，让六机部的老周过来一下。” 此刻，六机部办公室中。 长得颇为壮实的老人正在踱步，手臂背在身后，脸上肉眼可见的焦急。 “首长，要不您喝口水，休息休息再转？” 旁边的警卫员看了半上午，终于忍不住开口劝着。 “不喝。” 然后继续来回踱步。 “首长，外面还有” “让他们等着，今天老子有重要的事情，没事别来打扰我。” “是！” 警卫无奈的出门，对着门口几个六机部的领导使使眼色，几人见了立马跑开。 作为刚组建没两年的新部门，六机部的主要任务就是造船，然后为造船储备人才。 只是这刚建立起来的部门，本身就底子薄弱，发展缓慢，别说跟一机部三机部这几个老大哥相比了，就是比它晚的七机部，现在也发展到他们前头了。 作为国内同一级别的存在，看着其他几个兄弟单位蒸蒸日上，每天都是新面貌，而他们却只能守着小水洼，躲在江河里噗通，谁受得了啊。 就因为这个，六机部下的不少机械厂、炼钢厂、甚至是分配的大学生，都想着离开。 前一阵七机部的老王更是过来打秋风，说什么他们有点困哪，要借几个人使使，方便的话，工厂支援一下也可以，反正他们的船一时半会下不了水 还说什么等用的时候，一起还回来。 听听，这他娘的什么风凉话，谁听了受的了？ 没把他气炸了，都是自己心里素质够强了。 可话说回来，手上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干架都觉得心里没底啊。 老王凭什么硬气，还不是人家手里有二踢脚嘛。 自己要是能造出来大船，老子也去七机部打秋风，让他们给船上装上二踢脚。 当初要是将核潜艇划到他们六机部也好啊，可偏偏便宜了二机部。 唉！ 可现实，他们是真的白手起家啊。 别说大船了，就是大一点的船，建起来都有困难。 更别说设计新型战舰了。 周老脚步一顿，然后又沉重起来。 而现在，就有个‘机会’，虽然机会很渺茫，但，这机会可是核潜艇那给的，可靠性还是有的。 起码比起两眼一抹黑，强多了。 心里头，更是迫切与忐忑。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终于响了，周老脸上更加忐忑，拿起电话就直接回应，“我是周胜！” “是，明白，立刻组织人手，保证完成任务。” 啪嗒 周老挂断电话，脸上带着些许急迫。 ‘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雪耻！’ 1410 杨小涛要来 哈密城。 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洪厂长一早来到工厂办公室，就开始收拾屋子，收拾完后，又是洗头又是洗脸的，还脱下平日里穿成油灰的外衣，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那样子，感觉就跟相亲似的。 直接让两个儿子看傻眼了。 “爹，您这又是刮胡子又是洗头的，这是咋了？” 老大在一旁好奇着，老二想到什么，“爸，是不是娘和妹妹要来了？” 洪厂长看着两个儿子，笑着摇头，“不是，你妹妹还小，坐不了车。等过两年就能来了。” “那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今天咱们厂要来位很重要的客人。” “也是总厂的领导，爸收拾下，不能这个邋遢样见人啊！” 洪厂长说着，想到什么又吩咐道，“你俩去通知各个车间主任，让大家抽时间打扰下卫生。” “尤其是设备管理，一定要符合条例，让同志们不能马虎大意了！” 洪厂长说着，两人对视一眼，不清楚什么人会让自家老爹这般重视。 不仅自己换了样，就是全厂都跟着忙活，这人得多大来头啊！ 心里更加的好奇。 两个儿子走后，洪厂长收拾的差不多了，又拿起电话，给炼钢厂和化工厂那打去，让两个副厂长上午过来。 简单说明情况后，两人立马保证绝不给二厂丢脸，心里头却是有些忐忑。 杨小涛的名字，那可是没少听说。 虽然听到的都是和气样子，但真要出了事，也有铁面无私的一面。 两人都是保证安排好任务就来机械厂等着。 挂断电话，洪厂长则是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工业卷，然后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票，里面有粮票、肉票、酒票的，都是自己的工资津贴。 只是他平常简朴惯了，每个月都能存下许多。 将票揣兜里，洪厂长往餐厅走去。 “洪厂长，早！” “早！” “您好，厂长！” “你好，好！” 一路跟工人打着招呼，众人看到洪厂长今天特别精神，也问着什么喜事，洪厂长只是笑笑，然后来到食堂。 “老洪，我的乖乖，差点没认出来！” “你今个这是咋了？精神焕发啊，咋了，有啥好事？” 食堂里正在吃早饭的方圆，方副厂长老远看到一人过来，开始没看清楚，等看清楚了又是一阵惊讶。 洪厂长见到方圆，这是专门管理后勤的，正好不用去找食堂主任了。 “正好你在，我就不进后厨了！” 洪厂长坐在一旁，然后拿起一个窝头咬了一口，“今天，你多准备点好吃的，要有肉，酒也要准备些。” “东西都从我这扣。” 说着，将一把钱票放在桌上。 方圆却是没动，脸上更是惊疑，“不是，老洪，有什么事你先说，这没头没脑的，我这听着心里不踏实啊。” 洪厂长端起方圆面前的碗，喝了一口小米汤，咽下窝窝头后才笑着说道，“今早上接到通知，杨小涛同志要过来看看。” “谁？” “杨小涛同志，总厂的杨小涛！” “哎呀我的天呢。” 方圆立马想到什么，“那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然后看到桌上的钱票，一把推了回去，“老洪，你要请客，有的是机会。” “这次说啥，都得听我的，这饭菜从公账上走。” “你放心，绝不会浪费一点，绝对符合标准。” “至于酒，嘿嘿。” 说到这里，方圆露出笑容，“当年小杨厂长来的时候，喝的就是我酿的高粱红，他走的时候，我还说了，藏上一坛等他下次来呢。” 说着，又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年，这一藏就是两年啊！” “这次，终于等到机会了！” 说着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见他这样，洪厂长心里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家伙自己想喝了。 不过，让一个爱喝酒的家伙能够忍了两年，也不容易啊。 见方圆这样说，洪厂长只是笑笑，然后压低声音，“这次小杨是出去做任务，所以跟着来的人不少。” “你这样，该按标准的就按标准，多出来的，我给补上。” 方圆听了点点头，然后又摇头，“你一个人出不行，咱们几个，一起抬。” “这好人你别想一个人做了，咱们厂有现在这个景，说实在的，小杨同志最少有一半功劳。” “要不是你们来，我们在这还不知道过成啥样呢。” “其他的事听你的，但这事，我这后勤总管说了算。” 洪厂长摇着头苦笑，“行，那就听你的。” “嘿，这就对喽！” 说完方圆立马起来，“我去让人准备，这次，一定让同志们感受到西北汉子的豪情。” 说完一溜小跑，出了食堂。 洪厂长笑的敞亮，然后起身跟着出了食堂，准备工作。 车间。 “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车间主任马小玲拎着大喇叭站在门口凳子上，巨大的嗓门盖过轰隆的机器声，让众人将注意力看过来。 “同志们，接到上级的通知！” “四九城，机械厂总厂，总设计师，副厂长杨小涛同志，今天来我们厂视察情况。” “同志们，让我们拿出最精神的一面，迎接领导的到来！” 话音落下，车间里瞬间炸开锅了。 正在工作的人群中，一些人面色尤其激动。 “解放哥，我，我没听错吧，是，是涛哥来看我们了？” 说话的是四合院前院的二牛，也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 砰 阎解放还没说话，一旁跟着来的同伴拍了一下肩膀，“什么涛哥，是杨总，工作时候，别瞎叫。” 二牛呵呵笑着，“这不一激动，忘了吗？” 在四合院里，他们都是叫涛哥的。 只是工作以后，才清楚杨小涛的地位已经跟他们拉的太远了。 有时候，他们跟其他人说起以前院里的事，都会不自主的将涛哥改成杨总。 只是现在突然听到，心里自是开心。 阎解放脸上露出笑容，认真点头。 “主任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错。” “都打起精神，好好干，不能给，涛哥丢脸。” 周围十几号人听了，都是认真点头。 “干起来，今天上午要装十辆拖拉机。” “好，干不完，不吃饭喽！” “加油干啊！” 一声声呼吼在车间里响起，接着就看到一群人打了鸡血似的，拿个东西，几米的距离都改成跑了。 然后，更多的人参与其中，整个车间都沸腾起来。 “呸！有什么高兴的！” 就在沸腾的人群中，低头敲打部件的人心里不屑的说着，只是脸上露出些许激动，跟周围人一样。 “刘海中，赶紧的，别磨蹭！” 一旁，李楠正在车间巡视。 看到刘海中身前的部件不多，开口训斥着。 总厂那里已经安排人开始轮换，半年一次，能够保证二厂的正常运转。 这次正好轮到了他。 本来在总厂他只是一个小组长，但来了这里，就成了车间副主任。 这也是总厂下来人后，福利待遇上的提高。 也只有领队的才能当上副主任。 当然，若是李楠选择一直在这留下，倒是可以一直干下去。 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刘海中脸上立马露出和善的笑容。 此时的刘海中，比起四合院来，身体瘦了一大圈，虽然在这里还算是个胖子，但没了养尊处优的环境，加上在这里没啥工资补贴，只有日常的开销，又不能离开机械厂，所以身体也变了样。 “李主任，放心，我就歇了一会儿，保证完成任务。” 李楠看了眼刘海中，以前去四合院的时候，没少听说这个二大爷的事，而且在轧钢厂时候，这家伙也是会摆谱的人，干点活也是磨洋工。 而且，这家伙肯定不是和小涛一路人。 这就够了。 “嗯，现在车间进度很快，务必保证部件的供应，你要打起精神，不要磨洋工，更不要浪费。” “是，明白，明白！” 见刘海中一脸的诚恳，李楠点点头离开。 呸！ 心里头，再次骂了起来。 “狗仗人势的东西，没有那小畜生拉把你，你也有今天？” “老子堂堂七级锻工，会让你骑头上？” 刘海中低头心里骂着，可骂了一会儿也没啥用。 他现在可是戴罪立功，连个工人都算不上。 唉！ 心里再次叹息。 想到杨小涛，心里又是一阵苦痛。 若是以前，自己跟杨小涛打好关系，那在这里当主任的，不就是他了？ 外放就是主任啊，当初听到这个消息，多少个夜里睡不着觉啊！ 若是他还在机械厂，这职位肯定是他的啊！ “还是，有权好啊！” “还是，得有靠山！” 砰砰 锤子抡起，刘海中机械的敲打起来。 …… “这里就是二厂了？” 吉普车上，唐明月看着突然出现的工厂，跟一路走来见过的小镇完全不同，这里仿佛充满了活力。 哪怕是在哈密城里，这里也是繁华的存在。 “对，这里就是！” 杨小涛停下车，看着面前的大门，还有进出的卡车，骄傲的说着。 机械二厂的这朵花，终于在这西北扎根，绽放了。 车上，杨智和猴子跳下车，看看左右，随后从车上将礼物拿下来，站在杨小涛身后。 他们一行人从驻地来到哈密，准备乘坐下午的飞机回四九城。 趁这时候，杨小涛要来分厂看看，两人只好陪着过来趟。 虽说在这内陆不会出现问题，但谁敢保证呢？ 至于唐明月要跟来，在杨智眼中，估计是为了躲避李胜利吧。 回到国内，大家也知道一些唐明月的身份，明白为了任务，假扮杨小涛的妻子，所以才有了李胜利的事。 当然，在杨智看来，唐明月对李胜利的态度更多是同志间的交流，倒是看向杨小涛的目光，虽然很隐晦，但他能觉察出与众不同。 或许是任务的缘故，这么多天了，一时改变不了吧。 杨智心里想着，杨小涛却是跑向二厂的大门。 而此时，大门口洪厂长带着一群人站在那里。 “老洪！” 杨小涛快步跑上前，看着更加消瘦的洪厂长，上前一个拥抱。 “小涛！” “辛苦了！” 杨小涛有些感动的说着，洪厂长一瞬间有种莫名的满足，自己的付出，还是有人记得的。 “不辛苦，在这，挺好！” “踏实干活，踏实干革命。” 洪厂长认真说着。 杨小涛同样认真点头，“革命道路上，你要保重身体。” “那样，才能看到革命成功的一天！” “好！” 1411 你们，让我很骄傲 “老方！” “小杨厂长！” 方圆还是那副样子，不过比起先前见到时，岁月不饶人。 可精神头却不是先前可比的。 显然，这压力是少了不少。 两人又是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啊！” “可不是，上次来这，你那玉米才刚开始，现在看看，到处都在种玉米。” “一晃这么久了，听说又舔了俩丫头？这酒你得给我们补上啊！” 方圆毫不见外的说着，杨小涛拍拍肩膀，“这还用说，酒带来了” “不过，你那高粱酒准备好了？你可别拿掺水的糊弄我啊！” 杨小涛打趣说着，方圆立马对身后的人说着，“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这就是小杨厂长，特敞亮的一个人！” “当年就是喝了咱的酒，这心里啊，一直都有咱西北人呢！” 身后众人笑着。 他们当中有原先制造厂的，见识过杨小涛的本事，也听说过杨小涛的事迹。 但更多的，还是没见过杨小涛。 倒是建厂的时候见到过杨厂长，总厂的厂长，大官啊。 那是一个板正的人，也是一个严肃的人。 而据说面前的这位，是总厂的第二大官，比上次来的杨厂长还高。 大家心里就以为肯定是个更严肃的人。 但现在看了，这人，比想象的还年轻。 还没有当官的架子，这热情豪爽的劲，说的话，更合他们西北汉子豪爽的口味。 这样的领导，他们喜欢！ “我是那种人吗？” 方圆扯着脖子说着，身后马小玲几个眼睛弯，露出笑容。 杨小涛跟几人点点头。 “两年，整整准备了两年，你不知道，我们这的变化啊！” “翻天覆地，工人有了干头，农民有了盼头，这日子啊，就像拖拉机的轮子，突突突突的跟着往前跑嘞！” 一席话，说出身后人的心声。 “我啊，酒一直留着，就等你来呢！” 方圆回头，眼中竟然有些泪花。 杨小涛拍着方圆的胳膊，“这都是你们自己挣来的，自己不争气，谁也帮不了！” “再说了！” “好酒不怕晚啊！迟早会有的！” 方圆点头，“对对！” “迟早会有的！” 方圆收拾心情，便与洪厂长一起给杨小涛介绍起身旁众人。 “这是化工厂厂长范明！去年刚回国，在法兰西学的石油化工。” 洪厂长介绍着。 杨小涛热情上前，看着面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心里诧异。 这年头能出国留学的可不简单，而且还能回来的，更是难得。 上前握手，然后回头对洪厂长说道，“老洪，这么好的人才，你藏着掖着啊！” 洪厂长笑着不语，范明的情况不比他好哪去。 真要回了四九城，别说厂子了，就是干点实事都难。 “杨总，我在这里挺好的，每天都能跟工人一起工作，很充实！” 范明笑着，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想法。 杨小涛点点头，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人，随即没再多说问。 然后范明说起化工厂现在的情况，以及将来的发展方向。 “化工厂，不错，将来西北这片土地上，会有越来越多的机械，你们要炼出更多的油，不要怕跌跟头，人嘛，就跟小孩子学走路，不摔两下哪能跑起来？” “化工的其他产品也要陆续开发，要利用起来。” “这些咱们看起来是废物的东西，只要找到方法，一样是宝贝啊。” “那什么沥青，就能铺路啊。” “什么时候，这西北纵横干道上都是沥青路，那才是真的做好了！” “这些你比我懂，放心的干，甩开膀子去干。在这西北，干出一番成绩！” 范明握着杨小涛的手，只能激动的点头，心里头却是有了主心骨，知道以后的路可以放开步子走了。 “炼钢厂，郑德智！” “你好，杨总！” “好，钢铁的事，关乎工业成败，多余的不说了，你们要做的就是炼更多的钢铁，做更好的钢铁工人。” “是，杨总放心，我们炼钢厂，一定是西北最好的炼钢厂，我们炼钢厂的工人，一定是最好的钢铁工人。” “好。” 杨小涛跟众人一一见过，随后跟洪厂长一起往工厂走去。 身后杨智将带来礼物两个洪厂长身边的警卫，三人跟在杨小涛身后。 唐明月看着杨小涛被众人拥簇在中间，想到以前自己跟随领导出差视察的情况。 貌似，跟眼前的一幕很像啊。 随后在众人陪同下，来到车间，杨小涛就见到了李楠等人。 都是总厂出来的，杨小涛自然熟悉。 挨个见了面，问了下在这边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想不想家，想了怎么办。 众人笑着回答，心里却是暖暖的。 然后杨小涛来到阎解放他们一群人前，看着四合院里的人，很是满意。 一群小家伙，脸上的稚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工人的成熟。 “我听说了，你进步很大，整个工厂，就你们车间产量最高，效率最大，质量最好！” 阎解放回头看看众人，大家都是笑着点头。 这份荣誉，一直是他们的骄傲。 “做的不错，没给咱院里丢脸。” 杨小涛来到阎解放跟前，看着已经变样的阎解放，重重点头，“做的不错！” “涛哥！” 阎解放眼睛通红，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小涛拍拍肩膀，“好好干！” “院里，没啥事，多给你爹娘写写信，人老了，有时候，也看开了！” “是，我明白！” 杨小涛又走两步，看着院里的人，“二牛是吧，又长个了？” “嘿，涛哥，长了点！” “吃得饱？我记得以前在院里，你总是跟老爷子喊饿的。” 二牛听了立马眼泪掉下来，“吃饱了，吃的饱饱的。” “涛哥，我爷还好吗？” “好，好着呢，你这每个月二十块钱递回去，家里吃的好，你的弟弟妹妹也都开始上学了。” “就是老爷子盼着你赶紧找个对象，就是当地的也行，不用非得四九城的。” “这事，跟我说好几回了，你这要赶紧的了！” 二牛听了，脸上倒是有些不自然，周围一群人立马哄笑起来。 杨小涛又跟其他人见过，然后来到一旁，“这次回去，有什么要带的，都准备好。” “该写信的写信，该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 “当然，大件啥的别来啊，我这拎不动。” 哈哈哈 “还有！” 杨小涛突然收起笑容，看向众人。 “你们，让我很骄傲！” 一句话说出，阎解放眼泪哗的流下。 更多人跟着掉眼泪。 他们以前在四合院里，无所事事不说，未来更是不知何处。 而，现在，他们找到了路，找到了实现价值的路。 “涛哥，我们，会让你一直骄傲下去！” 啪啪啪啪 洪厂长带头鼓掌，车间中，响声一片。 人群后方，刘海中嘴里苦涩，眼睛看着前方挥斥方遒的青年，努力将脑海中那个四合院的穷小子身影驱散。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还不到十年，面前的人已经成了他仰视的存在。 甚至，连他这号人都忘了。 这一刻，什么报复心，什么嫉妒心，什么官瘾，通通消散。 直到杨小涛等人离开车间，刘海中才回过神来。 看着自己消憋的肚子，还有开始掉落的头发。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 再大的雄心壮志，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何况，他只是有心，无力。 垂头丧气，挪动着步伐。 耳边传来阎解放几人的呼喊声，他们要回去写信，要给家里报平安，还要带点东西。 一声声呼喊，刘海中蓦然站在原地。 他的家人呢？ 他的儿子呢？ 他的，家呢？ 这一刻，刘海中想起曾经的那个家，想起辛苦栽培的大儿子，此刻已经离他而去。 剩下的两个儿子，因为打的太厉害，管的太严，自己又站错了队，现在已经跟他离心离德，不拿他当回事。 就是多年的老伴… 失败，凄凉。 刘海中眼前突然变得模糊。 脑海中出现的，竟然是四合院里他们三个大爷开全院大会的场景。 那时候，虽然三人各有心思，却是院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生活，工作，顺心顺意。 “也不知道他们俩，过的咋样！” “嗯，阎老抠这家伙应该不错，毕竟就剩他这个大爷了！” “至于老易嘛，呵呵！” 刘海中随着人群往外走，想着一切改变的开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脑海中不断追忆，最后定格在那个寒冷的冬天。 那天，院里办喜事。 那天，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从屋里走出来，迎着全院人的目光，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发出自己的声音。 那一刻，乳虎啸，百兽震惶。 “是我们，一步步逼他，不，逼着自己走上的这条路啊！” 中午，杨小涛跟洪厂长几人坐在一起，众人有说有笑。 方圆没有说谎，藏了两年的高粱红，倒在碗里虽然混浊，却是酒气浓烈。 比起杨小涛带来的本地酒，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中午饭也是丰盛。 为了这一顿，方圆直接让后厨准备了一锅羊肉汤，再就是小咸菜，主食就是烙的杂粮饼子。 十几号人坐在一起，一边说着工厂的情况，一边吃着饭，喝着酒。 众人里，除了洪厂长跟方圆知道杨小涛的酒量，其他人并不清楚。 所以，众人喝起酒来，杨小涛都是豪爽的干掉。 这种态度，太合他们西北汉子的口味。 结果，羊肉汤没喝多少，桌上已经倒下七八个人。 最后还是几个厂长见事不妙，少喝了点这才没丢人丢到家。 即便如此，看着还能跟洪厂长有说有笑的杨小涛，众人心里更是服气。 1412 敢作敢当 杨小涛将饼子掰开放在碗里，身旁洪厂长递过来两根红色辣椒，杨小涛笑着接过。 “这东西，来这时间长了，吃饭时候，就想来两口，开胃。” 洪厂长说着，杨小涛咬了一口，辛辣。 “等回去，下次来人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一大罐辣椒来。” “行，要牛肉酱的那种！” 洪厂长一点不客气，杨小涛就喜欢这样。 要是说句话都拐弯抹角，那还是找老杨去，反正他是不适应。 “张姐没给你来信？” “来了，一个月一封，这邮票钱可没少花。” 洪厂长笑着，对于自己妻女的生活很满意。 尤其在杨家庄里，没什么烦心事，白天有村里老人帮忙看孩子，自己能够安心做个老师，晚上回家跟着玩，日子简单倒也充实。 “等孩子大了，就接过来，我们这里，也要办个学校。” “这人才，不能老指望别人输送啊，得我们自己培养！” 杨小涛点头，“报学校这事，秋叶有经验，到时候让她给你们参谋参谋。” “那太好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杨小涛吃完饭，便跟着洪厂长来到办公室。 “电话在那，我不进去了！” 杨小涛笑笑，然后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现在这种长途电话，都是国内特殊渠道的，有专门的接线员负责，所以现在除非有重要的事，很少动用这些专线。 二分厂的这部电话，跟当地联系比较方便，但长途嘛，也就设了四九城总厂一条长途线。 所以，杨小涛想要直接在这里接通杨家庄的电话，根本不可能。 拨通电话，等了有七八分钟，终于传来了声音。 “喂，哪位？” 话筒的声音有些失真，却仍有些熟悉感。 “是杨佑宁同志吗？” “是，你是哪位？” “我是机械厂稽查大队的，现在就你违规违纪的行为正事…” “杨小涛，你个混小子，再说一遍？” “哈哈哈哈” 杨小涛笑着，对面也传来杨佑宁的笑声。 “老杨，还好吧！” 声音停下，杨小涛开口问道。 “不好，老子很不好，你丫的一个人跑出去浪了，把烂摊子留给老子，还打电话吓唬老子…” 杨小涛静静听杨佑宁在电话里咆哮了三分钟，然后听到最后，“啥时候回来？” “下午飞机，估计明早到吧！” “好，我让人去机场接你。” “不用，有任务，我自己回去就行。” 沉默片刻，杨佑宁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好的回来。” “知道。” 挂断电话，杨小涛离开办公室，来到洪厂长身旁。 不远处还站着两个青年。 洪厂长招呼两人过来，杨小涛这才知道两人身份，正是洪厂长的儿子。 两人年纪都不大，洪厂长带在身旁一边照顾，一边教导。 见到杨小涛，两人很是拘谨，简单见过后，没说几句话，就被洪厂长打发走了。 随后两人来到外面，一边吸着烟，一边说着悄悄话。 “老洪，上次跟你说起，关于特殊保护三处的事，你这做的怎么样了？” 洪厂长吸一口烟，点头应下，“已经组建起来了，都是工厂工人，人品、性格和作风优良的同志。” “这权力不小，我没敢找太多人。” “那就好！” 杨小涛点点头，当初他可是答应那位的，而这里可是他选好的安全屋。 “情况很严峻？” 洪厂长不是政治白痴，有些事只是不愿去做，却不代表不清楚。 “嗯，情况有些不太好。” “有些事，我感觉不正常，但想要改变，又没有那本事，只能未雨绸缪了。” 杨小涛没有明说，毕竟明年才是开启，现在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伴奏。 “我明白了！” 洪厂长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大地，“不管如何，把这里建设好就是对国家好！” “对！”杨小涛点头，“所以我们更不能让人，破坏这里！” “只要是正确的，对得起国家，对得起革命，让我来做。” “我这人，跟你不一样。” 洪厂长突然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碎，用力踩进泥土里。 “当年，他们整我的时候，我从来没害怕过。” “只要是我敢做的，我就敢认。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敢说。” “不是我做的，让我做假的，休想。” 洪厂长语气说的坚定，但话里的意思，何尝不是在启迪杨小涛。 敢作敢当。 杨小涛听了认真点头，嘴里也在念叨着。 另一边，机械厂杨祐宁挂断电话后，就来到刘怀民办公室，很是畅快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然后又伸手将盖在文件下的烟盒拿出来，自顾自的点了一支。 “我说你抽烟去外面，在这里碍眼。” 自己一共就那么几支烟了，这家伙还来抢。 不知道这些天忙的脑袋生疼，就靠这几支撑着？ 杨祐宁听了也不说，翘着二郎腿，仍旧吸着烟，脸上却是露出笑容。 刘怀民一看这脸色不对。 昨晚上车间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这才多久，就换个人似的？ 完不成任务，夏老那里可没法交代。 “嘿，那家伙终于要回来了。” 就在刘怀民眉头快要凑在一起的时候，杨祐宁终于开口说话了。 随后，刘怀民愣了半响，再然后. 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人一支烟点着，办公室里很快烟雾缭绕，愉快的交谈声，透过烟雾，传到走廊里。 娄晓娥正帮着刘丽雪整理演讲稿。 自从机械厂开展大学习后，对于学习内容要求不断提高，尤其是最近刘书记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要开展什么‘讴歌’的，让他们宣传科再搞两首好听的歌曲。 这可把宣传主任难为的，白头发都多了一大把。 而刘丽雪作为宣传科的重要人员，更是在机械厂疫情的时候，唱了一首‘送一朵小红花’，进入到工人视线中，到现在这首歌还在医院、商店、广场等公共场所播放呢。 甚至电台里也能听到。 这样优秀的人员，这任务就落到她头上。 只是她只是唱歌的，不是写歌的啊。 这不是难为她吗？ “要是杨总回来就好了，他肯定有很多歌曲。” 刘丽雪咬着铅笔头，脸上带着愁容。 一旁娄晓娥听到后倒是认同的，别人不敢说，起码杨小涛是有这能耐的，就是这家伙在这方面比较懒，能不能帮忙就难说了。 “是啊，这家伙一个人跑出去潇洒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们收拾。” “回来，必须让他给我们唱三首歌，不，十首，才能弥补我们。” “对了，还要请吃饭，要他亲手做的。” 娄晓娥一想到杨祐宁这不懂那不会，每次都让她搜集这个资料，查阅那个文件的，心里就打怵。 跟在杨小涛身边从来没有这些烦恼。 想到这里，就把腿搭在刘丽雪腿上。 “别弄。” 刘丽雪感觉大腿上沉甸甸的，连忙看了眼周围。 好在这时候宣传科没啥人，有的也在忙着整理宣传资料，准备下一轮的口号。 所以没人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今晚有个电影，叫《特快列车》，听说非常好看。” “对了，里面还有伟人说的，‘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都是可以创造的’，这些可都是很好的素材啊，你要不要去学习学习？” 娄晓娥瞪着眼睛看着刘丽雪。 刘丽雪却是侧开头不看，以前她还能治得了这家伙，可随着交往越深，现在攻守之势异也，轮到她躲着了。 “晓娥姐，告诉你个好消息。” 就在刘丽雪准备答应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接着小强跑进来，刘丽雪瞬间将腿收起来，娄晓娥两条腿落在地上。 “小强，你又有啥好消息？” 说着挡在刘丽雪跟前，就像是护犊子的老牛。 小强嘿嘿笑着，看了眼露出半边身子的刘丽雪，然后才说道，“我听厂长说，明天，杨总就回来了。” “啊?” 娄晓娥惊呼一声，然后蹭的起来，“坏了，我还有好多报表没做完呢。” 说完跑出宣传科。 小强见娄晓娥走了，仍旧看着刘丽雪。 “那个，刘干事，你歌有想法了没？” “我，我有，有首歌，你要不要听听？” 小强结结巴巴的说着，刘丽雪虽然心里有些抗拒，但面上还是平和的点头，“好，你唱两句听听。” “哎，好。” 小强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清清嗓子，咳嗽两声，然后扯开就唱起来。 “我的家里有块地，那是黄土地。每天起来把活干，为了革命建” 听到前几句，刘丽雪就将这破锣嗓子喊住，“小强同志，这歌不错，不过不符合我的要求。” “谢谢了。” 小强一听却是更来了精神，“刘干事，这歌不行我还有一首，你再听听。” “遥远的东北我的家.” 回应的，依旧是刘丽雪平静的面容，内心中却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这大学习，什时候才是头啊。’ 西北第二机械厂。 时间有限，两人说了一会儿，就到了两点多，杨小涛就不得不坐上车，赶往飞机场。 带着一叠厚厚的信件，带着一群人的祝福，杨小涛坐在车上，对着门口的一群人，挥手告别。 “看你挺能喝的啊！” 吉普车上，杨小涛跟唐明月坐在后排，猴子开车，杨智警戒。 唐明月闻着杨小涛身上的酒气，人却只是有点上头，不由问道。 “也就一般吧，要是再喝，就得趴下了！” 杨小涛笑笑，体质的提升让他酒量变大，却也不是没有限度。 闻言唐明月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小声问道，“那晚，你也喝的不多啊！” 杨小涛脸上瞬间尴尬，却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突然变得沉默。 直到吉普车开进机场的时候，杨小涛突然想通了。 今天洪厂长说的那番话，虽然普普通通，却代表了他的坚持。 也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已经做了对不起冉秋叶的事，犯了错误，那就要承认。 他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对冉秋叶时，心里多出一层隔阂。 更不想背负着负罪感一起生活。 与其这样，还不如据实相告。 将一切摆在明面上。 至于后果，还能比夫妻离心离德更严重？ 当然，这件事，唐明月也是受害者，也要考虑她的想法。 “我决定了。” 杨小涛突然开口，然后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唐明月脸色忽的一白，有些忐忑不安。 但见杨小涛并不是开玩笑，仔细一想，也清楚，这件事或许会隐瞒一辈子，但却是一辈子的桎梏。 无论是杨小涛面对冉秋叶，还是她面对冉秋叶，便再也难以回到以前。 哪怕说了，可能也难以回到。 但比起欺瞒、欺骗，说了，解释了，给彼此多一个沟通的机会。 她不祈求冉秋叶能够原谅她，只希望，她能够听听自己说的。 “可以。但，我要先跟大姐说一声。” 杨小涛看了眼唐明月，想到大姐，想到首长，然后默默点头。 “可以！” 1413 医疗队集结 机场，杨小涛一行人收拾妥当，准备登机。 王胡子钱书记带着人前来送行。 “下次再来，多住些日子。咱们好好聊聊！” “还有，到时候带着孩子来，也让他们见识见识这西北的天！” 王胡子笑着说道，杨小涛使劲点头，“好，下次来提前招呼，到时候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好！” 杨小涛又跟钱书记见过，最后来到飞机前，“老王大哥！保重！” “诸位，保重！” 身边众人挥手道别，最后杨小涛登上飞机，对着下方众人再次挥手。 “走了！” “走吧，回去替我向弟妹问好！”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关上飞机。 机舱里，杨智五人已经坐好，中间位置是这次的任务物品，模型。 几人坐在一旁抓好，随后飞机嗡嗡的响着，开始滑行。 杨小涛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还在挥手的众人，伸手的时候，人已经看不到了。 “走了！” 轻轻呢喃，望向远方。 “走了！” 杨智在一旁同样说着，怀里的盒子紧了紧。 有些人，相识不长，却相交莫逆。 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生死相托的兄弟，哪怕只是一天，也能将背后交出来。 “老猫，哪里人？” 杨小涛摆弄着手上的书，低头问道。 “老猫啊，是个战争孤儿，没有家，也不知道哪里人。” “部队南下的时候，路边捡到的，后来被炊事班的老班长抱着养大。” “他叫山猫，就是说自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就要有百条命，这样才能对得起养他的人！” 唐明月撇过头去，摘下眼镜，双手捂着，眼泪不停的流。 杨小涛将手上的书捂在脸上，然后放下，“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媳妇，一个小子一个丫头。” “在哪？” “石城！” “把他们接到四九城，我给他们安排！” 杨小涛说着，杨智摇头，“不用，有我们这群老兄弟，他们娘俩，吃不了亏！” 杨小涛没再多说，他清楚，这是战友之间的信任。 但还是说了句让自己心安的话。 “有什么问题，找我！” 杨智看了看杨小涛，笑着点头。 飞机穿过云层，向着远离太阳的地方飞去。 身后的光，如同铺开的路，照亮回来的前方。 …… 四九城，第六医院。 李青坐在一旁，听着院长的唠叨。 “小李，这次行动你就别去了。” “你这刚做完月子，孩子还需要你，这时候，不合适。” 院长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更是清晰可见，只是看着面前倔强的女孩，眼角的皱纹又浓了几分。 “院长，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 李青一脸的坚定。 “孩子的事，有街道办、有院里的人帮忙照顾。” “而且，我爱人也支持我去，家里的情况都支持，我本人也愿意贡献自己的力量。” “院长，我是没问题的！” 院长皱眉，手里的笔转了好几下，仍旧没有动手签字的意思。 他这次，也会成为专家组的一员。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了解其中风险。 不同于上次，那种病菌感染后还有很大几率存活，但这次，以他们收到的消息，能走三成存活，这还是官方报道。 具体怎么样，听说国外已经“疯了”，尤其是东南亚那一片，现在连个去查看什么情况的人都没有。 甚至一些区域，都被国际上列为了“禁区”，船只都要远离航线，生怕沾染上。 华夏这边得到消息及时，迅速控制沿海区域，加上控制人口流动，消毒液运用得当，国内并没有爆发，不过香江那边就不乐观了。 听说不列颠的那群家伙集体跑路了，扔下烂摊子，全靠当地有名望的人维持。 甚至，听说有人加上联系国内了！ 所以这次国内抽调专家，组建研究组就是要攻克难关，尽快拿出控制病毒的办法，解决问题。 不管高层领导怎么想，任务下来，他们就得办。 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更是得办好。 只是，他们这些老家伙去就行了，这也是他们圈里不成文的规矩。 “小青，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医生，也是个，好孩子！” “但这次，我不能让你去。” “为什么，院长？” 李青很不理解，她想不通。 “院长，眼下，国内的疫情虽然控制住了，但这种新型病毒并不同以往，我们需要更多的投入来研究它，为肯定做准备！” “作为一线医生，同时也经历过上次的疫情，我拥有更多的经验，比其他人更适合去。” “院长，我…” “小青！” 院长放下笔，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 “你的工作同样重要！” “而且，我不能让医院里后继无人！” 李青张大嘴。 院长突然笑起来，“先来后到，懂不？” “我们这把老骨头先上，我们倒下啦，才能轮到你。” “可是，院长！” “没有可是，这不仅是你的战场，更是我的战斗！” “一辈子坐在这屋里，我现在啊，就想痛快的，干一场！” 院长笑着，李青却是哭着。 等李青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门外一群医生护士迅速围上来。 “李主任！” “李主任，院长怎么说？” 李青擦掉眼泪，然后轻轻摇头。 旁边，走廊里又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名男医生，面色严肃，神情凝重。 “是马主任，马主任来了！” 马主任，马骏！ 海外归来的医学博士，是第六医院技术最好、理论最好的医生。 尤其在呼吸道传染病上，在医院里带出许多优秀的医生。 也是院长接班人中呼声最高的。 “李主任，院长在里面？” 马骏扶着眼镜，看向李青。 李青点头。 “我去！” 马骏一看李青的脸色就知道结果，于是开口，往办公室走去。 众人连忙让开，马骏整理衣服，敲响门，然后走进去。 半小时后，马骏红着眼睛走出来。 众人看了，再次沉默。 就在身旁还有人想要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门推开，院长穿着自己的衣服，斜背着一个褐色木头箱子，最上面还有个小小的红星，一侧则是标着十字。 看到这身打扮，众人眼睛里饱含泪水。 “都在这干啥？没工作了？医院里那么多病人，不去工作，想什么呢！” 院长满脸威仪，众人低下头，却是没人离开。 李青和马骏站在最前面。 “院长！” “让我们送送你吧！” 李青开口，马骏将头别到一旁。 院长看看众人，突然笑起来，泪花洒落。 “也好！” 院长抬起头，整了整衣服领子，整个人挺直脊梁，大步往前走去。 身后，一群人默默跟着。 两侧，越来越多的人出现，目光凝视众人。 “送你一朵小红花，送你花一朵…” 人群中，稚嫩的声音响起，然后更多的声音汇聚，形成一条震撼无比的音浪。 院长迈步，却觉得整个人在颤抖，激动，热切的颤抖！ 他不能停下脚步，他不能回头。 哪怕前方满是风雨，哪怕前方布满荆棘。 他，无悔。 踏上离去的车，院长终于架不住，回头，看向远去那熟悉的地方，还有那些战友。 “老王，忍不住了吧！” 副驾驶上传来苍老的声音，院长连忙摸了摸眼睛，随后正色道，“胡说什么！” “倒是你，老冯，来这么晚，是不是不想去了？要是不想早点说，我们院里还有好多人抢这个名额呢！” 王院长开口反击着，副驾驶上的老冯冷哼一声。 “哼！” “那群小子一个个的堵着门，差点没出来。” “呵，要不说你们二院都是糙汉子，一点不懂的温柔。” “哼，那也比你们六院磨磨唧唧的强！” “瞎说，这叫团结友爱。” “我那还是亲如一家呢！” 两人在车上较量起来，开车的司机一脸严肃，努力不去听。 这俩加起来超过百岁的老人，他一个都不敢得罪。 车子走过路口，有一辆车出现，跟在后方。 “是，老杆子吧！” 王院长看着后面，来了一句。 “嗯，应该是，没想到这家伙也来了！” “六十几了？” “七！” “奶奶个头的，又来一个！” 老冯突然指着左边，三辆辆车进入主道。 “这是哪的？一下子这么多？” 王院长瞅了眼，然后看到车子最少到一闪而过的身影，慢慢琢磨着，“好像是研究中心的！” “那女的，叫季什么来着？” “季香！” “对，就是她，上次就是她在十八里铺主持的。” 两人听了一阵沉默。 “没想到，老板凳这次真舍得，这样的好苗子都放出来了！这是掏家底了，不过了！” 王院长听了老冯这样说，心里百味繁杂。 他承认，他有私心！ 后方车子中。 季香坐在副驾驶上，脸上带着疲惫。 这种疲惫不进来自身体，更多的是责任和压力。 目光扫过手上的文件，这是沪上医药研究所发来的报告，上面是对新型病毒的一些研究。 虽然很模糊，有些结果并不准确，但对她们来说，已经很宝贵了。 可即便如此，对这新型病毒的应对，仍旧是摸不着头脑。 只能将国内的医疗专家集合起来，群策群力。 当然，这样的研究机构还有三个。 分别在沪上，粤府和长安各有一个。 其中，四九城这里专家的经验实力最雄厚，沪上先进医疗设备最齐全，粤府则是符合当地的环境，长安的则是查漏补缺。 “到了，季主任！” 司机在一旁提醒着，车辆已经开到目的地。 这里是四九城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经过紧急整理后，成为研究所的临时驻地。 车子停下，季香走下来，看着周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还有巡逻的卫兵，跟十八里铺时，一个模式。 周围还有车子不断进入，有的拉人，有的运载设备，还有的坐着一排排士兵，运送着什么东西。 就在季香打量周围的时候，从车上陆续下来的人凑到一起，格外热闹。 (本章完) 1414 人声鼎沸四合院 “老王，又背上这破箱子了，里面还剩几根针？” “嘿，老杆子，有一根就够了！倒是听说你这不抽烟袋锅子了，没想到嘴还是那个味！” “谁说不抽了，我是落家里了，忘带！” “我信你个头！” 两人见面说笑着，其他人也是碰头说笑着，仿佛将要面临的一切，跟平常面对病人时一样。 “各位同志，请大家安静一下！” 声音从一旁传来，众人看去，就见一白发老人稳步过来。 季香看了，脸上露出笑容。 正是上次配合过的张老。 这次有他在，一些事情倒是不用分心了！ “大家好！我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 张老大声喊着，看着面前的人，超过九成的跟他差不多岁数。 脸上浮现的激动迅速隐没。 “感谢大家！” “感谢大家，一把岁数了，还要来这里，遭这份罪！” 张老声音铿锵，身体挺直。 身后的警卫同样绷直身体。 他们清楚，外边看起来一副铁血模样的领导，身体真实情况，或许还不如面前的这群老人。 张老的话，让前方众人竖起耳朵。 “但我想，既然大家来到这里，就已经想好了，想明白了！” “我们要是不来，来的就是那些小辈！” “这就跟打仗一个样，男人死绝了，才能落到女人，女人没了，最后才是孩子！” “所以，还是我们这群快入土的，先来吧！” 众人心里一宽，脸上浮现出笑容。 这话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周围的警卫，依旧站的笔直，却将呼吸放缓。 张老看着众人，一一点头。 “为国家也好，为后代也罢，这场战斗，我们没有输的理由！” “除非，我们自己先倒下！” 啪啪啪啪 “下面，我宣布一下任命！” 张老进入正题，拿出一份文件，宣读起来。 “上级决定，本次研究组组长为王华同志！” 声音落下，正在跟老杆子掰扯的王院长一愣，然后身旁老冯吧唧着嘴，“不是吧，老王你行吗？” “要不行趁早说哈。” 王院长反应过来，周围人都看着，除了一开始的惊奇，再往后就没啥紧张的了。 又不是小年轻，都是当过院长的人，谁怕谁啊。 当即，王院长走到人前，笑着对众人点头。 周围掌声响起，不少人更是露出笑容，显然对于王院长还是很认同的！ 当然，这一刻，原本就有的压力，更是成倍增加。 就是身上的药箱更重了。 而此时，张老的声音还在继续。 “任命，季香同志为研究组副组长！” 话音落下，当事人季香都是蒙圈。 而在场的众人，更是琢磨着，圈里有这号人？ 然后，就看到季香走出人群，脸上并没有惊讶，大家这才恍然。 这不就是上次疫情时奋斗在第一线的那个女娃嘛。 人家怎么说也是有经验，有能力的，而且这时候敢来，本身就难得。 而且，看这样子，应该是研究知道任命了。 想想也是，总得有个人穿针搭线吧，不然他们连个章程都没有，不成没头苍蝇乱飞了！ 啪啪啪啪 在众人掌上响起的时候，季香已经走到王院长身旁，看着一个个和蔼可亲的长辈，瞬间压力更大了。 “好了，我的任务结束了。” “接下来，就交给各位了。” 张老说完，王院长看了眼季香，“季组长，你安排一下吧。” 季香点头，随后拿出一份文件，看了眼众人，随后开始点名。 “冯国能同志。” “到！” 老冯声音格外响亮。 “冯老，您带领一队人，负责解刨…” “王之林同志带队，负责物品消毒…” 等季香将任务安排完毕，张老便带人前去各个实验科室，现在仪器设备还在运送安装当中，众人进入科室便进入状态，帮着安装仪器。 四九城，四合院。 傻柱从胡同外走进来，手上空空，心里头堵的慌。 刚走进胡同，就看到最不想看的人。 这段时间，自从秦京茹又检查出来怀孕后，傻柱的心里头跌到地上，然后被许大茂狠狠踩了好几脚。 尤其是秦京茹亲口告诉他，这孩子跟他没一点关系时候，那被踩踏的心，立马碎成好几块。 整个人都没了魂。 傻柱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变得跟平常一样，然后从一旁走过。 却没想到，越是想躲着，越是来什么。 一旁传来让人恶心的声音，傻柱只能停下脚步。 “傻柱，这么早就回来啊，你媳妇秦淮茹了还没回来呢？” “现在回家，一个人可生不出来儿子啊！” 许大茂站在门口正跟阎解成说着话，两人掐着烟，看到傻柱时候都是得意。 周围还有许多院里的人，听到许大茂的声音，也都围着看个热闹。 傻柱回头看了眼，鼻子里冷哼一声，继续往里走。 这种人，懒得搭理。 却不知，正是这种懒得搭理，让许大茂得寸进尺。 若是以前，傻柱碰到许大茂。 只要是这院里，不，这胡同里的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动手啊，肯定二话不说上去一顿老拳伺候啊。 可现在，傻柱没动手，说明什么？ 说明傻柱心虚了啊！ 说明傻柱跟许大茂的较量，彻底成为失败者了啊！ 见傻柱这般，许大茂更是恨不得将鼻子抬到天上去，眼珠子里都是嘚瑟。 得寸进尺是必须的。 挖苦更是必要的！ “傻柱，说话啊？” “这见了爷就走，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是不是踩在爷脚下了？” 许大茂伸着大拇指戳着自己，那架势，要是搁在抗战时候，活脱脱的汉奸狗腿子。 傻柱听了心里的火噌噌往上窜，更是拳头捏的死死的！ “傻柱啊，这几天啊，我老想你了！” 许大茂往前走两步，却是保持着安全距离，一旦傻柱犯浑，保证第一时间往胡同外跑去。 至于往家里跑，那不等于自投罗网嘛！ 许大茂笑着，“知道我为什么想你吗？” “因为我要亲口告诉你个好消息啊，我要当爹了，亲爹的那种，绝不是后爹啊。” “怎样，羡慕不？” “对了，将来我儿子出来了，老子要跟他说，这是你傻叔，咱们院里的大好人。” “这辈子，就娶了个寡妇，然后有个残疾的儿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养老。” “我还要告诉他，做人啊，千万别学你傻叔。” 许大茂冷嘲热讽着，傻柱拳头攥的咯吱响。 “傻茂，狗改不了吃屎，老子还用你来想。” 傻柱厌恶的看了眼，“倒是你，可要注意了。” “老天爷是瞎了眼才让你这坏的透气的小人有后，你可得珍惜机会啊！” “我劝你还是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不然报应到你儿子身上，当心生出来没屁眼。” 傻柱越说心里越舒服，说完不理气的发疯的许大茂，跨过大门来到前院。 “我呸！” “傻柱，闭上你的乌鸦嘴，还我儿子没屁眼。” “你有个儿子吗？” “你要是不行，就直说，爷家里还有吃剩下的中药啊！” “可别不好意思。” “许大茂，你这小人干什么？” 突然间，秦淮茹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扫大街的笤帚，脸上带着寒意。 许大茂回头，正对上秦淮茹那张冷脸，随即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下，“我给孩子他大姨面子，今天不跟你计较。” 说完，就往胡同外走去。 对秦淮茹这大姨子，许大茂可是知道深浅的。 不论哪方面的战斗力，可比自家女人强多了。 正因如此，他才不敢招惹。 不过，想到以前的事情，许大茂的目光还是在秦淮茹身上停了片刻。 这娘们在傻柱伺候下，越来越圆润了啊！ “哼，用不着给面子，我也当不起这大姨！” 秦淮茹本身就有气，这段时间街道办组织收拾卫生，四合院里就找了她，让她在胡同里很没面子。 再加上傻柱不给力，一到晚上就呼噜打着，根本不碰她。 而死对头许大茂还有了孩子，对比之下，谁更废物，一目了然啊。 “许大茂，我要是你，就多做些好事，省的跟上次一样出了意外。” 说完秦淮茹就往院子里走去。 许大茂反应过来，对着秦淮茹的背影一阵口水狂喷，呸呸个不停。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蛇鼠一窝的家伙，你们嘴里就没句好词。” “等老子儿子出来了，气死你们。” 一边说着，许大茂一边往外走。 只是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一群人从车上下来，看到领头的，赶紧挪到一旁。 车上，冉秋叶下来，然后抱着端午下车。 一旁翠平跟冉母各自抱着一个，下车后，就往四合院走去。 “这是回来了？” “也对，杨小涛那混蛋也要回来了，是该上来了。” 许大茂心里想着，看着冉秋叶领着儿子往屋里走，心里生出一丝邪念。 可下一秒，旺财从身边路过，身后还跟着大黑狗，还有小旺旺，那一丝的念头就被彻底掐灭。 “神气什么，等老子有了儿子，哼。” 许大茂得意笑着，想到自己这明里暗里的女人，别说比起傻柱这种娶寡妇的强多了，就是杨小涛这样只能吊在一棵树上的，强多了。 甚至他又有时会想，若是自己跟杨小涛换换身份，自己成了机械厂的二把手，那，身边还会缺女人嘛？ 就跟以前轧钢厂的李副厂长那样，家里有个老婆，工厂里还有个情人，私下里更是养个小老婆啥的。 只要没被人抓住把柄，谁能把他咋样？ 这才是男人该干的事。 可惜，他不是杨小涛，也没有那一番本事。 “可惜，可惜咯！！！” 说完往外走去，今晚媳妇要吃肉，他得赶紧去买。 “柱子，你这一天天的，没精打采的样子，日子还怎么过？” 易中海家门口，一大妈语重心长的说着，她实在是看不明白，傻柱到底为啥这样。 不就是许大茂媳妇怀孕了吗？ 他傻柱又不是没有媳妇，努力一下，还是有可能的。 当然，一大妈又想到自家男人，貌似这个，没少努力，可自己就是不行。 ‘难不成，傻柱不成了？’ 一大妈被脑海中窜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甩甩头，继续劝说着。 傻柱听了木讷的点头，然后看向院子里疯狂玩耍的孩子们，心里渐渐有了计较。 他傻柱，不能没有孩子。 (本章完) 1415 功过相抵 第二天上午，飞机来到四九城上空。 杨小涛看着下方阴暗的天空，脸上有些紧张。 上次去西北的时候，坐飞机就差点出事，让他心里有些阴影。 这次要不是需要尽快回来，他保证，真不敢坐飞机。 “大家注意力，坐在原位上，不要乱走动。” “我们现在要降落了，准备好。” 随着驾驶员的呼喊传来，众人再次抓住飞机上的把手。 飞机场，等候区。 一群人正看着天上越来越近的飞机露出期待神色。 “落下来了。” 一道呼声响起，不少人将手指攥在一起。 呲~~~ 轮带与地面的接触发出刺耳的声音，杨小涛几人只感觉身体上下颠了一下，然后就觉得飞机在降低速度。 “着陆了，总算是安全了。” 这是杨小涛的心里话。 当飞机在驾驶员操作下来到等候区时，杨小涛几人已经透过窗口看到下方迎接的人。 打头的，正是杨小涛认的大伯。 一瞬间，欣喜涌上心头。 飞机停稳，云梯靠近，舱门打开。 杨小涛率先起身，走到舱门口，身后唐明月杨智等人紧紧跟随。 然后看着下方人，没有招手，更没有呼喊，径直跑下云梯，来到众人跟前。 “首长！” 杨小涛略带激动的说着，“任务完成，我们回来了。” 邓大伯欣慰的看着杨小涛，“回来就好，你们，辛苦了。” 唐明月也上前，“首长，感谢您来接我们。” “这是我们应该的。” 随后邓大伯跟其他人见过，尤其是杨智他们，当初就是他给他们下的任务。 只是没想到，计划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计划外的事情却是不少，为此还损失了一名精锐。 好在任务完成了，对得起死去的烈士。 众人见面聊了一会儿，然后飞机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除了模型单独一辆车，由杨智几人押送，剩下的书籍也都放在车上。 “走，上车，咱们回去说。” 邓大伯招呼众人上车，杨小涛与邓大伯坐在一辆车上，唐明月单独上了一辆，不过在上车时候，唐明月看了眼杨小涛，两人目光对视的片刻，都已经有了决定。 快刀斩乱麻。 车上。 “这次出去，我没想到会这般曲折啊。” 邓大伯笑着，然后拿出一盒小熊猫，抽出一根递给杨小涛，“说说，这一路，砸过来的。” 杨小涛连忙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自己这才点燃。 “您还别说，这一路要是写出来，都能成一本游记了。” “刚开始出国的时候，我们进了哈萨国，谁知道在那里就被人给盯上了，然后搬到一处城郊的庄园” 随着杨小涛将情况仔细说出来，这可比只从报告上看的文字生动多了。 “你发现了许多书？” 杨小涛立刻点头，“对，据说，这是对方祖父进攻德意志的时候，从那里搜刮回来的，可惜老人将这些东西当成荣誉的见证，白瞎了里面的知识。” “若是早点被发现，能对当时的技术提供不少帮助呢。” 杨小涛略带可惜的说着，邓大伯倒是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 “当年联盟可是捞了不少好处，要不然科技能够从一个二流国家成为现在的超一流？” “这可是掠夺欧罗巴后聚集起来的精华，说不定他们有更好的呢，看不上这些残羹剩饭。” 杨小涛听了，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不然一个小兵，能够带回来这么多书？ “甭管咋样，反正现在是便宜我们了。” 杨小涛笑着，然后将机床的事情说出来。 邓大伯又是一阵惊奇，“这机床要是能做出来，对国内的帮助可是不小。” “尤其是制造各种机器、飞机、船只什么的，都能用到。” “对，只要精度提高上去了，咱们做出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好。” 两人说着，车子拐进了一处大院，杨小涛左右看了看，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到来，咱们下车。” 邓大伯开口，然后打开车门下去，杨小涛赶紧跟上。 “这是，六机部？” 邓大伯点头，“对，模型就要送到这里。” 说话间，二层小楼中，一个身体厚实的老人快步过来，老远就露出了笑容。 “领导，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我们第六机部可是蓬荜生辉啊。” “这位是杨小涛同志吧，年轻有为，不过不错。” 杨小涛看着来人明明脸上带着刻板的严肃，却又偏偏挤出几分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搭。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小涛，这是六机部的老周。” 杨小涛连忙上前两步，“领导好。” “好好。” 老周笑着，然后伸出手，使劲握住，“欢迎来六机部，以后有空，一定要常来看看，咱们间要多走动啊。” “行，没问题，到时候您别嫌弃烦就行。” “肯定不会啊，这里随时都欢迎你。” 两人放开手，周老又介绍来身后几个主要人员，然后就看向一旁。 邓大伯对后面挥挥手，接着就看到两人将一个木盒子抬到跟前，小心放下。 “这，这就是了？” “对，这就是从沙漠里带回来的那个模型。” “一路上用最柔软的衣服盖着包着，生怕颠坏了。” 杨小涛说着，周老已经急切的上前绕着木箱子看了又看，最后让人一起抬起来送上去。 看那周围人的宝贵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装的金子呢。 当然，在这些人眼中，这可比金子贵多了。 “走，咱们上去坐坐，喝口茶。” 邓大伯却是摇头，“东西已经送到，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络就行。” “这家伙刚回来，我先送他回去。” 周老听了却是不干，“领导，您要是来了我们六机部却不进来看看，就在门口站着，这要是传出去，让人怎么想啊。” “肯定想，我们六机部没坐的必要。” “这，多伤同志们的热情啊。” 周老一番话，邓大伯只能苦笑着，然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见周围人这般模样，便点头说道，“大伯，早一点晚一点，没啥的。” “既然来了，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这模型，我也没拆过呢。” “对对，小杨同志说的对。” 邓大伯见此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于是众人在周老的带领下进了六机部。 等杨小涛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周老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领导，小涛，你们慢点，我就不远送了。” 站在门口台阶前在，周老笑呵呵的说着。 邓大伯笑着点头，然后上车。 杨小涛也跟着笑，然后关上车门。 而在车子刚刚挪动不到十厘米，杨小涛就看到周老转身，跑步，消失在视野中。 “没想到，这还是一艘，核动力的大船。” “没想到啊。” 邓大伯高兴的说着，然后看向杨小涛，满意的点头。 “我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企业号’，而且还做的这么精细，简直跟那艘潜艇模型有的一比。” 邓大伯拍着大腿，“走，咱们先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首长。” “你那边，先等等，晚上回去再陪陪老婆孩子。” 杨小涛一听要去首长那里，想到唐明月，眼神不由得一慌。 虽然早就商量好了，快刀斩乱麻，不隐瞒，直接面对。 但真要说的时候，两张嘴唇一动，却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邓大伯还在笑着，心里想着这模型有了，接下来就是成立专项组，集中力量，搞一艘出来。 杨小涛这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大伯，有件事，我想单独跟你说一下。” 邓大伯回头，看着杨小涛忐忑的神情，还有眼中流露出的些许慌张，眉头一皱，最后还是点头。 “靠边停一下。” 司机和警卫会意，在一个胡同口停车，然后下车远离警戒。 “什么事？” 邓大伯用关怀的语气问着，杨小涛一咬牙，随后开口。 “大伯，我，我犯了错误。” 邓大伯眉头一皱，“你把话说清楚。” “是。” 杨小涛双手握紧裤子，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杨小涛将事情说完，邓大伯的脸色十分平静。 可就是这份平静，跟刚才的欣喜判若两人。 杨小涛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大伯突然开口，杨小涛抬起头，然后肯定的说着，“我，我，我不知道。” “就是想要告诉您。” 说完，再次低下头。 邓大伯目光闪烁，最后化成叹息。 “你啊，你。” “怎么就犯这种错误呢。太低级，太低级了。” “唉！” 一声叹息，却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别说了，既然你们俩都决定要坦白了，这件事，还是听首长的意思吧。” 杨小涛点头，这一会儿，感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汽车再次启动，车里却是变得沉默。 等车子停下，杨小涛跟着邓大伯一步步进入西花厅的时候，感觉到四周传来的目光，让他心里格外难受。 “大姐，还在忙呢。” 邓大伯进门，然后看到大姐忙着揉面，连忙上前打招呼。 杨小涛跟着进来，大姐跟邓大伯说了两句后，然后看了眼杨小涛，眼神里都是警告。 显然，唐明月已经将事情告诉大姐了。 杨小涛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只能低下头。 邓大伯见此，叹息一声，“大姐，他们在里面？” 大姐点头，“你们也是为这事来的？” “嗯，这小子，犯了错误就得接受惩罚，我这是带着他，登门谢罪了。” 说完，就听到书房里的门推开，一道清瘦身影走出来，看到两人后，脸上严肃，“你们俩进来说吧。” 邓大伯回头看了眼杨小涛，然后走进去。 杨小涛也连忙跟上。 一旁揉面的大姐看了眼杨小涛，然后拍了拍手，也跟着进去。 书房中，唐明月低着头坐在一旁，杨小涛进来的时候，抬头一瞬间，眼睛通红。 “坐。” 邓大伯坐下，杨小涛站着。 “这件事，小唐跟我说了。” “我很痛惜，很失望。” 平淡的声音，却让杨小涛心里格外难受。 屋子里更是充满了压抑。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而接下来，就是迎接狂风暴雨了，是闯过去，还是沉入海底，就看‘命’了。 “行了，说两句就好了，看把孩子们吓得。” 就在这压抑越来越沉重，快要喘不过来气时，大姐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俩孩子，她看在眼里，心里都是喜欢的。 “要我说，这件事，首先责任是你们俩，当初选择任务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周全。” “看看那照片上写的是啥，你们俩起码有一半的责任。” 大姐一开口，屋里坐着的俩人同时挪了挪屁股，互相看了眼，仿佛心有灵犀般的眨了眨眼睛。 “还有啊，他俩一回来就把事说了，于公，这叫认识到错误了，有过就改。人这一辈子，谁还没翻过错误？” “就是某些人，不也谈过对象吗？” 两人的屁股又挪了挪。 “于私，这俩孩子为啥找你们，还不是拿你们当亲人了。” “就这事，你们咋办我管不着，在我这里，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别说谁不对。” “至于你。” 大姐看向杨小涛，冷哼一声，“回去跟秋叶好好说，只要她原谅你，这关就算过了。” “不过，我警告你，再有下次，甭管什么原因.” “大姐，您放心，绝不会有下次。” “最好是这样。” 大姐不再说话，两个坐着的人也不再沉默。 邓大伯更是站起来，“这样，功是功过是过，但今天特殊，就功过相抵，您看咋样？” “行！” “仅此一次。” “仅此一次啊。” 杨小涛连忙点头。 一旁的唐明月也跟着点头。 直到走出西花厅，杨小涛才松了一口气。 邓大伯在前方走着，头也不回，却是传来一句话，“回去跟媳妇好好交代，该跪了跪，男子汉要能屈能伸，懂不？” 杨小涛点头，“我知道。” “唉。” “可惜了，要是你不犯错，这次功劳，怎么也能得个一等功。” “还是太年轻了啊。” 闻言，杨小涛面色发烫。 本来不想说的，可接下来的几天，阿涛实在没把握准时更新，只好把事情提前说一下。 昨天下午，家里老娘在村里骑自行车，结果摔倒在地上，将左股骨颈摔断了。 好一阵折腾后，才来到镇医院。 这两天阿涛一直在医院陪着，写的，也都是手机现码。 起先说是要动手术换骨头，老人不想动手术，只能陪着先住院，然后做思想工作。 我是独生子，这时候就是唯一指望。 尤其是看着老娘侧躺着，稍加活动就疼的难受，当儿子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以前当妈的总说，要是能替我就替你。 现在我这儿子的也有同感，能替的话，我替。 陪了两天，后来也是找了找人，终于有了转机。 说是可以要用保守治疗，不过需要换家医院，做个小手术，时间是下周一。然后再加躺上一段时间。 所以，这一大段时间，阿涛不敢保证按时更新，也不敢保证继续三章。 提前跟大佬们打个招呼，还望见谅。 (本章完) 1416 热闹的四合院 四合院。 今天院里格外热闹，尤其今天还是周日，机械厂的生产工人轮着休班，至于后勤的，也都休着。 得知杨小涛今天回来后，不少人都在院里等着。 当然，也有人受不了这份热闹。 中午吃过饭，傻柱就领着秦淮茹和一大妈以及两个闺女，去乡下看望易中海。 至于贾张氏，这会儿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大门口，阎阜贵一早起来，就让人将胡同里的卫生收拾干净。 不为别的，就为杨小涛给院里带来的荣誉，就为他们四合院出了这一号人物，他这个做大爷的，出去遛弯脸上也倍有面子。 院里的人也是甘心，尤其是受到杨小涛照顾的人家，家里小子成了工人，全家都跟着沾了光。 而那些还没受到照顾的，家里孩子眼看着就要工作的，更是热情。 谁不知道现在机械厂一天一个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人了呢。 中院里，冉母正忙着准备饭菜，现在这时间，估计杨小涛回来正好能吃上晚饭。 冉秋叶跟翠平在一旁帮忙。 娄晓娥则是领着院里的一群孩子玩耍，尤其是端午，更是跟在后面干妈干妈的叫着，让一旁照看俩女孩的刘丽雪一阵无奈。 凭啥她就看小的？ 还有，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跟着一起来了？ 刘丽雪皱着眉头，最后看到娄晓娥这番模样，又想到两人的关系。 这有个干儿子，以后有事也能找个人使唤。 这样看来，也挺好的。 就是，自己要不要认个？ 低头看着俩女孩，一个老实的坐在小车里，啃着手指头。 另一个两腿直接站起来屁股离开小车，挥舞着小手，那模样比男孩还男孩。 刘丽雪看了两眼，最后还是摇头。 自己就是想，估计杨家也不乐意。 何况… 想到自家老头子，又是无奈。 好容易说了不逼自己嫁人，等两年再说。 这要是暴露了想法，那以后… 刘丽雪将孩子压到座位上，“小蓉蓉，给姨好好坐着，不然让你爸回来揍你。” 正扶着把手站起来的小三听到爸爸俩字，嘴里立马喊着爸爸，爸爸。 刘丽雪笑着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垂花门走进来一人，小三更加兴奋了。 “爸爸！” 端午放开娄晓娥的手，立马跑向来人。 “小涛回来了！” “回来了！” 一瞬间，院里的人都看到来人，正是杨小涛。 “乖儿子！” 杨小涛一把拉起小端午，接着往上抛了下，随后稳稳接住。 “想爸爸了没？” “想了！” 端午说的特认真，只是眼睛瞅着杨小涛的身后进来的警卫，两人手上一个大包，一个小包，小脸上都是期待。 “小家伙！” 杨小涛放下端午，这时候听到动静，冉秋叶跟冉母也都走出来。 “妈！” “秋叶！” 杨小涛快步上前，冉母见到杨小涛回来，不断的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冉秋叶在一旁同样点着头，脸上挂着笑容。 杨小涛上前，一把将冉秋叶搂在怀里。 瞬间，院里各种怪叫声响起。 冉秋叶脸色发红，想要挣脱，却被杨小涛牢牢抱住。 屋子里，余主任跟冉父走出来看了，冉父撇撇嘴，没说啥。 倒是余主任看到一旁瞅过来的翠平，那眼神里的意思就是，“看看人家，你多久没这样抱我了！” 眼神回一个，“今晚就抱！” 但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狼似虎的年纪，他也不是铁打的啊。 看了眼一旁摸着胡子的老道，心想着一会儿去屋里坐坐。 一旁娄晓娥站在刘丽雪跟前，两人看着杨小涛他们，然后同时回头对视一眼，随即会心一笑。 月亮门处，许大茂扶着秦京茹看了眼，随后转身，“走，回去养着！” “等生了儿子，咱也在院里玩，买一堆东西，羡慕死，羡慕死傻柱。” 秦京茹笑着点头，然后低头摸着还看不出来的小腹，“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将来，肯定是最好的。” “快放开，好多人都看着呢。” 冉秋叶耳根发红，脸上滚烫。 杨小涛收拾心情，看着冉秋叶，随后点头，“我回来了！” “知道。” 冉秋叶低下头，然后再次抬起脸，大眼睛里都是放松，“没事吧！” “没啥事，一切都好！” 冉秋叶听了才放心，然后帮着安置东西！ “爸！老余，老道…” 杨小涛放开冉秋叶，然后向冉父几人打招呼。 冉父上前拍了拍杨小涛的肩膀，“回来就好！” “可不是，要是再不回来，你这岳父都不敢回家了！” 一旁老道哈哈笑着，说的冉父脸色一垮，然后冲杨小涛笑笑。 “你这出门一趟，可是不少人挂念呢！” 余主任笑着，杨小涛摇摇头，“再有下次，怎么也得把你叫上。” “省心啊！” “别，可别，我现在业务挺忙的，暂时没有兼职的打算！” 杨小涛笑着，然后对着一旁的娄晓娥刘丽雪两人点头，这才跟着走进屋里。 冉秋叶正安排着东西，杨小涛看着警卫抱着大包，立马接过来。 “东西给我就行，麻烦两位了。” 两人摇头，为首之人脸色严肃，“领导，没有事情，我们先回去了！” “好，辛苦了。”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两盒烟，伸手递过去，不等对方开口拒绝，便小声说道，“这烟是我的心意，别拒绝。” 为首之人听了点头，“谢谢领导了！” 随后，敬礼，转身离去。 杨小涛拎着包裹走进书房，放下的瞬间，空间里的书籍同样出现在书房中。 规整一番，杨小涛看着一旁的包裹，立马走出书房。 “秋叶！” 将冉秋叶叫到一旁，杨小涛将包裹递上去。 “这次顺道去了趟二厂，带回来一些信，你给院里的送一下！” 冉秋叶听了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信封，鼓鼓囊囊的，东西不少。 “我先给大家送去，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冉秋叶清楚，家书抵万金，出门远行的人，永远是家里的挂念。 冉秋叶拿着东西，叫上娄晓娥两人，一起去院子里帮忙。 随后又拿出一个塑料包，端午领着一群小孩子就站在旁边，目光里都是期待。 “给，拿着玩去！” 端午嗷嚎一声，接过塑料包就跑到院子里，打开后，是一块块手指头长的h形的塑料拼图，上面还有各种武器的贴画。 也不用杨小涛多说，一群孩子就开始摸索出怎么玩了！ “爸，你猜我这次去找到什么东西了？” 杨小涛坐在一旁对着冉父说道。 “什么东西？” 冉父最近忙的脚不沾地，今天过来，还是因为杨小涛要回来了，过来看看情况。 见杨小涛平安没事，心里也算是放下了。 “嘿，这次出了趟国，结果就在哈萨国碰到件好事！” 随即，杨小涛将如何碰到这些书的大体情况说了下。 “你是说，这书都是从德意志图书馆里搞出来的？” 冉父起初还稳稳坐着，可杨小涛说明是德意志那里搞来的，再也坐不住了。 “对，都是德文，不过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书了！” “二十多年前也有用啊，你都弄回来了？” 冉父激动着，他出国留学的时候学到的东西，现在都够用的，何况是那些书本上的。 “我能拿的过来吗？” 杨小涛无奈说着，毕竟带回来的包裹就那么大，说多了不好。 反正在书房里，都能看，谁知道哪些是带回来的？ “只是挑了些机械方面的，其他的我看着有用的就待会些。” “哎呀，可惜，可惜了啊！” 冉父一边说着，蹭的跑向书房，看着一大摞书籍，双目放光，然后挑选起来。 随后，惊喜声，失望声，还有笑声不断从书房里传出来。 老道跟余主任也是见怪不怪了，冉父就这性子。 “对了，你那山羊角，我拿去了啊！” 老道摸着胡子，一副我已经做了，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一根？” “啊，你还想给我两根啊！” “做梦吧你。” 老道笑着，他就知道杨小涛想着他。 几人在桌前说话的功夫，前院阎阜贵从冉秋叶手里接过厚实的信封，猛地眼泪就滴落下来。 “阎大爷，赶紧回去给三大妈说声，关上门数数呗。” “这厚厚一叠，可是不少钱呢！” 娄晓娥笑着打趣，以前在这四合院的时候，可没少受那三个大爷的气。 阎阜贵听了也不生气，反而乐呵的将信封揣在怀里，抬头看着冉秋叶，“不急，不急！” “冉老师，谢谢你了！我去跟小涛说两句话！” “就说两句话！” 说着就往中院走去。 身后，正在热闹的众人见了，也止住，也是拿着信封跟上，冉秋叶见了无奈摇头，“晓娥，丽雪，胡同里的人，你们给送去。” “剩下的，你们帮忙给街道办王主任送去，让她帮忙。” 娄晓娥点头，“放心，你赶紧回去照看吧哈。” 说着接过剩下的信件，往胡同口走去。 杨家。 阎阜贵笑着来到院子里，身后还跟了许多人。 走进屋，看着杨小涛态度和善，“杨，小涛。” “阎大爷，坐！” 当着满屋的客人，杨小涛也不好甩脸色。 何况，这段时间阎阜贵确实没再招惹他们，甚至还在一些事上照顾着。 对院子里的事情处理的也是得当。 这个大爷，将心摆正了，还是对四合院有好处的。 当然，这其中缘由，要说没有巴结的意思是不可能的。 但这，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阎阜贵立马笑着，只是这次比平常多了份真诚。 “小涛，我就想问问，解放在那里怎么样了！” 阎阜贵立马说着，身后跟来的人，也是同样想法。。 杨小涛看看阎阜贵，又看向众人，随即笑道，“解放在那里可是出息了，当了组长，车间的主任说了，多了成为优秀工人。” “现在拿的工资和福利，比起三级钳工都多，所以你跟三大妈，不必担心。” 阎阜贵眼眶通红，“没想到，我真没想到，老二竟然，竟然能做到这样，这样出息。” “小涛，我，我是真的感谢你啊！” 说着，眼泪又忍不住了，拿下眼镜，不断擦着。 1417 眼泪的滋味 “老阎，你该高兴才对。” 老道在一旁说着，“儿子出息了，靠的不是别人。更重要的是自己能干，肯干！这是好事。” “对，是好事。” 阎阜贵抹着眼泪，嘴里却是发甜！ 杨小涛点头，又看向身后的院里人，“大家放心，西北那里啊，除了吃的差点，但一个个都能吃饱！” “除了冷的时候冷点，热的时候热点，也没啥别的事。” “大家放心就好！” 周围人听了，立马笑起来。 前院李大爷更是喊着，“能吃饱就行，我家那老大可能吃了。” “累点不算啥，谁干活不累！” “黑点也挺好的。健康！” 一群人欣慰的说着，不少人更是嚷嚷着，要是干不好，就使劲揍。 杨小涛听着苦笑，这跟后世那种捧手里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可是截然相反啊。 随后众人各自回家，准备查看远方的家书。 阎阜贵要离开，杨小涛却是将他留下。 阎阜贵有种受宠若惊，却分外惊喜。 这说明，杨小涛接受他了啊！ 等天色黑子来，冉秋叶等人将饭菜端上桌，男的一桌，女人孩子一桌。 没有太多开场，众人端起酒杯，吃着饭菜，然后听杨小涛说起这一趟的行程。 回来时候，邓大伯已经交代了，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 杨小涛挑挑拣拣说了下，虽然很简单，但为了订单，出国到了万里之外，还是让人震惊不已。 当然，听到遭遇种种袭击，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屋里的女人还是一阵心惊。 就是余主任这种习惯了的人，听到后也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杨小涛说的，肯定有保留，但即便说出来的，也让他听的呼吸放缓。 “以后，少出去吧，好好的待在国内，挺好的！” 隔壁桌上，冉母忍不住的开口，在她心里，杨小涛可是这家里的顶梁柱，不仅有妻子，还有三个孩子呢。 “你知道什么！” 冉父回了一句，他同样清楚杨小涛说的不全，否则这点事怎么会让他去？ 同样的，冉秋叶也清楚一些，要不然也不会让唐明月跟着去了。 那可是首长身边的秘书，肯定有更重要的事。 一旁娄晓娥跟刘丽雪听了同样震撼，尤其是对牺牲的人，更是充满敬佩。 “好了，不说了，反正人回来了。” “咱们，干一杯！” “对，干一杯，祝小涛，安全归来！” 阎阜贵端起酒杯，众人听了也跟着拿起。 “干杯！！！” 杨小涛笑着，举起酒杯，看着冉父，看着周奎，看着一切相关的人… 看着冉秋叶，还有吃饱了跑出去看电视的端午，一瞬间，脑海中只有一句话，“还是自己家好！” “干杯！” …… 等月亮升到半空中，等饭菜酒筷都撤了，等杯中的茶水喝光后，等欢笑的声音消散，等人们陆续离开院子… 周围一切，开始静悄悄的。 冉秋叶收拾干净卫生，又拿着碗筷来到厨房准备洗漱。 路过屋子，看了眼正端着水杯出神的杨小涛，心头涌起一股甜蜜。 “媳妇！” 冉秋叶正洗着碗筷，身后传来杨小涛的声音。 “嗯！” 低头嗯了一声，然后一双胳膊从后面抱过来，整个人身体靠在一起。 两个人抱在一起，空气中突然变得沉默。 良久，冉秋叶将筷子放好，身体重心往后移动。 “妈也是，非要将孩子带回去，要不然悦悦蓉蓉也能跟你玩玩。” “你不知道，小三这丫头眼珠子转的老快了，院里的大娘们都说最像你。” “老二就老实多了，比她哥还听话，不过妈说了，这老实孩子作大业，得看好了。” “还有端午，这小子让他学习拼音，看着的时候还能做主，一旦人走了，心就跑了，你回来了，可得管一管。” “你不知道，在杨家庄的时候…” 冉秋叶正说着。 杨小涛突然上前，用力抱着她，脑袋埋在秀发当中。 “秋叶，对不起！” 声音很轻，却让冉秋叶感到很沉重，眼泪又开始不争气的落下来。 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有点咸！ “没，没事的！” “我就是，就是孩子病了，没个人听我说一说！” “我心里好害怕，害怕你回不来，害怕孩子有个闪失…” 冉秋叶哭着，杨小涛轻轻将她转过身来，看着泪水流下，却带上笑容的脸。 伸手轻轻点着泪珠，让原本红润的脸颊更加湿滑，让原本发烫的耳根更加红艳。 “有时候，我，我就想让你在我身边！” 冉秋叶变得认真，“哪怕什么事都不管了，什么都别做了！” “就在我身边，陪着我，跟我说说话，对我笑笑，晚上睡觉能摸着你的手！” “可我，又不能那样做，那样太自私了！” “我…” “秋叶！” 杨小涛轻轻亲吻冉秋叶的额头，然后看着面前的爱人。 突然就想，将那件事藏起来，不说了。 这样就不会伤害到她，不会让她难受。 可，理智上，杨小涛明白，现在不说清楚，等冉秋叶知道后，将会成为心里的一根刺。 或许在杨小涛身边，依旧会装作不知道，依旧是恩爱的模样。 但每次想到，都会被这根刺扎的鲜血淋漓。 那样，杨小涛会更心疼她。 “秋叶！” 杨小涛已经下定决心。 抬起头，看着双目朦胧，呼吸都变得灼热的妻子，杨小涛忍住内心的躁动，双手轻轻用力，冉秋叶就被搂在怀中，一步步走进卧室。 冉秋叶双手环在杨小涛的脖颈上，双目越发迷离。 坐在床上，杨小涛将冉秋叶抱在怀里，然后，认真说着。 “秋叶，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冉秋叶下意识的点头，呼吸渐渐平缓！ “唐秘书的事，你知道吧。” 冉秋叶靠在杨小涛怀里点点头，“大姐跟我说了！” “嗯！” 杨小涛搂紧，呼吸急促，身体轻轻的颤抖。 “我跟她！” 杨小涛突然咬着牙，心跳猛地加速。 冉秋叶迷蒙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 “你跟她，怎么了？” “我，我跟她，睡了！” 杨小涛咬着后槽牙，声音很低。 冉秋叶瞪大眼睛，“睡了？什么叫睡了？” “就是，那样睡了！” 良久，屋子里变得冷清。 啪嗒，冉秋叶的手臂滑落下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睡了！ 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睡了！ 怒火突然从心头升起，冉秋叶开始挣扎，想要从杨小涛怀里起来。 可杨小涛抱的紧紧的，几次起身，都起不来。 泪水再次流下，只是这次，泪水是委屈的涩。 自己在家里为他看孩子，为他提心吊胆，为他心力交瘁… 可他呢，做出对不起的事！ “你放开！” 杨小涛摇头。 “放开我！” 冉秋叶喊着，杨小涛依旧摇头。 这时候放开，说不得就会做出什么傻事。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 杨小涛歪着头，冉秋叶手臂还在半空中，脸上瞬间变得错愕。 这一刻，冉秋叶脸上变得惨白，手臂开始颤抖。 “不，不是，我不是，不是这样的。” 看着杨小涛脸颊通红，瞬间肿了起来，冉秋叶说话都变得毫无伦比。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动手打了杨小涛。 结婚到现在，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甚至，都是杨小涛在照顾她。 在外人眼中，他们六人模范夫妻，别说动手，就是吵架拌个嘴都没有，更别说，今天了。 在冉秋叶看来，这一巴掌，就跟杨小涛做的事一样，都不可原谅。 前者，不能原谅杨小涛。 后者，不能原谅自己。 杨小涛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脑海中传来小薇愤怒的咻咻声，然后被他强制赶到院子里。 这一巴掌，倒是让他心里的愧疚，好受着。 冉秋叶颤抖着手，想要去抚摸红肿的脸庞，却又怕触及。 下一秒，杨小涛握住颤抖的手，轻轻捂在脸上。 呜…… 冉秋叶再次趴在杨小涛怀中，哭了。 这次是，悲伤的痛。 杨小涛抚摸着冉秋叶的后背，一手捂着手贴着自己的脸，脑袋搭在冉秋叶的秀发上。 良久，杨小涛才开口。 “我们这次去，有三个任务。” 冉秋叶低声抽泣着。 “我们刚刚离开国内，就在哈萨国碰到了刺杀。” 冉秋叶身体一紧。 “虽然将敌人打退了，但他们并不记得教训，再次找上我们！” “就在我们完成任务准备回国的时候，又碰上了。” “战斗，很顺利，我们缴获了对方的情报，那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刚进哈萨国，对方就针对我们。” 杨小涛紧了紧怀中已经不在哭泣的女人，“因为，她是你！” 冉秋叶抬起头，“因为是我？” “对！” “她是冉秋叶，所以，应该是嫁人的，应该是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不可能，还是个，雏！” 冉秋叶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就因为这个，我们暴露了！” 杨小涛说完，神情惨淡。 “就因为这个？” 冉秋叶不可思议，她想象不到就因为这个，就能暴露了？ “对。有些事，一旦出现疑点，就是破绽。” “他们不会找到确切证据的时候，才来跟你讲道理。” “他们，只需要一点的怀疑，就够了。” 冉秋叶心中震惊，慢慢接受。 因为那是在国外，肯定比国内形势，更加严峻。 更加的，如履薄冰。 “后来…” 杨小涛再次开口，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冉秋叶脸上变得震惊，然后手掌颤抖着，变得，愧疚。 “疼吗？” 杨小涛摇头。 “这样，我心里也舒服些。” “其实，回来的时候，我还是害怕的，心里更是犹豫，但我不想瞒着你，因为那样才是对你的不负责。” “我也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你想怎样，我不怪你。” “哪怕，你要离开…” 冉秋叶突然捂住杨小涛的嘴。 整个人再次趴在杨小涛怀里，这次，眼泪流下，这一次，是后悔的苦。 还有，难以描述的，心疼！ 1418 脸上有点肿 第二天，中院里，众人起床上班的时候，不少工人揉着黑眼圈，看一眼杨家方向，然后都是心服口服。 自打昨晚开始，到今早上天亮了，这屋里的声音就没停过。 那动静… 男的听了心累，女的听了羡慕。 然后，不少人被吵醒后，干脆起来做作业。 一时间，院里的情况再次发生变化。 从中院开始，渐渐向前院后院扩散… 杨家，卧室！ 杨小涛从床上起来，伸了伸懒腰，拿起旁边衣服穿上，然后看向一旁的女人。 此时，冉秋叶趴在床上，薄毯遮住小半春光，屁股上的疼痛，让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哼哼声。 这声音却是有些软弱，侧面露出的脸带着红晕，眼光迷离。 刚刚经过一场持久战，让她身心俱疲。 若不是身体素质被小薇暗地里提升，还真顶不下来。 伸手摸了摸冉秋叶的额头，杨小涛露出胜利后的笑容。 冉秋叶见了，将脑袋侧过去，埋在枕头里，“完了，这次又要丢人了！” 想到上次这种情况，全院的人看她目光都变了。 那些大妈大娘更是毫不避讳的说着，什么人家能生仨，都是努力的结果。 什么为了革命事业后继有人，有更多的接班人，就得跟人家学学。 什么动静大了不丢人，没有动静才丢脸之类的，别人怎么看她不清楚，反正她是有些尴尬的。 杨小涛笑出声音，“怕啥，谁还没个媳妇？” “呸。就怕某些人想别人的媳妇！” “对，这种人最可恶了！” 杨小涛厚着脸皮说着，冉秋叶脑袋又压了下去。 见此杨小涛笑得更开心，当然，脸颊还有些疼，除此之外，右手不自觉的放在背后。 昨晚上，将事情说出来后，两人便进入敌对状态。 先是报复性的撕扯，然后是刺刀见红，荷枪实弹。 率先主动发起攻击的是冉秋叶，那疯狂模样，就像跟谁比似的，让杨小涛措手不及，输了两回合。 然后没几个回合，就交了白卷，随后，攻守易势。 进攻方起先还因为愧疚而保留实力，可到最后，对方不断的挑衅，让其拼尽全力。 正是进攻者那霸道的一面，让失败者心悦诚服。 才让两人心中的那点裂痕弥补上。 当然，那种状态下的认输杨小涛知道只是一时的，想要痊愈，必须用时间来慢慢治愈。 “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工厂报个到，中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杨小涛亲吻着冉秋叶的脊背，轻声说着。 冉秋叶嗯了一声，然后侧头，看着杨小涛肿起来的脸，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你的脸？” 杨小涛摸摸，“没事，就说被战马尥了一蹶子。” 噗嗤 冉秋叶笑着低下头。 她是属马的。 这样说，倒也没说谎。 等杨小涛出门，赶着摩托车往外走，碰到的院里人都上前打着招呼。 不过看到杨小涛那有些肿的脸，有些想不明白，昨晚上到底激烈到什么程度，才能将脸给肿了？ 等众人离开后，易中海家的大门打开。 傻柱揉着黑眼圈从屋里走出来，走两步就打着哈欠。 身后秦淮茹一脸的哀怨。 昨晚上那么好的机会，整个院里是个男人都有动作。 可偏偏她背后的男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 急死个太监。 “淮茹，我先走了！” 傻柱回头对秦淮茹说了句，然后背着手往院外走去。 秦淮茹在后面点点头，露出笑容，“干活慢点，别累着！” 傻柱摆摆手，离开。 秦淮茹脸色恢复正常，心里有些哀愁。 傻柱，是真不行了！ 又摸了下自己的脸颊，三十不到的年纪，竟然有了皱纹，这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 汪… 听到声音，秦淮茹看到杨家屋子里，冉秋叶穿着白色衬衣，格子裤子，小皮鞋，手上戴着手表，脸色红润的走出来。 穿着打扮还只是外表。 内里的锦绣，才是根本。 可打眼一看，自己的已经走下坡路。 曾几何时，自己能够碾压对方的身材，暗地里引以为傲的资本，竟然被对方一点一点的追上来。 而自己的，却是不进反退！ 里里外外，两人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但比起来，她差了不止一筹。 “都怪傻柱！” 看着冉秋叶赶着自行车从一旁有过，秦淮茹想起听到的那句话，女如花，需要经常浇灌。 而在这点上，傻柱差杨小涛太多。 “都是傻柱不给力啊！” 冉秋叶出了四合院，骑上车子往西花园赶去。 昨晚上杨小涛已经说了，这件事除他们仨外，只有大姐三人知道。 今天，她就是要去见见大姐，然后，见下，唐姐！ 杨小涛还不知道冉秋叶要去大姐呢，即便知道了，他也没法子阻止。 骑着摩托车，来到机械厂。 一路上跟人打着招呼，众人见到好久不见的杨总，也是上前说两句。 只是，看着杨小涛那红肿的半边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来到办公楼，杨小涛顶着脸，毫不在意的挨个科室打招呼。 众人见了都没敢问怎么回事，倒是王法见了忍不住的问怎么回事，杨小涛没直说，只是隐晦的提起，为了任务做出的牺牲。 王法便不再多问。 杨小涛也没觉得撒谎，这一巴掌可不就是为任务做出的牺牲嘛。 来到办公室，娄晓娥早就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等着杨小涛审批。 “杨总，你这脸是咋了？” “昨天可没这样啊！” 娄晓娥好奇问着，杨小涛只是看了眼桌上厚厚的文件就准备出门，听到娄晓娥的问话，杨小涛摸摸脸颊，“没事，就是碰了下。” “碰了下？” 娄晓娥凑上前，离得很近打量着，“我怎么感觉像是，被人打的啊！” “瞎说什么，谁能打我？” 杨小涛赶紧出门，往杨佑宁办公室走去。 娄晓娥皱着眉头，感觉自己没猜错。 昨晚上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想到这里，就往车间跑去，她得打听明白！ “我说你小子，终于肯回来了啊！” 杨佑宁看到杨小涛进来，立马从椅子上起来，手上的钢笔都扔一旁，好像自己解放似的。 “什么肯回来了，那是必须回来啊！” 杨小涛笑着拿出香皂，两人点上。 “不是，你这脸是咋了？” “肿了？咋弄的？” 杨小涛吧唧两口，老神在在的说着，“为了任务，做点牺牲，没什么。” “任务？” “啥任务需要牺牲脸？” 杨小涛瞥了眼杨佑宁，“您这就不懂了吧，一张英俊的脸，往往可以带来更多的关注。” “当然，也会有更多的嫉妒。” “不过，您不必有些方面的担忧！” 杨佑宁琢磨一会儿，最后寻思过来，立马指着杨小涛喊道，“臭小子，老子当年二十岁的时候，可比你英俊多了。” 杨小涛挑了挑眉头，一副不信的模样。 两人说着，刘怀民陈宫几人走过来，见到杨小涛，先是打招呼，然后问起脸咋回事。 杨小涛只好将先前说的事再次重复起来。 众人听了，也没多问。 不过，杨小涛还是说了些能说的，毕竟能出国，又这么久了，也得跟工厂里说声。 不然这啥都不说，容易制造矛盾。 很快，杨小涛坐在一旁说起来，几人坐着静静听着。 屋子里，再次成为香烟的战场。 半晌午的时候，杨小涛将情况说完，刘怀民长叹一声，“没想到，这次跑那么远啊！” 杨佑宁也是点头，不过却是羡慕着，“出国啊，多好！” 杨小涛看了眼，“下次再有这好事，我让给你。” 杨佑宁一愣，随后立马摇头，“还是算了，我这把骨头，受不了那颠沛流离。” 杨小涛撇撇嘴，不等说话，一旁的王国栋开口说起车间的事。 “上次你走前，不是让车间坐机床改进嘛。” “上次咱们车间做了些改动，将设计图做出来了，审过了，也做出来了，可就是没做好。” “正好你回来了，这次帮忙看看。” 一旁陈宫也是点头，杨佑宁和刘怀民也是如此。 “这次黄老他们接到上级的任务，鉴于国内形势，要发展工业，就需要更好的机床。” “国内几个机床工厂都成立了工作组，咱们工厂也要加把劲。” 杨小涛点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工业想要发展，机床必须发展起来。 当即，杨小涛就想着将半自动机床图纸拿出来，可随即，又将这想法放下来。 自己刚回来，就拿出震撼的东西，传出去，机械厂一群人，或者国内一群人都不如他，那风头可不是出大了？ 何况，上次回来的时候，邓大伯说了，最近少搞事情，安分点。 或许本意是让他少在大姐面前晃荡。 但杨小涛认为，就是低调。 所以，杨小涛将嘴里的话咽下，然后说道，“一会儿我去研发处看看，尽快搞定。” 杨佑宁几人点头。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杨小涛这才准备回去处理事情。 杨佑宁见了脸上露出得意，终于不用埋在文件堆里了。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娄晓娥瞅着他，脸色有些红。 “咋了？这么多？” 杨小涛看着桌上一堆文件，苦恼的说着。 娄晓娥笑笑，然后想起什么，“对了，杨总，昨天你可是答应我们写两首歌的！” 杨小涛拿着笔，准备快点搞定，中午回去给媳妇做饭吃。 “有吗？” 杨小涛头也不抬的回了句，这事他真不记得了。 “当然有！” 娄晓娥气鼓鼓的说着，这可是他的主意，不能让刘丽雪失望。 娄晓娥来到跟前，声音不小。 只是看到杨小涛那一张还有些肿的脸，又听院里人说的事，娄晓娥立马噗嗤的笑起来。 铃铃铃 桌上电话突然响起，杨小涛懒得打理娄晓娥，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脸色严肃。 “明天中午！烈士陵园！” “好，我一定会去！” 挂断电话，杨小涛神情凝重。 “你说，要歌是吧！” 娄晓娥一愣，随后重重点头。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拿出一张纸，开始写起歌词。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感谢大家的打赏，月票，推荐 还有好心的大佬给出的治疗意见。 阿涛真心谢谢了！ 1419 葬礼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 宣传科，刘丽雪拿着杨小涛书写的歌词，一遍一遍的唱着，寻找着最好的感觉。 可惜没有曲谱，她只是听了杨小涛唱一遍，凭借记忆里的旋律，自己给这歌做个曲。 好在这首歌没多少词，旋律也就那么点，试过一会儿，曲子也做的七七八八了。 看着曲谱，刘丽雪清清嗓子，再次唱起来。 等完整的唱完，身旁突然传来一阵啪啪掌声。 “小雪，你唱的真好！” 不知何时，娄晓娥出现在一旁。 脸上带着笑容，双手不停鼓掌。 虽然这听起来，比起杨小涛唱的时候差点味道，但刘丽雪的声音更多了一份温柔。 听着同样好听。 刘丽雪听了却是摇头，“还是差点意思，老是投入不进去。” “什么投入不进去？” “我去问问杨总，他写的歌，肯定知道！” 刘丽雪连忙叫住娄晓娥，“你别去添乱，跟杨总没啥关系。” 然后又叹了口气，对着娄晓娥解释到，“杨总的这首歌，就是给烈士写的。” “也是为许许多多保家卫国的战士们写的。” “唱这首歌的时候，需要带入那种感觉，我啊，还是少了点！” 娄晓娥听了没说啥，想起当时杨小涛第一次唱歌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不，你也哭一下？” “说不定就能找到感觉呢！” 娄晓娥试着建议，刘丽雪白了一眼，“没事我哭个头啊！” “再说了，这叫感情投入，哭一下就投入了，你以为这么简单啊！” 说完，刘丽雪起身，拿起缸子喝了一口，随后往广播室走去。 “哎，干嘛去？这马上吃饭了啊！” 娄晓娥跟在后面，刘丽雪却是继续往前，“我去给大家唱一下，听听大家反应！” “对了，杨总说这歌叫啥名字吗？” 娄晓娥在后面跑着，“说了，叫凌云壮志！” 刘丽雪两步停顿片刻，随后点头，“这名字，挺好！” 中午时候，机械厂的工人正准备休息，前往食堂吃饭。 这时，广播上突然响起。 众人见怪不怪，这些天每到此时，都是广播语录。 众人在机械厂一众措施下，现在谁要是背不过，那可不仅是罚款了，更是丢脸啊。 就连那些车间的大老粗都能背过，要是再背不过，那不是丢人是丢啥。 众人继续走着，更有人在心里琢磨着，开口第一句是哪个，是不是自己心里想到一样。 那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不是平常的节目。 “各位工人同志，下面播放一首新歌，由杨小涛同志作词，一曲壮志凌云，献给建设国家，保卫国家的同志们。” 众人一愣，还不等寻思过来，大喇叭里就响起了声音。 刘丽雪双腿踩着风琴，双手按动琴键，声音随着旋律响起。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声音缓缓展开，却让周围人耳目一新。 这种曲风，这种声音，还有这歌词。 “这歌，听着真好！” “是啊，真好听，都唱到心坎里去了！” “哎，你们听到没，这好像是杨总写的歌？” “对，好像是。” “哎呦，怪不得呢，也就杨总这样的人，才能体会出咱们的心情啊！” 众人说笑着，更有人靠在路边，仔细的听着，更有人开始轻轻跟着唱。 歌曲并不长，唱完后，众人又往食堂走去，只是行走间，念唱的声音越来越多。 厂长办公室。 杨佑宁吧唧着嘴，脑子里都是熟悉的旋律。 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在宣传工作上，杨小涛这家伙的天份，让他惊艳。 若是再多磨练磨练，那肯定是青出于蓝啊！ “这家伙，一回来就搞事！” 不过想起杨小涛说起的经历，又轻轻叹息。 有些事，只有经历过，才能写出这么深刻的词语。 “小强？” 杨佑宁看了眼桌上的报告，上面是夏老转来的文件，还是关于机床的事。 “领导，您找我？” 门口小强正拍着大腿，心里唱着。 这么短的歌词，这么简单的曲调，还有这么深刻的歌词，只要听了，脑海里就有印象。 听到杨佑宁的声音，小强赶紧跑进来。 “杨小涛呢？” “杨总啊，上午过来一趟，然后就离开了。” “去哪了？” “额，不清楚，我去问问娄晓娥。” 片刻后，小强从外面跑进来，然后说道，“听说有事出去了。” “对了，娄晓娥还说，明天杨总要去烈士陵园。” 杨佑宁听了点点头，没再多说。 这事很急，但也得一步一步来。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后，并没有看到冉秋叶。 听院里人说，早上冉秋叶赶着自行车离开，杨小涛心里有些失落。 不过，杨小涛还是拿起钓鱼竿，准备中午饭。 中午时候，西花园外。 冉秋叶站在门口，对着大姐和唐明月点头。 “大姐，唐姐，你们回去吧，我先回去了。” “小涛说了中午得回去吃饭。” 冉秋叶笑着，目光扫过唐明月的脸颊，两人目光对上，都是点头。 “赶紧回去吧，学校的事，慢慢来。” 大姐宽慰着，冉秋叶点头。 唐明月也说了句，“路上慢点，还早！” “嗯！唐姐，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吧。” “好，一定去叨扰。” 两人说完，冉秋叶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走去。 身后，唐明月跟大姐走进院子里。 “宽心吧，这件事，过去了。” 大姐说着，唐明月点点头。 起码面对冉秋叶的时候，以后不会尴尬了。 “不过，明月，你也该想想后面的事了！” 唐明月却是摇头，“大姐，还是算了！” 心里头原本就不想，经过这次事情，更没了嫁人的心思。 “唉！” 冉秋叶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进门看到杨小涛正在做饭，而且杨小涛看到她进门，目光里闪过一抹惊喜。 脸上也多了笑容。 冉秋叶没说去哪里，只是走到杨小涛身边，挽起袖子打着下手。 “你去钓鱼了！” “对啊，这段时间没去，湖里的鱼发了不少。” “说的像给你养的似的。” 杨小涛一本正经的说着，“对我来说，那就是捞鱼啊！” 冉秋叶笑笑，准备碗筷。 两人就在家里，吃了顿寻常的午饭，然后下午一起去了冉家将孩子接回来。 晚上一家人待在一起吃饭看电视，杨小涛也拿出时间陪陪家人孩子。 至于工作的事，暂且往后放放。 院里不少人来往走动，冉秋叶还听说了那首壮志凌云，心里一想就明白杨小涛做这首歌的初衷。 半夜时候，冉秋叶抱着杨小涛，枕在胸口上。 “连续两天，你就不怕再生一个？” 冉秋叶吐着热气，脸色酡红。 杨小涛抚摸着光滑的后背，“那就生，再来三个我也养的起。” “呸，那可不行，现在乡村小学正搞着呢，我可不想耽误了。” “知道！” 杨小涛紧了紧，“明天，陪我去趟烈士陵园吧。” 冉秋叶听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冉母过来后，杨小涛就骑着自行车带着冉秋叶离开四合院。 两人穿着素色衣服，冉秋叶口袋里揣着两块黑布，没多久就来到陵园外围。 杨小涛就看到在大门外等候的猴子。 将车子放好，杨小涛领着冉秋叶上前。 “杨总！” 猴子问着，杨小涛点头，让后介绍冉秋叶，“这是我妻子，冉秋叶！” 猴子虽然事后才知道唐明月的身份，却觉得唐明月跟杨小涛挺般配的。 但现在看到冉秋叶，却觉得这个貌似更般配。 “猴子，这次出去的队员！” 冉秋叶上前握手，“你好！” “你好！” 猴子收回目光，让后看着杨小涛，“杨队他们都到了。” 杨小涛点头，两人带上黑带，跟着猴子往里面走去。 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郝仁就安葬在这里。 如果走在别的坟地上，杨小涛或许心里会不舒服，但在这里，哪怕周围都是墓碑，却没有任何不适。 在这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仿佛这里睡着的人，仍在守护着这片天地。 两人来到一处山坡前，周围都是成排的墓碑。 一队士兵正将旗帜包裹的盒子放入坑中，上面又盖上一层盒子。 一旁，杨智四人站在一个女人两个孩子身后。 几人带着伤，却坚持来送兄弟，战友最后一程。 而那女人，更是低头抹着眼泪，脸上带着哀愁。 孩子大点的男孩跟院里阎解旷差不多，小点的女儿跟端午一样。 此刻，两孩子都是沉默着，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不知该怎么办。 杨小涛跟冉秋叶来到身旁，杨智几人看过来。 随后一番介绍，众人对冉秋叶重新认识。 杨小涛上前见过山猫的家人，“嫂子，家里还有什么人？” 女人看了眼杨小涛，又看向杨智。 “没，就我们了！” 说着眼泪流下。 冉秋叶连忙上前揽住胳膊，“嫂子，别怕，还有我们。”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些糖，递给两个孩子。 杨小涛看着杨智，“你们怎么安排的？” 杨智耸耸鼻子，一旁的猴子看看杨智，又看向杨小涛。 “我们在当地给嫂子找了份食堂工作，给供销社做饭。” 杨小涛皱眉，“当地，石城？这么远？” 杨智依旧不语。 这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 杨小涛没再问，而是看向一旁的男孩，“上学吗？” 男孩摇头！ 杨小涛明白了，然后也不看杨智，而是对着女人说道，“嫂子，山猫大哥，额，就是你男人，这次出去就是为了保护我，说白了，我要谢谢他。” 杨智张张嘴想要解释，却被石头和猴子拉住。 杨小涛说这些，就是不想让这女人觉得被照顾。 “既然您愿意做饭，那就来机械厂的后厨，以后住在城里，孩子也能上学，你也能常来这里，看看山猫大哥。” 女人看看杨小涛，再次看向杨智。 一旁的冉秋叶也劝说着，“孩子上学耽误不得，这丫头也要上学了，而且，在这里，还有杨大哥他们照顾。” 女人听了犹豫片刻，最后在杨智的赞同下，默默点头。 1420 低调不等于被动 说话的功夫，墓地已经整理好，这期间没有旁人。 李胜利和单队在西北，来不了。 唐明月不知道为何没来，不过这时候，不来也说的过去。 就在盖棺定论，墓碑竖起，准备最后仪式的时候，一辆小轿车停下。 车上下来一个老人。 当老人带着黑纱慢慢靠近时，众人齐齐静穆。 “大伯！” “嗯！” “我来送他一程！” 女人见到来人，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下。 “首长您能来，阿山，值了，这辈子值了！” 两个孩子也哭起来，大伯赶紧上前将孩子抱起来。 “不要这样，他是我派出去的，为的是国家任务，为的是国家荣誉！” “我该来，该来的！” 女人闻言流泪的面庞上，多了一份坚定。 她要将这两个孩子养大，教育好，要上在这长眠的阿山，骄傲。 大伯一边安慰着女人，一边跟询问两个孩子的情况。 其他众人沉默着。 砰 砰 枪声整齐而响亮，在空旷的天空上不断盘旋。 歌声，突然响起。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 仪式结束，杨智几人安慰着母子三人，至于工作安排，杨智会带着他们去石城，机械厂也会开具证明，等事情办好了就能入职。 当然，其他事情并不需要杨小涛安排，街道办会出面。 安排妥当后，杨小涛和冉秋叶跟在大伯身后往外走。 大伯说起女人孩子的安排，杨小涛说了下，大伯满意点头。 “烈士的身后事，你要格外上心。” 杨小涛点头，“您放心，这些事，我们机械厂都有人在做。” 大伯嗯了一声，想到什么，脸色又严肃起来。 他这次过来也是忙里偷闲，想到最近形势有些乱，又叮嘱杨小涛两句，要收收心，不要急。 尤其是，杨小涛还年轻。 不过，大伯在看到杨小涛与冉秋叶一起和好的时候，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起码在这件事上，杨小涛处理的还算得当，没有留下把柄。 眼下现在的局势，他实在不想让杨小涛陷入其中。 所以他们几个才会选择冷处理，也能将这件事捂下去，这段时间不仅唐明月要淡出视线，杨小涛也要低调些。 毕竟杨小涛和唐明月的事情，也有他一分责任。 而且这么优秀的后辈，他们实在舍不得。 杨小涛听到后心里清楚，就是一旁的冉秋叶也猜到什么，脸色严肃。 大伯虽然没有明说，但杨小涛也隐隐猜到一些情况。 尤其是回来这几天，街道上多了不少亢奋的青年，甚至机械厂那里也有了苗头。 杨小涛清楚，有些事情自己可以扇动翅膀改变，但有些大势，尤其还是身处其中时，根本没用。 甚至有些事，他都得顺着来，不敢逆行。 因为稍有点苗头，就可能引火烧身。 大伯的叮嘱，未必没有这个意思。 杨小涛应下后，大伯便上车离去，看着老人那副身影，杨小涛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心里涌出浓浓的无奈感。 好在，只是有惊无险，只要熬过去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 好在，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差不多了，各种关系，各种人情，有时候就是成败的关键。 直到车子远离，杨小涛回头看着郁郁青青的山坡，晴空之下，伤心的人还在那站着。 “走吧！” 冉秋叶看了眼身后，随后跟杨小涛说着。 杨小涛点头，带着冉秋叶离开。 “老公！” “嗯！” “你说，人，会有来世吗？” 车子上，冉秋叶突然抱着杨小涛的后背，轻轻问着。 杨小涛一愣，随后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冉秋叶脸颊贴在后背上，脑海中都是刚才娘仨的模样。 “看着她们，有点感触。” “若是有来世，我们还会记得彼此吗？” “还会再见面吗？” 杨小涛听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开口岔开话题，“这种事，谁也没碰到过！” “所以你信就有，你不信，就没有。” “那你信吗？” 冉秋叶继续问着，杨小涛单手扶把，右手摸着冉秋叶的手。 “信！” “我相信，哪怕来世我们记不得彼此，但我们肯定会在一起的。” 冉秋叶没再说话，只是用力搂住。 两人骑车回到四合院后，冉秋叶便与翠平一起去乡下查看学校情况。 现在几个学校刚刚开始，有些事情还需要她来把关。 等这套办法成熟后，就可以继续推广。 可以说，冉秋叶现在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却也让杨小涛心里越发的担忧。 树大招风，他这棵树到底还是矮了点。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对冉秋叶说这些，因为他觉得，冉秋叶做的一切是对的。 对的，就要坚持。 至于其他事，他来解决。 送走冉秋叶和翠平，杨小涛回到机械厂，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了半下午，除了处理文件，没别的动作。 也就这半下午的功夫，杨小涛想了很多，也做好了接下来的规划。 随后的半个多月，院里人发现，杨小涛上下班又改成了自行车。 摩托车，吉普车除了回乡下，其他时候没动过。 冉秋叶隔两三天就回来一趟，跟家里人团聚，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 有时候杨小涛也会跟着去趟杨家庄，跟太爷他们见见，跟村里的人说说话，看看农庄的情况，看看学校的情况。 然后就是跟农庄的护卫队打好关系。 这些年，太爷的身体时好时坏，哪怕有小薇照看着，杨小涛也不敢大意。 生活上，虽然清淡，却过得自在。 至于工作上，杨小涛回到原先轧钢厂的状态。 上班，工作，看书，两不误。 可这种上班打卡，下班回家的模式，让周围人很不适应。 根本没有以前那份冲劲不说，也不会主动去下面走动，这让刘怀民和杨佑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跟他们印象中的杨小涛，不一样啊，就跟换个人似的。 哪怕将机床的图纸交给杨小涛，在他们眼里，杨小涛肯定会很快拿出解决办法，然后带领机械厂再次拿下国内第一台半自动高精机床。 却没想，等了好几天，杨小涛那里根本没有动静。 别说图纸了，就车间去的次数都不多。 研发人员，刘大明几人等了好久也不见消息，心里的那股子气都快泄没了。 上面已经不止一次来询问情况了，尤其是国内几个机床大厂，连续实验都失败的情况下，机械厂这里，更成了黄老他们心里最后的希望。 每次询问，杨佑宁都是跟上面保证，机械厂正在全力以赴。 可杨小涛这模样，哪是全力以赴啊！ 每天早起，来到机械厂，要么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然后看书，有时候看一天。 要么就去后面梁作新呢，跟着众人一起锻炼。 是的，锻炼。 看着杨小涛跟一群糟汉子在地上摸爬滚打，杨佑宁差点把烟头吃嘴里，你一个机械厂的工程师，一个数万人大厂的二把手，放着本职工作不干，却去泥水里打滚，我… 杨佑宁只觉得血压在不断飙升，要不是杨小涛还担任着副队长，他肯定冲上去拎着耳朵一顿教育，什么主次不分，什么玩忽职守，什么不干活气死人… 可惜，杨小涛现在做啥，他都没法说。 这事让杨佑宁和刘怀民几人心里都不舒服。 大家都忙着完任务，你倒好，要么去后面当泥猴子，要么就捧着书喝着水。 真是，悠闲的不像话！ 不过去杨小涛办公室后，看到杨小涛那手上的书，一串看不懂的文字，杨佑宁又不敢随便开口。 从旁侧击后知道是机械方面的书籍，也只能暂时熄了催促的心思。 没了杨佑宁和刘怀民的催促，杨小涛的日子过得更加安稳。 不论是化工厂那边的扩大规模，还是钢铁厂那边的忙活，就是研究所那里，研究陷入困境，杨小涛都也只是过问一下，然后按部就班的来，并没有急着催促。 杨小涛这边就像是按了慢放键，一切都在放缓进度。 当然，放缓进度并不是不做事，更不是不作为。 杨小涛也清楚有些事，不能放弃主动权。 被动就得挨打，久守必失的道理他更清楚。 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展示自己实力，亮一下肌肉，才能打消宵小的窥探。 而事实上，杨佑宁等人只看到杨小涛悠闲，却没发现办公室里的娄秘书比往常更忙了。 每天杨小涛还没来，娄晓娥就来到办公室，拿起杨小涛的规划表开始准备材料，执行计划。 有些时候还要打电话询问下方的情况。 每天杨小涛下班离开回家的时候，娄晓娥都撇着嘴，继续加班，连跟刘丽雪看电影的时间都压缩了不少。 娄晓娥也抱怨过，然后被杨小涛无视。 还留下一句，这是秘书的工作，让娄晓娥咬着嘴唇无奈跺脚，却又不得不忙活。 在杨小涛一份份文件下发后，总厂、化工厂、机械厂、钢铁厂等等，虽然发展的势头被放缓，但基础的工作却是愈发夯实，积累越发浑厚。 杨小涛甚至还去车间查看工人的工作状态，甚至当场考校工人的技艺，让车间的众多工人心里的弦又绷紧起来。 此外，杨小涛更是格外注意各个工厂的声音。 当然，这些都是隐秘的。 前段时间杨小涛引导的“大学习”，在杨小涛离开的这段时间明显有了懈怠。 这种懈怠并不是大家心里不重视，而是不少人都觉得，已经背过了，已经背熟了，便没了继续学习的心思。 就是机械厂这里，也没了先前的严肃，宣传科下去负责检查的人，也开始糊弄起来，这点让杨小涛很不满意。 不过，他也没多说，这段时间，杨小涛心里已经有了一份计划表。 时间就在清淡的工作中缓缓度过。 十月一，机械厂轮休。 杨小涛带着老婆孩子回了杨家庄。 今年的十一，虽然四九城里依旧张灯结彩，但跟去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城门楼上的活动基本取消，各个工厂也没有得到欢庆的安排，这让上次大出风头的杨佑宁几人，心里很是失望。 倒是刘怀民隐隐发现不对，又想到杨小涛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联想到一些事情，脸上也多了分谨慎。 1421 先控制，再治疗 杨家庄农庄。 杨小涛跟在杨太爷身后在庄子里走着，关于他跟冉秋叶的事，并没有说起。 一来是怕太爷受到刺激，毕竟冉秋叶在太爷心目中的地位，不比他这个孙子低。 二来也是上面要求，他跟冉秋叶说好了，那件事就几个人知道就行。 知道的人越多，风险越大。 毕竟喝醉酒，说梦话而坏事的，历来有之。 “大壮叔，现在护卫队有多少人？” 太爷领着端午去看养猪场，杨小涛拿出烟跟杨大壮坐在一起，问起农庄的情况。 杨大壮没多想，随即开口，“现在在册的护卫队有四百人，一部分是原先民兵大队的，剩下的是上级调配过来的队伍。” “除此之外，咱们还有各村的民兵，只要有情况，一声呼喊，怎么也能召集个千百号人吧。” 杨大壮得意说着，“你不知道，现在咱们的武器比起以前强多了，手上的都是63式，那家伙，火力持续性好，打的又准。” “对了，我跟你说啊，咱们这还有大炮呢…” “当年要是有这么好的武器，老子的游击队早就打县城了！” 杨大壮脸上激动浮现，杨小涛却是看了眼杨大壮，显然面前的这个家伙，还没意识到自己这身份的重要性。 此时，杨家庄农场跟机械厂都是特殊保护单位，也就是说，杨大壮的这个队长，其实跟梁作新差不多。 为了保护农庄，杨大壮的权力大的很。 “副队长还是潘叔？” “对啊，怎么了？” 杨大壮看着杨小涛，感觉杨小涛不像是随便问问。 杨小涛看看左右没人，然后低声给杨大壮解释起来。 “不会吧？我，有这么大的权力？” 杨大壮一听这什么护卫队长这么厉害，一下子站起来，差点没咬到舌头。 杨小涛却是冷静的点头，让杨大壮不得不信。 “你知道为什么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吗？” 杨大壮又糊涂了，然后坐在杨小涛身旁。 他清楚，自己就是个村长的料，打仗的时候还有点主意，面对这些弯弯道道，还是得听杨小涛的。 杨小涛便将杂交水稻被毁的事情说了遍，重点是那些被利用的村民，以及好心办坏事的人。 这让杨大壮瞬间惊醒。 “我，我说呢，上次来下发命令的人老是说着不着边的话，我还以为是嘱咐着防止敌人破坏呢，原来是，是防备这个的啊！” 想到自己这些人面对敌人，真刀真枪的那是真不怕。 可要是面对村民… 真不好说。 可要是农庄的玉米被毁了，那他就是罪人啊。 但这事，怎么做？ 杨大壮皱了一会儿眉头，随后又松开，看着杨小涛，“小涛，今天你说这事，肯定有想法。” “你大壮叔没别的意思，咱们这玉米是国家大事，谁也不能破坏。” “有什么想法，你说，我做！” “好！” 杨小涛点头，他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杨大壮提个醒，顺便做些预防措施。 “首先，你这权力太大了，难保有人动了歪心思！” “所以，这手下的人要完全掌握住，不能让人忽悠了，成了别人的刀！” 杨大壮目光一凛，身上杀气腾腾，“你放心，你大壮叔别的不知道，可谁敢打玉米的主意，我的刀，一直都磨着呢！” “嗯，第二，就是跟庄里人将情况说明白。让大家将心拧成一股绳，谁来，都得看咱们的拳头！” “杨家庄没我孬种，这个你放心！” 这点，杨大壮敢拍着胸口保证。 “还有就是注意周边动静，不论是有人嘴碎，还是故意挑唆，尤其是那些口号喊的响的人，都要重点关注！” “还有那些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砸锅的人，发现一个，控制一个！” 杨大壮再次点头，“放心，吃里扒外的混蛋，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不过，你要不要回来担任副队长？” 杨大壮突然开口，意识到自己身上职位的重要性，也明白这东西就是个护身符，这才开口。 至于潘建军这个副队长，上次宣布任职的时候，貌似就说过，他有任免的权力。 只是当时自己没当回事，加上两人一直配合不错，这才没多想。 现在看来，这职位很重要，还是给自己更亲的人好。 杨小涛听了摆手，“我已经是机械厂的副队长了，这个不用。” 杨大壮听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我打电话找你。” “而且我会跟石头他们说，你的话，就是我的话。” 杨小涛听了没有拒绝，这也是他计划中的重要部分。 四九城外，研究基地。 经过大半个月的紧急修整，原先破败的废弃工厂，现在已经变了模样。 每天都有大批物资运送过来，工厂休憩出来，各个部门已经展开研究工作。 而在工厂周围数十里，附近的村民都被迁出，安置到其他地方。 这些区域，在工程部队的努力下，一座座简易房屋拔地而起，周围更是进驻大量警卫，数道防卫将其包裹的水泄不通。 中心试验区，办公室。 季香正拿着报告跟王院长做着汇报。 这段时间，从开始工作到现在，众人都在忙碌中进行。 相比起其他三处研究场所，他们这里进展是最慢的，这让季香有些着急。 “组长，这段时间我们研究了三百二十八例，这是研究报告。” “还有，大家都准备好了，在会议室里等着。” 季香将一叠报告放在桌上，王院长并没有急着去看，手指捏着眉头，缓解着困乏。 见此，季香也不好多说。 面前的人亲自冲在第一线上，这段时间可没好好休息。 “放着吧，等开完会再看。” 王院长揉着眉头，然后坐直了，拿起报告，起身往外走去。 季香点头跟上。 来到会议室里，两人坐下，屋子里一群老头各自沉默，不少人脸上带着疲惫。 等两人坐下，王院长也没拿捏架子，对季香点头，“小季，你说下研究进展。” 季香点头，众人没啥反应，这些研究情况都是他们做的，所以什么资料数据的，他们门清。 之所以无精打采，也是因为这些数据。 因为，根本就没进展。 “根据我们的研究，以现在的治疗手段，研究方向。” “我们无法取得突破。” 季香将情况简单说了下，然后给出总结。 对此，众人见怪不怪。 一周一次的会议，都是这样。 “其他研究处有什么进展？” 闻言，季香拿出另一份文件，“粤府那里跟咱们一样，研究进驻停滞阶段。” “长安那里刚刚铺展开，眼下也没有紧张。” “倒是沪上那里，借助先进的仪器设备，有了一些研究。” 说完，季香拿出沪上发来的交流通讯，“他们对这次病毒进行了分析，根据上级下发的资料，确认了这次病毒在人为干预下，已经完成了多次变种。” “并且研究发现，这种病毒对当下国内的抗生素具有很强的抗性，并不是抗生素对病毒有增强效果。” 众人听闻，都竖起耳朵，王院长更是接过报告看了下，然后才对众人解释道。 “大家都知道，正常人使用抗生素都可能引发各种不适，引发其他病症。” “而患者在使用抗生素后会影响人体的免疫力，此消彼长，就给了病毒机会。” “这也是病人越吃抗生素，身体越差的原因。” 王院长说着，心里对沪上的研究很是佩服。 “看来，沪上的同志进展迅速啊，咱们也不能落下太多。” 众人闻言，肩膀上的压力再次增加。 “沪上那里还有什么进展？” 冯院长在一旁询问。 季香摇头，“他们只是研究到这些，具体针对措施并没有说，只是打算从新型抗生素下手。” 说完，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倒是一旁的老杆子摇头。 “咱们国内的抗生素少，但国外的就少了？” “也没听说哪个抗生素有用，他们这研究方向，有点问题。” 老杆子说完，一旁的冯院长摇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国外搞不出来了，咱们为啥就搞不出来？咱又不比他们差点！” 老杆子刚要反驳，王院长咳嗽一声，“行了，各人有个人的道，人家怎么做是人家的事，咱们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搞定！” 众人再次沉默。 见此，王院长起身，“眼下我重申一下咱们的研究方向。” 众人抬头，不管他们平常如何拌嘴，如何意见相左。 但此时，王院长作为组长，在这里拥有绝对的权威。 他说的，所有人都得服从。 “我们的当下任务，就是找出方法，控制住病情。” “在此基础上，寻找治疗方案。” “大家都清楚了？” 众人点头。 不管如何，先控制住不让病情恶化，才有治疗的可能。 众人散去，季香跟在王院长身后往组长办公室走去。 “组长，您说，我们能做到吗？” 季香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一旁是搜集国外的一些情况。 上面的数据触目惊心。 一些图片的场景更是冲击着内心。 王院长坐在一旁拿起缸子，并没有回答。 因为，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保证。 良久，王院长才放下早就冷却的缸子，看着一旁盛放银针的盒子。 民国时候，他的父亲就是四九城里有名的大夫，一根银针，打下偌大个名声。 他年轻时虽然跟在父亲身边学习，但那时候人们更多崇拜西方，他也不能免俗，跟着学习针管，推崇药片。 那时候，他清楚记得父亲脸上的失望，还有半夜擦拭着银针时，脸上的疲倦。 可惜，他一心都在那些药片针管上，根本没想过其他。 直到看到父亲离世前，那仍旧失望的目光，他才明白，父亲失望的不仅是他，更是那个社会。 解放后，他投身医药行业，虽然工作中仍旧是给人来药片，打针管，但从父亲手上拿到的银针，从未放下。 甚至，在父亲留下的资料里，让他认识到中药的份量。 认识到这跟银针的份量。 数千年的沉淀积累，绝不是糟粕。 “我们会做到的！” 王院长看着银针盒子，认真说着。 季香看过来，王院长脸色皱纹散开。 “历史上，咱们华夏经历过多次灾病瘟疫，可老祖宗就是凭借中药给控制住了。” “老祖宗可以。咱们，一样可以！” 1422 车上安炸药？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清晨，呼喊的号子声每天准时响起。 这里是机械厂后的训练基地。 对于这些声音，机械厂里早就见怪不怪了。 如今，在这里训练的不仅有新组建的护卫队，还有工厂的保卫科人员，以及各个分厂的轮换人员。 按照杨小涛与梁作新的规定，各个工厂保卫科每半年轮换一次，凡是保卫人员都要来总厂集训一个周。 当然，二分厂因为太远，除外。 而且驻守各分厂的保卫人员，每半年还要调整一次。 这些，梁作新也没意见。 训练场上，杨小涛穿着短袖正在跟着众人跑步，周围前后都是汗水的气息，整个队伍里散发着热量。 这些天，杨小涛有空就来跟着一起训练，有时候一待就是一天。 如此一来，整个人都变黑了，却看上去更加结实。 也更加精神。 跟着训练的士兵亲眼见证了杨小涛的成长，从一个人到一个兵的成长过程。 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震惊，最后便是现在的敬佩。 以及，服从！ 这是他们对杨小涛态度变化的最直接体现。 当初这训练场就是按照杨小涛的提议做出来的，众人原以为没啥作用，不就是跑跑跳跳嘛。 可随着一段时间训练下来，众人就体会到这种好处。 尤其是障碍赛，一番冲刺后，迅速进入作战状态，往往越快的人，拥有更多的时间调整状态，然后将手上的子弹打出去。 真实的战场上，根本没时间让你去好好瞄准，可就是快了一秒钟，就能对着扣动扳机，先打一梭子再说。 所以众人体会到好处后，对提出这些训练方法的副队长，多了份赞同。 而现在，杨小涛不仅跟他们一起训练，还做的更好。 那一套障碍下来，已经刷新了队里的最好成绩。 而且杨小涛的射击技术越来越好，现在三十米靶子基本上不用瞄准，抬手就射，枪枪上靶。 除此之外，在机械厂这里，他们吃的好，生病有人看，家里有点事，机械厂也给处理掉。 战士们清楚，这一切，都有杨小涛的身影。 能同甘共苦的训练，还能关怀他们的生活，杨小涛的地位迅速提高，也快速融入到队伍当中。 在战士们的心里，杨小涛不仅是机械厂的领导，更是他们的队长。 训练场上的努力，训练场下的关怀，也让他们迅速融入机械厂这个大环境中。 而他们的使命，永远记在心里。 那就是杨队经常说的，保护机械厂，就是保卫国家财产。 对此，杨小涛看在眼里，心中宽慰。 果然，太爷说的没错，融入队伍最好的办法就是同甘共苦，同甘不一定会收获对方的好感，却让对方明白，你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而共苦一定会被认可，成为自己人。 这段时间的付出，没有白费。 队伍跑完早操，杨小涛跟着众人一起前往食堂吃饭。 “杨队，梁队找你！” 就在杨小涛端着大缸子准备吃饭的时候，王浩小跑过来，对着杨小涛说道。 “啥事！这么急？” 王浩摇头，“不知道，好像是来了一个人，不认识。” 杨小涛心中一动，突然笑起来。 “走，咱们的专家来了！” “专家？” 王浩诧异着，在杨小涛面前，在杨小涛面前，谁还有资格称为专家？ 不过杨小涛这么说了，王浩也没说别的，跟着杨小涛离开食堂，前往办公室。 两人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屋子里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人。 在他身边还放着一个背包，上面挂着茶缸毛巾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最上面还盖着一个斗笠。 这副模样，就跟个乡下老农差不多。 杨小涛进来，中年人回头看过来。 方脸大眼睛，脸上的皱纹更显忠厚老实模样。 “小涛，来！” 梁作新见杨小涛过来，立马拉着来人过来，“这是我跟你说起的，包一斤。” “这就是机械厂的领导，也是找你的杨小涛同志！” 杨小涛立马上前，伸出手，对方赶紧握住。 手掌粗糙，还有厚厚的老茧。 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人。 “包同志，一路辛苦，快快坐下。” 杨小涛热情招呼着，这人可是未来计划里重要的一环。 或者说，这人参与的研究，将为杨小涛带来重要的“资本”。 “杨，杨队。你好！” 包一斤说话有些激动，沧桑的脸上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梁作新见了主动替他解释起来。 “老包跟我是一个连队的？” “以前没吃的，他爹娘就希望他一顿能吃一斤，吃的饱饱的。” “后来进了队伍，那饭量可不止一斤啊！” 闻言包一斤笑着，有些难为情。 杨小涛也笑起来，“没事，来机械厂，别的我不敢说，这饭菜还是管的起的！” 包一斤笑着，突然感觉来到这里，也不错。 随后交谈中，杨小涛也得知包一斤的情况。 他跟梁作新一起打过仗，是连队里有名的火药手，用多少量的火药来爆破，用多大的份量来配比，甚至打仗时候，火药不够用了，还会配一些黑火药，可谓是个多面手。 可后来因为年纪大了，就选择了离开连队回到家里，在湘西老家结了婚，有了孩子。 只是地里的情况就那样，想要靠种地养活七八口人，真的很累。 好在杨小涛需要火药方面信的过的人，梁作新就想到他，给他送了信。 包一斤这次来，除了抱着试试的态度来的，毕竟家里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也没别的选择。 再就是，多年来跟火药打交道，早就喜欢上这种工作，甚至当成了生命中的热爱。 比起在地里挥锄头，他更喜欢听那些响声。 “小王！” 杨小涛对着一旁的王浩喊道，虽然王浩已经是科长级别了，但杨小涛这么叫他一点不情愿都没有，反而立马回应着，“杨总，你说！” “让后厨，让张师傅炒俩菜，给送过来。” “好嘞！” 王浩立马跑开，杨小涛则是看向包一斤，然后对着梁作新点头。 “老梁，你不是好奇为啥让你找人吗？” “今天就说给你听听。” 梁作新闻言起身关上门，然后笑道，“你这家伙终于肯说了啊！” “其实，我早就说过，只是你们不当回事！” 杨小涛笑笑，不止是梁作新，就是王胡子韩旋风他们杨小涛也说过，但没人信。 只有杨小涛清楚，未来的坦克装甲车，身上都会披上铁盒子，那种反应装甲，才是未来主流。 而这，就是杨小涛应对未来可能变故的手段之一。 虽然现在机械厂的地位，在一机部乃至全国都是有数的大厂。 机床，机器，甚至出口产品，每一样都意义非凡。 甚至因为这些，让机械厂成为特殊保护的存在。 风光，实在是风光。 但说万无一失嘛，真不好说。 因为杨小涛始终坚信伟人的一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 你被揍，那还是实力不够。 只有自身强了，才能站得稳，站的狠。 如今机械厂的实力，在工业上算是有所建树。 但对有些人来说，也只是大一点的蝼蚁。 要不然上次那啥‘曹主任’能来？ 甚至真正到了那时候，对他们来说，换一批人照样行。 那时候，一机部的人都未必坐的稳，他们这几个机械厂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机械厂想要在未来应对中屹立不倒，想要将这辛苦建立起来的工业保住，就不能只靠一机部或者工业方面的支持，更需要其他方面的强有力的支持。 比如说，地方的支持。 比如说，中杨的支持。 比如说，财务的支持。 比如说，军方的支持。 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环。 那就是，军工。 机械厂生产的柴油发动机，生产的夔牛装甲车，已经成功跟军工搭上边了，但也只是搭上边。 但想要加深合作交流，就必须拿出更好的东西。 可有些东西，是别人碗里的肉。 这个时候，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 坦克卡车飞机大炮的，都是有主的，杨小涛自然不会去招惹麻烦。 所以只能在装甲车上下功夫。 而这功夫，就是反应装甲。 将这东西做出来，势必会引起军方的关注，甚至成为重要的军工单位。 到那时，机械厂的地位将会变得不可动摇。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包一斤，将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来。 “包同志！” 包一斤知道正事来了，立马点头，“领导您说。” “嗯，我找你来，是想要让你研究一种火药，一种惰性火药。” “领导，您说要干嘛就行。” 包一斤对惰性火药这个名词不敏感，只能让杨小涛详细说说。 “好！” 杨小涛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随手画了两下，然后放在三人跟前。 “这种盒子里装着一种炸药，当被撞击时，里面的炸药会定向往外爆炸，从而抵消炮弹的动能…” 杨小涛一边画着，一边诉说着反应原理。 梁作新在一旁张大嘴，当初杨小涛跟他提起过，只是被他当成笑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可现在，这家伙是玩真的啊。 “小涛，你确定将这，这火药绑在装甲车外面没有事？” “这要是被打几枪一个不好炸了，那，那不就是个铁棺材嘛！” 梁作新神情激动，想不明白这样做有啥用，这跟自己找死没啥区别啊。 杨小涛听了没说话，因为他将注意力都放在对面的包一斤身上。 此刻，包一斤也被杨小涛的奇思妙想所震撼，也觉得这不可能。 可随着杨小涛的解释，他突然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在家乡开石头的时候，他也用过火药炸山开地。 那时候为了附和需求，炸开的石头对侧面有要求，就需要控制爆炸方向。 他看过，爆炸过后，留下的面损伤不大。 所以，按照杨小涛说的那般，是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里，包一斤看着简易图画，在梁作新不可思议中点点头，“这定向爆炸可以做到，但这子弹射击不爆炸，炮弹撞击爆炸的火药我得研究下。” “乡下好的摔炮，其实就是这个原理。” “就是这份量配比，得琢磨琢磨。” 杨小涛一听，立马笑起来。 这人认同自己的主意，他就不用解释了。 1423 只能去华夏了 “好好！” 见包一斤听懂自己的意思，杨小涛欣喜不已，“老包，这件事可是大事，关乎机械厂建设的重要大事。”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住下，有什么事找老梁。” “对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机械厂保卫队的人。老梁，你写个申请，让地方同志赶紧将关系转过来，越快越好。” “还有，将老包的家人也叫来，农村媳妇都会做饭吧，来了就安排后厨去。” “总之，一定要快点办好，让老包没有后顾之忧。” 梁作新张大嘴巴，他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老包，值得这么被看重？ 不就是搞炸药的吗？ 需要吗？ “杨队，我谢谢你！” 梁作新还没反应过来，老包反应最快，起身，啪嗒一下就要下跪感谢。 可杨小涛比他更快，伸手一捞，老包怎么也下不去。 “咱们以后都是同志，可不行这套！” “是，是！” 包一斤重新站起来，然后身体挺直，敬了军礼。 “杨队放心，三天，三天内我给你配出来！” “好，那我等你好消息！” 梁作新终于明白，不管杨小涛怎么做，但对这老兄弟来说，绝对是好事。 “老包，走，咱们先去吃饭，吃饭。” 包一斤突然抹着眼角，用力的点头，杨小涛在一旁笑着，跟着两人走出去。 梁作新对杨小涛露出感激的神色，同时心里又想着自己认识的哪些老战友，哪个有一技之长，到时候都给杨小涛说说。 包一斤的到来，让杨小涛心里的事有了谱。 ‘到时候这件事做成了，那机械厂这边计划也能继续执行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伸手攥紧拳头，不管那些人怎么闹腾，只要不妨碍机械厂发展就行。 只要机械厂还在发展前进，他就能推动历史的车轮，跟上世界的脚步。 可要是有些人不识趣，他，也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老刘，你到底说句话啊！” 此刻，机械厂书记办公室里，杨佑宁捏着烟，来回走着，看到刘怀民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来气吼了一句。 “说？说什么？” 听到声音，刘怀民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桌子上的纹路。 刘怀民这些天想了很多，尤其是杨小涛的不正常操作，更是让他觉察到不对劲，所以一些事情，也不掺合了，就等着杨小涛自己跳出来。 “唉，我说老刘，这先前不是说好了嘛。” “一个是钢铁的事，眼看着钢铁的产量不够用了，再这样下去车间的生产速度就得下落。” “咱们可是说好了，让杨小涛出马搞定的，可你怎么就不当回事？” “还有机床的事，二车间又试了两次，杨小涛那家伙也在场，可就是没啥用。” 杨佑宁气鼓鼓的说着，然后又坐在一旁，可看向刘怀民，又来气了。 这家伙竟然拿出剪刀修理指甲了。 这家伙… 怎么跟杨小涛一个样了？ 不，不对劲！ 杨佑宁突然反应过来，要说这熟悉程度，他跟刘怀民从轧钢厂时期就开始搭伙，老刘什么样的人他最是了解。 眼下这时候，跟平常截然相反的态度，绝对是有蹊跷。 “我说老刘！” 杨佑宁突然收声，然后压低声音。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门道了？” 刘怀民抬头看了眼，面前这家伙也是个人精。 只不过机械厂发展的太猛，让他一时间忘了刹车，冲的有点过头。 好在，现在还没啥事。 “不说了？” “不催了？” 刘怀民笑着，这让杨佑宁更加确信，这家伙跟杨小涛是想一块去了。 “老刘，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打哑迷，赶紧跟我说道说道。” 见杨佑宁反应过来，刘怀民也没多说，只是看了下门口。 杨佑宁会意，起身过去将门关上，然后再次坐回来。 “老杨，你没发现，咱们机械厂，摊子铺的有点大，风头出的有点多吗？” 一句话，让杨佑宁眉头皱起。 “有吗？我们不是按照上级的要求一步步来的吗？” “上级要求，上级要求我们做啥了？” 杨佑宁语结，一时间，貌似他们机械厂好多东西，都是自己冒出来的啊。 什么高压锅电饭锅，上级知道个屁，他们要是不做出来，根本就没这事。 发动机从最先的蒸汽机，到现在的柴油机，还有汽油的，也是先搞出来人家才知道的。 更不用说机床了… 如此看来，貌似也只有这次上级要搞机床，是明确下发的任务啊。 想到这里，杨佑宁就狐疑的看着刘怀民，“就因为这个，你们俩，不做事了？” “扯蛋，我们怎么不做事了，老杨，你这话容易挨揍啊！” 杨佑宁连忙笑着，“哈哈哈，口误，口误。” “我意思是，你们就不关心了？” 刘怀民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不是不关心，而是，有些事，你没看清楚！” 杨佑宁皱眉，刘怀民又点了一句，“这么多东西，哪来的？” 哪来的？ 一瞬间，杨佑宁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然后不断的重叠在一起，不断的凝聚成一个人影。 杨小涛。 蓦然，惊醒。 “你是说，这家伙在藏拙？” 刘怀民笑着，“藏拙倒不至于，都到他这地步了，现在藏拙有点晚了！” “那他是什么意思？” 刘怀民摇摇头，“不清楚！” “不过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 然后刘怀民十分认真的提醒着，“老杨，最近这东风、西风的有点多，咱们机械厂，可不能乱刮风！” 杨佑宁这下是真的懂了！ “你是说，这家伙…” 刘怀民点头，“嗯！”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比咱们的政治智慧更高啊！” “上次大学习的事，你忘了，这小子提前做的准备，那可是夏老都没想到的。” 说起这事，杨祐宁记得那个曹主任过来，可是挑了半天都没挑出毛病的。 最后更是在梁作新那里吃了一鼻子灰。 只是想到这里，杨祐宁不由得皱起眉头，上次那曹主任可不像是善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碰了壁，肯定会在其他地方找回来。 甚至就等着机械厂这里出招，然后给他们下套呢。 “这小子，要么说他回来后就安分起来呢。” “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杨祐宁也安静起来，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你干嘛去？” 刘怀民还以为杨祐宁去找杨小涛说事呢，结果杨祐宁只是淡淡说着，“我去化工厂看看。” “估计徐远山这家伙也看出门道了，要不然这两天电话都少。” “这混蛋，竟然不提醒我一句，找他算账去。” 刘怀民看着离开的杨祐宁无奈摇头。 徐远山的情况他不知道，但徐家的情况他多少了解一些。 尤其是徐家的那个徐龙，更是成了西北那位的爱将。 再想到西北二厂的厂长，还有杨小涛的安排。 刘怀民突然瞪大眼睛，双手在桌子上不断画着，就像，一张网。 而网的中心，就是杨小涛。 “这盘棋，好大啊。” 夕阳无声地从天边徐徐落下，涂染着整个沙漠的金黄色。 昏暗的天空借助微光勾勒出神秘的图案，笼罩在下方的宫殿中。 此刻，莫西多夫双目泛红，心力交瘁。 就在不久前，他的儿子，阿尔法特病倒了。 若是以前，他不会为此担忧。 来自西方的私人医生，会全力救助。 可现在，这些私人医生得知儿子病了，一个个畏之如虎不说，连进屋子看一眼都得全副武装，身上的药水喷了一遍又一遍，根本就找不到治疗的法子。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莫西多夫疲惫的接起电话。 “喂，尊敬的阿訇。” “是，我明白了。” 过了好久，莫西多夫才将早已挂断的电话放下。 眼中多了一份无奈。 刚才阿訇打来电话，说了国内的情况，目前的形式很糟糕。 国内的疫病爆发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做出反应的时候，大半地区已经出现。 为了保护其他地方不受影响，只能限制出行，派医疗队伍进驻的同时，请求国外的援助。 可现在，在其他国家都不乐观的情况下，谁还有能力帮他们？ 尤其听说有些地方已经放弃抗争了。 但这次可不一样，那些聪明人明显是打错了算盘。 这一次的病毒，更厉害，更猛烈。 即便那些富人上层的人感染了，也逃不过死神的收割。 这些年一直提倡的平等，废除的制度，其实都是流于形式。 但在这次的病毒面前，倒是做到了绝对的公平。 莫西多夫想着，心情更加压抑。 他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聪明人是不是死绝了，也不在乎国内到底死了多少人，他在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屋子里的儿子。 没了他，偌大的萨尔特家族如何传承下去？ 起身，来到病房外。 屋子里传来阿尔法特的咳嗽声，那沉重的声音如同风箱一般，让他听了心中沉闷。 “老爷，消毒液带来了” 管家这时候走进来，手上拿着两个袋子，对着莫西多夫说道。 “这东西，有用吗？” 管家听了摇摇头，“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不过，很多人都打着预防的主意争抢，现在这样一包消毒液，已经快赶上同等重量的黄金了。” 莫西多夫听了暗自摇头，不过为了儿子，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拿进去用吧。” 老管家听了点头，没有任何迟疑，带上口罩就走了进去。 打开消毒液，老管家用毛巾浸透，然后开始擦拭阿尔法特的身体，用来降温。 片刻后，老管家从里面走出来，神情严肃。 “老爷，少爷体温刚刚又降下来了，不过我听人说，这种反复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到最后就难以控制。” “我知道。” 莫西多夫看着已经熟睡的儿子，想到以前的时光，他多么希望能够从床上跳下来，再去赛道上跑一圈啊。 “老爷。”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 莫西多夫看过来，老管家咬牙说道，“老爷，少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我这心里有句话。” “你说。” “老爷，眼下，有能力能够帮助少爷的，就只能去华夏了。” “华夏？” 莫西多夫突然一愣。 “华夏！” 然后，声音莫名的高涨。 “对，去华夏。” 到最后，莫西多夫已经露出了笑容，“华夏既然能够研发出消毒液，那肯定是有能力的。” “对对，华夏，华夏。” 1424 终于干点正事了 香江 惠民商店。 李三站在楼顶上，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人，眉头皱起。 在商店周围，一身黑西服的力哥几人更是全神贯注，生怕有人做出冲击商店的事。 自从疫病在香江这里爆发后，每天都有大批的人过来，为的就是购买商店出售的消毒液。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就是利用这些消毒液牟取暴利。 但上面有对策，他们只能打开门做生意。 毕竟，卖出去的也能帮助一些人，提高国内在这里的地位。 而这种行为，立马让对面的人看到了商机，一个个排着队，起早贪黑，哪怕一人只能买一包，在黑市那里也能换来一家普通人的开支。 正是这种暴利，让不少人铤而走险，更是引起诸多社团的觊觎。 若非商店安保齐全，同时又放出话去，若是再有袭击发生，商店就会关门，这才让当地社团收了手，不然想要维持现在的情况，来再多的人也不行。 可现在，情况又变了。 原以为这些人是来买药换取利润的，可今天开门后就发现，这群人进来后就不出去了。 更有人拖家带口的背着包袱，冲进来，就不走了。 这，这是要逃难啊。 再看后面，那些船不断靠岸，从船上下来的人，跟面前的人，一个样。 以至于现在这里的地方都快满了，人再多，连个驻脚的地都没了。 “三哥，情况都问清楚了。” 力哥从下面上来，对着李三说道。 “对面今早上有人传播，说想要活命，就往这边来。” “具体不清楚谁说的，但喝多人听信了，他们只是第一批抢到船的，后面还有更多人等着。” 李三目光扫向码头外，果然还有更多的船。 “三哥，要不关上码头吧，这多人来，会出事的。” 力哥劝说着，对面什么情况他们一清二楚。 那些有权有势的在不列颠人逃跑后，还像模像样的管了两天，可在发现根本控制不住疫情的时候，直接就不管了。 不少人都跑出去了。 可现在这样子，他们又能跑到哪里？ “不行。” 李三清楚，上级对这里的看重。 若是关上码头，确实保护了这里，却失去了人心。 孰大孰小，他心里清楚。 “三哥，亮子哥那里出事了。” 就在李三思索着当下情况的时候，小七匆忙跑进来，神态慌张。 “咋了？” 李三从楼道里下去，小七面色发白，“刚才亮哥在给人看病的时候，发现一人感染了。” “什么？” “不是说了，感染的人，一律不得入内吗？” 李三脸色一白，“你们是怎么做的防护，怎么执行的命令？” “我” 小七低着头，不知道该咋说。 来到医馆，李三就看到谷箐箐正戴着口罩，给周围的人分发口罩。 见到李三，谷箐箐连忙将口罩递过去，然后略带担忧的道，“现在跟小孩接触的太多了，控制不了。” 李三戴上口罩来到里屋，门口阿牛带着威哥几人守着，神色紧张。 “三哥！” 门口亮哥见李三进来，连忙上前，一脸严肃。 李三看着屋里的人，一男一女，床上还有一个半米左右的孩子。 “什么情况？” “今早上这家人带着孩子进来的，我们的人注意力都放在大人身上，这孩子，没注意。” 说着，两人来到一家人前。 看到李三，女人将孩子抱在怀里，男人更是护在身前，神情里都是慌张。 “李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不等李三开口，女人立马哀求着，男人见此也知道事情隐瞒不了，直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李先生，我孩子她昨天还好好的，跟楼里的孩子一起玩的。” “李先生，您行行好，不要赶我们出去。” “救救她。” 夫妻俩语无伦次的说着，让李三一阵头大。 然后看着亮哥，“能确定吗？” 亮哥看了眼床上的孩子，“体温忽高忽低，基本可以确定。” “三哥，这孩子必须控制起来，还有跟这家人有过接触的，也要控制住。” “不然，咱们这里就难了。” 李三闻言默默摇头，“已经，控制不住了。” 亮哥一愣，随后就听李三将外面的情况说了下。 闻言亮哥面色惨白。 两人走出房间，李三将亮子叫到一旁，“亮子，有件事你去做。” “三哥你说。” 李三深吸一口气，“等会内陆的船会过来运送物资，你带着谷伯和箐箐他们一起回去。” 亮子瞪大眼睛，“三哥，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亮子，这里，守不住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 李三认真说着，“听我的！” “可，可三哥，你，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 李三摇头，“不行，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在这里，必须留到最后。” “可” “没什么可是了，记住，我跟谷伯和箐箐说，你们是去买药，到来哪里，你再说出来，懂不？” 亮子默默点头，他知道，一旦三哥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下午时候，李三带着力哥几人将谷伯三人送到船上。 “三哥，我们拿了药，很快就回来。” 谷箐箐戴着口罩认真的说着。 李三看了眼谷箐箐的腹部，露出一抹笑容，“好，好。” “谷伯，保重身体。” “亮子，你也是。” 李三跟三人一一见过，身边的力哥也对三人点头，对于李三的决定，他猜出来了一二，心里也是赞同。 “三哥，保重。” 船只离开码头，亮子突然大声喊着，让船上的谷箐箐一愣。 “走，咱们，该干正事了。” 李三回头，看着身后众人。 “小七，你领着阿牛他们，负责码头，过来的人进行区分，感染的人去右边安置房，没事的人去左边，让他们先待着。” 小七点头，“三哥，我们这地方不大，装不了太多人。” 三哥笑着，“放心，咱们这地小，但国内地方多的是。” 小七立马就明白了。 “力哥你带威哥他们负责维持治安，喷洒消毒液。” “剩下的人，跟我去对面。” 李三说完，周围人一惊，力哥更是问道，“三哥，你去对面干嘛？” 李三突然笑了，“他们可以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去？” “再说了，咱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你忘了？” 说着李三回头看向对岸，“来这好久了，终于可以干点正事了。” 闻言力哥一愣，接着眼中闪过一抹血红。 “现在这个时机，确实是个机会。” 闻言，李三笑了。 三天后。 当李三的消息传回商务部的时候，李容只看了一眼，就立马拿起电话，向上级反应情况。 而后没多久，李三就得到了李容传来的信息。 随后，李三便开始在香江内搅动风云。 机械厂。 杨祐宁坐在办公室里学着刘怀民的样子，看报告，批改文件，然后就是喝喝水，抽抽烟。 上次去化工厂见了徐远山，将其一阵埋汰后，回来就觉得神清气爽，心里也没了原先的浮躁，倒也轻松起来。 “果然，无事一身轻，这才是厂长该有的日子啊。” “舒服！！！” 杨祐宁舒缓着身体，暗自得意。 “领导！” 就在杨祐宁拿着缸子准备下点茶叶的时候，门口小强跑进来，一脸欣喜的喊着。 “那么大声干嘛，没看到我在泡茶嘛。” 杨祐宁开口怼了两句，倒是让小强有些不自在。 这自家厂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风风火火的人，怎么就成这样了？ 对了，还有杨总，还有刘书记，貌似，都成这样了啊。 啥事搞的，机械厂三大巨头都变了性子？ “什么事？” 就在小强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祐宁放下水壶，轻声问道。 “啊，哦，那个，杨总在后面做实验，听说连火箭筒都打不穿呢。” “嗯？谁？” “杨总啊。” “干什么？” “实验啊。” “什么实验？” “不知道，就是好多人看着。” 小强具体的也不懂，只是听了一嘴，赶紧跑回来。 杨祐宁手放在搪瓷缸子上，脑袋里反应了一会儿，突然将拿起的搪瓷缸子重重按在桌子上，里面还没泡开的茶叶连同热水一起泼洒出来。 杨祐宁也不在意，脸上哪还有刚才的恬淡，“哎呀，这小子，终于他娘的开始干正事了。” 撂下一句话，杨祐宁转身就往外走去。 小强看了眼桌上的茶水，又看了看走出去的厂长，登时笑了。 果然，厂长还是那个厂长。 训练基地，杨小涛正拿着望远镜，查看前方正在安装反应装甲的战士。 在他身旁是梁作新和包一斤。 还有听到消息赶来的王国栋王法等人。 刚才他让人去车间找两块钢板，王国栋两人正好在当场，就跟着一起过来看看。 哪知杨小涛要搞什么射击破坏实验，登时来了兴趣，便跟着一起过来。 “小涛，你这东西靠谱吗？” 王国栋也拿着望远镜看着，就看一块钢板上被安装了一层铁盒子，另一个啥也没有。 对于杨小涛的解释，还是难以理解。 “没事，靠不靠谱，一会儿就看到了。” 杨小涛没有多说，事实上，他心里也没底。 当初包一斤说三天呢完成，他并没当真，这东西要是这么容易完成，那也不用等那么久了。 所以他也是抱着实验的目的来的。 “小涛，你们这是搞啥？” 说话功夫，杨祐宁与陈宫两人进来，看着现场好奇问道。 杨小涛只好将先前跟王国栋解释的又说一遍。 比起陈宫张大嘴巴，杨祐宁却是皱起眉头，“我记得，你上次在试车场地说过这话吧。” “对，当时有个想法，这不是找人来试试嘛。” “能成？” 杨祐宁也来了兴趣，若是这东西真如杨小涛说的那样，那机械厂就会再添助力啊。 “不好说，这东西第一次出现，还是先看看吧。” 杨祐宁点头，起码知道了，杨小涛这些天不是在闲着，多少也干了些正事。 既然如此，等回去，他也得恢复日常了。 一瞬间，杨祐宁充满斗志。 “队长，杨队，准备好了。” 下方一名班长跑来报告，梁作新看看杨小涛，随后点头。 “开始吧。” “是！” 众人屏气凝神，很快就看到两道白烟升起，接着便是两声轰隆炸响。 片刻后，人们看到五十米外立在墙上的钢板上冒出一片白烟。 “去看看。” 杨小涛率先往前走去，众人连忙跟上。 来到近前，就看到左边没有反应装甲的钢板上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而右边的钢板，可以看到少了一块小盒子，可钢板上只有一片焦黑的印子，杨小涛上前摸了下，这些印子并不深，应该是反应装甲里火药的缘故。 “成了！” 梁作新看着截然相反的两种结果，嘴中呢喃。 “成功了！” 包一斤兴奋的跳起来，实验了十多种配方，终于让他找到了。 他对得起，杨小涛的看重。 1425 做出一半也是成功 “老刘，你看懂了？” 激动的人群中，杨佑宁看着面前截然相反的结果，有种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感觉。 “有点懂了！” 刘怀民看着装甲，轻轻点头。 “这东西，应该是能起到保护作用吧！” 了解反应装甲的好处后，哪怕已经离开火线，刘怀民仍旧明白这其中的价值。 这，这相当于给装甲车又安装了一层装甲啊。 而且这东西，还不重，又不影响机动力，绝对是好东西。 刘怀民可是记得，当初前往联盟考察的时候，人家可是奔着更厚实，更大的重型坦克去的。 至于为什么坦克越做笨重，还不是炮弹越来越多样造成的。 别的不说，就国内搞的乌金弹头，想要对付这样的炮弹，一般坦克那点装甲厚度可不行。 还有听说联盟搞出来的新型炮弹，也是具有强大的穿透能力。 这也是当今主流的矛与盾的较量。 谁的矛更锋利，谁的盾更坚固，谁就能占据优势。 而杨小涛现在做的事，就是将中型坦克变成重型坦克，但本身机动性不会改变。 这东西是好东西，但也得成功才行啊！ 刘怀民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激动，因为他清楚，眼下只是实验了一部分，距离成功还远着呢。 刘怀民冷静下来，杨佑宁也清楚，这事得听杨小涛的，然后耐着心，等着结果。 没一会，就听到杨小涛继续开口。 “把炮弄上来。” 杨小涛挥手对后面喊道，众人看去，就连王浩领着一群人从后面推出来一门92步兵炮。 “这东西，哪来的？” 王国栋上前两步打量着推出来的火炮。 当年打小日子的时候，这玩意可是各个部队的宝贝啊。 有这么一门炮，说出去都倍有面子。 当然，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更好的火炮，这种已经沦为二线火力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贬低它的威力。 刘怀民回头看向赵传军，赵传军解释一番。 要说机械厂的护卫力量那是真不小。 小到步枪、重机枪、手榴弹那都是常备武器，大一点的迫击炮，榴弹炮、火箭炮也常见。 就是防空用的防空炮，也有不少，只是像这样有些过时的步兵炮基本都放仓库里当成摆设了！ 王浩摸摸头，“那个本来想搞个大点的，但咱们这地方有点小。” “梁队就把这门炮从仓库里搞出来了。” 梁作新上前两步，摸了下有些生锈的炮筒，“这炮还能用！” “而且还能发射穿甲弹，三百米打个80毫米钢板不成问题，这次正好拿来用用。” 刘怀民听了点头，这种东西放在仓库里也是吃灰，还不如拿出来听个响呢。 “钢板多厚？” 杨佑宁在一旁问着，杨小涛开口解释，“刚才的硬质钢板，100毫米左右，只不过是垂面受击，按照计算，跟夔牛装甲车正面60毫米斜角装甲防护力相当。” “不过夔牛的装甲硬度还要强一些，上次试车的时候，这个距离的火箭弹没有破防。” “先前试验用的火箭筒射程在两百米，在五十米的距离上，破甲能力在120毫米到160毫米左右。” “这门步兵炮，现在距离两百米，对60毫米装甲有效果，正好来验证下。” 杨小涛解释着，下方人员已经将钢板往后挪动。 直到两百米左右，将两块钢板再次固定好。 杨佑宁看了眼钢板，又瞅了瞅一旁的步兵炮，然后跟刘怀民站在一起。 “老刘，你说，这东西要是搞出来了，咱们机械厂，稳了吧！” 杨佑宁看得出这其中的价值，刘怀民自然也看的明白。 如果真如杨小涛说的那般，估计消息传出去，那军方的人不得疯了？ 今后机械厂，哪怕不是军工，也跟军工差不多了。 如此，就相当于给机械厂加上了双保险。 “这小子！” 刘怀民看了眼不远处的杨小涛，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要放着机床不去研究，非要在这泥水里摸爬滚打了。 “心里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感慨一句，然后看到杨佑宁过来说话，便压低声音回道。 “这件事，咱俩知道就行，怎么处理，让杨小涛自己来。” 刘怀民沉思片刻然后开口。 杨佑宁听了点点头，既然杨小涛这段时间整这件事，那肯定有所图。 而且不管如何，对机械厂来说，都是好事。 “好！” 杨佑宁点头，然后安心当个看客。 一旁，梁作新亲自动手开始瞄准，这种老炮一般人不容易上手。 众人在一旁等着，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梁作新调整方位，直到梁作新站起来，对着杨小涛点头，众人才做好准备。 “炮弹！” 王浩将准备好的穿甲弹递给梁作新，后者将炮弹塞进炮膛，然后在杨小涛几人目光中，拉动炮绳。 嗵… 轰！ 连续两声响起，众人只觉得远处烟火升起，然后摆放的钢板已经飞到后面。 “再来！” 首发命中，梁作新心情大好，起码这一手炮术没落下。 杨小涛在一旁点头，别的不说，这两百米一发命中，确实需要经验。 很快，又一发炮弹上膛，声音再次出现。 等硝烟散去，杨小涛几人跑向靶场。 梁作新却是站在炮后，没有上前。 “哎呦，这么大的窟窿！” 王国栋跟几人将左边的钢板扶起来，上面出现一个比之前更大的窟窿。 “快，看看另一块！” 杨佑宁急忙跑到另一旁，就见杨小涛一个人将钢板扶起来。 “我瞅瞅！” 杨佑宁凑上前，只见原先钢板上横七竖八的几块铁盒子，现在少了一大片。 钢板原先的颜色也变得黢黑，仔细看这上面有个凹痕。 这痕迹比起先前的火箭炮要大一点，但也只是大一点，并没有击穿。 杨小涛腾出手来，然后拿起纸笔记录下结果。 没多说，继续往回走！ 众人见此，立马跟上。 “老包，恢复下！” 杨小涛对着激动的包一斤点头，后者立马招呼人将多余的铁盒子固定到钢板上。 然后看向梁作新。 “梁队，继续下一场。” “好。” 杨祐宁几人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一旁两个人抬着一挺54式重机枪跑过来，就在百米外开始组装。 很快，重机枪安装好，前方包一斤也将铁盒子重新排好，钢铁上再次变得坑坑洼洼。 众人散开，梁作新亲自上手操作，然后就看到子弹如同暴雨一般冲向反应装甲。 突突突 子弹出膛，然后笔直的撞在前方反应装甲上。 12.7毫米子弹乱飞，当当的声音响彻天空。 众人看着，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要知道，那小盒子里面，可是装着炸药啊。 这一通射击，万一射穿了或者碰撞引发弹药爆炸，那就是失败啊。 杨小涛同样紧张着，手上的望远镜一刻不曾放下。 身边的包一斤也是如此，脸上汗水都出来了。 砰砰砰 子弹还在攻击着，梁作新操作着枪口，不断摧残着钢板上的铁盒子。 轰… 突然间，爆炸响起，众人面色一变。 梁作新更是停止射击，脸色凝重。 “失败了！” 包一斤呢喃着，脸上瞬间沮丧起来。 杨佑宁和刘怀民脸色同样变化，心里都是可惜。 周围其他人看着远处炸开的盒子，不敢说话。 杨小涛心里虽然也叹息着，不过这时候不能说沮丧的话，不然容易打击自信心。 “这多少子弹，就炸开一个？” “看来，咱们做的不错嘛！” 梁作新听了笑起来，“可不是，都打了一千多发呢。” “走，咱们看看去。” 梁作新将机枪交给王浩看着，让后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众人跟上。 来到近前，杨小涛几人看着被炸坏的铁盒子，一个个瞪眼看着。 面前的铁盒子从一侧炸开，翻开的铁皮，如同炸开的菊花。 “里面没有事。” “看，里面没有事啊！” 杨佑宁突然喊起来，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刘怀民和王国栋也凑上来看着，更是伸手摸了摸，“这炸了也没事啊。” “对啊，起码能挡住炮弹了，这玩意有用！” 几人突然变得欣喜起来，起码比起啥都没有强吧。 “对对，要我说啊，这次怎么也算是成功一半了吧。” “装上这东西，估计也能增强不少防护力呢。” 陈宫站出来打圆场，众人一听还真是这样。 杨小涛没多说，只是让王浩等人将钢板带回去，继续研究。 随后杨小涛便与杨佑宁刘怀民回到办公室。 屋子里，三人坐在一起！ 杨小涛坐在一旁，心里琢磨着如何改进反应装甲，这东西现在顶多算是半成品，想要搞出来最少也要解决子弹引发爆炸的事。 “小涛，这事你打算怎么上报？” 沉默片刻，杨佑宁率先开口，然后对着刘怀民点头，“我跟老刘的意思，这事你搞出来的，具体怎么办还是你来处理。” 杨小涛看看杨佑宁和刘怀民，两人都是点头。 随即想了下开口，“这东西暂时我还不想暴露，一来这东西还有缺陷，还需要完善！” “二来，现在拿出去，随便一个工厂就能掌握原理，对咱们机械厂来说，杯水车薪！” 杨小涛说完这两点，杨佑宁便笑了起来。 “我们俩也是这样想的，虽然这段时间你小子有点惫懒，不过我跟老刘都知道原因！” “总之，你小子心里有数就行。” 杨小涛诧异的看着杨佑宁，莫不是这家伙也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情况？ 然后看看刘怀民。 刘怀民见杨小涛看过来，只是淡淡点头。 “你是机械厂的领导，有些时候，代表着机械厂的利益。” “怎么做，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却是没有过多解释。 “我明白。” “有些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时候还没到！” 杨佑宁两人听了，再次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等杨小涛从书记办公室回来后，娄晓娥立马将整理好的文件报到杨小涛桌子上。 让后拿起一旁的笔记，开始解释起来，“杨总，这上面最紧要的是铝合金的事情。现在钢铁厂生产的铝合金远远跟不上使用的消耗。” “尤其是空调的消耗，基本上占了咱们份额的八成，以至于发动机的使用都有些受限。” 杨小涛拿起上面的资料看了眼，随即皱眉，“我记得咱们机械厂份额是两成的，怎么剩这么点了？” 闻言娄晓娥看着杨小涛的目光都是无语。 “咱们这的半成被七机部拿走了！” “这事还是你定的呢！” 闻言，杨小涛露出些许尴尬，忘了自己去西北时候，跟七机部的人商量好的事。 不过，想到这件事情，杨小涛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有一堆解析出来的钢铁材料配比呢。 现在反应装甲已经有了苗头，只需要做出来，就能引起军方的兴趣。 那接下来按照计划，就是改进机床了。 毕竟，这事，拖的也够久的了！ 各位大佬今晚只有一章剩下的明天补上 另外，感谢大家的关心，家母今天手术成功，接下来需要静养即可。 感谢大家了！ 1426 合金换钢铁 想到接下来要进行的半自动机床的研究，杨小涛就有些头疼。 盖因这其中许多部件需要的材料，他自己都不清楚。 或者说，即便在国内找到，无法做到自产自足，将来想要大规模生产也是难题。 就如同最初的启明星那样，刚开始找点钨合金都是千难万难，后来解决了钨合金的冶炼问题，现在启明星也开始慢慢推广开。 甚至因为铝合金、钨合金的出现，让国内机床数量大幅提升，如此，才让国内机械行业迎来一次发展高潮。 所以，材料的好坏，对于机床的研究至关重要。 杨小涛看过研发科做出的机床设计图，可以说，这种设计只是沿用了半自动车床、铣床的模式，根本就没想过，这种母床的半自动化，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一条路。 杨小涛也曾提醒过陈斌几人，但现在看来，几人还是在这条道上继续撞南墙。 除了设计思路错误外，更重要的是用的材料不规范。 钢铁厂提供的材料，什么铝合金甚至钨铜合金都是最好的。 结果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还需要其他特性的材料。 以至于重要的地方都用钨铜合金，铝合金，结果就是做出来的机床缺乏足够的韧性，精度要求自然难以达到。 现在，杨小涛手上有从阿尔法特那里弄来的机床全套图纸，设计出来不成问题。 但需要的材料，却是杨小涛没法解决的。 “杨总？杨总？” 杨小涛还在想着材料的事，一旁娄晓娥见他出神，等了好一会仍不见反应，这才忍不住的开口。 “啊，怎么了？” “那个！” 娄晓娥突然笑着，“我今天下午有点事！” “请假？” “嗯嗯！” “好吧，就下午啊！” “耶！” 娄晓娥高兴的差点跳起来，随后回到桌前，继续整理文件。 杨小涛却是拿出一张纸，然后从空间里将抄录好的解析数据写出来。 看着纸上的三组数据，应该代表三种合金。 这些合金杨小涛并不清楚国内有没有做出来的，但以国内连铝合金都没搞清楚的状况，这三款合金估计很难。 除了这三种合金，杨小涛身上还有从系统那里换来的马口铁的生产技艺。 这种合金对国内来说同样重要，未来用处也不小。 也就是说，现在有三种合金需要研究配比，若是国内有最好，可要是没有，那就得进行工艺研究了，自己生产。 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至于马口铁，这个可以交给老道，让研究所去研究。 毕竟这段时间研究所的合金研究陷入了瓶颈，将这个交给老道，也能让这群人有点事干。 除此之外，研究出来后，对各行各业的帮助也不小。 就是，这种生产太占钢铁厂的资源了。 生产的合金多了，那生产钢铁的量就会减少。 他可是没少听杨佑宁说起机械厂钢铁有点不够用。 “得想个办法！” 杨小涛手上铅笔不断转着，脑海中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 …… 两天后。 杨小涛来到钢铁厂，查看情况。 这也是杨小涛出国回来后，第一次亲自来钢铁厂。 以前有事都是娄晓娥打电话询问情况，以至于听说杨小涛这次过来，立马精神起来，不仅本人在大门口迎接，还有许多钢铁厂和研究所的人都来了。 杨小涛来到钢铁厂看到这种状况也没多说，只是在管志勇的带领下参观了钢铁厂，了解最近的生产状况。 会议室里。 杨小涛坐在上首，管志勇和安仲生分别带领钢铁厂和研究所的领导班子分列左右。 “杨总，现在钢铁厂除了特殊用途的平炉，其他的大型锅炉全部改成转炉。” “产量比去年提高了三倍！” 管志勇将最近钢铁厂的发展情况说完，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 因为他了解杨小涛，取得的成绩哪怕他们不说，杨总也会记住，一点不会少的。 就如同先前，他们钢铁厂亏损的时候，他们依旧享受着机械厂的福利。 现在更是成为钢铁行业中的翘楚。 尤其是合金研究出来后，生产合金的钢铁厂，全国都没几个。 要不是他们钢铁厂只是机械厂的一个分厂，早就跟那些重点炼钢厂相提并论了。 可这事要是转过来想，一个分厂都能比得上有名的大厂，那机械厂得多强啊。 正是这种想法存在，让钢铁厂的工人多了一份自豪。 杨小涛点头，然后接过身后娄晓娥递过来的文件，郑重开口。 “你们提交的这份资料我看到了。” 管志勇几人都是面色紧张，没别的这里面详细说明了，若是以现在机械厂的使用量，用不了俩月，钢铁厂就满足不了需求了，将会成为制约机械厂发展的绊脚石。 几人看向杨小涛，只见杨小涛脸色平静。 “安工，你们那里合金生产情况如何？” 安仲生听到问话，立马开口。 “杨总，根据现在的投入，钢铁厂的钨铜合金和铝合金，将会以每月提升百分之五的产量增加。” “不过因为各行各业的需求不断增加，这段时间对合金生产的任务还在增多。” “生产还是很紧张。” 安仲生说完，然后又想到什么，“杨总，这其中咱们机械厂内部的消耗是最多的。” 杨小涛点头表示了解，毕竟机械厂生产的空调可是如日俱增，现在国内重要企事业单位已经安装上了空调。 纺织厂那里更是财大气粗，给每个车间都配上空调，取代先前的柴油发动机—风扇，让整个四九城可是羡慕的很。 杨佑宁听说了都吧唧嘴，不愧是四九城的女人最多的地方，这该花的钱是一点不含糊。 更重要的是，上面的领导还不敢不批，不然晚上就等着吧。 杨小涛收回思绪，然后将问题提出来。 “既然大家都清楚，那我这次来就是为这事来的。” “我可以跟大家交个底，未来机械厂的钢铁需求量，将是现在的数倍，并不是我夸大，而是在未来，我们需要做的事很多。” “计划上马的项目，每个都是机械厂的重点，各个也都是吃钢铁的巨兽。” “如果钢铁厂不能满足需求，我们将会错失很多。” 杨小涛说完，管志勇等人互相看着，眼神中既有压力又有冲劲。 机械厂越来越好了，他们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啊。 至于能不能办成，他们就没考虑过。 杨总都说了，那肯定没错。 “杨总，我们也商量过了。” “想要提升产量，有两个途径。” 管志勇明显也做过功课，而实际上，在杨小涛的手下干活，要是不聪明点，提前做好准备，很容易降低在杨小涛那的印象分。 “说下！” 杨小涛端起搪瓷缸子喝着茶水，管志勇点头，也不怯场，从以上文件夹里拿出准备好的计划书。 “杨总，第一个是扩大规模。我们计划在今年到明年的时间里，建立两座100吨的转炉，如此产量将至少会增加一倍！” 见杨小涛听了点头，管志勇心里一松，毕竟这是最直接的提升产能方法。 只是一点扩展规模可不是简单说两句话就行，不仅需要跟上级报备，由上级审批同意后才能动工。 此外，工厂的占地，人力资源，工程建设等等，都是麻烦事。 不过只要杨小涛同意了，机械厂就算是过了，上面的事也就容易了。 “第二条就是缩短加工流程。” 杨小涛抬头来了兴趣，“具体说说。” “是！” 管志勇随后将钢铁厂商量好的办法说出来。 杨小涛恍然，所谓缩短加工流程，其实就是将炼钢的前期铁矿石熔炼的过程交给其他炼钢厂。 当然，这些都是地方的小厂，让他们进行代加工，提炼出粗胚后再运送到炼钢厂，该加工的加工，该做合金的做合金。 “这样下来，我都的整体效率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左右。” 安仲生也在一旁补充着，这种方案是他们经过商量后的结果。 “杨总，我们已经跟其他几个地方的钢铁厂进行了联系，他们对此没有异议。” 管志勇看着杨小涛，认真说着。 杨小涛却是喝着搪瓷缸子的茶水，没有急于表态。 涉及到地方的事，可不是简单说说就行。 “你们以什么方式来合作？” 管志勇听了看看安仲生，这合作还要分什么方式？ 不就是给他们些任务，他们送过来就行了？ 两人都是这么想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小涛放下杯子，“首先，地方的钢铁厂并不是咱们的下属，跟咱们合作是情分，不是本分。” “现在能跟咱们合作，遇到事情后，就可以拒绝合作。” 两人对视一眼，没往这方面想。 “还有，我们可以让上级给他们下发任务，但任务的完成是有弹性的，地方钢铁厂本身还要承担地方的建设任务，这点需要跟地方协商好。” 管志勇有些坐立不安，这些问题并没当回事，但现在想来，他们更多的是在跟钢铁厂联系，却忘了地方的事情。 “这件事本质上是可行的，但个中问题一定要多想些，方方面面都要想到。” 管志勇听了点头。 杨小涛见此没再这问题上纠结，“你们的两个解决办法我是同意的。” 众人听了脸上露出笑容。 “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想法。” 众人再次看向杨小涛。 “我看了合金和钢铁的生产情况。” “合金生产的多了，就占了钢铁的份额，两者之间存在互相作用关系。” “所以，从今天开始，合金生产可是适当加大些。” 管志勇与安仲生对视一眼，有些没搞明白。 接着杨小涛再次解释起来，“多余生产出来的合金不参与分派的份额，是我们钢铁厂的内部资源。” “这些合金，将会用来兑换钢铁。” “合金换钢铁？” 管志勇立马喊出来，杨小涛轻轻点头。 安仲生目光一亮，这合金的生产可不容易，产量也比钢铁难多了。 可以说，生产一锅炉的钨铜合金所耗费的时间、物力，完全可以生产三倍的钢铁，甚至操作好了可以生产四倍，五倍！ 在场的人都想到什么，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一份崇拜。 这种事情，也就杨小涛敢说吧，不然他们提出来，分分钟三机部七机部的几个大佬都会杀来。 就是一机部的大佬也会有意见吧。 不过这是杨总提出来的嘛，那就不同了！ “杨总，我觉得可以。” “我们可以按照现在的钢铁产量需求，计算出合金的生产状况，然后标出兑换的标准，以此来满足缺额…” 安仲生开始在心里计算着如何定价了，管志勇也是同样表情。 “这件事你们自己拿主意，但有一点，今天之前给各个部门的合金份额不能少。” “而且兑换钢铁的，可以优先考虑他们。” “明白！” 1427 忒不仗义了 关于钢铁产量问题说完，自有管志勇等人忙活，杨小涛将目光放在老道身上。 “我这里有一些数据，你们看下，国内有没有这样合金。” 杨小涛再次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上面是关于某些合金的资料，当然只有需要的材料，并没有具体的配比。 老道接过后，安仲生也凑过来查看。 “这是，钛，应该是钛合金吧！” “锰？高锰合金吗？” 只是打眼看了下，老道就惊讶的看着纸上的元素符号。 安仲生也看着上面的资料，不出意外的话，这上面应该是三种金属合金的合成材料，可惜没有具体的数据。 老道压下内心震惊，然后看着杨小涛，“这，这从哪里搞来的？” “去了趟西边，从一些书里面看到的。” 杨小涛早就想好了说辞，毕竟自己带回来的书可都是涉及机械方面的，这里面有个金属合金的，不意外。 老道知道杨小涛去哪，对带回来的书也有些了解，随即没再问。 只是老道看了会儿，就看向安仲生，两人一起摇头。 “杨总，您看的书里面还有其他资料吗？” “比如说一些配比，先后顺序，工艺流程什么的？” 杨小涛翻个白眼，“我要有的话还用给你们一张纸了？” “直接给你们生产工艺不就行了！” 安仲生笑笑，老道摸着胡子，“你拿一张纸给我们，我们也不清楚啊！” “不过，我们可以确定，国内确实没有这种合金。” “想要的话，可以从国外搞点。” 老道无奈说着，最近他们研究所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哪有功夫研究这些虚头巴脑的，连配比都没有，这跟当初的钨合金研究更不靠谱。 “确定国内没有？” 杨小涛皱眉问着，若是国内有的话，那可以解决不少问题呢！ “杨总，我在国内没听说过这些合金，这里面的高猛合金咱们国内虽然有类似的，但里面的金属也有差别，这跟咱们的不一样。” “但可以确认的是，这些合金都是稀有合金，要是做出来了，意义非凡。” 安仲生看着图纸，脸上感慨着，心里可惜着。 要是有更多的资料该多好啊！ “可惜了！” 安仲生将纸条放下，虽然做不出来，却不妨碍看看，幻想一下。 老道摸着胡子，同样可惜。 原以为杨小涛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呢，结果就是这个，连毛都不算！ 杨小涛听了皱眉，国内没有，也就意味着，这三种合金，需要自己生产了！ “老安，老道，接下来研究所的工作要放在这上面。” 杨小涛刚说完，老道当即不干了。 “不是，就靠这上面的几个符号？” “别说这连个配比都没有的东西，就是有了配比也没有工艺啊，我们也做不出来啊！” 老道说着，然后两手一摊，他也怕杨小涛让研究所搞这些合金，赶紧解释，“上次咱们搞那钨合金不就是这样，干了多久了，但现在都没结果。” “倒是意外搞出来了钨铜合金，这段时间我们可忙着改进钨铜合金的工艺，您这要是没啥确定的事，我们研究也研究不出来啊！” 杨小涛听出老道的意思了，不过这件事涉及机床的改进生产，必须得做。 “这件事我会找人帮忙，看看能不能将配比搞出来！” “到时候，你们研究所尽快安排人进行后续研究，尽快做出成品！” “这些材料，对机械厂研究新机床很重要。” 见杨小涛没有放弃的意思，安仲生只能点头应下，只是心里没底。 回头找些人专门研究下。 “老道，这里有份马口铁的生产工艺，你安排下试试！” 杨小涛说完又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叠资料。 “啥？” “马口铁？” 老道猛地看过去，这次可不是一张纸了，而是一叠资料，立马站起来。 桌前正看热闹的管志勇等人也吓了一跳，原本看着杨总拿出一张纸，给研究所那里下了任务，心里感慨研究所接下来的工作有的忙了。 可转眼间，杨小涛又放了大招。 马口铁啊。 这年头国内的马口铁可都是靠国外进口的。 而且马口铁在各行各业生产中应用广泛，尤其是军用上，需求更大。 安仲生这时候已经拿着资料，只是看了眼就皱起眉头，白铁与铜的比例清晰明确，甚至还有其他材料的处理加工，这可比那简单的一张纸强多了。 比起上次杨小涛拿来的铝合金研究资料都全面。 “杨，杨总，您哪来的？” 安仲生忍着激动的手掌，颤声问道。 “这东西也就在咱们国内是个秘密，在国外一些书里找找，总能找到的！” 杨小涛淡淡说着，周围众人听了也没怀疑。 别说西方对国内的技术封锁，就是联盟也没放松。 所以对国内来说是个难题的事，在外面未必是难题。 “东西给你们了，你们研究下，看看对不对，还有尽快吃透搞出来。” 杨小涛开口询问，老道看了会儿没说话。 有些东西，不是资料齐全就能做出来的，还得看生产能力。 “我们尽快！” 老道只能这样说，眼下安仲生还要帮着钢铁厂搞转炉，扩大产能，也只有他带人搞了。 “研究所那边你们自己拿主意，怎么安排，缺什么，钢铁厂这边全力配合，若是有麻烦，跟机械厂说。” 老道点头，起身拿起马口铁的资料离开。 这上面的工艺如此清楚，这会回去，也好组织人手试试看看。 随后杨小涛又提点几句，会议直接开到下午，这才坐车离开钢铁厂，回到机械厂。 回到机械厂，杨小涛便找来杨佑宁和刘怀民将钢铁厂的情况说了。 三个办法，虽然跟两人想的有些出入，却也是解决当前困境的不错手段。 只是前两个都要机械厂这边出面，跟上面汇报，跟下面打交道。 上面的事好说，以机械厂在一机部的地位，还有在四九城的影响力，刘怀民出面应该没啥问题。 至于地方的事情，有陈宫在不是。 两人都没太在意。 可是这第三个办法，就有些出乎预料了。 原本想着，让杨小涛借助自身影响力到各个部门化缘，搞点钢铁回来。 可现在看来，杨小涛的法子明显更实际一些。 不用花人情，而且也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事，我拿合金换钢铁，大家把东西放在明面上，谁要谁来换，公平公正！ 除此以外，还有马口铁的生产也让他们俩吃了一惊。 这东西，就跟铝合金似的，真要搞出来，估计又是一阵你争我夺。 不过，这次要把份额控制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杨小涛这时候将马口铁拿出来，肯定是为了配合第三条。 要不是早不拿晚不拿的，非到这时候拿出来？ 等杨小涛离开后，两人在办公室里嘀嘀咕咕好一会儿，然后刘怀民就跟夏老打了电话，将事情详细说了。 关于机械厂面临的了情况，夏老早有耳闻，要不然也不会在内部跟人“决斗”了。 可惜，最近身体锻炼的不到位，上次输给了孙猴子，让他的主意失算了。 可现在。 看着机械厂提交上来的三条方案，尤其是第三条，夏老脸上浮现出得意神情。 你们不是不帮吗？ 那以后也别来求自己啊！ 而且钢铁厂马上又要搞出来个大杀器。 有这东西在，不怕那些家伙掀桌子。 夏老就在办公室里笑起来，这让办公室刘主任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每次夏老笑得开心，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第二天。 一机部会议室里，夏老坐在一旁老神在在。 在他旁边老孙面色愁苦，不时看看前面的黄老，又瞅了瞅其他人，可章老秦老几人脸色都差不多，他也没法子，只能回头跟剩下的哥几个打个眼色，可回应的都是摇头。 “一群没义气的！” 孙老在心里骂了一句，当初自己赢了，这些家伙可是欢欣鼓舞的，要不是他，他们那些手下的钢铁厂，不得被这夏长虫搞到手？ 现在好了，自家钢铁厂是保住了，然后就不管他死活了啊。 一群没义气的。 目光又看向旁边的夏老，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站队。 “老孙，你看啥？” 夏老感觉到身边的目光，回头正好跟孙老对上眼，不由自主的问道，“我，我没看啥！” 气势上弱了三分，孙老也没心情挑衅夏老。 不然，早就呛回去了。 “没事别盯着我看，我脸上有没有花！” 夏老淡淡的说着，让后回过头去看着众人。 今天，他来这里是代表机械厂的，却也只带了耳朵和眼睛，然后看戏。 至于其他事情，反正已经是事实了，就是扯皮的事了。 孙老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没办法，人家有个机械厂，就是硬气。 啥时候自己麾下有个机械厂，自己比他还牛气。 可惜… 红星机械厂只有一个。 杨小涛也只有一个！ “老黄，咱们先前可是说好了的，研究所咱们一起办的，这产出也要按照比例分配，你们这么做不地道啊！” “这算是单方面撕毁协约啊，可是要赔偿的啊！” 七机部王老就不是吃亏的主，刚坐下就开始发表意见。 今早上接到电话，听说机械厂关于合金分配的事，立马坐车跑来了。 他们七机部的火箭可是发展的重要时期啊，这机械厂提供的合金可是解决了很大麻烦，之所以实验迅速，说白了就是建立在实验次数上，失败的多了，就能迅速找出失败的原因，从而加快实验。 可现在，合金的份额虽然不变了，但总量也是固定了，也就是说，以后每个月只能拿这么点了，不会再多，这让他们的实验怎么进行，这不是拉住缰绳硬生生的减速吗？ 王老说着，黄老低头不说话，然后就将目光看向章老和秦老，希望他们俩人声援一下，起码每个月的固定份额多一点嘛。 然后王老就听到秦老咳嗽一声，准备开口。 王老心喜，有老秦出马，这事稳了。 “那个我说两句！” 秦老开口，王老正得意着，却见秦老突然转头对着他说道，“老王，我得说你两句。” “机械厂为了咱们的事，那是殚精竭虑，别的就不说了，每个月给咱们的比合金局那边都多，你还不满足啊！” 王老张大嘴巴，有些怀疑听错了。 “是啊，机械厂现在需要发展，就更多的钢铁，这合金生产能力限制了生产，咱们得体量啊！” 章老也在一旁帮着机械厂说话，看了眼王老，那意思就是，你别不知足。 王老把嘴闭上，他看出来了，这仨家伙，应该是提前串通了。 冷哼一声，坐在一旁。 而实际上，三人别说串通了，就是今天这会，也是夏老早上说的，黄老临时起意开的。 哪有时间串通？ 结果，原以为能看场好戏，结果就王老说了一通，又被怼了回去。 买没其他了。 会议只开了不到半小时，让后便散会。 会议的目的已经达到，同意机械厂的请求。 等王老离开一机部大楼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没出来的秦老和章老两人，眉头皱起。 “这俩家伙，不对劲！” 直到回到七机部了，王老才让人打听消息，然后就听说研究所关于马口铁的研究项目。 愣神片刻，而后是恍然大悟。 “混蛋啊，这几个家伙忒不仗义了！” “来人，赶紧的开车，我要去一机部。” 1428 简单的数学题 等杨小涛他们再次听说一机部发生的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 具体的情况杨小涛他们不清楚，反正是听刘主任说，当时七机部的王老再次上门的时候，对着黄老就是一阵情感输出，又是什么一家人，又是什么好兄弟的。 反正最后关于合金换取钢铁的事就这么通过了。 当然，除了优先内部兑换，也放开一些让其他部门参与进来。 而这些就取决于钢铁厂合金的产量了。 量少内部消化，量多了，呵呵. 价高者得。 至于钢铁厂扩大规模，黄老已经跟上级进行了沟通，可能是因为延州那里钢铁厂的建设，让上级对红星机械厂好感暴增，以至于文件当场就通过了，并且还对建厂物资给予一定的帮助。 这可是出乎黄老他们的预料。 原以为要一机部内部出的，他都已经跟夏老孙老几人商量好了，谁出多少物资，谁出多少力，现在好了，大部分需求上级已经帮着完成了，他们只需要一点就行。 一机部当然开心了，省下这么多物资，可以做很多事的。 至于地方上的联系，一机部的大佬没在意，本身就是一机部内部问题，让机械厂自己联系去。 面对这种情况，陈宫最是拿手。 这几年机械厂发展迅速，周围不少地方、工厂都得到机械厂的实惠，在不少人眼中，笑呵呵的陈宫就是‘财神爷’，所以跟地方上的‘交流’十分顺利，这点也不用杨小涛他们操心。 钢铁厂的事情走上正轨，现在就看老道他们啥时候吃透马口铁的生产技艺了。 要知道，打这主意的可不仅仅是一机部几个部门，貌似冶金那里也想掺和一脚，却被黄老几人以还在研究中给拒绝了。 据说这事还闹到上面去了，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不过，可以想象，这东西真要搞出来了，估计跟铝合金的模式差不多。 技术上交，然后获得一些资源支持。 换瓶不换药。 不过这些对杨小涛来说，只要有得用就行。 回到机械厂后，杨小涛也在考虑合金的事情。 虽然马口铁交出去了，但机床的事情还没解决。 目光再次看向手上的纸条，上面一排元素符号，由大到小，然后是体积质量的数据。 杨小涛虽然有想法来推算出各个金属占有的比例，但真要执行起来，脑袋就有些疼。 这种数据处理，可不是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 “这种涉及数学算数的事，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来才行！” 想到这里，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韩三凤！ 这位可是负责研究计算机的行家，本身对这种数据处理就很拿手。 甚至可以借助他们研究的计算机来试试，或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看来，得去一趟七机部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拿起电话给冉父打过去。 “爸，有件事问你下！” 冉父在另一头拿起电话，最近杨小涛带回来的书籍被他拿了不少，如今办公室桌上就有好几本。 接到杨小涛的电话，冉父也是好奇，随即问起情况。 “爸，你知道上次韩三凤，韩叔的联系方式不？” “有点事，需要找他帮忙。” 冉父没多说，“你等会，我替你问问。” 挂断电话，杨小涛等了没五分钟，电话再次响起，电话那头传来冉父的声音，“老韩现在忙，有事你提前打个电话。” “好。” 说着冉父将电话交给杨小涛。 杨小涛拿出本子将电话记下，然后才拨通电话。 “喂！杨小涛吗？” 电话刚接起来，就听到里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韩叔，对啊，我，杨小涛，这次可是找您帮忙呢。” 杨小涛笑着，电话那头韩三凤拿着电话笑道，“听你岳父说有事要我帮忙，说，直说就行。” “好。” “韩叔，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组数据，需要分析一下。” 随后杨小涛将自己记录钢铁的形状、重量和里面有的成分都告诉了韩三凤。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开口，“我刚才简单记录了下，这种情况，需要仔细演算。” “你确定这些体积和质量准确吗？” “确定，我亲自，记录的。” “这样，你来一趟，拿着数据，这样测算起来还快一些。” “好。” 杨小涛没有多说，直接挂断电话。 等杨小涛开车来到七机部的时候，韩三凤正在大门口处等着，杨小涛对着摇摇手，“韩叔，上车。” 韩三凤穿着军绿色长袖，戴着同款帽子，快步上车。 “韩叔，好久不见，您老比上次可是精神了啊。” “瞎说，都瘦了好几斤了，你小子就是油嘴滑舌。” 杨小涛笑着，然后拿出两盒烟，递给韩三凤。 “呦，上门还带东西啊。” “那可是，这来一趟求人办事可不得准备点。” “那两盒可不够啊。” “再来补上，补上。” 车子在七机部驻地拐了又拐，终于停在一处大楼前。 看着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卫，杨小涛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家伙应该是保卫三处的人，跟梁作新他们一个来路。 “韩叔，我进去方便吗？” 下了车，杨小涛笑着问道。 “赶紧的吧，你来之前我就跟上面请示过了，没问题。” 说着韩三凤率先往里面走去，杨小涛紧紧跟着。 两人过了大门，很快来到办公室，屋子里还有两个青年，一高一矮，都有些清瘦，然后带着眼镜。 看上去就有种学霸的温和。 “小王，小刘，我们这的数理化专家，你的那些数交给他们就行。” 韩三凤进来后就开始介绍，然后指着杨小涛，“这是杨小涛同志，机械厂的总设计师，你们平常谈论的那个人。” 两人听了立马上前，“杨总，我们听说您的事，见到您很高兴。” 个头高的小王率先开口，落后一步的小刘也是点头，“您设计的发动机，太棒了，我们用来带动发电机，比起进口的那些都抗用。” “还有，您是怎么想到空调的，这东西对我们太有用了，那么多机器散热，我们都得拿着风扇吹，可有了它，就能一直保持低温运行，太棒了。” 小刘比起小王更外向，让杨小涛在心里收回刚才的话，这学霸跟自己印象里的不一样啊。 不过两人眼中的那份崇拜劲杨小涛还是很享受的，怎么说，自己也有了粉丝啊。 “这东西只要想到需求，就可以做出来，再说了这跟你们做的计算机比起来，还是简单玩意。” “计算机啊，咱们国内想要追赶上国外的步伐，就看你们的了。” 两人听杨小涛这样说，脸上也浮现出神圣的模样。 “杨总您放心，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晶体管，用这个来做计算机，速度会更加迅速.” 让一旁的韩三凤暗自摇头，还是太年轻，被人说几句好听的，就露底了啊。 “好了，大家都是忙人，小杨你赶紧的。” 韩三凤打断三人的交流，再说下去，老底都得揭穿了。 杨小涛笑笑，回归主题。 “两位，这是我在外国书上看到的一组数据，我想从里面算出各种金属可能的含量。” “这排列的顺序，就是占据比例的多寡，你们算算试试。” 杨小涛将准备好的材料递过去，感觉就像是给学生出了三道题，只是这题，自己这老师也不知道怎么解。 小刘两人拿起纸张，看了一会儿，然后狐疑问道，“杨总，您想通过这个来研究合金？算出正确的比例？” 杨小涛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咱们国内基础材料一直都是短板。” “就因为缺少好材料，许多机器即便有了设计图纸，也无法制造，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就必须补足这个短板。” 杨小涛说完，两人更加崇拜了。 “杨总，你放心，我们一定给你做出来。” 说完，小王就拿起一旁的纸笔开始算起来，“钛的密度为4.5克每立方厘米，铁的密度是7.68” 两人很快进入状态，一人拿着一份数据当场就开始计算演算起来。 “韩叔，你们不是有计算机嘛，干嘛不用这个？” 杨小涛拿出烟跟韩三凤走到一旁打听起来，韩三凤听了摇头，“计算机每次启动都需要消耗大量能量，一般情况下，除了上级要求，再就是实验需要，我们才会启动。” “再说了这种简单的计算，人脑可比机器脑好用多了。” 韩三凤说着指了指脑袋，杨小涛笑笑，“说的也是，机器脑也是咱们人造出来的。” “对了，上次王主任回来，没事了吧。” 杨小涛说起自毁主任来，韩三凤眼睛笑着，“你还说，人是没事了，但你这家伙起个外号，可把人家坑惨了。” “外号？自毁主任？” 杨小涛笑着，韩三凤点头，“不仅是老王，现在整个部门都是自毁部门，你啊，就等着吧，人家可是说了，早晚找你算账。” 杨小涛听了忙左右看看，“他们部门不在这吧。” “不在。” “那就好！” “在隔壁不远。” 杨小涛无语，这地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小刘就跑过来，伸手摇着手上的纸条，“主任，杨总，这个锰合金算出来了。” “按照杨总给出的数据，经过计算后，有三种组合满足这些要求，具体哪一种，就得试验看看了。” “这么快？” 杨小涛看着手上的烟，这一支都还没吸完呢，人家就算出来了？ 这就是天才？还是专业对口吗？ 看着递上前的纸条，杨小涛收起脸上的震惊，看着纸上一道道算式，旁边还有演算的竖式，最后更是给出三组数据。 都是按照从大到小的模式排列，符合系统扫描的要求。 小王却是笑着，“其实就是计算体积的时候需要些时间，有些曲面需要换算，等算出来体积，又算出质量，再加上大小比例，密度，很容易就算出来了。” “这三组数据都符合要求，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测算。” 杨小涛咬了下嘴唇，怎么听他说的，感觉这个很容易啊，也这么难啊。 而此时，另一边的小王也走过来，就在杨小涛再次诧异的时候，小王直接拿出两张纸。 “杨总，剩下的两个我一块给您做出来了。” 好吧，刚才的诧异变成了惊诧。 原以为是做出来一个，没想到人家直接做完了。 这俩家伙，人才啊。 这本事，跟自己的扫描手环简直就是绝配啊。 那以后碰到了什么金属合金的，扫一下，算一下，然后就得出配比了。 杨小涛想着，就觉得激动。 要是有机会上航母上溜一圈，回来搞不好真能将材料给他解析出来。 这样的人才，要是拐到机械厂里 杨小涛看向两人的目光有些，炙热。 1429 少打主意 就在杨小涛心里琢磨着今后如何‘合作’的时候，一旁的韩三凤见杨小涛这幅模样，心里也是暗暗警惕。 没别的，杨小涛这眼神，就跟他们七机部老大‘算计’时候，一模一样。 杨小涛看着两人，露出和蔼的笑容，“我还以为要很久呢，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给解出来了啊，” “感谢，太感谢了。” 说着，杨小涛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票，然后看向两人，“这样，我代表机械厂，对于二位给予的帮助，表示郑重的感谢。” “这两张自行车票，你俩收下。” 说着杨小涛就将两张自行车票塞到两人手里，“票你们先拿着，等回头我让人将证明给你们送过来。” 两人目瞪口呆的拿着自行车票，还是没反应过来。 这么豪爽吗？ 他们不就算了三道题嘛？ 两人反应过来，连忙推脱，“杨总您太客气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别看杨小涛平常又是摩托车，又是吉普车的，平常自行车都骑得少了。 可不代表着自行车在这时的魅力。 跟平常工人比起来，自行车作为三转一响，仍是普通人家的‘奢侈品’。 “没事，你们不清楚，这要是做出来，对于整个机械行业都具有重要意义。” “拿着就行。” “至于买车的钱.” 杨小涛刚要开口，一旁看出不对劲的韩三凤忙上前开口，“既然杨总给你们的你们就收下。” “至于买车的钱嘛，部门这边马上发工资了，你俩攒一攒，年前也能凑齐，到时候找个对象也容易。” 韩三凤说着，两人脸色都是一红，却是没有反对。 见韩三凤这样说，杨小涛只能在一旁干笑着。 “行了，回去忙吧。” “这次挣了好处，可别骄傲啊。” 两人笑笑，“杨总，我们先去忙了。” “好，好，下次再见。” 等两人离开，韩三凤立马看着杨小涛，“你这家伙，主意都打到我这里了，行啊你。” “哎哎，韩叔，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啊。” “我打什么主意了，我们那干什么的你又不知不知道，要说真的打，那也得是打您的主意啊。” “你少跟我来，刚才你那表情，跟我们老大一个模样。” “有吗？韩叔你可不能乱说啊，我这没啥，要是让王老听到了，可不好。” 韩三凤撇撇嘴，“我们老大是啥人七机部又不是秘密，放心，他老人家宽心着呢。” 杨小涛无语，王老这人品，也是没谁了。 见韩三凤又看过来，杨小涛赶紧开口，“韩叔，我就是想打好关系，这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真没别的意思。” “行了，下次你小子要是再敢动歪心思，可别进这来啊。” “是是是，绝对不动歪心思。” 心里却是想着，这下面走不通，不是还有上面嘛。 再说了，研究所那里可是有七机部的一份子，就是这王老啊，太能糊弄人了。 这么优秀的人才不送过去，回去一定要跟黄老说道说道，让王老出点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杨小涛拿着结果告辞。 韩三凤将杨小涛送出大门，看着离去的吉普车，轻轻点头。 别的不说，杨小涛能够想到这种办法来测算金属合金配比，就已经不容易了。 “但愿，早点做出来。” 呢喃一句，韩三凤回头往工厂走去。 杨小涛离开七机部，顺道去了钢铁厂。 来到联合之星研究所，刚进门就看到李磊和李俊明俩人抱着一堆东西往外跑，见到杨小涛俩忙停下，“所长，您来了？” “啊，你们这是？” “钢铁厂要建新锅炉，我们给安总打下手。” “哦，去吧。” 让两人去忙，杨小涛来到办公室，敲门走进去。 老道正跟徐宁几人商量着马口铁的事情，并没有发现杨小涛过来。 等几人商量差不多了，然后才有人发现杨小涛。 “所长。” “组长！” “杨总。” 一瞬间，一群人打着招呼，五花八门的，杨小涛一一应下。 “你们先去忙吧。” 杨小涛让几人出去忙活，自己走到一旁坐下。 “我说你这家伙，这研发组的组长可是你啊，结果你倒好，一天到晚不见人，动不动就出差一两个月。” 老道在一旁唠叨起来。 “你不是副组长嘛，这组长有事不在，就得你上了。” 杨小涛笑着，毫不在意。 老道冷哼一声。 心里没说，脸上却是不乐意。 “对了，上次你那山羊角，做啥用了？” 说到这个，老道脸上就激动起来，他可是记得，杨小涛手里还有两根更大的呢。 “嘿，我跟你说啊，这东西可是好东西。” “能止血、镇静，退热，明目，还能治小儿的惊痫，头痛呢。” “对了，你那根可别弄丢了。” 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然后说到，“我那根留在家里也没用，要不给你算了。” “给我？” 老道没想到杨小涛这么敞亮了，有些怀疑他的动机。 “嗯，给你。” 再次得到杨小涛的确定，老道立马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围绕着杨小涛左右看看，“不对劲，你这家伙，突然间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所企图。” “赶紧说，是不是打我的主意？” 杨小涛翻个白眼，“嘿，我说老道，什么叫突然间对你这么好，以前对你不好吗？” “哼哼，以前对我好，那是贪图我的才华” “恶心吧你。” 杨小涛瞬间无语，今天他确实动了‘爱才之心’，但那是对这老道嘛，这话说的有些恶心。 “你赶紧说，到底打什么主意？” 老道还是警惕着，然后问起正事。 见此，杨小涛也不再多说，将演出来的数据拍在桌子上。 “你去哪搞来的数据？” 老道看着杨小涛拿出来的纸条，看一眼就明白，这是上次杨小涛拿出来的。 只是这次，后面多了一些数据。 这数，可不是随便就能按上的，要知道他们搞钨合金的时候，可是费老心思了。 可最后，还是没找到正确配比，以至于现在研究所还在试探着。 费时费力，还讨不找好。 “这个啊，我去找场外人事帮忙，将数据算了出来。” “不过，这里面有好几组，需要你们测试一下，找出最好的一组。” “对了，具体的工艺还要你们自己摸索，我估计跟铝合金的工艺差不多，这些就靠你们的了。” 杨小涛说了一通，老道闭上嘴，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好说话，还要送他山羊角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至于找事帮忙，已经不重要了。 “老道，这三样东西就是生产机床的材料，你这上上心。” 老道深吸一口气，“我啊，当初就不该听你的，搞得自己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啊。” 杨小涛看他模样，乐呵的笑着，“得了吧，真要你在大街上戴个红箍打扫卫生，你受得了？” “好了啊，赶紧安排下，我这还得回机械厂，唉，一堆事。” 说完，老道撇嘴，拿起纸张研究起来。 “咱们研究所人手有点紧张，这东西一样一样来吧。” “你自己看着办，我先走了，晚上回去喝酒啊。” 说完，杨小涛就拍拍屁股走出办公室，老道在后面捏着胡子，无奈摇头。 这样甩手掌柜的组长，估计也就杨小涛一个了吧。 离开钢铁厂，杨小涛回到机械厂后，就听娄晓娥说，后面的梁队派人来找他，说什么研究有了进展，杨小涛听后立马前往训练基地。 训练场上杨小涛跟梁作新打过招呼，然后前往新成立的‘后勤小组’。 这个小组就是杨小涛为包一斤特意成立的，除了包一斤外，还有三个人，都是机械厂里平常玩炸药的人，他们有跟梁作新一起的，也有以前的保卫科科员。 而且，有包一斤这样的先例在，梁作新也有了私心。 尤其是听说现在的研发处，以前轧钢厂的研发科的人，都是杨小涛从各个车间，甚至其他工厂挖来的人才后，梁作新确定杨小涛是那种‘求才若渴’的人。 于是将一些自己了解的‘人才’告诉杨小涛，后者欣然同意，并且说了，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来到机械厂，待遇跟包一斤一样。 于是，梁作新再三思索后，拿起笔一连写了七八封信，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后勤小组里的人会更多。 走进屋子里，杨小涛就看到包一斤正跟人在摩挲着上次被子弹引爆的铁盒子。 “还在看呢！” “杨队。” 杨小涛走进来，包一斤几人立马起身迎接。 “坐坐！” 杨小涛看着爆开的豁口，仔细观察一会儿，“有什么进展？” “杨队，这应该是穿透了，子弹打进去了造成的爆炸。” 包一斤开口说着，“您看，这些子弹也钻进去了，却没有发生爆炸，说明这盒子还是有用的！” 杨小涛又看向其他铁盒子，大都被子弹撞击的坑坑洼洼，还有不少子弹头镶嵌其中。 包一斤听了点头，“这处爆炸，应该是子弹头碰撞时候，摩擦起火，引爆了里面的炸药，才造成爆炸的！” “这种情况，我觉得可以加厚铁皮，也不用全部，就外层的加厚就行。” “这是个办法。” 听到包一斤的建议，杨小涛点头，却又提出新的问题，“但这样一来，装甲的份量就会增加，相应的需要的炸药也会增加。” 包一斤听了点头，若是如此的话，那还不如直接装上一块后钢板呢。 不过这事并不是他们的最终方案。 “对，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想出另外的办法。” “什么办法？” 包一斤将手上的盒子递给杨小涛，“杨队，您看，这里面我们稍稍增加了厚度，多出来的空间我们增加了一个夹层，夹层外面装着沙子，夹层里面是惰性火药.” 杨小涛将盒子看了又看，别的不说，这办法确实不错。 “试验过了吗？” 包一斤点头，“子弹扫过，近距离内，重机枪12.7毫米以下的口径，没有问题。” “那就好，等明天，咱们再试试。” 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杨小涛便将实验放在明天里。 包一斤点头，“行，那就明天试。” 1430 没钱怎么办？ 杨小涛骑自行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还亮堂着。 最近这段时间，杨小涛是按时下班，然后要么是去菜市场买菜，要么就去钓鱼。 院里的人也都习惯了，反正看着杨小涛，总觉得生活的节奏都在变慢。 此刻，杨小涛的自行车车把上左边挂着一只大公鸡，两条腿被绑着，翅膀因为长时间倒空，有些垂落，却也不时扑腾两下，做着最后的挣扎。 另一边挂着三条排骨，绳子穿着，上面的肉不多，却也让人好一阵眼馋。 后面车座上还有两颗白菜，用草绳捆着。 这一路上回来，可是让不少人眼睛里透着羡慕的光。 只是看清是杨小涛后，这种羡慕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甚至有些人感慨，能挣就能花。 能花越能挣。 这些，杨小涛都习以为常，甚至这样做，才算是正常。 挣了钱不就是花的吗？ 何况自己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一大家子呢。 一边骑着自行车，杨小涛心里还在感慨着物价的稳定。 都过去好几年了，一只大公鸡还是原先的价格，一块五。 他记得当初跟冉秋叶认识的时候，去菜市场也是买了一只大公鸡，那时候就是要价一块五。 这要搁在后世，估计不翻倍怎么也得涨到两块。 当时冉秋叶还跟买鸡的人费了一通口舌，不仅讲下来两毛钱，还让人送了一把干蘑菇。 想到这里，杨小涛脸上就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往事一幕幕，从相见到相识，从一个人到现在的一家子，从四合院的小圈子，到现在机械厂的大圈子，乃至凭借机械厂的平台交流到更多的人。 杨小涛有种满足感，甚至有种为自己骄傲的感觉。 一路走来，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关心自己的人，也越来越多。 自己也更深切的，融入到这个世界。 杨小涛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辜负这次机会。 他要让自己周围的人，越来越好。 四合院前大门。 杨小涛还没进屋，就看到阎阜贵笑着走出来，然后乐呵的来到杨小涛跟前。 “小涛，今晚来家里喝一杯？” 杨小涛停住车子，打量起阎阜贵，若是以前，估计是看到杨小涛手上的大公鸡起了算计的心思。 但现在嘛，就是让他算计，他都得把话放嘴里嚼一嚼，想想后果。 今天这话说出来，肯定是另有其事。 “阎大爷，您今个遇到啥喜事？” 杨小涛清淡的问着，阎阜贵扶着眼镜继续笑着，“嘿，这不是家里老大找了个人，今天女方家人过来看看，我想这院里你地位最高，又帮了解放这么大的忙，就想让你过来坐坐。” 杨小涛恍然，原来是这事。 这阎解成跟于莉离婚一年多了啊，原以为两人都等着对方。 毕竟原著里，两人可是没离婚的，最后也混到大团圆里。 所以杨小涛总觉得俩人还会在一起。 却不想，现在阎解成竟然放弃等待了？ 怪不得前两天听刘玉华说，三大妈跟街道里的三姑来往走动，原以为只是家里老人着急了，却没成想还真给阎解成说成了。 “不等了？” 杨小涛问了一句，阎阜贵脸色尴尬，然后无奈说道，“这不也想着复合嘛！” “可人家上个月已经结婚了。” “咱这边也没必要寒颤了，趁着年纪还行，赶紧再找一个。” 说起话来，阎阜贵对阎解成跟于莉离婚这事还是颇有微词的。 在他心里，于莉这个儿媳妇做的很好。 要模样有模样，还是工厂的女职工，还愿意跟阎解成一起住在小房子里，里里外外照顾的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每个月多少都会交掉钱。 比起院里冉秋叶这样的差一点，但起码比起什么秦淮茹秦京茹的，要好多了。 可以说，娶了于莉，就是阎解成的福气，也是阎家的福气。 可惜，自家儿子不争气，这么好的媳妇都给弄丢了。 唉！ 杨小涛听了反应过来，虽然跟原著不同，但因为他的到来，不同的事多了去了，这只算是小事。 何况，这事跟他有啥关系？ 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也没打听女人的事，却是不想掺合进去。 “三大爷，今晚我家里也有人来，就不过去了。” 说着杨小涛目光撇过阎阜贵家门，然后抬起手上拎的东西，客气拒绝着。 阎阜贵让他过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阎解成站台。 以他在这四九城的地位，估计女方家长听说了，十有八九会同意。 毕竟一个院里的，有个能人，一些事情办起来也方便。 可他跟阎解成熟吗？ 顶多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隔壁邻居。 而且这种事，不应该阎解成自己出来吗？ 让老爹打头阵，呵呵。 再说了，他跟阎家也就是正常的邻里关系。 说白了，还不如跟中院王家的关系亲呢。 见杨小涛开口拒绝，阎阜贵心里也是一叹，知道自家老大，还是不成器啊。 “那成，等过后摆两桌，再请您喝一盅。” 阎阜贵假忙笑着，杨小涛这才点点头，赶着自行车往中院走去。 杨小涛走后，三大妈端着水盆走过来，“当家的，他同意了？” 阎阜贵叹息着摇摇头，“没有，他今晚不过来了！” “哎呀，这，这怎么不过来了？咱们可是跟人家说好了的！” “这可怎么办啊！” 话音落下，门口阎解成目光中闪过一抹失望。 他也想趁这次机会跟杨小涛缓和下关系，到时候自己伏低认错，说两句客套话。 相信以杨小涛现在的身份地位，犯不着跟自己一般见识。 到时候，女方家人见了杨小涛这号人物，这次相亲肯定能成。 而且关系好了，自己也可以让杨小涛安排个工作，这种小事，完全就是杨小涛一句话的事。 他可是听说了，杨小涛让好几个人进了机械厂，就在后厨里，还是正式的编制。 他这一句话，比街道办都好使。 可在他看来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杨小涛竟然不来。 一切算计，都成了空。 嘎吱 阎解成攥紧门框，脸上青筋暴起，满是愤怒。 阎阜贵听了到嘎吱的声音，抬头看去，正好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心里也是不满。 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上心，还让自己这个老爹出头，算什么事？ 这大儿子，以前觉得听话挺好的。 可现在看来，除了学到自己的算计本事，其他的一点不行。 而且就是算计也没学到家啊，算计成了不能骄傲，算计不成也不能砸锅啊。 这，还不如老二呢。 这一刻，阎阜贵有些想念自家老二，起码那送回来的钱，可是真金白银的存在。 “怎么办？看着办吧！” 阎阜贵懒得进屋，从旮旯里拿出钓鱼竿，也不骑自行车了，走着离开胡同。 “当家的，一会儿人来了，你干嘛去？” 阎阜贵停下脚步，脑海中思索再三，随即唉了一声，将钓鱼竿放回原处。 “我打酱油去！” 说着离开前院大门。 中院。 贾张氏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头发，三角眼里都是呆滞。 自打过了年，头疼越来越厉害，头上的头发就哗哗的掉。 尤其是头顶那里，原先就少了一块，好在头发长还能遮掩一下，可现在周围都开始掉了，让她有心遮掩都难。 平常里更是小心呵护着头发，梳子现在都很少用，生怕逮下来一堆头发。 想到自己如今这模样，走出去那不是被人笑话嘛。 可待在家里，又能待多久？ 抬头看着家里，自从秦淮茹嫁给傻柱后，家里面就冷冷清清的，以前棒梗在的时候，多少有个人跟她说说话。 可现在，小当槐花更是住在一大妈家里了，平日里见了，只是喊一声奶奶就远远的跑开，根本就没把她放眼里。 要不是还姓贾，她都以为没这俩孩子呢。 即便如此，这种落差，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尤其是傻柱原本答应好的，每个月给她三块钱的养老钱，这已经拖了半年了吧，一分钱没见啊。 自己去要钱，结果傻柱说没有，让她问秦淮茹要。 可问秦淮茹要，秦淮茹就说每个月过来吃饭什么的，三块钱都不够，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她还得到给呢。 这把她给气的，自己要钱就是为了买止疼片。 可现在好了，先前说好的，到这会通通不算数了是吧。 吃的东西，也不是好吃的，每次傻柱偷拿回来的饭盒，分到她这就那么一点油水，甚至只有一小块肥肉，够她吃的？ 还有，顿顿除了窝窝头，就是玉米饼子。 就连二合面馒头都不给。 这日子，过的也太难受了。 只是，在难受，她也不敢多说啊！ 没别的，得罪秦淮茹就等于得罪了傻柱，得罪了一大妈。 自己以后还怎么吃饭？ 要知道，她可是农村户口，没有成立供应粮的。 正自怨自艾着，耳边传来一阵鸡叫声， 贾张氏立马趴在窗户上，就看到杨小涛赶着车子走进来，车上挂着大公鸡，还有猪排骨。 不由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着，嘴里更是吧唧着，寻找肉的味道。 看到这里，心里就泛着酸水，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美好。 往事，历历在目。 那年，他们家买了缝纫机，整个胡同里都羡慕着呢，夸她嫁了有本事的男人。 那年，东旭娶了秦淮茹，有了孩子，他们贾家开枝散叶了。 那些年。 孩子有人带，饭不用做，活不用干，还能享受儿子儿媳妇的孝敬，每个月还有五块钱的养老钱。 加上院里一大爷的照看，在在院里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日子啊，跟以前的地主老婆子没啥两样。 那时候，他们家也是能吃上肉的。 可现在… 目光看着杨小涛回到家里，贾张氏一阵心疼。 她有多久没吃鸡了？ 她从什么时候过成现在这样子了？ 看着窗户玻璃上倒映出来的模样，贾张氏不由得心中悲戚，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眼泪哗啦的淌了下来，将玻璃上的灰搅和在一起，留下道道浊痕。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在哪啊！” “我现在过的好苦啊！你们走了，就没人管我这老婆子了啊！” “老贾啊，东旭啊！我现在，啥都没了，啥都没了啊…” 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多，声音也变得凄厉。 “老贾啊！我对不起你啊，我没有守住这个家啊！” “老贾啊，东旭啊，咱们这个家…” “咱们，这个家…” 猛然间，贾张氏脸上的哭嚎戛然而止，不管嘴里的泥灰，轻声呢喃着，然后露出激动神情。 1431 房子谁还嫌多 杨小涛回到院子里，就看到冉秋叶在院里收拾卫生，天气变凉，院子里种的蔬菜水果也都焉了，趁着有时间，将院子整理一番。 一旁端午拿着竹筒做的水枪，对着外面呲水。 旁边小车上，老二老三穿着一样的衣服，不同的是一个晒着太阳，眯着小眼睡觉。 一个双脚踩在脚蹬上，直着身子要跟端午玩。 可惜，端午这大哥不再搭理的，自己玩的嗨。 小孩子，总喜欢跟年纪大的玩。 “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冉秋叶见杨小涛回来上前帮忙拿东西，杨小涛不着痕迹的捏了下，冉秋叶赶紧转身白了一眼，然后开口解释。 “今天中午就回来了，去局里开完会，下午就回来了。” “正好让妈回去收拾收拾家。” 冉秋叶说着，然后看到大公鸡，又说道。 “好好的买鸡干嘛？还买这么多东西，大贵贵的！” 虽是口上说着，心里却没多少波澜。 自家的家底冉秋叶心里清楚。 甚至家里的钱都在她手上保管。 别的不说，就杨小涛的工资俩福利补贴，一个月多的时候都有两百多，她自己的工资也不少，一个月也有五十多了。 以前还要拿钱给娘俩补贴，可冉父回来后，家里的日子也起来了，根本不需要她的钱。 这几年下来，除了日常花销，还有拿出一些补助学校用，家里的存款也超过了四位数。 这别说院里人，就是在整个四九城里，都是上数的厚实家庭。 “晚上请老道他们吃顿饭，多买点，省着不够吃的。” 杨小涛将车子放好，走到一旁抱起要睡觉的老二，小家伙趴在肩膀上温顺的跟一只小猫似的，让杨小涛特别喜欢。 不像老三，刚抱起来没一会儿，就挣扎着，要么让抱着去这，要么去那边看看，自己成了女儿奴。 冉秋叶听了没说别的，平常里，几家人也是多有照顾，吃顿饭拉近情感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老道的情况可是特殊，就是她爹也嘱咐过，要对老道客气着。 “对了，陈大妈她们来信了。” 冉秋叶想到什么，“我放书桌上了，等会你看下。” “说啥事了没？” “没事，都挺好的，就是想家了，说有空回来看看。” 杨小涛听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房间，“回来就住咱们这，到时候院里也热闹。” 冉秋叶听了点头。 他们家这两户串起来，八间房子，确实够住了！ 不过以后孩子大了，就得分房子。 还有杨小涛的能力，自己又年轻，估计还得再生吧。 那时候，估计得好几个孩子吧，要是儿子多了，以后结婚怎么办？ 结果生孩子了，也需要住处啊。 想到这里，冉秋叶又觉得，这房子有些不够住了。 见杨小涛看着自己，忙开口，“那你去写信问问啥时候回来，咱们早点准客！” “要是回来过年就更好了！咱们热闹热闹！” 冉秋叶笑着，然后看着大公鸡，随后又说道，“家里还有不少菜，等做两桌。” “晚上叫上翠平姐和玉华妹子几个一块，我们也聚一聚。” “对了，还有小清，你去打个电话，让她过来！这么久了，也不上门来，得说说她。” 冉秋叶在一旁说着，然后想起来四九城的张清。 这么久了，这丫头也没来过四合院，自己这做嫂子的，怎么也得照顾一下。 杨小涛抱着老二，听到冉秋叶一阵吩咐，也觉得确实把这事给忘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一手抱着老二，一手骑车出门去趟街道办，准备给学校打个电话。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还抱着孩子，脸上无奈。 “这家伙，就对老二好了！” …… 晚饭时候，杨家小院里可是热闹。 家里亮着灯，左右摆了两大桌。 男的一桌，杨小涛，老余，老道，还有院里的王大山，周奎，小刘几个，七八个人，满满一桌子。 女的一桌，冉秋叶，翠平，刘玉华，王大山家的，还有坐在冉秋叶身边的张清，以及过来凑热闹的王主任，再就是还有几个孩子，也是满满当当。 屋里忙活完，众人上桌，自己倒酒自己盛饭。 “涛哥，你这手铁锅鸡，真是绝了！” 小刘吃着里面的锅贴，上面的黄油油的汤汁差点将舌头吃到肚子里。 王大山夹起一半的咸鸭蛋，用筷子掐了一块雪白蛋清放进嘴里，咸的齁嗓子，却让人胃口大开，听到小刘的话不断点头，“这话说的对，小涛这手艺，在咱们院里绝对是这个。” 王大山竖个大拇指，脸上很是认同。 老道啃着鸡爪子，胡子上都沾满了油。 “别说，这凤爪很入味啊！” 余则成吃着另一只，只是他喜欢吃辣，身旁就放着一瓶辣椒酱，自己将鸡爪子撕下来沾着吃，“对，这味道，比起我们厨房的大厨都不差。” “我说，你要不要去考个炊事员等级，说不得还能再拿一份工资呢！” 杨小涛正啃着红烧排骨，听到余则成的打趣猛地摇头，“我看你是嘴馋了吧，要不我跟嫂子说一声，让她学学，天天给你做鸡爪？” 老道听了在一旁补充道，“凤爪泡椒，老道那里的酒也不错。” 余则成听了脸色一变，自家那口子可是一直想要个闺女呢。 “咳咳！” “这辣椒太辣了，还是原味的好，原味的好！” 说着，将那瓶辣椒酱盖上盖子，然后放在一旁。 “切！老余，你这不行啊！” “对啊，才四十吧，老余你这为革命做贡献的思想有点落后啊！” “就～就是…” 几个人听了在桌上立马声讨起来，让余则成渐渐挥手，还让人小点声音，又是引得一阵大笑。 刚来四合院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怕余则成，可随着翠平的融入，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了解了，能够互相说上话。 “来来，喝酒，喝酒。” 余则成直接拿起酒杯，杨小涛也跟着端起来，众人见了又喝在一起。 隔壁，听到男人喝酒的笑声，女人这屋里也是热闹。 几个孩子先吃饱了，就跑到客厅坐着小凳子看电视，给几个女人留下空间。 “小清，最近忙什么呢。也不见你来。” 冉秋叶看着身边的张清，开口有些责问。 桌上的人也都知道张清跟杨小涛的关系，在这里也算是自己人，众人也都是笑着。 张清脸上挂着笑容，听到冉秋叶的问话连忙拉住冉秋叶的胳膊。 “嫂子，这不是忙着学习嘛！” “本来想周末来的，可我那几个同学要在四九城玩耍，我只能陪着了！” 张清小声说着，冉秋叶眼睛一瞪，“真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 一旁的王主任笑着，“我看不对吧，跟同学玩耍？是不是男同学啊！” “王姨，没有，我没有！” “你看，急了吧，以我的经验来看，小清这看青春懵懂，快说，那男孩咋样？” 王主任认定的说着，桌子周围的人也当真了，一个个笑着打听消息。 张清哭笑不得，最后撅子嘴，“真没有！” “我们学校确实有些个男同学跟我说话，约我看电影，但我们都是纯洁的友谊关系！” “我根本就没想过那方面的事！” 看张清一本正经的说着，冉秋叶几人又笑起来。 “我看小清没说谎，这丫头骄傲着呢，一般人可入不了她的眼！” 冉秋叶替张清说句话，张清忙点头，然后又摇头。 “嫂子，我眼光不高的！” “只要找个跟表哥一样的就行。” 说完，桌上的几人又笑起来，冉秋叶更是无奈摇头。 最后还是刘玉华开口，“你这要求还不高啊，咱们院里女孩子找对象的标准，都只有你的一半，就这样还被周围小伙子说眼光高呢。” 张清听了很是诧异，“不至于吧。” 几人笑而不语。 张清看着冉秋叶撇撇嘴，然后可怜巴巴的说着，“嫂子，要不你让一半给我吧！” 冉秋叶听了伸指头戳着张清的额头，“你啊，想的美！” “一点也不给你！” 周围人再次笑起来。 前院。 阎家里，客人坐下，一男一女，坐在桌前没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父女俩并没有吃太多，或者说这桌上的饭菜让他们没太多动筷子欲望。 女孩坐在一旁，不时看一眼阎解成，让后又看看阎阜贵和三大妈，最后将目光放在桌前，不再挪移。 身旁，父亲面色严肃，刚才来这里已经了解了阎家的情况。 说实在的，心里不太满意。 尤其是阎解成，看着长的还不错，但这桌上的礼仪嘛，根本就不想三姑说的那样。 而且这住的地方，还没有自家宽快，自家女儿要是嫁进来，就住那一间房子啊！ 晚上大点声，估计前院都能听到。 多尴尬！ “阎老师，感谢您的招待，这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男人起身不好意思的说着。 阎阜贵跟着起身，心里叹息，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可惜了这一桌饭菜。 “没事，没事。” 阎阜贵客气说着。 男人点头，拉了下一旁的女儿，还看了眼一旁的阎解成，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更是不喜。 等父女俩离开后，阎阜贵回到屋子里，坐在躺椅上。 三大妈收拾桌子，嘴里念叨着什么。 阎解旷和阎解娣吃着剩菜，眼睛不时扫过一旁的大哥，心里有些想念自家的二哥。 阎解成坐在另一边，唉声叹气着，心里清楚，人家是没看上自己。 先前女方父亲问起住处的时候，明显感受到女人的拒绝。 若是自己有个单独的住处，今天这事估计就能成了！ 可惜，他们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房子。 阎阜贵看了问阎解成，有心说两句话，却也没说的。 毕竟这房子的事，也是 听到中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想到中院的情况，阎阜贵起身往外走去。 中院里，杨小涛几人喝的正好，就听到院里的叫骂声。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这群家伙，就不能安分点！” 王大山将筷子扣在桌子上，气愤说着。 小刘脸上通红，“狗日的，还敢闹腾，我，出入看看去。” 说着就要往外走，而隔壁的女眷这时候也都出来了，主要是看住孩子。 杨小涛来到门口，冉秋叶抱着孩子过来，身旁张清看着院里争吵的模样很是好奇。 此刻，在贾家门口，秦淮茹脸色铁青，傻柱一脸愤怒，一大妈面色严肃，三人对着面前的贾张氏就是一阵怒吼。 “妈，你怎么能卖房子？这可是东旭的家，是将来棒梗的家啊！” 秦淮茹怒斥着，脸色难看。 周围人听了，登时一惊。 “秦淮茹说啥了？” “好像是，贾张氏要卖房子！” “贾张氏卖房子？” 一瞬间，周围人震惊过后，平静的四合院，瞬间沸腾起来。 1432 冉秋叶想买房子 贾张氏要卖房子，瞬间成为四合院的热门话题。 周围人冷静下来，一边小声的谈论着，一边看着院里的热闹。 “嫂子，这家人是啥情况，怎么卖房子，还这么多事？” 张清好奇的问着，好像听周围人说，这貌似是两家人，人家要买房子，为啥要反对？ 冉秋叶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两家，不，应该是三家人，关系挺乱的。 倒是一旁的刘玉华饶有兴趣的将贾家、杨家和易中海家的关系说出来，听得张清更加糊涂了。 场中。 秦淮茹双目泛红，泪水不断落下。 贾张氏要卖房子，那不仅是在割她的肉，更是在挖她的根啊。 在她心里，这房子将来可是她的啊。 等贾张氏去了，作为贾家曾经的媳妇，还是棒梗的母亲，自然有权利继承这处房子。 而且，有了这套房子，她跟傻柱也有个名正言顺的住处。 还有，既然傻柱住进来，那就跟倒插门没啥两样，那样傻柱做牛做马的挣钱伺候她们娘四个，也就变得理所当然。 至于易中海家的房子，等送走了这俩人，自然也是她们家的。 到时候，两间房，小当和槐花一人一间，还愁在这四九城呆不下？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啊。 可现在，偏偏自己的小算盘打的叭叭响，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了，贾张氏竟然跳出来，坏了她的好事，哪能不让她发火？ “秦淮茹，你说啥？” “你是什么人，我卖房子，关你什么事？” 贾张氏脸不红心不慌，昂着脑袋冷笑说着，“现在，你是傻柱的媳妇，这贾家的事，可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 “你这样做，对得起东旭吗？你让棒梗咋办？” 秦淮茹气急，捂着胸口，说话都觉得疼。 “呸。” “对得起东旭，你也有脸说这话？” “东旭没了，你就跟这傻柱眉来眼去，现在更是改嫁给傻柱，俩人住在一起，就忘了我这前婆婆吧。” “要说对不起，那也是你先对不起。” “还有，当初你们说的好，每个月给我三块钱养老钱，现在呢，说什么每个月管我吃饭就不止三块钱，呵呵。” “秦淮茹，还有傻柱，你们糊弄鬼呢。” “我告诉你们，这房子，我还真就卖了。” 贾张氏愤怒的吼着，额头上垂下来的发丝，让整个人都变得狰狞。 秦淮茹被气的身体往后踉跄，多亏傻柱在后面扶着，这次没有倒下。 傻柱脸色也是难看，听到贾张氏这样说，心里不忿的喊着，“贾张氏，我看你一把年纪了，对你那是尊重，你不要不识好歹。” “傻柱，住嘴吧你，连个家都没有，住在易中海家，你有啥说的？” “你不让我卖房子，是不是看上我家房子，想要吃绝户？” “我告诉你，我们贾家，就是把房子卖出去，也不会让你一傻子占了便宜。” 傻柱气急，将秦淮茹扶起来就准备挽袖子上前动手。 “柱子，住手。” 一大妈见了赶紧上前拉着傻柱，这么多人看着，要是动手打人，保不齐就给抓起来送街道办了。 何况街道办的王主任就在这看着呢。 傻柱看看周围人，冷哼一声，忍着揍贾张氏的冲动，回过头去。 见此，一大妈上前劝说着，“老姐姐，这事你得想好了。” “这要是卖了房子，将来你住哪？不还得回乡下吗？” “再说了，这房子可是老贾大哥拼搏下来的，将来要作为贾家祖房的，你要是卖了，下去怎么跟老贾大哥解释。” “还有啊，棒梗过两年就长大了，你也不想让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吧。” 一大妈苦口婆心的说着，贾张氏的内心有些动摇。 可下一秒，灵敏的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是鸡肉的味道。 想到今晚上在傻柱那里吃的熬白菜，窝窝头，贾张氏心里就对肉充满了渴望。 她到这把年纪了，头发大把的往下掉，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 就这样了，想要吃口肉，怎么了？ 既然傻柱秦淮茹不给她吃，那她就自己买了吃。 只要卖了房子，那些钱，自己拿着就是回了乡下，也能顿顿吃上肉。 何必在这里受人冷嘲热讽，还顿顿吃窝头？ 只有什么给贾家交代，什么老贾，东旭的，她平常喊两句那都是给别人听的。 都什么社会了，谁还信这个啊。 自己到手的钱，才是钱啊。 贾张氏揉着脑门，缓解着周围的疼痛，看傻柱秦淮茹三人愤怒交加，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卖起房子毫无心理负担。 一大妈说的这些，她都明白，但为了自己的肚子，还有不多的时间，这卖房子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这事不用你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只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贾张氏说完，一大妈眉头皱起，对傻柱摇摇头。 “阎大爷，你说一句，这事有这么干的吗？” 傻柱见一大妈看过来，知道没啥办法，只能让阎阜贵站出来说两句。 阎阜贵正思索着，若是贾张氏真的卖房子，要不要出手买下来。 可看了院里的其他人，想到贾张氏贪婪的性子，这房子肯定不便宜。 自己家里可没多少钱，哪怕一旁的阎解成双眼已经瞪出来了。 “我，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是属于你们的内部矛盾，你们自己解决就行。” 阎阜贵也是人精，这会才不会帮谁说话呢，要知道对面可就是街道办的王主任啊，要是说错话了，那可会减印象分的。 见阎阜贵不替他说话，傻柱气的呲牙咧嘴，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身边的王主任。 有心上前询问，但又怕杨小涛从中坏事。 这院里要说谁最可能买房子，杨小涛算是其中之一。 这是傻柱的直觉。 因为买了贾家房子，就相当于间接报了当年的仇啊。 你抢我女人。 我抢你的家。 而且以杨小涛的家境，估计顶多就是两个月的工资，一点也不困难。 傻柱不敢去招惹杨小涛，只是在一旁对着贾张氏瞪着眼。 秦淮茹也看了眼王主任，傻柱能够想通的事，她同样明白。 甚至秦淮茹，更怕杨小涛买去贾家的房子，因为那种羞辱，让她没脸在这院里住下。 “对啊，傻柱，张大妈要卖房子，那是人家的自己事，你一个外人，就别掺和了。” 月亮门处，许大茂扶着秦京茹过来看热闹，听院里人说起贾张氏的事情，立马瞪起眼来。 这会儿听到傻柱的说话，再也等不了了，立马开口声援贾张氏。 末了还不忘看向贾张氏，“张大妈，您出个价，要是合适的话，这房子我要了。” “傻茂，你他娘的放屁，别打这房子的主意。” 傻柱吼着，要不是街道办的王主任在这看着，他早就冲上去挥舞王八拳了。 见到傻柱这番模样，许大茂脸上得意更浓了。 旁边秦京茹一手扶着小肚子，一手拉着许大茂。 只是脸上有些严肃。 她同样有自己的小算盘，将来孩子出来了，怎么也得找个房子住吧。 要是能够住在中院，也能跟他亲爸近一些。 说不定，等将来，也好继承更多的家业呢。 想到这里，看向贾张氏的目光，也多了一份炙热。 “大茂，这房子，咱们买下来。” 许大茂正因为占了上风得意着呢，突然听到秦京茹这般说，当即吃了一惊。 “京茹，你想什么呢，咱家家底你不是不知道，能够一百块钱就谢天谢地了，你觉得贾张氏是个吃亏的人？” “我估摸着，这老婆子没个三五百，拿不下来。” “啊？不会吧，她不是急着卖吗？” “你懂什么，这老虔婆，正经心眼子没有，歪门邪道却是一大堆呢。” 许大茂笑着，不过只要能够傻柱添堵，他就觉得值。 “贾大妈，我许大茂出三百块钱，你看行不行？” 听到许大茂的声音，贾张氏脸上浮现出意动。 因为这个价格，就是她心目中的价格。 毕竟，自家这房子比起陈家的小了很多，三百块钱，省着点花，足够自己挥霍好几年了。 周围人一听这价格，十之八九的人都打了退堂鼓。 谁有这么多钱啊，就是有，买房子干嘛？ “傻茂，你他娘的给我闭嘴，就你这样的还三百块钱，你能拿出来一百，老子叫你爷爷。” 傻柱当即怒吼着，许大茂嘴上就想着还回去，可想到自己挣钱的门路不能见光，于是压看了眼傻柱，冷哼一声，只能在一旁看着。 另一边，秦淮茹冷静下来，然后看着贾张氏露出的希冀，就知道贾张氏心动了。 这更是她不想空过的。 “妈，咱们有事，回家去商量，你看行不？” 说完，秦淮茹使了个眼色。 贾张氏瞅了眼周围人，尤其是王主任好整以暇的看热闹，心里一突，然后点头，“行，回家。” 说完，贾张氏率先回家，身后秦淮茹咬着嘴唇走进去，然后是愤怒的傻柱，最后是一大妈。 “走，继续吃饭。” 杨小涛招呼一声，然后领着人回到家里。 当晚饭吃完，杨小涛骑自行车先将张清送回学校，然后回到家里，就看到院子里贾家的灯还亮着，里面人影晃动，就知道还没说开。 回到家里，三个小家伙已经睡着，冉秋叶在一旁等着。 杨小涛洗了把脸来到屋里，冉秋叶上前给杨小涛倒了热水。 “媳妇，你是不是有想法？” 杨小涛一眼看出冉秋叶的心思，当即开口询问。 冉秋叶听了也是点头，“对，我在想，要是以后孩子大了，这房子肯定不够住的啊。” “这样现在咱们买下房子，将来孩子大了也有个住处。” 杨小涛听了笑笑，“房子是一定要买的。” “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里。” 冉秋叶没搞明白，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杨小涛抱了起来，整个人横在杨小涛身前。 “媳妇，你说什么来着？孩子不够住的？” “那咱们可得抓紧时间多生几个了啊。” 杨小涛说着就往床上走，冉秋叶赶紧揽着杨小涛的脖子，“刚睡下，咱们去别地。” 杨小涛点头，片刻后两人来到了书房。 门窗关好，奏乐开始。 等两人完事，已经到了半夜时候，杨小涛坐在椅子上，冉秋叶靠在他怀里，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但身上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两条白玉般的长腿正在一侧晃动着，显示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你说，这贾家真要卖房子吗？” 杨小涛摇摇头，“谁知道呢，我觉得有可能是贾张氏拿这事来吓唬傻柱和秦淮茹，好继续帮着养老，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然卖了房子，不回乡下才怪呢。” 杨小涛说出自己的判断，冉秋叶有些失望。 “对了，她有权利卖吗？贾家不是还有个男人，棒梗吗？” 杨小涛轻笑一声，“这就得看房本上的名字了。” “要是老贾一个人买的房屋，那这所有权归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他们三个。” “可要是添了贾张氏的名字，那，十有八九得贾张氏说算。” 冉秋叶听了双手环住杨小涛的肩膀，“要是真的贾张氏要卖，咱们就买下来吧。” 这会儿，杨小涛有些不敢置信，“为啥？” “不为啥，就是想买房子。” 冉秋叶说的特认真，只是在心里又补充一句，‘她今天就帮着找回当年的场子。’ “行，反正咱家大事我做主，小事你办就行了。” 杨小涛想了下，反正钱在冉秋叶身上，她喜欢那就买呗。 何况，他们家也没啥大事让他拿主意的。 都是小事。 1433 脖子上的剪刀 就在杨小涛抱着冉秋叶回到屋里睡觉的时候，贾家里，激烈的争吵还在继续。 秦淮茹靠在墙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上。 傻柱气呼呼的喘着气，心有不甘。 贾张氏则是拿着家里的房契，脸上毫无畏惧。 虽然上面的名字只有老贾一人，但按照继承顺序，她作为配偶可是第一顺位的。 再加上儿子贾东旭没了，儿媳妇秦淮茹又改嫁了，更没人跟她抢了。 至于贾家唯一的独苗棒梗，现在还小，又跟了秦淮茹，在贾张氏眼里也不是对手。 何况，若是她真的撕破脸破，不顾贾家面子，一口咬定棒梗跟了秦淮茹，认了傻柱当爹，这房子她说要卖，还真没人阻止的了。 顶多，分给棒梗一点钱。 那还得等棒梗长大了再说，这十多年呢，自己在不在都不知道，能给他留多少？ 贾张氏虽然在有些事上是非不分，喜欢胡搅蛮缠，但在自己身上，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 当然，贾张氏表现的这么坚定，其本心并不是非卖不可。 在这里住了二三十年了，说没有感情那是瞎说。 何况真去了乡下，不说下地干活的事，单单乡下的环境就让她心里发怵。 所以卖房子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一种结果。 一种让秦淮茹明白，这家是离不开她，要对她好，对她跟以前一样，不然她就掀桌子，谁也捞不着好。 让傻柱也清楚，在易中海俩口子没死绝之前，他还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更让院里人明白，自己在这四合院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起码比起那些住着公房的人，她也是有房子的人。 贾张氏毫不畏惧，那是认定了捏准了秦淮茹的命脉。 作为一个上环的女人，她能给傻柱生出来孩子才怪呢。 此时贾张氏并不清楚秦淮茹已经将环取了，也想着给傻柱生孩子。 但不妨碍她看明白，自己这贾家的房子，才是秦淮茹能否生活在这四九城的根本。 没有房子住又没有工作，街道办分分钟给你送乡下去。 贾张氏明白，秦淮茹也不傻。 抛开以后那些谋划的事不说，就现在情形来看，贾家的房子是她绕不开的坎。 “话我都说了，这房子我想卖就卖，你们管不着！” 贾张氏有恃无恐的说着，脸上带着决绝。 傻柱听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好话歹话说了一大堆，这恶婆娘就是听不进去，非要卖房子。 可偏偏他还说不了，也没钱买下来。 要是有杨小涛那份家底，早就买了。 傻柱气的不说话，一旁秦淮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声音嘶哑着，“妈，您就替棒梗想想，他可是贾家的根啊！” “你把房子卖了，你让他长大了，怎么回来啊！” 声音恳切，闻者落泪。 傻柱看到秦淮茹目中含泪，心里头堵的慌，尤其是投过来求助的目光，心里更是憋屈的很。 以前秦淮茹没嫁给他的时候，因为身份问题，老是被贾张氏欺负使唤，他想要抱打不平，又怕被人背后说闲话。 现在好了，秦淮茹成了自家媳妇，了还是被这老婆子欺负。 关键是，他们俩还不敢撕破脸皮。 傻柱，不傻，知道这房子对秦淮茹的重要性，甚至以后棒梗能不能找个媳妇，就靠这房子了。 不然以棒梗现在这瞎眼腿瘸，还名声贼差的状况，能找个乡下女人都难。 贾张氏吧唧下嘴，却是硬起心肠说道，“这个不用你管，你都改嫁了，我们贾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秦淮茹哭声停滞，然后两步跑到缝纫机前，拿起缠着布条的剪刀，就顶下脖子上。 “淮茹！” “啊呀！” 屋里俩人都吓了一跳，傻柱更是扑上前去，一把按住秦淮茹的手，“你疯了！” “我没疯！” 秦淮茹声嘶力竭的喊着，让院里不少人吵得翻个身，杨小涛更是伸手用力捏了捏，让冉秋叶嗯哼两声，蜷缩在杨小涛怀里。 “柱子，我好歹曾经是贾家的媳妇，不管如何，东旭留下的家业，不能眼看着没了！” “柱子，对不起，懂我下去了，跟东旭说明白了，下辈子再陪你！” 傻柱听了心里难受，又看到秦淮茹这番模样，想起曾经往事，心里头那个为了别人甘愿奉献的小秦姐姐再次浮现。 这次，是如此的清晰。 身体中，更多了一股爱怜的冲动。 “张大妈，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闹翻了谁都不落好？” 傻柱抱着秦淮茹，将剪刀扔在地上，然后瓮声瓮气的说着。 这恶人，得他来当。 剪刀落在贾张氏脚下，吓得她往后一缩。 贾张氏又看了眼秦淮茹，真要是出点事，她就等着被人指指点点吧，甚至搞不好还会被赶出四合院。 那样可就没法收拾了啊！ “别以为卖了房子，就能舒坦过日子，这房子能卖一百块钱，那也得有人来买。” “还有，没了房子，你就得去乡下，到了那里，吃喝拉撒都得你一个人做，还要去地里挣公分，别说你能干下去，就你在这院里扫个地都得歇一歇，你能坚持一天两天，你能坚持的了一年两年？” 傻柱冷笑着，贾张氏听了心里一突，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了挪。 对乡村的生活，更加抵触了。 傻柱说完，秦淮茹抹着眼泪，看向傻柱的目光，都是感激。 傻柱看到这红着鼻子，委屈的模样，更加的怜惜。 “还有。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怪我，怪我没按时给你份子钱，但您也要体量我们的难处啊。” “现在家里就靠我一个人给人做席面撑起这个家，过了年小当也要上学了，家里开支更多。” “还有一件事，你可别忘了，你们家可是欠了一大妈家好多钱，怎么还？” 傻柱祭出大杀器。 闻言贾张氏攥紧手上的房本，脸色露出紧张神色。 就是一旁的秦淮茹也被吓得一哆嗦。 那欠的钱可是不少。 别说卖了房子，就是卖了他也不够还的！ 好在，她现在是傻柱的媳妇了！ 傻柱没看到秦淮茹脸色的变化，依旧对着贾张氏恐吓道，“那些年，你们家借我的钱暂且不说，毕竟都是一家人了，我傻柱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但你们这些年，可是借了一大爷他们家不少钱啊，尤其是贾东旭做生意赔钱跟住院、治病的花费，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了！” “您别说不认，这事光摆在明面上的，院里人都可以作证！” “要是一大爷一大妈让还钱，您能抵赖不成？” 贾张氏脸上彻底慌了神。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您要是真卖了这房子，估计还不够还账的呢！” 傻柱说完，贾张氏扑通一屁股坐在床上，脑袋又疼了起来。 见此，秦淮茹低头冷笑着。 “不，不是，我们凭实力借到的钱，凭什么要还。” 贾张氏寻思片刻，立马叫嚣起来。 进了她的口袋，就没想过要还钱。 “这话你跟街道办说说试试。” 傻柱在一旁冷笑着。 贾张氏张大嘴巴，无话可说。 屋子里沉寂片刻，秦淮茹见贾张氏脸色变换，随即开口继续劝着。 “妈，您想要的，不过就是吃好一点，还有每个月的养老钱。” “这样，我和您说一下，每个月三块实在太多，我们现在只能给你一块钱。” “您别说太少，现在一块钱也能买只小鸡，够您吃好几顿了。” “您要是觉得行，咱们跟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要是觉得不成，那您就卖房子，到时候钱得还账，您啥都落不下” 秦淮茹说着，傻柱点头就准备拉着秦淮茹回去睡觉。 刚才他突然有了感觉，这可是件大事啊。 就在傻柱心里急着回家的时候，贾张氏终于绷不住了。 “等等…” 身后传来贾张氏有气无力的声音。 傻柱侧头看向秦淮茹，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第二天，当院里人起来上班的时候，原本还想着继续看一出好戏呢。 结果就看到贾张氏脸上挂着笑容，从一大妈家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鸡蛋，走路都带着得意劲。 而在她后面，秦淮茹圆润的脸蛋上多了份和善，比起先前的那种客气，多了一分柔和。 内心里，喜忧参半。 喜的是，没想到昨晚上傻柱终于男人了一回。 忧的是，贾张氏昨晚的表现彻底恶心到她了。 至于傻柱，出门上班的时候，虽然免不了哼哧两声，却也没朝着贾张氏吆喝。 更多的是对昨晚的表现，十分满意。 果然，秦姐还是很有魅力的！ 不过出门时候碰到许大茂领着秦京茹从后院出来，那贱兮兮的模样，让他恨不得上去锤两下。 “傻柱，哥们去医院，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顺便给你做个检查，这么久了，都没动静，你不会是伤了子孙根不行了吧！” “人家秦淮茹可是一连生了仨啊。” 许大茂扶着秦京茹自豪的说着，气的傻柱牙痒痒。 要不是秦京茹在一旁拿眼瞪着他，研究冲上去狠揍一顿了。 秦京茹见许大茂还要继续刺激傻柱，赶紧开口，“快走吧，去晚了排不上号。” 至于许大茂那埋汰傻柱的话，是真是假她还不清楚。 长短深浅，两人门清。 许大茂听了秦京茹的话立马点头，小心伺候着往外走。 傻柱冷哼一声，往外走着，不就是生孩子嘛，自家媳妇经验多了，回头就生一个。 后面许大茂还得意的笑着，更是放出话来，“傻柱，张大妈的房子，我很中意啊！” 气的傻柱脚步一个咧跌差点摔到。 杨小涛跟冉秋叶出门送孩子的时候，就听到院里的议论，冉秋叶看了眼杨小涛，明白都被杨小涛说中了。 原本还想着买下房子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贾家的烟雾弹。 杨小涛见冉秋叶这番模样小声说道，“一件破房子，没啥可惜的！” “等过些年，咱们买个独立的四合院。” 怎么冉秋叶瞥了眼，“你打算要多少孩子，还买个独立的院子啊！” 杨小涛笑笑，“只要你能生，我是没问题的！” 冉秋叶呸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杨小涛赶紧跟上，两人的互动，让秦淮茹看了心里发酸。 等两人离开院子后，秦淮茹也将目光收回，然后低头，转身回家收拾东西。 她要回趟娘家，看看棒梗。 昨晚回家后，她想了半宿，心里还是不甘。 贾张氏的这次行为让她明白，不将这事处理好，有这次就有下次，甚至以她对贾张氏的了解，得寸进尺才是她的本性。 不将这把脖子上的剪刀掰开，她这后半辈子，不会安宁。 而想要对付贾张氏，想要应付现在的情况，还是得用到棒梗。 不管如何，作为贾家唯一的男人，比她这个改嫁的儿媳妇，更有优势。 也更有理由。 秦淮茹跟一大妈说了声，让其照看小当槐花，便带了一些吃食，往秦家村走去。 1434 王胡子的忧愁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跟刘怀民几人打个招呼，便前往厂后的训练基地。 上次见识过检验反应装甲的情况，刘怀民就知道这东西的好处，也清楚这背后带来的影响。 没多想，叫上杨佑宁一起来到现场观看。 来到靶场，梁作新已经安排好人员守卫，包一斤更是带人将实验的钢板准备好，这次直接固定在墙壁上，不用担心被炸飞了。 现场一切就绪，杨小涛就让梁作新开始实验。 杨佑宁看着杨小涛递过来的铁盒子，好奇问道，“这做了啥变化？” 杨小涛手上拿着一个没有装药的铁盒子，用力掰开，露出里面的情况。 “两层？” “对，外面一层夹着泥土沙子，这样可以避免摩擦生热，引爆炸药。” “里面一层装的是惰性火药，我们的同志计算了下，上次用药有点多，其实用不了那么多。” 杨小涛解释着，杨佑宁掂量掂量手上的铁盒子，“这东西，也就十来斤吧。” “嗯，重量太沉了，还不如装块铁板呢。” 两人说话间，一旁的梁作新已经让人开始检验。 这次最先实验的是重机枪射击。 而且为了加快验证，这次三挺重机枪一起发力，瞬间三道火流如同长枪一般不断撞击着前方的钢板。 子弹在钢板外碰撞着发出砰砰的声音，更有火花不断溅射，弹头更是乱飞。 没一会儿，重机枪的枪管开始发红，下方的子弹壳也落了一小堆。 梁作新让人停下射击，在众人眼中，面前的那块钢板上已经布满白印子，更有许多弹孔，坑坑洼洼的，看上去就显得狼狈。 只是这般狼狈的钢板，上面的铁盒子竟然没有一个爆炸，这让观看的众人心里一松。 这么猛烈的射击都没引爆铁盒子里的火药，说明先前的解决问题了！ 包一斤几人已经开始欢呼，互相庆祝。 杨小涛也很刘怀民击掌庆祝，这事做成了，对机械厂可是意义重大啊！ “先等会儿！咱们试试火炮。” 杨小涛刚要下去查看情况，就被梁作新拦住。 然后上次用的火炮再次被推上来。 砰… 轰…… 炮弹出膛，然后爆炸声响起。 “没事！哈哈！” “没事！” 硝烟过去，杨佑宁举着望远镜看着被重机枪子弹蹂躏后的钢板，在炮弹的攻击下，竟然没有破开，只是命中位置上有点凹陷，周围有些黑而已。 这说明，那些铁盒子，不仅挡下了子弹，还能挡住炮弹。 这东西，还真的成了！ “再来两炮，再试试！” 杨小涛脸上堆满笑容，开心说着，更是自己来到火炮后面，准备过把瘾。 机械厂，大门口。 一辆吉普车停下，负责大门守卫的王浩急忙从保卫室里出来，看着司机就知道里面是谁。 司机走下来，正是在西北认识的小吴。 “吴哥！” “小王，首长来了！” 俩人简单说了一句，王浩立马看向车子后面，身体敬礼，“首长好！” 吉普车里，王胡子脸上有些疲惫，大胡子有些凌乱，感觉好久没整理似的。 听到王浩的声音，王胡子点点头，“你们当家的几个都在？” 王浩点头，“首长，我们刘书记，杨总，杨厂长几个都在。” 听到后，王胡子再次点头，一旁的小吴赶紧上车。 王浩立马让人抬起栏杆，将大门拉开让人进去。 等吉普车进去后，立马跑到门卫里，跟赵传军汇报情况。 王胡子打量着机械厂周围的场景，墙上写着不少语录的摘抄，工人忙活的场景，更听到大喇叭里的广播，有语录，也有歌曲。 揉了揉眉头，王胡子闭闭眼睛，想着此行的目的，有些心力交瘁。 目的很简单，帮忙救一个孩子。 虽然这孩子很特殊，甚至可能影响接下来的双方关系。 但有些人，在有些事面前，是平等的。 尤其是在不讲理的疫病面前，更是如此。 那些病毒，可不管你姓什么，身体里流着什么血，一样拿下，成为大地的养分。 上级领导接到对方的请求后，便召开紧急会议。 最后结果，这事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不仅要组织人手将人接到国内，还要一路护送到四九城。 这一路上，不仅要掩人耳目，更要注意防疫，不能将病毒带到国内。 问题是国内就有办法治好这孩子了？ 也不知道国内是怎么想的。 反正为了完成这次任务，他是操碎了心。 却不想临上飞机了又得到了隔壁巴沙耶夫的消息，可谓是喜忧参半。 上次送给巴沙耶夫一辆装甲车，也算是感谢这家伙帮忙。 却没想到这家伙不仅在哈萨国内出尽了风头，还给他带来一大笔订单。 尤其是跟他关系不错的几个人，一看有这好东西，哪还忍得住。 这些人下手，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了国防，反正是到他这里的结果就是，对方直接来了两百辆的订单。 这可把他震的不轻，两百辆啊，他手底下也不过是五十辆，这还是豁出去老脸，在杨小涛的偏心下搞到手的。 为这事，东南的韩旋风可没少给他电话抱怨，明明他们仨一起订的，结果这边都训练出效果了，他们的数量还没补齐。 直呼他用了歪门邪道。 这还只是他们几个，听说东北还有西南那些地方也相中这款装甲车了，也都在跟上级提交申请。 可机械厂这里已经满负荷生产了，也无法满足国内的缺口。 这生产的情况他清楚。 何况他们一共才五十辆，你丫的要两百，这是要干啥？ 用我们的车打我们？ 虽然不相信对方会这么蠢，但不得不防啊。 于是王胡子擅作主张，给了一辆五十万联盟币的价格，希望对方知难而退，少买点就行了。 却不想，人家直接一口气答应了。 还说有没有多余的，有的话，还是这个价格，有多少，要多少。 我… 王胡子心里只觉得憋闷。 你丫的一个加盟国，这么有钱吗？ 王胡子却不知，夔牛装甲车因为速度快，能跑能拉，更重要的是里面配了空调、收音机，这不仅在哈萨国受到吹捧，更是在周围加盟国里混了出了了名气。 所以巴沙耶夫说的两百辆，其实更多的还是用来转手甩卖的。 这中间差价的利润，足够给他们自己买车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何况这一番核算下来，竟然是上亿联盟币啊。 这他娘的比他在西北种一年的地，出口的粮食都赚钱啊。 可下了飞机他就觉得不对劲。 自己答应的痛快了，可这么多装甲车，对生产方机械厂来说可是个大任务啊。 而且自己也没跟国内说明白，不知道这装甲车能不能卖。 好在回来后，就跟上面通了气，上级对这件事也很重视，正在商量有没有必要外销，而机械厂这里的意见就很重要了！ 办公楼下，赵传军得到门卫报告，一刻不敢耽搁，立马下楼站在门口迎接。 车子停下，王胡子下车跟赵传军见面，后面还有陈宫出来。 “首长。” 两人来到跟前，想要看看什么情况，这突然上门，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嗯，来的突然，没提前跟你们招呼。” 王胡子和气的说着，打量四周，却是没看到杨小涛他们。 就在陈宫准备请王胡子进入办公楼的时候，突然空中响起一阵闷雷声。 王胡子登时站在原地皱起眉头，“这是，炮声？” “九二步兵炮！” 先是疑惑，然后肯定。 机械厂里怎么会有炮声？ 王胡子狐疑，陈宫知道训练场的事，便开口解释着，“首长，这是我们在后面实验护甲！” “实验？” 这时候，又一声传来，王胡子直接转身，“走，去看看！” 训练场，杨小涛已经打了三炮。 可惜，前两炮直接打了飞机，炮弹约过钢板砸在后面的土墙上，炸出两个大坑。 最后一炮还是在梁作新的帮助下，才勉强命中边角的地方。 “再来一次，这次有经验了，我肯定能打中。” 杨小涛亲自抱起一发炮弹，认真的说着。 梁作新已经不抱希望了，这家伙就适合从炮筒子里往外瞅，只能打直线。 稍微有点角度，准打飞了。 杨祐宁和刘怀民两人起初商量着如何跟上级汇报情况，是先把成果说出来，还是直接装在装甲车上，直接来个大亮相更震撼。 至于杨小涛那蹩脚的炮术，两人看了第一发就不想再看了。 “杨总，要不下次吧，这都快吃中午饭了。” 包一斤摸着肚子，一早起来准备，早饭都没吃呢。 现在好不容易完成任务了，可得好好吃一顿。 “是啊，小杨，先吃饭，你也让这炮歇歇。” 梁作新也开口劝着，主要是指导这家伙，太费事了。 多聪明的一个人啊，怎么就不会打炮呢？ “没事，最后一次，我肯定行。” 杨小涛来了兴趣，非要再来一次。 他发现，这打炮比打枪带劲多了。 “算了吧，小涛，你这一次两次也练不出来。” 刘怀民急着回去打电话汇报情况，听到杨小涛还没玩够，跟着在一旁劝说着。 “最后一次，就一下，一下完事。” “什么就一下？我看看！” 杨小涛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王胡子的声音。 众人听到后齐齐回头，看到王胡子跟赵传军几人大步走来。 来的路上陈宫就将杨小涛这些天忙活的反应装甲说出来。 这事一说，王胡子恍然大悟。 上次试车的时候，他跟韩旋风、张大脸讨论起装甲车的使用方向，其中就说起装甲防护的事。 当时就询问过杨小涛，有没有解决办法。 杨小涛就跟他们说起过，有一种办法能够利用爆炸的反作用力阻挡炮弹的碎片攻击。 那时候韩旋风他们都是不相信，装甲车上帮炸药，那不就是铁棺材嘛。 两人都觉得不靠谱，没往这方面想。 只有他觉得杨小涛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这样说了，说不定能搞出来。 那时候他还想着回去跟老钱说一下，看看能不能顺着这思路搞一下研究。 可回到西北后，忙活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却不想，这次来机械厂，竟然听说杨小涛还真搞出来了。 1435 我去看看 “首长。” 杨祐宁离着近，连忙上前。 王胡子点头，两人在西北也算是认识，“老杨，看你这气色最近不错啊。” “哈哈，主要是没那么多操心事，我这就闲下来了。”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王胡子回了一句，杨祐宁无所谓的笑笑。 两人说话间，刘怀民与杨小涛上前见过。 “怀民同志，你好。” “首长好，欢迎您来视察工作。” 王胡子摇头，“哪有什么视察，我这是来学习的，顺便取取经呢。” 刘怀民听了笑着摇头。 “首长。” 正式场合，杨小涛还是以首长相称。 王胡子笑着上前，伸手握着杨小涛的手，然后摇着头，“我说你小子，躲在这干啥呢？” “首长！” 杨小涛双手一摊，“这不是，在实验嘛。” 后面的刘怀民跟杨佑宁对视一眼，这事既然碰上了，也不用想别的了。 而且以面前首长的身份地位，告诉他，或许也是条不错的选择。 “实验？这东西？” 杨小涛点头，然后几人来到被子弹炮弹蹂躏后的钢板前。 看着面前坑坑洼洼，还有被火药蹂躏的五花八门的钢板，王胡子的脸上露出认真的神情。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反应装甲？” “对，就是这东西。” 杨小涛说完后便解释起来，“上次验车的时候，我们不是提起过嘛，这回来就找了人，实验了下.” “这位，包一斤同志，是个搞火药的好手，这里面的火药就是他配出来的。” “上次实验，已经可以做到防护炮弹，但因为设计不足，子弹也有几率引爆，所以又做了改进”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完，王胡子的眼睛瞬间来了精神，脸上的疲惫也被散去。 “来，我试试。” 说着大步走向炮位，然后将准备上前的杨小涛拨到一旁。 “首长，你这刚来手生，要不我来吧。” “一边去，就这玩意，闭着眼也能打中。” 杨小涛无奈，梁作新在一旁笑着。 “准备了！” 王胡子略一瞄准，喊了一声，不待回话，立马拉响。 轰 一声爆炸过后，众人习以为常。 王胡子跟小吴两人却是愣在当场。 “我的乖乖！” 小吴嘴里说着，有些不可思议。 这可是70毫米炮弹啊，即便那钢材能挡住，也得钻个窟窿吧。 可，可现在，这钢板上也就，凹了下？ 王胡子反应过来，迅速跑向场地，杨小涛赶紧跟上。 来到先前的钢板面前，王胡子瞪眼看着钢材留下的痕迹。 原先在这上面的盒子已经不见踪影，地上多了一些铁壳子，钢板上也多了许多小眼。 不过，真的是防住了。 “你，你快说说，怎么做到的。” 虽然心里有一些眉目，但还是想要听杨小涛仔细说说。 “那个，咱们，要不先回办公室说吧。” “不急，我再来一炮。” 王胡子来了兴趣，先前一炮还不过瘾，他要再试试。 然后，机械厂的训练场中，不时传来炮声。 而在这不断的蹂躏中，终于，钢板被炮弹击穿，只是那时候，上面的反应装甲已经没了。 这也从侧面说明，没了反应装甲，这钢板，真顶不住。 中午时候，回到会议室中。 王胡子还是一脸的兴奋。 有了这东西，给装甲车安装上，那就相当于坦克的防护力啊。 但比起59式来，速度更快，更灵活，还能拉着人到处乱跑。 同样的，59式若是有了这东西，那就相当于重型坦克的防护力啊，战斗力先不说，战场生存力肯定会大大提升。 “娘的，这么好的东西，你小子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一旁杨小涛用纸笔画出反应装甲的原理，王胡子听完后直接喊出来，让屋里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首长，我们暂时还没跟别人说。” 刘怀民轻声说着，王胡子突然气都不喘了，“你是说，这事就你们几个知道？” 众人看向杨小涛。 “那个，我们也不确定有没有用，所以只是自己实验，还没跟上级汇报。” “确切的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王胡子听了突然哈哈笑起来。 “好，这叫相请不如偶遇，来得早不如来得好啊。” “这，这反应装甲，对咱们来说可是个了不得的玩意。” “不行，我先打个电话去。” 王胡子越想越觉得，这东西自己没法不激动，也没法‘吃独食’，不过可以让机械厂提前给自己换装。 “首长，要不您吃完饭再去？” 杨小涛见杨祐宁给他使眼色，瞬间明白，连忙拦住王胡子。 “呃，也行，正好尝尝你们机械厂的手艺。” 王胡子知道机械厂的人要商量下。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也没多想。 反正这是件好事。 杨祐宁跟杨小涛陪着王胡子前往会客室，刘怀民则是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来打出去。 半小时后。 机械厂外，黄老和夏老两人匆匆赶来，他们接到刘怀民电话后，饭都顾不得吃了，坐上车就往这赶。 虽然不清楚那什么反应装甲到底有多厉害，但听刘怀民说，这东西能够改变国内装甲力量，就知道这玩意不简单。 何况，西北的王胡子都来了，哪能是小事？ 当然，黄老还多了个心眼，清楚机械厂这次做的事，就是跟军方有关，干脆就给后勤处的老秦打了一个电话，至于对方来不来，那就不关他事了。 两人来到机械厂，就看到刘怀民在外面迎接。 还不等进办公楼，后面传来秦老的声音。 “老黄，你说啥？什么反应装甲，我这下午还开会呢。” 秦老跑过来气喘吁吁，一个劲的问什么情况。 “别问，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王胡子来了，看上机械厂的技术了。” “作为老兄弟，别说哥们不照顾你啊。” 几人说着，一起来到了会客室。 “老王，你这大忙人回来也不说一声。” 黄老上前，跟王胡子热情拥抱。 “都是大忙人，谁也别说谁啊。” 王胡子笑着，然后招呼三人坐下。 陈宫见此，连忙招呼人将饭菜端上来。 趁着三人客套的功夫，机械厂的几个领导都过来作陪。 除了杨小涛他们，还有梁作新、王国栋、陈宫、赵传军几个，都坐在一起。 饭菜准备好，酒也上桌，王胡子坐在上首，黄老和秦老一左一右，然后是夏老跟刘怀民几人。 在座的都是豪爽之人，饭前黄老代表一机部欢迎王胡子，然后众人干杯喝酒。 然后是秦老代表后勤处，借宝地喝了一杯。 最后是杨祐宁代表机械厂欢迎各位领导到来。 三杯酒下肚，也算是酒过三巡了，众人放下筷子，进入正题。 “老王，你这次来，可别说纯粹是过来串门啊。” “有啥事，尽管说。” 众人坐好，黄老便直接开口，王胡子也不含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这次回来，正好来机械厂看看情况，顺便查看一下装甲车的生产进度。” 王胡子说着，周围人都是露出惊讶神情。 尤其是黄老和夏老，这一个亿的联盟币任务，他们还没听说呢。 不过，真要能挣一个亿，那他们一机部今年的外汇额，又要刷新记录了啊。 他们一机部老大的地位，也将越发坚固。 秦老听了感觉这酒有点苦。 明明自己才是搞武器的，怎么老是被一个民生企业抢了风头？ “两百辆，我们倒是能做出来。”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不过，缴获的时间可能要推一推，现在东北那边的订单还在生产中，得生产完这一批次，才能轮到他们。” 王胡子听了点头，“只要你们能生产出来就行。” “原先我还怕把好东西都送出去了，怕咱们吃亏。” “但现在看了你搞出来的反应装甲就知道，好东西还在手里呢。” “接下来，你们要生产这种装甲吧。” 杨小涛点头，“对，接下来，国内用的装甲车都会装上反应装甲。” “正好，我那还有五十辆，先把这些给他们，到时候你们生产出来新型夔牛，就直接补给我就行。” 王胡子笑着，打着什么盘算杨小涛几人心里门清，不过这本身也没啥。 “行！” 见杨小涛同意，王胡子更是高兴，倒满酒，就要回敬几人一个。 “先等等，你们说的什么反应装甲，到底是什么玩意？” 黄老跟夏老还能坐得住，但一旁的秦老却是坐立不安，这反应装甲到底是啥玩意？ “首长，这反应装甲其实就是一种防护手段，里面有火药，当遇到强大挤压的时候就会爆炸，爆炸形成的冲击波能够抵消炮弹的冲击.” 杨小涛当场给几人科普起来，这说完后，黄老直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压下内心的震惊。 夏老眼睛眯起来，一副老怀欣慰的笑容。 秦老这时候跟当初王胡子一个反应。 几人都是战场上走下来的人，自然清楚，坦克的防护力提升上去了，对战争的影响有多大。 若是当年小日子的豆丁坦克不是那么薄皮，抗战或许依旧会胜利，但肯定会付出更多的牺牲。 而且在解放时候，不少坦克上都绑着木头、袋子，用来抵御炮弹，这些方法确实给坦克装甲车提供了额外防护力，但也只是局部，有些地方根本照顾不了。 可现在，机械厂搞出来的这种小盒子，若是需要，可以全车都贴上，做到更全面的防护。 “我，我去后面看看。” 秦老觉得，这酒得晚点喝。 见秦老坚持要去，没法子，梁作新和王国栋杨祐宁只好陪着，黄老和夏老也饶有兴趣的跟着，只剩下杨小涛刘怀民留下陪着王胡子继续喝酒。 “老王大哥，你怎么有空回来？” “就这事，您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杨小涛给王胡子倒上酒，然后询问着。 “唉，这次回来，不只是为这事。” 王胡子惆怅说着，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同样作为一名父亲，对一起来的莫西多夫很是同情。 亲眼看着自家的孩子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那种顿刀子割肉的感觉，任谁也受不了。 “那是为啥？” 见杨小涛询问，屋里就他跟刘怀民，对于刘怀民他也算是了解，老革命了，便也没藏着掖着。 “我这次回来，还有莫西多夫跟他的儿子。” “嗯？他俩怎么来了？” “唉，这事啊” 王胡子将事情说完后，杨小涛愣在当场。 “阿尔法特？” “对！” “病的很厉害？” 王胡子端起酒杯，轻轻点头。 “联系我们的时候，已经反复高烧了，现在哪怕用消毒液维持着，发烧的频率仍在加快。” “莫西多夫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才联系咱们。” “只是，咱们也没有啥好办法啊。” 王胡子感慨着。 杨小涛想起那个在他身边叫他涛哥的小年轻，再想到离开时赠送的礼物，不论如何，这两个模型对国内的帮助，是不可估量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对华夏有功。 而且两人之间经过那几天的接触，也算是结下了友谊。 谁曾想，这样的人，竟然感染了，还命不久矣。 真是，命运无常啊。 沉默片刻，杨小涛突然开口，“老王大哥，我想去看看那孩子。” “毕竟相熟一场，也算是最后送送他吧。” 闻言王胡子沉默着，然后点头，“我会跟上级提一下，能不能去，还得上面批准才行。” “行。” 杨小涛没再多说。 看场球赛，气的肝疼。 踢个新加坡都能逼平，也是没谁了。 算了，我就知道不该对这群家伙报太大希望。 浪费码字的时间。 下次，再也不看了。 1436 红星装备研究所 杨小涛也清楚，这种事情并不会对外宣布，要不然也不会秘密前来了。 况且，杨小涛去了也未必管用。 甚至面对病毒，他都得做好防护，毕竟国内也没有治疗的药物。 不然一个不好感染了，那乐子就大了。 这种人为合成的病毒可不是吃点药，身体强壮就能挺过去的，搞不好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上次的梅花清热解毒液，也只是误打误撞凑上的，真要研究，还真不如国外那些系统化、机械化的西医。 当然，并不是说国内就没有优势了。 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经验，就是中医最宝贵的财富。 比起西医头疼治头，脚痛医脚的按图索骥、重磅式的方法，中医更加注重人体的系统化，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治病治根，注重调养的过程。 如今听说西医还没有拿出切实有效的方法，送到国内看看中医，也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杨小涛跟王胡子交流的没一会儿，又将话题放在今天看到的反应装甲上。 “你们这东西制造起来麻烦不？” “还行，原材料都是现成的，就是火药需要支援一下，再就是大规模生产的话，就得找个安全的环境，招收一批人专门负责生产惰性火药。” “这火药的配比不是简单的活，我这也是找了专门的人来干，要是一般人真难说。” “所以，您那要是有什么人才啊，帮帮忙，咱们做出来好东西，也能多合作，是吧。” 杨小涛说着现在的情况，王胡子认真听着，并没有觉得惊奇。 这样的东西，要是随便做出来，那才是怪事呢。 只是杨小涛后面说的话，啥意思？ 合作？研究东西？ 也就是说，这反应装甲并不是，终点？ 认真看了眼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老人对杨小涛的评价。 于无声处听惊雷。 这是一个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甚至他不搞点事情你就会忽视的存在。 可每次当你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他都会给你提出解决办法。 甚至还会带来震惊的消息。 简单一句话，当这家伙静悄悄的时候，肯定是在作妖。 他可不敢小看这家伙。 “好，就这么定了。” “这人才，别人我不敢说，在西北那里，只要你看上的，都给你送来。” 王胡子认真说着，“不过你这反应装甲的技术，打算怎么处理？” 杨小涛跟刘怀民对视一眼，然后笑着点头，“还能怎么处理，我们机械厂只管研究生产，需不需要还得看军方的情况。” “别人不管要不要，我们西北那里一定会要，最好你们派人去帮我们改造一下，让59都用上。” “对了，装甲车再给我们的时候，也要用上啊。” 王胡子认真的说着。 这样的好东西，若是碰到冲突，那就是大杀器啊。 双方你一炮我一炮的，我能抗住，你扛不住就等着被虐吧。 “只要军方看中了，我们就将技术交出去。这种东西，还是让国内的坦克装甲车都用上的好。” 王胡子听了很是诧异，在他看来，这种好东西都是各个工厂的宝贝，虽然国家会根据情况进行调控，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 总不能让发明创造的人饿死吧。 只是没想到，杨小涛竟然这样说。 不过，一旁早就洞悉杨小涛目的的刘怀民没有意外，在杨小涛搞这东西的时候，他就跟杨祐宁商量过，如何让机械厂有两条腿走路。 先前的一条不用多说，在一机部乃至于全国，机械厂在工业建设上都算是一条大粗腿了。 而另一条，就是军工生产。 这种生产，并不是靠生产一两种武器来实现的。 单纯生产的夔牛装甲车确实很好，但也只是片面。 可反应装甲的出现，却是在新的领域进行崛起。 这种创新，这种崛起，不仅不会侵犯到原有的存在，还会促使老树发新芽，注入新的活力。 同时，也为机械厂参与军工方面，打开一扇窗户。 如同联合之星研究所那般，逐渐成为军方重要的研究部门。 到那时，外面再怎么乱，这里有多重保护，谁也不敢放肆。 三人说话的功夫，大门从外面推开，领头走进来的黄老满面笑容，夏老搓着手跟在后面，只有秦老满面严肃。 “你们这不声不响的给我来个大地雷啊。” “震得我这是，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哈哈哈 黄老刚坐下，就忍不住的笑着。 这样的东西，已经不能用有用来形容了，那是非常有用。 甚至用好了，可以改变战争的走势。 如今反坦克武器丛出不穷，从单兵的反坦克步枪，到单兵火箭筒，到各种破甲弹，为的不就是破开坦克的防御吗？ 为此，国内一直都在研发重型坦克，为的就是更强的防护力，但中型坦克都研究不好，重型更是中道夭折，连炮管子都没装，就被叫停了。 打那以后，就没人提过重型坦克的事。 可现在，有了这装甲，就相当于给中型坦克增大到重型坦克的防御力度，却拥有重型坦克无法媲美的速度。 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黄老扫了一眼还在郁闷的秦老，心里就是舒坦。 大有一种我上我也行的畅快。 “还能怎么说？” “又不是你搞出来的。” 秦老撇撇嘴，拿起酒杯，将里面的半杯酒灌到肚子里去。 黄老听了也不在意，平白赚了脸面，还不能让人家发发牢骚吧。 夏老在回来的路上就跟杨祐宁交流过，知道机械厂的意思，对此也是心里认同。 不论机械厂干什么，都是他们一机部的，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至于担心掺和到军工里，就被人鸠占鹊巢，那是不可能的。 有他们几个在，就老秦这本事，还真不够看的。 想到这里，夏老开口打圆场，看着杨小涛，“你们搞出来这东西，有什么想法？” “今天咱们几个都在，说出来，一起商量商量。” 杨小涛听了没有开口，而是对刘怀民使个眼色，后者轻咳一声，然后笑着说道。 “几位首长，当初我们研究这东西，也是为了增加夔牛的防护力。” “却不想，效果出乎我们的预料。” 秦老拿起酒瓶将酒杯倒满，“可不是出乎预料，我们那一群吃干饭的，怎么就没想过？” 刘怀民笑笑没有接话，这事即便是，也不能从他口里说出来。 “刚才我们跟王首长商量了下，这种东西还是拿出去的好。” 一句话说完，秦老脸上的皱纹瞬间凝固了。 黄老手抚摸着酒杯，看向夏老，后者轻轻点头，两人静静看着。 刚才他还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将这技术搞到手呢。 结果，机械厂这边直接送出来了。 “有啥要的？” “啥都不要，这东西可以让战士们少一分牺牲，这就是我们机械厂的初衷。” “当真？” “首长，守着王首长，还有黄老、夏老，我们机械厂说话还能反悔不成？” 刘怀民认真且坚定的说着。 “好！” 秦老呼啦站起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这杯酒，算我的。” 说完，二两酒一口闷。 然后又拿起酒瓶，再次倒上。 “咱们多余的话不说，这杯酒，我敬机械厂的同志们，我替奋战的战士们，敬你们。” 杨小涛几人赶紧站起来，一群人同时举杯。 “干！” 秦老目光从杨小涛几人脸上扫过，最后看着杨小涛，他清楚，这其中肯定是这小子的主意，心里再次后悔，当初就应该将这家伙挖到后勤处啊。 “老秦，赶紧坐下，你这酒量再这么喝下去，估计一会儿得抬着你回去了！” “歇歇，先歇歇。” 黄老在一旁赶紧捂住秦老要倒酒的手，一旁的夏老也开口笑着。 “这事本身没啥好说的，要说机床什么的，不是我们藏私，实在是有这技术交出去，也不见得有人能做出来。” “就拿上次的启明星，您也清楚，没有那金刚钻，真干不了瓷细活！” “但像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快推广开越好了！” 夏老说着，秦老心里舒服些。 众人再次坐下，让后王胡子笑着看向杨小涛。 刚才杨小涛一直没说话，现在也该论到他了！ “首长！” 杨小涛突然开口，“刚才我们跟王首长在这聊起来，关于一些装备的研究问题。” “尤其是这反应装甲的研究，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深挖！” “比如说更好的外壳材料，火药存在的形态，爆炸的方向选择，还有内衬的材料，用几层等等，这些都需要继续实验，继续研究。” “这其中的投入并不是小数字。” 杨小涛一开口，周围人立马看过来。 尤其是秦老，对这装备研究几个字特别敏感，原本有些上头的酒劲瞬间清醒。 原以为杨小涛他们将这技术交出来就这样了，可现在听杨小涛这么说，他才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成品，其实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只是听杨小涛这么说，明显是有想法啊。 而且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应该不止是想法，甚至有些研究已经展开了吧。 秦老看向杨小涛的目光越来越柔和，如同饿狼见了羊肉一般，让一旁的黄老猛地警惕起来。 “我的意思是想跟王首长他组成一个武器装备研究的部门，由王首长这边出人帮忙，机械厂这点出物资，我们一起合作研究。” 杨小涛还在说着，王胡子在一旁点头。 合作研究的好处一目了然，有了成果就离不开他这个合作者，而且有了好东西，他们也能第一个用到。 再说句不好听的，他付出的是啥？ 就几个人才。 可这人才在他那里，更多的是种地。 给机械厂，正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这事，不论从哪方面看，他都是稳庄不赔。 王胡子这边欣然接受，旁边的黄老跟夏老只是对视一眼，同样稳如泰山。 机械厂，那是一机部的。 越过谁，都不能越过他们俩。 可一旁的秦老就坐不住了。 不是说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经历过不少风浪。 他是真怕这研究所在搞出来什么东西，到时候再来一次，那不是打脸吗？ 咳咳 “这个，研究所的事，我们后勤处也是可以帮忙的！” 秦老觉得有必要掺和一脚，就跟合金研究所那样，只要加入，甭管将来如何，肯定吃不了亏。 听到秦老这样说，杨小涛反而露出为难神色，“这个，首长，我们这研究所小打小闹的，就是想研究点新奇玩意。” “新奇玩意好啊，那些机枪大炮的还不用你们研究呢。” 秦老目光灼灼的看着杨小涛，听他这样说，明显就是想吃独食啊。 心里更加坚定加入的想法。 “这样，毕竟是我们占了便宜，我们后勤多出点人，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到时候还是由你们来主导。” “这样也行，毕竟后勤处的同志这方面经验足，加入进来也能有些帮助。” 黄老在一旁打圆场，杨小涛见此也没拒绝。 随后众人在饭桌上针对研究所的事情做了初步规划，将研究所的职能、组织架构还有人员配备上做了分配。 最后更是在几人的商量下，由黄老提名的‘红星装备研究所’正式成立。 1437 得换一个毕业课题 “老黄，不对劲啊。” 吉普车里，秦老靠在吉普车后座上，身上的酒气让整个车子都充满了气息。 旁边的黄老也是脸上发红，酒也没少喝。 两人此刻坐在一辆车子里往回走。 至于夏老还要留下跟机械厂了解下情况，装备研究所的事，好拿出报告跟上级汇报。 于是黄老就蹭了秦老的车。 “什么不对劲？” 黄老明知故问，然后就看到秦老坐起来。 “这研究所，是你们下的套吧。” “怎么偏偏叫上我，偏偏在拿出反应装甲后再说？” 秦老目中仿佛看透一切似的，却发现黄老脸上的不屑。 “咋了，难道不是？” 黄老拿出烟，直接点上。 “老秦啊，你觉得要是没有你们后勤处，我们一机部还搞不出个研究所？” “别的不说，这反应装甲一出来，你觉得那些老头子能坐得住？” “估计今天报告上去，明天电话都能打爆了，到时候你们后勤处，要是没有这东西，你觉得会咋样？” 秦老眼神黯淡，“那还用说，估计那群老家伙能冲进办公室，朝我吐唾沫。” “就是啊，所以这事让你来是为你好，你丫的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秦老低下头，老黄说的确实有道理。 军队上的那些大爷可不好惹，这两年别的先不说，就因为63式步枪的生产列装，可是没少到他们那闹。 说到这里，还要感谢机械厂搞出来的启明星机床。 正是因为这种机床，让许多部件能够顺利量产，否则他们还要头疼更改设计，换成其他配置呢。 可以说，后勤处是启明星机床最多的部门。 只是这其中的技术能力，尤其是‘启明星’机床的升级能力，哪怕他不想承认，却也清楚，机械厂绝对是‘劲敌’。 思绪有些扯远了，耳边又传来黄老的声音。 “还有啊，当初成立联合之星的时候，你有想过会搞出铝合金？” 秦老张大嘴，心里的话说不出来。 “最近更是研究马口铁的技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出来。” “到时候，这份蛋糕可是不小啊。” “而且我还听说，他一下子拿出三份合金的配方，虽然还没研究出来，但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黄老说完，秦老再次低下头。 “这一切都说明，这家伙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可能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甚至是走一步都看了三步。” “你觉得，他搞出这个装备研究所，会是无的放矢吗？” 秦老抬起头，却是看向车窗外，心里却对黄老的话信了三分。 良久才回头看着黄老，“虽然你说的挺有理的，但我还是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黄老听了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怎么办？” “要不，你去找他算账？到时候可别让人说你是以小欺大啊。” “哦，对了，你要找他喝酒，估计得带俩人。” 黄老说着自己先笑起来，秦老见了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然后揉着眉头，“这事以后再说。” “当下，还是尽快组织下，把反应装甲的工艺确定下来。” “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都会找上门了。” “那时候，我这就有的忙了。” 黄老听了伸了下腰，“忙点好，忙点好啊。” 秦老见他这番模样，没好气的说着，“你倒好，整天喝茶看报听广播，也不见你忙。” “嘿，没办法，手下人争气，把工作都干完了，我这当老大的只要给他们摸准脉，看好路就行。” “怎么样，羡慕不？” 秦老冷哼一声不说话。 心里，那是非常的羡慕啊。 “唐秘书，首长在里面？” 王胡子洗了把脸，尽量将身上的酒气洗掉，但还是被唐明月闻到。 一身酒气来这里，王胡子也清楚不太好，只是有些事得尽快去定一下。 唐明月也清楚面前人在首长心目中的地位，便点头回道，“首长正在跟柳老在一起，要不您去隔间坐一会儿。” “是王胡子吧。” 就在王胡子准备答应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道川蜀口音，让王胡子精神一震。 这声音，有些久远，却一点都不陌生。 甚至隐隐有种激动。 想到这位淡泊名利，一头扎在学院中辛勤耕耘，为国家培养了大量的军事人才，他的心，就充满了敬佩。 “我进去了。” 王胡子整理下衣服，唐明月推开门一起走进去。 两个头发斑白的老人，登时映入眼前。 “首长。” “院长。” 王胡子进来称呼着，如今面前的这位常年在金陵负责学院培养人才工作。 他也曾经也在其身边学习过，叫一声院长，正合适。 “好久不见啊，坐。” 戴着黑色眼镜的柳老脸色祥和，看着王胡子连忙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 王胡子见此上前，坐在一旁。 柳院长笑着说道，“我们刚才还聊起你呢，说你这些年在西北可是干的好，不仅护卫边疆，还为国家稳固地地方，更是产出的粮食，为国为民做了不少事情啊。” 听到这些夸奖，王胡子难得的脸红起来，“院长，我这都是按照首长的指示执行任务，干的好那是应该的，干不好才不应该呢。” “哈哈，这说话的样子，果然还是当年的王胡子。” “可不是，这些年西北的风让他更加豪迈了呢。” 一旁首长也开口说着，两人笑起来，王胡子也跟着笑。 “你这去哪喝酒了？” 斜对面的首长突然好奇问道，他是清楚王胡子的为人，正式场合很注重仪表的。 像今天这样喝了酒还来的，很是少见。 王胡子听了尴尬笑着，“我这不是去机械厂询问装甲车的事嘛。正好就在那里吃了顿饭，您还别说，机械厂的饭菜虽然没啥大鱼大肉，却是做的精致，简单实惠。” “装甲车，你说的是那种夔牛装甲车吗？” 柳院长突然问道，王胡子点头，然后将自己跟巴沙耶夫之间的交易说了下，“我这不是怕给人家招来负担，特意去看看能不能生产出来。” “结果怎样？” 涉及到巨额的外汇，首长还是很关心的。 “没问题，机械厂那里可以生产出来。” 王胡子说着，一旁的柳院长突然开口，“这车我在金陵的时候，学院有一辆，专门对这车做了分析，对其评价很高啊。” 闻言王胡子来了兴趣，“院长，你们也研究这车？” “对啊，每一种新装备的出世，交给部队使用，我们学院都会关注。” “这种车我们也测试了，各项功能都很不错。” “这种装备，需要一套甚至多套作战理论来支撑，我们学院里已经有学员开始设计相关作战理论。” “包括如何将这种装甲车的优势发挥出来，如何大规模使用装甲车，如何配合坦克进行穿插战斗，还包括这种装甲车的改进型。” 院长说起来充满精神，“你们不知道，就围绕这一辆车，可是有很多课题可以做呢。” “这一届的毕业生，都准备拿这个来当毕业课题，准备好好论述一番呢。” “没想到，咱们国内也能做出这样好的装甲车，我敢说，有了这种装甲车配合坦克，咱们的装甲部队战斗力最少提升一半啊。” 柳院长严谨的说着，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数据，在场的三人心里都清楚。 “这要感谢生产这种装甲车的同志啊。” “正是有了他们的努力，我们的国防力量才会越来越强啊。” 柳院长点头，“我还听说，机械厂研究出一种新型柴油发动机，这夔牛就是用他们的，这种东西，才是军工发展的核心力量啊。” “对了，这机械厂就是你说的红星机械厂吧。” 王胡子赶紧点头，“对，就是他们。” 首长也是点头，“这种发动机确实不错，不仅用来生产装甲车，还可以用在炮艇上，动力不比国外的差。” “对了，不少工厂也在研究这种发动机的用法，听说几个工厂都以此来确立了项目呢。” “东北那里，更是以此为核心，准备继续研发重型坦克，而且信心很足啊。” 柳院长听了眼睛一亮，“是吗？那太好了。” “回去我可以让学员们提起准备好这方面的研究，到时候，重型坦克，中型坦克和装甲车可以糅合在一起，这样才会发挥出最大威力。” 柳院长眼中带着兴奋，若是如此，国防将更加稳固。 唐明月站在首长身后，听到这些夸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便是与有荣焉的祝福。 就在这时，一直想要说话的王胡子突然开口。 “那个，院长，我看您还是先让学员研究听一下吧。” “嗯？怎么了？” “那个，这次我去机械厂，发现了一种好东西。” “好东西？” 两人都好奇的看过来，王胡子随即将反应装甲的事情说了下，更是将杨小涛给他画的反应装甲工作原理现场说了一遍。 首长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说，他用一种装炸药的铁盒子覆盖在外面，用来抵挡炮弹？” “对，按照杨小涛同志的设计理念，就是用炸药的反作用力来抵消炮弹的炸药。” “而且这次去机械厂，正好赶上他们实验。” “先期的实验” 王胡子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同时也将装备研究所的事情说出来。 一旁柳院长眼镜后的眉头轻轻皱起，心里面消化着王胡子带来的消息。 “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柳院长的开口，让首长跟唐明月的不可思议、怀疑变成了接受，相信。 “若是这样的话，就相当于增加了装甲厚度，却保留了机动力。” “至于装甲车上使用这种护甲，完全可以当成坦克使用啊。” 柳院长一瞬间发现，王胡子说的还真有道理。 装甲车有了更厚的护甲，一些军事理论的研究就得推倒重新设计。 想到这里，柳院长无奈摇头。 这装备更新的也太快了，自己这边刚摸索出一些使用门道，结果立马就升级了。 而且升级后，直接补足了夔牛装甲车的短板。 有了这些护甲，夔牛装甲车防御力提上来，相关参数的提升，势必影响作战的状态。 再用先前的计划，明显不符合实际情况。 还有，这反应装甲既然可以用在装甲车上，那也肯定能用在坦克上吧。 这么说来，这大半年准备的课题，都得推倒重建啊。 “这反应装甲真如你说的，这般厉害？” 柳院长还是想确认一下。 “院长，我亲自动手用炮轰了三发。” “上面的反应装甲都给挡住了。” “您要是不信，我这就带您去看看，那钢板还在呢。” 王胡子肯定说着，柳院长却是摇摇头，这次来四九城是有更重要的事，时间有限。 不过以他对王胡子的了解，不会说大话。 这样看来，不仅这反应装甲要好好研究下，这装甲车的研究，确实得换个课题了。 1438 你要好好的 当王胡子亲自送院长离开西花厅后，又匆匆返回来。 屋子里首长端着茶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一旁，唐明月低着头，两人好像说过什么，却又刻意保持着平静。 王胡子走到近前，唐明月赶紧将蓄好的茶水端到身前，王胡子接过，然后来到窗边。 “首长。” “嗯，回来了！” “嗯，柳院长已经上车了，估计很快就到西郊机场了。” “唉，老柳啊，一辈子心里都挂念着国防啊。” 说着，将手上的一张纸递给王胡子。 低头一看，上面是柳院长的体检表。 “这，这，怎么会？” “医生让他不要操劳，家里人也让他休息休息，我们这些人啊，也都劝着，但，他就是这个脾气啊。” 王胡子捏着手上的纸，只感觉这上面，有千钧之重。 “你也不必这样。” “咱们这代人啊，使命就是终身革命。我记得，咱们参加革命的誓言就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为了革命，奋斗到底’。” “老柳这样，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呢。” 王胡子将纸叠起来，然后认真的放在口袋里。 “首长，您也要保重身体。” “我听小龙说，您经常工作到半夜，这身子可得保护好啊。” “您这要是倒下来，我们怎么办?” “所以，为了革命，为了胜利，您都要好好的啊。” 王胡子恳切的说着，对面却是传来一声哀叹。 “有些时候，不是不想休息啊。”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 “你跟机械厂还有后勤处，组建了一个装备研究所，未来打算搞什么？” 王胡子摇头，“这个我们今天刚确定，具体的目标方针还没定下来，等正式成立后，再讨论一下。” 闻言首长点头，他也看出来了，机械厂为什么要跟后勤处打交道？ 还主动拿出这种东西，明显是存有私心啊。 “首长，还有件事，要跟你请示一下。” 两人再次坐回椅子上，王胡子就将杨小涛想去看望莫西多夫的事情说了下。 听到杨小涛的要求，屋子里一阵沉默。 “那里很危险。” 王胡子点头，“我跟他说起过。” “但是他说，去了，心安。” 听到这番话，首长低头叹息。 一旁的唐明月跟着低下头。 良久才点点头，“做好防护，让他去一趟也好。” “咱们革命者，恩怨分明。” “好，等找机会，我跟他说一声。” 西北城郊，研究所。 无菌室外。 莫西多夫双目赤红，透过传传递窗，看着里面躺在床上的身影，表情木讷。 自从来到华夏，儿子阿尔伯特就被送到这里，一路上的颠簸，也让他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单薄。 不过，选择来到华夏，也是他的无奈之举。 毕竟，在国内用的那些方法，只会让人死的更快。 起码来这里之后，儿子的病情虽然在恶化，却比平常患者坚持的时间长了许多。 嘎吱 房门推开，一身防化服戴着口罩的人走出来。 周围立马有人拿着喷雾上前，不断将消毒水撒在这人身上，更有人上前递过去一个袋子，那人将手套反摘下来放入其中，然后是口罩，最后将袋子用绳子扎紧放好。 “王组长，我儿子，怎么样了？” 等王组长消毒完毕，手上拿着银针的盒子走过来，莫西多夫立马上前询问。 一旁的翻译连忙工作。 王组长擦了下额头汗水，然后摇头说道，“我用银针帮他放血，体内温度得到缓解。” “加上消毒液的帮助，暂时能够维持体征。” “不过~” 翻译刚刚说完，莫西多夫脸上浮现出愁苦神色。 王组长没有选择隐瞒，哪怕这是上级特意交代要全力以赴的贵宾。 实事求是的说明情况，这是身为一名医生的职责。 “不过，再这样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撑不住了。” 啪嗒 莫西多夫直接坐在地上，身后的警卫立马上前扶起来，送到休息室去。 见此，王组长也是无奈。 他很想说一句，我们尽力了。 可尽力不代表能够做好。 这么多天了，他一直试图将患者的病情控制住，起码也要做到控制高温反复。 可惜，多少次实验，都没有效果。 见莫西多夫这番模样，他也没别的办法。 治不好病，羞见家属啊。 “组长，这是观察数据。” 就在王组长离开病房区的时候，季香拿着一份文件上前。 “还是以前的样子？” 王组长没有接过，只是开口问了一句。 季香点头，“和上次的没什么区别。” “而且这段时间，实验人员不断出现死亡病例。” “再这样下去，我们也没办法了。” 唉！ 王组长深吸一口气，很是无奈。 “其他地方研究呢？” “都不理想，沪上的机器筛选因为器械不先进，暂时没有收获。” “不过他们正在联系联盟，想要引进更先进的武器。” “不过，联盟那里精密机器本身也不多，而且他们自己也在研究病菌，想要提前掌握这种病菌。” “至于粤府的人，还在努力寻找‘抗体’人选，不过也没有进展。” “而且因为基数小，他们只能从港岛上下手，可惜隔得太远。” “最后是长安那里，额，他们还在建设中。” 最后一句说完，王组长嘴角扯了下。 长安这是没把上面任务当回事啊。 “大家进展都不顺利啊。” 王组长说了一句，然后回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阿尔法特，心中生出一抹愧疚。 医生救死扶伤，最见不得的就是生离死别。 “再准备一些消毒液，现在看来，这东西还是有点用的，起码比不用强。” 季香闻言点头。 这次再想跟上次那样，幸运的出现解决病菌的‘梅花’，显然不可能了。 这种幸运出现一次，已经是难能可贵，万里挑一的事了。 想要再出现一次，她想都不敢想。 “对了，组长。” “刚才唐秘书打来电话，说会有人来探视，询问什么时候合适。” “探视？这时候还敢过来？真是不怕死啊。” “这谁知道呢，兴许是特殊人员吧。” 王组长听了没说话，只是低头往前走着。 等快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才停下脚步，“让人明天来吧，我怕来晚了” 季香点了点头，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 下午。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看书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拿起话筒，杨小涛就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然后就确定对方的身份。 唐明月。 杨小涛没想到唐明月会给自己打电话，一时间接起电话，只是被动的听着。 相反，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一直都很平稳，诉说着事实。 “明天上午八点半，机械厂门口会有司机前去接你。” “注意进入后，遵守命令，服从安排” “还有，尽量与病人避免近距离接触，以防感染。” 唐明月声音没有起伏，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杨小涛才在电话里嗯了一声。 “注意安全。” 临了，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句话，然后电话挂断。 杨小涛接着将其放下，然后揉了下太阳穴，不去多想。 下班前，杨祐宁还跑到杨小涛办公室里，询问红星装备研究所接下来干什么。 他也好有个准备。 杨小涛只是说了句，继续研究反应装甲。 至于其他装备，在杨小涛的空间里就有一套涡旋发动机的图纸。 只是这图纸上涉及的金属合金是个问题。 所以在钢铁厂研究所那里没有获得明确的答案前，他绝不会做这东西。 听到杨小涛的回答，杨佑宁有些失望。 不过想到反应护甲将来的场景，心里又宽慰许多。 接下来，说不定要再次成立一个车间呢。 杨小涛回到家里，冉秋叶已经回来。 一家人吃饭完后，杨小涛便将明天要去看望病人的事说了出来。 冉秋叶心立马提到嗓子眼上。 “放心，若是可以的话，我就在外面跟里面的人打个招呼。” “再怎么说，这人也算是我的朋友，这要是不去看一眼，说不过去。” 杨小涛再三保证着，冉秋叶才勉强同意。 当然，她也想跟着去，却被杨小涛严词拒绝。 第二天，天刚亮。 杨小涛骑着自行车来到机械厂，将车子放好，便来到机械厂大门口。 进厂的工人看到杨小涛守在大门旁，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走路间也停止了打闹。 刚上班的刘丽雪，照常打开广播，开始今天的学习。 当然，学习完，还会轮流唱两句。 嗤~~~ 一辆吉普车停在大门口不远处，上面走下来两名魁梧汉子。 杨小涛见了立马走上前，然后进了车子里。 很快，两人也上了车。 “杨总，我们要去郊区的研究所驻地，这东西您先戴上。” 左边的汉子一边解释着，一边递给杨小涛一个口罩。 杨小涛穿好，这才看着车迅速往前。 经过一番检查后，才来到研究所驻地。 “季主任？怎么又是你？” 杨小涛看到出来迎接的季香，立马上前见过。 “没办法，疫病就在这，我还能去哪？” 季香笑着说道，她与冉秋叶认识多，对杨小涛嘛，到时打交道的不多。 “人在哪？” 两人客套几句，杨小涛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开口询问道。 季香叹息一声，“你跟我来吧。”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病房处，然后又经过几道门，来到最里面的无菌病房前。 当然，在杨小涛这个后来人眼里，目前的无菌房还是很简陋的，起码十万级的洁净度是达不到的。 更不用说接近百级了。 “杨先生。” 来到窗外，莫西多夫就发现了杨小涛，上前开口见过。 “你好，莫西多夫先生，见到您很高兴。” “你，你会波斯语？” 杨小涛轻轻点头，“这回来后，学习了一些东西。” 莫西多夫听了先是点头，然后脸色又黯淡起来，“可惜，阿尔法特不能站起来，跟你” “说话了。” 说着，莫西多夫看向无菌病房中的儿子，那不时传来的咳嗽声让他听着心碎。 杨小涛透过窗户看向里面，正在咳嗽的阿尔法特突然转头看过来，正好与杨小涛看见。 只是两个月不到，面前的男孩已经变了模样。 瘦削的脸颊将眼眶凸显出来，单薄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一头栗色的短发显得很是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此时，阿尔法特看到了杨小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看到阿尔法特脸上扭曲的笑容，杨小涛心里堵得慌。 “你要好好的，听医生的，配合好，会好的。” 杨小涛用波斯语大声喊着，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到。 但他看到了阿尔法特在点头，然后又是一阵咳嗽，直接躺在床上。 良久，再次侧身，扬起脑袋，嘴巴轻轻挪动，却是说不出声来。 但杨小涛看的清楚，那说的，分明是，“你也要，好好的。” 泪水，悄然滑落。 1439 五行相克 “阿尔法特，我的阿尔法特啊。” 耳边传来莫西多夫悲恸且嘶哑的声音，这些天，他的眼泪已经流干，越发憔悴的身体也变得弱不禁风，看到儿子连说话都费劲，心里头更加悲怆。 杨小涛也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上去安慰，毕竟，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更像是在伤口撒盐。 一旁跟着过来的季香双目泛红，哪怕这些天如此场景见多了，却也不免触及内心的柔软。 “就没有一点办法？” 季香摇头，“能用的，我们都用了。” “就连针灸都用上了，要不是上级准许使用了老山参，这孩子，撑不到现在。” 杨小涛清楚，上面也知道这孩子对莫西多夫的重要性，更清楚莫西多夫在王朝中的地位。 只好这个孩子，或者说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就能获得莫西多夫的好感，进而加深双方的关系，合作。 上面也算是下血本了，可惜，有些事不是以人的意志为准的。 季香说完，杨小涛来到莫西多夫身旁，伸手拍了拍莫西多夫肩膀，“将你最好的一面给他，让他开心些。” 拍了拍有些麻木的莫西多夫，杨小涛转身离开。 “这位是王组长。” “这位是杨小涛同志。” 办公室里，季香将杨小涛介绍给王院长，两人握手见过。 “我们见过，上次卫生奖励大会的时候，你获得了‘全国卫生管理荣誉证书’，当时我就在一旁。” 王院长笑着，“当时我们院里的李青同志，就在你身边呢。” “李青？您是六院的？” 王院长点头，一旁的季香解释着，“我们组长就是六院的院。” “哎呀，你好，王院长。” “我媳妇生孩子就在你们医院呢，还有，我们机械厂也跟贵院有合作，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真是荣幸啊。” 杨小涛赶紧上前伸手。 王院长握着手，对杨小涛突然的热情有些不太适应，“要说感谢还是我们医院要感谢你们机械厂，不仅给我们安装了暖气炉，最近还在手术室里安装了空调，说起来你们的帮忙更大啊。” “哎呀，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机械厂的医护站可是一直想要跟贵院合作呢。” “合作是必须的，正好我们的医护人员也能深入基层，听取更多工人同志们的心声嘛.” 两人说着还要继续客气，季香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端着两杯水过来，一人一杯，然后对着杨小涛说道，“我听上面人说有人过来，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秋叶还好吗？最近忙啥？” 杨小涛摘下口罩喝了一口，“秋叶挺好的，最近忙着在乡下学下的事。” “我这次来，也是因为这两人跟我有点熟。” “上次我能够回国，也多亏了他们的帮忙。” 杨小涛没有仔细说，毕竟有些事还没到公布的时候。 但这样说，也说明双方之间的关系。 “对了，你们拿到的那份报告，就有他们的功劳。” 杨小涛想了下，又给莫西多夫他们增加点分量。 细算起来，若不是莫西多夫帮忙，说不定那什么约翰的也不会冒险追击他们，也不会被他们伏击，从而截取了那份关于疫病研究的报告。 “报告？” 王院长搓了下手心，“你说的是，那份关于人为培养病菌的报告？” “对，就是那份报告。” 王院长听了掩饰住内心的震撼，起初见到那份写着绝密的资料时，他们几个人还怀疑这份资料的正确性，尤其是上面的数据，一看就有些不真实。 若是真如那些数据显示的，那国内得是什么情况？ 那时候他们就猜测着，这应该是国外某些地方的研究资料。 果然，现在听杨小涛这样说，算是间接证实了。 “那上面的数据是经过长时间的采集当地积累下来的，还有一些当地的实验结果。” “一切都在说明，有人刻意培育这种危害巨大的病毒。” 杨小涛继续说着。 “这什么人啊，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这要祸害多少人啊。” 季香在一旁愤愤不平，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研究出这丧尽天良的病毒。 因为这次疫病，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啊。 杨小涛听了，不置可否。 后世经历过的丧尽天良的事多了，什么地沟油，什么三聚氰胺，甚至核污水都能扔到海里。 你说有人牟取暴利也好，说他们良心被狗吃了也好，说纯粹的报复也好。 但都说明一件事，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考虑后果。 或者说，他们考虑的后果，比起当前面临的利益，不值一提。 用老话说就是，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王院长，这种病毒，咱们研究的怎样了？” 杨小涛客套完，更关心研究的进展，毕竟早一天研究明白了，就能找出针对的方法，就能救治更多的人。 “没有进展。” “沪上那边使用了先进的仪器，但只清楚，这次病毒是在上次病毒的基础上演化而来，可对于病毒的解析仍旧处在表面研究，其病原体、组成以及引起人体病症的机理，还是捉摸不透。” “他们甚至怀疑，现在的病毒已经不是单纯的人工合成品种，而是经过人工合成后于自然界的变异，形成的混合毒株。” “这种东西，越来越复杂，若是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超级病毒呢。” 王院长无奈的说着，一旁的季香同样露出无奈神色。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对于王院长的判断很是认同。 毕竟在微生物的世界中，同样存在弱肉强食，同样存在适者生存。 若是这样下去，兴许会出现更加强大的超级病毒，也或许会出现可以控制的病毒。 “好在国内发现的早，控制住场面，不然，咱们国内的医疗条件，那将是一场灾难。” 季香补充着，脸上露出庆幸的神色，这个病毒可比上次的更难以治疗。 上次的好歹打着抗生素还能吊着性命，现在的根本就不敢用抗生素，只能用一些常规手段，一点点延缓死亡的脚步。 可以说，这次的传播性、致死率比上次强多了。 “我们这次不仅采用西医的方法来研究病毒，更是查遍了国内的医药典籍，从中寻找古时候治疗瘟疫的方法。” “但现在，我们找了这么多，仍没找到有效的办法。” “这狗日的合成病毒，跟以前老祖宗碰到的根本不一样，兴许，咱们这研究的方向都搞错了。” 王院长喝了口水，说出自己心中的愤懑。 杨小涛也喝了一口，随即笑道，“您这话说的对，老祖宗那会儿哪有人研究这个啊，病毒这玩意估计都不知道是啥。” “可不懂这些，不也照样看病救人吗？” “那时候可没什么四环素，没什么注射器啊！” “哈哈，说的也是。” 王院长听了轻松笑笑，然后想起已故父亲的话，‘世间各种病，如万物相生相克，总有解决办法的。’ ‘我们中医，就是透过表面找到症结所在，然后找到相克制的存在。’ “说的好！” 听到杨小涛这么说，王院长精神抖擞起来。 解放前，因为西医的进入，对中医造成很大的冲击。 让不少人觉得，西医治病快，西医就比中医强了。 可现在，西医强的话，为什么不解决这次困境？ 国外死的人多了，甚至用抗生素后，死的人更多。 这说明什么？ 说明国外的那些针管输液，不灵了。 这也是四九城这边单独成立研究所的原因。 上级也希望通过传统手段，来控制、治疗疫病。 ‘那么，现在的症结是什么？’ 沉默片刻，王院长将搪瓷缸子放在一旁，然后对着季香说道，“现在咱们就是要找出，如何控制体温反复的法子。” “只要找到方法控制住温度反复，病人身体的免疫系统就能发挥作用，再配合治疗，兴许会有转机。” “但这法子可不容易找啊。” 季香在一旁说着，脸上更多是无奈。 “不容易找，也要找。” 王院长斩钉截铁的说着，“咱们不能放弃。” 两人说话间，敲门声响起，三人看向门口，只见跟王院长差不多年纪的老人站在门口，神色萎靡，眼角处还有发黄的眼屎，眼球更是布满血丝。 “老冯，你这是怎么了？” 来人走进来，拿起王组长桌上的缸子，一口将水灌进去。 “连着解刨了十来只小白鼠，老子眼睛都快瞅瞎了。” 来人声音不小，身上更是充斥着消毒水味。 王院长却是紧张问道，“有什么发现没？” 老冯嘿嘿一笑，“还别说，真有些发现。” “快说。” 老冯却是看了眼杨小涛，季香在一旁简单介绍。 “行了，老冯，不是外人，赶紧说，有啥进展？” 老冯放下缸子，坐在一旁凳子上，“我们解刨组针对感染的小白鼠进行解刨分析” “我们发现，这病毒作用在小鼠身上，从潜伏期开始，病毒随着血液流淌，但感染的顺序却不是从心脏开始的，而是从肺部，然后是肝脏，再是脾脏，再是肾脏，最后才是心脏。” 老冯说完，一旁的王院长嘴里嘟囔着，“从肺起，最后心！” “肺，肝，脾，肾，心！” 王院长如同着魔一般，嘴里念叨着。 “肺肝脾肾心，金木土水火。” “这是，这是按照五行的顺序来的。” “不，不对。这是，五行相克的顺序，这是相克的顺序啊。” 王院长神情激动，对着老冯说着自己的五行理论，一旁的季香对这些研究不多，虽然不懂，却从王院长的表情是看得出，像是找到了某种规律。 “快，带我去看看。” 王院长并没有多说，反而有些着急，催促着往外跑。 不管如何，总算是找到了跟老祖宗留下的经验相吻合的地方了。 老冯也回过神来，赶紧跟着跑出去。 “杨同志，你先在这坐会儿，我一会儿安排车子送你回去。” 季香也着急去查看情况，便对着杨小涛说道。 “没事，你们忙就行。” 杨小涛也不在意，不过对于来人说的五行还是很有兴趣的。 只是这场合不适合询问，等回去找本书看看。 现在那场运动还没爆发，许多书还是能找到的。 尤其是古书。 1440 我有个办法 季香跟着跑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杨小涛一个人。 杨小涛也放下搪瓷缸子，看着身边桌子凌乱摆放着许多书，随手拿起一本，看看书名，正是药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随后翻看，里面是毛笔撰写的文字，旁边还有配图，都是相关药物的介绍。 杨小涛在图书馆的时候，也看过这些书，不过当时为了积攒学分，这种医书也只是囫囵吞枣的看了遍，没多少学分，便没有继续研究。 ‘看来得找个时间，将这些医学著作背过了。’ 杨小涛在心里想着，前世的一部武侠里，主角不就是把医书背过了，然后开始装逼，走上人生巅峰嘛。 心里琢磨着，看到桌上还有一些凌乱的纸张，应该是随意写的。 随手拿起一张，上面写着几个字，高温，低温，冷热交替。 杨小涛皱眉，总感觉这种事情，好像在哪见过。 只是想要记起来，又没有头绪。 放下纸张，看着一旁的护理手册。 上面文字娟秀，应该是季香写的。 看看左右，连个警卫都没有，杨小涛在心里批评这里的防卫松懈。 这要是在机械厂，别说他办公室了，就是研发处那，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卫守着，为的就是怕资料的丢失。 “一点警惕性也没有。” 嘴上说着，杨小涛却是拿起手册，轻轻打开看着。 十月六日上午九点，病人入住，测量体温40.8度，病人出现晕厥情况 杨小涛眉头皱起，这上面的日期不正是大前天吗？ 想来应该是王胡子送来的日期。 下午十四点，病人体温开始下降，达到37.8度，病人食用少许米粥。 十五点二十五分，病人出现干呕情况。 二十点，病人体温再次升高，达到41.1度. 杨小涛一张张翻看着，上面记载的应该是阿尔法特这几天来的身体实时数据，整个检测下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高温反复。 即便是低温，也没有降到37度以下的，而且伴随着各种病状，如干呕，恶心，晕厥等症状。 打开最后一页，上面是今天的记录，只是才写了一点，应该是今天的还没来得及记录。 不过，季香在最后面写下一串字，‘温度的起伏越来越紧凑，我知道，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将会是生命的终结。’ 杨小涛合上本子，脑海中出现一张坐标图，记下的数据开始出现在坐标图上，纵坐标是温度，横坐标是时间。 一条温度线在上下起伏着，如同波浪线一般，从波峰到波谷，越来越密集，以至于最后几近于直线连接。 “我，记起来了。” 猛然间，杨小涛终于想起，为什么对高温反复，干呕恶心这几个字熟悉了。 记忆开始清晰，杨小涛闭目，画面停留在实验场上。 不久前，他跟冉父等人去西北观看两弹结合的实验，那时候有人得了感冒。 “对，就是那会儿！” 猛然间，一切都被杨小涛串起来，放下手上的本子，杨小涛就跑出门口，然后又停下脚步，走廊里连个人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去哪啊。 回头，走进屋里，然后来到桌子前，拿起那本本草纲目，继续看起来。 顺便看了眼自己的属性面板。 最近这段时间，杨小涛规律生活节奏后，虽然工作还是占了大半时间，但看书的时间比起以前，也多了不少。 尤其是从默罕默德祖父那里获得的书籍，杨小涛有空就看，不仅恶补了机械方面的知识，还增加了不少学分。 而且这些专业书籍，对于学分的贡献比起水浒传红楼梦这样的文学作品多多了。 即便只是个精读，也有两百多分，所以杨小涛的学分增长的很多。 杨小涛 年龄：26 学分：7230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物品：碧螺春（2/包），西湖龙井（2/包），铁观音（2/包），金陵雨花茶（2/包），武夷山大红袍（50/包）。 杨小涛看了眼学分，子技能中，钓鱼术、厨艺若是提升的话，这些应该能够提升到八级，不过对现在的杨小涛来说，效果提升不大，反正五级的子技能已经够用了，那每月的额外奖励，现在已经足够家里食用了。 等需要的时候，再提升不迟。 相反，杨小涛想要提升的主技能工程师，还有机械精通与炼钢精通，这点学分还不够用。 主技能升六级工程师需要四万学分，而机械精通升七级需要一万学分，炼钢精通升四级也要八千学分。 杨小涛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升级炼钢精通了。 虽然已经有了镀锡铁的生产工艺，但这种技术谁还嫌多？ 就是那三种合金出来，国内在合金的领域依旧是个贫困户。 “就这样定了，先升级炼钢精通。” 心里想着，拿起书，继续看着。 百丈高楼平地起，学分是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至于那兑换栏里的茶叶，杨小涛觉得，白开水也挺好喝的。 这茶，太贵，都快赶上一本书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杨小涛还隐隐听到争吵声。 放下书，起身，就看到一群人呼啦的走进来。 “老杆子，我跟你说，这五行相生相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有根据的。” “我说不信了吗？” “我对阴阳五行，比你了解的更多，但这并不是我们用来治病的依据。” 最前头的两个老头一边进来一边吵着，最先开口的是王院长，跟他争吵的老人嘴里只剩几颗大黄牙，两人是针锋相对，谁也说不过谁。 不过两人这幅模样，走进来后，倒是忽略了办公室里还多了一个人。 其他人进来，也就季香对杨小涛抱以歉意，其他人都没当回事。 “老杆子，古人大夫走街串巷，开方治病，他们凭借的是什么？” “不就是望闻问切吗？这望闻问切根据的是什么，还不是阴阳五行。” “老祖宗讲究的就是一个调理，不懂人体，怎么调理？” 王院长据理力争，脸色通红。 对面的老杆子丝毫不在意，“你少扯些没用的，那点东西，老子比你了解的多。” “你就说，这次，什么五行相克，有啥用？” 王院长深吸一口气，“怎么没用，病毒先后感染的顺序，就是一个感染病情加重的过程，或者说是一个不断循环摧毁的过程。” “这东西就像是一个闭环，只要我们打开其中的一环，就能阻断病情继续恶化，从而达到治疗目的。” “哈哈” 老杆子突然笑起来，“那你要从哪开始？肺？还是肾？” 王院长突然闭嘴，盯着老杆子看了眼，随后坚定的说着，“不管从哪，都得试试。” “放屁，怎么试？” “就你这身板，用不了一个循环下来，人就没了，你还治个屁啊。” 老杆子说完，周围人听了默不作声。 刚才王院长提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就是确定不同程度的感染，人体表现的症状。 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甚至有赌博的成分。 赌输了，命就没了。 “组长，我来吧，我还年轻。” 季香突然开口，这一下她的原上司，研究所所长不干了，三两步上前，“你凑什么热闹？” “这事，我来。我现在一口气能吃仨窝窝头，身体硬朗的很。” “去去，这里还轮不到你，我老冯来。” “一边去，怎么哪都有你冯疯子？” “我告诉你，我还是解剖组组长的？你得听我的。” “扯淡，出了这门，谁听你的，老子还是院长呢。” “哎呦，反天啦啊” 瞬间，屋子里由两人的争吵发展成为一锅粥，一个个的谁也不让着，身份在这里更成了多余的，没有人在乎那东西，跟多的事争取这次机会。 杨小涛终于听明白了两人争吵的关键，看着一群争着成为‘小白鼠’而面红耳赤的人，突然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 这争的可不是好事啊。 咳咳~~~ “那个，大家听我说一句。我有个办法。” 杨小涛想到自己在西北碰到的事，立马咳嗽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力，这才开口。 “咦，这还多了一个人？哪来的？” “年轻人，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对对，这事你这年轻人做不来。” “小杨，别说话。” “杨总，这事跟你没关系。” 一瞬间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让杨小涛哭笑不得。 “都停一下，听我说。” 下一秒，杨小涛声音盖过所有人，终于将这群大爷们镇住。 几个人齐齐盯着杨小涛。 被一群老头盯着，尤其是几个人眼神不对劲，让杨小涛心里有些打怵。 但事已至此，不说也不行了。 “那个，我有件事告诉你们。” “别急，你是谁啊？” 老杆子开口，一旁的季香连忙站出来解释道，“这位是机械厂的杨小涛同志，杨总这次来是上级安排来探望病人的。” 简单介绍一番，几个人了解杨小涛身份后，脸上的轻视顿时消散。 “小杨，你说什么，尽管说。” 王院长心里还想着实验的事，连忙开口催促着。 杨小涛点头，看着众人，然后轻声说道，“我要说的事，跟这次疫情碰到的反复高温、干呕有关。” 杨小涛没有详细说什么过程，而是直接将结果摆出来。 “那次在西北，有这种症状的人，差不多有七八个，起初随行的军医以为是疟疾引起的，但最后却发现治疗疟疾的药物根本不起作用。” “后来找了当地的老郎中，他对这种怪病也没啥办法，却能够控制体温忽高忽低。” “他找了一些当地的草药，煎了一半，剩下捣碎敷在头上，结果这忽高忽低的体温还真控制住了。” “随后军医又开了一些药，那些人便好了起来。” 杨小涛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具体是什么草药，怎么看的他也记不清，但只要找到当时的老郎中，肯定能找到那些草药。 随着杨小涛说完，屋子里静悄悄的。 “小杨，你这是，真的？” 良久，王院长转身来到杨小涛跟前，认真问着。 “那人真的控制了体温？” “嗯，我肯定，而且那些人现在都好好的，就在这四九城。” 杨小涛说完，几人再次沉默。 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思绪不断，若这是真的，到时省去‘实验’的环节，甚至可以直接拿来，用那些草药进行分析实验。 如果成功了，那绝对是 “老王，你拿主意。” 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在王院长身上。 谁让他是这里的组长呢？ 王院长看着杨小涛，思绪再三，随即问道，“那名老郎中，你能找到吗？” “我可以试试，应该没问题。” “好，你现在就去找，争取最快时间找到，还有那种草药，也要搞一些回来。” “至于其他的。” 王院长看了眼众人，“咱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老冯摇头，“有个屁，死马当活马医，有个法子不错了。” “对，就这样，试试再说。” 见众人同意，王院长回头看着杨小涛，“小杨，这事，拜托你了。” 1441 老郎中的方子 “小杨，这事拜托你了。” 杨小涛听了点头，“放心，我先去打个电话。” “我带你去。” 季香站出来，杨小涛点头。 两人离开办公室，然后来到通讯处。 杨小涛拿起电话，想了一会儿，然后还是给冉父打过去。 毕竟七机部自己熟悉的人不少，但真要找人的话，还是得找自家的老丈人。 “爸，我，小涛。” 冉父听出了回了句，“说事。” 一般情况下，杨小涛打电话来找，都是有事，其他的基本上回家都能说清楚。 杨小涛也习惯了冉父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然后就问起正事。 “爸，上次跟咱们一起去西北的自毁主任，你知道吧。” “说多少次了，还给人家起外号。” “额，口误口误，那个王主任，当时感冒的事，您知道吧！” “嗯，知道啊。” “那您知道当时给他看病的军医在哪吗？” “不知道。” “好吧，王主任在哪？” “不知道！” 冉父干脆利落的说着，“不过，我知道谁清楚他在哪。” “谁？” “还有谁？我们首长啊。” 杨小涛一拍额头，把这事给忘了 “爸，你把他电话给我吧，我找他有点事，急事。” “没用，他今天去你们一机部了，说是什么装备研究所的，要掺一脚。你要找他，给你们首长打电话就行。” “呃，好，爸我先忙了。” 说着杨小涛挂断电话，随即对着季香摇头，“那人接不到电话，只能去找了。” 季香点头，“找不到那人没关系，当下先找到那个老郎中，最好将他请来。” “我知道。” 说着两人离开通讯室，然后找到王院长说明情况。 随即杨小涛跟季香离开研究所，然后开车回到四九城。 一机部 “老黄，你这不带我们玩了是吧。” 王老歪着头，很是不客气的说着。 在他一旁，还坐着章老。 自从得知反应装甲的事后，两人就意识到这东西的好处。 尤其是三机部，他们那里还肩负着一部分59式坦克的生产，重型坦克也是他们的研究领域。 有这样的装甲，他们自然要争取了。 不过，这次他们连不约而同的过来，并不是为了这反应装甲的事，毕竟这东西不会少了他们的份。 他们来这里，纯粹是为了红星装备研究所的事。 上次联合之星就是他们几个一起搞出来的，虽然在其中，大部分作用都是一机部红星机械厂的，但他们也是出了力的，所以拿起份额来心安理得。 可这次，一机部竟然甩开他们两个跟后勤处另起炉灶了，虽说是装备研究所，但这年头，钢铁合金是不是装备？ 肯定是啊。 这在他们眼中，就是要撇开他们，单飞啊。 “我说了多少遍了，这是机械厂跟王胡子的意思，老秦那是恰巧碰上，硬要加入进去的。” “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 黄老一遍遍的解释着，非常无奈。 这东西要不是机械厂说出来，他到现在还埋在鼓里呢。 “我不管，这里面必须有我一份。” “你爱管不管，反正这事，就是这样。” “你想要，自己找机械厂说去。” 黄老也不惯着，自己的地派，还能让别人耍起横来？ “他们研究所主要研究什么？” 章老突然开口，黄老却是不敢随便应付，往前坐了坐椅子，然后开口说道，“后面干什么不清楚。” “不过，当下是研究反应装甲的事情，这东西还有的搞。” 章老点头，“如果他们想要研究发动机的话，我们三机部要加入。” “当然，我们会出一部分人和资金的。” 黄老想了下，还真不敢说这研究所搞啥，但有三机部加入，确实能增加力量。 毕竟三机部的人才还是很多的。 就像上次联合之星研究所成立的时候，里面不少高级工人都三机部出来的。 不像某些人，竟拿那些没毕业的或者刚毕业的大学生糊弄人。 想到这里，黄老又拿眼睛瞥了眼王老。 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然后门口传来秘书的声音，“首长，机械厂的杨小涛同志有紧急事情来找您。” 屋子里三人对视一眼，黄老稳坐，王老却是眼珠子转着，突然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让他进来。” “是！” 很快杨小涛两人就来到了办公室，看着屋子里的三人，杨小涛琢磨着怎么开口。 “这说曹操曹操到啊，来，小涛同志，这边坐，坐。” 不等杨小涛上前问候，一旁的王老突然站起来，还把自己的位子让给杨小涛。 “首长，三位首长好。” 杨小涛客气拒绝，黄老点头，然后问道，“有什么急事？当面说就行。” 杨小涛点头，“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是找王总的。” 这话说完，屋子里三人都有些诧异。 黄老第一时间的感觉便是，这小家伙是不是又看上七机部的墙角了？ 要不然上门开口就摆明态度？ “找我的？” 杨小涛点头，然后让开位置，让季香从后面走出来。 “这位是此次疫病研究组的副组长，季香同志。” “你好，首长。” “你好。” 王老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防疫的人过来干嘛？ 可不等他开口询问，杨小涛便将事情说出来。 众人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你确定，那土郎中治好的就是这病？” 王老突然开口询问，杨小涛不敢确定对不对，但总得尽人力吧。 “那个，我不清楚，但现在司马都当活马医了，有个法子总比没有强吧。” “额，这说的也是。” 王老反应过来，确实是这个理。 黄老听说这事，脸上也是焦急。 “老王，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打电话联系人，节省时间啊。” 王老听了立马拿起桌上的电话，想了会儿才拨通号码。 “我去联系人，对了，我给王主任打个电话，让他直接过来就行。” 做起正事来，王老一刻不敢耽误。 在一机部，打通计算机部的电话，找到正在检测控制面板的王主任。 接到电话时，王主任还是一脸的疑惑。 但确定是自家老大后，没多想便紧急出门，前来一机部。 “好了，接下来是，那个老郎中是吧。” “对，就是他。” “等着。” 随后王老打了七八个电话，因为远距离电话信号不好，四九城到甘州的距离太远，电话根本无法做到直通，只能一个个的，任由接线员接线，然后才找到当时负责警卫的部队，也就是找到当时给王主任看病的那名军医。 电话接通，王老将其交给杨小涛。 两人做了简单的回忆，因为那次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军医对前后发生的事情印象深刻，记得给王主任他们几个看过病。 “您还记得，当初找的那位老郎中吗？” 电话那头军医听了然后嗯了一声，“那位老郎中就是镇上有名的郎中。” “太好了！” 杨小涛笑着，随后说道，“接下来是四九城这边的医护人员，让他跟你说吧。” 季香上前，开始解释起来。 片刻后，季香挂断电话，然后对着杨小涛几人说道，“对方就在当地，马上就去寻找那位老郎中。” “等找到后，会跟我们确认一番，若果需要的话，他会带一些药草，尽快来四九城。” 季香说完，然后坐在一旁等着。 黄老三人则是在一旁打听起关于疫病的事情。 杨小涛将自己知道的简单说了下，黄老叹息。 “制造这病的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是啊，这东西比当年的小日子还可恶。” “幸好没有进入国内。”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杨小涛也在一旁拱火，“还不是小日子当年的作孽，这次指不定又是他们搞的呢。” “这话有理，上次就是他们遗留下来的，这次搞不好还真是他们报复社会。” 又说了一会儿，还不见桌上的电话响，一旁的季香有些站不住了，找个地方依着后背。 “对了小杨，听说你们搞了一个装备研究所？怎么样，要不要我们帮忙啊。” 王老开口，杨小涛就知道这家伙心里的盘算了。 不过，七机部确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尤其是钱老从西南带回来的那批人。 老王在算计他的时候，他何尝不是设计王老呢？ “您不会是想跟联合之星那样吧，找两个人过来就算是应付了事吧。” “您要是这样，那还是别掺和了。” 王老从座位上站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不应付，就让我们加入呗？” 王老也是奔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想法，万一杨小涛再搞出来什么厉害玩意，他们七机部也不会喝不着汤。 “对，不过人得我自己来考核，不过关的可不要啊。” “这个你放心，这次我们派出的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行，到时候您给个名额，让他们去机械厂面试。” 见杨小涛痛快答应下来，王老心情顿时美丽起来。 不过，很快电话声响起，里面传来当地的口音。 “是这人，没错。” 杨小涛在一旁确定着，季香拿起电话跟其说明情况。 “这病，我听小庄说了，确实跟我们治好的症状有点像。” “但没有亲眼见了病人，我这也不敢下结论。” “不过，这忽冷忽热的的病，我这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就是您采摘的草药？” 季香在一旁询问着。 老郎中嗯了一声，“我们这，西北刮来的时候，风里面啥都有，所以在风里的疫病也会被带来。” “以前这高原上也有人遇到这种怪病，也当过疟疾治疗过，不过效果嘛不是很好。” “后来，先人在多次实验中，在本地找了一下草药，配合着外服内用，体温很快趋于稳定了” 老郎中铿锵有力的说着，季香急切问着，“这草药都是什么成分，您要是能下药的话，我记下去药房煎药就行。” 闻言电话南头的老郎中沉默片刻，这草药的成分，他怎么知道啊。 难不成还要学习西医？ 这想法刚出现就被他抛在脑后，最后说道，“这蒿草是本地的一种植物，具体成分我也不懂，在外面我也不清楚有没有。” 杨小涛拉住还要询问的季香，然后接过电话，“大爷，您呢还有多余的清蒿草，就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坐飞机赶紧来四九城。” “好，我马上收拾下就走。” 挂断电话，季香便准备离开，回去跟王院长几人说明情况。 确定了杨小涛没有说谎。 杨小涛跟黄老等人告别，跟在季香身后出了大门，就看到自毁主任在门口等着什么。 “王叔。上车！” 杨小涛看到了挥手，王主任跳上车，让后询问怎么回事。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王主任瞬间脸色煞白。 当初，他可是在西北折腾了好久啊，差点就回不来了！ “没事的，放心，就是去问个话，很快就回来的。” 王主任看了眼杨小涛，总觉得这安慰的话，有点不对劲。 1442 配合研究 车子再次来到研究所，杨小涛下车，一起来的王主任却是有些腿软。 当然，已经来到这里了，他也没办法，何况还有杨小涛在这，别的不说，就老冉那层关系在，也不会坑他吧。 跟在两人后面来到研究所。 季香将两人安排好，便去跟王院长几人汇报情况。 比起离开前，季香的脸色多了一抹欣喜，虽然不确定西北的那位老郎中带来的草药有没有效果，但这总是一条办法不是？ 就跟在沙漠里迷失方向快渴死的人，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也会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杨小涛跟王主任坐在会客室里，拿出烟一人分了一支，随后聊起工作来。 或许说到这个，王主任的紧张心情才会好好一些。 王主任原名王学彬，长的一张娃娃脸，但本事可是不小。 两人交流一会儿，杨小涛便对其可是刮目相看。 从合众国加州理工大学毕业后，回国后就被吸纳进入二机部，在电气工程尤其是电子方面做出巨大贡献。 后来七机部成立，就跟着进入了七机部，负责导弹操作系统的研发工作。 听着王主任说起电子控制方面的知识，杨小涛心里的那点后世的优越感顿时消散。 后世，他也只是知道什么东西怎么用，就像手机似的，会开机，会玩游戏，但你让他自己拆开做一台出来，估计原理都搞不清楚。 而面前的人却是恰似相反，或许眼界还没打开，或许想像不到数十年后电子信息发展的迅猛情景，但他们却是掌握实现这种情景的人。 两人说话交流时候，杨小涛突然想到，面前的人不就是自己玩寻找的，解决机床控制系统的人吗？ 上次在阿尔法特那里研究半自动机床时候，机械部件好说，只要按照图纸设计将部件做出来即可。 但机床的操作系统可不是随便几个电路板就能搞定的。 现在跟机械厂合作的津门电器，制作一般机床的电路板还凑合，稍加复杂点的半自动铣床控制系统，就有些吃不住了。 这也是机械厂生产出来的机床存在的通病。 用的时间长了，操作系统就会出现各种毛病，需要工人重新操作，甚至从更换新的系统元件。 甚至这种更换频率，比起机床易损耗的刀子都快。 当然，这种“通病”在国内欠缺机床的大环境下，已经算不得什么问题了。 不少工厂还在用着廉价的劳动力呢，连用这种机床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别人可以忽略这些问题，作为研发生产机床的机械厂可不能忽略这些啊，尤其是前两次机械厂研究半自动机床都失败了，这其中就有操作系统无法精细操控的原因。 为此杨小涛也了解过津门电器的情况，也提出了任务要求，但从对方的反馈来看，效果并不明显。 前两天考虑机床的事，杨小涛还想着找人去趟沪上，看看那里有没有适合的工厂，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王主任。 这不是正好找对了人吗？ 导弹啥时候自爆都能控制住，这小小的操作系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杨小涛凑到跟前，将机床的事说出来，王主任听了却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起相关问题。 杨小涛在一一解答后，王主任略一思索便轻轻点头，“虽然有点麻烦，但给我们时间，应该能够做出来。” “真的？那太好了！” “我们机械厂就等着这东西呢！” 杨小涛脸上露出兴奋，只要解决了操作系统，别的不说，先把阿尔法特那里的半自动机床搞出来，也算是完成上级的任务了。 “你先别急，我差点忘了，咱俩的事还没完呢？” “呃，啥事？” “啥事？你这家伙起的外号，整个七机部都知道了，现在我们整个部门都跟着遭殃，你说咋办吧。” “不是，王叔这事真不是我传的，上次我就改邪归正了，回来再没说。” 杨小涛赶紧保证着，心里也是一突，自己随口的玩笑，怎么流传的这么快？ “呵，有啥用，你要是不起，人家能知道？” 杨小涛低头，分到心里有些怀疑。这外号是不是早就有人起了，只是没让他知道罢了。 “王叔，你放心，等这事过去了，我给您赔不是。我大出血，请您吃一顿。” “您看成不？” 王学彬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两人说话的功夫，季香已经将情况跟王院长几人说个明白。 “对方明天能来？” “最快的飞机需要明天下午！” 王院长皱眉，现在是一分钟都嫌慢。 “我去请示一下。” 说着来到通信室，然后拿起那部不曾用过的红色电话。 很快电话拨通，王院长将情况说明，只等了不到五分钟，电话里传来结果。 军方会安排一架直升飞机，将对方送入机场。 今晚上就能到达四九城，然后会有专人送到研究所。 解决运送问题后，王院长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 这才想起接下来的工作。 在杨小涛两人去一机部的时候，他就将研究组的人召集起来，开始商谈接下来的行动。 最好的期望就是那位老郎中带来的草药能够控制住病情。 只要将体温控制住，稳定下来，接下来的工作就能如时进行。 当然，这种期望在众人心里并不大。 第二种就是，草药起的作用不大，或者说对疫病存在局限性。 那样的话，就需要研究草药的成分，争取找到有效成分。 当然，这其中涉及到上次治疗好的人进行实验。 争取找到控制高温反复的原理，然后用这原理反推出控制当下疫病的成分。 还有最后一种，大家心里都清楚。 王院长打完电话，便带人开始执行第二种可能。 当杨小涛跟王学彬聊到控制系统正起劲的时候，王院长带着人走了进来。 “你好，王学彬同志，感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院长上来就握住王主任的手，嘴里说出的话让王主任心里生出一股苦涩。 他就知道，来这里就没落下好。 果然，在王院长跟身后一群老忽悠的忽悠下，王主任被打成了小白鼠的标签。 最后，杨小涛陪着王主任来到采血处，然后就发现王主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苍白！ 果然，在抽了第一管血的时候，王主任华丽的晕倒了。 要不是杨小涛及时扶住，估计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上了。 “这家伙，竟然晕血？怪不得不想来呢！” 杨小涛笑着，一旁负责抽血的季香也是摇摇头，原本想着抽两管血呢，现在看来，得多抽点。 不然等他醒来，还不知道会不会配合呢。 于是，在杨小涛的目光下，季香一连抽了五个针管，虽然都不大，但加起来怎么也有两百多毫升吧。 看着王主任胳膊上的小红眼，又看到对面一副认真模样的季香，杨小涛在心里暗暗嘀咕，以后不能得罪这女人。 抽完血，杨小涛便带着王主任回到会议室。 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该去哪了，反正这里的人都在忙，找个人都费劲。 将王主任放在椅子上让他靠着，杨小涛还想着离开，反正人也看了，继续就在这里么没啥用，还不如回去将研究所的事处理了呢。 可现在，自己要走了，这王主任咋办？ 没辙，杨小涛只能在一旁照看着，谁让他两人找来的呢？ 咕咕… 肚子里传来提示声，杨小涛看了眼手表，下午一点半了啊！ “这地方有食堂吗？” 杨小涛又低头看了眼脸色发白的王主任，无奈摇头，起身往外走去。 这要是醒来，怎么也得补点血吧。 来到走廊尽头，杨小涛看到执勤的警卫，询问一番食堂所在，警卫指了下方向，然后说了句，已经过了饭点，炊事班这时候都出去采购了，应该没人做饭。 杨小涛也不在意，自己一个大厨，还怕饿着肚子？ 另一边，拿到王主任血液后，王院长就带着人来到实验室，开始分析起来。 “老王，这台离心机不行，只能分出红细胞，其他血清还有许多东西，分不出来。” “老王，这小鼠能不能直接注射，注射多少？” “组长…” 一瞬间，八百个问题提出来，让王院长一瞬间产生了呆滞。 “不急，一个个来。” “老杆子，你带人想想办法，将血清再分一分，还有，实在不行就去清华园，他们那里有台高速离心机。” “老冯，小鼠那边控制量，一点一点的来，别一下子弄死了！” “对了，找个染病小鼠试试，看看这血里面有没有抗体，说不定有效果。” “剩下的人按照计划开始工作。” 王院长安排好后，众人立马忙碌起来。 等杨小涛将饭菜做好后，用现场的盘子端着走进休息室时，王主任已经转醒。 只是脸色还是煞白。 “王叔，我炒了俩菜，你赶紧吃点，不然容易晕倒。” 杨小涛赶紧将熬白菜放在桌前，顺手递过去两个窝窝头。 没法子，在伙房里就找到这些，杨小涛也不想引人注意，只能将就着做了。 好在油料啥的没人注意，所以用料上很足。 王主任点点头，晕血带来的后果让他张嘴都想吐，拿起窝窝头，用筷子叨着吃起来。 杨小涛见此也拿起馒头吃着。 “王叔，我说你为啥不愿意来呢，要说啊，我给你捂着眼，就没事了！” 杨小涛吃了一块窝窝头，开口打趣着。 王主任吃着白菜，感觉这味道比起院里吃的大锅饭，好吃多了。 “你以为我想啊！” 没好气的回了句，两人继续吃法。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等杨小涛将盘子饭盒放回食堂，准备跟季香说一声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季香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警卫。 就在杨小涛疑惑的时候，季香看到王主任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王学彬同志，我们的研究需要时间，或许还需要您再帮忙！” “所以需要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瞬间，杨小涛就看到王主任的脸色，又白了三分。 “不，不是，已经抽了很多了吗？” 杨小涛上前开口，这人抽血抽多了，对身体健康可是不好。 王主任也是点头，他是真感觉身体不太好了！ “那个，我们的研究需要时间！” 季香无奈的说着，让后又看向杨小涛。 一瞬间，杨小涛有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季香对他笑着，“还有杨总，你也要留在这里，最少明天之前要在这里。” “为，为什么？” 季香摇头，“没什么事，就是让您在这等等，配合我们研究！” “对了，这是上面说的。” 说完，然后又出去忙着。 杨小涛看着一旁站立的警卫，突然生出一种错觉，自己这次，不会是送上门的小白鼠吧。 想到这里，回头跟王主任对视一眼，两人脊背都是一寒！ (本章完) 1443 这家伙干了什么事 四合院外。 许大茂正扶着秦京茹一步步朝四合院走去。 这段时间，许大茂是格外殷勤，尤其是对秦京茹，每个月都要去一趟医院检查，吃的更是捡好的。 当年院里杨小涛怎么对冉秋叶的，他就怎么做。 虽然没有杨小涛那么有钱，但他们许家还是有点家底的，尤其是为了孙子的老两口，这次听说又怀孕了，更是小心着，有啥给啥。 就连秦京茹这段时间体重都增加了不少，一些地方因为怀孕，也更加的圆润。 看的许大茂心里直痒痒。 “媳妇，算算时间也有四个月了吧！” 许大茂低声说着，伸手在秦京茹身上轻轻摸了摸。 秦京茹点点头，虽然具体时间她也不清楚了，但大体的时间段还是清楚的。 估计就是棒梗离家出走那一次。 至于是不是许大茂的，她这个当事人还不清楚？ “嘿嘿” “媳妇，我听说，过了三个月就是安全期了，咱们这都四个月了，你看…” 秦京茹听出许大茂的意思，立马呸了一声。 “你少来，这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再出什么意外，你…” “你就别想再碰我了！” 许大茂听了脸色一变，“对对，还是儿子重要。千万保护好了！” “赶明我找个机会去乡下放电影，看看有没有老母鸡，再给你搞一只回来补补身子。” 秦京茹笑着点头，不管如何，许大茂这段时间是真的对她好啊。 心里也在想着，要不要给他点甜头。 实际上，这么多天了，她也有点欲望！ 就在秦京茹准备说话的时候，胡同里出来一道身影，登时站在原地皱起眉头。 此刻，娄晓娥也看到许大茂两人，要说心里头没点隔应那是假的。 尤其是看到秦京茹的大肚子，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刺激。 心里头，突然升起自己也怀个孕，然后狠狠打许大茂一耳光的想法。 只是这想法刚出来就被娄晓娥压下，没别的，她现在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怀孕，太累，太疼了！ 想到现在自己的生活，比起眼前的两人强多了。 娄晓娥抬起头，露出粉白的脖颈，无视两人的目光，骑车走向四合院。 “哼！某些人总算是有些自知之明，趁早离开啊！” 秦京茹见娄晓娥无视她，心里就不舒服，尤其是这段时间许大茂顺着她的心思，让她心气拔高了不少。 娄晓娥听了回头，然后瞥了眼许大茂，没搭理继续往里面走。 “呸！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骄傲的！” “狐狸精，骚狐狸…” 秦京茹嘴里骂着，然后看到许大茂还在看着娄晓娥的背影，立马不乐意了，用力一跺脚，踩在许大茂脚背上。 哎呦… “还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许大茂忍着脚面的疼痛，见秦京茹一副恼怒模样，脸上露出赔罪的笑容，“媳妇，我怎么会看她？我这里都只有你一个啊…” “胡说，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没有，我许大茂不是那样的人…” 一番拉拉扯扯，许大茂跟着秦京茹进了四合院。 只是路过中院的时候，看着娄晓娥跟冉秋叶站在一起，余光看去，心里还是有些奇怪。 这女人不是没有男人吗？怎么感觉越来越滋润了？ 难不成… 许大茂想到什么。 “肯定是杨小涛这家伙，肯定是这家伙干的好事！” …… 院子里，冉秋叶听到娄晓娥带来的消息，微微皱起眉头。 “秋叶，杨总亲自打的电话，说起明后天就能回来。” “让你放心就行！” 娄晓娥说着，下午时候她接到杨小涛的电话，说自己有事暂时回不去。 “他没说在那干什么？” 娄晓娥不清楚杨小涛去哪了，但冉秋叶却是清楚。 心里头生怕杨小涛出什么事，毕竟那里可是有感染源的。 “没有啊，只是说在那里帮忙，说明后天就回来了，还让刘书记他们先干着呢。” 娄晓娥见冉秋叶还在担心，以为是想念杨小涛，便开玩笑的说道，“不就是一晚上嘛，要不今晚我陪你，放心，绝不会吃了你的。” “胡说八道！” 冉秋叶反应过来，笑着说了句，然后继续准备饭菜，而娄晓娥却是没有离开。 吃过晚饭，冉秋叶跟娄晓娥在家里说着话，聊着最近的情况。 一大妈家，秦淮茹看着贾张氏离开，手上还拿着两块钱，气的牙齿嘎吱响。 虽然上次说好了，一个月给一块钱，可这老婆子事后反悔了，说一块钱是傻柱给的，她秦淮茹也得给一块钱，还说自己头疼要买止疼片，两块钱是不能少的。 对这好逸恶劳的老婆子没一点好感，心里更是恨不得她现在就是死。 可今天从秦家庄回来后，这种厌恶也不得不塞进嘴里，咽进肚子里。 因为在秦家村的那几天，她见到了棒梗。 一见面，棒梗就抱着她一阵痛哭，说什么也不要在这里了，要回四九城，要回四合院，要回去上学，要让她救救他。 看着穿着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的棒梗，又听着儿子哭着喊着回去，她这个当娘的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可当他跟村长说起带棒梗回去的时候，却被村长言辞拒绝。 原因就是，棒梗在村里手脚还不干净，偷东西更是屡犯不止！ 平常在四合院里手脚不干净也就是了，这回了老家，还管不住自己手。 今天在隔壁家偷两三个地瓜干，明天去他家光顾一番。 这在村里面，简直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屎）啊！ 若不是看到秦父一家面子上，还有棒梗的那副可怜样，早就拉到村口里，一人一根藤条子，使劲教育棒梗做人了。 即便如此，棒梗也没少受罪。尤其是村里的孩子，更是隔三差五的教育一番。 让棒梗吃够了苦头。 只是这小子仗着从四九城里出来的，根本不当回事，不仅不思悔，还看不起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人。 平常贾张氏骂乡下人的话更是从出不穷。 这让村里人很是恼怒。 村里人已经说了，棒梗这个样，这辈子就别回去了。 作为村书记，更不想自己村里出个祸害，要知道这家伙打回原籍，也就是他们秦家村的人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村里出了个小偷，贼，周围人怎么说？ 本来就因为秦家两姐妹的事，让村子在周围镇上名誉受损了，尤其是她秦淮茹，随着这些年杨小涛的发迹，每次说起杨家庄的好时，人们总会带上秦家村，说什么秦淮茹悔婚，说什么秦家村里的人都是见钱眼开，没长眼的货色。 还有秦京茹，嫁给个生活作风不好的男人，本身又能好到哪里去？ 在周围人眼里，秦家这对姐妹，就是为了嫁进城里不纯洁的人。 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村里的人出去都没脸见人。 这要是再出一个小偷，那以后村里人怎么出去见人？ 村里的小伙还怎么娶亲？ 小姑娘能嫁到隔壁农庄去？ 所以，在村里人一致的观点下，除非棒梗户籍改了，否则这辈子就待在秦家庄吧，省的出入丢人现眼。 听说这以后，秦淮茹的心感觉被劈开一般。 当年她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谁又能想到，杨小涛会窜的这么快？ 你以为她自己不后悔吗？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只是没想到，那个混蛋，做了什么事竟然让整个村子这么针对她，这么针对她的儿子。 看着面前可怜的儿子，还有站在村子一边的父母亲人，秦淮茹也只能咬着牙，将这苦果吞到肚子里去。 直到离开前，听着棒梗撕心裂肺的呼喊，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家儿子不过是打回原籍，竟然会这样严重。 而棒梗也没了先前的有恃无恐，心里是真的害怕了。 回不了四九城，他一辈子就在这地里了！ 没了棒梗站出来跟贾张氏打擂台，她这个改嫁的儿媳妇在房子上也说不上话。 所以，只能先稳住贾张氏，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先尽量满足，然后再慢慢想办法了。 回到家里，秦淮茹看着老早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的傻柱，心里一阵憋闷。 好在前些时候，这家伙算是男人了一回儿，她也不急于一时。 只是肚子这两天，没啥变化啊！ “淮茹。” 隔壁传来一大妈的声音，秦淮茹走过去。 “一大妈。” “嗯，叫你过来是跟你说说话。” 一大妈将秦淮茹拉到跟前坐下，语重心长的说着。 “一大妈，有话您就说，我听着。” 秦淮茹一副诚恳认真模样，让一大妈见了默默点头。 “这事啊，有时候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你啊，要看清楚前面的路。” “毕竟你还年轻，这就是资本。” “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这一把随谁的人，还能活几年？” 一大妈一点点的说着，秦淮茹低下头，心中明白一大妈的意思。 就是熬死贾张氏。 “一大妈，我知道的。” “嗯，你啊，别想太多，好好过日子，早日给傻柱留个后，这样也能稳固你俩的关系.” “前些天我听到了，你啊，可得趁热打铁啊…” 秦淮茹难得的脸红，摸着自己的肚子，充满信心。 两人又是一阵唠叨，最后秦淮茹回到屋子里，躺在傻柱背后。 目光看着黝黑的屋篷，想起一大妈的话，慢慢伸手摸向傻柱。 …… 一机部。 王老在杨小涛离开后就急忙回到七机部，虽然答应了杨小涛让他挑人，可不能啥好东西都摆出来啊，他得留一手。 而后，章老也说了一会儿，随即离开。 黄老见两人都走了，这才跟夏老商量着一机部未来的规划安排。 “老夏，你想好了？” 黄老问道，夏老却是没有听到似的，只是点点头。 “那小子的能力可是有的！人脉也经营的不错！” “就是太年轻，容易遭人嫉恨！” “再说现在这局势啊，我是看的有些模糊，趁着自己还有点用，先替他撑一会儿吧。” 黄老听了同样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先来，等我退下去了，你再来。” “估计七八年后，他也能撑起来了！” 听到黄老这么说，夏老抬起头笑着，“我是没问题，你呢？行吗？” “呵呵，你看着就行。” 黄老挑衅的说着，桌子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响起。 两人都是一怔，夏老起身，转身离开办公室。 “我是！” “首长好！” “什么？好的，明白！” 只片刻功夫，黄老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还是坐在椅子上，面色恢复平静。 “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事？” (本章完) 1444 细思极恐 西花园。 书房内。 四道身影分列而坐，屋子里烟雾不断，窗户开着，冷风吹进来，将烟气吹散，却吹不散几人眉头上的皱纹。 “装备上的事情先这样！让下面的人负责就行！我们说下一个！” “香江那边要尽快拿出方案！” 清瘦老者主持会议，目光扫过几人，“如今那里的疫病已经彻底爆发！” “能走的人，早就坐飞机离开了！但每天都有人试图回到内陆，这其中有很多都是感染者，这给我们带来很大压力。” “更有一些合众国的人，对国内不抱希望，也想来咱们这。” “咱们要尽快拿出章程，不能引火烧身，也不能寒了同胞的心！” 其他三人默默点头。 香江，那是不容分割的一部分，哪怕再严重，别人可以不管，拍拍屁股走了，但国内不能不管。 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 “我去一趟吧！” 有人开口说道，矮小的身躯陡然迸发出巨大的能量。 在他心里，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收回香江，足慰平生。 而这，就是个机会！ 在场几人都是点头，此刻需要重量人物出面稳住局势，他去再合适不过！ “咱们要尽快找出应对疫病的办法！” 又一人开口，“这是解决问题的重点。” “可这东西。不是好找的，国外那么多研究机构，都是无能为力，咱们国内的水平，难！” 很快有人开口，让屋子里的氛围更加凝重。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 “他们做不出来的，咱们未必没有办法嘛！” “我坚信，只要咱们上下一心，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说着火柴划开，再次点燃一支烟。 “还有，那联盟不是发来消息了，说让我们派人去协助研究？”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也需要我们啊，说明他们认为，咱们可以啊！” 这话说出来，最先开口的清瘦老人点点头，“联盟那里发来一份邀请函，让我们派人过去一起研究，这份邀请函还是有点分量的，署名的亚里莎，是一位著名的生物学家，在国际上都有盛名。” “不过，这送来的渠道并不正规，有点猫腻！” “那更不能去了，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吸一口烟，肯定的说着。 矮小的人再次开口，“毕竟是正规的邀请函，不回复也不好。我已经让人将他留在研究所了，就说我们也在研究中，离不开人。” “可以这样回复！” 几人又说着下一个话题，会议快速进行。 院子外，唐明月跟大姐坐在一起，犹豫良久后，才肯定说道，“大姐，我决定了，就去香江！” 闻言，大姐露出一抹无奈。 …… 海参崴，山体研究所。 十月底的海参崴已经有些料峭，研究所里更是冰凉刺骨。 阿廖莎坐在门口长椅上，低头看着灯光照耀下的影子。 手上捏着细长的香烟，抖落的烟灰掉落在灰色短裙上，却是浑然不知。 脑海中，仍旧浮现出那张熟悉的面孔。 “阿莎！” 嘴唇轻启，呼唤着内心最深刻的名字。 “一个了。很快的，不急哦！” 抬头，细长的双腿换个上下，长筒靴碰撞的声音在走廊里清脆悦耳，目光却是看向前方厚重的铁门。 屋子里，卡农穿着白西装，头上扣一顶灰色礼帽，帽子下面是一副金色眼镜，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是坐在那里，就让屋子里的充满压抑。 在他对面坐着一名光头魁梧汉子，此刻正双臂抱胸，微闭着眼睛，似要睡着一般。 在他们两人旁边，两名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正自顾自的说着。 “我们研究了这份资料，上面记载的与我们的猜想一致，这病毒是人为培养出来的，然后又经过一系列未知变异后的。我们也尝试着合成这种病毒，但一直没有成功，因为我们缺乏掌控基因突变的方法。” “根据我们从黑猩猩上做的实验，基因的表达并不是有这基因就能行的！” “同样的，这次的变异病毒，所需要的氨基酸代码，虽然跟上次的病毒一样，但表现出来的特征完全不同！” “我们研究了病毒遗传物质的组成，也都是原先的那种，氨基酸，蛋白质，还有糖…” “两位教授，你们说的这些我不懂。” 卡农小心开口打断，两人听了不耐烦的看过来，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恐怖身份。 或者说，在他们面前，哪怕是他们的头头来了，依然是这副表情。 “您告诉我，怎么做就成！”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左边的人拿起一份资料，“卡农先生，我们猜测，有些基因存在隐性表达突变，从而影响我们的实验。“ “而让人痛苦的是，我们暂时没有掌握这种技术。” “所以你们需要这方面的专家？” “对！”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然后右边人开口，“在这方面，华夏的那位能够研究出杂交玉米，还在基因突变中提出相关理论，在这领域，联盟内并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说着将手上的报告举起，“这份关于基因突变的论文，明显不是盖尔特那三个蠢货能够写出来的，而事实上，据我们所知，就是这人告诉他们的，是盖尔特那三国玷污学术的家伙，强行夺去的。” “这简直就是学术界的耻辱。” “如果有他帮忙，我们的研究会很快取得突破，甚至找到合成病毒的办法，同样的也能找到解决方法。” 左边的人自信说着，脸上突然迸发出一种狂热，“甚至我们的黑猩猩也能变成白猩猩啊。” 卡农看到两人突然变的狂热，忍不住的泼了一盆冷水。 “对方不会来的。” 淡淡的声音响起，两人神情一滞，然后又愤怒起来。 “为什么？” “我们已经发出了邀请，他为什么拒绝？” “这可是为了伟大的联盟事业啊，一项多么伟大的研究，一项可能改变人类基因进化史的研究啊，他为什么不来加入？” 两人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将整个屋子掀起来似的，卡农也只能忍受着两人的咆哮，直到两人将火气撒出来，这才冷静下来。 “他已经加入华夏研究组织，正在研究。”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可是接到上级任务的，一定要在华夏之前，或者说在全世界之前，研究出解药。 这样，才能彰显出联盟的伟大。 为此，他们会采取一些措施。 但都是，为了联盟。 “我们需要更多的实验体来扩大基数，或者有更多的实验数据来支持。” 良久，两人商量之后，才将自己的需求说出来。 对此，卡农心里的紧张放下，这可比邀请那谁，简单多了。 这世界，从来不缺乏实验体的温床。 若是缺的话，那就制造一批温床。 两人说完便起身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卡农跟戈岑夫斯基两人。 “猎犬死了，我希望这是个结束。” 卡农恢复平常神态，看着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的戈岑夫斯基冷冷说道。 “结束？不，这只是个开始。” 戈岑夫斯基声音嘶哑，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 “叛徒的结局，不都是注定的吗？” 闻言卡农眼睛眯起，“叛徒？你可没资格说这话。” 戈岑夫斯基冷笑着，然后站起来，“既然你接手了，那我就不掺和了。” “告诫你一句，小心那个男人。” 说完出门离开。 卡农依旧坐在原处，并没有将男人的话当成耳旁风。 他也清楚对方的难缠，尤其是在华夏内部，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他同样清楚如今的国际局势。 联盟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先前玉米的事故就爆露出联盟的短板，一味的向重工业倾斜，从而忽视了轻工业的发展，让联盟走起路来磕磕绊绊。 而疫情的出现，让联盟发觉到了机会。 尤其是上次，华夏凭借着一种特效药，赚的盆满钵满。 这次虽然没有研制出特效药，但这次病毒更加厉害，人们够买特效药的积极性更强。 最起码，现在华夏赚的都比去年多。 “呼……” 卡农吐出一口浊气。 “总感觉这些种种，就像有一只大手，在推动，搅乱时局啊。” …… “局长！” 阿廖莎跟在身后，离开研究所，坐上车，才小声询问。 “做的不错。” 正在开车的戈岑夫斯基冷冷的说着。 副驾驶上，阿廖莎听到夸奖脸上并没有多余的变化，“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戈岑夫斯基摇头，目光看向前方，昏暗的天空，压抑的空气，寒冬将至。 “我们低估了华夏人。” 闻言阿廖莎低下头。 “当初的杂交玉米，我们就错误判断了形势，然后一步步进入对方的圈套中，造成你我现在这局面。” “不止如此，还有其他方面，不论是民生，还是军事，亦或者科研方面。” “华夏，总有惊人之举。” “而我们，总是慢人一步总是落入到对方的局中，成为小丑的存在。” 戈岑夫斯基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拿出车里的雪茄，阿廖莎拿出打火机，接过烧着，慢慢点燃。 “所以，我们这次要怎么做？” “怎么做？不，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 戈岑夫斯基摸了摸光头，认真说着。 “只需要，吸着烟，看戏就行。” 阿廖莎目中闪过一抹精芒，然后依偎在戈岑夫斯基怀中。 啪嗒 雨水滴落下来，渐渐变大。 雨蒙蒙中，车子开始晃动起来，隐约间传来愤怒的吼声。 “去他娘的联盟.” (本章完) 1445 算计 “组长，这是关于杨小涛的资料。” 办公室里，曹主任站在一旁，一头齐耳短发显得格外干练，身上穿着联盟进口的布拉吉，曼妙的身材充满了中年的韵味。 办公桌前，是一名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正在批阅文件，一身中山装穿在身上很是严肃。 桌前摆放着一本灰色封面书籍，上面是一个顶上有五角星的红色的塔楼，下面是用繁体字写书名，‘苏见闻杂记’。 在他身后，更是挂着一副匾额，上书‘革命不止，生生不息’八个字。 “杨小涛？” 中年人将手上的钢笔放下，然后拿起桌上厚厚一摞资料，随意翻看起来。 最上方是杨小涛的出身，下面是关于杨小涛的生活轨迹，后面还有人际关系，包括杨家村的事，包括妻子冉秋叶，以及冉家的情况。 厚厚的一摞，这些资料要不是特殊人员，根本调查不到。 过了一会儿，男人将资料放在一旁，心里大体有数，然后拿起一旁的咖啡杯子，轻轻啜了一口才轻声问道，“就是那个在红星机械厂搞大学习的杨小涛？” “对，就是他。” 曹主任嘴唇一抿，脸上很是用力，然后散开，显得很平静。 但在心里头，一股愤恨总是郁郁不散。 想着那天在机械厂被一群人拿枪指着的场景，她何时吃过这个亏？ 那一次，杨小涛虽然没有出现，却是让她出丑的元凶。 更是他们团体领导革命道路上的绊脚石。 “张组，上次您让我去机械厂探查学习情况，这些人仅仅是领会了皮秒，嘴皮子喊得响亮，心里面根本就没有革命的种子。” “我探查后，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杨小涛，其人在生活上存在严重的作风问题，在院子里更是生活糜烂，工作中仗着有些贡献，在机械厂乃至其他分厂都是作威作福，很是腐败。”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资历浅薄，年纪轻轻的人，却是身居高位，这最后没有保护伞，没有人给他撑腰才怪呢。” 曹主任意有所指的说着，张组长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一旁拿起小勺，重新泡了一杯咖啡，然后问道，“加糖，还是牛奶？” “加糖，我喜欢甜的。” 张组长嗯了一声，已经将白糖放在杯中，然后递上前。 曹主任赶紧接住，然后用汤匙轻轻搅动。 屋子里，咖啡的香气不断传开，两人靠在办公桌前，一人捧着一杯，轻轻品尝。 “这个人我了解过。” 张组长说着，看向曹主任，“正如你说的那样，这人能够如此年纪成为重要的角色，背后没有人是不可能的。” “而这个人，可不仅仅是一机部那几个老梆子。” 张组长放下杯子，目光盯着墙上的一张画像，上面是四个人物头像。 目光扫过，眼神阴霾。 曹主任自然清楚话里的意思，也跟着放下杯子。 “组长，我这里还有个消息。” “这次联盟那里，有个人给杨小涛发了邀请函，让他前往联盟参加一项研究。”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闻言张组长将目光收回来，“当真？” “嗯，是江组长下面人告诉我的。” “您也知道，江组长对这窜起的机械厂，很关注。” 曹主任说完，张组长脸上露出笑容，“她这哪是关注啊，她是恨不得将机械厂攥在手里。” “有了这个机械厂，就相当于捏住一机部的脉搏，从而影响全国的机械生产。” “可惜，一机部的那些老梆子各个又臭又硬，偏偏又团结的跟铁通似的，她只能采取迂回措施了。” 曹主任听了脸上露出赞同，将杯中咖啡喝完，这才笑道，“所以，这次不论杨小涛去还是不去，只要他接到这份邀请函，我们就有理由，抓他。” 张组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件事，你去做。” “您放心，绝对办好。” 铃铃铃 电话声响起，张组长看着桌上的绿色电话，轻轻皱眉。 这是他们四个之间的特殊联系通道，可一般情况下，这电话不会响。 而每次响了，都代表着重要的事情发生。 “喂，我，老张。” “嗯！” “我明白，我会继续的。” 张组长挂断电话，然后看着一旁曹组长，再次拿起咖啡杯子，轻轻说着，“刚才接到电话。” “那份邀请函被人退回去了。” 曹主任猛地抬头，“是谁？” 张组长目光再次看向墙上的头像，曹主任咬牙切齿，前一秒还在表忠心，却不想下一秒人家就来个釜底抽薪。 屋子里只有汤匙碰撞杯子的声音，异常压抑。 “其实，我们只需知道有还是没有。结果嘛，是与否，并不重要。” 张组长将杯中有些冷却的咖啡喝光，嘴里的苦，让他更加清醒。 曹主任慢慢抬头，然后露出脸上两个小酒窝，“组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首长！您这是悔棋啊！” 办公室里，杨小涛坐在棋盘前，看着对面老头从他手里将红车抢过去，然后放在棋盘上，又把他的黑马挪回原处，动作麻溜点比拉枪栓都顺溜。 “悔一步哈，最后一步。” 张老笑呵呵的说着，厚着脸皮将打出去的炮挪回来，低头盯着棋盘沉思着。 杨小涛看了眼棋盘，心里对胜负一目了然。 自己只是动用了一半的车马炮，就将对方搅的乱七八糟，估计再有十来步就能将对方将死。 这不能说自己下棋有多强，只能说对方是真的菜啊。 看了眼扯着头发的张老，杨小涛心里的担忧也少了许多。 半下午的时候，跟王主任吃过饭后，王主任就找了个屋子睡觉休息，毕竟被抽了那么多血呢。 杨小涛自个在会议室里找个靠窗的地方开始看书，虽然不清楚为啥不让他走，但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跟外界的联络也没中断，跟机械厂也能联系上。 急也没用，所以就在这里看会书。 就在杨小涛看书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人。 杨小涛一看，不正是上次见过的张老嘛。 赶紧起身，上前迎接，顺便问问情况。 张老对杨小涛过来并没有诧异，也将情况说明，不让杨小涛离开的命令，就是他传达的。 杨小涛还想问原因，张老却是摇头，只说是上级命令，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听到这杨小涛心里一慌，能够当张老上级的，来头可都不小，。 心里想着，眼下时局，要么是有人开始针对他，针对机械厂。 要么就去保护自己。 前者，自己有什么把柄？ 想了一会儿，杨小涛觉得没啥把柄，即便是有，杨小涛也相信一机部的人不会干看着。 可要是后者的话，自己被保护，本身也是有问题的啊。 是谁，针对自己？ 这其中，张老又扮演什么角色，杨小涛心里有些拿不准。 思绪有些混乱。 可能是看出杨小涛有些紧张，在一番客套之后，张老让警卫拿来象棋，让杨小涛陪他下。 杨小涛哪有心思下棋啊，只是对方摆好了，他也不能拒绝，就坐在对面，一边听着老头念着什么当头炮，把马跳的，一边应付着。 可没一会儿，杨小涛渐渐想明白了。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自己只能见招拆招。 想那么多，没用！ 想通后，杨小涛也干脆不去多想，专心下棋。 起初杨小涛还小心的应对着，下的时候那是多方考虑，尤其是对方走一步的时候，他都会去仔细思索，为啥要这样走。 可下了两盘后，杨小涛就没这心思了。 对方怎么走，随便吧。 他是看出来了，这老头根本就没有为啥。 纯粹是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于是，一盘棋下的时间越来越快，几乎五分钟一盘。 结果都是一样，杨小涛完胜。 可就是如此，老头的棋瘾不减，非要杨小涛继续下。 真是，又菜又爱玩。 杨小涛都不忍心虐菜了，最后只用一半的棋子应付就行。 “将军！” 啪嗒 杨小涛的马后炮架起来，老头张大嘴巴，想要悔棋，可上一句话还在耳边，只能无奈摇头。 “你小子，就是聪明。怪不得能搞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呢。” 张老无奈说着，拿起一旁的军绿色搪瓷缸子喝了一口凉水。 杨小涛收拾着棋盘，准备开杀。 “不下了，不下了，每次都是输，你就不能尊老爱幼让着我点？” 张老说着摆手，一副道德模仿模样。 杨小涛笑着，“我这让的还少吗？” 说着指着另一半几乎没动的棋子。 张老挠挠头，无奈叹息。 “你小子一肚子心眼，真不知道咋长的！” 嘟囔一句，随后又问道，“我听说你们搞出一个，什么反应装甲？” “跟我说说！” 杨小涛放好棋盘，然后看着张老。 “没啥东西，就是个护甲！” 杨小涛轻松说着，心中一动。 “嘿，你小子少在这糊弄我，真当我不知道啊！” 张老听了心里来气，“王胡子那都传出去了，好东西，你丫的就想着别人是吧。” “好歹当初咱们也是合作过干赢韩旋风的人，你就不能想着我点？” 杨小涛翻个白眼，“首长，您这话说的，平常我又不知道你在哪？” “有好东西，也找不到您啊！” 张老听了满肚子的话都被憋回去，然后摇晃脑袋，“行，算是这么回事。” “你现在跟我说说，那东西，到底有啥用？” “为啥王胡子连车都卖了？” 杨小涛靠在后面桌子上，却是没有急着回答，“首长，您真想知道？” “废话，不然我问了干嘛？” “那您告诉我，是谁让我留在这的。” “嘿，你小子不实诚啊。”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首长，我要是不搞清楚，这，真不踏实。” 张老盯着杨小涛看了一会儿，两人对视，丝毫不让。 “哈哈！” “好，告诉你。” “让你在这的，是西花园的那位！” “这下放心了吧。” 一瞬间，紧绷身体的杨小涛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差趴在桌子上了，更没了先前的严肃。 “您早说啊，吓死我了！” 看杨小涛一瞬间变了模样，那放松的神态，张老一阵好笑。 “行了，让你在这待着你就待着，正好陪我下下棋，平常能跟我下棋的人可不多啊！” 杨小涛听了嘴巴一撇，脸上再次露出无奈。 虽然他不讨厌虐菜，但也不想在这里虐菜啊！ 尤其对方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万一惹火了对方… 以后得配合着点儿了！ “唉，我好难啊。” 1446 惊坐起 “好了，赶紧跟我说，那什么反应装甲到底是啥？有啥好处？” 张老没在意杨小涛的态度，听到杨小涛的话，更是装作不懂。 其实他棋艺如何，自己心里也有数。 但就跟杨小涛想的那样，除了打仗，就喜欢下棋。 还是那种，又菜又爱的那种。 “这反应装甲嘛，就是利用火药爆炸的反作用力…” 心情放松下，杨小涛将反应装甲的原理，好处说出来，还将实验的效果简单描述一下。 “我的乖乖，这，这要是给坦克装上，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啊。” 张老不得不震惊，起先他听说有这东西还没当回事，正好忙着研究所的事，也就没在意。 直到昨天听说王胡子一口气订了一百辆新型夔牛装甲车，这才觉得不对劲。 正好杨小涛在这，心里就想着问问。 “不，是很多条命！” 杨小涛开口纠正道。 张老回过神来，拍着大腿，“对，很多条命啊！” “小涛，你看能不能给我改装一下？” 接着，张老又笑着凑上前，脸上的皱纹聚在一起，格外殷勤。 在他看来，就是将那什么铁盒子一个一个贴上去就行，没啥难的。 却不想，杨小涛直接摇头。 “首长，这可不是简单的贴上就行！” “安装反应装甲的新型装甲需要考虑大小，尺寸，形状，还要考虑装甲车的整体性能。” “如果只是简单的开个眼钉上，很难保证原有的装甲强度。” “所以我们搞的装甲，都是重新设计的装甲。” “当然，您要是着急的话，我们也可以帮您改装一下，但具体效果怎么样，我们也不敢保证。” 杨小涛将丑话说在前头。 其实在反应装甲出来后，机械厂里也有这种声音，甚至将技术交出去后，不少人也想着直接在坦克上开个孔，然后装上反应装甲。 对机械厂的建议，杨小涛严词拒绝。 原因很简单，得不偿失。 原先装甲上钻个孔，就会削弱装甲的整体强度，搞不好反应装甲爆炸后，会伤害到内部人员？ 所以在杨小涛的坚持下，机械厂宁愿重新设计装甲车板甲，也不会去改装。 至于机械厂外的声音，杨小涛只能建议，毕竟有些事他说了不算。 “那不成，这种残次品，我老张可不要。” 张老略一琢磨就明白其中差距，立马开口拒绝，然后又问道，“你们新车，啥时候有货？” “那个，最近三个月的安排都满了！” 杨小涛不好意思的说着，“所以您要的话，得往后安排了。” “就不能想想办法？” “我知道，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有主意，对不？” 张老和蔼可亲的说着，谁能拒绝一个坦克版的夔牛？ 而且，机械厂能做出来装甲车，搞不好后面还要做坦克呢。这关系得好好处。 不然明年跟韩旋风的演习就悬了。 他还想来个卫冕呢。 “这个也不是不行！” 杨小涛感受到对方的亲近，想了下，觉得很有必要跟面前的老头处好关系。 尤其对方还是管着四九城这一片的人。 搞好关系，有备无患。 “啥办法？” “您找王首长，将您手里的那五十辆装甲车给他，这样他就能凑齐货物交上去，然后我们就可以直接生产新型车子…” 杨小涛说完，张老目光一亮。 “这法子好，我这就去跟老王打电话。” “你放心，保证给他的都是九成九的新！” 说完，张老急忙起身，“对了，安心在这住下，想吃啥，让他们给你找！” “哦，还有，今晚还有人要来，你帮忙看着点！” 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 杨小涛看对方急忙火燎的样子，他敢肯定，这法子，用不了多久韩旋风那里知道了估计也会找上王胡子。 不过，这对机械厂来说也算是件好事，可以加快新装甲车的生产。 心里想着，起身来到窗前， 看着外面沉闷的夜色，眉头再次皱起。 既然让自己在这的是西花园的那位，应该是在保护他吧！ 可谁，又能威胁到他？ “来来，大家都尝尝，这可是杨总的手艺，一般人可是吃不到啊。” 半夜十二点，研究所会议室中，王学彬招呼着几人坐下吃饭。 虽然这晚饭有些晚。 但没办法，为了等这几人抽完血，杨小涛只能将晚饭的时间延后。 然后，就成了宵夜！ 至于为什么只有他们几个吃，纯粹是其他人忙的没工夫。 而这几个人，正是上次跟王学彬一起患病的几人。 他们也都被老郎中的草药治好的。 所以，被找到后就拉到这里，一人抽了好多血。 “老王，你还有心情吃饭。” 一旁的眼镜男突然开口，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些吃不下去。 不是饭菜不好吃，实在是突然的变故，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说是配合研究，可没听说要抽自己的血啊。 这可不是鲜血，这他喵的是研究啊。 “我说老李，你怕什么，还能把你切片了？” 王主任晚上又被抽了一管子血，好在这次提前带了头套，没见到血，没有晕过去。 不过脸色有些发白，可能是失血过多吧。 “是啊，这一桌子饭菜可都是硬菜，为的就是给各位补补呢。” 杨小涛也在一旁说着，虽然他被留下来，却没有抽他的血，让他心里放松许多。 “对，吃。” “怎么说，咱们也是为了任务。” “这正是为完成任务，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几个人给自己找个台阶，喊着有些冰冷的口号，然后拿起筷子吃起来。 很快桌上众人就没了说话的心思，一个个拿着二合面馒头吃起来。 大有吃断头饭的架势。 杨小涛当然不会落后，拿起筷子吃起来。 不得不说，为了给这些人补充营养，后勤炊事班那里可有不少好东西，杨小涛也没浪费，做的都是硬菜。 甚至还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猪肉，特意多做了点红烧肉。 “小涛，你说我们几个都抽血了，怎么就你没事，还在这跟我们一块？” 众人吃完，填饱了肚子，心情也变得无所谓起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众人也看开了，何况这顿饭比过年吃的都好，有啥不满足的？ 就在几人拿着缸子喝着水聊着天的时候，突然间，一旁眼镜男开口询问。 “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啊？” 杨小涛正跟王学彬聊着机械设计的事，突然听到身边有人问话，然后回头，看着众人都好奇，连忙开口，“怎么可能！” “我一个优秀工人，热血青年，为革命增砖添瓦，一腔忠诚热血，吃苦耐劳，甘为人民牛马的有为青年，怎么会犯事？” “李叔，你可不要污蔑我啊，这可是要负责任的啊！” 杨小涛喊着，周围人立马笑起来。 在场的按年纪算，他们都是跟冉父一辈的人，杨小涛在他们眼中就是晚辈，一炮成了众人调笑的靶子。 “我觉得老李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会不会你有特殊使命？” 一旁有人忍着笑容突然开口。 “别胡说，我能有啥使命？难不成给你们做饭啊！” 杨小涛摊摊手，一旁几人立马点头，“还别说，你这手艺真厉害，真可能是给我们几个做饭。” “对对，以后每顿都你来做，比大厨都有味！” 杨小涛翻个白眼，“给你们做饭也行，不过这费用可是不低啊！” 老李打趣笑起来，“你还好意思要费用啊，咱们可是一个飞机上经历过生死的战友，差点就提前去见马克思了，你还好意思要钱？” “这话要是让老冉听了，看他不跟你算算账。” “对对，也就老冉跟老韩他们没来，不然咱们几个算是凑齐活了！” 王学彬在一旁笑着，却发现杨小涛陡然色变。 众人笑了一会儿，这才看到杨小涛不对劲，陆续安静下来。 “小涛，你咋了这是？” 看到杨小涛脸色变化，神情严肃，王学彬立马问道。 周围人再次盯着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看向在场的人，然后开始数着。 “一二……九！” 众人看着杨小涛站起来，挨个数着。 “小涛…” “别说话！” 王学彬刚要开口，就被杨小涛打断。 “王叔，咱们在座的，都是一个飞机的，对吧！” 杨小涛说完，众人平静片刻，已经有人想到什么。 他们互相看看，还真是如此。 王学彬点头，“对啊。” “也就是说，在场的除了我，你们几个，都患病了，对吧！” 杨小涛又开口，这下在场的八人脸色同时凝重。 “咱们当时去的时候，一共有13个人！” 杨小涛坐在一旁，在桌子上写着画着，“除了我，还有我爸，老韩，还有两人。” “是谁？” “我知道，是冶金的张峰和内控的李国立！” 老李立马说出来。 王学彬想到什么，“不对啊，当时飞机上除了我们，还有好几个警卫呢。” “对啊！” 几人再次疑惑起来。 屋子里一片沉寂。 杨小涛更是闭上眼睛，努力回忆那次航程，从起飞，到遇险，最后是迫降，然后坐车离开… 迫降！ 山谷！ 小薇的警示！ 示警！！！ 突然间，杨小涛睁大眼睛，看着王学彬发声问道。 “你们几个，跟谁住在一起。”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立马指了指。 当时是四个人一个帐篷。 杨小涛记得，他跟冉父，韩三凤还有一个人，正是冶金的张峰在一起。 至于剩下的那个李国立，好像是跟别人住在一起。 几人换了桌位，再次聚到一起时，目光闪烁。 这一下，猛地色变。 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们其中，有人感染了，然后又将整个帐篷里的人感染了。 只是，这人是谁？ 就在众人互相猜测的时候，杨小涛却是想到什么。 当时，可是有人下飞机解决个人问题的。 而那些人中，就有老李跟王主任。 恰好，他们俩就分在两个帐篷里。 这看上去有些巧合，但有时候巧合，就是事实。 而事实就是，两人的感冒，并不是普通的感冒。 “这件事，很可疑。” 杨小涛没有说自己的猜测，毕竟这猜测是建立在山谷有问题的前提下。 他更不能说小薇探查过那处山谷，一来没法解释，二来那里应该是秘密基地。 “这事要上报，尽快搞清楚！” 杨小涛又说了一句，心里想着当时的情况。 若是不出意外，那处山谷里研究的，很可能就是上次的病菌！ 要不然，整个山谷里会喷洒那么多梅花消毒液？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其中，肯定有某种关联！” 杨小涛哗啦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去，有些事他清楚不能参与，甚至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 但现在这事，很可能与疫病有关，甚至可能做出特效药来。 这时候，杨小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1447 你来做 “我要找你们组长！” 杨小涛站在实验室门口，对着两侧警卫说着。 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实验室里的灯还亮着，里面更是传出走动的人影，很是忙碌。 “请稍等！” 警卫认识杨小涛，也清楚他的身份，尤其是杨小涛神情严肃，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让他们不敢耽搁。 很快，一名警卫走进去，然后又迅速出来。 王院长穿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跟在后面，看到杨小涛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小杨，怎么了！” “王院长，有件急事跟你说。” 杨小涛顾不得其他，拉着王院长来到一旁墙角处，“刚才我们吃饭的时候说起…” 王院长原本脑袋有些发晕，可听到杨小涛说的事情，脸色渐渐清醒过来。 更是伸手用力在脸上搓了搓，“你再说一遍？” 意识到事情非同寻常，王院长强打起精神认真听着。 “我是说，这次来的几人，都是我们一起去西北的人，而且我们都是一批，乘坐飞机的人。” “但奇怪的是，只有他们八个人感染了，剩下的人都没事。” “而且他们八个人分在两个帐篷里…” 杨小涛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只是说出事实。 其他的事，王院长自然会去联想。 在老郎中没来前，他们的研究方向就是王主任他们的血液。 希望从这方面研究，来寻找两种情况的共性。 若是引起王主任他们高温反复的情况，跟现在疫病的症状完全相同，那完全可以用老郎中的法子来治疗病人。 可要是搞清楚他们为什么感染，或者感染的细菌是什么，这对解析病毒，同样重要。 了解病毒的特征，特性，才能找出针对性的办法。 只是片刻，王院长就彻底清醒了。 “来，跟我来！” 说着，抓住杨小涛的手就往办公室跑去。 两人来到办公室，王院长对着身旁的警卫说了一声，警卫立马跑开。 很快，满头银发的张老从外面走进来，脸色疲惫，双目中更是带着血丝。 “什么事情，这么急？” 刚坐下，张老开口就问，然后目光看了下杨小涛，轻轻点头。 “小杨，你说一下！” 王院长端着搪瓷缸子，自己脑子有些不灵光，还是让杨小涛自己说吧。 杨小涛点头，“首长，院长，刚才我们复盘的时候，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情况。” 随即杨小涛讲起那天的行程。 “那天，我们在四九城机场出发，飞机上有我们十三个工作人员，还有几个警卫陪同。” “飞机起飞后，一直很顺利，哦，对了，有几个人在飞机上晕吐的厉害，其中就有王主任！” “然后一直飞，直到飞机开始晃动，然后有人说飞机碰到了恶劣天气，需要紧急迫降。”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降落到山谷里，等了一会儿，我们下了飞机，离开山谷后坐车前往目的地。” “最后在驻地，王主任他们就开始发烧，温度起伏，干呕…” “今天我们几个在这里吃饭，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貌似只有我们这一行人感冒了，而且巧合的是，恰好只有他们八个人，两个帐篷的感染了，同行的其他人并没有感染。” 杨小涛将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并且适时的将疑惑提出来。 张老听完整个过程只是皱眉，“这说明什么？” 王院长放下杯子，“我觉得这太巧合了。一行人，只有八个碰上了，还是两个帐篷的。同行其他人，不在一起的都没事。” “这其中，应该有人感染后，将同住在一起的人感染了。” “只要找到这个人，或许我们可以找出感染的病菌，这对于我们的研究很有帮助。” “当然，只是猜测，也存在巧合的可能。” “但我们做的事，不就是在可能中寻找机会吗？” 王院长说完，喝了一口水，然后看着杨小涛，“小杨，你回忆下，这一次行程，有什么特别之处。” 杨小涛心里暗赞，终于问到关键了。 沉默片刻，杨小涛装作努力的回忆，然后在某一瞬间，眼睛突然睁大，这让一直关注他的两人都是齐齐精神。 “有，有个特别的事情。” “什么？” 张老开口询问。 “首长，我们这一路上因为飞机碰到情况不得不迫降，当时我们就降落在一处山谷中。” “那处山谷很特别，周围的事物明显是有人为活动的，可偏偏我们没有见到里面的人。” “而且，周围都是消毒水味。” 两人听着杨小涛的描述，眉头都是皱起。 不同的是，王院长真的搞不懂。 而张老，却是有些印象，只是不敢确认。 “还有一件事。” 杨小涛猛地拍着手掌，然后深吸一口气，“当时从飞机上下来几个人解决个人问题。” “这里面，就有两人。” 王院长立马将杯子放下，“是谁？” 张老更是看着杨小涛脸上颜色变换，知道杨小涛这聪明的脑瓜子想到了什么，心里也更加确定杨小涛他们降落在哪了。 想到保密性，连忙开口打断，“小涛，你先等会儿。” “老王，有些事，我需要请示下上级。” 王院长皱眉，然后在杨小涛和张老身上来回扫视，见张老认真样子，这才拿起搪瓷缸子，“有什么结果，告诉我一声。” 说着离开办公室。 杨小涛看着张老，后者长长叹了一声。 然后走到一旁拿起黑色电话，想了一会儿才拨通，打出去。 “喂，我找首长。” 张老压低声音小声说着，哪怕是杨小涛听了经过强化后，也仅仅听到‘研究基地’‘被发现’几个词。 但无疑，这一切都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那里果然是一处研究基地。 “小涛，你等会，过不久有人来找你。” 张老说着，然后又感叹一声，“这事被你知道了，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闻言，杨小涛脸上露出愁容，“那个，张老，我能当做不知道吗？” 张老没好气的瞥了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可以试试。” “试个头，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啊，唉。” 两人说话间，四九城中，电话还在继续。 幽静的小院中，刚刚躺下的老人满腹心事，这会儿还没入睡，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然后起床，小心穿着衣服。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身边传来妻子的声音，老人回头尴尬笑着。 “我去看看。” 妻子闻言起身帮忙递过来衣服，然后展开让老人迅速穿好，在歉意的笑容中，老人离开房间。 “首长，紧急电话，让您赶紧去一趟研究所驻地。” “出了什么事吗？” “不清楚，只是让您尽快赶去，先主持那里的工作。” “好。” 说话间，已经走出院子。 很快，一辆小轿车驶出大院，在他身后还有两辆卡车，上面站满了卫兵，一起跟着前往郊区。 此时的研究所中，一辆吉普车在卡车的护送下进来，王院长几人立马上前迎接。 “你好，我是王华，您就是朱自舟老先生吧。” 王院长看着面前胡子花白，脸上带着些许疲惫的老人，很是敬重。 一旁的季香也从老人身上感受到走街串巷救病治人的质朴。 “对，我就是。” “不用叫我老先生，在我们那里，大家都叫我老朱。” 老人的声音带着爽朗，哪怕舟车劳顿，依旧背着褡裢，“这是我采的，我们那的蒿草，你们要用吗？” “用，肯定要用。” 王院长将人连忙迎进研究中心，“您老先休息下，等天亮了，咱们再看病人。” 老朱却是摇头，“治病如救火，用药如用兵，哪能拖啊。” “你们别看我这把年纪了，但在我们那里干活下地可是好手啊。” “带我去看看就好，不耽误的。” 老朱肯定的说着，王院长心中感动，就要答应，却听到外面传来警卫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群人从外面走进来。 此时，张老也带着杨小涛走出来。 “邓大伯。” 杨小涛第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簇拥的人，连忙跟着上前。 “首长，您来了。” 张老上前见过，邓大伯点头，眼睛在周围人身上扫过，然后问起张老，“什么情况？” 张老低头轻声说了两句，邓大伯目光在杨小涛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挥手，“你跟我来。” 路过王院长的时候，又开口道，“王组长，你先安排人吃点东西，一会儿开会。” 王院长听了忙点头。 看着几人离开，老朱目光眨啊眨，陡然兴奋起来，“王，王组长，那，那是不是那位首长，在陕州的，是不是他啊？” 王华连忙点头，“老朱，是他。” “不过，你也听了，首长让你先休息，你得听首长的。” “听，听，我肯定听。这就去。” 另一边，杨小涛、张老跟着邓大伯进入办公室，外面立马被警卫防护起来。 “大伯，您怎么来了？” 杨小涛立马殷勤的递上水杯，然后坐在一旁。 张老则是自己拿起了缸子，心里琢磨着杨小涛与这位的关系。 这一声大伯，可不是随便叫的。 “我接到电话，说这里让我来处理下，到底怎么回事？” 邓大伯看向张老。 张老在两人身上扫过，然后迅速进入角色。 “首长，杨小涛同志发现了一点秘密。” “秘密？” 邓大伯看着杨小涛，然后就听到张老开口，“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杨小涛见两人都看过来，于是开口说道，“大伯，事情还得从我们去西北观看两弹结合的事说起。” 一番叙述之后，邓大伯看着杨小涛的目光有些认真了。 这家伙的观察力或者说想象力，当真不是盖的。 “没错，那里确实是秘密研究基地。”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让他来处理这件事了。 毕竟，其他人未必知道。 “大伯，那里是不是研究上次的病菌？” 杨小涛适时展现一下，就让邓大伯再次吃惊。 “你怎么知道的？” “很容易，一来我们降落的地方，周围用了很多消毒液，而那种消毒液就是我们红星化工厂生产的梅花清热解毒液，这种解毒液，目前也就针对上次的病菌有效，其他的顶多算是洗手液。” “二来，若是没猜错的话，在基地感染的几人应该是碰到了消毒不彻底的病毒，然后被感染了，这才出现高温反复的情况。” “所以我觉得，那里的研究，应该与第一次的病毒有关，而且研究中，应该出现了与现在病毒相似的症状，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相似的症状。”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 杨小涛虽是说着猜测，但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不容置疑。 邓大伯认真看着杨小涛，久久不语。 张老在一旁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心里却是盘算着，接下来会怎样。 果然，邓大伯放下手上的杯子，“这件事，如果你来做，你打算怎么做？” 1448 有希望了 “我来做？” 杨小涛听到邓大伯的话，并没有注意后面那句怎么做上，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前面那句如果上。 如果，他来做？ 虽然他刚才说了不少自己的想法，却只是想说明，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去掺和的意思。 只是，看到对方这认真的模样，杨小涛也在心里重新思索，要不要试试？ 反正老郎中已经来了，兴许可以做成呢？ 自己提出来的，总得有人做吧。 万一别人做不好，那他这个发现者，不也得受到影响？ 还有，心里头最重要的是，杨小涛想要加深在邓大伯心目中的印象。 年轻有为，勇于担当，步履艰辛等等，好印象。 这东西在别人面前，杨小涛或许会考虑藏拙，但在这位面前，根本没必要，藏拙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对方的不满。 这般想着，杨小涛便有了决定。 这事，既然已经身处其中，无法避免，那就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在心中稍稍组织语言，同时也在回忆前世学到关于病毒治病的一些知识，良久后才点头，“如果是我来做的话，可以分成两步走。” “说说看！” 邓大伯喝了一口杯中水，言简意赅，但心中对杨小涛的印象再次提升。 “第一步，就是让老郎中给病人用药试试，看效果如何。” “如果能够控制病人体温最好，这样我们可以按照这条道路继续研究下去，争取找到解决办法。” “如果不行，那就需要研究造成高温反复的原因，通过对两种病毒的研究比对，找出其中的共同点。” “比对？” “共同点？” 一旁的张老好奇开口，问出两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对，就是用比对的方法，运用生物学的技术，进行比对。” 杨小涛想起后世的电泳，可惜现在国内还没有，国外有的话，也只是起步状态，能不能检测还真难说。 而且电泳的原理，杨小涛只是一知半解，一时间也做不出来。 没有电泳，那就只能用笨办法了。 想到后世生物课上老师那和粉笔在黑板上画着的碱基对，什么atucg的，杨小涛就感慨，当年认真学习还是有点用的。 “虽然病毒基因方面以我们的技术很难检测，但我们可以换个方法。” “通过基因表达，测试产物中蛋白质的氨基酸序列，若是相似，就说明可以，甚至找出的共同点，就是引发高温反复的。” “这点，我记得沪上研究所的王光美老师曾经讲过，人工蛋白质的合成。” “以他们发展的情况，测试简单的氨基酸序列，应该不难。” 杨小涛说着，虽然屋子里两人不懂，但总觉得，是个办法。 邓大伯目光看着杨小涛，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联盟的那些学者教授，要杨小涛去帮忙了。 这家伙，或许真如本家那位说的一样，这要是在农科院继续研究下去，成就肯定不比现在低。 “如此，两步走下来，一般情况下，应该能有些收获。” 杨小涛见两人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若是没有的话… 两人心里也明白，无非就是耗费点人力物力而已。 邓大伯没说话，而是在沉思。 临阵换将历来都是大忌，尤其是现在的研究正在进行的时候。 可另一方面，从杨小涛来这里就提出新的意见，发现异常情况，进而联系到西北的研究，这一桩桩下来却是将一潭死水搅活了。 而且，在杨小涛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感觉，甚至让他觉得，相信杨小涛，是他最好的选择。 沉思良久，邓大伯在心里有了计较。 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管他年轻与否，管他是什么人呢。 与其按部就班的死板下去，还不如放手一搏，让有想法的人来做，说不得能有奇效呢。 看了眼杨小涛，后者一脸认真，然后邓大伯深吸一口气，“既然，你有办法。” “那就去做吧。” 邓大伯声音中带着坚定，一锤定音，不容质疑。 天开始亮起来，会议室中，众人打着哈欠，坐在那里活动着身体。 不过没有开口说话，哪怕新来的老朱也是如此。 王院长跟季香坐在一旁，心里琢磨着接下来的工作方向。 老朱带来的草药，按照他的吩咐已经让人开始煎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使用。 这时候却被人叫来开会，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邓大伯领着张老和杨小涛走进来，屋子里大门再次关上。 “同志们，辛苦了！” 邓大伯站在前方，对下方众人伸手示意，“都坐，坐下说！” 现场众人闻言坐下，尤其是老朱目光里更是崇敬。 众人坐下，邓大伯才坐在前方，张老看了下没有去坐剩下的位子，而是将杨小涛拉过来，按在最位子上。 这变化，让众人一愣。 好在季香反应快，立马将自己的位子腾出来搬到张老跟前，胖妞又找了个位子坐下。 邓大伯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我这次来主持工作，一来是感谢各位，能够在严峻的情况下，挺身而出。我代表个人以及组织，感谢大家付出。感谢大家为国家做出的贡献！” 啪啪啪 杨小涛带头鼓掌，会议室里声音响彻起来。 “第二件事，就是宣告上级领导的一些决定。” 邓大伯说完，众人都倾听过来，更有人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杨小涛身上。 “根据上级考虑，以及当前情况考虑，我们任命杨小涛同志，作为此次研究的负责人！” “王华同志，季香同志，仍为研究组组长，副组长！” 啪啪啪 话音落下，王院长率先拍手鼓掌。 这段时间，压在他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尤其是阿尔法特的到来，每天看到病人遭受折磨自己却是无能为力，那种感受，就跟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越来越喘不动气。 现在好了，上面有个高个子顶着，哪怕他的工作没啥变化，但心里头已经松快许多。 同样的，季香也在庆幸。 来到这里，她更多的工作就是组织后勤，一线的研究参与的并不多。 这让她感觉自己的本事没有发展的余地。 现在杨小涛上来了，或许自己会有更高的舞台。 啪啪啪 下方众人不管心里头怎么想的，都跟着拍手鼓掌。 虽然对于杨小涛的认知更多的来自于机械厂，在医药这方面并不清楚，但现在上面任命了，他们也没办法反对。 再说了，外行人指导内行人，这种事还少吗？ 只要杨小涛不胡乱干涉，他们也没意见。 掌声停歇片刻，邓大伯示意杨小涛说两句。 杨小涛点头，“大家好，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 “接下来的工作，希望跟大家能够团结一致，早日完成任务！” 简单两句话，下方众人再次鼓掌。 随后杨小涛趁热打铁，也说了几下纪律。 “今后研究所外松内紧，一切人员进出都要严格检查，内部人员所有人佩戴消毒口罩，穿戴防护服。” “所有与感染者接触物品，必须经过高温高压灭菌处理！” “所有人一旦出现不适，立马上报，不得马虎，不得隐瞒！” 杨小涛并没有干涉研究方向，只是在防护问题上着重强调，这也是提前打个预防针，省的后面出乱子。 等邓大伯离开后，杨小涛便正式进入角色。 从西北赶来的老朱，也穿好防护服，在王院长的带领下，前往病房，准备用药。 至于张老，仍旧在这里坐镇。 当然，他的另一个任务就是在这边取得进展后，与三号研究基地进行联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最好能够找到答案。 …… “脉搏不太一样！” “有点虚，这孩子不大啊，怎么折腾成这样？” 无菌室里，病床上，阿尔法特插着氧气管，脸色苍白。 呼吸声，犹如风箱拉扯一般，声音粗杂。 杨小涛清楚，这是引发支气管炎、肺炎了，而且很严重。 当下在不敢用抗生素的情况下，只能用中医的办法，一点一点磨。 可惜，因为反复的体温，折腾下来，中医的效果也不大。 若是这样下去，估计，也就三两天了！ 老朱在一旁把脉，三根手指一会儿抬起，一会儿迅速下压，一边感受着脉搏，嘴里说着，让旁边莫西多夫心惊肉跳的话。 杨小涛站在一旁替他翻译，让莫西多夫身体都有些站不稳当。 王院长在一旁翻了翻阿尔法特的眼皮，又看了眼旁边季香记录的体温，心里叹息，让后拿起银针继续下针。 杨小涛略懂一些，跟莫西多夫解释着下针的作用，放血，降温，减少喉咙处的炎症等等。 中医针灸，解释起来有些费劲。 “杨，你真的有办法吗？” 莫西多夫已经知道，杨小涛接受他儿子的治疗。 虽然名义上不是，但在他看来，就是为了他儿子，杨小涛才出手的。 这种误会，杨小涛也没解释。 “有些想法，不过，我需要你们的配合。” 杨小涛说着，然后看向莫西多夫，“阿尔法特是我兄弟，我比谁更愿意他恢复健康，所以，请你相信我。” “哪怕只有一成的几率，也要试一试！” 莫西多夫看着杨小涛，认真点头。 离开前国内什么情况他心里清楚，感染上，过不过一个周。 但来到华夏，他的儿子在众人照料下，能够挺到现在，已经超出他的预计。 而华夏领导在接见他的时候，更是做出了全力以赴的保证，这让他还能说什么？ 那些医生，夜以继日的忙碌着，有些人饿了就啃个馒头，渴了就喝凉水，有时候为了培养病菌，一个人穿着封闭的防护服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是口罩勒痕，衣服更是能拧出水来。 为了他一个外乡人，不思回报的做到这个地步，华夏已经仁义至尽了。 “你放心，只要有希望，我都行！” 莫西多夫看着杨小涛，同样肯定的回答。 哪怕有一丝希望，也比没有强吧！ “虽然脉搏不太一样，但应该能行！” 老朱摸了好一会儿脉搏，最后起身，对着杨小涛开口道。 “那就用药！” 杨小涛也没多说，招呼季香喂药。 季香点头，拿起熬煮好的汤药，一点一点喂下去，老朱又亲自拿着藁草碾碎的汁液涂在额头上。 忙活片刻，众人离开病房。 “接下来，密切关注患者体温。” “没半小时一次，季组长，你安排好人。” 季香点头，“明白！” “老朱，你在一旁休息下，每次药前都要把脉。” “放心，交给我吧！” 老朱拍着胸口说道。 “莫西多夫，你就在这帮忙看着。” “放心，我哪也不去！” 杨小涛点头，带领众人离去。 莫西多夫站在玻璃门外，看着病床上的阿尔法特，嘴里呢喃着什么主啊，神的。 一旁老朱听到翻译的话撇撇嘴，“在我们这，你得求玉皇大帝，观音菩萨！” 莫西多夫一愣。 1449 发现秘密 “季组长！” 离开病房，杨小涛叫住季香。 “杨总！” 季香有些诧异，而后站在旁边。 “我记得你是研究病毒的，对吧！” “对，我大学时候学的就是生物学，对病毒也有研究。” “嗯。那你对抗体了解多少？” “抗体嘛，就是经过病毒刺激后，人体产生的一种免疫手段…” 季香不清楚为什么杨小涛问起这个，却是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杨小涛听了点头，“好，我想让你负责一个研究项目。” 听到杨小涛的话，季香来了兴趣，大眼睛里都是好奇，“杨总，您说！” 一旁的王院长也是好奇，想知道杨小涛要干什么。 “咱们屋里说。” 原先的会议室，被杨小涛征做办公室，至于王院长他们的办公室，还是他们的。 再说了，杨小涛也喜欢更宽阔的环境。 “坐！” 两人在一旁坐下。 杨小涛拿起旁边的纸笔，“我要你研究下，王学彬他们的血液中，有没有抗体！” 季香听了看了眼王院长，然后开口。 “杨总，这个之前我们已经研究了，经过显微镜、离心机等技术手段，他们血液中，并没有特殊的细胞！” 杨小涛摆手，“我不是让你们研究血液里面有什么。” “那您是？” “将他们的血液，注入到感染小白鼠体内，然后观察情况。” “注射？小白鼠？” “对！” “可，我们没有那么多小白鼠！” 王院长在一旁先是惊讶，然后又是无奈。 这研究用的小白鼠可不是随便搞来的，就他们研究基地的这些，还是从各个大学实验室里抽调来的。 杨小涛点头，“这样可能浪费许多实验耗材，却也是一种研究方向。” “小白鼠我会向上级反馈，优先保证咱们的实验。” 杨小涛看向季香，“这项工作需要细心，你一个人照顾不了，需要什么人，需要多少人，你说一下，我让上级想办法调配。” 季香点头，“好！回去我就组织起来。” 杨小涛点头，随即三人离开，各自忙活。 而此时，正在休息的王学彬突然打个喷嚏。 而后身边陆续传来喷嚏声。 “这打喷嚏还会传染啊！” 王学彬摇头嘟囔一句，其他人也是摇头。 眼镜老李却是打个寒战，“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闭嘴！” “乌鸦嘴！” …… 四合院，娄晓娥起床陪着冉秋叶吃过早饭，然后离开院子。 她要去机械厂上班，冉秋叶也要回乡下。 离开前，娄晓娥还是宽慰冉秋叶，不要担心杨小涛，有什么事情，她会第一时间过来通知的。 冉秋叶也想通了，上次在疫情中他家男人就表现出色，还搞出来梅花香皂。 所以她相信，这次，肯定是上级领导看中杨小涛的能力，才让他留下的。 送走娄晓娥，冉秋叶去后院翠平家里坐了会儿，商量着乡村学校的事情。 最近，城里闹得有点凶，可不能让乡下学校受到影响啊。 胡同口，娄晓娥赶着自行车往外走，一旁拐弯处闪出一个人。 “许大茂，干什么你？” 娄晓娥看清楚来人，正是拉着长脸的许大茂，没好气的说着。 至于怕？ 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没怕过，打起架来这银样镴枪头根本不是她对手。 何况这里是四合院，机械厂工人一大把，她随便吆喝一声，许大茂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嘿，娥子，不要这么绝情嘛！” 许大茂赖着脸说道，依旧挡在前面。 “滚开，许大茂，谁是娥子，好狗不挡道，赶紧让开！” “娥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咱们俩好歹在一起好几年了。” “许大茂，你放聪明点，当街调戏妇女，想要再次游街看瓜，我满足你！” 娄晓娥一脸鄙视的说着，丝毫不理许大茂。 听到游街看瓜许大茂脸色一僵，却是抓住娄晓娥的车把。 “娄晓娥！” 许大茂将脑袋里的屈辱画面压下，然后换了一副模样，声音也是透着一副阴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娄晓娥一愣，眉头皱起，她心里最大的秘密就是刘丽雪，难不成这家伙知道了？ 不过这些年跟在杨小涛后面见过不少大场面，心态也磨练出来了，脸色不变，依旧冰寒。 “滚开，再不让开，我喊人了！” “喊人，哼！” “你要不想自己的丑事被人知道，尽管喊！” 许大茂冷笑着，丝毫不让。 对娄晓娥很是了解，刚才的那一瞬间的变色就被他扑捉到，心里更加坚定。 抓住娄晓娥的把柄，就相当于抓了杨小涛的把柄。 到时候，还愁没钱花？ 自从昨天看到娄晓娥那越来越圆润的身材，尤其是跟冉秋叶站在一起毫不逊色，许大茂心里就有些怀疑。 没有男人，娄晓娥怎么能这样？ 而且这么多年了，傻柱都有媳妇了，娄晓娥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还单着？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想了一晚上，许大茂才想明白，也许娄晓娥早就有了男人，只是这男人，未必是她男人。 然后许大茂又想到了那天杨小涛回来，脸上被扇了一巴掌。 虽然对院里人说自己碰的，但常年挨打的经验让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绝对是被人扇的耳光。 而那几天，杨小涛跟平常可不一样，对冉秋叶好的不像话。 在他眼里，就是弥补过失啊。 一晚上没睡好，却是让他将种种串联起来，然后得出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杨小涛跟在娄晓娥有一腿。 还被冉秋叶发现了。 至于为什么冉秋叶跟娄晓娥相安无事，他觉得肯定是杨小涛耍了手段。 想想也是，有那么多钱，那么高的地位，冉秋叶就是知道了，为了富裕的生活，也得打掉牙齿和血吞啊。 想到这里，许大茂更是羡慕杨小涛的齐人之福。 哪像自己偷偷摸摸的，还不敢让家里母老虎知道，真是，狗日的气死人。 在得出这个秘密后，许大茂就计算着，如何获得最大利益。 捉奸在床，他机械厂都进不去，肯定是没机会了。 要不然杨小涛也不会走到现在的地位。 所以，只能将主意打在娄晓娥身上。 这段时间为了伺候秦京茹，他可是掏空了家底，大鱼大肉伺候着，手上都没个闲钱。 而且这女人怀孕，他也憋的难受啊。 要是能够要挟到娄晓娥，那两方面不是都能解决了？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没发现娄晓娥越发不耐烦。 “你瞎说什么，许大茂，你是昏了头了吧，给我起开。” “嘿，娄晓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我告诉你，你跟杨小涛的事…” 碰… 啊嗷…～ 下一秒，许大茂只觉得下体传来钻心的疼，整个人惨嚎起来，胡同里的动静立马引来许多目光。 这种猝不及防，让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瞬间就捂着下体一蹦一跳的趴在地上。 娄晓娥收回脚，又跺了跺皮鞋，冷笑着，“蠢货，不想死的话就别作死！” 说完骑车离开。 要是许大茂说她跟刘丽雪有点傻，她还会怕。 可跟杨小涛，呵呵。 她怕个头！ 等娄晓娥骑车离开，许大茂还在地上哎呦着，下体感觉麻了。 “呦呵，傻茂，还没过年呢，就给爷磕头呢。” “爷可没准备红包啊，要不赏你两口唾沫？” 就在许大茂疼得直抽抽的时候，一道贱兮兮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傻柱是跟在娄晓娥后面出的大门口，刚才的一幕可是看的清楚。 心里头，对许大茂找前妻很是愤怒，这不是对不起秦京茹嘛。 可看到娄晓娥那一脚，傻柱就得意的笑了。 这家伙，果然是贼心不死，可惜人家娄晓娥瞧不上他。 许大茂疼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头将娄晓娥恨得要死。 听到傻柱的话，被这老冤家奚落，心里更是憋屈。 “傻柱，给我滚开！” 许大茂忍着疼直起身，准备从地上起来。 “好，我滚，我立马滚。” 傻柱笑着，然后顺从的让道一旁。 正当许大茂放松警惕的时候，傻柱来到后面，又是一脚踢上去。 啊…～ 一道比刚才更加凄惨的声音传来，下一秒许大茂再次扑在地上，身体蜷缩的更加厉害。 “叫我滚开，你算老几？” 傻柱拍打着手，转身离开。 “傻柱，娄晓娥，还有狗日的杨小涛，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只是想到杨小涛背后的一系列光环，许大茂喊出的声音又被塞进嘴里。 良久，在周围人的指点声中，许大茂站起身来，然后擦掉眼泪，心里却是咆哮不断！ “给老子等着！等着！！！” …… 两天后。 杨家庄大队部，冉秋叶拿着电话，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媳妇，中午吃饭了？” “这几天我还要忙，家里的事你先看着，等我回去好好亲亲你哈。” 电话里传来杨小涛的声音，冉秋叶心里一下子都被填满了。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每次杨小涛离开她身边，总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情感，随着时间越长，越发浓厚。 一些事情，比起两人在一起，都不算什么了。 “嗯，我知道，你也要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就在冉秋叶还想问那边生活怎么样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呼喊声，应该是在叫杨小涛，而且声音有些熟悉。 “秋叶，我这边有点事，等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说着，不等冉秋叶回话，电话就已经挂断。 “那声音，好像是，季姐的！” 冉秋叶在心里琢磨一番，最后确定。 杨小涛看着跑进来的季香，没有多说，只是询问，“什么情况？” “杨总，朱老爷子那里有情况，你赶紧去看一下。” 说着，杨小涛已经跑出门口。 片刻后。病房外。 王院长，老冯，老杆子一群人都聚在门口，看着里面正兴奋的老朱，等待着结果。 杨小涛走过来，众人赶紧让开。 “王院长，里面什么情况？” “杨总，刚才老朱把完脉，说是病人脉搏比昨天有劲了！” “对了，这是体温检测表，你看，从昨晚上开始，反复的频率正在减少，间隔时间越来越长。” “我看看！” 杨小涛一把拿过记录本，认真看起来。 “好，好！” “这说明，这藁草有用，有用啊！” 杨小涛说完，不远处正抓着翻译的衣服，神情紧张的莫西多夫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双目立马涌出泪水。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杨小涛几人赶紧过去，然后就看到莫西多夫双臂高高举起，神情虔诚，高声用中文呼喊着，“干些于换大地，官瘾披萨！！！” “于换大地，官瘾披萨！” 此刻，在莫西多夫心中，他的信仰，他的主，他的神，统统不在。 只要能够保证他的阿尔法特好起来。 那他此生信仰，只有一个。 华夏的神！ 周围人面面相觑，杨小涛更是好奇，这中文说的啥意思？ 还有，这谁教的？ 人群后方，老朱努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谁能想到，他跟莫西多夫的玩笑之语，却被这家伙记住了。 只是看着莫西多夫一遍遍喊着，一次次叩首，虔诚的模样，流泪的样子，老朱突然又笑不出来了。 1450 老子血多 等杨小涛让人将莫西多夫带到休息室后，这才想起什么。 “老张，老张！” 杨小涛大声喊着，走廊尽头，张老迈步向前，声音里也是惊喜，“听到了，听到了！” 这两天两人搭台唱戏，张老除了象棋被杨小涛摧残外，引以为傲近身拼杀，也被杨小涛凌厉的突刺给征服了。 虽然不服老，但眼界在那。 杨小涛的这一手拼刺，尤其是那大的出奇的力量，别说年轻一辈少有人能及，就是壮年里，能够胜过他的也不超过一巴掌。 加上杨小涛的身份让张老心里看重，看看王胡子就知道，只要跟他打好关系，今后机械厂的好东西他也有份啊。 于是这两天下来，算是相交莫逆，称呼起来一个是老张，一个是小杨。 “老张，这藁草管用，立马给西北打电话。” “让人采集，对了，不要连根拔起，还有，用冷箱装好，有多少，送多少！” 杨小涛急切说着，张老转身就走，“放心，绝对给你找出来！” 看着老张走远，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同志们，第一步，咱们已经走出去了！” “这说明，咱们的研究方向，没有错。” “只要咱们继续研究下去，胜利就在眼前。” “同志们，奋斗吧！前进！” “前进！！！” 王院长几人脸上露出兴奋神色，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季组长，你们研究的怎样？” 会议室里，杨小涛再次召开会议。 杨小涛询问起研究进度，季香连忙拿起记录本说道，“杨总，这两天我们按照您说的，进行了十多次实验！” “现在看来还没有效果，不过那些打了血的小鼠，比平常的小鼠更精神一些。” “但最后，还是没有坚持住！” 季香说完，杨小涛无所谓的摇摇头，“打了鸡血都得蹦哒两下呢，这精神一些很正常。” “不过，实验还是要继续，你们可以将分离出来的血清浓缩一下，明白不？” 杨小涛想到什么，说了一嘴，浑然没有发现季香嘴角露出的路线。 一共就八个人，为了给他们补血，这些天可是大鱼大肉当大爷伺候呢。 即便如此，每次去采血的时候，看着一副大义凛然，却侧头不敢看的样子，总让她有种负罪感。 不过，为了研究，就需要这种牺牲精神。 “王院长，你那边什么五行的继续研究。我感觉，有点用！” 杨小涛话题一转，看着一旁的王院长。 这两天，王院长领着老杆子还有老朱三人组成了中药小组，三人里面老朱会把脉，还会“望”，王院长会下针，哪都能戳两下，老杆子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是推拿高手。 别看人家年纪大了，但手上的劲道不减，杨小涛就亲身体验过，现在后背还是一片红，小腿肚子更是碰着就疼。 用老杆子的话来说，就是下肢的气不通，需要疏通开。 可杨小涛也没觉得身体轻松啊！ “好！我正要说呢。” 听到杨小涛的肯定，王院长三人对视一眼，都是自豪。 然后王院长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人体简图。 “我们三个一起商量了下，既然这药管用，那可以进行下一步治疗。” “我们打算在内服的同时，利用金针活血的手法，按照五行相生的原理，将药汁度进去…” 王院长说着，旁边老朱两人认真点头，很是赞同。 杨小涛听了一阵五行什么的，虽然了解不多，但这东西，老祖宗用了好几千年，应该有用吧。 不然数千年下来，那么多人杰，怎么就没人怀疑它，推翻它？ 存在即合理！ “老冯！” 等王院长说完，杨小涛再次看向冯院长。 “杨总，您说！” “老冯，第二步的事，你负责打头。” “好！” 老冯摩擦着手心，终于轮到他大干一回了。 比起老王，老杆子，他这科班出身的人，对中医真是了解不多。 这些天看着几人忙活，自己在一旁只能拿着解刨刀，心里是真的急啊！ 好在，接下来的事，就需要自己这种文化人出马了。 想到这里，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一份崇敬。 知人善用，说的容易做着难。 尤其是了解手下人的本事，然后给予适合的岗位，发挥才能。 可就是这个岗位，不是不想给，而是没得给啊。 显然，杨小涛在这方面，做的很到位。 不愧是机械厂的二把手啊！ “老李，多吃点吧！” 休息室里。 王学彬拿着一块猪头肉扔进嘴里，大口咀嚼着，脸色有些苍白，但面容很是满足。 只是看着桌上的没有动的中午饭，几人那没有胃口的样子，嘴里的猪头肉又有些难咽。 自从抽血后，几人的伙食那是天天都过年啊。 不。 比过年吃的都好。 过年他们都不敢这么吃，不然家底早就吃穷了。 “吃，我，我一想着那些针头，心里就难受。” 老李说着亮起两只胳膊，手肘窝上针头扎过的地方已经青紫，别说没地方再扎针了，就是活动两下都疼。 身旁其他人面色都是如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人轻声说着，周围人继续沉默。 “感觉跟养在围栏里的鹿，每天都放血啊。” 又有人说着，这下就连王学彬都沉默了。 他感觉比鹿还委屈，起码鹿血收取还有个缓冲时间。 他们这两天，可是每天都挨扎啊。 哗啦 门被推开，杨小涛突然端着一盘红烧肉走进来，众人看了眼随即转头，继续沉默。 “不是，几位叔，怎么不吃了？” “正宗的红烧肉，刚出锅。” 杨小涛将红烧肉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几人。 “咋了，王叔，赶紧趁热吃啊。” “李叔，老周，动筷子啊？” 杨小涛热情招呼着，可几人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没有心情吃饭。 几人也都清楚，杨小涛成了这里的负责人，那让他们在这里充当‘血包’的决定，就是他下的。 这家伙，人前一套，背后来一刀，真不是东西。 这是众人心里的一致想法。 哪怕是王学彬都对杨小涛这家伙产生反感。 实验来这么久了，没啥作用，就该放他们回去啊。 他们都是各个部门的骨干，少了他们怎么行啊。 困在这回不去，身心都难受啊。 “几位叔。”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埋怨我。” 杨小涛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见众人这幅神情就明白，几人心里不痛快。 拿出烟，抽出一支，剩下的放在桌上，然后自顾自的吸起来。 “今天实验有突破了。” 杨小涛清楚，不把事情说明白，几人或许会配合，但离开这里，这份情谊就算到头了。 这自然不是杨小涛想要的。 未来，还需要这些人帮忙呢。 果然，杨小涛说完，周围几人目光就看过来。 “给你们治病用的草药，在患者身上有了效果。” “也就是说，你们体内血液里可能存在某种抗体，对研究有用。” 杨小涛直说结果。 屋子里一阵沉默。 “吃饭。” 老李突然拿起桌上的筷子，将一盘红烧肉拿到身旁，挑了几块放在碗里，唰唰吃着。 “给我拿个鸡蛋。” “这是老子今年过的第四个年了。” “以后，天天过年。” 嘴里吃着，还指着杨小涛帮忙剥皮。 杨小涛听了，拿起旁边碗里的鸡蛋，在桌上一搓，然后一点点将皮拔下来。 一连将八个鸡蛋全部剥皮，放在盘子里。 “多吃点，都别客气，这可是杨大厨亲手做的，这是牛肉吧，啧啧，真香！” “以前咱们过年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 “知足吧。” 王学彬也拿起筷子，一边笑着，一边吃着。 几人见了，都露出笑容，吃的比谁都快。 “老李，你吃多少了，这块肉给我。” “废话，老子比你多一管子血，多吃一块咋了？” “呸，老子下次多出一管子，咋地？” “你行，你厉害。” “废话，就你那百十斤，能有老子血多？” 几人斗着嘴，脸上却是多了一分乐观。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出门，关上门。 一旁，季香站在一旁，双目泛红。 一起来的小护士，此刻正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哗啦流下。 地上的盘子里，还有几个针管。 “等会再去，让他们，先吃完饭。” 季香点点头。 “快快，下车。” “都看好了，记住模样，不能找错了！” 西北，一队队官兵从卡车上跳下来，人手一只布袋，背后一捆树枝子，迅速列队。 队长早就在车上将任务说明，下车集合后再次叮嘱一番，然后看着前方河边的荒野，在这秋风中，草屑翻飞，分外荒凉。 “各部排成横队，沿河前进搜索。” “记住要领，别全拔了，找到了，在旁边插一根树枝子。” “行动！” 随着队长一声令下，众人立马按照要求分段次开始沿河搜索。 与此同时，在西北广袤大地上，一辆辆卡车载着一队队人，驶向周围的河流，谷底，山林边缘等等可能存在蒿草的地方。 他们并不清楚这次任务的目的，也不知道采集的这些蒿草要干嘛，甚至他们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在上级的命令下，他们忠实的执行者。 很快，第一批蒿草在天黑前便收集下来，迅速运送到机场，然后紧急运往四九城。 “小杨，西北那里已经发动了三万人，现在第一批药材已经起飞，今晚十点就能到四九城。” 会议室里，张老端起桌上的缸子直接喝个精光。 这一会儿的功夫，可是跟西北那边的老部下费了不少口舌。 尤其是描述那‘蒿草’模样的时候，差点把他急死。 好在他灵机一动，让他们去找上次的军医，这才解决认知问题。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进行更多的实验了。” 听到后续有更多的药草送来，杨小涛也是欣喜。 虽然这蒿草是有数的，但对于眼下情况，至关重要。 尤其是阿尔法特存在的意义，只要救过来，那双方的友谊将牢不可摧啊。 其次还可以研究蒿草中起作用的部分，就像梅花香皂里的那种类茶碱，找出关键因子，也方便后续研究。 “让人做好接收。”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人了。” 张老说着，然后又想起什么，“对了，首长说过，他有事要去粤府，临走前留下一个电话，让你有情况，及时汇报。” 杨小涛想到临走前邓大伯的嘱咐，随即点头。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想了下说道，“等明天吧！” “明天，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消息呢。” 张老听了会心一笑，“但愿吧。” 1451 咩咩蒿 群山中间，山谷里，三号研究基地。 灯火通明。 一群人正忙活着，又一次实验后，众人小心整理着实验现场。 实验室外，更是站了一群白大褂的人，轻声交流着，不时有人拿着笔记本在上面书写画着。 领头的中年人眼角都是皱纹，负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强势的压迫感。 在他身旁还站着两人。 一个带着独眼罩的中年人，身材消瘦，身上都被裹得严实。 一人是穿着邋遢的中年人，头发凌乱，手上的铅笔不断地转着。 这三人，虽然不同姓，但平日里在这都是老大老二老三的叫着，外人都把他们当成了三兄弟。 而实际上，三人确实是生死兄弟。 “老大，要不咱们换个方向？” 老二独眼中年人开口问着，“现在外面都在研究那种病毒，我觉得咱们也要跟紧时代需求的步伐，赶紧研究啊！” “最好研究明白了，把药搞出来，为国家做贡献啊。” “老二，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什么跟紧脚步，还时代步伐，咱们需要跟在后面吃人家的灰吗？” 老三，也就是负责这处山谷基地的站长，立马开口反驳。 “再说了，跟在人家后面，先不说能不能研究出来，就是研究出来了，那么多人研究下，早晚有一天能够研究出对策来。” “说不定咱们这边搞出来了，人家就完成解药。白费工夫不说，永远都会落后人一步。” 老三信誓旦旦的说着，老二独眼一扫，冷笑着，“我看你是研究不出来吧。” “瞎说，我们是研究不出来吗？” “我们那是不想抢二所的活。” “分工上很明确的，咱们研制锁，他们研发锁的钥匙。” “这要是抢了人家的活，那不是断人财路吗？不能做，坚决不能做。” 老三一副为大局着想的样子，说的很是坦荡。 老二听了却是嗤笑一声。 “行了，别说了，这次实验的六号，效果不错。” 老大沙哑着嗓子开口，两人立马闭上嘴巴。 将目光从实验室上移开，老大看着看了两人一眼，“老三，这里的安全还是要加强。” “尤其是今后的实验，越来越危险，你更得小心了。” 站长听了脸色严肃，“放心，每次实验前后我们都会进行检测，直到消除一切隐患，才会进行下次实验。” “而且实验中，一旦出现异常，整个实验室都会封闭消杀。” “绝不会泄露出去。” 站长肯定的说着，老大老二都是点头。 对待安全问题上，老三还是很可靠的。 嗡嗡 就在三人谈话的时候，一旁的警示灯突然亮起，同时发出嗡嗡声，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是，王队长。” 站长脸色一变，听出是谁。 “老王，什么情况？” “站长，来客人了。” 十分钟后，会议室！ 三人坐在会议室中，看着前方面色严峻的老人，一身旧军装穿在身上，不怒而威。 “我说过很多次，这里的一切都要严格保密，同时还要做好最高等级的防护。这不仅是对自己负责，更是对国家负责！” “结果呢？” “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还不知道，还让别人找出来，你们问问自己，这对不对！” 三人低下头，然后领头的老大又抬起头，“首长，这件事情责任在我。” “当时上面紧急联系…” 老大深知这件事的后果，真要追究起来，他们三个一个也跑不了。 还不如将事情责任拦到身上，保护两兄弟。 “不是，首长，是我们没有做好防护工作，责任在我！” 站长连忙开口，一旁的老二也要说话，却被老人开口打断。 “把事情说清楚。” 三人对视一眼，随后站长开始说起来。 片刻后，三人补充完毕，办公室里再次沉寂。 “事情就是这样，应该是上次实验，我们没来得及清理完全，就碰到了这些人，恰好就泄漏出去。” 老人听了默默点头，“这件事，虽然情有可原，但错了就是错了。” “旭荣，你准备下，组织上会进行调查。” “到时候实话实说！” 站长脸色瘫僵，心里一千万个不情愿，却也只能认了。 “是，首长！” 见此，老人也知道那次是意外，何况这些年来，这里没出什么事，工作也是兢兢业业，便开口透漏道，“当然，上面还说了，眼下情况特殊，还要配合兄弟部门进行研究。” “所以，你的工作还要继续进行。” “希望你们将功补过，配合好兄弟部门，早日完成任务。” 上司又说了一句，立马让站长脸上笑开了花。 其他的不管，只要能够继续研究就行。 “好了，一会儿给你个电话，你跟兄弟单位的人联系一下！” “记住，这里的一切不能暴露。” “还有，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 “你俩就留在这里，帮他看着点，别再闹出幺蛾子。” “是。明白。” 三人立马起身称是，老人又看了眼老三，这才离开基地。 事情搞明白了，他得赶紧回去疏通疏通，尤其是跟他通气的老张，这次可是承了人家的情，不得不表示下。 上级来很快，去的也快。 中间不过是十分钟，却让三人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 “我就说吧，上次就不应该让那些人来。” 老三看到上司离开后，立马抱怨起来。 老大撇过头去，当时这命令是他下的。 但那时候，也只有一个法子了。 好在事情还有转机。 老二看了眼老大，然后站出来说道，“行了，事情都发生了，赶紧想想办法。” “不是让你配合研究吗？” “赶紧问问是什么情况，咱们也好做些准备！” “还有，上次你实验的是几号？” 说到正事上，站长立马进入状态。 “十八号，我记得清楚。” “那次实验我们用了当地的一种小山羊作为载体，结果实验一个周，愣是没啥事。” “实验失败了，说明这培育的十八号毒性很弱，不适合传播，而且…” 说到这里，站长突然愣神，然后看向同样愣住的老大。 “还愣着干嘛，赶紧找啊。” 老二也想到什么，立马催促起来。 老三更是急匆匆的冲出去。 …… 第二天，天蒙蒙亮。 会议室里。 季香正趴在桌上休息，熬了大半宿，正是困的时候，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趴下就睡。 一旁杨小涛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同样打着呼噜。 轰隆… 突然间，一阵隐隐闷雷声传来，将两人从迷糊中惊醒。 “打雷了？” 杨小涛揉着酸胀的大腿，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阴沉的天空。 季香迷糊抬起头，然后意识到什么，赶紧抹了把嘴角的口水，随即又将头发顺了下，穿好白大褂，这才站起来走到窗边。 “要下雨了！” 杨小涛点头，“一场秋雨一场寒。” “是啊，天冷了，疫病更不好控制，咱们得加快速度！” 季香眉头皱起，目光盯着外面更加阴沉的天空，心中多了份迫切感。 闻言杨小涛并没有说话，看向外面的目光依旧深邃。 研究不是过家家，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 何况现在只是刚有苗头，接下来还指不定碰到什么特殊问题呢。 “让后勤的同志作好准备，暖气炉，暖气片要提前装好。” “衣服被子也要提前准备好，不能马虎。” “咱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杨小涛轻轻说着，季香深吸一口气，然后点头。 目光中，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接着便是轰隆声传来。 啪嗒 雨水滴落在窗台，水泥面上瞬间多了一个灰色点子。 “下雨了！” 吃过早饭，杨小涛再次来到病房前，查看情况。 “杨总，这是昨天下午到现在的体温监测。” 刚来到病房门口，负责监测的护士就将体温表递上前。 “现在多长时间监测一次？” “按照王组长的吩咐，每半小时一次。” “每次体温监测五分钟！” 杨小涛翻看完结果，心里计算片刻，反复的时间拉长了，这是个好消息。 “王组长他们过来了吗？” “早饭前过来看过。” “病人吃了没？” “吃了，按照嘱咐，吃的鸡蛋，喝的米粥！” “好，注意病人的情况，有异常随时报告，不要嫌麻烦。” “好的！” 杨小涛说完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躺在床上的阿尔法特，此刻阿尔法特已经醒来，头轻轻侧过来，看到杨小涛，勉强露出笑容。 杨小涛见了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笑容。 阿尔法特见了想要抬起手，却是有气无力，不过还是活动手指，竖起大拇指。 杨小涛挥挥手，转身离开。 心中却是感慨，时不我待啊！ 又在研究所里转了转，随后来到张老办公室前。 门口警卫员见到杨小涛就要敬礼，杨小涛却是挥手制止。 “睡了？” 警卫员立马点头，“今早上三点多接到物资回来的！” “刚才还在里面打呼噜呢！” 杨小涛点头，轻轻推开门露出一条缝，就看到张老在一旁地上打着铺盖，睡得正香！ 慢慢关上门。 “让他好好睡觉！” 警卫员点头，杨小涛转身离开，来到仓库处。 这里负责接手各地物资，尤其是运送来的草药，就放置在这里。 杨小涛来的时候，就看到老朱领着人正一点点检查。 入口的药，马虎不得。 万一疏忽搞错了，那后果就难料了！ 杨小涛走到近前，看着地上两袋子草叶子，老朱跟王院长两人坐在地上，双目通红的检查着。 “老朱，王院长，歇一歇！” 杨小涛上前帮忙，伸手帮忙。 “没事，就是挑挑拣拣，很快的。” 老朱不在乎的说着，王院长点头。 “对了，这是你要的！” 老朱将一颗带着根茎的藁草递给杨小涛。 伸手接过，杨小涛仔细打量起来。 这两天，他只见过几片叶子，对于具体长相还是第一次看到。 整个藁草只有巴掌大小，但叶子不少，底层的手指头长，上面的只有指头肚大。 同体浅绿，周边还有点锯齿装。 “这东西在我们那叫咩咩蒿，因为它看起来跟普通的地菜差不多，但性子辛辣，家里放羊的撒出去，吃了就咩咩叫。” “不过，一些山羊喜欢吃，开胃！” 说着老朱撕了一片叶子递给杨小涛，“尝尝！” 杨小涛没多想就放嘴里，刚咬下去就觉得嘴里发麻。 呸呸 哈哈哈 王院长在一旁笑着，“我昨天就被老朱糊弄过。” 老朱也笑着，“这叫神农尝百草，不尝一尝，咋知道对不对味？” 杨小涛一连吐了几下，嘴里的味才清散，也不在意两人的调侃，而是询问道，“老朱，这东西在你们那，多不多？” “多，多了是了！” “夏天的时候，随便上河边林边去，那家伙，一大片一大片的。” 老朱说着，不过很快摇头，“不过现在不成了。这都秋天了。你看，这眼色都变浅了，我估计着，地里也没多少了！” 杨小涛听了皱起眉头，“有多少有多少吧。” “若是管用，来年，就的组织人种一些了！” “那还用种啊，这种子往河边一撒，准是一片。” 老朱笑着，一旁的王院长却是摇摇头，“老朱，这东西要是真管用，那就不去草了，而是救命的药！” “这东西，就值钱了！” 杨小涛听了在一旁点头，“救外国人的命，值老钱了！” 老朱张大嘴巴，突然觉得，他们那贫瘠的土地，也不是，啥也不是啊！ 1452 能力越大，越忙！ “下雨了！” “都快点！一会儿首长领导要来，可别马虎啊！” 红星钢铁厂，生产研发车间。 管志勇大声吆喝着，看着忙碌的人群，脸上满是激动。 “老张，你们那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问题吧！” 看众人忙活着，管志勇来到老道跟前递上一根烟，然后开口询问。 “没问题，上次小锅炉实验，一番工艺下来，你也看到了，那东西，跟进口的马口铁差不多。” 老道自信的说着，然后目光撇向一旁桌子上的铁板，此刻这块铁板上还用公布系了个大红花。 周围几个研发科的人更是宝贝着，不时露出笑容。 管志勇见了也是看了眼，心里放松下来。 老道见此不再多说，心里却是感慨。 要不是杨小涛亲自将工艺解析的透透的，告诉他们怎么做，如何做，做到什么地步。 就他们这些人，再过十年年也研究不出来，更别说生产了！ 管志勇拿起火柴给老道点燃，然后自己点着，随后盯着不远处的马口铁。 “听说，这东西咱们国内还没人搞出来？” 老道点头，“对！听杨总说是这样！” “我还听说，这东西在国外都是了不得的？” “对，听杨总说是这样！” “我还听说…” “我说老管，你有完没完，没看我这边忙着调度嘛，要不你去大门口看看，一会儿领导首长来了，正好迎接去。” 管志勇连忙认怂，“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这里交给你了啊！” 临走前，又看了眼大红花下的马口铁。 老道挥挥手，让他自己忙去。 管志勇连忙跑开，老道却是看着旁边摆在桌子上一尺宽两米长的马口铁。 他清楚，这东西原名不是马口铁，只是叫的人多了，便都这样叫了。 真正的名字，就是杨小涛跟他说的，镀锡铁。 当然，这名字说出来跟没说一样，反正大家都明白是啥东西。 只是目光在马口铁上停留片刻，老道眼神中就有些失望。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跟进口的那些没什么差别，但真要比过年起来，还差的远呢。 一个是厚度，这一层马口铁有15毫米厚，虽然是第一次，但以现在轧机的能力，估计顶多做到13毫米，再往前，就得考虑换轧机了！ 可以说，这已经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极限。 可国外进口的呢？ 人家已经做到8毫米了，几乎少了一半！ 这就是差距。 第二个就是产量。 按照他的估计，即便全力生产，一个月也就十来吨的产量，这还是往高了说。 要是遇到原材料不足，人员操作生疏等等，这个产量还得打个折扣。 目光从马口铁上让开，又看向一旁忙碌的工人。 心情豁然开朗。 就如同管志勇说的那般，不管这东西差距如何，都是国内首创。 都是了不得的事。 从无到有，是个结果。 从有到精，是个过程。 这对革命建设起的作用，不可估量。 只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杨小涛那家伙竟然不来，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道总觉得，没有杨小涛在这压阵，心里不踏实。 估计刚才管志勇这番确认，也是因为这个吧。 将心里想法压下。 老道然后走到一旁正在检查机器的刘大明几人跟前。 “老刘，机器没问题吧！” 刘大明看了眼熟悉的轧机，拍了拍机壳子，“没问题，虽然好久没动手生了点，但摸两下，就热了。” 刘大明笑着说道，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徒弟，这次特意从机械厂过来帮忙。 当然，若是顺利的话，今后就会在这里工作。 这可是，前进了一大步啊。 “好久没有碰这玩意了！” “自从轧钢厂改名机械厂后，这东西就搬到了一分厂，没想到又搬到了这里。” “可惜，这不是咱们自己生产的，要是坏了，修起来麻烦。” 刘大明又自动的进入角色，老是想的长远。 现在机械厂主要生产的还是机床。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用于出口的机器，什么发动机了，什么锅了。 就像这种轧机，更多的还是让兄弟单位生产。 只是那些工厂的生产力，不是刘大明看不起他们，实在是没几个像样的。 国内的机器制造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也跟这些工厂拿不出好的产品有关。 刘大明心里想着，等杨小涛回来，一定要建议下，机械厂自己组个车间，用来生产轧机。 这东西在他看来没啥难度，以杨小涛的本事，肯定没问题。 “老刘，咱们先用了再说。” “我去隔壁看看。” “好，你忙，我再带人熟悉一遍。” 老道离开轧机操作现场，来到一旁隔出来的车间，此时安仲生正跟徐远山讲解着工艺。 徐远山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身旁从化工厂借调来的工人正跟一旁的工人交流着。 “安全问题尤为重要，你们要做好！” 徐远山一边嘱咐着，看到老道过来，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杨小涛去哪了？你知道？” 老道点头，这事机械厂里知道的不多，他因为跟杨小涛一个院子，从冉秋叶那里了解一些。 “小杨上次回来，听说有个朋友过来，就去……” 杨小涛跟冉秋叶怎么说的，冉秋叶就跟老道怎么讲的。 “人就在那回不来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徐远山皱眉，“这事首长他们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 老道不确定的说着，几人沉默片刻。 “行了，他不回来，你们更要做好了。” “我听说，陈老要来，这次，是咱们国内的首次，机械厂不说，一机部都重视起来。” “杨小涛不在，你们更要给他挣个脸！” 老道捋着胡子点头，安仲生更是咬着后槽牙说道，“没问题！” 心里头，对杨小涛的知遇之恩无以回报，只有用成功才能报答。 钢铁厂门口。 雨水淅沥沥的下着，这样的雨，能下一整天。 管志勇打着伞来到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五辆装甲车停在大门口。 心里顿时明白，机械厂的大佬们，来了。 在这四九城，也就机械厂能够拿这夔牛当交通工具，其他工厂不说没这玩意，就是部队里有，也舍不得啊。 看着机械厂的高层从装甲车上下来，管志勇就是一阵羡慕。 太拉风了！ 啥时候，自己钢铁厂也有一辆用来代步啊！ 心里升起这个主意，便一发不可收拾。 等下次杨总来了，跟他说下。 哪怕以后福利待遇少点也行啊！ 最先从车上下来的是陈宫几人，都是面带微笑，接过一旁递过来的雨伞，站在旁边打量着装甲车。 接着是杨佑宁，最后是梁作新与刘怀民。 梁作新下车后，伸手一挥，后面从装甲车上下来三十多号人，全副武装，在雨水里整队后，立马进驻钢铁厂。 “书记，厂长。” 管志勇立马上前，亲切问候。 “管厂长，准备的怎样？” “今天这个天，我看就在车间里吧。” 杨佑宁开口说着，管志勇立马点头，“我们也是这么安排的。都准备好了。” 刘怀民在一旁点头，然后往工厂走去。 “老管，你们这次又出风头了！” 行走间，身旁传来周升红的声音，管志勇见了露出笑容。 现在他可不敢小看这些木匠，如今机械厂生产的装甲，都是这些木匠参与设计安装的，据说他们安装的钢板，一点缝都没有，用手一抹都感觉不出痕迹。 听说现在又在研究可以镶嵌反应装甲的结构，在机械厂可是吃香的。 在杨总那里，也是挂了号的。 现在再没人敢说，红星木材厂是打酱油的了。 “哪有，都是杨总指挥的好！” 听到这话，周升红用力点头，“这话说的对，咱们有今天，多亏了杨总啊！” 管志勇深以为然的点头。 “就是不知道杨总去哪了，好想跟他聊聊我们的新思路啊！” 管志勇听了，看了眼大门口，随后摇头，“能力越大，人就越忙！” “杨总这样的有本事的人，肯定很忙。” “对，你说的对！” “肯定是这样！” 上午十点。 雨仍旧下着，钢铁厂生产车间人潮鼎沸。 主席台上，陈老坐在中间，黄老夏老陪着，身边还有几个陪同的大佬。 这些人里，七个机部剩下的六个大佬全部到齐。 至于剩下一机部的领导，其他机部的领导，只能往后排。 没坐的就只能站在一旁。 至于机械厂这边，倒是刘怀民和杨佑宁坐在第一排末尾上。 虽然是末尾，却足够荣耀，毕竟这是第一排啊！ “老黄，这钢铁厂干的不错啊！” “现在年前多少来，我记得去年这厂是产铁300万吨，钢锭200万吨，钢材105万吨吧。” 陈老打量着钢铁厂，一番参观下来印象颇深，同时也在回忆着，这个产量不说在四九城，就是在全国范围内都是排得上号的。 尤其是作为第一批改装转炉的钢铁厂，意义更是重大。 不少人已经提议将钢铁厂独立出来，成为四九城钢铁厂。 毕竟，这样一个大厂，还只是一个分厂，这让那些整天将大型钢铁厂挂在嘴边的人，有些没脸见人。 “首长，您说的那些，今年早已经达到了。” 一旁夏老开口说着，对于机械厂的这几个分厂，他也是耳熟能详。 化工厂就不必说了，每次挣多少外汇都得从他这过一眼在交上去。 钢铁厂更是欢呼机械厂的发展，所以也是门清。 “今年这样干下去，到年底，应该能比去年多一倍呢。” 夏老说完，前排的几个大佬都有些坐不住了，都在心里盘算着结果。 “不过，这样的产量，机械厂还是不够用啊！” 黄老在一旁感慨着，“用处太多了！” 陈老却是笑呵呵的，“这说明你们干的好啊！” “哈哈哈，这都是底下同志的功劳，我们俩啊，您也知道，就等着退居二线，给年轻人让路了！” 黄老笑着，一旁的秦老吧唧嘴，“你那是命好，后继有人，来我们这试试？” 旁边王老目光盯着前方的工人，同样撅着嘴，“可不是嘛！” “分分钟让你气出高血压。” 说话间，嘴里酸味浓浓的，却是意有所指。 众人心里都是明白着。 扫视着前排两边的刘怀民和杨佑宁。 两人竖起耳朵听着，感受着周围的目光，坐的更加挺直。 他们也清楚黄老的意思，也知道说的那个人是谁。 但这期间的过度，却是需要他们顶上。 谁让那家伙太年轻了呢！ 1453 对方权势很大 陈老笑着没再多说，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台子上的马口铁。 “说起来，这东西咱们能做出来，我是很新奇的。” “包括其他首长，在得知后，也是不敢相信。” “当年咱们在东面战场上俘虏一群合众国人，那些家伙吃饭可挑剔了，炊事班没办法，找了两个缴获的罐头，那几个俘虏吃完后，拿着空盒子对我们说，‘这个，你们十年都做不出来’，当时一个班长听到了气的双目喷火，差点就拿枪突突了。” 陈老感慨说着，“后来回国有人将这事告诉咱们的同志，就问，到底能不能做出来。” “那时候，咱们的同志，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马口铁呢，还以为是给马搞的铁，一口就喊出来‘能，你要多少，我给你打’，那可是闹出不少笑话。” 陈老自顾自的笑着，周围人听着，却是没有笑的。 “现在好了，咱们终于，能造出马口铁了。” “咱们的战士要再问起来，咱们也能挺直腰杆来一句：能，你要多少，都给你！” 众人在一旁听了，感触颇多。 从一穷二白到现在，他们靠的，不就是一代代人的付出与牺牲吗？ 为了追赶世界的步伐，为了不再落后，为了站起来，他们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哪怕布满坎坷，哪怕充满荆棘，也要暴霜露，斩荆棘，开拓进取。 “咱们以后，会有更多的好东西！” 陈老感慨着，目光看向前方正在忙碌的众人，心中充满豪情。 此时，在车间里，老道、安仲生带着研发科的人负责指导，管志勇亲自下场带人生产，化工厂那边徐远山就站在一旁，机器前，王国栋一言不发，目光紧盯着操作轧机的工人，最后面是负责整体调度的陈宫。 就连一分厂的孙国也在一旁照应着，还有从冶金局那里过来的人，这次打着帮忙的幌子过来，其目的不言而喻。 这也是杨小涛先前说好的，跟铝合金一样，冶金局那里负责搞定马口铁生产的原材料，机械厂这边负责将工艺交给冶金局。 表面上看是机械厂这里吃了亏，但往大了说，机械厂这里算是得了实惠。 要知道，不是有了工艺就能做出来的。 即便杨小涛将工艺资料交给研究所，他也是跟在后面多次指导，最后众人才领会各种关窍，才有了这次实验。 正是如此，冶金局的老大来了，也是自觉没脸坐在前排，跟孙老几人坐在一起。 可以说，现在这车间现场的厂长主任科长什么的，算起来比起工人都多。 “注意了，准备酸洗。” 前面传来管志勇的声音，徐远山神情严肃，声音也变得刻板起来，“都打起精神，不要慌张，按照规范来。” 前面正准备操作的化工厂工人使劲咬咬牙，然后看着从滑轨上过来的钢板。 “开始！” 刺啦~ 主席台上，陈老等人也关注着下方的情况。 外面的雨水，越来越大了，冷风吹过，将面前的热浪驱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道道工艺陆续完成，旁边捏着胡子的老道全程跟着，目光就没离开过。 这一次，他们做的钢板更长，更宽，更多。 四合院。 三大妈坐在屋檐下，手上针线缝缝补补，家里头有点布条，正好给闺女缝个手套。 要说女孩长得是真快，这才几年，阎解娣的个头是噌噌往上窜，快赶上老三阎解旷了，眼看着都跟阎解旷的抢衣服了，让她愁坏了脑袋。 好在有老二往家里递点钱，要不然指望阎阜贵那点收入，他家的日子得更难过。 至于老大… 三大妈看了眼在屋里睡觉的阎解成，眼底里闪过一抹失望。 “这个家，还得指望，老二啊！” 想到老二递回来的钱，三大妈心里就甜蜜着。 同时也想起自家老头的叮嘱，一定要抱紧杨小涛这颗大树，哪怕不能好，也不能得罪了！ 对此，三大妈深以为然。 要不看看中院的三家就知道，那贾张氏，当年多强势啊，那易中海家，当年可是全院第一，还有傻柱家，住的是全院最好的。 现在呢？ 呵呵 正是那句话，先苦不是苦，后甜才是甜。 人家杨小涛，就是有本事，有能耐，跟着这样的人，喝汤都有鲜滋味！ “三大妈，你家老大的事，咋样了？” 旁边前院的李大妈手里也拿着针线，天要冷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冬。 “哈哈” “先聊着，先聊着！” 三大妈打个哈哈，周围几人都是心领神会，这年头成就成，不成就不成。 哪有什么聊不聊的，聊多了那不成作风问题了嘛。 几人继续干着活，期间中院后院的不少人也拿着东西过来，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很是寻常！ 啪啪 就在一群人聊着家常的时候，大门口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众人陆续看过来，这下雨天，估计串门的人都没几个。 三大妈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一男一女，穿着浅灰色衣服，束着腰带，胸前别写两枚徽章，胳膊上还有一团公布。 两人打着伞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似的。 三大妈有眼色，这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身上穿的一看就不是低档货，而且两人身上的气质也是严肃中带着高傲。 这样的人，要么是身居高位，要么就去有某种任务。 哪一个，都不是她这个市井小民能够得罪的。 “两位同志，你们这是？” 三大妈站在门檐下，露出笑脸问着。 两人对视一眼，个头矮一点的女生先是上前，收起伞，露出笑容，随后来到三大妈跟前。 女人露出一嘴的小西牙，两边还有俩酒窝，声音细软，“大妈，你好，我是调查小组的！” “调查组？” 三大妈一惊，女人点头，将自己的左胳膊往前一靠，证明自己的身份。 “对，我们来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啊。哦！” 三大妈有些措手不及，身后一群人听到声音，也顾不得手上活计，连忙凑过来，一群人躲在屋檐下，排成行，一个个瞪大眼睛。 三大妈看着身后一群人，心里有了底气，面色也平静起来。 这时候身后的男人也拿起本子，从口袋里抽出钢笔，准备记录。 “大娘，我这次来想要了解一下杨小涛的情况！” “谁？杨小涛！” “您说！” 三大妈一听是杨小涛，立马来了精神。 这可是表现的时候啊！ “好的，我想问一下，杨小涛在咱们大院里的一些情况…” 三大妈把头一抬，并没有注意到女人说起杨小涛名字时，后面并没有带上同志两字。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三大妈或者说，身后的一群大妈，瞬间进入状态！ “杨小涛同志啊，那可是我们院里的有位青年啊。” 到底是跟阎阜贵这个老师同床共枕多年的人，这个有位青年，可不是一般妇女能说出来的。 三大妈得意着，丝毫没有发现青年听到这四个字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啊，不仅照顾我们院的困难户，以前每次天冷了，冬天啊，都会带头主动帮助困难户，给他们买煤炭，帮助过冬。” “他家里人也很好，平常在院子里，谁家有个困难的也都会帮忙。” 三大妈说着，身后的妇女也插嘴说两句，“还有杨小涛同志工作上十分认真，平常在家里就看书学习知识，不像我们家那口子，除了吃就是睡，让他看个书就头疼。” “对对对，杨总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呢。” “小杨性格挺好的，做事情有板有眼。” “对啊，别说我们院，就是周围胡同里，他也是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周围人一阵点头。 女人脸上满是严肃，刚要开口询问一些情况，三大妈却是觉得被其他人抢了风头，立马开口，根本不给女人开口的机会。 “还有啊，这杨小涛同志啊，不仅工作上认认真真，做出许多成绩，还对农村特别的热忱，他啊，帮助村里建起了小学” 三大妈拉着女人的手臂就是一阵说，中间都不带中断喘气的，让女人想要插话都插不进来。 直到三大妈说完杨家庄小学的好，正要说杨小涛帮助学生考上初中的事时，女人终于忍不住了。 她是听出来了，这些人都是杨小涛的拥趸，肯定是被杨小涛平常的小恩小惠收买了，替他说好话。 这些人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甚至整个院子里，得到杨小涛的实惠，肯定没有反对的声音。 来这里调查，根本就是做无用功。 想到这里，女人变着脸，将胳膊从三大妈手里挪开，然后打断三大妈还要说的话，“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 说着回头看了眼记录的青年，然后两人点头，拿起伞，迅速离开。 三大妈几人看着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一个个再次讨论起来。 “三大妈，你说他们调查杨小涛干嘛？” “还能干嘛，肯定是升官啊。” 不等别人回答，三大妈一口就喊了出来，众人顿时恍然。 她们记得，杨小涛最早当科长的时候，就有人来调查了。 现在，肯定是一样的。 “我的乖乖，杨小涛现在就老大的官了，这再往上，多大啊。” 有人惊呼着，更有人露出羡慕来。 三大妈也忍着内心激动，等自家老头回来了，一定要好好说说。 “同志，情况就是这样。” 街道办门口，王主任领着两个干事，笑意盈盈的将两个青年送出来，“杨小涛同志的优秀，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们街道办所有人，都敢保证。” “对，我们以革命理想担保。” 小李干事在一旁笑着，面前的两个青年脸上笑容牵强，“好的，我们就是了解下情况，会如实向上级汇报的。” 说完，消失在雨幕中。 “走了，回去继续工作。” 王主任对身后人挥手，只是转身的瞬间，脸上突然变的凝重。 办公室里。 曹主任看着下方递上来的报告，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不管是其出身，其所在的住处，还是街道办，亦或者曾经上学的学校，周围了解的声音，征集上来的资料都在说着一件事。 杨小涛是一名优秀的革命工人。 而另一方面则是表明，对方的权势，很大啊。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端起来喝了一口，哪怕加了不少糖，还是觉得有些苦。 ‘革命，就是要听取少数人的声音，来揭穿那些伪善的面容。’ 脑海中突然出现张组长曾经跟她说起的一段话，“因为大部分人在面对权势和资源优势压迫下，会选择隐忍，安分守己。但总是少数人选择抗争。” “所以，真理是存在少数人手中的。” 吧嗒 精巧的咖啡杯子放在盘子中发出清脆的响声，精致的脸庞上，多了一份从容。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沉思片刻，随后拿起笔来，写下四个大字。 ‘以点破面！’ 1454 差距还很大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然后整个车间里都是欢呼声。 外面的雨水已经稀疏，雨点有一个没一个的落下，在地上点出一个个小小的波圈。 陈老脸带笑容，起身，大步走下主席台。 身后一群人紧紧跟上。 “同志们，辛苦了！” 前排杨佑宁带人站在旁边，一边鼓掌，一边跟陈老等人握手。 “辛苦了！” 陈老的手劲不大，却很温暖。 尤其是后面年轻的技术工人，面对陈老的问候，心情激动难以自拔。 当然，他们更多的是内心的骄傲，这创历史的时刻，能够亲身参与其中，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更何况，杨总从机械厂那争取的福利，可是不少。 这一次，名利兼收。 没人不激动啊。 陈老在人群中不断握手，不断点头，不断的肯定。 后面黄老等人也是如此。 等一切结束，炼钢厂会议室中，一群人坐下，围绕着刚出炉的马口铁展开讨论。 陈老首先肯定了机械厂钢铁厂以及研究所全体同志的劳动成果，对完成马口铁研发及生产任务，给予高度赞扬。 并且对黄老等人表示，对研发生产做出巨大贡献的相关人员，要予以重要的表彰。 与会的机械厂人员都是兴高采烈。 杨佑宁更是想着，这次成果报道出去，报纸上怎么也会有他的名字吧。 甭管排外第几上，只要上了报纸，那就是资历啊！ 尤其是现在的局势，多一份功绩，就多一道护身符呢。 甚至杨佑宁还想好了，等会儿就把那第一块马口铁弄回机械厂纪念堂里去。 专门开辟一个专区，让以后的人都知道，华夏第一块马口铁，是他们红星机械厂，做出来的！ 就在杨佑宁挺直身杆，等着一会儿发言的时候，陈老跟黄老等人笑着聊完，而后看向一旁末尾的人说道，“张得道同志，作为这次实验的总指挥啊，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陈老主持会议，却是第一个点了老道的名。 面对众人，尤其是一群大佬的目光，老道心里一紧，要是杨小涛在这，这事根本用不着他出马。 不过，这时候心里骂两句混小子也就是了，但该自己的事，还得自己来。 “首长，各位领导！” 老道起身，却被陈老挥手制止，坐在原位后，沉思片刻便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做出第一口马口铁，这对于国内制造业具有重要意义。” “同样的，我们也初步掌握了相关工艺技术，打破了国外的封锁，让我们有了自己的产品…” 老道说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而事实就是如此。“但我们也要重视自己的不足。” 下一秒，老道话锋一转，让在场的人都是抬起眼皮，想要听听哪些不足。 陈看也放下手上的笔，认真听着。 “大家也看到了，这马口铁的生产工艺涉及的方面很宽泛，杨总曾经说过，若是其他如钨铜合金、铝合金那般的，钢铁厂完全可以做出来。” “但这马口铁涉及的方面太多了。” “我们这次实验生产，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别的不说，就过来帮忙的就有化工厂和总厂的同志。” “这说明，钢铁厂的同志想要独自掌握，还需要时间磨合，更需要提高自身素质。” 管志勇在一旁欲言又止，却是没有说出来，毕竟，他们炼钢厂真没有人搞化学，搞机床的。 工人的培养可是个大工程，这其中还有一个‘成功率’，需要持续的投入。 最重要的是，这话是杨小涛说的，那准没错。 “还有，我们在生产过程中，对原料的使用存在浪费现象，这种浪费并不是人为的、刻意的，也不是同志们不用心，而是生产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机器，各方面的机器，无法做到及时有效的衔接，过程中无形增加了成本。” “这种情况下，马口铁的产量受到制约。” “还有，首长您说的那罐头皮，那需要更精细的加工，现在我们的工艺水平，还达不到那种程度。” “甚至我们距离国外的零点几毫米的距离，还差很大。” 老道说完，在场的人心里对马口铁的定位有了定位。 那就是初步，粗糙，差距很大。 陈老也是点头，他自然清楚其中缘由。 同时对机械厂的人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很是欣慰。 新事物的出现需要经过不断的改进，最终才没跟上时代的步伐。 而这种改进，并不是一个人，一个团体，或者说一个行业做出改变就能完成的。 甚至需要整个国家大环境下做出的改变，才能推动发展生产。 而且，这种改变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其中阻力可能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有敌人的，也有… 机械厂能够保持清醒，不骄傲不自满，这让他省了不少心。 陈老收回心思，无论如何，第一步已经踏出去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你觉得，你刚才说的这些，要如何改进？” 陈老问得郑重。 老道习惯性的捋了下胡子，“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我听杨总，咳咳，就是杨小涛同志说起过。” “想要提升，就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要有更好的机器。” 闻言，陈老看向身旁的几个大佬，笑道，“看看，同志们很清醒嘛，知道症结在哪？”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 “机器，更好的机器，这才是个中关键。” “先前国家已经有计划的下发研发新型机床的任务，这段时间，咋样了？你们说说。” 黄老章老几个人闻言都是苦笑，七机部的王老更是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们不是没有落实上面的任务，甚至都给下面重要的厂子下了任务。 但结果嘛。 不少大厂子都失败了。 就是大家最薄期望的红星机械厂，听说也折戟沉沙了。 剩下的更不敢轻易尝试了。 要知道，这耗费的可都是人力物力啊。 一个个都等着‘个高’的先上，这样就能捡现成的了。 要知道，这种心思不止下面的人有，就这主席台上的，也有不少。 “首长，我们已经着手研究高精度的机床。” 见没人开口，黄老只能赶鸭子上架，看了眼一旁的夏老，然后开口说道，“只是仓促之间，还没有完全掌握。” “不过，我们下面的技术人员，已经初步掌握了研究方向，相信很快就能做出成绩。” 黄老说的含糊，并没有给出具体时间，因为他也不清楚做到哪一步了。 不过他却是清楚，先前红星机械厂的研究，杨小涛并没有参与，这让他心里多了一份期待。 “好，机械制造，关乎工业的基础建设。” “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要是打不好，是走不长远的！” “你们要加把劲了。” 陈老也了解国内情况，知道有些事急不得，却又不得不催促着。 黄老几人连忙点头称是。 末尾处的老道放下手上的胡子，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杨小涛后面的那句说出来。 最后犹豫再三，还是闭上了嘴。 那什么原材料的事，自己要是说了，不是给自己找难题嘛。 无量天尊。 不能说，不可说也。 老道说完了，陈老又给了刘怀民杨佑宁几人机会，刘怀民只是简述了机械厂钢铁厂的基本情况，杨佑宁则是表示完成任务的决心。 就连管志勇也被点名说了两句，让他心里特别的提气。 会议结束，陈老带人离开，钢铁厂剩下的，就只有黄老、秦老、章老和王老四人。 接下来，就是扯皮了。 毕竟，这东西可是他们搞出来的，剩下的人想要，要么等冶金局那里搞出来，要么就拿钢铁来换。 当然，就是换的话，也是他们四个先来。 这样的好东西，他们能让出去？ 才怪呢！ 几人一阵扯皮，虽然产量不多，但价值不小。 尤其是三机部和七机部，一些特殊部门对此需求可是很多的。 “老黄，你们可得赶紧搞出机床，把产量提升上去啊！” 临走前，七机部的老王一副认真模样。 黄老却是冷哼一声，“你们七机部怎么不赶紧的？就知道捡现成的！” “唉，那也得有现成的捡才行啊！” “滚，你倒还怪起我们了！” “谁让你们厉害呢？要不，把人调我们呢？老钱可是早就惦记着了！” “去去去，再说这个，以后没得谈了啊！” 另一边，夏老跟徐远山走在钢铁厂中。 “我们打算成立一家医药产业。” “专门生产梅花清热解毒液。” 夏老踩着泥泞的石板，冰凉的风不时锤在脸上。 徐远山听了却是皱起眉头。 “首长，是因为外汇的原因吗？” “嗯！” 夏老感慨着，“这么大的利润，有些人眼红了。” “是谁？” “是谁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要明白，今后做事情，要沉稳些。” 徐远山沉默不语，“新工厂成立，那台生产的机器不能动，否则这下金蛋的母鸡容易砸窝。” “这样的话，我们化工厂要搬出去？” 闻言夏老叹息一声，上次会议传出的风声还真就是如此。 尤其是那什么张组长，说什么为了更好的建设革命，打着保护革命‘功臣’的幌子，想要将化工厂分割，还说什么化工厂在四九城内存在安全隐患，想要其搬出四九城。 更可恶的是，说什么全世界的革命阶级是一家，还要无偿将这技术献给联盟，以此来展现亲如一家的友谊。 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幸好还有些人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是国。 在爱国面前，有人坚持住了立场。 这才没让那家伙得逞。 但他们也不得不防一手。 于是就跟黄老商量了，既然上面有意分割化工厂，倒不如他们自己先来一刀。 就跟当初杨小涛让全厂搞大学习似的，老子自己都比你们这些家伙搞得好，你们还有脸来吱吱歪歪？ “我没意见，坚决服从上级的决定。” 徐远山也清楚，自己只是幸运儿，其实换个人来当化工厂厂长，也不会比自己差。 “这件事你知道就行，具体如何，等杨小涛回来后，咱们再商量商量。” “明白。” “不过在此之前，你给我看好了化工厂，三处给你安排的人，可不是摆设。” 徐远山眼中闪过一抹杀气，“首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夏老瞅了眼徐远山，后面的话他已经清楚。 心里感慨，‘果然是徐大杆子的种。’ 1455 我们需要原株 山谷中，三号研究基地。 “老大，要不还是你来打吧。” 老三拿着手上的报告，有些为难说着。 老大瞥了眼局促的老三，冷哼一声，“这事上面领导说了，是你将功补过的，你不来，谁来？” “是啊，老三，赶紧的吧，咱们这都吃完中午饭了，估计人家那边都睡午觉了。” 老三撇撇嘴，“谁跟你似的，还有心思睡午觉啊。” 虽是说了一句，但老三还是走向电话前，准备拨打电话。 只是心里头，还是有些犹豫。 这电话怎么跟人家说？ 说自己这边研究病毒，结果泄露了，让你们受罪了？ 这话说出去，那不是要挨揍嘛！ 还有，自己也不能这么说啊，这不是暴露秘密了嘛。 想着是怎么都说不好，这才让给老大的。 结果这俩人根本不答应，还是得自己来。 深吸一口气，老三拿起电话，一个一个的拨出去。 因为是内部通讯，经过两次转接，很快就拨通了。 此时，杨小涛正在跟季香查看小白鼠的实验状况。 两人穿着严实，看着一排笼子里的小白鼠，旁边的牌子上基本信息。 杨小涛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注入血液的，其中还有些描述着小鼠的性状。 “杨总，我们按照你的想法，将血液离心后曲调血细胞等去掉后，又将上层清液去掉，选取中间液，增加浓度后，按照梯度，给十只小鼠进行注射。” 季香在一旁介绍着，不时记录着小鼠的状况，“现在看来，这些小鼠比起上一批要好一些。” 杨小涛仔细看着，“这些小鼠听说是最后一批了？” 季香点头，“四九城里的实验小白鼠都送来了！” “不过津门那里还有一些，那边大学也不少，就是得过两天。” “嗯，有的用就行。” 杨小涛清楚，这种小白鼠培养起来不简单，也就那些专门研究的机构才会正轨培养。 不过，这东西真需要的时候，作用不小。 就像现在，有这些小白鼠，就省了不少实验对象。 起码不用去灾区吧。 那里，就跟战场似的，搞不好真会死人的。 “不过王主任他们，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季香再次感慨着。 杨小涛清楚，人体的造血恢复是需要时间的，短期内失血过多还能修养回来，可要是失血过多，很容易引发其他病症。 “这段时间先别抽了，让他们恢复下。” “还有，让炊事班的同志多做些营养的，他们需要这个。” 季香点头，两人从实验室中出来往办公室走去。 这一天下来，总体来说还是有些进展的。 “是时候跟上面汇报了！” 杨小涛想着，便往通讯室走去。 就在杨小涛往通讯室走去时，就看到老冯急匆匆从里面跑出来，迎头撞见，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杨总，有消息了！” 杨小涛一愣，随后想到什么，“是山谷那里？” “对，就是他们，现在正联系我们！” “走！” 杨小涛顾不得其他。 现在王主任他们身上的抗体能不能对抗病毒还不是确定，所以杨小涛更需要刺激人体产生抗体的病原。 来到通讯室，杨小涛拿起电话，随口说起来。 “你好，我是四九城研究所的杨小涛，这里的负责人！” 杨小涛说完，电话那头停了片刻，随后传来有些嘶哑的声音。 “你好，我是陆旭荣！” 对面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只是给出了简单名字。 显然，对方不想说太多没用的东西。 杨小涛也愿意这样，不想知道的太多。 “你好，陆同志！” 杨小涛说了一声，随后进入正题，“我们现在需要你们研究的那种病菌，最好要原株。” 电话那头陆旭荣一愣，没想到杨小涛这么直接。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口舌。 “可以，我们接到任务后，已经挑选出冷藏的原株。”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联系人员，尽快送来。” 杨小涛高兴的说着，对面再次传来声音，“这次我们这里也会进行相关的实验，若是有进展，会告诉你们。” “好，太好了，这样我们可以互通有无，前后我们这边的冯院长会跟你们做对接。” “好的！” 说完杨小涛将电话交给老冯，自己匆匆跑去寻张老。 “我们需要找到原株！” 寒冷的西北风吹来联盟中的声音。 作为世界的巨头之一，能够威胁到联盟的东西并不多。 但凡是能够威胁但联盟的，都不是小事。 一个处理不好，甚至会引起联盟的动荡。 这样的事，以前有蘑菇蛋，有氢弹，甚至可能有粮食。 但现在，这个列表中又多了一项，病菌！ 随着加盟国出现的情况，联盟内靠近欧罗巴的地方也出现了大面积的感染。 尤其是跟风车国接壤的地方，更是没法控制。 这种情况下，联盟内控制疫病，治疗疾病的呼声越来越高，让联盟的大佬不得不正视。 解决了问题，就能增加内部的团结。 相反，若是无能为力，只会让加盟国对联盟继续失望。 在大佬们的压力下，那些负责研究的专家教授，那些在实验室中，看上去邋遢的实验员，就成了呼声最高的人！ 而现在，他们发出内心中最悲愤的怒吼。 一次次实验失败，这种折磨哪怕是习惯了失败的人，也有些承受不了！ 于是，对于寻找病菌原株的要求再次被提出来。 甚至有人做出判断，没有原株，就没有研究方向。 于是，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联盟精英，开始全世界寻找原株。 虽然这项工作充满了危险，它们看不到，摸不着，却能在无声无息间终结生命的活力。 可在解救全人类的崇高理想下，他们前赴后继，毫不犹豫。 终于，他们将目标定格在爪哇国上。 那里，是一切的源头。 那里，也是人类的禁区。 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那里还有多少人，活着。 疫病下，从来不分种族，不分贵贱，男女老幼一视同仁。 疫病，就是这么任性！ 在它们的世界中，从来不需要考虑选择的问题。 “我们需要去那里，寻找病菌的原株！” 光头男穿上皮夹克，将身后一道道鞭痕遮住，对着趴在床上的阿廖莎说道。 听到声音，阿廖莎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问道，“还有谁？” 光头男拿出两支烟，一齐点燃，然后塞给阿廖莎一支。 “还有，你想要的人啊！” 闻言，阿廖莎翻身躺在床上，丝毫不介意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片雪白，目光中多了一份期待。 红唇下，烟气吹开，朦胧中多了一份野性。 “那里，可是会死人的。” “是啊，那里会死很多人！” 两人说话间，都笑了起来。 相较而言，联盟这里还好一些，毕竟强大的团结意识，在服从性上能够做到有效隔离。 相比起来，那些靠近风车国的自由国度，一句为了自由，那些行走的毒虫，立马让整个自由世界，陷入到恐慌中。 “我们需要去爪哇，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星条旗下，一个鹰钩鼻对着身边人说道。 手上是来自上级的报告。 这里面除了一份措辞严厉的批评，还有一份梅花消毒液的销售情况。 谁能想到，仅仅靠着这小小的解毒液，挣得钱已经比卖石油都多了。 尤其是黑市上流出来的，比原有价值的十倍都多。 这让资本的国度怎能容忍下去？ 他们也推出过一些药物，也请来专家宣传过，可这东西用一次，名声就毁了。 甚至有人还山寨梅花呢，结果，这梅花的包装倒是没啥问题，华夏也没有在这上面做防伪工作。 可袋子里的液体颜色和气味没法山寨啊。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挖油卖炮弹的钱都流向那东方贫瘠的国度，自己却一分捞不到，心里就跟刀子划拉着，一道道伤痕，淌血啊！ 于是，资本的大佬们，眼红了。 他们急需一种跟梅花消毒液相媲美的药物，来争夺这份美味的蛋糕。 听到鹰钩鼻的话，在场的众人面色发苦。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尤其是那些土著人，可不是好惹的！ “先生，我想，咱们可以叫上不列颠的人。” 有人建言，鹰钩鼻皱眉不解。 “先生，听说他们在天竺的研究成果不错，就是可惜便宜了别人。” 周围人笑起来，说话人不以为意，“但他们的研究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再说了，那里太危险了，我们需要人，打前站！” 鹰钩鼻听了，露出笑容。 尤其是最后一句，深得他心。 他们才是自由世界的老大啊。 作为小弟，得有小弟的觉悟！ “对了，还有那些岛国人！” “vreygood！” …… “嗨伊！” “属下一定找到原株，为帝国，死而后已！” 前田跪坐在榻榻米上，只是双腿之间拉开距离，说话声音也变得尖细。 上次他在‘说服’水源枫的时候，结果被咬了一口，打那以后，就成了这幅模样。 每次想到那个女人，他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听到前田的话，面前的光头老人缓缓点头。 虽然这个属下有些好色，但对帝国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相信经过这次教训，他会收敛些，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正事上。 “记住，一定要在其他人前面找回来，这样才能彰显我大河民族的优秀！” “嗨伊！” 前田双腿叉开，再次行礼，然后才小心起身，退出房间。 等前田离开后，光头老人才放缓身影，靠在背后的软榻上，神情木然。 哒哒 木屐轻轻踩踏木板，声音由远及近。 不一会儿，穿着宽松和服的张本和子走进来，脸上涂着浓厚的白粉，一点朱红色点在嘴上，显得不伦不类。 “和子！” “大人！” 张本和子赤着脚跪坐在老人身旁，伸手轻轻捏着老人的大腿，缓解酸麻。 “人老了啊，坐一会儿就麻了！” “大人老当益壮，精神着呢！” 说完手掌缓缓揉着，一寸寸向上移动。 光头老人听着哈哈笑着。 1456 付出 光头老人闭目享受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征服感。 想当年，广阔疆域任他大河男儿驰骋，现如今，大河男儿已经失去了站起来的脊梁。 “四海之内，本皆兄弟，胡为扰攘，致此汹汹。” 光头老人嘴里轻轻吟唱着，仿佛沉浸在往日的荣光中，可想到现如今的时局，心头又变得沉重起来。 “和子，在院里，不要出去了，外面太危险了！” 说着手已经搭在肩上，张本和子轻轻点头，“好的，和子就在院里伺候着大人。” 张本和子低声下气的说着，正如老人说的，这一片的安全是全国等级最高的。 不仅有严密的保护，用的也是从华夏以及黑心商人那买来的梅花，在这里，起码生命能够得到安全。 “大人，和子接到上原夫人的电话了。” “上原绘里香？” “是的，就是那个艰难活下来的女人，现在致力于继承亡夫的遗志，正在研究电饭锅的上原绘里香。” “她啊，果然是优秀的大河女子！” 老人精神百倍，手上力气加大。 “是啊，哪怕是富岛已经沦陷了，她仍旧在那里生活，说是要缅怀过去，更好的激励未来！” “嗯？她还在富岛？” “是的，这次来是向我求助，想要获取一些启动资金.” 张本和子轻轻说着，对于上原绘里香并没有太多在意，这会说出来，也只是当成闲话。 但在光头老人耳中，却是有些不一样。 富岛，那里第一次就是重灾区，因为临近沿海，这次更是第一批沦陷的地区，下面的人汇报上来，家家户户有哭声，能跑的早就跑了。 留下的，几乎没有不感染的。 “她没问题吗？” “没有啊！能吃能睡，跟我说还照顾了好多病人呢。” 老人猛的陷入沉思。 往事一幕幕开始浮现出来。 那个光口雄一曾经说过，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就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利用群体的力量，寻找那个‘万分之一’，那个能够产生抗体免疫的万分之一。 ‘莫非，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万分之一？’ ‘不，应该就是那个，肯定是那个，万分之一！！！’ 这一刻，光头老人心中升起一股坚定，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三分，张本和子疼的脸面抽动，白粉飒飒的落着。 老人却是不管，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坚定中。 若是如此，他们大河民族，就有救了。 不，这是帝国崛起的契机。 天照大神啊，您终于看到我们虔诚的付出了吗？ 四九城。 黑夜里，飞机在上空不断盘旋，寻找着降落的时机。 跑道上，灯光亮起，形成一条指示灯带，塔台上不时传来指令，指引着飞机缓缓落下。 最近，来自西北的特殊用途军机越来越多，机场后勤人员也比平常更加忙碌。 只是每次看到从飞机上带来的两袋子草叶子，机场的工作人员心里都是纳闷。 飞了这么远，又是飞机维护，又是航空燃油的，就为了这些烂叶子？ 他们大晚上的就是等这些东西？ 想不通啊！ 嗤 又一架飞机落下，等停稳后，地勤人员立马上前帮忙。 心里肯定，这次运送的，估计又是草叶子吧。 可当飞机舱门打开的时候，上前帮忙的人都是一愣。 只见一队浑身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出现在门口。 中间位置上，一人手上拎着一个铁箱子。 这铁箱子还用手链铐在手上。 几人看到这副模样，立马清楚事情重要性，也不敢马虎，立马叫来准备好的车子。 直到那些人上车离开机场后，众人才按照要求，穿着严实，开始对飞机进行消毒处理。 “杨总，人来了！” 灯光下，杨小涛捏着烟头跟老朱聊着天。 这两天下来，老朱的基本情况摸的门清。 老家里还有老伴，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老大在生产队里开车，老二倒是跟着他，学了点皮毛。 下面还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大的孙子已经开始下地干活，最小的孙子还在上学。 算算老朱的年纪，估计十来岁就当爹了。 当然，这在那个年代很普遍。 杨小涛之所以打听这么清楚，纯粹是动了爱才之心。 这样的人才，舞台不该在黄土地上，人没了，伴随一起埋没的还有一身经验。 成为后人的遗憾。 所以杨小涛就想着，将老朱就在四九城，最好留在机械厂。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自己能够招呼着。 当然，跟杨小涛一样心思的还有好多人，其中就有王院长几个。 “来了？” 杨小涛回过神来，看着靠近的卡车，神情严肃。 “老冯！” 喊了一声，老冯穿着同样的防护服，同样的全副武装。 “我去！” 老冯喊了一声，随后在车子停下后，这才上前交涉。 很快，老冯挥舞着手掌，车上人下来，跟随着走进基地。 杨小涛在后面远远看着，直到一众人消失在眼前。 “消毒，注意一处都不能落下！” 王院长在一旁喊着，早就准备好的人员进出背着喷雾器，开始喷洒消毒液。 当杨小涛再次见到老冯的时候，老冯身后还有一名年轻人。 “首长，我部奉命运送货物，安全到达，请您签收！” 青年面色严肃，伸手从口袋中取出一份文件，递到杨小涛面前。 杨小涛接过文件，然后看向老冯。 “杨总，物品安全，没有异常。” 闻言杨小涛点头，随后在文件上签下名字。 “辛苦了！” 递回文件的时候，杨小涛客气一句。 青年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老冯，按计划，开始吧！” “时间不等人！” 老冯摩挲着手掌点着头，“为这一刻，老子等了好久了！” 顾不得休息，实验快速进行。 这一次，杨小涛没有参与，只是在无菌室外，看着，等着。 天亮了，阳光透过水雾，照射进实验室中。 杨小涛站在门口，一夜没合眼。 跟他站在一起的，还有王院长，季香两人。 作为研究所的组长，每一项实验的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 哪怕负责的项目不同，也需要担负起该有的责任。 尤其是，现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任何一项实验，都需要精挑细琢，精打细算，精益求精。 “杨总，患者那边进展不是很顺利！” “我清楚！” 杨小涛声音干哑。 阿尔法特的情况比先前预料的，更加严峻。 虽然年轻，但架不住来回折腾。 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 可以说，整个四九城的专家都围绕着他来转，这才从鬼门关前拉回一条腿。 “高温反复的频率已经稳定下来，基本上六小时一次。” 季香在一旁汇报着情况，“我们也想过加大汤药的剂量，王院长也研究过金针度药的法子，但效果都不明显。” “六个小时，就是一道坎！” “迈过去，也许就是生。迈不过去，谁也没办法！” 季香有些愁容，原以为找到了咩咩蒿这种草药，就能治好病。 结果，只是治好了一半，真正要解决问题，难！ 不过，相比起国外传来的消息，他们这也算是取得重要成果了。 毕竟他们能控制高温的频率，延长患者生存的时间。 不像国外那些人，只能不断喷洒着消毒液，以此来预防，却无法杜绝。 “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搞清楚，咩咩蒿的作用机理！” “所以，我们需要这次实验结果！” 杨小涛握紧拳头，轻轻说着。 季香看着里面还在忙活的实验人员，又侧头看向杨小涛。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对杨小涛的了解也就越多。 虽然他不是正规医生，但有时候提出的建议，比她这个学医的还有用。 尤其在关键研究方向上，更是有超人的灼见。 而且，在他的带领下，研究所的人不再是盲目的、无目的的探索，而是有自己的研究方向。 哪怕一个失败了，也会有另外一个补上。 这男人，看上去，有点着迷。 “我们需要人手！” 王院长再次开口。 虽然已经增援了一批医药人员，但相对于铺开的研究项目，这点人，还是不够。 杨小涛看了眼王院长脸上的疲倦，这段时间这些老家伙跟年轻人一样轮轴转，熬夜休息不好是经常的事。 杨小涛都怕他们一个不好，自己先累倒了。 所以规定，每个人必须保证六小时的休息时间。 这样一来，有些实验进度就会脱节。 “我去跟首长汇报！” 杨小涛看着里面老冯打了完成的手势，默默点头，“正好也去汇报下情况！” 离开无菌室，杨小涛来到通讯处。 负责通讯的人也是两班倒，每班次一个。 这时候见到杨小涛过来忙起身，杨小涛点头，随后将一串数字号码递过去，通讯员随即拨通电话，又是一番调频后，电话终于接通。 “喂，我是杨小涛！” 电话通了，杨小涛赶紧开口，但对面却是没有声音。 就在杨小涛准备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声音传来。 “你好，杨总！” 杨小涛一愣，声音有些熟悉。 唐明月！ 刹那间，杨小涛听出是谁。 “你，你怎么在粤府？” 杨小涛诧异问道，看了眼通讯员，把头扭到一旁，小声问着。 “嗯，你找首长对吧。” 唐明月没有回答杨小涛的问题，而是委婉的询问。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心里还是不解。 “喂，小涛吗？” 电话里传来声音，只是听语调，貌似有些疲惫。 “大伯，是我。跟您汇报下工作！” 杨小涛连忙调整心态，说起正事。 “你说，我听着！” “好，是这样的，我们通过一系列的研究，取得了进展，现在病人已经……” 等杨小涛说完情况后，电话里再次传来大伯的声音。 只是这次，多了一份激动。 “你们要继续研究下去。” “要尽快研究，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给你们调度！” “是，明白！” 杨小涛感受到老人的急迫，却没有询问情况。 挂断电话后，杨小涛离开通讯处。 迎着太阳伸个懒腰，然后来到病房外。 屋子里，只有阿尔法特躺在床上。 杨小涛拍拍胸口的小薇，小家伙冒出头。 咻咻！ 声音很是抗拒。 那意思很明显，对主人之外的雄性，不感冒，不想搭理。 杨小涛伸出小指头按了按小家伙的脑袋，然后又指了指病房，小薇才不情愿的咻咻两声，飞向病房。 此刻，昏睡中的阿尔法特感觉到额头一阵清凉，整个身体也变得轻松许多。 这些天，阿尔法特能够坚持下来，可不仅是草药的功劳。 起码小薇的能量就占了多数。 看着小薇从屋子里出来，晃晃悠悠的飞到杨小涛口袋里，杨小涛伸手轻轻拍着，同时默默想着，“希望我们的付出，不会白费！” 1457 要学会变通 “首长，您休息下吧。” 粤府，唐明月看着邓大伯心累的样子，忍不住的上前劝道。 虽然从电话里听到了好消息，但面临现在的局势，仍旧让他心中焦虑。 邓大伯听到声音，虽然心累但脸上带着笑容，看到唐明月后，连忙摆手，“你啊，赶紧坐下。” “还有，跟他一样，叫我大伯就行了。” “嗯！大伯！” “没事的，我这多活动下，对身体好。” 唐明月甜甜的笑着。 邓大伯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小唐，若是早知道这样，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的。” “那样的话，你还是跟在大姐身边，还是做你喜欢做的事！” 唐明月一愣，然后低下头，“大伯，那种情况下，于公于私，我去是最好的选择。” “您跟大姐他们不必如此，这是我自己选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 唐明月突然自信的笑起来，“真的，我觉得挺好。” “再说了，等过去了，我还能回去，继续跟在首长身边不是？” “就是希望您，能保密，不要告诉他。” 大伯无奈摇头，他知道自己的心里会永远有一份歉意，愧疚。 但这份愧疚，只能留待将来弥补了。 “好，这件事，就咱们几个知道。” 唐明月笑着，亲手将手上茶递到面前，然后开口，“这次真没想到，这里，竟然乱成了这样。” “是啊，这才多久啊。” “可见，这次是来势汹汹啊。” 邓大伯端着茶杯起身，来到一旁的地图前，然后认真的看着。 “小唐，你去过那里，对它有什么印象？” 邓大伯突然开口，唐明月来到跟前，看着香江地图，脑海中慢慢的回忆曾经看到的，听到的。 “大伯，那里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繁荣，比沪上都繁荣。” “当时我跟随地下同志坐船去，在维湾里就看到很多船，大船小船，来往穿梭，有的运送货物，有的上面是游玩的人。” “街道上摆满了各种商品，人们穿着也更加丰富，漂亮的衣服，鲜艳的裙子。” “还有很多商店跟工厂，一些工厂下班后出来很多工人，跟四九城的机械厂一样。” “而且这里每年都有许多人进入，其中就有咱们的人，让他们这里的房子越来越值钱。房地产发展的很迅速。” “可惜！” 唐明月说完这些，又可惜着。 “可惜什么？” “可惜这里的环境很暴躁，人们勾心斗角，更有许多黑暗势力萌芽，很混乱。” 邓大伯点头，“这就是资本的世界，他们关心的永远是手上的铜臭，而不在乎民生的艰难。” “可再多的铜臭，在生命面前，都是一文不值。” 唐明月笑着，“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往咱们这边跑了。” 邓大伯点了点头，看着地图，在河对面，那里有个小渔村。 因为回来的人太多了，他只能让人先将那个小渔村收拾出来，派人在那里维持秩序，同时送去粮食药品，组织人手搭建房屋，安置越来越多的人。 别看对面的人不少，但这一片地广人稀，来多少都能安排下，只是这样一来，加重了当地的负担，并非长久之计。 思虑再三，邓大伯突然问道，“明月，你说，这人都跑回来了，是好事吗？” “是啊，当然是好事了。” 唐明月不假思索的说着，“人都跑咱们这里了，以后看他们怎么治理地方，说不定他们扔下这块地回老家了呢。” “就像现在，拍拍屁股跑了，却不知他们老家也不安全呢。” 唐明月笑着，却发现邓大伯正在摇头。 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却是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大伯！”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不正是这个意思吗？” “咱们把那里的人都召过来，他们还能怎么办？” 闻言大伯笑着，“这话很正确，没问题。” “但我们要学会变通。就像你说的，他还说过实事求是呢。” “就是要告诉我们，根据事实来做出更好的判断！” “你想啊，如果这块地上的人都没了，换成了其他地方的人，说什么叽里咕噜的话，心还会跟咱们一起吗？” “那这块地，还是咱们的吗？” 唐明月瞪大眼睛，然后摇头。 “所以啊，我们要那片土地上，是我们的人。” “一心向着我们的人。” 这一刻，唐明月从邓大伯眼中看到一抹精明的智慧之光。 ‘换血！’ 突然，一个词从脑海中蹦出来，身体一颤，然后又死死压回肚子里去。 “所以，我们现在啊，最重要的还是看小涛他们，能不能搞出来。” 邓大伯从地图上收回目光，然后看向窗外，计划虽好，但执行起来，需要一个契机啊。 “小杨，您听广播了没？” 早上吃饭的时候，杨小涛跟王学彬几人一块。 虽然几人脸上还是苍白，但吃起饭来那是一个比一个多。 甚至这两天，几人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感觉身体都胖了似的。 杨小涛清楚这一其中的关窍，心中只有莫名的感动。 “啥广播？咋了？” 杨小涛捏着二和面馒头，吃着咸菜，喝着粥。 为了给几人解闷，杨小涛特意申请了一台收音机，给几人无聊的时候用。 毕竟，几人在这里，比起看大门的都闲，不找点事干，真能闷出病来。 “你真不知道啊。” “我知道啥？没看我这一天下来屁股不着地嘛。”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一旁的老李嘿嘿笑着，“早知道就不说，省的让他高兴。” 王学彬也跟着点头，其他几人都偷笑着。 “不是，王叔，啥情况？是不是好消息？” 王学彬将鸡蛋放在嘴里，然后笑道，“你们钢铁厂那里做出来马口铁了！” “广播里说了，这是咱们国内头一次，可是了不得的事。” “里面还有陈老的一段话，高度赞扬了你们机械厂工人的创新精神。” “对了，里面还提了几个关键人名，你小子就排在第一位上。” “怎样，高兴吧！” “高兴，当然高兴了！” 杨小涛笑着，“没想到还真做出来了。” “哎呀，可惜，没在现场，不然说不定又能上报纸了呢！” 杨小涛一副懊悔的模样，让王学彬几人心里不爽，低下头懒得搭理。 “我说你小子这脑子到底咋长的！” 老李嘟囔了一句，杨小涛嘿嘿笑着，“就这么长的。” “这充分说明，人与人是不同滴。” “切！” “有本事你来搞火箭啊！” 老李昂起脖子怼了一句，杨小涛连忙低头吃饭。 心里却是想着，“等系统升级，搞不定老子就去研究宇宙飞船呢！” …… 四合院 冉秋叶老早就从杨家庄赶回来，准备向上级反映情况。 现在天气逐渐变冷，学校里的供暖需要尽快落实。 她可不想让孩子们在大冷天里拿着笔。 不说跟四九城里的学校那般有暖和的教室，但最起码也要跟杨家庄那样，装上两个暖气片吧。 这样对老师也好。 她也是从老师过来的，大冷天里，粉笔都拿不住。 而且这是第一次办学，有些地方的百姓根本没经验，自以为将孩子送到学校里就没事了。 其实这里面的事多着呢。 煤炭就需要村子里解决。 这事翠平已经跟各个村子进行交涉，同时上级也会调度些，再加上杨家庄也会分摊一些，今年冬天应该没问题。 但来年，就需要当地自己筹措。 骑车来到四合院，冉秋叶先回趟家看看。 毕竟杨小涛离开一个多周了，她也在乡下一个多周了，不说想家，就是三个孩子也想了！ 等办完事情，再去冉家看看孩子。 冉秋叶想着进了四合院，然后就被三大妈刘玉华等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让冉秋叶好一阵懵。 最后知道怎么回事，冉秋叶才笑意吟吟的谦虚着，应付着。 中院，傻柱看着冉秋叶出来，嘴角撇了撇，拎着菜刀出门给人做席面。 这两天，这四合院里可是沸沸扬扬，上次经过三大妈的宣传，院里院外都在疯传杨小涛要升官的消息。 尤其是阎阜贵，听了三大妈的讲解后，更是确定了杨小涛要飞黄腾达了！ 而这还不是主要的，毕竟只听几个父女老太太的话，不少人都不敢相信。 可接下来，街道办的王主任亲自带人来了，还询问一番情况，就让众人觉得，这事是真的。 杨小涛现在才多大，已经到了机械厂的二把手，听院里人说，杨小涛的职级去一些地方，比当地的一把手都好。 即便是在四九城，也是出类拔萃的一撮。 这样的人，再往上升，这是要上天啊。 院里人都觉得是好事，一个个的等着好消息传来。 可在傻柱眼里根本就是晴天霹雳。 同样的，的几个人心里更加难受。 如今，已经不是后悔了，而是有种莫名的恐惧。 搞不好杨小涛露出点意见，就有人上赶着整死自己呢。 傻柱这两年也不是白干的，在煤厂的时间，也听不少人说起外面的世界，这可比在四合院那个水窝里知道的多了。 所以，有些事自己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该当缩头乌龟的时候，就的缩头，该井水不犯河水了，就不能一根筋的冲上去。 他傻柱也成长了。 不再是以前的愣头青，混不吝了。 一旁院子里，看着冉秋叶应付着身边的声音，脸上带着自信且满足的面容，端着盆子出来洗衣服的秦淮茹，悄悄低下了头。 自家男人要是有这本事，她会比冉秋叶更骄傲。 看着冉秋叶，心里就酸的慌。 若是当年没有贾家，现在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可惜… 不过，现在的她也看开了，也满足了。 换个角度看，这院里也就杨小涛一个。 没了他杨小涛，剩下的矮子里面拔高个，傻柱也算的头筹了！ 自从跟了傻柱，日子比起在贾家的时候强多了。 哪怕贾东旭还活着的那几年，也不如跟了傻柱。 唯一让她心里不舒服的，就是这肚子好像是关了门似的，咋就不灵了？ 以前傻柱不行，她还没在意，总觉得自己行。 但现在傻柱活过来了，隔三差五也能折腾下，但她这肚子反而不争气了。 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看了眼人群中的冉秋叶，虽然心酸，却也看开了，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 打开水龙头，跟以前一样洗衣服，却又跟以前不一样。 (本章完) 1458 我回来了 后院。 许大茂坐在桌子上，左手上拿着钢笔，心情却是烦躁的很。 被娄晓娥踹了一脚，心里就来气。 后面傻柱又一脚，直接让他这两天没了动静。 即便搂着自家媳妇，也没了欲望。 好在这种情况以前没少经历，所以也没当回事，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只是这耻辱，那么多人看着呢，必须报复回去。 可正有点主意，准备给上级部门写举报信，举报杨小涛跟娄晓娥作风问题。 到时候，只要有人查，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到时候，他许大茂说不定就能借着这次机会，挖出这个埋藏在革命队伍里的毒瘤，再次回到机械厂呢。 现如今的机械厂那待遇啊，唉，听着就心疼。 要是还在机械厂当放映员，估计挣得比傻柱多多了。 上次贾张氏卖房子，他立马就答应下来。 可惜，白白浪费了恶心傻柱的机会。 当然，许大茂还是冷静的，现在这举报信肯定是匿名了，不然要是假的，那被杨小涛知道了，自己还能活？ 就在他吸取以前的教训，一切准备妥当，从信纸到笔迹都安排好准备动手的时候。 今天，报纸上，收音机里又报道了什么马口铁的事，杨小涛又是风光了一把，这直接让他犹豫的心再次沉默。 唉！ 叹息一声，将纸笔划拉起来，扔进一旁桌子里。 “咋了，放弃了？” 一旁秦京茹面色古怪的说着，自家男人要干嘛，她自然知道。 只是对付杨小涛的话，没有十分把握，还是别触着霉头的好。 许大茂神情颓废，“你不是看到了嘛！” “呵！我就跟你说过了，这事少掺合，非不听。” “咬着驴屎头子，嘴硬！” “最后，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秦京茹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脸上的不屑更是让许大茂心里头火起，却又没处发火。 呼啦起身，许大茂往外走去。 “干嘛去？” “找活！” 扔下一句话，许大茂摔门而去。 “晚上早点回来，我饿！” “知道了！” …… 另一边。 随着钢铁厂马口铁的成功，广播不断在华夏上空盘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红星钢铁厂，开始关注马口铁。 马口铁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做这东西很难吗？ 而后众人逐渐了解，原来国内还真没有做出来过。 于是，红星机械厂，红星钢铁厂再次响彻全国。 甚至杨小涛也出现在某些关注的人眼中。 “主任，这是关于红星钢铁厂的情况！” 办公室里，曹主任端着咖啡杯子，看着对面女孩，并没有碰触桌上的资料。 “都听说了，广播里，板子上都是。” “说点有用的！” 女孩点头。 “主任，我们了解，这次大会杨小涛并没有参加。” “没有参加？人呢？” 曹主任来了兴趣，放下手上杯子，坐直身体。 “不清楚，好像听说在进行某个研究。” “哼！” “人都没到场，就成了主角，这些人，就是这样实事求是的？就是这样革命建设的？” 曹主任冷哼着。 一旁的女孩也是愤慨，“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为了所谓的荣誉，抛却革命同志应有的献身精神，更曲解了国际友谊的真谛。” “主任，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所以，才需要您带领大家，纠正这种浮夸的错误，让大家回归质朴，共同建设纯粹的世界。” 女孩双目有光，曹主任见了欣慰点头。 “你说的对，我们就是缺少你这样敢于直言，同浮夸的落后分子，歪曲意志的敌人作斗争的人。” 女孩得到夸奖立马抖擞精神，“主任，我们愿意为了光明，奉献一切。” “我愿意同黑暗，斗争到底。” “好，这才是我们的好同志啊。” “不过，我们的同志还是太少了，你需要发动更多的同志，尤其是那些余味无知的人来发现我们是正确的。” “要让他们睁开眼，看到那些所谓的‘功劳’，不过是趴在人民身上的吸血鬼，没有他们，我们可以做的更好。” “是！” 女孩高声喊着，然后离开办公室。 她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曹主任在女孩离开后，陡然露出一抹灿烂笑容。 “果然，这样单纯的人，最好糊弄啊。” 说着走到桌前，将咖啡杯收起，然后打开办公室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一根红火腿，拾起旁边的餐刀，轻轻割下一半。 叉子插起，站在窗前细细品尝。 她不关心什么全国第一次，也不关心马口铁对国内经济建设的作用。 更不在乎什么蘑菇蛋，什么机床发动机的。 她只知道，上面的想要搬开的石头，就是她的目标。 上面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是她的动力。 不论这人地位多高，做了什么事情。 她只要对得起自己。 将最后一口放进嘴里，曹主任轻轻抹了下红唇，回头拿起桌上的缸子，喝了一口凉水。 眉头皱起，“应该准备牛奶的。” 随即摇头，“牛奶还是算了，太张扬了。” 想到这里，坐回原处，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打开后，抽出一份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她整理机械厂从轧钢厂时期开始的人事调动资料。 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背后更是牵扯许多人事。 但在这看似牢固的关系网中，还是让她找到了一处缺口。 这人能力肯定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当上副厂长。 当然，她更看重的是这人背后的关系，完全可以拿出来跟机械厂的人，掰掰手腕啊。 “但愿这把刀，快一点。” 江南，小镇。 十月中的夜晚，空气里弥漫着秋意，一丝丝凉意随着夜风飘散。 偶尔亮起的路灯，让古老的青石板街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黄色，映衬出幽幽的影子。 小巷两旁的梧桐树，叶子开始变黄，偶尔一阵风吹过，落叶随风飘落，在路灯下翩翩起舞，好像在诉说着秋天的故事。 小巷幽深处，大门紧闭的院子里，房间中还亮着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两人相对而坐。 “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抹欣喜，一抹迫不及待。 “不了，我从那里出来，就不想，再回去。” 女人的声音响起，屋子里陡然变得沉默。 “而且，有了他，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女人说着，男人看向小腹，目光多了一分柔和。 “我走后，你好好保护自己。” “我知道。” 女人抬头看着男人，“你真要回去吗？” “那里，并不适合你。留下来，这里不好吗？” 嗤 火柴划开烟盒，烟头的星火在黑夜里一闪一闪。 “你不懂。” “当年我离开那里，心里就一直想着，盼着有今天。” “盼望着，回去，将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男人说话间，脸上带着一抹狠辣。 岁月的磨砺，江南的柔情，并没有将他心中的暴戾消散，反而多了一份压抑不住的冲动。 将那些脑海中浮现的面孔，统统撕碎，撕成碎片。 女人听着男人的心声，默默拿起水壶给男人倒上。 “你知道的，这次让你回去的，并不是她的人。” 女人说的她，自然是男人的原配，她的人，自然是她的家人。 “别说她。” 男人仿佛被触到禁忌一般，声音大了起来，“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碰都不让我碰，我的死活，她管过吗？” “还有她们那个家，那个自以为是的老爸，整天板着脸，教训这个教训那个，以为自己多厉害似的，还不是娶了个资本家的女儿？” “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男人愤怒着，吼着，将心底的郁结统统发泄出来。 女人被吓住了，坐在一旁，不安的捂着肚子。 男人见此，连忙收敛神情，然后伸手捂住女人的手，柔声说道，“不用担心。” “这次让我回去的，比她们一家子，丝毫不弱。” 男人认真的说着。 凭借着敏锐的判断，他已经发现了国内的一些情况。 一股东风正在酝酿。 不管这风最后吹到哪里，不妨碍他凭风借力，直上九重霄。 至于到时候，谁算计谁，就看各自本事了。 “嗯，我就是担心你。” 女人软糯的说着。 也许只有在这个男人身边，才会表现出这份柔弱。 而在平时，她可不是谁都能占便宜的。 要不然，她能孤身从四九城来到这里？ 男人看到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给他看到的。 “放心，等那里好了，我就将你们娘俩接过去。” 男人保证着。 不为别的，就为这肚子里的骨血，他也要奋斗一把。 “嗯。” 女人靠在男人的怀里，然后想到什么，“你孤身一人北上，总是少个人照应。” “小霞正好也要找工作，这次就带着她去吧。” 男人听了，手上力道一紧，随即放开，女人却是敏锐的捕捉到，心里多了一分不甘。 随即又是无奈。 她已经是残花败柳，能留住面前的男人，还多亏了肚子里的孩子。 至于将来，只希望那个表妹，能够多多关照了。 男人想到那张清纯的脸颊，心头火热，却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小霞，来历清白吗？” “清白，没问题。” 女人轻声说着。 “好！” 男人略一犹豫，便痛快答应下来。 女人低着头。 两人抱在一起。 而在屋子旁边房子中，一个瘸腿的男子捏着手上的钱，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他可是这里的男主人啊。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第二天，天刚亮。 男人从屋子里出来，门口女人挥手告别。 等来到大门时，瘸腿的男子点头哈腰的凑上来。 “表，表姐夫。” “嗯，好好伺候好你表姐，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表姐夫你放心。” 男子拍着胸口保证着，“我一定伺候好表姐，绝不让她受委屈。” “嗯！” 男人嘴里应了一声，回头再次跟女人告别。 却没发现，男子低下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嘲笑。 两天后，日过正头。 火车站。 男人踏出火车的时候，双臂不由的张开，闭目，内心中狂吼。 “姐夫，我们去哪？” 伫立良久，直到身后传来声音，男人才放下手臂，然后看向四周，目光聚集在一辆小汽车上。 “走，去吃饭。” 说完，走向小汽车走去。 在他身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露出一副小虎牙，笑着跟上，目光却是留意着四周，都是新奇。 “四九城，我也来了。” (本章完) 1459 以毒攻毒 “杨总，杨总。” 会议室内，杨小涛正跟老冯交流着实验小鼠的情况，最近这两天，实验小鼠有些反常，还出现了死亡的情况，两人正梳理着，却听到外面传来季香的声音。 急迫的声音，让杨小涛听了就心慌。 “怎么了？” 看着跑进来的季香，杨小涛直接开口询问。 “杨总，王院长他们有情况。你赶紧去病房看看。” 听到季香的话，杨小涛就知道病房那里出事了。 放下手上本子，就冲出会议室。 老冯见此，也跟着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 杨小涛步伐迅速，季香只能在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 “王院长今天带人给病人检查身体，结果在检查的时候发现，病人的体征正在消减。” “经过众人探查，认为病人长时间遭受折磨，各部身体机能已经严重亏损。” “老朱把脉后，也说什么脾胃不行的，反正听着很厉害似的。” 季香断断续续的说明白情况，杨小涛只听了一个意思，那就是，阿尔法特等不起了。 来到病房外，莫西多夫立马迎了上来，“杨，救救他。” “救救他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知道，我知道。” 杨小涛顾不得多说，让一旁的翻译照看着，随后来到病房外。 此时，王院长一行数人正在讨论着情况。 来自各个医院研究部门的精英，面对这种情况，给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再不拿出及时有效的救治，这孩子，撑不过两天。 “杨总，情况很严重。” “为什么突然恶化了？昨天检查不是没事吗？” 杨小涛赤红着眼问道。 王院长摇头，“肺炎越来越厉害，别说过一晚上，就是半天时间，都能引起恶化。” “何况这孩子，不仅是肺炎，现在其他各处都出现问题，若是再不能搞定体内的病毒，再不搞定高温反复的问题，这孩子病没法治。” 身旁几人都是点头，他们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眼下关键就是解决病毒。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他清楚自己的本事。 能够成为负责人，还是因为他前世那点微生物学的理论知识。 但要说给人看病，还是面前的这些老专家更具权威。 既然他们说了，那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了。 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阿尔法特，现在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 一双眼睛紧紧闭着，脸上都是死气。 “开会！”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心中念头闪过，良久才留下一句话，便往会议室走去。 身后王院长几人对视一眼，清楚到了该做抉择的时候了。 每次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总是代表着医生的无奈。 也代表着，生死，就在眼前。 哗啦 一群人跟在杨小涛身后往会议室走去。 莫西多夫看着离去的众人，心立马揪了起来。 他已经看到了希望，却不想这希望竟然如海市蜃楼一般，可望不可及。 “观音菩萨啊。玉皇大帝啊！” “请救救他，救救他。”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 这一刻，莫西多夫跪在门口，分外虔诚。 会议室中。 杨小涛坐在上首，左右是王院长跟季香。 冯院长等人坐在桌前，后面还有人搬着凳子过来，更有人站在一旁。 林林总总加起来三四十号人，将整个会议室填满。 杨小涛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拆开抽出一支点上，脑海中整理着思路。 季香看了眼，也没在意。 她清楚这次的压力有多大，因为她经历过。 那种毫无头绪的烦躁，责任的使命感，还有面对生命凋零时的无力感，能将人逼疯了。 王院长几人拿过烟一起吸了起来。 很快会议室中，烟气弥漫起来。 窗户打开。 冷风吹进来。 屋子里依旧沉默。 一支烟的功夫，杨小涛将烟头捏灭，抬头看着众人。 目光扫过，众人只觉得被一头猛虎盯着似的，不由的提起精神。 “王院长，你说下，你那边的进展。” 王院长将烟放在一旁，拿起身边的文件夹。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思路已经理顺了。 “根据我跟老朱的发现，在服用汤药之后，患者体内体温会在半小时内出现明显的降温。” “不过，半小时后，体温会逐渐上升，然后在六小时后，再次降温。” “这个六小时，就是一个瓶颈。” “哪怕用了各种手段，也无法突破。” “不过，在研究过程中，我们还发现，金针蘸取药汁刺激不同的穴位，例如百会穴，膻中穴，合谷，太溪等几处穴位时，病人的反应很大，甚至出现体温恢复的状况，我们猜测，这些穴位刺激下，会加速体内反应。” 王院长合上本子，“时间有限，就这些。” 杨小涛点头。 主要是传统的手段，需要时间，需要琢磨。 “老朱，你经验多，这草药能发挥几成功效？” 老朱捏着眉头，听到杨小涛的问话，然后不敢确定的伸出三个手指头。 “这要是对先前的那种，有七成把握。” “但这种根本就不一样，虽然有点共同点，但还是有差别的。” “只能维持吧。” 杨小涛拿起笔在本子上记录下，随即又看向一旁的季香。 季香会意，立马说道。 “我们负责的是提取抗体，利用小白鼠来实验抗体对病毒的抗性。” “到现在为止，实验的三十只小白鼠中，第一批在六小时内，已经全部死亡。” “第二批我们提纯浓缩了，再次注入小鼠，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八个小时，六只死亡，三只病重，一只健康。” “最后一批是昨天，接种了病原株，现在还没有异常。” 季香说完，然后老冯不等询问便开口，“我们这里是负责研究咩咩蒿的作用机理，同时探寻十六号原株与变异株的比对实验。” “现在实验刚开始，咩咩蒿的机理还没发现。” “不过，我们根据实验性状分析，两种病毒的致病机理是一样的，都能引起患者的体内免疫系统紊乱，持续的高温然后是反复高温，攻击机体正常器官。” “此外，根据沪上传来的消息，他们利用分子手段，通过检验编码表达出来的蛋白质，从分子生物学角度，给出结论。” “两种病毒的致病机制存在相似性。” 冯老说完，会议室再次安静。 “老李。” 杨小涛看向老杆子。 “咳咳，我发现，这次病毒，都是从最初的病毒上造出来的。” “只是发展的方向有些不一样，但根源还在这。” “要不然梅花消毒液还能起到预防的作用。” 老杆子说完，老冯直接开口，“这些大家都知道，你说点有用的。” “有用的，我哪知道什么有用啊。” “现在这家伙说不定还在变异呢，谁敢说自己说的就一定有用？” 老杆子犟着嘴，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郁结也不管老冯是啥意思了，直接开口就怼了回去。 “咋就没用，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 “你试了，有用吗？你试了多少次，有一次有用吗？” “那也比什么都不做有用。” “扯淡，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就给你毫无目的的糟蹋啊。” 论讲理，他老杆子还真不怵任何人。 “你，你~~~” 老冯气急，一旁的王院长连忙拉住，不断的调解着。 周围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好你个老李，我不跟你吵，胡搅蛮缠是你的强项，跟你吵架，那就是把智商降到你那水平，我才没那么傻呢。” 老冯喊着，让整个会议室都听得清楚。 杨小涛正在纸上写写画画，听到老冯这样说，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看着季香跟老冯的回报，总感觉，这里面有些共通之处。 一个是抗体的抗性检测。 一个是十六号原株的检测。 铅笔在纸上不断画着圈圈，不断加黑，加重。 季香看看争吵的两人，又看到杨小涛任由不管的行为，心里开始着急。 这要是打起来，那传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啊。 就在季香准备开口的时候，杨小涛却是抬起头，看着两人想到什么。 然后再次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下季香更加糊涂了。 “别说话。” 杨小涛暴喝一声，正在争吵的两人立马停下，周围看热闹的也将目光看过来。 却发现杨小涛还在书写着什么。 老冯老杆子坐回原处，都看着杨小涛。 啪嗒 铅笔放下。 杨小涛活动手指，嘎嘣作响。 周围人目光集中，侧耳倾听。 “我有个想法。” 杨小涛说着拿起文件夹，上面用铅笔画的乱七八糟，但中间两处标着两个病毒名称，很是醒目。 “季组长说了，实验中有小鼠存活，说明这抗体有一定的作用。” “王院长和老朱也说了，咩咩蒿有三分效用。” “老冯说了，两种病毒有共性。” 三人都是点头，最后杨小涛看着老杆子，后者有些不自在，“老李虽然没说，但他告诉我一个事实。” “啥？” 老李迷糊，其他人也疑惑。 “同行是冤家。” 话落，老李大囧。 就是老冯也坐不住了。 但杨小涛接下来的话让两人目瞪口呆。 “那你们觉得，它们俩，算不算是同行？” 一瞬间，众人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目光锁定那张纸上，思索着跟同行有啥关系？ 季香猛地睁大眼睛，不等别人看明白，立马问道，“杨总，你，你想让它们产生竞争？” “对！” 杨小涛认真说着，这下有季香的提点，众人都反应过来了。 “不行，不行，一种就够受的了，两种下去，万一不是竞争，而是互补产生更强型呢？” 有人在一旁大声说着，众人看去正是季香的上级，研究所的所长，这次主要负责研究变异病毒的进化方向。 “王所长说的有道理。” “但，我说了，这只是综合当前的表现，给出的一个想法。” 杨小涛不是听不进去的反对意见的人，这种可能完全存在。 “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研究病毒的形状，寻找克制办法，或许还有大把的时间留给我们。” “但这个孩子，等不了了。” “虽然有点冒险，有点病急乱投医，但，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杨小涛说完，王所长也没有再说。 因为杨小涛说的是，事实。 “那个，杨总这法子吧。” 突然间，老朱啧啧的开口，引起众人的主意。 “这法子，有种以毒攻毒的意思。” “我捉摸着，说不定还真能成。” 老朱点着头，“你们不知道，在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药方里，有许多东西都是大毒之物，就是我们走街串巷给人看病，用的也不都是好东西，但管用。” “所以这以毒攻毒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啊，我觉得可以试试。” 老朱给出自己的答案。 “先拿小鼠试一试。” 王院长见众人没有反对的，深吸一口气，认真说着。 “我去安排。” 老冯起身，“来几个人，一起帮忙。” 说着跑出会议室，走廊里还有老冯的声音。 “现在是下午一点十分，一点半前，给我搞定了。” (本章完) 1460 全力以赴 很快，会议室中只有杨小涛三人坐在前面。 杨小涛再次掏出一盒烟，抽一支，递给王院长。 就在王院长准备放口袋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然后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抽出一支含在嘴里。 杨小涛笑着，拿出打灰机蹭着火，递到季香跟前。 咳咳咳 刚吸了一口，季香就呛出眼泪来。 哈哈哈哈 杨小涛两人立马笑出来，季香气的把烟扔地上准备踩碎。 “哎哎，别浪费了。” 杨小涛连忙制止，然后捡起将烟头掐灭，放在桌子上。 “我还以为你会吸烟呢。” 杨小涛笑着，季香抹了下眼角，“我看你们一根根吸得挺顺畅的，还以为这东西不错，谁曾想这么难吃。” “哈哈，你以为呢。” “这烟啊，抽的都是男人的寂寞啊。” 王院长听了目光一亮，“嗯，说的不错。” 两人又笑了起来。 这一闹，倒是让会议室凝重的气氛得到缓解。 “不过，你这想法倒是有点奇特，怎么想到的？” “对啊，这法子要说老朱提出来的，我们还能接受，你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说出来，总觉得不对劲。”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杨小涛却是将手放在脑后，伸个懒腰笑道，“不是说了嘛，正是你们这些同行的竞争，启发了我啊。” “骗人吧你，瞎胡说。” 季香说着，就看到杨小涛将桌上的那支烟拿起来，凑着还没熄灭的烟屁股点燃，吧嗒两下，引燃后自顾自的吸起来。 耳根有些发烫。 “好了，已经全部接种完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老冯的声音，接着人已经坐在屋子里，额头上还冒着汗水。 “留下人在那里照料，我过来说一声。” 然后自顾自的拿起烟来，点上。 说话的功夫，老杆子也走进来，看着众人，也坐在老冯身边，拿了烟。 陆陆续续的，又进来几个人，都是四九城内有名的医生，院长，所长。 季香见自家所长使眼色，明白什么，连忙起身离开，顺便将门关上。 王院长见人齐了随后看着杨小涛，“杨总，这件事，你不能掺和进来。” “什么意思？” 看到进来的人，又看到季香出去时，杨小涛就意识到什么，只是没听懂王院长的意思。 不等王院长开口，老冯接过话茬开口，“这件事，说实在的，跟您没关系。” “当初首长让您当负责人，其实就是为了研究病毒的基因结构，在基因层面上给我们这些人提供意见。” 杨小涛还是没懂。 “所以呢？” 老杆子深吸一口烟，“所以，这件事最后敲板的只能是我们。” “出了问题，我们几个来抗，你只是从旁协助。” 杨小涛懂了，这是要把他摘出去啊。 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跟他没关系。 王院长见杨小涛沉思，拿起一旁的打火机，蹭蹭的打开，声音低沉，“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即便是以毒攻毒的方法有用，但那孩子的身体，十有八九经不起摧残。” “而这孩子对咱们双方来说，就是一条纽带，治好了或许会有用，但治不好，或者说出了意外，那肯定是做无用功了。” “那个家属，我们看出来了，跟你关系不错，不能让你难做。” 王院长说的都是实话，周围人正是看出这点，才不想让杨小涛牵扯进来。 杨小涛没有说话，却是被王院长说的给点醒了，先前他一直忽略的问题。 阿尔法特的身体啊。 不过杨小涛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法。 小薇啊。 虽然小家伙对阿尔法特一直都是抠抠搜搜的，但作为主人，他是清楚小薇身体里的能量的。 更何况，真到了关键时候，这家伙还可以一边吸收能量，一边转化能量。 其实更像是个能量转换器。 想到这里，看着王院长几人，也明白他们的初衷，但他们不清楚的是，自己可是身怀系统的男人。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 杨小涛出言打断还要继续劝说的王院长，神情很是认真。 “方案是我提出来的，出了任何问题，我会负责到底。” “小杨，不要意气用事。” 老冯开口劝解，杨小涛挥挥手，“没事的。你们也不要想太多，更不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想的太重要。” “不论成功与否，我们都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他要是不领情，咱们也没办法，尽力就行。” 杨小涛说完，然后又笑起来，“其实在咱们这里啊，就我一个是外人，所以这背锅的事，还得我来。” “即便背了锅，也没啥大事，我本来就不是医药行业的不是？” 说到这，下面几人面面相觑，王院长更要开口，却再次被杨小涛打断，“咱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做好，怎么考虑周全，至于后果什么的，等出现了再说。” 见此众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说。 “我这边可以用金针帮助调理身体，不过” “不过怎么了？” “不过，我这身体坚持不了太久，需要有人帮衬着。” 王院长犹豫再三还是说出来了，事到如今他也没法保留了。 “谁？” 杨小涛开口询问。 “李青！” “杜排长他媳妇？” 杨小涛反应过来，开口询问。 “对，就是她，说起来他也是我半个学生。” “我记得，他们刚有孩子吧。不合适。” 每次想起杜排长他们，杨小涛心里都有种负罪感。 上次去陵园的时候，他还带着冉秋叶去看了郝班长，每每想起当年的事，总是，心有千千言，不知如何说。 王院长沉默片刻，最后咬牙说道，“她是眼前最合适的。” 杨小涛抿着嘴没有说话。 “我派人接她过来，你们先商量商量。” 王院长下定主意，起身出去。 “我也有个人要来，我徒弟，手艺比我不差，我去叫人。” 老冯看了眼，“老杆子，保底的都拿出来了？” 老杆子懒得搭理，起身离去。 “我这边有个人，懂调理.” “我们血库里还有一些存货，拿来预备着” “对，血型测试了没.” 一个个人站起来，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无所谓的话，但每一句，都让杨小涛记忆犹新。 直到，整个会议室中，只剩下杨小涛一个人。 吧嗒 门关上，季香走进来，坐在一旁。 他看着杨小涛低下的头，眼睛是红的。 “你说，这群老家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看不起我啊。” 杨小涛笑着，双目模糊。 季香同样笑着，眼里的泪水已经落下。 “对啊，他们，太可恶了。” “哈哈哈” 杨小涛猛的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伸手捂着胸口。 “这群老家伙啊。” 红星机械厂。 刘怀民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正头疼着化工厂的事，这时候来电话，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拿起电话，却听到杨小涛的声音。 “你小子，到底在干啥？咱们机械厂一大堆事，你啥时候回来？我跟你说” “刘叔！” 杨小涛的声音很是沉重。 “小涛，你，到底怎么了？” “刘叔，我这里有些事，很麻烦，一时回不去。” “这次打电话，就是让你传达消息，我们需要医护站的胡站长过来。” “谁？胡站长？” “对，就是他，这里需要他的银针。” “好，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杨小涛想到什么，再次拨打出去。 “喂，明月，我找大伯。” “大伯，我们要.” 中午吃饭前。 一辆辆卡车、轿车、吉普车甚至是自行车，从四九城的各处不断向着研究基地汇集而来。 “季姐！” “小青！” “季姐，我就知道你肯定回来。” “小青，你来了，孩子咋办？” “放心，这点困难我们还是能克服的。” “季姐，我们院长呢？” “在忙着，一会儿带你去。” “你们研究咋样了？” “关键时候到来，所以，叫你们来帮忙。” “明白！” “院长，我来了。” “好好，一会儿可不能丢我们二院的脸。” “院长放心，这段时间，我做梦都想来呢。” “对了院长，我来做什么？” “一会儿带你去，你就知道了。” “师，师傅，好多人啊。” “慌什么，把腰挺直，别给我丢人。” “哎，好。那个，小五，也来了。” “谁，这丫头来干嘛？” “算了，来就来吧，等会将她叫过来，别瞎闹，要听从安排。” “这次可要好好争一口气。” “哎，好好！” “杨总，我来了！” “老胡，其他的以后再解释，那边是六院的王院长，你去跟着他。你们俩是这次的主力。” “明白，杨总，来的时候，刘书记还有杨厂长都说，让你注意身体。” “我知道。” “院长，这是咱们院里最好的仪器，我们给搬来了。” “科长，您要的东西都送来了。” “所长，您这是不过了啊，不过了，也得跟我说一声啊，这么大的动作，怎么能少了我啊！ “组长，你好偏心啊.” 高台上，杨小涛站在前方，看着下方聚集来的人群，还有外围越来越多的物资，以及保卫人员，心潮澎湃。 “好多人啊。” 张老站在一旁，目光同样凝重。 “是啊，这一次，惊动的人太多了。” 想到西北那边还在不孜不倦的寻找咩咩蒿，听说这种行为不仅是军队在进行，就是当地的农民也加入其中。 不仅西北那里，就是相近的地方，也在寻找。 波及的人，据说最好也有十多万了。 原先还只需要飞机就能运输过来，现在，除了应急的用飞机，剩下的都要用火车了。 而眼下，一个电话打出去，一群人就从四面八方聚过来。 人力物力都向这里倾斜，都在准备着，战斗。 若不是隔着四九城太远，沪上那里都有人想要加入。 “一支竹篙难渡海，众人拾柴火焰高！” 张老感慨着，杨小涛轻轻点头。 随后忍着些许激动的神情，上前，出现在人前。 这一刻，众人目光聚集而来。 下方站了不少人，但大部分人都不认识。 不过，杨小涛明显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目光扫过，神情严肃。 “同志们，欢迎的话，以后再说，庆功的酒，给你们留着。” “我想说的是。” “希望大家，做好自己的事，服从一切安排，全力以赴，共克难关。” “全力以赴，共克难关！” 1461 人定胜天 “你好，李怀德同志！” 办公室里，李怀德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女人，神情淡然，嘴角带着笑容。 火车站坐上车后，他就打听让他来的人。 从接他的青年那里知道到一些消息，对让他回来的目的也有了了解。 当然，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而这，正合他的心意。 来到临时安排的住处，安排好行李人员后，便跟着青年来到这里，见到了此次的主事人。 “你好，曹主任！” “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着实出乎意料。” 李怀德见女人一脸笑容，便放松下来说道。 实际上，面前的女人有种特殊的威严，却又透着一种小家子气的娇嗔。 这样的女人，征服起来才有成就感。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李厂长，也是年富力强啊！” 曹主任笑着，然后将泡好的咖啡递到面前。 “厂长？那都是以前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科长！” 李怀德自嘲着，曹主任却是摇头，“职位的高低并不能代表个人的能力，更不能代表对革命的忠诚。” “尤其是在污泥之中，高洁的莲花难免会沾上些许污泥，这些无伤大雅。” “你说对吧。” 李怀德靠在椅子上，拿起咖啡。 这东西他喝过。 “但，我是犯过错的人。” “那更不是问题了。” 曹主任笑着说道，“曾经多少先辈为了理想，委曲求全，虚与委蛇。” “人无完人，不是吗？” “而且在我看来，有时候，那些被人强加的错误，更是代表着荣誉的勋章。” “何况，过去是过去，现在和未来才是我们看重的，不是吗？” 李怀德轻轻笑着，对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如何？ 放下杯子，“那么，曹主任，我能做什么？” 曹主任笑起来，然后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李怀德，“红星机械厂那里进不去了。” “那里的堡垒太强。” “但红星化工厂，却是个突破口。” 李怀德看着文件上的资料，对于红星化工厂他是了解的，甚至说只要与红星机械厂有关的信息，他都会注意。 自然清楚化工厂的地位，尤其是成为国内心头肉的那朵梅花。 “因为某些利益纠缠，一机部要组建新的部门，红星药业，我可以推荐你去担任宣传科科长，具体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曹主任说着，能够要到这个宣传科长，还是张组长的关系，其他的就甭想了。 李怀德听后，却是露出自信的笑容，“多谢曹主任了。您放心！” “我明白怎么做。” 说着，眼角余光放在‘徐远山’三个字上，露出一抹轻蔑。 当年在轧钢厂的时候，他就稳压徐远山一头，除了打不过他，哪点不比他强？ 这家伙，不足为惧。 只是，那个人，年纪轻轻，却是不可小觑啊。 收起资料，迎向面带微笑的曹主任，李怀德突然想明白了，这次调他回来的目的了。 “杨，你们做吧。” “我不会怪你。若是真主需要阿尔法特去服侍，那也是他的荣耀。” 休息室中，莫西多夫神色憔悴。 他抛下了一切，带着儿子来到这里，千辛万苦，只为救他的儿子。 因为他清楚，留下，只会是死路一条。 可惜，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明明已经有了起色，却不想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注定的终点。 至于国内的情况他也没放下，老管家发来的消息，王朝面临的困境越来越难，不少地方都已经脱离了管辖。 再找不到好的办法，王朝的统治将难以为继。 在这个时候他离开来到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对他有微词了，甚至想要剥夺他的继承权。 此时此刻，一边是国，一边是家，他需要做出选择了。 “莫西多夫！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就在刚才，杨小涛从实验室中出来，脸上带着些许沉重。 原因是用来实验的十八只小白鼠，在接种十八号原株与变异原株后，只活下来了三只。 其他的在三个小时内，陆续死亡。 不过，这三只，却是让王院长几人目光炽热。 现在正全力照料着，并且制定实验计划。 杨小涛来这里就是告诉莫西多夫阿尔法特的情况，时间不等人。 若是顺利的话，今晚上就开始实验。 虽然晚上没有太阳光，但杨小涛准备了几个大功率灯泡，准备装在病房里，方便小薇使用。 “谢谢！” 杨小涛说完，莫西多夫内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因为在西方的价值观中，这最后的抢救不过是尽人事而已。 心中，已经接受了这最坏的结果。 他不知道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他的未来，还会有吗？ 杨小涛见他这番模样，也没多说，起身往外走去。 临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我们华夏有句话，叫人定胜天。” “我们不会放弃，阿尔法特也没有放弃，所以，希望你也不要，放弃。” 说完离开休息室。 会议室中，众人再次集合坐在一起。 杨小涛进来之前，众人还在激烈的讨论着。 一个个说着该用什么药物，什么方法，甚至连实验病毒的计量都在争论。 杨小涛进来后，众人齐齐闭嘴。 不为别的，就因为杨小涛提出的方案，在他们这里，看到了成功的几率。 “坐，说一下。” 杨小涛说完，季香立马通报情况。 “我们实验中的小白鼠，存活下来的三只现在生长情况跟冯院长他们实验的小鼠情况基本吻合。” “也就是说，在这三只小鼠的体内，因为十八号原株的存在，已经压制或者说取代了变异病菌的活性。” “现在，老朱大夫正跟王院长使用药液进行实验，若是有效的话，将会是重要的论证依据。” 季香说完，下方众人神情激动。 在这方法提出来时，大部分人都不看好，甚至认为这是病急乱投医，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在西方的医学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但也有人觉得可行，毕竟这里面还是有些中医依据的。 虽然这种依据大部分都是口口相传，没有直接的证据。 但现在，事实已经说明，科学依据并不足信，口口相传的中医经验，也有合理的一面。 杨小涛双拳握紧，重重点头。 “死去小鼠的解剖咋样？” 老冯活动了下颈椎，“已经安排人手进行解剖，很快就有结果了。” 说话间，会议室大门敲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快步跑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老冯立马站起来。 接过纸张后，立马来到杨小涛跟前，放在桌子上。 一旁老杆子王所长几人见了，也凑上前查看情况。 “杨总，你看。” “这上面一共解剖十只小鼠，按照死亡的先后时间来看，这前面的几只都是因为肺部原因死亡的。” “最后这几只，肺部，肝部甚至脾脏都出现了感染，但感染表现出来的形状并不相同。” 老冯在纸上指点着，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这最早的应该是剧烈反应产生效果，超出小鼠的承受范围，这可能跟小鼠自身健康问题。” “中间的这些，我怀疑是竞争的位置没有选对。” “我怀疑注射的位置没有得到预期，或者说，一开始十八号原株没有碰到变异株，而是两种变异株各自开辟战场。” 冯老在一旁用手比划着，意思很明确，就是各打各的，没有鹬蚌相争。 周围人仔细听着，在这解剖研究方面，就是老杆子也得相信老冯的判断。 杨小涛拿着报告，然后看了会儿，“也就是说，活下来的那三只，除了自身健康强壮外，还有，选错了战场？” “对！” 老冯仿佛打开一所新世界的大门，能够操纵细菌打架，多么重要的发现啊。 这要是写一篇论文，绝对能够引起世界学上的轰动。 “怎么选战场？” “或者说，如何确定战场？” 杨小涛提出问题。 既然以毒攻毒可行，那如何施行就是眼前的关键了。 “我来确定。” 突然门口传来王院长的声音，在他身后跟着老朱、胡站长还有李青。 “老王！” “哈哈，就知道你能行。” 冯院长立马起身让开地方，王院长走到近前将一张图纸放在桌上，正是先前的人体五脏五行图。 “我跟老朱老胡商量了，人体每个器官活动规律是不同的，我们可以通过把脉来获取身体器官的活动前情况。” “然后以银针的方式，将十八号病原株刺入，直接加入战场厮杀。” 王院长说话间，杨小涛都能感受到一股铁血的气息。 “我可以把脉，找到战场。” 老朱自信的说着。 “我跟老胡喂猪，小青负责查漏补缺。” 王院长认真说着，他也没想到，在机械厂里，竟然还有胡站长这样的高手，多亏了杨小涛叫来，让他多了一份信心。 “好！” 既然王院长这般说，那杨小涛就放心了。 “最后，如何确定，使用咩咩蒿的时间。” 杨小涛环视左右，想要一个答案。 众人没有说话。 “杨总。” “我觉得可以从时间来看。” 季香一旁开口。 “怎么确定？” 杨小涛继续询问。 “六小时。” “我们现在用咩咩蒿维持在六小时的频率上，所以，一旦突破了六小时的界限，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这个可以。” “对，可以。” 周围人立马响应。 “好！” 下一秒，杨小涛起身。 “那么，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分。” “各部门做好准备，五点半，准时开始实验。” 杨小涛环视四周，看向众人，“实验开始后，所有人，随时待命。” “是！” 五点二十。 一辆小汽车从外面驶入研究基地。 无菌室外，杨小涛站在陈老身后。 “我接到电话就过来，具体情况你们拿主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有顾虑。” 陈老看了眼杨小涛，要不是接到粤府那里的电话，他还真不知道杨小涛在这里。 怪不得没有参加马口铁的会议呢。 这里确实，更重要。 杨小涛感激的点点头，他清楚，陈老这是后来，就是给他减轻压力，或者说站台来的。 同时也将大伯的关爱记在心里。 陈老走到一旁跟莫西多夫坐在一起，将舞台让给杨小涛。 旁边，一群人正拿着录像机不断记录着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或许，多年以后，这份珍贵的资料，会出现人们茶余饭后的荧屏上，感受着曾经这个年代独有的精神。 目光从一个个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身上扫过，从一双双坚毅面容上扫过。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轻轻放下手表。 “同志们，我是现场实验总指挥，杨小涛。” “下面，我宣布，实验，正式开始。” “同志们，我坚信，人定胜天！” “所以，请相信自己，相信我们。” “加油！” “加油！” 1462 死神来了都得跪 杨小涛说完，已经穿戴整齐，走进无菌室。 病床上，阿尔法特在杨小涛进来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看着杨小涛，“涛哥！” 嘴唇挪动，却是没有声音。 唇语的意思，杨小涛他懂。 “睡一觉，等醒了，我带你去开最男人的车。” “嗯！” 杨小涛戴着手套，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头像徽章，然后在众人疑惑中别在阿尔法特的胸口前，最后又轻轻拍了拍。 “放心，有我！” 心里却是想着，“小薇，靠你了！” 咻咻！ 众人见此，也没在意。 毕竟谁身上没有几个徽章啊，再说这徽章，也就是普通货，意义大于实际。 而就在众人忽略的时候，徽章下方，一道绿色的光芒出现，大部分能量消散在空中，只有少量的绿光没入阿尔法特的身体中。 “开始吧！” 杨小涛对王院长老朱几人点头，随后说道。 “所有人注意，下面听我命令，按照计划，十八号原株进入。” “老冯，你来。” 杨小涛起身走到一旁。 老冯点头，立马从领藏中的铁盒子取出来，里面装的就是十八号原株，小心走进实验室，“在哪？” 老冯看着一旁正在把脉的老朱。 老朱三根手指抬起放下，眉头时皱起时松开，最后更是捏起对方的手来，仔细感应着脉搏。 另一边，老胡也走到另一只手前，捏起手腕就按了下去。 屋子里的人都紧张看着，杨小涛感觉呼吸声都被压低，生怕惊着两人。 “肺！” “中府穴。” 下一秒，老胡跟老朱先后说出话来，王院长手上的银针在一瞬间就出现在老冯的眼前，而老冯迅速打开铁盒子，接着银针在其中一闪而过，针上出现一点液体，随即准确的扎入左侧中府穴。 同一时间，老胡动作也不慢，银针粘一下，而后没入右侧中府穴。 银针轻轻抖动，闭目中的阿尔法特嘴唇动了两下。 “计时！” 杨小涛喊了一声，一名护士立马记录下手表。 季香上前，开始查看腋窝下温度计的显示。 老朱仍旧按着脉搏，神色严肃。 原株已经进入体内，而这只是第一步。 按照小鼠的反应，十八号原株与变异病毒直接接触后，半小时内就会发生效果。 但只靠这一个点，根本就竞争不过变异病毒，还需要加大十八号原株的剂量。 老朱松开手，然后跟老胡来到王院长跟前，杨小涛也上前询问，“接下来，什么时候下第二针？” 王院长手上算着，“肺，金也。” “金生水，是肾！脐中和关元。” “老胡！” “明白。” 两人将银针消毒后，再次蘸取，对视一眼，找准穴位，下针。 “下一个，水生木，肝.”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王院长跟老胡的表演时间，其他人只能在一旁给两人打下手。 直到最后一针下去，两人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来。 在这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每人最少下了二十多针，涉及到的穴位必须准确，迅速。 “记录下来了？” 王院长擦着额头汗水，将银针放回，对着李青问道。 “记下啦。” “好，不出意外，咱们还要按照这个顺序，将草药送进去。” 王院长说了一会儿，杨小涛让人将他们扶到一旁休息。 冯院长将盒子收起，送到外面继续冷藏，然后对着人招手，留在病房开始关注病人反应。 杨小涛就站在一旁，他能够感受到，小薇正在发力，那道被人眼中不可见翠绿光芒已经形成的光柱。 这说明，阿尔法特的身体正作为战场，被拼杀的双方肆意破坏着，这种情况下，一旦撑不住，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阿尔法特，听到了吗？给我坚持住。” 杨小涛心里有的点慌，小薇已经发力，但能不能撑住还要看阿尔法特的意志。 意志这东西，真是很玄的存在。 多少人靠着它走到最后，而放弃它的人，要么在苦恼中后悔，要么已经沦为一抔黄土。 “阿尔法特，听到了吗？想想你的梦想，想想你的机车，想想你的父亲.” 耳边突然传来小薇的声音，就在刚才，它感受到对方有反应，杨小涛顾不得其他，再次在耳边喊了起来。 外面，陈老看着杨小涛对着病人呼喊着，心中一动，忙对着身前抻头的莫西多夫说了两句，后者立马跳起来，然后到处寻找防护服。 下一秒，莫西多夫冲入病房中，俯身在阿尔法特跟前，“小阿尔法特” 见莫西多夫进来，杨小涛这才走到一旁，继续看着。 病床前，莫西多夫正在诉说着小时候的事情，一幕幕，一点点，有欢笑，有悲伤，却都是难忘的回忆。 “他在说什么？” 季香听不懂，但看到杨小涛长吁短叹的便开口询问。 “说一些他们以前父子在一起的日子。” “哦，那你这是咋了？” “每，就是感觉，我家老大，貌似这么大了，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太多。” 杨小涛想起家里的那三个孩子，老二老三还小，但老大过了年就上托儿所了，“这时间过得真快。” 杨小涛刚说完，一旁的老冯撇撇嘴，“咱们整天忙着革命工作，谁跟他有那闲工夫在家伺候孩子啊。” “我跟你说啊，这孩子就不能惯，你看，最后惯成这样在这躺着了。” “孩子啊，就得给他旅顺路，在一旁拿着棍子教着就行。” “老冯这话说的对。” 一旁正在休息的王老听了也开口凑进来，“小孩子就不能惯，当爹的就得有当爹的样，不然等孩子长大了，你说句话都不在听的。” “对对，俺家那俩娃，小时候就是揍着过来的，现在也挺好。” 老朱也开口，跟一旁的老胡同时点着头，好像是找到了共同语言。 老胡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孙子不能打。” “对对，是这个理。” 几个老家伙登时笑起来，也不顾及一旁正急切的莫西多夫，就在杨小涛边上交流起育儿心得。 莫西多夫听不懂几人说什么，但听到几人笑声，又看到几人说话的模样，一看就是信心十足的样子啊。 陡然间，竟然心里头有了一种希望的东西，对阿尔法特说的更加起劲。 外面，陈老跟张老坐在一起，透过玻璃看着两面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对视一眼，然后张老小声问道，“这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对吧。” “嗯，应该是，我听说医生给人治病的时候，都会说些好听的，应该是这样。” “对，咱们的这些同志，经验很丰富嘛。” “哈哈，那可是，这四九城的精英可都来了啊。” “是吗？杨小涛也算？” “他，算场外精英。” 不仅是两人，其他在外面密切关注的医生护士，见到里面这幅场景，也是心中叹服，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杨小涛并不清楚外面的人怎么想，但这会儿，在几个老家伙嘴中，他的一句感慨直接引发了一次育儿大会。 呃，准确的说是，父亲的育儿大会。 “季主任，你也是这样想的？” 杨小涛看看左右，随后问向季香。 “那个，我还没孩子。” 季香时刻盯着温度计，面对杨小涛的询问只是回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呃，好吧！” 杨小涛感慨，这年纪了还没孩子，他家都仨了。 不过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打听，又看向李青，李青忙摇头，“我孩子还小。” “也是。” 这会儿的功夫，旁边老朱已经跟老胡交流起教育孙子的事了。 杨小涛无语，然后看着床上的阿尔法特，跟小薇沟通后，阿尔法特的身体对于能量需求已经减缓，显然身体正在适应‘战场’。 这时杨小涛才松了一口气。 “温度，温度有变化。” 季香的声音传来，众人立马聚过来查看。 “莫西多夫先生，你先到一旁。” “好好。” 莫西多夫高大的身影立马蹦到一旁。 “温度开始上升了。” 季香看着温度计说着，杨小涛连忙询问，“上次是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十分降下来的。” 旁边护士立马喊着。 杨小涛看看时间，“现在是五点五十二分。” “下针过去，二十三分钟。” “提前了两个多小时升温。” 杨小涛看着众人，然后同时响起几道声音，“胜负已分。” “把脉！” “准备！” 杨小涛立马指挥起来。 外面的人看到里面动作，立马凑上前来。 “草药，立马拿进来。” 老冯对着外面喊道，准备好的护士立马将一碗熬煮好的草药递进来。 “给他喝下去。” “快！” 杨小涛顾不得其他，直接伸手捏住阿尔法特的嘴，稍一用力就给捏开。 季香拿着钥匙开始一点点往里面送。 这时候，甭管哪个获胜，都要喝药。 若是十八号赢了，那最好。 若是输了，吃一点也没啥。 “这次是脾。” 把脉的老朱精光一闪，登时喊出来。 王老跟老胡对视一眼，脾这东西，可是人体重要的免疫器官，中医中更是运化、升清、统血的存在。 这第一个反应就在这里，让两人有些狐疑。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两人立马按照脾的穴位顺序，蘸取咩咩蒿的汁液下针。 又是一番忙活，众人收起工具，走到一旁休息。 “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朱说了一声，一旁的老胡点头。 杨小涛来到莫西多夫跟前讲明白情况，“若是在接下来的六小时内，他的体温降下来，十二小时内不再上升，就说明，有效果。” “否则，我们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莫西多夫点头，“我会一直陪着他，鼓励他的。” 杨小涛点点头，看了眼胸前的徽章，杨小涛跟着众人离开病房。 “怎么样？” “等结果。” “那就一起等着吧。” 杨小涛几人就在外面找地方坐下，屋子里季香跟李青几人轮换查看温度。 “机械厂那边没跟你说吧。” 陈老端着搪瓷缸子跟杨小涛聊起来，“关于马口铁的事” “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听广播了.” 时间在闲聊中飞速消失，当然不时看手表的杨小涛知道这一分一秒有多难熬。 “杨总，温度，降下来了。” 晚上十点，季香红着眼冲外面喊了一句。 瞬间，整个走廊里坐在地上等待消息的医生护士蹭的跳起来。 正在跟陈老厮杀的杨小涛扔下手上的棋子，立马跑向病房。 身后老张看着残局啧啧称奇。 “快快。” “你看，你看。” 季香指着温度计，那不断下降的水银柱，肉眼可见。 “三十七度半了，以前，从未出现过。” 季香兴奋着，周围人也凑上前盯着看了又看。 王院长更是上前掀起眼皮，用手电筒照射看着。 老朱跟老胡急着摸脉，老冯老杆子一个摸额头，一个摸脖颈。 一群人都凑在一起，将头顶上的光彻底挡住。 咻咻 脑海中传来小薇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有些微弱。 杨小涛伸手拂过，小薇顺势飞入到口袋中，咻咻两声，没再反应。 “脉搏的强度在增加。” “心跳加快！” 一道道声音传来，最后，屋子里突然变得安静。 “成了。” 老朱忍不住的喊了一声，众人立马笑起来。 “成了！！！” 屋子里里外外瞬间被沸腾的声音充斥着，激动的人群，拥抱在一起。 季香跟李青抱在一起，笑着，跳着。 杨小涛跟老朱握着手，跟王院长握手 最后，又冲出去跟握手，陈老汇报好消息。 “玉皇大帝，观音菩萨，感谢，驱走了死神。” 这些天莫西多夫这几个中文词语已经能够熟练掌握。 只是后面的死神说出来，被老朱听到后，再次上前好为人师的说着，“老莫，这里是华夏，你那死神不顶用，来了也得跪在阎王前。” ps：大佬们，还有多余的月票吗？最后一天了，求点月票！拜谢。 1463 雪中送炭 “首长，初战告捷。” 杨小涛笑着说道，陈老也笑着回应。 “好，同志们，再接再厉啊。” “是！” 杨小涛回头走进人群，王院长伸出手，“恭喜了。” “同喜同喜啊。” 来到人前，对着众人点头，“同志们，初战告捷，但这并不是终点。” “我们要一鼓作气，打下去，打到最终胜利。” “最终胜利。” 众人关乎着，杨小涛却是跑向通讯处，要将这个好消息分享出去。 粤府。 大伯拿着一条湿毛巾，不断擦着脸。 十月的粤府，晚上天气很是闷热。 习惯了四九城那种干爽的天气，初来乍到，让他有些不舒服。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然后又看了下桌上的电话。 他也想过拿起来打过去问问情况，却又害怕给对方压力。 只能坐在这里，等着。 拿起一旁的火柴盒，嗤的一声划开，随后将手上的烟点燃，默默的抽着，思考时局。 最近局势越发严重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同时那里也出现了病情。 好在控制得当，周围人也都提前撤出了，所以没有引起大事，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自己已经做了好几手准备，最坏的也有了应对措施。 但心里头还是想往好了解决。 就像上次给对面输送淡水的事情，那一次可是得了不少民心，让那里的人感受到祖国的温暖。 若是这次再治好病，那心里的倾向更牢固了。 这是一次挑战，更是一场机遇啊！ “民心啊！民心！” 声音呢喃着，烟雾中，满是凝重。 铃铃铃 声音响起，他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铃声响了三四遍，这才将烟换到左手，立马拿起电话。 声音，是杨小涛的。 精神一振。 “大伯，实验初步成功，患者已经降下体温，我都的实验方向是正确的…” 后面的话他没太听明白，但最初的那句成功了，他听的仔细！ “再接再厉！” 他忍住激动，只能说出这句话。 电话挂断，起身，站在窗前。 清风徐徐吹来，吹干脸上的汗水。 看向外面的黑夜，目光中透着说不清的深邃。 良久，笑容在脸上出现，爽朗的声音，传出老远。 这一夜，无眠。 杨小涛从通讯处出来的时候，王院长几个立马跑进来，他们也要汇报消息。 这一夜，很多人被叫起来，失眠！ 杨小涛往回走，走廊里还是坐满了人。 哪怕已经让人回去休息了，但还是有人执意在此等着，脸上的兴奋，根本没有睡意。 杨小涛也没办法，前往病房准备看看情况。 大伯说了，再接再厉，那就不能马虎。 尽快拿出治疗方案，尽快拿出药来，尽快治好更多的人！ 病房里面老朱正通过翻译跟莫西多夫聊着什么，两人各自坐在病床一旁，老朱不时摸摸对方的脉搏，对这两个外国人很感兴趣。 杨小涛从门口路过听了下，两人竟然在讲华夏神话，什么姜子牙打神鞭的，什么封神的，无奈摇头。 老朱这在文化输出的道路上走在前列了！ 离开病房，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住处。 “王叔，还没睡啊。” 推开门，就看到王学彬几人围在一起，正打着扑克。 “睡什么睡，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这不趁着赶紧休息休息！” “就是就是，以后这种机会估计是没有喽！” “唉，在这天天过年，吃喝不愁，出去又是劳碌命啊！” 杨小涛笑着，要是别人这样说，兴许他还真信了。 可面前的几人，各个面色苍白，这会儿说话声音大了几人呼吸都不顺溜。 即便如此，几人还是开心的说着反话，一副恨不得留在这里的模样，但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要走了心里头高兴。” “我不也是嘛，来一次看个病人，还能遇到这种事，谁能想到啊！” 杨小涛靠在王学彬身旁，看着面前的扑克牌，“王叔，你这样打不行，得找出俩二，再出一张三…” “去去去，我自己会打，你要有空，整俩菜去！” “现在？” “啊，现在咋了，赶紧的，离开这，我们可就吃不着你这手艺了。” “瞧您这话说的，您要想吃，去我家，铜锣古巷，四合院，杨小涛，准给你做一桌地道大餐。” “行了行了，快去搞点，咱们怎么也算是缘分。” “得嘞，这就准备着！” 杨小涛起身往伙房走去。 现如今这里的人多了，吃喝拉撒睡的，地方也多，以前的炊事班不够用了，张老直接调派一批伙夫，组成了新的食堂。 没多久，整了俩现成的，杨小涛端着饭菜回到屋里。 “小涛，听说你们那要好合金？” 饭桌上，冶金的张峰突然问起来，饭桌上其他人忙着吃饭，张峰这样问也没人搭理。 “张叔，这是你想知道，还是你们二机部想知道？” 杨小涛知道张峰的身份，虽然挂着冶金的牌子，但人家直属的还是二机部。 这跟机械厂联合之星研究所归一机部所有一样。 冶金，管不到头上。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 张峰将二和面馒头吃了一口，然后无所谓的说着，“冶金新来的老大，王军红，以前在我们那干过，跟我关系还算不错。” “这天上掉馅饼，初登高位吧，也想着做点事，好坐稳了位子。” “这不正好知道我在这嘛，就托我问一下，有什么事可以帮忙的。” “您要是有用的着的，说一声，绝不含糊。” 杨小涛听了沉思片刻，虽然没回机械厂，但机械厂的事情他心里清楚。 尤其是钢铁厂的产能，虽然用了合金换钢铁的法子，解决一时之需，但总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跟合金那里扯上点关系，那就不一样了。 要说现在的关系也是合作，但只是表面上的合作，如果将合金那一摊子拉到自己这边… 杨小涛在心里琢磨着，别看现在国内冶金地位不显，里面也没几个能人，甚至各部都有自己的冶金部门，更不拿冶金当回事。 但毕竟是国内正儿八经的存在，理论上几个机部的冶金行为，都是受人家节制的。 哪怕是名义上的。 当然，要是说以后嘛，这事就难说了。 搞不好冶金强势崛起的话，这名义上的，或许就会变成现实。 所以，眼下的冶金正是姥姥不爱舅舅不疼的时候，各个机部都有自己的小金库，能做的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闹。 地位尴尬。 毕竟雪中送炭，总比以后锦上添花的好。 而且钢铁厂那里，他也怕贪多嚼不烂。 给冶金，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有了决断。 “张叔，这事等会回去跟刘书记他们几个商量商量，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机械厂愿意为祖国的合金事业做出贡献！” 张峰自然是明白人，什么刘书记，他可是清楚，杨小涛在一机部的地位，而且联合之星的所长就是这家伙。 他这么说，估计这事十有八九了。 心里想着，脸上也倍有面子。 毕竟这事是他牵的头，以后那王军红可得感念这个人情。 当然，他也要感念着杨小涛。 在场的几人也都不是傻子，杨小涛说的话他们自然听在心里，不过没说。 但心里都是高兴。 为啥，因为合金真要起来了，他们也能跟着收益啊。 尤其是二机部的研究，对特殊合金的需求可是从出不穷的。 只要有材料，就能给你设计出适合的方案。 “来，大家以水代酒，干一个！” “来来来，干一个！” 一群人在屋子里吃起来，外面不少人却将心思放在病房里。 “老冯，你说这资料怎么整理？” 此刻王院长脸上即是兴奋，又是忐忑。 就在刚才，他们刚刚跟上级通了电话，同时将研究取得阶段性突破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国内一起研究的几个研究基地得到消息后，也都发来了祝贺。 同时也在打听用的什么法子。 王院长也没有藏私。 这事以后都会知道，既然如此索性没啥好隐瞒的！ 况且，这可是发扬中医的好时候啊。 于是他跟老冯几个，就跟几人将情况说了下。 其他三个研究基地的负责人听说后，对这种天马行空的方式除了赞叹还是感慨。 这样的方式，也就四九城这群老郎中能用出来了。 尤其是沪上的研究基地，他们注重仪器分析，更偏向西医的理论体系。 对这什么以毒攻毒，五行什么的理解起来有些费事。 即便王院长讲解了半天，那边找了个老大夫才堪堪明白个一二。 打完电话，几人就意识到，这事不对劲啊。 搞来搞去，就他们几个懂了，大部分人根本就不明白啥情况，更有人连人体五行都不知道啥。 这让几人心头沉甸甸的！ 随后又跟上级领导做了汇报，领导给予肯定的同时，也敦促尽快拿出方案，制药。 就跟梅花消毒液那样，能够有效治疗，同时投入市场，赚取外汇。 几人顿感压力山大。 虽然找到了办法，但总不能写上什么以毒攻毒，跟上级汇报吧！ 还有那五行相生相克的，还有什么穴位，什么关键，感觉能写一本书了。 真要这么写，别说给上面的人看了，就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等人也是得寻思半晌。 靠这个来生产药，做出来的药也没几个人会用不！ “我咋知道，这东西还是你来吧，我不擅长！” 老冯此刻也拿着笔正在抓捕脑海中的灵感，这次任务，让他有种打开窗户看世界的感觉。 不过要将这份感觉成为经验和理论，就要写下来，整理成资料，让后人有据可依。 但这跟王院长的报告一样，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感觉跟中医差不错！ 1464 膏药和汤药 “你俩就是矫情！” 老杆子在一旁撑着下巴，面前同样摆放着纸笔，只是一个字都没动。 “现在全世界那么多病人，那么多研究人员，都没办法，都没治好病。” “咱们这要是成了，那可是第一个啊，多光荣啊！” “往小了说，那是为国争关！往大了说，那就是拯救全人类啊！” “这种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做梦想要还来不及呢，看把你俩愁的！” 老杆子习惯性的去摸烟，却是摸了个寂寞。 “哎呀，小杨不在这，烟都断货了！” 嘟囔一句，老冯抬起屁股往前看了眼，一张白纸，一个字没动，嘴一撇，“说的大义凛然，你给我写一个啊！” 老杆子瞥了眼，随即冷哼一声，“现在写了干嘛，怎么也要等那人好了再说。” “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拿了就跑缺陷了！” 老杆子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刚说完，王院长就把笔扔到一旁。 “老杆子说得对。” 老冯也是如此。“言之有理！” 见两人干净利落的放下钢笔，老杆子竟然有些错愕。 这俩人，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三人一副撂挑子的模样，准备把事往后拖，却听到一旁季香突然开口，“组长，要不咱们先从头捋一遍吧，到时候再看看？” “说不定能找出头绪呢！” 季香也闲不着，作为副组长也有义务参与其中。 并且将成果整理出来，拿出解决方法上报国家，最好形成治疗体系，早一天救助病患。 三人闻言有些苦笑，却只能坐下，继续苦命的看着资料！ “也是，咱们先捋一捋！” 王院长也没好的法子，只能再捋一遍。 吃完饭，杨小涛就回到屋里，打了个盹。 早上七点，杨小涛起床，看了眼口袋里的小薇，小家伙昨天是累着了，这会儿没啥反应。 杨小涛想了想，将其从口袋里拿出来，小心的放在门框上。 早上阳光明媚，这里正好吸收阳光。 看着小薇活动身体，半个身子没入门框中，找个舒服姿势睡着，就知道小家伙没啥事了！ 出门吃点东西后，来到病房前查看情况。 屋子里，李青领着一群小护士正在做检查。 “杨总！” “李主任，情况咋样？” “很好，病人身体各项体征都在恢复，现在已经能睁开眼进行简单的交流。” 李青说话的时候，病床上阿尔法特已经睁开眼，看到是杨小涛，脸上的笑容更加清晰。 “好好养着，听医生的话。” 阿尔法特点头。 杨小涛跟李青几人询问一番，这才离开，前往会议室里。 会议室中。 杨小涛进来时候，几个人一副亢奋后的颓废模样。 王院长在一旁打着哈欠，见到杨小涛后开口，“正好来了，咱们把后面的事商量下！” 杨小涛点头，然后就听季香开口说道。 “经过昨晚的观察，到现在为止，体温降下来后，一直没有升高，我们打算用着汤药，再开点抗生素配合着，看情况怎样！” 老冯继续开口，“昨晚对方的血液化验结果也出来了，白细胞明显增多。对方自身免疫系统开始起作用，用药达到要求。” 王院长也是点头，“这难点过去了，后面就有迹可循了！” 杨小涛笑着，“剩下的你们来就行，我又不是医生，我就等着一切结束，赶紧回家呢！” 王院长努努嘴，“你倒是想的清闲了，我们后面还一堆事呢。” 老杆子想到什么，“这以毒攻毒，还有基因什么的，都是你提出来的，这报告你得参与进来！。” “报告？” 杨小涛想到什么，连忙摇头，“不写，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们自己写就行！” “我连你们医学的专业用语都不会，写出来给谁看啊，不是丢人嘛！” “不写，坚决不写！” 杨小涛打定主意不掺和，几人拿他也没办法。 随后几人转移话题，说到后续处理上。 老冯先开口，“那三只小鼠还要继续研究，毕竟只有一例有些难以服众，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成果。” “最好再多治疗几个患者，这样才有说服力。” 这是他们在昨晚整理思路的时候想到的，毕竟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论，万一自己碰到的就是那个特殊呢？ 还是得多做几个，起码也要积累下经验。 “那就做呗！” 杨小涛听了他们说了会，觉得没啥，就在一旁无所谓的说着。 反正今个这事完了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对大伯，对阿尔法特和莫西多夫，也算是有个交代。 至于其他的，他也没心思管。 机械厂那里还一堆事呢，昨天陈老临走的时候和他说起过，最近化工厂那里要将制造单独出去，一机部上下都在为这事忙活。 他一机械厂的，要是这时候不在场，可不行。 所以这会儿赶紧忙完，赶紧回家，抱媳妇。 “你说的倒是容易！” 一旁老冯突然开口，长叹一口气，随后看了眼王院长，“这事做一两例还行，咱们几个出手也不成问题。” “但要是普及开来，你就指望这么几个人，就是不吃不喝一天能治好几个？” “咱们还要拿出普适的方案，就跟那什么梅花消毒液一样，打开就能用，医生开了药方就能吃那种。” “不然，咱们的研究就是空中楼阁，华而不实！” 杨小涛靠在椅子上，阿尔法特的情况已经了解，听到老冯的意思倒是有些奇怪。 拿出烟给几人分了一圈，然后总结说道，“也就是说，当下我们要做的就是两件事！” “一个是写报告，将这事怎么做的写明白，对吧！” 王院长点头。 “另一个就是人手问题，药品问题，对吧！” 老朱点头。 杨小涛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下，开始回想后世那些中医院的做法。 穆然停住脚步，然后坐回原处，“这报告的事我就不说了，王院长你们是业内人士，这活还得你们来做。” 王院长无奈点头，这里也只有他们做了！ “但这看病嘛，我倒是有点想法。” “你说！” 杨小涛先看了眼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老朱身上。 “老朱，问你个事。” “啥？” “你会做膏药吧！” “膏药？这个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自然知道了！” 老朱认真的说着，然后想到什么，“你是说，要用这个？” “对，我想的是将草药提取后，做成膏药贴！” “用这个来替代针灸，那么一大片，只要是个医生，稍微懂点医学的，找个位置直接贴上去就行了，根本不用找什么穴位，还要下针，下多深的！” “你觉得咋样？” 老朱听了杨小涛的话，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跟一旁的胡站长以及王院长商量起来，屋子里其他人也在讨论着膏药的事。 杨小涛坐在那里等着。 后世什么三伏贴的，咳嗽贴，咽炎贴，消化不良贴的，杨小涛可是没少见。 甚至中医院里都给开贴，而且那贴很方便，买回家自己也能贴上去！ 后世可以，现在未必不行。 “是个法子，可以试试！” 最后老朱肯定道。 “你们可以试试，汤药也可以提前配好，到时候直接给药，让对方自己煮就是了。至于人手问题，这个更简单。” “咱们国内的老郎中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你们给上级说一下任务，直接征集百十人来协助，组成个团队啥的，然后一人带三五个徒弟，一边行医，一边实地指导，不就成了？” 杨小涛这话说完，众人目光中透着惊奇。 随后又觉得可行。 “这方法不错！” “对，可以组成个团队，互相交流！” “若是可以的话，最后成立中医院也有可能。” 屋里的人立马讨论起来，都觉得这法子不错。 既能够解决人手问题，还能培训新人，挺好。 杨小涛说完就在一旁听着，一群专业人士从膏药开始讨论起来，如何做，用什么做，还有人为了防止被山寨，提出了跟梅花消毒液一样的防伪手段，就是掺药材。 当然，谁来做这事，他们都没说。 他们只是医生，制药的事，还是要制药厂来做。 这些，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了！ 一直讨论到中午时候，众人肚子开始抗议时候，这才离开会议室，准备吃饭。 …… “老杨！” 吃过饭，杨小涛来到通讯室拿起电话。 他估摸着三两天后，自己就能离开这里，便想着跟杨佑宁打个电话，问一下机械厂的情况。 “你小子啊，那里怎样了？” 刘怀民跟他说过杨小涛的事，当然刘怀民也知道的不多。 “还不错，估计两三天就能回去了！” 杨小涛笑笑，对面老杨也笑了起来。 “回来就好，这一阵咱们机械厂事情不少，我很老刘他们快累死了，你回来正好分担些事。” 随后杨佑宁便将机械厂最近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几个车间都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生产。 只是一车间跟五车间生产的电饭锅和空调任务量降低了不少，估计是市场的缘故。 一车间的情况他早有预料，毕竟国外能人还是不少的，电饭锅做到最后除非有质的提升，否则功能都差不多，最后比的就是一个成本问题，一个品牌的影响力。 对于一车间后续哦安排杨小涛也有想法，并没有介意。 至于空调，估计是天气变凉了，大家的需求开始降低。 但杨小涛肯定，等这个冬天到了，空调还会火一把。 毕竟，空调是可以制热的！ 此外，车间已经开始生产夔牛二型，至于王胡子的任务已经在前天完成。 当然，多亏了张老跟韩旋风他们的帮忙，将旧车交给王胡子，这才让机械厂腾出手来生产。 夔牛二型的装甲改进很顺利，周升红他们充分借鉴了古建筑上的结构，将反应装甲巧妙的卡在装甲上，经过实验这些装甲跟之前实验的一样。 夔牛二型装甲车的实验已经提上日程，据杨佑宁说，过几天装甲车的实际检验就要进行了，到时候会邀请不少人。 杨小涛算算应该能赶上。 再就是钢铁厂的事情。 马口铁的事也是按照先前商定的计划来的，不过杨小涛没想到有工艺资料的情况下，做出来的马口铁还是不如国外的。 只是想了下杨小涛就明白，还是底子太薄。 这事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最后又说道化工厂的情况，这也是杨小涛重点关注的，虽然陈老说了一些，但具体的还得听杨佑宁怎么说。 1465 你们不能用中文 电话里，杨佑宁说起化工厂的事情。 说白了，还是巨大的利益惹的祸。 在将梅花消毒液归入化工厂的时候，便已经有反对的声音了。 只是那时候化工厂因为在疫情中表现突出，还为国内挣了不少真金白银，加上搬离的话，搞不好就失去了这个下金蛋的母鸡。 所以那些声音只是提出来，就被人抛到脑后，然后沉默。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梅花消毒已经成为国家对外出口的重要物资，而且这挣的钱越来越多，眼红的人，也越来越多。 当然，有些人也不放心这么大的利益被机械厂掌握。 于是那些呼声再次出现，而且也越来越高，就连黄老夏老，也被人叫去说起这事。 最后一机部关起门来开了一天会议，等开门后，便宣布成立新的医药工厂。 红星制药厂。 “也就是说，是黄老他们主动提出的？” 杨小涛了解前因后果后，开口询问。 “对，这也算是以退为进吧，分是分了，跟化工厂没关系了，但还是咱们红星机械厂的子公司，也是一机部的产业。” “不过这个厂长咱们一机部没有争取，由上级部门安排。” “还有一些部门，都会安排进来人，具体是谁咱们也不清楚。反正听安排就行了。” “不过，工厂毕竟是咱们红星机械厂的下属公司，所以黄老他们还是将制药厂的保卫工作要过来，到时候保卫科的人由咱们出。” 杨小涛听了暗暗点头，这以退为进，虽然让出一部分权益，却能够堵住那些人的嘴。 而且将保卫工作抓在手里，就不怕那些人闹起幺蛾子。 “打算谁去？” 杨小涛问着，杨佑宁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老赵去吧。他去了，咱们都放心！” “赵叔去可以，到时候保卫处对派些人跟着，这么大的利益，就怕有人铤而走险。” 杨佑宁点头，“放心，老赵这么多年的经验不是白干的！” 两人继续交流一番，最后电话挂断，杨小涛看看左右，再次拨通杨家庄的电话。 下午时候，杨小涛等人送别王学彬八人离开。 研究基地大门处，杨小涛站在前面，身后王院长带人，看着即将离开的八人，唏嘘不已。 “这次终于可以走了！” 老李回头看了眼，立马转过头来，笑着开口。 王学彬也是点头，身边几人目光落在前排送别的护士身上，不少人瞳孔一缩。 “王叔，欢迎下次再来！” 杨小涛在一旁笑嘻嘻的说着，王学彬翻个白眼，“下次来，怎么也得叫上你。” 杨小涛连忙摇头，“那还是算了，我来准没好事！” “那倒也是。” 众人笑着，王院长带人上前表示感谢。 当然，该有的荣誉，后面都会上报，一个也不会少。 几人这些天可是没少出血，也正是他们的付出，在实验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或者说，没有他们，最后的那个决定就缺少了事实依据。 “再见。” 几人坐上前来的吉普车，对着杨小涛几人挥手告别。 然后在一阵手臂摇摆中，迅速远去。 “跑的还真快。” 看着荡起的烟尘，杨小涛无语的说着，身后季香听到了笑道，“你是羡慕吧。” “谁说的，有啥可羡慕的，明后天我也回去了。” 季香笑而不语。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杨小涛是，羡慕了。 不过就跟他说的那般，回去，也就是几天的事。 四九城，军属大院。 车子停下，满心欢喜的李怀德拎着礼物下了车，然后看着里面熟悉的场景，整了整衣服，这才往里面走去。 回家了。 虽然家里的那个女人不待见他，但她背后的势力，可是不小。 这次自己能成为那把‘刀’，这方面也有关系。 当然，自己能回来，更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能力。 心里想着，快步来到自家门前，然后愣在当场。 天黑了，周围家里都亮着灯，但只有面前的家门，黑漆漆的。 心里想着，赶紧拿出钥匙开门。 啪嗒 家里的灯打开，照亮整个屋子。 李怀德走进门，站在客厅里，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寻找着熟悉的记忆。 桌子上的茶杯，地上掉落的报纸，还有歪倒的东西，模样还是原来的样子。 跟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啪嗒 手上的包掉落在地上。 看着面前这副场景，手指触摸间，桌上厚厚的灰尘留下两道痕迹。 他心里就清楚，离开四九城这段时间，家里没人。 他的结发妻子，没回来过！ “呵…” “呵呵…” 略显凄凉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目光再次集中到墙上的照片，那里，曾经的自己风华正茂，身边的人靓丽风光。 可现在。 人不见人，家不成家。 目光在屋子里扫视，貌似两人除了那一段不愉快的婚姻后，并没有其他深刻的印象。 不，要说印象，还是有的。 只是那些都是痛苦的回忆，每次想起，心头便充满不甘，愤怒。 “呵…都不把我当回事！” “都他妈的看不起我啊！” “既然你们都不把我当家人，那就别怪我，绝情了！” 啪嗒 拿起包，转身出门，迈入黑暗。 第二天。 阿尔法特在使用抗生素后，身体明显好转，已经能坐起来吃小米粥了。 这让莫西多夫欣喜若狂，当天就跑出去，跟上级领导见面，当面表示感谢。 等下午回来的时候还是很激动的，还告诉杨小涛，他已经跟国内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不少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再三确定后，已经有人准备前来救治。 可惜国内并没有同意，只是让稍等。 同时，王院长他们也接到了上级的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公开，王院长几人只好将商量好的对策说了下，上级沉思片刻，决定开启绿色通道，会尽量满足需求，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加快速度。 这种事，上级不说，王院长他们也知道怎么做。 也就在今天，不少人已经撤离研究基地，剩下的人也在进行收尾工作。 第三天。 三只实验中的小鼠，经过一系列的检测，体内的变异病毒已经控制住，已经失去了传染性。 这从侧面已经证明‘以毒攻毒’理论的正确性。 同时，季香在实验中发现，凡是感染过十八号病毒然后治好的小鼠，在面对变异病毒时拥有强烈的免疫能力。 但随着实验延长，这种抗性越来越弱，不过感染后表现的症状要比以前轻。 季香大胆推测，患者在感染治愈后，体内存在抗体，能够抵抗变异病毒的危害，只是这种抗体存在时效并不长，时间长了就会消失。 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测，想要证实，还需要大量的事实依据。 即便如此，这一发现也让老冯他们欣喜若狂，若是真的，那就相当于变相生产出疫苗啊。 阿尔法特已经可以在病床上自由翻身了，说话也更加清楚，能跟杨小涛聊会天，知道机械厂搞出来一种强大的装甲车，两台八百马力的发动机，这一听就让阿尔法特心中痒痒，说病好了以后一定要去看看。 杨小涛当然应允。 莫西多夫今天又去拜访上级领导了，也不知道谈论什么，不过杨小涛猜测，合作关系越来越亲密了啊。 也就是这一天，王院长他们几个终于将报告搞出来了。 杨小涛先看了会儿，怎么说呢，专业术语太强了。 国人还好说，起码能够认得上面的字，虽然几个字连在一起，理解起来有些困难，但好歹能读下来。 他这个半吊子的也只能读个明白。 至于说的啥事，怎么做，估计让他照着做，能扎死个人。 更别说给国外的人看，那没点中文功底的人，别说看了，就是看懂了也是为难他们啊。 什么穴道，什么经脉，他们懂个屁啊。 至于国外人看不懂就看不懂吧，想要明白怎么治病，那就学中文吧。 不过看王院长他们一副欣然模样，杨小涛果断的送上马屁，实在是不知道说啥。 对此王院长很满意，然后召集人开始签名。 等轮到杨小涛的时候，自跟都傻眼了。 这事跟他有啥关系。 杨小涛不签，王院长几个不同意。 还说，不签，就别想走。 好吧，杨小涛承认这是软肋。 在最后的最后，签上了自己名字。 然后王院长几人痛快的，兴高采烈的将报告交上去了。 那如释重负的样子，让杨小涛怀疑，这份报告他们自己也看不下去吧。 当莫西多夫在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后，不仅在当地王朝内引起轩然大波，就是周边几个加盟国得知后，纷纷打来电话，询问事情真假。 而在确认华夏真的有办法治好后，立马引起了轰动。 这些小国家知道后，联盟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起初，他们是不敢相信的。 拥有更多，更好的先进仪器，拥有更多的实验材料，甚至在病菌研究上拥有更多经验的联盟，竟然不如贫穷落后的华夏，这让他们一度怀疑事情的正确性。 要知道他们为了获取原株，派出的精锐人员跟专家教授，在爪哇那里可是寸步难行，即便如此，也没找到病原株。 更别说华夏连人都没派去了。 可莫西多夫并不是普通人，在王朝内也有巨大的声望。 而且，患病的那个人，可是他儿子啊。 考虑到两者的身份，作假的事，只会让其名誉受损。 何况，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这东西只要稍微验证一下，就知真假。 同样的，其他国家知道这件事后，跟联盟的反应差不多。 不信，不可能的，造假，等着看笑话。 甚至已经有人做好了打脸的准备，将一系列的实验用具摆好，就等着验证对方的实验方案了。 在这种情况下，在拿到王院长他们的报告后，上级研究完，便同意公布出去。 呃，杨小涛估摸着，上级应该跟王院长他们通过气，了解这份报告的‘难度’，所以表现的很大公无私。 于是第四天，不少国家都得到了这份报告。 然后，集体傻眼了。 不管是怀疑还是准备打假的，统统傻了眼。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但又觉得很厉害似的。 这让他们怎么反对？怎么嘲笑？ “亲爱的瓦西里同志，我需要你一字一句的翻译出来，这对我们研究很重要。” “请稍等，我需要一本字典，不，是一本词典，不，还要一本成语词典。” “这膻中是啥意思？” “我的上帝，这毒杀毒，是这么翻译吧。不要命了？上帝来了也不敢这么做啊！” “该死的，他们为什么用汉语，难道不知道国际要求是用英文吗？” “纳尼？为什么看不明白，谁懂针灸？还有帝国全力寻找，咩咩蒿！” “八嘎，帝国太小了，连个草都没有！” “阿西吧，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这是剽窃了我们的主意。” “我们要抗议，这是严重的剽窃行为。” “啥？翻译不过来？蠢货，那就用相近词语替代啊，这样更能说明韩医的伟大啊。” 就在华夏这边开始抽调有经验的老郎中时，商部那里传来消息，多个国家提出意见，要求国内给出一份外文版的报告，否则他们难以判定报告的真实性。 面对这个要求，上级打电话询问王院长他们，具体怎么说的杨小涛不清楚，但没见王院长他们翻译的事。 最后，估计是不了了之了。 1466 上船容易下船难 第五天。 杨小涛终于要离开了。 说实在的，等到今天，那也是王院长几个人全力挽留的结果。 说什么需要他签名啊，把关啊，什么站好最后一班岗之类的纯粹是胡扯。 在杨小涛看来，他们几个要么是让他在这顶缸，要么就是贪图他的厨艺。 不过今天是必须离开了，明天就是成立红星制药厂的日子，自己作为机械厂的总设计师，不能缺席。 到时候，他也要看看，上面安排的人咋样。 这对以后的工作很重要。 这天跟杨小涛一起离开的还有阿尔法特，随着病情的好转，传染性得到控制后，已经不需要在这里待着了。 上级决定送他去第六人民医院，也就是王院长他们的地方。 选择那里不仅是医院硬件方面的考虑，还有那里距离民族大饭店近一些，方便莫西多夫来回奔波。 当然，有莫西多夫这个土豪在，住的肯定不差。 离开研究基地，剩下的事情自然有王院长几人处理，杨小涛眼下的事情也不少，也该将心思放在正事上了。 来到医院，杨小涛陪同着莫西多夫将阿尔法特安顿好后，便乘车赶回四合院。 胡同口下车，杨小涛跟司机打个招呼，便往院里走去。 离家半月，再回来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份。 看着墙边上贴的条幅，看着一旁兴奋跑过去的青年男女，口号声仍在耳边回荡。 深吸一口气，杨小涛紧了紧领口，这风有点凉了！ 刚过了大门，迎面就碰到了三大妈。 “哎呀，小涛你可是回来了。” 乍一看是杨小涛回来了，三大妈立马将笑容挂在脸上。 这几天可是不少人打听杨小涛的事，可惜院里杨小涛和冉秋叶都不在家，所以都是她们这些老娘们接待。 当然，经过自家男人的提醒，好话那是可劲的说，当然她们说的也都是事实。 只是在事实上稍微夸大一点点。 至于不好的，院里人都清楚，谁说些那个啊，那不是触霉头嘛。 “三大妈，忙着呢！” 杨小涛笑笑，打个招呼准备回家收拾收拾。 今天回来前跟冉秋叶打过电话，清楚这段时间她也在忙，孩子都是冉母带。 杨小涛想好了，等过了年就把老大扔进幼儿园，老二老三上托儿所。 反正工厂这方面都有，他们家也符合条件，而且里面有专门的保育员，看护孩子也上心，吃的用的也是好东西。 这样让冉母轻快轻快，忙的时候让她接个孩子就行。 杨小涛想着，三大妈这边旁敲侧击的说着好话。 “你不知道啊，这走的几天，咱们院里来了好几次人呢，都是打听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就是做调查了！” 三大妈上前热切的说着，“知道你们都忙，但你放心，咱们院里，没人给你拖后腿。” 杨小涛停下脚步，眉头皱起，却很快散开，“三大妈，都什么人来的？” 三大妈立马小声说着，“我家那口子说了，来的人应该是组织上的，让我们当成不知道，不能乱说。” “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往好了说。” 杨小涛听了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那多谢您了，这烟替我送给阎大爷了！” 三大妈连忙客气着，“哎呀，这不都是必须的嘛，你要是高升了，那也是咱们院的荣誉啊！” 说话间已经将烟揣在口袋里，生怕被其他人看到。 “那有劳了！” “不劳不劳，都是一个院里的，都是应该的。” 杨小涛笑笑往回走，过了垂花门，杨小涛的脸色就凝重起来。 升职？ 不可能。 起码现在没有这消息，他也清，自己最大的短板就是年轻。 当然，要是往后推个三四十年，比他年轻就能指挥数万人的人多的是。 但现在不行。 当年的年轻人老了，已经忘了他们也曾年轻过，也曾初生牛犊不怕虎。 所以，这次调查，未必是好事。 不过很快杨小涛就想明白了，自己坐在这位置上，加上红星制药厂马上就要建立了，不关注自己那才怪呢。 何况自己已经置身其中，岂能脱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说了，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杨小涛心里想通，也没再理会，过了中院来到家里。 进门，小薇就飞出来，在家里乱窜，显然她比自己更恋家。 杨小涛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卫生，然后准备点吃的。 后院。 许大茂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蓬，心里做着思想斗争。 一旁秦京茹穿着严实，准备出门。 “家里就剩五块钱了！” 幽怨的声音传来，许大茂一阵心烦。 “你真不陪我出去啊！” 秦京茹手里拿着最后的钱，走到门口说着。 “说了不去了，你要去赶紧的，不然回来耽误晚饭。” 许大茂没好气的说着，心里烦透了。 见此秦京茹冷哼一声，转身出去。 碰 门被重重关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哎，你个败家娘们，弄坏了门，不得修啊！” “败家娘们，整天吃肉，老子哪有那么多钱！” 许大茂从床上坐起来，不忿的吼着。 同时将心里的烦躁吐出来。 看屋里没动静，又躺下，目光呆滞。 昨天，他碰到了一个人。 不，应该是那人特意找的他。 李怀德。 他几乎都快忘掉的人。 这家伙，自从在轧钢厂倒卖猪肉事发后就被赶出轧钢厂，听说离开了四九城，打那以后就没了音讯。 原以为，这家伙犯了这么大的错，这辈子估计是完了。 却不想又回来了，而且看样子，架势就不是小人物。 尤其身边还跟着个漂亮的女秘书，已经让他惊奇。 可接下来的交流，更是让他晴天霹雳。 这家伙不仅回来了，还会进入红星机械厂，还会成为新成立制药厂的宣传科科长。 这不说是一步登天，那也是平步青云啊！ 两人虽只是叙旧，没有明说招揽的意思，但从他谈话中听出来，隐隐感觉到，这家伙回来就是要报一箭之仇的。 而且这次特意找到了，隐晦的意思，就是想要自己帮他。 至于为什么，这还用说吗，自己也是机械厂的受害者啊！ 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标啊！ 而且要是成功了，那收获绝对是巨大的。 不说回到工厂恢复工人身份，重新成为放映员，就是再进一步做个科长副科长的也有可能啊！ 要是按照以前的性子，他许大茂碰到这种好事肯定是二话不说就应下来。 但现在嘛… 这时局有些不对劲啊。 哪怕是他，也觉察出来，最近的风有些不正经。 如此时候，更要小心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两个顾虑。 一来这机械厂可是庞然大物，对上机械厂，他心里没底。 除非李怀德的后台够硬，不然他是真的害怕。 尤其是中院的那位，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那是对自己人，对待得罪他的，那心黑着呢。 二来是他也有了孩子，不再是孤身一人，这有了家有了后，心里的顾忌就多了，怎么也得好好想想。 所以，回到家后，就在犹豫着，要不要踏上李怀德的那条船。 这要是上了，估计再下来就难了。 另一边。 秦京茹离开后院，路过中院的时候看到杨小涛在整理院子，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以前没进城的时候，她听说隔壁村的杨小涛在城里怎么怎么厉害，那时候她就一心想要搭上杨小涛的自行车。 可惜自己出手晚了，错过了金龟婿。 这些年过去了，她也算是进城了。 但跟杨小涛他们家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尤其是这院里，就是傻柱跟许大茂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人的一半啊。 尤其是杨小涛长得也匀称有气质，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着迷。 比起许大茂吊儿郎当的，傻柱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强多了。 可惜，自己出手晚了。 秦京茹想到当初的时候，心里暗暗后悔着。 浑然忘了，当时杨小涛是怎么躲着她的。 有些人，可能没见面，但名声远杨在外，早就让人，望而却步了。 走了两步，就看到秦淮茹端着盆子走出来洗衣服，身后跟着傻柱。 看到秦淮茹，秦京茹刚刚后悔的心又有了些许平衡，脸上也露出一分得意。 只是看到傻柱，迅速转移目光。 看着秦京茹昂着头离开中院，秦淮茹面色凝重。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要说比不上杨小涛家，她认了。 但要说比不上这秦京茹，那是心里一万个不甘心。 比男人，她家傻柱不比许大茂差。 比家庭，起码都有住处，而且未来她能有两处房。 比工作，都差不多，半斤八两。 可唯一差点的，就是孩子。 她家三个孩子，却是姓贾。 她一直想要给傻柱怀一个，但肚子就是不争气。 她也去过医院检查过，结果说什么多囊卵巢病的，说排卵少。 这种情况下，要孩子比较难，需要双方多多努力。 她怀疑可能是上环的事，但这事不敢跟傻柱说啊，就是自己这病也不能说。 不然，医院一查，准露馅了！ 至于傻柱，这段时间有一阵没一阵的，根本不能保证质量。 想要孩子，难了！ 可如今除了倚仗傻柱，还能靠谁？ 棒梗？ 这孩子，十有八九和他死去的爹一样，是个不成器的。 唉！ 现在，她心里那是后悔啊。 后悔当初离开杨家，后悔当初踏上贾家的船，后悔听了贾张氏的话，上了环，后悔跟易中海搅和在一起… 昨日因今日果。 可惜，她已经上错船了，再下来是不可能了，只能一路走到头了。 刷刷 看了眼院里清理完卫生正在洗刷的杨小涛，秦淮茹收回目光，然后用力揉搓着衣服。 只有此时，她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院外，傻柱跟在秦京茹后面，目光在背影上不断扫视。 周围不时跑过一群青年，高喊着口号让傻柱心口一紧。 他可不是当初的三代雇农了，中农的出身，让他心里忐忑。 尤其是在煤厂上报后，更是明白出身的重要性，一个好的出身，就跟有理似的，可以走遍天下。 一个不好的出身，连出门都得害怕。 就拿这次做席面吧，人家也是问一句出身的，幸好自己还是个中农，否则也轮不到自己。 诸如此类的，给他带来的麻烦可是不小。 可惜，当初没在意的东西，失去了才知道有多难得！ 1467 红星制药厂 哎呦… 就在傻柱愣神的功夫，突然前面传来哎呦声，那声音很熟悉，视野里，秦京茹更是坐在地上，旁边站着两个小青年，连忙陪着不是。 傻柱见了立马上前，“嘛呢嘛呢，走路不长眼睛啊，没看到是孕妇吗？” “还挂章戴红的，就这素质？” “你们好意思吗？” 傻柱上前伸手扶起秦京茹，对着俩人就是一顿喷。 俩人自知理亏，只能客气道歉着，询问着秦京茹有什么不适的。 傻柱还要说，秦京茹却是摇头，说没啥事放两人离开。 两人看了眼秦京茹表示感谢，又对傻柱客气道歉，然后离开。 “你啊，就是太好说话，这多危险啊，要是碰到肚子，这孩子咋办？” 傻柱搀扶着秦京茹，开口就是关心着。 秦京茹这才发现自己被傻柱搀扶着，没由来的一阵心安。 “傻茂呢，怎么不陪着你？就这么放心你自跟出来啊，真不是东西。” 傻柱又说了两句，让秦京茹再次低下头。 “我没事了！” 秦京茹挣开傻柱搀扶的手，立马往前走。 傻柱反应过来，看着前面的秦京茹，怅然若失。 当年要是自己长点心眼，这女人，也轮不到许大茂啊！ ……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时代的力量！” 李怀德站在广场外，看着四面八方不断汇聚到这里的人流。 看着广场里面一群激昂的青年男女。 听着响彻天空的口号，看着那领头的人振臂高呼，随之下方举起一片手臂。 熟悉的感觉，只有在这四九城里，才能感触的更深。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这是，让人着迷的力量！” 低下头，李怀德轻轻自语。 而在他身旁，女人正一脸崇拜的看着集会的众人，听着呐喊声，看着激昂的表情，脸上逐渐爬上一抹激动的红。 但在这一抹红下，却是一颗冰冷的心。 “是啊，好想加入他们啊！” “那就去吧！” 女人说完，李怀德笑着，那模样，和蔼可亲。 但在女人的眼中，他们是一类人，都是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的人。 她，为了活着，隐藏冷棋的身份，手上沾满鲜血。 他，为了往上爬，出人头地，竟然举报了自己的丈母娘。 所以说，两个同类能在一起，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的！ “我可以吗？” “去吧，多听一听，有好处！” “好的姐夫！” 说完，女人跳动着欢快的步伐，迅速窜进人群，跟着众人一起举起手臂。 “呵呵，年轻人啊！” 李怀德轻轻摇头感慨一声，随后看向一旁早就等候的人。 转身，走到身旁。 “刘岚，好久不见！” …… 傍晚时候，冉秋叶从杨家庄回来。 两人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在家里停留片刻，随后一起去冉家吃饭，顺道带着孩子回到四合院。 冉家，冉父今天特意回来，饭桌上翁婿俩喝了两杯，工作上的事没多说。 倒是说起送孩子去托儿所的事，冉母觉得不用麻烦组织，她在家也没啥事，看着就行。 但杨小涛跟冉秋叶商量好了，再说并不是不让孩子来，晚上还会接过来的，冉母见此只能答应。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趁着时间还早，两人带着孩子回到四合院。 院子里，旺财正领着儿子旺旺巡视领地，一旁黑妞趴在窝里睡觉。 小薇更是躲在大槐树里，这种天气她最讨厌了。 回到家，院里不少人过来走动。 其中不少人说起调查的事，杨小涛听了只说正常调查，没啥事。 将这糊弄过去后，孩子也玩累了，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随后的时间，便是两人的时间。 这一夜，如鱼得水，如泣如诉。 …… 第二天，杨小涛躺在床上难得睡个好觉。 身旁冉秋叶还在熟睡。 可能是太久没见面的缘故，两人之间的交流有些着急，但经过一番熟悉后，再次回到正确轨道上。 哪怕冉秋叶有了准备，嘴里咬着被子，努力压低声音了，却还是低估了杨小涛的实力，最后时刻彻底放开了。 而杨小涛更不用说了，这会儿还在做梦呢。 直到端午他们仨爬起闹腾的时候，冉秋叶才起身穿好衣服。 给端午他们仨穿好衣服，又做了早饭，冉秋叶才叫起杨小涛吃饭。 想到今天的事情，杨小涛便早点出门，先来到机械厂跟刘怀民和杨佑宁见个面，在机械厂露个脸，然后坐车一起前往化工厂。 来到化工厂的时候，徐远山已经将大门口装扮一番，还搭好了台子，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杨小涛注意到门口化工厂的牌子往一侧移了下，估计等会儿还会挂个牌子，也就是说，化工厂跟制药厂要走同一个大门了。 “徐叔！” 众人见过后，杨小涛来到徐远山跟前打招呼。 “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出来，谁知道去一趟就被留下了？” 杨小涛自嘲着，徐远山却是上下打量着对方，“你小子得了便宜卖乖，那种好事你也能碰上！” “不过话说回来，也就你有那本事能碰上了！” 杨小涛被徐远山说的一愣一愣的，就听徐远山笑道，“你忘了，你婶子可是在医院里干的！” 杨小涛恍然大悟，估计研究所的事他是知道的。 “我也是昨天晚上知道的，你这次，又出名了！” 杨小涛摊摊手，“哈哈，这不是我的本意！” “行了，记得请喝酒吧！” “那容易，改天去我家摆两桌！”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这段时间空间里的奖励积压的有点多，得找个机会给村里学校送去些，顺带腾出点空间。 “对了，徐叔，制药厂的人员确定了？” 杨小涛好奇问着，徐远山却是摇头，“没有，人事任命我只知道老赵过来负责保卫工作！到时候，制药厂跟化工厂的工作一起抓，我这担子也是轻了不少！” “其他的一概不知！” 徐远山说着，却很杨小涛对视一眼。 虽然保卫科交出去了，但化工厂三处分队长的职位还是徐远山的。 至于制药厂，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那可是上级的心头肉，内务早就进驻了！ 杨小涛嗯了一声，随后一起前往制药厂车间。 这里原先是化工厂的一个仓库，后来得到杨小涛提供的香烟生产工艺，便想着给机械厂做点内部福利。 却是机缘巧合下，成了制药生产线，现在更是成了国内重点关注的地方。 杨小涛两人走过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防卫工作比起机械厂总厂都严格。 “都是上面调配的人，以前已经有一个大队的人员负责保卫了，后来国外情况传过来，又特意加强的守卫。” 徐远山看着那些精装汉子，小声对杨小涛开口，“这些家伙一般人调不动。” 杨小涛在几人身上扫视着，随后郑重点头。 两人来到车间，此时这里工作的人早不是化工厂的家属了，自从正规化后，上面就调来一批女工，听说都是各方面清白的人。 对此徐远山他们也没办法。 谁让这条线，已经不是化工厂的呢？ “走吧！” 徐远山说了声，杨小涛点头。 然后看着另一旁正在垒砌的砖墙。 “那里是按照要求隔离出来，以后东边是化工厂，西边是制药厂，后面腾出来的仓库也给他们，具体干什么还没说！” “那化工厂呢？” “好像是东边给批了块地，仓库啥的再重新建！” 杨小涛听了后，看看周围地势，“徐叔，你们先前不是要扩建吗？” “我看也不就搞个大的，多要点地。” “怎么说，这里也是五环啊！” “五环？？” 徐远山好奇问着，杨小涛想到现在四九城才只有四环，五环还早着呢。 “这不是四环之外是五环嘛！” 杨小涛打个哈哈说过去，不过多要点地也是好的，哪怕以后盖职工宿舍也是赚了。 至于机械厂，呵呵。 后面那块训练场地就是杨小涛搞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陈宫从一旁过来，说是已经有领导来了。 杨小涛赶紧来到大门口，这时候黄老领着一机部的人已经在门口等候，除此之外还有后勤的秦老带了几个人过来。 杨小涛看看情况，跟徐远山找个后面站着。 此时，化工厂的大门口在陈老正陪着一个老妇人下车走过来。 而在老妇人身后还跟着商部的李容，还有几个中年男女。 众人有说有笑的往往大门口走来。 杨小涛看了眼老妇人，斑白银发很是富态。 这能够跟陈老并肩的，这老妇人不简单啊！ 几人来到大门口，陈老立马介绍起来。 杨小涛在后面仔细听着，这老妇人就是一个什么卫生医药协会会长，没啥紧要的职位啊。 这时一旁的陈宫突然小声说道，“卫生监管及医药协会，跟东南亚那边卫生部门有点关系，咱们不是要出口嘛，上面找的关系！” “有了这个盖章，东西方便运出去，外国人才认货！” “没看商部的李女士跟在一旁嘛！” “明白了！”杨小涛点头，这跟后世什么阿拉清真似的，有些地方没这标志就别想进去。 “不过，咱们这是成立车间，她们来干嘛？” “谁知道呢，看看再说。” 几人小声交流着，这会儿陈老已经介绍完主要主要人员，然后来到机械厂众人面前。 “这位是红星机械厂的书记，刘怀民同志。” “首长好！” 老人笑着伸手，“怀民同志你好！” “这位是杨小涛同志！” 接着便是杨小涛，老妇人明显神情多了份变化。 “首长好！” 杨小涛声音洪亮，老妇人笑着，“果然年轻有为啊！” 说话间，回头看向一名青年妇女，笑着伸手，“景述！来！” 青年妇女上前，对着杨小涛笑笑。 “以后你们要好好合作…” 众人明白，面前的人就是红星制药厂的厂长了！ 只是这年纪，也不是很大啊！ 当然，这也要看跟谁比了，比起杨小涛应该是大，但比起刘怀民杨佑宁他们，绝对是年轻人。 “你好，杨小涛同志，我是白景述，白色的白，景色的景。阐述的述！” “你好，白景述同志，欢迎进入红星大家庭！” “多谢！” 杨小涛客气伸手，两人相识点头。 老妇人见了脸上笑着，“好了，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聊，咱们先进去，完成任务！” 陈老笑着点头，领着众人往里走。 一旁杨佑宁撇撇嘴，心里难受，他还等着介绍他呢。 果然，老二跟老三就是不一样啊。 心里感叹，转身往回走。 今天回老家了，就两章了！ 1468 是人？！是鬼？（三更补上） 转身，杨佑宁看着刘怀民杨小涛两人已经走远连忙跟上。 只是又看到身旁的徐远山跟陈宫几人，心里又找到了一点平衡。 总有人跟自己一样哈。 “老徐，走了！” 杨佑宁见几人不动弹，甚至赵传军那双冷冽的眸子，就跟看到敌人似的。 杨佑宁突然琢磨过来，顺着几人目光看去。 瞬间，目光变得冷冽。 这时候，他才发现，跟着一起来的人群里，一个中年人站在不远处，正对着几人轻轻笑着。 那模样，透着亲切。 李怀德！ 杨佑宁眉头皱起，当年这家伙可是在轧钢厂对自己步步紧逼的。 要不是杨小涛异军突起，给他足够的政绩，还不知道有没有今天的机械厂呢。 这家伙，若不是被抓住把柄，估计也不会离开。 即便如此，这家伙也不可小觑。 “几位老兄弟，好久不见啊！” 李怀德脸上堆起笑容，很是随意的说着。 周围人见到这场景，不由得驻足观看。 毕竟，杨佑宁等人可都是机械厂的高层，这要能说上话，那就是有关系啊！ 更何况，这人说啥？ 老兄弟？ 这是认识啊！ 就在众人疑惑双方关系的时候，却发现杨佑宁直接转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内心更是平静。 若是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或许在他这里还算是盘菜。 但现在嘛，他，杨祐宁，可是红星机械厂的厂长。 红星机械厂在一机部的地位，甚至在全国内都是有数的。 他担心个头。 看着李怀德腆着脸上前客套，杨祐宁没有任何表示，“走了，别耽误会议！” 说完示意徐远山几人跟上。 听到杨祐宁的话，徐远山看了李怀德一眼，随后跟着走开。 今时不同往日！ 眼前的人，不过小丑罢了。 几人陆续跟上，原地还想打招呼说两句的李怀德面上笑容渐渐消失。 原以为怎么见面了，也会交流两句，面子上过得去。 哪知几人根本就没给他脸。 周围人看过来，登时明白，这关系有，但估计是不好的关系。 想到机械厂的领导，几人都是离着李怀德远远的。 见此，李怀德勉强的挂上笑容，跟在最后往前走。 心中，一片恨！ “这家伙怎么回来了？” 几人走出一段距离，杨祐宁严肃问道。 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但战术上必须重视。 情报工作必须做好了，不然会吃亏的。 几人一起看向陈宫。 陈宫也是皱眉，“不清楚。” “好好查查。” “放心，交给我。” 陈宫应下，徐远山却是开口说道，“你们说，他来这里，是不是要，加入制药厂？” 几人立马沉思起来，良久杨祐宁点点头，“很有可能。” 随即又看向赵传军，“老赵，看死这家伙！” “放心，这家伙敢胡来，不用麻烦别人！” 赵传军眼中透着杀气。 等几人来到会场时，杨小涛跟刘怀民已经站在场下。 身旁还有白景述几人。 主席台上，陈老上前，开始讲话。 后方老妇人跟黄老几人不时露出微笑，掌声也是不断响起。 “怎么了？” 杨小涛看到杨佑宁过来，脸上有些不自然。 杨佑宁没说，一旁的陈宫来到杨小涛跟刘怀民身后，小声将事情说完。 杨小涛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很刘怀民对视一眼，后者更是轻轻摇头，杨小涛心领神会。 只是看向一旁的白景述，眼神中多了一份警惕。 啪啪啪 掌声不时响起，现场的氛围越发热烈。 尤其是陈老高度评价化工厂所做出的贡献时，周围前来参加会议的化工厂员工更加采烈。 陈老说完，老妇人也是上前，夸奖一番，然后是期待一番，说话各方面都照顾到，很是到位。 不过，机械厂的众人都是皮笑肉不笑，很公式化的应付着。 周围人没注意，但在杨小涛身旁的白景述却是有点感觉，总觉得这几人跟见面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最后在陈老和老妇人的共同宣布下，红星制药厂正式成立。 随后，杨佑宁代表机械厂上台讲话，说完后，宣布成为红星制药厂厂长的白景述也叫上台跟众人见面。 最后刻有红星制药厂的木牌被人抬上主席台，由陈老和老妇人，亲手将其交给杨佑宁和白景述。 这一刻，也表明，红星制药厂正式确立了。 随后陈老又陪着来人一起参观了生产线，从最初的消毒液，后续一步步添加各种药粉，最后经过包装后，成为成品。 老妇人认真的看着，不时点头称赞。 不过看她那好奇模样，杨小涛敢肯定，这其中的门道应该没人告诉她。 估计就是新来的厂长白景述也不清楚吧。 众人参观完工厂，陈老便领着众人离开，现场就交给黄老等人。 由于制药厂的会场还在建设中，所以才会放在化工厂的会场！ 这次会议，也是宣布人员任命的会议。 前往会场途中，刘怀民特意来到夏老跟前打听情况，带回来的就一句话，“上面的安排。” 这消息让杨小涛几人眉头紧皱，也意识到，黄老他们也面临着不小的压力。 会场中，主席台上一排人坐好。 中间位置上，黄老跟李容坐在一起。 这时候，大家也看出来了，李荣这次就是为了给白景述站台。 要不然秦老几人都走了，为何他还不走？ 两人身旁是夏老，刘怀民，杨小涛，梁作新和杨佑宁。 虽然只有七人，却是代表了一机部的高层，机械厂的高层。 下方，前排除了机械厂的陈宫徐远山等人，还有制药厂的厂长白景述，赵传军以及两名中年人。 这些，都是制药厂的领导层。 杨小涛坐在主席台上，目光扫向下方，最后盯着第二排上的中年人。 虽然好几年没见，但杨小涛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李怀德！ 而此时，李怀德同样看向主席台，恰好看到杨小涛看过来，随即露出笑容。 同样的，杨小涛也露出一抹笑容。 两人，好似旧友相见。 “有趣！” 杨小涛想不明白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来，但他清楚，无风不起浪。 机械厂的存在已经成了香饽饽，不少人都开始插手。 上次那个什么曹主任就是对方试探的爪牙。 只是那次杨小涛有准备，机械厂也落实到位，让对方没办法，只能铩羽而归。 但也让杨小涛进入了黑名单。 要不然也不会有机械厂大门的那一幕。 如今，这李怀德再次出现，杨小涛觉得，这应该是另一只爪子。 而且这爪子还是熟悉他们的人，显然这是有过调查啊。 就是这背后的人是谁，还得搞清楚再说。 想到这里，杨小涛心里琢磨着，如何处理李怀德！ “不要急！” 刘怀民轻轻说着，他也看到了李怀德，也想明白个中缘由，这会儿也怕杨小涛做出不理智的事。 “我明白！” 杨小涛笑着说道，目光转向前排的白景述，心里琢磨着，这一位又是人，是鬼？ 黄老看看左右，随后笑着开口。 “同志们，革命建设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一点一点干出来的！” “而这，就需要你，我，在坐的每一个人贡献自己的力量…” “上级对我们可是报以厚望啊！” “同志们，还需努力啊。” 啪啪啪啪 杨祐宁率先鼓掌，下方会场立马响起雷鸣声。 黄老说完，夏老跟着说了两句，大体意思都差不多，还是以鼓励为主。 两人说完，李容在周围人客套的目光中笑着开口，“我对咱们机械厂那是非常感激啊。” 李容笑着，神态和蔼。 “从最初的轧钢厂开始，那些高压锅就成为我们外贸的手心肉，后来又出来了高压锅，又有了各种机器，物品，我们的外贸啊，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当然，这少不了在场同志们的努力。” “而现在，同志们。” “你们生产的梅花消毒液，正在迅速赚取着资本主义积累的财富，你们手上做出来的每一包消毒液，都能换成国内急需的外币，物资，甚至是先进的机器。” “在这里，我代表商部的同志，感谢大家的付出。” “同时，也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为祖国建设更加美好的明天。” 啪啪啪 声音再次响起，李容的笑容也越发灿烂，“鉴于同志们的努力付出，我们跟上级请示后，特意联系了一批国外的牛仔裤，到时奖励各位机械厂的同志们。” 啪啪啪 一听到有奖励，这下众人更加高兴了。 也不管牛仔裤是啥东西，反正是条裤子就行。 这年头买块布可不容易呢。 何况是做好的裤子。 杨小涛跟着拍手，牛仔裤啊，那玩意后世整天穿着，主要是耐磨。 而且这东西，虽然是改开后才进入国内，但国外早就有了，以现在的情况，国外的人都关心病情了，经济肯定受到打击。 外贸这边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来个‘趁火打劫’，那也太对不起‘商人’的身份了。 就是这东西是好东西，就怕不够分的。 要知道，供给外贸的可不仅仅是化工厂啊，机械厂也没少挣钱。 不患寡而患不均。 虽然现在的人思想境界觉悟要高一些，但总不能挑战人们的‘耐性’吧。 有些东西，就怕琢磨。 有些东西，积累在心里，时间久了，就会滋生出罪恶的贪欲。 想到这点的，显然不止是杨小涛，刘怀民几个也都看过来，最后还是黄老提了一句。 李容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没有说全，赶紧小声对黄老解释道，“这次货物很多，上级的意思是奖励一批实干企业。” “剩下的会放入统筹的行列，可以去供销社换取。” 有这话，黄老顿时笑开颜，杨小涛几人也是放下心来。 等掌声结束，会议继续进行。 接下来便是制药厂相关人员的任命。 “下面，有请白景述同志，宣布一下红星制药厂的各级人员任命。” 随着会议进入到最后一环，众人高兴的心再次期待起来。 白景述一步步上台，对着黄老几人鞠躬感谢，然后又面向众人鞠躬，最后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任命书，“同志们，经上级领导批准，组织认可，任命以下同志负责制药厂的各个环节。” “任命龚翔梭同志为制药厂副厂长，负责采购物料。” 第一排上站起一名中年人，对着众人示意。 “任命王子春同志为制药厂副厂长，负责生产。” 这人大家了解，是原先化工厂的车间主任，也是黄老力荐的。 随后又有几个任命下达，有不认识的，有化工厂的，还有一些是一机部的。 总而言之，这制药厂并不像化工厂那般，完全被机械厂掌控。 而且颇有种‘三足鼎立’的架势。 “任命李怀德同志为制药厂宣传科科长。” 当最后一个宣布名额落下时，整个会议已经到了尾声。 三更补上。 昨天请了两天假，提前回老家了，照顾老娘。 因为只能手机码字，所以更新的时间有些飘忽，但阿涛努力每日三更。 还有，非常感谢一直到现在还在追读的大佬，前段时间各种事吧，脑子也是一片浆糊，搞出了个大雷，让不少大佬弃了，阿涛看着也是心疼。 可也没办法，发出去了，总不能再收回来吧。 只能写下去。 最后，再次感谢追读的大佬。 拜谢！ 1469 贪多嚼不烂 红星制药厂挂牌成立后，杨小涛等人便坐车离开，留下徐远山在制药厂进行交接，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正常生产。 与此同时，赵传军也带着选拔好的保卫人员进驻制药厂，与原本在此负责安保的卫士进行交接，今后制药厂的安全，将完全由保卫科和三处人员负责。 为此，机械厂大队长梁作新特意抽调一个排的保卫人员轮流驻守制药厂。 而且在外围，赵传军还连同街道办、居委会以及派出所的同志进行联防，任何出现的陌生人都会遭到排查。 回到机械厂，刘怀民杨佑宁陈宫便进入会议室，关上门商议起来。 “这家伙怎么能回来？” 王国栋不忿的说着，当年为杨小涛出头，他可是跑进办公室动手了。 原以为上次的事，这家伙算是跌倒了，却不想现在竟然又爬起来了，还成了新厂宣传科的科长。 “谁知道呢，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陈宫感慨着。 “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刘怀民捏着烟，说完看向杨小涛，“你有啥想法？” 杨小涛摇头，“咱们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背后是谁都不知道，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 “不过，这家伙肯定是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次肯定没好事！” 杨佑宁接着话题说道，却没太放在心上，“不过咱们也没必要太小心。” “又不是咱们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心中无愧于革命，怕啥？” “怕的就是小人作祟。” 杨佑宁刚说完，陈宫就给了答案。 “不是，老陈，你这话说的丧气，什么小人作祟，我就不信，在革命光芒下，这些小人敢出来！” 陈宫嗤笑一声，“那你说他是怎么当上宣传科科长的？” “那个职位，关键时候可是能坏事的！” 杨小涛点头，想起被毁坏的杂交水稻，不就是善良被人利用了吗？ 有时候，舆论的引导能够让人心拧成一股绳，也能让人心成为帮凶。 “我赞同陈叔的意思，这件事，外松内紧。” “最好搞清楚这家伙的来头，还有，这段时间里，他去哪了，干啥了都要打听清楚。” 陈宫点头，杨小涛这想法合他胃口，“这事交给我吧！” 几人点头。 刘怀民将摇头碾灭，“打铁还需自身硬。” “不管对方抱着什么心思来的，只要咱们自己不犯错，只要咱们自己强大起来。咱们谁都不怵。” 杨佑宁点头，“接下来机械厂这里还有几个任务要完成。” “对了，小涛，你啥时候搞机床？黄老那里又催了，这次看来是真的急了。” 杨小涛听了没多想，“县城的图纸我这里有。” 几人一听立马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准是没憋好屁。” 杨佑宁笑着，刘怀民也是松了一口气，陈宫更是从杨小涛身前抽了一根烟，几人先后点燃。 最近机械厂的事比较多，他们几个都是压力不小，身上的烟都不多。 也就杨小涛这家伙，身上的烟就跟抽不完似的。 不过他们也理解，杨小涛在家里孩子面前很少抽烟，加上每个月他的工业券，各种小票是这里最多的。 所以身上随时有烟也不稀奇。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太乐观，而是等四人平静后开口。 “图纸有了，但材料是大问题。” 几人一愣，就听杨小涛继续说道，“高精度的半自动机床，不仅对设计有要求，还需要有更好的合金材料。而我们现在的合金材料，根本不足以支撑精度的要求。所以想要设计出更好的半自动机床，先需要解决材料的问题。” 杨佑宁几人都是一愣，这个问题他们以前想过，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机械厂生产的半自动车床、半自动铣床就是用现有的材料进行生产的。 所以在他们看来，用现有的铝合金和钨合金也同样能够完成。 却没想到，现在要求的东西。远不止如此。 现在杨小涛提出来，立马想到先前为啥一直失败做不出来了。 原来，症结在这啊！ “我说你小子，早知道这些怎么不早说啊，白白浪费人力物力！” 杨小涛耸耸肩，“我这不是培养他们的独立性嘛。” “你这培养的方式有点浪费！” 杨佑宁没好气的说着，要是杨小涛要点将图纸拿出来，或者说要点主持工作，还用现在这个样子了。 好在其他工厂也没做出来。 不过想想也是，杨小涛都说了没有好的合金材料做不出来，国内那些机床厂更不用想了。 一旁陈宫看到杨小涛一副自信的样子，立马想到什么，“你小子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有什么解决办法吧。” 经过陈宫提醒，众人立马看过来。 杨小涛见此笑笑，“什么解决办法，除了将合金材料制造出来，没有别的办法。” “我上次给联合研究所三份关于合金的配方。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做的怎么样了。” 刘怀民想到什么，抬头说道，“这件事我听说过。前两天老道跟我说起。那三份材料，研究已经出来。正确的配比已经找到。不过，想要进行生产，还需要我们自行摸索生产工艺。” 杨小涛点头，“只要能找出正确的配比，后面的东西我们就能摸索出来，无非就是品质有所差别，影响使用寿命！” “对了，有件事跟你们说一下。” 最后杨小涛就将张峰说的事情跟几人说了。 几人得知杨小涛的打算后，都是有些不解。 尤其是王国栋，更是开口拒绝，“小涛，既然我们自己能做，为什么要交给冶金？我们完全可以跟以前的方式。让我们的钢铁厂自己生产。” “大不了将一部分份额交出去换取原材料呗。” 杨小涛却是摇头，“王叔，贪多嚼不烂。现在钢铁厂生产马口铁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给我们提供大量的钢材，合金换取钢铁只是一时的，我们想要发展，就必须走出去。”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我们的摊子已经铺开了，只需要稳步前进。” “东西多了，反而拖累了前进的脚步！” “而且，我们也需要有人来分摊火力。” 刘怀民听了，跟杨佑宁对视一眼，随即说道，“小涛说的挺有道理，我个人赞同。” “不过这件事还是跟黄老他们提一提，若是有其他办法，咱们再说。” 杨佑宁也表示赞同。 “不管给谁，咱们也不能做冤大头！不说争取多大好处，但不能吃了亏！” “这件事，老陈你来。” 陈宫默默点头，这本来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几人又说了最近要解决的事情，便离开会议室。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后，娄晓娥正在整理文件，见到杨小涛回来很是开心。 这段时间杨小涛不在，积压了一堆的事情。 虽说有杨厂长帮忙，但杨厂长又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许多事情都需要她来核对！ 可把她累的不轻！ “杨总，最近车间里有许多事情，你先看哪一个？” 办公桌前，娄晓娥将一摞文件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随意翻了翻，最后问道“先看装甲车的吧，他们现在生产怎么样？” 娄晓娥从里面抽出一份，“这是我们新型装甲车的研究方案。听说是周厂长亲自带人一起做出来的，您看一下。” 随后，杨小涛拿起文件仔细翻看。 还别说，经过上次的提点，周升红这家伙经将四九城周围有名的建筑结构进行了收集整理，这次更是从里面获得不少灵感。 设计的装甲车装甲利用新型榫卯拼接，反应装甲上的凹凸可以镶嵌到预留豁口上，正好能够卡住。 在实验过程中，效果不错。 杨晓涛看了一会儿设计图纸，随后说道，“我去车间看看吧。” 说完起身离开办公室。 身后，娄晓娥看着桌上一堆文件，无奈摇头。 你要去？怎么也得先把文件处理完啊，不然我怎么出去约会看电影？ 杨小涛来到四车间，果然看到一辆辆夔牛装甲车正在进行安装。 夔牛一型已经完工，现在正准备二型的生产。 其实，就是装甲变了下，其他的没啥改动。 来到近前，王法等人见到杨小涛后，纷纷上来打招呼。 周升红见到杨小涛后，立马冲过来指着刚装好的装甲车。 “杨总，你看，这就是我们设计的装甲！” 杨小涛来到装甲车前，仔细打量。 整个装甲外反应装甲紧密相连，缝隙都不大。 远远看去，就像是多了一层钢铁，就是那些缝隙，在木匠的手艺下，涂成了翠绿色条纹，更看不出来了。 “现在一辆车有多少块？” 闻言包两斤上前介绍，“杨队，现在每辆车正面有十五块，侧面多一些，一共七十块，后面因为是车门，只有十块！” “加起来一共有九十五块！” “九十五，不少了！” “实验了吗？” 杨小涛开口问道。 “杨总，还没有！” 听到杨晓涛的问话，一旁的王法立马说道，“本来是想着这几天。进行实验的。这不，听说你要回来了？所以就往后延了两天。” “后天，就去验收！” “这都怪我了。” 周围人也跟着笑起来。 在车间里转了一圈，杨小涛这才回到办公室。 下午时候，刘怀民就传来消息，黄老他们已经同意机械厂的意见，具体合作直接跟冶金交接就行。 显然，在黄老的心中，冶金的地位也就那样。 机械厂这边随即派出陈宫与对方接触。 杨小涛则是来到钢铁厂，先是查看马口铁的生产状况。 确实如杨祐宁说的那样，机器设备跟不上，产量就提升不上去。 而且现在做出来的马口铁太厚，用来做罐头纯属浪费。 不过这东西用处不少，尤其是七机部，王老恨不得每天都在这里盯着，生怕少他们一点。 随后杨小涛来到研究所。 从老道手里接过三种合金试验出来的数据，一起的还有三种做出来的合金。 不着痕迹的用解析手环稍微鉴定一番，给出的元素信息跟最初探测的一样。 清楚，老道他们做的没问题。 但做出的材料嘛，还得看工艺如何。 老道介绍了三种合金生产过程的问题，以及一些猜想。 杨小涛思忖片刻，让老道选择一样保留，剩下的要交给冶金那里。 对于杨小涛的决定，老道是举双手赞成。 这么多好东西，他们生产现在的都已经捉襟见肘了，要是加上这三个，估计量产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贪多嚼不烂他最清楚。 与其让这些好东西，在钢铁厂里排队等待，还不如给有能力的工厂生产，不仅能够满足机械厂的使用，还能够提升国家基础建设，何乐而不为？ 1470 比不过，就加入啊 两天后。 还是四九城郊外的试验场。 上次就是在这里实验夔牛装甲车跟擎天柱卡车的。 那次人不少，但这次人更多。 而且周围站满了警卫。 不同的是，这次实验剩的只有一辆车。 机械厂这边车队到来后，梁作新带人又增加了一层保险。 这次来实验，他也想要看看，这转了反应装甲夔牛二型，到底有多强。 一起来的除了杨小涛还有杨祐宁，至于其他人都在机械厂里留守。 进入多事之秋，几人都觉得天开始冷了，需要时刻准备着。 几人下车后就往观礼台上走去，半山腰的时候，杨小涛就看到了熟人，张老。 “老张，你这又摆上了？” 来到近前，就看到张老身前除了一个水缸子，还有一副象棋。 “哈哈，早就在这等你了。” “来，时间还早，咱们先杀两盘。” 张老说着，身后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能够跟他们老大坐在一起的，除非身份地位差不多，要么就是有老大欣赏的闪光点。 前者，看年纪估计就够呛。 而且他们老大可是行伍出身，想要获得他的认可，手上要是没点本事甭想。 至于下象棋嘛。 呵呵 就他们老大的那水平，他们平日里都不好意思戳破。 除去这两种，也就只剩下一点了，这家伙，是凭本事坐在那里的。 很快有人熟悉杨小涛的，便将杨小涛的情况说了下。 这年头，讯息并不通畅，除了报纸新闻广播电台，双方间交流时用的最多的还是书信。 何况还有很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不过了解杨小涛之后，没人再将年纪当回事。 随后目光也集中在场地前的装甲车上。 “那就是夔牛二型？看起来跟一型没啥区别啊！” 有人拿着望远镜远远的看着，整体规模没啥变化，心里还有些不痛快。 对于夔牛装甲车他们是真的喜欢，自从有了这装甲车，他们的机动速度整整提高了两倍，搭配起坦克来，搞个摩托化装甲旅不成问题。 可就在大家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上面突然下来命令，所有装甲车集中送到西北去，这可是捅了马蜂窝。 别说战士想不通，就是他们也觉得不对劲。 这么好的东西，为啥给西北？ 一些人甚至躺在装甲车前面拦着不让开走。 最后张老大亲自来了，将那个躺在装甲车前面的团长踹飞了，这事才算是压下。 当然，张老大保证会有更好的才是说服众人的重要理由。 “也不是没有变化，听说装了一层反应装甲，你们看，这外层厚度明显增加了！” 有人看出门道，立马引起众人注意。 关于反应装甲的事情他们只是一知半解，这次来也是被张老叫来的。 至于原先的夔牛一型装甲车，他们已经很满意了，这增加厚度，那不是牺牲了灵活性嘛。 有些人心里已经嘀咕起来，考虑着得失。 “这花纹不错！” 又有人开口，众人点头，随着那辆装甲车远离驶向实验场地，身上的草绿色跟周围环境有些交融，不注意看的话还真分不出来。 这是木材厂的一个老木工的杰作。 这人平常除了做些木工，还在调漆方面拥有充足的经验。 这次给夔牛涂装，老木工就想着调出一种可以融入环境的颜色，多次实验后，终于做出来了。 杨小涛听说这事后，当场就代表机械厂奖励老木工一百元钱，此外还颁布当月机械厂优秀工人的荣誉称号，这让老木工没想到，就是其他人也没想到。 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刺激众人开始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心思用到工作上。 “老张，你现在有功夫出来了？” “嘿，你们都走了，那里的研究就被上面派人接管了，我就没事了。” 老张盯着棋盘，不在意的说着，“对了，研究基地理不少人南下了。” “南下？去粤府？” 杨小涛手上的车停在半空中。 “对，不止是他们，听说还找了不少老郎中坐火车一起去。” “上面特意安排了不少人去接送，韩旋风接的任务，要不然这次准来。” “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啊，没跟你说？” “没有。” “估计是怕打扰你吧。” “说的也是。” 啪嗒 吃兵。 老张眼皮一抽，爱兵如子的他，看着被车拱了，还是不大自在。 目光一闪，抱复回来。 吃卒！ “那这次都有谁来？” “嘿嘿，来的人可多了。” 老张突然怪笑起来，让杨小涛好奇看着。 “我们这边的人就不说了，就是来看热闹，只要好用就行。” “估计三机部和后勤处会来人看看。” “除了这些，还有北边鹿城的坦克车派来不少人。” “其他各个坦克装甲车的也有人来，对了，听说船舶战舰那边也有人过来。” “这次人是真不少啊。” 杨小涛听了，对于坦克装甲车什么的倒是没啥意外的，反应装甲这东西搞出来，放坦克上才是正理。 但船舶嘛。 那可是在水里啊，就不怕被锈蚀了，或者进水？ 而且那可是大舰巨炮，未来更是导弹的天下。 难不成指望小小的反应装甲抵抗成人粗的炮弹？ 还是长长的导弹？ 真那样就不叫反应装甲了，干脆叫护身符的了。 ‘这些人啊，什么好的都想搞一下，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无语。’ 心里感慨着，棋盘已经进入激烈厮杀状态，主打一个快杀，杨小涛也不搞什么算计，就是痛快杀。 虽然最后基本上都是老张被杀的剩下光杆司令，但这种捉对厮杀的感觉，还是让他心中舒畅。 “老张，这次怎么实验？” 老张将棋子一扔，然后抬头看了眼场地中缓缓进来的大家伙。 “就是它。”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随后收回目光，用这家伙来测试，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只是看着不远处那些坦克厂的人，总觉得像是证明什么似的。 “啥？坦克，59坦克一百毫米线膛炮？” “这不是欺负人嘛，那是坦克，这可是装甲车啊，这防护力能抗住才怪呢。” 杨佑宁听说后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一旁的梁作新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用这个倒也可以！” “上了战场，人家管你是不是装甲车啊！” “再说了，能够跟上装甲车速度的没几个，也只有坦克有点威胁，其他的什么火箭筒之类的，靠近不了都是白瞎！” 杨佑宁冷哼一声，看了眼前方开入场地的夔牛二型，一群人正拉着三只羊站在一旁等待着。 更远处，一辆59已经就位，检查人员正在核对信息。 “咱们整一辆不容易啊！就这么毁了多可惜！” “可惜啥，这测试可是对以后战士们负责啊！” 梁作新看的开，目光紧盯着坦克，要不是职责所在，他都想进去来一炮了！ 两人说话间，旁边走过来几个人。 “老杨！” 声音落下，杨佑宁回头就看到一个中年人领着几个人过来。 “呦，老谭！” 杨佑宁迅速上前，来人正是鹿城坦克车的书记。 “哎呀，好久不见呢！” 两人亲切握手，杨佑宁笑道，“你这次又是亲自出马啊！” 谭书记点头，“上次来考察你们的柴油发动机，搞回去学习了一番。我们的同志看了，那是真心佩服啊！” “牛，实在是太牛了。” 谭书记竖起大拇指，不断的夸赞。 而实际上他们在拆开一台发动机准备研究后，直接就傻眼了。 这跟联盟支援的59坦克专用柴油发动机完全两样啊。 机械厂的发动机虽然比起59用的要小一些。但内里的结构更加复杂，使用的零部件也更多，用的材料也不同。 习惯了联盟的粗豪模式，乍一见到这种精密的设计，不少人心里都是惊叹。 怪不得能够达到八百马力啊。 然后，他们费尽心神的拆卸下来，竟然不知道怎么安装了。 到现在为止，那台发动机装了不合格又给拆了，一直在车间里被技术员研究呢。 这一番折腾也让生产车间的那些眼高于顶的工人低下脑袋，再不敢小看红星机械厂的实力。 然后，便是压力。 沉重的压力。 来自于机械厂的压力，来自于军方的压力。 一个机械厂都能做出来这么好的发动机，作为专业的坦克制造厂，就抱着联盟的淘汰品当成宝贝了？ 而且这两年做出来的坦克都是啥品次，自己心里没个数。 可以说，从机械厂搞出来四缸柴油发动机的时候，他们坦克车已经有了忧患意识。 也想着在此基础上做出点光彩的事，可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就他们那的研究人员，搞个修理机器是手拿把攥，可要是设计新型发动机，那绝对是为难他们。 可上级不管这些啊。 尤其是八百马力的发动机，意味着更强的动力，也代表着更大坦克的可能性。 国内对重型坦克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这种情况下，压力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好法子。 没法子，他们只好跟三机部的老大们坦白了。 机械厂的发动机技术，他们吃不透！ 得到坦克厂的消息，三机部也是挠头。 最后还是三机部的老大，章老给鹿城这边出个主意。 既然机械厂可以跟王胡子他们搞个装备研究所，那他们也可以合作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他们跟机械厂较什么劲啊。 从大了说，全国一盘棋，他们都是革命工人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呢。 从小了说，一个是机械厂，一个是坦克厂，两者间的交集也不多啊，也不算是同行啊。 最后从长远来看，这双方若是合作的话，那可是一加一大于二啊。 所以，比不过，就加入，然后共同进步不香吗？ 于是，谭书记就亲自来了！ 带着任务来了！ “哪有什么牛不牛的，都是为革命贡献力量嘛！” 杨佑宁淡定的客气着，要知道谦虚使人进步啊。 “对对，这话说的好啊！为革命做贡献，为人民服务，咱们的宗旨可是一致的！” 谭书记笑着，杨佑宁听了心有所感，看了眼谭书记，客气笑着，然后看着不远处的坦克，“这次用你们的坦克炸我们的车，炸坏了，你可得赔啊！” 谭书记听到玩笑话立马笑起来，“行，到时候你说去哪，老谭我舍命陪君子。”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一会儿完事别走啊！” “放心，哪也不去，这好不容易来一次，总得去机械厂看看，瞅两眼啊！” “哈，你这家伙给我打埋伏呢，去我那你还出血啊！” “那要不，下次你也去我们那？” “去你的吧！” 杨佑宁也笑着，两人虽然只是闲聊，但站在这里的，哪一个是身份简单的？ 杨佑宁也猜出来了，这些家伙来就是奔着反应装甲的。 而这，也是他们机械厂商量好的。 毕竟有舍才有得嘛。 可杨佑宁还是想岔了，人家不仅是看上防护装甲了，更是打机械厂的主意了！ 1471 逆向思维 另一边，杨小涛那里棋盘已经收起来，不远处章老跟秦老带着一群人过来。 双方见面后，秦老来到杨小涛跟前，“怎么，老黄没来？” “首长还有些会议要开，所以派我们过来！” “开会？他不是最清闲嘛！” 秦老撇撇嘴，一旁的章老笑着，“开会不就是最清闲的活嘛，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哈哈，那倒也是！” 杨小涛听了站在一旁，领导间的笑话他可不敢插嘴。 几人见面后，后面陆续来了不少人。 今天能够来这里的，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毕竟反应装甲也算是重要机密。 等了一会儿，下方实验已经准备妥当。 张老作为本次实验总指挥，当仁不让的拿着小喇叭现场指挥起来。 “各部，按预订计划，开始！” 随着张老沉稳有力的声音传开，下方来自机械厂的驾驶员立马启动夔牛二型，然后在预定场地中，开始奔驰。 首先测试的还是装甲车的性能。 这也是众人心里的担忧，增加了什么反应装甲，会不会影响装甲车的速度和灵活性，若是因此失彼，他们就要权衡一下了。 在场的不少都是从战火中熏陶出来的，每个人对战争的模式都有自己的理解。 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快。 以前他们没得选只能用两条腿，那时候就知道，只有快人一步，才能创造战机。 以快打慢，就能掌握主动。 快人一步，就能先敌致命。 尤其是现在步枪越来越先进，军中一种升起一股思潮，那就是碰到目标就开枪。 一瞬间输出的火力，比起瞄准再射击，更有效果。 所以，从种种方面来说，对于装甲车的速度，众人非常看重。 “还行，速度没降多少！” “灵活性也没影响！” 看了一会儿，有人低头看看手表，轻轻说着。 “是啊，要说没一点影响不可能，毕竟那也是铁壳子。” “接下来就看防护力了！” 几人小声交流着，对于夔牛装甲车的性能一清二楚，也明白夔牛装甲的防护能力。 不过，这只是一辆装甲车啊，又不坦克。 有速度就行了，要是提升点防护力，自然更好。 装甲车从土坡上一跃而下，轮胎重重砸在地上，随后发出沉闷的声音，接着继续往前冲到停靠地点。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 显然，众人对装甲车出色表现表示认可。 杨小涛和杨佑宁作为一机部的代表坐在前排，见此脸上也是轻松起来，不过瘾仍旧悬着。 接下来的实验才是重点。 “坦克就位！” 张老没多想，等装甲车里的人离开靶场，三只羊被送入装甲车后，随即喊道。 一辆59式缓缓开入靶场来到距离装甲车一千米的位置，听到声音后立马汇报，已经准备完毕。 一旁杨小涛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望远镜仔细看着。 身后梁作新也站了过来。 “59的100毫米线膛炮，装弹34发，其中多为普通炮弹，不过这次实验应该会用到穿甲弹。” “反应装甲对普通炮弹的防护明显，至于穿甲弹，咱们试过，虽有帮助，但还是得倚仗自身装甲！” 杨小涛点头，又问道，“那这一千米的距离，有效果吗？” 这次不等梁作新回答，一旁的张老笑道，“一千米不行。” “这个距离就是命中了，效果也不好说。” “那是为了啥？” “呵呵，检验一下射手的炮术呗！” 杨小涛翻个白眼。 两人说话间，坦克轰隆一声，炮口冒出一团硝烟，原地更是震起一层浮土。 “他娘的，带劲！” 梁作新在一旁激动的喊着。 虽然装甲车很优秀，但跟坦克比起来，真男人还是更喜欢这家伙。 轰… “打中了！” 有人欢呼起来，众人连忙看向远处的装甲车。 随着坦克炮口低下放到一旁，一辆摩托车拉着两人迅速进入靶场，来到装甲车前观察。 片刻后结果汇总过来。 “反应装甲爆炸，装甲车装甲没有问题，三只羊只是受了惊吓。” 消息传来，众人立马鼓掌祝贺。 杨小涛杨佑宁几人也是欢欣鼓舞。 谭书记等一众坦克车、装甲厂的人聚在一起，看到这个结果没有意外。 毕竟一千米呢，太远了总是有些侥幸。 “好，给老子换穿甲弹。” 张老兴奋着。 命令下达，坦克再次调转炮口。 杨小涛看向梁作新。 “咱们国产的穿甲弹，在1500米的距离可以击穿500毫米的硬质装甲！” 杨小涛无奈摇头，“也就是说，这次挡不住了？” 梁作新点头，“十有八九挡不住。” 轰 下一秒，坦克炮再次发出怒吼。 然后装甲车上爆出一团火花，接着就看到一个弹头插在装甲车上，整个装甲正面都凹进去一块。 “没穿透？” 现场一群人拿着望远镜看的清清楚楚，那细长的弹头，就插在装甲车上。 “我的乖乖！” 张老咋舌说了句，然后就有人上前查看。 另一边，谭书记嘴巴张得老大。 若是普通弹没有效果他们还能理解。 但这可是穿甲弹啊！ 对于他们的59式可谓是了如指掌，这用的穿甲弹可是联盟产的，穿甲效果比起国内的要强一些。 但就是这样，也没穿透。 这只能说明，那什么反应装甲，真的厉害！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身旁传来感慨声，让谭书记对加入的事更加上心。 消息稍后传来，这枚穿甲弹在反应装甲与装甲车本身装甲作用下，并没有穿透正面装甲，位于驾驶位置的山羊没有受伤。 “继续继续！” 张老心里高兴着，装甲车越好，他越开心。 很快，按照流程，一项项检验迅速实施。 炮火声一次次响起，坦克左右前进，围绕着夔牛装甲车一次次轰击，一次次蹂躏着夔牛。 等结束实验后，杨小涛跟着众人来到近前，看着被蹂躏成废铁的夔牛装甲车，实在是无语。 这，找不出原样了。 车轮子都被打飞了，车盖子也被掀开，里面的三只羊，别说找点肉留着喝羊汤了，就是找点骨头都难。 简直就是尸骨无存啊！ 就这场景，却是让旁边观看的人兴高采烈，不少人都热切的拥抱在一起。 妥妥的暴力分子啊。 杨佑宁更是在一旁痛惜，一辆装甲车就这么毁了，好几万外汇啊。 给他们机械厂，可以买多少大母猪，吃多少肉啊！ 浪费多少铁啊！ “好，哈哈哈，太好了！” 就在两人感慨的时候，张老领着一群人走过来，抬手就跟杨小涛几人握手。 杨小涛几人赶紧上前。 “这反应装甲要的，非常要的！” “五百米，正面装甲普通炮弹都能拦住，想要打死里面的羊，最少也得四百米才行！” “就是用穿甲弹，也得九百米才有效果！” “侧面装甲虽然差点，但比起原型车也强多了。” “小子，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将这东西装在坦克上了！” 张老根本不给杨小涛说话的机会，突突突的一阵乱说。 一旁众人也是激动。 今天见到的，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尤其是那些当兵的，对这种技术更是热切。 反应装甲，战场上关键时刻能够保命的玩意啊！ “您老放心，技术已经交给上级领到了，相信很快就能普及。” 杨小涛这话没说错，一旁的秦老听了点头回应，“我们后勤处已经掌握了反应装甲的生产技术。” “可以为各个工厂提供技术服务。” “哦，对了，今后考虑到机密示意，反应装甲的名字将不再出现，以后我们称为挡风板！” “挡风板？” “对，以后坦克上装的就是挡风板。” 秦老笑着开口，众人听了挠头，这名字，真喜人。 张老听了点头，但心里琢磨着，同样的东西，不同厂家产出来的效果可不一样。 装甲车，还是要机械厂的好。 看看这改进的夔牛装甲车，不仅能跑，现在还能抗。 更重要的是，这夔牛可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车上的76毫米坦克炮跟两挺高射机枪可不是玩具。 “走走，今天高兴，我请你们吃饭。” 张老对几人发出邀请，杨佑宁跃跃欲试，这可是拉进关系的好机会啊！ “首长，等事完了，您让人将那车子给我们送回去！” 杨小涛看着被蹂躏的装甲车跟着往外走！ “对对，这些破铜烂铁拉回去还能回炉在用，可不能浪费了！” 杨小涛笑着，“这不是拉回去收集下实验数据嘛，顺便用完了就放在纪念堂里。” 一旁杨佑宁听了眼中放光，心里对杨小涛竖个大拇指。 这可是很好的宣传素材啊。 “收集什么数据？” 章老跟在一旁开口问道。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想看看哪些地方容易招炸弹，然后看看能不能改进下！” “当然，这只是一次，但也有点代表性不是。” 杨小涛笑着，章老却是脸色一怔，就连旁边的秦老、张老也是眼睛眯起来。 两人立马想到什么，不仅是装甲车，就是坦克，飞机也能用这办法啊！ 几人看了眼杨小涛，心中俱是感慨。 有些人只能看到表面，但有些人却能透过表面看到本质，甚至能够做到举一反三。 而这样的人，很少见。 但每一个，都有过人之姿。 张老突然摇头，“有时候真想把你这脑袋撬开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那可不行，这脑子撬开了，您也看不出个名堂啊！” 杨小涛立马拒绝，让张老好一阵笑，“那倒也是，要老张大老粗一个，砍下的脑袋都一个样！” “首长，我怀疑您不想让我们吃饭了，好省下您那点补贴！” “胡说，我老张最是大气，这次，肉管饱，酒…” “酒就算了！” 老张想到杨小涛的酒量，后半句还是省了。 几人往前走着，一旁的秦老对着章老感慨着，“这家伙，要来咱们后勤处就好了！” “我们那就缺这种脑袋瓜子不一样的人。” “对了，我记得这种不一样的事，叫啥来着？” 章老看着杨小涛，轻轻点头，“逆向思维！” “当年柳帅的七亘村伏击就是这个。他在讲台上，就是这么说的！” 秦老莫名点头，然后又恍然若失，“老黄这家伙，怪不得这么清闲啊！” 1472 郑朝阳的提醒 就在众人结束任务准备离开的时候，现场又出了点小乱子！ 原来刚才的一番折腾，作为主力输出异常活跃的59坦克，可谓是撒了欢。 然而，人欢无好事，兴奋过后，这会儿趴窝了！ 反正是后面浓烟滚滚，但就是不动弹。 没一会儿，检查的人员过来汇报，说是坦克发动机故障，跑不动了！ 众人闻言也是无语。 这什么意思？ 把人家夔牛干趴下了，自己也累趴下了？ 这，不就是两败俱伤了？ 可一换一，坦克这家伙吃亏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事传出去了，又是一段谈资啊！ 章老面色难看，这事可是他们三机部管的。 目光在人群中找到谭书记，关键时候掉链子，回去少不了吃挂落。 此时谭书记也是无语，谁知道会发生这事？ 在一众人的目光中，只觉得后背发凉，面红耳赤。 傍晚时候，机械厂会客室。 杨祐宁红着脸，一身酒气，说话都有些不定绺。 身边的谭书记也是红着脸，不同的是，他的脸红更多的是羞愧， 白天损坏的59式可是丢尽了人，尤其是半下午了都没修好，只能让人找来拖车拖去修理。 为这事，三机部的章老直接带人走了，连张老的‘庆功宴’都没有参加。 秦老一看，老章都不参加，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 于是，便带着后勤处的人离开。 最后张老摆了一桌子酒菜，结果只来了杨小涛、杨佑宁几人，让老张直呼浪费。 等杨小涛几人回到机械厂，谭书记已经在此等待顿时。 杨永宁用手扶着脑袋，双眼皮在打架，却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只是，对于上午答应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刘怀民在与谭书记的交流当中，得知对方的来意，杨小涛同样红着脸，今天中午也没少喝。 看着对面的谭书记，笑着问道，“谭书记，对于贵厂，我是久闻大名，心中敬佩！” 这句话是杨小涛的真心话，不管怎么说，五九式坦克，在国内坦克发展历史中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相比于同时代，五九式坦克已经具备相当高的水平。 在那个一清二白，白手起家建设革命的时代，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本身就是一种荣誉。 谭书记听到杨小涛如此说，心里好受许多，只是想到，现在工厂的困境，面对的压力，心里又是一沉，脸上露出，颓废的表情，“哎，丢人啊，你们不知道？我们现在生产坦克，那是一天比一天紧张，好多的配件，根本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但上级交代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我们也是拆东墙，补西墙，凑吧凑吧过日子啊！” 杨小涛听了了在一旁点头，“我们现在也面临过这种情况，我们想要生产更好的机床，就需要更好的材料，可国内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用其他替代品吧，肯定会影响性能！不用吧，又做不出来！” “确实挺难的！” “所以我理解你们的冒出！” 见杨小涛这样说，谭书记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老刘、老杨，还有小涛，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与贵厂进行合作，共同研究生产坦克！” 杨小桃与刘华民对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谭书记，你想怎么合作？” 说到正事，谭书记将文件包打开，取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鹿城坦克厂的一些想法，我们研究贵厂生产的8缸柴油发动机，不得不说，这款柴油发动机非常的好，比我们现在用的联盟货都好，马力达到800，这是一个相当高的标准，所以我们想使用这一款新型的发动机，研究一款更好、更强、更大的新型坦克，我们可以研究重型坦克。” 杨小涛听了沉思起来。 随着杨小涛的沉思，屋子里陷入沉静。 刘焕民并没有开口说话，对于这种事情，他更相信杨小涛的判断。 至于杨佑宁，现在还处于蒙圈当中，原先他以为老谭找他只是想要反应装甲却没有想到对方打的合作的目的来研发坦克。 当然，虽然头脑有些不清楚，但心里还是希望接下这个任务的。机械厂已经开始生产装甲车了，若是再能生产坦克，那地位肯定又能提升。” 不过，他跟刘怀民想的一样，都看着杨小涛，等待杨小涛做出决定。 毕竟机械厂有能力研发坦克的，估计只有杨小涛了。 沉默一会儿，杨小涛突然抬头问道，“谭书记，如果我们合作，你们能拿出什么？需要我们做什么。” 杨小涛并不是头脑发热的一口气答应，他需要衡量双方的实力。 相对于坦坦克厂来说，机械厂的对优势，便是手上的发动机，当然，发动机是坦克的重要部件，却不是唯一部件。 若仅仅只是提供发动机，那他只需要提供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深层次的合作。 若是需要完成其他项目的研究合作，那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现在机械厂已经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没必要在这种事情浪费时间。 谭书记听到杨小涛的询问，并没有犹豫。 “杨总，如果我们双方进行合作，我们坦克厂可以提供坦克所生产的所有设备。” “当然，这里面除了发动机，还有你们设计的反应装甲，包括你们进行装甲的结构，就是那种榫卯结构。” “此外，我们是合作关系。如果你们对其他研究有所突破，也可以加入其中。” 杨小涛听了点头，“如果只是提供发动机和外部装甲，以及相关的制造维修工作，我想我们可以进行合作。” 听到杨晓涛这样回答，谭书记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太好了！” 杨小涛听到谭书记的话，突然笑起来，“我们本身就有一个后勤装备的研究所，如果你们愿意加进来，我们双手欢迎。 谭书记想起来，这来之前，章老跟他提起过，这个研究所里面有西北王胡子，还有后勤处的人，没想到如此容易加进来了。 “那太好了！” 双方有了口头上的决定，接下来就是很双方上级汇报，将这件事落实。 谭书记谢绝了刘怀民的晚饭，急急忙忙的离开机械厂，前往三机部汇报成果。 等谭书记离开机械厂后，杨佑宁揉着脑袋，“小涛，你是认真的。”杨小涛认真点头，“没错，这件事做好了，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而且我也想将这款发动机的价值体现出来。” 杨佑宁点点头，然后向刘怀民苦笑着，“这样我们的钢铁，又有缺口了！” 刘怀民同样无奈，然后看着杨小涛，“这事，你解决！” “没问题，到时候让谭书记问三机部要材料！” 杨小涛毫不客气的说着，杨佑宁登时笑起来，“这事你去跟黄老他们说吧。” “我回家睡一觉。” 说着离开，刘怀民也起身跟着，“对了，这两天老陈跟合金那边谈的差不多了，有空你去一趟，将事情定下来。” 说完，离开会客室。 杨小涛听了无奈叹气，“要做的事，越来越多了啊！” 很快，机械厂与三机部鹿城坦克厂合作的事情便在内部传开了， 得知消息的一机部黄老、夏老等人，纷纷同意。 三机部的章老更是打来电话，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对机械厂大力支持。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在忙碌中度过。 先是跟冶金进行友好的洽谈，双方达成合作后，开始研究合金材料，争取尽快突破。 合金的事情完成，杨小涛又组织人手开始研究机床设计图纸。 在杨小涛的带领下，针对图纸的各个结构进行讲解，同时说明需要的各种材料。 直到这时，常明杰等人才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这次一机部高度重视，眼下已经是十一月中旬，黄老打定主意，年前一定要搞出来，为新年献礼。 为此机械厂还确定了以杨小涛为领导的研发小组，全力保障。 于是，杨小涛再次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就在杨小涛按部就班的忙碌时，沪上的一个电话，打破了这种循环。 “杨小涛嘛，我是郑朝阳。” 接起电话，杨小涛听到第一句话，心里就咯噔一下。 因为这家伙在他心目中，跟余主任是一个类别。 主动找上门，肯定有问题。 而且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我是，你说。” “是这样的，前些天我们这里发现.” 随着郑朝阳的简单叙述，杨小涛了解了大体情况。 三天前，沪上的一座桥下，一艘船路过的时候，挂到下面一个袋子，好奇之下将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具尸体。 “我们调查后，死者是沪上本地一家商铺的老板，根据进一步调查，确定敌特身份。”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人身上有一个号码牌，在我们记录中，这是代表冷棋的身份。” “但我们认为，这号码牌应该是另有其人。” “此外，上次候鸟的死，凶手一直没找到。” “而这人的伤口与候鸟的有很大相似。” “所以我们调查了死者的人际关系，有人反应，死者生前醉酒时曾说漏嘴，言其有一义女，将来要继承他的家业。” “可惜没有人见过这人，但我们猜测，这人很可能就是一枚冷棋。” “一枚已经被激活的冷棋。” “给你打电话，是提醒你要注意安全，尤其要注意陌生的年轻女子。” 郑朝阳说完，杨小涛皱眉很是疑惑，“郑队长，这事跟我还有关系？” 对面沉默后，严肃说道，“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价值？” “据我们所知，你在对方暗杀名单上，可是名列前茅啊。” “尤其上次帮着处理杂交水稻，对方更是对你恨之入骨。” “你觉得，这杀手会放过你吗？” 杨小涛听了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我是开玩笑的人？” 杨小涛想起对方那模样，第一印象竟然是‘小太爷’满口胡话的身影。 不过这时候，杨小涛也清楚，对方是好意提醒，而且搞不好还真有可能。 “好，这件事我清楚了，一定注意陌生接近的女人。” 挂断电话，杨小涛皱着眉头坐在桌前，随即又松开。 若是对方奔他来，他倒是不怕。 有小薇在，来多少都没用。 至于冉秋叶跟孩子，也有安排。 冉秋叶玉佩上有小薇的分身保护，小端午冉母那里也有旺财和黑妞。 况且，杨小涛可是了解，在他们生活的区域，有不少派出所跟街道办的人。 至于其他人，冉父有专门的警卫，太爷他们. 呵呵 估计没人敢去杨家庄闹事吧。 那最后就是四合院了。 这里面，说鱼龙混杂是高看某些人了，但说有老鼠屎，还真能恶心到。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想着，回去后跟余主任说说，这种事，他在行。 (本章完) 1473 开始作妖 晚上回到四合院，杨小涛找到余则成两人在后院聊了一会，虽然余则成没有多说，但从对方严肃的神态上杨小涛已经有了答案。 回到家里，杨小涛也没有对冉秋叶隐瞒，有些事不需要避讳，让冉秋叶知道后，也能自己提高警。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下。” 吃完饭后，两人各自看着一个女儿，在屋里玩耍。 至于端午，这会儿在院子里跟小雨跑着，哪怕寒冷的风，也挡不住玩耍的天性。 “怎么了？” “我前两天回来去了趟红星小学，老校长病了。” “老校长？不对啊，上次见他的时候还硬朗着呢。” “哎，听说是被气出的毛病。” “气的？谁？” 杨小涛皱眉，在他印象里老校长是个很豁达的人，为人和善，怎么会被气着？ “听老实说或，他们学校里新去的教育主任。” “是个，是个有个性的，跟老校长教育理念不太符合。” “听说还骂老校长成分什么的。” 砰 杨小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两个孩子一跳，冉秋叶赶紧将老二也抱过去，给了杨小涛一个卫生球。 “荒唐，荒唐！” “老校长一辈子为教育做了多少事，他又干了点啥？” “哼，个性？估计是死性不改吧。” 杨小涛冷哼一声，心里明白这些家伙的货色，那是干正事不行，歪门邪道一个比一个厉害。 怪不得那些学生整天没事干就知道上街道上去瞎晃荡。 学生不上学，不就跟工人不干活一样嘛。 这都是失职。 “老公。” “我们抽空去看看吧。” 冉秋叶颇有些伤感的说着，“当初我毕业的时候，到处寻找工作，但，但那时因为爸的事，到处碰壁。” “家里面，饥一顿饱一餐的，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后来遇到了老校长，就是他给了我一份实习的工作，让我们家有了起色。” “这份恩情，我永远记得。” 冉秋叶说着，看向杨小涛，“所以我想找个时间去看看！” 杨小涛点头，“这事得去！” “于公于私，老校长给咱们帮的太多了。” “这样，明天下班，咱们一起过去。” “好。” 冉秋叶展颜一笑。 自家男人对待这种事的态度跟她想的一样，这种契合，也是他们当初走到一起的基础。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忙活一上午，询问研究所关于钛合金研究的进度后，便让常明杰带着人机床的制造。 剩下两种材料合金局那里也开始研究，在联合之星研究所提供的帮助下，应该会很快取得突破。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在办公室里靠着椅子整理这段时间系统给的东西。 兑换栏的东西杨小涛只是扫了一眼便没再看。 学分因为这段时间的忙碌，基本上没啥进账，还是七千多，距离八千有点距离。 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技能，日常生活类技能够用了，升不升级无所谓。 工作类技能倒是有用，但升级的学分太多了，暂时还不够。 看完系统面板，杨小涛又瞅了眼系统空间。 现如今，系统空间经过几次提升已经有360立方米，这东西进进出出的，分门别类后，也用了将近一半。 “这堆黄金，就这么放着也不是事啊！” 看到空间里整齐堆叠在一起的黄金，这些从聋老太太那里挖出来的，就这么一直放着，有些浪费。 尤其是现在因为疫病的原因，国外乱着呢。 这乱世黄金可是真理。 听广播里说黄金的价格正在迅速提升呢。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杨小涛想到现在国内的局势，谁这时候拿出一堆黄金，那妥妥的找事情啊。 “再等个十来年吧！” 感慨一句，杨小涛起来准备去后勤看看。 这段时间，外贸答应的牛仔裤已经通过火车运到四九城。 现在机械厂正安排人员将牛仔裤拉回来，听说这一路上可是让不少四九城的人羡慕呢。 要知道，这样一条牛仔裤在供销社那里，不仅需要三块钱，还需要五张工业券，一般家庭买一条还真得好好寻思一番。 而只要是机械厂的人员，保证每人都有一条。 个别优秀人员，还会有额外奖励，这可让机械厂的工人好一阵热闹。 感受着来自同行羡慕的同时，更加认真卖力的工作。 生怕这铁饭碗被人顶替了。 现在后勤的人正在统计裤子的尺码，做好调度，人手不够，办公室的人也过去帮忙。 杨小涛正要出门，就看到陈宫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脸色凝重。 “小涛，进去说！” 陈宫碰到杨小涛，只说了一句，就进入书记办公室。 杨小涛一愣，随即想到什么，敲响杨佑宁办公室的门，“老杨，开会了！” 书记办公室。 刘怀民四人坐在一起，等王国栋进来后，关上门，几人看向陈宫。 “我托人打听了。这个李怀德情况！” 陈宫开口说道，“这家伙出身一般，不过傍上了一个厉害的丈人，现在在海军那里。” “这些大家都知道！我就想知道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杨佑宁抽着烟，眉头皱起。 每次想到这家伙在制药厂里，他就觉得一条毒舌盘在身后，干啥都不自在。 咳咳 陈宫清清嗓子，“我现在说的就是这事！” “你们肯定不知道，这家伙为了巩固自己的位子，做了啥事！” 陈宫冷笑着，几人对视一眼，杨佑宁皱眉，“他啥缺德事都能做出来。” “你别打埋伏，赶紧说！” “嘿，这家伙刚坐上宣传科的科长，回头就把自家老丈人给举报了！” “什么？谁？” “老丈人，怎么回事。” 几人惊诧。 在杨小涛看来，李怀德能够回到四九城，并且进入制药厂，应该是走的老丈人的路子。 但这反手恩将仇报，让几人看不懂了。 “要说这老丈人也是够背的，娶了个媳妇也算是恩爱有加，却被李怀德举报，说什么丈母娘是资本家大小姐，平日里一副人上人的做派，脱离了劳苦大众。” “还说家里用的都是资本家的东西，什么高跟鞋，小裙子，什么高酒杯，什么洋玩意的，有板有眼的！” “这家伙还是人吗？” 王国栋看不起这种放下碗砸锅的行为，不忿的说着。 “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他带人去老丈人家，亲手搜出来不少东西，然后更是将丈母家抓走了，气的老丈人拿着枪差点打死。” “这他娘的祸害怎么不打死！” 杨佑宁嘟囔一句，“然后呢？” “然后这家伙趁机跟人离婚了，撇开关系！” “然后呢？” “然后这家伙的大义灭亲，就入了上面的法眼呗。” “据说这事上面很重视，他家老丈人也被牵连了，在海军那里闹得不小！” 陈宫说完，屋里沉默。 “果真是打蛇不死被蛇咬！” 刘怀民抽着烟，淡淡说着，目光中却是充满阴狠。 “这事徐叔他们知道吗？” 杨小涛问了句，陈宫点头，“我听说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老徐跟老赵。” “那就好！” 杨小涛神情依旧严肃，看了眼刘怀民，“刘叔，这样看来，这家伙应该不是走老丈人的路！” 刘怀民点头，“看样子不像！” “那是谁？” 众人再次沉默。 “不管是谁，不是好鸟！” 王国栋说了一句，几人点头。 杨小涛却是抱着膀子陷入沉思。 在陈宫说起李怀德举报的事情时，杨小涛就想起原剧情熟悉的一幕。 许大茂举报娄晓娥。 那一幕与现在李怀德做的何其相似！ 许大茂举报娄晓娥，窥其原因，无非两点。 第一，因为迟迟没有孩子，许大茂跟秦京茹好上了，想要赶走娄晓娥。 其二，许大茂看到了当时的社会现状，想要脱身，甚至要借助其成为踏板往上爬。 而许大茂的行为无疑是成功的。 不仅逼走了娄晓娥，跟秦京茹如愿以偿，还搭上了李怀德的线，成了副主任。 可谓是风光一时。 这正是那次举报，成了整个剧情的转折点，也就是那次，改变了娄晓娥的人生。 也让傻柱有了后。 但这一次，因为杨小涛的出现，整个四合院完全变了样。 娄晓娥早早看透了许大茂，主动离婚。 娄家也早早做了打算，舍弃了家财，降低了风险。 娄晓娥也早早成了机械厂的工人，在机械厂里人缘不错。 当然，这一切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 杨小涛在心里提醒自己，这年头跟李怀德许大茂一样的人不止一个，要做好准备。 许大茂的原因估计跟李怀德有些相思。 至于李怀德家里的情况他不清楚，但第二种，应该是差不多。 “应该是为了地位！” 杨小涛说完，几人都是抬起头，然后又点头。 “陈叔，你让人查查李怀德先前工作的地方有什么异常！” 陈宫听了点头，“行，我找人！” 几人说完，随即离开。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响起娄晓娥的事。 这几年娄晓娥一直当自己的秘书，要说娄晓娥出了事，很可能牵扯到自己。 不要问为什么，那些人根本不给你讲理的机会。 “许大茂啊。许大茂！” 杨小涛手指在桌上敲打着，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意，“最好别作死！” “不然…” 铃铃铃 就在杨小涛出神的时候，桌上电话响起。 反身接起电话。 “杨总吗？” 是个女声，杨小涛一瞬间就想到郑朝阳的提醒，可接下来杨小涛想到这个声音的来源，又将心里的警惕放下。 “你好，白厂长！” 打电话的正是制药厂的白景述。 “杨总，有时间吗？我们这里有件事想要跟您汇报下！” “站在吗？” “最好，正好中午饭，我请杨总！” 白景述的话透着亲切，杨小涛沉默片刻后便答应下来。 “好，我一会儿过去！” 挂断电话，杨小涛对着窗户挥挥手，小薇立马飞过来，落在杨小涛手掌上，“走，咱们会会这位白小姐！” 咻咻 刚喝完酒收拾完桌子，赶紧审了一遍发了。 今晚争取再整一章。 1474 大宅门，白家 ps:终于赶出来了，各位大佬久等了，今晚就这一章了！！！ 明天继续努力！ “老杨，我去趟制药厂。” 出门看到杨祐宁等着吃午饭，杨小涛顺口说了一句。 杨祐宁好奇，刚才说完李怀德的事，现在就去制药厂，莫不是有啥事情？ “有事？” “白厂长说是有事，顺便请吃饭。” “宴无好宴。这姓白的，你小心着点。” “怎么了？你认识？” 两人往外走着，杨小涛好奇问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这下轮到杨祐宁诧异了，站在一旁看着杨小涛，“作为一个四九城人，你不知道白家？” “白家？哪个白家？” 杨小涛只觉得这个词有些熟悉，但真不了解。 他穿越到这个四合院的世界，也只是对主流历史了解些，对于四九城的熟悉，也只限于活动区域。 甚至整个四九城，他还有许多地方没去过。 杨祐宁这下是真看出来了杨小涛是真不清楚。 “上次宣布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知道呢，结果，你还真不知道啊。” “这白家，前朝时候可是了不得的医药世家，别说在这四九城了，就是全国也是榜上有名的，尤其是给紫禁城里的人看病。” “据说那药草市场，这白家人要是不去都不敢开门。” “大宅门！” 杨小涛终于想起这个著名的桥段不正是大宅门里的事吗？ “啥大宅门？” “啊，没啥。那这白家岂不是人民的敌人？” 杨小涛刚说完，杨祐宁再次看傻子似的盯着杨小涛，“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四九城人啊。” “又咋了？” “算了，估计是忙着上学了。” 杨祐宁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随后便介绍起来。 “这白家啊，在推翻前朝中起到不小的作用，为此家族不少人被前朝杀害，抗战中出了不少子弟加入军中救死扶伤，咱们有不少领导都被其救护过。” “解放后作为民族资本家一直为国家医药行业做贡献，就连首长们也亲自说过，白家有功于国。” “上次来的李容女士，跟白家一样，不同的是李容她们负责海外，而白家更多根基在国内。” “这位白景述算是白家的嫡系，可惜丈夫解放后没多久便遭到敌人杀害，家中只剩下一女。” “白家其他嫡系、旁支也在多年动乱中飘零掉落，要不然这制药厂也不会让一个寡妇来。” 杨祐宁唏嘘说着，杨小涛却是皱眉。 这跟记忆里的影视中的大宅门不一样啊。 不过想到自己对大宅门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白七爷的菜窖，其他的早就忘了。 况且，世界跟世界还不一样呢。 这样想来，也就释然了。 “这样说来，这位白景述没问题了？” “问题？啥问题？我跟你说，这白家虽然看着不起眼，但背后能量不小，而且从那里面出来的人，没一个是善茬。你小子不要乱来。” “放心，我有数，先走了。” 说完杨小涛快步离开。 杨祐宁看着杨小涛的背影摇摇头，然后摸摸肚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啊。” 离开机械厂，杨小涛坐车来到红星制药厂，下车后，王浩跟在身旁。 “杨总，欢迎您！” 一旁白景述穿着一身白色高领毛衣，外面穿着机械厂的工装，因为时间紧，制药厂的工服还在制作中。 但这简单的穿搭，让她身上有种干练的感觉。 在她身后是两名制药厂的副厂长，还有两个车间主任，此外还有李怀德站在后面。 “你好。白厂长！” 从杨祐宁那里了解到白景述的背景，再见面时杨小涛声音也多了份柔和，上前握手。 “杨总，这边请，正好咱们边吃边说。” 白景述说着，面前这个比她小十多岁的青年，要是没见过前，她根本不信会有这样的人。 哪怕是在新政府这种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地方，能够如此年纪就做到这位置的，也是屈指可数。 但只要了解杨小涛的履历就会发现，杨小涛现在的地位不仅配得上，甚至还有‘打压’的嫌疑。 甚至在她看来，若是杨小涛跟她一般年纪，估计现在已经进入一机部了，甚至更高。 而这一切，杨小涛可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打拼来的。 这才是她敬佩的地方。 “好，正好看看制药厂的伙食如何。” “比不了总厂的，但不会让您吃不饱。” 白景述笑着回答，杨小涛跟着笑着，“只要工人能吃饱，我就饿不着。” 两人说笑着，率先往食堂走去。 自始至终，杨小涛都没正眼看一下李怀德。 直到杨小涛从身边走过，李怀德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消散，手指头使劲扣着掌心，心中思绪万千。 良久，深深呼吸，脸上再次挂上笑容。 ‘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杨总，里面请。” 来到食堂招待室，这是特意安排的房间，里面有一张桌子，此刻正摆放着几把椅子。 “不用这么多人，大家该忙忙就行。”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以后我常来，用不着大费周章。” 杨小涛看着进来一群人，挥手说道。 见此白景述也是点头，“龚副厂长和王副厂长留下，其他人该忙忙吧。” 走在后面准备进来，打探消息的李怀德听了，手指再次用力，感觉掌心都被指甲戳破了。 不过俩个老大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只能离开，各自忙碌。 李怀德走在最后，看着王浩上前关上大门，目光闪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许大茂。 “杨总，这次请您来是有件事跟您说下。” 还没上菜，白景述便开口说道。 “你说。” “是这样的，我从季香，季主任那里了解到，这次咱们四九城的研究多亏了您” 白景述说起来，杨小涛冷静坐着，不过提到季香，显然对方是一个圈子的人。 “我听说，您建议搞膏药跟中医培训班，是否有此事？” 杨小涛端起水杯点头，“对，是有这件事。” “太好了。” “杨总，我想让您帮忙争取一下，咱们红星制药厂负责生产膏药行不行？” “膏药？” 这下杨小涛有些摸不准头脑了。 “你确定？这件事可不是小事。这制药厂现在规模不显，便是制造膏药，能跟得上需求？” 话音落下，白景述露出自信的笑容。 “杨总，制药厂的未来规划中，梅花消毒液作为主力产品，这膏药和抗生素的生产也会成为支柱。”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建设膏药生产车间了。” “现在主要的是获得生产的资质，只要能够生产，我们保证，三天之内将膏药生产出来。” 白景述说完，杨小涛在一旁点头。 “何况我们生产的梅花消毒液已经在国外打出名声，若是想要膏药也出国挣钱，我建议还是用梅花的名称，这样不仅增强梅花牌的产品效应，也能让外国人容易接受，迅速打开市场。” “这对我们今后的产品也很重要。” 白景述说完，杨小涛略有所思。 挣钱，尤其是趁这时候挣外汇是必须的。 不过以当下国外的情况，只要国内的‘特效药’出现，肯定是疯抢的状态。 之所以国外的人还在克制，那是因为国内治愈的病例太少了。 而且做的报告‘太深奥’了，让他们用仪器研究的机会都没有。 众多研究机构只能观望，等着华夏这边的动静。 在杨小涛看来，这观望用不了多久，就能变成现实。 王院长已经带着团队去了粤府，相信用不了多久，好消息就会陆续传来。 到那时，市场将再次投向华夏。 那时候，梅花消毒液创造的外汇奇迹，将再次上演。 甚至这次会更加疯狂。 “这件事我会跟上级汇报，同时努力争取的。” 杨小涛不敢把话说太满，生怕到时候打脸。 但在白景述看来，只要杨小涛同意了，这事就成了大半。 她可是从季香那里知道，杨小涛身上的负责人身份还没卸任呢。 这要是加上自己的能力，这件事十有八九。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做出来的膏药有没有药效。 这点要尽快做出来点，送到粤府那里实验下。 “如此就感谢杨总了。” “不用，都是机械厂的一份子，应该的。” 杨小涛客气着，随后白景述招呼人上菜，众人吃完饭杨小涛便在白景述的带领下参观起制药厂。 不得不说，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来。 眼前的制药厂已经跟上次看到的截然不同。 就连梅花消毒液生产车间也做了整改，管理方面也更加有序，比起徐远山代管的时候强了不少。 最后两人来到膏药生产车间，看着车间中多出来的几个头发斑白的老头，杨小涛清楚，这些人应该是白景述请来的。 当然，这种事情越多越好，最好都成为制药厂的工人。 “白厂长，不知您对李怀德了解多少？” 看了一会儿，杨小涛突然开口询问。 白景述一愣，显然没想到杨小涛会问这个问题。 “李科长吗？” “这是上级派来的，组织宣传的，我了解不多。” 白景述虽然诧异，也听出杨小涛话中的警惕，所以只是实话实说。 她来这里的时候，只知道自己要成为制药厂的厂长，尽快将工厂完善起来，然后惠国惠民。 至于其他人事，由上级安排就行。 “您知道是谁安排进来的吗？” 这问题杨小涛也曾问起过夏老，但对方只是说了上面安排的。 具体是谁没说。 杨小涛猜测夏老应该是不知道，要不然早就说了。 “不清楚。” 听到白景述这样回答，杨小涛也是心里失望。 “不过，我可以让人打听下。” “这位李科长有问题吗？” 白景述见杨小涛多次问起李怀德，也来了兴趣，随即问道。 “这家伙将自己的岳母举报了，说是资本家小姐出身.” 杨小涛没说以前在轧钢厂的事，现在说了，会让人觉得自己在翻旧账。 但眼下的事情正好说。 听杨小涛说完，白景述的脸色难堪。 手下有这样的人，尤其还是这种阴毒的小人，而她也曾经是‘资本’的一员，搞不好真能背后捅一刀。 不过，作为大家族培养的继承人，喜怒不形于色还是能做到的，脸色迅速恢复过来，“好的，这人我会注意的。” 见对方将话听进去了，杨小涛也没再多说。 又在工厂参观一番，杨小涛便跟白景述告辞，带着王浩离开。 至于膏药的事，等回了机械厂，跟邓大伯商量下。 毕竟白景述说的，确实有道理。 利用梅花消毒液打开的口碑，生产出来的膏药才能尽快得到认同，才能挽救更多的人命。 当然，争取外汇，打响知名度，也是很必要的。 1475 中医的机会 粤府，火车站。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周围，却让整个火车站更加忙碌。 穿着天蓝色制服的指挥人员不时的吹响手上的哨子，用特有的口音喊指挥着人流离开站台。 “浪个锤子滴，终于到了，闷死老子了！” 一个带着川蜀口音的中年人紧了紧背上的箱子，一脸的庆幸。 身旁的几人却是肉丸捶背的，累的不想说话。 他们这一趟，走的太辛苦！ 几天前，他们这些人还是分散在川渝大地各处，有的在山上，有的在农田，有的在水上… 不同的地域，不同的生活，甚至不同的民族，但在接到上级通知后，立马拿起熟悉的药箱子，欣然领命。 甚至有人自备干粮从大山里走出来，为的就是响应号召。 一群人在经过紧张的选拔后，最终选出十二人，一起前往粤府。 按理说，从川蜀来到粤府，坐船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坐船太费时间啊，等到了粤府，估计都得。 没法子，众人只能乘坐火车。 可火车也没有直达的啊，上面为了赶时间，只好绕个圈，什么火车汽车的，转了好几趟，这才来到粤府。 这一趟折腾下来，真是要了半条命。 “叨叨个锤子，赶紧跟上！” 中年人还想继续说两句，后面一老头挺直腰杆子，连忙催促。 几人听了看到前面有人挥舞着牌子，立马上前。 “同志们，中医研究组的同志们，请拿好证明信，跟我来。” 不远处几个举着木牌子的军装青年大声喊着。 很快，在他们身前就聚了不少人。 等他们过去后，青年们点点人数，又看了下介绍信，这才带领众人离开。 公交车上，众人一路上也算是开了眼长了见识，但这种公交车还是头一次坐。 听说这坐车只需要两分钱，众人都是惊奇，随即又有人感慨着，这要是以前，别说给钱坐车了，就是有钱他们这些社会底层的人也坐不了。 众人点头称是，现在日子虽然苦点，但在地位上却是得到了尊重。 “小哥，我们这是去哪里？” 中年人尽量说着普通话，虽然音调怪怪的，但总比他们方言出来，啥都听不懂的强。 “同志，我们先去驻地安排下，明天就开始正式工作！” “明天？这么快？” “同志，你们因为路远，所以是最后一波人！路程近的，都来三五天了！” 青年笑着回答，几人听了又是一阵嘀咕，什么路难走，什么时候开通火车之类的！ “同志，还有很多人吗？” “当然了，北方的，西北的，还有你们西南的，五湖四海都有人。” “这么多啊！”有人问道。 “还行吧，听说为了避免影响地方的稳定，这才从各地抽调部分人过来的。” “当然，能来那都是有本事的！” 众人听了有些得意。 “对了，我们这次来，到底干嘛？” 又有人打听情况，他们只是接到通知，要有经验的中医来粤府执行任务，但具体做什么他们还真不知道。 “这个啊，等你们到了酒店，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的。” 青年没有多说，只是让司机加快速度。 驻地位于粤府郊外，临近增江。 自从一周前部队在这里驻扎开始，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员物资前来，营地的建设也越来越快。 一座座房屋，一顶顶帐篷充斥其中。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天南海北的口音汇聚在一起，格外热闹。 而随着营地建设日益完善，营地里的人也渐渐意识到什么。 这基地，说是基地，其实更像是临时医院。 车子来到驻地大门，立马被守卫拦下。 随后认真检查所有人的身份信息，证明信等等，随身物品也被检查一番，这才让人进入。 “很大啊！” 从车上下来，有人立马感叹。 “同志们，这边来！” 青年在前面引导众人连忙跟上。 当来到驻地里唯一的高楼门口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喊起来。 “师弟！” 声音突兀，队伍中间的中年人猛地转头，朝着熟悉的声音看去。 刹那间，中年人有些不敢相信。 “王师，王师兄！” 扔下行李包袱，两人立马凑上前，双臂互相挽住，神情激动。 “师弟，没想到，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啊！” 看着印象里有些模糊又有些熟悉的身影，老人双目含泪。 王师兄年过半百，头发斑白，脸上更是布满皱纹。 中年人也是看着自己的师兄，不由唏嘘，“自从师傅去了，师兄离开草堂回到故里，这一去，就是十五年了！” 说话间，双目被泪水浸透。 “是啊，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啊！” “我老了，你也长这么大了啊！” “没想到，没想到这有生之年，还能相见啊！” 两人相顾无言，却又胜似千言万语。 身边不少人都凑过来打着招呼。 更有人认出王师兄的身份，那在国内都是有名老中医呢。 “走，我带你们去住处。” “今晚上，我们要好好的，说一说。” “说一说这些年的事！” 王师兄认真说着，中年人也是痛快点头。 他乡遇故知尚且是人生喜事，更何况还是他的师兄呢！ 两人一起往楼里走去，中年人看着周围不少人，大部分看上去就是同行。 “对了师兄，这么多同行在一起，我们干什么？” 王师兄笑道，“看看，天南海北的，这里哪的都有！” “至于什么事，当然是好事了！这可是咱们中医露脸的好事啊！” “什么好事？” 身后的众人也被勾起兴趣。 王师兄笑着，他前天来的，那时候也是一无所知，但在接触到组织者后，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知道国外闹得沸沸扬扬的疫病不？” 话音落下，中年人想了下，小声询问，“那病不是用梅花治好了吗？” “嘿，你那是过去式了，现在又出现更厉害的一种病毒…” 众人边走边说，等带来等级处时，几人已经了解国外的大体情况。 “你们先填表，一会儿再跟你们说。” 王师兄笑着，然后看着中年人，“师弟，咱师傅传下来的本事，没落下吧！” 中年人听了拍拍身后的药箱，“放心，工具都带着，本事没落下！” “哈哈，那就好！” “这次，可是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可不能落了师傅的名声。” 中年人听了点点头，随后来到登记处。 负责登记的人将一份份单子递给众人，中年人拿了一张，找个地方开始填写。 姓名年龄籍贯填写完毕后，中年人看着擅长一栏有些发呆，“师兄，这个咋写？” “笨啊，咱们用啥吃饭，你忘了！” 中年人一拍额头，“我咋把这事忘了。” 随即拿起笔来认真写了四个大字，针灸火罐！ 来到住处，一群人立马打听起消息来。 等了解个七七八八，突然间就有人笑起来。 更有人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师兄，真的要我们去中医院？” 中年人有些不敢置信。 王师兄点头，“咱们国家又不是第一次建立中医院了，激动个啥？” “不，不一样啊，你还不知道？那都是，都是有名有姓，有学历的人才能进去！” “咱们这种乡间泥腿子，一年到头都在地里的人，哪有机会？” 王师兄听了默默点头，不过又抬起头来，“师弟，还有各位同僚们！” 屋子里众人齐齐看来。 “老朽王自在，干了这么多年的中医，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 “也了解一些国内的，关于咱们的情况。” “也清楚国家的难处！” 王师兄说着，众人不断点头，他们来自基层，有些事心理门清。 “但这次，是咱们中医的机会！” “崛起的机会。” 王师兄认真说着，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个中缘由，不由的握紧拳头。 其实不仅是他们，所有来到这里的中医在听到来此的目的后，已经意识到，这次是他们中医崛起最好的机会。 驻地西南角，这里有大片的军绿色帐篷，每一座帐篷里，都有两张行军床，此时床上已经安置好床单被子，外面还有巡逻的士兵。 而在更远处，一群群穿着白大褂背着行李的护士正在进驻，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此时，这些帐篷中，虽然大部分还是空缺状态，但核心区域，已经有人开始入驻。 “首长，各位领导。” 王院长带着冯老几人跟在一众人身旁，开口介绍着。 “这里作为住院区，观察区，治疗后得到控制的病人会转移到这里，进行下一步治疗。” “整个流程从东北开始，经过初步确认病情，然后对病人进行分类，重症的进入东边急救区，轻一点的由西边诊疗区负责。” “然后汇集到这里。” “整个流程形成单方向流动，避免出现二次感染。” 王院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中间的老人。 大伯听了沉默点头，心头依然沉重。 “这里面是初步得到治疗的人！” “现在体温已经得到控制，按照我们先前的方法，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进行下一步治疗。” 几人又来到一处帐篷前，王院长开口说着。 大伯站在帐篷前，看着里面两张病床，一男一女，都是从香江那里逃过来的。 在隔壁帐篷里面，还有他们的一对儿女。 当然，这些人只是从患者中随机挑选出来的志愿者，治疗前已经向他们说明个中风险，几人也是同意。 大伯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看了一圈，这才回到指挥部中。 “同志们做的不错。” 大伯看着王院长等人疲惫的神色，想到他们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不由感慨一句。 王院长几人听了面色欣慰。 “让后勤的同志，多做点肉汤，给大家补补。”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后勤人员立马点头出去。 大伯转头又看向一旁的季香，自从医疗团队来到这里后，所有的研究资料整理工作，都是由她接手。 原本他想着让唐明月来的，毕竟关键资料还是要保密的。 但唐明月听说季香后，便主动退出，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住处休息，并没有见面的意思。 大伯隐约猜到什么，便也没强求。 现在，一切以大局为主。 “今天有啥好消息啊？” 季香连忙拿起文件夹，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让会议室的众人心中一松。 “首长，领导，各位同志。” “我们这段时间对五十名志愿者进行治疗，其中十五名重症患者现在已经转轻，相信再有一段时间就能治好。” “另外三十五名已经有十八人康复，剩下的人也大有好转。” “此外，这十八名康复人员，自愿接种病毒，现在为止并没有二次感染的迹象。” 季香说的这些，王院长几人都已经了解过，只是现在听来，还是难免有些激动。 这些研究病例，充分说明他们使用中医的理论方法来治疗疾病，是有效的，是成功的。 1476 打人 第1475章打人 听到有效，大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在他看来，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够控制病情，管用就行。 当然，真要有所偏向的话，他还是对中医侧重一些。 毕竟，这是民族的。 “这患者可以抵挡病毒二次感染，确定吗？” 大伯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若是如此，那就可以给医护人员进行接种治疗，从而避免感染。 季香将文件夹放下，“首长，根据我们同志的猜测，病愈患者的确可以避免二次感染。” “不过，我们跟沪上研究所联系后，他们分析抗体的成分也发现，这些病愈患者体内产生的抗体不仅人与人不同，还与单独接种十八号病原菌产生的抗体也不同。” “他们现在正试图解析抗体的编码，若是取得进展，就可以人工合成胰岛素那样，合成抗体。” 季香将将收到的讯息说出来，大伯想起杨小涛曾经在电话里跟他提起过的事情，他对于这方面的猜测，现在正一步步的验证。 而验证的效果都在证明其正确性。 一旁的冯老接过话题，“首长，我们曾经在小白鼠上试验过。” “接种十八号原株的小鼠产生的抗体并不能抵抗病毒.” “而且患者体内的抗体也存在时效性.” 王院长听了点头，“所以，现在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按照原方案，接种病毒，同时治疗。” 大伯点头应允，这种专业问题，听专家的没错。 “我已经让西北那里，大量制造十八号病毒，到时候这个不会缺。” “至于你们说的那什么咩咩蒿，也发动当地人，全力寻找，越多越好。” “来年，地方也会组织人手栽种繁殖一些，以备万一。” 大伯将安排说了下，然后看向王院长等人，“物资我们会全力保障，人员，相信今天也到位了。”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王院长点点头，“首长，这次来的人都是有经验的老郎中，只要稍加培训就可以上岗。” 大伯听后，想到那些来自天南海北的老中医，有些人比他年纪都大。 当初下令调集这些人来的时候，他心里还在犹豫。 毕竟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舟车劳顿不说，来到这里很可能出现意外。 但他没得选择。 “只要药草、设备、人员辅助到位。我们，有信心完成任务。” “不过，首长。我们上次提出的成品型汤药以及膏药的事要尽快解决，不然单单熬煮汤药，就会占据大量时间。” “好！这件事我会跟上面反应，尽快落实。” 大伯听到保证，随后看向一旁的韩旋风，“治安问题你负责到底，不能出任何差错。” “首长放心，我们全力配合医疗方面的同志。” “所有治好的人，会尽快转移到安全地域。” “同时，部队按照防疫条例坚决执行，一切隐患都会排除。” “至于运输问题，我们抽调了所有的装甲车，此外还有刚下拨的五十辆装甲运输车，保证人员安全。” 说到这里，韩旋风突然笑起来，“我也没想到，和装甲车稍加改造，竟然比救护车还好使。” “一辆车可以安装上下两层，一次性可以拉八人，哈哈，相当于八个救护车呢。” 大伯听了满意点头，“这装甲车用处不小，你跟四九城那里打个电话，再要些来。” “现在是关键时候，什么都以这为先。” 韩旋风听了目光一亮，他可是听说四九城的那次实验啊，被59坦克一阵蹂躏，但那是固定不动靶啊，真要上了战场，59能跟上才怪呢。 只要拉开一千米，呵呵。 想到这里，韩旋风就打算散会就给机械厂打电话，借着这次支援的名义，怎么也得搞个百十辆。 至于王胡子张大脸他们，还是往后靠边站吧。 心里想着，脸上露出笑容。 会议结束，大伯回到办公室，唐明月就上前言道，“首长，机械厂的电话。” “什么时候打来的？” “半小时前吧。” “说什么事了吗？” “嗯，好像是关于药材的事情。” 大伯思考片刻，随即拿起电话，拨打回去。 四九城机械厂，办公室里，杨小涛正跟娄晓娥说话。 “李怀德就是这么做的，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娄晓娥脸色有些苍白。 这是她心里面最不想面对的，最怕的事。 见娄晓娥这样子，杨小涛开口宽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首先你们家已经抛开过去，而且你也是革命工人。” “跟你说这些就是提醒你，还有你的家人，最近要小心些，一些事情要三思而后行。” 娄晓娥揉了揉眼睛，想到什么，随后看着杨小涛，咬着嘴唇问道，“杨总，要不我离开吧？” 杨小涛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离开有用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了，你的离开不是证明心里有鬼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娄晓娥心里乱的很。 “行了，晚上回去跟你爹说说，他是过来人，兴许有办法。” 娄晓娥点头离开，她需要尽快回去跟老爹商量下。 娄晓娥离开后，杨小涛又想到白景述的请求。 铃铃铃 电话响起，杨小涛坐回椅子上接起电话。 “大伯，是我。” 杨小涛听出声音，随即客套两句，然后便进入正题。 “大伯，关于汤药的事情我们有个想法…” 电话那头大伯听到杨小涛的诉说，心里也在盘算着。 关于成品型汤药的设想他是了解的，但具体操作，别说他了，就是王院长他们也没说。 刚才说的还是用药罐子熬呢。 不过杨小涛既然提出来了，那试试也不错。 至于他说的膏药，倒也可以试试。 大伯这里没有问题，会安排西北那边运送一些药草，至于怎么做，就看制药厂的了！ 挂断电话，杨小涛又拿起来，跟制药厂打过去，告诉白景述可以开始了。 随后看看天色，已经到了下班点，想到晚上还要去老校长家，杨小涛便起身准备离开。 从空间里取出一些水果，随后又拿出一些糕点，离开机械厂。 骑车回到四合院，冉秋叶让冉母帮着看护孩子，便坐在自行车后出了四合院。 一路前行，天刚黑的时候两人来到老校长的住处。 杨小涛上前敲响门，没一会儿一名老妇人打开门，看着门外两人。 “你们找谁？” 杨小涛看的出，老妇人的神色有些警惕。 冉秋叶上前，“大娘，我是学校的老师，来看望老校长的。” 老妇人仔细看了眼冉秋叶，又看看后面，确定没有别人后这才放开大门，让两人进去。 “秋叶，小涛，你们俩咋来了？” 正在客厅里看书的老校长见到冉秋叶两人进来，连忙起身。 “老校长，我们来看看您。” 冉秋叶笑着走到近前，杨小涛将东西放下。 “来就行了，带什么东西，一会儿拿回去给孩子们。” 老校长说着，然后对老妇人介绍起来。 “赶紧做俩菜，今晚都在这，吃完饭再走！” 冉秋叶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们来之前已经吃过了。家里还有三孩子，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杨小涛也是说着，一会儿就走，这才作罢。 “你们最近不忙了？” 老校长给两人倒上茶水，随后询问着。 杨小涛笑笑，“忙，哪天都忙。” “不过这不是听说一些事，心里挂念着过来看看嘛！” 老校长叹息一声，“唉，能有什么事，就那样了！” “这把老骨头，也到了该入土的时候了。” 冉秋叶听了忙安慰道，“老校长您别这样说，我们还需要您掌舵呢，国家也不会忘记您的！” 老校长听了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冉秋叶的话。 杨小涛却是在一旁笑起来，“其实回来休息休息也好，看看书，陶冶下情操，养好身体，等到天清气朗，雨过天晴后，又是一个艳阳天！” “哈哈，好！” “你小子有这份豁达，不错，不错啊！” 老校长听到杨小涛的话登时站起来，虽然这种话很多人跟他说过，但他看得出来，那些说这话的人心里都是底气不足。 但杨小涛不同，那种语气，仿佛就是肯定会发生一般。 他却不知道，杨小涛那是真的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看到老校长如此开怀，老妇人脸上也露出笑容。 这段时间，家里操心事不少，老两口可没少烦心。 “乡下学校办的咋样？” 老校长还是忍不住的关心起学校的事。 说道这个，冉秋叶立马自信的说着，“现在杨家庄小学已经步入正轨，现如今学校已经有六百八十五名学生，有老师四十八人…” 冉秋叶说着，老校长听了比刚才还开心。 当听到其他几个学校也开展的有模有样时，老校长直接拍着大腿，连连夸赞起冉秋叶来。 乓乓乓 就在四人聊天的时候，突然敲门声不断响起，同时外面还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老校长听到声音眉头皱起，老妇人却是脸色一变。 杨小涛和冉秋叶对视一眼，看看两人这副反应，随即起身。 “小涛，你坐下，我去就行。” 老校长开口喊住杨小涛，自己上前开门。 杨小涛跟在后面，冉秋叶则是握着老妇人的手安慰着，目光里也多了份担忧。 门打来，老校长走出门口，看着面前七八个人。 杨小涛跟在身后，看到几人装扮，眉头皱起。 “你们找谁？” “我们找你！” 老校长皱眉问道，心里头有些慌。 为首的青年只是瞥了一眼，神情满是高傲，伸出手指挥着身后众人，“把他抓起来，拉出去游…” 青年话还没说完，身后两个人立马上前，更有人拿着一个木头上前。 碰！ 啊~~ 下一秒，一只脚就踹了出来，为首青年捂着肚子直接往后撞倒身后两人。 这还是杨小涛收了力气，不然这人连哼哧哎呀的机会都没有。 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越过老校长，冲到人前。 啪. 啪啪啪. 一连串的耳光突然传来，身后看热闹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被扇到地上。 一时间，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捂着脸的人。 “你，你干什么！” 为首的青年面色惶恐，看着靠近的杨小涛双腿发抖。 “滚！” 杨小涛双眼一瞪，青年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等着！” 看着一群人狼狈逃离，老校长长叹一声，“你啊，不该动手的！” “这事。忍忍就过去了。” 说话间，神情秃废。 杨小涛却是平息内心愤怒，这群人，毫无理由的给人扣帽子，不分青白的模样，让人作呕。 “放心，这事交给我！” 冉秋叶走出来，看着离开的身影，那些人她见过。 心里升起一股担忧。 杨小涛拍拍胳膊让她放心。 “老校长，杨家庄小学现在还缺一名经验丰富为人正直的校长，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屈就？” 一瞬间，老校长怔在原地。 1477 怎么又是华夏 “老头子，你还考虑什么？” 就在老校长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后的老妇人拿着擀面杖走到近前，大声吆喝着。 老校长看看冉秋叶，又看向杨小涛，神情挣扎。 “老校长，在这四九城，您只能看看书，但去了杨家庄小学，您不仅能看书，还能教育孩子，做人的道理。” 杨小涛笑着，老校长嘴唇活动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杨小涛在帮他。 更知道这后果，很严重。 他不想牵连杨小涛。 “您放心，没您想的那么严重。” 杨小涛看出老校长的顾虑，上前宽慰道，“我可是革命工人，他们还没那本事。” 冉秋叶也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也知道这段时间杨家庄的变化，尤其是大壮叔对农庄护卫队梳理了好几遍，一些人就被安排到其他岗位，她发现剩下的人都是杨家庄里的老实人。 有次他问太爷是不是有什么事，太爷没正面说，只是回了句，外面的事闹不到这里，安心做事就行。 打那时起，农庄周围的巡逻、戒严就比以前强多了。 现在，看到面前的一幕，冉秋叶终于明白什么是‘外面的事’了。 这让老校长过去，那就是保护他啊。 “老校长，您别多想了，赶紧，我们今晚上先送您过去。” “大娘，先收拾下衣服，用的。” 冉秋叶不等老校长答应，立马拉着老妇人去收拾东西。 见此，老校长无奈长叹，“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小涛笑着，“您这样的知名老师，我们学校就是请还请不到呢。” 两人登时笑了起来。 很快，东西收拾妥当，三个包袱，杨小涛拿了两个，冉秋叶背着一个，老校长将门锁好，四人趁着夜色离开住处。 等出了院子没一会儿，杨小涛让冉秋叶骑车去趟机械厂，让值班的人开车过来一趟。 冉秋叶点头，骑车离去。 十分钟不到，远处就来了一辆吉普车。 车子停下，下来三人。 除了冉秋叶，领头的是机械厂保卫处的一名班长。 “杨队。” “方班长。” 杨小涛打个招呼，也没客气。 然后让老校长上车，“车子我用了，有个任务交给你，前面左转两百米的文化大院，门口有颗大柳树的那个，你去看着点，今晚有没有人去301敲门，有的话不要惊动他们，盯着领头的就行。” “是。” 王班长立马带着司机往前走去。 杨小涛坐在车上，看了眼副驾驶的冉秋叶，随后启动车子前往杨家庄。 一路上遇到几支巡逻队，但在看到杨小涛跟冉秋叶后，都没在意。 杨小涛是机械厂的人，还是杨家庄的，不少人都认识。 冉秋叶更不用说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农村与四九城来回跑，干的事也是大家敬佩的，属于刷脸就能通行的那种。 回到庄子后，杨太爷还奇怪这么晚回来。 可当杨小涛将事情经过说完后，杨太爷冷着脸，连说几句‘不像话’。 等见到老校长更是热情上前，嘴里说着，杨家庄是知恩图报的人，没有老校长就没有秋叶到来，一番推心置腹倒是让老校长放下心来。 将老校长安排好，杨小涛又开车离开杨家庄，回到四合院后，让冉秋叶回家，自己开车去了机械厂。 黎明时分，方班长领着人回到机械厂。 门卫告知杨小涛在办公室里，方班长立马来到办公室。 “杨队，果然让您猜对了，我们去没多久，就有一群人呼啦的涌进院子里，然后对着301一阵敲门。” “最后确认屋里没人后，这群人还在墙上写了大字，最后闹腾着散去。” 方班长说着，杨小涛冷笑，他就知道这群青年是那种不吃亏的主。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老炮？ “领头的确定了吗？” “我们分开跟着两人，已经确定落脚处，具体身份还没来的及探查。” “好，把信息给我！” 方班长没多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纸条，递给杨小涛。 “这烟给同志们提提神。” 方班长笑笑，拿起烟离开。 拿着纸条，杨小涛看了眼上面的两个地址，记在心里，随即扔在储物空间中。 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里，一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照亮墙上的几个大字。 “红星！” 轻轻呢喃，杨小涛从座位上起来，站在窗前。 一缕微黄的光突然落在窗户上，小薇的身影从窗台上满出来，翠绿的小手放在光芒上，那抹黄竟然变成了紫色。 杨小涛没有注意到小薇的动作，只是抬头看着天空，渐渐变黄，然后在刹那的功夫，天边已经发白。 “终会照亮大地。” 第二天，机械厂刚刚上班的时候，杨小涛就将王浩和周奎叫到办公室。 “杨总，您有事。” “涛哥！” 两人进来后，杨小涛示意将门关上。 “交给你们俩一个任务，将跟这两人调查清楚，注意点。” 周奎还在疑惑，王浩却是上前接过纸条。 两人看了眼，默默点头。 两天后，粤府，救治驻地。 帐篷外。 “防护要领，安全手册，大家都清楚吗？” 季香面对着身前的一群护士说道。 “清楚了！” 一群护士整齐的答应。 众女脸上带着口罩，身上穿着防护服，虽然已经是十一月，但粤府的最好气温仍旧超过二十度，尤其是上午时候。 气温逐渐升高，穿着防护服对众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但这种折磨必须承受。 “好，今天我们就要正式进入战场了，同志们，姐妹们。守护人民，就看我们的了！” “加油！” “加油！” 帐篷中。 王院长同样穿着严实，看着面前的冯老等人。 “同志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天就是我们这群兵踏上战场的日子。” “同志们，组织在后面看着我们，人民在后面看着我们，千万个患者更是等着我们。” “是旗开得胜还是铩羽而归，就看今天的了。” “加油！” “加油！” 一旁，老朱摸了摸胳膊上的臂章，身边还有十几个人同样如此。 他们是经过遴选出来的各组组长，带领各组进行工作。 同时，每组都有十多人，每个人身边搭配三五个护士，负责一座帐篷，组成最小的医疗单元。 “老伙计们，没想到咱们也有今天光彩的日子啊。” 老朱笑呵呵的，一旁从西北农场调过来的山大仁摸了摸硬皮臂章，认真的点头。 当年他用一碗盐水治好了周老三，因为这个被杨小涛记住，特意跟王胡子打了电话把人叫来。 而后通过选拔，一身医术得到众人的认可。 “这些年咱们空有一身本事，却没那张证，就是进不了医院，看个病也只能在偏远旮旯里。” 山大仁摸着胡子淡淡开口，周围人不断点头。 他们有同感。 “这回好了，听首长说，等这次事情做好，回头咱们中医也能评级，中医评级，往后咱们也是，有证有级别的人了。” 旁边王自在朗声说着，神情更是充满希望。 “对，这次，为了中医，为了等级。” 老朱看向众人，“更为了传承，加油啦，伙计们。” 山大仁拽着胡子点头，王自在摸摸手边的药囊. 众人无声，心却火热。 前方。 韩旋风站在一辆夔牛装甲车上，看着前方众人。 同样的装束，同样的汗流浃背，不同的是，他们多了一份纪律，一份责任，更多了一把枪。 “都给我睁大眼睛，进去的人，没有准许一个也不准出来。” “谁敢闯关，就地处决。” “是！” “中途逃逸者，就地处决。” “是！” “违背规定者，就地处决。” “是！” “不听指令者，就地处决。” “是！” 随着一声声怒吼响起，整个营地都变得肃杀起来。 “全体都有，按照方案，出发。” 轰~~~ 后方。 大伯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一盒小熊猫。 “首长，到点了，开始了。” 身边粤府当地领导看看时间，上前提醒着。 “不急，先让同志们，鼓鼓士气。” “是！” “药水熬煮的怎样？可不能出现断货。” “首长，我们征集了六百口药锅，按照要求草药提前泡了个把小时，现在后面已经熬煮上了。” “好！” 大伯慢慢点头。 他清楚，一旦开始，这六百口，根本不赶趟。 现在只能希望四九城那边想想办法了。 实在不行，就只有发动全城，煮草药了。 “首长，前面传来消息，已经开始了。” “好！” 大伯再次抽出一根烟，慢慢点上。 “什么？华夏已经开始救治病人了？” 一江之隔，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被香江获知。 大腹便便的高鼻梁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登时震惊的不行。 而在他身旁，一群同样的不列颠人目光中都是怀疑。 他们不是没想过离开香江，尤其是大部分人已经离开了，剩下的人还没有原先的十分之一。 但当他们听说不列颠那里也被感染时，回去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况且留在香江，他们不仅可以享受特权，将住宅区隔离出来，避免感染。 还可以就近购买华夏的梅花消毒液，反手倒卖给东南亚以及小日子各国。 这对他们这些追逐资本的人来说，只要有高额的利润，只要能挣钱，管他死神在哪呢。 “难道，最早之前的消息，是真的？” 高鼻梁突然反应过来，想到那条传出来的消息，那个小国的一个贵族之子被华夏神奇的中医治好了。 紧接着华夏就传出一份报告，说他们找到了治疗疾病的方法。 只是他找人看过那份报告了，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仅是他，全世界的科学家也都是这样认为的，觉得华夏就是想要继续赚钱。 他们原以为是对方胡说，却不想，华夏真的有动作了。 而且还不小，将那些病患直接拉到内陆进行救治。 “乔，他们是不是为了混淆，将这些人拉到没人的地方” 一名面容阴鸷的中年人，伸手在脖子上比划着。 “不清楚，有可能。” 高鼻梁不敢确定的说着，“让我们的人，仔细了解下。” “明白。” 一天后，傍晚。 消息再次传来，这次不仅是他们得到了消息，整个香江都因为这件事沸腾起来。 他们没有被忘记，他们也没有被抛弃，当他们需要的时候，对方义无反顾。 “该死，他们真的这样做了。” “该死，为什么他们能这样做，他们怎么就可以这样做！！！” 阴鸷男子在别墅里咆哮着，周围人却是沉默无语。 良久，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我收到消息，我的玛丽姑妈病倒了。” “不行，我要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让她尽快来华夏。” 说完的瞬间，一道人影已经跑了出去。 “哦，我怎么忘了我的威廉表弟。” 又有人冲了出去。 随后，一群人呼啦散开。 哪怕是刚才咆哮的阴鸷男，想到什么也赶紧跑了出去。 大厅中，高鼻梁坐回沙发上，拿起雪茄用火机轻轻烤着。 “怎么，这次又是华夏？” 1478 背锅的小日子 “怎么，这次又是华夏？” 大洋彼岸，宽敞的宫殿中，黄色卷发下的鹰钩鼻正拿着线装本的《三十六计》看的津津有味。 孔子说过，温故而知新。 他这本三十六计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但每一次看过后，都会有所得。 “局长先生，我能进来吗？” 门外，地中海的史密斯站在门口敲了下轻声询问。 “完全可以。” “请进！” 鹰钩鼻放下书，然后堆放在桌前，双手搭在桌子上，顺便用脚踢了踢缩在桌子下的金色大波浪。 “局长先生。” 史密斯并没有太靠前，只是将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后后撤两步。 “这是刚刚收到的情报。” “哪来的？” “哦，那位光头转来的。” “他能有什么好消息？” 鹰钩鼻身体往前拱了拱，顺手拿起文件来。 “如您所想，还真不是好消息。” 说话间，鹰钩鼻已经打开文件看了起来。 “嘶，这是真的？” 文件上的内容让他看后立马警惕起来。 “先生，应该没错，对方已经在粤府外围建立了救护基地！” “下面还有一份我们盟友提供的资料，说的也是这件事。” 史密斯温和的说着。 鹰钩鼻却是呼吸有些急促。 “这么说，华夏掌握了治疗疾病的道路？” “这个，应该是的，不然也不能解释这次行动。” “而且据那位光头先生提供的消息，对方已经在四九城建立了制药厂，听说最近就要成批量的生产。” “我想，这将会是比梅花更赚钱的东西，或许我们可以叫它，金花。” “当然，其他的称呼也可以，但我只是想要说明它的重要性。” “先生，一旦他们将这种特效药投入市场，哦，不敢想象他们能收获多少金钱，全世界的资金，都会流向那里。” 史密斯夸张的说着，只是那种夸张，并不是毫无根据。 梅花的已经是一个下金蛋的母鸡，而现在，那里将会再加一只。 鹰钩鼻又看到下方的报告，随后啪的一声扔在桌子上。 “该死的小日子，都是这群矮猪猡，都是这群混蛋，废物，蠢货…” 鹰钩鼻一阵怒骂，身体的活动丝毫不在意桌下的人。 史密斯清楚局长先生的怨气，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小日子造的孽。 若是当初他们不研究，哪会有今天的事？ “那我们的研究呢？” 恢复冷静后，鹰钩鼻声音中已经多了份冷冽。 “这个，据专家组说，他们等的病原株还没找到，所以暂时无法进行下一步实验。” “胡扯，混蛋，废物，一群狗屎！” 砰砰 鹰钩鼻捶着桌子，愤怒的喊着。 桌子下方隐隐传来声音，不过都被史密斯给忽略了。 “这群蛀虫，一个个花着纳税人的钱不干活，用到他们的时候就各种理由搪塞。” “你去告诉他们，一个月，不，一个周我需要看到研究成果，不然我送他们去爪哇，让他们就地研究。” 史密斯保持着微笑，“如您所愿。” 说完，起身离开办公室。 鹰钩鼻身体猛地往后靠着，三十六计糊在脸上。 良久，随着一阵颤抖，办公室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梦莎，你说，华夏是不是很神奇啊。” 金色大波浪整理好仪容，听到对方询问，思考片刻后才说道，“华夏确实是个神奇的国度，尤其是他们的美食，很不错。” 鹰钩鼻听了哈哈笑起来，“你说得对，毕竟是传承多年的古国，在这方面，咱们确实没法比。” “这样，你将上次华夏的那份报告找来。” “好的，先生。” “哦，还有，你去唐人街找几个会中医的人，请过来。” “明白，先生。” “我们该回去了！” 阿廖莎用白色丝巾捂着口鼻，手上戴着手套。 在她身边有各种各样的尸体，有本地人的，有外来者的。 有的死状极其恐怖，有的死状很是安宁，有人身上血渍已经干涸，地上找不到颜色，有的身上枪口还在流血。 “是啊，该走了！” 一旁同样戴着口罩手套的光头汉子戈岑夫斯基点了点头，却是目光盯着身后的庄园。 想要调查一件事，最直接的就是去寻找当地政府所在，从那里获取消息。 可惜，他们在那里并没有收获有用的信息，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这处庄园，可是爪哇国的最高人所的住处，里面肯定有许多资料。 然而跟他们有同样想法的人不止一个。 在这里，他们不期而遇。 虽然最后的结果以胜利而告终，但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更不敢长时间逗留，生怕再来一群不速之客。 目光扫过周围，低头看了眼手表，距离撤离还有两分钟。 此刻，面前的这座庄园已经没有活人。 存活下来的特工正在迅速搜寻着有用信息，而他却要做最后的处理。 “你，你要干什么？” 戈岑夫斯基拿出手枪，一步步走向旁边倒地的大黄牙。 这人，正是此次行动的副队长，也是卡农他们派来监视的监督员。 只是在这次冲突中这人是不幸的大腿中了一枪，好在没伤到骨头，伤口经过简单包扎不会影响行动。 看着戈岑夫斯基冷着脸靠近，大黄牙生出不好的预感。 在他周围，阿廖莎几人也举起了枪。 “你，感染了！” 戈岑夫斯基冷冷说着，三大黄牙看着身上的枪口，面色一变。 大黄牙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战斗中让他带人冲到前线了！ 为什么那些受伤的人都被收缴了武器。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没感染。没有感染！” 大黄牙猛地站起来，想要极力辩解。 砰 清脆的枪声响起，接着一具尸体躺在尸体堆里。 “尽快清理！” 戈岑夫斯基说了一句，旁边又传来几道枪声。 “队长，南边一千米发现一支队伍，看上去像海老鼠。” 一名披着伪装的战士迅速跑过来汇报情况。 戈岑夫斯基点头，伸手示意，正在负责搜查的人迅速汇集，然后向着北方撤离。 “局长，这几份文件很有意思啊！” 行进路上，阿廖莎拿起搜集到的文件看了眼，其中一份关于爪哇当地与风车国联系的文件被抽出来，看了眼，顿时露出笑容。 戈岑夫斯基接过文件，仔细看起来。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 “你说，将这件事公布出去，那些那些人会怎样反应？” 阿廖莎笑着，“那些人会怎样我不知道，但风车国，肯定完了！” “是啊，不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戈岑夫斯基冷笑着，他巴不得狗咬狗呢。 嗯，除了联盟，其余的都是狗。 “局长，你说，这会不会是报复？” “为了复仇的报复！” 突然间，阿廖莎想到在华夏的经历，不知不觉间就找了人家的道，栽个大跟头。 所以，她感觉，这事，那些家伙能干出来。 戈岑夫斯基神情一怔。 “还真有可能！” “毕竟，那些人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 阿廖莎点头。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欠揍的脸。 “那我们要上报吗？” 戈岑夫斯基看着周围空无人烟的城市，偶尔看到几个也是皮包骨头，命不久矣。 “为什么不呢？” “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发现。” 戈岑夫斯基笑着挥手，“试想一下，一个灭绝人性的军阀头子为了获得邪恶势力的支持，对国人举起屠刀。” “而国人不甘屠戮，奋起反抗，最后更是完成复仇。” “多么悲壮，多么励志，这要是被那些受压迫的人知道了，你想会怎样？” 阿廖莎红唇轻启，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那世界，肯定会，乱起来吧！” “乱吧，乱吧，越乱越好！” 戈岑夫斯基笑着回应，随后看了眼剩下的文件，“回去找人照着写一份日文的！” “为什么？” “哼！” “因为研究病毒这事，还是得他们来啊！” …… “队长，应该是联盟的人，对方刚走没多久！” 一支全副武装包裹严实的小队出现在庄园门口，看着刚才倒下的尸体，认真排查。 “这里有联盟的，那边还有不列颠的，但更多的还是小日子的。” 又有人过来汇报情况。 “水牛带人进去搜查，注意不要感染！” “明白，长官！” “大鲨鱼，你们负责专家的安全，迅速采集样本。” “好的长官！” “其他人继续搜查！” “是！” 一群人分工明确，很快庄园再次被翻了一遍。 “长官，专家已经收集完。” “长官，周围清理干净！” “长官，找到一些文件！” 指挥官接过文件扫视一眼，登时变色。 “各队，任务完成，各部撤离。迅速撤离！” …… 两天后。 “八嘎！” 看着面前的前田，光头老头面色赤红，愤怒的想要杀人。 “嗨！” 前田额头一片汗珠，血渍更是从脖颈处渗出来。 自从接到任务去爪哇考察当地情况，寻找病原株后，他在爪哇待了不到一个周，就急匆匆的赶回来。 而他带去的二十多号人，就剩他一个了。 要知道，这次是私自任务，能拿的出手的都是各个家族、势力手上的精锐，甚至可以支撑一个家族的未来。 “把事情说清楚。” “嗨！” “我们上岛之后，第二天睡觉时候就被人扔进来几只死猴子，等我们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第三天，已经两人被感染，还有几人疑似。没办法我们只好离开市区。” “结果又碰到一支对于，对方看到我们二话不说就动手。” “没办法，我们只能边打边退，可倒霉的是后面又出现一支队伍。” “我们还没来得及确定身份，前面的人便一起打，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也对我们动手。” “最后，只有我在勇士们的掩护下离开那里。” “任务也就不能继续了！” 前田说到这里，身体猛地低头磕在木头上，“前田辜负大人的厚望，愿意接受惩罚！” 听着略显阴柔的声音，光头老深吸一口气，无奈叹息，“此行罪不在你。” “下去好好休息，帝国还需要你！” “嗨！感谢您的谅解！” 前田起身，缓缓退下。 等前田离开后，光头佬立马将口罩摘下来放在袋子里然后换上新的口罩，同时取出一个小喷壶在房间喷洒起来。 “蠢货，明明已经受伤了，为什么还来见他？” “难道不知道病毒可以传染吗？” 光头佬在屋子里骂着，最后更是起身离开，这里不能待了！ 现在他已经感觉嗓子有些痒了。 刚离开房间，光头佬就看到张本和子带着口罩急匆匆的过来。 “大人，华夏来的消息。” “慌什么！” 光头佬见张本和子一副惊慌模样，身前的和服都露出一片雪白，不由呵斥起来。 张本和子连忙低头，却是将手上的纸张交给老人。 光头佬不悦的接过文件，下一秒目光扫过后，身体如同被电过了一遍，瞬间麻木。 1479 肯定造假了 “这是真的？” “嗨，已经得到确认，华夏正在组织人手，开展救治工作！” 光头佬身体晃动，张本和子立马上前搀扶，将光头佬带到就近的房间中。 好一会儿，光头佬才缓和过来。 “无妨，无妨！” 光头佬维持着镇静，然后看着张本和子，“你去准备车，我们去帝国大厦！” 等屋子里再次恢复平静，光头佬闭目养神。 他没想到，华夏竟然真的做到了，简直有如神助！ 同时，他也清楚，先人一步就代表着更多的利益。 而且若是没有人参与竞争，那就是一家独大。 那就是，垄断！ 深知垄断背后的巨大利润，不仅是他，估计国内的那些大鳄也会眼红。 可是到现在为止，帝国连那朵梅花都没分析出来，更何况现在的研究？ 想到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光头佬就是一阵火大。 过了片刻，张本和子一身黑白西装，站在车前，见到光头佬后恭敬行礼。 “走吧，去帝国大厦。” “是！” 张本和子点头启动汽车离开住处。 车子穿过城区，光头佬看向外面。 此刻，往日繁华的城市哪还有一点人气？ 两次疫病直接将城市变成了无人区，对帝国经济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唉，多事之秋，命途多舛啊！” 光头佬感慨一句，然后将口罩捂紧。 来到大厦，从严密的守卫中穿过，最后车子停下，光头佬在张本和子的搀扶下乘坐电梯，来到顶楼。 一出电梯，立马有人警惕看过来。 不过在确定两人后，守卫放下手上的枪。 “大人，里面请。” 门口一名侍者见到光头佬立马上前迎接，光头佬往里面走去。 而张本和子却是被阻挡在外。 进入大堂，光头佬就看到一群人正在忙碌着。 一群人摆弄着机器，一群人翻阅着典籍，忙的不可开交。 “大人！” 负责人快步来到光头佬面前，神情恭敬。 “沧源君！” 光头佬缓缓说着，没有任何音调，却让面前的中年负责人感受到莫大压力。 “大人，您请！” “我们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沧源赶紧开口，面前的这位不仅是他的上级，更是他们的金主。 在国内萧条的时候，拥有一份可以养的起家的工作，已经很难的了。 “是吗？” “嗨，请！” 两人穿过忙碌的众人，然后来到最里层，打开门进去其中。 这是一间玻璃房，里面的一切外面都能看清楚。 此刻，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女人。 不同的是，这女人身体完全被禁锢住，身上更是插了不少仪器。 “大人，这人就是您说的那个万中无一。” 沧源脸上露出振奋的神情，目光看向女人，如同看到了稀世珍宝。 “这么说，这女人的有用了？” 光头佬呼吸也变得急促。 “没错，很有用，非常有用！” 沧源说话间来到另一侧，那里摆放着许多实验数据。 而这个角度，他们也能更好的观察女人的情况。 “大人，我们将帝国内搜集的数十份病毒前后注射入体内，并没有发现感染的迹象。” “随后我们提取了他的血液进行分析，发现体内产生了数种抗体。” “将这些血液注射到患者体内，可以有效的缓解病情…” “只是缓解吗？” 光头佬突然开口，“只是缓解，不能治愈吗？” 沧源脸上立马浮现出尴尬神色，头颅猛地低下，“抱歉大人，我们的研究，只能缓解，而且需要经常注射才行！” “此外，这女人是b型血，所以只能缓解同种血型的患者！” “暂时还没有办法治愈。” “不过，我们现在有另一种想法，只要给我们时间，保证可以治好的！” 沧源努力保证着，光头佬却是冷哼一声。 “八嘎！” “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你知道帝国因为这场灾难每天死去多少人吗？” “你知道帝国的经济刚要腾飞，就因为这场灾难硬生生的掉进了深渊。” “你知道对面的死敌他们已经研究出特效药，马上就要进入市场，那时候全世界的金钱就会往那里集中。” “你知道吗？时间。我们没有时间了！” “嗨！嗨！” 沧源惶恐的喊着，心里也是凄苦。 他研究过华夏的那份报告，奈何中文水平不及格，根本就看不懂啊。 尤其是那些连起来的字，一个一个的还能领会下，但连成串，尤其是涉及到多音字的时候，更是头大。 哪怕找来国内最好的翻译，找来在此定居的人，也对那些中医理论挠头。 当然，他们也有一些发现。 从抢来的一堆古书中，他们发现了一些端倪。 可跟对方报告说的也不一样啊。 报告上写的什么木土金火水，但他们查到的资料是木土风水火。 金呢？ 风又是哪来的？ 还是说，风就是金？ 还有什么人体的穴位，还什么金针银针的，我去个八嘎。 沧源一肚子愤懑，却是不敢说出来。 不过，他们私下里都在怀疑，对面的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用假报告来误导他们。 故意混淆视听，故意让他们研究不出来。 不然吸收了他们大量精华的大河民族，怎么会研究不出来？ 没道理啊！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对方造假了。 所谓的金，就是风。 嗖嘎… “三天！” “我给了你们最好的机器，集中全国各个大学最好的教授。” “三天，三天做不出成果，你们就集体切腹，报效天…大河子民吧！” “嗨！” 耳边传来光头佬的怒吼声，沧源回过神来，额头冒出汗水，切腹那是很疼的。 “大人！” 就在光头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门口的侍者跑进来，神色慌张。 “混蛋，没看到我们在商量事情吗？” “嗨！大人，请恕罪！” 侍者低头恭敬，然后迅速来到一旁，“大人，亲王阁下病重！” “纳尼？” “怎么可能，他不是受到保护了吗？” “怎么还感染了？” 侍者低着头，“大人，上次亲王殿下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这次外出偶染风寒，可能是空气的原因。” “八嘎，该死，那些服侍的混蛋统统该死！” 咳咳咳咳 光头佬拿起拐杖疯狂敲打着地面，更是因为激动不停的咳嗽。 “救他，继续救好他！” 光头佬猛地回头，看向沧源，又看向一旁的女人。 “你不是说有办法吗？” 沧源打个机灵，立马点头。 “嗨！” “我们研究过华夏的报告，我们怀疑他们在里面造假了。” “毕竟有真有假才能取信于人又不会暴露。” “八嘎，说正事！” “嗨！” “我们通过研究对方的报告，发现他们用的方式跟我们注射不同，而是用针来刺激穴位，我们需要寻找这样能够用针的人。” “这种方法，很可能有效果！” 沧源将他们集体讨论的结果说出来，光头佬神情严肃。 “立马找人！立刻找人！” “嗨！” 躺在床上的绘源织里香双目无神的看着进来的人，身体唯一能动的只有脑袋。 即便如此，她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银色针管毫不停留的扎紧身体，疼痛再次席遍全身。 上次，上次有这样的经历是什么时候呢？ 双目开始模糊，眼前一道瘦小的身影浮现，那是她的儿子… …… 粤府，救护基地。 中心位置处。 一座座帐篷中人员进进出出，白色的身影，成为患者眼中的天使。 周围更是弥散着草药的气息，巡逻的队伍每次走过这些帐篷，都会侧头看去，眼睛充满了尊敬。 这是第四天了。 除了第一天的紧张，手脚无措，这几天众人已经进入了状态，工作起来越来越顺利，各部门的配合越来越流畅。 “师兄，你来看下。” 东北角的六号帐篷里，一人看着刚送进来的病人面色凝重。 此人面色苍白，双眼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额头上还搭着凉布，正在冷敷。 王自在脸上有些疲惫，但依旧强打起精神，快步来到病床前。 “师兄，这人的脉搏有些奇怪。很平常的不一样！” 闻言王自在立马上手，用力在手腕上按着。 “这人哪来的？” 中年人询问一旁负责登记的护士。 护士翻开记录本，“这人是从香江那里送来的。” “香江？” “对，现在咱们这里能够治病，每天都有大批的人过来，还有一些患病的，被人抬过来就放在码头。” 护士说到这里，既可怜这些人，又痛恨那些混蛋。 都这节骨眼了，还守着大门，让人只能偷摸的过来。 “这人什么身份？” “不清楚！” 护士说了一声，然后众人看到患者缓缓张嘴，“我，我叫，梁，梁建忠！” 王自在听了点头，“好，躺下，不要说话了。” 患者这才躺在床上。 双目缓缓闭合，心中已是听天由命。 王自在没多说，只是看了下对方手上的茧子，心中有了计较。 不过作为医生，在他们眼中只有病人和正常人。 是病人，就得治！ “这人脉搏有些怪，应该是感染时间太长的缘故。” “五行同时感染，需要帮手。” “师弟，你去把老朱叫来。” 中年人立马离开。 众人在帐篷里等待着。 这几天下来，他们也是见识到了不少病例，积累了很多经验。 就拿通过脉搏来判断感染的部位，判断出下针的部位，这种基本功的磨砺，让参与人员获益匪浅。 尤其是在经验丰富的老郎中现场教学下，学习进步更是飞快。 听说粤府中负责制造银针的工厂，现在都得加班加点，为的不仅是满足这里的需要，更是为将来的市场做准备。 商机，无处不在。 当然，他们也失误过。 刚开始的时候，有人摸不准脉搏，出现判断失误的情况。 结果不仅没有找对位置，还下错了针。 不仅没有缓解病患的体温，还因为两种病毒的肆虐，让病情更加严重。 多亏了救助及时，这才挽救回来。 这也让他们清楚，要是判断错了顺序，判断失误，那就跟下毒一样，会死人的。 所以，大家在学习的时候特别认真，在工作的时候，遇到摸不准的都会请求组长来帮助。 治病救人，更需要严谨。 1480 这人有问题 “老王，怎么了？” 老朱大步走进来，身后也跟了一群学生。 “碰到个五号病例，让你过来帮忙！” 为了方便统称，众人在这几天的实践中，将只感染到肺部称为一号，感染到肝脏的称为二号，以此类推。 最后是全部感染需要同时下针的，跟阿尔法特一样，称为五号！ 五号，也是当前难度最高的。 一个人总是力有不逮。 “好，你们都看着点！” 老朱应下，同时对周围人说着，“接下来五号会越来越多，需要你们尽快掌握。” “不会的，听不明白的，就找个纸笔把顺序记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见老朱又要开口个没完，王自在连忙止住，“护士准备好。” “针液防护已经准备好！” “好，我们开始。” 王自在拿起银针，老朱摸着脉搏。 “脾脏…” 随着老朱报出位置，王自在立马找准相应穴道，开始下针，下毒！ 两个小时后，王自在跟老朱擦着摘下口罩离开帐篷，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奶奶的，真累啊！” 老朱来到休息区，拿起杯子酒量凉白开灌进去。 “老王，这活，这样干太累了不说，效率太低！” 王自在喝着水，然后点头。 “是啊，太低了。” “这样下去，咱们不停不歇，一天也就七八个人。” “你看看外面运送的车子，就没停过！” “可不这样，咋办？” 王自在也知道这不是办法，却也是放下唯一的办法。 老朱点头，随后想到什么，“不知道四九城那里，搞得咋样了！” …… 四九城，制药厂。 下午时候，杨小涛就被白景述邀请过来参观生产。 杨小涛也想了解下制药厂的进度，吃过中午饭便开车过来。 “杨总，这是我们用来熬制汤药的大药罐子！” 站在一米多高，直径超过四米的大罐子前，杨小涛怎么看都觉得，这跟炼钢厂的小锅炉有啥差别？ 不过，看着药罐子底层烧的黝黑就清楚，应该是有些年岁了。 “咳咳” “这炉子挺大的，还不错。” 杨小涛看了眼一旁的白景述，随后干咳笑笑。 “一般人家都是用陶罐来的，不过那都是小的。” “眼前的这口，是我们白家留下来的，专门用来熬煮大量药剂的。” 白景述看出来杨小涛对这些并不太懂，便笑着科普起来。 “这中药啊，药材啊，好多就是阴干后保存的，所以要将这些中药熬出汁，就得先用水浸泡，一般的也就个把钟头，一些名贵的还要时间长一些。” “等泡好了，就用文火加热，煮沸，然后慢慢的熬。” “这过程温度不能骤升骤降，不然容易破坏药液的成分。” “所以这用的陶罐就不能马虎了，咱们这大药罐子可不是随便一种土就能烧出来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好的。” 白景述一边说着一边在车间里走动。 杨小涛不管是前世还是这辈子，都没熬过汤药，所以一直认为随便用锅就行。 却不想这熬药的锅也是有讲究的。 “怪不得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呢，果然有讲究。” 杨小涛感慨一句，随后看着面前的大药罐子，旁边有人正按照流程将泡好的咩咩蒿连汤带水的一起倒入其中。 “这些咩咩蒿都是按照计算投放的，太多了不行，容易犯冲。” “太少了也不行，药效不行。” 杨小涛点头，“加热呢？” “加热用的是木炭。” 说话间已经有人将木炭架好，旁边有人用燃烧的木柴点燃。 杨小涛又来到一旁的生产线上，这种包装袋跟梅花清热解毒液一样大小，不过外带包装却是不同。 梅花消毒液外袋标志是一朵梅花，然后上面是一枚红星，不过先前印的牌子都是红星机械厂，现在有了制药厂，今后都会改成红星制药厂。 同样的，新型汤药为了跟梅花有所区分，经过上级批准后，名称为青蒿口服液，标志用的是咩咩蒿的简图，外加一枚红星。 “这样一罐子可以做多少包？” 白景述笑了下，“这罐子看着大，但内部挺厚实的，加上三份水熬成一副，所以一次性投放的药草有限。” “以这种包装规模，一罐可以生产四千袋左右。” “不少了，这一罐下来可是顶四千多个小药罐子呢。” 杨小涛惊讶说着，白景述露出自豪。 “可惜，我们能够保留下来的，一共就三口了。” “按照两天左右一罐，前后不间断可以保证每天都有近万包发货。” “当然，这是在草药不间断的情况下。” “这点放心，如果这种袋装草药得到粤府那边的认可，今后草药大部分都会向咱们这里倾斜。” 杨小涛这点还是敢打包票的。 上次跟邓大伯了解情况的时候就听说了，粤府那边也在组织人手熬煮汤药。 只是那发动的人太多了，熬煮的水准也有好有坏，还浪费了不少咩咩蒿。 现在有了更专业的设备，没理由不用。 至于咩咩蒿的产量，现在先用着库存，西北那里当地已经准备来年专门开垦土地种植，到时候杨小涛打算带小薇去一趟，争取尽早收割。 “膏药做的怎样？” “这边，那里是膏药生产车间。” 白景述指着最后面的车间，不过还没靠近，就传来一股刺鼻的气息。 “做膏药就这样，味道有些冲。” 白景述仿佛习惯似的反应不大，杨小涛这时候到是羡慕那些嗅觉不灵敏的了，他的身体经过能量的不断强化，嗅觉比一般人强太多，在这里也遭更多的罪。 捏着鼻子，杨小涛走进来。 “现在只是预制品，我们现在生产出来一批，明天就连同青蒿液一起送过去，看看临床效果，若是管用，这里会全力生产。” “原料充足的话，一天三千贴应该可以。” 白景述简单的介绍一番，随后两人离开车间。 呼吸着外面清新空气，杨小涛大脑的缺氧状态稍稍缓解。 “我看隔壁化工厂有过滤口罩，你们也申请一批，省的时间长了出现问题。” 白景述点头，随后带着杨小涛往办公室走去。 “杨总，那人有点消息了。” 来到办公室里，陪同的人陆续离开，白景述将一杯水放在杨小涛跟前，随口说道。 杨小涛听闻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您打听到了？” “嗯，我问了下容姨，她跟我说，是上面一个曹主任，拿着领导的手令安排进来的。” “曹主任？女的？” “对，是个女的。” 白景述说完，杨小涛就知道是谁了。 心里一瞬间就想通了。 原本就觉得李怀德的行为就有些偏，现在跟曹主任勾搭在一起，那直接就佐证了。 “这件事，你不要管。” 想到曹主任的能耐，杨小涛还是提醒一句。 这几天的交往他也看出来了，白景述是有能力的人，当然这种能力更多是在中医药领域。 这样的人才，就该做专业的事。 “我明白，只是给你提个醒。” “多谢了。” 喝完水，杨小涛又跟白景述聊了会中医职级的事，在这方面简单说了下钳工职级的情况，以供参考。 聊了一会儿，杨小涛起身准备告辞。 白景述出门送送，两人刚出走廊，就看到李怀德从对面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杨总，白厂长。” 双方见面，李怀德满是笑容的打着招呼，丝毫不将往日仇怨挂在脸上。 对待这种明明心里恨你要死却对你满脸温和笑容的人，杨小涛是懒得理会。 虚伪的人，跟他们客套多了，自己也会变得虚伪。 杨小涛冷漠的点点头，目光扫视后面的几人，却是放在身后的女人身上。 这女人，年纪应该不大，二十来岁吧，容貌清秀靓丽。 乍一看，身上有种脱俗的感觉，但仔细看，双目中有种冷漠，嘴角的翘起虽是笑容，却带着一点点嘲讽。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他有点印象，好像在哪见过。 这边杨小涛打量着女人，女人也看了眼杨小涛，然后低头避开杨小涛的目光。 白景述没有跟杨小涛那样冷漠，而是热情的攀谈着。 “这不是带着人去下面采集素材，这次咱们制药厂能够完成上级的任务，可要好好宣传宣传，最好让全国老百姓知道，咱们制药厂为革命建设，增砖添瓦呢。” 李怀德没有因为杨小涛的冷漠而生气。 养气功夫到了他这地步，喜怒已经不形于色了。 “好，李科长辛苦了，同志们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李怀德说着，然后招呼身后众人上前见过。 “杨总好，厂长好。” “杨总好，厂长好” 众人一一见过，两人也一一回应。 杨小涛也不会牵扯他人，李怀德是李怀德，其他同志还是好同志。 轮到女人的时候，杨小涛听到声音，点下头，着重看了两眼，但脑海中仍未有印象，只好作罢，往外走去。 等两人离开走廊，李怀德挂满笑容的脸颊缓缓消散，眼角的皱纹也铺开，眼中的恨意极为浓烈。 那种无视，尤其还是来自后辈的无视，让他多了一份憋屈。 “科长，走了。” 女人来到李怀德身边，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 李怀德喃喃自语，但心中的不甘，女人看的一清二楚。 望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李怀德紧握的双手突然松开，然后背到身后。 “得意吧，用不了多久，有你哭的。” 冷笑着，转身往宣传科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询问，“让你办的事，怎样了？” “那个许大茂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要让他站出来，没有把握他不会干的。” “不过，他隐隐约约透漏出，手上有杨小涛的把柄，是什么就是不说。” 李怀德继续冷笑，“这人的话信三分就行。他也就这点小聪明了，而且坏心眼子不少。”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利用。” “他不是要靠山吗？明天将他约出来，我亲自会会他。” 女人听了点头，又看向李怀德，“您可得小心，别终日打雁却被啄。” “哼，他，我还不放在眼里。” 说完李怀德走进宣传科，心中计较着一个个后手。 1481 可以造机床了 杨小涛告别白景述，离开制药厂并没有回到机械厂，而是来到隔壁化工厂中。 “徐叔，赵叔。” 办公室里三人坐下。 “那家伙底细摸出来了，就是上次那个曹主任安排的。” 刚坐下，杨小涛就将白景述说的告诉两人。 徐远山冷哼一声，“我猜也是这帮子人捣鬼。” 赵传军在一旁开口，“不过，这几天我安排人一直盯着这家伙，可能是他也清楚现在的处境，除了每天上下班，没有别的活动。” “你说的那个曹主任，并没有跟他接触。” “不过，要是电话联系我们就不知道了。” 赵传军说完，杨小涛摆摆手，“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也不管他能不能联系上，我们都要派人盯着。” “就是要明着告诉他，他的一切，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最好别有歪主意。” 赵传军点头，他们保卫科，有权利保护工人。 “对了，他身边有个女人，叫尤凤霞。” “昨天安排进宣传科了。” 赵传军又说了一句，杨小涛猛地抬起头，“谁？那女人叫啥？” “尤凤霞。” 看到杨小涛脸上一瞬间的惊讶，好奇询问，“这女人有问题？” 杨小涛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脑海中的熟悉感瞬间通透，怪不得刚才看到那女人面熟啊。 原来是她。 回想着原著中这个女人的情况，现在出现的有点早。 而且在影视剧中，这女人可不是善茬，能够将许大茂玩弄鼓掌，跟李怀德一个货色。 “没有，只是好奇，这女人怎么会跟在李怀德身边。” 赵传军见杨小涛没说的意思，便解释道，“这女人跟李怀德住在一个院里，听说是从南边跟着一起回的四九城。” “证明信是哪的？” “皖徽寿春的当地镇政府开的。” “寿春？李怀德在那里工作？” “对，先前李怀德就是调过去的，在一个机械厂里当科长。” “这个女人，你们看着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两人听了随即点头。 杨小涛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前世影视剧中，李怀德离开四九城后，回来时候也是带着尤凤霞。 关于这女人的其他讯息没有交代，不知身份，不知出处，更不知后面去了哪。 一切，就像是个谜。 这样的女人，肯定不简单。 离开化工厂，杨小涛坐在车里往回走。 很快就来到机械厂，下车，回到办公室。 这一路上，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或者说忽略了什么事。 “杨总，要下班了。” 娄晓娥见杨小涛坐在位子上发呆，忍不住的提醒下。 “哦，好，一会儿就走。” 想到冉秋叶还在杨家庄，杨小涛便开口说道，“你先走，我打个电话就回去。” 娄晓娥应了一声，转身回家。 上次她跟老爹说起过李怀德的事，老爹跟她交代了许多，包括可能发生的事，如何应对。 虽然不想用到那些后路，但为了不牵连更多的人，到时候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而且，他爹还说了，这段时间要低调些，下班直接回家，省的出事。 娄晓娥走后，杨小涛拿起电话拨通杨家庄，没一会儿值班的石头就将冉秋叶找来。 电话里，杨小涛询问老校长的情况，冉秋叶说一切很好，老校长很快就融入到学校当中，现在已经开始处理日常事务。 “对了，老校长想要申请一部电话，到时候有事直接跟上面联系，就不用来回跑了。” 杨小涛听了也觉得有理，“这事我跟上面说下，应该没问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冉秋叶想到什么，“对了，今早上走的时候收到两封信，一封是陈大爷的，一封是姥爷的。你回家先看看。” “我估摸着陈大爷他们回信，应该是今年在哪过的事，你看一眼有什么消息跟我说一声。” “还有，老大的学习你得帮忙看着点，该学古诗二首了，先读再背最后认字.” 冉秋叶在电话里交代了好多事，杨小涛只能一点点的记着，省的忘了。 挂断电话，杨小涛看了眼手上的纸条，除了前面两个，其他的都跟三个孩子有关。 而老大更是占了一半。 “小家伙，准备接受知识的洗礼吧。” 杨小涛笑着，然后看到上面的记录，没想到陈大爷跟金老爷子都来信了，这可是少见。 脑海中浮现出沪上的一幕，让杨小涛心中多了一份归属。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是有亲人的。 “不对！” 想到跟外婆在一起的时光，想到在沪上的经历，想到那有些遥远却熟悉的口音。 杨小涛蓦然站了起来。 他终于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了。 口音。 那个尤凤霞说的话，就带着一点沪上口音。 但开具的证明信，却是寿春。 这年头，跨地域可不跟后世那般，交通不便不说，就一般人想要离开都需要上面的审核。 这样一个女人，跨度这么大，可不容易。 退一步，即便这女人是工作需求，但肯定在沪上待过。 正好可以查查底细。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粗豪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郝平川的。 “郝队长，我，机械厂杨小涛啊。” “哟，小涛啊，哈哈哈。” 对面郝平川很是开心，对于杨小涛印象更是不错。 “这么晚了，你怎么有空打电话啊。” 杨小涛乐呵着，“这不是想你们了嘛，什么时候来四九城，咱们再好好喝一顿。” “嘿，这好说，下次去，肯定找你啊。” “好，对了找你有件事需要帮忙。” “我就说吧，你打电话不会是闲的没事，说，啥事。” “我这边有个人需要你们调查下” 随后杨小涛将尤凤霞的一些信息说了出来，那边郝平川记录完，“这事简单，不就是差个人嘛。” “明后天，给你结果。” “好，麻烦了。” 挂断电话，杨小涛这才离开机械厂，准备回家。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来到机械厂，上午就接到了老道传来的好消息，钛合金的生产工艺经过不断试验改良后，生产出来的合金比起不锈钢的强度更高一些，抗蚀性也较好。 显然，这次生产的钛合金满足半自动机床的生产。 这边钢铁厂传来好消息，冶金局那边，局长王军红也打来电话，说是下午两种新型合金要现场试验，问杨小涛要不要去查看。 杨小涛想到机械厂的一堆事，便没有答应，但结果很是关注。 等快下班的时候，冶金那里终于传来好消息，两种新型合金已经做出来。 消息很快传开，引起一番轰动。 不仅是一机部得到消息，率先打电话求证，就是三机部、七机部也紧随其后，尤其是钛合金的生产，作为飞机上的重要合金材料，三机部正在研究的新型飞机更是急需。 三机部的章老电话直接打到机械厂，言明其他合金的份额可以少一点，但钛合金的要多一些，甚至用钢铁来交换也可以。 对此杨小涛没有拒绝。 当然，有了这三种合金，启明星机床升级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先前杨小涛给众人的图纸是从阿尔法特那里复刻下来的，不过那台机床要小得多，加工一般的工部件还行，想要加工大型机床的生产部件，就有些不够看的了。 他之所以给众人，那是让研发处的人了解掌握设计思路，并不会直接照搬。 机械厂需要的是大型机床。 当然，大型机床做出来后，小型机床也可以试着生产。 现如今，小型机床的设计图有了，大型机床的还会远吗？ 这对于已经吃透设计构造的杨小涛来说，不过是一晚上的事情。 下班前，杨小涛将研发处的人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 目的就一个，明天开始备战半自动机床。 众人听了很是激动。 这件事困扰了快半年了，其中几次失败都是莫名其妙。 直到后面杨小涛给他们图纸并且指出问题所在，他们才意识到，到底缺在哪里。 现在材料的问题已经解决，那接下来就是大干一场了。 杨祐宁和刘怀民得到消息也是振奋起来。 杨祐宁更是在办公室里兴奋的来回走着，让门口的小强秘书很是奇怪，自家厂长这段时间总是做些出乎预料的事。 刘怀民也是激动，不过还能克制住，只是将这消息跟夏老说了下，便没再多说。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吃过晚饭，便一头扎进书房中。 拿出原先整理的机床资料，开始按照新思路设计起来。 夜晚的风有些凉，马上就要十二月份了，家里也要存点煤了。 半夜时候，杨小涛终于将图纸设计完成。 一刹那，久违的系统提示声再次传来。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半自动高级机床，系统评价，优秀-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0。” 两道声音响起，犹如天籁。 打开窗户，冷风灌入房间，却浇不灭杨小涛火热的心。 一下子学分猛增五千，总分更是超过一万二，这，完全可以升级子技能机械精通跟炼钢精通啊。 这两个，随便一个都是一万学分。 但每一个，都能带来新的收获。 “到底选哪个？” 冷风吹过，杨小涛打个寒颤，不知该如何选择。 第二天，当杨小涛来到机械厂的时候，研发处的人已经在仓库早早等候。 这里是第一台启明星诞生的地方，所以他们也想将升级放在这里。 对此杨小涛没啥意见，反正在哪，都一样。 没一会儿，刘怀民披着军大衣走进来，身后陆续跟着杨祐宁、陈宫几人，杨小涛上前打个招呼，随后进入场中。 一旁，娄晓娥拿着图纸交给管志勇几人。 众人接过图纸，原以为是生产上次杨小涛给他们看的，却不想，给的是另一份。 “大家都看一下，这是原先图纸的升级版，更适合咱们机械厂。” “一会儿看熟了，就按照分工进行。” 杨小涛站在一旁活动手脚，显然这次他也要下场。 刘大明周洪几人见了，也是神情严肃。 杨小涛都亲自下场了，可见这次的难度。 “老刘，这下子应该是稳了。” 杨祐宁抽着烟，嘴角笑着就没合上。 “可不是，这小子都亲自下场，想不成功都难。” 陈宫同样笑着。 刘怀民点点头，“老陈，让食堂准备好。” “早就嘱咐好了，要是成了，我估计着黄老他们也能来。” 几人听了一齐点头。 对机床的改进任务，国内已经颁布好久了。 有能力的几个工厂全部铩羽而归。 而现在，就看他们机械厂的了，不，应该是看，杨小涛的了。 1482 一己之力 “老刘，控制板的事情搞定了！” 杨祐宁突然提到机床的重要配件，前几次他们也准备了控制板，都是由津门电子厂提供的。 津门电子厂原身是津门广播器材厂，后来因为红星机械厂需要机床的控制面板，器材厂组织人手攻关，克服困难后完成了任务。 随后便为机械厂提供各种控制面板，这些年跟在机械厂后面也算是赚了不少，实力也是飞速增长，隐隐有成为津门第一电子工厂的势头。 当然，为了响应上级升级机床的任务，电子厂早早就成立了研发组，关于机床的控制板，更是一股脑的拿出好几个版本。 这次听说杨小涛要开始制造机床，电子厂的厂长立马派人送过来了。 “放心，中午时候就能送来。” “这次他们可是将家底都拿出来了。” 刘怀民说完杨祐宁点头，“咱们能做的就是保证软件到位，其他的，就交给小杨了。” “快快，要开始了，这么大的事，咱们宣传科可不能缺席！” 仓库外，机械厂宣传科李主任对着身后众人喊着。 在他身后，刘丽学一棒子宣传科的科员紧紧跟着。 “主任，这一次要是再失败了，我们怎么办？” 就在跑步当中，一名宣传部的新人突然开口。 不等李主任说话，身旁的一名老人便呵斥说道，“瞎说什么呢？没见识！” “知道这次是谁吗？这可是杨总亲自带头，怎么可能失败？” 周围的人听见，也是纷纷指责这人太没眼色，被说的人脸色羞红，强自辩解着，“我，我只是想到以前几次都失败了，那些八级大师傅，可都没做成！” “咱们也跟着做了好多事儿，但不都没用吗？” 听她这么说，周围人愣了片刻，随即都笑了起来。 “那是以前，以前可没有杨总领导呢！” “就是，杨总是给下面人机会，可惜那些人没把握住，还得杨总来。” “就是，他们能跟杨总比吗？” “就是就是，我家那小子要是有杨总一半，不，一分的本事也不用在三级钳工上晃荡了！” “我说小丽，你可不能将杨总跟一般人比啊！” …… 几个老人火力全开，让年轻的小丽一阵委屈。 大冷的天，脸上滚烫。 想到这次主持的是杨小涛，大家心里又有着希望。 李主任看了眼身后的小年轻，暗暗摇头，新来机械厂孩子还是太稚嫩了。 有些事没经历过是不会理解的。 八级钳工跟八级钳工是不一样的。 在他心里，只要是杨小涛出手过的，不管过程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成功。 “有空去纪念馆里看看，认真的看看，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大家对杨总充满信心了！” 李主任没有过多解释，对这些年轻人，只有让他们亲身体会一番，才能知道前辈创业的坚信，才能了解杨总的能力。 小年轻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刘丽雪已经拉着手往前走去。 “一会儿多看多记，少说话！” 小年轻委屈的脸上多了一份感动，然后迅速跟上。 等一群人来到仓库，小年轻就发现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李主任从外面走了进去，身后的人也跟着进来，然后就看到现场已经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大家已经拿起本子，开始认真记录。” 而此时，小年轻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里连连多了一份明悟，貌似，工人同志们对杨总，充满信心啊！ 看了眼现场的布置，跟以前一样。前几次他们都是这样做的，只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 这一次，唯一的不同便是中间那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 杨小涛。 机械厂的总设计师。 看着杨总挽起袖子，还有露出的轮廓，还有那冷峻的面容… 好帅啊！ 小年轻心里响起一道声音，然后想到什么赶紧低下头，生怕被别人看到。 她却不知，跟她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 没看到最前排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吗？ 这可是前几次没有过的。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仓库周围，密密麻麻的，估计闲着没事的人都跑过来了。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在乎人多人少，对他来说，眼前的只有一项，那就是任务。 常明杰、刘大明，旁边还有张冠宇，一群人拿着图纸仔细研究。 身边还有一群研发处的准备打下手。 啪啪 杨小涛拍拍手，众人将注意力看过来，“图纸大家都看了，多余的话不说，按照分工开始工作。” “老周，你带人用启明星先把外围部件做出来。” “老刘，你领着做精细活，虎钳台都准备好！” “不要贪图速度，一点点的做！” “我告诉大家，图纸上的精度要求是最低要求，达不到这个标准，机床就发挥不出效果！” “所以，慢一点，不着急！” “明白！” 随着杨小涛话音落下，众人开始进入厂区，启明星机床开始启动。 用低级机床想要做出高级机床的部件，并非不可能。 只是这其中，更多的是外围部件，无伤大雅。 即便如此，考验的不仅是机床的性能，更多的是操作员的手感。 至于那些精密部件，就只能用老师傅，一点一点手搓出来。 随着众人开工，杨小涛挽起去袖子，拿起最关键的一张图纸，来到虎钳台上开始工作。 “快看快看，杨总开始工作了，好长时间没见杨总干活了，大家都注意点儿，跟着学学！” “学到了，那可就是赚了啊！” 一名老人在旁边说着，周围人立马将脖子伸过去。 他们这些车间工人都是听过杨小涛的传说，尤其是以前三车间的人，说起杨小涛当年无私教导大家提升职级，心里就生出感激。 可惜，现在杨小涛忙了，去趟车间也是匆匆离开。 想要得到他的指点，难了。 随着杨小涛开始工作，周围的议论声音也越来越大。 “都安静点，不要打扰里面的工作。” 王国栋站在人前，朝后怒斥一声，众人立马压低声音，不过嘀咕声到处都有。 “我跟你们说，以前杨总还是轧钢厂工人的时候，那手艺，8级部件，回回百分百完成。” “真的假的？” “哪还有假，我跟你们说，杨总做的事儿还多着呢，知道那个什么轧钢机…” 中间处，杨小涛已经将图纸放好，身体、手指也找回先前的感觉，随即拿起准备好的材料开始加工。 时间一会儿过去，很快来到中午。 周围人原先还有些说话的兴趣，可现在，根本没人开口，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中间的那道白色身影上。 至于其他人，此刻都坐在一旁休息着。 刘怀民陈宫等人看着周围人汗流浃背的样子，无奈摇头。 这两年，因为职级考核的放松，机械厂已经好久没有蹦出八级工了。 并不是考核难度加大了，实在是工作的变化，让许多人觉得，六级，七级也够用了。 毕竟制造个发动机部件，只要练熟悉了，六级工也能顶起来。 以至于他们这些领导都放松了人才的培养。 以至于关键时候，用的人，都是原来的老底子。 可岁月不饶人啊。 刘大明这样的人，总归是老了。 一上午，才做了两个部件，关键还不合格。 虽然这与难度有关，不仅要考虑到材料的性质，还要考虑到加工精度，但后继无人，是不争的事实啊。 “老刘，这样不行，咱们得培养人才！” 杨佑宁看出机械厂隐藏的隐患，未来机械厂想要走的更远，更长久，这样的人才就不能少。 “我知道，回头，让郭亮将考核拾起来，有些东西，不能丢！” 陈宫点头，扫视了周围一群工人，“就是福利太好了，没了进取心，我看，可以适当削减，跟职级挂钩！” 杨佑宁听了突然笑起来，“这事你说的，就由你来提，我通过，老刘批准，小涛执行！” 一瞬间，陈宫感觉这家伙要在这等着呢，自己被坑了。 休息处。 刘大明在一旁坐着椅子上，揉着胳膊，脸上露出无奈，旁边的侯保卫上前宽慰道，“歇一歇吧，岁月不由人，不服老不行啊！” “哎，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在这上面翻了跟头。” 刘大明说着看着地上两个部件，那是他一上午的杰作，可惜都没有达到精度要求，不合格。 侯保卫也是同样颜色，他一上午的工作，都没用了。 “我说，你要不把你宝贝徒弟叫来？” “谁？小荣？算了吧！他们那也在忙，说什么从水里发射的炮弹，忙的家都捞不着回。” 两人说着话，目光不时看向场地中间。 “哎，其实我看了，以我们现在做的部件精度，比起前几次高多了，如果按照这个程度来做，未必没有可能。” 侯保卫还要说话，一旁的逄国突然开口，“老侯说的没错，但既然能做到更好，为什么不试试？” “杨总，就是要做出最好的机床，来拔高国内机械制造行业的上限。” “否则，谈何发展？” 这话说完，周围人纷纷点头，要做就做最好的，这也是他们机械厂的作业准则！ 众人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杨小桃，此时此刻，只剩下杨小涛还在工作！ 在他一旁，几个人紧张看着，身旁已经完成了三件部件！ 刚才负责的测试员过来说了，精度符合要求。 众人再次沉默。 这速度，这精度，这效率。 刘大明几人清楚，这已经是超出了八级的范围。 一个人，站在那里，神情专注。 在他周围，是一群人的期待。 是整个机械厂的期待，是整个行业的期待，更是这个国家的期待。 看着杨小涛站到工作台前，专注的模样，刘丽雪不由得举起相机，将面前的这一幕记录下来。 同时，在她心中升起一个最适合的标题，“一己之力，负重而行！” 1483 缩短三十年 “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看到杨小涛将第四件部件做完，趁着休息和喝水的功夫，杨佑宁立马上前关心道。 “食堂做的熬骨头，还有馅饼，你先吃点补充下！” 杨小涛看着一旁正在吃饭的刘大明几人，感受着身体情况，随即摇头，“不用，我现在手感还好，一鼓作气吧。” 杨小涛开口拒绝，杨佑宁也没多说，拿起饼子站在一旁看着。 周围人离开又回来，依旧将仓库堆满。 旁边，休息处刘大明几个将骨头汤喝掉，又解决了个人问题，走向机器前。 吃饱喝足，再次开干。 下午三点，杨小涛将做好的部件轻轻放下，身体传来的不适告诉他，需要休息了。 高强度的作业，精神的高度集中，体力精力的消耗都不是小数。 来到一旁，陈宫立马将缸子递上去让杨小涛坐下休息。 不知何时，一机部的夏老，孙老两人来到现场，身旁刘怀民杨佑宁正陪着。 几人看到杨小涛在休息，也没上前打扰。 周围人看杨小涛的目光都是崇拜。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杨小涛一共做了六个部件。 看起来不多，但对比其他人，迄今为止也只有刘大明，刘工一个人，做了一件合格的。 其他人做出来的部件，精度测试都不完美。 而刘工做出来的那一个，也是耗费了三份材料的。 哪像杨小涛，一遍过。 效率，成功率简直逆天了！ 以至于到最后众人都不敢浪费材料了。 “老刘，休息下！” 十分钟后，杨小涛喝了两碗肉汤，将一大块骨头肉啃完，随即起身往场地中走去。 刘大明脸上露出苦笑，“老了，不中用了啊！” 周围人低头，备受打击。 “放心，有我呢！” 青年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周围人听了，再次抬起头。 夜幕降临，机械厂却是越发热闹。 下班的人很多都没有离开工厂，反而待在车间，待在仓库外，好像等待着什么。 大门处，梁作新刚刚接到通知，上级领导要来，连忙派人来到门口警戒着。 没多久，两辆小轿车出现在道路上，很快来到门前。 “首长！” 梁作新看到车里坐的人立马上前见过，来人点头，而后车子进入机械厂。 后面的小汽车紧紧跟着。 “你们看好大门！” 梁作新嘱咐一句，立马骑上摩托车，跟在车队后面。 车子停下，梁作新立马引导几人下车往仓库走去。 大门口，夏老带着刘怀民几人早就等着，看到黄老以及跟在后面的陈老立马上前。 “首长！” “领导！” 几人见过，陈老紧了紧身上的棉衣，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开口问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核心部件十三个，已经做完十二个了。” “其中最难的控制轴承正在做！” “现在是第二次尝试！” 夏老解释着，大半天的功夫，基本上都在这里看着，却不觉得累。 心神都在一次次成功与失败中牵扯着，就连时间都觉得变快了。 当然，比起杨小涛来，他们全是轻松了！ 陈老听到话没有多说，快步穿过人群，来到最里面。 入眼的是杨小涛坐在一旁地上摆弄着工件。 身边人想要提醒，却被陈老抬手制止。 “首长，刚才做的不合格。” “小涛正在检查问题。” 陈老点头，然后看向旁边，那里一个个部件在众人的忙碌中，正在安装着，一种没见过的机床轮廓正迅速成型。 “首长，这次，多亏了小涛。” 夏老在一旁小声说着，“核心部件十三个，他一人完成了十一个！” 孙老也是点头，“这种精度要求，已经超出了一般八级工的能力。” “我估摸着，全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黄老深吸一口气，“这样的人，有一个就是咱们国家的幸运了。你还想要几个？” “那倒也是！” 陈老听了没多说，只是心里盘算着，如此高精度的机床，若是做出来了对国内制造业的影响。 会带动机械行业前进多少年？ 自从国外对国内施行技术封锁后，国内的机床行业最少落后五十年。 五十年啊，两代人的差距啊。 而且国内发展制约的太多，这差距说不能奋起直追，只会越来越大。 所以他们才会给各个机床制造厂下达任务，研究更好的机床，以此来缩短差距。 但结果嘛。 众多机床厂都尝试过了，最好的也不过是跟启明星一个等级。 可见，其中技术壁垒有多难。 眼下，红星机械厂，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眼前的青年，就是他们最后的倚仗。 “应该有十年吧！” 陈老使劲往好了想，使劲大胆的想，然后，心中充满了期待。 黄老几人目光灼灼，努力压制着内心激动，却又不得不压制住，保持安静。 周围人更是不敢议论，哪怕心里有各种想法，也只能憋着。 一群人目光都盯着杨小涛身上。 此刻，杨小涛正拿着部件对比着图纸。 按照自己的设计，制作出来的部件不应该有问题啊！ 两个对称轴承，没有问题。 使用的材料，没有问题。 到底出现在哪里？ 做出来的精度，应该符合要求的啊！ 怎么会出错？ 还连续两次出错，不应该啊！ 百思不得其解。 杨小涛摸着脑袋，突然感觉身上有点冷。 夜凉了，他又只穿了一件秋衣一件衬衣，干活的时候身体活动来了还嫌热呢，这会儿坐着倒有些冷了。 冷？ 突然间，杨小涛立马摘下手套，用手摸着部件表面，冰凉。 这是块铜钨合金。 杨小涛不知道这合金的膨胀系是多少，但他明白一个道理。 热胀冷缩。 “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呢！” 猛然间，杨小涛轻笑起来。 周围人都是好奇，陈老几人更是上前。 抬头看到众人，杨小涛起来拍打着部件，随后笑道，“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杨佑宁心急问道。 杨小涛对陈老几人点头示意，见众人好奇，随即看向一旁，“现在多少度？” “多少度？” “气温！” 一旁人听了立马询问起来，更有人跑出去查看温度计。 “气温有什么关系？” 黄老在一旁问道。 “首长，这金属可是有个特性，热胀冷缩啊！” 杨小涛笑着说道，一旁的常明杰等人垂首顿足，嘴里哎呀哎呀的说着。 黄老几人也反应过来，这时外面传来喊声，“华氏四十二！” 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将温度计拿到跟前。 杨小涛看了眼，换算下来，也就六度不到！ 随即向众人解释起来，“若是一般情况下，比起常温下二十度左右，这点温度差对金属的影响微乎其微，但在这精度要求极高的时候，一点点改变都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杨佑宁听了，也没多想，既然找到了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快，升火盆子！” “多拿几个，多余的人出去，把门窗闭上。” “老李，找人将窗户堵死。” “开灯！” 众人呼啦啦的忙活起来。 趁这时候杨小涛来到休息处开始补充体力。 陈老坐在一旁，神态和蔼。 “小涛，你给我句准话，有了这台机床，咱们跟国外的差距，能缩短多少？” 陈老说完，黄老几人也在一旁听着。 机械厂的人更是攥紧拳头，心里盘算着。 有人说差国外五十年，有人说三十年，还有人说差的更多。 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差多少，差在哪里。 但追赶世界先进的脚步，不曾停歇。 只是看不到前方对方的背影，所以一直没有个清楚的概念。 杨小涛喝了一口水，拿起桌上摆放的奶糖，放嘴里咀嚼着，脑海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阿尔法特那里说的，什么当前德意志最先进的机床，纯粹是被人忽悠了。 但要说十年二十年前的产品，杨小涛还是可信的。 加上这段期间对机械方面书籍的学习了解，杨小涛也清楚，这种高精度的半自动机床，成熟的时间也没多少年。 想到这里，杨小涛心里有了判断。 “首长，若是能够成功，这台机床可以达到国外发达国家五十年代的水准！” 杨小涛并没有说出直接答案，因为在他看来，一台机床的提成不代表整体实力的提升。 想要将国内机床制造业整体提升，就需要大量的生产，大量的装备，而这同样需要大量的基础设施建设。 现如今，国内因为机械厂启明星的出现，已经可以自主制造部分机床，但大部分仍旧依靠进口。 可以说机床的发展非常缓慢。 国内的发展速度，甚至达不到西方国家二战前的水平。 但这台机床，应该有德意志五十年代的水准。 这样算来，提升三十年算是保守估计了。 当然，前提是做出来！ 前提是推广到全国！ “好。哈哈哈。好！” 陈老笑着，国家经济建设，工业建设情况在他脑海中一清二楚。 有时候做梦都想着提高国家产能，提高机械水准。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现在国家的工业水平，甚至连东边的高丽都达不到。 “三十年，三十年啊！” “这一步迈过去，足足缩短三十年啊。” 陈老突然站起来，双手叉腰，看着不远处的半成品，不住的感慨。 周围人听到三十年这句话，莫名的震撼。 “咱们，终于可以看到人家的后脑勺了啊！” 黄老突然感慨着，陈老看过来，然后两人又笑起来。 埋头苦干，抬头相见，不远矣！ “杨小涛同志。” 下一刻，陈老陡然变得严肃。 “首长，请指示。” 陈老上前两步，双臂抬起，搭在杨小涛的双肩上。 这一刻，临近的人明显感受到陈老神情的变化，那眼中饱含热泪。 “首长！” 陈老的这举动，让杨小涛有些无措，同时心中也生起一股热火。 “我，以一名老工人的身份，郑重的请求你！” “把它做出来。” 杨小涛跟老人对视着，而后郑重点头，“必不负使命。” 1484 晨星，陈星？ 陈老见杨小涛如此，重重在肩膀上拍了两下，“我在这，等你好消息。” 杨小涛点头，然后回到休息处，他要尽快恢复精力，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他没有失败的理由。 “多少度了？” “十七！” 刘怀民喊着，随后就看到杨小涛起身，活动手脚。 “十八度半了！” 杨小涛走到钳工台。 “十九了！” 杨佑宁紧接着报出来，然后杨小涛拿起准备好的材料，开始工作。 呲呲呲 嗤嗤… 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金刚石做的刀子迅速翻转，合金材料在杨小涛的手上迅速出现一个个轮廓，然后一点一点的精雕细琢。 仓库里，有人活动着站麻了的腿脚，开始坐在地上。 有人晃动着脖子，缓解着酸麻。 更有人拿出烟来，含在嘴里，却迟迟不点上。 一群人聚在一起，呼吸的热量让仓库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杨佑宁看着温度计，不得不让人将窗户打开。 而此时，众人才发现，外面已经黑下来。 六点半了啊！ 有人低头看着手表。 冬天，黑的早。 杨小涛全神贯注，这次的手感跟前两次一样。 若是再出问题，那就只能怪学艺不精了！ 七点多，杨小涛将机器停下。 下一秒，陈老几人呼啦上前，刘大明他们更是拿着做好的部件，迅速检测。 杨小涛抹了把额头汗水，先前干活的时候还没觉得出汗，这会儿温度高了，后背都打湿了。 身旁娄晓娥拿着外套递过来，杨小涛接过套上，省的着凉。 来到休息处，没有理会正在忙碌的众人，而是拿起一旁温热的苗条，抄起筷子就扒拉起来。 他是真的饿了。 娄晓娥跟刘丽雪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然后手上的相机对准正在狼吞虎咽的杨小涛就是按了下去。 等杨小涛吃个半饱，那边也传来消息，核心部件已经完成。 剩下的就是外围组装，这个就快了。 陈老跟杨小涛站在一起，充满期待。 众人看着眼前的机床，只从外观来看，眼前的机床要比启明星大一圈，而且跟启明星简单的外表比起来，这台机床要更加复杂，更具备机器感。 至于内部构造，单单制造的难度来说，这台机床就完爆了启明星。 “好了。” 随着一声畅快的呼喊，前方人群立马散开，露出最终形态的机床。 周洪兴奋的走到杨小涛跟前，“首长，杨总，各部都装好了。” “油也上了。一切准备就绪。” 身后一群人多了份期待。 “杨总，您，试试。” 作为此次最大的功臣，当然要让杨小涛来实验了。 “那就试试！” 看着陈老投来期许的目光，杨小涛毫不迟疑，大步向前。 身旁黄老跟夏老几人，目光柔和，仿佛看到了后来者，超越前辈的场景。 来到机床前，杨小涛从口袋里取出眼镜，一番扫描后，并没有故障出现，这才放下心来。 “做什么？” 常明杰挽着袖子，刘大明揉着肩膀，张冠宇一言不发的拿着图纸，却是牢牢的占据着位置。 杨祐宁脱掉外套刚要上前，却被王国栋拉到一旁，“你就别去添乱了。” 话说完，自己脱了大衣却是走到刘大明跟前，“这事还得我们来。” 见状刘大明哈哈笑着。 杨祐宁见了牙花子直撮撮，不过看着王国栋熟练的整理机器，心里又有些无奈。 他，不是正规车间出身啊。 “杨总，做启明星。” 张冠宇已经将图纸拿出来，这也是研发处早就准备好的测试手段。 若是机床成功了，那精度必然是超过启明星，用其做出来的配件精度也会大大提升。 如此间接的测试，效果也最直接。 “好，上图。” 杨小涛挽着袖子，张冠宇立马将一个部件图纸放在身前，杨小涛只是看了眼，就知道这是八缸柴油发动机的活塞轴承，立马明白该怎么做。 “王叔，开始了。” 看着守候在一旁的王国栋，杨小涛笑笑。 “等着呢。” “好，开机！” “开机！” 嗡嗡 机器声再次响起，不过比起启明星来，声音轻柔细腻，没有先前的那种噪音。 单单听这音色，众人就清楚这机床不差。 十分钟后，一个轴承就从机床上取下来，张冠宇立马带人检测起来。 “感觉怎么样？” 王国栋立马上前询问，杨小涛笑着，“很丝滑，很顺畅，没有任何阻碍。” “哈哈” “我试试！” 王国栋立马霸占机床的控制位，让刘大明帮忙再放一个，然后开始测试起来。 “出来了，出来结果了。” 张冠宇很快就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两个轴承。 来到众人身前，将俩轴承举起来，然后众人目光便看到轴承上的加工痕迹。 显然，两个轴承是不一样的，左边的轴承看上去更好看一些。 对比起来，右边的有些粗糙了。 “根据我们的检测，新机床做出来的轴承比之前精度要提高两成，螺纹的精度更是提高了三成不止。” “这台机床，已经超过了启明星。” 现在说多好还太早，毕竟测试才刚开始。 但比启明星要好，那是肯定了。 啪啪 啪啪啪 掌声在结果公布的一瞬间响起。 与此同时，仓库的欢呼声跟着响起。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革命工人，万岁。” “革命万岁~~” “万岁！！！” 当巨大的欢呼声响起，声音穿云裂石，回荡在仓库的每一个角落，震撼着每个人的心，仿佛要将这份热情和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又仿佛万千黄河奔腾，热烈而澎湃。 随着人群的呼喊，漆黑的夜中，冰冷的风也被这欢快的气息所传染，带到更远处。 啪 杨小涛的手跟陈老重重握在一起。 “首长，任务已完成。” “好！” 接着是黄老。 “首长，幸不辱命。” “干的好。” 当一群领导跟众人握手庆祝完，便来到了最后的环节，起名。 起初，杨祐宁等人想要陈老出这名字，毕竟启明星都是夏老起的，让陈老这位地位最高者起名，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陈老却是坚持让杨小涛来，理由很简单，这机床几乎是杨小涛一个人做出来的，他来起名最合适。 众人议论纷纷，谁都不同意。 最后还是杨小涛站出来劝着陈老，“首长，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做的东西可不少，这要是每一个都取一个名字，那多伤脑筋啊。” 黄老听了也是笑道，“首长，小涛说的对。” “他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呢，您啊，就别推辞了。” “看看，都晚上十点了。” “是啊，首长，您就来吧。” 众人劝着，陈老却是坚决拒绝，“无功不受禄，这种事，不行。” 众人见此，便看向黄老。 黄老见状立马摇头。 要是陈老不来，这里他最大，推辞一番，然后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老夏都起了个启明星呢。 可现在，首长都不应了，他要是应下来那不是打脸嘛。 “别看我，我没那脸。” 黄老说完，周围几人原本还兴致勃勃呢，这话一出当即烟消云散。 眼下很清楚了，这起名的事，还得杨小涛来。 见众人如此，杨小涛清楚，再谦让的话，就是给别人找难堪了。 于是沉思片刻，随即认真说道，“既然咱们第一台自己制造的机床叫启明星，那我就按照这个来。” “古时候不知道，但现在咱们清楚，这启明星啊，就是太阳系的金星。” “既然有了金星，就要有其他行星。” “这离着太阳最近的，就是水星了，古时候老祖宗叫它晨星，所以，这机床就叫晨星。” “晨星！！！” 随着杨小涛说完，周围人立马瞪大眼睛，琢磨着话中意味。 一个什么水星的，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啪啪啪 王国栋突然鼓掌，然后带动着周围人一起鼓掌。 这一下，也坐实了新型机床的名字。 晨星！ “晨星，这名字好听，以后咱们就叫他晨星了，这一台就叫晨星一号。” 刘怀民反应过来，赶紧说着，陈老黄老几人也跟着点头。 显然，都同意了这个名字。 到是杨祐宁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杨小涛，心里琢磨着，‘那为啥不叫水星？’ 眼睛陡然睁大，看着杨小涛一副认真模样，心里无语。 “这读书人，拍马屁都这么文艺啊。” 机床做出来了，名字也取了，上级交代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上报领导，等待嘉奖。 当然，现在天太晚啦，加上杨祐宁已经让人准备了晚餐，陈老便没急着回去，而是跟机械厂的工人一起庆祝着。 酒桌上，杨小涛陪着陈老多喝了两杯，看得出，陈老是打心眼里开心。 等后续晨星一号的性能测试出来，惊喜还会不断。 吃完饭，众人将陈老黄老等人送走，刘怀民杨祐宁几人就站在大门口外，待车子远去，几人钻到门卫室里。 “你小子，这次又立功了。” 杨祐宁笑着拿出烟，分了一圈，然后挨个点上。 当然，这份功劳有机械厂的一份，自然他这个厂长也要沾光。 杨小涛吸了两口，驱散困意。 “老杨，你别光说立功了，得有点奖励，是吧。” 杨小涛笑着，一旁的陈宫跟着起哄，“对对，我觉得这个可以有。” 杨祐宁看了眼杨小涛，“你这家伙心眼贼多，还跟我要奖励，好意思嘛你。” “老杨，你这话说的可是伤人心啊，我咋就心眼多了？” “还不多，晨星，晨星，你干脆改成陈老的陈吧。” 说着看向陈宫刘怀民几个，“我也是后面想明白的，这家伙，心眼子贼多。” 刘怀民几人经过杨祐宁这么提点，也都领会个中含义，看向杨小涛的目光也变了不同。 1485 人情是要经营的 杨小涛赶紧举起手，“老杨，你可别乱说啊，我那是根据太阳系八大行星演化来的，谁让老祖宗就是这么叫的呢？” “我信你个头。” “你们看着吧，这次陈老肯定给他一堆好处。” 说完，心里有点酸。 这时王国栋突然笑起来，“老杨，你别岔开话题啊，人家给的是人家的，你作为厂长，代表的可是机械厂啊。” “对对，老杨，你得做个表率。” 陈宫几人趁机添乱，挤兑着杨祐宁。 杨小涛更是笑着，“杨叔，不用别的奖励，以后分一半的活给您就行。” “想得美。” “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一支烟吸完，众人开始离去。 等杨小涛骑着自行车离开机械厂后，杨祐宁才跟刘怀民往外走。 “老刘啊，你说接下来，会不会跟当初启明星那会儿一样？” “呵，你觉得呢？” “肯定少不了，那些家伙，见到好东西，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一样。” “不过。” 突然间，杨祐宁笑了起来。 “你说，咱们给他们图纸材料，可偏偏就干不出来，他们会咋滴？” “会不会气的跳脚？哈哈哈。” 想到那副画面，杨祐宁就在黑夜里笑起来。 “行了，还没到那时候不是。” 刘怀民虽然说着，却跟着笑了起来。 晨星可不是启明星能比的。 启明星别的工厂还能做出来，顶多碰到点麻烦，但不会影响大局。 要不然全国内也不会有那么多工厂生产启明星了。 但晨星可不一样。 单从设计上来看，就比启明星复杂的多。 而且材料也不是小数目。 最重要的是，这些部件的加工对工人的技艺要求非常高。 哪怕是八级工，也不敢说能做出来。 而且经过今天的事，毫不客气的说，要是没有杨小涛，这机床，也就停留在图纸上了。 而跟杨小涛这样的人，全国，又有几个？ “再说了，真到了咱们出马的时候，这人情，哈哈…” 说完，两人同时笑起来。 他们不急！ 杨小涛骑着自行车借着路灯的缓缓向着四合院走去。 冷风一吹，酒便醒了。 虽然没喝多少，但架不住一天下来的疲惫，这会儿倒也打起精神。 天冷了，路上的人也少了。 除了还在坚守岗位巡逻的人，带给人们一份安稳，其他的早就躲在被窝里了！ 加快速度，虽然家里没人，但总归是避风的港湾。 眼看着车子刚要拐进胡同口，杨小涛却发现前面冒出来一个人影，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电光火石之间，杨小涛站在车凳上，双手用力握住车把然后猛地用力，车子前轮立马被拉起来，然后斜着往一旁落下。 而此时，那人才停下脚步，不知咋回事。 直到车轮子砸落在身旁，才下意识的怪叫一声，往一旁躲开。 杨小涛停好车子，伸腿支住车子，听到对方怪叫就知道是谁，随即决定来个先声夺人，“走路不长眼啊！” “会走路吗？知不知道靠右边走？” 杨小涛怒吼着，许大茂靠在墙边，不等嘴里的怒骂喷出来，就被杨小涛堵住。 看到是杨小涛，许大茂原立马焉了。 主要是，他打不过杨小涛啊！ “我，我爱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管的着嘛你！” 输人不输阵，许大茂往旁边靠了靠，拉开距离，省的挨揍！ “哼，你可以试试，看老子撞不撞你！” 杨小涛看了眼许大茂，两人都没事，便也懒得多说。 赶着车子往四合院走去！ “呸呸呸！” “厉害什么厉害，有本事把爷撞死？撞不死就别逞能，你这样的，爷见得多了。” “呸。” 许大茂对着空旷的大门一阵唾沫横飞，压低咒骂声在风中吹散，让他不禁捏了捏领口，“等着吧，早晚有一天爷弄死你！” 冷哼一声，往外走去。 今晚上秦京茹突然说肚子疼，然后躺在床上有些萎靡不振，他这吓得，赶紧跑出来找医生来看看，省的出了意外！ 紧了紧衣服，许大茂迅速往外走去。 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忧，这老许家可就指望这次了！ 杨小涛碰到许大茂这事，心里也是突突跳个不停。 幸亏自己反应及时，不然撞上了，都得出事啊。 这要放在几十年后，自己骑自行车那就是机动车啊，撞上了行人，哪怕自己正常行驶，要评判的时候主要责任还是逃不了。 到时候也甭说什么主要次要了，反正麻烦事是少不了的。 也幸好自己反应快，更庆幸的是许大茂这浑人，不敢跟自己闹腾。 这要是换了院里的寻常人家，自己少不得说两句好话，赔个不是。 “狗日的许大茂，这么晚还出去，准他娘的没好事！” 杨小涛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后回家，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另一边，许大茂终于跑到了街道诊所。 乓乓乓 许大茂看了眼，屋子里倒插着门，应该有人。 于是用力敲打着。 可能是风太大，或者是里面人睡得太死，许大茂连续拍了几下依旧没动静。 想着家里的媳妇，许大茂只能继续拍着。 好在里面人终于反应过来，风亮起，让许大茂看到了希望。 “谁啊！” “大夫，李大夫，我，四合院的，家里老婆病了，您赶紧给看看啊！” 隔着门，许大茂大声吆喝着，也不管里面人听不听明白，反正声音很是焦急。 嘎吱… 门推开，李大夫披着棉袄缩着脖子打开门，许大茂连忙走进去。 随后将情况说了，又好声好气的塞了半包群星，这才拉着李大夫急急火火的往四合院跑去。 等两人来到四合院后院，看着躺在床上哎呀捂着肚子的秦京茹，李大夫放下药箱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一番查看后，李大夫皱着眉头。 “今天吃什么了？” “早吃的白菜炒肉，对了还有一个鸭头，是前些天剩下的！” 许大茂在一旁说着。李大夫皱皱眉头。 “之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床上秦京茹点头，“半下午的时候，就觉得冷，然后，头沉，现在浑身难受。” 许大茂点头，“下午我们以为是累着了，没想到晚上更厉害了。” 李大夫又让秦京茹夹表看了下，最后点头说道，“有点发烧！” “发烧，感冒了？” 许大茂现在一听感冒心里就没底，谁让广播里说的情况太严重呢。 而且这孕妇感冒了，会不会影响孩子？ “李大夫，您赶紧给治一下啊！” 李大夫却是摇头，“我只是说发烧，并不一定是感冒。” 然后看着秦京茹，“你下面有没有见红？” “见红？” 秦京茹猛地睁大眼睛，然后点头，“下午上厕所的时候，确实有点红。” 这话说完，许大茂如晴天霹雳，秦京茹也吓的脸色苍白，“我，我以为没事的。” 李大夫叹息一声，“这病还是让专门的妇科给看一下！” “啥？去医院？” 许大茂看了眼躺床上的秦京茹，心里很是犹豫。 他身上，没钱了！ 这段时间夫妻俩是胡吃海喝，加上天冷了，看电影的也少了，挣得也不多。 前一阵还是老家里看在孩子的份上支援一些，不然这会儿俩人都得喝西北风呢。 “赶紧的吧，这天寒地冻的，最好找个车。不然冻坏了，这孩子” 李大夫说了句，随后拿起药箱往外走。 他得赶紧回去，万一有人再找呢。 许大茂看着李大夫走了，又看看躺床上的秦京茹，一咬牙，立马上前。 “媳妇，起来，咱们去医院！” “不，不行，我浑身没劲！” 许大茂刚要搀扶，秦京茹立马哎呦起来。 许大茂没法，只好上前准备将秦京茹抱起来。 可原本他就抱不动秦京茹，现在的秦京茹又涨了不少，更不是他能抱动的了。 用了吃奶的劲，许大茂终于认清现实，他不行！ “媳妇，你等着，我去叫人帮忙啊！” 乓乓乓 前院传来敲门声，阎阜贵年纪大了，觉本来就少，这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心里头很是窝火。 “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 “阎大爷，我，许大茂啊，快开门救命啊！” 阎阜贵皱眉，许大茂找他干啥？救命？ 狗日的。 准没好事！ 乓乓乓 声音继续，左邻右舍也都被惊动，有人已经醒来，听着动静。 “来了来了，穿衣服呢！” 阎阜贵喊了一句，哪怕在不情愿也得起来啊！ 作为院里的大爷，处理院里的事本身就是他的职责。 这又不能不管。 于是在三大妈的不耐烦下穿好衣服，打开门，看着门口跺着脚的许大茂，又赶紧把门带上。 “阎大爷，快，我家京茹病了要去医院，我一个人弄不动啊！” “啊？” 阎阜贵没反应过来，然后听明白后，苦笑着，“你找我，我有啥办法？” “我这把年纪也搬不动啊！” 许大茂哭着脸，“不是，阎大爷，这不是让您来想办法嘛！” 阎阜贵明白了，这家伙就是让他出头找人帮忙着。 这事说起来也容易，平日里院里谁有个难事急事的，左邻右舍谁不帮一把啊。 只要喊一声，这院里准有人出来帮个忙。 只是这事涉及到许大茂，阎阜贵就得好好想想了。 以许大茂在这院里的名声，那真是烂大街了。 平日里独来独往的，关起门来过日子，又是小家子气。 平常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也不见他上前，和院里的情分越来越少。 说是在一个院子里，但平常又不经营人情，还不时冒坏水，折腾这家那家的，老许家留下的那点情分早就败光了。 现在对许大茂，院里人不说避之不及，起码是不受待见的。 跟贾家傻柱他们一个档次。 他要是去敲门，人家客气点的给自己个脸开个门说两句，要是不客气的直接门都不开。 那才是丢人呢。 别不信，这年头，人就这样！ 平日里不做人，关键时候，就别想着用人。 你要是一直有本事，或者像杨小涛那样，有人上赶着巴结，也没啥事。 可你许大茂这些年咋样，院里人一清二楚。 那就别怪人家不搭理了。 何况，就是杨小涛那强势的人，在院里不也有一堆“朋友”嘛！ “许大茂，我能想什么办法！” 阎阜贵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也不待见许大茂。 “你还是赶紧的，找几个相熟的，去胡同里借辆车送医院去！” “这孕妇病了可耽误不得啊！” 阎阜贵说着，然后推开门，走回屋里。 毫不迟疑！ 许大茂站在门口愣住，看着关上的房门，听着阎阜贵的话，这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阎老抠，你个势利眼，看碟下菜的狼心狗肺！” “以前在老子跟前点头哈腰的，现在看老子失势了就踩一脚，你丫的就没存好心。” “还人民教师，还院里的大爷，你也配？” “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还会起来的！” 1486 这孩子是我的？ 许大茂毫无顾忌的吼着，声音落下，前院几个人家已经亮起了灯。 不过听到是许大茂在那里吆喝，也没人开门，更别说出来打听情况了。 更有人懒得搭理，直接将灯关上，打定主意不掺和。 许大茂见了更是脑门直跳，对着周围的人家怒吼起来。“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你们，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还有没有良心，还是不是一个院的.” “滚，再吵吵，老子出去锤死你。” 突然间，一道猛喝传来，许大茂更是来气。 “快滚，自己不是能耐吗？你能耐，自己干啊。” 又有人喊了一声，许大茂转头盯着黑夜里的窗户。 “赶紧滚回去，别耽误我们睡觉，明天还上班为革命做贡献呢。” “就是，就是，回后院关上门过日子，少在这撒野。” 一道道声音传来，周围都是怒斥声，许大茂已经不是愤怒了，而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周围的风声呼啸这，人声掺杂其中，有种千夫所指的感觉。 “你，你们这些人，好，好！” 许大茂咬着牙，蹦出几个字，“一个个的，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往后院跑去。 屋子里，阎阜贵站在门后，听到周围人的呵斥声，脸上也浮现出冷笑。 “平常不做人，现在到想好事，哼，做梦啊。” “真以为大家还跟以前那样好糊弄啊。” 阎阜贵笑着，脱掉棉衣重新进了被窝，脑海中却是浮现出这些年大院的变化。 以前，他最喜欢的事就是主持全院大会。 因为那不仅是体现权威的地方，更能赚取一些好处。 那时候，他头上还有易中海，还有刘海中。 刘海中就不说了，蠢人一个，属于人菜瘾大的那种。 但易中海可是了不得的人物，那些年里更是树立起院里的道德标兵，最擅长的就是道德绑架。 整个四合院在他带动下，谁家有困难不出手帮忙，那就是道德有缺。 谁家不听他的话，就是不道德。 就像今晚上的事，要是他易中海在这，估计早就安排人帮忙了。 可惜，这种事，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是说人心变坏了，而是人对礼义廉耻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道德，并不是一言堂。 不是谁说他咋样，就咋样的。 而在道德之上，还有大义，还有法律。 就在阎阜贵睡不着陷入沉思的时候，中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让阎阜贵回归现实，竖起耳朵听着。 “傻柱？” 听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傻柱的声音，阎阜贵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呵呵呵” “老易啊，你这家伙祸害不浅啊。” 中院里。 一大妈家，在许大茂跑到前院敲门的时候，傻柱就醒了。 不是他睡不着，实在是同床的秦淮茹呼噜打的震天响，吵得心烦。 白天去煤场干了一天的活，结果回来还要给家里做饭，不仅如此，天刚黑秦淮茹就在床上等着他。 对于秦淮茹的这番动作，傻柱自然是清楚的。 就是想要个孩子。 说实在的，他也想要啊。 但最近的这段时间，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每次刚还是还好，可没一会儿，那种感觉就会失去，然后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毕竟受过伤。 可在煤厂里听了几个过来人说，女人生孩子后就会影响男人的发挥。 他这才明白，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秦淮茹的事啊。 毕竟她都生了三个啊。 所以，每当看到秦淮茹那幽怨的眼神时，他都想来一句，是你用的太多了。 可这样下去，怎么要孩子？ 就在傻柱想着怎么解决孩子的问题时，耳边就传来许大茂的吵闹声。 作为死对头，许大茂的事可是很上心的。 披着棉袄来到后窗上，听了一会儿，脸色立马变了。 秦京茹病了。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秦京茹的身影。 那身材，那模样，那曾经的拥有 秦京茹，那曾经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哪怕. 上次害的她鬼门关前走一圈，这份愧疚更加深刻。 听到许大茂说救人。 傻柱瞬间慌了神。 穿上衣服，立马就推开门出去。 就在傻柱出去的时候，许大茂正好跑到中院。 “傻茂，大晚上吆喝什么？” 许大茂正一肚子火气，冷不丁的被黑夜里的声音吓了一跳，“狗日的傻柱，你吓唬谁呢？” “老子问你大晚上吆喝什么？” 傻柱急着关心秦京茹，也懒得理会。 “老子爱咋地咋地，用不着你管。” “傻茂，不想说人话是吧。” 傻柱三两步上前，眼神凶狠，这会儿哪有闲心跟他瞎扯。 “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傻柱，老子今天火气大着呢，你最好别惹我。” 许大茂依旧硬气，结果傻柱直接冲到跟前，扯住许大茂的胳膊，双手一用力，瞬间就扣到背后将许大茂制服。 “哎呦，放手，你，给我放手.” 砰~ 傻柱抬脚踹在许大茂的屁股上，许大茂哎呦一声，嘴里还是硬气着。 “傻茂，好好说话你不听是吧，要不给你下面来一下？” 傻柱威胁着，许大茂瞬间将两腿并拢，脸上更是露出便秘的表情。 “傻柱，你放手，我今晚没空跟你掰扯，赶紧放手。” “先说咋回事。” “咋回事？不关你事，你给我放手。” 砰 哎呦 “说不说？” “老子就不说，来人啊，傻柱杀人了” “闭嘴！” “傻柱.” “你们干什么？” 一道声音传来，两人就看到秦淮茹披着小花袄跑出来，头上发丝被风吹散，落在脸上。 “先放手，吵吵什么，周围院里人都醒了。” 秦淮茹来到跟前让傻柱放手，然后看着许大茂，“你吆喝什么，不回去睡觉，瞎窜个啥？” 许大茂揉着胳膊看着傻柱冷哼一声，“老子爱去哪去哪，关你们什么事？”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着就往后院走去，家里秦京茹还等着他呢。 “站住，你把话说清楚。” 傻柱脸色铁青，大声呵斥着。 秦淮茹一愣，傻柱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逮着许大茂干嘛？ “说清楚，说清楚啥，老子媳妇病了回去救人，跟你傻柱有毛关系。” 许大茂气呼呼的说着，还不忘瞥了眼秦淮茹，转身就要走。 “救人？许大茂，你把话说清楚。” 傻柱就等这句话，立马冲上去将许大茂拦住。 这一冲，吓得许大茂直接撞在月亮门的墙壁上，“傻柱，你他娘的啥意思？” “耽误老子的事，老子跟你没完。” “你说谁病了？你媳妇？” 傻柱不理会，一个劲的问着。 许大茂冷哼，转身就往家里走。 傻柱见此赶紧跟上。 身后秦淮茹皱着眉头，自家男人这模样，很不正常啊。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一幕，那时候她还没跟傻柱在一起，机缘巧合下，知道了秦京茹就怀了傻柱的孩子。 那时候可以，那现在呢？ 心中猛地揪住。 “淮茹，赶紧去看看吧。” 这时候，一大妈也爬起来站在身后，听到傻柱许大茂的话，连忙催促着。 “柱子这孩子啊，就是心善。” “别看他跟许大茂打小不对付，但两人这些年下来，吵吵闹闹的也是有感情的。” “柱子啊，就是热心肠。” 一大妈说着，秦淮茹觉得也对。 这样的傻柱，才是自己认识的傻柱啊。 “一大妈，您回去看着孩子，外面冷。我去看看。” “好，注意安全，多穿点。” 秦淮茹嗯了一声，往后院走去。 同时，心里也宽松许多。 或许，这是傻柱的愧疚呢。 来到后院，就听到许大茂家里传来争吵，不用看就知道是傻柱跟许大茂。 走进门，就看到秦京茹躺在床上，鼓起的小腹显示着孕妇的身份。 说实在的，两姐妹走到这一步，都是生活逼得。 若非贫穷的缘故，她们小时候还是很要好的姐妹啊。 叹息一声，来到跟前。 “都闭嘴！” 秦淮茹喊了一声来到秦京茹跟前，对着两人喊了一句。 秦京茹看到秦淮茹过来，眼中升起一抹泪光，“姐。” “别说话，姐送你去医院。” “姐，我，肚子疼~” 秦淮茹摸着秦京茹的额头，“没事，怀孕了，肚子都会闹腾，甭怕。” “姐，姐，我的孩子.” 秦京茹看了眼傻柱，眼泪猛地落下。 秦淮茹也摸了把鼻子，心里不是滋味。 这一刻，两人之间多了一份温情。 许大茂见了将头撇一边去，傻柱看着秦京茹，满是心疼。 “还愣着干嘛，赶紧送医院啊。” 秦淮茹回头对着许大茂喊了一声，许大茂连忙点头，就跑出去找车子。 可片刻后又跑回来，傻柱见了，“车呢？” “哪还有车，没人开门。” 许大茂懊恼的说着，傻柱冷哼一声，“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的为人，这就是你自私自利的后果，这就是你只想着自己，一肚子坏水的后果。” “我告诉你啊，许大茂，你这样，只会把路越来越窄，最后连伸手帮你的人都没有。” “傻柱，你别得意，有本事你去叫一辆来？” 许大茂忍不住的怼了一句，在这院里，他跟傻柱，五十步笑百步，说的自己像是多‘伟大’似的。 听到许大茂的话，傻柱一愣，却是没有出去。 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出去，那是找不自在。 “行了，赶紧轮流抱着。” “到了大街上遇到巡逻队就好了。” 秦淮茹说着，许大茂就上前，准备抱起秦京茹。 可用了两下，根本抱不动，还将秦京茹扯得难受。 “起开起开。” “白长这么大个。” 说话间傻柱已经来到床前，两手用力，直接将秦京茹抱起来。 秦京茹看到傻柱抱着她，没由来的一阵心安。 “愣着干啥，开门啊。” 傻柱喊了一声，许大茂看着自家媳妇被死对头抱着心里憋得慌，可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开门往外走。 背后秦淮茹抱着被子，心里也有些难受。 几人出了四合院，黑灯瞎火的往外走。 “柱子，要不换一下。” 在路上走了会儿，也没见到别人。 这段路下来，傻柱累的气喘吁吁，秦京茹更是往下掉，不得不双臂调整着，然后继续往前。 秦淮茹在一旁心疼着，傻柱却是摇头，“他，他不行。” 许大茂羞愧的低下头，感觉被傻柱鄙视，比揍他还疼。 “我，我去前面找人。” 说着往前跑去，秦淮茹见了，啐了一声，“跑得真快。” 三人沿着道路继续往前，秦京茹靠在傻柱肩膀上，感受着傻柱粗重的喘气，还有那焦急的模样，心中大受感动。 “救，救咱们的，孩子。” 声音很低，傻柱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两个字。 咱们。 下一秒，傻柱瞪大眼睛，内心中更是狂喜。 ‘这孩子是我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傻茂那不下蛋的公鸡怎么可能会有儿子，哈哈哈’ ‘第一个是我的，现在，还是我的。’ ‘我要救儿子，救儿子。’ 傻柱心中不停的脑补着，根本不考虑真假。 下一刻，脸上充满坚定的神情，只感觉双臂有无穷的力气，步伐也稳健起来。 1487 先下手为强 第二天，许大茂从医院外租了一辆地排车，将秦京茹送回四合院。 昨晚幸好碰到巡逻队，然后借了巡逻队的车子将秦京茹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后，这才放下心来。 吃的多了肚子疼，至于见红那是活动大了，累的。 这一番检查下来，可是让许大茂放了心。 也让秦京茹放了心。 至于傻柱跟秦淮茹，同样放心不少。 可让他许大茂说句感谢的话，尤其是对傻柱，还真说不出口。 回到四合院，许大茂才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递给拉车的人。 扶着秦京茹下车后，慢腾腾的往后院走去。 这次丢人，丢大了。 医院检查，没钱。 傻柱出的。 回家租车，没钱。 傻柱给的。 现在回来了，手上还没钱，吃饭都难。 看着院里早起的人群，许大茂心里更是悲愤交加。 昨晚上的事，还刻在心里呢。 想到自己在这院里的遭遇，看着周围那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 “一个个的，给我，等着。” “柱子，早点回来啊。” 秦淮茹给傻柱整理下衣服，将饭盒递上前。 “好嘞，等着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傻柱兴致高涨，很是痛快的说着，仿佛，心里抹了蜜一般。 “走了。” 对着秦淮茹点点头，傻柱高兴的出去。 今天开始，他的生活，有了奔头。 “淮茹，京茹没事吧。” 一大妈领着槐花出来，看着在门口发呆的秦淮茹问道。 “啊，没事，昨晚就没事了，说是累着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这柱子，今天看着挺开心的啊。” 一大妈突然笑起来，“他啊，肯定是占了许大茂的便宜，从小就这样，要是高许大茂一头，准开心。” “这么大了，还这样。” 说着，秦淮茹也跟着笑起来，“可不，柱子掏钱的时候，许大茂脸都绿了。” “不过，这许大茂也是活该，大男人的不挣钱，真废物一个。” 两人说着，恰好被许大茂听到。 回到家里后，秦京茹让许大茂过来感谢一下，可他怎么愿意低傻柱一头？ 等着傻柱走了，他才过来，准备感谢下秦淮茹，毕竟这是京茹的堂姐，他俩也互相了解过，说句感谢的话，没啥。 可刚到窗户外，就听到里面的话，心情瞬间冷落。 嘎吱 拳头攥紧，骨头都嘎吱响。 “老子，老子” 深吸气，深呼吸，许大茂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这四合院里，就没一个好人。 “老子，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让这群势利眼看看，我许大茂，也是有本事的。” “也是.” 铃铃铃~~~ 突然间，大院外，街道的大喇叭突然响起来。 众人忙停下脚步，忙活的人抬起头，竖起耳朵。 “咳咳，下面插播一条好消息。” 广播里传来粗犷的声音，众人已经习惯了。 杨小涛早上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准备去机械厂看看机床的状态，毕竟刚做出来，还要继续测试。 吃了碗方便面，杨小涛就出门来到院里。 哪知刚出门就听到广播里的声音。 “我红星机械厂成功改进机床，再次成为国内行业的领头羊” 听了一会儿，杨小涛便清楚是怎么回事。 脸上露出无奈，这才多久，具体数据还没出来呢，就开始宣传了？ 摇头往外走，却看到院里不少人靠前。 “杨总，恭喜了。” “小涛，昨天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好样的，给咱们院里争光啊。” “小杨，婶就知道这事没你不成” 周围传来恭维声，杨小涛笑着和善回应，赶着车子离开四合院。 身后，许大茂听到广播声，又看到被人簇拥的杨小涛，心中的愤怒加了一层嫉妒。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这一刻，曾经的犹豫，曾经的忐忑，曾经的畏惧统统消失不见。 这一刻，他，要勇敢的站出来，让这浑浊的四合院看看，他许大茂，是做大事的人。 这一刻，他不再犹豫，他无所顾忌。 红星机械厂制造出高精度机床的消息在经过一夜的发酵后，迅速传遍整个四九城。 而那晨星的名字，也在大街小巷中传播。 上到领导打电话询问一机部情况，询问事情的真实性。 下到市井小民打听着消息由来，他们不清楚什么精度之类的，他们只知道很好就行。 更有一些工厂打电话给机械厂，问什么时候可以给他们做一台。 这其中，不乏全国著名的大厂。 总之，红星机械厂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 而制造机床的过程被宣传出去后，杨小涛以一己之力完成机床的壮举，也被人们所了解，工人们更是沸腾，这绝对是工人实力的体现啊。 不少工厂更是借助这股西北风，引导工人展开技能锤炼大会，提高工人学习锻炼的热情。 甚至上面传来消息，凭借着这份功劳，今年的全国优秀工人，就有杨小涛的一席之地。 当然，一些了解内部情况的人明白，若是以这功劳为标准的话，杨小涛今年估计能拿好几个吧。 机械厂，办公室。 娄晓娥坐在椅子上，每次抬头就会看一下杨小涛，目光中充满着敬佩。 今天她去车间可是听说了，昨晚上王法他们用晨星做出来的柴油发动机，运转起来比起以前更快了。 听逄工他们说，这台机床若是普及到全国，真可能跟陈老说的那般，缩短三十年的差距。 三十年啊。 她昨晚跟老爹说这事，老爹直接拿出酒来，老怀欣慰的喝了个醉。 睡觉前都能听他说着什么实业，什么国的醉话。 这些，无不说明杨小涛的优秀。 太优秀了。 看着座位上正拿着报纸翻看的青年，阳光从背后撒过来，照在白色衬衣上，娄晓娥突然觉得，这人挺帅的。 杨小涛看着报纸，面上有些古怪。 这报纸应该是昨晚上加急印刷的。 主版是一张晨星的正面照片，下面还有三张小的图片。 若是其他的，再多他也没啥说的。 可这三张，第一个是他专注干活的，第二张是他沉思的，第三张却是他吃饭的。 这三张都是他，整个版面上只有他一个人，这就有点，过了啊。 这还不止，报纸的大标题没问题，祝贺机械厂完成机床的研发，但副标题啥意思？ 什么一己之力，这不是在捧高他吗？ 这怎么能忽视集体的作用，还一己之力负重前行，这让机械厂的同志们怎么想啊。 这报纸，真是 怎么就能发出去呢？ 头疼啊。 红星制药厂，宣传科。 李怀德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报纸，呼吸渐渐加重，面色阴郁。 尤其是通篇都在夸赞杨小涛，更是提及对革命建设的贡献，更让他心情烦躁。 啪嗒 双手锤在桌上，而后靠在椅子上，双目紧紧闭上。 他的心，乱了。 想到上次去喝咖啡的时候，曹主任就提醒过他，要尽快行动，不能给杨小涛成长的空间。 因为这事拖得越长，对方就会越强大。 就相当于给对方上升的机会。 起初他并没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一个人强，也会有个限度吧。 总不能一直强下去。 何况还只是个小子，在他这种玩弄权术的人眼中，就是个愣头青。 只要他准备妥当，就能给对方来个致命一击。 所以他要找一个对方沉寂下来的时间段来出手，那时候成功率才会更高。 而且他可以趁着这时间，先收拾杨小涛身边的人修理掉。 相比起来，杨祐宁刘怀民这些人，收拾起来更容易些。 只有将杨祐宁刘怀民甚至徐远山这些人收拾掉，杨小涛就失去了爪牙，收拾起来会方便许多。 可没想到，他一直等的沉寂没等来，对方却是如同芝麻开花一般，一次比一次耀眼。 甚至他怀疑，再给这家伙时间的话，他能把飞机给造出来。 这次报道一出来，那这家伙的声誉是直线上升啊。 要是不尽快遏制住这种不好的势头，成长起来，那将是更难对付的存在。 所以，他要先发制人了。 “小霞，过来下。” 起身来到门口，对着外面正在跟人聊天的尤凤霞喊了一声。 “好的，科长。” 尤凤霞正跟人打听着机械厂的情况，毕竟报纸上写出来的都是经过审核的。 想要获得更多的机密，就必须多听，多问，多了解。 迈步往科长办公室走去，脸上的笑容依旧，心中却多了一份厌恶。 这男人，外表严肃实则一肚子坏水。 当初她的身份被看破心中惊慌下，冒险将候鸟灭嘴。 后来又杀死了直属上级，并嫁祸出去，然后离开沪上。 原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将冷棋的身份隐藏，从此以后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却不想，在他自以为妥当的时候，一份白皮书信递到眼前。 那时候，她才明白，自己一直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下，逃无可逃。 后来在上面的刻意安排下，她成了李怀德老相好的表妹，成功进了四九城，也成功进了机械厂。 这可是，上面一直想要而不可得的啊。 而进来后，她就传递出几份有用的情报，上面的嘉奖很及时，解决了后顾之忧。 而她的存在，也越来越重要。 只是这几天，她总感觉周围有人盯着。 好在有李怀德在上面顶着，吸引着注意力。 只要她小心点，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姐夫。” 尤凤霞关上门，来到李怀德跟前，轻声说着。 李怀德看着面前的尤物，心中火热。 他已经离婚了，法理上已经没了约束，即便两人在一起，也没人会说三道四。 只是想到刚离婚就结婚，风评上不好，考虑未来前途，他还是选择了忍耐。 等这件事完了，就不需要忍了。 心里想着，李怀德的目光从尤凤霞身上移开，然后拿起文件夹递过去。 “这里面是一份笔录，你看一下，联系下被打的人，让他们勇敢的站出来。” 尤凤霞打开看了眼，上面竟然是关于杨小涛打人的事。 而且被打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可是革命的接班人。 后面还有打架的原因。 其中就有关于杨小涛跟资本家走近，包庇的嫌疑。 在后面，是引申出来的办公室秘书娄晓娥的身份。 这种种，目的就一个，就是坐实杨小涛包庇资本的嫌疑。 “姐夫，这人风头正盛，现在出手会不会引起反弹？” 虽然尤凤霞恨不得现在就将杨小涛弄死，那样自己的终极任务就能完成了，到时候可以回去，享受完美的人生。 可脸上，还是一副沉思琢磨的样子。 李怀德点点头，“这点我考虑过，不过咱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就是让那些仗着有点功劳就自以为是的人看看，功是功过是过。” “任何危害到革命道路的，甭管做出多大贡献，都不行。” 李怀德说的斩钉截铁，要不是知道这家伙私下里做的事，尤凤霞还真就信了。 可惜，这家伙，一肚子男盗女娼，一肚子坏水。 却是最好的利用人选。 “好的，我会尽快搞定。” “嗯，去吧。” “记得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明白。” 1488 老杨出事了 四合院，中院。 “你们说，杨家这次得挣多少东西啊！” “就是就是，这杨小涛一个人挣得都比咱们好几家挣得多啊！” 有人感慨着，立马招来一群人附和。 “可不是嘛，人家是机械厂的三把手呢，工资福利加起来一个月得两百吧，这听说还有什么农科院，什么研究所的，还有什么来着，反正来钱的门路多着呢。这一个月，差不多三百了吧，啧啧。” 又有明白人掰着指头算着，这年头可没后世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什么公司规定不准讨论工资，不准打听工资的。 现在，多少级就拿多少钱，主打就是透明。 “你们忘了，人家冉老师也是有工资的，听说这提升了，工资也有五十多呢。” “哎呀，这杨家人，真是能挣啊。” “可不是嘛，这杨小涛还会钓鱼，这些年那西海里的鱼就跟他家鱼缸里的，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有！” “那端午几个孩子啊，投到这杨家，可是上辈子的福分呢。” “唉，这才几年啊” 感慨声此起彼伏，不时还掺杂着些许酸溜溜的懊悔。 “三大妈，你家解放今年回来过年吗？” “不知道啊，这机械厂的活越来越多，听说西北那边也分了不少任务。这忙起来，难说啊！” “哎呀，三大妈家里也算是机械厂的家属了，您以后这看病也能省不少呢。” “是啊，是啊” 一群大妈聚在前院晒太阳，大冷的天也挡不住八卦的热情。 不远处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贾张氏，一边捶着越来越疼的脑袋，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八卦。 只是听了一会儿，耳边尽是杨小涛，杨家的名字，心里就是窝火。 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想以前，她们贾家跟杨家比，那可是占据绝对优势啊。 论人，东旭在的时候，家里祖孙三代，人丁兴旺。 杨小涛呢，孤身一人。 论财，家里也是月月有进项，加上家里的积蓄，还有易中海的帮衬，家里钱不少， 杨小涛呢，一个人守着工资过。 论地位，她们贾家在这院里，有易中海帮衬，有傻柱照顾，就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杨小涛呢，院里垫底。 可现在呢… “这才几年啊！” 贾张氏心里头堵得慌，不过她才不会找自己问题。 在她看来，贾家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秦淮茹。 最初来到四合院的时候，秦淮茹就在杨家，结果杨老根没几天就死了。 后来嫁到她们家，儿子东旭就没了。 再后来生了仨孩子，结果棒梗不是瘸腿就是瞎眼。 最后更是将到手的铁饭碗给弄丢了，一家人都跟着西北风。 现在贾家里唯一的男人还被送到乡下去了，没个家样。 这一切连起来想，要不是秦淮茹嫁进贾家，将霉运从杨家带了进来，也不会让她们原来的家支离破碎。 说不定红火过日子的就是贾家了。 一切都是因为秦淮茹。 所以她现在吸血秦淮茹，毫无心理负担。 看了眼还在瞎说的几人，贾张氏起身，不想再搭理这些长舌妇，然后往外走去。 这天越来越冷，她得去弄点煤。 至于怎么弄，当然是去煤场找傻柱了，谁让他是秦淮茹男人呢。 胡同外，许大茂揣着手往回走，今天回老家一趟，要了点钱，又拿了点面，回来凑合下，先把这年过去。 虽然被老爹骂了一顿，但这东西到手了不是。 再说了，这可是给他们孙子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心里想着，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群年轻人，暗自摇头。 这群年轻人，还是涉世不深啊。 口号喊得再响，吃不饱有啥用？ 转身进了胡同，就看到贾张氏低着头双手插在袖子里往外走，两人正好碰个对面。 “许大茂，你拿着啥？” 贾张氏一眼就瞅着许大茂背上的粮袋子，少说也有二十来斤吧。 “去去，扯一边去。” 许大茂懒得搭理，想着赶紧回家。 “我说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 “会说人话，但你听不懂。” 许大茂冷笑着往前走，贾张氏明白话里的意思，就是骂她不是人呗。 “你个坏种许大茂，活该你媳妇跟你离婚，还有孩子，生出来也是个祸害。” 贾张氏也不是吃亏的主，尤其是面对手下败将，更是毫不客气。 “老婆子，你瞎说什么？再说一句试试？” “说又咋了，老娘说的就是事实，你这坏种，当初怎么骗的娄晓娥又是怎么离开的，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自家媳妇住个院，害的让人家给住院钱，你越活越回去了。” “做人到你这样的，真给人丢脸。”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竟然觉得脑袋不疼了。 “你，你” 许大茂脸色扭曲着，气的舌头都捋不直了。 “你什么你，看看杨小涛，看看人家那日子，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老婆孩子都有了，比你强多了，你算老几？” 贾张氏这会儿也不管杨小涛的‘敌对’关系了，反正能够打击许大茂，她心里就畅快。 “呸，废物。” “活着都浪费粮食。” 说完，贾张氏得意的往胡同外走去。 今天这一顿骂，可是将心里的窝火发出来了，整个身体都舒服多了。 许大茂，果然是个好人啊。 许大茂又被刺激的不轻，原本早上就被昨晚的事搞得低沉，本来想着干一票大的，可今早上的广播，杨小涛给他的压力，又打消了他的念头。 整个人在‘做不做’中间徘徊。 眼前，一群群人流从胡同口路过，高昂的声音，猛地给他打开一扇窗户。 现在，他下定决心了。 ‘老子干件大事给你们看。’ 回到四合院，许大茂放下东西，拿出抽屉里上次准备好的举报信就看了起来。 上面一条条，有猜测，有事实，有的只是听说，有的却是他心里盘算过的。 尤其是关于杨小涛与娄晓娥的关系，他可是用尽了想象来描述的。 而且杨小涛的作风问题、生活靡费问题、官僚主义作风，都是有迹可循的。 只要上面派人来查，肯定能查到问题的。 只是，这封举报信送出去了，那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就在许大茂思索的时候，秦京茹走下床，看了眼许大茂手上的东西。 她识字不多，但大体意思还是看懂的，就是举报杨小涛呗。 “你又找出来干嘛，早知道给你烧掉算了。” “烧了干嘛，老子好不容易写的呢。” 许大茂将信纸放回去。 “留着有啥用，还不如引炉子呢。” “怎么没用？” “有用？你敢去举报？你没听广播还是没看到报纸，那这院里的人说话你总该听到了吧。” 秦京茹冷声说着，昨晚上去医院的时候，她才发现，这许大茂跟傻柱比起来，差远了。 要力气没力气，要本事没本事，连钱都拿不出来，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呢。 好在，跟傻柱搭上线了，这傻柱可是不傻，知道该怎么做。 要不然能痛快的给出钱？ 秦京茹胡思乱想的时候，许大茂也在心里挣扎着。 要说举报杨小涛，这危险系数太大了。 正是跟杨小涛一个大院的，才清楚杨小涛的可怕。 那是比傻柱下手还狠，比阎阜贵更懂得算计，比易中海更有权势的人。 得罪他，要是不能一棍子打死，绝对会承受致命的报复。 举报杨小涛，许大茂有些害怕。 “算了吧，你不是杨小涛的对手。” “咱们啊，平民老百姓一个，安安稳稳过日子多好。” “我去看看我姐，这次还是她帮忙呢，得谢谢呢。” 秦京茹说着就要往外走，哪知许大茂在后面暴喝一声，“回来。” “你瞎吆喝什么？” 秦京茹被吓了一跳，回头却是看到许大茂愤怒的脸。 她不知道，今早上许大茂的遭遇，但多少看得出，自家男人貌似又，小心眼了。 “不去就不去，赶紧做饭啊。” 秦京茹走回来坐在床上，许大茂却是充耳不闻，好像想到什么。 “喂，许大茂，你说话啊？” “哈哈哈哈” 猛然间许大茂却是笑了起来。 “老子，搞不了你杨小涛，还搞不定别人？” 话音落下的时候，目光阴狠。 “在家等着，我出去办点事。” 说完，不理会秦京茹的埋怨，大步离开。 机械厂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尤其是临近年关，上面任务多，加上各种需求，厂里的工人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用。 为了保证任务完成，机械厂又开始了倒班。 作为领导层，自然是以身作则。 为此，刘怀民安排了轮班。 刘怀民他们几个，加上梁作新一共五人，每人负责一天。 至于杨小涛，却是不在此列， 因为杨小涛有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加入生产团队，负责制造晨星机床。 没办法，现在机械厂能够一次性成功制造出部件的，也就杨小涛了。 至于其他人，多做几次也能做出来，只是材料浪费的有些狠。 没办法，杨小涛只好让刘大明他们只做一样，这样下来也能增加成功率。 杨小涛要做的就是，每周做出一台组装的部件。 这已经是黄老他们的最低要求了。 要知道，晨星一出，举国沸腾啊。 前来求取机床的，都快将一机部的电话打爆了。 但机械厂也不是万能的啊，黄老对求购的，没有回绝，却也说了，排队等着。 不过，即便如此，一些特殊部门还是催促的紧。 没办法，人家理由合适，给的也不少，一机部只能将任务下发。 至于机械厂这边，杨小涛打算增添三台晨星后再考虑外部订单，所以这段期间，杨小涛会很忙。 好在这家伙，本事刚刚的，效率是真高啊！ 正因如此，刘怀民才没给杨小涛安排任务。 临到下班时候，杨小涛离开办公室准备骑车回家。 “老杨，先走了！” 今天正好轮到杨祐宁值班，打个招呼。 杨祐宁摆摆手，“早点回去休息，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我节制你个头。” 杨小涛笑着，准备离开。 这时却发现，门卫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神色严肃。 “杨总，杨厂长，外面来了一群调查小组的人，说是要抓，抓杨厂长。” “什么？” 杨小涛一愣，随即惊讶喊着。 杨祐宁更是不可思议，“抓我？为什么？” “不知道，只是来了就在门口吆喝。” 门卫不清楚，他们也是好奇。 “吆喝什么？” 杨小涛询问，门卫看看杨祐宁，随后咬牙说道，“工人败类，革命蛀虫。” 话音落下，杨祐宁身体一晃，显然不敢相信。 “胡说八道。” 杨小涛反应快，扶着杨祐宁，“老杨别慌，我们先去看看。” 1489 我要证据 机械厂大门口。 七八个人站在门口，周围聚集了不少机械厂的工人，听说这些人要找事，大家都没走。 中间位置上，领头的两个青年男女哪怕是站在风中，依旧是趾高气扬，神情高傲。 杨小涛跟在杨祐宁身后来到大门口。 “杨总，就是他们。” 门卫警惕着，见到杨小涛连忙上前说道。 对于这些青年，门卫看着也是不舒服。 整天不干活，瞎叨叨。 杨小涛看着领头的两人，目光集中在他们的胳膊上。 心中一沉。 “我就是机械厂的杨祐宁。” 杨祐宁此刻已经恢复淡定，既然有人说他是败类，是蛀虫，总得说出个一二三吧，不然真当他机械厂的厂长没点火气啊。 领头的女青年看到杨祐宁，却是冷哼一声。 “杨祐宁，我们接到人民群众的举报，说你在轧钢厂担任厂长期间，收受贿赂，不仅报销了让违反法纪贾东旭的医疗费用，还 妻子秦淮茹，补充到岗位上。” “有没有这件事？” 女人喊着，杨祐宁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周围人听了面面相觑。 新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轧钢厂的老人可是清楚。 当初贾东旭偷东西被压成残废，后来工厂怎么处理的就是一笔糊涂账，反正最后秦淮茹是补了工位，还在机械厂干过一段时间呢。 只是这事不是了结了吗？ 怎么又翻出来了？ 听到女人说话，杨小涛也是心中咯噔一声。 当年那事处理的确实粗糙，要是他来做，直接就开除得了，还什么补偿，什么工位的，一个都别想。 可当时，轧钢厂搞出来暖气炉，上面搞了个交流团来，杨祐宁他们也是被贾家的无赖搞烦心了，就想着这事赶紧过去，再加上还有易中海在车间里挑唆，最后才让秦淮茹顶了贾东旭的班。 可现在，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是谁？难不成是李怀德？ 杨小涛心里盘算着如何解决问题，杨祐宁已经镇定下来。 “我们有收受任何贿赂，至于给与的补偿，也只是按照工人受伤条例的规定，走的正常程序。” “你说有人举报，那就拿出来证据。” 杨小涛这时候也开口说话，女青年看了眼杨小涛，眼神里都是厌恶。 这倒是让杨小涛好奇了，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对面的男青年却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杨祐宁，证据我们会有的。” “这是调查组组长的手令，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身后几人就要上前拿杨祐宁。 杨祐宁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段时间，他也清楚怎么回事，也知道这些人背后的存在。 “我看谁敢。” 就在杨祐宁慌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暴喝。 接着就看到杨小涛站在身前，身后一群保卫哗啦冲出来，将几人围住。 下一秒，保卫手中武器抬起来。 “你，你们要干什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女青年大声喊着，杨小涛却懒得看她一眼。 “我不认识什么手令。” “根据重点特殊部门的防护条例规定，任何危害机械厂的人，任何妨碍机械厂正常生产的人，都将视作革命的敌人。” “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妨碍了机械厂正常的生产秩序。” “我以机械厂防卫大队副队长的身份警告你们，三声之后，立刻离开。” “否则，我们将采取安全手段。” 这一刻，杨小涛浑身散发着杀气，面前的这群青年哪经历过这种事，被杨小涛身上的杀气冲的直直后退。 话音落下的同时，杨小涛高声喊起。 “一！” 话音落下，周围工人齐齐后退，让开现场。 “二！” 杨小涛的节奏很快，不给对方的反应时间。 周围的护卫已经上前，武器就顶着青年身前三寸处。 “三~”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女青年猛地开口，“我们走。” “晚了。抓起来。” 下一秒，女青年猛地回头，“你敢，我们是.” “让她嘴闭上。” 下一秒，一名警卫直接捏住女青年的嘴，两边来人立马将其制服。 “送到禁闭室，先关着，别出事。” 杨小涛脸色冰寒，随后看向机械厂周围的工人，目光扫过，众人已经明白该怎么做。 “我们先回去。” 自始至终，杨祐宁都没说一句话。 实在是现场反应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老杨？” 见杨祐宁没有反应，杨小涛又喊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上。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让小强派人将刘怀民陈宫几人全部叫来。 然后又给徐远山打了电话，最后又让杨祐宁跟夏老打电话。 傍晚时候。 机械厂会议室。 黄老夏老坐在桌前，身后还有刘主任等一机部的领导。 杨小涛坐在夏老身边，对面杨祐宁几人神色紧张。 “人，确定了？” “确定了，没错，就是他们的人。” 梁作新回答。 杨小涛见此，站起来开口，“这人是我让抓的，警告他们都不听，怪谁啊。” 夏老没好气的看了眼杨小涛，这家伙是真不怕事啊。 “对方有什么证据？” “不知道，不清楚。” 针对黄老的询问，杨祐宁干脆回答。 说起来，这事当时刘怀民、陈宫和徐远山都逃不了关系。 搞不好对方就是想要一网打尽呢。 “现在最要紧的是，对方抓住当初处理的漏洞，栽赃嫁祸。” 刘怀民冷静分析道。 杨小涛点头，“我已经让人将四合院围起来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作为当事人，贾家的相关人员，也被控制起来。” “但现在，我担心的是，既然有人将这件事翻出来，那会不会.”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对于贾家的那些人他太了解了。 为了好处不要脸，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会不会，早就串通好了。” 说到这，杨祐宁脸色更白了。 心里也是恨极了，当初就不应该心软。 陈宫冷着脸，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啄了眼，真是小看这些年青人了。 徐远山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握拳。 众人再次沉默。 “现在怎么办？” 刘怀民问出大家的心声。 黄老几人都没好的主意，见此杨小涛敲敲桌子，“现在，什么都不用做。” “等着就行。” “等？” 众人没反应过来，杨小涛点点头。 “现在，该着急的是，对方吧。” 果然，就在众人在会议室里商讨的时候，曹主任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派出去的人员被机械厂扣住了。 当下愤怒的拍着桌子，更是将杯子砸在地上。 “来人，跟我去机械厂。” 说完，整个人风风火火的跑下楼梯，带着一群青年男女坐车冲向机械厂。 半夜时候。 机械厂大门外，车子停下。 曹主任下车，愤怒的脸庞有些扭曲，冲着门口的警卫喊道，“让你们的领导给我滚出来。” 刷 一群人冲出来，手上冰冷的武器对准来人。 这一下，让气势汹汹的人群火气去了一半。 “等着。” 门口王浩冷声说着，然后走到保卫室。 曹主任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 对于上级专门设立的三处，执行的特殊部门保护条例她是清楚的。 目的就是怕被人破坏。 可正是知道这些，心里头才更加愤怒，这简直就是给她们套上一层枷锁啊。 让她的工作怎么开展？ “怎么还不出来？”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影，曹主任又问道。 “等着！” 回应的依旧是王浩冷冰冰的声音。 “你，你们！” 曹主任深吸一口气，周围的风冰凉，感觉脸上有些冷。 “还有多久？” 又过了一会儿，曹主任又问了一声。 “等着！” 依旧是冷冰冰的回答。 曹主任这会已经彻底冷静下来，随后双手插在兜里，站在门口。 让她回去，不可能。 今天这事没完。 铃铃铃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声响起，王浩接起后，这才说道，“曹主任，请。” 曹主任冷哼一声就跟着往里面走。 身后的人想要跟着，却被保卫拦住。 “国家重地，其他人不得入内。” 王浩再次开口，曹主任感觉这里的一切都脱离掌控似的，挥手让人等着。 来到会议室，曹主任走进去。 这才发现，现场有许多人。 目光扫过去，有一机部的，也有机械厂的。 不过，所有人都坐在后头，只有前面坐着的一个青年，正微笑的看着她。 “曹主任，深夜拜访，我们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请坐！” 青年客气着，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只是伸手让她坐在对面座位上。 曹主任冷哼一声，走过去坐下，身后拿桌子上的杯子，却发现里面的水是凉的。 “呵，这就是机械厂的待客之道？”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那要看曹主任是什么身份了。” 青年淡淡说着，周围人抱着胳膊一副看戏不语的样子。 “鄙人杨小涛。” “你的人，就是我抓的。” 杨小涛笑着开口，神情很是友善。 哼！ 曹主任只觉得胸口憋得慌，看着杨小涛，这可是她的目标。 搞死的目标。 而在这一瞬间，杨小涛胸口处的小薇传来警惕，这让杨小涛心中更加坚定。 “他们是执行任务，你没权利扣留。” “不，他们妨碍了机械厂的正常生产，我有权利。” “胡说，杨祐宁收受贿赂，是工人中的败类，革命里的蛀虫，怎么会影响生产？” 曹主任厉声呵斥，一旁的杨祐宁就要起来，却被刘怀民跟陈宫拉住。 “我们这样做，是帮助机械厂进步。” 曹主任大声喊着，杨小涛却是拿起杯子，“证据，我需要证据。” “没有证据，别在这狗吠。” “你” “你什么你？没有证据就能随便乱说。” “那我还说你试图派人盗窃机械厂机密图纸呢。” “你就是革命中的败类呢。” 杨小涛毫不客气的说着，甚至露出一抹残忍笑容，“而且，我们有能力，让这变成事实。” 曹主任神情一滞，心里咯噔一下。 看着周围黄老几人，没有表态的意思，就知道今天来的，仓促了。 应该跟上级一起的。 “别看了，以你的等级，没资格跟首长对接。” “这里，跟我说就行。” 杨小涛再次开口，“所以，你要抓人，对吧。” “拿出，证据。” 1490 秦淮茹的证明 “你要证据是吧，好。” 曹主任看着杨小涛一副认准的模样，也清楚今天这事，不拿出证据来是解决不了的。 “我们接到一封实名举报信，举报人曾经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许大茂同志。” “他向我们反映的情况。” 听到曹主任这样说，杨小涛目中露出寒光。 “还真是这家伙。” 身后徐远山等人也是愤恨。 曹主任见此冷笑一声，“怎么，你们还想打击报复？” 哈哈 这话说完，杨小涛就笑起来了。 “报复？他也配？” “一个犯有严重个人作风问题的人，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们也信？我现在有些怀疑你们的智商了。” 曹主任眼睛里都是刀子，“杨小涛同志，我提醒你一句。” “是个人都会犯错，只要改正了都是好同志的。” “哦，你这么说，那首长也会犯错了？” 杨小涛突然伸手指了指头顶上的照片。 曹主任脸色立马惨白，“你不要胡说，不要曲解的我意思。” “是吗？我怎么觉得曹主任就是刚才的意思。” 曹主任脸色煞白，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带人？ 咳咳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我给了。” 曹主任岔开话题，想要揭过。 面前的这个小子，太难缠了，怪不得. “那就把人带来吧。” “对了，还有秦淮茹，他也是当事人。” 杨小涛笑着，人来了，才好说呢。 很快，外面等候的小强就得到消息，迅速离开。 四合院。 自从下午时候，机械厂的保卫科过来就将前后大院全部封锁，没有命令禁止任何人出入。 这突然的变故可是将院里的人吓了一跳。 尤其是后院的许大茂，心里更是惴惴不安，旁边秦京茹看到不对劲也是打听咋回事，可许大茂死活就是不说。 院里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纳闷，怎么好端端的，就发生这种事？ 就在众人睡不着的时候，前院传来汽车的声音，阎阜贵透过窗户看到机械厂的人走进来，然后往中院走去。 “老头子，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出去干啥？来者不善，还是别掺和的好。” “那倒也是，这些人，可是拿着家伙的，怪吓人的。” 中院，易中海家，傻柱今天回来就向着秦淮茹抱怨。 贾张氏去了煤场可是让他下不来台，最后答应卖煤，又是哄了一阵才将其打发走。 可自己也在工友面前丢了面子。 秦淮茹心里也是恨得牙痒痒，这老婆子真是恶心人啊。 至于院里发生的事，两人都没放在心上。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机械厂的人了，机械厂的手再长，还能伸到这里？ 正琢磨着怎么惩治贾张氏，大门突然被推开，冷风灌进来，走进来几个人。 “谁是秦淮茹？” “嘛呢嘛呢，会不会敲门，有没有.” 傻柱从床上跳下来，嘴里咒骂着，可下一秒嘴巴就给闭上了。 在他面前，是一个黑洞洞的口子。 “我，我是秦淮茹。” “秦淮茹，我是机械厂保卫科的队长，这次请你去，是因为” 说话的人按照先前交代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让秦淮茹做好心理准备。 “事情就是如此，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让开大门，秦淮茹此刻脑袋里一片浆糊，浑浑噩噩的跟着走了出去。 傻柱跟在后面，“我是她男人，我要跟她一起去。” 队长见了想了下也没别的交代，便点头应下。 周围院子里的人都看着咋回事，然后就看到秦淮茹和傻柱走出来，而后院处许大茂也跟着出来。 “许大茂，你个混蛋。” 傻柱不像秦淮茹那般还要多想，看到许大茂就知道肯定是这家伙捣鬼。 “老子昨晚上还帮你，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老子恨不得剁了你。” 要不是周围保卫拦着，傻柱真能冲上去。 许大茂这会儿也豁出去了，“傻柱，老子响应革命号召，揪出革命中的败类，有什么错？” “再说了，老子说的事又不是瞎编的，这院里谁不知道秦淮茹那工位咋来的？” “呸！许大茂，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帮你这个畜生。” 傻柱被许大茂的小人作风彻底恶心到了，当年贾家的事他是参与者，可那时候是为了秦淮茹的工作，为了让贾家不饿死，有条活路。 可现在呢，竟然被这小人利用了，真是恨死个人。 “行了，咱们去了再说。” 突然间，秦淮茹开口，看向许大茂的脸色多了一份痛恨。 几人陆续离开，院子里保卫科的人也走了。 很快就有人来一大妈家里打听情况，接着整个四合院都炸了锅。 后院，秦京茹看着门口传来的咒骂声躲进被子里，心里除了害怕，还有后悔。 这找了个什么人啊。 车子来到机械厂，三人送到会议室。 屋子里，还是那些人。 曹主任前，还是一杯冷水。 三人进来，杨小涛看了眼。 三人也看到了杨小涛，其中秦淮茹目光最是冷淡，傻柱脸上到是愤怒的不行。 这让杨小涛心里有了底。 “许大茂留下。” 杨小涛说了句，然后秦淮茹就跟傻柱出去。 许大茂站在门口，这一刻看到这么多人，这么多领导，双腿有些发软。 “曹主任，你来？还是我来？” 杨小涛开口，曹主任深吸一口气，“我来。” 说完起身来到许大茂跟前，“许大茂同志，我是.” “现在，将你举报的情况仔细说出来，我代表人民，给你做主。” 许大茂听了心下稍安，只是听到一旁杨小涛喝水的声音心里又忐忑起来。 “我，我说。” “当时我们院里的贾东旭是车间的工人.” 等许大茂说完，曹主任皱眉，不等开口，杨小涛却是询问道，“关于贿赂杨厂长的事，说出时间，地点，是谁贿赂的，还有谁看到过？” 许大茂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 许大茂磕磕绊绊的说着，曹主任脸色一变。 “但杨祐宁确实让秦淮茹顶了工位，其中肯定有交易。” 许大茂咬死了这点，杨小涛也没话说，怀疑，不需要证据。 “让另外俩人进来。” 杨小涛说完，门推开，两人走进来。 “刚才许大茂说的，你们也听到了，说说吧。” 杨小涛看也不看，直接开口。 傻柱要说话，却被秦淮茹拉手制止。 一旁的曹主任见到秦淮茹，知道这是事情的关键，便开口提醒，“秦淮茹同志，请你实话实说，放心，我们对于改过自新的同志同样报以热情的欢迎，并且会帮着同志们走上革命的建设道路。” 秦淮茹听了对曹主任露出笑容，话里的意思她听出来了。 一旁的许大茂低着头，心里也是得意。 以他对秦淮茹的了解，这娘们有便宜不占才怪呢。 杨祐宁几人听到曹主任的引导性话语，各个露出愤怒神色。 就是黄老几人脸色也不好看，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可下一秒，秦淮茹开口了，却让众人将心放进肚子里。 “曹主任是吧，当年的事，是我们的错，跟轧钢厂的领导没有关系。” 秦淮茹平静的说着，心里面却是衡量过利弊。 即便他做了假证有什么用？ 扳倒了杨祐宁，有啥用？ 杨小涛不还是在院子里？ 得罪杨小涛，她敢肯定明天就能发动院里人将她们赶出去。 她才不傻呢。 也就许大茂这蠢货，看不清形势。 要搞，你搞杨小涛啊。 “你确定？” 曹主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都说的很明确了，这女人莫不是，有什么顾虑？ “秦淮茹，你好好说话。” “滚你娘的，让你说话了吗？” 许大茂下意识的开口，今天要是扳不倒杨祐宁，又讨不好曹主任，那可就完了。 哪知傻柱直接来一句，还不忘踹一脚，直接将许大茂踹倒在地上。 周围保卫也不管。 “我确定，当年我们确实做错了事。” “可家里还有孩子要养活，没办法，我们只好去求杨厂长。” “最后杨厂长心软，见我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还有没出生的孩子，就破例让我顶了亡夫的工位。” “至于贿赂的事，根本不可能，我们家那时候连锅都揭不开了，哪有钱贿赂啊。” “这事，当时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当然，这个许大茂就算了，他一肚子坏水，嘴里说的话可千万别信。” 秦淮茹一句句说着，但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割在曹主任的胸口上，同样也插在许大茂的心窝子上。 倒是一旁的杨小涛看着秦淮茹坚定的眼神，有些诧异。 心里不由嘀咕，‘莫不是这娘们转了性？’ 不过现在可不是沉默的时候。 “秦淮茹，你肯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杨小涛询问。 秦淮茹看着杨小涛，这是几年来，她第一次正视着杨小涛。 曾经在杨家中的那个大男孩，谁能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随即点头，“我愿意负责。” 话音落下，一旁小强秘书将记录好的文件递到跟前，秦淮茹拿起笔就签了名，顺便按了手印。 这一切，曹主任自始至终都看在眼里，却是说不出话来。 而许大茂，依旧瘫在地上。 “送他们出去。” 事情结束，杨小涛伸手示意。 保卫上前将傻柱秦淮茹送出去，然后架起许大茂离开。 “曹主任，事情已经结束了吧。” 黄老这时候起身，严肃的说着，“你要是做不了主，那我给上面打电话，找个能做主的来。” 曹主任脸色苍白，深吸一口气，“首长，对不起。” “各位机械厂的同志们，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对不起。” 杨小涛听了笑着，“小强，你这秘书当得，还不快给曹主任上茶？” “不用了，有空我再来。” 曹主任咬着牙拒绝道，“我的人？” “哎呀，差点忘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老梁！” 梁作新点头，出门而去。 没一会儿，机械厂大门外，曹主任带着送出来的几人，对着杨小涛他们点点头，然后冷着脸离开。 至于离开的队伍中多了个许大茂，杨小涛几人也没在意。 看着远去的车子，杨祐宁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他娘的，终于结束了！” 陈宫骂了一句，黄老和夏老也是感慨。 这一次，当真凶险。 “走，回去喝一杯，压压惊。” “必须的。” 1491 向前，还是退后？ 陈宫跟王国栋在一旁说着，努力缓和现场的气氛，但众人却没有欢笑的心思。 尤其是杨佑宁，虽然人没事，但这事，让他觉得分外屈辱。同时又有些心惊胆颤。 诚然，当初在处理贾东旭的事情上有些瑕疵，甚至可以说是考虑不周，处置不当。 倒也没有到这种严重程度。可结果呢？他堂堂机械厂的厂长，就因为一封举报信，这群人调查都不做，便理直气壮的上门，还毫不客气要带走他。 而且那架势，估计去了也不会给自己分辨的机会，这搁谁头上乐意？更可恶的是，那个许大茂，那个举报他的家伙，不仅没有受到责罚，竟然还被曹主任带走了。 理由更他娘的扯蛋，保护检举人的权益。狗屁的检举人要权益，老子这个被害者就活该受冤枉？ 这是哪门子道理？今天要不是杨小涛在这，他杨佑宁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不一定呢。 这么大的仇，他岂能甘心？可他也清楚，现在这风气…这口气，他只能咽下去。 甚至不止是他，就是徐远山陈宫他们，也要忍着。不忍没办法！杨小涛看到杨佑宁的脸色，上前宽慰道。 “老杨，这事早挑出来了总比以后好！”杨佑宁点头，看着杨小涛，面色复杂。 “多谢了！”良久，还是说了一句。他清楚，杨小涛今天给他出头，却也是牵扯进来。 “没事！” “只要咱们机械厂上下一条心，没有过不去的困难！”杨小涛继续宽慰着，心里却是清楚，就曹主任表现出来的杀机，他早就被当成针对目标了，甚至这次杨佑宁都是被他牵连进来的。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的。 “小涛说得对，只要一条心，谁也别想欺负咱们！”徐远山也在一旁说着，陈宫也是点头。 杨佑宁这才缓和神色，跟着人往里面走。众人在黄老带头下回到会议室，烟点上，愁绪滋生。 黄老见此上前，看了眼众人，低声说道， “前些天！” “上面好几个人…”黄老没说完，但众人对当今的形势多少都有些了解。 甚至有些害怕。 “上周，五机那里两个厂子进驻了监督员！不管生产，不管经营，一个劲瞎搞，搞得厂子里乌烟瘴气的！” “那可是老五的支柱啊，就这么…”唉！黄老想到老兄弟跟自己喝闷酒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 针对他们机械厂的目的是什么这也是姓曹的将许大茂带走时，黄老他们不反对的原因。 唉！说完，黄老又是叹息一声。周围人低着头，继续吸烟。尤其是杨佑宁，嘴巴张开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啥。 夏老接着说道， “这次咱们算是正面硬刚上了。”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只要咱们要自己行的正，做的直，就不怕那些魑魅魍魉，更不怕那些小丑。” “老夏说的有理。”黄老拍着椅子扶手， “你们别想太多，只要继续建设革命道路，出了事，我们这些老骨头顶着！” “老子当年上战场，最不怕的就是以命相博！” “机械厂，决不能让他们来瞎指挥！”说话间，黄老浑身充满杀气。 “老黄，这话你说的在理！”身旁孙老一直没表态，但此时却是跟着显露出浑身杀气。 一瞬间，夏老等人一个个毫不避讳的放开气势。 “首长，我们机械厂，也不是泥捏的！”杨小涛低声吼了一句，身上杀气涌现。 身旁，梁作新，刘怀民，徐远山，王国栋几人同样放开气势。显然，这几年的承平生活并没有磨散心中的杀气。 倒是陈宫跟杨佑宁对视一眼，满脸都是苦涩。他们，有些过于安稳了！ “行了，你们自己安排下，我们先回去了！”见机械厂的众人没什么事，黄老起身，带着夏老等人离开。 定心丸给他们吃了，接下来的工作还是以生产为主，宣传为辅。建设革命道路是没错的。 几人送走黄老一行人，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多。 “走，搞点吃的！”杨小涛提议，杨佑宁刘怀民几人点头。来到食堂，因为夜班缘故，食堂有执勤的。 杨小涛过来找了点现成的肉菜，很快抄了四个菜，端着放在一旁桌上。 帮忙的伙计更是端着一盆二合面馒头。几人坐在一旁，杨小涛拿着酒给几人倒上。 “老杨，别苦着脸了，事情这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刘怀民开口劝慰着，杨佑宁点头，拿起酒杯，对着杨小涛。 杨小涛端着酒杯碰在一起。然后又跟徐远山几人碰了下。几杯酒下肚，杨小涛拿起馒头撕着，一点一点填到嘴里。 “刘叔，徐叔！” “这样下去，太被动了！”杨小涛轻轻开口，几人也放下筷子，随即点头。 “今天过后，不用说，他们肯定是铁了心找咱们麻烦！” “今天整治老杨，明天说不定就是我，后天就是徐叔了！” “这，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杨小涛说着，众人点头，却是沉默。陈宫听了无奈说道， “那又怎么办？” “形势逼人强，连黄老他们都没办法，只能受着！” “咱们…” “现在的风变了，谁知道后面是谁来？”唉！这段时间事情发展的出乎预料，他们家的那些关系也有不少人遭了殃。 他家老爷子那么强势的人都说了，不要触霉头。可见这场风暴有多厉害。 杨小涛拿起酒杯，双目中却是多了一份坚定。十年，而已！况且，谁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我家太爷教我拼刺的时候说过一段话。”众人目光投过来，很是好奇！ “两人狭路，刺刀顶着刺刀！” “那就是向前一步生，后退一步的，先死！”杨小涛看向众人， “后退一步，就说明你怕了，你胆怯了，一身本事有一半就不错了！” “可敌人就会越自信，十分气力能用出八分！” “他就会逼着往前一步！到最后，刺刀顶在胸膛上，退无可退了，再想反击，刺刀就穿透胸膛了！” “多少人，就因为这一步，丢了性命！”说完，众人沉默！ “我们现在，比拼刺刀，还激烈！” “杨叔，您说，向前，还是退后？”啪！ “我觉得小涛说的对，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咱们要是被欺负了吭一声都不敢，下一次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上来。”王国栋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拿起酒杯，愤懑的说着！ 梁作新慢悠悠的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放下杯子轻轻说着，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机械厂！” “我可不管什么阿猫阿狗还是豺狼虎豹！”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咱们有猎枪。”徐远山哈哈笑起来，酒杯里满满的， “枪林弹雨，老子死了多少回，还怕这个？” “老徐这话我爱听！”陈宫收起脸上笑容， “咱们这辈人，雨里来火里去，还真不怕死！”呼啦几人站起来。这一刻，酒杯碰在一起。 一切尽在不言中！再次坐下，杨小涛看了眼杨佑宁几人， “这件事交给我来！”杨小涛说完，杨佑宁就抬起头盯着他， “这件事，你别掺合，我来就行！” “对，我跟老杨就行！”刘怀民也是开口劝着。他们清楚，杨小涛是机械厂的未来，不能折在里面！ 杨小涛却是摇头， “杨叔，刘叔，不是不相信你们。”说着酒杯 “这件事还是我来，几位老叔帮衬着就行。”杨佑宁几人听了杨小涛的话，心里并没有不适，反而有些羞愧难当。 今晚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杨小涛的强势。也见到了杨小涛的冷静。在这方面上，他们不如。 “放心去干。出了事，我们顶着，再不济还有黄老顶着！”刘怀民开口，声音坚定！ 只是杨小涛听了，有些古怪，陈宫也是露出坏笑。接着其他几人也笑了起来。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却是看出彼此目光中的坚定。这一刻，众人一条心。 “淦他娘的！”王国栋吼了一声，杨佑宁站了起来， “老子豁出去了，淦！” “向前向前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粗豪的声音在食堂中响起。原处正犯迷糊的后厨人员被惊醒，随后看着几个机械厂的领导在那里发酒疯，嘴里嘟囔两句，再次趴下…而这声音，渐渐汇聚成一股力量，一股一往无前的力量……… “狗日的许大茂，这家伙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啊！”傻柱从车上下来，跟着秦淮茹往胡同里走。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牵扯到咱们身上，也就是他跑的快，不然老子捶死他。”说着挥舞手臂，想要解闷，然后看到秦淮茹一副失神模样，伸手拉住秦淮茹的胳膊。 “淮茹，没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们以后往前看。”傻柱还以为勾起了往日的伤心事，赶紧安慰着，然后又往地上吐口痰， “这混账家伙，亏老子昨晚还帮他，狼心狗肺的家伙，等回来了，老子捶死他丫的！” “还有机械厂那群不长眼的，这么晚了把咱们叫去，一来一回这么多事，也不给点补偿，小气玩意…”秦淮茹听着傻柱嘴里骂咧，只是木讷的点点头，跟着往四合院走去。 但在心里头，秦淮茹却是充满疑惑。以她对杨小涛的了解，对机械厂的了解，许大茂这次做了混账事，绝对讨不了好！ 要不然一大爷这会儿还在乡下？要不然她能落到这个地步？可偏偏，许大茂就没事跟人走了。 走了！机械厂没管！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曹主任本事大啊！猛然间，秦淮茹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对方本事这么大，就应该…说不定能够攀上高枝呢，她们家也能有个盼头。 不像现在，即便是帮了机械厂，对她们来说也没啥好处。 “淮茹，淮茹？”傻柱在一旁叫喊着，秦淮茹反应过来， “啊，咋了？” “没事，就是看你脸色一会儿一个色，有点担心，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困了！” “哦，那早点睡吧！”说着傻柱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倒头就困。秦淮茹看了眼傻柱，心里一堆事不知道该找谁商量。 “要是一大爷在就好了！” 1492 我就是等一个机会 办公室里，灯光明亮，桌前咖啡摆放。曹主任冷着脸看着面前的人。 “主任，我们没办好差事，请您责罚！”女青年面色低沉，神情颓废。今晚的事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原以为无往而不利的身份，原以为顺顺利利的行动，竟然碰到了硬茬子。 到现在为止，她都觉得腮疼。想到那些人粗鲁的手段，还有那些冰冷的武器，头一次感觉到害怕。 那些人，比她们还霸道。 “哼！责罚就能过去了？”曹主任冷着脸，今天丢脸丢大了。她可是守着凉水杯子被晾了一晚上。 憋屈，十分的憋屈。多少比机械厂还大的存在面对她们都是毕恭毕敬，多少人见到她不是和颜悦色的。 怎么就这机械厂特殊？该死的。想到杨小涛那锐利的眼神，还有挤兑他的话，曹主任心里就烦闷的很。 这家伙，难缠！青年男女低着头，失了魂一般。曹主任见了，深吸一口气，他还得仰仗这些人为她冲锋陷阵。 不能打击了他们的热情。想到这里，曹主任深吸一口气，露出平常的神态。 “看看你们，不过是一点点小小的存折，就垂头丧气了？” “你们这样还怎么保卫革命？” “还怎么为人民服务？” “抬起头来！”曹主任厉声呵斥，几人听了振奋起来，抬着头，脸上都是倔强。 “同志们，敌人不是软柿子，不会让我们轻轻松松的捏碎！” “他们会很顽固，甚至成为一颗钉子，谁去拔都会被扎的流血！” “可越是这样，越要证明我们的价值！”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需要我们流血。” “我们不去，难道让老百姓去？” “同志们，为了革命，我们要坚强起来，我们要斗争到底。”曹主任激情洋溢，面前的人也是受到鼓舞。 “为了革命，斗争到底！”女青年怒吼一声，接着屋子里都是震天的响动！ 屋子外，走廊里。许大茂忐忑的坐在小板凳上，双手在膝盖上搓着，心里头怕的要死。 他没想到，秦淮茹这娘们竟然会向着杨小涛，竟然会给他背后捅一刀。 早知道他们两家，可是水火不容啊。尤其是现在杨家那是鲜花着锦，日子红火的像太阳。 秦淮茹呢，生活在水深火热里，日子跟跌地上似的。如此差距，她能不嫉妒？ 能不眼红？能忍受的了暗地里的嘲笑？她应该恨杨小涛才对。她应该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啊！ 可是，这混蛋娘们，怎么这么蠢啊！怎么敢这样对他！可偏偏，这没长脑子的娘们，就...想想机械厂那些人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许大茂就吓得打个寒颤。 只是这害怕中，又多了一份期待。这件事他在下定决心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有了最坏的打算。 无非是彻底得罪了机械厂。不过，得罪机械厂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现在看来，这投向另一方，也不差。 他许大茂可不傻，从上次见到李怀德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风有点变了。 要不然李怀德这样的人能够得到重用？后来他听说李怀德能够凭借举报丈母娘，坐实了科长的位子。 他不祈求一步到位，起码先让他恢复工人的身份就行。以前还没觉得，可失去了这身份，他是切身感受到生活的不便。 而且，他也为这准备了投名状，只需要一个机会。正在想着，突然办公室的门打开，一群男女精神抖擞的走出来。 许大茂赶紧站起来，露出自以为憨厚的笑容。这些人却是理都不理，径直走开。 过了一会儿，门又打开，走出来先前的女青年。却是走到跟前。 “许大茂。” “哎，是我，领导，我就是许大茂！”女青年点点头， “跟我来吧！”许大茂心中一松，赶紧跟上。两人来到隔壁的办公室里，女青年坐在办公桌前，面色严肃。 “许大茂！” “领导！” “不用叫领导，我叫韩丽，只是一个调查干事！”许大茂一听心里就有了底，立马点头喊道， “韩干事！” “嗯！”韩丽鼻子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主任的交代。对待许大茂这样的人，就要放在适合的位置上。 革命道路不都是平坦的，有些坑洼，自然要有人做出牺牲。许大茂这样的人，最合适。 瞅了眼许大茂， “我们对你的过往调查过，知道你犯过错误！”许大茂一听连忙保证着， “韩干事，您听我说，那都是我先前糊涂，但我经过改造已经端正态度，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现在，我是一颗红心扑在革命道路上啊！”韩丽点头， “这点我们也了解，不然你也不会冒着风险举报机械厂的厂长！” “是是，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腐败的面容！”韩丽点头，随后问道， “你以前在机械厂工作过，又跟机械厂的杨小涛住在一个院子里，对杨小涛，你熟悉吧！”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啥情况了。 心里高呼一声，机会来了！ “了解，我太了解了！” “领导您不知道啊！那杨小涛在院里过得日子啊，那是作威作福，哪有什么革命工人的情谊？” “还有，这院里人都被他给收买了，您要是去调查，说的准是杨小涛的好话！”这话说出去，韩丽感同身受，前几次她去四合院调查就是这样，甚至周围胡同街道里也是这样。 当初她就怀疑里面有猫腻，没想到这杨小涛还真是手眼通天啊！心里更加坚定，一定要协助主任处理掉这颗毒瘤，铲除那些趴在人民身上吸血的败类，让机械厂成为工人的机械厂，成为人民的机械厂，成为革命的机械厂。 这一刻，仿佛神圣的使命将临，大义凛然！许大茂仔细观察着，见韩丽这番表情，心里更是可定，于是继续说道， “领导，这杨小涛才多大，您看他，这才几年，都成工程师了，这八级工都盖不住他，您说机械厂没猫腻，谁信啊！” “还跑这跑那的各种支援，谁还没个八级大师傅？就他厉害？” “还有他设计那些东西，我看十有八九都是工人同志们的劳动成果，被他窃取了，成就自己的名声。”砰！ 韩丽拍着桌子，吓了许大茂一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啥。 “猖狂，太猖狂了！”韩丽大声喊着，许大茂回过神来心里露出一抹得意。 “许大茂，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许大茂脸色陡然变得激动， “领导，我许大茂这些年来，被人嘲笑过，甚至被人蔑视，挨揍，为此还离婚，失去了工作，但我许大茂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我知道好多人都看不起我，认为我是一个小人，一个只会举报的小人。” “但，我是一个做事分明的人，我也有我的原则，我也有一份圈圈爱国之心啊。” “看到不公平，我敢说不，我敢站出来。” “却不想这样的举动，竟然会被他们误会。” “我等了这么多年，我就是等一个机会，我要争口气，不是证明自己多了不起，而是证明自己没错，错的是他们。”此时的许大茂，犹如高傲的公鸡昂起头颅，诉说着内心的愤懑。 就连一旁的韩丽都被这爆发的气势所感染，心里有些怀疑，先前的调查，难道错了？ 另一边，曹主任放下电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等着吧，看谁，笑到最后。”手指拨动着汤匙，浓郁的咖啡香气散开，让她忘却冰冷的水缸子。 “一群粗鲁的家伙！”......清晨。四合院里众人起床，然后讨论着昨晚上的事情。 红星机械厂保卫科的人都出动了，前前后后谁也不准出入，可是让人吓坏了。 后来将许大茂傻柱他们带走，众人就觉得跟这俩人有关，果然听一大妈说起，还真是这样。 “这许大茂就是个祸害，干脆将他赶出去得嘞，也省的咱们提心吊胆。”院子里，一群人大早上的过来聚在一起讨论着。 昨晚上的事太突然了，太出乎预料了。 “可不是，以前这家伙就举报这个举报那个，现在更是逮着谁咬谁啊，跟疯狗似的。” “咱们院里刚安顿几天，这家伙又闹腾...” “就应该将这害群之马赶出去...”屋子里，秦京茹捂着脑袋不去听这些，昨晚许大茂被带走的时候就吓得要命，感觉肚子里的孩子都害怕。 现在听到外面的人说，更是吓的床都下不来了。嘴唇干涩，连喝水的勇气都没有。 若是他们被赶出这里，还能去哪？回许家？还是回娘家？那出来的孩子咋办？ 跟着他们吃苦？ “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人啊。”秦京茹捂着脑袋，眼泪流下，心中突然生出一个主意，‘不行，就找孩子亲爹。 ’中院，傻柱兴奋的说着昨晚上的事。当然，杨小涛的戏份被他刻意省略。 “你们是没看到，傻茂听着我家淮茹这么说，登时脸色变绿了，还想着诬陷我们，我是直接一脚上去，砰的一下，人直接撂地上了。” “啧啧，那场景，整个屋里的大小领导可都看着呢，对了听说还有上面的领导，反正人多着呢，都是老厉害的领导，就看着我，一脚，一拳，那傻茂连叫唤都不敢啊。”傻柱得意的说着，虽然昨晚只踹了一脚，但那也是一脚啊，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现在想想还觉得带劲呢。 “傻柱，不会是吹牛吧，机械厂那么多保卫，轮得到你出手了？”有人喊着，傻柱也不在意， “嘿，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傻茂啊举报的是机械厂的厂长，这机械厂的人动手打他，那不成公报私仇了嘛。” “我，何雨柱可不一样，这叫合适的地方用合适的人，揍他，准好。”周围人听了立马笑起来，前院的阎阜贵也过来凑热闹， “傻柱说的有理，这瓜前李下啊，不得不防。” “傻柱，那许大茂到底咋处理的？”阎阜贵打听着消息，这许大茂做了这事，机械厂能放过他？ 搞不好院里出事他今年的街道奖励又得泡汤。虽然心里恨着许大茂，但关乎个人利益的事，还是得问个清楚。 “这个...” 1493 让子弹飞一会 “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突然间，垂花门处传来许大茂的声音，众人齐齐看去。 就见许大茂背着手，人五人六的走到几人跟前，趾高气昂的看了眼阎阜贵，冷哼一声面露不屑，然后看着傻柱，猖狂得意。 “傻柱，你说啥？再说一遍试试？” “老子提醒你，看好了。”说着许大茂将自己左胳膊亮出来，周围人看了脸色都是一变。 许大茂看看左右众人，那畏惧的表情让他十分受用，就是傻柱在看到这个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告诉你傻柱，老子现在是调查员了。专门负责咱们街道，你丫的再敢胡言乱语，破坏人民团结，老子现在就找人抓你。”许大茂昂起头，见傻柱这模样，虽是大冷的天，却分外得意。 “你，哼，屁股上插鸡毛掸子，充什么大尾巴狼！”傻柱输人不输阵，嘴里骂了一句拎着饭盒，双手插兜迅速往外跑去。 其他人见了也是回头准备上班。许大茂冷哼一声， “都注意了，今后这院里，不准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更不准胡说八道。”说完，继续背着手往后院走去。 没多久，就传来秦京茹的呼喊声，还有得意的笑声。...... “老余，昨晚的事知道了？”中午时候，杨小涛在外面找个饭馆请余则成吃饭，家里面两个女人都跑乡下去了，杨小涛现在又不想回四合院，便随便找了个地。 余则成点头， “知道了，昨晚我们的人就说了，到底怎么回事？”余则成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从院里人的三言两语中只是知道个大概，而且隔壁的那个许大茂，可是很高调啊。 “具体是这样的。” “先前是轧钢厂的时候...”杨小涛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下，余则成脸色不变，默默点头。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这群人是盯上我们了。” “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余则成放下筷子看着杨小涛， “你说。”杨小涛点头， “你放心，这件事不会让你难做的。”余则成没说话，杨小涛便直接开口， “这段时间我需要你看住了四合院，尤其是许大茂这家伙，刚得了势，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 “别人我不怕，就是怕这家伙碰触老道他们，这院里有你在，他多少能顾忌点。” “怎么了，你要收拾他？”对于许大茂是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也知道杨小涛有办法整治他，只是听杨小涛的意思，好像并不着急动手。 “嘿，他只是个小卒子，捎带上的。”杨小涛自信的说着，余则成眼睛眯起来，本就不大的眼睛，这会儿直接成了一条缝。 这些年跟杨小涛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面前的青年是什么性子他是了解个七七八八，那是人不犯我的时候，乖得像个老好人。 但谁要是触犯了他，比野狗还疯狂。 “老弟，这盘棋，你可得悠着点。” “现在可不比当初。” “过河的小卒子，能早点拔了就早点，别让他拱下去。”杨小涛笑着， “老哥哥放心，这事我明白。” “有些时候，胳臂往后收一下，打出去的拳头才更有劲。” “就先让他们得意会儿，先让子弹，飞一会儿。”......随后的几天，四合院里异常诡异。 平日里大家聚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可看到许大茂走过来，立马散开。 院子里到了晚上根本就没人出来，大家心里都是纳闷，这杨小涛，咋就不回来了？ 就是院里机械厂的工人也是好奇，厂子里，也没看到杨小涛啊。现在的许大茂更是得意。 天天跟院里大爷似的看着说不顺眼就呵斥一句，逮着谁家一点过错，立马就叫街道办的人上门，轻的批评教育，重的直接拉到街道办去。 前段时间中院王大山家的洗衣服时候忘了将徽章取下来，结果就被许大茂看到了，一句话，不尊敬，直接拉到街道办。 王大山气的端着杀猪刀就冲进许大茂家，结果许大茂硬是顶着刀子将其逼出家门。 然后更是让派出所的人将王大山带走。谁也没想到许大茂这会儿竟然这么硬气。 最后还是余则成出马才让两人放出来，却也被许大茂当着众人的面品评教育一番，气的王大山一下子就病了。 打那以后，院里人就分外小心，看着许大茂更是能躲就躲。不过这两天许大茂是盯上傻柱了，隔三差五的就找傻柱麻烦，昨天还让傻柱背小红本呢，结果傻柱根本就不懂这些，被许大茂逮着机会教育一番，还发下话来，三天内背不过，就等着挨罚吧。 气的傻柱都不想回四合院了。...... “杨总，我们先走了！”门口传来娄晓娥的声音，还有刘丽雪善意的微笑。 两人也都听说前些天发生的事情，这几天更是看到杨小涛一直在这办公室里不回家，心里琢磨着应该是遇到难事了。 只是她们也没办法，只能平常工作中多干些事，让杨小涛轻松一些。杨小涛抬头挥手，两人看了眼，转身离开。 对这两人的关系，杨小涛已经有了猜测。尤其是小薇这个十分好用的 “窃听设备”，有啥事只要杨小涛想知道，都能第一时间了解。对于两人走到一起，若是以现在人的眼光肯定不能接受。 但杨小涛是后世人，啥事没见过？别说这样的了，更厉害的也有。所以杨小涛对两人没啥恶意，只要她们愿意就行。 再说了，她们在一起，对自己有影响吗？娄晓娥两人离开，办公室里恢复安静。 杨小涛坐在桌前，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先前的布置已经有了效果，需要用的人手也都安排好了，各方汇集上来的消息都在他手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现在杨小涛手上的牌越来越多，根本不怕对方的困兽犹斗。甚至时间越长，他这撒下去的网，抓捕的鱼也会越多。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啊。现在，又出了意外。前段时间收到老金同志写的信，原以为是什么家长里短的事，却不想这老爷子要来四九城。 而且就在这两天了。这来也就是了，反正家里有住的，有吃的，正好大家一起热闹的过个年。 可老金同志进京，并不只是看看他们，而是为了一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李怀德的老丈人，江德福。 当得知这消息时，可是让杨小涛震惊不已。关于李怀德举报前岳母的事，在机械厂已经不全是秘密。 但江德福的事，却是一知半解。杨小涛只是听说他被人保住了，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但老金说了，曾经金家受到江德福的照顾，所以这次他要来看看。前几天机械厂发生的事也不知咱的被这老头子知道了，听到自家外孙有麻烦，更是迫不及待，这次崔女士也要来。 对此，杨小涛内心是拒绝的。那就是个漩涡，谁靠近了，搞不好都得受到波及。 可老金同志根本不理会这些，杨小涛好说歹说也没用。说了具体进京的日子，根本不给杨小涛拒绝的机会！ “这他娘的什么事啊！”杨小涛嘴里骂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时机收网。 甚至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包括杨家庄，包括机械厂保卫处，包括农科院的事，西北的事，等等等等…但这些，一旦发动起来，后果难料。 面对这个旋涡，他都要小心翼翼的应对。可现呢，老金同志一脚就要插进来了，偏偏还不能跟他讲怎么回事。 不然...有些事，不得不防。毕竟跟在杨小涛身旁的人，太多了。这次输不起啊。 “算了！” “兵来将到水来土掩吧！” “既然到这一步了，也该收网了。”杨小涛清楚，现在双方撕破脸了，自己这边准备着应对，对方也肯定在想方设法的谋算他们。 就看谁先抓住对方的把柄发难，谁准备的更充足了。而杨小涛选择的突破口，就是李怀德。 没别的，直觉告诉他，李怀德这家伙屁股不干净，甚至身边的那个女人，也不简单。 拔出萝卜带出泥。至于李怀德这根萝卜能带出谁来，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而且，这根扎在机械厂的刺，不论他身后的人是曹主任还是其他的，必须尽快拔掉。 否则，会污染更多的血肉。想到这里，杨小涛拿起电话给制药厂保卫科打过去。 “赵叔，我，杨小涛！”电话那头赵传军点头， “正要跟你说呢，这边有点情况。” “你说。” “我们的人在监视尤凤霞的时候发现她正在跟一群青年联系。” “青年？什么人？”听到赵传军的声音，杨小涛眉头皱起。 “不清楚，几人见面很短，我们的人不敢靠近，不清楚发生什么。” “但肯定是碰面了。”杨小涛沉默片刻，脑海中突然想起老校长门前的那些青年，便明白怎么回事。 显然这李怀德就是曹主任的另一把刀，真是啥手段都用啊。 “这个我了解，我们处理就行。”赵传军点头。 “李怀德呢？” “这家伙最近在工厂里搞什么忆苦思甜饭，可是将制药厂搞得乱七八糟。” “不过因为这事，还得到上面的夸奖呢，真是，蛇鼠一窝。” “这件事有他受的。”杨小涛回了一句，忆苦思甜饭吃也不是不可以，但顿顿吃掺沙子的馒头，谁还有劲干活？ 机械厂又不差那点，拿这个来做功绩，恶心人啊。 “其他动作有吗？” “没，这家伙狡猾的很，我们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 “狗改不了吃屎，赵叔你们还是要注意点。” “放心，我们一直在做。” “好！”挂断电话，杨小涛手指敲着桌面。随后又拿起电话，打给沪上。 “郑队长，你们那里调查怎样了？” “我们正在排查，暂时只是了解到死去的人确实有个义女，叫沈淼，其他的都不清楚。” “有照片吗？画像也行。” “我们正在侦破。” “好的，麻烦大家了。”挂断电话，片刻后，再次给杨家庄打过去。没一会儿，又给西北洪老师那里打过去。 最后，等一切安排好后，天已经黑下来。 “找一下王干事。”杨小涛打给保卫处，片刻后王浩走进来。 “杨总。” “嗯，那些青年底都摸清了？” “摸清了，都是一些街溜子，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被那些人一忽悠就成了协员。” “协员？” “就是协助调查员。” “嗯，这两天你带人看好他们，一旦发现不对的苗头，立马出手控制。”杨小涛清楚，关键时候不能节外生枝，王浩立马点头。 “记住，就按照先前我跟你说的那些做。”听到杨小涛的话，王浩露出一抹笑容， “杨总你放心，保准让他们乖乖听话。” “去吧，让这些街溜子知道，革命工人的力量。” “嗯。”王浩走后，杨小涛来到刘怀民办公室里，两人坐下简单说了一会儿，然后离开办公室。 等杨小涛离开后，刘怀民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1494 薇特出手 回到屋子里，杨小涛坐在桌前再次将安排梳理一遍。 确定安排面面俱到，没有问题后，杨小涛才着眼最重要的事。 李怀德自从进入到制药厂后就表现的很显眼，尤其是这忆苦思甜饭的提出，更是在某些人眼中大放异彩。 而且这家伙跟姓曹的时常联系，可惜保卫科没有电话监听设备，无法获取他们的交流内容。 但可以肯定，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好事。 还有那个叫尤凤霞的也很可疑，虽然沪上那里没消息，但杨小涛清楚，这女人绝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 现在，院里许大茂也勾搭上了，搅的院里不得安宁。 这些人凑到一块，做好事那是难如登天，但要是坏起来，一个比一个狠。 杨小涛想要对付他们，就必须打听清楚他们的安排，然后针对性的采取措施。 所以，洞悉对方的安排，就成了当务之急。 “既然一般手段找不到，那就，用不一般的手段吧。” 杨小涛轻轻说着。 而且对待这些人，用什么手段，都不过分！ 一旁小薇感受到杨小涛的心思，再次从桌子上冒出来，咻咻两声，好似在询问：说的是我吗？ “走，带你出去放放风！” 杨小涛起身，穿上军大衣，小薇咻咻的窜到口袋里，两人顶着夜色离开。 夜幕落下，四九城，一片寂静。 西直门外，胡同口，杨小涛没有骑车，只是小跑一会儿，就来到这里。 此时，天冷，人少，周围灯火稀疏，但周围不少屋檐下冒着灰烟，那是暖气炉子在工作。 靠着品质与优惠的价格还有服务周到，其他地方不好说，但在这四九城里，用的九成九都是机械厂产出的暖气炉。 同样的，这些暖气炉，也代表着红星机械厂的产品深入千家万户，代表着机械厂的影响力。 杨小涛看了眼胡同口，小薇已经早一步飞出去，探查周围情况。 这一带住户不少，杨小涛也怕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格外小心。 没一会儿，小薇传来消息，目标找到了。 杨小涛看看左右，然后按照小薇的指引迅速往前。 根据赵传军的消息，李怀德住的地方是个大杂院，跟尤凤霞两人租了后院的两处房子。 至于为什么是两处，呵呵 欲盖弥彰而已。 不过，杨小涛在小薇确定后，这才发现李怀德家里面还亮着灯。 此外，这家伙还在家里养了一条狗。 显然这家伙也清楚机械厂在调查他，格外小心。 不过这对于杨小涛来说，根本不是事。 因为他压根就不会靠近大杂院。 有小薇在，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来到大杂院后院不远处的胡同里，杨小涛找了个角落缩在那里，然后通过小薇，开始监控李怀德！ 不过，现在还需要等待。 大杂院后院，李怀德在煤油灯下奋笔疾书，不断总结着这段时间收集来的消息。 “还是差了点！” 看着手头的信息，李怀德眉头皱起。 想要以现在的手段争班夺权，还是差了点。 不说争不过杨小涛，就是陈宫王国栋这些人，这些年做出来的贡献，也不是他能比的。 除非，用一些特殊手段！ 看着一旁搜集来的信息，从这里面他看到机械厂的潜力，看到了对国家发展的重要性。 同时，也了解了杨小涛的能力！ 正因为了解这些，他才意识到，杨小涛对机械厂的重要性。 不同于曹主任那些门外汉，只会瞎吆喝喊口号的理想主义者，作为在基层混迹多年，还曾经在轧钢厂“体察过疾苦”的他，对国内基础建设的情况相当了解。 更是对机械厂做过长时间的研究。 可以说，机械厂能够走到现在，都是靠杨小涛的拖拉硬拽。 从最开始的暖气炉子，高压锅，到后来的蒸汽拖拉机，现在更是产出柴油发动机，各种机床，各种出口挣外汇的产品。 从一个轧钢厂，一点一点的走到现在，成为四九城，乃至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厂。 这里面，没有杨小涛，就凭借刘怀民杨佑宁几个人，根本做不到。 失去了杨小涛，机械厂就没了冲锋的刺刀，只能抱着眼前的残羹剩饭，早晚有一天会变得平庸。 只是，那样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机械厂再好，也不是自己点。 相反只要他能上位，机械厂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李怀德突然靠在椅子上，心中有所感怀，“当初若是你我联手该多好啊！” 这种想法，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也不止一次幻想着两人联手搅动风云。 甚至，他觉得，凭借着机械厂这些年做出的贡献，早就可以进去一机部担任要职了。 而不是像杨佑宁那样，吭吭唧唧的小家子气。 “可惜，可惜啊！” 李怀德又感慨两声，不止是可惜自己没有那机会，更可惜杨小涛这样的优秀人才不为所用。 将面前收集的资料放起来，李怀德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伸手打开身下的抽屉。 煤油灯下，抽屉里有不少东西，李怀德却是没动，然后用手伸进去。 却是在抽屉后面有个隔层，将木板推到一旁，从里面拿出两份资料。 眼睛下意识的看了下周围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放在桌上。 他却没有发现，在屋子房梁上方，一个小绿点正紧盯着他。 将上方的一份取下，李怀德再次检查起来。 这是他养成的习惯，每次睡觉前都要将计划安排看一眼。 这里面都是他跟曹主任商量好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根据一些事实延伸出来的。 不过只要有事实，就根本不用担心别的，因为上面的人会解决。 一张张看过去，李怀德确定没有问题后放下，然后拿起另外一本。 比起上一份，这一份显得单薄。 不过他相信，很快就能丰满起来。 想到这里，李怀德就想起了尤凤霞，身体中有种说不出的冲动。 迅速将资料放好，然后包裹起来，放回抽屉里锁上。 起身，看了眼趴在烟台前的小狗，“涛涛，看好家！” 小黑狗头也不抬，继续趴着。 李怀德也不介意，真有人来了这家伙肯定会喊两声。 出门关好门，李怀德看了眼左右，然后紧了紧衣服，立马小跑向隔壁屋子。 门没关，李怀德顺利进来，然后倒插上门。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尤凤霞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屋子里有点冷。 李怀德点头，一边走一边脱掉外套，“你这屋怎么这么冷？又不是没钱，煤炭也有。” 说着人已经掀起被子，月光下看到一条红色肚兜，整个人立马扑了上去。 “我又不冷，花那钱干嘛。” 尤凤霞根本不在意，或者说这种事情很平常。 “那不行，冻坏了怎么办？” 李怀德关心说着，尤凤霞却是靠过去，眼中多了一抹残忍。 这种冷，算什么？ 远在外，杨小涛接收到小薇的信号，撇撇嘴。 “这老家伙，老牛吃嫩草啊！” 嘴里骂着，却是不敢放松，说不定这段时间里会有重要信息呢。 “呵，五分钟？真是…” “瞎货！” 杨小涛笑着，手上拿出一把瓜子，随后继续。 屋子里，两人搂在一起。 “姐夫，我们这样，让我姐咋办？” 尤凤霞低声说着，李怀德却是不以为意，“你姐都知道，要不然会让你跟着来。”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俩的，等你姐生了孩子，就把他们接过来，到时候，你主外，她主内，你也给我生个儿子，咱们自家团团乐乐的。” 李怀德说着，心中驰往。 这些年他的女人也不少了，可惜一个怀上的都没有。 原配正室就不说了，强势的跟个母老虎，想要这事都得提前打报告，还是那种公式化的，一点情趣都没有，他能有孩子才怪了。 还是野花更香啊！ 尤凤霞趴在怀里却是心里冷哼，她这辈子跟孩子是没缘了。 院子外，杨小涛正借着月光将听到的消息记录下来。 听到小薇传来的消息，双目放光。 这话里的信息很多。 姐夫。 两人隐藏关系，不一般。 姐，怀孕了，李怀德的？ 杨小涛在纸上划拉着。 “呸，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怕啥，就说那是你表姐，有啥可说的！” “再说了，马上这四九城就没人敢小视我了，谁敢触我的霉头？” 男人都会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现出强势，以此显示自己的能力。 尤其是在另一方面不足的情况下。 “谁敢？我看制药厂的赵传军就敢，前两次我去车间想要找点素材，他的人直接将我赶回来了，就是说你的名字也不好使。” “哼，那家伙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就是臭老硬。” “不过，没事，在过段时间，连他一起收拾了。” 李怀德想起赵传军毫不客气的样子，对他更是严防死守，也是恨得牙痒痒。 “收拾？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后台硬着呢，机械厂总厂出身，后面还有拿枪的，你啊…” 尤凤霞说着，李怀德冷哼一声，“他有后台怎么了，能硬起曹主任的，她背后的张组长…” “算了，你只需要明白，那些吓唬人的后台，在咱们面前，毫无用处！” 李怀德明显是不想多说，赶紧话题，“这段时间没事你就别去招惹他们，再说了，生产车间有什么可看的，就是那么点事。” “唉，我还想着多报道些有用的资料，提高咱们宣传科的水平呢，这样也能长脸。” 尤凤霞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这让李怀德很是受用。 “报道资料还用去车间？你问我就是了！” “你能知道啥，就知道忆苦思甜饭，我这吃的胃都难受！” “哈哈，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吩咐食堂了，咱们的饭菜单独做！” “那还差不多！” 尤凤霞笑着，然后伸手向下摸去，“那你赶紧啊，我这明天还等着宣传稿呢！” 李怀德身体有些异样，接着伸出手，“嘿，那我告诉你，咱们这里做的药品，其实主药就一个，其他的添加成份都是障眼法。” “什么？真的？” “那还有假，我跟采购那边聊天时候无意中听到的。” “他们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 “那，那有说药是什么了？放心，我不说出去。” “我，我怎么知道…” 下一秒，李怀德猴急的翻身…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495 突破口 大杂院外，正在记录的杨小涛脸色阴沉沉的。 在他本子上，出现曹主任张组长几个名字。 而且，眼下更重要的是，有人打药品的主意。 当初的梅花还有现在的青蒿，走的路子都是一样的。 主药不变，添加辅助药品。 为的就是避免泄露，被别国研究出来。 只是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还是被发现了。 或许李怀德精虫上脑没有发现尤凤霞的引导，也或者两人就是一丘之貉。 但杨小涛可是听的出来，尤凤霞在刻意引导，这动机就不纯了！ 加上原有的印象，杨小涛更是肯定尤凤霞有问题了。 “回去，得整改一下了！” 心里正琢磨的功夫，那边已经完事了，让杨小涛心里一阵鄙视。 李怀德感受着身体的空虚，从被窝里出来。 “明天给你姐递过去钱，别忘了！” 床上尤凤霞点头，李怀德瞅了眼，很是满足的舔了舔嘴唇，可惜身体不给力. 冻的打个哆嗦，赶紧往外走去。 等李怀德离开后，小薇按照指示，仍旧在尤凤霞屋子里待着，想要看看接下来的动静。 ……………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杨小涛摸着有点流鼻涕的鼻子，这一晚上可是冻得慌。 不过，这收获也是满满的，不少有用的信息。 其中不乏杨小涛想要的。 让小薇回来后，然后顺着来路往回走。 再不走，就会碰到早起的人，杨小涛不想节外生枝。 离开西直门，杨小涛脸上多了一份笑容，心里头多日来的阴霾也散了不少。 更是对小薇的表现十分满意，在心里面对小薇一阵夸赞，脑海里那咻咻声就没停过！ 果然，薇特工出马，效果非凡啊！ 昨晚上，杨小涛还以为尤凤霞得到有用的消息会尽快将其传送出去，可等了半宿，也没见对方动静。 这让杨小涛怀疑，要么她是有其他手段，要么就是等确认的消息后再传出去。 这样倒好，可以将这消息压下，给杨小涛留出时间。 至于李怀德，回到家里后就呼呼睡着，显然劳累不轻。 杨小涛并没有让小薇动那些藏起来的资料，主要是怕打草惊蛇。 何况现在只要将尤凤霞这条线抓住，李怀德就逃不了干系。 甚至跟他有关的人，都会被牵连。 这就是杨小涛需要的。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女人。 不管那女人是什么身份，尤凤霞的表姐也好，李怀德的情人也罢，甚至可能是隐藏的敌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掌握了某些秘密，肯定能够证明什么。 想到这里，杨小涛并没有回四合院，而是在早餐店里吃了点东西，然后将昨晚听到的信息整理出来后，便来到余则成经常上班的地方。 之所以找余则成，是杨小涛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一来，这事他办的多了，有经验，增加成功率。 二来，让余则成介入其中，多个系统，更加有说服力。 三来，就是跟老余增加关系。 所以，找到余则成后，杨小涛就借口保卫科发现说有人打听特效药配方的事，顺势将矛头指向李怀德跟尤凤霞。 对此，余则成没有多想。 毕竟跟杨小涛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也有过合作，加上这段时间确实不少势力在打听，外围的同志都流血了，可见形势的严峻。 这时候，保卫国家利益，义不容辞。 当然他也怀疑杨小涛别有用心。 毕竟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而且内部上级也发话了，内部问题他们不掺和，专心抓坏人。 若是别的请求，他或许会思考一番，但这件事，没有犹豫的。 至于杨小涛会不会骗他，这点他倒是放心。 怎么说，杨小涛都是机械厂的二把手。 所以，杨小涛找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怀疑是怀疑，线索是线索。 想要抓捕，还得有真凭实据。 上午十点。 制药厂对外宣传栏前，两个宣传科的科员将经过审批的文章安放好，转身回到工厂里。 不远处，杨小涛跟余则成坐在一起，四周还有不少人。 “老余，你这法子靠不靠谱？” 杨小涛打着哈欠，好奇询问。 “不好说！” “啥意思？” 杨小涛有些纳闷了，余则成却是很是平常的说道。 “这只是我们想到的一种可能，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不过需要一一排除！” “毕竟，他们可是宣传科的啊！” 余则成认真说着，手下的人已经开始工作。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路过制药厂并没注意宣传栏，却也有这人上前看两眼，然后离开。 而这些人，都是被关注的对象。 “这么多人，你们查的过来吗？” 杨小涛明白余则成的做法，只是这一会儿已经有十来个人上去看了，谁知道这一天下来有多少人。 何况，宣传栏的东西不是每次都换的。 要不是不方便说出小薇的事，不好解释，他都想直接说出事实了！ “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规律啊！” 说话间，小波已经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 “主任，这是我们转抄下来的。” 杨小涛凑上前看了眼，只是普通报道制药厂的宣传稿。 至于内里有什么含义啥的，就不得而知了！ “拿回去让分析组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关联。” “是！” “主任！” 有一会儿，小刘从外面进来，手上同样拿着一张纸。 “这是制药厂发给报社的，想要明天刊登。” 余则成拿起看了眼，跟先前的一个样。 “让他们发！不能打草惊蛇！” 小刘点头离开。 “看来，这事有点麻烦！” 杨小涛说着，余则成点点头。 “没事，这点只是小菜，有没有都一样！” 杨小涛清楚，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人出来了！” 突然，远处拿着望远镜的小波开口喊道，杨小涛脸上闪过一抹激动，心道来了。 昨晚李怀德可是说了，让尤凤霞给那女人递钱。 找到那女人，就是关键。 余则成没有看到杨小涛的变化，只是寻常说道，“让人看着点！” 小波点头。 中午时候，邮局。 杨小涛看着信封上面的地址，皖徽寿春，淡淡开口，“果然如此！” 余则成上前，手上拿着一张纸和一叠签票，“什么果然如此？” “李怀德在这地方工作过！” 杨小涛说着接过信纸，上面的字一看就是女人写的，很是秀气。 看了一会儿，杨小涛笑道，“而且，这女人应该跟李怀德有关！” 余则成狐疑，不清楚杨小涛为什么这么判断。 但不影响他的行动。 “皖徽寿春离咱们这太远！” “没事，咱们沪上有人啊，而且这个尤凤霞，暴露出沪上口音，说不定，是条大鱼！” 这下，余则成更是狐疑，“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小涛笑笑，看看左右后压低声音说道。 “还有很多，但不能告诉你。” 余则成再次眯起眼睛。 “当然，如果你非要听，我可以说的。” “算了吧，我只听相关的事就行，其他的，你自个留着吧。” “嘿，老余，你可以听的。” “不听不听…” 沪上。 郑朝阳挂断电话，脸色凝重。 “来人，将白科长和郝队长找来！” 没一会儿，三人在办公室里碰面。 “四九城的余主任，就是上次来帮忙的打来电话…” 郑朝阳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下，郝平川立马站起来。 “那还等什么，我去安排车。” “娘的，排查这么久都没信，现在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说完郝平川就准备出去。 “去吧去吧！” 郑朝阳无所谓的说着，只是声调有些随意，根本就当回事似的。 郝平川刚跑到门口就觉察出老郑的不对劲，赶紧回头，看看白玲那副样子，立马走了两步又坐回原处。 “不是，你去安排车啊？去啊？” 郑朝阳瞪大眼睛问着，郝平川则是瞥了眼，“你们两口子都不动弹，我着什么急啊。” 一旁白玲笑着，“这跟着四五百里呢，山路不好走，开车啥时候了。” 郝平川听了立马想到什么，“所以，我们坐飞机去？” “嘿，长进了，不容易啊。” 郑朝阳不管郝平川的白眼，“行了，机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叫上一队的人，这次咱们亲自抓捕。” “记住，我们这次是秘密抓捕，不能走漏风声，更不能出任何意外。” “抓捕后，平川负责搜查，白玲负责审讯，争取最快时间取得突破。” “四九城那边，还等着咱们呢。” 郝平川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大，“他娘的，这还得去四九城？” 郑朝阳则是沉默的点点头，“这次，咱们只是开始。” “那边的，才是大案呢。” 说完眼中又冒出一抹精光。 一旁的白玲脸上兴奋一闪而过。 而郝平川，咧着嘴，跃跃欲试。 皖徽，寿春。 夕阳开始落下，城市里的人们就开始走出工厂，劳动的工人开始走上街头，熙熙攘攘的聚在一起，头顶上传来广播声，在人群中响起阵阵哄笑，然后随着道路散落进千家万户。 淮河边上，河面平静如镜，橘红色的夕阳镀在河面上，映出一道美丽的金色光芒。 岸边的树林静谧优美，让行走的人们期待着家的温暖。 一道人影走在岸边，嘴里喊着一根茅草，一瘸一拐的，快步往家中走去。 “真他娘的扫兴。” 钱一星嘴里喊着，一边用力的拍打着手心。 今天出来跟人玩钱，结果输了个精光，不仅本没翻回来，还欠了两块钱。 “这群混蛋，肯定是串通好了。” 嘴里又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并没有太多恐惧。 不就是两块钱嘛，算算日子，再过两天就有钱来了，还差这点？ 想到这里，钱一星就觉得自己真是赚大了。 不仅不用刚上班工作，还能每个月拿着比工人工资还高的钱。 不仅如此，那‘美颜’的表姐还成了他的人，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而那可怜人不仅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的骨肉，月月给钱不说，将来孩子还帮忙养大。 简直，就是好人呢。 钱一星恨不得给李怀德挂上个好人牌子。 想到这里，心里头就痛快多了。 当年你看不起我，结果呢，你的女人都是我的。 至于谁给谁戴绿帽子，那就看谁吃亏了。 反正他穷鬼一个，绝不会吃亏的。 就在钱一星幻想着回家后跟‘表姐’好好说说话，让他能上床的时候，斜刺里就冲出一个人。 砰~~ 哎呦~~~ 只一个照面，钱一星就觉得自己被一头牛撞了似的，整个人飞到大坝下面，趴在地上脑袋晕乎乎的。 不等他起来，就觉得两只胳膊被压住，嘴里更是塞了一块破布，臭的差点将他熏过去。 迷迷糊糊的听到远处有人说话，“你个憨子，出手就不知道轻点，打死了怎么办？” “赶紧的，处理下。” 声音传来，钱一星听到最后三个字，双腿一软，直接昏死过去。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496 在焦虑中前行 “这丫的这么没骨气？”郝平川看着在一旁绑在树上，哭爹喊娘差点将祖宗十八代都交代的钱一星，不由得生气，他这一生本事才刚刚露出十分之一呢。 一旁的白玲根本不管这家伙，拿着本子来到郑朝阳跟前汇报道， “据这家伙交代，他以前在四九城轧钢厂靠着那位表姐，也就是李怀德的姘头，进了保卫科。” “后来李怀德犯事被发配出去。后来跟他表姐被李怀德找到，安排在这里，名义上他们是夫妻关系。” “他还说，他表姐为了拴住李怀德，利用他怀了孩子，两人一起瞒着李怀德。”白玲将钱一星知道的都说出来，包括李怀德利用的关系，还有在任职期间贪污受贿的事情。 郑朝阳看完后，冷笑一声， “这些都是证据，让他画押。” “现在，咱们去会会这位表姐。”胡同口，天已经黑下来。女人正在准备晚饭。 在这里虽然不愁吃，但也只是能吃饱。至于跟四九城那样大鱼大肉的，根本没法比。 也就李怀德还在的时候，才能改善下伙食。现在李怀德离开去了四九城，虽然每个月都会打过来钱，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尤其是送出去的表妹，更让她心生忧虑。她了解李怀德的为人，身边躺着一朵鲜花，能忍住才怪呢。 唉！想到这里，摸了摸肚子，然后轻轻说着， “希望他能看在你的份上，记得我啊。”正说着，大门被打开，女人抬头看去，登时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往屋子里跑。 只是不待她有反应，就看到三两人已经冲到近前，将其围住。 “范月娥，你的事发了。”三人上前，为首之人冷冷说着。在他们身后，钱一星被五花大绑带着嘴，一副死猪模样。 女人神情惨白，眼角中一抹泪水慢慢流出。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轻轻呢喃着，女人却是抚摸着肚子，脸上绽放出一抹母性的光辉。 ......四九城，机械厂。自从跟余则成分开后，杨小涛就回到机械厂，坐在办公室里等消息。 整个下午，坐在那里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至于桌子上摆放的文件，一动未动。 娄晓娥看出杨小涛不对劲，也不打扰，没多久就去了车间。夜幕上来，娄晓娥进来打招呼，杨小涛目光依旧在书本上，挥挥手后，娄晓娥无奈离开。 心里不清楚，杨小涛在焦虑什么。娄晓娥能够感受出来杨小涛在焦虑，甚至还在害怕。 只是她什么忙都帮不上。此刻，杨小涛的确在焦虑着。想着若是进展顺利的话，那接下来的行动，势必搅动四九城的风风雨雨，那时候他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一切？ 面对后面接踵而来的诘难？可要是进展不顺利，那他会坐以待毙吗？若是不想，那出路在哪里？ 难不成回杨家庄躲着？亦或者跑到香江？杨小涛很焦虑。成也焦虑，败也焦虑。 甚至现在，什么事都干不了，除了看书。跟杨小涛一样的，还有隔壁的杨佑宁，还有刘怀民，以及陈宫...包括一机部知情的黄老和夏老，也都关在办公室里，或吸烟，或端着空空的茶缸子，或目光闪烁...夜幕一层一层落下，周围陷入深深的黑暗。 屋子里，有点冷了。杨小涛起身看向窗外， “黑云压城城欲摧啊！”铃铃铃就在杨小涛感慨之时，电话终于等到了。 “我是杨小涛。” “什么，好，明白。” “我立马过去。”挂断电话，杨小涛立马就要冲出去，却来到门前，猛地停住。 脸上的惊喜缓缓落下，再次回到心事重重的模样，然后拉开门，一步步往外走去。 步伐沉稳。 “老余，沪上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来到余则成的据点，杨小涛刚进来就开口询问。 “先坐！”余则成指着一旁的椅子，杨小涛赶紧坐下。 “这次行动出奇的顺利，而且那女人交代的很顺利。” “怎样，这女人什么身份？”余则成将一份随手写的记录交给杨小涛， “看看吧，这女人可不是一般人。” “年轻的时候，她给小东洋服务过，后来给光头做过事，解放了八大胡同整改，她没个去处就坐起了暗娼，沉寂过一段时间，跟李怀德勾搭一起...” “后来李怀德出事，她离开了四九城，又被光头的人联络上。” “再之后，在一系列的安排下，继续接近李怀德，这次将尤凤霞引到身边...”余则成一边说着，杨小涛一边翻看着记录，脸上都是惊喜。 按照女人这么说，那尤凤霞妥妥的就是敌人了。而李怀德也脱不了关系。 一切，都是杨小涛想要的。甚至让他有种不真实感。怎么，这么顺利？ 想啥来啥？就在杨小涛有点自我怀疑的时候，一旁余则成继续说着， “这些都是郑朝阳他们审讯得来的。” “至于后面，还有更多讯息，电话里说不完。” “今晚十二点的飞机，到时候人带来，咱们再审。”杨小涛听了放下记录，然后点头。 “这样最好。” “不过，这女人这么容易就撩了，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余则成听了摇摇头， “根据郑朝阳他们的判断，这女人应该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对了，有趣的是，这孩子，还不是李怀德的。” “啥？那是谁的？”杨小涛有些震惊。 “就是给他们看大门的一个瘸腿男，叫钱一星。”杨小涛脑海中升起一个嘴角上面只有两撇的小胡子，獐头鼠脑的家伙。 ‘就说这家伙不行吧。’杨小涛心里吐槽李怀德的三分钟，跟院里许大茂一样。 不过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毕竟每一位母亲，都是值得尊重的。 “你们怎么安排？”杨小涛开口，郑朝阳他们要是进四九城，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万一有人狗急跳墙...不得不防！余则成却是看向杨小涛， “这事需要你帮忙。” “我？” “对！”半夜一点，制药厂保卫科科长赵传军亲自带人前往机场接收一批药草。 车队来到机场的时候，正好赶上一架飞机刚刚停下。接着，从车队人群里走出一人，然后来到一旁停靠的飞机旁。 “老郑，好久不见。”杨小涛来到舱门前，看到下来的郑朝阳笑着打招呼。 郑朝阳看到杨小涛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看左右，这才下车。 “你来了我就放心了。”两人握手，郑朝阳向身后挥挥手，郝平川立马带人下来。 杨小涛看到了范月娥跟钱一星，两人都是颓废模样。 “先上车。”说完，杨小涛带着几人上车，郑朝阳和白玲却是往外走去，来到一旁等候的吉普车，先一步离开。 名义上，他要去总部汇报工作。很快，车队装载好货物，离开飞机场。 而在离开的路上，两辆车子驶离主干道，驶入黑暗中。......第二天。 粤府，临时救护基地。韩旋风摸着刚剃掉胡子后光滑的下巴让他陷入沉思。 自己终究还是差了王胡子一点。这才半个月，不刮胡子就难受。想王胡子顶着一圈半年不刮一次，果真是，真男人啊！ “比不上啊！”嘴里喊了一声，脸上却是露出得意的笑容。虽然胡子比不上，但好处却是占多了。 想到昨天送来的一百辆装甲车，韩旋风心里就美滋滋的。那可是一百辆啊，而且不是先前的那种原型车，而是改进后的二型装甲车，据说防护力比起59都不差。 原本的夔牛就已经很厉害了，现在增加了防护力，又不影响机动性，搭配上车子的火力，毫不客气的说，在这南方简直就跟轻型坦克一样。 不，是比坦克更合适的语气。既有火力支援，又有防护力，还有速度，还能拉人载货，简直就是全能型的啊。 需要什么，只需要改装就行，简单方便。更重要的是，可这装甲车里有空调啊。 别看现在是冬月了，但在这的天气远没有北方那么冷。尤其是车里的人都穿着防护服，一个个捂的严实，要是没空调，那可受罪了！ 为此，听说上级首长又向机械厂订了五百台空调，见粤府的电力都开始往这边倾斜。 可以说，为了这次行动，全国各地都被调动起来了。耗费也是难以计数。 而这也是特意抽调装甲车的原因，运输患者转移病人，用这种车更加迅捷。 甚至有些车子被改成了救护车，成为移动救助点，里面塞一个医疗小组，哪里需要，拉着就能到处跑。 虽然这一百辆是首长特意给机械厂打的电话紧急调拨过来的，但好东西落他手里，还能还回去不成？ 想到麾下马上就有一百五十台装甲车了，这要是配上坦克，妥妥的机械师啊！ 高兴的他，一早起来就刮了胡子。这事，得庆祝下！ “报告首长！” “指挥部电话，让您立刻去开会！”就在韩旋风摸着下巴想着怎么利用起这些装甲车时，身长的警卫跑过来，大声喊着。 “知道了！”为了协调各方资源，现在的指挥部搬到了粤府内，有什么事会通过电话联系。 而且，每天完成后，他也会过去汇报情况。所以不是有特殊情况的话，不会让他回去。 而只要让他回去，那肯定有事，有大事。坐在装甲车里，韩旋风催促着快一点。 驾驶员点头，但心里也是无奈啊。路上的人车，太多了。路就这么两条，为了运输方便，规定了单行线。 但谁让车子多了呢？跑了一会儿，装甲车只能一点点的跟在后面，压低速度。 见此，韩旋风也是无奈。不过比起前段时间要好很多。那时候，整个粤府都在熬煮汤药，那气味，风一吹隔着三里远都能闻。 后来还是四九城想出了办法。听说红星制药厂搞了几个大罐子，一次可以做出好几千袋，比起整个粤府的效率都不差。 那小袋子，好像是叫青蒿口服液来着，跟以前的梅花消毒液差不多大。 但效果嘛，这次回去正好问问。对了还有一起送来的什么青蒿贴，说是外敷用的，看上去也不大，跟以前的狗皮膏药差不多。 这些，也都在临床实验中。韩旋风想着最近的改变，听王院长他们说，若是这汤药跟膏药贴有用的话，他们的效率可以提升一倍。 这让他有些震撼。现在临时驻地全负荷的工作下，一天也只能救助一千八百多人，这还是周围不断有医护人员前来支援的原因。 可面对江对面每次涌来的大批患者，这个数量还是太难了。尤其是那些经过治疗慢慢康复的人亲身证明后，更是带动大批的人涌来。 可以预见，未来，前来求助的人会越来越多。防卫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想到这里，韩旋风就感觉压力山大。 “要不行，就再调人来。”心里想着，车子已经开到指挥部。 1497 最后的保险 就在韩旋风前往指挥部的时候。粤府指挥部，办公室中。一人独坐桌前，手指不断敲着桌面，身前的小熊猫一支一支抽着，却解不开心中的愁结。 就在刚刚，他接到来自四九城的电话。那是他的堂弟打来的。刚开始的时候，说的都是农科院的事情，但到了最后，隐晦的提了下四九城的情况。 他才离开四九城多久，形势竟到这地步了？尤其是，机械厂的事情。虽然离开前，他已经有了安排。 只是现在忙着工作，并没有顾忌，却不想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堂弟虽然没有明说，但肯定跟杨小涛有关。 没别的，谁让杨小涛还是农科院的人呢？而且现在农科院开展的项目，不少都是杨小涛提出来的。 尤其是杂交水稻的研究，已经成了农科院的重中之重。而且那些杨家庄走出来的孩子，已经逐渐在农科院里成长起来。 可以说，农科院不能离开杨小涛，对其关注是应该的。不，应该是机械厂也离不开杨小涛。 他将烟头放下，看着已经空空的烟盒，心头更加明析。想到这里，他打开桌子旁边的抽屉，里面是一部灰色电话。 毫不迟疑，再次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帮我接机械厂内部专线！”片刻后，对面传来一道粗狂的声音。 “首长！” “说一下，最近机械厂发生了什么事？” “是！”随后十分钟，他一直保持着倾听状态。对面显然了解许多机械厂的事，不仅将个中缘由尽数说出，而且连杨小涛的一些后手也说了出来。 当然，其他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甚至整个机械厂，也只有杨小涛知道。 等他听完后，并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沉默着。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事情发展的，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针对杨小涛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针对机械厂。更不明白，杨小涛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在他心中，杨小涛是很聪明的孩子，更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眼光看的长远，清楚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做。 可他却没想到，杨小涛竟然选择了他想不到的方式来处理眼前的情况。 而且，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难倒，是因为，我？我们？”突然间，他想到什么，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然后想要将心中的想法祛除，却怎么也赶不走。因为，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原因了。 想到这里，又是深深的痛恨。针对他，他不在乎。甚至他们这些人，也都是问心无愧。 可那是，四九城啊！那群人就这么任由胡闹下去？机械厂垮了，对革命道路有什么好处？ 因私废公！他重重拍在桌子上，电话那头，依旧沉默着，额头上却是冒出汗水。 “保护好他！保护好机械厂！”声音响起，立马回道， “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不要暴露了。” “是！”挂断电话。他又下意识的去摸烟盒，却是空空如也。就如同他的心，有些空落落的。 戎马半生，经历过残酷已经让他的内心足够坚强。但这次，突然间就变得，惶然无措起来。 尤其是，那种残酷比起战场上真刀真枪来，更加血腥。深吸一口气，他从座椅上站起来，拿起烟盒，放在鼻下，目光看向窗外。 阳光明媚，院子外还能看到玩耍的孩童，隐约还能听到稚嫩的笑声。他突然笑了。 辛苦遭逢有了现在的美好，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相信，未来一定会更美好。 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再差还能比以前差？大不了，再来一次革命！嘎吱烟盒被他捏在手心里。 想到这里，又走回桌前，再次拿起电话。这次，是红的！ “喂，小龙是吧，找下首长！”…… “喂，小刘，你爹呢？我啊...”…… “喂，老陈啊，这边事情很顺利，你放心就行。机械厂的事你听说了吧…”……电话拿起来便一直没放下。 直到半小时后，他才扣上，脸上的疲惫更浓了。但眼中，多了一抹坚定。 志同道合者，何其多也。他打电话，不是为了杨小涛，而是为了，保住那点元气。 突然间，他笑了， “就当是，最后的保险吧。” “臭小子。”笑骂一声，然后起身。门口，警卫站在那里，刚才见他打电话没敢上前，这时才说道。 “首长，人已经齐了！” “好！”拿起桌上的文件，他的目光却是落在后面上。心中原本的想法，在这一刻突然改变。 ……韩旋风下车，上楼，快步进入指挥室，还真如旋风一般！ “首长，我来了！” “嗯，就等你了。”指着一旁座位，脸上满是疲惫，却在看到韩旋风的时候，多了一抹光彩！ 韩旋风听了，看着周围，在场的都是各个部门的首脑，看来这次会议事情不小啊。 “这次将大家叫来，有两件事宣布。”首长主持会议，直接了当。 “第一，经过我们同志的临床实验，四九城红星制药厂做出来的袋装青蒿口服液效果明显，已经可以使用。粤府这边可以保留小批量的熬煮汤药，以备不时之需。”话音落下，韩旋风立马拍手，众人掌声响起。 这可是解决了大难题啊。 “还有。”首长示意众人不要急。 “制药厂提出的膏药贴，经过临床实验，对八成以上的患者具有显着效果。” “这也是了不得的进步啊！” “而且这些人，都是感染时间短的，可以为我们的医疗工作同志节省大量时间，提高工作效率啊！”首长说完，这下众人的掌声再也停不下来。 “好消息，真是好消息！”韩旋风跟身边的王院长说着。 “是啊，有了这些简便医疗器材，我们可以救治更多的人！” “对，终于不用看着草药不够发愁了，终于不用看着长队发愁了啊！”有人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制药厂的同志，好样的啊！”众人心中，充满感激。首长等众人停歇后，继续开口， “所以为了适应接下来的改变，我们要做出部分调整。” “王院长，你说下。” “是，领导。”身旁王院长拿出自己的规划书，看向众人然后点头， “我们根据现在的情况，需要另外建立两处基地。” “现有基地为一号基地，专门负责重症病人。” “新建二号基地，负责中型病人的治疗。” “三号基地负责接手病人的恢复。”王院长没多说，只是说出自己要求。 在场的众人却是明白，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提高效率。不同症状的人由不同人接手治疗，最大效率的使用现有医药。 “这计划我已经上报，四九城已经批准。” “到时候，全国各地都会抽调医疗工作者前来帮忙，新一轮的征集中医工作也已经展开。” “你们这边更要全力保障，不等出现闪失。”韩旋风听了立马点头， “首长放心！” “帐篷有现成的，我回去就安排，明天就把简易基地做出来。”另一边，粤府的当家人也开口， “我们这段时间发动了大量工人，人民制造生产简易床板，其他的锅碗瓢盆，也在紧张制造中！” “请首长放心，需要什么东西，需要多少东西，我们粤府人，就是砸锅卖铁也凑出来！”这话，听着就让人提气，一个个精神亢奋，心里不断保证着。 “国家不会忘记粤府人民，更不会辜负人民的付出！”首长点头，认真肯定着。 这段时间，粤府的工作，人民的支持，各行各业爆发出来的热情，他都能清楚感受到。 这话，也是他的真心话。让在场的本地人目光欣慰，心里只觉得，值了。 “说说第二件事。”首长话锋一转，众人立马聚精会神。 “今天收到上级的消息，佛郎机人，请求我们去濠境建立医院，救护那里的人！”这话说完，现场一片安静。 众人自己都在思索着。香江这里国内考虑到当下局势，虽然在城寨那里拥有一定的管理权，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旦有什么事，那里四面被围困，就是死地。 所以国内才会在江这边设立安置点，没有过去的打算。至于濠境那里，上面也考虑在最近的地方建立安置点，然后将人拉过来治疗。 只是国内精力有限，不说别的，就是那些医疗器材的生产，已经占了全国七成的产能。 要知道，现在的治疗可都是无偿的。也就是说，那些国内医疗产品上挣不到一分钱，还得国家补贴那些工厂。 这对于国内经济建设来说，绝对是巨大的负担。去濠境，大家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 “首长，上级是什么意思？”韩旋风见没人开口，自己开口询问。 “上面的意思，原则上，大家都是同胞，要一视同仁。” “具体要不要做，要我们考虑自身实际情况！”韩旋风皱眉， “那要是其他人来呢？”他说的是其他国家的人。现如今，在他们秘密调查中，濠境的人口大约有二十万，其中大部分都是国人，但其他国家，如佛郎机人也有上万人。 救治国人他们没说的，但救其他人嘛，要他们无偿付出，心里实在别扭。 你丫的跑来占了俺家地，还想让俺给你吃饭看病，不花钱？想的美！首长点头， “这也是我们开会的主要目的。”首长起身，从韩旋风身前抽出一支烟，想到四九城的情况，心中那刚冒出来的注意，愈发坚定！ 1498 病了得治 “这件事我觉得。” 众人仔细听着。 “堵不如疏！” 四个字说出来，众人齐齐一震，心里各有所思。 良久，首长再次解释起来。 “现如今，全世界内，只有我们拥有有效治疗的手段！” 首长说完，众人心中充满自豪。 全世界，都被疾病困扰的时候，只有他们这里，免受困扰。 这其中，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摆在眼前。 一家吃独食，容易遭人眼红。 尤其是面对全世界的时候。 甚至有人在想，若是国内没有蘑菇蛋，会不会有人伸手抢夺？ 那些强盗可不管什么仁义道德，还真能做出这事！ 要不然，药品生产会安排在四九城？ 首长显然也看明白了，于是沉重说道，“现在，形势很严峻！” “没有这药的时候，大家都一样。可现在咱们有了药，就相当于财富的钥匙，救命的稻草。” “如果我们不做出有效的措施，越来越多的人会走到我们的对面，我们就会成为一个少数。” “这是很危险的！” “就像一个大坝，而我们就是那道闸口！” “天上雨水落下，周围汇聚的越来越多！” “要是到了水漫过大坝的时候，我们这道闸口还有什么意义？” “那就是灾难将临的时候。” “所以，我们这道闸门要不时的放开口子，让湖里的水缓缓流动，缓解压力。” 首长说着，再次坐回原地。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成为少数，而是成为更多的一方，成为大多数。”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首长说完，会议室中众人交头接耳，思索着话中表露出来的意思。 更有人听出首长的决议，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韩旋风突然露出笑容，“首长，我是看明白了！” “这不就是首长经常说的嘛，团结大多数，孤立极少数啊！” 众人听了点头。 “再说了。”韩旋风眼中都是精明，“团结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咱们给他们看病，可是得收钱的！” “咱们花费这么大，收点医药费，住宿费，伙食费什么的，不过分吧！” 话音落下，众人都笑起来。 “老韩，你这家伙精明的很！怪不得打仗，鬼主意一个接一个，从不吃亏呢！” “哎哎。什么鬼主意，这叫因势利导，因人而异！” 众人再次笑起来。 “首长，您安排吧。” 韩旋风看过来，首长点头。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就跟上级反应。” “但主体，应该是没问题的。” “回头各部要将方案拿出来，要什么人，怎么做，具体安排章程，都要考虑仔细了！” “还有，这次代表着咱们的风貌，思想作风必须过关…” “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一旦确定，必须排除万难，完成任务！” 哗啦 众人立马站起来。 “坚决完成任务！” 会议散去，首长却是将韩旋风留下。 “上次的任务安排好了？” 两人关起门来说话，韩旋风点头，脸上露出认真神色。 “按照组织要求，我们对香江的同志予以支援，他们都接受了有效治疗，现在来看没有问题。” “他们也吸纳了不少人，其中有个还是当地警卫的人，这次对江对岸的处理措施十分不满。” “加上他的家人也是我们救好的，对我们的政策很是向往！” 韩旋风说着，首长静静听着，不时点头。 这些布置虽然是小道上不得台面，但关键时候却能顶大用。 他不屑于鬼蜮魍魉，却不得不防。 “那边你上点心，他们在那里，比国内要艰难的多。” “能帮的，一定要帮！” “但也要做好内部梳理工作，那里环境，可跟国内不一样，必要保卫措施，还是要有的！” “我明白！” 韩旋风点头。 话题一转，首长再次开口，“濠境那里情况，比香江还要糟糕！” “跟我们相接的半岛大部分国人都想回到内陆，剩下的人怕其他地方人带来疾病，便阻止其他地方的人通过。” “矛盾不断攀升，动荡不安！” “佛郎机人现在已经无力稳定当地的局势，这才请求我们帮忙。” “而且，他们国内情况比濠境好不了多少，听说已经出现了无人区。” 韩旋风听了冷哼一声，“怪不得肯拉下脸来让我们去收拾烂摊子呢。” 首长点头，又抽了一根烟，两人点上。 “这次，我想让你去！” “我？” “对！” 首长盯着韩旋风看着，选择他去主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对于韩旋风的为人他十分了解，而且他的出身也在当下的形势中，能避免很多麻烦。 哪怕是以后有变动，有他在，也能保住这番成果。 “知道当年濠境是怎么被占领的吗？” 韩旋风点头，当年的那些事，作为一名国人，他牢记于心。 现在首长提起这件事，话中含义，不言而喻。 “我明白！” 首长点头，有些话，不用说，同志们也会知道。 “回去挑选精兵强将，记住，咱们是去维持秩序的，要保证同胞们的安全！” “是！保证完成任务！” 韩旋风离开后，首长揉着眉心，缓解着疲乏。 自从来到这里，吃住休息都在这里，一天只有几小时休息时间。 正是因为他的调度，才保证了这里的有序进行。 “大伯，吃饭了！” 门口传来唐明月的声音。 随后走进来，将食盒里的两个菜碟一碗汤放在桌上。 大伯见了忙起来，“你啊，这种事让别人来就行。”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大伯没多说，拿起桌上的馒头咬了两口，“嗯，不错，还是吃这个结实。” 唐明月笑着，坐在一旁征集文件。 “这次四九城制药厂可是解决了咱们的大难题啊！” 大伯笑呵呵的，“要是没有他们的努力支持，咱们这工作也开展不起来呢。” “对了，昨天那小子还给我打电话了，说他们那新型机床做出来了。”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他啊，就是想让我高兴高兴。” 大伯啃着馒头吃着菜，说话中多了份随意。 只是心中还是不满，不满这家伙对他隐瞒。 哪怕是，对他好。 却不知，自己早已置身其中。 说到这，家里几个孩子，不说优秀与否，单单跟他交流上合得来的，也就这意外认下的侄儿合他口味。 也怪不得每次跟农科院的堂弟打电话，对方都会说两句呢。 唐明月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机械厂制造出新型机床的消息，广播里早就传出来了，就是报纸，她的住处，就有一张呢。 或许将来，还会有更多！ “机械厂的同志都很不错。为了革命建设，他们付出很多。” “我听首长说过，去年我们的外汇，竟然比起十年来的总收入都多。这里面又有八成都是他们挣来的。” 唐明月说着，大伯点头。 “是啊，这事情我听说过。” “老陈更是笑着，说什么有了机械厂，再过个几年，四九城的发展就像装了马达，一路狂奔啊！” “同志们都是好样的。这次机床提高了，国内机器就能提高，咱们建设国家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呢。” 说话工夫，大伯用最后一块馒头将碟子里的烫水蘸着送进嘴里。 只是想到杨小涛，不由心中一动。 “明月，你说，去濠境对不对？” 唐明月正将文件分类整理，听到大伯问话，随后笑道，“大伯，别的我不清楚，但这时候咱们治病救人，就没错。” 大伯听了，欣慰点头。 有时候，最简单的出发点就是最正确的道路。 过分的解读，只会让道路变得曲折，变得坎坷。 一句话！ 有病就得治，讳疾忌医要不得！ “你说的对！” “我们只是治病救人！” 末了，又在心里补充一句，“谁也不能阻止我们，治病救人！” 南方阳光明媚，穿着防护服都能出汗的时候，北方四九城里却是飘起了鹅毛大雪。 “又是一年啊！” 看着飘落下来的雪片子，落在地上铺满厚厚的一层，杨小涛站在办公室窗前，神情恍惚。 穿越前，这么大的雪，少见啊！ 穿越后，不知道是这番世界特殊，还是以前环境好一些，这样的大雪，好几次了！ 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看着天地一片白茫茫。 回头看向桌子，月份牌上，节日气赫然就是大雪。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穆然间，心头出现这首诗。 这首前世他就喜爱的诗。 上次见到作者时，杨小涛还想着让其提笔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待到雪化时！” 回头看窗外，杨小涛陷入思绪中。 范月娥两人被带到后，杨小涛就交给了余则成。 不是他对余则成百分百信任，而是想要抽身出来。 毕竟，他也是双方当事人之一，若是参入其中调查，会影响公正性。 况且引入第三方势力下场，也是他的主要目的。 杨小涛相信，斗争的人总归是少数的，更多的人会选择明哲保身，选择观望。 但现在，这是个机会。 至于余则成他们怎么做，就看他们的选择了。 相信，不会让杨小涛失望的。 吧嗒 打火机点燃香烟，对着窗外吹出去。 如果一切顺利，这场雪后，想要的都会到手。 布置的，也该行动了！ 到那时，就是计划开始的时候。 也是刺刀见红的时候。 至于计划如何结束，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因为想那些没意义。 “小涛，走了！” 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杨佑宁站在门口笑着。 杨小涛上前带上门，“一起走！” “这场雪不小啊！” 出了办公楼，两人往车棚走去。 杨佑宁开口说着，杨小涛点头，“是啊，一场雪下来，掩盖不少东西呢。” 两人沉默着，来到车棚，准备上车。 “小涛，去我家喝一杯吧！” “不了，今晚秋叶回来，我得回家！” 杨小涛笑着拒绝，杨佑宁听了笑着，“那这顿酒，留着！” 杨小涛嗯了一声，“多备点，到时候人多！” “哈哈，放心，多少都管够！” 说完，车子离开。 杨小涛拉开吉普车门坐上去，摸着冰凉的方向盘，发动汽车。 “这贼老天，冻死个人啊！”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499 得志便猖狂 车子缓缓离开机械厂，道路上积雪厚厚的，压在上面嘎吱嘎吱响！过了胡同口，杨小涛将车停好，下车就往屋子里走！ 自从上次老杨那件事后，这是杨小涛第一次回到院子里。先前冉秋叶没回来，家里孩子都在冉家。 今天不知道咋滴，冉秋叶说什么好长时间没聚聚了，要将冉父冉母叫来，大家一起吃一顿。 杨小涛寻思片刻便同意了。他清楚，或许冉秋叶觉察到了什么。四合院大门闭着，平常可不会这么早。 嘎吱杨小涛推开门，走进去。瞬间，就感觉到院子里的氛围不对劲。冷清，颓废。 就如同病了一般，没了往日的活力。若是以前，哪怕再冷的天也能看到门口的人，甚至还有孩子在院里玩。 可现在，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都没见一个。家家紧闭着门，屋子里的声音都小了。 路过阎家门口，阎阜贵听到大门的动静，趴在窗户上看到是杨小涛，还想着打声招呼。 结果屋子里传出三大妈的声音，人影一闪很快消失。其他房间的人也是如此。 杨小涛见此也装作没看到。人是懂得趋避利害的，尤其是现在的形势，院里人看到的就是，杨小涛势弱了！ 甚至有人传出来，杨小涛要倒霉了！而随着杨小涛的低调，院里某些人的喧嚣，让这观点越来被认可。 要不然，会这么久不回来？要不然，机械厂啥动静没有？要不然，许大茂能这么猖狂？ 只是他们不清楚，杨小涛虽然低调了，却对院里的事一清二楚。甚至连许大茂跟秦淮茹见面搅和在一起，他都一清二楚。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采取任何行动。他要做的，就是默默关注，静静的等待。 等待时机到了，就是下药治病的时候。重症，需要下猛药。腐肉，就得铲除掉！ 哪怕会带起无辜的血肉！......过了垂花门，杨小涛来到中院。 就看到自家院子里，几个孩子玩耍在一起。 “涛…涛哥！”正在看着孩子的周奎看到杨小涛，连忙惊喜喊着。一旁跟小雨玩雪的端午立马踩着脚印跑过来。 “爸爸…”杨小涛一把将儿子捞起来，顺势抱在怀里。 “爸爸，我想你了！”杨小涛拍拍儿子帽子上的雪，笑着说道， “爸爸也想你们了！”说着来到周奎身旁。 “涛哥！”周奎略带激动又有点担忧的神情，被杨小涛看在眼里。这段时间，杨小涛在工厂里也是深入简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有事情都是娄晓娥帮忙传达，要么就是打电话下去。不仅是他，机械厂的几个高层，分厂的丁祥军管志勇几人也是一样！ 甚至王法车文伟几人也被杨小涛告诫过，老实干活，其他事不要参与。 这在以前可能是很平常的举动，但在这时候，却让工人感觉到不妙。周奎自然能够感觉到，身边不少工人私下里也传开，各种说法，各种阴谋论。 “没事！”杨小涛拍拍周奎的肩膀，给了一个心安的眼神。周奎用力点点头，在他印象里，涛哥说的话，都能做到。 既然他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心思单纯的周奎，就是这么认为的。抱着跑过来的女儿，笑得格外开心。 “小涛！”不远处，王大山从屋里走出来，身边王军扶着！平日里壮实的汉子，现在竟然显得颓废。 “涛哥。”两人刚走两步，杨小涛就抱着孩子来到跟前。 “我…”看到杨小涛，王大山心里万分委屈。就因为上次的事，不仅被派出去带去教育一顿，还在屠宰场里做了检讨。 这种丢面子的事，他咬牙忍了下来，但现在看着杨小涛，他就想问一句，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大山叔！” “婶子还好？”杨小涛扶着王大山的胳膊，询问情况。王大山低头没说，王军却是咬牙说道， “涛哥，我娘被气的躺床上，昨天刚送到医院去。” “医生说，是气出来的病！”闻言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周围走出来的人，又将目光放在王大山身上。 “大山叔，你信我吗？”王大山猛地抬头，然后瞪大眼睛， “信！” “信我，就好好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笑到最后！” “懂？”王大山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劲点头。 “懂！”杨小涛笑笑，拍拍王大山的胳膊，随后对着王军说道， “小军，扶你爹回去，还有，看好你爹，你弟他们。” “该吃吃，该睡了睡，还有告诉婶子，要是医院住不惯就回来住！”王军听了眼睛瞪大，随即重重点头。 杨小涛又回头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小刘等人，这些都是平日里关系不错的。 杨小涛没多说，只是对众人点点头，随后往家里走去。众人却是看着杨小涛自信的模样，登时心中有了底。 屋子里听到动静，冉红兵立马跑出来，后面还有冉心蕊跟冉秋叶。 “回来了！” “回来了！”冉秋叶看着杨小涛，脸上带着柔情。众人进屋，桌前冉父正跟老道坐在一起。 “爸妈！”杨小涛打个招呼，脱掉大衣坐在桌前，轻声问着。冉父看到杨小涛，满意点头。 “最近忙什么？”杨小涛给冉父两人倒水，冉父开口询问。 “您还不知道嘛，机床啊！”杨小涛笑着，然后看向老道， “不信你问老道。”老道摸着胡子呵呵一笑， “问我干嘛，我又不在机械厂。” “倒是还想问你，啥时候去研究所啊，你这是扔给我当起甩手掌柜了，合着都是我来干啊！”杨小涛听了嘿嘿笑着， “要不把你提正了也行。” “滚蛋，老道我还想着享清福呢。”几人说笑着，等待着饭菜上桌。贾家。 秦淮茹刚给贾张氏送来饭菜，老虔婆昨天起来上厕所，回头就给冻感冒了，说是下不了床。 没法子只能过来伺候着。 “吃了药早点睡，我先回去看着孩子。”秦淮茹说着，贾张氏哎呀哎呀的叫着， “淮茹，你闻到肉味了没有？” “我怎么闻着这院里，都是肉啊！”秦淮茹没好气的看了眼， “你是馋了吧，就你那鼻子塞着鼻涕，还能闻着？”贾张氏也不尴尬，嘴里就是念叨着吃肉。 秦淮茹冷哼一声， “你想吃，自己去杨家要，看他们家给不给。”说完转身出门。贾张氏嘴里骂着狼心狗肺，然后看向窗外。 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只要杨家出事，她这头疼都觉得轻了。 “许大茂这坏种，总算是干了件人事！”出了门，秦淮茹看了眼杨家方向，烟筒里冒出的灰烟在雪花中迅速消散，却是分外热闹。 想到许大茂交代自己的事，秦淮茹冷笑一声， “得意吧，过了今晚，就有你们受的！”回到家里，傻柱正坐在桌前揉着大腿，后面小当正守着炉子上的锅。 一大妈在屋子里坐着，小槐花坐在一旁，靠着一大妈。 “吃饭吧！都愣着干啥！”秦淮茹进来，看几人不说话，忙开口。傻柱撇撇嘴， “淮茹，你真的听许大茂的？”秦淮茹眉头一皱，随后不耐烦的说道， “这事不是说了好几次了吗？” “可那是许大茂啊，一肚子坏水，他给你找工作，那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嘛！”傻柱蹭的站起来，十分不情愿。 “我不管他是不是黄鼠狼，反正有了工作，咱们家就有了稳定来源，到时候我有了城里的身份，棒梗说不定就能回来。”秦淮茹无所谓的说着，至于傻柱担心的，她怕啥？ 以前也没少给。 “你…”傻柱气急，却是想到自己的身份，最后无奈的坐在桌前生闷气。 “好了好了！”一大妈出来打圆场， “柱子，淮茹也是为了这个家。” “再说了，要是许大茂生了歪心思，不是还有你在嘛！”一句话，让傻柱如梦初醒。 “说的对，这许大茂要是敢乱来，老子打出他的狗脑子！”傻柱说完，屋子里的氛围缓和不少。 秦淮茹准备摆饭， “柱子，你找刘岚了没？”傻柱摇头， “没有。” “现在人家日子过的好好的，干嘛非要拉下这摊浑水。” “哎，跟你怎么就说不通呢，这是浑水吗？这是替人民伸张正义啊！” “等着扳倒了院里的大山，咱们也不用看人家眼色过日子，你怎么就不懂呢？”秦淮茹苦口婆心的说着，傻柱仍旧不以为意。 “我就觉得，许大茂不靠谱，什么事到他手上准没好事。”秦淮茹听了有些不耐烦，有心说傻柱两句，可想到这家伙跟许大茂天生不对付，也懒得多说。 “算了，你不去，赶明儿我去。”……后院。许大茂坐在桌前，就着猪耳朵喝着小酒，神情自在。 一旁秦淮茹还在炉子上炒着鸡蛋，屋子里暖融融的。自从当上这调查员，穿上这身衣服，生活那是大变样啊。 更别说整治了几个 “顽固”，让他在这院里的竖起威信，上面听说了更是大加夸赞，还让他多多发现同志，为革命事业做贡献。 就靠着这个，他可是收了不少孝敬。更重要的是，现在他有了跟杨小涛掰手腕的本钱。 他许大茂一直不觉得比杨小涛差。要是有同样的人脉，处在同一位置上，就凭他许大茂的本事，做的绝对比杨小涛好。 只是以前是这么认为的，他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而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他表现的机会，他拿捏杨小涛的机会，来了！ “大茂！”秦京茹端着一盘炒鸡蛋来到跟前，笑着说道。 “咋了，坐下一块吃，可别饿着我儿子。”秦京茹笑着坐下，脸上态度十分谦恭。 “大茂，你真的给我姐安排工作啊！”许大茂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那必须的，怎么说她都帮过咱不是。”心里却是回味秦淮茹的味道。虽然没多少时间，却是，不一样的高觉。 尤其想到傻柱，那就是，刺激。 “哼！” “你把好的给了她，我呢？我生完孩子，也可以工作的。”秦京茹撒娇说着，许大茂嘴里啧啧两声， “你啊你，说你笨你还真蠢。” “我还能忘了你？” “大茂～”秦京茹发嗲的摇着许大茂的胳膊。 “知道知道，暖气厂那里我都打点好了，给你留着一个文员岗位，等生完孩子，就去！” “真的？大茂，你对我太好了！”吧唧许大茂摸着脸上的痕印得意笑着，心里更是生出一个大胆的注意。 1500 宁折不弯 “大茂，好像，杨小涛回来了！” 秦京茹帮着倒上酒，听着外面动静。 “哼！终于敢回来了！” “不过回来又怎样，他还能怎么滴？用不了多久，就是丧家犬一只，哼。” 许大茂不屑的说着，眼里闪过一抹狠辣，“他们吃的喝的都记着了。” “嗯嗯，那女人买菜的时候我都看着呢，又是鸡又是猪肉的，了不少呢。” 秦京茹心中向往。 那日子，可是她向往的生活啊！ 不过，未来可期。 “给我仔细看好了。” 说完，许大茂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本子，翻开后，找到杨小涛名字，在后面认真写着。 那厚厚一摞，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身为革命工人，竟然铺张浪费，哼，必须记下来上报。” “身为干部，带头胡吃海喝，一点没有艰苦朴素的精神，记下来！” 没一会儿，许大茂就记了好几条。 “老子给你记一本子，看你怎么翻身。” 晚饭过后，冉父跟冉母等人离开，杨小涛开车送回去。 不过，冉父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杨小涛清楚，对方也了解自己的处境。 虽然没明说，杨小涛还是让他宽心就好。 冉父见此终是没有开口，心中只是感慨，自己的本事，还是差点，护不住家人啊。 等杨小涛再次回到四合院时，雪已经停了。 院子里，厚厚的积雪没过脚脖子，旺财跟黑妞挤在一起，见杨小涛回来，从窝里面探出头，然后继续趴着。 杨小涛走进屋里，冉秋叶正在灯下织着毛衣。 孩子大了，衣服用的也快。 “都睡着了？” 杨小涛坐在冉秋叶身旁，看了眼被子里冒出的三个小脑袋。 “睡了，今天可是闹腾的厉害。” 冉秋叶笑着，将毛线放下，伸手接着杨小涛的外套。 就在冉秋叶挂衣服的时候，杨小涛从后面将其搂住。 冉秋叶顺势靠在怀中。 “媳妇！” …… 后院，许大茂听着若有若无的声音心里头火热，看看身旁大肚子的秦京茹，又硬生生的将火压下。 “狗日的，都俩小时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嘴里骂着，伸手摸过床头的红本子，“狗日的，这肯定是作风问题，严重的破坏了公俗良序，一对狗男女！” 说着，在本子上记着。 心里头却是羡慕的很。 …… 中院，杨家。 屋子里，被窝中，冉秋叶趴在杨小涛怀中，柔情似水。 “最近院里的人跟事不少！” 冉秋叶轻轻说着，身体的疲软让她语气中都有股温热。 杨小涛搭在冉秋叶的秀发上，心里清楚冉秋叶话中的意思，轻轻说道，“别担心！” “一切有我！” 冉秋叶点下头！ 聪明的她明白，杨小涛想说的会说，不想说的，那肯定不需要她知道！ “明天我带着孩子回村去。” 冉秋叶主动说着，她清楚，留在这四合院里，只会让杨小涛分心。 杨小涛紧了紧怀中玉人，为她的通情达理，为她的默默支持。 “嗯！” 后院，许大茂刚要睡下，再次听到声音，双目赤红。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亲自开车，一路将孩子送回杨家庄。 这一路，冰雪难行，好在杨小涛的驾驶技术过硬，有惊无险的回到杨家庄。 一进村子，就感觉到比往日更加严密的守卫，平常村口的警卫也不过两人，现在直接安排了一个小队。 其他地方的巡逻队伍也增加不少。 甚至，在村中心，杨小涛还看到几处半永久工事，里面伸出来的炮口，应该是高射炮。 心知，上次跟杨大壮说的那些，对方是听进去了。 回到家里，帮衬着将东西放下安置好，杨小涛没多说，便要赶回四九城。 今天，也许就是开启的一天！ “大壮叔。家里就拜托您了！” 村口，杨大壮站在杨小涛身前，点头应下。 “放心，在这杨家庄里，谁也欺负了她们娘几个！” 杨小涛点头，随后看着一旁的冉秋叶。 “记住我跟你说的！” 冉秋叶认真点头。 “走了，等我回来接你们！” “嗯！” 杨小涛转身，准备上车，身后旺财跳到车上，这次回去，带上它说不得有用。 “小涛！” 就在杨小涛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不远处杨太爷漫步走来。 杨小涛赶紧下车。 “太爷！” 杨太爷点头，随后对着身后石头挥挥手。 接着，一把深灰色断了一截的刺刀递到眼前。 这是太爷当年用过的，多次浴血后就一直放在屋里。 太爷说，这东西，辟邪。 现在，这把断刀交给杨小涛了。 “拿着！” 杨小涛郑重接过断刀，这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记住，杨家男儿，一往无前，宁折不弯！” 太爷声音铿锵，神情中更是多了份凝重。 杨小涛接过断刀，用手摸着冰凉的钢铁，猛地抬头对上太爷的眼睛，“一往无前，宁折不弯！” 转身，上车离去，卷起一条雪沫。 看着车子离开，冉秋叶上前两步，耳边响起杨小涛的嘱托。 除非我亲自来接你们。 否则，不管是谁来，不管是谁打电话，哪怕是我的声音！哪怕是爸妈！ 都不行！ “我会等着你，回来接我们！” “一直等着！！！” 四九城。 余则成安静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男子静静审阅着文件。 整个办公室中，只有他们两人。 “老余。” 良久，男子抬起头，看着余则成。 “队长。” 余则成没有称呼男人现在的名称，一句队长，却是让男子回到曾经并肩一起，在黑夜中砥砺前行的日子。 同样的，男人也明白这一声队长的含义。 那是提醒他，不忘初心。 这家伙，这时候还需要他提醒吗？ 对于敌人，如秋风扫落叶般寒冷。 他怎么会忘记曾经的誓言。 誓死保卫鲜血换来的革命果实。 哪怕，面对再大的山，也无所畏惧。 “余则成同志。” 一瞬间，男人站起身来，余则成也露出严峻的神情，跟着站起来。 “我现在以一名革命者的身份郑重询问你，能否做到绝不饶恕任何一名破坏革命的分子？” “我能！” “能否做到面对困难，毫不退缩；面对诱惑，坚守自我；面对威胁，不为屈服？” “我能！” “能否做到，为了国家，付出一切，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能！” 余则成每喊出一声，身形都会拔高一分。 直到最后一句，几乎用尽全力吼出来。 男子见此，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然后从另一个抽屉中取出一枚印章，然后在文件上重重印下。 “我认命，此次案件，将由余则成同志，全权负责。” “是！” 哪怕屋子中只有他们两人，却依旧庄重。 余则成双手接过任命书。 刷 男人敬礼，余则成庄正回礼。 转身离开办公室。 “老余，保重！” 说完，拿起一旁的文件，那是上级不久前批复下来的。 一切照办。 四九城，总局。 郑朝阳、白玲三人坐在办公室中，前方是郑朝阳口中的老萝卜。 此时老萝卜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仔细看着递上来的报告。 “老萝卜，你这该退了就退，将位置让出来。” “实在不行，我借调回来帮你也行啊。” 郝平川在一旁打趣说着，但心里其实是心疼，这都一把年纪了还在这奉献着生命，眼下垂垂老矣了都没个安稳日子。 一旁的郑朝阳听了直接一脚踹在屁股上，郝平川痛呼一声，揉着屁股远离一点。 “会不会说话，还你借调回来，你回来有啥用？” “就是调，也是我啊，你得排在后面。” 郝平川撇嘴，“就你，舍得那花花世界啊。” “比你舍得。” 旁边的多爷捂着嘴笑着，看到这俩家伙又在这里刷宝，不由怀念起以前的时光。 “行了，都多大年纪，一个个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老萝卜放下老花镜，然后将材料放一旁，开口打断两人的计较。 “这局长的事就不用你们俩崽子操心了，上面已经有了人选，还是你们的老战友。” “老战友，谁啊？” 郑朝阳开口问着。 “张潮！” “张潮？就是东北的那个张潮？” 郝平川反应最快，老萝卜点头，“对，就是他。” “我的乖乖，这家伙要进京了啊，这可是破案的好手，对了他手下可是有五虎将的，这次一起来吗？” 郝平川说着，郑朝阳也竖起了耳朵，显然对这位老战友很‘关心’。 “上级考虑到加强四九城的治安工作，特意抽调了精干人员补充进来。” “这次张潮就是来接手的，不过他手下的五虎将只过来三个，曾克强、江汉和黄涛。” “过来三个也了不得了，一人带起一个组，多爷，你们以后可以轻松了啊。” 郑朝阳笑着打趣道，多爷哈哈笑着，“我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呢，最好连出报告的人都有。” “得了吧你，报告都让人写，那要你干嘛？” “干嘛？走街啊。” 几人笑着，浑然没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 “好了。说正事。” 见几人再说下去，估计能到吃中午饭，老萝卜直接将文件扔给郑朝阳，“案件是你们的，这次还是你们来。” “多门，你跟他们一起。” “总局这里会全力配合。” 郑朝阳三人面色瞬间严肃，起身接过文件，随后庄正敬礼，亦如当年在这四九城一样。 “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去吧，让你们仨给闹腾死了。” 几人笑笑，郑朝阳上前将口袋里的香烟放在桌上，“老萝卜，早点退下去，省的顶缸啊。” “滚蛋，兔崽子。” 老萝卜笑着，等几人离开后，才收敛笑容，再次拿起电话。 “老首长，都安排好了。” “嗯，您放心，他们几个，冲锋陷阵什么的，够格了。” 四九城，机械厂。 杨小涛开车回来后，整个人身上多了一份肃杀之气，一路上碰到的人都心中揣揣，连打招呼都不敢太大声。 回到办公室后，杨小涛便让人将刘怀民等人叫到办公室中。 刘怀民见面头一句便是，“黄老已经去见上级领导了。” 杨小涛清楚，这件事，估计上面该知道的都会知道，至于怎么做，那是上面的事。 他们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 而且，他有种感觉，今天，就是开战的时候。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01 革命建设需要你 上午十点，红星机械厂，会议室。会议室内，刘怀民、杨佑宁、杨小涛和梁作新四人各自坐在一侧。 屋子里，除了不断冒出的烟气，没有任何动静。就在不久前，夏老打来电话，黄老回来了，上面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却没有任何指示。 也就是说，他们的行动，可以开始了。会议室外，保卫处各个中队长、各车间护长队队长、机械厂的主要领导层坐在走廊两旁。 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响起，一瞬间打破办公室的宁静。杨小涛拿起电话， “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那头听到声音后，迅速传来声音， “我是余则成。” “我已准备完毕，万事俱备。”只一句话，杨小涛心中的大石头就放下来了。 这时电话那头声音变幻， “杨小涛同志，我是郑朝阳，我们已经准备妥当。”电话里，郑朝阳声音低沉， “鉴于当下情况，我们会与余主任进行合作，到时候会全力抓捕敌人。” “机械厂这边，需要派出人来协调。你们要尽快安排人过来。”杨小涛听了明白，这件事有这两方的支持，再加上机械厂的保卫处，相当于多了一分保险。 “好，我们这就派人去。”杨小涛挂断电话后，对着三人说道， “余主任那边跟沪上的同志已经做好准备，不过为了协调行动，需要我们安排人过去合作。”杨佑宁蹭的站起来， “我去。” “我是机械厂的厂长，我去合适。”刘怀民跟梁作新点头， “好，老杨去跟老赵一起，双保险。” “带一队保卫去。”梁作新在一旁补充道。杨小涛点头，随即杨佑宁拿着桌上的烟出了会议室。 片刻后，杨佑宁带着人乘车离开。 “小涛，开始吧。”待杨佑宁离开后，刘怀民开口说道， “这第一枪，就由咱们打响吧。”杨小涛听了跟梁作新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理应如此。”会议室中，三人对视一眼，相视点头。杨小涛按动桌上的铃铛，门外保卫处的三名中队长先走进来。 梁作新看到三人，直接开口说道， “现在开始，全厂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 “擅闯者，一律抓起来。” “企图反抗者，杀！” “是！”梁作新说话中杀气腾腾，三人应的也是干脆。待三人离开后，后面又进来几人，为首的是王浩带领的原机械厂保卫科。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资料递给王浩。 “王干事。”王浩上前一步， “首长。” “按计划展开。” “是！”说完，王浩带着文件离开，在他身后数名保卫处的人跟着。等离开办公大楼时，不远处的护厂队跟上，众人迅速上车，在轰鸣中带起一团团积雪，迅速冲出大门。 同一时间，一分厂的厂长办公室中电话响起。再次坐镇的陈宫看了眼孙国，后者立马接起电话。 刘怀民的声音传来，随后孙国挂断。 “老陈，动手了。”陈宫笑着， “我还以为要下午呢。”孙国没接话，走出办公室大门，随即看向早就在此等候的人。 “一队，负责厂内治安，各车间主任、科长坚守岗位，不得随意离岗。” “二队，负责周围区域治安，协同街道办、派出所的同志维持治安。” “三队、四队，按照原计划，执行任务。”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走廊里立马传出一阵呼喊声，接着一分厂立马行动起来。机修厂。 丁祥军吸着烟，挂断电话后，不高身体中却是迸发出强悍的战意。能跟徐远山走到一起的人，又能是什么好脾气？ “彭队长，准备好了吗？”不远处的中年汉子立马上前， “厂长，所有人已经到位。” “那就开始吧。”丁祥军淡淡的说着，机修厂我看着，谁敢冒头，老子就给他按土里去。 “是！”木材厂。王国栋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个保卫处的人。周升红脸色涨红，呼吸都变得急促。 “老周，小杨让我来，不是对你不信任，而是你们这处的位置有些偏，同样的，也有些重要，你要明白。”王国栋淡淡的说着，周升红的脸憋得更红了。 “王厂长，您这话说的，我自己几分本事，还是知道的。”说到这里，周升红心里就对手下那些不长眼的恨得牙痒痒。 木材厂因为榜上机械厂这颗大树，那福利，那待遇，直接变成周围炙手可热的厂子，以前不被待见的木工更是水涨船高，一个个成了香饽饽。 于是不少人都打起了主意，手下带着好几个徒弟，这一来，搞得木材厂乌烟瘴气，他这个厂长都不知道手下到底有多少人了。 这也怪他平日里忽略了管理，只靠人情维系工厂。若是以前，或许没啥，但现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啊。 这一个个平日里挺精明的，怎么在这事上犯糊涂呢。自己平日里交代的都喂了狗。 这次过后，一定要好好清理一番，那些不正经的统统滚出去，哪怕手艺再好也不行。 “老周，开始吧，咱们不能落后了。”王国栋说着，周升红立马端正态度。 不论如何，他都是机械厂的人，他都是杨小涛的人。这烙印，变不了。 “来人！！！”周升红怒吼一声，整个木材厂开始震动起来。钢铁厂，化工厂，同样的一幕都在上演。 不同的是，钢铁厂跟一分厂机修厂差不多，管志勇和老道的配合下，再加上安仲生的帮忙，钢铁厂众人得知要保卫工厂，根本不用别人说，立马行动起来。 而化工厂却是外松内紧，在徐远山亲自带领下，外面看不出变化，但内里却是有条不紊。 随着机械厂的一步步举动，整个所属的工厂分厂，都开始了行动。不仅如此，还有跟机械厂关系不错的纺织厂，电子厂，电器厂等等，在刘怀民的串联下，一起派出人加入其中。 这一刻，几乎小半个四九城的工厂都在行动。这一刻，工人的力量，再次体现出来，汇聚成一道无可匹敌的洪流。 一辆辆卡车出现在街头巷尾，一队队人面色严肃驶过大街小巷。按理说这种调动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尤其是一辆辆卡车冲出工厂拉着不少人在雪地里行驶，甚至还有装甲车开道，想不引起关注都不行。 可看到了也就看到了。四九城的人们对这些场景早就习惯了，谁不知道机械厂每天都要进出货物，还有运送装甲车到各地，即便是奇怪的人也被周围人的一句，‘四九城不就是这样吗’给问住。 是啊，四九城，不就是这样吗？正阳门外。一群戴着帽子嘴里含着烟的青年正聚在一起讨论着，看他们的神情很是得意，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来来往往的人们看到青年身上的打扮也都下意识的离开，这些小青年闹腾起来，可是会要命的。 此时，为首的青年正挥舞着手臂说着什么，若是杨小涛在，肯定能认出，这人就是在老校长门前被他揍的那个。 “同志们，这次我们要干一件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青年忍着内心的激动喊着，周围的青年听到又有‘大事’可以做，纷纷露出激动的神情。 因为每次‘大事’，都能更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脚下，除了让他们获得更高的资本外，还能让心中的满足感鼓鼓的。 更能成为父母眼中‘骄傲’的存在。 “焦鹏，你就说这次搞谁吧，哥几个跟你干了。” “对啊，鹏哥，上面有什么指示？” “对对，又哪个恶劣分子需要我们出手了？”众人被吊起兴趣，纷纷喊着。 焦鹏听了很是得意，搁在以前，他除了在家里等着可能的工作，听着父母的唠叨，感受着左邻右舍的目光，什么也干不了。 可现在，他干的每一件事，都是大事。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一步步的实现了。 当然，现在他有了更大的目标，更大的野心。 “嘿，这次可真是大鱼，就咱们几个可不行，大家回去多找点人，咱们一起去红星机械厂。” “红星机械厂？”有人惊呼，之后便是脸上忍不住的激动。红星机械厂，谁人不知啊。 那些好东西，比起沪上的产品都出名。尤其是那新推出来的空调，不仅能让夏天变得凉爽，还可以冬天暖和和的，直接火热了四九城啊。 他们这些人可没少听家里人说，若是进入后会咋滴咋滴，会怎么好怎么好的。 可现在，他们就要去红星机械厂了，还是以另一种身份。真是，激动啊。 “对，就是红星机械厂。 “我们今天就是要去，产除那些害群之马，让我们的祖国...”嗤~~就在几人兴奋的时候，不远处两辆卡车突然刹车，冰雪上轮胎猛地制动，在地上留下一长串的划痕。 众人都是莫名其妙，然后就看到车上跳下来十多个人，每人手上都拿着武器。 不等几人反应，这群人就冲到跟前，团团围住。不远处更有几人跑过来，显然早就在这里埋伏着呢。 这时候，几人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为首的焦鹏就要开口，却看到一人走到跟前看了几人一眼，然后盯着他喊道， “你叫焦鹏？” “是，我就是焦鹏，是他们的代表？” “你们是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调查员。”说完焦鹏将身上的标识亮出来。 来人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庄正的敬了个礼，然后介绍道， “焦鹏同志你好。我是红星机械厂保卫处，方亮，你可以叫我方班长。”介绍完后，方班长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书，刷的竖起来，亮在焦鹏一米处。 “焦鹏，男，汉族，中农身份，今年十九岁，无业游民，家中...”随着来人将焦鹏的履历一点点说出，焦鹏就感觉事态不好，可不等他开口，来人便直接进入主题， “现在我正式代表红星机械厂二分厂欢迎焦鹏同志，成为一名光荣的革命工人，加入到建设革命的道路上，为国家建设增砖添瓦，贡献出自己的光和热。”说完，将文书落下，然后一挥手， “焦鹏同志，以后咱们就是革命同志了，请吧。”焦鹏慌了。身边的青年也慌了。 这是什么操作？强制成为工人？这...这年头，成为工人有多难，你们是认真的吗？ 可这事，要是落在其他人头上，那绝对是天上掉馅饼了，天大的好事啊。 有了工人身份，就相当于吃上了铁饭碗，一人当工人，全家都能填饱肚子的那种啊。 可现在，这消息对他们来说，就是晴天霹雳啊。他们需要这身份吗？需要。 但不是现在啊。焦鹏听到是红星机械厂的人，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自己刚才还说要召集人去红星机械厂闹一番，可现在，自己都成机械厂工人了，还怎么闹？ 何况他可是得到过保证的人。只要表现好了，就能平步青云，不比当一个车间工人强？ 1502 凭什么抓我 “不，不是，我现在还不想当工人...” “什么？”来人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不想当工人，你不想建设革命了，不想为人民服务了？”焦鹏脸皮一抖，连忙解释， “不不，不是的，我愿意建设革命，我愿意为人民服务。” “但建设革命服务人民不一定要当工人啊。” “我不管，现在需要你当工人建设祖国。跟我们走吧。”方亮根本不理会焦鹏的狡辩，他来之前就经过专门的培训，但这培训的话语也就那么几句，要是对方不按这个套路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 好在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要在自己熟悉的套路上说话。 “不，不是，我不是。” “什么不是，我看你就是，赶紧跟我们走，祖国需要你建设，国家等着你去建设呢。” “不，不行，我不能去。”说话间已经有人来到身后准备强制带走。 “不去？我看你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一套，心里却是龌龊，打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不，我没有，你不要胡说。”焦鹏有口难说，这家伙说的词，以前都是他们的话啊。 怎么落到他们身上了？ “我，我觉得工人这么伟大的岗位，不能这么马虎就落在我身上。” “我一无技能，二没啥文化，这要是当了工人，那是给工人同志们抹黑啊。”焦鹏可怜的说着，最后更是露出一副为工人同志着想的样子。 “不用，没关系，我们说你可以，你就可以的。” “再说了，去西北那里会有人教你的。” “行了，别磨蹭了，我这还有事，赶紧上车。”说完，两名不耐烦的护厂队员上前直接扣住焦鹏的胳膊，拖拉着上了卡车。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是强买强卖，我要去接发你们，我要去...”呜~~下一秒，冰冷的钢铁塞进他的嘴里，将他肚子里的话全部塞回去，更将他压的双腿打弯，差点跪在地上！ 队员冰冷的眼神盯着他， “你敢逃？试试？”说话间，一脸的冷笑。瞬间一股凉气从后背窜到后脑勺，身体不敢动弹，就这么弓着身子。 “好了！”为首的方亮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在场的几人，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相信各位都是有志青年，一定希望国家建设越来越美好吧。”面前几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说希望，那对方就坡下驴跟焦鹏一样，那可怎么办？可要说不希望，那不是活够了嘛。 众人都不敢随便开口，耸拉着脑袋踌躇着。方亮见了心中冷笑，就这样的货色，事不关己的时候个个跟英勇无畏的战士一样，可事到临头了，还不是缩头乌龟？ 革命建设交到这种人手中，那才是毁了革命成果呢。 “你，叫什么名字？”方亮懒得多问，直接逮着最近的一个开口询问。 “李占峰。” “大点声，听不见。” “李占峰！”那人被吼了一声，下意识的加大声音，方亮这才满意的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摞纸，大拇指头捻了两下，然后露出笑容， “呦，还真有。” “李占峰，男，汉族，十八岁，小学文化，家住西条胡同三百四十一号，现在家中待业...” “我说的没错吧。”李占峰听了脸色苍白。对方将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跑都没法跑啊。 “好了，刚才说的我就不重复了，现在，革命建设需要你，上车吧。”方亮说完，自有人上前。 可李占峰想到跟焦鹏一样要去西北，哪还敢上车？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建设革命了，我要回家，我爸是军...”砰不等李占峰说完，身后的战士一枪托砸在头上，瞬间将其砸在地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雪地上异常鲜艳。 不理会在地上痛哭啊呀的李占峰，方亮大声呵斥道， “好啊，没想到还抓了个反抗分子，说，你爸妈是谁？”李占峰脑袋里疼的发昏，可听到方亮的声音后，立马吓得趴在地上。 “我没有，我不是...” “来人，将他带走，还有查清楚他父母的情况，一并上报。” “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家里养出这样的畜生，带走。”一声呵斥，很快有人粗暴的将李占峰拉起来扔到车上。 这下在场的几个青年更加惶恐，不论是焦鹏还是李占峰，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成为工人。 “你，啥名字。” “我，我..” “好好说话，吞吞吐吐，是不积极响应革命建设？” “不，不是，我叫万豪。”方亮听了在一摞纸里面找了找，最后竟然没有这人的名字。 这让青年松了一口气，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后就在家里躲着，说啥也不出来凑热闹了，这群人太可怕了，太不讲理了。 这还是团结友爱的工人同志吗？就在青年庆幸的时候，却发现方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来，万豪是吧，男的应该没问题，汉族？多大了？”万豪看了只觉得双目一黑，两腿直接瘫软在地上。 怎么，还在现写的？这下剩下的几个青年是看明白了，他们，没跑。果然，接下来的十来分钟，几个人都被迫成为一名光荣的革命工人，为祖国的建设增砖添瓦。 当然，在哪里增砖添瓦就得看哪里需要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在四九城。 任务完成，方亮一挥手，乘车离开。而随着车子压着雪地离开时，周围看热闹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干啥的了。 就是针对那些街溜子啊。 “那是红星机械厂吧，这事做的，痛快啊。”不远处一群老少爷们见了，纷纷庆贺起来。 “可不是，那啥水街胡同的王家小子，平常就是个街溜子，谁想到换了身皮，还充当大爷了。” “平日里挑桶水都嫌累，还教育别人干这干那，怎么不见他自己做？” “就是就是，终于有人出来治治这群家伙了。”众人议论纷纷，然后散去，将眼前看到的迅速传开。 而跟正阳门下这样的事情，今天在四九城不少地方上演。一辆辆车上下来，或是来到街道上，或是堵在胡同口，或是直接敲响家门，将一个个或是惊呆，或是惊恐，或是惊吓的人带走。 而有顺从的，自然也就有反抗的。德胜门处，机械厂派出的小队人员就被一群人堵在一旁，一群人声势起来，反而压了小队一头。 “这位同志，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带走人，不理会人民的意愿，跟强盗有什么区别？”一名留着解放头的女生斜挎着解放包，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小队成员冷声呵斥着。 小队带头的显然不如方亮那般强势，面对咄咄逼人的架势，原本交代的说辞一下子就忘了，嘴巴更是张不开，让周围看热闹的人更是起哄。 “说话啊，难道你们红星机械厂就是这么霸道？” “不去你们机械厂工作，就不是为革命服务了？” “凭什么一句话，就抓我们去干活？” “大家伙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伟大的领袖说过，要听取人民的声音，你们就是这样听取人民的声音？”女孩气势更盛，更加来劲。 身后的一群青年跟着起哄，几个跟着来的队员脸色难看。任务完不成，又想走走不了，时间长了，他们也觉察不对，这会给机械厂抹黑的啊。 可就在女孩说完这话，领头的小队长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女孩立马开口， “你说的对，伟大的领袖说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 “因为我们的军队是真正人民的军队，我们的每一个指战员...”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小队长竟然将整个《为人民服务》的文章从头到尾的背下来，而且背诵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也越来越自信！ 女孩脸上有些诧异，想不通一个工人，怎么会背下来？她却不知道，杨小涛在机械厂内部进行的大学习可是将这些糙汉子练的欲仙欲死。 那段时间，就是蹲茅坑的时候，都有人拿着纸条背书。要知道这可是跟自己的福利待遇息息相关的啊。 而面前的这个小队长作为表率，自然要起带头作用了。而现在，他有些庆幸当初被杨小涛逼着背书了。 一篇文章背完，周围一篇寂静。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傻眼了，这些工人都这么上进吗？ 小队长却是没理会周围人的目光，而是顺势看着前方的青年男女。 “为人民服务，可不是嘴说的。” “光说不练假把式，喊口号的谁都会。”说完小队长将身上的棉袄猛地扯开，里面的衬衣也被扯开。 哇…周围人登时传来惊讶声，就是那些捂着眼的女孩心里骂着下流的，也忍不住的从指头缝里看两眼。 只是两眼，就不由自主的拿开手，而后同样是震惊。只见小队长的胸口处，两道伤疤格外狰狞，可他的背后却是任何伤痕。 “这条，是小日子留下的。” “这道，是解放金陵的时候留下的。” “这些，就是我为人民做出的服务。”随着小队长话音落下，周围几个一起来的保卫人员，纷纷解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条条伤痕。 寒冷的天，冰凉刺骨，却让周围人看的心中火热。 “你们，只要说出来做了什么服务人民的事，我们机械厂不会强迫。”小队长上前两步，紧盯着身前众男女。 女孩本能的后退一步，却是不知所措。因为她们真说不出。现场围观的人群也被震撼，随后便旗帜鲜明的站在队员一方，那些青年反而不知所措了。 “有吗？”小队长再次询问，前方再次沉默。 “现在，国家需要工人建设，革命需要工人参与，机械厂的工人更是每天加班加点的干活，有时候一个月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平凡的岗位上，我这个国家，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现在需要你们参加了，怎么，你们要推脱吗？”女孩张嘴， “我，我是学生，我还没上完学。” “等我上完学了，我就去参加。”话音落下，小队长还不等说话，人群中出来一人， “你是哪个学校的？”众人看去，来人手上还捧着书本，戴着眼镜，应该是一名老师。 女孩吞吐着， “我，我是三中的。” “三中？既然是学生，为什么不在学校里读书？” “我...我是响应号召出来实践的。” “嗯，那既然是实践，去机械厂实践也很好，正好将自己所学更好的服务于人民。” “对，张老师说的对，去机械厂实践吧。” “对对，就应该去干点实事啊。”有人认出来人的身份，随后众人一起附和着。 女孩听了心头着急，却也没说的，周围人都看着呢。 “同志们，请上车吧。” “放心，这种光荣的事情，肯定会告诉你们的亲人，相信他们知道你们要为革命做贡献，肯定会很支持的。” “请吧。”小队长穿好衣服，周围人的声援给他带来了自信，对着青年男女喊道。 见此，这些男女没得选择，只能乖乖上车。哪怕心里很不乐意。 “同志，感谢了。”小队长对着站出来的张老师感谢道。 “不用谢，若是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机械厂帮忙的。” “谢谢，回去我会报告的。” 1503 区别对待 红星机械厂。 随着一辆辆卡车从外面运着人员回来，机械厂人事迅速开始行动。 仓库外，保卫处的人维持着秩序，那些被带回来的人排成三排，依次进入仓库中。 这些人中，有的双眼麻木，有的嘴巴里念叨着什么，还有的双腿发软走起路来都晃荡。 但没有人敢吵扰，更没人敢逃跑。 来到这里，他们没得选择，只能等着接下来的安排。 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刻悄然改变。 此刻，刘岚手指头搅在一起，心中满是慌张。 这不同的对待，那就是，不同的处理方式啊。 李主任正忙着审查材料，虽然很急，但不能急中出错。 上次李怀德回来跟她见过一面，也询问她的生活情况，虽然没明说，但暗地里还是想跟她保持地下关系。 “不过，你痛快说了，对你，对马华对你们的孩子，都有好处。” 杨小涛手上还有两个研究所，都需要补充新鲜血液啊。 随着人流往前，焦鹏也发现了不同。 又想到杨小涛的能耐，这些人估计十有八九是出不去了。 而不幸的是，他就是这一少部分的人。 不论是总厂，还是一分厂，更不用说钢铁厂了。 焦鹏见他这模样，又看到其他几个人，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娄晓娥顾不得多说，只能喊着，“李主任，办好了交给一车间的黄主任！让他安排人手！” “焦鹏，左边去排队！” …… 慢慢的，他们开始改变内心中，原有的印象。 “二厂那边的情况你们应该知道，待遇好处不差，只要肯踏实工作，好日子不远了！” 尤其是出身这方面，一定要弄清楚。 看着下方局促的刘岚，放下缸子，神情凝重。 直到杨小涛将任务交给他时，他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就是眼前的刘岚啊！ 啪啪啪 红星机械厂，一分厂。 可这次… 当然，这是想开的人，更多的还是忐忑，不知道自己的安排在哪里。 早在行动开始的时候，机械厂这边已经有了计划措施。 “当初我们从轧钢厂开始…” “你还知道其他的事吗？” “还有还有，他这次回来和我说，要我密切注意一分厂的动静，尤其是一分厂的领导，一旦有什么过失一定要告诉他。” 每年学校里毕业的就那么点，分到全国后更是杯水车薪。 下方众多青年互相看了眼，有些人眼中已经比来之前多了份光彩。 根据不同的人给予不同的安排。 毕竟成为机械厂的工人也不错，回家跟爹娘说了，也算是好去处了。 三排队伍，他们的人最多，也最不受待见，值守的卫士大部分都在他们周围，脸色也是最难看。 声音有些干哑，却是异常响亮。 而这不同对待的前提，就看自己干了啥事啊！ 心里有些懊悔，自己不应该冒冒然的进来啊！ 现在好了，家里人根本不敢为他出头，看看李占峰就知道了，这家伙半路上直接被扔到了街道办，说是连家里人都得牵扯。 试探着喊了一句，那人回头，眼眶子都肿了，不仅如此，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送到西北去，只有那些特别的人，才会被送过去。 中间的人少一半，却是没啥为难的，只是让人往前走。 焦鹏哭丧着脸，被人推着往前走。 “杨总已经为你们考虑了，怎么选择，你自己拿主意吧！” 更多的人将脸上的不可思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激动。 “晓娥，快跟我去！” 这是抢人啊，这年头，大学生可都是抢手货。 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每次过后都会给我们一些钱…” 可被她直接拒绝了。 “他还说了，说厂长你比不过王国栋，都是因为杨总的缘故，所以说你肯定有气，要我看着，好利用…” “闭嘴，不准交流！” “话说到这里，你好好想想。” 一个国家耗费时间，金钱，人力物力的学生，懂知识的人，让他们下场打螺丝，那不是浪费是什么？ 浪费可耻啊！ 现在，有这机会在，肯定得先把肉吃到嘴里啊！ 孙国点头。 毕竟，她交代的可是以前跟李怀德的丑事。 “厂长，我说，我全说。” 孙国又开口询问，刘岚想了会儿点头，“我还知道，他以前在八大胡同那里有个相好的。” 随着刘丽雪说完，人群里已经有了掌声。 “小鹏，你也来了！” 焦鹏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想明白了。 “刘岚，咱们也是轧钢厂的老人了。” 机械厂是真的赚了。 不为别的，那些回来的车子都少了，说明机械厂只是针对一少部分人。 这也是黄老跟上级沟通过的，所以才有了这次行动。 后面传来陆续的点名声，他却发现来的人被分到不同的队伍里，显然这是有门道的。 甚至他觉得，背后的人也不会为他们出头，甚至那些人自身都难保了！ “那是56年吧，还是轧钢厂的时候，我家孩子病了，家里…” “有一次那个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胭脂味，就问了一句，他那时候享受着，就回了句说昨晚去八大胡同了…” “去吧，我明白！” “在这里，欢迎大家能够加入到红星机械厂这个工人大家庭里，一起为建设祖国的明天奋斗努力。” “主任，杨总说了，其他人可以先办理临时的，但这些人才，一定要最快时间搞定。” 哪还有人替他说话？ 李主任立马明白。 不等焦鹏开口，一旁的卫士冷着脸呵斥着，吓得两人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说话间，刘丽雪已经拉着娄晓娥来到地方，面前七八十号人都是经过筛选下来，“主动”成为一名光荣工人的新同志。 年哥回头看了眼，说话里都带着哭腔。 “还有，他经常那轧钢厂的物资倒卖出去，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钱票，当然他一般都不出面，都是别人来做…” 焦鹏猜的不错，机械厂的行动突然而迅猛，结束的也快，整个四九城传开消息的时候，出击的各个小队已经回来了，任务完成了大半。 不为别的，这里的大部分人，貌似，都是他们商量好的，要去找机械厂麻烦的人。 孙国说完，刘岚抬起手背摸了一把发红的鼻子，然后坚定的说道。 “杨总？二厂？真的？” 至于其他人，自然由别人带领，不过这些人却是要尽力争取的！ “大家好，我是红星机械厂宣传科的刘丽雪，大家可以叫我刘干事。” 下一秒，刘岚陷入回忆当中。 另一边，焦鹏看着身后的十来人，又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桌子，心里清楚，这次行动，估计是结束了。 “打那以后，我就成了李怀德人…” 说到这里娄晓娥眨眨眼睛，想起杨小涛的话。 孙国坐在桌前，身旁坐着两名记录员。 见刘岚内心挣扎，孙国再次拿起缸子喝了一口，然后淡淡说道，“对于你的情况，我们多少了解些。” “我孙国什么性子你清楚，找你来，自然是有把握的！你不说，还有其他人交代！” 最右侧的人最少，待遇也最好，每个人还能喝点热水。 “别说了，一会儿帮忙啊！” 她只想着好好的过日子。 “同志们，接下来看到的就是我们机械厂的成长历程…” 李主任心里感慨着杨小涛的手段，谁能想到这种时候还能螃蟹腿里挖肉吃。 娄晓娥就清楚，杨小涛对这些人的看重，可不敢马虎。 “好，我安排人尽快转出劳动关系。” “李主任，这是挑出来的学生。” 以前为了生活没得选，可现在她跟了马华，又得了傻柱的一些本事，加上她在一分厂的工作，日子苦点，却也甘甜。 “哎呀，现在还管什么宣传科不宣传科的，你们这些后勤的人不就是哪里需要去哪里嘛！” 娄晓娥撇撇嘴，“我们也有自己工作的好不好！” 当然，这样的人才并不多，以前每年都是各个行业分配人手，然后再调配到需要的工厂中。 刘丽雪突然跑过来，拉着娄晓娥就往外跑。 可这并不意味着结束，相反这只是正餐前的小咸菜，真正的大餐正一点点端上桌子。 刘丽雪拉着娄晓娥就往前跑，“快点啊！” 娄晓娥拿着一部分明细来到人事主任面前，上面罗列一长串的名字，后面则是一摞厚厚的资料。 李主任低着头迅速审批着材料。 一抹为国家发展的自豪！ 而随着刘丽雪娄晓娥等人带着队伍在纪念堂中转悠，一点点将机械厂的成果展示出来，更多的人心中，终于有了变化。 焦鹏来到队伍后，发现这里的人最多，而前面的那个有些熟悉。 “下车，按照点名顺序排队进去，谁也不准乱！” 可就这么说了，那马华会怎么想自己？ 或许马华不在乎，但其他人呢？ 这一分厂，还怎么待下去？ 以后的日子咋过？ 刘岚心里头挣扎着，彷徨着，不知所措。 “只要你据实交代，杨总说了，可以将你们全家安排到二厂去！” 但这种生活，偏偏被人打扰啊！ 只是她也清楚，以前做下的孽，早晚要还的啊！ 孙国看着低头的刘岚，心里清楚，想要刘岚吐露出来，单单靠这些那是不行的。 而且机械厂这边，是真的需要人手，缺口还真不少。 “大家看过来，这是我们在杨小涛同志带领下独立制作出来的，我国第一台高精密机床，现在…” “年哥，你也来了？这到底是…” “这是我们第一台拖拉机，没错，就是蒸汽的。西方世界用蒸汽机开启了工业革命，而我们用蒸汽发动机，打开了农业机械的大门…” 当年在轧钢厂他们就听到点风声，说李怀德在厂里乱搞男女关系，可是一直没有抓到真凭实据。 “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一棍子打死。” “不是，我去干嘛？又不是宣传科的！” 刘岚说着，记录员一点点记着。 方亮大声喊着，然后车里的人被赶下车，一个个神情沮丧。 想到机械厂的人对他们的底细一清二楚，焦鹏瞬间后背冒出一层冷汗，然后冷风一吹，打个哆嗦。 真，不愧是杨总。 听到声音，前面不少人回头来看了眼，然后又回过头去，继续排队。 仓库中，周围暖气炉烧的火热，一排排人来到桌前开始拿着资料审核起来。 刚才就有一个出身地主的家伙混了进来，好在自己人发现的早，不然让这样的人成了机械厂的工人，那才是笑话呢。 话音落下，刘岚猛地抬起头。 “杨总亲自交代的，你也知道他的为人！” “年哥！” 刘岚的大嘴巴一旦说开，那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根本没看到前面孙国的脸越来越黑。 等刘岚将知道的都说了，一旁的记录员让其按了手印，孙国起身拿着资料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骂着，“狗日的李怀德！” “该死的畜牲…”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04 报应不爽 四合院。 早上起来，院里人就开始动手扫雪。 阎阜贵吃过饭后，就挨家挨户叫人，除了上班的，剩下的妇女孩子，都拿着工具开始行动。 昨夜的雪不小，下面一层更是上了冻，要是不尽快铲掉，走路打滑搞不好摔着人。 这不仅院子里的雪要清出去，胡同口的也要铲雪。 街道办更是下来通知，说什么要保障行人安全，恢复交通什么的，胡同外的一段马路也分给了四合院。 眼下忙活了半晌午，院里跟胡同都弄完了，眼下就差马路上的了！ “都快摸着点，不要偷懒，这是上面交代的任务，耽误了上面的大事，那就是懈怠革命建设。” “听清楚没有？” 许大茂穿着一身军大衣，背着手，踩着扫出来的马路上得意走着，路过忙碌的众人身边，不忘提醒两句。 众人听了，有人撇过头去懒得搭理，有人低头干活，心里骂的要死。 许大茂也不理会身边人的目光，依旧在马路上来回巡视，俨然一副包工头的架势。 “嗨，你们几个，干嘛呢，不干活，净偷懒，你们就是这样革命建设的？” 许大茂走了一圈，然后看到站在太阳地上拿着笤帚跟人说笑的傻柱，登时大声喊着走过去。 傻柱身旁几人立马转头，拿着工具往一旁散开。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傻柱见许大茂过来却是不以为意，依旧站在那里。 “说你呢，傻柱。知道干活不？” 傻柱掏掏耳朵，“你叫我啥？” “堂堂人民调查员，就这开口闭口喊人家傻柱，我倒要去问问你们领导，这是人说的话嘛？” “还是说，这种人也能进调查小组？” 傻柱瞅着许大茂冷笑。 许大茂被傻柱这么一怼，脸上有些下不来台，深吸一口气，伸手指着傻柱，“好，我这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傻…何雨柱是吧！” “你站这干嘛？没看到同志们都在干活，就你搁这偷懒？还有没有组织性，还有没有为人民服务的态度？” 傻柱听了看看左右，不少人都看过来，准备看热闹，心里得意着。 治他傻茂，还得他傻柱来。 “同志们都在干活吗？我怎么看到有人两手空空瞎转悠啊！” 傻柱冷笑着，许大茂登时明白说自己呢。 可不等许大茂开口，傻柱继续喊着，“还是说，你许大茂，不是我们人民的同志啊？” 这话说出口，不远处的人立马喊起来，“傻柱说的对。” “许大茂不是人民的同志！” 周围人跟着起哄，傻柱脸上越是得意。 许大茂看看傻柱又瞅着周围起哄的人，脸皮气的抖动，伸手指着周围人，“一个个没眼色的，看看这是啥？” 说着亮起衣服上的东西，高傲的像个长脸大公鸡。 周围声音立马消散，不少人低下头继续干活。 见此，许大茂更加得意。 人靠衣装马靠鞍。 有了这身份，谁敢跟他奓刺？ 压下周围的人，又回头看着傻柱，“我不干活，那是为了让工作更好的开展！” “我来这里，这是监督的，专门监督你这样偷奸耍滑的落后分子。” “何雨柱，我告诉你，以你现在的成份再敢质疑，是很危险的！” “懂不懂？” 傻柱听了原本无所谓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怒，只是这愤怒在许大茂的冷嘲下，根本就不敢动作，只能紧巴巴的握着手上的笤帚。 不远处，正捶着后腰的阎阜贵听到许大茂这么说，心里叹息一声。 原本这是他这个大爷的活啊。 现在好了，只能自己干了。 另一边，在许大茂找傻柱麻烦的时候，秦淮茹就意识到不好，眼下赶紧跑过来将傻柱往后拉，同时顶下许大茂眼前，脸上露出笑容，“他小姨夫…” 许大茂头一歪，眼睛瞥了眼秦淮茹的领口，随口说道，“公事公办，别别交情。” “是是是，许调查员！” “我家柱子只是歇一歇，这会歇好了马上干活。” “是吗？看他这模样，像是要打人啊。” 瞥了眼傻柱，许大茂吭哼一声。 秦淮茹立马回头，看着傻柱还盯着许大茂，立马拍打着胳膊，“还不快去扫啊，那边都铲起来了。快去啊！” 说着连推带拉的将傻柱弄到一旁。 “秦姐，这娶妻娶贤，傻柱这快货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看在你跟京茹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跟他一般计较。” “回头好好训训他，现在形势变了，别整天拿老一套来吓唬人，真以为自己是啥了不得的人啊！” 秦淮茹听了脸上笑容不断，“是是，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大茂，上次跟你那个的事，有消息了没？” 许大茂看了秦淮茹一眼，目光往下，心头一热，随即说道，“秦姐，上次我跟那边人事主任说好了，等过两天他们厂长出差回来就定下来了！” “放心，绝不会唬你！” “这我知道，您许调查员那是说话一个顶俩，好使着呢。” 秦淮茹继续笑着，“您继续，我去干活哈！” 得到满意答案，秦淮茹拎着小铲子往一旁跑去。 隐形旮旯里，贾张氏将一切看到眼中，一口浓痰吐在雪里，“不要脸的小娼妇。” 说完，拿起小铲子开始清理她的包区。 只是她分到的这片区域，都是阴影处，太阳晒不着，雪又不了，难清理的很。 当然，这也跟她偷懒有关，临近的一大妈早就干完了，这会儿正帮忙其他人呢。 贾张氏戳着小铲子，这半天下来也只将上面的一层浮雪清扫干净。 此刻干了半晌午，累的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心里头一边念叨着老贾啊，贾东旭啊，一边用手上的小铲子在上面一层层的剐着。 结果就是，剩下底层的冰溜子了越来越滑溜，最后自个都站不住了，只能蹲在一旁磨洋工，顺便等着秦淮茹干完了过来帮忙。 在胡同口处，秦京茹摸着肚子站在一旁，跟身旁的人聊着天。 目光却是关注着许大茂，看着刚才的一幕心头都是得意。 自家从来没怎么得意过啊！ 原以为跟了许大茂，顶多住在这城里，吃喝什么的，比村里强一些。 类似冉秋叶那样的生活想都不敢想。 却不想许大茂竟然时来运转，还真让他成事了。 现在一个调查员就这么威风了，就是杨小涛也不敢对他怎样。 据自家男人说，这两天把材料交上去，杨小涛倒霉了，他就能借此平步青云。 最少也是一个小组长啊。 那时候，得多威风啊。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踩着杨小涛的身体爬上去的啊。 到时候，杨小涛家里的一切，都是他们家的。 还有那冉秋叶，哼！ 让她好看！ 秦京茹这边想着，陷入到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中，许大茂又背着手，继续监督工作。 呸！ “人模狗样的东西！” 傻柱见许大茂走远了嘴里骂了一句，脸上还是不忿。 他的出身，说到底还不是许大茂这混蛋搞的鬼。 要不是他实名举报，会有后面的事？ “行了，别跟他置气，只要咱们家好就行！” 秦淮茹宽慰着自家男人，心里又补充了一句，一点牺牲不算啥。 “淮茹，你看着，早晚有一天，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傻柱愤恨的说着。 秦淮茹听了应景的点点头，却没当回事！ 傻柱，也就嘴上过把瘾，真狠起来，比起许大茂差远了。 就在众人继续忙活的时候，突然一辆卡车从街道上行驶过来。 嗤！ 周围人抬头看着，就看到卡车停下，从车上跳下来数人，领头的除了派出所的张所长，还有机械厂保卫科的王队长。 众人愣神的功夫，就看到张所带人往许大茂这边走来，而王浩则是领着几人跑向四合院！ 许大茂看到走过来的人，领头的张所长面色严肃，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张所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哪怕现在自己支愣起来了，也不想去面对他。 而且周围还有几个红星机械厂保卫处的人，这更让他心里害怕。 可还不等他转身逃跑，身边就被几人围住。 这架势，别说许大茂觉得不对劲，就是周围院里的，胡同的人也看出来了，这是奔着许大茂来的！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许大茂面上强压着害怕还是开口问道，“张所长，你，这是有啥事？” 说完还将胳膊往前靠了靠，说明自己的身份。 哪知张所只是冷笑一声。 “许大茂，收起你的小心思。” “现在，我郑重告诉你，你涉嫌与敌人一起伪造证据，构陷优秀革命工人。” “带走！” 张所对许大茂这样的人，说话都嫌多，只两句就让人将其带走。 许大茂愣在原地，什么敌人，他走过吗？ 什么构陷优秀革命工人，难道是杨小涛？ 肯定是打击报复。 一瞬间相通后，许大茂当即挣扎起来，“张山，你胡说，你这个杨小涛的狗腿子，就是打击报复。” “我告诉你，你们这种…” 咔嚓 啊…… 不等许大茂说完，身后警卫直接一脚揣在许大茂右小腿上。 这一脚全力下去，当即发出骨骼断裂的声音，许大茂更是惨嚎一声趴在地上。 不远处，过来看热闹的傻柱吓了一跳。 这真是，打断狗腿了啊！ 只是看着许大茂的惨样，自己怎么有种说不出的同情呢？ 身旁的秦淮茹更是吓得躲在傻柱身后，心里头生出一抹恐惧。 来自杨小涛的恐惧。 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杨小涛的反击。 啊…… 许大茂还在地上抱着腿嗷嚎，这时跑去四合院的王浩跑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红皮本子。 “张所，东西找到了！” 说完走到许大茂身前，愤恨的直接一脚揣在肚子上。 “狗东西，心都黑了！” 王浩只是看了两眼就气不打一出来，这里面对杨总那是赤裸裸的摸黑啊！ 想到这次，又踹了一脚！ 张所也不理会，“带走！” 闻言两名警卫上前，一人一把将许大茂衣服上的东西扯下来，揉成一团直接塞嘴里，然后两人粗鲁的拉着胳膊，后面一人拽着左腿，至于右腿就在地上搭拉着，三人用力，直接将许大茂拎到半空中，任由许大茂受伤的腿在地上拖拽，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理会。 扔进车斗里，几人上车，然后掉头离开。 整个过程没有五分钟，来的快，去的也快。 直到车子走远，看热闹的人群中猛地响起一道掌声，然后是痛快的笑声。 报应了！ 报应了啊！ 有人喊着，更多人跟着喊起来。 傻柱也是兴奋的举着手，狗日的许大茂，让你丫的嘚瑟。 声音响起，正在胡同口目瞪口呆的秦京茹终于反应过来，看着周围人的目光，看着远处的车子，立马扶着肚子跑着。 “大茂，大茂！” “你们不能抓…” 呲溜 砰… 一瞬间，脚下一滑，秦京茹直接摔倒在地上。 一旁，贾张氏拿着小铲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05 你没机会了 秦京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双目露出一抹痛苦。然后双手不由自主的抱着肚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更可怕的是，在贾张氏的眼中，一团殷红的血正在慢慢浸透冰雪，到处都是。 “啊…”看着眼前的一幕，贾张氏只觉得脑袋生疼，叫了一声直接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京茹！”突然的变故让众人高兴的心情一停，然后就看到傻柱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秦淮茹正靠在傻柱身上，心里怕的不行。许大茂完了，她的事黄了，更重要的是，她害怕杨小涛的报复啊！ 看看许大茂的惨样，她就清楚，有多嘚瑟，就有多痛苦。更重要的是，对方的手段，二话不说一脚就断腿，这次傻柱还虎啊！ 就在秦淮茹提心吊胆的时候，下一秒，就看到傻柱身体从原地上跳起来，嘴里喊了一声，就往前面冲去。 猝不及防下，秦淮茹身体一个咧跌，好不容易稳住身影，这才看到前面咋回事。 只见不远处墙角，两个人躺在地上，而傻柱已经踉跄着冲到了跟前，整个人直接忽略一旁躺着的贾张氏，扑通一声扑在一旁的秦京茹身上。 一瞬间，秦淮茹脑海中想起曾经的一幕。一瞬间，她清楚，傻柱跟秦京茹，又将她当猴耍了。 可下一秒，想到许大茂，秦淮茹内心中又舒服了许多。大家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京茹！”心里想通之后，秦淮茹哭嚎一声，脸上更是流下泪水，跌跌撞撞的冲向前方。 而此时，周围众人才反应过来，不少人对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干活。 更有人在心里骂着活该。他们并没有因为秦京茹的可怜样就原谅许大茂。 这年头，四合院的众人已经认清了。错就是错，坏就是坏！并不会因为坏人做一件好事就当成了好人。 因为他们那做的那件好事，只会是他们用来忽悠人的遮羞布。也不会因为坏人的一点可怜就同情他们。 因为他们的那点可怜，比起他们遭受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此刻王大山家的今早刚从医院回来，在屋子里听到动静，顾不得身体虚弱，见到许大茂被带走后立马跪在地上，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苍天有眼啊！”而不远处的阎阜贵，在许大茂被带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四合院的天，还是艳杨天！ 不过，作为四合院的大爷，阎阜贵还是要做出榜样的，更要拿出大爷的风度！ 对着三大妈挥挥手，三大妈回过神来，然后招呼身边几个老婆子，迅速往前。 “京茹，没事，没事啊！”傻柱看着地上流淌的鲜血，殷红刺眼，却是手足无措。 心里头更是慌的不知该怎么做，说话都带着哭腔。那是他的孩子啊！第二个孩子！ 秦京茹却是对傻柱看也不看，目光还是看着道路的尽头。 “大茂，大茂…”声音如同针扎一般，狠狠的刺透傻柱的心。 “让开。别愣着！”下一秒，秦淮茹跑过来，将傻柱推到一旁，然后盯着秦京茹看了又看。 只是目光在略过地上的鲜血时，眼中闪过一抹轻松。而后便再次恢复惊恐， “快，快来人送去医院啊！”傻柱如梦初醒，就要去抱秦京茹。这时三大妈跑过来，再次将傻柱推到一旁。 “赶紧找车去，大男人的毛手毛脚！”傻柱听了也不多说，心里还挂念着自己的儿子，连忙往胡同里跑去。 “快，先给顺过来！”三大妈经验丰富，指挥几个老婆子帮忙。没多久，傻柱推着一辆地排车，车上还铺了一层棉被，秦淮茹看了眼被面，正是他们家的。 这时也顾不得多说，将秦京茹抱起来放车上，然后傻柱推着车子就往医院跑。 秦淮茹连忙跟上，她要去看看结果。只是跑出一段距离后，她才想起来，貌似，贾张氏也躺在地上啊！ 等傻柱几人跑远后，三大妈才回头看着躺地上的贾张氏，又看着地上冰面上的血，眼珠子一转连忙喊道， “赶紧的，把人叫醒了。” “这活，还没干完呢。”……另一边，许大茂被带到派出所后，直接将其扔进看押室，然后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走进来，手上拿着两块木板，接着在许大茂惨嚎中，将腿给固定起来。 再然后，没了。许大茂被扔到这里就跟废旧瓶子扔到垃圾堆里一样，没人搭理。 躺在床上，许大茂已经没了先前的那般从容，原本在车上还大呼小叫的，结果又挨了两巴掌，立马老实了。 现在，更是强迫自己从痛苦中恢复冷静，然后开始思考，思考刚才的事情。 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次背后事件肯定有杨小涛的身影。或者说就是杨小涛指使的。 目的很简单，因为自己挑战了他在四合院的权威，更是找机会整他，他不反击那才怪呢。 要不然机械厂的保卫科不会跟着来，还去搜出来那个红本子。当然，那本子搜出来了也就搜出来了，反正那里面的事情又不都是假的，问起来就说自己忠于职守，履行监督职责。 他现在担心的是，背后的人会不会出来保他，会不会替他说话。杨小涛隐忍这么久了，不可能只针对他这个小人物，这点自知之明许大茂还是有的。 所以针对的，只会是身后的人，李怀德，韩丽或者曹主任，或者…许大茂不敢想象。 因为这前面的几人出了事还好说，只要后面的没事就好，他总有一天还能站起来。 可这要是后面的人出了问题，他这种小虾米都逃不了好。而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但愿不是真的，但愿，没事。”嘴里呢喃着，连腿上的疼痛都给忘了。 就在许大茂为此伤神的时候，红星化工厂中，杨佑宁与余主任、郑朝阳已经协同好，准备实行抓捕了。 此时，整个化工厂以及制药厂的外围已经被人隔离起来，不论是谁，都不能进出。 “余主任，来之前杨小涛将旺财送来，让我带给你，说是有用。”杨佑宁说着，趴在办公室门口的旺财摇摇尾巴，来之前小薇已经跟他沟通好了，包括李怀德和尤凤霞的一些秘密，旺财这次的任务很重要。 “好。”余则成知道旺财的能力，有这条狗帮忙更好。其实他是不想这么快就动手抓捕的，他还想着通过尤凤霞抓捕出更多的老鼠。 但杨小涛告诉他，制药厂的中药秘密很可能被她掌握，若是不尽快抓捕，很可能将这秘密送出去，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才会同意立刻抓捕。 “余主任，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郑朝阳开口说道，余则成点头。 “那好，按照计划，开始行动。”余则成说完，一旁的赵传军立刻出门。 同时，余则成带领人连同旺财前往李怀德的住处。五分钟后，赵传军来到制药厂厂长办公室，跟白景述汇报工作。 十分钟后，也就是机械厂的车队四处出击的时候，杨佑宁带着郑朝阳数人来到制药厂参观。 白景述在赵传军的示意下，安排宣传科的人前去接待。果然，李怀德接到命令后并没有多想，带着两人前往大门迎接杨佑宁一行人。 两人见面，杨佑宁脸上很是厌恶，对此李怀德保持微笑，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今天早上来工厂的时候，左眼眼皮就一直跳，身体也有种抗拒。原以为是昨晚上太劳累了，结果来到办公室趴了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更是堵得慌。好在一旁尤凤霞宽慰着，心情总算是好了点。就在他准备拿起电话询问上级的意思，什么时候发动的时候，就听到厂长办公室打来电话，说什么总厂的领导领着人来参观工厂，她有事走不开，让其带人接待一下。 李怀德也没多想，毕竟这种宣传的事情，本身就是他的工作。而且这次是杨佑宁带人过来，他也想上去恶心一下，让心头轻松一番。 “杨厂长，欢迎您的到来，白厂长有事，安排我来接待几位。”李怀德笑着上前，特意伸出手来。 可杨佑宁懒得搭理，让开身子，露出后面赵朝阳的身影。只见白玲挽着郑朝阳的胳膊上前，一旁的郝平川就跟保卫似的，打量着左右。 郑朝阳看了眼杨佑宁，一副吃惊模样， “杨厂长，你们...”说话间，手指在两人身上来回指了指。杨佑宁见此，脸上笑呵呵的， “我们，老朋友了，经常这样。”说着看向李怀德露出比苦还难看的笑容，李怀德见了心里畅快着，同时也对郑朝阳的身份产生好奇。 “对，对，我们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经常这样。”郑朝阳跟着笑起来， “我说呢，你们这，是吧，差点让我觉得是仇人呢。”哈哈哈哈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周围不知道的人也跟着露出笑容。 李怀德笑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来，郑朝阳也跟着伸手，两人握在一起。 “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这是我们制药厂的荣幸。”郑朝阳侧头看了眼杨佑宁，后者对他轻轻点头，露出玩味的笑容。 这一幕让李怀德看的奇怪。可下一秒，他就听到身后尤凤霞的声音。小心！ 脑海中迅速反应过来，可不等他身体做出动作，就感觉一阵眩晕，突然腾空，然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刹那间，整个身体就跟散了架似的，而且一条腿将自己翻过来，膝盖顶在后腰上，两支胳膊也被束缚住。 于此同时，一旁装作护卫的郝平川在尤凤霞刚要反应的时候，猛地伸手勒住脖子然后用力一个侧摔，哪怕尤凤霞经过特殊训练，做出了应急反应，也挡不住郝平川的巨大力气。 身体在半空中哎呀一声，接着砸在地上。这还不算晚，郝平川深知这些人的难缠，不能给他们喘口气的机会，顺势整个人一把八十多斤就扑了上去。 旁边白玲迅速上前，伸手掐住尤凤霞的下颌就是一拉。电光火石之间，周围人还没搞清楚状况，李怀德与尤凤霞两人已经被按在地上，同时另一名宣传看的女生也被保卫科押住双臂，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周围制药厂的人见了也凑上前来，不过很快就被杨佑宁挥手制止。远处的保卫科也上前阻止，维持秩序。 “快，铐上，烤瓷实了。”说话间，身后已经有人掏出铐子先将李怀德拷了，另一旁尤凤霞嘴里呜呜着，眼中多了一份恐惧，同样被铐住双手，却还是压在地上。 白玲上前，一点一点的检查。 “姓杨的，你他娘的疯了？”李怀德回过气来，大声吼着，挣扎着， “凭什么抓我，你们是什么人？”杨佑宁却是好整以暇的来到跟前，目光里多了一分畅快。 “别叫了，别吼了，都是有身份的人，让人看了笑话。”一瞬间，李怀德停止动作，眼睛眯起来，犹如毒蛇一般，紧紧盯着杨佑宁。 “杨佑宁，你来真的？”杨佑宁听了使劲点头，然后看了眼旁边检查完的尤凤霞，又回头说道， “对，这次当然是真的。” “你，你就不怕上面的领导？” “上面？”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杨佑宁靠近李怀德小声说着， “这次，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包括你在寿春的那些人，这次，你没机会出来了。” 1506 激烈交锋 猛然间，正在愤怒的李怀德听到寿春两个字，脸色登时煞白，而后是恐惧，接着又是深深地愤怒。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知道的？ 不可能的，自己都安排好了，跟他没关系的，对，一切安排好了… 就在李怀德宽慰自己的时候，杨佑宁再次说道，“老李啊，你安排人也不找个实诚人，非找厂子里开除的货色来背锅，真是不知道说你聪明好还是蠢笨好。” 这话说完，李怀德心里头咯噔一下。 “别挣扎了，钱一星那家伙将你跟范月娥的事都交代了！” “你啊，老实痛快的承认就行了，她们很快就能与你见面了。” 说完，杨佑宁静静看着他，心里头这会儿，通达了！ 当然，若是他知道许大茂那家伙被踹断了腿，肯定要回去喝两盅。 “你，你，杨祐宁，你个混蛋，我告诉你，别动她们娘俩，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反应过来的李怀德愤怒大于恐惧，挣扎着却被身后的警卫牢牢摁住。 面对李怀德的怒吼，杨祐宁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看着李怀德的目光多了一份怜悯。 心里要不要将孩子的事告诉他，想想还是算了，他怕这家伙现在知道了，当场嗝屁了，还是让他缓缓吧。 相比起李怀德得知范月娥的事愤怒挣扎，一旁的尤凤霞听到后，瞬间停止反抗，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然后看了眼李怀德，眼里闪过勾起一抹冷笑。 这愚蠢的人渣！ 可惜下巴被卸下来，不然还能挤兑两句！ 一旁的郑朝阳突然开口，“杨厂长你安排下，让老郝去搜查他们的办公地点！” “我们先把人带回去！” 杨祐宁清楚，接下来的撬开嘴才是他们的重点。 这时候赵传军跟白景述也走过来，杨佑宁当即让白景述带着郝平川前往宣传科。 来之前，赵传军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下，白景述也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说到有人泄露了制药厂的秘密，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这要是透漏出去，被国外知道了，那自己就是国家的罪人啊。 幸好这次及时发现，不然后果就是她这个厂长引咎辞职了。 白景述冷眼看了下李怀德，人是他召来的，那肯定是一丘之貉。 再想到李怀德上面塞进来来的人，连带着对那些人也多了一份痛恨。 这件事，不给自己一个交代，没完！ “白厂长，工厂就交给你们了。” “厂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带着郝平川几人往办公楼走去，正好给那些掺进来沙子看看，谁敢奓刺，就等着带走吧！ “老赵，稳定生产，有些人不管是不是有意无意的，只要是泄露秘密，该抓的抓，不能出现一点纰漏。” 杨祐宁深知制药厂的秘密重要性，那可是关乎国家未来建设的资金啊！ 甚至，凭借这东西还能获得更好的国际地位。 上次听黄老说了一嘴，国内正准备支援阿黑州，其中这两种药就是重要的物资。 至于原因，懂的都懂。 那些黑家伙可都是有名有号有投票权的！ 杨佑宁说话间是杀气腾腾，赵传军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狠辣！ “我们走。” 说完，郑朝阳带着两人上车，离开制药厂。 另一边。 余主任带着人来到大杂院，街道办的同志早就在此等候，接到通知后，更是带人将附近保护起来，禁止任何人进入。 “余主任，前面就是后院，这间是李怀德的住处，那里是女人的住处。” 大院的大爷解释着，心里一阵后怕。 怎么这院里就住进来了坏人？ 平日里因为两人是红星制药厂的工人，其中一个还是科长，院里不少人跟他们走的挺近。 却不想对方竟然还有一层身份，这让那些亲近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尤其是他这个院里的大爷。 所以得知这件事后，特别卖力，为的就是撇清关系。 “小波，挨个来。” “是！” 两人说完话，一旁的旺财已经冲了上去，门口外，一只两尺长的小黑狗趴在那里，原本看到这么多人想要吼叫两声的，可看到旺财后，立马吓得瑟瑟发抖。 随着旺财冲上来，小黑狗瑟瑟发抖。 想到小薇大姐大的交代，旺财眼中多了一抹血红。 神圣的主人，不可侵犯。 怪，只怪你跟错了主人，叫错了名字！ 低吼一声，小黑狗直接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然后旺财冲到跟前，猛地挥爪一拍，小黑狗直接呜咽一声飞出数米远，撞在远处门口柱子上，趴在地上嘴里溢血，显然活不成了。 不等余主任反应，旺财已经停在门口，然后让开地方。 小波拿起大铁钳，直接将门上锁链掐断。 瞬间，一群人来到屋里开始搜查起来。 汪汪 旺财对着抽屉一阵吼叫，还对着里面伸出爪子，余则成会意，小波立马上前探查。 “主任，有东西。” 没一会儿，小波拿着资料上前，余则成翻看两眼随即合上。 “你们带人继续搜查，我们去另一家。” 说完，又来到尤凤霞家里门口，小波依样画葫芦，开锁准备进门。 只是刚要进去，旺财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余则成一惊，连忙叫住众人，然后小心靠前，在门口检查起来。 “主任，手套！” 余则成戴上手套小心来到门口，随后观察片刻后，余主任终于发现地上的两根竖起约有两寸的银针。 回头看了眼旺财，余主任心里又多了份惊喜。 这狗，真神了。 他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小薇交代旺财的！ 余则成让人拿了一把铲子，随后在门口铲了两下，露出下面铁锭，银针就落在上面。 “还是老一套！” 余则成心里吐槽着，以前抗战的时候，这手段就存在，他也用过。 这下，他更加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进入搜，小心点！” 小波点头，进去的人打着手电筒，很是小心。 旺财则是趴在门口，大姐大没交代别的，它也没多动弹。 余则成走进屋里后，打量着四周，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屋子里，一番搜查后，能够带走的统统打包带走，自身下光秃秃的墙壁。 很快，卡车中装满了两间屋子里的东西，至于砸墙挖地什么的，余则成没多想。 这俩人来这里也没多长时间，看看墙壁没啥暗格便带人离开。 回到驻地，正好郑朝阳押着两人回来。 “老余，人带回来了，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余则成看了眼李怀德，然后盯着尤凤霞看了会。 “老余，老余？” 听到郑朝阳的声音，余则成回过神来，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老郑，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两人凑在一起说说了会儿，郑朝阳了然。 于是在简单开会后，交换情报信息，众人顾不得休息，立马进行突击审讯。 杨佑宁在确认李怀德两人抓捕到位后，便乘车离开回到机械厂里，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杨小涛他们。 待杨佑宁离开后，余主任和郑朝阳便带人开始审讯。 余主任和小波负责李怀德，郑朝阳三人负责尤凤霞。 一号审讯室中。 余则成坐在桌子中间，旁边小波手按在一摞资料上，一旁还有一名记录员。 李怀德被固定在椅子上，双腿双脚上着链子，身后还有一名警卫时刻警惕着。 屋子里，沉默，安静。 余则成并没有急着开口，他想要给李怀德足够的时间，让他想清楚。 想清楚怎么逃避责任，想清楚用什么办法来自救。 而他要做的就是确定李怀德逃避或者自救的办法后，将其打破。 让他意识到，他所想的都没用。 此刻，李怀德脑海飞速转动。 思考着自己可能面对的情况，可能落头上的“罪名”。 地位到了他这一步，什么事情可以承认，什么事情必须死不承认，心里头一清二楚。 他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罪名最低，最轻。 俗话说，就是大事没有，小事随便。 当然，这次不会有老丈人出面帮忙了，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曹主任了！ “希望自己还有用！” 心里头说了一句，李怀德继续想着可能的事情。 自己女人的事情被发现了，那说明自己跟她的关系都被扯出来了，甚至以前在四九城的破是也会被牵扯出来。 想到这里，李怀德对钱一星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恨得要死。 要不是他什么都说了，他也不会这么被动。 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顶多不承认就是了，谁又没证据，何况那女人的出身，一个娼妇说的话谁信？ 大不了就说诬陷。 就是那肚子里的孩子，可惜了！ 不过他还是相信范月娥不会乱说的。 至于其他的，貌似，都是自己的正常职权。 搜出来的那些资料，也不过是“为了革命”做出来的努力。 退一步讲，就凭这些，顶多给他生活作风问题。 等自己出去了，跟曹主任在联络下，东山再起未尝不能。 此时此刻，经过一阵自我剖析后，李怀德再次恢复自信。 浑然忘了先前杨佑宁的话，满心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呢。 见李怀德准备好了，余主任脸上露出笑容。 他最喜欢这种当面的较量了，起码比起那些死不配合一声不吭的要好对付。 这种人，只要将他的倚仗，他的幻想彻底打爆了，他的心里防线也就碎了。 摧锋镝于正锐，眼下就是要让他把浪头抬起来。 “咳咳！” “李怀德！你的信息我就不说了，咱们也都是过来了，那么，直入主题吧！” 余则成不快不慢的说着，然后看了眼抬起头来的李怀德。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我是无罪的，你们这是强盗行为！” 李怀德冷冷说着，心里冷静的回答。 “嗯，回答的很好！” 余则成夸奖一句，李怀德心里冷哼。 这种审问方式，他研究了解了。 “这是我们在你办公室以及家里搜出来的资料！” “是你写的吧！” 李怀德抬头看了眼，心下了然，点头应下。 “是我写的，我这人战斗时期就喜欢搜集敌人的信息，为革命同志提供情报。” “这些都是我看到的，听到的！” 余则成笑了起来，“敌人？你说的敌人是谁？你说的革命同志，又是谁？” “敌人，当然是危害革命道路的人。” “同志，自然是捍卫革命果实的人！” 李怀德说的坚定，毫不迟疑。 “照你这么说，这些人，就是你的同志了？” “一群凭借捕风捉影，捏造事实的人，就是你的同志？” 余则成拍着桌子，“你看到的是什么？听到的是什么？有没有求证过，有没有落实过？” 李怀德往后靠了下椅背，神情淡然，却是语气坚定。 “苍蝇不定无缝的鸡蛋！” “革命更是容不得沙子！” “既然有人反应了，那肯定就是有问题，那就得查！” “查？你，李怀德，有什么权利私下调查？” 小波在一旁不忿的喊着，实在是这家伙搞出来的资料完全没有事实根据。 李怀德突然笑起来，“作为一名建设革命者，每个人都有权利保卫革命果实，每个人都有调查的权利，也有义务来监督。” “小伙子，你这思想觉悟不够高啊！得学习啊！” 小波气的牙痒痒，他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做的都是狗屁事还装出一副伟光正的样子。 他娘的恶心！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07 崩溃只在… “调查可以，但要尊重事实依据，冤枉自己的同志，就相当于构陷，就是革命的敌人！” 余则成开口打断小波，看着李怀德认真说着。 “你跟所谓的同志，如何来往…” “抱歉，我们都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为了革命追求才走到一起的，没有来往，只有团结…” 李怀德一副认真的模样说着，然后又看向两人，“两位同志，我这可不是构陷，而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 李怀德继续说着，“不信你们可以去验证。” 旁边的记录员认真记着，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落下。 “是吗？但愿如此！” 余则成说完，再次拿起一份文件，“这些资料，你要交给谁？” “交给上级！” “哪个上级？” “替人民当家做主的上级！” “有没有具体人，或者部门！” “没有！” 半小时后，余则成拿起桌上的水缸子，喝一口润润嗓子。 脸上依旧是平静，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交锋受到影响。 一旁的小波见了也沉下心来，继续应对。 面前的人，比起敌人更加难对付。 因为他曾经是自己人。 满口的仁义道德，革命理想，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混球一个。 对面，椅子上李怀德抹了把额头汗水，刚才的交锋看上去只是简单的问话，但每一个都需要他开动大脑做出最合适的回答。 稍有不当，就会着了对方的道。 这对精力的消耗可是巨大的。 不过，自己顶下来了。 抬头看了眼桌前的余则成，心里冷笑着，还以为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小波，你来！” 就在李怀德准备继续迎接余则成的问话时，就见余则成开口，让小波来。 见此，李怀德冷哼一声，心中得意。 这一局，是自己赢了。 “李怀德，听好了！” 小波拍拍桌子，拿起桌上的资料，然后开始讲述起来。 “我叫刘岚，今年三十二岁，原先是红星轧钢厂后厨的一名帮厨，现在是…” “那是五六年的时候，我家因为…” “他趁机让我做他的情人…” “后来我就跟李怀德…” 随着小波一张一张的念着，李怀德面沉似水。 没想到，刘岚这娘们竟然出卖他，等他出去了，一定要狠狠报复。 “李怀德，你可以啊，乱用职权谋取私利，还有严重的个人作风问题。” “你这样的人渣，就该吃花生米。” 小波放下资料，手指头扣扣的敲着，厉声呵斥。 “谁？这位同志，你说我吗？” “您可得讲证据，这随便来个人说一段乱七八糟的话，那不是诬陷是什么？” “同志，你得讲证据。可不能寒了革命同志的心啊！” 李怀德笑着，一旁的余则成突然跟着笑起来。 “李怀德，你现在说是要证据了，先前你不是说有人说就有可能吗？” “你们说人家的时候不用讲证据，到了这里论到你了就需要证据。” “怎么理都站在你那边？你觉得可笑不？” 李怀德深吸一口气，没去回答余则成的话，只是冷冷的开口，“我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任何一名同志的！” 啪啪啪 余则成鼓掌起来，然后认真的说着，“你说的对。” “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所以，我们就打算用这个，来，干掉你！” “不要以为开玩笑，你这种个人作风问题，我们有这权利！” “谁也，没的说！” 说完，余主任抱着胳膊，好整以暇。 李怀德却是额头冒出冷汗。 他清楚，余则成没有骗他。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之所以在这里大费周章的没有立马给他花生米，那还是自己有用。 他们想从自己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 而这，就是他继续周转的机会。 余则成没搭理他，说完示意一旁的小波继续。 小波点头，重新拿起一份资料，眼中带着戏谑，随后念起来，“我叫范月娥，今年三十六岁…” 猛然间，听到范月娥这个名字，李怀德抬起头，神情凝重！ “我十三岁的时候被父母卖进勾栏，先后…” “解放后，上级要求我潜伏于四九城暗巷中收集情报…” “经过一次邂逅，我遇到了李怀德…” 小波的声音一点点在屋子里回荡，余则成老神在在的看着搪瓷缸子上的为人民服务五个红字，仿佛要从中体会出真谛一般。 而对面的李怀德却是双手攥紧，指甲盖都快把掌心的肉挖出来了，脸上更是狰狞可怕。 那个女人，那个他疼爱的女人，竟然，竟然是敌人！ 他疼爱了十年的女人啊！ 敌人。 多么讽刺啊。 尤其是从自己这里打听的消息，而自己却成了帮手。 这一刻，脑海中原本的理智被恐惧取代，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能救他的，还有谁？ 就是那曹主任也没办法吧。 李怀德无心听后面的话，脑海里都是浆糊。 但小波的声音还在继续。 “原本还以为不会再见，却不想上面又发现了他，于是为了生活，我来到了寿春找他。” “他对我很好，我心里有些愧疚，但为了生活，我不得不这么做。” 李怀德低下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而且我也清楚，他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和年轻女人比起来…” “于是，我想了个办法，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于是我跟钱一星…” 猛然间，李怀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的抬起头，神色狰狞。 “你说什么？再，再念一遍？” 小波看看余则成，余则成点头。 “于是我跟钱一星合计…” “闭嘴，闭嘴，不要念了，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 “都是假的，你们造假对不对，对不对！” “她不可能骗我，假的，都是假的。” 猛地，李怀德在座位上愤怒的挣扎着，嘴里呼吼着，都是不可置信！ 身后警卫立马上去将其按住。 余则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还有心情拿起搪瓷缸子品着水！ 审讯室里李怀德还在发泄着，整个人奋力的挣扎，哪怕警卫将其按在椅子上，脑袋不能动弹了，仍旧呼吼着。 愤怒的像一只猴子。 小波暂停一会儿，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一旁余则成放下缸子，看了眼李怀德，有些理解。 越是骄傲强势的人，越无法容忍背叛。 尤其是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跟一个远不如自己的男人，背叛他。 或许，这女人的敌人身份在李怀德心里还能找个理由，还有开脱的机会。 但跟一个残废在一起背刺他，就让他受不了了。 或者说，在这时候，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要知道，现在的社会，不论男女，要是出轨甚至做了伤风败俗的事，一个作风问题下来，轻则游街，重的直接吃花生米。 这可不跟国外似的。 走大路上牵个手都有老太太在后面说道。 记得当初探讨案件的时候，他跟杨小涛说起这事的时候，杨小涛还笑着说了句，这要往后推个四五十年都不是事。 还说什么六七十年后，女人出轨了还能分一半男人家产，男人给别人养了仨闺女还不能讨要说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看眼前李怀德的表现他就想告诉杨小涛，那种事，怎么可能在革命的土壤上发生？ 即便有，真当男人都是软蛋啊。 估计现在给李怀德一把枪，他二话不说就是突突了那对男女。 十分钟后，李怀德的力气削弱，整个人还被压在桌子上，声音却是降了下来。 警卫见此将其扶起，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嘴角流着口水，目光呆滞，神情颓废。 余则成见了，起身，拿起烟点燃一支，随后来到身旁递到眼前。 李怀德本能的接过，放嘴里，使劲抽吸起来。 烟雾腾起，遮住李怀德的面容。 一支吸完，余则成又递过去一支。 两人沉默片刻，余则成没有问话，然后转身拿出一份证明，“这是范月娥交代的，跟她联系的那些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她的身份毋庸置疑。” “不过，也算是坦白从宽了！” 李怀德用力吸着烟，眼中透出一抹痛恨。 “还有，你有想过，这么多年了，别的不说，女人怎么也有两三个吧。” “她们，可曾怀过你的孩子？” 啪嗒 手指上的烟掉在桌子上，原本被烟雾遮挡的脸颊，瞬间扭曲起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也是他愿意回四九城搏一番的原因之一。 他有了儿子，就有了前进的动力。 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这辈子或许都难有后人了。 那拼搏，为了什么？ 那努力，为了什么？ 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跟你一起来的女人，尤凤霞，原名沈淼，也是一名敌人。” 说完，余则成坐回座位上，“而且通过你的帮助，她已经掌握了制药厂的重要秘密。” 说完，李怀德浑身一震。 “哈哈” “哈哈哈哈哈…” 猛然间，李怀德抬头笑起来，笑得癫狂，笑得心酸，而后双手搭在额头上，低头看着地面，眼泪一滴滴滑落。 往事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 年轻时候的抱负，新婚时的得意，那时候周围的年轻人都羡慕他，能够抱回美娇娘，能够有个厉害的岳父，而事实上，他能够走到今天，全靠他自己。 而在失落时候，陪着他的女人，给了他需要的温暖，依靠的慰籍，还有，那一份突然到来的惊喜！ 可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啊！ 眼泪无声地滑落，掉落在桌子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嘴唇瑟瑟发抖，身体也跟着颤抖，这一瞬间，他感觉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愚弄他，而他只能独自面对自己的心灵深渊。 失落彷徨孤寂 屋子里众人静静看着，仿佛，看世间最好的变脸戏。 良久，李怀德慢慢的抬起头，任由泪水停留在脸颊上，“可笑啊，可笑。” “可笑我李怀德，自负聪明，却成了别人眼中的小丑。” “可笑，可笑！！！” 声音中，满是悲凉。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08 迎接反击 片刻后，李怀德擦干眼角的泪水，郑重看着余则成，“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余则成跟小波对视一眼，随后余则成开口问道，“你的上级是谁？” “曹主任！”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掌控红星机械厂！” “为什么？” “因为红星机械厂在四九城，乃至全国都成为举足轻重的存在，掌握红星机械厂，就能把控工人的力量…” “你们具体怎么操作？” “先占据高层，发展中层，控制基层…” “具体点！” “具体就是，将红星机械厂的几个高层替换掉，或者争取成自己人…” “你们还有哪些行动？” “还有个人作风上找漏洞，没有的就编一个。还有工作态度上，还有身边的人等等…” “你还联系过什么人？” “嗯，有电厂的王德兰主任，有…对了，还有许大茂，他负责鼓噪杨小涛生活方面的信息…” 随着余则成一个个问题的说出，李怀德痛快回答，丝毫不犹豫。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上级授意你这样做的吗？” 李怀德抬起头，露出微笑。 然后肯定的点头，“对，她们将我安插到制药厂，就是为了这个。” 得到肯定的答案，余则成却是眉头皱起，他清楚，这只是开始。 当然，后面的事，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包括杨小涛也说起过，他们只做先锋打头阵。 至于后面的结果如何，就不是他们能考虑的了！ “好！” 余则成让小波拿着记录下去，李怀德粗略看了眼后签名按手印。 “有什么事，想起来了跟我们说，我们也会不定时提审你的！” 李怀德看开似的点点头，随后被人带下去。 “主任，这家伙，交代的也太痛快了吧。” 小波看着材料，有些不可思议。 余则成却是坐在椅子上轻轻说着，“他啊，这是要看戏啊！” “啥意思？” “你觉得，他犯了这些事，能活吗？” “活不了！” “那就是了，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临死前，就想着看出大戏啊！” “您是说，他是故意将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嗯！” 余则成嗯了一声，随后起身，“知道保密原则吧！” 屋子里剩下的人齐齐点头，闭口不言！ 出门，余则成来到走廊里，就看到在外面吸烟生闷气的郝平川。 “怎么了，郝队长。” 余则成拿着烟递过去，郝平川挥手，“没心情。” 余则成也不介意，自己点上吞吐起来。 “余主任，你们那边咋样？撂了？” 余则成点头，“对，已经交代了。” “这么快？” 随即郝平川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前辈，晚辈佩服。” “什么前辈晚辈的，咱们一辈人。” 郝平川笑着，然后说起里面的事，“这女人跟个木头似的，一句话不说，明瞪眼的事，就是不承认，急死个人。” “很正常，以前抓到的都是这样的。” “余主任，你有办法没？” 郝平川突然问道，余则成却是摇头，这时候就是有也不能说啊，不然让里面的两位脸往哪搁啊。 “唉，当初就应该换换了。” 郝平川嘟囔一句，却是看到余则成，“余主任，这家伙撂了，咱们是不是有行动了？” “对，这边要上报领导，顺便将一些人控制起来。” “太好了，我跟你们去吧，这里我也用不上。” “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都是革命同志，就要互帮互助嘛。” 说完，郝平川拉着余则成就往办公室跑去。 屋子里，郑朝阳跟白玲坐在一起，旁边还有警卫与记录员。 跟李怀德一样的待遇，尤凤霞坐在椅子上，身体靠着，目光呆滞。 耳边是白玲的质询声，却是一点反应没有。 “沈淼，说话啊。” 白玲厉声喝道，“老实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负隅顽抗，只会害了你。” 郑朝阳伸手制止白玲继续说，看着对方的面容，随即想到余主任的交代，心中一动。 “沈淼，这个名字想必你也不想听了，我还是叫你尤凤霞吧。” 话音落下，白玲立刻发现，原本没有丝毫动静的女人双手颤抖两下。 侧头看了眼郑朝阳，自家男人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了解了？ “尤凤霞，我看你年纪也不大，难道就甘心这辈子这么过完？” “你就不想过一个正常女人想要的生活？” “还是说，你对那边的忠诚超出自己的性命？” 郑朝阳一句句说着，每一句都轰在尤凤霞的心窝子里。 白玲有些诧异，刚才的那些话，她也说过，只是效果明显不如郑朝阳的。 难道，自己真是同性相斥。 “我，说了，能让我活着？” 尤凤霞突然开口，目光仍然呆滞。 不过，在她开口的瞬间，郑朝阳与白玲心里都是一松，开口了。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 半小时后，郑朝阳与白玲走出审讯室，两人一副轻松的神情。 “你跟我说，到底为什么？” 白玲捏着郑朝阳的胳膊，疼的郑朝阳呲牙咧嘴，“媳妇媳妇，疼疼疼，这么多人看着呢。” 白玲听了不仅不放手，“赶紧说。” “你先放手，我肯定说。” 得到保证白玲才松开手，于是两人一边往办公室走去一边说着。 “余主任告诉我，这女人家里没有一点女人用的东西。”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要么是女人太丑了不敢照镜子不会打扮，要么就是在意过去的自己啊。” “这女人，长得不磕碜吧，那肯定是内心这关过不去啊。” “所以这突破口就是她的过去。” 白玲听了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叫她沈淼不回应呢，你叫尤凤霞就开口。” “对啊，她这种人跟候鸟他们一样，都是想要与过去斩断关系，却又没法子。” “现在咱们给她这个斩断过去隐姓埋名的机会，她当然得把握住了。” 郑朝阳欣喜的说着，心里有却是清楚，这一切都是国家强大的原因。 强大到，让这些潜伏的冷棋绝的启动的心思，让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彻底没了希望。 绝望下的人，要么为了心中的理想或者狗屁的信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要么就想着，永远没有启动的那一天，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 “接下来我们干嘛。” 白玲突然开口，郑朝阳刚要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 左右看看，前后瞅瞅，然后看着白玲，“我们是不是，丢了个人？” 白玲恍然，“老郝呢？” “这憨货又去哪了。” 等两人找到小波询问一番后，都是无奈苦笑。 余主任那边结束早，结果老郝一听抓坏人就耐不住了。 而且这家伙不仅自个跟着余则成去了，还连带着一队人。 这要是别人早就当成‘抢功劳’了，也就余则成心宽着呢，也就老郝这莽撞性子。 当然，郑朝阳觉得估计是这家伙认为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果吧。 “现在咋办？这人手可不是，一般人” “咋办？借人呗，你找多爷去。” “我去给机械厂打个电话，说明下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个帮手。” 四九城，机械厂。 杨祐宁一路小跑回到办公室，看着正在一旁坐着吸烟的三人，露出一抹畅快笑容。 “老杨回来了。” 刘怀民看着立马打招呼，杨小涛跟着起来，脸上露出凝重，“老杨，情况怎么样？” “嘿，先给我拿杯水。” 杨祐宁笑着，刘怀民跟杨小涛对视一眼，立马清楚，事成了。 要不然，他还有心思回来喝水？ 梁作新听了立马拿起桌上的缸子就塞给杨祐宁。 杨祐宁接过后，也不管水凉了一口气喝个干净。 “人，抓了。” “两个，一个没跑。” 啪啪 “好！” 杨小涛跟梁作新击手庆祝，刘怀民更是笑起来。 随后杨祐宁将抓捕的过程简单说了下，又问道，“其他地方怎样？” “都还行。” 四人再次坐下，此次最大的鱼落网了，就等于成了一半。 “那些准备闹事的，都被咱们的人抓回来了。” 刘怀民笑着将情况说了下。 “你不知道，这家伙不仅把人给捞来了，还搞什么精挑细选，将那些大学生挑出来，还别说，大学生都有这个数。” 说着伸出五个手指头，杨祐宁眼睛一眯，“五个？” 刘怀民一副看傻子的模样，“五十个！” “哎呦我的天呢，这么多？四九城被你打劫了啊，你小子可以啊。” “这节骨眼了还不忘占便宜，不愧是咱们机械厂的人。” “干的漂亮。” 杨祐宁伸着大拇指也是被这数量吓着了，往常他们工厂一年能分下来三五个大学生就不错了，这一下好了，一下子搞了十年的量。 他却不知，接下来的十多年，可能一个也没了。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这能不能落口袋里还难说呢。” 杨小涛摊手回了句，杨祐宁却是摇头，“进了咱们机械厂，那就是咱们的人了。” 显然，杨祐宁对机械厂很有自信啊。 别的不说，就机械厂现在的这规模，什么联合之星了，什么军械研发了，别说五十个人了，就是再来五十个大学生，他也能安排下去。 大不了让杨小涛再搞几个研究所，上次不是说飞机发动机也能搞吗？ 这不正好嘛。 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眼下还是要将这出戏唱完。 几人随后说了下一分厂、钢铁厂的事情，几个工厂除了一分厂事情比较多外，其他都没啥影响，现在已经正常运转了。 “也就是说，我们这第一枪算是完美命中了？” 杨祐宁激动的说着，刘怀民点点头，“该抓的都抓了，接下来就看余主任他们的了。” 几人点头，再次等待着。 没一会儿，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四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杨小涛。 见此，杨小涛起来拿起电话。 话筒里传来郑朝阳的声音，杨小涛脸上露出笑容，三人凑上前见此，也是提起精神。 “好，我让人去找你们。” 说完，杨小涛挂断电话。 “怎么样，到底咋样了？” “两人都撂了，交代不少事，现在郑队长那里缺人手，让咱们派点人过去。” 梁作新听了点头，“让一排长带人过去，他们那队人练得最好，正好实践一下。” 说完梁作新就跑出去叫人。 刘怀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放松下来，身边杨祐宁也是如此，感觉提着的心又落回肚子似的。 “这次，总算是稳了啊。” “是啊.” 铃铃铃 就在两人畅怀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然后杨小涛再次拿起电话。 “喂，红星机械厂。” “嗯？” 只是这次，杨小涛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听到声音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两人感觉不对劲，连忙上前，杨小涛却是伸手示意不要说话。 直到最后，杨小涛才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们做的都是该做的事。” “何况，他们也愿意加入到工人大家庭中为人民服务，难道这不对吗？” 话音落下，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杨小涛冷笑着挂断电话。 然后看到刘怀民两人，露出严肃神情，“老刘，老杨，接下来，准备迎接反击吧。”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09 谁是棋手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这是什么，这是对革命的亵渎，对人民的背叛！” “这是赤裸裸的霸权！” “又是这个红星机械厂，又是这该死的机械厂！这该死的杨小涛！” 女人愤怒的嘶吼声从屋子里传来，门口周围小心等待的人不自觉的往后靠靠。 平日里他们见了就提着心，这时候一听就知道里面发着火呢，谁敢靠近。 至于为什么发火，大家心里也清楚，还不是红星机械厂搞的鬼。 他们原本计划的好好的，结果冲出来一群工人，二话不说的就将他们的同伴拉走，据说还要拉到西北去干活。 这. 这幸亏不是自己啊。 可随后又担心起来。 现在不是，以后难说啊。 万一哪天机械厂又出来拉人了呢？ 所以，哪怕里面跟火山爆发似的，他们也想听听，这事到底怎么办。 办公室里，桌上的咖啡杯子横躺着，浓褐色的液体洒满了桌子，地上还有一部摔碎的电话。 愤怒的女人站在桌前，疯狂的嘶吼着。 面目狰狞。 就在不久前，她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说什么准备的行动被破坏了。 不仅如此，好多骨干都被机械厂给拉走了，还听说要送到西北去。 这算啥？ 还是专门针对她的打脸啊。 于是她就给机械厂打了电话，结果接电话的人根本不给她面子，问了一通，对方直接来了句，做的都是该做的事。 什么是该做的事？ 机械厂，该做的的就是好好工作，生产更多的机器，换取更多的钱，买来更好的咖啡。 其他的事，需要你一个工厂来管吗？ 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更何况还管到她头上了。 自从坐上这个职位，从没受过这委屈，也还没见过敢对她冷嘲热讽的。 不，先前就有过一次，就是这可恶的红星机械厂。 就是那个杨小涛！ 每每想到那桌子上的凉水，曹主任便攥紧小拳头，牙齿更是咬的嘎吱响。 这次，她绝不忍让。 她要找回这个场子。 不然，让张组长怎么看她？ 同事们怎么看她？ 质疑她的工作能力啊。 至于跟上级汇报，完全没必要，不过是个机械厂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上次不过是有人给他们撑腰，加上自己这边准备不足。 但这次，证据十足的情况下。 她，一人足矣。 身前，女青年韩丽噤若寒蝉，同时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愤怒。 按照原先的计划，她将带领‘同志们’作为最先亮出的一把刀，掀起战斗的浪潮，引导攻击的方向。 为了这次计划，她可是呕心沥血联系各方，做好了万全准备。 可就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她满怀壮志带着一众姐妹兄弟来到约定地点，可左等右等，只有寥寥数人。 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人影，这才发现不对劲。 原以为是有事耽误了，可半响午了都没来人，已经错过了时机。 最后还是从周围人交谈中听出一点门道，然后一打听，瞬间被震惊了。 他们的人，竟然被机械厂的人带走了。 还说什么祖国建设需要你，不去就是不想建设革命，反抗都不行。 简直，简直就是耍流氓啊！ 你一个工人不老实的为革命增砖添瓦，在这耍流氓，谁受得了啊。 这下赶紧回来，将情况告诉曹主任。 得知消息的曹主任也是吓了一跳，她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第一步也准备开动。 可这声势还没闹起来，结果刚有点火星就被人家一盆水浇灭了，咋搞？ 更可怕的是，对方挑的这个时间太好了。 让她怀疑，自己内部是不是有‘叛徒’，要不然偏偏选择这个时间行动？ “不去机械厂就不是革命同志了？” “只有他们机械厂才算工人？” “我倒要看看，这是哪门子道理。” 越想越难受，曹主任在桌前来回走着，看到地上的电话机子又用力踹了一脚。 “主任，现在怎么办？咱们的人大部分都被带走了，这可是咱们辛苦发展起来的，没了他们，咱们的声势根本起不来啊。” 韩丽紧张说着，这里面不少人都是她的同学朋友，她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受苦受罪？ “我知道，我知道。” 曹主任暴躁的说着，心里更是清楚，这是一种挑衅，若是不能压下去，后面还会跳出来更多的刺头。 一旦那样，自己的存在便没了意义，甚至还会影响身后的计划。 这种事情，决不能出现！ “来人！” 喊了一声，一名青年被众人推着进了屋。 “主任！” “你让人去四合院找许大茂，告诉他，需要他的时候到了。” “是！” 青年看到屋里狼藉模样，不敢多待，立马跑开。 “走，我们去机械厂要人。” 说完人已经冲了出去。 韩丽只能跟上，留下一片狼藉的办公室。 调查组组长办公室。 张组长面色阴沉，手上的电话一遍遍拨打出去，但根本就接不通。 啪 挂断电话，张组长脸上的阴沉瞬间被愤怒取代。 砰 无声的愤怒到了极致，抄起手上的咖啡杯子就摔在地上。 门口警卫听到动静立马冲进来。 “滚出去，出去。谁让你们进来了！” 张组长愤怒的吼着，警卫立马转头跑出去，然后关上门，打定主意就是里面天塌下来也不进去了。 房门关好，张组长呼吸渐渐平复。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下面传递来的消息，许多‘优秀青年’突然就被机械厂带走了，说是要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好建设国家。 这件事在四九城闹得沸沸扬扬的。 起初他还没当回事，可接下来一些行动，直接触动了他的神经。 在仔细了解具体情况后，脑门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他可是了解下面人手行动计划的。 现在机械厂明显是抢先一步发动，这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针对的，就是他们。 可结果，就在他准备给曹主任打电话，亲自做出指示的时候，电话死活打不通了。 一瞬间，不好的预感再次出现。 这招式，跟当年打游击的时候何其相似。 就在他想办法的时候，下面再次传来不好的消息。 四九城不少人出动在抓敌人。 而且，据说机械厂下属制药厂的人也被抓走了。 瞬间心沉到低谷。 他清楚，对方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既然已经出招了，那他也不能干看着自己的人被收拾了。 拿起电话，想了又想，最后拨打出去。 片刻后，电话很快接通，张组长沉稳下心来。 “喂，老张吗？我啊，调查组的，本家人啊！” “啊，哈哈，这样，我听说有人在街上乱抓…” “呃…” “好的，再见！” 啪 电话重重挂断，张组长面色阴沉。 随后再次拿起电话，想了想这才拨打下去。 这次等了好久。 “喂，罗局长吗？” “啥？” “好的！” 啪嗒… 当张组长准备第三次拨打电话的时候，手指停在半空中，突然怔住！ 随后，轻轻的将电话放好，整个人都变得沉默。 看着屋子里过分的安静，心中突然失落落的！ 他终于意识到，这次，绝不是意外。 这一环扣一环，绝对是高手在后面统一调度。 不可能是机械厂的人，他们还没这么大的魄力，也没有这份能力。 他们顶多算是小卒子，算不上棋手！ 那这背后的棋手是谁？ 谁又有这么大的魄力，让这么多人任其指挥？ 要说在调查、监督、摆弄文件上他是得心应手，但要说这统一调度，掌控全局，那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是谁？ 到底是谁？ 张组长双手在桌前用力摁着，脑海中闪过几个人名，脸色一阵变换。 最终，拿起电话，再次拨打出去。 …… 与此同时，张老看着面前坐着的一排排手下，好整以暇的吸着烟。 下方众人神情不变，亦不敢开口说话。 只能等待着。 哪怕这几年有人心里着急，却不敢离开。 “王参谋！” “在，首长！” 正在出神的中年人突然被叫到，立马反应过来，站起身来。 张老也不看他，只是淡淡开口，“上次让你们写的装甲车突击计划书，写好了没有？” 中年人脸色为难，这段时间他忙着跟队伍里搞关系了，这事原本就是张老提了一嘴，他也没当真。 结果现在怎么就问起来了？ “报告首长，我们现在还在研究！” “研究多少了，大家都在，说一下！” “这…” “嗯？” 张老虎目一睁，不怒而威，周围人立马挺直身体，大气不敢喘一声。 “我们马上研究！” “马上？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啊！” “没有首长…” “我看你有！” 砰 张老手掌拍在桌子上，将电话都给震的一颤，吓得中年人脸色一变。 “自己工作做不好，整天走街串门的，你当这是大杂院啊，啊！” “干不好，给我滚蛋！老子这里不养闲人！” “警卫，让他去给老子写计划书，什么时候老子满意了，什么时候完事！” 言外之意，不满意，就一直写！ 中年人脸色骤然煞白。 门口的警卫听到命令立马上前，中年人环视左右，还想让在场的帮忙说说话，却发现周围人根本不搭理他。 “王参谋，请！” 警卫来到身边，还保留一丝情面，没有直接动手。 见此，中年人只好跟着出去。 屋子里，再次沉默。 张老起身，看着众人。 “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在我这里，只有一个，那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其他的事，谁想做，不是不可以，脱掉这身皮，我放你去做！” “听明白没有？” 下方众人立马站起身来，“明白！” 张老说完，扫视全场，随即离开会议室。 现场众人坐回原处后，不少人目光在几个人身上停留，脸上戏谑。 张老回到办公室后，里面一个人正悠哉悠哉的喝着水。 张老见了没好气，“你这家伙，我这可是好茶叶，浪费！” “喝你点茶叶就心疼了，老子每年给你们那么多装备，那不得心疼死。” 说话的人正是后勤处的秦老。 “呵…” “说道这个，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你们造的那些玩意，下面可是反应了，一年比一年少，还老出毛病…” “嫌弃啊，那别找我们啊！” “嗨，你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吗？” “能！” 秦老突然笑着，“这次机械厂大型给我们造两台晨星，今后生产出来的设备，质量问题肯定解决，你们就等着好日子吧！” 张老听了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掉。 “这才对嘛，他们可是答应额外 自己人，怎么能让自己人吃亏呢，是吧！” “哈哈哈” 送走了秦老，张老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电话，慎重拨打出去。 “喂。首长，已经办妥了！” “是，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10 扣帽子 “老黄，你这可以啊！” “这一出手，上面下面的，都忙活起来。啧啧~” 一机部办公室里，三机部的章老，七机部的王老坐在一起，三人围着桌子吸烟喝茶，很是自在。 “可以啥啊，都是人情。得还的！” 黄老虽然说的沉重，但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随着消息不断传来，机械厂，街道办甚至派出所，一条条消息传来，让三人悬着的心落在肚子里。 事情进展顺利，甚至比想象的还要顺利，顺利的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也从侧面看出来，那些家伙的不得人心啊！ “你啊，得了便宜卖乖！” “我可是听说了，机械厂的那些家伙搞了不少大学生呢！” 王老嘴里有些发酸。 在座的没有善茬，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要说没点沾亲带故的兄弟啥的不可能。 这四九城啥动静，保准前脚发生后脚他们就知道了。 正是如此，他们出面，那些老兄弟才能卖个面子，没闹出乱子呢。 “老黄，你看，分一半咋样？” 王老靠前试探说着，一旁章老笑着拿起烟吸着。 黄老给了个挑眉，“你要眼馋的话，让你们的人去街上划拉啊！” 闻言王老撇过头去，“这法子用一次就行了，用多了就不好使了！” “再说了，老子又没你们这么好的命，连老首长都下手了！” 咳咳 “老王，你这嘴，得管管！” 章老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王老立马看看左右，没人后才放心。 末了嘴里又嘟囔一句，“早知道这小子本事这么大，就应该让冉主任努努力拉过来啊！” “亏了，亏大了！” 黄老听了也不介意，依旧淡定的笑着。 嘎吱 门推开。 几人正聊着，就看到夏老走进来。 “刚接到消息，人往机械厂去了！” 黄老抬起头跟章老对视一眼，随后起身。 “老兄弟们，该咱们出马了！” 王老起身，脸色严肃起来，身上有股子杀气，“走！” 铃铃铃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 黄老皱眉，几人对视一眼，随后才上前接起电话。 “喂，这里是一机部！” 章老看着黄老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松开，最后是一片平静。 “是，首长！” 终于，电话挂断。 几人目光再次投来。 “什么情况？” 王老忍不住上前问道，黄老看了眼，随后走到原位上坐下。 “来消息了，咱们这次不参与！” “不参与？” 王老叫了一声，然后看向章老。 两人眼中都是疑惑。 夏老也在一旁沉默。 屋子里，四人再次坐下。 “控制！” 良久，章老开口吐出两个字。 随即几人都是点头。 “有限度的控制！” “估计是上面的意思！” “嗯！” “机械厂那边怎么办？咱们不参与的话，他们几个，能撑住？” 说话间，几人再次看向黄老。 吧嗒 烟气吸入肺腑从鼻孔中又窜出来。 “咱们听上面的。这次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说完看着夏老，“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靠人不如老己！” “再说了，铺垫做了那么多，最后一步还得他们自己走！” 夏老听出话里意思，这一关过了，机械厂以后一路坦途。 至于过不了. 上次杨小涛不就是完胜嘛。 这次，也不会输。 …… 红星机械厂。 在杨小涛说完做好准备迎接反击时，刘怀民与杨佑宁并没有太多担忧。 一切都在计划内！ 可就在众人按照计划准备的时候，夏老电话打来。 刘怀民接起来，没两句，脸上出现错愕。 挂断电话后，杨佑宁跟杨小涛连忙上前问询。 刘怀民看向杨小涛两人，“黄老他们不来了。” 不等两人惊讶，继续说道，“不过好消息是，对方也只有姓曹的！” 闻言，杨小涛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啥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也就是说，这次，咱们唱主角！” 杨小涛跟杨佑宁面面相觑，这跟计划中的不一样啊。 计划里，他们做小卒子冲锋陷阵，现在好了，变成车马炮，当面对攻了！ “有啥想法？” 刘怀民看着杨小涛，杨小涛翻个白眼，“有想法？我能请假回家吗？” “扯淡，说人话！” “人话，想法就一个，淦就是了！” “反正，咱们又不会输！” 杨小涛是看出来了，上面有意控制局势。 可别的不说，就眼前的形势，该抓的抓了，该搞到手的也到手了，他们机械厂已经是稳赚不赔了。 杨佑宁听了认真点头，“说得对，走到现在，无非就是赢多赢少了。” “所以怎么算，咱们都输不了！” 刘怀民也是点头，初期目标已经达成，接下来就看收获多少了！ “人马上就要来了。咱们也准备下！” “可别让客人唱独角戏！” 刘怀民说了一句，几人点头。 事到如今，退是没法退了！ 那只能一条路，干到底！ 把这戏唱完了。 “老杨，你去听着点消息，要是余主任他们有什么消息，立马说，这点很重要！” “好！” 杨佑宁转身往办公室跑去！ “小涛，这次还是你来，我跟梁队长给你搭台子，可别搞砸了！” 杨小涛起身点头，“放心，对付这女人，我有经验。” 两人点头，上次的事，就是杨小涛出面的。 杨小涛却是回了趟办公室，有件东西，得提前准备好，万一用着呢？ 没多久，大门处保卫科就传来消息，一辆小轿车来了，要见机械厂的领导。 问清楚是谁后，刘怀民直接说道，“让他们自己进来，我们忙着呢！” 来人要是别人还好说，一个曹主任，还真当不起亲自去迎接。 爱来就来，不来最好。 保卫得到指示，又让曹主任心里窝火，这是赤裸裸的下马威啊！ 想到这里，心头反而冷静下来。 对方，不是软柿子，上次来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不过，既然来了，就没道理半途而废，何况这机械厂又不是龙潭虎穴！ 她背后又不是没人！ 曹主任带着韩丽下车，跟在警卫后面往厂里走去。 没几步，就看着机械厂正在宣传的队伍，听了几句，众人面色铁青。 “主任，那些都是我的同学！” “都是我们的人！” 韩丽眼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正排着队伍进行训练的焦鹏几人！ 曹主任转头看去，立马气的不打一处来，脸色的比地上的雪都白。 那些可都是她们的骨干啊，现在好了，都便宜了机械厂。 “走！” 曹主任咬牙喊了一声，跟着往前。 在登记完成后，一部分人被直接带到其他场地，也有人跟着去各个厂区参观，还有一些人需要进行适应性训练。 冰天雪地里，北风吹着，心里哇凉。 当然，这种训练的理由是，增加团队精神，锻炼工人意志，保卫工厂。 他们没得说，只能默默接受。 谁让这里是机械厂呢，谁让他们已经“入职”了呢？ 跑不了的。 此刻，焦鹏也看到了不远处对他点头的韩丽，心里头升起一股希望。 救星啊，终于来了啊！ 再不来，就得去西北了！ 身旁几人也是目光闪烁，心里多了一股期盼。 “全体都有！” 突然间，教官的声音传来，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 “向右转！” “齐步走！” 说完，队伍前进，焦鹏几人只能收回目光，跟着对于继续前进。 突然感觉，天有点冷，好像又要下雪了。 曹主任跟着警卫来到办公楼，然后气势汹汹的来到书记办公室，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哐当 大门推开震得两侧嘎吱响。 刘怀民杨小涛和梁作新同时看过来。 就见曹主任一手掐腰大步上前，扫了眼屋子里的人，直接避开杨小涛，找上刘怀民。 砰砰砰 来到桌前，直接愤怒的拍着桌子，“你们机械厂想造反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人民的眼下，就敢到处抓人，就敢胡作非为。” “还有没有组织纪律，还有没有法纪！” “还是不是革命队伍，还是不是人民的队伍！” 刘怀民抬头看了眼曹主任，没想到这家伙上来就扣帽子。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天当差了，忍着心中怒气，克制的说道，“曹主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们机械厂可是光明正大的人民队伍，可不是你随便说的。” “哼，乱说？这不是明白的，满大街都是你们机械厂的人到处抓人，搞得民生怨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拉壮丁呢！” 曹主任目光直视刘怀民，气场十足。 “我们可没抓壮丁。” “那些同志都是好同志啊，知道国家建设需要他们，自动愿意加入到革命工人的行列，我们机械厂可是敞开大门热烈欢迎呢！” 刘怀民不咸不淡的怼着，让一旁的杨小涛暗暗点头。 老刘果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自愿？笑话，有这样自愿的？” “我们的人可是听说了，你们用胁迫，威胁甚至暴力手段。” “为此，我的人还遭到了不公正待遇，这就是你们说的自愿？” 对刘怀民睁着眼睛说瞎话，曹主任怒火噌噌的往上窜。 “刘怀民，我现在对你的革命立场非常怀疑。” “甚至整个红星机械厂领导层的立场问题！” 说着，曹主任看了眼杨小涛和梁作新，“我会建议上级，好好的查一查！” “看看是哪些落后分子，拖累了机械厂的革命氛围。” 说完，目光从杨小涛身上撇过。 话音落下，杨小涛目露凶光。 这是要往死里整的节奏啊！ 刘怀民也沉下脸来。 曹主任却是心头得意。 这，就是她们手上的尚方宝剑。 砰！ 梁作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目光中闪烁着凶光。 曹主任被吓了一跳，可接着又抬起头来，毫不畏惧。 不等梁作新开口，一旁靠着窗台边的杨小涛上前一步。 咳咳 “那个，曹主任，对吧，说话要有证据！” “证据，我们的人就是证据！” “小韩！” 曹主任大声喊着，就是没证据她们也不怕，何况现成的证据就在眼前，怕什么？ 一旁的韩丽立马上前，“你们抓来的许多人都是我的同学，他们都可以证明，是你们用非法手段抓来的！” “你说你们的人？” 突然间，杨小涛开口问道，“那你们，是什么人？” 一瞬间，曹主任没反应过来。 韩丽却是脱口而出，“我们就是专门调查你们的人！” 哈哈哈哈 杨小涛开口大笑，“调查我们？你确定！” “老刘，咱们革命工人，有这组织？我怎么不知道？” 刘怀民冷笑着，“确实没有！” “那就是，非法调查喽！” 说着不等曹主任开口，杨小涛就板起脸来，“你们有什么权利调查我们这些革命工人？” “调查革命建设的基石！” 杨小涛跨步上前，“说，谁给你们的权力？” “还是说，你们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破坏革命建设的力量。”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11 传家宝出场 “你…” “闭嘴！”韩丽刚要开口，耳边传来曹主任的呵斥。转头看向一旁的主任，见她脸色铁青，忙低下头退到一旁。 曹主任目光盯着杨小涛，神情冷冽。她们的权利来自哪，这群人会不知道？ 她们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家伙会不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他们会不知道？ 但，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说就是另一回事！ “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以后会清楚！”冷冷的丢下一句威胁的话，杨小涛三人都当了耳旁风。 “不过，今天这样的事，哪怕是一个普通的革命同志，都有权过问！” “你们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说法？我们不是给了吗？”杨小涛靠在桌子上，轻松开口， “他们啊，想要为建设革命做努力，可是一直没有理会。” “我们机械厂为了革命建设着想，便给他们提供这个机会。” “这么说来，我们算是做了件好事啊！”办公室里，杨小涛笑着，刘怀民笑着，就是不苟言笑的梁作新也露出笑容。 “胡说！”韩丽再也忍不住了，冲着杨小涛就吼叫起来。 “你们都是胡说！” “每个人都有实现自己价值的方式！” “农民种地，工人操作机器，公安抓贼，医生救护病人，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为革命建设增砖添瓦，奉献自己。” “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成为工人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来你们机械厂的。” “你们这样做，有没有征询他们的意见，有没有尊重他们的意愿。” “没有，你们根本就没有！” “你们只会拿着所谓的‘大义’来强行将枷锁落到他们身上，你们这样做，跟强盗有什么差别？” “你们这样做，还对得起头顶上的红星吗？”韩丽大声嘶吼着，平日里跟在曹主任身边耳濡目染，自然学会了如何反驳。 曹主任一愣，没想到韩丽说出这么一番话，说出这么一番有道理的话。 嘴角翘起，对于自己这个手下的成长感到欣慰。更是有种莫名的成就感，看着一旁的杨小涛。 呲呲杨小涛拿出烟，打火机摩擦着，一团黄色火苗出现，烟雾升起。一旁刘怀民眯着眼睛，心里有些着急老杨怎么还没消息。 杨小涛吸着烟，脸上并没有曹主任想象的惊慌。 “这位同志说的对。”杨小涛轻轻开口，声音里很是淡定。 “没有人必须成为工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那么，你们给他们选择的权利吗？” “当然，我们当然给他们选择的权利了。”韩丽认真的说着， “我们都是志同道合的同志，都是怀揣着共同理想的同志，我们的选择是一致的。”她深信，他们肯定也是这样的。 “是吗？你确定？” “是！”韩丽再次肯定的回答，而后又嘲笑着， “你要是不信，可以将他们带来，一一验证。” “验证？验证一个假话？我没那么闲。”杨小涛突然嗤笑起来，这让韩丽皱起眉头。 “杨小涛同志，请你不要歪曲事实。” “闭嘴！”杨小涛猛地开口，声音洪亮，更是爆发出浑身气势，整个屋子里更是冰凉。 韩丽只觉得脸上有刀子似的冰凉，不由得往后倒退两步。而前面的曹主任想起那晚上的凉水，心头不由一紧。 那晚上，跟现在的局面何其相似。杨小涛如同猛兽一般盯着韩丽， “我问你，你知道一个成年人的供应粮是多少吗？”韩丽听到声音，心里一慌，她还真不知道。 轻轻摇头。 “你知道一名农民一年到头来交完公粮交完余粮能剩下多少吗？”继续摇头。 “你知道五口之家一年的生活是什么样吗？” “你知道供销社里一斤猪肉多少钱吗？” “多少人一年到头吃不到两次猪肉吗？”这一切，韩丽低着头，不知所措。 不止是她，就是曹主任也是心头一慌。 “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的话不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你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将你的那套普及到其他人身上。” “但你不清楚，你跟他们不一样。”杨小涛将烟头掐灭， “你坐在办公室里，每个月都有供应粮，有工资，有津贴，甚至还有其他收入。” “可他们呢？” “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长这么大，耗费多少粮食，耗费多少国家资源，结果就整天在街上游荡，高喊着你们口中的理想，簇拥着你们高高在上，却吮吸着农民父母、工人兄长用血汗换来的馒头，这就是你们说的选择？” “这样的馒头你们吃的安心吗？”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韩丽脸色苍白，心脏感觉无法跳动似的。这些问题，她以前从未想过。 她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扞卫革命果实，却没想过，她们享用着别人的果实却去批判那些果实栽培者。 这...到底对还是不对？脑海中仿佛两道意识在交织碰撞，让她陷入迷茫中。 “但凡你们给他们一个岗位，一份合同，一份能够挣口吃的工作。” “我们机械厂都不会管，爱怎么着怎么着。” “但你们有吗？” “有合同吗？”杨小涛的声音还在继续，韩丽只觉得口干舌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合同。没有的。那些人，没有的。脑袋机械的看向一旁的曹主任，想要听到一个答案。 可此时的曹主任也是有口难言。签下这些人？怎么可能。他们要有那本事，早就成事了。 见曹主任迟迟不说，韩丽才明白，他们根本做不到。 “既然你们给不了他们，那凭什么来指手画脚？” “这就是你们的道理？” “这就是你们嘴上说的，为人民服务？”杨小涛声音平淡，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份不屑。 曹主任只觉得呼吸急促，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无法反驳。刘怀民更是张大嘴巴，要不是场地不对，他都想给杨小涛鼓个掌，这说的太好了。 简直说到他的心坎里了。杨小涛也是心中畅快。你丫的跟我谈理想，老子就给你聊现实。 你的理想再高大，现实不给力定个毛用啊。岂不知后世有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吗？ 而且，现实，大多时候都是残酷的啊。啪嗒就在屋子里充满凝重的时候，一个身影猛地砸在地上。 众人看去，却是韩丽双目紧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霎时间，屋子里更加安静了。 啥情况？刚才还说的好好的，这是咋了？刘怀民脸上更加诧异了，以前听过诸葛亮骂死王朗的，却不想今日杨小涛竟然把人怼晕的。 真是，开眼了啊。目光看向杨小涛，仿佛又刷新认知似的。杨小涛也是懵了，自己说的好好的，正起劲呢，你咋还倒下了？ 我这下文咋说？不会是假的吧。曹主任更是吓得张大嘴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不知所措。 三人还没动静，梁作新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查看， “晕了，没事。”说完抱起韩丽拉开门走出去。片刻后，走廊里传来一阵阵议论声，梁作新从外面走进来，关上门瞅了眼杨小涛，然后坐下继续当听众。 杨小涛被他这一眼看的不自在，好像再看杀人凶手似的，自己真没动手啊。 “咳咳” “我们继续。”杨小涛开口尝试寻找刚才的感觉， “那个，我说到哪了？”想了一会儿，记不起来了，回头看着刘怀民。曹主任努力深吸气，维持内心的平静。 她意识到，这次来的有些马虎，应该跟上级一起来的。刘怀民哭笑不得， “为人民服务。” “哦，对，说到为人民服务，你们怎么做我不知道。” “但我们机械厂可以给他们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机会，让他们干点实事。”杨小涛刚说完，曹主任就插口说道， “你说给他们机会就是机会了？你说给的是为人民服务就是为人民服务了？” “为人民服务可不是你们说是就是的，也不是靠单纯的行为就能判定。” “这需要看为谁牟取利益的。”杨小涛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们机械厂做的那些事，就是瞎子也听说过吧。 可很快，杨小涛就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戏谑。 “曹主任，那在您看来，谁说是，才算是为人民服务？”曹主任冷哼一声， “谁说了算，这个不用你来操心，但我肯定，你说了不算。”杨小涛笑了起来，转身从桌上的背包里取出一本书，同时心里感慨着，这准备果然不是多余的。 “我说了不算，那你看，这位说了算不算？”曹主任皱眉，不明白杨小涛拿一本书干嘛，看上去还有些年岁了。 狂人日记？呵~他不会以为鲁迅先生说了算吧。天真。，心里顿时安定下来，心里头不断的感慨，这护身符，怎么就忘了呢？ 同时又有些羡慕啊。这东西传下去，就是传家宝啊。转眼间又想到什么，‘这家伙貌似，传家宝不止一件吧。 ’不理刘怀民的心思，杨小涛将书往前送了送，曹主任这才接过。 “打开看看。”杨小涛好心的提醒着，曹主任皱眉，却是翻开漏出扉页。 ‘为人民服务—赠予杨小涛同志！’前头五个大字，这字迹怎么这么眼熟啊。 对了，这不就是搪瓷缸子上印的那个吗？可下面一行小字，就让她眼睛瞪的老大。 一句话，虽然显示是谁写的。但那笔迹，那口吻，根本就不用写名字啊。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曹主任双手颤抖着，满是不可思议。杨小涛见此立马上前夺过书本，万一被这家伙撕坏了可不行。 “你，你...”看着杨小涛，她想问这是哪来的，可话到嘴边又不敢问了。 心里再次后悔着。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要是早知道有这层关系，打死她也不会来找不自在啊。 同时心里又痛恨面前的家伙，你有这东西，早拿出来啊，老娘也好有个准备啊。 “怎么样，这位说了，算不算？”杨小涛居高临下，目中充满戏谑。曹主任咽口唾沫，随即点头。 “那是必须算的。” “呵呵，还行，脑袋还算清楚，没有做傻事。”闻言曹主任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杨小涛，这家伙果然在这等着呢。 自己要说是不算，估计下一秒就能给自己扣个大帽子。果真狡猾奸诈。 不理会杨小涛的嘲讽，心里清楚，今天这事是做不成了。她需要回去跟上级汇报下情况，然后从长计议。 这杨小涛不能碰，不代表这机械厂不能碰啊。想到这里，看了眼刘怀民， “各位，今天打扰了。” “不过，咱们来日方长，还会见面的。”说完就准备离开。只是下一秒，就看到门口杨佑宁带着余主任郑朝阳走进来，将其堵在门口。 杨佑宁更是一马当先，神情严肃。 “曹主任，曹芸。” “恐怕我们没机会再见了。” 1512 没机会了 “你们想干什么？” 看着堵路的杨祐宁，还有后面的一群人，听着说的那些话，曹主任眉头皱起，大声呵斥着。 回头还不忘看了眼杨小涛，“知道你们机械厂行事霸道，但想要留下我，还不够格！” “告诉你们，不要太猖狂了！” “给我让开！” 曹主任脸若寒霜，努力压制着心里头的火。 门口，杨佑宁听了露出笑容，然后痛快的闪身到一旁，露出后面的余则成几人。 就在曹主任皱眉的时候，余则成严肃上前。 “曹芸，现在我们怀疑你与敌人活动有关，请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敌人？” 曹主任登时睁大眼睛，神色大变。 她想过各种原因，想过机械厂会用各种手段，但唯独没有想过，会跟敌人有关系。 因为在她心中，那是不可能的事。 并不是说背叛国家比死亡更难以接受，实在是，真没有啊！ 还没到那一步啊！ “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见曹芸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余主任并没有任何同情，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而是冰冷的对后面的人挥挥手，“不会错的，就是你！” “带走！” 说完，两名保卫立马上前，一人一只胳膊将其押住。 “放开！我看谁敢！” 曹主任见对方来正经的，立马稳住心神，冷冷扫过众人。 “我是调查组的人，你们想好了，栽赃陷害的后果！” 说完目光盯着余则成，“余主任，我记得你！” “你跟杨小涛他是一个院的，为了他，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说完回头又看了眼杨小涛。 杨小涛耸耸肩，他倒是希望老余是那样的人。 可惜，人家心里公是公，私是私，分得清楚。 不违背原则上的事，可以帮忙。 其他的，还是别开口的好。 见杨小涛无所谓，曹主任又回头看着余则成。 而余则成也不急着开口，静静看着。 他清楚，身居高位的人最不容易接受失败。 尤其还是个女人。 “余主任，红口白牙可是要证据的。” “总不能你们说是，就是吧！” 闻言，余则成点点头，“曹芸，曹主任。” “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要证据，那我们也没办法了！” 说着余则成伸手，小波会意，从文件袋里取出一份逮捕证明，一份文件。 “这是上级通过对你的逮捕令。” “钢印，手续俱全，你可以放心！” 余则成将逮捕令往前一放，曹芸瞳孔一缩，那上面的名称，到位甚至花边都仔细看了。 没错！ 也就是说，她真的被逮捕了！ 身体一个踉跄，然后努力站稳身体。 “为什么？” “为什么？” 声音嘶哑凄厉，一缕发丝更是横在鼻头上，显得更加悲凉！ 余则成收起逮捕令，然后拿起文件资料。 “经过多方努力侦测，现已确定尤凤霞敌人的身份，其潜伏期间，多次获取国家重要情报，期间李怀德…” 余主任说着，曹芸目光一呆，李怀德，怎么会是他？ “这是李怀德亲自交代的跟你有关的事情。” “其中不乏你们的卑劣行为…” “没有，没有！” 余则成还没说完，曹主任便怒吼着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那都是李怀德的人，那是他的事，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的…” 疯狂的怒吼，内心却是一片冰凉。 她们的那些人，都是需要清除的阻碍，是内部的清除。 可跟外部的敌人没有任何关系啊！ 这一内一外，后果可是天壤之别啊！ 前者。 说轻了就是自己人吵架，兄弟睨于墙而外御其侮。 说重了不过是动手打一架，头破血流也没啥，照样打断骨头连着筋。 后者。 那就是赤裸裸的背叛啊！ 背叛革命，人民，取死之道啊！ 她怎么能承认？ “是不是，回去说！” 余主任将材料收起来，浪费这么多时间，已经可以了！ 这次，两名保卫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上前。 曹主任还要挣扎，却被两人摁住胳膊！ “我没有，跟我没关系！” “是李怀德，他诬陷我，他是人民的叛徒，你们不能听他的…” “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见张组长，我要向上级反映…” 曹芸还在挣扎着，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怎么会跟敌人有牵扯？ 她要见张组长，她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可两人却不给她机会，任凭她如何挣扎，用力一扭，直接半架着往外走！ “对了，还有一个，叫韩丽的呢？” 郑朝阳看了眼办公室，随后询问着，“这次不少事都有她的参与，人呢？” 闻言梁作新上前说道，“刚才在这晕倒了，送医护站了。” “晕倒了？发生啥事？” 郝平川跟着来凑热闹，不过左边眼眶有点肿。 “这事说来可有意思了，你们要不进来听听？” 梁作新想起刚才的场面，比在天桥底下听说书的都畅快，可惜没能录下来。 杨小涛听了有些头大，正想着嘱咐一下，别传出去。 可下一秒就听郑朝阳说道，“算了，我们这忙着呢，赶紧找人，这位也是个角。” 郑朝阳赶紧催促着，梁作新点头，“那好，路上说。” 说完人已经走出去了，后面郝平川还好似的吆喝着，一个劲的催促。 完了，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杨小涛无奈摇头，而这边刘怀民已经打听起消息来。 正好等着郑朝阳他们，余则成便简单说了下情况。 “李怀德吐露了许多事情，包括跟这个曹芸如何合作，一起构陷的事情。” “当然，李怀德借助曹芸的关系接触到不少人，这些人虽然地位不高，却也是害群之马…” 余则成接过刘怀民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老郑那边也取得了突破，对方是一颗冷棋，通过她抓出不少老鼠…” “而且她还交代，通过李怀德以及曹芸的获取了不少内部情况，传了不少信息出去…” 杨小涛在一旁静静听着，确定了尤凤霞的身份，那李怀德也跑不了。 李怀德有事，这个姓曹的也逃脱不了干系，具体会怎样不好说，但现在的职位肯定保不住了！ 要是上面再发发力，将某些人拉下来，说不定改变下某些历史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以今天上级表现出来的态度，估计是没戏了。 不过有现在的成绩也不错了。 毕竟机械厂去街上扒拉人可不是小事，引起的影响可不小。 要不是上面有人提前活动下，给机械厂说情，再加上这事是第一次，大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所以才让机械厂有了可趁之机。 但下次，估计不会这么顺利了。 当然，这也算是给其他工厂找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给那些“激情”的青年一个紧箍咒。 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又想到制药厂的事，随后看向余则成，“老余，制药厂那边，情报泄露出去没有？” 余则成点头，“根据老郑他们的了解，对方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老郑他们正在核实。” “不过抓了几个人，应该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 杨小涛回了句，他还真怕这里坏了事。 随后余则成又说了些情况，郑朝阳那边也将人带出来，只是那女孩神情有些呆愣，走路的时候就跟失去灵魂似的，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回来的几人目光落在杨小涛身上，都是意味深长。 杨小涛有些无语，自己说的可都是事实，有这么大的打击吗？ 这女孩的承受能力，有待提高啊！ “牛，真牛！” 一旁郝平川亮出大拇指，一脸的认真，“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小诸葛一个啊！” 众人听了还真有这味道，尤其是清楚这前后谋划的人，大部分可都是出自杨小涛之手。 包括李怀德尤凤霞的事，余则成郑朝阳几人也是清楚，杨小涛在其中占了很大戏码。 可以说，相当于他们两个部门给杨小涛打工了！ 如此说来，这小诸葛的名号倒也当得起。 只有杨小涛一脸的黑。 小诸葛，这名头他可当不起。 况且，这名字又不好听！ 不理会郝平川挤眉弄眼的模样，杨小涛挥挥手跟郑朝阳几人打着招呼。 杨小涛几人送出办公楼，随后目送离开。 “这事办的，痛快啊！” 杨佑宁拍着杨小涛的肩膀，“这下咱们机械厂，终于能够安心生产了！” 一旁刘怀民轻轻点头，不过还是提着心，“咱们还不能掉以轻心，这两天继续保持。” 杨小涛点头，“老刘说的对，现在盖棺定论有点早，这会儿更的小心。不能阴沟里翻船！” 杨佑宁听了收起刚才的心情。 “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接下来，咱们就在工厂里看着。” 几人点头，随后一边往回走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安排。 就在杨小涛等人回办公室的路上，工厂内正在整训的焦鹏等人，面色土灰。 原以为韩丽两人的到来，会将他们带出去，让他们脱离苦海。 更有人心里头甚至想着，等离开后，一定要找更多的人，再来机械厂讨个公道。 然后救出更多的人。 也让机械厂的人清楚，他们这些革命青年不是好欺负的。 可就在他们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还是见不到人的时候。 让他们惊呆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韩丽跟随的曹主任，竟然被人押着离开，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没用。 狼狈模样，哪还有先前的威严？ 那个寄以希望的韩丽同样被带走，不同的是她是跟着走的，可脸上那麻木的神情，哪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来，给了他们离开的希望。 可现在，又黯然落魄的离开，将那点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而随着两人被带走，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迅速传遍机械厂。 他们不关心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机械厂的工人为啥都谈论杨小涛，还叫什么小诸葛。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韩丽她们两人跟敌人有牵扯，这次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只一个原因，就让他们面如土色，心里凉了半截。 更有甚者，直接瘫坐在地上。 “完了，这次，再也机会了！” 焦鹏看着有些低沉的天空，想到自己跟韩丽的关系，心头充满阴霾。 “这次，彻底没机会了！”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13 找到根源了 四合院，胡同口。同样心情低沉的还有傻柱。自从离开医院后，傻柱的心就跟路边的雪一般，踩的黑乎乎的。 迈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往回走，哪怕道路清扫的干净，却像是在冰上行走，一点一点的，小心过了头。 傻柱前方，秦淮茹却是轻快的走着，脸上带着截然不同的神情。她们在医院里待了大半天，秦京茹的事终于有了结果。 摔倒大出血。幸好送医院及时，大人没事。孩子却是保不住了。对于秦京茹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对于傻柱来说，同样是难以接受。不过，对于她而言，却是最好不过。 尤其是看到傻柱那死了亲儿子一样的神情，不，就是死了亲儿子，秦淮茹就更加确定，傻柱跟秦京茹有一腿。 心里对这对狗男女恨得牙痒痒，却不能表现出来。没别的，家丑不可外扬。 若是真的，俩人都讨不了好果子吃。尤其是傻柱，若是秦京茹说什么被强迫的，估计少不了一颗花生米。 那样傻柱没了，她找谁养活自己，养活他们一家子？现在这院里的人可是人心不古，想要再找一个跟傻柱一样的，难了。 所以，哪怕是傻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只要傻柱不戳破，她就当没看到。 何况她也没吃亏，给傻柱戴的帽子也不少。心里头更是有些遗憾，要是大人也保不住该多好啊。 正好断了傻柱的念想。可惜…秦淮茹叹息着，然后过了大门，往院子里走去。 回到一大妈家里，将医院的情况说了下，一大妈听了不由叹息。感慨秦京茹命苦什么的，摊上许大茂这样不靠谱的人，前一个没了，后一个又没了，真是命苦什么的。 却没看到傻柱走进来，听到许大茂的名字，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一大妈，我去后院看看，京茹那里还得陪床，今晚就不回来了，家里孩子你照看点！”一大妈点头， “去吧，最好看看有什么吃的，给她带点去，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两次了啊，唉！” “也不知道咋回事，不会是犯忌讳了吧。” “可怜的孩子。”一大妈叨叨絮絮的，一旁的傻柱听了心里不是滋味。秦淮茹点头，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傻柱，没多说就往后院走去。 很快，秦京茹的事就在院子里传开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大家听说了，也就关起门来冷嘲两句，见了面，院子里倒是没啥说的。 不过大家对许大茂的声讨是一致的。都说这是许大茂的报应，自己太作，报应到孩子身上了。 当然，这种‘封建’的话，只能私下里说说，没人明目张胆。可等傍晚时候，机械厂的工人回来后，将厂里传的消息一说，四合院顿时就跟炸了锅似的。 王大山家的心情好起来，更是让王军去买鸡买肉，说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她在许大茂手上吃了亏，眼下这场子是找回来了。许大茂被抓进去了，没法当面嘲笑两句。 不能欺负一个流产的孕妇，但还不能让她高兴高兴？中院其他跟杨家亲近的人也是异常高兴。 他们不清楚上面怎么做到的，甚至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们清楚，机械厂这一番折腾，肯定没输啊。 没输，就是赢。再看看那许大茂，呵呵。杨小涛还是这院里的定海神针啊！ 前院阎阜贵也是开心，只是开心中又有些遗憾。一旁三大妈耸拉着脑袋，阎阜贵见了又骂了一句， “头发长见识短。” “以后男人的事你少搀合！” “坏事就坏在你头上。”三大妈听了只能受着，不敢反驳。先前许大茂那副得意模样加上街道上到处的宣传，让她以为杨小涛是过气了，所以才会阻止阎阜贵跟杨小涛亲近，生怕遭到连累。 却不想，事情这么快就反转了！心里除了后悔，还骂着许大茂，不成器的东西啊。 “人家杨小涛那是以退为进，毕其功于一役啊！”阎阜贵感慨着，心里头对杨小涛的权术、忍耐、心性是由衷的佩服啊！ “不愧是小诸葛啊，这算计，这谋划，佩服，佩服啊！”一大妈家。傻柱坐在桌前，捏着馒头，神情恍惚。 一旁的小当和槐花吃着饭菜，不时看看傻柱，没敢说话。自从傻柱回来后，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一大妈看在眼里，心里猜测着，应该是被秦京茹的事刺激的吧。毕竟，那也是一个生命啊。 活脱脱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对傻柱这种 “心思单纯”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吧。心里想着，怎么给傻柱开解下，就听到外面越来越热闹的声音。 不由得叹息起来。不论是许大茂站起来还是杨小涛得势，这院里都是回不到以前了。 回不到她熟悉的四合院了！傻柱将最后一块馒头嚼进胃里，目光仍旧呆滞。 脑海中还是回忆着那团血肉，还有秦京茹那失去光彩的眼睛。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骨肉！ 比起上次，这一次，他就在身边，却没有任何作用。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一样，一股无力感，落在身上，让他没半点办法！ 院子里的笑声再次传来，就跟针尖似的，一根根刺着他的心。难受，疼！ 一大妈见了，开口宽慰起来。 “柱子啊，你不要想多了。” “这做人啊，一路走来坎坎坷坷，没人敢说一辈子会顺顺利利，遇到事情，过去了就得往前看！” “你看那许大茂，先前多厉害，可现在呢，还不是打断了腿，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了...”一大妈说着，傻柱脸上有了些许动容。 许大茂啊！要不是这家伙逞能非要搞什么调查员，也不会被人抓，他不被抓，秦京茹也不会急着过去，也不会被摔到，搞丢了孩子。 所以，一切的源头，就是许大茂这混蛋！傻柱想通了，眼神中多了一抹光彩。 想到病床上秦京茹看他的眼神，悲伤中充满悔恨！他要给死去的儿子讨个公道。 还要替秦京茹讨个公道！见傻柱如此，一大妈就知道有效果，继续开口， “说起来许大茂这家伙也是活该，不走正道能有好下场？” “天天一肚子坏水，搞些歪门邪道。” “岂不知，这做什么都得讲究一个公序良俗，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能有好结果？” “我估计着，这孩子没了，就跟许大茂胡作非为有关，为人不正经，净做些损阴德的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一大妈还在说着，傻柱却是如遭重击。 歪门邪道。公序良俗。损阴德！老天爷！一个个词语如同利剑一般狠狠戳破自己的内心。 他跟秦京茹不就是歪门邪道吗？不就是违背了公序良俗吗？干的事不就是损阴德吗？ 所以，他们俩注定不会有孩子。肯定是这样，是他，害了秦京茹，害了他的两个孩子啊！ “原来，真正的根源在这里啊！”可下一秒，傻柱又想到什么。既然名不正，言不顺，那要是名正言顺呢？ 会不会，有戏？都说事不过三，但他还有个三不是？万一，可以呢？这想法猛地出现在脑海中，可转眼又浮现出秦淮茹的面容。 这也是一道迈不过去的槛啊！唉！砰砰敲门声响起，傻柱从沉思中惊醒，然后就看到一大妈起身开门，外面走进来一人。 贾张氏！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傻柱心里堵得慌。娶了一个秦淮茹，结果一下带来四个。 以前还没觉得，现在落破了，这吃喝拉撒都是事。傻柱看贾张氏那招人厌的模样，懒得搭理，直接起身回屋里躺着睡觉。 贾张氏看了眼傻柱，眼神中同样一副怨毒模样。看着桌上的二和面馒头和咸菜，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就吃。 上午好容易忍着恶心干完扫雪的活，回到家里是又冷又饿，吃了一个窝窝头就裹着被子躺炕上。 结果咪咪呼呼的就做了个梦，梦到了老贾，梦到了贾东旭，梦到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就在她坐在桌前啃着猪蹄子的时候，结果画面一转，就看到贾东旭从外面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走，然后就出现一副画面，冰天雪地里，傻柱在墙边上撒了一泡尿，结果他儿子一脚踩上去就滑倒了。 然后就一命呜呼。 “傻柱害了我啊！”猛然间，贾东旭那凄厉的喊声从心底中响起，吓得贾张氏一个翻身直接掉在床下，额头更是冒着冷汗。 贾张氏平常就喜欢搞点迷信鬼神的，嘴里经常念叨的也是老贾啊，东旭的，动不动就是让上来带走谁，所以对于鬼神一类的事，多少还是相信的。 就像这次，梦里的一切虽然荒谬，但她还真的琢磨起来。从贾东旭结婚时候，傻柱看秦淮茹的目光就不一样，后面更是隔三差五的有事凑上前，没事更凑上前。 到现在，更是将秦淮茹娶了回去，还惦记着自家的房子。棒梗要是有个意外，这...这是要吃他们家的绝户啊。 这让她更加确信贾东旭的话， “傻柱害了他。”傻柱害了她们贾家啊。看着傻柱回屋，贾张氏咬着馒头，心头愤恨。 ‘老娘就是死，也不会便宜你们。’她要努力活下去，活一天就吃一天傻柱的东西，活一天，就要恶心秦淮茹一天，就别想傻柱舒心，活一天，她们贾家就在一天。 “棒梗啊，奶奶能做的，就是这些了，你可，快点长大啊。”说完拿起泥盘里最后一块咸菜塞进嘴里，眼睛却盯着一大妈的饭碗。 ……随后的几天，各种消息在胡同里传着，四合院的氛围又回到了以前。 不论是前院还是后院，跟以往一样，经营着自己的日子。不过，每次机械厂的人下班回来，都会带来最新消息。 什么新进入机械厂的人已经安排工作了，一些人的家属还特意到机械厂进行感谢，说起这个让院里的不少人心里羡慕。 他们家的孩子要是也被抓去该多好啊，哪怕去西北也行啊。没看到阎大爷家的老二不就是在西北过的老好了，还过段时间就递回来钱。 还有这院里许多人成了师傅，带领新人上岗工作，当师傅的还享受补贴，让院里好一阵高兴。 除此之外就是机械厂进行新一轮的大生产。这次全厂的领导都盯着一线，后勤更是全力保障，要的就是年前完成任务，好过个好年。 对此大家都是鼓足干劲。当然，任务完成了，奖励还会少吗？而他们不清楚的是，之所以搞这次大生产，不是什么上级下的任务。 纯粹是机械厂要还人情啊。 1514 种因得果 机械厂，二车间。 杨小涛将手上的工具放下，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离开虎钳台休息片刻。 这早上吃完饭就被拉到二车间，一顿忙活完了，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一旁娄晓娥迅速上前将缸子递过去，杨小涛拿起直接喝个精光，末了抹了把胡茬上的水渍。 这段时间一直在机械厂，个人卫生也就洗洗脸了。 身边张冠宇见又一个部件做好，立马上前查看，招呼人测试。 “杨总，这是下午的计划安排，刘书记说要好好处理.” “还有，刚才研究所的张组长打过来电话，说是让您有空的话去一趟！” 娄晓娥看杨小涛喝完水，这才开口。 “老道？有说什么事吗？” 闻言，周围人笑得更欢了！ “爸妈，我走了！” 杨小涛也是无奈，摇摇头，“行吧，两台就两台！” 目光在杨小涛的身上上看了一遍，心里有些羡慕。 娄晓娥应了一声，旁边传来张冠宇的呼喊声。 “哦！” 不过，她倒是觉得小诸葛这名字挺好的。 可谁想，干了三台又三台，还有三台！ “这样的话，给三机部和后勤部的机床都完成了！” “什么罐头板，那是镀锡铁，实在不行叫马口铁也行，别整天瞎起名！” 心里却是清楚，杨小涛还是对外面传的小诸葛的外号不满意，连带着一些别的外号、名称了也是厌恶。 周围人也是眼角带笑。 可再不舍，又能咋样？ 机械厂是放了一天假，让回来跟家人团圆。 “别跟我说谁谁谁，就说还要多少台吧！” 可现在机械厂能够加工出合格部件的没几个。 刘大明他们几个八级工，也只能加工专一的部件，而且成功率还是个问题。 听到杨小涛质问，张冠宇忍着笑容说道，“那个，杨总你忘了，上次你答应过冉主任一台的，加上这次的一台，正好两台！” 多好听啊！ 所以，这机床的生产只能靠杨小涛来。 诸葛亮啊，聪明、睿智、忠诚的化身。 闻言娄晓娥捂嘴笑起来，“答应了，还是在你家里答应的！” 因为欠了人情，所以只好拿机床来还了。 张冠宇笑着，在本子上画了个对勾，然后又翻到下一页，抬头笑道，“现在就剩下七机部和二机部的了！” 闻言杨小涛瞪大眼睛，然后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我答应了吗？” 没办法，人情得还。 一边学习怎么做，一边跟着接受工人同志的教育。 “动不动就让老子上，老子可是工程师啊！” 杨小涛瞪大眼睛问着。 毕竟这次事情闹的不小，机械厂能够安然无恙，他们几个到现在还没事，都是上面顶住了压力！ 所以这几天杨小涛连家都没回，媳妇都没去接，就待在车间里，辛辛苦苦的忙活着。 “杨总，合格了！” 而且杨小涛也知道，单单这些明显不够。 多贴切啊！ “三台，七机部的两台，二机部一台！” 大杂院，屋子里。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娄晓娥听了嘟嘟嘴。 自从被机械厂带走后，除了第一天被训练了一整天，后面就在车间里跟着干活。 说着再次拿起手套，走向钳工台，一边说着，“等这事完了，一定要搞个培训班。” 可惜，只有一个！ “跟他说，我这今天没空，明天再说。” 焦鹏提起行囊，脸上带着不舍。 焦父在一旁点着旱烟，听到儿子的话没做声，一旁的焦母眼中泪水打着旋，满是不舍。 “没具体说，不过好像是罐头板改进的事情，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啥？七机部啥时候两台了？不是一台吗？” 但你敢不回去？ 你能跑的了？ 人家放你回来，明摆着就是不怕你跑！ 何况，焦鹏心里也清楚，因为韩丽的事，他也没得选择。 去西北参加工作，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哥，你还会回来吗？” 身边老二焦伟担心的说着。 他比焦鹏小四岁，但哥俩的感情打小就好，也不愿意看着大哥去西北吃沙子， 焦鹏看看老二，又看看身边的两个妹妹，想到师傅说的，今后表现好了就能回来。 这才重重点头，“能！肯定能回来！” 一旁的焦母听到后，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焦鹏忙上前，心里头不是滋味。 长这么大了，头一次出远门，却没想到去了西北。 说后悔嘛，那是真后悔。 没事招惹机械厂干嘛，没事跟着闹啥？ 可现在说后悔也没用了！ “妈，没事的！” “你不知道，机械厂在那里的二厂可大了，生产好多东西。” “什么拖拉机，三轮车，听说还要生产机床。” “我去了，就是按照学徒工算，一个月也有十八块钱呢。” “在那里吃住花不了多少，等我挣了钱给您邮回来…” 焦鹏笑着说着，不想让自己的软弱表现出来。 可焦母一个劲的哭，连带着两个妹妹也哭起来。 “爸妈，我走了！” 焦鹏忍着眼泪往外走，焦伟在后面跟着。 两人出了大门，焦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弟弟。 “老二，爸腿不好，我走了，家里你要照看着点！” “以前大哥我老觉得多大本事、多大能耐，可现在看看，自己啥都不是。” “记住哥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去街上胡闹，哥就是因为这个吃了亏。” “懂不？” 焦鹏拍着二弟的肩膀很是慎重的告诫着。 焦伟听了认真点头，“懂！哥，那些都是害人的，我不去。” 焦鹏又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这样哥就放心了。” “走了。” 说着，扛着行囊往外走去。 胡同口，焦鹏停下脚步，看着左右邻居投来的目光，脸上火辣辣的。 “哥，一定要回来啊。” 身后传来二弟的声音，焦鹏不回头的伸伸手，转身消失在胡同口。 屋子里。 焦父将烟袋锅子放好，目光从门口处收回，心中多了一份惆怅。 养儿防老。 可眼下，大儿子就这样走了。 这一去，还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见。 “孩他妈，老大去了，也不错。” 看焦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焦父忍不住的宽慰起来。 “其他的不说，起码有个正经营生了，比起在家里强。” 焦母沉默不语，只是擦着眼泪。 “再说了，那是红星机械厂啊，一般人还进不去呢。” 焦父又说起打听到的情况，“虽然是分厂，但待遇可不差，比起一般的小工厂还好呢。” “老大这也算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也算是他的经历。” 焦母在一旁静静听着，终究还是点了下头。 事已至此，只能往好了想。 审讯室外。 许大茂拄着拐一步步往里面走。 感受着身后警卫的目光不由得加快速度。 “在这等着。” 来到审讯室前，警卫说完，许大茂立刻停下脚步，在一旁呆着。 抬头看着狭窄的天空，许大茂只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 胡子拉碴，狼狈的面容上，多了一份畏惧。 最初的时候，他在派出所，还能听到一些消息。 什么机械厂在外面找抓人，什么出动抓敌人，沸沸扬扬的，让他心中焦虑。 可不到晚上，他就被带到了这里。 在这里待了几天，感觉与世隔绝一般，不知窗外事。 外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而他能做的，就是睡了吃，吃了睡。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却也做不好。 身体却是憔悴的厉害。 直到今天，终于有人来提审他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最终宣判的时候，来了。 没由来的，心中有些恐惧。 却又有种解脱感。 不论好坏，赶紧来吧。 审讯室里。 韩丽坐在审讯台上，余则成跟小波坐在一旁，整理着资料。 “韩丽，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余则成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双十年华，却误入歧途，走上了这条路。 到底是谁的原因？ 心中叹息。 韩丽抬起头，目光却是无比的清澈。 捋了捋额头上的发梢，露出一抹微笑。 “同志，该说的我都说了，而且我敢为我说的负责。” 韩丽神情坚定。 “但我，还有个心愿。” 余则成跟小波对视一眼，随后开口问道，“你说。” “我这两天想了很多，很多。” 韩丽低下头，像是在回忆。 “那位杨小涛同志说的对，理想要有，但不能脱离了现实。” “所以，我希望。” “我希望，若是我还有机会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去西北，去那里，跟我的同学们，一起奋斗。” 余则成愣住，小波也愣住，这，算是啥心愿？ “咳咳，这个我们会提及的。” “但上级同不同意，我们不敢保证。” 余则成反应过来，迅速答应，韩丽开心的点头，让两人更加无语了。 随着韩丽被带走，小波有些狐疑的问道，“主任，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什么迷途知返，幡然悔悟，悟透人生啊。” “你给我整成语接龙啊。” “嘿嘿，这不是，太意外了嘛。” 小波摸着脑门又感慨道，“以前我还真不相信，就三两句话，能给人说死的。” “但今个这事，我信了。” 余则成瞅了一眼，撇撇嘴，“少见多怪，那是你没见着人。” “啥，主任，您还有这样的人？” 余则成没有说话，脑海中却是浮现出那个青春阳光，充满了活力的身影，“有过。” 回了一句，余则成便再次拿起桌上的案宗，“下一个！” 小波听了点头，敲了下手边的铃铛。 门推开，许大茂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进来。 两人脸色瞬间冷下来。 “许大茂！” 等许大茂坐下，小波便冷冷的喊着，许大茂勾着腰，立马抬头，“是，我是。” “这次提审，希望你仔细听着。” “是！” 许大茂没由来的握紧拳头，他清楚，自己是生是死就看现在了。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李怀德的。” “很早以前，他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我那时是放映员.” “最近一次什么时候见的。” “应该是在十月左右吧。” “见面你们说什么了？” 许大茂本能的闭嘴，可下一秒看到余则成那冷漠的眼神立马说道，“我，我想想。” “我想起来，他让我搜集机械厂杨小涛的信息” “你做了吗？” “没，我没。” “为什么？” “那个，我媳妇说杨小涛太厉害了，想安生点，别惹事。” “直到李怀德为什么要搜集信息吗？” “这，他说要扳倒杨小涛，就要这些手段.” “你去机械厂举报杨祐宁，也是他指使的？” “不，不是，是我自己想的，因为当时贾家的事确实有疑点” “嗯，那为什么又搜集了？” “这，这不是韩组长，就是调查员里的那个.” “说说你怎么成的调查员？” 随着小波将案宗上的信息逐条比对，基本可以确定没有问题。 “好了，你可以下去等着了。” 合上案宗，小波开口让其离开。 许大茂心中忐忑着，接过警卫递上前的拐棍，颤巍巍的站起来，“两位同志，我，我想问下，我会怎样？” “怎样？” 小波将案宗往桌上一放，冷笑说道，“李怀德跟敌人搅合在一起，你觉得自己会怎样？” 啪嗒 拐棍掉在地上，许大茂身体晃荡着向后倒去。 身后警卫赶紧扶着，然后拖拉着往外走。 “首长，领导，我冤枉，我冤枉啊，我不知道啊.” “首长.” 声音渐渐消失，余则成跟小波相视一笑，这混蛋，活该。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15 首长让你帮个忙 红星机械厂。中午吃过饭，杨小涛回到办公室，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终于能休息会了。心里想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杨小涛一听脚步声就知道不是娄晓娥，连忙坐好。 “累了？”杨佑宁笑呵呵的走进来，坐在一旁。杨小涛拿起杯子喝口水， “你说呢？” “一天天的，就没歇过脚！” “我就纳闷了，不是把图纸给他们了吗？自己做就是了，非得可着咱了啊！”杨小涛有些无语的说着，晨星的设计图纸早就交上去了，各个机部的机床厂估计也拿到了，完全可以自己做啊！ “哈哈”闻言杨佑宁骄傲的笑起来，看着杨小涛的目光更加柔和。以前就觉得机械厂有个杨小涛那是件幸运的事，可经历过上次的事，那不仅是技术上的宝贝了，更是机械厂的定心石。 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图纸是有了，但得有人啊！”然后眼睛眨巴眨巴， “你说是吧！”杨小涛听了心领神会，立马点头，同时露出一抹得意， “说的也对！” “我听说你要搞个培训班？”下一秒，杨佑宁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杨小涛当即翻个白眼，这话传的也太快了吧。 “我就知道没好事！” “玩笑话，你也信。” “再说了，即便是搞，你找老刘他们啊，一把年纪了正好是个带徒弟。我这一堆的事，哪有时间啊。”杨小涛可不想大包大揽，自己身上的事够多了，贪多嚼不烂，精力跟不上，就是误人子弟了。 大包大揽要不得，量力而行才是真。 “我倒是觉得这个很有必要，你看...” “停停停，您要是有事跟刘叔说去，我闭闭眼，休息下，等会儿还差二机部的一台呢！” “你这小子。”杨佑宁见杨小涛不想理这事，没法子只能作罢。 “行吧，我跟老刘商量下，上次就说起这事，以后咱们机床机器多了，但工人的技艺不能落下，得传下去。”杨佑宁感慨一句，杨小涛点了点头。 提高生产效率当然是机器越多越好，但想要提高机器的性能，人才是最关键因素。 不论是研究设计，还是将图纸上的东西具现出来，都离不开人才！ “这个刘叔以前就负责考核晋升，您找他是找对人了！”杨佑宁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 “还有一件事，下午两点半，这一批人就要去西北了，你不上去说两句？做个动员？” “今天下午就走？真快啊。”经他提醒，杨小涛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 “得快点，这么一大块肥肉搁在手里，惦记的人太多了，昨天夏老就打来电话，说是三机部要人，被夏老给推咱这了，我现在都不敢待在办公室里，生怕来个电话。”杨小涛想起三机部的事，貌似他们在研究喷气发动机，说是要借鉴联盟的设计思路做出国内自己的发动机。 当时反响挺大的，为此三机部那里还将大量钢铁来换取铝合金，各部也是报以期望。 但实际情况嘛，听夏老说，有点 “小问题”。脑子里有些恍神，见杨佑宁还在等着，连忙开口， “我就不去了，万一再闹出啥事的，不好收场。”杨小涛考虑再三，还是将机会留给杨佑宁吧。 见此，杨佑宁笑笑，来之前他就猜到会是这样。 “行！你好好休息，这次搞完了，给你放假！”杨佑宁应了一声，丢下一句没营养的话，随即离开。 杨小涛随即又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然而，就在他刚要睡着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我是杨小涛。” “杨总，我是门卫，这里有个童小龙同志要找您。”听到门卫的声音，杨小涛瞬间坐好， “童小龙？” “你让他接电话。”瞬间，杨小涛心里升起一股焦躁。童小龙若是自己来没啥事，但要是背后的人，就要慎重再慎重了。 毕竟，这次的动作，要说没有这位的支持才怪呢。就是大伯那里，肯定也出手了。 眼下这时候，对方找来，估计是重要的事情。片刻后，电话里传来童小龙的声音。 “小涛吗？我，小龙。” “龙哥，我是，您等会我这就下去。” “嗯，你下来也好，首长要见你。” “好，我这就去。”说完，杨小涛挂断电话，飞快的出门。走廊里碰到散步回来的娄晓娥和刘丽雪。 “首长找我，谁找我跟他说一声。”说完就往楼道跑去，娄晓娥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刘丽雪， “你说，他是不是想要逃避车间的活啊。”刘丽雪没好气的回了句， “这种事，杨总还是有分寸的。” “有啥分寸，不就是个外号嘛，整的多不情愿似的，老杨想要还捞不着呢。” “行了，赶紧的吧，下午还要送人走呢。” “好！晚上一起看电影吧？” “不行，太晚了！” “正好去你家住啊…”另一边，杨小涛快步跑到大门口，就看到童小龙在门口等着，看模样很是焦急。 在他旁边还停留着一辆吉普车。 “龙哥！”杨小涛打个招呼，童小龙拉开车门， “上车。”两人做好，童小龙开车左转，迅速调头。 “龙哥，首长这么着急，咋回事？”车里没人，童小龙却是摇头， “这件事让首长跟你说，但我希望，不论首长怎么安排，你都要尽力完成。”见童小龙说的郑重，杨小涛严肃点头， “你放心，首长的任务，我肯定实打实的完成。”童小龙侧头看了眼，随后点头。 车子一直开到西花园，两人下车，杨小涛就感觉到跟平常不一样。平时来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各种关注的目光，那是在四周的保卫。 但这次，一个也没有。没有保卫？心里一惊。又看了眼前面的童小龙，沉下心来小心跟着。 过了前门，来到西花园，进了大门，屋子里生着炉子，暖融融的，杨小涛脱掉大衣，看到大姐走出来。 “大姐！”杨小涛迎面上前，大姐看了眼胡子都没刮的杨小涛，也清楚这段时间机械厂的事情。 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机械厂做的事，可是引起不小的轰动。 当然，这也让那些人意识到，工人的力量，不论是在以前还是在现在，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她能明显感觉到，原本那些锋芒毕露的家伙，现在已经收敛多了。而这一切的谋划，从开始到高潮，一步一步的，环环相扣，没有丝毫脱节。 若不是自家男人告诉他，真难相信都是眼前的小家伙搞出来的。 “嗯，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的。”杨小涛憨憨笑着，大姐心里叹息，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 “秋叶他们还好？” “好，都挺好的！” “你家老大快上幼儿园了吧！” “对，明年就上了，生日大，正好能上！” “双胞胎呢？” “一样，我们打算送工厂的托儿所去，这样家里老人能轻快点，我们也能安心工作。” “好，不过这上了学就得多花点心思，孩子教育不是小事情…”两人在前厅了坐下说了一会儿，直到里面打完电话，大姐才示意说道， “快进去吧，等着你呢。”杨小涛点头， “好！” “回头我让秋叶来看您！” “行，正好要放寒假了，也有时间。”说完，杨小涛走进书房。屋子里，一名清瘦老者正揉着眼睛，见到杨小涛进来，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首长！” “坐！”杨小涛坐在一旁，神情有些局促。毕竟机械厂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心里琢磨不透这次来的目的。 就在杨小涛心里有些忐忑的时候，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涛！” “首长…” “不用客气，随意点就行。”杨小涛点头，听到这话心里倒也放松不少。 “这次叫你来，是有件事问你。”这话说完杨小涛差点没站起来，更是严肃不少， “您说！”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要往西北送一批同志过去？”杨小涛听了点头， “是的！”杨小涛只是回答，没有解释。他相信，对方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嗯，我想让你帮个忙！”杨小涛诧异抬起头，让后认真的点头， “您请说！”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些人，我想让他们跟你们的工人一起去西北。” “还有，你帮忙安排好他们的工作生活！”杨小涛听了没多想，实际上也不会想，因为来之前他就想好了，不管什么任务都会接，不管多大的困难，都要完成。 “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杨小涛站起来，没有丝毫犹豫！两人在屋子里又是一番交代，杨小涛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老者起身想送，来到门口突然伸手。杨小涛见了立马双手握住那略显清瘦的手掌。 “该说的都说了，还是要强调下，要小心。”杨小涛用力点头， “您放心，我亲自安排下去，保证人安安全全的到那，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好。辛苦同志们了！” “不辛苦，您，您要保证身体。” “去吧！”杨小涛点头离开，一旁童小龙连忙跟上。看到杨小涛离开后，大姐上前站在一旁。 “他应该猜出来了吧！” “嗯，我一说，他就明白了。” “那…” “没有犹豫，没有询问，一切，无条件的信任！”闻言大姐沉默。良久才开口吐出一句话， “是个好同志！”……另一边，杨小涛跟童小龙离开西花园。 “小涛，我替首长谢谢了。”车上童小龙带着感激的面容，笑着说道。杨小涛回以微笑，抽出烟递给童小龙一支， “龙哥，你要说着话，那是不当自己人啊！” “啊，哈哈哈…”童小龙不好意思的笑笑，杨小涛则是开玩笑道， “这唐秘书不在了，你这身兼数职啊！”听到这，童小龙明显眼神一暗，不过很快恢复过来， “没办法，干的就是这活！” “对了，小年我结婚，到时候过来喝喜酒啊！” “啊，龙哥终于要告别单身了啊，好事啊，必须得讨酒喝啊！” “小年，那不快了，准备的咋样，要不要我这过来人给你提点提点？” “对了。嫂子哪儿的…”杨小涛一听忙追问起来，童小龙摸摸脑袋嘿嘿笑着，一副幸福模样！ “你嫂子啊…” 1516 小涛是个好同志 两人一边开车一边转到一处大杂院外。 “等到时候，叫上弟妹一起来，对了，你家小子正好来滚床，就找你了！” “行啊，保证让你明年抱个大胖儿子。” “那必须的。”两人说笑着，下车站在门口。 “小涛，人就在这里面，不过首长交代，不让你牵扯进来，我就不带你进去了。”童小龙略带歉意的说着，杨小涛却是摆摆手，知道这是对他的保护。 “周围没问题吧！”杨小涛环视四周，感觉这里警戒的人比西花园还多。 童小龙清楚杨小涛的本事，也没瞒着， “周围都是自己人。” “那就好！”看了眼周围情况，两人再次上车，前往机械厂。对于如何操作，首长已经将事情交给了杨小涛，对此童小龙没有意见。 他可是清楚，面前的年轻人可是有个小诸葛的外号的！车子赶往机械厂，童小龙顺便说起一些事情。 当然，都是他听到的！ “这次你们闹腾的挺厉害的，首长一连开了好几场会呢！”听到这，杨小涛连忙竖起耳朵， “那结果咋样？” “咋样？你们不是好好的哦啊！”杨小涛立马明白，这事儿上面顶住了。 “不过你们做的，真是…” “真是啥？” “真是，痛快啊！” “你不知道，首长这两天吃饭的时候，都比往常多吃一个馒头，脸上更是带着笑容呢。”童小龙眉飞色舞起来，其实他心里更高兴。 以前看到那些混账总是为难首长，他恨不得上去一人一巴掌，拍碎脑瓜子，替首长解解气。 可面对那些人时候，总是畏手畏脚的，心里憋屈着。现在好了，机械厂开始搞出来的事，直接帮他出了口恶气啊。 连带着那些人也收敛起来。用首长的话来说就是，一物降一物。工人同志果然名不虚传啊！ “那就好，我还担心了好久呢！”杨小涛算是放下了心，等晚上回去就把媳妇孩子接回来。 说真的，真有点想冉秋叶了！ “担心啥？没啥担心的！”童小龙听出杨小涛的担忧，直接挥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那正好抓了个敌人不是，这次上面也刮了大风。” “那姓曹的，直接去西南种地了！” “还有几个主任，一起免了职，去了外地。” “就是上面的，什么组长副组长的，也下来一大批。”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你们机械厂以后没人敢找麻烦了。”童小龙说完还给了一副你懂的眼神。 杨小涛感觉脑袋瓜子不够使的，这眼神啥意思？不过，应该是好事！车子来到机械厂，门卫见是杨小涛直接放行。 随后也没回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后面的训练基地。车子停下，一番检查后，杨小涛带着童小龙往基地走去。 这里童小龙是第一次来。不过眼前看到的让他很是新奇。尤其是现在天寒地冻的，不少人仍旧在训练场锻炼，还有一些特殊的设备，让人眼前一亮。 那轮胎应该是擎天柱用的吧，一个人翻过来再推过去，对力量的考验不小。 那木头挺粗的啊，几个人一起扛着，不仅是力量还考验协同性。还有那翻墙的…作为一名合格的保卫，他能一眼就看出这些训练的目的。 但让他想出这些训练方式，却是为难他了。眼下，这里竟然有了？心里对机械厂保卫处多了一份惊喜，更想着学习一下，回去如何操练手下！ 跟着杨小涛来到办公室，梁作新正在屋里查看训练表，选拔特战队成员。 经过杨小涛提点，梁作新开始组建后世的特种部队，现在还是尝试阶段，却也有了明显不同。 经过专业针对性的训练，队员的技能提升显着。加上机械厂的支持，物质上的投入，也让队员的身体素质逐渐提升。 “老梁！”杨小涛走进来，梁作新放下报告，看了眼杨小涛然后将注意力放在童小龙身上。 起身，两人来到对面然后用力抱在一起。 “小龙，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显然两人都是老相识，看样子还感情不错。这样更方便交流。 当下，杨小涛将门关上开始说起任务来。梁作新听了任务原由当地点头，保卫处这里全力配合，也让杨小涛彻底放了心。 “小龙，那边情况说一下。” “好，这次要走的人中，一共有六户家庭。” “其中成年人十三个，老人十二个，孩子有二十九个！”杨小涛在一旁算了下，老少加起来有五十四个人，这可不少了。 这次机械厂派去二厂的人也就两百来人，一下子占了四分之一。 “要不要分批次送过去？” “这样还不显眼！”梁作新也看出人数太多，单单火车票就是问题。而且老人孩子的，人多容易出事。 杨小涛想了片刻，却是摇头， “不行！越往后拖越容易暴露，趁着这次机会，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别处，咱们才好运作。” “再说了，谁知道咱们具体的人数？” “加上路上的警卫什么的，咱们就是说三百，也说的过去。”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既然首长要让这些人离开四九城，其实已经给了期限。也就是说，时间紧张，不能耽误。 梁作新听了点头。他也清楚这次运送的人有些特殊，多一些保卫不是问题。 “这样，龙哥你回去让成年男子当做警卫，老人孩子当成普通人，我让保卫处的单独安置一节车厢。” “梁队，保卫处分两拨人，一队跟着大部队，一队负责这些人。” “到时候车队出发，你们提前在路上等着，到达后汇入车队，一起前往火车站。” “晚上的火车，我跟车站那里打个招呼。” “只要上了火车就好办了！”杨小涛将思路说出，梁作新跟童小龙又补充一番，随即出门各自忙碌。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将娄晓娥打发出去，随后拿起电话来，给西北二厂打过去。 此刻，二厂中，洪厂长早就做好了准备。四九城发生的事情，杨小涛没有瞒着他，甚至一些计划的实行都会跟他说下，甚至征询他的意见。 所以他对机械厂的情况很是清楚。也知道今天是新人出发的日子。虽然这批人有些特殊，但来了这里就一个身份，革命建设者。 他不在乎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只要能干活就行。没办法，现在二厂的生产效率急需提高，看着大量的任务下来却是完不成，睡觉也不踏实啊！ 现在有了这批人，算是稍稍缓解吧。守在办公室里等消息的洪厂长，听到电话声第一时间就接起来。 “喂。我是红星二厂的！”因为长途缘故，电话通信质量不行，声音不大还带着杂音。 “老洪，我是杨小涛！”另一头，杨小涛也是尽量加大声音，但有些事，怎么能大声？ 于是在杨小涛说了三遍后，洪厂长终于意识到什么。先前杨小涛就跟他打过招呼，却没想到现在就应验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他们。”洪厂长保证着，随后挂断电话，略一思量，立马跑了出去。 这头杨小涛挂断电话，觉得还不妥当，于是拿出纸笔又写了一封信，着重嘱托洪厂长照顾好这些人。 写完后，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估计下大会堂的动员已经结束，于是杨小涛起身前往保卫处，准备安排车子。 就在杨小涛来到保卫处的时候。后勤处的人正往拉车上装载物资。就西北那里的情况，要是没有总厂的支援，真搞不起来。 起码车间员工的福利都发不下去。 “小涛，你咋来了？”正在审查的陈宫见到杨小涛过来上前打招呼， “你不去车间了？”杨小涛笑笑， “那点活，半天的事！” “不急！”说着拿出烟递给陈宫，身旁的后勤主任也凑过来，一起分了下。 几人点着，一阵吞吐。 “这话，也就你敢说。”陈宫看着杨小涛，心里是佩服的紧。别看两人年龄上差了不少，但论起本事来，跟多吃几年盐没关系。 何况杨小涛的本事那是实打实的。别人或许不清楚，机械厂的人还能不知道？ 只不过大家都注重团体了，有些事不愿承认而已。 “东北那边，就是三机部的那里，听说看着图纸发愁啊！”陈宫笑着，他消息灵通，啥事都能打听着。 “要不然，三机部那里急着要机床啊！” “可惜，这次没捞到好处…”陈宫说着，杨小涛听着，身旁的人不时看向杨小涛，露出些许崇拜。 “这次东西不少啊！”杨小涛看了会装车的东西，拿过清单看了眼，尤其还有些牛仔裤，这可是机械厂准备的年货呢。 陈宫笑着， “这次是将年货福利一块发过去。算是咱们总厂的心意。”不远处，梁作新带人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走到一旁。 “小涛，车子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出发。” “这是负责任务的班长，方亮！”梁作新开口介绍着，方亮立马行礼。 “方班长！” “杨队！”方亮神情严肃。 “知道这次任务吗？” “知道，梁队说了，安全将人送过去。” “好！这次任务很重要，尤其是老人和孩子，不能有一点闪失！” “另外，这封信你亲自交给洪厂长。” “明白！” “还有，到了那里，要等一切走上正轨再回来，这年可能回不来了，你要跟战士们做好思想工作。” “是，请队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话音落下，敬礼离去。很快，三辆卡车从机械厂中驶出，来到大街后，一辆吉普车出现在前方，指引着车子前进。 下午五点，机械厂车队开始出发，两百多号人加上运送的物资整整三十多辆卡车，浩浩荡荡离开机械厂。 这长长的队伍不疾不徐的行驶在马路上，前方的吉普车里，梁作新更是刻意放缓速度。 很快引起周围居民的关注。有人知道情况，对车上的青年男女指指点点。 不知道的人，想起前些天的一幕，立马提起心来。一些青年见了更是飞快的跑回家里，不敢再上街。 就在车对路过一处拐角的时候，梁作新看到一辆吉普车上闪烁的车灯，看到童小龙比划的手势，立马命令车队加速。 于是，在车队路过后，车队的数量又增加了三辆。晚上九点。杨小涛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手上拿着一根火腿肠，一边咬着，一边看着厂外。 这次行动，看上去很是轻松，但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可不是简单小事。 尤其还是第一次，尤其是首长亲自交代过的。而且他有种预感，这次运送的人，很重要！ 于情于理，杨小涛都不想失败，也经不起失败。担忧在蔓延，心中忐忑。 1517 这年头连草都缺啊 噔噔噔脚步声传来，敲门声接着响起。杨小涛将火腿肠放桌上，随后开门，就看到梁作新走进来。 “怎样？走了？” “走了，一切顺利！” “那就好！！！”梁作新脸上带着兴奋，突然开口， “小涛，你知道车里有谁吗？赫…”听到梁作新的话，杨小涛也是吓了一跳。 “真的？” “我骗你干嘛！”杨小涛深深呼吸，脑海中想着前世的事情。 “走，老梁，咱们喝酒去！” “哈哈，走走～”另一边，童小龙回到西花园，看着亮着灯的办公室，不等敲门，门已经打开。 “小龙，情况如何？”童小龙一脸欣喜， “首长，机械厂的同志已经将人送上车了，火车出发，西北那边也做好了准备。” “对了，杨小涛还给王首长打了电话，他会派人迎接的。”听到这话，屋里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姐端着水杯递给童小龙，然后询问事情经过。童小龙将机械厂的安排说了下，两人都是点头。 “简单有效！干净利落！好，好啊！” “还有机械厂的同志们，做的很好！很好啊！”听到这份赞扬，童小龙就知道，今后他的小涛兄弟肩膀上的担子要更重了！ ……粤府。凉风习习，穿过窗台，吹拂着斑白的发丝，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他却没有觉察，脑海中都是思绪。 需要操心的事越来越多了。香江这里，救护基地已经走上正轨，每天运送来的物资药品，已经满足救护工作的正常运转。 尤其是青蒿药和膏药的组合，省时省力，让中医们能够迅速找到症结，然后对症下药，让更多的人得到及时的救治。 但还是面临两个问题。一个是，病人越来越多，现在不仅是对面的人跑过来寻求帮助，就是其他地方的华人也跑过来，希望得到救治。 对此，国内自然是一视同仁，来者不拒。这样的后果便是医药耗材急剧的消耗，这对于国内来说，长时间下去，可是个不小的压力。 尤其是青蒿这东西，可不是常年生长的，在下一茬生长出来前，用一点就少一点。 现在西北那里已经是冰天雪地，根本找不到，现在就是用大棚种都来不及。 而冬天都是多发期爆发期，照这个用法，红星制药厂的存货根本撑不到夏天。 药物短缺将成为最大的困难，也成为现在的最大挑战。同样的，另一个问题也暴露出来，治好的人怎么安排。 原本最好的就是让他们回到香江，这些人被救治后，肯定会心向这边，对以后形势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可现在，大部分人不想回去，尤其是对面疫病没有得到控制的情况下。 回去，就面临再次感染的风险，小命重要，大家都不傻。可不回去，这边的压力可不小。 时间一长，对国内物资的要求会越来越多。但香江那里的情况，他们也管不着啊！ 这事让人头疼。相比起香江来，他更关心濠境的情况。在佛朗机人的邀请下，以及双方私下里达成的协议，在半岛区域，新的医护基地正在建设。 原本这是好事，可偏偏在执行的时候出了岔子。原本说好的，这边出人出物资，对面出地方。 可最后对方只让医疗人员和物资进入，保卫人员根本不让进。这可惹恼了韩旋风，干脆都不进了！ 这修到一半的基地也停下来了。其实说起来也是这边的疏忽，那一排装甲车，虽然说是医疗救护车，但好歹将上面的重机枪拆下来啊。 就这样冲进去，佛郎机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立马遭到了暴击。国外的舆论上更是沸反扬天，以至于国内不少人也传来消息，什么要克制，要避免冲突。 为这事，双方这两天打了不少嘴仗！不过，这些都没解决，起码在他手头上能解决。 他现在挂念的，还是四九城的事。机械厂的事情，从头开始他就一直关注着，期间还跟几个老兄弟交流过。 最后能够收尾，这里面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不过，机械厂的行动还是给他很大惊喜的，尤其是出手的时机恰到好处，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顺便打开了局面，让他们的一些计划顺利施行。 可以说，机械厂的这次动作，对当前的局势起到了震慑作用。也让他再次见识到了工人的力量。 只是眼下，想要将这份战果更大化，就看接下来的动作了。唉！可惜这时候他在这里，若是在四九城，也不用这样无力了。 铃铃铃电话声突然传来，他急忙跑过去准备拿起，可来到桌前呆愣片刻，这才意识到不是桌上的电话，连忙拉开抽屉，拿起电话来。 “喂！”多年的并肩作战，加上特有的嗓音在他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知道是谁。 “是我啊，你这还忙着呢？”对方的声音传来，内心中多了一分感动。 “是啊，这边的事情挺多的，离不开身。金陵那边冷吧，你要注意身体，尤其是不要熬夜，对你眼睛不好。” “你也是，粤府那边天阴冷吧，你那老寒腿要注意点。遇到事不要急，按部就班就行，急得是别人...” “我知道，我知道。”两人并不是好长时间不联系，但每次联系，总是说些平常再平常的话。 却总是说个没完，听个没完。 “说正事了，你那个小子不错啊，小诸葛的名号都打出来了，哈哈哈”电话里传来爽朗的声音，让他嘴角带起。 “他啊，还稚嫩着呢，要不是你在后面撑着，这么多人看着，估计早就去西北吃沙子喽。” “不能这么说，小家伙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最近金陵这的机床厂可是愁的不行...”两人又是一阵调侃，办公室里明显多了些许笑声，连带着吹进来的晚风都温和起来。 “上次我回去见了首长，这小子搞的新型装甲车，可是让学院的小伙子们恨得牙痒痒啊，这会儿还在学校里憋着劲呢。”听到这，他轻轻笑起来。 这事他听说了，原本学院的学生将夔牛一型作为模型进行研究，可没多久就传来了消息，机械厂又搞出来了改进型，听说用了新技术，防护力直接提高了一倍，这可坑苦了那些研究员们。 韩旋风那里就有新型装甲车，他也乘坐了，效果很好，比他做过的小轿车都好。 “都是同志们的努力结果。”他还能怎么说，只能谦虚啊。 “哈哈，你啊，谦虚过头了啊。” “这次送人去西北，就是他带着机械厂做的。” “什么，人送走了？” “现在已经坐上火车了，王胡子那里也安排好了，当地的工厂也准备妥当，你放心吧，一切顺利。” “那就好，你啊，怎么不早说呢，一点没有当年那种果敢直接了。” “哈哈哈，这不是修身养性了嘛。” “是是是，你是修身养性了，我还要在这红尘中摸爬滚打，唉，同人不同命啊。” “哈哈哈，听说你在濠境搞了一下子？要不要去人帮你？” “不用，来个人还不如来一车草药呢。” “你说的那些青蒿吧，谁能想到这年头连草都缺啊。” “谁说不是啊。” “不过我听说，农科院的你那本家正想办法在南方种植呢，相信能够解决。” “那样最好不过...”两人再次闲聊起来，这通电话没有半小时结束不了。 直到电话挂断后，他才从座位上起来，目光再次扫视着窗外。 “眼下，尽快将这里的事情解决。”拳头轻轻捏起，只是想到濠境的情况，心头就有些沉重。 现在，这已经不是救不救的问题了，而是国内国外共同关注的问题。若是处理好，濠境的问题可以提前摆上桌面，可要是处理不好，自己没法跟国内交代啊。 可以说，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退不得啊。 “大伯，吃饭了！”门口再次传来唐明月的声音，让他收回思绪。 “好，吃饭。”......第六医院。特护病房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病床上坐起来，蹑手蹑脚的，生怕惊动床边上的男人。 可就在他准备下床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少爷，您还是躺着的好。”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少年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正是家里的老管家。 可随着声音响起，床边上的男人也醒了，看着儿子一只脚搭在下面，脸上顿时严肃起来。 “阿尔法特，跟你说了，要好好养身体，你就是不听话。”莫西多夫严厉的说着，脸上却是带着一份宠溺。 阿尔法特见了嘿嘿笑着， “父亲，我这不是好了吗？” “再说，这里的医生都说明天可以出院了，也差不了多少时间了啊。”阿尔法特开心的说着，这段时间，他在床上躺的太久了，以至于下床走路都练习了好久，这才恢复正常状态。 现在，他是一刻都不想躺着。 “医生都说了明天，那就得到明天。” “难道，你想违背医生的命令？”说到这，想起那道严肃的身影，阿尔法特还是将腿收了回去。 没办法，在波斯他是集万千疼爱于一身的贵族，但在这里，呃，他就是个病人。 顶多算是个特殊病人。看到儿子听话的将腿收回去，莫西多夫既好笑，又欣慰。 经历过这次磨难，儿子也成长了啊。一旁特意从国内赶过来的老管家眼中多了些许感慨，原以为自家少爷这次要去见真主了，却不想被神秘的华夏，神秘的中医给治好了，真是神奇的国度。 更重要的是，消息传回国内，更多的人都不相信，甚至有人还怀疑是不是联合欺骗他。 这次他来，就是要将老爷少爷接回去，一来证明华夏说的没有错，二来就是让那些觊觎家族的人收回爪子。 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真主的惩罚。 “父亲，明天出去后，我想去见涛哥，他答应我了，要给我看最好的车。”听到儿子说起杨小涛，莫西多夫也是心存感激。 当初来到华夏，那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来的，就是因为华夏有梅花消毒液，这才赌一把。 却不想真的赌对了。只是这过程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更是亲身经历整个研究试验过程，对于那些华夏工作者，除了感激，更是敬佩。 这其中，杨小涛居功至伟。若不是他大胆的采用以毒制毒的方式，或许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或许，他也撑不下去了。而且通过这次事件，他也见识到华夏强大的凝聚力，一声令下数万人去荒野间采集草药，这在国内是不可能的事。 而华夏那深厚的文化，神秘的银针，每一项都让他感到震惊。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救命恩人，他么理由不去感激，不去结交。 “好，等明天出院，我就申请，咱们一起去。”得到回答，阿尔法特才重新躺回床上，得意的笑着，脑海中幻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车。 1518 人间烟火气 四九城，机械厂。食堂里梁作新双眼迷瞪着，一身酒气。一旁，杨小涛也是有些上头，两人喝了多少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从空间里拿了不少出来，反正他只管倒酒，梁作新只管喝，也没觉得不对。 好在杨小涛还知道将空酒瓶子收起来。 “老弟！这次，咱们绝对是做了件大事，利国利民的大事…” “我跟你说，这要是，我那大哥知道了，嘿嘿...”扶着颤巍巍的梁作新往回走，谢绝了前来帮忙的后厨人员，杨小涛认真听着。 “知道，知道！”一边走着一边附和着。人生四大铁，他们俩虽然没有一起扛过枪，但这次可是一起做了 “坏事”，这么说来，俩人也算是成了铁哥们，自己人。也因此，梁作新才表现出跟平常截然相反的一面。 就连杨小涛都感到诧异，这平常不爱说话的梁队长喝醉酒后，一会儿说自己战场上咋地咋地，一会儿说自家大哥的遭遇，一会儿又说是机械厂云云的，就跟话唠似的。 不过，这样的人却是值得交的真兄弟。于是，杨小涛就成了忠实的听众，当然不时回应一声，又是收获一番好感。 最后，杨小涛扶着快睡着的梁作新回了基地办公室，交给执勤的保卫看护好，这才离开。 出了门，冷风袭来，些许清醒。晃了晃脑袋，驱散酒精带来的眩晕，杨小涛抬头望向天空。 今夜没有月亮，更不见一点星！阴沉沉的。 “这次，算是结束了吧！”想到童小龙说的，这场由自己引导，机械厂起头的动荡，估计已经结尾了吧。 那些闹事的青年就不必说了，要么被送到西北去实现革命价值，要么就在这四九城被各个工厂给刮分了。 这其中机械厂自然是占了大头，也诠释了什么叫风险越大收获越大。而作为直接关系人，李怀德过了年就要吃枪子，跟他一起的还有钱一星。 倒是尤凤霞，出乎预料的保住了性命，只是被押到偏远山区进行改造。 杨小涛估摸着应该是提供了什么有用信息，有了立功表现，这才酌情处理。 不过，这辈子估计出不来了。至于孕妇范月娥，因为特殊身份，以及良好表现，也获得了关照，离开四九城，安排到地方上去，具体如何，杨小涛也不清楚。 最后针对自己的曹主任也受到了惩罚，她的张组长并没有解救她，反而遭到了牵连。 这次发派去了西南，跟尤凤霞差不多。虽然没有彻底消除隐患，却也是杀鸡骇猴的作用。 这些人的倒下，也让那些被她们构陷的人洗清了嫌疑。更让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觉得可以轻易拿捏别人的家伙意识到，革命工人不是随意揉捏的，尤其是有组织的工人队伍。 而自己，就是要掌握好这股力量。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也能保护需要的人。 真的结束吗？ “不，还没有。”杨小涛想到送走的那些人，若是真的结束，也不会这么着急送出去。 只能说，这是暂时的胜利。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需要走下去。看着前方的路。 路灯一段一段的点缀着，远远看去，却是光芒与黑暗掺杂在一起，同样一段一段，分不清明确的边界。 或许，光与暗本身就是两种极端，更多的是两者的混合。或者说，光暗那本身就是一体的，只不过有人看到了光明，有人选择了黑暗。 而踌躇无措的人，只能在中间驻足不前，最终沦陷在黑暗中。杨小涛抬起脚，迈步往前。 他清楚，不管是光明也好还是黑暗也罢，都不能停下脚步。往前，向前，一直走下去。 哪怕遇到最黑的夜，也要一步步趟过去。只有往前，才有机会寻找光明。 “回家！”深吸一口气，寒冷的风凉透心肺，让躁动的心慢慢平静。咻咻～小薇听到声音，飞到肩膀旁，显然也是想家了。 来到吉普车前，打火试了下，发动机没冻住，拉起车，轰隆声在黑夜里响起。 开车便往四合院走去。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大门紧闭，不过没上锁。杨小涛推开门，过了前院，看到那棵光秃秃的大槐树，四周一片寂静。 来到院子，直接回到家里。这么多天家里没生火，进来跟外面没啥两样，跟个冰窖似的。 想到现在天晚了，杨小涛也没心思生炉子。可上床的时候，就感觉被窝里是真冷啊。 寒裘冷似铁啊！杨小涛打个哆嗦，却是躺进去。然后小薇从外面飞进来，接着进了被子里，没一会儿，这才觉得暖和许多。 或许天冷的缘故，这一觉睡睡醒醒，最后天亮的时候，实在是睡不着了。 干脆爬起来穿好衣服。昨天已经跟杨家庄打了电话，今天回去接上来。 想到今天老婆孩子回来屋里可不能这么冷，杨小涛便开始生火烘烘屋子。 找来煤球，暖气炉点上，顺便将铁壶坐上烧水，随后准备中午的饭菜。 杨小涛忙活着，小薇也没闲着，再次充当起家政小能手，咻咻的在屋子里乱飞，不过所到之处，什么灰尘泥土的通通消失不见。 等屋子里收拾差不多了，院里的人也开始起来，准备上班。见到杨小涛回来都上前打个招呼。 后院翠平一早起来送孩子上学，见杨小涛回来打个招呼，询问冉秋叶啥时候回来。 杨小涛说今天就回来。然后又问了余则成的情况，翠平撇嘴，来了句：你都回来了他还没个影呢。 杨小涛就知道，这老余二胎生不出来，是有原因的。翠平领着孩子走了，老道又过来，两人多日未见，也是唏嘘。 不过，说了两句研究所的事，让杨小涛有空去一趟，就赶着去上班。几人走后，王大山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杨小涛回家了后直接进来就是一个熊抱。 这倒是将杨小涛搞得不会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还在院子里，多尴尬啊。 好在王大山放开，两人拉开点距离。 “小涛，不说别的，以后啥事，跟我说！” “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砸锅卖铁也给你办好了…”王大山脸上藏不住事，见到杨小涛就是一顿保证，让杨小涛无奈摇头， “大山叔，说这些可是见外了啊！”对于王大山的感激杨小涛心里清楚，他们家也是被许大茂恶心着了，想要报复吧又害怕许大茂背后的势力，拖家带口的都是顾虑。 可不报复吧，心里那口气又过不去。在这院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丢了脸以后咋出门？ 现在好了，虽然不清楚杨小涛是怎么做到的，但肯定是杨小涛出手。别人没这本事。 所以，感激杨小涛就行了。 “这许大茂也是活该。”杨小涛凑近王大山耳边轻轻说着， “这家伙跟敌人牵扯上关系了，这次讨不着好。”说着正好看到傻柱出门，抬头示意了下， “跟他差不多。”王大山猛地转头看着傻柱，想起当年因为聋老太太的事，傻柱自家房子弄丢了不说，更是被赶去了乡下，这可比吃颗花生米更难受。 想到这里，王大山就乐的笑出牙花子，心里更是打定主意，到时候一定好好羞辱许大茂，出这口气。 斜对面正出门的傻柱隐约听到笑声，回头正好看到杨小涛两人看过来，心里顿时烦闷起来。 这次事情他也算是看透了。自始至终都是杨小涛的算计。若是没有秦京茹这一档子事，他是乐的许大茂吃瘪的，当然他更愿意两人狗咬狗。 可现在，杨小涛算是大获全胜，许大茂成了丧家之犬，可偏偏秦京茹被殃及池鱼，连带着自己的孩子都没了。 这让他哪有好脸色？看了眼杨小涛两人，喉咙里苦涩的浓痰使劲往上咳着，然后吐在地上。 随后转头往垂花门外走去。今天是秦京茹出院的日子，他得早点去接回来，还不能耽搁了工作。 虽然没有工资发，但也不能扣钱啊。话说回来，这段时间表现的不错，加上煤场的领导被他手艺伺候的好了，不时跟上级反映，他这劳改的时间也是一改再改，要是再努努力，用不到明年过年，这事就算完了。 到时候再拉拉关系，看能不能在煤场当个正式工人，也算是有了身份，有了工资福利，也就有了稳定的收入。 到那时，自己想做什么也能理直气壮，不想现在这般心理没底。看到傻柱背着手出去，王大山露出一抹嘲讽， “这傻柱是越活越回去。” “不是自家媳妇还上赶着往前凑候，也不怕闲言碎语。”杨小涛听了耸耸肩， “谁知道呢，可能是天生就这样。” “也或者是恶心许大茂呢。”王大山露出恍然的神情， “说的对。” “这许大茂就是活该，活该没有孩子，活该...” “咳咳，大山叔，咱们可不是针对谁，咱们只是维护大院的精神革命建设，对吧！”王大山听了立马点头， “对对，建设精神文明大院，谁敢破坏大院的革命建设，就是跟咱们不共戴天。”两人说着都笑起来。 他就喜欢听杨小涛说话。上次让他接媳妇回来看戏，他信了。结果当天许大茂就倒了血霉，自家媳妇病立马好了。 现在听杨小涛的，那啥，理由也比自己的好。不愧是读书人，不愧是小诸葛。 “你这是忙活啥？”见杨小涛又是生火又是刷锅的，好奇问着。 “嗯，待会儿回村去接媳妇孩子上来，这不是整理下收拾收拾嘛！”杨小涛说着准备继续忙活，哪知王大山一拍大腿忙喊道。 “早说啊！” “孩他娘，快出来，出来帮忙。”说话间对着屋子里喊道，这声音不仅王大山家里的出来，周围几户人家也是过来打招呼。 “赶紧出来帮忙收拾着，这冉老师他们要回来了。”王大山家的一听立马笑道， “小涛，你这不早说啊！” “赶紧去接孩子媳妇，家里我们给你操办！”说着就拿起笤帚往院子里走，杨小涛连忙笑着说不用，可根本不再听的。 一旁刘家媳妇也笑着过来， “您还是赶紧的吧，估计这么多天没见，孩子都想爹了。” “什么啊，估计是媳妇想丈夫了吧。”一旁王大山家的笑着，院里立马响起一阵笑声。 这边说完，那边刘玉华听说冉秋叶要上来，也过来帮忙烧火煮水，收拾卫生。 “你啊，赶紧去接孩子，别在这耽误时间。” “这里就交给我们，保准没问题。”王大山几人笑呵呵的说着，杨小涛回头看着帮忙的人无奈摇头。 “行，那就麻烦各位相邻了！”杨小涛不再拒绝，有人帮忙可是好事。 而且一再拒绝，只会伤了人心。笑着拱拱手，拿上东西，这才出了院子，开车往杨家庄赶去。 1519 众叛亲离 就在杨小涛离开后没多久，外面传来呼喊声。 前院中三大妈正在扫着自家院前，想着杨家太爷来了，怎么也不能乱糟糟的。 这印象分总的一点点的挣回来。 正想着，就看到一辆卡车停在胡同口，然后就看到从车上下来两名警卫，然后一道人影一瘸一拐的下来。 许大茂！ 三大妈一惊，连忙跑进屋里将阎阜贵叫起来，很快前院的人都跑到门口。 不仅如此，中院后院的人得到消息后也跑出来查看情况。 不远处，许大茂站在卡车旁边，浑身凌乱，低着头，一脸的晦气。 众人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 但指指点点的声音，还是让许大茂身体不自在，尤其是断掉的腿，这会儿更是酸疼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心中后悔着，没事下出头干嘛。 “不会的，怎么可能，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了？” 一旁傻柱双目赤红，看到许大茂这会儿了还在推卸责任，气的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对，肯定是她不想给我.” “许大茂，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想到上面的最终判决，许大茂心里又是凄苦。 不过，傻柱这口气算是出了。 唉！ 当初老实的过日子，多好啊。 告别了这种生活，去乡下怎么活啊。 张所这一阵忙着辖区治安，对秦京茹的情况不了解。 却不想上去的竟然是个火焰山，还是不温不火却要人命的那种。 “去哪了？” 身边的警卫立马将其拉起来，颓废的样子仍是不敢相信。 “秦京茹呢？让她出来下，有事说。” “京茹为了你生孩子，是你对不起她，做了错事连累了孩子，你还有脸在这里狗吠，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秦京茹气的直哭，秦淮茹却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是跟许大茂势不两立似的。 没一会儿，张所上前，看了眼许大茂，然后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阎阜贵。 “老子锤死你个王八蛋。” 对比起来，他能留着一条性命算是好的了。 然后 然后就被警卫一个擒拿按在车上。 可偏偏就是喝凉水也塞牙缝，自己倒霉啥事都能碰上。 有人看着后面张所长走进来，许大茂身体缩了缩，很是畏惧。 阎阜贵听了露出一副苦瓜脸，“张所，这个秦京茹吧，没在院子里。” 突然间身后传来秦京茹凄厉的嘶吼声，许大茂一个激灵双腿直接跪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回头看向后面。 阎阜贵便将那天后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下，闻言张所也是无语，这事真要算起来可不怪他，要怪. 啪嗒 木头掉落的声音响起，回头就看到许大茂如同绳子一般软靠在车上，缓缓下滑。 谁能想到，自己原以为是攀上了高枝，更够出人头地，显耀一番。 可见这次事情有多大。 “先前好好的，怎么可能没有了？” 那个坏事的李怀德，已经吃了枪子，他的那个韩组长也被发配出去了，就是顶头的曹主任也被撸了下来。 “张所来了。” 想到那次审讯，许大茂心头就沉甸甸的。 只见傻柱跟秦淮茹一左一右抚着秦京茹，那苍白的面色，还有消失的肚子已经表明了一切。 “许大茂！” 这会儿他也不管张所在不在了，三两步跑上去，一脚就踹在许大茂肚子上。 “秦京茹！” “我知道了，肯定是秦京茹，这娘们见我没用了，就不想给我生孩子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京茹可是差点没命啊” 若是没有这档子事，自己还能守着媳妇，等着孩子出来叫爸爸呢。 许大茂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是癫狂，整个人都挣扎起来。 “医院。” 在里面，他也是听说一些消息。 就是以后，这活的更难了。 许大茂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整个人都懵掉了。 “行了，正事要紧。” 张所挥手让人放开傻柱，然后看了眼许大茂，露出不屑的蔑视。 从一旁接过一份判决书。 按理说这应该是当庭宣读的，可最近需要处理的比较多，便将一些处置任务交给了当地派出所，并负责监督执行。 至于犯人的意见，不重要了。 咳咳 周围众人立马保持安静，竖起耳朵。 “判决书！” “根据中做出的如下判决。” “许大茂因污蔑、恶意搜集不实信息，同时风评恶劣，多次惩处仍屡教不改，故决定从重、从严惩罚。” 许大茂听了登时睁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跟自己直到的不一样啊。 “.判处许大茂，十年有期” “啥？多少？十年？” 瘫在地上的许大茂只听了一半，立马哀嚎着，他得到的消息只是去村里劳动三年啊。 怎么就成了十年？ “十年？呵呵，就你做的那些事，十年都是少的。” 张所冷笑。 许大茂却是不知道，他在关押那里听到的只是这次事件的判罚，确实只有三年。 但架不住数罪并罚，尤其是后面有个‘屡教不改’啊。 这年头，知错就改，人们还能接受成为好同志。 但你屡犯不改，屡教不改，那就是顽固分子啊。 谁有闲工夫跟你磨啊。 “好！” 傻柱站在一旁大声叫喊着，这一声，周围立马响应起来。 尤其院里遭到许大茂挤兑的人，这会儿恨不得拿着锣鼓敲打起来。 坐了牢，这辈子就是出来也完了。 不远处，秦淮茹听到这判罚，心中一动，立马趴在秦京茹耳边小声说着。 张所继续走着流程，“这份判决书会告知你的父母，这次我让街道办的同志去联系，他们两人拒绝前来。” 闻言许大茂眼神黯淡。 “除此之外，还有你的妹妹，也拒绝了。” “所以，秦京茹，作为妻子，这份文件需要你来收下。” 张所长看着不远处的秦京茹，认真说着。 就在这时，秦京茹在秦淮茹的搀扶下上前，目光幽冷，声音冷冽，“张所，我不收，我跟这人没关系，我要跟他离婚。” “离婚！” “既然你怪我不给你生孩子。” “那咱们这夫妻，也算是到头了。” 许大茂猛地抬头，眼中都是不甘。 落井下石啊，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周围人听了，心思各异。 秦京茹却是说的坚定，“张所长，您也听到了他是怎么说我的，他这人一肚坏水，我不想跟这样的人继续下去。” 张所长看了眼秦京茹。 孩子没了，虽然错不在他，但也有一部分责任。 现在听她如此说，加上心里的愧疚便点头同意道，“我同意。” 说着将判决书收起来，等着给许家人，毕竟得有个签字的。 “稍后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反映给妇女会，她们会给你做主的。” 秦京茹听了脸上露出笑容。 一旁的傻柱想到什么，突然开口，“张所，这秦京茹是乡下户口，要是离婚了不得回去？” 张所皱眉，这傻柱关心的有点多了。 不过想到秦京茹跟秦淮茹的关系便也释然。 周围人听了也是竖起耳朵，想要看怎么处理这事。 许大茂更是想着爬起来，这要是离婚了，房子就成了他唯一的依仗了，有房子，十年后出来还有个容身之处，可房子都没了，他除了回老家，这里就啥也没了。 张所在心里琢磨一番，最后摇头，“这件事我不清楚，到时候让街道办跟妇女会来处理吧。” “实在不行，你可以提起诉讼，到时候会考虑这些的。” 秦京茹满脸的渴望顿时失去了颜色。 心里头对刚才喊出的离婚也没了起初的坚定。 不理会秦京茹内心的复杂，张所让人将许大茂拉起来，“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去了里面，没人给你送东西。” 闻言，许大茂低着头，神情恍惚，嘴巴张开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京茹不给帮忙，其他人也没人上前。 最终，还是扶起地上的拐棍，一点点往院子里挪动。 周围院里人让开一条路，就这样看着许大茂晃荡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进院子里。 没多久，就看到两名警卫帮忙拿着杯子枕头出来，还有一些洗漱用品。 神情黯淡，来到秦京茹身前。 傻柱上前一步，将秦京茹护在身后。 许大茂长途一声，“京茹，我对不起你，我本来想着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害了你。” “京茹，你知道的，我许大茂对你是真心的.” “京茹，等我” “等你什么？” 傻柱不忿的开口。 要不是这混蛋当初从中作梗，他早就跟秦京茹在一起了，也不会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祸害了两个孩子。 说不定他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呢。 这一切，都是许大茂的错。 现在，都进去了，十年啊，还想着出来继续祸害秦京茹，他岂能看着不管？ “等你出来继续祸害京茹？” “告诉你，许大茂，要是十年后你还敢回这四合院，爷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傻柱满是愤怒的说着。 身后秦京茹听了，想想自己可能等许大茂十年吗？ 十年啊，自己等不起。 许大茂看着傻柱一副维护秦京茹的模样，而秦京茹一副感激样子，只觉得胸口处一股热流窜出来。 噗 一口血喷了傻柱一脸，许大茂直接软倒在地上。 泸定河边，一片若隐若现的芦苇，像枯黄的竹子一样垂落着。 它们在冰冷的北风中不知疲倦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要泄尽一种无法自拔的寂寞。 河边，布满泥沙的地方，已经布满了警戒。 两人被带到这里，一人哭喊着坐在地上，神情很是抗拒。 不过在身后警卫的看押下动弹不得。 另一人却是颇显淡然。 “来支烟吧。” 李怀德对着警卫开口，很快一支烟放进他的嘴里。 吧嗒两下，李怀德却是将目光看向一旁哭啼的钱一星，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警卫同志，这家伙给我戴绿帽子，我想看着他先死，可不可以？” 警卫一脸严肃，并不回答。 李怀德见此，嘴唇勾起一抹微笑，随后又有些黯然，“同志，有人来吗？” 他问的是家属，会不会有人来收尸。 警卫仍旧沉默。 李怀德露出一抹苦笑。 “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啊。” “哈哈哈哈” 砰！ 砰！ 李怀德趴在地上，却是缓缓闭上眼睛。 即将散去的画面，他死在钱一星的，后面。 知足了！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20 树挪死人挪活 北上的火车卖力的甩开双腿，一步一步的往前奔跑。临近年关，回家的人总是很多，这让每节车厢里都坐满了人！ 踩踏着车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犹如催眠曲似的，让座位上的行人双眼眯瞪，似睡未睡。 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坐车最大的休闲就是看报纸，跟人唠嗑。除此之外，就只能是闭目养神，等待着终点。 当然，车厢里也有特殊的节目，那就是唱歌。歌颂的声音，信仰的声音，欢快的声音，总能在不经意间，成为车厢的主旋律。 此起起伏，络绎不绝。有时候一节车厢里有两种曲调。火车走走停停，让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的人们聚在一起，从陌生，到认识，到熟悉，然后诉说着自己的梦想。 一切，都是那么迅速，又那么顺理成章。老金同志坐在座位外侧，耳边就听着远处车厢中的歌声，一边为国家的活力充满欣慰。 一边感慨岁月不饶人，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的！可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身边是穿着大衣包裹严实的崔老太太，这次听说要来四九城，非要来看孩子。 不知道是看外孙还是重孙子。当然，不管哪个，对他们老两口来说，都是喜上加喜。 最里面则是非要跟着来的张清，此刻正趴在桌上休息着，白天就属她最闹腾。 原本小丫头已经回了沪上，这会儿听说外公外婆要去四九城，便自告奋勇的跟着来照顾，至于真实目的嘛，估计是不想一个人在家。 尤其是今年，大女婿领着两个儿子要熟悉新装备，这年估计没多少时间在家。 想到这里，老金就想起来四九城的目的。多年前，他跟老丁还有老江在一起，三人算是过命的交情。 尤其是老江，战场上还救过他。知恩图报，他老金或许有很多缺点，但这点还是懂的。 所以这次从老丁那里听说老江出了事，他就给杨小涛打了电话。不管怎么说，在四九城这一片上，杨小涛比他说话管用。 当然，他也清楚，这其中的漩涡不是随便可以踏入的，所以只是告诉杨小涛打听下消息，并不想将其牵扯进去。 至于他，一个老头子了，还有啥顾虑的！只是，没想到啊！就在他上车赶往四九城的时候，一连串的消息传来，直接被整蒙了！ 不可能？机械厂怎么会明目张胆的上大街上‘拉’人？怎么可以？四九城的人竟然没人出来阻止？ 竟然没人管一管？不可思议？这样做了，竟然没有问题，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对机械厂的处罚。 简直就是，不敢想，不可思议。或者说，这一切的博弈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畴。 可当得知这一切的导火索竟然是自己的外孙亲手导演的，疑惑后的震惊，震撼，更让他久久无语。 同时又有些感动。在他看来，若不是自己给杨小涛打电话，他也不会掺和进来。 好在，他这个外孙本事不小，不，应该是很大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小诸葛的名号。 要知道，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自己已经很高看这个外孙了，却不想，还是看轻了。 不过他也清楚，经此一事，他这外孙也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心里也打定主意，以后决不能给他添乱！ “老头子，这到哪了？” “快到齐鲁了！”老金刚说完，一旁看着窗外夜色的张清开口说着。 “外婆，泉城那里的黄河可好看了，可惜是晚上看不到…” “泉城了啊，怪不得越来越冷了呢。”崔女士紧了紧大衣， “这么冷的天，小涛他们怎么受得了啊，我看等些年，还是搬到沪上去，咱们那里没这么冷，环境也好…”老金同志听了靠了靠边，不想听这唠叨。 “快看，擎天柱！” “好多擎天柱！我在报纸上看过的！”对面的青年突然指着窗外，那条公路上一排高头卡车正在南下，车厢里拉着不少东西。 似乎是跟火车打招呼，路过的卡车都打开了车灯，映照在庞大的身躯上。 车厢里不少人顾不得寒冷，拉开窗户对着车队挥手打着招呼，哪怕只是擦肩而过，也挡不住高涨的热情。 “好大啊，这是咱们自己制造的。” “泉城的汽车厂，真厉害，这次解放还大啊！” “不止如此，我听说国外也没这么大的呢。” “真的？” “真的！这卡车都出口到国外了呢，挣老多钱了！” “太好了，咱们也能挣国外的钱了！” “少见多怪，现在咱们挣得多着呢，什么友谊，飞鹰，还有烈马…”一旁有人掰着指头数着，整个车厢里都变得亢奋起来。 “泉城汽车厂好样的，好样的！” “我以后也要去泉城，做更大的车。” “好，咱们一起…”一群青年男女畅想着未来，老金同志却是嘴里发酸，他们沪上汽车厂，也有汽车的。 只是目光撇向外面奔驰的卡车，心里莫名的羡慕。 “这车是我哥设计的！还是我哥厂里做的呢！”陡然间，张清的声音响起，立马引起众人的注意。 随后，张清昂起雪白的脖颈，骄傲的讲解着自己知道的，引起阵阵欢呼。 瞬间就成为车厢里最受欢迎的存在。老金看着面前的一切，那些昂头想要成为工人的青年，那些喊着口号要为国家奉献的青年，还有那些目光崇拜的青年。 心里头，将四九城的那些糟心事抛到脑后。工人，青年，本身就是一体的啊。 然后，想到这一切又想开了，脸上露出跟张清同样的表情， “那还是老子的外孙呢。” “团结就是力量…”歌声再次响起，车厢里又成了欢呼的海洋。……从南往北的火车上，坐满了人，充斥着笑声。 由东往西的列车上，却是稀疏几人，沉闷不语。车厢中，马华靠着窗户，鼾声不断响起。 在他身边，年幼的女儿靠在胳膊上，小脸冻的通红，却是睡得香甜。见此，刘岚将落下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给孩子盖好。 随后又摸了摸一旁的大女儿，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有些心安！机械厂没有食言，她再说出了一切，而后机械厂便安排她们一家上了火车。 包袱里不仅有新的证明，还有他们一家四口未来的希望。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食堂介绍信。 有了这个，她们也能在那里过的安稳。可是，看着窗外逐渐消失的灯火，胸口闷闷的，心就跟吊在半空中似的，没个着落。 这一次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或许，再也回不来了。家里的一切，四九城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而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印象的地方。好在，身边的男人并没有离开她，并没有抛弃她的两个孩子。 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眼神变得柔和。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不要一天遇上？ 这样她内心的愧疚也能少一点！ “怎么了？不睡会儿吗？”仿佛是感受到刘岚的目光，马华摇晃着脑袋睁开眼。 看到刘岚这番模样，随口问道。 “没事，睡不着！”马华伸手将小闺女往一旁挪挪，伸手拍打着胳膊，一副疼爱模样。 “睡不着也眯眯眼睛，听说这路长着呢，还得好几天啊！”马华笑关心的说着，哪知刘岚听了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咋了这是，怎么又哭了？” “别哭，别哭啊！”马华着急说着，又担心吵醒孩子，只能伸手抓住刘岚的手。 “马华，我，我刘岚对不起你！” “要不是我，你也不用，跟着一起吃沙子！” “我，我…”刘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让马华不知所措。 “不是，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事是我愿意的，跟你没关系。” “再说了，机械厂这次让我进厂，那是好事啊，你哭啥啊！”马华尽量加重语气，颇有一家之主的做派。 “你再这样，把孩子吵醒了啊！”刘岚听了支住眼泪，然后看看孩子，又掖了掖衣服。 马华见此继续宽慰道， “其实吧，去西北也挺好的！” “一切从头开始，一切都是新的，没那么多事情。” “再说了，凭借咱们俩的手艺，二分厂也有咱们的一席之地。” “反正我觉得挺好。”刘岚认真看着马华， “你真这么想？” “当然了！” “树挪死，人挪活！” “只要有你们在，我去哪儿就行！”一瞬间的甜蜜，让刘岚脸色羞红，回头看看左右没人听到，这才回头恢复原本的模样。 “就你会说！”马华见媳妇好了便傻笑起来。 “对了，走之前你去见傻柱了？”刘岚问起来，马华点头。 “见了，不过师傅心情不大好，我跟他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说什么了吗？” “没有，只说一路顺风！”刘岚突然笑起来， “傻柱，果然还是那个傻柱！傻的厉害！”马华皱眉，对傻柱还是很维护的，毕竟这身本事都是傻柱教的。 见自家男人这个模样，刘岚就知道触及到对方的禁区了，忙开口解释。 “以前咱们都在四九城，总有机会见面，有些事我没跟你说。”刘岚轻声开口， “这次咱们还不知道回不回来，有些事，你也得知道了。” “啥事？” “你师傅傻柱找的那个秦淮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急着翻脸，我跟您说吧，他男人贾东旭死了，就跟厂里的好多人有一腿。” “但我知道的就有李怀德，还有郭大撇子，就是许大茂也有过。” “对了，你知道她为什么跟了你师傅不怀孩子吗？”马华心头正震撼着，听到刘岚的询问立马反口一问， “为啥？” “因为她上环了！”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她上了环，就没打算跟傻柱生孩子！”马华反应过来，脸色大变， “啊！！” “那，那我师傅岂不是，绝后了？”刘岚点点头， “十有八九吧！”看到马华一副担忧模样，刘岚又说道， “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跟傻柱说。” “为啥？” “你蠢啊，他听你的还是听秦淮茹的？你说了他能信？”马华张大嘴巴，良久沉默叹息着， “要是师傅跟着一起来就好了。”见马华这副模样，刘岚伸手覆在马华的手上，然后低头小声说道， “你不是说了嘛，到了那里，咱们好好过日子，一切从头开始！” “这四九城的事，咱们还是别管了！”闻言马华点头。他也看出来了，傻柱对他并不在乎！ 他做的，只是求个心安，对得起傻柱的教导！ “等到了那里，咱们安稳下来！你努努力，咱们要个孩子吧！”身边传来刘岚的声音，马华一个激灵，随后用力点头。 “嗯嗯，咱们在那里，重新开始！”沉闷的车厢里突然多了一点笑声，也多了一点生气。 1521 骨子里带出来的 清晨，四合院。杨小涛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抬头看到的就是一张肉嘟嘟的小脸。 昨天一早回了杨家庄将老婆孩子带回来，杨小涛也没去机械厂，就在家里照看孩子。 结果三孩子在家里玩的嗨了，晚上睡觉也离不开，非要靠着杨小涛，就连老大端午都抱着枕头靠过来。 据说在杨家庄这些天为了学习可没少挨揍。现在但凡是冉秋叶瞪瞪眼睛都吓得不敢吱声。 仨孩子左右躺在床上，老二更是小手抓着杨小涛的手指头，生怕跑了似的。 这让杨小涛原本的小别胜新婚没了着落，只能在冉秋叶的得意中哄着仨孩子睡觉。 结果哄到最后，自己也跟着睡了。小心的将老二的小脑袋移到枕头上，又把端午的腿从肚子上移开，杨小涛这才慢慢起身， “咦，老三呢？”杨小涛看了看左右，终于在脚底被子里见了一个小脑袋，正趴着睡的口流水。 将老三归置好，杨小涛这才起身往客厅走去。炉子里火烧的正旺，应该是冉秋叶起来加的。 厨房里传来流水声，杨小涛走进去，就看到冉秋叶忙着收拾卫生。 “不多睡会儿？”听到声音，冉秋叶头也不回的说着。杨小涛却是走上前，伸手搂住，脑袋搭在肩膀上。 “睡不着了。”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手臂往上用力，顿时传来沉甸甸的感觉。 “别乱动，收拾东西呢。”冉秋叶没好气的说了声，杨小涛却是得寸进尺。 “没乱动，这不是正常反应嘛！”冉秋叶拍了拍杨小涛的手掌，可惜没用。 索性任由为之。却不知，这更加助长了对方的气焰。尤其是憋了好长时间的气焰。 ……早饭时候，端午捧着碗，看着里面的鸡蛋黄，脸色纠结，手上的筷子夹了又夹，浑圆的蛋黄就是夹不起来。 不过，他感觉今天老妈脸色不对劲，不仅有点红，神态也变得和蔼许多。 就像现在，搁在以前时候早就眼睛瞪过来了，哪会让滴溜圆的蛋黄出现在碗里啊！ 可现在，老妈眼里只有老爸。 “爸，给你个蛋黄吃！”这时候，鬼灵精的老三看了眼老妈，然后又看看老爸，感觉有了倚仗，也不看老妈的脸色，小声的说着然后将蛋黄用木勺子丢进杨小涛的碗里。 杨小涛看着米粥里的蛋黄，登时笑道， “好，真是乖女儿！” “爸，我也给你！”这话刚说完，老二已经把勺子递到了跟前，一脸的高兴。 杨小涛只能把碗往前小心接过。然后就看到端午在跃跃欲试。 “吃俩就够了，端午给你妈！”听到老爸的话，端午下意识的看向冉秋叶。 然后回头，默默的拿起碗来，将蛋黄拨拉到嘴里。见此，冉秋叶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扫过两个女儿，最后定格在杨小涛身上。 “你就惯着她们俩吧。” “过了年去了托儿所，惹出事你去找老师啊！”杨小涛听了憨憨笑着， “怎么可能，咱家闺女这么老实，肯定是好孩子。对不对？”俩小听了立马点头，倒是一旁的端午喝了两口稀饭，将蛋黄咽下去后，眼珠子直转。 “快吃吧，一会儿咱们去接老姥姥和老姥爷。”冉秋叶说了一句，端午下意识的问道， “沪上的那个吗？” “对！” “耶，太好了。”说着对着两个妹妹挤挤眼，俩小也是加快吃饭速度，三两下吃完就跑进屋里。 杨小涛跟冉秋叶笑着， “这家伙刚才眼神不对，估摸着要搞事情。”冉秋叶翻个白眼， “让他读书写字就跟仇人似的，邪门歪道倒是滚瓜烂熟。” “那啥玩具到他手里没几天都给拆个稀零八碎，也就你那铁丝做的火柴枪拆不了，还能看看。” “上次石头给他们做的小木头剑，人家的都好好的，他没半天就给抡断了，还抢妹妹的玩…” “要我说，都是跟你学的！”杨小涛听了直摇头， “不可能，我小时候可老实了！” “哼，谁信啊！” “老三那骨子里带出来的聪明劲，就是随你！” “是是是，不好的都是我的，长得美，漂亮都是你的。”杨小涛说不过冉秋叶，主要是在孩子陪伴上他这个做父亲的有些缺失，先天上矮了一头。 “对了，老校长为啥不回来？” “这边的事差不多解决了！”杨小涛扯开话题，昨天回村里就跟老校长说起过，哪知对方摆手不愿意回来。 杨小涛还以为是担心四九城的事，今个才问问。冉秋叶收拾着桌子，听到杨小涛问话，这才叹息说着，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感觉，老校长更喜欢在村里。” “就是，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似的！” “可能是，不想回来吧！”杨小涛点点头， “那就好！”等吃过饭，杨小涛就领着一家人出门，准备去火车站接孩子。 来到火车站，几人在出口那等着。杨小涛领着两个闺女，冉秋叶拉着端午，人多，天冷，也怕孩子乱跑。 “几点到站？”看着出来一波又一波的人，始终没看到目标，冉秋叶开口询问。 “应该是八点半到站，不过听说晚了点，估计得等会儿！”杨小涛看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就在两人看着人群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跳脱的身影往外走。杨小涛立马认出就是张清。 “来了，在那边！”说着方向看去，就见老金同志拎着一个包往外走，身旁崔女士紧着领子口，跟在张清后面。 杨小涛赶紧带孩子上前迎接。这时候，三人也看到了杨小涛他们。 “外公，外婆！” “小涛，秋叶啊！” “哥！” “小姑姑！！”杨小涛和冉秋叶来到跟前，几人见了好一阵叫唤。冉秋叶挽着崔女士的胳膊，一旁端午缠着小姑姑张清，嘴里说着小心思，杨小涛则是跟老金一人抱着一个，往外走去。 几个人在吉普车里塞了塞，小孩子全都坐腿上，满满当当的往回走。 “你这今天不去工厂？”副驾驶上，老金抱着端午问道。杨小涛摇头， “没去，昨天就请假了，再说今天是周末。” “我可是听说你们机械厂很忙的！”老金心里头，还是装着工作。 “没那么忙，呃，我没那么忙！”杨小涛想到两班倒的车间工人，觉得说不忙不太对，便说自己不忙。 闻言老金还没说话，崔女士就开口了， “该休息了休息，别跟你外公似的，整天忙整天忙，结果啥事没干成。” “瞎忙！”后座上张清立马笑起来， “对，外婆说得对！”杨小涛眼角瞥了眼老金同志，过年嘴角在抽动！车上的氛围一瞬间有些凝重，冉秋叶见了忙开口， “外婆，这次来过完年再回去吧，正好带您看看四九城！” “不行，你们都忙，我们过一阵就回去。”这次是老金同志开口，杨小涛连忙劝着， “您回去还有啥事？” “他能有啥事，就是挂念汽车厂，都退休了还瞎操心。” “我说了还不乐意，要回去你回去，我跟小清在这。”崔女士再次开口，再次将老金同志怼的不说话。 杨小涛笑起来， “那就听外婆的！” “正好，我带您去工厂转转，也看看我们机械厂咋样！”这话说完，老金还真来了兴趣。 “那到是可以！” “你看，用工作就能留下他，咱们在他眼里还不如工作呢。”崔女士继续补刀，车里人立马笑起来。 车子停在胡同口，杨小涛下车，然后领着众人往院里走去。前院阎阜贵老远就看到了来人，在杨小涛和冉秋叶的陪同下往这边走来。 打眼看去，两人穿着依一看就不普通，尤其是老头那身大衣，就是他见过的教育部大官也没有。 更重要的是老人身上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打眼一看，就是个人物。 而身旁的那老妇人，穿着虽然朴素，却是有种贵妇人的气质。一看也不是普通人。 阎阜贵也清楚，那是杨小涛从沪上来的外公外婆了。毕竟昨天都打听好了，这会儿也认不错。 “小涛，这，这两位就是你那在外公外婆？”见阎阜贵笑着凑前，杨小涛也没硬着脸，开口介绍到， “对，这是我外公和外婆。”然后转头介绍道， “这是我们院里的大爷，阎阜贵，阎大爷！” “哎呀，您二老可算是来了啊，昨个小涛就在家里收拾卫生，拾到房子呢！”阎阜贵笑着，身后三大妈等人也凑过来，跟二老见面。 一时间大门口倒是聚了不少人。老金同志见院里如此和谐便笑着点头， “小涛在这院里，您这老邻居们可是费心了！” “这孩子啊，打小没了娘，又一个人在院里，这么多年，给大家添麻烦了啊！”老金说着，周围人听了只能笑着，心头是五味繁杂，却也说不出来。 “哪有，都是邻居，互帮互助，应该的，应该的！”老金点点头，随后跟其他人点点头，这才跟着往里面走！ 阎阜贵干笑着，一旁三大妈想要跟崔女士套近乎，可来到跟前又不知道说啥好，一看两人就不是一个档次。 杨小涛倒是没多说，上次去沪上的时候，四合院里的事冉秋叶就说是过。 俩老见多识广，也都是过来人，自然是心里门清。杨小涛带着两人往里面走。 一家子很快过了垂花门，来到家里。身后阎阜贵摇摇头，三大妈见了好奇问是咋了，阎阜贵叹息一声。 “我说杨小涛为啥能成事呢，原来都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啊！” “啥意思？”阎阜贵抬头看看氤氲的太阳，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杨老根那闷葫芦哪有这本事。” “所以啊…”阎阜贵没再说，但三大妈却是明白了。 “我得跟老二写封信，好好嘱咐嘱咐，找个好点的媳妇！”三大妈突然开口，阎阜贵愣了半响反应过来， “啥意思，难不成我老阎家还委屈了不成？”三大妈撇撇嘴， “老阎家？跟你学啥，越精明算计啊！” “得了吧。” “哪怕找不到人家那样的，也总得找个差不多的吧！” “老大我是不指望了，老三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时候，眼下，就指望老三了。”说着往屋里走去，阎阜贵在后面呸呸两声，却也说不出别的。 “这倒是怨到自己头上了！”说完又看了眼中院， “杨小涛这么厉害了，他家孩子以后，不得上天？” “不好说，不好说啊！” 1522 两肋插刀 过了垂花门，杨小涛几人来到院子前。 老金同志看着左右八间房子，还有前面整理出来的菜园子，虽然冬天没啥东西，但看那修正出来的田地土垄就知道，这院里种了不少东西。 “这院不小啊！” “嗯，以前是的王爷的住处，占地比好几个大杂院都大。” “这中院又是正房，自然更加恢宏。只不过这几年没人打理，倒是少了往昔的气派，多了点市井气。”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 “那边的原先是陈大爷家的，后来去了沪上，就半卖半送给了我。” 杨小涛指着东边的房子，老金同志点头。 陈大爷的事他也了解，只是这房子，真不错。 在这里住着，既方便，又有人间烟火气，还能享受田园的乐趣，怪不得这小子宁愿跟人住在院里，也不去安排的公寓呢。 屋子里，冉秋叶陪着崔女士在客厅坐着，一旁端午仨小跟在张清身边转悠，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 杨小涛听了愣在一旁，就是冉秋叶也没想过这事。 杨小涛听了，对沪上汽车厂的行为没有干预，毕竟每个工厂都有自己走的路。 比起那些靠祖上的强多了。 坐在杨小涛原本的位子上，老金同志看着左右满架子的书籍，颇有些感慨。 正是走的路多了，才有了更多的选择。 冉秋叶听了走到身边解释起来，崔女士眼眸一亮，随即说道，“既然收回去了，我看小涛你去说说，上面不是没给你分房子了吗？” 最后老金同志便问起四九城发生的事情，“你这边闹腾的挺厉害的，对你有没有问题。” 可说到工作上，老金同志的兴趣明显更高。 “那边是啥情况？怎么还贴了封条？” 沪上汽车厂生产的烈马摩托车很受国外欢迎，不过因为国外疫病的影响，最近的订单下滑很厉害。 “还有啊，你们要是再生几个男孩，以后结婚都得用到房子。” 见杨小涛家里，三转一响凑齐了，家具橱子柜子也全都齐全了。 “你要传下去，好好的传下去啊！” 还有许多人家里都没有的电视机，电风扇，老两口看在眼里都是欣慰。 以前没觉得啥，但现在崔女士这么一说，杨小涛倒是有些心动。 “现在事过去了，反正机械厂这边是没事了！” “都说诗书传家远，耕读继世长。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没有错！” 他们可是清楚，这可都是杨小涛挣下来的家业。 两人坐在书房里闲聊着，说起生活，老金同志的退休日子很是乏味，在家里动不动就跟崔女士拌嘴，偏他又说不过，有时候只能生闷气，出去散心。 现在汽车厂接了国内的订单，正在设计一款偏三轮，进展还不错。 这房子，现在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要说以前杨小涛读书是为了学分，为了系统任务。 来到家里，杨小涛带着在家里转了下，看了一圈。 要不然，这房子封了这么久，也不会没人来。 他已经喜欢上这种感觉，看书的感觉。 “咱们先进屋。” 杨小涛摇头，“问题不大，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老金同志扶着椅子感慨着，杨小涛听了，默默的点头。 杨小涛领着几人往里面走，一旁旺财领着旺旺和黑妞凑候上来，老金同志又是好奇一阵。 要他选，他也愿意住在这里。 “干脆要这正房算了，不然等孩子们大了，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我看这正房就不错，你跟街道说说…” 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家里养条狗，到时候老伴唠叨了，他也能找个倾吐的对象。 “要是去沪上，我们那倒是有，但在四九城，你可得提前准备着。” 杨小涛则是跟老金同志进了书房。 “多读书，读好书，好读书！” 崔女士看到正房处，房门上的封条，还有些年岁了开口询问。 至于傻柱的意见，他能有啥意见？ 但这些年下来，读书看书，陶冶情操也成了杨小涛生活中的一部分。 老金同志看了眼隔壁房子，只是点头。 老金同志听了也没多问，杨小涛说没事那就没事。 “如果有问题就去沪上，我在那里还是有些颜面的。” 杨小涛抬头笑了笑，“行，真要出了问题，我就去投奔您！” “你这小子，什么投奔，那叫回家。” 老金不悦的说着。 他这辈子小女儿的走失成了他最大的遗憾，现在女儿的儿子找到了，他就想将这份补偿放在杨小涛身上。 杨小涛见老头子不悦连忙笑着点点头，“对，回家。” “对了，外公，您什么时候去见那个江，江伯父？” “我听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你要有空的话，我陪你一块儿去。” 老金同志听了，想了想，“不急，这个明天再说。” 随后又笑道，“今天咱们好好聊聊！” “行，您高兴就行！”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杨小涛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就见前院的阎解旷跑过来，说是大门口外来了一群人，里面还有仨外国人，说是找他的！ 杨小涛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赶紧带着冉秋叶出门迎接。 四合院外，莫西多夫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儿子包裹的跟只骆驼似的，在大门口走走跳跳，不时捧起墙角的一团雪放手里揉捏着，心里头畅快的很。 再次看到儿子能下床走路，他心中的执着已经放下了。 什么礼仪，什么规矩，什么仪容，都是狗屁。 当死亡来临时候，这些都是狗屁，一点用没有。 只有活着，才能守规矩。 “涛哥！” 旁边传来儿子的呼喊，莫西多夫抬头，就看到杨小涛大步往这边走过来。 阿尔法特这时候，已经冲上前去。 两人拥抱在一起。 “好了？” 杨小涛拍拍阿尔法特的肩膀，开口问着。 “好了，全都好了。” 阿尔法特笑着说道，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胳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杨小涛看得出，这孩子瘦了不少，但精神头还是不错。 “莫西多夫先生。” 莫西多夫也上前见过，杨小涛赶紧伸手，两人紧紧握住。 “杨先生，我们昨天就想来的，结果机械厂的同志说您不在家，只好今天找了过来！” “这次是我的私人拜访，冒昧前来拜访，还请见谅。” 莫西多夫诚恳说着，身后的管家对着杨小涛笑着，然后上前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上去。 两个大箱子，杨小涛客气的接过，分量挺重的，随后笑着，“您能来，我们是蓬荜生辉啊！” “这位是我的妻子，冉秋叶！” “这位是莫西多夫先生，这是他儿子阿尔法特！” 莫西多夫知道唐明月的身份，倒是阿尔法特有些狐疑，却也没多问。 冉秋叶上前，“你好莫西多夫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莫西多夫见冉秋叶落落大方，心里不自觉的跟唐明月比起来，却发现两人各有千秋。 几人简单认识后，杨小涛便请两人进了四合院。 至于一起来的警卫则是留在外面，杨小涛也没多说。 前院众人看着杨小涛将两个外国人给迎入院子里，顿时炸了锅，议论着双方什么关系。 这年头，四九城的外国人不少，但能来胡同的，还真是头一个。 今后在胡同里说出去，那也是倍有面子的事。 众人来到屋子里，莫西多夫看着一群人聚在一起，杨小涛忙上前介绍。 当莫西多夫进来的时候，屋里的老金同志就站了起来。 “外公外婆，这位是莫西多夫先生，这是他的儿子，阿尔伯特，我的小兄弟。” 随后又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外公，外婆。” 听到杨小涛的介绍，莫西多夫很是震惊，对两位老人很是恭敬。 而得知莫西多夫的背景，别说俩老了，就是有心理准备的冉秋叶也被吓了一跳。 好在莫西多夫表现得足够和蔼，这才没让氛围凝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莫西多夫先生，正好尝尝我们华夏的美食。” 杨小涛热情邀请着，莫西多夫笑着，“客随主便。” “诶，这就对了。” 说着杨小涛让莫西多夫坐在自己位置上，靠着金老爷子，自己靠边，然后开始宣酒。 另一边，阿尔法特发现张清竟然会英语，便高兴的交流起来。 张清也是有机会表现下，很是开心，虽然说的英语，大部分都听不懂 “嫂子，阿尔法特问，端午多大了？” 冉秋叶几人正看着两人交流，跟崔女士眼光交流着什么，突然听到张清问话，忙将一旁略显拘谨的端午拍了拍，“他？” “嗯！” “快四岁了，咋了？” 张清用有些蹩脚的英语回了下，阿尔法特很是震惊的睁大眼睛，到时让桌上的几人很是好奇。 “嫂子，他说，端午喜欢船吗？” “应该喜欢吧。” 想到儿子啥都能玩，冉秋叶不确定的回答着，张清便点头肯定，两人又是一阵叽里呱啦。 “他说端午这么小就能拆卸模型，太厉害了。” “还说，他将来一定是个了不得的机械师。” 一旁的崔女士小声问道，“机械师是干啥的？” “应该是工程师吧。” 冉秋叶小声说着，崔女士立马笑起来，在她眼里，工程师可是很厉害的。 端午成为工程师，也是子承父业啊。 “这娃会说话。” “快，给他夹块红烧排骨，这孩子瘦的，得多吃肉才行啊。” 张清听了在一旁小心的翻译着，有些词还得琢磨着。 不过对于崔女士的关心阿尔法特还是能感受到的，内心涌起一股感动，拿起冉秋叶夹起的排骨，小口啃着。 这段时间也没少吃西餐，但这次吃的好像，比以前的好吃啊。 见阿尔法特很快吃完，冉秋叶赶紧又多夹了几块。 一旁的莫西多夫见了，很是开心。 果然，只要阿尔法特开心就能多吃饭，多吃饭才能好的快啊。 阿尔法特吃了会儿，然后看着端午，露出和蔼的笑容，端午也不怕事，对着阿尔法特笑着，心里却是想着一会儿拿什么玩具一起分享。 “杨先生，我真心感谢您，要不是您的帮忙，我已经失去了阿尔法特。” “真心感谢您。” 莫西多夫对着杨小涛感谢着，杨小涛用波斯语回道，“您太客气了，阿尔法特既然认我这个大哥，那就是我兄弟。” “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就是谚语。” “叫，兄弟有难两肋插刀！” 杨小涛说着比划着自己的肋部，“意思就是为了帮兄弟，插两刀也没啥犹豫的。” 起初莫西多夫还不理解，可听了杨小涛的解释后，立马眼中泪光闪烁。 他为阿尔法特拥有这样的朋友感到自豪。 “既然你是阿尔法特的大哥，按照你们华夏人的习俗，你就是我的侄子，对吧。” 杨小涛没在意这些称呼，只是笑着点头，“对，论辈分，是这样的。” 莫西多夫听了，却是开心的笑起来，“阿尔法特，今后，杨就是你的大哥了。” 声音很大，正在跟张清聊天的阿尔法特听了一愣，随后对着杨小涛使劲点头，很是正经的喊着，“是的，大哥！”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23 种草？这个我熟啊 杨小涛没觉得啥，对着阿尔法特笑笑，然后拿起酒杯跟莫西多夫碰了下，一旁的老金同志也端着酒杯，头一次有外国人跟他敬酒，很是自豪。 这边喝酒吃菜，一旁的端午却是吃完放下筷子跑回屋子里，没一会儿就抱着小木头盒子来到阿尔法特跟前，打开拿出一把火柴枪，阿尔法特眼前一亮。 随即顾不得吃饭，就跟端午跑到院子里玩耍。两人虽然谁都听不懂谁的，但玩起来却是很嗨。 等酒菜用完，莫西多夫还要带阿尔法特回去接受检查，杨小涛将其送到门口。 端午不舍的将火柴枪送给了阿尔法特，让杨小涛很是欣慰，答应再做个更好的后，小脸立马乐呵起来。 “大哥，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阿尔法特期待的说着， “你不是说，要带我坐男人开的车吗？”杨小涛听了摸着小家伙脑袋， “男子汉说话，一口唾沫一口丁。” “等着，你们定个时间，我开车去接你。” “前提是你得壮一些，不然会吐在车里的。”阿尔法特听了眼睛放光， “大哥放心，我回去一定多吃肉，肥肉，肯定长得壮壮的。” “好，下次见，给我个惊喜啊。”目送两人离开，杨小涛招呼着老金同志回去。 这中午的酒，老金同志有些上头，估计是跟外国人一起不想丢面子，喝的有些急。 “小涛，这外国人的话，不必太当真啊。”回院子的路上，老金淡淡的说着， “老祖总说了，非我族裔其心必异，你这可得长点心眼。别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亮出来。” “外公放心，我心里清楚着呢。”两人回到院子里，还不等进门，就看到冉秋叶急忙跑出来。 “咋了？” “你快进屋看看吧，他们送的礼物。”冉秋叶脸上有些震惊，杨小涛两人赶紧进屋，冉秋叶在后面将门关上。 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两个拆开的盒子。杨小涛上前，然后露出震惊的表情。 只见左边的小盒子里，摆放着一对拳头大小的酒杯，但看上去就不普通。 “犀角酒杯！”老金同志一口喊出，杨小涛呼吸都停了一下。老金拿起一个，仔细打量， “这座是黄金的。”这话说出，杨小涛连忙拿起另一个来看着，入手有股温和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无价之宝。然后又看向一旁的盒子。那东西，杨小涛更熟了。 镂空黄金首饰。这东西，唐明月戴过啊。杨小涛轻轻拿起，屋子里三个女人目光同时聚焦起来，张清更是捧着心，眼中都是羡慕。 冉秋叶欲言又止，心里纠结着。可下一秒，杨小涛直接给冉秋叶戴上， “这东西，就是用来戴的。”一旁张清连忙拉着冉秋叶去屋里照镜子。崔女士也跟着进去，留下杨小涛和老金同志拿着犀角酒杯不住的研究。 “小涛，这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还有，这些东西，别漏了啊。”老金同志再次谆谆教导，杨小涛点着头，却是拿起一旁的酒瓶，开始倾倒起来。 下午杨小涛陪着两老在院儿里转转，又去了胡同里看看，还跟街道办的王姨见了。 等到晚上，冉父和冉母领着家人一起过来见面。杨小涛又让周奎将周母请来，还有后院的老道跟翠平两人。 王大山带着一个猪头过来凑热闹，王大山家的领着几个媳妇婆子帮忙，院子里大小孩子互相吆喝着，更是热闹。 冉母周母还有院里的老婆子跟崔女士坐一起聊着天，说着四九城，说着四合院，更多的还是讲着杨小涛事。 当然，都是好事！就是前院的阎阜贵也得到了邀请，欣然前往。整个院里，围绕着杨家一热热闹闹的，就跟提前过年似的。 老金同志跟崔女士成了焦点，众人围绕着说着家常。他们能感受的到，这些人并不是在巴结他们，而是发自真心的尊敬。 这种感觉，很享受。屋子里，聊天当中，金老爷子也了解冉父和老道的背景。 对于冉父，金老爷子听说他在西北做的这些事情，现在做的也是了不得的事，那是打心眼里敬佩。 连带着对冉秋叶也是越发的帽子。至于老道，他也看得出，杨小涛是将对方当成了一家人。 这一顿饭吃下来，老金同志也发现这院里是卧虎藏龙。更是知道，杨小涛的身边聚了不少能人，心里更是放下下来，第二天一早，杨小涛早上起来去机械厂报到。 刚走到办公室，杨小涛就被梁作新堵个正着。 “你小子跟我说实话，那晚上咱俩喝了多少？” “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就那么三瓶子酒，我能醉成那样？有蹊跷，你赶紧跟我说实话。”梁作新脸色有点红，他在办公室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听到警卫说自己是被杨小涛扶着回来的，一晚上还嘟嘟囔囔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起初他也没当回事，喝不过杨小涛的人多了，喝醉了又不是丢人的事。 然而当得知他们那晚上就喝了三瓶酒的时候，梁作新就感觉不对劲。怎么可能就三瓶，那点度数的酒，他以前又不是没喝过。 绝对不是三瓶！杨小涛听了，却是双手一摊， “三瓶酒就三瓶酒，我还能给你凭空变出来不成？”梁多心听了，还是不信， “你丫的肯定在那里糊弄我，是不是把瓶子藏起来了？”杨小涛无奈的摇头，他能说实话吗？ 肯定不能啊！ “行了，说起正事儿。”最后梁作新还是不想了， “西北那边传来消息，人已经到了。”杨小涛神情一怔， “真的？” “对，刚收到消息。” “首长知道了吗？” “知道了，咱们是最后知道的。”梁德新说完便离开，他要去食堂问问，那天给的是啥酒。 杨小涛听了心中的挂念总算是放下了。......中午时候，杨小涛刚吃完饭，就听门卫说农科院的高主任来了。 办公室里，高玉峰一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起来。 “您这是啥情况？”杨小涛不解的问着，高玉峰却是长叹一声， “还能啥情况，还不是那些咩咩蒿的事。” “咩咩蒿？”杨小涛皱眉，随后想到什么， “不够了？”高玉峰点头， “不清楚，反正上面安排的任务，让尽快种植，解决货源。” “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想到这，杨小涛赶紧拿起电话给制药厂打过去。 片刻后，白景述的声音传来，杨小涛赶紧问道， “白厂长，我是杨小涛。” “我想问下咩咩蒿的存量还有多少？”白景述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 “杨总，我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按照现在的生产速度，仓库的存量只能坚持到明年二月份，即便节省使用，也只能到三月份。” “现在我们正在着手解决这个问题，已经有两个方案，一个是稀释药效...”白景述讲解着，杨小涛并没有发表意见，等对方说完后，这才挂断电话。 “二月份，二月份就断货了。”杨小涛看着高玉峰认真说着， “所以你们接到的任务是，要在二月份之前种出来？”高玉峰点头， “准确的说，是三个月内就要见到草。” “这种咩咩蒿在适宜温度，充足的光照保证下，只需要两个月就能进入成长期，等三个月的时候，就可以进行采摘枝叶。”杨小涛清楚，理论上是一回事，真要实践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 “老高，咱们可没有经验，这温度光照土壤水分什么的，哪一个都是要素，这可不是容易的事。”高玉峰揉着眉头点头， “我知道，这些天我们也在查资料，对咩咩篙的习性也有所了解。”说着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桌前，杨小涛并没有去接。 “这次上面的任务很着急，没办法，咱们农科院就是干这活的，不管怎样都得搞出来。”高玉峰认真的说着，杨小涛叹息一声。 他知道，这次高玉峰来肯定不是单纯说这些话的， “老高，有啥事，你就直说。” “要人还是要物，我们机械厂保证满足。”高玉峰却是摇头， “关于物资上级已经从联盟那里购买了不少塑料薄膜，国内其他器材也能跟上。” “人手方面，将由农科院领头，地方进行配合。”高玉峰说完，杨小涛倒是好奇了，这不要人也不要物的，那找他干什么？ 难不成，要他去种草？这个倒也可以，毕竟有小薇在，种草并不难。 “这次我们选了三处地方，院长带着人去川蜀，在那里寻找事宜的地方种植，现在估计已经到了。” “明天我也要带人在西北，在当地建造大棚，看能不能就地解决。”高玉峰说完，杨小涛瞬间就明白了， “你想让我负责第三处？” “对！” “在哪？” “就在四九城周围。”杨小涛一愣， “不是，就在这，还用我了？” “院里那么多老师的，找几个不就得了。”高玉峰听了却是摇头， “大棚建设不是容易的事，农科院这里也没几个懂的。” “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大棚种菜的事情，所以就来找你了。”杨小涛想起最早去西北的时候，跟他聊天时确实说过大棚种菜，冬天也能吃到新鲜蔬菜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一直记着。 “还有，这次我跟院长带走了不少老师学生，剩下的也要你照看。”高玉峰再次开口，杨小涛好奇看过来。 “院长的意思就是，让这些家伙少上街折腾，有你在，他们也能安分点，跟着你多学点东西。”闻言，杨小涛一怔， “什么叫我在就安分点啊。” “说的我能小儿止啼似的。”高玉峰却是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你们机械厂上次事情搞得不小，你不知道在学生中间的轰动可是巨大的。” “还有你啊，别小看了小诸葛的威慑力啊。” “院长现在可是经常拿你来当正面典型教育他们呢。”杨小涛直翻白眼， “这哪是正面典型啊，妥妥的大灰狼吓唬小白兔啊，我要是去了，这些家伙不会吓坏吧。” “那倒不至于，你在院里的名气可不小呢，尤其是杂交玉米的学生，可是你忠实的拥趸呢。”高玉峰说完，然后正色道， “这次任务，不论如何，都要做出来，哪怕只要一个就行。”见高玉峰压缩起来，杨小涛也收起玩笑， “好吧，这事我应下了，毕竟这工钱不能白拿啊，得出出力啊。”主要是小薇在，要是不好好利用下，对不起小薇的能力。 而且冬天本就是收集能量的低谷，要是有了这些草，小薇也能吸收更多的光能。 何况，大棚建起来以后也可以用，这咩咩蒿总不会年年种吧，到时候可以种点其他蔬菜瓜果的，也能丰富老百姓的餐桌。 再说了，种地，他也是专业的啊。 1524 驻守 杨小涛应下这事，高玉峰这次来算是完成了任务。 至于接下来怎么做，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了，明天就要坐飞机去西北，这边就交给杨小涛自己折腾吧。 不过临走前，还是让杨小涛下午去趟农科院，做下简单交接，杨小涛一口应下。 两送走高玉峰后，杨小涛在办公室里看着送来的资料。 这些都是关于咩咩蒿的生长习性，包括大致的水分、光照、温度、空气、土壤，以及对咩咩蒿的一些特殊习性的判断。 杨小涛仔细看了下，眉头轻轻皱起。 种植咩咩蒿的难度不小啊。 别的不说，这温度就是第一个难题。 不能太冷，但也不能太热，适宜的温度控制。 可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想要达到温度有些难。 杨小涛看了下，这次上级要求的大棚数量就有一百座，这还只是前期的投入。 肥水不流外人田，第一考虑当然是杨家庄了。 屋子里，二三十号人正在聊天，他们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工作。 所以，如何保证种子成功发芽，就需要前期做好充分准备。 不过，这次院里的人明显看出来少了许多，而且许多人正在收拾东西，就像要搬家似的。 “对，大部分都跟着去西北，不过给你也留下不少人。” 杨小涛在纸上写了两下，“对了，还要有保温的。” 估计高玉峰也想到了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才将选择的权利交给杨小涛。 高玉峰穿着大衣，却是热的敞开怀，头上的帽子都往后歪着，见到杨小涛过来忙上前招呼。 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脑海中回忆着前世碰到的大棚，开始画起来。 杨小涛进来打量众人，其中不少都是杨家庄的孩子，也有几个熟悉面孔。 尤其是四九城跟西北那里可是不同的地质。 高玉峰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对了，杨红叶她们这次都留给你，正好给你打下手。” 至于大棚的样式。 杨小涛又在纸上写下草帘子！ “小涛，来，赶紧的。” 这可不是随便弄点土就行了。 两人快步来到办公楼，进了会议室。 杨小涛听了点头，杨家长的那些孩子，也成长起来了。 “都安静下。” 即便是小薇动用能力催熟了，又能做多少？ 这些种种，即便有有小薇在，但硬性条件达不到，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还是以前的门口，以前的守卫。 那些药草的需求可是海量的。 而这个地方，杨小涛也有些想法。 杨小涛坐车来到农科院。 等杨小涛进来后，众人立马看过来，不少人脸上露出笑容。 杨小涛指着前方众人，有男有女，但看得出年龄都不大，应该是农科院新招收的。 自家精灵自个疼，用坏了又没人报销。 好在这方面农科院给的资料很是齐全，温度水分以及土壤分析的各项数据大体都有，杨小涛可以让人调控下。 “这些人都要走？” 当然，若是可以的话直接从西北拉来一些土就行，但水质怎么弄？ 要知道水与土壤相辅相成，在西北的土淋了四九城的水，说不定就发生变化了呢。 毕竟比起其他村子，杨家庄在精工细作这方面更有经验。 其次就是土壤了。 杨小涛跟保卫打个招呼，便坐车进入农科院。 现在就是找个地方，先把大棚建起来了。 单靠小薇一个大棚一个大棚的‘刺激’，就是小薇乐意，杨小涛还心疼呢。 “实在不行增加几条地龙就行，这个好说。” 下午。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跟杂交玉米那样，种子顺利的发芽，然后再让小薇按时去刺激下，稍稍加快一下生长速度，增加成活率，也避免生长过快引起怀疑。 高玉峰开口，众人都目不转睛。 “这位，杨小涛同志，咱们农科院的荣誉干事，大家不少人都见过，没见过的也听说了，院里的荣誉墙上，第一个就是他。” 高玉峰半开玩笑的说着，杨小涛知道这事，去年因为机械厂纪念堂的事，四九城不少工厂开始重视‘企业文化’，农业科自然不能免俗。 于是杨小涛凭借杨村一号与血玉成功上榜，也成为在两个工厂都榜上有名的人。 杨小涛听了对众人笑笑，算是见面了。 “根据院长和上级决定，这次组建第三梯队，杨小涛同志任命为队长。” “此外，侯丽晶老师跟王浩老师为副队长，协助杨小涛同志管理事务。” 话音落下，一男一女走出来。 正是上次跟杨小涛去西北的两人，他俩也在西北呆了不少时间，为玉米育种做了不少事情。 这次给杨小涛打下手倒是乐意的很。 “好了，具体事情怎么安排，我都跟你说了，物资申请到时候跟后勤人说，他们会做好的。” 高玉峰将杨小涛带过来便完事了，随后转头准备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转头看着杨小涛，“小杨，院长可是说了，哪个梯队先搞出来，来年福利加倍啊。” “你可得上点心。” 杨小涛听了立马抬头，“你跟院长说下，年前回来就行，这事我们第三梯队，包了。” 高玉峰听了摇头，“那可不一定。” 说完离开，杨小涛将门关上。 “杨老师，您能来，我们就有了主心骨了。” 侯丽晶上前两步伸出手。 杨小涛看着有些黑也有些胖的侯丽晶，伸手握住，“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杨老师！” 王浩也上前，脸上的崇拜多过激动。 身旁的一群人也都围上来，其中杨红叶和杨大妮二妮几个就在前头。 杨小涛跟众人打着招呼，然后走上一侧讲台，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都认识吧，不认识也没关系，咱们以后可以慢慢认识，对吧。” 杨小涛说着，众人笑起来，其实不认识的，真不多。 哪怕杨小涛不常来。 “咱们说正事。” 杨小涛面色严肃，“同志们！”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这次，我们种植的咩咩蒿，是我们治疗疾病的一种中药药物。” “缺少这味药材，我们将无法保证药品的生产，进而影响国家的对外出口，严重影响到国家未来的发展.” 下方众人只是知道要搞大棚，要种草，要尽快的种出来。 至于为什么，是真不清楚。 眼下杨小涛将事情的起因说了，众人心中都有种使命感。 随即，杨小涛从包里拿出画好的大棚图纸，对于工程师来说，画这点东西用不了多少时间。 “大家都知道咱们的任务了，是吧。” “这个，就是我设计的大棚图纸，若是不出意外，也会按照这个进行建造，一会儿大家都分着看看。” “我们的任务就是，配合其他同志，建起大棚，然后将草种出来。”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众人齐齐呐喊，杨小涛满意点头。 起码这份热情，能够融化冰冻的土地。 “我宣布下任务。” 众人再次聚精会神。 “侯组长，你带几个人去研究西北生长咩咩蒿的土壤，重点测试下酸碱度。” 侯丽晶立马在本子上记下，“明白。” “王组长，你带人负责建大棚的物资、以及种子，一定不能出问题。” “明白。” “诸位同志，刚才高主任也说了，这次也是有竞争的，咱们第三梯队能不能吃到肉，就靠咱们的了！” “可不能输给他们两队啊。” 众人听了纷纷捏紧拳头，要是输了，再见到同学，那可抬不起头呢。 随后杨小涛在农科院待了会儿，便坐车前往杨家庄，准备看下情况。 濠境！ 韩旋风坐在装甲车上缓缓前进。 目光在街道两侧的房子上扫过，大部分都关的紧紧的，只有少数几个开着门，却不见人影。 距离上次自己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周。 原以为这时间还得延后，却不想对方承受不住了。 不仅是本地的居民开始闹腾，听说他们的老家也被折腾的半死不活，许多贵族官员啥的，突然间就往这里涌来。 后来他才知道，上次来的那个波斯小子被治好后，在西方引起很大震动。 原本还有些怀疑的消息得到证实，立马就有人想着来治疗。 毕竟这命是自己的，有且仅有一条。 人死了，再大的权势，再多的金钱，也没用。 于是华夏可以治好病，迅速在西方传播开。 不列颠人跟佛郎机人因为香江和濠境的存在，倒是跟华夏接触最多。 不过，香江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过去的，说起来也是不列颠人太过自大，到现在还没拉下脸面，硬挺着夕日的荣光，做着唾面自干的蠢事。 倒是佛郎机人转变的快，很快开放态度，不仅让华夏人进入建立救护基地，还将半岛上最大的大楼清出来，成为医院。 可佛郎机人也不是纯粹的好心，他们也想在保存颜面的情况下，尽量获取好处。 要不然上次韩旋风带着装甲车进来，他们会反应激烈了。 只是没想到韩旋风不是吃亏的主，不让进来，那我们就回去。 走的干脆利落，让一地佛郎机人傻了眼。 然后便是再次扯皮。 可这些天情况一天比一天的严峻，让他们不得不进一步的妥协。 当然，妥协的背后仍旧是利益。 他们看到的，是那些海外人员的钱。 这里一旦开放，消息传出去后，会有很多不甘心死亡的‘富人’前来救治。 到时候，这些人进入濠境消费的可都是钱，即便挣不到大头，那些汤汤水水也够他们利益。 而且那些死里逃生的‘富人’，更有理由上堵桌来一场啊，这才对得起人生豪赌获胜的喜悦啊。 他们也能打响赌城的名号，为以后打广告啊。 所以，在他们看来，那些人就是帮他们挣钱的‘工具’，他们付出的，不过是一块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土地罢了。 无伤大雅。 对此不仅韩旋风心知肚明，国内的人也都看得清楚。 但对韩旋风来说，他来的目的，可不止如此。 车子来到驻地，韩旋风从上面跳下来。 不远处，几名穿着蓝灰色的佛郎机卫士正紧张的看着这边，至于那些黑脸的家伙，这会儿根本不敢出现。 韩旋风冷哼一声，上次这群家伙可是赔了4.4亿呢，也将他们的脊梁打残了。 周围一群士兵正在修筑营地，不远处王院长他们正在将仪器设备往楼里搬。 韩旋风看了眼，这是一栋四层小楼，每层南北差不多有三四十个房间吧，原本是佛郎机人的宿舍，这倒也解决病人住宿问题。 有环视四周，周围的驻地已经修建好，帐篷搭建起来，以装甲车为首的防御设施全部到位。 而在他的身后，一杆红色的旗帜正立在中央，两名卫士站在两旁，紧紧守护。 转身，凝视着鲜艳的旗帜，韩旋风郑重敬礼。 同时，在心中暗暗发誓。 这杆旗帜，他会让其一直在这，飘扬下去。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25 守护自己人 粤府。 “大伯，韩领导已经到了。”办公室里，唐明月进来汇报工作，最近粤府的天有点阴，但比起北方来说，还是暖和的。 穿着宽大的唐明月，遮不住丰腴的身姿，走路也不敢太快。 “到了？那就好。”桌前的大伯听了从桌案上的文件抬起头，看了眼唐明月，随后指着一旁的桌子， “你赶紧坐下休息，以后这种事，让小黄来就行。”唐明月笑着， “小黄忙着药品的事，我这闲着能帮就帮。”大伯听了点点头，只是想起药品的情况，又有些头疼。 谁能想到，以前地里多的是的野草，竟然也有稀缺的一天。这段时间国内也研究了咩咩蒿中的成分，沪上那里的研究所更是将煮后汤药分析个彻彻底底，期间也实验尝试过，但还是找不出有效成分。 现在研究人员怀疑，这其中有些成分需要配合使用，只是这种组合是两种还是多种不得而知。 而这种实验，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这也让化工合成药物这条路走不通，只能继续使用中药来治疗。 “我听说农科院已经准备了人手进行栽培，上面还买了联盟的大棚技术。” “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种出来了。”唐明月在一旁宽慰说着，大伯听了点点头， “希望如此吧。”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草不是人。树挪死人挪活。 谁敢说一定能种出来？唐明月在办公室稍坐一会儿，便起身离开。大伯怔怔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实在不够了，那就只能先帮自己人了。’......西北，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厂长办公室。 洪厂长拿着手里的书信认真的看了又看，确认是杨小涛的笔迹后，这才确定信里的内容。 只是这内容里的四九城情况，超出他的想象啊。谁能想到只是机械厂的一件小事，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人。 同时，又有些庆幸。对杨小涛将他还有家人送到这里，心中更是感激。 若是继续留在那里，估计，没个好！洪厂长没敢多想，那是痛苦的回忆。 随后将书信扔进火盆里。起身出门，洪厂长紧了紧衣服，随后来到车间。 “老方！”看到方圆正带人迎接新人，安排工作，洪厂长放下心来。 “老洪，来看看，这次总厂送来不少东西呢，还都是年货来。” “看！”方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条牛仔裤， “这裤子厚着呢，穿身上肯定耐磨。” “我听来的同志说，叫牛仔裤，估计是牛皮做的，真不错啊！” “总厂果真是，财大气粗呢，这么多衣服，啧啧！”洪厂长听了笑着摇头，这东西他在高丽那会儿见过，并不是牛皮做的，随即开口解释着， “这可不是牛皮，只是厚一点的帆布做的。” “不过，这东西确实挺耐磨的。”想到这里，洪厂长笑着，看向不远处。 一群正在卸车的工人说笑着，不少女工人已经拿起来对着身上比划着。 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福利。过年有新裤子穿了。 “东西有多余的吗？”洪厂长心中一动，随即开口。方圆点头， “有，这次送来的有两百条富余的，杨总说让我们可以作为奖励，激励工人的工作热情，也可以给新来的员工用，具体的咱们做主！这考虑的真周到啊。”洪厂长听了心道果然如此，总厂的大方或者说杨小涛对自己人的大方是有目共睹啊。 “老方，给我准备五十条，装车，我有事要带走。”方圆听了也没多问， “放心，一会儿就让人给送到大门。” “好，这里交给你了。我还有事。” “放心，厂长你忙，保准没问题！”方圆拍打着胸口很是认真，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就是碰到了杨小涛，然后就是加入了机械厂。 其次就是跟在洪厂长身旁，不仅学习进步，还实现了自我价值，那种信任，让他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洪厂长点头带着两个儿子离开车间，来到保卫科里，洪厂长见了随队而来的方亮。 “方班长！”方亮见到洪厂长立马敬礼， “洪队！”在他们内部，洪厂长还兼着分队长的职务，位在队长副队长之下。 洪厂长回礼，然后上前握手。 “梁队已经说了，让你们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正好来了新人，将保卫处的事担起来。”方亮立马敬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两人说话的功夫，洪厂长让老二去学校叫来妻子，又让老大去住处拿了些东西，随后等拉着牛仔裤的卡车过来，便在方亮的带领下，往外面走去。 卡车在城里豆豆转转，最后来到城里一处临时住处。洪厂长下车就看到门口的警卫，有方亮他们带来的人，还有一些警卫，看样子是王胡子的人。 “小虎，方队长，你们将东西搬下来！”两人应下，洪厂长带着妻子准备往里面走。 “老洪，什么情况？”张老师疑惑问着，她在工厂的学校里正准备上课，结果老二跑来说是有急事，这才跟其他老师换了下，可这一路也没说啥事啊。 闻言洪厂长看看左右，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这次来几个人，带你一起来看看。今后说不好还需要你帮忙呢！” “谁？”张老师一眼就看出洪厂长的意思，瞬间明白怎么回事。洪老师笑着， “是谁还没说。” “不过，应该是，自己人。”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屋子里，这才发现，这里的警卫规格有点高啊！ 可不等洪厂长说话，就看到屋子旁一群妇女孩子，那中间的人印象深刻。 “小周！”声音响起，人群里一名妇女猛地回头，然后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张姐！！！”蹬蹬，两人立马抱在一起。洪厂长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面带笑容。 想起杨小涛曾经说的话，只要人没事，就好！听到门口的动静，从一旁屋里跑出来几个老人妇女，然后有认识的人立马跑到跟前，加入到相逢的欢乐中。 “老洪！”一旁传来声音，洪厂长回头就看到王胡子从屋里走出来，然后又看到一个手上托着烟斗，面色苍老的人走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瞬间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老洪！好久不见啊！” “赫总！”……中午时候，三人坐在桌前，诉说着往日的经历，唏嘘着时光的流逝。 一旁，院子里老人孩子热闹些，张老师拿着牛仔裤帮忙分着。大了没关系，腰带一捆就好。 长了也没关系，挽一挽裤腿就行。小了短了更没关系，留着给孩子用！ 一群妇女面对新裤子的热情，冲淡了心中的愁绪。他乡遇故知，又让这股陌生感少了几分。 “老洪！多谢了！”赫总坐在一旁，手头放着烟，神情诚恳。人生际遇，转瞬即逝。 谁能想到以后？洪厂长听了却是摇头， “赫总，这我可不敢当啊，我这也是人家帮衬着来的。” “咱们俩说起来，都是一样呢。”闻言赫总突然笑起来， “倒是没法当面谢了！” “没事，以后会有机会的！”王胡子在一旁说着，随后就有人拿了些许饭菜放在桌前。 洪厂长见了对着一旁的大儿子挥挥手，立马拿过来一个灰色瓶子。 “来来，赫总，这是机械厂杨小涛特意送来的茅台，我可是等着过年喝的！” “那小子给你送的？我怎么不知道？” “王叔，每次机械厂送东西杨总都会带点，有时候是酒，有时候是烟，还有一些水果呢。”洪家老大笑着，很是得意。 王胡子拍着大腿， “这家伙，回去我得问问，还特殊对待了啊！” “不行，以后你有的，也得给我准备份。” “你问了也没用，这是我们机械厂的内部福利，要不你来机械厂干？”洪厂长知道王胡子在开玩笑，便也打趣着说道。 旁边赫总听了也笑起来，显然也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尤其是来到这里之前，那位跟自己提起过机械厂的事。 自己能顺利来到这里，一半的原因多亏了机械厂的帮忙，而这一半中，杨小涛又占了大部分。 想到自己跟杨小涛见面的时候，还是在大联合交流会上，那时候杨小涛给他的印象很深刻，尤其是那场篮球比赛。 在那之后，他也听说过杨小涛的事情，却没再见面。没想到，自己这次又承了人家的情。 只是想到接下来要在这里生活，又离不开机械厂的帮衬。‘这人情越欠越大啊。 ’心里想着，一旁的王胡子哈哈一笑， “我虽不是你们机械厂的，却也是军械研究所的啊，就冲这，他也得给点吧。” “还有啊，这延州的钢铁厂也是咱们一起合作的呢，这可都是有情谊的。”王胡子说着，洪厂长则是恍然大悟似的， “哎呀，我到是忘了，这要是论起来，咱们说起来还是同事啊！”哈哈哈赫总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胡子接过酒瓶亲自打开， “嗯，这酒不错！那小子有好酒！” “来，不说别的了，咱们干一个，算是接风洗尘！”王胡子给两人倒上，然后拿起酒碗，其他两人也不知道说啥，复杂的情绪，通通融进酒里。 一碗下去，老洪再次给两人倒上，然后举起酒碗， “我说一个。”两人的看过来。洪厂长笑着看向一旁的赫总， “我接到的任务就是安顿好来的人，保证会完成任务。” “您在这里安心住着，千万别让我完不成任务！”听洪厂长这么说，王胡子也是点头，看着赫总， “老洪说的对，这西北您安心待着，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没回去呢？” “何况，这里也是大有可为啊” “好！” “这杯，我干喽！谢谢老兄弟，谢谢机械厂的同志，谢谢，杨小涛同志！” “那这杯，我替杨小涛同志喝了！” “干！” “干！”三个酒碗再次碰在一起，随即三人又笑起来。赫总又拿起烟斗， “老洪，你打算怎么安排？”洪厂长看看王胡子， “赫总，我这还没想好。” “不过按照杨小涛同志的意思，就是成年男子都进工厂，若是有需要的，妇女也可以安排进工厂做饭什么的。” “杨总的意思是，能成为工人的，最好成为工人。”洪厂长说完，赫总沉默着，脑海中想起临行前四九城的那些事。 不得不说，那次行动，从开始到高潮再到收尾，就跟指挥打仗似的，很有章法。 进退有据，对着敌人的七寸一个劲的往死里打。有股子狠劲。那次，让他见识到机械厂的魄力，杨小涛的能力。 也让他意识到，工人的力量，只是分散，不是消失。当有人将这份力量扭成一股绳时，它的力量，将远超一切。 想到这里赫总突然笑起来， “老洪，你看，我进机械厂咋样？” 1526 主战坦克 “我进机械厂咋样？” 赫总话说完，洪厂长便露出惊讶神情。 显然，这出乎他的预料。 要知道，以赫总的身份进了机械厂，给他啥职位？ 普通工人进车间，别闹了，这年龄摆着呢。 可别的岗位，不是说不行，但给哪个都觉得不合适啊。 就在洪厂长没反应的时候，王胡子却是笑道，“那最好了，赫总进了机械厂，其他人也没话说不是。” 闻言洪厂长立马反应过来，赫总来这里虽然是秘密前来，但不代表没人知道。 况且，这次前来，也是交换妥协的结果，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杨小涛信里说的也是明白，成为工人。 “那太好了。” 洪厂长反应过来，立马拍着大腿笑道，“赫总，你可是说话算话啊，回头我就给总厂打电话，别到时候反悔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过来。 “我这正愁着怎么扩大规模呢，结果转手就把人送来了，哈哈哈。” 王胡子没说完，洪厂长立马拍着手，“让你猜着了，杨总说了，年后就给咱们送来一台。” “不过有件事得改改。” 两人笑起来，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中！” 这是上次妻子回来时候，冉秋叶给拾到上的，据说是杨小涛自己制作的，他们家一直舍不得吃，这次却是全拿来了。 三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二厂的情况，中间也会插一些总厂的发展规划，让老赫耳目一新。 王胡子也在一旁笑着祝贺。 洪厂长拿着一瓶红彤彤的牛肉酱，用筷子挑了一块抹在窝窝头上，一嘴咬下去满嘴都是红色。 而这只是机械厂的一部分，听王胡子说，还是很少的一部分。 “莫不是，你们这？” 身上的那股颓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乐观的情怀。 听到这些，更觉得加入机械厂是个不错的选择。 父亲更是一个家的最大依靠。 洪厂长跟王胡子对视一眼，随即点头。 洪厂长吃着，老赫也发现了牛肉酱的好东西，连忙拿起尝尝，王胡子却是不急，他家也有。 “好好，老洪，有这赫总在这帮你，你们分厂以后可得多帮着点，啥好东西都给我留点啊。” “独一份呢。” “别看咱们这只是二厂，但论起规模，比一些地方上的大厂都大.” “以后咱们这也能自己生产机床了。” “老洪！” 只是听到洪厂长的话这才想起什么，“老洪，你说的是晨星吧。” “现在这边除了机械厂，还有机修厂、钢铁厂，甚至还有个石油化工的小厂子” 这就是，希望。 赫总却是笑着，“我啥时候反悔过，正好在这西北没事干，去机械厂，参加劳动，建设革命嘛。” 这爽朗的笑声，让一旁的妇女青年听了，登时更加放心。 对她们而言，男人是主心骨，男人是顶梁柱。 眼下，这男人重新站起来了，不再颓废，不再彷徨。 “我跟你们说啊，最近咱们总厂设计出新机床了。” 赫总却是将烟斗放下，认真说着，“既然你同意了，那咱们以后都是同事了，也别什么总的叫了，叫我老赫，中不？” “这新机床啊，嘿，不是我跟你们吹，那全国，就咱机械厂一家能做。” “对！” 起初老赫还没那么严肃，毕竟身居高位后，也见过许多工厂企业，全国各地也都去过。 “老赫，我跟你说下机械厂的情况” 听到这，老赫就明白，为什么机械厂打头跳出来后，会有那么多工厂站出来响应。 大头还是总厂的制药厂以及机械制造。 赫总却是摆手，“我啊，都得从头学起。” 这都是机械厂威名打出来的啊。 “好，老赫。” 可随着老洪的诉说，尤其是二厂还在做着出口业务，那什么高压锅和三轮车拖拉机的，每年挣的钱可是不少。 洪厂长笑得合不拢嘴，总厂是将考虑的都考虑到了，他要是还做不好，那可就对不起这份信任了啊。 王胡子听了，则是摸了下蓄起来的胡须，略带神秘的笑着，“老洪，这机床送来，可还有另一个用意。” 这话说完，老洪跟老赫都看过来，王胡子却是压低声音，“我跟你们说下我们研究所的情况，这可是研究机密啊，你们别往外传。” 洪厂长竖起耳朵，“快说，是不是新东西？” “那可是，最近我听说在研究坦克呢。” “真的假的？” 王胡子一句话让另外两人都竖起耳朵，洪厂长心里清楚，就机械厂的那款发动机完全可以充当坦克的动力核心。 只是这坦克可不是只有发动机的，配套的东西多了去了。 生产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实验，需要改进，做出来的效果还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预期。 可以说，这将是一项持续性的投入，一般的研究所可拿不出来啊。 老赫不清楚情况，没有开口询问，老洪却是直接问道，“你们研究所搞真的？” 王胡子拿起酒瓶子，将最后一点酒三人匀了匀，“老洪，你应该知道，这研究所，说白了还是机械厂占大头，他们说了，还能有假？” 闻言，洪厂长拿起酒杯，“你还别说，这小子从杨家庄搞杂交玉米的时候，嘴里说的话就没跑过。” “说搞玉米，结果杂交玉米出来了，说搞拖拉机，结果蒸汽的，柴油的就有了。” “每一次，都是出人预料，甚至有些，邪门。” “那这次，你们怎么搞？” 王胡子端着酒杯，三人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 “这次，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小子又搞邪门了。” “啥意思？” 这下连老赫也好奇起来。 王胡子随即凑上前，压低声音说道，“这小子要搞什么，主战坦克。” “主战坦克？啥玩意。” “我也不太懂。你们也知道，这次机械厂搞出来的八百马力的发动机，三机部那里可是卯着劲要憋出一款重型坦克呢。” “正好弥补国内在这方面的空白。” 王胡子说完，老赫点头，“这件事我听说过，据说要赶上联盟重型坦克的脚步，上面很重视这事，已经开始倾斜资源了。” 王胡子拍着大腿，“对吧，我当时就跟他说起过这事。” “咱们研究所有技术，有实力，就应该搞重型坦克啊。” “可你们知道这小子咋说？” 老赫好奇，“他咋说？” “他说什么，再厚的钢铁，也就是乌龟壳，总能被敲开的。 “还说什么，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这未来的反坦克武器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再厚的乌龟壳也顶不住一发导弹，顶住了一发也顶不住两发。” “还说未来坦克发展的方向是机动和火力。” “采用复合装甲或者防护效果更好质量又轻的装甲，然后加大火炮口径.” “你们知道他想要安放多大的口径？” 洪厂长正在消化着消息，下意识的问道，“多大。” “125毫米！” “这不就是安装了大炮嘛。” 嘶~~~ 洪厂长瞪大眼睛，这么粗的炮口就意味着更强的攻击力，更大的后坐力. “不可思议吧，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呢，这家伙还说什么电子技术的进步，红外夜视仪，稳定仪等设备的出现，以后的坦克在夜间也能战斗。” “还有，坦克上还要发射导弹。” “导弹啊，那家伙最小的也比59式长吧，怎么安装？” “你们不知道我在看到这份研究书的时候是啥心情啊。” “即兴奋又担心啊。” “这兴奋是，真有这样的坦克，给老子一百辆，老子敢去北边兜一圈。” “可也担心啊，这东西，真是咱们能做出来的？” 王胡子倒了倒空酒瓶子，有些索然无味。 “可这事吧，研究就是研究，你也没的反对。” 末了又补充一句。 洪厂长跟老赫对视一眼，同样在消化着话里的信息。 “所以说，这次机床，可能就是为这，主战坦克准备的？” 王胡子点头，“十有八九吧。” “听说研究所的几个人已经开始设计图纸了。” “不过也没啥，反正就是研究嘛。” 片刻后王胡子又笑起来，“毕竟研究这事，时间长短可不好说。” “兴许见到三机部那里搞出来的重装坦克，就会改变研究方向呢？” 两人也听出王胡子话里的意思，随即笑笑，没再多说。 等三人吃完饭，洪厂长还要回去忙着安排人员，王胡子也有事，不能长待，老赫跟两人聊了会儿，便将两人送出们。 等洪厂长离开后，老赫回到临时住处，妻子走进来，将一条牛仔裤放在炕上。 “老赫，这里冷，我给你挑了一条宽大的裤子，正好套上棉裤，这样你的老寒腿也能好点…” 妻子在一旁说着，老赫却是笑着，“我跟你说件事…” “啥，你要去机械厂干活?” “他们是怎么想的，这么大岁数了，还进工厂” 妻子脸色一变，老赫却是明白她想错了，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自己要求的。” “不仅是我，你也要去，还有咱们一起来的人，最好也进去！” 妻子听了更是诧异，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听我说，现在咱们不同以往，在这西北能够安稳下来就挺好，还有以后要注意言辞举止…” 赫总一番解释，妻子登时明白现在的处境，随后点头，“你放心，这些我明白，张姐也嘱咐过。” “可你去机械厂，能干什么？” “不知道啊，这就看对方怎么安排了！” 说到这里，老赫突然笑起来，他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当工人呢。 不过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干的工作，貌似也可以在这里搞起来啊。 兴致来了，老赫突然笑道，“你说，在这里搞个体育队咋样？” 闻言妻子翻个白眼，“人家来这里是工作的，你搞体育，那不是耽误大家工作时间吗？” “你这可就错了，那话咋说来着，打铁还需自身硬。” “这体育锻炼啊，能够增强体魄，不仅对身体有好处，对革命建设也很重要啊。” 妻子听了没在意，也知道丈夫就是这样的人。 将牛仔裤收起来，准备过两天再穿，听到丈夫的话也不反驳，只是回了句，“工人们干活都够累的了，还有时间陪合你锻炼啊。” 闻言老赫愣住，他觉得，妻子这次说的，有点道理啊。 不过在内心中，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搞下体育队。 而且也坚信，在他的带领下，这体育队肯定会茁壮发展。 ‘就组建个，红星机械厂二队！’ ‘其他工厂也可以建队。’ ‘到时候，要不要来个运动会，或者，体育联赛？’ 心理想着，眼睛已经眯起来，仿佛看到总厂、一队、二队.等运动员，在一起交锋的画面。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27 江家子孙 傍晚时候，杨小涛从杨家庄回来，径直赶往四合院。 这次回村，将农科院要建大棚的事情跟杨大壮说了，对此，不说是杨大壮是一万个赞同啊！ 就是庄里的其他人也是心甘情愿。 用杨太爷的话说就是，现在庄子里不用交公余粮，但每年各家各户都会拿出一些粮食交给丁胖子。 即便如此，家家户户的日子翻天覆地，孩子们能够吃饱了，能够上学了，成了周围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村子。 大姑娘小媳妇也往村里嫁，小伙子干活也有劲了，也能养活更多的孩子。 这样的日子，比起其他村子过的，还有吃不饱饭的，还有冬天冻死人的，还有娶不上媳妇的，这，好了不止一筹啊。 正因如此，才让村里的人心存感激，才让太爷他们感到“心里过意不去”，总感觉占了国家的便宜，需要去还。 所以，但凡是能够为国家做点事的，村里人没说的，比谁都积极。 这次大棚的事情杨小涛一说出来，杨太爷他们就发话了，有条件上，没条件就创造条件上。 国家需要，他们杨家庄就得冲到前头。 而且，村子南边的河流周围原先是养猪场的区域，庄子在这里建了不少简单的猪圈。 到时候还是费时费力，还未必讨好。 这些地方村里一般种植一些经济作物，现在杨小涛要搞大棚，正好拿来使用。 而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后，还没进屋，就看到老金同志走出来，对着杨小涛摆手。 全庄园老少爷们扛着锄头铁锹，跟在拖拉机后面，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于是，在稍稍动员过后，整个庄园便开始准备工作。 否则别说是建起来一百个大棚了，就是建起来，也没法迅速投入使用。 杨小涛停车跟警卫说明情况，警卫转身前去询问。 杨太爷听说要用猪圈，立马点头同意，其他人也是立马响应。 现在一番探查，杨小涛觉得这些养殖场稍加改造就是很好的大棚。 有了这些现成的墙壁，按照杨小涛的预想，以这些墙壁为北墙，抵挡寒冷的西北风，然后采用支架，做一个半弧形的大棚，应该能坚持到年后开春。 那时候杨小涛还很惊奇，加上周围人的姓名，让杨小涛确定这就是父母爱情里面的人。 “走，跟我一起去见见熟人。” 这部戏杨小涛也听说过，里面的事记得不多，但主要演员还是有印象的。 至于猪圈里的猪，众人想了个办法，直接放到各家各户里，等来年重新建起猪圈再送回去。 再说这方圆百里内，除了他们杨家庄园，没一个村子敢打包票年前建起一百座大棚。 可见江德福的年龄不会小。 得到任务的家里，立马动手开始围建猪圈，男女老少齐上阵，整个庄园左右三个村子立马行动起来。 杨小涛则是回到车上，询问老老金同志跟江德福之间的关系。 而杨小涛在村里待了这么久，也是为了查看地形。 再说了，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在农科院学习工作，这时候不挺一把，那不是让农科院失望嘛。 得到情况后，潘建军他们也是一口答应。 对于江德福，最早听说时候还是因为李怀德的事。 但为了进行物理隔离，还有许多空余的地方需要种植其他作物。 毕竟现在天寒地冻的，想要动土垒墙可不是简单工程，搞不好就有豆腐渣的可能。 开玩笑，这可是他们村，他们庄园的光荣任务啊。 等杨小涛离开，杨大壮便在大队部召开会议，与会的不仅有杨家庄众人，还有高家村以及白马村的人。 这就是底气。 别看农庄里不少土地都用来培育杨村一号。 正是如此，才让杨小涛更加疑惑。 两人坐车按照老金同志给出的地址，终于来到一处军属大院前。 而且只是育苗的话，只需要几个棚就够了。 各家有人出人，有力出力，看中哪块地就用哪块地，谁也不准当孬种。 这样就可以先育苗，然后再扩大种植。 杨小涛听了自然明白是谁，跟冉秋叶打过招呼，随后跟着一起往外走。 按照原剧中的剧情，估计他女儿顶多跟他差不多大。 杨大壮听了直接拍着胸口，保证没问题。 时间线跟现在对不上。 杨小涛也是清楚这点，所以直接了当的说了，这些猪圈都得征用。 怎么会有李怀德这么大的女婿？ 后来听说跟老金同志有交情，那是一辈的人。 天寒地冻，没问题，大队部里的拖拉机开出去，先把大棚的地整理出来。 更加确认这剧中的情况，跟原始空的不一样啊。 不过那又如何？ 这方世界本身就是另一片天地，又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开始悄悄改变。 就如同四合院的剧情，穿越来的时候，秦淮茹还没结婚，贾东旭也活的好好的！ 可现在，该出生的还是出生了，该死的也都死了。 唯一不变的是，四合院，还叫四合院。 杨小涛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听着老金讲诉跟江德福几人的关系。 几人都是战争岁月里认识的，不过老金年纪要大一些，两人差了十来岁，却在生死线上互相扶持，一路走出战火。 后来解放了，老金去工厂建设革命，江德福继续留在队伍里，负责海军建设。 其中杨小涛的姨夫，张武也跟在江德福一段时间，可以说在海军里面，江德福还是很有人望的。 这也是安杰被李怀德举报，却没被带走，只是在家限制出行的原因。 这些年两人虽见面不多，却都将对方记在心里，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若不是这次听说出了事，老金也不会过来。 就在老金回忆着过往事迹，杨小涛看到从院里家属楼中出来几人，大步往这边走来。 “外公，人来了！” 老金听了抬头透过窗户看去，立马点头，“是他。是他们！” 说着就下车迎上去。 杨小涛跟在身后。 “金老哥！” 来人老远就喊着，声音很是恳切。 “德福兄弟！” 老金快步上前，两人见面，唏嘘多于惊喜。 杨小涛在后面看着，跟印象里的人差不多模样，心中更加确定就是父母爱情的里人物。 “老哥，让你费心了！” 江德福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恰恰老金同志也是如此。 所以两人见面除了诚恳的神情，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说什么都一样。 “没事！没事的！” 老金拍着江德福的胳膊低沉的说着。 “老金大哥！” 一旁又出走一名中年人，对着老金同志伸手。 “老丁兄弟，你也来了！” 老金赶紧握住对方胳膊，两人抱在一起。 对比江德福，老丁明显更加健谈。 “来了，前两天刚过来，您啥时候来的？” “我啊，昨天的火车到的！” “那差不多！这位就是您的外孙吧！” 老丁握着老金的手，然后看向杨小涛，满是笑容。 杨小涛立马上前。 老金笑着，“对，这就是我那小女儿的孩子，我的外孙，杨小涛！” 老金同志介绍着，江德福也反应过来，然后打量起杨小涛。 身后跟着一起来几个男女也将目光投过来。 “江爷爷，丁爷爷好！” 杨小涛上前行晚辈礼，很是客气。 没办法，对方跟老金同志一个辈的，他在这里就是小辈。 “哈哈，好好，好小伙子！” 老丁直接来到杨小涛跟前打量着。 “早就听说机械厂有位年轻俊杰，后来才知道是金老哥的外孙。” “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丁爷爷言重了，您和江爷爷才是我们年轻人的楷模，没有你们的付出牺牲，也不会有我们的今天！” 杨小涛自然是客气着，对于这些人，杨小涛不排斥，却也不会上赶着。 毕竟现在他所处的位置，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钳工，而是有身份的人。 有些人，有些事，只需要客套而已。 “老哥哥，你也外孙不错，你这是享福了啊！” 老丁眼中羡慕，一旁的江德福神情微动，却是没有多说，随即拉着老金同志，招呼杨小涛往屋子里去，“走走，咱们进屋说，进屋说！” 杨小涛跟在老金同志来到住处，门开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站在门口，见到众人后立马上前。 “安杰，这是老金大哥！” “这是他的外孙，杨小涛！” 老妇人上前，杨小涛看的清楚，老妇人脸色也有些憔悴，却也收拾的利索，穿着干净的粗布衣服，举止大方。 “金大哥！” 安杰开口见过，又对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几人进门。 杨小涛这才看到屋子里除了一个帮忙的中年妇女，没有其他人。 众人落座，杨小涛就坐在老金的旁边。 江德福看看左右，随后对着老金同志介绍起来，“我给老哥介绍下。” “这是我的孙子，江朝。” 一个青年汉子站起来，“金爷爷好！” 然后又看向杨小涛，“小涛兄弟，我从徐虎那可是听过你的大名啊！” 杨小涛一愣，随后想到徐虎不就是徐远山大哥家的老二吗？ 随即笑道，“江大哥客气了，我哪有什么大名！” “小虎哥跟您在一起？” “嗯，我俩一个部队的，上次比武的时候输了不服气，这才说起来你！” 江朝笑着打招呼，一旁的老丁突然问道，“咋了，你们水兵没事还练练？” 江朝立马笑道，“丁爷，您这话说的，冲锋缴获的时候，那不得冲上去干一架？” 一旁的老金听了立马笑道，“这话说的在理！” “瞎胡闹！” 江德福却是瞅了眼，虽是说的重了点，却语气中都会关爱。 “小涛兄弟，这次来我也是有任务的…” 江朝还要开口，一旁的中年妇女直接拿筷子戳着后腰，“今天吃饭，说什么呢！” 声音中带着严肃，在配上一头短发，五官硬朗，看上去就有股英气。 江朝见了立马缩头坐下，却是对杨小涛挤挤眼。 杨小涛会意点头。 中年妇女见几人都看着她，却是大方的笑笑，“金伯父，我是老四，您叫我江小四，或者小菲都行！” 一旁江德福听了忙开口，“我这闺女要强的很，管不了的！” “这一圈小的，都归他管！” 老金见了立马笑着，“挺好，我家老大也是这性子，这样的不吃亏。” 说着老丁也笑起来，“咱们吃亏就不对了！” 江亚菲听了也不在意，只是看向杨小涛，神情严肃，“小涛，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这话虽然说的突兀，但杨小涛心里清楚。 桌上安杰跟江德福也是看过来，神情里多了一份感激。 杨小涛却是洒脱一笑，“好啊，要是真有事帮忙，您别嫌弃麻烦就好。” “不会，但凡能做的，绝不给你含糊！” 说着又开玩笑道，“你要跟他们几个说话都拐弯的，我还不喜欢呢！” 闻言桌上几个小的都是低下头，显然对这姑姑很是惧怕。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28 挖墙脚要瞅准时机 见周围几人面色尴尬，杨小涛笑起来， “打是疼骂是爱，不疼不爱算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关心的方式不一样罢了。”江亚菲听了满意的点头，自己无儿无女，这些侄儿侄女就是她的亲人，也是她的寄托。 一旁的安杰听了立马点头，她这大闺女，虽是不省心，却也是真性情。 可惜，遇人不淑啊。 “这是小孙子，江明，在国营…”江德福打断这个话题，继续介绍着， “这位是老丁的所以，丁浪…”一旁的小胖子瞪着小眼睛对杨小涛尴尬笑笑，旁边老丁笑着对老金介绍道， “这小子家里排行老五，其他几个都在外面，正好他在这四九城，就一起叫过来认识认识。”说着老丁还拍打着孙子丁浪， “小五，你比小涛小一岁，以后跟着小杨好好学学。”闻言丁浪赶紧点头，心里面却是担心的要死。 他在这四九城里对先前发生的事可是了如指掌，跟他一起玩的好几个朋友就是被机械厂带走了，后来听说分到第二分厂了。 可这第二分厂是在西北啊，那不相当于发配啊，西北那里，想想就觉得恐怖。 真要去那里，还不如听爷爷的，去南边呢。面对小胖子的笑容，杨小涛客气的点点头。 杨小涛对几人也算是认识了解。 “这是我最小的孙女，江宁宁，这次特意来看她奶奶的。”说话间，江宁宁已经靠在安杰身边，对着老金轻轻叫了声金爷爷，又对杨小涛点头，微不可查的喊了声杨大哥。 “她啊，好好的一大学生，非要去常春那里什么研究所的，鼓捣什么红外灯的，平常也不多说话，正好你们几个当大哥的带一带，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帮她说一个！”江德福虽是说着，却眼中都是疼爱。 这是小辈中，唯一的女孩，可是他的心头肉。闻言江宁宁脸色有点红，显得局促，恰好看到杨小涛看过来，对视一眼连忙低头。 杨小涛却是眼前一亮，前次在研究所说关于主战坦克的事，其中最重要的改进就是拥有夜战能力。 这对于机械化部队的突击具有重要意义。而想要具备夜战能力，就必须有一双看透黑夜的眼睛。 他让人打听过国内关于夜视装备研究情况，其中这常春的研究所就是主要研究部门。 吃过饭后，老金三人走到里屋交谈着，三人好长时间没见面，喝上酒了，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老妇人安杰领着女儿孙女收拾桌子，端茶倒水。杨小涛则是跟江朝几人在一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聊天。 没一会儿，江亚菲领着江宁宁过来坐着，倒是聊的热闹。 “小涛结婚了，家里几个孩了？”江亚菲给杨小涛递过去茶水，杨小涛赶紧接着， “三个孩子，一男儿女，女儿是双胞胎。”一旁的安杰听了笑道， “也是儿女双全啊。” “对象哪的？干啥工作？” “四九城的吧，现在当老师。” “当老师好啊...”随后便是进入拉家常，养儿育女的时间。几人说了一会儿，江朝终于插进嘴来，这次听说杨小涛要来，他心里就有点小心思，要是办成了，回去不说有功劳吧，肯定是挣脸啊！ 为此，酒桌上可是没少跟杨小涛喝。但这家伙，酒量也忒大了。 “小杨，我问下，听说沪上那边改造的炮艇用的你们厂的发动机？” “对，是有这回事！”杨小涛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也没隐瞒，这事知道的人很多。 而且也猜出来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早知道，江朝所在的部队可是负责北方海域，跟沪上那里可不是一处的。 现在沪上造船厂已经大批量的采购机械厂的发动机，然后稍微进行改装，用来制造炮艇。 如今，听老金同志说，大姨父领着两个表哥整天在船上，过年都未必回家。 这种情况下，整个沪上船队的实力迅速提高，跟其他地方的船队拉开距离。 这种情况下，机械厂的发动机自然就成了香饽饽。不少造船厂都想要引进，可这发动机也不是母鸡下蛋那般容易，机械厂的订单不说排到明年，却也是计划满满的。 “你看，能不能，匀给我们一些？”江朝满是期待的说着。杨小涛却是没看他，只是低头沉思。 良久这才抬起头， “江大哥，按理说你开口了，不管如何我得给你这个面子。”江朝听了脸上并没有高兴，因为听杨小涛的话语，他已经听出后面的意思。 果然，杨小涛很快开口， “但现实情况，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随即杨小涛开始解释起来。 “现在我们机械厂就一个车间，还要做两种型号的发动机。” “一种给泉城汽车厂，用来生产擎天柱卡车，但这种也只占五分之一。” “另一种，就是你说的，给沪上造船厂的发动机。” “但这种发动机用的也多。第一个就是给沪上，那边每个月要三十台，具体干啥我不清楚，但这是上级要求的，没得说。” “其次就是生产装甲车，这也是大头，如今用于出口。” “最后就是北边的坦克厂，现在也下了订单，只是前两个还没完成，只能往后排。”杨小涛将情况说完，江朝听了很是失望，但也知道杨小涛说的是事实。 这东西就跟三转一响电视机一样，稀缺的很。可国内就只有机械厂能做出来，失望也没用。 “不过！”杨小涛话题又是一转，让江朝心中又升起一点希望。 “我们现在正在使用新机床进行生产，未来生产速率可以加快，产量会增加。” “如果你们急需的话，我可以在每月多出来的产量中匀一些给你们，但具体是多少，就不知清楚了，这个得看实际情况。” “你看行不行？”江朝听了立马点头， “行行，这个太行了，别说多了，就是每月一台，也行啊。” “小杨，来，我这杯以茶代酒，谢谢了。”江朝看看左右，直接拿起刚倒满的水杯，就要一口干。 还是一旁的江亚菲瞥了眼， “水烫嘴啊。”这才让江朝平静下来，杨小涛却是拿起水杯，轻轻点了下， “你给我留个电话，回头我跟你们联系。” “好！”江朝痛快答应，桌上的氛围也兴奋起来。他们也看出，杨小涛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甚至表现的很是随意。 卡崩杨小涛抓了一把瓜子，听了几人说了会儿，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一旁静静坐着，不太说话的江宁宁身上。 心中思索片刻，随即轻咳一声，开口询问。 “宁宁！”杨小涛开口，周围人都看过来，尤其是说话的对象，还是不太说话的江宁宁。 江宁宁也是一愣，抬头看到杨小涛，有些疑惑，是不是跟她说话。 “宁宁，我听说你在常春那里做红外装置，对吧。”听到杨小涛这么说，江宁宁立马抬起头，脸上有些错愕，不过见杨小涛说的认真，随即点头， “是的，杨大哥！” “能方便说下，你们做出来了吗？”面对杨小涛的询问，江宁宁并没有急着回答，想了片刻后这才开口， “还，还没做出来。” “我们现在红外变相管的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那个，银氧铯光电阴极也做出来了，红外制导也快了，但热成像装置还没做出来。”江宁宁说完，杨小涛点头， “是这样的，我们先前跟贵厂联系过，也提出一点要求，需要一款可以安装在坦克上的夜视仪！” “可你们并没有回应，是有什么问题吗？”江宁宁神情错愕，这件事她真不知道，她在研究所里也只是一个研究员，只负责工作。 “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江宁宁犹豫着说着，不过片刻后看到杨小涛，又瞅了眼身边的大姑姑，好像有些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似的。 江亚菲看出来江宁宁的情况，随后小声说着， “你杨大哥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就行。”闻言江宁宁这才点头，又看向杨小涛， “其实，我们的研究很快就能完成。” “可，可突然来了个李主任，他带着我们整天，整天的学习…” “还让我们去下面跟工人学习，跟农民学习。” “还克扣我们的经费，甚至伙食都要吃什么忆苦思甜饭...” “原先带领我们的刘组长因为说了几句实话，就被李主任说什么心里没有革命艰苦精神给赶回家里，现在也没人带我们了。”江宁宁说到这里，脸上也浮现出一股怨气，说的话也比平常多了不少。 杨小涛听了不动声色，随后问道， “刘组长？就是带领你们的？” “对，刘组长以前跟在联盟专家身旁研究这个的，后来专家走了，他就担负起研究所的担子。” “我们利用联盟留下的一台夜视仪，拆了学习，然后自己设计，这些年才有了成果。” “可惜老所长就是个不管事的，这才让那个李主任胡作非为…”杨小涛这下心里更加确认，这个刘组长，就是另一个安仲生啊。 “呵呵，这种李主任哪都有，没必要生气。”江宁宁听完后，还是气不过。 不过江亚菲听到杨小涛这么说，感觉似有所指似的，却又不清楚啥意思。 “你们刘组长叫啥名字？” “刘向东。”杨小涛点点头，只是将这个名字记住，心中却是有了打算。 与其让这样的人才去吃忆苦饭，去空耗光阴，还不如请到机械厂来，为革命继续奋斗呢。 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啊。这场见面一直到了半夜，杨小涛才带着老金离开。 老丁也上车准备离去。临走前，江德福还说了，改天去四合院拜会，老金点头，杨小涛也清楚，估计是上次的事情有了结果，安杰用不了多久就能自由出入了。 这也算是好消息吧。告别江家，杨小涛开车回到四合院。家里崔女士跟冉秋叶还在等着，至于张清和孩子早就睡下，双方见了又说了会儿，这才回屋休息。 半夜时候，天空又下起了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大院里。周围一片沉寂。 后院月亮门处，一道身影缓缓往外走着，神情萧索。路过杨家的时候，还看了眼院子里的狗窝，见没有动静后这才松了口气。 离开大门后，径直往胡同的厕所走去。过了没多久，中院一大妈家里大门打开，同样一道身影出来，抬头看了眼落下的雪花，然后缩着脖子快步往前跑。 两分钟不到，中院的人就顶着雪花跑回家里。隐隐从屋里传出女人的不耐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地上的雪花已经铺了一层时，后院的人才走进家门。 秦京茹关上门，然后靠近火炉子，从口袋里取出两块钱，脸上闪过一丝暖意。 随后看着屋子周围场景，心中喃喃自语， “姐，别怪妹妹我啊。” 1529 开干了 第二天，早起的人开始在院子里扫雪。 不过杨家院里又是一种情境。 老金起来的早，看着雪花铺满院子便拿起笤帚扫地，而崔女士难得看到这么多雪，便在院子里看着，不想老金破坏。 两人吵吵了几句，冉秋叶起来后便上前劝着，最后还是老金同志大度，退后一步，只扫了脚下的路，剩下的都留给崔女士‘赏雪’用。 吃饭时候，杨小涛知道这事后也是哭笑不得，不过倒是提点了冉秋叶，决定带着崔女士和张清去公园看雪景。 这可让崔女士高兴的不得了，连冷也不怕了。 杨小涛几次还将相机拿出来，让张清帮忙拍照留念。 这下连老金同志也被带上，不得不去了。 当然，老金同志去的理由是，帮忙看孩子。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杨祐宁。 水涨船高，他这个机械厂厂长也有面子啊。 办公室里杨小涛拿出茶叶给杨祐宁泡上，让杨祐宁很是新奇。 “好，有件事，我这思来想去，还是得您出马才行。” 有点趁人之危啊。 杨祐宁拿眼瞥了眼杨小涛，这家伙打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 可这事，能说吗？ 见杨小涛还是不开口，刘怀民则是认真的说着，“你小子别瞒着我，刚才我签发报销单的时候，发现多了不少人用机械厂的名义去西北呢。” 杨祐宁皱眉，“你是想，让我去，将那个，刘向东招揽过来？” “刘叔，这是又咋了？” “对，我这不是想那常春的地您熟悉啊，您找找关系，是吧，把人找来。” 等杨小涛说完了，杨祐宁点着头离开，心里琢磨着杨小涛给的办法，若是按照这个来，还真能成。 “老杨，有件事得麻烦你。” 杨小涛有些心虚，毕竟好多事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咋知道是哪件啊。 就在杨小涛思索着如何培育种苗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刘怀民的声音。 “有谁？” “来你屋里这么多次了，还真是第一次见你动手泡茶啊，还是给我，啧啧。” 对！ 就是这样。 可又跟自己啥关系？ 自己这也是保全革命的火种啊。 见刘怀民一副急切的样子，还亲自把门关上，杨小涛就知道肯定有事。 刘怀民直接来到桌前，目光直视杨小涛，仿佛抓到了犯错的老师一般，很是认真。 “嘿嘿，果然还是杨叔懂我啊。” 杨祐宁摇着头，“你小子不正常，肯定是有求于人，对不对。” 看到宝贝人才就想划拉到夹带里，就跟洪厂长、安仲生、周洪他们似的。 “小涛。” 随即杨小涛将夜视仪的事情说了出来。 “少来，你小子一般好事想不到我。” 拿起农科院送来的资料，杨小涛开始研究，如何最快将这咩咩草种出来。 “现在他们遇到苦难，研究陷入泥潭，咱们革命工人可得伸手帮一把，您说对不？” “怎么可能，您在我心里就跟亲人似的” 小薇再次飞到窗台上享受阳光的照射。 “行吧，我找人试试，行不行，我不敢保证啊。” “刘，刘叔，你让我说啥？” “哼，我问你，去西北的人里面，有谁？” 杨小涛狐疑着，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肯定是西北的那批人被刘怀民发现了。 “少来，赶紧说，我还要去老徐那看看。” 杨祐宁离开后，杨小涛心里得意，仿佛那刘向东已经手拿把攥似的。 只是这方法吗？ 听杨祐宁这么说，杨小涛就知道这事差不多了。 “小涛，你跟我说实话。” “您放心，我打听了他们那里有个李主任”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对机械厂也有好处啊。 “我给洪厂长打电话，他支支吾吾的不说，就是不对劲。” “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看了眼大门方向，确定门关紧了，这才准备开口。 而杨小涛的这番动作，已经说明了情况，刘怀民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刘叔！” 既然刘怀民发现了，也没必要隐瞒，何况刘怀民也算是自己人了。 “这件事之所以不告诉你们，就是不想将你们拉进来。” “可现在您都发现了，我也没必要保留了。” 随即杨小涛将安排的一些人说出来，刘怀民听了面色凝重。 心里更是清楚，若是自己得到这个任务，也肯定要秘密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做的很对。” “不过以后这种事跟我说下，你刘叔还是知道有所谓，有所不为的。” “有我帮忙，还能周全一些。” 杨小涛听了点头，“您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乐意啊。” “那杨叔他们” 刘怀民摆摆手，“老杨他们就别说了。” “好的，我明白。” 这事掰扯开，刘怀民再次叮嘱着，“你要跟洪厂长说清楚，这些同志.”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刘怀民示意他先接电话。 “喂，我是杨小涛。” “老洪，嗯，我知道了，已经说好了，刘叔就在这。” “啊，啥？哦，好好。” 刘怀民听出是洪厂长给杨小涛打的电话，也明白肯定是刚才的事情，至于为啥这会儿才打进来，估计是电话线路问题吧。 可看到最后杨小涛露出一副苦瓜脸是啥意思？ 电话挂断，杨小涛看着刘怀民，露出哭笑不得的模样。 “刘叔，有件事跟你说下。” 刘怀民皱眉，“你说吧。” “那个，这次去的人里面，有个特殊的。” “那个，是赫总.” 刘怀民猛地站起来，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办公室的大门。 “你，你小子还有啥没说的？” “没了，这次是真没了。” 杨小涛苦着脸，然后委屈的说着，“现在是，赫总要进二厂参加工作，老洪不知道怎么安排了，这才打电话来问咱们的意见。” 刘怀民脑袋中有些宕机。 赫总进厂干活。 那，他要不要退位让贤啊。 这想法刚出现，就被打散，那样太高调，不符合实情。 但也不能去车间打螺丝啊。 “这事，你看着办吧。” 刘怀民拿不定主意，直接抛给杨小涛，“我跟你说，别让他老人家下车间啊，不然你，呵呵。” 说完离开办公室，他还要回去整理下思绪，顺便平静一下。 自己这机械厂，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啊。 杨小涛看着离开的刘怀民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语。 良久，看着桌上的搪瓷缸子，猛地一拍桌子，“还是干老本行。” 说着拿起电话。 下午时候，第二分厂办公处，老洪带人领着老赫来到后面的一排平房，然后将一个‘体育委员会’的牌子挂在一间门口处，对着一旁不断点头满意的老赫说道，“赫赫主任，以后这工厂的体育锻炼事情就交给您了。” 老赫听了立马点头，“洪厂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好，那个，这委员会的人员暂时有小龙小虎俩人，对了还有一起来的方亮他们几个，您先用着，等有了合适的人，您再招到手下啊。” 洪厂长笑着说着，老赫却是摆摆手，“不用专门的，兼着就行，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说着走进办公室里，很宽敞，生着炉子，屋里也暖和。 水瓶水杯，毛巾脸盆也都有。 “好，不错。” 打量一番，老赫很满意的点头，然后看着洪厂长，“厂长，这天寒地冻的，也没法进行室外活动，我啊，建议组建一支乒乓球队，希望厂里能够” 闻言洪厂长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这位是上岗就开干啊。 杨小涛并不清楚西北二厂的情况，现在的他正忙着大棚的事情。 这一场雪下来，直接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听说西北那里雪也不小，不清楚高玉峰走没走，这种天气去西北，还是坐飞机，杨小涛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看着窗外已经小了许多的雪花，银白一片的地面，杨小涛清楚，大棚的事情要尽快完成，不然越往后越冷，越难弄。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对着一旁正在整理文件的娄晓娥说道，“晓娥，这里有份图纸，你拿去一分厂，让孙厂长尽快安排人手制造。” “明天下班前，我要一百套。” 娄晓娥抬起头，然后迅速上前接过图纸，“杨总，还有什么需求吗？” 杨小涛想了想，“最好用轻便的钢管，实在不行铁管也可以。” “好。” 娄晓娥穿上大衣，也不管外面的积雪就出了大门。 娄晓娥走后，杨小涛又给农科院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王浩，杨小涛询问了物资情况，上面拨付的大棚用地膜已经到位，至于骨架需要自己解决。 杨小涛说这个已经安排好，便让王浩看好地膜，明天他会派人去拉。 随后又问了育种工作的准备情况，言说都差不多了，随即挂断电话。 没有迟疑，杨小涛再次拿起电话，打给木材厂的周升红。 上次事情闹得不小，木材厂里面不少人搞了幺蛾子，这段时间周升红直接下狠手，进行全面的整改。 凡是有牵扯的，直接开除木材厂。 这时候他才不管是谁呢，只要是跟着胡闹的，一律清出去。 至于什么工人铁饭碗，这跟机械厂可不一样。 在他们木工一行里讲究的还是师傅，还是传承。 师傅让你滚蛋，你还能留下？ 不传你手艺，啥都不是。 于是在周升红的整改下，木材厂的风气瞬间一清。 当然，这也给他带来了一个笑面虎的外号。 那些被清出去的可是哭爹喊娘，然而没啥用。 而剩下的人，也是一改散漫作风，尤其是家里有不正经的孩子，回家后直接就是一顿棍棒教育。 实在教育不好的，不听话的，干脆就赶出家门，出去冷静冷静。 再说了，这年头大部分人家里就是孩子多，缺一个不缺。 可不能为了一个‘不孝子’丢了铁饭碗让全家吃不上饭。 要知道，清退了那么多人，木材厂的总人数可不减少，就知道有多少人在后面盯着了。 “杨总！” “啥？又有活了？” “您说，您尽管吩咐，俺们木材厂绝不拖后腿。” “啥？我记一下啊。” 片刻后，周升红挂断电话，然后看着手上的纸条，皱眉说道，“这种方方角角的木盒子，干啥用？” “算了，既然杨总要的，肯定有用。” 想到这里，周升红立马来到车间，看着正在围着炉子烤火的众人。 现在木材厂的运作只有四五十人担着，剩下的两百多都在机械厂帮忙。 这剩下的四五十人也是轮换下来的，毕竟要做到雨露均沾嘛。 “都过来，说个事。” 周升红来到人前大声吆喝着，众人立马靠过来。 “刚才杨总来电话了。” “杨总需要一个木头盒子，五百个，明天下午就要来取。” 周围人立马打起精神来，杨总啊，他们私下里都叫财神爷呢。 当然，现在也有叫小诸葛的。 “咳咳” 止住下面人的议论，然后高声说道，“同志们，这是杨总，今年第一次，正式的给咱们木材厂下达任务。” 周升红伸出手指，众人心里都清楚怎么回事。 当年就是杨小涛将他们木材厂拉进机械厂的，才有了他们今天。 所以，比不起轧钢厂原有班底，但比起钢铁厂什么的，他们自认为是杨小涛的嫡系。 “多余的话我不说了，这次要干好，还要干的漂亮。” 说着，周升红脱下大衣，戴上口罩手套，竟然要亲自下场。 “走，都给我干起来。” “干起来”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30 改造轧钢机 给木材厂说完后，杨小涛坐在办公室里查漏补缺，最近事情特别多，他又没有分身术，只能来个轻重急缓，先做紧急重要的事。 而眼下，大棚种草就是最紧急重要的！当然，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再重要也要有个时间跨度。 暂时处理完大棚的事情，杨小涛拿起娄晓娥整理的文件开始批复起来。 化工厂需要采购更多的原油，但现有的车辆不足，需要更多的油桶。其次化工好的汽油、柴油需要更多的运油车送到各处加油站。 报告里说了，随着农用机械的增加，四九城周围对油料的需求越来越多，有些地方拿着上面的批条却得不到燃油，已经引起了地方的不满，不少加油站已经开始了限购。 现在天冷还好，但过了年开春种地，油料的需求肯定会猛增，化工厂要趁着年前年后尽可能的储备燃油。 所以原料和运输就成了关键因素。原料这方面只能打电话让黄老他们去协调，获取更多的原油！ 杨小涛在纸上写下处理意见，到时候会交给刘怀民。至于运输当面，杨小涛想了会儿，一个是原油油桶。 杨小涛记得上次去波斯的时候，就看到过他们用的原油油桶。那种油桶据说还是二战时候的德意志货，虽然过去二十多年，但用起来没问题。 现在国内的油桶大部分都是如此，有历史遗留下来的，也有从联盟那里搞来的。 因为缺少进口石油的渠道，原油油桶也就成了消耗品。国内也生产过油桶，为的自然是给油田使用。 只是国内用的都是生铁制造，不耐用，而且存在密封性问题，运输过程中经常出现事故。 想要改变，就必须用更好的材料。这点还是上级反应情况，给相关部门下订单的好。 机械厂，也不是万能的。术业有专攻，得让更多的工厂参与进来。而后便是油罐车问题。 现在化工厂用的都是泉城汽车厂按照机械厂要求改造出来的油罐卡车，虽然在运输中有种种不足，但也能勉强使用。 这个可以跟泉城那边联系，再采购就行。于是又在纸上记着，采购油罐车。 最后在末端加了一个三十的数字。化工厂的事情暂时处理完，然后是机修厂…等杨小涛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才拿起纸上记录的内容。 仔细看了一遍，没有问题，便将其放在娄晓娥桌上。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靠谱的秘书真心省时省力，还能做更多的事。 随后杨小涛准备离开办公室出去透透气。 “我好像忘了什么？”走到门口时，杨小涛又觉得哪里不对，然后拿起纸条看了一遍，化工厂，机修厂，钢铁厂…一个个下来，跟以前一样啊！ 没错啊！就在杨小涛准备出门去车间转转，突然想到什么。 “老道！”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上次在院里没说几句话，非让自己去钢铁厂一趟。 这回正好去看看咋回事。离开办公室，杨小涛跟杨佑宁打个招呼便开车前往钢铁厂。 来到钢铁厂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天色昏暗，杨小涛开车进到钢铁厂。 对杨小涛的突然到来管志勇没有准备，直到杨小涛来了办公楼前才急急忙忙的带人走出来迎接。 “杨总，您来不打个电话，我都们也没个准备！”管志勇心里有些忐忑，杨小涛突然杀到，保不准这边出了啥篓子他不知道呢。 前些天木材厂那里可是搞得人心惶惶，也给他提了个醒。 “不用准备，你们正常工作就行。”杨小涛挥挥手，他这次又不是来视察的，只是来看看。 听杨小涛这么说管志勇暂且放下心来，然后就听到杨小涛问道， “老道呢？” “张组长在车间。”说完管志勇就带着杨小涛往车间走去。一路上也说了钢铁厂的情况，因为合金的生产占了一部分产能，但也集中了人力物力，将其他锅炉的使用加强了。 “现在高炉就没停过！” “过年也不停，会安排人进行加班！”管志勇说着，杨小涛清楚，这高炉可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一旦停下，耗费的时间可不少。停的时候需要冷却时间，开的时候需要预热时间。 高炉停了，也就意味着生产暂停，那些供应原料矿石什么的工厂也得跟着停，甚至相关的企业不能也要停。 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为过。 “对于积极参与的工人同志，要给予适当的鼓励，现在咱们不缺那点，可以大方些。”杨小涛说完管志勇立马点头，心里头很是赞同。 精神信仰可以充当强心剂，却不能当饭吃。只有保持充足营养的精神信仰，才是持久的，有力的！ 身后钢铁厂的几个领导听了也是脸上露出笑容，毕竟过年放假，人家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守着火热的锅炉，心里肯定有埋怨啊！ 他们安排谁也不合适。但现在好了，干活有钱挣，那不得抢着？反正晚上过年，不耽误。 “年货总厂那边已经备好了，你们钢铁厂也要有自己的东西啊！”管志勇听了面色发苦，他们总不能分一堆钢铁吧。 这事得好好琢磨琢磨。几人来到车间，这时候工人还在忙碌，杨小涛老远就看到老道一群人守在一台机器前。 “这是生产马口铁的车间，最近这段时间，研究所的同志一直在这里。”管志勇在旁边介绍道。 杨小涛上前，老道也发现了杨小涛，忙过来，脸上还是有些不甘心。 “来了！”杨小涛点头， “啥情况？”老道没说话，这时候人群里传来失望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徐宁走过来，手上拉着一块铁板。 “杨总，这是做出来的铁皮！”杨小涛接过，份量不重，但厚度嘛… “让你来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老道看出杨小涛发现了问题，表在一旁说道。 然后指着不远处的轧钢机！ “这是从机械厂找来最好的轧钢机，但你看这厚度，浪费不说，根本就用不了啊！”杨小涛捏了捏手上钢板的厚度，都快一厘米了，还什么铁皮啊，叫钢板得了。 “还有啊，你看！”老道说着拿起铁皮，闭上一只眼睛，从一侧看过去，然后手指点在铁皮上， “这里明显比那边厚！” “这边更薄！”说话间，杨小涛伸手摸了下，果然感受到薄厚不一。这样的铁皮，均匀性肯定不达标啊。 “这就是咱们面临的问题。”老道颇有些无奈的说着， “现在咱们的生产配方，工艺都有了，你说做不出来吗？可这就是马口铁。” “但你要说做出来了，这玩意这么厚，有啥用？” “二机部来人买了一批回去，结果用了一半发现跟以前进口的那些没法比，剩下的一半直接退回来了！” “还有三机部的，来人看到这么厚的铁皮，直接转身就走！” “现在我们没改进前，都不敢给人了！”老道说着，身后研究所的人都是低下头，脸上没光。 一旁的管志勇也开口帮着说道， “杨总，其实其他机器都还好好说，凑合一下还能用。” “但就是轧钢厂这块，这个想尽办法就是不行！” “这样搞下来，咱们的产品比起国外的，成本最少提高了三四倍，性能就更差了许多。” “不怪同志们不喜欢，实在是质量达不到要求。”在场众人再次点头。杨小涛也是不知道该说啥好。 原以为将配方工艺搞出来，有了产品就行了，却不想这只是开始。想要应用于实践当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杨小涛来到轧钢机前，这种机器他再熟悉不过。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还修理过。 不过，这台应该是联盟产的，这么说来，存在这些问题倒也正常。何况这台轧钢厂的年龄，可是不小了。 “这种问题，已经不是人能够解决的了！”杨小涛走了一圈下来，对着老道几人说着。 他也清楚，这种精细活，不是人努力就行的，机器硬件达不到，使再大劲也没用。 “看国内有没有更好的轧钢机？”管志勇摇头， “不清楚！”一旁的安仲生却是开口， “杨总，我们做过一些调查。” “国内现在最好的，也是用的最多的，就是这种两辊轧钢机！” “不过，这只是咱们国内最好的。” “相比起来，国外现在已经有了三辊轧钢机，四辊轧钢机，甚至更好的多辊轧钢机！” “但人家，不会给咱们！”安仲生说的有些无奈，国外限制出口，针对性的打压，让获取的渠道几乎断绝。 即便有些透过来的，也是淘汰不用的落伍产品。就像现在用的，还是当年跟联盟关系好的时候给的。 即便如此，也是拿三四十年代的旧货来糊弄。个中缘由，可想而知。国内工业底子薄，想要发展就得夯实基础。 但现在，太多人想一步超前，一口吃成胖子。基础的事情不想做，高精的事情做不来，高不成低不就的，这种发展让他操心。 尤其是最近的风气，不少人口号喊的比谁都好，就觉得真可以用人力来弥补其中的差距。 但事实上，人力并不是万能的。起码在这机器制造上，尤其是精密机器制造上，不是万能的。 安仲生说完，然后将目光投在杨小涛身上。不仅是他，就是老道也看着杨小涛。 下一秒，杨小涛突然明白老道为啥非要让他来看不看了，那是在打他的注意啊！ 果然，不等杨小涛开口询问，就听安仲生继续说， “杨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出更好的轧钢机。”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出更薄的铁皮，才能将这项工艺做好！”安仲生说着，然后看看左右众人，再次看向杨小涛， “我们大家想了想，眼下，也只有机械厂有这能力，也只有您能做到了！” “是啊，杨总，您机床都能做出来，这种轧钢机，肯定没问题的！” “杨总…” “是啊，杨所长，你可是我们最后的倚仗啊！”老道在一旁突然开口，特意在 “杨所长”三个字上加重语气。意思就是，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闻言杨小涛直接给老道翻个白眼。 1531 好日子要来了 “老道士，你真当我是神仙啊，啥都能做啊！”听到老道的话，杨小涛没好气的回了句。 “这轧钢机这么多年了，国内就没个研究的？” “那么多能人做不出来，你觉得我就能做出来？”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 哪知老道却是捋着胡子，又一本正经的做了个稽，唬的周围人一愣。然后就听老道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说道， “无量天尊，贫道掐指一算，施主你真能做出来！”一瞬间，众人齐齐愣了片刻，随后发出会心的笑声。 杨小涛也被老道逗笑了， “你这一本正经的瞎扯，我差点就信了！”哪知老道却是放下手，颇有些惆怅， “若是不行，便是老道的道行不够，需要回家闭关…” “停停停，行了，这事我清楚了，又拿这个威胁我啊！”杨小涛一听老道要撒手不干，那还了得，赶紧开口。 却又听老道继续说道， “无量天尊，老道还掐指一算，施主年前就能做出来。”杨小涛乐的摇头， “行，老道啊，你行！你真行！” “无量天尊…” “无量你个头…”哈哈哈哈周围看到两人斗嘴，不由得乐起来。不远处，车间里忙活的工人听到这边动静，一个小年轻不知所以愣在原地看着，然后就听到旁边的师傅呵斥道， “不要分神，好好干活。” “师傅，那些人在干嘛？”师傅眯眼看了下，随后瞅见杨小涛等人，于是严肃的说道， “小子，记住了，这就叫乐观的革命精神。” “碰到困难了，不要沮丧，更不要想着抛下不管。” “要用乐观的精神去解决问题，懂吗？”小年轻听到师傅的话，满脸诚恳的用力点头。 “师傅，我知道了！” “就跟找媳妇一样，只要有乐观的精神，一定能找到。”咳咳师傅被呛了一下，忙咳嗽两声，然后又补了一句， “这个，娶媳妇还早，你再打两年铁…”……最后，杨小涛还是答应了尽快将轧钢机搞出来。 不过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距离过年也就是一个多月，他这边又有不少事，想要搞出来，还真是有点难度啊。 但答应了，就得做。不然老道真能撂挑子啊！想到这里，杨小涛又想起跟王胡子、后勤处合作的军械研究所，先前为了增加底蕴，所以摊子铺的有点大。 好在有反应装甲的事应付着，加上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所以没顾得上。 但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哪怕是主战坦克的研究也不能一个劲的往后拖。 时间长了，人倦了，什么事都干不成。联合之星这里，好在有老道看着，又有安仲生一群人帮衬着，这才搞起来。 但军械研究所那里，有谁？包一斤？这人玩炸药是高手，但要是别的嘛，还是算了。 至于其他人，王胡子那里不用说了，秦老的后勤处本来人手不足，都打一机部的主意了，哪有人给他们研究所。 思来想去，要么杨小涛自己去干，要么就得找个有本事的人。 “看开，还得找个靠谱的人接手研究所啊！”杨小涛坐在车里喃喃自语，径直赶往机械厂。 他还得回去跟张冠宇常明杰说一声，不然再想起轧钢机的事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回到机械厂，常明杰还在车间里主持机床生产工作。如今晨星的出现，让机床精度提高一个等级，做出来部件精度相应的提高。 连带着组装的启明星机床也比原先的好。大伙给起了个名，闪耀启明星。 杨小涛知道后心里回了句，是不是下一个就叫光辉启明星了？如今，各个工厂了解到机械厂有性能更好的机床，晨星他们不敢祈求，但闪耀启明星他们也稀罕啊。 于是跟上级反应后，一大堆的订单任务就来到了机械厂。 “杨总！”见杨小涛过来，常明杰忙上前。 “老常！”杨小涛拿出烟递给常明杰，随后询问道， “生产还行？” “挺好！”常明杰拿出打火机给杨小涛点上。这打火机还是杨小涛的，上次二车间获得了优秀集体的时候，几个领导在一起喝酒，这打火机就是那时候从杨小涛手里要来的。 “这是给泉城制造厂的，明天后天就能组装好！” “这次给他们两台！” “老汪大哥的？”常明杰点头，对杨小涛跟汪大海之间的关系很是了解，要不然也不会将任务插进来。 “对！”杨小涛点头， “今后他们那边要承担一些机械生产任务，算是咱们的合作伙伴，要优先照顾。”常明杰点点头。 “对了，车间用了新的机床后，有什么改变？” “别的不清楚，二车间这里，生产的效率差不多吧，不过精度质量明显提高一个档次。” “对了，好像三车间的发动机提高的效果比较明显，你可以问下老雷！” “行，这个回头说。”杨小涛想着回头问一句，毕竟答应过江朝的， “这次找你有个项目。”听到有项目，常明杰眼中多了一抹激动。 “轧钢机，熟悉吧！”常明杰点头，然后就听杨小涛将钢铁厂的情况说了下。 “我想让你跟张主任领头，先带人研究着，试着研究下三辊轧钢机。” “最好年前搞定！” “好，明天我跟老张说一声，先做着！”常明杰一口答应，这种研究模式他太了解了。 他们负责准备工作，搜集资料，探测数据。然后再由杨小涛进行一锤定音。 虽然他们做的是前期准备工作，但心里头没有任何不适。要说成功分成一百分的话，他们的准备工作就是九十九，最后敲定的杨小涛就是那一。 没有最后的一，无法成功。但没有九十九，同样是失败。所以，他们已经找好了自己的定位。 再说了，他们可是一个整体。而且每次杨小涛交给他们的任务，最后都是以完成结束。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三辊轧钢机很快就能做出来了啊！这事，得跟刘书记杨厂长说一下。 真要做出来，又是国内第一次啊。荣誉什么的先不说，全国那么多轧钢厂可是迎来好日子了，甚至整个基础加工业，也将迎来好的变化。 将轧钢机的研制任务交给常明杰，杨小涛便准备回家。家里还有不少人等着呢，也不知道今天出去玩的咋样。 开车回到胡同口，杨小涛将车放好，然后拎着从空间里取出的猪排跟白酒下车，踩着扫干净的路面往院里走去。 中院，一大妈家。傻柱正在炉子上摆弄着铲子，锅里炖着半只鸡，这是他今天的收获。 在煤厂里连着做了三天的席，可是将上面来人伺候好了，不仅收获领导的认同，还成了专用的厨子。 尤其是新来的顾科长，那作风，那神情，那口腹之欲，一看就跟轧钢厂李怀德一个德行，搞不好最后就是一颗花生米。 不过这跟他傻柱有啥关系？他就是个做饭的厨子，领导让做啥他就做啥呗。 再说了，在这种人手下干活，比起一本正经不通人情的那些人，更自在。 上面的人吃肉，他才好吃点汤水啊。至于这半只鸡嘛，自然是剩下的烫水了。 “柱子，好香啊！”屋子外秦淮茹跑进来，立马围着炉子转了下，然后伸手去抹砂锅。 “不要手了，烫坏了可别找我啊！”傻柱拍开秦淮茹的手，然后隔着布条揭开砂锅， “看，正经小公鸡。” “可惜没有蘑菇，不然保你们吃的舌头都进肚子里。”傻柱得意的说着，秦淮茹满脸笑容， “就何大厨的手艺，没有蘑菇也是一样！” “那倒是！”傻柱得意的说着。 “尝尝！”见秦淮茹这模样，傻柱用勺子舀了点烫水，伸到秦淮茹嘴边，秦淮茹努嘴嗦了一口， “嗯，好香啊。” “是吧，我跟你说，咱家的好日子又要来了！”秦淮茹瞪大眼睛， “啥意思？” “嘿，这煤场里下来一个科长…”傻柱说完，秦淮茹眼睛瞪大， “那岂不是说，又可以带饭盒了？” “嘘嘘，小声点！”傻柱抻头看看外面，秦淮茹低头抿嘴笑着，然后两人一起笑出声来。 “妈，傻爸！” “端午家吃饺子，闻着可香了！” “猪肉白菜的！”门口突然跑进来俩孩子，领头的小当对着傻柱两人喊着，然后眼睛盯着掀开的砂锅。 小槐花说起猪肉来，手指头都插嘴里了！ “鸡肉！”小当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拿。啪傻柱轻轻拍开小当的手， “不要手了啊，跟你妈一个样，要不说是亲生的呢？”秦淮茹听了笑着，也不说话。 见小当跟槐花馋的手指头都伸嘴里了，傻柱只能用筷子挑了一块胸脯肉，吹了吹，劈开两半，放俩孩子嘴里。 顾不得烫嘴，俩孩子在一旁笑着，吃鸡肉了。将端午家吃饺子的事抛在脑后。 “他们家吃饺子，咱们家也吃鸡肉！”傻柱笑笑，一旁的秦淮茹连忙准备碗筷，等一大妈回来就吃饭。 “对了，我给京茹送去碗！”突然间傻柱开口，还从里面捞出唯一的鸡腿放在碗里，又浇上一碗汤。 正忙活的秦淮茹猛地一震，然后看着傻柱递过来热腾腾的碗，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一抹笑容。 “还是你想的周到！” “京茹身体刚好，却是需要营养！” “再说了，这血浓于水啊，她们家可以不认咱这穷亲戚，但我秦淮茹一直拿她当妹妹啊！”傻柱听了内心很是欣慰，虽然这里面有自己的小算盘，但说到底，还是秦淮茹心地善良啊！ 可就是这种善良，更让他有种负罪感。 “你给我，这家里就她一个女人，你一大男人去了不方便，我去就行！” “对了，再拿两个窝窝头，我一块送去，省得吃不饱。”秦淮茹擦着手，满脸笑容，一副为秦京茹着想的样子。 傻柱忙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神情，心中更是感动。小秦姐姐没有变，果然是那个心肠最软的，最好的人！ 那好东西，秦淮茹用瓷碗扣住，随后笑着出门，往后院走去。傻柱站在门口目送离开。 恰在此时，正好看到杨小涛拎着一页猪排走进来，目光盯着猪排看了会儿。 那上面的肉可是不少！ “呸，整天大鱼大肉的，吃不死你。”傻柱在心里骂了一句，看着杨小涛进屋，屋子里热闹的场景，心中吃味。 自己啥时候，也有个亲儿子？想到这里，转头回了屋里，再次鼓捣起砂锅里的鸡肉。 可这会儿少了一条鸡腿，就感觉少了一半似的。 “得找点白菜！不然不够吃的啊。”另一边，秦淮茹看到身后过来的杨小涛，也看到手上的猪排，嘴里牙齿咬的嘎吱响。 原本心里给秦京茹送肉就不顺心，又看着杨小涛拿回来这么多肉，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月亮门，转身，掀开碗，一团口水落下。 “还想吃鸡，吃老娘的口水吧！”呸！ 1532 冬天里的火热 “明天我要回趟杨家庄！”杨小涛坐在老金同志身边，身前一盘饺子，旁边放着酒杯。 老金脸色有点红，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今天出去累的，听杨小涛说话也是沉默的回应。 倒是一旁的崔女士兴致不减，还在跟冉秋叶讨论着哪里好玩，明天还去什么的。 不过听杨小涛说明天回村，崔女士立马询问啥事。杨小涛将村里建大棚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崔女士便没了兴趣。 冉秋叶想到村里的太爷便开口问道， “这次去的人多吗？”杨小涛点头， “农科院的人加上分厂的，四五十号人吧。” “这天刚下了雪，过两天还会降温，得在降温前做好。”冉秋叶想了想，又看看崔女士，最后问道， “村里人能忙过来吗？” “应该可以，咱们三个村子不少人。” “哦！那就好。”两人说话的功夫，一旁的张清看出冉秋叶的心思，看看外婆突然开口， “外婆，明天咱们去村里看看吧，这里的农村我还没见过呢。”听到张清这么说，老金同志点点头， “正好去见见你太爷他们！”崔女士见两人都同意了，便也点头。杨小涛随即开口， “那好，明天咱们就一起回村！”说着拿起酒杯跟老金碰了下，两人都会心一笑。 总算不用跟着逛街了！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简单收拾后，就拉着一家人出门赶往杨家庄。 车子在泥泞的道路上前进，车轮子旋起雪水打向两旁，留下深深地车痕。 金老爷子坐在副驾驶上抱着端午打量着外面情况。周围田野里都是雪白一前片，路边的树上光秃秃的，不时有几只灰色麻雀飞过，然后落在同一棵树上，在呼啦啦的飞走。 这种灰色与白色的搭配，显得世界格外冷清。不过，车子跑出一段距离，就看到了村落，看到了炊烟，也看到了更多的鸟儿。 跟印象中的田园景象完全不同，没有纵横阡陌的田地，也没有鸡犬相闻，更多的是空旷，寂寥。 路过村子时，老金也发现，这里的村子看上去不大，房屋也不高，靠近看那些房子很有特色，下面一米左右是用石头垒的，上面都是泥土，一看就是土墙。 至于用砖头垒砌的房子，却是不多。杨小涛解释着，这种用泥土的墙壁很厚，见过最厚的都有半米了，一般大风都吹不倒，冬天炕一烧火，屋子里都是暖洋洋的。 老金半信半疑，却是没有反驳。一连着路过几个村子，杨小涛介绍着村庄的名字，说着一些趣事，倒是让车上的几人听的入迷。 随着路过几个检查站，还有几支巡逻队伍，老金同志明显感觉到这里的不同寻常。 尤其是靠近农庄时的检查，哪怕检查的人都认识杨小涛和冉秋叶，还是老金三人进行登记，甚至还要了三人的出行证明。 等车子进村后，老金也发现这村口处的堡垒，里面用罩子套起来的绝不是烧火棍。 这庄子，果然跟杨小涛说的那般，不同寻常。车子停在大队部外，杨小涛跳下车，跟路边晒太阳的老奶奶打招呼，然后将老金几人介绍一番。 听说是杨小涛的亲外公来了，几个老奶奶都站起来上前问好，还一个劲的邀请去家里坐坐，热情的样子充满真诚。 老金跟崔女士笑着拒绝，然后在杨小涛的带领下往家里走去。推开门，家里没人，杨小涛猜测应该是去忙活了。 杨小涛让冉秋叶带着老人孩子先进屋烧火暖和下，自己则是跟老金一起去村里转转。 两人踩着冻结实的小路往南走，杨小涛扶着老金，两人穿着厚实棉袄，可在这荒野中，仍是感觉冷风嗖嗖的。 走了一段路，老金呼着热气，站在一个小土坡上，不远处看到一群人正在忙活。 杨小涛站在身边，指着前方， “那里就是盖大棚的地方。”放眼望去，这昨天的雪，在这里仿佛更大似的。 雪花将一根根树枝，一片片田地，河岸边，山岭上都染成了同样的颜色。 白茫茫的天地间，偶尔落在地面上的鸟儿舞动着翅膀发出飒飒的声响。 在前方百米处，一片雪地中心，数十上百人正忙碌着。他们有的在搬运砖块，有的在挥舞锄头清理地面，还有的正在烧火…整个场景仿佛一幅巨大的拼图正在组合中。 即使是雪天，他们的脸上也满是汗水和沙子，只有飞舞的雪花在阳光下闪着团团绽放的亮光。 “嘭嘭嘭”声音传来，老金就看到几个人协作着抬起了一块巨大的木头，似乎是要用于立柱，顿时引起了场上的一片欢呼声。 “加油！快点啊！”另一边的老人扶着腰，另一手拿着烟袋锅子。远远看去，这些人就如同一只只蚂蚁，在雪地里忙碌的形象让人动容。 即便是在严寒的冬季，雪地里，闲不下来的身影依旧在向大自然展示着人类的进步和力量。 杨小涛带着老爷子上前，工地上的人也发现了杨小涛，没一会儿就看到太爷九叔几个人跟杨大壮走过来，杨小涛连忙介绍着， “太爷，这是我姥爷。”杨太爷连忙将手上的烟袋锅子交给杨小涛，然后擦了擦手，这才跟老金握在一起。 “小涛姥爷，你好！” “老哥哥，你也好啊。”两个头发皆白的老人握着手，彼此打量着对方，然后又露出会心的笑容。 随后九叔他们也上前见过，杨小涛在一旁一一介绍。 “老哥哥，身体还硬朗着啊。” “不行了，没几年活头了，不过活到现在也知足了。” “是啊，有时候想到以前的日子，再想想现在的生活，就是闭上眼，也觉得值了。” “对啊，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现在也该年轻人顶上了，咱们一旁看着就行。”说着太爷从身上摸索出不舍得抽的卷烟，拿出一根递给老金，两人点燃，就站在一旁吞吐起来。 “老哥哥说得对。” “对了，当年我家小二的事，您还记得多少？”太爷听了，看了眼杨小涛，随后无奈的讲起当年的事情。 “太爷，外公，你们聊着，我去看看。”杨小涛开口便转身离开，每次说起这段往事，杨小涛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看到杨小涛走远，太爷再次长叹， “小涛这孩子，打小吃了不少苦啊...” “当年他爹杨老根是我们这一脉的...”身后两个老人开始交谈，杨小涛跟着杨大壮来到原先的猪圈前。 “这次我们利用原本的圈墙，在上面加高一米，到时候再用架子撑起来就行...”两人在人群中行走，不时跟忙活的熟人打着招呼。 “村里听说要为国家完任务，那是个个劲头十足啊。” “家家户户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老三叔他们更是将棺材板拿出来了，那些大木头就是村里的。”杨大壮一边走着一边介绍着，杨小涛没说啥，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两人来到一处火堆前，就看到老校长大声指挥着将煮开的水倒进泥土里，开始和泥。 “天冷，凉水不行，只能用这法子。”杨小涛点头，老校长见了杨小涛，兴致颇高，上前询问大棚的情况。 杨小涛也没隐瞒，将大棚的事说了，不过种的草有啥用却是没说。 “自从进了城，这种场面就再也没见过，现在跟大家在一起干活，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似的。”老校长在一旁笑着，看着忙碌的人群，更是充满干劲。 杨小涛在一旁笑着，随后继续走着。时间很快到了中午。众人还在工地上忙活，明天就开始搭建了，得尽快将架子搭起来。 杨小涛也脱了大衣挽起袖子，抡着锤头，一下一下的砸着木桩。不远处老金跟着太爷帮忙，手上拿着砖头，往木架子上递砖头，两人一边忙活一边说着，不时还传来几声笑声。 “八十，八十，八十...”杨小涛一边抡着锤子一边嘴里念叨着，身前跟杨小涛配合的杨石头起初还问八十是啥意思，杨小涛只是说喊着起劲，后来杨石头也试着喊了几句，果然，还真有点感觉。 几个八十下去，浑身热乎起来，大衣都穿不住 “开饭了，大家伙，过来吃饭啊。”就在两人几个八十下去将木桩砸了半米深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呼喊声。 杨石头听到吃饭立马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一群妇女抬着木桶挑着箩筐上面还盖着被子一长溜的往这边赶来。 杨小涛眼尖，队伍里还看到了冉秋叶崔女士三人，忙穿上衣服上前。 “快，大家都休息下吃点东西，吃饱了咱们继续。”杨大壮在一旁喊着，杨大壮家的走在前头，挑着两个箩筐里面都是做好的二和面饼子，看到众人后脸上堆着笑容， “大家伙都过来拿饼子，一人两个啊。” “拿好了去冉老师那里拿碗，后面有大骨头汤，里面有肉，先到先得啊。”杨石头凑到跟前笑着， “婶子，里面肉多不，别给一小片，不够分的啊。” “就你吃的最多，还好意思吆喝。”众人听了哄笑起来，杨石头也不恼，拿着馒头凑到冉秋叶跟前，然后接过碗，旁边张清负责发筷子，然后就往后走去。 杨小涛跟着一起往前走，同样是两个饼子，只是来到冉秋叶身前拿碗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摸了下小手，然后收获一个大卫生球，让旁边张清看了直抿嘴。 最后来到铁通前，崔女士不知道从哪家借来的衣服，转桌很是朴素，见人来了就拿勺子给人打菜，可能是刚开始没经验，前面几下实打实的，根本没领会抖勺的精髓，一下子就打多了，不少人可是半碗肉，乐坏了几人。 后面一看不够分的，连忙减量，轮到杨石头了可不就是一两块嘛。可杨石头也不敢多说，前面已经有人打听清楚了，这就是杨小涛的姥姥，那可不是随便说的。 轮到杨小涛，崔女士眼前一亮，一勺子下去那满满的都是肉啊，真要给了杨小涛，估计后面的兄弟得喝汤了。 “外婆，给我拿块骨头就行。”杨小涛可不想被同村人说道，指着桶里的骨头说着，崔女士还在犹豫，可看到杨小涛的神情登时明白，这时候可不是搞特殊的时候。 没多想，将一截大骨头捞出来，放在杨小涛碗里。随后继续给人打菜。 来到一旁寻个干净地坐下，杨石头看着杨小涛碗里几乎没有肉的骨头撇撇嘴，然后分出一块， “来，咱俩分着吃。”杨小涛忙摇头， “不用，你自己留着就行。”然后拿起骨头先是将上面的汤水吸了一遍，然后对着杨石头说道， “这里面可是好东西呢，到时候分你一半。”杨石头正啃着饼子，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掰着两头，双手用力，咯嘣一声，骨头从中间断开，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团东西。 杨石头嘴巴张大，良久才憋出一个字，变态。 1533 革命的老路 四九城内，调查组办公楼。张组长站在楼道里，看着两侧门口墙壁上挂着的牌子，沉默无语。 还记得上次来这里，走廊里播放着高昂的国际歌。那些精神抖擞，充满斗志的青年男女，高喊着胜利的口号，践行着保卫的誓言。 每间屋子里都充斥着蓬勃朝气。在他们身上感受到新生的力量。那是一股推翻腐朽陈旧的力量。 也是一股为他披荆斩棘，趟出康庄大道的道路。可没想到，这股力量刚刚显露头角，就遭到了当头一棒。 一场变故下来，就将这里的人，扫的七零八落。那一天，他们失去了太多的热血青年。 失去了太多的骨干！也失去了方向，陷入迷茫。唉！一声叹息后，一步步往前走着，身后更多的是后悔，不甘！ 整个走廊里，很安静。耳边激昂的国际歌没了，奔走着昂扬的青年男女没了，更没了他熟悉的味道。 现在屋子里，更多的是低头不知所措的人。他们，没了朝气。他们，就仿佛是断了脊梁的柴犬，嗷嗷犬吠，期待狼王。 来到主任办公室，张组长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看着里面的一切。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电话，茶杯，钢笔。 俭朴，干净，背后的窗户更是充满光明。来到壁橱前，张组长看着他送的杯子，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张清秀的面容。 “多么好的同志啊！”心中感慨，目光变得深邃。拿起咖啡杯子，从角落里拿出没用完的咖啡。 没一会儿，咖啡香气再次出现。就这样，站在窗前的阳光里，静静品尝着杯中的苦涩。 “那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一股不能碰触的力量！” “如果不能驾驭，那就让它一直沉默下去。千万不要去碰触，不要去唤醒它！”脑海中再次出现那天呵斥的声音。 虽然这声音充满了阴柔，却让他心惊胆战。那个女人，总能看到他无法看清东西。 所以对那女人的话，他选择相信。于是，面对时局，他退缩了，他忍让了，他选择弃卒保车，最后全身而退。 可正因如此，他才看清楚，那爆发出来的力量，到底多可怕。那自下而上的串联，自上而下的指挥，还有最后的绝杀…那本书，是他们无法否定的高山。 因为否定那高山，就代表着否定他们的一切。至今想来，那天的场景，还是让他心惊。 好在，那种力量只是隐藏在冰面下的激流，只要没人打破冰面，就不会显露出来。 而他，不会再给那些人机会了。杯中的热量在这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流失，仅仅愣神的片刻，手里已经成了冷咖啡。 拿起，轻轻啜了一口，更加苦涩。 “那样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手上？”轻轻呢喃着，嘴中更加苦涩。 梆梆 “首长，你好！” “属下王国华，奉命前来报到！”声音从门口中传来，张组长回头看向来人。 那是一名充满阳光的青年，穿着得体胸前别着一枚徽章，头上的帽子戴的严整，手上还拎着一个手提包。 此外，青年的胳膊上带着显眼的标志，表明自己的身份。 “国华同志！” “是！” “快进来，进来！”张组长将咖啡杯放在桌前，满面春风。 “国华同志，现在形势很不乐观啊！”两人坐下，张组长语重心长的说着。 王国华神情严肃，随后直视张组长大声保证道， “请组长放心，再大的困难，也难不住我的革命决心。” “好！” “你有这份心就说明我没看错你。” “谢谢首长夸赞。” “你在浙东那里做的很好，若不是这里需要，我实在不想将你调回来。但现在…”张组长没多说，而是起身拿起新的杯子，轻轻的将一碗咖啡倒上，随后递到身前。 王国华立马起身接过， “首长，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了，大体来说，我们并没有错。” “对方的实力雄厚，又占据先手。” “我们的失败，只能说百密一疏，错不在我！”张组长对这判断很满意。 确实，谁能想到他们利用的人中，竟然有敌人呢？最后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对手就是拿着这个来死缠烂打，让他们狼狈不堪。 “这件事对同志们的热情打击很大，这一路过来，你也看到了吧。” “今后的工作开展很难。” “这次调你回来，就是想要改变这种情况。” “上面协商后，这原本的主任职位已经撤销，现在你只能上任科长了。”王国华立刻站起来，神情严肃， “首长放心，不论在什么岗位，我都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好，革命建设就需要你这样的螺丝钉，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同志。”张组长脸上露出笑容，心中却是平静。 这样的热血青年，他见得多了，已经磨练出来了。 “有什么想法没？”王国华拿起咖啡杯轻轻喝着，这咖啡放糖了。放下杯子，然后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首长，我决定走革命的老路！”看着王国华自信的模样，张组长来了兴趣。 “什么老路？” “让同志们，去农村！”声音铿锵有力，更是充满了坚定， “要知道，不仅有锤子，还是有镰刀的。”办公室里出现了瞬间的安静，而后下一秒，张组长的笑声猛地响起，传遍走廊...……四九城外，管教所。 “韩丽，出来！”看守的声音传来，屋子里坐在床上发呆的女孩听到声音后，抬起头，阳光照射在脸庞上，却是充满了自信。 “管教！”韩丽走出门看着中年女人，脸色平静，声音清脆。 “去见你家人吧！”管教的声音依旧冷淡。韩丽听到后，立马露出笑容， “谢谢！”随即往前走去。身后，管教叹息一声，内心满是不解。明明这么好的年华，为什么就不往好路上走呢？ 韩丽的事情她多少也了解些，虽然说进来的人没个是好的。但这女孩吧，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也知道，这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孩子。 只不过，走错了路。来到探望处，隔着玻璃，韩丽见到了亲人。她的奶奶。 一瞬间，见奶奶满头的白发，韩丽眼中泪光闪闪。目光在奶奶后面扫视，却发现没有别人。 随后眼中的泪水又忍了下来。 “奶奶！”韩丽露出一抹笑容，玻璃外的奶奶听到声音却是抹着眼睛。 “哎！”老人应了一声，然后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一个布包，颤巍巍的打开后，里面是用手帕包着的大包子。 看着那白白的包子，还有那熟悉的包子褶，韩丽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 “吃吧，猪肉白菜和粉条的。” “这是你娘包的！”老人将包子轻轻往前送，韩丽擦干眼泪接过包子。感受着温暖的感觉，双手颤抖。 “孩子，别怪你爹娘，因为这事，你爹在学校里抬不起头，你娘也气倒了，还有你二哥，差点就被工厂开除...” “孩子啊，他们，不是不想来，你要明白啊。”老人哭着说着，韩丽咽下口水，忍着泪水点头。 然后小口咬着包子，一点一点的吃着。老人静静的看着，直到韩丽将包子吃完。 “奶，您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只是这次，再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您，您要好好吃，好好睡啊...” “还有，跟我爹妈说一声，若是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他们...” “还有二哥，我对不起他，我...”韩丽说着，声音不由的抽泣起来。 “娇娇啊，你，你咋就这样了呢？” “我的娇娇啊。”奶奶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脑袋顶在玻璃上。韩丽低下头，同样贴着玻璃，想要抚摸奶奶的斑白头发，却是不可触及。 直到老人的身影消失后，韩丽才慢慢抬起头，双手捂着脸，痛哭流涕。 “好了，收拾下东西，准备走了。”身后再次传来管教的声音，韩丽捂着脸点点头。 起身往回走。回到住处，韩丽走进门。 “韩丽！”管教的声音再次响起。韩丽一愣，哭红的脸回过来。然后就见管教一副叹息模样， “我在这里工作十来年了，有些事也看的多了，跟你说几句。” “你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算了。”韩丽点头，认真的看着管教。 “进来的人，很多都觉得自己这冤枉那冤枉的，却不会从自身上找问题。” “你的事情，跟他们不一样。” “你还年轻，年轻就容易片面，看待问题会以自我中心，觉得自己没错，别人就不是对的。” “其实，很多时候，双方是没有对错的。”管教说完，然后又看了眼韩丽， “也好在，你还年轻，还有机会。”说完，关上门，往走廊走去。 “下午的火车，好好休息吧。”韩丽听了，深深鞠躬，随后走回床榻上。 坐在床上，手上拿着奶奶送的蓝白色手帕，放在鼻子下嗅着家的味道。 阳光再次照射进来，照亮手帕上的蓝莲花，落在少女的脸颊上，如梦似幻。 “你知道一名农民一年到头来交完公粮交完余粮能剩下多少吗？ “你知道五口之家一年的生活是什么样吗？” “你知道供销社里一斤猪肉多少钱吗？”...... “你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将你的那套普及到其他人身上。” “你坐在办公室里，每个月都有供应粮，有工资，有津贴，甚至还有其他收入。” “可他们呢？” “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长这么大，耗费多少粮食，耗费多少国家资源，结果就整天在街上游荡，高喊着你们口中的理想，簇拥着你们高高在上，却吮吸着农民父母、工人兄长用血汗换来的馒头，这就是你们说的选择？” “这样的馒头你们吃的安心吗？”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耳边依旧回荡着晕倒前的怒吼，那声音，一直在她的心中激荡。 每当她独自一人时候，每当她睡不着的时候，这声音就会出现在心中，挥之不去。 “我要去那里，我要去看看，我也会知道的！”坚定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中传荡，却让她的内心格外平静。 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天空。 “我要去那里，去实现自己的梦。” 1534 用什么保温？ 中午吃过饭，冉秋叶等一众妇女便挑着箩筐木桶原路返回，收拾家。男人们休息片刻，继续开干。 人多力量大。这话在这里得到了证明。百十号人围着五处工地忙活大半天，终于将原先的猪圈整改完。 看着加高加厚的墙壁跟顶棚，看着一根根竖起来的木桩子，众人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接下来就是搭架子，上薄膜了！”杨小涛在一旁说着，虽然眼前的大棚有些粗糙，但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最重要的是，不影响使用。一旁老金跟太爷坐在板车上说着话。 “好长时间没干活了，一干这疼那也疼！”老金揉着手臂感慨着，别看他比杨太爷小三岁，但干起活来，速度还真赶不上。 杨太爷又拿起了烟杆子，真比起来，干活时候还是这种旱烟更有劲。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太爷在一旁笑着，两人之间原本就有不少共同话题，尤其是打鬼子的时候。 现在更是一起干过活，加上杨小涛的存在，彼此间更多了份亲切。 “那倒是！不过这里真冷啊！”杨太爷听了笑着， “住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以前家里棉袄都得可着干活的劳力，现在日子好了，小孩子都能在雪里跑哩。” “是啊，对比以前，现在就是好的了！”老金叼着烟，跟着感慨。 “等你有时间去沪上，我带你坐船游黄浦江～”杨太爷笑着， “长江我去过，不过不是在沪上，那时候跟着船去了金陵呢…”闻言老金笑起来， “我把这事给忘了。不过现在的沪上可比以前好多了，啥好东西都有！”杨太爷听了吧唧两下烟斗， “那有大棚没？”闻言老金皱起眉头想了会，最后开口， “没有！” “哦！”杨太爷应了一声，老金脸上有些挂不住。然后就听杨太爷问道， “话说回来，别看我们这些个人忙的跟死狗似的，但这大棚是啥玩意还真不知道！” “要不是小涛回来说大棚是干啥干啥的，我们都不知道冬天里还能种地！” “这玩意，听着就稀奇呢。”闻言老金默默点头，他也只是听说过，真的怎么做，还真不懂。 “这大棚啊，以前就跟暖屋一样！咱们国家古时候就有了！”旁边的老校长听了开口解释着，几人都看过来。 “当然，这就跟夏天取冰一样，都是权贵的特权！”老校长感慨着， “以前王公贵族为了冬天满足口腹之欲，就让人盖个暖房。” “这玩意可不简单，不仅要专人照料，还要有专门的技术，一个暖房耗费的物资比普通百姓一年都多。” “那里面热乎的跟春天一样，正好种植蔬菜瓜果。” “不过那都是上层人才能享用的，劳民伤财，底下人能有柴火烧就不错了。”老校长说着，又看向不远处的人群， “这次，咱们可不是为了某些贵族老爷，咱们建这大棚，可是为了劳苦百姓啊！”众人听了，俱是点头，同时看向大棚也多了份不同的色彩。 这可是属于劳动人民的啊！另一边，杨大壮几人跟在杨小涛身后听着怎么搞大棚，一个个用心记着。 杨小涛可是说了，这大棚建起来可不是为了一时之需，以后搞不好还会种蔬菜。 到时候，冬天也能吃韭菜呢。几人不敢马虎，一个个跟在旁边听着。 “大棚里能够让植物生长主要靠的是阳光和温度。” “这东西，就可以理解成单独的一个空间，当成春天也可以。” “所以，这墙一定要厚实，这样才能挡住西北风！”杨小涛拍着刚刚加厚的砖墙，里面填充土后，已经达到了一米的厚度，这样才能有效的保温。 “这白天的时候，一定要让光透过大棚薄膜照进来，让里面的植物接受阳光照射…” “所以这薄膜的用处很大，不仅要满足透光率，还要结实，不能一戳就破，还要…”杨小涛说着，一旁的杨石头听了问道， “涛哥，这么好的薄膜，咱们有吗？”众人也都看过来，杨小涛心里一沉。 这个问题，也是杨小涛想要知道的。要知道，为了购买这批薄膜，联盟可是狮子大开口。 价格足足提高了十倍！若不是国内这段时间挣了不少外汇，加上这药草急需，上面也不会痛快的答应下来。 即便如此，也是低声下气的花了大价钱。这也让国内的人意识到，有时候，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东西的。 就跟治疗的特效药，你可以拿来卖争取外汇，但这些钱要买东西，人家就会用更高的价格挣回来。 这就是卖方市场的优势。不同的是，现在华夏也有一定的优势，比起原始空来，强了不少。 至于以物换物，用药品来换取国内急需的物资机器，这点外贸那边正在交涉，只是难度不比够买低。 早知道，国外掌握话语权的永远是一少部分人，他们的政策可不会考虑底层人的死活。 见周围人都看着他，杨小涛露出自信的笑容。 “咱们国家正在组织科研单位进行研制，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出来。” “不过这次急着使用，规模又这么大，所以先从联盟那里买了点拿来救急，大家放心，以后咱们会有自己的薄膜。”听杨小涛这样说，周围人也是大受鼓舞。 “这薄膜要及时除冰，除雪，这样才能保温，还不会出现压塌情况…”杨小涛继续讲解着，众人虽然没有看到大棚建起来的样子，却也能想象出来该怎么做。 “夜里也要注意温度，一定要控制好，不能太冷，若是太冷的话，里面的苗就会冻死。” “所以大棚里面用的土一定是好土，还要用猪粪，若是有化肥的话更好，这样才能在冬天长得有劲…”随着杨小涛的讲解，一众庄稼好手渐渐了解了什么是大棚，怎么操作大棚，如何种植粮食等等…就在杨小涛带人往回走的时候，落在身后的杨石头突然嘟囔了一句， “晚上这么冷，得烧多少柴火啊！”杨小涛正走在前面，听到后立马笑道， “其实用不了多少，到时候薄膜上面盖上毯子就行！” “什么毯子？”一旁杨大壮突然开口，脸色复杂。杨小涛也突然呆愣住，而后看着杨大壮， “大壮叔，村里没有草毯子？”草毯子？众人面面相觑。见此，杨小涛这才意识到，貌似，他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杨家庄，大队部。冬天黑的早，眼下不过是六点刚过，外面已经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屋子里，火炉子烧着水，上面冒着一点点水汽。周围一群人围着，有的靠在桌子上，有的依着墙壁，更有的互相靠着。 十来号人将这屋里挤的满满当当，却是沉默不语。杨小涛坐在桌前，同样眉头紧皱。 下午时候，说起大棚的保温时，杨小涛忽略了保温材料。原来想着村里有防雨水的草扇子，应该也有草毯子吧。 可现实给了杨小涛狠狠一巴掌。防雨水的草扇子那是用小麦杆编起来的，说防雨还行，可要说是保温，根本没用。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出保温的方法。杨小涛心里思索着，前世见过的大棚确实用的草毯子，可用什么材料做的，他是真不清楚。 眼下，也只能靠这些个老农民来想办法了。 “要不用毛毯？家家户户凑一凑，应该可以吧！”一旁九叔吸着烟率先打破沉默。 然而刚说完，一旁的杨大壮就摇头说道， “小涛说了，一百个大棚，别说咱们几个村子，就是咱们镇上也没这么多。” “而且，要是刮风下雨怎么办？” “这一湿透了，硬邦邦的，可别压坏了薄膜。”几个人开口反对着，众人再次沉默。 “要不用草吧，实在不行还有芦苇杆子啊！”一旁的丁胖子说着，他听说杨小涛回来了，还要搞什么大棚，特意从粮站赶过来，没想到碰到这事。 “咱们用草绳编起来，就跟玉米叶子那样。”这人说完，立马有人附和， “丁胖子说的对，咱们可以用玉米杆子啊，中间用叶子填里面。” “以前咱们蓑衣不就用这个嘛！” “可拉倒吧，玉米杆子那么粗，那刮个风不得哪哪漏气啊！” “还有芦苇杆子，也不细啊！” “再说了，这是要保温的，你那是防雨的，跟草扇子有啥区别！”立马有人反对着，周围人听了点头。 “那你说用啥吧？”丁胖子随口一问，然后，都不说话了。 “咳咳”突然间，主动参加会议的老金轻咳两声，周围人都看过来。杨小涛也看向老金。 “那个，我提个意见！”老金迎着众人目光说着， “我听刚才说起蓑衣来想到一件事！” “不知道咱们这边蓑衣是啥做的，但在我们南边啊。你们也知道种稻子的比较多，就用这稻草杆子来做蓑衣。” “关键是，这蓑衣我穿过，不仅防雨水，而且还保暖…”砰杨小涛突然一拍桌子，脑海中那一卷卷的草毯子终于知道是啥了。 稻草杆子！没错，肯定没错啊！就是稻草杆子，然后用绳子一把一把的捆着，串在一起，就成了稻草帘子。 白天就从下往上一点一点的拉起来，晚上就放下去。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稻草帘子！”见杨小涛惊奇的拍着桌子，众人都吓了一跳，可又听杨小涛这么说，众人又放下心来。 老金更是脸色变换，最后露出笑容。他终于能帮到杨小涛了！只是这方式嘛…算了，别的方面更难。 杨小涛这会儿看着杨大壮， “大壮叔，咱们这里有稻草杆子没？”杨小涛不奢望有现成的，但只要有稻草杆子，发动人手也能迅速做出来啊！ 可闻言，周围几人再次沉默。然后就听杨太爷开口， “这四九城周围确实有些种稻子的，但不多！” “而且，稻子收晚了，都拿来烧火，估计剩下不多！”杨大壮在一旁补充着， “估计现在也没多少了！”杨小涛冷静下家然后看向老金。 “外公，这东西南方应该不少吧。”老金听到后想了下， “有是肯定有的！” “当地的每年收下来都会用来烧火取暖，地里应该有存货！”老金说着，让杨小涛心里头一松。 只要有就好。而且南边还有袁组长帮忙，只要打个电话，相信会帮忙解决的！ 实在不行就让黄老他们想办法，他们路子多，肯定能办到！ 1535 泉城支援 “不过也不用去南方，我记得江浙一带就不少种水稻的.对了，齐鲁那里应该也有，不妨让人打听下。” “你要是着急的话，江浙那边有几个熟人，我可以给你问问。” “不过这些都是散乱的稻草，要做成帘子还得再编。” 老金再次开口说着，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 “只要有就行！至于草帘子，这个容易！大家伙儿，谁不会编啊！” 说完，众人都笑起来，在这村里，就是个娘们也能编起来。 杨小涛说着就站起来，“走走，这事尽快搞定，不然耽误事。” 杨太爷几人也知道轻重缓急，开口说道，“你们赶紧去联系，麻绳的事情交给我们！” 说完杨小涛起身带着老金往电话室走去。 两人来到电话室，杨小涛想了少了，既然齐鲁有，那就先打听下情况。 所以杨小涛拿起电话，就给泉城第一机械厂打过去。 看着明细，汪大海不时摇头感慨着。 自个在椅子上得意着，至于地方领导说的事，他根本没放心上。 “这次再把机床拉回来，来年肯定又是丰收的一年啊！” 从启明星到各类型的机床，半自动机床，机械厂或者说杨小涛想到的都是他们。 汪大海也清楚，这些人还不是为了政绩，为了他们屁股下的椅子坐稳当嘛。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机械厂也比以前更加忙碌，全厂工人连休班都很少了，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不仅工人能力提升了，工厂机器也更好更先进，生产力也得到提升，福利待遇更是首屈一指。 这不仅数量上也是猛增，质量要求也是逐步攀高。 原先只需要一张纸就能囊括下来，现在好了，整整三张纸，密密麻麻。 而且随着订单任务的增加，以后红星机械厂可能就成了他们第一机械厂的最大客户了！ 就在汪大海准备出门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泉城第一机械厂。 啧啧 “畅快啊！” 就这种情况下，他们机械厂想不提升都难啊。 白酒下肚，驱散寒冷，汪大海更是来了兴致。 如今，除了给泉城汽车城提供配件任务，剩下的大部分精力都在机械厂上。 不过这事若真成了，泉城的当地百姓也能沾点好处，起码他们第一机械厂就要招人，这一招人肯定是本地人优先啊！ 不过，这也是好事。 每次新机床设计制造出来，他们机械厂都是最先一批使用者。 而他们机械厂，就是升级后的第一波受益者。 若不是他们最先跟红星机械厂走在一起，若不是杨小涛在后面力鼎，他们厂的技术提升也快不了，估计早就被甩在后面，跟不上机械厂发展的速度了。 再说了，这次只是育苗，需要的不多，等大棚大规模推广的时候，那需求量，估计就得江浙那里帮忙了。 这还是过年的事，机械厂也要考虑放假，所以要得少一些。 汪大海一怔，随后转身坐在桌子上拿起电话。 正是因为提前接触新机器，厂里的工人才能跟上机械厂的脚步，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能提升着自身的硬实力。 当时那领导就差拍胸脯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了！ “喂～我是机械厂，汪大海！” 上次城里领导特意过来询问情况，还在私下里嘱咐着，一定要跟机械厂打好关系。 而从这一次次的发货表单上就能看出，红星机械厂的发展情况。 就像这次轰动一时的晨星机床出来后，机械厂立马对机床进行升级。 只要将这块肉吃到嘴里，本地政府全力支持。 厂长办公室中，办公桌前，汪大海正眯着眼睛看着发货的数据表，上面是给红星机械厂提供的货物。 想到这里，汪大海准备起身再去车间看一看，那些家伙为了学习可是使劲的操弄机床，要是弄坏了可不行。 尤其是听说机械厂有意将部分装甲车的配件开放给下面工厂，若是他们机械厂能够抢到手，那可是一大块肥肉啊。 机械厂，今非昔比啊！ 从最初给他们提供拖拉机的轴承轮胎，后来是三轮车的部件，再往后变成了大型车辆的部件，到现在装甲车都开始了。 可以说，机械厂能够从一个二流加工机械厂走到今天，甚至成为全国的大工厂，九成助力来自于红星机械厂，而这九成中，又有一大半来自杨小涛。 种种表现下，泉城第一机械厂隐隐有成为泉城乃至整个齐鲁机械厂的领头羊！ 当然，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离不开红星机械厂给予的支持。 这也是他的固定工作，每次发货前，都要亲自核对一遍。 毕竟齐鲁比起江浙那些地方要近，运送过来也方便。 想到如今机械厂的规模实力，汪大海就美滋滋的放下报表，然后拉开抽屉取出半瓶酒，擦擦两声拧开酒瓶子，对着口就灌了一口。 他要是不给，那肯定是有他的考虑，自己不能去添堵。 有小涛兄弟在，他要是想给，不用你说就到了。 “老汪大哥，我啊，杨小涛！” 电话里传来杨小涛的声音，汪大海连忙将电话机子抱起来放在腿上，同时心里一个激灵。 这么晚了打电话，肯定是急事啊！ 不过，想到四九城里传出来的风声，汪大海又稳定心神。 不管发生什么事，杨小涛这兄弟他认了，做哥哥的就不能怂。 齐鲁汉子，就重情义。 “小涛兄弟，听出来了，听出来了，这么晚给哥哥打电话，不会是想喝酒了吧！” “老汪大哥，你不会是喝上了吧！真行啊！” “哈，刚喝了一口，你要来，我给你留着。” “得了吧，我去了估计瓶子早就空了！” “哈哈哈” 两人说笑着，然后就听到杨小涛开口，“老汪大哥，这次有件事要麻烦你。” 汪大海心道，来了。 随即沉下气来，“小涛兄弟，你说！”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那里有种稻子的…” 随着杨小涛诉说完，汪大海挠挠有些光秃秃的脑门，“嗨，我说啥事啊，原来是这个。” 汪大海感觉自己想错了，或者说，高估自己了！ 心里有些失落。 不过很快又拾起心情，因为杨小涛说了，这事，十万火急。 明后天就用。 那算上路程，估计明天就得出发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放心吧，泉城这里肯定有啊，忘了黄河从哪走了？” “等着，明天，不今晚，我给你信！” “越多越好是吧，好嘞！” 说完，汪大海挂断电话，神情陡然变得严肃。 这种私人的帮助，才是最好的人情。 也是对他的信任。 正因如此，他才要做好！ 转身出门，神色匆匆！ 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挂断电话后，对着老金同志点点头。 “泉城那应该有，今晚等消息。” 老金点头，随后看看左右，“这样，先确定下结果，要是可以就晚点找人，要是不行，今晚我给你姨夫打电话，让他找人帮忙。” 杨小涛点头应下。 “外公，你在这坐会等电话，我去搞点吃的。” “好！” 说完杨小涛便离开办公室。 另一边汪大海急急火火的跑到车间里，看着正在忙活的工人，来到旁边拿起扳手敲打两下，车间众人立马看过来。 “组长以上的都过来，紧急开会，快点快点。” 一群人听了立马放下手上活计，呼啦啦的跑过来，围在汪大海身旁。 “听好了，现在立马回去打听，那里有稻草杆子，要长的，不要碎的！” “不要问为啥，赶紧去做，有消息立马回来告诉我。” “做好了，老子亲自给你们要福利！” 说完不让人说话，就往另一个车间走去。 待汪大海走了十来号人面面相觑，然后有人一拍大腿立马跑回去对着手下工人喊道，“都别干了！” “回家打听下…” …… 半夜时候，杨小涛在办公室里等消息，顺便将关于大棚建设的事情详细规划一下。 最起码考虑周全，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同时，杨小涛也想着高玉峰他们。 院长去了川蜀，那里的气候应该好一些，但高玉峰去了西北，在那建大棚，比四九城更艰巨。 不过为了附和当地的土质，这也是必须的选择。 “有利有弊吧！” 杨小涛感慨一番，随后想着明天将这份资料复印一份，给高玉峰送去。 看了眼屋子里空荡荡的，杨小涛知道，老金又去车间了。 吃过晚饭，老金就打着消食的主意去下面走走，杨小涛还怕他乱走，特意找了个人带着他。 只是这会儿了，还没回来，不知道干啥去了。 没多想，杨小涛靠在椅子上闭闭眼，同时小薇出现，脑海中浮现出家里的情况。 冉秋叶已经睡下，旁边三个小脑袋靠在一起很是可爱。 影响消失，杨小涛也迷迷糊糊的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杨小涛听到周围有声音，然后从迷糊中睁开眼，就看到老金同志在下面长椅上躺着，呼噜声就跟灯箱似的。 杨小涛笑笑，怪不得崔女士抱怨呢，这呼噜声，一般人可受不了。 揉了揉眼睛，杨小涛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又看了眼电话，没有动静。 心里不由忐忑起来。 搓了搓脸，打个哈欠，杨小涛打算再趴会儿，若是泉城真的没办法，那就只能靠南边了！ 而此时，整个泉城就跟炸了锅似的。 汪大海不仅让机械厂的人去寻找搜集，还给泉城汽车城的刘德辉打了电话。 没多久，留守汽车厂的工人也被派出去。 而后工人发动亲朋好友，到处打听。 有门路的直接上门询问，没有门路的直接找上街道办。 身子还有人直接找上派出所，那话咋说来着，有困难，找公安啊！ 于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泉城机械厂的周围，突然沸腾起来，街道上行走的人越来越多。 机械厂，办公室。 一群人进来，然后离开，下一波人又进来。 桌前被汪大海抓来的工厂会计忙着记录。 “王会计，我们家里有一垛，没闸。” “多少斤？” “这个，估计百十斤？我也不知道啊！” 工人为难说着，谁没事称量这烧火的稻草啊！ “联系汽车厂，派人去拉，按车算！” 一旁汪大海开口，会计很快几下，撕了一张单子，去找车！ 这人离开，后面的人立马上前。 有了前面的例子，会计处理也迅速起来。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汪大海拿起电话，却是本地领导打来的！ 汪大海眉头一皱，他也知道今晚上闹腾的厉害，估计是打电话责问的，但心里并不后悔。 不过听了会儿，却是让他奇怪。 对方的知是机械厂的需要，不仅没有责罚，还主动帮忙了，真是，稀奇啊。 挂断电话，汪大海立马又给汽车厂打过来，“老刘，饲料厂，对就是那边，有好十来个草垛，这两天下雪没闸，你赶紧让人去。” “上面已经打招呼了…” 挂断电话，汪大海低头看了看会计记录，随后拿起那半瓶白酒，又抿了一口。 “这下，应该够了吧…”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36 锤与刀 第二天，杨小涛跟老金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杨小涛赶紧拿起电话，电话那头正是汪大海。 “老弟，东西已经在路上了，我们找到多少就给你发多少，倒是运输的汽车，这事还得感谢老刘呢…” 电话里传来疲惫的声音，杨小涛却是心中感激。 “老哥，辛苦了…” “嘿，这事算啥，咱们关系在这，说这个见外了！” “对对，是我矫情了，找日子过去，准备好酒哈！” “就等你这句话呢！对了，要是不够，我们再给你找！” “好！” 挂断电话，杨小涛稳下神情。 老金听了点头。 “杨总！” “还要替我感谢泉城的人民！” 杨小涛跟老金开车来到城外，没多久便看到道路上出现一辆卡车，黄河重卡。 车厢后面的稻草装的满满的，老高了。 霍科长却是摇头，然后笑着，“来之前汪厂长就料到您会这样说，他还说啊，您要是真心感谢就去一趟泉城，到时候喝个痛快呢！” 后面跟着的七辆卡车，依次停在。 车子走了会儿，霍干事便开口道，“杨总，来之前，汪厂长让我给您带句话。” “替我谢谢泉城的领导们！” “怎么样？” 一个人情就能做成这样，要是配合上级的命令，那. 那还不是，一呼百应？ ‘这小子，身上有种魔力似的。’ 老金同志也是去了后面卡车上，说是要见识下黄河重卡有啥不同寻常的，实际上他看出来，霍干事有事跟杨小涛说。 原先的科长因为协助余主任抓捕敌人有功，现在已经高升。 随后杨小涛指挥众人上车，前往杨家庄。 原以为杨小涛只是找个人帮忙，好家伙着直接调动大半个城市帮忙啊。 这可不是什么命令任务，单纯的人情啊。 老金询问着，杨小涛点头，“看样子是找了不少，昨晚就开始发车了，估计中午就能到！” 杨小涛笑起来，“这话是老汪大哥说的！没跑！” 周围人听了都笑起来。 杨小涛握着手，这人正是泉城第一机械厂保卫科科长，霍林。 “霍科长，辛苦了。” 他没想到，只是让汪大海帮个忙，却是让整个泉城都为他奔波。 这次，要亲自尝试下。 老金收起心中的惊讶，站在一旁沉默的打量着赶来的卡车。 “替我谢谢汪厂长，刘厂长还有各位工人同志们。” “现在整个泉城都在收集稻草，地方领导听说后，更是开了批条，优先保证机械厂的需求…” 说完杨小涛出门，“我去安排人引导他们。” 当先领头车子上跳下来一人，杨小涛看了立马上前。 头前吉普车上，杨小涛开车，霍干事坐在副驾驶上。 随着霍科长讲述，杨小涛紧挨着嘴巴，心有千万感慨却不知如何说。 杨小涛摇着霍科长的手，郑重说着。 “谢谢了！” 中午时候。 于是，车队再次启动，沿着道路前进。 而老金同志听说这些后，却是暗暗咋舌。 既有感动，又是骄傲。 “后面还有第二批。” 两人赶紧招手，随后车子停下。 为那些人而感动，为国家有这样的人而骄傲。 这就是在竞选中将他们沪上汽车打败的车型？ 霍科长点头，“我们是第一批车队，厂长怕耽误您的事，让我们连夜出发。” 杨小涛侧头看着霍科长，随后点头，“你说！” “汪厂长说，感谢机械厂的同志们！” “为啥？” “厂长说，你们这次亮肌肉，可是打了不少人闷棍！” “震慑了宵小啊。” 霍林拍着大腿，很是痛快的说着。 闻言，杨小涛沉默片刻，琢磨着霍林话中的意思。 第一次去泉城机械厂的时候，就是此人带着保卫去车站接的他。 当时他还记得，这人说起机械厂副厂长的时候很是不屑。 而后许多次接触中，霍林都是旗帜鲜明的站在汪大海身边。 所以这人是汪大海的亲信。 而他说的，估计跟其他地方的 “多谢！” 霍林听了一愣，没明白啥意思，不过很快回想到啥，立马说道，“应该是谢谢你们才对。” 霍科长看着前方道路，轻轻说着，“那些家伙在厂里可是闹腾的厉害，要不是汪厂长跟刘厂长篱笆扎得紧，早就闹出乱子了。” “但他们似乎忘了，那血红的旗帜上，可是有我们的锤子啊！”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 因为他想到，在大棚的工地上，除了他们锤子，还有杨太爷的镰刀啊。 而他们在一起做的，不就是锤子与镰刀的配合吗？ “这话说的好！” 车子陆续赶到杨家庄，早在村口等待的杨大壮等人见了，立马指挥着赶完村子的打谷场。 此刻，打谷场已经被清理出来，积雪杂草更是被推到一旁，不少人正忙着平整地面。 很快卡车在司机的操作下来到打谷场，然后将车上的稻草卸下。 等八辆卡车全部卸完，杨小涛这才带着霍干事原路返回机械厂。 回到工厂后，杨小涛让常明杰带人将准备好的机床装车，自己回到办公室后，跟刘怀民说明情况。 “刘叔！” 办公室里，刘怀民正埋头处理文件，杨小涛进来也只是抬下头看了眼。 听到杨小涛开口，刘怀民点下头，“你不在杨家庄忙活，咋回来了？” “这不是有事给你打个招呼嘛。” 杨小涛坐下后，就将这两天去乡下的事情说出来。 “机械厂有啥事可以打电话，等那边走上正轨我再回来啊。” 杨小涛将情况说完，准备离开。 哪知刘怀民突然开口，“先等等。” 杨小涛回头，然后就看到刘怀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个给你，上次晨星发动机做出来后，陈老给的奖励。” “奖励？就我一个？” 杨小涛立马上前接过信封，刘怀民听了却是摇头，“给了咱们机械厂一个集体二等功，你这是个人一等功。” “其他同志参与研发制作的，也有相应的奖励。” 杨小涛听到其他人都有，这才放下心来。 说着就要打开信封，刘怀民却再次开口，“听说你让老杨去常春挖人了？” “啊，老杨告诉你了啊？” “这还用老杨告诉我啊，那常春研究所的所长都找上门了，电话打到夏老那里。” “这老杨挖个人怎么还大张旗鼓的啊。” 杨小涛无语，早知道这么荣誉就暴露了，还不如他自己悄悄的上呢。 显然老杨还没学会挖墙脚的精髓啊。 “夏老咋说？” 杨小涛更关心后面的事，不管对方知不知道，首先要把人搞过来啊。 刘怀民瞥了眼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还能怎么说，让咱们私下里解决。”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尊重个人意见！” 杨小涛一听就明白，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来。 不过现在忙的顾不着腚了，他哪有时间去三顾茅庐啊！ “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杨小涛长叹一声，准备离开。 身后再次传来刘怀民的声音。 “年纪轻轻瞎感慨，有那时间去车间给我搓部件去。” 闻言，杨小涛撒腿就跑。 回到车间，杨小涛将两瓶白酒两条烟递给霍林，给汪大海带回去。 然后又摸出两盒烟塞给霍林。 随后这边事情交给常明杰，他还要回杨家庄看看情况。 …… 带上老金同志，两人再次回到杨家庄的时候，村子外来了一长溜的卡车。 等到近前才发现，有从泉城赶来运送稻草的，有从一分厂往这边运送钢管架子的，还有木材厂往这里运送木盒子的。 三方人都赶一块了，结果进村的路就一条，又下雪后道路泥泞，不少车都堵在路上。 杨小涛从车上下来，看着前方正焦头烂额的杨大壮，立马上前询问情况。 “大壮叔，你去安排人接手，钢管架子直接运到学校操场。” “木头盒子往大队部里放，稻草还是打谷场。” “这里交给我！” 见杨小涛来了，杨大壮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就去安排。 杨小涛站在路口，随后担任起交通员来。 只是站在路旁看着被压出坑洼的道路，心里暗暗决定，等有功夫了，一定要修路。 要想发展，必须修路。 不然到了雨雪天，还怎么走？ 傍晚时候，在杨小涛的指挥下终于完成任务。 车子卸下货物后原路返回，杨家庄却是忙活的热火朝天。 学校里，杨小涛带着人整理支架。 这次一分厂按照计划只送来六套大棚的支架，只是送来后混在一起，这就需要众人分别出来。 这边杨小涛带人整理，打谷场上，一群人正用手推车将一捆捆稻草往村里面运送。 村子里，家家户户亮着煤油灯，连夜赶制草帘子。 灯下，杨太爷正拿着稻草往草绳架上摆弄着，随着粗糙手指扭动，很快一条细长的草绳出现在眼前。 在太爷身旁，摆放着一圈圈做好的草绳。 老金在一旁学着，只是做出来的草绳粗细不一不说，还容易断。 一旁的崔女士可是没少抱怨。 不过老金也不搭理他，仍旧认真学着。 这一趟来四九城，活没少干，但身体却是疏通许多，连带着睡觉也踏实了！ 甚至他突然觉得，这种生活，比起在沪上整体的看报纸走街串巷，更有意思。 另一边，冉秋叶和崔女士正拿着草绳将整理好的稻草绑扎一起，身后已经卷起好几圈。 每一把稻草都是两道绳子捆扎，冉秋叶扎上头，崔女士扎下头，两人合作倒也迅速。 而在前面，张清负责整理稻草，然后传递给两人。 至于家里的三个小子，这会儿正在稻草上打滚，有端午这个大哥带着，能安分到哪去？ 不过这时候没心思打理他们，就让他们自个玩去。 “冉老师，好了没？” 门口传来呼喊声，冉秋叶看了眼，是负责运送稻草的。 忙回头看了眼，那帘子明显不够长数，随后喊道。 “还没，等下一回！” “好！” 那人说完拉着车子往下一家走去，很快隔壁传来杨大壮家的声音，让屋子里几人再次加快速度。 都是一个村的，要是被拉下太多，可是丢脸的事。 只有杨太爷不疾不徐的干着，还不时拿起烟袋锅子抽两口，然后跟老金同志唠唠嗑，节奏掌握的非常稳。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37 跟老天爷作对 “哎呀，咱们落后了，外婆，你得快点啊！” “嫂子都等着你呢！”张清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些好胜心，不由的埋怨起崔女士。 崔女士见此没好气的抬起头，然后看了眼冉秋叶的那排，又忙回头看着老金同志， “这事不怪我，都是你外公做这绳子不结实，还跟不上速度。”张清闻言起身来到老金身旁， “外公，要不我来编吧，你去捡稻草！”老金听了冷哼一声， “我已经找到感觉了，你们还是做好自己的，别扯后腿就行！”闻言崔女士翻个白眼球，顺手拿起一旁杨太爷的稻草绳， “我们可是等着呢。”张清见了也坐回原处，然后对着几人喊道， “加油，今晚怎么也要做出来十个！”闻言老金同志手上一抖，十个？他们一个都没做完呢，真要做完了，那不得半夜？ 不过，这担心很快消失，隔壁杨大壮家的跟杨石头家的一起过来帮忙。 有了这些庄稼好手帮忙，速度猛地提升，屋子里的欢声也更多了。只用了短短两个小时，便已经做好了十个草帘子，完成了任务。 老金坐在一旁揉着手掌，感受着磨出来的茧子，心中感慨不已。如果说工人是支撑起大棚的钢管架子，那这些朴实的农民就是这保暖的草帘子。 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个都办不成这大棚。半夜时候，杨小涛从外面回来，屋子里已经关了灯。 杨小涛进门，就听到屋子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杨太爷跟金老爷子俩人就跟交响曲似的。 更新奇的是，西屋女生住处也传来呼噜声。杨小涛听了，还不少呢。心里想着，等明天跟老金同志说说。 回到屋里，就看到老金同志跟太爷一人一边，中间还有个小东西趴在被里，杨小涛一摸，可不是端午嘛。 得。男女分开睡，果真彻底。第二天一大早，杨小涛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起来后，就看到屋里就剩他们爷俩。 至于太爷跟老金，早就不见了人影。 “臭小子！”看着端午屁股都快上枕头了，那脚丫子就戳在下巴处。杨小涛伸手扒拉开，起身穿好衣服。 出门，就看到冉秋叶忙活着做饭，一旁崔女士正烧着火，只是这种土灶不好烧，火都快着出来了，手忙脚乱的往里面塞。 吃过饭，杨小涛便出门，今天天气不错，微风，太阳高挂。要是暖和一些会更好。 来到工地，周围已经忙活起来，做完分类好的铁架子，要有人往这边运送。 拖拉机突突的拉着大件，牛车驴车拉着小点的，剩下零碎的东西直接上手。 来到头前的大鹏，杨小涛见铁架子已经到位，随即进入状态，指挥众人按照图纸搭建大棚。 另一边，农科院中，王浩等人已经收拾妥当，乘坐卡车离开农科院。接下来，她们将会在杨家庄小学住上一段时间。 随后，由农科院保卫科负责押运，将塑料薄膜运送到杨家庄。中午时候，第一个大棚的架子已经搭建完毕。 恰在此时，农科院一行人连同运送的薄膜一起到达。杨红叶，大妮二妮几个村里的孩子刚到村子就跳下车往回家跑，一边跑还一边跟周围亲戚打着招呼，颇有种学成归家的感觉。 看着穿着农科院衣服的孩子，那精气神跟村里的娃子截然不同，让更多的人明白上学的好处。 尤其是听说参与这项工作还有工钱可以拿，更是让周围的邻居频频羡慕，也让家中的父母脸上多了一份骄傲。 众人见面自是高兴，等吃过午饭便开始覆膜。整个大棚东西长三十来米，南北宽十二三米。 这宽度是根据薄膜来的，从联盟那里引进的薄膜宽度也只有十五米。加上一定的曲线，还有要埋设的部分，这个宽度刚刚好。 随后众人进入大棚，杨小涛讲解注意事项，接着便将其交给侯丽晶等人，自己继续指挥搭建剩下的大棚。 傍晚时候，杨小涛带着农科院的众人来到学校里，为了这次研究，学校特意腾出一间教室作为办公场地。 至于住宿问题，原本的学生都回家住宿，剩下的男的晚上住在学校里面，女的则是安排到可靠人家。 杨小涛为了以身作则，自然是住在学校里。杨太爷跟老金同志商量下，就搬到了隔壁大队部中，家里腾出来一间给侯丽晶他们。 晚上安排好住宿，杨小涛便在大队部中请农科院的同志一起吃了顿饭，算是第三梯队正式进入杨家庄。 同时，也开始了大棚种草的日子。......同一时间，西北，原观测驻地。 这处驻地原本是观测火箭的地方，后来高玉峰打听到，这里是发现咩咩蒿的地方，加上这有现成的房屋，便将研究中心放在这里。 因为这里周围有人居住，生活物资可以购买到，加上周边驻守部队的帮忙，他们二梯队的人很快就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工作已经展开，大棚也找到地方准备开建。 眼前的一切看似顺利，但在高玉峰看来，真正考验的还在后面。而这些天审查当地的气候资料，了解了当地土壤的结构，让他对这次的研究有些迷茫。 离开四九城时候的满怀信心，但现在，困难重重。想要在这冰天雪地里种出草，用当地老百姓的话来说，那是跟老天爷作对啊。 “跟老天爷作对啊！呵呵。”高玉峰轻轻说着，又想到时间只有三四个月，神情陡然颓废。 “这，是人能够做到的吗？”西北的风呼啸着，透过窗户，发出渗人的声音。 冰凉的感觉让人驱散心头的困意。高玉峰紧了紧衣服领子，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再次检查着。 不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土可以用现成的，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 “温度！” “温度！！！”西南，川蜀。 “博先，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办公室中，一梯队的院长正拿着电话，听着里面的声音。 “老陶，情况不妙啊。” “怎么回事？”听到这四个字，声音中有些担忧， “什么不妙。” “都很不妙。”院长长叹一声，随后说道， “起先我们选择川蜀这里，就是觉得这里的温度比较适合，这几天下来确是如此，虽然冷点，但比起西北要好多了。” “不过，这里也有不小的问题。” “一个是土壤，这边的土壤基本成酸性，这个可以用化肥来中和，但有一定的风险。” “另一个是这里的天，多雾。” “这种气候，不能保证完全光照，所以温度难以有效控制。这对我们的研究，很不利。”院长将情况说完，陶老沉默片刻，随后传来一声叹息。 “博先，有些事，我得跟你说下。”院长听了，心头一紧。 “你说。” “今天我去上面开了个碰头会，上级要求我们务必克服困难，保证药草的供应。” “为什么？”院长很是不解，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先前说，若是做出来最好，做不出来，就等来年种植。 怎么现在又改了？ “还不是国际局势闹的。” “到底怎么回事？”院长急切问道，陶老便开口解释道。当初国内说找到了治疗疾病的办法，还因此发表了一番言论，可惜外界没有人相信。 更是有组织宣传是什么‘异教徒’，什么‘以毒攻毒’就是精神疗法，妥妥的骗局。 听说阿三又搞了一批红河水，这次水是真的红。沸反盈天的反应，根本没人听信国内的声音。 即便在香江对岸治好了不少国人，外国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的人依旧看不到。 本来国内对这种情况也不想搭理，既然人家自己都不拿命当回事，咱一个外人何苦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 所以这事就这么靠着。直到莫西多夫将消息传回波斯，这才在小范围内传开，然后就有不少人开始前往中国。 随后，佛郎机人的出现，更是加快了传播速度。而随着首批病愈康复的佛郎机人出现在欧罗巴大陆，整个被死亡阴云笼罩的西方大陆瞬间出现了一道光明。 那在光明的指引下，越来越多的人不再相信编织出来的‘谎言’，尝试前往濠境。 毕竟，能活着，谁想去死？而这些人中，可不乏颇有影响力的人。其中，面条国就有几个重要人物直接坐飞机落在濠境。 经过一番友好交流后，带来的病人现在已经在治疗当中。据说这次他们乘坐的飞机出了点故障，已经被送到粤府军机场中检修了。 至于飞机里有什么东西，上面没对外说，只是要求粤府尽量救助那些 “国际友人”！至于联盟和加盟国，更是派出代表来国内谈论合作开设治疗基地的事情。 上面正在考虑可行性。这不仅是打开一扇窗户，搞好了更能打开一扇门，让人进来，让自己走出去。 这种情况下，这草药能不能满足需求就成了关键！而上级将培育的工作交给农科院，就是看中农科院的能力，同时也是对他们莫大的信任。 当然要说压力，那肯定不小。 “老兄弟，这次就看你的了。”陶老将情况说的明明白白，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但没法子，任务落在肩头，他们不上，谁上？ “老陶，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的。”院长略一思索，随即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保证着。 既然已经来了，那没理由退缩。 “你放心，上面已经打好招呼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啥都满足。” “明年二月份，要看到成果。”陶老说完，院长便点点头，随后挂断电话。 拿起桌上的资料，上面是近年来川蜀地区年节前后的气温数据。良久，院长才放下数据表。 起身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夜空， “希望老天爷不要添乱。”11111 1538 杨小涛的办法 第二天清早，杨小涛在学校教室里点齐人手，准备分派任务。却听到来人报告，说是有领导进村了，杨小涛听了连忙带人出去迎接。 片刻后，就看到一个穿着军大衣的老人大步走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警卫。 杨小涛老远就认出来，这来的正是陶老。这位可是农科院的顶头上司啊。 尤其是这两年农业发展迅速，杂交玉米的推广种植更是打开了局面，后面还有杂交小麦以及杂交水稻正距离成功不远，这让本身的地位愈发重要。 而随着国家越来越重视，现在的陶老地位已经比起黄老都高了。毕竟，黄老只是一机部的老大，而陶老却是整个农业的大佬。 “首长！”杨小涛连忙上前。陶老见是杨小涛，随后露出笑容， “听说你们这要开工了，我过来看看！” “这次动作，上面可是没少关注，你们三处就是咱们的三把刀，能不能砍下这块肉，可是关乎咱们的脸面呢！”陶老语重心长的说着， “准备的怎样？”陶老开口询问，杨小涛一边跟着一边说着。 “村里昨天已经做好两座大棚，今天五座大棚都能做好，我们准备今天就实验…”杨小涛快去说着自己的计划，陶老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两人很快来到教室里，屋子里众人都是好奇，许多人都不认识陶老。杨小涛想要介绍却被陶老打断， “我这次来，就是看看同志们的工作。” “在这方面，我知道的不多，能够帮忙的有限！” “不过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杨小涛听了点头， “有您这句话，我这心里有底了！”陶老笑着， “我就是来给你保底的！” “去吧！”陶老说完就带着警卫来到教室一旁坐下，仿佛是个听课的老师。 杨小涛见众人眼中充满好奇，随即轻咳一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 “侯队长，你来说下研究进展！”听到杨小涛的声音，侯丽晶立马走上讲台，来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开始讲述。 “队长，这一段时间，根据高主任他们传回来的数据，我们做了不少工作！” “尤其是土壤的整体性质已经摸透，跟咱们这里的土壤结构差了不少。”侯丽晶在上面写着一连串的名词，随后在后面列出两列数据。 当然，并不是准确的数据，而是大体的范围。杨小涛眯眼看着，脑海中比较着双方的差距。 “杨队！”侯丽晶写完后，开始分析起来。 “根据我们得出的结论，这其中酸碱度是第一个大的差别。” “我们分析了大棚里的土壤，其酸碱度是6.5到7.0之间。” “但高主任发来的资料显示，咩咩蒿产地酸碱度却是到了7.0到7.5之间。” “也就是说，两者之间都是中性土壤，但酸碱度明显西北的早高一些。”说到这里，杨小涛点头，角落里陶老也默默点头。 涉及到药草药理，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导致不同，不敢有丝毫马虎。陶老也清楚其中道理，昨晚上跟院长打电话的时候，也了解这些。 “这点我们可以用化肥来调整！”侯丽晶点头，显然这是当前最适合的办法。 至于化肥哪里搞，这不是她们操心的。有杨队在，没问题的！而杨小涛却是将目光看向陶老，对方轻轻点头。 “除此之外，就是温度和温差。”侯丽晶指着数据说道， “根据咩咩蒿的习性，夏天开始生长，而西北区域白天温度在23c到35c之间，晚上差不多9c到20c之间，温差有15c但20c左右。” “我们想要模拟环境，就需要满足这个要求。” “否则的话，温度达不到，温差达不到，很容易…”侯丽晶说到这里，看了眼众人， “很容易长不出来，或者说，长出来后，不是我们需要的那种。” “但，如何控制温度，找出合适的温度规律，是个，很耗时间的事”杨小涛听了点头，南橘北枳的事情他了解，也清楚土壤气候对植物的影响。 但现在，他们别无他法。 “同学们，同志们！”杨小涛上前，来到讲台上。拿出粉笔在温度上重重画了一道线。 随后语气凝重。 “温度，温差，这将是我们今后工作的重点，也是难点！” “任何一点的闪失，都可能让我们的付出，我们的投入，白费。” “而这后果，就是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的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我们输不起。”杨小涛认真说着，头一次见杨小涛如此严肃，下方不仅是侯丽晶动人，还是以前跟在身旁的学生，心里头都沉甸甸的，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我希望大家，打起精神来，争取完成这次任务！” “下面，我说一下实验方案！”众人立马拿起纸笔记录下来。 “侯队长，咩咩蒿的种子有多少？”侯丽晶点头， “队长，因为事情紧急，西北的同志一共搜集了五斤多，分到我们第三梯队的只有一斤左右。” “我们数了下，大约有八千五百粒！”听到准确的数值，杨小涛满意点头。 这说明，他有足够的数量来让小薇实验。 “接下来，我们分成两组，一组和二组。” “侯队，王队各自带领一组人。”杨小涛开始安排任务，众人认真听着。 “王队，你们一组负责土壤的调制，我会让人找来化肥。” “你们组要调制出不同酸碱度的土壤！”杨小涛说完，王浩立马举手，杨小涛点头，随后王浩问到， “杨队，既然我们有西北的土壤样本，为啥不直接按照那边的来做？” “那边的土壤酸碱度我们档案会做，但你敢保证那边的土壤一定适合这边的气候环境？”王浩心里不敢保证。 “多做几个梯度，就是怕意外！” “明白！”王浩点头，开始挑选队员，基本上都是年轻小伙。毕竟搅拌土壤可不是轻快活。 “剩下的，二组，负责控制温度变化。”随即杨小涛针对性的做了安排。 首先，杨小涛充分利用先建立起来的五个大棚。其次，每个大棚里面摆放一百个木头盒子，种上种子，做好标记。 最后就是将温度进行划分。按照西北那边的温度进行划分，控制温差在15c之内。 用的办法很简单，温度低了生炉子，温度高了通风。 “我说的就这些，大家明白不？” “明白！”众人齐齐点头。陶老在心里计算着，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却是将西北、西南两处考虑的问题都融括在内，尤其是对温度的要求，做了细致的划分，给出了解决的办法。 这在当下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杨小涛的这种撒网式的实验就成了当前最好的办法。 哪怕成功率并不大，却也是一种办法。当然，他不清楚杨小涛敢这样做是有倚仗的，他的倚仗就是小薇。 这也是杨小涛为啥要木材厂准备五百个木盒子的缘故。有小薇在，可以清楚的探查木盒子里草种子的情况。 当然，杨小涛也可以让小薇动用能力来催熟草种子。但那不是杨小涛想要的。 杨小涛要的是，找出适宜的环境，让大棚种植变得可能。当然，若是最后找不到合适的办法，院长与高玉峰也都失败的情况下，杨小涛也会让小薇出手的。 毕竟，对救治生命的药品，杨小涛还是拎得清楚轻重的！ “首长！”一切安排完毕，杨小涛又看向一旁的陶老， “您看有什么指示？” “不用，你安排的挺好。”陶老坐在位子上觉得没啥补充的，该想到的都想到了，甚至比川蜀跟西北提交上来的计划都还全面。 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随后众人按照吩咐开始忙碌，陶老跟着杨小涛去了大棚所在，远远看去，已经有三座大棚盖上了薄膜，剩下的两座正在搭架子。 周围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陶老往前，杨小涛陪在左右。 “太爷，外公，这位是陶首长。”来到人前，太爷跟老金还有老校长几人正在吸烟，见到杨小涛领着人过来，这才靠前。 陶老听说过杨太爷，也知道杨小涛外公是谁，随即上前跟几个老人热情交流着。 “首长，您放心，这百十个大棚不是事。”太爷拍着胸脯保证着， “俺们周边几个村子，只要团结起来，发动起来，年前就能做出来。”陶老听了满是笑容，不断点着头， “我信，我相信同志们，乡亲们的本事。” “我相信，咱们工、农合作下，没有完不成的任务。”随后陶老在一行人的陪同下来到最先完成的大棚中，刚进来，就觉得比外面冰天雪地要暖和的多。 此刻上面的人正在铺设草帘子，几个人站在墙壁上，然后用长竹竿将草帘子推着，滚落的铺下去。 “这种用稻草编制成的帘子可以有效的保温，避免大棚温度太低影响生长。”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陶老点头， “这草帘子够不够？” “现在这些还够，不过按照一百座大棚来建设的话，肯定是不够的。” “你将草帘子的做法写个章程，回头我让人送去江浙，直接在那边做好了再送来。” “顺便也给西北送去。”陶老考虑片刻，随后下定决心。既然上面都全力支持了，他还有啥不好开口的。 “那太好了，我们这还是发动全村连夜做的呢，要是有人帮忙更好。”杨小涛说着，然后继续在大棚里走着。 “这里靠近河流，浇水倒是不成问题...”等一圈下来介绍完，陶老对于大棚的建设非常满意，考虑到各个方面，最主要的是，有效果。 里面确是暖和。 “化肥、草帘子还有相关人人员的物资我会尽快安排。” “你们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将这些草，种出来。”临走前，陶老语重心长的说着，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 “首长放心，我，有信心。”陶老听了脸上露出笑容，不知怎的，他这一趟过来后，心里原本的担忧竟然少了许多。 或许这就是自信之人给人的力量吧。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车子驶离，杨小涛回头赶往大棚。既然话已经说了，要是做不到，那可是很跌份的。 1539 指点 陶老的效率出乎杨小涛的预料。 中午还没到，一辆辆卡车再次出现在泥泞的道路上。 而让村里人惊喜的是，这次车队运送的不仅有化肥，还有许多生活物质。 也不知道是不是陶老的特殊照顾，除了三梯队的每个人多了一身棉大衣，还多出给了一百套，而负责运送物资的科长并没有多说，只是让杨小涛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 那还用想？ 没看到帮忙卸车的那些村里人眼睛都红了？ 于是，在杨小涛将这一百套棉衣交给杨大壮后，杨大壮当场就分了下去。 村子里立马欢天喜地起来，更有人说了这就是过年的新衣服。 大棚的事还没有结果，但杨家庄已经收到了第一波福利。 当然，后面的福利还会更多。 杨小涛却是嘴角上翘，这跟当年的自己，一个样。 杨家。 老金同志见崔女士不搭理他，便也没心思说话，随后往大队部走去。 他可是当国家，知道柴米油盐贵。 “端午，别上去啊。” “开始吧。” 因为养猪场被征用了改成大棚，所以里面的猪都被村里分到各家饲养。 他已经想好了，等回到沪上，一定要把这次看到的跟老兄弟们好好吹一吹。 当年在沪上汽车厂的时候，手上的票票就跟金子似的，一般人可不敢给，给了谁还要做备案呢。 杨小涛说完，就看到王浩让人拿起小铲子，旁边还有人拿着烧杯，白水，以及手上一盒石蕊试纸。 石蕊试纸在酸性液中呈红色，在碱性液中呈蓝色。 “变了，变颜色了啊。” 杨家因为之前就养过猪，所以也被安排了一头老母猪，顺带着还有八只小猪。 老金听了翻个白眼，“你当这些棉衣是大风刮来的啊，这一没要票，二没要钱，能拿起出那肯定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端午听了这才站在下面，手上拿着一根稻草，逗弄着小猪。 当试纸变颜色的一幕出现在小小少男眼前时，跟淀粉变蓝一个模样。 杨小涛看着那巴掌大小的试纸本子，脑海中浮现出年少时上学的场景。 “这要是搁在沪上，那也是一巴掌里的人。” 当王浩让人将一团土壤溶解在烧杯后，待静置分层后，撕下一张红色试纸，然后在众人惊呼声中，原本有些浅红色的试纸迅速变成浅蓝色。 “记录下，6.8！” 他还依稀记得，当碘液加到淀粉里面变成蓝色时，周围发出的惊呼声。 而这石蕊试纸，也是如此。 “好。” “要我说啊，真要是大方的话，就人手一件大袄，这才给一百件，这么大的官，小气。” “真是，太神奇了，就跟变魔术似的。” 化肥到后，杨小涛跟王浩就准备调配适宜的土壤。 金老爷子正跟崔女士说着陶老的身份，“你不知道啊，这可是个大人物。” 杨小涛在一旁抱手看着，周围杨大壮杨石头几人也好奇不已。 几个人压低声音却是格外新奇。 崔女士心思完全不在老金身上，对于老金说的那些事根本不在乎，这会儿正看着端午跟着一群孩子在猪圈里喂猪。 “嘘，别说话，没看到老师在忙活吗。” 没想到，自家外孙不仅在机械行业干的出色，在农业方面也不差啊。 大棚里。 不过，在他心里又是一番得意。 “杨总，这些土壤就行。” 那时候上所谓的化学课，更像是一场科学探索。 看着端午一脚踩在石头墙上准备站上去，崔女士连忙开口制止。 王浩指着大棚里拉进来的土堆，这是杨石头他们从山脚下挖来的泥土，半米下，土没有冰冻，所以运进大棚的时候，还是松散状态。 少见多怪。 故要检测酸性液时宜用蓝色石蕊试纸，检测碱性液时则用红色石蕊试纸。 又想起杨村一号，老金同志更是得意。 王浩拿出比色表，认真的比对一番，才做出最后的决定。 很快就有人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下一个.” 王浩的动作很迅速，等到天要黑的时候，按照杨小涛的要求，各个梯度的酸碱度已经调配出来。 而此时，五座大棚都已经建好，外面的草帘子已经放下，棚子里还生了炉子，提前给棚子加热。 第二天，杨大壮带领村里人去山脚下挖土，回来后王浩指挥众人开始按比例要求混合，调配酸碱度。 在村民的帮助下，中午前已经完成任务。 下午时候，侯丽晶带着手下的人开始实验。 这次没有用村里人帮忙，主要是怕出现差错。 这一忙活，直到晚上才结束。 每个木盒子里都转了三分之二的土，每个木盒子上都挂着一个木牌，上面贴着一张纸，正是这次用土的信息。 第三天一早，杨小涛便与侯丽晶等人开始种植草种子。 每个木盒子里在一个指头肚的深度上放入三颗草种子，随后掩盖，浇水。 当所有的种子种完，已经到了中午。 随后杨小涛开始安排人手，每个大棚有四个人负责，一名棚长负责记录数据，另外两人每人负责一个温度计，每一小时汇报一次温度。 剩下一人负责调整温度，若是大棚中的温度高于设定需求，那就需要开门通风。 若是低于温度，就让人找来火炉子加热。 安排妥当后，众人便进入等待中。 下午，杨小涛回了趟机械厂，顺便将冉秋叶一行人带回四合院，不过老金同志并没有回来，继续留在杨家庄。 一来，村里人多，住处紧张，也能腾出地方安排人手。 再者，现在工作她们已经帮不上忙，在这里还需要杨小涛分心，便回到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将冉秋叶崔女士安顿下来，便想着回趟机械厂看看情况。 刚进大门，就看到杨佑宁坐车往外走，两人停车打个招呼。 “你那边事完了？” 杨佑宁摇下玻璃闻着，秘书兼司机小强在一旁给杨小涛使眼色，杨小涛秒懂。 “没，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回去！” 杨小涛刚说完，就看到杨佑宁神情颓废，像是叹息似的。 “您这是去哪？” 杨小涛反口问了句，杨佑宁没好气的说着，“制药厂那里呗，那个白厂长啊…” 似是有苦难言，杨佑宁没再多说。 杨小涛听到制药厂的事，没想着掺合，那位白厂长可不是善茬。 上次的事情，这位背后的势力也是添了把火。 这样的人，当然要保持好关系了。 杨小涛可是清楚，后世不是有句话道破成功的真谛吗？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一个默默付出和支持他的女人。 而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 咳咳 杨小涛轻咳两声，手挂档，踩油门，“杨叔，您慢着点，我先走了！” 说完，车子跑向办公楼。 “兔崽子，跑的真快！” 杨佑宁见杨小涛一溜烟的没了影，只好拍拍车座子，让小强开车早点去。 心里却是无奈。 制药厂要扩大生产规模，没问题，他也想啊。 毕竟都是红星机械厂下的不是。 可你扩大规模好歹拿出一个方案啊，就这样说一句，需要大罐子，我一个机械厂的厂长，知道毛个大罐子啊！ “这娘们啊！难缠！” 声音中带着无奈的惆怅。 不过想到接下来的活动，杨祐宁心情又美丽起来。 另一边，杨小涛停下车，上楼来到办公室。 屋里没人，杨小涛估摸着娄晓娥又去宣传科了。 想到上次给常明杰他们的任务，轧钢机的情况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杨小涛就想着去看看。 研发处。 办公室里，张冠宇正领着人在搜查资料，桌子上铺满了图纸。 而在张冠宇的手上，还有一个本子。 这本子还是杨小涛在三车间工作时候，拆卸修理轧钢机时用的，上面有他亲手画的轧钢机的设计图。 上次杨小涛走的匆忙，只是将轧钢机的图纸交给常明杰，一些想法没来得及交代，这次回来正好看看研究到哪一步了。 不过看到张冠宇模样，眼眶发黑，眼袋也大了不少，显然这几天没好好休息。 至于其他人也差不多，他们研发处的工作就是这样，没事的时候，可以整个车间瞎转悠。 但有任务的时候，就是最忙的部门。 众人低头忙活着各自手头的事情，以至于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众人都没有发现。 “张主任。” 杨小涛开口，然后张冠宇才发现杨小涛就站在旁边。 “杨，杨总。” 张冠宇被吓了一跳，见到是杨小涛连忙放下本子起身打招呼。 “您啥时候回来的？” 张冠宇摘下眼镜揉着眼睛，神情振奋起来。 “刚回来，过来看看情况。” 杨小涛说着，然后看向一旁的资料，“研究的咋样了？”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图纸，这应该是设计图的一部分。 不过明显放大了不少。 “研究有些进展，正好您来了，帮忙看看！” 张冠宇说着，对着一旁研究下挥挥手，立马人拿着一叠图纸过来。 “这是我们这几天尝试的结果。” “这是三辊轧钢机的设计图，我们根据现有轧钢厂的构造进行的改进…” 张冠宇解释着设计构想，杨小涛伸手接过图纸仔细看着，眉头却是轻轻皱起。 这三辊轧钢机看名字只是多了一辊，但真正多的东西可不是一处。 杨小涛之所以觉得不对劲，就是因为这多出来的一辊就在旁边，就跟罗列上去似的，若是这么简单，估计四辊也能做出来了。 而且这种只增加部分结构，却却忽略了整体布局的设计，明显存在不合理性！ 若是让杨小涛来做，他绝不会这样设计。 当然杨小涛也理解这些人，毕竟谁也没见过三辊轧钢机啊！ 在杨小涛摇头的时候，屋里的研究员有些失望。 张冠宇同样无奈。 凭空想象，最是没底，也最不靠谱。 杨小涛没多说，只是放下手上的设计图，然后做到一旁椅子上，从桌上拿起纸笔。 众人见了，眼前一亮。 他们都是研发处的老人了，都知道自家老大可是厉害的工程师。 虽然只是九级的，但那是没有考级的缘故。 有些人甚至怀疑，若是杨小涛参加上级的考核，最少也是八级工程师。 见杨小涛动笔，众人都聚过来，学习。 杨小涛拿起轧钢机的设计图，思索片刻，随后开始修改着。 杨小涛最先接触的机器就是轧钢机，对机械厂使用的联盟轧钢机最是了解。 加上从哈萨国带回来的那些关于机械的书籍，里面虽然没有直接的轧钢机设计图，但机器的理论发展方向，杨小涛还是了解的。 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理论落实到实际上。 “未来的机械发展方向将是更便捷的自动化.” 杨小涛说完，就将两辊轧钢机的图纸上画了一道线。 “大家的思维往这方面转变，所以，有些东西，不能固定住！” “就像这个，三根都固定住，那为什么不让中间的活动呢？” 一句话，众人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40 文艺汇演 杨小涛在研发处待了一个多小时，跟众人将三辊轧钢机的设计思路确定下来后，这才回到办公室。 这会儿，娄晓娥终于回来了。 见到杨小涛立马上前询问，“杨总，秋叶回来了吗？还有小端午，这小子也不知道想干妈！” 几天不见，娄晓娥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几份文件，“今天中午回来的。” “至于小端午，这家伙更喜欢你的奶糖。” 闻言娄晓娥笑起来，“哈哈，那行，晚上我带着奶糖去。”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到时候牙疼就更想你了。” 呃~~ 闻言，娄晓娥无语。 却是在心里想着，‘养孩子，真难。’ 娄晓娥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娄晓娥目光里透着兴奋，这可是大动作啊。 “文艺晚会？” “当然算了。” 杨小涛还真不知道这事情，上次回来的时候，只是跟老刘简单说了几句，这两天又在杨家庄里忙活，这边到是忽略了。 杨小涛放下笔，“牛仔裤，算不算是好东西？”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大家都想着今年会发什么年货，杨总，今年有啥好东西？” 打头的正是红星机械厂，下面还有纺织厂等等，跟娄晓娥打听到的差不多，但比她说的明显更多。 娄晓娥见了，眼珠子一转，立马跑出去。 娄晓娥小心问着，杨小涛点头。 随后又询问娄晓娥，关于各个分厂的情况，心中基本有数。 仔细数了数，竟然有十六家工厂。 刚坐下，刘怀民就将一份文件递给杨小涛。 “这个你先看看。” “还有啊，咱们工厂还会拿出奖品呢，不过暂时不清楚奖品是啥。杨总，你说我们要不要准备个节目？” “杨总，刘书记让您过去下。” 尤其是宣传科的人，想到刘丽雪表现出来的神情，那种神圣的模样，跟内心中的那种反差，让她不由得内心激动起来。 就在杨小涛想着刘怀民用意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然后就看到刘书记的秘书笑着说着。 “对了杨总。” 娄晓娥高兴的举着拳头，上次给西北二长发送的时候，她们就知道了，只是没有领导确认。 “是每个人都有吗？” 封面上写着‘工人文艺汇演’六个大字，轻轻打开，里面出现几个工厂的名字。 “哼，瞧不起谁呢，到时候我跟小雪，刘丽雪一起上去，保证拿个大奖回来。”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对啊，据说各个工厂都会准备节目，这可是一次工人的大联欢啊。” 杨小涛笑着打趣，对于娄晓娥的才艺表演，唱歌跳舞估计是没戏，顶多算是个后勤帮忙的吧。 到时候能够参与进去，也是莫大的荣耀呢。 娄晓娥被刺激着，回到座位上，准备想着怎么参加。 杨小涛将几份报告看完，知道了机械厂的近况。 “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要选一条合适的裤子。” “到时候要是拿了一等奖，会不会有惊喜啊。” “听说跟纺织厂、缝纫机制造厂、电视机厂还有自行车厂都联系好了，现在正跟上级申报呢。” 来到书记办公室，刘怀民还在桌前处理文件，杨小涛进来将门带上，然后坐在一旁。 对于牛仔裤的发放，先前刘怀民跟杨祐宁都通过气，保证每个机械厂以及下属工厂的工人一条，部分表现良好的优秀员工可以拿到两条，当然再加上优秀团体什么的，最多的估计能拿个四五条，一家人不愁裤子穿了。 杨小涛起身，随后往外走去。 娄晓娥目光里都是憧憬。 突然间，娄晓娥变得神神秘秘的，然后凑到杨小涛身前小声说着，“我听小强说，这两天刘书记好像在搞一个什么晚会。” 杨小涛见此也不去打扰，再次拿起一旁的文件看起来。 “最近有什么事吗？”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参加试试，说不好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娄晓娥摇头，“没有，一切都挺好的。” 而且这些工厂可不是木材厂那样的小厂，最差的都比机械厂的前身轧钢厂要大。 若不是机械厂这些年发展迅猛，实力猛增，估计也进不了这里面。 翻开前页，后面还有几张纸，不过上面只是大体流程，没有细说。 应该还没来得及。 杨小涛看完后，刘怀民已经站起来走到跟前坐下，拿出烟递给杨小涛。 “这东西怎么突然就办了？” 杨小涛疑惑着，刘怀民吸了两口后，这才说道，“这是黄老提点的。” “黄老？” “嗯。” 刘怀民拿起计划书，打开后指着上面各个工厂的所在，重重的拍了下，“黄老的意思是，要团结好我们的同志。” 杨小涛瞬间明白，这些工厂，应该是上次站出来帮忙的。 心中更是清楚黄老的用意。 用这种办法来增加彼此之间的联系。 或者说，用这种方式来亮肌肉，告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明白了？” 杨小涛点头，“明白了。” “所以这次汇演就在咱们机械厂？” “对，黄老是这个意思。” 说到这里，刘怀民不由得激动起来，“咱们机械厂将作为主办方，到时候各个工厂的工人，都会来到咱们这里，参与到这场盛会当中。” “这场盛事，不仅是咱们一机部的第一次，更是整个四九城的第一次呢。” “听说黄老这提议上报后，陈老当即就拍桌子同意了，还让我们好好准备，到时候回来捧场呢。” “这么重要的任务落在咱们机械厂，可是天大的荣誉啊。” 刘怀民拍打着大腿，眼前仿佛出现汇演的盛况，满是欣喜。 相比起刘怀民的激动，杨小涛更关心参会人员，“那，不得有数万人？” “嗯，除了留手人员，估计得四五万吧。” 嘶~~ “这么多，能盛开吗？” 刘怀民点头，也意识到场地安全问题，“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啊。” “这任务可不轻，得找个合适的人来。” 杨小涛回了句，自己这一阵要在杨家庄大棚种草，这里的事情肯定掺和不上了。 “这事我交给老陈和宣传科的人负责，其他部门协助就行。” “我没意见。” 陈宫做这些事确实最合适，跟各个工厂也有来往，沟通起来也方便。 这次让杨小涛来也只是告诉他缘由，此外就是元旦那天别忘了回来。 毕竟，距离元旦也不到两周了。 离开办公室后，杨小涛便回到屋子里。 果然，娄晓娥这家伙又不见踪影了。 不过在快下班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然后过了会儿，就听到机械厂的大喇叭上传来声音。 “各位工人同志们，大家下午好。” “下面宣读一则通知信息，由上级批准，我厂与四九城各厂将联合举行工人文艺汇演活动。” “需要报名表演的人员于明天下班前交给各科长、主任，表演形式不限于合唱、演唱、歌舞、独奏、话剧等等，希望广大工人同志踊跃参加” “下面.” 随着大喇叭上重复着宣读通知，整个机械厂在安静片刻后，猛地沸腾起来。 这可是大事情啊。 机械厂多少年了，没有组织这样的活动了。 而且这次不仅是机械厂，还有其他工行参与进来，绝对是大联欢啊。 在这个看场电影都算是顶好的娱乐年代，这种汇演简直就是后世的春节晚会啊。 而且还有小道消息传出，到时候表演的人都会有奖励，演的好的，还会获得大奖呢。 不少人已经兴奋起来，开始想着要搞啥节目，更有人心头活泛，准备找几个人合作。 而在红星机械厂宣布这个消息时，四九城参与汇演的工厂也陆续宣布。 很快，分布在四九城各处的工厂中传出阵阵欢呼声，并且迅速传开，沸腾整个四九城。 西北，第二分厂。 韩丽从卡车上下来，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又将后背上的包袱拿好，然后跟着前方的人往工厂走去。 “同志，厂长办公室哪里走？” 领头的卫士抓着一人问道。 阎解放刚做完手头上的工作，这会儿正忙着去车间参加会议，结果就被人拦住，没好气的就要拒绝。 可一抬头就看到卫士身后的韩丽，心不知怎地，猛地跳动。 “同志，同志？” “呃，那个，厂长是吧。” 阎解放反应过来，这时候韩丽也看着他，就在刚才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 “洪厂长这会儿正在车间里讲话，你们跟我来吧。” “好吧。” 卫士看了眼韩丽，虽然不清楚这女孩为什么被发配到这西北来，但肯定是有问题的。 不过这一路过来没啥意外，他也不觉得来到这里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两人跟在阎解放的身后来到了车间。 此刻，车间里站满了人，中间位置上，洪厂长正拿着话筒，挂在身后的大喇叭正传出轰鸣声。 在他身旁，方圆老赫等人含着烟，脸上都是笑容。 “.所以，根据红星机械厂的要求，我红星机械厂二分厂，将派出两个节目，参加将于元旦举行的文艺汇演活动。” “同志们，这次去，可是代表着我们西北二厂，一定要展现出咱们厂的特色，展现出咱们工人的精神面貌，让四九城的同志们明白，咱们二厂仍是革命建设的重要力量。” 啪啪啪 掌声响起的同时，呼喊声也响起来。 因为耽误了时间，阎解放不太清楚缘由，抓着身前的人询问情况。 “阎组长，刚才厂长说了，四九城那里要举办工人文艺汇演，是咱们总厂牵头呢。” “咱们二厂也分出来两个名额，只要节目够好，就能去四九城。” “那可是四九城啊，额都没去过呢。” “不行，我要去准备节目。” 说完人已经钻到人群里准备找人，阎解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想到自己的本事，就觉得这事跟自己无缘。 回头看了眼卫士跟韩丽，“你们跟我来。” 另一边，洪厂长宣布完后，便跟方圆老赫几人商量着如何选拔。 “时间紧，我看明天就确定下来，让他们早点去，顺便参观下总厂，他们那里的纪念堂可是挺好的。” 老赫率先发表意见，方圆也是点头。 洪厂长也觉得可以，“行，就这样，让这些家伙自己折腾去吧。” 闻言几人都笑起来，不过洪厂长心里却是为机械厂这一手叫好。 “厂长，这位同志找您。” 说话间，阎解放来到洪厂长身前，身后两人也赶紧过来。 “洪厂长你好，我是王首长派来的。” 说完，将一封书信交给洪厂长。 而此时，不远处的一群人聚在一起，看着韩丽目瞪口呆。 “那是，韩组长、呸呸呸，韩丽吧。” 焦鹏不可思议的问着，身边的人默默点头。 而后几人对视一眼，眼神深处的那抹希望彻底消散。 “咱们，搞个合唱吧.” 话题迅速转移，众人不再去看。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41 实力决定态度 纺织厂车间中，一群女工正聚在一起，一边看着机器上的纺线，一边说着文艺汇演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吗？”一个年龄颇长的妇女对着周围人说着，看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有内幕消息。 “娟姐，你就别卖关子了。”旁边的人连忙催促着，妇女闻言笑着，然后大声说着， “这次文艺汇演啊，可不是什么工厂都能参加的。” “啊？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看那参加的工厂名字？”娟姐昂着头一副你们不懂的模样，随后介绍起来， “你们看，这领头的几个，红星机械厂，电视机厂还有自行车厂，包括咱们厂，哪一个是小厂？”听娟姐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明悟。 一旁的女工突然看向另一侧的妇女， “小柳，你们家那口子有消息没？”被问的妇女一愣，随后摇头。她家男人是暖瓶厂的主任，这么大的动作估计各厂高层都会提前了解消息，她家那口子回去没说，估计就是不知道了。 果然，那名单上果然没有暖瓶厂的名字。不仅如此，一些小工厂也没有。 “果真如此啊。”众人议论着，心里多少都生出一股骄傲。这说明她们纺织厂也是大厂了。 这是属于纺织厂的骄傲。 “这样的话，咱们可要参加啊！” “对啊，怎么能少了咱们纺织好儿女呢？” “对对，咱们想想干啥啊，要不跳舞吧。”众人纷纷提出意见，有人已经摆起了动作，惹得周围人直笑。 更远处，一群群聚在一起的女工也都发出笑声。 “雨水，你觉得咱们组出个什么节目？”忙活中，周鹏的妻子刘芬对着一旁认真工作的何雨水问道。 听到声音，何雨水抬起头看了眼丝线，随后回头笑道， “不知道，看组长的安排吧。”刘芬听了点头， “你说要不我上去唱首歌吧，以前在家里我唱歌最好了。” “对了，雨水，你会跳舞吗？要是会的话，咱俩一起上去啊。”刘芬笑着邀请，何雨水却是浅浅的一笑，然后摇头拒绝， “不了，我不会跳。”说完，又回头继续工作。刘芬见了心里叹息。这何雨水摊上一个不靠谱的哥哥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过这些年下来，她们在一起工作，彼此性情也算是了解，说起来，这何雨水为人还真不错，起码比起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要好。 见何雨水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刘芬还是劝了两句， “雨水，我跟你说啊。” “既然离了就别想那些糟心事，反正你也没有孩子，趁着年轻，赶紧找一个。” “这次你要是能上台表演，说不定就能碰到你的另一半呢？” “雨水，听我的，这次你要好好准备，可不能放弃啊。”刘芬认真的说着，何雨水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 “刘芬，工作时候，干什么呢？”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周围女工纷纷瞩目。 刘芬抬头就看到来人，正是上面调配下来的宋主任。 “干什么，你没看到啊。”刘芬见宋主任脸色严肃，却是一点也不害怕。 不止是她，就是周围的女工见了也一样。大家都清楚，这个插进来的宋主任就是专门找茬的，她们纺织厂以前可没有这样的职位。 而且纺织厂原本一直都挺好的，可这女人来了，三天两头的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还给她们加了一堆任务，完不成更不准休息。 对这样的人，她们自然没啥好脸色。更何况，纺织厂的厂长也不待见这人，她们自然更是有所依仗了。 宋主任被刘芬怼了一句，面上挂不去， “刘芬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什么态度，我这是工人之间的正常交流。”刘芬也不是吓大的，结婚前在这纺织厂就是‘能人’，结婚后嫁给周鹏，周家跟杨家是啥关系，机械厂和纺织厂的人谁不知道？ 何况他男人还在机械厂当小组长呢。至于这宋主任敢给她穿小鞋，更是不怕。 这纺织厂，可不是她说了算的。宋主任盯着刘芬看了一会儿，随后目光转移到何雨水身上，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正在工作的何雨水只觉得后背一凉，心头惶恐。 “何雨水，这次活动你不能参加。” “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刘芬立马打抱不平，周围几个女工也走过来，将宋主任围住，讨要个说法。 “为什么？哼。” “何雨水出身中农，不适合参加这样的盛会。” “你...”刘芬气急，就要反驳却被何雨水拉住，示意不要多说。但心里头已经被委屈填满。 宋主任见此，终于找到了一点成就感。威信就要在这些人身上建立起来，不然以后怎么领导纺织厂。 “你们都听好了，这次只准中心贫农的人才能参加。”啪啪啪就在众人义愤填膺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掌声，众人看去，正是纺织厂的翟厂长。 在她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妇女，都是车间的管理层。翟厂长来到几人跟前，目光扫过，最后盯着宋主任， “谁给你剥夺工人同志参加汇演的权力？” “厂长，我这是为工厂考虑啊。” “工厂不需要你这样考虑。”翟厂长根本不听，脸色严肃的说到， “从今天开始，你宋荣花负责后勤仓库的管理工作。” “啊？不，厂长，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 “现在是了，若是干不了，就离开。”宋荣花身体晃动，差点摔倒在地上。 翟厂长扔下两句话，转身看向众人， “大家要踊跃报名，选出最好的五个节目，展现出咱们纺织女工最优秀的一面。” “这次奖励可是空前的啊，电视机、电冰箱甚至机械厂拿出来空调摩托车作为奖品，同志们，作为家里的女主人，能不能添置家当，就看各位的了。”说到这里，翟厂长的目光落在何雨水身上，神情变得和蔼，轻轻点头，随后又昂起头来， “加油吧，纺织女工。”众女听了立马露出笑容， “加油，纺织女工！”翟厂长说完便离开车间，对一旁失魂落魄的宋荣花看都不看一眼。 呸！ “狗仗人势，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刘芬毫不掩饰的厌恶，让准备离开的宋荣花脚步踉跄，随后加速离开。 身后一众女工哈哈笑着。何雨水也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出身，她没法改变。所以出身带来的一切，她只能被动的承受。失去了亲人，破裂的家庭，工作上的诘难...但今天，她为‘工人’这两个字，给她带来了温暖，让她感到骄傲。 “小芬，我跟你一起参加。” “真的，太好了，咱俩合作肯定是第一名没跑了，那电视电冰箱都是咱的。”刘芬刚说完，旁边的女工纷纷嘘声， “小芬，就你那破锣嗓子还是别上去了，丢人啊。” “就是，就是，还得咱们来呢。”刘芬听了也不理众人，来到何雨水跟前， “雨水跟你说，你们以前院里，就是杨总，他家就有一台电视机呢，可好看了，每次都一堆人聚一起，可热闹了。” “咱们这次，为了电视机，得加油。”何雨水心头闪过一个瘦削的身影，随后笑着点头， “好，为了电视机。”......调查处，主任办公室。王国华看着面前的报纸。 这些都是往期的报纸，而且都不是连续的。但这些报纸上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跟红星机械厂有关。 刷铅笔在报纸上画个圈，将一个人名圈起来。杨小涛。王国华仔细看着这个名字，脑海中回忆着杨小涛的过往。 很年轻，很有才华，很受上级领导的赏识。要不然也不会爬到这个地位。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见不得年轻人好，嫉妒其地位。在他眼中，能力不关乎年轻与否！ 但立场，同样不在乎年龄。放下报纸，王国华又拿起桌上的另一份资料。 档案袋上的保密等级让他心中慎重。打开后，里面是上一任搜集到的关于杨小涛的黑材料！ 只是看了几眼，王国华便冷笑着将其抛到一旁。 “无稽之谈！”对这些材料王国华没有采纳的意思，哪怕里面或许会有点真的，但只要有一点不真实，他便不会采纳。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杨小涛是个难缠的对手。还是个善于捕捉机会的对手。 从过往的失败案例中，不难看出，这种杨小涛要么直接参，要么就是间接性的影响。 同时，他也发现杨小涛的惯用手段，那就是喜欢侧面迂回。远的有邱远，王复汉，张主任他们，因为一个邱远，直接葬送了掌控机械厂的最佳时机，近的就是曾经这位子上的人，就因为一个尤凤霞，一个李怀德，结果成就了对方的崛起，也造就了现在面临的困难局面。 这让他意识到，敌人很恐怖，但猪队友才是致命的。手臂一伸，从旁边拿起咖啡杯，而后手上汤匙轻轻搅动，将杯底的砂糖化开。 抿了一口，甜的！这张组长送的咖啡，确实不错。而后陷入思绪当中。 所以，坐在这个位置后，第一步做的，就是摸清手下的情况。兵在精不在多！ 任何有点污点的，都被他调到别处。剩下的，不好说完全没有问题，但绝对是精挑细选的，不会有明显漏洞的。 而且，他也没打算用这些下作的手段，他王国华，最擅长的就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以势压人。 铃铃铃正出神的时候，桌上电话突然响起。王国华收拾心神，将咖啡杯放回盘子里，随后接起电话。 “张组长，我是王国华！”电话只通了十分钟，王国华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张组长在电话里说了泉城的情况，同时也说了文艺汇演的事情。泉城，代表着影响力。 汇演，代表着凝聚力。两者结合起来，便会展现出强大的实力，那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组合。 他没想到，红星机械厂或者说杨小涛的影响力，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啊！ “这一步棋走的妙啊。”王国华揉着眉心，而后拿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甜的有点齁！想到这次参加汇演的工厂，哪一个拿出来都是颇具影响力的存在。 而且还是在红星机械厂举办，其用意不言而喻。 “计划得提前了。” 1542 规矩与理想 东北，常春。城市中，高楼林立，工厂遍布。比起后世来，这时的常春在国内的地位明显更重。 不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重工业上，甚至在军事上，都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场雪下来，让这里的冬天温度低的人不敢出门。好在这两天没有风，不然待在家里都难过。 嘎吱嘎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积雪上，中年人不时咳嗽两声，随后抬起头看看前方办公楼的方向，紧了紧身上有些单薄的棉衣，继续往前。 身后，是一串长长的脚印。 “刘组长！早啊！”就在中年人终于踏入大门的时候，一旁传来弱弱的问候声。 刘向东侧头看去，一个女生包裹的跟个大白粽子似的，嘴上也捂的严实，一看就是怕冷的人。 “宁宁，早啊！”咳咳咳刚开口，呼吸道被冷气刺激，中年人再次咳嗽起来。 江宁宁见了连忙连忙上前拍打着后背。过了好一会儿，刘向东才平复心情。 “您这样就别来了，这不还有我们吗？好好在家养着。”江宁宁开口说着，刘向东却是平复心情，目光看向远处的办公楼。 “好不容易轮到这天，我要是再不来，这研究就停了大半月了，接不上头怎么工作？”几句话的功夫，刘向东却是大喘着气。 江宁宁只能在一旁帮着拍着。这一会儿的功夫，旁边又来了几人，都是工厂的人。 看到了两人，有人冷漠的走过，有人上前问候。江宁宁也不感意外。这种事情，见得多了！ 好一会儿，刘向东才平复心情，看了一眼江宁宁。 “宁宁，其实你不用回来的。”闻言，江宁宁低下头，神情有些暗淡。离开四九城前，家里人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只是她觉得工作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而且这项研究她也付出了心血。 所以毅然的回来。见江宁宁不说话。刘向东也没有多说，只是深深的叹气。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往办公处走着。等来到研究室，推开门就看到三五人正在等候。 屋子里很冷，几人都是围在一起搓着手。 “刘组长来了！” “刘组好。” “组长，你身体没事情吧？”几人见了立马上前关心着，刘向东却是微笑着摆摆手。 “没关系。好着呢！” “好的差不多了！”只有江宁宁清楚。刘组长身体的情况，远比现在看到的要严重。 “大家准备好了吗？”刘向东不想让大家过多的关心自己，而是将注意力放到工作上。 众人见此，立马点头。 “组长，我们趁着晚上休息的时候，将谱图做了分类…” “好，好样的，咱们进度到哪了？”刘向东欣喜的说着，眼神也变得柔和。 这些人，对他来说，既是同事又是孩子。看着孩子争气，做家长的哪有不开心的？ 江宁宁负责进度，就要上前开口，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领头的人身材挺拔，身上穿着蓝色工装，后面披着黄色大衣，戴着棉帽子上面一颗红星，一脸的严肃。 “李主任！”靠近门口的几人纷纷开口，只是脸上有些畏惧。李主任见了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刘向东，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李主任走进来打量一圈，看着准备启动的机器设备，最后目光放在刘向东身上，脸色并不好看。 刘向东皱眉，随即回道， “这不是轮换时间到了，我们准备开始研究！” “研究？在这搞研究？” “刘向东，别装了，要去四九城就快去，在这装什么好人啊。”不等李主任开口，身后走出一人，个头不好，若不是开口说话，还真没人看得到。 此刻阴阳怪气的说着，让周围几人脸色诧异。刘向东听到对方如此说，又看到学生们的表情，不由的眉头皱起，表情严肃， “王铭，没有的事，不要乱说。”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四九城了？”咳咳刘向东神情激动，说话时又咳嗽起来。 王铭冷哼一声， “这还用说？大家谁不知道啊，装的真像！”说完继续站在李主任身旁，一副得意模样。 “你…” “王铭，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在刘向东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冲到跟前，正是一旁看着的江宁宁。 “刘组长被人家四九城看中了，那是组长的本事。去不去的，都是组长乐意，用得着你在这拿腔作调，阴阳怪气了？” “你说谁阴阳怪气了？”王铭被指着鼻子骂，立马跳出来，大声嚷嚷着， “老子怎么阴阳怪气了？” “哈，没本事嫉妒别人就是阴阳怪气！” “有本事自己也让四九城的人请你啊？” “你！”就在王铭开口反驳的时候，李主任伸出手打断，然后看着江宁宁，对于江宁宁的身份他了解过，也清楚有些人不能动。 动了，他承受不起后果。但不能动，不代表不能做事。 “江宁宁同志，难道没有被四九城邀请，就是没本事了？” “就不能为革命做贡献了？”阴冷的声音传来，江宁宁面色一僵，随即红彤彤的，心里焦急。 “这就是你对待革命同志的态度？” “还是说，你对革命就是这种挑三拣四的态度？”李主任开口，周围一片寂静。 江宁宁只觉得头上沉甸甸的，仿佛一顶厚厚的棉帽盖住，有些喘不动气来。 “李主任！”刘向东却是站出来，将江宁宁护在身后， “能不能为革命做贡献，取决于做不做事，做不做正确的事！” “不是谁，喊两句口号就能站在革命道路上的。”既然李主任摆明态度是来找茬的，刘向东也不是啥都不懂。 先前只不过是委曲求全，想要完成任务，实现自己的理想。但现在，他不得不站出来，一来为了研究，二者，也为了江宁宁。 闻言李主任却是盯着刘向东，面色冷峻。 “刘组长，我记得当初的规定，去车间忆苦思甜三天，才能轮换一天吧！”李主任岔开话题，没有继续追究江宁宁说错话。 反而说起面前的事来。这让屋子里研究小组的人纷纷皱眉。自从李主任来到研究所后，便搞出一系列行动。 尤其是打着忆苦思甜，体力劳动最光荣的口号，决定每周所有人都要去工厂车间劳动三天，然后再才能回到本职岗位上工作。 这也是为何研究一推再推，一直没有进展的缘故。刘向东听了点头， “对，规定是这样的。” “所以，这不是三天过去了吗？”李主任听了却是冷笑起来。 “三天？明明只有一天吧，你在家里躺了两天，这周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咳咳刘向东猛地咳嗽起来。 “这，这样，我们今天先做完，这周剩下三天，我再补上可以吧。”刘向东也清楚，定下的规矩自然要遵守，只是今天大家都做好准备了，他要是不在场掌控全局，很可能造成实验失败。 所以才提出折中的办法。 “呵呵…” “革命建设还能补上？”李主任摇头拒绝， “刘组长，你想要研究可以，先把三天的份额做完。” “不然，别说我这关过不了，就是广大工人同志也看不下去吧！”刘向东呼吸急促，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 “李主任，这次研究很重要，若是成功了对国家意义重大，所以…” “没有所以！”李主任粗暴的打断刘向东的解释， “不要以为只有你才能为国家做贡献，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为革命兢兢业业，披肝沥胆？” “哪一个做的贡献对国家没有意义？”刘向东气急，咳嗽不断。江宁宁在一旁拍打着后背，看向李主任都是厌恶。 “还有，你们研究了多久？研究所一半的资金都耗在你们身上，可结果呢？你们拿出成果了吗？没有！” “一直说马上，快了，可现在，年底了还在研究研究！” “大家都想过个好年。你们能不折腾吗？”李主任说完，屋里的研究员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刘向东喘口气，也不想再反驳了，既然要去车间，那就去好了，两天而已，他能坚持。 “好，我去车间！”言语中更多了一份不甘！他要证明，自己做的没错。 咳咳咳刘向东认真的说着，一旁的江宁宁忙拦住， “组长，可你的身体，怎么去车间啊！”呵…王铭突然撇嘴冷笑着， “咋，身体又不好了？” “能做研究，就不能去车间了？” “可真是时候啊！” “王铭，你不要胡说！” “刘组长不是那样的人。”江宁宁看不下去，今天她说的比往常要多，这也让周围人很是奇怪。 平常小透明的存在，大家眼中的乖乖女，今天是怎么了？ “呵呵，是不是那样的人，现在不就看出来了吗？”王铭不咸不淡的说着，刺激着刘向东。 “你，你...” “王铭，你不要觉得我们不知道，你每次去车间干活，名义上是劳动，可你都干些什么？” “不是偷懒坐在一旁，还美其名曰监督大家干活，你是去干活的，谁用你监督。” “还有，明明都是女工的活，你非要去干，难不成你是个娘们？” “还是说，你对女同志有不轨的想法？”江宁宁身上陡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强硬，就仿佛这是骨子里原本就有的，属于江家的那份‘正义’。 王铭被说的脸色涨红，却是哑口无言。李主任见此，回头看了眼，王铭立马缩缩脑袋往后躲着，眼神中对江宁宁恨得要死。 一旁的刘向东也看到王铭眼中的凶光，眼神同样变得冰冷。 “宁宁，别说了。”刘向东忍着胸膛里的不适，声音压低，不容反驳。江宁宁面色纠结，站在身后。 刘向东却是迎着李主任的目光，这次毫不避让。 “厂长那里，我会去亲自说明，至于研究的重要性，这件事，李主任不懂，我不怪你。”李主任听了脸色一寒，却听到刘向东继续开口， “但谁要敢破坏这些仪器，威胁我的人。” “我，刘向东，绝不放过他。”李主任深深呼吸，看向刘向东那坚定的脸庞，心中生出一股畏惧。 “只要你遵守规矩，就没人会破坏规矩。”刘向东深吸气， “最好如此。” 1543 离开还是留下？ 不理会李主任的目光，刘向东回头看了眼众人， “大家先把准备工作做好，等，过两天咱们再进行实验！”众人听了默默点头。 没有刘组长在，他们只能这样做了。 “组长，我跟你一起去！”江宁宁咬牙说着，跟在刘向东后面前往车间走去。 “宁宁，你以前不是这脾气的！今天怎么，咳咳，怎么回事？”前往车间的路上，刘向东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江宁宁开口询问。 江宁宁心里一颤，不知道该不该说。上次回四九城，她将这里的情况说了，却没想到四九城的那个杨小涛真的就差人来了，更没想到这事竟然传到了李主任的耳朵。 这样一来，她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要是自己不告诉杨小涛，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心里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宁宁，你有心事？”刘向东见跟平常不一样的江宁宁，更加确定不对劲。 江宁宁听到问话，干脆咬牙，反正情况已经这样了，瞒着也没有意义。 “组长，这次，我回到四九城，那个我加你咱们研究夜视仪的事情告诉了一个人。” “一个人？谁？”刘向东停下脚步，语气严肃。再怎么说，这项研究也是在上级报备的，虽然这几年一直没有拿出成果，但不代表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知道啊！ 江宁宁低着头， “那人，就是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杨小涛！”闻言，刘向东眉头松开。他对杨小涛的事情还是了解的。 当然大部分都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以后不要乱说了！”刘向东看了眼江宁宁，语气缓和，告诫一番随即走向车间。 江宁宁听了却是一咬牙，跟上说道， “组长，那个杨，杨总说了，他们需要一种安装在坦克上的夜视仪！” “他还跟我说，他们很需要这样的人才帮忙。” “组长，您现在也看到了，在这里，这什么李存田摆明就是为难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们研究。” “您今天去了车间，干完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您呢。” “还有上次给咱们的研究经费，直接扣了一大半，小周他们现在还没拿到工资，我…”江宁宁还在一吐为快，却没发现在说到坦克夜视仪的时候刘向东停顿了下脚步，然后迅速往前。 在说到小周的时候，刘向东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波澜。耳边隐约传来江宁宁的声音， “组长，四九城也有好的设备，您去了一样能研究，而且…”走进车间，刘向东往车间主任处走去。 “刘组长来了！”车间主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工人，在这干了半辈子，对厂里的人和事看的清楚，心里明白，正是因为这种清楚，才不想掺合到里面。 毕竟，谁来了，他都得干活吃饭不是？以至于现在车间的事情，他这个主任到成了副手，一般大事小事的，都要听李主任的意见。 尤其是搞的这什么忆苦思甜，虽然心里也不痛快，一群啥不懂的人来这里帮倒忙，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看到刘向东这模样还来工作，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 “嗯！来了！”刘向东回了一句，无精打采的，心神有些恍惚。说完便走向一旁，拿起常用的锤子，准备工作。 在他身后，江宁宁也戴好了手套，一声不吭的往人群中走去。车间主任叹息一声，随后来到刘向东身旁。 “刘组长！”刘向东抬头，然后看到车间主任抬手递过来的烟，刘向东摇头，示意嗓子不行。 主任见此收回烟，将其揣在口袋里。 “刘组长，我说这话您别不乐意。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甚至在咱们这找不出第二个人。” “可在我看来，你在这打螺丝，还真不如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 “为啥，因为这根本不是你们干的活啊！”刘向东直起腰杆，就要开口，却被主任摆手打断。 “您别说什么革命大道理，我要是说肯定比你喊的响亮！” “我这人，打进了工厂师傅就说了，有多大本事干多大活，本事不济别贪心，本事有了就上进。” “您在我眼里，就是有本事的人，就得干您该干的事，这样才能对得起你这一身所学。” “这往小了说，是您自己干上的正事！” “可往大了说，才能对得起国家在您身上的投入。” “要不然，您这样的人，就在我这打螺丝，拿锤子，那不是浪费是什么？”主任好像要将一肚子的话说完似的，打开口就不给刘向东说话的机会。 不过听了一会儿，刘向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主任说的这些，他貌似懂了。 “我这人啊，年纪大了爱唠叨，您听进去最好！” “四九城有那么好的事，您啊也别拎着了。” “听我句劝，人家给了路，得走，不走一走，怎么知道是大路还是小路？”说着转身离开，他今天说的够多了，要是被李主任知道了，不太美。 刘向东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锤子，又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天蓝蓝的，白云无暇。 却有种被小小窗户束缚的感觉。脑海中原本坚定的念头在这一刻开始动摇， “离开？还是，留下？”…… “主任，那个江宁宁太不识抬举了，不就是仗着自家亲戚的威风嘛。”王铭跟在李主任身后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着。 当然，心里头对江宁宁还是有所企图的。别看江宁宁平日里跟个小透明似的，但样貌身材在这工厂里都是不俗，加上说话更是柔弱软软的，更让男人有种保护欲。 啪就在王铭心里想着如何整治江宁宁，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关心安慰，从而…一个耳光直接将其扇的咧跌。 不等他开口，就看到李主任那狼一般的眼神。 “主，主任！”李主任看着捂着脸一副委屈模样的王铭，一字一句的问道， “江宁宁说的，是不是真的？”王铭自然清楚李主任指的是啥事，脸色立马慌了。 见此，李主任冷哼一声。 “让你进调查委员会不是让你来充大爷作威作福的，更不是你挑三拣四的理由！” “可你呢？不仅没起到监督带头作用。反而还踩坏了调查会的名声！”王铭呼吸急促，忙解释到， “主任，您不要听她胡说，我只是去跟同志们了解情况，没有作威作福啊，没有挑三拣四啊…” “行了！”李主任不听他的嚎叫，伸手一挥打断道， “今天开始，王铭正式开除调查会。” “不，不要…”啪嗒王铭坐在地上。他心里清楚，身上没了这身虎皮，这以前做的什么风光事，今后都得还回来。 身旁另一人见了面色一僵，不敢看李主任。他清楚，这是在杀鸡骇猴，但他也没得选择。 做个猴，总比那只鸡要好吧。李主任带人离开，原地只留下瘫坐在地上的王铭。 今天这样做，并不是他李存田一时心潮，多么的大公无私，眼中容不得沙子。 而是他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遭人嫉恨。但不这么做，他凭什么出人头地？ 所以，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所以，队伍中任何危及他地位的隐患，任何成为 “敌人”对付他的弱点，他都会提前清理出去。哪怕是，自己人！至于王铭说的教训江宁宁，这还用他说吗？ 冒犯了他，自然要整治，不然如何树立威信？何况，他李主任，可还是单身呢！ 若是识相的话，他不介意当江家的女婿。他可是了解过江宁宁背景的。 那时候，一个刘向东，还不是手拿把攥，易如反掌？……四九城，四合院。 晚上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冉秋叶已经准备了晚饭，屋子里崔女士抱着端午，嘴里却是说着老金同志。 一会儿说什么老了没本事，一会儿说他就在那里就是添乱，过了会儿更是担心晚上吃饭睡觉。 旁边逗弄着双胞胎的张清翻着白眼，回了一句，您要是担心就去看看啊。 然后崔女士就嘴硬似的，大声喊着，谁担心他了。这话听的，杨小涛跟冉秋叶互相笑着。 或许这就是老来伴吧。在一起的时候，拌嘴吵架，说的一无是处。可一旦分开了，心里都是挂念。 冉秋叶看着杨小涛，心里想着，等两人老了，会不会也是这样？ “我不离开，我为什么离开？”就在两人准备吃饭的时候，后院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几人听了一会儿，面面相觑。 冉秋叶开口说道， “今天回来时候，听院里人说，许大茂的父母要回来住，还说这房子是他们的，要是秦京茹跟许大茂离婚了，就别赖着这房子，现在正闹着呢…”杨小涛听了，拿起刚放下的筷子，根本不想搭理， “吃饭吃饭，甭搭理。”崔女士听了也是点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甭管！”只有张清在一旁跃跃欲试，这种吵架热闹她还是头一回见呢。 只是家里外婆表哥嫂子都兴致缺缺，她也没法出去，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动静了。 相比起杨小涛做的稳当，院里其他人见有热闹看了，哪还坐的住啊，穿着棉衣立马出门，就差拿个板凳了！ 一大妈家，傻柱听到后院动静，立马跑了出去。秦淮茹见了，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却是跟着出了门往后院过去。 后院许大茂家里，大门开着，冷风灌进去，还有门外一群人，却让三个人冷静下来。 许父一脸刻薄的模样却强行挤出一抹慈悲。许母在一旁抹着眼泪，眼睛却不时看着床上的秦京茹。 而此时，秦京茹气的抓着床单，心里却是慌的不行。见外面越来越多的人过来，许父清楚今天的事不能闹大，不然街道办就得介入了。 “京茹，爸和妈还是那意思。” “这房子，我们老两口回来住！” “你要是跟大茂离了婚，那咱们好聚好散。” “你要是不愿意，我跟你妈还那你当闺女。”说完，一旁的许母哭喊着， “京茹啊，大茂这孩子对你的好，你还不知道吗？” “十年，很快的，你等他出来，再好好过日子，到时候再生个儿子，这家里里外外都是你们的啊！”许父许母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话说完后，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到秦京茹一言不发的模样，随即点头。 许父开口， “京茹，你再好好想想。” “毕竟，这都是咱们的家事，进城了也不容易，别犯糊涂啊！”说完，领着许母离开屋子。 房外正准备看热闹的人见就这么结束了，很是没劲。看到许父那副德行，众人也懒得多说，各自回家。 屋子里，秦京茹看着敞开的大门，冷风吹进来，凉透了心。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 一条，离婚，然后很可能被赶回农村。一条，留下，然后要等许大茂出来。 去还是留，一时两难！ 1544 进退维谷 “京茹！” 就在秦京茹陷入两难选择时，傻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然后就看到傻柱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脸的关切。 “傻柱…” 秦京茹开口，目光中仿佛看到了给自己做主的人。 这段时间，多亏了傻柱明里暗里的照顾，她才在这里住下。 两人就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虽然没说破，但彼此心里都明白。 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秦淮茹紧跟着进来。 不等秦京茹说话，就把门关上。 这时候，秦京茹才反应过来，看着秦淮茹，脸上的惊喜立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暗淡。 这时候，她多想找个人趴在怀里痛哭一场，可惜这人不能是傻柱。 “那些房子可不就是许大茂的吗？” 他可不想许大茂出来后还能有一个家。 说着看向秦京茹。 只是没想到，会有许父许母这么一出。 傻柱听了面色一变，“怎么会这样，这房子可是许大茂跟京茹的！” “我，我没想清楚！” 同时，他也有个别样的心思。 人一辈子最好的年华就那么十几年，她岂能甘心白等？ 她能等得起吗？ 闻言傻柱支支吾吾，“这房子不是谁住着就是谁的吗？” 要是这么离婚？没有了这个家，她能去哪里？ 还不是回到村子里去？ 可回去，又能干什么？ 还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一时间，秦京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听到秦京茹这样说，傻柱的心里蓦然间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心又提了起来。 秦京茹摇头。 “房本上明明白白写的许大茂父亲的名字。也就是说，京茹真的离婚了，顶多许大茂父母给她点补偿，这房子她是丁点儿也捞不着。” 秦淮茹冷笑，“这房子本身就不是她们俩的，说白了，许大茂连房子都没有！” 估计就是那种孤寡罗夫了。 秦淮茹听了随即摇头，“我打听了，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秦淮茹便在一旁嗤笑道，“柱子，没那大本事就别胡说。” 秦京茹不说话，傻柱急着开口，“你就是离婚了，这房子怎么说也有你一半吧？你就是住在这里，他们还能咋地？” 十年啊。 可不离婚。 傻柱不说话，秦淮茹便上前坐在一旁，“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自从得知许大茂被抓进去，要做十年牢狱后，傻柱的心里就美滋滋的，自己这算是赢了吧。 而且，她一个离婚的女人，还能找个什么样的？ 能找个傻柱这样的就不错了。 所以他更希望秦京茹能够跟许大茂离婚。 “但也有特殊，就比如说杨家跟陈家那样，人家将房产买下来了，那房子就是自己的，不是街道办的！” 这才深吸一口气，关心问道，“京茹，怎么回事儿，你答应了？” 闻言秦京茹默不作声。 秦淮茹看到傻柱关心秦京茹的模样，心头堵得慌，忍不住的就开始泼冷水。 “你放心，他们要是敢胡来，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而且许大茂是犯罪，作为妻子有权离婚获得房子吧！” 秦京茹听了抬起头，可还不等说话。 “而且写的还是许大茂父母的名字吧！” 秦京茹听到后缓缓摇头，那可是十年啊，她还有几个十年。 而且许大茂出来后，有了案底的人，这日子怎么过？ 一时间，秦京茹的心里是更加纠结了。 秦淮茹看到秦京茹这副模样，在秦京茹和傻柱身上看了一会儿。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没有，他们只是说，房子不是我的，要是离婚，就得离开！” “这许大茂父母也是买下来的，所以人家是有房本的。” “院里的住户不都是这样，街道办给安排了住处，那就是自个家了。” 一旁的秦京茹听了却是双目赤红，因为房本上确实是许父许母的。 而且她又没给许家生下一儿半女，想要房子也没正当理由。 秦京茹和秦淮茹都不说话，傻柱这才意识到。 事情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这房子，真不是谁住着就是谁的啊！ 陡然间，傻柱突然想到什么？ 这么说来，他跟秦京茹何尝相似啊？ 许家有房本，那一大爷家也有房本啊！ 而他傻住，可没有房子啊。 虽然现在一大爷一大妈保证着，自己给他们俩养老送终，但那是自己有用啊。 万一呢？ 真要有一天，一大妈和一大爷让他滚出去，那他就得卷铺盖卷走人。 到时候，无家可归，举目无亲… 他跟秦淮茹去哪？ 傻柱陷入到恐慌当中，有种命运被人家捏在手心里，无法反抗的感觉。 秦淮茹的脸色也不好看。 在这四合院儿里。他跟秦京茹也很像。 原本他还是贾家媳妇的时候，贾家的房子，自然有他一份。因为有棒梗小当和槐花在，房子自然有她一份。 可现在她改嫁了傻柱，那房子跟她还有关系吗？ 若是贾张氏没了，那这房子最后还是落到三个孩子身上啊。 可棒梗现在已经赶回老家了，能不能回到城里还难说。 而且，即便是回来，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最后还不是被赶回农村里？ 也就是说，现在的关键就是这两个孩子。 原先她还想着让小当跟槐花改姓，以后就跟着傻柱了。 现在看来，她俩还是得姓贾了！ 不过，秦淮茹又想到一个恐怖的问题，那就是小当槐花都是女孩儿啊。 这要是长大了嫁出去，房子还能落到她们手里吗？ 想到这里，秦怀茹的心又被揪起来。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三人都在想着，房子的事情。 秦淮茹想了一会儿，侧头看了眼傻柱，这家伙对秦京茹好，还不是因为怀过他的孩子。 要是自己怀了孩子… 想到那个人就要回来了，那样的话，既能怀了孩子栓住傻柱，又能，得到房子… 一时间，秦淮茹内心小小的激动起来。 …… 中院，杨家。 杨小涛几人吃完饭后，家里便来了许多人。 有人跑过来是专门看电视，有人则是过来拉家常。 翠平也领着石头过来串门，后院里的那些狗屁叨叨的事儿让她在家里待不下去，正好冉秋月回来，过来顺便坐坐。 “我听说你们工厂要举行文艺汇演？” “我能不能去看看？” 翠平一边扒着瓜子，一边看着杨小涛，好奇地询问着。 杨小涛正在跟周奎等人坐着说话闲聊，听到翠平的询问，便回头看去，不仅是翠平，还有王大山家的几个父女，都是好奇。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那么大个地方，尽管去，到时候我跟门卫说一声，给你们安排个地方。” 翠平一听，脸上露出笑容，“那这样太好了。” “这学校放假了，没事干，正好去看看热闹。” “对了，老于这两天没回来吗？” 杨小涛突然询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回来的时候不对付，还是回来的次数少了。 反正每次回来都没见着余则成。 翠平听到杨小涛的询问，先是摆摆手，随后无奈说道，“别说他了。这忙起来，家都不回了，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杨小涛听了笑一笑，“可能是出任务了！” 翠平听了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然后又问起关于文艺汇演的事情。 “你们怎么选择节目？” 杨小涛摇摇头，“这事我不负责，我只管看！” “那你知道有什么奖品吗？” “奖品？” “知道啊！”杨小涛说了一句，然后就看到周奎等人也竖起耳朵来。 “我大概听说了，奖品有空调电视冰箱洗衣机，具体哪个是几等奖就不知道了！” “还有，考虑到同志们的经济问题，这次发的所有样品都是实物，不是券。” 哗… 众人一听发的直接是实物，还省了一大笔钱，心里都是乐不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是花钱买不到的啊。 也就杨小涛这样的可以搞到。 不然你看这院里，不就杨家一台电视机吗？ “这次因为是第一次举行，所以奖励非常的优厚，你们要是有信心的话，也可以参加试一试，而且每个参加的人都会获得一项参与奖。” “奖品也不错，一人一件棉大衣！” 众人一听，只要参加到都会有奖品，还是棉大衣，那还了得，肯定报名啊。 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一展伸手。 当然，有些话杨小涛没说。 参加可以，却也要量力而行，你节目不好，还上去干嘛，丢人啊？ 众人聊了会儿，这才回家准备休息。 屋子里。 老人孩子躺下睡着。 冉秋叶突然趴在杨小涛的心口，开口询问，“这次汇演你不参加吗？” “我本来就参加呀？别忘了，我可是裁判呢！” “不是。我说的是你要不要排个节目？” 杨小涛皱眉。 “咋啦？你想让我上去唱歌儿还是跳个舞？我可没那本事。” 冉秋叶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下午的时候，小娥过来了，说起想让你帮忙写首歌，争取拿个好名次。” 冉秋叶说这些自然是有依据的。 要知道杨小涛做的那几首歌可是出了名的。 尤其是那首送你一朵小红花，现在医院里动不动就放，住院的人都会唱了。 还有那首孩子们唱的那首歌，广播里经常能听到。 还有那首壮志凌云，更是在公安中传开了，据说上面领导听了，都想着给杨小涛送锦旗了。 这还不止，有时候杨小涛在家里哼的歌，听着也好听。 杨小涛却是摇头，“我这一堆事哪有时间给她们写歌啊。” “再说了，我这身份，也不方便参与啊！” “她们想着唱一个合唱，这也是给机械厂争光不是。” 杨小涛听了更是摇头，准备拒绝，然后就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被紧紧的握住。 冉秋叶脸色一红，随即轻轻说道，“你就帮一帮她吧，我都答应她了。” “再说了，一首歌而已，你这么强..” “不是，你，嘶…” 杨小涛不清楚娄小娥给冉秋叶灌了什么迷魂汤，要这么帮着说话，不过这一晚上他确实挺享受的。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在冉秋叶的目光中，回到书房。 与此同时，秦京茹和秦淮茹也离开了四合院。 昨晚上，他们三个商量了好久，这才决定今天他们要去妇女会那里寻求帮助。 秦京茹跟秦淮茹离开四合院之后，傻柱也紧跟着出了门，不过果他这次并没有去煤厂上工，而是往曹家沟所在走去。 易中海一直在曹家沟里干活，只是现在天冷了，村里没有什么要做的，易中海还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年人，留在村里还得供他吃用的，村里领导一合计，干脆跟街道办说了，让他搬回家，等来年开春忙的时候再回去。 当然，易中海需要每天去街道办报备，并接受监督。 傻柱这次去就是接易中海的，同时，也想跟易中海聊聊，关于秦京茹的事情。 毕竟，当初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易中海也是知道的啊。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45 破土而出 “十送红军？” 半上午的时候，冉秋叶来到书房，就看到杨小涛正拿着纸笔在桌上写着，一旁有几段歌词。 杨小涛正在写着旁白，看上去比歌词还多，甚至占了一整页。 听到冉秋叶的声音，杨小涛微微点头。 这时候冉秋叶才发现杨小涛的眼睛竟然是红的。 没有打扰杨小涛，冉秋叶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杨小涛写的旁白，慢慢的代入其中。 杨小涛在书房里想了好久，这才决定，将这首歌写出来。 选择这首歌的理由很多。 但最主要的，还是杨小涛内心的选择。 那段岁月，那段历程，那段听着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的旋律，那看着心就被揪住的画面，让他没得选择。 “我唱一遍，你听听。” 更需要有人，在需要的时候，站出来。 “有没有问题，需要改进的？” 或许，在这个时候将这首歌拿出来有些不符合主题，但话说回来，什么又是主题呢？ 但杨小涛都这样吩咐了，他照做就是了。 杨小涛对王浩表示肯定，然后又说道，“这样，每次值夜的同志准备两件大衣，还有，晚上十二点做一顿热饭。” 他们当初为之奋斗努力的新世界，就在当下。 “人民当家作主了吗？” 杨小涛笔尖下，一个个故事迅速成型，一个个画面也出现在冉秋叶眼前。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端午也认真的听着，这歌，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沉浸其中。 他更想要给那些还没老去的英雄听一听，看一看。 杨小涛叮嘱着，冉秋叶轻轻点头。 她终于知道杨小涛为何会眼眶通红了。 路上，窗户打开，冷风吹着脸颊，杨小涛的心情慢慢平复。 等杨小涛将旁白写完，冉秋叶才小心的上前，双手搭在杨小涛的肩膀上，身体靠在后背。 “还有，若是合唱的话，这男声、女声我都标好了，配乐简单点就行，二胡唢呐的，不用太多。” 而不知何时，张清扶着崔女士出现在门口，崔女士已经哽咽，却是捂着嘴。 想起那些问题，杨小涛突然自己笑了。 这些问题要的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过程。 侯丽晶将一份数据交给杨小涛，打眼看了下，随后点头，“不错，基本都能控制住温度。” “杨队，这是昨晚上检测的结果。” 王浩听了忙点头，其实两件大衣已经不错了，一件铺着坐着，一件捂着。 因为他，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对了，晚上太冷的话，就将一些石头烧热放在铁盆里，盖上细沙，放脚下。这样温度可以维持几个小时，省的冻脚。” 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缓解着沉重的心情。 声音响起，冉秋叶静静的听着，脑海中浮现出八个儿子跪在母亲面前磕头的场景，八个孩子戴着八角形帽子，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 那一刻，父送子、妻送郎，父子一同上战场的画面交替出现。 工人，也是红军的一部分啊。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听杨小涛唱歌，专门唱给她听。 侯丽晶摇头，倒是王浩欲言又止，杨小涛看过来，王浩鼓起勇气说道，“杨总，这晚上值班的人太冷了，里面又不能生炉子，这时间长了，同志们吃不消的。” 下车，侯丽晶跟王浩就迎了上来。 而他现在做的，就是在这条路上，站出来，朝着认定的方向，走下去。 车子加速，一直停在大棚外。 唱完歌曲，杨小涛洗了把脸，随后在张清那眼中冒着小星星的目光中，离开四合院，开车赶往杨家庄。 “这话说的好，有问题一定要提出来，不要有顾虑。”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杨小涛拿起歌词，冉秋叶点头，然后走到桌前蹲下，双手搭在桌上，然后顶着下颌，大眼睛看着杨小涛。 “主要是，这表演的人，要上心。” 只是这过程，充满坎坷荆棘，需要前赴后继的人去奋斗，去争。 “这是一首赣西民歌，让她们了解下。” “我们当年的那些梦想实现了吗？” 而且，不仅是这首歌，杨小涛还想将其变成舞台剧，通过表演一起展现出来。 “侯队长，白天你们负责记录数据的同志也要注意下，大棚里热，外面冷，一进一出冷热交替，很容易感冒，要做好防范。” “是，队长。” 让两人继续忙活，杨小涛却是赶往不远处的施工现场。 杨大壮等人正忙活着砌墙。 有了前面的经验，后续大棚的建设也变得顺利许多。 一旁杨太爷跟老金边聊天边帮忙，杨小涛上前说了两句后，便上前帮忙。 若是找的合适的环境，确定后，就要大规模进行种植。 到时候，大棚的数量，将制约着草药的规模。 就在杨小涛与杨家庄跟众人一起忙碌的时候，冉秋叶骑着自行车来到机械厂。 原本冉秋叶想着等娄晓娥有空的时候去四合院拿的，但想了下还是送来的好。 主要是，想让娄晓娥他们早点做准备。 毕竟，这是一首好歌。 她不想让自家男人的创作，因为准备不足，造成缺憾。 看守大门的警卫见是冉秋叶，在问清楚情况后，警卫给了杨小涛办公室打电话，没多久娄晓娥就跑出来，然后带着冉秋叶进了机械厂。 来到办公室，冉秋叶将稿子拿出来递给娄晓娥。 得知是杨小涛的新作，娄晓娥立马将刘丽雪找来。 随后，三女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上午，直到中午吃饭时候，冉秋叶才离开办公室。 而娄晓娥两人出门的时候，眼眶发红。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就在杨家庄待着等着查看种子的培育情况。 其中，在第三天的时候，杨小涛就已经将小薇祭出，在各个大棚中查看种子的生长状况。 只是这时间尚短，加上这咩咩蒿的种子蕴含的能量太少，彼此之间的差别微乎其微，小薇的探查并没有明显的效果。 不过在第四天的时候，小薇传来消息，三号棚中种子体内的能量活动比其他四个大棚的要强。 得知这消息，杨小涛就让小薇重点观察三号棚的种子，争取找到最合适的那一个。 同时，按照三号棚的温度温差，杨小涛再次调解相邻两个大棚的温度。 侯丽晶和王浩等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却也没有询问。 只是按照杨小涛的要求来办。 白天，众人将草帘子拉起来，往上再放下。 温度不够，还要拿火盆升温。 连续的重复，枯燥的工作，磨炼着众人的意志。 就在杨小涛觉得可能还需要几天的时候，结果第六天，小薇就说了，四号棚的种子跟三号棚的一样，也有了萌芽的迹象。 杨小涛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将三号棚与四号棚的温度变化记录下来，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范围的温度、温差，就是咩咩蒿适宜生长的温度。 等时间来到第七天时，小薇再次传来好消息。 三号棚中，第359到363号盆里的种子形状发生变化了。 杨小涛立马记下土壤的编号，然后查阅一番，将土壤中的基本配比确定下来。 同时，杨小涛让小薇检查四号棚中相同土壤编号里的种子，得出的答案，也是比寻常的种子好一些。 这让杨小涛心中的石头落下来。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让小薇立马行动，而是想找出最适宜的温度，那样才能缩短萌芽期，加快生长速度。 于是第九天，杨小涛让小薇探查三号棚与四号棚相同土壤中种子的生长速度。 而且，按照小薇的理解，再有三四天，两个棚里的就都能破土冒出芽了。 很快小薇便有了结果，四号棚的种子虽然晚一些，但生长的速度明显比三号棚的要快。 这说明，四号棚的温度温差，更接近最适宜温度。 这样温度、温差和土壤的基本条件都找出来了。 那接下来就是等着冒芽长叶了。 这也代表着，种植成功了啊。 既然如此，杨小涛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已经确定了，那就没必要再浪费三四天了。 早一天育种成功，早一天移栽，就能早一天完成任务。 于是在晚上，杨小涛就让小薇出手，将三号棚与四号棚中适宜的种子进行催熟。 清晨。 杨小涛起床后，就带着宿舍的男生去村里吃饭。 然后就看到王浩从村外大步的跑来，一边跑还一边挥舞着手臂，同时大声呼喊着。 众人都是好奇的看着，只有杨小涛心里清楚，肯定是昨晚上小薇做的事被发现了。 “杨队，杨队，快，三号棚，四号棚有情况。” 王浩大口喘着气，这一趟真是一口气跑过来的啊。 “走，去看看。” 杨小涛没多问，直接带人往大棚里冲去。 众人立马跟上，王浩却是找个地方坐下，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脸上乐呵着。 迄今为止，他们可没听说一梯队、二梯队的消息，也就是说，他们三梯队走到了前头啊。 休息了一会儿，王浩这才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大棚。 他要去将土壤的配比确定下来，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大干一场了。 杨小涛快步来到大棚的时候，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原本在这里帮忙收草帘子的村民听说有情况，也都聚在大棚外。 大棚里面他们是不敢进去的，不然人一多，棚内的温度就不好控制了。 “杨队，我们今早长查棚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草种子冒芽了。” 侯丽晶忍着内心的激动说着，然后又补充道，“刚才又传来消息，隔壁四号棚里也发现了有草种子冒芽了” 杨小涛听到后故作镇定的走上前，然后看着冒出一点点芽的木盆子，随后对着侯丽晶等人说道，“我要这些全部资料。” 侯丽晶立马跑出去，然后又跑进来，手上拿着一叠资料。 上面明确标识了每小时的监控温度，还有当时的天气情况，用的什么水 每一项都都有详细记录。 这次，杨小涛倒是看的仔细，然后又跑到四号棚里面去看了会儿，最后才面带微笑的看向身旁众人。 “同志们，咱们，成功了。” 嗷嗷啊~~~ 啪啪啪 刹那间，欢呼声，掌声，吆喝声从大棚中响起，仿佛要将大棚给掀开似的。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46 来的都是客 “喂，老高！”大队部里，杨小涛拿着电话，足足等了十来分钟，终于转到西北二梯队研究基地，而后听到有些颤音的声音。 “我，小涛啊！”杨小涛笑着，电话那头高玉峰正打着哈欠，最近西北的天太冷了，在大棚里忙活了一整宿，这刚回来想着眯眯眼，结果就听人说电话来了，想是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这才赶紧过来。 却不想竟然是杨小涛打来的。不过这个时候打来，应该不会是闲聊吧。 “小涛，这么早，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这困着呢。” “一晚上折腾大棚，哎，老了啊。”高玉峰说着，随即打个哈欠。然而，就在他刚把嘴闭上，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杨小涛的声音，脸上的疲惫刹那间凝结，然后感觉是不是自己太疲惫了，出现了一点幻听。 “那啥，你说什么？”高玉峰开口问着，电话那头杨小涛却是将玩味的笑容收起来，而后用严肃的声音说道， “我们这边，冒芽了。” “冒芽？你是说，搞出来了？” “对，今早上刚发现的。” “你不知道，我们为了寻找合适的环境条件可是费了好大劲啊，不仅搞了五个大棚，五百多个...” “停停停。”杨小涛还要解释这心酸的过程，那边高玉峰已经瞪大眼睛，哪还有困意啊。 他听到了啥？发芽了？那不就是成功了一半了？距离成功还远吗？那他还在这干啥？ “你们，种出来了？” “对，种出来了！”哈哈哈听到杨小涛再次肯定的答案，高玉峰突然笑起来。 “好，好，太好了，咱们农科院总算是没辜负上面的期望啊！” “你，赶紧的，赶紧给院长打个电话，让他也高兴高兴。” “他那里，还没动静呢！”高玉峰激动的说着，并没有因为杨小涛带领三梯队领先做出来而生出嫉妒。 在他眼里，不论是哪一个做出来，都是他们农科院的荣誉。 “院长那里我没电话，还是你给他打吧！” “现在我们准备调整方向，准备攻坚，争取在元旦前完成大规模种植。” “这边大棚都建了一半多，接下来还要更多的人。” “您要是那边没啥进展就赶紧回来，我这边手头上人不太够…”杨小涛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就是要人回来帮忙。最好将这活交给高主任，他好忙活机械厂的事。至于西北那里能不能种出咩咩蒿，那是肯定的啊。 不过不是这个冬天，需要开春暖和了才行。那时候，国家肯定会大规模种植啊。 所以这大棚种植只是解决一时之需。那在哪里种，还有什么区别吗？只要能种出来，就是完成任务。 “你小子，我说怎么这么好心，急急忙忙给我打电话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啊！” “刚有点苗头就想撂挑子啊，你小子，感情是不拿农科院当自己家啊！”杨小涛听了立马反驳， “老高，咱俩那可是一起走南闯北的老弟兄啊，你说这话可是伤人心了啊！” “想当年，咱俩一起去西北种玉米，那是风里来雨里去啊，西北风呼呼，沙子一个劲往嘴里钻…” “还有去南边，那是一句话，我立马跑了去～” “就是现在，你说有任务，我是把机械厂都给扔了跑这杨家庄来干大棚…”杨小涛在电话里诉苦，高玉峰却是乐的捂着嘴直笑，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身旁几个人碰到后，都是奇怪，怎么高主任还能笑出来？这大棚搞不定，不哭也就是了，这笑是干啥？ 却不知，高玉峰听到杨小涛的抱怨心里就觉得痛快。这小子太优秀了，优秀的有些嫉妒，却又太喜欢了，喜欢的恨不得拉到身边，彻底成为农科院的人。 “老高，喂，还在不？” “这信号也太差了吧…”话筒里传出杨小涛的抱怨声，高玉峰收拾心情，没有再笑。 “行了行了，知道你劳苦功高，知道你是个大忙人。” “我这就跟院长通个信，看看他老人家的想法。” “对了，你跟上级汇报了吗？” “上级，跟你说不就行了！”杨小涛回了句，高玉峰翻个白眼，可惜杨小涛是看不见了。 “行吧，我这边没意外的话过些日子就回去！”末了，高玉峰说了句，便挂断电话。 屋子里几人对视一眼，然后有人开口问道， “主任，有啥好消息吗？”高玉峰正在想着怎么跟院长说。杨小涛没有汇报上去，却跟他们说，其目的不言而喻。 那就是将这件事定为农科院的功绩。这样，农科院上下都能沾光，而不是只有第三梯队的人吃独食。 这样来，算是团结了同志。同时，也照顾了他跟老院长的面子。 “不！估计这小子，也看不上这点功绩吧！”高玉峰摇摇头，想到杨小涛做的那些事，要说是木秀于林，那已经不是木了，那是一人成林啊！ 众人等着高玉峰的回答，却看到他在摇头，心里更是纳闷。这又是笑又是摇头的，不会是受到什么打击了吧。 就在几人关心的时候，高玉峰看到几人目光，随即笑道，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第三梯队在杨队长的带领下，成功种出来了！” “现在种子已经发芽，估计很快就能大规模种植了！”高主任平静的说着，门口几人面上表情突然凝固。 下一秒，一人扯着嗓子喊了句， “哎呀，咱们这次输了啊！” “丢人，丢人了啊！” “完了，这回得夹起尾巴做人了…”霎那间，众人都哭丧着脸，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突然有人说了一句，众人再次安静起来，然后齐齐看向高玉峰。 “没事了是吧！赶紧去观察数据！”高玉峰脸一摆，几人立马跑出去，一边跑还一边笑着，隐隐约约听到第三梯队几个字。 高玉峰关上门，然后拿起电话，沉思片刻拨打起来。没多久，电话接通。 “喂，院长，我小高啊…”……四九城，杨小涛挂断电话后就往外走。 他有十成的把握，高玉峰跟院长，肯定会回来。最少也能有一个。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回机械厂，先把轧钢机做出来，然后…估计就过年了吧，正好给自己放个假！ 心里想着，脸上美滋滋的往大棚走去。路上碰到村里的熟人，大家一看杨小涛这样子，又想到早上村里那些孩子兴高采烈的模样，就是再笨的人也猜出来了，肯定是做成了！ 屋山头，杨太爷跟老金正一人拿着一杆旱烟锅子，老金的那个，是太爷这两天趁着闲时候做的，用的材料纯木头，这也是村里老人最常用的。 “这就，做成了？”老金看着杨小涛高兴的离开，然后看向杨太爷。虽然肚子里墨水比起杨太爷多了点，但这种地，可不是谁多看两本书就能当先生的。 杨太爷少说在这地里干了二十多年，怎么种地，种什么，什么时节干什么事，那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 这大棚种植的事，还是杨太爷明白着。 “应该是吧！”杨太爷吧嗒着，烟袋锅子里火星一闪一闪的，烟气从另一头嘴里冒出来。 他也有些诧异，按照时节，这种子发芽有这么快吗？或许是大棚的事！ 杨太爷在心里想出来的答案，说服自己。同样说服自己的，还有杨大壮等人。 在杨小涛来后，并没有询问怎么回事，而是问起接下来怎么做！来到大棚前，将众人召集起来，杨小涛开始安排任务。 “杨石头，你带三十个身强体壮的，跟着王浩，弄土！”杨石头点头，这段时间跟王浩也算是认识，两人很快走到一起。 “侯队长，我会让人送来更多的木盒子，等王浩他们配好了，立马进行填装种植！” “其他几个大棚，都按照咱们说好的温度进行调控！” “大壮叔，您将村里的妇女组织起来，等着分配下参与种植…”将任务安排下去，杨小涛便等着上面的指示。 。另一边，陶老挂断老院长的电话，脸上露出笑容，身上更是如释重负。 “来人，来人。”门外秘书跑进来， “首长。” “立马将大棚需要的物资都给杨家庄送过去。”秘书听了点头，也不问为什么，立马出去安排。 等人走后，陶老这才拿起电话给上面首长汇报情况。同一时间，老院子也拿起了电话，给远在粤府的堂兄打了过去。 粤府。二楼办公室，一人正在翘望着远方，舒缓干涩眼睛。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随即走到桌前，拿起电话，仔细听起来。片刻后，他脸上的担忧转瞬消失，脸色变得舒缓起来。 “我知道了，感谢同志们的努力。” “有了你们在后面给我们提供炮弹，我们才能打胜仗啊、” “好，有功人员，一定要表彰，奖励。” “嗯？谁？”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他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他有这本事了。” “行，既然是他，那就得另说了...”挂断电话，他拿起桌上的水缸子，吨吨两下就将杯中水喝光，心情也变得舒畅。 先前因为草药的缘故，这里的治疗谨慎又谨慎，一些病人恢复个七八成，就会离开，尽量节省药品救治更多的人。 现如今，生产出来的两种药品，医院和救护基地里都不够用的，更别说出口了。 即便如此，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濠境，还是给医疗带来很大的压力。而现在，解决了原料的问题，那就是解开枷锁啊。 起码不用担心后继药草缺乏了。只要熬过这个冬天，就行。 “大伯，这是韩首长递来的报告。”门外，唐明月敲门，然后走进来将一份报告放在桌上。 大伯拿起文件瞅了眼，上面是各个要求进入医院寻求治疗的国外人士。 因为怕引起纠纷，所以任何需要进入救治的，都需要提前报备，经过他的同意后，才能进入治疗。 “嗯？这是，刚来的？”唐明月点头，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上面能够值得大伯询问的，也就那个国家的人了。 “是的，韩首长说了，他不想让这些心怀不轨的人进去。”闻言，大伯捏着手上的报告陷入沉思。 脑海中浮现出大联欢时的场景，最终还是叹息。 “同意吧。” “来的都是客，客人的客，咱们没理由不做生意。”大伯说完，然后又叮嘱道， “让韩旋风看好了，知道不好，更要防范。”唐明月点头，虽然不喜欢这些人，但首长都同意了，她只能去传达。 1547 小日子偷师 濠境，半岛。自从救助医院开始接收病人后，在濠境的华夏人便切切实实的享受到医院救助带来的好处，救治不花钱，单着一个，这让在这里的华夏人心中暖暖的，更是多了一份归属感。 也让国外来的那些人，羡慕的很。要知道，这些国外来的人治病花费可是很高的。 那什么膏药，那什么汤药，还有中医手上的针灸...每一项都在收费单上详细列出，绝对是有迹可查。 绝不宰人。只是那后面的数字嘛，随便一个都赶上一个三级钳工一月工资了。 这也从侧面说明，挣那一个月的，真不够看一次病的。即便如此，从世界各处来的病人还是络绎不绝。 这人多了，自然也会带动周围经济发展。不仅是佛郎机人从中获得好处，就是周围的华夏人也发现了不少商机。 不少住在周围的人甚至在医院警戒的外围做起了买卖，那些来看病的外国人也要吃饭吧，也要消费吧，所以无形中，又增加了收入，改善了生活。 对此，负责守卫的士兵并没有驱散这些人，反而负责维持秩序，这也让那些黑恶势力收保护费的念头收起来。 这些人可是知道的，北边的，人家可是有死刑的。再说了，这些警卫的人手上拿的可不是烧火棍，至少比起点三八什么的更有威慑力。 何况，还有停在那里的装甲车，谁敢来闹事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嫌命长了嘛。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更有人在周围开始盖房子定居下来，也让周围越发的热闹繁华。 时间长了，众人混个脸熟，也多了许多乐子。其中，最大的乐子，就是数着每天又有哪些国家的人来，哪国来的最多，哪国来的人地位最高。 当然，若是将这些消息打听清楚，也是件赚钱的买卖。不少暗地里的人都在收集着消息，然后当成情报卖出去，成为一项重要的收入。 这也算是，一条生意。呗呗~~汽车的声音响起，很快一辆轿车从道路上出现，然后周围的人立马抻着头看向车子。 “这次是谁？我坐庄了啊！”一个卖水果的商贩见到后，立马在桌子上一拍，手里掏出一摞花花绿绿的钱币，仔细看去，竟然是都是华夏币。 这也是周围商贩的选择。不论是医院，还是军营，平常采购的物资都是用这个。 而且不少外国人入院后，也会将外币在医院财务处兑换成相应面额的华夏币，然后再来看病缴费，包括出门买东西。 随着水果商贩拍桌子吆喝起来，很快附近的几人就围过来。只见桌子上用黑笔画了几个方格，里面写着几个名字。 几人不等车子靠近，立马拿出钱按在桌子上。 “我押面条国，一块！” “不列颠，一块！” “我，风车国，上次听说有人坐飞机来，听我的，准没错。”有一人下场，不过只是扔了五毛钱，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很快，几人陆续下手，桌子上很快就花花绿绿都是钱。 “好了啊，买定离手，大家瞧着。”水果老板看到车子近前，立马喊着，再晚眼尖的人就能看清楚车里人啥模样了。 喊了一句，周围人也遵守规则，站在一旁等着。而这样的临时赌局，在周围这一片还有不少。 一簇簇的靠在一起，等待着谜底解开。当初韩旋风知道这件事后，还想着出面交涉，可佛郎机人说了，这是濠境的特色，只要在这里的人，都有参与赌博的权利。 何况，这也是个人的自由啊。对此，韩旋风只能熄了干预的心思。也让他见识到了，这里的风气。 众人一个个抻着脖子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轿车，然后等着结果。 “叼你老母，是小日子！” “淦~~” “狗屎！” “扑街啊~~~”很快，一连串的骂声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传来赌博的结果。 下一秒，等小轿车靠近时候，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穿着和服的中年人，众人立马跟着骂起来了。 就连唯一通杀的庄家也跟着骂了两句，虽然收钱的手不比以往慢，但心里头还是爱国的。 这年代，在这里，谁要敢穿着这衣服上街，保准被大爷大妈打个半死。 尤其是那些跟小日子有血海深仇的，甭管你是谁，敢出来丢人现眼，就做好挨骂挨揍的准备。 “哥几个，今天这钱老子不白拿！”见周围几人一副赌输的样子，水果店老板拍着桌子大声喊着， “老刁我回头就找人把那投降表刻成碑，就立在这里，到时候也让人记着，这小日子可不是好东西。” “刁哥敞亮，做得好，我那没了的爷爷，就是小日子的债。” “刁哥，前一阵小日子的黄没了，记得也写上啊，这可是大事啊。” “哎呀，早知道就押一块了，也算是出出力啊。”......周围人听了，立马叫好起来，不远处有人听了，也跟着老刁学，整个外围更是热闹。 “前田君，这就是支那人？果然是，劣等民族。”咳咳车子后排传来冷笑声，接着便是一阵咳嗽。 开口说话的老人穿着一身灰白色和服，脸上苍白，神情暗淡中多了一抹愤怒。 显然，车窗外传来的声音，让他心里很不高兴。开车的司机带着口罩，看不出本来面貌。 听到周围的喊声，目中凶光一闪，随后用有些尖细的声音呵斥道， “闭嘴。” “你要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要给我们添麻烦。”听到这尖细的声音，和服老人眼中多了一抹嘲笑，失去男人资本的大河男人，就相当于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不过这事他可不敢说出来。面前的这人有多凶残，他可是亲眼看到的啊。 “嗨伊，在下明白了。”老人虽然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恭敬的回答。 “嗯，记住，这次一定要将华夏中医的那些治疗手段学会了，明白不？” “明白！我一定会全部掌握治疗手法的！”老人再次恳切的说着，神情亦是凝重。 闻言，前田这才闭嘴，开车继续往前。不过，脑海中想起国内的状况，对社长安排的这次行动，多了一分迫切。 自从上次发现绘源织里香就是那‘万分之一’的‘免疫体’，一项项研究随之展开。 可没想到，研究还没成功，亲王就等不及了，没办法，只能是赶鸭子上架。 他们就召集全国最着名的‘针灸大师’，为尊贵的亲王殿下进行治疗。 起初，在一群人的努力下，按照华夏给出的论文，仔细研读后，这才照着开始治疗。 通过针灸注入绘源织里香的血清，终于稳定了亲王的病情。可好景不长，没过两天，亲王的病情再次恶化。 这次，众人哪怕是将亲王扎成了刺猬也不见好转，反而现在是奄奄一息。 显然，这针灸的治疗方式是错的。或者说，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搞清楚个中原理。 心里面骂着那些可恶的中医，写报告也不会写明白点，照着做都能差。 这下可是急坏了不少人，要是这亲王再没了，那就等于绝嗣了啊。这对大河子民来说，就相当于天塌了啊。 于是，在一番生死相逼之后，终于有人提出了一个可靠的计划。那就是，偷师。 计划很简单，让这些大师感染病毒，然后送去治疗，看看中医用的手法，学会不就行了。 为此，一群大师肝胆俱裂，这不就是让他们去送死吗？于是有人反对，认为这主意太冒险了，别说能不能坚持住，就算到了病床上，单纯的感受也没用啊。 人与人是不同的，这不清楚原理，就是知道扎了哪，跟看书有啥区别？ 可急红眼的人根本不管这些，不去，那就陪葬吧。那一天，在屋子里，前田拔刀一连捅了三个大师，这才让剩下的三个同意了这个方案。 于是，后面便是接种病毒，同时跟佛郎机人交涉。只是没想到，这事还得华夏同意。 结果三个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旅程，活着过来的，也就剩下了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叫江原道良马的家伙。 “一会儿，不要说话，要装作不懂汉语，明白吗？” “嗨，属下明白。”江原道良马用力点头，脸上多了一抹兴奋，然后再次咳嗽起来。 这可不是装的，他现在迫切需要进去获得治疗。不然，自己顶不了两天。 至于后面的偷师环节，他相信，以自己在铜人身上浸淫多年练习的技术，肯定能够成功。 当然，前提是华夏的中医没有发现他。不然，偷师这种行为，他可是了解的。 轻则废了手脚，以后别想着再拿一根针。重的，估计明年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可他也没办法啊，不完成任务，自己家人也得遭殃啊。尤其是自己的孙女，她才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么忍心啊。 就在江原道良马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停下，然后看到有人上前。前田连忙下车，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守卫。 同时，目光却是看向两侧的装甲车。眼神中满是凝重。什么时候，华夏有这么厉害的战车了？ 这么大，这么高，还有一门炮，真是厉害啊。 “江原道良马是谁？”负责守卫的人问询情况，前田忙点头哈腰， “这位就是我的叔叔江原道良马，这次前来，希望贵方能够救救我的叔叔。” “我从小被叔叔带大，可没想到，叔叔感染了，危在旦夕。” “还请您多多帮忙，一定要治好我的叔叔啊。”说完，前田弯腰行礼九十度，神态谦卑恭敬，但内心里想啥就不清楚了。 门卫看着鞠躬行礼的小日子，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不过有上级的文件，守卫也只能放行。 再三叮嘱一番医院的要求规矩后，前田开车跟在守卫身后前往门诊楼。 “好了，你们直接进去就行，里面有专门的人迎接。”保卫说了一句，然后让人进去。 “太感谢您了。”前田扶着江原道良马下车，然后两人再次九十度行礼。 保卫挥挥手，转身离开，心里还在嘀咕着， “老大不是说这些小矮子，面善心黑，都不是东西嘛。怎么这么客气。”保卫离开后，前田跟江原道良马对视一眼，随后往里面走去。 “记住，一定要，学会，记住。” “大河民族的希望，就靠你了！” 1548 奸商啊！ “病人左转按照箭头走。” “陪同的往右边，去那里检查！” 进了门诊楼，两人还要往里面走，就被一旁的小护士拦下。 看了两人一眼，尤其是江原道良马身上穿的衣服，太有地域标志性了。 脸上表情变得敷衍，神色也变得厌烦。 “护士，我们滴，是一起的！” “他，不会中文！” 前田带着口罩，上前解释，还想着跟着一起进去看看呢。 说不定就能获取有用的情报呢？ 只是那蹩脚的中文让小护士听了直翻白眼。 要不是上面有规定，必须坚守岗位，她都想转身就走，懒得搭理。 “老余，老郑！” “我，检查？” 郑朝阳看了眼余则成，随后摇头。 “我会，坚持住的！” 就在前田进门的时候，一道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后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长得很是壮实的中年人站在一旁。 “这小日子不是善茬，刚才的警惕的动作，肯定是老手了！” “对！” 当然，这些事都是秘密来的，要不然翠平他们也不会不清楚。 见其进入队伍当中，中年人转身走到另一间房子，进门之后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张粗犷的面容。 而此时屋子里的人，除了他还有郑朝阳跟余则成。 “先生，请进入检查！” 前田这才注意到，里面不少都是外国面孔。 中年人虽然说的不快，却重播了压迫感。 几人在四九城完成工作之后，就被调配到这里来。 江原道良马听了咳嗽两声，然后点点头。 前田本能的警惕起来。 而前田却是赶往休息区。 这时候渐渐才想起来，在临出发之前确实签过一种协议，协议上要求所有进入医院的人都必须服从医院的安排，并且配合医院进行消毒工作！ 闻言郝平川是满脸的失望。 郝平川说着，屋里几人点头。 几人也都是熟人，在一起配合也是默契。 “若有与病人接触的人，都需要进行全方位的灭菌消毒，这点在进入医院前，应该跟你们签订协议了，还请您遵守！” 正好，这边情况特殊，也需要人来进行工作，他们就一同被叫到了这里。 中年人往前点点头，然后指着一旁排队的人。 闻言余则成点点头，一旁的郝平川也坐在旁边，然后小声问道，“要不要我带人去帮忙？” “知道你们一起的，但规定就是规定，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这里是医院，听你们的还是听医院的？” 郑朝阳点点头，“按照计划都已经稳妥。” 心里骂着八嘎，脸上却是恭敬的点着头，直到小护士指指左右，两人才对视一眼，而后准备离开。 “否则，我们将不承担任何后果。” 小护士一堆话秃噜过去，又带着一些粤府的口音，前田只觉得脑袋疼，这说的啥意思？ 不过看对方神情他也能猜个七八，总之不会有好话罢了。 分别时，前田低声说着。 说着，两人左右分开，江原道良马一步步按照指引走向治疗区。 “江原道君，还请为了家中亲人，坚持下去！” 想到这里，前田也没有拒绝，而是慢慢的走向队伍一旁开始排队。 这人赫然就是，好平川。 余则成开口看向郑朝阳。 原因大家也清楚，远离漩涡，一种保护手段。 “外面都安排好了？” “不用，外围的事，交给同志们就行！” 要知道，这次小日子来濠境可不止是两个人，听说最少来了四五十号人，这么多人来到这里，其目的肯定不言而喻。 “接下来就看他们表现了！希望这家伙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郝平川，便想着带人去查查虚实，最好就是一网打尽。 不过他也清楚。 虽然和现在的佛朗机人关系不错。但真要出去找到他们的地盘上抓人，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见郑朝阳没有同意。郝平川也没有多说，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另一边前田排在队伍的最后，看前面一个一个人进去，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恐惧。 本能的想要离开这里，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一旦这样，将会前功尽弃。 压下心里的不安，前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然后将随身携带的东西放在小篮子里，端着一步步靠近门口。 直到最后轮到他，里面传来声音，前田这才收拾心神，敲门走进去。 啪嗒 轻轻推开门，前田走到屋子里，随后打量起来周围。 屋里有四个人，都穿着厚实的防护服，看不到脸上表情。 不过，看个头应该都是男的。 尤其是最后面的一人，腰间挂着一把手枪，让他瞳孔一缩。 “这边！” 就在他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一旁传来声音。 他赶紧过去，来到跟前。 “脱衣服！” 生冷的声音响起，前田一愣，随后照做！ 将外套放在专门盛放的篮子里，却又听到，“全脱了！” “纳尼？” 前田本能的说了一句本国语，然后就看到对方冰冷的目光看过来。 瞬间低头，然后又想到什么，“这个，全脱？” “全脱，一点不能留！” “我们要对医护人员的安全负责，要对你进行全方位的消毒。” “可是，我没有感染！” 前田还有些难言之隐，要是全部脱光了，那不暴露了吗？ “脱不脱？我没功夫浪费时间！” 声音中都是不耐烦。 想到这次来的目的，想到国内的情况，又想到一旦成功，那将是比华夏更有效的手段，他的心就多了一份使命感。 为了帝国的荣耀，自己牺牲一点，算什么？ 前田一咬牙，随即开始继续脱衣服。 直到最后留下一条兜裆布，前田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快点！” 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前田咬咬牙，这才将兜裆布解下来。 下一秒，他分明听到对方传来一个莫名的词语。 太监！ 混蛋，八嘎！ 忍着愤怒，心里骂着八嘎，前田往前走着，想要快点离开这里，穿上衣服。 路过男人的时候，那抖动的身体，明显是在嘲笑！ 隐藏在口罩后的面容已经扭曲。 这一刻，男人的自尊心遭到毁灭性打击。 来到一旁帘子后，一人拿起喷雾器开始对着他全身喷洒，只是那鄙夷的目光不时扫过，让他更加憋屈。 “好了，出去吧！” 经过一番消毒，前田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了。 而且，这消毒液他也闻出来了，梅花消毒液，说明这东西在华夏这里还是很有效用的，回国后可以多准备点。 “我的衣服呢？” 正准备穿衣服时，前田目瞪口呆。 原本盛放衣服的盒子已经空了，这让他怎么穿？ “你的衣服需要消毒。” 最后一人开口说着。 “纳尼？那我怎么穿？” “你可以买我们的病号服！” 来人只是冷冷的说了句，然后催促着离开，后面还有人要进来。 “我抗议，我…” “不买就出去，没让你必须买！” “但我告诉你，一旦你的衣服里有携带病毒，我们会销毁的！” “八嘎！” 前田在心里骂了一句，他还是知道轻重的，要是当面骂出来，那估计就得这样出去见人了。 而且，对方这是有意为难他啊，目的是啥？ 肯定是让他知难而退，甚至等他犯错好将其抓起来呢。 不能上当。 要冷静。 帝国还需要我继续牺牲呢。 想通后，前田咬紧牙齿，认真说道，“我，我买！” “好！！请去那边付款！” 来人指着最后面的小屋，前田立马拿起自己的物品，跑过去准备够买衣服。 “纳尼？？？” 看着一旁的一条内裤需要十块钱，那可是华夏币啊，换算下来，都要一千五块日元了。 他对华夏的人均消费是了解的，这十块钱，对于一家普通人一个月的生活费足足的。 可现在，一条几块布搞的三角裤衩就要十块钱，简直就是抢钱啊！ 不仅如此，还有上衣，裤子，一身家起来要五百块，还有外套… 这要是按照原先的行头下来，少说也要十万日元啊！ 这，这，简直就是抢钱啊！ 可感受到胯下的冰凉，前田还是觉得，为了帝国的体面着想，买了。 等前田从后门离开屋子，来到人群前，登时傻眼了。 为啥，为啥前面的人穿着还是自己的衣服？ 为啥只有他穿着买来的衣服，难倒不应该是一样的吗？ 看着身边路过的护士，前田愤怒的上前准备拦下讨个公道，可不等他开口，刚才的那个魁梧汉子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这位先生，还请去休息区等待，那里我们准备了食物茶水。” 前田却是没好气的问道，“医生，为什么他们滴，没有脱衣服，消毒，为什么他们滴，可以穿自己的衣服。” “你们这是不公平滴待遇，我要抗议，我要找，你们滴领导！” 面对前田的愤怒，郝平川没有任何波澜，反而目光向下老了两眼。 而这，都被前田看在眼中。 显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 尴尬，愤怒，燃烧着理智。 但帝国的未来与荣耀，又支撑着理智的延续。 忍！！！ 忍者无敌！！！ “这位先生，请您不要误会。我们的工作，绝对是服务到位，不掺杂任何歧视。” “你看，他们并没有完全消毒，那是因为他们要离开医院！” “而您…” 这话没说完，前田就明白怎么回事，咬牙将怒火压到肚子里，露出一抹笑容，然后点头，“是我误会了！” “还请原谅！” 说完再次九十度躬身行礼。 “好说好说，可能跟您没说清楚，不过没关系，您要是不想留在这里，可以选择离开！” 前田听了差点骂出来，自己都连尊严搭上了，又花了钱，难倒白遭了啊。 “不用，我还是去休息区等着！” 前田露出和善笑容，穿着并不合身的衣服，慢慢走向休息区。 来到这里，前田看着桌上的食物，还有瓶装的汽水，脸色再次变换。 一瓶汽水十块钱，一叠糕点二十块钱… “这，奸商，都是奸商啊！” 这可是华夏啊，怎么能这么不厚道？ 这还是那礼仪之邦吗？ 八嘎！ 在心里骂了一声，前田径直走到一旁椅子上准备坐下。 这时他才发现，凳子上竟然贴着一张纸，写着“损坏公物，十倍赔偿！” 关键这几个字，还只是用日文写的。 就像是专门提醒他们似的。 八嘎！ 原本被羞辱的愤怒就在胸口里撺掇，现在又看到赤裸裸的提示，前田是再也忍不住了！ 抬脚就是踹了上去。 啪嗒 下一秒，前田脚下椅子哗啦一声碎在地上。 而这一刻，前田才意识到，坏事了！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49 庸医啊！ 而在另一旁，郝平川回到屋子里，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容。 “哈哈哈哈” “没想到来了个太监，这小日子是没人了吧，派个太监来，真是丢人啊！” 屋子里，郑朝阳也是露出笑容，“谁说不是呢，小日子，越来越没出息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郝平川一副肯定的模样，倒是让郑朝阳高看一眼，“来，说说！” “这还用说啊，这奇耻大辱都能忍下来了，要是心里没鬼早就哇哇哇的八嘎了！” “肯定有鬼！” 郝平川一脸严肃的说着，郑朝阳却是继续看着，“然后呢？” “什么然后！” 哪怕是伸手比划，也装作不懂。 闻言，郑朝阳跟余则成相视一笑。 说完看着余主任。 “那家伙，被赶出去了！” 可能是舟车劳顿，也可能是身体患病后疲惫不堪，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白玲说完，一旁的余则成点点头，然后拿起报备的材料看看，“对方不会将一个废物送来的！” 另一边，翻译护士来到办公室中，摘下口罩露出熟悉的脸。 这下，他也是没办法。 郑朝阳率先开口，白玲点头，在一旁坐下。 “其他的先不说，但这家伙明明懂中文，却是故意不知道！” 起码这是病房，不是审讯室。 郑朝阳听了也是点头。 郑朝阳说着，郝平川一副认同的模样，“说的也是。” “不知道这顺藤摸瓜，能找出几个来！” 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怎样？有什么收获？” 在他心里，最好将前田那家伙叫来充当翻译。 “小波，你带小龙跟上！” “若真的身份尊贵，那尊贵的人多了去，为啥就来他一个？” 闻言余主任点头，“放心，虽然小龙还小，但它可是旺财的亲儿子！” “主任，郑队，郝队长。” 看着屋子里还有几个人，江原道良马放下心来。 有时候，一条好的猎犬，比一队人更有用。 闻言，郝平川露出羡慕的神情，“下次旺财再落了狗崽子，一定要一个！” 按照来之前商量好的，江原道良马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人，所以护士问他的时候，哪怕是听懂说了什么，还是一副啥都不知道的表情。 “说道对，这家伙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跟着去帮忙！” “看家本事，不会丢的！” 简单询问几句，补充完病历后，两名护士便将其带入病房，而是在护士的要求下换上病号服，躺在床上休息。 “这人应该有问题！” 小波点头，转身离去。 他就是在屋里为难前田的三人之一。 闻言郑朝阳两人都是点头。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一旁房门推开，小波笑着走进来。 “老余，你那狗，靠不靠谱啊！” 可惜，在护士说了好几声依旧不动弹后，立马又过来一个护士，随后用日语开始交谈。 不过跟前田针对的遭遇不同，江原道良马按照指示来到病房后，便开始询问姓名什么的。 “然后怎么做啊！小日子本来就是小鬼子，有鬼不是很正常吗？” “得，您这结论也太苍白了！” 郑朝阳说了一句，随后两人将目光放在剩下江原道良马身上。 坐不住的郝平川立马起来跑出去。 白玲点头。 “现在来这里的，要么是真的想要治病，要么就是想要治病的办法。” “只要从这两方面出发，就能洞悉对方的意图！” 郑朝阳笑的灿烂，“知道了就好办，说不得还能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余则成没那么乐观，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里的一切。 明面上的，自然有人出手，但暗地里的触手，就需要他们来斩断。 “白科长，接下来还需要你帮忙，试试她的成份！” 白玲听了点头，“我明白！” 很快，病房外休息室中。 白玲找来看胡，认真的交代着。 老胡自从被杨小涛从机械厂调出来，一连几个月，那是走南闯北就没回过家。 不过，老胡心里却是激动不已。 不仅是为国出力了，更是看到中医崛起的机会。 这些天他给好几个外国人进行了针灸，虽然那些外国人怕的要死，一看到针就吓得哆嗦，但真的治好后，那副热情劲，看上去就跟个大猴子似的，更别说那些女的了。 幸好老子守身如玉。 “老胡，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白玲叮嘱完，老胡立马点头，“白科长你放心，这些小日子一看就没好屁。” “我老胡保准给你试出来成色！” “好！” 两人又梳理一遍，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白玲在后面端着盘子，跟着走进病房。 屋子里，江原道良马睡了一会儿，就感觉胸口滚烫，一阵咳嗽将他的睡意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死亡的恐惧。 心里更是担忧，万一这里的医生治不好他怎么办？ 万一留下病根怎么办？ 虽然他五十多了，但家里的妻女还离不开他啊！ 他不想死。 就在江原道良马脑海中挣下的时候，床边出现两个人。 侧头看去，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是刚才的小护士。 不过，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中年人身上。 因为对方身上的气质，身上的药味，无疑在告诉他，这是他的同行。 “我好难受，请，尽快救救我。” 江原道良马立马对着白玲说道，一旁的白玲听了脸上露出焦急神色，“古大夫，他说很难受，想要救救他！” 老胡听了点点头，然后走到江原道良马身边，拿起左手，探出三根手指头，在手腕上不断试探。 江原道良马知道，这是在把脉！ “问问他什么时候发病的，什么症状，胸口疼不疼，嗓子怎么样，还有观察下温度变化…” 老胡说着，江原道良马暗暗记在心里，然后就听到翻译开口询问，他则是据实回答。 毕竟，这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 讳疾忌医要不得！ 老胡一边听着白玲的翻译，一边试探着脉搏，眼睛眯着，颇有一副高深模样。 过了一会儿，手腕拿开，然后按照事先的安排，老胡从盘子里拿出一根银针。 江原道良马心道，来了！ 下一秒，就感觉大拇指一疼。 少商！ 呵呵… 接着又在胳膊上扎了几下，江原道良马又记下几处穴位，果然，都是手太阴肺经上穴位。 这跟他们猜想的都一样！ 也说明他们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现在就需要探查到他们的隐秘了！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老胡终于完事起身，认真的嗯了一声。 江原道良马竖起耳朵，想要听听怎么说。 是不是该说接下来怎么做了！ “他这病才刚开始，体内情况还能坚持！” “这样，先观察观察吧，测测体温，吃点东西，等过两天再说！” 老胡不在意的说着，那模样就像是吃定了对方听不懂，说什么也不顾及了。 躺床上的江原道良马，上一句听完，心里一松，可下一句听了，差点就从床上跳下来。 原本还想着赶紧治疗，赶紧完事，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记住治疗过程，要点，将本事学到手。 可这家伙竟然说过两天再说。 两天啊！ 还屁的坚持！ 在岛国那见过多少人，前一刻还睁着眼睛走路，下一刻就躺着被抬出去，更不用说是两天了！ 这是啥？ 这是妥妥的医德败坏，不负责任啊。 好在江原道良马心里素质过强，时刻谨记自己不能暴露中文，脸上只是一变便反应过来。 只是这一转瞬的一变却是被白玲捕捉到，心里冷笑，随即说道，“这样不太好吧。现在治疗，还能救好，要是耽搁两天，留下病根咋办？” 老胡努努嘴，“咋办？我这边还有好几个病人呢，一顿针灸下来老半天，哪有精力啊。” “排着吧！” 说着就往外走去。 白玲无奈，然后回头看着江原道良马。 此刻江原道良马心里一阵吐槽，恨不得将这个姓古的活刮了。 庸医，庸医啊！ 咳咳咳 看到白玲回头，马上咳嗽起来。 这不是装的，这是气的啊。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一阵捋顺了，这才看着白玲，一脸的真挚。 “护，护士，这位，大夫说什么了？” 江原道良马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胸口剧烈起伏。 “我，我感觉浑身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护士，您实话告诉你我吧，我是不是没两天可活了？” 江原道良马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神情可怜。 却在白玲眼里，就跟小丑似的。 然后就看到护士脸上流露出不忍神情，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说啥。 江原道良马心里明白，自己的表演还是到位的。 咳咳咳 有人一阵咳嗽，然后重重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如同风箱，脸色更是憋的通红。 咳咳咳 见护士还在发懵，江原道良马又加重声音。 “先生，先生…” 护士终于反应过来，急切着上前询问，见没有反应，立马跑了出去。 等护士离开，江原道良马才平复心情，只是这连续的动作下来，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咳嗽也是不停。 门外，老胡见到白玲，两人相视一笑。 “白科长，这家伙不是一般人。” “老胡，你看出啥门道了？” 老胡点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碰到同行了。” “这家伙虽然隐藏的不错，但我摸他脉搏的时候，手臂自然放松，手指不自主的活动着，而且在他身上，有种淡淡的草药味。” “这可不是一种两种的气息，应该是很多种的混合，就跟老朱身上的差不多。” 老胡说完，白玲更加确定这人的目的。 “如此说来，咱们的准备有用处了。” “老胡，你可别露馅了！” 老胡拍着胸口，“您放心，对待这些小鬼子，我有的是办法！” “保准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胡说着，然后原地跳了两下，眼神示意白玲赶紧跟上，然后就往病房跑去。 很快，江原道良马就听到开门声，然后睁开眼睛，看到刚才的古大夫跑了进来，赶紧闭上眼睛，一副等死模样。 随即就感觉有人靠近，然后又是翻眼皮又是摸脉搏的，最后的发出一声叹息。 “哎呀，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快，进手术室。” “让人准备好，立马抢救！” 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 看样子很是急切。 而此时，在床上的江原道良马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心中得意。 等得机会来了。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50 亲疏有别 “把他上衣脱了。” 手术室中，老胡对着护士说道，很快帮忙的医生将江原道良马病号服解开，露出干瘦的胸膛。 随着上衣去掉，江原道良马只觉得身上一凉，然后睁开眼，想要看看周围情况。 “江原道良马先生，我们要对你进行治疗，很快你就能康复。” 一旁传来翻译的声音，江原道良马侧头看去，正是白玲笑着说道。 “谢谢，太感谢你们了。” “刚才，我，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差点就睁不开眼了。” 江原道良马装出虚弱的模样说着。 白玲笑着，“放心，来到我们这里，肯定给您治好。” “不过接下来我们用的银针，你不要害怕啊。” 莫不是，这老家伙还能发现秘密了？ 老胡看了眼白玲，然后对身边帮忙的两人点头。 要不是白玲开口，他真想给下小日子浑身扎一遍。 他突然发现，前面的十来个穴位还能清楚的记得，但越到后面，貌似越记不住了。 一旁的白玲看着越来越上脑的老胡，还有那贴满胸膛的膏药，这些都是钱啊。 现在，有了这纲领性的指导，只需要配合好免疫体的研究，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成为全球第二个治疗好疫病的国家。 下一秒，江原道良马就觉得膻中被扎了一针。 这一切，都被江原道良马记牢牢在心里，甚至害怕忘了，脑海中还在一遍遍的回忆着。 “啊，银针，好，好的。我肯定配合。” 江原道良马内心狂喊，他们已经找到了免疫体，可以有效的抵抗病毒，所欠缺的就是正确的治途径。 而被推着的江原道良马此刻正额头冒着冷汗。 然后银针被拔出来，一旁的白玲拿着一贴膏药迅速按在上面。 咳咳 就在老胡意犹未尽的时候，听到白玲的咳嗽声，这才悻悻的收起银针，然后又长舒一口气。 躺在床上的江原道良马一遍遍回忆着刚才下针的感觉，然后想着人体结构，脑海中慢慢出现一条思路。 然后拔出，又是一贴膏药。 不然怎么显得他们中医的难处？ 然后，就在老胡一阵阵呼喊中，江原道良马需要记忆的穴位越来越多，以至于最后的顺序都有些模糊，除了最初的十来个穴位还能记住，后面的连名字都快忘了。 而后，一些穴位也被记起来。 到那时，大河民族将成为瞩目的存在。 这两人，也是特殊挑选出来的。 他却不知，这扎针的过程中，老胡不断交替使用两种针，在确保能够治好的前提下，老胡不介意滥竽充数一回儿，而且还要增加点难度。 “好了，我们开始。” 其中一人手上端着的银针是沾有十八号病毒的。 声音落下，银针插入搅动两下，这是怕他记不住，找不到方位。 江原道良马说着，然后看了眼一旁的老胡，这才老实的躺着，不敢动弹。 老胡说了声，随即大声喊着，“当先第一针，膻中为主。” “完了，这咋办？” “肯定是这样，从四肢往心脏，从外向内，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 “将病人送回去吧。” 此刻正在一旁的白玲看到江原道良马脸上露出微笑，心里头有些担忧。 而另一人则是纯粹普通的银针。 实际上就是在感受着身体各处的感觉，好记住顺序。 哪怕重复了好几遍，也想不起来。 但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若是想不明白，这要是回去了，咋交代？ 治不好病人，那可是要命的啊。 “下面是合谷” “不对，应该是有规律，我想想，我想想。” 老胡说话中露出一抹疲惫，显得自己很累。 老胡说着，白玲点头，然后招呼着外面的护士帮忙，将江原道良马抬上病床，往病房走去。 “好了，这下回去躺上半天，只要体温恢复正常，就能打抗生素了。” “哈哈” “秘密？不可能。” 回到屋里白玲询问正跟老朱几人吹牛打屁的老胡，结果不仅是老胡，就是老朱他们也摇着头，一副不可能的样子。 “白科长，这么说吧，这治疗疫病，根本就没有现成的办法。” “我们遵循的，就是杂乱无章的方法，确定下一个爆发节点是哪一个，然后才能针对性的下毒，下药。” 老胡见白玲担心模样，便在一旁解释着。 老朱也开口帮着说话，“这一个人，不同的时间段里需要的治疗方法都不一样，何况老胡还使了坏呢。” “估计小日子学了这些回去，不仅不会有用，反而还会起到反作用呢。” 屋子里的人瞬间笑了起来。 至于这样做的后果会不会导致更多的小日子死亡，他们才不管呢。 在他们心中，亲疏有别。 有些事可以用时间来弥补，但有些事，刻骨铭记。 何况，还是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白玲见此也放下心来，转身出门，寻找余则成他们。 四九城，郊外。 “小杨，你们这种装甲车，太棒了。” 莫西多夫从夔牛二型装甲车里走下来，对着一旁正跟阿尔法特交流的杨小涛说道。 就在今天，杨小涛趁着回四九城的功夫，回了趟机械厂。 这次回来，除了看看厂里的情况，还有就是完成与阿尔法特的约定。 上次去家里做客的时候，他可是答应阿尔法特的，现在过去这么多天，估计阿尔法特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 于是便打电话将对方约出来，随后在郊外实验一番。 其实就是拉着跑了一圈，然后教会阿尔法特，让其过了一把瘾。 不过瘾才怪呢。 这种八驱动力十足，不管是上坡还是土坑，只管踩着油门往上冲就行。 一番操作下来，阿尔法特已经是双目放光，眼中都是装甲车的影子。 “是啊。先生，这是我们机械厂刚研究出来的，这一款是先前的改进型。” “拥有更强大的速度和火力，还有强大的防护力。” 杨小涛介绍着夔牛二型的优势，虽然车上的武器被拆除下来，但空出的位置，莫西多夫一眼就看出来了。 与阿尔法特单纯的享受速度与激情，莫西多夫更多了一份眼光。 而这，也是杨小涛的目的之一。 波斯，尤其是未来的波斯可不平静。 不管是国内，还是周围，哪怕是未来，那里也是麻烦的发源地。 堪比曾经的巴尔干火药桶。 现在有一个交好的机会，对方还是在波斯的高层，搞好关系不管是对现在还是未来，都是利大于弊。 当然，杨小涛会这样想，并不是说多么关心国家大事，考虑什么国际战略的，他纯粹就是碰到这种事，不参与一下，白瞎这番经历。 况且，在私底下，杨小涛跟阿尔法特这层关系在，也想着帮一把。 若是按照原有历史的走向，波斯变动后，莫西多夫这样的人肯定会被埋进沙漠里。 阿尔法特更不用说了。 杨小涛对波斯的对错与否并不关心，甚至在他看来，谁当国家的老大都一样。 但前提是，保证跟自己有良好关系的莫西多夫活着，只有这样，这层关系，才能在未来拥有更多的价值。 所以，他也有心煽动一下蝴蝶翅膀，希望能够在波斯上空刮起一场风暴。 最不济，也要保住这两人的性命吧。 莫西多夫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也意识到什么。 国内的局势他看的明白，先前因为阿尔法特病倒了，无心关注。 现在，他自然要为阿尔法特的未来想一想。 “杨，感谢你，你是个好人。” 莫西多夫是个聪明人，看着阿尔法特开着装甲车满地跑着，来到杨小涛身边问道。 “这。” 莫名的收到一张好人卡，杨小涛耸耸肩，然后认真的说道，“莫西多夫先生，我只是想，让我的朋友好一些，让我们的友谊长久一些。” 然后在莫西多夫不解的目光中回头笑着，“您知道的，友谊，只有活着，才能继续下去。” “而想要活着，就需要实力。” 一瞬间，莫西多夫的脸色变得凝重，随即用力点头。 他差点失去了最宝贵的儿子，那种濒临绝望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 现在是时候，做些安排了。 “杨！” “嗯？” “这车，多少钱一辆？”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那要看您要什么样的了。” “还有什么样的？” “当然了，这带76毫米炮的是一个价格，这不带的是另外一个价格，这改装107火箭炮的又是一个价格.” 杨小涛当即掰着手指头细数起来，看的莫西多夫直摇头。 “你啊，不当奸商可惜了。” 杨小涛笑着，“可别，我觉得当个工人挺好的。” “你们的大家伙，可以安装吗？” “什么大家伙？” 莫西多夫突然比划一个蘑菇的手势，杨小涛一个激灵，“这事，你得找适合的人。” 傍晚时候，莫西多夫跟阿尔法特告别杨小涛，准备回到住处。 他们后天就会返回波斯，杨小涛只能送上祝福，同时在心里希望，还有见面的机会。 将装甲车开回机械厂，然后还没到办公室，就听到厂子里到处都有怪怪的声音。 等上前一看，就发现几个人站在一起，好像是在唱歌。 为什么是好像？ 因为听歌词确实是歌，但唱的鬼哭狼嚎，那也叫歌？ 而这样的场景还不少，可是让杨小涛开了眼界。 真是，自己啥嗓子都没个数吗？ 回到办公室，果然，屋子里没人。 杨小涛也习惯了，估计自己不在的时间，娄晓娥大部分都得泡在宣传科吧。 现在，估计已经下班了。 杨小涛出门来到杨祐宁办公室。 “老杨，这厂里是啥调调？不干活了？” 走进来，坐在椅子上，杨祐宁听了面上无奈，“今天回来的？” “嗯，回来办点事。” “不是，这厂里是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都是被汇演刺激的呗。” “嘶，这么大的积极性？” 杨小涛有些好奇，前世不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公司里，只要是参加什么晚会类似的，估计大部分人都选择坐在台下，不想上场。 就是玩个游戏，若是说输的人要唱歌，估计一大片人要退出。 还不如说熟的人请喝饮料呢。 所以，在杨小涛看来，哪怕奖品优厚一些，也不至于这么多人上抢着吧。 难不成，评委的眼睛都是瞎的啊。 “那是，这中午吃饭的时候都练着呢。” 杨祐宁摊摊手，“现在你跟他们说没希望，他们能跟你急。” “放心吧，明天就预选，省的一天到头没心思干活。” 杨祐宁说完，便瞅着杨小涛问道，“明天有空回来躺，咱们一起把把关。” “对了，你搞的那个十送红军不错，我觉得可以拿名次。” 说完，心里头还是怪怪的，他原本还想着组织个领导演唱团，唱首国际歌啥的，将大奖留在机械厂里。 毕竟，好东西还是落在自家人口袋的好。 可私下里看了宣传科跟后勤人员搞出来的十送红军，这主意就彻底打消了。 这有了对比，就有了好坏。 他可不想被比下去，到时候脸往哪搁啊。 不过，十送红军是真的好。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51 阴魂不散 四九城，西花园。 冉秋叶站在门口向大姐告别。 她这次来，主要是来汇报下工作。 这是乡村学校的第一年，她便想着，邀请大姐前去看一看学校的情况，顺便让孩子们见一见大姐。 却不想大姐摇头，说这么冷的天就别让孩子们出来挨冻了，等天暖和了再去。 “大姐，外面冷，您赶紧回屋吧！” 大姐听了却是上前给冉秋叶紧了紧围巾，她比冉秋叶矮一头，伸手的瞬间，一头斑白的发丝出现在冉秋叶眼前，让冉秋叶一阵心酸。 虽然大姐没有任何工作，职位，甚至只需要待在家里就能享受不菲的津贴。 但冉秋叶却是清楚，面前的人操的心远比普通人家的老妇人要多。 甚至，每个月的津贴都会拿出来一大半交给她，用来补贴那些地方的学校。 这样的大姐，她岂能不爱？ “路上慢点！” “以后学校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还有，不要管那些人怎么说，咱们只管做事就好！” “还要教导好孩子，一切都以学习知识为重，学好知识才能建设国家啊。” “等办学的经验起来，等人民的生活富裕了，咱们还要开更多的学校。” “对了，你也要关心家庭，我上次听小涛说，明年孩子要上学了，以后可得照顾点家庭…” 大姐就跟家里老人似的唠叨着，冉秋叶在一旁点着头。 “大姐，我知道。” “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好好，走吧，快回去吧，家里孩子老人等着呢，对了，替我向你外婆他们问好！” 冉秋叶点头，就要往外走。 只是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转身回来。 “大姐，过两天元旦，机械厂要组织一场文艺汇演！” 大姐点头，这件事全四九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想不知道都难。 而且他家的那位也说了，一机部搞的这事，背后像是有高人指点似的。 具体是谁，她怀疑是戴眼镜的那位。 那可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 不过这样也好，有人能在这四九城打打擂台，总比被一家独大的好。 起码，这些工厂是真的办实事。 “大姐，有个节目，您可以去看看！” “这是机械厂自己排的，叫，十送红军！” “十送红军？” 大姐微微动容。 当年，她也是跟着队伍爬雪山过草地的。 那段岁月，不敢碰触，因为刻骨铭心。 大姐并没有明确回复，只是点头，而后冉秋叶却是离开。 等冉秋叶离开后，大姐的内心再起波澜。 红军！！！ 十送红军。 她觉得，可以跟老伴说说，去看一看！ 冉秋叶离开西花园后，便骑上自行车往冉家走去。 最近四合院里是鸡飞狗跳，后院秦京茹跟许父许母死磕起来，虽然晚上不敢闹腾，怕被工人同志揍，但白天隔三差五的就去吵吵。 这起初院里人还觉得，看戏还有点意思，但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众人也觉得乏味。 就是院里的大爷阎阜贵，刚开始的时候还去后院调解下，连街道办都来过两次。 但，还是那句话，次数多了，大家也不当回事了。 只是后院的争吵都让院里不得安宁。 就是看书，也看不进去了！ 至于中院，自打易中海被接回来院子里就怪怪的。 尤其是贾家跟易中海家。 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平常看到易中海出门，也跟院里人打招呼，只是多了份生疏。 院里的孩子也不喜欢靠近，感觉更像是个局外人。 至于前院，三大妈最近忙着给阎解成找媳妇，结果高不成低不就的，阎解成那样连个工作都没有，也是闹得鸡飞狗跳。 院里太折腾，白天冉秋叶就带着崔女士去冉家大院，正好让冉母陪着。 大杂院里的人没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去了几次，崔女士反而更喜欢在大杂院里待着。 另一边。 杨小涛离开机械厂后，转头去了供销社。 回来一趟，给家里买点东西，顺便做顿好吃的。 于是，杨小涛拎着买来的糕点瓜子，还有从空间里兑换出来了的猪肉，羊肉，准备回家吃个火锅。 只是回到四合院时，这才发现家里竟然没人。 连狗都没有！ 问了下刘玉华，这才知道，原来是冉秋叶领着去了冉家，这几天都这样，不过晚上应该回来。 杨小涛想了想，便在家里生火烧水，将屋子里暖和起来。 估计冉秋叶她们会在冉家吃饭，杨小涛便没了做饭的心思。 正好带着东西去丈人家，又拎着两瓶酒出了门。 只是刚出门，就看到易中海坐在家门口，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各自挪开。 杨小涛虽然心里有些好奇易中海怎么回来了，却也没多想，反正回不回来，这四合院也不是以前的四合院了。 等出了前院大门，杨小涛便开车往冉家走去。 易中海见杨小涛拎着酒菜离开，不用想就知道去哪。 又想到杨小涛的外公外婆，还有冉秋叶的父母，跟着杨小涛那是沾了光啊。 就是同院子里的人，也得到了实惠。 慢慢的低下头，心中忧虑着接下来的生活。 这段乡下的日子，跟着村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了那么多勾心斗角，身体虽然一天比一天差，但精神头却是好了许多。 若不是乡下的日子太苦了，他还真不想回来。 可一回来，面临的现实又摆在眼前。 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 城里的供应粮倒是有，但那点根本不够一家人吃的。 哦 现在的一家人可多了，不仅他们老两口，还有傻柱一家四口，不，还得加上贾张氏。 这么多人，那点供应粮根本不够吃的。 至于进项，也就傻柱给人做席面挣得。 但那点东西不稳定，碰到逢年过节喜庆日子，开张了有了生意自然能挣到钱。 但到了淡季，挣不到钱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风。 贫困潦倒，便是如此。 “得找个靠谱的事做啊！” 易中海看着双手，要说这些年最大的倚仗就是自己的这双手。 以前在机械厂，他的手艺不说数一数二，那也是前几的大师傅。 手上本事硬着呢，自然不愁没进项。 可现在，自己连工人都不是了… 怎么办？ 目光看着远比黑下来的天空，脑子里逐渐放空。 杨小涛离开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中，易中海心里头原本被淡忘的悔恨，不知何时涌出心头。 若是当初自己对他好一点，是不是今天会变个样？ 长叹一声，收回心思，继续想着出路。 “一大爷！” 耳边传来清脆的响声，易中海目光收回，然后看向声音处。 “京茹啊！” 易中海看到穿着小花袄的秦京茹，心里头又叹息一声。 傻柱，这家伙的命，也是够苦的！ “一大爷，我，我家里没吃的了，想来借点棒子面！” 秦京茹看着屋里正在忙活的一大妈，上前小声问着。 易中海听了，目光在秦京茹身上扫了一遍，是个能生养的，傻柱少了一个都能怀上，自己这短了一截应该也可以吧。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现在可不是时候。 尤其是家里没个男人，又没有离婚，这时候，即便是两人愿意，也不敢啊！ “你进去跟一大妈说吧！” 易中海压下心头的盘算，继续想着未来的打算。 …… 开车来到冉家的大杂院前，杨小涛拎着东西往屋里走去。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周围家里都冒气了炊烟，杨小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冉红兵领着端午在院里折腾，见了杨小涛两人一愣，随后麻溜点跑进屋里。 “妈！” 杨小涛进屋看到灶台前正在忙活的冉母，早就听到了动静，见到杨小涛也没意外，只是心疼杨小涛又乱花钱，买这么多东西。 要不是崔女士在这，当场少不得唠叨两句。 屋子里崔女士也走出来，领着两个双胞胎，脸上笑着。 杨小涛将东西放下，上前将俩闺女抱起来，随后笑道，“爸没回来？” “没，前天回来一趟，说什么又有任务，这几天忙！” “咱们不用管他，爱回来不回来！” 冉母说着，一旁的崔女士也笑着，“这话说的对，这些男人不用管他！” 杨小涛无奈摇头。 另一边，冉秋叶正在给冉心蕊补习功课，杨小涛抻头过去跟两人打招呼，结果冉秋叶回头瞪了眼，冉心蕊眼睛有些红，见此杨小涛立马退出来。 “啥情况？” 冉红兵被杨小涛揪过来问着。 “姐夫，二姐没考好！” 冉红兵小声说着，还生怕被人听到。 “没考好？考了多少？” “反正就是没考好，听说只考了个全班第三，被大家教训呢！” 杨小涛翻个白眼，“第三还不好啊，你大姐，太吹毛求疵了！” “对对，就是爱吹毛！” 冉红兵一副肯定的点着头，杨小涛乐了，“你呢？考了第几？” 闻言，冉红兵脸色一跨，准备跑出去。 “他啊，连前十都没进！” 身后传来冉秋叶的声音，杨小涛分明感觉到冉红兵打了个哆嗦，随后一溜烟的跑出去。 杨小涛回头，看到冉秋叶一副严师模样，再搭配上那一身紧身的毛衣，高挑的身材，突然有些心动。 “这小子，在学校里整天胡闹！” “等明天在跟他算账！” 屋子外，冉红兵听到后立马苦着脸。 回头看了眼，正好跟杨小涛对上眼。 “姐夫，赶紧把大姐带走吧！” 噗嗤 杨小涛笑了下，冉秋叶眼睛瞪过来，然后又瞅着冉红兵。 “你，就作吧！” 这时候，冉心蕊从屋里出来，见到杨小涛问了声姐夫，然后红着眼跑到灶台前帮着烧火。 杨小涛点点头，心里想替她说句话，“其实，第三也很了不得了！” “当年我在学校里还没进过前十呢！” 冉心蕊在一旁点点头，兴致不高。 一旁冉秋叶往屋里打个眼色，杨小涛知道还有别的事。 “咋了！” 杨小涛抱着孩子来到屋里，见冉秋叶神色凝重，随后问道。 冉秋叶看了眼外面，随后说道，“心蕊在学校里参加了社团。” 杨小涛眉头皱起，初中生参加社团也不是什么事，但被冉秋叶说起来那肯定有问题。 “要是一般社团也没什么，但这个社团竟然要号召她们去农村。” “去农村？干什么？种地？” “对！不仅种地，还要监督农村的革命精神建设，要为民做主…”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52 心蕊被打 冉秋叶气不打一处来，说起这个更来气。 “就她们一群萝卜头，还要为民做主，还要指导农民，这话听了我都汗颜！” “据说还有不少初三的孩子响应去了。现在轮到她们初二了，一个个都跟打鸡血似的！” “心蕊这次回来就是跟妈说要去，他们那什么社团长的跟她谈过好几次了，她也答应了。” “这死孩子，学习都没学好，去农村能干啥？知道锄头怎么拿吗？” 冉秋叶气鼓鼓的说着。 好不容易考上初中，家里盼着出个根正苗红的大学生，现在好了，学不上了去农村砸石头，真是，气死个人。 “好在老二也算是听话孩子，跟我说了，明天去退出社团！” “今后安心学习！” 冉秋叶说着，但杨小涛却是没那么乐观。 这种操作，有种熟悉的味道！ 只是眼下冉秋叶还生气着，便开口宽慰着，“心蕊是个能听进去话的，你也别急，只是个社团。” “我就怕她走上歪路！” 冉秋叶任由杨小涛握着手，说出心里的担忧。 “放心，有我呢。” “这点小事，你家男人很容易就能摆平！” 杨小涛笑着，然后心里又补充一句。 ‘真有解决不了的事，那就解决制造事的人！’ 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杨小涛鼓捣出来的火锅。 不得不说，系统提供的汤底蘸料香气诱人。 美食的诱惑，也将众人心头的不快驱散。 冉红兵腆着脸对冉秋叶讨喜，冉心蕊也是下定了决心，再加上崔女士在饭桌上说起沪上的趣事，一家人是其乐融融。 吃过饭，杨小涛便开车拉着众人往四合院赶去。 车子上，崔女士听说冉心蕊的情况，不由叹息。 “以前打仗时候，多少娃娃们扔下笔拿起枪。” “但现在，我们还没死绝呢，什么时候轮到她们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 杨小涛听了点头，然后看到担忧的冉秋叶，再次宽慰道，“明天，我去他们学校看看！” 冉秋叶连忙摇头，“你别去了。” “你还不知道嘛，上次的事情搞的风风雨雨，你还是别去了！” 闻言杨小涛点头，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自己就是去了，还能咋地？ 车子停下，杨小涛抱着俩闺女回到家里。 崔女士带着仨孩子回到屋里睡觉，将空间交给两人。 “这两天，外婆又说起房子的事！” 冉秋叶趴在杨小涛胸前，两人说起悄悄话来。 杨小涛也知道了院里的糟心事，尤其是后院，听说翠平都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实在是听着吵吵就恶心。 杨小涛自然清楚许大茂一家人是什么货色。 上梁不正下梁歪。 孩子啥样子，也能反应出一个家庭的货色。 能够养出许大茂这种人的父母，能是什么好人？ “外婆咋说？” 杨小涛活动手臂，让积压的形状舒缓一些，顺手拨弄着。 冉秋叶摇头，“原先还说要正房，以后人多有得住！” “后来这院里不少事，就想着分房子，住到家属大院去。” “你咋说？” “我说去哪都一样，邻里矛盾又不是过家家，哪有哪没有的！” 杨小涛点头，“就是，在这住惯了，搬家还不适应呢。” “再说了，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你没跟她说前些年的事？” “我说这个干嘛！都过去了！” 杨小涛嗯了声，“不过，这隔壁的房子倒是可以搞一下，总不能空着啊！” 冉秋叶没说话，心里却是默认了杨小涛说的，毕竟以后孩子大了，也要成家的。 趁现在有本事挣下家业，也省的以后有啥变故。 两人又说了会儿，冉秋叶又将跟大姐的事说了下，听到大姐可能去，那首长说不得也会去，杨小涛心里就多了分激动，“明天我跟老杨他们说说。” 第二天，冉秋叶早起做了饭，杨小涛吃过后便开车离开。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就将昨晚上冉秋叶说的关于大姐的事跟杨佑宁说了。 原本杨佑宁就有心理预期，也只是黄老他们这个级别的，却没想到来会是这个级别。 那样的话，先前的安排可不妥了，得赶紧安排人。 顾不得跟杨小涛闲聊，杨佑宁就要去找陈宫重新安排。 “对了，老刘去找夏老商议汇演了，今天要挑选节目，你去把把关。” “不行，我这…” 杨小涛下意识的就想着拒绝。 别说这时代节目了，就是后世娱乐节目丰富的时候，他都没兴趣啊。 可不等杨小涛拒绝的话说完，杨佑宁就跑到门口，回头说了一句，“就你了，大家都忙，老王还要看着车间，难不成让老梁去啊！” “赶紧的哈！” 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 杨小涛老聂空旷的办公室，心里后悔，怎么就来了呢？ “早知道不说了！” 无奈说了一句，随后朝着大会堂走去。 “杨总，杨总来了！” 刚进门，就看到屋子里不少人，门口几个车间工人正聊着天，见到杨小涛进来忙打招呼。 杨小涛点点头，抬头看去，台上有两个人正在唱歌。 声音嘛… 很响亮，就是不在调上。 那什么我为祖国献石油… 唱出了石油钻井的声音。 “李主任呢？” “在前面！” 杨小涛点头，随后往前走。 走了一路，人不少，三五成群的正在准备着，有几个组唱的都一样，这内卷也是没谁了。 “送你一朵小红花…” 当杨小涛来到台前，台上已经换了人。 不过这歌… 好吧，是医护站的人，唱这歌倒也合适。 就是，跟刘丽雪唱的差点。 “杨总，您来指导工作了！” 宣传科的李主任满面春风的过来。 由不得他不高兴啊！ 这么大的动作，这么好的事情，这么充满荣誉的任务，简直就是对他们宣传科的饕餮盛宴啊。 虽然有压力，但只要按部就班的做下来，那绝对是满满的荣誉啊！ 当然，作为宣传科的主任，他也是与有荣焉啊。 “没，我哪敢指导啊，就是过来看看，看看大家的热情。” 杨小涛看看周围聚过来的人，随意说着。 但心里有点奇怪，这过来的人，目光有点不对劲啊！ “哈哈哈” “杨总，您就别谦虚了。” 李主任一副肯定的模样，“您编的那舞台剧，太厉害了。” “咱们厂里看过的人，没有不说好的。” “就连刘书记和梁队长过来看了，都说肯定能拿奖呢。” “还有那几首歌，也是这次的热门歌曲呢。” 李主任一边恭维这，一边羡慕的说着，早知道自己当初就应该参与进去。 虽然人多了，奖励不够分的，但那是奖励的是吗？ 那是妥妥的荣誉啊！ 甚至，还会记入史册呢。 机械厂的史册！ “对啊，杨总，要不您指导指导吧，我们都唱您的歌呢！” 旁边传来声音，立马有人跟着响应。 “杨总，您来了正好当评委，选出第一名…” “对，杨总，我们相信你，我们老三车间钳工组的就信您～” “还有我们也是老三车间的…” 声音落下，台上正在唱歌几人也没了兴趣，耳朵都在听杨小涛的。 “大家安静！” 杨小涛听到最后，越听越不对劲，这是来哪里的很唱歌有啥关系？ “我就是过来看看，见大家精神饱满，充满积极性我就放心了。” “大家一定要发挥出自己的最好状态，争取在舞台上，为我们机械厂，挣取荣誉！” “大家加油！” 杨小涛喊着口号，周围人立马拍着手，掌声热烈。 “好了，李主任，你们继续！” “一定要公平公正公开，选出最好的节目！” “千万不能凉了工人同志们热情！” 李主任听了使劲点头，“杨总放心，我们请了专业的歌唱老师来做评委，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那就好！” 杨小涛对着周围众人点头，随后挥手，“大家继续，我去车间看看。” 说完就往外走，比进来的时候，速度快多了。 等离开会场，杨小涛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他做评委，那根本就没个标准。 单纯的就是听着好听不好听。 搞不好就是得罪人的活，那不是打击威望嘛。 离开会场，杨小涛也没回办公室，往车间走了去。 在车间呆了半上午，各项工作有序进行。 尤其是晨星机床的使用后，闪耀启明星取代了一代启明星，生产效率提高的同时，做出来部件精度更高。 就像发动机似的，现在做出来的八缸发动机性能经过测试提升了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 这对于发动机来说，提升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便准备回杨家庄看看大棚的情况。 估计差不多完成建设了，接下来就是种植了，也需要小薇发力了！ 可就在杨小涛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娄晓娥跑过来，“杨总，秋叶电话，说是，心蕊被人打了！” “谁？” “你小姨子，心蕊在学校里，被人打了！” “秋叶打电话呢，要你赶紧去学校！” 闻言，杨小涛脸色一变。 脑海中想到的，就是昨晚上冉秋叶说起的事。 十有八九就是那该死的社团。 杨小涛在心里骂着，迅速开车，直接冲出机械厂。 红星机械厂距离冉心蕊所在的学校比较远，但杨小涛开着车，速度不慢，来的时候，正好冉秋叶骑自行车从四合院赶过来。 杨小涛将车子停在学校不远处，下车后来到冉秋叶身边。 “怎么回事？” 冉秋叶脸上焦急，见到杨小涛过来有了主心骨，连忙上前，“我不清楚，街道办的王姨说学校的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是心蕊在学校里跟学生闹矛盾，被打了。” “我这听了就过来！你说会不会是昨天社团的事，这死孩子肯定没将我的话听进去…” “先别急，心蕊不是那种孩子，咱们进去看看！” 杨小涛安慰冉秋叶别乱寻思，快步往学校里走去。 “你们干什么的？” 门口保卫见到两人连忙上前询问。 “保卫同志，我们是学生冉心蕊的家长，里面老师通知我们来的！” 闻言，保卫连忙看向保卫室，从里面伸出一个头，看了眼杨小涛两人，然后又缩了回去。 “我们打个电话询问下情况！” 保卫说着，杨小涛却不想等了，谁知道学校里面有啥事。 “我们要进去看看情况！” 杨小涛耐着性子上前解释，保卫摇头，“没有得到通知，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去！” 杨小涛皱眉，“还请快点！” 保卫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回头看向保卫室。 杨小涛便拉着冉秋叶在门口等着。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53 事情真相 可左等右等过了十分钟，也没见出来人。 杨小涛眉头皱起，再次上前，“同志，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保卫听了回头看去，就见只是从保卫室里抻出头看看，“我们已经打电话了，你们等着！” 说完，又把头缩回去，杨小涛皱眉准备上前，冉秋叶拉住生气的杨小涛，这时候不能再出事。 杨小涛深呼吸，然后跟冉秋叶继续等着，随即一边看表，一边压着火。 砰砰砰 十分钟后，杨小涛等不及了。 上前两步，就看到保卫迎上来，伸手阻止，“退后，不然…” 砰！！！ 杨小涛一脚踹过去，保卫捂着肚子后退几步坐在地上，一口吐出酸水。 这还是杨小涛收了力道，不然吐的就不是酸水了。 来到保卫室前，就看到三个保卫正坐在一起谈笑着，桌上的电话掉落一旁，杨小涛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砰 一脚踹开门，三人都是一愣。 “你干什么？” 砰砰砰 门卫室里，玻璃碎了一地，三人更是趴在地上哀嚎着。 杨小涛来到一旁，拿起电话。 “喂，我是杨小涛，带人来第二中学！” 挂断电话，杨小涛就站在门口看着远处聚集过来的警卫，丝毫不惧。 一旁，冉秋叶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站在杨小涛身旁，神色担忧。 “一会儿，别说话！” “嗯！” 杨小涛打完电话没多久，这里的情况就被人吆喝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跑来一群人。 来人是个中年汉子，面色严肃，脸色蜡黄，个头不高却是粗壮健硕，看着屋里的情况，面色一沉。 “什么人敢在学校撒野，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 杨小涛高喊一声，上前一步。 周围保卫一怔，随即继续往前。 “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我想你们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杨小涛说完，保卫却是停下脚步，齐齐看向中年汉子。 而此时，中年汉子也皱起眉头，杨小涛这名字他当然听过。 也知道这时候说出来，肯定不是同名同姓，甚至也没人敢冒充。 不过眼下可是在他们学校保卫室，尤其是地上还躺着四个他们的人。 一看就是被揍了，这就是来闹事的。 看到杨小涛，中年汉子脸色一沉，“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机械厂！” “何况打了人，管你是什么职位？” “给我抓起来。” 中年汉子再次下令。 一旁冉秋叶握着杨小涛的胳膊都在颤抖，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不给杨小涛打电话了。 杨小涛却是看了眼手表，然后不慌不急的拿出烟点上，随后抬头看了眼中年汉子，“这位队长，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们又为啥趴在地上？” 中年队长皱眉，这应该是他的话，只是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让他有些奇怪。 就在周围人准备进入保卫室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汽车摩擦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一群人从车上跳下来，迅速控制周围。 最后一队人冲进保卫室，手上的家伙瞬间让保卫后退。 “杨队，我们来了！” 王浩领着一群人过来，浑身杀气腾腾，看向对面的人，眼中透着凶光。 “看着他们，谁也别走！” “是！” 说着王浩摆手，一群人将中年队长几人围住。 “杨小涛，这里是学校，你们不要嚣张！” 中年队长一脸愤怒，对周围的武器丝毫不惧。 保卫也是如此。 王浩却是冷笑一声，“我们是特殊保卫三处，你们最好别闹！” 中年队长眼神一缩，只是冷哼一声。 “王浩，来两个人，分开问问，到底是谁指使他们拦住我们的！” “是！” 说着，一旁带队的副排长抓起旁边捂着肚子的人往一旁走去。 又有人也抓起另一个。 门口中年队长愤怒的攥着拳头，“你们，你们这样对待同志，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杨小涛却是不理会，“秋叶，你跟王浩带人去找心蕊！” 冉秋叶点头，跟王浩带两个人往学校里面走。 门口中年队长见此，愤怒的手缓缓松开，杨小涛刚才说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这时才回过味来。 一个机械厂数万人的大厂领导，怎么有空来这里耍威风？ 跟他们学校耍威风也犯不着啊。 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想到这里，中年队长看着屋里最后躺着的人，目光一缩。 “小舟，过来！” 中年队长对着最先趴在地上吐酸水的保卫喊道，闻言保卫抬头，捂着肚子却是站不起来。 杨小涛挥挥手，三处的人让开地方，随后杨小涛挥手，让中年队长随意。 随即不再去管，转身看着地上还在哎呀的中年人。 这人，头上有道疤痕，看上去挺凶狠的。 “我说话，你能听到吧！” “那我就说一遍！” “我的妹妹在里面被人打了，你知道的，小孩子打架，打赢了是本事，打输了，那是本事不济。” “我无所谓的，就是闹着玩。” “但我觉得，你拦住我们，不让进去，就是有问题！” “这让我很不安。” 杨小涛轻轻说着，趴在地上的保卫也是静静的听着。 “我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拦着我们，不让进去！” “别说你不知道，工作疏忽，那两个人肯定比你先开口。” 保继续趴着，不说话。 杨小涛等了片刻，便清楚这人立场，不再多问，随即起身。 “给派出所打电话，我怀疑他是打入人民内部的敌人。需要好好查一查！” 闻言，地上的人猛地抬头，“你胡说，我不是，我没有！” 砰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半掩着的门突然被踹开，中年队长走进来，面色愤怒，却不是对着杨小涛，而是来到中年人跟前，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大腿上。 中年人哎呀的嚎叫着。 “你娘的叶老二，你他娘的疯了不成？” “给老子说，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 中年队长拽着衣服领子提起来，虽然个头不高，但力量十足。 “队，队长，我冤枉，我.” 啪 队长一耳光呼上去，“你拿老子当傻子啊。” 就在刚才，小舟将情况说了下，中年队长立马明白，这里面有猫腻。 “这位队长，我想，咱们最好换个地方说话！” 杨小涛却是突然开口，中年队长回过头看了眼杨小涛，随后将人扔在地上，“我们去保卫处！” 杨小涛点头。 随即，保卫室里的人被带走，门口的装甲车也开进来，大门处除了破了一地的玻璃，没其他事情。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被学校保卫驱散，周围恢复平静。 众人来到保卫处，杨小涛抱着手站在一旁。 中年队长脸色复杂，看看杨小涛，随后解释道，“杨小涛同志，我是马国胜！学校保卫队，队长。” “这人叫叶德军，是我们学校主任叶红学的叔叔！” “这次，应该是叶红学的意思！” 杨小涛点头，“马队，事出有因，还望海涵。” “还有，这人给我看好了，我一会儿回来带走！” 说完，不理马国胜就往学校教学楼走去。 而此时，学校教师办公室里，王浩抓着一个青年的手臂，摁在桌上。 周围有几个青年男女，还有几个年纪大中年人。 而在一旁，冉秋叶抱着冉心蕊。 在冉心蕊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沾满脚印泥土。 冉秋叶双目通红，冉心蕊更是哭成了泪人。 却是怎么问也不说。 “放手，放手！”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是高尚的地方，不是你们耀武扬威的地方！” 人群里，一名老人大声呵斥着，周围几个老师义愤填膺的跟着喊着。 当然，也有几个老师面色为难，默不作声。 “读书的地方？” “我看是欺凌弱者的地方吧！” 冉秋叶听了立马站出来，对着刚才的老人说道，“高尚？读书识字，教书育人，本就是为人师的职业，你们有什么高尚的？” “你们没拿国家的钱？还是你们没吃国家的粮？” “你们高尚，那是因为人民尊敬你们，人民为什么尊敬，那是因为你们教育孩子们！” “可现在呢，我妹妹被打了，还要被你们说教，你们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你们的高尚在哪里？” 冉秋叶声嘶力竭，怒气勃发！ 周围几个开口的老师互相看了眼，知道事情始末的更是往后退开。 老人见了，眉头皱起，“这位女同志，有意见可以提。” “但不要胡说，学校自有学校的管理方法，不懂…” “我很想知道你们的管理办法！” 门口突然传来轻佻的声音，众人看去，就见杨小涛走进来。 “姐夫…” “呜…～” 冉心蕊见到杨小涛，就跟见到了主心骨似的。 在没有认识杨小涛前，他们一家一家四口人过的什么日子冉心蕊至今记在心里。 也就是杨小涛成了她们的姐夫，她们家才好了起来。 后面更是为她们遮风挡雨，更是让她们家摆脱了不好的成分。 家里的日子也变得好了，母亲不用再劳累了，大姐也过得幸福。 所以，这些年不管是冉父回来了，还是发生的各种事，在冉心蕊的心中，杨小涛就是他们家的主心骨。 就是他的依仗。 所以，有些事只有杨小涛来了，她才敢说！ 杨小涛抱着冉心蕊，随后看着脸上模样，还有身上的痕迹，心头怒火噌噌的往上冒。 “姐夫来了，在这里，大声的说出来。” 杨小涛拎着冉心蕊的手，“姐夫给你做主！” 冉心蕊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很快点头。 “这位同志…” “我劝你不要开口，免得下不来台。” 杨小涛看着说话的老人，一句话怼回去。 一旁的马队长也是摇头，让老人心里很是不爽。 “说。” 冉心蕊点头，随后开口。 “今天，我来学校后，上完课，同学们要去社团参加集会。” “昨晚我姐说，要以学习为重，让我退出社团，我就去跟社团团长说要退出。” “结果他当着同学的面说我好逸恶劳，贪图享乐，长大了也是个蛀虫。” “我气不过就跟他理论起来。然后他生气了，就打了我。” “还说，要跟我这样的人划清界限，还让那些跟贪图享乐划清界限的人上来打我…” 冉心蕊说完，冉秋叶眼泪就流了下来… 周围一群人了解情况后，有人惋惜，有人面色冷哼，没当回事。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54 还欠一个 杨小涛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也清楚他们的心思，还是对冉心蕊的退出怀有意见。 或者在他们的眼中，冉心蕊就是那种害怕吃苦，享受安逸的代表。 尤其是现在的冉家，比起一般的家庭确实强了些，加上冉心蕊长得白净，穿着上也比一般的女孩子干净，很容易造成这种事实。 但这些，不能成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 同时，杨小涛也意识到，这种思想的出现，若是没有老师参与其中那才有鬼呢。 或许，正是这些老师的引导，才会放任这种思想出现，才会让这些孩子放下书本去什么乡下农村。 心头的火压着，杨小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开口询问。 “谁给街道办打的电话！” 周围人纷纷看向一旁。 “我，我是心蕊班主任，我打的！” 一名中年妇女举手，只是脸色有点慌乱，显然没想到会搞成现在这样！ 杨小涛看过去，“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们班的刘娜说的。当时我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刘娜匆忙进来说心蕊在外面被人打了，然后我就赶紧过去。” “然后就看到心蕊被打了，这才拦住，然后回来打电话！” “刘娜在哪？” 杨小涛开口询问。 “应该在班里！” 杨小涛随即让人跟着去班里找人。 趁这时候，杨小涛看向被王浩控制起来的中年人。 “杨队，这人当时在一旁恐吓心蕊。” “你胡说，我没有！” 中年人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王浩用力一掰，整个人又俯下身子。 “校长，马队长，你们说句话啊！” “咱们这可是学校啊！” 中年人低声吼着，很是不甘。 “杨队长！” 听到中年人的话，校长脸色变换，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再次开口。 “学校有学校的处理方式，同学之间有矛盾是正常的，你这样的行为态度，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化，让事态变得不可收拾。” “杨同志，我希望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好好的商量下，这才是解决问题矛盾的正确思路。” “对对，这位同志，你这样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学生在一起，难免有些摩擦，打打闹闹不是问题的…” “对啊，今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学习呢…” 校长周围立马又有人跟着附和，杨小涛目光扫过，也发现冉秋叶和冉心蕊脸上的担忧。 心头更是恼火，这群家伙，还玩起道德绑架了！ 有意思，呵… 越是愤怒，杨小涛越是冷静。 对方想要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自己这一折腾，肯定被人捅上去了。 上次的事情，自己就站在风口浪尖上了，这次动用了这么大阵仗，若是只为替小姨子出口气，那不仅说不过去，有公器私用的嫌疑，也会让上面领导的印象分降低。 所以，这事哪怕后续会很麻烦，他也要搞下去。 而且，还要搞大，甚至搞得越大越好。 目光扫过众人，杨小涛一言不发。 却让那些说话的人神情一滞。 就是校长被杨小涛盯着，心里也是打鼓。 这年头，教室中，老师最大。 学校里，校长最大。 久而久之，在他印象里，哪怕是对学生严厉一些，甚至动手打骂，家长也只会觉得老师管的严厉，是对自己家孩子好。 甚至还有些家长特意嘱咐了，不听话就使劲打。 更是让老师们有了尚方宝剑。 从来没有家长敢来学校闹事的。 更别说眼前这样的，直接，打上门了！ 众人在杨小涛的目光中闭上了嘴，屋子里一片寂静。 “我们心蕊讲道理的时候，你们动手打人。” “现在我们也要动手了，你们却要讲道理。” “真当这学校里都是你们说了算啊，真以为，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杨小涛冷笑着，一字一句都敲在众人的心头，“现在，可不是你们说了算！” 校长张大嘴巴，然后看到周围的人，心直接往下沉去。 闹出这么大的事，上面肯定要个交代啊。 杨小涛不理校长，而是来到中年人身前，示意王浩。 “叶红学？” 杨小涛猜测着，能够吩咐保卫的人，除了职位就是亲情了！ 而这人，跟马国胜说的都附和。 中年人抬头，看了眼杨小涛，很是不屑。 杨小涛也不在意，“让保卫阻止我们进来是你的意思吧。” 叶红学颤抖一下，随即抬起头，“学校是重要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所以你让人阻止我们进来。” 叶红学不说话，但杨小涛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回到座位上，继续等待。 很快，外面走进来两人，正是冉心蕊的班主任跟刘娜。 两人走进来，刘娜神情慌张，还往冉心蕊那里看了眼，随后低头跟着走到杨小涛身旁。 杨小涛见了，上前问道，“刘娜同学！” “我，我就是！” “别怕，我是冉心蕊的姐夫，这里的人，都是学校的老师，将你看到的，说出来就行！” 刘娜神情有些害怕，声音也很低，尤其是看到一旁被押着的中年人，更是畏惧。 “刘娜，我是心蕊的姐姐，你放心大胆的说。” 冉秋叶看到女孩有些害怕，上前拉着女孩的手轻声问着。 “我，我跟心蕊都是社团的人，以前我们一起的，这次心蕊…” “…心蕊就被社长打了一耳光，然后好几个人上去打她…” “我心里害怕，就跑到办公室找了孙老师…” 刘娜说完，大体与冉心蕊说的一样。 周围人听了算是认同了事情经过。 不过，仍有人不以为然。 杨小涛看向一旁负责记录的人，让老师跟刘娜在上面按了手印。 “谢谢你，你是个勇敢的接班人。” “祖国建设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敢说实话的人。” “到老师那去！” 杨小涛对刘娜夸赞一句，然后对冉秋叶说道，“你带心蕊去医院检查下。顺便跟爸说一声。” 冉秋叶一愣，随即想到什么，拉着冉心蕊的手就走。 “你，注意点。” 屋子里，其他人 杨小涛点头。 看了有些奇怪，就这样走了，啥意思？ 却又看到杨小涛走向马国胜。 “马队长，那社团的团长你应该认识吧！” 马国胜听了眉头皱起。 杨小涛却是继续说道，“你的地方，我们给你面子。” 说完伸出手指头，“五分钟，我要见到人。” “不然，这群人，我带回机械厂，挨个询问！” 杨小涛伸手指着刚才说话的几人。 瞬间，校长周围的人炸了毛，一个个义愤填涌，更有甚者愤怒的吼叫起来。 “凭什么带我们走，谁给你的权力带走我们？” “你这是乱用法度，你这是目无法纪！” 几个跳出来的人大声呵斥着。 杨小涛却是理也不理，只是盯着马国胜。 此刻，马国胜额头冒出一层细汗，杨小涛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冲进来了。 何况，他也觉得，今天的事有些不同寻常。 “看来，要我们动手了！” 见马国胜没说话，杨小涛就要让人去找。 学校很大，却也很小。 只要找人问问就行，再说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用，我们去！” 马国胜可不敢让杨小涛的人去找，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局面，让影响最小。 听到马国胜的话，杨小涛点头。 马国胜立马让身边的保卫去找人。 “打人的学生，也要找来。” 杨小涛想到什么，不能留后患。 马国胜咬牙，“五分钟！” “好！” 等马国胜离开后，杨小涛走到一旁，抽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拿出烟点上，也不说话，周围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一支烟吸完，办公室外有人推着一名青年走进来。 青年虽然被推着，却是极不情愿，走路时还侧着身子，进来后，脑袋侧着脸，看到周围人后，冷哼一声，目光里都是不屑。 看得出，很是无所谓。 杨小涛看了一眼，继续拿出一支烟点上。 吸了一半，外面一群人被叫进来。 看样子，应该是学生。 一群人来到屋子里后，起初很是害怕，不过在看到青年后，打了一阵眼色后，纷纷冷静下来，模样不再紧张。 杨小涛不着痕迹的将一起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马国胜进来后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他清楚，该自己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等杨小涛要做啥了！ 不过，事情闹得这么大，要是搞不好，这烂摊子可不好收拾。 同样想法的人不止是马国胜，包括叶红学，包括很多老师。 “叫什么名字？” 杨小涛来到青年跟前，开口询问。 青年不屑的拿眼睛撇着，脑袋还上下点了下，闭嘴不说。 “心蕊脸上那两下是你打的吧。” 青年听了抬起下巴，眼神轻蔑，“对，就是我打的。” “这种只知道贪图享乐的顽固分子就是要用正义的巴掌打醒他.” 啪 不等青年说完，杨小涛一巴掌轮了上去。 这次，五分力。 刹那间，青年脑袋甩飞出去，身体连带着扑倒在地上，啪嗒啪嗒. 三颗牙齿落在地上，脸颊更是迅速肿了起来。 瞬间，周围一片寂静。 马国胜猛地闭上嘴巴，心里暗暗侥幸，幸好先前没有动手。 杨小涛的这身实力，绝对比他们强，强的不止一筹。 只有王浩等人面带冷笑，杨队的力量他们可是见识过，这点算什么？ 全力爆发砸砖头的时候，那才叫惊艳呢。 远处的校长等人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幕面色大变，尤其是那掉落的牙齿，这要多大劲才能一巴掌呼下来啊。 不少原先过了把嘴瘾的人，感觉牙齿有些松动。 众人默不作声。 如果讲理的话，他们无所畏惧。 但这，明显是不讲理啊。 这，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没用啊。 啊~~~ “小龙！” 不远处的叶红学哀嚎一声，就要冲上去。 砰！！ 下一刻，却被王浩抓住胳膊一个背摔结实砸在地上。 整个人疼的说不出话来。 目光却是看向远处的青年，更是看到靠近的杨小涛，心底里的恐惧浮现出来。 “不要，不要动手” 可惜，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说话的声音都跟蚊子似的。 身后的人吓得再次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逼前的保卫，目光里都是畏惧。 青年趴在地上，牙齿掉落后，让他嘴里咳着血，很快就染了半边脸颊。 但这些不是最难受的，难受的是左侧整个脸颊都被肿了起来，大脑更有一瞬间的窒息感，就像要死了似的。 而就在他刚刚清醒的时候，剧痛接着袭来，让他不自主的哀嚎起来。 可下一秒，他就听到一个魔鬼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仿佛死亡就在身边。 “你打了我妹妹两个耳光，这才还了一个，所以，你还欠我一个！！！”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55 犯冲啊 “你还欠一个！！！” 杨小涛的声音在青年耳边响起，青年如同见鬼似的往一旁躲着，内心里告诉他，再来一巴掌，今后两边都不用嚼饭了！ 而此时，他才意识到，这人根本就没按他的套路来啊！ 原本想着，来人不管怎么说，他只要一口咬定冉心蕊是个贪逸恶劳的人，自己这样做是响应上级号召，是为革命建设做贡献，正确的事业。 这人就不能把他怎么样，甚至他都想好了，若是这样被抓了，那他也是英雄。 所以，进来的时候他根本不害怕。 所以，那群社员来的时候一个个有恃无恐。 可没想到啊，原本的倚仗，在这一巴掌下通通成了泡影。 人家根本不管什么厌恶劳动，什么贪图享乐，这家伙就是一个奔头。 打了人，还回来。 就跟学校里孩子打架似的，打不过就喊哥哥姐姐，在解决不了就叫家长。 可这，这一巴掌也太狠了吧。 再来一下… 青年打个哆嗦，嘴里的血吐出来，更痛了！ “你，你干什么！” “住手，不准打人！” 人群中，校长回过神来，尤其是众人往后退的动作，让他面子上挂不住，这会儿也是豁出去了。 倚老卖老也好，为人师表也罢，这要是不站出来说句话，今后在这学校里还有什么威望？ “不准打人？” 杨小涛听了站起来，然后看向义愤填涌的校长，“他们打我妹妹怎么说？” 校长对上杨小涛的目光有些慌乱，“那，那时候我们不知道，没看到！” “所以呢？” “你，你是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打人就是不对！” 杨小涛气笑了，“头一次听说打人还不能当着面的！” “还是说！” 杨小涛迸发出浑身杀气，那种杀过人的凶狠让一旁的马国胜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远处的老师们各个呼吸放缓，大气不敢出一下。 身旁的那些学生紧闭着嘴，有些都站不住了。 一旁地上，他们的社长那凄惨的模样，谁看了都心里吓得慌。 何况他们只是个孩子啊！ 这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啊！ “你们看到的就管，看不到的，就装不知道，就大事化小，就可以不闻不问，就可以安心的坐在办公室里，做你们的好好先生？” 啪嗒 校长猛地往后仰倒，周围人立马扶着，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的，反正就是没醒！ 杨小涛冷笑一声，然后侧头看着一群学生。 呜…… 下一秒，领头的那个直接吓哭了。 “闭嘴！” 哭声戛然而止。 杨小涛后撤两步，离的远一点，省的吓坏了孩子。 “你们几个，说说吧，为什么打冉心蕊！” “最好如实说，不然你们踢几脚，我还几脚！” 话音落下，立马就有几个孩子喊着，“是社长让我们打的。” “对，他说冉心蕊是革命的蛀虫，要打醒她！” “就是叶团长的事，我们都是听他的！” 几个孩子乱七八糟的说着，不要觉得小就不知道趋利避害了，这时候，肯定是往别人身上推啊！ “还有呢？” 杨小涛瞥了眼青年，对方身子一哆嗦，想要离得远一点。 几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啥意思。 “还有，叶社长是我们学校主任的大儿子，他还有个弟弟也在学校！” “对对，他弟弟学习老差了，不过有个好爹！” “我听家里人说，他能进来，是主任找了校长走后门…” “我也听说了，对了我们班主任也说过…” 话音落下，人群里又有人晕了…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叶红学急着起来辩解，却被王浩一脚踩在胸口上，气喘的都不太顺。 杨小涛突然笑了，没想到这些孩子知道的还挺多。 “继续！” 孩子们看到杨小涛笑了，心里也踏实了。 几人都在绞尽脑汁想着。 “那个，叶社长不是我们学校的，他是前段时间进来的？” “对对，我也听说了…” 等几个孩子再次安静下来后，杨小涛才站起来，“听说你们社团鼓励你们去农村是吧！” “很好，是个合格的接班人。” 杨小涛露出肯定的神色，一群学生不知道是啥意思，却是顺着回答，“对，社长是这么说的！” “那去了农村要怎样做？” 杨小涛问完，一旁的叶红学听了，立马挣扎起来。 一群孩子开始摇头，显然并不清楚去农村干嘛！ 这让杨小涛很失望。 面上也冷厉起来。 这让几个孩子吓得哆嗦。 “我，我听，听社长吹牛的时候，说，说去了农村，就要管着那些泥腿子，要让他们好好干活…” 杨小涛再次露出笑容，“合着你们去是当官的啊，不干活吗？” 一群学生紧闭着嘴，不说话。 因为真不知道怎么说。 “给你们个任务，将你们知道社团的人名字都写下来，今天的事，就算你们将功赎罪！” “但今后，谁要是再敢在学校里打架，我会让他知道，打架是很疼的！” 一群孩子听了立马点头，很快就被卫士领着去一旁写字。 这让校长周围的老师面色难堪，这一个个名字写下去，以面前人的性子，今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同时，心里又有些慌乱，那些学生要是出了事，找上门来的可不止是一个家长了！ 这以后，学校还能安稳吗？ 这时，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在晕过去的校长身上。 “快，再掐人中，一定要醒过来啊！” 身边人看着校长鼻子下已经掐的发紫了，默默的伸出手。 等孩子们出去，杨小涛再次看向倒在地上的父子俩，随后看着马国胜，“马队长，这人是你们学校的吗？” “对了，刚才说有人走后门进来的，不知道，是怎么走的？” “不是说，学校里生员名额是有数的吗？这人进来了，顶替的是谁的啊？” 杨小涛笑着轻声说着，一旁的马国胜皱起眉头。 第一个问题容易回答，但第二个，他是真不知道。 目光扫向旁边的人群，寻找着可能的人。 就在马国胜为难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青年面色阴鸷，身后十来个青年同样的义愤填膺，走进来后看到地上的青年，立马对着杨小涛等人怒目而视。 “正主来了，终于来了！” 杨小涛转头看着来人胳膊上熟悉的图案，脸上露出笑容。 在这里花费这么多口舌，不就是等这些人的后台嘛。 只是没想到，又碰上这些人了！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学校里闹事……” 为首之人没说话，身后跳出来一个青年，只是话刚说了半截子，就看到杨小涛的面容。 刹那间，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随后更是缩回人群，脸色陡然发白。 上次，他侥幸没被送到西北去，怎么这次又碰上了？ 而此时，为首的青年也看到了杨小涛，眉头皱起，随后又舒展开。 见了杨小涛便上前走去。 “杨小涛同志，你好，我是新来的调查员，谢程辉！” 说着伸出手。 杨小涛听到自我介绍，却是将手抬起来，然后划过对方的手掌，将咽含在嘴里。 谢程辉尴尬的放下手，又看到杨小涛点燃香烟，不将他放在眼里。 “你们的新主任是啥名字？” 谢程辉皱眉，却也没有隐瞒。 “我们主任是王国华，王主任！” “嗯，他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们的帮忙，他不会这么快坐上那位置！” 谢程辉面色难看，他自然清楚前任曹主任的结局，也知道杨小涛说这话里的讽刺含义。 “那就不必了，我们主任说了，前任因为犯了错误才会离开，原则性问题，我们从不含糊。” 谢程辉认真说着，然后看向杨小涛，“不知道杨总设计师来学校是干什么？” 又扫了眼周围的人，“还带着这么多人？” 杨小涛将烟拿下来，兀的摇摇头，“你认识韩丽吗？” 谢程辉眉头皱起，他怎么会不认识？ 只是杨小涛提这个干嘛？ “杨总，我再询问你！” “我发现，跟你们调查的人，犯冲！” 杨小涛顾左右而言他，说着让谢程辉恼火的话。 “不逗你了，你想知道的，那位，还有那位都会告诉你。” “你去问吧！” 杨小涛指了指地上的父子俩，便不再搭理。 径直走向一旁老师群中，周围人立马让开道路， 谢程辉眉头皱起，让身边的青年将地上的青年扶起来。 只是看那脸肿得厉害，嘴里还在吐血，心里既愤怒又害怕。 对方这是不讲理啊！ 杨小涛来到跟前，看着地上还在按压人中的人，“别压了，这样叫不醒装晕的人！” 周围老师面面相觑。 而此时，听到杨小涛声音的校长才“缓缓醒来”。 “校长醒了，醒了啊！” 众人看破不戳破，连忙将校长扶起来。 “校长是吧，打人的事，我解决了！” “他们打了我妹妹，我替妹妹还回来。” “咱们四九城的爷们闹矛盾了都这样，打一架，啥事都能解决！” “当然，我觉得学校打架的孩子还是少的，这应该是个例，我就不追究了。” “这事就这样过了，您跟老师们觉得没问题吧！” 校长默不作声，这人都打了，他还能说啥？ 至于老师，他们只是一个职业。 “哦对了，差点忘了，那小子还差一耳光，不过会有人找他还的。” 说完，看着正低声跟谢程辉说话的青年，那人听了身体又是一哆嗦。 杨小涛回头继续看着校长，“私事聊完了，咱们说说公事！” 杨小涛换了副严峻模样，让周围老师感到不妙，尤其是地上还有个装晕的。 “两件事！” “第一，我们进来的时候，门卫要阻拦我们，说是学校重地，外来人不能进入。” “我们理解，毕竟学校里是培养祖国花朵地方，得保护。” “不能谁都进来吧！” “那请问，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说着，杨小涛指向谢程辉一群人！ 闻言，谢程辉以及身后的青年面色一愣，他们，当然是走进来的啊。 门卫？拦了吗？ “哦，对了，这位社团的社长，听说不是咱们学校的。” “校长同志，可以解释一下吗？” 校长深吸一口气，准备解释，杨小涛却是摆手，“不急，听我说完！” “第二点！我接到同学的举报，说有人走后门安排学生进入学校。” “我记得招生名额是有计划，有数的，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要我说，最好找出当时的成绩单看看，您觉得呢！” 这话说完，校长再也忍不住，声音严肃又充满了凄厉，“这事我们学校会展开调查，一旦发现，必定严肃处理！” 砰 “严肃处理？我看不用得到以后了！” ps:今天回老家了，事多，抽不出空来。 只能两更，望各位大佬海涵。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56 就拿你们开刀 声音落下的时候，杨小涛就看到一群人从外面呼啦啦的走进来。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面色都是严肃的很。 而看到左边说话的人，杨小涛的脸色就放松下来。这人，赫然就是七机部的王老，杨小涛猜测着，应该是冉秋叶叫来的人吧。 一群人从外面走进来，这让整个屋子里更加挤吧。原本站在门口的谢程辉等人被挤到老师那边，就连王浩也放开地上的人，回到杨小涛身后。 杨小涛主动迎了上去。 “王老，您怎么来了？”杨小涛看了眼旁边不认识的人，然后问起王老。 王老见了杨小涛，面色没啥好脸色， “你岳父正忙着，走不开。” “我听说了就过来看看！”说完，看向一旁的老人。此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身上有股书卷气，身后的秘书跟王老身后的人更是截然相反的气质。 杨小涛猜测，这应该是教育处的人吧。 “这是老李，主管学校的，你可以看成是他们的老大。” “李老，您好。”杨小涛笑着打个招呼，李老回以微笑。一旁的王老介绍完，就直接说道， “老李，你来还是我来？”这时，一直跟在王老身边的老人却是摇头， “你先，我听听。”而在这几人说话的时候，远处的校长等人看着李老，面色都变了。 校长更是想过来，却被一旁的保卫拦住。只能留在原地，目光看着对方。 但可惜，李老根本就没看他们一眼，相反却是看着杨小涛，嘴角上翘，满是笑容。 对于杨小涛，他是了解的，心里面也是满意的。没别的，就因为杨小涛上次搞的事情将那些‘不务正业’的家伙清了出去，让他们省了不少心。 甚至说，这段时间他们教育处能安稳的工作，杨小涛他是‘居功至伟’啊。 杨小涛也发现这情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对方的笑容里隐藏的是啥，总之这会儿就得微笑着应下。 这边两人看上眼了，那边王老开始了表演。 “好，我来。”王老说完，上前两步，一手叉腰，目光扫视全场， “我这次来，是听说有人说我的人是贪逸恶劳，说我们七机部的家属，好逸恶劳吃不得苦！” “更可恶的是，还打了人，一群人打一个小姑娘，要脸不？” “老子来这里，就是护犊子的，谁说的，谁打的，给我站出来。”这次王老是真的生气啊。 眼下这风口，要是被扣上这么一个帽子，别说孩子受不了，就是家里的大人也要被牵扯，搞不好就是‘家毁人亡’的结果。 要不然杨小涛听说后会搞这么大阵仗？就是要将这苗头扑灭啊。而他想的更多，要知道老冉同志可是他们现在研究项目的骨干啊，眼下正在关键时候，谁要是敢来搞破坏，他能跟人拼命。 所以，他来了。这话落下，正在打听王老什么来头的校长几人登时懵了。 这，这比杨小涛来头还大啊！更何况身边还有个顶头上司。杨小涛却是在一旁笑着，今天的这事，若是冉父来了，顶多也就是一巴掌的事，甚至还会为了冉心蕊后面的学习把事情压下。 可面前的这位主，可不是怕事的人。甚至于，他不找事就算好了。要知道，黄老他们那么精明的人，在这位手上也是屡屡破财。 可见面前这位的精明。至于一旁的李老，估计是王老特意找来的吧，有个现管的也好。 而现在这位一来就先声夺人，更让杨小涛确定，接下来的主角，该换人了。 果然，王老说完后，便看向众人，目光扫过，众人噤若寒蝉，气场十足。 “谁是校长？”王老一嗓子吼出来，人群里刚才说话的校长哆哆嗦嗦的站出来， “首长，我就是！” “你个校长是怎么当的！” “小小的学校，几百个孩子都管不好，你还能干点啥？” “还打架，还闹成眼前这样？你到底是怎么当上校长的？是不是也走了后门？还是教育处的人都眼瞎，找了个糊涂虫？”王老一嗓子接着一嗓子，每一句都戳在校长的心窝子上，也让身旁的老师们心揣揣的。 身后站着的李老也是面皮抖动，自己还在这呢。此刻的谢程辉更是低下头，脚步不着痕迹的跟先前的青年拉开点距离。 “首长…” “你不用说了，一会儿跟你们领导说去。”王老挥手，懒得理会。校长看向一旁的李老，神色慌张，还带着一丝祈求。 李老却只是扫了一眼，便继续看着。王老根本不看他，而是侧头问着杨小涛， “你刚才说的是啥来着，再说下我听听。”杨小涛正想着这次有人冲在前头了，自己不用出风头。 听到王老的问话，登时眼皮一翻， “我还以为您都知道了呢。” “我知道啥，就在外面听了个大概，赶紧说下，省的一会儿来人，说不过人家。”王老也不忌讳，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催促着。 这让谢程辉等人心里咯噔一下，后面来人都计算进去了啊。身后跟着来的青年目光闪烁，尤其是上次躲过一劫的人，想起那些被机械厂支配的恐惧，面色瞬间白了不少，更有人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偷偷的离开。 可看到被保卫堵的严实的门口，这心思就别想了。至于窗户，这个嘛，太显眼了。 唉就在不少人心里感慨出门没看黄历，心里后悔这件事过后一定夹起尾巴做人的时候，杨小涛在一旁开始说起来。 “心蕊参加了一个社团...” “那个青年就是社长，叫叶德胜，他爹就是那个，主任叶红学...” “这是同学的指认，还有一些事...”杨小涛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一旁负责记录的人更是将记录的过程递上去。 王老越听脸上的笑容越多，越看手越激动，最后就跟一朵盛开的菊花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听到什么笑话，开心的不行呢。 但熟悉的人都明白，这就是个笑面虎，而且脸皮贼厚的笑面虎。杨小涛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就清楚，这些人要倒霉了。 于是，说完后立马后退，将战场让给王老。果然，王老就有了动作。将记录卷起来递给一旁的李老，然后对着不远处左脸肿的老高的叶德胜挥挥手， “你，过来。”此刻的叶德胜哪还有刚进门时的嚣张得意，心里的那点骄傲更是被杨小涛的那一巴掌拍碎了。 见王老招呼，叶德胜腿就跟灌铅似的，不敢挪动。身边的保卫见了，也不用王老吩咐了，上去就架着胳膊往这边来。 “不，不要，我不要过去。” “谢组长，救救我，谢组长，我都是按照你们要求做的啊...”叶德胜挣扎着，回头看着谢程辉，可看到的却是低下的脑袋，根本就不看他。 心里头瞬间明白，对方这是不管他了，大声呼喊起来。杨小涛抱着胳膊，看向一旁的谢程辉等人，心里还是有些可惜。 可惜，只来了个小虾米啊。要是那啥王主任来了，该多好啊。杨小涛失望的时候，王老看着面前肿成猪头的叶德胜，眉头皱了下，却不是可怜对方，而是有些埋怨。 这剩下的一巴掌，要不要自己来。可要是自己来，效果达不到杨小涛那一巴掌的程度，不对称先不说，那岂不是说，自己不如杨小涛？ 自己兴冲冲的要替属下出头，可现在，打重了好说，但要是轻了，让别人怎么看？ 但眼下，这得多大劲才能扇飞三颗牙啊，自己这老骨头，十有八九做不到啊。 可也不能来两下吧。那样更丢人。现场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等着结果。 叶德胜看着面前的人脸色不时变换，目光更是在右边脸颊上扫视，心里那是吓得七上八下，砰砰的跳着，差点就要尿了。 王老目光陡然变得坚定，心里有了主意。这巴掌自己来有些以大欺小，所以他决定还是将其留给同辈的人来好了，毕竟打架哪有叫家长的啊。 咳咳王老轻咳一声，随即露出一抹冷笑， “叶德胜。”青年点头。 “说说，怎么进学校的？”听到王老的问话，周围人都竖起了耳朵，尤其是叶红学以及校长几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我爸是这里的主任，他给我安排了，一个监督员的身份，就进来了。”啪嗒叶红学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万念俱灰。 “监督员？学校有这职位？”王老侧头看着一旁。李老脸色发青，杨小涛的声音不大他只是听个大概，但这会儿看着文件，那上面的手印可做不了假。 原本因为学生打架的事被叫来心里本就不舒服，小孩子嘛，打架怎么能叫家长呢？ 何况还不止是家长，连他们这种身份的人都叫来了，这不是闹事吗？可现在呢？ 打架反而成小事了。给人家扣帽子，谁不急？这要是给他扣上，他能把枪去理论理论。 而后面的，更是有种打人的冲动。这他娘的才安稳多久，就沾染上那些官僚的坏毛病？ 一个个的，该杀！ “监督员，即便是有也是上级部门调派，可没听说自己招收的。” “而且，成为监督员，也要有一定的资历，就这人，呵呵...” “有什么资格？”李老冷笑着。校长额头冒汗，目光看向一旁瘫坐在地上的叶红学， “这，这都是叶主任，做的。” “呵，糊涂虫。”王老不屑的说了句，继续问道， “来学校干什么？”见王老没有动手的意思，叶德胜说话也顺溜起来， “我是谢组长要求的，让来学校里组织社团，让学生们去农村进行工作。” “工作？干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负责组织有热情的学生，至于怎么做，就不知道了。”王老听了抬头看了眼一旁的谢程辉，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 一旁的李老也不着痕迹的将卷宗递给身后的秘书，然后目光又看向杨小涛。 这家伙上次来了一出‘隔山打牛’，完成了‘敲山震虎’，不仅让那些人没话说，还得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自己肚子里吞。 那手段是真的漂亮。这次又把事情闹了起来，难不成是想再来一出？不对啊，眼下这可不像是安排好的。 不过，眼下确实是来一出的机会啊。人证有了，事实有了，还犯了严重的错误，这些人还有牵扯...这跟上次除了敌人的身份，有啥区别？ 可以说，换个身份就是上次的翻版啊。李老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借这次的机会，也敲下山试试？ 那群大老粗能做的，他们怎么不行？再说了，严格算起来，他们也算是脑力劳动者啊，也是工人一份子呢。 这事，能做。也好提前打个预防针，省的以后闹出幺蛾子。于是，李老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杨小涛，对方一副看戏的模样，让他心里更加确定。 随后又瞥了眼不远处的谢程辉等人，暗暗咬牙拿定主意。 “这次，就拿你们来开刀！” 1557 正主来了 李老有了决断，便转身对秘书说了声，身后秘书迅速离开。 另一边，王老再次开口。 “你弟弟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叶德胜就把嘴闭上，目光扫过一旁的校长跟老爹，脸上犹豫。 “不说是吧，老李，你们自己带回去慢慢说。” 唉~~ 这时，一旁的校长突然长叹一声，神情沮丧。 “我来说吧。” “这件事，是我的责任。” “当初，学校的名额已经满了，但临时有一名学生因为家贫上不起学，叶主任得知后，就想着让儿子顶替了。” “这件事就是这样。” 王老听了嗤笑一声，“这话说的，好像你们受多大委屈似的，为了补足名额牺牲多大啊。” “你怎么不去跟上级说，你怎么不去想想资助孩子？” “还有，你说啥就是啥啊，我可不信。” 王老回头看着李老，“老李，差不多了，我问完了，接下来你来不来？” “不来的话，这人我带回去，打了人，总得付出代价啊。” 一旁的叶德胜面色黢黑，脸上更是疼的发紫。 “赶紧的，天都快黑了啊。” 李老听了点点头。 现在又有这事蹦出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干啊！ 王老走到杨小涛身边，伸手要烟。 杨小涛拿出一盒，然后就被揣进王老的口袋。 “首长，到哪一步？” 杨小涛低声问着，王老点着烟却是摇头，“那得看老李想要到哪一步了。” “咱们把架子都给搭起来了，现在就是配角。” “得给唱主角的让路啊。” 杨小涛听了点头，不过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怎么将这把火，拱一拱。 李老往前走了走，身后秘书跟上。 目光扫过，然后看了眼校长跟叶红学，转头对回来的秘书说道，“去查查，他们顶替了谁，让人以最快速度，送过来。” “还有，将他弟弟的考试成绩查一下。” “顺便将花名册对一下，我要确定没有别人！” 李老说完，秘书点头再次离去。 校长两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更是苍白。 “叶德胜，我问你，是谁让你来学校发展不良团体的？” “谁让你来学校打扰同学学习的？” “谁让你们来破坏教育活动的？” 听到李老的三问，杨小涛愣了片刻，然后嘴角上翘。 这李老果然是文化人啊，说话都这么委婉。 不过这坑挖来的，比起一旁的王老，强多了。 叶德胜没反应过来，但一旁的谢程辉听了脸色大变。 可不等他开口，已经被王老吓傻的叶德胜立马开口，“是，是谢程辉他们。” “你不要胡说，什么我们让你去的，叶德胜，说话要讲证据。” “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别胡说！！！” 谢程辉立马喊起来，证据，怎么可能有。 他们都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为了一个目标奋斗的同志，怎么会有证据这东西？ 叶德胜装作没有听到。 李老挥挥手，“学校保卫处的人呢？” 马国胜听了立马上前，这时候可得好好表现，不然会被牵连的。 “报告首长，我是保卫科科长马国胜。” “将他们控制起来。” “是！” 马国胜高声喊着，大手一挥，身旁的保卫立马上前将谢程辉团团围住。 “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是接到通知来的，跟我们没关系。” 谢程辉大声喊着，马国胜却是冷笑着，“笑话，真当我们学校随便就能进来啊。” “不打声招呼，就是强闯，抓起来。” 周围保卫立马冲上去，一个个凶狠的模样，就像是要将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似的。 谢程辉几人也不敢反抗，很快就被带下去。 在场的人更是不敢说话，一个个站在原地。 哪怕腿麻了也只敢轻轻抬起，轻轻放下。 随后，李老不再说话，反而是走到杨小涛两人身边。 “吸烟不？” 王老拿出从杨小涛那里顺来的烟，杨小涛翻个白眼。 “来一根。” 两人点上，却没给杨小涛。 没法子，杨小涛只好再拿出一盒新的，看的王老眼睛瞪大三分。 “等着？” 王老开口，李老点点头，“等着正主来。” “不过，你可得给我撑下场子。” 王老笑着，“这个好说，咱老王就喜欢帮场子。” “不过老李，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这样，老哥我那里确实缺人啊。你们那分配的大学生，咋样？” 老李眯着眼，他就怕这家伙不提条件，现在开口讲条件，就说明对方是真心要掺和进来啊。 “好说，好说，十个够不够？” “十个啊，有点少。” “那也没办法，上次都被人家划拉没几个了，十个也是凑出来的。” 说话间，两人都看了眼杨小涛，杨小涛赶紧将头撇一边去。 “那行，十个就十个吧。” “好！”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 等了没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就看到一名老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人。 看到王老他们，迅速上前。 “张组长，来的挺快啊。” 李老笑着打招呼，来人一脸的严肃，听到李老的话只是点点头，然后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 他的曹主任，就是因为这家伙的设计被调到了西南，更是被这家伙抓住把柄造成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眼下他们刚有点起色，却不想又闹出这档子事。 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这家伙的出现，就让他提高了心中警惕。 不能再给这些家伙机会！ 身后的青年也是打量着杨小涛，好像是在认真研究似的。 杨小涛感受到两人的目光，脑海中传来小薇警惕声，显然两人对他很不友好。 甚至，比起敌人来都不差。 脑袋低下，一口一口的吸着烟，烟气缭绕中，一双眼眸闪烁凶光！ 脑海中原先的想法，愈发确定。 “别说了，我的人呢？” 青年扫视全场没有发现谢程辉他们，便在张组长耳边说了几句，张组长脸色一变，随即压低声音问道。 “人，被带下去了。” 李老淡淡的说着。 张组长眉头一皱，“李百胜，你凭什么抓我的人？” “凭什么？凭这里是学校！” 李老也拔高声音，然后挥手，马国良立马将叶德胜推过来，“这家伙，就是你们安排进来的。” “可看他干了什么？” “在学校里打学生，还组织学生一起动手，这成什么了？黑暗势力？” “这可是学校，是培养祖国人才的地方，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胡作非为就胡作非为的地方。” 李老厉声喝问，张组长面色一变，随后看向身旁的青年。 他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具体的事情还不太了解。 见张主任回头，青年深吸一口气，上前，态度和善！ “首长好，我是调查主任王国华。” 不过李老并没有看他，而是往后退了两步跟王老一起靠着桌子，一起吸着烟，随即拿眼睛撇着杨小涛。 杨小涛一愣，啥意思？ 王老紧跟着也看过来。 “你上，这兵对兵将对将，懂不？” 杨小涛摇摇头，这俩老家伙。 不过他倒是没拒绝，先前还想着见见这位新上任的王主任。 现在不是来机会了嘛，正好会会。 “你好，王主任！” 杨小涛将烟头按在桌子上，上前一步，径直来到王国华面前。 两人相距不到半米。 有调查研究过，每个人都有一个安全距离。 杨小涛不清楚是多远，但肯定要超过一米吧。 小于这个距离，人就会觉得不自在。 尤其是掌控心十足的人，更是需要足够的安全距离。 杨小涛上前一步，高出半头的个子加上身上的气势，王国华登时觉得难受，再加上来自李老的蔑视，心神恍惚下不自主的就后退了半步。 可刚站好，王国华心里就暗道不好。 这种气势的较量可不能退啊！ 再看周围人目光中的闪烁，更让他心中一沉。 而此时，杨小涛鼻子抽了两下，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王国华胸口提气，冷静下来，随即问道，“杨厂长，我相信我们的同志不会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不存在的。” 杨小涛摇头，“你们的人，在学校里组织不良团体，还教唆手下打了人，人证物证俱全，不会是误会的。” 王国华侧头看着被打成猪头的叶德胜，皱起眉头，这人他不确定是自己人，但现在要是否认，今后想要继续计划就会让手下人离心离德。 但要说承认，那就相当于认下今天的事情是他们的安排。 怎么回答，都不行。 原以为自己高看了杨小涛，却不想，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杨小涛，果真难缠。 不过，他王国华可不是曹芸那蠢货！ 认真看了眼杨小涛，随即轻轻笑道，“不良团体？杨厂长，您说话可要负责的。” “这些可都是响应祖国号召的有志青年，都是经得起考验的优秀团体，他们一腔热血建设革命，你这样说，是怀疑他们的忠诚，还是觉得路线错了？” “还是说，你要阻止他们的进步？阻止革命的前进？” 说着不理周围传来倒吸冷气声，又看向叶德胜，“这位同志请放心，我们做的事情是经过上级批准的，是神圣的！” “在这里的是最是公正无私的张组长，有什么事你可以大声的说出来。” 叶德胜听了心里生出一团烈火，仿佛那个刚踏入这里的青年又找回了被扇飞的勇气之魄，浑身充满了斗志！ 只是抬起头看了眼王国华，又撇到杨小涛的笑脸，心里打了冷颤，将那团火浇灭，然后继续低着头。 他自己的事能不清楚吗？ 何况，身后还有老爹一屁股屎呢。 见叶德胜不说话，王国华回头继续看着杨小涛，等着回答。 “上级领导的决定当然不会有错！谁敢质疑，我跟谁势不两立！” 杨小涛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可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可身前的王国华听了却有种好笑，这几次下来，杨小涛什么货色他能不知道？ 只是心里感慨，这厮脸皮真厚。 不过他承认了就好说。 既然承认了，那他们的人在学校里响应号召就没错。 那样，打人也就是一种教育，一种类似老师批评学生的教育，这是为了学生好啊。 那样，他问问为什么打他的人，扣他的人了。 反将一军，打响名声。 就在王国华准备开口顺势而为时，杨小涛突然开口，“你说的对，看来这样的青年你这还有很多啊！” “当然，革命青年千千万，志同道合着何其多也。” 王国华骄傲的说着。 自从上次确定了指导方针，他变开始行动。 而现在，取得的成果可是不少。 许多农村里都安排了人手，对当地的掌控越来越强！ “那，你要不要知道他的事？”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指着一旁的叶德胜，“还有他老爹的事？还有这学校的事啊？” 闻言叶德胜一个哆嗦，身后的叶红学跟校长面色惨淡！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58 其心可诛 “你什么意思？” 杨小涛脸色的变化让王国华生出一股不妙，心里暗暗警惕，生怕陷入什么语言陷阱。 “什么意思？” “稍等一下！” 杨小涛突然看到李老的秘书带着两人走过来，杨小涛对着挥挥手。 秘书手上拿着花名册，带着身后的人快步走进来。 见到杨小涛挥手，连忙带人走到中央。 而此时，见到两人进来的时候，叶红学再次晕倒在地上。 一旁的校长双目失神，嘴里念叨着什么。 “首长，这是学校的花名册，我们在上面找到了一个叫蒋川的学生，但学校里没有这个人。” “这位就是蒋川和他的父亲蒋宁！” 话说完，父亲蒋宁扶着儿子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 “首长，我们今天才知道我儿子考上了。” “当初下成绩的时候，我们去问了学校，但老师说我儿子没考上，加上小川平日里成绩一般，便没再打听。” 蒋宁义愤填膺的说着，这都过去一年多了，要是今天没人查，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他儿子蒋川这辈子也就完了。 “蒋宁同志，你认识他们吗？” 杨小涛指着昏倒的叶红学和站立的校长。 蒋宁见了摇头，“不认识！” “他们一个是校长，一个是主任。” “他们说，你儿子因为家里穷困这才不上学的，所以就让这主任的小儿子定了你儿子的名额！” “放屁！” 蒋宁怒吼一声，“我儿子要是考上了，我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上学。哪有你们说的狗屁事？” “你，你们～” “你们这样做，要天打雷劈的！” 校长闭着眼，泪水从一旁流下… “首长，我们在调查过程中，还有老师举报，这样的情况不止是一处！” “这种情况，近几年都有！” 砰 李老拍着身后的桌子，“查，一查到底。” “凡是揪出来的，不论是哪个学校隐瞒的老师，还是走后门的学生，包括其家庭，都给我抓起来，严惩不怠！” “明白！” 秘书说完，带着人离开。 “蒋川是吧！” 杨小涛看着面上带着煤灰的男孩，自从进来后就没有说过话，一双大眼睛更多的是懵懂，“现在干嘛？” “我，我在帮爸爸搬煤！” “累不累？” “有，有点累！” “那还干不干？” 蒋川回头看了眼父亲，然后用力的点头，“妈说，我长大了，就得为家里干活挣钱，让弟弟妹妹们上学。” “好，好孩子，是个孝顺的！” 杨小涛笑着心中生出一股感动，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那都是逼出来的啊。 身旁的人感到内心一阵愧疚。 “今后，你不用去搬煤了，现在开始，你的任务是继续学习，知道吗？” “要好好学习，要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蒋川听了眼中多了一抹色彩，回头看着父亲。 “给叔叔磕头，快，磕头！” 蒋宁双目含泪，催促着蒋川。 杨小涛却是一把拉住准备跪下去的蒋川，“不用不用，这本来就是你们应该的，本来就是欠你们的交代！” 身后传来李老的声音，“说的对，今后蒋川的学习费用都由学校承担。” 闻言蒋宁双目含泪，“谢，谢谢领导。” “我回去，一定跟周围说说，一定要告诉他们，我们的这天，还是有阳光的。” 杨小涛让人将这父子俩送出去，然后再次看向王国华，不等对方询问，便径直开口。 “这就是你说的有志青年，这就是你说的经得起考验的，革命同志？” 王国华听了却是浑不在意，“手指还有长有短呢，这当爹的落后，不代表当儿子的不上进。” “杨小涛同志，我提醒你，不要用你那有色的眼光来看人，我们的同志，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同流合污的人。” “说的好，这才是我们革命的理念。” 王国华陡然呵斥起来，身后传来张组长的喝彩声，一副认同模样，心中更是替王国华故障。 啪啪啪 杨小涛却是直接鼓起掌来。 这一幕，让两人眉头皱起。 “说的真好，我差点就相信你们是个好人了。” 噗嗤 身后传来王老的笑声，一旁的李老也是拉着脸，努力不笑。 他们笑，不仅是因为杨小涛说的话，更因为他们清楚结果。 接下来，肯定是杨小涛祭出证据，啪啪打脸啊。 果然，杨小涛背着手，来到叶德胜身边，看向王国华以及背后的张组长。 “这人，不是学校的。” “却出现在学校里，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王国华开口反对，“话不能这么说，他是调查员，有权进来？” “谁说的？” “我说的？” 张组长上前朗声肯定。 “你算老几？” 杨小涛猛地加高音量，一口怼回去。 一瞬间，张组长大脑有些宕机，他算老几？ 这他娘的什么话？ 王老跟李老也被吓了一跳，别看他们面上不拿姓张的当回事，但心里很是警惕，毕竟这人小肚鸡肠报复心强不说，还擅长祸害别人，是个难缠的角色。 “你，注意你的身份。” 王国华急忙跳出来，维护着，呵斥着。 “我的身份？我的身份就是一名光荣的工人。咋了有问题？” “你呢，你们呢？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杨小涛丝毫不惧，对这种人，越是退缩，他们越是猖狂。 只有正面硬顶，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这样，让他们感到棘手，让他们感到害怕，他们才会有所畏惧。 再说了，搞不定事，那就搞定人。 杨小涛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没动手过。 不然一身杀气哪来的？ 而且，这样能够改变历史的机会，可是难得。 王国华跟张组长两人气的直喘粗气，却也明白，在出身或者身份上，他们真拿杨小涛没办法。 尤其是对方手上还有一本‘手书’，那才是他们忌惮的。 “我们，就事论事！” 王国华压制着心中怒气，重新回到正题。 “学校是国家培养人才关乎革命建设的重要区域，没有直属领导批准加以通告，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李老适时在后面轻轻说着，这让张组长看过来的目光中，充满愤怒。 李老却是丝毫不惧，既然已经拿起了刀，就没有放下的道理。 今个，他就要让这刀子捅进去，出口恶气。 杨小涛在心里给老李点个赞，这助攻，比起一旁只会干笑的老王强多了。 “也就是说，这人是经过不正规渠道进入学校的。” “而就是这样的人，凭借在学校里的关系网，凭借你们给予的指示，就忽悠一群热血上涌的孩子，懵懂无知的孩子，去强迫做他们从未做过的事。” “这叫什么，这叫教唆。” “而稍有怀疑的，就会被扣上好逸恶劳的帽子，然后一起进行毒打，这样的团体也算是优秀团体？” “这就是明晃晃的邪恶暴力。” “这样的人，被你们当成革命的未来。是你们本就如此，还是当大家都是蠢货？” 杨小涛说完，王国华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就是身后的张组长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其中的事情难道是真的？ “你不要胡搅蛮缠，说话，要有证据。” “证据？我还真有。” 杨小涛挥手，王浩就将先前准备的材料递过来，杨小涛伸手摆在王国华面前。 “这是关于他们动手打人前后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还有他们社团的一些不良行为。” “这些，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正常教育环境。严重违背了革命建设的初衷。” 王国华接过资料，不等打开就被张组长拿过去，翻开看了数秒然后丢给王国华。 打开看了一会儿，王国华感觉双手在颤抖。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他还自己告诫自己要牢记前任的教训。 要看好自己的手下，不要走上老路。 却没想到，千万小心，最后还是着了道。 不过，眼下要是认输，那可就输惨了，搞不好自己也要赔进去。 哈哈哈 “这能说明什么？” 王国华冷静下来，将手上的资料扔给杨小涛，不在意的笑着，“这，顶多算是采取的手段上有些过激罢了，但我相信，同志们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就像车间师傅在教徒弟的时候，尤其是那种笨徒弟，就得耳提面命，棍棒之下才能记住啊。” “这，你能说师傅不好？” “杨厂长也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当年教你的师傅，是不是也这样教你的？” 杨小涛摇头，“让你失望了，本人全靠自学，没有你说的那种师傅。” 王国华不以为意，“是是，杨厂长天资过人，但并不是任何人都是杨厂长这样的吧。” “大家说是吧，哈哈。” 王国华对着周围人笑笑，然后再次看着杨小涛，“咱们同志的立场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方式有些过激，但谁不是从错误中摸索着前进啊，大家要多多包涵，多多支持才对嘛。” 杨小涛眯着眼睛，拿出烟，点上。 身后王老捏着烟头，眉头皱起。 李老脸上再次挂上笑容，看不出心里想表达什么。 倒是王国华身后的张组长，一副欣慰神情，格外刺眼。 “说完了？” 杨小涛的声音透过烟雾传过来，让王国华轻轻皱眉。 这声音，太平淡了，或者说太，冷静了。 “说完了，就好。” 杨小涛起身往前，再次站在王国华的对立面。 这次，王国华没有任何退让。 “首先，你说的偏激、出发点什么的，都是狗屁。”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都要承担后果，都知道后果是什么。” “还是说，你们就是这样让属下工作的？” 王国华听了就要开口反驳，杨小涛却是抬起手掌，“听我说完，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没教养吗？” 王国华吐气点头。 “其次，你们组织学生去农村，那总得教点有用的吧，就像你说的，师傅拿着棍子，那是因为教本事。你们呢？教什么本事了？” “那什么张组长，你知道开春之后四九城周围村子要干什么吗？” 张组长张嘴就要说话，可话到嘴边还真不知道。 一时间，将头转过去。 “你呢，知道收完麦子种什么吗？” 王国华冷着脸不说话。 “还有你，社长，知道什么节气后收冬小麦吗？” 叶德胜张张嘴，然后摇头。 “那二十四节气知道吗？” 继续摇头。 “这都不知道，呵呵，不知道，那你当社长干什么？就指挥着让别人去乡下，自己躲在这享福？” “我看，你们这样的才是好逸恶劳吧。” 说完看向王国华，“王主任，你说呢？” “对此，我不做评价。” “是自己心里有鬼，不敢说吧！” “杨小涛，我警告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是你们自己做的事，曲解道路指示。” “你放肆，不要歪曲事实。” “王国华，那就把事实说清楚，为什么要组织这群人，为什么让他们来学校里，为什么一问三不知却要上纲上线，这是不是你的安排，是不是你的授意。” “我没有，你胡说，我只是让学生到农村去带领农民工作，领导农村占领城市” 王国华声音戛然而止。 身前杨小涛突然笑起来，后面的王老脸上的菊花再次盛开，李老仍旧在笑。 身后，张组长脸上笑容逐渐凝固，神情再次冷漠。 “两位首长，这人要好好查一查，这都要领导农村占领城市啊。” 啧啧 “其心可诛啊！” 杨小涛的声音再次响起，王国华的脸色瞬间苍白。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59 三个条件 “你，你…” 耳边是杨小涛的嘲讽声，旁边还有人的议论声，审视的目光更是聚集在身上，这让王国华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解释，但话说已经出口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或者说现在说什么都太多了。 王国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杨小涛。 都是这个人。 都是这个人让他愤怒，让他失去冷静，无法保持冷静的回答，这是什么人？ 他，就是一个魔鬼？ 王国华看着杨小涛，杨小涛同样看着王国华。 至于学校的那些老师则是闭着嘴，不知道心里咋想的。 哪怕不顾当前的实情，不顾这样做会给农村带来多大的伤害，为的只是满足自己的权势。 “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主任有这本事。” “来人，把这人抓起来，交给有关部门，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到底要怎么做！” 张组长听着周围杂七杂八的声音，只是看着王老他们，面无表情。 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每一秒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张组长刚说完，王老哂笑一声。 所以，在看到王国华与张组长那变化的神情，杨小涛就清楚这两人心里的打算。 在他看来，张组长这就是心虚了，这是想将这事迈过去。 张组长一口应下。 李老抬头，脸上充满自信，“就没有我们教不好的学生。” “我说你们这么积极是干什么呢，原来打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就跟上次那样，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组长咬牙回了一句，这才开口，“还有最后一个，赶紧说。” “对，对，都是他们说的！” “可不是嘛，好的是他们的，坏的就是别人的…” 周围人喊着，声音一时间燥腾起来。 便清楚两人的意思，不见兔子不撒鹰。 只是王老李老没有真往那方面想，或者说，他们的主观意识中，还是不相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随后盯着李老，“你们可以做。” 看了眼张组长，眼下只能指望他了。 说话的功夫，王国华已经被扣住！ 不，不对。 哈哈哈 “包庇罪犯，怎么就包庇罪犯了？谁是罪犯？” 杨小涛内心的坚定又多了一条。 所以才没有发觉两人的异样。 “好，第二个。” “老王，老李，我确信王主任是一时心急，口误了！” “王主任只是一时口误，并不是其本意。” 其心可诛！ 张组长走上前，气势不比王老差，让周围一时安静。 当然，只要仔细去看，就能发现说话的人都是杨小涛、王老几人带来的保卫，他们可没不敢说的。 其他地方不说，就是这四九城，因为工人阶级的出来搅局，重新登上四九城的舞台，让他们感受到了危机。 万一开口再适得其反，更是得不偿失。 现在看来，这群人并没有死心，不，应该是迷恋权势到了无所不及的程度。 一个个，都在心里对杨小涛的狡辩赞服，却没想过这就是王国华他们的真实目的。 王国华立马挣扎喊着，身后张组长听了立马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张组长听到王老这话，心里只觉得憋屈，却是没有失去冷静。 说到这里，然后冷笑着，“再说了，模版就在这，红星机械厂就搞得红火，照瓢画葫芦，还弄比连节气都不懂的蠢货差？” 不过，这样也好，上面问起来，更有说服力。 不行，坚决不行。 原以为王国华是个有城府的结果几句话就露着原型。 一切都是因为这家伙。 “大家伙说对不对？” 张组长可不想稀里糊涂就答应对方的条件，谁知道对方想干嘛。 李老闻言笑着，“第一，这次是你们的错，这点必须确定下来。” 王老却是笑着，“照你这么来说，那他以前说的都是放屁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那些都是革命同志，也是放屁喽？” 李老听了脸上笑容逐渐隐去，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慢慢的抽出一支然后点上，在张组长不解的神情中，缓缓开口，“这最后一个条件，那就是，今后学生去农村劳动的安排，学校会参与其中，并且会定期派人去监督。” 李老回头看了眼王老和杨小涛，两人都没反对，也没同意。 张组长回头看了下王国华，还有一旁肿成猪头似的叶德胜，冷漠点头。 李老咬牙说着，“在我们学校里搞小动作，还要鼓动农民，哼。” 至于下面人会怎样，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张组长，你要包庇罪犯？看来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啊！” “何况，论心不论迹，论心无完人！” 别的不说，就这狡辩的本事，他是见识到了。 身后，王老突然站起来，上前来到跟前。 前世虽然没经历过，但好歹在网上熏陶了那么久，接下来又不太平，杨小涛长自然清楚发生的事情。 “王国华，你当大家都是聋子啊，你说的，我们，一个字不差的都听着，都能做证！” 说着盯着张组长，其目的不言而喻。 吸~~呼呼 “你说！” “再说了，这年头不止你们会监督调查，会替领导分忧。” “我就纳闷了，明明啥都不会，还要把手伸的这么长，你们到底什么心思？” “不是，我没有，我…” 但在工人团结起来的力量面前，他们的那点手段根本登不上台面，甚至一个不好，还会遭到工人力量的反噬。 这样的人，可以治他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三个？你不要得寸进尺。” 可没了学生的支持，市面上那些街溜子又被机械厂的动作吓得躲在家里，就靠他们这些人，能照顾几个村？ 而是人性的体现，是价值观的取舍！ 所以，若是自己的亲人被绑在轨道上，杨小涛也会跟大部分人那样毫不犹豫的启动扳道器。 收回目光，张组长冷静下来，恢复平静的看着王老三人。 原以为自己已经高看这混蛋了，却不想还是低估了他的难缠，这么就抓住了机会。 王老刚要开口，一旁的李老却是先一步发声，“怎么处理？” “放开，放开我！” 只要是过了这关，自己有的是办法招收更多的人。 “但愿如此。” 张组长见此，心中一喜，有的谈就行。 “同时，对你们说的那些事情，按照法度，该怎么处理就处理，我没有意见！” 这也是在场大部分人的想法。 所以，不是王国华不行，而是对方太厉害了！ 王国华被人押着，听着周围的喊声，心里急得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完了，再放。” 听到这个条件，张组长以及身后的王主任立马警惕起来。 李老露出笑容，然后伸出三根手指。 “我们都是唯物主义革命战士，就因为一句口误来评判我们的革命同志，岂不是背离革命初衷，让人贻笑大方？” 张组长皱眉，“什么叫破坏教育活动？这是上级要求的正常革命行为，老李，你不要得意忘形，不要自误。” 见对方不放人，张组长深吸一口气，然后上前，神情严肃，“你们想要什么？” 就在杨小涛想着怎么“启动扳道器”的时候，王老再次上前。 所以，他们两个就将目标放到了农村上，放到那群原本就负重而行的农民身上。 “我们这些教育者，会比什么都不懂的差？” 张组长说完，神情严肃。 倒是身后的王国华想要开口说话，毕竟这些都是他的手下，要是自己不管，今后的工作如何开展？ 可转眼想到自己说出的话，不用说，今后肯定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搞不好真有点动作，就得被人请去喝茶了。 张组长听了面色一沉，目光扫过杨小涛，心中更加肯定，这三个人肯定是沆瀣一气了，这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今天的一切都不正常，或者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突然，不合常理。 况且，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好与坏不过是从不同角度看待问题罢了。 他却不知，王国华这么害怕，张组长这么沉默，并不是因为杨小涛给他们乱扣的帽子，而是歪打正着，真的说到两人软肋上。 如同电车难题一般，救一个还是救五个，从来不是数量问题。 王老好整以暇的说着，根本没有让人住手的意思。 “你们要是敢说会比我们做的好，咱们就去上面打官司，让上面来决定。” 这点小错，对他而言无伤大雅。 随即扫了眼杨小涛，然后说道，“不要随便下结论，说话更要负责任。” “三个条件，答应了，今天的事，我不掺和。” 当然，除了杨小涛。 毕竟，这种事不答应才是奇怪呢。 随即也将心里的念头打掉，眼下，还是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不答应，今天他们就别想回去了。” “脸皮真厚啊…” 而这些学生就是最好的代表。 “幸好我们及时发现，不然真让你们成了，那不是危害革命建设吗？” 张组长答应下来，李老并不意外。 能代表几个人？ “但我们会监督你们的，要是做不好，我们还会介入。” 这是张组长与王主任内心共同的决定。 “那岂不是说，以后你们说什么都不怕？反正说错了，就当成是放屁！” 李老却是冷哼一声，“上面的要求我们自己会做，这个用不着你们管，你们也管不好。” “这个我答应。” “先将人放了。” 张组长目光扫过跟王老站在一起的杨小涛。 目光凶狠的盯着杨小涛，现在这局面都是因为他！ “若是拿这个当成理由的话，那岂不是太儿戏了？” 王老还是那个王老，脸皮厚起来啥功劳都能沾一点。 话音落下，立马有人上前，将对方阻拦保卫推开，胳膊搭在王国华肩膀上。 “住手？” 他们已经在工人那边栽了跟头，现在要是再失去学校这方面的支持，哪还有什么搞头？ 就是走农村路线，也是需要人去做工作的。 可恶！ 不过脸上更多的是戏谑，但他心里却是暗暗警惕。 这样的人，要么时时警惕，要么，一棍子打死。 “今后，不准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尤其是不准擅自做主，派人到学校来破坏教育活动。” 王老哂笑着，又看了眼杨小涛，心里对这小子竖起大拇指。 “这是学校的权利，也是对学生负责。” “这个条件不答应，上面的两个，统统作废。” 李老说完，周围一片安静。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60 无能狂吠 寂静的屋子里，不远处的老师们神情多了一抹色彩。 他们可是清楚，今后不仅是学生要去，他们做老师的也要去，若是有了这个保证，他们在乡下也能获得一定的保护。 尤其是在村子里，搞不好就碰到什么事情。 而且，尤其是女老师，女同学 不说他们，就是杨小涛也将嘴上的烟拿下来，看着李老的背影充满敬佩。 这话，可不是随便人都敢说的。 搞不好就会被打上包庇同情革命敌人的烙印。 但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不提现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对方用人不当上，说不好听点，只要他们心狠一些来个壮士断腕，自己还真能甩脱掉。 说着王老就要冲出去，李老连忙拉着，“老王，老王，犯不着跟个小辈见识，有失身份，有失身份啊。” “学校，不仅要对校内的学生负责，更要对校外的学生，负责。” 尤其是那些闭塞的村子，各种陋习下，外人想要进去做工作，难如登天。 何况对方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一棍子打下去，很可能被蛇反咬一口。 王老开口上前一步站在李老身边。 车子很快停下，王国华从车上下来，“组长，这次感谢您，您放心，这件事，咱们堂堂正正的来，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组长，我们后面还继续吗？” 可上车的杨小涛心中却不似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王浩看着车子离开，杨小涛站在原地不动弹，随即上前提醒着。 但比起心中的愤怒，差的多了。 杨小涛见了，伸手戳了隔壁的王老，对方反应过来，随后脸色一摆。 一言不合就动手！ “住手，住手！” 杨小涛看向一旁的李老，李老点头，“让他们走。” 说完，人闪，不给杨小涛说话的机会。 杨小涛的话说的很直接，众人也都明白话里的意思。 现在，他有些头疼如何跟组织交代了。 甚至还有村子之间的械斗，为了抢水，那些人敢将大炮拉出来。 王国华知道不能沉默着，便主动开口说话。 这是，第二次了。 杨小涛也上前站在旁边，“这样，也能避免学生受到某些别有用心之徒的蛊惑，毕竟他们是孩子，很容易相信那些善于伪装的人。” “所以，我觉得咱们现在不仅不能认输，还要积极努力的争取，对方不是说了嘛，他们组织咱们监督，那咱们就把这监督的工作做好，甚至可以从中找出些许问题，最后.” 他也清楚，今天这事可遇不可求，既然碰到了就要利益最大化。 “张组长，你有权利插手教育事业，会没权利管理，您要这样说，那我可真不信了。” “然后呢？” 只是还没走两步，又想起刚才的事，这被打岔差点忘了。 李老不说话，只是吸着烟。 但这次当着那么多人，见到的人更多。 随后催促着司机开车。 “做了，才能比较出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 “我对你们，不太信任。” 王国华说完，张组长脸上露出欣喜笑容，“你说的对，既然对方要做，那就让他们做。” 张组长开口。 “嘿，这瘪犊子还翻天了，老子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你们不让学校参与管理，那就是别有用心，那就是居心不良。 张组长跟王国华目光盯着杨小涛，牙齿咬得嘎吱响，要是可以的话，真想将这家伙放嘴里，嘎嘣咬碎。 “怎么可能，人是让你给抓的，这撂下的狠话，肯定是对你说的。” 张组长说起这个就来气，真是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惨。 张组长大声喊着，真要是将王国华抓走，估计自己也要受牵连。 “组长，我觉得，现在咱们不能退缩。” 王老听了侧头看着杨小涛，“你确定，他不是对你说的？” 说话间，已经挥手让人动手。 “杨队，你站在王老的身边啊。” 说着上车，王浩听了觉得还真有点道理，可想起杨小涛跟王老的谈话，又觉得不对劲啊。 不过刚走两步，又回头看着杨小涛，“杨厂长，我的人，该放了吧。” 张组长点头，随后将车窗摇上，司机驾车离开。 几名卫士再次冲向王国华，甚至连张组长也在控制范围内。 两次呢？ 后面再来几次呢？ 上面还会一如既往的帮自己吗？ 答案肯定不会啊。 杨小涛回头看着王浩，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然后呢？” “我” 张组长没想到李老会这样要求，心里震惊的同时，多了一份警惕。 总不能说冲进去突突了吧。 杨小涛应下，准备上车。 回头，盯着杨小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现场再次沉默。 多年的地方工作给了他丰富的经验，也让他见识到许多地方上的问题。 “嗯，咋了？要不要一起吃点？” 哼！ “继续？怎么继续？你说说，你还能继续吗？” 王国华认真分析着，让一旁的张组长不时点头。 王老也看出其中门道，眼中却是多了一抹敬佩。 李老将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灭。 听张组长这样说，周围的卫士这才停下。 “我想，你们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对了首长，那十个大学生的名额咋分？” 杨小涛看了眼周围人，那校长跟个木头似的站着，那主任屁股下多了一摊水，那叶德胜，神情恍惚，隐隐在说着，为啥不带他走. “我们也得回去了。” “对啊，首长。” 看了眼外面，天都黑了。 王浩被杨小涛问的不知咋说了。 会留下怎样的印象？ 印象这东西，很难说。 “哎，好。” 另一边，小轿车奔驰在黑夜中，张组长坐在后面，面色铁青。 毕竟上次还只是在高层之间，知道的人不多。 到时候上面知道了，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 “首长。” 泯为众人，这才是他不可接受的。 “我们只是参与，确保孩子们得到公平的对待，不受苛待。” 张组长却是犹豫不决。 “然后，那姓王的很可能是对你说的。” “我不知道了。” “老王，当下这样就不错了，占了便宜，就别再节外生枝了。” “嗯？什么意思？”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老李说的对，我支持。” 就是杨家庄里也有偷懒的人呢。 “记住啊，这种最后时刻的嚎叫叫做无能狂吠。” 目光扫过窗外的黑夜，随后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一起？” 伸手摸着脸上的痕迹，很疼。 在他身旁，王国华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火辣辣的感觉，甚至驱散了身上的寒冷。 “嗯，那就赶紧回去看看，要是出啥事了，你替我将那最后一巴掌还上。” “然后呢？” “好！” 两人在一旁劝着，好容易将王老拦下。 “老李，这事完了，我们该走了。” “这种正当理由，我觉得非常有必要。” “咱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搞不懂。 王国华点头，转身走出门，当要消失在视野的时候，猛地停住脚步。 “这边事处理完，我请两位吃饭。” 张组长露出一抹冷笑，一旁的王国华也是笑着点头。 他没经历过不代表不知道。 一支烟的功夫，足够对方思考了。 什么事都是第一次印象最深。 杨小涛也连忙拉着，“这次可以了，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赶明再去找他就是了。” 一次，还能说是意外，上面会帮忙处理掉。 “这让上级领导怎么看，遇到挫折就认输，如何做大事？” 王老一只脚踏上了吉普车，听到杨小涛的问题连忙将剩下一只脚抬进去，“什么十个名额，那是给老李帮忙的报酬。” 王老冷静下来，随即准备离开。 何况是现在，大家一起吃饭的年代？ 这对自己的威望是个巨大的打击，对他们的组织也会产生影响。 “然后，这，这家伙是记吃不记打，还要找事啊。” 杨小涛就在后面看着车子离开，心里想着，这事得跟黄老说一声，便宜占不占得到先不说，起码得摆明态度。 说完，关上车门，对着司机喊道，“开车，回去。” “犹犹豫豫就是没诚意。” 不过比起上次，这次丢的脸更大。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这样说。” “抓起来，早点搞定，回去还能赶上晚饭。” 李老扫过杨小涛，然后默默点头，“那对着的方位，应该是你吧。” 王老见杨小涛一副肯定的样子，心里也拿不准了，侧头看着李老。 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发生的事情，就会被有心人传扬出去。 “这件事，你继续跟进。” “老李，这瘪犊子是这意思？” 然后赶紧上车，随即车队离开学校。 李老再次补刀，气的张组长接过记录就写下名字，按了手印就往外走。 既然无法阻止，那就融入其中，既当执行者，又做监督者。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虽然愤怒，但张组长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谁打的，不言而喻。 王老对着杨小涛眨眨眼，随后就听李老点头，“那就好。” 原以为面前这位是个靠得住的，能够帮自己分忧解难，现在倒好了，不仅没有分忧，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连学校这块阵地都让出去了。 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的都不是善茬。 “组长，只要到时候见一些人安排在这种村子里，一群没有经验的小崽子，就是加上他们背后的老师也不行啊” 杨小涛跟王老两人点头，随即往外走去。 要是多了，就平常了，也就，厌烦了。 “呃，那算了，我还要回家看看咋样了。” 张组长听了心里又是火气直窜。 当然，他更清楚，一棍子将对方打死那是不现实的。 王国华见此，转身也要离开。 不过，挨了这一巴掌，反而让王国华心安许多，至少对方还重视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这群校园中走出去的祖国花朵。 “你要，跟老李要去。” 屋子里，杨小涛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侧头看向王老，“首长，您听到了没？这家伙明显是不服气啊，这是跟你犟上了啊。” 等车子走远，王国华才直挺起腰，脸上的讨好也变成冷厉。 李老再次恢复微笑模样，二人点了点头，随后打个招呼，一起出了门。 所以李老才提出这个条件。 “咱们，再见！” “小萧，将我们说的记录下来，让张组长签字，按手印。” 若是可以的话，这项保险措施，应该能够避免许多悲剧发生吧。 王国华立刻小声说着，“组长，现在咱们要是退了，那岂不是说咱们承认输了？” 最起码在杨小涛看来，这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杨小涛的目光也看向张组长二人。 “我还没有输，下一次，绝不会再让你，再得意！” 压抑的怒吼喊出，王国华一步步走向办公室。 他要将打乱的计划完善一下，然后将这脸，挣回来。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61 自有留爷处 另一边，杨小涛回到大杂院，来到冉家。 此时，屋子里冉秋叶正在宽慰冉心蕊，冉母眼睛哭的通红，冉红兵坐在一旁，小脸上带着愤怒。 “姐夫回来了。” 看到杨小涛进门，冉红兵开口喊着，然后举起拳头，激动的喊着，“姐夫，我要去揍那混蛋，你带我去好不好？” 杨小涛听了点头，“好，不过这次就算了，等你长大了再说。” 闻言冉红兵有些失望，杨小涛也不管他，只是看向冉秋叶。 想到这里，杨小涛心中大定，连忙笑着，“首长，您这可是冤枉人啊，我们这是合作，为了革命建设的合作啊，怎么能是” 很快，刘向东的上级寻思过来，便跟一机部的黄老打去电话。 这可是了不得的人才啊。 至于帮忙，自然要带点机器设备什么的，反正这些东西留在这里，也是吃灰，还不如带去做点有用功呢。 杨小涛看着前面胡同的路灯，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谚语。 只一句话，让杨小涛心里咯噔一下。 “对了，昨晚的事，做的不错。” 然后就听黄老说道，“常春那边是怎么回事？人家说你去挖墙脚，都把墙给挖倒了，咋办吧。” 而现在，他们竟然对手下的学生出手了。 杨小涛听到梁作新的感慨只是耸耸肩，他清楚，以当下的情况，别说弄死了，就是扳倒都难。 路上，杨小涛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下，冉秋叶知道后，很是担心。 这明摆着要拆散研究所啊。 只希望机械厂确实如江宁宁说的那样，能够让他完成自己的研究。 “你好，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 加上这几次江宁宁得罪了李存田，这混蛋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可不是好人。 这次杨小涛要的，就是挖掘机和推土机。 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刘向东回头看了眼江宁宁，“宁宁，你说” 但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去四九城的，却是身边人发生的事情。 杨小涛听了赶紧开口，“首长，昨晚上李老决定拿出十个大学生名额的.” 至于这里面的利益交涉，那就不是杨小涛管的了。 虽然在杨小涛看来都是些普通的保证，但在刘向东眼中，比起现在来，就是十分优渥的条件。 “爸让人去的？” “啊，七机部的老大，除了爸谁能请到？” 不用说，肯定条件很优渥。 “不过，这事给心蕊的打击很大。”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天空一片灰沉，透过窗户，银装素裹的景象在眼前展开。 常春？ 内容很简单，四九城的红星机械厂想要研究红外夜视仪，他们研究小组决定去‘帮忙’。 于是，就有了黄老给杨小涛打电话的一幕。 等杨小涛跟孙国通完电话后，一分厂那边将拿出十台挖掘机跟十台推土机送去杨家庄，随同的工人会留下一起帮忙。 江宁宁等人据理力争，没有电，有机械又有啥用？ 但李存田不为所动，就是不让后勤主任给送电。 杨小涛哪有时间去看戏啊，三两句话就给打发出去，让她找老杨去。 厂子里以支援地方机械建设为由，准备调江宁宁去乡镇参加工作。 一听是红星机械厂要的，黄老当即配合起来。 “你啊，挖墙脚的时候就不能打听打听？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这让我很被动的。” “呃”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给一分厂打去电话，现如今一分厂规模也在扩大，原有的车间充分利用不说，还在空地上修建了新的仓库，此外工人数量也多了不少。 此时此刻，刘向东心里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 上次江宁宁就说了，跟着自己研究的学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获得工资了，研究经费，直接扣了没了，再这样下去，别说研究了，就是吃饭都成问题。 常春。 杨小涛眉头流下一滴冷汗，这个还真没打听，不过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杨小涛琢磨着，然后就听到黄老的声音继续传来。 搞定机器的事，杨小涛又询问起轧钢机的研制工作，娄晓娥将张冠宇找来，说明当下研究进度后，杨小涛这才准备离开办公室，回乡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 此刻，刘向东也看清楚了，这些人就是不想让他干这项研究。 整个杨家庄都在火热的施工中，一处处大棚正在迅速组建中，只是这进度并不喜人。 眼下，能够借助这次机会，帮冉心蕊出一口气，扫清麻烦，同时又让学校那边争取到主动，已经很不错了。 “杨大哥，你等下，刘组长在这里。” “我跟你说，这事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杨小涛听到黄老这般说立马明白，这次真挖成了。 正主来了，刘向东自然询问供电的问题。 随着刘向东的安排一一到位，众人才开始相信，这次是真的。 他只需要结果就行。 想到以后多个跟老道安仲生这样独当一面的‘大将’，自己也能少轻松点。 见了杨小涛，娄晓娥脸上的兴奋劲更加明显，不断说着《十送红军》的好，还一个劲的催着杨小涛去仓库后面提提意见，顺便指导一番。 不仅如此，他去寻找后勤主任的时候，就看到李存田带着后勤主任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这次爸请了首长去呢，你不知道，往那一站整个屋子里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但现在木已成舟，后悔也没用了。 挂断电话，刘向东笑着对众人说道，“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红星机械厂军械研究所的一员了。” 现如今，一分厂不仅生产拖拉机、挖掘机等大型农用设备，小型的生产工具也是主要产品。 “墙已经挖倒了，你赶紧把人弄回来，收拾干净。” 然后看着冉心蕊，“心蕊，你放心，那些不长眼的都讨不找好。” 杨小涛点头，“你这边也要上点心，遇事跟我说。” 这单纯靠人工挖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嗷嗷~~~ 刹那间，屋子里，众人齐声欢呼。 这样的天，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最少也得中午，地里的土才能解冻。 “那你以后得小心点，他们肯定会看着你的。” 自己要研究的‘主战坦克’，这夜视仪是必须搞出来的。 寒风呼啸，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不过，只要工作没落下，爱咋折腾咋折腾吧。 这才让刘向东下定决心，给了顶头上司打去电话。 最先安排出去的就是江宁宁。 而在这女孩身后，还有他最终目的，红外夜视仪。 而后，在对面电话挂断前，分明听到黄老对战友亲切的问候声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 “行了行了，你说这些有用？人家老大都找上门了。” “大家回家收拾东西，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四九城。” “宁宁，你带人负责资料的整理，一定不要搞错了。” “以后该去上学就上学，谁要敢说三道四，回来告诉姐夫。” 唉！ 刘向东看着雪花落在窗户上，呼出一口气，然后迅速成为水雾铺在玻璃上，好像将昨天的事情回放出来。 冉心蕊低着头，冉秋叶开口道，“除了脸上，身上还有六处淤青，好在没伤到骨头，都是些皮外伤。” 说着将电话递给刘向东，并且小声说着，“杨小涛。” 咳咳咳 刘向东站在窗前，看着前方的景象。 众人听到电话声，江宁宁本来就要起来，结果看到桌上的电话，便本能的拿了起来。 结果后勤主任看了眼李存田便硬气回怼着，说什么这里研究用电太大，影响了车间生产效率，所以就没给这里供电。 杨小涛点头，“没伤到骨头就好，正好在家里修养着，学校里的事，过两天好了再去。” 想到常春的那些人，杨小涛就感觉心头火热。 有了这个，工作进程也能加快不少。 话筒里传来杨小涛的声音，江宁宁立马笑起来，“我，我是江宁宁。” 刘向东深吸气，忍着胸口的咳嗽，“杨总你好，我是刘向东.” 没办法，天寒地冻，这几天夜晚能降到零下十一、二度，而这还没到冬至呢，就这么冷了，等数九开始，估计还得低。 于是在刘向东将情况说明白后，上级还有些晕乎乎的，不明白咋就这样了。 杨小涛心里反复读了几遍，脑海中慕然浮现出一个女孩的样子，江宁宁。 上次机械厂大街上扒拉回来不少人，一分厂也分到了不少。 这边处理完积压的文件，便拿起电话给杨家庄打去。 “是，保证下不为例。” 一旁的冉母听了也嘟囔了一句，什么死鬼总算干点人事啥的。 冉秋叶点点头。 “医院检查的怎么样？” 在他身后是江宁宁几人，都是跟着他一起学习制造的学生。 最后，黄老夸奖了一句，“就是出这么大力，没啥好处啊。” 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黄老的声音。 铃铃铃 “你小子就会给我惹麻烦。” 若是能够借助这次事情，一把将那些家伙按在马桶里溺死该多好啊，那样也能少一些祸害。 为了研究红外夜视仪，杨小涛在电话里可是给了很多保证。 说起冉父，冉心蕊的脸上多了一份笑容。 “也就是说，这背后是那个王主任搞的鬼？他后面还有个张组长？” 大队部里，老校长接的电话。 在冉家坐了一会儿，杨小涛便带着冉秋叶往四合院走去。 “喂?” 视野中，熟悉的工厂，熟悉的道路，熟悉的足迹。 昨天，在经过几次忆苦思甜后，他忍着身体的疲惫与疾病，终于带领学生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工了。 而且江宁宁一个女孩子去镇上工作，其用心不言而喻。 他们还没开始干活，就发现屋子里机器的用电竟然停了。 跟梁作新说完，杨小涛回到办公室里，结果碰到娄晓娥，看对方兴冲冲的模样就知道，最近忙活啥。 冉心蕊点点头，“谢谢姐夫。”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跟梁作新说了昨天的事情，哪怕早就从王浩等人口中听说了，但再听杨小涛说时，梁作新还是有些失望。 可就在杨小涛准备离开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两人电话打了十来分钟，然后屋子里的学生都围在刘向东左右，亲眼看着刘向东那脸上由原本的凝重逐渐变成现在的笑容。 刘向东回头抚摸着一件件仪器设备，心中喃喃自语，“老伙计，这次要一起出远门喽。” 屋子外，李存田目光阴鸷，手上攥的嘎吱响，却是无能为力。 那可是，红星机械厂啊。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62 再不追，就晚了 挂断电话，杨小涛立马跑出去寻找杨佑宁。东北那块，这家伙熟悉。虽然有些不靠谱，但结果来看嘛，还是达到了预期。 “老杨。”办公室里，杨佑宁正拿着一卷资料嘿嘿笑着。听到杨小涛的声音头也不抬，仍旧看着，那模样就跟中奖发呆似的。 “老杨，老杨？” “发什么呆啊。”杨小涛绕过桌子从杨佑宁手上抢过，对方这才回过神来。 打眼一看立马明白咋回事了。只见节目单上的第一排嘉宾栏里就有一长串的名字。 别的不说，就中间的几个名字虽然打着圈，还不确定来不来，但万一要来呢？ 这可是...杨小涛感觉呼吸有些急促，这时候来的话，对他们机械厂来说，将是莫大的支持。 不过很快杨小涛就恢复平静，来不来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东北的人搞定。 “你小子看够了没，看够了给我！”杨佑宁放下搪瓷缸子说着，脸上带着得意笑容。 杨小涛将资料放在桌前，然后看着其他人名问道， “没画圈的都能来？” “大部分都能来。” “毕竟是第一次举办，上面都很重视，各个工厂参与的热情也很高涨。” “这次也都舍得拿出好东西做奖励，工人的积极性是空前的啊。”杨小涛点头，这上面的首长领导也不少了，别的不说黄老秦老几个就够分量了，何况还这么多呢，数量也足够震撼了。 这比上次去钢铁厂观看马口铁的都多啊。不过，这么多人如何招待是个问题。 而且，那天还要来很多工人呢，这要不要管饭？杨佑宁心里还在犹豫着，不过看到杨小涛跑过来像是有啥事似的，便也没说。 拿起暖瓶给杯子里倒点水，然后递给杨小涛， “你不是忙着村里的大棚嘛，怎么有空过来？” “对了，我听说昨晚你叫人了？是啥情况？”杨小涛接过搪瓷缸子然后坐在一旁， “村里正在盖大棚，我让孙叔他们支援一批机械。” “昨晚上嘛，可是干了件大事。”听杨小涛这么说，杨佑宁也来了兴趣。 于是，杨小涛就简单的将昨晚事情说了遍，听完后，杨佑宁陷入沉思。 结果固然可喜，也出了恶气，但后果嘛...杨佑宁看着杨小涛的目光有些担心。 “你最近消停点，也注意点。” “还有，来回路上注意安全，实在不行让王浩跟着你。”杨佑宁说完，杨小涛就明白话里的意思。 “放心，我知道的。” “总之小心点的好，这时局，变幻莫测啊...”两人沉默片刻，杨小涛终于想起来的目的。 “老杨，上次让你去联系东北的事，还记得不？” “你是说，那个什么，研究所的？” “对。”杨小涛笑着， “刚才黄老打来电话说...”杨佑宁面色诧异，上次的一时疏忽让这事给暴露出去，然后被人家给说了一顿。 原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却不想还真成了。 “你是说，他们主动提出的？” “也差不多吧。”想起上次在江家的时候江宁宁说的，杨小涛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肯定是那些家伙搞的鬼。不过这对机械厂来说，算是个‘捡漏’的机会。 随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下，杨佑宁听了脸色变换，想当初，要不是机械厂全厂大学习，这才将那些不轨之徒拒之门外，不然机械厂现在也会不得阿宁。 “那些家伙，太过分了。” “所以眼下要尽快把人带回来。”杨小涛说完，杨佑宁也知道夜长梦多，何况还隔着那么远呢。 随手拿起电话， “我跟那边人打个招呼，先去帮忙镇镇场子，省的咱们的人受了欺负。”这人已经是他们红星机械厂的了，自然要考虑周全，何况这杨小涛看中的家伙，说不定将来就是机械厂的重要人物呢。 他这个机械厂的厂长可不能不管。 “对了，咱们不是跟常春的解放汽车厂有往来嘛，你去给那边的打个电话，让他们也出手帮忙。”杨佑宁想到什么，对着杨小涛说了句。 杨小涛这才想起常春汽车厂的事。上次常春汽车厂的人来四九城，经过一番友好的商谈，双方达成了一系列的交易。 解放汽车厂看中了红星机械厂的四缸柴油发动机，想要以此为动力核心改装解放卡车，从而摆脱发动机依赖进口的尴尬处境。 对此，机械厂考虑后，跟上级进行沟通，便同意了对方的请求。而且四缸柴油发动机的生产，对机械厂来说也不算是重要任务。 尤其在机床越来越多，越来越精细的情况下，八缸柴油发动机逐渐成为车间的主流，四缸柴油发动机已经下到一分厂生产了。 但对于常春解放汽车厂来说，却是很重要的技术突破。所以双方的关系在这利益纽带下也变得熟络起来。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从电话簿上找到解放汽车厂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在心中沉思片刻，随后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此刻，常春汽车厂，会议室中。厂长金自强坐在上首，整个人如同狮子王一般，压抑着整个会议室的气氛。 在他身前是厂中一众领导班子，此刻众人都看着手上的资料，会议室中静悄悄的。 这份资料是现有卡车的改进型，为的就是跟机械厂那边的发动机相匹配。 当然想要改进一款卡车，其中涉及到的不仅仅是发动机，还有相关的各种部件。 发动机改变了，那相关部件也要改变。而提供这些部件的，很多都是外围的工厂。 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也是跟机械厂达成交易后，汽车厂却迟迟拿不出车型的原因。 实在是需要改变的太多了。 “厂长，我们已经将需要的型号、数据以及要求下发给各个工厂和车间了。”沉默中，技术主任王强率先开口。 因为这次会议的发起者，就是他。同时，也做好了挑战狮子王的准备。 众人听到后，目光也都从资料上移开看向王强，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滋味。 王强目光坚定，今天这话他已经憋了好久了，不吐不快，哪怕说了挨顿呲也认了。 “但下面各厂反馈上来的信息，很难达到我们的要求。”王强也是豁出去了，将下面的实情说了出来。 然后不管众人怎么看他，继续开口， “我不是说现在的发动机不好，相反咱们红星生产的非常好。” “可就是太好了，才成了问题。” “厂长，以前咱们用的发动机精度上面比现在这台差的太多，这种情况下，外围生产厂做出来的产品精度也不需要太高。” “可现在，精度提上来了，他们需要时间来提高能力，这个过程会很长。” “甚至说，对生产的要求更高后，产量会受到影响，进而影响我们的汽车产量。”王强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完，便闭口不言。 众人听了，都是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上面的金厂长。这新型卡车当初提出的时候，全厂上下都是全力支持，包括上级领导听说后，也是高度关注。 毕竟，解放卡车的意义非同一般，要是实现纯国产的，那才是真正的‘解放’呢。 所以大家投入到改型的工作中。只是没想到，一连设计了三版，生产了三辆都不行。 最后终于找到了原因。只是这原因听起来，有些，可笑啊。不是因为发动机不好，而是因为太好了。 金厂长无奈的摇头，脸上露出苦笑。这让众人看了心中多了份憋屈。他们可是骄傲的解放汽车厂啊。 就这个名字，就是他们的骄傲。可现在，他们让这份骄傲蒙尘了。 “我听说机械厂那边升级了机床，也就是说，后续生产出来的发动机，精度还会更高。”王强最后想到前一阵广播里传来的消息，晨星的出现让国内机械行业再次发生了变革，据说用晨星制造出来的启明星改进型，比原型机床精度更高。 那做出来的产品自然更加精细，这其中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啊。金厂长仍旧沉默着，众人也跟着沉默着。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段时间，接连的打击，不仅将他们的骄傲打没了，也将他们磨得没了脾气。 口号喊得再响，吆喝的再高，有啥用，精度想要提高一个点都费事。更不用说下面的工厂了。 那些八级大师傅倒是能做，可在产量面前，杯水车薪。众人还不说话，王强就将目光放在汽车厂的主心骨上， “厂长。” “这样下去，要么咱们花力气去下面提高各厂的技术能力。” “要么就是让机械厂改一下发动机的精度。”主任说完了，然后众人目光投向金厂长。 “让人家改？怎么有脸啊。”金厂长终于开口了，目光扫过众人， “要是改的好，咱们还有理由。” “可这是什么事？让人家改的差一点，然后我们才能用？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吗？”众人低下头，然后便明白了厂长的选择。 “厂长！”王强摸着胡茬站起来，反正他今天是打算豁出去了， “提高各厂的能力，要么是提升技术工人的技能，要么就是用好的机床来替代。” “但，跟我们合作的北三机械厂，他们制造的机床还是老式的，根本达不到要求。” “我们想要取得突破，就，就得引进更好的机床。” “而且，这期间付出的代价...”王强没说完，但大家已经知道了结果。 “同志们！”金厂长从座位上站起来，神情严肃， “我知道大家怎么想的，既然这么难，那为啥还要改？现在的生产就挺好的啊，咱们照样是全国最重要的汽车生产厂。” “都这样想，对吧！”金厂长看着众人，声音在屋子里回荡，说出不少人的心声。 “但我要告诉你们，谁有这心思，趁早滚蛋！”金厂长手抬起，怒声呵斥，屋子里的人不由得打个哆嗦。 “这是哪里？” “就在这里，就在你们脚下站立的地方，新中国的第一辆汽车，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先辈们，一手锤子一手扳子，一点一点干出来的！” “那时候，有啥？他们有啥？”砰砰砰金厂长用力拍着桌子，让整个屋里人压抑中又多了份沉重。 但心里头，却多出点什么。 “先辈们的努力，换来沉甸甸的荣誉，这不是我们骄傲的资本！” “想要我们的骄傲，那就拿出命来，干点别人做不到的事，干点让后人也跟着骄傲的事！”头颅开始抬起，众人眼中多了一种色彩，鲜红的色彩。 这正是金厂长想要看到的，这血，还未凉。 “同志们！” “我们落后了一步不可怕，用十倍的心血追回来就是了。” “现在，咱们还来得及。” “不要等落后十步的时候，再想追...” “一切就晚了！” 1563 都是集体财产 砰砰 砰砰砰~~~ 就在金厂长慷慨激昂的时候，就在众人重拾信心打算从头开始，发展基础的时候，就在大家心中的血被调动起来的时候，突兀的声音让众人心里的那半截子气卡住似的，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金厂长手臂举在半空中，心里恼火着，谁这么不长眼，这时候进来？ 就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门外秘书小心的推开门，然后就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 尤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是一副要吃了她似的。 突然的安静，让她心里咯噔一下，但想到什么还是硬着头皮将身体全部放进来。 “厂，厂长。” 秘书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走到金厂长面前，她也看出来了，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所以不等询问就低头迅速说着，“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杨总特意打电话找您，说是十万火急。” “嗯？” 然后眉头皱起，心中起了波澜。 刘向东捂着胸口，先前的感冒还没好利索，又在车间里劳累，让身体更加虚弱。 闻言李存田也不打算扯下去了，“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保护工厂的集体财产！” 来人站在一旁，众人看的清楚。 金厂长还没回过神来。 目光盯着李存田几人，“我警告你们，我们虽然不是工厂的一员，但还是一名革命工人。” 瞬间，屋外变得冷静。 李存田愤怒的喊着，“进了这工厂，就是集体的财产。” “谁？” “金厂长，多谢您了！” 虽然挖墙脚的事说出来不好听，但这时候，人都成机械厂的人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李存田心里骂了句废物，而后抬头盯着刘向东笑着。 同样的疑问在李存田和刘向东脑海中出现，两人面露疑惑！ 厂长跟在后面，这时上前介绍道，“金厂长，这就是刘向东，刘组长！” “那太好了，感谢了！今后您来四九城，一定请您喝一顿…” 金厂长说完，电话里很快就传来声音，这声音并不稚嫩，反而听着有种成熟的感觉。 技术主任摸了下胡茬，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过，要是杨总出手的话，这事，说不定能成。” “我，我咋知道。” “难不成，还是你们个人的？” 相反，集中力量干大事，将优势人才集中使用，一直都是他支持的。 刘向东盯着李存田，目光同样坚定，“这是我们的研究成果！” 刘向东转头看着李存田，“李主任，你带人堵门，想干什么，直说吧！” 至于这忙，金厂长只是心头一过，立马有了选择。 不是说杨小涛不合适，而是上次去的时候，杨小涛太忙，他几次想要见见这个年轻人，可那么多天愣是没见着人。 “瞎扯什么，我去看看。” 说完走到门口对着刘向东笑道，“向东，这是金厂长，这次来是受机械厂的请求过来看看你们！” “你们这样侮辱一名革命工人，考虑过后果没有？” “刘向东，我警告你，不要执迷不悟！” “你们这是什么觉悟。” 杨小涛挂断电话后，想了下又给研究所刘向东打过去，告诉他解放汽车厂的事。 一个个摩拳擦掌，一个个面带不屑。 “至于机器，确实是我们带来的，这点你可以去问厂长！” 这次不仅要送人，还要完完整整的送去，那样才能体现出他们的诚意！ …… “但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怎么说，工厂都对你们培养过，耗费过心血，你们就这么拍拍屁股就走了，良心就不会疼？” 刘向东几人却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听到杨小涛这话，金厂长也露出笑容，“好，有机会一定去！”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面前的人并不是被逐出工厂，人家只是换个环境，身份还是工人。 秘书见没反应连忙询问一句，“我，我去说您忙，稍后给他打过去？” 屋子里，原本盯着秘书看的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金厂长。 “厂长？” 不同的是，李存田等人面色惨淡。 李存田冷笑着。 留不下这些人已经让他颜面尽失，要是再让这些人舒舒服服、趾高气昂的离开，他这主任还有个屁的威望。 “刘组长，他们只是维护工厂的利益而已，对革命工人还是很敬畏的！” “喂，杨总吗？我是金自强。” 他们去机械厂是为了工作研究的，可不是去享福的！ 至于这些机器，虽然不是很先进，却也是研究的必需品。 对待面前这样的人，就得小心说话，否则一旦被他抓住话中的把柄，就会给你放大！ 江宁宁几人气不过，转头不看。 可电话竟然打不通，一连打了三次还是没要到，这让杨小涛有种不好的预感。 众人沉默，随即将目光投向门口的刘向东。 而且别看人家只是厂长，但职级上可比他们厂长高多了，而且还是常春的工人代表呢！ 所以这次听说杨小涛打来电话有些，出乎预料啊。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机械厂的手伸的这么远，这么快。 “你们的研究成果，你们用的不是工厂的设备？用的不是工厂提供的电源？” 在他身前，李存田李主任带着七八个人人堵在门口。 话音落下，周围人齐齐变色。 听着屋外而声音，屋里的人不甘中多了一丝惧怕。 “那样最好了，您也知道，这路上万一有些事，真不好处理。” 就在刘向东忍着怒气准备反驳，就在李存田心头得意的时候，鼓掌声在走廊里响起，众人看去，就看到厂长陪在一个带着棉帽子的人，身后还有许多荷枪实弹的保卫。 听秘书说是十万火急，那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想到这里，金厂长立马起身往外走去。 这人，不就是常春的大名人，解放汽车厂的厂长吗？ 刘向东大口喘气，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说话。 啪啪啪 其他人要么拿着机器，要么拿着资料，站在一旁怒目而视。 “胡说八道！” “孙主任，你说，是不是要给咱技术支持？” 红星机械厂，他倒是有过联系，但更多的是跟杨祐宁和陈宫交涉，就是上次的事情，也是陈宫出面，最后杨祐宁拍的板。 若是机械厂没有，那就得重新寻找。 工作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嘛，没了钱，怎么养活？ 李存田拿眼瞅着屋里人，冷笑着。 杨小涛没有客气，直接了当的说了下。 电话挂断，金厂长在心里盘算着，哪怕需要机械厂帮忙也不能是现在说，那样的话就不是人情而是交易了。 众人看着金厂长急匆匆的出去，迅速议论起来。 “你说！” 没了这些研究资料，他们就需要从头开始，即便去了四九城机械厂，也要花时间重新建立。 而此时研究所中，刘向东站在门口，护着身后的众人。 金厂长听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了。 这么多年历练下来，杨小涛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们人可以走，但东西得留下。那都是工厂的财产，谁敢带走，就抓起来。” 再看看跟机械厂交好的泉城汽车厂就明白，机械厂的人情可比机床有用多了。 “到时候，给你们送上火车！” “保卫怎么还不来？” 正是有了这些人的群力群策，才能实现不断突破。 金厂长对刘向东点点头，随后看着其他人，面色严肃。 “集体的东西，任何人不得带走！” 况且还会让人觉得，自己是挟恩图报。 “所以，你们想让人帮忙，将人和设备送到四九城？” 江宁宁几人闭上嘴，紧紧抱着怀中资料，护着身边的仪器。 临近的人对着刚才的技术主任问道。 “刘组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您要去过好日子，我们没说的！” “金厂长，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但这些，对杨小涛来说，都是值得的。 “还有，我再说重申一遍，这里面没有你们个人物品，这是工厂的，是集体的。” 刘向东的声音不大，但屋子外叫嚣的人却是听的清楚，而后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以后怎么管理这些人？ “不行！任何在工厂做出来的结果，取得的成绩，都是集体的研究成果。” “就是，扔块骨头就翘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说你们是白眼狼都是侮辱狼这东西。” “红星机械厂的杨总，杨小涛。” 刘向东解释着，但李存田根本不管。 要说帮忙，同在常春的汽车厂，绝对是最适合出面的人选，不仅离得近，还有足够的威慑力。 身后人跟着喊着。 他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我们机械厂跟常春机电研究工厂有点事…” 在他身后，江宁宁怀里抱着袋子，脸上焦急愤怒还有些不甘心。 “好！” “赶紧滚蛋，别让我们在常春看到你们，不然见一个，揍一个！” “对对…”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拒绝。 同时，也对红星机械厂的妥当安排感到心安。 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不说是处分吧，但优秀，进步啥的奖励肯定受影响。 当然，这年头没有白帮忙的，哪怕是革命同志的友谊，也是有交情在内的。 身后几人听了，立马叫嚣起来，“就是，厂子给吃给喝白眼狼，就这么上赶着给人家当狗啊！” 刚才说的那些话，还真不妥。 不过，这时候他不能退缩。 “杨小涛？杨总？” 厂长办公室，金厂长走进来，然后平复心情，看着桌上的电话，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呼出，坐回座位上，让秘书关上门，接着拿起电话。 “也是红星机械厂需要的数据，而且这只是备份，原始数据还在这里。” 江宁宁开口询问，一旁的小周摇头，“保卫跟姓李的啥关系，你还不知道？” 杨小涛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对方。 “行，杨总放心，我亲自去一趟！” 领头那人一边走着一边拍着手，还没到近前声音便开口笑道，“好，说的好，好一个集体财产。” 众人对视一眼却是不再说话。 刘向东还没说话，后面江宁宁忍不住的喊着，“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测算出来的数据，都是我们的研究成果，凭什么不让我们带走？” 刘向东感激说着，金厂长只是点头，“机械厂的杨小涛杨总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来看看！” 金厂长将手放下来，疑惑的问着。 “对！人可以走，东西得留下！” 一旁小周不忿说道，“工厂的机器我们没动，我们拿的都是建厂时带来的。这些机器本身就是我们的！” “你好，金厂长，我是杨小涛。” “原本我想着给你们打电话的，结果打不进来，就过来看看！” 金厂长说着，目光扫过李存田，“后来才发现，电话线竟然被人剪断了。” “看来这厂里，居心叵测的人不少啊，老纪，你们保卫科得加强了，要不要我们汽车厂帮忙啊？”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64 小集体还是大集体？ 听到金厂长的话，一旁的纪厂长眼中闪躲一抹狡黠，随即笑着， “汽车厂的同志肯帮忙是最好了！” “那行，回头我让人过来，加强工厂的安全。” “好好！”金厂长也没想到对方会痛快答应，不过还是反应过来，立马同意。 两人虽然说的是保卫的事情，却是让一旁的李存田心头一紧。现在工厂的保卫科那就是他的人，所以他才能在这里一手遮天。 可若是来了新人，今后保卫科就不是他的一言堂，以后干什么都得小心点。 目光看着纪厂长，心里也开始重视起来，若是让对方借助这次事情重新掌握权力，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李存田便准备开口反对。 “对了，刚才就是你说的集体财产？”金厂长却是率先开口，对着李存田质问道。 “对，是我说的。”李存田反应过来，随后指着屋子里的人， “领导，这些人原本是工厂的工人，厂子为他们提供便利，供他们研究，现在做出来的成绩，不就是集体的吗？” “还有，他们的那些机器在工厂里，用的可是工厂的电，这怎么说也是集体的财产吧。”李存田一脸肯定的说着，看着金厂长一副欣慰模样，心中有些得意。 “说的对，这东西肯定是属于集体财产的。”金厂长认真且肯定的说着，这倒是让刘向东等人心中焦急，就要准备上前解释。 可下一秒，金厂长将脸色一摆， “但你这个集体有些狭隘啊。”李存田目中露出惊讶，然后就听金厂长说道， “这些研究对国家有重要意义，所以，这既是你们这个小集体的，又是国家这个大集体的。” “这要是你的话，你怎么选？”李存田瞬间张大嘴巴，不知所措。先前他用工厂这个集体的名头来压个人，现在好了，人家直接用国家这个大集体来压他这个小集体。 用处是一样的，效果更是一样。甚至他要说选小集体，那比选择个人还会惨。 因为个人始终是一个人，要是小集体那可就惨了。不仅是他，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人也是面色大变，大冷天的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领导，我，我们当然选择国家这个大集体了。”好在关键时候李存田没有犯迷糊，很是严肃的给出正确答案。 “嗯，这才对嘛。” “现在正是大集体需要的时候，你们要有牺牲，奉献精神，要有团结向上的精神，眼光不能太狭隘，要多想着为国家，为革命做贡献...”金厂长给几人上着课，李存田心里郁闷的要死，却还要笑着脸一副虚心的模样，甭提多别扭了。 一旁的刘向东咧嘴笑着，身后的江宁宁几人更是没跳起来庆祝。 “行了，我想你们已经理解了集体这个名词的含义，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金厂长即兴发挥一番，随后挥手让几人离开。 李存田连忙点头，说着感慨颇多受益匪浅的话，一边准备离开。只是看着屋子里冒出的脑袋全是嘲讽的笑容时，心头的气差点把血管堵了。 “刘向东同志。” “领导。” “收拾好东西，我让人送你们去火车站。”金厂长郑重说着，刘向东立马点头，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好，对了，你们家人准备好了？” “嗯，都在家里等着呢。”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金厂长催促着，众人点头，立马拎着大小包还有一些仪器往外走。 “纪厂长！”刘向东走到纪厂长跟前，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刘，去机械厂对你是好事。” “到时候我去四九城，你别不认我就行。”纪厂长开玩笑说着，刘向东摇头， “厂长，感谢您。” “别说了，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两人握着手，随后告别。车子里。 刘向东跟金厂长坐在一起，随后询问， “向东同志，你们什么时候跟机械厂有的联系？” “这个...” “不方便说吗？” “这个倒不是。”刘向东在心里组织下语言，随后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等车子来到家里，看着门口等待的妻子跟孩子，那副高兴欢快的模样，刘向东感觉身体里的病都去了不少。 火车站，南下的列车已经启动，金厂长带人站在月台，心绪无法平静。 想到刘向东说的，想到杨小涛电话中对人才的看重，又想到红星机械厂所做的每一件东西，走的每一步，脑海中有根绳子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然后这绳子开始分叉，再串联，逐渐形成了一张网。 “未雨绸缪，未雨绸缪啊。”金厂长突然抬头笑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机械厂每一步都能走在前面。 并不是人家突兀的变出来的，而是在这道路选择上，早就开始默默打着基础。 所以出现的时候，才会让人耳目一新。就像现在的这些研究，虽然现在没有成果，但等到成果出现的一刻，就是震惊世人的一刻。 也是他们机械厂收获的一刻。 “不愧是红星机械厂，事事都走到了前头啊。”转身上车，金厂长心中多了一份坚定。 红星机械厂可以花时间耗费人力物力打基础，他们汽车厂为啥就不能？ 不就是升级嘛，他就不信，这广袤的黑土地上，就找不出个能人？......四九城。 杨小涛在接到金厂长通知后，这才放下心来。让娄晓娥去人事那边做好档案交接，杨小涛便开车离开四九城，前往杨家庄。 回到村子，杨小涛就去查看大棚的进度。现如今，在村里忙活的可不只是杨家庄的人。 除了高家庄跟白马村的人被召集过来，周围相邻的村子也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来帮忙，杨大壮自然是求之不得。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完成大棚的建设工作，至于管顿饱饭，他们这庄园还能垫的上。 不要小看这一顿饭的诱惑，也就是庄园不交公余粮，村里才有些富余粮食，要是搁其他村里，这大冷的天，大部分人家都只有两顿饭，还是一顿稀的一顿干的。 杨家庄这里干活管吃的，可是让周围不少老少爷们趋之若鹜。更何况，农科院那里批下来的条子直接去镇上的粮站找丁胖子，粮食供应就没断过。 加上庄园里样的猪和鸡鸭，让这顿饭里面是油水十足啊，甚至还能吃到肉呢。 这样的好事，哪找去？于是，这事越传越远，不少人都是自己扛着工具来的。 刚到，杨小涛就看到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放眼望去，那忙碌的身影，差点就把河流给挡住。 原本就不宽的小河，在挖掘机的摧残下，更显得苗条了。原本小河两岸坑洼的土地，也被挖掘机填埋，再由铲车推平，每辆车后面都跟着不少人，互相说笑着，忙碌着，就连吹过的寒风都有了温度。 挖掘机跟铲车搭配着，一个挖，一个推，很快就将一块块土地平整，跟在后面的人再上前利用手头工具平整一番，随后便有人开始烧水和泥，开始垒墙。 等墙壁垒好了，便开始支架子，覆盖薄膜，还有将草帘子铺上。整个流程在各个小队长的带领下进行的如火如荼。 不仅如此，那些男人负责盖大棚，老人负责编织草帘子，老妇人管着烧火做饭，全村的半大小子负责送饭送水。 至于妇女则是跟着侯丽晶等人，进入大棚里面忙活。她们本就是庄稼好手，经过一番培训后，立马就蹲在地上用小铲子挖出土坑，然后埋下种子。 身后，一人拿着水挨个浇着。既然土壤温度什么的都已经找到了最佳，杨小涛也不想多等了，直接开始大规模种植。 至于会不会出错，他相信小薇的实力。杨小涛来的时候，五座大棚已经种好了四座，现在侯丽晶正领着人在新大棚中测试温度。 只有温度达到标准后，才会允许种植。 “杨队！”见到杨小涛走过来，侯丽晶立马上前迎接。杨小涛跟几人打个招呼，随后点头， “数据怎么样？稳定了？” “不错，这两天天挺好的，中午时候大棚里能够达到三十度，还得开门放放风才行。” “现在种了几座了？” “已经种了四座，杨红叶他们正带人在第五座里面忙活，王浩也带人配置土壤。” “最早的什么时候载的？”杨小涛问着，对此侯丽晶早就记得滚瓜烂熟， “我们是从三号、四号开始的，已经过去了四天，后面便是按照顺序，从一二开始...”杨小涛琢磨着，四天时间，要是温度合适的话，也该让小薇去看看了。 若是一切顺利，那些种子应该开始活动了吧。算算时间，再过四、五天，就可以让小薇行动了。 看着正在清理大棚泥土的众人，杨小涛开口询问， “种子还够吗？” “这几座应该是够了，不过真要建起一百座，那肯定是不够的。” “一点点来，等院长跟高主任回来了，就会带回来足够的种子。” “那太好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两天吧，反正坐飞机，快得很。”杨小涛不在乎的说着，侯丽晶却是十分开心。 有了更多人的加入，她们这里才会减轻压力。 “对了，杨队。”侯丽晶突然想到什么， “那个，院长他们回来的话，那这里一百座大棚可能还不够。”杨小涛笑道， “早就知道你会问的。” “现在，隔壁的高家庄子和白马村也都开始响应了，再不济还有周围其他村子，总之，咱们现在是越多越好，只要种子足够就种。” “那太好了，上面的任务是越多越好，咱们种的多了，也许能获得表扬。”侯丽晶笑着，杨小涛也笑起来， “肯定会表扬的，说不好还能给你个大红花戴戴。”两人聊了一会儿，杨小涛便前往种植完的大棚查看一番。 等来到三号棚，杨小涛看着大棚里脱下棉衣的杨大妮，询问大棚温度的情况。 杨大妮将记录表格拿过来，却没发现杨小涛裤腿下溜出一个绿点。等杨小涛离开时，小薇传来的消息恰如杨小涛想的一般，三号大棚里的种子能量开始活跃起来。 离开大棚，杨小涛回到大队部，查看物资情况。此时，太爷跟老金同志坐在一起，看看着物资输出情况。 见到杨小涛过来，便将账本递给杨小涛过目。杨小涛一边说着还一边问着学校里的情况，杨小涛知道应该是冉秋叶跟太爷说的，便将那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下。 听到事情始末，老金同志是义愤填膺，跟杨小涛说了一顿，最后又长叹一声，走到一旁生气去了。 倒是杨太爷自始至终没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吸着旱烟。等烟锅子里没了火星，杨太爷踩在木板上敲了敲，将里面的残渣震出来，这才看着杨小涛， “打铁还得自身硬，那突刺，可别落下了。”杨小涛听了嘿嘿笑着， “您老放心，看家的本事，落不下。” 1565 搅拌机 夜幕落下，忙活的工地上渐渐趋于平静。 人们将工具集中放好，随后揣着袖子一起往回走。 远来的人打着招呼，踏上回家的路，怀里面揣着一张脸盘大的饼子，这是杨小涛给争取的。 也是从今天开始，工地出工的人，每天除了管一顿中午饭，半下午的时候，每人还会获得一张二和面饼子。 吃不吃，全靠个人意愿。 而几乎九成九的人，都选择将饼子揣进棉衣里，等着回家，给家里的人一个惊喜。 青年毫不客气的说着，在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同样如此。 老干叔见风头不对，跟身边的几个老兄弟对视一眼，随即拍着桌子大声说着，“没看到人家压根就不搭理咱们吗？” “杨队，咱们这次算不算立功啊。” 半小时后，小薇突然飞起来，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拿着几张图纸，面带笑容。 现在不过是个暴发户，凭啥要去低声下气？ 眼下还是以实用为主。 杨小涛这一趟出去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但屋子里已经是鼾声四起。 杨小涛放下笔，小薇听到后咻咻叫着，飞到半空中，就跟个萤火虫似的。 众人都看着比划的双手，甭管说的多好，精神多高尚，面对填饱肚子的东西，众人没有不羡慕的。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咱们秦家庄不比他们差，凭啥要去添人家的冷屁股？” “你们先睡，不用等我。” 反正炼钢精通跟机械精通，对现在的机械行业都有用。 所以学分也没上心。 一旁的年轻人突然开口，伸手比划着，让周围还在争吵的人哑口无言。 一旁的王浩揉着手腕，神情有些腼腆，看着杨小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杨队，这有没有一种机器，可以自己搅拌均匀的。” “我，我是不是又给杨队添麻烦了？” 机械厂的王浩多了一份激灵，而面前的青年，更多的是实在。 可惜，主人总喜欢跟别人睡一块. 脑海中传来小薇倔强的坚持，杨小涛笑着点头，“知道知道，我家杨小薇同志是最厉害的嘛。” 而他们这种想法，正是代表了村里的老一辈思想。 “你们先睡，我去隔壁搞一下。” 就在村子在夜幕中沉寂时，这里的灯依旧亮着。 搅拌机！ 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大街上经常跑的水泥搅拌机。 也就是这两年，村里出个能人才有了起色，论起来他们距离乡镇更近，周围又是肥沃土地，哪年不比对方强。 “这还不算，他们中午吃的都是大骨头汤，还有些猪肉，这要是搁在咱们村里，平常能吃到？” 再说了，即便是有点恩怨，那也用不到全村人跟着遭罪吧。 系统久违的声音终于响起，也代表着设计成功了。 或许，也是这个时代中最不缺的人。 屋子里有点冷，小薇钻到杨小涛的脖颈处，小手上出现一点点绿光。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小型搅拌机，系统评价，良好-下。” “起来，泡泡脚再睡。” 杨小涛倒是不急着做选择，毕竟现在技能够用了，或者说还没完全利用好。 杨小涛看着这位跟机械厂同名同姓的青年，性格上却是截然不同。 不，也许不用那么麻烦，若只是搅拌的话，只需要几个部件就行，到时候多做几个，然后由人手动操作 这一刻，杨小涛打开思路，脑海中的搅拌机器迅速成型。 “就是过年也未必有这么一顿吧。” “三百？这，好像刷新了奖励的下限了吧。” 从空间里拿出纸笔，杨小涛顺着心中的思路开始设计起来。 “要是有那心，当初搞农庄的时候就该叫上咱们，可他们倒好，宁愿找山那头的白马村也不搭理咱，不就是看不上咱们吗？” 老干叔赌气的说着，身边几个老弟兄默默点头。 只能说，骄傲这东西是不论贵贱的。 以前，杨家庄那嘎落里的人，还不如他们秦家庄呢。 秦家庄，大队部。 但杨小涛也不想累着她，毕竟操控植物也是需要能量的，哪怕不多，但任务量大啊。 “对啊，村长，我家这个冬天可是没多少吃的，弟弟妹妹们都等着饼子呢。” 杨小涛笑着，瓜子壳准确的扔进炉子旁边，“到时候不仅院里要奖励，上面还会有奖励呢！” 咻咻 杨小涛的夸奖让小薇开心的在空中画着圈圈，然后又落到杨小涛右手上，躺在虎口处，一边吸收着煤油灯照出的光，一边随着杨小涛的笔尖一起滑动。 “小型搅拌机。” 虽然帮忙的人越来越多，但有些工作，还是要可靠又明白的人做。 杨小涛看着几人躺床上不想动弹，立马上去一个个叫起来，然后从火炉子上拿下铁壶给几人倒水。 “就今天那些离开的人，怀里都揣着一张这么大的饼呢！” 说完已经穿好大衣出了门。 玉米生长期正好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时候，小薇完全可以一边补充能量一边工作，甚至还能提供自身成长所需。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机械图纸，请命名。” 而调配土壤的活就是最要紧的工作。 听到杨小涛的表扬，众人一听立马笑起来，神情中多了一份期待。 杨小涛将注意放在学分奖励上，若是以前的话，这怎么也得五百学分吧。 但现在嘛，大冬天的催促发芽生长，哪怕是在大棚里面，想要完成能量的转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咻咻 小薇停在半空中，她特别喜欢这种跟主人独处的环境，那样根本不需要怕人看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省点能量啊，接下来这可是大活，你可不能累坏了！” 他们是村子里的年轻一代，年龄相仿，也没老一辈那么多恩怨门道，想的也是直接。 杨小涛还没忘记正事，随意说了一个名字，系统的声音再次于脑海中响起。 “三百也不少了，比起看书来，这效率算是快的了。” 随便找了个办公桌子坐下。 在这里的人，都是村子里管理人员。 “对，好好干！” 而屋子里的人，也不在意这点风声，一个个面色严肃，不时说两句，跟周围的人发生争执。 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杨小涛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算，必须得算啊！” “这个意见非常好。” 众人没想到王浩这时候会提出要求，都有些诧异。 将图纸收起来，杨小涛起身，先是调小煤油灯的亮度，然后掀起玻璃罩吹灭，挂在墙上后，这便往住处走去。 看了眼属性面板上的学分，已经有一万三了，心里琢磨着，等忙过去这一阵，就升级子技能。 王浩赶紧解释着，众人若有所思。 “有脸去吃吗？” 这寒冷的季节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太友好，万物寂寥，植物枯萎，让她只能靠自身来吸收能量，这效率差了太多。 说起来，这段时间自己太忙了，学分还卡在一万二上没多少增长。 听到王浩这么说，杨小涛立马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可想要完成任务，就必须让小薇出手。 杨小涛跑到隔壁办公室里，推门进去，将挂在墙上的煤油灯拿下来，掀开玻璃罩子，用火柴点燃，将灯捻子拉长一点，让光亮加大。 “所以，咱们要好好干活，不止为了任务，也要为杨队，好好干。” 杨小涛跟杨大壮几人在工地上走了一圈，又去大棚里看了下守夜人的情况，嘱咐晚上吃点东西，注意保暖后，这才回村吃点东西。 杨小涛一边画着，一边修改着。 看着一个个躺在床上呼呼睡着，倒让杨小涛也有了困意。 见众人都看过来，王浩赶紧解释，“那个，虽然我们才做了七八个大棚的，但集体的配比已经摸索出来了，后面只要按照比例混在一起就行。” 回到学校的住处，此时王浩等人已经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就连王浩的询问，也没人回答。 一群人看着杨小涛雷厉风行的样子，沉默无语。 “尤其是你们，这什么样的土长什么菜，你们可是居功至伟啊。” 不过，两人也有共同点，那就是做事认真，负责。 一旁小青年瞪起眼睛问着，周围人听到这个也都精神起来，身上的疲惫就跟笤帚扫过似的，少了大半。 杨小涛感觉脖颈处有点痒痒，随即活动下，然后就听到咻咻的声音。 这跟玉米还不一样。 不蒸馒头争口气，想低头认输，做梦。 “咱们村隔着这么近，为啥就不行？” 青年说着，周围人立马响应，“对啊，咱们隔壁的曲家皂户不少人都去了，更远的十字路也有人，带回来的大家都看着。” “吃吃吃，吃那些，有面子没？” 有人感慨一句，众人齐齐点头。 这玩意比起机床要简单的多，只是几个齿轮带动下力的转换，并不需要多大难度，再说了太难也不方便农民使用。 “杨队，真是操碎心了啊。” 哪个都不亏。 众人乱七八糟的说着，最后目光都盯在最前头吃闷烟的村长身上。 只是看眼前情况，明显出现了分歧，更是逐渐形成了两派！ “老干叔，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看看周围的村子，哪个不是跟在杨家庄后面，不说吃香的喝辣的，却也能吃饱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300。” 没一会儿，杨小涛几人就把脚泡在盆子里，同时嗑着杨小涛拿出来的瓜子，恢复些许精神。 而且很听话，也可以说执行力很强。 “我，我们倒不是怕累，主要是怕做的进度跟不上，现在还不到十分之一，后面还有那么多，时间又这么紧.” “难道是太简单了？” 冷风从窗户里不时窜进来，发出声音，仿佛参与讨论似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不过，这一刻再次听到系统的提示声，让有些困乏的杨小涛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说着脚拿出盆子，在空气中甩了甩，然后在裤腿上蹭了蹭，便套上袜子穿着鞋往外走。 只是可惜，现在他们的骄傲变成固执的大山，死死挡着年轻一辈向往的好日子。 老干叔说完，众人目光再次看着村长。 可村长，仍旧是吸着烟，一言不发，脸上更是看不出倾向。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66 学生要下来了 见村长不说话，青年们彼此使眼色，最后一名身体颇为壮实的站起来开口道，“老干叔，还有各位大爷，人家杨家庄怎么选，那是人家的自由。” “咱们犯不着生气，生气也没用。” 几个老头把脸一撇，眼神很是不屑。 年轻人，没得坚持。 “我就想知道，为啥咱们村部开不出介绍信，让我们去的门都没有！” “对，对，为啥不给开？” 壮实青年再次问到点子上，周围人也跟着附和，老干叔几人皱着眉头，刚才不是说了吗？ 这群小子没大没小。 “还有，现在都提倡团结奋斗了，咱们还搞什么你的我的，分的这么清楚，上面知道了怎么想？” “再说了，咱们跟杨家庄有啥过不去的坎吗？我怎么不知道？” 壮实青年看着全场的人，然后将目光放在老干叔身上，“要是真有的话，那些是某些人做了见不得光的勾当，凭什么让我们大家跟着受罪？” “对！” 说到这里，一名中年汉子直接站了起来，“看看人家村是什么日子，再看看咱们村，这两年多少小伙子连个媳妇都讨不到，媒婆更是不上门了。还有人家一打听是咱们村的女娃，直接扭头就走，说什么怕为五块钱跑了。” “听听，这他娘的什么话啊。” “就因为一个人，就把咱们村的名声败坏了，村子还管不管了？” 老干叔几人嘴唇发干，这是关乎村子的传承大事，他们几个也不敢随意插话。 况且，当年的事肯定是他们的错，这点没跑。 若是一般的普通人，过几年这事也就散了，没人再理会了。 只是没想到随着那人的一步步发迹，不仅成了周围村子羡慕的对象，更把以前的事闹得越来越大。 每次，他们秦家庄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对对，还有那兔崽子，整天不干活不说，游手好闲的，咱们村里就养闲人？” “要这样，还不如送回去呢，省的赖在这里恶心人。” “对，自打他来了咱们村，多少人家丢了东西？” “要不是没逮着，老子把他另一只眼扣下来！” “对，前两天俺娘说家里的鸡蛋少了一个~~” 仿佛一道火星，瞬间，屋子里众人沸腾起来，各个脸色怒张，好像要扒皮似的。 而在这屋子旮旯里，一个中年人默默的低下头。 屋子里，随着众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些老人渐渐落了下风，涨红着脸，很是难堪。 “行了，都闭嘴。” 村长终于开口，那群年青人在身边人的拖拉下，再次坐回座位上。 不过脸上的神情很是不服。 村长看了眼，心里清楚，要是不能将这事解决了，不说他这村长当不下去，搞不好家里半夜会被人扔石头。 老人们喘着粗气，刚才比嗓门的时候，确实老了。 看了眼老干叔他们，村长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时代变了啊！ “既然你们想去，那就去吧！” 村长平淡开口，屋子里更加安静。 “村长！” 老干叔差点站起来，却被村长摇头制止。 “村长，真的？” 青年们瞪大眼睛同样不可思议。 “什么真的假的，人家都没拒绝咱们，咱们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村长说着起身，“明天谁想去就来这里，我给你们来介绍信！” “好，好啊，太好了…” 众人关乎着，就连刚才声讨的事都抛到了脑后，一个个准备回家将好消息告诉家人，商量着怎么出人！ 等青年们离开，大队部里再次剩下几个老人。 “这么答应了？” 沉默良久，老干叔终于问出心里的话。 他们了解村长，这也是个不服输的人。 村长听了低头，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衣。 “不答应不行啊，将来，这村子还是要交给年轻人的！” “再说了，也没多大事不是！” 村长自嘲着，周围人听了，心情复杂。 “好了，跟大家说个事。” 村长再次开口，眉头皱起，众人也看出来了，今天的村长，有些不对劲啊！ “昨天，我不是去上面开了个会嘛！” “上面说了，为了更好的建设农村革命，为了提高农村的思想觉悟，特意安排人进村工作！” “这过两天村里会派来一些学生！” 村长将上级在会议上说的事情说了下，众人心里听的七上八下。 农村好吗？ 那要看跟什么时候比了。 要是比以前，那肯定算好了，没了欺压他们地主，有地可以种，有冤屈可以伸张。 可要说跟城里比，那还真差点。 不仅是生活水平上差许多，就是精神建设上也有差距。 最起码，村里还有不少“封建迷信”，求神拜佛的也不在少数。 这些，以前关上门在自个村里也没人管，但绝不是见光的东西。 正因如此，村长说完后，众人心里头才会沉甸甸的！ “学生？一群娃娃来干嘛？” 还是老干叔打破沉默，开口询问。 村长却是长叹一声，“学习，管理，监督！” “管理？监督？啥个意思？” “就是监察督促村子为革命做建设！” “我们不是这样做的吗？” 有人开口询问，老干叔却是眉头紧皱。 现在的村子，有些事，还真… 几人迅速沉默，然后看着村长，显然明白个中意思。 “都明白了啊！” “这也是我要团结村里人的原因！” “咱们村子，经不起折腾了，所以，要上下一心！” 村长说着，老干叔听了点头，更是笑着说道，“不过大家也不要担心，左右就是一群娃娃，只要咱们团结起来，他们，懂什么？” 几人点头。 “对，只要咱们不出错，他们就没法子！” “不过，咱们村现在还真有个难搞的！” 突然有人开口，随后众人齐齐看向老干叔。 村长也看过来，“回头跟东头秦老二说说，他家那孩子好好看着点，出了事，村子可不会留情面！” 闻言老干叔点头，他算是秦老二一系的长辈，下面的事自然由他去说。 只是这贾家的孩子，唉，也真不是个东西。 等明天去好好说道说道吧！ “对了村长，周围几个村子都这样？” 老干叔又开口询问，若是大家都一样还好点，毕竟，法不责众嘛。 有点问题也能改的机会啊！ 村长听了却是摇头，让老干叔心中一沉，难不成他们秦家庄被针对了？ “除了杨家庄他们三个村，咱们镇上其他的村子都有！” “不过有得人多，有得人少！咱们村这次要来六个，三男三女，你们做好准备了！” 闻言，老干叔几人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些想不通。 村长解释着，“他们农庄特别，属于上级直管，这次管不到他们。” 老干叔撇撇嘴，“忒是好命！” 众人点头，心里对当年没选他们村还是耿耿于怀。 “好了，老干叔，你家隔壁屋子不是没人吗？” “明天带人收拾下，东西村里出。” “还有，回去跟家里人说，人家是城里下来的，都长起眼睛，别乱来！有人定期巡视的！” “知道了，明天就说！” …… 村子东头，秦老二家。 整个屋里分南北两屋，北边东山是老两口的住处，中间是灶台，西屋原本是秦淮茹出嫁前的住处，不过秦淮茹嫁人后就成了家里的小仓库。 后来贾梗从城里赶回来，就被安排在这里。 至于南屋，住着秦淮茹大哥一家五口。 家里老大老三都是闺女，俩人住在西头，东边也是两口子跟儿子在一起。 此刻，南屋中，秦家老大刚刚躺下，身边就传来妻子的声音。 “那小混蛋赶紧送走吧！” “再不走，咱家粮食都不够吃了，还把虎子都被他带坏了！” 妻子抱怨着，“整天不出去干活不说，还带着虎子去偷东西，昨天三婶家丢了鸡蛋，我问虎子，他说是表哥让他去拿的…” “咱家虎子以前多好的孩子，怎么敢偷东西？” “都是这没爹养的孩子…” “行了，你小点声！” 秦家老大不耐烦的说着，今晚去开会就有不少人拿鼻孔看他，心里窝火着呢。 要不是家里出了个混球没脸，他能忍受这口气？ 见妻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随即躺下。 “这小子，待不长了！” 妻子听了立马转过头，很是兴奋，“咋了？” “还能咋了？村里人都有意见了，估计，忍不了也！” 妻子在被窝里握紧拳头，“你放心，这几天我就盯着这小子，有事，立马送走他！” “对了，明天我去杨家庄看看，若是顺利的话，也能带回来个二合面饼子…” “真的？我跟你一起走！” “你去干啥，留家里看着！” “我不，去了就有俩饼子，还有肉吃，大家都这样说。” “再说了家里还有爹妈，那小子哪有吃肉重要。” 妻子靠近身边，秦家老大想了想，但可以试试。 东北屋。 棒梗躺在炕上，使劲将被子裹紧，这次有点温度。 他这屋晚上不烧火，所以屋子里很冷。 他自己又懒的去外面拾草，刚开始的时候姥姥姥爷还可怜可怜他，后来… 根本不管了！ 不过，棒梗也习惯了。 不就是晚上睡不着觉嘛，那白天补回来就是了！ 反正在这村里，自己一个孩子还是残疾人，那些大人能把他怎么样？ 在这里可比城里的管教所好多了，干活的时候就去地里蹲着，也没人敢说他打他。 回家吃饭，虽然伙食没有傻柱家的好，但也能吃个半饱。 最重要的是，这村里面没人养狗，而且家家户户不上锁，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地方啊。 凭借傻柱的启蒙，加上实践来的经验，吃过亏后的反思，让他在村里如鱼得水，还不会被人戴着。 想吃什么了，谁家有什么好东西，一准儿搞到手。 就像现在，棒梗小心的从被子底下拿出一个鸡蛋。 这是他让那蠢笨的表弟去拿的，当然他还是付出一些的，那就是将一家的独门绝活经验分享了出去，要知道同行是冤家，他这还是看在亲戚的份上呢。 摸了摸已经温乎的鸡蛋，棒梗舔了舔嘴唇，肚子里更是咕咕响着。 “这要是在四合院，用油锅炒一下多好啊！” 咽了下口水，棒梗拿起鸡蛋大头，对着墙壁轻轻一磕，破开了蛋壳却没碰到里面的蛋皮。 随后轻轻将蛋壳剥开，露出一个小口，眼中露出贪婪的笑。 迅速从炕席子下面抽出一根麦秸草，用力往里面一戳，随后轻轻一搅，迅速放进嘴里吮吸着。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生鸡蛋的土腥味进入嘴中，对棒梗来说没啥感觉。 毕竟，他也是经历过恶心催吐的，吃这点东西，不在话下。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钟便完成，而后棒梗再次舔舔嘴唇，怀念着熟悉的味道。 将蛋壳用废报纸压碎，然后包起来放在席子下。 再次裹紧被子，躺下睡觉。 “马上要过年了，也不知道，这村里有啥好吃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四合院，吃一口傻柱做的饭？”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67 脑子坏了 “救命，救命啊！” 半夜时分，四九城四合院里，凄厉的叫喊声响起，让整个院子都被吵醒。 中院杨家，冉秋叶听到声音第一时间伸手摸向一旁的孩子，直到三个小脑袋都摸到了，这才回过神来，然后看向玻璃外面。 旺财跟黑妞没反应，说明，不是自家的事。 隔壁屋子亮起灯，冉秋叶也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查看情况。 “外婆，外面冷，多穿点。” 看到崔女士跟张清，冉秋叶提醒着，不过两人的兴趣更多的是放在院子里。 这时候冉秋叶才听出声音的出处，正是贾家里面，而听声音不是贾张氏是谁？ 很快，院子里出来不少人，大家睡到一半就被吵起来，心里头都是火气。 听到贾张氏的杀猪叫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几个人站在门口，今晚上这老虔婆不给个理由这事没完。 易中海家。 在贾张氏哀嚎第一声的时候，易中海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大妈也被吵醒。 随后两人发现是贾张氏闹腾，连忙叫醒里屋的傻柱和秦淮茹。 等几人出门的时候，傻柱已经跑到贾家门口，用力敲门。 “张大妈，开门，别嚎叫了，快开门啊。” 傻柱用力敲着门，周围聚过来不少人。 这一会儿了，贾张氏还在嚎叫，根本没停下的意思，众人也看出来了，肯定是出事了。 “妈，你开开门啊，我们好进去。” 秦淮茹也在一旁拍着窗户，透过玻璃看着里面黑洞洞的，一个人影正在地上打着滚，嘴里发出救命的哀嚎声。 “柱子，出事了，别等了，赶紧踹门。” 易中海看清楚状况，立马说着。 背后赶过来的阎阜贵听到声音后，立马停下脚步，也不上前，远远的看着。 “好！” 傻柱答应一声，然后就踹向木门。 一连踹了四五下，终于将门踹开，不过想要再装上就得费事了。 傻柱怪不得多想，立马进去，然后就吓得往后退，直接撞在进来的易中海身上。 “这” 易中海刚要开口问怎么回事，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只见此时的贾张氏一手薅着头顶的头发，一手用力捶打着脑袋，还在地上打着滚，模样在手电筒下更是狰狞恐怖。 “救命，一大爷，救命啊。” 贾张氏的声音传来，易中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推着傻柱往前。 秦淮茹也跟着跑进来，看着贾张氏凄惨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哪里不舒服。 “快，先送医院再说。” 易中海见贾张氏只知道喊疼，喊救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催促着去医院。 傻柱听了没法子，今晚是不用睡了。 外面的人听到消息，立马往家里跑。 这老虔婆平日里不讲口德，这会儿谁摊上谁倒霉。 傻柱出门，就看到一群人往往家里跑，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个干瘦身影，不是阎阜贵是谁啊。 又看了眼回屋的冉秋叶，心里骂着为富不仁，然后出门去找推车去。 很快，傻柱找来车子停在大门口，秦淮茹在上面铺了被子，傻柱跟易中海将贾张氏扶上车子就往医院跑去。 前院大门外，阎阜贵听着已经消失的嚎叫声，随手将门关上。 “这下，消停了啊。” ……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吃完早饭，便开车往四九城赶去。 来了四九城，杨小涛并没有去机械厂，而是径直来到一分厂。 “杨总，您这来视察怎么也不提前说声。” 办公楼下，孙国开玩笑说着，杨小涛连连摇头，“什么视察啊，就是来找你们帮忙的！” “别，您可别说帮忙，您这来一趟不容易，我们是全厂光荣啊！” 孙国说着，杨小涛跟周围一分厂的领导都笑着。 随后杨小涛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会议室，杨小涛也没多说，直接拿出带来的图纸。 “孙厂长，这是我们需要的搅拌机，你帮忙安排下，尽快做出来，最好明天能送过去。” 孙国接过图纸，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说怎样，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杨总，就是来给咱们送福利啊！” “老胡，赶紧的，别的先不干也要搞出来！” 哈哈哈 众人笑着，一旁的副厂长胡泉忙上前接过图纸，然后递给身旁的技术主任。 更是拍手说着，“可不是嘛，咱们这杨总虽然来的少，但每次都是好消息呢！” 胡泉感慨着，以前虽然是轧钢厂一分厂的厂长，到那时候吧，整个轧钢厂都那样半死不活的，更别说他们下属的一分厂了。 可现在，虽然成了副的，但谁敢小看他？ 看看他们厂现在干的都是啥，就知道一分厂有多厉害！ 双星拖拉机，全通三轮车这些就不说了，就说挖掘机，推土车还有一堆农产品用具，那可是畅销全国啊！ 门口拉货的卡车那是排成队整天不停啊，应酬都得往后排。 现在当这副厂长，比以前的轧钢厂厂长都威风啊。 “老胡说的对！” “杨总，今中午必须在这里吃顿饭！” “对对，老全，赶紧跟让后厨做菜…” 胡泉连忙招呼着，杨小涛还想着回机械厂询问刘向东等人的情况，可这情景，走的话实在不适合！ “好，那就尝尝你们厂大厨的手艺！” 杨小涛痛快说着，孙国伸手拍着肩膀，“在你面前，几个敢称大厨的？” “哎呦，不敢不敢啊，您这是抬举我了，我就是会做个饭。” “得了吧，你做的饭菜，老王他们可是赞不绝口啊！” “得，等年前去家里，我整一桌，咱们轧钢厂的老人正好聚一聚！” 杨小涛连忙摆手笑着，顺便拉近两人关系，孙国听了跟着点头。 当年在轧钢厂的时候，就因为棋差一招，输给了王国栋那铁憨憨，而这一招就是没有个杨小涛。 后来从机械厂出来，坐在这位子上，才知道当领导的难处，更明白，机械厂总有一个杨小涛是多么幸运。 而这家伙还是如此年轻，将来… “走，咱们去转转！” 两人勾肩搭背的往外走着，身后众人连忙跟上。 中午在一分厂吃完饭，孙国领着人将杨小涛送出大门。 这还是杨小涛说了，今天要去车站接人，不然这顿酒还得接着喝。 “老孙，杨总送来的东西是啥？” 副厂长胡泉酒量一般，这会儿有些上头，想到正事便问起孙国来。 “听说是搅拌机，应该是给村里用的。” 孙国摸了下肚子，心里头也有些拿不准，“告诉车间，今晚加班也得干出来，明天给庄里送去。” “好，我，今晚上就在厂里看着，保准完成任务。” 身后几人也拍着胸膛保证着，孙国默默点头。 另一边，杨小涛开车慢慢走着，中午酒没少喝，这时候眼皮有些打架，开车也不敢快了。 好容易来到机械厂，杨小涛将车子交给门口的保卫，就回到办公室趴桌子上睡会。 等娄晓娥进来提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杨总，人已经到火车站了。” 娄晓娥叫醒杨小涛，将一个热毛巾递过去。 杨小涛感受下身体状态，这休息一会儿算是恢复大半精神。 “车队去接了吗？” “接了。” “机修厂那边安排好了？” “丁厂长已经准备好了，这边人到了就可以进驻。” “好！” 杨小涛走到脸盆前将毛巾放下，心里琢磨着对刘向东一行人的安排。 原本杨小涛想着让他们进入机械厂，可后来想想，还是安放在机修厂的合适。 一来机械厂这边的事情太多太杂了，集中在一起未必是件好事。 二来机修厂因为开设‘维修站’的原因，空出不少人，安置在那里正好。 三来嘛，这研究除了需要人手、物资，还要有适宜的环境，这要是在吵闹的环境中，能静下心来做研究才怪呢。 综合考虑，杨小涛又问了刘怀民和杨祐宁的意见，最后还是决定放到机修厂去。 反正都是他们红星机械厂齐下的。 而且，这军械研究所的所长，可是他杨小涛兼任着。 穿好衣服，杨小涛再次出门赶往红星机修厂。 等杨小涛带着娄晓娥来到工厂后，先是跟丁祥军见面客套一番，随后就看到门外来了三辆装甲车。 等车子停好，第一辆车门打开，从后面走出来一名中年人。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走下车，不少女人和孩子还在打量着周围环境。 刘向东其实早就被震撼住了。 这么威武雄壮的装甲车，哪怕在重工业云集的东北也没见过。 而亲身乘坐体验一番后，更是被其优良性能所征服。 当从护卫的口中得知这装甲车都是机械厂生产时，刘向东就明白为什么机械厂要搞夜视仪了。 就这装甲车的能力，装上夜视仪那就是如虎添翼啊。 “刘组长，你好。” 就在刘向东看着装甲车失神的时候，一道谦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忙看去，只见来人个头一米八左右，脸上瘦削，模样周正，看年龄就不是很大。 “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欢迎你们加入红星这个大家庭。” “杨小涛？” 刘向东很快反应过来，“杨总，你好，我是刘向东。” 说着握住杨小涛伸出的手，脸上尽是感慨。 “要不是您，我们，真来不了啊。”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了。” 杨小涛拍拍刘向东的手背，“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红星机修厂的厂长丁祥军。” “今后我们军械研究所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了。” 杨小涛笑着，丁祥军上前跟几人见面。 只是刘向东还不清楚军械研究所是啥，看着杨小涛准备询问，就听杨小涛解释道，“这军械研究所自然就是研究武器设备。” “这次咱们的夜视仪就是其中一个项目。” 刘向东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对这些并没有抵触，只要让他继续实验就行。 “走，外面冷，咱们去里面说。” 杨小涛见刘向东不停的咳嗽，连忙带人往办公室去。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看着面前七个人，除了认识的江宁宁，其他一个不认识。 刘向东将几人介绍给杨小涛后，便接过杨小涛予以的任命书，其他人也是如此。 看着新的岗位，这可比在常春那边好多了。 就是刘向东看着副所长薪水福利一览时，眼睛也瞪大三分，有些，激动。 今后家里的老婆孩子，不用遭罪了。 更不用说其他几个了，他们在常春那里，还欠着一个多月的薪水呢。 “老刘，接下来研究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你们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完成夜视仪。” “杨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我们.” 咳咳咳 刘向东因为太激动不停的咳嗽，一旁的江宁宁说起在常春的事情，让杨小涛有些担忧，可别人刚来就病倒啊。 “丁厂长，一会儿让工厂医护站给看看，尽快把病治好。” “不用，小病了，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浪费。” 刘向东连忙拒绝，杨小涛却是摇头，“这可不是小事，你这肩头任务重着呢。” 随即杨小涛将最近的事情说了下，“我这边忙的走不开，所以你这副所长要多兼着点。” “放心，您有事尽管忙！” 刘向东肯定说着，这让杨小涛心中甚是宽慰。 将刘向东一行人安排妥当后，天已经黑下来，杨小涛开车径直回到四合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前院三大妈几个在聊天，见到杨小涛便打着招呼，顺便说了个重大消息。 贾张氏，脑子坏了。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1568 两个循环 当杨小涛回到屋里时，家里面刘玉华王大山家的几人都在屋里说着贾张氏的事。 一个个的说的有模有样，就跟去医院看了似的。 见杨小涛回来，几人笑着说了两句，随后回家准备晚饭。 屋子里，冉秋叶将杨小涛的外套挂在衣服架子上，然后端了一杯水过来。 “外婆他们呢？” 杨小涛看到屋里就冉秋叶在这，随口问道。 “外婆嫌这里闹腾，就领着孩子去了妈家住！” “啊？家里能住开？” “能啊，爸又不回来，绰绰有余！” 冉秋叶说起冉父来，没由得加重语气。 显然对心蕊被打了也不回来耿耿于怀。 杨小涛心里替老丈人默哀，随即赶紧岔开话题。 “这院里又咋了？” 冉秋叶收拾好茶杯桌子，然后往厨房走去，“还不是后院许大茂家！” 杨小涛挽起袖子跟着走进厨房，随手帮忙。 “那家人又闹腾了？” “嗯，白天老两口将秦京茹堵在门外不让进去，闹腾的很是厉害，骂人的话很难听。” “后来还是傻柱易中海说和着，又把阎阜贵叫过去一起劝了会儿，这才罢休！” “不过这些天隔三差五的就来，后院的人都被吵烦了，翠平姐现在还没回来，还有张大伯都住在钢铁厂了，说晚上老听到女鬼在哭，不吉利。” 冉秋叶揉着面，脸上露出些许同情。 对秦京茹不幸遭遇的同情。 现在大院里的人都知道秦京茹的情况，要么离婚，不过没房子住，除非重新在城里找个人家，否则就只能回乡下去。 可不离婚，就得等着许大茂，十年啊… 杨小涛没看到冉秋叶的面色，只是从缸里面拿出几个土豆开始剥皮，准备炒土豆丝。 不过老道这家伙没回来，难不成是为了工作？ 至于女鬼什么的，他一道士会怕？ 估计是怕女人吧。 “最后呢？” 见冉秋叶不说话，杨小涛开口问起来。 “最后？” “啊，她们离婚不？” 冉秋叶摇头，“不清楚，好像听王婶说秦淮茹让她离婚，但秦京茹又拿不定主意。” “要是真有决定，也不会闹成这样！” 说着有人感慨一声，这下杨小涛却是看的到了。 “咋了，同情了？” 冉秋叶点点头，“这女人，也太命苦了！”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她命苦？别开玩笑了！” 冉秋叶不解，然后杨小涛解释着，“要说命苦，除了两次怀孕没保住，确实是有点。” “但你要跟别人比，她既不用工作还能吃饱饭，吃好的，这算命苦？” 冉秋叶张张嘴，这么一想确实不算。 至于孩子… 这年头医疗情况就那样，女人生孩子虽然风险降低了，却也是五十和一百的差别，况且生出来的孩子，未必每个都好好的。 尤其是在农村，医疗不发达的地方，这种现象更是普遍存在。 这也是为啥村里人要多生孩子的原因，毕竟你不敢保证生一个就能健康长大，万一，万一要是没了那不是绝户了嘛。 “还有啊，别觉得秦京茹不离婚是为了等许大茂，咱院里谁不知道，她当初可是跟傻柱相亲的，结果被许大茂带着吃了顿饭，就跟许大茂好上了，那时候许大茂作风有问题，被游街没多久，这样的人都能看上，你说她为了啥？” 冉秋叶低下头，这些事院里人都清楚，稍加想想就知道原因。 “所以啊，她是没找到更好的，没找到下家，不然，早就离婚了！” 杨小涛说完，开始多多多的切土豆丝，冉秋叶回过神来继续忙活，两人却是没再说院里的事。 至于贾家的事，或者说跟秦淮茹有关的事，冉秋叶知道杨小涛的意思，一般情况下不会在他面前提。 就是提了，杨小涛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冉秋叶用力揉着面，杨小涛将土豆丝放盆里用水泡泡，然后在一旁毛巾上擦擦手，来到冉秋叶身后，“当然是想你了啊！” 说着人从后面抱住。 “骗人的吧，一身酒气，中午去哪了？” 这些年了，冉秋叶早就习惯杨小涛的态度，也清楚自家男人这张嘴。 杨小涛脑袋搭在冉秋叶肩膀上，摸着自家媳妇不带一丝赘肉的腰，“媳妇，要不要再生几个儿子？” 冉秋叶正等着杨小涛回话，突然听到这个手上的面都停了，随后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哪怕是老夫老妻了，脸颊还是有些红。 “说过两年的是你，现在说要的还是你，怎么来都是你说了算啊！” 冉秋叶小声说着，对于生孩子这件事上并没有太多抵触。 现在谁家里不是五六个孩子啊！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但男孩就端午一个，说起来开枝散叶的目标远没有达成。 这也是冉母经常对她说的，趁着年轻，多试几次。 就是崔女士也旁敲侧击着，要多生几个儿子，别跟她那样啥的。 当然，崔女士不忘催促着搞大点的房子，好为孩子留个地。 “嘿，那不是想要就有嘛！” 杨小涛继续笑着，顺便在冉秋叶脸上亲了下，冉秋叶装作嫌弃的用袖子擦了擦，随后冷哼一声，“要那么容易，院里多少没孩子的！” 杨小涛将冉秋叶搂在怀里，“那能一样吗？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啊！” “再说了，你家男人厉不厉害你还不知道？” “放开，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也不能欺负别人啊！” “哼，你倒是想，就是不敢吧！” “竟然这么说你家男人，看我家法伺候…” “别动，不敢了，不…” 两人在厨房里闹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做饭。 冉秋叶面色羞红，眼睛撇着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都怪你，要不现在都吃上饭了！” 杨小涛得意笑着，“胡说，你是吃饱了，我还空着肚子呢！” 冉秋叶想明白什么，立马呸呸两声，不理会杨小涛。 晚饭时候，冉秋叶问起村里大棚的情况。 “我这次回来就是去一分厂的，大棚这边要大干了，只是…” 冉秋叶听了后面还会建立更多的大棚，吃惊问道，“这么多大棚，能忙过来吗？” “应该差不多吧，周围村里不少人去帮忙，年前应该没问题。” “那什么搅拌机做出来了？” “那还不容易，一晚上就设计好了，估计明天就送去了！” “哦！” 冉秋叶小口吃着锅贴，看着杨小涛那自信模样，心里很是骄傲。 “对了，学校那边心蕊没事吧！” 杨小涛这两天忙着大棚的事，学校那边倒是没有过问。 说起这个，冉秋叶连忙摇头，“心蕊的事没啥，不过学校的事不少。” “而且牵扯还挺多的！” 杨小涛立马抬头认真听着。 随即冉秋叶从教务处那里听到的消息说了下。 李老果然不是吃素的！ 那学校的校长主任什么的，当场就被带走，连带着不少老师也被叫去调查。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处罚，那在学校里道貌岸然的校长跟威风八面的主任更是吃了花生米。 还有几个老师直接被学校开除，今后想吃这碗饭估计是难了。 “你不知道，他们这几年通过上下串联互相勾结，将许多人冒名顶替进入学校！” “这件事揭露出来后，整个教务处都是大地震，为这事上面首长都亲自下手调查了，听说还有其他部门介入，凡是做过的人都讨不着好！”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大胆，怎么敢啊！” “真是，太可恶了！” 冉秋叶手上捏着筷子，痛恨的说着。 这年头孩子考个学容易吗？ 谁家不是砸锅卖铁供应着，结果就被这群狼心狗肺的人给生生打断了，那可是一个家的希望啊！ 杨小涛听了叹息一声，为那些遭受不公的孩子们感到可惜。 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这才安稳了多久，就冒出这么多幺蛾子。 “现在正在调查其他学校，说是有问题要一并整改了！” 冉秋叶拿筷子戳着饭菜，心里头有些失望。 这可是在她心目中神圣的职业啊，怎么能这样啊！ “那些学生怎么处理的？” 相比起学校的惩罚，杨小涛更关心接下来学校学生的事。 冉秋叶想了下，随后说道，“听上面说今后要下新规定！” “什么规定？” “没多说，好像是今后学校里学习优秀的学生，可以选择继续学习，毕业之后可以选择在城里安排工作。也可以选择去乡下。” 杨小涛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深意。 现在学校里的生员除了城里本身的就是从农村考上来的。 按照规定，那些考上来的进入城镇后，要回原籍工作。 但现在这规定，就相当于进一步解读，让优秀学生多了一次选择的机会。 “学习不咋地的呢？” “大部分要送到乡下去。”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犯错的，还有特别要求的，也不一定是毕业生…” “都会照顾个人意愿！” 杨小涛点头，这样做既留下来人才，又照顾了上面的任务要求，能做到这里，教务处的大佬们算是尽力了。 起码比起前世来的一刀切要好许多。 杨小涛心里想着，他却不知，有这些变化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的出现。 正是在他一次次的煽动翅膀下，在国内工业陷入低潮的时候，带领红星机械厂逆流而上，不断卷起波澜，将一潭死水搅混的同时，也找到了新的宣泄口，让整个工业流动起来，形成活水！ 就像转炉炼钢让全国的炼钢能力获得重要提升，国家钢铁产量翻倍增长，钢铁的增加可以做更多的产品。 合金的出现，打开了产能限制的阀门，让研究进一步提升。 在红星机械厂引领下，利用钢铁与合金，研究出新的产品。 从最初的高压锅，拖拉机，三轮车，然后是空调、装甲车等等。 一步步发展起来，到现在已经涉及到了民生、机械、军工等领域。 这些改变，形成了两个循环。 一个是国内的内循环。流转中提升各个工厂的产能，让更多工厂流动起来，逐渐提升基础能力。 一个是跟国外相关外部循环。通过与外界的贸易获取外汇，虽然现在范围不大，却也是刺激国内经济的一种手段。 就像现在，围绕在红星机械厂身边的相关产业已经开始摆脱低迷，如今正迅速发展。 这种带动，就跟火车似的的，红星机械厂这个火车头开动起来，后面的车厢就会跟上。 火车头越有劲，车开的越快，车厢自然也会跟着飞腾。 而产业的提升，就需要更多的人参与。 教育处正是考虑到这方面的需求，才跟上级提出建议，保留了一部分名额留在城里。 虽然杨小涛不清楚这背后的事情，但不妨碍他继续前行，做更多的事。 或许，等工业规模到达一定程度后，学校里培养的那些人，不够用了呢。 1569 算计房子 就在杨小涛跟冉秋叶慢条斯理吃着晚饭时，院里易中海家，几人同样坐在桌前，面色严肃。 昨晚上几人将贾张氏送到医院后，就被送到了急诊室。 等天快亮的时候，几人才从大夫那得到了结果。 脑瘤！ 至于大夫说的什么原因，什么症状，什么什么的，几人都没心思听了。 这年头，得了这种病，基本上等于判了死刑。 不是说治不好，如今的医疗情况想要治好，国内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这花费嘛… 要是公家报销些，家里有点积蓄的还好。 就跟杨小涛那样的，怎么也能活几年吧！ 可这事发生在贾张氏身上，那跟踏进鬼门关没啥区别。 顶多，活几天！ 毕竟，在座的几人不会拿这个钱。 而且她们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所以，贾张氏的命运是注定的。 只是现在几人还需要达成一致，今后怎么做也要有个章程。 尤其是贾张氏走后，贾家房子该怎么办，也需要尽快敲定。 咳咳 易中海见几人不说话，轻声咳了下，“唉！谁能想到会这样啊！” 一大妈点头，“谁说不是啊，平常看她身体挺壮的，怎么会得这种病？” “以前不就是头疼嘛，吃个止疼片就好了，谁想到～” 唉！ 一大妈叹息着。 秦淮茹听到后，低头抹着眼睛，将本不存在的眼泪擦干净。 至于一旁的傻柱却是没什么感慨的。 对他来说，贾张氏没了更好，少了一个拖累。 何况，贾张氏没了，那贾家的一切，他也有机会啊！ 当然，这一切都得看秦淮茹的，毕竟贾张氏也算秦淮茹的前婆婆。 所以傻柱不说话，就等着几人拿主意。 “说起来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事已至此，咱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易中海见秦淮茹不开口，傻柱装傻充愣，只能再次将话说明白。 “淮茹，你是怎么想的？” 易中海将目光放在秦淮茹身上。 回来这段时间，他也想找时间跟秦淮茹好好交流交流，可就在这屋里，想要避开另外两个人不容易，而且秦淮茹的意愿也没那么强烈了。 易中海清楚，那是因为秦京茹孩子没了的事，让她对傻柱又有了念想。 说起来，易中海都觉得奇怪。 傻柱能让秦京茹怀上，为啥就不能让秦淮茹有了？ 秦淮茹能给贾东旭生仨，为啥他就不行？ 要知道，他可比傻柱要早的！ 所以，回来这段时间，易中海表现的很老实。 每天早上去街道办报道后，就回来帮着一大妈糊火柴盒。 一百个一分钱，老两口一天下来也能嫌个一毛两毛的，虽然不多，却也是能干的最挣钱的事。 这还是街道办为了照顾贫困户给的“福利”，要不然是一分钱都挣不到。 所以这段时间，易中海跟秦淮茹之间的交流并不多。 听到易中海这么说，秦淮茹抬起头来，“东旭走的早，这一家子都托付给我，可我没做好啊，照顾不好棒梗不说，现在连婆婆都没看好，我，我这个媳妇对不起东旭啊…” 说着双手捂着脸，嘴里发出哭喊声。 一旁的傻柱听了连忙伸手摸着秦淮茹的肩膀，“淮茹，你这样还对不起那混球啊，给他生了仨孩子，留了后，又把孩子拉扯这么大。” “就是改嫁了还帮着照顾老娘，他贾东旭找了你这样的媳妇是八辈子的福气！” “要是你这样的都不算好，那这院里就没好媳妇了！” 傻柱大声说着，最后又撇撇嘴，“你啊，要是早跟了我，还会遭这罪啊，我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 “行了柱子，在说正事呢！少说些没用的！” 易中海在旁边呵斥着，傻柱撇过头去不说话。 当年，若是他娶了秦淮茹… 不理傻柱在一旁胡思乱想，易中海再次看着秦淮茹。 “淮茹，你看，贾张氏怎么安排！” 说起正事，秦淮茹将手放下，认真的看了眼易中海，随后说道，“那毕竟是我婆婆。” “病是治不好了，但走之前我要好好伺候她。” “我这段时间跑布条也挣了点钱，最后这段路，我会尽量满足好好的对她，让她多享几天清福…” 秦淮茹说着，易中海跟一大妈对视一眼而后点头，起码这孝敬的份上，秦淮茹在他们眼中是合格的。 面上做的也比一旁的傻柱要强。 “这点放心，马上过年了，厂里请客的也多，大不了我多带点，让她做个…咳咳，过个好年！” 傻柱在一旁听了，开口说着。 秦淮茹挣那点钱可是累手又累眼，他拿点东西又不花钱。 秦淮茹听了感激的看了眼傻柱，更是在桌下抓着傻柱的手，含情脉脉。 易中海点头，送走贾张氏的事算是敲定了，然后便是正经事。 “淮茹，棒梗在老家咋样？” 听到这话，秦淮茹自然明白话中的含义。 房子！ 贾张氏没了，按理说房子就该是贾家人继承。 也就是棒梗兄妹三个的。 可偏偏这三个都是孩子，而且户口都跟着秦淮茹走，挂在农村里。 也就是说孩子长大了，要么上学重新进城获得城市户口，要么就是找份正经工作转成城市户口。 只是现在大部分人都是子承父业母业的，一个没根底的想要进厂子，除非有人提拔。 不然，就跟前院阎解成似的。 “棒梗嘛，不太好！” 秦淮茹犹犹豫豫的说了声，易中海闻言叹息一声。 “烂泥扶不上墙啊！” 傻柱在一旁补了一刀，秦淮茹把手抽出来以示不满。 易中海听了也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棒梗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姓贾，是老贾家的独苗！” 易中海说完，傻柱还是不服气，“是又咋样，一个小孩，户口又是农村的，现在又没得上学，等他来城里，黄花菜都凉了！” “您呢，别往这小崽子身上想了，前段时间贾张氏闹过一次，那时候我们就打听清楚了。” 傻柱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大咧咧的说着。 “这房子，上面是老贾跟老张的名字，要是老贾没了过户给小贾也行，咱们也不用这么多事了。父死子继，街道办也说不着啥。” “可偏偏小贾不顶用，还是在老张手里，所以呢，除非老张死了，小贾活着，工人，城市户口，这事准成，房子还是小贾的。” “但不幸的是，老张活着，小贾没了，房子在老张手里，她要是没了，棒梗，农村户口。” 啪 傻柱双手拍打着，“准没！” 见傻柱分析的头头是道，秦淮茹的心就跟刀子割了似的，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当娘的是农村户口给害的。 泪水从眼眶里流下，想她这辈子，论身材样貌不比院里的女人差，论人际交往更是甩她们一条街，可就因为这个户口，让她很是自卑，处处觉得矮人一头。 后来顶替贾东旭去了机械厂，觉得成了工人，获得了城市户口，可没多久又被开除了。 起起伏伏中，泪水更是止不住。 一旁傻柱看秦淮茹这模样就知道自己说多了，连忙伸手在脸上拍了一巴掌，“看我这张嘴！” “淮茹，我不是说你啊，我这不是跟一大爷分析情况嘛！” “淮茹，淮茹…” 傻柱讨好着，一大妈听了突然开口说道，“淮茹，柱子，小槐花不是城市户口吗？不行就落在她名下啊！” 一大妈刚说完，傻柱跟秦淮茹齐齐看过来。 “对啊，对啊！” 傻柱从凳子上跳起来，“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槐花，槐花啊！” 秦淮茹也反应过来，脸上的不乐意顿时消散，马上露出笑容。 “槐花是我入职后生的，那时候我，我是工人，所以槐花是城市户口。对，槐花是！” 两人说着，就跟找到救命稻草似的。 咳咳 就在三人开心高兴的时候，易中海轻咳一声，将高兴的氛围按住，三人见他这般模样，纷纷冷静下来坐回桌前。 “你们想的太好了！” 易中海轻轻说着，让傻柱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小槐花跟着淮茹，但淮茹，可是跟了你柱子啊！” “啥意思？” 傻柱不明所以，很是疑惑。 秦淮茹若有所思，奇怪的看着易中海。 “意思就是，槐花是算在你名下的！” 秦淮茹听了脸色立马苍白，傻柱反应过来，然后试着问道，“可，可槐花还是姓贾的！” 易中海摇头，“槐花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没有自立能力，只能倚仗你们生活！” “你觉得，街道办会怎么判？” 傻柱彻底傻了眼。 秦淮茹脊梁骨都矮了一截。 心里头更是后悔。 早知道贾张氏这样，自己就不跟傻柱领证了。 那样既可以拴着傻柱捞好处，也能拥有贾家的一切。 而且贾张氏走了，她也能改嫁傻柱啊！ 可惜后悔药是没的买，秦淮茹只能在心里想想，神情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让傻柱怎么想？ “这不行那不行的，一大爷，你说个行的！” 秦淮茹能想到的傻柱自然能想到，不过他不觉得娶了秦淮茹有啥错。 易中海听了，露出一抹智珠在握的微笑，让傻柱突然有了底。 “一大爷，你有法对不，快说，快说说！” 傻柱提着凳子靠近易中海，神情紧张。 秦淮茹一大妈也看过来，无形中让易中海再次体会到被人瞩目的感觉。 咳咳 战术性咳嗽两声，随后在众人目光中缓缓说道。 “既然咱们不能继承，那就，买过来！” “买过来？” “买？” 三人同时吃惊的喊着，然后傻柱瞪大眼睛不知所以。 “为啥要买，那是咱们…淮茹的家，花那钱干…” 不懂傻柱说完，秦淮茹立马拉住，然后露出一副欣喜模样，“一大爷是说，咱们把钱给她，然后房子过到名下，钱又会回来。” “这样的话，房子就是咱们的，不管是棒梗还是小当他们长大后都能传下去…” 秦淮茹越说越高兴，拉着傻柱的手更是激动不已。 “高，实在是高！” “要不人家都说，姜是老的辣，醋是陈的酸。” “家有一宝，如有一老！” 傻柱还在说着，易中海一巴掌乎在后脑勺，“是老是宝？”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 傻柱讪笑着，易中海也不在意。 “她要是不卖呢？” 突然，一大妈开口说着，众人突然沉默起来。 1570 是我们成功了 在这院里，要说谁最混不吝，傻柱自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要说谁最自私自利，那首数是后院的许大茂啊。 可这自私自利跟混不吝混合在一起，这俩人跟贾张氏比起来，那只能是屈居下首了。 这样一个人，没事的时候都拿卖房子来要挟他们，这碰上事了，不破罐子破摔就不错了，还想着占她便宜，不反过来就不错了。 所以，一大妈说完这话，几人就意识到现实的残酷。 尤其是秦淮茹，对这个前婆婆的胡搅蛮缠是深有体会。 这要是跟她说，十有八九得黄。 易中海也意识到这事棘手，于是思量片刻，最后看向秦淮茹，“这样，重症下猛药，咱们明个将人接回来，把病的事一说，让她自己先寻思下。” “淮茹，这后面的水磨工夫还得你来。” 秦淮茹点头，这个她擅长。 “最好将棒梗接回来，一家人聚在一起，是吧。” “还有柱子，到时候你也说点好听的。” “咱们唱白脸的跟唱红脸的一起来，这事，保准能成。” 易中海将自己的算计说出来，屋子里几人都是点头。 “那咱们得用多少钱买？” 一大妈再次开口问道。 这话，秦淮茹不知道怎么说，易中海也在思索着。 毕竟以贾张氏的做派，进了她口袋的钱，你还想拿回来？ 死也要钱的个性，保不准最后给你全花了。 可这钱要是少了，她万一又反悔了呢？ 转头将房子卖给别人，这事真能做出来。 傻柱见三人不说话，从口袋里掏了掏，然后零零整整一把钱放在桌子上，随后整理下。 “六块八毛五！” “就这个价了！” 说着又站起来，神色笃定，“行也行，不行也得行！” “她要是同意，咱们最后时间好好陪着，好好伺候着，走的时候让她风光的离开！” “她要是不同意，那咱们也别上赶着了，不就是房子嘛，咱们又不是没地方住。” “倒是她，不为棒梗着想，不为贾家着想，看她下去老贾小贾不扒了她的皮。” 傻柱说的信誓旦旦，易中海听了倒是点头，“还别说，傻柱这么一分析，让我这豁然开朗啊。” “这事，咱们掌握主动权啊。” 闻言秦淮茹也笑起来。 现在，该求着他们的可是贾张氏啊。 “我说对吧，得了，既然都同意了，那这事就这么着。” 傻柱站起来，然后又说道，“那咱们是今晚去接回来，还是等明天再去？” 易中海跟一大妈对视一眼，然后看着秦淮茹，“淮茹，你说吧。” 秦淮茹咬咬牙，“这，这大晚上的，还是别折腾了。” “等明天吧。” 傻柱点着头，“行，不过明早我有事得早去场子，要搬的话得早点。” 易中海听了沉思片刻，“这样，早上六点医院就能退房子，咱们天不亮就往那走，到时候淮茹在那办，咱们先送回来，也不耽误你的事。” “行，那早点睡。” 说着吹灯，各回各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 贾家。 贾张氏一边捂着被剃光的脑袋，一边双目无神，泪水流着。 心里面，怕的要死。 “老贾啊，东旭啊，我，我要去找你们了啊。” “我，我脑袋里长东西了啊，我，呜” 说着说着，整个人都趴在炕上，嚎哭起来。 今早上她还在病房里睡觉的时候，就被秦淮茹叫起来，说是要出院回家。 这大早上的，外面还那么冷，她当然不愿意回去了。 而且现在脑袋打吊瓶才刚刚好点，回家万一再复发了怎么办？ 于是她坚决不回来。 可没想到，傻柱跟易中海走进去，就说她脑袋里长了个球。 一瞬间，她的天都塌下来了。 脑袋里长个球，那她还能活吗？ 目光扫过三人，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活不了。 最后，在傻柱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四合院。 她终于回过神来，心中的求生欲望再次迸发，跟秦淮茹哭着，跟易中海闹着，就想要救救她，帮她把这个球割下来。 可易中海说了，没钱，也治不好。 于是，就被带回家里。 此时此刻，贾张氏只想着继续睡一觉，将这个噩梦睡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还是原先的样子。 可一想到脑子里有个球，她哪还能睡得着啊。 “老贾啊，你这狼心狗肺的，怎么也不救救我啊” “东旭啊，呜呜.” 杨小涛被一阵吵杂的声音吵醒，迷糊迷糊的，好像声音越来越大。 看了下手表，才七点多，随即又钻回被窝。 心里跟小薇交流一番，杨小涛就知道怎么回事。 贾张氏回来了，正在屋里哭嚎呢。 “怎么了？” 骂了一句，见冉秋叶迷糊着睁开大眼睛，杨小涛将她搂在怀里，又紧了紧被子，两人穿的都不多，可别冻着。 “没事，再睡会儿。” 被杨小涛搂在怀里，冉秋叶顺势往里靠了靠枕着杨小涛的胳膊，却是没有再睡。 昨晚上他们虽然睡得晚一些，却是彻底的放松了，杨小涛也兑现了白天说的话，没有刻意避开。 两人最后睡觉的时候，都是趴在一起睡的。 “几点了？” “七点多吧。” “七点多了啊，该起来了，我今天约了翠平姐去学校看看呢。” 冉秋叶想着就坐起身来，然后好像听到什么，拉开窗帘看着外面。 “别看了，是贾张氏回来了，正在家里哭嚎呢。” 杨小涛拿过衣服穿着，这会儿声音越来越大，估计也睡不好了。 “回来了？不应该住院治疗吗？” “谁知道啊，估计是省钱吧。” 杨小涛回了句，冉秋叶听了点头。 两人穿好衣服准备早饭，院子里不少人被贾张氏吵醒，出来都是骂骂咧咧的。 现在还好，这要是一晚上干嚎，谁受得了啊。 秦淮茹见周围人模样，低着头端着水盆往贾家走，心里也不想听这干嚎啊。 吃过早饭，杨小涛就带着冉秋叶接上翠平往杨家庄走去。 等来到杨家庄，冉秋叶与翠平前往学校，杨小涛则是来到大棚施工现场，查看进度。 中午饭前，村外来了十多辆卡车组成的车队，正是一分厂连夜制作出来的搅拌机，还有生产出来的大棚骨架。 杨小涛带人接收三台搅拌机后，随后直接搬到工地现场教王浩等人学习操作。 在柴油发动机的带动下，搅拌机开始工作，土壤的制备速度大大增加。 而随着周围村子越来越多的人赶来帮忙，大棚建设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按照这个进度，用不到元旦前，就能完成一百座大棚的建设任务。 三天后，高玉峰从西北带人回来。 一下火车，就带着人直奔杨家庄。 “大棚在哪？” 杨小涛在村口刚接到人，高玉峰就迫不及待的喊着。 见他一副胡子邋遢的模样，连身上的棉袄都布满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饭的呢。 “不急，村里给你们安排了住处，你们先去放下东西，喝口热水我再带你去。” 高玉峰听了也知道不急于一时，便带着二队的人进了村子。 农科院的人见了，自然是一阵欢喜，然后就说起研究发现的过程，让二队的人好一阵羡慕，连带着杨小涛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再次拔高。 喝了两碗骨头汤，高玉峰感觉身体像是活过来似的，再次催促起来。 杨小涛便带着他前往大棚区。 “这么多，这么多人，这么多大棚！” 站在土坡上，高玉峰看着忙碌的人群，不住的感慨着。 杨小涛只是笑着点头，“人多力量大啊。” 等待着高玉峰来到大棚前，透过薄膜，高玉峰就看到了里面绿色的苗。 心情，更是激动。 “你们成功了？” 带着疑惑和期望，高玉峰还是不敢相信。 “不是你们，而是我们，我们成功了！” 杨小涛纠正着，伸手在高玉峰和周围一群人身上点点，“没有他们，这事完不成。” 高玉峰笑笑不语，然后冲到大棚里面，发出阵阵惊呼。 又过了一天，院长也带人回到四九城，顾不得休息就坐车跑来杨家庄。 于是，就在冬至这天，农科村三大梯队百十号人就在这杨家庄完成了会师。 “院长，这是三号棚，也是最早种下去的大棚。” 杨小涛站在大棚外，指着正拉开帘子接受阳光照射的大棚介绍着。 院长头上的银发又多了，脸上也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身体更显得单薄。 不过在看到杨家庄一长串的大棚，远远看去那闪亮的薄膜，院长的心里就涌出一股热量，支撑着他坚持不倒下。 而此时，趴在薄膜上感受着质感带来的温度，这股热量更加澎湃。 “这一座也是最早发现适宜环境的大棚，帮助我们确立最佳适宜的环境温度，随后才开始规模展开”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大棚的门走进去。 院长与高玉峰两人跟在后面，其他人并没有进来。 主要是人多了，容易影响里面的温度。 三人进来，负责记录观察的杨大妮忙上前将记录表递上去。 杨小涛看了眼，递给一旁的院长。 院长看了眼，不住的点头，“好，好，充分准确的数据，加上成功的经验，咱们农科院这次算是完成一半任务了啊。” 一边笑着，一边将目光放在地里面点缀的那点绿上。 杨小涛也看着土地中咩咩蒿，准确的说是三寸长的几片绿叶上。 在小薇的努力下，三号棚和四号棚最先出现嫩芽，这两天每到夜里小薇都会在两座大棚里奔波，虽然每一颗只需要很少的能量，可架不住数量多啊。 不仅要照顾这两个大棚，其余的大棚也要均摊，如此情形下，后面需要小薇的地方是越来越多。 哪怕是白天吸收能量，小薇一晚上下来也扛不住啊，每次干完回到身边，咻咻的声音中都是疲惫。 可杨小涛也帮不了她，想要获取能量，就只能靠自己吸收。 “院长，这一株是我昨天来标记的，这一晚上又长出来一个嫩叶，看起来这温湿度环境维持的不错，这植物生长的很旺盛啊。” 高玉峰在一株咩咩篙前停下，数了数叶子认真的说着。 院长也走过去，两人蹲在一起数着叶子。 “嗯，这应该是幼苗生长期，按照这速度，估计元旦过后就能进入快速生长期，按照资料显示，等过了年，就差不多进入成熟期了，也就可以分批次采摘。” “这样算算时间，应该在二、三月份吧，来得及。” 院长掐着手指头算着时间，一旁的高玉峰点头，然后看向杨小涛，“前提是，确定咱们种出来的跟西北一样，那才是来得及。” 闻言杨小涛笑着，“这个，我们已经在做了。” 1571 贪婪的蠢货 第1570章贪婪的蠢货 第1570章贪婪的蠢货 “这个我们已经在做了。”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两人回头看着，高玉峰更是问道，“你跟制药厂联系了？” 杨小涛点头，“先前在培育的时候，就长了几十颗，我让人单独照料，长的还不错，高主任回来那天我就让人送到制药厂了。” “相信这会儿已经送到南方了吧。” “若是成了，咱们心里也是有个底，干起来更有劲。” 杨小涛说完，院长与高主任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感慨，自己想到的，人家早就想到前面去了。 甚至自己没想到的，人家也想到了！ 要不这么年轻就能身居高位，这份看成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人说完，杨小涛又嘱咐杨大妮看好温度计，要是太高了一定要放风，这才带着两人出了大棚，继续视察工地。 看着一群人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院长满意点头，又回头说道，“若是成了，这一百个大棚还是不够。还得继续建，越多越好。” 杨小涛指着不远处，“您老放心，我们这是三个村子，别说三百个大棚了，就是再多一倍也够用。” “而且机械厂那里的机器随时赶来支援，周围村里人也会过来，无非就是耗费点粮食，不过跟收益比起来，赚多了！” 杨小涛笑着，院长听了点头。 上次跟本家联系的时候，据说那边情况很严峻。 要不是草药的数量受到制约，他们能救治的还会更多。 也正是因为稀少的缘故，造成了供方市场，那些所谓的“国际友人”为了小命可是下了血本。 据说最近国际上正在跟国内交涉，要组织一批专家考察团前往濠境医院，说是要进行科学性的调查。 虽说是有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嫌疑，倒也符合西方的尿性。 干什么都得用科学来论证一番，仿佛符合科学的，就是正确的。 哪怕科学解决不了的，也要往上面凑凑，然后再说一句“暂时技术水平达不到”，就将解决不了的就给后人。 可偏偏西方的那些人就吃这一套。 只有专家给出专业性的科学评估，他们才会去接受。 所以这次对方带着科学来了，就是不清楚面对中医那套穴位理论，能不能解释的通。 不过这种事的出现也说明那些人是顶不住了！ 这才打着研究论证的幌子过来求助！ 想到这里，院长心中不由宽慰。 只有自己强大了，外面的人才会给你脸色。 这些年一路风雨走过来，看看外面的那些家伙，狼虫虎豹，没一个好东西。 可后来，自己越来越强大，那些禽兽不得不收起爪牙，重新换成人皮，变得人模狗样！ 对待他们的态度也在强大中改变，从敌对到不屑，但现在更是凑上来，估计用不了多久还会改变态度。 这对国家的形象，对外形势具有重要意义，也是一次让世界了解华夏的机会。 所以，才会迫切的种出草药，为的就是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狂潮”。 想到这里，院长看向大棚里的嫩苗更加热切。 高玉峰在一旁听了也是点头，“未雨绸缪，你这是把能做的工作都做到前头了。” “那是当然，今天冬至，我还准备饺子呢，您二位可得赏脸啊。” “去去去，这顿饺子必须吃。” 院长立马同意，笑着继续走在工地上，同时不忘看一眼身后大棚嘱咐道，“还有，这保卫力量得加强，关键时候可不能出乱子！” 杨小涛听了认真点头。 正好，农庄的保卫，也该增加些了！ …… 夜晚，四合院。 秦淮茹端着一碗饺子，领着小当和槐花往贾家走去。 屋子里，贾张氏摸着脑袋上长出的毛茬，神情萎靡。 这几天，她感觉脑袋越来越疼了，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日子没多少天了。 为此，她恐惧过，闹过，哭过，也喊着要人救救她。 可惜，一切都没用。 兴许是知道贾张氏得了绝症，哭啊闹的，院里人也懒得搭理。 毕竟人家都要死了，还不让死前嚎两声啊。 就是平日里贾张氏坐在门口发呆，大家见了也露出一抹‘同情’，当然也仅限于此。 “妈，今天过冬至，我包的猪肉白菜饺子，趁热吃吧。” 秦淮茹说着，将花碗放在桌前，然后又给贾张氏铺开被子。 若是以前，贾张氏听说猪肉馅的饺子肯定会迫不及待，可现在，即便是肉在眼前，也没了心气。 “妈，吃点吧。” 秦淮茹再次深情的说着，贾张氏还是木愣愣的不说话。 见此，秦淮茹眼珠子一转，低头伸手摸着眼睛，“妈，你也别怪傻柱，他就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坏心思。” “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这治病花钱，可咱们家哪还有钱啊。” “而且，您这病，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咱们发现的晚了” 秦淮茹说着事实，贾张氏听了更加伤心，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妈，你放心，我” 秦淮茹哭出声来，“我一定把棒梗拉扯大，给他娶个媳妇，到时候在这四九城里，让贾家留下香火。” “妈，你还有什么想做的，跟我说，我，我都给你做” “淮茹啊！” 兴许是秦淮茹的真情流露让贾张氏找到了宣泄口，直接抱着秦淮茹哭起来，“淮茹啊” “妈，妈还年轻啊，妈还中用的，你想想办法，救救妈” 贾张氏眼泪模糊眼睛，声音中都是哀求。 昨天傻柱的一席话彻底将她踹到了深渊，更是明确说了，她这病，治不好！ 她在家里哭天喊地，她骂傻柱没良心，骂秦淮茹忘恩负义，骂易中海，骂一大妈，骂全院的人，当然，也没少骂杨小涛。 可骂过之后，没啥用。 该来的还是得来。 “妈，我，我没钱啊！” 秦淮茹眼泪汪汪，低头说着。 一句话，贾张氏的希望彻底破灭。 钱。 家里有没有钱，她心里明白着。 估计，整个院里，能有钱治这病的，也就杨家了吧。 可，杨家会管她死活？ “淮茹，棒梗呢？” 良久，贾张氏捂着头，看了眼秦淮茹，将心中最后的挂念说出来。 傻柱来说了一堆没用的话，但最后一句，‘下去怎么跟老贾小贾交代’，却是深深印在脑海中。 她要下去了，这贾家的唯一一根独苗，总得下去有个交代啊。 这两天夜里，她还梦见过贾东旭呢，问起棒梗的事，她都不知道说啥了。 “棒梗在村里，回不来。” 秦淮茹回了声，贾张氏咬牙切齿，“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害的棒梗赶回乡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下去了，叫上东旭让你不得安宁。” 一瞬间，贾张氏跟换个人似的，刚才抱在一起的亲切荡然无存，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骂起来。 一旁的小当跟槐花吓得往后倒退，看着剃光头发的奶奶，更是恐惧。 秦淮茹也擦干眼泪，见贾张氏这样说，便起身走到一旁，端起大花碗来，“妈，您要是下去了，跟东旭好好说说，他是怎么下去的。” 说完，端着饺子领着孩子往外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贾张氏。 “你，你” “淮茹你回来，我的饺子.”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嘲讽。 蠢货 秦淮茹没有理会周围人家的指点。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搞什么煽情啊，好儿媳的。 易中海说的对，一个院里的谁不知道谁啊。 与其搞什么做作，还不如直接了当点。 反正这年头，这样的事情多了。 亲儿子都靠不住，何况她一个改嫁的寡妇。 能过去帮忙送碗饺子，已经对得起当初的情谊，街道办也说不着她。 当然，这样做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贾张氏意识到，现在不是她们求着她，而是她求着她们。 不然，后面的事怎么说？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老虔婆是真的蠢，到现在都没看透这层关键。 “良马先生，恭喜您，您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接下来只需要普通药物就能治好，已经可以出院了。” 二楼病房中，白玲穿着护士服装，身边跟着一名男护士，一脸微笑的说着。 躺在床上的江原道良马看着白玲口罩上的眉眼，还有穿着的护士服装，浑身散发着成熟气息，不由得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只是听对方的意思，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要赶他出院啊！ 咳咳 江原道良马轻咳两声，盘算着去留。 这些天，那个庸医每次来给他扎针，他都用心记着。 起初的时候他还害怕对方是乱扎，或者打乱顺序什么的，有些防护措施。 却不想这人每次扎的地方都一样，而且顺序都没变。 这将他心中的疑虑彻底打消。 至于效果嘛，他现在好好的，就是证明。 当然，从这个角度来说，对方救了他的命，他应该感激的，不能恩将仇报。 可谁让他是优秀的大河子孙呢？ 他们的优良传统，不就是学习吗？ 为了民族的未来，为了国家的崛起，个人的荣辱又算的了什么？ “可，可我觉得身体还是有些不太舒服，要不再治疗一段时间。” 江原道良马笑眯眯的说着。 “良马先生，十分抱歉，我们现在床位很紧张。” “每天都会收到大量人员的需求，为了救治更多的生命，所以对您这种治疗结束的病人，需要尽快腾出地方！” “对此，我们万分抱歉！” 白玲忍着恶心客气的说着，心里想着，要不是任务要求，她才懒得说呢。 没看到身边戴口罩的郝平川拳头都攥紧了嘛。 病床上的江原道良马心里也是八嘎的骂着。 他在这里住了几天可是清楚一天的花得有多贵，一个床位都要五百美刀，据说现在床位又涨价啦，要八百。 显然对方腾出床位就是为了挣更多的钱。 这还不止，每天吃的那些东西，用的东西，都要钱。 他这几天在这里的花费，估计都赶上一年的薪水了。 那是看到华夏挣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啊！ 八嘎… 混蛋支那猪… 心里骂着，又看到旁边的男护士，江原道良马觉得还是从善如流的好。 反正，自己在这里被扎的的太多了，该记住的早就记住了！ 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享受荣耀加身了。 目光扫了眼跟个猩猩似的男护士，心里鄙视一番，“真是一群贪婪的蠢货！” 1572 帝国再起的机会 第1571章帝国再起的机会 第1571章帝国再起的机会 “这小鬼子，终于送走了！” 看着离开的江原道良马，郝平川立马摘下口罩，不屑的说着，“再不走，老子给他两拳！” 白玲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这人看她的目光就不正常，要不是为了任务… 呼… “老余那边安排好了？” “好了，早就等着了。” 郝平川立马说着，“这家伙回去十有八九就去那里，哼，逃不出爷的五指山。” 说着还伸手凌空抓了下。 “咱们去看看。” “好！” 另一边，江原道良马离开医院后，立马就被通知过来的前田接上车。 这段时间前田可没闲着，他带来的人按照计划潜伏在佛郎机人的地方，一边打听医院的情报消息，一边等待着国内指示。 “完成了？” 上车后，前田立马紧张的问着。 江原道良马捂着嘴咳嗽一声，随后用充满惊喜的声音说道，“完成了！” “真的？” “嗯，那些愚蠢的华夏人根本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获取他们的机密。” “这段时间，我可是完全掌握了他们的技巧，现在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尝试了！” 江原道良马自信的说着，前田见此也是露出笑容。 “呦西，江原君以身饲虎，冒着性命的危险获取有用信息，势必会成为帝国的勇士，大河民族的英雄！” 前田的声音有些尖细，但说的话让江原道良马很是受用。 眼前仿佛出现回到国内受到民众热烈欢迎的场景，嘴上却是客气着，“都是在下应该做的，为帝国昌盛，民族繁衍，在下义不容辞！” “江原高义！” 两人在车里简单交谈后，兜兜转转，一路小心的来到临时据点。 两人在属下簇拥下来到屋里，随后江原道良马来到特意准备的书房中，将自己这些天偷学到的写下来。 而在这栋房子的对面屋子里，一群人正带着耳机，认真的听着。 余则成用手捂着耳机，旁边的小波正在记录着。 面前这套从联盟那里进口的监听设备，虽然是老旧设备，还有距离的限制，但在窃听器的帮助下，效果依旧理想。 起码屋子里的一切，他们都能听到。 “江原君，我已经给你办好了回国的手续，过会儿你就启程回国，越快越好。” 灯光下，前田认真说着。 江原道良马听后停下笔，看了眼房屋上的时间，不由皱眉道，“前田君，现在吗？” “是的，就是现在。” “支那人有句话，叫夜长梦多，你多留下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现如今，帝国陷入困境当中，正需要您回去力挽狂澜，您早一天回去，就能为帝国多保下一分元气。” 江原道良马听后恭敬点头，“嗨，您说的对，我这就收拾，马上离开。” 前田神色诚恳，“那就祝您一路平安！” “嗯？前田君不一起回去吗？” 前田摇头，“我还有任务要完成。” 江原道良马神色诧异，“前田君，我们的任务不是完成了吗？” 前田摇头，“那是你的任务，我的任务是.” 说着起身遥望北方，夜空中，群星若隐若现，“得到他们的药液和病菌。” 江原道良马一震，“前田君，对方防守非常严密，那么多人，你不要以卵击石，白白牺牲啊。” “放心，这次我们的行动得到了多方支持，我们也不是孤军混战。” 说到这里，前田眼神中多了一抹嘲讽，“那些白皮猪将咱们拿枪使，却不知道我们已经拥有了成功的玉将，到时候，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哼哼。” 听到前田这样说，江原道良马也跟着露出笑容，“是啊，有了玉将的血液，再搭配上我们学习来的手段，未来，必将是我们大河民族的。” 只是这话说完，江原道良马再次看向前田，“前田君，既然咱们已经有了玉将，为什么还要冒险，请您留下有用之身，帝国还需要您。” 听到江原道良马的话，前田却是摇头，“江原君，玉将毕竟只有一个。” 说完叹息，这万中无一的存在，何止是万中无一啊，他们大河民族接连遭此劫难，死去的人何止百万。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何其惨也。 幸好，帝国的精英仍在，幸好，他们找到了那个万分之一。 而现在，重要的一环也有了，只需要回国，就能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前田的目光更加冷冽，“他们那里有更多的药草，只要找到，就有分析出药液成分的可能。” “这也是那些鬼畜们支持我们行动的原因。” “当然，若是将这些人全部杀死，那全世界能够治好的就是我们大河民族，到时候帝国能赚取更多的金钱，获得更高的地位。” “甚至还能获得重新崛起的机会。” 说到这里，前田脸上都是狂热。 江原道良马也是心潮澎湃。 他年轻时，经历过大河民族辉煌时期。 那时候整个东亚，南亚都是他们的占领地，甚至有种野心，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 那时候他看到一船一船的珍宝送回本土，他便幻想着有一天统治全世界，将全世界的财富都集中到岛上。 可惜，只是短短的三年，他们的梦就被破灭。 再然后，那两朵升起的蘑菇云，让他们明白梦想与现实的差距。 “江原君，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我的了。” 前田认真的说着，江原道良马默默点头。 “愿君，平安归来。” “多谢。” 说完两人起身，前田准备离开。 就在出门的时候，前田想到什么，转过身来，“江原君，若是后天得到我不幸的消息，还请代我向祖父问候一声，就说，前田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没有辜负帝国的栽培。” 江原道良马坐直身子，恭敬问道，“您的祖父是？” “铃木真一！” “嗨，在下一定带到。” “拜托了，帝国，武运长久。” “武运长久！” 对面监听室， “主任，要不要抓起来？” 小波满脸严肃的建议着。 刚才对方说的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不仅窃取了宝贵的技术，还打算破坏医院，简直丧心病狂。 这里面可是有许多外国人的，一旦出现伤亡，那就是国际事件啊，谁也担待不起。 更重要的是，若是自家技术被小日子偷学了回去，那以后国内还能凭这个赚钱吗？ 现在出手将这群混蛋全部抓起来，也省的以后闹心。 小波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对方说的信誓旦旦，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让他对先前的部署产生怀疑。 但余则成更关心对方交流中的那个‘玉’，听话里的意思是个人，但是什么人却不清楚。 “先不急，你继续监听，我去找领导汇报情况。” 小波点了点头。 余则成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资料，快步走出去。 濠境。 半岛医院。 原本这医院的名字叫什么康四维丁的，可韩旋风来了嫌弃这名字难听，直接改了成了同宜医院。 可随着国外来人越来越多，知名度越来越高，加上周围本地人都喊着叫半岛医院，也就成了人们口中的新名字。 甚至都成了国际上的称呼。 韩旋风听说后，干脆也别搞两个名字了，显得生分，直接将半岛医院的牌子挂出去。 这样下来，整个医院的名气随着越来越多的‘国际友人’传的更大了。 此刻，顶楼特殊病房，一群人正在守候着。 王院长领着老朱老胡几人守在病房外面，神色紧张！ 在一旁还有韩旋风等人看着，等待着最新情况。 屋子里，季香正带领着护士检查病人情况，几人穿着严实，检查时候也是小心翼翼。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心头有些急切。 “老王，你说这新草行不行啊！” 老胡在一旁摸着手心，抬头对着王院长问道。 “我怎么知道！” 王院长低头揉着脖子，最近没睡好有些落枕，然后又看向一旁坐在凳子上的老朱。 “老朱，你说呢？” 老朱听了先看了看王院长的脖子，“我今早上就说了，你让老杆子给瞅瞅，他那手法推拿贼厉害，让他给你来两下，嘎嘣嘎嘣立马就好了！” “我上次就落枕了，好家伙，那两下立马见效。” “我这不是忙吗，等这事完了，立马就去。” 王院长无奈说。 这医院里可是卧虎藏龙啊。 要不是因为这事将这些家伙集中起来，他还真不知道国内有这么多厉害人物。 现在，他都想着将这些人搞到六院去，哪怕只是一小半，也能提升医院的治疗水平啊。 当然，他更想做的是，将这些人的经验传承下去。 编一本书，或者来开办中医院，或者让更多的人参与其中。 “要我说啊！” 老朱没理会陷入沉思的王院长，而是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这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人如此，这草也是如此。” “反正我觉得，还是得用俺们那的的咩咩蒿才管用。” “这换了地方就换了味道，肯定没原味的好！” 老朱说完，一旁的老胡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老朱，你们那是好，可这么冷的天也种不出来啊！” “有，总比没有好吧。” 闻言老朱点点头，然后眼珠子一转，“你说的也对，实在不行就掺着用！” 老胡一听也来了兴趣，“咋说？还能掺着？” “咋不能，我跟你说啊，以前看病药草不够的时候就先差不多的掺着，无非就是药效慢点，管用就行！” 老胡听了双眼一瞪，“这法子好啊，要是可以的话，那些家伙不就得多住两天，咱们不是又多挣两天的钱…” 老朱也是拍着大腿，一副发现商机的模样… “你俩得了吧啊，还有没有医生德操了，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 一旁的王院长看不下去了，赶紧开口制止。 没看到一旁的韩首长都往这边看过来了，还有那些医生护士，教坏小孩子咋办？ 他说不知道，韩旋风纯粹是觉得这主意挺好，想要问问能不能搞。 反正赚的都是国外的钱，那些黑心资本家，各个有钱人，不赚他们的赚谁的？ 可听王院长这么一说，韩旋风也不好意思问了！ 老朱听了撇撇嘴，他一乡下人，不懂这些道理。 他就觉得，只要过上好日子就行。 当然，国内过上好日子的越多越好。 “反正我是觉得，这事不靠谱。” “本来年后才能长出来的，大冬天里长，吸收的气都不对，肯定不行！” 老朱说着，那什么大棚他见都没见过，很难想像出来大冷天的种出草来。 老胡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听说这事是他们杨总鼓捣出来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 毕竟，那是他亲眼见证从轧钢厂到机械厂的杨总啊。 1573 全给你砸烂了 第1572章全给你砸烂了 第1572章全给你砸烂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病房里面季香带人走出来。 脱掉防护服，季香脸上还有一道勒痕，看着让人心疼。 “季主任，情况怎么样？” 虽然很疲惫，却不得不问一句。 季香也知道众人在这等着是为什么，从一旁拿起记录本，随即开口。 “我们这次总共测试的三名志愿患者，分别对应三种程度。” “现在看来效果还可以，症状最轻的人体温已经开始下降，并且维持在可控波动内！” 季香刚说完，韩旋风就笑着开口，“这么说，这药草可以了？” 王主任也是关心问道，“剩下两人呢？” 季香先是看看韩旋风，“首长，这事还要继续观察，这会儿结论有点早！” 韩旋风笑笑，只是笑起来更加严肃。 然后又看向王院长，“剩下两人现在还在高烧低烧循环当中，还要继续下针！” “不过，我刚才看了下，对方的高烧在用药后，明显降低了，说明对十八号有点用！” 季香说出自己的意见，这让众人脸上的紧张消失，王院长双手一拍，招呼众人，“继续继续，现在咱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确定这些药草的药性！” “老朱，这边你配合季主任。” “好！” 老朱虽然震惊，却也明白，自己的眼界就那么点，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老胡却是嘴里呢喃着，“还真就做成了啊！” “老胡，你那边还要多久？” 王院长又看向老胡，最近这家伙被借调，搞的他人手短缺，都亲自上阵了。 要不然会没时间去找老杆子，治治自己的脖子？ 老胡反应过来，忙回头说道，“呃，这个，得问下白护士。” 离开半岛医院，韩旋风回到基地，就听警卫说余则成带人前来见他。 韩旋风听说后，便往会议室走去。 一路上，关卡林立，巡逻队到处都是。 夔牛装甲车更是随时待命，队伍保持高度警惕。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濠境，半岛这里的治安越来越严峻。 这来的人更多了，杂七杂八的，鱼龙混杂，安保问题也更严峻。 要知道，如今治病救命的药，那是比黄金都贵啊！ 在合众国，在不列颠，一瓶梅花消毒液都能获得十倍的利润，这还是消毒用的，要是华夏放开青蒿口服液，估计真能媲美黄金了！ 可就是这么昂贵的药物，在生命面前，仍是消耗品。 以至于国内提供的药物堪堪满足日常所需。 半岛医院的存货也只有三天的量。 可以说，每天都有专列南下运到粤府，再由汽车分发过来。 沿途除了专门的保卫，各乡各镇以及村子的民兵队更是将铁路沿线看的密不透风。 保卫之严格，别说抢夺了，就是靠近火车都别想。 当然，这些火车到站后并不是空着回去，从濠境那里采买的货物，哪怕只是一些衣服，火柴，电器之类的，都能进入内地的供销社，丰富人们的生活。 要是以前，这火车运输就是国家往里面赔钱。 可现在，火车一开，来回跑一趟，那是真的挣钱啊。 未此，交通的人更是加大火车批次，哪怕空车跑过去运回来的东西都有的赚。 商部外贸的人可是忙的脚不沾地，一个个恨不得当成两个用。 正因如此，国内存储特效药的除了四九城，就是粤府跟半岛医院。 国内不用想了，那是人民的海洋，谁敢进去？ 剩下的也就香江对岸和眼前的半岛医院了！ 可香江那边好歹是在自家院里，出什么事吆喝一声后面就能跑来一大堆帮场子的！ 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可这里不一样啊，虽说还是自家的，但租出去了啊。 而半岛医院现在就是一个下金蛋的母鸡，还是将窝坐在路边上的那种，路过的人会没点心思？ 就是佛郎机人看着也是眼红呢。 不过，他们也只是眼红。 双方可以算是一荣俱荣的关系，自然要维持住了！ 何况，对面的政府上次提出过要“租金”的事。 对此租家的人很头疼的，早知道房租可是主人说了算，万一，万一要的多了呢？ 他们是租还是不租？ 这些年可不比当初，想要霸占还要认清楚自家实力。 不说国内的实力日渐衰退，这一场疾病下来，经济倒退二十年都是好的，若不是凭借半岛医院这下金蛋的母鸡吸引来的人，让他们回了一口血，还不知道恶化到什么时候呢。 尤其是双方关系的增进，大量的佛郎机人获得救治，让国内对华夏的感官越来越好，甚至民间已经有人提出了，“协同共治”的口号，而且愈演愈烈。 别的先不说，在这西方主导世界的民意时代，能喊出这话的，就代表着“民意”，你就得考虑！ 不然，选票哪里来？ 佛郎机人看清楚了现实，所以对半岛医院的工作十分配合，还主动放宽条件，甚至跟内地做起了买卖。 甚至一些禁止出口的产品，在金钱的作用下，也有人伸出小手。 同样的，在金钱的诱惑下，也有不长眼的，也有见不得别人好的。 尤其是利益受损者，眼红着呢。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分一杯羹。 所以这段时间，针对半岛医院的袭击就没少过。 尤其是那些帮派人员，受到利益的蛊惑都忘了自己姓什么。 也忽略了帮会与军队间实力的差距。 至于其他国家势力，倒是不敢直接动手。 最起码，没有获得救护技术的情况下，不敢挑明。 所以对于半岛医院的防护，韩旋风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不仅安排了外围守卫人员，更是在内部建立岗哨，还让特殊部门来帮忙。 里里外外的多层防护，仍不敢马虎。 韩旋风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的报告，这是粤府转发来的，现在这里已经成为国内与国际交流的纽带，成为一个认识国内的窗口。 尤其是最近国际考察团要来了，四九城可谓是高度重视。 为此，坐镇粤府的首长也会亲自前来，这里的安全就成了重中之重。 然而，这里毕竟不是国内，各种情况各种环境，由不得他不重视。 来到会议室，韩旋风看到屋子里余则成跟郑朝阳站起来，忙上前让两人坐下。 这两位得力大将可是帮了他不少忙啊，尤其是隐秘战线，多亏了他们才能挡住那些暗箭来。 “首长，您看下，这是我们获得的情报。” 余则成单刀直入，将资料递给韩旋风。 “这些小日子要动真格的？” 韩旋风接过后看了一会儿，放下报告，没好气的问道。 “是的首长！” “我们已经掌握他们的行动轨迹，也分析出他们的目标。” “就是医院的保险库！” 说着，余则成对郑朝阳示意，后者立马将一份医院周边地形图挂在墙上。 几人来到地图前。 郑朝阳伸手指着医院的保险裤。 这里面除了运送来的药品，还有重要的十八号样品。 也就是以毒攻毒的病菌。 这同样是对方的目标。 现在那篇最早发表的论文已经成为国外各个医学研究的重要理论依据。 对于这以毒攻毒的东西，他们的好奇心比猫还多。 可惜，国内不说，国外对于这“毒”没有任何资料。 “按照我们先前的探听，对方行动一共分为三处。” “一处是诱饵，专门制造混乱，吸引我方注意力。初步估计是在大门处，那里我们守卫最多，但周围人也多，容易混乱！” “二处是掩护，专门守着撤退路线，负责断后。” “最后一处就是突击，进入医院后，抢夺药品和病株，然后里应外合撤离出去。” 郑朝阳说完，又解释起来，“突击的方式，我们怀疑他们可能用到直升飞机！” 韩旋风听了皱眉，当年在高丽战场的时候这东西还只是用来运送物资，伤兵的工具。 可现在，这些年的发展，直升飞机已经往多用途上发展，金陵军事学院更是将其列为未来战场的重要手段。 可惜，国内的直升飞机发展比起喷气式飞机差不多，坎坷不断。 “对方能搞到直升飞机？” 郑朝阳点头，“我们的人发现近海区域有一艘货轮，没有悬挂各国旗帜！” 韩旋风冷哼一声，“不挂旗帜就不知道是谁了？狗日的！” “医院内部呢？” 余则成开口，“这段时间他们不时以看病的名义派人进来打探情报，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国家的人跟他们媾和在一起，我们怀疑他们只是出头鸟，后面还有看戏的！” “我们已经摸清这次小日子来的人数，不过以当下情况来看，不排除有浑水摸鱼的，或许人数更多！” 韩旋风认真看着地图，然后用力往上面一拍，“娘的，这群小日子就是记吃不记打，这次老子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一个别想跑。” 韩旋风说完又看向两人。 “就拿他们来杀鸡儆猴！” “你们摸清楚什么时候了吗？” 余则成点头，“估计是明天，有可能是晚上！那时候天黑不容易发现！” “好！” 见两人面面俱到，韩旋风不由夸奖道，“你们干的可以啊，这次若是成功了，我向上面替你们请功。” 余则成笑笑，郑朝阳却是开口，“这多亏了老余带来的小龙，那狗可是立了大功，鼻子一闻，跑哪去都能找出来。” “我们再往里面装几个窃听器，根本不用沿途监视就能一清二楚。” “是吗？那要是成了，我给它发勋章！” 韩旋风笑着，突然又想起什么，“你们说，小日子现在就按耐不住了，不会是发觉什么吧？” “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闻言余则成跟郑朝阳对视一眼，然后余则成从文件里拿出一份资料，“首长。我们这里还有个信息，只是没确定！” 韩旋风接过资料，一旁余则成解释着。 “昨晚上目标出院后，我们在监听对方谈话的时候，意外听到对方提到一个名词！” “玉！” “玉？” “对，应该是一个人，但具体的内容我们不清楚。” 随后余则成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他也是有些担心，万一真的被对方找出办法，那对损害的可是巨大的利益。 韩旋风沉默着。 良久才开口，“你们能确保下针？” 郑朝阳看了眼余则成，随后肯定说道，“首长放心，那进入医院的人从进来到昨天出院，一直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中。” “给对方下针的大夫也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而且每次下针，都很以前一样，顺序用法什么的，都没错。对方懂得越多，越容易进入陷阱。” 郑朝阳说完，韩旋风这才松了口气。 不是他不信任对方，实在是其中干系甚大。 要不是先前王院长一群人拍胸口保证，他都不敢跟上面提这个计划。 不过眼下看来，对方果然是个专家。 可惜，他们的计划就是针对专家的！ 若是计划顺利的话，呵呵. 估计小日子的日子会更难过吧！ 至于对方的玉，甭管是什么，没有正确的下针方法，多少个玉也没用，甚至，搞不好还能来个周公瑾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韩旋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后又严肃起来。 “咱们不能任由他们行动，尤其是外围人员，容易误伤周围群众！那样对咱们的影响不好！” 韩旋风思考片刻最后下定决心，“就让装甲车顶第一波，然后你们立刻出手，确保不会出错！” “其他两个方向，交给我们！” “是！” 两人快速离开，前去准备。 韩旋风却是一锤砸在桌上的资料，“他娘的，就你们还想崛起？” “老子全给你砸烂了！” 1574 观众的期待 第1573章观众的期待 第1573章观众的期待 黑夜遮住天空，月光努力渗透着每一个角落，想要显示出自己的存在。 可惜，今晚的天空注定是乌云的。 哪怕只是一团，也能挡住月光的努力。 不过，黑云可以阻挡来自上方月光，却挡不住下方透出的灯光。 随着病情的控制，随着外来人员的增加，半岛区域竟然比先前更加繁荣。 夜生活也渐渐丰富起来。 如此机遇下，那些养家糊口的小贩又岂能错过。 于是，路灯下，房屋灯泡下，小吃就成了街头巷尾的景色，也成了许多没见识的外国人口中的美食。 相比起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靠近半岛医院的军事区域却是保持着灯火管制。 除了几处特殊位置灯光照射着，其他地方一片黑暗。 当然，看不到的地方才是最神秘的，才能震慑住那些有企图的人。 靠近军营的卤煮摊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上前询问两声，随后走到一旁长条凳上坐下，等着老板端上热腾腾的卤煮。 而此时，在角落处，两个人正低头吃着，对周围的事情漠不关心。 只是桌上摞起来的灰碗，让路过的人不由咋舌。 不止是能吃啊，更重要的是有钱啊！ 这一碗卤煮可不便宜，要是搁以前，也就两三块的事，可现在做买卖的，谁不知道天赐良机啊，何况那些外国人可不懂行情，一碗长到五块钱也大有人在。 没看到老板的脸上都乐开花了吗，恨不得两人再多吃几碗，这样明天也能多进些猪肉。 “你说这豆腐怎么这么结实？” 阿廖莎用筷子夹着一块灰色豆腐饶有兴趣的说着。 对面正在吃饭的壮汉听了只是抬头看一眼，随后将一块猪大肠塞进嘴里，鼓起腮帮子咀嚼着，又端起碗来，将里面的汤水喝掉。 “是豆腐！” 壮汉吃完，拿起一旁的手帕擦着嘴，这才回了一句。 阿廖莎听了红唇微起，将豆腐咬了一口，小口嚼着，不时点头，“很有嚼劲。” 随后放下筷子，二郎腿又换了个姿势，抬起放下的瞬间，露出一片春色。 “真没想到，以前软绵绵一挑就碎的豆腐，竟然也有这样坚硬的一面。” “看来，这里真的变了啊！” 阿廖莎感慨着。 虽然前往爪哇寻找原株的任务失败了，却也不是没有收获。 起码从城主府里搜出来的资料，就证明了这是人为制造的灾难，而资料指向的矛头对联邦来说也是有利的。 从这方面来说，他们也算是弥补了失败带来的影响。 当然，最主要的是，其他势力在爪哇也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大家都一样摆烂，就看谁最烂了。 两人离开爪哇后回到基地后，听说濠境的事情，便又被派到这里。 而这次的任务就是尽力获取华夏那种专门治疗的病毒。 之所以说是尽力而不是务必一定什么的，还是当下联盟考虑到双方关系。 若是以前，联盟肯定没放在眼里。 可现在的华夏，不仅有了蘑菇蛋，还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两弹结合，最近更是传出改进导弹性能，有可能达到一千千米的射程。 这要是部署在东北区域，对联盟来说也是威胁。 而且以他们的了解，这些华夏人说的话，未必可信。 说是一千米，有可能最后出来的是，两千米。 这事又不是没见过。 “再怎么变，也是一块豆腐。” “在钢铁面前，一戳就透！” 壮汉回了一句，然后拍打着肚皮，略带可惜的说着，“要是有瓶伏特加就好了！” 阿廖莎白了一眼，随后看向远处灯火阑珊的半岛医院，“你说，那群小矮子会成功吗？” 壮汉擦完嘴，不屑的说着，“你觉得可能吗？” 阿廖莎点头，随后想起在这里见过的那个人。 那个曾经带她去农村获取种子的人。 要不是任务失败，让她记忆深刻，还真认不出来。 不过，这也说明华夏并不是没有防备措施。 而且对方能够让她们无功而返，甚至还借机反杀，让她们付出惨痛代价，就说明对方不是善茬。 有这样的人在，那些小矮子能讨好才怪呢。 说不定，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呢。 “无知的蠢货。只配当狗！” “不过，却是狗咬狗，正好试探虚实！” 汉子再次骂了一句，阿廖莎点头。 要说这次行动没有人在后面支持那才是见鬼呢。 不然以那群小矮子的能力，能在这佛郎机人的地界上胡作非为？ 能搞到这么多武器？ “吃完了，好戏也该开始了，咱们找个地方看看去！” 阿廖莎开口建议着，壮汉点头，“可惜，这次咱们只能当个观众！”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联盟币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您慢走！” 老板立马上前捡起那叠联盟币，只打眼看了下就比吃的多，至于多出来的嘛，自然就是小费了！ 老板笑着，也不在乎联盟币的兑换，现在在这濠境，甭管谁家的货币，到了赌场就能自由兑换。 虽然会损失一些，却也方便不少。 就在老板抱着碗送回后面让老婆洗刷的时候，不远处一个汉子举了下手，随即将两张纸币放在桌子上离开。 老板赶紧上前收拾。 汉子却是远远的看了眼两人，这才跟上。 “后面有个小尾巴！” 阿廖莎靠在壮汉的怀里轻轻说着。 “呵，尾巴还会少吗？” “不用理会！” “他的目标不是咱们！” 壮汉不以为意，搂着阿廖莎走到住处，随后上楼。 等开门的时候，壮汉回头看了眼跟来的人，两人在黑夜中对视，随后伸出右手拇指在脖颈上划了一下，这才进屋。 “狗日的老毛子！” 郝平川骂了一声，“最好别乱来，不然老子给你开个窟窿！” 说完，继续往前走着，路过一名小贩的时候，两人交换了眼色。 而在郝平川离开的时候，旁边屋子窗前，两个白人正端着酒杯，注视着郝平川的身影，直到消失。 “韦德，对方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左手之人拿起酒杯往酒杯里倒，脸上带着戏谑。 “呵呵，那又怎样？” 韦德的中年人将杯中酒喝掉，然后去拿桌上的另一瓶酒。 “还不是一盘菜？” “杰克，你要明白，咱们可是骄傲的合众国，他们连给咱们提鞋都不配！” 韦德靠近窗口，目光看着远处的半岛医院，心神有些焦躁。 那里，不仅是医院，更是销金窟。 进去过后，他就明白，那些将生命看的无比重要的家伙，肯定舍得花钱。 而对方就是抓住这个心理，对自己人免费治疗，可对他们这些外国人，收取高额的费用。 不说别人，就是他被感染了，也肯定花钱买命啊！ 可这，就是赤裸裸的歧视啊，还是对他们高贵人种的歧视。 什么时候，这些黄皮猴子敢这样了？ 可偏偏，命都被人家捏在手里，谁也不敢得罪。 他们是敢怒不敢言，最起码国内没有研究明白前，这里就是唯一的活路，谁要是敢毁坏了这里，国内那些大鳄们能亲自下场撕碎他们。 没办法，这就是资本的嘴脸，哪怕恨得要死，在金钱与生命之间，最后肯定会选择后者。 好在，不是没有头铁的！ 小日子这群猪猡脑袋有病，总能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事，非要头铁撞一下。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替他们出口气。 “你说的对，这些黄皮猴子一个个都该死！” “哈哈，所以，我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韦德笑得很是灿烂。 “韦德，你给了他们什么？” 杰克兴致勃勃。 韦德笑着，“除了两架直升机外，还有几十支火箭筒！” “那玩意，距离近了就是坦克都能干趴下！” 杰克闻言一愣，随后哈哈笑着，“你就是个军火贩子，这一次赚了多少？” “哈哈，只不过是顺带赚点，不多不多，也就百十万吧！” “那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那必须的，可惜没有女人助兴啊！” 韦德略显失望的说着，一旁的杰克却是笑着走到一旁拿起电话。 很快，房门再次被敲响，走进来一群女人。 人群中，一名身材高挑，神色高冷的白皙女孩，立马吸引住韦德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走上前。 …… “老郑，准备妥当了！” 回到临时据点，郝平川看着正在布置任务的郑朝阳，随口说道。 “好，这次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盯住那些发现的外国人！” “除此以外，机动组负责意外情况。” 郑朝阳看着身前众人再次叮嘱着，众人齐齐点头。 郝平川听了又补充一句，“若是他们有动作，不用管是谁，都给我往死里干！” “打不过就发信号，别逞能，咱们的装甲车会教他们做人的！” 众人听了回头看着郝平川，然后又看向郑朝阳，好像在确认似的。 郑朝阳点点头，“听郝队长的！” “是！” 说完众人离开。 “老郑，要不我带一队人去帮帮余主任？他们那边可是压力不小啊！” “得了吧你！” 郑朝阳没说话，一旁的白玲抢先开口，“你去，那不是给人家添乱嘛！” “白玲同志，这怎么叫添乱呢，这叫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白玲笑着，“人家有红箭帮忙，一切部署的挺好，你去了不是添乱是啥？” 听到红箭两个字，郝平川撇撇嘴不说话。 不说红箭的杨队长，就是里面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收拾了他。 并不是郝平川妄自菲薄，那是真的较量过。 尤其是那个石头，他娘的贼硬。 还有那个猴子… 果真是有是错的名没叫错的外号。 更重要的是，这些家伙在这城区里面简直就是进了海里的鱼，比平常更厉害。 简直邪门！ “老郑，我看咱们回去也搞一个红箭吧，这在城里作战优势太明显了！” “要不就叫红枪！” “正好比一比！” 郝平川越说越起劲，郑朝阳却是白了一眼，“你先把眼下搞定再说！” 心里头却也有了同样想法。 今后的斗争可能不再是大规模的行动，更多的还是小而短促的激烈交锋，甚至战场将会逐步转移到复杂多变的城市里。 这样的环境，有红箭这样的队伍，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郝平川听了点头将注意力放在眼下。 1575 这么快就结束了？ 第1574章这么快就结束了？ 第1574章这么快就结束了？ 另一边，隐藏在基地外围的一群小矮子，各个忍着内心激动，等待着行动的开始。 他们有的拿着枪，有的扛着火箭筒，更有的浑身绑着手榴弹，一副拼命的架势。 领头的人目光同样热切，能够执行这项任务的，都是帝国忠勇之死士。 他们的任务就是制造混乱，当然若是能够冲进基地最好。 实在不行，就在周围民房里放火，只要吸引守军注意力就行。 当然，若是能够冲进去更好，这样破坏里面的设施，最好将那些医生全部杀死。 如此，帝国就能乘势而起，重塑荣光。 低头，看着时间，目光再次放在两百米外的装甲车上。 不过很快又转移到不远处的一群人身上，他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神射手，两百米的距离，火箭弹指哪打哪。 只要争取到开火时机，这些装甲车就是铁皮棺材。 原本想着两枚火箭弹照顾一个，可那黑心的商人要价太高，他们只能省着点用！ 一枚，足矣！ 等冲破这几辆装甲车，就能进入基地外围，到时候再来个火箭筒齐射，制造混乱，进而… 头领在心中回忆着计划要求，确保万无一失，同时消磨着等待的煎熬。 而在他们后面百米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双双眼睛看着前方。 他们身影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夜色下更是看不清楚模样，连经过的老鼠也感觉不到威胁，偷偷摸摸的寻找着食物。 这里人面目被涂上油彩，手上的武器装备也很平常部队不同，同样的屏气凝神，却是呼吸平稳，丝毫不乱。 更远处，余则成拿着望远镜认真看着，不时放下看看手上的时间，脸色分外凝重。 “小波那里准备好了？” 余则成询问，很快有人回答，“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行动！” “杨队他们呢？” 余则成又问，可现场几人没有回答。 “主任，杨队离开后我们就找不到他们人了！” 余则成皱眉，不过很快又散开，“继续准备！” “是！” 与此同时，不少房屋面朝医院的窗户打开，一双双眼睛看着外面，却是多了些期待。 凌晨两点。 “诸君！为了帝国！！！” “半载！！！” 黑夜里陡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一个挥舞手臂的人冲了出去！ 半载！！！ 随着声音响起，黑夜里猛地窜出四个黑衣人，他们肩膀上扛着火箭筒，对着不远处的装甲车扣动扳机。 嗖嗖… 因为装甲车出色的性能，白天在基地外围担任巡逻角色，到了晚上就是执勤士兵的岗哨。 每辆车上都有两人，一个在车旁边负责观察，一个在车上的机枪位置。 每辆车里还有三人，这样五人形成一个岗哨小队，遇到情况也能迅速行动。 当然，今天比较特殊，车里面不再是三个轮换休息的士兵，而是全副武装的一个班，静静等待着。 “敌袭！” “火箭筒，注意防护！” 声音在车顶响起，机枪手迅速缩进去，一旁的士兵则钻到车下。 这些刚做完，四道拖拽着火光发出声啸的火箭弹便命中装甲车。 轰… 声音几乎同时传来，将夜晚的宁静打破。 随后呼喊声响起，整个世界都变得喧嚣起来。 砰砰砰 哒哒哒 枪声暴起，子弹横飞！ 而在这一刻，不少目光都集中过来，更有人端着红酒，准备细细品尝。 韦德揽着女孩的腰，在女孩崇拜的目光中，神情淡定。 另一边的窗口上，杰克的怪笑声远远传来！ 对面不远，阿廖莎趴在窗台上，目光中都是兴奋。 壮汉站在身后兴致勃勃，拍打着肚皮，准备活动一下，消化食物。 “开始了啊！” “嗯！” “腿抬一下…” 哒哒哒 “勇士们，冲进去，杀光…” 砰砰砰 不等他喊完，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脑袋缺了一块，接着身体就跟碎肉似的，一块一块破裂掉落在地上。 机炮！ 周围人一愣，脑海中出现一个名词。 然后就看到左边一辆装甲车上一人正在开枪。 好在只有一辆。 “再来一发！” 有人大声喊着，心里骂着刚才的神射手，觉得这是漏网之鱼。 周围立马有人寻找着火箭筒。 而他们眼中的漏网之鱼，除了掉落一块铁皮，熏黑了周围钢铁，再没任何战绩。 “他娘的，徐老二，你丫的慢点，都他娘的给老子打光了！” 装甲车里一群人晃晃脑袋，恢复过来。 这种两百米外的火箭弹，也就是给装甲车挠痒痒。 更何况这可是夔牛的改进型，一百米内也能挨一发。 所以众人根本不怕。 不过，很快有人看到外面的情况，忍不住的吐槽着。 众人也跟着呼喊起来。 再这样下去，他们这晚上白等了。 “班长放心，三枪一个点，保证做到，绝不乱打！” 徐老二正撂倒一个拿着火箭筒的，心里头过瘾呢。 再说了，这可是他的宝贝爱车，挨一下那是任务需要，就当蚊子咬了。 可你还想再来？ 真当老子吃干饭啊！ “我日你个头，赶紧给我往地上打！” 班长看着外面的惨状，要是打的太凶了，坏了任务，连长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明白！明白！” 徐老二不敢太过火，只能压低枪口，在地上留下一连串的小孔！ 与此同时，其他三辆装甲车也在等待着，当然看到前面冲过来的三十四号人，各个心头火热。 可看到一号车的表演，又恨不能立马开火！ 就在前面砰砰啪啪的时候，天空中两架直升机从黑夜中缓缓靠近半岛医院。 他们的目标就是医院楼顶！ “通知各部门，可以收网了！” 当直升飞机出现的时候，正在指挥部里的韩旋风立马下达命令。 “对了，这俩带翅膀的给我留下，老子还要拿它换东西呢！” 一旁的参谋听了脸上露出笑容，立马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徐老二，你他娘的打那么准干嘛！” 另一边，一号车里班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徐老二脸色发苦，“班长，一百米了，我这闭眼睛也能打到啊！” “给我停，给我停下，就当是没子弹了！” 班长想着往上打，又怕子弹飞出去万一误伤了平民，只能先停一下了。 同时心里也在吐槽，这来的人也太少了，不够分的啊。 这样再打下去，两分钟完事了！ “班长，信号！” 就在徐老二准备停手的时候， 一旁有人突然看着远处亮起的灯光，三长一短，立马大声喊着。 “淦他娘的！” 班长怒吼声响起，率先冲出去。 砰砰砰 徐老二立马精神抖擞抬高枪口。 下一秒，四辆装甲车火力全开。 更有人跳下车，手上的步枪，机枪，冲锋枪砰砰响着。 猛烈的子弹洪流瞬间扫过全场。 仿佛发泄一般，另外三辆车的机枪手死死的扣住扳机，跳动的枪口蹦哒着，冒出死神的邀请。 纳尼？ 八嘎？ 为什么，它们没事？ 一连串的疑惑在爆发瞬间出现在脑海中，然后转瞬间消失不见。 猛烈的火力，不仅让承受着猝不及防，死伤惨重，更是让那些饶有兴致准备看戏的人吓了一跳。 原本准备充足的时间来欣赏，可这才三分钟不到啊！ 韦德贴着女孩的脸，瞬间瞪大眼睛，神情惊骇。 它们怎么还能用？ 难倒自己搞来的货是非洲出产的？ 旁边的杰克声音陡然停下，这一瞬间的火力，盖住所有声音。 阿廖莎脸上的欢愉一瞬间凝固，身后的壮汉都为之停止！ 二十秒。 火力停歇。 几道人影惊恐的往后跑去。 砰砰砰… 单调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一个个摔倒在地上。 而在枪声响起的一刹那，阿廖莎脸色大变。 因为她听出来，其中一道就在他们窗户下，而他们却没有发现。 紧接着身体接触的地方传来一股空虚感，接着便是身后撕心裂肺的低吼！ “收拾完毕，撤退！” 手语下，杨智带人迅速撤离，目光扫向头顶窗户，随后离开。 “那个，混蛋！” 阿廖莎认出来，就是跟在杨小涛身边的人。 目光再次看向远处，那边的人，正在收拾战场。 “这么快就结束了？” 话音落下，背后的壮汉愤怒无比！ …… 另一边，半岛医院楼顶。 两架黑色直升机缓缓靠近。 打头的飞机上前田绑着头带，手上握着一把冲锋枪，身后跟着七八个同样穿着的人。 这支突击队是他特意挑选出来的精英。 “gogogo！” 直升飞机距离楼顶七八米的地方挺住，负责架势的飞行员不耐烦的喊着。 要不是这次任务报酬足够他潇洒一个月，他才不会掺合呢。 当然，这次只是单程票，而且他才不会停下呢，那样出点事自己都跑不了。 于是就停在半空中让人赶紧下去。 前田在心里骂了一句白皮猪，却是没的选择，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下了。 一根绳子甩下去，前田对身后众人点头，然后率先拉住往下滑。 落地的时候一个踉跄，手掌上的皮都秃噜了一层。 不过，好在下来了，而且看远处爆发的战斗就知道，一切都在计划内。 身后陆续有人从上面跳下来，警戒四周。 “娘的，不落下来怎么缴获？” 楼顶阴暗处，一人看着悬在半空中的直升飞机愤恨的说着。 “营长，再不打，就飞走了！” 身边的人急切说着。 “娘的，死鸟也比没鸟强，给我打下来！” 营长喊了一声，周围立马有人举起火箭筒。 下一刻，嗖嗖嗖的四、五道火箭弹冲向半空中的两架直升飞机。 “见鬼，该死，有埋伏！” “有埋伏！” 看到下方窜起来的火光，驾驶员嘴里骂着，立马操纵飞机向一旁横移，同时迅速拉高，根本不管最后一个挂在绳子上的人。 于是，在飞机的躲闪中，一道身影从半空中甩飞，哀嚎声中，直接砸在楼下！ 前田等人还没回过神来，远处半空中的飞机已经被两枚火箭弹命中，飞机上立马冒出一团火光，然后从半空中掉落下来，七八个人从半空中掉下来，砸在地上噗噗的响着。 而他们乘坐的那架，虽然极力闪躲，却还是被一枚火箭弹命中尾部，当地打着旋往地上坠去。 “敌人，准备…” 噗噗噗 就在几人看着坠落的飞机时，前田反应迅速，立马让人警惕。 可以，话音落下，周围出现一排身影，随即枪声响起，身边的人立马成了靶子。 直到前田拿起冲锋枪的时候，周围只剩下他一人。 显然，对方想要活捉他。 “半载！” 轰… 猛烈的爆炸响起，周围靠近的人受到波及，不少人受了伤。 “娘的，这群家伙还是那么疯狂！” “检查下，有没有没死透的！” 众人立马上前查看。 与此同时，位于医院后方的街道上，小波正带领人打扫战场。 这群人是用来接应以及断后的，所以就觉得是最后登场，却没想到早有人在这里埋伏着。 于是一群人就这样进了埋伏圈，一分钟不到就报销了。 1576 在这里您享有特权 第1575章在这里您享有特权 第1575章在这里您享有特权 “首长，这飞机不落下来，停在半空中，我也没办法啊！” “不打下来，总不能干看着它飞走吧。” 身旁，营长苦着脸对一旁韩旋风说着，后者却是盯着还算完整的直升飞机看了又看。 “首长，您先回去，这边整理好了您再来，这里太危险了！” 营长再次苦劝着。 韩旋风还是不说话，依旧在飞机周围看着。 直到最后将直升飞机看了个遍，这才摇头撇嘴着，“这群小日子也不咋地嘛，用的都是老式的，还不如联盟给咱的呢！” “没意思！” 听到韩旋风这样说营长松了一口气，心里庆幸这次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真没法交代。 “飞行员呢！” “送里面抢救了，不过看情况应该没问题！” “这么高摔下来还没事，把人救回来，让他去教怎么开飞机！” “是！” 营长应了一声，韩旋风随即往外走去。 “让人收拾下，明天还得继续营业呢！” “是！” 战斗爆发的突然，结束的也快。 甚至医院里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看到外面燃烧的直升飞机，还真有人觉得是在大晚上死人了放鞭炮呢。 不过，对于外围关注的人来说，短短几分钟却是彻底颠覆他们的认知。 仅仅只有四辆装甲车，就展现出强大的火力。 甚至只是一辆就压制住了四十多人的进攻，自身却是毫发无损。 早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它们可是挨了一发火箭弹的！ 这可不是坦克啊！ 然而，事实说明，这些装甲车真的抗住了。 这得多厚的装甲啊！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些年，这支队伍，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火力不足需要血肉勇气对抗钢铁的队伍。 他们拥有强大的武器装备，再配上热血与勇气。 这将是一支比十五年前更加难缠的队伍。 有人看着黑夜中的装甲车，有人则是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那些神出鬼没的人，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才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刀。 等韩旋风回到办公处，拿起桌上的电话向粤府汇报情况。 先前他已经将可能的事情上报了，这次行动包括采取的一系列反制措施，上面也都进行了批复，同意他们的行动。 此刻，电话响了没几声，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首长，来犯之敌已经全部解决。” “可惜，都是些亡命之徒，没办法留活口，这对后面的计划有点麻烦。” “是，按原计划执行。” 韩旋风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干挨打可不是他的作风。 既然小日子敢先动手，就得承受后果。 挂断电话，韩旋风立马下达命令。 很快，基地中的装甲车迅速冲出基地，向着提前摸查好的据点冲去。 没多久，枪声再次响起。 而这一切，佛郎机人全程旁观，哪怕夔牛装甲车路过市政大楼时，看大门的卫士也是当成没看见，根本就没有阻拦的意思。 同一时间，粤府中，一份声明正在起稿。 唐明月坐在桌前，身边的大伯沉思片刻，然后说两句，唐明月润色一番，迅速写下。 等大伯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唐明月已经完成了草稿。 “大伯，这是您提到的主要意思，您看一下。” 大伯接过草稿后，看了眼格式、内容以及核心，层次分明，点明要点，不住的点头，“看来你在我这是屈才了啊。” 大伯笑着，唐明月谦虚的点头，左手摸着肚子，“大伯，您看要不要再改一下。” 大伯摇头，“不用，咱们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事，说白了就是不让他们好过，这带点模糊的言辞，那些有鬼的人才会相信。” “就这样，你马上给韩旋风发过去，让他按这个来。” “好。大伯您早点休息。” “嗯，去吧，你也补个觉，多睡会。” 唐明月点头起身往外走，大伯再次坐在桌前拿起资料看着。 最近四九城的情况又有了变化，不过这种变化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尤其是学校这边竟然主动出手了，可以说是出乎他的预料。 而这一切的起因竟然跟杨小涛有关，这更让他惊讶。 细数这段时间四九城发生的事情，貌似每一个里面都有杨小涛的身影啊。 也不知道这对他是好是坏。 轻轻揉着眉头，眼下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不过他知道，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住，毫不迟疑的坚持。 坚持就是，胜利。 唐明月在回到住处后，躺在床上休息。 现在身子沉了，晚上睡觉翻身都难。 有时候，她也想着，要是那一次不发生，也不会有现在的事。 自己还是一个人，待在四九城的首长身边，过着自己秘书的生活，为国家，为革命继续奋斗。 可. 要说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当时的情况，主动的是自己。 要说牵连，那也是自己牵连了他。 不过，她也清楚，这种事情是不能传出去，尤其是她的身份，否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尤其是对杨小涛，哪怕他根本不知道。 所以，这段时间大姐打来电话也是多方叮嘱，不要离开保护区域。 大伯也是严禁外人进入后院。 一切，都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只是这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 若是身边有个人陪着该多好啊。 脑海中浮现出思念的人，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记在心中，然后又将这份思念深藏心底。 摸着肚子，感受着生命的温度与跳动。 她又感觉这是上天的恩赐。 立志为革命付出一切后，她就没想过自己的事情。 却没想到，意外到来，让她的生命有了延续。 有时候想想，有个孩子陪伴着，看着他长大，看着他自己慢慢的变老，也是件充满意义的事。 “孩子，你的爸爸又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啊。” 唐明月轻轻说着，脸上带着些许骄傲。 只是在这骄傲中，又多了一份担忧。 跟在首长身边这么多年，有些事她的敏感不比首长差。 眼下的四九城，眼下杨小涛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河边走着，稍有不慎就会被拉下水。 “但愿，一切顺利。” 另一边，韩旋风接到粤府传来的报告，脸上露出笑容。 当天渐渐明亮的时候，一则消息迅速传播开。 而这源头就是半岛医院。 据相关人称，被抓捕的敌人‘铃木前田’交代，他们这次袭击纯粹是为了摧毁半岛医院的医疗能力，摧毁库房中的药材。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 尤其是这种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好过的风格，太符合小日子的作风了。 甚至有些人不用想，就知道他们的险恶用心。 这是要拉着全世界跟他们一起陪葬啊。 当即不少国家开始了新一轮的宣传，要求制裁，要求严惩的比比皆是。 不管是议论声，质疑声还是叫骂声，迅速传遍整个濠境，然后向着世界每个角落传播。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 等中午的时候，消息再次传出，这一次，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倭岛上。 当韩先楚让人将关于‘玉’的猜测宣传出去，将对方派人‘偷师’的行为进行谴责时，一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向着上面汇报情况。 哪怕这个消息不准确，却也是另一种治疗疾病的办法。 谁若是掌握了这个‘玉’，那就能通过这个‘玉’，研究出药物，就可以跟华夏这般，赚取大量财富。 这是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消息。 倭国，江户。 当飞机落下，江原道良马出现在舷梯时，想像中的隆重迎接并没有出现。 在场的只有两辆小汽车，每辆车旁边站着两个人。 而且，这两个人看上去十分高大，不像是自己人啊。 又看看四周，貌似被戒严起来了。 江原道良马心中诧异，却是快步走下舷梯。 见到江原道良马，两人立马上前，这下江原道良马看清楚来人面貌，白皮肤，鹰钩鼻，口罩上，深深的眼窝里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惴惴不安。 “江原道良马？我们是来接你的！” 江原道良马皱眉，对来人的语气十分不满。 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他怎么也是“学成回国”，国家的未来希望啊！ “上车。” 另一边的人见他不说话，立马上前架起胳膊，江原道良马本能的挣扎着，却发现对方身强体壮，根本不是他能反抗的。 上了车，对方说了一句，车子立马启动。 等出了机场，江原道良马才发现在外面一群人被看押着蹲在地上。 那其中就有前来接他的人。 出事了。 江原道良马心里立马意识到，出事了。 果然，轿车并没有进入他要去的地方，而是直接开到军事基地中。 这座基地在国内爆发疾病的时候，里面的守军已经逃离。 可后来被一群研究人员占据，研究什么事他自然清楚，就是收集他们大河人的血液，寻找解决的办法。 可惜，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成果。 不过，这里何时来了这么多人？ 就在江原道良马疑惑的时候，车子停下，他被带到一间审讯室中。 “江原道良马先生，你好。” 对面一个长脸中年人正用一口流利的日语问着他，目光更是充满真诚。 “我是史密斯迈特，你可以叫我史密斯，也可以叫我迈特，总之叫什么不是问题。” 史密斯迈特笑着一脸的和蔼，还将手上的咖啡杯递到跟前，“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将您请来，希望您能见谅。” 江原道良马沉默不语，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同时也在等待着。 “好吧，咱们言归正传，你们的玉是谁？你这次前往濠境有什么任务？任务完成了没有？” 江原道良马脸色一变，这个是他们的高度机密，他，怎么可能知道？ 叛徒，有叛徒啊！ 拳头紧握，神色挣扎。 “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可以将你带到合众国，成为一名光荣的合众国人。” “还会给你一份每个月一万美刀的工作。”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不过，我劝你不要那样，因为你不说，也总有人会说的。” 史密斯迈特轻轻说着，江原道良马额头满是冷汗。 “说出来吧，在这里他们能给你什么？” “你所谓的荣誉，不过是我们的施舍，一个下等民族而已。” “相反，加入合众国，你就能摆脱这下等的身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在那充满自由民主的空气中生活，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孩子，哦对了，还有你的情人，啧啧，这关系真乱。呵呵.” 史密斯迈特笑着，江原道良马都快哭了。 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调查清楚，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给自己荣华富贵，也能送进地域。 “怎么样？告诉我你的选择吧。江原道良马先生。” 屋子里，沉默片刻。 江原道良马突然站起来，恭敬的九十度行礼，神情十分谦卑。 “尊敬的史密斯先生，根据我们两国签订的安保协定，在这里，您有特权知道这一切。” “好好好，江原道良马先生，您很不错，那么，请回答我的问题吧。” “嗨！” “所谓玉，是一名上原绘里香的女人.” 1577 深深地绝望 第1576章深深地绝望 第1576章深深地绝望 啪 “嗨！” 啪 “嗨！” 单调的声音在屋子里不断响起，两个人一个抡着手臂，手掌震得生疼，一个点头哈腰，脸颊红肿。 两人重复着单调的模式，让周围人噤若寒蝉，目光不时撇过一旁拄着拐棍的光头老者。 在他没有开口前，一切照旧。 此刻，光头佬干枯的手掌紧紧握着拐棍，目光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不甘。 自从战败后，他们就不能算是一个主权国家。 尤其是战后恢复中，各行各业都被合众国把持。 他们的触手，已经深入到社会的每个层面。 而他们的影响力，更是影响着每一代生长起来的大河人。 现在，他们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 只能屈服，然后在内心中用卧薪尝胆来宽慰自己。 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对方的无耻。 明目张胆的将飞机场控制，将人接走… 明目张胆的无视他们。 这种愤怒，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只能小心的去想，却不能有任何表露。 而脸上的愤怒更多的是对这次事件的泄露。 他恨的是华夏，为什么要将这种事宣扬出来，难道不清楚闷声发财的道理吗？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上次的联合交流说的好好的，什么一衣带水的情义，什么睦邻友好合作共赢啊，难道都忘了？ 一点承诺都不遵守，枉费了大国称号。 关头佬越想越气。 他们死了多少个万，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之一，真要算起来，千万分之一都是大的。 而且因为这该死的灾难，他们已经失去了精神上的领袖，而后来继承者者还在疾病的折磨中，要不是这玉的出现，维持着继承者的性命，很可能就会成为绝户。 付出这么多，他们已经可怜的不能再可怜了，为的不就是延续种族吗？ 你们那么多人，怎么就不能理解下？ 即便是我们做的不对，那不也是国与国之间的正常角逐吗？ 怎么能随便掀桌子？ 这番宣扬好了，明摆着是同归于尽的做法啊！ 这玉一旦交出去，别的不说，以合众国的科技实力，肯定能够研究出特效药啊！ 这样，你们华夏还能继续挣钱？ “稚嫩的手段啊！” 光头佬长长叹息，对于华夏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意气用事。 殊不知，国与国的博弈更多的是容忍与退让。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个，新崛起的国家嘛！” 嘴角翘起，带着骄傲与些许不屑。 不过，这一丝骄傲很快就被耳光声打掉，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现在，要尽快做出决定。 毕竟那个江原道良马都被带走了，他可不敢高估这人的忠诚。 或许对他们看不起的支那人时会表现的勇敢果决，为帝国尽忠。 但要是面对主子嘛，估计现在已经和盘托出了！ 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找上门来。 只是，这个消息怎么会泄露？ 华夏人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是前田？还是，这个江原道良马？ 想到这里，光头佬又将怒火压下，手上拐棍重重敲打在地砖上，引起众人注意。 “住手吧！” “嗨！” 两人一个被打的麻木，一个打的累了，听到声音立马停下。 “玉已经暴露！” 光头佬说着，“我们无能为力！” “这是，我们的耻辱！” 众人听了，齐齐躬身点头，“嗨！” “不过，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好事！” 光头佬站起来，揉着后背，在一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解释。 “我们的实力跟合众国比起来还是差太多，相信以他们的力量能够研究出治疗药物，这样我大河子民也能早一天摆脱疾病的困扰！” 光头佬淡淡说着，周围不少人眼中闪过欣喜。 那可是合众国啊，打败他们的主上，肯定没问题的。 甚至还有人心里生出应该早点将玉送出去，那样有了特效药，他们就能少死一些人。 而且华夏也不会赚取那么多好处。 关头佬将这些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头很是失望。 连带着想要继续说些慷慨的话也没了心思。 挥挥手，被打成猪头的研究所负责人立马跑过来。 “阁下！” “你去将资料备份下，等待来人接收！” “还有，玉的情况怎么样？” 光头佬还是关心问着，负责人不敢抬头，低声说着，“玉的身体经过多次抽血已经出现亏空，现在我们用大量营养液维持着。” “嗯，三号计划怎样？” 光头佬神色一动，这是先前的预备方案，只是眼下没了玉，再多的计划也没用了！ 负责人瞳孔一缩，随后咽下唾沫，“玉的排卵期已经清楚，各项设备也准备妥当，只是按照您的吩咐，我们还没有选出适合的人。” “而且这只是理论上的研究，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想要做到有很大的风险，最好是自然受孕，直接选取受精卵然后移到健康女性体内…” “我们没时间了！” 光头佬开口打断，“来不及了，现在就开始执行三号计划，你，亲自去取出卵子！” “至于人选！” 光头佬心里可惜着，要不是他老了，倒是可以试试。 回头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三名护卫，这些人吃的最好，身体最棒，眼下是这里的最好人选。 “你带他们去，选一个！” 负责人眼神中多了一抹失望，随后嗨了一声，领着三人往一旁走去。 不多久，三名女研究员带着设备进入屋中。 光头佬重新坐回原处，心神一动，随后对着守卫挥手。 很快，在外面等候的张本和子快步走来。 光头佬看着愈发丰润的女孩满意点头，“和子，交给你一个任务！”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上原绘里香面色惨白，身上插着各种仪器。 鲜红的血液流淌在皮管中，汇入血袋。 淡黄色的液体灌输到体内，维持着生命。 躺在这里，她除了意识还是自己的，除了感受到身体的疼痛，其他的都不能做主。 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求死，更是不可能。 周围全天候都有三个人伺候着她，让她连死都不行。 啪嗒 门推开。 目光扫过，身体再次颤抖。 这不是她的思维控制，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唉！” 一声叹息在耳边传来，负责人戴着口罩遮住肿胀的脸颊，眼神里都是可惜。 “你要离开这里了！” 上原绘里香目光里都是疑惑。 “你要去合众国了，继续研究！” 下一秒，更大的恐惧袭来，她想要挣扎，却是动弹不得。 合众国，她好几个姐妹就是被那些人活活的… 她抗拒着，却是没用。 “没用的，我们，你，反抗不了！” 说完，负责人挥手，两名医生来到下方！ 啊…… 巨疼传遍全身，上原绘里香只觉得下半身完全分离，就跟她生孩子似的。 疼痛持续。 负责人连她还在嚎叫，让人上前堵住嘴巴。 屋子里只剩下呜呜的声音。 一小时后。 研究所外的大门被重重推开，一群穿着合众国制服的人大步走进来。 领头的正是史密斯迈特。 一群人来到跟前，光头佬神态谦恭，目光低垂。 “给你们这么多时间，应该准备好了吧！” 史密斯奈特没有介绍自己，也没有询问对方的姓名。 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奴仆，奴隶。 在主人的眼中，奴隶是不配有名字的！ “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对方越是无视，他们越是谦恭。 植根于骨子里的欺软怕硬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人呢？” “您稍等，很快出来！” “不用了，带我们去看看！” “嗨！” 光头佬立马将拐棍扔到一旁，双手护在小腹上，在前头一步步走着。 史密斯奈特进入看护室的时候，上原绘里香正被人架起来穿着衣服，神情痛苦，苍白的脸上大汗淋漓。 啪 史密斯奈特直接一个巴掌扇在光头佬的脸上，对方啪嗒一声跌到在地上，脸上立马浮现出五根红印子。 在众人面前高高在上，一言可决生死的大人，此时与先前被打的负责人没什么两样。 一样的卑微，一样的可怜！ 光头佬立马爬起来，再次低头。 “嗨！” 神情比之负责人更加恭敬，声音也更加洪亮。 周围人立马低下头，甚至不敢喘气。 “怎么回事？我们要的可是健康的实验体！”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她？” 史密斯奈特大声咆哮着，口水直接喷在光头佬的脸上。 “嗨！” “先生，她的体质本来就柔弱…” “闭嘴，你们这群卑劣的蠢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同胞，你们简直就是一群畜牲，混蛋，一群卑劣的名族，当初就该讲你们通通赶进海里喂鱼…” 史密斯奈特疯狂咆哮着，也不知道是真心关心上原绘里香还是借机敲打在场的人，说话越来越难听，口水越喷越多。 光头佬却是依旧恭敬着，腰杆甚至比先前更低了！ 史密斯奈特说完，目光再次看向虚弱的上原绘里香，立马换了一副嘴角，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上原绘里香小姐，你好！” 这是史密斯奈特进来后叫出的第一个人名。 显然，在他眼中，面前的女人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请不要害怕，我们是伟大的合众国，从现在开始，你安全了！” 上原绘里香抬起头，眼神空洞，身体的疼痛还有长时间的躺着，让她没有任何力气。 但神情，还是有些畏惧。 “你放心，今后你就是我们伟大的合众国一员，我们会给予你应有的人权保障，确保你的生活！” “你将生活在自由民主的国度！” “一起为人类的自由与民主奋斗前行！” 说话间，史密斯奈特走到身旁，满脸的真诚，一度让上原绘里香感到温暖。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本能的颤抖起来。 只见身旁一人立马从携带的箱子中取出一个针管，在上原绘里香的惊恐中插到脖颈处。 这时候，上原绘里香才明白，面前之人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他们自私的本质。 对她而言，离开这里不过是出了狼窝，接下来仍是虎穴。 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片刻后，挣扎的上原绘里香瘫软在怀中，双目渐渐闭上，最后一点余光透着绝望。 “把资料带上，我们走！” 史密斯奈特喊了一声，率先往外走去。 在他怀中的百十斤，可不是一团碳水化合物，而是一团金子，甚至比金子还宝贵的财富！ 身旁的人从负责人手上夺过资料，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1578 五百座大棚 第1577章五百座大棚 第1577章五百座大棚 等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后，众人才敢抬起头来打量四周，却没人敢动弹。 众人都在等着老人的决定。 光头佬依旧弓着身子，不是他不想直起来，而是身体已经麻木。 喉咙里发出哼哼的声音，身边的护卫才发现不对，忙上前扶着，重新接过拐棍后，这才直起身来。 目光看向周围，尽是惆怅。 他们的玉，被夺走了。 连同夺走的，还有他们的希望。 不仅是帝国的希望，更是大河民族的希望。 得到玉的合众国，只会越来越强大，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也会越来越重。 直到他们没了反抗的能力，直到他们精神上彻底奴化。 光头佬一言不发，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面走着，身后人面面相觑！ 失去了这份工作，在当下，他们还能去哪里？ 只是没等他们行动，外面冲进来一群黑衣人。 随后枪声响起… 没多久，整个大楼顶部血流如注。 光头佬坐在轿车中，往住处走去。 身旁，张本和子面色苍白，靠在椅背上，双手捂着肚子，仿佛遭受着莫大痛苦。 光头佬转头看着女孩，目光却是停留在她的肚子上。 那么多卵，总能有一个可用吧！ 可紧接着，他又有些后悔。 因为这女孩身上流淌的血，并不是纯正的大河血。 万一… 不过想到与华夏的渊源，又觉得兼两家之长，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想到华夏的悠久历史，光头佬又有些不自信，毕竟弱肉强食，万一被同化了呢？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一团乱麻，光头佬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蹦出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对，不对劲！” 猛然间，正在闭目养神的光头佬突然惊呼起来，脑海中的思绪仿佛被扯开，逐渐清晰！ “华夏人为什么要公布？” “只是为了报复吗？” “不对，不对。” 光头佬大声喊着，让车里的人摸不着头脑。 可下一秒，光头佬又捂着自己的脑袋，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脚丫，用力抠着，好像要将车子底牌抠破似的。 既然他们知道了玉的存在，那为何要放任江原道良马回来？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两者汇聚在一起的危险吗？ 不，他们肯定知道！ 一个拥有五千年传承智慧的民族，不会连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一个写出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各种兵法的国度，不会连个聪明人都没有。 可他们，偏偏就这样做了！ 那，只能说明… 光头佬身体一个哆嗦，猛地抬起头，看着反光镜里面的自己。 那惊骇的神情，连自己都怕。 “一切都对方的算计！” “一切都是针对他们的算计！” 光头佬猛地拍打着桌椅，“停车，快停车！” 嗤… 车子在马路上留下拖痕，里面的人一阵踉跄，尤其是张本和子猝不及防下更是摔下座位，整个人夹在座位中央。 身体的疼痛让她发出痛苦的呻吟，却发现一旁的光头佬根本不搭理他，仿佛呆傻似的。 车里的人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静静等着。 张本和子慢慢起来坐在椅子上，看着老人脸色变换的表情，忍着疼痛不敢出声。 许久，光头佬脸色恢复平静，长长呼出一口气。 算计了又如何？ 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了！ 伸手摸着红肿的腮帮子，嘴角上扬仿佛在，嘲笑。 华夏啊！ 当真，深不可测！ “和子！” 感慨一番，光头佬嘶哑的声音在车子里响起，让张本和子一个激灵。 “大人！” “嗯，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好的保住这个孩子。” “你身上流淌着两国之间的血液，你的孩子更是将来沟通重要的桥梁。” “未来，我们需要你们！” 张本和子张张嘴，她有些糊涂，有些搞不明白，却不妨碍他重重点头。 “和子必定听从您的吩咐！保护好他！” “好！” 光头佬再次恢复智珠在握的样子，这一刻，他认定一定能够成功。 至于失败，不可能失败！ 然后想到什么，“我们去铃木公寓。” “前田君为帝国尽忠，必须，告慰一番！” 司机听了只是嗨了一声，迅速发动汽车，向着城西跑去。 …… 四九城，杨家庄！ 冬至过后，便是数九。 天会一天比一天冷，杨家庄的人也更加忙碌。 一百座大棚干了大半，接下来就是精细工作。 三个庄子妇女被发动起来，远近几个村子得到消息后，也来了更多的人。 虽然每天消耗的粮食翻了一番，却也加快了任务进度。 杨小涛这些天更是在杨家庄呆着，整日里在各个大棚里穿梭，就是高玉峰见了都要说一声辛苦，保重身体之类的。 院长来了几次，也是对杨小涛这种兢兢业业的态度很是满意。 连带着其他人也是精神高涨，一个个卖力的投入工作中。 当然，在外人看起来杨小涛是个勤劳的小蜜蜂，实际上他只是小蜜蜂的搬运工。 要是有劳动奖牌的话，他绝对会颁给杨薇同学！ 这些天，白天里杨小涛在几个大棚里转悠那是将小薇带到各个大棚里，然后等着小薇干完活，再去下一个。 周而复始，被别人看着当然是勤劳认真了！ 晚上则是点着灯，借助灯光和月光，让小薇赶紧的恢复能量。 加上这几天虽然冷，但阳光直射下来还是有不少能量的，倒也给小薇充电的机会。 不过杨小涛还是有些担心。 现在杨家庄一百座大棚马上要完工了，可这点就让小薇忙的咻咻直叫， 这要是在夏天还好说，植物本身存在旺盛的能量，可这是冬天啊，体内能量不活跃，全靠小薇的调动，消耗自然大了去。 还有，要是一切顺利，南边实验成功的话，那高家庄跟白马村的两百个大棚也要着手建起来。 那对小薇来说，可真是分身乏术了。 呃 说到分身，这个小薇还真会。 分身掌控，具备本体十分之一的能力，由本体掌控。 只不过分身没有自主意识，说白了就是个远程操控器，在小薇的操控下可以做一些事。 就像杨小涛通过这个了解冉秋叶的情况。 当然，看自家媳妇的事，肯定不算是偷窥啊，那叫，爱护。 就跟后世视频一样。 杨小涛也曾动过分身的心思，将小薇的分身安放在一个大棚里。 结果，一天过后，小薇更累了！ 而小薇传回来的信息就是，分身的能力太弱了，需要他耗费更多的能量。 杨小涛这才意识到，分身所谓的十分之一的能力，估计连初级操控植物都做不到吧！ 怪不得会消耗巨大呢。 当然，分身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现在的小薇就拿它当充电宝用。 杨小涛将其从玉佩上取出后，安置在学校住处的杨树上，每次回去后，小薇都会接收多余的能量。 利用分身的光合作用吸收能量，补充体内能量。 眼下情况就是如此，所有压力都在小薇身上，杨小涛也没别的办法。 “杨队！要！” 走进三号大棚，杨小涛又开始充当搬运工。 不过，这最先长出来的大棚里已经长满了药草，而且这些药草已经张开，能够自主的生长，只是慢点而已。 操控起来比起那些后来发芽的要容易的多。 按照杨小涛的吩咐，小薇只需要一点点刺激就行，让它们保持生长速度。 所以，小薇都是从上面飞过去，走个来回就行。 这样消耗的能量并不多。 杨小涛看到侯丽晶叫他，便上前打招呼，“早啊！” “杨队，昨天又有十八个大棚进入幼苗期了，元旦前，我们这一百个大棚，完全可以做到全部生长了！” 侯丽晶笑得很开心，这说明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一半。 “嗯，让同学们好好干，元旦我给大家放电影。” 杨小涛笑着，侯丽晶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虽然不能回家跟家人在一起，却能够在这里看场电影，也是不错的方式。 等杨小涛离开三号棚，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抬头看去，远处的大喇叭里传来老金同志的声音。 “杨小涛同志，听到后立马回来！” “有急事！” “杨小涛同志…” 这段时间人力充足下，杨太爷老金同志这些人就被留在村子里，老金同志平常就守着电话，跟大喇叭，有啥事立马喊着，没啥事就拿出收音机播放节目，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就是连崔女士见了都说，人变精神了！ 杨小涛听到声音，立马往大队部跑去，心里琢磨着，应该是南边有结果了。 果然，刚到大队部就看到两辆吉普车和一辆小轿车停在门口。 杨小涛还在门口看到机械厂的保卫，跟几人点头走进大队部，就看到陶老跟院长坐在院里晒太阳，身边杨太爷和老金同志陪着，一旁制药厂的白景述端着茶壶给四人添着茶水。 “来来，赶紧过来坐！” 陶老坐在正位上，正好对着杨小涛，见他后连忙招手，还拍了拍自己的长条凳子。 杨小涛见了连忙对几人笑笑，走到一旁跟白景述点头，“首长，院长，这是有啥好事？” 杨小涛坐在陶老身旁，笑着开口。 “好事，当然是好事了！” 院长说着，从文件里拿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看看！” 杨小涛拿起来只看了一眼，瞬间欣喜不已，这赫然是一份嘉奖令。 主体内容就是嘉奖农科院做出的贡献。 “成了？” “成了。” 陶老畅快的说着，“南边的实验全都通过了！” “现在，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 “我跟你们院长这次来，就是要告诉大家，接下来的任务仍然艰苦，南边已经准备加大医疗投入，争取获得更多的资源。” “所以上面要求我们尽最大努力，在明年户外药草产出前，保证南方的消耗！” “为此，上面紧急联系联盟，又加大了大棚薄膜的采购，并且下达了五百座大棚的任务！” 陶老认真的说着，周围人听了都是精神一振。 尤其是周围庄里的人，更是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我们农场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杨大壮不在，杨太爷主动开口应下。 杨小涛听了也是点头，“以农庄的土地资源，除了玉米育种用的，应该可以满足！” 但在心里，杨小涛有些担心。 三百座已经够小薇忙活了，这要是五百座，那是精灵，不是神啊！ 陶老听了点头，其实在哪里都一样，他只需要提出任务要求，相信农科院会搞定一切。 “好，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 “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去为你们争取！” “乡镇这边也会得到通知，全力支持！” “总之一句话，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1579 这粮站，有问题 第1578章这粮站，有问题 第1578章这粮站，有问题 送走陶老跟院长，白景述这才跟杨小涛说起制药厂的事。 不得不说，在白景述这种专业医药人员的整合下，红星制药厂的产能逐月增加，面对海外凶猛的市场，梅花消毒液的产量一增再增，产能比先前没接手的时候多了一倍。 而这，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据说西方的那些医院已经用梅花消毒液取代了苯酚来消毒。 用量可想而知。 至于如今正红火的青蒿口服液，只要推出，肯定比梅花消毒液更赚钱啊！ 对于白景述的工作能力，杨小涛很是佩服。 这，也算是当代的女强人了！ “杨总，我们的药罐子，还得您帮一下啊！” “药罐子？” “就是熬煮汤药的药罐子！” “你们不是让老杨帮忙了？” 杨小涛记得有次回机械厂碰到了杨佑宁，对方急急火火的去制药厂，听说就是这事。 “别说了，杨厂长现在一心扑在汇演上，我跟他提过好几次了，总是说什么已经联系了，让我们等着，就拿这事敷衍我！” 白景述说起这个就来气，脸色也多了点愤怒，“我们已经找到了药罐子，就派人去就行了。就这事一直拖到现在！” “制药厂正等着这些药罐子呢，您也知道，只要这边大棚投入了，就算是有了供应渠道，我们肯定要加大产量的！” 杨小涛微微皱眉，因为在他印象里，老杨虽然有些爱出风头，但却是做实事的人。 既然答应了，那肯定是会办的。 看了眼白景述，杨小涛认真起来，“白厂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杨还是挺靠谱的！” 白景述听了杨小涛的话，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或许有什么事吧，杨总，我们真的很需要这批药罐！” “行，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好！” 白景述也没多说，一事劳二主本身就有些不地道，这对杨佑宁来说也是掉面子的！ 随后白景述前往大棚查看了药草的情况，作为白家人，对于药草自然是了解的。 药草的习性，长到多大可以采摘，采哪一部分都有自己的见解，这些对于侯丽晶这群农科院的人来说，就是宝贵的经验。 另一边，杨小涛想了下还是拿起电话给杨佑宁打过去。 电话拨通，杨佑宁的声音传来。 “你啥时候回来？咱们好排练下，没几天了，赶紧的啊！” 杨小涛还没说话，对方已经开口催促了。 杨小涛看了眼墙上挂历的月份表，确实没几天了。 “我这边暂时走不开，今天上面下任务了，尽快搞定五百座大棚，任务紧，时间急…” 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下，杨佑宁也没办法，毕竟杨小涛做的也是紧要的事。 “老杨，今天白厂长来了，说起药罐子的事。” “他找你了？” “嗯，人就在大棚呢，到底咋回事？” “唉！我原本还想着等元旦过后再说这事呢，既然她问了，干脆你就跟她说下。” 老杨声音里有些无奈，随后将情况说了下。 “我上次联系那边的人了，结果怎么的，当地人说了，这药罐子是见证劳动人民被压迫的证据，要打破它，从而代表着打破劳动压迫…” 随着杨佑宁的诉说，杨小涛也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这药罐子原先是当地一个大户人家的东西，在当地凭借售卖药材作威作福多年，当地百姓深受荼毒。 后来打倒了，这些药罐子中小的就被各家各户分了，大的就在当地大队里。 原本这些东西也算是交公了，机械厂以集体的名义调用没啥问题，却不想对方不仅拒绝了，还冠冕堂皇反过来教育起杨佑宁来，可把他气坏了，这事也就拖到了现在。 杨小涛听了也是挠头，这年头有些事确实挺荒唐的，但又不能说，更不能明着反对。 不然，别看这些官不大的人，闹腾起来真能惹一身骚。 杨小涛也不想触这霉头，“行吧，我去跟白厂长说下，让她再想其他办法！” “行，你那边先忙，我去看看排练去。今天其他工厂的人要来排演，不跟你说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杨小涛却是再次跟一分厂那里打过去。 孙国得知还需要更多的大棚后，立马协调物资。 铲车挖掘机搅拌机都给安排上，就是搭建用的钢管也开始生产。 打完电话后，杨小涛这才前往大棚，继续充当小薇的搬运工！ 有了新任务，太爷和老金也坐不住了，再次领着村里人去帮忙。 杨小涛找到白景述后，将情况说了下。 看对方咬着嘴唇的模样，杨小涛才想起来，这白家说起来也是，大地主啊！ “白厂长，你看再想想其他办法！” “咱们做事的，甭管别人怎么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杨小涛只能岔开话题说着，白景述默默点头。 中午时候，白景述离开杨家庄，看了下大棚种植的进度，她就说回去要加大产量投入。 等下午时候，农庄要建造五百座大棚的消息就在周围村子里传播开来。 这在周围村子里引起巨大轰动。 现在杨家庄只是修建一百座大棚就让周围帮忙的村子享受到了实惠，不仅去干活的人能吃顿饱饭，就是带回家的饼子也是全家人的期盼。 这让许多冬天难熬的人多了一条出路。 原本许多村子还要排班，今天谁去，明天哪家的，尽量照顾村里的情况。 现在好了，一下子多了四百座啊，人们在欢呼有更多的工作，可以解决更多人的吃饭问题时，又羡慕起杨家庄来。 看看人家村子，不仅不用交公余粮，家家户户有了存量，不用担心冬天难熬。 更重要的是人家搞养殖，办学校，那干的比村镇都红火。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庄里出了个杨小涛，那个年纪轻轻却了不得的人物。 自家村里还在用耕牛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蒸汽拖拉机，现在村里的拖拉机数量占了全镇的一多半。 如今这年头，就是一个村里有个油坊，都能让村里人过的好点，何况杨家庄里有这么多好东西呢！ 就像这次，上面调派下来的挖掘机和铲车，开车的司机也都是杨家庄的人。 就冲这个，那些开车的小伙子成了小姑娘们的心仪对象，也让越来越多的好姑娘进了杨家庄，成了新的杨家庄人。 这在周围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 秦家庄。 因为距离缘故，杨家庄的消息传来的很快，也让村里的人欢呼不已。 前次村长已经开了路条，不少人都去帮忙。 杨家庄并没有因为秦家庄的人就为难他们，一视同仁，让他们心中的担忧小了很多。 这次，他们都想着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帮忙。 他们可是打听了，老人可以编绳子，小孩可以帮忙拿草编草帘子，妇女帮着大棚载种，男人跟着盖大棚。 每个人都有用处。 在众人摩拳擦掌的时候，却是有人在大队部里面色严肃。 “村长，我们查阅了村子里近些年的收成跟支出，除了上交的公粮，账上跟库存的明显对不起来。” “尤其是我们还跟粮站借了二百二十斤的粮食，可现在，这些粮食却不见了。” “村长，你能解释一下吗？” 一名穿着绿色旧式军装，带着旧军帽，帽檐上缝了一个红色五角星的女生认真问着，手上的绿皮本子打开，露出上面的数据。 在她身边还有四个年轻人，都是一样的装扮，不过有人身上别写胸章，有人胳膊上带着袖章。 看着在场的众人，一副鄙夷的模样。 显然，在他们眼中，这些人就是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 集体的粮食，一两都不能差，何况还是借来的两百二十斤。 怪不得上级要让他们下来呢，这就是要让他们为民做主，让更多的贫苦百姓过上好日子啊！ 几人目光盯着面前的村长以及村干部。 面对女生的质问，村长脸色淡定，身边的人却是不忿。 咳咳 “王丽同志！” “请叫我王组长！” 村长深吸口气，随后无奈开口道，“王组长，借来的两百多斤粮食被我们挪用了！” “挪用？” “好一个挪用，经过上级批准了吗？你这是严重的损害集体利益！” “王组长，村长借用粮食是大家一起的决定！” 老干叔看不下去了，拍着桌子站起来。 “秦老干同志，你跟谁拍桌子？” 王丽毫不畏惧，脸上更是流露出愤怒，“我们现在是代表上级，代表人民，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 “还是说，你们一直在村里搞小团体，欺压村民？” 老干叔脸上愕然，眼神中更是多了一抹恐惧。 在村里这么多年，习惯了倚老卖老，习惯了村民给面子，头一次被年轻人这样指着鼻子骂。 更重要的是，骂的他哑口无言，还扣了一堆帽子。 老干叔面子上下不来，却又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对着几个小年轻出胡子瞪眼，愤恨的说着，“你们能，就把我这老骨头拆了！” 王丽冷哼一声，“年纪大了不是你胡搅蛮缠的理由，更不是胡作非为的资本。” “你” “王组长！” 村长开口替老干叔解围，然后开口解释着，“入冬前下了雪，村里有不少人家断了粮，我就做主拿出来部分粮食给村民救急。” “这种事，不少村子里都是这样过冬的，事后补上就是了。” “您要是不信，可以向上级反映！” 王丽几人看了眼村长，最后点点头。 “你放心，我们会去村民间调查清楚的。” 王丽询问那些户，记下名字后，合上本子，认真说着，然后看了眼屋里几人，“不过，我记得咱们村也是用了高产玉米的，那可是亩产七百斤的，到咱们村产量就五百不到？” “村长，我看咱们村的农民同志，革命觉悟还是不高，您可得起好带头作用。” “明年要还是这样，我们可要据实上报的。” 说完，带着人离开，留下一屋子人，不住的叹息。 “一群睁眼瞎，不知道什么是公余粮吗？” 老干叔再次骂着，屋子里的人却还是沉默不语。 “村长.” “不要说了，明年，全村上阵，尽快补齐吧！” 村长叹息一声，这村子越来越难带了。 另一边，王丽几人离开大队部往住处走去。 刚出门，身后一人便小声说道，“我听说隔壁村子每天都吃肉，还发粮食，他们哪来那么多肉跟粮食？” 几人听了都是站着，然后看向王丽。 这年头，即便是在城里，也不是能经常吃到肉的。 “你说，会不会是借了粮站的粮食？” 有人怀疑着，几人眼前一亮。 王丽更是拍着本子，眼神中带着笃定，“这粮站，肯定有问题。” 1580 小火慢炖不着急 第1579章小火慢炖不着急 第1579章小火慢炖不着急 四九城，四合院。 易中海家，一家四口再次聚在一起，商量着眼下情况。 “一大爷，咱们还继续下去？我看再不开始，人就没了！” 傻柱腿踩在桌腿上，神情有些着急。 这些天几人晾着贾张氏，充分让她体会到老来无所依的窘迫，更是尝到了四合院的人情冷暖。 贾张氏的事院里人不知道吗？ 知道！ 看着可怜不？ 可怜！ 可有人上前给过一个窝窝头吗？ 没有！ 现实就是如此！ 都说看人平常为人如何，人缘咋样，死后看看送行的就能看出来。 可现在，根本不用等死后了。 甚至来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贾张氏也着去找过阎阜贵，毕竟是这个院里大爷，总得管一下吧。 可阎阜贵多精明啊，一眼就看出易中海他们的打算，若是以前他还会想想谋划贾家的房子，但现在嘛，老二在西北干的好好的，他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候坏事，尤其是不能掺合院里的事。 于是，在贾张氏找来的时候，直接将情况上报了街道办。 街道办了解情况后，公事公办的来人说了一顿秦淮茹，什么尊老爱幼，什么人心肉长的，从道德方面出发，说了一大堆。 秦淮茹受了气又反过来冷眼贾张氏。 如此两次下来，头疼又肚子饿的贾张氏看出来了，靠院里的人给她出头，根本没指望。 于是，只能接受现状。 当然，心里面咋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柱子说的对，这绳子不能绷得太紧，要不然容易断！” 易中海点头说着，然后看着秦淮茹，“淮茹，我看这两天也差不多了，可以试试了！” 秦淮茹听后点头，“这个好说，这两天她的态度听话好多。” “我打算多买点东西，尤其是止疼药给她点。” “再加上柱子搞点油水，她知道怎么办的！” “好！” 易中海点头，“记住，咱们这是小火慢炖，不能操之过急，急于求成，也不能让她没了盼头。” “一点点的吊着她胃口，只有这样，最后才能成功！” 秦淮茹和傻柱听了忙点头，只有一大妈在旁边听了有些不忍，却也没发表意见！ 而此时。 贾家屋子里传出沉闷的撞击声。 贾张氏拿脑袋撞着墙，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来自脑子内部的疼痛。 越是撞击，眼神越是平静。 最后目光更是盯着一旁的照片。 那是贾东旭的遗照。 这段时间，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贾东旭的场景，甚至梦到他来找她！ 起初，梦里面都是贾东旭躺在床上哀嚎的场景。 每次梦到这里，她都会吓醒，然后脑袋里疼得厉害。 然后，渐渐的梦里面贾东旭痛恨秦淮茹给他戴绿帽子。 梦到这个的时候，她竟然出奇的睡到天亮，而且醒来脑袋也没那么疼了！ 这种变化，让贾张氏内心中多了一丝明悟。 算算时间，她记得脑袋疼的时候，秦淮茹就跟傻柱不清不楚。 现在确定长了东西，那不也是秦淮茹嫁给傻柱吗？ 如此说来，自己这病，都怪秦淮茹不守妇道啊！ “东旭，你放心，娘，一定不让他们好过。” 砰砰 …… 后院！ 秦京茹坐在床前，看着许母，咬牙说道，“妈！” “我想好了！” 一旁，许母瘦长的脸上立马露出凝重。 别看她整天唠叨着让秦京茹尽快做出选择，其实她早就跟老板商量好了。 哪怕付出点代价，也要将这儿媳妇留下。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家儿子许大茂，为老许家留个后。 如今许大茂进去了，等放出来后，三十多岁，有了案底，怎么在这四九城立足？ 要是秦京茹不跟他，没了正经工作，谁还愿意跟他？ 何况，秦京茹好说也是给许家怀过两次孩子的，尤其是这第二次，要是自家儿子不去作，孩子也能保住。 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许大茂跟秦京茹在一起，未来还是会有孩子的！ 于是老两口这段时间又是闹又是劝说，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的，为的就是留下秦京茹。 “京茹！” 听到秦京茹这样说，许母没由来的握紧拳头，细声细语的说着，“大茂是混蛋对不住你，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看在对你的份上，大茂从来没含糊过啊！” “再说了，十年，也很快的，你看这不马上过年了吗？” “是不？等他出来了，你们再好好过日子，这房子就留给你们…” 许母生怕秦京茹说出一个走字，连忙劝说着。 秦京茹在一旁静静听着，等许母说完，这才继续开口。 “我秦京茹还是许家的媳妇。” 闻言许母有些惊诧，随即反应过来，立马笑着，“好好！” “你安心在这住着，妈跟你爸看看找找关系，给你找点活，虽然不是正式的，却也能养活自己哈。” “咱们一起等着大茂出来，你放心，以后你就是妈的亲闺女！” 许母高兴的握着秦京茹的手，脸上铺满笑容。 可秦京茹却是冷静的看着，“妈，我还有个条件！” 许母脸上笑容消失，随后说道，“你说！” “我知道让你们将房子让给我，你们也担心！” 许母脸色变换，没说话。 “所以，我也不要整个房子了，我要一半！” 许母张大嘴，就要开口。 却听秦京茹说道，“等许大茂十年，十年后我都老了，万一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您自己的儿子什么人您心里清楚。所以也别说什么情啊，恩的！” “我就要一个保障！一个能在这里住下去的保障！” “到时候，他还对不起我，我就把这房子卖出去，谁也别想好！” 秦京茹说的坚定，然后看着许母，“妈，您也别说我绝情，谁面对这事都得为自己考虑，您说对吧！” “既然让我等他十年，那总得给我点盼头，您说对吧！” 许母脸色难看，这跟她和老伴商量的不一样啊！ 原以为能够拿捏这个乡下泥腿子，却不想人家不傻，知道留条后路。 “京茹，你别急，这样，我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 秦京茹冷笑着，“妈，您也别想着往后拖，马上元旦了，到时候您要是不同意，我立马就去街道办妇女处离婚！” 许母脸色一变忙起来拉着秦京茹的手，“京茹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元旦前准给你信！” 说完就离开屋子往家里走去。 给了一半，不还剩下一半吗？ 只要稳住等到儿子出来，一切好说。 看着许母跑出去后，秦京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她说的好听离婚，但心里面是一万个不愿意。 能住在城里，谁愿意回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 何况自己好容易进城，要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村里人怎么看？ 至于在这城里重新找个，她也不是没打听过，就以她现在的名气，还真难。 农村户口，生了孩子也是农村的，城里人谁看的上她？ 这要是黄花大闺女，兴许还能找个凑合的，可这都是嫁过人的，跟寡妇还不一样呢，又有几个喜欢二手的？ 所以，刚才的交锋哪怕许母坚持不同意，她也不会真离婚。 或许，最后妥协的会是自己吧。 好在，傻柱给她出的这个主意不错。 一步步的来，先是一半房子，然后是工作，有了钱，就能做更多的事。 至于剩下的一半房子，总有机会的！ 她，还年轻，等得起！ …… 调查办公室。 王国华坐在桌前，左手拿着杯子，右手用汤匙轻轻搅动，咖啡的苦涩让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自从上次学校的事后，张组长也意识到“敌人”的难缠，所以不仅没有责罚他，还对他越发的倚重。 眼下的咖啡还有杯子汤匙，就是张组长差人送来的。 连同送来的，还有张组长的一副题词。 愈挫愈勇！ 现如今，就挂在头顶上，时刻激励着他。 而每次看到这副字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杨小涛的身影。 那记忆犹新的面容，刻骨铭心的恨！ 至于当初的那一巴掌，王国华早就抛到脑后，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都能忍胯下之辱，他王国华不过是挨了一记耳光，又有什么可说的？ 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轻轻啜了一口，这才放下杯子。 而后熬夜的疲惫暂时消散，让整个人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想要打倒你的敌人，就要了解他。 只有如此，才能找出他的弱点，一击致命！ 随着对杨小涛的进一步了解，加上张组长拖内部关系搞来的一些资料，让他深深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不论是在工业还是农业领域上，亦或者跟军方的关系上，杨小涛都拥有深厚的背景。 尤其是多次得到上级首长的接见，甚至还登上过城楼，跟许多首长关系莫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上次他亮出来的那本书，直接断绝了他大半的“攻击方式”，所以想要搞他，就得从其他方向上寻找。 想到这里，王国华拿起旁边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是关于杨小涛生活方面的调查。 妻子冉秋叶，儿子，女儿。 还有杨家庄的情况，还有冉家的情况，以及刚找到的外公一家。 至于亲戚朋友什么的，太多了！ 不过这么多资料，王国华却是了解个七七八八。 可正是了解的越深，越是有种无力感！ 杨小涛身边的人，地位上不能说很高，毕竟他的岳父也不过是一个主任。 可这些人，却比那些身居高位的还难搞。 就拿杨家庄的人来说吧，这次派人下去指导工作。 结果人家明摆着说了，不需要指导。 你还没法硬来！ 论出身，估计没几个比人家更根正苗红的。 论实力，杨村一号就是证明，你敢去闹？ 搞不好打死你。 至于其他的，吃饭买东西穿着什么的，你说他超出普通人规格了吧，确实不像是艰苦朴素。 可要拿这来说事，那跟莫须有没两样。 毕竟，那是人家实打实挣来的，花自己的钱，顶多算张扬。 要真按这个算，那四九城可多了去了。 何况，人家关起门来吃饭，这些资料也只是道听旁说！ 将资料扔到一旁，王国华揉着眉心，有些焦虑。 怎么看，都是无懈可击啊！ 放下资料，最后又强迫自己拿起手下递上来的资料，开始日常的工作！ 可就在翻看一会儿，王国华在一条信息上停留，随后目光汇聚，脑海中快速收集着信息。 片刻后，一抹微笑出现在嘴边，脑海中的计划慢慢成型。 (本章完) 1581 我不是硕鼠 第1580章我不是硕鼠 第1580章我不是硕鼠 元旦的前一天，杨小涛离开杨家庄，回到四九城。 跟杨小涛一起回来的，还有老金同志。 并不是说老金同志想要回来，实在是不得不回来。 原因嘛，崔女士病了。 前些日子起来上厕所，不知怎的第二天就流鼻水，然后便是发烧，去诊所一看，感冒了。 到了崔女士这个岁数，普通感冒都不是小病，这也是杨小涛急忙赶回来的原因。 要不然，以杨家庄那忙活的样子，还真离不开。 四合院里，杨小涛回来时候冉秋叶正扶着崔女士在院子里晒太阳。 张清拿着水壶磕着瓜子，跟在两人后面，不时插嘴说两句，端午跟着一群男孩子跑里跑外，身后还跟着一只灰白色的小狗。 剩下的俩也不省心，一个个对旺财又摸又薅，还想着爬上去。 说来也怪，黑妞就在一旁，可俩小就奔着旺财欺负，让旺财很是委屈。 汪… 看到杨小涛回来，旺财立马叫了一声然后跑到杨小涛身边，蹭着杨小涛大腿。 这时，小薇顺着袖子落在旺财头顶，声音有些萎靡。 “带着出去转转。” 旺财立马汪了一声，往院外跑去。 “外婆，咋样了？” 杨小涛走进院子里，崔女士正咳嗽着，一旁的老金也上前拍着后背，虽然没说啥，眼中却是透着关怀。 虽然平常被崔女士的嘴烦气的厉害，顶嘴还说不过她，但这时候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崔女士又咳嗽两声，看了眼老金，然后对着杨小涛摇头，“就是个小感冒，秋叶带着去医院看了，拿了药，再吃两天就好了。” 冉秋叶在一旁点头，“医生说受凉了，按时吃药多喝水就好。” 杨小涛这才放下心来。 主要是现在是发烧的事就让人心里揪着，生怕跟国外那样。 “那也要注意身体！” 杨小涛说着，几人在院里说了会儿，不少人见杨小涛回来，也过来走动。 没一会儿，杨小涛身上又多了两个挂件，一手抱着一个闺女，跟院里人打招呼。 贾家门口，贾张氏吃了一片止疼药，然后走到门口坐在板凳上晒着太阳。 对她来说，这阳光照一天是少一天。 生命的倒计时，总让她有种措手不及又惶恐不安的感觉。 就像现在，看到院里的美好，想的却是啥时候自己倒下就没了。 尤其看着隔壁杨家院子里，那一群人簇拥着的老太太，只不过是寻常感冒，又不是跟你大病。 结果呢，身边陪着一群人不说，更是白天伺候着晚上照顾着，更是陪着去医院，嘘寒问暖。 再看自己，唯一能够指望的，还是个改嫁的儿媳妇。 想到这段时间的遭遇，心里就后悔，当初同意秦淮茹改嫁。 不过，最后悔的，或许是让儿子娶了秦淮茹吧。 要不然，儿子也不会早早死去，她也能有个倚仗。 有个人，给她送终！ 远处又传来一阵笑声，贾张氏看过去，只见三个孩子围在大人周围转着圈，引得人们不住的笑着。 “棒梗，小当，槐花！” “我们贾家，也有三个孩子的！” 一瞬间，贾张氏的目光中多了份憧憬。 …… 杨家庄，工地上！ “村长！” 杨石头快步跑来，看着远处挥舞锤头的汉子，大声喊着。 杨大壮将锤头放下，抹了把额头汗水，身边有人接过继续砸着木桩，然后上前，“石头，咋了？” 见杨石头大冷天的跑出汗来，就知道肯定有事。 “村长，你去看看，粮站，丁叔，被，被…” “丁胖子，他怎么了？” 杨大壮眉头皱起，急声问着。 杨石头咽口唾沫，稳定下情绪，这才说起来。 “我今天开车去粮站拉粮食，结果车子还没进去，就看到粮站门口站了不少人。” “然后大门口都被戴红圈的挡着不让进。” “我就打听了下，最后还是从最早来的人口里听说，有人来查库存咋的，反正丁叔已经被隔离起来了，具体的还不知道呢！” 杨石头也只是听说，具体情况，没人进去谁也不知道，不过看这架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想着就赶紧跑回来跟杨大壮说说。 毕竟他们去粮站可是拉粮食的，现在工地上人越来越多，要是一顿还好说，可要是后面没了，那是会影响进度的！ 显然，杨大壮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立马问道，“你没将上级的批条拿出来？” 杨石头点头，“拿了，可门口的人说里面正在查数，暂时不对外开放。” “混蛋！” 杨大壮面色严肃，心里却是想通了因果。 这些年丁胖子可是为农庄做了不少事，在粮站那也是兢兢业业，为周围不少村子做了些实事。 尤其是到了冬天困难的时候，难免有些困难户顶不过去，村里就会去粮站接点粮食，丁胖子也没有为难，只要来年交上来就行。 正是因为这些救命粮食，让这些年来饿死的人少了很多，大家饿点肚子总能挺过去。 可现在，有人这时候查库存，那肯定是一查一个准啊！ 而且他也听说过那些人，一到村里就开始指手画脚，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满脑子的激情，认真，这样的人抓住把柄，能撒手才怪了！ “村长，你别愣着啊，赶紧去看看啊！” 杨石头在一旁焦急说着，杨大壮回过神来，然后往大队部跑去。 只是跑到了一半又停在原地，随后转向往村外。 “开车，快，去粮站！” …… 粮站。 站长办公室里。 这里原先是丁德亮丁胖子的办公之处，可现在却成了他被审讯的场所。 而这样的审讯已经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对丁胖子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折磨，对他革命精神的折磨。 他从来没觉得对革命有二心，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跟着队伍一直革命到底。 为此，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每天都乐此不彼的服务人民，为农民兄弟们排忧解难。 而这段时间，他过得非常快乐。 每天看到粮仓里满满的粮食，他心里就有种踏实感。 手上有粮心中不慌。 有了这么多粮食，就能养活更多的人，就能有更多的人来建设国家，国家就会越来越好。 所以，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岗位上很重要。 就像工人与农民之间连接的链条，将两个轮子勾住，一起往前跑。 他是骄傲的，起码在自己的内心中是骄傲的。 可现在，竟然有人说他投机倒把，说他存在立场问题。 他，感觉要气炸了。 现在，更是有莫大的冤屈！ 砰 “丁德亮，我警告你，不要狡辩！” “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现在承认了，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说话的中年人一脸凶相，手掌在桌子上不断拍着，要是心里有鬼的人被这么一通吆喝，估计早就吓得哆嗦了！ “这位同志，我说了很多遍了！你们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丁胖子急得双手拍着椅子，却不得不认真的重复着原先的话。 “我们这镇上，有几个村子，因为各种原因，算了我说明白点，关家营的有两户人家，家里只剩下孤寡老人跟三个半大孩子，村里给的粮食根本撑不住…” “还有黄花村里有个不正干的，整天游手好闲，就是懒，可家里老婆跟四个孩子总得吃饭吧…” “还有新小庄，他们那都是山地，能种粮食的土地还不到寻常村子的一半，可计划任务却不比别村少，每到这时候，家家户户都难过啊…” 砰！ 丁胖子正说着起劲，另一旁的女人突然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重重砸在桌子上，吓得丁胖子立马闭嘴，就是一旁的中年人也被吓了一跳。 “丁德亮，你是对国家下的任务不满？还是质疑上级领导的决定？” “我没有！” 丁胖子立马回答，神态认真。 “没有？没有你将国家的粮食送出去？你这就是监守自盗，硕鼠一个！” “你胡说，我不是硕鼠，我没有做对不起国家的事” “没有，没有为什么粮站里少了一千多斤粮食？” “我我…” “我什么我？农民有困难自然由组织上解决，你呢，没有上报就擅自将粮食取出。” “谁给你的权力，谁让你这么做的？” 女人大声呵斥着，仿佛在面对敌人一般义正言辞。 目光更是刀子一般顶在丁胖子的心口上，“再说了，你这一千多斤粮食，谁知道有多少进了你的口袋？” 丁胖子猛地抬头，“你，你不要冤枉好人！” “哼！硕鼠！是不是冤枉等着人民的审判吧！” “你…” 闻言丁胖子一张圆脸憋的通红，眼睛更是瞪的老大！ 可面对两人不加掩饰的厌恶，心里就跟多了一堵墙似的！ 他想不通！ 他有些不知所措，更是陷入自我怀疑中。 他只是想要为农民兄弟做点事，只是想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以前也是这样的啊，上面也是了解的。 怎么现在这样做，就成了监守自盗，只能就成了硕鼠？ 他不明白，他感到委屈，他有种没处说理的窘迫，更有种蒙受莫大冤屈的彷徨。 无助，不知所措！ “吴科长，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女人突然对着中年人说道，“根据现有实事，他已经承认了所作所为，我想不需要再审问了！” 吴科长看了眼陷入沉默的丁德亮，随后点头，“水组长说的有理！” 水组长听了点头，“我们这边会配合好同志们的后续工作。” “这种隐藏在人民中的硕鼠发现一个，打掉一个！” 吴科长点头，“感谢同志们的积极配合，这段时间我们虽然忙了不少，但成果却是丰厚的。” “都是我们该做的，我们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隐藏的破坏分子。” 水组长笑着，“以后我们会更加努力的！” “那最好不过了！” 吴科长赞赏的说了一句，随后对屋子里两侧的保卫示意，“带走！” 保卫点头，上前拉起丁胖子。 “放开，放开我，我不是硕鼠！” 丁胖子反抗者，他要说清楚，他要洗清身上的冤屈。 可屋里人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夹着出了办公室。 粮站内，不少人都在等着结果。 这些人中有来粮站办事的，也有来找人的，加上粮站里本来就有不少人。 所以在人出来的时候，众人立马看去，就看到丁胖子被人架出来，嘴里还在喊着，“我不是硕鼠，我不是…” 可几人根本不管，那架势就跟犯人一样！ 而在另一边，粮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脸色一白。 他们想不通，自家对他们抠抠搜搜的站长，怎么就被抓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本章完) 1582 血撒粮垛 第1581章血撒粮垛 第1581章血撒粮垛 “同志们！” 水组长见周围人都在看着，一手叉腰站在人前，“乡亲们！” “今天，在这粮站里，少了一千两百多斤的粮食！”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惊讶！ 那些粮站的工作人员互相交换眼神，他们印象中，站长可不是这种人。 甚至站里面出现被老鼠糟蹋的粮食，他还会拿自家的粮食补数，这几年下来兢兢业业，没有任何问题啊！ 怎么可能是硕鼠？ 丁胖子见到众人面色更是要开口解释着，却被两名保卫押着胳膊直接躬下身来。 一肚子话，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宣泄。 水组长回头看了眼丁胖子，冷哼一声，“这还不止！” “这还是我们现在知道的，谁知道以前会有多少？” 众人再次哗然！ 然后对吴科长点头，“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一切，都是站长丁德亮的所作所为。” “私自动用粮仓的粮食，名义上是接济村民，暗地里捞好处，甚至在下任务时候，故意增加任务量，好平账！” “对待这样损公肥私的硕鼠，等待他的必将是人民的审判。” “我奉劝那些跟他同流合污的，现在醒悟站出来，你们还有改造的机会！” 水组长大声说着，粮站的工作人员一阵骚动。 更有人脸色煞白起来。 一旁的吴科长虽然对其中某些说辞存有疑虑，可想到这丁德亮本身行为不端，这样说也符合硕鼠的行为，便没有插话。 “我不是硕鼠，我不是！” 丁胖子大声喊着，声音中带着些许绝望。 这样是成了硕鼠，今后他的家人怎么见人？ 他的孩子怎么成长？ 他不是硕鼠，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人民。 他不是硕鼠。 “哼！等着人民的审判吧！” “带走！” 吴科长大手一挥，就有人将将丁胖子押着往外走。 “我不是，我不是！” “我没有罪，没有…” 突然间，丁胖子双目赤红，怒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开两人的扣押，然后一头撞向旁边的粮垛。 “站长！” “不要！” 砰 粮垛的墙壁上，瞬间被一团血液染红，丁胖子整个人更是如同面条一般软倒在地上。 身旁的工作人员惊呼的喊着，身体都颤抖起来。 大门处，杨大壮来到后就被守卫阻拦，那女人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更明白那都是胡说八道。 胖子虽然有些厚脸皮，爱占点小便宜，但那是个人生活喜欢，大是大非上，胖子比谁都拎得清。 就在他要推开守卫进来，替胖子说句话的时候，就看到丁胖子怒吼着撞向粮垛的一幕。 那一刻，时间仿佛暂停。 他的一切动作，就像被人生生禁锢似的，目光中，只有移动的人和碰撞的墙。 砰 声音响起，却是敲在他的心上。 也让他脱离了禁锢，身上的力量恢复，然后惊恐与悲伤汇聚成怒火。 “胖子！！！” 一脚踹倒拦路的人，如同猛虎一般冲向粮垛。 “胖子，丁胖子！” 杨大壮抱着丁胖子，伸手捂着脑袋上的血口，试图将那张大脸摸干净些。 丁胖子回光返照，眼皮面前抬起，看清楚面前的人，“大壮，我，不是…” 最后的声音缓缓消散… 鲜血流淌一地。 “胖子，丁胖子，你给我醒醒，醒醒啊！” 杨大壮眼泪滚落下来。 枪林弹雨，多少兄弟倒在冲锋都上，他哭过。 胜利了，解放了，他哭过。 然后，他告诉自己，好日子要来了，不能再哭了，要笑。 要将牺牲兄弟们的笑，一起笑出来。 多少年了，不曾有过。 可现在，他哭了。 悲痛伤心的哭！ 少小一起长大，一起扛着红缨枪，一起进了连队，一起拌嘴，一起… 可如今，他的胖子，他的兄弟，就躺在他的怀里，没了声息… “啊！！！” “胖子，丁胖子！！！” 杨大壮怒吼着，浑身爆发出暴虐的气息。 战场上留在骨子里的那种暴虐并没有因为躬耕田亩而消散。 这一刻，还在震惊当中的吴科长分明感觉到杀气的逼近。 这个人，很危险！ 这一刻，水组长吓得后退几步，随后感觉有些丢人，又皱起眉头，心里却是想着人死了该怎么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目光扫过粮站中的其他人，心里有了计较。 可不等她开口，就听到耳边传来吴科长焦急的呐喊，“你是谁，你干什么，住手！” 住手？ 水组长疑惑，什么住手，可等她回过头来就看到一头暴熊直接冲到跟前，然后眼睛一花，就感觉脸颊被什么撞了似的。 接着声音才传到耳朵中，然后便是嘴里多了一颗东西，还有一股腥涩的味道。 啪…… 她只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顺着脑袋往一旁砸落。 啊…… 等身体与地面接触后，才后知后觉的叫出声来，然后一口血连带着牙齿吐在地上。 “住手！” 吴科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身后的保卫也跟着上前制止。 可此刻的杨大壮根本不管这些，浑身杀气涌动。 砰 回身一拳直接揍向吴科长。 吴科长冲的太快，此刻已经躲闪不及，只能抬起拳头对着撞上去。 砰 两个拳头撞在一起，吴科长身体立马往后退了三、四步，手臂更是垂下，手指头不断活动着。 杨大壮只是后退一步，然后再次冲上去。 砰砰 两声接连响起，两名保卫一人被拳头捶倒，一人被踹了一脚坐在地上。 而此时，周围跟水组长跟来的青年见了，立马冲上来。 跟着杨大壮一起的杨石头反应过来，立马冲进去。 两个人跟一群人缠斗在一起。 周围其他人见了，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对面已经打起来了。他们也不知道该帮哪边。 于是有人跑开报信，有人留着继续看着。 院子中间，杨大壮杨石头背靠背，出手简单有力，周围扑上来的人根本讨不到好。 两人虽然小了数量上的劣势，但战斗力不是几个青年可比的，尤其是战斗经验，两人专门挑弱点下手，好在还知道些许分寸，没有下狠手。 没一会儿，地上就躺下七八个人哎呦叫着，而两人只是挨了些拳脚。 “住手！” 吴科长见局势有些失控，大声喊着，同时拿出携带的配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砰… 声音立马让周围人一愣，然后停下动作。 杨大壮靠着杨石头，听到枪声后停下动作。 “住手，你们想造反吗？” 吴科长盯着杨大壮，手上的枪却是插进枪套，恶狠狠的说着。 周围人拉开距离，却是警惕着两人。 四周的人听到枪声，都是一颤，不少人赶紧离开，更新消息。 留下的人更是摒住呼吸，小心的看着。 听到吴科长的怒吼，杨大壮却是毫不畏惧，忍着胸膛中的愤怒，大步朝前，直接来到吴科长近前。 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这让吴科长想起那些杀红眼的战士。 这样的人，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里。 认定的敌人，就会，干到底。 “吴科长，抓住他，把他们抓起来！” 这时候被人搀扶起来的水组长来到跟前，一手捂着脸，嘴里吐着血沫，怨恨的说着。 “他打人，他们反抗，他们就是丁德亮的同党，吴科长，抓起来，抓起来带回去！” 女人尖锐的声音在粮站中传荡，外面看事态发展的人面色一凝。 他们都认识杨大壮，也知道他的身份，在这一片村子里，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尤其还管着几个农庄的安全，手下好多人呢。 要不是跟杨大壮打在一起的人是带着臂章的，他们正能上去帮一把。 吴科长皱眉，今天的一切原本挺顺利的。 他们接到下面的实名举报，然后来这里，也找到了证据，对方也承认了挪用粮食。 只要把人带走就没事了，妥妥的功劳到手啊！ 可谁能想到，就在离开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那人竟然一头撞死在粮垛上。 震撼的他心一颤。 这样刚烈的人，会是监守自盗的硕鼠？ 若不是，那这人就是他们逼死的。 就在吴科长感觉事态严重的时候，杨大壮两人的冲进来，那副凶残模样，让他更加确定，今天的事，闹大了。 “还回去？” 杨大壮咬牙切齿的喊着，目光更是盯着女人，“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 “谁都别想离开这个粮站！” 怒吼声，带着疯狂的愤怒！ 吴科长皱眉，他清楚，枪口可以朝天，但决不能对人。 不然，那后果就严重了！ “给我堵住门，今天谁想走，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杨大壮愤怒的吼着，身边的几个青年不由得后退两步。 “对，谁都别想走，你们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跟在丁胖子身边的李干事听到杨大壮的怒吼立马上前堵在门口，目光扫过丁胖子的身体，脸上多了一抹悲伤，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但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我们站长是个好人，他不是硕鼠。” 随着李干事喊出内心的话，周围更多工作人员走到身边。 “对，我们站长是好人，不是硕鼠，不是你们口中说的人。” “你们搞错了，必须给个说法。” “今天，谁都别想走!” 最后，不仅是粮站的人站出来为丁胖子说话，就是外围那些村里的人，想起丁胖子平日的作为，也觉得不真实，一个个堵在门口，跟着一起呐喊。 一瞬间，周围都是喊声。 吴科长脚步一个踉跄，突然有种陷入声讨的海洋中，大脑更是有些缺氧。 水组长这时候也有些不知所措，周围跟她来的那些检查员目光看向她，她却不知道该说啥。 就是地上的那些被揍的人，哎呦的声音都不自主的小了。 杨大壮看着周围人，然后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丁胖子，一步步，慢慢的上前，泪水再次流下。 “丁叔，胖叔~~” 杨石头揉着眼眶，跟着跑过去，不断的哭嚎着。 杨大壮站在一旁，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仿佛耳边还有他的声音。 “哎呦，这谁摁的？真大劲。嘶，疼死我了。” “那狗日的姓霍的，被带走了。” “等以后村子都种这杨村一号，就有吃不完的棒子面，我这要每天一顿面条呢” 啪嗒 杨大壮跪在一旁，伸手在身上擦了又擦，然后才伸手，拿起袖子，擦干净那张熟悉的脸庞。 “胖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胖子，你的厚脸皮呢？你不是说，脸皮厚才吃饱肚子嘛。” “胖子，胖子，你，你就不能等等，等等啊。” 杨大壮呜的趴在身上，嚎哭不止。 (本章完) 1583 你要成熟起来 第1582章你要成熟起来 第1582章你要成熟起来 四合院。 上午杨小涛就在家里陪着家人，打算中午吃完饭，去趟机械厂。 毕竟明天就是汇演了，总得去看看情况吧。 可就在杨小涛准备中午饭的时候，外面街道办的王主任骑着车子跑过来，神色慌张。 “王姨…” 杨小涛刚开口，就被王主任拉到跟前，急切说着，“刚才你们庄里打来电话，说是让你赶紧回去！” “什么事？” 杨小涛心里一紧，屋子里冉秋叶听到声音忙出来，询问怎么回事。 王主任也只是听个大概，来不及询问，“没说啥，好像是死人了，让你赶紧的回去。” “对了，让你直接去粮站那里。” 一听死人了，杨小涛瞬间不淡定了，不论是工地还是村子里，电话打到他这里，肯定事不少。 身后老金听到动静也赶紧跑过来，杨小涛看了眼冉秋叶，“家里你看着点，我去一趟。” “你注意安全。” 冉秋叶只是来得及说一句话，杨小涛就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 老金刚说完，崔女士就在后面喊着，“把衣服拿上。” 张清也反应过来，连忙跑进屋里抱着两人的大衣。 趁这时候，崔女士一脸担忧的跑到老金身边，伸手拉着老金的胳膊，脸色凝重的嘱咐着，“你给我把外孙看好了。” “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在，谁也别想动他。” 老金模样也比平常更加严肃，拍拍崔女士的胳膊，随即接过张清的大衣就往外跑。 看着离开的爷孙俩，崔女士跟冉秋叶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忙围着王主任打听情况。 王主任见家里没了主心骨，便拉着几人往屋子里走去。 顺便宽慰两人。 王主任的到来，院子里不少人都听说了。 易中海看到王主任后本能的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却没想到听到这样的事。 心里登时透着乐。 甭管哪里死人了，杨小涛都讨不找好。 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故啊。 自己为什么被开除机械厂，还不是那次事故死了人。 也幸好自己也失去了重要的半截腿，要不然就不止是劳改三年了。 “不知道这次是啥情况，哼哼。” “最好是个厉害的，让这小子吃点亏。” 易中海心里骂着。 对于杨小涛这顺风顺水的人生，易中海就是做梦都不敢想。 所以看到杨小涛倒霉，他甭提心里多痛快了。 而跟他一样想法的显然还有不少。 秦淮茹目光里闪烁着笑容，当初她也是高压锅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啊。 那次，也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要不然现在还是机械厂工人呢，还能吃着城里供应粮呢。 生活也不用这么拮据。 更不用辛苦算计傻柱和易中海，也不用看贾张氏的脸色。 如今杨小涛碰到这种事，搞不好就是他们杨家的转折点呢。 心中那个激动，随后慢慢隐藏，等着事情的结果。 至于参与什么的，她根本不去多想。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们放肆，还是安心的看戏好了。 吉普车上。 杨小涛一言不发，心里想着各种可能。 很可能是工地出了事故，毕竟就是在后世，这种事也是无法避免的。 尤其是机械操作安全意识被忽视的情况下，稍有疏忽就会酿成灾祸。 再说了，即便是抡大锤的，还有扯断胳膊的呢。 这些倒是好处理了，地方上都有一些处理方案，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大不了农庄或者农科院适当的补助一下。 就跟以前轧钢厂出了事一样。 现在最不好办的就是出现了人为的伤害死亡。 虽说是意外，但也是人为的，死者家属若是无法接受和解，那就难办了。 杨小涛想到后世那些无法达成和解的，心里就有些担心。 别是自己熟悉的人吧。 想到村里人让他这么急着回去，这个念头就有些强烈。 至于王姨最后说的去粮站，他倒是没多想。 “小涛。” 副驾驶上老金扒着椅子，神色凝重，见杨小涛一言不发的模样，还是开口劝着。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明白不？” 老金大声喊着，杨小涛开着车，点点头。 老金看出来杨小涛是陷进去了，更是担心，“你要知道，村里为什么让你回去，那是他们也不知道咋办，要找个主心骨，懂不懂？”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这次是认真的点头，“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知道就不会这么慌张，这么着急，这么没了分寸。” 老金仍旧喊着，杨小涛下意识的低下头，心跳也是缓缓放松，“外公，我知道。” 见此，老金才松了一口气，这也是他头一次见杨小涛这样失态。 不过想到即将面临的情况，他也释然了。 毕竟杨小涛也不过是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啊。 “不要慌，你越慌，越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些你应该清楚，也必须清楚。” “你现在的位置，以后要走的路，注定是跟同龄人不一样的。” “你要做的，就是要在每次做决定的时候，多想、多问、多看、多听，不要急着下结论。” “你，必须强迫自己，成熟起来。” 老金缓缓说起来，杨小涛听到心里面。 车子虽然跑的很快但比之前却是平稳许多。 粮站。 等杨小涛车子来到后，就看到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 这其中有周围的居民，也有不少维持秩序的保卫。 不远处更是停留着四辆车，两辆吉普两辆卡车。 看到这里，杨小涛不由的皱起眉头。 此刻，粮站里。 王国华负手站在一旁，身后是被打的水组长一行人，其中不少人鼻青脸肿，至于严重的已经被送到了当地的诊所。 他在接到这边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带人赶过来，将水组长几人保护好。 至于事情的起因经过，他也听说了，基本上跟他心中想的一样，唯一出了点差错的，就是那站长太刚烈，太出人意料，直接撞死了。 当然，死了也就死了，在他看来，这更像是畏罪自杀，甚至是想将罪责揽下来，替别人抗罪。 他可是知道的，这个丁德亮外号丁胖子，跟杨家庄的人特别铁，跟杨小涛的关系也不一般。 不过，这人一死，倒是让他的后续计划有些影响。 目光看着前方趴在地上哭嚎的女人和孩子，还有在他们身后站着的一群人，一个个怒目而视，脸上露出一抹轻蔑。 侧头，看着厂中的第三方势力，吴科长的上级领导，对方脸色凝重。 不过他相信，对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承认了，这后果，他们耽误不起。 只要他们两方一口咬定这事只是调查，是对方畏罪自杀，这事就是铁定的。 想到这里，王国华就看向门口，他等的人，怎么还没来？ ‘快来吧，咱们的第二场较量，可才开始呢。’ “小涛！” 就在杨小涛来到外围的时候，杨太爷领着一群人早就在门口等着，见到后连忙招手。 “太爷，什么情况，谁死了？” 杨小涛上前急切问着，尤其是看到杨太爷脸上的悲戚，心里更是一沉。 “胖子，丁胖子没了。” 一旁的九叔率先开口，苍老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消沉。 “谁？” “你丁叔，丁胖子！” “丁，丁叔？怎么可能，他，怎么了？” “怎么会没了？” “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不可置信的问着，他想了很多，但都没有想过，会是丁胖子出事。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张胖乎乎的大脸，总是眯着眼睛笑着。 “小涛，我，你丁叔啊。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叔，你这没脸没皮的本事哪学来的？” “厚黑学？你小子就知道打趣你丁叔” “这么多粮食，得养活多少人啊” 一幅幅画面从脑海中迸发出来，一道道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杨小涛目光湿润，在他心中，丁胖子，是个好人。 是个负责任的好人。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擦掉眼眶里的泪水，杨小涛脸色变得认真，“九叔，到底咋回事？” 太爷九叔对视一眼，随后将杨小涛拉到一旁，将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什么？” 杨小涛张大嘴，不敢置信。 眼神中的震撼远不如内心中的震惊。 他没想到，会有人来找事。 是的，找事，粮站借粮这种事，哪个地方没有？ 这在乡下村子里，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怎么会有人突然查这个？ 还有，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丁叔，竟然如此刚烈。 刚烈的让他震撼。 震撼的让他愤怒。 “别看胖子心宽体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他心里装着的都是责任。” “哪个村里有困难，都会帮一把。” “这些年做了这镇粮站的站长，咱们下面村子里几乎没有饿死的人。” “大家伙也知道这事做的不对，但.” “胖子的心里，是有杆秤的” 太爷沉重的说着，一旁的九叔双目已经模糊。 “胖子是个好人。” 身后众人纷纷点头。 杨小涛松开拳头，身后老金拍着肩膀。 “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杨小涛开口询问，太爷脸上浮现怒色，“他们想要给胖子定罪，你大壮叔在里面关键人堵住不让走。” “混蛋！” 杨小涛怒吼一声，就要抬脚往里面走去。 “小涛！” “你忘了我说的？” 老金在后面大喝一声，杨小涛身体一顿。 随后再次抬脚往里面走去。 粮站里。 杨小涛走进来时候，周围人都给他让开道路。 一步步走到里面，周围人目光随之移动。 场地中央，哭声传来。 杨小涛已经看到哭泣的妇女，哀嚎的孩子。 那是丁胖子的妻儿。 目光再次向前，一名中年人，身材有些发福，站在粮站正中间，身后跟着七八个人，面色冷峻。 而后，杨小涛看向右边，在那里，一张熟悉的面孔，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王国华！ 一瞬间，两人目光交织碰撞在一起。 可下一秒，杨小涛的目光却是移开，仿佛畏惧似的，让王国华有些错愕。 预想中的激烈反应并没有出现，这不同寻常的反应，并没有王国华高兴，相反，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而在杨小涛移开目光的瞬间，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胖子是个好人。 当初，在机械厂，就有个郝仁。 那个郝仁为救他而死。 胖子这个好人，也有他的原因。 好人，就注定要被规则束缚吗？ 还是说，好人就得没好报？ 不，那不是他们的错。 错的是，让这种事发生的人。 而现在，杨小涛心中想明白一件事。 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一样转。 当目光移开，不是畏惧，不是妥协，更不是认输。 因为，没必要在一个死人身上停留。 1584 沉默中疯狂 第1583章沉默中疯狂 第1583章沉默中疯狂 “小涛！” 杨大壮目光发红，身后站着的杨石头等人，同样悲戚。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走到跟前，看着门板上遮盖的白布。 轻轻跪在一旁，伸手想要揭开，看里面的面容。 可手指刚刚碰触那白色的布条，就感觉针扎一般，手指颤抖。 杨小涛清楚，若是，没有自己，若是自己不惹那些人，或许 或许他不会躺在这里，或许他还是那个没心没肺厚脸皮的丁胖子。 可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活脱脱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杨小涛再次伸手，想要看最后一眼。 因为他清楚，若是不看一眼，这将成为自己内心的恐惧。 白布轻轻揭开，露出里面的面容。 啊~~~ 呜呜~~ 哭声再次响起，周围不少人也低下头，轻轻啜泣。 杨小涛看着一张苍白的脸，额前的头发上还沾染着血色，双目紧闭，却让杨小涛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丁叔！” “下去了，不用再操心了哈。” 杨小涛说的很慢，话音落下的时候，眼眶已经湿润。 “婶子她们你放心，绝对，绝对” 眼睛闭上，泪水滑落。 身后杨大壮几人歪过头去，不忍直视。 “给你照顾好！” 杨小涛咬牙说出最后几个字，然后，轻轻盖上。 “王婶！” “小涛！” 丁胖子的妻子姓王，是隔壁村子的女人，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女人，这辈子出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上，平日里就在家里照顾老人和田地，再就是带孩子。 旁边的两女一儿就是家里的孩子。 “丁叔是个好人。” “额知道！” 王婶抹着眼泪，“他，一直都是个好人。” “额跟了他这半辈子，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好人。” “可，可好人咋就这个样了。” 说着，再次趴在身上。 杨小涛不知道该说啥，只能站起来，双目失神，呆立不动。 周围人也静静的看着，等着。 等杨小涛说话，等杨小涛行动。 但，他们只看到，杨小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身后，杨大壮等人原以为杨小涛来了，会为丁胖子讨个公道，毕竟在他们眼中，杨小涛是杨家村最大的官，也是他们农庄的主心骨。 这事，得他来出头。 可谁知道，杨小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大壮有些着急，身后的众人也是互相看着，搞不明白杨小涛的用意。 杨大壮想要开口，然后就看到杨太爷在远处抽着烟，轻轻摇头。 随即，跟着等待。 相比起杨大壮等人的着急，王国华几人就显得焦虑了。 他准备好了说辞，准备好了理由，甚至准备好了应对杨小涛一切手段的应对之法。 可，杨小涛来了，啥话都不说，这是啥意思？ 大家都等着你呢，你倒好，啥事没有？ 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闪了老腰。 王国华看着杨小涛，对方低着头，仿佛陷入悲伤之中，让周围充满压抑。 目光又扫视四周，从众人沉默的神情以及目光看的方向，他就明白，这次的关键，还是杨小涛。 只要将杨小涛拿下，这些人就能摆平。 而他，可是拥有充足的理由啊。 王国华在心里决定，敌不动，我不动。 看谁耗得过谁。 不过，王国华按兵不动，身边的中年胖子，却是有些打怵了。 尤其是身旁的吴科长在耳边说，周围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附近几个村子都有人过来，外面围了得好几千人了，这让他意识到，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否则惊动上级，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目光又看了下一旁的王国华，又看看杨小涛等人，心头有些无奈，两边都是不好惹的家伙，而且各自背后都有大神撑腰，可偏偏这里又是自己的主场，这事还是他们引起的。 不出头也得出头啊。 咳咳 “大家听我说一下。” 中年人看着寂静的四周，不得不开口说着。 “我是镇保卫局的局长林全，这次我们是接到地方同志的举报。” “镇粮站中，有人擅自将粮食取出，目的不明，数额巨大，所以派同志们来调查。” 林全说着，稍稍停顿。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杨小涛脸上，只是对方头也不抬，让他疑惑的同时，又有些不安。 可看见周围人也是一脸的沉默，心里一凛。 显然，大家对这个说辞并不认同。 只是用沉默来反对。 杨大壮几人想要开口，却看到杨太爷摇头，然后烟袋锅子点了点杨小涛方向，几人只能松开拳头，继续等着。 “吴穹，你说下调查结果。” 林全见周围人不说话，便清楚再说下去也没啥用，便将身后全程参与其中的吴科长推出来。 这锅是他惹的，自己能来那是因为立场原因。 接下来的事，搞不搞得定，还得他自己来。 吴科长此刻右臂耸拉着，显然刚才的战斗中受伤不轻，可听到林全的话，还是忍不住的打个冷战，硬着头皮走到人前。 他也看出来了，今天的事若是处理不好，自己今后的路，也就走到头了。 这年代，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收入，就靠家里的那点粮食，日子有多苦，他一清二楚。 走到人前，还不忘跟捂着脸的水组长交换眼色，两人心照不宣。 “各位乡亲们。” “我们得到消息.” “在这里，我们查到来账本。” 吴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账本，对着周围众人亮出来，周围不少人都认识，那是粮站用来记账的本子。 “这上面，清楚的记着支出一千两百一十二斤的粮食，而这些，并没有上级的批条指示。” “也就是说，这些粮食是粮站中自己的决定。” “而经过我们的突击侦破，丁德亮对此供认不讳。” “除此之外，我们还从粮站中的工作人员的带确认。” “所以，丁德亮在管理期间，有玩忽职守、倒卖物资甚至有监守自盗的嫌疑，所以我们打算将其带回去审查一番。” “却不想，对方抗拒人民的调查，我们猝不及防下，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吴穹一句句说完，越说到最后越心里没底，因为周围那些低着头的人，已经慢慢的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他。 吴穹咽口唾沫，随后回头看了眼林全，对方轻轻点头，然后才咬牙继续说道，“所以，这次调查结果，事实清晰，清楚。” “丁德亮在职期间，多次，多次调用粮食，去处不明，根据法令法规，将革除丁德亮的一切职务，并且针对粮站的丢失的粮食，按份额进行补齐。” 吴穹说完，目光不敢看地上的丁德亮一家人，也不敢看握着拳头怒目而视的杨大壮等人，赶紧走到一旁，不再说话。 可现场，除了哭喊的女人孩子，仍是沉寂。 众人的目光，仍旧在杨小涛身上。 然而，杨小涛还是低着头，甚至，双手插进裤兜里，一言不发。 王国华皱眉，摸不透杨小涛的心思，只能暂时看着。 又过了一会儿，吴穹感觉场面有些诡异，再次回头看了眼林全，然后咬牙说道，“当然，粮站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我们工作的失职，尤其是这么多工作人员，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我们也会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说完这些话，吴穹立马往后挪动，直接站在林全的身后。 而此时，现场的气氛多了一层压抑。 尤其是那些跟在丁胖子身边工作的人，原本就心里来气，现在还要追究他们的责任，怒火怨气蹭蹭直冒。 可没有人说话。 沉默，依旧是沉默。 林全更加不安，甚至王国华也觉得不安。 身后的水组长见场面诡异，看了眼对面的杨大壮，直接站出开口。 王国华见了想要阻止，却是晚了一步。 “还有一件事，我们在押送犯人的时候，虽然出了意外，但犯人的意图明显带有弃车保帅的意图，况且这么多年，这么大的事情，一直隐藏到现在，要说没有同伙，那才是怪事。” 水组长说着，王国华心里骂着蠢货的同时，又看着毫无动静的杨小涛。 “而就在这时候，竟然有人对调查组的同志大打出手，打伤多名同志。” “这种无法无天，公然包庇，报私仇的行为，必然是存有某种联系。” “对待这些人，必须进行调查。” 水组长掉了一颗牙，却不影响她的声音，让每一个字都准确的落到周围耳朵中。 王国华轻咳一声，正掐腰趾高气昂的水组长听到后，立马放下胳膊，然后转身回到身后。 杨石头听了就要冲出去，却被杨大壮一手按住，也不说话。 而此时，杨小涛却是抬起了头。 这是自打进来后，杨小涛第一次将目光从白布上移开。 王国华提起精神，准备迎接，应对。 林全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捏在一起，身后的吴穹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颤。 仅仅是抬起头，就让他们局长紧张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越年轻越恐怖啊。 不过，杨小涛抬起头后并没有看向他们两方，而是回头，看着周围的人。 周围人也都随着杨小涛一起转移目光。 哈哈 突然间，杨小涛轻笑起来。 周围人莫名其妙。 王国华大为警惕。 杨大壮几人更是握紧拳头，就等着杨小涛的命令呢。 远处，杨太爷见杨小涛如此深情，皱起的鱼眼纹却是轻轻散开。 一旁的老金也笑了起来，两个老人对视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烟，互相点上。 杨小涛还在笑着，甚至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周围人看在眼里，满是不解。 咳咳 直到咳嗽声传来，杨小涛才停下，然后又是摇头，神情有些暗淡。 这一番操作下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不解，甚至有人皱眉，心中已经生出不悦。 “丁叔啊。” “不值啊，不值！” 猛然间，杨小涛突然开口了，却是带着些许自嘲。 王国华心里一紧，生出不妙。 他已经意识到杨小涛要说什么，可没有阻止的理由。 甚至，对方这次根本就没有跟他交手的意思。 那是一种无视。 而这种无视，最伤自卑。 果然，下一句，紧随而至。 “丁叔，睁开眼睛看看吧，这就是您冒险帮助的人，你走了，他们话都不敢说一句。” “我，真替你不值啊！” 瞬间，原本沉默的人，瞬间疯狂起来。 而后一团烈火仿佛在心中汇聚，在这寒冷的冬天，燃烧起来。 1585 扔在地上的粮袋 第1584章扔在地上的粮袋 第1584章扔在地上的粮袋 “让一让！” 沉默中，一名老农领着两个半大小子，身上背着一个打着补丁的袋子，穿过人群，往前走去。 看得出老人走的匆忙，鞋子都穿反了，两个半大小子，一个还没穿棉袄，大冷天的鼻子冻得发青。 当然，也可能是，根本没有多余的棉袄。 老人领着两个孩子，来到人前，然后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盖着白布的门板，双目瞬间浑浊。 一步两步三步. 老人带着孩子缓缓靠近，仿佛不敢相信。 来到近前，老人凝视着地上的白布，然后缓缓跪下。 “崔大爷，使不得。” 王婶赶紧上前拉着，老人却是摆摆手。 “这头不磕下去，老汉的脊梁骨起不来。” 王婶听了，领着孩子走到一旁站着。 而此时，杨小涛已经走到一旁低下头，泪花一滴滴砸在冰冻的地上。 人心是肉长的啊。 “土儿，田娃，跪下磕头。” 老人说着，两个孩子跟着跪下，一起磕了三个头。 这时候，老人才起来，看了眼杨小涛，然后转身走向林全身前。 “我是关家营的崔老汉，家里就我们爷仨人了。” “前一阵下大雪，孩子病了，家里没吃的了。” “没法子，找了村长借粮食，最后找到丁站长，一共借了十斤粗粮。” 说着不等林全几人反应过来，崔老汉就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扔在对方脚下，“这里面还剩下六斤多一点，就算六斤吧，算是还回来了。” “剩下的四斤，两天内，我会还上。” “你放心，该我们交的粮食，一两都不会缺。” 说完，领着两个孙子往外走，路过丁胖子的尸体时，又是长长叹息。 一声叹息，让杨大壮等人鼻头发酸，让周围看着的人，潸然泪下。 身后，林全面色苍白，看着地上的面袋子，这里面不是粗粮，是他们的脸啊。 王国华更是往后退了一步，撞在水组长身上，心里只一个念头。 要坏事了。 老人领着孩子还没走，又有人走出来。 一名青壮汉子背着老妇人接着从人群里出来，在他手里也有一个布袋子。 “儿，放我下来。” 老妇人喊着，汉子轻轻将老妇人放下，看得出老人的腿不便利。 老妇人就坐在丁胖子的一旁，身边的王婶上前扶着，老妇人却是摇摇头。 伸出干巴巴的手，轻轻掀开白布，然后抚摸着已经冰冷的脸颊。 “一摸摸摸头，来生做大官。二摸摸摸脸，来生富贵命。三摸摸摸嘴，吃喝全不愁” 老妇人轻轻地说着，手下的丁胖子仿佛在接受洗礼一般，是那么安详。 一旁的青壮汉子放下老娘之后，立马走到旁边，噗通跪下，双目泛红，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再起来的时候，额头青紫。 “丁叔，您，是个好人。” 青壮汉子说完，拿起袋子，一步步走向林全。 “俺是尚家村的，俺叫李敢。” 说话间，目光盯着身后的吴穹，对方不由得心虚低下头。 “去年俺娶媳妇花了不少彩礼，俺娘腿脚又不利索，家里吃的不够了” “是丁站长给了我们二十斤的粗粮。这是剩下的十二斤，缺了的，俺会进山抓猎物顶的。” 说完将布袋子放下，然后转身，来到一旁站着。 老妇人将白布盖上，老眼中流出两行浊泪。 “孩子，放心去吧。” 而此时，越来越多的人从人群中出来，他们身上拿着各种东西，有的是布兜，里面装着面粉粗粮，有的是簸箕箩筐，里面装着玉米土豆，更有人空着手上前，却是一脸真诚。 一个个，先是来到丁胖子前，恭敬的磕上三个头，然后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林全几人身前。 一声声，说清楚自己的情况，然后离开。 很快，林全身前已经堆积成小山，而远处还有更多的人往这边走来。 林全感觉双腿已经麻了，脸上更是没有血丝。 他知道，自己错了。 错的很离谱。 或许，粮站里的粮食确实少了，但绝不是丁德亮以权谋私，更不用说监守自盗了。 每一个人都说的清清楚楚，每一个人扔下粮袋子的同时，却见丁胖子高高举起。 在他们心中，丁胖子没有做错。 甚至在这周围人的心中，当生命跟粮食产生冲突的时候，他们都会选择前者吧。 而选择后者的人，或许在法理上是正确的，但在做‘人’上，却是少了那一丿。 “我们是新小庄的，我就是村长。” 堆积的小山前，一群人呼啦啦的过来，放眼看去，足有二三十人，领头说话的是一名老人。 此刻，老人看着林全几人，“我们村去年收成不好，欠了粮站六百斤粮食。” “今年过冬，又借了三百斤粗粮。” “算算九百斤吧。” 老人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悲哀，随即看向身后的二三十人，“我们村拿不出粮食，那些还得留着给村里人活命。” “所以，我们村出这三十来号人，自带干粮，给你们干活。” “有啥累活脏活尽管交给我们，什么时候补上这九百斤，什么时候算完。” 老人说完，现场寂静。 林全更是一个踉跄，幸好身后有人扶着他，而此刻吴穹跟上双目一翻，心里被这话堵得喘不动气来。 砰 就在吴穹心头恐惧的时候，林全直接一脚踹在大腿上，猝不及防下，吴穹直接坐在地上。 “说，你们审问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这事，有没有？” 林全疯了似的，如同咆哮的狮子。 这算是什么，这算是给地主家打零工偿还地租啊。 这算什么事，这算是压迫贫苦大众啊。 自己成什么了! 搞成这样，失去民心，自己还能干什么？ 这一刻，他真要疯了。 吴穹被这一脚踹倒后，终于喘过气来，连忙爬起来，“局长，他都说了。” “恁娘。都说了？” “都说了你他娘的为啥不信？” 吴穹立马转头盯着一旁的水组长，“是她，是她说丁德，丁站长违规操作，还说邀买人心，还说没有上级的批示就是监守自盗，都是她说的。” “屋子里的看守可以作证。” “还有，也是她说的丁站长是硕鼠，所以丁站长才会撞墙的。” 这一刻，吴穹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对着一脸惶恐的水组长大声喊着。 “而且这次举报的人，就是她们。” 这句话说出，在场无数双眼睛都死死盯着王国华身后的水组长。 此刻，王国华想要移动身体，躲开众人的目光，却发现双腿已经迈不开。 而身后的众人一个个惶恐不安，水组长更是感觉裤子一凉，不自主的尿了出来。 王国华想动，却不敢动。 因为动了也没用，不仅不会让周围人原谅，反而还会伤了追随者的心。 目光穿过人群，径直落在杨小涛身上。 对方依旧是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同的是昂起头，仿佛在看着天上的白云，风轻云淡。 面对众人目光，王国华清楚，必须说点什么。 “我们举报合乎规矩，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 语气生硬，却表明了自身立场。 身后众人松了一口气，水组长更是回过神来，心里放松，然后才觉得裤子湿了，连忙夹紧双腿。 “若是有什么责任的话，就是我们的同志考虑不当，在没有进行认真调查下，便妄下决断，损害了革命同志的感情。” “这件事，我们会进行严厉处罚。” “但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监督可能出现的蛀虫硕鼠，这是革命赋予我们的职责，我们当仁不让，会继续监督下去。” 王国华神情严肃，越说越有一股神圣使命的意味。 “当然，我们随时接受群众们的监督，若是我们工作有什么不当，需要改正的，尽管说，我们必定改正。” “但让我们放弃监督，不可能。” 随着王国华说完，身后的青年们个个挺直胸膛，一个个变得毫无畏惧。 老村长听了却是露出鄙夷的神色，作为过来人，什么大风大浪，牛鬼蛇神的，啥角色没见过。 “评价一个人，不是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说的再好，也掩饰不了你们逼死人的事实。” “老汉只是庄稼人，就知道一个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说完带着众人准备离开，还不忘看了眼林全，“等丁站长出了头三，我们就来，您到时候尽管吩咐。” 林全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背都被冷汗打湿，连忙大声喊道，“慢着，慢着。” “大家听我说一句，听我说。” 然而众人根本不搭理啊。 “还愣着干嘛，将这家伙抓起来，送回去严加审讯。” 身旁的人立马冲出来，将一脸死灰的吴穹押住，同时在屋子里的两名保卫也被控制起来。 这下总算是有人回头看了眼，却也只是看了眼。 林全又盯着王国华，目的不言而喻。 可后者根本不为所动，这种抛弃手下的事做过一次就够了，再做，真的就没人可用了。 林全无奈，急得冲到人群中，连连呼喊，阻止人潮。 可惜，众人根本不再听他言语，继续往前走着。 林全急得眼泪都要哭了，今天这事传出去，不管如何，这位子算是坐到头了。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量挽回形象啊。 “农民兄弟们，这件事我们会重新调查，认真负责的做出处理。” “请大家相信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绝不会冤枉好人，还丁站长一个公道。” “这些粮食，大家拿回去，拿回去啊。” 林全一边说着，一边让身边的人将粮食给下面人送回去。 然而，下方的人却是一言不发，也不接粮食袋子。 “大壮叔，我们送丁叔回家。” 不远处，杨小涛轻声说着，杨大壮点头，“咱们送胖子回家。” 两人上前，身后出来几个妇人扶着一旁丁家的人。 这一刻，王婶哭嚎的声音中，多了 杨小涛跟杨大壮站在最前面，身后站出来几人。 有村里的村长，有粮站的同事，更有几个老人 林全上前，被杨大壮推开。 王国华想了想，来到杨小涛身边，却被杨小涛伸手推开，王国华顺势远离。 起码样子是做了。 最后，八个人。 一张门板下，八个人扛起来，冰冷的触觉，让人心头一沉。 “胖子，走了！” “咱们回家。” 杨大壮大声喊着，然后往外走去。 周围人让开道路，齐齐呐喊，“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杨小涛跟着呐喊，心中却是呢喃，“走好！” 咻咻 脑海中，小薇的声音传来。 同时，王国华的军大衣口袋中，也多了一抹淡绿色。 1586 那个人来了 第1585章那个人来了 第1585章那个人来了 四九城。 砰！ “糊涂啊，荒唐！” “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陈老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当秘书将资料报告交到面前时，陈老起初的惊讶，然后是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了惊骇。 一件小事，往往能够反映出真实存在的矛盾。 他清楚，一个人要撞死需要多大的勇气。 而这勇气同样说明多大的冤屈。 他更能想到，当那一袋袋粮食扔在地上时，农民心中是多么的失望。 那失去的，何止是一点点粮食，更是，人心啊。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的捶着桌子。 心头满是阴霾，又有些迷茫！ 他不是坐在办公室里不知人间疾苦的人，甚至乡下什么情况他比大部分人都清楚。 尤其是公余粮的存在，每到冬天，各地报上来的数据，都刺痛着他的眼睛。 也就是这些年高产玉米的推广，让这数字少了近两位数，可剩下的依旧让人心痛。 然而，国家想要强大，必须发展工业力量。 国家想要尊严，就得走上工业化道路。 可工业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各种基础建设需要夯实，工业更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展。 而发展建设，这些就需要工人，需要物资，就需要有人付出。 于是，勤劳朴实的农民站出来了，他们用辛苦劳作生产出来的粮食，供应着城里工人的劳动，提供生活保障。 甚至还用粮食出口来赚取物资，以此满足工业发展需要。 尤其是北方联盟撤离以后，国内工业陷入低潮，发展需要更多的投入，而这一切，都需要广大农民的付出。 但这不是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其辛劳成果的原因。 更不是肆意妄为，明目张胆，践踏尊严的原因。 相反的，他们更需要尊重，需要爱护。 因为没有他们的付出，革命建设就是没有土壤的稻草，就是无根之萍。 谈什么工业化？ 所以他才会发展工业的同时，提高农业的生产力，从而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吃饱饭的日子。 让更多的百姓桌上有鱼有肉，有菜有汤，让更多的人又有坚固的房子住，出门时可以穿上厚厚的棉袄… 可现在，有些人竟然忘掉这一切。 有些人竟然想要将这一切当成是‘本应该’‘本就是’‘理当如此’。 竟然只想要成果而忽略了过程，用他们自以为正确的方式，伤害着那些最纯朴的感情。 他们要的只是葫芦。 却忘了培育葫芦时，是谁在施肥浇水，是谁在拔草除虫，是谁灌注着心血。 他们忘了，在他们成功的身后，有无数人用小推车，送着省下来的粮食。 他们成功时可以享受人民的欢呼，却没有人记得那些在背后付出的人。 他们的命，很顽强，甚至比草还强。 因为饿极了，可以吃草。 但他们的命，不应被冷落，被如此的践踏。 因为他们同样是人！ 呼… 拳头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恢复冷静，但内心的独白让他感觉胸口里憋着一股气。 这气，就像是郁结一般，想要发泄出来，却又不知跟谁说。 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良久脸上浮现出一抹坚定。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转身，往外走去！ 红旗村。 丁家院子里。 一口棺材停在门口，王婶正跟一群妇女围着帮忙。 大堂里，三个孩子顶着白布跪在两旁，在他们旁边还有几个本家的子侄。 冉秋叶陪在王婶身边，自从杨小涛离开后，她就跟杨家庄大队部打电话，知道事情后，心里挂念着，就骑着自行车过来。 只是了解事情后，心里难免悲痛。 这便来到家里帮忙。 院子外！ 杨小涛几人将人抬回来后，丁家本家人便接手后事，屋子里张罗起来，用这种方式，表达内心的尊重。 来的时候，干干净净。 走的时候，风风光光。 而知道丁胖子的事情后，整个村里都陷入悲痛中。 然后是，愤怒。 或许是物伤其类，或许是真心难受，前来的人，总是带着淡淡的压抑。 “胖子的事情，你要帮忙周旋！” “不能让他走的不安宁！” 当着红旗村的一众村长老人，杨太爷认真的说着。 不管如何，丁胖子这些年都为农庄做了许多事。 于情于理，他的后事，必须要盖棺定论！ 杨小涛点头，“您放心，这件事我会看着，上级若是真要这样判，我就是找领导，找首长！” 杨太爷点头，并没有觉得杨小涛说的错。 因为他们自己都不觉得丁德亮做的错。 “还有，胖子的几个孩子，不能受影响！” 杨太爷说完，周围人神色一凛。 这年头，出身，名声尤其重要。 要是出身不好，做了什么恶事，留下不好的名声，死了的人可以不管不顾，但后人可就跟着遭殃了。 尤其是孩子，轻了就是抬不起头，重点的一辈子都走不出隐影。 杨小涛深知个中厉害，也清楚要是以当前事实来评判的话，对丁胖子一家很不利。 而太爷说的这些，就是要告诉杨小涛，即便真不能替胖子周旋，也要保住孩子的成长。 只是不等杨小涛开口，一旁的红旗村村长突然说道，“老杨，这件事不用你多说，俺们村能照顾好他们娘几个！” “对对，俺们红旗村的爷们都是有种的，这种事要是做不好，那不是被人戳脊梁骨嘛！” “不过是一人一口饭，大家这些年跟在胖子后面，也沾了不少光。” “胖子的事，我们不觉得丢人。” 村长说完，众人立马喊着，这种事要是还让外村人帮忙，他们整个村子大老爷们的脸往哪放？ 左右乡里乡亲的怎么看他们村？ 以后村里小伙子大姑娘的还怎么嫁娶？ 于情于理，众人都不能退缩。 村长见众人这般说团结，心里也是欣慰， 拍着胸口认真说着，“这事就这么定了，远亲不如近邻，她们家在这里，红旗村就是他们的家！” 随后村长又看向杨小涛，“你们放心，今后谁要敢说这闲言碎语，我们绝不饶。” “等孩子大了，小杨，你是个有本事的，到时候，你再帮忙！” 杨小涛看了眼杨太爷，对方点头。 显然对这村里的人很是了解，村长应该是个实诚人。 “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您说的办！” 杨小涛点头应下，“至于孩子的问题，到年龄了，就去杨家庄小学上学，吃穿用住的，全免了，等他们长大，我替他们安排工作！” 得到杨小涛的保证，周围村民都是露出笑容。 在他们看来，既然杨小涛这样说，那肯定是说到做到。 就在几人商量着今后的事情，村子外突然出现一辆吉普车。 颠簸的道路上，车子不时起伏，却走的迅速。 童小龙一边开着车，一边警惕着周围。 这次出来，只有他随同保护。 原本他要多带几个人的，可首长说了，他是以私人身份来的，带那么多人，像什么话。 童小龙知道首长的脾性，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是不会改变。 后排上。 清瘦老人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道，眉梢的灰白也多了不少。 随着车子的颠簸，不时咳嗽两声。 在他身旁，陈老听着咳嗽声脸上就闪过一抹担忧。 “这次我来就行了，你这身体就别出来了！” “要不然回去让大姐知道了，不得说我！” 陈老看似抱怨，实则关心。 清瘦老人摇摇头，“老毛病了，到了这冬天就这样。” “一冷一热的，熬过去就好了！” “况且，这关于我们的信誉，一个处理不好，就是一次信任危机啊。” 说完，目光看向车外，“说起来，我这管家，当的很不称职啊！” “这里离四九城这么近，我都没来看过。是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庸臣啊！” 陈老摇头，然后笑着，“你要是庸臣的话，那我成啥了！” 说完两人都笑起来。 陈老感受着道路的颠簸，却是心中一动，“不过这路，倒是得修了，不然等天热下雨了，那就没法走人了！” “嗯，说的对，修路是沟通的重要手段，这项目你们可以提上日程。” “嗯，我们本来有这个计划的。现在化工厂那边产量增加不少，化工下来的沥青正好拿来铺路，等明年暖和了，就开始动手。” 陈老想到交通那边的计划，便说了出来，“计划从四九城往外延伸，先到各个乡镇，后续逐步扩展到村子，改善当地的交通环境。” “这样很好，不仅要四九城这里要搞，其他地方大城市，有能力的乡镇也要搞起来。” “不能让道路成为百姓出行的难题嘛！” “再说了，国家工业建设有了成果，也要反馈给农民啊，这样才能两条腿站起来，站得稳。” 陈老点头，“我们已经有这方面的建设，尤其是红星机械厂研发的农具，如今在全国已经推广开，我们的机械化，正在逐年增加。” “嗯，我也听说过，同志们做的不错” 随后两人将目光放在当下情况，从修路到农业上，但农民的生活上。 两人的时间都是被安排好的，平常见面的时间也不多，所以这一次出来正好交流一番。 “首长，到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车子突然停下，童小龙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点头，从车子里下来。 两人看了眼村子周围，随后往村子里走去。 村口，有人看到吉普车过来，立马就跑向村子里。 杨小涛几人还在说着今后的事情，就听到有人说外面来了个吉普车，下来三个人往这边走。 几人对视一眼，知道可能是解决这事的人来了。 随即，在村长的带领下，一群人往外走去。 在他们心里，若是来讲理的，那还有的说。 可若是来闹事的，他们也不是好相与的。 就在众人走了一半，就看到三人往前走着。 村长带人停下，看着靠近的三人，尤其是看着领头的那位，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相比起村长村民的犹豫，杨小涛却是一眼就认出是谁。 对着一旁的杨太爷耳语一声，杨太爷拿着烟杆的手一抖，脸上浮现出错愕，再看向前方时，不由得揉着眼睛，然后一脸的惊喜。 杨小涛说完后迅速走出人群，来到两人跟前，一脸的严肃，“两位首长好！” 而后又对这童小龙点头。 看到两人到来，杨小涛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也明白，随着两人的到来，这件事就迎来了转机。 甚至在这人出现的时候，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 而这，也是弥补裂痕的最好方式。 1587 我为他证明 第1586章我为他证明 第1586章我为他证明 “你怎么也在这？” 清瘦老人看到杨小涛跑过来也是一愣，陈老跟他说的事情并没有杨小涛的事，这才好奇问着。 不过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脸上再次恢复镇定神态。 “首长，这，这丁叔是我长辈！”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陈老也在一旁说了下情况。 听完后，便是长长的叹息。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可不等杨小涛解释，身后就传来众人的声音。 显然，他们在杨太爷的提醒下，立马记起来了，这人不就是他们家里画子上的人吗？ “首长！真的是首长！” “首长好！” 一群人立马喊着，然后走上前簇拥在周围。 村长更是走到跟前，双目发红，“首长，真的是您吗？” “是，就是我！” 说着伸出右手，村长连忙两手抬起握住，感受着有些冰凉的手掌，村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大脑在激动下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您真的来了，真的来了啊！我们好想您啊！” 村长的真情流露让清瘦老人内心中生出一股自责。 “我来晚了！” “我没有照顾好你们啊！” “不，不是的，不晚，您来的一点都不晚！” “我们也很好，真的很好…” 村长说着说着，已经哽咽起来。 周围更是传来隐隐的哭声，却是维持着一张笑脸。 随后在不知道先迈哪条腿的村长带领下，众人一起往丁家院子里走去。 而此时，关于清瘦老人的到来瞬间传遍整个村子。 甚至周围村子的人也跑回去，一声吆喝后，呼啦啦的全村人都往胜利村跑去。 一时间，周围村子里都是大喇叭的声音，更多的人抱着孩子搀扶着老人往村外跑去。 或许，他们有些人并不认识，或许只能远远的看一眼，甚至有的只能看到背影。 但，这一眼他们就满足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大家都想亲眼看看，他们心目中的人！ 院子里，众人让开道路，王婶搂着三个孩子，站在棺木前，整个人激动着，哭泣着，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却又有种莫名的骄傲感。 替他家男人感到骄傲。 生前没有获得的荣誉，如今躺在里面，却成了别人羡慕的存在。 多少人，在她身边喊着，这辈子值了。 但她知道，自己要的是啥。 她想要的是自家完完整整的男人，她想要的是家里有个支柱。 但现在，她的男人躺在身边，陪她一起笑，一起哭。 看着近前的两人，尤其是那斑白的银发下，慈祥的面容，王婶突然擦干脸上的泪水，脸上多了一分女人的刚强。 “首长。” 王婶说话有些颤抖，却是咬着牙顶着众人的目光，几乎用尽全身力气问道，“俺家男人，有没有错。” 一句话说完，就好像双腿失去气力似的，勉强站着。 看着面前说话的女人，清瘦老人上前两步，伸手搭在胳膊上，一脸的愧疚，“没错。” “丁德亮同志，没有错。” 声音坚定有力，更是缓缓转身，看着周围希冀的目光，“丁德亮同志，不仅没有错，反而是一名坚定的革命主义者。” “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他，是一名优秀的革命战士。” “我为他作证。” 啪啪啪 周围立马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众人卖力的拍着手掌，一个个脸上浮现出激动。 “胖子要是知道您来给他主持公道，一定，一定会很知足的！” 闻言，王婶满面流泪，双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言辞中充满激动与真挚。 清瘦老人从一个个脸上看过去，最后更是抚摸着身边的几个孩子，“你们的爸爸，没有错，他是个很厉害的英雄。” 三个孩子中，大女儿领着妹妹点头，但小儿子却是怯生生的说着，“我要爸爸起来玩。” 周围的掌声停下，听到稚嫩的声音，这最质朴的话语，却直抵人的内心。 陈老听了上前将小儿子抱起来，“叫什么名字？” 小孩认生，不说话。 “满囤！” 旁边王婶说着，陈老点头，“粮食满囤，好名字。” “嗯，这是他爹起的，说粮食满囤的话，大家就能吃饱饭，饥荒来了也不怕.” 陈老再次点头，看着孩子，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说不出来。 那些话，可以骗孩子，但骗不了自己。 他只能将孩子抱在怀里，然后郑重的对王婶说道，“我们知道后，立马就来了。” “我们也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一场灾难，但生活还要继续，这三个孩子还需要你。” 王婶点头，“首长您放心，胖子虽然去了，但这个家，我给他守着，等孩子拉扯大了，我下去也给他一个交代。” “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 “嗯。” 两人在院里只是待了一会儿便离开。 临行前，陈老找来杨小涛，亲自嘱咐着，要照顾好烈士遗孤，杨小涛自然点头。 等两人离开村子的时候，却发现周围附近村子的人都来了，道路两旁的田野上到处都是人，放眼望去，老人孩子都在看着。 见此，两人没有坐车，而是一步步的往外走着。 每走到一处，周围都会响起一阵欢呼声，身后更是拉着长长的队伍。 直走了五里多，两人才上了车。 因为他们清楚，再这样走下去，人只会越来越多。 直到车子消失在道路尽头，众人才渐渐散去。 而随着人们的离开，关于老人在丁家说的话，为丁德亮证明的消息，也迅速传播开。 镇上。 中午回来后，林全坐在办公室中，脸色苍白。 哪怕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却像是畏惧什么似的，目光不时看向紧闭的办公室门，露出恐惧。 而在这恐惧的背后，是深深的后悔。 后悔为了捧调查组的臭脚，硬是将自己栽了进去。 后悔在场说的那么坚定，现在连转圜的路都堵死了。 当红旗村的消息传来时，他说的那些话，说轻点叫糊涂，可往重了说就是唱反调啊。 搞不好来人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之所以还没找他，那是还没轮到。 就在隔壁，一场调查正在进行。 吴穹坐在下方，面前的两人看着手上的资料，主审开口问道，“吴穹，接下来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想好了再回答。” “因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为之负责。” “听懂了没？” 吴穹用力点头，“我懂，我实话实说，绝对负责。” “好，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收到的举报” 随着两人问话，吴穹几乎不假思索的说出来，因为实话实说，所以不需要多考虑。 “也就是说，你们在审讯的时候，对方已经说明粮食的用途，并且交代了会补上，对不对？” 吴穹不假思索的点头。 他已经想明白，照实说，自己顶多算是从犯，甚至说明白了还有立功表现。 “对，丁德亮同志就是这样说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采纳。” 声音严肃，一旁记录员写完也停下笔看过来。 “领导同志，不是不采纳，而是我还没说话，水溶已经开口，她说” 吴穹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一遍，记录员详细记录着。 “也就是说，你们在没有充分掌握证据的前提下，就将硕鼠的名称强加于人，对不对？” “对！是这样的，不过那都是水溶说的，我没开口。” “谁能证明。” “我，我们的两名保卫组员，他们全程都看在眼里。”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 主审说了一句，然后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作为职能部门，你为什么会受到水溶的影响，你们之间有没有不清楚的交易或者达成的共识？” 吴穹脸色一变，就想狡辩。 “认真的回答我。” 吴穹在主审逼问下，咬牙说道，“因为我们听说上面让调查下来，监督的权力很大，所以就，就想着配合工作。” “只是配合吗？” “这个，我们领导说了，他们是按照上面的意思，所以要，要听他们的意见。” “所以对方怎么说，你就怎么承认对吧。” “是的。” 随着主审一个个问题提出，吴穹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包括这其中林全给出的暗示，跟调查的人私下达成的共识等等。 等审问结束后，三个房间的门陆续打开，负责调查的人员凑到一起，将消息汇总之后，得出最终报告。 于是，在上级得到报告内容后，林全的办公室门终于被推开了。 两名戴着特殊臂章的保卫走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林全的脊梁骨突然软了下来。 “林全，这是我们的证件，跟我们走一趟吧。” “水溶，这是我们的证件，跟我们走一趟。” 同样的一幕在调查组办公楼中出现。 四周不少人都盯着，他们也知道白天的事，对这一幕并不惊奇。 不过，比起上次机械厂的事情，这一次，明显好得多。 听到来人说话，水溶面色平静，完全没将两人看在眼里。 上午的事情，回到这里后，主任已经给她讲明白了。 只要一口咬定公事公办，上面再怎么调查也没事。 而且，王主任已经保证了，他会跟上级领导进行详谈，确保她不会出事。 既然有了保证，她还怕什么？ 看着两人进来，水溶却是毫不慌张，先是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妥当，这才起身跟着离开。 全程，没说一句话，却表达出自己的决心。 路过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水溶稍稍停下脚步，看了眼紧闭的大门，随后深吸一口气，昂起头往前走着。 办公室里，王国华拿着电话正与张组长讲解着情况。 “组长，我觉得这件事做到这里已经可以了。” “咱们要做的就是零敲碎打，一点点的将外围扫清，这样才能逐步瓦解。” 王国华靠在椅子上，身前的咖啡杯中，如水一般的液体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你这次做的很好，可惜对方没有挑起事端，不然正好可以扩大下。” 电话那头张组长有些失望，却很快赞同说道，“现在看来，你的方法还是很奏效的。” “尤其是那些进入乡村的人，他们更能接收一线的信息，这点你安排的很好。”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王国华听到后，笑着说道，“组长，听说那杨家庄农庄又是高产玉米又是养猪养鸡的，比起一般的村子可是强多了。” “现在又是搞了大棚。” “这里面，说以权谋私不过分吧。” 哈哈哈 电话里传来郎朗的笑声，“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嘿嘿，而且，即便最后的调查没啥，但这在村子中间安插了一根刺，正好分化他们。” 王国华说出真正的目的，电话里的笑声更加响亮。 至于门外被带走的人，王国华连提都没提。 而他们交流的时候，挂在椅子背后的大衣中，一团淡绿色瞧瞧融入桌子中，消失不见。 1588 期待的演出 第1587章期待的演出 第1587章期待的演出 秦家村。 王丽带人出现在秦老二家前，确认一番。 “就是这里吗？” 身边的青年点头，“组长，就是这家。” “我们从村民口中知道，这家里的那个贾梗是被城里发派下来的，可回来后，大病没有却是小病不断，时不时的就肚子疼。” “干活的时候，在地里面也是偷奸耍滑，还故意损坏种子，做出将许多种子埋进土坑里的事，为偷懒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青年显然对贾梗的行为很是不满，说话时候也带上了浓烈的感情色彩。 “哼，偷奸耍滑，好吃懒做，可是我们的敌人。” 王组长大义凛然的说着。 上次无意中听说村子都有去粮站借粮的行为，意识到这是重大问题的她立马将情况进行上报。 今天就得到了上级的表彰奖励。 虽然只有几条毛巾，却代表着上级对她们工作的肯定。 所以她决定趁热打铁，解决村里农民的积极性，为来年开春农忙做好准备。 于是在一番打听后，终于确认当下村里最懒惰的，就是这家里叫的贾梗的孩子。 只要将这孩子感化了，那就能在村民中树立威信，今后的工作会越来越容易。 “大家记住，这次一定要让他意识到错误，改邪归正。” 王组长大声喊着，周围的热血青年立马抖擞精神，认真点头。 “敲门，咱们进去。” 很快，房门打开，一行人在秦家人的带领下走进屋子里。 棒梗此时正躺在炕上等着晚饭，虽然只有窝窝头，但总是能填下肚子的。 至于大餐，他也不在意。 反正有自己藏起来的鸡蛋，等晚上再吃就是了。 就在棒梗想着晚上什么时候吃时，听到门外的响声，然后就外面走进来一群人。 看着领头的女人，棒梗当地翻个白眼，一头趴在炕上，嘴里哎呦哎呦起来。 “贾梗，不用装了。” 王组长不为所动的喊着，贾梗却是继续哎呦着，不仅如此，还在炕上不停的打着滚。 “我肚子疼，一阵一阵的。” “哎呦，谁来救救我啊” “姥爷，我肚子疼啊.” 屋子外，秦家人满脸羞愧，一言不发。 王组长气的伸手拉住棒梗的耳朵，瞬间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打人了，打人了啊。” 王组长面色冷厉，“别以为你装病就可以逃脱劳动。” “救命啊，虐待儿童啊，姥爷救命啊。” 棒梗继续喊着，感受着耳朵传来的剧痛，一只眼中满是阴毒。 闻言，王组长手上更加用力，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 而棒梗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 两人就像是较劲似的，谁也不服输。 “住手！” 然而，就在棒梗感觉耳朵快要被扭下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暴喝。 王组长眉头皱起，因为她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村子里的村长。 对这村长，她虽然不惧怕，却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得罪对方。 松开耳朵，棒梗继续在床上打着滚。 当然，他还知道要刻意避开被子。 而此时，村长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王组长皱眉，身后的两人却是看着王组长，在确定身份后，立马上前。 “王丽，因为你的不实举报，造成严重后果，经上级研究决定，撤消目前一切职务。” “现在，请跟我们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为首之人面色严肃，说话的同时将上级签发的命令拿出来摆在眼前。 王丽看了一眼，又听到撤消职务，两腿一软，直接坐在炕上。 身后跟着来的青年们也是脸色惨白。 啥意思，举报不实，竟然也有罪了？ 不应该啊，确实有人借粮啊。 怎么会造成严重后果？ 不等几人想明白，身后跟来的保卫已经上前，将王丽插起来往外走去。 为首之人见此，对着村长点头，随后离开。 村长等众人离开后，才回头看了眼青年，也没多说，往外面走去。 而此时，趴在炕上停下哀嚎的棒梗，揉着通红的耳朵，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今晚就吃了它，正好补补！” 夜幕落下时候，杨小涛带着老金和冉秋叶回到了四九城。 丁胖子的事情村里会帮着做好，他这边也要回来参加明天的工人文艺汇演。 本来想着下午去机械厂看看情况，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只能明天去看看了。 院子里，三人回来后，崔女士就询问怎么回事。 时间不长，所以消息还没传到四九城，老金只好将大体情况说了下。 当得知两名首长亲自去看望家属时，崔女士颇有些感慨。 “人死不能复生，这样也算是给家属一个交代吧。” 几人点头，随后张罗着晚饭。 院里，易中海看到杨小涛回来，虽然脸上有些惆怅，但能回来就说明事情不大，起码跟他的事情不大。 心里有些不甘。 但很快就调整过来，看着屋子里的三人，家庭会议再次上演。 “淮茹，明天你去将棒梗接回来吧，元旦，总得让家人团聚下。” 易中海说完，秦淮茹立马点头。 “明天一早我就去，不过这次回去，得谢谢家里人照顾，最好拿点东西。” “还有，村长什么的要打点下，最好拿上烟酒。” 说完，秦淮茹就看向傻柱。 现在家里面，也就只有傻柱能够拿到这些东西。 至于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接触这类东西的渠道。 傻柱见几人都看着他，脸皮一抖，“看我干啥，我又不是神，还能给你们变出来啊。” “我就是给人家做饭的厨子，带点剩菜剩饭啥的，你们不是不知道，没工资没福利，哪来什么票啊。” 傻柱说着两手一摊，一副啥都没有的意思。 秦淮茹听了低下头，易中海看看傻柱又看看秦淮茹，最后叹息一声。 “他一大妈，你去前院找找阎阜贵。” “就说，咱们用钱换他的票。” “出点亏不要紧，先把事办了再说。” 一大妈听了忙点头，然后拿起手帕里的钱往外走去。 “柱子，这明天这顿饭，贾张氏的吃的用的，你要尽点心。” “等最后房子落下，你们就有了自己的房子，这以后也住的舒坦。” 听到房子，傻柱瞬间瞪大眼睛。 “一大爷您放心，赶明一早我就去准备，保准中午吃的好好的。” 傻柱笑着保证着，易中海满意点头。 傻柱虽然经常犯浑，但一身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就是简单的熬白菜，都比别人做的好吃。 几人再次商量一番，确定行动方案后，这才回屋睡觉。 躺在床上，傻柱靠近秦淮茹，手脚开始不老实。 “媳妇，京茹的事咋样了？” 就在秦淮茹想着今晚要不要再试试的时候，傻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瞬间，心头的那点欲望就被浇灭了。 不过，秦淮茹还是小声说着，“保证书都签了，还能咋样？” “跟许大茂签的？” “怎么可能，许大茂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呢。” 秦淮茹不屑的说着，“是许父，这房子是他们俩的，现在过了一半给京茹，还去街道办做了公正，说起来京茹也算是有了个家。” 傻柱听了点点头，心里却是盘算着，万一许大茂回来了不正干，那他岂不是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身体就有了反应。 “媳妇，我.” “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去村里呢。” 秦淮茹转过头去，傻柱有些失望的跟着转过头去。 杨家。 杨小涛坐在书房中，目光停留在桌前的书本上，但脑海中不时传来小薇的声音。 在今天见到王国华的时候，杨小涛就意识到这件事是对方的阴谋。 于是，就想着让小薇将分身置于王国华身上。 而这个决定，现在看来，十分正确。 虽然消耗不少能量，但这时候，能够获取情报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小薇的转述，一条条信息在杨小涛脑海中出现，前后也串联起来。 当听到王国华电话里的后续方案时，杨小涛的目光开始凝聚，渐渐有了瞳孔。 尤其听到对方将目标放在农庄身上，甚至要挑唆农庄与周围村子的关系，这种阳谋，一旦用出来，即便农庄没啥事，也会感到恶心。 同时一个简单而有效的计划，出现在杨小涛的心中。 “现在，就等明天的演出了。” 一夜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新的一年。 元旦。 这个特殊的日子，天公做美，虽然气温低，但阳光明媚。 最重要的是，今天没有风。 早上，杨小涛起床后，就带着冉秋叶跟张清出门，前往机械厂。 至于孩子，就放在家里。 崔女士感冒了，也不喜欢凑热闹。 老金倒是想去看看，可不放心崔女士一个人在家，最后还是留下，顺便照看孩子。 于是，这次出门的就成了三人。 当然，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的可不少。 今天是元旦，更是机械厂里举办文艺汇演的日子。 为了这一天，不少人可是准备了好久。 尤其是机械厂的工人家属，他们虽然不能靠近观看，但起码能够进入机械厂，远远的看着。 再说了，这种好事，一般人还看不到呢。 既高兴又骄傲。 于是，一早上起来，人们就开始忙碌地穿衣洗脸，吃过早饭，又带着干粮饭盒，这才前往红星机械厂的演出场地。 杨小涛开车进入机械厂后，就让冉秋叶带着张清去找娄晓娥，让她帮忙安排地方。 然后自己前往演出的舞台。 此刻，在机械厂的整理下，大片的区域被空出来，而在中央位置上，搭建起一座一米高的台子，大约有篮球场那么大，四周除了正面摆放着许多椅子，其他三面都空地。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许多人自己带着板凳过来，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进入各自区域坐下。 望着空出的场地，还有搭建的舞台，杨小涛不由得感慨，老杨他们准备了这么多天，没有白费啊。 “小涛，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大门口，迎接首长啊。” 就在杨小涛发神的时候，背后传来杨祐宁的声音。 转身，就看到一身笔挺中山装的杨祐宁，还刻意打扮一番，连头发都梳的有模有样。 “赶紧的！” 杨祐宁又催促一声，杨小涛忙点头，“好，就去。” 说完往外走着，同时心里也期待着接下来的演出。 1589 红星三杰 第1588章红星三杰 第1588章红星三杰 机械厂，后厨。 “同志们，这次领导们，兄弟单位的同志们都来，任务艰巨，却也是咱们后厨的表演事了啊！” “同志们，只要咱们上下团结一心，全力保障饭菜的供应，我亲自为大家向杨总请功！” 食堂主任一边走着，一边大声喊着，鼓舞着食堂中的众人。 今天加的人太多了，那些家属什么的还好说，大部分都是自带干粮，可来参加演出的工人，观看的工人们，就得机械厂这里管饭。 平常整个机械厂上万人吃饭但也没啥，大家也是错开时间，吃完就走，加上食堂多，后厨的人总能忙完。 可现在这次来的，最少翻两番，这么多人要是没装备好，最后管不饱饭菜，那可是丢脸丢到厂子外了。 为此，管理后勤的陈副厂长可是拉下脸来说了，谁完不成任务，谁出了差错，别怪他事后算账。 几个食堂主任个个紧张，这不一早就来催促帮忙，还亲自上阵监督着。 “主任，咱们在这忙活，也捞不着去看看啊！” 一名正在忙活的帮厨开口问着，周围众人听了也跟着起哄。 “看？没干完活怎么看？这要是吃不饱饭，演员怎么演？还看戏呢，不找你们打板子就不错了！” 主任对着周围众人喊着，回应的是一阵哄笑。 “不过，咱们早点干，干完了，留个人守着，其他人也能去看看！” 主任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太绝对，要是不近人情，以后指望谁给他干活。 “主任，那您得起带头作用啊，我看就主任留下完成这艰巨任务吧！” “对对，只有主任才能胜任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 “必须得主任压轴啊！” 众人哄笑着，一点没把主任的脸色放在眼里。 “那不行，我还得给咱们后勤的同志加油呢！” 主任一听立马摆手，这要是留在这里，今天上午就不用出去了。 当然，上午可不仅是有工厂的表演啊，更重要的是开幕式啊！ 这种盛会，各个工厂的领导，还有上面的首长都来了，他不能登上舞台，但也要在现场露个脸啊！ 不然以后孙子问起来，当时自己在干啥，总不能说守着灶台看火吧！ 众人听到主任这样说再次鄙夷起来，主任也不在意，跟这些家伙相处就得脸皮厚点，不然一个个油嘴滑舌的，搞不好就得吃亏。 “行了行了，说话这功夫都能刷好锅了，赶紧的！” 主任拿出威严催促着，众人在切切声中开始工作。 “老王！” 就在主任想着啥时间离开的时候，外面传来声音，回头看去，正是后勤处的干事！ “小天，啥事？” 主任看着，然后目光就放在小天干事的身后。 十来个人也看过来。 “老马！” 主任看着领头的人，立马笑起来，心里也有了想法。 对方也嘿嘿笑着，这时小天开口，“这是一分厂的同志，过来帮忙的！” “您二位自己商量着来，我还要带人去三食堂。” 小天干事将情况说了下，便往外走。 今天来的人比较多，他们后勤处的人都得一个当成两个用。 “老马，你们来的太及时了！” “哈哈，我们听说来这还能看节目，几个后厨的人可是争着抢着，最后还是被我抢到了！” 老马笑着，然后看着主任，“没想到，我这去一分厂没多久，你都当上主任了啊！” “嘿，说这个干啥，咱俩交情，今天完事晚上去我家，正好看看那小子，可以的话咱俩结个娃娃亲啊！” 两人在一起说笑着，平时大家都忙，也就年根上见见，走动走动。 没想到这次喜事还给碰上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其他人已经进了后厨开始帮忙。 众人心里都多了些希望，早点干完，出去看节目。 …… 大门口处。 杨小涛跟刘怀民杨佑宁站在一起，身后是徐远山陈宫王国栋孙国几人，再后面是几个车间主任。 至于梁作新则是带人负责场地安全。 这么大的活动，可不能出了差错。 通往机械厂的道路两旁，今天特意停产的机械厂工人站的密密麻麻，前排的拿着小红旗不时挥舞，每当一辆车子停下，周围都会传来热烈的响声。 而在门卫室里，刘丽雪正守着话筒，手上拿着稿子，热情洋溢的报道着这次汇演的情况。 “这次来人很多啊！” 杨佑宁脸上笑容不止，对着身边的刘怀民和杨小涛说着。 “原本邀请参加的工厂不说，每个工厂领导都来了，还有几个没有接受邀请，却想要来的，估计也会参与！” “这要是还有下次的话，估计人会更多！” 这次还没搞成，杨佑宁已经憧憬着下次了。 刘怀民忍不住的泼冷水，“下次也不可能是咱们了！” “别的先不说，就是吃喝用上，这次可是掏空了好几个库存。” “不信，你问老陈！” 杨佑宁听了回头看了眼陈宫，对方笑容中充满了无奈。 “没办法，第一次，咱们要是不出点血搞起来，面上过不去。” 杨佑宁自我宽慰着，不过想到仓库里赞下的好东西没了那么多，还是有点心疼。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换个方式。” 杨小涛不去想小薇的事情，眼下还是先将这次汇演完成再说。 毕竟，这汇演搞好了可是有巨大的政治收益。 工人团结起来的力量，上次已经让四九城的人见识过了。 而这次，同样是亮肌肉。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周围几人都看过来。 杨佑宁更是笑着，“你小子脑子灵活，赶紧说说。” 杨小涛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等天暖和了，开个秋季运动会不就行了！” 啪 杨佑宁双手一拍，“这个好！” “哎呀，我早就想了，明年就这么搞！” 杨佑宁刚说完，身后陈宫立马说着，一旁的徐远山撇嘴，“人家说出来了你又说，老陈，你也不小了啊！” 陈宫把胳膊一掐，“咋，我就是这么想的咋了？” 徐远山没说话，但扬起的下巴就是不服。 “哼，等着开运动会，让你上去跑一千米！” 陈宫威胁着，徐远山不屑的冷哼，“我上可以，你得在一旁陪着。” 旁边丁祥军看热闹不嫌事大，“行，你们俩跑，我给你们举枪！” 白景述听了忙挥手，“我可以递毛巾的！” 陈宫跟徐远山听了对视一眼，他们只是说说而已，真上去跑，跑的动吗？ 倒是一旁的刘怀民听了哈哈笑着，“我看可以，到时候咱们几个组个队，就跑接力赛。” 杨佑宁听了也是跃跃欲试，“这个可以有！到时候，大家都上去，给工人们带个好头！” 几人听了，有的笑着，有的苦着脸。 倒是杨小涛无所谓，没办法，他年轻，优势大着呢。 不过想着后世那些跟领导比赛的体育生，一个个可都是戏精啊，脸上就露出笑容。 “小涛就算了，年轻人别掺和了。” 看到杨小涛的笑容，陈宫连忙开口。 这话说完，杨佑宁几人都是点头，“这说的有理，咱们老人组，你就别掺和了！” 杨小涛听了翻个白眼，“我还想着套你们圈呢！” 呸… 不要脸！ 几人说笑间就将明年的重大活动确定了下来。 “领导！” 这时候，一旁的小强秘书来到跟前，然后开口问道，“李主任刚才来问，今天首长们的招待规格按哪个来？” 杨佑宁听了立马说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最…” “老杨！” 不等杨佑宁说完，杨小涛立马开口打断。 然后对着小强说道，“回去跟李主任说，所有与会工人按照平时工厂工人标准，一素一荤一汤！” “首长，各厂的领导，还有参加演出的演员，比工人们多一个荤菜！” 杨佑宁听了张嘴不知所措，一旁的刘怀民反应过来，跟着点头，“按杨总说的做。” “不过首长他们的，要一食堂的人单独做！” 小强听了立马点头，让后跑开。 身后陈宫听了笑着，“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省很多呢！” 杨佑宁也回过神来，“对，该节约的还是得节约！” “铺张浪费要不得！” 身后几人点头，他们机械厂虽然富裕，却也不能当冤大头啊。 这时候，道路远处传来呼喊声，众人连忙整理衣服看去。 保卫室里，刘丽雪忙拿起一旁的明细单子，旁边的宣传主任拿着望远镜看着。 “是电视机厂的。” 刘丽雪立马从明细表中找出具体信息，而此时车子已经停在不远处。 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两个中年人跟在一名老者身后，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 “同志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来自津门的电视机制造厂的领导。” “在1958年时候，在工人同志们的不断开拓创新，积极进取下，我国第一台黑白电视机，14英寸黑白电视机在津门电视机厂中诞生。” “这标志着我国正式进入电视机领域…” 随着刘丽雪的报道，周围的工人更是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骄傲。 这就是他们工人的力量。 只要团结一心，就能克服任何困难。 “张书记，王厂长，巩厂长，欢迎欢迎啊！” 刘怀民上前招呼着，杨小涛和杨佑宁也与另外两人握手。 “看来我们是先来了啊，不过这搞得，就是盛大啊！” “好好，好啊！” 张书记笑着，然后又跟杨小涛两人握手，这从三人脸上扫过，然后点头感慨着，“你们三个厉害啊，将这红星机械厂搭理的，这名头在津门都是响当当的，比我们电视机厂都大呢！” 然后又笑着夸赞，“这一个总揽大局，一个开拓创新，还一个成熟稳重，怪不得有人叫你们红星三杰呢！” 红星三杰？ 杨小涛一愣，然后看向刘怀民和杨佑宁，两人也都是一愣，不知啥时候有这名号了？ “您老可是言重了，谁不知道津门电视机厂那是卧虎藏龙啊，王厂长年富力强，巩厂长锐意进取，可是了不得啊！” 杨佑宁的反应最快，花花轿子众人抬，好话谁不会说啊。 “三位首长，这边请！” 双方客气一番，后面又有车子前来，杨佑宁便让准备好的接待人员带着进去。 “红星三杰！” “哈哈，老杨，你们是出名了啊！” 陈宫在后面笑着，但心里还是有些，小酸的！ “去去去，都是开玩笑的，当不得真。” 杨佑宁不在乎的说着，但嘴角却是翘了起来。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雪花冰箱厂的领导…” …… 随着一个个工厂领导的到来，机械厂外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而关于红星三杰的说法竟然多次出现，这也让机械厂的众人意识到，这绝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在三杰的背后还有什么五虎的，什么四小龙的，乱七八糟的，说什么都有。 但唯独这三杰，却是固定不变的！ 1590 顶天立地 第1589章顶天立地 第1589章顶天立地 “同志们，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首长的到来。” 大喇叭里，刘丽雪的声音已经被道路两侧的欢呼声所淹没。 即便是她本人，也从保卫室里跑出来，奋力的挤到人前，注视着从轿车里走下来的人。 周围人们大声喊着，用力挥舞着，让维持秩序的工人们不得不加大力气。 杨小涛几人更是在对方下车的时候就跑了上去。 跟昨天相比，他的脸上多了一些笑容，手臂挥舞的时候，也更加有力。 面对周围人的欢呼，他伸出手，笑着回应。 虽然机械厂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次他的到来，都会让机械厂的众人欢呼雀跃。 仿佛就是强心剂，工作起来，积极性都大大增加。 眼前的这些人，比起后世的追星族更加狂热。 不同的是，这这人中男女老少都有。 甚至越是上年级的，越是激动。 刘怀民领着机械厂的众人连忙上前，“首长，我代表红星机械厂全体工人，全体同仁，欢迎您来！” 说着，两手将对方伸出的右手紧紧握住。 “怀民同志，你好！” “首长好！” 杨佑宁跟在一旁接着握手。 “你好，杨佑宁同志！” 然后又笑着跟杨小涛握住，更是笑着摇了摇，“你也好啊，小涛同志！” “好，当然好了！” “只要见到首长您好，我们没有不好的！” “当然，要是首长天天来，那最好不过了！” 周围人听了先是一愣，然后都笑了起来。 “你倒是挺贪心啊！” 这话说完，笑声更加热切。 随后又小声说道，“一会儿，你大姐带几个人过来，给她们安排下！” 杨小涛听了也不多说，立马点头。 随后，刘怀民开始介绍起机械厂的众人。 这也是机械厂的特殊福利。 “首长，这是陈宫陈副厂长，我们厂的大管家…” 刘怀民将陈宫徐远山等人介绍后，杨小涛则是将常明杰几人招到身前。 “首长，这几位是我们车间的主任。” “黄得功，一车间的主任，我们最早出口的高压锅电饭锅就是他领着同志们做的！” 黄得功手掌已经在屁股上磨了又摩，擦了又擦，这会儿更是有些哆嗦。 “首长好！” “你好，黄得功同志！” “这位是常明杰，二车间的主任，现在负责机床的生产，如今的机床都是他们车间生产的…” “常主任还是一名工程师…” “这是三车间的战雷…” 随着杨小涛介绍，五个车间主任挨个点了一遍，每个人都有单独面见握手的机会。 众人一一见过，脸上的紧张比惊喜还多。 他们事先可不清楚有这环节啊。 介绍完几人，杨小涛还没完。 又把人群里看热闹的老道跟安仲生叫过来，“首长，这位是联合之星研究所的张得道同志！” “这位是第一次带领团队完成转炉炼钢的安仲生同志！” “还有这位…” 杨小涛看到不远处刚刚病好了被叫来的刘向东，连忙挥手叫到眼前，“这位刘向东同志在夜视仪方面相当厉害。” 刘向东没想到还有他的事，握手的时候都有些不真实感，听到杨小涛这般介绍，立马点头，“报告首先，我们，我们马上就能做出自己的夜视仪。” “以后，晚上也能看到的！” 刘向东将心里话说出来，这才心里放松些。 “好，革命建设，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啊！” 时间有限，杨小涛也没法全部介绍，不过凡是获此殊荣的人，心里都是满满的感激。 他们都清楚，这是杨小涛给他们露脸的机会。 随后，众人才簇拥着一起往里面走去。 刚过大门，先前来的黄老章老等人则是带着其他工厂的领导上前迎接，又是一番介绍见面。 此刻，机械厂大会议室中，一群准备上台的演员，表演者正紧张的等待着。 下午上去的还好说，但这上午要进行的，却是紧张的不行。 “听说了吗？来了好多人呢！” 最前方，一群人聚在一起等待着。 这是红星机械厂总厂的第一个节目，也是这次汇演的第一个节目。 大合唱，咱们工人有力量。 “都有谁来？” 有人好奇问着，负责打听消息的立马数着指头，“各厂的领导咱们就不说了。” “他们呢，只能坐在第二排呢！” “这第一排做的，都是各个部的大佬，这除了二机部和五机部的，其他几个都来了。” “就是后勤处的那位也来了，就坐在咱们老大超边上呢！” 这人显然是个包打听，对上面的人认识不少。 “当然，这最重要的，还是咱们最敬爱的，也来了！” 就在众人心里激动着，如此多的领导在下面看他们表演时，这人又说出一个名字。 瞬间，会堂中安静片刻，然后立马欢呼起来。 接着，整个大会堂都传开了，激动的声音越来越大。 而负责第一个节目的小组长忙挥舞着手臂。 “同志们，听我说！” “咱们是第一个上台的，代表着咱们机械厂的脸面，更是咱们工人的脸面。” “所以，我们要拿出不怕困难，不畏严寒的斗志，展现出咱们的力量。” “大家说对不对！” “对！！！” 众人举起手臂大声喊着，一个个士气高昂。 “嘘嘘，都别说话，要讲话了！” 突然有人喊道，周围人立马安静下来。 此刻，舞台上。 杨佑宁正在为开幕式致辞。 同时代表红星机械厂欢迎众人的到来。 下方，距离舞台二十多米处，最前排上坐着一众首长领导。 唯一特别的，就是坐在末尾处的刘怀民两人。 当然，最边上还留着一个位子，那是杨佑宁的。 这也是属于主办方的殊荣。 杨小涛坐在位子上，感受着身后的目光不敢随便乱动。 随后开始打量起舞台的布置。 这次汇演，机械厂可是下了大力气。 单单广播器材设备就搞来三套，平常一套就够机械厂上下的大喇叭用了，这三套下来，加上临时在人群中间竖起来的大喇叭，直接将舞台上的声音投放到机械厂各处。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看到了舞台前方两个人摆弄的摄影机。 看那个头模样，杨小涛就知道应该是沪上的维纳氏牌摄影机。 这东在国内可是稀罕的物件。 有了这个，到时候成片后，也能将这次汇演记录下来。 目光扫过正慷慨激昂的杨佑宁，杨小涛撇撇嘴，“怪不得老杨要抢着当主持人呢，原来是这个啊！” 而此时，正面场地上已经坐满了人，更多没有安排座位的只能站在周围。 其他三个方向同样被人群占据。 这些，都是各个工厂工人的家属，当然也有一些特邀人员。 就比如在正面一侧的人群里，放眼看去，这里坐的都是女人。 此刻，冉秋叶跟翠平坐在一起，周围还有几个女工人，其中刘玉华和韩丽艳几人。 “秋叶，你家男人可以啊，坐在第一排上！” “不过这一群上年纪的老人，他这年纪的，啧啧，不太搭啊！” 翠平大咧咧的说着，却是没啥羡慕的！ 在她心目中，自家男人同样优秀，只是阵线不同而已。 倒是周围几个女工人听了也都笑起来，平常她们在工厂里哪怕再大胆也不敢这样说，不过现在可没人管着他们。 尤其知道一旁坐着的就是杨总的爱人，说起来工厂的事更是毫不遮掩。 冉秋叶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何况大家说的比起乡下的那些婆婆大妈来还差的远呢！ “也就是沾了主场的光！” 冉秋叶笑着客气，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随后更是拿出杨小涛给她准备的瓜子，跟几人一起分享。 “冉秋叶同志！” 就在众人磕着瓜子，听着杨佑宁介绍来宾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道的声音。 冉秋叶回头看到一名机械厂的保卫，正喊着她，随即起来。 可目光却是放在这人身后。 “大姐！” 在保卫身后，赫然跟着七八个年纪不小的妇人，领头的就是特殊安排的大姐。 冉秋叶忙起来上前迎接，翠平也跟着站起来。 周围几个女工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站起来。 保卫见此开口说道，“这是杨队安排的，让你帮忙照看。” 冉秋叶听了立马点头，上前迎接。 大姐笑着，手上还拎着马扎子，“听说这里有演出，我就带着几个老姐妹过来看看！” 说着对身后几人说道，“这个就是我跟你们说起的冉秋叶，你们叫她小冉，秋叶都行！” 众人听了纷纷打招呼，然后又介绍了翠平。 至于其他人，她也不认识。 冉秋叶跟几人一一见过，虽然不认识，但跟大姐称姐妹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冉秋叶连忙让人让出点地方，众人坐在一起。 “大姐，您怎么不去前面？” 翠平疑惑问着，冉秋叶也是点头。 这里虽然说是正面，但距离前面还是远一些，看的不太清楚。 闻言大姐却是摇头，“我们都是些普通人，前面那不是我们的位置！” “下面请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首长讲话！” 就在这时，大喇叭上传来杨佑宁的声音，接着整个场地数万人都在鼓掌呐喊，声音更是响彻天地。 众人假忙抬头看去，更是竖起耳朵听着。 在一片掌声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向舞台。 “同志们，你们好！” 啪啪啪啪 掌声经久不息。 “工人同志们，你们好！” 啪啪啪啪 更加响亮！ 等待声音平静，一股坚定的声音，再次传来。 “‘工’字上顶天，脚立地，工人两字，连起来就是‘天’，所以，你们工人是要顶天立地！” “就是要给国家，为革命，为人民，开拓出更高的天，建造出更好的地！” 啪啪啪 “工人同志们，未来，我们会面临很多困难，遭受很多问题。” “但我相信，团结一心的工人们，所拥有的力量，将会打破一切困难，带领国家一路向前！” “我更相信，没有什么能够打倒团结一心的工人！” 啪啪啪 场下，黄老率先鼓掌站起来，接着更多的人鼓掌站起来。 杨小涛也跟着站起来，心中澎湃。 他清楚，随着这番言语的传出，那些想要打机械厂主意的人，就得仔细考量下，能不能经受的起这股工人的力量。 1591 离奇的死亡 第1590章离奇的死亡 第1590章离奇的死亡 “下面，工人文艺汇演第一项，由红星机械厂的工人同志们，为大家演唱，咱们工人有力量！” 随着报幕员说完，一旁早就在舞台边上等待的人喊着号子一步步走上舞台。 “咱们工人有力量！” 随着歌声响起，渐渐的有人开始唱起来。 而后，更多的声音汇入其中，让整个演出一开始就高燃起来，仿佛这冬天，也没那么冷了！ “同志们唱的不错，工人的那种精神头展现的很好！” 清瘦老人对着身边的黄老说着，黄老忙点头。 “是啊，这种精神，从开始抗争到现在，从来都是不缺的！” “嗯！你们要关注好这股精神！” 黄老听了郑重点头。 “首长您放心，只要我们几个还能动弹，绝对看好了，不出岔子！” 闻言老人点点头。 合唱很快结束，众人从左边下台，不过他们却是没有离开，而是一个个跑到舞台前方，找个地方就坐下。 这也是先前安排好的，既避免了混乱，也能让他们近距离观看演出，同时也能靠近前排领导，算是一种福利。 随着合唱队伍下台，报幕员立马开口，“接下来请欣赏来自津门电视机厂工人同志们的诗朗诵，《伟大领袖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万岁》。” 啪啪啪 很快，一队穿着电视机厂工作制服的男女整齐上台，神情骄傲。 趁着整队的时候，观众席上的众人拿起桌上的打分卡。 这是机械厂为了增加说服力，也奔着大家喜欢的，才是最好的态度，采取的一种评判标准。 打分卡上面印有各个节目的名称，后面则是分成三列，第一列的表头是精神面貌，第二列是表演内容，第三列是教育意义，三列每个满分是一百分，最后会统计起来，由专门的评分小组进行统计。 这种新奇的评判模式，虽然不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参与，却也比几个人拍板决定更加公平。 尤其是在场来自许多工厂的领导，虽然看不上那些奖励，但心底里还是希望自家工厂获得殊荣。 那样，作为领导也有面子不是。 当然，他们也发现了卡牌最下方的一列说明，‘最终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 不过却没有人当回事。 只觉得这是机械厂的一种解释方式。 不少人在第一行上写下自己心意分数，然后放下。 “你怎么不写？” 也不知道是特意安排的还是按照顺序来的，反正杨小涛的旁边就是王老，这从坐下后，王老就跟屁股坐不住似的，要么是跟杨小涛搭讪，要么就是跟六机部的周老聊着天。 只是周老显然不想搭理他。 最后就只有跟杨小涛叨叨了。 “领导，您不也是没有写嘛。” “嘿，你知道为啥？” 王老瞪大眼睛笑着，杨小涛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当然，这货比三家，总有对比才有高低吧。” “啧啧，还是你有眼光，不像是某些人似的，没见过世面。” 一旁周老听了面皮抖动，把头歪过去。 杨小涛听了也是服了王老这张嘴，这话说的不是把自己拉到他那艘破船上嘛，于是看了眼不远处放下纸笔的人，“咳咳，领导，我看到首长也写了。” 咳咳咳 这下轮到王老不停咳嗽了，“那个，没啥，口水呛了下。” 一旁的周老见了眼角立马露出笑容。 “老王，你这嘴啊，还是少说为妙。” 咳咳咳 王老羞红着脸，不再说话，专心看节目。 在准备片刻后，众人的表演开始。 声音在舞台上响起，通过大喇叭不断传向四方。 人们坐在凳子上听的津津有味，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大老粗，但这里面的质朴的话语，尤其是引用伟大领袖的言语，却是让不少人不住的点头。 当然，这其中不少人都将小红本背过了，所以也能体会出诗朗诵的含义。 节目一个个过去，一个个上来，时间也在其中悄然流逝。 调查处，主任办公室。 王国华放下手中的钢笔，将笔帽盖上，然后伸个懒腰活动着身体，舒缓精神。 在他手边上是关于杨家庄的信息情况，其中有不少数据都被他用笔圈了出来。 而最大的一个就是人口数量。 随着农庄的确立，因为要负责杨村一号的育种，所以免除了农庄人口的公余粮，每年的良种可以换取对应的粮食。 正因如此，才让附近村子的人乐意将闺女嫁进去。 起码女儿成了农庄的人，娘家有困难，也能救济一下。 在这种情况下，杨家庄的小伙子很容易就找到了媳妇，而且为农庄的人口增长做出了重大贡献。 在王国华的计算下，现在杨家庄的人口已经扩大了一倍，而后这个数值还会增加。 这在其他地方没啥，但这人口数量的增加，只会消耗国家更多的粮食。 所以他打算限制或者取消杨家村的免交公余粮政策。 相信这个做到了，杨家庄的日子就会一落千丈。 其次，当初农科院选择在杨家庄成立农厂，未必没有考虑杨小涛的原因。 要不然也不会叫杨村一号。 可现在，西北的育种工作已经展开，农科院更是在东北和华北建立了育种基地，如此说来，这杨家庄的存在已经没有必要意义。 所以，第二步就是取消农庄，回归原始。 相信完成这两步后，就相当于断了杨小涛一臂。 起身，王国华走到厨子旁边，拿出张组长送来的咖啡，据说这是从国外进口的咖啡豆，然后经过手工研磨后制成的咖啡，保留了咖啡原有的滋味。 王国华起初并不太喜欢喝这东西，可后来，或许是张组长的带领，也或许是比起白开水要好喝，渐渐的也喜欢上了。 而且，每次喝这个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将苦吃到嘴里咽下去，那别人就会少受一点苦。 正是这种为人民吃苦，我不行啊地狱谁下的精神，让他没事的时候就想泡一杯。 汤匙从罐子里取出一勺咖啡，灰褐色的粉末中隐隐有几颗没有碾碎的大颗粒。 王国华对此已经习惯了。 放在被子里，王国华起身去拿地上的水壶。 只是刚拿起来，就感觉里面的水不多，这才想起来，今天可是元旦，他给手下放了假，只有几个人还在守着。 于是拿着水壶走出门，前往火炉旁准备要水。 而就在王国华离开办公室后，一团浅绿色的影子慢慢浮现出来。 而此时，他根本不理会王老的喋喋不休，而是对着小薇发布命令。 没多久，小薇分身开始落到咖啡杯中，同时，将几块跟咖啡豆颗粒差不多大的木头埋在里面。 这些小木头点，看上去跟木屑差不多大，但实际上它们的密度比起一般的木材都要高，即便是泡水下去，也不会浮上水面，顶多就是处于悬浮状态。 这就是小薇分身这段时间在桌子里面做的事情。 压缩，再压缩。 等爆发的时候，可是会要人命的。 等做完这一切，小薇分身再次没入桌子里，消失不见。 嘎吱 门推开，王国华拎着暖瓶走回来，看了眼桌上的纸笔，没有动过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拿起暖瓶，给杯子里加上开水。 瞬间，一股苦涩气息在办公室里传荡。 等稍微一凉，王国华就端着杯子，来到窗前看着窗外。 而后，一口一口的咖啡喝进嘴里，最后还将碗里的最后一点褐色液体喝完，杯中见底，这才坐回原处。 只是，不等他拿起桌上的资料继续工作，就突然觉得胃部一阵的剧烈的刺痛。 王国华忍着剧痛准备起身前往厕所，却不想这疼痛更是愈演愈烈，直到最后，疼的他从座位跌落下来，而随着疼痛的加剧，他更是觉得腹部出现刀割般的痛疼。 “来人，救我” 喉咙处的声音响起，可下一秒他就感觉肚皮中被什么刺破似的，痛的他无法呼吸，只能蜷缩着身体趴在地上，祈求来人救他。 “我，我不想死，来人，来人啊。” 用尽全身力气，他喊着，想要来人将他送到医院去。 然而，他却忘了，今天是元旦，这调查处可没几个人。 即便是有，这快到中午的点了，估计也下去吃饭了。 于是他想敲打桌子，引起众人的注意。 可下一秒，他感觉肚子里就像闹了孙悟空似的，整个胸膛连呼吸都疼，身体更是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他只喝了一杯咖啡，怎么会这样？ 莫不成这咖啡有问题？ 或者，是毒药？ 只是，他还有用啊，为什么要害他？ 没理由的。 王国华想不明白，也不能想了。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 “救” 喉咙里，将最后一声说出来时，他看到一团绿光突然在桌面上出现，好似幻觉。 然后王国华就感觉肚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似的，双目瞬间瞪得老大，趴在地上。 片刻后，小薇控制分身在他周围转了一圈，确认死亡后，这才开始回收体内的木头。 等那些重新变成的木头粒完全离开身体，分身这才将其藏在桌子中，然后跟着进去。 “咻咻” 正在看表演的杨小涛突然听到小薇略带疲惫的声音，连忙询问情况如何。 结果，脑海中浮现出王国华趴在地上死去的画面。 只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诉说着内心的不甘与疑惑。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 嘱咐一声，让小薇好好休息，杨小涛当即露出笑容，鼓起掌来。 “好，唱的太好了。” 王老听了，也将目光放在上面的表演上，此刻上面一群保卫科的汉子扯开嗓门唱着杨小涛的“壮志凌云”。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 虽然这歌词作曲啥的都不错，但那些粗糙汉子除了嗓门大点，其他的根本唱不出那味来。 然后狐疑的看着杨小涛，“你确定，这是你的心里话？” “当然，太好了，这表演，太好了。” 杨小涛一边拍着手，一边在心里夸赞着小薇。 这次为了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杨小涛可是布局了很久。 最后选择用这种离奇的方式，不仅是增加疑惑性，更重要的是让那些人明白，人在做，天在看。 善恶到头终有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了全部都报。 1592 害怕了 第1591章害怕了 第1591章害怕了 “下面请欣赏来自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带来的节目。” “这是一群来自回疆的女工人，她们怀着建设革命的理想，在工作中兢兢业业，同时又是一群热爱生活的姑娘，展现出新时代女性的。” “请欣赏，女生合唱回疆民歌《来自泉边的美丽姑娘》。” 啪啪啪 在场的众人一听是机械厂二分厂的，立马热情起来。 虽然二分厂大部分都没去过，但在机械厂的序列中，这可是比制药厂还早的单位，而且从名称上，更加贴合总厂。 不少人的印象中，一分厂、二分厂这就是机械厂的亲儿子，至于化工厂钢铁厂，那都是闺女。 闺女总是要嫁人的，但儿子却能成家立业。 所以对于扎根西北的二分厂，众人的掌声更加响亮。 杨小涛因为一直忙着大棚的事，所以对汇演了解不多。 不过看着一群穿着回疆民族服饰的女孩登上舞台，单单这打扮就已经秒了前面那些只知道穿工装的了。 很快随同而来的队伍中响起了伴奏，一群女孩聚在一起，一边唱歌一边起舞。 杨小涛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注意到，可现在仔细一看，这里面竟然还有熟人，马晓玲。 “这些女同志不错啊！” 身边传来王老的声音，杨小涛点头。 “那是当然了，他们都是车间工人，拿起扳手能干活，放下后能生火呢。” 杨小涛刚说完，王老就苦着脸，“听说你们二分厂已经可以生产机床了？” 杨小涛目不斜视认真的看着节目，王老却是继续追问，“你们是不是给他们送去晨星了？还是闪耀？送了几台？” 杨小涛一边鼓掌，一边摇头，就是不说话。 身边这位可是听风就是雨的主。 自己要是被他套出来话，保不准就当真了。 见杨小涛还是闭嘴不说，王老也不在意，“我跟你说啊，你们要是有多余的，给我们送两台，放心，我一定记着你的好啊。” 王老在一旁小声说着，但周围就这么大的地上，旁边的几人还是能听到的。 甚至后排的人也竖起耳朵听着。 这些工厂的领导对于机械厂生产的机床可是非常在意的。 不同于国内其他工厂生产的机床，机械厂的产品不仅用的住，就是性能上也比其他家强。 更重要的是，红星机械厂的启明星机床那是在国内出了名的，在不能进口的情况下，这都是抢手货。 更不用说比启明星更好的晨星机床了。 现如今，国内总共不超过二十台。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 最起码在机械厂内部他们就看到了六台。 真是，狗大户。 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是，谁让人家有这个本事呢！ 虽然机械厂将晨星机床的图纸呈交上去了，他们一些大厂也得到了复印件。 但这东西做起来比起当初的启明星更难。 上次的启明星大家开始的时候还能做出来，只是在拼装上出了岔子。 可现在的晨星就是做，也难。 手搓的大师傅，一个个的快累吐血了，也没听说谁家完全搞出来。 仅仅这一点，大家就意识到红星机械厂能量。 这都没做好，自然就没有组装的事了。 也就是说，眼下能够搞出来晨星的，也就红星机械厂了。 甚至关键部分的制造，大家都知道，就是眼前的这位才能做。 “喂，你小子说句话啊。” “咱们两家可是亲戚啊，要不让你岳父来说说？” “哎呀，他现在也是为了这事忙的晕头转地，你这当女婿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我跟你说啊，这女婿也是半个儿…” 没法子，最后王老还是祭出杀手锏。 杨小涛再次苦着脸，“停停停！” “领导，您都用这招偷去三台了，其他几位领导也就一台啊。” “而且，上次十个大学生，你可一个没给呢！” 杨小涛话刚说完，旁边的六机部周老立马侧头盯着王老，“老王啊，我们的一台还在线上呢，你丫的都三台了，你，你还是做个人吧。” 王老脸上有些红，然后长叹一声，“唉，你们啊，不知道我们的苦啊。” “这火箭得把东西送上去，那么高，可不是小玩意啊。” “三台，我都觉得慢呢。” 周老听了哼了一声，“说的就像我们不苦似的，要不咱俩换换？” 闻言王老立马闭嘴。 笑话，现在七机部可是打出去的火箭，扶摇直上啊！ 他才舍不得呢。 王老不说话，又瞥了眼杨小涛，心里琢磨着，怎么再抠出来点。 杨小涛却是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丝毫不为所动，不过脸上却是多了一抹轻松。 见杨小涛一副没兴趣的模样，王老有些失望，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 啊… “来人，快来人啊！” 调查处，主任办公室。 一道尖锐的女声陡然爆发，打破平静，然后外面陆续跑进来几人。 “主，主任死了！” 还是原先的女人，此刻跌坐在地上惊恐的说着。 进来的人同样被吓了一跳。 “我给主任送资料，结果就看到，看到这里面，乱糟糟的，然后我就过来，然后主任就，就趴在地上，就在那，我去扶他，然后…” 或许是进来的人多了，让女人多了点底气，忙开口解释着。 可看到人死去，还是吓得不行，说话也有些磕巴… 而随着她的声音传出，更多人眼中闪出一抹恐惧。 “先别说了，赶紧叫保卫科过来。” 进来的一名组长脸色苍白的说着，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担忧自己的未来。 调查处原先的时候确实风光无限，可后来被机械厂来了一手打压，整个调查处少了一半的人，就连他的直属上级跟上级都带走了，剩下的也是小猫三两只。 后来新来个主任，也算是有能力的，带领他们做了不少事。 可今天，又一个组长被带走了。 这让他有种兔死狐悲。 而眼下，这主任好死不死的又没了。 难不成这调查处流年不利？ 还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里，组长打个冷颤。 虽然现在吆喝着破除迷信，打破封建思想，但上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岂是嘴上说两句，喊两句口号就能改变的？ 即便是那些喊的响亮的，估计结婚乔迁啥的也要看个好日子吧。 这鬼啊神的是迷信，你看日子就不是了？ 所以说，能够流传几千年的东西，必然是有存在道理的！ 要知道最早的文字可都是图画呢，这用文字无法描述的东西多了去，看不懂，不代表不存在。 组长心里想着，回头就让老娘去找找以前的老人，给自己看一下，可别招惹到自己身上。 “大家都别走，今天所有人都不准走！” 组长回过神来，对着周围人喊着，众人面色一白。 很快，保卫科的人跑过来，领头的科长脸色也是难看。 “到底咋回事？” “刚才我还看到主任去水房打水了！” 科长试了下脖子，已经凉了，没有跳动的迹象。 周围人都是摇头。 “谁进来过？” 大家目光都放在最先的女人身上，于是女人将先前说的又说了一遍。。 科长也没法子，而且看现场情况，没有搏斗的痕迹。 单看这狼藉的场景，就能看出，主任死去前，应该遭受不少的痛苦。 毒！ 一瞬间，脑海中出现一种可能。 而且以当前的情况开看，应该就是这样。 那，谁下的毒？ 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科长目光警惕。 “来人，将大楼封锁，所有人都不准离开！” …… 咣当 啪… “什么？你再说一遍？” “谁死了？你，你是谁？” 办公室里，张组长接起电话后，刚听了两句就失手将手边的咖啡杯打翻，杯子直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刚刚泡好的咖啡，直接撒在桌子上，将一封刚收到的举报信浸透。 可这一切，张组长都没有在意，而是握着话筒，认真的问着。 “首长，我是调查处保卫科科长，我们这里王国华主任刚才…” 声音再次传来，将情况重复了一遍。 “你，你先把现场控制住，我一会儿派人过去！” 啪嗒 电话挂断，张组长脸色难看。 砰 啪啦… 青花瓷的咖啡杯子被他砸在门上，哗啦的碎了一地。 “混蛋，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张组长怒气冲天，手指都在颤抖。 王国华的死来的太突然了！ 尤其是刚刚取得一点成绩，带领调查处有了起色。 甚至在后续计划中，他也会扮演重要的角色。 在认识到那些拿锤头的恐怖之处后，他就想着将这份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想要掌握这份力量并不容易。 尤其是今天在机械厂举行的文艺汇演，虽然他人没去，但那里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 如今的那群人有了领头羊，有了凝聚力。 所以，想要实现内心的理想抱负，这群人就得掌握在手中。 如何铲除这些领头羊，就成了计划中的关键。 而王国华这柄刀，就是最好的利器。 但眼下，他们得徐徐图之。 而王国华就是最好的抢手。 却没想到，刚才还通过电话，没多久人却没了。 这是毫不遮掩的挑衅啊。 自己这里刚占点便宜，结果对方就还一巴掌。 脸颊生疼！ 而比起内心愤怒与痛失爱将的心痛，他的心里还多了一丝恐惧。 王国华不可能是自杀，那就是，谋杀了！ 不论是用什么方法，用毒也好，还是其他不知道的方式。 总之，肯定是被人用歹毒的办法杀死的！ 这才是他担心恐惧的！ 虽然双方的斗争愈演愈烈，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在他眼里，这种斗争是有底线的，方式也是克制的。 在他看来，双方应该恪守底线，至少在明面上没有决出胜负的时候，不能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想，自然是他们在这暗地里的手段不如对方啊！ 若是他们也有这能力，早就用了。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将斗争维持在一个底线上。 可现在，对方竟然打破了底线，竟然用出了下作的手段，竟然… 竟然打破彼此间的默契。 难倒他们就不怕报复吗？ 张组长脸上一阵抽动，想到真要这样做的话，貌似吃亏的都是他们啊！ 而且，这种事闹腾起来，双方都讨不到好。 可瓦片跟瓷器一起被踩碎，到底哪个赔本他还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张组长起身往外走去。 对方这次能够对他的人下手，那下次呢？ 会不会对他下手？ 而且，他也要去看看，王国华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己也能早作防备！ 1593 装的还挺像 第1592章装的还挺像 第1592章装的还挺像 四合院，贾家。 秦淮茹站在一旁看着贾张氏，等着回话。 事到如今，秦淮茹觉得没啥好隐瞒的了。 好处坏处都摆在明面上，贾张氏没得选择。 而此时，贾张氏坐在炕上，面容枯槁，精神萎靡。 那模样，若是说以前还是一只胖乎乎的大耗子，那现在就成了干巴巴的瘦耗子。 而且，现在的她不仅觉得脑袋疼，身上是哪里都不舒服。 “妈，事情就是这样。” “怎么选择，您一句话。” “同意了，咱们剩下的时间，我们好好对你。” “要是不同意，那更好，我们就各自安好吧。” 秦淮茹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重重的敲击在贾张氏的心坎上。 贾张氏张张嘴，心里充满了不甘与恼怒。 可不甘与愤怒，又能如何？ 前段时间的冷遇，还有脑袋里隐隐作痛告诉她，再闹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在这院里，没人能帮她，也没人愿意帮她。 若不是有面前的女人接济，她这日子早就活不下去啦。 可这女人也不是白费劲的养着她，那是心眼子里使着坏呢。 说一千，道一万，这目的，就是她的房子。 为此，她跟那个不要脸的绝户，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当她看不出来吗？ 原本她想着用这房子威胁他们治病。 因为她不想这么死啊。 可他们告诉她，治不了。 为什么？ 因为没钱治！ 所以她只能等死。 可谁又心甘？ 尤其是现在的贾家，说是还有三个孩子，但在她眼里，除了她自己，别人都不是。 给那三个孩子，这房子还能留到他们手里？ 尤其是棒梗，这孩子啊，也是个倒霉催的，搞不好就死在哪了，到最后这房子还不是落到别人手里？ 搞不好就是秦淮茹跟傻柱的孩子手里。 可，可不答应又能怎么办？ 答应了，看在情分上还能给点吃的，自己还能多活些日子。 不答应，自己连饭都吃不上。 费了好长时间，她才想清楚并接受这个现实，哪怕不情愿，却也没办法。 而后，便是她的后事。 还是这房子。 抬头看了眼秦淮茹，贾张氏缓缓开口。 “房子，我可以卖给傻柱！” “但我要钱！” 秦淮茹听到第一句心头欢喜，熬了这么多天，终于有结果了啊！ 可下一句又让她面色一紧，随即问道，“妈，我们要是有钱的话，早就给你看病了。” 贾张氏听了冷哼一声，也不去看秦淮茹的嘴脸，“我要的钱不多，就一百块！” 秦淮茹脸色一变，当初傻柱的意思，能有十块钱就不错了，这可是提高了十倍啊。 “就这钱，房子卖给你们！你要是不答应，就当没这事！” 贾张氏咬着牙狠狠说着。 秦淮茹却是平复心情，看着贾张氏，多年的相处，贾张氏什么人她最清楚。 好逸恶劳，贪图享乐，说貔貅那是夸她，说怕死才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攒什么老婆本。 而越是怕死的人，越没有底线。 秦淮茹走到门口，“妈，一百块钱我们没有。这段时间还要给您买止疼片，哪还有钱？” “既然您也看开了，就别说些不着调的话了。” “三十块钱，这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所有了。” “还是那句话，您要是同意就这样，不同意，我立马就走！” 说完，准备推开门。 “等等！” 贾张氏原本还恶狠狠的，可现在立马变了模样。 不等秦淮茹回头，便再次开口，“那就三十块。” “不过，我要看到棒梗，要他亲自看着，将来这房子，你们还得还给他！” 秦淮茹听了回头笑着，“那是当然，棒梗可是我儿子。” 然后心里又补了一句，“也可能是她唯一的儿子！” 离开贾家，秦淮茹快步回到易中海家。 屋子里，只有易中海一个人。 一大妈去了街道办，结算火柴盒的收入，顺便再带点回来。 傻柱出去给人做席面，这元旦节庆，办喜事的不少。 至于院里其他人，工人家属都去了机械厂看汇演，至于其他人则是上街庆祝。 这院里，倒是冷清。 回到家里，秦淮茹就看到易中海坐在桌前，手上拿着杯子，不停的转着。 “一大爷！” 秦淮茹上前坐下，易中海抬头看着她。 “说了？” “嗯，同意了，不过要三十块钱，还要看到棒梗，最后还要把这房子留给棒梗。” 易中海听了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是这样，一点没变。” “一大爷，这钱？” 秦淮茹扭捏说着，傻柱的钱她有数，每个月挣的还不够花的，到最后就好都得拮据些。 所以，她便将主意打到易中海身上。 那么多年的八级工，总有点积蓄吧。 她才不会认为，易中海一点养老本都不留呢。 甚至在跟他交往中，她都觉得，一大妈也未必了解眼前的人。 易中海放下杯子，然后打量着秦淮茹。 “淮茹，秦京茹跟傻柱的事，你知道吧！” 易中海没有说钱的事，而是话题一转，扯到秦京茹傻柱身上。 秦淮茹抬起头，盯着易中海。 可在易中海玩味的目光中，终是咬牙点头。 这件事，易中海说出来，就表明对方知道了！ “我知道！” 易中海点头，“两次了吧！” 秦淮茹点头。 两人沉默。 “所以，傻柱是有能力的，对吧！” 易中海再次开口，秦淮茹瞬间明白易中海的打算，然后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易中海脸上露出笑容。 回到家里的这段时间，他心里就惦记着这件事。 可惜，现在他们都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事太容易暴露了，他也不敢主动接触。 以至于这么久了，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 而眼下，却是最好的机会。 秦淮茹明白易中海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有些纠结。 “你知道秦京茹这段时间是谁接济的吗？” 就在秦淮茹犹豫的时候，易中海再次开口。 闻言，秦淮茹猛地抬头，“傻柱？” “对！” 嘎吱… 秦淮茹咬着牙，目光里都是怒火。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傻柱这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让她十分难受。 “而且，你觉得要是秦京茹再怀一个，傻柱会怎么选择？” “他不敢！” 秦淮茹立马开口，“我们结婚了，秦京茹还没离婚…” “不重要，傻柱需要个孩子。” 易中海笑着打断她的话。 秦淮茹大口喘着气，但心里却是清楚，能结婚，自然能离婚。 而且她也觉察出来，傻柱对她的感情，并不如以前了。 或许这就是吃不到跟吃到嘴里的区别吧。 “淮茹，想要留住傻柱的心，你就得有个孩子！” 易中海说着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秦淮茹看了眼，随后跟上，只是在进屋的时候说了一句，“一大爷，您还行吗？” 十分钟后，秦淮茹从屋子里出来，神色淡然，甚至还有一丝不屑。 屋子里，易中海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盯着屋顶，两行泪水缓缓滑落。 原以为那缺了一截的命根子还能用，能够给他争点气，能带来一丝希望。 原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有生之年还能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可结果… 根本没反应啊！ 泪水缓缓流下，再也止不住。 …… “哎呦，我肚子疼，肚子疼死我了！” 秦家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方，每天就跟村里的公鸡一般按时响起。 早上起来的时候，棒梗就趴在炕上哎哟哎呦的喊着，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可家里的人根本就不搭理，没别的，这小子经常这疼那疼的，家里人都已经习惯了。 而且，只要他们出去工作后，这小子的病就会好了。 今天他们要去杨家庄里帮忙，所以想要带着他去干活。 毕竟小孩子也能帮忙，还能吃顿饭。 家里粮食不多了，这能省一顿是一顿。 哪知，早上还没说，棒梗就在炕上犯起浑来，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爸，不去就别去了，去了也是丢人！” 秦家老大听了耳边的哎呦声不屑的说着。 一旁的妻子也是点头，“就是，让虎子去就行，他这懒样去了不嫌丢人的。” “搞不好咱们家都会受影响呢！” 这话说完，几人想起昨天的事情。 那来的人二话不说就把村里呼风唤雨的王组长给带走了，就是一旁的村长也不敢说话。 这一幕发生在他们家里，可是吓坏了众人。 现在两人这么说，老两口也没别的办法。 毕竟，这孩子姓贾，不姓秦。 能收留他在这住下，已经对的起自家闺女了。 老两口没反对，老大家的脸色高兴。 要知道去农场帮忙的，可是能够喝肉汤的！ 他家孩子去了也能吃到油水，凭什么给那个小畜生。 于是，众人都忙活着去杨家庄帮忙，浑然没将躺在床上哀嚎的棒梗当回事。 这种事，呵呵。 真以为他们看不出来啊，演的像是真的似的。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棒梗是真的肚子疼。 而且还是疼得死去活来，在床上打滚的那种。 昨晚上棒梗偷偷吃了一个生鸡蛋后，刚睡了没多久，就觉得肚子不舒服。 然后起床上了趟茅房，原以为能好点，结果肚子还是疼，而且越疼越厉害。 等天快亮的时候，已经疼得受不了了，就嗷嚎出声音，想要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却不想，平日里作妖多了，根本没人信他。 棒梗疼得哭爹喊娘，听着家里人出去，更是大声的叫着，说着自己真的肚子疼，可直到大门关上，仍旧没人管他。 甚至看都懒得看。 “我肚子疼，救命，救命啊…” 哭嚎的声音越来越低，啪嗒。 棒梗直接摔倒在地上，然后一点点往大门外爬。 等推开门，看到来往的村里人，棒梗大声吆喝着，却不想众人看了眼然后走开，嘴里还嘟囔着，“装的还真像。” 就在棒梗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秦淮茹的身影。 此时，秦淮茹拎着一块猪肉走着，一路上生硬的跟村里人打招呼。 虽然付出了十分钟，却是从易中海的棺材本里抽出来五块钱。 至于那三十块钱，也有了着落。 走进家门，秦淮茹就看到靠在门板上的棒梗，嘴里呼喊着，远远的听不清。 不过想到前几次过来对棒梗叮嘱的，秦淮茹心里有些得意。 这些小聪明能够让棒梗在这乡下手吃点苦，以前她没进城前也用过。 现在看来，这小子学的很快啊！ 1594 绝不可能是他 第1593章绝不可能是他 第1593章绝不可能是他 “棒梗！你怎么了？” 儿子表演的好，她这个当妈的也得配合好啊。 于是隔着老远，秦淮茹就喊了一声，然后快步跑到家门口，露出一副关怀模样。 看着趴在地上的棒梗，秦淮茹心中甚是宽慰。 在这农村里就得会演戏，实诚人是要吃亏的。 “臭小子，别装了，看娘给你带…” 秦淮茹说着，却发现棒梗没动静，而且脸色也不对劲。 “棒梗，棒梗？” 连忙伸出手推了两下，这才发现棒梗已经有些昏迷了，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秦淮茹在门口喊着，周围路过的人脚步停顿，然后再次离开。 “这还母子一块演上了啊！” 远远的传来哄笑声，却是急得秦淮茹团团转。 好在秦淮茹是个大人，这时间长了村里人也看出来不像是演戏，便有人上前看了眼，随后便发现，这次貌似，是真的。 很快，村里人找来车子，秦淮茹顾不得回家，直接让人帮忙拉着就往镇上诊所跑去。 “首长，咱们先去吃饭吧！” 中午十一点半，随着最后一首歌曲唱完，上午的演出已经结束。 黄老看着意犹未尽的首长轻声说着，旁边的章老几人也是回过神来，没想到竟然到中午了啊。 几人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也说明这汇演的节目确实用心了！ “好，我今天啊，特意给自己放个假！” 说着站起来，“新年新气象，那就从咱们工人这里走起！” 黄老立马笑着点头，然后对一旁等候的刘怀民三人示意。 杨佑宁立马上台拿起话筒，“各位工人同志们，我们也该大家准备了午饭，希望大家按照现场工作人员的指示，有序进入食堂…” “首长，这边请！” 刘怀民来到跟前亲自引导，杨小涛则是在一旁陪着其他领导往食堂走去。 就在众人进入食堂，早一步过来的演员早已经等候。 啪啪啪 当众人进入食堂后，掌声再次响起。 “同志们辛苦了。” 面对演员的目光，众人挥手致意。 “大家要养足精神，下午还要看大家的表演呢。” “首长放心，我们有的是精神呢！” “首长，您多吃点，我们厂的馒头特别好吃！” 见几人如此热情，演员们也放的开，跟着说起话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演出的细节与乐趣，欢乐声不断响起。 等众人来到安排好的桌前，黄老等人这才发现，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三个大钢盆子，上面还盖着木头盖子，中间放着一个木头勺子。 在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瓷碗和一个水杯，旁边还有一双筷子。 见首长有些疑惑，随后黄老便小声的将这次招待的规格说了下，首长听了只是点点头，但脸上并没有不悦。 见此，刘怀民给众人倒满水后，这才将盆子上的木头盖子掀开，登时冒出一股热气。 “来来，这打饭的活我来。” 首长在掀开木盖子的时候，已经将木头勺子拿在手里。 而且看到锅里的饭菜，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的，心中也是满意，于是高兴的说着。 众人听了都是激动的不行，立马就将碗抬起来。 “不急不急，咱们一个个来。” “老黄，我记得你不吃辣的，这麻婆豆腐就别吃了，多吃点蔬菜，身体好。” 黄老听到首长第一个给自己盛，可是激动的不行，可又听不能吃麻婆豆腐了，脸上的笑容又有些僵硬。 一旁的章老立马笑起来，他们都清楚，这老黄可是非常喜欢吃豆腐的。 “那个，首长，这麻婆豆腐的辣不是很辣，吃一点还是可以的。” “是吗？” 首长看向同桌的几人，脸上带着笑容。 王老当即摇头，“首长，您别听他胡扯，麻婆豆腐哪有不辣的。” “就是，就是，首长，我听说这老黄的身体有点啥，这土豆炒肉也别吃了，呃，吃土豆就行，把肉挑出来。” 秦老在一旁乐呵呵的，黄老立马回头怼过去，“老秦，你别说我，就你血压最高，你.” 黄老往饭桌上瞅了眼，最后落在馒头上，“你还是干嚼馒头吧你。”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首长却是已经给几人盛好饭菜，最后才给自己打了一勺土豆丝。 “这次呢，咱们几个机部的人，除了分不开身的，大家都来了。” “我呢，给大家打饭，一来是感谢大家在去年的付出。” “这成果，不用我说，大家心里也是明白，咱们正在大步朝前，所以我感谢你们。” 首长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他们虽然都上了年纪，但依旧奋斗在革命的道路上。 或许，只有燃尽最后一丝光热，才会兑现当初的革命誓言吧。 众人听了默默点头。 去年一年，确实做了好多事啊。 “这第二个呢，咱这也是新年的第一次，我呢，在这里借机械厂的这块宝地，希望大家，继续努力，争取更好，更快的建设革命。” “国家，需要发展，人民，需要安居乐业，这些都要你们带着，一步步搞起来。” 闻言黄老端起水杯，“首长，既然我老黄第一个接过您的菜，那我也表个态，今年，我们一机部会在完成上级任务的基础上，将任务额度翻一倍。” “好！” 首长笑着，他可是清楚一机部的体量，这翻一倍就等于一年干两年啊，后面发展起来，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首长，我们三机部也不会落后” 有黄老的表态，众人纷纷发表决心。 “好，好好。” 首长笑着，然后端起水杯，“那我就以水代酒，愿各位说到做到了。” 就在众人埋头吃饭的时候，食堂外梁作新走进来，然后看了眼食堂情况，迅速来到黄老身前。 然后对着首长说道，“首长，我们接到陈老的电话。” 闻言便起身，顺便将馒头掰下一块，一边吃着一边对饭桌上的人说道，“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说完跟着梁作新走向办公室。 “首长每天都这么忙吗？” 隔壁桌上，杨小涛跟童小龙坐在一起，身边还有几个工厂的领导。 因为靠得近，所以那桌上的话大家都听得清楚。 童小龙点头，“首长晚上十二点前没睡过。” “尤其是这段时间，唐秘书不在身边，文件处理起来有些费事，首长都到一点多了。” 童小龙说完，脸上还带着浓浓的担忧。 “大姐说了好几次，他就是不听。” “唉！” 杨小涛听了大姐两个字登时想起来，首长可是让他照顾下的，于是忙起身就往外走。 食堂外，冉秋叶跟大姐几人并没有前往食堂，她们不是工人，所以只能吃自己带的饭盒。 几人在机械厂里找个干净地方，随后拿出饭盒凑在一起吃着。 杨小涛询问几个人便找到了地方，然后就看到几人已经吃完，正在厂里闲逛。 冉秋叶和翠平几人聚在周围，这时也看到了杨小涛。 “呦，这是不放心媳妇，特意过来看看啊。” 翠平笑着，大姐几人也看到了杨小涛。 跟着来的老妇人打量一番，不时点头。 “翠平姐，这话就错了，我这是专程为人民服务来的。” 说着，杨小涛就将水壶拎起来，然后还亮出搪瓷缸子。 “是吗？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翠平笑着推了推冉秋叶。 冉秋叶见此上前接过水壶和缸子，扭开盖子倒了水递到翠平跟前，“快喝吧你！” 众人笑着， “大姐，您要不要去机械厂的纪念堂看看，听我家小子说，那里面有不少值得看的。” 就在众人说笑的时候，一名跟着来的老妇人突然开口，大姐听了笑着点头，“那里面确实挺好的，时间还来得及，正好咱们去溜达溜达。” “小杨同志，麻烦你给我们做个导游，如何？” 杨小涛登时挺直身子，然后来了个迎宾礼，“各位游客，这边请。” 说着，众人在校生中往纪念堂走去。 另一边，在梁作新的带领下，快步来到办公室里。 电话接起，便传来陈老的声音。 “首长，我这边正准备对粮站的情况进行调查，却发现对方今天上午突然死亡。” “我接到消息后.” 陈老用简洁的语言将事情说了下。 闻言，眉头皱起。 “确定消息属实？” “确定，现在已经送到医院进行检查。” “屋子里有没有其他痕迹？” “没有，负责侦破的是内务的人，他们经验丰富，几个人都给出明确答案，排除自杀的可能。” 说晚，电话这头沉默片刻，就像是在想些什么似的。 “他们有怀疑方向吗？” 良久，在考虑完利弊之后，这件事还需要尽快侦破。 毕竟人命关天，不管是哪一方的人，这种情况都不能发生。 即便有错，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 “有！” 不过陈老在说完后，又停顿片刻。 “有人怀疑是被下毒，毕竟从外面来看，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用毒也很合理。” “至于凶手，他们怀疑与杨家庄有关。” “胡扯！” 话没说完就被这头直接打断，即便是温文尔雅的人，也无法理解对方的污蔑。 “这种没有证据的话，说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他们已经伤了农民的心，还想要在上面撒把盐吗？” “这种事情，决不能发生。” 老者说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对，我们也觉得不可能，别的不说就杨家庄距离四九城不近，而且也没有人来过四九城。” “至于下毒，更是接近不了调查处，更别说进入其中了。” 陈老也跟着分析道，“不过，对方还是从作案动机上来做文章。” “尤其是最近与其屡屡产生矛盾的人。” “我怀疑，他们想要将矛头对向机械厂，对准杨小涛。” 陈老说完，老者直接拍着桌子，“瞎说。” “这一上午，杨小涛同志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不仅是我，全厂数万人都可以作证。” “乱说，这么多人，难不成他还能分身去行凶？”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老者说完又补充一句，“他们要是再敢胡乱猜疑，你就说是我说的，我替杨小涛同志作证，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替他作证。” 电话中陈老应下，“一会儿我去医院看字看看。” “好，有什么进展尽快告诉我。” 说完挂断电话，不过心里对于那些人的行为是越发的不满。 1595 心里有鬼 第1594章心里有鬼 第1594章心里有鬼 医院，化验室。 陈老到来的时候，整个化验室周围已经戒严。 门口的人看到陈老过来，立马跑进去汇报。 陈老也不停留，推门而入。 张组长正在休息室等着结果，等警卫进来的时候，刚说完，就看到陈老走进来。 张组长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但面子上还是保持微笑，站起来走到跟前伸出右手，“老陈，你这大忙人怎么来了！” 陈老没有冷场，同样伸出右手，两人握了一下迅速放开，然后开口说道，“我听说王国华同志的事，貌似有些蹊跷，便过来看看。” 说完又看向四周，扫过屋子里的人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组长听了也不说话，走到原处坐下，“还在检查着，估计也快出结果了。” 陈老听了也不回头，然后看向一旁等候的检查员。 一旁默不作声的青年面无表情，在陈老看过来的时候，青年拿起手臂上夹着的文件夹，“首长，我是内务沈涛，这次事件的调查组组长！” 陈老听到声音脑海中出现沈涛的资料，这是个有能力的同志，同时也是一个做事严谨，没有主观倾向的同志。 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件好事。 他们只需要一个公平公正。 随后点头，“你说下吧！” 沈涛见此立马将文件夹打开，“首长。我们接到任务后，立马前往现场。” “经过我们在现场进行调查后，发现死者在事发前并没有异样，甚至还前往水房打水，状态正常！” “案发现场以及死者身上检查发现，并没有第二人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沈涛说完将文件夹合上，然后站在一旁。 整个过程，沈涛只是讲述事实，没有发表任何结论。 陈老听完脸色冷峻，这跟他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十有八九是被人下毒谋杀。 询问完情况，陈老便在一旁等着。 过了片刻，房门打开。 从里面走出两名保卫，身后跟着一名老人。 这是内务部中的老法医，有着丰富的尸检经验。 这次前来也是因为情况特殊，而且有他给出的结论，才更具说服力。 老法医走到众人跟前，一股血腥味瞬间刺激着周围人的鼻孔。 沈涛立马拿着文件夹走到跟前，同时将一个毛巾递上去。 老法医接过毛巾擦着手掌，看了眼周围几人，这才开口！ “各位领导！尸检结束了。” 老法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也有些无奈。 沈涛拿起笔在一旁准备记录。 “根据对死者遗体的解剖，我们确定了造成对方的死亡的原因。” 话音落下，张组长顾不得血腥味立马上前，认真听着。 陈老也是聚精会神。 这关乎他们接下来的应对。 “怎么说呢，这死的很蹊跷，很奇怪！” 老法医却是自顾自的说着，“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上午十点左右！” “至于死因嘛…” “死者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伤口，但解剖后，死者的腹部，尤其是胃跟小肠，多处遭到了刺透，伤口约有三毫米到五毫米不等，这直接导致腹部内脏多处破裂，进而导致死亡。” “之所以外表没有看出伤口，那是因为这种刺透控制的非常精确，只破坏内部，所以看不出原因。” “此外，在伤口检验中，发现了残留咖啡的痕迹，我怀疑对方最后喝的咖啡有问题！” 老法医说完死因，然后又纠结起来，“但我们在内部没有发现任何凶器，而且这么多的伤口，从哪里进入的也不清楚，食道跟谷道都没有损伤，而且凶器还消失了。” “简直，不可思议！” 老法医一边说着，一边无奈摇头。 周围几人却是听清楚了怎么回事，陈老却是听到“咖啡”两个字，目光一凝。 张组长也听到了，脸色一僵，更是开口询问，“有没有可能是毒药？” 老法医抬头瞥了眼，“怎么可能！先不说毒药这东西喝下去作用机理完全不同，就是那些伤口，可是利器所至，什么毒能这样？” 张组长被老法医噎住不好再说，但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起码，对方不是被毒死的，自己也不用疑神疑鬼了。 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提心吊胆。 陈老听了不是下毒的事，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到死因，还是有些好奇。 “您觉得，最有可能是什么情况？” 老法医看看几人，最后笑道，“除非这死者是个傻子，将钢针一类的东西吃下去，然后在肚子里串几个窟窿，再取出来，这样才能解释死因。” “不过，这可比小日子切腹再扯个横竖疼多了，我看这人不像是个缺心眼的。” 老法医说完，陈老跟你的笑起来，最后说道，“那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老法医两手一摊，“自杀还用费这事，受这痛苦啊？肯定是他杀啊！” 然后又说到，“对了，刚才这位领导说的倒是提醒我了！” 老法医突然看向张组长，略带认真的说道，“这种事倒是跟以前传下来的有点像！” “像什么？” 张组长瞪大眼睛，刚才心里还想着咖啡的事，陡然被老法医点到，下意识的抬头问道。 老法医将毛巾递给一旁的保卫，然后略带神秘的说道。 “这还真有穿肠烂肚的毒！” “什么毒！” “呵呵，就是坏事做多了，报应的毒！” 说着，目光也撇向一旁的张组长，脸上多了一丝玩味。 而张组长脸上浮现怒容，这不是意有所指嘛。 咳咳 陈老听了老法医的话，也是露出笑容，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位老同志，不要乱开玩笑。” “咱们革命同志，一颗红心，那是问心无愧，不信那些邪门歪道。” 老法医立马点头，“对对，这位首长说的对，问心无愧的，不会怕歪门邪道。” “这活干完了，我回去找人下棋了！” 说着接过沈涛写完的记录，在后面签字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感叹着，“穿肠烂肚，报应啊！” 等老法医离开后，一旁的张组长脸色平静，可内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他内心深处可是一直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的。 这秘密要是被人发现，可是，会死很多人的。 好在，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估计没几个了。 即便有，也在海峡的那头，波及不到他。 等老法医离开后，陈老想到老法医的最后一句话时却是露出一抹笑容，回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张组长，随即对沈涛问道，“刚才说的咖啡？哪来的咖啡？” 沈涛摇头，“暂时还在确认中。” “尽快确定咖啡来源，我怀疑跟这东西有关！” “是！” 说完，陈老目光撇向张组长。 他可是知道，这位张组长虽然没出过国，却是沾染了不少国外的臭毛病，国内的茶都不喝了，偏偏喜欢上国外的咖啡。 连带着手下的人也染上这坏毛病。 要知道，咖啡可是从国外买的，那花的可都是国家的外汇啊！ 而且，这要是确定这家伙给 果然，在陈老说着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张组长脸色一变，随即拿下眼镜擦着装作若无其事。 但心里面却是乱成一团糟。 原先他还想着利用这件事发酵一下，打击“敌人”，或者成为一种借口。 可现在，得知这家伙最后喝的是咖啡后，他心里就后悔死了。 早知道，送什么咖啡啊。 那东西，只要内务处的人用心查，肯定能够查出来啊！ 到时候，自己的打算落了空不说，搞不好还要惹一身骚。 尤其是最近这几次事情的处理，上面已经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要是这次被传出去不好的名声，没了上面的支持，自己又得罪了那么多人，想想心尖儿就打颤。 当然，他这么害怕咖啡里面有毒，在意别人怀疑是一码事，可更重要是自己的小命。 毕竟，对于王国华这种小角色来说，除掉一个还有另一个，没了王国华还有刘国华，张国华。 这样的人，只要自己想要，全国上下多的是。 无非就是能力大小而已，这些不重要。 可目标要是针对他的话，那可要小心点了。 自己天天喝不说，很可能就是针对自己的，结果恰好送给了王国栋，于是才会误中副车，让王国华成了替死鬼。 这样的话，那威胁可是一直存在的。 想到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随时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张组长拿眼镜的手都颤抖起来。 “果然，对方是奔着我来的吗？” “肯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张组长内心中涌出一抹恐惧，呼吸也变得急促，脑海中更是浮现出几个亲信的模样。 能够给他搞到咖啡的，可没几个人。 好在张组长心里素质够强，瞬间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一瞬间的变化却是被陈老看在眼里，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生出怀疑。 莫非，这一切真是他们自导自演的？ 有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来中伤诬陷？ 还是说，这是，杀人灭口？ 想到昨天粮站发生的事情，随着深入调查，发现的证据对他们可是很不利的。 莫非，他们要断尾求生？ 陈老觉得，这家伙有问题，得找人往下查查。 面对陈老的目光，张组长面色不改，心里同样想着回去要好好清理一下。 将眼镜重新戴好后，再次恢复平静。 看了眼陈老，然后对沈涛说道，“这案件影响恶劣，你们要尽快破案！” 说完，起身离开。 陈老听了笑了一声，随后也看了眼沈涛，倒是态度和蔼，“不要有压力，尽快结案！” 说完也往外走去。 等几人离开化验室，沈涛原本刻板的脸立马扭成麻花似的，手上的文件夹也变得十分沉重。 他在探查案发现场的时候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不论是对方的身份还是涉及的事情，尤其是从对方那里获取的资料，让他心里有些方向。 但也只是方向，想要确定就得有证据。 可现在，化验结果出来了，但结果，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还不如告诉她是自杀呢！ 要不是给出结论的是简老师，他还真想自己进入瞅瞅。 唉！ “科长，现在怎么办？” 身边的人见沈涛不说话还在那里唉声叹气，忙上前问道。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沈涛回过神来，然后拿起文件夹，看了眼血腥味浓郁的化验室，随后转身往外走去。 “实在不行，就找人帮忙吧！” 说完，沈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眯眯眼。 1596 娘等你回家 第1595章娘等你回家 第1595章娘等你回家 红星机械厂，舞台上。 这次报幕员已经换了人，不过声音依旧激昂。 “下面请欣赏本次汇演中最后的节目。” “舞台剧，十送红军！” 随着声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舞台上的人。 前排，老者将手上的搪瓷缸子放下，目光看向舞台。 那出现的人，那身曾经的灰色军装，熟悉的中山装，西装裤。 还有军衣领上缝两块红布领章，还有八角式列宁帽。 一瞬间，老者内心深处的回忆涌现出来，眼眶有些湿润。 在他左右的黄老章老几人，同样如此。 他们嘴唇挪动着，想要发出声音，却又怕散乱大脑中的回忆片段。 而在一旁的大姐等人看到这身装束，也是认真起来。 身旁的几个妇人也不再说话。 一瞬间，冉秋叶感觉到周围的人面色复杂，像是在回忆，像是在怀念。 舞台上，唢呐声响起，二胡声响起，一位老太太颤巍巍的走上舞台，伸手在凳子上擦擦，然后坐在上面，脸上带着笑容。 下一刻，一个穿着打着补丁的魁梧汉子大步走上来，噗通一声跪在老太太跟前，“娘！儿，去了！” 砰砰，磕头，然后起身离去。 老太太就那样端坐着，目光中充满了不舍。 “儿啊，娘等你回家！” 声音落下，同样一身灰色军装的刘丽雪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带着赣西特有的音色在舞台上缓缓响起，旁边刚刚离开的魁梧汉子手上多了一把大刀，正与两名穿着黄色军装的人拼杀着 “娘，大哥走了，白狗子要来了，我们也去打狗子！” “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三弟的。” 歌声停顿片刻，两个汉子出现在舞台上，同样的磕头，然后离去。 老太太还是坐在那里，只是双手抹着眼泪，手上还多了一顶八角帽子，那上面的红星，血一般的红。 “你们，要小心，娘等你们回家！” “三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浑厚的男声从另一旁唱起，歌声中充满了力量，仿佛对一切困难的蔑视，对死亡的蔑视。 “娘，你在家里好好的，我走了！” 当年轻稚嫩的声音再次传来，在他背后，老太太的手上已经是三顶帽子。 泪水不停流下… 却是说不出那句话来！ 因为她怕说出来，送回来的，又是一顶帽子。 “七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刘丽雪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众人的耳中分明听到有些破音，明显情绪有些波动。 但此刻，已经没有人关注这些了。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看懂了。 都明白了，都，哭了。 舞台下方，那些亲身经历的人，已经泪流满面。 那些被感染的人，感同身受。 曾经，多少个母亲将孩子送到队伍里。 曾经，多少个日夜盼望着孩子能回来。 曾经，他们在梦中呼喊着母亲，在弥留时刻，想到的也是母亲。 “娘，哥哥们都走了！我，我要保护娘，我也要去了！” 当一名女兵穿着军装踏上舞台，趴在老太太身上，在那里，七顶帽子摆在腿上。 老妇人听到声音，却是抬起手来摸着女儿的脸颊，却是双眼看不到了，泪已流干。 “花儿，娘，娘等你回家！” “娘等你回家！” 话音落下，在大姐身旁的一名妇人再也忍不住的哭起来。 “娘啊，哥…”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啊…” 大姐一把将妇人搂在怀里，拍打着后背，不住的安慰。 周围的妇人也是一边流泪，一边互相安慰。 冉秋叶看到这一幕，低头抹着眼泪，她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了！ 前排，黄老已经攥紧了拳头，任由泪水模糊视野。 在他身旁，老者双手紧紧扣着桌子，一旁的秦老已经双手捂着脸… 王老更是抓着杨小涛的手臂，狠狠用力，缓解着内心的情感。 脸颊上的泪水不断滑落，嘴里还在嘟囔着，“跟我说，这是谁编的，谁，让老子这么难受。” “老子，老子要找这个人，喝酒，喝酒，喝死他！” 杨小涛低头同样抹了把眼泪，然后轻轻回了句，“你喝不过他！” 王老却是头也不回，仔细的盯着舞台。 而在他身旁的周老却是开口，“没事，算我一个，轮流来！” 王老点头，“对，咱们哥俩，哥几个一起来！” 杨小涛这下不说话了，然后继续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准确的说，是认人。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从代入中出来，才能少流点眼泪。 而这一看，还真看到许多熟人。 演老大的那个，不是周奎是谁？ 怪不得，刚才说话的时候那么短呢！ 咦？ 老太太，娄晓娥？ 这下可是过后当娘的瘾了吧！ 不过，演的真不错。 杨小涛这边想着，舞台上再次响起歌声。 低沉的唢呐声牵动着人们的思绪，仿佛穿过硝烟，见证那段壮烈的岁月。 “一送哩个红军…” 当最后所有人站在舞台上，众人分成两队，开始唱起来。 直到现在，场下众人才收拾起心情，擦眼睛的擦眼睛，揉脸的揉脸，更有人开始捏鼻子。 不过，那歌声依旧让人心里难受。 “你小子刚才说啥来着？” 王老用袖子擦了把脸，然后回头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不说话，只是抬起手来鼓掌。 声音落下，舞台上的演出已经结束。 而在这一刹那间，前排的人齐齐站起来，用力鼓掌。 就是中间的老者，也是拍着手，不断点头。 此时此刻，舞台剧已经结束，众人排在一起，谢幕后有下舞台，来到安排好的地方。 “同志们，演的真好！” 老者平复神情，然后往后回头看着童小龙，“问一下谁编的，这么好的舞台剧，一定要宣传出去！” 童小龙听了却是回道，“首长，听大姐说，这是杨小涛同志编的！” 闻言，老者回头看向一旁的杨小涛，然后收回目光，脸上多了一分认同。 旁边的黄老诧异的说着，“这小子，年纪不大，可感觉就像亲身经历似的。” 周围几人看看杨小涛，那年轻的模样，很难想象没有那种经历的人，能够将这份情感表达的如此热切。 “因为想要了解，所以才会有感受。” 老者欣慰的说着，“我们不能忘掉那些牺牲的同志，我们要让更多的人铭记那段岁月。” “老黄，这演出，让宣传部的同志安排下。” 黄老听了立马点头，这种好事，当然得好好宣传了，“首长放心，我回头就安排。” 等掌声结束，杨祐宁再次来到舞台主持谢幕。 “首先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为我们奉献出这么精彩演出的演员们.” 啪啪啪啪 就在杨祐宁在台上感谢的时候，一旁负责统计分数的主任找到杨小涛。 “杨总，结果已经统计出来了，您看下。” 杨小涛来到一旁，接过统计数据表，不出意外，第一名就是压轴的舞台剧，十送红军。 而且分数比第二名的诗朗诵高出二十分。 可见这节目的受欢迎程度。 杨小涛在数据上看了下，结果发现机械厂包括分厂的节目，前十里面就占了一半，这，妥妥的主场优势啊。 当然，杨小涛可不会去找什么平衡调整一下。 既然这是众人的意志，就说明大家是真喜欢。 既然如此，也该机械厂获得奖励。 “下面有请红星机械厂总设计师杨小涛同志，主持接下来的颁奖仪式。” “大家欢迎！” 杨祐宁在看到杨小涛挥手示意后，便继续下一项内容。 在一片掌声中，杨小涛拿着刚出炉的成绩单走上舞台。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杨小涛身上，尤其是那些演员们，这一刻更是紧张的不敢说话，都希望能够听到杨小涛喊出他们的名字。 要知道，这次的奖励可是十分丰厚的。 哪怕是参与奖，一人也有一身军大衣呢。 就是第三名，那也是好东西，摩托车和洗衣机各一台，虽然对团队来说没法分，但拿到手也是倍有面子的事。 而这只是奖励的一部分，每个获得第三名的参与人员，都会有纺织厂给出的奖励，这可比过年福利强多了。 至于第二名，除了摩托车、洗衣机各一台外，还增加一台电冰箱，参与演出的人都会有纺织厂的奖励，此外还有机械厂给出的电饭锅。 而第一名嘛，就是电视机、电冰箱、空调、洗衣机、摩托车各一台。每人在第二名的基础上，还会增加一台收音机。 这奖励之丰厚，在场的人没有不眼馋的。 就是杨小涛在得知后，也有一瞬间的犹豫，想要参加节目。 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 一旦自己参加，即便是拿了第一名，也会被人怀疑的。 “咳咳” 杨小涛站在话筒前，轻咳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大家下午好，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 “首先，我要感谢各位首长，感谢各位工人同志，感谢到来的同志们，感谢辛苦付出的演员们，谢谢你们，正是因为你们的到来，让这次汇演如此成功。” “谢谢大家。” 啪啪啪 “其次，我要感谢杨厂长，感谢他没把我的活抢了，让我有机会上来亮亮相。” 哈哈哈哈 杨祐宁在下面摇头笑着，这话说出来，估计自己会被更多人记住吧。 “这臭小子，就会作怪。” 黄老看着原本严肃的会场，在这话说出来后，登时哄笑起来。 就是首长也笑着，“烘托气氛，还得是年轻人来啊。” 众人听了也笑起来。 “哎，咱们言归正传啊，我看着上面的获奖节目，真是实至名归啊。” “啧啧，就是这奖励，太好了，大家想不想知道第三名获得啥奖励？” “想！！！” 呼喊的声音爆发出来，整个场地的人都在喊着。 “这么想啊，那更不能告诉你们了。” “切~~~” “杨总你是不是不知道啊！” 众人被杨小涛摆了一道，当即有人就喊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摩托车洗衣机，咳咳，这个得让刘书记宣读，我不能抢了活。” 杨小涛只是说出来两个名字，下方的人已经炸锅了，不少演员已经互相拉着手，很是激动。 最近身体各种疼，感觉脑子转不动了，今晚只能发两章。抱歉了，诸位！ 1597 总有人会记得 第1596章总有人会记得 第1596章总有人会记得 杨小涛说完后，周围再次传来笑声。 不同于演员们的紧张，看汇演的人更多的看个热闹。 见杨小涛上台没几句就逗的大家笑声不断，这让众人很快从十送红军的情绪中走出来，脸上也多了许多笑容。 人群里，大姐几人已经恢复平静，不过看那通红的眼睛就知道，刚才的情感有多激烈。 “秋叶，你家这口子要是上去表演，肯定能拿奖。” 翠平眼睛通红，却是笑着开口。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那场征程，可游击队中的经历，让她对家人这个词，有着更深的体会。 她是幸运的，枪林弹雨，波谲云诡，一路坎坷，终于看到了美好的今天。 但在这路上有多少人倒下，又有多少无名的英雄成为尘土。 又有多少人付出了一切。 这一切，不能被忘记。 这一切，总得有人记得。 翠平现在说话，也是让身边的人转移注意力。 毕竟，人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往，总是要走出来的。 大姐听了点头，若是说起那段往事，有谁比她更有感触？ 看到刚才的演出，这让她平静的内心也泛起波澜。 她只是平常不想提及，但不代表她会忘记。 现在看到有人还记得她们的付出，记得她们的牺牲，心头陡然变得火热。 众人听了也是站起来，不少人还有些可惜呢。 冉秋叶也跟着笑着，只是客气。 到是一旁的张清很是骄傲的抬起头，“我哥虽然没上去，可他写的歌上去了。” 另一边，杨小涛也不敢继续耍宝，毕竟下面还坐着一群大佬呢。 赶紧收拾心情，然后严肃的说道。 “下面，有请红星机械厂书记，刘怀民同志，上台宣读第三名获奖名单。” 下方，刘怀民面带笑容，起身跟身旁的领导还有身后的众人打个招呼，这才往前走。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上台，本身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一步步沉稳的走向舞台，心情也在这一刻变得激动起来。 来到杨小涛跟前，脸上笑容不减，两人目光相交后，随后轻轻点头。 从杨小涛手中接过第三名的获奖名单，来到话筒前，着看向台下。 “大家好！我是红星机械厂的刘怀民！” “谢谢大家对我们红星机械厂主办的汇演支持。” “这也是对我们红星机械厂的认可，更是给予我们革命道路建设的动力。” “新的一年里，我们红星机械厂会用更高的热情，更饱满的精神，创造更高的价值，建设我们美好家园！” 啪啪啪啪 场下，红星机械厂的工人脸上充满骄傲，一个个鼓起掌来更是恨不得将手掌拍下来。 待掌声平息，刘怀民才拿起获奖名单，“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了，那我就直接宣读了。” 刘怀民没有继续吊着大家的胃口，拿起名单便读了起来，“获得第三名的节目有，红星制药厂《送你一朵小红花》，自行车厂《时代在进步》红星一分厂的.” 哗~~~ 啊~~~ 我们中奖了. 惊叫声，惊讶声，惊奇声，在舞台周围不断响起。 更远处，来自同一个工厂的工人也为了荣誉欢呼起来。 就是下面坐着的各厂领导，脸上也有光。 白景述听到自家工厂获得奖励，立马对着身边的周升红跟管志勇笑起来，“两位，看来是我们制药厂先拔头筹了啊！” 闻言管志勇有些无奈，不想搭理。 他们钢铁厂唱的《团结就是力量》也不错啊。 倒是周升红看的开，他们一群木匠本身就不擅长表演，这次没获奖很正常。 听到白景述的话立马送上恭喜，让白景述心情不错。 等刘怀民将六个名额全部宣读出来，那些获得第三名的演员已经开始庆祝，而没有获得的也不灰心，毕竟后面还有二等奖呢。 至于一等奖，大家心里都有预期。 “下面有请七机部的王首长、六机部的周首长、后勤处秦首长上台，为获奖代表们颁奖。” 啪啪啪 随着刘怀民宣读获奖名单，然后有请王老三人上台为其颁奖。 王老几人没想到还有自己露脸的机会，一个个上去满是笑容。 哇… 就在三人上台的时候，机械厂安排的工作人员已经将挂着大红花的奖品搬到舞台上。 看着那些摩托车跟洗衣机，众人再次传出惊叫声。 虽然不能交到个人手里，却让参与的人双目发光。 毕竟，拿回工厂后，工兵也会有奖励补偿的！ 甚至也会成为公用物品，大家也能用的！ 这时，又有六个穿着统一的女工端着盘子，里面是一张张获奖证书。 很快，六名代表依次排开，秦老负责颁发证书。 王老则是赶着摩托车一辆辆送过去，末了还不忘鼓励几句。 最后是周老将洗衣机发给众人。 等一切结束，机械厂宣传科的人在下面拍照留念，而一旁的录像机不停工作，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随后在一群人的帮助下，众人将奖品一起搬到舞台下。 杨小涛再次来到舞台前，“下面有请一机部黄首长上台宣读二等奖获奖名单。” 黄老咧嘴笑着，心情甭提多开心。 尤其是刚下来的秦老三人，他们上去可没有说话的机会，这会儿三人看着他呢。 黄老也不在意，快步来到舞台上，然后对着下方众人又是一阵鼓励。 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希望机械厂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说着话的时候，杨小涛感觉到台下不少人都看着自己，让他心头莫名的多了份压力。 心里想着要不要花点学分，给自己再提高一下。 不过想到现在大棚的事情，还有机械厂一堆的事，而且系统空间里还有一份喷气发动机的图纸，杨小涛就觉得，也没必要那么着急。 就在杨小涛胡思乱想的时候，黄老已经开始宣读了获得二等奖的人。 “荣获本次汇演的二等奖节目是，红星机械厂二分厂的《来自泉边的美丽姑娘》。” 哇… 话音落下，下方立马传来欢呼声。 众人互相拥抱着，激动着。 马晓玲更是抱着身边的同志，她来的时候就好奇为什么洪厂长不跟着过来，毕竟这么大的活动，其他工厂领导都会去的。 可洪厂长只是笑笑没有多说。 来到这里后，她还怕没有领导压阵，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不会格格不入，会不会被打压。 可来到机械厂后，她们才知道，一切都是她们想多了。 甚至因为二分厂这个名字，让她们在这里更加欢迎。 而这次获得二等奖，就是人们对他们二分厂的认同。 “锦绣纺织厂的《红太阳》和电视机厂的诗朗诵，《伟大领袖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万岁》” 黄老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旁一群人立马欢腾起来，一时间场地里都是女生欢呼的声音。 纺织厂的队伍里，何雨水跟刘芬抱在一起，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 当初她还自卑的拒绝来参加汇演，甚至还遭到了挤兑。 若不是厂长的保护，若不是姐妹们的爱护，她也没勇气踏上这舞台。 而现在，她跟姐妹们的付出终于获得了成果。 这让她对未来，充满期待。 周围人看到一群莺莺燕燕的跳着，笑着，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杨小涛在舞台上看着一群女孩抱在一起，心里也明白，为啥这二等奖会是她们。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打扮，看上去就养眼啊。 这三个工厂的节目显然在服装上下过功夫，要么是穿的有特色，一身回疆服饰，想不记住都难。 要么是手上有道具，拿手上的布条，也就纺织厂有这阔气，观众看了自然就印象深刻。 就是十送红军，那也是有服装道具的。 不像是钢铁厂的那群糙汉子赤手空拳的上来，你好歹拿把锤子也比这好吧。 “果然，人们的审美都是一样的！” 杨小涛心里感慨着，舞台上已经准备好了奖品，三名代表也上了舞台。 下面人看到更加丰厚的奖品，手掌都快拍的麻了。 而后黄老邀请章老几人上台颁发奖品和证书。 如此等二等奖颁发结束，众人都在期待着最后的一等奖。 或者说是一等奖的奖品。 毕竟，在众人心中一等奖的归属已经呼之欲出。 要是出了变故，那才是有内幕呢！ “下面，有请首长为我们揭晓一等奖的归属，大家欢迎！” 杨小涛立马走到话筒前，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 刚刚落下的掌声再次响彻天空。 首长起身，笑着对周围人挥手。 而这一刻，周围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前方，刘丽雪拉着娄晓娥的手，身边的舞台剧演员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哪怕已经认定了结果，但在没有公布之前，众人的心还是提着的。 首长笑着一步步走上舞台，来到杨小涛跟前伸出右手。 杨小涛一怔却是迅速反应过来，将名单夹在胳膊下，双手紧紧握住。 “你做的很好！辛苦了！” “谢谢首长！” 两人送来，首长对着周围人挥手，“同志们，大家好！” 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 “这次参加汇演，让我看到了属于工人同志们热情、热爱、努力和奉献的一面，同时也看到了大家不忘初衷，看到了大家没有忘记今天的美好生活是怎么来的！” “我的感触很大，很深刻！” “就像歌词里面说的，问一声亲人，红军啊！四方百姓，泪汪汪。” “我们，都是亲人啊！” 话音落下，人群里大姐笑着点头，脑海中更是浮现出百姓送她们离开的场景，眼神中的期盼与殷切，历历在目。 “在这里，我仅代表我个人，一名老红军，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没有忘记那段岁月，没有忘记那群牺牲的人。” “谢谢你们！” 说完，老人竟然对着台下的演员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下，周围寂静无声。 谁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不过，这一下，并没有让人不妥，反而让老人的形象更加伟大。 “红军，万岁！” 一旁，杨小涛猛地举起手臂大声呼喊。 “红军，万岁！” 瞬间，整个会场跟着高声呼喊。 这声浪，远比先前更加迅猛，更加强烈。 这声势，似猛虎咆哮，震慑宵小。 等声音平息，老人才收拾心情，擦干眼角的泪水。 接过杨小涛的节目单，看着下方站起来的人群，高声宣布。 “我宣布，荣获工人文艺汇演的第一名是，红星机械厂，十送红军！” 吼… 话音落下，全场沸腾，实至名归。 这一刻，红星机械厂的全体员工，不分总厂还是分厂的人，全都沸腾起来，心中的那份荣誉，那种骄傲，遍布全身。 这是，属于机械厂的荣誉！ 在首长宣布结果后，刘丽雪等人已经跑上舞台，一群人聚在一起，挨个跟首长握手。 然后在首长和杨小涛将一件件礼品颁发后，众人围在两人周围，面对前方，胶卷将这一刻定格。 1598 一首歌的影响 第1597章一首歌的影响 第1597章一首歌的影响 当整个文艺汇演结束，当送走前来汇演的领导，当众人离开红星机械厂，天色已经暗淡。 杨小涛送走首长后，就回到办公室，跟刘怀民几人坐在一起，周围陆续有机械厂的领导，大家讨论着这次汇演的经过，欢笑声更是络绎不绝。 “老杨，这次你们露了这么大的脸，这晚饭可得管啊！” 徐远山坐在一旁对着杨佑宁喊着。 杨佑宁本来就在兴头上，中午时候还要陪领导，自然没敢放开。 眼下众人都是自己人，那还用说，当即大手一挥。 “就等你这话呢，今晚上，谁都别走，酒菜我们仨出，咱们一醉方休！” 刘怀民听了也是点头，相比起付出的酒菜，今天收获的荣誉太大了。 甚至在为今后进入一机部都有莫大的帮助。 “听到了吧，大家都听到了吧，今晚谁都别跟他们客气啊，使劲吃哈。” 陈宫也在一旁笑着，屋子里都是欢呼声。 杨小涛起身，“那还等什么，走起！” “走走！” “这正好去吃晚饭。” 周升红最是热忱，话音落下周围人呼啦啦的响应。 就是一旁的唯一女领导白景述也没有离开，笑吟吟的跟着。 显然，这是融入红星机械厂的一种途径。 众人呼啦啦的往食堂走去，一路上都能听到工人的谈笑声。 这次汇演，红星机械厂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内务处。 沈涛坐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资料文件。 啪嗒 将文件夹放到一旁，眉头紧紧皱起，脑海中乱糟糟的。 从化验室回来后，他就想着去寻找心目中的合作伙伴。 可打听一下，却发现人家就没在四九城。 具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说是执行任务。 好吧，这事就只能他来。 想到简老给出的结果，又是一阵头大。 揉了揉眉心，沈涛感觉这案子要是查下去，估计自己得地狱将王国华找出来问问了。 不对，估计王国华也不知道吧！ 要不然他会将咖啡喝下去？ 想到这里，又将目光放在桌前的文件上。 那是从王国华办公室里带回来的，上面的内容显示着对方近期的活动目的。 而从这上面来看，就会发现，这群家伙真不是啥好玩意。 当然，对于他们内务处来说，这些事不归他们管。 可这些资料却是表明了对方的目标，一般来说，这种存在利益纠葛的冲突，就是明显的作案动机。 那这样来说. 沈涛将文件拿起来，脑海中思索着王国华最近针对的目标。 杨小涛。 目光在一叠资料上停留，那是关于杨小涛的调查资料。 砰砰 突然，敲门声响起，沈涛突然抬头，然后就看到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名中年人。 “处长！” 沈涛忙起身问候。 中年人披着一件灰白色大衣，上面看的出打了几处补丁，一手端着带盖的搪瓷缸子，另一只手摆摆，然后将房门关上，走到跟前，“坐，坐下，我就是出来转转，正好看你这还亮着灯，没吃饭吧，这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可是会饿得慌滴” 处长一口赣西方言，不过在这四九城呆的时间长了，倒也不那么明显。 就是说话快了，听着费劲。 沈涛听了个大概，却是不敢坐下，直到处长先坐下这才走到一旁坐下。 “我在简老爷子那听说你这边碰到点事，过来瞧瞧。” 沈涛一脸的凝重，“是，这件事真的，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就是，不能确定怎么杀死的。” 沈涛皱眉苦脸的说着，将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处长手上摩挲着缸子盖，神情严肃。 “怪不得简老爷子回来就说奇怪呢，这事谁碰了都挠头啊。” 处长拿起盖子喝了一口茶水，沈涛听了立马吐起苦水来，“处长，这作案方式要是不确定就找不到作案凶器，怎么往下查啊。” “我现在都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该干啥。” 处长放下缸子，“从人际交往，利益关系上呢？” “这个也查了。” “您不知道，这人还是调查处的人，可这家伙最近得罪的人又一大堆，要是按照这个来说的话，一群人都得调查。” “而且，这最近调查的人，这个。” 沈涛从座位上起来拿起一叠资料，“您看，就是这个家伙。” 处长只是看了眼，然后就将资料放在桌子上，“怎么，这人有压力？” “压力倒没有，咱们内务做的就是这种事，什么人都能调查。” “只是吧。” “只是什么？” 沈涛从一旁的文件里取出简老爷子给的报告，“您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上午。而这段时间，这位正在机械厂参加演出呢。这” “这人证一堆，咋调查？” 处长听了，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既然没法调查，那就慢慢的来。” 沈涛正苦着脸，猛地听到处长这样说，惊讶的抬起头。 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挣扎，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什么。” “但，咱们这工作也有轻重缓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沈涛听了然后点头，“我知道了，处长。” 见沈涛点头，处长笑着，然后走到沈涛的办公桌前，将桌上的资料翻了一遍。 最后冷笑着，“这么多资料，可不是普通资料。” “处长您的意思是？” “查查谁泄露出来的。” “是，明白。” 沈涛瞬间来了精神，他已经理解了处长的意思。 查王国华。 查这家伙背后的人。 若是这家伙屁股不干净，那就没必要在他身上耗费力气。 毕竟，他们内务处的事可是不少，没那么多闲人。 “好了，我走了。” 处长紧了下身上的大衣，然后往外走去。 沈涛连忙相送，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分明听到处长好像在哼哼什么，听不太清楚。 一送里格红军~ 这是什么歌？ 直到处长走远了，沈涛还是在迷糊中。 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心情，既然处长都指出明路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走回办公桌，将那一摞资料拿到眼前，然后开始审查起来。 尤其是关于杨小涛的，那可是重中之重。 “这是杂交玉米的？这不是a级嘛，狗日的。” “这是启明星，这群混蛋，这也搞出来了？” 很快，屋子里传出沈涛的叫骂声，当然这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兴奋。 啪啪啪 咖啡杯子不断摔在地上，办公室里的碎渣子到处都是。 张组长面色惨白，砸碎杯子后还不解恨，更是拿起桌上的本子使劲摔打着桌子。 砰砰的声音不断传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敢靠近，生怕遭到殃及。 他们可没王国华那本事进去劝说。 而且，有本事的王国华现在人都没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工作什么的还是往后放放吧。 “该死的，该死的，蠢货，废物~” 张组长咒骂着，怨毒的词语不断冒出，也不知道是骂谁。 不过，手上的那份关于红星机械厂汇演的报告可是遭了殃，这会儿已经成了破烂。 就如同整个办公室似的，破败不堪！ 四合院。 冉秋叶跟着翠平还有机械厂的一群人早早回到家里，这会正在准备晚饭。 不过，院子里到处都是议论声，绘声绘色的说着机械厂汇演的事情。 前院，三大妈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将红星机械厂发生的一切，描述出来。 周围老婆子听了发出阵阵惊呼声，不少人还插嘴感慨两句，但大部分都是羡慕。 羡慕三大妈这些能进去看的，更羡慕那些拿到奖励的。 即便是参与也有一件大衣啊。 这机械厂真是，阔绰啊。 托阎解放的福，阎阜贵一家获得了进入机械厂的名额，只不过他们不是跟冉秋叶那样在正面，而是跟院里的人一起坐在侧面。 即便如此，看的也是相当过瘾。 这会儿功夫，阎阜贵正在外面跟胡同里的一群老头显摆呢。 “你们不知道啊，那人，人山人海，一眼看去都望不到头。” “也就咱们这红星机械厂有这么大的地。” “那舞台啊，这么高，比院子里还大，我跟你们说啊，上去表演的，那比电影里面的还好看呢。” 阎阜贵穿着棉袄蹲在屋山头上，背着风，也不嫌冷，脸上带着些许兴奋。 “这要说最让人心里激动的，还是那奖品啊。” “我们院里，那个周奎，就是一等奖，这次直接骑回来一辆摩托车。” “摩托车啊，这四九城里也没多少吧” 阎阜贵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一声轰隆声，然后众人立马起开站到路边，就看到一辆摩托车亮着车灯从远处过来，定睛看去，骑车的竟然是周鹏。 车子来到门口停下，周鹏满是欣喜，下车后直接抚摸着摩托车，那眼神就跟看自家媳妇似的。 阎阜贵想要上前看看，可不等他说话，就看到胡同口里走出来几人，为首的周奎那块头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过，在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而且周奎手上抱着的东西，可不小。 “奎子，晓娥，你们这是？” 阎阜贵认出后面的人，连忙上前询问。 周奎嘿嘿笑着，却是不说话。 跟人交流这方面，他还是有些欠缺。 娄晓娥见了阎阜贵，便骄傲的上前，“阎大爷，这不是明摆着嘛，我们这是送礼物啊。” “送礼？” 阎阜贵眼睛瞪大，然后看着周奎抱着的大个头，“这是，洗衣机？” “猜对了。” 娄晓娥笑着点头，然后见周奎有些吃力，随即催促着赶紧进去。 阎阜贵在后面看着，身边的一群老头子上前，好奇问着，“他阎大爷，这是送礼？送给谁？” 阎阜贵回头，“还能送给谁，当然是，杨家了。” 几人恍然大悟。 阎阜贵再次来了精神，“你们不知道啊，这第一名的那个，十送红军，可是我们院里杨小涛写出来的，还不止呢，这次汇演里还有好几首歌都是他做的呢。”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阎阜贵薅着嗓子在一旁唱着，虽然五音不全，但歌词倒是记了个七七八八。 “你们是没看到啊，这哥唱的，还有那表演的啊，场下的人都哭的.” 阎阜贵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那种感同身受下，他也没少落泪。 “这小杨就是厉害啊，自己不参加，却还能拿第一，有本事。” 一人发出感慨，周围人跟着点头，心中对杨小涛的本事更加佩服。 1599 青玉液 第1598章青玉液 第1598章青玉液 “秋叶，我给你送啥来了？” “端午，叫干娘！” 刚过垂花门，娄晓娥就咋咋呼呼的喊着，看到端午正拉着旺旺跑，连忙喊着。 端午看到娄晓娥叫他，忙扔小旺旺跑到跟前，“干娘！” 冉秋叶正跟崔女士说着话，一旁的张清更是跑过来，“晓娥姐，雪姐。” 三人聚在一起，而周奎却将洗衣机往杨家里放。 “奎子，你，你这是干嘛？” 冉秋叶连忙拦住，不让周奎进门，可周奎不是话多的，就想着进去，又怕冲撞了冉秋叶，只能急着说着，“嫂，嫂子，这，这.” 娄晓娥见了忙上前拉开冉秋叶，“秋叶，这是给杨总的，你可别拦着。” 冉秋叶立马明白咋回事，忙拒绝，“不行，这是你们表演得来的，这东西我们不能收。” 刘丽雪上前拉着冉秋叶的手，“秋叶，这次舞台剧要不是杨总给我们的，我们能拿第一嘛。这里面最少一半的功劳是杨总的，我们几个都是一致表决，将这洗衣机送过来。” “秋叶，你就安心的收下，反正金贵的电视节都有了。就不给你们了，我们放在会议室里，让大家一起看呢。” 娄晓娥笑着说着，今天她才是收获最多的那个呢。 扮演老太太，虽然说的不多，但下台后，好多人都打听她。 听说还有领导夸赞她演的好呢。 等回家跟老爹说一下，老爹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收下吧，我跟你说，这次宣传部的人都找我们了呢，听说还要将这‘十送红军’重新排一下，到时候要去大会堂表演，说不定还会红遍全国呢，我们也跟着沾光啊。” 刘丽雪再次劝着，心里可是激动的很。 虽然到时候上大会堂的人未必是她们，或许宣传部的人会演的比她们好，但这第一次，这编曲者，可是她们的。 这是谁都抹不去的荣誉。 一旁的刘玉华等人也过来劝说着，可冉秋叶就是不同意，一时间僵持在院子里。 后面的崔女士听了笑着摆手，“秋叶，大家来了就赶紧进屋，今晚都别走了，咱们呢，也庆祝庆祝。” 娄晓娥听了连忙跑到崔女士身边，“对，还是外婆您说的对。” “你这机灵丫头，怪不得端午随你呢。” “哈哈哈，要不是干儿子么。” 娄晓娥将端午抱起来，在小脸上使劲亲了下。 老金听说后跟着老道一起出来，脸上还有些懊悔。 要是今天去了，杨小涛肯定会介绍他啊。 心里可惜啊。 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外孙这么出色，比其他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好多了。 这样想，又生出一股骄傲。 “快快进屋，外面冷，咱们屋里说。” 几人笑着进屋，冉秋叶也是无奈，只能让周奎放下洗衣机，然后去准备晚饭。 院子里众人看着送进屋的洗衣机睁大眼睛露出羡慕神色，不少人更是跑进杨家看洗衣机这新奇玩意。 要知道洗衣机这东西，现在大都是给大型宾馆或者洗衣店里用，家里能拥有的，还真不多。 一些好事者，都在数着杨家现在有哪些好东西了。 相比起杨家这边的热闹，隔壁的贾家跟易中海家完全可以用死寂来形容。 今天中午时候，秦淮茹将棒梗送到镇上的医院，结果医生一看病人都休克了，根本治不好，赶紧让人送到四九城大医院来。 秦淮茹当即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 现在她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这个儿子了。 要是儿子有啥闪失，将来谁给她养老送终？ 指望两个女儿？ 没看傻柱的妹妹何雨水，这白眼狼，嫁出去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还管过她这个哥哥？ 就是她这个嫂子也没得过孝敬。 所以眼下在跟傻柱生不出孩子的情况下，棒梗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这孩子可不能出事啊。 急急火火的来到了四九城的医院，同时拜托人去四合院通知易中海来医院帮忙。 得到消息的易中海也顾不得自顾自怜，认清现实后就出门来到医院询问情况。 来到医院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医院在接到棒梗的时候，已经陷入了休克，好在镇医院的医生跟着过来，一路上挂着吊瓶，倒是没有恶化。 不过这样的情况可不是好苗头。 易中海来到医院后，找到秦淮茹就问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这时候也意识到，肯定是棒梗在秦家村遭到了虐待，要不然会喊着肚子疼没人管？ 心里面对秦家人多了一抹痛恨。 易中海听说后，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现在已经绝了生孩子的念头，毕竟那玩意用不了，别说孩子了，就是跟秦淮茹在一起，都，都有些自卑啊。 所以，棒梗也是他将来的依仗。 两人在医院里等着，心里焦急着。 下午时候，傻柱做完席面后回到四合院，听一大妈说了也来到医院。 好在一下午的急救过程中，傍晚时候医生终于出来了，然后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 棒梗竟然感染了什么沙门细菌，还说长期积累下引发了急性肠胃炎，而且因为无法及时送医救助，造成了败血性休克，严重的话可能引发脑病变，导致四肢瘫痪和大脑受损. 医生每说一句，秦淮茹跟易中海的心就沉一下，傻柱在一旁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最后，他们都听出医生话里的意思，棒梗这辈子，很可能要坐轮椅生活了。 那不就是个废物了吗？ 比起他爹贾东旭还不如？ 秦淮茹听了当即昏倒，傻柱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这可是个，累赘啊。 现在他有些后悔娶秦淮茹了。 要是不跟秦淮茹结婚，也不用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他跟秦京茹也能有点希望。 现在可好，不仅要养活秦淮茹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都不省心，如今棒梗要是嗝屁还好，要是跟他老爹一样半死不活，那岂不是自己要照顾一辈子？ “秦家庄，都是秦家庄的错。” 易中海猛地喊着，他不方便说秦父秦母，但棒梗可是被遣送回秦家庄的。 这孩子在村子里遭到了迫害，那就得村子里负责。 听到易中海的声音，秦淮茹猛地睁大眼睛，一旁的傻柱不住的点头。 两人都想到一个问题，这主院治病的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啊。 阿嚏~~~ 阿嚏~~~ 杨家庄打谷场，秦父秦母接连打着喷嚏，身边的秦家老大蹲在地上，听到父母打喷嚏，忙回头关心道，“爹娘，您要是冷了就先回去休息。” 一旁的老大媳妇搂着孩子，也劝说着，“是啊妈，这么冷的天，可别生病了。” 秦父听了摇摇头，“没事，可能是风吹着了。” 说完紧了紧棉被。 秦母也是点头，“这次放电影可是临时加的呢，听说要放到十二点呢。” “咱们也还是沾了杨家庄的光啊。可惜，棒梗不能过来看了。” 秦家老大听了冷哼一声，“那混小子，装病装出瘾了，怪谁啊。” 倒是想起家里掉地上的那块肉，也没再多说。 唉~ 秦父叹息一声，接着便看向不远处挂起来的幕布，神情专注。 午夜时候，杨小涛终于从机械厂出来，带着一身酒味的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就看到客厅里摆放的洗衣机，杨小涛也是诧异，不过这会儿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这顿酒他们三人可是没少喝。 开席没一会儿，老杨直接趴到桌子底下了，老刘也是顶了一会儿就被架着回了办公室。 最后还是杨小涛坚持到最后，只是面对徐远山陈宫这群老油条，旁边还有个白景述，一杯杯劝着，杨小涛也是开心的喝着。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脑袋发昏，走路都不是直线了。 还是梁作新让人将他送回来的，要不然得在办公室里过夜了。 摩挲着走进屋子里，然后找了杯子准备倒水。 只是那暖瓶的口，怎么都对不准啊。 或许是听到动静，冉秋叶披着棉袄走出来，看到杨小涛拿着暖瓶晃荡后忙上前帮忙，嘴里还责备着，“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杨小涛接过后，试了下温度，一口喝掉，这下肚子才好受些。 “你不知道，老多人呢。” 冉秋叶也清楚这次机械厂举办汇演的意义，要不然大姐跟首长也不会去。 而最后的节目也算是点睛之笔，让整个文艺汇演的高度再次升华，自家男人这样，也是受欢迎的缘故。 “肚子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 冉秋叶关心问道，杨小涛又喝了一杯，然后将冉秋叶抱住，直接正面坐在大腿上。 随后脑袋埋入崇山峻岭中。 “让我抱会儿！” 冉秋叶听了伸出手轻轻捏着杨小涛的脖颈，缓解着疲劳。 两人抱在一起，静静享受着彼此的依偎。 只是下一刻，冉秋叶就感觉到杨小涛的不正经。 这个姿势可是正好对准。 “小清他们刚睡。” 冉秋叶轻轻说着，杨小涛却是双手用力，直接将其抱起来，任由冉秋叶挂在身上，往屋子里走去。 “咱们小声点，没事的。” 半小时后，在一片低沉的声音过后，被子重新掀开，露出两人满足的神情。 杨小涛抚摸着冉秋叶光滑的后背，任由其如同青蛙一般趴在身上，大脑却是越发的精神，仿佛酒精也被一起排出似的，进入了贤者时间。 感受着冉秋叶均匀的呼吸，杨小涛还是习惯性的看了眼系统。 “咦？” 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看一眼，毕竟兑换栏里的东西对杨小涛来说，除了特殊物品其他的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今天也没指望兑换栏出啥好东西，可这一眼看下去，还真发现了不同。 只见兑换栏的物品竟然换了一茬。 ‘不对啊，今天不是周一的。’ 杨小涛瞬间来了精神，恍惚过后，终于想到什么。 今天虽然不是周一，却是元旦啊。 这是一年的第一天啊。 兑换栏更新也不是不行。 而让杨小涛激动的是，这次兑换栏里出现了特殊物品。 青玉液：一种由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灵液，外形与清澈的翡翠玉一般无二。 效果：可以用来治疗体内寒凉的疾病，也可以促进植物的生长，具有神奇的功效。 需要学分：一万 时间：十分钟（剩余时间：1分25秒） 等杨小涛将目光放在最后的物品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件物品。 青玉液。 听名字就知道应该是天材地宝一类的。 不过，这东西真贵啊。 而且这时间也太坑了吧，一共就给十分钟，这不是明摆着不想给吗？ 要不是自己进入贤者时间，又养成了好习惯，睡前看一眼，还真将这东西错过了啊。 自己不买或者买不起是一回事，但系统你不能悄摸的昧下啊。 这不想给还搞出来，真是. 杨小涛还想在心里继续吐槽，可看到还剩下不到二十秒，也顾不得多想了。 反正学分还可以挣，但这好东西出现的机会真不多。 不再犹豫，杨小涛将青玉液兑换出来。 瞬间，个人面板上学分少了一位数。 而空间里却是多了一块翡翠。 与此同时，在旺财身上睡觉的小薇突然身体漂浮起来，眼睛还闭着就往屋子里飞。 1600 会说话了 第1599章会说话了 第1599章会说话了 杨小涛 年龄：26 学分：3560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当青玉液出现在空间时，杨小涛的目光立马落在系统面板上。 “这学分好花难挣啊！” 原先还是五位数的学分，瞬间变成了四位数。 不说是回到解放前吧，却也是刚建国啊！ 嘴里嘟囔着，杨小涛退出系统面板。 看着趴在胸前的女人，感受着身体的重量，杨小涛爱怜的抚摸着。 这段时间忙着各种事，两人在一起像这样，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说起来，虽然生了三个孩子，但冉秋叶的身材不仅没有走形，反而更加匀称，虽然一米六五的个头，体重也不过是一百来斤，而且肌肉紧密，圆润富有弹性。 杨小涛觉得，这跟自己的努力有很大关系。 至于小薇的能量反哺嘛，也应该，有亿点吧。 此刻，冉秋叶趴在身上，脑袋正好贴在胸前。 虽然被压着，但杨小涛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有种满足感。 左手抚摸着顺滑的肌肤，杨小涛右手伸出被子，在空中一闪，随即一团婴儿拳头大小，散发着碧绿荧光的液体出现。 说是液体，也不准确。 因为这液体并没有散落，反而聚在一起。 但要说固体也不是，因为随着杨小涛手掌的上下移动而不断晃动。 真要说是什么状态，或许用流体来形容更加合适。 而在这团流体出现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都被绿光照亮，同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周围传开。 杨小涛只是闻了下，就觉得精神振奋，整个身体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原本还被酒精麻醉的脑袋，原本因为刚才活动劳累的腰杆，这会儿脑袋也不晕了，腰杆也不酸了。 而在杨小涛的身上，睡得正香的冉秋叶突然呼出一口气。 然后又用力抱紧杨小涛的胸膛，身体也活动几下，再次陷入沉睡中。 杨小涛看了眼冉秋叶还在迷糊中，没有睁开眼的意思。 然后又听到一旁传来吧唧的声音，连忙看去。 就见一旁小床上的三兄妹这时候也呼呼的睡着，不过那小嘴里，也发出几声哼哼，像是在做美梦似的。 不仅是他们屋子里，就是隔壁老金跟崔女士，还有住在最东头的张清，在屋子里充满清香的时候，几人的身体也有了反应。 尤其是老金和崔女士，两人的睡眠更深。 一些年轻时留下的暗伤也在恢复着，更别说崔女士的感冒了！ 不仅如此，屋子里而那些木头家具，屋顶什么的，也被这股清香慢慢渗透。 咻咻 杨小涛只是将青玉液拿出来片刻，耳边就传来小薇急切的声音。 随后，杨小涛立马将青玉液放回系统空间。 即便如此，整个屋子里还是残留着淡淡清香。 “你要用？” 咻咻！ 现在小薇哪还有刚才的迷糊，或者说在杨小涛拿出青玉液的时候，就已经兴奋起来，在杨小涛问她的时候，立马点头，很是迫切。 “那就给你吧！” 杨小涛并没有犹豫，虽然他知道这青玉液肯定是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用一万学分。 而且就刚才的那短暂的出现，只是闻了闻，杨小涛就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就如同介绍里说的，若是给人用，说不定就有神奇的功效。 可这些比起小薇来，杨小涛又不觉得有啥可惜的。 毕竟，小薇对他而言，从最开始的陪伴，一步步走到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家人。 甚至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比起冉秋叶都长。 小薇看着重新出现的青玉液，瞬间就飞到跟前，然后站在杨小涛的手指头上。 随即小脑袋就插进液体中。 小嘴一张一吸的，将那团流体喝的进身体里。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脸上好奇。 这东西看上去得有十个小薇大，但在小薇的吮吸下，竟然不断缩小，可小薇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而且，这青玉液的介绍里面，有促进植物生长的功能，而小薇却是木精灵，严格来说应该不是植物。 那效果如何，杨小涛也不敢确定。 就在杨小涛思索的时候，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手上原本翠绿色的流体就变成鸽子蛋，而且颜色也变得深了些。 就如同，浓缩一般。 不过，杨小涛却发现，刚才的那种淡淡香气却是没了。 片刻后，杨小涛手上流体团已经变成了绿豆大小。 不过，这最后的小蚕豆却不是先前那般流体柔软，捏上去反而跟橡皮似的。 屋子里恢复黑暗，只有空中残留着淡淡清香。 一旁，小薇拍着看不着的肚皮，很是满足。 杨小涛看了会儿，也没发觉身体有啥变化。 随后打开系统面板，查看小薇的属性。 这才发现，原先的技能里面的中级操纵植物，竟然提升到了高级。 操纵植物（高级）：作为草木精灵，大自然的宠儿，天生具备强大的植物亲和力，可以操控植物生长繁殖。 “主人~~~” 就在杨小涛查看变化的时候，小薇心满意足的声音传来。 杨小涛猛地怔住。 因为，这，这交流的方式，用的是语言。 “你，你会说话了？” “主人，小薇，可以，说话，了。” 半空中，有些空灵的声音传来，让杨小涛不自觉的想要起来，然后发现身上还压着一个人。 “真的，哈哈，好奇怪啊” 可能是动作的缘故，冉秋叶迷糊的磨蹭下脑袋，杨小涛连忙抚摸着冉秋叶，毕竟小薇可不是寻常生物，要是被冉秋叶看到了，解释都不好解释。 好在冉秋叶是真困了，也或许是杨小涛给的安全感足够，这会儿只是晃动下脑袋继续睡觉。 “小薇，你会说话了？” 这次杨小涛在心底里问着，但脸上的惊喜遮掩不住。 上次小薇提升的时候，还是自己搞了张技能升级卡，结果放空间里被这小家伙吃掉，获得了提升。 可随后两年中，小薇的漫长成长期让杨小涛意识到，精灵这东西跟人类比起来，最大的优点就是，命长。 这短时间来，小薇吸收的能量也不少了，可就不见长。 连同技能提升也停滞不前。 现在看来，不是小薇不努力，而是自己这个主人没有照顾好啊。 ‘以后想着，遇到特殊节日，一定要晚点睡。’ 杨小涛在心里暗暗想着，小薇在半空中飞着，脆生生的声音在心里响起。 “是的，主人，这青玉液具有神秘的力量，不仅让我提高了我的能力，还让我能说人话了。” “主人，太好了，我可以跟您一样说话了。” “主人，你喜欢我说话的声音吗？” “主人，我可以说很多话的” “主人.” “停停停！” 杨小涛连忙开口制止脑海中的混乱语言，或许是是刚回说话的新奇，小薇直接在脑海里说个不停。 更重要的是，这小家伙说话的声调竟然还在变化，一会儿是冉秋叶的声音，一会儿变成娄晓娥，一会儿又变成刘丽雪，几乎一人一句，感觉就像是在开大会上似的，要不是杨小涛叫住，这会儿连秦淮茹的声音都出来了。 “主人!” 委屈的声音传来，竟然是张清的。 “行了，赶紧说说，你这高级操控植物是咋回事。” 杨小涛赶紧岔开话题，不然这一声声主人叫的，让他有点想入非非。 而且，他也想确定这技能升级后的效果。 “是，主人。” “这次技能升级后，我可以操控更多的植物，而且不需要靠近它们，只要远程操控就行。” “多远？” 杨小涛立马好奇问着，小薇手指头放嘴里想了一会儿，“最远的地方，大街上的那棵树可以操控，再远的话，就，就用不到了。” “胡同口边上的那棵树？” “对！” 杨小涛想了下，差不多有一百多米吧。 “在这范围内，不用接触就行？” “是的，可以自由操控。” 随着小薇将技能提高后的能力说完，得到的结果却是让杨小涛欣喜若狂。 如果说初级的植物掌控能力为一个单位，那中级的就是十个单位，而高级就是一百个单位。 这样算起来，能力是提升十倍啊！ 开始的时候先不说，就现在小薇的中级操控能力，别说大棚的药草，就是育种也是轻而易举。 杨小涛已经见识到了，可谓是大有用处。 而现在，能力提升十倍，那五百座大棚岂不是轻而易举？ 而且小薇的分身能力不也是提高十倍？ 那相当于整体提升十一倍啊。 想到大棚的建设，还有对药草的种植，杨小涛不由得高兴起来。 “真是打瞌睡就送枕头啊！” “这会儿不用担心完不成任务了。” 心里想着，杨小涛看到小薇在半空中飞着，便询问起手里的小绿豆。 “小薇，你这将能量吸完了，这剩下的有没有用？” 小薇落在杨小涛手里，然后用小手摸了摸小绿豆。 “主人，这里面的能量并没有完全消散。” “我只是吸收了大部分，剩下的还在里面留着。” “你不吸收了？” 小薇摇头，“剩下的这些能量太难了，吸不出来。” “不过，主人，这东西吃下去对身体有好处。” 杨小涛听了，看了眼手心里的小绿豆，想来也是，毕竟这东西刚才闻一下味道都让人身体舒爽，现在虽然被小薇吸成了空壳，可留下的也是好玩意。 要知道那什么蟠桃的核对凡人来说也是了不得的仙药。 “怎么说也是一万学分啊。” “留着，今后说不定有用呢。” 杨小涛感慨一番，随后将小绿豆收到系统空间里。 “睡觉了，你出去玩去。” 杨小涛对着小薇摆手，顺手抱着自家媳妇。 小薇听了收敛身上的荧光，在半空中转个圈，咻咻的飞出去，“主人，晚安。” 说完已经不见。 杨小涛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算了，就当，家里多了个孩子吧。” 东方泛起微光，天边开始泛白。 冉秋叶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趴在杨小涛身上。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哪怕是老夫老妻了，冉秋叶还是觉得羞人。 又想到一晚上都是这个样子，更是害羞的想要起来。 刚要起身，杨小涛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伸手搂住。 其实在冉秋叶醒来的时候，杨小涛就跟着醒了。 不过现在还早，不急着起来。 此时杨小涛才意识到，昨晚上青玉液带来的好处，全身的疲惫没了不说，身体各处的细胞也比之前活跃。 而最大的变化，就是早上的反应，比之前更加强烈，貌似也大了不少。 感受到杨小涛的变化，尤其是杨小涛双臂紧紧的抱住她，冉秋叶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 于是就想着起来，却被杨小涛按住。 于是 当两人起床穿衣服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 冉秋叶面色红润，杨小涛也是神清气爽。 “昨晚，我好像做梦好多人！” 冉秋叶端着水盆洗脸，“也不记得谁了，可听声音好像有晓娥，还有丽雪，对了，还有唐姐，她们声音好吵，都在说着什么，我却听不懂…” 冉秋叶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心里清楚，就是小薇搞出来的。 “可能是昨天节目看的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先去打水了啊。” 说着，将炉子换好煤球后，杨小涛拎着暖瓶出门。 冉秋叶听了点头，然后没当回事，毕竟昨天接触的人确实不少。 再说了，晚上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啊！ 院子外，旺财精神不振，趴在那里无精打采。 “主人，早上好。” “主人，你手里拿的是暖瓶吗？里面是热水吗？” “哇，主人，你为什么将热水倒下去.” “对了主人，小薇可以吃东西了，你做给小薇吃好不好？” “主人你说话啊.” 杨小涛刚走到水井旁边，脑海里立马涌来一连串的声音，然后杨小涛就明白了，为啥旺财精神萎靡不振了。 估计小微这家伙，在旺财耳边唠叨一晚上吧。 而杨小涛也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小薇是个，话痨。 1601 两封信 第1600章两封信 第1600章两封信 吃过早饭，杨小涛便出门赶往机械厂。 昨晚上回来的晚，杨小涛也不记得谁送回来的，不过好在车子给留下，倒是不用两腿走路了。 当然，杨小涛也可以骑自行车的，可人吧，习惯了一种事物最厌烦的就是改变。 就像以前，没有自行车的时候，骑自行车就跟开奔驰宝马似的，那走在街上回头率是杠杠的。 后来有了吉普车，杨小涛的自行车就被翠平征用了。 杨小涛也没有计较这些，再说了，开车也对的上自己的身份啊。 当然，最主要的是，开车办事情快啊，现在这么忙，一分钟都多少事啊！ 就在杨小涛开车的时候，口袋里再次传来小薇的声音。 “主人.” “别说了！” “主人你不喜欢我！” “没有，我怎么不喜欢了？” “那你不让我说话。” “我，我意思是，不用发出声音。” “哦，好滴主人。” “主人最好了，等小薇长大了也跟主人睡一起！” 正开车的杨小涛下意识的点了下刹车，放缓车速。 虽然他是老司机了，也佩服许仙、宁采臣这样的真汉子，但真让他选的话，还是，得，考虑考虑。 “那你得，多久长大？” 良久，杨小涛才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这个，还得四百年吧。” “好吧，到时候我满足你的愿望。” 杨小涛立马答应。 四百年，老子孙子都入土了。 “主人说话算话啊。” 小薇高兴的差点从口袋里飞出来，好在被杨小涛捂下去。 来到机械厂，杨小涛主要是安排下西北二厂的同志。 汇演前，因为忙着大棚的事，西北那面的人回来也没见面。 现在演出结束了，走之前总得见一面，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 红星机械厂，办公室。 杨小涛刚坐下，娄晓娥就兴奋的走进来。 “这么开心，是要请吃饭啊。” 杨小涛看了眼，今早上冉秋叶将洗衣机的事情说了，本来还想着让杨小涛带回去，却被杨小涛制止。 带回机械厂也是放在厂里，这种集体节目，大家都有使用权，却没有拥有权。 除非是自己唱歌获奖。 但怎么可能。 这次汇演，一个独唱的都没有。 所以，带回来还得去关心怎么安排，又是一堆烦心事。 娄晓娥听了嘿嘿笑着，“请，一定得请。” 昨天晚上她回家将汇演的情况告诉娄父，对方听了果然如他想的那般，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而且，这只是昨天的事情。 今早上一来她就听刘丽雪说了，宣传部的人今上午要来观看学习，说是要将这“十送红军”列为中央歌舞团的必备节目。 消息传来，别说他了，就是整个宣传科都激动的跳起来。 李主任更是一早的跑到刘书记那里，汇报好消息。 可惜，昨晚上老刘同志喝的有点猛，到现在还在办公室里躺着呢。 至于杨佑宁，这家伙还不如老刘同志呢。 “杨总，你听说了没？” “说啥？” 杨小涛看了眼半个身体趴在桌子上的娄晓娥。 不得不说，娄晓娥虽然没生孩子，但身材还是不差的。 尤其是现在穿着牛仔裤，脱了大衣后露出的灰色毛衣，身材尽显无遗。 杨小涛回了一句，就移开目光，拿起桌上的资料。 这是研发科搞出来的三辊轧钢机设计图，只要杨小涛点头，他们就去车间生产实验。 娄晓娥没有发现两人距离有点近，只是一个劲的说着，“今天宣传部的人要来…” “到时候，咱们的十送红军也能表演给外国人看了！” 娄晓娥兴奋的说着，杨小涛听了头也不抬的应了声，“嗯，然后呢？” “然后，咱们出名了啊！” “然后呢？” 见杨小涛又跟以前那样一副敷衍的神态，跟杨小涛这么久了，娄晓娥自然了解对方的意思。 每当对方不想在一个问题上纠缠的时候，就会用这种连续问答的方式，让自己把话说死了。 “没事了！” 娄晓娥起身往自己桌前走去。 她看出来了，自己这边当成了不得的天大的事，在杨小涛眼里就是一出戏。 唉！ 果真是地位决定眼界啊。 “先别急着坐下，你去将二分厂的同志找来。” 杨小涛的声音传来，娄晓娥的屁股刚沾到椅子，然后立马站起来，往外走去。 其他的事情跟杨小涛还能唠叨两句，但说到工作的事，就不是她使性子的了。 尤其是杨小涛身处的位置，有些事涉及到机密上，不是她能问的。 娄晓娥离开办公室，杨小涛继续看着研发科搞出来的三辊轧钢机。 不得不说，自己上次的提醒对方还是听进去了，中间的活动辊还真干出来了。 不过，这东西在专业人眼中还是有不少问题的。 就像现在，杨小涛看了一眼就发现动力源没有解决，要是按照这个系数做出来，估计精度达不到钢铁厂的要求。 就在杨小涛想着怎么修改设计图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娄晓娥走进来，身后跟着马晓玲。 “杨总！” 马晓玲进来，一脸的开心。 杨小涛忙放下图纸走上前，“晓玲同志，快坐！” 两人落座，一旁的娄晓娥准备茶水。 “我这边忙，你们都来好几天了，今天才顾得上。” “杨总，您这说的，我们能来还是多亏您呢！” “再说了，我们都知道，您这连家都少回的。” “忙点好，建设革命嘛，怎么样，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杨小涛略带歉意的说着，马晓玲立马开口，“在这里住的很好，工厂的同志们都很关心我们的生活。” 马晓玲笑着说着，来到四九城参加工人汇演这么大的活动，本身对她们来说就是一种荣誉。 要是搁在以前，她们还是西北制造厂的时候，别说参加了，就是来四九城都难。 上次她来还是因为暖气炉的事，说起来也跟杨小涛有关。 即便如此，她们制造厂能够搭上机械厂的末班车，都让西北那些工厂眼红呢。 更何况，他们可不是旁系，而是机械厂的嫡系。 在这里得到的尊重就跟回家一样，到处透着关爱。 她要回去将这里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告诉同志们，让他们知道自己就是红星机械厂的一份子！ “对了杨总，我来之前洪厂长他们都写了信，让我亲自交给您嘞。” 马晓玲说着连忙从衣服里面掏出两封信，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看了眼上面都没写名字，便将其放在桌子上，也没急着打开。 “洪厂长、方厂长他们还好吗？” 马晓玲猛地点头，“好，好着咧。” “现在厂子里可红火了，洪厂长现在整天笑着。对了，方厂长又藏了好几坛酒呢，来的时候还让我跟您说，等您去了开呢！” “老方的酒，喝一口可不容易啊。” “哈哈.” 马晓玲高兴的说着，杨小涛则是打听着二厂的情况。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杨小涛才让娄晓娥领着去找保卫科。 “我这边忙的走不开，就不陪你们了。” “晓娥，你让保卫科出俩人，带着同志们去四九城玩一玩。” “对了，每个人给十块钱的补贴，算是咱们总厂对演员们的奖励。” 杨小涛对着娄晓娥说完，马晓玲立马摇头，“杨总，我们来的时候都带钱了，不用再给了…” 杨小涛却是摇头，“这是总厂奖励你们的，能够获得二等奖，说明你们付出了汗水，又一路奔波，自然是应得的。” 见杨小涛说的肯定，马晓玲便也没拒绝。 不过在心里却是更加坚定，回去一定要好好跟同志们说说，总厂是真的关心他们。 等马晓玲等人离开后，杨小涛这才拿起桌上的两封信。 打开一个，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的字不多，字迹却是。 杨小涛看了下才知道这是赫总给他的私人信件。 心神不由振奋起来。 虽然家里的传家宝不少，但这种私人信件还真是头一个。 心里喜滋滋的将信看完。 果然，赫总信里面都是私人的感谢。 显然他也从洪厂长那里了解到，能够去二厂杨小涛在其中的作用。 现在看来，赫总在二厂那里算是安顿下来，而且有洪厂长跟王胡子两人帮衬，应该不会出问题。 不过，赫总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虽是感谢，却也没有说什么大恩啊，回报啊之类的。 反而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让杨小涛心里欢喜着。 不仅仅是赫总的人情，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改变了历史。 哪怕，改变的只是一条小溪，却也能让里面的小鱼进入大海。 有了鱼跃龙门的机会。 将信放好，随后杨小涛又打开另一封信。 这是洪厂长的，信纸也很多，足有三张纸。 杨小涛打开后认真看着。 信里面先是个人的问候，说了一些家里情况。 随后便是介绍起二厂的情况，大部分跟马晓玲说的一样，总体来说工厂发展不错。 至于二厂今后的安排，洪厂长没有多说，毕竟电话也可以联系。 信里面最后说到赫总他们的安排，还有上次去的那些青年。 其中有人很快就能转换角色，认识到错误，积极投入到改正当中。 也有人还是冥顽不灵，这些人工厂会观察一段时间，若是执迷不悟，就会送到农场去。 对此杨小涛没有任何意见。 既然好好的工人不想当，那就去种地吧，也算是为革命做贡献了。 最后，洪厂长也意识到现在的局势有点严峻，提醒杨小涛做事情要小心，三思而后行。 这点跟杨小涛想的差不多，只要在西北那里，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至于其他的事情，杨小涛也是很无奈啊。 他只想搞点研究，更好的建设革命，架不住总有人找他麻烦啊。 总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解决麻烦上吧。 将信看完后，杨小涛便将两封信收入系统空间里。 这东西，还是在这里面更加保险。 看完信，杨小涛收拾心神，随后开始修改设计图。 而此时，在西北二厂中，大喇叭里响起让人振奋的声音。 “各位工人同志们，我们的同志在工人文艺汇演中，成功获得第二名的好成绩” 车间里，正在忙着组装拖拉机的工人，猛地抬起头，又等了片刻，然后爆发出强烈的喝彩声。 “咱们得了第二名啊，哈哈，我就知道，咱们二厂了不得呢。” 赫总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笑着，赶过来的洪厂长也跟着笑着，两人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不过，看到赫总这幅心态，洪厂长也放下心来。 “对了，赫总，上次你说的组建足球队的事，我跟王胡子他们商量了下，决定明年就搞起来。” “不仅要搞足球队，还要搞篮球队，排球队，只要是大球，咱们都搞。” 洪厂长说着，赫总再次拍着桌子，“这就对喽。” “这一群热血小伙子，不给他们找点事干，这精力可没处耗啊。”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哈哈笑起来。 1602 不准碰 第1601章不准碰 第1601章不准碰 就在杨小涛将新的三辊轧钢机设计图修改完，房门再次被敲响。 娄晓娥起身开门，就看到宣传科的李主任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军装的女人。 “杨总！” 李主任走进来对着杨小涛开口，“这两位是宣传部话剧团的王晓棠王干事和陈凤陈干事。” “两位，这就是我们的杨小涛，杨总，也是你们要找到十送红军的编剧。” 李主任说完，两人走到跟前，领头的王干事主动伸手，“你好，杨小涛同志。” “你好！” 杨小涛伸手简单握了下，然后看向一旁的李主任。 见此李主任忙解释着，“杨总，两位同志专门来见见您，想要跟您聊一些‘十送红军’的问题。” 杨小涛点头，然后看向两人。 “两位请坐。” “晓娥，晓娥？” “啊，啊！” 娄晓娥有些失神，听到杨小涛叫她，这才反应过来，“杨总。” 杨小涛看了一眼，“赶紧倒水啊。” “哦哦。” 杨小涛没去理会娄晓娥，然后看向王干事，这时才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只是仔细想的时候，又记不得是谁。 不过，杨小涛也不奇怪了，来到这个世界，见过的名人多了去了，不稀奇。 “杨总。” 王晓棠开口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们这次来是学习取经的。” “我们在宣传部看了贵厂的演出，节目非常精彩。尤其是‘十送红军’，非常震撼。” “不仅打动了群众，更具有重要的教育意义，我们领导特意嘱咐了，一定要将这种精神传承下去。” “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跟您聊一下，您是怎么想到的？” 王晓棠说着，一旁的陈凤拿出纸笔，看向杨小涛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就是身边的李主任跟娄晓娥也是看过来，等着杨小涛的答案。 听到对方问话，杨小涛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起头，压低声音。 “这不是我想到的。” 屋子里几人很是惊讶。 随后就看到杨小涛认真的说道，“因为，他本来就是事实。” 昏暗的房间中，一盏黄色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四周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 哪怕外面阳光明媚，也照不透厚厚的窗帘。 房间里暖洋洋的，中间位置上，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披着厚实的大衣，靠在椅子上。 细看去，此人年过半百，脸上带着沧桑，却有种杀伐果断的气势。 不过此刻，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好像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片段。 在他身边桌子上，放着一个行军水壶，还有一把手枪。 而在男人的手上，还有一卷资料，正被握在手里。 房间后面，一名保卫正坐在放映机前，将画面投放到前方幕布上。 “首长，已经准备好了。” 保卫做好准备，走到跟前，说话声音很轻。 回忆被打断并没有让他生气，只是将身后的呢子大衣紧了紧，不自觉的点点头。 保卫见此立马明白，随后放映机开始播放。 幕布上，很快就出现了画面，只是声音不大，明显被调整过。 看着一个老太太坐在那里，看着魁梧汉子跪下磕头，听着若有若现的声音，男人感觉心跳在加速。 同时，那种模糊的声音，让他觉得厌烦。 “大点声音，清楚一点。” 大衣下，传来男人的声音。 保卫犹豫一秒，最后还是照做。 声音加大，色彩也更加明亮。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三送里格红军，介支个到哪山” 突然的变化，让男人不自觉的伸手搭在额前，保卫见了刚要上前，却发现男人已经将手拿下来。 目光盯着画面，神情分外专注。 当看到老太太腿上的一顶顶帽子，当看到那哭瞎了眼的老人，男人目光泛起泪花。 一遍放完，保卫将放映机停下，并没有上前。 声音在耳朵里传开，而他听到的却是一阵阵枪声，一声声爆炸，眼前仿佛闪过一道道冲锋的身影。 那其中，就有自己的影子。 艰苦岁月，战友情谊，生死相托 泪水终究还是落下。 他，失去了太多。 这才拿起水壶，扭开灰色的盖子，轻轻喝了一口。 “再放一遍。” “是！” 画面再次开始. 屋子外。 张组长正在一旁等着，在他身边还有两人，一男一女，都是面色严峻。 “你这事办的粗糙了。” 女人的声音响起。 张组长听到后，并没有动作，只是叹息说道，“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对方明显不是善茬。” “要怪，只能怪我大意轻敌了。” 女人听了却还是冷哼一声，“一个大意轻敌就能解释的过去？” “人家是有真实力！不然，会有这么多人替他站台。” “还有，你看看找的人，一个被送走了已经丢了老脸，这个更是死的不明不白，现在外面传什么肠穿肚烂，是报应。”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搞得我们很是被动。” 张组长张张嘴，却是没有多说。 见此，女人也没有继续奚落，反而说起这次的事情。 “那边找你了？” “找了。” “他们正在调查资料的来源。” “现在已经找到我了，不过被我瞒过去了。” 张组长刚说完，身边的女人又是冷哼一声。 “看来这几年，你们的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 “什么秘密能说，什么事不能说，还不清楚？” “这次更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外人桌子上，你们想干什么？” “你以为人家是不知道吗？你以为是你瞒过去了吗？要不是我.” 就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男子穿着大衣站在门口。 几人这才意识到，刚才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应该是吵到里面的人了。 “看完了？” 女人看了眼男人，并没有太多尊敬。 虽然两人在地位上存在差距，但现在，他们可是合作关系。 男人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张组长。 “里面的放映机拿回去，没事的时候看看。” 张组长连忙点头，“是，首长。” 男人又回头看向女人，“今天开始，机械厂的事，还有这个杨小涛，不准碰。” 说完，紧了下大衣，往外走去。 而在走出两步后，身边立马聚集了四名保卫，前后簇拥着。 女人这才发现，这男人的表情虽然跟以前一样，但眼眶发红，分明是哭过的。 等男人走远后，女人才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记恨。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听到这句话了，虽然又长又短，但意思是统一的。 女人也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说。 而事实上，她看过那片子后，也明白他们的感受。 尤其是那群创造奇迹的人，更是将那段岁月印刻在脑海中。 而这次，这部舞台剧就将他们这些人脑海中的记忆唤醒，也让理智情谊占据上风。 但明白归明白，她才不会感情用事呢。 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女人这才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张组长。 “这四九城你不能待了，你还是去沪上吧。” 闻言，张组长眼中惊慌，身体晃了晃。 可看着对面的神情，他清楚，自己在这四九城是留不住了。 “好，我这就准备。” 虽是不甘，却也明白利害关系。 “你放心的去，这边的调查我会替你摆平。” “去那里后，现在的工作还要继续。” “当然，什么事高作什么事不能做，要想好了。” 张组长立马点头。 “走吧。” 说完女人往会议室走去，只是前脚刚抬起来迈步出去，却又停下转身。 想起刚才男人说的话，那个人可是说一不二的主，要是手下的人再惹到他，搞不好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又想到这些不省心的手下，女人决定还是再嘱咐一遍。 “记住，不要碰机械厂，更不准调查杨小涛。” “这件事，到此为主。” “当然，要是你非要调查他，到时候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这次真的离开。 张组长顾不得额头的冷汗，忙点头应下。 一旁的中年人也是如此，等只有两人的时候，这才拉着衣服，“老张，这次你可是害苦我了。” 提供个人资料的人，就是他。 当初老张找到他想要调出档案，原以为只是查一下，确定出身什么的，没当回事。 却不想还真出事了。 “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老兄弟我都这样了，唉。” 说完叹息一声，很是无奈。 中年人听了撇嘴，“你这样咋了，去了沪上还不是大有可为，可惜我了.” 张组长表情严肃，“你放心，有我在，绝不让你难做.” 红星机械厂，杨小涛再将创作经过以及要表达的主要思想说完后，王晓棠两人听了表示感谢。 而后两人起身告辞。 她们也看出来了，杨小涛这边挺忙的，便也没打扰。 等两人离开后，娄晓娥兴奋的笑着，“杨总，你知道王晓棠是谁吗？” “是谁？”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顺便问一声。 “你看过英雄虎胆没？这位就是扮演那个阿兰的人。” “对了，还有去年刚上映的那个，斗古城也是她演的.” 娄晓娥越说越兴奋，目光里都是追星的小闪闪。 杨小涛经她这么提醒，倒是想起是谁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 “怎么，你也想当演员？” 娄晓娥听了认真点头，“谁不想啊。” “可惜，这演员也不容易，还得有才艺，能说会唱的，我还是算了吧。” 听这话，娄晓娥立马回到座位上，嘴巴嘟嘟着，“我这本事，也就演个老太太了。” 杨小涛听了，对娄晓娥的自知之明还是很满意的。 “有自知之明挺好。” “不过，还是缺了点。” 娄晓娥抬头，好奇问道，“缺哪点？”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图纸往外走，“就是老太太吧，最好也别演了。” 说完，人走出办公室。 身后娄晓娥反应过来，对着杨小涛背影一阵挥舞，“看不起谁呢。” 1603 三辊轧钢机 第1602章三辊轧钢机 第1602章三辊轧钢机 机械厂，二车间。 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周围一片轰隆声。 一个个工人正在忙碌着，手头上的活计让他们不能分神，否则一块部件就得毁掉。 在这里面，每一个工人都有自己的岗位，都要对自己生产的部件负责。 如今二分厂已经有了成熟的加工体系。 像普通的半自动铣床、车床等等，已经可以大规模生产，产品加工完后，合格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 同时，这也是二车间生产的主要产品。 而启明星和闪耀启明星这种带点难度的机床，成功率在六成左右，而且负责生产的人不多，但都是六级以上的老工人。 当然，机械厂也想着调整人员比例，增加启明星这类机床的生产数量。 可最后从接到的任务发现，比起启明星这种好的机床，国内的需要竟然差普通机床一个数量级。 最后杨佑宁几人经过了解才知道，一些接收启明星的工厂，干的活也就是普通机床的活。 还不如用普通机床呢，加工简单，操作简单，还，省钱。 至于考虑精度啥的，反正任务里给出的精度要求也不高，普通机床也能满足，何必非要更好的？ 对此，机械厂的领导层只能私下里用“不思进取”，“拖革命后腿”来批判。 但真要当面说，还真不敢。 因为，对方人数太多了，不能犯众怒啊。 正因如此，机械厂承担的主要任务还是普通半自动机床的生产。 这点，杨小涛他们也是无语。 好东西都送不出去啊。 简直，无奈。 普通机床任务大，但不代表其他机床任务就轻了。 相反，晨星机床的生产任务同样紧急。 甚至在某些用途上，非常急切。 只是晨星机床生产的困难已经表明，近期在技术没有取得关键突破的情况下，想要规模生产就是做梦。 机械厂也想着将普通机床的生产任务交给一分厂，或者其他工厂。 但如今的情况，一分厂的产能是个问题，他们还要兼负拖拉机的生产任务。 而一机部这方面，倒不是不配合调整，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工厂。 先前一机部做过调查，结果下面还真找不出接手的工厂。 不说普通的机床，就是半自动系列机床，拿着图纸去，下面的机床厂都会抓瞎。 有能耐的机床厂，类似金陵这样的倒是可行，但面对启明星，现在国内能够生产制造的真不多。 可面对闪耀启明星，直接麻爪了。 没有晨星这种高级机床帮忙，闪耀启明星就是镜花水月。 哪怕机械厂做出的晨星机床给了不少部门，这种情况还是没有改变。 像自家老大一机部最少就有三台。 如果将其交给机床厂，完全可以生产出启明星，搞不好升级版的闪耀启明星也能做出来。 可事实上，一机部的这三台晨星都用在了其他领域。 不是说机床生产不重要，而是有更重要的领域。 就像七机部似的，给他们的晨星都用来生产火箭的精密部件。 哪有功夫研究机床？ 而且机床这东西使用起来是有磨损的，正常情况下也有使用寿命。 就像刀具磨损，这就是不小的负担。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要是没有足够硬的材料，想着切割坚硬器材，做梦吧。 还有机械磨损，这东西没法避免。 就像人体的关节，用时间长了总归有磨损的。 对于这些，想要改善，就得用更好的材料和更全面的保养。 可国内的材料就那样，想要发展，就必须将原材料搞定。 而这一切，还不如直接让机械厂提供合算。 反正机械厂那里机床磨损坏了也可以自己维修更换。 他们直接拿来用就行，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于是机械厂提供的机床就成了抢手货。 这也是为啥七机部的王老总是逮着杨小涛就要机床的原因。 主打就是一个实惠。 “杨总！” 常明杰见杨小涛过来，忙起身招呼。 昨天的文艺汇演，杨小涛可是给了他出风头的机会。 全场上下那么多人，除了演员就属他们跟首长说上话，还近距离接触过。 回家吧这事一说，家里老人那是激动不已，就是孩子也高兴的吆喝着，妻子更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当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杨小涛带来的。 没有他当初的提携，他当不了主任。 没有他的创新发展，机械厂也走不到今天。 所以对于杨小涛，他是非常敬佩的。 不远处，张冠宇陈斌几人见杨小涛过来也忙上前。 “杨总，杨总！” 几人来到近前打招呼，杨小涛点头，然后就看到刘大明坐在一旁守着机床，“杨总，你来的正好，赶紧过来看看。” 说着招呼着，一旁的常明杰也露出尴尬笑容，“这不是改进轧钢机嘛，遇到点麻烦。” 杨小涛听了也不意外，毕竟按照他们给出的图纸来看，不出问题才怪呢。 “正好我也是为这事来找你们！” 杨小涛说完走到一旁，查看起刘大明身旁组装好的轧钢机。 当初杨小涛将自己拆卸轧钢机的图纸交给了研发科，所以这设计的风格里就偏向联盟。 毕竟当初拆卸的轧钢机都是联盟的，受到影响也不足为奇。 但联盟的产品大都有个共性，那就是粗糙，皮实。 当然，在其他方面或许是优势，但在这精细活上，就是问题了。 所以研发处给出的这份设计图存在这些问题也很正常。 在新的轧钢机前看了会儿，杨小涛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常明杰开口。 “杨总，这轧钢机虽然做出来了，但精度要求还是差点。” “尤其是这控制的第三辊，根本达不到要求。” “我们几个正想办法改进，但一时没有头绪！” 刘大明听了活动手腕，“可不是，明明没啥问题。就是精度达不到。咋办？” 杨小涛没有说话，只是来到一旁将机器开动，咔嚓嚓的声音响起，运行没一会儿，杨小涛便关掉电源。 总体来说，跟他看到图纸后的判断一样。 于是走到一旁，将原先的图纸拿出摊在机器上。 周围几人看了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都瞪大眼睛看着。 每次杨小涛拿出设计图纸的时候，都说明他们困扰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看了下研发处给的图纸，又试了下做出来机器。总体来说符合当初的设计要求，方向的把握没有问题。” 杨小涛见众人都聚过来，随即开始讲解。 “但这里，我觉得应该是最大的问题。” 说到这里，杨小涛指着动力系统，众人再次看过来。 常明杰跟陈斌几人都是工程师，在杨小涛点破的时候已经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而刘大明他们同样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我算了下，按照以往的数据，若是按照这个来设计制造，动力将达不到我们需求，而且强行使用，很可能完成机械故障！” “刚才我也试过了，这动力系统跟以前的轧钢机差不多，但多了一根辊，效果却是大打折扣。” 杨小涛说完，众人纷纷点头，一旁的逄国开口问道，“我们前期制作了两台，但效果都不好。” “现在看来，还真是动力方面出了问题。” 刘大明也是点头。 “其实就是劲不够大，速度不够快，这一慢下来，加上不稳定，做出来的精度自然受到影响。” 说完，刘大明又看向杨小涛，“杨总，既然你发现问题了，怎么解决？” 刘大明说完，众人立马将目光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也没让人失望，从设计图的下方抽出一张纸，上面是他经过修改后的设计图。 众人再次看去，果然在动力系统上做出了修改。 而且这一改，还将轧钢机扩大了不少。 这是杨小涛根据原有设计修改后的结果。 虽然系统没有给出评价，但在杨小涛看来，这种简单的设计是可行的。 “其实大家的这种设计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没考虑全面。” “我的意见就是，这活动辊的材质要更重，更硬。” “同时，这动力输出加大力度的同志，增加配重…” 随着杨小涛的讲解，众人明白个中差别。 “明白了？” 杨小涛说完见众人没有反应，于是忙开口问了声。 一旁常明杰反应迅速，忙点头。 “明白！” 刘大明拍着手，“早知道就等你回来再做了，这浪费感情又浪费材料的。” 说话的时候，一旁侯保卫戳了下腰杆，刘大明回头看，却发现侯保卫拿眼睛看向旁边的张冠宇，后者听了脸色一僵，神情有些沮丧。 大家都清楚，研发处的张主任是个老实孩子，平常不大说话，但做事情有板有眼，非常认真。 态度非常积极。 早些年因为干活慢，被杨佑宁说了句，笨鸟先飞，干活慢那就早点来。 结果打那以后，别人八点上班到岗，他就七点来。 而且这么多年了，除了出差外出公干什么的，其他时候都是早来，晚退。 这种态度，在众人眼中，比起个人的能力更让人喜欢。 “咳咳，我觉得没有先前的积累，也做不到现在这个地步。” 刘大明忙改口说着，侯保卫也是点头，“对对，老刘这话说的对，咱们就差一点就成功了，这不是早晚的事嘛。” 说完拿起图纸就走到一旁准备修改动力设备，争取尽快完成轧钢机的生产。 常明杰听了点头，张冠宇看出众人神色，心头还是很感激的。 “说的好。” “咱们做设计的，哪有一次就成功的，失败才是常态呢。” 杨小涛说着走到张冠宇身前，“张主任。” “杨总！” “我这还有个任务。” 听到杨小涛这么说，张冠宇忙点头应下。 “杨总您说！” “嗯，这三辊轧钢机做好了，但并不是终点。” “国外六辊轧钢机都做出来了，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可不是简单的一二三就能概括的。” 杨小涛说完认真的看着张冠宇，“所以交给你任务就是做出四辊轧钢机，或者更高的六辊轧钢机…” “今后，咱们国内的轧钢厂也能用上自己生产的轧钢机。” “这对国家发展，革命建设具有重要意义，你们可要努力了！” 张冠宇面色激动，这么重要的任务，杨总交给他们本身就是信任和看重。 “杨总放心，我们研发的同志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完成交代的任务。” 张冠宇大声喊着，一旁正在忙活的刘大明等人张张嘴，他们也是研发的一员，不过对杨小涛说的那些并不敏感。 当然，这跟他们的地位也有关，他们只负责做，至于怎么做还是得听设计人员的。 不过真要完成了，对他们来说，也是荣誉。 “不要有压力，这三辊轧钢机做出来，先让钢铁厂那边用上，咱们一步步来。” 张冠宇用力点头。 1604 特殊的螺纹 第1603章特殊的螺纹 第1603章特殊的螺纹 将设计图交给刘大明张冠宇他们后，杨小涛便不再参与轧钢机的制作，而是在常明杰的陪同下，在车间里视察情况。 “现在晨星的生产怎么样了？” 两人走到最里侧的晨星生产线，杨小涛看着正在忙碌的工人随口问道。 听到杨小涛这样问，常明杰露出苦笑。 “现在一个月一台就不错了。” 杨小涛皱眉，“这么少？” 常明杰点头。 “自从上次您一口气做了十台，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生产了八台。” “这其中还有一半是刘工他们做的。” 常明杰在一旁说着，心里有些忐忑。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二车间的次品率可是不少。 尤其是晨星的生产，耗费的材料可是不少，就连杨厂长都有意见了。 杨小涛没看到常明杰的为难，而是打量起正在忙碌的工人。 因为上次杨小涛跟刘怀民提起过，机床的普及需要高精度机床，但想要再提高，获得比晨星更好的机床，就离不开人的操作。 你不可能用十台八台的启明星来做出晨星吧。 那不现实。 但你可以用人，就可以提升机床的精度。 所以，对于工厂的工人技术要求，机械厂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严格。 只要后续人才跟上，才能为将来的机床研究夯实基础。 而怎么提高人才能力？ 除了天分，就是练。 眼下在这条生产线上的，最低的也是六级钳工，甚至还有几个八级工的身影。 “这些人都是调过来的？” 常明杰迅速点头，“对，都是抽调的精干，技术上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那就好！” “你们也不用急，要给同志们足够的成长时间。” “也不要怕浪费，只要做出来一台，咱们就是成功。” 杨小涛看着众人，目光中多了份期待。 这些人，才是机械厂的瑰宝啊！ 常明杰听了点头。 “就是有点废合金！” 杨小涛听了笑笑，“没事，废点没啥，反正那东西就是拿来用的！” 听杨小涛这么说，常明杰心里的那点担忧也放下了。 两人正走着，然后就看到一旁冒出来个人，快步走着。 “杨总？” 来人在杨小涛跟前猛地停下，然后看到杨小涛，脸上露出喜色。 杨小涛见到来人忙停下脚步，“老郭！” 来人正是当初被杨小涛拉进研发科老郭，那友谊锅上的浮雕，可是他的杰作。 本着对特殊人才的网罗计划，机械厂各个车间里的不少人都被拉进研发处。 就像以前四车间的镂空技术人才，以前八车间的电焊人才，等等。 当然，这只是机械厂的，至于其他分厂或者是其他厂的，只要是有可能，都会将人挖到研发处。 所以，现在的研发处人可不少。 当然，有些人只是挂名。 毕竟车间里还需要他们工作。 而挂名的好处就是，每个月都多五块钱的补贴。 对此那些有特殊技能的人可是非常积极的。 此时，大冷天的，老郭却是挽着袖子，手上还拿着两个细长的螺丝，唇边的两簇斑白小胡子一跳一跳的，显得格外激动。 “杨总，我这一听说你回来了，就想着去找你。” “本来昨天的，可你这忙的要死，我也没去打扰您。” “没想到今个你来车间了，哈哈，太好了。” 老郭年纪不小了，但可能是跟职业有关，抡锤子的就喜欢直来直去，见到杨小涛直接自来熟，有啥说啥。 “老郭，你这找我干啥？” 杨小涛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询问。 “嘿！杨总，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说着，伸出黝黑的手，将面前的两个手指头大小的螺丝递到杨小涛眼前。 杨小涛伸手接过，一旁常明杰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拿过去一个看着。 老郭拍拍手，颇有点自负的模样，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期望。 杨小涛看着手上的螺丝，打眼一看也就是个普通螺丝吧。 可再仔细看，又觉得很普通螺丝不一样。 常明杰伸手摸了摸，然后看看杨小涛，又看看等着夸奖的老郭，随即开口。 “这不就是普通的螺丝嘛，而且，你这打的也太粗糙了，都不一样致密。” 说着将螺丝还给老郭，心里有些不乐。 也就是对方是研发处的人，他不方便说什么。 但实际上，研发处大部分人都是有本事的，不，应该说都有本事，就是没用在正途上。 老郭拿过螺丝，也不说话，而是看向杨小涛。 在他心里，杨小涛就是这机械厂最厉害的人。 肯定能够看出来门道。 “不，这螺丝不一般！” 杨小涛看了会儿，还用手摸了摸，眼神凝重。 “怎么不一样？” 常明杰也意识到，若是一般的螺丝，对方也不会这么高兴的过来。 杨小涛却是看着老郭，然后笑道，“老郭，将你藏起来的螺栓拿出来。” 哈哈哈 “果然是杨总，不愧是咱们机械厂最厉害的工程师。” “牛，就是牛！” 说着伸出手，竖起大拇指。 另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两个螺栓，递给杨小涛。 “杨总，这是我搞出来的螺丝，你看这里面，它是由两个螺纹叠加形成的一种特殊螺纹。” “我在机床上试了下，这种螺丝更加坚固耐磨。” “你不信，我带你们去看看。” “上次用的现在还结实着呢。” 老郭说完，杨小涛立马明白为啥会在螺丝上看到两种螺纹。 一种细高，一种粗矮，但整体上排列有序。 显然是一种没出现过的螺纹。 “老郭，你没开玩笑？” 一旁的常明杰也意识到这种螺丝的好处。 老郭一拍胸口，“这还用说，肯定真的啊！” 说着便又解释起经过，“年前冬月的时候，我这不是帮忙照看机床嘛。后来就发现，这机床用的时间长了，机器振动下，螺丝就会松动。” “我就想着，能不能做一个不会松动的螺丝。” “后来我就琢磨这事。” “这左右琢磨了些日子，后来还是老本行提醒了我。” 说到这里，老郭脸上显露出一抹自豪。 “我这回去做浮雕的时候，就捶着，就想着，这人物的头发丝要是都一个样子，甭管多细，那看上去，还不是一层面啊。” “摸起来，也没啥感觉。” “反而是那种有高有低，凹凸不平的，摸上去才有阻碍感。” “所以.” “所以你就搞出来这样的螺纹，对吧。” 常明杰听不下去了，这老郭自打成了研发处的人，以前多么干练啊，怎么也跟着油腔滑调，说个没完了。 老郭听到常明杰的话，立马点头，“对，所以我就试着做了几个螺丝。” “没想到，还真有用。” 杨小涛却是拿起螺丝默默感受着螺纹。 讲真的，这两个螺丝在他专业人眼中，确实粗糙，连一个钳工学徒都能比他打的好。 可这两种螺纹叠加的方式，别说是钳工学徒了，就是他这个八级钳工，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我们去看看。” 杨小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若是能行，那对于机床的设计，对一些特殊机器的性能将会是巨大的提升。 “好。” 老郭笑着，连忙带着杨小涛两人往一旁的机床生产上走去。 来到一台半自动启明星机床前，正在操作的工人见到工厂杨总跟主管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停下机床，一个个脸上有些紧张。 可三人来到身前，老郭就指着机床下方的两个螺丝。 “这俩螺丝就是我打出来的，当时螺丝很容易松动，我就找了个新螺丝改了下，现在你们看，根本就不动。” 老郭指着固定机床的地方，杨小涛忙蹲下查看。 “你们正常工作。” 常明杰说了一声，众人意识到这次不是来找他们的，便继续工作。 杨小涛盯着固定的螺丝，在机床加工部件的时候，整体都会产生一定程度的震颤，而固定的螺丝，就会跟着颤抖。 虽然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时间长了，很容易出现松动。 这种情况，不仅是机床，就是以前的轧钢机也经常出现。 “这个螺丝用了多久了？” 杨小涛叫人停下，随口问道。 老郭想了想，“大概一个多月吧。” “这螺栓是我自己抠出来的，可能不是很匹配。” 老郭又在一旁解释着，杨小涛却是抬头说道，“给我个扳手钳子。” 工人听了忙停下机床，然后有人将工具交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后，先是找了一个正常螺丝试了试，然后再去拧这个特殊的螺丝。 两方在力量上，杨小涛明显感觉后一个更吃力。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急着下结论。 “老常，我记得咱们厂的考核组有检测螺丝扭力的，你让人来一趟。” 常明杰立马应下。 没一会儿，外面跑进来两人，领头的正是考核测试组的组长郭亮。 来到近前，郭亮跟杨小涛打个招呼。 当初杨小涛考一级钳工的时候，负责考核的就是他。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杨小涛已经成为了杨总，而他还是个考核组组长。 “郭组长，你测一下这两个螺丝的扭力。” 杨小涛直接说着，郭亮点头。 早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带好了装备。 知道是测试螺丝的扭力，便将测试扭力扳手拿出来，随即认真测试着。 等原先的螺丝测试完，杨小涛看了眼扳手上的刻度指到了五上。 而换了特殊螺纹的螺丝后，郭亮虽然好奇，却也认真测试着，直到听到咔的一声，杨小涛连忙上去查看，十一！ 杨小涛神情严肃，常明杰瞪大眼睛。 就是郭亮也有些不信，然后又测了一遍，还是十一。 唯一没啥表情变化的就是老郭了。 当然，他不是淡定，而是不清楚那扳手上的数是啥意思。 “杨总，没错，就是十一。” 杨小涛听了立马笑起来，然后来到老郭身前，轻轻拍打着肩膀，“老郭同志，恭喜你，立功了。” 杨小涛笑着，老郭听了也哈哈笑着。 “立功不立功的不重要，只要对机械厂有帮助就行。” “帮助，有，绝对是有啊。”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然后又补充道，“你这发明，或许对全国都有用呢。” 老郭听了没在意。 其实最初的愿景，就是不想跟在老刘看机床。 可偏偏机床不看好的话，真能出问题。 现在有了这种螺丝，以后就不用看机床了吧。 老郭心里喜滋滋的，这下有时间可以摸鱼了。 1605 我们也能治好 第1604章我们也能治好 第1604章我们也能治好 确定螺丝有效果后，杨小涛便往办公室走去。 一来向上级说一声，毕竟这发现也是了不得的，搞好了对一些机器设备的改进有重要意义。 其次，就是要召开会议，安排接下来的评估。 若是可行，那今后机械厂的机床生产所有螺丝，螺帽，都要按照这种规格来。 至于标准，当然是跟目前机械厂统一了。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还是先跟夏老通个气，毕竟这是直属上官。 电话很快拨通，传来夏老的声音。 最近一机部的工作比较轻松，当然这种轻松是建立在业绩突出的基础上的。 要不然，跟六机部那样，任务完不成，工人加班干不说，他们这些管理者也捞不着休息。 此时，夏老接到杨小涛打来的电话后，有些好奇。 最近杨小涛忙活啥他自然清楚，虽然昨天两人见了面，但这一阵两人还真没正了八经的谈过。 这时候打电话，应该不是拉家常吧。 心里想着，夏老就听到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下。 “你是说，一种比普通螺丝更好的螺丝？” 夏老认真问着。 他不是外行，自然清楚，螺丝在工业上的重要性。 甚至一些特殊仪器，若是螺丝精度不过关，就无法组装。 这也是为啥以前国外的机器坏了，国人不敢随便拆卸的原因。 万一将螺丝搞坏了，外国的专家来了一眼就看出来，然后就会拒绝修理。 所以，螺丝又叫工业之米。 “对，我们这里有一名同志，平日里就爱钻研，然后就搞出这种特殊的螺纹，经过两种螺纹的叠加，使扭力暴增” 杨小涛简单的介绍一番，夏老那边已经坐直了身体。 若是别人这样说，他或许还会怀疑。 但这话是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的，那就有七八分真。 “这件事，你们确定一下。” “若是成功，给你们机械厂，记大功。” 夏老高兴的说着，然后挂断电话，起身往外走去，他要去跟老黄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安排。 杨小涛挂断电话，随后离开办公室。 没多久，常明杰已经将机械厂的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叫到会议室中。 当杨小涛赶到的时候，刘怀民也走进来，至于宣传部的事，已经交给醒来的杨祐宁。 “同志们，就在刚才，研发处的郭鸿宝同志，发现了一种新的螺丝。” 杨小涛说话的时候，现场已经将两个螺丝传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当机器在工作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产生震动。” 杨小涛在一旁给众人进行科普，就是一旁的老郭同志也认真的听着，哪怕心里不懂，但这是他的作品，就得，不懂装懂。 “这些不同方向上的反复应力，会影响螺纹和螺母的支撑面处的摩擦力。” 杨小涛拿起一个螺丝，指着螺丝的接触面。 “当摩擦力不断减弱的时候，螺栓就无法满足自锁条件，从而与螺纹间产生相对滑动，这样多次重复以后，就会螺栓就松脱落。” “但这种特殊的螺纹不一样，大家可以看到，这是两种螺纹的叠加” “这种方式的好处是，可以避免反复应力的同时作用，减少相对滑动” 杨小涛解释完，王国栋从常明杰那里了解到情况便开口询问，“小涛，这事是真的？” 杨小涛点头，“我刚才去试了下，这种螺丝的切合性，确实优于普通的螺丝。” “我们在车间里经过测试，这种螺丝的扭力是普通螺丝的两倍。” 闻言王国栋不再多说，杨小涛都觉得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 刘怀民从杨小涛这里了解到夏老的意思，也是赞同说到，“接下来，我们要一边实验一边改进。” “同时，我提议，对于创新改进新型螺丝的郭鸿宝同志，进行表扬。” “并且，我代表红星机械厂将给予郭鸿宝同志五十元的现金奖励。” 刘怀民说完，众人愣了片刻，随后立马鼓掌。 啪啪啪 掌声不断，杨小涛也跟着故障，一旁的老郭脸上笑得合不拢嘴。 “大家要向郭鸿宝同志多多学习，在工作中不要按部就班，要发挥出自己主观能动性。” 杨小涛起身总结，“这次，就是郭鸿宝同志发现问题后积极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从而促进了螺丝的发展变化。” “而且我觉得，郭鸿宝同志的贡献将不止于此啊。”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再看向老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刚开始就给了五十块钱奖励，那要是 众人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劲头。 等到傍晚时候，二车间里传来好消息，新型三辊轧钢机已经做出来了，杨小涛跟刘怀民去了车间查看情况。 新轧钢机经过改动后，再次开动噪音比起先前小多了。 在随后的实验中，也经受住了考验。 随后确定明天就送到钢铁厂实验下。 至于杨祐宁，终于将宣传部的人送走。 不过，临走前，带队的钟处长还是找到杨小涛，再次感谢一番。 对此杨小涛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就想着赶紧将大棚的事情搞定，回到机械厂好好梳理下接下来的安排。 福岛，合众国基地。 医疗救护室。 一群穿着白大褂，带着面罩的医生护士正在紧张准备着。 旁边，一个银色铁盒子里放着两瓶浅黄色试剂。 而在中间位置上，一名病人正躺在上面，虽然带着面氧气罩，但露出的白发跟脸上的斑纹就看得出，这人的年纪不小了。 不过，看周围那些穿着防护服的护卫，还有医生的小心翼翼，对待的态度就能感受到，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而此时，在救护室外，一群人正讨论着情况。 “威特教授，您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有信心吗？” 一名金发美女认真问着，目光透过玻璃看向下方的老人。 威特教授抹了把额头汗水，然后认真回答，“亲爱的琼斯女士，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研究。” “实验体中确实存在抗病毒成分。” “而且对其血液成分的分析提取，我们找到了这种成分的蛋白质。” “虽然我们还无法人工合成这种蛋白质，但根据我们的研究表明，组成的氨基酸有” “我不要你们的研究表明，我只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琼斯打断威特教授的话语，直接询问起来。 威特教授吞吞吐吐，“这个，这个在科学上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风险。” “狗屎。” 美女直接爆了粗口，“你们当初不是说，有百分百把握吗？” “你们就是这样保证的？” “一群混蛋，废物。” “哦，亲爱的琼斯小姐，这样可不是一名淑女的风范。” 就在美女发怒的时候，一旁传来温柔的声音。 史密斯迈特一步步走过来，神情淡然，目光却是在女人的身上扫过，随后低头，将心中的欲望压下。 这个女人，不仅长得妖娆火爆，是个尤物。 更重要的是，背景很大。 她所在的家族势力在合众国也是上数的。 哪怕是地下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虽然私生活有些混乱，但并没有结婚，年龄也合适。 也就是说，他还有机会。 至于以后会不会戴帽子，这根本没关系。 他需要的只是背后的支持。 大不了各玩各的。 只是这次时间有点仓促，为了抓住这次机会，他不得不冒险一试。 不过，根据江原道良马说的情况，他可是在华夏那里得到了真传。 还有威特教授的研究，他觉得最少也有八成把握可以治好吧。 既然有八成了，那为什么不做一下？ 治好了，那回报可是巨大的。 至于治不好，呵呵 他也有后手。 “史密斯迈特，你这家伙，终于来了。” 琼斯看了眼，不屑的说着，鼻子却是耸了下，那股气息再熟悉不过，看向史密斯迈特的眼神多了些许不屑。 史密斯迈特没有发现异常，仍旧温和的说着，“威特教授的研究只是一部分。” “而想要治好伯父的病，还需要其他的配合。” 琼斯目光如炬，双手环在胸前，认真问道，“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需要一个健康的父亲。” “你要清楚，我们不是没有选择。” “在濠境，华夏人已经治好了很多人，我们去那里，完全可以治好。” 史密斯迈特笑着摇头，“您要是能去的话，早就去了，不是吗？” 闻言琼斯冷哼一声，看着里面的老人，对这老家伙的固执感到无奈。 自送老头子参加那次战斗，结果被人一路赶着跑回来海上，自从之后，就对华夏敬而远之。 当然，在琼斯看来，就是被吓着了。 要不然也不会拒绝去华夏治疗。 只是这年纪了，又是被感染，总得治疗吧。 于是就有人推荐了这里。 说实在的，来这小日子的地方，她是抵触的。 不仅这里的男人让她感到恶心，更重要的是，这里也不安全啊。 要知道，这两次前后爆发的疫病，这里可是重灾区。 比起南边的爪哇都不遑多让。 要不是听说这里面有一个自然免疫体，她才不同意来呢。 “您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了可以针灸的大夫。 “我们有能力，治好伯父。” 史密斯迈特给女人吃颗定心丸，脸上浮现出强大的自信。 在他计划中，只要救好那个人，再拿下这个女人，获得其背后的势力支持，就能利用这次机会，攫取巨大利益。 而后获得国内的支持。 到时候，他就是合众国的新巨头。 女人听了露出诧异的神情。 “当真？” “千真万确。” 史密斯迈特说着，对一旁一直躬身行礼的人招招手。 这时，琼斯才发现在他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这位是江原道良马先生，是一名对人体穴位研究经验丰富的医生。” “在他的治疗下，搭配威特教授的治疗药物，完全可以治好了一名患者。” “这点，我可以做主。” 随着史密斯迈特说完，身后的江原道良马再次躬身行礼，“都是迈特先生的功劳，还有威特教授的成果，在下只是微不足道的功劳。” 虽是如此说着，但江原道良马的脸上充满自豪。 琼斯听了认真起来，“你是说，他也会，那种用针扎的，工作？” “是的，他是一名十分出名的医生。” “跟华夏的那种中医一样？” 琼斯眼中多了一抹兴趣。 这时江原道良马却是抬起头认真说着，“尊敬的琼斯小姐，在下认为，华夏所谓的中医在唐朝时已经传到我们大河民族手上，随后千年内，其国内混乱不堪，中医的精华已经被我大河民族继承，中医一词不可信，我更愿意称为日医！” 江原道良马还在说着，琼斯却是摆摆手，“我不管什么中医，日医的，你赶紧去救我父亲。” “嗨！” 江原道良马躬身行礼，然后又对史密斯艾特行礼，这才往里面走去。 1606 玉只需要一个 第1605章玉只需要一个 第1605章玉只需要一个 基地外。 冰冷的雪花着落下，铺在周围排列的房屋上，将一切人类的活动轨迹掩埋。 冬季的风吹着早就秃头的树木，摇摆间发出碰撞的声音，诉说着悲伤寂寥。 街道上空无一人，马路上上也覆盖着一层冰雪，却不见往日的清洁工。 大街小巷里的建筑物也落了一层雪，以往时候，基地周围总是站着一排排穿着暴露的女人，等着基地里的人出来将她们带进去，在完成政府任务的同时，也能换取生活的食物。 可现在，即便基地里还有几个走动的人影，但外面却是空荡荡的。 不是没有人来，而是没有人。 包括这座地基，里面的大兵早在疾病爆发时就跑了。 这座城市，正在慢慢失去生机。 哗啦 戈岑夫斯基从温泉中站起来，任由热水从身上流下，而后划过纵横的伤疤，改变方向，掉入温泉中。 周围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上升，和屋外的雪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一旁，阿廖莎趴在水中，享受着热量带来的温暖和舒适。 双眼微眯，看着戈岑夫斯基走向一旁，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嘴角带起一抹笑容。 在濠境的时候，因为那突然的枪响，直接让他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本。 这段时间找了许多方法，试过了各种手段，甚至来到这里找了好几个女人，但结果嘛. 她虽然没看到，但从这几个女人被他活活勒死来看，肯定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后来不知怎的，听说这里泡温泉对男人有好处，他就带着人来到了这里。 结果 还是不行。 “队长，你要不要帮忙？” 虽然戈岑夫斯基没感觉，但她在这里面泡久了，却是心里痒痒。、 “狗屎，臭婊子自己解决。” 可戈岑夫斯基根本不搭理她，咒骂两声，找了条毛巾裹在身上，然后往外走。 呵. 阿廖莎轻笑着，不去搭理。 低头看着水中倒影，娇俏的容颜，让她想起另一个自己。 ‘阿莎，你在地狱，过得还好吗？’ 阿廖莎笑着，水中的那人也对着她露出笑容。 仿佛在跟她说，‘你怎么还不下来？’ “快了。真的，这次是真的。” 阿廖莎说着，然后从池子中站起来，然后一步步走着，赤着脚走到外面。 蹬蹬 脚步声从一旁传来，阿廖莎站在原地看向来人。 来人也发现了阿廖莎，只是没想到会看到眼前的一幕，让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停下，目光在上下不断扫视着，仿佛欣赏一般。 只是喉结的吞咽动作，还是暴露了内心最原始的欲望。 “察哈京，喜欢吗？” 阿廖莎毫不掩饰的展示着自己的美。 对方听到了却是连忙低头，目光停留在小腿处。 即便如此，那冲击力对他仍旧巨大。 “阿廖莎队长，我来报告。” 男人努力压制着内心的躁动，将自己前来的缘由说出来。 “不解风情。” “怪不得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卡农不让你调回去呢。” 说着，阿廖莎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察哈京却是忙往后退一步。 可这退让，阿廖莎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步步紧逼。 察京哈只能低着头不断后退，直到碰到后面的门窗上，这才停下。 啪嗒 阿廖莎却是一个抬腿，光滑洁白的小腿连同脚丫子搭在察京哈的肩膀上，这一刻，察京哈只觉得眼睛不知该往哪看，却又不想闭上。 “没种的男人，永远做不成大事。” “你不会是个废物吧。” 阿廖莎嘲讽的声音传来，内心的欲望还有身体的躁动摧残着最后的理智。 呼呼 鼻息越来越重。 下一秒，察京哈变身狼人，就要伸手将这女人抱住。 啪 可下一秒，察京哈的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整个人一个趔跌，嘴角更是流下鲜血。 “蠢货！” “看来这些年安逸的生活，让你忘了怎么去做一只乌鸦了。” 不等他抬起头，就看到阿廖莎一脸的冰冷，目光看来仿佛死人一般。 这一刻，察京哈才意识到，面前的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燕子，更是一名有毒的黑寡妇。 察京哈不敢有他想，擦干嘴角的鲜血，再次站好。 这次，心里不敢想其他。 “说吧。什么事。” “是！” 察京哈连忙摆正态度，“队长，我们在基地的内应传来消息，对方现在正准备一场实验。” “玉的看守比之前松懈许多。” 察京哈赶紧将收到的消息说出来，阿廖莎皱起眉头。 自从华夏将小日子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扯开，全世界都知道了，小日子这里有一个活体抗原。 当然，对这个消息，不止是小日子，就是在这里的山姆老爹都帮着解释，说什么一切都是华夏的造谣，都是无稽之谈。 可这种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住她们。 在合众国内部的燕子们，就通过各种方法获得了准确信息，而她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玉。 当然，在这周围不止有他们，还有来自各处的组长。 别看那些跟合众国好的穿一条裤子的，真要涉及到了自身利益，谁都不是吃干饭的。 “不会是陷阱吗？” “这个不清楚。” 阿廖莎有些怀疑，先前基地的防御可是泼水不进的，要不是上面有命令，周围又有驻军，她都想申请几颗萨姆帮忙了。 那样，起码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不会得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察京哈忙点头，然后立马转身就走。 阿廖莎想着这次任务，便转身走回温泉，拿起衣服披上，往外走去。 片刻后，阿廖莎找到戈岑夫斯基，后者正在摆弄着一把通用机枪，这款从德意志搞来的撕布机在战场上可是让他们吃够了苦头，但现在，这把杀人的利器成了他们的武器。 “刚才乌鸦传来消息，对方有动作。” 阿廖莎将情报说了下，戈岑夫斯基听了却是无动于衷。 直到手上的机枪组装好，又上了枪油，这才放下转过身来。 “你知道猎物什么时候最放松吗？” 阿廖莎双手环胸，露出非比寻常的身材，然后自信的笑着，“当然是他们以为安全的时候。” 戈岑夫斯基没有再说，而是拿起一旁的机枪对着前方。 在那里，一个光头佬被吊在半空中，雪花落在身上，已经成了雪人。 在他旁边柱子上还绑着一个女孩，不过因为柱子的原因，女孩身上的积雪倒是不多。 但冰冷的柱子，还是要了她半条命。 此刻，光头佬身上遍布伤痕，本就年老体衰，这吊了大半天，已经到来最后时刻。 不过，在看到机枪对准他的时候，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种解脱。 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人敢出手针对他，更没想到的是，还让这群人成功了。 这么久了，也没有人来解救他。 大河民族，完了。 心里想着，然后痛苦的看向一旁，在那里，作为大河民族未来的希望，同样面临死亡。 “和子，不，不要” 嗤嗤嗤 机枪声音响起，一连串的子弹穿透身体，血液，残值陆续掉落。 直到最后，只剩下两只胳膊挂在绳子上。 啊~~~ 张本和子被红的绿的白的浇了一身，惊恐下用出全身力气，惊讶的喊着。 而不远处，戈岑夫斯基脸色平静，将枪口移动。 “不，不要杀我，我有，有，玉！” 张本和子大声喊着，戈岑夫斯基没有理会就要扣动扳机，可下一秒，阿廖莎的手指插进扳机，让戈岑夫斯基无法扳动。 “她有玉！” 戈岑夫斯基皱眉，“可能吗？” “问问不就知道了！” 戈岑夫斯基这才放开手，阿廖莎抽出中指，上面一道豁口流着血。 “我，我肚子里有，有玉的孩子。” 张本和子被拎到跟前，紧张的说着。 光头佬没死的时候，她还想保住这个秘密，毕竟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没了秘密，自然就没了价值。 可现在，对方就是疯子，杀人毫不手软，她心里的那什么大河民族，什么希望的，统统甩到身后。 再说了，她还有一半的血是华夏人呢。 戈岑夫斯基皱眉，“玉是女人。” “我。我知道。” “当初.” 随着张本和子的诉说，戈岑夫斯基与阿廖莎对视一眼，眼角都带着笑容。 “带她去检查。” 阿廖莎点头，拎着对方往一旁走去。 没多久，阿廖莎再次走回来，“应该是怀孕了。但是不是，还不确定。” “我觉得，可以找个农场，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阿廖莎点头，不管如何，这东西留着有用，而且未来谁说的准呢。 “可以！” 戈岑夫斯基一边说着一边拎起机枪往外走去。 “那你还去干嘛，有了交代就行了。” 阿廖莎诧异问着，可戈岑夫斯基却是摇头，“玉，要么都没有，要么就一个！” “少商，鱼际，太渊…” 江原道良马走进更衣室里，任由护士帮忙穿戴衣服，同时嘴里不断重复着要做的事情。 虽然从华夏那里偷师成功，但毕竟是偷来的，心里没底啊。 起码在验证之前，没有底。 所以他要趁这次的机会，好好验证一番。 虽然担心没底，但脸上还要表现出一副坦然模样。 不然，自己没有用处了，等待的就是死亡。 “大人，已经好了。” 身边的护士轻声说着，目光里充满了敬佩。 听到来自同胞的声音，江原道良马回过神来，然后就看到一张清纯的脸庞。 看对方穿着的白色护士服，还有那娇羞中带着崇拜的眼神，江原道良马立马涌出一股怜惜。 “你是哪里人？” 江原道良马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看着面前的女孩，轻声问道。 “大人，我是本地人。” 女孩轻轻回答，同时手臂给对方整理衣服。 “本地人，叫什么？” “贞子！” 女孩说出名字，然后面带激动的看着对方，“大人，您一定要成功。” “只有这样，才能拯救大河民族。” “我的父母已经离我而去，但我的人生并没有结束。” “大人，您就是我的希望。” “请您尽力。” 贞子躬身行礼，江原道良马立马轻轻俯身回礼，目光落在女孩的领口上，然后才认真的回答，“放心吧，贞子。” “我的技术足以胜任。” “天照大神会眷顾我们的。” 江原道良马伸手拍打着贞子的双臂，目光更是充满了侵略性。 “嗨！” 贞子羞涩的低下头，让江原道良马心中泛起涟漪。 “等我回来！” 话音落下，人已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而在他背后，贞子的眼神陡然变得冷冽。 1607 拒绝考察团 第1606章拒绝考察团 第1606章拒绝考察团 “进去了。” 琼斯站在窗户门外看着，一旁的威特教授连忙让人将准备好的药液送进去，而身前的史密斯迈特只是点点头，手指却是在胳膊上敲打着。 这一幕，让琼斯瞳孔一缩，随即又恢复过来。 “但愿这小矮子跟你说的那样！” 嘴上说出一句话，琼斯转身往外走。 “琼斯小姐，要喝一杯吗？” 见琼斯往外走，迈特忙开口询问。 “老娘去c，你要去喝吗？” “呃，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是你的就行。” “fack！你个杂种！” 骂了一声，琼斯往外走去。 直到对方离开房间，迈特脸上的微笑才消失，然后露出本来的严肃。 “还真是黑帮啊，要不说，这么粗鄙呢。” 说完，看向一旁的威特，“我亲爱的叔叔，您这次，可别搞砸了。” 原本在琼斯面前唯唯诺诺的威特教授，在这一刻也变了神情，手上将平面眼镜取下来，神情平淡，“最坏的也是最好的，你，还是太小心了。” 史密斯迈特耸耸肩，“这叫过渡，你那种办法，太激进，不适合我们年轻人。” “fack！”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实验室中，江原道良马正捏着病人的手腕，试探着脉搏。 这也是从中医那里学的，虽然他根本分不出脉搏的不同。 不过，这人真是病入膏肓了，脉搏这么弱。 “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江原道良马心里一沉，然后看向外面。 “他这是什么意思？” 威特好奇问着，史密斯迈特摇头，“谁知道呢，神秘的东方巫术。” “让他继续，我们时间不多。” 史密斯迈特点头，然后打个手势，示意抓紧动手。 江原道良马无奈点头，小命握在人家手里，要是体现不出价值，搞不好就被处理了。 心思沉下来，从一旁拿起准备好的银针，然后蘸取一个瓷瓶的液体，随即在嘟囔中瞅准对方的少商穴位点了下去。 每一下，都恰到好处，跟在濠境遭到的待遇一样。 而且，随着下针的速度越来越快，江原道良马的感觉越来越顺，仿佛在复刻当初的那个‘庸医’。 而在银针的不断刺激下，病床上的人竟然有了反应。 要知道，这人在进来的时候，可是昏迷不醒，别说反应了，就是大小便都失禁了。 可现在，竟然有了反应，这可是好事啊。 于是，在扎完一条胳膊后，江原道良马顾不得额头汗水，又去另一边继续。 而在外面的两人看到病床上的动静，也露出了笑容。 “看来，这次咱们家族要崛起了啊。” 威特激动的感慨着，迈特也是如此。 “那群愚蠢的猪狗，竟然放弃这么好的敛财机会。” “这要是交给我们手里，可以挣全世界的钱，我们道西夫家族，就会成为顶级豪族” 威特听到后用力点头，“不过，现在咱们有了玉，同样可以做到。” 迈特点头还要说话，却发现门推开，琼斯正走进来。 啊~~~ 就在迈特要招呼过去看好消息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然后三人的目光就看到病床上的人，正耸拉着脑袋，嘴里冒着血，一看就不行了。 一旁负责保护病人的护卫立马上前查看情况，然后一人对着外面轻轻摇头。 而在病房旁边，江原道良马正拿着银针，一脸呆滞。 “不，不可能，我没有错，我都是按照要求来的啊” “不可能，不可能。” 江原道良马再次拿着银针想要下针，想要救回这个人。 他并不害怕这人是谁，但他害怕的是自己偷学的东西没了用处。 这才是关乎他身家性命的事。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就在江原道良马紧张的冒冷汗时，屋子里的几个医生护士已经被赶到一旁，几名护卫手上更是拿着手枪。 屋子里一片混乱。 “狗杂种，这就是你说的没有问题？” 琼斯冲到玻璃前，看着死去的父亲，神情悲痛，回头就抓着迈特的衣服大声质问着。 “嗨嗨嗨” 迈特伸手拍着对方胸口，不忘揩油，“这医生治病哪有十拿九稳的，总有万一，不是吗？” “狗日的，你” 就在琼斯咒骂着要挥舞拳头的时候，迈特手上突然多出一把手枪，顶在琼斯的胸口上。 “你最好闭嘴。” 迈特冷笑着，可琼斯却是丝毫不怕，还带着挑衅的笑容，“狗杂种，你开枪啊，老娘被中的多了，怕你个狗杂种” 琼斯语气咄咄逼人，眼神中带着一抹不屑。 威特听了骂了一句不知死活，准备往外走。 迈特听了，果断开枪。 砰！ 轰~~~ 枪声响起。 紧接着，爆炸响起。 迈特身体撞在威特身上，但此时只剩下半截身子，脸上带着惊恐。 而在她身前，同样被炸断的琼斯脸上带着疯狂，眼中还是不屑。 “狗日的，黑帮.” 迈特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身上藏了炸弹，更没想到的是，还真的敢引爆。 真是，操蛋啊。 威特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爆炸伤害被迈特这个好侄子挡了大半，但身体还是被波及，这会儿很是狼狈。 抬头看了眼死去的迈特，还有爆炸后狼藉的实验室，心中并没有太多悲伤，而是走到前方，对着几个保卫说道，“将他们都杀了，带着这个人，跟我走。” 几名保卫闻言点头，拿出枪对准剩下的医生护士就准备开枪。 一旁的江原道良马被爆炸吓得坐在地上，地下已经湿了一片。 而此时听到对方带他走，立马松了一口气，起码这次命是保下来了。 可想到刚才的贞子，他又回头看向被枪口指着的女孩，对方脸上的哀求让他心软，想要带走这个‘可怜人’。 然而，他也清楚，自己就是阶下囚，没有说话的权力。 所以，爱莫能助。 转头，准备起身。 “为了联盟！” 猛然间，一道声音响起，江原道良马觉得有些耳熟。 然后就听到枪声响起，然后一个人扑倒在他旁边，然后，惊恐的一幕吓得他亡魂大冒，差点晕过去。 只是不等他躲开，从护士服里露出来的炸药，就在贞子最后的意识中，轰然爆开。 威特再次被气浪掀飞，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而此刻，整个基地都被爆炸声笼罩。 良久，威特再次醒来，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知道有肋骨断了。 好在只是肋骨，还能走。 看了眼摧残不成样子的实验室，威特往外走去。 这一次，损失，太大了。 没了那个小矮人，谁来下针？ 难不成找个华夏中医？ 威特想起唐人街上的那些店铺，心里又有了主意。 在这方面，还是华夏人更靠谱一些。 至于能不能用，他相信，这世上就没有钱做不到的。 没一会儿，威特将实验数据装在保险箱中，又让人将‘玉’带来，回到合众国。 几人抬着一副担架，上面的人除了一双眼睛还在转动，表明人是活的，其他什么都动不了。 “快点，上车，我们去机场。” 威特说话胸口都疼，但这时候，不得不加快速度。 他怕这里的爆炸引起别人的觊觎，早点回去早点省心。 只是在他催促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一名护卫悄悄的将手枪抬起。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砰~~ 子弹准确命中目标。 担架上原本还能动的眼球瞬间失去了光彩。 不过，在她脸颊上却是露出解脱的笑容。 砰砰砰 枪声不断响起，护卫趁着众人没有反应的时候对着周围几人连连开枪，然后往外面跑去。 众人反应过来开枪还击，但对方明显不是一个人，又从一旁冒出两名抢手，三人掩护着往外跑去。 追击中，两人被当场击毙，但剩下一人却是跑出了基地，一瘸一拐的往外跑着。 “抓活的！” 威特看着死去的‘玉’，一边让人赶紧采集最后的血液，一边对着守卫大声喊着。 可不等守卫反应过来，一道金属风暴瞬间袭来，将身后的侍卫搅碎。 片刻功夫，一条250发金属弹链就被打光。 戈岑夫斯基将枪扔在一旁，然后挥手，两名乌鸦上前将手上护卫接应下来。 而自始至终，那些护卫都缩在掩体后不敢露头。 刚才的一幕太吓人了，突然之间就死无全尸了，太恐怖。 “走吧！” 戈岑夫斯基看了眼基地，又听到任务已经完成，这才冷声丢下一句话，带人离开。 直到对方走了，护卫们才敢出来，然后看着满地的死伤，面面相觑。 粤府，公寓楼中。 大伯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心情格外愉悦。 这过了元旦，要是在北方，那是寒风嗖嗖的吹，像这样站在窗前打开窗户，那是不敢想的事。 可在这里，白天二十多度，晚上最低都有十四五度，就是那北风吹着，也没有北方那股子冷冽。 大伯看着外面雪白的梅花，闻着淡淡清香，不禁笑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这说的也不准嘛。” “不过，这遍地盛开的梅花，倒是跟雪似的，看着，惹人喜欢啊。” 大伯独自感慨着，脸上露出一抹思乡之情。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身后传来唐明月的声音，大伯听了回头笑道，“我可不是雪派和梅派。” 唐明月听了也笑起来，“对，您是兼两家之长，哪个来都是爱。” “哈哈哈。” 闻言大伯笑起来，“说的好，哪个来，我都喜欢。” 唐明月将手上的报告递到眼前，“大伯，这是首长发来的电报。” 大伯脸色严肃，他知道，有些事情只有首长知道。 而首长会通过特殊渠道发给唐明月，而这些事情可不是小事。 接过电报，大伯认真看了起来。 “哈哈！” “自食其果，自食其果啊。” 看完后，大伯不由得感慨起来。 一旁的唐明月也是点头，“这样看来，咱们的计划是成功的。” “对方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打消了那些窥探的念头。” 大伯听了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打消只是暂时的，只要有利润，他们是不怕死的。” “而且，死的只是小喽啰，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唐明月点头，这点她了解的多了，也知道大伯说的对。 “对了，那什么专家考察团又要来了，咱们怎么办？” 大伯闻言冷笑，“呵呵，听到小日子那里有消息就跑过去，现在没了又想来咱这？” “我还不搭理呢。” “回电告诉他们，我们中医自成体系，不需要他们的科学来解释。” “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吧！” 唐明月听了立马点头，“好，我这就去起草回复。” 说完，扶着腰起来往外走去。 等唐明月离开，大伯才走到一旁，打开收音机。 里面传来带着赣西的声腔，带他回到那个烽火连天的岁月。 “这臭小子，编的不错啊~” 笑声中，突然想起唐明月的事情，而后心中自语，‘要不要让他来一趟？’ 1608 杨小涛，你要房子不 第1607章杨小涛，你要房子不 第1607章杨小涛，你要房子不 四九城，下午。 杨小涛开车回到四合院。 自从小薇升级后，能力大大提升，同时小薇的分身也获得提高，在小薇的卖力劳动下，大棚里药草的种植生长进展迅速。 现在，整个农庄的五百座大棚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而且草药育种也跟着完成三分之二。 只要保持这个速度，年前将五百座大棚全部种上不是问题。 当然，这是在人力资源保证的前提下，也是在不出问题的前提下。 而想要保证人手充足，就得让人填饱肚子。 所以粮站那里就成了关键。 自从上次首长去了丁德亮家为其证明，远近十里八乡都传开了，众人对那些只会喊口号的家伙没啥好感，连带着不少下来的学生遭了无妄之灾。 加上最近四九城发生的怪事，让上面的人收敛起来。 所以，这些家伙一个个都跟小鹌鹑似的，特别老实。 至于以前村里的优待也没了，吃的跟村民一样，搞不好还要饿肚子。 这种情况下，别说找事了，都恨不得帮着干活吃顿干饭呢。 而镇粮站的新站长也选出来了，就是经常跟在丁德亮身边的年青干事，也是第一个跳出来为丁德亮打抱不平的。 这人也算是土生土长的人，一些作风跟丁德亮差不多，而且年青也更有干劲。 这次农庄需要粮食支援，他也很是配合。 再加上农科院高玉峰领着人在大棚里帮忙，院长也是时常去查看情况，这让杨小涛省出来不少时间，可以处理机械厂的事情。 所以，只需要隔三差五去一趟，让小薇发挥下能力就行。 车子停好，杨小涛就拎着一条猪后腿和一个猪头往回走。 这可不是系统给的，而是杨家庄杀的年猪，特意让杨小涛带回来的。 “小涛，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大门口处，永远都能听到阎阜贵的声音。 当然，对方的眼睛也都在猪后腿上。 “阎大爷，这么早就在这等着啊。” 杨小涛喊了一声，阎阜贵笑着眯起眼，“嘿，这不是，闲的没事嘛。” “呦，这么大的猪腿，年猪？” 阎阜贵扶了下眼镜，装出诧异的模样。 “这得有四五十斤吧。” “差不多，四十来斤吧。” 杨小涛拎了拎，粉红的猪肉连带着猪皮在半空中活动，阎阜贵的脑袋随之上下点头。 “这这，这猪头也不小啊。” 阎阜贵又看向另一只手上的大猪头，不由得舔了下嘴唇。 这猪头肉可是老好吃了，尤其是杨小涛这样手艺人，去年大院里都是这家伙卤猪头肉的味。 “一般吧。” 杨小涛回了句，然后抬脚往里面走，“阎大爷，不打扰您嘞，我进去了。” 看到胡同口走来几人，杨小涛也不多说，拎着猪肉就往里面走。 “啧啧！” 阎阜贵看着离开的杨小涛，不断啧啧着，“这得多少肉啊。” “多少肉都不是你的。” “眼馋捞不着，没用！” 身旁传来傻柱冷笑声。 阎阜贵回头，就看到傻柱背着手走过来，身后还跟着秦淮茹，一副晦气样。 傻柱老远就看到杨小涛从车上下来，自然也看到手里拎着的大猪腿和猪头了。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要羡慕杨小涛来，那还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杨小涛那变态，谁跟他比那是纯粹找自闭。 当然，没心没肺的人除外。 就像眼前的傻柱，虽然经历了不少‘教育’，可嘴上不说，但心里叫着劲呢。 眼下看到阎阜贵这幅点头哈腰的样子，傻柱立马找到了‘喷吐’的对象。 “嘿，傻柱，你给我较什么劲，是不是我的，用你管啊。” 见傻柱对自己不尊敬，阎阜贵也不惯着，立马怼了回去。 “哼，阎大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算计下怎么搞点小便宜嘛，我跟你说。” 傻柱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现在我不理你，等逮着机会，我气死你。” “你你.” 阎阜贵看着傻柱潇洒进了院子，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就往屋里走。 身后秦淮茹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刚才的事都不在意了。 过了垂花门，杨小涛耳边就传来小薇的声音，“主人，我去找旺财玩喽。” “去吧，别让人看到，还有，不准说出声来。” “明白！” “玩喽！” 小薇嗖的飞到半空中，然后槐树上一根树杈猛地伸长接住小薇，在上面打个‘秋天’后，这才飞到旺财身上，立马躲进毛茸茸里。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杨小涛无奈的摇头，随后跟院里人打个招呼，便回到家里。 等进了门，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屋里人立马围了过来。 崔女士身体已经好了，甚至还觉得比以前更好了。 这两天在院里都能跟着端午跑了。 就连老金同志都说，还说这北方水土养人，南方娇弱病在这里治好了。 当然，他个人身体也觉得没以前那么难受了。 这让他生出一个念头，要不要在这住下？ 而这一切，杨小涛都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明白，这就是青玉液带来的好处。 心里对剩下的那个小绿豆更加珍惜。 这玩意，搞不好真能救命啊。 “这么多肉啊。” 张清戳着猪头，还是有些怕。 “村里杀的年猪，咱家分到一条后腿，这猪头是我买的。” 杨小涛脱下棉袄，喝了口水道，“过几天要去帮忙婚礼，我带个猪头去，顺便帮着做桌子菜。” 这件事冉秋叶也知道，到时候还要带着端午去滚床。 而且，对方的身份也不低，跟杨小涛关系不错，自己也要去帮忙。 “哥，今晚做啥好吃的？” “你想吃啥？” 杨小涛对这个认识不久的表妹没啥谱，基本上不过分的要求都是尽可能的满足。 张清笑着拉起杨小涛的胳膊，“还做锅包肉好不好？” 崔女士听了立马摇头，“还锅包肉，你都吃了三顿了。” 张清听了却是摇着杨小涛的手臂，“表哥，就做一顿吧。” “嫂子也喜欢吃呢。” “对了，端午也喜欢啊。”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冉秋叶，对方脸上挂着笑容，“对对，我也喜欢。” 杨小涛点头，“好，那就做锅包肉。” “耶耶！” “对了，端午，去后院叫张爷爷来，还有你翠平阿姨跟石头哥，都一起叫过来。” 端午正在外面追着旺旺玩，今天一天被老娘关在屋里背古诗，这会儿终于解放了，追得旺旺是乱窜。 也不知道吃了啥，反正这几天端午的速度比以前提升老多了。 傻柱跟着杨小涛走进中院，看着门口站着迎接的冉秋叶，猛然间傻柱想到了，想到自己比杨小涛强在哪里。 ‘你丫的不就一个媳妇吗？’ ‘可老子现在有两个女人。’ ‘老子比你睡的多，这点就比你强。’ 心里突然就变得念头通达，只要自己一直保持下去，那就是妥妥的优势。 至于曾经秦淮茹在杨小涛家里待过，被傻柱自动忽略了。 毕竟，秦淮茹是自家媳妇，虽然是二手的。 但真要算起来，跟着许大茂身后他也捡了不少便宜，这要说的话，‘老子比你强多了。’ 易中海家。 相比起杨家的热闹，此刻家里有些冷清。 并不是没有人，相反人也不少。 但就是没有人说话。 易中海坐在炕上靠着被子，神情黯淡。 自从上次实验后，自己的下半身确实到了年限，没用了。 这事对他造成的打击，简直就是人生黑暗。 以前好歹还能跟一大妈用用。 可现在，就是秦淮茹，也束手无策。 生儿子计划，彻底泡汤。 心中万念俱灰。 不过看着一旁的傻柱，另一个养老计划也变得更加坚定。 既然要让傻柱养老，他这边跟秦淮茹的关系就要断开。 否则被傻柱知道了绿帽子的事，那不得劈了自己。 更不用说养老了。 目光看了眼傻柱，想着如何牢牢拴住。 不一会儿，易中海就想明白了，眼下，也只有这房子能够拴住傻柱。 所以，一定不能要傻柱有自己的房子。 所以，贾家的房子是个烫手的山芋。 不能给傻柱，也不能给秦淮茹，因为两人已经结婚了。 至于棒梗，这是个麻烦，要是给了他，估计贾家房子最后还是落到傻柱手上。 尤其是现在，棒梗大多数得废了，以后就得养在城里了，这事儿不好办。 易中海心里琢磨着解决办法，然后就看到傻柱在那里自顾自的傻笑，心里更是一紧。 莫非这柱子是看透这房子，注定是他的了？ “淮茹，别伤心了，好歹是保住了性命。” 一大妈见秦淮茹眼睛哭的红肿，连忙开口劝着。 傻柱也从自己比杨小涛‘强’的yy中回过神来，然后看着秦淮茹，“对啊，淮茹，现在棒梗这个样，咱们也没办法啊。” “再说了，他要是不去偷吃生鸡蛋，能.” “柱子，你就别在伤口上撒盐了。” 易中海开口呵斥。 傻柱听了也知道说的不对，但这事确实如此啊。 自从棒梗在医院检查出不好的病，他就带着秦淮茹去秦家庄理论。 结果自己还没找个公道，人家就拿出席子底下的鸡蛋皮，一口口喊着‘小偷’‘活该’，他那大舅哥更是端着枪冲出来，大有拼命的架势。 最后还是秦淮茹哭着喊着，庄子里才给了十块钱。 但这点，对棒梗那病，也就一点毛用。 不过，这事以后，棒梗是回不来秦家庄了，回去了是个累赘，人家庄里人才不傻呢。 当然，经过这事后，秦淮茹也回不去了，算是彻底变成泼出去的水了。 “我知道，我，我就是心疼棒梗啊。” “这孩子小时候跟着我就遭了罪，后来又没了爹，身体还” “这要是长大了，怎么给贾家传宗接代啊。” “我，我这下去了，遇到东旭，怎么交代啊.” 秦淮茹说着再次哭起来。 原想着等她老了，还有个儿子可以依靠，即便傻柱不靠谱，自己有棒梗这个儿子怕啥？ 却不想，自己这儿子倒先废了。 真是，措手不及啊。 “对了，贾张氏呢？” 说起贾家，傻柱就想到贾家的房子。 现在棒梗回来了，虽然在医院里，有些废，但还是贾家的儿子啊。 贾张氏可是答应了要将房子卖给他的，这会儿正好商量下啊。 “咦，那不是她吗？” 一大妈突然指着外面的身影说道，傻柱忙转头看去。 “诶？她怎么往杨家走啊。” 秦淮茹听了也不哭了，猛地回头，看向那个身影。 杨家院子前，贾张氏站在外面，看着面前抬起头的旺财，脚步停下。 一旁的黑妞则是吐着舌头，让贾张氏往后又退了一步。 脑袋有些疼，但还能坚持。 这一幕，让院里不少人看到，然后许多人走出来看着。 更有人准备上前，看着老婆子要干啥。 “杨小涛！” 贾张氏的声音突然响起，杨家屋子里的人都是停下手头活计，看向外面。 杨小涛正忙着做饭，听到声音看了眼，随即皱眉，“这老婆子又作什么妖？” 冉秋叶也是皱眉，这贾家，可跟他们家不是一路人。 “杨小涛！” 贾张氏扶着脑袋，大声喊着，“杨小涛，你要房子不？” 声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好羡慕别人可以过520啊，又是逛街又是吃饭又是看电影. mmp~~~ 而我，打卡上班，打卡下班，晚上加班码字. 这就是，我的青春吗？ ┭┮﹏┭┮ 1609 我这是为了棒梗 第1608章我这是为了棒梗 第1608章我这是为了棒梗 “杨小涛，你要房子不？” 贾张氏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如同滚雷一般在院子里炸响，震得周围人是目瞪口呆。 她说啥？ 她问杨小涛，要不要房子？ 那不是说，她又要卖房子？ 还要卖给杨小涛？ 疯了！ 这老婆子在院里什么形象她自己不知道吗？ 她不清楚杨小涛对她们家就没好脸色吗？ 众人心里头震惊后都是疑惑！ 自然，疑惑的人中，也包括了杨家众人，易中海家里的人。 “她说啥？” 崔女士离着门口比较远，听的不太清楚。 老金同志在一旁跟老道下棋，也没听明白。 倒是冉红兵领着端午在外面玩耍，听到后立马开口，“她问姐夫要不要买房子！” 话音落下，崔女士猛地抬起头，脸上跃跃欲试。 或许是在沪上住的房子大了，来这四合院后，虽然住的也不错，人间烟火气也有。 但房子就是小了点，也少了点。 那时候她就劝说杨小涛换个大点的房子，以后孩子多了也有得住。 可杨小涛没在意，现在孩子小，用不着。 而现在好了，有人上赶着卖房子给他，这可是好事啊。 她就想着以后孩子大了，她跟老金一起来的时候，能够有个住的地。 崔女士脸上露出希冀，却也没说话，只是等着杨小涛做决定。 杨小涛只是愣了片刻，而后手上菜刀继续剁肉，没有理会的意思。 贾家的人，能对他有好心思？ 要说最开始的时候，贾家的人还想着欺负他，了他杨小涛也不是善茬。 双方较量下来，吃亏的都是贾家，如此下来，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各过各的，谁也别打扰谁。 后来杨家起来了，杨小涛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而贾家却开始衰落，尤其是贾东旭的连续几次考级失败，那日子，对比起来，贾家从杨小涛这里获得的伤害与日俱增。 对杨小涛的怨恨越来越多。 最后，等贾东旭没了，贾家一天不如一天。 相反，杨小涛的情况却是跟坐飞机似的，更是需要她们仰望。 这时候，她们已经低下头，不再去招惹杨小涛，因为她们招惹不起。 原以为就这样过下去，双方虽然都在一个院里，却又不是在一个天空下，所以风霜雨露，滋味迥异。 却不想，现在贾张氏又来主动招惹杨小涛了。 这是，知道没几天活头了，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那可得小心了，这种没盼头的人，最容易走极端。 杨小涛想着，外面再次传来贾张氏的声音，不过杨小涛根本就不搭理，继续切着肉。 屋子里几人见杨小涛这番模样，也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便继续做事。 贾张氏站在门口，满怀期望的等待着。 在她眼里，没有人不想要房子，尤其是家里孩子多的人家。 而且，她跟杨小涛的关系摆在那，这么好的机会打击她这个仇敌，杨小涛会放过吗？ 贾张氏就是这样想的，甚至在她的经历中，那些活不下去的穷苦人家，就是这样巴结地主老财的。 要是换个身份，若是杨小涛来求她买他们家的房子，那她肯定乐的不行。 因为，这可是羞辱她们贾家的最好机会啊！ 只是，贾张氏等了会儿，也没等着里面的声音，反而看着杨家里面的人又忙活起来。 这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一瞬间，被冷落的愤怒，被轻视不甘，让她本就烦躁的心更加难受。 眼中更是透着怨恨，脑袋也更疼了。 伸手锤了两下脑袋，贾张氏再次看向前方。 这次来，她是经过好几天谋划的结果，也是趁着脑袋不疼时候，想的最好的办法。 自从得到棒梗的事，知道自家大孙子脑子受损不说，还四肢瘫痪，直接成了废人，她的心就跟着废了。 至于这个贾家。 贾张氏想到这个，心里就疼得直抽抽。 如今家里没了男人，儿媳妇又改嫁了，三个孩子，两个赔钱货，剩下唯一的种也废了。 到了这种地步，贾家跟绝户也差不多了，她还说什么贾家？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她，搞不好就要去地下开会了。 那还有什么是不敢做？ 所以，她来了，她要把房子卖出去。 她绝不能让贾家的房子白白便宜了傻柱，便宜了那个背叛她们贾家的秦淮茹。 如今，在她心里，最恨的人，就是杨小涛，这点是自始自终的。 可要说后面排在第二的，那肯定是傻柱。 别看傻柱给她吃，养着她，但要是没有傻柱，那秦淮茹还是她们贾家的儿媳妇，还得给她养老。 那样的话，棒梗也不会变成废人。 而秦淮茹，就是第三个。 这个恨，既有当初嫁进贾家的恨，若当初东旭娶的不是秦淮茹，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所以，在贾张氏的心里，秦淮茹就是她们贾家的灾祸之源，就是一个扫把星。 若是当初没有秦淮茹… 贾张氏目光再次变得阴狠。 她恨，恨这院里的所有人，但最恨的，还是这三个人。 所以，她才要将这房子卖给杨小涛。 为什么是杨小涛？ 因为只要杨小涛买了贾家房子，那跟傻柱他们就是不死不休。 那样，她就能看着秦淮茹一无所有，哈哈，哪来的，回哪去。 至于易中海，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也就傻柱这些小辈被他纯良的样子给骗了。 以前做的那些缺德事，她可是一清二楚。 要不是，易中海会没了孩子，成了绝户？ 搞不好傻柱送走了易中海，回头就得被人赶出家门口。 当然，这些，她是看不到了。 所以她趁着还活着的时候，尽情的享受。 要顿顿吃烤鸭，要顿顿吃卤煮，要喝好喝的北冰洋，要穿最好的衣服，要 而这钱嘛，自然是卖房子的钱了。 想到这里，贾张氏的脑袋好了一点，但肚子却是饿的咕咕叫。 这会儿看着杨家的人还没出来，有些焦急了。 要不是那两条狗，她早就冲进去了。 至于会不会死，她都这样了还怕死？ 不过比起死，她更怕疼。 头疼够她遭罪了。 这被狗咬的的会，会更疼！ “妈，你，你瞎说什么！” 就在贾张氏等着杨小涛回答的时候，身后传来秦淮茹的急切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秦淮茹跑出来，脸色阴沉。 这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更加严重。 直接找上杨小涛了。 那是谁，那是她的冤家啊。 在这院里，不对付的人啊！ 卖给他房子，这不是恶心她吗？ 秦淮茹多少还有些理智，只是上前开口质问着，还没动手。 可傻柱却是暴脾气上来，直接跑到贾张氏跟前怒吼着，“你脑袋烧坏了？卖房子，卖给谁？” 傻柱喊着，一边用力往回拉。 要知道，这贾家的房子他们可是说好了。 他养着贾张氏，后面的棒梗也管着，到时候这房子就是他住着。 至于他死了给谁，就看他有没有儿子了。 可现在，贾张氏竟然要卖给杨小涛，这混蛋，难道不知道谁在养她吗？ 难道就忘了这段时间是谁照顾她吃喝？ 狗日的。 傻柱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良心喂了狗，不，是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给我回去！” 傻柱见贾张氏没动静，直接上手拉着贾张氏胳膊往回走。 可下一秒，他就感觉手上一疼，然后就往后摔倒。 另一边，贾张氏就跟铁了心似的，直接用力往后一推，傻柱猝不及防下往后蹬蹬两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谁？用得着你管了？” “你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小丑，我要干啥，用不着你管。” 贾张氏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对着傻柱吼着，这一下别说秦淮茹不适应，就是后面出来的易中海跟一大妈也没想到。 而傻柱更是坐在地上张大嘴巴，脑子里一下子转不过来。 目光看着面前的贾张氏，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胡搅蛮缠蠢笨如猪的贾张氏？ 而后便是愤怒，被揭老底的愤怒，被一直看不起的贾张氏瞧不起的愤怒。 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涨红，双眼更是喷出火来。 “还有你，秦淮茹，你一个嫁出去的人，这老贾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贾张氏再次转移目标，对着秦淮茹喷去。 秦淮茹看着反常的贾张氏，内心的愤怒突然变得平静，再看到周围院里人的神情，于是眼泪流着，却不说话。 “你好，你.” 傻柱爬起来就要冲上去，说他可以，但不能说他女人。 可就在他上前的时候，易中海来到跟前，双手拉着他胳膊，“柱子，冷静。” “一大爷，冷静，怎么冷静，我，我，这就是个白眼狼啊！” 傻柱怒吼着，恨不得上去一脚踹死贾张氏。 易中海跟一大妈却是上前拉着，目光里同样多了一份惊奇。 今天的贾张氏，跟以前不一样啊。 不止是他们，就是院里的人也觉察出不对劲。 以前贾张氏可是跟着傻柱他们过日子，嘴上虽然骂骂咧咧的，但像这种砸饭碗的举动，真是少见。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回光返照？豁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多少带着点同情。 贾张氏看了眼易中海，然后也不理会，转头就对着杨家院里的人喊道，“杨小涛，你出来说话啊，房子卖给你，放心，我说了算。” “我也不要多，一千块钱，贾家的房子就给你。” “你拿房子用，我拿钱给棒梗治病…” 贾张氏大声喊着，也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这话说完，众人哗然。 这是，为了给孩子治病，豁出老本了啊。 有人诧异，有人惊奇，甚至有人觉得，这贾张氏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尤其是想到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虽然嘴臭，虽然偷东西，虽然卖惨骗捐款，但这一切若是从贾家的出发点来看，这妥妥的一个好婆婆，好奶奶啊。 起码在爱护棒梗上，贾张氏的真情不比秦淮茹这个娘少。 可越是这样反常，越代表着贾张氏在作妖。 王大山家的，小刘媳妇几个都是见过这老婆子难缠的。 眼下这情况，肯定没好事。 几个人站在一旁，准备声援杨家。 “吼” 贾张氏还要喊着，耳边突然传来旺财的怒吼声。 却是杨小涛在屋里听不下去了，直接让旺财动手赶人。 怒吼声传来，贾张氏心底里生出一股恐惧，整个人往后倒退几步，然后浑身打着颤颤，脸上更是吓得苍白。 在声音透过身体的一刻，她分明看到老贾跟小贾站在左右，一个问她为什么要卖了贾家的房子，一个问她为什么棒梗会这么惨. 她头更疼了。 1610 我们家没钱 第1609章我们家没钱 第1609章我们家没钱 虽然被旺财的吼声吓了一跳，但想到自己的部署，贾张氏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不去看站起来的旺财，而是再次喊道，“杨小涛，我知道，平常我们关系不好，还闹得不愉快。” “你恨我，你恨我们，所以问你借钱，你肯定不给。” “但这次，为了棒梗，我真心的，把房子卖给你。” “你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把房子买了，我，我下辈子都感谢你。” 贾张氏说完，院子里再次安静起来。 那些正在做饭的人，也顾不得看火，将锅盖上，就跑出来查看情况。 贾张氏的这番话，颇有推心置腹的意思。 尤其是对方将话挑明，这院里有实力就棒梗的，不用说就是杨小涛了。 可她也知道，贾家与杨家的关系，那是老早就说了，老死不相往来。 至于借钱的事，更不用想了。 就是以前院里召开大会给她们家捐款的事，也随着易中海失去一大爷的地位成了过去式。 现在要说开什么全院大会，没有杨小涛点头，根本开不起来。 更不用说，给她们家捐款了。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家里的房子了。 而且，也只有杨小涛能够出得起钱。 一千块啊。 真敢要价。 众人目光看向杨家，等着杨小涛做决定。 当然，也有不少聪明人看出贾张氏的打算。 这件事，不论杨小涛怎么办，都是错。 要是不要房子，或者不管不顾，那传出去，对方都这样‘放下恩怨主动服软’，‘为了孩子甘愿付出’，就是见死不救啊。 可要了房子，搞不好就是一个趁人之危，贪得无厌的形象，对杨小涛如今的地位来说，更是形象上的打击。 甚至贾张氏说一千就是一千，但凡杨小涛讨价还价少了一毛都是人品问题。 所以这怎么做都是错。 可真要选择的话，两权相害取其轻，大部分人心里还是选择后者的。 毕竟，后者还可以用金钱来弥补。 到时候只要多给点钱，说不定就能扭转舆论。 只是这，一千多啊。 在这四合院里，就是五百，也不是谁家都能拿出来的。 讨论的声音不断传来，周围窃窃私语。 贾张氏站在远处，西北风刮过，感觉浑身难受，脑袋更是生疼，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一旁，秦淮茹听到贾张氏的话，心里也寻思过来，然后不禁为贾张氏喝彩。 这一下，杨小涛就是骑虎难下。 这一次，贾家肯定能赚到便宜。 甚至，秦淮茹在心里生出一股歹意。 房子卖了，钱到手了，还可以让贾张氏在里面住着啊。 毕竟，贾张氏都快死的人，谁敢对她动手？ 一个不好，就真死了，那可就赖上了。 秦淮茹眼泪滴落着，心里迅速想明白前后，再看贾张氏的时候，面色变得惨淡。 “妈~~~” 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秦淮茹噗通一下跪在贾张氏身前，抱着粗短的大腿就哭起来。 “棒梗，棒梗啊~~~” “娘对不起你啊！！！” 贾张氏被秦淮茹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在秦淮茹抱住大腿的时候，立马软了下来，然后身子压在秦淮茹身上，跟着哀嚎起来。 场面，完美的打造出为了孙子健康不惜舍弃家业的形象，再加上秦淮茹傻柱刚才的助攻，更能衬托出贾张氏的拳拳之情。 看着两人抱在一起，一旁的傻柱目瞪口呆，感觉这事发展的太快了，他这脑袋有些转不动了。 刚才这老虔婆还卖房子，气人。 可现在好了，两人又和好了，抱在一起。 这是，啥意思？ 回头看了眼易中海，对方却是露出悲戚的神色，在他看来的时候，更是哽咽起来，“柱子，你张大妈这样做，都是为了棒梗啊。” 啊？ 棒梗？ 傻柱愣神片刻，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可紧接着傻柱又想到房子。 他，不管棒梗不棒梗，他只知道，现在迫切的需要房子。 而贾家的房子，就是他内定的。 可现在，贾张氏竟然为了棒梗要卖房子，真是，好奶奶啊！！！ “柱子，这件事，你就别说话了！” 易中海看出傻柱的脸色不对，连忙开口叮嘱着，这浑人可别坏了贾张氏的算计。 闻言傻柱一愣，然后低头撇嘴，“我知道。” 心里却还是希望杨小涛继续以前的态度，别买贾家的房子。 那样自己才会有机会。 杨家。 屋子里的人也都看着杨小涛。 显然，众人也都明白贾张氏的用意。 “他娘的，这是明摆着欺负到头上了！” “我出去跟她算账。” “不用，对付女人，我去的好。” 老金同志经历过的斗争多了，一眼就看出这事的棘手。 把话说完，屋子里的人表情各异。 崔女士刚才还想着将房子买下来，若是不行就以自己的积蓄买，也当是对小女儿的亏欠进行补偿。 可现在听老金这么说，买了就是错。 可不买，也是错。 这都是什么事啊。 当即两人都要起来出去给自家外孙出口恶气。 张清得知消息后，立马露出愤怒神色。 这种算计，太不要脸了。 倒是一旁的老道摸着胡子不以为意。 他来的早，见识过这院里的人，更知道杨小涛的手段。 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同样的，冉母翠平她们也没当回事。 就是冉秋叶，听了后也只是笑笑，然后继续忙活。 这种糟心事，你越将它当成事，就越麻烦。 “外公，为这事操心犯不着！” 杨小涛看着老金同志要出去理论理论，连忙开口制止。 院子里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出去了，说错话，搞不好会传出去影响名声呢。 老金听到声音，随后就看到杨小涛正端着炒好的锅包肉过来，“您先吃着，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 “不用，对付这种小喽啰，用不着您出马。” 说完往外走去，老金跟崔女士还有些担心，一旁的老道却是招招手，“咱们摆好杯子，先上桌等着。” “很快就处理完了。” 老道不在意的说着，一旁的冉秋叶跟冉母也是同样的意思。 对众人来说这是‘阳谋’，但对杨小涛来说，这都不是事。 因为这些年，比这更糟心的都碰过，这才哪跟哪啊。 几人这般模样，崔女士跟老金几人倒是安静下来，然后跟着走到一旁坐下。 心神却是放在了外面。 杨小涛抓着一把瓜子走到院子里，小端午在一旁看着连忙跑过来，跟冉红兵一左一右。 杨小涛从口袋里掏了一把瓜子递给冉红兵，然后自己嗑着瓜子，不时把两个递给端午。 三人就在院子里看着外面‘表演’的几人，就跟院里其他人一个样。 其他人将目光看向杨小涛，刚开始的时候还等着杨小涛说句话，可杨小涛出来后就没后续动作，让众人有些失望，同时又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以前，杨小涛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不过，越是这样，越让众人兴奋。 多少年了，杨小涛再次出马，对上贾张氏，这可比唱大戏的好看多了。 咯嘣 瓜子皮被杨小涛扔在地上，还不忘跟院里其他人点头招呼着，目光在易中海脸上扫过，心下明了。 后面过来的阎阜贵更是对着他点头笑着。 那副神情充分表明态度。 就是跟着杨家走。 见杨小涛出来了，秦淮茹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贾张氏，示意正主出来了。 贾张氏这会儿也恢复过来，看到杨小涛出来，这才抹了下眼睛，坐在地上回头看向杨小涛。 只一眼，心里就被气堵得慌。 没别的，她从杨小涛脸上看不出一丝‘尊敬’，更没有‘严肃’，反而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这让她心里很难受。 难不成，她们贾家就跟猴似的，被他当成笑话？ 贾张氏揉着发涨的脑袋，然后在秦淮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杨小涛！” 贾张氏看着杨小涛认真喊着。 杨小涛只是点点头，也不说话。 贾张氏推开搀扶的秦淮茹，上前两步。 “我知道你有钱，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帮我们。” “但这次，我们家实在是走投无路。” “棒梗还那么小，他还有好多年，医生说了，现在赶紧治疗，他还有好的机会。” “所以为了棒梗，我不祈求你能伸把手，但我愿意将房子卖给你。” “只要一千块钱，只要一千，这房子就是你的。” “希望你看在棒梗还小的份上，大家一个院子邻居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好心有好报，救救棒梗。” 贾张氏卖力的喊着，将自己的苦衷和条件都说出来，最后更是真情流露，将一个为孙子付出所有的好婆婆形象表达出来。 贾张氏说完，双目泛红，一旁的秦淮茹更是泪如雨下，看的杨小涛暗暗咋舌，不愧是天生的，说来就来，说哭就哭啊。 “杨小涛，你，你给句话啊！” 见杨小涛一个劲的嗑着瓜子，贾张氏有些等不及了。 现在脑袋疼的厉害，就想着赶紧回屋子里躺着。 “你说完了？” 杨小涛终于开口，将手里的瓜子放进端午的小口袋里，然后上前一步。 贾张氏点头。 “说完了，只要你同意买房子，我立马就去街道办，房产局进行交易。” “不过，你得先将钱给我，我家棒梗现在就在医院里等着用钱治病救命呢。” “停停！你不是说完了吗，怎么还在喷？” 杨小涛可不想听着老婆子继续唠叨，连忙开口打断，然后看着几人，露出一排牙齿。 “刚才你说啥来着，我们家有钱？” 杨小涛突然变得严肃，贾张氏听了，很快点头。 然后杨小涛耸耸肩，一本正经的说着，“那让你失望了，我们家，没钱！” “你要想卖房子，还是另找他人吧。” “对了，要快一点，可别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还有啊，实在是凑不齐一千的，你们也别不切实际，该降价降价，孩子最重要，可不能让老贾家绝后啊。对吧。” 杨小涛说话间有种反客为主的意思，关心起棒梗来，让贾张氏几人呆若木鸡。 贾张氏本就少脑子的脑袋里顿时转不过弯了。 杨家没钱？ 怎么可能。 骗鬼吧！ 杨家的富余，杨小涛一个月工资都快两百了，家长冉秋叶的，不说两百多，两百肯定有啊。 这是院里人公认的。 而且杨小涛做这么大的官，随便从指头缝里扣点，就比工资高啊。 傻柱一个厨子，在机械厂的时候都能捞好处，何况杨小涛这个二把手了？ 就杨家过得那日子，吃的饭菜，家里用具，孩子穿的衣服，说没钱，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我跟你说，我们家，没钱。” “爱信不信！” “反正我是信了！” 不等贾张氏开口询问，杨小涛直接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家里走。 1611 分期付款 第1610章分期付款 第1610章分期付款 “你，你站住！” 眼看着杨小涛睁着眼说瞎话，就要回到屋子里，秦淮茹眼疾手快，推了下贾张氏，后者立马醒悟过来。 看到杨小涛要走，想也不想的就喊了出来，“你怎么能没钱？” “你这么大的官，家里会没钱？骗鬼呢！” 杨小涛却是脚步不停，“骗鬼？你还如不鬼呢。” 贾张氏听了脸色露出愤怒，就要开口，却发现屋子里冉秋叶走出来，站在杨小涛身旁。 杨小涛看到冉秋叶，随即站住，脸上带着疑惑。 却不想，冉秋叶对他眨眨眼，然后来到人前。 众人见冉秋叶出来，原以为看完戏了要回去，却不想还有下半场，立马停住脚步。 王大山家的跟小刘媳妇几人连忙来到冉秋叶身旁。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面前的这位冉老师可不是善茬。 当初的‘贾秦氏’还是出自她口，打那以后院里不少人都称呼秦淮茹为家禽氏，恼的秦淮茹没脸见人。 也就是改嫁傻柱后，这个称呼才改变。 不过相对于‘何秦氏’，大家私下里更喜欢称呼‘傻秦氏’。 而这些称呼，归根结底还是从冉秋叶这里传出来的。 冉秋叶来到近前，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哪怕是面对秦淮茹那双嫉妒的脸，还有贾张氏愤恨的样子。 “贾张氏，刚才你说，为了救棒梗，愿意卖房子，对吧。” 冉秋叶轻轻的说着，那副神情跟杨小涛的决绝截然不同。 身后杨小涛听了，眉头先是皱起，然后又松开。 自家媳妇当初可是怼的三位大爷说不出话的人，怼的聋老太太撒腿就跑的人。 身旁，张清走出来站在一旁，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因为就在刚才，冉秋叶几人在屋子里商量一番，杨小涛的直接拒绝固然可以，但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冉秋叶才提出，主动出击的策略。 对冉秋叶说的，张清听了可是十分认同的，既可以摆平眼前的事，还能出口恶气。 对面，秦淮茹见到冉秋叶过来，心里咯噔一下。 女人之间的较量很容易。 容貌，身材，气质。 而在这三个方面上，起初时候，她秦淮茹占了两项，但现在，三项全部告负。 也不知道咋回事，女人都是越老越差，可冉秋叶却是越来越有女人味。 想到这里，秦淮茹瞅了眼杨小涛，又想起傻柱，心底腾起一股酸楚。 正是因为比不上冉秋叶，所以在面对冉秋叶的时候，秦淮茹心气上就落了下风，神情也变得不自然。 而在秦淮茹身后的傻柱，起先听到杨小涛的直接拒绝心里还美滋滋的，起码贾家的房子还是他的。 可看到冉秋叶过来，也不由得被惊艳了。 不仅是容貌，更是那种飒爽英姿的气势。 不由得，忘了房子的事。 几人不说话，但贾张氏可不管是谁，她的心思都在卖房子的钱上，这会儿肚子更是咕咕叫。 也许，临死前能够过上每顿都有肉的日子，就是她最后的心愿。 “对，就是为了棒梗治病，我才愿意卖房子的。” “冉秋叶，冉老师，你是老师，也是一个母亲，看着孩子遭罪，心里怎么想？” “棒梗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可以后就成了废人，这可怜的孩子，你就不同情？” 贾张氏声情并茂的说着，冉秋叶听了，还真有些同情。 无他，单纯的看着孩子受苦，心里难受。 尤其是女人到了这个年龄段，正是母爱爆发的时候。 “唉！” 冉秋叶叹息一声。 虽然没有同意，却也没反对。 而这一声叹息，包含的更多的是同情。 见此，秦淮茹目中精光一闪。 傻柱回过神来心里暗骂，‘这蠢女人不会要买吧。’ 易中海脸上也没了先前的淡定。 在杨小涛出来的时候，杨小涛说啥他都不觉得意外。 可冉秋叶在这里，就让他摸不住脉了。 因为，冉秋叶他不熟啊。 “既然你也是为了孩子好，那这房子，我们买，也不是不可以。” 冉秋叶说着，贾张氏陡然兴奋起来。 只要钱到手就行。 至于那个残废的大孙子，唉，给他治也治不好，还不如，好吃好喝好上路呢。 周围也传来一声惊呼。 这可是一千块钱啊。 谁拿出来，不得肉疼啊。 阎阜贵更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冉秋叶，仿佛在确定这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杨小涛在后面拳头一握，随后立马放开，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因为，冉秋叶这只说了一半。 听最后的那句就知道，后面肯定有个‘但是’。 周围人也听出话里的意思，纷纷瞪大眼睛等着冉秋叶后面的话。 果然，冉秋叶没让大家多等。 只见冉秋叶拢了拢耳边发丝，露出一副温和笑容，然后轻声说道，“不过，我听医院里说，贾梗的这种病没有治的办法，只能回家养着，对吧！” 贾张氏一愣，她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知道棒梗的情况，着实意外。 众人听了也是一愣，他们虽然听说棒梗这次挺惨的，成了废人，却不想还成了绝症。 “所以你要一千块钱，根本不是给棒梗治病，对吧！” 冉秋叶继续说着，而周围的人呼啦一声，仿佛看透贾张氏的真面目似的，议论起来。 “我就说嘛，这老虔婆肯定没打好主意。” “呸，亏我还以为她是改邪归正了，都是为了自家孙子，合着还是打这钱的主意啊。” “演的，一切都是演的，什么婆媳情深，什么傻柱易中海的，都是在演戏，演戏” “狗日的，差点被骗了，这老虔婆，果真没句实话” 众人议论纷纷，舆论瞬间沸腾。 秦淮茹眉头皱着，没想到冉秋叶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更没想到贾张氏还真打这钱的主意。 以她对贾张氏的了解，这事真能干出来。 心头猛地警惕起来。 众人议论着，贾张氏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开口反驳，“不是，我，我就是为了给棒梗治病。” “谁说治不好的，我，我就要给他治。” 周围人听了也不傻，贾张氏这明显是慌了神。 众人就要开口反驳，却听到冉秋叶再次开口，“这样吧，我说一个方案。你看成不成。” 冉秋叶再次开口，脸上更是露出自信的笑容。 多亏上次去医院给崔女士看病的时候，跟李青聊了会儿，那时候她就知道了棒梗的情况。 只是她平常不是多事的人，便也没有宣扬。 贾张氏脑袋疼的厉害，听到冉秋叶这样说，强撑着问道，“你，你说。” 周围人也竖起耳朵来听着。 冉秋叶点头。 “我的方案是，接下来棒梗肯定会出院在家里养着。” “这点，你们不用反驳，毕竟对他一个孩子来说，能够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 冉秋叶心里多少还有些同情。 “所以，按照现在的人均生活需求，在这四九城，一个成年人的花费顶多五块钱。” “贾梗情况特殊，就按照五块钱来算。” “我们每个月给贾梗提供五块钱的生活费，一直到二十年。” “这样算起来，一共是一千两百块。” “如果你同意的话，就从这个月开始。” “咱们签字画押，房子归我们，每个月给贾梗监护人五块钱，你觉得怎样？” 冉秋叶说的不快，将事情条理说的清楚。 周围人一听还可以这样，顿时点头。 “这样好。” 阎阜贵在一旁立马喊着，“这样可以避免某些人将钱拿了挥霍，一个孩子每个月五块钱，绝对够用了。” 身边的三大妈听了也是点头，“对对，这最后算下来可是一千二啊，冉老师果然心善，还多给两百呢。” “冉老师不愧是孩子的好老师，这安排太好了，省的有人惦记这钱。” “对，就这样，一手交房子，一手签协议，我们全院都做这个见证。” 周围人在阎阜贵的带头下立马鼓噪起来。 他们也不是无脑的跟风，而是真的认为这方案不错。 既考虑到了现实情况，又顾及到了未来。 而且，真要一次性的拿出那么多钱，搞不好贾家人连病都不看了，最后棒梗落得跟他死去的爹一样，有钱也没命花。 而这个方案，就能够保证棒梗每个月有五块钱来生活。 五块钱啊，一家三口的最低保障就是五块钱。 何况就他一个孩子，长大了绰绰有余。 至于二十年后，那就不是他们管的了，不还是有他娘跟傻爸嘛。 反正院里的众人都觉得，这方案绝了，绝对是为棒梗考虑。 可这么绝的方案，对于贾张氏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二十年，每个月才五块。 看起来总数多了，但对她这个还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天活头的人来说，就是屁用没有。 没有钱，她怎么买肉吃，怎么度过最后的美好时光？ 身旁的秦淮茹起初也觉得这方案不错，起码月月有钱。 可又想到得二十年，这其中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中间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 傻柱张大嘴巴，他没想到还能这样搞？ 一个月五块钱，二十年，就能买上一套房子？ 那他这些年，每个月给贾张氏三块钱，不，不应该有半套房子了？ 傻柱有些后悔，后悔没早点想到。 倒是一旁的易中海面色阴郁，这样下来，这房子真能给杨家了。 至于方案嘛，他也没话说。 众人都觉得这方案好，议论声不断。 却没发现杨小涛快绷不住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苹果肌不笑出来。 二十年，每月五块钱。 这不就是分期付款吗？ 可这东西后世应该有利息啊，还应该根据利率浮动啊。 可现在呢？ 啥都没有。 一个月，固定的五块钱。 笑呢。 知道什么叫通货膨胀吗？ 不用二十年，十年后，你要一个人用五块钱过一个月试试，他能抡起板凳砸死你。 丫的一袋面粉都得八块钱，五块钱够个屁用啊。 不买别的东西了？ 哦，好多人都没上学，不懂通货膨胀是啥啊？ 那好吧，大家都不知道，说明大家很纯洁。 杨小涛低头，不去看众人。 同时在心里也替自己媳妇辩解一下，‘俺媳妇都是一片好心，她肯定不知道通货膨胀是啥玩意。’ ‘媳妇，还是那个善良贤惠的媳妇，肯定没那么多心眼子。’ 1612 以德报怨 第1611章以德报怨 第1611章以德报怨 “不，不行，我不同意，我要一把给！” 就在众人都为这方案叫好的时候，贾张氏突然大声吼着，声音凄厉，果决。 听到拿不到钱，那怎么行。 这会儿怒气冲上脑门，头竟然不疼了，呃，忘了疼。 “我不同意！” 贾张氏上前两步，大声说着，而后更是眼光凶狠的看着冉秋叶，“我不要什么二十年，什么五块钱，我就要一把给。” “你给我一千二，我现在就给你房子。” “其他的，少来！” 话音落下，周围人登时嘘声一片。 明显，这老虔婆刚才说的什么为了棒梗，说什么恩啊怨啊，纯属扯淡。 她就是为了自己。 就是自私自利的人！ 看着贾张氏那副吃人的模样，冉秋叶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有些失望。 失望的是，明明都是血脉相连，为什么，这么脆弱？ 难倒，真不为孩子想想？ 这样的人，帮了一个，就是害了一群。 不值当的！ 失望的摇头，转身往回走。 “这方案，我们不接受。” “这房子，你卖给别人吧！” 说着来到杨小涛身旁，见杨小涛憋着笑，无奈摇头，“她果然没安好心。” 杨小涛终于憋不住了，笑出声来，“对对，她要和你一样心地善良就好了。” 冉秋叶白了一眼，总感觉这话不对味啊。 说完，几人回家准备吃饭。 院里其他人听到贾张氏这样说，哪还看不出她的打算，纷纷咒骂着往家里走去。 “他娘的，我” 傻柱叫骂着，刚开始见冉秋叶同意了，他心里是又担心又期望。 担心的是到手的房子没了，以后自己咋办？ 期望着一千块钱，自己出去买一处不更好？ 后来冉秋叶给出的方案，让他有些摸不准。 毕竟棒梗是个拖累啊，每个月五块钱，看起来不多，但一个孩子，吃点就行了，还能省下来割肉呢。 可最后贾张氏的用心被点破，他就知道，这老虔婆压根就没打算给他们钱。 这是自己想拿着当棺材本啊。 狗日的。 傻柱还要骂两句，秦淮茹看了眼贾张氏，然后跟一大妈一起将傻柱拖拉回家里。 片刻功夫，院子里就剩贾张氏一个人站着，神情颓废。 “我，我不要一千二了，一千，一千不行，八百也可以啊” 陡然间，贾张氏凄厉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那数值一减再减，最后更是到了一百，却再没人过问。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老虔婆，就是为了自己。 谁要是真信了，那才是冤大头呢。 回到家里，杨小涛跟冉秋叶坐下准备吃饭。 一旁的张清看向冉秋叶满是崇拜，那法子，她怎么就想不到呢？ 相比起来，崔女士跟老金同志看向冉秋叶的目光更加欣慰。 这外孙媳妇，不仅有学识，为人还热心肠，更重要的是不迂腐的同时还能坚守本心，真是越看越满意。 地位到了杨小涛这地步，身边的女人已经不再是能生养这么简单了，最起码不能给杨小涛拖后腿。 而像冉秋叶这样的，还能给杨小涛提供助力解决问题，可是难能可贵。 老两口心里都是欢喜，等回了沪上也不用担心了！ 杨家这边有说有笑的，易中海家里却是长唏短叹。 尤其是秦淮茹，进门以后面色就没变过。 一大妈见几人这副模样，又听着院里贾张氏的哭嚎，叹息一声。 其实，在冉秋叶说出方案的时候，她是心动的。 最起码，棒梗这二十年里是能够安稳的。 至于担心杨家反悔，那不至于。 别说后面了，就是杨家现在都能拿出一千块钱，这事别人不清楚，她能不知道？ 以前易中海一个月九十九的时候，几年下来就攒够了家底。 这杨小涛顶两个易中海，即便有了孩子，用的估计冉秋叶那份工资就够了。 所以，杨家根本不会反悔。 所以她才觉得，冉秋叶是真的想要帮她们，认可了她的为人。 哪怕她们也失去了房子。 来到房门前，看着院里还在那里哭闹的贾张氏，一大妈摇摇头，将门关上。 这人啊，自私自利到这地步，真是神憎鬼厌啊！ “吃饭吧！” 一大妈说着，打破屋子里的沉默。 傻柱听了点头，秦淮茹抹了下脸颊，随后起身跟着去盛饭。 不过，等几人再次坐下的时候，除了小当和槐花还能吃饭，其他人都没啥胃口。 今天这事对他们来说是有惊无险。 房子还是那样，贾张氏想卖，没人买。 这是好事。 可以另一边，贾张氏这一闹也让他们几个的计划泡汤了。 几块钱就买个房子，说出去跟强买强卖有啥区别？ 虽然明面上自己照顾贾张氏，替棒梗看着房子，院里人也是这么看着的。 但照顾老人，不是应该的吗？ 照养孩子，不也是应该的吗？ 何况，那还是秦淮茹的前婆婆跟儿子啊。 正因如此，他们的吃相才不能太难看。 否则被院里人看不过去，要告到街道办那里，搞不好真能整出事来。 几人这饭吃的没味，更没了商量的心思，加上棒梗的事，一时间除了俩孩子吃饭的声音，屋子里沉默的可怕。 “淮茹，你给她送点吃的！” 突然间，易中海开口，脸上很是认真。 “啥？一大爷，您嘴巴瓢了，还是我耳朵有毛病？” “她都这样对咱了，您还管啊。” 傻柱当地从位子上坐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没毛病，就是你听到！” 易中海认真的说着，然后又看向秦淮茹，“淮茹，赶紧送过去。” 两人都瞪大眼睛，想不明白易中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热脸贴冷屁股！” “她领情吗？你没看到她那模样，说的话像是跟咱一条心的样？” 傻柱在一旁按着秦淮茹的肩膀。 “再说了，这老虔婆就是白眼狼，没安好心…” “柱子！” 易中海猛地抬高声音，将傻柱吓了一跳。 “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尊老爱幼，孝敬老人，这是做人的准则！” “甭管别人怎么看，咱们做自己的事，做着正确的事。” “这样，才对得起做人的良心。” 易中海说的越发激动，嘴里着的规矩，仿佛自己就是这样践行的，让傻柱不自觉的低下头。 人越老越讲规矩。 因为除了用规矩来束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若是不讲规矩，他易中海，怎么忽悠傻柱？ “我，我就是气愤，咱们对她够可以的了，自己倒好，跑去找杨小涛卖房子。” “还要把钱自己拿着，就没把我们当自己人。” 见傻柱一个楞怔，眼神里都是不服，随即语气又缓和下来，“她一个快死的人，你跟她较什么劲啊。” “老话说的好，以德报怨方能见真心。” “她就是再不成东西，你也得忍下来！” “不然，前面做的事，不是白费了？” 傻柱听了前面几句还不当回事，可后面这句，却是平静下来， 她已经意识到，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房子嘛！ “所以，甭管她怎么做怎么想，我们做好自己的就行！” “这行百里路半九十，关键就是最后的这十步。” 说着，易中海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白菜梆子放进嘴里。 秦淮茹也点头，伸手摸着傻柱的手，“咱们听一大爷的！” 傻柱点头，为了房子，这口气忍了。 见两人将他的话听进去，还有傻柱对自己仍旧尊重，易中海心里很是满意。 “淮茹，柱子！” 傻柱两人都看过来，就看到易中海头也不抬的说着。 “明天，棒梗该出来了！” 傻柱听了立马点头。 这在医院里多一天就多一天的钱啊！ 而秦淮茹却是脸色一动，随即问道，“一大爷，这，棒梗接回来，住哪？” 易中海将菜咽下，看向窗外，“棒梗姓贾！” 瞬间，众人心里明白。 夜幕落下，杨家众人开始散场。 在家里看电视的人也陆续离开。 至于院子里的贾张氏，在看到秦淮茹端着的饭碗进了贾家，立马跑回家了。 第二天，院里发生的事情就被传了出去，整个胡同里外一阵喧哗。 有人议论那一千块钱的房价，有人骂着贾张氏心长歪了，还有人可怜棒梗小小年纪不学好，遭报应了吧，咳咳，可怜的娃… 街谈巷议，各抒己见，让年前的日子更加热闹。 最后这事竟然被街道办王主任知道了，下午时候就来到了四合院。 在阎阜贵的陪同下，王主任来到中院，将贾张氏找出来。 面对王主任的闻讯，贾张氏咬着牙将昨晚说的话再说出来，至于冉秋叶提出的方案，贾张氏是一百个不同意。 即便王主任担保都不行。 这下，王主任以及院里的众人都明白，这人就是想要捞一笔。 最后王主任对贾张氏的行为进行严厉批评，却也只是批评。 毕竟对方也是重病号，要是再出个什么事，谁的责任。 贾张氏到现在也想明白了，这房子，卖不出去。 而且自己走的时候还想少受点罪，就得顺着秦淮茹的来。 可就在她准备接受面前的一切，将最后一段人生旅程走完的时候，棒梗，回来了。 1613 当年的‘死\’字 第1612章当年的‘死’字 第1612章当年的‘死’字 胡同口外，傻柱拉着地排车顶着风一步步走着。 车子上铺着被子，里面鼓鼓的，秦淮茹还在一旁捂着被子，低着头，脸色憔悴。 胡同口的人看到车上带着眼罩的棒梗，虽然脑袋还能动，但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遭罪的那种。 “棒梗，咱们到家了。” 秦淮茹看了眼四合院，然后轻声说着。 棒梗努力想要抬起头，却只能抬到一半，看着前面的门框，有种熟悉感。 “走了。” 傻柱喊了一声，两人用力将车子拉进大门，然后过了垂花门，来到中院。 院里剩下的妇女孩子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 贾家屋子里，贾张氏头疼的厉害，正翻着止疼片，就听到傻柱和秦淮茹的声音。 等她抬头，就看到两人将一个卷起来的被子抬进来，然后放在床上。 “这，这” 贾张氏刚要开口，然后就看到里面的人，“棒梗，棒梗啊！” “我的好大孙啊，棒梗，你说话啊，棒梗~~~” 贾张氏也顾不得头疼，直接扑到棒梗身上嗷嚎起来。 “奶~” 棒梗回了一声，贾张氏听了立马抹着眼泪，“棒梗啊，你这是怎么了？” “让奶奶看看，到底怎么了这是。” 说着，就准备掀开被子看看怎么回事。 只是下一秒，贾张氏又猛地跳开，更是伸手在鼻子上扇扇。 “真臭！” 傻柱在一旁喊了一声，走到一旁。 秦淮茹立马上前，然后就看到棒梗裤裆里嘟嘟的，一股臭味传来。 秦淮茹连忙将棒梗抱起来，然后看到棉被下出现的颜色，脸上闪过一抹愤怒，“棒梗，你怎么不说？” 棒梗瞪着左眼，脸上满是委屈。 “我，我不知道啊。” 他是真没感觉，要是能控制的话，早就说了。 而此时，在一旁的贾张氏看着眼前的场景，跟脑海中曾经的一幕何其相似啊。 那时候，躺在这里的是贾东旭。 而现在，变成了棒梗。 当初贾东旭生活不能自理，全靠她跟秦淮茹照看。 现在，棒梗也是这样，可她还能照顾的了？ ‘难不成，我们贾家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抬头看着屋顶，她可是记得，当初这房子上的诡异，那个‘死’字，多少次出现在她的噩梦中。 而从那以后，她们贾家就没顺利过啊。 又想到这些年碰到的怪事，发生的悲剧，貌似自家这风水，真有问题啊。 想到这里，贾张氏只觉得天晕地转，扑的趴在棒梗屁股上。 傍晚，杨小涛从机械厂回到四合院。 过了垂花门，刚进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正在水池前守着盆子卖力洗刷着。 看那盆里的东西，可是不少。 不过，这么冷的天洗衣服，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秦淮茹甩了下手指头上的水，冰凉的水珠就像针扎似的，手指头冻得没了知觉。 看到杨小涛大步走过来，目光看了眼，随后低下头，再次用力摔打着。 现在杨家又有了洗衣机，大冬天的洗衣服也不用担心冻着手，而她却只能在冷水里挣扎，就跟她的命一般，冰冷！ 杨小涛没有注意秦淮茹脸色的变换，只是走到院子前，就听到贾家里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隐隐的听到房子有鬼，什么老贾小贾的，心里琢磨着贾张氏又在作妖了。 “回来了！” 冉秋叶正在屋子里踩着缝纫机，现在天冷了，崔女士来北方没啥准备，她就想着做一副棉手套，正好家里也有布料和棉花，今天有空就做了起来。 看到杨小涛回来，问了一句，继续低头干活。 “外婆他们呢？” “去妈家了。” “又带着孩子去了？” 冉秋叶抬起脚，“这不是院里闹腾的嘛，正好去妈那散散心。” 杨小涛走到一旁坐下，拿起一只做好的手套，“这院里又出啥事了？听屋里鬼哭狼嚎的。” 冉秋叶拿起剩下的布对折后准备缝边，“还能有啥事？贾家的蒡根，回来了。” 随后冉秋叶便说了下院里的事。 半下午的时候，秦淮茹就将棒梗接回来了，现在放在贾家里。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贾张氏就疯疯癫癫的跑出院子乱吆喝。 就跟疯了似的，到处说贾家的风水不好，要不然家里也不会出这多事，沸沸扬扬的闹了半下午。 众人都说，贾张氏这次是真的作了妖。 杨小涛听后，就觉得贾张氏应该是承受不住现实的打击，加上脑袋有病，不正常了。 没再管贾张氏作不作妖，杨小涛走到厨房，准备做晚饭。 等两人吃过晚饭后，冉秋叶继续做手套。 既然给崔女士作了，也不差老金同志的了。 至于杨太爷，早就有了。 杨小涛则是来到书房，从包里拿出图纸，开始设计轧钢机。 白天时候，杨小涛去了钢铁厂查看镀锡铁的生产情况，虽然用上了刚制作出来的三辊轧钢机，但最后制造出来的镀锡铁跟国外还是有很大差距。 就是老道他们也不满意。 毕竟，这种程度的镀锡铁，相关部门都不想用。 没法子，杨小涛只能让研发处重新设计轧钢机。 既然三个辊的不行，那就上四个辊的。 总不能守着镀锡铁这么好的合金材料没法用吧。 于是，杨小涛也加入到设计中。 易中海家。 傻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有种桎梏。 白天贾张氏说的让他心里凉飕飕的。 贾家的风水不好。 再联想到贾家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幕幕，贾家人一个个倒血霉了。 而且他还发现，不仅是贾家人没有好下场，就是跟贾家走近的人，也遭了殃。 就像他傻柱，不就是被搞得房子没了，媳妇也没有，最后还是找了个寡妇嘛。 还有一大爷，因为是贾东旭的师傅，不也是遭了殃，没了工作。 至于后院的聋老太太，更是，遭了不测。 这样看来，贾家这房子，真不干净啊。 这样，自己还敢要？ 自己命再硬，也怕这玄乎的东西啊。 万一自己住进去了，小命不保咋办？ 这要是两腿一蹬就去了，也省心了。 就怕跟贾东旭那样，死死不了，还在床上遭罪，那. 想到贾东旭那副模样，傻柱心里一阵冰凉。 “实在不行，就换房子。” 傻柱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将秦淮茹晃醒。 “淮茹，我跟你说个事” 等傻柱说完，秦淮茹吓得一哆嗦，脑海中同样想起那天夜里屋顶的变化，目光下意识的就往屋子上看了眼，黑洞洞的，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似的。 下意识的往傻柱怀里挤了挤，然后才牙齿磕碰的说着。 “柱子，我，我有件事跟你说，” 随后，秦淮茹将当年贾家屋顶上，一根房梁上钻出树枝将瓦片顶开，破开房顶，同时留下一个‘死’字的事说出来。 她没发觉，傻柱抱她的胳膊更加用力了。 “淮，淮茹，咱们以后，还是跟一大爷换着住吧。” 良久，傻柱说出心里的打算。 秦淮茹经傻柱这么提醒，也不想回去了。 那里对她来说，是个不祥之地。 “好！” “不过，得等房子到手再说。” 傻柱立马点头。 只要不住进贾家就行。 随后几天，院里因为有了棒梗，秦淮茹洗衣服的时间也随着增加。 杨小涛几次回来，都能看到在水池旁奋战的身影。 渐渐的，院里人对棒梗有了些许同情。 而秦淮茹这种行为，也获得不少人的好感。 当然，对于贾张氏的怨念也随之增加。 现在，贾张氏不仅对棒梗不管不顾，还整天疯疯癫癫的，更是在家门口烧纸。 还一边烧着，一边嘟囔着，跟真的疯了没啥区别。 而在这几天里，杨小涛是一心扑在轧钢机设计上。 先前按照三辊的设计图，杨小涛在尝试后，并没有取得突破，因为加的部件总是不对眼，系统也没有给提示。 于是杨小涛在查阅资料后，再次从二辊轧钢机入手。 毕竟，辊数多了，就需要 毕竟，成型的产品，别看四辊轧钢机比起二辊轧钢机只多了两根轧辊，但实际上，多出来的东西却是多多了。 二辊轧钢机中只有两根轧辊，所以整个辊径是比较大的，因此与轧钢机之间也会有较大的基础面积，从而得到更大的轧制力。 而四辊轧钢机中有四根轧辊，分别是两根工作辊和两根支承辊，因此轧钢机既可以当做支承辊的驱动机器，又可以用来驱动工作辊。 既然辊的数量增加了，那么辊径势必会有所减小，那么相应的其轧制力也会小很多，所以四辊轧钢机更适合与用来轧制薄一些的材料。 这也是为啥机械厂要研制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流逝，杨小涛按照自己学到的知识开始修改图纸。 一边修改着，一边留意着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四辊轧钢机设计图’。评价等级，优秀—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6000。” 下半夜的时候，杨小涛有些发困的大脑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瞬间让他警醒起来。 看着手上的图纸，然后又看了眼系统面板，多出来的6000学分，直接让学分接近一万。 “他娘的，终于设计出来了。” 1614 以前的那种 第1613章以前的那种 第1613章以前的那种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办公室放下背包，可还没等他去车间将图纸交给张冠宇，就看到刘怀民从外面走进来。 “刘叔，你这一大早的就上门，是有啥事不成？” 杨小涛看着刘怀民打着哈欠忙开着玩笑。 “早？我昨晚上就没回去。” 刘怀民没好气的说着，然后看着杨小涛，“你这家伙，一到点就跑，找都找不到。” “不然，昨晚上就是你在这了。” 杨小涛听了脸色一垮，“不是，刘叔，这晚上值班的事，不是过去了吗？” “又拾起来了？” 刘怀民冷哼一声，“谁说值班的事了，昨晚上是有要紧的事。” “啥事？” 杨小涛好奇问着。 刘怀民打个哈欠，杨小涛连忙将泡好的茶递到跟前，“不急，您慢慢说。” 刘怀民喝了一口，“昨晚上后勤处的秦老亲自带人过来。” 原来，在杨小涛离开机械厂后，秦老就带人过来，正好刘怀民还没走，便堵个正着。 随后，秦老说明来意，竟然是为了那台三辊轧钢机来的。 当刘怀民说到这的时候，杨小涛并不觉得意外。 要知道，前些年，他们红星轧钢厂的时候，用的还是两辊轧钢机，而现在一分厂用的轧钢机也还是这些。 这可是在四九城，万人大厂用的机器。 而且还是十多年前联盟淘汰的机器。 可见轧钢机在国内的情况。 尤其是好的轧钢机，更缺。 所以这次机械厂搞出来的三辊轧钢机，立马就被上面重视起来。 这东西，就跟发动机似的，真要做好了，对于国内机械行业的加工生产，将是巨大的提升。 现在，二车间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三辊轧钢机的效果过关，就会让机械厂增添新项目。 为此，杨祐宁跟杨小涛商量一番，都着手布局，准备再开一个车间了。 第七车间。 “刘叔，不就是要轧钢机嘛，用得着折腾一晚上？” 虽然知道前因后果，杨小涛还是不理解，刘怀民在这一晚上干嘛。 “你以为这么容易啊，秦老来了就开口要机器。” “那样子根本就等不了，就是一分钟都不想等的模样，恨不得拿着机器就跑。” “关键他还不让我给黄老他们汇报，你懂吧！” 说到这里，刘怀民也是无奈啊。 像这种轧钢机的机器，可不是发动机那样。 没有上级指示，批条，这机械厂的机器是不能随便出去的。 要是丢了，那损失的可是国家财产，要受处罚的。 他堂堂红星机械厂的书记，竟然会有犯错误的一天。 “你给了？” “废话，秦老就坐在办公室里，两眼瞪着我，也不说话，你觉得我会咋办？” 刘怀民没好气的说着，然后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光。 “那就给呗，我猜多半是让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才抢着下手。” 杨小涛开口宽慰着，“不打紧，给了就给了！” “废话，我能不给嘛！” “然后你带人去了钢铁厂，连夜拆下来拉走？” 杨小涛带着笑容说着，刘怀民点点头。 “还不止呢，咱们的人还被拉着去帮忙组装，现在还没回来呢！” 刘怀民打着哈欠说着，“对啊。我这刚给夏老打了电话，夏老说东西给了就给了，到时候后勤处的人会将好处给足的。” “我这等你来，就是让你赶紧去，将人带回来。” “别的我不担心，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把咱们人留下。” 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 “你放心，他们还想要更好的，就不敢胡来。” 杨小涛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杨佑宁的声音。 “首长，这么早您怎么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忙起身开门，然后就看到门口站着几个人。 杨小涛看到领头的正是三机部的章老，身后还跟着郑主任，旁边杨佑宁正陪着说话， 看到杨小涛两人出来，章老点点头，随后往办公室里走去。 等人来到屋里坐下，章老便开口问道。 “我听说你们搞出来一台新的轧钢机？什么情况，效果怎么样？” 听到这话，不等杨小涛两人开口，一旁的杨佑宁不清楚状况，立马开口说道，“首长，我们确实研究出一台更好的轧钢机，比起以前的两辊轧钢机性能更好…” 杨佑宁还在说着，就看到杨小涛给他使眼色，还以为要夸奖，便笑着说道，“当然，这次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也多亏了杨小涛同志居中帷幄……” 咳咳… 刘怀民不敢让他继续说了，忙咳嗽两声，打断开口，“首长，您来晚一步。” 章老眉头一挑，“怎么了，谁来了？” 杨佑宁也意识到不对，忙看向杨小涛。 “那个，昨晚上秦首长带人过来了，连夜就将轧钢机带走了。” “搞的我们现在都没法展开工作。” 杨小涛无奈说着，章老听了立马叹息。 “这家伙，下手真快啊！” 见章老这模样，杨小涛几人也看出来是有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章老不说话，一旁的郑主任看了眼杨小涛，随后开口，“我们这次遇到点麻烦。” 见章老没有阻止的意思，郑主任继续开口，“我们现在正在研究飞机，你们知道吧。” 杨小涛三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当初三机部跟后勤处的合作要搞飞机，所以才将装甲车的项目推出来，最后黄老直接推到机械厂这里，这才有了夔牛装甲车的出现。 不过，现在装甲车都搞出来了，不会飞机还没上天吧。 “郑叔，这我们早就知道，你们现在搞出来了？” 说起飞机的事，杨小涛心里有些担忧。 或许是自己的到来，掺和发生了许多事情。 尤其是跟联盟的关系，因为高产玉米的缘故，让联盟更加重视华夏的力量。 而这种重视，有时候可不是好事。 就如现在的飞机研发。 “哪能这么快，我们这边还在搞着发动机呢。” “发动机？” 杨小涛皱眉，因为他的空间里就有一大摞涡轮喷气发动机的图纸。 不过，那些图纸他看了，其中一些部件对材料、加工精度的要求非常高，最起码拿到机械厂是加工不出来的。 尤其是核心部分，需要精加工，甚至关键的部分，像涡轮叶片和导气轮这样的，都是精密铸造一次形成。 这点机械厂哪怕用晨星机床来做，成功率也不大。 还有像涡轴，进气壳，润滑套筒，扩压器毛坯，需要通过车削来做出来，这些都不是简单的加工。 试想一下，一个发动机单单图纸就这么多，要是整个飞机的设计图得多少？ 这得多少零部件？ 即便将零部件分到下面工厂代加工，估计也得数百个工厂吧。 杨小涛倒也想过将图纸拿出来，只是，这么多发动机图纸，自己总得找个理由吧。 “唉，我们已经设计好一套发动机。” 就在杨小涛想着如何切入，趁机将发动机图纸提出来，却不想郑主任直接说了。 “你们设计出来了？” “对，虽然这事是重要机密，但你们也不是外人。” 郑主任又看了眼章老，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我们设计好后，便准备尝试生产。” “可生产的时候，才发现，国内的基础建设太薄弱，一些好的设计根本就没有材料和技术支持，我们只能想办法解决。” “所以你们就找上了我们的三辊轧钢机？” 杨小涛开口问道，郑主任点头。 “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当时我们在国内打听这东西，可国内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最后还是从黄老那里听说你们搞出来一台，就马不停蹄的过来看看。”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张主任可惜着。 杨小涛皱了下眉，然后看了眼刘怀民，后者会意立马问道，“你们不是跟后勤处合作吗？一起用就是了。” 这话说完，一旁的章老面色有些古怪，郑主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怀民见此，就知道估计是双方都憋着劲，看谁先解决问题吧。 “我说吧。” 章老也不在意，毕竟是内部的良性竞争，没啥好隐瞒的。 “我们三机部与后勤处合作，但双方在发动机设计上存在争议，谁都说不过谁，于是就各做各的，然后选出更好的用来装备飞机。” “现在，我没想到对方的研发这么快，也到了生产这步。” 章老说完，看着三人脸上果然如此的表情，便问道，“刘书记，你们什么时候再做出来一台轧钢机？” 刘怀民看向杨祐宁，杨祐宁又看向杨小涛。 最后众人的目光都盯着杨小涛看，看的他不自在。 “这个，若是做以前的那种，三天就能做出来一台。” “要是加加班，两天也可能吧。” 杨小涛想着上次跟常明杰的谈论，认真的说着。 “两天，也，来得及吧。” 章老看了眼郑主任，虽然说的肯定，但语气中有点不自信。 郑主任点点头，正要开口，突然又听出杨小涛话里不对，忙问道，“那啥，什么叫做以前的那种？” “你说的是啥意思？” 这话说完，众人也回过味来，齐刷刷的看向杨小涛。 1615 不值当的 第1614章不值当的 第1614章不值当的 “以前？你搞出来新的了？” 杨佑宁反应最快，立马开口追问。 见此杨小涛也没隐瞒，直接从一旁背包里取出一份图纸放在桌子上。 “这不是机械厂那边说镀锡铁的生产不合格嘛，需要更好的轧钢机。” “这几天，我们重新设计了一款轧钢机，四辊轧钢机，比起三辊来说，加工薄铁更加合适。” 杨小涛一边解释着一边摊开图纸，神情淡然。 可在他周围几人都是露出看怪物的目光，一个个默不作声。 直到杨小涛将图纸摊在桌子上，才感觉周围氛围不对劲，这时抬头看向几人，然后就见章老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首长，你们，看着我干嘛！” “靠，你这家伙，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杨佑宁说着便往杨小涛这边坐了坐，更是伸手按住桌上的设计图，装出认真看图的模样。 而实际上，就是怕被人抢了去。 没办法啊，自家的轧钢机过了个晚上就被人给抢走了。 关键自己就是跟上面说了，大概率也是黄老几人间的斗嘴。 东西都被人吃到肚子里了，还能指望他们吐出来？ 这哑巴亏得吃。 眼下，更好的轧钢机设计图就在眼前，要是… 看了眼章老，他可是清楚，章老跟黄老的关系。 真要是拿去了，吃亏的还是他们机械厂。 哈哈哈 刘怀民看到郑主任目光里的羡慕，连忙开声打着哈哈。 “小涛，你这赶紧给首长说说，咱们机械厂是怎么设计的。” 声音在咱们机械厂几个字上格外的重！ 杨小涛听了点头，明白两人的意思，对两人的警惕感到好笑。 而一旁的章老这时候也稳定心神，刚才他差点都心动了。 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这家伙拿出来的设计图就没有出过错的。 即便有，那也是做的人搞错了。 嗯，还不止一次。 可再心动，他也做不出来老秦那样的事，太丢长辈的脸了！ 看着杨小涛，章老神情中多了份赞许，想到新的轧钢机肯定比老秦抢去的更好，他心里也没那么着急了。 若是双方质量一样的话，那比拼的自然就是速度跟时间了。 可有了更好的轧钢机，能够做到更好，那点速度根本不重要了！ 想到这里，章老态度温和的问道，“这新的轧钢机，得用多少天？” 杨小涛听了摇摇头，“这個我也不清楚。” 几人疑惑。 杨小涛开口解释，“这新的轧钢机需要的精度，技术比起三辊轧钢机要求更高，对于机床的要求，工人的技术要求都比三辊轧钢机的多，所以，制造起来也相对困难些。” 杨小涛这样说众人也都了解，就跟机床似的，越是好的越不容易做。 几人听了，刘怀民跟杨佑宁没啥表示，连晨星这样的机床都做出来了，还怕一个小小的轧钢机？ 无非就是耗费点时间精力罢了，对机械厂而言根本不叫事。 可对章老几人来说，时间虽然不紧张了，却也不是很富裕。 “我们现在急需一台轧钢机，而且可以用来精加工的轧钢机。” 章老没有催杨小涛给出具体的时间，却是将需求说出来。 言下之意，自然是越快越好。 一旁的郑主任也开口说道。 “小涛，你想想办法，这次要不是事情紧急，秦首长也不会晚上来，我们也不会一早就过来。” “实在是，拖不起了！” 郑主任是自家事自家知。 虽然东北那里的飞机研究走上正轨，也成功仿制出联盟的米格19，但这种仿制并不是没有问题的。 一来，存在不少隐患。 尤其是发动机，一来是联盟并不是真心实意给的，二来国内基础材料的不达标，致使发动机存在多处故障，尤其是涡轮轴断裂的情况最为严重，造成了不少事故，为此还牺牲了两名优秀同志。 再一个，以米格19为原型的飞机仿制出来后，在性能上很难超越原型机，很可能就落后了世界主流。 尤其是现在联盟的主要装备是更好的米格21，个中差距一目了然。 现在双方形势又不明朗，有些事更需要未雨绸缪。 于是，上级才要求研发出更好的发动机，研发更好的飞机。 他们三机部跟后勤处的合作，就是上级急切需求下的产物。 “这个我可以帮忙。” “但，具体时间我是不敢保证的！” 杨小涛沉思片刻便答应下来，毕竟这里面不少部件的制造他也要亲自掌握下，总结下经验。 听到杨小涛答应下来，而且还亲自出手，章老脸上浮现出笑容。 郑主任更是在一旁拍着腿笑道，“只要你帮忙就好，我对你有信心。” 杨小涛也跟着笑笑。 章老见杨小涛开口帮忙，随后说道，“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有什么需求，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满足你们！” 杨小涛摇摇头，“现在还难说，真要遇到困难，我们肯定不会客气的！” 几人达成合作，杨小涛随后便前往研发处，召集众人准备开干。 片刻后。 研发处，会议室。 此时，在机械厂的研发处人员悉数到来，将整个会议室坐的满满的。 众人看着分到手上的设计图纸，面面相觑。 前几天他们还想着怎么搞四辊轧钢机，这两天还在寻找研究方向，结果杨总不声不响的将设计图拿出来了。 真是… 张冠宇跟刘大明等人对视一眼，他们都有个荒唐的想法。 杨小涛不去设计三辊轧钢机，那不是不会，而是没时间设计。 或者说，在杨小涛眼中，三辊轧钢机根本不是事。 虽然有些打击自信心，但在杨小涛那些成就的磨砺下，也没那么玻璃心了。 杨小涛看着众人模样，心里也清楚自己这进度有点快。 若是按照以前研究的方式，他会给予研发处研究设计的时间，给他们成长的机会。 而这种方式，确实让研发处的人得到了锻炼，能力提升不小。 上次三辊轧钢机的设计就是成果的体现。 可这次，要不是章老他们急着找上来，他还真想按部就班的来。 一旁章老跟郑主任在杨佑宁的陪同下看着现场。 至于刘怀民，这会儿已经回家补觉了。 “这就是伱们的研发处？” 看着满屋子人井然有序的工作，不时传来讨论声，让章老惊讶的同时又有些羡慕。 没错，就是羡慕。 虽然他手下有许多研究部门，也有很多参与研究的人员。 但这里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蓬勃的激情。 “首长。这就是我们的研发处。” 杨佑宁带着骄傲的说着，“我们这几年可是将大学生、人才、特殊技术人员都放在这里面了。” “若是说机械厂最精华的部分在哪，那肯定是研发处！” 杨佑宁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章老听了默默点头，以现在机械厂层出不穷的研究能力，要是没有一个强大的研发团队，根本做不到。 “我们研发处分成研发科，技术科和后勤科三个小组，后面又加了保卫科，专门负责资料安全的保护工作…” “现在在这里的，也就研发和技术组。” “您看！这左边一个个拿着图纸仔细研究的，就是研发科的人。” “右边的那些，看上去没事干的就是技术组的，当然，这会儿没事干，等会儿就是他们的忙的了！” 杨佑宁感觉坐着没点话说不得劲，便介绍起研发处的构成，期间没少帮着杨小涛说好话。 而章老却是注意到，在这左右泾渭分明的人群里，左边的人年轻人更多，而右边的年纪大的更多。 可见研发和技术还是有年龄需求的，尤其是技术组侧重的是个人经验。 另一边，在资料图纸分发下去后，杨小涛开始安排工作。 “张主任，你带人安排下，我们要尽快开工。” “大家也看下，想要达到设计的系数要求，用什么材料，统计好，尽快开始。” 张冠宇点头应下，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 “刘组长！” 杨小涛看向一旁的刘大明。 “杨总！” “上次老郭搞出来的特殊螺纹研究的怎么样了？” 刘大明挠挠头，“杨总，这特殊螺丝实验下，确实让机床的稳固性大大增加。” “现在我们已经在特殊部位采用这种螺丝！” “不过吧，这螺丝的生产有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两人的问话很快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尤其是章老和郑主任，隐约听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刘大明从桌上拿出一个螺丝，“杨总，您看！” “这是我们前期做出来的螺丝。虽然根据老郭的描述，我们做了一些，但这精度吧，很难掌控。” 杨小涛接过螺丝，乍一看没啥问题，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螺丝上的螺纹竟然出现了断裂，不连续，甚至不均一的情况。 “这是，刀子不行？” 杨小涛看了会儿就发现了问题出现的原因。 刘大明点头。 “这是我们用启明星来加工的，用一般的机床根本无法保证精度。” “可即便如此，这启明星做出来的，也不是完美的，还有问题。” “那就用更好的机床，更好的刀子！” 杨小涛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启明星不行，那就用闪耀启明星，再不行就用晨星！” 杨小涛说完，刘大明张张嘴，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小螺丝，用这么好的机床来做，那不是牛刀杀鸡嘛。 而且每次机床运转，对车刀来说都是一种损耗啊。 “这，为了几个螺丝磨损刀子，不值当的吧！” (本章完) 1616 不少好东西 第1615章不少好东西 第1615章不少好东西 刘大明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杨小涛没在意这些，“现在咱们铜钨合金有钢铁厂提供，这车刀的生产问题得到缓解，而这种特殊螺丝对今后的机床生产，都有重要作用。” “这次，我打算新型轧钢机就用这种螺丝来。” “你这边尽快确定型号，将需要的做出来！” 杨小涛说完，刘大明立马点头。 既然杨小涛都不在乎机床了，他还有啥说的，当即带着几人往外走。 随后杨小涛又询问一番，众人没有问题后，这才准备去车间准备动手。 前往车间的路上，章老两人也从杨佑宁这里了解到事情始末。 随即有些不敢置信。 “那什么螺丝，真的有这么好？” 杨佑宁笑着点头，“这是我们员工鼓捣出来的，实验了下，还真不错！” “这跟上面说了，他们也不太信，这不，夏老让我们再实验下。” “这次实验正好用上！” 两人听了点点头。 等走到车间后，章老觉得这种螺丝不简单，尤其是他们飞机上可是用到不少螺丝的，要是遇到螺丝松动，那对飞机来说可大可小，搞不好就因为一颗螺丝毁了一架飞机。 “你去看看，这螺丝是怎么回事。” “机械厂这里有不少好东西，要是好用的话，咱们都要引进！” 郑主任听了认真点头，“说的也是，这里，真有不少好东西！” “这是研发处的车间，是机械厂特意为研发处设立的！” 杨佑宁对着章老两人介绍着，“这里原先是个后勤仓库，可研发处要研究，总不能老是去车间吧，干脆我们就重新找个地…” 说着，几人来到里面，就看到里面摆放着不少机器，这会不少人正在忙活，而且里面比起外面要暖和不少，两人看了眼旁边的暖气片，便也明了！ “这是晨星？” 进来没一会儿，郑主任一眼就看到车间里面的机床。 一共三台！ 最前面的那台，是闪耀启明星。 可后面的两台，都是晨星。 两台晨星啊！ 郑主任不由自主的喊了声，然后看到周围人都看过来，没由来的脸一红。 身边的章老在郑主任喊出口的时候，嘴里的话也到了嗓子眼。 不过他倒是忍住了，没说出来。 可眼前看到的，还是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三机部也才三台晨星机床，这还要分给下面的工厂，所以在总部给他们用的，就只有一台。 更重要的是，他们将这台机床当成了宝贝，不是特殊情况，都不舍得用。 可现在… 就在这车间里，竟然就有两台！ 而且他们可是清楚的，在机械厂的车间里，最少也有七八台吧！ 更重要的是，这，这两台机床竟然做着部件，真是… 暴殄天物啊！ 自己当成宝贝的东西在这里当成了铁，真是，心里有点酸啊！ “这就是人家的本事！” 看到郑主任一副吃惊的模样，章老叹息一声，开口感慨着。 “人家有能耐做出来，所以，就能可着劲用！” 郑主任点头，“我就是觉得，这么多了，也不给咱一台！” “要是多一台，咱们也能提升进度啊！” “说的也是！” 章老听了很是赞同。 “等会儿问问，给咱匀一台！” 两人在后面悄悄的说着，那边杨小涛已经开始安排任务。 刘大明带着人安排好螺丝的生产后，也赶紧过来帮忙！ “大家不要紧张，按照原先的方法来做，不要急，也不要怕失败！” “这次轧钢机的生产跟上次三辊轧钢机还是不一样，大家看好图纸再动手。”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脱下棉袄，随后挽起袖子，准备开工。 张冠宇则是拿着图纸分派任务。 “刘工，你先带人将这螺丝搞出来！” 张冠宇找到进来的刘大明，后者听了立马拿起图纸走向一旁的晨星机床。 郑主任在一旁听着，说要用晨星来打螺丝，顿时又有些想要开口。 可章老已经跟着走过去，便也没多说。 不过在看到对方真的用晨星机床来打螺丝时，两人都对视一眼，看出神情中的无奈。 一个小小的螺丝，一个刀子划过，片刻后又一個刀子在原先基础上划过，瞬间一种螺纹变成了两种，迅速，简单。 另一边，张冠宇将初步图纸分下来后，众人便进入角色，杨小涛也来到机床前，开始操作机床！ 部件的制造是枯燥的，不仅需要时间，消耗精力，还要承受着失败的痛苦。 哪怕再坚强的人，失败多了，心态就毁了。 所以，大部分工人并不是一直进行的。 他们也需要休息，调整状态。 当然，也有人特殊。 就像杨小涛。 整个上午过去，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休息一会儿，而只有杨小涛一直忙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首长，你看！” 另一边，郑主任拿着一个螺丝来到跟前，脸上有些兴奋。 杨佑宁在一旁看了笑着说道，“这就是我们搞出来的特殊螺丝。用起来，很不错的！” 章老听了接过螺丝看了下，郑主任在一旁解释着，“这种螺丝有两种螺纹，您看这里，这里…” “这样的好处是，在发生振动的时候，可以降低同频共振的发生。” 杨佑宁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虽然听杨小涛说起过这种螺丝比起普通螺丝要好，现在机床的重要部分也都换上了特殊螺丝。 可这什么同频共振他压根就没听过。 不过，很快郑主任就给他解释起来。 “振动是有频率的，当频率一样的时候，就会产生共振，有些声波震碎玻璃，震塌桥的，就是这个原因！” “这螺丝，受到振动的时候，也会在某一段频率下，跟着一起振动，大部分情况下振动后就会松开！” “可这两种螺纹的情况，就相当于存在两个频段，一种作用下很难产生共振，或者说需要两种作用同时出现，这难度就大了，才发生的几率自然就小了。” “换句话说，这种螺丝想要被震落下来，十分困难！” “首长，咱们的发动机，甚至飞机就得用这种螺丝！” 郑主任越说眼睛越亮，这种螺丝设计起来并不难，只需要做出来就行。 只是这做嘛，郑主任又轻轻皱起眉头。 章老看着手上的螺丝，这会儿还有些加工完的温度。 对于郑主任的判断他是信服的，毕竟郑主任在西北那里可是专家，在三机部这里也是有名的‘学院派’。 “当然，这种螺丝的加工也不容易。” 郑主任平复心情，想到刚才看到用晨星机床加工螺丝时，觉得大材小用，浪费。 但了解情况后，就觉得，这种螺丝也就只有晨星能做到吧。 章老再次看过来，郑主任继续解释。 “首先，这两种螺纹之间的距离要保持完全一样。” “其次，每种螺纹整体下来，也要保持完全一样。 “最后，两种螺纹要有不同，这个差别，还要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这对精度的要求，很高，很高。” 郑主任说到这里，看向不远处的晨星机床，心里琢磨着，回去要不要用它打螺丝。 “对对，郑主任说的对。” 杨祐宁听郑主任这么一分析，立马将其说的记在心里。 等着上面下来人，他就拿这个来说，肯定倍有面子。 “我们也是发现这种螺丝的优势，所以正在推动机器采用更好的螺丝。” “这样就可以更好的提高机器的质量。” 章老听了默默点头，而后看了眼郑主任，“回去也试试。” 郑主任点头应下。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特别快。 哪怕有杨小涛亲自动手，这四辊轧钢机的生产，还是用了两天。 等第三天上午，杨小涛带人开始组装轧钢机的时候，工厂里可是来了不少人。 一机部的老大，黄老这次也来了。 自从得知被后勤处的秦老‘偷家’了，这一来就没给秦老好脸色看。 没错，后勤处的秦老听说机械厂这边又搞轧钢机，今早就来了。 秦老都来了，那最后的四巨头之一的王老能闲着。 “老黄，啧啧，这启明星都不配待在里面了，啧啧。” “富余，忒富余了。” 王老看着仓库里的机床，吧唧着嘴说着。 上次文艺汇演的时候，他就跟杨小涛说过，要帮忙做几台晨星机床。 可对方根本不搭理，到最后他拿出撒手锏也没用。 而且他那撒手锏还真不在身边，这事也就搁下了。 可现在看着两台晨星就摆在眼前，而且还是给研发用的，也就是说平常没事时候都闲着不用。 闲着不用，给他啊。 他们七机部啥都缺啊。 更可恶的是，其中一台还在打螺丝。 这败家玩意，要打螺丝还用这么好的机床？ 给他说一声，要多少螺丝，他吩咐下面工厂，立马给他送来。 “老秦，东西呢？可别糊弄人。” 黄老对王老的碎碎念直接无视，而是看着一旁的秦老。 此刻秦老正看着杨小涛组装的轧钢机，看上去就跟三辊的不一样。 而且，据说这是杨小涛亲自设计的，而三辊的只是机械厂研发处设计的。 这其中的差别，他可是清楚。 心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道晚一天来了，那么急干嘛。 现在好了，三机部用上这么好的轧钢机，那进度不得大大提升？ 最主要的是，质量啊。 “都拉来了，你放心，绝对少不了。” 秦老头也不回的说着。 若是以前秦老这态度，黄老早就上去好好‘交流’一番了。 可今个，他高兴着，就不跟他计较了。 再说了，算起来他们也不吃亏啊。 看着场地中的杨小涛，黄老嘴角轻轻上扬。 “老黄，老黄，商量个事呗” “老黄，咱们可是亲如一家的兄弟啊.” 旁边再次传来王老的声音，黄老直接测过身子，选择无视。 丫的，这几个家伙一天到晚打他主意。 真以为是地主啊，就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实在不行，老子干脆就住着了。 黄老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而后越想越觉得可以。 反正一机部还有老夏坐镇，他就在这机械厂。 看看这环境，耳边听着机器的美妙声音，这里的热情也高涨，甚至总有惊喜出现。 而且伙食也不错啊。 ‘这，算不算是提前退休的日子？’ (本章完) 1617 打个商量 第1616章打个商量 第1616章打个商量 另一边，陈宫看着停在仓库外的卡车，面带笑容。 虽然机械厂让出去一台轧钢机，但换回来的好处可不少。 这还只是一部分，大头还是被一机部拿了。 但这喝到肚子里的汤也有不少油水啊。 再说了，要不是后勤处的人带走，估计那台轧钢机也会成为任务单上的一个数字。 “快快，赶紧卸下来，别耽误中午吃饭。” 陈宫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后勤的人员从车上卸下来的羊排，羊杂。 虽然腥味很大，但这年头有肉吃就不错了，谁管这些啊。 “对了，羊排留下几个。” “好了！” 杨小涛抹了把额头汗水，摘下眼镜。 顺便又拽了下后背的毛衣，让里面的热气从脖子里出来。 这暖气片烧的也太热了，毛衣都快穿不住了。 随着杨小涛说完，周围几人立马瞪起眼来，看着面前的大块头。 “这就是四辊轧钢机？” 王老好奇上前摸着，一旁秦老眯起眼睛，“没看到四根辊吗？” 然后来到跟前，“这两根应该是活动辊吧。” “跟三辊轧钢机的原理差不多啊。” 杨小涛听了点头，“有点像，又不一样。” “别说了，先试试，试试看。” 章老在一旁着急，这可是给他们三机部的，好坏都得试试再说。 黄老见此也是开口说着，“试试看。” 杨小涛走到一旁，对着张冠宇点头，后者会意，立马开始行动。 娄晓娥将水杯递到跟前，顺便递了毛巾。 “杨总，后勤处送来许多羊肉。” “陈厂长问，要不要分一下。” 杨小涛喝了一缸子，然后问道，“够分的吗？” “这，全厂肯定不够分的，但给研发处的同志，还是有的。” 娄晓娥俱实回答。 杨小涛想了下，“那就别分了，等小年的时候，做顿羊汤，让全厂的人吃一顿。” 娄晓娥露出笑容，立马点头。 “启动了，启动了。” 说话间，轧钢机已经启动。 对于轧钢机，机械厂的人早就熟悉，毕竟他们就是从轧钢厂转过来的。 运行没多久，就看的出，面前的这台轧钢机，正常工作没问题。 “接下来就是测试精度了，首长，要不去钢铁厂试试？” 杨小涛试着建议，哪知章老直接摆手，“不用了，我们直接带回去试就行。” “可万一” 这次不等杨小涛说完，章老直接来了个肯定的眼神，“我们相信机械厂的同志，我也相信你。” 好吧，都这么说了，杨小涛还能说啥。 拆吧！ 大手一挥，机械厂的人又帮忙拆开，方便运输。 章老在一旁跟黄老说了两句，无非就是三机部的感谢之类的，物资什么的肯定不会少。 说完，就让跟来的人准备带走。 “唉，唉，老章~~” “你这好歹让我们看看成果啊。” 这一下秦老却是着急了，就想着说两句，可章老直接给个后脑勺，不搭理。 这家伙吃独食的时候快，要不是自己碰到杨小涛正好搞出来新产品，他就不止是等三天了，那是直接落了下风啊。 没办法，秦老只好回头看着黄老，黄老也不说话。 这会儿，他说了也没用。 然后看了眼王老，这会儿倒是等着秦老开口，可秦老直接略过他看向杨小涛，“小杨，你看，给我们后勤来一台吧。” 王老吹着胡子，这啥意思，看不起谁啊。 “各位工人同志们中午好，下面插播一条喜讯。” 中午时候，杨小涛几人在小食堂里招待黄老，至于秦老，在杨小涛答应帮着后勤处制造一台四辊轧钢机后，就带着人离开。 听说好像是去找章老他们了。 旁边的王老，硬是厚着脸皮留下，没办法总不能赶人吧。 广播中传出刘丽雪的声音，正是此次四辊轧钢机的喜讯。 上次成功设计出三辊轧钢机的时候，机械厂已经沸腾过一次。 毕竟，机械厂的前身是轧钢厂，大部分人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对于以前的轧钢机有着深切体会。 更清楚国内轧钢机的情况。 当年，就是坏的轧钢机他们都不敢拆，生怕被国外的专家发现不给修理。 可这才多久，他们自己也能造出轧钢机了，而且还是三辊的，比起用的都先进。 而现在，在杨总的带领下，又克服了困难，更是做出来四辊的。 简直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哪能不开心。 “这次轧钢机做出来了，你们要尽快投产，将研究能力转换成实际战力。” “全国上下的轧钢厂，可都等着你们呢。” 黄老欣慰的看着机械厂的高层，满是期待。 桌上，除了杨祐宁杨小涛，还有陈宫和王国栋，也算是机械厂的高层了。 “首长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年前就由二车间和研发处帮忙制造，等过了年，我们准备筹建第七车间，专门生产轧钢机。” 杨祐宁将商量好的计划说出来。 黄老听了点头，“你们拿主意就好，最要紧的是保证质量。” 杨小涛听到后心中一动，随即笑道，“首长，这保证质量最好还是用老工人，他们有经验，有能力。” “要是换成新手，机器都操不熟悉，肯定会影响效率的。” 桌上几人一听杨小涛这话，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杨祐宁眼睛一眯，随即附和着，“对啊首长，要想尽快完成任务，还得咱们部里帮忙支援下啊。” 黄老笑着看着两人，“我就知道这顿羊汤不是免费的。”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王老在身边摇着头，“老黄，那就别拿捏了，这么好的事，要搁我那，早就派人全力保障了。” “犹豫個啥啊。” 黄老抬起头，“这是我们家事，外人别插嘴啊。” 王老切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红色小瓶罐，从里面挑了一筷子辣椒酱，然后在碗里搅了搅，瞬间羊肉汤变的血红。 “那你们赶紧说，说完了家事，我再说。” 黄老拿起刚放下的瓶子，有样学样的挑了一筷子，“我们吃饭就是家事，你有本事别吃啊。” “小气，等伱去我呢，我请回来。” “得了吧，不让我带着东西去就不错了。” 两人一边吸溜着嘴一边较着劲。 杨小涛四人也是见怪不怪了，这或许就是老革命之间友谊的沟通方式吧。 吃完饭，杨小涛起身给几人泡了茶，一人一杯喝着。 “老黄，我那事，你给个说法。” 刚喝了两口茶水，王老又来了。 黄老听得头大，这家伙就属狗皮膏药的，被他黏上能跟着你回家，顺便吃个晚饭。 老难缠了。 黄老摇头，“我不管，你去找他们。” “只要他们同意就行。” 黄老随手一指，将难题推出去。 王老瞬间看过来，脸上露出笑容。 “杨祐宁同志，你觉得呢？” 中午喝了点酒，杨祐宁这会儿只觉得脑袋发涨，说不出话来。 最后看到王老点了他的名，便眼珠子一转，就看到杨小涛。 “这事，首长你得问杨小涛同志。” 杨小涛听了也翻个白眼，这事还用说嘛？ 黄老将决定权交给机械厂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不然，早就直接拒绝了。 “咳咳” “首长，还要感谢您上次仗义相助啊。” 杨小涛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感谢起来。 王老听了眯着眼笑着，“你说学校那件事啊，放心，她不仅是你小姨子，也是我们七机部的家属。” “我要是不替手下出头，下面的人怎么看我啊。” 王老故意在家属上面加重语气，杨小涛自然听得出来，但还是很感激。 这种愿意为属下出头，愿意为其遮风挡雨的领导，值得敬佩。 “首长，这机床，我们需要先完成任务后，才能给你安排下。” “您也知道，咱们国内的情况，怎么说您那还有三台呢，现在很多地方、部门连一台都没有。” “我们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啊。” 杨小涛说完，意思很明确，可以给，但得排队。 王老却是眯着眼想到什么，“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们。” “这新的机床我就不要了，你们给个二手的吧。” 杨小涛几人对视一眼，不明白什么意思。 “首长，您是要.” 王老点头，“我看你们研发处仓库里有两台，你们匀我一台就行。” “放心，我按全新的给你们算。” 瞬间，几人明白了，王老的意思。 “不行，我们现在还用着，余不出来的。” 杨小涛立马拒绝。 王老端着茶杯却是好整以暇，“你们用来干啥？打螺丝？” 然后看着黄老，“这不是暴天谴物嘛。” “打螺丝还用晨星了，我随便给你找个工厂，你要多少我给你打多少。” “这样不就省出来一台给我们了？” 话音落下，杨小涛跟杨祐宁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杨小涛笑着，“首长，那螺丝可不简单。” “不简单？还能比火箭难？” 杨小涛连忙摇头，“那不至于。” “那不就是了，你们啊，机械厂是富余，但也得考虑下我们穷哈哈的感受啊。” 王老说的语重心长，“我们这搞大火箭，那是要为全国人民争光的。” “现在各处都在紧张准备着，各个工厂是火力全开啊。” “再看看你们，拿这么好的机床打螺丝，我，我这看了都心疼。” “都替这台机床感到不值啊。” 说着，王老脸上露出一副心疼模样。 杨小涛就在一旁端着水杯静静看着，不得不说，王老要是改行去演戏，肯定能拿个小金人。 放下水杯。 杨小涛突然笑着，“首长，您觉得这螺丝简单，那这样吧，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王老听了也放下水杯，舔了舔嘴唇，然后饶有兴致的问道，“好，你说怎么办？” “先说好了啊，物资什么的，免谈，这方面我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杨小涛摆摆手，“首长，咱商量的很简单。” “这个，您要的那台机床是用来打螺丝的，您要去，我们就没了。” “所以，只要您能满足我们机械厂的螺丝需求，剩下的时间，您干啥都行。” “您看成不成？” 杨小涛说完，王老当地拍着桌子，“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说话算话。” 王老最后又确认一番，杨小涛同样认真点头。 “这样，别人问我们为啥给你们，我们也有个理由不是。” 杨小涛说完，王老立马点头笑着，“对对，是得要个理由。” “这理由好，好！” 说着还有些感激杨小涛，不愧是有‘亲戚’关系在，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一旁杨祐宁拿起茶水杯淡淡喝着，压制着内心的兴奋，省的笑出声来，坏了‘大事’。 这螺丝，可不是普通螺丝啊。 这就是个坑啊。 同样的，黄老也端起水杯，看向王老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可怜家伙，一世英名啊！’ 哈哈哈 (本章完) 1618 王大本事 第1617章王大本事 第1617章王大本事 七机部。 办公室主任王华一早过来，脱下外套挂在门后，随后坐到办公桌前，开始一天的工作。 只是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堆文件，早上的好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唉！ “都快过年了啊！真是，干不完的活！” 感慨一声，随即拿起桌上的资料文件，却是不知道该先做啥。 想到前两天部门开会的时候，跟一机部的刘瑞超碰到聊起工作的事，人家说的怎么怎么滴，做的什么什么事，那才是坐办公室的。 哪像他啊，说是办公室主任，可这整天忙的，却又不知道该忙啥。 要么是催这个工厂，要么是调配那些物资，要么就是管着后勤的事，他感觉自己都快成后勤的人了。 唉！ 没办法，谁让七机部刚组建呢，各部门协调不成熟，还需要他这个润滑油啊！ 再说了，谁让他摊上个不靠谱的领导，不累才怪呢。 想着自家老大的作风，王华又是一阵哀叹。 虽说老大打秋风捞好处的本事是刚刚滴，现如今，七机部能够迅速做出成绩，那些找来的机器、物资起着重要的作用。 但这要说起主持机部的运转上，自家老大比起一机部三机部的老大还是要逊一筹。 至于现在七机部能够做出这么多成绩，可是跟钱老有关。 可钱老的主要精力还是在火箭那一块，其他机部里的日常工作，还是需要老大来主持的。 反正在他看来，这老是去打劫，咳咳，打秋风，可不是长远之计。 尤其是人家吃过几次亏，还不会防备？ 而且七机部想要腾飞，就得将基础建设好，不然以后发展越来越快，很容易完成脱节。 所以，最重要的是鼓励发展麾下产业，加强基础投入。 “现在应该来得及！” 王华想到国内的局势，他们七机部虽然是拼凑起来的，但当初各个机部支援的也都是能力不错的工厂，只要加强管理，鼓励发展创新，保证各项研究应该没问题。 给自己打个强心剂，王华开始拿起桌上的文件，准备审查。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王华抬头，就看到王老推门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让王华心里一震。 每次自家老大这个样子，就说明，打到秋风了！ “小王，等会派人去机械厂接收下机床！” “顺便你看下，哪个工厂需要晨星机床，尽快给安排下去。” 王老进门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吩咐。 王华也习惯了，下意识的就要答应，可还没开口就反应过来。 “首长，您说的啥？机械厂？是红星机械厂的晨星？” 见王华这番惊奇，王老点头，“看你那没出息的样！” “除了红星机械厂的晨星，其他事还用我出马？” 王华听了也不在乎王老的表情，再次确认着，“真的给咱一台？” “废话，当然是真的！” “你不是说下面工厂要发现技术，要加强基础建设嘛，我这不给你搞来一台晨星了？” 王华听了立马明白怎么回事，自家老大那是真去机械厂打秋风了啊！ 现在看来，还真搞到手了！ “可，可机械厂上次不是说了，计划排到年后了啊！” 王华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他是知道机械厂是讲规矩的，而且晨星这样重要的机床，要是坏了规矩，那才是麻烦呢。 “嘿，这可就是咱的本事！” “你不知道啊，这他娘的机械厂可是大土豪啊，就几个车间里将近十台晨星机床啊！” “这还不算，他们那啥研发处，一个小小仓库竟然有两台！” “我当时看了，你知道他们用来干啥吗？” 王华还被十台晨星机床的事震惊着，听到反问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干啥？” “打螺丝啊！” “啊？” “啊什么啊，就是打螺丝。你不知道，看着这个我就来气，这么好的机床，全国都没多少！” “咱们那么多工厂等着，他们倒好，竟然拿来打螺丝。” “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王老说起这个，虽然将机床搞到手了，但还是来气。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全国上下一心建设革命，谁不想着好好建设革命啊！ 这群机械厂的家伙，就是打富裕仗，一点也不体会泥腿子的苦啊！ 王老心里说着，不过这话也就敢回来说，要是被一机部或者机械厂知道了，以后就别想着捞好处了！ “所以，您就给弄回来了？” 王华笑着，虽说是二手的，但正是二手的经过实际检验的才好呢，不会出现乱七八糟的事。 “对啊，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最后被我成功拿下！” 王老骄傲的说着，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这些家伙贼气人！” “这给咱们一台，他们就能做台新的！” 想到席间杨佑宁跟陈宫几人的笑容，他立马就猜到个中缘由。 “哼，等他们做好了，老子再去一趟！省的给他们浪费！” 王老得意的说着，一旁王华听了诧异道，“估计您再去几次，机械厂就得堵门不让您进去了！” 哈哈 王老听了却是笑起来，“那算啥，只要能搞到好东西，我就是睡大门口都行！” 明明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却在王华心目中的形象瞬间拔高！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七机部的老大会是这位了，要是换成钱老，肯定拉不下脸来打秋风。 此刻，他收回刚才的想法，自家老大打秋风的本事还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这种打一机部的秋风，那可是晨星机床啊！ 打一次，快乐一次啊！ “对了，这个螺丝让人帮忙打下！” 王老刚顾着说了，在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机械厂的要求，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两个螺丝递给王华。 “首长，这是干嘛？” 王老撇撇嘴，“咱把人家打螺丝的机床搬回来了，这打螺丝的活当然得咱们干了！” “你安排下，别让机械厂说咱们小气！” “这一样的，先做一万个，算是咱们七机部对他们工作的支持！” 哈哈 说到最后，王老自己都笑了。 王华接过手头上的螺丝也是笑着，在他看来，不就是螺丝嘛，一模一样的，随便找个工厂用不了三天就给他做出来。 “首长您放心！这机床正好给石城的机床厂，这任务顺便就交给他们吧！” “你看着办就行！” 说着，王老离开办公室。 王华坐回桌子前，想到又多了一台晨星机床，那就意味着可以做出更多的机器啊。 “喂，石城机床厂嘛，我是…” 另一边，王老离开办公室后，摸着肚子。 早上起来因为忒开心，吃了根油条就跑来了，这会儿一路走过来又有点饿了！ 嘎吱 王老推开门，然后就看到座位上正在吃油饼的中年人。 “老钱，我就知道你在这吃饭！” 说着来到座位前，拿起桌上剩下的一个油饼吃起来。 “老王，你这是早上没吃饭？” 钱老也不介意，显然两人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你这带饭上班的毛病得改改啊，现在又不急，来这么早干嘛！” “这休息不好，身体可是会出毛病的。” 王老不客气的说着，三两口就吃了一大半，“不过，你家弟妹这手艺，真心不错。” 钱老笑着，“这些年早就习惯了，比起在西北那会喝菜汤，好多了。” “哈哈，你还别说，那时候的菜汤，跟大家一起蹲在喝，还挺有滋味的。” “哈哈，这叫臭味相投，对吧。” 两人都笑着，随后王老说起昨天去机械厂的事。 “嘿，昨天去机械厂吃的羊肉汤有点多，下次给你带回来点。” “你不知道吧，这后勤处的家伙抢了机械厂的轧钢机，昨天送了一车羊肉，我这去的正好，嘿，免费吃了一顿。” “当然，我可不是去为了吃的，我跟你说啊，机械厂研究出了四辊轧钢机。” “三机部的老章抢到手了，这事可把老秦给弄的啊，哈哈，羊肉汤都没喝就跑了.” 王老说起昨天的事，钱老在一旁听着笑着。 对于几个机部间的关系，他也有所耳闻。 其实，各个机部都有自己的侧重点，但基础建设来说，大部分都一样。 毕竟，无论是生产火箭还是导弹亦或者飞机轮船什么的，都需要基础工业来打底。 一些部件的生产，离不开机床。 所以，在这四九城里，一机部三机部和七机部，还有后勤处，因为种种关系，走的比较近。 一些合作开展的也是有声有色。 而七机部能够迅速整合成型，并且投入到工作中，取得显著的成绩，这里面固然有技术工作人员心血，更有后勤人员的孜孜不倦，保障工作的进行。 这其中，面前的这位老同志，绝对是居功至伟。 “你猜，这四辊轧钢机是谁设计的？” 王老手指在手心里摩挲着，将上面的油蹭掉，然后笑着问道。 钱老听了立马摇头，“我又没去，怎么知道啊。” “不过听你说过，这机械厂大部分产品的设计都出自杨小涛，不会是他吧。” “嘿，让你猜对了，就是这小子。” 王老笑着，“我听人说，因为联合之星那边对三辊轧钢机不满意，所以机械厂就做了四辊轧钢机。” “这要是四辊轧钢机的性能提高了，正好，咱们接着去打秋风，那什么镀锡铁，我可是盯了好长时间了。” 钱老听了无奈摇头，“你啊，不能总是盯着一只羊薅啊，薅多了，就难看了。” 哪知王老听了立马摇头，“这点你放心，机械厂这只羊毛多着呢，就是使劲薅也薅补不完。” 说到这里，又想到先前看到的一幕，王老心里又有些气，“你不知道，这些家伙，竟然拿这么好的机床来打螺丝？那东西，人工就搓出来了，真是懒出样了！” 钱老听了却是替机械厂说话，毕竟这机械厂在七机部的建设中，可是帮了不少忙。 “可能是用量大，用机床快吧。” “再快，也不能糟蹋这好东西啊。” 1619 哪都有啊 第1618章哪都有啊 第1618章哪都有啊 王老说完，随后问道，“对了，肃州发射中心那咋样了？” 问起这个，钱老脸上也带着些许凝重。 轻轻摇头，“现在咱们的两支队伍在那边测试数据，但情况不太好。” 说到这里，钱老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 “这次暴露出不少问题。” “虽然火箭跟导弹有同样的原理，可还是有不一样的。” “我们的火箭想要飞的更高，就要更多的燃料，可燃料多了就会带来更大的载重，而且火箭的材料，设计和安全都需要仔细考量” “还有材料的问题，要克服摩擦带来的高温，这些特殊材料可不是” 钱老说到这里，脑袋有些疼，“这些都得解决啊。” 王老听了沉默片刻，然后叹息说道，“上面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咱们现在的技术，想要将卫星送上去，困难不小。” 钱老将文件合上放在眼前，随后又露出自信的笑容，“你说的对，虽然有困难，但也只是一时的。” “哪怕现在不行，但早晚能送上去。” 说着从桌上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后，里面是剪下来的一块块报纸。 王老看了眼，这本子他见过不少次了，上面是关于联盟这几年太空发展的情况。 最上面的就是苏联宇航员加加林的照片。 “谁占领了太空，谁就能占领地球。” 王老轻轻说着，脸上露出凝重。 “对啊，虽然我觉得这话水分很大，但还是有一定依据的。” 钱老同样感慨着，“现在海洋，陆地，人类的脚步已经涉足，而在航天航空领域，人类的足迹才刚刚开始。” “未来，太空中，要有我们自己的声音。” “不然，在未来空间的争夺中，落后了，就得吃亏，就得挨打。” 钱老认真说着，王老听了不置可否。 “现在飞机还没搞出来呢，就想着去太空，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算了，技术上的事你拿主意，其他的交给我，有啥困难，我替你解决。” 王老说完，准备起身出去。 “对了，工作队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过年了，总不能在外面过年吧。” 钱老点头，“那边的任务已经结束，这两天就回来了。” “这样也好，回来休整下，劳逸结合嘛。” 王老应了一声，随后出门。 等王老离开后，钱老再次看着手上的文件，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自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愁。 说实在的，这些困难虽然不小，但他有信心攻克。 只要上下一条心，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就如同当初研究蘑菇蛋那样，只要集中力量，总能完成任务的。 可现在… 国内的情况他多少了解，虽然上面的支持还是一如既往，但也有了其他声音。 就像上次冉主任家里的事情，要不是老王及时出手，说不得会影响工作队的工作。 而且这种事，在七机部里，可不止一次。 更重要的是，他担心上面对待航天的态度，若是没有上级的支持，他们很难完成任务。 “希望不会影响吧。” 沪上汽车厂。 厂长办公室。 姜大勇看着面前上级发下来的通知书，眉头紧皱。 这是一则关于革命队伍精神建设的命令。 下面是发布的单位，正是沪上的调查会。 而命令的大体内容，就是要工厂没要组织工人学习革命精神。 更有一些指示，让他看着心头都沉甸甸的。 啪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姜大勇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现如今汽车厂的情况可不是以前那样。 在跟红星机械厂合作后，不仅获得了汽油发动机的图纸，还利用发动机生产摩托车。 除此以外，在机械厂的帮助下，他们汽油发动机的研究也走上正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研究出更好的发动机，从而实现汽车的纯国产。 可就在这紧要时候，竟然出了这种事。 真要按照这什么调查组的来，汽车厂还怎么发展？ 别的不用干，整天开大会就行了。 铃铃铃 姜大勇拿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姜厂长，你们做好准备，一会儿调查组去你们那考察。” “对了，让工人们用饱满的精神迎接，让调查组的同志们感受下咱们沪上的精神氛围。” “还有要…” 啪嗒 不等对方说完，姜大勇气的直接挂断电话。 迎接？ 老子忙的很，哪有功夫。 姜大勇冷哼一声，起身前往车间。 另一边，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正说话的中年人面色愠怒。 啪嗒 电话挂断，心里头火起。 “要不是看在你为沪上建设做贡献的份上，老子早把你丢进黄浦江了。” “不明所以的蠢货。” 中年人骂了两句，起身往外走去。 中午时候。 汽车厂外，一辆小轿车停在门口。 “我是宣传处的卢主任，跟你们厂长打过电话，这次来你们厂调查情况。” 中年人下车走到门口保卫前，大声说着。 原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却发现门口保卫科的人根本就不当回事，听到中年人的话只是公事公办的走到门卫室里，拿起电话。 卢主任见此走到小轿车前，神态恭敬的说着，“张组长，您稍等下！” “卢主任，不要客气，咱们都是革命同志，而且我现在也不是调查组的组长了，你还是换个称呼吧。” 张组长虽然说的不在乎，但心里面对这个调查组的组长还是很在意的。 “张组长，您这话说的，谁不知道您是凤凰落梧桐，早晚还是要腾飞的。” “我要是随便叫了，那才是对您的不尊敬呢。” 卢主任笑着说道，车子里的张主任很是满意，头都轻轻点了下。 “这里就是沪上汽车厂，全国数一数二的汽车厂？” 卢主任立马带着骄傲的神情说道，“对，就是这里。” “这座汽车厂有员工近万人，里面分成多个生产车间，有生产汽车的，有生产摩托车的” “这里面的工人大部分都是我们本地人，也有一部分是调来的技术人员。” 随着卢主任的介绍，张组长坐在车里不断的点头。 “这里面同志们的情况，你们都掌握了吗？” 卢主任听了立马点头，“基本摸清楚了。” “除了少部分人拥有留学经历，需要对其革命精神的再调查，其他人并没有问题。” “嗯，这些人一定要好好调查革命立场，咱们用鲜血换来的革命果实可不能被人摘了果子。” “您放心，这点我们会仔细调查，绝不会放过一个害群之马。” 听到卢主任的保证，张组长欣慰的点头，显然这位卢主任跟以前的曹芸一个货色。 不过正是有了这样的人，才让他在沪上迅速将工作开展起来。 “还有工人的思想工作也要建设好，毕竟这沪上最多的就是工人。” 张组长想起四九城的情况，要不是出了机械厂这个搅局的，那满城的工人，也不会凝聚在一起。 而这沪上的工人，比起四九城只多不少。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门口的保卫科挂断电话上前，神情严肃。 “同志，现在可以放我们进去了吧。” 卢主任一本正经的说着，跟刚才在张主任面前的前倨后恭，简直判若两人。 车里面的张组长见保卫科员上前，也不说话，只是让司机准备进去。 这里，将是他东山再起，重新回到四九城核心的踏脚石。 “抱歉，我们没有接到任何访问信息。” “所以，你们不能进去。” 可下一秒，保卫科员冰冷的声音传来，让张组长脸色一变。 不等他开口，旁边的卢主任便叫喊着，“你胡说什么？不能进？” “我们，算了，我给说不清楚，姜大勇呢？打电话，叫他出来。” 卢主任脸色不好看，尤其是在张组长面前削了面子，这会说话也不客气。 “抱歉，厂长正在进行重要会议，不方便接听电话。” “什么？你，你们” 卢主任气的心头直跳，就要往保卫室里走。 “站住！” 哪知身旁的保卫一声暴喝，周围更是窜出来几个人瞬间将手中武器抬起来。 这一下，卢主任立马冷静下来，脸色大变。 而此时，车里的张组长看着眼前的一幕，跟当初在机械厂的门口何其相似。 再看这些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用猜就知道来自哪里。 “保卫，三处！” 张组长咬着牙说出一个名字，这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当然也不会忘记在四九城的耻辱。 “卢主任，回来吧。” 片刻后，张组长开口制止在一旁对峙的卢主任。 他知道，若是汽车厂有了这三处的保护，自己要是真闯的话，最后丢脸的还是自己。 卢主任看着面前丝毫不惧的保卫，冷哼一声，随即坐回车里。 很快，小轿车转头往来处行驶。 车里沉闷，卢主任觉得这次没表现好，还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张组长则是想着在沪上如何破局，毕竟这里的情况比起四九城要好一些。 “卢主任。” “啊，张组长您说。” “卢主任，你知道特殊保卫三处吗？” “特殊保卫三处，我知道啊，知道。” “好，那你告诉我，有哪些单位或者个人被保护。” 闻言，卢主任沉默片刻，随后说道，“组长，这汽车厂就是保护目标之一，对了还有电风扇厂，纺织厂，缝纫机厂” 卢主任一口气说了十来个有名的工厂，让张组长越听心越沉。 “这些都有，当然还有一些，不过我没记清楚。” “您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回去帮您整理一份名单。” 张组长点头，“好，这个你尽快。” “对了，有没有那种没有受保护的，比较大的工厂？” 闻言，卢主任想了下，然后看看张组长，欲言又止。 “你说吧，我听着。” 卢主任点头，“张组长，这上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沪上的大厂，貌似都申请了特殊保护。” “现在，有名的大厂，都有这三处的人。” “什么？” 张组长惊呼一声，手指更是攥着身上的衣服，“你确定？” 卢主任点点头，“反正都是上报了，至于上面同意没同意，我就不清楚了。” 闻言，张组长大口喘气，舒缓着内心的不忿。 原以为来到这沪上可以大展拳脚了。 可谁想到，这沪上的工厂，比起四九城更难缠啊。 而且，这里要搞什么农村策略的，不说自己手下没有实诚可靠的人，就是沪上周围的农村他也不抱希望啊。 “该死的，怎么哪都有啊。” 张组长心里骂着，同时又想着，怎么将这‘三处’给除了。 今天两更了。 抱歉~ 1620 有啥资格说我们 第1619章有啥资格说我们 第1619章有啥资格说我们 “张组长，您看，我们要不先回去？” 车子里，卢主任试探着说着。 不用想，只是看脸色就知道，此刻的张组长心里不会好。 只是为了自己将来的仕途，他还是小心的问一下。 张组长回过神来，随后皱眉看向一旁，并没有急着下决定。 “关于汽车厂的资料，给我整理一份。” 张组长冷淡的说着，话中不带一丝情感。 卢主任听了立马点头，“您放心，回头我就给您送过去。” “那现在” “去国棉厂。” 张组长想起临行前搜集的资料，在那里有个不错的家伙，用好了，可是把不错的刀。 沪上国棉厂。 这座纺织厂前身是小日子创办的裕丰纱厂，当年在这沪上也是有名的工厂。 在解放后，便被收归国有，进而在革命的号召下，迅速恢复生产，而且在全厂工人不断努力下，更是成为国内棉布的重要生产点。 即便是在四九城，不少人拿到的布票后，优先选择购买的也是沪上国棉厂的布，因为这种细布穿身更加舒服。 而现在的国棉厂中，有七千多名职工，其中女工就占了绝大多数。 此时，在防织车间中，一群年轻充满活力的女工正在丝线中忙活着。 她们身着统一的工作服，戴着白色的帽子，站在机器旁忙碌着。 每当机器发出嗡嗡的声音，女工们的手便会随之快速地动起来。 线头经过她们熟练的手指编织成美丽的布料。 天花板上的灯光明亮如昼，将工作的每一个角落照亮，让每个忙碌的身影置身光明中。 工作很忙，但女工们没有任何抱怨，用她们的双手，编织着心中的美丽家园。 就在众人忙活的时候，一名面庞白净清爽的女工突然捂着肚子，面色变得皙白，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踉跄着。 “苏姐！” 女孩感觉不好，立马呼唤同组的组长。 声音透过隆隆的机器传到一旁的妇女耳边，听到声音，苏姐立马跑过来。 看到女孩捂着肚子，还有些站不稳当，立马上前扶着问道，“小萌，你咋了？身体不舒服？” “苏姐，昨天来日子了。” 女孩红着脸说着。 “你啊，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想坚持坚持。” “胡闹！” 苏姐在小萌身边看了下，然后对着一旁的女工喊了句，“胡姐，你过来帮着照看下。” 女工听了立马过来，“咋了这是？” “来事了，我扶她去一旁休息，你帮着照看。” “一会儿我过来接班。” 胡姐听了立马点头，这种事在她们这常见，不过是有人轻还能坚持工作，有人受不了，就得缓一缓。 这不是逃避工作，实际上要不是不能坚持，也不会让人帮忙。 有了人帮忙，苏姐扶着小萌走到一旁的休息处，随后走到休息处，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水壶，来到小萌旁边。 “苏姐，你这是干嘛！” 小萌看到苏姐将水壶打开，顺手拿出几块糖递过来，连忙伸手拒绝着。 “你这丫头，给你就拿着。” 苏姐看着扭捏的小萌，随即坐在一旁，拿起一块糖剥开直接塞进小萌的嘴里。 “这红糖，你多吃点，省的低血糖。” “这里面是红糖水，一会儿多喝点，听到了？” “苏姐~” 小萌有些不知所措，她刚来国棉厂不久，被分到这个小组后，就一直受到大家的照顾。 这也是她明明身体不行却要强撑着的缘故，因为她不想麻烦同组的姐妹们。 但现在，还是没少麻烦。 “傻丫头，咱们要建设革命，首先得有个好身体啊。不然，怎么工作，对吧。” 苏姐一眼就看穿小萌的心思，在一旁劝解着。 就跟当初她进到这里一样。 “嗯，我知道了。” 小萌吃着嘴里的糖，甜到心坎里。 “苏姐，你怎么准备这么多糖啊。” 小萌又将目光放在手上的糖果上，哪怕在这沪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的起糖的。 “这个啊，当然是给需要的人准备的了。” 苏姐笑着，实际上，每次发了副食品票她都会留出一些来买红糖，为的就是应对现在的情况。 至于家里面，虽然有孩子，但就靠丈夫的那份足够支撑了。 何况，还有公公婆婆帮衬着，家里的日子倒是宽裕。 “苏姐，你这样花很多钱，姐夫不会说啊。” 小萌笑着，这会儿身体休息下，竟然觉得好了些，随即开起玩笑了。 “他啊，整天在那破船上呆着，都快把那当家了，我事他可管不着。” “姐夫这么忙啊。” “可不是，又是训练又是任务的。” 说到这里，苏姐脸上没什么变化，但心里还是生起一股担忧。 这段时间，自家男人忙的连家都不回，这本身就是一种担忧。 而他所处的岗位，更是直面风险，不论是大海上的，还是来自敌人的。 就像上次，他们出去巡逻的时候，就意外碰到了战斗。 战况惨烈，虽然最后获得了胜利，还成了战斗英雄，但在她心里，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可她也清楚，自家男人的性子。 大海上的男人，面对再大的困难，也不会产生畏惧。 “我听说姐夫那是大英雄啊，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可是缴获大大的军舰呢。” 小萌笑着说着，眼中带着崇拜的目光。 苏姐听了在一旁笑着，“小丫头思春了？等下次，姐给你安排个对象，让你也有个英雄丈夫。” “哎呀，苏姐你又说这个”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群人。 领头的青年身体瘦削，面色刚俊，说话声音更是充满力量。 “张组长，你放心，作为工厂的一员，我们一定会做好工人同志们的思想工作！” “一定会杜绝那些贪图安逸的行为，让革命的精神烈火熊熊不息！” 青年说着，目光中都是希望的光芒。 身后张组长面带笑容，很是满意。 在汽车厂那里吃的闭门羹，也在这里获得了纾解。 看着面前一副智珠在握的青年，张组长很是满意。 在四九城的时候，他就关注到这个年青人。 有思想，有活力，更有干劲！ 而且这人出身农民，曾经是军人，现在更是工人。 工人啊，当初他们就是吃了工人的亏。 没有第一时间将这力量抓在手里，然后就被机械厂打个措手不及，随后一步落后步步挨打。 以至于，现在自己都被赶出四九城了！ 而面前的这人工人身份，不仅可以做做文章，更重要的是在上级领导那里，很加分的！ 现在听对方言语态度，种种表现都说明，这人比想象中的要更好。 这对他们阵营来说，是个好消息。 尤其是在沪上国棉厂这样重要的单位，更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好！说的好！” 张组长一副欣慰模样，看向左右陪同人员，尤其是卢主任，笑着说道，“来沪上前，我心里就有种担忧！” “这么大的城市，灯红酒绿下，我们的同志能不能经受住腐败的考验，能不能传承革命的艰苦朴素精神！” “现在，听到王科长说的话，我这心里啊…” 正说着，张组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不远处有两名女工正在坐着，有说有笑。 更重要的是，手上还拿着糖果，那剥开的糖纸在日光等下是如此刺眼。 见张组长突然停止不说话，一旁陪同的人连忙顺着目光看过去。 王科长也发现情况，瞬间脸色阴沉。 …… 夜幕落下，厂长办公室。 一名中年人坐在上首，身前摆放着一摞文件夹。 王科长坐在一旁面色严肃，心中满是愤怒。 好不容易在张组长面前表现一番，却不想碰到这事，简直就是当面打脸扯后腿啊！ 在他对面苏姐脸上带着愠色，目光却是看向上面的张厂长，心中多了一份希冀。 而此时的张厂长面色纠结，面对眼前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情况双方都说的清楚。 错，两人都没有错。 但没有就没事吗？ 而作为国棉厂的厂长，按理说在面对这种问题时不会犹豫，毕竟这种事处理过多次。 可现在，国内风云变化莫测，他这个厂长要是一步踏错，也会被牵扯进去。 尤其是四九城来的那个张组长，竟然为了一个科长特意过来，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这时候，他更不能随便得罪人了。 毕竟对方喊出来的口号显然是冲他们来的。 “厂长，这件事影响很不好，必须严厉批评教育，不能助长这种风气！” “否则上面会怎么看我们厂？” 王科长冷声说着，一点没有将张厂长放在眼里。 而实际上，在这工厂里，厂长的地位还真不如他。 因为他是工人。 工人就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没有之一！ 再加上作为保卫科的科长，在这国棉厂的一亩三分地上，更是掌握大权。 “厂长，你不要听王闻他胡说！” “风气？什么风气？” “工人身体不舒服，还不能休息了？” 苏姐立马据理力争，一点也不怕王闻！ 面对苏姐的质问，王闻却是毫不在意，直接看向张厂长，“休息自有休息的时间，身体不舒服，呵呵，建设革命的时候就不舒服了？” “厂长，这件事张组长亲眼看到，其他工人都在忙碌，可他们两人在一旁偷懒不说，还吃东西，简直就是贪图安逸！” “这种害群之马，要是不严加处理，咱们厂的革命精神就被她们败坏了！” “你胡说！小孟肚子不舒服，我陪她怎么就败坏革命精神了？” 苏姐大声反驳着，“再说了，那什么张组长，他凭什么说我们，他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张厂长干脆双手扭在一起仔细观察着手提头，装作不闻不问。 砰 王闻拍着桌子站起来，“苏红梅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这就是你对革命前辈的态度？” 苏姐也上前，虽然比对方矮一头，“我就是这态度，实事求是，他是革命前辈没错，但我们也是革命工人，我们就有错了？” “你，你们偷懒，磨洋工，还有理了…” “你胡说…” 1621 给媳妇出气 第1620章给媳妇出气 第1620章给媳妇出气 争吵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虽然听不清楚，但大体还是懂的。 屋子外，一群女工面色愤怒，若不是门口保卫科的人挡着，早就冲进去，让他们见识下革命女同志的厉害。 “老胡，你打电话了没？” 一名年长的女工回头问着，身后的胡姐立马点头，“我早就去电讯科给张船长打电话了，不过接电话的是手下人，张船长在忙，不知道这会儿能不能过不过来！” “关键时候就联系不上，这张抗战是咋回事。” 老女工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随后就听到周围传来哭腔声。 “都怪我，要不是我…” 小萌抹着眼泪，“我进去跟厂长说，有什么冲我来，大不了…” “行了，你别哭了。” “现在哭也没用，那姓王的就是故意找茬，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胡姐安慰了一声，“再说了，这事可不是你的事，这是咱们八组的事！” “他一个保卫科的科长，管咱们车间，也管的太宽了！” 胡姐说着，目光里多了份不屑。 嘎吱 突然门推开，王闻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眼门口的女人，脸色冷峻，“都围在这干什么？” “下班还不回家？” 众人噤若寒蝉。 哪怕刚才还不屑的胡姐这会儿也不敢说话了。 “谁规定下班要回家了，我们发扬革命精神，以工厂为家不行啊。” 老女工却是不怕，冲着王闻的目光就怼了上去。 看了眼老女工，王闻知道这女人的身份，冷哼一声，又看了眼众人，这才带人离开。 而后，几人就看到苏姐从里面走出来，还回头看了眼张厂长，目光里都是失望。 “苏姐，没事吧！” “那姓王的要干啥…” “小苏.”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苏姐却是面色惨淡，然后看着小萌，对方早就哭花了眼。 来到跟前，给小萌擦干净眼泪，“没事，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工作呢！” “这事，没事了！” 苏姐强扭出一抹笑容说着，众人心里觉得不对劲。 可苏姐却是低头离开，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 夜幕落下。 苏姐坐在桌前，手上拿着笔，却不知该怎么往下写。 面色纠结，心里更是挣扎着，一时间委屈的泪水滴落下来。 嘎吱 突然间，房门被推开。 张抗战的身影急切的走进来，看到桌前泪水模糊的妻子，顾不得脱掉大衣立马上前。 “红梅，怎么回事？” “我在船上，后来才知道打电话，到底怎么回事？” 张抗战看到妻子这样子心里咯噔一下，肯定出事了啊！ “抗战！” 看到自家男人回来，苏姐起身一把投入怀中，内心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痛哭起来。 “红梅，别怕，有我啊！” 张抗战一边抱着妻子，顺手抚摸着后背，心里也是悬起来！ 他知道自家媳妇是个有主见的，平常也都是大姐模样，有什么委屈事也会隐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 而面前这样子，明显是超出了承受范围。 “到底怎么回事！” 张抗战将妻子安慰一番，这才问起怎么回事。 苏红梅见张抗战回来了，却不想多说，轻轻摇头，“没事了，就是工厂里的琐事，一时间想的多了，控制不住。” 苏红梅抹了下眼角，然后从张抗战怀里起来，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这笑容在泪水的衬托下，让张抗战更加心碎。 “真没事？” “没事！” 苏红梅摇头，然后帮张抗战将大衣脱下来，两人坐到一旁，“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张抗战听到妻子的问话，心里清楚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忧，随即也露出笑脸，“今天回港，正好听下面人说你出了点事，我就跑回来看看。” “都是老胡她们，我能有什么事？” 苏红梅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连忙圆场。 张抗战却是看到桌上的纸笔，虽然没几个字，但‘检讨书’三个字还是刺痛他的眼眸。 不过见妻子不想说，他问了也没用，但心里面已经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自家媳妇什么人他一清二楚。 对待工作兢兢业业，一心为公。 对待家里尽心尽力，父母孩子里里外外都不让他操心。 平常都是吃点亏也不会跟别人计较，更是一颗热心肠，对谁都客气着。 这样的人，让她写检讨书？ 这事，他得搞清楚。 …… 第二天一早，两口子吃过早饭，张抗战开车将妻子送到棉纺厂后，看着妻子走进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 车子停在一旁，然后下车等着。 “胡姐！” 张抗战出声将正走过来的胡姐叫住。 见到是张抗战，胡姐立马跑过来，“老张，我说你整天忙什么，关键时候找不到人，你家媳妇都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管管。” 胡姐本身就是大咧咧的性格，心里藏不住话的那种，对着张抗战就数落起来。 张抗战听了心头一沉，然后认真问道，“昨天到底怎么了。” “小苏没跟你说？” 张抗战摇头，“说的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听张抗战这样说，胡姐寻思着夫妻间还有啥不能说的，便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因为这个？让红梅写检讨？” 张抗战听了心头就来了火气，这他娘的明白着是捡软柿子捏啊，拿自家媳妇开刀树威风。 自己这做男人的要是不站出来，还真以为他们张家是好欺负的啊。 “王闻那小子对吧！” “对，就是他，整天上蹿下跳的，管这管那，也不知道厂长是咋了，也不管管。” 胡姐还在唠叨，张抗战却是抬腿往里面走去。 “唉，老张，你去干啥？” 胡姐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张抗战往国棉厂走去。 来到门口，张抗战看了眼保卫室的门卫，随后走到跟前，敲敲玻璃，“你好同志，我找你们保卫科王闻。” 负责看大门的自然要有眼力，尤其是张抗战身上穿的可是正经的军服。 “你好同志，您找王科长有事吗？” “对，有点事要解决一下。” 张抗战说的认真，拳头却是不由自主的捏紧了。 “好，我打个电话。” 见对方一脸的严肃，保卫也没多想，连忙拿起电话来打出去。 没一会儿，张抗战就看到从工厂里出来的王闻，拳头又捏紧一分。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王闻走到跟前并不认识张抗战，但总觉得面前这人晒得黝黑皮肤，在哪里见过。 “你是王闻？” “对！” “那就没错了，我是苏红梅的丈夫，张抗战。” “这次来，就是为她出气的。” 张抗战说着，一边将腰间的枪套取下来，然后扔给旁边的保卫。 这一幕搞得在场保卫看不明白，而上班的那些女工一个个老远就停下脚步。 王闻听到对方的介绍，脸上立马露出恍然，这不就是来找场子的嘛。 不过，这件事自己占理，怎么说他都不怕。 “我媳妇，在工厂里兢兢业业，但不代表什么人都能欺负。” 王闻皱眉，“张抗战同志，你要清楚，我们不是欺负，是帮助她，让她摆脱” “帮助你个头。” 张抗战不等王闻说完，一拳头就挥了过去。 王闻好歹是上过战场的，还从高丽回来的老兵，对于这种攻击早就适应。 而且听到对方是苏红梅的爱人，内心里也做好了准备。 不过，这一拳来的太快，加上这几年王闻吃喝上不亏待自己，身体反应慢了一拍。 噗 一拳砸在胸口下，王闻只觉得胸膛钻心的疼，然后身体就往后倒退。 可张抗战根本不留手，在周围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边喊着一边冲上去。 “狗日的，我媳妇你也敢欺负？” 砰 王闻还没站稳就被一脚踹在肚子上，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更是露出惊怒。 多少年了，竟然有人敢对他动手，下意识的他就想去摸枪，却是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的枪在抽屉里，好久没动了。 “你住手！” 不等他说完，下一秒张抗战立马压上去，他可是看到对方摸枪的动作，心头更是火气，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对方身上，挥舞拳头照着脸颊就抡去。 “老子让你欺负女人。” 砰 “让你狗仗人势。” 砰 “让你他娘的欺负老子的人” 砰 “打死你个狗日的！” 转眼间，张抗战的拳头一锤一锤的落下，王闻只能伸出双手勉强阻挡着。 “快拉开，拉开！” 保卫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招呼人上前拉住。 这打的可是他们科长啊。 不过，他们可不敢动武器，对方先前将配枪交出了，又说明了这次来纯粹是私事，他们也不敢帮忙下手。 而且，对方者身份地位也不低。 周围上班的女工看到这一幕，不少人心里发出喝彩，就差鼓掌了。 “起开！” 张抗战被几名保卫拉起来，身体一抖，保卫立马散开。 随后接过自己的配枪，然后看着面前被扶起来的王闻，“小子，别以为你们厂子管不了你就放肆。” “你要再敢胡乱攀咬欺负人，再敢找麻烦，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转身走向一旁的吉普车。 此刻王闻鼻青脸肿，左边鼻孔更是流着血，身上被打湿不少。 听到张抗战的威胁，王闻满面寒霜，就要开口吩咐保卫将这人拿下。 可看到张抗战拍着腰间枪套，瞬间将这话咽下去。 若是事情闹大了，出现了伤亡，那自己这仕途也会受到影响。 何况对方真要来一枪，死了可就冤枉了。 吉普车远去，王闻一手堵着鼻孔，面色阴郁。 随后扫过门口的保卫，刚才对方动手他们可没上前帮忙。 要不然自己会被打的这么惨？ 一群废物。 心里暗骂一句，随后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往办公室走去。 ‘这账没完。’ 1622 纯国产的罐头 第1621章纯国产的罐头 第1621章纯国产的罐头 四九城，红星钢铁厂。 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几人，面色淡定。 在他身旁，老道安仲生几人都是激动的看着面前的马上就要成型的轧钢机。 自从机械厂做出第一台四辊轧钢机后，经过三机部的测试，结果不错，压出来的钢带符合对方需求，甚至更加接近理论数据。 从三机部传回来的消息看，四辊轧钢机完全可以满足钢铁厂对马口铁生产的需求。 于是机械厂在这两天的时间，又做了一台。 今天正好拿来试下。 “杨总，好了！” 侯保卫笑着来到跟前对杨小涛汇报。 “辛苦了，同志们再检查下，一会儿就要用了，可别出问题。” “好！” 侯保卫答应后转身去检查，杨小涛则是看了眼安仲生。 “安主任，你们那边准备的怎样？” 安仲生神色凝重，“杨总，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这边没问题，立马就能生产。” “好，那这里交给你了！” 杨小涛清楚，自己就在这里也不过是个看客，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安仲生接过现场的指挥权，杨小涛带着老道和管志勇往一旁休息处走去。 在那里，杨祐宁正跟一名中年人聊得火热。 “老道，现在合金的产量咋样？” 张老道摸着胡子，“比起上个月要多一些，主要是原材料供应的多了，技术提高，产量也就跟着提高。” “这点还要持续改进。” “现在钢铁厂的钢铁产量已经趋于饱和，合金生产还有提升空间，你们要尽快改进工艺，增加产量。” “这合金，今后的需求会越来越多。” 杨小涛说着走着，一旁的老道点着头，然后想到什么又问道，“上次那些冶金局的人来过，说是想要深入合作，研究啥高强度合金钢的，你当时在杨家庄忙大棚，我便没说。” “高强度合金钢？这个不是搞出来吗？” “不清楚，他们只是提了一嘴，好像说是接到了大单子，要搞大船用的。” “但现在国内还没有符合的钢材，这才提出要求。” 张老道摇着头说着，然后不等杨小涛询问，继续说着，“起码要防腐蚀，还有就是要防磁。” “不是我说丧气话，以现在咱们的研究实力，没个三五年，还真难。” 听到老道这样说，杨小涛也是点头。 造船跟造汽车可是差远了。 最起码钢材的消耗就是数百倍。 “咱们联合之星后面有什么计划吗？” 老道摇摇头，“研发是没有问题，不过这工艺改进一直在做着。” “那就接下来，正好找点活干！” 老道摸着胡子没有反对，然后就听杨小涛又来了一句，“正好蹭点研究经费！” 瞬间，目光一亮，“无量天尊！” “我这就安排！” 随后，杨小涛又跟管志勇说着钢铁厂扩大规模的事。 因为机械厂对钢铁的需求越来越多，钢铁厂的产量已经饱和，想要满足就需要做出改变。 如今，钢铁厂的平炉，除了部分用于研究用，其他的转炉改造已经全部完成。 想要再次提升产量，扩大规模势在必行。 好在这事早就提上日程，钢铁厂这边也有了准备。 “我们打算再建立两座一百吨的转炉，等来年开春就开始动手。” “机器设备，大部分都已经到位，只要人手不缺，相信用不了一年就能建成！” 管志勇充满豪情的说着，对此杨小涛也是感同身受。 钢铁厂的生产环境比之机械厂要更加严酷，不论是安全上还是环境上，对工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钢铁厂的同志们都是好样的，这不仅保证了机械厂及其他分厂对钢铁的需求，还通过合金生产为其他行业做建设，这点在一机部开会的时候，上级领导都是肯定的，也多次表扬你们。” 管志勇听了脸上更加激动。 “不过，在扩大的时候，也要主要保证生产任务，过了年，只会比现在还忙，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杨总放心，我们早就做好思想动员了。” 管志勇认真的说着，现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破落钢铁厂的主任，而是成为红星机械厂下属钢铁厂的厂长，已经开始站在厂长的角度看待问题。 “我们生产的钢铁多了，说明革命建设的更快了，心里高兴着呢。” 杨小涛笑着点头，然后来到杨祐宁跟前，在一旁坐下。 在另一边，一名中年人抬着二郎腿，聪明绝顶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名油腻大叔。 而实际上，这人的工作还真跟油腻有关。 这位就是津门的长城罐头厂厂长，据说生产的罐头远销联盟，口碑甚佳。 最出名的，就是红烧肉罐头，这可是国内供销社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啊。 这次来钢铁厂，也是听说机械厂解决了马口铁的质量问题，虽然还没确认，却是迫不及待的过来。 杨小涛相信，如果真的成功了，估计着立马就能拿出一堆任务订单来。 “已经开始实验了，估计过会儿就能出结果。” 杨小涛刚说完坐下，中年人便乐呵呵的笑着，“你这都亲自指导，怪不得机械厂发展这么迅速呢。” “许厂长言重了，我就是去给同志们加加油！” “你这可就谦虚过头了，我可是听说过机械厂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现在上门了啊。” 许厂长哈哈笑着，然后看向一旁的杨祐宁，“老杨，想想我们这个年纪，能干啥？” “除了百十斤肉上战场去拼杀，对革命建设，也就那一点了。” 杨祐宁听了却是摇摇头，“你是一点，我比你少一点。” “少哪一点？” “当然是少一道伤疤啊。” “那有啥好说的。” 两人也是老相识，说起话来也透着亲近。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打扰两人的叙旧，而下方的实验已经开始。 下方，在一番准备后，安仲生确认实验开始。 很快，按照镀锡铁的生产工艺开始进行，而进入轧钢机的加工部分，已经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以前就是这里出问题，用联盟的轧钢机做出来的镀锡铁简直没法看，厚的要命。 后来机械厂研究出三辊轧钢机，可实验一番发现，虽然比起联盟产的要好，厚度一度降到五毫米左右，可比起国外用来做罐头的马口铁，人家的还不到一毫米。 这中间差距，代表的可是材料的利用效率，代表着生产成本啊。 现在，就看这四辊轧钢机，能不能让这项技术进入到一毫米内了。 “小心，注意安全。” 安仲生带着安全帽子大声指挥着，看着要进入轧钢机的板材，手心不由得攥出汗来。 吱吱 哐哐 轧钢机工作的声音响起，两根活动辊在一点一点的改变着板材的形状，而一旁扶着操作的周洪正满脸戒备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会立马切断电源，保证机器的完好。 好在轧钢机质量过得去，被冲压的板材迅速薄，而且以周洪的观察发现，这次钢板的厚度，比之前要薄很多啊。 眼中陡然露出笑容。 而此时，杨小涛几人也将目光放在下方，等待着结果。 “我们现在用的罐头皮子都是从国外进口的。” “这每个罐头可以赚取一块钱，要有四分被这铁片赚去。” “咱们国家要是解决这个困难，用咱们自己生产的马口铁，那这四分就能纯种啊。” “这要是一年下来，也得多赚个小一千万啊。” “这可是联盟币呢。” 许厂长感慨着，目光却是不曾离开下方的生产线。 这次来，他就是为了这个。 若是能够用上国产的罐头皮，哪怕重点也没关系。 毕竟，那是纯国产的啊、 “放心老许，三级部那里已经试过了，做出来一毫米厚的铁皮，这里也一定能够成功的。” 杨祐宁开口宽慰着。 杨小涛也在一旁点头，“对，我对咱们的工人有信心。” 啪啪啪 几人正说话间，掌声从一侧传来，钢铁厂众人立马聚在一起，杨小涛三人也靠前看着。 此时，刚刚经过轧钢机加工后的钢板正进入酸洗的工艺流程，而后面还有更多的板材等着精加工。 等一连串的加工下来后，看着不远处台子上正在阴晾的板材，杨小涛才让人拿着游标卡尺，“赶紧测一下。” 安仲生接过卡车却是亲自上阵。 这一下，众人目光立马吸引过来。 迅速卡住马口铁的横切面，然后看着上面的刻度。 “0.81毫米！” 安仲生话音落下，双眼立马模糊起来。 “我再试试别的地方。” 随后安仲生又去周围做了检测，得出来的结论都一样，“0.82毫米！” 这说明，这台轧钢机的精度十分高，用料上也没有偷工减料，满足要求。 不然无法做到这般均匀一致。 “好，好样的。” 许厂长听到接果后嘴角就裂到脑后跟了。 “0.8，够用了，足够用了。” 嘴里说着，伸手去跟杨祐宁握着手，“老杨，咱们先前商量的可是定好了。” “你放心，我这次来的时候带了几箱子罐头，算是对钢铁厂同志们的付出的奖励。” “那不行，这都是革命工人应该的。” 杨祐宁连连拒绝，而许厂长确实态度坚定，“老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哎呀，咱们之间还来这一套啊！” 杨祐宁笑得眯着眼，先前商量的自然是成功了就提供马口铁，而对方会将订单交给自己，然后再交给上级批准。 实际上，订单交到机械厂后，递交上去的，上面就没有不同意的。 而眼下的这些罐头，明显就是‘辛苦费’啊。 “那好吧，我代同志们感谢罐头厂的工人兄弟了。” “甭客气，以后咱们合作多着呢。” 杨祐宁也不客气的说着，还对着杨小涛笑笑，意思是，今中午有罐头吃了。 1623 螺丝都打不好 后勤处 秦老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上文件。 比起一机部三机部来说，他们后勤处的工作涉及面更广，有些特殊部门，特殊情况，手下的人都不能碰触，也只有他来亲自处理。 这也是为啥几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偏偏他显老态的原因。 没办法，人家钓鱼下棋放松的时候，自己还得亲自审阅批文，了解进度。 人家可以心宽体胖的躺着睡觉，自己躺下脑子里还是一堆事。 实在是，累啊！ 看了会儿资料，秦老将老花镜取下来，然后伸手揉着眼睛，涌出来的泪花让眼珠子湿润，感觉好受许多。 随后拿起搪瓷缸子喝了口热水。 瞬间身体涌出一股暖流，舒服扩了下胸！ 活动着脑袋，然后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相框。 这是一张久远的照片。 背景是大礼堂，中间的人正是几位首长。 而他就在一旁。 那是他刚刚接手后勤处的时候，跟上级的合影。 跟他站在一条线上的，正是黄大牙他们。 只是，那时候他们还是年富力强，不像是现在，坐了一会儿，后背就酸疼，怎么都坐不住。 “老了啊！” 岁月不饶人，最是无情！ 年轻时候的懵懂，跟随革命时的热血，中年时的豪情，都成了现在的沉淀。 自己该退出舞台了。 但，后来者，谁？ 想到这里，秦老不由得叹息一声。 他现在真的羡慕老黄了。 不仅是他们一机部的成就，更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培养好了接班人。 那个刘怀民。 那个杨小涛。 三代，这平稳的三代人，在他们的发展下，一机部会变成啥样？ 肯定比现在强吧。 再看下自己手下的人！ 搞一台轧钢机都得自己亲自出马，真是，跌份啊。 “算了，还是让上面头疼去吧！” 秦老轻轻说着，他已经打算好了，什么时候老黄他们退了，他就跟着一起退。 到时候一起跟着钓钓鱼，下下棋…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秦老重新坐正，“进来！” 紧接着，门推开，办公室薛主任从外面走进来。 “首长，这是江岛肖组长发来的消息！” “江岛？” 秦老听到这个名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后勤处有几个大项目。 而重中之重的，就是江岛那里的核潜艇项目。 从最先开始的立项，到人才的补充，最后是设计，每一步都走的艰辛，可每一步都是在创造奇迹。 尤其是获得一具核潜艇的模型，更是给研究人员打开了研究核潜艇的大门。 不过，研究设计图什么的，只是停留在纸面上。 想要将设计图上的照搬到现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像眼前，他们打算利用这个设计模型，进行等比例放大，先制造一台原型机，从而检验核潜艇的制造材料。 只是，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却在生产中，困难重重。 最初的材料选择，他们是按照当前猎潜艇的材料来选择的，可装到了一半，他们才发现，普通的钢铁材根本达不到设计数据的要求，于是就需要更好的材料。 好容易从全国上下搜集一遍，找到合适的生产材料，将框架搭起来，可到了里面设计，又出现各种问题。 什么特殊材料。 什么特殊设备。 什么核燃料。 什么…… 可以说，后勤处为了这一艘核潜艇可是将家底耗了大半。 尤其是从联合之星那里获取的特殊合金，基本上都投进去了。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江岛那里的消息，内心就会忍不住的一颤。 不过再怎么想也要接受现实。 秦老面色缓和，迅速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良久，秦老才将文件放下，面色更加凝重。 “肖锋那里怎么说？” 秦老开口询问，肖锋便是后勤处派往江岛负责后勤等事宜的人员。 薛主任听了立马开口，“我跟他确定过。” “研究到现在已经到了关键。” “这次确实需要更多的合金，而且还需要更好的机床，更多的设备投入” 说着说着，薛主任就放低了声音，因为秦老的脸色是越来越黑。 “这些有的都给他了，这次还说什么了？” 秦老深吸一口气，随后再次问道。 薛主任犹豫片刻，不过还是据实回答，“这次他们听说国内有了新的轧钢机，想要.” “呵，这消息知道的挺快啊。” 薛主任点头，“应该是三机部那里传出的消息。” “俱黄总设计师说，那什么换热装置需要多道工序完成，而这轧钢机就是重要部件，以前国内没有，所以他们设计多片装散热，而这次听说后，就优化了下。” 薛主任将从肖锋那里听到的消息说出来，秦老默默听着。 对于主持工作的设计师他还是了解的，有本事，有能力，还务实，若是他开口说的，那基本上是真的需要。 想到这里，秦老又有些头疼，这上次去机械厂搬走了一台轧钢机，虽然对研究意义不大，但这次可不一样。 机械厂搞出的四辊轧钢机可是立马被一机部当成重点宝贝啊。 自己就是去了，估计也是灰头土脸的回来。 主要是，这事干一次就行了，干多了，那群老梆子得组团上门了。 “上次厚着脸皮抢了一台，这次…” “又要豁出去老脸了！” 无奈说着，随即将手上文件放在一旁，揉着眉头。 见此，薛主任脸色发烫。 若不是他们没本事，也不用这样求人啊。 再想想以前，他们后勤处可从未有这情况的。 而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机械厂的崛起。 不仅带动了一机部的发展，满足内部需求的同时，还推动整个机械行业的进步。 现在的一机部，已经从原先的民用机械发展到举足轻重的重机械，更是有成为国内重工发展领头羊的趋势。 想到机械厂，薛主任咬牙说道，“首长，我跟杨小涛还有点交情，要不我去跟他说说？” 秦老抬头对于薛主任的主动请缨还是满意的，但这事嘛. “你去找他没用。” 说着打开文件，“这次要的物资可不是小数目，不仅有各种高精度机床，还有一些特殊材料.” “这些东西，咱们本身不多，想要凑够就得从其他地方调度，你觉得他能做主？” 薛主任听了心中一叹，他倒是想说让大家支援支援，集中力量先搞出来。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谁家没点要紧的事，他要敢这样说，二机部的热蘑菇蛋，三机部的喷气发动机，七机部的火箭，对了还有一直惦记着他们潜艇项目的六机部，听说也在搞大动作。 他们要是都跟着学，那还不乱套了啊。 于是，薛主任只能无奈摇头，如今这情况，也只有自家老大亲自出马了。 “首长，我看咱们要这么多东西，一个人不太够，要不您多找几位首长一起？” “说不定人多了，还能多个帮手。” 秦老原本还想着怎么将老黄约出来谈谈感情来，现在听薛主任这么说还真有理。 人多了，分摊火力啊。 哪怕为此多分一些也行啊。 总比自己一个人上强吧。 等薛主任离开办公室，屋子里秦老拿起电话，却不知该给谁打。 …… 七机部。 主任办公室里，王华刚忙完工作队回来的事务安排，就准备去食堂吃点东西。 虽然对食堂的饭菜没啥期待，但也能填下肚子，省的下午工作没劲头。 从一旁厨子里拿出自己的饭缸子，就准备出门。 可下一秒，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王华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上前拿起电话。 “喂，这里是三机办公室.” “嗯？彭书记。” 电话那头是上次来接收晨星机床的石城机床厂书记。 “你们机床安排好了？要尽快行动起来，首长可是费老劲了给你争取来的，你们要.” “王主任，我们，我们没完成任务。” 不等王华说完，电话里便传来彭主任略带沮丧又有些为难的声音，“王主任，您先听我说。” “这上次，您给我们安排的任务，我们，我们没有完成。” “任务？” 王华皱眉，他还没给任务吧。 哪来的任务？ 然后电话里继续传来声音，“这明天就要交货了，我们做了一堆，可检查的时候才发现。这螺丝根本不是一回事。” 彭书记的声音传来，王华立马想明白是咋回事了。 螺丝！ “你是说，机械厂要的螺丝？” “对！就是那种螺丝。” 听到这，王华想了起来，当初王老跟他交代的事情，毕竟抢了人家打螺丝的机器，总得给人家把活干了吧。 “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个任务，怎么样？做了多少了？做不了一万，先做三五千，后面的再” “王主任，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做不了螺丝。” 王华的声音再次被打断，心里也有些窝火，这都两次了，能不能让自己说完话？ “你什么意思？” “这是首长亲自交代的任务。” 王华脾气也上来了，语气也重了些，“知道咱们七机部一共几台机床嘛？” “四台，原本三台，你们的那一台可是首长费老脸去求来的。” “你们要是完不成任务，让机械厂觉得咱们七机部算什么？” “丢脸也不是这么丢的。” “螺丝都打不好，彭书记，你们可是大厂！” 王华一口气说完，电话那头立马沉默。 片刻后，或许是发觉自己说的言重了，王华深吸一口气，语气再次变的平和。 “彭书记，或许你觉得我说话有点重。” “但你要明白，这次能够获得这台机床，首长的付出，很大很大。”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王主任，我明白。” “现在，咱们七机部能够有四台，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 “你这样想就好，不是我对大家严格，实在是，咱们七机部刚组建，其他人都看着咱，咱们得自己争口气啊。” 王华语重心长的说着，“就这次，咱们说是抢了人家的机床也不过分。” “但人家也没计较，只是让咱帮着做点螺丝。” “彭书记，一点螺丝，你们安排几个人专门做就是了，这点任务还做不好吗？” “咱们可不能让首长失望啊。” 又是一番真情实意，话筒里再次沉默。 王华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触及到了对方内心，对方也应该明白自己的错误。 都是老同志了，一时想不开而已。 多的也不用说了，便准备挂断电话。 1624 欺负我这老实人啊 可下一秒，彭书记的声音传来，让他准备挂断的电话再次拿起了。 “王主任，您误会了，不是我们没做，而是，做不好啊。” “嗯？做不好，怎么能做不好呢？” 王华诧异着，眉头皱起来。 “王主任，起初我们也没发现。” “可这明天不是要交货了嘛，我们这联系红星机械厂，然后说做了八千多，问怎么送去。” “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对方一听八千多表现的很惊讶，还说他们一天也就做几百个，问我们怎么做到的。” “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可也没觉得啥问题，然后就说了下，谁知道对方立马让我们好好看看那两个样本，别打错了。” “我这挂断电话就找人将那两个螺丝找出来，一起研究下。” “唉，还别说，这一研究真发现，这螺丝，不简单啊。” 彭书记一秃噜将话说完，王华登时张大嘴巴。 这下，他貌似明白了。 “你是说，这螺丝，很难打？” “对，这种螺丝要有两种螺纹，一高一矮，中间必须连续，相隔不能错乱，那精度，他娘的比我们的机床都高，咋弄？” “螺丝的难度，别说三五千了，一天能打一百个，就不错了。” “这还得全厂的八级工一起呢。” 电话里彭书记也有些怨气，这么多天了，白打一堆螺丝不说，耗费精力还被耍了一通，没气才怪呢。 王华拿着电话，这时脑海中浮现出王老回来时候说的话。 “怪不得，他们，他们用机床打螺丝，怪不得.” “喂，王主任，王主任。” 彭书记的声音继续传来，王华回过神。 “王主任，您说啥呢？” “彭书记，这事我估计是知道咋回事了。” 王华定下心神，随后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下。 “啥？用，用这机床打螺丝，我，我是见识了。” 彭书记收起心中惊讶，然后又回过神来，“不过您说的也对，这种螺丝，还真得用这机床来做。” “怪不得，怪不得人家说一天几百个就顶天了，人家是没好意思说实话啊。” “这脸丢的，哎呀~” 机械厂给了两个螺丝，其实啥都说明白了。 要怪也要怪自己，工作疏忽，没有按照程序仔细查看样品要求，这才闹了笑话。 不过，当下还是先把问题解决。 想到这里，彭书记又苦恼起来，“王主任，您得跟首长说说啊，这要是用机床打螺丝，那不相当于给人家当长工，咱们耗费精力，还要搭上材料。” “这不是赔本买卖，当冤大头嘛！” 王华听了登时一个愣怔，“对，你说的对，先这样，等我消息啊。” 挂断电话，王华顾不得吃饭，立马跑向王老的办公室。 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声音。 问了下一旁的保卫，结果王老吃完饭出去消食了。 王华心中无奈，恰在此时，就看到走廊里钱老走出来，两人正好碰到。 “小王，你这是找老王啊？” 钱老端着搪瓷缸子，一脸笑容，看样子应该是去食堂吃饭。 “首长，太好了，您在这也行。” 王华赶紧上前，然后在钱老的笑容中，将刚才接到的消息说了下。 钱老原本还笑着，目光却是越来越凝重。 他并不对这任务关心，而是对那特殊的螺纹很是好奇。 尤其是最近火箭内部的稳定性，工作队可是提出过好多解决方案，都没有完美解决呢。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特殊螺纹，登时勾起钱老的兴趣。 “首长，首长？” 王华大声说着，钱老回过神来，“啊，那个，那个螺丝是，机械厂的？” “啊？” 王华感觉两人不在一个频道，却也点头，“对，是机械厂的，他们用机床做的螺丝。” “哎呀，首长，现在是我们没法完成对方的任务啊，我这” 王华正说着，就看到走廊里王老背着手，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呦，你俩这是饭都不吃了？” 王老最近心里很开心，尤其是快要过年了，一年下来总结就一句话，比去年强。 所以，这过年的福利，也要比去年好。 这就是好兆头啊。 “首长，可找到你了。” 王华觉得还是跟当事人说管用，现在钱老还在迷糊着呢。 “咋了你这是？” “首长，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华当即严肃的将螺丝的事情说了下。 “你是说，那俩螺丝，咱们做不出来？” 王老心里有种上当的感觉。 脑海中浮现出杨小涛那副笑脸。 “打个商量，我去你个商量。” “小狐狸，还有老黄你个老狐狸，上当了，上当了啊。” 王老猛地拍着大腿，一副农家老头懊悔的模样。 “老王，我看还是去趟机械厂吧。” 钱老在一旁突然开口，他想要去看看那种螺丝有啥特别的。 “去，当然得去了，不仅要去，我还要找他算账呢。” “我这一把年纪了，容易嘛我，老狐狸小狐狸的，欺负我这老实人，也不下害臊啊~！” 王老捶胸顿足，说的就像自己吃亏似的，浑然忘了当初怎么厚着脸皮跟杨小涛‘商量’了。 这一番表演，钱老到是没觉得啥，因为他现在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而王华却是觉得脸红尴尬。 当初王老吹嘘着自己怎么‘搞到’机床的，那可是很得意，很嚣张的啊。 咋转眼，自己还成受害者了？ 想不通，却也不敢说出来。 或许，这就是他跟首长之间的差距吧。 脸皮忒薄。 铃铃铃 办公室里再次传来声音，王老想了会儿，立马走进去。 钱老也没心思吃饭，走回屋里将饭缸放下，等再出来的时候，王老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王老一副跃跃欲试，兴高采烈的模样，“老钱，你跟着小王去机械厂。” “我先去一机部。” 王老说完，也没说干啥，反正走路的时候，带着风。 前往机械厂的吉普车上，杨小涛开车，杨佑宁坐在副驾驶上。 至于他自己的吉普车，则是让小强开着，拉着娄晓娥跟在后面。 “老许这家伙你别看他一副老实样，其实心里鬼主意多着呢。” “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就这家伙鬼心眼子多，干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心思多着呢。” 杨佑宁脸色有点红。 虽然他对自己的酒量有清晰的认知，但有些时候是需要他忽略的，就像高兴的时候，开心的时候，跟亲近人在一起的时候，谁要让他少喝点，那肯定得吹胡子瞪眼，跟人急。 当然，有些时候，他还是记得自己的酒量，不能喝醉，误事。 就像这次，虽然几人在酒桌上相谈甚欢，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量。 跟许厂长大谈当年的友情，又说着这些年的情况，一副好哥俩的神态。 但涉及到工厂方面，那也是长袖善舞，该推的一点都不答应。 然后，现在就开始给杨小涛交底了！ 杨小涛开着车，今中午喝的不多，主要是不熟，而且他现在也开始控制。 没别的，随着身体素质的提高，尤其是小薇能力的提升，身体对酒精的抗性也越来越强。 所以，喝一斤跟喝两斤都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跟人喝酒的气氛。 若是跟汪大海他们这样的人，哪怕一瓶酒也能喝的热闹。 “没事，咱们都是按单子拿药，他们干他们的，咱们干咱们的，不吃亏，也不占便宜。”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迷瞪着眼笑着，“有时候真觉得你不像是二十六岁的人！” 杨小涛跟着笑道，“过了年二十七了！” “呵…” 杨佑宁不想在这问题上多说，毕竟，时间对中年人来说，太不友好了。 “对了，我打算将六车间搞起来！” 杨佑宁说到正题，杨小涛点头，“可以，这轧钢机确实需要正经生产。” 几人都是从轧钢厂出来的，也经历过来轧钢机的生产，自然清楚国内轧钢机的情况。 那跟国外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就是现在做出来的四辊轧钢机，估计也是国外淘汰的产品。 更何况，国内大部分轧钢厂用的还是联盟的老旧轧钢机。 现在生产出来的三辊轧钢机跟四辊轧钢机，就跟当初的蒸汽发动机似的，虽然老式，落后，但却是国内各轧钢厂的刚需。 只要带动起来，那对国内的工业建设将是巨大的提升。 钢铁厂生产钢铁，而轧钢厂却是将钢铁做成半成品，双方都是基础，都要一点点的提升，将基础夯实。 “人选有了？” 杨小涛车子拐弯，进入主干道，这离着机械厂也不远了。 杨佑宁点头，“你觉得董达咋样？” “原先的四车间主任？他现在一车间吧。” “对，这也是咱们工厂的老人，技术能力也不错，原先是五级锻工，算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 “现在一车间负责电饭锅的生产，能力还是有的。” 杨祐宁淡淡的说着，杨小涛听了只是点头。 其实这个董达他也认识，但印象并不太好。 当初他在三车间的时候，在车间里推广机械日常维护保养条例，做的最好的就是他们三车间，其次就是黄得功的八车间，而这个董达的四车间就是在敷衍。 所以在车间合并的时候，一车间主任的人选杨小涛就选了黄得功，这董达就是副主任，当时还有点不服呢。 眼下杨祐宁说出这人，估计是有其他含义。 杨祐宁看到杨小涛点头，并没有说同意不同意，心里已经明白杨小涛的意向，不过他也没说。 车子顺着主干道很快来到机械厂外，只是还没等靠近大门口，就看到对面不远处几辆小轿车顺着道路跑过来，然后左转进入机械厂。 “那是，换来的车子？” 杨祐宁眯着眼，看清楚前面的车牌号。 “好像是。” “后面是” 杨祐宁数着一二.六七十，整整十辆小轿车过去，后面还跟着护卫的卡车。 这车队，老长了。 等车队过去，杨祐宁看着杨小涛，“我看到陈老的车了。” “嗯！” 杨小涛目光锐利，“后面还有秦老的，章老的” 杨祐宁有些坐立不安，伸手呵出一口气，然后用鼻子闻闻，还是有酒味。 “甭弄了，这么大酒味，肯定遮不住。” “而且这么多领导来了，肯定是有大事啊。” 杨小涛眼珠子转着，“老杨，要不，咱们躲吧！” 1625 机械厂的定位 “躲？” 杨祐宁眼睛一转，心动了。 这么多领导首长来了，自己却出去喝酒，虽然是工作应酬，但肯定会给领导们不好的印象啊。 可这心思一出来，杨祐宁立马又摁下去。 “这么多首长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咱们不去，让老刘一个人抗啊，那让他知道了，不得锤死咱啊。” 杨祐宁考虑再三，还是咬牙决定，回去。 “行吧，那就回去。” 杨小涛挂挡，然后松开离合，吉普车开始往前走，远远的跟在车队后面。 机械厂。 刘怀民正带着钱老在研发处的仓库里参观。 身边梁作新和王国栋陪着，还有随同来的王华。 “首长，这就是我们做出来的螺丝。” 刘怀民认真的说着。 中午刚吃完饭，他就接到门卫的电话，说是七机部的领导来工厂，刘怀民问清楚是谁后，立马从座椅上站起来。 七机部的这位首长，虽然是王老的副手，但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比几个机部的老大还高呢。 要知道，对方主持的项目，做到那些事，可都是让人闻之敬佩的。 要不然听说这位到来，梁作新都从后面作训基地里出来，看样子还特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现在跟在左右护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七机部的保卫干事呢。 “我看看。” 钱老走到机床旁边，看着刚做出来的螺丝。 先是用手轻轻触摸感受着螺纹带来的质感，然后又举起来在灯光下看了会儿，最后更是从怀里取出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着。 “这螺丝的扭力你们测过了吗？” “测过了，最开始的时候，是普通螺丝的两倍。” “后来我们采用了不锈钢，然后用晨星机床来加工，做出来的精度更高，这扭力能够达到普通螺丝三倍左右。” 钱老听到这个数据，登时笑了起来。 心里好像一块大石头落地似的。 看着面前还在工作的机床，虽然他对这些事了解的不多，但还是清楚，面前的晨星机床算是国内顶尖的机床了。 “能用这晨星来打螺丝的，估计也就你们机械厂了。” 钱老打趣着，刘怀民笑笑，然后解释道，“首长，这种螺丝做出来的机器，稳定性更好。” “就拿我们现在生产出来的晨星机床来说吧，这种机床在国内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了，但用上这种螺丝后，我们发现机床的稳定性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做出来的部件精度比之前还要高一些，连带着生产出其他的机床也在提升。” “我们的杨小涛同志说了，这就是进步。” “一点一点的进步，最后反馈到现实中，就是整体提升。” “说不定，过几年比晨星还要好的机床，就出来了呢。” 刘怀民毫不介意的将杨小涛说的话说出来，因为在这位面前根本不需要遮掩，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说的好啊。” 钱老心里更加满意了，这里的工作环境，就跟当初在西北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共同为了一个目标奋斗，每个人的努力最后汇聚在一起，就是成功。 机械厂有这样的环境，有这样的氛围，有这样的领头羊，做到如今的成绩，不意外。 “我能见见杨小涛同志吗？” 钱老笑着看看左右，刘怀民听了有些为难，“那个，首长，杨小涛同志跟杨祐宁同志去了钢铁厂，今天那里安装新型轧钢机，要测试镀锡铁的生产，不过现在应该往回走了。” “要不咱们去办公室坐会儿吧。” 刘怀民邀请着，钱老却是更多的兴趣在这螺丝上，“好。” “不过，我想见见那位提出这想法的同志。” “好！” 刘怀民转身，“老王，你去将老郭找来。” 王国柱听了立马转身离开前去找人。 随后刘怀民带着钱老在车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会议室，见到了从车间过来的老郭。 “老同志，你好！” 钱老上来伸出手，老郭也不是没见过大官的，连忙伸出双手握住。 “首长好。” “坐坐，我这次来是听说你们发明了一种特殊的螺纹。” 钱老平易近人的说着，然后看着老郭，“你能讲讲，当初是怎么想到的吗？” 老郭听了看了眼一旁的刘怀民。 “首长问你话，你直说就行。” 老郭听了连忙点头，“那个，首长，说真的当初我就是想着怎么让机床上的螺丝不振，这样就不要用守着，还要来回检查了” 老郭将自己当初的想法说出来，钱老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更加欣赏。 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了解过很多发明都是不经意间的出现，而有些人能够抓住这不经意间的出现，然后将其揭开，放在世人面前。 而有些人即便发现了也没当回事，于是就错过了机会。 “你的这项发明很好，很不错。” “尤其是双螺纹，不同的规格，意味着不同的振动频率，很有用的发明啊。” “刘厂长，你们可要好好奖励啊。” 钱老笑着，刘厂长还没说，老郭却是先摆着手，“首长，已经给了奖励了，杨总和刘书记他们都给了，不用再给了。” 钱老听了颇为感慨，“终于知道你们机械厂为什么能独占鳌头了，就因为有这样的好同志啊！” “说的好！”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声喝彩。 然后就看到陈老笑着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黄老，夏老等人。 一长串的人走进来，瞬间将整个会议室占了一半。 刘怀民连忙站起来迎接。 钱老也站了起来，至于老郭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首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捏着裤脚，都不知道怎么站起来的。 “老钱说的好啊。” “就是因为有许许多多兢兢业业无私奉献的同志，才让机械厂有了今天的成就，才让整个革命建设往前大步前进。” 陈老来到老郭身前伸出手，老郭立马双手握住。 “我代表上级，感谢你的发明啊。” “多，多谢首长。” 老郭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高光的一天。 等回去，他一定要跟刘大明他们几个吹一吹，好好的吹一吹。 老子，跟首长握过手。 陈老身后的黄老见了这一幕，脸上带着骄傲，然后拿眼撇了下身边的几人，傲然之情跃然脸上。 秦老跟王老同时努努嘴，眼里都是羡慕。 一个工人都能做出这份成就，他们是真的酸了。 自己麾下有人才吗？ 肯定有啊。 可为啥没发现啊。 这是不是领导的问题？ 等老郭离开后，众人才找地方坐下。 “怀民同志，小杨他们呢？” 陈老坐在上首，左边是黄老，身边是夏老跟刘怀民陈宫梁作新几人。 而右边却是钱老坐在首位，在他身旁是二机部的钱老，王老，秦老等人。 刘怀民正打量着对面的来人。 除了一机部的黄老、夏老，对面的有二机部的钱老，三机部的章老，六机部的周老，七机部的两位，后勤处的一位。 就连平常不多见的老八，陈老也过来了。 这么多首长聚在一起，就差老四和老五了，可这也是小型高层会议啊。 正想着这么多领导过来是啥事，然后就听到陈老开口询问。 刘怀民连忙将钢铁厂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已经给他们打电话了，相信现在就在路上了。” 陈老听了却是对轧钢机来了兴趣，“正好等等他们，你先说下，这轧钢机是什么情况？” “是。” 刘怀民平复心情，然后开始讲述，心里却是期望着两只羊赶紧回来，这么大的架势，他有些镇不住啊。 “我们得到研究所的要求，然后研发出三辊轧钢机，后来实地检测并不符合要求，于是又重新设计一番，有了现在的四辊轧钢机” 刘怀民诉说着经过，对面的几位领导也来了兴趣。 他们今天挨个接到后勤老秦的电话，起初还没觉得啥，毕竟那是老一的心头肉，这去挖人家心头肉，人家不得拼命嘛。 可在老秦说明意思后，也意识到这机械厂的重要性。 更是从全局来看，机械厂继续留在一机部，反而是限制了对方的发展，它需要更大的舞台，更大的压力，更多的支持。 历数机械厂这些年来搞出来的动静，尤其是现在这段时间，已经不再是研发暖气炉压水井这样的东西，而是生产出能够影响国内机械发展、提升国家水平的重要机械。 农业用具，国内大力推广的拖拉机、爬犁等，都是机械厂率先研发的。 高压锅、电饭锅，这些更是为国内争取外汇的利器，而且还缓和了周边关系，同样是机械厂的拳头产业。 柴油发动机，那是打破了进口柴油发动机的桎梏，成为国内第一个研发生产的工厂，而且制作出来的装甲车，据说联盟那里都发来了订单。 机床，从最初的红冲一号，红铣一号，到现在的晨星机床，这一步步提高到国内许多机床厂都达不到的高度。 除此之外还有不断研究出来的特殊合金，还有空调，还有那个日进斗金的制药厂. 细数下来，他们突然发现，这一个红星机械厂，涉及面之广，实力之强，竟然比他们下面的一堆工厂都不逊色啊。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要是给他们一个主项目，很可能就是‘小九’啊！ 了解这一切后，他们才意识到，如今的红星机械厂，已经成了全国机械发展的重要环节。 这样的机械厂，要是再继续留在一机部，那就是无形的束缚啊。 所以，他们在老秦的串联下，想要让一机部解开机械厂的枷锁。 而这种行为，在黄老他们眼里，就跟当年的八锅联军似的一群强盗，看到好东西就想着让人‘分享’，却不知道他们一机部供出个机械厂，付出了多少心血啊。 他们容易嘛。 不过，黄老跟夏老他们心里也有数。 当初将轧钢厂改为机械厂的时候，也没想过这机械厂竟然是一飞冲天，鸡窝里飞出了个金凤凰，让他们聊天的时候都乐的合不拢嘴。 可就在今天，几个老家伙上门的时候，起初说起这事，他们也是不忿。 可听到最后，他们才意识到，正是自己的这种爱护，却是让机械厂放缓了前进的脚步。 而这种放缓，也是变相的压制了革命建设的速度。 就像眼前的轧钢机，若是按照先前的打算，肯定是让机械厂负责生产啊。 可产能摆在那里，全国那么多轧钢厂，需要的轧钢机就是天文数字。 然后，其他工厂可以生产吗？ 或许四辊的不行，但三辊的呢？ 若是机械厂每次研究出好东产品，派出专业小组前去各地工厂进行指导，然后就可以迅速推广开，那样才是真正的带头，那样才是真正的火车头。 所以，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们也想通了。 红星机械厂是他们一机部的，但也是全国人民的。 就像含辛茹苦将孩子养大的父母，总有一天要看着孩子独立生活，开始自己的人生旅途。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孩子的背后默默的注视着，鼓励着。 等他取得了成绩，一起欢笑。 若他跌落到了，上前扶一把，继续前行。 所以，是时候，让这只雏鹰展翅高飞了。 所以，是时候，给红星机械厂重新定位了。 1626 总部直属 “现在钢铁厂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新做出来的镀锡铁板达到了0.8公厘，完全达到了要求，还与津门罐头厂达成了合作协议…” 刘怀民最后将钢铁厂那边的消息说出来，现场几位领导再次互相说着。 章老因为已经使用过四辊轧钢机，最有发言权，不过这时候还是提出异议，“我们从机械厂获得过一台四辊轧钢机，不过我们做出来的铁皮也只有一公厘多。” 显然，章老对于0.8这个数字抱有疑惑。 对此刘怀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只是从电话里听了结果，具体的啥情况一概不知。 见刘怀民不清楚，坐在右首位的钱老突然开口，“我想，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众人连忙将目光看过去。 只见钱老将两枚螺丝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机械厂研究出一种特殊的螺丝，在这种螺丝下，固定链接将更加严密紧固，机器的稳定性大大增加，如此做出来的机床精度会更好。” “同样的，这种机床做出来的机器也会更稳定！精度也会得到提升。” 钱老说着，章老会议，肯定是机械厂又做了新的改进。 心里又有些后悔，早知道晚点。 不过现在也不是没有机会。 一旁末尾处正跟秦老窃窃私语的王老听到钱老这么说，立马来了精神。 “老钱说的对！” 王老几乎是拍着桌子说着，“就这螺丝，这小东西跟咱们以前看的可不一样，十分不好做。” “我们的工厂看了，要是人工来做，一个人一天也就几十个，这还得是大师傅来做！” “结果这样，那小子呢…” “这小子没来，就是憋着一肚子坏水，说什么打个商量，我们给他做螺丝，可谁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给人挖坑也不在这样的啊…” 王老一副委屈模样，当即得到了秦老的赞同。 既然他们几个中学问最高的老钱都开口了，那肯定没错啊！ 二机部的钱老拿起桌上的螺丝，然后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放大镜。 这一幕让对面的刘怀民面色古怪，心里琢磨着，这东西，不会是他们的标配吧。 “还别说，真是那么回事！” 话音落下，身边的章老也拿过去看着。 几人挨个看了一遍，王老眼珠子一转，“你们是不是又做了一台晨星机床，用上了这个？” 刘怀民听了不假思索点头，“是的，之前一直在在做，前两天刚安装好。” “钢铁厂的轧钢机就是实验产品。” 刘怀民没有听出王老话里的意思，照实说出来。 王老听了捂着心口，“你们听听，我这费尽心思好容易搞来一台二手的，结果回头人家就搞一台新的，还是升级版本的。” “我们七机部咋就这么难啊！” 王老说完，一旁的周老也是感慨着，“你怎么说还有个二手的，加吧加吧四台吧，我们才到手一台呢，谁难？” 王老听了神情一愣，丫的你跟我比啥，机械厂都十来台呢！ 好在黄老没给他们家对眼的机会，“咳咳！” “机械厂做的机床任务比较多，有这些机床也是应该的！” “况且，老王，当初在酒桌上打商量的事，我可是在场的！” 说到这里，王老嘴里也不嚷嚷了，一副缩头模样！ 嘎吱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杨小涛的身影露出来，瞬间被几人看到。 其实两人五分钟前就到了工厂，从王浩那里了解来人都有谁后，就觉得这次事情有点不一般。 于是，在来到会议室后，特意听了会儿才进来。 “呦，回来了！” 随着陈老侧头笑着，先前他可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哪怕王老几人说着，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倒是看到了杨小涛，这会儿笑了起来。 杨小涛嘿嘿一笑，身后杨佑宁用力推了推，两人这才走进会议室。 “首长，各位领导好！” 两人走进来，连忙对着众人客气。 随后杨小涛就往空出的座位上走去。 只是刚做好，刚才还有点焉了吧唧王老立马看过来，“看这样子，中午没少喝吧？” 杨佑宁面色涨红，杨小涛看看左右几个领导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大部分都是认识的，便笑着说道，“这不是取得成功了吗，大家在一起庆祝庆祝！” “要是早知道几位领导首长来，就叫上领导一起了！” “可别，跟你喝酒，得防着点！” 王老抬高眼皮说着。 杨小涛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当即露出苦笑，“首长，您说这话可得摸着良心啊！” 王老瞪大眼睛，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对陈老几人说道，“几位首长，这种螺丝不是一般的螺丝，最先时候，我们就是用晨星机床打的，因为我们知道，一般的机床想要做出来，浪费不说，还费时费力。” “可王首长看到我们的机床用来打螺丝，就说太浪费了，他们有办法，还说要多少给打多少，我这一听那不是好事嘛，就同意了。” “然后首长就把机床抬回去了，我们这还等着螺丝用呢。” “为此不得不再急急忙忙的做了一台，这才让进度赶上！” 杨小涛说的贼快，中间王老几次想要插话进来都没空，可让他急得不行。 周围人也都知道王老啥性情，先前没揭穿那是正主没回来，现在正主回来了，自然要好好看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最先开口的还是秦老，他就坐在王老右手边，一脸的震惊模样让王老看到的时候，脸色有点僵。 “老王，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你抢了人家的机床工具，答应人家的事得做到啊。” “做不到，也不能说人家不对啊，哎呀，先前差点被你带偏了！” 秦老一副后悔模样，王老气的胸口差点憋出内伤。 “对啊，老王你这不地道。” “你都四台机床了，还不满足啊。” “还说人家坑你，人家都把事说明白了，是你没搞明白吧！” 左手边的周老也开口说话，王老脖子就跟没了弦的齿轮卡崩卡崩的回头看着。 然后就看到周老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头，很是失望似的。 “老王，你这做长辈的，可不地道啊！” 二机部钱老只是说了一句，却让王老感到心塞。 刚才你还不是这么说的啊。 “你们，你们…” “一群叛徒啊！” 要不是王老内心强大，肯定得一口血人在这些人脸上！ “行了，行了，这人都齐了，咱们赶紧的！” 黄老开口打断王老接下来的话，然后继续开口，同时对上首的陈老点头。 见此，众人也都打起精神，端正态度。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机械厂将来的发展方向问题！” 陈老先开口将这次会议定性，“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还有你们机械厂的表现，以及国内形势的变化，这一切都在表明，你们机械厂在这发展道路上，已经做出惊人的成绩。” “所以，我们几个经过认真谈论，一致认为，红星机械厂应该在革命建设的道路上，承担更多、更重要的任务。” 杨小涛跟刘怀民对视一眼，心里头有些明白，但又有些不明白。 一旁的夏老在桌子底子踢了刘怀民一脚，对方忙抬头老看过去，然后就看到夏老轻轻点头，心里立马明白。 “首长，我们红星机械厂完全服从上级的指示。” “对，首长，我们机械厂是人民的工厂，是革命的工厂，只要上级安排任务，我们保证完成。” 杨小涛紧跟其后说着，杨佑宁这时也反应过来，跟着开口，“各位首长尽管放心，红星机械厂的每一个工人，都是革命工人，都有一颗奉献的红心，我们愿意做出任何牺牲！” 三人陆续表态，身后陈宫王国栋也是如此表情。 陈老都看在眼里，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然后看着黄老，“年轻同志们的觉悟都很高啊！” 然后又看向另一列的钱老等人，“看来，是咱们这些老头子，想多喽！” 虽是这样说，可钱老等人听了，各个都露出笑容。 陈老脸色逐渐严肃，“我们经过商议后，一致决定，红星机械厂今后将会成为总部直属部门，由总部直接领导。” 话音落下，杨小涛明显感觉到身边杨祐宁的大腿抖了一下，而后看向后方陈宫等人，脸上都不自觉的潮红起来。 可紧接着，众人又有些紧张，而后看着一旁的黄老两人，刚才的激动缓缓消散。 因为他们也不清楚，换个老大，是不是还是现在这样。 一瞬间，有些忐忑。 黄老侧头看了眼杨小涛几人，轻轻点头，示意不要担忧。 随后又是叹息一声，“说实在的，我是真舍不得啊。”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这就跟养姑娘似的，老爹一把心酸一把泪的将闺女养大，可看着嫁出去，心里就难受！” 周围人听了也都看出其中不舍。 他们自然了解机械厂的情况，短短几年，从一个小小的轧钢厂，一步步走到现在，这其中要说没有一机部的倾尽心血，不可能走到现在。 作为“父亲”的一机部为孩子遮风挡雨，个中心酸，在场都是为人父的，自是深有体会。 夏老听着，也是长长叹息。 对于机械厂的感情，他比黄老更深。 “但！” 夏老抬头对刘怀民几人笑着，目中隐隐有泪花，“但做父亲的，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陈老听了颇有感触，“那是因为孩子太优秀了！” “咱们也需要他们去撑起更高的天！” “是时候去接受外面的风吹雨打，也是时候离开你们的羽翼，听听他们的声音了。” 1627 盘点家当 陈老说完，看向黄老等人。 “这件事，对你们双方都好。” 一旁，刘怀民几人面色有些低沉。 他们已经猜到接下来的情况，他们应该开心的，因为那代表着权力地位的提升，代表着上级的认可。 可心里头，总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杨小涛只觉得就跟前世独自踏上火车，离家上学似的。 有种失去了倚仗的无力感。 “首长说的对！” 黄老笑着，拍拍夏老的肩膀，“这又不是分家，一家人，走到哪里都是一家人。” “是啊，老夏，实在不行，你可以跟着一块来的。” 陈老开口笑着，一机部的几个领导都不错，不论是做事风格还是大局观，都合他胃口。 要不然也不会培养出机械厂这样的优秀工厂。 在他看来，这么多人扎堆，就是浪费人才。 夏老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摆手，“不去了，不去了。” 然后回头，目光越过刘怀民，看着杨小涛，“既然让他们飞，就彻底点，让他们自己闯去吧。” 陈老听了，再次满意点头。 这才是革命工人该有的胸襟！ “对对，天下工人是一家，咱们虽然是八家，但说起来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啊。” 王老这时候已经恢复，再次开口活跃气氛。 只是这话刚说完，一旁的秦老立马冷哼一声。 这是没将他们后勤处算上啊。 这混球。 “虽然老王这家伙脸皮厚，但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章老端着手上的搪瓷缸子，认真的说着。 “章班你这说的是夸我还是贬我啊。” 王老脑袋往前趴着，隔着几个人看向章老。 “夸你，绝对是夸你。” 身边的周老跟着附和。 “我怎么感觉，你们都在欺负人啊。” “不过我这人吧，记性差，不跟你们计较。” 王老坐回椅子上，很是得意，众人轻轻笑着。 然后就听他继续说了句，“老钱，你帮忙记着点，等回去咱找他喝酒啊。” 上首位的钱老无奈摇头，众人这才意识到，七机部的这位二把手才是真正的大佬呢。 “好了，既然都说开了，咱们革命工人也没啥藏着掖着的。” 陈老敲了敲桌子，将几人目光吸引回来，然后看向机械厂的众人。 此时，刘怀民杨小涛几人已经想通了。 就像黄老跟夏老说的那般，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么早而已。 当然，黄老说的那句，一家人，说在他们的心坎里。 嫁出去的姑娘又不是没了娘家。 儿子成家了，还是跟爹姓。 再说了，他们机械厂只是不归一机部管，但不代表他们不能来往吧。 黄老，还是他们的黄老。 “现在，同志们，将你们的家底亮出来吧。” 陈老笑着，黄老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神情中充满骄傲。 “好好说一说。” 刘怀民跟杨小涛杨祐宁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各位首长，我们红星机械厂的组织架构，除了总厂外，现在下辖两个分厂，红星机械厂一分厂和红星机械厂二分厂。” “另有红星钢铁厂，红星机修厂，红星化工厂，红星制药厂以及红星木材厂五个附属工厂。” “还有两个研究所，分别是联合之星研究所，军械研究所。” “还有四个合作工厂，分别是泉城第一机械厂、泉城汽车厂、沪上汽车厂以及延州钢铁厂。” 刘怀民一口气将自己想到的都说出来，然后又侧头看向杨小涛，“还有什么没说的？” 杨小涛也在想着，听到刘怀民的话，随即摇头，“还有一些合作工厂，例如电饭锅生产需要的控制面板，就是由津门广播厂提供的。还有拖拉机的轮胎、轴承.” 杨小涛简单的补充了下，便不再说话。 刘怀民听了点头，随后看向陈老，“首长，这些就是当下机械厂的组织架构。” 陈老点头，对这些他都有所了解。 只是，现在听起来才发现，机械厂可不单单是一个工厂，更像是个集团。 一个被连接起来的整体。 刘怀民拿起旁边的缸子，继续说着。 “我说下总厂的情况。” “现在机械厂总厂有人一万两千四百九十八人。” “我们现在有五个车间。一车间，主要生产家能电饭锅。 二车间是机床生产车间，现在主要生产启明星机床和闪耀启明星，以及晨星机床！” “三车间主要生产拖拉机和装甲车。四车间则是生产柴油发动机。” “新组建的五车间主要负责空调的生产！” 刘怀民说完拿起杯子喝口水润润嗓子，然后继续，“除此以外还有研发处，专门负责机械设计研发工作！” “保卫部门，宣传部门，医护站，后勤部门等等。” 刘怀民并没有仔细诉说，只是说了个大概。 但就这大概，让在场的几位大佬听的面面相觑。 他们可是明白，那五个车间里产出的东西，不是出口挣外汇的，就是对国内发展具有重要作用的产业。 就像第二车间，那里面出来的机床可以说是供应全国高精机床也不为过。 三车间引领的拖拉机和三轮车，到现在都是国内农业生产的重要工具。 四车间更不用说了，出口的卡车和装甲车所用的发动机都是他们做的。 这还是生产一线，而刘怀民说出来的研发处，才是这总厂的精华所在。 王老几人经常来，自然是心里明白着。 但更清楚，这每一项后面设计到的部门工厂可是千千万万。 就拿生产的夔牛装甲车来说，可能就需要多个部门进行合作，更有后勤的武器部门参与。 “分厂和附属工厂情况。” 刘怀民侧头说了句，杨小涛点头，“好。” “各位领导，现在机械厂总共有两个分厂，其中一分厂负责生产农业器具、简单加工机床以及附属工作。” “二分厂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在西北那里又囊括了当地的制造厂、钢铁厂和石油化工厂，主要负责生产全通三轮车和双星拖拉机，此外还会生产一些机床，提供给当地工厂。” “红星钢铁厂，这是咱们国内第一个进行氧气顶吹转炉技术的钢铁厂，经过转炉的改造完成，产量比先前提高十多倍。主要生产还是钢铁，而铝合金、钨铜合金以及新研究的镀锡铁，也是钢铁厂的重要部分。” “此外，氧气制造也成为该厂的重要产出，满足自身的同时，也保证了兄弟部门的研究。”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向王老笑了笑。 那意思就是，你们还欠着我们钱呢。 王老也笑笑，就是不给。 “红星化工厂，原身是三厂，本身实力不弱，负责化工制造，后来引进了石油化工设备，现在分成两条线，一条是原化工路子，生产各种化学试剂。一条就是石油加工，现在四九城周围修建的加油站，就是化工厂的。” “红星机修厂，原先负责设备的维修，现在重心放在机械车辆的维修上，四九城周围挨着加油站的维修站就是他们的。” “红星木材厂，现在负责夔牛装甲车的工作。” “红星制药厂，原先是化工厂的一部分，后来因为需要，单独分出来的。” 杨小涛简单将情况说了下，有些事说的详细，有些事只是简单带过，却也让在场的领导了解到分厂的实力。 毫不客气的说，这些分厂、附属工厂，即便拿去出也能成为一梯队工厂。 “我说下研究所吧。” 杨祐宁这会儿也休息差不多了，放下缸子介绍着，“先是联合之星研究所，这是由一机部、三机部、七机部和后勤处，在我们钢铁厂的基础上建立的，后来我们与冶金局进行合作” “军械研究所是我们与后勤处以及西北相关部门联合开展的” 杨祐宁说完后，梁作新将机械厂的保卫情况简单说了下。 然后陈宫说了下后勤情况。 王国栋讲了生产任务情况。 等几人都说完，会议室里几位大佬纷纷回头看向带来的秘书、主任，接过他们的记录翻看着。 陈老也看着手下的记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黄老跟夏老两人没有翻看，只是拿着搪瓷缸子喝着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又等了一会儿，陈老心中已经有数了，便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首先，我们要肯定机械厂的发展成果，要感谢机械厂的同志们。正是他们的辛勤付出，不畏艰辛的攀登高峰，才有了如今的机械厂。” 啪啪啪 陈老说完，率先鼓掌。 钱老几人也对着杨小涛他们鼓起掌来。 “再者，我们得好好感谢老黄他们啊。” 陈老痛快笑着，黄老跟夏老也笑起来，不过杨小涛他们的掌声最是热烈。 没有黄老和夏老的支持，估计在轧钢厂的时候，他们就要被拆分了，哪有今天的机械厂啊。 掌声停歇，会议室里陷入沉默。 “那么，现在！” 陈老的声音突然拔高，目光扫过众人，“我说一下，关于红星机械厂的一些想法。” 众人再次看过来。 “我的意见是，红星机械厂今后作为一个具备强力的团体，仍需保持完整。” “现在的机械厂，以及机械厂所包含的一切，包括分厂，附属工厂，还有其他的联系，都维持不变。” “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发挥作用。” “同意！” 黄老第一个赞同。 随后章老几人也都举手赞同。 众人一致通过。 这也让刘怀民几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基于这个前提，我认为机械厂的工作方式将由生产向研发转变。” 陈老再次开口，却是让杨小涛眼前一亮。 同时，陈老也看向杨小涛，轻轻点头，“不论是研发科，还是联合之星，或者是军靴研究所，这些都说明，研究工作在生产过程中的作用。” “研究，验证，评估，扩大。” “研究和验证由红星机械厂负责。评估和扩大，就需要在座各位来执行。” 陈老说完，众人沉默片刻，还是由黄老开口，“我同意。” “这种方式可以尽快将优势推广开，我们一机部没有问题。” “我们二机部同意。” 二机部钱老开口说道，然后又补充道，“我们需要的一些研究是否可以提出？” “这个没问题。” 陈老肯定回答。 “我们三机部同意。” “同意~~” 随着取得众人的同意，红星机械厂的未来方向也被确定下来。 “那么，本次会议的最后一项，根据现有的项目，大家有什么想法不？” 陈老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说着，他知道，接下来才是大家最关心的，也是最精彩的部分。 闻言，黄老跟夏老跟着一起靠在椅子上，刘怀民几人也意识到什么，跟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而对面的几人，尤其是王老和秦老，立马跃跃欲试起来。 各位大佬：阿涛下午回了老家，明天接老娘上去复查。今明的更新估计要两更了。望大佬们多多包涵！ 1628 靠的是什么 半下午的时候，陈老带人陆续离开。 原本杨小涛还以为会是一番龙争虎斗，你来我往的争夺，却不想在钱老代表七机部说出诉求后，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众人便达成了口头协议。 交给上级审批后，估计就很可能就是最终协议。 黄老和夏老对刘怀民几人挥挥手，然后面带笑意的离开。 虽然机械厂很快就要脱离一机部了，但这只是脱离，并不代表离开。 他们可是一脉相承，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即便脱离，也有亲疏远近呢。 就像这次最终较量。 机械厂在开放项目的时候，大部分还是偏向一机部。 尤其是电饭锅的生产，这种外汇利器，更是直接交给一机部。 其他的，机床、机器的研究生产，一机部都占了很大比例。 至于其他几位大佬，脸上同样带着笑容。 以前红星机械厂只有一机部支持的时候，产能为十的话，占了三成，也只是三。 而现在，总部直属下，支持力度肯定增强，这产能达到一百的话，哪怕只分到手一成，那也是十啊！ 这种情况下，比起到手的资源多了，谁不喜欢？ 尤其是像二机部、四机部几个当初没有加入的，这次就相当于空手套白狼，哪有不高兴的啊！ 众人欢喜着离开，杨小涛杨佑宁等人同样欢喜。 “打电话，打电话！” 杨佑宁一边往办公室跑着一边喊着，“小涛，你跟洪厂长打，老陈给管志勇，老刘去叫老徐老丁，我去联系白厂长…” “咱们今晚上…” 说完看着杨小涛，“你不表示一下？” 杨小涛看看杨佑宁，又瞅瞅陈宫和王国栋，顿时明白什么意思。 “行，我打完电话就回家准备，你们记得带酒啊！” “快去吧你！” “记得，拿手好菜啊！” 杨佑宁喊着，杨小涛无奈摇头。 而在几人背后的娄晓娥小强等人却是跟着笑起来。 他们自然听说机械厂的事，水涨船高，一个个与有荣焉。 陈宫听了哈哈笑着，虽然还是副手，但这成了总部直属，级别上是又往上提了啊！ “行，我打完电话，就回去拿酒！” “上次老头子还剩下两台茅台！” 陈宫说完，跟着杨佑宁往办公室里跑。 很快，关于机械厂的事迅速传开，不少人只是知道个大概，但传出的消息，却是让人振奋不已。 “老洪，事情就是这样！” 杨小涛拿起电话打到西北二厂，没一会儿就跟洪厂长将情况说明白。 “小涛，你是怎么想的？” 洪厂长并没有太多激动，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 当然，机械厂做的更好，对革命建设的贡献就越多，这才他是关心的！ “老洪，我会要求二分厂的人事不做变动，这点需要你去安抚下！” 洪厂长立马明白杨小涛的用意，“这个放心，我会做到的。” “好！” “至于其他的，我们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到时候你们经营好西北那一片就行！”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洪厂长自然明白自身处境，尤其是现在来了不少人。 整一个大杂烩。 现在他们需要的是低调，淡出视野。 挂断电话，杨小涛准备去买点东西回家做饭。 而洪厂长却是看着屋子里的赫总笑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等说完后，赫总感慨着，“我们这是给机械厂拖后腿了！” 洪厂长点头。 若非他们的存在，二分厂肯定会跟一分厂那样，迎来腾飞的机遇。 “那咱们将这西北建设好了。” 赫总斩钉截铁的说着，很快屋子里传出一阵笑声。 “厂长，这是真的？” 一车间主任黄得功从娄晓娥这里得到消息，立马跑进办公室。 先去见杨小涛，结果杨小涛已经离开办公室，只好来这里了。 杨佑宁正挂断电话，虽然白景述电话里声音很是平静，但在他说完后，明显语速加快了许多。 “啊，你知道了啊！” 杨佑宁笑着走到一旁，然后让黄得功坐下。 只是没等他开口，后面走进来几人。 常明杰，战雷跟王法陆续进来。 至于五车间的主任刘伟，今天出差，这才没来。 “正好，你们几个都来了，原本想着开会说，这会儿先给你们交个底。” 杨佑宁拿起桌上的缸子，几人对视一眼更加确信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这次上面考虑到咱们厂的能力…” 杨佑宁先说了一通，反正吃饭得等到晚上，这时候正好说道说道。 “今后咱们就是总部直属工厂了？” 杨佑宁说完，战雷瞪大眼睛再次问着。 “千真万确！” 四人顿时笑起来。 “我们跟首长们说好了，今后咱们会有更多的资源，更多的人才，带领大家一起前进。” “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场挑战，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要改变原先的小家子气，要有更宽阔的胸怀。” 杨佑宁挥舞着手臂。 屁股决定脑袋。 身处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会不同。 他是轧钢厂的厂长时，考虑的就是一亩三分地，想的也是怎么完成上级的任务。 他是机械厂的厂长时，考虑的是整个机械厂在一机部的地位，怎么带领机械厂前进。 现在，他的地位再次提升，看待的层面也不局限于一机部，而是上升到全国层面。 而这，也是他们的舞台。 “老黄，原本我还想着组建新的车间生产轧钢机呢，现在经过商议，你们车间的电饭锅会交给津门家电厂，那里跟广播厂近。” 黄得功一愣，随即明白机械厂在调整产业结构，便点头同意。 实际上，整个机械厂他们一车间跟五车间有些格格不入。 一个电饭锅，一个空调的，总感觉跟机械厂这名字不搭配。 现在好了，终于回归老本行了！ “津门家电厂，那不是三机部的？” 杨佑宁点头，“不止是三机部的，长安和粤府也会有工厂接手，那是后勤处跟六机部的，对此你们要组织好工作队，将对方教会了！” “厂长放心，我们肯定完成任务！” 黄得功笑着点头。 杨佑宁又看向几人，“你们也是，要做好出差，技术支持的准备！” “今后，我们整个机械厂都是大型的研究中心，带领国内机械建设的研究中心！” 闻言几人目光灼热，呼吸都变得急促。 等四人离开后，杨佑宁坐在椅子上磨搓着手掌，一会儿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着。 小强在一旁乐呵笑着。 杨佑宁看了立马问道，“你小子笑啥？” “厂长，我为机械厂高兴啊！” “当年咱们只是个轧钢厂，后来成了机械厂，一步步走到现在，我这出去见了以前的同志，那倍有面子啊！” 小强满是得意的说着。 杨佑宁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你觉得，咱们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 “靠的什么？” 小强听了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是同志们团结努力，上下一心了。” “还有呢？” “还有，哪个领导的指挥啊！” 小强又说了句，然后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年轻的人影。 只是这话没敢说出来。 杨佑宁只是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钱票，让小强去买些糕点茶果，他可是知道杨小涛家里人不少的。 等小强离开后，杨佑宁才站在窗户前，看着夕阳的余晖照在墙上，将创新那几个字照的发红。 这些年他也会时常的问自己，怎么会走到如今的位置。 每次问自己的时候，他都会去纪念堂里转一圈。 那里，记录着他们一步步成长的脚印。 而看完之后，他都会有个不想承认却不得不认知的现实。 尤其是机械厂的发展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要，那个人的重要性，就越发凸显。 “靠的是，杨小涛啊！” 轻轻的呢喃声响起，杨佑宁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杨总，你说咱们以后会不会搬到总部里去啊！” “那咱们的人都去吗？还是一部分啊。” “也不知道宣传科的人会不会去啊.” 娄晓娥跟在杨小涛身后一边走着一边问着。 听说杨小涛要回家准备酒菜，娄晓娥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 顺便打听消息。 而最重要的自然是问清楚，宣传科的安排。 毕竟总部也是有宣传部门的。 “总部那是给首长们准备的，咱们去干嘛？” 杨小涛心里有些无奈，你跟来，我这空间里的东西咋往外拿？ “可，可我听刘丽雪说，这要是总部直属了，那级别可是提高好几个档次呢！” “你不会是最年轻的首长吧！对了，首长的工资很高吧，那得多少钱啊！” “天呢，你这一个人的工资，一个月顶人家一年的啊！” 娄晓娥在一旁惊奇的说着，杨小涛也没在意，“你要是喜欢叫的话，我没意见！” 娄晓娥撇撇嘴，“我才不叫呢！” “行了，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卖鸡的！” “临近年关，乡下人家有来的，找找！” “注意着点啊！” 杨小涛说了句支开娄晓娥，然后走进供销社。 当娄晓娥再次看到杨小涛的时候，手上拎着一大块猪肉，还有许多鸡蛋鸭蛋的。 等两人开车来到四合院，就看到阎阜贵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神情很是慌张。 “阎大爷，您这是干嘛去？” 娄晓娥拎着买来的老母鸡往里面走，看到阎阜贵好奇问着。 阎阜贵看到娄晓娥，又看到杨小涛走过来，手上拎着一大堆东西，满是肉啊蛋的，这会儿也不急了。 “小涛，你这是年前大采购啊，这么多东西！” 目光看了又看，最后不自主的咽口吐沫，“这得花不少钱吧！” 杨小涛点头，“花了不少，今晚上要招待客人，没法子。” “啊。请客啊！” “您这是干嘛去？” 杨小涛没有多说，岔开话题。 “哎呦，忘了这事，我得去趟街道办，这院里卫生是了不得的事。” “哪一年来着，咱们院里不就是卫生不好，差点引起流感不是。” “这贾家搞得乌烟瘴气的，不开门还好，一开门整个院里都是臭味.” “你们注意点，我去找街道办去。” 说着，人已经往胡同外跑去。 娄晓娥听了回头看着杨小涛，“你说这贾家是不是报应啊。” “贾东旭那样，现在又轮到棒梗了，难不成.” “别瞎猜，赶紧的，我还一堆东西呢。” 杨小涛说着往里面走。 娄晓娥跺跺脚，她还想吓唬吓唬杨小涛呢。 1629 棒梗没了 四合院。 中院里，一群老婆子小媳妇站在门前晒着太阳，听着贾家里传来的激烈争吵，不时窃窃私语，传来几声轻笑，然后又迅速侧耳听着。 贾家，棒梗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就露出一个脑袋，然后瞪着独眼看着旁边的贾张氏。 屋子里有股刺鼻的酸臭味，地上更是湿漉漉的，还有点粘。 “奶，你为啥不把房子卖了给我治病。” 棒梗对着贾张氏喊着，一旁贾张氏捂着脑袋，疼的让她坐都坐不稳了。 “为啥，你以为你妈拿到钱了会给你治病？” 贾张氏听到棒梗的质问，尤其说到钱上，脑袋竟然好了许多，更是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棒梗。 “为啥不会，那是我娘。” “呵！” 贾张氏捶着脑袋，这秦淮茹她还不了解吗？ “当初你爸也躺在这里，可你妈是怎么想的，你知道个屁。” 贾张氏说着站了起来，眼神中浮现出曾经的一幕，他的儿子就是躺在这里，最后没了的。 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我跟你说棒梗，你那个妈一肚子坏心眼子，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进咱们家门，就应该让她去杨家，祸害杨家去。” “你胡说，我妈才不会去杨家呢。” “你就是不想救我，就是不想把房子给我” 棒梗硬着嘴说着，目光瞅着贾张氏，这平日里对他百般疼爱的奶奶，这次回来后也看他鼻子不是鼻子了，眼不是眼了。 要不是今天小当领着妹妹过来玩，将前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他，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奶奶要卖房子呢。 更重要的是，这一千块钱的房子竟然有人买。 要是有了这一千块钱，他说不得就能治好病呢，也不用这样躺在这里，跟个废人一样。 “哼，给你？你能拿得住吗！” 贾张氏不想跟这孙子多嘴，以前还觉得这是他们贾家的骄傲，可现在，越看越难受。 “我不管，我就要你去卖，卖了钱给我治病。” 贾张氏冷哼一声，心道，真要卖了钱，也要先治自己的脑袋。 “你快去啊，去找杨小涛，去卖房子啊.” 棒梗见贾张氏不动弹，立马在屋里吆喝起来。 贾张氏被吵的心烦，脑袋疼的浑身都没啥精神，抄起一旁的枕头直接扔过去。 呜呜~~~ 耳边瞬间清静了。 脑袋还是疼。 走到门口，对着门框砰砰撞起来。 杨小涛跟娄晓娥走进中院，就听到贾家里传出砰砰的声音，侧头看了眼，便径直往家里走去。 “秋叶，端午！” 娄晓娥已经先一步跑进院子里，对着屋子喊着。 结果喊了几声，也没动静，回头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看到院子里没有旺财踪影，就知道家里没人。 “估计去大杂院了。” 杨小涛说了句，然后走进屋子里将东西放下，又走出来，看着正在院子里八卦的王大山家的。 “王婶！” “今晚家里来几个客人，您帮着收拾下。” 杨小涛说完，王大山家的立马拉着小刘媳妇，还有几个婆子走过来，“我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呢。合着是要请客吃饭啊。” “呦，这么多东西，又是肉又是鸡的，你这是请谁啊。” “就是机械厂的几个同事。” 杨小涛刚说完，娄晓娥立马走过来解释着，“婶子，你们不知道，这次机械厂可是厉害了，你家王军也得跟着沾光呢。” 听到自家孩子，王大山家的立马瞪大眼睛，然后又听娄晓娥说，“不止是王军，只要是机械厂的工人都少不了。” 几人一听立马将娄晓娥围起来，她们清楚杨小涛的性子，一般不在四合院里说工厂的事，但娄晓娥不一样啊，她原本就是这院里的人，大家知根知底，还是杨小涛的秘书，知道的不少。 听到娄晓娥说着机械厂的事，周围人沉寂片刻，立马爆发出欢呼声。 杨小涛没有去管，留下娄晓娥帮忙，出门，往大杂院去。 院外，胡同口。 傻柱左右看看，发现没啥人，便快步来到一处墙边，蹲下装作提鞋。 伸手在一块砖头上摁了下，很快将其扣下来，然后又瞅了下左右，确定没有人看到后，这才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白纸包，小心翼翼的塞进去。 再将砖头放回去后，这才插着手，一步一颠的往四合院走去。 等傻柱进了院子，就看到杨家院子里一堆人正在忙活，隐隐听到什么恭喜恭喜的话，嘴里啧了一声往家里走去。 “一大爷，一大妈，这些人是咋了？” “还没过年呢，这就犯病了。” 傻柱走进屋里坐在凳子上，没好气的问着。 易中海看了眼外面，他自然听到院里的动静，只是对他来说，并不是好消息。 易中海不说话，一大妈则是唉声叹气的将机械厂的情况说了下。 傻柱听完，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要是当初他没被机械厂开除，这会儿也能跟着沾点光。 可惜 “柱子，你去看看棒梗，中午时候送了点吃的，这大半天了，也不知道咋样。” 一大妈说着，傻柱听了却是摇头，“看啥看，人家亲奶奶在那呢，等做好饭了给送去就行。” 就贾家那气味，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他一个厨子，要是沾染上那怪味，今后怎么给人家做席面。 这不是影响生意嘛。 见傻柱这么说，一大妈也没办法，继续沾火柴盒。 “傻爸，傻爸！” 这时门外小当领着槐花跑进来，见到傻柱就喊着。 “哎哎，这呢，这呢。” 俩孩子来到跟前，一副希冀模样。 “说吧，叫的这么亲，是不是又想好吃的了？” 小当点头，“傻爸，我看到人家买了鸡，咱们能不能吃鸡啊。” “是啊傻爸，还有好多猪肉呢。” 小槐花也说着，大眼睛里都是渴望。 “鸡？等着，过段时间，傻爸就给你们做。” 说着傻柱将俩人一起抱起来，然后就看到秦淮茹从外面走进来。 “快下来，你们傻爸累了一天，别抱着了。” “没事没事，这俩还没一筐煤沉呢。” 傻柱不介意的说着，秦淮茹却是笑着将手上的篮子放下。 “一大妈，这是火柴盒的钱，您收好了。” 说着将一个包裹的手绢递给一大妈。 一大妈想了下，随后摇头，“淮茹，这钱你拿着，给棒梗买点好吃的。” “不行，一大妈，我们一家四口住在这里已经够给您们添麻烦了，这要是再收您的钱，那怎么行呢。” 秦淮茹坚决摇头，就是不要。 一旁的易中海看这样子欣慰点头，“淮茹是个懂事，讲孝道，能干的好人啊，柱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傻柱听到这话，心里生出一股愧疚，不过脸上的老成将内心活动掩埋，随后将俩孩子放下，上前接过一大妈手上的钱，“妈给你的，你就拿着。” “咱们又不是外人！” 一大妈听了，登时低下头，不经意的抹了下眼角。 易中海也听出傻柱话里的意思，心头更是宽慰。 现如今他唯一奢求的就是傻柱跟秦淮茹能够给他们养老。 至于生孩子的心思，起码在秦淮茹这断了。 至于其他人嘛，他还想试试。 院子里。 秦京茹拎着垃圾桶往外走，路过中院的时候，也听说机械厂的事情，不过现在对她来说根本没啥意义。 家里又没人在机械厂工作。 路过贾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砰砰声，秦京茹神色叹息。 明明可以卖一千的房子，硬生生被这蠢婆子搅合了，若是她能做主把房子卖了，一个月五块钱，她就是回乡下，也能过得滋润啊。 蠢货。 心里骂了一声，然后路过易中海家，抬头想要跟傻柱打个照面，然后就跟易中海对上了眼，心里猛地一惊，然后迅速离开。 易中海看着迅速消失的身影，内心的跃跃欲试更加强烈。 “做饭了，做饭了。” 傻柱自然看到了秦京茹，这也是他跟秦京茹约定好的时间。 秦京茹来到胡同外，看着道路上没几个人，便忍着内心激动来到傻柱藏东西的地方，左右没人，迅速将砖头起开，然后将里面的纸包捏在手里，然后将砖头放好。 就在秦京茹起身的时候，就看到阎阜贵领着几个街道办的人走进来，后面还有个拎着喷壶的人。 秦京茹贴墙站在一旁，阎阜贵也没看她，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等人走远了，秦京茹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再晚一步，这秘密就会被发现了。 “李干事，就是贾家。” “他家情况你也知道，当初贾东旭的时候，就爆发过传染病，这次他们家又这么搞，简直就是危害院子里其他同志的安全啊。” 阎阜贵一边走着一边说着，李干事听了点点头。 “你放心，我们会了解情况的。” 几人说着便来到了院子里。 “老头子，我跟你说啊，咱们家解放.” 刚进了大门，就看到三大妈跑过来一副中奖似的说着，将从娄晓娥嘴里说出来的话，再次加工说了一遍。 “啥？真的？” “真，必须是真的，杨小涛都没反对呢。” “哎呀，今天，怪不得杨小涛买那么多好东西呢。” 阎阜贵高兴的跺着脚，然后看到自家老大从厕所里回来，又将心情平复，随后带着李干事往中院走去。 “就是这里了。” “您闻闻，这怪味，谁受得了啊。” “要是出了传染病咋办。” 阎阜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只能在贾家门口就吆喝起来。 身旁还围着几个看热闹的人，很是期待。 “阎大爷，您这大张旗鼓的是干嘛？” 傻柱抱着槐花从屋里出来，要不是看到李干事几人的在场，这会儿早就冲上去给他一锤了。 真是什么人都敢打他房子的注意啊。 “傻柱，你来的正好，这家里啥味你闻不到啊。” “赶紧进去打开窗户透透气，街道办的同志来做防疫，你赶紧的。” 傻柱听阎阜贵这么说，心下一松，“早说啊。” 说完放下槐花往里面走去。 屋子里，贾张氏早就看到街道办的人，虽然已经到来最后时光，但本能的还是畏惧街道办。 傻柱走进来看了眼贾张氏，随后打开门窗，屋子里的酸臭气这才散了点。 而门外来的街道办人员已经刚开始喷洒起消毒液。 李干事看了眼屋子里，既然来了，就得进去嘱咐嘱咐。 阎阜贵见此，也只能走进去了。 “李干事，这屋里就这样，透透风就好了。” 傻柱憨笑着，目光中却是多了份狡黠。 “何雨柱，冬季是疾病高发期，你们得注意了。” 李干事说了声，一旁的阎阜贵也皱着鼻子说了句，“对对，一定要注意了。” 傻柱继续点头。 李干事看了眼屋子里的情况，尤其是贾张氏，更是躲到一旁揉着脑袋。 唉. 叹息一声，李干事就要离开。 可刚走到门口，李干事猛地退回来，目光落在棒梗上。 傻柱也看到李干事目光，连忙来到棒梗跟前，“棒梗，听到了吗，要是拉屎尿尿要叫.” 傻柱说着便去拿盖在脸上的枕头。 只是下一秒，众人看向枕头下的棒梗，立马瞪大眼睛。 那是一张青紫色的脸颊，张大的嘴唇更是发紫，就连唯一的眼睛深深的往外凸着。 显然，人是，没救了。 1630 你们都是凶手 “啊…” 就在傻柱跟李干事愣神的时候，阎阜贵跟在后面没太看清楚，这会儿凑过来，看到棒梗那副瘆人模样，登时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 然后更是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喊起来。 “死人了，死人了啊！” 阎阜贵扯着失音的嗓子，瞬间将整个院子惊动。 傻柱蹬蹬往后退了两步，更是利索的将枕头扔到地上，再看那床上躺着的棒梗，脸色吓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死，死了？” 就是一旁的李干事也被吓了一跳，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情况。 不过好歹是抓过敌特的人，见过死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稳定心神立马上前查看。 伸手在脖子上试了下，脉搏没了，体温也比手指头低。 心里一叹，人没救了。 随后看着棒梗的表情，死因一目了然，就是被闷死的。 而作案工具，就是傻柱手上的枕头。 这种枕头里面一般填充的是麸子皮，谷子皮一类的，份量不重，但要捂住脸，真能把人给闷死。 而且，以棒梗现在这样子，四肢无力不能动弹，这么大的枕头根本不是自己能动的。 所以，这杀人犯，就是贾张氏。 至于杀人动机，李干事想到前一阵沸沸扬扬的一千块钱卖房子的事，再加上平日里贾张氏的为人，好吃懒做贪逸恶劳的性子。 而且这照顾棒梗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虽然他不愿意这样来想，毕竟两者之间还是血脉关系。 但现实就是如此。 贾张氏，闷死了棒梗！ 人证物证俱在，动机清楚。 石锤了！ 只是眨眼的功夫，李干事就将事情前因后果想明白，然后目光看向一旁的贾张氏。 心里头琢磨着，这次，立功了！ 而此时，正头疼欲裂的贾张氏先是听到傻柱说了一句，没太听清楚。 然后又听到阎阜贵的哭嚎，什么死人了。 可自己还没死呢，眼瞎啊。 这群混蛋是恨不得她立马死啊，一群没良心的。 贾张氏心里骂着，然后看到屋里几人都瞅向床上，便回头看去。 刹那间。 棒梗那副恐怖模样映入眼帘。 仿佛，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脑袋里轰的一声被炸开似的，眼珠子一翻，整个人嗷了一声，扑通一下趴在地上。 而此时，院子里也被阎阜贵的声音声音惊动。 易中海家，正准备饭菜的秦淮茹和一大妈听到动静，立马出来看看。 毕竟这声音是从贾家里传出来的。 而易中海更是迅速，立马看向声音来源，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 贾张氏要是去了，那这房子可就悬了。 原本想着卖给傻柱。 可现在，人要是走了，那… 不对，还有棒梗。 以前那是因为棒梗在农村，没办法回来继承。 可现在，棒梗这个样子肯定没法回农村。 村子里也不会要这个拖累。 到时候，让棒梗就在这家里呆着。 这样的话，贾张氏没了，这房子就是棒梗的了！ 至于傻柱，就让他倒插门。 对，就是这样！ 易中海心里转的快，等秦淮茹和一大妈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然后拉着秦淮茹往外面跑。 “淮茹，一定要照顾好棒梗，这房子就是你的。” 快速说了两句，秦淮茹便明白易中海的意思，轻轻点头。 秦淮茹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反而有种解脱。 挂在她身上的两个大包袱，终于去了一个。 还是最烦人，最会给她招惹事的那个。 “我知道。” 秦淮茹回了一声，随后跑进贾家门口，脸上露出悲戚，“妈，妈你怎么了？” “妈啊～” 秦淮茹进门就看到趴在地上的贾张氏，心道果然，而后脸上挂出悲伤欲绝的表情，扑通一声双腿跪在地上，然后整个人扑在贾张氏身上。 屋外，易中海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心里莫名的轻松，脸上同样带上悲伤面具。 身旁的一大妈更是低头抹着眼角，然后看向傻柱。 而此时，傻柱却是吃惊的看着秦淮茹，然后又回头看了眼床上死不瞑目的棒梗，登时打个哆嗦。 而在他们身后一群人看到这情况，虽然早就对贾张氏的事有了心理预期，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错愕。 人死为大。 虽然贾张氏平常在这院里没啥人缘，人品更是败光了，但这一走，还是有人心中唏嘘。 就在秦淮茹哭天喊地的时候，一大妈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傻柱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立马来到秦淮茹跟前，想要将其拉起来，“淮茹，是棒梗，是棒梗！” 声音落下，正哭花脸的秦淮茹还要挣扎继续趴下，陡然间听到傻柱的声音，登时一愣。 然后回头看向床上，刹那间，瞳孔一缩，满是不信。 “是棒梗，没了！” 傻柱将秦淮茹扶起来，然后棒梗的模样映入眼帘。 “棒梗~” 一声惨叫，秦淮茹身体晃了两下，脑袋往后倒在傻柱怀里。 “淮茹，淮茹~” 傻柱抱着秦淮茹喊着，一旁的阎阜贵趁这时候走出屋子，将情况跟院里人说了下。 “啥，是棒梗？” 一人正为贾张氏伤感的时候，听到不是贾张氏，很是吃惊，而且吃惊中还带着一丝失望。 “哎呦我的天呢，我还以为是贾张氏呢。” “可不是嘛，我也是。” “不过棒梗那样，死了也算是少受罪了。” “就是可怜贾家了，唯一独苗都没了。唉~” “哎呀，阎大爷，棒梗怎么就没了？” 有人问着，阎阜贵看了眼屋子里的人，小声说道，“这屋里就俩人，棒梗又不会动弹，十有八九” “不会是” 嘶~ 众人立马明白阎阜贵的意思。 虎毒不食子啊。 何况这还是老贾家的独苗啊。 贾张氏，这，太狠了。 然后便是一股凉意从尾椎骨处升起，让整个人在这大冷天里冻得冰凉。 瞬间，贾家周围的人齐齐拉开距离，生怕被连累了。 啪嗒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跌倒的声音，众人再次看去，就看到易中海撞在门框上，昏死过去。 “老易，老易~” 一大妈跑出来，抱着易中海喊着。 “哎呀！” “赶紧来人帮一下，这都是什么事啊。” 阎阜贵看了眼街道办的人，这时候他这个大爷可是要维持好秩序的。 “李干事，这事怎么办？” 阎阜贵让人将易中海弄回屋子里，然后进屋询问李干事。 李干事虽然已经笃定整个行凶过程，却也清楚，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来。 况且，贾张氏这情况，着实不一般。 “找派出所吧！” 想了片刻，还是让人去找派出所。 阎阜贵应了一声，对着外面阎解旷喊了句，然后再次看向屋子里。 “傻柱，你赶紧将秦淮茹叫醒，这棒梗的事，还得她这个当娘的来。” 阎阜贵在一旁提醒着，傻柱这时候也有些六神无主。 棒梗没了，这事原先他就想想，可真要面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凶手还是贾张氏。 简直就是，颠覆他的印象啊。 “傻柱，傻柱！” 阎阜贵见他没反应，又在一旁吆喝两声。 傻柱猛地反应过来，然后看向怀里昏迷的秦淮茹，“淮茹，醒醒，醒醒.” 良久，秦淮茹醒来，然后想到什么，噗通跪在床边，看着死不瞑目的棒梗，登时哭嚎起来。 “棒梗，棒梗你别吓娘，你说句话，棒梗啊.” “娘就在这里啊，棒梗啊.” “你走了，让娘怎么办啊，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秦淮茹趴在床上，伸手拍打着棒梗的胸膛，神情悲怆。 “淮茹，你冷静点，冷静点啊~” 傻柱见秦淮茹这样，连忙上前扶起来。 “我们进来的时候，棒梗就被这枕头捂着，估计是” 没等傻柱说完，秦淮茹猛地回头看着趴在地上的贾张氏，瞬间双目赤红，一个飞扑就趴在贾张氏身上，然后用力的拍打着。 啊~ 贾张氏被揍得浑身疼，这会儿也醒过来。 可迎接她的是秦淮茹的疯狂捶打。 “救命，打人了.” “哎呦，哎呦” 贾张氏挣扎着，可秦淮茹是使出吃奶的劲揍她。 不论是以前的恩怨，还是现在的仇恨，秦淮茹就跟发了疯似的，不断的捶着，恨不得让这老虔婆下去陪棒梗。 “拉开拉开！” 李干事还想着询问情况呢，连忙让人将秦淮茹拉开。 秦淮茹被拉到一旁，贾张氏这会儿才从地上坐起来，目光看着秦淮茹满是狠辣。 只是在看到床上的棒梗时，心里一颤。 地上的那个枕头，就是她扔的啊。 可她，真没想过要害棒梗啊。 她只是心烦啊。 “棒梗，棒梗啊。” 贾张氏想到贾东旭临死前的交代，心里的疼比脑袋里的更疼。 “都是你，害死了棒梗，你有什么可哭的！” 秦淮茹看不得贾张氏这幅模样，指着骂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害死的棒梗。” “不是你，是谁！” 傻柱也在一旁喊着，“棒梗可是你亲孙子啊，你怎么下的去手啊。” 贾张氏听了神情悲痛，俄而脸上露出一股怨毒，噌的从地上跳起来，“是你，是你们，你们都是凶手，都是凶手！” 手指指着秦淮茹傻柱，指着外面的所有人。 这一刻，贾张氏悲伤遍布全身，每一处都想着跟这个世界决裂。 屋子里，屋子外，人们看着有点癫狂的贾张氏，露出愤怒的表情。 这老虔婆，又发疯了。 然而，不等秦淮茹傻柱开口，贾张氏猛地回头盯着秦淮茹，目光凶狠，仿佛那个从前的贾张氏，又回来了。 “是你，秦淮茹，就是你害了棒梗。” “要不是你这狐媚子，东旭能去跟杨小涛较劲，能去偷钢铁，都是你这祸水扫把星，害了东旭，害了我们这一家。” “当初你都跟杨小涛睡了，怎么不嫁给他，为什么来祸害我们家？” 贾张氏感觉脑袋里念头通达，忍不住的就喊出来。 秦淮茹听了脸色大变，就要开口反驳，可贾张氏就跟找回曾经的感觉一般，根本不给秦淮茹开口的机会。 “还有，东旭走了，你不好好教育孩子不说，还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要不是你，棒梗能走上歪路？” “看看棒梗吃了多少苦，眼睛都没了一颗，都是你这为娘害的。” “还有，要不是你这出身，农村来的，棒梗能被送到村子里，遭受这罪？” “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在东旭跟前说的，‘生死都是贾家的人’，哈哈哈，真好笑。” “东旭前脚就走了，你就跟着傻子勾搭上了，你就是这样对东旭说的？” “我跟你说，棒梗会这样，都是你这个当娘的不管不顾造成的。” “你才是杀人凶手。” 贾张氏也豁出去了，棒梗都没了，最后的独苗也没了，贾家就要没了。 她还有啥顾虑的，反正都要死了，怕啥。 “你，你，你胡说！” 秦淮茹悲愤的吼着，身体更是气的颤抖，靠在傻柱怀里，脸色发白，莫大委屈涌上心头，泪水不要钱的掉落。 1631 杨总绝对是个好木匠 看到秦淮茹这幅模样，贾张氏却是冷笑着，“我胡说，你做的那些勾三搭四的事，换来的馒头还有钱，我不知道？” “要不然，你一个寡妇，上环干什么？” 贾张氏愤怒的吼着，道出心中最深的秘密。 瞬间，贾张氏只觉得念头通达，脑袋竟然也没那么疼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不着片缕。 傻柱在一旁也是惊愕万分。 他听到了什么，上环？上环！ 秦淮茹上环了，那还怎么生孩子？ 怪不得，怪不得他跟秦淮茹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孩子啊。 怪不得跟贾东旭那个三寸丁都能生三个，跟他就不行了？ 不给他生孩子，就是为了他现在的三个孩子啊。 这是要让他老何家绝后啊。 一瞬间，他只觉得怀中的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屋子外听到这话的人，齐齐盯着秦淮茹。 寡妇上环，为的啥，不言而喻。 不少人想到那些年贾家的生活，一个寡妇领着孩子还有一个老婆子，凭啥过得比一般家庭滋润啊。 原来如此。 随后众人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傻柱，让傻柱感觉脑袋上有点热，帽子戴的有点多。 “柱子，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女人。” “我没有上环，不信，我可以去医院检查，你相信我啊。” 秦淮茹回头抓住傻柱的手，深情的说着，眼下她可得抓住傻柱这最后的稻草。 “我，我相信你。” 听到秦淮茹的保证，还说敢去医院检查，傻柱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相信秦淮茹。 因为眼下不相信，只会让事情更糟。 贾张氏感觉脑袋的气顺了，便将目标瞄准傻柱，“还有你，傻柱，棒梗偷鸡摸狗的本事就是跟你说的，你就是个小偷，黑心的小偷。” “在轧钢厂里偷后厨的鸡，在煤场里偷菜，你什么厨子，你就是个贼。” “棒梗就是你害的。” 傻柱听了气的直哆嗦，可贾张氏又转移目标，看着外面看热闹的人，“还有你们，你们都是凶手。” “我们家这么困难，你们不伸手帮一下，你们还是人吗？” “棒梗他那么小去要点吃的，你们都不给，还吓唬他，你们有没有点良心了！” “还有那该死的杨小涛，放狗咬他，糟心的死绝户，死绝户啊。” “都是你们害死了我的棒梗，都是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都等着我们贾家来索命吧。” “老贾啊，东旭，还有棒梗，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些人啊，一定要” 贾张氏开着地图炮，嘴里不断诅咒着院里的人。 可院里人也不惯着她，尤其是阎阜贵看着街道办的人还在，这要是任由她胡搅蛮缠下去，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闭嘴，胡说八道！” 阎阜贵呵斥着，大声喊着，“上梁不正下梁歪。惯子如杀子！” “棒梗之所以这样，都是你们这些做父母长辈的没有教好，纵容惹的祸。” “还怪别人，就是你，你们家，害的棒梗。” 贾张氏张张嘴，随后噗通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秦淮茹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掉落。 傻柱握紧拳头，心里想着当初娶秦淮茹，对不对。 胡同外。 杨小涛带着老金跟冉秋叶回到四合院。 至于崔女士她们还是留在冉家，今晚家里人多，回来也不方便。 若不是考虑到家里要人帮忙，加上还有白景述这位女士，杨小涛都不想让冉秋叶回来。 至于老金则是要跟着来听听，从杨小涛那里听说机械厂的事后，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 他只知道，今后这机械厂要腾达了。 而他这外孙也要青云直上了。 这才多大啊。 别说他这样年纪时候干嘛，就是这辈子快干完了，巅峰时刻也就是汽车厂的书记，还是后半辈子的荣誉，而在这外孙面前，啥都不是啊。 更别说今后了。 以他对上级的态度揣摩，今后机械厂这是要大用啊。 甚至将来单独成立一部也不是不可能。 怀着这种心情，老金同志跟着回来了。 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想为沪上的老兄弟们，拉一把。 两人停下车，杨小涛跟老金往胡同里走，就看到一旁一群人骑着自行车跑过来。 “张所，好久不见啊。” 杨小涛看着领头的是派出所的张所长，忙上前打招呼。 张所长将车子停下，看到杨小涛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们院里出人命了。” “啥？” “中院贾家的，那个小孩，贾梗被杀了。” “听说是他奶奶，贾张氏下的手。” 张所快速的说着，然后往中院走去。 杨小涛忙跟上，脑海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虎毒尚且不食子。 何况还是隔辈亲的啊。 杨小涛想不出贾张氏有杀棒梗的理由。 几人加快脚步，来到中院后，就听到贾家里传来贾张氏的哭嚎声，然后张所走进贾家。 声音戛然而止。 杨小涛站在院子里看了眼，随后没去搭理，往家里走去。 院子外，娄晓娥等人正在关心着事情的进展，王大山家的更是跟几个人聊着八卦，一群人兴致勃勃。 “小涛，你可回来了，刚才这可精彩了。” 王大山家的兴奋的说着，娄晓娥也凑过来说着，“你知道吗，这秦淮茹竟然上环了啊。” 杨小涛听了也没说话，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你这啥话都说啊，也不怕嫁不出去啊。” 王大山家的看到杨小涛走进屋里，就知道不想搭理这些事，又听娄晓娥这话都说出来，一点没啥避讳的，不由得说起娄晓娥来。 “嘿，不嫁就不嫁，反正我有干儿子。” 娄晓娥骄傲的说着，端午这干儿子，跟她可亲了。 几人又吵闹一会儿，就看到张所带人将贾张氏带走，手上还带着银镯子。 而秦淮茹跟傻柱也被带走，至于李干事和阎阜贵也要去做笔录。 最后是贾梗被两名公安找来木板抬出去，要做最后的死亡确认。 等众人看着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开后，这院子才算是安静下来。 易中海家。 “当家的，棒梗没了，这贾张氏要是吃了花生米，这房子，还有办吗？” 一大妈忧心忡忡的说着，易中海也是一副悔恨的模样。 当初就不应该将棒梗放回贾家啊。 就是放回去，也要等贾张氏走了再放啊。 现在好了，这事一出，贾家的房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这样也好！”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随后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样，也让柱子死了心，安心的待在咱们家。” “只要咱们没死绝，这房子就到不了他的手，就得给咱们养老送终。” 一大妈听了虽然心里不觉得是好事，但还是点点头。 无儿无女，就怕老了扔大街上没人管啊。 “对了，刚才我听贾张氏说，淮茹上环了，这要是真的，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一大妈替傻柱和秦淮茹担心起来，要是两个人因为这事闹离婚，那今后就难了啊。 一大妈感慨着，却没发现一旁的易中海面色陡然铁青。 心里更是悲愤无比。 怪不得，怪不得啊。 当初他还可以的时候，为啥怀不上了。 都是这女人搞的鬼啊。 想他一世英名，竟然，竟然被 嘎吱 越想易中海心里越后悔，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最后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后牙槽紧紧咬着，却是强迫冷静下来，“都是贾张氏胡说！” 夜幕落下。 四合院里刚刚冷静下来，随着杨祐宁等人不断进来，再次变得热闹。 刘怀民杨祐宁等人早就来过，对杨小涛家里也不陌生。 但白景述跟丁祥军几人，却是第一次来。 好在有陈宫徐远山几人带着。 几人来的时候，杨小涛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老金同志在屋里招待着。 大家也都知道老金的身份，抛除工作上的职位不说，单单杨小涛的外公，几人都是客气着。 “杨总，你这院子可是别有滋味啊。” 屋子里暖融融的，白景述第一次来，却是对四合院非常熟悉。 她们家就占了一处二进的四合院，所以看到杨家所在的四合院，很是满意。 “白厂长，您这就不知道了吧。” 周升红在一旁打量着杨小涛家里的家具，据娄晓娥说这都是杨小涛自己做的，正感慨着杨小涛的手艺，就听到白景述的话，变在一旁说着，“上面给杨总还分了一套房子，结果杨总说在这住习惯了，那房子就给了别人。” 白景述点头，“确实，住惯了四合院，去楼里住着，有些不习惯。” 娄晓娥在一旁又说了下四合院的布局，这才来到屋里。 这时候，众人围绕着大桌子坐在一起，一边吃着茶果瓜子一边说着今天的事情。 虽然都听了个大概，但机械厂成为总部直属的事却是清晰明白。 “小涛，你给大家说下。” 刘怀民坐在老金旁边，两人交流的时候，竟然发现都在西北干过，随后找到了共同话题，这会儿正聊的起劲。 杨祐宁见此，便让杨小涛先说两句。 “好。” 杨小涛放下瓜子，“我说下上级的会议精神。” 众人竖起耳朵听着，随后杨小涛将红星机械厂今后的定位、工作的重心以及各个工厂的发展方向说了下。 “总之一句话，我们就像是一个‘试点’，需要什么，上面都会倾斜资源。” “试点成功了，就开始推广，只是这种推广不再是内部，也不只是一机部，而是面向全国的推广。”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持前进的能力，做工业发展的火车头。” “你们回去要根据自身工厂定出一个计划，长期的要有，短期的要有，更要确定今后的发展方向.” 杨小涛将自己想到的说出来，众人听了却是仔细琢磨着。 “杨总，这计划机械厂好说，做什么机器，搞什么研究的。” “可我们这些木头人，也没个目标啥的，我们怎么定啊。” 想了一会儿，周升红苦着脸无奈说着。 他们是木匠，干的活都是上面要啥做啥。 这要是提前做出来，不合尺寸咋办？ 那不成浪费了？ 杨小涛看了眼周升红，对于这群木匠杨小涛可跟其他人不一样，对这种专业人才，非常重视。 要不然，这次也不会带着木材厂。 为的就是留住这些‘特殊人才’。 “老周，你们是木匠，却也是手艺人啊。” “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可不少，上次的装甲制造不就是用到隼牟结构吗？这说明，有许多祖宗留下的瑰宝要我们去发现呢。” “还有你们可以在青铜器上下功夫啊，像什么木雕啊，雕刻出的花纹了，图案了，还有设计了，说不定这些结构在工业机器上有特殊的作用。” “尤其是古代那些特殊的结构，我记得书中说唐朝时候有一种香薰小球，怎么转里面都会保持水平，这完全可以给我们启发啊。” “到时候放到机器上，行不行？” “就像老郭他搞出来的特殊螺丝，我觉得你们也可以多动动脑筋，多想想有啥能用的，这些都是计划啊。” 杨小涛在一边说着，周升红听着却觉得像是打开一扇大门，脸上也变得激动起来。 同时，心里也对杨小涛佩服的很。 ‘这杨总，绝对是个好木匠。’ 1632 指点一下 周围人听杨小涛对木匠的活说的头头是道，纷纷好奇。 一旁的徐远山却是趁机问道，“小涛，那我们化工厂呢？” “你有什么想法？” 徐远山开口，众人立马将目光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听了却是露出一抹微笑，“徐叔，化工厂可是未来重要支柱啊。” 话音落下，坐在徐远山身旁的白景述却是感觉到杨小涛语气中的不同。 来自于女人的感觉，今后化工厂，有事了！ “怎么说？” 徐远山也清楚自己的事情，本身就不是科班出身，做化工厂的厂长纯粹是救场。 只是没想到，在杨小涛的规划下是越做越大，发展越来越猛。 “徐叔，我的意思是，今后化工厂主抓的还是石油化工。” “人才这方面，我觉得可以去跟大学合作，我们出资，他们出人，组成实验室后，一起研究。” 杨小涛说的这些现在不少大学已经开始在做，不过化工厂这边却是没有。 徐远山听了点头，“回头我就去考察下，看看哪些学校合适。” “对！这些学校缺少实验机会，我们就给他们实验的机会！” “咱们缺少理论的基础。他们正好有这个。” “双方互补，共同促进。” 杨小涛点头，“到时候你们商量着来，不过我也给你们想好了两个近期目标！” “一个是大棚的塑料膜！” “一个是石油加工的优质化问题。” 杨小涛说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下。 “大棚塑料膜对大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物资，有了这个，咱们冬天也能种蔬菜，对农民来说是件非常有利的事！” “对农业生产来说，却是巨大的进步！” 众人听杨小涛这么说，又想起杨小涛还兼着农科院的差事，纷纷点头。 “这第二个，石油的优质化更是关乎机械行业的发展，同样的发动机，咱们的石油跟波斯那里搞出来的，提供的动力就是不一样！” “对发动机的损害也大不相同！” “徐叔，这点你比我清楚！” 徐远山点头，“国内的石油化工设备，确实不如国外的，不过我们也在改进了！” “对，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做出来的！” 旁边陈宫也开口说着。 刘怀民听了看过来，“所以小涛说跟大学实验室合作，就非常有必要。” 老金同志听了看看左右想到什么，随即也开口。 “最好搞出航空燃油，咱们国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这高品质的航空燃油可是紧要物资。” 闻言几人点头，徐远山也觉得将来的路，貌似有点多啊！ “这两样东西，要是搞出来可得下点功夫！” 杨小涛总结说着，徐远山没说话，只是沉默点头。 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事他是记心上了。 杨小涛侧头又看向丁祥军。 对方也看过来，立马将手上瓜子放下，“杨总，您直说就行！” “我还真有个想法。” 丁祥军一脸正色，认真听着。 “徐叔他们是去大学跟搞化学的联系，你们就去找机械的联系。” “具体干啥，就问问他们有啥好的项目，有的话，咱们就参与！” 丁祥军一听立马明白，“我懂！回头我就让人去打听下，哪家机械强！”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准备让冉秋叶上菜。 “杨总，您不指点下我们制药厂？” 白景述磕着瓜子，见杨小涛没说话，便主动开口。 她现在明白了，为啥杨小涛的地位在这机械厂稳固如山。 不仅是他的能力出众，总能带领机械厂完成创新，更因为他有旁人无法企及的眼光和坚定的决心。 就刚才说的那些，别说其他工厂没人提出过，但真的敢去这么做的，估计没几个。 毕竟，合作那是需要投入的。 而实验这东西，可是有很大失败几率的。 不是谁都没每次都成功的！ 但杨小涛，却是几乎每次都能完美解决问题。 这就是能力。 而这种能力就是众人信任的基础。 “制药厂我还真懂得不多！” 杨小涛并不是刻意谦虚，实在是，制药这方面不是他的长处。 不过杨小涛也不是啥都不能帮。 要知道，在兑换栏里可是兑换了不少药品。 这里面有中药，有医药，还有一些保健品，类似救心丸的东西。 虽然没法拿出来用，但要是有个借口，拿出来研究一下还是可以的。 “杨总你这就是谦虚了。” “我们这制药厂怎么来的，您可是居功至伟啊。” “想当初，也是您给了化工厂提供香皂的制作工艺，这点可是咱们制药厂津津乐道的呢！” 话音落下，桌上对这事了解的人不少，然后都跟着笑起来。 白景述笑吟吟的说着，目光在杨小涛脸上停留。 别的她不知道，但梅花清热消毒液以及现在用的青蒿口服液，可都与杨小涛有关的。 要说这里面杨小涛没点能力，怎么可能？ 而且那提出以毒攻毒的法子，就是杨小涛提出来的，也是他带领队伍治好了第一例。 如今，濠境那里的情况，足以说明杨小涛在医药方面的能力。 而且她刚才跟冉秋叶接触的时候，就发现冉秋叶身体精壮，身体保养的比她这个中药世家的都好，要说这里面没有杨小涛的关系那才怪呢！ 听到白景述这么说，杨小涛也知道该说两句，不然这女人可是难缠的很。 “制药厂现在做的膏药和汤药还是要扩大，不仅要扩大规模，还要扩大种类！” “以后什么治疗跌打损伤的，什么风湿关节疼的…” “这些虽然国内有不少药厂在做，但咱们可以借助这次影响，将膏药打到国外去！” 杨小涛说到这里，白景述已经知道杨小涛的意思了，制药厂要发展的还是海外市场。 正好，她也是这样想的。 要知道现在的梅花消毒液在国外可是紧手获，只要将名声打起来，还愁没有市场。 “我明白！” “对了，还有件事你们注意下！” 杨小涛想到上次在研究中心听到的，关于中医的等级划分。 按照王院长几人的意思，估计是要推出跟钳工一样的制度，而这等级的划分可不是简单容易的。 就像钳工考核还有工件来衡量，评判。 虽然这里面也有很多弊端，工人的身体、精神以及工作环境，考核人员的私心。 每一个都会影响考核的成败。 而且这考核也不是全国统一的，每个地方不说不同，就是四九城里，不同的工厂也有不同。 只是标准差不多而已，尤其是职级越高，考核的难度越趋近。 但这也是一种制度，一种向上的制度。 比起中医来说，这种制度起码有路可走。 所以，中医肯定会寻找“工件”来成为考核的内容。 而这方面，杨小涛觉得制药厂可以做些文章。 “上次我去帮忙的时候，听上面意思是要将中医正规化，开办中医院，进行职级划分…” “所以我觉得，要配合制定完善中医的等级划分，要量产中医，就需要建立考核制度…” 杨小涛只是说出内心的想法，而白景述却是捂着嘴，目光里更是震撼。 以前封建王朝的时候，中医也就那么几个等级。 不入流的乡野郎中，然后是出点名的郎中，再就是去皇宫里的郎中，俗称御医，最后就是被人们称赞流传的神医。 这里面，数量最多的还是前面两个。 但这两个里面也是良莠不齐，走的乡野郎中，一些土方子的效果能够堪称神医。 所以想要给出明确的划分，根本做不到。 不过，听杨小涛这么说来，倒是对低层的中医有好处。 毕竟，等级高了，就需要拿的出手的绝活。 就像他们白家，可是有不少“绝活”的。 按照这个论起来的话，八级中医不在话下。 “回头我就回去安排。” 白景述笑着点头，心里也琢磨着如何跟家里的老人说说，让他们出来参加考核。 几人说话的功夫，冉秋叶跟娄晓娥已经将饭菜摆放在桌上。 周升红拿起准备的酒水，开始给几人倒上。 “来，都拿起杯子！” 杨佑宁对着众人喊道，“这次咱们先感谢首长的照顾，再感谢同志们的努力，最后咱们啊，喝这杯，感谢咱们自己！” “干！” 众人也都站起来，酒杯碰在一起，不少人浅尝辄止，但也有人豪迈的一口闷掉。 “老杨，我看你悠着点吧，中午刚喝完，这晚上是不想回去了啊！” 徐远山将空杯子放下，看到杨佑宁这喝法，估计三杯下去，人就得躺下了！ 陈宫几人也是哄笑着，管志勇更是在一旁提醒着，“哎呦，咱们杨厂长中午可是收着呢，我一看就知道没尽兴！” “这点酒，肯定不碍事！” 杨佑宁立马拿起杯子往桌上一放，“你这家伙，中午逃酒不说，还一个劲的吃罐头。” “对了，我还带的罐头呢！” 一旁娄晓娥听了连忙说道，“厂长，杨总说，带来的罐头分分带回去，这桌上菜够吃的了！” 杨佑宁听了立马点头，“别人带，这家伙别给他。” “他们钢铁厂好一箱子呢！” 管志勇听了也不在乎，拿起酒杯就给杨佑宁倒满，“还是杨厂长疼咱啊，知道俺路远，让拎着累到！” “我去，你这脸皮比老陈还厚啊！” 一旁陈宫听了，立马拿起酒杯，“来，咱们几个先敬杨厂长一个。” “对对对，来，一起来，先把他喝倒再说。” 孙国也在一旁起哄，杨佑宁顿时来了精神。 “我跟你们说，跟你们几个喝酒，我就不再怕的！” 徐远山听了却是嘿嘿笑着，“忘了是谁大马路上唱歌了？” “忘了是谁把你送回家的了？” 说完杨小涛也想起曾经的事，忙开口，“杨叔，这次我可不送了啊，婶子再怪罪下来，我可不敢。” 杨佑宁听了手上杯子往下移了三寸，可看到几人的戏谑又梗着脖子强说道，“谁倒还不一定呢！” 然后又看着杨小涛，“到时候你把我送回机械厂就行。” 话音落下，众人哄笑起来。 老金同志在一旁笑着，因为刘怀民的存在，也融入到面前的氛围中。 可就是这样的氛围，却是让他心中羡慕。 他也是做过厂领导的人。 但在沪上汽车厂的那些年，这样的氛围是不可能出现的。 看着跟众人打成一片的杨小涛，心中又多了份感慨。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1633 人情冷暖 杨家，西屋。 冉秋叶跟娄晓娥坐在一起看着磕着瓜子，看着电视，两人又说起悄悄话。 “秋叶，你不知道，那秦淮茹竟然上环了！” “这女人，我在院里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整天收拾的跟个唱戏似的，你不知道，以前我还在这院子的时候，整天就在院子里洗衣服，显得自己特别能干似的。” “现在我才想明白，那样子，呵呵，就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动机不纯啊！” 娄晓娥不屑的说着。 寡妇上环为了啥，谁不知道啊！ 冉秋叶听了很是怀疑，“不会是贾张氏乱说的吧！” “谁知道呢，狗咬狗！” “不过，我觉得八成是真的。” “王婶她们都说，为啥前几年能生了仨，结果现在一个没有？” “肯定有问题啊！” 娄晓娥认真说着，冉秋叶默默点头。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那农村学校办的咋样？” 娄晓娥不想在生孩子的事上多说，毕竟她这辈子，不出意外的话是不想了。 岔开话题，说到学校上。 “挺好的，现在学校的教学已经进入正轨，学生和老师都磨合的不错。” “那就好，我们院里前几天有个初中的老师回去说，他们学校不上课了。还说要跟着去农村去！” “而且这几天大街上又开始了，上个班还得跟着喊一路的口号！嗓子都干了！” 娄晓娥想到什么，心里不由叹息。 原先被机械厂打压下去的气焰，貌似又开始冒头了！ 当初杨小涛就应该再严厉一点，省的这群家伙没事干，不好好学习！ “行了，那是上面的事，咱们不掺和，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冉秋叶连忙制止娄晓娥的嘴，这屋里可是还有许多人呢！ “我知道！” 娄晓娥笑着，然后靠向冉秋叶的身边，伸出手来！ “秋叶，你是不是又胖了！” “来，让姐给你看看…”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桌上的氛围也热切起来。 刘怀民几人在一起回忆着趣事，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杨小涛听着他们说起那动乱年代的事情，多少长点见识。 白景述则是跟冉秋叶娄晓娥在一起说话，三人嘁嘁喳喳的说着悄悄话。 这顿酒一直持续到了半夜，当然，最后能走的也就几个。 杨小涛再次跟徐远山一起架着杨佑宁，不过这次按照杨佑宁的吩咐，没有送回家里。 两人开车来到机械厂，然后杨佑宁跟徐远山各自找个办公室进去睡觉。 好在办公室里都有暖气，这倒是不怕冻着。 杨小涛安排好两人，便开车往四合院走。 寒风如刀，刺骨的冷气穿透了夜的寂静。 路灯下，昏黄的光芒在凌厉的北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冬夜的凄凉。 胡同深处，偶尔传来犬吠，打破了夜的沉寂，让人不禁紧了紧大衣。 在这漆黑的夜色中，三道身影在路边一前一后的走着。 前面的一人佝偻着后背，身影有些消瘦。 后面的两人距离较近，低着头，走的不快。 两拨人，却是拉开不少的距离。 杨小涛开车路过的时候，看了眼三人，就认出是谁来，心下一动，车子缓缓靠边停下。 而走在前面的人看到停下的车子立马抬头注意起来。 “阎大爷！上车！” 阎阜贵被张所带到派出所后，就一直被问这问那，直到将事情说了个通透，还将先前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让他离开。 这一番折腾，可要了他的老命。 尤其他这晚上饭都没吃，天寒地冻的，冷风一吹，直接是浑身通透。 阿嚏… 阎阜贵揉着鼻子，回头看了眼傻柱和秦淮茹，随即又拉开距离。 这俩人就是一对天煞孤星，谁碰上了谁倒霉。 心里对贾家这群害人精充满怨念。 就在他冻的浑身没点暖和地方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一辆车子停下。 然后看到一人从车窗里抻出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脸上露出笑容，阎阜贵忙小跑着来到吉普车前。 随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出溜的就钻了进去。 “小涛，你这是去机械厂了？” 杨小涛点头，“对，送了几个人回去。” 说话间，车子启动，顺着道路往家走去。 车子后，傻柱跟秦淮茹愣在当场，直到车子启动缓缓离开，这才回过神来。 呵忒… 一口浓痰 “狗日的杨小涛！” 傻柱呸了一声，心里面恶狠狠的骂着。 要不是一口冷风灌进嘴里，他还能骂两句。 身体打个哆嗦，继续低头往前走。 身后秦淮茹面色惨白，脑海中一片混沌。 两人低头走着，虽然距离很近，但比起以前傻柱那赖皮脸的模样，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疏远。 秦淮茹明白，今天贾张氏说的上环，就是傻柱心里的一根刺。 好在她提前做了准备，将环取下来。 不过，这事倒是不急着说。 因为受到的委屈越大，到时候傻柱对她的愧疚就越多。 两人低头走着，而前方杨小涛车子开的不快。 “阎大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杨小涛打听着消息，阎阜贵自然明白杨小涛拉他的目的，也不隐瞒，随即将事情说了一遍。 “我们这跟着去了派出所，上面将棒梗送进殓房，做了研究，确定就是闷死的。” “然后就是问事情经过。” “我这倒是没啥，就是实话实说，将看到的说出来。” “还有那秦淮茹，哭哭啼啼的，问她啥也不说，就是不知道。” “真是上不得台面。” “好容易说清楚了吧，可谁知道，贾张氏又闹幺蛾子。没办法，张所他们只好将其送到医院里.” “这一耽误，就到了现在。” 阎阜贵说着，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声音。 “这贾家的事啊，就沾不得。害的我连饭都没得吃。” 阎阜贵嘴里骂了一声，随后看着杨小涛，“小涛，我听说你们机械厂这次要升级了？” “对，是有这事。” “哎呀，这机械厂从轧钢厂一步步走来，真是越来越好啊。” 阎阜贵感慨着，“当初你爹老根走的时候，谁知道你能有这番成就啊.” “是啊，谁知道呢。” 杨小涛跟着感慨一声，随即陷入沉默。 车子来到胡同口，两人下车往院子里走去。 “阎大爷，这两个罐头你拿回去尝尝。” 阎阜贵愣在当场，直到杨小涛将两个罐头递到跟前，这才反应过来，只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杨小涛已经过了垂花门，消失在前院中。 “唉！咱这，也是沾了老二的光啊。” 阎阜贵紧了紧手里的两个罐头，虽是冰凉扎手，可他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回到家里，冉秋叶已经收拾完桌子，而老金正在一旁喝着茶水，看样子就是在等他。 杨小涛来到一旁坐下，冉秋叶在另一边坐着。 “外公！” “您有事就说。” 杨小涛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热茶，身体暖和许多。 这天冷的，还没过年呢。 “我确实有点事想跟你说下。” 老金琢磨一番，最后还是决定直说的好，跟杨小涛没必要拐弯抹角。 “我听刚才你们说，今后机械厂的一些工作，要分到下面去。” “我就想问问，有没有可以给沪上的。” “尤其是沪上汽车厂的。” 老金同志说完，手上就握着茶杯，神情有些紧张。 早在吃饭的时候，杨小涛就发现了老金的异样。 自然猜得到老金的心思，也对这问题有了答案。 所以这会儿也没多想，直接开口答应着，“外公，这件事自然是没问题的。” 老金听了咧嘴笑着，一旁的冉秋叶拿起水壶给杯子里添水。 “不过，外公，汽车厂这边暂时还用不到。” 杨小涛却是开口说着，老金神情一滞。 “您听我说，这沪上汽车厂最适合的还是汽油发动机，而我们现在研发的是柴油发动机，让他们改用柴油发动机，就相当于本末倒置，事倍功半。” “所以，沪上汽车厂的未来还是在汽油发动机上。”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老金也琢磨开了，知道适合的才是最合适了。 “比起发动机来，我觉得空调这样的东西，沪上会更有发展前景。” 杨小涛再次开口，老金抬头，“你是说，在沪上找家工厂生产空调。” “对，不止是空调，还有电饭锅，电高压锅等等。” 闻言，老金更是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 “你放心，等明天我给沪上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虽是说着问，但脸上的那副骄傲，却是皱纹遮掩不住的。 没了心事，老金同志立马觉得酒劲上来，然后就去了东屋睡觉。 没一会儿，呼噜声便响起。 杨小涛洗漱完，也跟冉秋叶回屋休息。 两人刚躺下，冉秋叶便将头靠过来，杨小涛顺手搂住。 “你说，棒梗就这样没了？” 杨小涛亲了下额头，为人父母更见不得孩子可怜。 尤其是这么小就没了。 “应该是。” “唉！” 冉秋叶叹息一声，随后又想到自家的那个，“咱以后得好好教育端午他们，可不能让他们走上歪路。” “这点你放心，我对咱们孩子有信心。”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 杨小涛却是一本正经的说着，“因为啊，我家媳妇比那贾秦氏强一万倍。” “净胡说。” 嘴上回了一句，冉秋叶脸上却是美滋滋的。 易中海家。 傻柱跟秦淮茹顶着风终于进了门。 屋子里，易中海跟一大妈早就躺下，可在两人进门的时候，还是醒来，穿着棉袄，问二人的情况。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做点饭。” 一大妈说着，秦淮茹则是跟傻柱坐在易中海身前。 “淮茹，棒梗没了，我知道对你来说是个打击，但，你还有小当跟槐花，要看得开。” 易中海瞅了眼秦淮茹，目光更是在肚子上扫过，忍着内心的不忿，生硬的说着。 秦淮茹就当是没听出来，继续低头不说话。 傻柱却是深吸一口气，“现在好了，棒梗没了，贾张氏也要进去了，这俩都没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易中海也没想好，不过他却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柱子，明早上，你去贾家清理下卫生，然后就跟淮茹搬过去住下。” 傻柱跟秦淮茹猛地抬头，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易中海却是看向里屋，“小当和槐花，可是姓贾的。” 傻柱恍然，“一大爷说的对。” “咱们住进去，我就不信谁敢去撵咱们。” “就是街道办，也不行。” 这一刻，傻柱觉得，再不争取，这房子真就没自己的事了。 1634 火起 第二天，风停，阳光明媚。 屋子里，杨小涛搂着冉秋叶仍在休息。 昨晚两人睡得有点晚，加上多日的疲惫，就比往常醒来的晚。 直到院子里传来杂七杂八的声音，冉秋叶才睁开眼睛，然后透过窗帘看向外面，随后准备起身。 “快起来了，天都亮了。” 冉秋叶推了下杨小涛，后者直接翻个身，继续躺着。 “快起来啊，别耽误上班。” 冉秋叶再次催促，却被杨小涛反身搂在怀里，眼皮也不睁开，“没事，老杨他们，不到中午，起不来。” 说着，就要伸手。 冉秋叶却是挣扎的离开怀抱，让杨小涛趴在床上，脑袋顶着枕头。 “开起来吧啊，外面好像闹腾起来了。” 冉秋叶这才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得趴在窗户上看了下。 “闹死了。” 杨小涛也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不由的烦躁着，却是没有再睡的意思。 起身，穿好衣服，然后出门来到院子里。 随即就看到一群人聚在贾家门前，看着里面传来的声音，登时皱眉走上前去。 “咋回事？大早上的不安顿。” 杨小涛来到人群中，逮着王小虎问道。 “涛哥，这傻柱带着老婆孩子占了贾家的房子。” 王小虎个头也不小了，不过比起杨小涛矮了一头，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况。 听杨小涛问话，连忙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杨小涛听了站在一旁，就看到屋子里摆着一张桌子，小当跟槐花头上扎着白布条，跪在一旁给棒梗烧纸。 因为棒梗还小没有成家，加上小当槐花都是姐妹，所以没人给棒梗披麻戴孝。 估计今天派出所检查完了，找几个人将棒梗埋了，这丧礼也就结束了。 至于贾家要不要恪守丧葬的事，那就看秦淮茹的意思了。 “涛哥，你来了正好评评理。” “这秦淮茹都嫁给傻柱了，那这房子跟他有啥关系？” 王小虎自然是听家里人说的，而这种观点在院里十分流行。 “当然没关系了。” 杨小涛肯定的回答。 至于院子里这些人为啥见不得傻柱好，估计是以前傻柱过得太好了。 加上，这贾家的房子，也是大家的念想。 虽然一旁还有查封的正房，也是这四合院里最好的，最大的房子。 但大家心知肚明，那房子即便是轮也轮不到自己。 相反，贾家这种小门小户，正是大家的目标。 “都看什么，我们自己家，还不能回来了！” 傻柱听到外面的议论声，猛地窜出来，神情粗豪，充满愤怒。 如果傻柱好好说话，然后再服个软，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说不好也能过去。 可傻柱这态度出来，那就惹得众人心里不快了。 “傻柱，这是贾家，不是你们何家。” 有人喊着，傻柱看过去，对着说话的人就伸指头指着，“宋老二，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靠前说。” “傻柱，你少胡来，这是四合院，不是你为非作歹的地方。” 现场立马有人呼喊着，傻柱左右看看，然后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这是何家的房子了？” “不是何家的，你进去住干嘛？” 王小虎在一旁吆喝着，傻柱看过来，不过目光却是盯着一旁的杨小涛。 心头瞬间火起，今早的事搞不好就是这家伙搞的鬼。 当即手指头指着杨小涛，“杨小涛，我告诉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傻柱是姓何，但我家两个孩子可是姓贾的。” “我劝你不要打这房子的主意！” 傻柱喊着，杨小涛的神情却是没啥变化，仍旧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也不反驳。 就是，无视他的存在。 “各位邻居！” 就在傻柱针对杨小涛的时候，屋子里秦淮茹红着眼，端着一盆子衣服走出来，看向众人。 “我们家遇到这种事，给各位叔伯老邻故居们添麻烦啦！” 说着，秦淮茹露出悲戚的神情，对着周围人致歉。 这一下，周围的人互相看看，原本质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秦淮茹却是继续开口。 “家门不幸，没想到我那婆婆竟然害了棒梗。” “我，我可怜的棒梗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说到这里，秦淮茹将手上盆子往地上一放，整个人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傻柱看了忙上前安慰。 周围人见此，纷纷摇头叹息，随即离开。 既然事情都这样了，他们总不能冲进去将傻柱抬出来吧。 何况，就是将傻柱赶出来，这房子也不一定落在他们身上。 何苦为这事纠结。 他们过来，纯粹的恶心傻柱。 见众人离开，傻柱目光落在杨小涛的背影上，一口痰吐在地上，不清不楚的说着，“想要房子，没门！” 杨小涛却是脚步停滞片刻，脸上带着一抹冷笑。 房子，他要，还真有！！！ …… 吃过早饭，老金要去跟沪上打电话，杨小涛则是来到机械厂，果然，杨祐宁还在办公室里躺着，至于刘怀民也不见人影。 杨小涛去了趟车间，黄得功几人早就从杨祐宁那里得到消息，所以杨小涛到来时候，车间里已经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对于工人来说，机械厂越发展的好，他们越开心。 至于一车间要将电饭锅的生产技术交出去这事，工人们也没啥意见。 在车间里转了一圈，杨小涛回到办公室。 对于工厂的变化，工人们表现出来的更多是热情，至于抵触不是没有，却不多。 在大势面前，翻不起什么花浪。 “老梁，昨晚你咋不去？” 刚坐下，看到梁作新过来，便打趣说着。 “昨晚上被老兄弟抓去布置婚房了，哪有空啊。” “不过你放心，这顿酒跑不了。” 梁作新说着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茶水喝着。 “婚房？” 杨小涛想起什么，“明天是小年吧。” “对啊。” “我差点给忘了。明天还要参加婚礼呢。” “是吗，这明天结婚的人不少啊。” 梁作新不疑有他，然后说到正题，“昨天上面说的，以后咱们是属于总部直属了，我接到消息，咱们保卫三处的规格也要提升。” “提升？咋提？” 杨小涛来了兴趣。 他也听梁作新说过，三处有一名处长，两名副处长负责指挥，处长级别下面还有科长的职位。 不过科长有管理人员的，有管理后勤的，还有处理公务的。 科长下面就是各个大队的大队长，中队长和小队长。 眼下，杨小涛跟梁作新就是大队长级别。 这要再往上提的话，那不就是科长了？ 这要是作战科长还好，要是管后勤的，那还是算了吧。 “这是我要说的。” “上面的意思是，按照总部直属的意思，咱们将提高为科室一级，由上级领导直接管理。” “上级？谁啊。” 杨小涛怎么说也在这世界的官场上混了多年，有些事自然清楚。 一些人主管行政，有些人主管经济，还有人手里捏着军权。 而他们这三处，说白了可不归机械厂管的。 所以上面肯定会有个人来领导管理。 “我也不清楚，上面还没定下来。” “不过，我从小道消息那里听说，有可能是汪领导吧。” 听到梁作新这样说，杨小涛静静的点头。 若是这位来当他们的头，那也算是有棵大树能依靠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梁作新便出去回训练基地，继续训练手下。 杨小涛则是拿起电话，想了拨打出去。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传来童小龙的声音。 “龙哥，恭喜啊！” 杨小涛开口说着，童小龙哈哈笑着，“我这还想着跟你说一声，明天别迟到呢，你倒自己打过来了。” “这种喜事我可不得沾沾喜气嘛。” “对了，明天我们几点过去，用不用跟你一起去接新娘？” “不用，你们半上午过来就行，没什么外人，中午大家吃个饭就好。” “那行，我看看能早点就早点，顺便过去帮忙。” “好！” 挂断电话，杨小涛便想着明天带点啥去。 童小龙的事情他多少了解些，家里人不多，在这四九城没啥亲戚，又因为平常工作的关系，一些事情要保密，所以这次婚礼的仪式可能跟乡下一样简单，甚至客人不会多多少。 但这客人的身份嘛 杨小涛觉得还是要谨慎点好。 “主人，明天我能不能不去。” 正思考着，口袋里传来小薇的声音。 杨小涛看了下屋子里，没有别人这才松口气。 “咋了，你不想去？” “不想。” 小薇的声音很是坚决，“每次去那里，我都有些害怕。” “害怕？” “嗯！”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很害怕。” 小薇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既然小薇说害怕，那就别去了。 “行，明天你待在家里就好。” “咻咻~~” 沪上。 王闻坐在办公室里，手上拿着一支钢笔，不断拔开又扣上。 他的眼眶还有些淤青，脸颊也有点发紫。 这些，都是上次被张抗战打的。 而这种疼痛，却是让他刻骨铭心。 铃铃铃 电话声突然响起，王闻如同触电一般，迅速抓住电话。 “喂！张组长，我是王闻。”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王闻听后，脸上立马浮现出亢奋的神情。 “您放心，这次绝对不让您失望。” 说完挂断电话，脸上的亢奋逐渐变成阴狠。 半下午时候。 国棉厂车间。 孙红梅照常上班，身边还跟着小萌。 自从上次事情发生后，张抗战的出头在全厂传开，让王闻很没面子。 以至于孙红梅的检讨书也没了下文。 车间里对此都是津津乐道。 不过，这事却是让孙红梅心里提心吊胆着，这段时间更是刻意隐藏自己，不去出风头。 然而，越是想要躲着，事情越往身上凑。 就在她仔细工作的时候，却听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看到王闻带着一队保卫科的人走过来。 孙红梅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皱起。 “孙组长，我们检查的时候，发现库房里的细布少了两匹。” “而上个班的数量都对起来了。所以，需要你去协助调查。” 王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神情严肃。 孙红梅一听，立马皱眉，“我们都是按照数目入库的，不可能出差错。” “而且，库房的人都会清点，你可以查看账目。” 王闻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孙红梅，“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孙红梅没法，深吸一口气，就要答应。 一旁小萌担心的开口，“孙姐！” “没事，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们好好工作，别担心我。” 说完，便跟着离开车间。 “胡姐，咋办啊！” “别怕，我去打电话。” 胡姐满不在乎的说着，看着离开的王闻，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当天夜里，张胜利得知大嫂被工厂的保卫科刁难，当地带着两个人来到国棉厂要人。 十分钟后，国棉厂的一处仓库突然着火，瞬间火焰升腾，照亮黄浦江。 大佬们，最后一天了，求月票啊！！！ 1635 拓宽人脉 一夜过去天空变得阴沉，就连太阳也像是裹上了一层灰色围巾，看上去变得臃肿。 四合院里，杨小涛跟冉秋叶起床后，便开始精心准备起来。 下身牛仔裤，上衣中山装再加上黑皮鞋，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这一身在当下，可算是时髦套装。 尤其是那墨黑色牛仔裤，这可不是谁都能穿上的。 即便是杨小涛前世穿惯了，这一世再穿上，还是觉得新奇。 回头看着正在穿大衣的冉秋叶，杨小涛露出审美的目光。 一双黑色小皮鞋，再往上是灰色的牛仔裤，将两条大长腿包裹的严实，更是笔直修长。 而后便是勾勒出挺翘的弧度，上面用一条淡蓝色腰带串过扣住。 当然，杨小涛觉得有没有这条腰带都差一样。 上衣是一身淡红色的高领毛衣，随着穿上灰色大衣，将杨小涛熟悉的尺寸遮住，这才让杨小涛的目光收回。 而一旁的冉秋叶早就发现了杨小涛那副猪哥的样子。 而这种表情，源自于对身体的自信。 自从嫁给杨小涛后，或许是吃的好了，生活上的压力没那么多，精神状态也更好。 身体更是像重新经历发育似的，不仅皮肤光滑细腻，哪怕是面对秦淮茹和娄晓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重要的是，生了三个孩子，依旧坚挺。 不像是某个女人，现在已经有坍塌的趋势。 这也让她变得更加自信。 “还没看够啊！” 冉秋叶拿起桌上的照相机挂在脖子上，这次去参加婚礼，顺便兼职摄影师。 见杨小涛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看，冉秋叶内心满是欢喜。 然后看着杨小涛，身材挺拔，面容端正，要不是嘴角的笑容，肯定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可即便如此，也有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杨小涛走到跟前，伸手搭在冉秋叶的肩膀上，然后认真的说着，“媳妇，我突然有点担心啊！” 冉秋叶惊奇，连忙抬头，似是询问。 却听杨小涛略带感慨的说道，“你说咱俩这金童玉女的往那一站，这不是抢新郎官新娘子的风头嘛！” “这要是不让咱们进去了，那可怎么办啊！” 噗嗤… 冉秋叶突然笑起来。 “哪有这么夸自己的啊！也不嫌害臊！” 杨小涛却是不以为意，“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 “得了吧，你这纯属自我感觉良好。” “在人家新人眼里，最美最好的永远是对方！” 说完，冉秋叶便往外走去，时间不早了，还得去接端午呢！ 杨小涛笑着跟出去，两人往外走去。 院子里，杨小涛冉秋叶两人一身装扮刚出来就吸引了院里人目光。 王大山家的更是笑着打趣，“你俩这副打扮，知道的是去参加婚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郎新娘呢！” “对对，可不是嘛！” “这牛仔裤看上去就是精神啊！” 院里的大娘在旁边说着，看两人这模样，跟新郎官新娘子似的。 尤其是，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啊！ 众人笑着，冉秋叶不免有些脸红，尤其是牛仔裤穿在身上，虽然被大衣遮挡住，不过跟眼下宽松的穿搭比起来，还是有些，前卫。 杨小涛倒是没啥感觉，跟院里人说说笑笑，随后出门上车，前往冉家。 就在杨小涛离开后，贾家的房门打开，傻柱从里面出来。 他终于明白为啥以前贾张氏总是喜欢趴在窗户上了。 实在是在这里，院里的大部分情况都看的一清二楚啊！ 想到刚才出去的两人，傻柱不由得摸摸脸颊。 说起来，他也就比杨小涛大一点，可怎么觉得，像是差辈似的？ 难不成是衣服的事？ 这还不止，看到冉秋叶的模样，傻柱悄悄回头看了眼正在整理床铺的秦淮茹。 心中又是感慨！ 这几年下来，已经没了曾经的肥美多汁，没了曾经的汁泛液冒。 甚至还需要他胡思乱想才能提起兴趣。 两人都是三个孩子的娘啊，可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想到孩子，傻柱忙低下头，目光里多了一分阴霾。 另一边，杨小涛和冉秋叶来到大杂院，刚进门就看到端午站在一旁任由冉母装扮。 旁边崔女士还一边夸着，让端午别乱动。 至于两姐妹则是在一旁，一人拿着一个鸡蛋吃着，却是要留在家里。 毕竟孩子太小了，不说要人看护，多了也容易乱。 两人走进来，崔女士看到后也是眼前一亮。 尤其是看到杨小涛的面容，一瞬间竟然有种熟悉感，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虽然这种熟悉隔的有点远，虽然她没见过小女儿的成年模样，但在这一瞬间，她看到的，熟悉的，就是女儿的模样。 “妈，晚上我们来接孩子！” 冉秋叶看到端午收拾利索了，便开口说着。 杨小涛正抱着俩闺女，小三一嘴的蛋黄不断的往杨小涛身上蹭，惹得崔女士忙开口制止。 杨小涛也不介意，抱着闺女在屋里走着。 “别弄脏了衣服，一会去还要去参加婚礼呢。” 崔女士不着痕迹的抹了下眼角，上前准备抱孩子。 杨小涛却是笑道，“你俩在家跟小姨小舅好好的，等爸回来给你们带糖吃！” 俩小机灵听了立马点头，小三更是舔着嘴唇。 平日里，家里面也是有糖的，只不过冉秋叶管的严，别说她们俩了，就是端午也很少吃到糖。 也就是来姥姥家，要么就是回杨家庄，兄妹仨能吃点，平常别说吃了，就是找都找不到。 听到两个妹妹在家里待着就有糖吃，端午立马不干了，跑过来就拉着杨小涛的手，“爸，我也不去了，我在家等着。” 杨小涛反手一巴掌拍在脑后跟上，“没出息！” 被老爹打的端午可怜巴巴的立马跑到冉秋叶身边。 跟俩妹妹比起来他这算是大的，但要是没了妹妹，他也就是个孩子。 冉秋叶将端午抱起来然后是好一阵的安慰。 “妈。那我们走了！” “去吧，路上慢点。” 随即三人离开冉家，开车前往西花园。 这次，童小龙的婚礼就在这里举行。 …… 就在杨小涛带着冉秋叶前往西花园参加婚礼的时候，老金同志却是忙着跟沪上的老兄弟们联络感情。 而第一个，就是沪上电冰箱厂的宁书记。 也是他带着杨小涛去了解空调设计的工厂。 这次他从杨小涛那里了解到，空调的生产也会分到地方，扩大产能，所以就想着拉老兄弟们一把。 除此之外，也想给杨小涛拓宽人脉。 电话等了一会儿才接通，虽然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但两人的说话还是有保障的。 “老金，听说你去四九城享福了？怎么想起我来了？” “还是要回来了？” 电话里，宁书记听到老金同志的声音后，立马开口打趣道。 “给，老宁，有个好事跟你说，想不想听？” 老金高兴的说着，毕竟这是他从杨小涛那里争取来的！ “好事？你能有啥好事，还想着我？” “真是好事，对你们厂来说非常重要的好事！” 老金认真笑着。 “你有好事不先想到汽车厂？” 听到老宁的话，老金倒也不着急了，“你这话说的，咱们俩也是多年的矫情了，我就问你想不想听吧！” 宁书记听到这，估计是真有好事了，便也不再开玩笑，正经问道，“不是，你真有好事？” “那当然了。我跟你说啊…” 随着老金将红星机械厂的事情说完，电话里一阵沉默。 “老宁，老宁？” “宁呆子，你说话啊！” “不会掉线了吧！” 就在老金拿着电话准备挂断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老金，你上辈子是不是睡了地主家的闺女，净走狗屎运啊！” “随便捡个外孙都有些本事，啊…” “我咋就没这好事吧！” 老金将话筒里的远一些，生怕里面的声音振到耳朵。 不过听到对方嘴里藏不住的酸味，心里不由得骄傲起来。 老子这辈子，就是走狗屎运了！ 咋地吧！ “行了啊，这事我家小涛已经同意了，你就说搞不搞吧！” “我可跟你说了，这可不是非你不可啊，你们要是不要，有的是人等着安排呢。” “我…” “老金，这事必须搞啊！” 话筒里传来焦急的声音，老金立马露出笑容，“那行，你同意就好。” “到时候你跟上面打申请，红星机械厂这边有小涛帮着，这事十有八九了！” “好好，老金，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喝最好的酒！” “先这样，我去找人准备着，你放心，这事成了，我们全厂上下都感激着，感激你，感激杨小涛，感激红星机械厂…” “好了好了！” “咱们之间还用那么生分啊，这孩子不也得叫你一声爷爷啊！” 老金笑着，对于这些老兄弟的为人他心里清楚。 这样，也是为杨小涛将来铺好路。 现在杨小涛已经是身居高位，可他还年轻啊。 二三十年后，未必没有更进一步，进入决策层的可能。 到那时，比拼的可不仅仅是能力了，还要有人脉。 杨太爷已经做到了能做的一切。 那他这个外公也不能闲着啊。 这大半辈子的人脉，还是要交给杨小涛才能发挥出最大功效啊！ 至于其他人，估计也用不到吧！ “行了，我还得给老孟打个电话。” “回头再说哈！” 老金说着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宁书记听到最后的老孟，想到对方的工厂，立马明白，机械厂的电饭锅也要坐落沪上了。 心里对红星机械厂的能力再次高看一分。 “电饭锅，空调，发动机，拖拉机，机床，还有什么合金研究，对了还有炼药～” “这机械厂，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心中叹息，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拿起电话拨打出去，“小萧，通知杜厂长他们，立马开会！” (本章完) 1636 胜利被抓 “小涛，你这来了就忙活，真是…” 灶台前，童小龙穿着中山装，头上还特意打了发胶，看上去亮的都能反光了，起码比天上的太阳都刺眼。 杨小涛拿着铲子在锅里搅了下，不在乎的说着，“童大哥，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 “咱们这关系，别说一顿饭，就是晚上的给做了也不成问题啊！” 杨小涛拍着胸口说着，目光却是扫过客厅里坐着的一群老人。 今早上他跟冉秋叶领着端午过来的时候，童家里已经坐满了人。 而中间位子上做的不是大姐还是谁？ 在她两边坐的人，除了她带来的老姐妹，最后就是童小龙的几个过来帮忙的同事了。 当然，都是一群大老粗。 而大姐在这里是作为童小龙的家人，招待客人。 杨小涛一家人来后，听说大姐做饭招待客人，这还了得，于是就脱了外套拿起菜刀，开始做饭！ 毕竟，这也是表现的机会啊！ “是，那是哥见外了。” 童小龙笑着，目光中多了一份亲近。 “那一会让你嫂子多敬你两杯！” “那必须的啊！” 杨小涛笑着，“对了，首长不过来吗？” “首长出国了！” 童小龙小声说着，“要不是这次结婚，我也要去的！” 杨小涛点头，随后又笑道，“龙哥，早点生个儿子，那样就能随时跟着出去了！” “嘿，我也是这么想的！” 俩人俱都笑起来。 另一边，大姐将端午抱在怀里，手上拿着瓜子剥开后塞进小嘴里。 身边几个老姐妹看着，纷纷笑着。 “秋叶家的孩子长的真好，虎头虎脑的随他爹啊！” “不过这眉角随他娘！” 几人说着，端午也不怯场，不时看看这个，瞅瞅那个。 “端午，吃糖吗？” 大姐笑着拿起一块大白兔奶糖，在端午眼前晃了晃。 端午脑袋随着奶糖转着，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屋子里面，又抻头看了下灶台，然后才抿着嘴，不说话。 周围的几看了都是笑起来。 “没事，奶奶给你的！” 大姐知道他看啥，随即剥开一块糖，顺手塞进嘴里。 “妈说不让吃糖！” 端午吃到嘴里了又说不让吃，登时让几个老人笑哈哈的。 “这小家伙，吃到嘴里了再说不要，这心眼子随他爹！” 大姐笑着，周围人也跟着笑。 “奶奶，我还要，两块！” 端午伸出两根手指头，嘴里嘟囔着。 “为啥啊，你爸妈可不让吃多了！” “我得给妹妹们带回去！” 端午小声说着，周围人听了又是一番夸奖。 “好，那给你两块！” 大姐拿起两块奶糖，直接揣到端午口袋里。 “这当哥哥的有个样了，知道疼妹妹啊！” 一旁的老人笑着问道，“端午，奶奶问你，在家里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端午抬头想了会儿，“都喜欢！” “嘿。这小子不得罪人啊！” 老人抿嘴笑着，然后又问道，“那你是怕爸爸还是怕妈妈？” 端午目光看了眼屋子里，这才小声说道，“妈妈！” “为什么？” 大姐不解问着，在她看来，杨小涛的性子比较强势，冉秋叶则是相对委婉。 对待孩子上，应该是杨小涛更严厉些吧！ 所以孩子应该怕爸爸多一些的！ “妈妈发火老凶了！还让我背古诗，背不过不准出去玩，老害怕了！” 显然，端午还不能理解母爱的伟大啊！ “端午，那是让你学习知识，只有学习了才能成为有用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就跟爸爸在屋子里看书那样…” 端午突然吆喝着，“我也要看好多书！” 屋里众人再次笑起来。 里屋。 冉秋叶正跟一个老婆婆收拾屋子，被子枕头都铺好，上面放的大枣花生什么的。 两人一边忙着一边说着话，聊的也是一会儿接回来的新娘子。 冉秋叶从老婆婆嘴里知道，这新娘子来自工人家庭，家里还有个妹妹和弟弟，母亲去的早，她在家里算是半个娘，因此耽误了自己的事。 说起来，新娘子跟冉秋叶同岁，只大了一个月。 要是从这来算，新娘确实是大龄剩女了。 可要是从童小龙来算，那绝对是老牛吃嫩草。 “婆婆，时间差不多了，该去里的新娘子了吧！” 冉秋叶看了眼手表，马上十点半了！ “可别耽误了时间！” 老婆婆拿起桌边的老花镜抬头看看柜子上的座钟，随后笑道，“没事，新娘家离这十来分钟，骑自行车很快的。” “秋叶，你跟小杨是怎么认识的？” 老婆婆显然十分健谈，说完童小龙又说起杨小涛来。 “我跟他啊，是在图书馆里见面的…” 冉秋叶也没啥隐瞒的，只是说起当年的事，心里还是庆幸不已。 幸好她没有错过自己的幸福。 童小龙这时候正在杨小涛那帮忙，看着杨小涛那刀工，不住的点头。 那切出来的土豆丝，可是均匀如一，这可不仅是经验，更是力度的把控。 “童大哥，你不去接嫂子吗？” 杨小涛将切好的土豆丝放到盆里等着炒菜，然后看了下时间，随即开口。 童小龙猛地抬头，然后扔下筷子，“这会儿去也差不多了！” 说完就跑出去，一阵吆喝后，屋子里几个同事立马跑出来，每个人都穿着军装，然后人手一辆自行车，车头上绑着大红花。 “兄弟们。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童小龙骑上自行车跑出去。 杨小涛在后面笑笑，“一点不积极！” “还是不知女人好啊！” 感慨一句，杨小涛继续做饭。 半小时后，外面响起鞭炮声。 杨小涛放下铲子，跟冉秋叶领着端午一起出门。 就看到车队从远处过来，童小龙打头赶着车子，后面车座上还坐着一个头上扎着红花的女孩，看到众人拍手欢迎，笑容都有些木，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紧张的。 随着新郎新娘过门，大姐代表男方父母接新娘进门。 见到大姐，新娘子是万分激动。 随后众人在红旗和伟人下宣誓结为夫妻。 然后就是大姐抱着端午去了里屋，小家伙按照大人教的，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 随后新娘子又是吃鸡蛋，又是吃面条的，在老婆婆跟冉秋叶的操办下，顺利进行。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两桌酒菜摆上，众人落座，纷纷惊叹。 “小涛，多亏你过来了，不然我了整不出这么好的饭菜啊！” 大姐坐在主位上，身边左右是新娘子和冉秋叶，端午坐在冉秋叶和杨小涛中间！ 听到大姐说话，杨小涛忙摇头，“大姐，龙哥叫我来啊，就是让我做饭的！不信你问他！” “是吗？” 大姐笑着，童小龙立马点头，“是，小涛兄弟的手艺一般人可请不来啊！” “那是当然了！” 说着两人隔桌站起来，酒杯碰了一下。 两人一口干了！ 随后大姐招呼着，吃饭。 “小娟，今天你嫁给小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在这里祝福你们！” 大姐端着酒杯，童小龙两人赶紧起来，“谢谢大姐！” “大姐放心，我会看好这个家的！” 两人喝完酒，坐下吃了几口。 杨小涛看了眼冉秋叶，随后一起站起来。 “我先说一下啊，今天这顿是请嫂子的，我们一家在这里，祝嫂子和龙哥，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为革命建设增砖添瓦。” 冉秋叶也笑着点头。 “好，我跟你嫂子，干了！” 四人碰杯，一口干下。 随着一轮轮敬酒下来，桌上的氛围越来越热闹。 就在杨小涛跟童小龙喝了几杯后，准备下场掰手腕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名保卫，在童小龙耳边说了几句，随后童小龙看着杨小涛。 “小涛，外面有人找你。” 杨小涛一愣，随后看到童小龙起身招呼，随即跟着往外走去。 “外公？” 杨小涛来到门口就看到老金同志在那里左右走着，神情紧张。 对于老金同志找到这里来，杨小涛心里就升起不好的预感。 见杨小涛出来，有些六神无主的老金立马上前，拉着杨小涛就来到一旁，小声说着。 “小涛，你，你胜利表哥，出事了！” “谁，胜利，张胜利？” “对，就是这小子！” 老金同志一副愤恨的模样，而愤恨中又多了一分恨铁不成钢。 相比起杨小涛，张抗战哥俩那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也是他们老两口照看着过来的。 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对他们的情感，更多的是融入到日常生活中。 现在出事了，老金说不着急那是假的。 “外公，到底怎么回事！” 杨小涛冷静下来，这时候越急越容易出错。 老金见此便将情况说出来。 “我这不是跟沪上的老兄弟打电话安排事情嘛。” “结果就从他们那里听到消息，说胜利这孩子去国棉厂，然后将国棉厂的仓库给烧了，现在正被关押呢！” 这话说完，杨小涛大吃一惊。 国棉厂啊，那可是全国重点企业。 张胜利是吃饱撑的啊。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不可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后果严重性。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要不然老金也不会急忙跑来找他。 “具体啥情况？” 杨小涛认真问着，老金摇头，“我跟你大姨大姨父打电话，他们也不知道具体的，只是了解个大概。” “这找人去调查，可国棉厂的保卫科一口咬定就是胜利做的，还说什么他亲口说要烧仓库的。” “现在人扣起来了，都见不着啊！” “他们也在拜托关系调查呢。” 老金着急的说着。 “外公，这事肯定不是胜利哥做的？” 杨小涛轻声问道。 老金摇头，“这混小子打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几年成家立业了，也是成熟不少，这种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那就好！” 杨小涛也不相信张胜利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干这违法的事，搞不搞还会连累家人。 “既然不是表哥做的，那就没问题。” “外公您别急，你让沪上那边想想办法，我这边也想想办法，先把情况搞明白了！” “咱们也好对症下药。” 老金听了点头，随后又开口道，“我找你是跟你说下，我明天得回去。” “你外婆暂时先别告诉她，就说汽车厂有点事需要我回去。” 杨小涛听了点头，“行，我这就让人给你买票。” 今晚太困了，暂且两张，剩下一章明天中午前补上。 各位大佬见谅。 另外，感谢大佬们的月票，太给力了，又多了一次抽奖机会。 拜谢！ (本章完) 1637 祸害必须死 杨小涛回头看着一旁的童小龙，“龙哥，我这有点事，得先回去了！” “小涛，有啥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童小龙看两人脸色凝重，随即郑重开口。 杨小涛原本不想说的，可这事要是瞒着他，以后知道了说不得会生嫌隙。 于是想了会儿，就将大体情况说了一遍。 听到杨小涛的诉说，童小龙沉默片刻，随后问道，“也就是说，具体情况不清楚是吧。” 杨小涛点头。 “对！” “我相信二哥，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这种事肯定不是他干的！” 童小龙点头，“这样，沪上那边我有个朋友，你们等会儿，我去打电话问问。” 杨小涛和老金对视一眼，纷纷答应。 过了片刻，童小龙一脸凝重走过来，“小涛，我那朋友说。还说这事闹的挺大的，什么证据确凿，他打清不到太多消息。” “三处！” 听到这个，老金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可是听说过三处的性质，保护工厂的特殊部门，权力大着呢。 万一对张胜利出事，他们也没办法啊！ “别急，别急！要是三处的话，我想想办法。” 杨小涛冷静下来，然后看着童小龙，想到今天的日子，便对着童小龙说道，“龙哥，我先回趟厂子。” “秋叶他们麻烦你帮忙送回去。” 童小龙皱眉，却是点头。 三处那边，他也有朋友的。 但杨小涛这样说，显然不想麻烦自己。 “好，这个你放心就行！” “不过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跟我说。” “放心，真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进屋跟冉秋叶打个招呼，又跟大姐说声，机械厂有点事要回去处理。 大姐点头，冉秋叶也没多想。 出了门，杨小涛开车风驰电掣跑进机械厂，直接来到办公室。 “晓娥，你去帮忙定两张去沪上的火车票，要最快的，今天晚上有的话，就定今晚上的。” 娄晓娥见杨小涛这般着急也不敢多问，立马跑去行政。 将娄晓娥支出去后，杨小涛平复心情，然后拿起电话。 “喂，你好！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想找一下首长！” 电话里一阵沉默，随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好，杨小涛同志！你找首长吗？” 杨小涛立马认出正是唐明月，只是看着一旁着急的老金，也没多说，只是应道，“是的，唐秘书。” “好，稍等一下！” 唐明月将电话放在一旁，片刻后，大伯走过来拿起电话。 “喂！” “大伯，我是杨小涛，有件事非常紧急…” 杨小涛迅速将情况说了出来，电话那头认真听着。 等杨小涛挂断电话，两人在办公室里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再次响起，杨小涛赶紧接起。 “小涛，我让内务的人帮忙调查，等会儿会有人跟你联系。” “好，谢谢大伯了。” 杨小涛挂断电话，然后继续等着。 另一边，大伯挂断电话，唐明月紧张的看着，坐立不安。 这件事看上去就透着古怪，一个大厂，怎么会被烧了仓库？ 保卫科是吃素的？ 而且，还是一个外人进去烧的，为啥能进去？ 又为啥烧掉仓库？ 难不成过年了，搞点烟火看？ 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是杨小涛的亲戚。 毕竟是跟在首长边上的人，有些事不由自主的就会往上面想。 而眼下，唐敏月最怕的也是牵扯到杨小涛。 抬头目光落在大伯身上，就看到老人吸着烟，眉头紧皱。 唐明月能够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甚至对国内情况更加清楚的他，比唐明月了解的更深刻。 这事，或许也跟他有关。 想到在这粤府，濠境取得的成绩，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上次老陈就打来电话，有人提出换个人来主持工作。 他不怕自己的成果被摘去，他怕的是来个庸才，将当前的美好局势破坏了。 早知道，如今的濠境半岛就像是一个对外口，而且还是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就是个吮吸国外精华壮大自身的聚宝盆，同样也是国外了解国内的窗口。 如此重要的地方，若是所托非人，将是… 烟头烫到手指，他才回神将烟头捏死。 “小唐，没事的！” 看到唐明月皱起的眉头，不由得开口宽慰。 “可大伯，那里的事我们不清楚，万一要是…” 唐明月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就怕有些人不按规矩来。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 良久，声音传来，“余主任他们回去了？” 唐敏月猛地抬起头，“昨天刚坐上火车，现在，应该，到沪上了吧！” 话音落下，大伯拿起桌上的电话。 沪上火车站。 余则成看着即将下车的三人，面带微笑，不断挥手。 看得出，三人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家了。 尤其是离开的时候需要保密，连家都没回一趟。 这次回去，少不得好好安抚一番。 想到这里，余则成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不知道老道的药酒泡的咋样！” 一瞬间的失神，让余则成很快反应过来。 “老余，小波，下次来沪上一定过来找我啊！” 郝平川站在门口处大声喊着，对面的小波也跟着挥手打招呼。 “老郑，白科长，咱们以后见！” 余则成对着两人摆手，随后又看了眼郝平川，“老郝，下次去四九城，我请你吃烤鸭。” “嘿，那是我老家，还用你请啊，真要请那得去你家吃饭哈。” “好，到时候好好请你们。” “好！” 郑朝阳看看时间，车站上已经没几个人了，随即开口，“老余，一路保重啊！” “好，再…” 话没说完，远处一辆吉普车直接冲到月台，喇叭声不断按着，像是提醒什么似的。 一刹那，余则成有种不好的预感。 同一时间，郑朝阳三人齐齐看着从车上下来往这跑的人，面色凝重。 …… 四九城，机械厂。 杨小涛终于等到了电话。 随着杨小涛拿起电话，老金的心不由得悬起来。 “喂，我是杨小涛，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宋涛！” 宋涛！ 杨小涛一愣，随即露出笑容， “你好，宋科长！” “没想到是你啊，这事我就放心了。” 杨小涛笑着，对于宋涛他们之间是有合作的，对于眼下的事，熟悉的人总比不认识的要好。 “杨总，现在方便的话，我们碰个面！” “好，你说个地方吧！” “行，那就先前跟余主任见面的地方。” “我知道了！” 杨小涛挂断电话，随后看着老金。 “是内务的人。” 听到这话，老金心里有了底。 “你在这里联系沪上的人，我出去见见。” “对了，要是安排好车票，不用等我，您先回去。” “我看情况。” 杨小涛交代两句，随即出门，老金立马拿起手上的电话拨打出去。 出了门，迎头碰到刘怀民。 “你不是请假吗？我听人说你要沪上的火车票，这是怎么了？” 刘怀民见到杨小涛有些诧异。 “老刘，我有点事，可能要去沪上一趟。” 杨小涛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要不然心里过不去。 不过杨小涛也没说具体情况，不是不相信刘怀民，实在是对方知道了也没啥用。 “行，我知道了！” 刘怀民见杨小涛一副急匆匆的模样，也没多问。 至于机械厂的事，有他跟杨佑宁呢，按部就班的来就行。 杨小涛转身离开，刘怀民目光凝重。 开车来到目的地，杨小涛下车，就看到宋涛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卷宗。 “宋科长！” 杨小涛握手。 “杨总！” “客气，叫我小杨就行！” “好，咱们里面说。” 宋涛将杨小涛请进屋子里，外面立刻有人守护左右。 “这是我们收集的一些信息，具体的不清楚。” “你先看下，沪上那边的同志还在帮忙。” “好！” 杨小涛应了一声随即接过卷宗，上面的保密等级让杨小涛眉头一皱，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既然对方让自己看，那肯定是上面交代过。 拿起卷宗，当先一个人名出现在眼前。 王闻。 这人… 杨小涛看着熟悉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记忆。 这是个，祸害。 这是杨小涛的第一感觉。 这人还是一个工人的时候，为了求名，就刻意的制造冲突，进而彰显自己的存在，成功进入上级视野。 随后更是捕风捉影。 趋炎附势，趁机往上爬。 竟然用了短短时间，就趁机而起，青云直上！ 最后更是达到了杨小涛都不敢想的地位。 这样的人，起于微末时候，就祸害工厂地方，善于钻营，被他当成踏脚石的不胜其数。 有了权势，就开始膨胀起来，作威作福，以权谋私。 随后谋取更多的权力，更是不惜胡编乱造，混淆是非。 以作秀来哗众取宠。 低微时，一门心思往上爬。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风光时，一心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 更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选择趋炎附势，毫无底线！ 这样的人，甚至为了往上爬，抛妻弃子，还将其说的冠冕堂皇，说是为了妻子儿女好。 这样的人，掌握权力后便暴漏本性，生活上也越来越奢侈，越来越无法无天！ 一句话，这样的祸害，不论他在什么地方，什么职位，就不应该给他机会。 否则，职位越高，危害越大。 ‘这样的祸害，就该早点处理掉！’ 杨小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第一页上，这让宋涛有些奇怪。 王闻这人的资料他也看过，出身农民，当过兵，参加过战争，现在是工人。 很好的履历。 当然，这种履历在国内有的是，不足为奇。 只是，看杨小涛的模样，对这人好像很关注啊！ 尤其是目中突然流露出来的杀意，让他更加确信。 1638 堵门 “这人有问题吗？” 宋涛见杨小涛迟迟不动便开口问道。 杨小涛回过神来，想要说有问题，却想到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前世的那些信息说出来根本没啥证据。 所以，收回心神后，杨小涛笑道，“没有，只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见杨小涛没有说的意思，宋涛也没再问。 随后杨小涛又看了下后面的信息，上面是关于这次事件的一些信息。 根据收集到的情况，事情起因是在工厂车间生产的女工苏红梅，因为仓库差点数目不对，被保卫科带走调查。 随后张胜利得到消息后，带着两个人来到国棉厂，具体在工厂里发生什么事情暂且不知，但没多久仓库就起火，好在工厂准备措施充足，只是烧了一个仓库！ 从提交的信息来看，对方应该是取得了人证，而且信息证明就是张胜利放的火。 杨小涛看完卷宗，随手放在一旁，然后看着宋涛，“宋科长，接下来要怎么做？” 宋涛将卷宗放好，随后双手放在桌子上。 脸上有些凝重。 “杨总，其实我们上次在调查王国华的时候，就碰到过一些问题。” 说着，宋涛从桌子角落里又取出一份资料，不过并没有给杨小涛看。 “当初我们的调查，最后还是困在王国华的死因。” “虽然上级的意思是尽快过去，但本着对职业的操守，认真负责的态度。” 宋涛说到这里，认真的看着杨小涛。 “我还是在跟进继续调查！” “结果发现，上次的涉及人员，张组长同样在沪上！” “而这次说白了，那位张胜利同志，跟您又是表兄弟关系！”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你与张组长之间存在重要的，难以调和的矛盾，以至于他牵连到您身边的人。” 宋涛说着，目光盯着杨小涛的眼睛。 就在不久时，他可是看到了里面的杀机。 甚至，在他心里认为，王国华的死，就跟杨小涛有关。 可惜，王国华死的太蹊跷，而且杨小涛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个我真不知道！” 迎着宋涛怀疑的目光，杨小涛坦然的说着。 实际上，杨小涛心里头也是砰砰加速跳动。 “我们之间或许存在一些矛盾吧，但都是工作上的分歧，意见上的不合。仅此而已！” 杨小涛说完便不再解释。 宋涛看了一会儿，随即笑起来。 “杨总，对不起，我只是在调查任务前将事情说明白，理清楚。” “将不相关的事排除在外。” 杨小涛点头，“我明白。” 便面是这样说着，但杨小涛却将注意力放在张组长身上，这人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安顿啊。 尤其是这次，两个人碰到一起，简直就是一对二啊。 若是让他们再发展起来，凑成四个二，那就是除了王炸的二蛋啊。 必须拆了它。 杨小涛在心里默默说着，一旁的宋涛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 “眼下这件事，当事人张胜利就是关键。” “不论是他的供词，还是他的动机，都需要仔细确认。” “此外，不管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也都需要当事人来阐述。” 宋涛说着，杨小涛点头。 然后，宋涛再次严肃起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保证张胜利的安全，一定要坚持到我们到达。” 杨小涛皱起眉头，“你们可以出面吗？” 宋涛点头，“我们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出面了。” 杨小涛瞬间明白，宋涛担心的是，这个时间差。 毕竟从火起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要是 “希望一切来的及。” 杨小涛说完，宋涛便起身，“上面特批火车，下午三点。” “你有什么事，尽快安排一下。” 杨小涛点头，“好，三点前，我们在车站见面。” 说完，杨小涛起身离开。 他要去机械厂接上老金，还要跟冉秋叶交代几句。 最后，要带上小薇跟旺财。 张组长跟这个王闻的出现，让他确定这就是个阴谋。 带上小薇和旺财，说不定关键时候能管用。 沪上，分局办公室。 余则成揉着眉心坐在椅子上，满是无奈。 眼看着就要走了，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又被留下了。 身边的小波同样无奈，但命令下来，他们不得不执行。 伸手摸着脚边的大龙小龙，不时被舌头舔着手掌，仔细琢磨着这次任务。 哒哒 脚步声传来，郑朝阳跟白玲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报告。 “老余，有消息了。” 说着来到一旁坐下，“我们询问了国棉厂的一些工人，了解到一些情况。” “国棉厂的保卫科科长王闻与工人孙红梅的丈夫张抗战存在矛盾，起因暂不可考，但不少人在大门口看到张抗战将王闻一顿暴揍。” “当时知道情况的人都说，张抗战是为妻子出气的。” “而这次目标张胜利，就是张抗战的亲弟弟，我们怀疑他是顶缸了。” “还有，据我们了解，张胜利之所以前往，也是接到工人的电话，说苏红梅再次遭到为难，特意去帮忙。” 郑朝阳将大体信息说了下，国棉厂给出的作案报告明确写着，张胜利来到国棉厂后，了解情况后不仅大放厥词，还扬言要烧了仓库。 后来仓库真就起火了。 国棉厂的保卫科就以此为理由将张胜利抓起来。 至于着火的经过只有几个外围人员看到有人影出现，但隔着太远并没有看清楚。 在场的几人了解后，都是眉头皱起。 “太简单了，太草率了，太.！” 小波突然开口说着，众人听了却是点头。 “是啊，这看起来确实简单，跟咱们以前碰到的波谲诡异根本没法比。” 白玲在一旁开口，“但就是这样，越简单的事，越容易定性，想要推翻就越难。” “因为简单的解决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可要用复杂的办法解决，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郑朝阳点头，“现在的困难就是，对方已经利用这段时间，将事情做成了事实。” “想要推翻这个事实，就需要更多的证据，否则单凭一个另个人的口供，一个两个的猜测，根本不行。” 余主任叹息一声，他最不想参与的就是这种内部的倾轧。 要是让他抓敌特，对外工作，他有百分之一百二的劲头。 可这种事嘛。 对与错，有时候就是看的角度不同。 不过这人跟杨小涛有关系，就由不得他不尽力了。 “对了，我们调查了张胜利的人际关系，他的职业以及过往履历并没有作案动机，也就是说，非要烧仓库的话，那就是报复。” “但这手段，也太” 郑朝阳心里吐槽着，明明破绽百出，可偏偏就被要定。 “人还在国棉厂？” “对！我让老郝带人去提人了。” 郑朝阳开口说着，余则成点头，“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也好。” 说着众人出门开车前往国棉厂。 车子兜兜转转，顺着黄浦江一路来到国棉厂门口。 只是三人刚下车，就看到门口的人，顿时让人皱起眉头。 “老郝，你在这杵着干嘛？” 郑朝阳上前对着正抻脖子猴急的郝平川一个脑瓜崩。 “谁！” 猝不及防下，郝平川大吼一声，回头却是看到郑朝阳三人。 “朝阳你来的正好，赶紧去叫开门。” 郝平川一脸来救兵的模样，催促着上前。 “不是，啥情况？” 郑朝阳看了眼大门问道。 此时，整个国棉厂的大门紧闭，周围制高点上还有保卫科的人，虽然武器没有对准他们，但戒备的模样就是如临大敌。 “我们来这里，就被堵在外面。” “说了好几次了，领头的那个干事就说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不准外人进入。” “还说，现在国棉厂是重要时候，正在处理起火的事，外人不得进入。” 郝平川说着情况，然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几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那几个看到没。” 余则成几人顺着目光看过去。 然后瞳孔一缩。 郑朝阳突然笑起来，“这些家伙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啊。” “不知道说他们是铁面无私还是真的脑袋缺根弦。” 余则成则是没那么乐观，内务的人都被挡在外面，可见里面有多紧张。 “想办法进去！” 郑朝阳点头，随后看着站在一旁冷着脸的几人，“我去交流下。” 国棉厂，保卫科，审讯室。 张厂长搬着凳子坐在门口，在他身边还有车间主任跟后勤主任两人。 三人就坐在门口，将进去的门死死堵住。 审讯室里，张胜利三人趴在桌上，除了手上、脚上戴着镣铐，其他倒也没啥伤害。 可在他们的眼睛里，都是不甘与愤恨。 他带人来给大嫂出头，跟保卫科的王闻理论了两句，然后就亲自带人去仓库清点数量。 结果，大火突然烧起来，要不是他们三个见机快跑出来，这会儿早就葬身火海了。 可最后，他们竟然被冠上烧仓库的罪名。 而理由竟然是他张胜利口袋的打火机。 简直是可笑。 就因为国棉厂的人不带打火机，他进来的时候带着，就城犯罪分子了？ 对于保卫科强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当然不会承认。 可对方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们扣上帽子了，就差最后的签字画押了。 此刻，三人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目光中多了一份希冀。 真心希望那三人能够挡住外面的人啊。 “张厂长，这件事不是你能掺和的。” “现在把门让开，我可以当今天的事不存在。” 门口王闻看着堵门的三人，面色阴郁。 一切都按照他设计的来，一切都顺利的进行，就差最后的认罪书了，就能将这件事彻底定性。 自己也能借此机会给那些人一个教训，成功报复挨得打。 只是可惜，来的不是张抗战，而是一个替死鬼。 同时也能通过这件事，提高在张组长内心的地位，更可以凭此再进一步。 可没想到，就在这最后一步的时候，就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出了一点岔子。 也不知道这平常的泥塑厂长，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还堵在这里，让他没法进去。 这进不去，里面的人就不能‘认罪’，就不能做成‘铁案’。 就可能存在变故。 对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的性格来说，就是一种不完美。 1639 硬气 “呵，不存在？仓库被烧，大半做好的布匹被烧毁，这么大的事，能当成不存在？” “这就是你们保卫科处理事情的态度？” 张厂长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但说出的话里，充满了火药味。 王闻皱眉，今天的张厂长有些反常，不对劲，很不对劲。 没由来的心中生出一股不安来。 他却不知，就在张厂长来之前，那办公室里的电话可是差点打爆了啊。 要说张胜利所在的部门领导打电话询问情况也就是了，可沪上汽车厂的厂长姜大勇打过来了，还言辞凿凿，一定要保护好人。 对于汽车厂他是了解到，跟国棉厂一个性质。 不过两人之间的交集不多，也就是到来年底时候，几个厂长坐在一起，看看谁拿出点东西，互相换换，大家发点福利下去。 但姜大勇的话，他不得不认真考虑下。 国棉厂出了这种事，不管是谁负主要责任，单单一个管理不善就能让他从位置上掉下来。 而失去了这个位置，那自己能干啥？ 到时候，随便一个街道办的人就能将他压的死死的。 况且，这次事情要是真的有管理问题那他也认了。 可是这明摆着不对劲啊！ 别的不说，就他这个厂长都知道仓库重地，岂是外人能够随便进入的？ 真当看仓库的不当工人？ 而且好好的仓库怎么可能着火？ 真当他们的消防演练是白做的啊！ 想想他这个厂长就觉得火大。 这么大的国棉厂，按理说他这厂长应该是地位崇高，大权在握。 可事实是，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是最后知道的。 而且，明摆着是搂草打兔子，连带着要收拾他啊！ 奶奶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况且，姜大勇打完后，没一会儿，电冰箱厂的书记，电视机厂的厂长，电风扇厂厂长，广播厂的厂长… 一连串的电话打过来，让他脑袋晕乎乎的。 这是啥事？ 一个个的都要保护好人。 这… 这要是不同意，那以后怎么在圈里混啊！ 可转头再想，这是啥。 这是支持啊！ 来自于整个沪上企业圈的支持啊！ 有这么多支持，他害怕啥？ 退一步来说，即便最后将屁股下的位置丢了，有这么多‘同志’帮衬着，其他的不敢说，自家后辈子侄也有个门路啊。 于是，在叫上车间主任跟后勤主任后，三人就来到这里。 说起来，这两人也是工厂老人，这次同样是遭了无妄之灾，心里憋着火呢！ 所以他这刚开口，两人便不约而同的过来。 听到张厂长的话语，王闻深吸一口气，“厂长您误会了。” “这次烧毁仓库的行为，性质恶劣，给工厂乃至于社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但我们保卫科已经抓住了凶手，也破获这次案件，证据确定无误。” “您领着两位在这里阻碍我们调查办公，这是为何？” “张厂长，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王闻说完，原本想要看到害怕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反而从张厂长脸上看到一副戏谑的表情。 “我考虑的很清楚！” 张厂长一字一句的说着。 “国棉厂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事情。” “可偏偏现在出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保卫科有问题。” “说明保卫科的人，有问题！” 话音落下，周围跟在王闻身后的保卫科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众人往后倒退一步。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他们或许没怎么害怕。 可这话从厂长嘴里说出来，众人心里就是惊骇了。 “张厂长，话可不能乱说！” 王闻眉头一皱，冷声呵斥，“我们保卫科上下百余人，兢兢业业，为国棉厂保驾护航，这些可不是你随便就能抹除的。” 张厂长不为所动，“公是公，过是过！” “说一千道一万，这次的事，保卫科不正常，想要解决，等上面指示！” 王闻面色凝重，声音低沉，“上面，上面的张组长已经下了指示，要求尽快完案！” “这不就是上面的指示？” “难道要让张组长亲自过来给你指示？” “张组长？呵…” 张厂长冷笑一声，“张组长是哪个？什么部门的领导？派出所的还是三处的？” “对了，你是三处的，所以三处的也要避嫌！” “让派出所的人来，让上级领导来！其他人，我老张不认！” “对，我也不认！” “我也一样！” 身边两人应和着，三人异口同声。 王闻呼吸急促，“这么说，你们是铁了心了！” “职责所在，不得不为！” “王闻，还有你们，这件事透着蹊跷，我劝你们不要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 身边后勤主任也豁出去了，对着王闻身后的保卫科说着，让身后众人犹豫起来。 王闻回头，看看左右，“不要听他们胡说！” “事实确凿，他们想要包庇罪犯，想要拖时间让罪犯逃脱罪责！” “同志们，咱们亲手抓的罪犯，可不能让他逃脱，那样咱们就是革命的罪人，就是人民的罪人。” 说完，王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着身边的亲信喊道，“将他们三个拉开，等候处理。” “冲进去，将罪犯绳之于法。” 话音落下，后面冲出来三人，对着张厂长冲去。 “我看谁敢！” 张厂长暴喝一声，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气势。 “我是国棉厂厂长，你们想清楚了，不要自误。” 陡然的变化，让三人脚步一停，又有些犹豫。 这跟平常见到的厂长不一样啊，要不是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他们真以为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厂长就是老好人，谁也不得罪。 可现在呢，怎么这么硬气了。 就在三人犹豫的时候，张厂长看着其中一人，脸色露出冷笑，“木林，你们可是想好了，你们是保卫科没错，但你们媳妇、姐妹、兄弟，可不都是保卫科。” “还有，别以为不在咱们厂就没事，知道刚才谁给我打电话吗？” “电视机厂，汽车厂，电风扇厂还有自行车厂，等等，一个个厂长书记都打电话，目的就一个，让这里面的人，得到公正的审判。” “你们可要想好了，别让人当枪使了，还连累自己的家人。” 张厂长不痛不痒的说着，但众人听在耳朵里都是满满的威胁。 这年头，工人的铁饭碗很难丢的，只要没犯错，就能一直端着吃下去。 但这不代表能在工厂安稳吃上饭。 虽然不能砸你饭碗，却能给你分个工作。 这就跟农村大队部似的，一个村子里，工作有好有坏，有轻松的有累的脏的。 谁干什么，全凭大队长一句话安排。 自然，那些亲近大队长的，走得近的，本家的，同姓的，往往能够得到照顾。 干着轻松的活，却拿着一样的工分。 在工厂里也是一样，工作有轻重，奖励惩罚自然也看上级。 所以，得罪了厂长书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张厂长的话使几人再也不敢上前，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尤其是那个木林，平常跟在王闻身边吆五喝六的，但自家本事自家知。 他这还单着呢，本来看好了车间里的一个姑娘，要是因为今天这事，谁还敢嫁给他？ 为了终身大事，还是得好好想想。 王闻听到张厂长的话，看到几人往后倒退，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尤其是听他说的那些个厂长书记，虽然不知真假，但这份能量，若是发动起来，他也要畏惧三分。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目光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张厂长，他头一次感觉到，能够做到厂长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 但此刻，他已经没了退路。 “张厂长，你这是威胁？” “不，我这是实话实说。” “当真不让？” 王闻拳头握紧，他可不是柔弱书生，曾经在战场上磨砺下来的本事，对付这三个人，不在话下。 “不让！” “好，那就别” 汪汪 就在王闻准备动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两声狗叫，让他动作一滞。 回头就看到身后一名白发老人领着几人快步走来。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拨人。 虽泾渭分明，却又奔着共同目标。 而看到领头的那位，王闻脸上闪过一抹慌张，随即又淡定下来。 “首长！” 张厂长立马从座位上起来，上前迎接。 王闻也跟在一旁走上前去。 “嗯，我听说大门不让进，特意过来看看。” “咋了，藏起来，要干坏事？” 老人话里带着三分嘲笑，神情却是分外严肃。 “首长，这都是保卫科王闻的意见。” 张厂长不忘上眼药，王闻听了心里骂着，却是上前，“首长，我们是怕罪犯被同伙带走。” “不过，首长您来了，倒是让我们有了主心骨，可以放心了。” 听到王闻不要脸的话，张厂长心里暗暗鄙视。 “王科长的意思是，怀疑我们这些人是同伙喽。” 郑朝阳突然在后面说了一句，神情玩味。 王闻不认识郑朝阳，但看着跟在老人身后，应该是公安的人，便摇头说道，“没有，我们只是预防可能发生的事情。” “呵，那你这预防的范围有点大啊，干脆你们国棉厂的保卫科把工作全包了得了。” 郑朝阳继续说着，王闻不再说话。 心里却是想着怎么跟张组长透漏消息，赶紧过来支援。 “行了，打开门，我们要提审犯人。” 老人不耐烦地说着，“这从仓库起火，严重损害了国家利益，人民的利益，必须严肃对待，必须严肃处理。” “郑主任，余主任，你们联合调查，不能遗漏任何疑点。” “是。保证完成任务。” 郑朝阳与余则成同时点头。 王闻听了，低下头不说话。 手掌却是紧紧攥在一起。 “首长，这边请！” 张厂长确是有自知之明，审讯不是他的强项。 配好上级领导才是关键。 “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尽快的出结果，上面还等着汇报呢。”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同时举手保证。 1640 铁证 嘎吱 门被打开，张胜利三人同时抬起头看着门口。 然后就看到外面走进来几个人。 领头的自然是王闻，在看到他的刹那，张胜利恨不得冲上去锤死他。 他们刚进仓库就恰好起火，这不是刻意安排的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仓库里连同被烧坏的布匹，那是多少工人的血汗啊，能够为多少贫苦人家做一身衣服啊。 可就在他们痛恨王闻的时候，身后走进来几人，却是让张胜利眼前一亮。 不为别的，因为杨小涛的缘故，他跟前面的几个人见过面。 反正清楚，这几个人不是国棉保卫科的就行。 “几位，这就是主犯张胜利。这次也是他带人来国棉厂闹事的，也是他带着打火机进了仓库，点燃了仓库里的布匹。” 王闻开口介绍着。 张胜利听了却是破口大骂，“王闻你这个小人，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王闻听了却是冷哼一声，“张胜利，人证物证全在，铁证如山，你狡辩又如何？” “我劝你坦白从宽，还能避免连累家人，不然，家里人也跟着你抬不起头来。” 张胜利脸色涨红，“你放屁，不是老子干的，老子没有放火。” “两位，你们也看到了，这人就是死性不改，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 “不过，我们有充足的人证物证，可以证明就是他做的。这点你们放心。” 王闻自信的说着。 郑朝阳听了眉头一挑，“王科长，您说的那些个人证，物证，得让我们看看啊，不然我们怎么知道铁证如山呢？” 王闻回头看了眼堵在门口的郝平川，对方自打见了自己，就一直盯着他，仿佛就跟盯着犯人一样，给他莫大的压力。 “这个自然。” 王闻点头，然后对着外面喊道，“木林，让李昊过来一下。” 外面应了一声，随后王闻介绍道，“这位李昊同志就是昨晚上看到他们三个的人。” 余主任则是对内务的两人点头，后者准备去现场查看情况。 进了屋子，郑朝阳坐在桌前，然后打量起张胜利三人。 看这幅样子，在这里面应该没少吃苦头吧。 希望这些家伙以后吃一堑长一智吧。 “小波，白科长，你们各自带一个去问下事情经过。” 余则成开口安排，两人应下，然后各自带领一人离开。 郑朝阳再次看着张胜利，“按理说，这里是国棉厂，不是你们造船厂，更不是你们的舰船，你们来这里干嘛？” 面对郑朝阳，张胜利自然配合起来。 “我是接到我大嫂同车间的胡姐电话，说我嫂子在车间里被人欺负了，我哥因为工作关系联系不上，我这做小叔子的自然要嫂子出头了。” “也就是说，你是被人叫来的？” “对！” “给你嫂子出头。” “对！” “然后就点了仓库？” “对，不对，不是我点的。” 张胜利认真的说着。 “可这上面清楚记着，你说过‘老子给你们点了’这句话。你怎么解释？” 张胜利脸色涨红，一时哑口无言。 心里更是怀疑，这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 王闻在一旁听了也是诧异，这郑主任莫不是跟他们一样，都是‘同志’？ 余则成见张胜利在犹豫，便好言开口，“想要洗脱嫌疑，就不要有任何隐瞒，实话实说。” 郑胜利听了看看前面几人，随后咬牙说道，“是，我是说过这句话。” “不过，我那是生气的时候说的，因为他们说我嫂子虚报数目，还说她偷拿，我气不过就说了一句。” “怎么说的，具体一点。” 郑朝阳再次问道。 “就是，‘你他娘再胡说，我烧了你们仓库，让你们查去吧。’” “就这句。” 张胜利说完，郑朝阳再次确认道，“你确定？” “确定。” “当时谁听到的？” “我跟身边的人，还有他，以及另外三名保卫科的人。” 郑朝阳听了，侧头看着王闻，“王科长，他说的可是真的？” 王闻面沉如水，原以为对方是在帮着他，可现在看来，一直都是在针对他们。 若是认了这句话，那张胜利的行动目的就存在疑点。 所以，这话当然不能认了。 “我只听到他要烧我们的仓库。” “然后在清点库存的时候，他就真点了仓库。” “王科长，我只问你听没听清楚那句话，其他的不需要你插嘴。” 王闻被郑朝阳的话噎住，空口憋着一口气，然后侧头说了句，“我听得是他要点仓库。” “好，麻烦将当时的三名科员的名字说一下，我们要确认一下。” 余则成恰到好处的问道，王闻张张嘴，却是最后说出三个名字。 “老郑，你继续，我去问问。” 说完，余则成起身往外走去。 王闻还要跟着出去，却被郑朝阳伸手拦住，“咱们还得继续，那边老余一个人能搞定。” 说完，继续问张胜利。 “你嫂子是谁？” “苏红梅。” 郑朝阳点头，然后对着一旁的郝平川点头。 后者立马会意，带人前去寻找苏红梅跟胡姐。 “说说你进入国棉厂后的情况。” “仔细一点，不要有遗漏。” 张胜利立马点头。 “那天我正在船厂，接到电话后” 另一边，余则成找到回来的木林，在他身边还跟着李昊。 将木林叫进办公室后，便询问当时的情况。 “你确定当时他说的是点了仓库？前面没说别的话？” 余则成问着，面前的木林，严肃问道。 “确定，我听到的就是他要点了仓库。” “然后他去盘点的时候，就点火了。” 木林的说辞跟王闻的一模一样。 “好，你下去吧。” 木林离开，随后余则成又问了其他两人。 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出奇的一样。 这种情况，要么事实就是如此。 要么，就是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李昊是吧，说说着火的事情。” 李昊明显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坐在这里，局促不安，甚至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声音吞吞吐吐的，让余则成很是无奈。 “你放心说，大胆说，那晚上看到了什么？” 李昊听了，脑袋压得更低了。 砰 余则成一拍桌子，声音将李昊吓得一哆嗦。 “李昊，大声老实交代，不然你就是帮凶，这辈子别想当工人。” 这一句下去，果然有了效果。 李昊立马抬头，赤红着眼，“不是我，我不是帮凶。” “我只是在外面站岗，然后里面冒火，他们三个就跑出来了。” “就是他们三个点的，跟我没关系。” 李昊怒吼着，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那你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没，没有，就看到他们三个。” “我再问你，当时谁跟他们三个一起进去的？” “我，还有王科长以及几个人。” “那他们出来了？” “对，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王科长去了前面巡查工厂。” “仓库有几个门？” “一个，就是我看着的那个。” “好，表现不错。” 余则成难得的夸奖几句，然后李昊就准备离开。 “对了，你们几点一次检查仓库？” 李昊停下摸摸自己的脑门，随后说到，“半小时一次吧，也不准，有时候早有时候晚。” “好了！” 李昊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余则成身边的记录员写好后，让余则成过目，这才拿到李昊面前签字按手印。 “行了，带他离开吧。” “领导，我不是放火犯，领导，我.” 余则成来到跟前，“我知道你不是，放心吧，跟你没关系。” “好，谢谢，谢谢。” 李昊被带出去，余则成看着四份审讯的资料，眉头更紧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指向张胜利。 因为只有张胜利是放火犯，才能将各个事件串联起来。 可这种带着主观臆断去倒退原因，看起来十分合理，但主观臆断要是都错了，找出来的原因再合理，也是个错误。 而眼下，这完美的原因，合理的原因，就在眼前。 却让他有种无奈。 出门来到外面，余则成看着周围的景色，然后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小波跟白玲来到身边开始对审查记录。 “这两人跟这三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都听到张胜利说的话，完整的话。” 小波率先开口，白玲却是拿着余则成的审讯记录，眉头皱起。 “这是三对三啊。” “谁都有可能串通好了。所以，这事不开信。” 白玲给出自己的判断，小波听了点头，“双方都不可信。” 余则成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郝平川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份报告，脸上带着笑容。 “这是苏红梅跟胡艳的记录，上面说明事态的起因。” “那个王闻起先因为车间工人的事跟苏红梅闹了矛盾，结果苏红梅的丈夫，张抗战，也就是张胜利的哥哥，就在门口堵住王闻，揍了一顿。” “然后这次王闻说，仓库里的布匹数目不对，怀疑生产虚报，便再次发生矛盾。” “询问胡艳以及同车间的几个人后，确认苏红梅没有错。” 余则成手指敲打着外面的栏杆，“这一把火，也把清点数目的结果给掩埋了，好手段啊。” 小波听了默默点头，这样下来，是谁在背后捣鬼也不知道了。 四人在一旁交流着，郑朝阳跟王闻也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啥交流。 不过看王闻那副安然模样就知道审讯结果并不理想。 路过几人时，王闻头也不看，径直离开。 “几位，结果不大妙啊。” 郑朝阳来到一旁递给余则成一只烟，然后拿出打火机点上。 “国棉厂里不准吸烟！” 郝平川在一旁大声提醒着。 郑朝阳手上打火机停留在一厘米处，然后看着郝平川指着前面墙上的大红字。 ‘禁止吸烟，违者必究！’ 随即将火熄灭，烟再次装进烟盒里。 “我这边调查了另外两人，还找来了当时的胡姐，以及张胜利的嫂子苏红梅。” “事实结果确实跟卷宗上的一样！” 白玲说完，郑朝阳后背靠在栏杆上，脑袋往后仰着。 “所以啊，这除了三个当事人说不是自己点的，其他的证据都是直接或间接的指向三人。” “而当事人的不承认，在铁证如山下。根本没用。” “这才是，让人头疼的呢。” 郑朝阳有些无奈。 他有很大把握肯定张胜利是被人算计了，但这一切都是没有证据啊。 “对方行动太快，咱们还是晚了一步啊。” 郝平川在一旁感慨。 1641 反之亦然 “铁证如山又如何，只要咱们找到突破口，太行也给他挖穿了。” 小波毫不信邪的挥舞着拳头，倒是信心满满。 “好样的，这乐观精神，合我胃口！” 郝平川来到跟前一手搭在小波肩膀上，满是认同的说着，“平常咱们干的活，那是有点可疑就得往死里扒。” “现在呢，这么大的漏洞摆在那，这么多的疑点摆在那，难不成当看不见？” “我就不信了！” 郝平川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看向郑朝阳，“老郑，你说句话啊，平常就你鬼点子多。实在不行，给个馊主意也好吧！” “一边去，我那要是鬼点子，馊主意，你那些又算啥？说歪打正着都是高看你了！” 郑朝阳仰着头看着天上白云朵朵，对郝平川的话没有半分波动。 要是对待敌人，郝平川说的那些鬼点子他还真有不少，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用别的，只要将王闻身边的几人抓起来一阵询问，总会找出破绽。 可现在要面对的可是自己的同志啊！ 不说是自己内心这关过不去，就是上面领导知道了，也会制止。 即便不制止，了这种事做了传出去，自己怎么在同行里混啊。 所以这事，不能这么干！ 得堂堂正正的来！ 郑朝阳重新站好，然后看着一旁同样表情的余则成，显然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 “你们说，万一咱们所有的预想都错了呢？” 白玲突然开口，让几人眉头皱起。 “啥错了？” 郝平川愣了一下问道。 白玲却是看向郑朝阳和余则成两人，“万一，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呢？” “放火的人就是张胜利呢？” “这样来看，所有的疑点就都不是疑点，都能符合现实！” “没有疑点，就能结案！” 白玲说完，郝平川立马开口，“那还用说，肯定是这案子完结了啊！” 他们三人早就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 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多余，而且还有种喜欢上这种角色。 因为，有时候他这种插科打诨的方式，会给其他人带来一丝灵感。 这就是他的作用。 不大，却不可或缺。 “如果这真是张胜利做的，那现在这副模样，就是在掩饰真正的目的。” 郑朝阳低头抱着胳膊，现在他已经跟上白玲的思路，顺着去想。 “他烧了仓库，说明仓库里有他害怕的东西，对了，烧掉了就没办法差数。” “从这方面看，是在保护他的大嫂，毕竟最先开始的，就是数目不对！” 白玲点头，“他们拒不认罪，就是想要逃脱罪责。而方法嘛…” “就是利用他的人脉，关系网…” “关系网！我们不是看到了吗？” 说到这，余则成眯着眼睛，“你，我，还有内务人，还有那些开口传话的人。” 郑朝阳摇头，“你我还有内务的，只能说是工作需要，我想他倚仗的，就是那些人！” “所以…” 郑朝阳没有继续说，余则成却是深吸一口气。 “反之亦然啊！”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 郝平川这边听听，那边看看，最后听到余则成说什么反之亦然，心里虽然不明白咋回事，但瞪大眼睛用力点头，模样表现的就是自己懂了。 “老郝，你去查查那个仓库那边有什么发现！” “好，马上去！” 郝平川跑出去两步，然后又回来，“小波，愣着干嘛，一起去啊！” “啊，哦！” 小波正在想着刚才几人的谈话，听到郝平川的声音回过神来，看看余则成没阻止，便快步跟上。 “小波，你是不是没听明白？” “郝哥，我，就听明白一点！” “嗯，听明白一点也不错了，来跟哥说哪一点，剩下的哥给你指点指点…” 小波不疑有他，跟在郝平川身旁小声说着自己的理解。 …… “杨小涛！” 余则成轻声说道。 郑朝阳默默点头。 “对方这次动静不小，说不定不止是杨小涛！” 白玲在一旁补充着。 “对了，那个王闻口中的张组长，你们了解不？” 余则成皱眉，随后将在四九城了解的消息说了出来。 尤其是机械厂的工人在杨小涛的带领下出手，那段时间可是让四九城里的青年消停许多。 “也就是说，这人跟杨小涛有直接冲突？” 郑朝阳摸着下巴，“而张胜利就是杨小涛的兄弟，家里的人都是亲戚。” “还有，这里面还牵扯了红星机械厂跟沪上汽车厂。” “搞不好，会是，一锅端，对吧！” 余则成点头，“很有可能！” 三人登时无语。 眼下他们只能见招拆招了！ “希望那家伙别来！不然，搞不好真没法收场。” 余则成看着天空，冬天的沪上天空很白，但西北吹来的风，还是很冷的！ …… 张家。 屋子里，苏红梅面色憔悴，眼泪不断流下！ “出来就好！没事了，没事了！” 金萍萍在一旁安慰着。 国棉厂大门打开，原本在里面的苏红梅终于回到家里。 一旁张抗战匆匆赶回家，此刻正压抑着心中怒气。 “爸和小涛已经坐上火车了！” “明天下午就能过来！” 张武坐在一旁，看着正在哭啼的妻子和两个儿媳妇，认真说着。 在她们身旁，张抗战面色凝重，拳头紧紧握住。 “老大，这事你做的冲动了！” 张武看了眼张抗战，不轻不重的说着。 张抗战不说话，一旁的妻子金萍萍却是抬起头，“什么冲动了，红梅被欺负了，抗战不上那还是男人嘛！” 苏红梅听到婆婆这么说，忙上前拉住。 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我又没说他做错了！” 张武开口解释着，面对家里的女人，他们爷仨是没任何脾气。 要是再加上老金同志，可能就是爷四个了！ “爸，您一定要救救胜利，他不会是那种人的！” 一旁小儿媳妇哭红了眼睛，抽咽着。 金萍萍伸手握住对方冰凉的手，宽慰着，“你放心，胜利不会有事的。” 说完再次看向张武，“爸到底怎么说？” “没说啥，就是已经坐上火车，马上回来了！” 张武也不清楚老金的安排。 “爸，这次的事，不正常！” 张抗战坐在一旁突然开口。 张武抬头看着自家大儿子，原以为自家这老大经历过几次海战会成熟不少。 结果就因为自家媳妇受了委屈，就堵着大门口将人揍了一顿。 这种事，一看就知道处理的不当。 此时听到张抗战的声音，张武几人都抬头看过去。 “这次，对方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只是被胜利碰上。” “但对方火烧仓库，这事透着蹊跷。” 张抗战看着自家媳妇，“红梅，你想一下，胜利是怎么去的仓库？” “当世你在哪里？” 苏红梅冷静下来，想了下当世情况。 “胜利在来到工厂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仓库门口。” “你是说，你们一直在仓库门口？” “对，王闻带人找到我，然后就去了仓库门口。” “胜利过去产生争执！” “我们交的数目没有问题，但对方执意说数目不对，然后胜利就自告奋勇的去查一遍。” 苏红梅说到这里，张抗战立马抬头，“胜利进去，其他人呢？” “跟进去两个人。” “是谁？” “于高武和木林。” “然后呢！” “然后起火了，我就被人带到保卫科看着，直到现在出来！” 苏红梅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张抗战看向老爹张武，“爸，这几个人有问题。” 张武点头，却有摇头。 “有问题是肯定的，但现在是，对方一口咬定是胜利放的火！” 张抗战目露凶光，不等他开口，张武就冷喝道，“这件事上面已经关注，你不要胡来！” “我知道！” 张抗战心有不甘，随即又问道，“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等！” “等？” “对！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乱！” 铃铃铃 电话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王闻立马拿起电话，然后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立马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看左右，然后将门关上插上门销，这才重新坐回桌前拿起电话。 “你到底搞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影响有多恶劣，影响有多大？” “这样下去，闹腾起来，当心引火烧身，自取灭亡！” 电话里传来张组长的怒吼声。 他不过是去金陵参加了一个会议，结果回到沪上就听说这件事，更重要的是对方打的是他的旗号，差点让他吐血。 原本王闻因为上次的事想要找回脸面，这种事他不在乎，不就是个女工嘛，到时候寻个过错开除就行。 即能树立威严，又能杀鸡儆猴！ 可没想到对方直接将仓库给烧了，这已经不是在不在乎的事了，而是到了不得不处理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上次离开四九城前，他可是被严厉警告过，不准针对杨小涛。 这下好了，又对上了。 这不是找事嘛！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一个不听话的印象那是跑不了的！ 这对他将来的发展可是要命的！ 这让他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跟这人接触。 “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做的很隐秘，而且各项关联到位，我这边绝对是万无一失！” “到时候，您不仅可以出口恶气，还可以凭此更上一层楼，甚至重回四九城也不是不可能。” “而我，也可以更好的为革命建设发光发热。” 王闻充满自信的说着，心里却是看不起这没胆的家伙。 原本没见面的时候，还觉得对方高不可攀。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看透了对方的底细。 看起来有模有样，实际上就是尸位素餐，早就没了当初的敢打敢拼，做事情畏首畏尾。 真是人越老越怕死。 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只有搞大了，他才能借势而起。 否则，谋划这么久了，什么都得不到，岂不是白费功夫！ “最好万无一失！” 话筒里传来带着怒意的声音，随后电话挂断。 1642 换个活法 王闻听着嗡嗡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啪嗒 电话挂断。 王闻不屑的说着，随后目光凝视着办公室里的画像，双拳紧紧握住！ 在他看来，现在就是勇于争锋的时代。 连伟人都说了，万类霜天竞自由！ 他要是不争一下，对得起这人生数十年吗？ 何况他现在的资源，时机也不差。 其他人可以平步青云，他为什么不行？ 他就是要借这次事情，让整个沪上的人都知道他王闻，都知道他的厉害。 砰砰 敲门声突然传来，王闻面色一振，再次恢复平和模样。 随后起身来到门口，将门打开，看着来人。 “科长！” 来人个头不高，脸颊凹陷，显的眼睛不小。 “进来说！” 王闻看着左右没人，便将人叫进来。 “怎么样？他们有什么动静？” 王闻坐回桌前，神态淡然的问道。 “科长，您吩咐我都看着呢！” “他们几个在询问完后，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开。” “不过有两个人去了仓库那里，应该是在现场调查。” 来人说着，目光里都是得意，“不过，那边都烧成灰了！” “就是先前去的人也没发现，他们更不行的！” 王闻看着来人一副得意的模样，眉头皱起。 “你很得意吗？” “你于老二很厉害啊！” 两句话，来人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迅速恢复原先模样。 见此，王闻冷哼一声，“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件事谁也不准出差错。” “尤其是现在，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能有丝毫马虎大意！” “科长放心，我懂得！” “不仅是你懂的，其他人也要竖起耳朵！” 王闻声音严肃，于老二立马点头，“您放心，我回去就嘱咐兄弟们！” “嗯！” 敲打完，王闻这才缓和语气。 “这次过后，咱们飞黄腾达就不远了！” “我知道，兄弟们都等这一天呢！” 于老二认真的说着。 “行了，你去看好他们，别出啥事！” “明白！” 于老二点头准备出去，只是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人正准备进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明队！” “嗯！” 来人嗯了一声，随后推开门走进去。 于老二回头看了眼对方背影，目光中闪过一抹得意。 关上门。 王闻看到人进来，脸上立马堆起笑容。 “老明，你不是在家养伤嘛，怎么来了？” “快坐，快坐！” 王闻起身，就要上前。 哪知来人并不领情，而是盯着王闻，“王科长，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仓库会起火？” “还有，我听说你让兄弟们堵住大门，不让公安同志进来，到底为什么？” 明队一副严肃模样，冷声质问。 王闻见对方这副模样，也不生气，只是坐在那里叹息一声，“这件事我想你也听说过！” “我们检查仓库情况，发现存在弄虚作假的情况，便去车间寻找相关人员。” “却不想对方死不承认，我们便将人带回来审讯。” “哪知对方还有人来，结果在查库房的时候，这人将库房点燃，造成了这次事件！” “至于堵门，纯粹是怕外人介入，咱们保卫科有能力调查清楚，可不能任人摆布。” 王闻侃侃而谈，说的有板有眼。 明队却是默不作声。 良久，这才开口。 “老王，你知道的，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但谁要危害到工厂利益，别怪我不给面子！” 说完，明队又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准备出去。 “老明，马上过年了，咱们几个老兄弟，该聚一聚了！” 王闻突然开口，明队脚步一停，随后头抬起来。 “班长去年开车出了车祸，没了！” “小根子也来不了，家里孩子多，出趟远门不容易！” 明队声音缓缓道来，“就咱们三个了！” “老王，咱们要是都走了，清明时候，连给兄弟们烧纸的都没了！” 说完，出门。 王闻平静的脸上突然流下两行泪水。 他的脑海中涌出无数画面，炮火连天，尸横遍野。 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消失在眼前，而他只能将头埋在泥土里，任由滚烫的热血浇透全身，任由死亡在周围呼啸。 只是片刻，便将泪水擦掉。 “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啊！” “想要活的更好，就得，换个活法！” …… 呜呜呜 火车缓缓进站。 杨小涛和老金看着有些熟悉的场景，慢慢走下车。 旺财跟在身边，这一路上可是被不少乘客关注呢。 “小涛，这边！” 老金看着夕阳下，车站门口张武站在那，忙开口说着。 杨小涛环视左右，胸口处的小薇没有动静，说明周围没啥威胁。 两人快速来到张武跟前。 “姨夫！” “上车说！” 张武点头，又看了眼杨小涛身边的大狗，虽然惊奇，却也没多说。 两人上车，迅速前往住处。 “小涛，我没想到你也来了！” 张武感慨说着，对方来不来都有理由，但这次来了，就让他们的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 这是一种亲情的体现！ “姨夫，我来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对了，现在什么情况？” 老金对杨小涛过来，心里是高兴的。 遇到事情，全家人都要团结起来共渡难关。 张武听了便将事情讲解起来。 “事情起因还是从一个周前说起。” 车子碾过沪上的街道，随后来到张家所在。 一路上，杨小涛也清楚了大体情况，知道作案过程。 至于目的… 杨小涛这想到一些，要么是借势一飞冲天。 只是这个踏脚石，选择他们，就是个错误。 车子停下，几人下车。 门口，大姨金萍萍领着两人出来迎接。 杨小涛见了忙上前见过。 “大姨，嫂子，二嫂！” “小涛，你能来就好！” 金萍萍红着眼睛，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份慈爱。 这是她妹妹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决不能出事。 “咱们屋里说！” 张武在一旁催促，几人这才进入房间。 “媳妇，大哥，现在国棉厂是什么情况？” 张武看了眼张抗战，示意他来说。 “现在我们得到消息，这次事情闹的挺大的，沪上派出去派人参与调查。” “沪上派出所？知道是谁吗？” “听说领头的姓郑！” “姓郑？那我知道是谁了！” 杨小涛一听这个就明白，应该是那三个人。 “小涛，你认识人？” 张武脸色严肃。 他不是没想过找下人询问里面的情况，可他的人脉都在船上，这些事，他还真没有实诚人。 “这人我认识，跟他一起做过事。” “他们应该是三个人吧，两男一女！” “对！” 张抗战点头，“还有几个人，听说是内务的，对了，还有个眯眯眼，看上去像是个领头的！” “呵，老余也来了，看来这次上面是真的稳了！” 杨小涛笑着开口，而这副模样也让屋子里的几人面色一怔。 “这人我也认识，以前是个很厉害的地下人员，后来在抓老鼠方面屡立功勋。” “外公，姨夫，这次几人来了，说明事情还有转机，你们不要担心。”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一旁的金萍萍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两天，国棉厂里面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可是让她们心神憔悴，感觉后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 现在终于有人让她们松口气了。 “你们先说，我去厨房做饭！” 孙红梅摸着泪水，走向厨房。 老二媳妇见了，也上前一起，两人靠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而张武张抗战也是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有些好奇，杨小涛在四九城里，怎么会跟沪上的派出所有联系？ 还是说，对方跟上面的关系，已经超出他们的想像？ “小涛，既然你都认识，那你赶紧问一下什么情况。” 张抗战心里着急，连忙催促着。 “是啊，现在胜利在里面也见不到人，是个啥情况都不知道。” “小涛，你赶紧联系一下，顺便让他们帮帮忙！” 张武也在一旁说着，以前没门路，现在有杨小涛这条线，可得好好用起来。 “这个不急！” 杨小涛却是冷静说着。 “我对他们几个的人品有信心。” “而且，我也不想现在就暴露出来！” “有些事情，暗地里调查更容易些！” 杨小涛这样说，几人也没在说话。 “姨夫，刚才您在车上说，对方跟着进入仓库的还有两人，对吧！” “对，一个叫于高武，一个叫木林！” “都是保卫科的人！” 杨小涛点头，“或许可以从这上面做点文章！” 张武和张抗战对视一眼，随即张武说道，“小涛，对方人一直都在保卫科里，这几天连家都没回！” “这个您放心，我自有办法！” “对了，姨夫，家里有电话吗？” “有，跟我来！” 张武起身带着杨小涛前往书房。 老金和张抗战也都凑过来，客厅里只有旺财趴在地上，摇晃着尾巴，对沪上的一切充满好奇。 几人来到书房，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记着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临行前，内务的同志给我的电话，让我到了沪上联系他们。” 听到内务两个字，老金立马领着人离开，将屋子留给杨小涛。 1643 我的口技不错吧 “喂，帮我转接4885。” 杨小涛拨通电话，很快转线成功，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你好，哪位？” 杨小涛听到熟悉的声音，就要开口，不过想起临行前对方的交代，又忍着将联络信号说出来。 “我是黄河来的浪涛，想要看看黄浦江的。” “我就是黄浦江的浪涛！” 杨小涛翻个白眼，当初两人定暗号的时候，因为名字里都有个涛，所以就搞出来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暗号。 “宋科长，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来不久，正在看资料！” “我也刚到，这边也有点发现。” “好，那我们交流下。” 随即，两人通过电话将双方得到的信息说了一遍。 “你说的那两人咱们同志已经进行审问，并没有问题。” 宋涛听到杨小涛提出的怀疑对象，看着沪上内务同志搜集的资料，开口说道。 “谁也不会将问题写在脸上，有没有用的查过才行。” 杨小涛说着，宋涛却是拒绝，“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只能暗地里调查。” “说起调查，我这里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到讲！” “你想怎么做？” “这个电话里不方便说，咱们见个面吧！” “好，你来杨思桥，我在那里等你！” “好，我马上去！” 杨小涛挂断电话，出门看着几人，“外公，我要出去一趟。” “杨思桥，我要去杨思桥。” 张武听了立马问道，“现在就去？” “对，我约了人，内务的！” 三人对视一眼，随后张抗战站出来，“我跟表弟一起去吧！” “也好！” 两人顾不得吃饭，随后上次的，张抗战开车离开住处。 很快，车子在一排法国梧桐前。 这种树据说具有较强的抗污染能力和对空气的净化作用，同时也比较耐寒，不过在这个季节，还是显得冷清。 “小涛，那有个人！” 张抗战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人影，杨小涛看了下随后点头。 “表哥，你在这等着。” “好！” 杨小涛下车，来到跟前，正是宋涛。 杨小涛拿出烟来，两人点上。 “你有啥想法？” 宋涛直接问道。 他也看了国棉厂的情况，虽然也看出不妥，但想要改变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而且时间拖的越长，对他们越不利。 “宋科长，我想你也看出来这仓库里有猫腻吧！” “不错！” “但这里面是啥，谁也不知道，一把火，呵呵。” 宋涛无奈的笑着。 杨小涛深吸一口烟，“说的是啊，以前听说年底要对账了，结果管事的人怕对账，就一把火烧个精光。” “这样下来，账本上写的是啥，都得是啥。” “您说对吧。” 宋涛看了眼杨小涛，“你这家伙不去做买卖是真屈才了。” “多谢夸奖。” 宋涛将烟头掐灭，“所以你要去找这仓库里的东西？” 杨小涛摇头，“怎么可能，这么大的沪上，我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找的到。” “何况，即便是找到了，他们也可以不承认啊。” “那你想怎么办？” “办法很简单。” 杨小涛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最近学了一项本事。” “什么本事？” “什么本事？” “你，你怎么学我说话？” “你怎么学我说话？” 宋涛陡然睁大眼睛。 而杨小涛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心里却是对小薇使劲点赞。 刚才，他只不过是张张嘴，真正说话的，就是领子下面隐藏的小薇。 这就是杨小涛想到的办法。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这伟大革命导师的教导，不会错的。 “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宋涛自觉的对杨小涛的调查已经够全面了，结果对方又来了这么一下，不说是颠覆吧，但也是出乎预料。 尤其是现场学的声音，简直就跟他自己说的似的。 “具体怎么做。” 宋涛只是犹豫片刻，随即同意杨小涛的做法。 毕竟这种小手段能管用就行。 “先找到两人的家！” “这个我知道。” “那还等什么。” 片刻后，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行驶在马路上，迅速冲入黑暗中。 国棉厂。 郝平川揉着松散的头发，面色惆怅。 一旁的小波仍旧照看着大龙小龙，虽然国棉厂的伙食也不错，但在这里就像水土不服似的，提不起精神。 而在一旁，余则成与郑朝阳翻阅着资料，想要从中寻找突破口。 “老余，朝阳，刚才我跟张厂长聊了下，有个情况咱们要注意。” 白玲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对着两人说道。 “什么情况。” 身后的郝平川很是积极的询问着。 “这国棉厂的保卫科，除了科长王闻还有一个叫明丰的人，是个队长。手下有几十号人。” “张厂长说，这人虽然是跟王闻一起当过兵，但这些年在这国棉厂留下刚正不阿的名声，为人不错。” “上次的事情，他正好在家里养伤，所以没来。” 郑朝阳目光一凝，“这么说，这明丰是个好人了？” “嗯，起码张厂长觉得人不错。” “那就去个人问问。” 余则成同意，郝平川再次站到身前，“这任务交给我。” 说完，再次拉着小波出门。 等郝平川离开后，几人便在办公室里等着。 可没一会儿，郝平川又跑了回来，面色匆匆。 “老郝，你不是去找人了吗？” 郑朝阳诧异，还以为这家伙又要偷懒呢。 “老郑，我刚才出去碰到咱们的同志。” “听他说，在咱们安排的人那里，有人在附近打探消息。” “嗯？是谁？” “许高武和木林。”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看不清楚模样，两个人，身材一高一矮，都不胖。” 郑朝阳看向余则成，两人眼中同时多了一抹凝重。 “你说，要不要放鱼儿回去？” “我看可以，这样才能引出大鱼上钩啊。” 余则成点头同意。 “白玲，你去通知张厂长，就说全厂戒严解除，除相关人员其他人全部回家等待消息。” “国棉厂的安全，由公安统一接管。” 白玲点头，迅速离开。 “老余，你说这监视的人会是哪一部分的？” 郑朝阳笑着，余则成则是指了指棉袄里面的内衣。 两人相视一笑。 “什么？所有人都回家？” “张厂长，郑主任，国棉厂这么大的地方，没有我们保卫科，谁照看？”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王闻怒气冲冲的对着面前两人喊着。 张厂长闻言眉头皱起，就要开口，却被一旁的郑朝阳拦住。 “王科长一心为工厂这是好是好。” “既然王科长心系工厂，那就在厂里待着吧，但其他人还是回家吧，这么久了，也该想家了。” “再说了，他们在这，不一样被烧了仓库吗？” 郑朝阳面带嘲笑的说着，惹得王闻双目喷火，“我们是工厂的保卫科，而且我们三处直接受上级领导统属，你们管不到我们身上。” 闻言，张厂长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上级关于三处的命令，要求完全配合调查工作，不得从中作梗。” 见对方拿出上级的命令，王法自知对方有备而来，自己也没必要在这事上较劲。 “就这样，我们是来这里通知你的，不是协商。” 说完，郑朝阳领着张厂长离开。 而大喇叭上也传来工人回家的消息，这让王闻更加暴怒。 ‘该死的，总有一天老子要骑在你们头上，给你们好看。’ 王闻心里骂着，对郑朝阳几人恨得牙痒痒。 这时，门口跑进来一人，神色慌张。 “科长，上面就是这样要求的。” “我们怎么办？” 木林一边说着，脸上涌出一抹担忧。 “兄弟们都回去了，这要是有什么事，也联系不上啊。” 王闻自然清楚这招釜底抽薪的目的，就是不让保卫科形成战力。 但他能怎么办？ 这保卫科的人，可不都是他的人啊。 何况，再铁的关系，也不会跟着他造反吧。 “没事！” 王闻尽量保持冷静，然后看着木林，“你回家后，老实的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其他人不管，你跟于老二千万不能出问题。” “明白？” 木林听了立马点头，“科长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木林出门离开。 半夜时候，王闻坐在办公桌前，并没有休息。 今天这事有些蹊跷啊。 好好的将人放回家，然后接管国棉厂的防御工作。 ‘防御工作？’ ‘这是防谁啊。’ 猛然间，王闻惊醒，随后立马跑到一旁准备拿起电话。 铃铃铃 电话却是先一步响起来。 “喂，我是王闻。” 王闻说了一句，对面却是沉默。 “喂？” “王闻，你干的好事。” 突然间，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王闻听了却是眉头一挑。 “张组长，是不是又出现变故了？” “嗯，四九城那里派来人了。” “派人，什么人？” “内卫的，人叫宋涛，非常有本事.” 电话那头传来张组长的消息，王闻听了眉头皱起，不由觉得这张组长也太小心了，来个人就排成这样了？ “组长您放宽心，我们这里都安排妥当，不会出问题的。” “那就好。” 说完，电话挂断。 王闻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半夜的，就是打个电话提醒他？ 突然，王闻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于是拿起电话，再次拨打出去。 而此时，在国棉厂王闻，一根电话线上，杨小涛踩着铁鞋，腰上用带子固定着，手上多出一部电话。 此时，杨小涛正准备将线取下，下面的宋涛却是喊了一句，“先等等，不要急。” 杨小涛正疑惑着，就听到手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杨小涛看了眼下面的宋涛，对方伸手示意，然后比划一个手势。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拿起电话。 果然，电话就是王闻打过来的，幸好没及时取下，不然对方跟张组长联络后，自己就暴露了。 这反侦察意识，不愧是上过战场的。 “喂！” “我是！你说！” “嗯，回家了，那就回去吧。” “这个你放心，这边我能做的，都会帮你做到。” “至于上面的来人，你还是要提高警惕，不要露出马脚。” 杨小涛的衣服里模仿着张组长的声音传出，下面宋涛看不到表情，也当是杨小涛模仿口技的缘故。 “这家伙，太谨慎了，我怕引起误会，敏感的问题都不敢说。” 杨小涛下来将铁鞋取下，对着王涛抱怨着。 “这说明，对方心里有鬼啊。” 宋涛说着，不过又看向杨小涛，“你这家伙的口技，到底哪学的？还带记忆功能的？” 杨小涛拍拍胸口，实际上是拍下小薇，“怎样，我的口技不错吧。” “行了，别卖弄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去找那两个家伙了。” 说到这，杨小涛决定，再演一出戏！ 1644 擅自行动 国棉厂，调查组办公驻地。 自从余则成郑朝阳几人来到后，就在国棉厂的办公楼里找了几间房子，当成办公地点。 也多亏上级的支持，给郑朝阳他们安排足够多的人手，才让他们接替国棉厂保卫科的工作。 而此时，郝平川跟小波一人牵着一只狗，带着一队人在厂区里巡视。 郝平川紧了紧手上的狗绳，面前的这条狗虽然不大，但劲道十足，要不是他力量足，还真驾驭不了。 不过这狗真好。 听的懂人话，通人性不说，还鼻子贼灵，凶狠起来也是了不得。 简直不像是一只土狗。 不过跟它们老爹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杨小涛家的旺财他是见过的，那不是灵，那是成精了。 也不知道他家的狗有没有再生。 郝平川想了会儿，等有机会一定要一只，随后看着身后的小波，“小波，你知道将这些人送出去的用意吗？” 相比起郝平川拉直紧绷的狗绳，小波就轻松多了，小龙在他身边不时吐着舌头，左右跑着跟前亲密。 听到郝平川的问询，小波也不抬头，只是回了句，“郝哥，你知道？” 他也不傻，上次被郝平川拉出去明着是指点迷津，实际上就是从自己嘴里套话。 当然，郝哥这性子也不坏，就是脑子转的慢了点。 但为人是真仗义。 所以，他也乐得顺着对方。 “嘿，你知道什么叫竭泽而渔吗？” 郝平川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然后拉着大龙来到跟前，“我跟你说啊，这以前我们在根据地的时候，混进来的汉奸特务，就是用的这招。” “这把水一放，剩下的鱼儿那还不是手捏把攥！” 郝平川伸出手指在空中用力攥紧，模样很是狰狞。 小波立马点头，“还是郝哥见多识广。” “那您说，这接下来，咱们抓鱼吗？” 郝平川神情一愣，这可是他接下来的词。 因为他也想知道，郑朝阳跟余则成搞这么一出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是他想不明白有什么办法，又没派人出去监视，又没有盯住工厂里的人。 这，猜到了开始，但结尾却是一头雾水。 见小波一副请教的模样，郝平川脸上有些尴尬，好在天黑看不清楚。 “这，你就不懂了吧！” 郝平川先给自己打个哈哈，然后咽口唾沫，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鱼吧，这鱼离开了水，还能活吗？” 小波拉开正跟大龙玩闹的小龙，心里琢磨着，这跟鱼有啥关系？ 不过见郝平川说的认真，便顺着继续回答，“不能啊！” “对吧，明白了？” 郝平川得意的说着，他觉得自己这么说，已经可以了。 小波瞪着眼睛，面带狐疑，“明白什么？” “笨啊！这没了水，那些鱼不就蹦出来了嘛！” 说完，郝平川拉着大龙逃也似走开，他怕再说下去，就暴露智商了。 小波听了却是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回头看向刚才路过的办公楼，那里不少屋子还亮着灯，随后仔细品嚼着郝平川的话。 “或许，还真是这么回事！” …… 办公室，灯火通明！ 郑朝阳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步履不快，却不停下。 双手抱在胸前，手指头随着步调轻轻拍打着胳膊。 另一边，余则成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搪瓷缸子，原本用来暖和的的热水已经凉透。 只是双手依旧捂着，目光盯着那几个红字，像是在研究书法。 “老余，咱们要不要去见见？” 郑朝阳突然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着。 目光还看了下对面正趴在桌上休息的白玲，生怕吵醒她。 余则成听了没有动静，脑海中也在思索着郑朝阳的提议。 他们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基于自身的判断，以及对同行们的信任。 可以说，但凡是领会错了对方的意思，轻了那就是一厢情愿，重了搞不好会破坏对方的行动。 但，从经验上来看，他们这样做没有错。 只是事情都怕个万一。 虽然对各自的判断有信心，也相信彼此间的默契，但这么干等着，实在是有些摸不住。 白玲趴在一旁桌子上迷糊着，实际上现在根本睡不着。 听到郑朝阳这么说，便抬起头，不等余则成开口，便打着哈欠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们不来找咱们，就说明一切还在掌控中。” “我们在明面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打草惊蛇。” 白玲的意见说完，余则成终于有了动作，轻轻点头，“我同意白玲同志的判断。” 随后拿起凉透的缸子喝了一点水，冰冷的感觉瞬间让整个人精神不少。 “我们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制止了事件的恶化，已经是完成任务了！” “接下来，就是配合好他们的工作，等待他们来联系我们。” “我相信同志们能够做到！” 余则成说着，郑朝阳点点头，随后又在屋子里走起来。 另一边。 挂断电话后，王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若是这电话没来，他也没有这种感觉。 即便是工人们回家，他也不觉得有啥事。 只是这一通电话打完，总让他心里不安宁。 就像在地道里准备战斗的时候，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危险。 哗啦 王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 握住枪的时候，那种心头的危机感才会减轻。 “不能再拖了！” 想到这里，王闻将手枪放下，随后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阿根，是我！先前说的行动，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闻面色凝重，声音也刻意压低。 电话里传来一道沪上口音，“闻哥，那件事还在准备中，我这边有几个目标人物还不确定，需要再用点力！” “阿根，听我的，时间不等人，这次计划提前，明天我就要行动！” “好，我明白了！” 电话里，阿根并没有多问，只是应下随后挂断电话。 王闻见此心下稍安，随后又生出一股怨念。 按照他的计划，先是凭借这次国棉厂的行动，一来确定自身地位，提高在工商业的影响力。 二来就是掩盖事实，销毁证据。 如此打响第一枪后，就可以趁势而起，而后安排的后续计划，一个个大事件，就能让自己更进一步。 直到，成为人上人！ 可惜！ 没想到第一步就出了差错。 不仅没有完成预期目标，还引起了上面的重视。 要不然安排妥当，对方又配合的闯进来，还真难以圆过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 当时就不应该挑选这个苏红梅。 原以为对方是个软柿子，却不想竟然是个铁核桃。 现在好了，内务的人都来了。 失策啊。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吧！” 想到这里，王闻再次拿起手枪，认真。 …… “这里就是木林的住处！” “他家住在二楼，205。” 阴暗的角落里，宋涛带来的当地内务人员，指着前面的家属楼说道。 随后几人介绍周围的情况。 这一片是工业区外围，周围林立不少楼房。 这其中，就有许多家属楼。 而木林的住处，就是国棉厂的家属楼，里面住的都是国棉厂的工人。 一旁，宋涛看了眼杨小涛，意思就是，这里面就是个马蜂窝。 杨小涛却是认真听着，没有理会。 在他身旁，张抗战面色凝重。 他没想到，只是跟着出来送个人，结果到现在都没回家，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 而且，看这样子，他们是打算不讲规矩了。 这要是被上面知道了，那可是要挨批评的。 心里琢磨着，万一不可收拾了，自己怎么将这事扛下来。 反正不能牵扯到杨小涛。 “房间的布局都是一样的，有三间房子，一间是客厅，卧室都在南边。” 而此刻，周围静悄悄的，屋子里的人早已入睡！ 这年代，沪上虽然经济冠绝国内，却也没到后世那般高楼林立，抬头看不到星星的地步。 而此时，被风吹过的天空让头顶上的天空异常干净。 月光也能毫无阻碍的播撒在大地上，照亮周围。 那种感觉就像屋子里开着蒙蒙灯一样，方圆数十米都能看到轮廓。 “家里都有什么人？” 杨小涛看了眼远处的屋子，开口询问。 同时，小薇已经先一步进入房间，正在心里跟杨小涛汇报情况。 “根据我们的了解，屋子里面除了木林外，还有妻子和女儿，此外还有一个老娘。” “具体住处不太清楚！” 内务人员讲解着自己的情况，而在杨小涛脑海中，小薇的信息明显更加准确。 屋子里主卧有三人，按照小薇的分析应该是木林一家三口。 西边的次卧只有一人，应该是木林的老娘。 “屋子里搜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现！” 杨小涛在心里对小薇说着，小薇应了一声开始行动。 “快三点了，不能再等了！” 宋涛看了眼手表，捏了下鼻子，随后甩掉手上的鼻水。 杨小涛点头，越拖越有可能出事。 不过，他还在等小薇的回应。 若是小薇没有发现，那就是他表演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看身旁的宋涛，“再等一会吧！” 宋涛点头。 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这次事件影响不小，而且他还特意调查了那个王闻。 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从地方同志的嘴中了解到沪上的情况不容乐观。 直觉更是告诉他，这是个比王国华更难缠的存在。 再想到杨小涛的态度，对这人是越发的重视。 所以，在杨小涛说出这次行动时，他才会点头同意。 虽然他们内务的权力不小，但这样的擅自行动，若是出了问题，担责任的还得是他！ 不过想到杨小涛的计划，尤其是那足可以假乱真的声音，让他又多了份信心。 只要抓住这人，他们就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就能打开局面，进而完成这次任务，给上下一个交代。 “准备行动！” 杨小涛在听到小薇传来屋子里没有发现的消息后，轻轻说了声。 宋涛点头，随即带人上楼！ “等等！” 就在此时，杨小涛突然叫住众人。 1645 欺诈 宋涛抬头回头，“怎么了？” “屋子里有动静！” 杨小涛指着里面说道，几人仔细一看，果然有人影晃动。 小薇更是传来消息，木林正在起床。 几人按耐住性子，继续等待着。 没一会儿，就看到有人出门，应该是起夜。 杨小涛跟宋涛对视一眼，这人正是木林。 随后挥挥手，缓缓躲进角落处。 既然对方都出来了，那他们也省了麻烦。 几人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木林从屋里出来，裹着棉袄，一手捂着肚子，小跑来到厕所。 沈涛打个手势，众人耐心等着。 十分钟后，木林从厕所里出来，脚步虚浮，神情就跟虚脱似的，走起路来有气无力。 呜呜 就在木林在踏上楼梯的刹那，张抗战一个箭步从角落里冲出来，在木林没有反应的时候，一只胳膊已经勒住脖子，另一只手直接捂住嘴，同时膝盖顶在木林腰上，整个人都被摁住。 不等木林反应过来，杨小涛沈涛两人来到跟前，将还在反抗的胳膊扭住。 瞬间，木林只想着发出声音，引来周围人的关注！ 可任凭他瞪的眼睛都吐出来了也是没用。 很快，几人抬起堵住口舌蒙着眼的木林上车，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放开我，唔唔…”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我是国棉厂保卫科的干事，你们不要放肆…” “唔唔…” 车子上，木林左右摇晃着，想要挣脱束缚，更是大声喊着，奋力挣扎。 刚开始被抓住的时候，他是吓得要死，脑袋里一片混沌。 可现在，惊慌过去，他也恢复平静，开始想起对策。 这次抓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来调查这次事件的人。 至于为什么抓他，他也不用想，心里明白着。 别人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不是没有亏心事，只是心里明白，这件事他们已经完成了收尾工作。 只要他们按照商量好的来，咬死不答应，这件事就能扛过去。 而且，家里人发现他不在，肯定会去工厂先人。 到时候，王科长就能救自己。 所以，这段时间只要他咬住不开口，就没有问题。 再说了，只要他们不互相攀咬，没人能拿他们怎么办。 正是想明白了，木林才会用力挣扎，却是内心平静。 车子里，没人说话。 宋涛只是看了眼挣扎的木林，随即坐在一旁，示意司机再绕一圈。 等车子停下，宋涛从车上下来，早在门口等着的保卫人员对着他比划出准备好的手势。 “将人带下来。” “小王。你们那边怎样了，人都抓回来了？” 宋涛说着，门口保卫点头，同样大声说着，“主任，人都抓回来了。” “你不知道，对方还想要反抗逃跑呢，结果被我们一进门就按住，直接瓮中捉鳖！” “好，继续行动，王闻交代的人不少，今晚一个都不能落下！” “是！” 两人简单的对话，却是将从车上抬下来的木林吓了一跳。 尤其是听到对方提起什么王闻交代的，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假的，肯定是假的！” “王闻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交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木林嘟着嘴，说话唔唔的让人听不懂，但他想要说的是给自己听到，就是想自我说服着。 因为，这一切在他看来都不可能！ 身体悬空，四只被抬着往屋里走去。 眼睛看不到，但四周的吵杂的声音让他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好地方。 “先送到三号去，让他冷静冷静！” “是！” 还是先前的人开口，木林觉得身体调个方向，随即往前走着。 “领导，我说的都说了啊！” 突然间，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他先是一愣，然后又不自主的扭动起来。 每个人说话的音色都是独特的，也是熟悉的人越能听出话音的不同。 他跟王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说句实话，在人群里，他媳妇喊一句未必能听出来，但王闻说一句，他绝对能找到来处。 可就是这种熟悉，让他难以接受。 “王闻，你仔细想好了，不要有什么隐瞒！” 木林挣扎的越来越厉害。 他要确定，确定那个人是王闻。 “你干什么，老实点…” 身边传来保卫的呵斥声，却根本听不进去，就想着刚才的声音。 “领导，我知道的都说了，您还要知道什么。” “领导，抓了那些人，我这也算是立功表现吧，您可要给我宽大处理啊！” “我这都是被他们逼的啊…” 熟悉的声音，却是一句句跟刀子似的插进他的心里。 这一刻，他敢断定，对方就是王闻。 唔唔 木林想要开口大声喊着，想要骂着，想要痛斥着。 说好了大家一起扛。 说好了谁也不做叛徒的。 怎么转头就把话扔进黄浦江了？ 先前还以为他们中最坚定的就是老大了。 却不想，自己还要死战，你他娘的倒先投降了。 什么破事啊！ 砰！ 脑后跟被扇了一巴掌。 “老实点！” “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哼！丢脸的祸害玩意，自己不要命了还连累家人，还不如死了呢！” 身边保卫咒骂着，随后将其抬起来，往前走着。 这一刻，木林面如死灰。 想起床上的妻子，那么温柔，那么美丽。 想起家中的老娘，想起叫爸爸的女儿… 想到眼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转瞬间就可能全部失去。 那种落差，让木林心乱如麻，脸上却多了一抹血色。 老大都老实交代了，还把他也给供出来了，他还能怎么办？ 坚持？抗拒？ 嘎吱 就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门被推开，接着他就感觉身体被按在椅子上，然后一人给他解开束缚，摘下眼罩。 一刹那，周围的场景映入眼帘。 铁窗，铁门，空荡的墙壁，狭窄的空间。 对面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头顶一个发黄的灯泡。 冰冷的风从窗户上吹过，让他不由得打个寒颤。 这是哪里，不言而喻。 来人给他解开眼罩后就准备离开，显然是要让他冷静冷静。 可他现在哪能冷静啊，要不趁着其他人没开口，自己可得争取表现立功，减轻罪责啊。 “同志，同志，你别走！” “同志！” 嘎吱 门关上。 木林急得趴在铁门上，对方的这种不管不顾更让他心慌。 这要是没事，那才怪呢。 “同志。我交待！” 砰砰砰 木林大力敲打着铁门，卖力的喊着。 “同志，领导，首长，我愿意交代，我交待啊！” 木林的声音满是凄厉。 走廊一旁，在听到木林的声音后，沈涛跟杨小涛相视一笑。 开局不错。 “接下来，可不能掉链子啊！” 杨小涛提醒着，宋涛点头，“你放心，这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杨小涛点头，然后拿着本子纸笔跟着宋涛走进去。 至于张抗战，杨小涛让他先回去报个信，顺便将旺财带来。 当然，为了怕旺财不听话，小薇也跟着回去。 安排好计划的两人来到门口。 木林还在拍打着铁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 突然看到两人来到跟前，先是吓了一跳。 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喊着，“领导，我，我坦白，我立功，我请求从轻发落啊！” 宋涛听了却是皱眉，“从轻发落？呵！” 见宋涛这样说，木林心里一颤，莫不是对方啥都知道了？ “首长，领导，您听我说，我知道很多事，有些事别人都不知道，我可以坦白，我可以立功的！” 宋涛皱眉，随即想了会儿。 然后在木林期望中，对着一旁的警卫摆手。 后者立马上前打开门，随后三人走进来。 警卫将木林按在椅子上，而宋涛两人则是坐在对面。 宋涛看了眼木林，然后将手枪一卷厚厚的文件夹扔在桌子上，装作不在意的说着，“说说吧，你知道什么！” 木林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领导，我，我说什么？” 砰 宋涛猛地一拍桌子，“你逗我玩呢，说交代的是你，现在不说了，你想干嘛？” “我，我…” 木林差点哭出来，他确实不清楚该怎么说啊！ “从你跟王闻认识说起！” 杨小涛在一旁突然开口，木林听了立马点头。 总算是有个开头了！ “我，我是60年开始就跟着王科长，王闻的，当时他还只是个干事…” “后来我们从仓库里拿布匹，布料但鸽子市里换钱、换吃的，然后用来打通门路…” “王闻说是你跟于老二烧的仓库，跟他没关系！” 宋涛突然开口说话。 猝不及防下，木林想也不想的就喊道，“他放屁！不是我，是于老二做的，我没做，不是我放的火！” 这话说完，杨小涛记录的手猛地一抖，沈涛也不由得将直起来的腰放松下来。 两人的心里都清楚，这次赌对了！ “记一下，这件事要跟王闻对一对。” “不能偏听。” 沈涛侧头对杨小涛说着，杨小涛像模像样的点头。 “对了，于老二那里还没开口？” “没有，抓回来就在那里沉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两人简单说着，却是让木林看到了希望。 “首长，领导，我都知道，你们不用问他了，我都知道！” 宋涛回头，“你知道他是怎么放的火？” “知道啊！这一招，还是王闻教我们的！说是在战场上学到的！” 随即木林将于老二的手段说了下，就是一个简单的火柴跟香的组合，放在布条旁。 沈涛几人也明白了，为什么进去五个人，木林两人出来了后，火才着起来！ 这就是本着陷害张胜利去的啊！ 随着木林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杨小涛跟宋涛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多。 这木林不愧是王闻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人。 王闻的那些事情，他大部分都参与其中。 这次要不是杨小涛耍手段，想要知道这么多内幕还真不容易。 尤其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下抓人，这要是被上面知道了，影响可就不好了。 现在好了，一个小手段就解决了问题。 1646 天不助我啊 “对了，我还知道一件事！” 木林并没有发现杨小涛两人的表情，只是见他们不说话，便以为这些王闻都说过了，想要表现还得想办法。 沈涛听了点头，“说！” 杨小涛仔细记录着。 “我，我知道王闻有个同乡，叫阿根的，跟我们保卫科不一样，他做的事就是给王闻闹动静！” “闹动静？怎么闹？” 杨小涛对王闻的情况有所了解，知道这人就是靠搞事情上位的。 而一个人明显是搞不起来的，所以在他背后肯定有人帮忙。 这个人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组织。 可不论是谁，杨小涛都不能任由他们发展。 “我，我不清楚！” “但我们偷出来的布匹换来的钱，都会交给那个人，让他去运作！” “对了，上次小日子来咱们这搞大联欢，他们就准备上街反对，只是他们走的太快，没来得及反应。” 木林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杨小涛面色凝重。 “那人全名叫什么，在哪里？” “王闻不让我们知道这些事，我也是跟王闻喝酒，他喝醉了才知道这些事的！” 杨小涛见木林不像说谎的模样，随后也没再问。 随后沈涛又提问了几个问题，将证据链算是补全，先前的抓捕动机也补上。 “看一下，签名按手印。” “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给你从宽处理的？” 沈涛将记录拿起来送到木林跟前，给予肯定的答案。 木林立马签名按手印，还不忘提醒，“领导，你一定不听王闻胡说啊，一切都是他领着我们做的。” 沈涛点头，随后跟杨小涛一起离开。 出了门，来到走廊尽头，沈涛忍不住的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痛快，痛快啊！” “没想到，这么容易，对方都交代了！” “这才刚来，就取得这么大的突破，老余他们也得惊讶吧！” 哈哈 啪啪 沈涛用力拍打着杨小涛的肩膀，“你这本事别的地方不好说，但用在骗人上，那是真的准啊！” 杨小涛却是没当回事的笑笑，自家事自家知。 这一切都是小薇帮忙，他只不过是张张嘴罢了。 何况，这才哪跟哪啊。 等过个五六十年，就让你知道电话诈骗的厉害。 “现在，咱们有了证据，该出手了吧！” 杨小涛再次开口，沈涛点头。 “接下来的戏，你打算怎么唱？” 杨小涛笑着，“老办法！” 早晨五点。 沪上的冬天还是黑暗中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时间已经停滞了，黑的没有色彩。 但是在街道两旁，已经摆好了桌椅，开始准备早餐。 街道上的行人穿着厚重的棉衣，手戴手套，脑袋上罩着毛线帽子，犹如一群穿过路的小绵羊，早早在摊前等待着。 一旁，老板正忙碌地准备菜单上的食物，随着锅里传来油炸食品的嘶嘶声，整个街道都被托起一个独特但熟悉的气息。 杨小涛打着哈欠坐在车里，这一夜通宵下来，别说睡觉了，就是饭都没得吃，此时是又困又累。 宋涛坐在副驾驶上，同样打着哈欠，不过眼睛里多了一丝兴奋。 那种神情，就像是看到美女进门服务一样。 “宋科长，你跟余主任联系上了？” 杨小涛看着外面早摊上已经有人坐着吃饭，随口问道。 宋涛点头，“我安排了当地的内务人员过去。” “那就好！” 杨小涛说了句，随后拍拍司机，“咱们停一下，先吃个早饭吧！” 司机听了看了眼宋涛，见自家上级没反应，随后将车子停在一旁。 “说好了，这顿饭我请！”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全国粮票。 沈涛见了笑着应下，“你这土豪不请谁请啊！” 说着，三人下车来到一处早点铺。 做早点的是一对中年夫妻，身后牌子上还写着铺子的名字。 桌子上堆载着豆浆和油条，上面还放着糯米饭和小菜，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细致。 跟四九城的差不多，不过这里没有那难闻的豆汁。 说起来，杨小涛还是喜欢这里的豆浆。 口味不仅有咸有甜，里面还有榨菜，虾皮，配合油条更有滋味。 杨小涛点了一斤油条，三碗咸豆浆，此外还要了三个鸡蛋。 铺子老板说他们是今天的第一单生意，特意送了一份大饼。 这顿早餐算是丰盛了。 “你说，我们在这吃饭，老余他们能吃的进去吗？” 杨小涛突然笑着，沈涛想了会儿，“估计吃不下去吧！” 哈哈 两人轻笑着。 而他们口中的余主任，确实没心情吃早饭了！ 不仅是他，就是郑朝阳三人也没心思吃饭。 就在刚才，小波带人巡视厂区的时候，本地的一名内务人员找到他，随后来到驻地办公室。 当着三人的面，将一份文件交给了余则成，随后迅速离开。 几人围绕这份文件看了又看，郑朝阳更是揉了揉眼睛，可看到的结果，还是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上面的内容，不仅将他们所有的疑点解释通，还将他们的设想完全实现。 “这，这也太快了吧！” 郝平川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已经没了困意。 当得知对方昨天从四九城来到这里后，这短短的一天就完成了任务，简直是强悍的离谱啊！ “没听说是杨小涛跟着来了吗？” “那旺财可是很厉害的！” 小波在一旁说着，郝平川听了使劲点头。 对于那条狗，他是真的羡慕啊！ 郑朝阳却没怎么乐观，甚至猜测到这份文件上的内容来源。 要是他们调查出来的还好，就怕他们用了什么不正经的手段，最后被推翻了，那才是笑话呢。 况且，单凭一份口供，想要拿下国棉厂的保卫科，还是太牵强。 所以他们需要更多的证明。 好在这里面牵扯的人不少，正好可以拿来审问。 郑朝阳看向余则成，对方目光从文件上移开，随后看过来，神情淡然，“我们要尽快行动！”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能给对方反应机会！” 郑朝阳说完，随后对着郝平川说道。 “老郝，小波，按照这上面的名单，你们带人去抓回来！” “交给我们吧！” “是！” 两人转身离开，迅速带人离开。 白玲从座位上起来，看着送来的文件，尤其是后半部分的配合工作。 “他们这是要搂草打兔子？” 郑朝阳点头，“不止是打兔子，还是往死里打啊。” “不过，这些家伙也该打，盗窃行贿，贪污受贿，不正之风就是他们带坏的。” “这样的人，决不能给他们做坏事的机会。” 白玲点头，然后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余则成起身，“我们只是配合，将声势搞大，让他不得不信。” “至于国棉厂的情况，让张厂长和那位明丰出面，稳住工厂。” 郑朝阳点头，“我去联络下。” “我带人去看着犯人！” 白玲也跟着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余则成。 于是慢腾腾的坐回原处，嘴角微微翘起，“看来，马上就要回家了啊。” 另一边，杨小涛三人吃完早饭，再次回到驻地时，张抗战带着旺财回来，不仅如此，老金也跟着过来。 看他那憔悴模样，昨晚肯定没睡好。 “小涛，你们抓了人？现在怎么样了。” 老金上来就问，神情很是紧张。 “现在一切顺利，不过还有件事要确定。” “您放心，今天就能见到胜利哥。” 见杨小涛这样说，老金同志也松了口气，随后坐在一旁，不再打扰几人工作。 张抗战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便陪着老金坐在一旁。 “老余他们已经行动了，打草惊蛇，该咱们上场了。” “好！” 国棉厂，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王闻同样一夜未眠，每当他睡觉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群人冲进来将他按在床上的场景。 如此几次，天已经到了黎明时候。 而随着黎明的到来，让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轰~~~ 汽车发动的声音突然响起，王闻下意识的回头，透过窗帘可以看到三辆卡车还有几辆摩托车已经启动，后面还有一个个手持武器的公安快速上车。 接着卡车摩托车离开驻地。 ‘这是要干什么？’ 王闻在心里问自己，然后又迅速给出答案。 ‘抓人！’ “抓谁？” 王闻不知道在问谁，但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为什么昨天工厂清场，那就是将人送出去。 在国棉厂集合起来，还是一股重要力量。 可现在，人都回家了，人散了，想要聚起来还要看对方给不给他机会。 内心的不服输，让他手指攥的发白。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王闻立马接起电话。 结果电话里传来的就是一阵臭骂。 “你是不是个蠢货，让你千万小心，千万注意，结果木林一个人就把你们的勾当交代出来，包括如何克扣，如何以次充好，如何利用关系留下新货等等。” “你还这么信任他，你是不是瞎眼？” 王闻目光充血，终于明白出在哪里了。 木林。 他想不到，自己这个亲信，真的就为了心中的那点‘良知’、‘革命奉献’什么的，就把自己出卖了？ 可要不是他，怎么会这么严重？ 来自于心腹的背刺，让他双目赤红，仿佛吃人一般。 “我跟你说，木林已经将你们后续计划都说了，对方还知道了阿根的存在，你赶紧趁着有时间，将事情给我解决掉。” “不然，你就等着吃枪子吧。” 电话里，张组长的声音刚说完，就啪嗒一声挂断，王闻呆愣片刻，随后将电话摔在地上。 啊啊啊啊~~ 咆哮声在办公室里响起，让整个人暴怒起来。 “老天爷啊，多少辛苦，毁于一旦。” “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 1648 没机会了 “人齐了吧！” 杨小涛拎着瘦小的戚阿根来到宋涛跟前，随手扔在地上。 “还挺能跑的，一转眼跑出去五里路！” 说着，还拍了拍手心，满不在乎的说着。 此刻的戚阿根蜷缩着身子，大大的脑袋上一个巴掌印子，让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恐惧。 原以为自己上过战场，面对这样的油头小子应该是手到擒来，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那只大黄狗。 却不想，一个是一巴掌。 一巴掌就将自己扇到墙上去，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随后不等自己站好，又是一脚踹过来，直接踹的腾空半米，落在地上时，半条命都没了。 以至于被拎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连呜咽的声音都没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路就跟一块猪肉似的拎着过来，对方脸不红气不喘的，简直不是人！ “嗯，就剩他了，现在是到齐了！” 宋涛看了眼戚阿根，然后让人带下去。 “你这狗，真是不错！” 随即又打量起杨小涛身边的旺财，真心夸奖。 “那是，不看看这是谁的狗！” 杨小涛摸摸旺财脑袋，随后看看时间，不过是半个小时，“他们要干什么？” 看着被带走的戚阿根，杨小涛想要问清楚。 “我们现在要去国棉厂？” 宋涛见杨小涛不说话，随即开口问询。 杨小涛想了下，随即摇头，“我就不去了。” “名不正，言不顺。还是你去吧，相信老余他们也等急了！” 杨小涛想到自己的身份，决定不去惹事了，何况现在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对方的底牌都被他们掀掉了，还能翻身？ 至于最后到什么地步，杨小涛不清楚，但最少也能将麻将变成斗地主吧！ “也行，你先回家等着，我去趟国棉厂！” 宋涛没再坚持，杨小涛配合做的这些事，已经够多了。 车子启动，宋涛带人前往国棉厂。 杨小涛在后面目送离开。 “坏了，旺财，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汪？ “主人，还有我在！” 小薇从口袋里冒出头。 杨小涛却是无语的看看左右，“你们认得回家的路吗？” 汪… “算了，找人问问吧！” 杨小涛看看左右，随即找个路口走着。 至于那姓王的，他已经没机会了。 起码在他的蝴蝶翅膀扇动下，他没机会了！ 至于未来会不会出现一个刘闻，李闻的，他不好说。 但姓王的，不会出现了！ …… 国棉厂。 王闻站在办公室窗户前，目光幽冷 看着一辆辆车子停下，从里面带出一个个人，然后被押送到物理。 那些，都是他的手下。 却不想，竟然真的被抓回来了。 可见，木林的背叛有多彻底。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突然间，一人从车上被推下来，大声呼喊着。 挣扎间，不忘侧头看过来。 隔着玻璃，他能看到于高武脸上的惊恐，还有声音中浓浓的不甘。 这一刻，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现如今，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待。 等那最后的机会。 回身，看着整齐的办公室，从一旁架子上拿起一块抹布，耐心的打扫着。 桌子，椅子，台灯，在军队里留下的习惯，每次心烦的时候，都会收拾一番。 然后将衣服穿整齐，将鞋子擦干净，整理的好好的… …… “老余，人都抓了，是不是现在就审讯！” 郝平川从外面进来，满脸兴奋。 “你们不知道，这些家伙里有几个可是练家子，要不然我跟着去，还真没这么容易！” “不过，在被抓后，把事一说，立马就跟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现在要是审问他们，保准成功！” 郝平川笑着说着，仿佛猜到下一步要干什么似的。 余则成却是摇摇头，整个人眯着眼，没有开口的意思。 见此郝平川又看向郑朝阳，“老郑，你要不安排一下？” “保准将嘴巴撬开！” 郑朝阳却是低着头，好像等什么似的。 “白玲，你说句话，他俩这是咋了？” 郝平川见两人都不搭理他，有点伤自尊，便来到白玲跟前。 白玲见了倒是没有敷衍他，“这个不急。” “那边既然传来抓人的消息，说明已经做好了。” “如今，咱们等着就行！” “等？等谁啊！” “自然是四九城来的同志了！” 郝平川听了有些垂头丧气，“那咱们这次算什么，功劳都是人家的，咱们就喝汤啊！” 说着走到一旁坐下，生闷气。 “主任！” 就在这时，小波从外面跑进来，对着余则成说道，“那人来了！” “谁？是不是那个宋涛？” 郝平川立马跳起来问道。 小波却是摇头，“不是，是那个人！” 话音落下，屋子里几人都是一愣。 起先眯着眼睛的余则成陡然睁开眼，“你说谁？” “组长！” 郑朝阳上前两步，“他来干什么？” “怎么进来的？” 小波摇头，“不知道，可能是跟着前面的车进来的吧！” “这来了就去办公室了！” “我也是才发现的！” 郑朝阳回头跟余则成对视一眼。 “不好！” “坏了！” 两人同时惊呼，然后就要出去。 “等会儿！” 下一秒，白玲突然喊道。 两人齐齐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着。 白玲却是深吸一口气，“咱们还是等宋科长来再说！” 余则成跟郑朝阳听了，眉头皱起。 白玲话里的意思就是，少参合这事。 如果只有余则成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但自家丈夫要去了，万一，万一出点事，可是要担责任的！ 郑朝阳瞬间理解媳妇的心思，脚步不由得往回撤了一步。 而就是这一步，余则成脸色尴尬。 不过这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 “这是要出来迎接我们吗？” 宋涛的声音传来，缓解两人的尴尬。 几人同时看过来，就见宋涛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宋科长！” 郑朝阳和余则成开口，宋涛来到跟前。 “余主任，郑队！” “好久不见！” 几人见面倒是客套一番。 “组长来了？” 听到余则成这样说，宋涛立马露出惊讶神情，随后脸色阴沉不定。 屋子里的人见他如此反应，都是心头一跳。 “我们刚才将一群人，这些人就是王闻的安排…” 宋涛简单说了下，郑朝阳猛地变色。 “他有危险！” “咱们快去控制住！” 几人说着往外走，余则成想到什么，回头对小波喊道，“带人去大门，没有命令谁都不准进！” 小波立马跑出去。 另一边，组长满面春风的下车，也不管独自饿的咕咕叫，径直往楼上跑去。 这进入国棉厂的时候，就看到不少人忙活。 显然王闻电话里说的没错。 想到那个该死的杨小涛可能被抓起来，心里头就是一阵得意。 你不是厉害吗？ 你不是上面有人照顾吗？ 你不是有亲笔手书免死金牌吗？ 这次，看我不整死你。 整不死你，也让你脱层皮。 心里盘算着，脚步也更加轻快，很快来到二楼，敲响房门。 屋子里，王闻面色焦急等待着。 按理说，现在工厂外面应该聚满了人，应该到达。 邦邦 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谁？” “是我！” 王闻眉头皱起，这声音 他来干什么？ 没多想，他起身开门，然后就看到来人兴奋的跑进来，脸上笑容灿烂。 刚进来就是一阵夸奖。 “干的不错，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没想到，没想到啊，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还有这么好的效果！” “那什么打火机，竟然是杨小涛给的？哈哈哈” “正好把他给办了。” 组长兴奋的说着，王闻却是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 还干得不错？ 老子在多年的布置都毁了，这还不错？ 你丫的，到底说的都是啥？ “您怎么来了？” 王闻越听越不对劲，什么杨小涛，什么打火机啊，这都是啥？ 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正在眉飞色舞的组长听到后，神情一愣。 “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主持大局的吗？” “我？打电话？我让你来的？” 感觉脑袋有点晕，他这一晚上没睡，但也不至于忘了做什么吧。 “对啊，你给我打的电话，说是一切顺利，让我过来的啊！” “没，我是给你打过电话，但都是你打完电话我汇报的，什么时候让您过来了？” “等会，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了？” “你，你打了两次，不，最少三次电话！” “不可能，我没有。” “昨晚凌晨你还打的！” “不可能，那时候我还跟小蜜…” 组长突然停下，然后看着王闻，两人都意识到什么。 被耍了。 要么被对方耍了，要么就是被第三人耍了。 然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恐惧。 1649 四减二等于几 咚咚咚 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迅捷的声音眨眼间就来到办公室门口。 王闻面色一沉，袖子里的枪瞬间来到手上，然后在门被撞开的一瞬间来到张组长身后。 “都别动。” 宋涛当先冲进来，怒吼一声，身后余则成郑朝阳接着跑进来。 最后郝平川更是拎着一把镜面匣子冲进来，转眼间就将办公室堆满。 见到几人跑进来，张组长面色一沉，就要开口，却听宋涛喊道，“王闻，你不要胡来！” 胡来？ 张组长面色不悦，可不等他开口训斥，就听到王闻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张组长一听这嘴里的话就憋回肚子里。 “都别动！” 下一刻，耳边传来王闻凄厉的声音，接着就感觉太阳穴上被冰凉的东西顶着。 “你，你…” 嘴里的那句你要干什么始终说不出来。 这一刻，张组长，慌了。 曾经在地下工作时，面临死亡，他妥协了。 后来将那段过去深深埋葬，但此刻被枪口顶着的画面，再次浮现出来。 “不，不要杀我，不要…” “闭嘴，蠢货！” 王闻凄厉的喊着。 目中的愤怒仿佛一团团火焰在燃烧，想要将面前的所有人通通烧掉。 烧掉这段记忆，再次回到先前。 他还是那个国棉厂的保卫科科长，那个大权在握的人。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你冷静，不要乱来！” 郑朝阳忙开口劝说着，同时背后对身旁的郝平川摆手。 自己这老兄弟的枪法不错，但这时候可不能这么处理啊。 要是人死了，他们怎么交代？ “王闻，放下枪，不要执迷不悟！” 宋涛在一旁说着，面色同样凝重。 只是心里却是恨不得俩人一起嗝儿。 这俩人，都不是好东西。 区别的是，一个老奸巨猾，一个老谋深算。 “你在国棉厂安排的人，我们都已经抓获。” “还有，你安排的人，企图制造混乱，也都被我们控制住了！” “关于国棉厂的失火案，还有你们以前投机倒把的事情，证据确凿，我劝你不要想着顽抗！” “你没机会了！” 一旁郑朝阳和余则成面色诧异，现在对方手里有人质，说这些不是刺激对方吗？ 闻言，王闻身体一个冷颤。 其实到现在阿根都没有出现，王闻心里就有了准备。 只是这个现实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把枪放下，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郑朝阳在一旁喊着。 王闻回过神来，目光凶狠，“都让开！都给我出去！” 王闻大声喊着，尤其是几人距离他太近，让他缺少安全感。 “你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余则成终于开口，伸手示意众人往后退，拉开距离。 “王闻，不要伤害张组长！” “你放开他，我们好商量！” 宋涛再次开口，余则成跟郑朝阳也是点头。 “对对，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闻在这一刻，内心突然崩溃。 “闭嘴，你给我闭嘴！” “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来，我会这样？” “一切都是好好的，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就是因为你！” “没有你过来，会有后面一堆狗屁事吗？” “我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枪口顶的张组长脑袋往一旁歪，王闻直接用头顶回去。 夹在中间的张组长脑瓜子生疼，偏偏还不敢动弹。 “你知道不，很早之前我就在做一个梦。” “梦到我一步步走到权力之巅，一言可决生死！” “梦到我有成千上万个人追逐我，崇拜我，成为我的拥趸。” “我还梦到那美丽的女人投怀送抱，梦到吃的山珍海味，喝的茅台，去他娘的黄脸婆，去他娘的忆苦饭…” 王闻就跟发疯似的咆哮着，就在张组长的耳边咆哮着，让他却吓得双腿疲软，差点坐下。 余则成几人见王闻如此激动，也是心中惴惴，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棘手。 “可现在呢，梦，没了！” “哈哈哈给” “什么都没了，没了！” 愤怒的声音转为无尽的悲凉。 郑朝阳余则成几人看着癫狂的王闻满是担忧。 这种情绪下，不稳定，很可能走极端啊！ “你不要激动啊…” 张组长嗓音都变了。 “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来这里，不该跟你见面。” “你把我放了，我离开沪上，我再不回来了，我们再也不见面…” “你放过我，我们都是被算计的，你不要上当啊…” 张组长试着自救，他也看出来了，今天自己这两人就是被算计了。 他们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应该同舟共济的，怎么能说翻就翻呢？ 拿他当人质，这是啥操作啊！ “闭嘴，谁跟你一伙的？” “你算什么东西，只会躲在背后使坏的老狗，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 “让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自己躲在后面，成功了享受胜利果实，出事了我一个人顶住！” “不是，不是的！” 哗啦啦 张组长正要开口，外面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张厂长跟明队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余主任，保卫科已经控制住了。” 明队长开口说着，然后看向屋子里的王闻，眼中闪过一抹悲痛。 “班副，你，你放下枪。” “难道你忘了老班长怎么说的，枪口，不能指着自己的同志！” “你忘了？” “放下枪，现在，还来的及。” 王闻目光闪烁，仿佛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以前出现在梦中的清晰的面容，这一刻竟然变得模糊。 “我，我竟然，看不清了。” 低头呢喃，而后变得更加暴躁，“自己的同志？” “就他？” 王闻冷笑着，笑得猖狂。 “老明，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知道他背后里做的什么事吗？” “背后里放暗箭，见不得别人好那是本性。” “来到沪上就收拾那些大工厂，让他们跟着他的路走，他有什么路，狗屁。” “想要的无非是独揽大权，打压异己。” “哈哈，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做好保卫工作，你只看到眼前的美好，但那些都是我，我在上面替你们扛着。” 嘶吼声爆发，这一刻王闻目眦欲裂。 “他，不过是跟我一样，却比我成功的同类罢了。” 余则成几人目光凛冽，看向张组长的目光多了一份审视。 张组长听着王闻的话，面色惨白，双股颤颤，一股热流突然从裤腿上流出。 “老明，这样的人，也配做同志？” 说着，王闻突然闻到一股臊味，低头看着鞋子上的暗黄液体，没由来的一阵愤怒。 “你个混蛋！” 声音落下。 手指一哆嗦。 下一秒，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在王闻不可思议中，在张组长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表情下。 枪声响起。 一颗子弹，贯穿头颅，射入脑壳。 砰 两个身影缓缓倒下。 王闻看向前方，那里一人奋力的跑过来。 “老明，我，失败了，却也，成功了。” “一言可决生死，我，做到了。” 弥留之际，脑海中浮现出想要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办公室里。 宋涛站在前方，心里砰砰的直跳。 真，他娘的，都没了。 心里突然对杨小涛生出一股恐惧。 自始至终，一切都在杨小涛的掌控中。 只是这结果，应该也会出乎杨小涛的预料吧。 毕竟，他们针对的，只是王闻啊。 至于这张组长，只能说他的运气，太差了。 第一个找了姓曹的，结果让一个李怀德给连累下台。 第二个找了姓王的，结果人死了，他也被赶到了沪上。 这第三个，直接，人跟着没了。 这难道就是命吗？ “宋科长，这事怎么报告。” 余则成来到身边，轻声说着。 宋涛听了摇摇头，“还能怎么报告，按实报告就是了。” 余则成看了眼宋涛，总感觉这家伙跟以前认识的，有些不一样了。 “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出去找你了。” 张家，杨小涛刚敲开门，就被大姨金萍萍拉到一旁上下看着。 屋子里，老金同志正坐在一旁喝茶，旁边张武对着张抗战和张胜利两兄弟挥舞着手指。 另一边，苏红梅两人又是哭又是笑的，身边还有一男孩二个女孩，三个孩子跟端午差不多大。 看到杨小涛回来后，两人立马抹掉眼泪往厨房走去。 “不是，大姨。” “我这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好在一路问着才回来嘛。” 杨小涛不好意思的说着，身边的旺财直接钻到屋子里，找个地方趴着休息。 这一天下来，可把狗给累坏了。 “我就说，他们两个不靠谱。” 说着，还拿眼瞅了下老金跟张抗战。 而此时，被老爹训斥一顿的张胜利起身走过来。 看得出，这几天在没少遭罪。 尤其是精神上的压力。 “老三，谢谢了。” 张胜利声音嘶哑，却是饱含真诚。 对于杨小涛这个表弟，虽然相认时间不长，见面也不多，但这次为了他的事，从四九城赶来，还来回奔波。 这次事情更是出了大力。 感激之情不知从何说起。 但在他心里，已经是最亲的人。 “二哥，说这话就严重了。” “毕竟，咱们身上也有共同的血不是。” 杨小涛笑着。 这次之所以来，救他是目的，更重要的是消灭那个萌芽。 两者并不冲突。 “小涛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老金起来圆场，随后招呼着人坐下。 杨小涛跟几人坐在一旁，说着轻松的事。 一旁三个孩子也过来见面，杨小涛拿出几块糖放在手里，三个孩子立马围着转起来。 “叫叔叔，谁叫的声音大，就给谁糖吃。” 杨小涛笑着，几个孩子立马叔叔叔叔的叫着。 等待饭菜上桌的时候，书房里传来电话声。 张武接起电话，然后对着杨小涛喊了一声。 当杨小涛接起电话后，宋涛的声音传来，只是说了两句话，随后便挂断。 再次坐在桌子上，几人都看过来，像是在等待什么。 杨小涛却是面带笑容，“二哥，大嫂，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闻言，几人面带轻松，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身边的孩子看到杨小涛手里还有糖，仍旧围在身边。 “来，叔叔给你们出道数学题。” “谁答对了，这糖就是谁的。” 三个立马站好，等着杨小涛出题。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笑了起来。 咳咳 “听好了啊，这四减二等于几？” “等于二！” 三人异口同声的喊着。 杨小涛立马笑起来，“对喽。” “来，一人两颗！吃了就没了啊！” 1650 敲定合作 “杨总，好久不见！” 电冰箱厂大门外，杨小涛老金两人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一群人上前，带着热情的笑容。 “宁书记，好久不见！” 杨小涛同样笑着，伸手跟面前的老人握在一起。 “英雄出少年啊！了不得啊！”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为了空调，我们是真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做出来了。” “这让我们，汗颜啊！” 宁书记双手一直握着杨小涛的手，就跟见到稀世珍宝似的，生怕一放下就没了。 身后跟着过来的众人听了也是频频点头，尤其是在一旁的杜厂长，更是补充着。 “上次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杨总不是一般人啊。” “现在看来，一般人能搞成这事吗？” “对对！” 身后众人都笑着答应。 这其中，不仅有电冰箱厂的领导，还有机电厂的，广播厂的领导。 众人都迎合着，根本没将杨小涛的年龄放在心上。 哪怕杨小涛跟他们儿孙一辈一样大。 “您客气了，客气了！” 杨小涛笑着说道，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在杜厂长的带领下，跟身后的人见面。 “杨总，这位是电机厂的王厂长！” “王厂长，幸会幸会！” “杨总年轻有为啊…” 这边杨小涛跟众人见面，身旁的老金就像是个秘书似的，被众人忽略掉。 不过，老金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区别对待而生气。 实际上看着杨小涛这般被簇拥在中间，心里头更多的是骄傲。 别看老子是跟你们都是一样东西，但老子的外孙可是了不得的玩意。 这要是比起孙子来，谁有他外孙厉害。 没有。 别说同龄的没有，就是比他大的，又有几个比他厉害？ “老金，老金！” 宁书记笑着过来，立马跟老金来个拥抱。 “老宁，谢谢了！” 两人抱在一起，老金轻轻说着。 他清楚，要不是这些老兄弟们给国棉厂施加压力，搞不好人都没了。 更不用说他们翻盘了。 “说什么呢，都是老兄弟，孩子没事就好！” “而且…” 宁书记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道，“这也是为民除害啊！” 老金拿拳头捶了一下对方胸口，“你要这样说，我心里可就坦然了啊！” “那不成，你得欠我们人情，这中午的酒，不能不喝啊！” “哈哈，还人情，这次你们电冰箱厂要是搞定了，那可是赚大了，要不是我，你们能有这好事？” 说到这里，老金看了眼杨小涛，随后神秘的笑着，“你不知道，老冯那边可是跟在屁股上等着呢！” 说到这里，宁书记心头一紧。 老冯就是电风扇厂的书记，说起来两家的实力差不多。 在这沪上影响力也都那样，真要争取这空调的生产，还真难说啊！ 至于其他工厂，既然能跟他们电冰箱厂合作，也能跟电风扇厂合作。 谁让他们提供零部件呢？ 当然，提供零部件的不止一家，同样存在竞争关系。 所以这次抱团前来，就是为了展现诚意。 “老金，你得帮帮我啊！” “那边已经说了，全权交给他了！” 宁书记小声说着，他们电冰箱厂就指着这空调起死回生呢。 没办法，谁让这空调可以出口挣外汇呢？ 只要拿下这块肉，他们就能回波血，就能继续发展下去。 而这一切的决定权，就在那个年轻人的手中。 “我能带他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啥呢！” 老金没有直接答应，说了一句后，又低下头小声说着，“我跟你说，他这次来主要是看你们后续的研发能力。” “懂不？” 宁书记猛地抬头，然后看着的背影，随即明白什么。 趁着杨小涛跟众人见面，宁书记忙走到一旁对着过来的车间主任招呼手。 “你去将郭组长叫过来！” “郭组长？哪个？” “还能哪个？就是做空调的那个，快！” 车间主任想到什么，“可是，书记，这都放假了啊！” “放假了就不能来了？我跟你说，十分钟，十分钟过不来，你就等着处分吧！” 车间主任面色慌张，立马跑开。 这时候挨处分，那过年的福利能有才怪呢。 等杨小涛跟众人都见过后，这才在宁书记的带领下往会议室中走去。 一群人走在工厂里，周围空旷冷清。 杨小涛也清楚，现如今工作任务少，工厂都会提前放假，这样也能缓解后勤压力。 “昨晚上得知您要来，这仓促间没啥准备！” 杜厂长在一旁陪笑着，杨小涛却是不以为意。 “没事，上次我也来过，贵厂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 见杨小涛如此好说话，杜厂长也松了一口气。 众人来到会议室，杨小涛谢绝了宁书记的邀请，只是坐在老金的后面。 宁书记看了眼得意的老金，眼眸里都是羡慕。 有这么一个外孙，走到哪里都是长脸啊！ “杨总，感谢您大老远的过来，我们大伙心里欢喜着啊！” 宁书记开口说着。 杨小涛点头客气着，“能够在这里跟众位前辈坐在一起，也是晚辈的荣幸。” “杨总年轻有为不说还谦虚待人，如此俊杰，怪不得机械厂能够一飞冲天啊！” 王厂长在一旁感慨着，一旁的广播器材厂李书记同样点头。 “我们可是从广播里听到很多机械厂的是啊，别的不说，这几年来崛起的速度，那比汽车厂都快啊！” “对吧，老金！” 李书记不忘打趣旁边的老金。 “嘿，我们那时候可是全国第一啊。这小子，还差远了…” “老金，你这可不谦虚了！” “对啊，你这只是做汽车，人家机床汽车做的东西多着呢…” 一时间，桌上热闹的氛围铺开，几句话的功夫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这时候，外面悄悄走进来一个人，坐在一旁。 “宁书记，杜厂长！” 杨小涛看看左右缓缓开口，周围人听到杨小涛说话，立马停下交流，抬头看向杨小涛。 宁书记两人也聚精会神，等着杨小涛的决定。 “您二位也听说了机械厂的事情。” “因为我们重新的定位，所以一些技术要对外开放，一些产品也需要下放，扩大国内产能。” 杨小涛轻轻说着，众人都是点头。 红星机械厂成为总部直属的工厂，说起来地位已经在他们这些工厂之上。 总部直属的工厂有多少他们不清楚，但肯定不多。 别的不说，就在座的，职级上没一个人能比杨小涛高的！ 这就是地位。 地位提升了，放眼层面就会提高，不再是一厂一隅，而是要放眼整个地方，全国。 见众人点头，杨小涛便再次开口。 “我这次来，就是想跟大家探讨关于空调生产的合作问题！” 周围人听了都是背后腰杆挺直。 “我们电冰箱厂，自己在座的各个工厂，对此有十分诚意！” 宁书记认真说着。 杨小涛点头，“这点我已经感受到了！” 众人露出笑容。 “不过，宁书记，还有各位，我想听听，关于空调的未来计划！” 杨小涛话锋一转，说出自己的要求。 众人明白，这个问题要是回不好的话，很可能到手的鸭子飞了。 会议室里沉默片刻。 杜厂长对这问题根本没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将目光看向宁书记。 “大家可能觉得将空调拿来生产就行了。” 杨小涛见众人不说话，便解释起来。 “但实际上，每一款产品都有他的实效性！” “这种实效性有的是根据客户反应的问题，自身进行的提高！” “有的是同行的竞争，这里面涉及的比较多。” 杨小涛环视左右，众人都是点头，显然都听到耳朵里了。 “而我们现在要面临的国际环境促使我们需要不断发展提升，保持现在争取的优势。”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向宁书记。 “同样性能的空调，国外的人会选择自己国家的，或者同一阵营的，他们不会选择我们的！” “这就是现实！” “所以，我想听听，今后用什么办法来保持住这种优势。”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又是各个工厂的高层精英，都明白话里的意思。 宁书记在心里感激老金的提醒，让他这一路上有时间来思考问题。 “杨总，这个问题，我没法具体说怎么做！” “但我能说我们会怎么做！” 杨小涛点头，具体怎么做要是知道了，他也不用来了，直接将任务下发就行。 说到这里，宁书记对着进来的人挥挥手，“郭组长！” 杨小涛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人从后面站起来，对着众人打招呼。 “书记，杨总！” 这人杨小涛有些印象。 国内第一台窗式空调的设计制作者，上次来的时候还打过交道。 杨小涛起身上前握手。 “郭工！好久不见！” “杨，杨总！” 两人握手，一旁的宁书记走到跟前。 “杨总，我们厂今后会成立新的研发机构。” “这位郭同志，就是我们今后主持空调研发设计的主任！” “我们会根据市场反馈，根据国内外情况，积极进取，绝不会故步自封！” 郭工听到宁书记这样说，也是心头一振。 自己就要成主任了？ 在工厂十多年了，一直都是组长，可现在就成主任了？ 目光落在杨小涛的笑容上，登时明白是咋回事。 “那就好！” “对于贵厂成立研究处，我们是非常欢迎的。” 杨小涛看着郭工，“我们机械厂就单独成立了研发处，今后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互相促进，共同发展啊！” “对对，互相学习促进！” 宁书记见杨小涛对这事如此上心，登时明白杨小涛看重的是什么。 人才！ 杨小涛将郭工拉到身边，会议继续进行。 而接下来这就很众人想像的一样，跟机械厂的合作顺顺利利。 杨小涛代表红星机械厂正式跟电冰箱厂完成空调生产的合作。 至于空调生产用的部件设备，将由电冰箱厂跟周围部分工厂进行次级合作。 在这份合作中，双方明确了空调发展的权利与责任，同时也阐明需要承担的义务。 最后便是杨小涛对空调的一些看法，算是给电冰箱厂后续的一些启迪。 “我觉得空调还有很多改进的地方。例如空调的大小，噪音问题，我们就曾研究能够降低噪音的办法。” “还有操作上面，可不可以用遥控器来遥控温度？可以控制风速的办法…” “我想这些对你们的工作，会有帮助！” 1651 回家过年 “老金，你赶紧劝一下，这都吩咐下去了，吃顿饭怎么了？” 临近中午，杨小涛将双方合作的事情确定下来，便准备跟老金一起回家。 可宁书记不乐意了，人都来了，要是不让他们尽地主之谊，传出去那不是说他们招待不周嘛。 “对啊，杨总，您这顿饭必须得留下！” “对对，不是什么铺张浪费，绝不让你为难！” 众人上前劝说着，就连新官上任的郭主任也拉着杨小涛的手，一个劲的挽留着。 他感觉，只要按照杨小涛说的方向研究下去，他们工厂的空调能研发百年！ 心里对杨小涛的本事更加佩服。 老金同志看看杨小涛，同样露出无奈笑容。 “老宁，我们的关系还非要用一顿饭嘛？” “老金，咱们的关系确实不用，但这次你得听我的。” 宁书记说的很严肃，“小涛上次来就没留下，这次说什么都得留下尝尝我们的饭菜。” “好吃不敢说，但可定让你们吃饱。” 宁书记堵在门口，说什么都要留下两人。 见此，杨小涛不得不实话实说，“宁，宁爷爷，不是不想在这里跟大家喝一顿！” “实在是，中午十二点半的火车，我这还要回去收拾收拾！” 听杨小涛这么说，众人都是一愣。 “小涛要回去过年，这都二十六了，回去都得二十八，今年又是小年，错过了今天的这班车，就得明天。” “再耽搁一天，可不得过年了嘛！” 老金也是无奈，宁书记几人听了面面相觑。 “诸位，又不是不会见面。” “等年后，咱们做出来空调，到时候我再来，跟大家喝个痛快！” 杨小涛笑着说道，众人听了也不再多说！ 毕竟，回家最大。 “那行！到时候，一定要来我们厂啊！” 宁书记拍着杨小涛的肩膀说着，目光里都是满意。 有本事，又能顾家，这样的小伙子，难找了啊。 可惜，要是老金早点将这外孙找回来，他们说不定还能亲上加亲呢。 “诸位，咱们来年再见了！” 杨小涛笑着摆手，随后出门上车，在一阵手臂挥舞中离开。 “郭主任，接下来，就是你的了！” 等车子离开工厂，消失在视野中，宁书记才对着郭主任认真说着。 “我给你全场最好的工人，最有学历的人，你一定给我将这研发处搞好了！” 郭主任点头，“书记，厂长，杨总说的那几个点，我觉得每次做到一点，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好，咱们厂跟在机械厂后面不丢人。” “你们跟在杨小涛这样有本事的人后面，更不丢人！” “今后多跟他们沟通，要虚心请教，不要摆脸色。” “是，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 “外公，你不跟我回去了？” 杨小涛坐在车里对老金问道。 “不了，你回去看好她们就行。” 老金摇头，这来回坐火车可是要了他的老命。 实在不想再遭罪了！ “反正年后就回来了，我就不去了！” “再说了，就在这里，我还有这事给你看着，这合作可不能他们说是啥就是啥。” 老金眼睛里透着精明。 他的那群老兄弟，可都是好几个心眼子，得小心点。 “我看您是想过单人世界吧！”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老金听了脸上一红，随即笑起来，“你那外婆啊，唠叨起来那是真的，让人心烦！” “不过，这听习惯了，要是时间长了听不到，还不适应呢！” 杨小涛笑着，听老金在一旁唠叨。 或许，这就是老来伴吧。 相看两厌，却又分不开，舍不得。 “对了，汽车厂你不去看看了？” “姜大勇可是打了好几次电话呢。” “他们那边的汽油发动机听说又有新想法。” “对了，那个金陵的机床厂，上次你去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消息，听说你在这里，也想让你过去一趟。” 老金打开话匣子，不断的说着。 杨小涛摇头，“那些等年后再说吧。” “我现在啊，就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然后过年，热闹热闹…” “给自己放个假！” 老金听了没多说。 车子回到住处，大姨金萍萍跟大嫂二嫂都在准备东西，一些是杨小涛路上用的，吃的。 一些是带回去给家人、孩子的礼物。 倒是省了杨小涛去买礼物了！ 杨小涛收拾了不少，在家里简单吃了点东西，随后张抗战张胜利两人将杨小涛送到火车站。 “大哥，二哥，回去吧！” 杨小涛拎着一兜子东西，对着张抗战说道。 张抗战点头，然后上前拥抱着杨小涛。 张胜利也上前。 三人用力抱在一起。 “老三，谢啦！” “一家人，见外了！” “走了！” 三人松开，杨小涛说着，“等去四九城，我请客！” “回去的！” “旺财，打个招呼，走了！” 汪… 张抗战哥俩看着旺财这副模样，笑着拍拍狗头。 “走了！” 说完，杨小涛领着旺财往火车上走。 不得不说，这面前的火车，人真多啊！ 要不是旺财的脖子上安着项圈，杨小涛用绳子牵着，这让不让上车还不知道呢！ 费了好大劲终于找到了座位，杨小涛刚坐下，旁边的旺财就叫了两声。 而隔壁的车厢里，也传来两声狗叫。 瞬间，有了某种联系。 杨小涛抬头往里面看了眼，人影恍惚中，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 库吃库吃… 火车缓缓启动，景色迅速倒退，最后离开车站，一路向北。 “汪汪！” 旺财趴在地上叫了两声，不远处就是他的狗儿子。 杨小涛摸摸脑袋，“现在不方便，等过年再带你去啊！” 汪… 旺财趴在车厢里，神情恹恹。 杨小涛看向一旁，随即收回目光。 他知道余则成就在那里，但现在，实在是不方便见面。 这对他，对自己都好。 另一边车厢里，余则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旁小波提醒道，“主任，我看到旺财了，应该是他！” 余则成轻轻点头，随后也不再说话。 小波见了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伸手安抚起大龙小龙，不再多想。 这次，他们终于能回家了！ …… 四九城，四合院！ 冉秋叶正跟张清在院子里收拾家具。 厨房里冉母正在忙活。 家里面，冉父坐在一旁抱着端午跟崔女士说着话。 他是小年后回到四九城的。 只是在七机部汇报完工作，昨天才回了大杂院。 只是在回来后，听说发生了那么多事，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尤其是小女儿被打的事，当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恨不得再去打一顿。 这不今天过来女婿家走走，虽然杨小涛不在家，却也是摆明态度表示感谢。 “嫂子，你说哥啥时候回来？” 张清正用温水洗刷着盘子碗，对着一旁洗白菜的冉秋叶问道。 “不是跟你说了嘛，今天中午的火车，明天晚上就回来了！” 冉秋叶笑着回答，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杨小涛打回来电话，说一切顺利，家人安全，这总算是让她放下心来。 也不用再瞒着崔女士了！ “你说真是的，工厂里那么多人，非要他去，随便派个主任去不就行了。” 张清闷闷不乐的说着。 实在是想念杨小涛做的饭菜了！ 这段时间，虽然冉母跟冉秋叶做的饭也能吃，但比起杨小涛来还是差了点。 就是隔壁那个啥叫傻柱的，做的饭也好吃呢。 “我看你不是想你表哥了，是想吃他做的菜了吧！” “要不干脆，你找个厨师得了，天天哄着你吃！” 张清听了立马不干了，“我才不要呢！” “那傻柱浑身油灰，闻着就恶心，我才不要呢！” “哈哈，咱家小妹是想嫁人了啊！” 冉秋叶抓住话里重点，说的张清小脸一红，却是抬头硬说着，“我要找，也要找个表哥那样有本事的！” “哈哈，那你可得加油了！” 院子里。 秦淮茹同样在收拾卫生，手上的笤帚不断将尘土扫到门外！ 马上过年了，正好搬回贾家，趁面前将屋子好好收拾收拾。 那些破碎玩意，该扔的扔，该洗的洗，该收拾的收拾，该处理的处理。 在她这女主人的收拾下，总算是有了家的模样。 虽然一出一进没多少时间，但对她来说，就像是过了好多年似的。 “唉！” 将笤帚放在灶台一旁，秦淮茹看着熟悉的家具，不由长叹一声。 想当年，她年轻时嫁入贾家。 那时候在这屋子里住着一家三口。 虽然贾张氏时常使唤她，可这年头谁不是媳妇熬成婆，被婆婆使唤那是天经地义。 她也不觉得有啥不对。 后来有了棒梗，贾家有后了，她在的日子整整日上。 那时候，院里三个大爷，在易中海的偏帮下，那贾家的日子，比双职工家庭都不差。 再往后，小当出生了。 再往后… 就是贾家的悲伤回忆… 东屋没了，棒梗没了，贾张氏，也要没了！ 抹点眼角的泪水，秦淮茹默默扫视左右屋子，随后深呼吸，猛地呼出，展颜一笑。 多年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 现在，压在她身上的累赘没了！ 现在，傻柱帮她养这个家！ 现在，这贾家，不，是这秦家，终于属于她了！ 今后，她要过好每一天。 更要让院里的人都看看，她秦淮茹，才是勤俭持家，旺夫的好女人！ “秦淮茹，秦淮茹。快出来！” 就在秦淮茹内心振奋的时候，垂花门处三大妈跑进来，现在一旁对着秦淮茹喊起来。 院子里，不少忙碌的人听了，立马将目光看向贾家。 “三大妈，这是咋了？” 秦淮茹装出一副和善模样，来到门口问道。 三大妈本着不亲近也不得罪的中庸之道，大声说着，“街道办来人让你去一趟，说是有事找你。” “街道办？” “对，赶紧的吧！” 说完三大妈跑回前院，这家里还一堆事呢。 秦淮茹站在门口，面色陡然苍白。 周围人听了立马猜测是贾家房子的事，议论声不断传来，甚至有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秦淮茹站在门口心里拿不定主意，直到对面易中海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对着秦淮茹点点头，这才让秦淮茹下定决心往外走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大不了，再回易中海家住就是了。 反正那家伙也是废了，自己也不吃亏！ 就是，这心里，有些忐忑啊！ 1652 以后是秦家 “老头子，你说街道办让淮茹去，会不会是因为贾家的房子啊！” 一大妈正做着饭，出来看的时候，就看到秦淮茹往外走去。 听到院子里的人议论，顿时有些担心。 “不知道！” 易中海看了眼杨家院子里，热闹的就跟提前过年似的。 目光在院里两个女人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缓缓移开。 再好的女人，对他来说，就像宫里的娘娘，没法用！ 回头往屋里走去。 心里却是希望街道办将房子收回去。 那样傻柱跟秦淮茹就只能领着孩子住进他家。 这几天秦淮茹傻柱搬进贾家后，明显过来的次数少了许多。 尤其是傻柱有了家，感觉对他的尊重没以前多了。 这可不行啊！ 后院。 许大茂家，秦京茹坐在床前，看着冷清的家里，不由得心生愁绪。 这一年还不到啊。 往后还有九年多，让她怎么熬啊！ 可不等许大茂，她就没了这房子，就得回乡下。 她，宁可在这四九城要饭，也绝不回去。 可眼下真的难熬啊！ “傻柱，这浑人是把我忘了啊！” 秦京茹想前想后，最后还是打算去找傻柱。 起码这个年，她得过的好一点！ 穿好衣服，出门，秦京茹过了月亮门就往外走去。 一路上听到院里人说秦淮茹去街道办的事，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 心里面巴不得街道办将贾家房子收回去呢。 那样她就能压过秦淮茹一头。 不像现在，她比秦淮茹少一半的房子。 出了大院，秦京茹照例来到先前跟傻柱联络好的地方，借着蹲下提鞋的空，伸手往砖头里面摸索。 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挨千刀的傻柱。” “吃干抹净就不管了！” “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想到这里，秦京茹往傻柱工作的煤站走去。 另一边，秦淮茹从街道办里出来，整个人面色凝重，走起路来还是恍恍惚惚，跟丢了魂似的。 就在刚才，街道办的王主任找到她，在她的忐忑中，说出贾家房子的事情。 正如她害怕的那样，因为她的改嫁，贾家又绝了后，贾张氏现在还在羁押当中，这贾家的房子最后经过讨论，要收回来。 秦淮茹听到这个消息，想要反驳，却又反驳不了。 因为她现在是何雨柱的媳妇。 按照法律的规定，她跟贾家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有关系的，就是剩下的两个女儿。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起码两个女儿身上还流着贾家的血。 但前提是，贾张氏将房子留给槐花。 为什么是槐花？ 因为这家里，就槐花是城市户口，吃上供应粮。 但贾张氏现在在哪她都不知道，咋去找？ 怀着满腹心事，秦淮茹往四合院走去，准备回去问问易中海的主意。 只是刚走到路口，就看到秦京茹在前面走着，看那神态模样很是着急，像是有啥事似的。 想到以前傻柱跟秦京茹的往来，秦淮茹眉头皱起。 现如今，傻柱可是她男人。 想到这里，秦淮茹就鬼使神差的跟在秦京茹后面。 而随着两人走路的方向，让秦淮茹心中越发憋闷。 这，明显是往煤站的路啊。 果然，秦京茹在煤站外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傻柱从里面屁颠屁颠的跑出来，然后就见两人往胡同里走去。 秦淮茹躲在角落里，狠狠的咬着嘴唇，面色铁青。 这是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此刻，她想要冲进去将这对奸夫淫妇抓出来，让众人知道这一切。 让他们去游街。 可理智告诉她，冲进去后，固然解一时之气，可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没了傻柱的帮衬，她怎么过？ 可现在这场景，这背叛，她心里都是堵得慌。 深呼吸，秦淮茹盯着远处的胡同口，目光中闪烁着狠厉。 傍晚时候，秦淮茹终于回到了四合院。 随即将街道办说的告诉易中海。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也有一丝窃喜，可脸上还是露出一抹落寞。 秦淮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然后低下头，默不作声。 “淮茹，不行，你们就搬回来住吧。” 易中海说出最后的结果。 秦淮茹默不作声。 刚有了自己的房子，她，岂能甘心。 一大妈也在旁边劝着，“淮茹，犯不着生气，再说了，住在大妈家里，咱们一家人还热闹呢。” 秦淮茹还是不说话。 沉默良久。 两人也看出秦淮茹的不甘，但这事街道办都定了，他们能怎么办？ “我回来了！” 外面传来傻柱的声音，豪爽中带着些许兴奋，一看就很美。 “咋了这是，都不高兴啊。” “马上过年了，还有啥事不高兴啊。” 傻柱喊着，将手上的饭盒放在一旁，然后看向秦淮茹。 “淮茹，咋了这是？” 秦淮茹看也不看。 傻柱眉头皱起，然后就听旁边的一大妈说了事情经过。 刹那间，傻柱脸色一变。 “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们的房子。” “他们啥意思，看我们好欺负是吧，我就不信他们敢来。” “老子百十斤肉跟他们拼了我。” 傻柱浑不吝的说着，出口安慰起秦淮茹来，“淮茹，你别怕，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碰咱们的家。” “行了柱子，别在这里吆喝了。” 易中海开口打断傻柱的表演，再次看向秦淮茹。 “淮茹，你还想要房子，对吧。” 秦淮茹抬起头，“一大爷，要是您，您会放弃吗？” 唉！ 易中海叹息一声，随后仰头，“其实，还有个法子，你可以试试。” 秦淮茹瞪大通红的眼睛，傻柱原先的不在意也被扔到一旁，忙上前。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什么法子？” 易中海幽幽说道，“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 “对，只要你们能将她保出来，那这房子就还是她的。街道办也没办法插手。” “最后，还是那招，让她将房子卖给你们，转到你们名下，这事就成了。” “不行！贾张氏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保出来。” 傻柱立马反驳。 作为过来人，对于这些事，在受教育的时候，可是天天被管教唠叨呢。 不过秦淮茹听了却是神情漠然，并没有太过激动。 易中海见此，便对着傻柱说道，“那件事可以说是贾张氏故意的，也可以认为是失手误杀。” “毕竟，贾张氏也是重病号，还是脑袋有问题，这事说的清楚呢？” 易中海说完，众人尽皆沉默。 良久，秦淮茹从凳子上站起来，脸色认真说道，“明天我就去找她。” 闻言，傻柱张张嘴，这杀子之仇啊，就这么，原谅了？ 第二天，一早。 秦淮茹起的早，将傻柱叫起来后，便准备出门。 “不是，我这还要去给人家做饭呢，这二十七了，不少人家准备摆席呢。” 傻柱不情愿的说着，秦淮茹却是想起傻柱跟秦京茹的一幕，脸色冷峻，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冰冷，“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傻柱狐疑。 “上次贾张氏诬陷我，说我上环，我这次就带你去看看，让医生告诉你，我有没有环。” 秦淮茹坚定的说着，傻柱浑身颤抖。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根刺。 这段时间，跟秦京茹来往频繁，未必没有这‘刺’的原因。 既然你不给我生儿子，那我就自己找人生。 还是有过成功经验的。 说不定就成了。 到时候，再把婚离了，秦京茹那边也离婚，他们俩重组家庭，有儿子有媳妇，他还是那个傻柱。 只是他没想到，秦淮茹今天直接把话挑明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淮茹，我，我相信你” 傻柱有些退缩，秦淮茹却是不依不饶，“今天必须去，给我证个清白。” “也省的你整天胡思乱想，在外面乱搞！” 这不轻不重的两句话，让傻柱如遭雷击。 仔细看了眼秦淮茹，没啥反应，这才将内心中的秘密隐藏起来。 傻柱没办法，只能跟着秦淮茹去了医院。 一上午过去，等傻柱拿到秦淮茹的体检报告后，手上一抖，差点掉落在地上。 没有环。 贾张氏那混蛋骗他。 狗娘养的啊！ “看到了？” “嗯嗯，看到了！” “知道我不容易了？” 秦淮茹委屈的红着眼，这一刻傻柱不知所措，心里更是浓浓的愧疚。 “淮茹，我一直都信你的。” 傻柱爱怜的看着秦淮茹，说的话充满神情。 将报告单放好，秦淮茹跟傻柱来到街道派出所。 张所长正忙着调配人手，维护过年期间的治安。 同时，手上的事情也要处理。 这其中，最棘手的还是贾家的命案。 虽然案件经过十分清晰明了，人证物证俱在。 可难题是，对方的身份。 一个是高龄老人。 一个是重症病人。 还是个精神病人。 这就难办了。 以他的经验，这种人，这种情况，上了堂，估计就是个缓期执行了。 毕竟，就以现在凶手的样子，还有医院下的病危通知书，都在表明这人命不久矣。 这样的人，有必要送进牢房里养老吗？ 那不是制造困难嘛。 越想越心烦，他都有些后悔了。 就在张所思绪不宁的时候，外面传来警卫的声音，说是秦淮茹跟何雨柱来了。 张作眉头一皱，这俩人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来这，准是没安好心。 不过，他还是接见了两人。 “张所。” “秦淮茹，你这次来是干什么？” 张作直接了当，没有寒暄。 “张所，我来，想接我婆婆回家。” “嗯？” 秦淮茹感受到张所身上的杀气，身体颤抖。 旁边的傻柱更是不堪，早就往后退开了。 “对，张所，我婆婆有厉害的脑子病，而且虎毒尚不食子，我婆婆对棒梗这唯一的孙子是疼爱的厉害。怎么可能害他？” “我们回去想了下，很可能是我婆婆脑袋生疼，撞击敲打的时候，将棒梗头顶上的枕头震落下来，直接压在脑袋上。” “所以，我们，我想保释她出来，尽一下儿媳的孝心。” 秦淮茹说完，低头轻轻啜涕。 张所听了，虽然觉得这里面有演戏的成分。 但秦淮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思前想后，想到贾张氏每天消耗的经费，还有考虑现实，最终是冷冷的点头。 不久后，秦淮茹拿着张所开出的证明，来到看押女刑犯的室外，随后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贾张氏。 此刻的贾张氏蓬头垢面，衣服又脏又乱，躲在一个角落里，就跟垃圾堆里钻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味。 “妈，我，我淮茹啊。” “淮茹，啊，淮茹，我头好疼，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的声音立马回头，然后确定不是梦，这会儿就扑了过来。 她感觉到大限当至，但不想死在这里啊。 要死，也要死在家里。 跟老贾小贾蒡根待在一起才行。 “妈，我知道，我知道的，你是冤枉的。” “那枕头是自己掉下来的。” “所以，这次我来是保你出去的。” 贾张氏混沌的脑袋腾起一股希望。 “淮茹，救救，救救我啊。” 秦淮茹却是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放在地上。 “妈，您不识字，那就按个手印吧。” “按了，我就带您走。” 贾张氏本就不识字，这会儿头又疼的厉害，自然是秦淮茹说让干啥就干啥了。 对着一旁的黑墨水，沾大拇指后，用力按在上面。 一切顺利。 “好，好！” 秦淮茹立马将纸收好，心头更是魅力无限。 这下，房子以后就是秦家的了。 至于傻柱，呵呵。 这上面，只有一个名字。 1653 论迹不论心 傍晚时候，傻柱拖着一辆地排车，慢腾腾的往四合院走去。 车上，贾张氏躺在上面，没有铺棉被，冰冷的床板比起派出所里的还冷，脑袋疼的眼睛看事都模糊，嘴里不时发出呜呜声。 听到身后的声音，傻柱努着嘴，一步步的拉着。 心里除了恨不得这老婆子赶紧去死，害得他误会自家媳妇不说，还要回来伺候着。 他连自家老娘都没这样伺候过。 要不是为了房子，他能受这委屈。 想到这里，他又盘算着今后怎么休息。 这段时间他跟秦淮茹住在贾家，那是在一张床上。 这贾张氏要是回来了，难不成他们仨再加上俩孩子挤在一起？ ‘不行就让贾张氏去一大爷家。’ 傻柱这样想着，正好让一大妈伺候着，三个老人在一起也能作伴。 这样想着还真不错。 而且一大爷过了年估计就得回乡下了，这样更是方便。 当然前提是这老婆子能挺到那时候。 反正他是不想跟着老婆子住一起。 浑身脏臭不说，还整天呜呜咽咽的，听着就丧气。 想到这里，傻柱不禁又怀念起自己曾经的房子。 这么久了，房子上的封条都变色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他。 要是有房子，自己何至于此啊。 想到这里，傻柱又想起自家老爹何大清。 心里虽然埋怨，要不是他自己这房子也不会被查封。 当然，这背后的原因他懒得去管，反正现实就是这样。 想到何大清，傻柱突然又想起何雨水。 虽然早就说断绝关系了，可毕竟是血浓于水，两人也是相依为命过。 ‘唉！’ ‘找个时间，还是去看看吧。’ 傻柱心思万千，听着哎呦哎呦的声音，不由得加快步伐。 后面，秦淮茹却是精神饱满。 看着前面贾张氏半死不活的模样，听着若有若无的声音，并没有觉得厌烦，反而感觉这样挺好的。 伸手摸了摸胸口的那份文书，秦淮茹总算有种安心的感觉。 心里打定主意，等有时间，一定要去街道办，尽快将房子的事落实下来。 反正房本就在自己手里。 三人一路顺利来到四合院大门口，随即在傻柱的帮助下，贾张氏被背进了中院。 “淮茹，送哪去？” 傻柱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一大爷家。 这一下，秦淮茹哪还能不知道他的打算，不过心里面早就将原本的贾家当成了秦家，这会儿也有些犹豫不决。 “我，我要，回家。” 贾张氏看到傻柱不动弹，趴在脖子后断断续续的说着。 傻柱却是不听，在院子里看了又看，不见易中海出来，便直接背着贾张氏往易中海家里走去。 身后，秦淮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有傻柱在，这些得罪人的事，就不用她出面了。 院子里。 三大妈正跟冉秋叶说着话，身边还围着许多院里人。 马上过年了，街道办也有任务下发到各个大院里。 三大妈这次过来跟冉秋叶商量院里过年的装扮，这是她家老伴交代的问题。 若是杨小涛在家，也用不到她，可杨小涛不在家，跟冉秋叶打交道的话，还是三大妈出手的好。 冉秋叶对院里怎么布置没啥意见，两人说着话，就看到傻柱背着贾张氏进了中院，然后在院子里站了会儿，直接背到易中海家去。 众人看了，都是惊讶万分。 贾张氏竟然出来了，这也行？ 可下一秒，就看到傻柱跟秦淮茹走出来，然后往贾家走去。 至于贾张氏，没见人影。 众人顿时明白，这是，将贾张氏安置在易中海家里了啊。 众人面面相觑。 这傻柱秦淮茹，当真不为人子啊。 “我去打听打听，这什么事啊。” 三大妈看不过去，随即往外走。 冉秋叶想起杨小涛的嘱托，这院里贾家的事、跟秦淮茹有关的事，都别管。 爱咋地咋地吧。 转身招呼翠平往屋子里走去。 “翠平姐，这次过年就在这过吧，你回去一个人多冷清啊”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家那死鬼还不知道跑哪里去快活了呢” 两人往屋子里走去，院子里石头愣着端午一群孩子追逐打闹。 一旁，小当领着槐花羡慕的看着。 阿嚏 阿嚏~ 余则成感觉鼻子有点痒痒，不住的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小波也揉了揉鼻子，这打喷嚏有时候也会传染的。 自打过了淮河一线，这火车里的温度是越来越低。 在沪上的时候，穿个厚点的外套，在屋子里还觉得热。 现在套上棉袄了，也不觉得暖和。 “主任，这次回去可以放个假了吧。” 小波笑着问道。 余则成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默默点头。 “应该是可以吧。”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没底。 沪上的一切，他虽然没有参与主体行动，全程都是打酱油，负责支援的。 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尤其是最后时刻，王闻怒吼中透漏出来的信息。 显然，对方是被算计了。 这样的人，竟然也有被算计的时候。 那算计他的人会是什么人？ 宋涛？ 余则成在心里面否定。 不是他看不起宋涛，而是他了解宋涛的行事作风，这种算计不仅要把握住人性的弱点，更要有强势的手腕，充分的自信。 三者缺一不可。 或许，曾经自己在地下活动时，危机下爆发出的潜能可以做到。 但现在嘛，他的精力跟不上了，想要做到，很难。 那不是宋涛，背后的人又是谁？ 用如此简单的方式，做到一箭三雕，轻而易举的破局。 这人 余则成想到一个人。 那家伙，年纪轻轻，心思深沉。 还真可能。 想到这里，目光看向走廊的尽头，充满疑惑，不解。 火车呼啸着，穿过冰雪，穿过黑夜。 过了泉城，车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杨小涛身边的座位也空出来了。 于是旺财就趴在里面，成了杨小涛的枕头。 一人一狗就这样一路睡着，睡到了四九城。 等杨小涛迷糊着醒来的时候，车子正在进站。 外面，漆黑一片。 不远处站台上的灯火若隐若现。 “到了！” 借着越来越近的灯光，杨小涛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 “这速度，真是喜人啊。” 吐槽一下火车的速度，这从沪上过来，竟然要来两天多。 幸好回来了。 腊月二十八。 赶上除夕了。 旺财从座位上跳下去，浑身抖动着，活动筋骨。 车厢里人不多，都在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杨小涛跟着排好队，准备下车。 只是回头的瞬间，正好跟余则成目光碰撞在一起，随即两人都笑笑。 没有招呼，转瞬间回头，下车。 哪怕两人住在一个院里，也没有一起往回走。 “杨队！” 刚出了月台，杨小涛就看到在一旁等候的王浩。 “早来了？” 杨小涛上前，将行李扔进车里。 “一点的时候刚过来，今晚上我夜班，正好。” 两人上车，杨小涛坐在副驾驶上，旺财趴在后座。 “最近工厂忙啥？” 王浩开着车往四合院走去。 “这不是升级了吗，刘书记杨厂长他们整体忙的不着地，上面的领导首长也不时的下来，对了，梁队这段时间也忙的不着地，好像说是什么训练的事。” 杨小涛活动身子，“训练？这都快过年了，还训练啥？” “不知道，好像是前几天跟西北二厂方亮传来的消息，打那后，梁队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待了大半天，然后就出来跟变个人似的。” 王浩想起当时看到的模样，梁队那一副明明很兴奋，却又努力压制的样子，原以为是什么好事。 结果 结果兄弟们第二天就被狠狠操练起来。 幸好他还有别的任务，不然这个年都过得不安稳。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四合院。 黑夜里，大门外黑漆漆的。 不过大门没关，兴许是知道他要回来，给留着门。 “杨队，我帮你拿东西吧。” 杨小涛挥手，“不用，到家门口了，这点东西不算啥。” “对了。”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两盒烟，“回去给兄弟们。” “好嘞。” 王浩也不推辞，平常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大家也都知道自家的杨总出手大方，这也是众人愿意亲近杨小涛的原因。 年纪相仿，有啥好事都更沾光，谁不乐意？ “对了，杨队，我听说明天工厂要开大会，发福利，您可早点休息啊。” 杨小涛点头，这也是每年的正常操作。 只是今年事情多，这才推到现在。 不过这样也好，今年二十九除夕，明天发了福利，后天过年，大家都热闹热闹。 只是想到接下来面临的应酬，杨小涛又有些头大。 今年肯定比去年更热闹啊。 推开大门，杨小涛让旺财先回家去，然后就在大门口吸着烟，等着。 没一会儿，又一辆吉普车停下，一道人影往这边走过来。 “老余！” 余则成看到杨小涛在门口也不意外，上前两步。 “快，给我看看。” “干啥？” 不等杨小涛再寒暄两句，就看到余则成靠前，杨小涛还以为跟他说沪上的事呢。 “我这次回来匆忙，救救急。” 杨小涛翻个白眼，“我说你在车上对我使眼色是干嘛呢，原来是这个啊。” 余则成也不搭理杨小涛，从杨小涛带回来的礼物中挑选几件，这才心满意足的说着，“这不是走的匆忙嘛没来记得准备。” “正好你拿这么多东西怪累的。” “得了，就这几样，能交差了。” 余则成满意的笑着，杨小涛无奈摇头，“累个头，我这都到家了。” “哎哎，这是给我媳妇的雪花膏，你别都拿走啊，好歹给我留一个啊。” “你，你这纯属打劫啊，等明天跟翠平姐说说，看你这年怎么过。” “嘿，你要是这么说，那咱们可得好好算算了。” 余则成笑眯眯着眼，一脸的不怀好意。 “得了得了。” 杨小涛一看他这样，就心知没好事，干脆别让他说了。 “哈哈哈，就是吧，我这辛苦的去趟沪上，你总得给点辛苦费吧。” “我信你个头。” 两人拿起行李，往里面走去。 “我说，你这些天去哪了？” “嗨，直接跑到大南头了，粤府，知道不。” 余则成勾着杨小涛的肩膀，“我跟你说啊，那里可真不错，冬天不冷不热的.” 两人过了垂花门进入中院，就看到杨家院子的灯还亮着，院子里旺财正跟黑妞转着圈，身边的小旺旺也在摇晃着尾巴。 “我先回去了，咱们明天见啊。” 说完，杨小涛拎着东西往院子里跑去。 余则成在一旁看着杨小涛的背影，突然嘴角扬起。 甭管这次事情是不是他，最起码，在他看来，杨小涛做到事，没有危害到革命，危害到人民的利益。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他自己也不是完人，何必苛责别人呢？ 想通后，余则成也快步往后院跑去。 ‘翠平，我回来了！’ 1654 快反中队 四九城，红星机械厂。 自从成为总部直属后，机械厂的工作重心也发生了改变。 原先一车间跟五车间的工作任务安排，开始降低。 车间的工人们都清楚，等过了年，这些工作会交给其他工厂，到时候会有其他任务下达。 一时间，没了那么多任务，竟然也清闲了不少。 众人没了那种紧迫感，也都想着好好过个年。 工厂也考虑到马上年关，于是便准备今天开大会，顺便将福利发下去。 得到消息的工人，异常开心。 他们可是清楚，这一年下来机械厂挣得老多了。 要不然年货都发了，现在还有福利？ 这要是说出去，得羡慕死多少人啊。 以前轧钢厂的时候，不说是出去跟这个厂换，跟那个厂淘，但也是品种稀缺。 后来成了机械厂，有了核心产品，那日子就好过来，轮到人家主动来交换残次品。 现在 呵呵 作为一名骄傲的红星机械厂人，洋货洋装都有了，那些人只有羡慕的份。 后勤库房外，陈宫身边跟着几人。 有后勤的主任，有车队的队长，有食堂主任，有保卫科的干事。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群工人围在左右，眼神中闪着说不出的兴奋。 一群人都站在身后，等着陈宫的命令。 “老陈。” 不远处，王国栋带着王法、战雷几个主任过来。 “会堂那边都准备好了！交代下，咱们得赶紧过去。” 王国栋说了一句，陈宫点头。 “好。” 随即转头对着身边的几个主任、科长说道，“那就按照计划，统计好了，不能出任何差错。” “各个部门都要理出来，各个车间按照花名册人数整理。” “明白！！” 身后众人纷纷点头。 这么多人都在，谁敢搞砸了，这屁股下的位子可就不稳了。 何况，明眼人都知道，这红星机械厂是越来越高，他们作为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水涨船高，跟着沾光啊。 现如今，整个四九城老多人打听机械厂要不要人了，哪怕是去西北的二厂也行啊。 先前那些被‘请’进来的青年，现在也不敷衍了，各个干劲十足。 随后陈宫对着身后众人挥手，“按照计划来，可别弄错了。” “好嘞！” “后勤处的，跟我来。” 话音落下，后勤李主任立马带人冲向仓库里。 “后厨的，按照要求，每份一斤，不准缺斤短两啊.” “车队的兄弟们.” 随着一声声呼喊，众人奔向打开的库房，开始安排清点。 “小涛回来了。” 王国栋跟陈宫一起走着，身后几个主任还在说着话。 陈宫笑着，“这小子舍得回来了啊。” “没带啥好东西？” “烟酒，沪上那些吃的用的，其他的也带不来啊。” 说话间，王国栋拿出一盒牡丹，弹出一支递给陈宫。 “我听说，这次沪上那里动静不小？” 王国栋拿出火柴给点上，顺便小声问着。 要说这机械厂，谁的消息最灵通，那肯定是眼前的家伙了。 陈宫猛吸一口，吐出一长串的烟气，随后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不是很大。” “跟咱们没关系。” 王国栋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他也怕杨小涛去沪上跟这些事有关。 毕竟，太巧了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王国栋放下心来，陈宫跟着笑着。 但心里面，他很清楚，沪上那里发生的事情，绝不是小事。 只是被一只大手压下去了而已。 而且直觉告诉他，杨小涛这匆匆的赶过去，绝不是单纯的跟电冰箱合作的事。 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给他时间，他宁愿在家里看书，也不愿意跑那么远的受罪。 但这些，跟他有啥关系？ 大会堂中。 杨小涛来的早，坐在会场的角落，不时打着哈欠揉着眼睛。 昨晚上回家后就一直没睡着。 也不知是在车上睡多了呢，还是小别胜新婚。 反正杨小涛今早上出门的时候，腰杆子有点酸。 可能是坐车累的吧。 “杨总，喝点水吧。” 娄晓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将一个杯子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喝了口，然后问道，“最近没啥要紧的事吧。” 娄晓娥突然笑起来，笑得很是灿烂。 “杨总，您可以把那个‘没’字去掉，那是老大一堆呢！” 看着娄晓娥比划着一个大圈，杨小涛脸色一苦，他就知道这直属的事下来，事事更多了。 “您桌上的文件都快比凳子高了。” “别跟我说这个，我现在头疼，想休息，年后再说。” “哈哈，骗你的。” 娄晓娥突然笑着，“杨厂长跟刘书记都处理完了。”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又看到娄晓娥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登时明白。 “就知道你这热情没好事。”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盒雪花膏递给娄晓娥。 这东西在北方，尤其是现在天气干皲的冬天，最受女人欢迎。 娄晓娥得了东西，看到一旁来人，立马跑开。 “来的挺早啊！” 身旁过来一人，杨小涛抬头看是梁作新，便往里面坐了下，让开位子给他。 杨小涛拿出烟，两人点上。 “还不是王浩这家伙，说今天事多，我这想着早点来，结果…” 杨小涛无奈说你的，梁作新笑笑， “这趟还顺利吧！” “还行吧，总体来说，算是顺利。” “那就好！” “对了，听王浩说你又增加训练任务了？” 杨小涛岔开话题说道，梁作新笑着点头。 “正好我也跟你说这事。” 梁作新将烟吸了两口，随后放在一边。 “小年前后，二厂那边方亮传来消息” 随即梁作新将西北二厂那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下，倒是让杨小涛听得眉头皱起。 事情很简单。 西北王胡子趁着年前搞了一次整训，规模不小。 参与的不仅有正规武装，还有当地的武装力量，此外二厂的保卫科也作为一份子加入其中。 方亮他们被洪厂长安排进去，而且还装备了机械厂二厂最好的装备。 结果在拉练中暴露出诸多问题。 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反应慢。 从收到命令到整备出发再到目的地，整个二厂的表现在诸多参训队伍中，排在中游。 甚至还是中游偏下。 这样的速度，等方亮他们到位的时候，最先到达的队伍已经展开了进攻阵型。 而在随后的各个项目，除了在射击环节，以及单兵突击环节往上拉了拉分，其他像是反应环节，整个二厂都是慢人一拍。 事后，方亮等人意识到各种差距，便将消息传回来了。 梁作新这才意识到，训练中的缺失。 所以就根据反应方面，展开专项加强训练。 “咱们在这高楼林立中，可不能将锐气给磨灭了。” 梁作新可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 这次行动既然发现了不足，那就补足是了。 杨小涛听完后，倒是认同梁作新的做法。 毕竟机械厂的保卫力量越强，对机械厂来说越有安全感。 尤其是杨小涛给出的训练方式，可是奔着特种兵去的。 机械厂确实需要一支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事发现场的队伍。 “所以你想要提高反应速度。” “对。” 梁作新握紧拳头，“咱们这要是慢一拍，那就是步步慢。” “有时候，这慢一点就可能带来不可估计的损失。” 杨小涛点头，“有啥具体计划？” “没有！” 梁作新回答的干脆。 然后又想到什么，“原先我以为就是让同志们随时保持警惕，能够第一时间集合出发。” “但后来，我总觉得不止这么简单。所以现在就只能不断拉练，来提高同志们的反应了。” “正好你回来了，帮忙参谋参谋。” 闻言杨小涛也是无语，他还以为梁作新啥都考虑好了才让人训练呢，结果这是，直接莽啊。 想了下后世了解到的一些信息，杨小涛整理一番试着说到，“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没事，你说就行。” 他反正是没啥章程，听听杨小涛的说不定能茅塞顿开呢。 “那好，我觉得，这快速反应的目的是什么。” “我觉得，可以是快速部署、快速突袭、快速增援。” 杨小涛说完，梁作新眼前一亮。 “说的好。” 杨小涛继续说道，“想要快，首先得有足够的交通工具保证吧。” 梁作新点头，“这个我们有装甲车跟卡车。” “今后再装备一些摩托车，这样还能灵活些。” “嗯！” 杨小涛点头，“其实那偏轮车就挺好的，可以搞一些。” “对了，要是能搞到直升飞机最好了。” “直升飞机？” 梁作新摇摇头，“就咱们国内那点，早就被抢的不剩了，还能轮到咱们？” “不过.” “不过啥？” 梁作新嘿嘿笑着，“不过咱们要是自己生产出来，那肯定可以啊。” 杨小涛翻个白眼，“你这话，听着真好。” “嘿嘿。” 两人继续探讨着，“然后就是针对不同情况下的训练，不同情况下的装备，各种武器的灵活运用，各种设备的熟练掌握” “若是可以的话，可以让战士们掌握天上跳下、水里泅渡的本事” “对了，还有驾驶技术，什么坦克飞机装甲车了，都要掌握” “还有懂侦查，什么潜入了，什么潜伏了” 杨小涛也是来了兴趣，越说越兴奋，以至于梁作新感觉脑瓜子有些跟不上速度。 “不是，你，慢点慢点。” “说快了，我听得头疼。” “那啥，什么天上跳下我懂，不就是伞兵嘛。这水里啥的，咱们这也没有海啊.” 梁作新连忙止住杨小涛的话，见杨小涛又要说，随即又开口，“你等等。” “娄晓娥！” 梁作新左右看看，正好看到娄晓娥跟刘丽雪俩人拿着雪花膏抹着脸，赶紧叫过来。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这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 杨小涛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梁队！” “杨总。” 刘丽雪上前见过，梁作新立马说道，“你俩带纸笔了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一会儿，你们杨总说啥，就给我记下来。” 然后又看向杨小涛，“你接着说，接着天上跳的说.” 杨小涛看看两女，又对着梁作新说起来，这次还特意放缓语速，脑袋里想的也多了。 断断续续，东一句西一句的，反正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等杨小涛说完后，梁作新已经是激动这站起来，面带欣喜，嘴里嘟囔着，“我看，咱们干脆就成立个快反中队，专门往这边方面训练。” “正好这次咱们要加人，抽出个中队，绰绰有余啊。” 梁作新痛快说着，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充满惊喜。 1655 发福利 “你俩在说啥呢，这么高兴。” 一旁刘怀民跟杨祐宁走过来，梁作新接过刘丽雪和娄晓娥的记录，笑着回道，“刚才聊到保卫工作，有些新想法。” “你们先说，我先去整理下。” 说着，将刘丽雪和娄晓娥的记录拿在手里，对刘怀民两人点头，转身往外跑去。 那模样就跟火烧屁股似的。 “老梁，一会儿开会。” 杨祐宁在后面喊着。 “我等会儿来。” 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 “这老梁，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今天是咋了？” 杨佑宁狐疑说着，然后又看向杨小涛，“你们是不是又在搞啥事？” “就是关于训练的事！” 杨小涛站起来，伸伸胳膊扭扭腰，一旁娄晓娥跟刘丽雪立马跑开。 “你这年前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呢！” 刘怀民走到一旁坐下，杨佑宁点头，却是站在一旁。 “这几天，可是把我们忙坏了。” “上面陈老忙着年度报告的事，就把任务扔给下面，我跟老刘是一会儿联系上面，一会儿请教黄老，还要照顾下面…” 杨佑宁在一旁数落着，刘怀民不时的点头表示同意。 杨小涛瞬间明白啥意思。 “您二位有啥话就说吧，我心里有准备！” 杨佑宁跟刘怀民对视一笑，随即笑起来。 “看看，这觉悟！不愧是优秀工人啊！” 杨佑宁搓着手笑道，“这七机部的王老，前两天说，石城那边的工厂，为了给咱们打螺丝，把机床搞坏了。” “解决的办法呢，要么派人去修一下，要么就给一台。” “这事我跟老刘忙的没功夫处理，正好你回来了，就交给你了！” 说完拍着杨小涛的肩膀，很是得意。 杨小涛却是露出一副无奈，七机部的王老那就是属貔貅的，没占着便宜就是吃亏啊！ 什么去修机床？ 摆明了是不想打螺丝了！ 还重新做一台，那不成到手两台了？ 这不是占便宜嘛！ 这事谁沾上都是头疼啊。 “行吧，等过了年我给他们打电话，把机床送回来，我们给他修。” 刘怀民跟杨祐宁对视一眼，刘怀民突然笑起来，“老狐狸对上小狐狸，这戏有的看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陈宫王国栋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王法常明杰几人。 “老远就听到你们这笑声，说啥呢。” 陈宫跟杨佑宁一个样，人没过来，声音先传到了。 “说你老陈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 “来回都是我们请，轮也该轮到你了！” 杨佑宁笑着招呼，杨小涛点头，“对对，您这库房一打开，那就是咱们机械厂的财神爷啊，全场上下都等着呢！” “可别！” 陈宫忙开口，“吃饭的事没问题，早就想请大家喝一顿了。” “可这财神爷什么的我可是当不起。” “说起来，我就是个老仓库的，这叫啥财神爷？” “真正能挣钱能给大家挣来好处的，那才是财神爷呢！” “大家伙对不对？” 几人听了都笑着点头，然后目光看着杨小涛。 杨佑宁突然回头，“我觉得，老陈这么说，是想让你请客啊！”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 众人笑着，现如今红星机械厂的地位是越来越高，他们即便是做个主任，职级上也不比一般工厂的厂长差。 又说了一会儿，外面开始陆续进来人。 工人们看到一旁聚在一起的几人，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羡慕。 “我们去准备吧！” 刘怀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进去会堂，不由开口说道。 杨佑宁点头，然后环视左右，“这会堂还是小了点！” “是啊，以后，说不得得搞个更大的！” 陈宫在一旁点头应下。 几人来到主席台，等着会议的开始。 上午九点。 会堂中已经坐满了人。 前排是各个部门的主管科长。 后面是各部门的骨干，以及本次授予奖励人员。 在后面，便是挑选出来参加的工人。 这也是往常年的模式。 宣传科刘丽雪穿着正式，来到主席台前主持会议。 开幕致辞依旧是杨佑宁的活。 众人早就习惯了，半小时后，刘怀民做简短的工作汇报，主要是说下这一年来取得的成绩。 等刘怀民说完，杨小涛便说一下明年的目标，打算或者任务。 跟画饼差不多。 这些东西都在脑子里，杨小涛也不需要准备，信手拈来。 不过这未来的‘蓝图’一说，下方立马传来阵阵掌声。 或许，这就是一个希望的年代给人们带来的改变。 最后是梁作新关于工厂安全的报告，当然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 等四人说完后，便进入颁奖环节。 这也是整个会议的最高潮部分。 先是上级的奖励，什么集体荣誉，什么个人荣誉。 什么优秀集体，优秀小组，优秀个人。 进步集体，进步个人。 各种标兵，各种突出。 按照名单一个个上台颁奖，一个个获得应得的奖励。 杨小涛等人更是成为颁奖师傅，一批下去，另一批上来。 事后这些照片，都会成为机械厂纪念堂的素材。 当然，现在的杨祐宁已经考虑将纪念堂改成纪念馆了。 等所有环节结束，也快到中午了。 “同志们！” 杨祐宁拿着话筒再次来到主席台前，整个人脱了大衣，挽着袖子，神情亢奋。 “为感谢同志们在这一年的付出，也为了明年的继续奋战。” “我们红星机械厂，上级一致决定，在今天这个日子里，为广大工厂的工人同志们，增加一点过年福利。” “下面有请陈副厂长上台宣读。” 啪啪啪 此时的掌声杨小涛觉得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猛烈，响。 “同志们。” 陈宫脸上带着笑容。 “我们取得的福利，都是同志们努力争取来的，都是大家辛苦付出换来的” 陈宫好容易逮着讲话的机会，虽然没说半小时，却也从工人同志开始夸，一直夸到上级领导，最后上升到革命层次上。 说了五六分钟，还不再重样的，可见其‘内力’深厚。 “为此，我们为每位机械厂的同志们，准备了一斤猪肉，一双鞋，一双袜子和十斤粗粮。” 啪啪啪啪 沉闷的会堂里，猛地传来剧烈的掌声。 起先，机械厂的年货就不少，这份福利更是卡在众人心坎上。 又是粮食又是肉的，鞋子过年还能穿出去，价值又有里子又有面子啊。 会议结束，很快各个车间外开始排起长队领取福利。 杨小涛跟着杨祐宁几人离开会堂后，便聊了几句，就带着给自己留出来的福利开车离开机械厂。 赶往冉家。 今中午说好了要在冉家吃饭，正好冉父回来还没见呢。 车子来到大杂院外，杨小涛拎着不少东西走进院里。 冉家。 崔女士坐在院子里跟几个老太太聊天。 她已经从杨小涛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虽然瞒着她让她心里不舒服，但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也不再多说。 只是说到老金同志的时候，虽然说这不好那不好的，但话里浓浓的担心谁都听得出来。 冉心蕊跟冉红兵在院里领着端午兄妹仨玩耍，至于张清则跟着冉秋叶在屋里帮忙。 杨小涛进来的时候，张清立马上前接过手上的东西。 “这么多东西啊。” 冉秋叶擦着手过来看，“这是猪肉？这么大块！” 说着从杨小涛手上接过，试一下最少七八斤。 “工厂的福利。” “哥，你们不是发年货了吗？” 张清好奇，杨小涛点头，“对啊，所以这是福利嘛。” “哥，你看把我安排到机械厂吧，去宣传科，就跟着雪姐当播音员。” 张清眼珠子转着，上前拉着杨小涛的胳膊。 “你？那还是问问大姨吧。” “哼！” 说着拿起另一手的鸡蛋腊肠，往厨房走去。 倒是冉母走过来看着一堆东西替张清说了句话，“小清去机械厂挺好的，起码这福利是到位了。” 然后又对着里屋说道，“还是机械厂好啊，不像某人，过年的年货就是一副对联。” 冉秋叶听了在一旁笑着，拿眼睛往屋子里撇撇，杨小涛会意，放下东西就走进去。 “爸！” 屋子里，冉父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看着。 看到冉父，杨小涛上前坐下。 冉父的脸上有些沧桑，而且身体感觉又瘦了许多。 “来了。” “沪上那边的事结束了？” 冉父放下书，从一旁床尾拿出茶叶，杨小涛忙接过泡茶倒水。 “嗯，都结束了。” 冉父点点头，他也是从冉秋叶那里知道沪上的事情。 心里面，对于这个大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这年头，想要老丈人满意的女婿可不多见。 “对了爸，我们机械厂准备了些礼物，还麻烦您帮忙给送出去。” “礼物？给谁？” “您别多想，就是上次帮忙的一些人。我们对其表示真挚的感谢。” 杨小涛说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这也是杨小涛的主意，让机械厂单独拿出来一些福利，给予曾经帮助他们的人。 这并不限于七机部，而是面对所有帮助的人。 关系需要维持，不然用的时候就难张口。 尤其是人才，这些更需要做好铺垫。 而且未来杨小涛要做的事，需要的人越来越多，这就需要提前打好关系。 “都有谁？” 冉父知道杨小涛的目的，真要送的话，机械厂完全可以自己去，但那对七机部来说传出去名声可不好。 假他之手，就能少了这方面的顾虑。 “也没多少。” 杨小涛嘿嘿笑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自上而下罗列了二三十个名字，冉父在一旁看着，面皮一抽。 “这王学彬王主任，韩三凤韩叔，对了他手下还有两位小同志，给我们解决了数学难题，很厉害的.” “这几位曾经过来帮我们解决合金的冶炼” “这是给李叔，李成军的.” “我下午还要去趟农科院，这事得麻烦您了。” 随着杨小涛的诉说，冉父感觉屁股底下的凳子有点发烫。 今年七机部因为几次实验失败，造成了不少损失，发的福利并不多。 像他们这样的领导，更是带头将福利送给下面的工人，这也是冉母刚才话里的意思。 毕竟整个院子里，只要上班的工人，谁不带电东西回来啊，再不济也有三斤面包顿饺子呢。 他倒好，拿回来一副对联。 这东西，不是有手就能写嘛？ 尤其是自家姑爷，啥时候买过对联了。 “行吧，到时候，你们将东西送到七机部去，我去跟老李说一声。” 虽是这样说着，冉父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要是被王老知道了，估计那脸. 算了，那还有脸嘛！ 今天被审核搞得心乱，又看了一场心塞的足球。 难受死我了。 1656 房子到手 跟冉父将情况敲定，杨小涛便聊起工作的事情。 “你们搞出来的那种特殊螺丝，给我们很大的启发。” “钱老这一阵正琢磨着用在火箭上，以增强抗震性！” 冉父说起工作，脸色变得凝重，杨小涛也听出他们的目的。 随即小声问道，“爸，你们搞的不会是卫星吧！” 冉父轻轻点头，“卫星那东西另有部门负责，我们只是管着送上天去。” “不过，你也知道，联盟跟合众国都五十年代就已经送上天了，就在不久前，高卢鸡也发射成功了。” “国内上级领导对这方面非常看重，甚至喊出未来的战斗在外太空。” “可现实就是，咱们落后了十多年啊！”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这是国情，先天的落后，没办法！” “好在咱们也不是没能力，只要奋起直追，总能完成任务的！” 冉父听了充满斗志，“说的对，当初的蘑菇蛋不也是怀疑咱们能不能做出来，最后不也是成功了嘛！”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四年！” “咱们，早晚能送上天的！” 见杨小涛在一旁听的认真，冉父突然转头看着杨小涛，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见冉父这样子，杨小涛隐约想到什么，不等他开口，冉父就轻咳一声。 “那个，回来的时候，王老在身边一直说啊，要是有两台晨星机床，这研究能加快一倍啊。” 虽然冉父没有说要，但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事在我耳边说了好几次了。” 末了又补充一句，随后拿起桌上的水杯缓解自己的尴尬。 冉父毕竟不像王老那样脸皮厚，这样旁敲侧击的说出来，已经是觉得脸红了，让他用岳父的身份来占便宜，真有些说不出口。 “爸，说实在的，这几个机部吧，除了我们一机部，就属你们七机部的多了。” “这再给你们，其他部门会怎么想啊！” “尤其是现在我们机械厂成了总部直属，以后什么事都要跟上级汇报，要是擅自做主了，搞不好会惹了上级不喜。” 杨小涛说出这些，让冉父不断的低头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过，爸，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冉父放下快要喝到底的杯子，看着杨小涛，“你说！” 杨小涛嘿嘿一笑，“爸，你们七机部真有些人才啊。尤其是那计算机研究的，真是人才济济啊！” 冉父提高警惕，“你想打老韩的主意？我可跟你说了，这计算机虽然归七机部，但却是上级非常关注的部门啊。” “爸，您放心，韩叔这尊大神我们可不敢想，但他的手下那么多大学生，这不是浪费嘛！” “您跟王老好好说说，反正不要您的人不是！” 冉父听了，狐疑问道，“你要他们干嘛？” “这个我们研究合金的时候能用的到…” 随后杨小涛将上次的事情说出来，冉父也明白了为什么要给老韩送东西了。 “这个我替你传达下，不过能不能成，我不敢说。” “行！” 杨小涛痛快答应下来，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大型计算机虽然做出来了，但现在更多的是服务重点工程项目。 别说普通人了，就是他们机械厂都没有资格接触。 所以杨小涛想要试试，能不能找几个人组成个研究小组，将计算器给做出来。 就是前世那种巴掌大小揣口袋里的计算器，简单的加减乘除就行。 到时候，他负责提供思路，找人来做。 只是这人嘛，最好还是有点经验的好。 两人在屋里说着话，随后听到冉秋叶的声音，两人这才出来。 屋子里，桌子上已经做好了饭菜。 崔女士跟冉母几人已经坐好，就等两人过来。 冉父笑着坐在冉母旁边，冉母撇过头去，却是看着杨小涛，“把你爸调到机械厂去，省的一天到晚找不到人，还没点好处。” 杨小涛看着冉父脸垮下来立马尴尬的笑笑，“妈，我爸要是去了，我这位子可就不保了啊！” “就他那本事。哼！” 咳咳 冉秋叶轻咳一声，“妈，爸的工作在那。” “再说了，爸的工资可是都给了你呢。” “就是啊，妈，你就知足吧。” 一旁冉心蕊也帮着开口说话。 冉母看了眼冉秋叶冉心蕊，“你们俩啊，胳膊肘就往他那拐吧！” 冉父笑着，心里清楚，冉母还是责怪他在需要的时候没回来。 哪怕是王老帮着出了口气，也不行。 “他老娘，看开点。” 崔女士在一旁笑着，“我跟我家那位，也是这样。” “不过不要紧，只要咱在这家里，他们这些男人啊，走到哪都会回来找咱！” “对吧！” 说着看向桌上的冉父和杨小涛，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冉母脸色稍缓，冉秋叶也看了眼杨小涛，低头笑着。 “对了，有件事忘了说。” 杨小涛一惊一乍的说着，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那个我们中院不是有间房子嘛，就是以前傻柱的家。” “后来被没收了。” “我这不是有个房子分配的名额嘛，以前一直没用。” “这次工厂成了直属，我寻思早点用了也省的老是惦记。” “所以，今天我去跟行政的说了声，看中了院里的房子。” “等他们跟街道办说了，走完流程就行了。” 杨小涛刚说完，一旁的崔女士笑起来，“我早就说了，那房子不错，你们今后家里人多，这住处就不够了。” “现在好了，将房子打通了，以后再生三个也够住的！” 冉秋叶听杨小涛这么说也是开心，虽然现在住的也不错，可毕竟是耳房，先天上跟正房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现在好了，正房也成了自己家的，这样下来，即便是太爷上来，也有房子住了。 然后又听到崔女士说再生三个，不由的低头脸红。 这段时间他们可是没有避孕的，但，貌似运气差了点。 “这房子大了也好。” 冉父听了欣慰的点头，冉母更是笑起来，“这样以后给你们看孩子，也有地方住了。” “妈~” 冉秋叶红着脸喊了下，饭桌上立马传来阵阵笑声。 哈哈哈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就打着冉父去了机械厂。 运输队长刘军早就得到通知等着。 工厂里已经放假了，这次任务他这个大队长亲自出马。 虽然只是一卡车，但都是按照机械厂工人的福利标准准备的，所以东西还真不少。 “刘队，这是冉主任。” “我岳父。” 杨小涛下车给介绍着，刘军也是机械厂的老人了，自然认识冉父。 “见过，见过。” “冉主任。” 两人见面，随后杨小涛来到车子后，踩着轮胎看了下车里的东西，“老刘，东西都准备够了没？” “杨总，您放心，我亲自查的数的。” “李主任还怕出啥事，就多准备了一份，您放心，就您说的宁多无缺，绝不会出差错。” 刘军拍着胸口保证着。 一旁冉父也上车看了眼，要是一个人的福利还看不出来啥，可这一车东西映入眼帘的，可是不少啊。 “爸，您跟老刘去趟，到时候让他送您回家。” 冉父点头，随后上了卡车的副驾驶。 …… 四合院。 街道办王主任带着李干事来到院里，就直奔贾家。 在她们身后，阎阜贵领着院子里不少人看着，窃窃私语声不断响起。 “秦淮茹，贾张氏呢？” 王主任声音冷漠，心里很是抵触。 不过，身在这个职位上，有些事又不得不做。 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女人，王主任心中并没有多少同情。 这种感觉，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冰冻三尺，长久以来的不断堆砌。 “在，在隔壁。” “哼！” 王主任冷哼一声，随后带人往易中海家里走去。 “玉华，这是怎么了？” 冉秋叶带着端午跟崔女士走到中院，随后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中院。 刘玉华见冉秋叶回来，忙上前帮忙，抱着端午一阵挠痒痒，随后笑道，“还不是贾家那房子的事。” “王主任刚来，估计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刘玉华在一旁说着，周围人也都聚过来说话。 “我听说是秦淮茹去找的街道办，这事不好说！” 小刘媳妇过来插话，一旁的人很是惊奇。 “不是吧，就她这样，街道办不来收她们家房子就不错了，该去主动找事？” “就是，这人都嫁出去了，房子跟她有啥关系。” “还有那傻柱，呵呵，真当自己的家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月亮们处，秦京茹来到人群外围，目光透过人缝，看到里面站着的傻柱。 关于贾家房子的事，以前她可是听傻柱说起过。 一手买，一手卖。 贾家卖个何雨柱，等棒梗长大了再交还给棒梗。 只是这想得挺好，但要让贾张氏卖给傻柱，呵呵… 而且，现在棒梗没了，那傻柱还能还给贾家？ 到时候，不还是傻柱的房子嘛。 想到傻柱给自己的保证，秦京茹不由得瞪大眼睛。 易中海家里，一大妈跟易中海站在一旁。 里屋床上贾张氏躺在上面，嘴里呜呜的哼哼着，意识涣散。 在她旁边，王主任皱眉沉思，随后又松开，一副平淡模样。 身后，秦淮茹跟傻柱忐忑站着。 “秦淮茹，你说贾张氏将房子卖给你？怎么证明？” 话音落下，周围一阵平静。 傻柱在一旁张张嘴，这种事不是明摆着嘛，难不成还能将房子给别人？ 还证明，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街道办这明知故问的，根本就是见不得他们好啊！ 心里头憋着火，却又强忍着，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秦淮茹听到王主任的问话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镇定的点点头。 “是的，我婆婆亲口对我说的。” “她现在这个样，亲口跟你说的？” 王主任熟悉贾张氏的为人，别说现在这个样，就是以前好点，也未必能这样说。 对她这种死扣还高度自我的人，怎么可能损己利人？ “主任，我婆婆确实是这么说的，还写了同意书！” “您看，这是我婆婆同意的转让书，她还按了手印。” 说着，秦淮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协议书，递给王主任。 在这协议书拿出来的瞬间，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炸开了锅。 就是傻柱易中海几人也是震惊不小。 这事，他们可不清楚啊！ 不过眼下他们利益一致，倒是没太多计较。 王主任看了两眼，神色狐疑。 秦淮茹叫了，眼睛一红，眼泪就掉落下来。 “我婆婆说了，现在贾家里就剩下小当和槐花了，这房子也是就给她们俩。” “妈啊…” “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说着，秦淮茹已经来到贾张氏跟前，嚎啕大哭。 小当跟槐花见了，立马跟着凑到一旁，哭嚎起来。 “奶奶…” 屋子里一片哭声。 一大妈更是抹着眼泪，上前劝着… 傻柱看在眼里心里憋的慌，只是让他开口，又有些畏惧。 易中海低着头，目光闪躲，心中宽慰。 这女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只要给她机会就能如鱼得水啊。 可惜，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机会难求啊。 王主任听着耳边的哭喊声，将屋子里的一切看在眼里，不管秦淮茹是真心的，还是演出来的，她已经没心思管这些屁事了。 这段时间她对这帮人早就研究透彻了。 秦淮茹这群人，就是惹祸精，恶心人的那种。 尤其是上次的事。 这一年到头，眼看着最后几天了，街道办就能有个完美的年终总结，可谁能想到最后竟然出了命案。 这不是让整个街道办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为这事，她可是没少跟上面解释。 你要是跟她们置气，那是纯粹跟自己过不去。 也别想着“感化”“教育”她们。 没用的，省点心思吧。 这次来，就想着将这家人赶紧搞定，顺便把正事给办了。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 王主任开口，众人立马看过来。 傻柱易中海面色紧张，秦淮茹跪在地上停歇一会儿，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若是王主任不同意，就再来一出哭天喊地。 “唉！” “年后去趟街道办，将房子的事定下来。” “以后安稳的过日子，好好带孩子，把生活过好！” 王主任说完，秦淮茹愣了一下，随后立马点头，“王主任，您，您，谢谢您！” “谢谢您！” 去街道办办手续，自然是房屋买卖的过户手续。 要是分配的房子，根本不用管这些，街道办等级一下就行。 可那样的房子，就跟院里大部分人一样，随时可以收回去。 更别说给孩子留下了！ 而现在，只要买下来，这房子，就是自己的啊！ 而且双方间的买卖，价格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幸福来的太快，以至于秦淮茹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眼泪，但嘴角勾起的弧度，证明内心的欢喜。 傻柱跟易中海也反应过来，然后对视一眼，都是松了一口气。 房子的事，终于有着落了。 1657 我不甘心啊 王主任在易中海家里说完，看了眼躺在床上迷糊的贾张氏，再次叹息，随后往外走去。 贾家房子的事，在门口的人听了，都是无奈摇头。 虽然心里早就有数，但最后这房子还是落到秦淮茹手上，让不少人心里不舒服。 尤其是平常跟傻柱秦淮茹不对付的人。 阎阜贵看到这副情景心里叹息。 要是将房子收回来，再将其送回老家去，那样院里也能清净些，省的隔三差五的搞事情。 现在好了，这些人还在这大院里，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不好就会出点事。 阎阜贵心里叹息，一旁的刘玉华等人也是满脸可惜。 随着王主任带人出了门，傻柱和易中海跟在后面送出来，门口众人让开道路。 就在秦淮茹出来连连表示感谢的时候，王主任却是带人来到冉秋叶跟前。 对着崔女士笑笑，就看向冉秋叶。 “王姨！” “秋叶，小涛跟你说了吧！” 王主任露出跟之前截然不同的和蔼态度，笑着问道。 冉秋叶笑着，想起中午杨小涛的交代，点点头，“跟我说了！您这次来是为这事？” “对，这不正好这边有事，我顺道过来说说！” “机械厂那边已经跟街道办商量好了，房子已经分下来。” “正好尽快收拾收拾，这年就在里面过了！” 王主任笑着说着，冉秋叶听了再次点头，“那手续什么的，怎么做？” “你是说买下来啊！” “对，小涛是这意思。” 王主任想了下，要是说别人未必会买房子。 毕竟这房子都是上级分配的，住着就行，也没人收回来，根本不需要买房子。 但这要是杨小涛嘛。 这家里有钱，别说买这一套房子了，就是再来一套，也不累！ “买也行，等过了年，去街道办办理手续！” “现在你们先住着就行。” 王主任无所谓的说着，反正这房子收上来也没安排出去，现在这样安排正好。 两人在一起说着房子的事，周围人听出一些话里意思，都是好奇。 莫不是，杨家要买房子？ 众人对视一眼，随后目光看向傻柱几人。 当初，贾张氏可是要卖给杨小涛的。 而且差点就成了。 莫不是，贾张氏要一屋卖两家？ 若是那样的话，他们心里也是喜闻乐见的。 毕竟杨家得了，他们心里更平衡一些。 傻柱站在门口，看到王主任跟冉秋叶交流，满是疑窦。 这俩人说啥？ 买房子？ 买谁的？ 杨家，买房子？ 贾张氏！ 猛然间，傻柱将心提起来。 随后回过头看向秦淮茹和易中海。 两人面色也都不好看，尤其是听说买房子的事，都觉得对方要买贾家的房子。 见此，傻柱心里更是确定杨家要插手了。 目光看向冉秋叶，瞳孔里露出一副噬人的光芒。 这房子，谁敢跟他争，他就敢拼命。 同样的，秦淮茹和易中海也是同仇敌忾，脸色严肃。 就在众人心里头冒出各种想法的时候，王主任跟冉秋叶说完了，就往中院正房处走去。 冉秋叶跟在后面，来到一旁。 “同志们，我这次来还要宣布一个消息。” 王主任站在门口台阶上，对着下面众人宣布着。 “杨小涛同志发挥优秀工人的革命精神，自愿用家属楼的名额换取咱们大院的房子。” 王主任说完随后回头。 “现在，这房子，就是杨小涛同志的了！” “我代表街道办对此表示欢迎。” “希望杨小涛同志能够更好的为革命做出贡献。” “大家欢迎！” 说完，自己率先鼓掌。 下方众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接着跟着拍手鼓掌。 “我的亲娘来，原来是傻柱的房子啊！” “什么傻柱的，早就不是他的了。我原以为还会分给谁呢，原来是杨家的啊！” “杨家的也好，以后看电视能坐更多的人了！” “对对，总比空着好，你们没看傻柱那样子，每次路过都上前瞅瞅，就跟还是他家似的。” “别说了，快看傻柱…” 众人一边鼓掌一边议论着。 更有人看向傻柱秦淮茹他们。 当王主任宣布结果的时候，秦淮茹心里一松，总算不是自己的房子。 可紧接着又是打翻了醋坛子，酸的不行。 双目更是嫉妒的不行。 自己辛辛苦苦，又是装孙子，又是路闹的，好不容易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子搞到手。 可那冉秋叶好了，就杨小涛一句话，就，就把傻柱的房子要过去了？ 这可是院里最好的房子啊。 哪怕杨家现在住的耳房，也不如啊！ 而且，那原本可是傻柱的，按理说也会是她的啊。 现在，感觉自己亏了一套房子啊！ 比起秦淮茹的嫉妒心酸，易中海微张着嘴，心里已经没了主意。 爱咋地咋地吧。 他都一把年纪了，孩子也没有，只要傻柱秦淮茹替他们养老送终，其他的，就那样吧。 易中海是彻底看开了。 可傻柱看不开啊。 那房子，可是他何家的啊！ 虽然房子被收上去了，可在他心里，那就是他的啊！ 每次回来，虽然不能进去，可站在门口，就能找回曾经的回忆。 就感觉，自己还是这院里的人。 可现在，自己的家就要成为别人家了。 那感觉，就像心里最珍重的东西被抢了。 还是自己的对头抢去的。 就像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让他无法接受。 看到王主任将钥匙递给冉秋叶，傻柱再也忍不住的冲上去。 “给我住手！” “谁也不准动我家房子！” 傻柱怒吼着，周围人立马看过来。 随后一群人将其挡住。 “傻柱，瞎犯什么浑。” “傻柱，你说啥子？” “腌臜玩意，你再上前一步试试？” 刹那间，院子里十来个机械厂的工人上前，剑拔弩张。 这表现的机会可不能落后了。 那些反应慢的人看到了这场景，立马也跑过来，虽然没说话，但那挽起袖子的模样，傻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就是一旁正经起来的旺财也低下了头，安抚着一旁的黑妞，只有旺旺跑进人群里，对着傻柱呲着牙。 身后秦淮茹和易中海看到这情景，立马跑过来将傻柱往后拉。 “柱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上前看看。没别的意思！” 秦淮茹哭着脸在一旁解释着，死命的拉着傻柱衣服。 易中海也护在傻柱跟前。 这会儿惹怒了这群工人，对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揍了也是白揍！ “何雨柱，注意你的态度。” 阎阜贵扶着眼镜走出来，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傻柱的打算啊。 不就是心不甘嘛。 那又怎样，自己不争气，怨得了谁？ 要他说，当初何家占据了这正房就不对。 还占据了那么多年，现在还想着回去？ 就他这中农出身，就他这混不吝的模样。 做梦吧。 在说了，现在院里人谁不知道杨小涛的本事。 人家不去住小楼，还愿意住在这里，那就是念及邻里感情啊。 要是杨小涛他们搬走了，以后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大家又不是傻子。 就是杨小涛看上贾家的房子，他们也会同意。 何况，现在王主任面前可得好好表现一番。 “这房子被收缴了，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还你的房子，你，何雨柱，在这院里没房子！” 阎阜贵这话可是一点不客气。 要是以前的三大爷，或许会精明的谁也不得罪。 但现在的阎大爷，已经看清楚这院里谁能依靠了！ “你…” 傻柱呼哧着，阎阜贵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心窝子里！ 不进了疼，还淌血啊！ 呼… 呼… 傻柱努力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柱子，回家，回家！” 易中海推着傻柱就往屋子里退。 傻柱气鼓鼓的，却是一言不发。 目光看着冉秋叶将自己家的大门打开，胖妞带人走进去。 那一刹那，两行泪水流下来。 “柱子。看开点！” 屋子里，易中海跟一大妈在旁边劝说着，秦淮茹站在一旁看着外面欢喜的人们。 “一大爷，我不甘心啊！” “那该死混蛋，当初就是没安好心，你看，这次终于露出本性了。” “他就是看上了我家房子啊，这混蛋，这狗日的混蛋。” “我家的房子啊，我，我对不起我爹啊！” 说到这，傻柱双手捂着脸，任由泪水流下。 易中海听到傻柱的哭嚎，心里也不是滋味。 想当初，要不是他跟聋老太太做局，也不会闹出后来的事。 当然，要不是杨小涛提出怀疑，许大茂也不会去举报傻柱。 唉 一报还一报吧。 只是杨小涛这样子处处针对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遭报应啊！ “秋叶，这电灯一会儿让你李叔来给接上。” 王主任跟冉秋叶走进屋子里，看着左右冰冷的模样，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 崔女士跟着走进来，不断的打量着，不时点点头。 冉秋叶听了却是不好意思，“王姨，这太麻烦了。” “这会儿又不急。” “麻烦啥，这机械厂都放假了，他在家里也没事干，正好让他过来帮忙。” 王主任不在意的说着，“我听说老支书今天上来？” 冉秋叶知道她说的是太爷，便点头，“对，下午就接上来，一起过年。” “乡下我们回不去，只好在这照顾了。” “在这就挺好，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还好身边有你们。” 两人说着话，一旁的刘玉华跟周奎走进来，笑着说道，“秋叶，这以后，咱们也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了啊。” 冉秋叶笑着点头，“咱们本来就是啊”。 “大家帮个忙，都帮着收拾收拾。” “这卫生收拾干净，咱们院里一起过大年。” 刘玉华对着众人喊着，一旁周奎憨笑着上前将放炉子的地方清理出来。 “我，我，去，找个炉子。” “还，还有，煤.” “快去快去，别说了。” 刘玉华笑着催促着，冉秋叶听了也不拒绝，这种事情，拒绝了才会伤感情呢。 “我家还有几个凳子，我去收拾下去。” “我家有个瘸腿的桌子，垫一垫还能用。” “拉倒吧，瘸腿的还用啊，我家刚做好的，先拿来用着。” “谁都别说了，我去找人.” 一群人哗啦啦的上前帮忙，根本不用冉秋叶她们收拾。 众人进进出出，打扫卫生，清理门窗，根本不用多说。 易中海站在家前，看着一群人忙碌的身影，他看得出，那些人是真心的帮忙。 不贪图回报的那种。 这在以前，即便是他用道德的力量来催促，也做不到这样。 目光落在人群中簇拥的杨家人，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一个个的都是院中的焦点。 一瞬间，他有些怀疑。 这报应，真的有吗？ 1658 农科院之行 另一边，随着冉父跟卡车离开机械厂，杨小涛则是开车前往农科院。 空间里这段时间存储的鸡蛋猪肉什么的，被杨小涛分成两份。 正好给老院长和高主任送去。 车子停在农科院大门口，执勤的保卫科看到是杨小涛，立马给里面打个电话，随后放行。 杨小涛停好车后，就拎着两个兜子往里面办公室走去。 “伯父，还忙呢！” 一进门，杨小涛就笑着说着。 “小涛，来来来，快坐快坐！” 老院长起身迎接，让杨小涛赶紧坐下。 “您这也太敬业了，都马上过年了，还坚守岗位，真是吾辈楷模啊！” “臭小子，你这嘴啊！” 老院长笑着，“大棚那边用人，这院里的事，总得找人打理吧，没法子，我这把老骨头，就用的上了！” “不是有高主任嘛，让他多跑跑，肩上加加压力啊！” “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都一个月没回来了，就等着大棚出成绩呢！” “这段时间跟我说草药的生长慢了不少，还以为哪出了问题，急得嘴上长泡…”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默默低下头，啥问题还用说嘛。 肯定是小薇没在啊！ 而且这次杨小涛带走了旺财，所以分身就留在冉秋叶呢，没了小薇的操控，生长速度能快才怪呢。 好在，他们回来了。 大棚又能正常了！ “有可能是天冷的事，这温度忽高忽低的，不太好保持。” 杨小涛想了下，说出个没法验证的原因。 老院长听了点点头，“这个还真可能。” “毕竟这大冷天里不好弄啊！” 杨小涛跟着点头。 “没事，过了年天气转暖了，说不定就长的快了呢！” “再说了，只要有叶子就能用，大不了采嫩叶就是了！”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老院长也是点头，现在大棚里咩咩蒿虽然长的慢一点，却也是有叶子的，四五片里摘一个，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玩意可不是娇贵的花卉，现在用的着了，就是救命的药草。 可说白了就是杂草，生命力顽强着呢。 “制药厂的存货还能撑到多久？” 老院长关心产量问题，这大棚的作用就是维持药品的生产，坚持到西北那边野外生长种植。 “这段时间需求量比较大。” “就跟知道咱们过节似的，听说订单的任务量一天比一天多，现在接到的需求比起小年前都提高了三分之一，就这还催着呢。” “制药厂那边已经是火力全开，库房中草药消耗挺快的！” 杨小涛想起从制药厂那里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国外的那些人咋想的。 说不来，一天没几个，说来，他娘的报团呼啦啦的都过来了。 真是，邪门。 杨小涛却是不清楚，这事国外也是闹腾的激烈。 早先因为小日子那里的安排，让不少准备前往濠境的病人犹豫着。 毕竟华夏在国外的印象里，可是落后破败迷信的代表。 这种观念可不是一时就能改变的，哪怕是有了蘑菇蛋，那也只是某个方面的进步。 在医学领域上，他们更愿意相信以科学药水片子为主的治疗。 这也是为何国际上要派考察团的原因。 当然，这也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我们国家的东西，用不着你们来考察确定。 你们不懂怪谁？ 所以考察团想要去半岛医院考察的请求，到现在还没得到准许呢。 于是消息传回去，可让不少玻璃心、虚荣心觉得被冒犯，一个个叫嚣着不需要华夏也能研究出特效药。 总之就是民众的不信任，再加上国家的宣传，还有放出的消息，说什么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 很快就能控制疫病。 这让国外局势迅速稳定下来。 可后来… 不说小日子那死了多少个万才找出来的万分之一没了，就是负责研究的人都成了爆炸的飞灰，更是连资料都没留下。 这消息传出来，登时让病床上等待的人懵逼了。 而随着从濠境治愈好的病人回到国内，据说身体还有了抗性，生命安全更是得到了保障。 消息传来，瞬间将那些滞留的人悔青了肠子。 那些本就在外海吊着一口气的立马跑向濠境。 而且还是以冲刺的速度进入濠境。 至于国内那些有能力的，立马联系船只，飞机等等，就往濠境跑去。 而那些没有能力前往濠境的，就只能走上街头，让国家帮忙。 至于那些忽悠人的宣传，他们早就当成厕纸扔进马桶里了。 现在谁在阻止他们前往华夏，那就是动机不纯了！ 据说，濠境的半岛医院都有扩建的趋势，所以对药品的需求自然更多了！ 这些杨小涛自然不清楚。 当然，需求越多证明挣的越多，为国内发展输送的血液就越多。 这是好事。 “按照计划，十五之后大棚就要提供了，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了。” 老院长说着，神情里面有些担忧。 “这西北那边天气多变，想要野外生长的话最少要到五月份。” “这期间两个多月，就靠大棚来支撑了！” 老院长有些担忧的说着，然后看向杨小涛，见对方一副平淡模样，随后又笑起来，“看你这样，很有信心啊！” 杨小涛立马点头，“信心总得有的，不然跟咸鱼有啥区别？” “什么混账话。” 老院长无奈摇头，不知道是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进步了，还面前的家伙太跳脱。 “对了，西北那边的种植，你要不要…” 老院长刚开口，杨小涛立马摇头，“您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机械厂升了一级，也就年前年后轻松点，等过了这会儿，得忙成狗。” 说着给老院长倒了杯水，“再说了，您也不能老盯着我跟老高啊，得给年轻人机会。” “我看小王和小侯就不错，锻炼锻炼，准能独当一面。” “你啊！” 老院长摇头笑着，然后又想到什么。 “昨天袁组长打来电话汇报情况。” “袁组长？他说什么了？” 杨小涛想起南边的杂交水稻研究，心里有些放心不下。 虽然上次解决了问题，找到了遗漏下来的粮种，但杨小涛可是清楚，前世的杂交研究道路可是坎坷不断。 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对比起来，自己当初搞出来的杂交玉米，简直就是走了大运了。 当然，也跟用的幸运符有关。 但袁组长他们没有幸运符啊。 “没说啥，就是说了明年顺利的话，可以一季拿出粮种！” “这样在二季的时候，可以检测良种的产量，从而确定成功与否。” “这次可是关键时期啊。” 老院长欣慰的说着，这好消息是不断传来。 从杂交玉米到杂交水稻，还有杂交小麦，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他们农科院成为上级眼中的‘红人’。 每次开会的时候，那是必须坐在第一排啊。 因为这研究的背后带来的好处，可是肉眼可见的，百姓实实在在的实惠。 “我上次去跟上面参加会议，他们做了下统计。” 老院长放下杯子，然后看着杨小涛露出笑容，“去年一年，我们的农业生产中，粮食为3.11亿吨，对比去年增长了40%。” “这40%的环比中，高产玉米的产量就占了90%，这算下来，相当于增加了1.12亿吨啊。” 杨小涛张大嘴巴，很是不可思议。 这年头国内可没有那么多化肥，而且工作大部分都是靠人工，机械化虽然在某些地方出现，但以现在国内的情况，根本做不到普及。 如此情况下，能够一年增长这么多，足见高产玉米的产能。 对了，还有抗盐碱玉米的存在。 “你知道吗？当时我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屁股都做不下来。” “做回报的首长更是牙都笑歪了。” “咱们困难时期，粮食都没超过2亿，现在好了，短短一年，直接超过3亿了。” “今年要是继续推广的话，这产量还会增加。再加上杂交水稻的话，可以想一下，来年突破4亿也不是不可能啊。” 老院长握着拳头激动的说着，杨小涛赶紧将水杯递上前，生怕他一个激动出点啥事。 接过水杯，老院长再次感慨着。 “民以食为天啊！” 没有经历过饥荒的人，永远不知道粮食的可贵。 那是一粒米掉地上都被舍得吹，宁愿将米连土一起吃的年代啊，那是吃地瓜都不舍得剥皮的年代，舍不得浪费一点粮食。 粮食的珍贵，刻骨铭心。 “这么多粮食，可以养活多少人啊，你这是功德无量的事。” “您可别这么说，我这只是运气，运气好。” 杨小涛连忙谦虚着，却也是说的实话。 老院长也知道他的性子，“你这家伙，要是来农科院，这粮食还能再提升。” “嘿，我这不也是农科院的嘛。” “你还记得啊。” “当然了，我这一个月二十块钱的津贴可不是白拿的。” 老院长放下水杯，“那好，明年你去一趟吧？” “啥？” “去南边啊，你可是技术组的组长，去一趟指点下，咋了。” “不是，院长，合着你在这等着我呢。” “哈哈！” 杨小涛无奈摇头，不过想到小薇的能力提升了，而且杂交水稻越早研究出来对国家越有利。 哪怕做出来的水稻有着各种缺陷，但只要高产就行。 这年头麸子都能吃，口味差点咋了？ 有的吃就行了。 “好，回头我跟老袁拜年的时候问下，什么时候去一趟。” “当然，他要是不需要我的话更好。”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老院长才放下心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杨小涛在，心里就安心似的。 随后两人又说了下来年农科院的几项研究课题，还有准备招生，扩大农业研究队伍，重点研究杂交种子。 坐了一会儿，杨小涛准备起身离开。 “对了，给您带点礼物，说好了，这可不是贿赂啊，您别拒绝…” 两人在办公室里说了一会儿，杨小涛便起身告辞。 他还要回趟杨家庄，将太爷接上来过年。 顺便，给村里送点东西回去。 “这么多好东西我才不会拒绝呢。” “赶紧走吧，我年前就不去看了，等过了年再去。” 老院长也不客气，他是知道机械厂的好东西多。 不像他们农科院，除了上级分拨下来的福利没别的门路。 “您老注意点身体啊，都过年了，赶紧回家休着啊。” 杨小涛出门前劝说着，老院长点点头，随后摆摆手。 等杨小涛离开乘车离去后，老院长再次走回办公室。 看着送来的礼品，暗自摇头，随后想到什么。 从桌上拿起电话，想了片刻才打出去。 “老哥，我啊。” “上次你说的，我们这边过了十五就能供应。” “嗯，杨小涛说的，应该没问题。” “好，有空再联系。” 挂断电话，这才长舒一口气。 那位本家的兄长，说话越来越急了，没了往日的稳重。 都说这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莫不是遇到啥事了？” 1659 科学，是啥玩意 杨家庄。 杨小涛开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车子停在大队部门口，一下车就感觉到浓浓的年味。 “你这回来的是时候，家里正杀鸡呢，今晚别走了。” 杨大壮看到杨小涛下来高兴的说着。 这年头都说鸡屁股是银行，老太太当行长。 可见鸡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尤其是在农村，更是农民改善生活，提供经济来源的重要渠道。 所以后是过年动辄杀鸡招待客人的事，在这年头甚是少见。 当然，少见不是没有。 一些家庭富裕有能力的，也会养几只公鸡，用来改善生活。 杨家庄因为农庄的关系，在这方天地中就像是独立的个体。 除了完成上级要求的育种工作，生产所得并不需要上交。 也就是这杨家庄不需要交公余粮，家家户户里手头上有点东西，这才有能力过年杀鸡。 “不了，我这还得带太爷上去。” “要我说，太爷就在这过年就行了，你那一堆事，先忙自己的，村里又不是没人了。” 杨大壮不以为意的说着，旁边九叔凑过来乐呵着，“大壮说的有理。” “到时候初一领着回来磕个头就行了。” “这心意到了就成。” 几人劝说着，杨小涛却是摇头，“过完年正好带太爷去医院里检查检查。” “岁数大了，总得注意点。” 听杨小涛这样说，几人也不方便再劝。 早些年太爷领着一帮老兄弟在战火里摸爬滚打，活下来的，也是浑身伤痕。 这几年下来，也多亏了小薇帮忙照拂，身体勉强维持健康。 但时间这东西最是恐怖，能够腐蚀世间一切。 不同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所以杨小涛才想着年后带着去医院检查检查。 “说的也是！” 九叔应承一声，然后想到什么，“对了，秋叶你那说一声。最近城里有不少学生下来，我寻思着多招点学生当老师，来年学生多了，需要的也多。” 九叔说了会儿学校的事，自从洪老师离开后，学校里平常的琐事就落到九叔身上。 太爷这个挂名校长有空才来，至于冉秋叶现在重心在建学校上，村里的学校自然无法照看住。 “好，回头我就跟她说。” 杨小涛应了一声，随后问道，“太爷呢？” “太爷现在还在大棚里。” “你不知道，现在那里都成了全村人的宝贝了。” 杨石头在一旁笑着。“里面暖和的比自家炕头都热，不少人都晚上睡里面呢。” “既能守夜照看大棚，又能保卫大棚。” “是嘛，那倒是一举多得啊！” 杨小涛笑着，随后跟杨石头几人往大棚赶去。 来到村南，站在河岸上。 入眼的就是一片银白，紧密排列的大棚，灰色的泥墙整齐排列，前面白色的薄膜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犹如白浪。 白色的轻柔，随着风吹起，这层银白浪潮开始晃动，嗡嗡的声音不时响起，又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跟旁边的上冻河水一样。 大棚下，映射出来的是一簇簇翠绿，还有在中间不住奔跑捉迷藏的孩子，笑声中，不时传来大人的呵斥。 杨小涛走下河岸，便迅速消失在银白浪潮中。 “我不去，我在这过年就行！” 杨太爷在一座大棚里坐着，眼睛不时看着木头上挂着的温度计。 一旁杨小涛劝说着，高玉峰也是点头。 “老书记，这里有我们就行。” “不成，我不放心！前一阵这些草药差点坏了，可得仔细看着。” “咱们接了任务，要是完不成，那不是耽误国家建设嘛，不成！” 杨太爷仰着头，眼前的这些绿色小草，就是他们的任务，就是他的宝贝。 可不能出问题。 一旁的高玉峰听了也没的说。 以前每个大棚里晚上一人值夜，可临近年关的时候，可能是天气冷的厉害，这草药的生长明显缓慢不说，更是有些大棚出现萎靡的情况。 这可将他们吓了一跳。 晚上值夜的人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而且全力保证大棚的温度。 只是这样一来，不仅晚上要值夜，白天还要拉帘子，还要照料大棚里的草药，村里的人手就不太够用了。 对于这些，杨小涛心里却是明白。 或许有一部分是天气变冷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失去了小薇这个外挂。 没有她的帮忙照料，自然会出现很多问题。 可现在小薇回来了，只要给她时间，这些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 但这事杨小涛没法说啊。 于是，在劝解一番后，杨小涛便将问题放在主要矛盾点上。 就在高玉峰和杨太爷几人的注视下，杨小涛走到草药中间，随后装模作样的仔细检查一番，又用手指头采摘一片叶子仔细观察。 看上去在观察，却是小薇在一旁仔细检查。 等看了一会儿，小薇将情况说了下，确实，这大棚里的咩咩蒿体内能量有点少。 “主人，这草里面的能量比较少，我觉得应该是光合作用太弱了。” 小薇的解释让杨小涛了解当前的情况。 说白了，光合作用也是需要条件的。 这里面，除了光能，还要有水，还要有二氧化碳。 而除了光合作用，还有呼吸作用。 这两个作用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杨小涛明白情况，这才煞有其事的站起来，走到一旁拿起侯丽晶手上的记录本。 众人见杨小涛脸色严肃，即便是杨太爷也抿着嘴不敢打扰杨小涛。 “这里面的温度都是真的？” “对，每一个都是确认的。” 杨小涛看着几乎一样的数据，总感觉不太真实。 “其他大棚也是这样？” 杨小涛看着高主任，高玉峰点头，“差不多都是这样。” “怎么，有问题吗？” 杨小涛点点头，“这温差不大对。” “怎么不对？” “你看，以前天暖的时候，白天夜里差不多。” “现在天冷了，室外温度降低了三四度，但里面的温度却是跟以前一样，这样不行！” “咱们也要有适度的调整。” 高玉峰跟侯丽晶互相看了眼，侯丽晶想了下开口询问，“可是温度降低了，会不会冻坏了？” “不会！你也去过西北那里，白天热死，晚上还得穿长袖。所以适当的冷点，还是有必要的。” 高玉峰听了想了一会儿，最后点头。 “这事听杨组长的！” 侯丽晶点头，即便高玉峰不说，她也会按照杨小涛说的做。 “还有！” 杨小涛面色严肃，“这里面太严实了，这样不行！” “啥？” 杨太爷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觉得杨小涛话里意思不对，“这不严实了，透风啊！” “那里面不冷的慌！” 杨太爷不解的说着，却发现杨小涛还是摇头。 更是看着高玉峰和侯丽晶，“刚才我试了下，土壤湿度可以，水分不缺。” “这薄膜透光，也不是问题。” “但光合作用里面还有另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二氧化碳。” “你们学习的时候，应该知道吧。” 杨小涛将情况一说，高玉峰立马双手一拍，面色怅然似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啊！” 侯丽晶是知道光合作用的，只是先前关注点都放在温度保持上了，进而忘了这一环。 “我这就让大棚，每天透气一会儿。” 找到了问题点，高玉峰很是开心，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感激，“得亏你回来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弄成啥样呢。” “不行，我得跟院长说下，最好让你留下，必须得留下帮忙！” 高玉峰心里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 后怕这要是继续下去，万一全毁了，那可怎么交代啊。 庆幸杨小涛这家伙回来了，问题发现的早，还能改正。 “老高，你这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杨小涛听到高玉峰的话，好容易在农科院拒绝了院长，这家伙要是再提起来，不是恩将仇报是啥。 “怎么会呢，我这是对革命任务负责任啊！” 高玉峰立马听出杨小涛话里的意思，更是笑着打趣。 “你要这样，我把东西带回去了啊！” “可别，可别啊！我还指望拿东西回家过个肥年呢！” 高玉峰连忙劝着，这到手的东西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何况，杨小涛给的又是肉啊，又是鸡蛋鸭蛋的，这可是过年上桌的硬菜啊。 拿回家去，在媳妇面前也是倍有面子。 “每天中午开十五分钟就行。” 杨小涛建议着，高玉峰立马点头。 而这十五分钟，足够小薇在农庄里飞两个来回了。 随后高玉峰和侯丽晶立马出去招呼人下达指示，一旁的杨太爷听的字都能清楚，可连起来激烈，就感觉脑袋有点懵。 什么光合作用，啥意思？ 什么二氧化碳，那是啥东西？ 不懂，啥都不懂！ 但看到杨小涛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就感觉很厉害。 心里的那点坚持也变得无所谓了。 “这样就能成？” 杨太爷还是感觉不真实，随即问道。 “肯定能成，您得相信科学啊！” 杨太爷张张嘴，最后还是无话可说。 科学，是啥玩意？ 最后，杨太爷坐上车，跟杨大壮九叔几人挥挥手，乘车离开。 现在，他是看明白了，有些事埋头蛮干没有用。 还是得让有本事的人来做。 “对了，你外公那里的事解决咋样了？” 车子里，杨太爷手上拿着烟袋锅子吧唧着，若无其事的问着。 “解决了，反正是人没事。” 杨小涛也没多说，有些事没发生，说了也没用。 不过，他也想知道，少了那两个人，历史进程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对了太爷，这是外公让我带给你的！” 杨小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铁盒子，伸手递过去。 “嘿，老金还记着啊！” “可不是，我先前一直问他要，他都舍不得呢。” 杨小涛看着那铁盒子，这可不是合众国的，而是德意志那边的酒壶。 这东西在国内可不多。 而且用这小巧的酒壶喝酒可比拿着酒瓶子有格调多了。 不知道为啥送给太爷了！ 杨太爷笑着接过铁盒子，“上次我们俩聊天的时候他说有这种酒壶，我说没见过，他就说家里有一个，到时候送给我。” 说完扭开头，嘴里抿了一口。 “嗯，有点像老窖！” 就这样，杨太爷一路上小口抿着，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回了四合院。 1660 新年，新气象 “这房子…” 刚进中院，杨小涛就看到冉秋叶跟刘玉华还有一帮人忙活着。 “回来了！” “太爷！ 几人上前打着招呼，然后说道，“下午王主任过来，将房子的事确定下来。” “多亏大家帮忙，这半下午的功夫就收拾出来了！” 冉秋叶在一旁说着，杨太爷了解情况后，更是上前进了屋里，不住打量着。 “这房子宽快，挺好的！” “您要是觉得好，就在这住下啊！” 杨小涛笑着打趣，杨太爷立马摆手，“不行，不行。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我啊，可住不惯这城里的日子！” 众人听了笑着。 晚饭时候，杨小涛将老道跟余主任一家都叫过来，众人一起吃饭聊天，等着明天过年！ 杨家里热热闹闹的，易中海家里同样不平静。 虽然比不上杨家的饭桌，却也是有肉有蛋。 而且傻柱的手艺也是不错。 当然，傻柱心里头还是憋着火的。 只是在易中海跟秦淮茹的劝说下，这火也只能憋在心里。 当然，打不过杨小涛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要是杨小涛换成许大茂，你看他上不上去干他。 “柱子，看开些！” 易中海给两人倒上酒，“这往后日子长着呢，谁敢保证没个起起伏伏？”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咱们这些年，再苦再难的日子都过来了，你这点还看不开？” 傻柱听了心里舒坦点，端起酒杯跟易中海碰了下，一口闷掉。 “我啊，就是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这好好的房子，怎么就到这家人手了，真是，老天没长眼啊！” 傻柱骂了一句，秦淮茹拿起酒瓶子给他倒上。 “你要是心里不痛快，那就做出个人样。” “让他们都看看，你傻柱的本事。” “淮茹说的对。” 一大妈在旁边点头，“这院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谁有本事就巴结谁，谁有能耐就往哪边倒。” “柱子，这新年开始，你也该努努力了。” “今后淮茹和小当她们可都靠着你呢！” 傻柱闻言点头，然后看了眼秦淮茹，目光流露出一股豪气，“你放心，这以后，咱家在这院里，不比谁差。” 秦淮茹抿着嘴点点头，别的不说，傻柱这手艺，不愁吃的。 “柱子，来，干一个！” 砰… 就在几人吃饭的时候，屋子里，贾张氏听到外面的声音，只觉得头上太阳穴鼓鼓的，脑壳子里更是疼得厉害。 想要起来，却是浑身乏力，喉咙里发出霍霍的声音，却是无人理会。 第二天，天刚亮，外面就传来爆竹声。 一群孩子在院子里跑着，听到声音后，更多的孩子跟着跑出来。 端午不等吃完饭，就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回屋子里从自己的“百宝箱”拿出一串红色小炮，然后去杨太爷跟前点上香，就急呼呼的跑出去。 身后崔女士让慢点跑的声音传来，根本不理会。 “没事，让他皮去！”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 众人吃过早饭，便开始准备过年。 杨小涛在书房里写对联，幸好有系统保底，这两年书法上的锻炼可是生疏不少，好在适应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感觉。 这边写好对联，那边张清跟太爷帮忙贴对联，一边看着，一边学着。 贴对联的学问，可是不少咧。 一旁崔女士帮忙看着孩子，还跟院里的老人聊着天，说着过年的事情， 在这北方过年还是头一次，贴对联跟沪上也不一样，过年的气息更是不同。 上午贴好对联，整个院子里也变得红彤喜庆，小孩子的鞭炮声更是啪啪响个不停。 中午时候，杨小涛就抓把瓜子出了四合院。 每年这个时候，杨小涛都会跟王法、别同军他们聚一聚。 一路走来，看着两侧都贴好的对联，还有路边吆喝着的孩子，耳边不时响起啪啪的声音。 然后便是一阵惊呼声，欢笑声。 杨小涛先是去了车文伟家，坐了一会儿，两人出来一起往刑加琪家里走去。 这走到最后，原先三车间一组的六个人最后在组长王法家里聚齐。 这也是王法一直要求的，不论以后咋样，他这个组长是一辈子的。 只要还认他这个组长，除夕中午，就来家里聚！ 而此时，王法家的，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众人坐在一起，吃着菜喝着酒，然后聊着生活上的事，工作上的事，想到什么说什么。 时移世易，虽然如今地位大不相同，但坐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能够找到曾经的感觉。 “来，咱们干一个！” “希望咱们的明天，越来越高！” 王法脸色通红，看着杯中酒，却是带着笑容。 “干！” …… 傍晚时候，杨小涛在家里帮忙做饭。 忙活完后，就在家里陪亲人。 余则成端着水杯，手上拿着扑克，全神贯注。 杨小涛眉头紧皱，认真思索。 另一边，老道看看手上的牌，又看看桌子上的三张，犹豫不决。 “闹革命！” 杨小涛下定主意，率先开口。 “抢！” 余则成毫不犹豫的说着。 虽然这年代对“地主”这个词比较敏感，毕竟谁抢着当地主，传出去那不是授人以柄嘛。 于是杨小涛便修改了名字，改成闹革命。 老道见余则成都抢着闹革命了，哪能落后，立马喊着，“我也抢！” 杨小涛却是冷哼一声，“三倍！” 说完伸手将底牌揭开。 “我去！” 哈哈哈 一瞬间，看到底牌的两人都笑起来，不远处冉秋叶翠平几人听了也都看过来，张清更是在纸上笑着喊道，“一张三，两个四。哈哈哈…” “表哥，你这次花生输没了，就换我来啊！” 杨小涛将三张废牌捏起来，没好气的说道，“你又不是不会，自己找人玩去。” “才不要，她们都让着我，没意思。” “别说话，我想想怎么出啊！” 杨小涛认真起来，然后打出一张三。 “五！” 余则成出一张，老道看了眼杨小涛，在对方祈求中嘿嘿一笑，“一张二！” 杨小涛翻个白眼，“老道，你这样玩，还能革命成功嘛！” “嘿，革命同志，互帮互助啊！” 说完跟余则成打个掩护，杨小涛没看到，低头喊了句，“不要！” 老道听了嘿嘿一笑，“七三带一！” “不要！” “我来，九的三带一。” 余则成激动的笑着，杨小涛看了眼觉得不大好，可自己又管不上。 “不要！” “顺子，到a！” “不要！” “一张二，报单！” 余则成神气的将最后一张扣下。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老余，你这是九的炸弹啊，你这就拆了啊，你…” 余则成无所谓的说道，“这有啥，只要革命成功就行。” 杨小涛彻底无语。 “不要！” 老道听了，立马不乐意了，“你不是一对王嘛，炸啊！” “我炸个头，还好几张单呢！炸了不又翻倍嘛，输的更多！” “不要！” 余则成哈哈笑着，然后，底牌一张三。 “我靠……” “快快，算算多少花生…” 老道哈哈笑着，手里也是一副烂牌。 看的杨小涛更是气节，这打扑克都斗智斗勇了，真心，没法娱乐啊。 自己还是等会跟冉秋叶打扑克吧，起码自己不会输。 一旁张清努着嘴，一脸的不屑，“表哥就是个笨蛋！还不如我呢。” “去去去…” “小丫头禁止赌博。” 屋子里登时响起一片笑声。 …… “开始了，开始了。” 就在几人准备分食杨小涛面前的花生时，刘玉华从一旁跑过来，大声喊着。 随后就看到冉秋叶抱着收音机过来，放在一旁桌子上，调大音量。 众人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在这个值得欢庆的日子里，我代表” 熟悉的声音传来，屋子里的人立马挺直腰背，就是胡闹的孩子也被叫到跟前，认真的听着。 “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致，在党的领导下，向着革命建设的道路大步前进.” “最后，我衷心地祝愿全国人民，工人，农民，人民子弟兵，海外华侨，华人” “新年快乐，阖家团圆。” 啪啪啪啪 话音落下的瞬间，屋子里响起一片掌声。 前院。 阎阜贵在椅子上正襟危坐，面前坐着阎解成，阎解旷和阎解娣。 至于三大妈正在院里串门，整个前院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咳咳，我说两句。” 阎阜贵轻咳一声，随后看了眼三个孩子。 “这，新年，新气象。” “所以，这新年开始，咱们得有个新计划。” 阎阜贵伸出手在桌上比划着，然后看着三个孩子，“这样，你们先说说，自己有什么计划？” 阎解成低着头，知道这会无好会，十有八九就是针对他的！ 可他能怎么办？ 事业不成，家也散了，这段时间在家里就跟蛀虫似的。 对，这蛀虫两个字就是家里人给安上的。 既然家里人都这样说了，他还反驳个啥？ 蛀虫就蛀虫吧。 所以自己阎阜贵开口的时候，他就将脑袋耸拉下来。 一旁阎解旷抿了抿嘴唇，随后瞪着眼睛问道，“爹，学校里让我们去农村。” “我要去吗？” 阎阜贵听了点头，对于老三这个儿子，他一直想要往老二的路子上引，最少也不能跟老大一样。 听到阎解旷这样说，阎阜贵开口问道，“你自己怎么想的，想去吗？” 阎解旷低头看着桌子，“我不知道！” “你不想去吧！” 阎阜贵一眼就看出来儿子的心思，要是想去的话，早就说了。 “我，我，同学们都想去，我不知道！” 阎阜贵点点头，“这样，等我替你算计算计！” 阎解旷没再多说，然后阎阜贵看了眼阎解娣，随后又撇过头去。 这小妮子还小。 “老大，你有啥想法？” 阎阜贵将目标放在老大阎解成身上。 “没有！” 阎解成立马开口。 “那我替你说一个。” 阎阜贵开口，阎解成不说话，心里却是明白，无非就是找工作，为家里交钱。 他，早就习惯了。 “这第一个，就是找份工作，哪怕是临时的，也能挣点钱，养活自己。” 果然。 ‘我就知道没安好心！’ 阎解成在心里说了句，然后点头表示知道。 “这第二个，我跟你娘说了下，你这年纪越来越大，老是这么单着不行，就想着给你找个当家的。” “咱们老阎家总得有个传宗接代的，老二去了西北，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家里老三还小…” 阎阜贵还在说着，阎解成却是明白话里的意思，这是要给他找个媳妇啊。 瞬间，来了精神。 这院里，连傻柱这样的都有了寡妇，何况是他？ 若不是秦淮茹看不上他，他也想啊！ “这，这好！” 阎解成犹豫片刻，随后点头应下。 阎阜贵欣慰的笑笑，“好，那就这么定了。” “过了年，你就去找份工作，然后我跟你妈替你张罗张罗…” “实在不行，就找个乡下的，你放心，爹不会让你吃亏的！” 见阎解成同意，阎阜贵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1661 杨总的嫡系啊 啪啪啪 零点还没到，四九城里已经响起鞭炮声。 起起伏伏，由远及近。 前院大门口，阎阜贵更是领着一波人，一根根竹竿上挑着鞭炮，后面人挑着，不时聊着天，传来阵阵笑声。 “时间到了，点火。” 阎阜贵推了下眼镜框，然后高声喊着。 话音落下的时候，一群人立马上前，嗤啦一声点燃火柴，随即点燃就往回跑。 有人下手快，有人反应慢。 最后跑开的人鞭炮就在身边炸响，吓得连忙竖起胳膊护着脸颊，嘴里喊着不仗义，跑的却是比谁都快。 周围看热闹的一片哄笑，却被爆裂的鞭炮声淹没。 中院，杨小涛用钓鱼竿挑着鞭炮，杨太爷点根烟，上前点着。 噼噼啪啪的鞭炮响个不停。 等收好鱼竿，端午也不困了，领着两个妹妹就往前跑，来到院子里捡地上没炸开的鞭炮。 偶尔看到几个带引信的，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这边捡完了，立马跑出去到大门口捡。 往常年，那里放得多，也最有收获。 杨小涛将两个闺女叫住，一手一个拉着往屋子里走去。 等到饺子下出来，端午手里捏着七八个鞭炮跑回来，然后就被冉秋叶逮着身上的泥土一阵狠批。 吃过饺子，众人休息。 初一早上，大家穿上整洁的衣服，又给端午仨换上新衣服，这才准备出门，开始拜年。 首先要在院子里走一圈。 大家出门就见面，碰见就说过年好。 前院，中院，后院，挨个走一圈，小孩子左右跑着，整个院子里都是他们的游乐场。 偶尔碰到大方的人家，给个五分一毛的，都能乐呵好多天。 等院子里拜完年，杨小涛领着冉秋叶跟张清，带着三个孩子开始出门。 家里面，杨太爷跟崔女士留在院子里。 几人出门，就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阵阵鞭炮声让整个街道变得热闹。 红红的春联带来了一抹喜庆的色彩。 这一天，老街巷里尤为热闹。 街道办早就安排人整理了尾声，还布置了最美的装饰。 红色的灯笼，彩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一家家门前或垒高的火盆里烤着蒲扇、炸油饼、炸腰花等小吃，引得街坊邻居争相前来。 小孩们穿戴着新衣，手持着鞭炮、长长的糖葫芦，笑脸盈盈地在街头奔跑、戏闹。 广场上更是人山人海，年轻人们开心地跳着贴门神的舞蹈，还有一些老人们聚在一起，互相拜年，一边说着新年的境况，一边舒展着身子，笑声回荡在空中。 四通八达的马路上，车轮滚动间，赶着三轮车、自行车的人们，神情各异，但大多是带着一份诚挚的祝福。 站在街道上，杨小涛抱着两个女儿，放眼望去，天空中的鞭炮声杂着迎春花鼓，鼓声欢快热闹。 张清更是挤到一处卖糖葫芦的地方，大声喊着，然后买了一串糖葫芦。 然后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手上的糖葫芦竟然有一米长。 “嫂子，看，这糖葫芦真长啊。” 冉秋叶笑着，“这是大串糖葫芦。” 杨小涛看着有些压弯的糖葫芦，好心提醒道，“赶紧吃，不然就化了。” 一旁端午瞪大眼睛，眼馋的不行。 张清看到了，然后递到跟前，“端午，数一下，数对了，小姑姑就给你吃一颗。” 端午立马点头，然后伸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起来。 众人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然后杨小涛一行人就来到王主任家。 进门拜年，坐了会儿，随后离开，又前往下一处。 等走完了近处的亲戚朋友，已经到了中午时候。 几人回家吃饭。 随后杨小涛就一个人出去，继续走动。 这一路下来，先是徐远山家，然后又去了杨祐宁家，刘怀民家 一连串走下来，然后众人约好了一起，来到陈宫家里。 等再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杨小涛将徐远山送回家里后，这才回到四合院。 初二也是这样，在走动中，迅速度过。 初三一早，杨小涛带着太爷回到杨家庄。 早早起来的杨大壮等人已经准备好。 等杨太爷回来后，村里的人摸黑出发，前往南山。 来到河边，杨小涛背着杨太爷往前走。 几个年轻力壮的也背着老人过了河。 “大壮叔，这还是得修座桥，不然等河水上涨了，咋办？” 背着太爷过了河，杨小涛再次提议。 杨大壮放下九叔，听到后也是点头。 “今年农闲的时候，就组织人，修桥。” 杨大壮也清楚这桥是早晚的事，与其留给后人来修桥，还不如现在就来呢。 众人又走了一段山路，这才到达坟地。 这一片土地上，原本有大大小小数百座坟头，现在又多添了几座。 还是那长满杂草的地方，有竖碑的，有村里的，也有什么都没的。 杨小涛跟着太爷来到祖坟前，然后放下一刀黄纸，这才走到一旁的坟头上。 将坟头前的杂草拔除，杨小涛将带来的黄纸放下，又将冉秋叶准备好的馒头放上，最后拿出打火机点燃黄纸，火苗点燃，黄色的火焰冒着灰烟。 最后把“酒水”倒在一旁，这才看着墓碑上的名字。 “爸，妈，外公和外婆我已经找到了” “妈，外公和外婆还说要来看你，我没让他们来，主要是怕打扰到您二位。” “您和爸好好的在下面，什么都别想，这钱我给你们烧了老多，足够买套新房子” 杨小涛在坟前的说着，一旁杨太爷已经带人给祖坟磕头。 杨小涛跟着来到近前，恭恭敬敬的给祖宗磕了四个头，随后又和同辈、小辈们给长辈的坟头磕头。 最后等到了自家老爹老娘的坟前，十来个人跟着磕头。 等上完坟，杨家庄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杨太爷要留在村里，却被杨小涛拉回了四九城，直接去了第六医院。 在杨小涛的安排下，很快进行了体检。 结果还需要两天才出，杨小涛便带着回了四合院。 初四，杨小涛便开始正式上班。 这一个年，也就这样过去了。 准备的时候很多，年前的日子也很慢，可过年的时候，总是觉得还没好好体会，已经成了过去式。 而面前需要应对的，又是一年奋斗时。 经过这个春节前后，关于机械厂的事情，终于有了定论。 初五这天，陈老带着上级的指示来到机械厂。 整个机械厂除了二厂外，包括各个分厂的厂长、副厂长以及主任全部齐聚会议室。 随后陈老代表上级宣读任命书。 跟以前一样，机械厂的最高领导层，还是原先的体系核心。 不过，这次杨小涛的职位分工有了变化。 刘怀民作为书记，是党的核心。 负责管理并领导机械厂的支部，组织制定和实施计划，决议执行情况。 杨祐宁作为厂长，负责管理工厂的日常工作、正常生产。 杨小涛作为总设计师，主要负责提高工厂的研发创新能力，负责产业结构调整，管理日常工作安排。 刘怀民的还好说，任务责任也很明确。 可杨小涛跟杨祐宁的，却是有些重叠。 尤其是对日常的管理上，这本身就是杨祐宁的责任。 可最后又加给了杨小涛，这其中考量，估计也就上级领导知道了。 最后是梁作新的安排，仍旧负责机械厂及其总厂的安保工作。 不过这次是直属总部管辖，人数会扩增，权利也会变大。 等任务结果说完，刘怀民则根据先前的计划，宣读各个分厂的人事安排。 基本上就是换个前缀，没啥调动。 这也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随后杨小涛代表机械总厂，向陈老提交机械厂的近期任务安排，随后更是在大会上宣读任务。 陈老对机械厂的安排非常满意。 基本上囊括了上次交流的各个环节。 此外还考虑到现实，能够更快更好的将机械厂的优势发挥出来。 正月初八。 机械厂一车间内。 杨小涛跟黄得功站在一旁，一群工人正忙着将生产出来的晨星机床运进来。 “杨总，这是第三台晨星了，这段时间生产出来的，可都搬到这里了。” 黄得功在一旁高兴的喊着，然后又悄声问道，“杨总，您给我交个底，到底留了什么好事给我们？” “您放心，只要交给我们的任务，保管不打折扣的完成？” 身边还有几个骨干精英也竖起耳朵来听着。 先前他们也猜测着，电压力锅送出去后，自己一车间会干啥。 起初有人觉得会生产轧钢机，毕竟这也是大型机械设备了，而且这段时间送来的晨星机床，再加上闪耀启明星等等，让一车间的实力大大增强。 这不就是为生产轧钢机准备的嘛。 可昨天下班的时候，他从五车间的主任刘伟口中得知，这轧钢机的生产任务已经交给了他们。 这让他心里有些没底，可紧接着又有些期待。 因为他知道，杨总的肚子里肯定有货。 而且绝不会亏待他们。 要不然，怎么会让他们来做第一车间呢？ 杨小涛看着黄得功一副憨笑的模样，不禁摇头。 “哪有什么好事，别瞎猜。” “杨总，您就别骗我了，每次您这样笑的时候，都是十拿九稳的。” “这都被你摸透了啊。” 杨小涛无语说着，黄得功得意笑着，“主要是大家都对您有信心。” “好吧，跟你说下也行。” 杨小涛想了下，这车间的任务安排早晚得让他们知道，早一天晚一天都没啥事。 “我们军械研究所想要开展新的课题。” “研究一下涡轮喷气发动机！” 杨小涛说的声音不大，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像炸雷一般，在黄得功耳边炸响。 “啥？” “涡轮喷气发动机？” 刹那间，黄得功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好，好好。” “就涡轮喷气发动机，我们车间，一定给您做出来。” 惊讶过后，黄得功立马保证着。 身后几个车间的人更是面色涨红，这可比制造柴油发动机强多了，倍有面子。 “暂时打算，先别传出去。” “明白，明白。” “我就说嘛，咱们一车间，才是杨总的嫡系啊，什么二车间，什么三四五的，都是咱们小弟。” “得了，快别说了，自己知道就行，别让人嫉妒啊。” “哈哈哈” 1662 新年第一枪 车间里，随着杨小涛将任务打算说出来，众人立马陷入兴奋当中。 至于涡轮喷气发动机是啥？怎么做，如何做，他们根本就没想过。 或许很多车间的工人都不知道，哪怕是一些老工人也没接触过。 他们接触最多的，还是工厂生产的柴油发动机。 不过，在他们心里面，只要有图纸，只要告诉他们怎么做，要求他们做到什么地步就行。 他们不怕任务困难，他们怕的是没有任务。 至于飞机的发动机难不难，这点根本不用多说， 他们又不是普通工人，在这里的，每一个都是车间的精英，自然清楚飞机发动机的难度。 而且，黄得功知道的还多一些。 上次机械厂为什么造三轮车，还不是因为上级有了新任务，没法兼顾，这才扔给机械厂呗。 而那个新任务，就是生产飞机的发动机。 也就是涡轮喷气发动机。 可现在都过了一年了，有消息吗？ 没有。 这说明对方还没研究成功。 而现在，杨小涛要立这个项目，那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机械厂要争这个第一。 他们第一车间，又要扬名立万了啊！ 至于他们机械厂能不能研究出来，那还用说吗？ 他们有杨总啊！ 这可是机械厂乃至整个四九城最好的工程师啊！ 至于他们有没有能力做出来，那还用说吗？ 他们有杨总啊！ 这可是机械厂乃至整个国内最好的八级钳工啊！ 只要有杨小涛在，他们就有这底气。 反正黄得功的心里是充满信心。 反正身后的人也是不怕事大的。 反正，杨小涛说了要干，他们就跟着干。 “都别说了，这事没定下来，不准出去乱说！” 黄得功压下内心的激动，然后看了眼周围的人，严肃的提醒着。 几人纷纷点头，只是看他们那兴奋劲，恨不得立马跑出去吆喝几声，好好卖弄一番。 黄得功回头然后立马变了一副脸色。 “杨总，我们现在怎么做？” 看着黄得功得意中露出的些许期待，杨小涛突然摇头，脸色严肃。 “很简单！” “先把技术练起来！” 众人见杨小涛这样说，立马变了脸色。 杨小涛也不理众人的模样，而是当面说道。 “你们一直生产电饭锅，说实在的，这其中对工人的技术能力要求不高。” “比起其他几个车间来，你们得到锻炼的机会确实不多。” 杨小涛说完，黄得功面色凝重，其他人听了心里一惊，而后面面相觑。 这其中差距，若不是杨小涛现在提出来，或许他们得吃了亏丢了脸才能意识到吧。 黄得功心里清楚，杨小涛说的没有错。 平常大家都是一样的工作，并不会注意到这些。 可真要比起来，别说二车间这种专门生产机床的，就是生产发动机的都比不上。 “这种发动机，要求的材料必然是珍贵的合金，我们没有浪费的余地。” 杨小涛看几人面色凝重，便再次开口。 “此外，对于技术精度要求会更加严格！” “甚至制造的难度，不会比晨星机床的差。” “你们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杨小涛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几人。 呼呼 黄得功深深呼吸，他现在终于明白杨小涛将生产的晨星发动机送过来的原因了。 压力，巨大。 但他们没有退路。 都是一个工厂的，其他车间能够做出来的，他们一车间也能。 “杨总，谢谢您选择我们！” 黄得功神情严肃，目光中带着坚定。 “您相信我们，那我们一车间绝不给您丢人！” 话音落下，周围众人立马呼喊起来。 “对。我们可是一车间。” “我们的技术，可落不下！” “杨总，交给我们，绝不给您丢脸！” “想当年…” 众人一个个呼喊着，表达内心的战意。 杨小涛对此喜闻乐见。 “你们有信心，有拼劲，这很好。” “我还是那句话，既然选择了你们，就是相信你们有这个潜力！” 杨小涛环视众人，“这是咱们机械厂成为总部直属的第一场硬仗！” “也是今年的第一枪！” “能不能打响，能不能打的精彩，就看咱们的了！” 杨小涛给众人鼓劲，“也希望这份荣誉能够就在一车间，能够在纪念馆里，有咱们的新篇章。” 啪啪啪 黄得功激动的拍着手，众人心中也是打定主意，这段时间，要往狠里干！ “这些机床安装好，你们就带人熟悉下，可以找些高难度的机器生产练练手。” “还有，工人的技术要尽快提升起来，这点老黄你要把关好！” “当然，研发处的技术组也会给你们帮忙的，不要有太大压力。” 杨小涛拍拍黄得功的肩膀，随后看了眼车间，这才往办公室走去。 看着杨小涛离开的背影，黄得功深深呼吸，随后转身。 “大家都听清楚了吧。” “这次，是龙还是虫，就在我们手中。” 黄得功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从今天开始，按照当前的职级开始分配相应部件任务。” “谁做不好，退化了，手艺不行了，就给我练上去！” “杨总计划开始前，还是达不到标准，那就，别怪我降级处理了！” 黄得功说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降级！ 职级降级！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可看到黄得功的脸色，众人就心里清楚，这次没开玩笑，主任是来真的。 离开一车间，杨小涛回到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里面的水还温乎。 看了眼一旁正进入状态的娄晓娥，目光收回。 喝了一口水，随即将缸子放到一旁。 而后将心思放在当下的工作。 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毕竟往后还有十多年呢。 这段时间，他需要的是，稳定。 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设计图纸，铺在桌子上，杨小涛开始研究起来。 正如黄得功说的那样，只要有杨小涛，这发动机不是问题。 而杨小涛也想说一句，只要有系统在，这发动机不是问题。 杨小涛上次升级到六级机械精通的时候，系统可是奖励了一整套的涡轮发动机设计图。 本来杨小涛也没想着这么快拿出来的。 可经过一番考虑后，却发现现在是搞这个的最好时候。 一来，红星机械厂成了总部直属的部门，他们不能吃老本吧，总得有亮眼的东西，堵住那些别有用心的嘴巴。 这样也能让首长和机械厂的压力少一些。 二来，机械厂将一些工作任务份摊下去，就像一车间的电饭锅，五车间的空调，空出来的人手不能浪费，也需要进行安排。 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那就是过年的时候，杨小涛在整理所得的时候发现，系统给的这款涡轮发动机设计图纸，是有实效性的。 这个实效性并不是说系统给的图纸会没了。 而是这图纸上的发动机，会过时。 系统奖励的图纸是al-21发动机的，这是联盟留里卡发动机设计局在al-7基础上研制的一种重要涡轮喷气发动机。 据系统介绍，这款发动机的研发是在60年代提出的，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开始筹备研制了。 虽然要等到70年左右才会投产，但到了那时候杨小涛再拿出来，那不就是剽窃吗？ 不说联盟那里引起关注，就是国内的人也要怀疑，你这家伙是不是跟联盟有一腿。 那时候，总不能说自己十年前就有这图纸了吧。 这更没法解释清楚了。 所以还不如早点拿出来，到时候自己也能站出来，对着联盟喊一句，不要脸，剽窃老子的想法。 正是以上三点，杨小涛才下定决心，将这款发动机的图纸拿出来，搞一波大的！ 当然，这种发动机不是有了图纸就能做出来的，杨小涛也需要打听一下国内发动机的进展。 于是在正月初三带着媳妇回娘家的时候，就装作无意的跟冉父打听过三机部研究发动机的情况。 冉父了解的不多，但还是从郑主任那里听说些情况。 也是那时候杨小涛才知道，现在国内正在研究的飞机，也就是后面出来的八爷。 所使用的发动机还在研制当中。 而模仿的主体，就是联盟支援来的米格21飞机p—13涡轮喷气发动机。 这款发动机怎么说呢，杨小涛并不是很清楚。 但他有个基本常识，那就是越往后研发改进的，肯定越好。 米格21的p13现在已经做出来了，而这款al21还在研制中，虽然也存在失败的可能，但系统奖励的能是失败品？ 所以杨小涛笃定，手头上的这款发动机，肯定比p13要好。 恰好国内要研发新型发动机，杨小涛也清楚，不可能让人家停下，换成自己的项目上马，但可以借一波东风啊。 正好你们研究的时候，需要国内各个工业部门的支持，肯定是材料技术都有准备。 那我蹭一波没问题吧。 反正机器开了，生产一个是生产，帮我们加工一个，也不难吧。 有了以上种种，杨小涛才将注意力集中到涡轮发动机的研究上。 至于其他什么机床、轧钢机，自然有其他人来做。 他这个总设计师，总得干点不一样的活吧。 要不然怎么体现出他的能耐？ 心里想着，目光落在手上的图纸。 系统给出的图纸可是老多了，不仅多，上面的数据还十分精确，甚至连一些特殊材料都有标明，简直就是服务到家了。 当然，图纸给了，也需要杨小涛吃透才行。 面前的这两张图纸是涡轮叶的，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却是用两张纸详细的描述尺寸，弧度，硬度，重量… 这一堆的数据，透着的不仅是加工技艺的要求，更是对材料的硬性规定。 心里感叹着，杨小涛却是拿起纸笔在一旁记录下来，同时进行验算。 1663 万一成功了呢 时间在办公室莎莎的笔尖上悄然流逝。 娄晓娥将手头上积攒下来的文件处理好，抬头看了眼座钟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吃饭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响起的铅笔摩擦声，再没有其他。 娄晓娥目光看向声音来处。 冬日里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青年身上，将匀称的身形映射出来。 硬朗的面孔，认真思考的模样，目光随着笔尖不断移动，手上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 那工作的模样，就像磁铁一般，深深吸引着她的目光，让她想要去看，却又怕被发现。 目光闪烁，不知所措。 过年时候，左右的邻居还有一些亲戚都提起嫁人的事。 连带着老娘也在耳边唠叨着，让她说起这事就心烦。 这年头，国家鼓励婚嫁，哪怕是寡妇也会安排人家。 更何况是她这种离婚的了。 当然，这只是鼓励。 只要她坚持不愿意，家里人也没办法。 老妈说的那些她都懂，但心里头，对一般的男人，真没有感觉。 况且，她又不是一个人，还有小雪陪着她呢。 即便是老了，也有干儿子不是。 “或许，现在这样，能够静静的，也挺好！” 心里有些小满足，随后看着桌上的文件，又看看杨小涛，便准备起身，让杨小涛去吃饭。 只是，就在她刚刚站起来，就看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然后刘怀民打头，杨佑宁跟着，陈宫王国栋陆续的走进来。 一行人就跟打土豪似的，来了就直奔杨小涛办公桌前。 “我说，这是咋…” 杨小涛听到动静刚抬头，迎面就看到刘怀民那张瞪大眼睛的脸。 然而话还没说完，刘怀民目光就盯在办公桌上的图纸。 随后更是惊呼起来，“黄得功说的是真的？” “你真要研究发动机，不是，是飞机发动机？” “是真的不？” 刘怀民说着，身后几人呼啦的围在桌前，那架势，就跟堵门打架似的。 娄晓娥站起来在一旁紧张看着，拳头握紧，搞不清楚状况。 “我说，要这样嘛。” “不就是个发动机嘛，咱们做的柴油发动机还少嘛，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嘛！” 杨小涛明白几人是从黄得功那里听到消息，却是淡定的说着。 “你，你小子知道什么！” 杨佑宁脸上褶子骤到一起，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可是飞机的发动机啊，你以为跟拖拉机一样啊！” “三机部，后勤处，那么多人都没办法，现在还在车间里搞不出来呢，多少投入打了水漂。” “你，你…你让我说啥好！” 杨佑宁一副又惊又喜，却是惊比喜大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代表着心里意思，那就是，怀疑。 “小涛啊，你这家伙，太，太胆大包天了…” “黄得功他们几个不清楚，你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难度多大？” “那是一个两个工厂能做出来的？” “咱们国内多少工厂参与，又有联盟的帮助，可现在呢？还没搞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咱们全机械厂算进去，也不到人家研究工厂的一个零头！” 陈宫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就是王国栋，虽然没开口，但脸上也是带着浓浓的怀疑。 刘怀民从桌上的图纸移开，然后看向杨小涛。 “不是不让你研究，只是现在，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像机床的研究升级，等启明星成了常态，等晨星扩大生产规模，咱们就需要更好的机床。” “这方面的研究，也是首长重点关注的。” 刘怀民说着，杨佑宁几人都是点头。 他们对机械厂现在的定位很明确，就是用机械厂的优势带动全国的发展。 夯实国内工业建设的基础。 尤其是机床，今后机械厂就是机床的母巢。 这地位，在国内绝对是首屈一指，名列前茅的。 可现在好了，众人都憋着劲准备大干一场呢，结果杨小涛将方向盘一打，准备去另取炉灶了。 真是，差点闪了腰。 杨小涛听了几人的话，登时明白，这是怕自己浪费精力时间，怕耽误了上级的任务。 于是笑着起来，“坐，坐，咱们坐下说。” 刘怀民杨佑宁几人听了，也觉得站在前面有些不妥，随后往一旁坐去。 娄晓娥见此忙从柜子里拿出杯子，给几人倒水。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可以做的！” 杨小涛等几人冷静下来，开口说道。 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再不做，就没机会了。 当然，这他不能说，只能将前两个说出来。 走到跟前，拿出烟分了一圈，随后坐在一旁，抽了两口，“你们听我说，我现在提出来这事，一来是考虑咱们的地位，不能吃老本…” 杨小涛将先前的两个理由说出来，杨佑宁几人对视一眼，但还是没有打消劝说的想法。 杨小涛继续开口。 “而且，我们现在想要提高机床的精度，做出更好的机床，不仅需要更好的材料，也需要更多八级工人。” “尤其是后者，这直接关乎成败。” 这话让杨佑宁几人无话可说。 毕竟在研究机床的领域里，他们四个加起来也比不上杨小涛。 这话，只能听杨小涛的。 “可工人的技术怎么提升？” “我是从基层岗位上一步步走过来的，我知道一个工人想要提升技能，除了那点天份，还要有坚持不懈的努力。” “一天不练就生疏，时间长了就废了。” “我现在都时不时的去趟车间找点东西热热手，不然这能力也得退步。” “所以你想用这个来磨砺他们？” 刘怀民理解了杨小涛的意思。 “对，不仅是一车间，其他几个车间都要鞭策。” “可也不用拿这什么发动机来当磨刀石吧。” 陈宫还是有些担忧。 “是啊，这图纸设计可是很难的！” 杨佑宁吸完一支，又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来，用烟屁股怼着点燃，“我听人说，后勤处在盛京那里设计图纸，到现在还没定型呢。” “还说要一边设计一边做，然后一边的实验一边改进，耗费的人力物力跟时间，老多了！” “小涛，我看你这，要不先放一放？” “实在不行，不还是有个坦克的项目嘛！” “这个我觉得更好些，正好三车间生产装甲车，连这个一块生产了。” 杨佑宁再次劝说着，试图让杨小涛打消搞飞机发动机的主意。 哪知杨小涛听了还是摇头，“我觉得，还是搞飞机发动机的好。” “而且，我也有信心搞出来，好好了！” 杨小涛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言，但几人都看出来脸上的坚定。 “既然小涛觉得可以，我认为就试试。”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国栋这时候开口，却是让刘怀民杨佑宁三人翻个白眼。 “老王，你这家伙关键时候就叛变，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陈宫在一旁无语的说着。 王国栋听了也不恼，咧嘴笑着。 “反正我觉得吧，以前每次小涛搞东西的时候，总是出人意料。” “但每次都能搞成！” “我这次来就是看看他有没有认真，现在看他这是铁了心认真干了，我还反对什么？” “说不定过段时间，真的搞出来呢。” 王国栋洒脱的说着，刘怀民三人听了若有所思。 杨小涛更是伸出大拇指，“王叔，还是您看的敞亮。” “哈哈，我这是一路过来见得多了，练出来了！” 王国栋笑着，虽然平日里就在车间里待着，自己的定位也是如此。 但就是这样，才让他看的明白。 机械厂发展到今天，都是亏了杨小涛。 而不是杨小涛去适应机械厂的发展。 刘怀民跟杨佑宁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杨佑宁点头。 “老王说的有些道理！” “我看这样，这研究的事先做着，可其他事也不能落下。” “你觉得呢？” 杨小涛点头，“我这没问题！” 得到杨小涛的肯定，刘怀民三人没再多停留，陆续离开办公室。 “有啥困难跟我说！” 王国栋走在最后，拍着杨小涛肩膀鼓励说道。 “您就等好消息吧！” 王国栋笑着点头，随后离开。 “杨总，您真要搞飞机的发动机啊！” 娄晓娥等几人离开后，这才小心的上前问道。 杨小涛回到桌前，将几份图纸收拾起来，随后点头，“这不是正在搞嘛！” “飞机啊！” 娄晓娥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陷入某种回忆当中。 “吃饭了，别愣着了！” 杨小涛收拾好东西准备吃饭，却看到娄晓娥还在原地发呆，便开口喊了声。 “啊，嗯，马上去。” 来到食堂，杨小涛端着搪瓷缸子排队。 不等打菜，刘大明就跟着一群人走过来，然后插到杨小涛的身后。 原本在后面的工人看到这群人插队也不敢多说，反而上前打听消息。 “杨总，您说要搞飞机发动机？这是真的？” 刘大明激动的问着。 跟着杨小涛这短短两三年，他经历的事情比大半辈子的都多。 从高压锅到电饭锅，从蒸汽发动机到单缸柴油发动机，但现在的机床，轧钢机。 这经历就跟芝麻开花似的，一节比一节高啊。 “对，正在搞设计图。” 刘大明听了立马跟身后的侯保卫几人笑着。 站在旁边的逄国却是有些担忧，“杨总，我听说这东西，不好弄的。” “其他兄弟部门可是一直在搞啊！” 杨小涛点头，“我知道，但那又怎样？” “又不是只有他们能做，咱们机械厂也能做，不是嘛！” “再说了，万一咱们做出来了呢？” 刘大明立马点头应和，“这话说的好，凭什么他们能做咱们就不能做了！” “这要是做出来，看那些家伙还有没有脸在咱们面前显摆。” “行了，这话不利于团结！以后少说。” 杨小涛开口制止，几人也不当回事，依旧在那里讨论着，跟个老小孩似的。 很快，关于一车间将来的任务迅速在工厂里传播，而后更是传到一机部，三机部几个单位去。 得知机械厂要搞飞机的发动机，黄老跟夏老都是沉默片刻，随后有些怅然若失。 据说两人下班后约了去家里喝了半宿的酒。 倒是三机部的章老听说这事后，特意跟后勤处的秦老打了电话，两人说完后，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但正在研究发动机的部门却是收到新年的第一个压力大礼包！ 1664 夜视仪成了 正月十六，四九城火车站。 杨小涛站在月台外正跟两个保卫科科员说着话。 另一旁，冉秋叶正跟崔女士和张清道别。 过了十五，崔女士也该回沪上了。 其实过了年，杨小涛就感觉出老人的不对劲。 估计是老金同志没在身边，有些不适应。 而老金也是隔几天打个电话询问状况，虽然没明说，却也透着想念。 两人分开久了，也是互相挂念。 再加上杨小涛和冉秋叶都有工作要忙，开春后学生开学，她要是留在这里，还得麻烦人照顾她。 “这次辛苦你们了，一路上帮忙照看着！” 杨小涛拿出两盒烟一人递过去一盒，两人也没推辞。 “杨队放心，这次我们去沪上，队里的人抢着来呢。” 个头矮一点的青年笑着，能够去沪上那里看一看繁华的景象，对他们来说也是人生一场阅历。 多少人，一辈子都走不出生养自己的百里地。 而且过年后，机械厂新组建的快反中队，训练强度一下子就上来了，可是让不少人吃不消。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出去放松下。 杨小涛又交代两句，随后走到冉秋叶身旁。 “秋叶，小涛要是有啥做的不对的，你担待着点。” “男人在外面闯荡，回到家里就想个安稳！” “还有看好孩子，我看端午皮实没啥，但老二和老三可不行。尤其是老三，透着鬼机灵…” 崔女士在那里说着，都是生活上的琐事，却是临行前心里最多的挂念。 “外婆，该走了！” 一旁的张清听的头大，看到杨小涛过来，连忙催促着，然后又跟杨小涛冉秋叶说道，“嫂子，我过两天就回来哈。” “到时候，你们得给我留间房子啊！” 张清喊着，这次回去除了不放心崔女士一个人坐车，再就是得回家看看老爸老妈，再就是看看二哥。 等家里完事了，还要回四九城继续在文工团里深造。 “你啊，没事别打扰啊！” 崔女士听了伸手指着张清鼻子，嗔怪着，“你哥跟嫂子都忙，别来添乱啊！” “我怎么就添乱了，我帮他们看孩子呢。” “就你，自己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外婆…” 呜呜… 火车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众人离别的时候到了。 “有啥事跟我打电话，工厂的，街道办的，都给你写在本子上了。” “还有，跟外公说，别操那么多心，这把年纪了，随心所欲就好！” 火车停下，列车员下来挥舞着红旗，下车的人陆续离开，上车的的人准备进月台。 “知道知道。” “他啊，这辈子就是瞎忙。” 崔女士有些不舍，低头就要抹着眼角。 “等过段时间，我去看你们。” 杨小涛想到沪上那边的情况，有些事还得去一趟落实下来。 “要不行，快过年了，再把您接上来。” 崔女士连连摇头，“不行了，这一路火车，我这身子，撑不住的。” 几人还要说话，不远处传来一阵敲打铃铛的声音，那是催促众人上车的信号。 “外婆，一路小心。” “知道，你们也要好好的。” “秋叶，要好好的！” “知道外婆，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挥手，告别。 两名科员拎着行李跟着登上火车。 直到火车哼哧哼哧的启动，缓缓离开，再也看不到车尾了，杨小涛才和冉秋叶离开车站。 “学校开学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跟学生们说句话？” 冉秋叶坐在副驾驶说道，杨小涛听了摇头，“我去说什么话啊，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算啥。” “怎么不算，杨家庄小学可是你一手建立的呢，你不知道，大壮叔他们说了，要在学校里立个牌子，上面就写当年建校的事情。” 冉秋叶说着，杨小涛也回忆起当年的场景。 最初时候，杨小涛可是拿出大半身家为村里办学校，村里也给予很大支持。 “那时候，还只有一间教室，十八个孩子！” 杨小涛轻轻说着，冉秋叶点头。 “九叔说他跟你是第一个当老师的。” “是啊，可后来，有了你。” 冉秋叶突然笑起来，“你说，要是去学校里教学的不是我，咱们俩还能走到一起吗？” 杨小涛目光直视前方，语气平淡。 “肯定会！” “为啥？” “还能因为啥，缘分呗！” 冉秋叶这才点点头，嘴角带着笑容。 杨小涛却觉得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有点湿。 女人，永远都得哄着才行。 “你还没说回不回呢！” “不了，机械厂这边挺忙的，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不过等几天大棚里的药草采摘时我会过去趟，顺便去学校看看。”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要去趟机修厂，冉秋叶则是跟翠平准备下乡。 旺财跟着冉秋叶他们，旺旺跟黑妞看家。 至于端午哥仨，这会儿已经送到机械厂的托儿所。 年前时候杨小涛就说起过这事，后来跟娄晓娥说了一声，没过年就将手续办好了。 过了年初五，托儿所就正常开始工作。 杨小涛他们就将哥仨送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三个去了哭了一对半。 后来过了几天，除了老二还是会送到门口抱着大腿哭两声，老大老三都已经习惯了，尤其是老三，非常喜欢去玩。 就是每次回家，身上的衣服就跟在地上打滚似的。 这也是崔女士上火车前说的，管好老三。 杨小涛也没办法，总不能上班到一半去照看孩子吧。 这样上午将孩子送过去，等傍晚时候冉母帮着两孩子接回家。 要是有空的话，杨小涛会去将孩子接回四合院。 要是没空的话，就让孩子住在冉家。 当然，有时候冉母也会带着孩子去四合院住着，给两人做顿饭吃。 来到机修厂，厂长丁祥军领着一群人在大门口等候。 杨小涛下车，来到跟前，丁祥军忙过来。 “杨总！欢迎您来指导工作啊！” 杨小涛伸手跟丁祥军握着手，“什么指导工作的啊，就是来学习的。” 随后又对身后众人挥手打过招呼。 最后更是将目光看向身旁的刘向东，“老刘，这过年第一个惊喜，没想到会是你的啊。” 刘向东此刻身体已经痊愈，加上在这里没有那么多操心事，可以专心的工作，心情好了，身体也就好了。 “杨总，多亏您让我来，不然，我们这项目也做不出来啊。” 刘向东双手握着杨小涛的手，心中万分感激。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提出需求，具体怎么做还是得你来呢。” 听到杨小涛的话，刘向东摇着头。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他在东北常春的遭遇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非杨小涛帮忙来到这四九城，也许现在的他还要去车间干满三天才能继续研究，而且以那个李主任的性子，能让他安稳研究才怪呢。 就是当时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千方百计的阻挠。 若非杨小涛让汽车厂的厂长帮忙，他们能不能全头全尾的离开还不一定呢。 来到四九城后，更是将家人安排妥当，给予充分的帮助。 今年过年时候，给的年货和福利是一点没少，更是让他感觉到了尊重。 这件事，让他明白，即便是千里马，没有伯乐的拉一把，早晚也会骈死于槽枥之间。 “杨总。” “江宁宁。” 杨小涛看着刘向东身旁的女生，当初多亏了她提起，这才有了跟刘向东的接触。 “江爷爷还好吗？” “好着哩，我上次回去，还带我去遛弯呢。” “那就好。” 杨小涛跟江宁宁说了几句话，就跟丁祥军和刘向东往工厂走去。 身后几个主任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立马对江宁宁的态度发生转变。 更有人心里琢磨着，要是跟杨总攀上亲戚，那以后不是地位更加牢固吗？ 一瞬间，看向江宁宁的目光就跟看儿媳妇似的。 “杨总，我们根据您的要求，已经将夜视仪做出来了。” “当然，这是一台小型的红外夜视仪，我们先用来练手的。” “这台夜视仪使用的探照灯功率20瓦，实验效果非常不错，可以做到有效距离一百米到一百五十米左右。可以用来给士兵使用。” “经过实验，这款夜视仪比起原先设计的要小六分之一，重量上因为采用更优化的材料，也比设计中减轻了五分之一左右。” “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优化方向，只要给我们时间，解决技术问题，肯定能够延长距离。” 刘向东一边解释着一边来到实验室。 这是机修厂特意为研究所划分的场地。 “这段时间，这里面生产的设备材料多亏了丁厂长的帮忙，要不然我们也做不出来。” 刘向东不忘夸奖丁祥军，后者听了摆手说道，“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机修厂做的不错。” 杨小涛说了一句，然后将目光放在夜视仪上。 这玩意看上去就跟背了个大喇叭似的，上面还有个特殊观察孔。 刘向东见此连忙上前介绍着使用方法以及工作原理。 杨小涛听了会儿，这才问道，“这夜视仪看人的话有两百米远，要是装在坦克和装甲车上呢？” 闻言刘向东挠挠头，这问题他也没了解过啊。 造出来后，就是晚上在这工厂试了下。 至于坦克装甲车，机修厂也没有啊。 “杨总，我个人觉得，这坦克的个头更大，可以用更大功率的探照灯。” 刘向东沉思片刻，最后肯定说道，“这种主动红外夜视仪在黑夜里看的有多远，主要取决于红外探照灯的功率大小。” “只要探照灯的功率大一些，2000米内的目标应该没问题。” “好！” 杨小涛拍手笑着，“这样，这事就交给你了，尽快搞出个大的，到时候安装在坦克上。” “明白。” “您放心，我们已经有了经验，只要材料设备到位，一个周，准做出来。” 刘向东认真保证着，杨小涛点头，“老丁，这事你们机修厂得支持些。” “杨总放心，这也是我们机修厂的荣誉啊。” “好，我等你们好消息。” “这台红外夜视仪我先带回去，给那些大老粗们长长见识。” 杨小涛心里已经想到梁作新看到这东西时，会是多么震惊了。 估计今后，这训练项目中，又会多一项夜间训练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的嘴角带起一抹弧度。 1665 二分厂的问题 当杨小涛带着红外夜视仪的设备回到机械厂交给梁作新时，梁作新脸上虽然惊愕，却也不是很在意。 夜视仪这东西他从别人嘴里听过，不就是晚上看的远嘛。 当年在北边跟合众国打的时候也没少见，尤其是冷枪冷炮的时候，对方就没少用这东西。 可有啥用？ 自以为看的远了，就能打的准吗？ 还不是被神枪手给打的哭爹喊娘不敢冒头。 梁作新的无所谓写在脸上，杨小涛也看出来了，却不想跟他争辩。 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没有说谁好谁不好，双方都是在不同领域的最优。 但杨小涛还是想少点牺牲，多一些火力。 若是当年有一半的合众国火力，估计也不会有三八线了，早就赶到黄海里去了。 “你最近要搞那啥发动机？” 梁作新岔开话题突然说道。 杨小涛点头，虽然过了几天，这事被传出去了，但溅起的水花并不大。 起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有人打电话确认下，还有人过来探寻情况，就是冉父听说了也多说了两句。 可这还不到半个月，这事就跟荡起的波纹，迅速消失。 到现在，除了一车间还在用机床、轧钢机练手外，其他人都没当回事。 “您这消息有点滞后啊，人家都过这村了，你才知道啊！” 杨小涛坐在一旁，将红外夜视仪放到身边，开始按照刘向东教的摆弄起来。 “我这不是忙着，刚听说嘛！” 梁作新继续无所谓的说着，然后话头一转，“我这边既要负责工厂的日常工作，又要负责特种部队的训练，最近还有快反中队准备着。” “上面调配来的人还要适应，这手头上的工作啊，忙的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杨小涛听他这样说便明白啥意思，果然梁作新继续开口，“你那什么发动机别弄了，抽点时间过来帮忙。” “那啥，特种兵的事，你接过咋样？” 梁作新满怀期待。 不是他没能力，实在是工作太多了。 当然，有些事也需要用到杨小涛的身份。 特种兵的训练可不是简单的事，人体要适应高强度的训练，就需要拥有足够的能量供应。 可现在是讲究人人平等的时候，要是有人敞开肚子吃肉，其他人啃着窝窝头，那不是破坏团结嘛。 所以整个机械厂保卫处下的特种兵也不过是十八人。 分成三组，每组六人。 现在还有一组在西北二厂那，不知道训练有没有落下。 虽然这些人都是优中选优，从众人中脱颖而出的。 但这特种兵训练这么久了，啥效果没有。 时间长了别说普通队员心里有微词，就是特种兵他们也不知道这要练下去，有没有用。 就是机械厂后勤那边，也多次抱怨，一个人用的好东西都顶得上十个人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杨小涛这个工厂二把手出面的好。 “啥？我接手？” “老梁，你是真会找人啊！” 杨小涛一听立马拒绝。 不是他故意不答应，实在是自己忙啊。 虽然其他人都不觉得能将发动机搞出来，可他自己心里明白啊。 要不是现在有些部位还没彻底吃透，他早就拿出来了。 即便如此，这几天也是没闲着。 今天去机修厂，那也是送人顺道忙里偷闲，过去一趟。 何况这特种兵他也就是停留在嘴上。 嘴上说着前世看到的电影，电视剧，上写的。 核心部分他自己都不明白。 而且，让他训练特种兵，十有八九会搞废了！ 正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杨小涛才不敢接这活。 “什么挑人啊，你是副队长，本身就有这义务。” “这理论好多都是你提出来了的，怎么不行！” “不行，这理论谁都能说，但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这不行的话，那你来好快反中队吧。” “那更不行，我连兵都没当过，知道个锤子啊。”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总得出个主意吧。” 梁作新也是无奈。 原本想着杨小涛替他分担一些工作，挺过去这一阵忙碌时候，就能走上正轨。 却不想这家伙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主意？” 杨小涛突然想到什么，自己帮不了，可以请帮手啊！ “老梁，我这还真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快说！” 梁作新立马抬头，心里的那点埋怨也没了，只要有主意解决问题，那还有啥抱怨的？ “这特种兵的训练我不行，但有个人肯定可以。” “谁？” “杨智！” 随后杨小涛将前几次跟杨智合作的事情说了下。 梁作新听说后，立马觉得，这人比杨小涛靠谱。 老兵，有经验，还有本事。 必须调到机械厂来。 “对了，二分厂那里，方亮他们马上回来了，咱们要不要继续派人去？” 梁作新又说了个问题。 年后，按照计划，方亮他们也该回来了。 “我去问问洪厂长那边情况，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就让人回来。” “对了，正好这边有工人一起轮换，让他们跟着一起回来就行。” …… 等杨小涛从训练中心离开后，梁作新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开始找关系，要人！ 而杨小涛却是来到办公室，继续整理图纸。 他打算掌握后，自己重新画一遍，这样才能更好的体会设计的精髓。 毕竟，这只是一款发动机，从长远来看，发动机是需要不断改进，不断适应高新科技的。 那种一款发动机用上个数十年，在以前还可能存在。 未来，那是不可能的。 更新换代的速度，超出人们的想像。 而为了防止研发出来就落后的局面，杨小涛必须尽可能的提高自身能力。 一般情况下，这种提高是需要长久的学习积累，经验与学识融会贯通后，才会展现出来。 可杨小涛不是一般情况啊。 他可是有挂的男人。 快乐学习系统。 只要等级提升，只要提升工程师的等级，杨小涛就能获得更多的经验、能力以及好东西。 所以，现在的杨小涛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 白天时候，就是研究发动机的图纸。 晚上则是在书房里看书。 当然获取学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设计出新产品。 上次一个四辊轧钢机就给他带来不菲的收获。 可这东西不是随便设计都能给学分的。 以前设计个暖气炉都有五百分拿。 但随着系统升级，一些小玩意设计出来，系统直接忽视了，就是入不了系统的法眼。 而其他大型机器，杨小涛也没精力研究，只能用最简单最笨的办法了，看书。 当然，有时候计划安排的很好，但变化总是在计划之外突然到来。 铃铃铃 正在对着图纸费劲忘食的杨小涛被这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屋子里就他一人。 娄晓娥去哪了？ 带着疑惑，杨小涛拿起桌上的电话。 “我是杨小涛！” “杨总，我是老洪！” 杨小涛听了，立马打起精神，然后笑道，“我这刚才跟梁队说起你们，正想着找个时间跟你打电话呢。” “你们那边，应该刚起床吧。” 杨小涛问着，老洪洪亮的声音传过来，“对，这早上刚起来。外面冷的厉害呢。” “那可是得注意身体，尤其天冷了，该用的物资就用，别舍不得。” “放心，这点我清楚。” 两人聊了两句，便进入正题。 不出意外，洪厂长说的也是年后轮换的事情。 只不过跟原计划不同，老洪有自己的主意。 “过年时候，王胡子带人来厂里，我们一起聚了聚，说了些情况。” “他们也知道机械厂升级的情况，这次来就有个想法！” “这段时间，我跟方厂长，赫总他们商量了好几次，觉得有必要跟您说一下。” 随后洪厂长将情况说了下，其实就是想让二分厂跟红星机械厂那样，成为西北的工业母巢。 这样有利于西北工业建设。 当然，单凭二分厂的力量，不说别的，就是技术工人这方面就做不到。 所以他们想将产业结构调整下，具体的是将机床加工生产作为主要工作。 原先的生产的发动机和拖拉机以及三轮车等项目，准备分给其他工厂。 “这是我们的初步想法，这样可以利用更多的资源，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洪厂长将情况说完，就等着杨小涛回话。 而杨小涛却是沉默片刻，最后说道，“原则上，这事没有问题，毕竟我们供应机械厂就是做这个的！” “但我们也要考虑实际。” “比如说，西北那里到底用不用的了那么多机床，生产出来的拖拉机，能不能充分利用起来。” “这方面铁路运输，资源利用，都要考虑好。” “西北不同于沿海区域工厂林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杨小涛停顿片刻，用严肃的语气说道，“这样做，会不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话音落下，立马传来洪厂长的声音，“这些情况，我们都考虑过！” “西北工业的发展，困难重重！但总得去做才能知道成不成。” “至于某些人的注意，那是没办法的，所以我跟赫总想了下，希望总厂能够安排一名厂长来主持工作。” “我愿意退到二线！协助他做好二厂的工作！” 洪厂长说的坚决，毫不犹豫。 这一刻，杨小涛沉默无语。 “这样，我们这边开会讨论下！” “好！” 电话挂断，杨小涛手指敲着桌子，想着解决方法。 老洪的能力绝对是拔尖的，二厂的成绩就摆在那。 没有他，二厂发展不起来。 顶多跟一分厂那样。 只是考虑到当初二厂的目的，以及老洪的身份，这事就得慎重一些。 尤其是现在机械厂进入高层视野，有些事会被放在桌面上放大。 沉思片刻，杨小涛看了眼时间，随即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西花园。 童小龙正在院子里帮忙收拾卫生，此刻正拿着笤帚清理花园，同时目光看向一旁。 花园旁，清瘦老人陪着大姐在院里走着，两人有说有笑，享受着并不刺眼的阳光。 铃铃铃 童小龙听到声音立马放下笤帚跑进屋里。 片刻后，童小龙来到老人跟前，“首…先生，是杨小涛，有要事找您。” 片刻后，电话挂断，老人坐在一旁面色严肃。 1666 意料之外的人 傍晚。 杨小涛开车回到四合院。 至于二厂的事情，首长考虑就行。 他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 跟洪厂长说了下，对方得知上面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既然是首长的意思，那来的人应该不难配合。 只是两人这样说着，但具体如何还要等见面相处下才知道。 回到四合院。 冉秋叶并没有回来，杨小涛便一个人准备吃饭，休息。 至于端午他们，现在还在冉家。 杨小涛不去接的话，估计今晚不会回来了。 “主人，我们什么时候修整房子？” 吃了两包方便面，杨小涛就在书房里看书。 小薇从一旁桌子上冒出来，声音竟然切换成娄晓娥的。 杨小涛头也不抬的回道，“先等等，出了正月再说。” “正月里哪有干这个的！” “啊，哦！” 小薇无趣的摇晃着脑袋，现在除了白天操控分身在大棚里穿梭，晚上也就跟杨小涛聊聊天来解闷了。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自己说，杨小涛听。 “等出了正月，买点漆，木板啥的，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杨小涛不想打击小家伙的积极性，于是给出了答案。 自从将傻柱的房子收到手里，杨小涛就琢磨着找个时间修葺房子。 长时间没人住，房子难免荒废。 虽然经过年前的整理勉强能够住人，但想要以后住人，还是得整理一番。 要不然，屋子塌了找谁去。 这其中，房顶、墙壁、门窗什么的，都要重新修理，而做这件事的，就是小薇了。 至于其他桌子、床跟柜子什么的，杨小涛打算有空就置办。 反正木工的活计他都会，现成的工具也都有，只要买回来木头、木板，自己就能做出来。 实在是没空，就让周升红找几个木匠帮忙做一下。 到时候自出点钱就是了。 “好的，主人！” “好好说话！” “怎么说话啊！” 声音竟然成了秦淮茹，杨小涛脸色一变，“一边去，好样不学！” 小薇可怜的飞出去，趴在旺旺的毛发里，闷闷不乐。 何家。 自从年后去街道办将房子过到名下后，原先的贾家，现在就成了何家。 当然，对外说是何家，但自家事自家知。 傻柱易中海他们都清楚，这房子最后署名的，还是秦淮茹。 起初傻柱心里还有些不痛快。 他这一家之主，挣钱养活这一大家子，怎么也得是房子所有人吧。 可秦淮茹说了什么夫妻一体，加上这是贾家的房子，将来要留给小槐花的，傻柱听了也不好意思抢孩子的东西。 久而久之，这几天过去了，也就习惯了。 反正这家，现在还得指望着他。 “淮茹，这房子得整理下。” “我看出了正月，咱们找几个人，好好归置归置。” 傻柱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屋顶，灯光下挂在草杆子上的蜘蛛网不停摇摆。 “花那钱干啥，咱们自己收拾下就好。” “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用不着。” 秦淮茹坐在缝纫机旁，正缝着布料。 对于这房子，她觉得现在就挺好。 跟以前一样，有种熟悉感。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房子长时间不见火，指不定屋里有啥虫子呢。” 傻柱还是坚持着，主要是他想将房子隔出个单间，到时候小当槐花大了，也有个单独空间。 他跟秦淮茹也能睡在一起。 “虫子怕啥，我们在乡下农村，什么虫子没见过啊！” “有那钱，还不如攒着呢。” 秦淮茹抬起针头，用剪刀剪断丝线，随后重新找块布拼凑起来。 傻柱听了心里叹息，钱是那么好攒的？ 说起钱来，身上是压力倍增啊！ 不说这家里用的，还有一大爷一大妈两人，此外每个月还得给秦京茹一些。 唉！ 以前也没觉得有压力啊？ 脑海中想起曾经在轧钢厂的岁月，那时候一个月三十七块五，一个人花，还有后厨带的饭盒… 那日子，就没感觉到累。 可现在，怎么就到这地步了？ 傻柱躺在床上，听着耳边缝纫机嘟嘟哒哒的声音，渐渐睡去。 机械厂，训练场。 梁作新从椅子上起来，处理完手头上的训练安排，这才有时间活动下身体。 在办公室里走了两步，目光落到一旁的夜视仪上。 想到杨小涛说的，又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内心一动，随即拿起夜视仪往外走去。 第二天，当杨小涛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梁作新睁着一双熊猫眼，早就在屋里等着，可把杨小涛吓了一跳。 “我说老梁，你这是干啥了，这么重的黑眼圈，这是，纵欲过度了？”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打趣说着。 梁作新却是不搭理他，指着一旁桌上的夜视仪。 “这东西，还有吗？”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登时明白怎么回事。 “这个是小的，我让他们研究大的，可以放在装甲车坦克上的。” “大的要做，小的也得做。” 梁作新站起来，然后指着外面说道，“昨晚上我就站在这里，用这个竟然能看到大门口的保卫。” “你说，有了这个，这晚上有啥动静，不是一清二楚吗？” 梁作新脸上除了兴奋还有一种难言的酸楚。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回来的那些神枪手很少说战场的事了。 “这个，应该可以！” 杨小涛见梁作新如此坚定，便点头应下。 “稍后我给机修厂打个电话，让他们做几个小型的。” “那就好！” “这东西，咱们保卫处还是要装备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说完，梁作新拿起桌上的夜视仪往训练基地走去。 看到梁作新离开，杨小涛回到帮您桌前，开始一天的工作。 中午吃饭前，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你好，我是杨小涛！” “小涛，正好，找的就是你！” “呃…” 杨小涛一听电话里的声音立马知道是谁。 “首长，你打的电话，不就是我的吗？” 电话那头王老沉默片刻，像是做坏事被戳穿似的，就是不知道脸红不红。 不过，没让杨小涛开口继续说话，电话里继续传来王老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啊！” “小子，这次找的就是你。” “首长！我们没啥事吧！” 杨小涛听这语气有点冲，赶紧小声问道，心里却是回忆着，最近跟七机部没啥“恩怨”啊！ “没啥事？呵，那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电话里，王老的声音多了一丝严肃，让杨小涛更是怀疑，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第一个，你往我们这送东西，经过我的允许了没？” “知道在我们这里引起多大问题了吗？造成非常深刻的不好的影响，知道不？” “不是，首长，我们这是为了革命友谊，同志们帮了忙，我们心里感激啊！” 杨小涛听到这事立马开口反驳。 “呵呵，好人都让你给做了，我们以后咋做人！” 王老咬定这事不松口，然后继续说道，“就因为这个，我们这的人都要去你们机械厂了，你说咋办吧！” “啊？” 这下杨小涛是真的震惊了。 当初他确实有这个心思，那么多人才，要是挖过来一个也够用的了。 只是他这心思还存在萌芽中，并没有说啊。 难不成，真有人积极响应了？ “啊什么啊！” “今天上级领导就打来电话，说是要我的人去你们呢，你说这墙角是不是你挖的！” “不是，首长，天地良心，我这小身板能挖动您的墙角？” “您真是冤枉我了啊！” “你少来，杨小涛，我算是看清楚了，你这小子是一点不老实，逮着劲的捞好处啊。” 王老将声音拔高，一副你就是这样人的意思。 “没有，我没有！” 杨小涛只觉得心里冤枉，自己真的啥都没做啊！ “还没有，我们这的李成军李主任，要去你们二厂当厂长，你说咋回事吧。” “啊？！！” 这下杨小涛是彻底震惊了。 随后想到，这肯定是首长的安排啊。 只是，他真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李叔，竟然还有这背景？ 不过想到他能够在七机部这么重要的部门担任后勤主任，肯定不是一般人。 果然，能够坐上高位的人，谁也不能轻视。 指不定背后就有一尊大佬呢。 想到这里，杨小涛立马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 “李主任啊，那个，那个确实不好意思啊。哈哈” 杨小涛打着哈哈，王老翻个白眼。 目光看向办公室里李成军，后者无奈摇头。 他昨晚上就接到了秘密电话，而且王老也接到了通知。 之所以这会儿给杨小涛打电话，纯粹是王老个人的意思。 嗯，就是想要好处。 至于能不能要到，李成军看了眼一旁端着杯子不时喝水的冉父，还有老神在在的钱老，就觉得有些不地道。 在他们面前，这不是欺负杨小涛年轻嘛。 “这就行了？” 杨小涛一听这话就知道，今天这血，得出了。 “一台闪耀启明星！” “你打发叫花子呢，再说了，李主任在你呢就值这个价？” 王老不屑的说着，杨小涛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这话他怎么接？ 要是说少了，被李主任知道了，以后怎么想？ “那您说，李主任值多少？” “最少…” 王老刚要说，立马意识到杨小涛话里的意思。 说多了说少了都不好！ 小狐狸！ “我不知道，你自己估摸来吧！” “那两台？” “你要这样说，那没得谈了？” “三台闪耀启明星！” “滚，三台晨星！” “不成，一台晨星！这还得我亲自去做！” …… 随后的十分钟，两人一个说三一个说一，最后还是杨小涛技高一筹死咬不放，结果就成了一台晨星机床，换了一个主任。 当然，这一台机床相当于白赚。 1667 如意算盘 “好了，第二个！” “啥，还有第二个？” 杨小涛刚放下搪瓷缸子，刚才的一番交锋，感觉嗓子都干了！ “当然有第二个了。” 王老同样放下水杯，一脸得意的对着屋里人笑着。 “这第二个，我们的机床啥时候给修好啊，这都快出正月了，你小子不会是忘了吧。” “我们工厂可一直都等着生产呢，还有你不修好了，这螺丝怎么生产，耽误你们的工作你可别怨我们啊…” 听到这，杨小涛倒是不急了。 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 对于这位首长，杨小涛也与其打过不少交道，可谓是深知其秉性。 这是一个为了革命，那是能够拉下面皮的人。 也是一个生活清贫无欲无求真正的革命者。 这样的人，有些事，让你没法拒绝。 电话里说了好一会儿，杨小涛才开口插话。 “您老，痛快点！想干嘛直接说吧！” “嘿，哈哈！”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王老坐在椅子上脑袋往后一仰，也不管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便嘿嘿的笑起来。 “你小子，不得不说，比你岳父的脸皮厚，够不要脸。” 王老开始进入正题，杨小涛也竖起耳朵听着。 “第一个就是机床的事，上次刘怀民说让我找你，结果石城那边回信说让把机床和你们送回去，那不成，这路上来回折腾，我们可等不起。” 杨小涛想起上次的事，没好气的说道，“上次你们可是说了，让先送一台过去你们用着，这不明摆着要白嫖嘛，我们又不傻，怎么可能同意。” “说啥呢，我们是那意思嘛。你小子就不能笨一点，跟你丈人一根筋多好！” 说话的功夫，屋子里冉父坐在一旁端着水杯，不停的喝水。 一旁的钱老无奈摇头，这是为了利益，连自己人都黑了。 见说到冉父，杨小涛也不好再说。 “这事，咱们各退一步咋样？” “您说怎么个退法？” “简单，你去趟石城，帮忙修好就行。” “没空，我这边忙着呢。” 杨小涛想也不想的就开口回绝。 “忙啥？你那发动机还不死心啊？我跟你说啊，那玩意不是一个人一个车间就能做出来的，做人得实际点，不能…” “停停停。” 杨小涛打断王老的唠叨，“不是发动机的事，我这边也走不开，再说了一个机床也用不到我吧。” “这…” 王老听了突然有些犹豫，杨小涛听出不对劲了。 “不是，这里面还有隐情？” 咳咳 听杨小涛这样问，王老也不隐瞒了，“这不是那些兔崽子擅自动手，自己做了个部件换上，结果” “结果把机床整坏了！” 杨小涛开口回答，王老支支吾吾的嗯了声。 晨星这种精密机床可不是随便一个部件就能换的。 精度不统一，就跟一锅粥里混了老鼠屎一样，最后的结果就是整体的破坏。 沉默片刻，杨小涛最后还是决定帮一把，不过他是不会去的。 “这样，我这边安排两个工程师带队，都是生产机床的老工人去一趟。” “那螺丝的事…” 杨小涛翻个白眼，“您老这是一点亏不吃啊！” “算了，让您又白嫖一台！” “我们这边又做了三台，这个我们自己来就行！” “行，这样就好，好。” 电话那头，王老挥舞拳头，显然目的就是这个。 不过听到又做了三台，脸上又是一阵褶子扯动。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刺激他的。 “行，你尽快安排下，那边还等着生产呢！” 说完立马挂断电话。 跟这小子交锋，得白好几撮头发。 “怎么样，两台晨星，这次咱们的研究有着落了啊！” 王老乐呵呵的说着，一旁钱老点头，“这样咱们就能生产出特殊螺丝了。研究进步不少啊！” 冉父放下杯子，“对，只要制造跟的上，咱们研究的速度就能提高！” 李主任在一旁听着，随后也笑起来，“我这算是最后的余热吗？” “那当然不是了，老李，咱们一起共事，怎么叫余热呢，你得继续为七机部发光发热啊。” “即便你这去了机械厂，那也是咱们七机部的人啊，以后机械厂有啥好东西，你可得想着点娘家啊…” 王老毫不介意的说着，李主任一阵无奈。 他这次去西边该干什么该怎么干，自己心里有数。 至于支援七机部，这个，有点困难啊。 “好了，今晚我做东，咱们去老冉家搓一顿。” 咳咳 冉父被水呛了一下，很是不解。 不是你做东吗？ “没办法，谁让你家有余粮呢！” 王老说的一本正经，冉父无言以对。 另一边，杨小涛挂断电话后便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前因后果。 关于李成军李主任的消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最先接触的时候，还是冉父在家里请客，那时候他们几个人从西北一起回来，然后进入到各个机部中参加工作。 后来他跟冉父一起进入七机部。 不同的是，冉父主管研发科研工作，而李成军主要负责后勤，调配资源。 而现在看来，这人明显是‘自己人’啊！ “调配资源，怪不得呢。” 杨小涛有些明白首长的用意。 估计，也会跟他提前说明情况，打好预防针吧。 至于王老用这种方法提前告诉他，也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想到是首长的安排，杨小涛便不再多想，准备去跟刘怀民将去石城的事说一下。 至于二分厂的厂长任命，这个等上面下发任命再说。 具体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杨小涛起身走向书记办公室。 来到屋子里，刘怀民正忙着处理最近的事情。 “来了！” 看到杨小涛过来，刘怀民抬头看了眼，随即又埋入文件中。 “老杨跟你说了吧，这泉城那边，汪大海想要八缸柴油发动机，你是怎么想的？” “还有汽车厂，他们的意思是合作，两家想要拿下这块任务。” 刘怀民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文件往前推了推。 “对了，还有化工厂那边…” 刘怀民继续说着，却发现杨小涛没有动静，抬头看去，就连杨小涛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等着。 “有事？” 刘怀民抬起头，这才认真的问道。 “嗯，这个上次说起七机部机床的事，我这边有点情况” 杨小涛说完后，刘怀民第一时间开口，“机械厂这边事情不少，你能不去就别去了。” “我也是这样说的，不过那边情况还不清楚，我打算派陈斌跟逄国，带着几个工人去趟。” “可以，尽快去，尽快回。” 两人说了一会儿，杨小涛最后接过汪大海跟刘德辉的事情离开书记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里给两人挨个打电话，每个都是一阵寒暄，双方本身就有良好的合作基础，杨小涛也不会让对方吃亏。 毕竟这种技术给谁都是给，那为什么不给亲近自己的？ 何况，在大棚稻草这件事上，自己还真欠泉城的人情呢。 电话里汪大海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要杨小涛去泉城，他要用最好的酒来招待。 而且还说了，鲁东这边除了在泉城机械厂生产柴油发动机，还准备在潍州市扶持柴油发动机的研究，以此满足半岛对机械的需求。 对此杨小涛自然没有意见。 等两通电话打完，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是半下午了。 随后让娄晓娥将陈斌和逄国两人找来。 在办公室里将石城的事情说完，两人都没啥意见，毕竟石城距离四九城也不远，坐火车也就不到一天的功夫。 何况，这次去只是修理机床。 这段时间，他们在车间里对晨星的构造早就熟记在心，到时候带两个七级钳工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两人又问了下注意事项，说了下最近的安排，便定下后天出发。 等两人离开后，杨小涛让娄晓娥去联系石城那边，将这件事确定下来，到时候做好接人的工作。 又跟梁作新打个招呼，让机械厂保卫处派几个人沿途护送，毕竟这是机械厂的宝贵人才，可不能出差错。 将事情处理完，杨小涛继续拿出发动机的图纸研究起来。 现在已经到了‘燃烧室’的设计，看上去，有些烧脑。 正月二十五，二月十四，情人节。 天清气朗，微风，微冷。 杨小涛带着制药厂的白景述等人，来到杨家庄，查看大棚草药的生长状况。 此刻，制药厂的草药仓库基本都用光了。 接下来的青蒿口服液跟膏药都得用这里的草药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 站在河坝上，杨小涛指着前面整齐排列的大棚，自豪的说着。 在他身旁，白景述是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幅场景。 听到杨小涛的话，不止是他，就是制药厂的其他人也是不住点头。 尤其是负责采购的副厂长龚翔俊更是两手捏在一起不断的摩擦着，“这么多大棚，这么多草药，这得挣多少钱啊。” “不行，我要下去看看，看看才心安。” 说完，一溜烟的从坝上跑下去，然后消失在银色的波浪中。 “杨总，有时候，我是真的看不懂。” 白景述突然开口，然后看向杨小涛硬朗的面容，“机械研究，农业生产，化学方面，甚至生物学都有研究。” “这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哈哈，你太看得起我了，那些都是皮毛，做不出来的很多啊。” 杨小涛不在意的说着，“就像那飞机的发动机，不就是嘛。” “不，我不觉得那是问题。” 这下轮到杨小涛诧异了，因为整个机械厂，除了一车间那些人还认为杨小涛能做出来，其他人都不觉得这事能成。 “你就这么有信心？” 白景述却是抬头笑着，“不是信心，是直觉。” “而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准的。” “我觉得，您一定能够做出来。到时候，又是一次石破天惊。” 杨小涛默默点头，“那就借你吉言了。” 1668 接班人 杨家庄大棚区。 杨小涛跟白景述来到其中一座，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妇女，胸前挂着各种颜色的布袋，蹲在地上，小心的采摘着叶子， “杨老师！” 一旁负责登记的杨红叶看到杨小涛立马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份记录。 “红叶，这里你负责？” 杨小涛看着这个第一批走出校园的学生，心中很是满意。 那一批学生，全员通过考核都考上了初中，但每个人的选择又各不相同。 像杨红叶她们进去农科院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还在学业中摸爬滚打。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将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凡。 “嗯，这一排都是我负责，等这边收完了就是六号棚。” 杨红叶抬着头用崇拜的目光看向杨小涛。 在她心里，杨小涛就是改变她命运的贵人。 如果不是他在村里建学校，如果不是他将她们引到学习的路上，如果不是他真心的帮助她们，为她们打开一扇门。 就没有她们今天的一切。 或许，她们也会跟其他村的同龄女孩一样，背着弟弟妹妹跟在父母身后去地里劳作。 或许，等过两年，她们也会成家，嫁给村里人，然后生儿育女再次重复她们的一生。 所以，哪怕杨小涛只是当了一段时间的老师，但在她心里，那就是永远的老师。 哪怕在她今后的成长中，会有更多的老师，却也不及当初站在讲台上，为她启蒙的身影。 一旁的白景述发现女孩眼中闪过的目光，心中更是好奇。 不过杨小涛的注意力都在采摘过后的咩咩蒿上。 “杨老师，这些咩咩蒿长的最好，每一颗上都有十二三片叶子，按照计划每一颗要采摘两片，这样一个周后就可以进行二次采摘。” “等到了成熟期，还可以加大力度！” 杨红叶在一旁解释着，杨小涛听了点头。 “这样一个大棚，采摘下来能有多少？” “差不多二十斤。” 杨小涛跟小薇联系一下，发现被采摘过后的咩咩蒿本身能量损失不大，并不影响自身生长。 “二十斤，五百座大棚就是一万斤。” 白景述自己算完，都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一万斤，还是每个周都有，足够他们甩开膀子生产了！ “不是这么算的！” 杨小涛拍拍手上泥土说道，“这五百座大棚建立有早有晚，种的也有先后。” “这一批估计有七八十座就不错了。” 杨小涛说完，杨红叶立马点头，“对，我们这次是第一批采摘的，只有六十座。” “往后每天也都会有六十到七十座，这样可以一直采摘下去。” 白景述点头，这样算的话，倒也符合现状。 不过，每天一千两百多斤，倒也能够满足现在需求。 就在白景述沉思时候，杨小涛摘了一片叶子，“这种新鲜叶子，会不会更好一些？” 白景述接过后，手指头捏了下，冒出一团绿色。 “根据上次实验的，越是新鲜，做出来的成品越浓，若是按照先前的成色，可以做出更多。” “那就好！” 杨小涛没再多说，制药厂那里有成熟的技术。 给国外用的和跟国内用的，自然有差别。 要是有人用分光光度计来测的话，会存在明显差别。 当然，这种差别在中医理论上并不意外。 熬煮的火候，药液的密度，草药的成分，影响的因素多了。 一个外国人，懂什么。 两人离开大棚往外面走去。 “这小姑娘不错，是个好苗子！” 白景述在身后说着，杨小涛露出笑容，“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们村里第一批走出去的学生啊！” “看起来她对你很崇拜啊！” “就是带过一段时间，当年学校建立的时候…” 想到那段时光，杨小涛便说起当时的场景。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着，路上不少人正在收集药草，然后制药厂的人上前称重，再放在特殊的箱子里带回制药厂。 而采集草药的人，制药厂这边也会给予一定的报酬，不多，就是一块梅花香皂。 这东西在农村可是抢手货，不少妇女洗手 “能够上学，是她们的幸运！” 白景述说着，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尤其还是女孩，更觉得杨小涛做的事情难得。 “正好，这边还有一段时间，我倒想去学校看看！” 杨小涛诧异的看了眼，白景述笑着，“怎么，我不能去吗？” “那倒不是！” “那就走吧！” 说完，白景述率先往村里走去，杨小涛看了眼现场，随后也跟着往村里走。 走了十来分钟，就来到村子东头，远远的看着围墙保护起来的学校。 现在，学校的规模越来越大，学生越来越多，这道围墙也是年前组织村里人临时建立的。 毕竟一群孩子在里面，要是没个挡着的地，这要是跑出去可不好跟家里人交代。 两人来到学校门口，看大门的是村里的两位老人。 这原本是太爷的活，不过现在一心都在大棚上，这边只好让村里的老人过来帮忙看着。 别看这些老人年纪不小，身体却是硬朗。 到了夏天下地割麦子的时候，那速度比起年轻小伙都快。 “孙爷，六爷，您二位忙着呢。” 杨小涛走到跟前，就看到两人地上四‘放大棍’，一人用石头一人用棍子杀得难解难分。 “小涛，前面的事忙完了？” 六爷抬头，看了眼白景述，随后对着杨小涛问道。 在他眼里，这女人应该是杨小涛的跟班。 就像先前来的那个娄晓娥。 当时他还以为是什么大官，结果被杨大壮一说，闹个脸红。 后来他就明白了，在杨小涛身边的，没几个人比他地位高。 所以只要跟杨小涛说话就行。 “差不多了，大家都帮忙，干的快。” “你这是来找冉老师的？” 孙爷在一旁问着，对一旁的白景述同样不搭理。 “就是过来看看，好长时间没来了，学校咋样？”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分给两人，然后拿出打火机给点上。 白景述站在门口打量着学校，并不心急。 “好，那是非常好啊。” 看杨小涛手里的群英，两人都笑着，然后享受着香烟带来的刺激。 “咱们学校啊，比起镇上的都大，周围的村子那是想方设法的进来。” “你不知道，就是镇上的一些人家也在打听，怎么能够来村子里上学呢。” 六爷骄傲的说着，一旁的孙爷小心吸着烟，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咱们村的马兰花知道不？” 听孙爷这么说，杨小涛还真有些印象。 毕竟杨家庄里七八成的都是姓杨的，外姓里姓马的真不多。 而这个马兰花他是清楚的，年纪比他大四五岁，后来嫁到了镇上粮管所去，日子比在村里好多了。 就是村里的娘家，因为照料着，生活也不差。 这在当年可谓是轰动一时，成为多少农村女孩的榜样。 那效果，也就比秦淮茹嫁到城里差一点。 当然，人家最后的日子过的好好的，据说是家庭美满幸福。 “前一阵，带着孩子回来了，趴在老马家门口，一阵哭啊。” “说什么孩子上不了学，夫家就不让回去了，可是整的鸡飞狗跳。” 六爷也是在一旁冷笑着，“嫁出去的这些年也不见她回来，老马家的在床上病了两个月，也不见她回来伺候，白瞎这闺女。” “可不是，还有杨水根家的” “您二老继续，我进去看看。” 见两人还要继续八卦村里的事，杨小涛连忙说了一句，然后往学校里面走去。 当然，走的时候将手上的半包群英放在一旁，至于两人怎么分，就不是他管的了。 “没想到啊，这男人八卦起来就没女人的事了。” “错，是老男人！” 杨小涛开口纠正道，白景述听了笑笑，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往一间屋子走去。 “李老师。” 来到办公室里，杨小涛就看到屋子里不少人，一个个的有说有笑，还有的正在备课。 这些都是学校里的学生。 随后杨小涛就看到旁边的李兰馨。 “杨老师，您来了。” 李兰馨见到杨小涛，忙上前打招呼。 这位也算是学校里的功勋元老了，去年跟刘永辉喜结连理后，很快就有了孩子。 两人也算是在这杨家庄里扎下根，后来因为城里的变故，学校里的老师充裕，加上冉秋叶的任务变动，刘永辉就成了学校校长，而她也兼职成了教育主任。 “您这忙着呢？” “嗨，就是备课，马上就好。您这是来看看？” “对，过来走走。感觉变了很多啊。” “可不是，现在咱们学校越来越大了，孩子也多了，老师也多了，也更加正规了。” 李兰馨笑着介绍着，然后对屋子里的年轻男女喊道，“各位老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杨小涛，杨老师，也是咱们这学校里的建造者.” 杨小涛跟众人打过招呼，便在李兰馨的带领下参观学校。 白景述整个过程都跟在后面静静的看着，认真的听着。 遇到的老师，还有孩子，看向杨小涛的眼神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家里的长辈看着墙上伟人画像那般，崇敬，感激。 “你们要做一个合格的社会接班人，要爱护手上的红领巾。” 三人走到一间教室外，透过窗户看到里面，讲台上一名女教师正双手拿着一根红领巾，下面坐着的孩子聚精会神。 杨小涛看了眼，门口木牌上写着三年级二班。 此时，女教师正将红领巾双手捧起，下方一群孩子也都将红领巾摆放在桌子上。 “同学们，我们手上的红领巾，代表红旗的一角，是革命先烈的鲜血成。” “其实红领巾不仅仅代表红旗一角、烈士的鲜血，象征着我们少年先锋队要用一腔热情投入革命事业，做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下面，我给大家示范一下，红领巾的叠戴。大家一定要好好听，好好学，不能做错了。” “这红领巾，有三叠，一叠敬先烈，二叠敬祖国，三叠敬未来” 三人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听着。 看那孩子们认真的叠着，然后在老师的指正下戴在脖颈上，有的笨拙，有的弄错，却一个个，分外认真。 (本章完) 1669 扎根西北 西北，红星机械厂二分厂。 大门口处，洪厂长跟方圆副厂长两人带着一群机械厂的干部，早早就在这里等候。 众人脸上表情不一。 但更多的还是疑惑，是不解。 他们不懂，为什么洪厂长做的好好的，为工厂发展起早贪黑，为生产更是殚精竭虑，这样的人竟然被贬职了，成了副厂长。 不仅不懂，更是想不通。 难不成来的人还能比洪厂长做的更好？ 只是看洪厂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们也没的说。 “老洪，你跟我交个底，这个李厂长，到底是啥来头？” 方圆凑到洪厂长身边开口问道，脸上分外凝重。 正是跟洪厂长在一起共事久了，他才知道面前的人有多大本事。 再难的工作，在他手上也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像他以前头疼的事，在他的点拨下，也做得得心应手。 “老方。” 洪厂长自然清楚老方他们的心思，也看得出在将消息公布后，工厂里面的影响。 这时候，他必须提前打个预防针，可不能出了乱子。 “这位李厂长本事不在我之下，他来了，我们所有人都得配合好工作。” “谁也不准乱来。” 洪厂长说完，然后回头看向众人，“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建设革命，建设国家，所有人都要团结在一起。” “所有人都要奔着同样的目标往前使劲。” 方圆这是头一次见洪厂长说的这么严肃。 哪怕是先前遇到困难，跟众人开大会的时候，也没说这么严厉。 身后马晓玲等人听了也是心头一紧，她们原本想着替洪厂长打抱不平来着。 现在看来，貌似有些多余啊。 “来了。” 就在这时，保卫科一人指着前方道路上出现的卡车，大声喊着。 等这次靠近，就看到王胡子从车上率先跳下来，然后一个穿着灰棉袄的中年人出现在眼前。 “老洪，这位就是李成军同志。” 王胡子上前为洪厂长介绍。 而此时，洪厂长却是哈哈笑起来，同时，李成军快步走上前。 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中用力拥抱在一起。 “老洪，好久不见。” “要不是上级领导告诉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这里啊。” 李成军用力拍打着洪厂长的肩膀，上下看看，甚是感怀。 “老李，欢迎你到来啊。” “这次我这可是连累你了，要不然你在四九城过着美好生活呢。” 洪厂长也是拍着胳臂打趣说道。 “哈哈，我这次可是将家里人一起带来了呢。” “真的？” “那当然，就在后面。” 老洪看去，只见后面卡车里走下来一个女人，还有三个孩子。 “小虎，赶紧去找你娘，让她过来。” 身后小儿子立马跑开，而大儿子却是上前打招呼，帮忙拿东西。 显然，对李家的孩子比较熟悉。 “你们俩早就认识啊。” 王胡子在一旁说着，“我这一路上还自告奋勇的介绍你，感情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啊。” 两人听了都笑起来，“我跟老李是长征路上认识的，后来我去了北边战场，他留在国内，后来回来，就没了音讯。有些年没见了啊。” 李成军点头，“我去了西北。” 简单一句话，老洪跟王胡子都明白话里的意思。 瞬间起敬。 “后来那东西出来了，我就跟着一起回到四九城，后来进了七机部，这次碰到这边要人，就过来了。” “说起来，还多亏这事呢，不然咱们也见不到啊。” 李成军哈哈笑着，老洪也是他乡遇故知，心头欢喜着。 当然，李成军之所以带着家小过来，同样是想要离开那个旋涡。 “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些都是咱们机械厂二厂的骨干精英。” 老洪带着李成军上前见过。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然后迅速见面。 等所有人见过，这才来到工厂办公室。 而原先的厂长办公室早就收拾好腾出来了，李成军还要客气，却被老洪硬按了进去。 屋子里，老洪李成军和王胡子三人相对而坐。 “老洪，这次来，首长说了，让你们稳一稳。” 关上门，三人说起悄悄话。 王胡子闻言皱眉，“那边就这么厉害？” “嗯。现在还好一些。” “尤其是被机械厂搅局后。不过，这东西，治标不治本。” 老洪沉默不语，只是点点头，心中百味繁杂。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这天还是天，变不了。” 李成军宽慰着，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沪上的事，你们听过没？” “什么事？” 王胡子好奇，两人在这西北消息并不灵通。 “嘿，这事还得从杨小涛的家人说起” 显然，李成军对一些事了解的比较多，更是将全过程说了个七七八八。 “这件事可是引起了大地震啊。” “不仅是沪上被震懵了，就是传回四九城，同样震得人不轻。” “你们不知道，据说那些家伙吓得都不敢出门了。” “我这次能够顺利的接受这项安排，也是他们被镇住的原因。” “不然来的就不是我了。” 李成军说到这里，也是心中庆幸。 上面首长的用意，他也猜出个大概，这里就是一处安全屋。 提前过来，也能更好的安稳度过。 “对了，一会儿去家里吃饭，赫总也在，到时候咱们见见。” 老洪反应快，立马恢复正常，然后开口说道。 “嗯，我这次来还带了不少礼物，有机械厂的，也有杨小涛拜托带来的。” 李成军又想到什么，“对了，临行前杨小涛还给了好多瓶瓶罐罐，说是你们喜欢吃。” 闻言王胡子一抹三寸长的胡子，“那可是好东西啊，老李，你在这住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随着李成军的到来，西北二厂的事情逐步稳定下来。 随后的几天，更是因为老洪的大力支持，二厂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变故，也让工厂产业调整得以顺利进行。 “爸，不就是个小组长嘛，又不是没当过，至于吗？” 屋子里，刘光天看着刘海中一副得意模样，不由的出言打击。 现在的刘光天早就不怕刘海中了，动辄动手打人的那一套，别说他不害怕，就是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而刘海中听了也跟以前不一样，根本不当回事。 这要是搁在以前，那暴脾气早就动手了。 而现在能忍着，不仅是打不过这个儿子，更重要的是，这么久了，性子也磨没了。 “你爸好容易当上个组长，能不显摆嘛。” 一旁二大妈正忙着做饭。 自从刘海中被调到机械厂后，她们娘仨就在农场里干活。 后来机械厂这边需要人手，而刘光天刘光福因为识字，不是文盲，就被调过来。 现如今，刘光天在机修厂里工作，而他跟着的人，就是先前跟过杨小涛的宫峰。 后来宫峰他们得知他是杨小涛的邻居，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对他的态度立马转变了，平常更是透着亲近。 刘光天也知道，自己这算是变相沾了杨小涛的光。 久而久之，潜移默化之下，他心里也对杨小涛亲近起来，平常里跟众人说起大院发生的事情，也都是维护居多。 当然，关于他们家的事情，肯定要淡化啊。 “妈，我回来了。” 门口传来刘光福的声音，三人抬头看去。 就见刘光福带着帽子走进来。 他现在是钢铁厂的学徒工，也算是工人了。 “老三快来，你看看，爸又当上小组长了。” 刘光福一愣，然后看着刘海中显摆的模样，撇嘴道，“这有啥，不还是在解放下面嘛。” 说到这里，刘海中脸色一僵。 因为产业调整，如今的阎解放已经成了副主任，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让刘海中情何以堪。 “哼，我跟你们说啊，我们这是换了新厂长。” “知道为什么换厂长吗？知道为什么一换厂长，我就当上组长了？” “你们不能只看现在的结果，要用政治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要.” “打住打住。” 刘光天猛地站起来，身边二大妈和刘光福也凑过来。 “刘海中同志，我们现在郑重的告诫你。” “好好的干活，踏踏实实的做人，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准做。” “省的给我们添麻烦，让我们不得安宁。” “对，你要敢做，我们第一个把你举报，让你这个组长都当不成。” 刘光天认真的说着，刘海中气的说不出话来。 可看着娘仨同仇敌忾，刘海中也只能将原本的小心思收起来。 “好好好，你们厉害，我怕了还不行。” 说着刘海中生闷气似的坐在一旁，娘仨却是跟打了胜仗似的，各个高兴。 “对了，妈，我听说阎解放跟一个女孩好了，他这是要在这扎根了啊！” 刘光天突然开口，二大妈听了一惊，不过想到四九城的房子都没了，然后又黯淡下来，“其实，在这边也挺好的，没那么多事。” 闻言，刘光天跟刘光福一起点头。 即便是刘海中也在座位上挪动了下屁股。 机械二厂，职工宿舍。 这种一室一厅的房子，是机械厂连同西北地方针对优秀员工的一种福利。 当然，拥有这种房子的人，都是机械厂的中高层领导。 此时，在外面道路上，阎解放小步走着，身旁跟着一个女孩。 这女孩，正是韩丽。 此时此刻，在这里，韩丽的脸上已经没了当初的呆木，眼中也多了希望的色彩。 “你想好了？” 韩丽的声音不疾不徐。 阎解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眼前的女孩自从来到机械厂后，就拼命的干活，干活，干活。 他看得出，这是一个没怎么干过的活的人。 哪怕是扫地，拿笤帚的姿势也不对，可那副认真的劲，想要做好的劲，深深刻在他的眼里。 后来，他主动帮她，带她干活，教她怎么做。 一步步，两人也走到了一起。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 阎解放脸上多了一份成熟。 走出四合院的那片天地，让他的人生不再碌碌无为。 “可我在乎。” 韩丽压低声音说着。 “我犯的错，不能连累你。” “我不怕连累，都在这里了，我还怕什么？” 阎解放无所谓的说着。 “可，你总得回去的。” “不了，其实这里也挺好的。” 韩丽抬头，惊奇看着。 阎解放点头，目光中多了一抹坚定。 “真的？” “真，真的！” (本章完) 1670 地震 时光如梭。 转眼间，已经到了三月。 而三月的四九城，春意渐浓，万物复苏。 春风此时已不再凛冽，而是柔和而温暖的，它穿过街巷，吹拂着行人的面颊，带来一丝丝的凉意和生机。 街边的柳树开始抽出了嫩绿的新芽，而那些常青的松树也换上了嫩绿的新装。 人们开始脱下厚实的棉袄，换上了长袖，简洁的外套，连帽子都放回衣橱里，等到来冬天再拿出来。 红星机械厂的事情，已经走上了正轨。 每天都有人接到任务，前往全国各地支援建设。 像沪上那边，空调车间主任刘伟就亲自带人前去交接。 像泉城那里，战雷也带人去了大半个月。 即便是内陆长安，也有人派过去。 这段时间，出差的人多了不少，但机械厂的工作效率，却是没有降低。 这一来是分担下去的工作，让机械厂精简，集中力量资源总任务。 二来就是一车间暂时没有任务安排。 所以什么二车间的机床制造、五车间的轧钢机，甚至是三车间的夔牛装甲车，也都参与其中。 至于杨小涛说的飞机发动机，哪怕其他人都遗忘了，他们依旧选择相信。 而事实上，杨小涛关于发动机的图纸钻研，也到了尾声。 一个发动机，前前后后竟然用了一个月来吃透，这对于杨小涛来说，算是个大工程了。 也看得出，这发动机设计图的难度。 他却不知，这种设计图，每一个都是设计局成百上千人的智慧结晶。 其中更是经过论断修改再实践，不断的修正后，得出的最优解。 他只是看到最后成功的结果。 而在这结果的背后，或许是十倍甚至数十倍的付出。 也许，那些废弃的稿纸，足够埋没了杨小涛。 短短一个月就能将这精华理解吸收，杨小涛也应该知足了。 “杨总，我们先走了。” 办公室里，杨小涛正在画着图纸，耳边传来娄晓娥的声音。 而在屋子外，刘丽雪笑着点头。 杨小涛抬头看了眼，然后摸了摸毛刺的头发，为了轻快，二月二那天，杨小涛直接推了个平头，这让娄晓娥在办公室里没少说他。 当然，对此杨小涛并不在意。 哥吃饭靠的是才华，又不靠脸吃饭。 “走吧！” 看了眼，杨小涛又低下头。 这俩人在一起，那画面不由得想歪了。 说了一句，两人就挽着手笑嘻嘻的离开，临走前还听着说什么看电影的。 让杨小涛很是无奈。 好好的，放什么假啊。 真不知道杨祐宁是咋想的，三八妇女节，还放半天假。 这在前世，也不是谁都能享有的。 关键是，刘怀民陈宫几人还都同意了。 真是 自己也好想离开啊。 听到走廊里不少脚步声离开，杨小涛低头看看桌上摊开的图纸，也没了继续的心思。 随手将图纸整理完，然后收入到空间中，杨小涛便起来往外走去。 走廊里，杨祐宁正端着搪瓷缸子往外走，看样子是去找刘怀民。 杨小涛见了，忙跟上过去。 “你俩一起来的，这是有事？” 刘怀民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诧异问道。 杨祐宁回头看看杨小涛，然后问道，“你有事，你先说。” “我没事，你先说。” “我也没事啊，就是过来转转。” “哦，我也是，过来看看。” “停停停！” 刘怀民听两人在这聊起来了，忙开口问道，“都没事来这干嘛，没看我忙着呢。” 听到这话，两人一起回头，杨祐宁直接找地方坐下，“老刘，你这话可不对了。” “这同志之间得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啊。” “我们来着看你，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我们呢？” 杨小涛也是点头，“对对，这是一种团结友爱的表现。” “滚犊子，你俩没事了是吧！” 刘怀民才不信这俩人会有这好心呢，要不然会有空过来？ 真要是团结友爱，早就帮着处理文件了。 “老刘，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真走了啊。” 杨祐宁拿起搪瓷缸子，作势要走。 而杨小涛却是直接起身，“那我先走了啊。” 说完就准备离开办公室。 这下到是让杨祐宁诧异了，忙开口，“等会，你，真走啊。” 杨小涛回头，“啊，真的啊。” “我看您进来，以为有啥事呢，没事我待着干啥。” “你丫的，给我回来。” 杨祐宁喊了一句，杨小涛立马走回来坐下。 刘怀民看看杨祐宁，随后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快说。” 咳咳 杨祐宁看了眼杨小涛，随后说道，“我想了下，咱们这纪念堂扩展纪念馆的事，得尽快落实啊。” “趁着现在，赶紧搞定。” “你们觉得呢。” 刘怀民看看杨小涛，然后问道，“我这边是没问题，纪念馆搞起来，对咱们机械厂的工厂文化是个好事。” “不过，纪念馆里怎么摆设，怎么做，得好好的斟酌斟酌。” 杨祐宁点头，“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正好小涛也在，你提个意见。” 杨小涛听了双臂环在胸前，想通个中关键，随即开口，“我的意见是，尽量增加团体的因素，淡化个人的影响。” 杨祐宁听了回头跟刘怀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 “还有，最好将今年做个分界点。” “为什么？” “因为今年往后，会是不平凡的岁月。纪念馆分开放置，或许会有更好的收获。” 闻言杨祐宁像是想到什么，“这样也好。咱们今年是迈入更高台阶，成个分界点也行。” 见杨祐宁这样说，刘怀民也没意见。 反正纪念馆是杨祐宁的工作，随他喜欢就好。 “对了，上次你跟老徐说航空燃油的事，你这是还在坚持啊。” 刘怀民话题一转，问起杨小涛的事。 “啊，我这都干了一个多月了，哪能轻易放弃。” “对了，这事上级同意了？” 杨小涛没有理会两人诧异的目光，问起航空燃油的事情。 上次跟徐远山说起这事，但国内的设备并不多，有限的几套还要专供特殊部门使用。 最后杨小涛跟陈老提出想法，想要去石油化工厂考察一番，看看能不能学会，实在不行就自己生产。 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刘怀民要是不提，他都忘了。 “陈老正在想办法。” 杨小涛听了就知道这是悬乎。 “你不是跟那个什么波斯王子的关系好嘛，让他帮忙搞一套啊。” 杨祐宁突然在一旁开口，杨小涛直接翻个白眼，“你觉得他们国家能造出来吗？” “还不如咱们呢。” “你这就片面了啊，自己造不出来，可以买啊，你不问问怎么知道不行？” 杨祐宁说完，杨小涛还真觉得有理。 这年头，沙漠底下的可都是黄金啊。 有钱，自然能够买到啊。 “等明天，我就跟陈老建议，联系下试试。” “这就对了，有资源不能浪费啊。” “不过，你那发动机，还是缓缓啊.” 杨祐宁再次开启说教模式，杨小涛自动过滤，没一会儿便起身离开办公室。 “这小子，让他撞到南墙，就知道了。” 杨祐宁无奈的说着，上面的刘怀民也是如此表情。 他们最近可是十分关注飞机发动机的事情。 即便是三机部和后勤处联合研发，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依旧没有将发动机完美搞定。 实验的时候，总是存在这种那种的问题，让人发狂。 那么多人都没做出来，其中不乏四五级的工程师，那可是人才济济啊。 可就是这么多热依旧没办法。 杨小涛一个人就能做成了？ 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啊。 出了办公室，杨小涛便前往后场训练处。 上次杨小涛给梁作新支招，让他去找杨智。 结果这人根本就找不到。 探寻一番无果后，梁作新就清楚，要么是这人很重要。 要么就是出任务了，处于保密状态。 没了人选，梁作新自然是亲自上阵，每天累的半死。 而让梁作新没再找杨小涛的原因，自然是两套红外夜视仪。 一套小型号的被用来士兵使用。 而最近刘向东做出来的大功率夜视仪，已经安装到夔牛二型装甲车上。 晚上实验一番，车子开到大门口，红外光出现，片刻功夫就看一千多米外的情景。 这让梁作新意识到，技术革新带来的先进武器，正在悄悄改变着战斗的模式。 来到训练场，果然被选中成为快反中队正在接受梁大队长的摧残。 一声声号令下迅速行动。 杨小涛在远处看着，也不上前。 梁作新看到后，只是点点头。 随后来到一处库房，里面摆放着各种交通工具，其中一台夔牛二型的装甲车顶上，有个庞大的盒子，一看就是夜视仪了。 跟在这里保卫的科员聊了两句，随即起身离开，又去车间里转了一圈。 等杨小涛离开机械厂，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十分。 冉秋叶正在院子里摘菜，顺便跟刘玉华几人说着话。 端午领着一群孩子在院里跑来跑去，不时钻到屋子里，然后又从另一处跑出来。 身后追赶的孩子大声喊着，一群小家伙就跟永不疲倦似的。 “今天怎么回来的早啊。” 冉秋叶将菜放在一旁。 “这不是工厂里女工放假。” “人家放假，你们男的啥事？” 杨小涛耸耸肩，“她们走了，我们也没心思干啊，就早走了一会儿！” “你呢，啥时候回来的。” “我下午回来的，顺便将孩子接了回来。” “娘啊~~~~” 两人说话功夫，院里传来一阵哭嚎声，众人循声望去。 就见秦淮茹趴在易中海家的门口，神情悲痛，“娘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老天爷，你不开眼啊，怎么能如此对我们啊。” “娘啊~~~” 秦淮茹大声哭嚎着，周围人立马明白是咋了。 贾张氏，没了。 “娘啊，老天爷你” 呼呼呼 呼啦呼啦 猛然间，大地开始颤抖，地面上的尘土飞扬，四处都是烟尘。树木也开始摇晃，房屋也开始颤动。 房顶的瓦片砸落，墙上挂着的东西也被抖落下来，噗飒飒的声音不断响起。 屋子里更是传来乓乓的铁器击打声音。 秦淮茹的声音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声音陡然停止。 脸上的泪珠掉落下来，却是一脸的茫然。 随后便是惨白的恐惧。 这是，老天爷发怒了？ “地震了，快出来，离开屋里。” “到空旷地方去。” 下一秒，杨小涛扶着差点幌倒的冉秋叶大声喊着，随后一个箭步冲到屋里将一群孩子赶出来，手上更是拎着端午往外跑。 “地震了，地震了~” 这时候周围才传来喊声，一时间人们惊恐地四处奔逃，仿佛像是一群受惊的小鸟。 (本章完) 1671 应对 “所有人院里房子，都看好自家孩子，到院子里去！” 杨小涛大声喊着，得益于平时的威望，在杨小涛说话时候，周围人立马有了主心骨，开始按照杨小涛的做。 一群人顾不得家里没做好的饭菜，更别说家里的东西了，一个个跑出来，然后互相喊着，寻找家里的孩子。 “旺财，去看看，家里有没有落下的！” “小薇，去槐树上，照顾好院里人。” 杨小涛说完，旺财立马跑出去，挨家挨户跑过。 小薇飞到大槐树上，原本震颤的槐树立马平稳起来。 随着众人来到院子里，远离房屋，周围的晃动才悄悄降低。 即便如此，屋子里仍有杂七杂八的声音传来，哒哒哒的颤抖声，乒乒乓乓的砸落声，让人惊恐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那可都是家里的财产啊！ 杨小涛站在人群中央，手里抱着两个女儿，冉秋叶也是搂着端午，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脚掌传来的晃动让众人心里一片哇凉，不远处更是传来哭喊声。 前院后院，一群人呼啦啦的跑过来，杨小涛更是看到阎阜贵抱着木盒子跑过来。 不用想，肯定是难舍家财。 没一会儿，整个中院里都聚满了人。 大家挤在一起，看着四周，目光恐惧。 “都看看，还有谁没出来？” 不远处旺财还在挨家挨户的搜寻着，黑妞也加入到其中。 不过比起它们的动作，还是各家人自己清点来的快。 “有没有没出来的！都互相看看！” 院里人互相确认着，突然有人喊道，“傻柱，秦淮茹，贾张氏还没出来！”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一旁的傻柱几人。 地震时候傻柱正在家里跟易中海商量着贾张氏的后事怎么处理，人肯定得送回老贾家的。 但怎么做，要不要摆两桌，就成了谈论的焦点。 毕竟拿了人家房子，要是这么干干净净的送走，不让人戳脊梁骨才怪呢。 只是结果还没讨论出来，就感觉屋子里在晃动。 几人连忙带上老婆孩子就往外跑，路过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将趴在地上发呆的秦淮茹拉起来。 现在听到有人吆喝贾张氏没出来，几人才反应过来。 不过，贾张氏已经没了，周围不少家里传来砰砰的声音，这种情况下，他们敢进去？ 傻柱听到周围人议论，挺着脖子回了一句，“贾张氏刚才咽气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人已经死了，不用担心再死一次了。 可院里人听了立马有人指责起来，“傻柱，你怎么说话呢，死者为大，就是死了，你能让她遗体被糟蹋了？” “就是，傻柱就不是东西，占了贾家的房子，还干出这缺德事，活该没孩子！” 众人数落着傻柱，傻柱握紧拳头，气的直哆嗦，要不是周围人太多，真想上去来两捶。 这边数落下傻柱，另一边有人将矛头对准秦淮茹。 “秦淮茹，那可是你婆婆，你就这么看着？” 秦淮茹此刻还是一副惊恐模样，心里怕的要死。 自己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要是老天真的灵验，那她以后怎么办？ 周围的声音她听的并不清楚，但隐约听到贾张氏三个字，随后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傻柱。 这时候，甭管人是死是活，都得弄出来啊！ 不然以后说起这事，就是一屁股屎啊！ 可傻柱听着屋子里砰砰的声音，心里吓得要死，哪还敢进去。 这要是进去了，万一出事，那不成贾张氏的陪葬了？ 见傻柱就是不动弹，秦淮茹为没办法，她倒是想进去，可贾张氏那百十斤，她搞不定啊！ 目光又看向易中海。 此刻，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感受着秦淮茹的目光，易中海脸色闪躲。 见此秦淮茹也没法子，心里暗恨，这男人都靠不住。 关键时候，都是缩头乌龟。 于是，任凭周围人咋说，他们都不动弹。 众人见此，只能数落一番，很快没心思管这些。 “都看好自家人，父母孩子老人往中间靠，青年男人去外围！” 杨小涛见聚在一起不是事，周围屋顶还啪啪的往下掉瓦片，连忙带头往外走去。 很快，机械厂的工人开始响应，来到外围，手上拿着锅盖扫帚的。 而这会儿的功夫，脚下传来的晃动已经微不可查，只有不远处的房屋墙壁还在颤抖。 “快看，墙壁裂开了！” 突然有人喊着，众人连忙看去。 杨小涛顺着目光看着，只见一条裂缝从窗户下面一直往下延伸。 随即转过头来看向自家房子，好在没有出现裂缝。 而此时，被易中海扶着的秦淮茹脸色猛变。 因为那裂开的墙缝就是她们家的。 不过这时候她是真不敢闹出动静。 先前就在门口哭嚎两句，说了下老天的不是，结果就地震了，还把自家房子给震的墙壁裂缝。 这要是再敢抱怨，万一房子塌了呢？ 哪有钱来重建啊！ 秦淮茹心里头一阵凄苦。 原本想做做样子，展现出自己作为儿媳的态度，心里头可是高兴了，贾张氏走了，那不是去了一块心病嘛。 却不想碰到了地震。 真是，人欢无好事啊。 秦淮茹低下头然后紧紧扣住小当槐花，不敢再有半分不好的想法。 身边一大妈吓得握紧易中海的手，傻柱更是长舒一口气，幸好没有进去。 可转念想到那可是他的家啊，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都往后一点！” 杨小涛再次提醒，众人纷纷远离房子。 直到这时候，大家才感觉到周围清静下来。 原本视野里摇晃的房子这会儿也不动弹了，乱七八糟的声音也没了。 地震，过去了！ 但众人还是不敢动弹，谁知道后面有没有啊。 一般来说，这种大地震后面还会跟着小地震，谁也不敢放松。 而此时此刻的杨小涛，内心却是慌张无比。 前世的那些大地震他也了解过，也想着当时候提前预警，起码能够减少人员伤忙。 可是，他是真不知道，在这66年的时候，竟然也有一场地震。 而且看这样子，四九城这里应该不是震源，但距离也不会太远。 要不然，就是等级特别高。 而这样高的地震，影响肯定很大。 国内的那些导演能放过这种题材？ 可他真没有印象啊！ “莫不是因为自己翅膀的扇动，增加了强度？” 杨小涛陷入到自我怀疑中。 毕竟，因为他的到来，历史改变了太多。 “或许，这只是个平行世界！” 杨小涛在心里宽慰着自己，给自己的小翅膀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希望，这次损失不要太大。” 太阳迅速消失，仿佛被这景象吓得，不敢冒头。 即便是月亮也像是带了面纱，羞于见人。 天黑下来，周围没有光。 众人在院子里等了十来分钟，后续余震又来了两次，不过一次比一次小，第二次的时候脚底板已经感觉不太强烈了。 杨小涛不再去执著为啥不记得。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解决当下的情况。 而且看这样子，这次地震影响应该不小。 “有手电筒的，回去拿出来。” “顺便检查下家里情况，尤其是墙壁有没有裂缝的，房顶有没有坏的！” “一家出个人，其他人不要动弹。” 杨小涛看了下时间，六点多，随后开始安排人手。 现在晚上还有点冷，要是长时间在外面待着，大人还好一些，可父母孩子受不了啊。 “阎大爷，你带人去前院看看！” “大山叔，你带部分人去后院，都注意安全啊！” 众人纷纷点头。 杨小涛将回到家里，看着地上掉落的的物品，一片狼藉。 好在有小薇在，平日里家里的家具都经过强化，倒是没有出现柜子倒地的事。 从一旁拿起手电筒，杨小涛在家里开始检查起来。 小薇这时候也回来帮忙，何况屋子检查结束，并没有问题。 至于正房那里，原先没修理前可能会存在问题，可前一阵刚刚重新整修好，又经过小薇的加固，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果然，一番检查后，杨小涛回到院里，在冉秋叶的担忧中摇头，“家里没事，除了砸了两个盘碗，其他都没啥。” 冉秋叶这才放下心来。 而此时，其他人家检查完后，阎阜贵带人跑过来，“前院两家房子裂缝，还有四五家房顶瓦掉了不少，其他人家都还好。” 王大山也赶过来，“后院许大茂家房子塌了一半。其他的大事没有！” 话音落下，躲在人群里的秦京茹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周围砰你看看我看看的没人上前，实在是怕被赖上。 最后还是秦淮茹顶着众人异样眼光，将秦京茹扶到身边。 总算是挽回一些声誉。 “许大茂家的房子东墙被拆过，后来自己又找人砌的，现在看来当时应该没上心。” 王大山在一旁说着，后院当时还有老道家跟余主任家，可人家两处房子都没事。 “人没事就好！” 杨小涛回了一声，然后看向中院的人。 最后汇总过来，中院里有两家房子出现裂缝，其中傻柱家的房子房梁塌了一块，上面掉下来不少瓦片。 “大家不要急着回去收拾，现在外面等等看。” “有问题的房子暂时不要住了！先去邻居家凑合凑合。” “其他人家，等确定没问题的时候，再回家！” “关键时候，大家要互相帮助！” 杨小涛想了会儿，这地震可不是一次性的，后面的余震可是难说。 “都回去找点棉被，这天晚上冷，现在外面凑合一下。” “还有将炉子拿出来，大家一起烤烤火。” 随着杨小涛的安排，众人立马行动起来。 杨小涛回了趟屋子，拿了些衣服被子交给冉秋叶，交代完事情后，杨小涛便将人召集起来。 “周奎，所有院里机械厂的男工人叫过来！” 周奎也没多说，立马去做。 很快前院后院的机械厂工人聚在一起。 “杨总，三十六人，都，都到齐了！” 周奎大声说着，院里的人也都看过来。 三十六人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王大山却是站出来，“咱院里的工人可不只是机械厂的！” “屠宰场的呢？” “来了。” 一人喊着凑上前，对着几人笑笑。 又有人嘟囔着，“我水泥厂的。” “还有我” 话音落下，又有十多人站出来，一个个面色严肃，却没有任何畏惧。 1672 救援 “柱子！” “你在煤站里工作，要不要去？” 人群中，一大妈见周围不少人看过来，小声开口提醒着。 毕竟这也是长脸的机会，等以后说起来，上面也会酌情考虑的。 傻柱听了低着头，不说话就说明了一切。 这要是其他人站出来号召，他没准就响应了。 可这事是杨小涛带领，他才不去呢。 再说了，他现在可不是工人。 可就在傻柱犹豫的时候，易中海眼珠子一转，立马拉着傻柱走出来。 “我们俩以前也是工人” 说着硬是站在队伍的末尾。 周围人见了也没多说。 这时候，谁也不知道外面是啥情况，搞不好出去了 傻柱也不看杨小涛，不过这家伙心里也清楚，跟着杨小涛混的人，现在都活的不错。 杨小涛也没看他们俩，只是看着面前五十来号人，心里盘算片刻。 随后说道，“同志们，现在天黑了，又遇到这么大的事，城里什么情况我们不清楚，上级怎么反应我们也不知道。” “但我们不能在这干等着，现在救助的越快，就没救下更多的人！” “所以！” “在危机时刻，需要我们工人的时候到了！” “有没有人害怕？” 杨小涛目光扫过众人。 “不怕！” 回应的，是一声声骄傲。 “好。现在，我以机械厂总工程师的身份命令，周奎带领十名机械厂的工人去街道办，听从王主任的指挥。顺便碰到机械厂的工人就告诉他们，安顿好家里的事，就去工厂集合。” “是！” “王大山，你带剩下非机械厂的工人同志，协助民兵，负责维持整个胡同里的治安。” “是！” “老道，你跟阎大爷负责院子里的治安。” “好！” “其他机械厂的工人，带上趁手工具，手电筒，还有绳子，跟我走！” 杨小涛说完，众人立马行动。 “我带人出去帮忙，要是顺利的话，得去工厂看看情况。” “这边要是没事了，就回去！” 冉秋叶点头，随后担忧的问道，“你可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先去妈那边看看！” “嗯！” 片刻后，杨小涛身上背着一捆绳子，手上拿着手电筒，还有一根铁管，身后站着二十来号人，各个拿着趁手工具，不少人跟杨小涛一样背着绳子，带着手电筒。 “走！” 说着杨小涛率先出发，旺财跟在身旁。 身后众人陆续离开四合院，院里的人看着离开，心头沉重。 “同志们！” 冉秋叶将心稳定下来，然后走到一旁，“大家听我说！” 周围人都看过来，神色莫名。 “男同志们都出去帮忙救援，咱们妇女也要出一份力。” “咱们做饭，做熟了，给他们送出去。大家说好不好！” 冉秋叶说完，一旁的刘玉华立马响应，“秋叶说的对，大家都没吃饭，咱们先做了给孩子们吃，吃完了再给他们送去。” “对对，我们做饭。” 冉秋叶点头，“三大妈，前院您负责。” 三大妈笑着应下，“秋叶你放心，我们保证做好了。” “翠平姐！” 翠平此时心乱如麻，余则成这时候竟然不在家，心里很是担忧。 “你放心吧，咱们这都没事，余主任也不会有事的。” 翠平点头，随后恢复正常，“后院的事交给我。” 冉秋叶点头。 “月华，你跟我去屋子里，我家还有些肉跟面，将木桌子搬出来，咱们就在这院子里做饭。” “好，我跟你去。” “我回家拿面” “我去拿碗.” 众人你一声我一语的，很快就将原先的沉闷清扫一空，整个四合院都变得积极起来。 秦淮茹看着一旁失魂落魄的秦京茹，失望摇头，接过一大妈递上前的菜刀，往人群里去帮忙。 这四合院，要是再不融入进去，就等着被彻底孤立吧。 至于家里面等待发丧的贾张氏，只能暂时委屈她了。 离开四合院，杨小涛就往机械厂的方向赶去。 当然，他们的速度不快，基本上路过一个大院都会上前探查，若是没有问题，就会离开。 若是有问题，就带人进去帮忙。 “绳子绊住了没？” 一间倒塌的屋子里，杨小涛正和两个青年一起抬着横梁。 此刻，在这横梁下面，一名青年的小腿被压住，正痛苦的呜咽着。 而在横梁上面，还压着不少木头。 外面，这个大院里的人一脸的紧张。 先前也有人上来帮忙抬木头横梁，结果没抬动不说，还因为挪动加重了伤势。 直到杨小涛带人过来，才展开营救。 “好了，已经绑好了。” 不远处传来回应，杨小涛拿着手电筒在地上那人身上照了下，“兄弟，你可忍着点，我们要抬了。” “你们，看到木头起来，立马把人拉出来。” “明白，杨总。” 众人分工明确，都做好准备。 “我喊一二三，三的时候，一起用力。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 随着杨小涛三声喊完，众人齐齐用力。 片刻后，一副担架上，青年面色苍白，伸手握着杨小涛的手，身边的家人不断感谢。 “赶紧送去诊所包扎，不行就送医院去。” 杨小涛说完，继续往前。 而此时，一些大院里已经组织人手开始维持秩序。 只是外面漆黑，路灯这时候也都灭了，估计是发电厂出了问题。 众人跟在杨小涛身后，路过一个个大院，走过一条条胡同。 路上，不时有人打着手电筒出来帮忙，然后队伍的人越来越多。 等到来街道办的时候，背后已经跟了上百人。 这些人有机械厂的，也有其他工厂的，但大部分都是出来帮忙的各行各业的人。 “前面着火了，快来人帮忙。” 黑夜里前方突然一片红亮，老远就有人喊着，可能是看到这边的手电筒灯光，跑过来寻求帮助。 “快去帮忙。” 杨小涛招呼一声，众人呼啦啦的跑过去。 好在这院子里的大缸里有水，这也是四九城预防火灾的一种措施。 然后又是一番折腾，这才将火势控制住。 街道办，门口。 杨小涛带人过来的时候，王主任正忙的脚不沾地。 “王姨，南锣鼓巷那一片我带人都整好了，你让街道办的人去组织一下就行。” “好，太好了。” 王主任原本手头上没多少人，这会儿街道办的人都没来齐。 现在正愁着怎么安排任务呢。 正好杨小涛带人来了，解了燃眉之急。 “你给我三十个人，我这边分批下去帮忙救助。” “这样，我将机械厂的人带走，剩下的都交给您。” “那更好。” 王主任也不客气，当下就喊着人开始分发任务。 黑夜里，一群人向着目标迅速前进。 当杨小涛来到机械厂的时候，看到大门口严阵以待的保卫科人员，心里终于踏实不少。 “杨总，您来了。” 守卫的人看到杨小涛身后一群人，连忙让开地方，让众人进入机械厂。 “老梁，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杨他们谁来了？” 梁作新正带着人检查各个车间，见到杨小涛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地震的第一刻，他想的就是派人去看看杨小涛咋样。 这是他来机械厂上任时，上级领导特意交代的。 可被眼下机械厂的事缠住，一直没有带人去。 现在见到杨小涛，总算是放下心来。 “地震时候，工厂里已经下班，大部分人都离开工厂。” “现在在工厂的人都让他们回到各自岗位上，一旦有什么问题，立马过来汇报。” “那现在情况咋样？” 杨小涛急切询问着，如今机械厂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除了两个仓库里出现坍塌，其他工厂食堂和办公楼，都没有事情。” “那就好。” “人员呢，有伤亡没？” “有几个跌倒的，不过没啥事。” 梁作新说完，杨小涛跟着松了口气。 拿出烟，两人点上。 “知道是哪里发生地震吗？” 梁作新摇头，“不清楚，来的太快，大家都没反应，广播里也没声音，啥都不知道。” 一支烟吸完，杨小涛想了下，将烟头扔下。 “老梁，这边没问题，但下面的情况得了解下。” “现在电话打不通，咱们的快反部队派上用场了。” 梁作新听到这立马点头。 “我这就安排人。” 说完梁作新离开，杨小涛继续带人查看机械厂各处。 就在杨小涛从五车间出来的时候，梁作新匆匆跑来。 “小涛，钢铁厂出事了。” 闻言杨小涛呼吸都感觉不畅，“到底咋了？” “我派去的人，老远就看到钢铁厂里面火红一片，里面声音吵杂，立马回来报告。” “我这边一斤安排好快反中队了，这次我带队去” “你不行，这事我去。” “不行。我是队长。” “队长也不行，我是总设计师，那边我比你熟悉。” 梁作新还要再说，却被杨小涛拉到一旁。 这时候，力量被杨小涛彻底压制。 说完杨小涛就跑到路口，正好一排车子准备出发，跳上一辆装甲车。 旁边梁作新追过来还要说话，杨小涛从窗户上挥挥手，“老梁，化工厂制药厂那边也注意点。” “你，注意点！” 梁作新只能无奈喊着。 车队迅速驶出机械厂，一路上车灯将大道照亮，前排是摩托车打头，后面是三辆装甲车跟上，最后是四辆卡车。 不少出来躲避的人在道路两旁，看着车队过来，又离开，惊慌的脸上多了一份好奇。 “是机械厂的车！这里就只有他们有。” 突然有人在旁边指着装甲车喊道。 “他们是去哪？” “他们去救援，是去救援。” 一瞬间，周围声音传开，速度竟然比起车队还快。 原本坐在地上的人，立马站起来，目光看向这支车队，原本好奇的目光，登时变成了希望。 “加油！” “加油！” 突然间，有人嘶哑着喊起来。 接着，更多的人跟着呐喊起来。 直到周围，一声声呼喊传遍整个车队。 杨小涛坐在副驾驶上紧紧握住拳头。 1673 惊险 红星钢铁厂。 管志勇头上缠着纱布，脸上不知道是被烤的还是热的，泛着红光。 在他面前，火焰腾空，不断灼烧着钢铁。 下方，铁水从破裂的壁炉上不断流出，落在地上形成一条滚烫的洪流。 他们现在只能尽力维持住局面，用水龙形成隔离带，避免火势加大。 “厂长，我要人帮忙，液氧那里要是出事，咱们整个厂子都得玩完。” 安仲生灰头土脸的跑过来。 地震发生没多久，他就带人跑来了。 因为他清楚，这种级别的地震，搞不好钢铁厂就会出事。 要知道为了满足钢铁的生产，工厂里每天都有高炉工作。 这万一要是出了事，那可不是小事。 果然，就在他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火光冲天。 带人过来支援，但火势已经变大，尤其是液氧的输送，加大了火势。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在爆炸前将液氧的管道切断，但局势仍旧严峻。 “保卫科、后勤的，还有研究所的，凡是工厂能够动的人都在这了，我哪还有人。” “不行就让附近的人来帮忙。” 安仲生心急的喊着。 管志勇却是摇头，“咱们钢厂周围是啥样你不知道？” 闻言安仲生沉默。 “老安，你带上能动弹的人，液氧工厂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能出事。” “不然，咱们是罪人，更会连累机械厂。” “你明白不！” 管志勇发狠说着，眼下他也没人可用了。 “明白。” “液氧厂，交给我！” 安仲生说完跑开，管志勇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把扯掉头上的纱布，拎起一旁的木桶，“同志们，保卫钢铁厂。” “保卫革命的果实。” “跟我上！” 说完拎着一桶水就冲上去，对着流淌的铁水就是一阵泼洒。 “上啊！” 身旁一个个光着肩膀的大汉吼叫着，泼完水就往外面池塘跑。 “快啊，快！” 管志勇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着。 直到，前方突然亮起一道道光柱，然后失神的站在那里。 “愣着干啥，快去帮忙。” 管志勇喊了一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眼中却是有种流泪的冲动。 “杨，杨总！” 看到车上跳下来的人，管志勇拎着木桶就冲上去。 杨小涛看着面前狼狈的汉子，伸手拍拍肩膀，随后对着下车的百十号人喊道，“快，进入现场，阻止火势蔓延。” 上百人立马列队，然后带着工具往现场冲去。 “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一边往现场走着，一边询问着情况。 “杨总，今晚我们开了两个炉子，一个是五十吨的，一个是一百吨的。” “原本也没问题的，可谁一阵抖动，五十吨的转炉被抖动的大天车撞破，偏离了轨道，里面正在炼制的钢水立马流出来，然后引燃堆放的煤炭” “不仅如此，因为火焰灼烧，负责电力控制的部分已经损坏。而且现在工厂已经停电，我们只能启用备用电源带动小型发动机，抽水灭火。” 等来到现场时，面前的场景比起远处看更加震撼。 火焰在半空中肆虐，熊熊燃烧着，将整个场面映照得通红。 火焰上方，浓烟滚滚，弥漫在周围空气中，让靠近的人呼吸困难。 车间的机器和设备在高温炙烤中发出吱嘎声，似乎在痛苦的挣扎。 正在扑火的工人们来去匆匆，一个个忘我的投入。 几把水枪将水喷向火源，试图将火扑灭，但火势凶猛，难以控制。 更有人顶着高温的炙烤，拎着水桶就往上冲，场面惊险而震撼。 “我们现在给周围的钢铁降温，不然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除此之外就是控制地面上的铁水流动。” 管志勇指着前面说道，“就是那里，现在还在流淌。” 杨小涛看去，那切斜的转炉上，一侧破开一个豁口，暗红色的铁水正从里面往下滴落。 “对了，安主任那边要保护液氧工厂。” 管志勇这一提醒，杨小涛立马打个激灵。 这液氧，要是炸了的话 “王队长！” 杨小涛立马转身对着等待的中队长吩咐道，“你带一个小队，去保护液氧制造厂。” “是！” “怎么控制火势？”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这会儿用的水也不少了，可效果并不明显。 “杨总，我现在担心后面的百吨转炉出现问题。” 管志勇没有回答，而是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又冷又热的情况下，温度的变化很容易造成炉壁的破裂。” “若是那座再出现问题，那就更难控制了。” 杨小涛倒吸一口凉气，“必须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想办法，一定要尽快解决。” 管志勇听了看着地上被控制的铁水，露出一抹坚决。 “杨总，为今之计就是尽快将这炉子里的铁水放出来。” “怎么放？” 杨小涛急切的问着，管志勇却是不说了。 回头，看着杨小涛。 “杨总，这辈子，我是真没想到能够走到现在这位置，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钢铁厂，就没有我管志勇的今天” “你在瞎说什么，管志勇，你.” “杨总，这次听我的。” 不等杨小涛呵斥完，管志勇就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回应着。 “我是这里的厂长，我是钢铁厂的厂长。” 说完，从一旁路过的人手里夺过一桶水，当头就淋在身上。 水哗啦的从头上落下，身上的衣服浇得透透的，然后冲到一旁，拿起一根钢钎就冲了上去。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 等杨小涛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踩着冷却的钢水冲了过去。 “回来，混蛋！” “你干什么。” “你他娘的回来！” 杨小涛大声喊着，就要上前冲去。 身边被抢夺木桶的工人一愣，立马将杨小涛拦腰抱住。 “杨总，你不能去，你不能去。” “放开，给我放开。” 杨小涛力量多大，直接拖着就往前走。 这一幕立马引起众人注意。 随后更多的人过来拦着，杨小涛眼睁睁的看着管志勇冲了进去，消失在黑烟中。 “他要干嘛，干嘛！” 杨小涛拉着一人发狠的问道。 “厂长，厂长要手动转炉调整到位置，然后再手动将里面的钢水倒入下面的钢桶里。” 那人说话间，声音低沉，似是有不好的预感。 “放开！” “你们都去，都给我浇水，使劲的浇水，快去。” 众人见杨小涛没有再往前，立马拎起木桶往前跑。 “回来，这样不行！” 杨小涛看着人来人往的跑着，许多人都是气喘吁吁，累的够呛。 “听我的，排成一队，递水！” “排成一队，递水，递水！” 杨小涛挨个喊着，众人听了立马明白。 很快，两队人排好，一个个装满木桶的水递上前，一个个用完的桶从下面递回去。 如此往复，效率大大增加，地上的铁水总算是控制住。 不过，上面的炉子不尽快解决，破损的地方越来越大，流淌下来的会越来越多。 杨小涛站在跟前，面前这种情况，就是小薇也帮不上忙啊。 目光紧紧盯着里面的人影，那是管志勇。 此刻，管志勇正在卖力的摇着开关，动作已经放缓速度，却仍旧坚持住。 “动了，动了！” 耳边传来欢呼声，杨小涛也是捏了把汗。 “都准备好，钢桶，多准备几个。” “继续，继续往里面泼水，泼。” 杨小涛清楚，越是这时候越要保持冷静，越不能大意。 众人听了加把劲，一个个喊着，咬牙坚持。 在管志勇的努力摇动下，转炉一点点的回正。 终于，在一顿调整后，终于回到正轨。 “厂长，厂长！” 众人大声呼喊着，管志勇抬头往这边看了看，透过浓烟，杨小涛看到他脸上露出的微笑。 管志勇只觉得双眼被烟刺的生疼，眼泪不断流出，清凉的感觉，让脸颊的火辣稍稍缓解。 他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只是听到声音，往声音处笑笑。 他清楚，那里，有他的人在。 他清楚，杨总，就在那看着他。 转头，使劲闭闭眼，随后又往前，来到另一个开关前。 平常这东西都是用不到的，却没想，这次竟然成了关键。 也多亏有这一项保险措施，否则，自己等人只能干瞪眼。 管志勇心里想着，已经来到了手动翻转控制前。 没有多想，手上的钢钎插到里面，然后用力转动。 下一秒，不远处的转炉缓缓移动。 外面的人见到这一幕，纷纷握紧拳头，脸色凝重。 嘎吱嘎吱 嗤嗤~~ 随着转炉缓缓倾斜，一道道滚烫的液体从里面流淌出来。 管志勇用尽全身的力气转着，哪怕手上已经烫的没了知觉。 哪怕意识已经模糊起来，哪怕. 我不能放弃。 心中的意念支撑着他，手掌使不上劲，他就用身体压上去。 起起伏伏，一前一后，用身体的力量带动钢钎。 我要，用力！ 我，要，快，点！ 脑海中不断催眠着自己，视线已经模糊，并不灵敏的鼻子，竟然闻到了一股烤肉味。 耳边回荡着儿子的声音，‘爸爸，我要吃猪头肉’ ‘原来，这跟猪头肉一个味啊。’ 身体机械的动着，脑海中已经跟不上了，但他，要坚持。 炉水，还没倒出来。 哗啦 下一秒，他只觉得一股清凉从头上落下来，整个人都在冒烟似的。 而随着这股烟落下，一团棉布盖在自己身上。 不等他抬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事完了，老子要处罚你。” 声音落下，只觉得双手被毛巾包裹住，接着一股剧烈的力量传来，随即钢钎迅速扭动。 那速度，堪比拖拉机的飞轮。 “杨总！” 管志勇终于看清楚跟他一起顶着棉被的人，也确定来人的身份。 “你进来干嘛，你不知道危险吗？” 随后，便是一阵咆哮。 嘶哑的咆哮。 “你他娘的也知道危险啊。” “逞什么英雄。” “我逞英雄，那你现在呢？” “我没了不要紧，你要是没来，机械厂咋办？” “少他娘的瞎扯，谁没了地球还不一样转。” “不一样！” “瞎扯，赶紧的。” “我，这事我一定要向上级反馈.” “你丫的来劲了啊。” “你错了，还不让人说” “好好好” 火圈外，一群人急得直跺脚。 原本要进去的人，却被杨小涛抢了先，这会儿恨不得光着膀子冲进去。 好在，杨小涛中途没出事，顺利到达。 然后，众人就听着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而伴随着争吵声的，却是偏斜的转炉迅速的倒扣过来，里面的钢水一点点流尽。 等他们听清楚争吵的内容后，一个个都是忍不住的笑起来。 笑着笑着，泪水也就流了下来。 这一刻，他们真心为自家厂长点赞。 敢这样训斥杨总的，全机械厂，找不出第二个。 1674 一脉相承 一道道灰色的烟从地上冒出，带着刺鼻的气息，渲染着天空，在零星的火光照应下，露出上升的路线。 而后在不断上升中，与周围的夜色融入一体，成为这方天地的一部分。 地面上，三三两两的人坐着，揉着手臂，活动腿脚，面色疲惫。 在他们前方，泥泞的土地上，已经冷却的铁疙瘩静静躺着，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过，他们的目光更多的集中在一旁的人身上。 “好好检查，仔细点！” 秦淮茹听了，默不作声。 医生也不敢多说，杨小涛听了却是握紧拳头。 “呵，我要不来，怎么看我们的杨大英雄发威啊！” “知道！” “真的？那我们家的房子可以补助不？” “这样呢！” 要不是杨小涛让人回来带话，冉家没有问题，她这心会更加忐忑。 “只要工厂没事就行。” 想到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杨小涛便整了整衣服，往食堂走去。 来到管志勇身前，杨小涛伸手放在管志勇的肩膀上。 这缓慢的动作，却是让管志勇嘴角一抽。 “千万不要出事啊！” “快睡吧，明天等你爸回来，让他跟你说！” 周围人见了面色严肃，一个个紧张看着。 被吓了一跳，想要说的话也咽在嘴里。 管志勇却是摇头。 她们家的房子到是裂开了。 至于小当槐花，这会儿也是睡下。 “我听街道办的人说啊！” “不过房子坍塌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救助目标！” 口袋里的小薇神情有些萎靡。 墙壁都裂缝了，人还敢住？ 万一睡着睡着房子塌了咋办？ 然后就看到院里出去的人陆续回来，不少人都点着灯出门询问情况。 杨小涛听了却是摆摆手，“簇拥，我没啥事，你先去帮其他人检查下。” 秦淮茹跟傻柱对视一眼，露出彼此领会的笑容。 秦京茹还是一副委屈模样。 杨小涛揉了揉脸颊，“那我还是在这里处理下后事吧。” 杨小涛说着，杨佑宁哈哈笑起来，“你这形容很到位啊！” 秦京茹抹着眼泪，说出自己的担忧。 “老杨，你怎么来了！” 外面黑漆漆的，闹哄哄的，看不清状况，心里越是没底。 “再就是，身体内部需要检查一下！” 见杨小涛岔开话题，杨佑宁立马明白话里的意思。 “这样爸爸就能在家陪我玩了！” 看着杨小涛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杨佑宁原本严肃的模样也没了，立马拿刘怀民来说事。 “王队长，你安排一辆装甲车马上送到医院去。” 那可是钢水啊！ “再就是…” 要是出点差错，人还能活？ 心里是又惊又气，问清楚杨小涛在哪后，立马往办公室走去。 “算了，人没事就好！” “哦！”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现在，赶紧睡觉啊！” “那个，化工厂那边没事吧，要不我去看看？” 秦淮茹头也不抬的说了句，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 很快，管志勇就被送上装甲车，向着城里驶去！ 看着车子离开，一旁的医生看向杨小涛。 秦京茹默不作声，秦淮茹却是摇头，“一大妈，您先睡吧，我年轻，小顶一晚上。” 杨佑宁刚想说打电话，可现在才多久，电力恢复都没弄好，打电话更不用说了。 端午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又嘟囔起来，“等我长大了，一定抓住那条地龙，让它做坏事！”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 杨小涛的声音响起，负责检查的驻场医生轻轻点头，然后用剪刀剪开管志勇的鞋子，轻轻的脱下来。 安排好，杨小涛就领着旺财来到厂长办公室，让人找了一些衣服，换上后就在里面休息。 看着露出来已经发红的脚掌，医生用剪刀轻轻按压，“有没有感觉？” 医生放下剪刀，随后对杨小涛说道，“杨总，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杨佑宁憋在心里的火顿时灭了三成。 就在杨小涛来到办公室躺下睡觉的时候，钢铁厂外再次进来一支车队。 自己宽慰着自己，然后准备出去。 秦京茹想到坍塌的房子，忍不住的又哭起来。 秦淮茹急切问着，傻柱抬头，“那必须的啊，这么大的裂缝，怎么能没补助！” “妈，地震倒地是啥事？王爷爷说是地龙翻身，真的有地龙吗？” 要不然，杨小涛能够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 幸好升级后，体内能量充足，这要是搁在以前，估计现在早就睡过去了！ 管志勇听了脸上突然看开似的，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我没事！” “等着吧，老刘要是知道了，呵呵！” “我才不要呢，他老是工作，老是忙，不是工厂就是看书，上次答应我去玩都没做到！” 晚饭没吃不说，又来这里忙活大半晚上，能不饿嘛。 “有没有事？” “也好！这边有什么事，打…” 待看清楚是杨小涛家的旺财，这才松了口气。 可从机械厂发展的角度来说，杨小涛要是出了事，那机械厂的发展也就走到头了。 在等了大半夜没有问题后，众人开始搬回屋里。 端午露着小脑袋，很是不解。 易中海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缸子喝了一口，傻柱却是乐呵着，像是捡了钱似的。 “是！” 这一晚上，她没跟着少折腾。 贾张氏躺在床上，身体已经冰凉。 “老徐那里没啥事，制药厂也派人去看了，大问题没有，不耽误生产！” 一听补助，众人立马眼睛瞪大，亮晶晶的很是兴奋。 “据说，会给予一定的补助呢！” 听到端午的话，冉秋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睡起觉来就回来了！” 尤其是杨小涛冲进去的时候，为了保护杨小涛，可谓是拼尽全力。 “还有你说我在村里钓鱼的时候用的蚯蚓就是地龙，可那么小的东西，怎么能翻身啊！” “还能怎么办，修呗！” 现在好了，地震一来，人家修理房子没问题。 先前那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在他看来不仅不害怕，还非常好奇。 当然，睡觉是不敢睡的，起码家里得留个人。 看了眼周围正在整理现场的人，杨小涛让来帮忙的保卫人员今晚在工厂里休息。 众人听了，鼻头发酸。 管志勇想要抬头说话，杨小涛却是阻止说道，“没啥事，就是烫着了。” 另一边，四合院。 管志勇冲进去的时候，地面上的钢水还没有完全冷却，尤其是底层部分，温度不低，踩在上面可想而知。 见此，医生只好带人去其他地方帮忙。 而旺财也继续趴在一旁。 随后就看到杨小涛靠在椅子上呼呼睡着。 杨小涛却是将目光放在脚踝上。 秦淮茹和一大妈都不敢动她。 “可，可那需要钱啊！” 这也算是，一脉相承吧！ 地震的事她从杨小涛的书上看到过，不过那种问题解释起来太费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 冉秋叶在一旁轻轻拍打着被子，看着窗外，心里头有些担心。 杨佑宁点头离开，杨小涛也没心情继续睡觉，捂着肚子，有点饿。 “你去老徐那，也少不了一顿教育！” 易中海家。 “一会儿去医院好好配合，没事的！” “再就是什么？” 前些天，她们还宽慰傻柱的时候，嘲笑杨家花钱买房子，不仅如此还花钱修葺房子，明明好好的，非要花冤枉钱。 这一刻，他想起杨小涛的父亲。 医生加大力气，管志勇依旧摇头，同时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冉秋叶听了被逗乐了，“好，等你长大了，去抓它！” 一大妈听了没多说，随即准备上床睡觉。 领头的杨佑宁皱着眉头跳下车，看着现场情况，焦虑的心这才放下。 说话间，杨小涛的手心涌出一股能量。 端午点头，然后又问了一句，“爸啥时候回来？” 说完，回头将老三的脚丫子推到一旁，转头就睡。 这样的年轻人，这样为革命奋不顾身的人，他有什么好说的？ 而后，思绪再次飘向城外。 杨小涛双手一摊，“那也比老刘的好啊！” “刘书记那不怒而威的样子，说的不多，但，吓人啊！” 杨小涛急切问着。 “杨总，我给你检查下！” 不过很快意识到被杨小涛带偏了，忙又板起脸来，“你少给我打哈哈！” 众人的心立马提起来。 医生还要坚持，杨小涛却是摇头，“你放心，真要有事的话，肯定告诉你。” 只是看到零星的火光，还有狼藉的场面，以及累的说不出话的工人，就知道今晚的事不小。 傻柱说的斩钉截铁，仿佛自己能算数似的。 “既然这里没事了，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下休息？” 易中海跟傻柱一前一后进了屋，众人也顾不得睡觉，忙上前打听小子。 “姐，这房子咋办？” 易中海见傻柱这样说，也在一旁补充道，“具体的还得看上面的文件。” 这时候，也说不出话来。 傻柱坐在椅子上，将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他们正在统计受灾情况。” 原则上说，这事杨小涛做的没错。 听到杨佑宁这么说，杨小涛觉得机械厂还是先不回去的好。 看这样子，应该结束了。 杨小涛听到门口的动静，睁开眼就看到杨佑宁准备往外走，随即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杨小涛立马起来，“你都知道了！” 众人无心睡眠。 听到声音杨佑宁立马回头，脸上原本的和蔼立马变得严肃。 眼前杨小涛的样子有些狼狈，身上穿着不知道谁的衣服，头发还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脸上黑灰一道一道的。 “有什么事，派个人来机械厂说一声！”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老天爷都欺负她们啊！ 家里面沉默着，一大妈打着哈欠，看了眼外面，“估计他们回不来了，要不你们俩去睡，我守着！” 找了个现场工人问了下具体情况，杨佑宁的心差点蹦出来。 “其他地方都是烫伤，可是手掌跟脚掌，比较严重，需要紧急治疗！” 杨家庄，那些亲人们，那些孩子们，还有那些学校。 门没关，杨佑宁直接推开，然后就看到一旁旺财抬起头，眼睛里冒着绿光。 冉秋叶坐在床头，看着窗外，身边老二老三都已经睡着，唯独端午瞪着眼睛，脑袋里还一个劲的兴奋着。 只要有补助，他们正好将房子做出隔间。 说到这，秦京茹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对了，听说人死了，伤了也会有补助！” 傻柱再次开口说了一句，秦淮茹听了陡然看向屋子里面。 1675 南下救人 第二天，凌晨四点，天微微亮。 随着阳光投射到四九城后，照亮周围的同时，也让整个四九城躁动起来。 人们开始走出家门，打量着四周。 有人来到需要帮忙的人家前，帮着整理废墟。 随后，各级管理单位开始行使职权，带领人们开始动手。 不少工人也来到工厂，查看情况。 而后，各方信息汇集起来，在统一指挥下，迅速展开行动。 最先恢复的是电力。 昨晚上电力部门已经召集人手排查线路，寻找问题然后进行紧急处理。 黎明的时候，四九城重要部门已经恢复了供电，尤其是电话已经接通，让各方能够及时沟通交流。 钢铁厂。 杨小涛在食堂里守着大锅，勺子不停搅动着。 来到后厨，东西不少，可就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何况他也是又困又饿，便简单下点面条。 空间里有现成的挂面方便面，杨小涛也不挑，直接一包包的下锅。 然后又将鸡蛋跟葱花一股脑的扔进去，加油加盐，这锅鸡蛋面就算是成了。 “杨总，你电话！” 就在杨小涛尝尝淡咸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人，正是研究所的主任安仲生。 “电话？谁的？” “好像是刘书记的，找你有事！” 杨小涛听了立马将勺子递给安仲生，“你让大家吃点东西。” 说完就跑向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旺财还在一旁摇着尾巴，闭眼睡觉。 “刘书记，我杨小涛！” “小涛，刚才接到上面的消息！” “这次是冀省的顺德发生地震，震级初步估计达到7.0。” “顺德，那，那里离石城不远啊！” 杨小涛对顺德还是有印象的，地理位置在石城的南边。 可离这更远的四九城都有这么大的影响，离这更近的石城会是怎样场景？ 而那震源，又是何等的恐怖？ 冀省，可是人口稠密的大省啊，这7.0的地震，得多少人… 杨小涛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原本猜想到地震可能在四九城周围，可也没想到会这么大啊。 震级7.0，这绝对是天灾了啊！ 而杨小涛不清楚的是，这次地震在历史上是真实出现的，而且震级为6.8级。 只是这次与历史上有些不同，震级竟然达到了7.0，也比原时空带来更大的损失。 杨小涛还在整理信息的时候，刘怀民的声音再次传来。 “陈老打来的电话，现在震源周围区域联系不上，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我联系石城的机床工厂，但一直联系不上。” 杨小涛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上次派遣陈斌和逄国去石城修理机床，这大半个月了，并没有回来。 他跟对方联系的时候，因为不少部件遭到损毁，需要替换。 后来对方觉得有能力制造出来，也是想着扳回点面子，便自己动手打造。 结果拖了一个周，还是不行，这才让机械厂帮忙做出来送过去。 一周前刚刚发出去，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但人肯定还在石城。 “有联系七机部吗？” “问了，那边同样信息不通，不知道情况。” 杨小涛心中一紧，“上级有什么安排吗？” “陈老那边的消息，已经派就近的部队民兵进行搜救援助工作。” “其他的，也没有好的办法！” 杨小涛听了沉默片刻，随后说道，“我回去再说！” 说完，挂断电话，杨小涛带着旺财出了办公室，开车往机械厂跑去。 一路上看到周围人群忙着收拾街道，散落的秋叶枝条被整理起来。 一些坍塌的房屋也被紧急清理。 路上还有不少救护车急乎乎的跑着，更有人推着地排车往医院跑去。 杨小涛目光凝重，开车迅速来到机械厂。 昨晚来的时候还没发现，现在天亮了，也发现机械厂在这地震中受到影响。 门口保卫科已经全面戒严，工厂的工人也在紧急清理。 杨小涛快步来到办公室，就看到刘怀民正在打电话。 自己找地方坐下，随后揉捏着太阳穴。 “对，我们确实有人在石城。” “是是，不止一个，一定要将人找到！” “当地民兵？不是，我们联系不到地方，只能就近询问情况！” “好，谢谢了！” 挂断电话，刘怀民面色凝重。 “钢铁厂那里没问题吧。” 见杨小涛坐在一旁，忙开口询问。 “还行，一个转炉遭到损伤，还有几个受伤的！” “管厂长怎么样？” “不清楚，我没来得及问。” 两人说了会，刘怀民将话题放在刚才的电话上，“我给保州那边的同僚打电话，那边到石城的铁路出了事故，正在抢修。” “石城什么情况，他们知道吗？” “嗯，知道一些，不少地方都起火来，联络也没法继续。” “那，咱们的人…”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刘怀民立马拿起来。 “喂，我是刘怀民！” “首长，您说！” “是，明白，我们立马安排！” 挂断电话，刘怀民站起来，“陈老的电话，他现在要去南边，让四九城周围的部队立马南下去救援。” “咱们机械厂的装甲车被征调了，作为先头队伍立马出发，同时沿途的加油站要做好准备，为队伍准备油料。” “车子马上有人来调用，加油站那边尽快跟老徐打好招呼！” 刘怀民说完，杨小涛却是没有动弹，而是沉思片刻问道，“他们去顺德？” “对。那边等待救援！” “路过石城吗？” “应该是！” 杨小涛抬头，“那我带人跟着，正好去趟石城！” “不行！” “老刘，人是咱们派出去了，现在耽误一分钟，就可能多一分危险！” “我要是不去，出了事，咱们心里过不去。” 刘怀民面色纠结，“可，可不一定非得是你啊！” “这事，只有我去，才能不后悔。” 见杨小涛说的坚定，“再说了，陈老这么大的官都去了，我去一趟又怎么了？” 话说到这里，刘怀民一时拿不定主意。 “小强，将老杨找来！” 想了下，还是让杨佑宁来劝一劝。 门口的小强立马推开门，同样在打电话的杨佑宁说了两句，挂断后立马过来。 “咋了？” “你小子又要干啥？” “别折腾啊！” 杨佑宁一进来看到杨小涛两人站着，立马上前插科打诨。 “老杨，小涛要去石城！” “为啥？” 杨佑宁皱眉，随后杨小涛将情况说出来。 “不行！不准去！” 杨佑宁立马开口拒绝，然后不等杨小涛开口，又补充一句，“要去也是我去！” “那边我熟！” “你别掺和了，就你这岁数，这一路下去还不知道谁救援谁呢！” “就是，你别跟着胡闹！” 杨小涛和刘怀民立马回怼了一句，杨佑宁撇撇嘴。 “这事，就这样吧，那边还急着用车，我去跟老梁商量下，看派谁去！” 杨小涛知道这事不能等，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的好。 见杨小涛出去了，刘怀民也没办法。 他心里也清楚，这时候派人去救援是必须的。 但派谁去，真是值得考量。 而杨小涛说的也有理，陈老都去了，机械厂派出二把手，也说的过去。 杨小涛来到训练处，将情况一说，梁作新立马让人集合装甲车，同时开口道，“你别去了，我带人去！” “算了老梁，这事还是我去的好！” 杨小涛开口，梁作新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你昨晚走了没多久，四合院派人送来一些吃的，还给你留了点！” “那可得快点，我这一晚上没吃饭，刚下的面条，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 没多久，机械厂门口。 整个工厂里加上新生产出来的装甲车，一共三十二辆，整齐排列。 杨小涛坐在最后一辆上，手上拿着馒头啃着，旁边坐着王浩跟周奎。 周奎是主动要去的，怎么说也不听的那种。 王浩是兼职司机，路上要轮换开车。 而开车的司机是前车队队长牛军，这次听说后，立马赶过来。 去的理由就是那条道路他熟悉。 当然，他也有私心，那就是想要表现一番。 当年在轧钢厂的时候，因为遇人不淑，识人不善，被王卫军的事牵连了，失去了车队队长的职务。 后来也是一步步走上来，但心里仍旧是道坎。 这次南下，就是要将这道坎去掉。 至于副驾驶上，坐着的是陈宫，此刻正老神在在的眯缝着眼。 用陈宫的话说，那边他熟。 不管是机床厂，还是石城有名的厂子，打交道的多了，需要帮忙的时候，都会卖他一个面子。 众人考虑一番，这才同意他跟着。 如此，整个救援小队一共五人加一只狗。 除此之外，还携带了一些工具药品以及大衣，还有供几人路上用的水跟食物。 “路上一定要慢点，跟进队伍！” “去了有什么事，安全第一！” 杨佑宁在一旁唠叨着，神情有些担心。 刘怀民一言不发，吸着烟。 梁作新将一把手枪递给杨小涛，“拿着防身！” 杨小涛接过，将馒头吃完，“对了，我家那边你们去说一声。” “知道！” “放心！” 众人点头。 “还有，管厂长那边你们也要注意点。” 杨小涛想到什么，杨祐宁点头，“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在医院等着了，现在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杨小涛点头，这时候前面传来吹号声，众人清楚，出发的时候到了。 下一刻，前方从部队来的司机立马启动装甲车，然后缓缓离开机械厂。 牛军跟着启动车子，然后跟上队伍。 “保重！” “注意安全！” 身后传来众人的呼喊声，杨小涛几人挥挥手，缓缓关上车门。 1676 桌子下的人 等车子再次停下，杨小涛从车上下来，四处打量。 这里应该是四九城外的一处军营，周围不少营房，而停放的除了夔牛装甲车外，一旁还有大量的卡车。 此时，一辆辆卡车进来运送大量物资，远远看去有大米，有面粉，更有衣服帐篷，一个劲的往夔牛装甲车里塞。 而更远处，几辆夔牛装甲车上更是贴着红色十字，一些穿着白大褂的正在车旁搬运着物品。 更远处，驻地的夔牛装甲车已经发动起来，隆隆声音，随时出发。 最后，杨小涛看到驻地的首长张老。只见他穿着一身军装，站在陈老身后。 “首长！” 杨小涛连忙跑过去，陈老面色憔悴，身体更加单薄。 见到杨小涛过来很是诧异。 不等他开口询问，杨小涛就主动将事情说了出来，“首长，我们机械厂的两名工程师，两名高级技工在石城！” “我带人去接回来！” 杨小涛说的轻松，陈老听了默默点头。 这一次，来的太突然，根本没有预警的时间。 这一次，造成的影响太大了，范围也太广了。 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打的他们不知所措。 眼下，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派人去帮忙，去救援。 去组织人手自救。 所以，陈老没有劝说杨小涛回去，而是嘱咐道，“去了要注意安全！” “明白！” 随后陈老去前面安排屋子，张老看着机械厂来的车子，感慨说道，“这次考虑到路上可能出现的情况，所以征调了四九城所有的夔牛装甲车。” “没想到，平常问你们要你们总说没有，什么任务没拍着。这好了，你们机械厂一下子藏了这么多好东西。” 杨小涛尴尬笑笑，“您老这说的，什么时候您要，我们不都是第一时间给您完成嘛。” “胡说，上次王胡子他们就比我早，还有南边的韩旋风，这家伙都去濠境耍威风了，用的就是这玩意。” 杨小涛听了懵圈，他是真不知道。 张老也知道自己说多了，不过周围没别人，说了也就说了，干脆就多说一点，“我跟你说啊，老韩那家伙用这玩意硬抗了好几枚火箭弹，然后直接一个照面就将对面打蒙了。” “就因为这个，联盟那里派人来交流，说是要采购咱这夔牛装甲车，你知道这意味着啥？” “意味着啥？” “意味着对方也承认这夔牛装甲车不如咱啊。” 张老自豪的说着，杨小涛却是蹙起眉头，“咱们不会同意了吧。” “怎么可能，这么好的东西哪能给他们。” “最好也要拿他们最好的坦克来换。” 张老补充着，杨小涛却是翻白眼。 “给坦克也不行，咱们要了也做不出来。相反这夔牛装甲车上的技术，他们只要分析出来，以联盟的工业实力，仿制出来轻而易举。” 张老琢磨还真是这样子，他平常只注重打仗这一块，对生产了解的不多。 听杨小涛这么解释，倒是明白为啥上级说什么都不同意了。 “好了，咱们这次是先锋，别的不管，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路直插顺德去。” “好，我们跟就在后面，等到来石城再分开。” 两人说了一会，车队已经装好了屋子人员。 杨小涛来到车前，车子补充一些物资，随后在车上等候。 过了片刻，牛军启动车子，缓缓跟上。 等出了驻地，前方车队明显开始提速，坐在车厢里的杨小涛直接靠在旺财上，闭眼睡去。 “首长好。” 就在杨小涛出发的时候，红星机械厂，一辆吉普车停下，然后杨祐宁立马上前，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章老。 此时，章老脸色严肃，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容上，多了三分肃杀。 “杨小涛呢。” “首长，杨小涛同志去南边参加救援了。” “什么？” 章老脸色更加凝重。 杨祐宁小心问道，“首长，您找他是？” 章老深深呼吸，然后摇头，“没事。” 说完，转身离开。 这来得快，走的也急，但杨祐宁可以确定，这找杨小涛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等章老离开机械厂，并没有回办公处，而是让司机开车前往后勤处。 来到后勤处，周围一副忙碌景象。 四周都在清理中，显然昨晚上的地震对这里影响也不小。 车子在一旁停下，章老就往里面走。 等来到办公室前，敲敲门，直接走进去。 屋子里，秦老正在安排任务，两名工作人员看到是章老，也不敢多看。 “你们先去忙。” 秦老支开两人，然后走上前将门关上，“老章，你这急急火火的过来，到底啥事？” “老秦，石城那边的研究所，出事了。” “啥？” “石城，751研究所！” 章老再次肯定，秦老面色巨变。 “你是说” “对，那里负责研究生产压气机！” “这次地震，751研究所主体楼房坍塌，里面损失严重。” “很可能近期研究的资料，毁于一旦！” 章老越说越心痛。 国内研发发动机，是将多个部件分到各个研究所里去，按照设计要求，进行实验改进。 最后攻克困难，然后组成样机试验。 若是试验合格，就可以正式生产。 可现在，负责研究关键部分的研究所遭到重创，万一出现资料损失，那就意味着从头开始啊。 这可就耽误了研发时间啊。 “哎呀！” 秦老差点急得跳脚，“那里咋样，赶紧去人救援啊。” “根本联系不上。” “我这还是从空中确认的，整个大楼都塌了.” “那怎么办？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就等着发动机了。现在重新找人，还来得及吗？” 秦老狐疑的问着，章老深吸一口气，“我刚才去了趟机械厂，杨小涛不是在研究飞机发动机嘛，我想让他帮忙，或许他有设计好的。” “这倒也是，这家伙要研究发动机，那肯定是有所了解啊。” “嗯，可惜这家伙跟着车子去南边了。” 秦老诧异，“他去干嘛？” “据说他们机械厂有两名.” 章老说完，秦老无奈。 “眼下，只能做最坏的打算，重新找人，研究设计。” 两人在办公室里合计一番，实在不行，最后再去找杨小涛。 石城第一机床厂。 地震发生后的工厂里，一切都变得异常的安静。 工厂的墙壁出现多处坍塌，泥土和灰尘遍布了每一个角落。 颓废的机器在砸落石块的声音下愈加的明显。 墙上的灯光停止了闪烁，静态的电线和线杆空悬在头顶上，看上去是如此的脆弱，仿佛随时会崩塌。 厂房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混杂着泥土与受到损害的机器还有烧焦皮线的气味，让在这里的人不自觉的捂住鼻子。 此刻，整个机床厂内是一片狼藉。 而这，只是这座城市的一个缩影。 试想，远在四百公里外的四九城都有房屋坍塌，那位于震源一百公里处的石城，将是何等的情形？ 当地震发生的时候，工厂的工人已经回家准备吃饭。 工厂里也没有多少人。 而经过一晚上的时间，这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此时，在工厂的职工住宿区，一串坍塌的二层小楼废墟下，陈斌跟逄国挤在一起，面色干枯，神情麻木。 他们昨晚上回来的早，两名七级工因为要调试机器，所以在车间里多停留一会儿。 原以为这次就要完成任务了，就可以回到四九城。 可谁能想到，下一秒就是地动天摇。 好在他们俩走南闯北的也开了眼界，知道这情况是地震了。 两人立马钻到吃饭的圆桌下面，整个人都蜷缩着。 而后地面开始晃动，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房顶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倾斜。 这一刻，两人爆发出迅猛的速度，直接扛起桌子来到墙根处，恰好避开房顶的砸击。 但也是这般缘故，两人靠着墙壁，左右出路却被墙砖堵死。 于是，两人就在这长不过一米五宽不到半米的空间里，维持着生命活动。 好在两人身体都没受到损伤。 除了出不去，没吃没喝的，其他的，还算是万幸。 两人在二楼墙角处等待着救援的到来。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 这下，两人可是慌了神。 自己不吃东西还好，但不喝水的话，时间撑不了几天。 “老陈，咱们是不是，太倒霉了。” 临近中午，逄国感觉周围没有动静，不由开口自嘲着。 陈斌嘴唇干裂，伸手往上推着掉落下来的墙壁，但力量太小，根本奈何不了。 好在石墙也没继续往下坍塌，确是桌子起到了作用。 “唉，早知道，咱们就不拖沓了，也不用留在这里，糟了，无妄之灾。” 陈斌感慨着，逄国跟着点头。 沉默良久，逄国再次开口，却是带着些许落寞，“你说，会有人来救咱们吗？” “会，肯定会。” 陈斌认真说着，逄国也符合的点头。 这是希望，谁也不能擅自剥夺对方的希望。 如此，太阳再次准备沉下的时候，两人感觉身体已经快要失去知觉。 长时间蜷缩着，身体不能伸展，浑身麻木。 “老陈，老逄？” “在不在？” 突然间一道声音传来，两人都是精神一震。 只是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啊！ 对了，是机械厂的同志。 “老王，我，我们都在。” 陈斌立马扯着干哑的嗓子喊着，逄国也在一旁喊着。 可就在两人准备推动墙壁的时候，桌子突然发出嘎吱声音，吓得两个人不敢动弹。 万一这桌子撑不住，那他们俩就等着被压吧。 下面的老王带着几个人面色焦急，其中领头的正是机床厂的彭书记。 “快，上去救人。” 彭书记大声喊着。 心里感慨这两人是福大命大啊。 身边人听了就要上前，准备用绳子将坍塌的墙壁拉开，可不等几人上到二楼，一楼的承重墙却是毁了大半，此时众人踩踏，立马摇摇欲坠起来。 这一下不仅吓得上前工人一大跳，就是躲在桌子后面陈斌二人也是大呼小叫，因为刚才他们感觉脚底在晃荡，就像地震又来了似的。 “停停，都退后，退后。” 彭书记大声呵斥着，“谁都别碰这墙壁！” 众人回来，再不敢贸然上前。 而此时，一辆夔牛夔牛装甲车正脱离长长的队伍，轮胎在起伏不定的道路上快速飞奔。 副驾驶上，陈宫捂着肚子，生怕放手时候，就给吐了出来。 杨小涛却是不管，在他手上，这辆夔牛装甲车的性能得到了百分之百的发挥。 驾驶精通的存在，更是如臂使指般顺滑。 “老陈，还有多久？” 杨小涛一边开着一边看着周围，陈宫同样如此。 仔细观察一番，随后指着左前方，“那里是大石桥，再往北走十里路，就到了。” 杨小涛听了，脚底的油门再次踩到下方，瞬间车子在加速。 与此同时，陈宫终于忍不住，拉开玻璃对着外面就吐了起来。 1677 拦路、熟人 嗤…… 正吐的没得吐的陈宫感觉身体一阵晃动，然后就发现车子往前平移一段距离，随即重重停下。 车里的其他人也被晃的趔跌，不少人更是撞到车壁上，一阵呲牙咧嘴。 不过他们也不敢抱怨，一来这次救援争分夺秒，都想着早点赶过去。 二来这开车的可是杨小涛，要是牛军的话大家还敢吐槽调侃两句，但换成杨小涛嘛，还是忍着吧。 其他人不说，陈宫却是受不了，你刹车前好歹提前喊一声啊，这样也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好了，要不是安全带捆着，自己得飞出去。 “我” “你不要命了！” 陈宫还没说完，就听到杨小涛一声咆哮，整个人一个哆嗦，随即看向前方。 只见在装甲车前一个女孩正挥舞着红布挡在前方，从这往前看，距离车头也就不到半米。 要是杨小涛反应稍微慢点，这人都得飞出数米远。 杨小涛此刻也是一身冷汗，虽然一路走来道路两边有不少人在忙着救援，也有人看到他们车子，却没有人上前询问的。 这时候，大家都忙着救人，谁管你哪来的。 可偏偏就在这里，跳出来一个人。 面对杨小涛怒吼的声音对方并没有害怕，反而是抹了把脸上的尘土，随即从前面绕到车前，“这位同志，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机械研究所的，徐明英。” “我们这有两位伤员，需要尽快救治，您能帮忙吗？” 女孩声音嘶哑，身后出来四五个人，抬着一个担架。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有你这样救人的吗？知不知道差点就赔上性命？” 心里又补充一句，自己要是撞死了人咋办？ 大好前程，都毁了。 徐明英脸上露出自责，然后又抬起头，“对不起，我们也没办法，现在车子不多，我们等了好久才看到这么一辆。” “同志，你们帮帮忙，这两位同志对我们很重要。” 徐明英再次诚恳的说着，杨小涛却是没急着答应，他们这次的目的是救人，但前提起先把自己人救出来。 见杨小涛犹豫，徐明英身后的人已经来到车前，领头的是个年纪不小的老人，斑白头发，带着眼镜，只是左眼的镜片已经消失。 “英子，你，你这毛手毛脚的，撞了咋办？” “怎么就一点不小心~” 老人先是对着女孩说教一顿，然后才看向杨小涛。 “同志，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研究所的主任，我姓张。” “张主任你好，我们是四九城来的，现在也有很重要的任务！” 杨小涛想了会儿，还是决定先去将陈斌四人找到再说。 “同志，我知道你们有任务。” “但我们，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您能不能帮个忙，送到外面的医院.” 张所长诚恳的说着。 在看到这辆装甲车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车子。 他们研究所是三机部的高级研究所，但也没有配备上这种车子，甚至在三机部里，这种车都不多见。 好像，在报纸上见到过这种车子，只是想不起来了。 所以，他敢肯定，开这种车的人肯定是有重要任务的。 尤其是现在，全城这样子，这车还往里面跑，而且还是从四九城来的，没重要的事才怪呢。 可现在他也没办法。 研究所在地震中损坏了，整个楼塌了一大半，其他资料仪器什么的，他们也没办法子。 但这两人，可得保下来。 杨小涛皱眉，回头跟陈宫看了眼，后者也不知道该咋办。 “张主任，我们有重要任务。” “如果你们能等一下的话，我们完成任务” “这位同志，我们的人命在旦夕，哪能等！” 不等张主任开口，一旁的女孩急得喊出来，“是你们的任务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借用你们的车子，又不需要你们干别的。” “这要是耽误了救治怎么办？” “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革命同志的？” 女孩说着，一旁的张主任张张嘴，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杨小涛皱眉，这种道德绑架对他来说可不好使。 再说了，这伎俩比起四合院的人差远了。 杨小涛懒得多说，将玻璃拉起来，准备发动车子。 一旁女孩见了还要说话，张主任伸手拦住，然后示意身后的人让开道路。 对方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 现在这情况，谁不需要帮忙？ 帮他们是情分，不帮那是本分。 不要以为帮忙是应该的，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况且他也清楚，有时候任务的重要还真在性命之上。 女孩不忿的撇着嘴，眼角的泪水流下，身后的几人脸色麻木，抬着担架上的人来到一旁。 杨小涛不看几人，车子缓缓启动。 副驾驶上的陈宫也没表情。 人，总是有亲近疏远的。 要不然怎么会有兄弟，朋友，恋人 至于周奎牛军几人，他们只需要按照杨小涛的指令来就行。 车子从几人面前走过，杨小涛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心里头，还是沉甸甸的。 就像女孩说的那样，可能耽误一分钟，人命就没了。 那可是人命啊。 若是时间充裕，他肯定会下车帮忙。 但. 时间是最少的东西。 心里沉甸甸的，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然后目光看向一旁的担架，算是最后的 只是下一秒，车子再次停下。 这次，陈宫几人早有准备，并没有出现先前的慌乱。 只是好奇杨小涛怎么下车了？ 然而不等他们开口，就见杨小涛推开车门，猛地跳下车去，冲向担架。 张主任正准备带人抬着担架去找医院，就看到杨小涛跑过来。 众人心头一慌，女孩更是下意识的挡在担架前。 下一秒，却发现杨小涛一伸手就把女孩拽到一旁，直接来到担架前，认真的看着担架上的人。 随后一声喊出，几人愣在一旁。 “老陈，陈冲汉！” 杨小涛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人，那面孔，虽然惨白，却是带着熟悉感。 这人正是一起去西北参加秘密任务的陈冲汉。 只是他记得，这家伙是在金陵来着，怎么来到这里？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杨小涛确认是陈冲汉，那这事就不能不管。 担架上，陈冲汉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 然后就看到面前的杨小涛。 记忆浮现，脸上一笑，登时张开嘴，“杨，杨工.” 声音微弱，说出两个字后，又萎靡起来。 周围的人见这一幕，立马明白这是两人认识。 杨小涛点头，然后看了眼，只见陈冲汉的的右大腿上插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钢筋，小腿处更是出现不正常的弯曲，担架上被鲜血染红一片。 “他是陈冲汉，我们一起工作过。” 杨小涛对着张主任以及过来的陈宫几人喊道。 “小王，将车上医疗箱拿过来，先给他止血。” 王浩听了立马冲上装甲车，片刻后拿出一个医疗箱子。 趁这时候，杨小涛带着陈宫来到张主任跟前。 “张主任，我们有任务去石城第一机械厂，那里有我们的人需要救助。” “但老陈我们也会帮忙。” “您看这样，我们让车子从他去医院，但你们得派人跟着，然后将车给我们送回去。” 张主任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转机。 只能说，这陈冲汉是命不该绝。 “好，好，太好了。” 峰回路转，张主任自然开心。 女孩在一旁不好意思，不过听杨小涛说要去石城第一机械厂，立马开口道，“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去机械厂。” 杨小涛回头，认真的看着女孩，随后郑重点头。 “时间紧急，就这样吧。” 杨小涛说一不二，张主任也没有反对的权利。 那边王浩已经将大腿近心端用绳子困住，伤口也做了简单处理。 “把他抬上车。” “牛军，你开车。老陈你跟着去。” “王浩，奎子，咱们带上东西，跟着出发。” 杨小涛说完，众人立马行动。 陈宫还想跟着一起去，杨小涛却是摇头，“你跟着去，我放心。” 陈宫了然，不再多说。 杨小涛来到陈冲汉跟前，或许是伤口处理了，陈冲汉脸色稍稍有了血色，看到杨小涛，伸手抓着杨小涛的手，“我，学会，红烧肉了。” 杨小涛想起在西北的时候，两人一起闲聊的时候，他将红烧肉的做法教给陈冲汉，当时还说学会了请客。 却不想再次见面的时候，竟然是在这里。 “等你好了，我去尝尝。” 伸手拍拍陈冲汉的肩膀，然后下车。 张主任让两个认路的人上车跟着，然后装甲车掉头，往外驶去。 等车子走远，张主任看了眼徐明英，“你们路上小心点。” 徐明英点头，然后张主任来到杨小涛跟前，“还未请教，您是” “杨小涛！” “好，杨同志，多谢了。” “客气，张主任，还有徐同志，情况紧急，我们现在出发吧。” 张主任点头，徐明英擦干净脸颊，“跟我来。” 说向一旁的走去。 杨小涛几人跟张主任点点头，随即跟上。 等杨小涛几人走远后，张主任才招呼剩下的两人，“走，咱们回去抢救。” 三人顺着来路往回跑。 在他们面前，坍塌的楼房，看着就让人心寒。 ‘杨小涛？’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行走间，张主任还在想着刚才的名字。 起先时候，他没仔细看杨小涛的模样，但现在. 这么年轻，而且名字还有种熟悉感。 走到一半，张主任突然站住。 拳头用力击打在手掌上，“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是谁了。” 身前的两人突然停下，回头看过来，“主任，谁？” 张主任一脸的欣喜，“你们忘了陈工是咋说的了？” “陈工，说啥了？” 张主任此刻脑海中都是先前的任务，对两人的疑惑充耳不闻。 那时候，他们研究遇到了瓶颈，东西设计出来了，但做不出来。 要么是材料不足，要么是手艺不精。 后来他们托关系从金陵那里请来了陈冲汉，但一番试验后，十次里面有一半的残次品。 不过这比起以前的工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差别了。 后来他跟陈冲汉聊天的时候，就听陈冲汉说起一人，说是自己的本事还不到人家的一半。 当时他不信，毕竟都是八级工，差距能多大？ 但陈冲汉说了，都是八级工，那是因为职级最高只有八级。 那时候，他就从陈冲汉嘴里听到杨小涛的名字。 只是，一番调查后，他就彻底没了招人的心思。 主要是，这样的人，他请不动啊。 可现在，人就在这啊！ 要是请到，请到. 张主任突然抬头，看向前方。 坍塌的办公楼，里面的埋葬的，不仅是机器设备，还有他们这多年的成果啊。 ‘唉！’ 请来了，也没地方了。 心头一片阴霾。 1678 救命之恩 另一边，杨小涛一行人跟在徐明英身后，踩着散乱的泥土跟瓦片，迅速往前。 周围不少人在哭泣，还有人在呼救。 而在左前方，一群人正趴在一堆废墟上，奋力的刨着泥土。 杨小涛看过去，在他们中间，一个人的大半身只埋在泥土里。 周围人呼喊着，吆喝着，用手把泥土挖出来，将砖头搬开，直到将人拖拽出来。 被埋的人，轻轻地呻吟着，但这活着的表征，仍旧让众人爆发出一阵惊呼。 也许，这种跟黑白无常做对的，还做成功的事，成为他们悲伤中的唯一坚持。 死 “为什么要有地震啊！” 徐明英一边走着，一边流着眼泪。 这样的场景，见得太多了。 失去家园的人，坐在一旁发呆。 失去亲人的人，哭啼着默默伤神。 而这一切，就在一夜之间。 “我们刚过上安稳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声音像是询问他们，又像是询问这片天地。 可惜，没人给她答案。 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永远说不清，道不明。 它能是孕育文明、养育人们的母亲，也能成为摧毁一切的恶魔。 潺潺溪流汇聚成江湖，滋养万物。 凶猛河水，泛滥成灾，却能毁天灭地。 时光荏苒，人类与自然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只能将彼此间的生存之道成为习惯，这样，才能多一些心照不宣。 适者生存，便是如此。 徐明英还在说着，脚步却是加快几分。 杨小涛背着跟上，身边旺财吐着舌头，不时看向周围的废墟。 在心中，小薇的声音响起，“主人，这里面有好多人。” 杨小涛不说话，继续往前。 他怕停下来 小薇见主人不说话，只能让旺财赶紧跟上。 第一机械厂，厂区。 彭书记急得在周围乱转，身边的人忙着出主意，想办法。 “书记，我们找了些木头跟钢管。” “好，赶紧的，小心点架上。” 彭书记看了连忙催促。 这已经到了中午，再拖下去，别说这俩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就是中年小伙子都撑不住啊！ 心急啊！ 众人听了连忙上前将木头撑在墙壁上，还有人先来绳子，等下方加固好了，准备上去救人。 “陈工，逄工，你们还好吗？” 彭书记在众人准备的时候，连忙开口喊着，想要询问里面的情况。 这次机械厂下来四个人帮忙，还帮了大忙。 机床修好了不说，还给他们工厂不少指点，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可谁想到，竟然碰到这种事。 工厂厂房倒了一半，机器、物资损失相当惨重。 好在人手暂时不大。 可也是暂时的，要是里面的这两位出了事，来了四个，没了一半，怎么给机械厂交代？ 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里面的人救出来。 一旁跟着来石城的七级钳工王勇也灰头土脸的喊着。 “老陈，老逄，你们听到了回个声啊！” “你们坚持住，我们，马上救你们啊！” “坚持住啊！” 王勇喊着，扛起一根木头就冲了上去。 而此时，陈斌跟逄国已经不再呼喊，两个人靠在一起，等待着，最后时候的到来。 他们已经清楚当下的情况。 一楼的承重墙随时会坍塌，下面的人不敢上前，也没别的办法靠近。 而他们，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 身体长时间的蜷缩已经出现了麻木、呼吸不畅，继续虚弱下去，他们撑不了多久。 而且，他们两人还要用手撑着桌子，否则这桌子塌了，他们也不用支撑了。 黑夜里，两人看不清对方，但从呼吸上可以看出，彼此的恐惧。 “老陈…” 逄国张张嘴，声音微不可查，但在这封闭环境中，呼吸声都能听到。 “老逄，别说话，省点力气…” 陈斌用肩膀顶着桌子，双目紧闭。 “我，听，有人喊咱们…” “我，我知道！” “嗓子哑了…” 两人简单的交流着，然后轻微的活动着身体，对于外面的喊话，没有反应！ “老陈，我坚持不住了！” 逄国声音微弱的说着，他感觉身体已经没了知觉，尤其是顶着桌子的半边身体已经麻木。 而且，这一半的桌子腿已经断开。 现在，就靠他来撑住。 他清楚，一旦自己倒下，那两个人，都将死去！ 他不能倒下，为了自己，更为了兄弟！ “老逄，你，给我，坚持住！” 陈斌睁开眼，漆黑的空间里，看不清楚，他伸手摸向对方。 “老逄，老逄…” “马上，得救了，坚持…” 陈斌用力戳了戳，对方没有反应。 “老陈，老…” “我，顶，顶不住了！” “不，你能…” …… 就在两人隔一段时间回一句话的时候，外面，忙碌的人已经将木头顶住墙壁！ “书记，里面会不会？” 身边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动静，随即小心说着。 上次了解的情况，里面可是不容乐观。 彭书记通红的双眼盯着不远处的房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不过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别说了，赶紧帮忙！” 说完带着人上去帮忙。 “书记，书记，来人了。” 就在众人忙活的时候，身后传来呼喊声。 随即转头，就看到几道手电筒打过来，随后越来越近。 等对方来到跟前的时候，彭书记看到一群人喘着粗气，领头的是车间的工人。 “书记，这几位，说是四九城机械厂的！” “来，找你！” 彭书记瞪大眼睛，看着几人面色震惊。 从四九城到这里，那目的很简单，就是来找人。 “你们来找陈工和逄工，对吧！” 彭书记没有啰嗦，直接说清楚。 杨小涛也不客套，找到目标了，那就赶紧找人。 “对，我们是来找他们的！” “杨总！” 这时一旁正在撑木头的人跑出来一个。 “杨总，是王勇！” 杨小涛登时上前，“王勇，陈斌逄国和王波呢！” “杨总！” 王勇看到杨小涛，高大的汉子立马双目涌出泪水，“王波腿受伤了，现在安置区！” “你，你们赶紧救救陈工和逄工。” “他们还在里面，刚才叫他们都没声了！” 杨小涛立马看向前方，手电筒扫过，看了两眼登时明白怎么回事。 而此时，旺财也跑到一旁，对着里面闻了闻，然后汪汪汪的叫着。 小薇的声音在脑海中传来。 “两个人，在靠左的地方！” “主人我去看看！” 小薇说完，杨小涛立马同意，“去，保护好他们！” 小薇消失在黑夜里，杨小涛转身看着彭书记，“彭书记，我是机械厂的杨小涛，现在是什么情况！” 彭书记面色震惊，机械厂派人来的时候，他还能够理解。 可来的人是杨小涛，那就让他不可思议了。 这位，他听说过。 尤其是面前时候机械厂成为总部直属。 一个工厂能够走到这一步，那是他们所有工厂管理者羡慕的存在。 如今，杨小涛的职级已经比他高了一大截。 而就是这样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客服艰难困苦，竟然来了！ 不可思议，不敢置信。 同样不可思议的还有徐明英。 她是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人，不比她大几岁，却是红星机械厂的总工程师，二把手啊！ 不，听研究所的老人说，这位领导还兼职好几项研究的负责人。 她也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这人，也从收音机上听到过这人。 但眼下，真人就在她身边，还跟了她一路子，竟然，没认出来！ 想到先前对他漠视生命的愤怒，想到心里的不忿，在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的无知。 他的任务，肯定是重要的啊！ “杨总，我们是今早上发现的，昨晚上大家都在自救…” “现在距离地震发生过去十八个小时了，刚才我们还试图联系，但里面没有回应！” 彭书记将情况说了下，杨小涛站在楼下，面色严肃。 此时，王浩周奎已经上前帮忙固定墙壁。 杨小涛等了片刻，心中终于传来小薇的声音。 “主人，两人躲在木桌下方，桌子已经损坏了，不过我给修好了。” “撑住了，一定保护好他们，我们马上动手。” “好！” 小薇得到命令。 漆黑的空间里，两人依旧顶着木板，只是麻木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施加在脊背上的那股压力正在缓缓消失。 他们已经在昏迷与清醒中间，没了知觉！ “我上去！” “彭书记，你让人负责左边的墙壁！周奎，你跟王浩去右边！” “到时候我会将上面的墙体推开，你们注意安全！” 杨小涛在一旁安排任务，其他人还没反应，王浩就开口反对。 “杨队，我上去！我身高矮，体重轻！” “不行，你劲没我大！” 杨小涛一口回绝，理由也跟正规。 杨小涛的力量他们都清楚。 彭书记还要说话，杨小涛却是带着绳子踩着断墙往上走去。 众人见此只能按照计划进行。 杨小涛踩着墙壁满满靠近，那怕有小薇在一旁指引，杨小涛仍旧小心走着。 直到来到一旁，前方三米÷就是木桌的所在。 放眼看去，几乎半个屋顶砸在上面。 桌子没有第一时间断裂，就说明两人命大了！ 杨小涛看看情况，找了一块小点的墙壁，上前试了试脚下，“注意了！” 杨小涛喊了一声，下面众人都用力扶着墙壁。 彭主任真在远处指挥着，然后还在诧异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双臂用力将一块水泥抱起来，往下面扔去。 听到砰的一声，一团水泥被摔下来，砸在地上带起一团尘土。 而后，一副不可思议。 看着那砸在地上的团块，少说也得三四百斤吧。 这么重，别说搬了，就是推都费劲。 这要是用机器来没啥，可这要是用人，得多大劲啊！ 就在彭书记诧异的时候，杨小涛继续将石头水泥块不断往下扔。 “老，逄，声音，有声音！” 陈斌模糊的听着砰砰的声音，呢喃的说着，了对方根本没有回答。 “老逄…” 就在陈斌准备用力抬手的时候，只觉得头顶上的木头好像在升高… 下一刻，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然后一只胳膊将他抱住！ 就像是，在做梦… “出来了，出来了！” 下方，彭书记大声喊着，泪水模糊双眼，更是原地蹦起来跳了个高！ 徐明英张大嘴巴，然后感觉全身像是充满力量似的，大声喊着，“同志们加油，坚持住啊！” “啊，加油！” “挺住~” 一声声呼喊，杨小涛将陈斌抱起来，看着无法神展开的身形，神情一凛。 “周奎，接应下！” “注意，不要活动他的身体。” “小心点！” 杨小涛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应着，然后卖力的扶着墙壁。 “大家坚持住！” 彭书记也喊着上前帮忙。 杨小涛抱着陈斌往下移动，顺便在脖子试了下，还好！ 周奎赶紧将陈斌抱住，然后小心的将他放在一旁。 此时陈斌的身体仍旧保持着蜷缩模样，但手臂却是轻轻的抬起。 “好，好了！” 周奎握着手，激动的说着。 陈斌努力睁开眼，模糊的视野中，杨小涛正抱着逄国，随即闭上眼睛。 两行浊泪缓缓流下。 他被困在里面的时候，想了很多，也想过很多种救他们出去的场面。 可唯一没想到的是，救他们的竟然是杨小涛。 堂堂红星机械厂的二把手，竟然来了，真是，想不到啊！ 而在这震惊中，又多了一股流淌在心间的感动。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 在他生命即将步入黑暗时，一道光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那个，我承认，是我看球赛浪费了时间，第三章赶不出来了！ 今晚，就两章了！ （要是有两个脑子多好啊。一边看球赛，一边码字o(╥﹏╥)o） 1679 女孩建华 “别动他们！” 杨小涛抱着逄国来到地面，虽然还有脉搏，但此时逄国已经失去了意识，当两人放下的时候，王浩已经将带来的药品取出，已经给两人挂上了吊瓶。 “他们长时间蜷缩，身体已经适应，贸然给他们拉开，很容易造成损伤。”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脸上的神情并没有放松。 虽然已经借助救援的时候，将小薇输入的能量传递过去，但两人年纪在那，加上时间长了，身体亏空的厉害，传输的能量只能稍稍改善，并不能起死回生。 “杨总，我们设立了救护站，先把人送过去。” 彭书记这时候上前，对杨小涛小心说着。 “好，我们送过去。” 杨小涛没有拒绝，而且他们这一路上奔波，又是跑过来，身体也在临界点上。 如今人救下来了，心里的那股气也泄了大半，疲惫瞬间涌上来，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随即，众人抬着两人往救护站赶去。 而不知为何，徐明英也静静的跟在后面，目光看着杨小涛，充满好奇。 来到救护站，杨小涛站在一旁，看到的是从四面八方送来的伤员。 有的人抬着担架，有的人搀扶着，有的哭着，喊着，无力的拍打着地面。 更有人紧张的抬着人往外跑，路过的时候，杨小涛看到上面血肉模糊的样子，心被狠狠揪起。 “我们这里只是简单的救助，遇到重症的，困难的，还是要去医院。” “不过，也不知道现在医院咋样了。” 彭书记脸上露出无奈，然后看着杨小涛，“你们，是我见过最早的支援。” 杨小涛点点头，“我们是跟着先头部队来的。” “他们先去了南边顺德，那边情况更加严峻。” “等后续大部队上来，一切都会好的。” 彭书记点头，脸上也多了一抹激动。 “上级，不会忘记我们的。” “人民，也会记住我们的。” 杨小涛轻轻说着，众人莫名的触动，徐明英更是认真点头。 只要有人来帮忙，就会将希望送来。 众人抬着两人来到救护站，周围的医生、大夫、乡村医生都聚在这里，帮助众人。 “我看看。” 就在众人将两人送进来的时候，一名老人手上拿着听诊器过来，然后迅速给两人做起检查。 杨小涛手上拿着一包方便面，卡蹦卡蹦的吃着。 在他周围，周奎几人也是人手一个。 徐明英看着圆圆的方便面，小心的用手捧着，一点渣渣都不舍的掉下来。 这种面，应该是四九城的产品吧。 果然是，四九城啊。 “嗯，身体虚弱，得补补。” “骨头没事，养着就好。” 经过一番检查，老人确定两人没有生命危险，这才走出去。 杨小涛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一旁坐下，靠着周奎，拿起水壶，一口一口的喝着。 众人无言，静静的看着面前一切。 杨小涛将一块方便面吃完，拿起背包再次取出一块，这时看到一双小脚丫出现在眼前。 杨小涛抬头。 面前的是一个小女孩。 她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外套，个头比端午稍高点，头发上带着泥土，一双大眼睛，盯着杨小涛手上的方便面。 一瞬间，杨小涛只觉得鼻头像是被拳头锤了一下，酸的想要淌眼泪。 “丫头，饿了吗？”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拿手顶在鼻子下面，盯着方便面，吞咽口水。 杨小涛却是看着那双小脚，什么也没穿，就这样站在地上，灰色的泥土和赤色的血渍沾在上面。 下一刻，杨小涛伸手将小女孩抱起来，放在腿上。 小女孩没有反应，乖顺的就像个小猫似的。 或许，在她幼小的认知中，这恐怖的变化，已经让她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而在这一切过去后，那刻骨的伤痕，将会像伤疤那样，刻骨铭心，难以抹平。 杨小涛心疼的看着小女孩，然后拿起方便面，小心的掰碎，一点点送到女孩嘴边。 女孩张开嘴，一点点的吃着。 “慢点吃！喝口水。” 杨小涛拿起水壶。 给她啥，她就吃啥。 两个人一个人喂，一个人吃。 身旁，周奎双手捂着脸。 一路上，孩子，老人，受伤的，见过太多了，原以为自己能够顶住。 但这一幕，让他想起家中的女儿。 若是他的小雨变成这样，他会心碎，会痛不欲生！ 同样如此的，不止是周奎。 徐明英看到这一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接过杨小涛手上的方便面，小女孩一点点的吃着，慢慢眼中流出眼泪。 “谢，谢谢！” 童稚的声音传来，杨小涛登时忍不住，脑袋瞥到一旁，泪水滑下。 “乖，乖啊。” 杨小涛回头笑着，“丫头，叫什么名字？” 女孩怯生生的不说话，然后想到什么，眼泪又开始流下来！ “不哭，不哭哈。” 杨小涛连忙哄着，手伸进包里拿出来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小女孩手里，“叔叔有糖，甜的，好吃。” 说完爆开一个，送进小女孩嘴里。 哇~~~ 小女孩猛地哭出声音，更是扑在杨小涛怀里。 等哭了一会儿，然后没了声音。 杨小涛低头看去，小女孩已经睡着。 “杨总，交给我吧。” 徐明英见此，上前准备接过孩子，等会儿问问女孩家里有没有人，然后送回家里。 杨小涛点头，起身后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女孩紧紧攥住。 “算了，我先抱一会儿吧。” 徐明英看了眼杨小涛，发现对方正用袖子给小女孩擦着脸，默默的离开。 过了一会儿，等徐明英从外面回来时，脸色凝重，眼圈发红。 来到杨小涛跟前，轻轻蹲下，手上拿着一双小鞋，目光停留在小女孩身上。 此刻，小女孩还在睡着，脸上也没了先前的那种木讷。 “杨总！” 杨小涛轻轻点头，随后问道，“怎么了？” 徐明英目光放在小女孩身上，然后俯身，拿出一张手帕，轻轻擦着脚丫，随即缓缓说道。 “这女孩，小名叫苗苗！” “大名叫符建华！” “一岁的时候就没了娘，跟着她爸在这里生活！” “他爸是个教音乐的老师。” “这次地震！因为救她，被房梁…” 徐明英没有继续说，结果，不言而喻。 “现在是邻居帮着照看！可大家都忙着…” 杨小涛低头看着小女孩，深吸一口气，“救助站里没有收容所吗？” “没有，大家，有些不知道怎么做！” 徐明英目光抿着嘴，他同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除了救人，除了去废墟下扒土，她还能干什么？ 研究所，已经成了废墟。 研究？ 现在连摆下一张桌子的地方都找不到，研究什么？ 她，还能做啥？ 徐明英低下头，以前总觉得，只要做事，都是在为革命道路做建设。 所以做什么都觉得对。 可现在，头一次感到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徐明英的沉默看在杨小涛眼里。 只是面对地震，他也没有办法。 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尽自己的力量，帮助更多的人。 “奎子，王浩，你们跟。” 杨小涛看看周围，随后看向徐明英，“跟徐同志，将咱们带来的吃的，给孩子们送下去。” 周奎点头，拿起自己的背包。 王浩也是如此。 徐明英听了，再次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除了好奇，更多的是钦佩。 拿起杨小涛的背包，好重！ 随即打开背包，里面大部分都是糖，大白兔奶糖。 诧异的神情一闪而逝，想到杨小涛的身份，红星机械厂二把手啊，这点东西不是小儿科？ 何况，来救援的人，怎么也会带点东西吧。 于是徐明英便带着两人在救护站里，看到儿童就发三颗糖。 这一举动，很快引起周围人的关注。 当知道这些糖是从四九城的救援队伍送来的时候，原本呜咽的救助站，原本死气沉沉的救助站，就像是注入活力一样，瞬间有了生机。 人们哭着，却也笑着。 而在这交织的情绪当中，慢慢的一股希望开始燃起。 恰在此时，远处一辆装甲车开进救护站，瞬间让这股希望变成烈焰。 当众人站起来，目光集中过来的时候；当陈宫看到周奎王浩的行为时；当杨小涛抱着孩子站起来时，陈宫便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 “牛军，打开舱门，将东西搬出来！” 牛军点头，很快将舱门打开，露出里面堆积的物资。 虽然不多，但这时候，哪怕是一点，也是意义非凡。 不等牛军将东西搬完，从救护站中出来几人，迅速来到车前。 “我是救护站的负责人…” “我们是四九城红星机械厂的…” 两人见面便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当陈宫说明来自四九城的时候，几人明显面色欣喜。 于是领头的人热情的伸出手。 身后的人也上前帮忙。 对于场面上的话，陈宫明显比杨小涛更加熟悉。 两人没说了几句，四只手就用力的握在一起，更是一副激动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宫带来的是一个车队的物资呢。 等两人松开手的时候，陈宫看到不远处的杨小涛，随即在来人耳边又说了什么。 来人明显一愣，随后看了眼，立马跟着陈宫快步走过来。 “杨总，抱歉抱歉，太忙了，竟然不知道您来了！” 来人上前，立马握住了杨小涛的手，熟络的模样，就像是老相识似的。 要不是杨小涛还抱着小女孩，估计又是四手相交。 这幅油滑模样，让杨小涛的心里有些不喜。 不是对这种人有偏见，而是眼下的这种情况，表现出这种热情、熟络，要么是没心没肺，要么就是虚情假意。 哪一种，杨小涛都提不起兴趣。 见杨小涛只是点头，陈宫连忙上前介绍道，“杨总，这位是负责救护站的方主任，也是这里的负责人。” 陈宫在一旁给杨小涛使眼色，毕竟这是在外地，人不生地不熟的，最忌讳给人甩脸色。 随后看到杨小涛怀里还抱着小女孩，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心里又有些明白，杨小涛为什么会这样。 毕竟，年轻气盛，见不得悲惨离合啊。 1680 谢谢，谢谢 “方主任，你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小涛哪怕看不上这人，却也客气的点头。 “杨总，快里面请！” 方主任热情邀请着，杨小涛却是摇头，“方主任，不用了。现在这么忙，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 “那好！我让人给您安排些热水！您先休息下。” 方主任再次热情说着，这次杨小涛倒是没有拒绝。 毕竟，地震之后卫生状况尤其需要重视。 现在他们喝的水都是先前带来的，也快见底了。 “那感谢了。” “嘿，您大老远的从四九城过来，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方主任笑得很是灿烂，然后不等杨小涛开口，便继续问道，“杨总，你们是自己来的吗？” 这话里有话，杨小涛也听出来了。 “方主任，我们出发前跟随先头部队过来的。” “只不过他们是前往更严重的区域，但后续救援队伍也在准备中。” “相信用不了多久，支援就会到来。” 杨小涛说完，方主任感觉身体都在颤抖。 “真的？” “真的，最多不超过十二小时，你们就能见到援军！”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周围不少人听到后，就像打了一针强心剂，纷纷鼓舞起来。 方主任听了更是眼前一亮，“杨总，您，您给大家说两句吧！” “同志们，需要这个好消息！” 杨小涛迎着方主任的期待，随后点头。 随即，杨小涛便抱着小女孩，来到装甲车前，两步便跳到车顶上。 方主任连忙拿着铁气喇叭来到一旁，对着周围人呼喊起来。 “同志们，同志们！” “大家都注意了，都听我说。” 声音在救护站上空传荡，瞬间盖过了各种杂音。 见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还有不少人将目光投过来，方主任立马喊道，“同志们，乡亲们，这位是从四九城来的领导，大家都注意了！” 说完，就将喇叭递给杨小涛，然后站在一旁，满怀希冀。 没法子，这地震之后，石城原本的班子损失不小，不少人都被送到外面接受治疗。 加上通讯不便，组织混乱，街道办、民兵什么的，也都在重组当中。 一时间，他这个办公室的宣传科主任竟然成了这里最大的官。 于是就成了这里的领头的。 要知道，先前他都是坐办公室喝茶水的啊！ 猝不及防下，主持这么大的事，他没经验啊，压力山大不说，更怕能力不配，做错事咋办？ 好在现在四九城来了个大官。 虽然不是正式派来的，但人家的等级确实高啊。 别的不说，就四九城的，上级直属部门的，还是红星机械厂的二把手，这一连串的名头拿出来，随便拿出一个都比他这个赶鸭子上架的宣传科主任强啊！ 他要是这点眼色劲都没有的话，也坐不安稳宣传科的主任。 于是，站在一旁将主角位置给杨小涛，他心里毫无负担。 反而有种，终于有高个顶着的庆幸。 一旁的陈宫看到方主任这副热情嘻滋滋的模样，心里有些明白什么。 随后看着一旁接过大喇叭的杨小涛， 眼前杨小涛没来的话，那上面演讲的会不会是自己？ 杨小涛接过铁气喇叭，众人也看过来。 此时此刻，四九城的声音，还有杨小涛抱着的孩子，哪一个都让他在人们心中加分。 “大家好，我是四九城红星机械厂总设计师，杨小涛！” “刚才跟方主任说了，后续的救援将在十二小时内到达，请大家放心，上级没有忘石城的每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听到有支援时，众人便炸锅似的兴奋起来，跟周围的人抱在一起，更有人捂着嘴哭泣。 杨小涛等众人平息后，才继续说着，“但在此之前，大家要振作精神，要行动起来，要做的是，自救！” “先是整理出通道，然后安排人搜集能用的物资，做饭，烧水，还要安排人救助更多的人。” “咱们，没时间坐着悲伤，因为还有更多的生命等着我们！”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方主任率先反应过来，手臂猛地举起，神情激动，“自救，自救！” “自救！！！” 刹那间，周围呼喊声一片。 “化肥厂的爷们，咱们去三沙路，先把道路清出来” “面粉厂，我是面粉厂的厂长，大家跟我去拿粮食” “王家滩街道的，妇女委员会的集合” 很快，现场响起一道道呼喊声。 来自基层的干部开始组织人手，进入工作状态。 多年来城镇建设的效果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只要有人站出来组织，众人就有了主心骨，就有了目标，有了奔头。 等杨小涛走下车的时候，方主任和陈宫来到跟前。 “杨总，你是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我” “方主任，我们来这里只是完成任务，这里的乡里乡亲，还需要您来安排。” 方主任话里的意思他明白，但他不能做。 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他也没那能耐。 人生地不熟，手下无可用之人，只会事倍功半。 见杨小涛这样说，方主任只能无奈点头。 一旁的陈宫见了上前宽慰，“老方，百姓跟同志们都需要你，你可不能退缩啊。” “我知道。” 方主任说完，脸上便出现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 “两位，失陪了。” 对着杨小涛两人点头，随后大步走向指挥部。 “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陈宫笑着，“事情没逼到绝路，逼急了，谁还想那么多啊。” 杨小涛听了点头。 而此时，怀里的小女孩已经醒来，显然是刚才的呼喊声吵醒了。 “苗苗？” 杨小涛将小女孩放下，只是衣角仍被抓在手中。 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女孩听到声音，点点头，眼神里都是害怕。 “苗苗，阿姨带你去换身衣服，好不好。” 徐明英也走过来。 “跟阿姨去，好不好！” 杨小涛蹲下认真的说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女孩，总感觉有种亲近感。 “叔叔就在这里！” 小女孩这才点点头，跟着徐明英离开，但目光里都是不舍。 “陈叔，我看这方主任还是不太熟，你去帮帮忙。” 陈宫听了点头，“那行，我去看看，给他参谋参谋。” “你们呢？” 杨小涛看着靠过来的牛军周奎三人，又看向外面，随后招呼旺财过来，“我们去救人。” 汪汪~~ 旺财跑到一处废墟前，爪子在地上刨着。 王浩二话不说，就跑过去，手上拿着铲子轻轻铲土。 身后牛军和杨小涛也跑过来，手上同样拿着工具。 “主人，下面有三个人，都还有呼吸。” 刚停下脚步，小薇的声音便传过来，让杨小涛了解情况。 “都注意，这一片不要上去踩了。” 杨小涛呼喊一声，周围过来帮忙的人立马往后让开。 此时此刻，跟在杨小涛四人身后的队伍，已经超过了十人。 最初时候，杨小涛凭借旺财和小薇的帮助，成功从两处废墟中救出三人，其中还包括一对母子。 感动的场面，让周围的人更加振奋，也更加激昂的投入到搜救当中。 而杨小涛他们出色的表现，立马让更多人跟在后面帮忙。 只要杨小涛一声令下，众人立马动手，毫不迟疑。 “耗子，赶紧铲开土层，让里面进点气。” 王浩听了手上不慢，但嘴上还是回了句，“杨队，能不能换个名字，耗子耗子的，我可不是老鼠啊。”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里面有三个人，动作快点。” 王浩听了，看着一旁旺财吐着舌头，爪子不时刨两下土，心下怀疑，难道这就是狗与主人间的默契？ 连几个人都知道？ 手上动作不停，果然，很快觉得铲子一松，水泥块下被产出一个口子。 “奎子，那边的石头，准备木头插进去，固定住。” 周奎闷嗯一声，立马将一根大腿粗两米长的木头抱起来往前。 身边的人凑上前帮忙。 虽然知道这个大个力量大的出奇，一个人顶两三个，但这时候，谁都想帮忙。 三五个人将木头插进石头缝里。 杨小涛观察周围情况，实际在心里跟小薇交流。 里面的结构，什么压着什么，哪一块石头挪动能救人，哪一块活动会造成灭顶之灾。 一切都要慎重仔细。 听到这边下面有人，不少人都凑过来帮忙。 徐明英端着水壶，身边领着苗苗也跑过来。 此时，苗苗的脸上，多了一份笑容。 众人看着杨小涛站在那里沉思，都不敢打扰。 “老牛，将那一块石头搬走。” 牛军听了活动手臂，身后走出来两个跟他差不多身板的冀州汉子。 石头搬开，杨小涛看了眼，“再搬！” 牛军继续。 一连搬了三块，杨小涛才让停下。 “那边，来三个人，将土清一下。” 呼啦跑出三个人，也不用工具，只是用手刨开泥土。 “奎子，注意了，按住木头。” 周奎几人立马双臂压住一端。 下一秒，他们就感觉对面传来巨大的压力。 “快，再来几个人帮忙。” 这下又跑开几人上去。 “绳子。” 身后立马有人将一捆绳子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后，来到刨土的人前，此时已经被扒出来一个大坑。 “让开，旺财你来。” 旺财立马跑过去，然后来到坑里，低吼一声，立马刨起来。 那速度，比几人都快。 没一会儿，就被旺财抛开一个洞，随后跳开。 杨小涛看了下洞口，足够一个人爬进去。 “里面的人，听到没有。” “听到了，敲两声。” 呛呛 两道声音，从里面传来。 周围人听了只觉得热泪盈眶。 “我把绳子用竹竿送进去，你们绑好，拉你们出来。” “听到了，敲两声。” 呛呛 听到回声，杨小涛回头，立马有人将一根竹竿递上前，杨小涛将绳子绑在一头，随后将一个手电筒用布蒙住，发出蒙光，绑在竹竿上。 这才将竹竿一点点往里面送。 在小薇的指引下，竹竿顺利送到第一个人面前。 不过这人并没有绑在自己身上，而是绑在身旁的人。 呛呛 又是两声，杨小涛得到通知，随后轻轻用力。 绳子传来拉力，一点点往外移动，众人屏住呼吸，紧张期待着。 “出来了。” 先是一双胳膊，然后是一张脸，布满灰尘，却是努力睁开眼睛，哪怕不能适应光明，也要看清楚救他的人。 “谢~谢~” 微弱的声音在周围欢呼中显得微不可查，但杨小涛还是听得清楚，轻轻点头，“甭客气，好好活着就好。” 整个人被拖出来，立马有人用担架往救助站中送去。 “那边再去几个人，用力往上压。” “老牛，再搬两块，要小心。” 杨小涛如同战场上的将军，冷静的指挥着众人。 绳子再次伸进去。 片刻后，一名老人被拖拉出来。 老人闭着眼，一直都在呢喃着，“谢谢，谢谢救命恩人。” 众人再次欢呼。 1681 可能还有一次 杨小涛站起身来，深深呼吸。 众人却是继续等待。 “杨总，还有人吗？” 王浩上前询问。 杨小涛点头，“还有一个，不过，有点难！” 王浩皱眉，杨小涛说难，那肯定是难。 不过他也知道，杨小涛不是平息放弃的人。 肯定会想出办法的。 “挖！” 杨小涛眉头一紧，下定决心。 王浩转身，招手间，两个青年拿着铲子锄头立马跑过来。 杨小涛上前，“奎子，你们一定要压住木头。” “涛哥，放心！” 周奎几人几乎都堆在木头上，不远处有人拎着绳子过来，绑在木头上，然后找来木头穿过，又上去几个重量级。 稳稳的。 见此，杨小涛招呼人开挖。 不多会儿，一个一米左右的深坑就被挖开，露出下面的水泥块。 几人都是累出一身汗。 “往那边挖！” 杨小涛指着旁边的泥土墙壁，继续开口。 外面跑过来几人，接过铁锹，继续往一侧挖。 感觉，就像是在挖防炮洞！ 对于这个，平时训练的时候大家都训练过。 杨小涛只是简单的一说，往哪边挖，挖多少，大家一听就明白。 那还等什么，挖吧。 杨小涛来到一旁坐下休息，徐明英带着苗苗过来。 苗苗将水壶递给杨小涛，杨小涛伸手摸摸清理过的头发，拿起水壶喝了一口。 “放糖了？” 杨小涛问道，苗苗脸上露出笑容。 杨小涛伸手捏捏苗苗的脸颊，女孩腼腆的笑着。 “还有人吗？” 徐明英这时候过来小声问着。 “嗯！” 喝完水，杨小涛继续休息。 同时也在跟小薇交流里面的情况。 此时，地下的人躺在泥土里，黑夜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能够将两人送出去，她知足了，哪怕自己死在这里。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一只脚被石头卡住，而且没了知觉，想要出去除非不要腿了。 可她哪还有力气？ 蹭蹭 突然间，隔壁传来碰撞石头的声音，让她精神一振。 随后就听到上面好像在欢呼什么似的。 “挖开了！” 突然有人喊道，杨小涛立马放下水壶往前走，然后来到洞口处，看着侧面挖开的口子，脸上露出欣喜。 “好样的。王浩，拿根锤子，过来帮忙。” 杨小涛招呼着，王浩看了一圈，立马拿着一柄尖头锤跑过来。 杨小涛接过，然后身体拐个弯，上身伸到洞里，手上握着锤子，用力的敲打着石头。 砰！ 声音传开。 女人感觉到压在脚上面的石头在颤抖。 接着，又是几次震动，不断传来。 上面，杨小涛也是用尽全力，锤头对着一个点使劲的敲打着。 下一刻，啪嗒 石头从中间破开。 “主人，可以了。” 心头响起小薇的声音，而此时卡住女人脚的石头，同样碎开。 “给绳子，快。” 杨小涛喊了句，然后再次喊道，“里面的人，抓住绳子，把你拖出来。” 呛呛 回应的声音接着响起。 两分钟后，一名妇女被拖拉出来，她神色疲惫，满脸灰尘。 似乎还在惊恐中，双手紧紧抱着披上的毯子，眼神迷离着，仿佛在寻找什么。 “快送救助站。” 众人喊着，连忙上去抬走。 杨小涛几人坐在一旁休息，周奎几人直接坐在木头上，互相靠在一起。 看着天边逐渐落下的太阳，众人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的等着。 几人半个下午的时光，只救了三处，六个人。 说起来不多，但每救出一个，就多一条生命。 而这，只是他们这支队伍的成果。 而像他们这样的队伍，还有很多，很多。 “走，继续。” 杨小涛起身，拍了下旺财，准备继续。 王浩周奎几人也站起来。 哪怕身心疲惫，但此时并不是休息的时候。 这时候，他们想的只有一个，救人，救下一个人。 汪汪~ 不远处，旺财的声音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带着希望向前奔跑。 “快，大家加油。” “加油！” 四九城，西花园办事处。 忙碌的人匆匆走着，生怕速度慢了耽误事情。 每一秒，汇聚来的消息都成为重要的决断依据。 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众人更是埋头做事，将受灾地区的情况搞清楚。 办公室里。 斑白头发的老人神色憔悴。 这是他熬的第三个通宵，脸上的疲倦让两只眼睛半闭半睁，皮肤也变得松弛下垂，许多皱纹深深刻在脸上。 他正忙于处理当前的情况。 他坐在办公桌前，面前堆满了文件和资料，双手不停地在文件上批示着。 不时地，他的目光会从文件上移开，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思考着接下来的工作。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纸张和笔墨的味道，让人感到几分紧张和压力。 “首长！” 敲门声传来的同时声音也随着过来，童小龙上前将一份文件递过来。 唐明月不在的这段时间，老人并没有找替代者，而是让童小龙负责身边文件的传递。 至于整理文件的团队，依旧正常运行。 “陈首长已经到达顺德，先头部队已经开始进入救援中。” “这是他发回来的电报。” 说着，童小龙将文件递到身边，他立马打开认真看着。 当看到上面的一个个数字，冰凉的数字，却是骇人的数字。 身体一个摇晃，吓得童小龙连忙上前扶着。 “首长，首长，您没事吧。” “不打紧，不打紧。” 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头，他强子镇定。 “老陈那边，让他全权处理，一定要全力救人。” “是！” “还有，让从处抽调物资，尽快送到灾区。” “还有，让同志们多努力，多多付出些。” “还有，让.” 说到这里，他想到其他地区，即便是隔着几百公里的四九城都有影响，何况是距离较近的呢？ “对了，专家怎么说？” 问起地震预警，他还是十分上心的。 尤其是这种事，出现一次，可能就有第二次。 若是提前预警，就能减少很大损失。 “他们说已经检测到顺德周围的地质状况，而且有人认为，这种活跃的行为，很可能再次引发地震。” 童小龙将听到的话说完，他便陷入到沉思。 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分。 “他们确定吗？” “不是很确定，因为他们只是看到前面发来的数据，想要确定就得去实际查看一下。” 童小龙将消息说完，然后就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让专家，尽快评估，我，一会儿晚上将他们。” “是！” “对了，明天，明天我去一趟顺德。” “首长！” “不用说了，我必须去。” 童小龙咬咬牙，没了唐秘书在旁边劝着，他是真没主意啊。 “好。” 说完，快步出去准备交通工具。 若是天气好的话，就坐直升飞机。 若是不行，就只能坐车了。 只是，这长途颠簸，首长的身体，受得了吗？ 四合院。 白天，整个电力交通已经恢复正常。 冉秋叶去了冉家一趟，看到母亲他们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又来到机械厂，虽然杨小涛让人传话了，可她还是想要听听情况。 在门卫的带领下，冉秋叶进入机械厂。 只是刚来到机械厂，就看到一排排卡车正在紧张装载物资，上面一袋袋有衣服，有米面，忙碌的人更是满头淋漓，汗水不停地往下滴落。 “晓娥，你们这是干什么？” 看到一处车前娄晓娥拿着本子记录着，冉秋叶赶紧上前。 见到冉秋叶，娄晓娥立马说道，“秋叶，家里没事吧。” “没事，都挺好的，你们这是干嘛？” “上面下来通知，各单位要为灾区输送物资，尽快救援。” “我们机械厂准备一批物资，这次车队就往前送过去。” 说话间，一旁走出来几人，大声喊着，“数量没有问题，可以出发。” 瞬间发动机启动，卡车载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向着机械厂外驶去。 而在离开四九城的时候，他们在路上等了片刻，身后轰轰的来了两台挖掘机，两台推土机。 这是一分厂特意生产出来的，专门用来拆卸救人的。 “我这次来，想要问问，小涛是不是去了那里？” 娄晓娥听后，立马摇头，杨小涛的目的地，他还真清楚，“不是，杨总去的是石城，为了接机械厂的工人回来。” “好，我知道了。” 冉秋叶知道杨小涛没有去顺德，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悬着的心仍旧没有落下。 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翠平也回来了，带来了村里的情况。 新建立的几所学校都没事，有几间教室出现了裂缝，但问题不大。 至于杨家庄的大棚也没问题，照常运转。 一切，都在迅速恢复过来。 而此时，傻柱手上端着一个铁盆子，里面是搅合均匀的水泥，此时正用木板将水泥往裂缝的墙上糊去。 一下，两下，然后用木板将裂缝封死，起码从外面看，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这里裂缝了。 当然，水泥的颜色，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里咋回事。 易中海在家门口看着傻柱这幅掩耳盗铃的模样很是无奈。 不过既然傻柱觉得行，那就行吧，不行也得行。 而对于傻柱来说，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没钱修房子啊，所以这样将就将就吧。 反正下雨不漏雨，不透风就好。 至于再碰到地震咋办，压根就没想过。 上次那么大的地震他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哪能再来一次？ 秦淮茹穿麻戴孝，坐在屋子里。 堂前，一口棺材摆在那里，前面还有一张贾张氏的照片。 原本他们还想着为贾张氏评上个‘意外伤害死亡’，说不定能够从街道办，上级那里领取一份补偿金。 到时候用来修房子也好啊。 可惜，当时秦淮茹哭的太早了，院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要是晚上十分钟，也不用现在这般被动了。 人死在地震前，万事皆无。 “妈啊~” 一人踏步走进来，来到遗像前磕头，秦淮茹下意识的陪哭起来。 只是看清楚来人后，秦淮茹才止住哭声。 “许大爷，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许大茂的老爹。 “我听说家里房子倒了，过来看看情况，顺便送送老嫂子。” 许父说的认真，但秦淮茹心里却是骂着老狐狸。 这次回来是冲着秦京茹的救济款去的吧。 许父说完，再三看了眼秦淮茹，又瞅了下贾张氏，这才离开。 秦淮茹同样瞥了眼许父，心里冷笑。 就这还想要钱？ 做梦吧。 她们，早就跟秦京茹商量好了，到时候让傻柱帮忙盖房子，那省下的钱，不还是她们的嘛。 1682 精神食粮 后院。 煤油灯下，秦京茹披着外套，内里穿着单衣，却是露出不少。 此时正坐在床上守着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整整齐齐的钱票，一张一张的数着，清点着。 如果说以前贾张氏问傻柱要的那是养老钱，那秦京茹这从傻柱得来的，就是卖身钱了。 尤其是现在她没了收入，每个月的生活都靠着老许家给的那点东西生活。 可那点东西，怎么够她好好生活？ 以前许大茂在的时候，不说是顿顿吃肉吧，但以许大茂挣钱捞东西的本事，隔三差五改善伙食还是有的。 而她什么也不用做，就在家里做个饭就好。 哪像现在，为了生活，不仅要白白等许大茂十年，还要给街道办干活，挣那点钱。 更要跟傻柱保持住不正当的关系，好从他那里拿好处。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就老人嘴里说的那种八大胡同里的人一样。 不同的是，自己只有一个客户。 而且还不是什么大方的客户。 要是有的选的话，她更希望这客户换上杨小涛那样的，可惜。 来到这四九城，她就明白乡下出来的跟喝城里水长大的，就是不一样。 尤其是气质方面，她自觉不是娄晓娥的对手，更不用说冉秋叶了。 唯一能够占点优势的便是年龄了。 哪怕是小一岁，也是小不是。 可眼下她已经不如年轻那会儿，要是再过十年，还有什么资本？ “京茹！” 就在秦京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传来许富贵的声音，秦京茹吓了一跳，看着面前的盒子，忙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上面。 “爸，我，在屋里。” 秦京茹来不及整理衣服，才开口，门就被推开，许富贵背着手走进来。 “爸，您怎么来了？” 许富贵在秦京茹身上停留一会，然后移开目光。 只是余光一直都在秦京茹身上。 脸蛋白，身材悄，大胯宽，一看就是居家好生养的婆姨，心下不由叹息。 自家那个孽障，放着这么好的媳妇，好好的日子不过，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把自己搞进去，最后还要自己来帮着收拾，简直就是个不孝子。 “我听说家里房子被震塌了，特意过来看看。” 秦京茹立马明白咋回事，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房子要修建清理，还得许家给钱呢。 至于街道办说的国家补助，那只是一部分，总不可能全额都掏出来吧。 再说了，这房子的一半是自己的，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一半需要修补，那钱就应该全部给自己。 至于自己现在住的是许大茂的一半，那怎么了，他们可是夫妻啊，难不成还要分房睡啊。 反正要是许父在这方面较真的话，那她就这样说，坍塌的是自己的房子，补助你们就别想了。 好在许父这次来并没有提政府补助的事，而是围绕坍塌的墙壁房子看了看。 然后在一旁拿起地上的砖块。 他记得这房子的墙体是刚盖起来的，可看这用的砖，暗红色，分明是上年岁的旧砖啊。 不用想，这其中的门道肯定是自己那‘大聪明’的儿子干出来的。 怪不得他当时来盖房子的时候，这墙一夜之间就垒好了呢，原来是糊弄他这个老子啊。 也就是用了这些旧砖，要不然其他人家的房子没事，就他们家的倒了？ 混账！ 心里骂了一句，但养儿防老积谷防饥，自家孩子的孽，做老子的得背。 “京茹，这房子你打算怎么办？” 秦京茹站在一旁不知道咋说。 仅此，许父无奈摇头，问秦京茹，一个乡下土妞有啥见识，随即叹息说道，“我跟你妈这一阵忙，过不来帮忙。” “等会儿我跟院里的阎阜贵说一声，让你跟他商量下，找人帮忙将房子盖起来。” “这是三十块钱，你拿着用。” 许父肉疼的拿出一卷钱。 这可是他们家的大半家底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不趁着早点修好，过些日子雨水多了，那房子泡了可就毁了。 秦京茹一听有钱拿，立马上前，“我知道，我等会就去找人，修房子。” 许父点点头，然后准备进屋坐会儿。 秦京茹连忙上前端茶倒水，神态十分亲近。 “京茹啊，你是个好儿媳啊。” 端着水杯，许父不由感慨。 秦京茹谦虚的抿着嘴，坐在一旁低着头。 “唉，过年的时候我去见了大茂。” “他啊，现在在里面也是后悔啊。” 说起许大茂，秦京茹手指立马绞在一起，心情很是纠结。 说起来，许大茂并没有对不起她。 相反，自己反复多次给许大茂戴绿帽子，还分了许大茂一半的房子，从这方面来说，是自己对不起许大茂。 可她也没法子啊，一个农村姑娘，进城太难了。 “大茂说，他对不起你。” 秦京茹手指头攥的发白。 “还说，知道你愿意等他，心里感激着，说等出来后，一定要跟你好好过日子。” 秦京茹眼泪掉下来，心里却是想着，十年，十年啊。 见秦京茹这幅模样，许父也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便喝了水准备离开。 “对了，京茹，有空去看看他。” 秦京茹默默点头。 唉~ 许父叹息一声，随即离开。 等出了月亮门，许父脸上的那种多愁善感登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进屋时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中，那秦京茹的模样可不正常。 而且她这么年轻，又是食髓知味的年纪，这十年来要守活寡可不容易啊。 搞不好就给许家败坏了门风。 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家辛苦的供养，最后便宜了别人，养出个白眼狼。 “不行，这院里，得找个人帮忙看着。” 许父下定决心，往前院走去。 “老阎，在家吗？” 敲响阎阜贵的家门，结果开门的却是阎解成。 “许叔，我爸去街道办了。” “解成啊，正好，你在更好。” 许父心里欢喜着，这可比阎阜贵更适合啊。 清晨，天蒙蒙亮。 杨小涛靠在一颗柳树下，打着呼噜。 这时候，柳树已经长出嫩芽，嫩绿的芽上开始汇聚起水雾，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变得晶莹。 杨小涛身边，浑身占满泥土的旺财趴着同样闭眼休息。 也正是这身泥土，让小薇躲进了树干里，吸收着日月精华。 而在他们周围，王浩牛军几人，或坐或躺，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呼呼睡着。 显然是累得不行。 奋战整完，最后手电筒的电池都用没电了，众人便借着月光继续救人。 一直到了黎明的时候，又困又饿，不少人都坚持不住了，这才找地方休息会儿。 这一夜，在杨小涛等人的全力救助下，又挖了七处，其中还有一名孕妇。 她跟陈斌两人的境况差不多，靠着桌子撑到现在。 好在是她在家里都是泥土砖块，没有水泥，清理起来还算顺利。 再加上小薇的暗中保护，救出来的时候，妇女感激时，还说肚子里的小家伙伸腿踢她。 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惊喜。 孩子没事。 啪嗒，哒哒。 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清晨中响起，众人根本听不到。 而旺财只是闭着眼抬了下头，鼻子闻到什么后，又趴下继续睡觉。 今天，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它。 徐明英带着几个妇女走过来，看着面前的一切，驻足不前。 她们都清楚，面前的这些人，太累了。 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整整救出三十二人。 若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他们这些人，平均每个，都要造十四级浮屠。 尤其是从四九城来的人，在他们这片陌生的地方，为了他们的乡亲，拼命努力。 这种感动，源自内心。 “咱们，等等，让他们多睡会儿。” 徐明英牵着苗苗的手，在一旁说着。 几个妇女轻轻点头。 苗苗更是松开手，走向大柳树前，蹲在旺财身边，轻轻的梳理着毛发。 旺财也不反应。 “来了，来了~~” “车队来了，援助来了~~~” 铛铛铛 敲锣声突然响起，原本安静的现场突然沸腾起来。 这声音，从远处慢慢传开，然后又向更远处传播。 声音的速度，在这一刻得到充分的诠释。 整个石城，从第一声呐喊开始，便渐渐的，成波浪式传播到每一个角落。 杨小涛听到隐约的敲锣声，慢慢睁开眼睛，背后小薇从树干里收回能量。 睁开眼，就看到苗苗蹲在那给旺财梳理毛发，小姑娘很小心，很认真。 杨小涛活动身体，而后更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醒来，然后站起来，看向远方。 杨小涛他们的位置已经偏离了救助站，至于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昨晚上只要是旺财发现了生存者，他们就去救助，以至于在哪个方位都搞不清楚。 “快看！” 徐明英突然指着左前方，众人赶紧看去。 远处，阳光从天边升起，仿佛一辆辆军绿色的卡车从阳光下冲出来，正沿着道路快速前进。 而在车上，除了插着的一杆杆红旗，还有一排排士兵。 “来了，真的来了。” 身边一个汉子突然呢喃着，然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流下。 更多的本地汉子跟着挥舞手臂，向着远处打招呼。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欢呼起来，而那长长的队伍，仿佛看不到头似的。 “吃点东西，咱们，今天要救更多的人。” 杨小涛将苗苗抱起来，让她看着那赶来的车队，大声喊着。 “好！” “好，大家吃饭，吃完了，救更多的人。” 众人仿佛充满斗志，精神的食粮在这一刻补充完毕。 杨小涛坐在一旁，徐明英将一个饭盒打开，里面是三个窝窝头还有一块萝卜干。 拿起一个递给苗苗，然后拿起另一个给徐明英，自己这才吃最后一个。 众人聚在一起，吃着窝窝头，喝着凉水，心却是暖暖的。 恨不得两口吃完，就去干活。 苗苗拿着窝窝头，然后掰开一半，将另一半放到旺财跟前。 旺财看了眼，随后张嘴将窝头吞下，然后还舔了舔苗苗的小手。 杨小涛看了，摸摸苗苗的小脑袋笑者，“苗苗，会不会唱歌？” “爸爸经常教我唱歌。” 苗苗想了下，低头又想起死去的父亲，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杨小涛伸手将苗苗抱在怀里，“来，叔叔，教你唱一支歌，好不好？” “嗯” 1683 阳光总在风雨后 苗苗认真的点头。 周围人听到两人的谈话，不少石城人都笑起来，当成玩笑。 而王浩和牛军三人却是对视一眼，一个个睁大眼睛，等待着杨总的大作。 他们可是清楚，杨总可是轻易不唱歌的，但每次拿出来一首，都是炸裂的存在。 当初的送给你小心心，听我说谢谢你，那可是医院必备曲目。 还有那首凌云壮志，训练场上的那群糟汉子跑操的时候最喜欢唱这个。 尤其是喝醉酒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狼嚎。 还有上次的十送红军，到现在各大军工团都各地上演呢 杨小涛却是拍着苗苗的小手，“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 王浩几人认真的等着，徐明英在一旁轻笑。 男人唱歌，就那样吧。 可随着杨小涛一句句唱下来，苗苗跟着一句句的唱着，她突然发现，这歌她没听过。 不知道哪出来的，但她感觉，这歌跟现在的情况，真的好像。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 这不是就唱的现在嘛？ 阳光照射。 乌云过后 徐明英一时间大脑开始宕机，自己整个人都带入到歌词当中，然后生出一个想法，这不会是，他自己做的吧。 周围吃饭的人，也停止咀嚼，怔怔的看着两人。 王浩三人再次对视一眼，然后都看出内心的想法。 果真如此。 不过，三人即便早有准备，却仍旧被这首歌所震撼。 阳光总在风雨后。 这话，说的真好。 “苗苗，记住了吗？” 杨小涛唱了两遍，苗苗却是只记住了一半，这对她这年纪的孩子已经很不错了。 要是换成家里的臭小子，估计也就背下来四句。 这还是冉秋叶让背古诗练出来‘能力’。 “没事，一半也很棒了！” 杨小涛夸奖着，一旁的徐明英却是将整首歌记下来，此刻仍沉浸在歌曲中。 以至于杨小涛将苗苗交给她时，还没回神。 杨小涛看了眼周围人同样表情，也没多说。 或许，这时候，一首歌能够带来更多的能量。 “吃完了吗？” 杨小涛活动着手臂，随口喊着。 周围人听到后立马将窝头塞进嘴里，仿佛听到命令的士兵，立马行动起来。 然后，各个带着激动的神色等待着杨小涛的命令。 “旺财，出发。” 汪~~ 随即，旺财迈着步子，在四周废墟上走走停停。 杨小涛等人拿着工具，跟在后面出发。 直到此时，徐明英才回过神来，然后拉着苗苗的手往救助站跑去。 她要将这首歌，唱给所有人听。 唱给那些遭受苦难的人，听。 “杨总真是厉害。” 牛军走在后面，身边的汉子看着前面的杨小涛，伸出大拇指比划着。 牛军听了面带骄傲，“老封，那是你了解的少了。” 汉子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周围几人也靠了靠，准备听听。 这种空闲时候的闲聊，能让他们暂时忘掉经历的伤痛，也能缓解压力，更好的投入到救助当中。 “我问你们，那首《听我说谢谢你》，就是‘送给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听过没有.” “听过听过，额娘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就听过。” “那就是杨总做的。” “啥” “还不止呢，还有那首凌云壮志，哎呀，那首歌唱起来才带劲呢.”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听听，谁能写出这么好的话啊” 牛军开始介绍起来，周围压抑的欢呼声不时响起。 而在王浩身边，同样聚了一堆人，跟在杨小涛后面一边说着一边走着。 也只有周奎，大家都知道他说话不利索，没有凑上前。 但脸上的骄傲，比谁都多。 因为其他人都叫杨总，而他叫的是，涛哥。 这就是亲近。 杨小涛听到身后的议论声也没去阻止，嘴长在人家身上，谁也管不着。 何况这事对他来说，也没啥坏处。 汪汪~~~ “主人，旺财说前面有好几个人。” 突然间杨小涛听到小薇的声音，却是看向前方，那里好像是一座工厂。 “都别说了，有事干了。” 杨小涛招呼一声，迅速上前。 众人连忙跑步跟上，如同奔赴战场的战士。 救助站中。 方主任跟陈宫站在一旁，在他们身前是上级紧急派来协调各部的领导。 此时正与此次来援的队伍领导见面。 双方简单交流一番，随即展开工作。 一个个帐篷在周围搭起来。 带着红十字臂章的人，将医疗器材取出，然后成立战地医院。 更有人以班排为单位，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开始展开搜救工作。 “方主任。” 此时，将心头压力转移出去的方主任正喝着水，享受短暂的放松。 耳边却是传来徐明英的声音，身边还跟着那个小女孩。 “徐同志！” 因为杨小涛陈宫的原因，方主任还是认识的。 “方主任，有一首歌，你一定要听听。” “歌？什么歌？” 方主任有些给搞糊涂了，然后又是不忿。 这时候还有心思听歌？ 谁要唱歌，搞歌舞升平那套，他跟谁急。 “方主任，这是杨总唱的歌。” “杨总，杨总唱的歌怎么了，徐同志，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要有” 咳咳咳 就在方主任准备教训一番的时候，一旁传来咳嗽声，将他剩下的话打断。 方主任转头看去，发现是陈宫，连忙换了脸色。 他可是清楚，从昨天到今早，这位的能力。 复杂的后勤工作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事，信手拈来，从容调度下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 不愧是机械厂的厂长啊。 这能力没说的。 “老方，你可以听听。” 不等他开口，陈宫的声音便传过来，让他立马认真起来。 “徐同志，你唱一下吧。” 徐明英点头，然后拉着苗苗，一起唱起来。 片刻后，方主任面色凝固，整个人呆了似的。 一旁的陈宫听完后，心里只有一句话，这小子肚子里还有多少东西啊！ “好，好好好！” 方主任突然跳起来，嘴里连连喊着好，却也不说哪里好，就是一个劲的跳着，叫着。 而在他心里，却是快速转动着。 作为宣传科的主任，在他的老本行上，更清楚这时候，人们需要的是什么。 粮食，物资，亲人等等，看的到的都需要。 可有些东西，是看不到的，却更重要。 而这首歌能够带来的精神力量，绝对是此时人们最需要的。 它的存在，在当下绝对比那一车车物资要强。 方主任一连串的好说完，随后立马来到徐明英跟前，“小徐同志，这首歌，你唱的非常好。” “对了，还有杨总，杨总做的非常好！” “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力量。” “力量，懂不懂？” “对了，你是哪个单位的？” “算了，不管你是哪的，我以指挥部副指挥的名义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救援指挥部的宣传干事！” 徐明英张大嘴，她堂堂大学生，研究所的精英，会稀罕你个宣传科干事？ 可现在，非常时期她有没法拒绝。 于是在方主任说完，就被拉着往一旁跑去。 来到一台广播器材前，方主任努力平复心情，然后让原先在此工作的人让开位置。 “小徐，来，坐这里！” 原先的男生面色难看，他都准备了一张鼓舞人心的发言稿，就准备给上面审过后开始热情洋溢的鼓舞人心。 哪知，方主任来了，直接将他拉倒了一旁，换人了。 心里憋屈，却不敢说。 而此时，徐明英却是被拉着坐在位置上，而苗苗也被徐明英抱在怀里。 “好，你先唱一遍，酝酿一下，咱们争取第二遍就开始直播！” 方主任急切的说着，然后一个人开始检查设备。 徐明英听到方主任的话脸色紧张，这种直播，可是很多人听到的。 她来之前只是想让这首歌被唱出来，但不一定要自己唱啊。 至于直播，更没想过。 在研究所里作报告的时候，顶多面对十来个人。 可现在… “不要紧张，不要怕！” “你唱的非常好，而且歌词也很好，只要正常发挥，肯定没问题的。” “加油，将这歌唱出来，你能行的。” 对这种事，方主任见得多了，只要给她一个信心，一个鼓励，一个肯定，不行也行。 何况这里又没有别人，不用当着那么多人，紧张个毛。 徐明英也知道这首歌带来的‘力量’，要不然也不会来找方主任。 尤其是在当下这种情况，将自己内心的那种希望传递给大家，不正是她想要做的吗？ 那有什么好怕的！ “我知道了。” 徐明英一瞬间充满了自信，这让方主任很有成就感。 自己的办法奏效了。 “苗苗，咱们一起唱！” 苗苗点头。 方主任听了更是高兴，孩子好，童声好啊，更接地气。 “人生路上.” 随着两人开口缓缓唱出，方主任屏住呼吸，一旁的男播音员眉头皱起。 可紧接着高潮部分出现，让他猛地怔住。 阳光总在风雨后. 多么契合的词语啊，比起自己的琢磨的演讲稿强多了。 还有请相信有彩虹，这，这，就是希望啊。 一瞬间，他悟了。 一遍唱完，方主任正准备正式开播，男主播立马上前，“主任，主任，我，我也可以唱的。” “这样三人，男、女、孩子一起，更完整啊。” 男主播的话让方主任一愣，随即思考起来，还真不错。 “不要！” 苗苗突然开口，小孩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方主任看到徐明英眉头也皱起来，心下明白，立马挥手，“这哥女生唱出来更好，你添什么乱啊！” “赶紧去将资源来的电台调试好，等会儿咱们收音机进行直播。” 男主播一脸的哀怨，这可是出名的时候啊。 不过方主任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只能离开。 “好，咱们正式开始。” “就跟刚才一样。” “对了，先喝口水，不要紧张。” 方主任说完，然后坐在一旁，趁着两人喝水的时候，打开广播按钮。 “同志们，乡亲们，下面，我们带来一首歌。” “这首歌，是由正在我们身边帮忙救助的杨小涛同志创作的。” “杨小涛同志，原本可以在四九城安稳的工作，生活。但听说地震后，不辞辛苦的赶来，带来物资后，又投入到救援当中。” “在他的带领下，从昨天到现在，在救援中，一共救下三十多人，成为我们石城的恩人。” “他在救援当中，为那些坚强的画面所感动，为同志们的付出所感动，为人民的力量所感动，更为上级的不懈努力所感动。” “于是，他在革命力量的指引下，在思想碰撞的火花中，创作出这首歌。” “下面，请大家欣赏，来自杨小涛同志作词作曲，由徐明英同志和苗苗小同志演唱的。” “阳光总在风雨后！” 1684 杨小涛又成长了 方主任的一通介绍，可谓是面面俱到，让听到的陈宫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做宣传的，重点都提及，哪也不落下啊。 跟老杨有的一拼。 现场，正在忙碌的人听到喇叭里的的声音，纷纷好奇，一首歌，需要这样介绍吗？ 还有，那个杨小涛，他们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带队的领导正在指挥部里紧张调度，各种事情都要顾全到，尤其是医疗情况，还要预防瘟疫出现，烦的厉害。 听到外面喇叭上的声音，猛地皱起眉头。 这时候，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唱什么歌啊，这不是乱弹琴嘛。 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了。 “来人，去，看看什么情况。” 警卫就要跑去，却被一旁的参谋长叫住。 “老王，这个杨小涛，我听说过。” 一旁的一名参谋长突然开口，中年领导回头，“老徐，你知道？” “哈哈，当然知道了，记得我跟你说过，拼刺刀输的人吗？” “嗯？就是这个杨小涛，杨幺的孙子？” “对，就是他。” 参谋长说完，领导当即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见此，徐参谋长再次开口，“这位说起来，跟张老也有些走动，咱们的先头部队，用的装甲车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刚才我去查看的时候，还看到一辆夔牛装甲车呢，是二型的。” “估摸着就是机械厂的。” “我知道，他那个红星机械厂，搞出来不少好东西啊。” “可惜，分到咱们这，就全给老一了，咱们这老二就是干儿子。” 领导开口说着，面色严肃，“还有，他们那什么快反中队搞得不错，速度比咱们反应都快。” “这好东西，真不少呢。” 徐参谋长听了耸耸肩，自家这位老搭档，可是轻易不夸人啊。 这么夸一个人，还真是，难得！ 而此时，两道声音从大喇叭响起。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首长听着，听着，嘴里不由得跟着唱出来。 等一首唱完后，这首歌只记住几句歌词，可就是这几句，让他记忆犹新，让他看先更远处忙碌的众人，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找到了灵魂。 整个场地正在忙碌的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似的，一瞬间，有种力量透过全身，将身上的疲惫、痛苦一扫而空。 “这首歌，让他多放几遍。” “多找几个喇叭~” 首长握紧拳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要努力压着内心的激动，让声音保持平稳。 “是！” 警卫跑出去，徐参谋长也来到一旁，叫来另一名警卫。 “去问问，这杨小涛，现在在干嘛。” “是！” 于是，声音在大喇叭上唱着，一遍，两遍，三遍. 此时，杨小涛站在工厂处，听着不远处的歌声，嘴角翘起。 这方主任，还算是合格。 “出来了！” 周奎的声音传来，这段时间，这三个字就他喊得好。 充满气势，又有力量。 杨小涛低头，看着一人从里面慢慢爬到缺口，随后被拉出来。 接着放上担架。 歌声传来，阳光总在风雨后. 满身泥土的人被阳光刺的眼睛不敢张开，却听到这突兀的声音，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刺激，泪水掺杂着泥灰变得浑浊，流下两道泪痕。 “赶紧送去。” 杨小涛说了一句，然后继续。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王勇在一旁轻轻唱着，然后用力的挥动手上铲子。 一旁的人，也跟着唱。 周围的人，一边干着，一边唱着。 当第二个人从里面被拉出来时，听着一群人在耳边唱着五音不全的歌，甚至听不明白说的啥，这人都很迷茫。 不过，他很快就会将这迷茫驱散，因为送他前往救助站的路上，到处都有这种声音。 广播里，行人中，甚至抬他的两个人都在唱。 男的，女的，老人，孩子，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在唱。 甚至在进去救助站里，接受检查的时候，周围都有声音传来。 于是，他，也跟着唱起来。 中午时候。 天边，轰隆声在空中响起。 一架白色的直升飞机正向着南边飞去。 这架国产的老五历经坎坷，现在终于实现了国产化。 而这架，也是经过多次试验后，安全有充分保障，才成为首长的专机。 飞机在两千米的高度上飞行，速度并不快。 窗户前，清瘦的老人正看向下方，神情严肃。 身边的童小龙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而随着飞机的不断南下，目光里的场景变得越来越狼藉。 坍塌的房屋，断裂的瓦砾和四散的垃圾。 红砖黄墙的建筑物倾斜在草木中，拱起的桥梁崩塌了，躺在河流中。 一个个行动的人，有的伫立在废墟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抱着亲人，有的哭嚎着。 那哭喊的声音，仿佛透过千米的距离，传到他的耳中，震动着他的灵魂。 “多灾多难，何其不公啊。” 嘶哑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眸紧紧闭上，“这一切，是对我没当好这个家的惩罚吗？” “是我的错啊！” 声音微不可查，身体却是颤抖着，双拳紧紧的握着。 童小龙在一旁想要开口宽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在心里骂着。 这狗屁的老天爷，为什么要可着他们欺负？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专挑他们啊？ 从东北开始，战争，流血，民族崛起，到出去打一场纸面上对比悬殊的战争。 刚刚稳定下来，刚刚有了起色，又来个饥饿，现在又是地震。 多少磨难，多少凄苦。 就仿佛麻绳专挑细处断似的，看着他们好欺负吗？ “首长，有个波段，要不要接进来？” 突然，陪同的人员从驾驶舱出过来，开口请示着。 童小龙见没有反应，便轻声问道，“哪里的？” “应该是石城的。” 听到回答，童小龙身后的人开口，“接进来。” “石城，也是受灾区，听听他们说什么。” “是！” 很快，飒飒的飞机声中，一道清丽的声音和一道童声响起。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 声音委婉流转，而到了高潮部分，却让机舱的所有人沉浸其中。 良久，歌声唱完，然后，又一遍响起。 清瘦老人再次看向窗户，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往上看。 透过玻璃，隐约看到那团刺眼的光团。 那是太阳。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说的好！” 话音落下，脸上也变得充满自信。 他需要用这种态度来面对接下来的考验。 他要让所有人看到，他有信心管好这个家。 “让各地将这首歌，传下去。” 突然间，一道声音在童小龙耳边响起。 接着便是，“顺便查一下这首歌。” 童小龙点头，然后来到通讯处，用电台联系地方同志。 过了一会儿，童小龙拿到关于歌曲的信息报告，看着作词作曲的那一栏熟悉的名字，露出苦笑。 还真是，哪都有他啊。 “首长，有消息了。” 随着将报告交到眼前，童小龙突然开口，“据说机械厂派了人来这里帮忙工作，可能就是他来了。” 老人听了却是摇头，机械厂的事情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杨小涛不可能离开那么久。 何况最近还传出要搞什么飞机的发动机，这么忙的情况下，更不可能出来。 “应该是刚来吧。” 他将文件放在一旁，上面还有几句歌词。 而这就是他看重的。 或许这首歌在其他时候也能唱，但在这时候，尤其重要。 就像军歌一般，总能鼓舞起士气，这首歌也能给灾区的人，带来力量。 还有就是杨小涛这段时间在石城的大体表现。 尤其是那救人的数字，比起那些冰冷的数字，更加鲜活有温度。 “写出这样的歌，看得出他在那里又成长了啊。” “不错，不错！” 看到对方难得的露出笑容，童小龙建议着，“首长，我们要不要偏一下，去那边转转？” 对方却是摇头。 “不了！石城就让他们去吧。” “我们先去老陈那吧，他那里更急。” “谢~谢~” 担架上，老人握着杨小涛的手，干枯的手掌都能感受到骨头，杨小涛都不敢用力，生怕让对方受伤。 “大爷，闭上眼，我们送你去看病。” “不去了~” 老人摇头，“我，命，差不多了。” “连累你们，忙了。” 老人看的开，或者说，这次地震后，已经抱着活亦可，死亦可的心态。 可杨小涛他们不能这么想啊，废了老大的事，好不容将人扒拉出来，可不能就这样了事。 “快快，赶紧送去。” 杨小涛催促着，他可不想让这好不容易的努力半道上没了。 几人听了抬着担架就跑。 而此时，三个穿着军装的人快步走过来。 杨小涛还要继续，就见领头的人有些脸熟。 等来人越来越近，终于记起这人是谁了。 徐江河。 徐远山的大哥。 还有当年在徐家跟他大刀拼刺刀的人。 “小涛，果真是你。” 两人靠前，徐江河直接给来了个拥抱。 “徐伯父！” “这次是您带队吗？” “对，恰好派过来，我听着广播说编曲的就叫杨小涛，我一猜就是你。” “咋样，啥时候来的？” 两人来到一旁，杨小涛将来这里的原因简单说着。 听到杨小涛为了机械厂的人赶过来，不由得锤了下杨小涛的肩膀。 这份心，这种决断，比起他家老大强多了。 说起来，徐龙能够去王胡子那里担任装甲突击营的营长，也多亏了杨小涛呢。 “听说你救了不少人，我这次来取取经。” 徐江河岔开话题，聊起当下。 杨小涛笑着，刚要开口谦虚，不远处突然传来旺财的声音。 “那个，有情况。” 随即带着几人一起跑向旺财指示的地方。 “都注意了，里面有一个人，准备家伙，开挖。” 徐江河诧异的看着这群人在杨小涛呼喊下立马动手，毫不迟疑。 而十分钟过去后，当一个小男孩被从废墟里拉出来，他震惊了。 于是，在中午吃饭前，他就在杨小涛的队伍中，见证了三次救援。 随后，徐江河的目光放在旺财身上。 救援最大的困难不是怎么救，而是在哪里救。 而现在，这最大的困难，貌似解决了。 1685 这买卖不亏 两天后。 营地周围已经重新规划，围绕着救助站，一座座帐篷搭建起来，让失去家园的人进驻其中，重新安家。 杨小涛和陈宫一起走在的帐篷间，身后跟着王浩几人。 行走间，目光里都是忙碌的人，不论是照顾家的，还是出来帮忙的，脸上的匆忙中夹杂着一份淡然。 在保障物资的供应后，以家为单位有了遮风挡雨的去处，又保障了人们的生活，心气也在一天天中，变得乐观起来。 尤其是大喇叭上重复的歌声，让人们渐渐有了欢笑声，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 伤痛总会过去，接受未来的生活，勇敢的活下去，才是人们该考虑的。 现在，这歌曲放得也不再是一首阳光总在风雨后，什么团结就是力量，什么凌云壮志，什么义勇军进行曲。 重复的歌声，总有那么一瞬间，引起人们的共情。 如今，走在帐篷周围，还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哼歌声。 “旺财，旺财来了。” 就在众人路过一处帐篷时，突然一群孩子跑过来，对着杨小涛身后的旺财大声叫着。 更有胆子大的上前摸着旺财的毛发。 旺财也不害怕，任由孩子们靠近，还不时用舌头舔一舔周围的人，然后迅速跟上。 自从徐江河确定旺财的搜查能力，立马将杨小涛跟这条狗征用了。 于是从那天下午，杨小涛的作用就是带着旺财在这周围搜索。 在他身边跟着一个连的人，每当发现一处幸存处，就会留下一个班负责营救。 甚至因为找出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忙碌的时候，动用了两个连来帮忙。 而这种准确定位的能力，节约大量人力物力的同时，提高了营救效率，大大增加成功率。 这也让旺财成为家喻户晓的英雄犬，更是深受当地人民的喜爱。 “看来，这旺财是出名了啊。” 牛军在一旁笑着。 王勇点头，“这次旺财确实立功了。” “就是不知道啥时候再有狗崽，到时候.” 不等王勇说完，王浩就在一旁打断，“你想多了，我都排了两年队了，到现在还没轮到我呢。” “你要是想要，就在后面排队啊。” 王勇听了摇摇头，“我就知道，这肯定是抢手货。” 一旁周奎嘿嘿笑着。 他们一个院子的，旺财跟在他家有啥区别？ 几人往前走着，身后一群孩子围着旺财转着。 陈宫压低声音开口问道，“小涛，昨晚上来的那家伙，真是徐江河？” 杨小涛轻轻点头，“老陈，你不是混圈的嘛，这都认不出来？” 陈宫吧唧吧唧嘴，“我当然认识，就是好多年没见了，有些不太熟悉。” 心里却是想着，当初徐江河在他们圈里可是特殊的存在。 年轻时候一手大刀那是虎虎生风，稳压他们同辈。 后来进了军队，也是敢打敢冲，打了几次漂亮仗，可谓是平步青云。 别看他是机械厂的副厂长，那也是这两年地位才提上来。 平时聚会的时候，他们几个圈里的，还是心里羡慕着进入军队的徐江河。 就是徐远山，平日里表现的那副生人勿近的样也是跟徐江河学来的。 可惜本事不行，没学到家。 但这也说明徐江河的优秀。 毕竟，枪杆子里… 这可是伟人说的至理名言啊。 至于他，也只是跟在徐远山身边见过面，并没有深交。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那天跟杨小涛回来的时候勾肩搭背，要不是确定是徐江河，他还真以为徐远山了呢！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不会是老徐吧！” 杨小涛点头，“前年还是大前年来着，跟着徐叔去家里拜年，见过就认识了！” 杨小涛简单说着，至于当时拼刺刀的情况却是隐瞒下来，毕竟说出来除了口嗨没啥好处。 何况那次说起来，输的也是自己。 “怪不得呢！” 陈宫感慨一句，然后又回过味来，昨天跟杨小涛回来时候的模样，就是跟子侄也不没那样吧。 “你们，有啥了交易？” 陈宫试探着问道，这下倒是让杨小涛狐疑了，“陈叔，你可不要乱说啊，我们那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杨小涛不说还好，一说更让他坚定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信你个头，赶紧说，他要干啥？” 杨小涛本来也没想着隐瞒，毕竟回了机械厂这事也就算是公布了。 “你觉得，他能看上咱们什么东西？” 略一思索，陈宫想到徐江河的身份，立马有了目标，于是猜测说道。 “装甲车！” “嗯，对了，就是这个！” “你答应了？” “嗯，于情于理，是吧，没法拒绝啊！” 杨小涛摊摊手，陈宫却是撇嘴，“车间啥情况你不清楚啊，那任务排的满满的，你敢坏了规矩，第二天准一堆带星的跑过来算账？” 杨小涛却是嘿嘿笑起来，“他们也知道这一处，所以要的也不多，也就二十辆，整个摩步营就行。” “二十辆？你，你不会是…” 陈宫想到什么，惊奇看着杨小涛。 “嘿，就是你想的那样！” “上次搞出来的红外夜视仪，正好老梁要安装在装甲车上实验，咱们自己生产实验用，谁也说不着吧！” 杨小涛得意说着，既得了人情，又促进了机械厂设备更新换代，还让刘向东等人有了收益，可谓是一举多得啊！ “你丫的就是个奸商！” “用二手的糊弄人！” “嘿，陈叔。这就冤枉了，要知道咱们自己用的可都是最好的，再说也没多少时间！” “我信你个头，那人情可是无价的。” 陈宫嘟囔了一句，然后又低下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找徐江河聊聊。 最近的局势，有点看不懂啊。 杨小涛听了也不多说。 虽然现如今机械厂有上面罩着，而且因为他的翅膀扇动，一下子送走了两个混蛋。 但这摸不透的事，谁敢说不会出点问题。 万一，万一出点事呢？ 多个朋友，多个人情，那些不痛不痒的事，就能小事化无，这也算是一条出路。 尤其是徐江河所在的队伍，可是负责四九城的防卫。 上面有张老，现在又跟徐江河打好关系，再走走徐远山的路子，以后有啥事也能有个照应。 这买卖，不亏。 一行人边走边说着，很快来到一座帐篷前，杨小涛看到里面躺着的人，抬起帐篷便走进去。 帐篷不大，却是摆了四张行军床，躺在上面的人，只要坐起来就能顶到帐篷。 杨小涛现在住的也是这种帐篷。 对于帐篷的质量嘛，就是一层布，外面再能上一层油皮纸，不能说好，却也勉强遮风挡雨。 当然，晚上还是很冷的。 不过以国内的纺织业来说，能够短时间内拿出这么多帐篷，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杨总！” 杨小涛刚进来，正在跟人聊天打屁的王波立马看到，随后喊了起来。 神情分外激动。 说起来，别看陈斌跟逄国救出来的晚，但真要说伤情，还是眼前这小腿骨裂的家伙严重。 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家伙想要好，最少仨月不能下地。 而逄国和陈斌，只是身体亏空，蜷缩时间长而已。 只要休养个三五天，就能下床活动。 杨小涛走进来陈斌跟逄国听了立马要坐起来。 他们从周围人嘴里了解到，能够活着，都是因为杨小涛他们到来。 “别起来，别起来！” 杨小涛赶紧上前将两人按在床上，然后又招呼王波赶紧坐下，“你们现在可是伤员，别动，好好养着就行。” 说着，杨小涛看看左右，也没个坐着的地方，便坐在床位，头顶着帐篷，很是滑稽。 “我们要出去帮忙，正好听说你们在这，就过来看看！” “咋样，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陈斌立马点头。 他们前天醒来时就在这帐篷里，打了一天的吊瓶，昨天就神展开身体，现在更是可以简单做动作了。 “挺好，腿脚都能活动了，就是躺的时间长，想要下去都不让。” 陈斌有些抱怨着，一旁的逄国却是笑起来，“老陈，你还说呢，昨天要下床，结果身体晃悠悠的斜着走，直接趴下，差点把帐篷撞倒！” “幸好人没事！” 陈斌脸色一红，随即对着杨小涛解释道，“人有三急，我这不是想要出去方便嘛！” “咱一个大老爷们，要是在床上解决，多丢脸啊！” 陈斌说着，其他人都憋着笑。 因为他们进来的时候，外面负责照顾病人的可都是女护士。 见几人笑起来，陈斌脸更红了，就是逄国也变得不好意思。 杨小涛看了眼王浩几人，对方立马收敛起来。 杨小涛可是清楚，真正躺在床上起不来，要是没有家人在一旁照料，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照顾的护士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 “没有，昨天还觉得双脚没啥感觉，但睡了一觉，今天就觉得有了，我估计再来两三天，就能下去走了！” 陈斌认真的说着，然后跟一旁的逄国对视一眼，随即开口感激说道，“杨总，陈厂长，还有各位同事！我们…” “我们真的，感谢大家！” “要不是你们来，我们现在还在里面埋着呢，早就没了…” 说道这里，两人都是一副感激神情。 “行了，行了，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在着煽情，瘆不瘆得慌啊，快收起来，收起来！” 陈宫在一旁嫌弃的说着，周围人听了立马笑起来，“就是就是，快别这样啊！” “老陈，老逄，你们要是真心感谢，回去就摆一桌。” “一桌哪够啊，你们，还有老王小王，四个人，一人一桌，咱们就当是过个新年。” 杨小涛也在一旁开口，王勇王波听了连忙拍手应下。 同时心里多了一份暖意。 虽然人们不说，但他俩也清楚，论起重要性，他们跟陈斌两人真没法比。 要说七级钳工机械厂少说也有上百人，但论到工程师，到现在为止，加上杨小涛也才四个人。 数量代表重要性，所以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面却是清楚，杨小涛他们来这里，大部分都是为了陈斌两人。 可现在，杨小涛这一视同仁的话说出来，却也将他们放在同样的位置上，心头猛地舒服许多。 “你们也别担心。” “肯定吃不穷你们。” 陈宫在一旁笑着说道，“这次，杨总说了，你们是代表着机械厂出来的，遭到这样的事，工厂会给与丰厚的补偿。” “受伤的算工伤，不仅有补偿，工资照发，正常的福利也按双份发放，什么时候好实落了，什么时候上工。” 四人一听，登时喜笑颜开。 王波更是抹着眼泪，一边哭一边笑。 这样的待遇，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辈子，就卖给机械厂了。 帐篷里，另外一人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杨小涛几人的交流并没有避讳他，什么工伤补偿，这次地震这么多人，谁敢祈求？ 想到几人来自四九城，又有些羡慕。 难道，这就是四九城的豪气？ 1686 天灾，狼祸 “你们好好养伤，我们一会儿还要出去帮忙。” 杨小涛坐了一会儿，也给三人吃了定心丸，便要离开。 这段时间，救援的差不多了，但偏远地区的救援还在持续。 那些地方人员分散，想要搜救困难不小。 而旺财这样的‘狗鼻子’就显得十分重要。 几人听到后，也是稳定心神，保证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这个，一人一盒，多了没有，省着点啊。”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三盒烟，放在陈斌的床头上。 陈斌立马捂住，这可是好东西啊。 逄国也在一旁看的眼热。 说完，杨小涛便起身往外走去。 “对了，杨总，那首歌是不是你做的？” 突然间，王波在后面吆喝着，一旁的中年人也竖起耳朵听着。 不过，这次没等杨小涛回答，王勇就得意的说着，“那不明白的嘛。” “在这里，难道还有第二个杨小涛？” 闻言，王波的神情变得骄傲起来。 陈宫跟逄国也是一副与有荣焉。 等杨小涛离开后，陈斌立马拆开一盒，四人立马分了一根。 中年人吸着烟，想着先前看到的，听到的，不由感慨，“你们这位杨总，可真不错。” “那当然了。” “还用你说啊。” “我们机械厂可不止一个呢。” 杨小涛带人往外走，他要带人去外围帮忙，陈宫也要去后勤管理帮忙。 他们都明白，在这里的时间，没多久了。 现在这里也算是救助站的外围了，但从各处送来的人，越来越少了。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 当初老陈他们呆了两天，人就差点交代了。 这四天啊。 能够坚持到现在的，能有几个？ 不过杨小涛几人没有携带，只要有机会，就会全力以赴。 救出一个，就多一条生命。 就在杨小涛跟军队派来的人接触，准备按照计划前往目标地点时，身后有人呼喊杨小涛的名字。 “杨总！” “总算是找到你了。” 徐明英依旧领着苗苗跑过来，两人看到杨小涛很是高兴。 自从两人合唱了那首歌，现在走到哪里都被人关注。 尤其是私下里，两人唱歌的时候，周围都会聚集一堆人。 “徐明英同志，你这急急火火的，是要干嘛？” 一旁的王浩打趣道，“是不是跟我们一起，给我们唱歌啊。” 几人都笑起来。 苗苗走到杨小涛跟前，将手里一直拿着的手帕打开，里面包着一块窝窝头。 这也是营地中，除了伤员外，大家统一的伙食标准。 当然，像杨小涛他们这种出去搜救的人，会比其他人多一个窝窝头。 这已经算是优待了。 杨小涛笑着接过窝窝头，心里清楚，这是小家伙自己省下来的。 或许，这是将他当成亲人，才有的举措。 徐明英并不搭理王浩，来到杨小涛跟前说道，“杨总，陈工昨晚上出的院，现在搬到帐篷里，说是要感谢你。” “陈冲汉？他好了？” “嗯，陈工当时是流血过多，送到医院后，做了处理，这两天下来好多了。” “正好医院还要腾出来床位，就安排出院了。” 徐明英简单说了下，杨小涛点头。 “这样，我们还有任务做，等晚上回来，我去找你们。” “好！” 徐明英应承下来，见杨小涛准备离开，犹豫一下，再次开口，“杨，杨总！” “嗯，还有事？” “那个，我们唱的歌，上面的领导说想要找个专业的人唱。” 徐明英有些失望的说着。 “你是怎么想的？” 杨小涛没有发表意见，当初将这首歌写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后面的事。 就跟先前那些歌曲一样，现在可没有什么版权一说，谁都能唱。 就拿十送红军来说，全国那么多文工团上演，除了提一句这是谁谁谁编的，谁谁谁先演的，再没其他。 “我，我不知道。” “那不就行了，人们需要的是一首歌，不是谁唱的这首歌。” 杨小涛说完，就跟苗苗摆摆手，然后来到队伍中，坐上卡车，往目标赶去。 等杨小涛离开后，徐明英才冷哼一声，自己又不是靠唱歌吃饭的，自己不过是临时客串了下宣传科的人。 “还是回去搞研究的好。” 嘴里嘟囔一句，苗苗听到徐明英的话，突然在一旁问道，“徐阿姨，你要回去吗？” 徐明英立马点头，“当然，我当然要回去了。” “哦，那，杨叔叔，也会回去吗？” “嗯，当然了。” 徐明英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在宣传科的时候听陈宫跟方主任说过，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就会回四九城。 “走吧，咱们回去帮忙做饭。” “这天，总感觉要下雨似的。” 徐明英点头，拉着苗苗往回走。 却没发现，身旁的苗苗，神情变得不自然。 上午九点的时候，车子在石城北一个叫万华村的地方停下。 杨小涛下车，抬头看看天，有点阴。 随后又打量着周围情况。 石城的地形总体来说可以分成山地和平原两种，东部是华北平原，西部则是靠着太行山脉。 而此处的村子就是在山岭中间。 不过，原本应该平静祥和的农村，现在大半变成了废墟，剩下的几座建筑，此刻也没看到人。 “胡排长，您确定就是这里？” 王浩看着远处的村子，有些狐疑的问着。 两辆卡车上陆续下来三十多人，站在一旁同样疑惑着。 胡排长就是安排过来协助的杨小涛的人。 “杨队，按照地图上标注的，就是这里。” “没错，这就是万华村。” 胡排长比对着地图再次确定，众人这才停止议论。 “先去看看吧。” 杨小涛已经看到，整个村子里没啥动静，而且两辆卡车过来，要是有人看到的话，早就站出来了。 众人闻言，便留下两个人看守车子，其他人都往村子里走去。 汪~~~ 刚到村口，突然旺财停下，发出怒吼的声音。 下一秒，杨小涛面色大变，立马喊道，“都注意了，有狼。” 杨小涛声音刚刚落下，前方街道处冒出来一只米长的灰毛狼。 众人面色一紧。 这次出来救援大家大都带着绳子铁锹等工具，至于武器什么的，只有胡排长和两名班长一名老兵带着，现在那老兵正留下看车。 也就是说，此时他们只有三把枪。 一把手枪，两把63式。 若是对付这一只狼也好说，可就怕. “那边还有。” 突然有人喊道，众人看去，就看到一处房子上，出现三只狼，正瞅着这边。 “注意右边。” 牛军喊了一声。 果然右边也出来两只。 “是山里的狼，估计是地震的事。” 胡排长面色凝重，他也听老人说过，遇到灾难的时候，山里的猛兽缺少吃的，就会下山打劫。 以前那些老虎豹子什么的，就是趁火打劫的主。 只是没想到，在这人口稠密的石城周围，竟然也有狼出现。 “不好，村里还有人。” 杨小涛脸色大变，就在刚才，小薇飞到村里查看情况，就发现村里最大的屋子，应该是大队部里，还有些人。 不过，在大队部外面还有几只狼。 它们在正面和后面蹲着，就像等待的猎物似的。 “什么？还有人？他们的枪是吃素啊。” 胡排长也是吓了一跳，可想到现在这村里的民兵可不是善茬，这些狼要是平日里敢出现在人前，估计早就上桌了。 “不清楚！” 杨小涛看看左右，然后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咱们进去。” “胡排长，你安排人从左右迂回，我带人直接冲过去。” “不行，我带人正面冲。” “别争了，旺财在这，我更合适。就这样了。” 杨小涛不容多说，随即从工具中抽出一张铁锹，准备上前。 砰 砰砰 63式步枪率先开火，连续不断地火力，直接将出现在视野中的野狼惊跑，原地留下两只尸体。 “冲~” 杨小涛喊了一声，旺财率先冲出去，速度之快，眨眼间就追到前方正在逃跑的野狼后。 然后一个扑击，两条前腿就将野狼牢牢按住，野狼凶残的回头准备撕咬。 可不等野狼的嘴落下，旺财直接一口咬在野狼的脖颈处，随着一声咔嚓声响起，野狼悲呜一声软倒在地上。 随后旺财起身，继续往前冲去。 而此时，杨小涛几人才跟上脚步，看着如同烂泥一般的野狼，王浩等人对旺财的战力再次高看。 砰砰 枪声不断从两侧传来，相隔数十米的街道，杨小涛能够看到胡排长几人的身影。 而在他们身前，几只身影正在快速逃窜。 而在这些房屋瓦砾之间，隐约看到一些破碎的衣服，还有发白的骨头 愤怒在内心中汇聚，杨小涛加快速度往前跑着。 正前方，大队部外，还有几只野狼正在逃离，不过大队部房顶上，却是站着一只跟旺财差不多大的野狼。 这就是狼王。 嗷~~~ 随着旺财的靠近，狼王怒吼一声，然后低头呲着獠牙。 “娘的，给老子弄死它。” 杨小涛在心里说了一句，也不理旺财求战的吼声，直接让小薇出手。 下一秒，大队部的房顶上，突然连续出现三根手臂粗的木刺，在狼王毫无防备中，从脖颈、腹部刺入，然后瞬间爆开，整个野狼王一刹那就跟筛子似的被木刺洞穿，血液哗啦的躺着，打湿房顶。 刚才还对旺财呲牙邀战的野狼王，这下连嚎叫都来不及，便没了生机。 等木刺收回，再次恢复成横梁时，野狼王的身体从房顶上滑下，噗通一声砸在地上。 砰砰 枪声不断响起，从两侧包围过来的战士哪怕没有枪，用手里的武器也不是普通野狼能够对付的。 “一只也别放过。” 胡排长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显然也看到了村子里的惨状，咬牙切齿的喊着。 半小时后，除了两只野狼疯狂的逃窜到西边山林里，其他的都被杀死在村子里。 尤其是战士们看到村里那些被啃食的骸骨，各个面色愤怒，下手更是果决狠辣。 “同志们，不要怕，我们来了。” 胡排长走到大队部里，轻轻敲门，然后说着。 里面传出若有若无的声音，胡排长立马用刺刀将门拨开，然后众人走进去。 瞬间，一把带着刺刀的步枪顶在身前，吓的胡排长冒出冷汗。 可当他看清楚背后的身影时，这才放下心来。 一个干瘦的妇女靠着墙壁举着步枪，手臂还有些吃力，身体的虚弱肉眼可见。 看到来的人穿着，妇女终于坚持不住。 啪嗒 枪掉落在地上，人往前扑倒。 “快，救人！” 1687 胆大包天的杨总 啪嗒 雨水从天空掉落，夹杂着灰尘的雨点落在身上，留下一个个灰色的点。 此时，杨小涛几人已经将村子搜了一遍。 果然，整个村子的幸存者，就剩下大队部里的十六个妇孺。 “这群该死的畜生。” 胡排长看着一个被挖开的洞，然后洞旁还有一些啃噬后的血液，尤其是看上去，应该是个孩子。 看到这一切，众人的后槽牙都死死的咬着，嘎吱的声音跟攥指头的声音不断响起。 “老子一定要带人，将这些畜生全部料理了。” 胡排长已经想好了，决不能让这里惨剧再次发生。 杨小涛轻轻点头。 村里在遭到地震后，不少人都忙着救人，结果失去了警惕性。 这群野狼也是狡猾，就在后半夜，没有防备的时候，冲进村子里乱咬人。 等村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不少人赤手空拳的上去搏斗，结果被野狼生生耗死。 最后还是妇女主任领着剩下的妇孺躲进大队部里，凭借里面的一把步枪，打死两只野狼后，这才震慑住。 可这几天她们根本不敢出去找吃的，只能困在里面。 要不是杨小涛他们过来，再过两天，估计就坚持不下去了。 “不止是野狼，还有其他野兽，碰到了，不要留情。” 杨小涛双目赤红，想起在西北的时候，碰到的那些西北狼，那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什么保护动物，管他几级呢，只要危及人身安全，就得死。 “我知道！” 胡排长认真答应。 雨点越来越密集，周围已经出现了水洼。 大家出来都没带防雨工具，只能冒雨在村里将骸骨搜集起来，然后在村外立了一个坟头。 至于那些野狼，直接挖了一个大坑埋了。 时间仓促，天还下着雨，村里的人又需要救助。 几人一商量，便决定立马将人送回救助站。 这山村丘陵，若是在这里过夜，还不知道出啥事呢。 一番折腾后，好容易将所有人都塞进卡车斗篷里。 当卡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天上的雨不停的下着，营地的帐篷外挖出来的排水渠已经淌满了水。 不少人的帐篷更是被雨水浸透，开始漏雨。 杨小涛跟胡排长回来后，自然有人安排人员救治。 不过他们将情况一说，负责安排的人顿感情况不妙，连忙向上级反应。 于是在杨小涛准备回帐篷换身衣服的时候，一排排卡车陆续离开营地，向着四周驶去。 陈宫了解到情况后，特意过来查看杨小涛的情况，他可是知道，这些野狼身上带着不好的东西，万一受伤感染了可不好。 回到帐篷里，看到杨小涛赤着上身用毛巾擦拭，就知道这家伙没啥问题。 两人在帐篷里聊了一会儿，当说起村里看到的场景，陈宫既是愤怒又是无奈。 天灾已经够遭人恨了，这会儿又出现狼祸。 不由得，有些悲天悯人起来。 等傍晚时候，杨小涛吃完饭，准备去看望陈冲汉时，不远处的营地中又有车队离开，而且那辆开来的装甲车也在里面。 杨小涛估计应该是发现情况，需要人去支援。 而这么多人，显然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 找了个斗笠戴在头上，杨小涛借着最后的余光往外走。 虽说看望病人一般都是上午，但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找到徐明英，杨小涛说明来意，随后便带着杨小涛去找陈冲汉。 而此时，苗苗走到杨小涛跟后，默默的跟着，却没了前几天的那种亲近。 仿佛，在疏远似的，却又带着不舍。 杨小涛没有发现这小女孩的异样，只是伸手摸摸小脑袋，然后让她在帐篷里等着，这才跟着徐明英前往陈冲汉的所在。 等来到帐篷外，杨小涛开口喊了两声，里面立马传来男人的声音。 杨小涛一个人进去，帐篷里乌漆嘛黑的，好在没有漏雨，地面也算是干燥。 “杨工！” 声音传来，杨小涛立马锁定陈冲汉的所在，随即走上前，将摘下斗笠放在床头立起来，“老陈，你这身高马大的，这床可撑不住你啊。” 杨小涛笑着打趣，来到跟前坐下，就看到陈冲汉的右腿上半部分缠着绷带，小腿处固定着木板，一动不动。 陈冲汉也跟着笑起来。 “这已经很庆幸了，差一点就被那钢筋搞成残废了，现在只是戳个窟窿，加上小腿骨折，好好养个半年，就没啥事了。” “还得半年啊！那你不得闲死。” “可不是嘛，我现在恨不得就爬起来，可身体不允许啊。” 陈冲汉跟着开玩笑，但心里却是真实的渴望。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健康到底有多么可贵。 杨小涛趁着说话的时候，让小薇在陈冲汉小腿上注入一些能量。 虽然不多，却也能加快恢复速度，让骨骼尽快痊愈。 “杨总，你好。” 旁边传来声音，杨小涛看去，正是当时的张主任。 “你好，张主任。” “杨总，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我们在这可是久仰大名啊。” 张主任话里带着很是客气，姿态更是放得很低。 “什么大名啊，我这半斤八两的本事，跟老陈差不多，您可别高估我。” 杨小涛谦虚着，张主任笑着，“我这可不是胡说，四九城红星机械厂，那可是我们上级多次拿出来的典型。” “这其中，您杨总更是重中之重呢。” “就去年时候，上级领导还特意打电话，让我们学习你们的创新精神，为此我们可是年都没过好呢。” 杨小涛听了立马笑起来，“那可真是罪过了。” 一旁陈冲汉也跟着笑着，“老张，你就别在这客套了，这家伙要说真本事那肯定是数一数二的，但你要是跟他客套，他表面上乐呵呵，但心里是嫌弃呢。” “跟他越客气，越不受待见。” “我说的对不对？” 陈冲汉说完看着杨小涛。 在西北的那段时间，两人的交情不错，也彼此了解对方的习性。 杨小涛就是个做正事非常认真，私下里又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甚至还能给你整出个冷笑话，吹起牛来比逗逼还逗逼。 “有你这样说兄弟的吗？” 杨小涛不忿的说着，颇有交友不慎的感觉。 “这样说的才是真兄弟呢。” 陈冲汉再次怼了一句。 “说不过你，不过，你咋来到石城？” “你不是在金陵机床厂吗？这是跳槽了？” 杨小涛狐疑的问着，这年头工人的流动可不是小事，尤其是高级技工的流动，哪一个都得上级领导的同意才行。 自己是没有选择权力的。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陈冲汉组织下语言，随后娓娓道来。 杨小涛这才明白，陈冲汉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帮忙的。 而所在的研究单位，就是张主任住处的研究所，名字对外是751研究所。 这研究所是三机部的重要研究单位，专门负责飞机发动机的部分设计研发，并且担任制造。 年前时候，研究所接到通知，要在今年五一前完成发动机的研发生产，这样争取在十月一的时候，向国家献礼。 结果，他们加班加点做出图之后，准备生产加工时才发现，整个石城的高级技工根本做不出那种精度要求。 于是在一番讨论后，这才决定从各地寻找优秀的高级技工。 当初，三机部那时候也考虑过杨小涛的，毕竟杨小涛的本事已经超过了八级钳工的等级。 可惜当初杨小涛去了沪上，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于是，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从金陵机床厂里抽调陈冲汉前来帮忙，并且担任技术科科长。 陈冲汉果然不负众望，在年前已经成功做出一部分部件。 但不想就在要完成任务的时候，竟然遇到了这种事。 如今，研究所都成了废墟，原先的研究资料，机器甚至做好的部件，都被埋在废墟里。 也不知道清理出来后还能不能用。 更让人无奈的是，研究所都没了，接下来的公工作该怎么开展。 这想要从头再来，可是苦难重重啊。 “对了，你怎么来这里？” 当陈冲汉说完，便问起杨小涛来。 “我啊，这不是机床厂出了点小问题，我们厂派了两名工程师两个技术员过来帮忙解决问题。” “恰好碰到这种事，我就带人过来看看。” 说明情况后，陈冲汉跟张主任齐齐夸赞杨小涛，显然对他这种做法很是认可。 毕竟，谁遇到这种事，也不想被别人抛弃吧。 何况杨小涛还成功救出来。 两人闲聊一会儿，在工作上有更多的话题，陈冲汉也多次提起杨小涛曾经的‘丰功伟绩’，尤其是那精度1.5的成绩，可是让张主任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技术，哪怕是现在国内最好的机床也做不出来吧。 “对了，老陈，你要不要去四九城？” 杨小涛想起自己也在研究飞机发动机，正好陈冲汉没地方去，起码短时间没有，何不邀请他去。 反正制造部件都是手上活，这对他八级的手艺影响不大，更重要的是，他参加过发动机的生产，属于有经验的人。 这对初次上战场的机械厂众人，可是要好得多。 “去四九城干嘛？这腿只能静养，在哪儿都一样。” 陈冲汉不解的说着，杨小涛却是摇头道，“我可不是让你去看病，我是让你去帮忙的。” “帮忙？我这样还能帮什么忙？” “对啊，杨总，陈工可是病号啊，得好好休息。” 张主任发现不对的苗头，貌似有人要撬他的墙角啊，连忙出声反对着。 杨小涛也不在意，随后将机械厂准备研究生产飞机发动机的事情说出来。 当杨小涛说完后，帐篷里静悄悄的。 陈冲汉只觉得杨小涛是在开玩笑，那飞机发动机有多难设计，他就明白这不是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可偏偏杨小涛就是这样说的，一时间让他有种，对方为了诓他，不惜说大话了。 可再三确认后，还是惊奇不已。 “这设计可是座大山啊，你是来真的？” 陈冲汉再次问道，杨小涛却是轻笑说道，“那当然了，这什么设计图已经搞定了，等这次回去就开始制造。” “你正好有这方面的经验，加上你们现在也没个去处，我看不行就去四九城帮个忙得了。” 说到这里，杨小涛眼珠子一转，立马看向旁边正在担忧的张主任，“您也可以带人一起去，大家在一起学习借鉴，提高工作效率。” “当然，这边继续建立，等建好了你们也可以回来。” “您放心，到时候我绝不阻拦。” “而且，机械厂还会帮你们安排住宿事物，还会按照职级发放工资福利，这点您放心。” 张主任张大嘴巴，脑子里都是嗡嗡的。 他原本还想劝陈冲汉留下好好养伤，可现在，好家伙，这是要连自己带研究所一齐挖过去啊。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751研究所的地位吗？ 就不怕被上级领导知道了，会找他麻烦？ 只能在心里说，这他娘的做法，不愧是，胆大包天的杨总啊。 1688 火葬 “怎么样，考虑下！” “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你看这段时间，你们肯定得忙着重建，可重建需要的物资不是小数目，而周围的情况你也知道…” 杨小涛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说着。 而心里面的主意越发确定。 当初打算搞涡轮喷气发动机的时候，杨小涛也想着找点专业的人帮忙。 可细数下来，机械厂的人才确实不少，可都不搭边啊。 张冠宇，设计图纸安排计划是个高手。 常明杰，现在重心都在机床上。 安仲生，人家是炼钢锅炉方面的人才。 至于刚来的刘向东，杨小涛也问过，在这方面并没有涉猎。 这些人算是杨小涛比较认可的人才，至于其他人，像陈斌逄国这样的，纯粹是从技术工转过来的，让他们搞维修在，若是做研究，那是难为人了。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哪怕研究处的研发，里面的人虽有长远长进，但更多的还是依靠他，依靠他的系统。 正是如此，杨小涛才感觉人才的匮乏。 尤其是越高精尖的项目，越需要相关专业的人才。 杨小涛不是没想过去其他地方打打秋风，捡个漏啥的。 但这年头人才的数量是有限的，而且出名的早就名花有主了。 要是去挖人，先不说人家给不给，起码也要做好被割肉的心理准备。 正是如此，杨小涛才决定自己干。 可现在，面前的这些人，不就是现成的吗？ 有搞研究的，有搞技术的，连怎么制作的都有。 他又不是搞飞机，他只是做个发动机，工程量少多了。 所以，这些人要是搞到机械厂，立马就能上线啊。 即便不是全部，几个人总是可以的吧。 于是，杨小涛便开始忽悠，不，应该是真挚的邀请起来。 这边杨小涛侃侃而谈，一副为你们好的模样，张主任心里却是开始动摇起来。 说起来，他们751研究所虽然挂着上面的牌子，但还是石城的本地企业。 不过是上面安排任务，抽调力量后，他们完成任务而已。 一切物资补助什么的，都是由地方提供。 这就很古代地方和中央的差距，其结果嘛，不言而喻… 而且杨小涛说的也没错，现在的情况，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要是能够去四九城… 想到这里，张主任觉得，这法子不就是借窝下蛋吗？ 这样自家研究所的任务也可以完成。 还能解决当下的困境。 到时候帮机械厂的忙，那权当是付房租了。 张主任如是想着，至于杨小涛说的什么发动机，他是真没当回事。 总不可能机械厂设计研究的，会比联盟的还好吧。 总不可能比集全国之力搞出来的设计还好吧。 “估计是做研究，打基础吧！” 张主任如是想着。 而这，也是知道这件事后，大部分人的想法。 包括刘怀民，杨佑宁，陈宫等等… 当杨小涛离开后，帐篷里一片沉寂。 陈冲汉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虽然说是来帮忙的，却也得考虑领导的态度啊。 尤其是这做的事情可不是小事。 杨小涛这家伙放着自家上级的面挖人，自己要是同意了那不是打领导的脸嘛。 可要是说不去，领导会不会觉得自己做作，毕竟眼下情况，明显是睁眼说瞎话啊。 “老陈！” 就在陈冲汉尴尬不知道说啥的时候，张主任突然开口。 “主任！” “老陈，我想好了，到时候，你带四五个人，跟着杨总去四九城…” “不是，主任，我不是那意思…” “什么那意思，你听我说完。” 张主任打断陈冲汉的话，随后将借窝下蛋给房租的事说了一遍。 而且还越说觉得越有理。 “革命工人是一家，大家何必分的那么清呢！” “咱们要有大局观，要站在革命发展的道路上看待问题。” “更要发扬团结友爱的精神，所以…” 陈冲汉躺在床上，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张主任，突然觉得说话的态度，怎么跟杨小涛那么像呢？ 四九城，四合院。 就在山城雨水不断的时候，这里的夜空同样被阴云占据。 不同的是，这一天下来都是如此，却不见半点雨星。 中院里。 秦淮茹跟傻柱坐在桌前，易中海跟一大妈坐在对面。 四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谁也没开口说话的意思。 造成这样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贾张氏的事闹的。 地震那天，贾张氏咽下最后一口气。 本来按照商量好的剧本，贾家的房子也到手了，家里的东西也成了自己的，可谓是将最后一点价值榨干了。 所以，几人商量着一切从简，也别整什么白事了，就跟棒梗那样，尽快完事。 省的夜长梦多，搞出什么幺蛾子。 可谁想到碰到了地震，还偏偏卡在秦淮茹说那句，老天爷不开眼… 然后，老天爷就开眼了。 不仅地震了，连他家的房子都被震裂了。 这种无形中的恐惧，让她不敢再随便说话。 或许，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老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想到这，秦淮茹的手指不由得攥紧，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再次出现。 “淮茹…” “你，你…” 床上，贾张氏喉咙嘶哑，两个鼻孔里都往外流着血，看上去十分恐怖。 身后一大妈吓得立马离开，易中海这时候也不敢靠前。 秦淮茹也想着离远点，却是贾张氏回光返照，一把抓住胳膊硬是拉到床头，任由鼻血流进嘴里，将牙齿染红。 张开嘴的时候，如同嗜血的恶鬼，就在秦淮茹脸前。 “你，要是敢生孩子，把房子，给了别人！” “我，我，我们贾家，在地下诅咒你，不得好死！” 啪嗒 抓住秦淮茹的手掉落下来，然后贾张氏瞪大眼睛，躺在床上。 意识弥留之际，她的眼前突然出现曾经的画面。 那里面，早已死去的聋老太太坐在桌前将一根绣花针捏在手里，插进一个棕色瓶子里沾了沾，随后起身离开。 画面一转，聋老太太坐在地上，手上的绣花针掉落一旁，目光惊恐。 再一转，自己出现，捡到了绣花针，随后… 她明白了。 自己是被聋老太太下毒啊！ 自己，死的真冤啊… “淮茹，淮茹…” 耳边突然传来易中海的声音，秦淮茹打个激灵，忙回过神来。 “一大爷。” “淮茹，你没问问贾家那边的情况？” 秦淮茹听了，随后摇头。 “我让人帮忙带信回去了，也找的同族人。” “但现在，没个人过来！” 秦淮茹说完，脸色尴尬。 自从地震之后，现在已经是五天了。 按理说，三天的时候，就该出灵了，让贾张氏入土为安。 可现在好，消息传出去了，都过了这么多天，也不见来人。 起初她还以为是地震的缘故，大家都忙着收拾，没空过来。 可这会儿四九城周围都安顿下来了，明天眼瞅着是第六天了，可不能再等了。 一旁的傻柱听到这话，嘴一撇，不屑的说着，“瞧瞧，一大爷，我说什么来着。” “这群土冒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上次贾东旭的时候就是奔着吃来的，这次好了，人直接不来了。” “还有棒梗，要不是我跟一大爷两人送回去，连祖坟都进不去呢。” “不过要我说啊，这都是贾张氏自己造的孽，要不是她做人小心眼，贪便宜…” 傻柱坐在一旁吧唧吧唧的说着，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根本不管秦淮茹的感受。 易中海听了默不作声。 这几天的事情有点多，白天还要跟着街道办去帮忙，晚上回来还要操持贾张氏的事。 不过，从贾张氏这事上来看，贾张氏出殡，结果贾家村里没人来不说，村里更没人帮着张罗这事。 归其原因，还不是贾家断了香火。 棒梗没了，贾家没了男人，就没了摔盆子的人。 或许，在村里人心中，老贾这一支，已经算是绝了。 村里人谁会上赶着来凑这热闹？ 何况贾张氏平日里不为人缘，跟村里不走动不说，更是一身臭毛病。 谁喜欢跟这样的人来往？ 生前不做人，死后就别想着人帮忙！ 这就是现实。 同时，这也让易中海明白，自己无儿无女的，跟贾张氏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要是没有人给他养老送终，估计自己死了也就是一卷席送到乱葬岗的事。 所以，眼前傻柱跟秦淮茹，就是他们老两口的机会。 “行了，柱子，你啊，就少说两句！” 一大妈在一旁打断，“再怎么说，人死为大，注意点！” 傻柱努努嘴，觉得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得嘞得嘞，我不说，不说了还不成！” 说完侧着身子，把腿抬起搭在椅子上，拍着小腿，脑袋一上一下，就差嘴里唱两句戏文了！ “淮茹，这事也不能老是这样啊。这天马上热起来了，还是得让她早点入土为安啊！” 一大妈苦口婆心的说着，秦淮茹听了点头。 夜成梦多，一个死人在家门口，晚上她也不敢睡啊。 就是院里人也有微词，搞不好就是民怨啊！ 但要说怎么处理，她心里也没注意。 她倒是想着将贾张氏棺椁送回去。 可这一路上，花钱雇人吧心疼钱。 自己抬吧，说实在的，贾张氏真的沉，就傻柱易中海两人也没那劲。 至于找院里人帮忙，要是不给钱，那也得有那个脸啊。 秦淮茹心理悲苦啊。 这一年下来，接连送走了棒梗，又送走了贾张氏，怎么说都是亲人啊。 怎么就这么难啊！ “一大妈说的对，时间长了，这味儿啊…” 傻柱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目光看向自家方向，贾张氏的棺材还在门口呢。 这要是不赶紧送走，他怎么回家睡觉？ 怎么跟秦淮茹羞羞？怎么要上孩子？ 说了半截子话，但几人都听出话里的意思。 “要不这样，我这有个想法，你们看下行不行。” 傻柱突然心头一动，忙开口说道，“那啥，这几天我跟一大爷不是帮忙清理嘛，就听说这次那些死的人可以统一火化！” “火化？火葬？” 易中海惊叫起来，很是惊诧。 就是秦淮茹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年头，虽然有人提出过火葬，但主流意识还是就行土葬。 而且国家也没有这方面的强制要求，要是家里有的选择，没人愿意去烧成灰。 几人面面相觑，易中海更是不停咳嗽，想到自己要是没了，到时候，傻柱会不会也给他来一把火？ 登时，易中海打个寒颤，看向傻柱的目光有些不善。 傻柱却是浑然不觉，“你们看，这一烧，然后取出那点灰灰，放个盒子里在装在棺材里，这一弄，多轻啊。” “到时候我去煤站找辆拉煤的地排车，往村里一松，这事不就结了嘛！” 傻柱说的头头是道，很是起劲，连后面的安排都想好了。 易中海气的是直哆嗦，只感觉今天的贾张氏就是明天的他。 可不等他开口反对，一旁的秦淮茹猛地站起来。 “柱子说的对，我看就这样办！” 瞬间，易中海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而一大妈，也是一副惊骇表情。 1689 收养 三月十八，星期五，天气晴，微风。 这是杨小涛来到石城的第八天，也是地震后的第十天。 这几天下来，石城的救援工作基本到了尾声。 周围到处可见的都是人们投入家园的重建工作。 至于其他的救援，这十天下来，除非旺财没找到的，凡是找到的，哪怕一口气，搜救队也会救出来。 至于没有找到的，估计，这么长时间… 总而言之，杨小涛跟旺财在这里的工作算是基本结束。 也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徐伯父，这次多谢您帮忙了！” 站在卡车前，杨小涛握着徐江河的手，很是感激。 “自家人，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徐江河笑呵呵的，看杨小涛的目光是越来越友善。 “这次你们可是帮了大忙，我跟老王商量下，准备向上级反应，给你们请功。” “尤其是旺财，这次一定要给它弄个奖章！” “那我可替旺财谢谢您了！” 徐江河笑着说道，看向一旁蹲在地上的旺财，眼中都是喜欢。 就是对杨小涛这取名的口味有些不认同，什么旺财啊，太俗。 要他取名，肯定取个好听的，响亮的，带劲的。 像什么大龙，大将军啥的，就挺好。 “对了，你这次搞出来的那首歌，上面也了解了。” “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怎么长的，看着也不像是个外星人啊！” “那肯定不是，我就是个根正苗红的华夏人！” 徐江河跟杨小涛开起了玩笑，说话也变得和蔼。 两人的热情交谈，可让一旁的陈宫觉得奇怪。 当初那个高冷汉子可不是这样的啊。 他却不知，杨小涛不仅给徐江河提供了便利，更是凭本事赢了他。 说白了，就是打服了！ “老陈！” 徐江河跟杨小涛说完，又来到一旁跟陈宫见过。 “老徐，好久没见了…” 两人唠叨着，杨小涛却是来到一旁查看安排。 这次回去，原本一辆装甲车有些拥挤，于是杨小涛就找了徐江河，对方匀出两辆卡车给杨小涛用。 之所以这样，除了王波的身体需要躺着养伤，一起回去的还有陈冲汉这个病号。 经过杨小涛连续几天的软磨硬泡，当然主要是姿态放低，张主任终于在昨晚上同意了杨小涛的要求。 当然，这件事他是跟上面领导通过气的。 上面经过一番决定后，最后还是上面的上面拍板同意，这才同意。 当然，研究所的重建工作还要开展，总不能啥都不做。 所以这次跟杨小涛回去的，除了陈冲汉外，也就是八个人。 这九人，也算是研究所给出的极限。 每个人，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 从图纸的设计审核，到材料的选择，再到制备，最后是复核。 这些工作他们都干了大半年。 不说是能力如何，起码经验比起机械厂还没开始接触发动机的那些人要多多了。 再说了，他们能够从全国上下找来，本身就说明了能力问题。 杨小涛昨晚因为这个好消息，可是激动了半晚上。 当然，他也清楚张主任的打算，甚至这背后的事情也明白。 不就是借机械厂的手完成任务吗？ 这算啥，只要帮着自己将发动机做出来，顺手而为的事。 何况还是为革命做贡献，何乐而不为呢。 “都小心点，老陈你这腿，不行就躺着，别乱动！”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别浪！” 杨小涛看着不远处拄着拐杖走过来的陈冲汉。 “没事，这点伤，以前我在车间里…” “能不能别吹！” “你这家伙！” 不得不说，在小薇的帮助下，这家伙的伤势好的贼快。 估计用不了一百天，这家伙就能下地走路。 “快上车！一会儿走了！” 陈冲汉无奈，以后要给这家伙干活，总得听人家的啊！ 来到装甲车前，陈冲汉两眼放光的看着，还伸手不时敲打着，砰砰那，新奇模样可把车里的王波整乐了。 这次回去，他俩要坐在一起，也是方便照顾。 “这车真霸气！” 陈冲汉坐在一旁，将身体用安全带固定住，抬头看了眼一旁射击位上的机炮，很是感慨。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们机械厂做出来的！” 王波自豪说着，“一会儿跑起来你就知道了，这车还有空调呢！” 陈冲汉听了更是面带欣喜，两人在车里交谈起来。 另一边，杨小涛将几人安排好，尤其是行李什么的，专门放了一辆车。 安排的差不多了，杨小涛就看到徐明英领着苗苗站在一旁。 这几天，杨小涛白天黑夜的忙，尤其是为研究的事，倒是没有太关注两人。 不过营地里时常响起她俩的歌声。 此时要走了，也要告个别。 毕竟，算是相识一场。 “徐明英同志，有机会咱们四九城见！” “哼，谁稀罕！” “呵，还有，不要毛手毛脚的拦车了，搞不好会见马克思爷爷的。” 杨小涛拿刚开始的事打趣道，徐明英立马掐腰一副生气模样。 “要不是我，陈工能跟你回去？”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杨小涛笑笑，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再逗她。 这次徐明英没有在名单当中，至于为什么，杨小涛也没打听。 毕竟人家已经给人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苗苗！” “杨叔叔！” 杨小涛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来到跟前蹲下。 女孩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面前的小女孩，这段时间里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跟家里的那仨比着，简直就是乖宝宝一枚。 就是村里的杨红叶小时候也多有不如。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跟杨红叶都有一颗早慧的心，不同的是，她有一个当老师的父亲，从小就接受教育。 而这，也让这女孩懂得更多，变得更加坚强。 亦如刚见面时，那饥饿中的坚强。 “叔叔要走了，以后呢，要坚强，要勇敢，要好好的生活。”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 苗苗伸手接过糖，攥在手心里。 然后看着杨小涛，眼中都是不舍，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早就想到会这样，叔叔不是她的爸爸，叔叔总会离开的。 虽然心里有些失落落的，但脸上带着笑，“叔叔，我知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等我长大了，就去四九城，找你。” 杨小涛看着面前懂事的小女孩，赞同的点着头，“好，叔叔在四九城等你。” “杨叔叔，这是我做的窝窝头，您在路上吃吧。” 突然间，苗苗从一旁将一个小花布拿过来，放在杨小涛面前。 “苗苗会做饭了啊。” 苗苗笑着，很是开心。 徐明英撇下嘴，“你都吃了好几天呢，才知道啊。” “是嘛，苗苗真棒！” 杨小涛夸奖着，然后接过小布包，拎在手里，站起来说道，“叔叔走了，要照顾好自己！” “有空给叔叔写信，有事也告诉叔叔，叔叔一定帮你。” “嗯！我知道。” 又对徐明英点点头，然后往车队走去。 两人看着杨小涛离开的背影，徐明英嘴里嘟囔几句，“凭啥不让我去四九城，张老头，你给我等着。” “苗苗，走了，阿姨带你回去。” “徐阿姨，我想，再看看。” 苗苗站在原地，轻轻说着。 “随你吧。” 杨小涛拎着布包往前走，来到车旁，陈宫跟徐江河已经聊完，准备上车。 卡车上，众人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 陈宫看着杨小涛手上的小花布，突然说道，“这是苗苗做的吧。” “嗯，你咋知道？” 陈宫看了眼杨小涛，然后叹息道，“这小姑娘在救助站里可是名气不小。” “她跟徐明英一起唱的歌，在这里的呼声可是很高的。” “而且，这女孩还跟着妇女队一起做饭，烧火揉面做窝窝头，可是熟练的很啊。” “还有，她做的窝窝头，每锅第一个都要留出来。” 说完就看向杨小涛手上拎的包裹，一旁的徐江河诧异的看着陈宫。 或许杨小涛身在居中没听出陈宫话里的指向，但徐江河却是看的透彻。 只是看到一旁的小女孩，想到这段时间上级的要求，又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下。 这一刻，他跟陈宫的想法不谋而合。 而此时，杨小涛看着手上的小花布，突然觉得，有点沉。 “那个，那个这些孤儿，以后咋办？” 见杨小涛终于将话问到点子上了，陈宫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上面已经下来通知了，对于这些灾区的孩子，优先协商，若是亲戚愿意，可以给与一定补助，进行抚养。” “若是没有亲戚的话，就安排人进行领养。” “领养？上面不会集中抚养吗？” 杨小涛突然问道，连他自己都没觉得，竟然紧张起来。 “不会的，这次受灾的范围太大了。” 杨小涛将手上的小花布捧在手上，“那，苗苗呢？” 陈宫摇头，“她娘早就没了，娘家也没人。” “她父亲是从外地来的，现在也找不到本家。” “也就是说。” 杨小涛看着陈宫，“她会被送到一个人家里，被收养，对吧。”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毕竟这也是为了她更好的成长嘛。” 杨小涛沉默。 陈宫跟徐江河对视一眼，随即徐江河开口催促道，“行了，有话车上说吧，车子已经好了，赶紧出发吧。” 虽是这样说着，但两人都没动弹。 而此时，杨小涛的脑海中正在纠结着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可不是工作上的决定。 这个决定，很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人生，甚至影响一个家庭。 甚至，他需要考虑冉秋叶的态度。 而想到冉秋叶，想到交往中的彼此相知，两人的默契。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自己竟然怀疑起冉秋叶来，‘真是不应该啊。’ 心里说了一句，然后将小花布塞给陈宫，“老陈，帮我拿一下。” 说完转身。 陈宫跟徐江河对视一眼，突然笑起来。 “你这么算计他，好吗？” 陈宫耸耸肩，“这小孩不错。跟着他，比随便跟个人要好。” 另一边，徐明英站在一旁踩着土疙瘩，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走过来。 “苗苗。” 杨小涛径直来到面前，然后在女孩惊奇的目光中，伸手搭在肩膀上。 “苗苗，叔叔问你，愿不愿意跟叔叔回家？” 徐明英听到后，登时张大嘴巴，不可思议。 苗苗还是愣在那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苗苗，杨叔叔是认真的问你。” “如果你愿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你会有一个妈妈，还有一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 “你愿意吗？” 杨小涛说着，认真的看着苗苗。 而此时，苗苗的脸颊已经流下泪水。 她知道，杨小涛是个好人。 这就行了。 “愿意！我愿意！” 话音落下，杨小涛一把将其抱起，“好，好，走，跟爸爸回家。” 1690 得有自己的路 当杨小涛决定收养苗苗，将这决定告诉陈宫的时候，陈宫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随后的手续就不用杨小涛操心了，徐江河接手，只需杨小涛带着苗苗去趟四合院所在的街道办就行。 上面对这批孩子，会予以最大的帮助。 “我这眼啊，一看就知道你们俩有这缘分。” “怎么样，应了我说的吧。” 装甲车里，苗苗靠在杨小涛身边，陈宫坐在对面看到这父女俩，不由的打趣着。 苗苗手上拿着杨小涛的背包，里面除了吃的，还有一些废墟下家中流下的东西。 除了一个用过的本子，还有一条灰色的围巾。 这些，都是苗苗爸爸的遗物。 听到陈宫的话，抬起头看着杨小涛，那过肩的马尾辫用一根布条绑着，大大的眼睛很是好奇。 杨小涛回过头来，立马笑着，“那是当然了，这是我们父女间的缘分，要不然她会第一个找我？” “对吧，苗苗。” 苗苗用力点头。 一旁的陈冲汉却是嗤笑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当时啥情况，我可是听说了。” “老陈，你要认清当下的形势，今后可是在机械厂干活。” “我劝你说话小心点哦。” 杨小涛发出威胁的笑声，一旁周奎憋着笑，他不说话，就是笑。 至于陈斌和逄国则是毫无顾忌，直接笑起来。 王波伸着腿坐在一旁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插话。 但眼睛下的苹果肌不时扯动。 “我会怕你？呵呵。” 陈冲汉输人不输阵，这时候哪能认输？ “不怕？那好啊，咱们比比？” 杨小涛抬头，伸手比划着，“1.5有点欺负你，就比2.0咋样？” 陈冲汉听了，立马明白这两个数字的意思。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西北的那段时光里。 “哈哈~~” 陈冲汉猛地笑起来，杨小涛也跟着笑着。 两人突然间的笑声，倒是让其他人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两人这是说到啥笑点上了？ 陈宫几人却是将焦点放在两个数字上。 两人笑完，然后伸出手臂，两个拳头在中间砰在一起。 见周围人都是一副疑惑模样，杨小涛便笑着解释起来。 “我跟老陈，是在西北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我们要完成一批部件，精度要求非常高。” “最后经过层层挑选，我们走到了最后。” 陈冲汉摸着受伤的大腿，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对这小子，真的没看在眼里。” “你看，这么年轻，哪有一点大师傅的样子啊。” “对对，这话说的好，这家伙年纪是硬伤。” 陈宫在一旁插话，显然跟陈冲汉站在一条阵线上。 陈斌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不过他们已经猜到两人说的是啥。 毕竟，那段时间杨小涛被紧急送到西北的事情，高层都是知道一些的。 尤其是后面传来蘑菇蛋的消息，杨小涛还拿了奖章，其干了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他们没想到，身边的这个陈冲汉竟然也是那边的人。 陈宫笑容中又瞅了眼杨小涛，怪不得这家伙非要将其拉到机械厂呢。 “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杨小涛得意的说着，然后看向身旁的苗苗，“苗苗，记住，能力不是以年龄来判定的，而是凭本事决定的。” 苗苗听得有些懵懂，却是还是点点头。 “我知道，就是年纪大的不一定厉害。” “对喽，果然是我的好女儿。” 杨小涛笑着，这一刻父女俩对这车里的人，完成双杀。 随后的旅程并不寂寞，聊起张老道，聊起沈荣，还说最好将人集中在一起，就跟在西北那样，大家再较量一番。 这点杨小涛也有这意思。 毕竟沈荣就在七机部那，还是刘大明的徒弟，借来用几个月，应该不难吧。 说完这个，又说起机械厂的发展，听到做出的成就，陈冲汉也不得不佩服。 尤其是在机床上的研究，他先前的金陵机床厂也算是国内首屈一指了，但在这高精机床面前，还是砰的头破血流。 如今机械厂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他不得不低头承认不足。 随后又说起飞机发动机的事情，杨小涛将自己的设计思路大体说了下，陈冲汉却是听个大概。 说实在的，他们参与的研究项目，做的发动机都是为了匹配研发飞机的。 “说到发动机，我到现在还没看过完整的飞机设计图呢。” 陈冲汉不无感慨的说着。 杨小涛却是皱起眉头，“老陈，不是我说你，做飞机发动机就做发动机，还要什么飞机图纸啊。” “发动机图纸不够你做的啊。” 这话说出来，陈冲汉张大嘴巴，目光盯着杨小涛，让他很不自在。 “不是，你瞅我干啥？我说错了？” 陈冲汉闭上嘴，然后想起曾经张主任分析的，杨小涛的飞机发动机，估计是实验性的，跟机床那样，从基础开始，一步步提升上来。 不过他们的发动机，那是在联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也就是说，杨小涛做的是他们以前的‘版本’，这种打基础的行为不能说不对，但太浪费资源。 国家要的就是站在联盟的肩膀上，站的更高。 想到这里，陈冲汉对杨小涛这样想也不觉得意外了。 但作为老朋友了，还是说了一句提醒道，“我们做出来的发动机是需要配合飞机的。” “所以飞机设计的需求决定了发动机的要求。” “这也是我们当下环境要求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一款发动机做出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陈冲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其中更多的是无奈。 联盟可以同时设计好几款发动机，好几种飞机，然后进行匹对，进行改进。 可他们呢，一切都是从仿制开始。 自己的东西做出来，搞不好还没上天就先爆了。 而这花的，可都是钱啊。 国家有多少钱，让自己这样折腾？ 杨小涛原本还想反驳他，说什么不应该将发动机看作飞机的一个“附件”，说什么飞机同步立项已经是输在了起点，说什么分摊经费只会搞出个半吊子。 但这一切，在这几句话中变得空洞。 他终于知道，不是大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而是真的耗不起。 缺钱，缺很多的钱。 单单是各种设备，各种材料，各种实验器材。实验场地，有的还需要克服苦难研究，这种投入，就是个无底洞。 尤其是越好的发动机，越烧钱。 但这种烧钱，又是必须的。 因为一直模仿别人走路，是走不好的，是无法超越的。 所以，这烧跟烧也不一样。 就好比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和小煤窑。 两者都是烧，但八卦炉出来的是武器，是法宝，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 而小煤窑呢，搞不好烧的越多，出来的渣子越多，最后说不得轰的一声，听个响，还得搭上命。 “我们不能一直走仿制的路子。” “我们得有自己的路。” 杨小涛突然开口，陈冲汉听了，愣愣点头，随后又说到，“但眼下，还是先解渴再说。” 闻言，杨小涛沉默不语。 同时也意识到，这飞机的发动机，远不是设计图上的那么简单。 它需要成熟的、完善的工业基础和扎实的科研设施。 需要国家全部工业门类的支持，需要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 需要原材料、成品的自给自足。 需要一代人，甚至两代、三代人的不断努力与付出。 只有这样，这条道路，才算是走出来。 而这样的一条道路，不论多艰难，都得走下去。 因为只有走下去，才有机会抬起头来，与列强相见。 否则，就只能成为落后者。 而落后，就代表着挨打。 车子跑的并不快，这主要是照顾车里的病号。 等到了四九城郊区，已经是中午时候。 出发前，石城的通讯只是恢复主要线路，所以杨小涛他们回来的消息，机械厂并不知道。 等过了郊区，进入四九城的时候，众人变得高兴起来。 这就跟出门在外回家一样。 苗苗睡了一觉，醒来后揉着眼睛看向车子外。 四九城很大，很多高楼，很多砖房子，也有很多的树。 阳光洒在上面，让人觉得温暖舒适，两侧不断过去的树木，她好多都叫不出名字，但明媚的阳光下，让人感到生机盎然。 这就是四九城。 这对她来说同样陌生。 “不用担心，她们会喜欢你的。” 杨小涛看到苗苗脸上露出害怕神情，便清楚担心什么。 对面陈宫听了伸手握住苗苗的手，“丫头，爷爷跟你说啊，你这冉妈妈可是一名很好的老师。” “你只要听话，她肯定喜欢你的。” 周奎也是对苗苗喜欢的紧，感觉跟自家小雨一个样，讨人喜欢，便在一旁说道，“嫂子，很好说话，很喜欢，孩子。” “放心，没事！” 苗苗用力点头，“我会很听话的。” 说完还看向杨小涛，同样用力的点头。 杨小涛先是肯定的说道，“我知道，苗苗肯定是个好孩子。” 然后又看向陈宫，“老陈，我拿你当叔，你却想要当我爹，啥意思啊你。” “以后叫他陈叔叔啊。” 说完陈宫嘿嘿一笑，然后也不看杨小涛，嘴里嘟囔着，“丫的我跟你岳父一样大，你小子叫陈叔，占我们多少便宜啊。” 说到这，陈斌跟逄国不厚道的笑起来。 车队饶了一段路，先将杨小涛和周奎苗苗放下，剩下的人由陈宫回工厂安排。 下了车，杨小涛就拉着苗苗的手，往胡同口走去。 一路上，不少在胡同里的人看到杨小涛，纷纷打着招呼。 不过看到杨小涛手上领着个女孩，又是好一阵新奇。 旺财先一步跑回院子，这段时间没见黑妞和旺旺，估计也是想家了。 过了前院，三大妈正跟一群妇女坐在一旁忙着扎鞋垫子，看到杨小涛走进来，忙起身招呼。 “小涛，你这是刚回来？” 三大妈上前打着招呼，然后目光落在苗苗的身上，神情诧异。 这样的小女孩怎么会被杨小涛带回来？ “嗯，刚从南边回来。” “苗苗，这是三大妈！” 杨小涛笑着介绍，苗苗立马抬起头，声音清脆，“三大妈好。” “哎，好好，这孩子，长得大眼睛，真好看。” 说着不由得拿来跟阎解娣做比较，个头矮点，也瘦点，年纪应该是五六岁，而且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农村来的。 难不成是杨家庄的？ “三大妈，我们先回去了，有空聊。” “哎，好好！” 说完，杨小涛就带着往中院走去，至于介绍苗苗的身份，还是等跟冉秋也见了，让冉秋叶公布的好。 这样对苗苗来说，也是最快融入家庭的办法。 1691 同病相怜的两个人 过了垂花门，杨小涛就看到自家院子里旺财身边围了几人，一眼看去正是冉秋叶跟翠平几人。 看到冉秋叶，杨小涛也是一愣。 因为今天又不是周末，孩子都去了托儿所，家里也不需要人。 不过杨小涛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甭管别的，现在在家更好。 杨小涛出现在中院时候，冉秋叶一眼就看到。 她昨天回来是跟上级汇报工作，今天在家里收拾一下，将一些用不到的衣服，用的东西，准备送到街道办。 那里设立了捐助点，为的就是给灾区捐款捐物。 杨小涛不在家，她就得撑起来。 只是没想到，正好碰到旺财回来，心里就明白，杨小涛回来了。 果然，看到垂花门出现的身形，这段时间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 只是目光很快看到杨小涛手上牵着的小女孩，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不过也只是一抹疑惑。 快步来到跟前，两人在大槐树前笑笑，然后冉秋叶接过杨小涛手上的包，往院子里走去。 “今天回来的？” 冉秋叶率先开口，杨小涛点头，“上午的车，刚下车就回来了！” 两人进门，周围翠平几人也跟着过来。 她们都看到杨小涛一直拉着小女孩的手，直觉告诉她们，这里面有事。 果然，进了屋子后，杨小涛就把苗苗拉到身前。 冉秋叶脸色也变得凝重，眉头更是轻轻皱起，却是平静的等着杨小涛开口。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人。 而且，一旦他决定的事，肯定是有原因的。 “秋叶，这是苗苗！” 杨小涛说了一句，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杨小涛身前的小女孩。 穿着普通，跟农村里的女孩一样。 不过这女孩的眼睛很大，很澄澈，而且看她的目光里更多的是好奇。 只是那抓着背包的小手，明显更加紧张。 “苗苗是石城人，这次地震…” 杨小涛缓缓开口，将苗苗的情况说出来。 而说到苗苗出现在身边的场景，冉秋叶的心就像被攥住一般，呼吸变得沉重，鼻头也有些发酸。 而苗苗想起自己失去的家园，失去的父亲，眼泪流出眼眶，爬满小脸。 周围人听了，也是心情沉重。 翠平更是仰头长叹，就像从前看到的战争孤儿一样。 不过，比起战争孤儿要好一些，起码还有人能够领养，起码有国家安排。 当杨小涛将这些孩子最后的安排说出来后，不等他将自己的决定说出来，冉秋叶已经俯下身，伸手将苗苗脸上的泪水擦掉，然后抱起来，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苗苗，欢迎你来我们家！” 苗苗抬起头，看着冉秋叶，然后看到眼角的泪水，满脸的关怀。 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从心底生出，就仿佛曾经失去的母爱那样，这一刻她再次找到。 哇… 下一秒，苗苗抱着冉秋叶的脖子痛哭起来。 冉秋叶感受到苗苗哭声中的悲伤，委屈，心头更加怜惜，伸手抚摸着苗苗的后背。 身旁翠平等人静静看着，心中五味繁杂。 一旁的王大山家的更是捂着嘴哭着，心里头难受，看向杨小涛说道，“这孩子，跟你一样啊！” 冉秋叶听了，看到杨小涛的眼眶有些发红，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一样的，早早失去了母亲。 一样的，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父亲。 一样的，孤苦无依。 或许，这就是杨小涛想要领养这个孩子的原因吧！ 这一刻，她仿佛从苗苗的身上看到自家男人小时候的影子。 这一刻，她更是在心里下定决心，决不让自家男人想起那些悲痛的记忆。 用力抱着苗苗，然后伸手将脸上哭花的脸擦干净。 “苗苗，饿不饿？妈给你做饭吃！” 而苗苗听到那个字，眼眶的泪水再次奔流出来。 “我，我有妈了，我有妈妈了！” “对，今后，我就是你妈，他就是你爸。” “咱家还有弟弟，妹妹，咱们家还有好多人。” “今后，你就是我女儿，我的大女儿！” 说着，给苗苗擦干眼泪，抱着就往屋里走去。 众人听到冉秋叶这样说，心道果然。 以冉秋叶平日里的为人，处事的态度，她们早就想到这个结果。 看到这一幕，杨小涛只感觉浑身轻松，进而是满满的感动。 虽然对冉秋叶的态度有信心，但这一刻到来的时候，杨小涛还是对冉秋叶充满感激的。 而这种感激，很快被相知相爱所取代。 或许，这就是三观合的婚姻带来的效果。 他从不会担心家里出现矛盾，也不会因此而分神。 “小杨，这事你做的好！” 一旁翠平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杨小涛竖起大拇指。 “翠平姐，如果是你，看着那种场面，你也会有同样的选择！” “唉，太惨了！” 杨小涛说完，翠平等人同时沉默。 “老余呢？” “忙呗！” 翠平也不知道这家伙又跑哪去了，反正在家的日子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晚上过来吃饭，我向大家介绍，我女儿！” 杨小涛笑着说道，翠平看了眼屋子里坐在一起的母女，立马点头，“那肯定得热闹热闹了！我家老余藏了一坛好酒，今晚都给他喝了，让他不回来！” 翠平说着，杨小涛却是想到什么，这酒莫不是老道给的吧。 “不用不用，我家有酒…” “没事，反正他也喝不了多少！” 翠平无所谓的说着，不等杨小涛开口，王大山家的也是笑着，“对对，这是咱们院里的大喜事。” “回头我让当家的弄点猪下水，今晚欢迎咱们院里的新成员！” “好，那我去揉面做馒头…” 刘家小媳妇也在一旁说着，身边的人立马响应起来。 这两年，机械厂的地位提高，工人的福利待遇也越来越高。 同样是三级工，在工资水平上，机械厂的跟其他工厂都是一样，但福利上嘛，肯定是天差地别。 当然，这种福利都是工人自己挣来的。 相比起其他工厂磨洋工，一个月里大半个月混日子，机械厂的工人不仅忙的要死，还时常加班。 所以，这种福利，上级不仅知道，还会在完成任务之余，特批一些奖励。 所以听说杨小涛要摆桌子时候，众人也不吝啬，那是相当的慷慨。 跟众人说完，杨小涛就走进屋里。 冉秋叶跟苗苗正守着灶台，苗苗负责烧火，冉秋叶正在炒鸡蛋。 “苗苗。你大名叫什么？” 苗苗抬头看着冉秋叶，“符建华！” “建华，建设中华，好名字！” 冉秋叶笑着，然后看着苗苗，“今后，就叫杨建华，好不好？” “嗯！好！” 苗苗没有拒绝，因为这是她的新生。 “好，杨建华，等吃完饭，妈带你去买东西！” 冉秋叶看着身上布满灰尘的衣服，怜爱的说着。 很快，炒鸡蛋做好，冉秋叶盛了两碗，放在杨小涛和苗苗身前。 “你俩先吃着，我去下面条！” “不用了，吃点就行，晚上我给大家做顿丰盛的！” 杨小涛将冉秋叶拉住，然后坐在一旁。 冉秋叶也没拒绝，坐在苗苗身边，静静看着。 “快吃吧，不够的话家里还有！” “这孩子，六岁了？还没有端午沉，胳膊细的跟玉米杆子似的，这得吃了多少苦啊！” 冉秋叶忍不住的说着，又从橱子里拿出一块火腿，放在苗苗碗里。 “妈，我够了，吃不了这么多，留着给弟弟妹妹吧…” 苗苗却是将火腿拿出来，这东西，她以前听爸爸说过，却没吃过。 冉秋叶笑着，“他们还有，这是给你的！” 说着将火腿拿起来，往苗苗嘴里放。 她看出来，这孩子是真心的。 苗苗咬了一口，然后低着头。 冉秋叶则是将她有些杂乱的头发散开，然后拿起梳子轻轻理着。 最后用自己的扎头绳给绑好。 苗苗拿着筷子，低着头，眼泪再次吧嗒吧嗒的掉。 杨小涛看了，也没多说。 有些事，需要她自己适应。 吃了碗炒鸡蛋，杨小涛便拿起钓鱼竿，骑上自行车出门，将空间交给母女俩。 “小涛，你真的认了个女儿？” 刚出垂花门，三大妈就忍不住的问道。 这件事，就跟风似的，迅速传遍整个四合院，然后又向着胡同外飞去。 “对，那就是我女儿，小名苗苗，大名杨建华！”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然后骑车往西海走去。 家里多了一口人，得多钓点鱼。 身后，三大妈深吸一口气，然后回身立马跟几个老婆子议论起来。 从小刘媳妇那里听说苗苗的过往，心里都是同情。 年少失去母亲，又没了相依为命的父亲，家中无人，悲惨莫过于此。 若是没有杨小涛，这女孩的命运可想而知。 可现在，同时院里的人又羡慕苗苗的好命，能够进了杨家，也算是因祸得福。 当然，更多的人心理明白，杨小涛跟这孩子的经历，一个样啊！ 有了同样的遭遇，引起杨小涛的恻隐之心，这收养个孩子，也没啥意外的。 何况杨家的家底丰厚着呢，别说收养一个，就是再来一个也经得起。 再者这只是个女孩，按照普众的心思，养大了，嫁出去就得了。 众人意识到这点，也就不觉得惊奇了。 下午，杨小涛满载而归。 这过了一个年的西海鱼群可是长了不少，尤其是现在，那鱼 冉秋叶正在屋里踩着缝纫机，而苗苗则是在一旁趴着，看着，笑着。 看到杨小涛拎着木桶回来，苗苗立马跑了过来，然后看着里面灰黑色的身影，还有杨小涛手上用木条勒住的两条大鱼，立马叫喊起来。 “妈，妈，爸钓了好多鱼，还有两条特大的鱼呢！” 欢呼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冉秋叶回头，然后宠溺的说着，“今晚让你爸给你做鱼吃。” “他最拿手了！” 杨小涛也扬了扬手上的两条鲤鱼，“没问题，做两桌菜，足够了！” “我，我也会做饭，我会做窝窝头！” 苗苗挥舞着手，大声说着，杨小涛忙上前抱起来，“好，今晚上咱们就吃苗苗做的窝窝头。” 登时，屋子里都是笑声。 冉秋叶将改好的衣服给苗苗穿上，这衣服是冉心蕊以前穿的，这次从冉家找来，也是想着捐给灾区。 如今苗苗来了，正好拿出来用。 也算是省了过程，直奔结果。 1692 老易，我想领养个孩子 穿上衣服，杨小涛骑车带着剩下的衣服鞋子，冉秋叶用自行车带着苗苗，三人来到街道办。 此时，街道办外人来人往，许多人带着家里的东西赶过来，然后又空手离开。 杨小涛将车子放好，随后走进街道办。 王主任正忙的额头冒汗。 送东西的人太多了，人又太热情了，她都不敢马虎，生怕出点问题，好事变成坏事。 就在忙的找不到北的时候，杨小涛冉秋叶带着苗苗走进来。 “王姨，这么忙啊，要不要帮忙？” 杨小涛笑着开口，王主任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然后看着杨小涛。 “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嘿，什么舍不舍得，这不是工作需要嘛！” 杨小涛一本正经说着。 “工作需要，然后就唱首歌，出名了啊！” 听到这，杨小涛嘿嘿笑着，“那不是没办法嘛，你知道的，我也不想凭这个出名啊！” 王主任懒得看他，却是将注意力放在冉秋叶和苗苗身上。 见此，冉秋叶上前说明来意。 “王姨，这是苗苗。我跟小涛两人商量下，准备收养这个孩子…” “苗苗是山城的.” 当得知收养的事后，王主任立马起来，看向两人的目光充满欣慰。 “这件事你们做的很好。我这里是一百个同意。” “这次上级下了通知，让街道办鼓励大家，伸出援助之手。” “这捐送物资是一方面，还有就是领养受灾的儿童。” “石城那里毕竟不是震源，顺德市那里才厉害呢，到现在为止，还没稳定下来，哎” 王主任叹息着，心里对这次地震造成的影响很是担忧。 几人说了会儿，王主任放下手上工作，亲自给杨小涛办理领养手续，在征询双方的意见，再次确认后，终于造成领养手续。 最后，王主任代表街道办在手续上签下名字。 于是杨家户籍上，很快就多了一个名字。 杨建华！ “苗苗，叫姨奶奶！” 手续办完，杨小涛让苗苗认人。 “姨奶奶！” “哎，好孙女！” 王主任笑着将苗苗抱起来，然后看向冉秋叶，“苗苗这年纪可以上学了，你打算放哪？” 这事冉秋叶跟冉秋叶早就商量好了，于是说道，“明天我们回村里，正好跟太爷说一声。” “苗苗就在学校里上学！” “那好，挺好的！” 王主任将苗苗放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空白本子，“苗苗，这是姨奶奶送你的见面礼。” “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苗苗看向冉秋叶，冉秋叶点头，这才接过本子。 “知道，谢谢姨奶奶。” “哎，好！这孩子懂礼貌，比小虎强多了！” 杨小涛听了更是点头，“比端午那小子也强！” 几人听了都笑起来。 “王姨，晚上家里摆一桌，您有空去坐坐。” 王主任听了摇头，“我看看吧，这边事太多，不一定有空。” 从街道办出来，两人骑车便分开。 杨小涛要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家里用的，吃的，添了人口，可得准备好。 好在家里面刚把房子搞定，住处有的是。 冉秋叶则是带着苗苗去了冉家，估计这会儿仨小也该回家了！ 杨小涛从供销社出来，东西买了不少，各种纸包装摞了一米高，用麻绳捆着，挂在左边车把上。 至于右边前面挂着一大块猪肉。 车后座上还有一双鞋子，一双凉鞋… 骑车来到冉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刚进院子，就看到端午围着苗苗卖弄手上的玩具，还不时喊着大姐姐。 剩下的俩小也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大姐姐。 至于冉红兵这会儿有些认生，没有主动往前。 杨小涛拎着东西过来，一群孩子都冲了过来，杨小涛将一包点心递给冉红兵。 “你这当舅舅的，要带头啊！” 说着还看看苗苗，冉红兵立马会意，然后拉着苗苗的手来到一旁，院里的孩子看到有吃的，呼啦啦的跑过来，将几人围在中间。 随后一群孩子，玩成一片。 来到屋里，冉母正跟冉秋叶说着话。 看到杨小涛进来，随即话锋一转。 “刚才我跟秋叶说了，既然进了家门成了自家人，那就得当成亲人对待。” “以后悦悦蓉蓉有的，苗苗也要有，你俩不能偏心！” “不然，对不起人家的父母不说，就是外人看了，也会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杨小涛点头，冉秋叶也是明白个中情况。 “妈，你放心，这以后就是我们孩子，该打打该骂骂，跟悦悦蓉蓉，一个样！” 杨小涛认真说着，冉母却是明白杨小涛的心思。 什么打啊打的，就他这疼女儿的样子，估计犯错了也不舍得。 要是换成端午，早就棍棒伺候了！ “妈，爸今晚回来，你们一块过去吧，大家聚一聚，吃顿饭！” 冉母听了，看看院子里的孩子，随即点头。 怎么说，这也是件大事。 从冉家里出来，杨小涛车子前面坐着悦悦，后面坐着蓉蓉。 冉秋叶前面是端午，后面是苗苗。 一家六口人，两辆自行车，就在大路上并排骑着。 对于苗苗的到来，端午哥仨并没啥反对情绪，甚至能有个大姐姐，仨小都是激动的。 尤其是端午，终于不是最大的了，挨揍也不用找他了。 等到了四合院，四个孩子一下车，就呼啦啦的跑进院子里。 片刻后，一群孩子围在苗苗姐弟四个身边，等着苗苗分糕点。 端午突然觉得，自从这个大姐姐来了，平日里老爸不让吃的糕点都吃了两次了，以后不是可以吃更多？ 冉秋叶看到苗苗融入院子中，也放心的回到屋里准备晚饭。 “媳妇，亲一个！” 下一秒，冉秋叶就感觉身体被抱住，然后嘴巴就被堵住。 “快放开！” 亲了一会儿，冉秋叶终于喘口气，然后推着杨小涛，“孩子还在外面呢！” 杨小涛却是不放，“没事，都在外面玩，进不来！” “不行，翠平她们马上过来！” “那晚上行不？” “不行，你刚回来，太累了！” “不累，一点都不累！” “那不…” 唔唔~ 于是，在杨小涛的不断攻势下，冉秋叶彻底缴械投降，答应晚上的不平等条约后，这才放开。 “晚上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冉秋叶慌忙跑开，还不忘扔下狠话。 杨小涛却是得意笑着，“媳妇，为了改变咱家的男女平衡，我觉得有必要努力努力啊！” 呸！ 中院。 下午时候，一大妈在听说杨家的事后，就一直坐在门口，脸上无神。 现在，看着被冉秋叶精心打扮后的苗苗在院子里玩耍，心里的那根弦被狠狠的触动。 多年前，她就想着收养一个孤儿，那样的话，自己老了也有个依靠。 可每次说出来，都会遭到易中海的反对。 理由是孩子不是自己的，长大了也不会亲，甚至会去找亲生父母，白白浪费精力。 后来便不了了之。 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 领养一个孤儿，有什么好害怕的？ 何况，她更想要的是那种陪伴的感觉，是那种孩子跟在身边，叫她妈妈的感觉。 想到女孩单纯天真的笑容，想到拉着冉秋叶的手跟院里人打招呼，叫爷爷奶奶，心里头的嫉妒，头一次变得强烈。 “一大妈，您这是咋了？叫您也不答应。” 门外突然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就见她挎着菜篮子走进来，看样子是去买菜了。 天气转暖，不少农村院里种的菜拿上来，丰富了鸽子市。 现在去买，还能便宜些。 “淮茹回来了。” 一大妈收拾心情说道，然后接过秦淮茹的菜篮子往屋子里走去。 见一大妈神情不对劲，秦淮茹寻思是咋回事，然后就看到院子里玩耍的孩子里，好像多了个小女孩。 看穿着打扮，头上戴着的红绳，脚上穿着新鞋子，还有身边围着的端午一群人，看上去就像个城里人。 难道是杨小涛家里的什么亲戚？ 她可是知道，杨小涛找了沪上的亲戚，听说都是有钱的主呢。 ‘这混蛋命真好。’ 心里酸的骂了句，然后看到一旁正跟槐花玩耍的小当，招招手，“小当，过来下。” “这院里有啥事？” “还有，那女孩是谁？” 小当看了眼跟端午他们玩耍的苗苗，很是羡慕。 不仅可以跟人玩，还有好衣服穿，还有好多好吃的。 “妈，那是杨小涛捡来的孩子。” “他们今晚上还要吃好吃的。” 小当说着，小槐花也凑过来，“妈，他们分糕点吃，小石头不让他们给我们吃。” “妈，我想吃饼干。” 小槐花说完，抓着秦淮茹的手不停的摇晃，秦淮茹却是愣在当场。 杨小涛捡回来的？ 杨小涛去哪了她听院里人说过，那不就是，收养吗？ 看着小女孩在院里高兴的笑着，秦淮茹只觉得攒着一肚子火。 一种说不出缘由的火，一种憋屈的火。 那个不做人的混账，竟然收养一个不知根知底的野种。 可偏偏对她，对她的孩子这般敌视。 这混蛋，到底是多么记仇啊。 “妈，我要吃饼干” “吃吃吃，你妈有钱给你买吗？” 秦淮茹忽然愤怒的喊着，一把谁开小槐花，往屋子里走去。 呜呜呜 小槐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小当也不敢上前，只是看着不远处玩耍的孩子群，眼中都是羡慕。 “槐花，怎么还哭了？” 易中海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傻柱，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显然是碰到好事了。 “快快起来，干爷爷抱抱啊，抱抱。” 易中海抱着槐花往屋里走去，傻柱先一步进去，然后看到一大妈无精打采的摘着菜，秦淮茹在一旁生闷气。 “嘿嘿嘿，这是咋了又？” “淮茹，咋了？” 傻柱坐在一旁看着秦淮茹脸色不对，忙上前问道，“又吃谁的气了？” “哼，死孩子，还要吃饼干，咱家配吗？” “配，为啥不配？” 傻柱喊着，然后看到屋子进来的人，“那可是太配了，槐花，蹦哭了，等傻爸明天给你买饼干。” 秦淮茹听了，“你就装大尾巴狼吧你，家里啥情况，没点数吗？” 傻柱越听越不对，今个秦淮茹是话里有话啊。 “不是，这，到底咋回事？” 说完看向一旁发呆的一大妈，然后跟易中海对视一眼，都是摸不着头脑。 易中海放下槐花，然后来到一大妈跟前，“院里人又气你了？” “没有！” 一大妈放下菜，淡淡回道。 然后认真的盯着易中海，开口说道，“院里杨小涛回来了，还收养了灾区的一个女孩。” “老易，我这想了大半天，觉得咱们也收养一个孩子吧。” 1693 懂事的孩子谁都喜欢 夜幕落下，凉风徐徐，月明星稀。 三月的夜还有些凉，却也能穿住单衣。 杨小涛在中院里摆了三桌子。 三桌菜，在杨小涛的操办下，荤素搭配，量大管饱。 冉父这次有空回来，跟余则成和老道坐在一起，杨小涛在一旁陪着，桌上还有阎阜贵王大山几人。 冉母周母也都过来，跟院里几个上年纪的妇女一桌。 最后是杨小涛单独为媳妇和孩子们做的一桌，都是些简单的食材，没有鱼这样容易卡喉咙的。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热热闹闹的。 “小涛，我，今天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大院的大爷，得说两句。” “正好在，冉主任余主任和老张他们前面，做个抛砖引玉。” 阎阜贵喝了一杯酒，心情那是说不出的愉悦。 自从家里老二搭上杨小涛的顺风车，他们家就找到机会跟在杨小涛身边了。 而这样的好处那是显而易见啊。 不仅院里的人卖杨小涛一个面子，对他的管理上心了，还能在杨小涛这里上桌了。 那是地位的提升啊。 这，种种下来，比其他算计大半辈子，赚的都多啊。 “阎大爷，您说就是，这院里您是管事大爷，就数您最大。” 杨小涛端着酒杯笑着，身边的王大山听了也笑起来，“就是，这院里可就数您最大了。” 冉父跟余则成也笑着，对阎阜贵这人，他们的感觉就是很正常的一个人。 有优点，也有缺点，但瑕不掩瑜，总体来说，在当下环境下算是个不错的人。 起码比起身边这个嘿嘿笑的家伙，更正常一点。 “那好，我就，做回儿砖头。” 说完，阎阜贵起身轻轻咳嗽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郑重的说道，“这第一个呢，就是杨小涛同志，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今天，我呢，作为咱们四合院的管事大爷，代表大家，热烈欢迎，杨建华小朋友，成为咱们院里的一员。” 啪啪啪 众人立马拍手欢迎。 苗苗在冉秋叶身边，听到后脸上露出害羞的笑容。 杨小涛趁机端起酒杯说道，“这以后大家一个院里，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我先在这赔个不是，大家担待着点啊。” 说完，一饮而尽。 旁边桌子上，刘玉华一手抱着小雨一手抱着苗苗，听到杨小涛的话立马说道，“涛哥，你这就说错了。” “苗苗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做不好？” “对啊，涛哥，我看你是想喝酒了吧。” 周鹏也在一旁起哄道，桌子上都是愉快的笑声。 阎阜贵也不在意杨小涛打断说话，的呢他说完，然后才继续说道，“这第二个，我说一下，咱们院里这次为灾区捐了大量的物资，街道办已经表扬我们，让我们再接再厉。” “好！” 周围人又是一阵呼喝。 “这以上种种。” “上级领导得知后，决定将‘光荣四合院’的荣誉，颁发给咱们。” “明天，就挂在大门外，大家都高兴高兴啊。” 阎阜贵一口气说完，整个人就跟酒劲上来似的，坐下后都痛快笑着。 杨家这边欢笑不断，易中海家里却是喜忧参半。 几人守着饭桌，却是没有动筷子的。 小当和槐花吃完后，就跑出去玩了，秦淮茹也不管，反正这院里也没啥事。 饭桌前，几人沉默不语。 一大妈还是坚持要领养个孩子，理由很简单，她现在还能动弹，也想做一回儿为人母的感觉。 而且以前易中海说什么长大了去找亲人，但这次杨家给她一条思路，只要收养个孤儿，一切不就解决了嘛。 正是这两条理由，让易中海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至于傻柱秦淮茹，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发言权，反而秦淮茹还有些担忧。 若是真的领回来一个男孩，那这两位百年之后，这房子还会给傻柱吗？ 要知道，现在贾家的房子可是她的，而傻柱一直惦记着易家的房子呢。 若是房子给了傻柱，最后不还是自己的嘛！ 话题谈到这里，众人沉默不语。 易中海这次的感触更大，因为一大妈给他的压力是从未有过的。 以前时候，家里大事小事都是他做主，一大妈也没啥存在感。 但这不代表一大妈就可以被忽视了。 若是如此，早先年生不出孩子的时候，他就可以将其休掉，甚至后面离婚，重新找个能生养的。 可他没有，不是说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对一大妈多么忠贞来着，而是不敢这样做。 两人在一起相识多年，谁还没点秘密啊。 所以这次意识到一大妈的坚定，易中海也清楚，这事没法善了。 “既然这样，那我同意了。” 思前想后，易中海最终决定还是从了一大妈的心愿，不然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老易，你同意了？” 一大妈似是不敢相信，再次开口。 旁边秦淮茹瞅了眼易中海，然后低下头去。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啊。” 长长的叹息，一大妈摇摇头，然后整个人就跟换个人似的活了过来。 “得嘞，既然都说开了，那这事就算是完了，赶明儿去街道办登记下，就算是成了，对吧。” 傻柱看不下去了，连忙催促着。 秦淮茹瞥了眼傻柱，不知道是真不把房子当回事还是真的傻。 一大妈脸上带着笑容，然后准备招呼着吃饭。 傻柱却拦着，“你们事说了，我这跟一大爷还有事要说呢。” “这可是憋了好久了，差点没把我憋死。” “一大爷，为这，咱得先干一个再说。” 易中海笑着点头，两人碰了下酒盅，喝了一口，然后在秦淮茹和一大妈好奇的目光中，将心里的事说出来。 “我们下午去街道办啊，这负责的小李干事跟我们说了。” “因为我们的积极参与救援行动，表现十分突出，为革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上级领导经过考虑后.” 傻柱得意的说着，而秦淮茹跟一大妈登时露出笑脸。 地震当晚，易中海跟傻柱主动参与了救援行动，消息传上去，得到了街道办的表扬。 最后，傻柱的劳动惩罚时间减少了半年，也就是说，到今年的八月份，就能结束惩罚。 到时候傻柱也算是恢复自由了。 而易中海，考虑到年龄岁数，加上这次也算是帮忙了，上级经过考虑，决定每次农忙时候去曹家沟，其他时间可以留在四九城。 算是有得有失。 “怎么样，这是不是好事成双？” 傻柱哈哈笑着，秦淮茹白了一眼，随后笑道，“确实是好事成双，怪不得要给槐花买饼干呢。” “瞧你说的，我给闺女买饼干，啥时候不都行啊。” “不就是钱嘛，又不是没有。” 说着拍拍口袋，一副有钱样子。 易中海三人看傻柱这样子，也都笑起来。 因为傻柱是真的有钱。 跟秦京茹达成交易后，傻柱这段时间帮着秦京茹盖房子，虽说手艺是差点，也不是专业的，但总算是盖起来了，而且前两天下雨，还没漏雨。 这就是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大部分材料都是原先坍塌的墙体，所以国家的补助，只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给两家平分了。 “行了，知道你有钱，赶紧吃饭啊。”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着，傻柱得意的拿起酒瓶给易中海倒上。 耳边更是传来外面的吆喝声，心里不由冷笑。 连阎阜贵那算盘精都上桌子了，这些人也是没啥水准。 第二天清晨，冉秋叶还在迷糊着就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忙睁开眼睛，准备起床。 结果下一秒，就觉得双腿酸疼，胸口上更是被一只胳膊压着。 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忙推开杨小涛，然后找来衣服穿上。 “咋了？” “快起来，外面有动静。” 冉秋叶看了眼杨小涛，尤其是在小腹下多看了两眼，这家伙昨晚上害苦了她。 这时候，杨小涛也听到外面的声音，忙找来衣服穿上。 然后两人打开门，就看到苗苗正在院子里打水。 “苗苗，怎么起来这么早啊。” 杨小涛上前拎着水桶说话有些重，苗苗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冉秋叶打着哈欠走到跟前，看看时间，这院里就没几个起来的。 “爸，妈，我，我睡不着，就，就起来做饭。” “以前，我在家里，也是这么早起来的。” 杨小涛跟冉秋叶对视一眼，苦笑中带着一抹心酸。 看看，这都是自家孩子，这个多懂事啊。 再看另外三个，估计还趴着呼呼睡呢。 “苗苗，以后不准早起来了，睡不着就闭着眼啊。” “你还是发育长个子，要是睡不好，身体跟不上，懂不？” 冉秋叶认真的说着，“而且，爸爸妈妈不想你做这些，你还是个孩子，做孩子该做的事就好。” “好好玩，好好学习，好好的生活。” “其他的，都由爸爸妈妈来，好不好？” 苗苗点点头，然后冉秋叶拉着往屋子里走去。 等两人进了屋，杨小涛也想着进去，却发现冉秋叶将门给关上了。 没法子，只好在院里活动下，等着吃早饭。 “呦，这么早起来，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老道的声音从月亮门处传来，杨小涛看去，随即打趣道，“你这是越老觉越少啊。” “哎，可不是嘛，睡不着，尤其是半夜闹腾的，更是睡不着。”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这家伙说的是啥，“要不我让街道的三姑给你留意下？” “无量天尊！” “老道一心向道，施主勿要坏我道心。” “切，我信你个鬼，老余的酒，是不是你给的。” 老道闻言不说话，快步往外走去。 杨小涛连忙跟上，“不过，这酒真有劲啊，老道，你还有没有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出了大门，来到胡同外，随后来到早餐店。 还是那副装修，一边伟人画像，一边特色标语，“十分指标，十二分措施，二十四分干劲！” 两人进店，吃饭的人不多，便要了油条豆浆，老道额外点了一份豆汁。 “这东西跟刷锅水似的，你也喝得下去。” 老道不以为意，“这叫正宗。” 杨小涛撇嘴，“这叫自己找罪受。” 两人吃饭，杨小涛又买了一斤油条，两碗豆浆，至于鸡蛋家里有。 回家路上，杨小涛跟老道说起早上的事，老道听了不由赞叹，“这种早慧的孩子，你可要好好培养。” “说不得，真是未来接班人呢。” “这话，我爱听。”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院里已经有许多人活动。 而早上的事也被院里人知道了。 除了感慨以前的经历外，更多人夸奖苗苗的懂事。 一大妈早早起来收拾屋子，同时准备去街道办提交申请。 这时候听到院里对苗苗的夸奖，心里更是满怀憧憬。 这样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 要是给她可多好啊。 1694 代号：HXJ-1 吃过早饭，杨小涛准备去机械厂看看。 自从地震后，机械厂的事情就交给了刘怀民几人，他这次回来也要了解下工行的情况。 顺便将石城带来的人安排好。 这些，可都是人才啊。 将自行车放家里，冉秋叶要跟翠平回杨家庄，苗苗也要跟着去学校，到时候跟在一年级里面学习。 至于苗苗的底子，得益于死去的父亲教导，完全可以跟的上一年级的进度。 而且冉秋叶还要将这件事跟太爷说清楚了，毕竟以后就是家里的孩子了。 跟院里的人一起往机械厂走去，杨小涛不疾不徐，看着周围景色。 三月的四九城，寒意未消，但春天的气息已到。 尤其是早上，冰凉的气息更浓一些，但正在翻新的叶子跟抽出的新绿枝条，传递着春天的气息。 当然，若是没有那些乱入眼帘的人流，就更好了。 “同志，革命的胜利果实需要我们站起来保卫，.” “工人同志们，让我们一起响应伟人的号召，加入我们战斗的行列吧…” 一路走来，不时有人过来喊着口号，更有人将一些宣传单递到众人手中。 他们也看出杨小涛这些人都是工厂的工人，说的也是契合众人心思，口号喊的更是响亮。 若是一般的工厂工人或许还真就信了，然后跟着一起闹腾。 可惜，机械厂的工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不是说机械厂的工人没有那份热情，没有建设革命的心。 而是真心看不上这些只会喊口号，整天没事干的人。 他们也不是以前啥都不懂的人，经过机械厂全员大学习后，谁还不会喊口号？谁不会背两句语录？ 而且经过机械厂的宣传，他们认定建设革命还是需要他们工人的双手，用实际行动来实现，而不是凭借一张嘴，上下一动，就啥都敢说。 有这样的觉悟，会信这些空话？ 不过他们也知道怎么面对这些热情的家伙。 于是，不管是谁来喊口号，大家都会微笑着点头。 不管是谁给的传单，都会虚心的接受，然后等着进了工厂，将这些宣传单交给宣传科，一来省了宣传科同志们做新的，二来这些宣传单反过来也可以用啊。 不能浪费。 杨小涛走在队伍中间，倒是没人过来打扰。 对这些事，他也没办法，时代潮流就是如此，他的能力还没有发到弄潮儿，可以改变潮流的方向。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行走在水面上，不至于沉底，淘汰。 众人一路来到机械厂，杨小涛刚进大门，就看到王浩带着人往里面走去。 杨小涛看了眼，正是从石城研究所带来的人。 至于陈冲汉，现在还在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总体而言，四九城的医疗设施、能力，要比石城强的多。 这也是杨小涛说服陈冲汉的另一个原因。 毕竟，能够早点治好，谁又愿意躺在床上？ 当然，除了陈冲汉，还有王波，就连陈斌跟逄国，也被送到医院去，做个检查再说。 “杨总！” 见杨小涛过来，王浩停住脚步。 杨小涛点头，然后看向带来的人，脸上露出笑容，“大家住的地方怎样？还习惯吧！” “杨总，大家住的都挺好，机械厂的同志很热情，还给我们准备了生活用品。” 领头的是研究所的一名中年人，名叫孙路，负责发动机材料的验证工作。 因为研究所要重建，所以那些小组长、骨干什么的都要留下，来的人都是各工作组里抽调的人员，不能说多精锐，却也是能干事的人。 对此，杨小涛已经很满足了。 要是没有这些人，他就只能手把手的培养了！ “那就好，你们可是重要的客人，有什么需求不要不好意思，除了不能给你们发工资外，其他福利什么的，一样不会少。” 杨小涛拍胸口保证着，孙路等人立马笑起来。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打听过，机械厂的福利那才是主要的啊。 看看工厂里那些工人身上穿的牛仔裤，那可是国外货，在四九城都不多，可在这里，有种烂大街的感觉。 还有，在石城时候，就是有钱有工业券都买不到的电饭锅，在这到好了，住处周围不少人家里都有，这谁要想吃米饭，随时可以自己做啊！ 就是收音机也是为数不少。 杨小涛跟众人闲聊两句，随后便带着前往研发处。 一路上走来，众人看着忙碌的机械厂，这跟其他地方的工厂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在这里，忙碌是主旋律。 而忙碌中带来的成就感，更是工人脸上的常色。 杨小涛看到机械厂这番模样，也是暗暗点头。 这地震的影响应该不大。 来到办公楼前，杨小涛碰到了赶来的杨佑宁。 “老杨！” 杨小涛主动招呼，杨佑宁昨天就知道杨小涛回来了，也从王浩口里听说石城那边的事。 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杨小涛他们没去的话，工厂很可能损失两名工程师啊。 这可是宝贵的人才啊，整个红星机械厂一共才四个啊！ 差点少了一半！ 幸好杨小涛去了，心里也对杨小涛的判断感到欣慰。 “休息好了，要不要给你放两天假？” 打量杨小涛一番，杨佑宁开口打趣道。 杨小涛露出惊喜，“真的，那太好了，我这身体还真有点累啊，得休息下！” “拉倒吧你，壮的跟头牛似的，你这出去一趟，我跟老刘可是好多天没睡个好觉。” “我跟你说，赶紧将你那一摊子接过去…” 杨佑宁可不想让杨小涛逃脱，这一阵杨小涛跟陈宫离开，他跟刘怀民可是累坏了。 要不是王国栋将后勤的事揽在身上，他俩估计连家都回不去。 杨小涛听到一堆烂摊子，立马转头转移话题。 “诸位同志，这位是我们红星机械厂的厂长杨佑宁同志。” “杨厂长从轧钢厂时就一直担任厂长，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完成任务的同时擅长发掘人才，带领全厂工人完成一项又一项的任务，这才走到了今天，有了如今的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回头对着孙路几人介绍起来。 对面前的人，杨佑宁从陈宫嘴里听到过消息，知道是来帮忙的，脸上便堆起笑容，一个个热情的握手欢迎。 这会儿又听到杨小涛这么说，突然觉得身体神清气爽，念头通达，竟然有种将疲惫一扫而空的感觉。 “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当不得夸奖，当不得！” 杨佑宁露出谦逊笑容，看着孙路等人脸上崇敬的表情，心里更是抹了蜜似的，十分享受。 “老杨，我先带他们进去了啊！” 杨小涛夸赞完，见杨佑宁不提原先的事，立马带人往楼上走去。 等人离开了，杨佑宁才反应过来，然后嘴巴张开又合上，“这臭小子，甭以为马屁拍好了就想糊弄过关！” “哼！” 杨佑宁背着手往二楼走去，不过心里却是琢磨着刚才杨小涛说的那些话。 ‘要是将他书的写到履历去，也不错啊。’ 杨小涛来到二楼，先是来到办公室，找到娄晓娥让她带着孙路等人去躺人事，将人员调动程序处理好，避免后面闹出问题。 然后嘱咐半小时后，回研发处开会。 娄晓娥见到杨小涛回来，也听说他领养了一个小女孩，正想问问情况，可看到后面的人，便只能等之后再问。 随后杨小涛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抽屉，将里面早就写好的发动机制造计划取出来，再次翻看起来。 这上面是他关于发动机研发制造过程中的一些计划，步骤。 其中包括人员搭配、选择，物资、材料选取，设备仪器的要求，还有特殊情况下的应对等等。 整个计划都是在充分掌握发动机图纸设计后，杨小涛根据机械厂现有资源，以及国内可能给予的帮助下，列出来的。 当然，计划就是计划，计划不如变化快，这种事杨小涛也不是没遇到过。 就像眼前，去了一趟石城，结果召开一群人。 当然，这是好的变化。 但计划也要做出相应改变。 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组建团队。 原先杨小涛想要以机械厂研发处为基础组建班底，但难度有些大。 现在有了这些人加入，算是补强了，起码比先前起点拔高许多。 然后就是组织人对图纸上的结构、数据进行分析！ 尤其对于某些数据的要求，需要评估使用什么机器来完成，用什么材质来满足参数需求。 这其中，杨小涛也不确定国内有没有这些材料仪器，如果没有的话，就需要去做出来，甚至去买。 这也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只有完成这些，才算是迈出第一步，也是重要的一步。 而就是这一步，三机部、后勤处仍在踌躇中，始终没有找到落下去的方向。 杨小涛比他们的优势便在于，系统给与的设计图本身已经是正确的方向，不用他去试错，耗费人力物力。 但，不用试错不代表能够成功。 因为在制造过程中，说不定哪里就会出现不知道的问题。 这问题可能是一个结构做不出来，也可能是一种材料不合格，造成系数达不到要求，进而这一步踩不下去！ 所以，杨小涛对比三机部、后勤处的优势，也仅仅如此。 “兵来将挡水来土！” “蘑菇蛋都能搓出来，我就不信，有了图纸，有了机械厂的基础，这东西搞不出来！” 杨小涛将计划书合上，轻轻说着。 随后拿起钢笔，在计划书的前页上，重重下笔。 红星机械厂航空发动机研究计划！ 代号：hxj-1。 1695 年轻人的梦想 半小时后。 娄晓娥回到办公室，看到杨小涛正在桌前沉思。 沉静的模样，让她不敢随意开口，只是在一旁等着。 她知道，每次杨小涛在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说明，这件事情很严重。 “都办好了？” 杨小涛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娄晓娥在一旁站着，随即开口问道。 “嗯，人事那边已经开始办理，应该没有问题。” 娄晓娥迅速进入秘书的角色，然后继续汇报，“张主任已经召集研发处的所有在厂人员。” “陈工程师跟逄工程师也从医院里回来了，看样子都没啥事，正在研发处等着。” “嗯！”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又想到什么，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出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 “联合之星研究所，我是杨小涛。” “杨总你好，我是马茜。” “马组长，现在让研发组技术组的负责人来一趟机械厂，尽快。” “好的，明白！” 杨小涛说完便挂断电话，然后将桌上的计划书拿起，往外走去。 “你让后勤同志去会议室布置下，这次人可能比较多。” 娄晓娥点头，立马出去。 杨小涛来到刘怀民办公室前，敲门走进去。 想要开展项目，就得得到刘怀民杨祐宁的支持，否则机械厂这边容易出现掣肘。 “刘书记。” 刚进门，就看到屋子里埋头批改文件的刘怀民，相比起上次来，这次桌上的文件倒是少了许多。 不过看刘怀民的表情，这些事应该不小。 “回来了，这次去听说碰到不少事？” 刘怀民将钢笔盖上盖，然后放在一旁，站起来走到桌前。 两人坐下，杨小涛将计划书放在桌子上，然后说起石城那里的情况。 当然，关于收养苗苗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听老陈说，再去晚点，后果会很严重。” “嗯，当时已经过去两天了，多亏了他们能够坚持住。” “人啊，不到最后，永远都不会放弃。” 刘怀民感慨一句，不知道指的什么，然后看向桌子上的计划书。 看笔迹就知道，这是杨小涛亲自写的。 见刘怀民将目光看过来，杨小涛将计划书往前一放，脸上有些忐忑。 毕竟，这项目的耗费，可是不少。 甚至还要其他兄弟单位配合，这就需要机械厂出面了。 “刘书记，这是我准备提交给上级的研究方案。” 话音落下，刘怀民接过然后看了眼封面的几个字，心下了然。 同时又有些无奈。 陈老在南下前，曾经给机械厂这边下了重要任务，就是在生产晨星机床的同时，继续改进晨星，提高高精度机床的性能，然后带动机械工业的发展。 这段时间，机械厂除了安排人手前往各地机床厂，组织学习机床的生产，还要安排人手着手开发。 本来这项任务是要交给杨小涛的，哪知杨小涛非要搞什么飞机发动机，偏偏他这个书记又没法拒绝。 谁让杨小涛是机械厂的总设计师呢？ 他要设计飞机发动机，谁能管得着？ 估计就是陈首长来了，杨小涛非要坚持的话，也无话可说。 毕竟，这件事得他愿意才行。 只是翻开看了眼，刘怀民就清楚，杨小涛这次是来真的。 想法不少，人员配备什么的，都下了功夫，大有不做出来不罢休的意思。 想到以前杨小涛的‘战绩’，刘怀民对这飞机发动机的计划抱有很大信心。 因为能让杨小涛这样认真对待的，不多见。 而一旦认真起来，那十有八九会成功。 可成功了又怎样？ 不过是打打基础罢了。 这件事，他和杨祐宁已经跟上级反映过了。 经过相关部门领导以及专家的再三确认，他们一致认为，杨小涛的发动机研究，应该是最初始的阶段。 这种打基础的行为，不能说浪费资源，但国内的飞机确实不需要这种发动机。 而且，红星机械厂也没有能力制造出适合这款发动机的飞机啊。 能做出来有啥用？ 毕竟飞机跟坦克装甲车还是不一样的。 ‘算了，就当是交学费，学习经验了。’ ‘也让他打消心思！’ 刘怀民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逝，想起跟杨祐宁交流的结果，随即开口，“既然你已经计划好了，我这边没有问题。” “先前我跟陈老提过这件事，原则上，陈老没有反对。” “不过现在陈老在南边，等他回来，我再提交一份项目计划书。” 杨小涛听了刘怀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又放下心来。 果然，机械厂还是支持他的。 虽然先前有不少人不看好，甚至刘怀民杨祐宁也劝他过，但在自己坚定后，他们还是站在自己身后。 这，就是革命同志的信任帮助吧。 杨小涛在心里想着，感激着。 浑然不清楚，他们两个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既然这样，我就去准备了。” 杨小涛说完，就拿起桌上的计划书往外走。 刘怀民起身送出去，然后看到杨小涛往会议室走去。 “老刘，他定了？” 就在杨小涛走开后，杨祐宁从办公室门口抻出脑袋，看着门口的刘怀民。 “你说呢！” 刘怀民没好气的说着，杨祐宁从屋子里走出来，然后拿出烟，两人点上。 “年轻人嘛，总是有些梦想的！” “既然他坚持，那就让他折腾去吧，反正咱们这家底厚，经得起折腾。” 杨祐宁突然笑着说道，只不过在刘怀民看来，更多的是苦笑。 “但愿吧。” 回了一句，然后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 会议室中。 陈斌跟逄国被人围在中间，周围刘大明、周洪几人都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很是好奇。 “老陈，你们俩，就在桌底地下，挨了两天？” 刘大明瞪着眯缝眼好奇问着，手指还在一旁的桌子上比划下。 陈斌点头，“那还有假。” “我们俩也算是幸运了，还有命活下来，你要是去看看，那些没有撑住的” 陈斌说到这里，神情变得凝重。 “要不是杨总他们去的及时，我们这两个老骨头，也站不到这里。” 逄国端着缸子不由感慨。 当他回家将事情说完后，老伴直接抱着哭了大半天。 要不是因为这份工作是家里的顶梁柱，真想让他回家养老。 而杨小涛陈宫带人去救他们的事，家里人更是感激。 不仅如此，他的那些学生徒弟，听说后也对机械厂，对杨小涛，万分感激。 “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咱们说点正事。” 见陈斌跟逄国神情黯淡，侯保卫立马岔开话题，然后看着张冠宇，“主任，这次杨总让我们开会，说干啥了？” 张冠宇刚才在一旁听着几人说话，觉得能够成为杨小涛这样领导的手下，是他这辈子都幸运。 想到以前跟杨小涛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青年身上，有股别人没有的气质，让人敬畏。 以前还觉得是学识，是渊博的知识，让人敬畏。 可现在，他明白，让人敬畏的不是学识，能力，而是态度。 对待工作的态度，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对待工人的态度，威严不失关切。 对待生活的态度，积极乐观。 对待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侯保卫的声音，连忙回神，“娄秘书通知的，我也不清楚。” 侯保卫翻个白眼，“我还以为你这个主任知道呢。” 张冠宇脸一红，低下头。 刘大明看不过去，对着侯保卫轻咳一声，“杨总的心思你能猜出来？” “你要是能猜出来，那就不用在这里了。” 侯保卫被刘大明呛了一句，不过这种事两人早就习惯了，也不恼，从口袋里拿出烟，一旁刘大明立马伸手，侯保卫撇撇嘴，“你丫的兜里有，还要抢我的。” “不抢你的抢谁的，谁让你富裕呢。” “扯淡，说的就像你穷似的。” 侯保卫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将烟分了一圈，最后到手的时候，就剩下一根了，脸上露出肉疼神色，然后揣进口袋里。 打定主意，下次绝对在人前掏烟了。 “要我说，十有八九是飞机发动机的事。” 侯保卫吞吐着烟雾，十分笃定的说着。 周洪听了摇头，“不可能，要是做的话，以杨总的脾气年后就做了，还能等到现在？” “怎么不可能，前一阵不是传出来消息嘛，一车间都倒出空来了，为此还添了好多设备呢。” 侯保卫立马反驳道，其实心里更多的是为了‘面子’而反驳。 对发动机这事，他也不看好。 干他们这一行的，徒弟、同行多的是，加上圈子也不大，有点什么消息的，都能知道。 所以拿什么飞机发动机，国内啥情况，众人心知肚明。 机械厂想要靠发动机做出成绩，不是有点难，那是难如上青天啊。 “是传出不少消息，但这一阵不也没了嘛。” 身边的老郭插嘴说道。 因为特殊螺纹的事情，老郭可是在整个行业出名了。 不仅是机械厂给了奖励，上面还为此颁发了证书，这在他们一群老家伙中间，除了刘大明外，那是唯二的存在。 地位、福利待遇，那都是直线上升啊。 侯保卫看了都眼红，心里不是滋味。 自己的这老二的位置，有些不牢靠啊。 “我觉得老猴子说的有理。” 陈斌这时候开口支持着，周围人看过来，以为他有内幕消息。 “杨总虽然没说，但你们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吗？” 众人看去，正是孙路一行人。 “干啥的？” “当然是干飞机发动机的啊。” 闻言，众人恍然，却又感觉不真实。 飞机发动机啊，就凭他们这些人？ 能做出来吗？ 可如果不是，会让这些人参加？ 侯保卫立马得意笑起来，好像自己猜中杨小涛心思是件很了不得的事似的。 “咦，他们怎么来了？” 陈斌突然看向门口处，就见老道领着几人走进来，其中安仲生赫然在列。 老道几人来到后，就上前跟几人打个招呼，随后找地方坐下。 等众人一番交流后，都对这次会议主题心里有数。 而此时，就看到杨小涛从外面走进来，身后娄晓娥抱着一份资料，神色凝重。 在他们身后，研发处保卫小组在王浩的带领下进入会议室，赫然是最高警戒模式。 众人一看这架势就明白，接下来肯定是有‘大动作’发生啊。 1696 我要的是数据 众人看到杨小涛坐在主席台上，立马收声，认真起来。 娄晓娥将文件放在桌上后，便拿起本子坐在身后，准备记录会议内容。 杨小涛看着前方坐下的数十人，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 下方众人，在杨小涛看过来时候，不由得抬头挺胸，认真起来。 “今天开会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咱们未来一段时间合作的同志。” 杨小涛开口，然后看向一旁略显紧张的孙路，“这位是石城研究所的孙路同志，主要负责飞机发动机的相关工作。” 话音落下，孙路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杨小涛点点头，然后跟周围人打过招呼，最后坐下。 周围立马响起掌声。 在他身后一起来的人，也都用力鼓掌。 等声音落下，杨小涛再次开口。 “孙路同志，带领的团队到来，就是帮忙的。” “至于帮什么，大家也猜出来了，我也不瞒大家。” “这次会议，就是动员大会。” 杨小涛声音陡然变得严肃，下方众人意识到，杨小涛这不是在跟他们商量，而是在吩咐任务。 长久以来杨小涛积攒下来的威望，在这一刻，让周围人没有反驳的念头。 杨小涛说怎么做，他们就得怎么做。 “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的项目就是，涡轮喷气发动机的研制。” 随着杨小涛话音落下，下方众人面色各异，心中震惊，但没有人交头接耳，都在继续听着。 “下面，宣布下人事安排。” 杨小涛说完，一旁的娄晓娥立马站起来，对着众人行礼，然后拿出杨小涛给她的名单。 见此，众人神色一凛，正事来了。 娄晓娥看了眼手上的名单，随即开口，“从今天开始，红星机械厂正式成立‘航空发动机研发工作组’，研发代号，hxj-1。” “工作组组长，由杨小涛同志担任。” “副组长由张冠宇同志，陈冲汉同志，张得道同志，三人担任。” 话音落下，这时众人有了反应。 张冠宇张得道大家都认识，可这陈冲汉是哪来的？ 在不在这？ 而且大家都能猜出三个组长的职责，张冠宇不用说，本身就是研发处的主任，肯定是跟图纸有关。 张老道是联合之星研究所的，估计就是提供特殊材料的。 那剩下的一个，肯定是技术制造组了。 可这个组长，不应该是刘大明的吗？ 不少人将目光看过来，而刘大明对此却是毫不在意。 别人不知道陈冲汉是谁，但他心里清楚着呢。 陈冲汉，那可是在西北能够跟得上杨小涛的人，技术能力虽然比不上杨小涛，但绝对比他强啊。 所以，对于陈冲汉的到来，他只有开心，没有半分抱怨。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娄晓娥开始念具体安排。 “副组长张冠宇同志，负责带领研发处研发人员，整理设计图纸，测算结果。” “张得道同志，负责钢铁厂联合之星研究所，负责提供生产所需要的合金材料。” “技术组由陈冲汉副组长带领，人员由研发处技术组连同一车间生产人员。” 随着娄晓娥将计划安排一一说出，众人很快了解自己的职责，在工作组中找到自己的定位。 等娄晓娥宣布完后，众人都默默消化着听到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杨小涛才再次开口。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这什么飞机发动机，什么涡轮喷气发动机，不是有人做吗？” “咱们还有那么多工作，为什么要插一脚？” “浪费时间不说，还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实在是划不来。” 杨小涛说着，扫过在场的人，不少人脸上露出认同的表情。 “错，大错特错。” 严厉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众人都是一个激灵。 杨小涛面色严肃，“我从不认为，这种尝试是一种浪费。” “相反，我一直坚信，这种尝试，这种创新，才是我们机械厂的立足根本。” “唯有不断的创新，不断的发展自身，才是咱们机械厂的未来道路。” 下方人中，老郭脸上浮现出激动神色。 他的创新，就改变了机械厂的螺纹，算起来也是一种进步。 周围其他人也想明白这一茬，纷纷坚定起来。 “此外，我们的研究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任何事情的出现，都是从无到有，从基础慢慢积累发展起来的。” “基础不牢靠，房子就不稳，是会塌房的。” 杨小涛说到这里，从座位上站起来，下方陈斌逄国两人，对此深有体会。 “所以，我希望，大家要珍视这个机会，这个学习的机会。” “为将来，打好基础。” 啪啪啪 下方登上响起一片掌声。 等掌声结束，众人再次询问各自工作的重点，杨小涛一一解答。 最后杨小涛宣布散会，然后带领工作组的高层前往办公室。 几人刚坐下，杨小涛就拿出一份图纸。 这是涡轮喷气发动机的一个小部件，进气风扇。 图纸不少，上面却只有一个部件。 不论是从主视图，侧视图还是俯视图来看，这进气扇的制作应该很容易。 可一看上面标明的尺寸、大小、弧度、重量，等等一连串的数据出现在眼前，就知道这部件的生产不简单。 而这，也是杨小涛将整个图纸重新画一遍后，有了新的感悟。 如果说系统给的设计图是一张整体的话，那杨小涛现在的就是将整体拆开后的结果。 将整体拆成一个个小盒子，然后每个小盒子进行处理，解决后，再继续下一张。 这样做的效率或许不高，但却能够保证准确性。 当然，为了做出来的产品能够完美的契合，就需要对数据要去严格把关。 “这是进气扇的设计图，张主任，你们研究下，看看想要达到这种程度要求，需要用到什么材料，需要用谁来制作。” “记住了，慢一点没关系，我需要的是，生产出来的部件，拥有准确的数据。” “否则，别怪我打回去重新做。差一毫一厘都不行。” 杨小涛说完，张老道跟张冠宇都觉得莫名的压力。 “杨总您放心，我们一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成果。” 张冠宇保证说着，只是声音有点有气无力。 两人随后离开，准备召集人手，今天算是正式开始了。 两人走后，刘大明要跟着出去，却被杨小涛叫住。 “老刘，你那徒弟最近没来看望下？” “谁？沈荣？” “地震完了还来过呢。” “我这也没啥事，就让他回去了。” 刘大明笑着回道，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放下计划书，开玩笑的说着，“将他叫来帮个忙，有没有问题？” 闻言刘大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然后拍着手，“这个放心，我一句话，他没事就得跑过来。” “到时候，让他帮忙，就算是替我这个师傅干活，心里肯定开心着呢。” “那就好，你提前联系，有情况咱们也好直接摇人。” 刘大明立马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走廊里，侯保卫一直等着，见刘大明出来这才上去询问，留下是咋回事。 “嘿，说出来怕打击你。” 侯保卫撇眼，“你说，我听着。” “说了啊，那就是杨总看上我徒弟了。” “咋样，徒弟都是八级工，羡慕不？” 侯保卫听了立马转头就走，同时心里发狠，一定要好好训练那几个徒弟，最起码也要拿个八级工回来，给他长长脸啊。 等几人离开杨小涛办公室时，机械厂关于成立工作组，开展涡轮喷气发动机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车间，黄得功听说后，手上的扳手重重敲在机台上，砰砰的声音里带着自己愉悦的心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杨总不会忘记咱。” 黄得功笑着说着，心情很是畅快。 “大家都好好干，咱们一车间，永远都是火车头。” “好，加油！” 车间里呼声一片，众人对这飞机的发动机，那是期待已久啊。 三机部。 章老从总部那里得到机械厂刘怀民的上报情况，已经表明机械厂开始组建涡轮喷气发动机的项目组，心里不由得充满紧张感。 他们三机部联合后勤处搞了这么久，结果飞机一直飞不上天。 搞出来的涡喷发动机，看上去跟设计的一模一样，而且数据测算，也跟联盟p-13涡喷发动机成正相关。 可就是在实验室后，毛病多多，要么是这喷力不够，要么是那里故障。 总之一句话，在地面上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怎么可能让它上天。 而此时，传出机械厂研究涡轮喷气发动机，虽然经过确认，杨小涛搞出来的发动机应该是低等级的发动机，这样做的原因嘛，就是打基础。 但这也让他感到一股压力。 杨小涛的过往就是一部成功史，从暖气炉开始，到现在的夔牛装甲车，晨星机床，每一个都代表着杨小涛的成功。 所以，只要杨小涛敢肯定的拿出计划来，拿着项目，十有八九会成功。 “好在，也派人去了，算是联合研究吧。” 前些天时候，他就收到消息，说山城的研究所遭到了损坏，一些人员想要加入到机械厂中，趁机磨砺自身技术，也好为将来的研发生产工作顺利展开。 想到石城的情况，又想到机械厂最近闹腾的发动机，章老没多想就同意了。 可即便是联合研究，若是让他们真的成功了，那他们丢脸可就丢大了。 一个工厂就能做出来飞机发动机，哪怕是基础性的，也足够引起人们的关注。 再看自己，拥有庞大人力物力的机构，竟然迟迟拿不出成绩，人们不怀疑其能力才怪呢。 1697 身家清白 中午，四合院。 易中海跟一大妈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都是一副失落模样，无精打采。 不过，也不尽同。 细看起来，走在前面的易中海失落的神情中，眼眸里又透着一丝庆幸。 而后面的一大妈，却是浓浓的失落中，没了希望似的，眼神中都是颓败。 归其原因，还是两人在领养孩子上的侧重不同。 相比起一大妈执意领养孩子给自己养老的事，易中海更喜欢将宝压在傻柱和秦淮茹身上。 领养一个孩子，付出太大了。 而且，风险还不小。 别看现在有多好，但这长大的过程，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呢？ 就像贾家的棒梗，刚开始多么讨人喜欢的孩子，可后来呢，越长越歪，最后更是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这要是长到一半人没了，他们的付出算啥？ 打水漂？ 而且领养了孩子，那傻柱跟秦淮茹怎么想？ 虽然傻柱傻，不会说什么，但秦淮茹精明啊，脸上一套，心里肯定有一套。 何况选择傻柱秦淮茹，现在正是时候。 没了贾张氏，没人给他们添负担。 没了棒梗，也没人将来给他们作梗。 何况傻柱也答应给他们养老送终了，傻柱说出去的话，还是很有信用的。 这一切，顺理成章。 所以说，一大妈的领养孩子，都是一厢情愿。 原本他还想着领养的时候，这个挑挑那个选选的，能够打消一大妈的念头。 可现在好了，自己两人去街道办一说，结果人家直接来了句，不符合要求。 一个是身家清白，一个是有能力扶养。 结果就是这两个，街道办的人看到她们后，直接拒绝。 而且毫不客气的说，两个条件都不符合。 易中海两人听了，面色难看。 他们怎么就不清白了，不就是… 好吧，因为聋老太太的存在，他们确实不干净了。 至于扶养能力，一个是年龄，一个是钱财，貌似也都不行。 于是，连第一关都没通过，他们的要求被打回来。 也让两人彻底死心。 虽然心里窃喜，但易中海还是觉得被冒犯了！ 想当年，自己也是轧钢厂堂堂八级钳工，大师傅啊。 一个月九十九啊！ 多少人羡慕的存在啊！ 怎么，就不清白了呢？ 所以回来的路上，易中海的脸色才会变得难看。 走到中院，两人陆续往屋子里走去。 刚进门，就看到秦淮茹坐在凳子上等着。 见两人进来，秦淮茹立马起身，只是看到易中海跟一大妈的脸色，立马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快步上前。 “一大爷，一大妈，怎么样，情况还顺利吗？” 秦淮茹睁着眼睛说瞎话，看两人脸色能有好结果才怪呢。 说实话，她是最不愿意看到一大妈领养孩子的人。 要是有了男孩，那一大妈家的一切都是这孩子的了。 她们家以后怎么占便宜？ 就是槐花这个干孙女，也比不上养子啊！ 幸好，看这样子是没戏了！ “淮茹！” 一大妈听到秦淮茹的声音，悲痛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流下来。 “一大妈，这，这是咋了？” 易中海装出颓废的模样，坐在一旁凳子上，神情不乐。 “还能怎样，不让我们领养呗，说我们不符合条件，我看就是看人下菜！” 易中海发了一通牢骚，一大妈哭出来后心里好受许多。 “太气人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啊！” 秦淮茹脸色愤怒，握着一大妈的手更是颤抖着，“不行，我去找他们评评理去。” “凭什么不让我们领养，我们比谁家的差？欺负人也不再这样的啊！” 看到秦淮茹这副模样，易中海默默低下头，自家事自家知。 何况秦淮茹这表演的功夫骗不了他。 可一大妈却是没看出来，心里感激着呢。 “淮茹，这都是命，不怪别人，怪我自己没那命啊！” “一大妈，你别这样说，还有我，还有傻柱，还有小当和槐花啊…” “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淮茹…” 说话间，两人抱在一起。 而秦淮茹，却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折腾了！ …… 后院。 同样心里松一口气的还有秦京茹。 听到易中海要领养孩子的事，她比谁都着急。 因为她清楚，那房子，就是给傻柱预留的！ 而她跟傻柱的关系，虽然上不得台面，却也是藕断丝连。 她心里自然愿意傻柱好。 而现在，傻柱的处罚马上就要结束，可以找一份工作了，以后的日子就能稳定下来。 相应的，她的日子也会跟着稳定下来。 甚至她心里还有个念想，若是将来易中海两人走后，傻柱就有了自己的房子。 那时候，若是她跟傻柱有了孩子，那… 那跟傻柱在一起，不比等着出不来的许大茂好？ 至于秦淮茹，呵呵 谁管她呢？ 秦京茹躺在床上幻想着将来的美好生活。 可转念一想，这事又不对味了。 易中海跟一大妈为什么不能领养孩子？ 年龄能力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易中海的身上有了污点啊。 可对比起来，许大茂这种蹲号子的，还是十年，那身上的污点不是更大？ 想到这里，秦京茹的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知道许大茂没有生孩子的命，但作为妻子，难免不会波及啊！ 原以为时间长了会淡化，现在看来，这污点是要跟着一辈子了！ 而且，傻柱身上也不干净啊！ 咕咕 突然，肚子里响起的声音将她忧虑打断。 唉！ 秦京茹脸上带着迷茫，原本多么干净纯洁啊，现在好了，竟然竟然进了这泥潭，躲之不及啊！ 眼下想再多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随即起床走向橱子。 可是看到橱子里的窝窝头，又没了胃口。 好饿啊！ 傻柱怎么还不回来？ 想到傻柱，秦京茹就坐不住了。 每次傻柱拿回来的好东西，全都进了秦淮茹的嘴，她一点也吃不到。 顶多，要点钱。 要是下手晚了，连钱都得交给秦淮茹。 想到这里，秦京茹决定出去找傻柱。 至于箱子里的钱，当然得留着了。 于是，秦京茹勒了勒肚子，起身往外走。 过了月亮门，秦京茹路过中院的时候，看了眼杨家院子前的小菜园。 自从杨小涛将原先傻柱的房子搞到手后，杨小涛就带人将房子重新装修。 原本的耳房就成了客房。 杨小涛跟冉秋叶便住在主房。 整个杨家成了院子里房子最多的人，也是住处最大的人。 想到这房子以前可是傻柱的啊。 要是他第一次来跟傻柱相亲成功，而不是跟着许大茂，那这房子搞不好就是自己的。 狗日的许大茂！ 都是因为他，害了自己啊！ 心里骂了一句，秦京茹不敢多看，因为那天大黑狗正盯着她呢。 快步走开，秦京茹出了大门口就往煤站走去。 而在她离开胡同口时，一道人影缓缓跟在后面。 …… 煤站。 傻柱掀开锅盖，用勺子尝了尝咸淡，然后在帮厨的羡慕中，捞出一片肉放进嘴里，慢慢尝着。 “嗯，还行！” 傻柱说完，旁边一名脸红脖子粗，有点胖的帮厨立马笑着恭维，“何师傅，您这手艺真是绝了！” “这味道，就是丰泽园的大师傅，也不一定有着味呢！” 傻柱感受着嘴里的肉味，听到恭维的话，抬头瞥了眼胖子。 “得，胖子你是个长眼睛的！” “实话跟你说，也不是当初我爹非让我去轧钢厂接班，估计丰泽园里也得有我的一席之地啊！” 傻柱得意说着，这辈子最拿的出手的，就是这一身手艺了。 当然，每次说起这个，他都在心里念叨何大清一番。 自从上次见面，两个信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西北。 胖子听到傻柱自吹自擂，连忙说着好话，好拉近关系。 到时候能够学两招就够自己吃的了！ “行了，你去准备准备开饭！” 傻柱看了胖子一眼，对他的打算一清二楚。 可惜，这手艺可是子子孙孙传下去了，怎么能给外人？ 就是马华，也只传了一点，那还是对方要去西北的缘故。 见厨房里没人，傻柱打开另一口小锅，里面炖着一只小公鸡，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真香啊！” 傻柱趴在上面抽了一鼻子，自我陶醉的说着，然后就想着捞出来劈一半带回去。 可想到自己摆脱站长的事，还是忍住冲动，将锅盖盖上，闷的再烂糊一点。 这可是他自己花钱买的小公鸡，为的可是他的前途啊！ 等胖子准备好，两人将大锅菜盛进盆里，让胖子去给人打饭。 傻柱则是守着小锅，脑袋里幻想着以后的生活。 可就在他准备开锅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然后就看到站长背着手走进来。 “站长，您来的正是时候，我这锅里啊…” “何雨柱同志，你先听我说！” 站长没有让傻柱说下去，开口打断后，也不等傻柱开口，便继续说道，“我将你的情况跟上面汇报了！” 傻柱听到这里，陡然提气，呼吸都快停了。 “然后呢～”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站长开口说了一句，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站长，上面倒地啥意思？” “唉！” “实话跟你说吧…” 站长有些无奈的开口，他这次也是被上面领导批了一顿，原因嘛，自然是傻柱的出身问题，还有身上的污点。 再说了，傻柱是被红星机械厂开除的，当不成工人，他们煤场要是在录取了，那不是跟红星机械厂过不去嘛。 他们煤厂跟机械厂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绝对惹不起啊！ “你啊，也别多想，踏踏实实干活，哪怕不是正式工人，在这里也能混口饭吃！” 站长说完，叹息离开！ 砰 傻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目无神！ 满怀希望化为泡影，自己终究还是吃亏在这上面啊！ 目光从涣散到凝实，最后落在锅里面。 “狗日的，狗日的！” “老子喂狗也不给…” 傻柱恶狠狠的说着，不过看到锅里面的炖鸡，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狗日的，嫌弃老子，那以后别吃老子的饭菜！” “老子自己买的鸡，自己吃！” 说完就将小公鸡捞出来，拿起菜刀吨吨吨的劈开，又一股脑的装到两个饭盒里，连汤水都不剩。 (本章完) 1698 当头一棒 杨家庄，杨家。 杨太爷看着身边站立的苗苗，脸上带着笑容。 “太爷爷！” 苗苗在冉秋叶的带领下，来到杨太爷跟前，脆生生的叫着。 在冉秋叶的介绍下，她明白，面前的老人就是自己的亲人。 “哎，好，挺好的！” 太爷拉着苗苗的手，眼神中多了一抹怜爱。 上次的地震，他们村里也不是没有影响。 村里面就有两间房子出现坍塌，好在人没有问题。 想到这么远的四九城都这样了，石城的情况可想而知。 现在，从冉秋叶口中了解到一些状况，加上苗苗以前的事情，杨太爷心里对苗苗多了一份同情。 不过进了杨家后，就是一家人了，他这个当长辈的，自然是要一碗水端平！ “走，太爷爷带你去学校，以后你就在这里上学，学习。” “对了，太爷爷还有好几个本子，还有铅笔，等着太爷爷给你拿！” 说完，杨太爷就往屋子里去找东西。 苗苗站在门口看着热情的老人，然后回头看向正在做饭的冉秋叶。 “太爷喜欢你！” “嗯！” 苗苗点头，不止是太爷，进到村子里，听说她是杨小涛和冉秋叶领养的孩子后，整个村里都对她很是热情。 尤其是那些大哥哥大姐姐，都一个个的冲她笑。 中午吃完饭，杨太爷就领着苗苗往学校里走去。 苗苗的年龄正好可以上一年级，虽然少了半年的学习，但以前也学了点东西，只要努力，应该跟的上进度。 出了杨家，爷孙俩就沿着村里的路往学校走去。 一路上，苗苗背着冉秋叶给她准备的书包，里面装着本子和铅笔盒，蹦蹦跳跳的，包里传来碰撞的声音，如同明媚阳光下的乐曲一般，忘掉忧愁，迎接美好。 …… 傍晚时候，杨小涛开车回到杨家庄。 之所以赶回来，也是怕苗苗不适应这边环境。 不过杨小涛明显是想多了。 杨家庄的情况，虽然比起四九城差的远，却也不比苗苗在石城的生活差。 最主要的是，在村里的人是真心拿她当亲人对待。 杨小涛将车子停下，然后将系统奖励的东西拿下来。 鸡蛋鸭蛋鹅蛋的一篮子，鸡肉猪肉羊肉也都有。 对这些东西，杨太爷已经习惯了。 反正他一个人也吃不完，大部分都会拿到学校去，给孩子老师们改善伙食。 这边还没进门，就看到屋里呼啦跑出来一群孩子，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很是热闹。 杨小涛看到苗苗跟在一群孩子里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笑着。 然后就看到门口停放的吉普车，还有拎着东西的杨小涛。 苗苗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她看清楚是杨小涛后，又有些局促。 不过杨小涛很乐于看到苗苗这副样子，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去玩吧，别耽误吃饭啊！” 说完，杨小涛就拎着东西往屋里走去。 苗苗听了，立马点头，然后听到不远处小伙伴的吆喝声，转身就跑。 杨小涛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去，小丫头脑袋上的两个小辫子一跳一跳的，异常活泼。 回到家里，杨小涛开始做饭。 杨太爷回来的时候，两人在屋里谈了一会儿，主要还是关于苗苗的情况。 “好好的来一场地震，真是，不太平啊！” 杨太爷若有所指的说着，最近城里的情况他也听说了，尤其是不少人都来村里搞事。 虽然最后被杨大壮带人送了出去，却也让杨太爷感觉到环境的变化。 “谁知道呢，天灾人祸，往往不分家啊！” 杨小涛跟着补了一句，杨太爷看了眼，随后没好气的说道，“年纪轻轻，哪那么多多愁善感。” “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 杨太爷将腰杆挺直，“咱不惹事，也不怕事！” 夜晚，杨小涛在家里招待老校长跟杨大壮。 说起石城的情况，还有一路上看到的情况，众人听了唏嘘不已。 尤其是老校长，听说苗苗的事情后，对更多孩子的遭遇感到同情。 比起这些不幸的孩子，他对那些“不务正业”的学生更加恨其不争。 想想那些坐在教室里，明明可以安心学习却非要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恨其不争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吃完饭，众人离开。 杨小涛见在家里没啥事，天气也暖和，就带着冉秋叶和苗苗出门，在村里走走。 高主任已经回到农科院，这次地震后，农科院那里也有不少事，老院长身体也有些问题，加上天气转暖，大棚的情况可以稍微放松，于是就将大棚的事情降低了侯丽晶。 与此同时，农科院的人，也撤回去了一大半，他们还需要去西北继续种草。 现在制药厂的需求与日俱增，大棚的那点产量已经成了限制生产的因素，如果西北那里不能及时跟上，就会影响制药厂的订单。 说到这里，杨小涛回来的时候就从白景述那里听说南边的需求增加了。 不仅是口服液增加，就是梅花消毒液也是成倍的增加。 杨小涛怀疑，可能是天气变暖了，又到流感开始的时候了。 夜晚的风不时吹过，虽凉，却不冷。 一家三口，在村里慢慢走着，不时跟村里的人打着招呼，聊着接下来春耕的事情，聊着家里孩子的学习，聊着身边的苗苗… 而此时，四九城，四合院。 一阵争吵声从中院里传来，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 前院，阎阜贵看着身边的阎解成，眉头紧锁。 阎解成却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仅如此，还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去中院看看。 可阎阜贵根本不让他出这家门，因为他清楚，要是让傻柱知道是阎解成告的密，估计能拿刀劈了他。 再怎么说也是家里的老大，打小养起来的，也有感情了，能护着就护着吧。 “爸，中院那么热闹，你作为院里的大爷，不去看看，能行么。” 阎解成怂恿着阎阜贵，后者只是冷哼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跟老许报的信。” “啊？您咋知道的？” 阎解成一副狐疑模样，确定自家老头子不是诓他，然后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阎解旷跟阎解娣，“是不是你们两个说的？” 阎解旷有些畏惧这个大哥，听到声音后立马缩缩脖子，然后小声说着，“不是，不是我们说的。” “不是你们还有谁？好啊，上次给你们买糖葫芦，这么快就忘了啊。” “没良心的家伙，等着啊，你们。” “行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弟弟妹妹见识，跌不跌份啊你。” 阎阜贵看不下去了，开口呵斥着，随后说道，“不让你出去是对你好。” “你就没觉得傻柱反常吗？” 阎阜贵老神在在的说着，阎解成听了也有些好奇。 “对啊，傻柱的反应确实有些反常。” “许家大妈都骂到家门口了，这傻柱竟然还忍得住，不对劲啊。” 阎解成嘀咕着，然后想到什么，“爸，您说，他是不是真的跟秦京茹，有一腿？” “那这算啥，作风问题，耍流氓，还是通女干？” “爸，您这院里的大爷，可得出面管管，不然咱们这优秀大院的名头刚落下，搞不好就得摘了啊。” 阎阜贵听了依旧无动于衷，这时候中院的争吵哭嚎声已经小了许多。 随后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吧，那几家人，个个都精着呢，就是真的有事，也会捂着，不会闹大的。” “真要闹大了，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阎解成听了默默点头，在家老头看事情还是很有眼光的。 然后准备回屋睡觉。 只是刚起身，阎阜贵就拦了下来，“你那钱，该交了啊。” “不是，爸，我就挣了五块钱，您不能这样吧。” “呵呵。” “好好，我给您两块。” 阎阜贵不为所动，“你妈已经跟三姑商量好了，过两天就有个姑娘上来。” “三块，您总得给我留两块，到时候带人家出去玩的时候用吧。” “成交。” 阎解成不情不愿的拿出三块钱，然后立马跑回屋子里去。 跟这老爹在一起时间长了，他怕剩下的两块也得上交。 中院。 许母坐在傻柱家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嘴里骂着傻柱不是好人，趁人之危，还不当人了。 反正嘴里骂人的话，比起贾张氏差点，却也比一般人强。 这要是贾张氏还活着，估计她也不敢来家门口撒野。 可惜，贾张氏没了，许母终于找回场子了。 许父站在门口，身边站着易中海，两人没说话，但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许父清楚，秦京茹能够等着许大茂出来，已经不容易了。 可这时间太长了，所以他要预防出现变故。 而今天，四合院的眼线传来消息，说傻柱给秦京茹带饭盒，还是偷偷摸摸的那种，两人更是在外面表现亲昵，这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哪怕傻柱没有那方面的事，他也要来敲打一番，好让别人看看，他们老许家，不是谁都能打主意的。 也让秦京茹明白，甭想脚踩两条船。 一旁秦京茹面色铁青，手指头狠狠攥着衣服，周围院里人目光看向她，都是充满怀疑。 当然，怀疑的对象还有在一旁站着被许母数落的傻柱。 此时傻柱很憋屈。 在煤站里，听到因为自己出身的事，不能正式工作，心里本就憋着一把火。 结果中午出来的时候，碰到秦京茹，被抢了一个饭盒不说，还因为秦京茹来好事了，白白浪费了机会，又把这火闷在心里。 更没想到，晚上刚吃完饭，就被许家的人打上门来。 心里头烦的要命，要不是秦淮茹在一旁拉着，他早就拿着菜刀出来比划了，让他们知道，四合院的战神不是吹出来的。 不过，就在许母指着鼻子骂他用心不良，打秦京茹主意的时候，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把他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要是被人发现他们俩的关系，那他们俩就完了啊。 好在易中海关键时候站出来替傻柱说了两句好话，这才让傻柱明白，对方也没有证据。 心里的紧张这才放下。 不过，傻柱也意识到，这许家知道中午的事，肯定有人通风报信，也就是说，自己被盯上了啊。 心里也庆幸，秦京茹今天不方便，不然两人的关系被人知道了，那. 搞不好他得吃颗花生米。 幸好，幸好. (本章完) 1699 开头难，难上加难 “许大妈，您要是还这样不理不饶的，那咱们就去街道办说道说道。” 秦淮茹脸色铁青，不是被许家人堵门气的，而是被傻柱跟秦京茹私下里交往气的。 原本中午吃的小鸡炖白菜，心里对傻柱满是好感，决定晚上再试试。 可谁知，这剩下的一半竟然给了秦京茹。 这傻柱，让她气的心疼。 但就像阎阜贵猜测的那样，这事不能闹大，不然吃亏的，还是她们家。 眼下，她们还需要傻柱。 于是冷冰冰的说道，“我这个堂姐，照顾下妹妹怎么了？” “你们许家就这样对待我们秦家人的？拿我们当什么了？货物吗？” 秦淮茹说完，周围人也议论起来，要说傻柱跟秦京茹的关系，帮忙啥的也有可能。 而这事上，许家闹得有些大。 抓贼抓住，捉奸捉双。 没谱的事，就闹成这样，这不是让秦京茹难看吗。 果然，秦京茹配合着哭起来，转身往家里跑去。 众人看向许父许母的目光，都是不善。 “没有最好。” 许母同样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然后看着傻柱，“我们家大茂好歹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话说兄弟妻不可欺，你傻柱这么大的人了，这点都不知道？” “还有，送东西还用得着你一个大老爷们送？难道不知道避嫌？” 许母字字诛心，说的傻柱哑口无言。 秦淮茹有心开口，但看到许母一副警告的模样，便清楚对方的敲打意思。 傻柱听了许母的话刚开始还有些愧疚，可听到许大茂三个字，立马来了精神，歪着头看着许母，又瞥了眼许父，“打住了啊您，还兄弟，拉倒吧。” “我，傻柱，这辈子不可能跟傻茂是兄弟。” “对头，懂不懂，您二位养的啥儿子自己不知道？” “就傻茂那样的也配当我当我兄弟？真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一个垃圾货色，还有脸说出来，您老今天也就是辈分在这，要不是，我早一脚踹出去了我。” 傻柱说着，也找回曾经四合院战神的混不吝，嘴巴说不过，那就动手呗。 许大茂不在，那就子债父偿，他还真没这方面的道德约束。 见傻柱说话毫不客气，许母气的脸色铁青，一旁的许父也是呼吸急促。 他忘了，这院里难缠的家伙，除了死去嘴臭的贾张氏，还有个混不吝不讲理的傻柱。 “傻柱，你，你.” “你什么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傻茂这种货色不学好，纯粹是家风不正。” “对了，傻茂作风问题，我看很可能就是跟家里人学的，得让街道办好好查查。” 说完，傻柱似有所指的看着许父。 闻言，许父冷哼一声，“傻柱，说那么多，没用。” “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坏心思。” 傻柱嗤笑一声也不多想，“坏心思？” “老子要是有坏心思，就让老天爷打雷劈死，让地震来了压死，这样总成了吧。” 许父听完，冷哼一声也不多说。 今天的效果已经达到，以后谁敢接近秦京茹，都得想想他们许家。 跟易中海对视一眼，随即拉着许母往外走去。 秦淮茹见此，本能的看看天空，过了一会儿发现没啥事，这才放下心来。 以她对傻柱和秦京茹的了解，这老天爷要是真长眼，估计傻柱早就劈成飞灰了。 “行了行了，都大晚上了，赶紧回家睡觉吧。” 易中海见周围不少人，便吆喝一声，带着一大妈率先回家。 傻柱也拉着秦淮茹回去，房门关好，然后屋子里传来一阵砰砰敲打声，然后又是哭声又是笑声的，院里人听着也觉得没意思。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吃完冉秋叶准备的早饭，随后两人一起将苗苗送到学校，这才分开，各自忙碌。 机械厂。 随着杨小涛将任务安排下去，机械厂的发条开始发动起来。 按照杨小涛的安排，张冠宇带着到手的图纸开始行动起来。 对于这种工作，机械厂研发处众人早就习惯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是杨总出品的，那都是精品。 杨小涛做出来的图纸，他们根本不需要更改，只需要学习，只需要领会。 尤其是这次，他们做的可是飞机发动机啊，是他们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而且这次的设计，他们根本就没参与进去，也就是说，这其中所有的设计都是杨总一个人完成的。 想到这里，众人就觉得，他们的杨总越来越不是人了。 那么多设计图，那么精密的设计图，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吗？ 就是三机部跟后勤处合作，那么多工程师，那么多技术员，可依旧被图纸虐的不要不要的。 而杨小涛，可是一个人啊。 哪怕是工程师，也只是九级的啊！ 没法比。 除非这设计的发动机只是基础型。 而这也是众人心中的呼声。 所以，这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昨天拿到杨小涛给他们的图纸后，到现在为止，整个研发办公室里，都是静悄悄的。 一群人看着图纸上的数字，大眼瞪小眼。 图纸上的设计很简单，甚至比起暖气炉都简单。 可就是这么简单设计，却配上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要求。 初时大家还觉得手到擒来，不事情。 可现在，不少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的杨总，写错数了。 “张主任！” 沉默中，从联合之星调配过来的李磊忍不住的打破沉默。 张冠宇皱着眉头，看向对方。 “主任。你要不要去找杨总确认下，这，这种系数要求，太苛刻了！” “要求弧度、材料的硬度什么的还好说，可这重量上还有要求。” “就是我们用现在最好的合金材料，达到上面的两个要求，重量又不行啊！” “满足这个，另外一个又超了，这…” “这会不会是搞错了啊！” 李磊已经不是当初的愣头青，在联合之星学习不少，能力也有了长足长进。 这次能够被老道跟安仲生派来，就已经是得到认可了。 “杨总做的设计，不会有错的！” 张冠宇并没有回答李磊的建议，因为他清楚，杨小涛的设计图肯定没问题，尤其是在涉及参数上。 而且，这次出现问题的参数不止一处，那就说明，错的是他们。 是他们办不到。 而这句话说出，屋子里更加沉寂。 众人想起杨小涛的过往，也觉得张冠宇说的有道理。 只是，杨总的没错，那不就是说明，他们的能力不行吗？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以他们跟杨总的层次来看，错的，很可能是他们。 “孙工，你有什么说法？” 张冠宇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是恹恹不乐，于是看向现场还算淡定的孙路。 听到张冠宇的点名，孙路却是抬头笑道，“张主任，还有各位同志！” “其实，这种情况在我们那里经常遇到。” “当初我们研究所拿到上级的图纸要求时候，跟在座的各位都一样，都是觉得不可能，做不到！” 孙路乐呵呵的说着，这就是经历过的好处，不会因为困难变得不知所措。 “可最后，我们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克服困难，完成任务。” 众人闻言神色一凛，一个个看向孙路等人，而在他周围，从石城研究所来的同志都是一样神色。 大家明白，孙路没有说错。 接着就听孙路拿起手上的设计图，“杨总给出的要求，肯定有他的道理。” “像他们这些设计师，做出的每一个数据都是经过多方面考量的，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符合这种设计的材料，将它做出来。” “若是随便一种材料就能做出来，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好，那还要我们干嘛？” 孙路一番话说出来，众人沉默中多了一份火热。 张冠宇对着孙路点点头，“孙路同志说的很对。” “我们做的事，就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那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现在，万事开头难，咱们刚刚开始，就对困难低头服输，那后面的，更难的怎么办？” “同志们，杨总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那就是对我们有信心。难道我们就是这样回报杨总的吗？” 张冠宇不是擅长鼓动人心的人，但他懂得，机械厂研发处的超然地位都是杨小涛给的，而选择他做这个主任，更是对他的认可。 他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 那就是，不能让杨总对他失望。 果然，跟张冠宇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在他说完话后，还是李磊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感激杨小涛，在他眼里，杨小涛就是他的贵人。 没有他，他只会是钢铁厂的一名普通工人，哪像现在这样，可以发挥出自己的才能。 “我去找安老师，实在不行，就重新合成一种合金，就是熬，也给它熬出来。” “好，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话音落下，一群人响应着李磊。 最后张冠宇同意李磊的请求，眼下也只有求助于炼钢厂了。 不过张冠宇也没有将所有宝都放在钢铁厂那边，他又吩咐人去查资料，看看有没有符合这种要求的材料，哪怕是国外有的也行。 看着众人都出去忙活，张冠宇将手上的图纸缓缓放下。 他想不到，这刚开始就这么难，后面的该怎么办？ “孙工！” 当众人忙活的时候，张冠宇找到孙路，两人来到一旁坐下。 “你觉得这该怎么办？” 孙路看周围人都没注意他们俩，便小声说道，“张主任，这件事不好弄。” “为什么？” “实话跟你说吧，这几组数据，我看了下，比三机部那里给的更难。” “更难？”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一直不说话。” 孙路也是露出苦笑，“要是跟我们先前差不多的数据，我也能拿出来，可看这样子…” 孙路摇摇头，没有再说。 “既然你们能做出来三机部的要求，那能不能做出来这个？” 张冠宇想到什么，急切问道， 孙路还是摇头，“跟我们合作的钢厂，就是当地的普通钢厂。” “这种程度的需求，它们也得重新研发，还不如咱们钢厂来呢！” 张冠宇听了点点头，然后又有些骄傲的说道，“说的也是，我们的联合之星研究所，可是研究出四种特殊合金的！” 闻言孙路没多说，毕竟这是事实。 就连合金局那边都派人来合作，靠着研究所撑门面呢！ 但这次可不是一般的需求啊。 只能希望研究所，真的搞出适合的材料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的事情，随后便各自忙活。 (本章完) 1700 研究所的办法 杨小涛离开杨家庄，回到机械厂后，便来到办公室。 眼下杨小涛的重点都放在发动机研发上，其他事情要么是交给刘怀民杨祐宁处理，实在需要自己处理的，都会让娄晓娥整理好后，自己尽快处理。 坐在办公桌前，杨小涛开始处理娄晓娥整理好的文件。 沪上空调的生产已经投产，机械厂人员是否回撤。 由行政协调车票，按时回归。 长安机械厂需要四缸柴油发动机的生产技术，上级已经批准，需要派人去指导。 由车间主任挑选精干人员前往长安。 三机部临时增加三台红星轧钢机，需紧急拨付。 同意 随着一份份文件看完，然后写上自己的意见，杨小涛面前的文件迅速消失。 上午十点的时候，琐事已经处理完，杨小涛这才抽空问起研发处的工作。 “杨总，我听说，研发那边并不太顺利。” 娄晓娥坐在一旁，说着听到的消息。 其实，作为杨小涛的秘书，有些事情她是需要提前了解的，如此才能更好的做好工作，所以有些事情，对她来说并不算是秘密。 而且这些年下来，杨小涛手下很多事情都是娄晓娥在帮着处理，甚至一些交给杨小涛的文件都得经过娄晓娥的手。 这种地位，也幸好娄晓娥现在“孑然一身”，而且为人不错，机械厂里这才没有其余的声音。 要不然，看看杨佑宁的秘书小强，大部分时间都在干打杂的活，很少参与工作安排。 甚至刘怀民的秘书，见文件的审阅都不行。 可见娄晓娥在杨小涛这里的地位。 当然，这也是娄晓娥用能力获得的。 真要杨小涛自己去整理文件，别说看书了，就是设计图纸的时间都不够用。 “有问题很正常！” “解决就是了！” 杨小涛回了一句。 当初研究图纸的时候，杨小涛就在心里有了初步认识。 毕竟这是联盟还没研究的发动机啊，未来二三十年的东西，就是他们也得集中力量来做。 当然，大部分精力都耗在设计上，却也不得不说，制造中存在的难度。 可对国内来说，缺乏基础设施，缺乏资源材料，缺乏人才等等，就会将这个难度放大数倍。 若是以往，以国内研究人员和工厂工人的特性，遇到无法完成的设计任务，就会擅自改动。 前些年的63式就是因为这个，差点毁了一代名枪。 对这种事情，杨小涛是绝不会允许出现的。 设计图上怎么要求的，就必须严格按照制作。 哪怕慢点，也不能更改。 至于困难，他们不就是解决困难的吗？ 何况天天喊的，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上。 不就是这种时候用的嘛！ 所以，杨小涛才会选择在绝对掌控的机械厂来承担这次任务。 “嗯，听说他们派人去了钢铁厂，想要找出合适的材料。”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这种思路是对的。 虽然国内基础建设比不上联盟，但也不至于拉开太大差距。 何况杨小涛给出的要求，虽然苛刻，却也不是完全无法解决的程度。 “对了，管厂长现在在哪？” 杨小涛回来三天了，可事情忙的还没去看望一下。 “管厂长前天就出院了，脚部烫伤比较严重，其他地方的烫伤还好一些，不过医生说管厂长的身体恢复挺快的，脚部的烫伤比起常人恢复的还好，现在估计在家养着吧。” 杨小涛想起当初的场景，明白能够这么快恢复，十有八九是小薇给他补充能量的缘故。 这次去石城，杨小涛也没少借助小薇来救人。 可以说，小薇就相当于半个神医了。、 “你帮我准备点水果，吃的，下午陪我去趟他家。” 说完，杨小涛就往外走，“我先去趟钢铁厂！” 杨小涛想了下，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毕竟刚开始接触，自己得去鼓励下，来点鸡汤什么的。 “不是，马上吃饭了！” “去钢铁厂吃就行！” 杨小涛起身准备离开，可娄晓娥明显不乐意。 杨小涛走了到门口也看出来了，便停下问道，“怎么，还有事？” 娄晓娥听了用力点头，“有点！” “那赶紧说！” 杨小涛催促着，娄晓娥也没客气，“那个，小雪想中午时候，跟你学一下，那个阳光总在风雨后的歌！” “跟我学？” “嗯！” 娄晓娥嗯了声，然后不说话。 杨小涛瞬间明白啥意思。 因为地震的缘故，这首歌在灾区内广泛流传，可也是因为地震的缘故，加上制作演唱这首歌的人都在震区，更能引起灾区人们的共情。其中意义非凡。 因此上级领导对此十分重视，并且将这首歌也成了救灾的主题曲。 这种情况下，歌曲自然不能随便唱了，私下里大家唱还行，但在重要场合想要唱这首歌，要是唱不好，那可就等着挨批吧！ 也正是这个原因，上次才会被徐明英留在石城，毕竟是原唱，唱的咋样，都是那个味。 而现在，大部分地区都是通过收音机听取。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歌曲的创作者。 也就是杨小涛。 只要他说唱的好，有他背书，自然没人敢说别的。 杨小涛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歌曲就是需要传唱的，束之高阁，只会埋没价值。 “跟我学啥，我又不是唱歌的！”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娄晓娥听了撅撅嘴。 你不是唱歌的，但唱起来没别人事好吧。 自己没点数吗？ 她可是跟小雪保证过的，一定把这事搞定的。 可杨小涛的下一句，就让她撅起的嘴立马收回，然后变成美妙的弧度。 “自己跟着收音机学去，这种事不要麻烦我！” 说完，人走出办公室。 当杨小涛开车离开大门的时候，机械厂的广播喇叭里已经传出刘丽雪的声音。 听这歌，立马就觉察出专业广播员跟普通人的差别了。 杨小涛没多听，因为车子已经跑出老远，身后的声音若隐若现。 来到钢铁厂，杨小涛将车停下，径直前往联合之星研究所。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 杨小涛便在门口站定，停了一会儿。 “我认为还是在现有的基础上，保证重量的情况下，对硬度进行实验调整，从而达到要求。” 杨小涛听出，这应该是徐宁的声音。 现在如今，徐宁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与实践，已经成为研究所技术组的副组长，一些日常研究，安仲生都会交给他。 “老徐说的有理，我们现在没有能力短时间内研究新的合金材料，在当下修改原有合金的方法是正确的。” “我们可以在工艺上进行调整，像镀锡铁那样借助化学反应的方式，或者改变金属温度，这些都可以试验一下！” 这声音是李俊明的，也是安仲生的得意弟子。 虽然是安仲生的弟子，但李俊明在研究所里可是研发组的人，其本人在研发中也有着过人的天份。 尤其是对材料的配比，有时候不能说误打误撞，却也能歪打正着。 如果说徐宁将来要接安仲生的班，那李俊明就是老道看重的人。 “但我认为，想要确保硬度，就必须保持各成分的比例，这样的话若是削减重量，就意味着尺寸不达标，这是必须要考虑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增加强度！” 李俊明并没有完全认同徐宁的办法，显然考虑的更加全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咱们干脆搞新的合金算了。” “正好咱们也找了一些研究材料，干错就挨个试一遍，总有成果吧。” 不用想，现在说这话的，就是李磊的。 听到这里，杨小涛心中很是欣慰。 想当初研究所那是小猫三两只啊，而且都是门外汉，一个铜钨合金都难得众人睡不着觉。 再看现在，众人的成长已经超出他的预期。 心下宽慰的同志，我不再停留，推开门走进去。 “杨总！” “所长！” 进门，安仲生等人立马看过来，然后问候。 杨小涛对众人一一点头，然后看到一旁的那块黑板上，正是关于涡轮喷气发动机的进气风扇的设计图，旁边还有几组数据。 “我听说碰到点困难，特意过来看看。” 话音落下，李磊等人面色窘迫，然后解释道，“杨总，我们分析了下，想要满足这些数据，现在的材料不能满足，所以就来这里寻找办法。” 杨小涛点头，“想办法就好。” “刚才在外面也听到了一些想法，怎么样？有没有人给我讲讲？” 杨小涛找张桌子靠着，然后看着众人。 安仲生跟老道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显然将机会留给年轻人。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李磊先开口，“杨总，我们现在有三个方向。” “第一个是重新研究新的合金材料，这方面我们要从头开始，工总量要大一些，不过好处就是，做出来了，可以打开新的领域。” “第二个跟第三个都是在现有合金的基础上，进行调整。” “不同的是，一个要削减重量，一个要增加硬度…” 李磊说完，一旁的徐宁和李俊明等人纷纷点头。 显然李磊的语言组织能力还是不错的，迅速将双方的意见讲述一番，杨小涛也听得清晰明白。 不过，更让杨小涛感到欣慰的还是他们的想法。 有些事不是做不到，而是想不到。 就像最开始时候，研究所建立后，众人只知道要研究合金，结果大家都不知道想像的方向。 再看现在，短短一年多，这些人已经有了长足长进，会思考了。 这才是杨小涛想要看到的。 只有学习，只有思考，才会不断进步。 (本章完) 1701 大惊小怪 李磊说完，杨小涛脸上带着笑容。 “三个办法啊？这么多？” 杨小涛装出惊讶的样子，然后对着众人夸奖起来，“原本我觉得，能有一个方向就不错了。” “好嘛，一个困难，三个办法，这不就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不错不错，看来，是我低估大家的实力啊。” “老安，老道，你们这领导有方啊！” 说完众人都笑起来，刚才的严肃争论带来的对立也没了，众人相视一笑，都是为了解决困难，没啥谁对谁错的。 老道却是抹着胡子，不等安仲生开口就说道，“我们哪有领导啊，要说还是你这个所长厉害，这一切可都是你的功劳！” “啊，哈哈哈！” 杨小涛干笑两声，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一副认真的模样，“说的有理！” 杨小涛的干脆承认，这种自恋的行为让在场的人再也憋不住，一个个笑起来。 而老道差点被想说的话噎住，见杨小涛这幅没脸没皮的样子，实在是无奈了。 撇过头去，长叹一声，“老道我这辈子啊，就是吃了脸皮不够厚的亏啊！” 众人在一旁静静看着，然后露出古怪的神情，努力憋着笑。 要说杨小涛这个所长众人服不服，那是真的服。 没别的，看看研究所出产的几个合金材料，哪一个不是杨总搞出来的？ 这就是本事，不服也得服。 不过，平常研究所的管理却都是几个组长副组长代理的。 但大家也都清楚，杨总是真的忙。 听说前几天还去灾区救了工厂的同志，除此之外还帮着救援，这件事情上面还发了通告，前去石城的人都得了奖励。 事情传开后，大家都觉得杨总是有情有义，不少女同志还为此感动不已，事事都维护他们英雄般的杨总。 让一些单身男青年很是吃味。 这话要是别人说，估计屋里的这些个女同志早就据理力争了，可现在，说这话的是老道，那没啥了。 谁不知道杨总跟老道的关系啊！ 铁，太铁了！ “好，那个咱们言归正传！” 杨小涛没有搭理老道的碎碎念，这家伙只要平常不搞那套算命看相的事，平常工作还是很靠谱的。 众人见此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听着。 “既然有三个方向，那我觉得，可以三个都来嘛！” “还有，机械厂那边也在查找资料，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若是国外有的话咱们就搞点。” “不过，我个人觉得，即便是国外有，咱们该研究了还是得研究，别人的总归是别人的，自己有才算有，对吧。” 杨小涛说着，众人点头。 革命的成功，成果越来越显著，民族自信心的提升，让他们有一颗无畏的心。 尤其是蘑菇蛋成功后，大家都觉得，外国人能够做到的，咱们也能做到，还能做的更好。 而铁人精神更是刺激着大家，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上。 所以在这方面，根本不需要做太多动员。 一听要赶超外国人，个个都跟打鸡血似的，玩命干啊。 “安主任，你觉得呢？” 安仲生点头，其实他早就洞察杨小涛的意图，听到问他，立马同志。 “没有问题，正好研究所正在改良各种合金材料，也没有其他任务。” “三个方向同时进展，虽然有点压力，却也不是不行！” “那就行！” 杨小涛拍板下了决定，因为他清楚，这种材料做出来，可不止是为了一个进气风扇，后面用的地方多着呢。 随着杨小涛拍板，老道跟安仲生立马安排任务，后勤的人员也开始行动起来，保证研究的顺利推进。 任务安排好，众人便循着各自方向开始工作。 杨小涛则是回到办公室。 研究所的所长办公室原先是给他留的，但考虑到工作问题，杨小涛在这的时间不长，所以就成了老道跟安仲生的工作地点。 杨小涛走进来，看了一圈，不少书，都是关于炼钢与合金的材料。 “杨总，听说您又获得了一枚奖章？” 钢铁厂技术主任张红贤听到杨小涛来了，连忙来陪着。 一边倒着水，一边客气询问着。 在场的，也就他地位低，端茶倒水的工作自然是他来。 钢铁厂上次的事情损失不小，管志勇这个厂子现在还在家里养着，而副厂长李军在家里跌倒摔了腰，现在也在家养着。 如今钢铁厂的事情，除了安仲生兼着，剩下的就是张红贤跟几个车间主任一起承担。 好在众人都是老人，都熟悉工作，也没有耽误任务。 张红贤将茶水放在桌前，杨小涛伸手接了下，然后点头，“这次去石城帮忙，得到了上级的认可。” “不过，比起这枚奖章来，我更愿意这种事不要再发生。” 安仲生跟老道都是点头。 面对地震这种天灾，人力总是渺小的。 能够做的，除了预测外，减少损失，其他能做的，也就是灾后救援了。 “说的是，这种事没人愿意碰到。” 张红贤感慨一句，然后开始汇报钢铁厂的情况。 “上次地震造成的损坏，我们已经紧急维修了。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运行，今天就能出钢水。” 听到这，杨小涛想起后世距离四九城更近的唐峰是大地震，那可比这次顺德的更加猛烈，距离也更近，造成的破坏更大。 这次都能造成钢铁厂损毁，那将来的那场地震，岂不是更加严峻？ 想到这里，杨小涛的脸色就更加凝重。 穿越前杨小涛并不清楚顺德的这次地震，或者说杨小涛还以为这是平行世界的一次灾难。 所以这次顺德的地震他无能为力，但将来的那次，他一定要做些什么。 哪怕不能避免，也要将损失降到最低。 起码，要救更多的人。 1976年7月28日。 2008年5月12日。 这两个时间还有对应的地点，他会记在本子上，放在空间最显眼的位置上，时刻提醒着自己。 哪怕这个平行时空不会出现，他也会记住。 “工厂针对地震有没有加强安全措施？有没有做预防？有没有给工人做教育？” 杨小涛神情严肃，一连串的询问，让安仲生跟张红贤都是不知所措。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杨小涛，张红贤解释道，“杨总，我们只是相对应的增加锅炉的强度，避免这次事情的再次发生。” 杨小涛听了立马摇头，虽然那场灾难还要十年后出现，但这期间谁知道有没有‘蝴蝶效应’呢。 所以杨小涛十分认真的说道，“只是加强锅炉强度就行吗？” 张红贤听了呼吸一滞，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有些畏惧。 尤其是杨小涛不自觉的散发出的杀气，更是让屋子里冰冷三分。 就是安仲生也被杨小涛突然爆发的气场震慑住。 也只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道对此没有反应，在他眼里杨小涛这点气势，就是小儿科。 不过年轻一辈能够做到这点的，也属实难得了。 就在张红贤面色涨红的时候，杨小涛再次开口，“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只能是顾此失彼。” “地震来了可不管这些。” “到那时，损失的还是我们钢铁厂，损伤的还是广大工人同志，损害的还是国家的财产嘛。” 杨小涛每说一句，张红贤的脸色就变一分，心里更是感觉，杨总有些大惊小怪了。 他已经按照机械厂的要求做到了，该加固的也都加固了，还让他怎么做？ 总不能全部高炉都停下吧，那样的话一天的损失有多大，责任谁承担啊。 张红贤想着，突然想到，真要有人承担的话，面前的杨小涛还真能承担的起。 不过，这地震也不是说有就有的，这么多年了，这一次不也是头一次嘛。 谁知道下次地震是啥时候啊。 说不定就没了呢。 就在张红贤心里不忿，胡思乱想的时候，杨小涛觉得安全无小事，不能等十年后再去临时抱佛脚，要做就从现在开始，一点点的排除隐患。 只有平常做到位了，碰到事才能从容解决。 “这样，召集所有主任、骨干，咱们去工厂。” 想到这里，杨小涛也坐不住了，干脆就去现场看看。 能解决的，立马解决。 不能解决的，将来再想办法解决。 张红贤跟安仲生对视一眼，然后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 这位杨总，果真是雷厉风行啊。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各个主任、组长等来到杨小涛身后，了解杨小涛的要求后，不少人脸上不说，但心里面却是不以为意。 地震都过去了，难道还能再来？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抓紧生产，尽快完成任务啊。 要知道地震影响到不少钢铁厂的生产，他们也接到了额外的生产任务，全厂上下都忙着呢，哪有时间搞这些啊。 杨小涛看着众人不以为意的样子，并没有多说，只是领着人在工厂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的看过去。 “这氧气管道要加强保护，一旦出事，单纯的安全锁并不保险。” 杨小涛指着液氧管道认真说着，想起上次地震中，那些被高温灼烧变形的管道，差点就引发灾难。 幸亏安仲生带人守住液氧车间，不然后果难料。 一旁的生产主任立马上前记下，不住擦着额头的汗水。 “杨总，我们立马整改。” “眼下还用不到，现在就改！” “是是，我这就安排人去。” 说完立马跑开，不远处看到这边情况的人，立马将液氧车间停止。 随着杨小涛一处处走下来，不少正在工作的现场都被指出问题，不过整改得等到地震过后。 而那些处于非作业区的地方，在杨小涛指出后，立马进行整改。 尤其是堆放在锅炉旁边的煤堆。 平常时候，这种方式能够省时省力，是工人的取巧方法。 但上次钢水的泄露，就是这些煤堆影响了救援，造成了严重后果。 看着面前的煤堆，杨小涛的脸比煤还黑。 身边的一名车间主任脸色煞白，张红贤更是差点跳起来。 先前他就叮嘱过，不准再这样做，可就是有人不听。 “这是谁管的？”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身后众人，脸色煞白的车间主任小步上前，“杨总，我，我们还没来得及处理。” 杨小涛盯着对方，后者后背立马出来一层冷汗。 “立马处理，今后立下的条例规矩就要执行，否则还要管理者干嘛？” “大家都按照方便来干就是了。” 话音落下，人群里不少人都变了脸色，更有人往一旁的车间跑去，干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本章完) 1702 杨总的乌鸦嘴 杨小涛也没去看，只是继续往下走。 身后主任立马招呼人将煤堆铲到一旁，同时心下惴惴不安，生怕杨小涛真将他给撤了。 而杨小涛作为机械厂的二把手，还真有这权力。 随后的几个车间，每次出现不合规的地方，不用杨小涛说，几个主任、科长就带着人上前处理。 而这一趟走下来，也让杨小涛意识到，管志勇虽然上心，但在管理上还是有些不足。 起码比起独当一面的孙国、丁祥军差点，更不用说徐远山了。 呃，这些比起洪厂长，那都是，小弟。 杨小涛想着要不要安排下人选。 领着一群人转下来，完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安仲生见事情结束，便上前说道，“杨总，我已经安排宣传科开展地震的预防跟自救方法，一会儿就在广播上开始。” 杨小涛点点头。 安仲生看看张红贤，随后继续说道，“杨总这一趟下来，连中午饭都没吃，要不先吃点？” 身边陪同的主任也都看过来。 他们刚才被训了一顿，现在也想着弥补下关系。 杨小涛自然清楚对方的打算，而且他也是对事不对人。 “那好，就吃点。” “不过，我下午要去管厂长家，不能太晚。” 众人听了立马笑起来。 顺德 救灾指挥部。 陈老面色憔悴，这段时间下来，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可即便如此，也有许多地方照顾不周。 尤其是物资的调运。 而这段时间，顺德周围隔三差五的就开始降雨。 道路泥泞下，不少车队出现事故，甚至有卡车陷入泥坑中，直接堵塞了道路。 好在先期到来的上百辆夔牛装甲车。 这种车子凭借强大的动力，一些坑洼对卡车来说难以逾越，可在它们面前，八驱一切换，过个坑洼就跟平路一般，轻轻松松。 正是有这些车子，才能不断从外面拉来物资，然后将重伤员输送到周围医院去。 为此，陈老一边调度物资的同时，一边调度更多的装甲车来用。 哪怕是最初型的夔牛装甲车也不嫌弃。 这些装甲车完全可以充当移动医护站来用。 “首长，李专家来了。” 就在陈老寻思着如何安排受灾群众的时候，门口传来警卫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老人快步走进来。 身后更是跟着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小。 三人身上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地方还沾着泥水，不过神情都是一样，严肃。 “李专家，你这是？” 陈老看着面前的三人，面色诧异。 他们三个都是国内有名的地质专家，这次在震后强烈要求来，说是要亲临一线查看地形，了解地震的一些情况。 只是他们三个来到震区后就不见人影，这些天他一直忙着善后，也没在意。 却不想，今天几人又出现在眼前。 面对陈老的询问，李专家却是神色紧张。 “首长，顾不那些了，我们有重要发现。” 随后就看到身后的女专家拿出一副草图铺在办公桌前，陈老看了眼，那些等高线描绘的，就是顺德周围的地形。 女专家放好后，李专家就指着划出的一条线，急切说着，“首长，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灾区走动，了解周围地形。” “我们发现，这周围出现大量的裂缝、滑坡、崩塌、错动、涌泉等现象，而且这些变化在过去的时间段内，并没有停止。” “简单来说，这里就是一条地震带，一条华北平原地震带。” “它的南界大致位于牧野—蚌珠一线，北界是燕山南侧，西界就是这太行山东侧。” “也就是说，咱们这里就是地震带上。” 李专家语速很快，陈老听得眉头皱起，“李专家，你想说什么？” “首长。我们认为，这次地震是连续性的。” “也就是说，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的地震。” 李专家的话让周围指挥部里人张大嘴巴。 这样的地震，还不止一次？ 开玩笑吧。 可众人看到三名专家一副认真模样，就知道对方没有开玩笑。 “确定？” 陈老也拿不定主意了。 李专家将眼镜拿下来，用衣服擦了下眼镜，再次戴上后，才认真的说到，“首长，我们是从科学角度来判断的。” “我有七成把握，地震还会来临。” 陈老听完，低头沉思。 指挥部里静悄悄的，都在等着陈老的决定。 良久，陈老才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一抹坚毅。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没有更好，有的话，咱们提前预防了，那就赚了。” 陈老也知道，地震这东西来了，只要做好个人防护以及及时的救援，就能减少灾害。 而大部分人受伤都是没有这个意识，等有了又处置不当才会造成伤害。 只要将预防措施做到位，提醒到位，就能降低损失。 想到这里，陈老立马吩咐道，“通知周围各城市、镇县、乡村，以及各处救助站，即刻宣传地震防护措施。” “并通报，近期仍有地震，一旦出现，要按照宣传中来，各部做好救护工作。” 几名工作人员立马跑出去开始安排。 很快，驻地周围的大喇叭上响起关于地震的通告，不少人驻足听闻，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陈老在指挥部做出一系列指示后，这才跟李专家继续探讨。 三人也说了这几天的一些见闻，然后就将话题引到建立地震预警系统上。 “你们能够确定具体时间和震级强度吗？” 陈老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三人，可李专家看了眼身后的两人，两人都是摇头，这让陈老有些失望。 若是能够提前预警的话，就能降低损失，甚至不会出现人员损失。 其中男专家上前，“首长，地震的研究在我国还是一门新的学科。这也不是一时的投入就能产生效果的，它是经验的积累，同时还要辅助相关监控仪器，以及经验人员的判断。” “此外，我们还需要大量的专业人士配合，这样才能健全地震预警系统，只有这样才能做出及时应对。” 陈老听了也明白对方说的在理。 但现在，哪有时间精力来组建？ “首长，根据地底泉涌和沙涌的情况来看，我们推测就在这几天，可能就有一场地震。” 李专家将自己的预测说出来，陈老面色凝重，“眼下，我们能够做到，就是更多的准备。” 三人听了，默默点头。 然后，就感觉桌子上的水杯出现一圈波纹。 下一秒，脚底传来的震动让几人神情惊骇。 “来了，这么快就来了！” 李专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预判正确而变得欣喜，相反他的脸上比谁都凝重。 因为这次，他在震中。 “按照预防措施执行，不要慌，不要乱.” 陈老的声音在指挥部周围响起，刚才还不以为意的人想起宣传中的措施，下意识的就开始照做。 周围立马恢复秩序。 四合院 傻柱躺在家里，觉得没脸出门了。 昨晚上被许家这么一闹腾，虽然最后糊弄过去了，还落了许家的面子，可回到家里后，秦淮茹就对他不依不饶了。 尤其是自己给秦京茹半只鸡，惹得秦淮茹醋坛子都给打翻了。 好在自己死咬着跟秦京茹没有任何关系，秦淮茹也没有办法。 不过昨晚上闹腾的，自己的脸上被挠了三条血印子，现在洗脸就疼。 自己这要是出去，还不得让人看着笑话啊。 至于原因，不用说，就是被媳妇挠的。 “丢人啊。” 傻柱躺在床上，一点没有去煤站的想法。 反正少去一天也没啥，到时候就说自己病了。 正好让煤站的人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心里头，对于站长说的话，还是耿耿于怀。 ‘就是可惜了，以后不敢跟秦京茹亲近了啊。’ 傻柱吧唧着嘴，有些可惜。 对比起来，秦京茹这样没生过孩子的，比起秦淮茹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尤其是自己还少了一颗，本就有些缺憾，无法持久，在面对秦淮茹时，更是缩水严重。 也只有秦京茹，才让他找回作为男人的资本。 可惜啊！ 傻柱怅然若失。 门口，秦淮茹走进来看着傻柱这幅样子，没好气的说到，“赶紧起来，去一大爷家帮忙去。” 傻柱听到秦淮茹的声音，转身拿起枕头就盖在头上，手还插进裤兜里，装出不听的样子。 “一天到晚就在床上躺着，也不去工作，这家还过不过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起来起来！” 秦淮茹上前两步拿枕头，傻柱听了一把将枕头扔到一旁，“烦不烦啊你。” 说着站到一旁，露出脸上的血印子。 秦淮茹见傻柱这模样，当即双眼通红，“你，你还朝我发脾气。”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跟那不要脸的，做的什么事，我一清二楚。” 傻柱听了这时候可不能承认，变着脸吼道，“我跟你说，我们俩之间是清白的，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天打五雷轰，我老天爷收”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脚底传来的震动，让他不敢说下去。 咔嚓~ 原先补上的墙壁再次破开，声音更是清晰的传到两人耳中。 两人面色大变，惊恐的往外跑去。 “地震了，快跑出去啊~” 钢铁厂，杨小涛几人没有喝酒，只是在桌上吃饭。 当然，客套是少不了的。 但杨小涛还是借此，再次强调安全问题。 尤其是应对地震这种天灾的问题。 “大家不要觉得这是无用功。” 杨小涛拿着二和面馒头，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周围都是大老粗，也没那什么食不语的规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众人也是一边吃着一边听着。 “这些东西咱们平常做好了，就能将隐患排除，等真的发生地震，就能降低风险。” “就像现在，咱们做的工作，就是再来一场地震，肯定比先前的应对好吧。” 杨小涛说完，咬了一口馒头，然后就看到杯子里的水出现了圈圈，再然后就感觉到周围在晃动。 “不会吧，真的来了？” 一旁老道正抚着胡子，本来想说句无量天尊的，可这时候不由的喊了一句，“你丫的乌鸦嘴。” “地，地震了！” 众人一声呼吼，随即齐刷刷的往外跑。 等一群人跑出办公室，来到空旷地界时，这才稳下心神。 然后在心悸的同时，又齐刷刷的看向一旁的杨小涛。 这刚说地震要来，结果地震就来了。 这不是乌鸦嘴是啥？ 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杨小涛真的想解释一句，我想预防的是十年后的地震啊。 这，真不关我的事啊。 今晚给儿子辅导作业，差点气吐血。 这才三年级啊！！！ (本章完) 1703 占革命好处 大地仿佛打个冷颤，只是这一哆嗦的时间有点长，中间还有些卡顿。 总而言之，杨小涛一群人在空地上待了五六分钟，地面终于沉寂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余震，这才开始查看现场情况。 对于地震，哪怕经历过一次，人们的心里仍旧带着恐惧。 何况这次，大家清楚感受到，比上次更加强烈。 想到上次带来的损失，众人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杨小涛也是心里一沉，这次不会还是南边的吧。 那损失… 杨小涛不敢去想，眼下还是先把自己这边处理好再说。 “各主任、组长带队排查工厂险情。” “保卫科封锁工厂，排查隐患。” “电力部门、后勤部门、行政部门全力保证恢复工作，安排人员准备抢救！” “所有人立马行动！” 杨小涛站出来，众人有了主心骨。 这时候，谁也不敢不听，尤其是杨小涛刚刚带人检查一遍，结果现在就要经受考验。 没人敢大意。 四处行动的人很快就传来消息，发现两处锅炉受到地震影响出现损伤。 而杨小涛特意关照的液氧生产车间，这次更是第一时间切断供应，生产好的液氧也没有出现问题。 这点让整个钢铁厂上下松了一口气。 如果液氧生产车间爆炸了，估计整个钢铁厂也剩不下多少了。 “这车间还是要远一些！” 杨小涛看向众人。 安仲生抹了把额头汗水，地震虽然过去了，但刚才那种起伏颤抖的感觉，让他有种命运被捉弄的错觉，仿佛坐在炸弹上，随时会爆炸一样。 “上次地震我们就重新规划了液氧的生产车间。” “我们打算在两里外的河边空地上修建工厂，将这东西搬过去。” 安仲生说出计划，杨小涛点头，“正好趁这次地震影响，赶紧搬过去。” “这东西，搞不好就是个大炸弹，在这里太吓人了。” 周围众人点头。 随后杨小涛带人查看两处锅炉受损的情况。 一座炉避因为颤抖出现裂缝，保温层有些掉落。 一座转炉正在工作，往外倾倒钢水，结果地震来了，不少钢水洒出。 好在洒出来的不多，周围没人，原先堆积的煤炭也被清理出去，倒是很快控制住。 不过，杨小涛一群人现在这处车间久久无法平静。 这其中，最复杂的就是这处车间的主任跟负责人。 如果，没有按照杨小涛的要求去做，那这里堆积的煤炭，就成了上次事故的翻版。 那时候，他们别说保住铁饭碗了，就是能不能保全自己都是两说。 毕竟，这可跟第一次不同，那次还能说来的突然，没防备。 这次可是再三强调了，还犯错，不处理才怪呢。 好在，这种事没发生。 不少人心里对杨小涛是钦佩又畏惧。 “杨总，有几处库房墙体出现裂纹，其他地方没什么事！” 张红贤快步跑过来汇报情况，其他人也将信息汇报过来，总算是有了清晰的了解。 “你们安排下人手看好工厂！” “确认没有问题后，留下骨干人员，其他人回家查看情况。” “有问题反应，没有问题明天继续工作！” “好！” “明白！” 杨小涛刚说完，众人立马应下。 大家心里都牵挂着家里的情况。 跟众人一样，杨小涛也想着回家看看。 毕竟这次地震还要凶猛一些。 离开钢铁厂，杨小涛开车往回跑，路上可以看到许多人在空旷处躲避，也有一些人吆喝着救人，更有树木倾斜。 不过好在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人们心里不再惊慌。 而且现在是白天，加上地震过后街道办、各个大院组织人手救援，让周围的混乱并不严重。 杨小涛开车回机械厂前，先是绕路去了一趟冉家。 等车子停下，冉家所在的大杂院里，众人都在空旷处躲避着，不过看大家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紧张，不少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 至于损失嘛，杨小涛看了下没啥大事。 冉母在地震后第一时间去托儿所，这会儿已经将孩子领了回来。 虽然托儿所的老师尽职尽责，但毕竟孩子多了，老师也不可能都一一照顾的来。 接回家，院里的人也能帮着照看。 冉母看到杨小涛过来自然明白啥意思，连说不用担心，让他放心工作。 当然，也问了一句，这次会不会出去，杨小涛摇头，说不清楚。 在他心里，若是上级需要的话，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见端午仨没啥事，杨小涛顾不得多说，开车就往机械厂跑。 四合院。 傻柱站在中院里，头上的槐树纸条互相碰撞着发出啪啪的声音，吓得他缩着脑袋不敢动弹。 在他身边，秦淮茹伸手拉着傻柱的衣服，神情紧张。 两人目光都看向自家的房子，尤其是原先的裂缝处，此刻更是成了焦点。 院子里其他人也都小心等着。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们也明白，只要挨过去，家里没事的话，就能进去住。 而且根据上次的经验，不少人跑出来的时候更加从容，甚至有人还有时间将灶台地下的火浇灭。 这种情况下，大家虽然紧张，却也没有第一次那么迷茫担忧。 当然，比起他们来，傻柱跟秦淮茹的动作，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然后大家就顺着傻柱两人的目光看向房子墙壁。 屏气凝神。 直到地震过了，众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哪怕是傻柱跟秦淮茹也是如此。 尤其是傻柱，自己立的誓言差点就应验了。 可把他吓的一跳。 好在现在只是阴天，不会打雷。 “后院倒房子了。” 突然间，有人在月亮门处喊着，中院不少人立马跑过去查看情况。 然后就有人喊着，‘许大茂家房子又塌了。’ ‘什么许大茂，是秦京茹家的房子塌了。’ ‘还是上次的那地方。’ 声音很快传来，当得知是秦京茹的房子塌了，傻柱就想着去看看，顺便帮帮忙。 可紧接着，腰上就被两个手指头使劲的扭着，疼的傻柱呲牙咧嘴。 “怎么，你还想去，关心一下？” 傻柱听到秦淮茹这样说，立马嘿嘿笑起来，“那不是，那不是你堂妹嘛，大家都是亲戚，我这做姐夫的，帮个忙” “帮忙？是担心吧。” “你看看，你看看，小心眼了又，哎，我跟她真是青白的啊。” “怎么就是说不明白呢。” 傻柱突然皱着眉头，一副委屈的模样。 秦淮茹却是不吃他这套，要不是心中笃定秦京茹两次为他坏孩子，她还真能被这幅老实人模样给骗了。 “说的再好，我也不信。” “今个那也不许去，就在这待着。” 傻柱却是心急，害怕秦京茹出啥事，就想去瞅两眼，可听到秦淮茹这样说，下意识的就保证起来，“怎么不信啊，我傻柱要是说谎，就让” 轰隆~~~ 沉闷的声音传来，吓得傻柱连忙闭嘴，然后抬头看看天。 发现也没啥啊，哪来的声音啊。 转头，却看到秦淮茹张大嘴巴，嘴唇还在上下活动着，神情变得恐怖。 “淮茹，你.” “啊，我的房子！！！” 尖锐的声音响起，秦淮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然后拍着地面，哭好起来。 “房？房子？” 傻柱猛地回头，然后就看到，原先的墙壁已经倒下，房顶也塌了大半。 不仅如此，隔壁的房子也被牵连。 可以说，这房子，不修的话真住不了人了。 啪嗒 傻柱一屁股坐在地上。 院里人看着面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 好好的房子，怎么就突然塌了？ 不远处，易中海跟一大妈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都露出惊吓的神情。 互相对视一眼，惊吓中，又多了一份忌惮。 这老天，还是长眼的。 “都让让，街道办的同志来了。” 没一会儿，阎阜贵的声音传来，就看到小李干事领着三人走进来。 这次街道办的动作比上一次快多了，很快就配合派出所到各个辖区进行登记。 这一路过来，顺顺利利的，基本没事。 结果来到这四合院就听阎阜贵说，院里两家房子倒了。 一问，秦京茹的跟秦淮茹的。 这一对姐妹，哪找的啊。 受灾都一起。 小李干事来到中院，看着一旁哭花脸的秦淮茹，来到傻柱面前询问情况。 等基本的了解后，傻柱希冀的问道，“小李干事，这，这算是地震的损坏吧。” 小李干事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对着周围院子里的人说道，“大家都注意了啊，这次地震过后，后面还可能有地震。” “要是碰到了一定要跟今天这样跑出来躲避好。” “还有家里房子一定要检查好，任何隐患都要排除啊。” 小李干事说完，众人听了除了骂这地震没完没了，也没别的办法。 小李干事回头看着傻柱，“地震造成的损失，我们会向上级汇报，可以申请一部分资金救助。” 傻柱听了立马瞪眼笑着，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一旁的秦淮茹也不再闷闷不乐，脑海里突然想到刚才小李干事说的，后面还有地震。 一个大胆的主意突然从心里冒出来。 这次拿到补助，先改个差不多了，然后再来一次地震，再来一次补助. 这种办法，操作好了，那就是占革命的好处啊。 可这种好处也不是谁都能占的，就像以前有个放羊的，薅了革命的羊毛，硬是给全家编了一身羊毛衣。 人家就是凭借着一手本事做到的，她秦淮茹也照样可以。 越想眼睛越亮，甚至连退路都想好了。 房子盖好了，他们也可以住在一大爷家，到时候地震来了，房子再塌了。 自己家这房子就可以不断的‘挣钱’。 不仅如此，后院的秦淮茹也可以这样啊。 到时候让傻柱帮忙盖起来，还是原来的砖块，还是傻柱干活，两家平分好处。 以上次补助的力度，只要几次下来，他们就能挣够一套房子的钱。 秦淮茹越想心里越是美滋滋。 另一边，小李干事从后院出来，秦淮茹赶紧去打听消息，果然秦京茹家的情况也是一样。 这让她更加坚定了。 1704 制药厂事故 不说四合院的情况，杨小涛一路开车，来到机械厂。 此时，大门口处保卫科正在警戒着，不少人更是荷枪实弹，警惕着周围。 如今机械厂的地位和重要性与日俱增，保卫工作也是越来越严厉。 尤其像这种突发事故，更要小心警惕，避免某些破坏发生。 杨小涛开车进了大门，还没开到办公楼，就看到刘怀民杨佑宁几人正在楼下对着一群人吩咐事情，旁边还停着一辆吉普车。 “刘书记，老杨。” 杨小涛连忙下车喊着，然后问道，“咱们这里没事吧！” 杨祐宁看了一眼，随后说道，“机械厂这里有十来人摔倒损伤，大的事情没啥事。” 话说完，但脸上并没有放松，而是继续开口说道，“刚才保卫科搜集来的消息，一分厂和机修厂那里没啥大事，就是房子裂缝，人员没有伤亡。” 听到杨佑宁这样说，杨小涛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提起心来。 因为化工厂和制药厂还没说呢。 尤其是化工厂，那里要是出点事… 杨小涛脑海中想起前世那一声声的爆炸。 果然，杨佑宁语气一转，“老徐那里上次蒸馏塔就有些点问题，这段时间一直在修补，这次修补的地方在地震中出现裂痕，更是有地方脱落，造成一名工人损伤，现在医院里救护。”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就要开口，一旁的刘怀民这时说话，“还有制药厂，他们那里有个车间坍塌了，两名工人当场死亡，另外有几人受伤，还有煮药的炉子被砸坏，里面煮沸的药水还造成不少人烫伤…” “正在医院抢救！” 杨小涛面色冷峻，心里咯噔一下。 出现了死亡，还是三人死亡，众多受伤，这可不是小事了。 哪怕可以归到地震上，但不代表领导没有责任。 真要追责的话，机械厂作为上级领导，他们也逃不了。 这也是为啥刘怀民、杨佑宁一脸晦气的原因。 “现在那里啥情况？” “具体不太清楚，我这跟老刘正准备去看看，正好你回来了.” “我跟你去看看，刘叔留下吧。” 杨小涛听完，立马替杨祐宁说出后半句，一旁正等着上车的刘怀民闪了一下子，不过想到制药厂那边的情况，这么大的事故自己要是不去现场，那不是失职嘛。 于是看了眼杨小涛，这会儿估计谁也不想留下，便说道，“老陈跟老梁在这，咱们仨一块去就行。” “那好，上车，我们走。” 杨小涛没多想，招呼两人上车。 杨祐宁跟刘怀民直接来到杨小涛的车上，然后杨小涛开车往外走。 车子刚启动，杨佑宁就问起钢铁厂的事情。 杨小涛简单的将情况说了下，两人听后对视一眼，俱都露出庆幸的神情。 “幸好这次钢铁厂没出事，要是再出，那就是屡犯不改，上级问起来更没得说了。” 杨佑宁说完，刘怀民立马接着开口，“我看这段时间大家脑袋里的那根弦有点松！” “这事过后，安全巡检小组有必要成为常设，咱们定期巡查一番。” “发现问题，立马整改。” 刘怀民说着话，语气十分严肃，坐在旁边的杨佑宁很是认真的点头。 以前杨小涛搞安全巡检小组的时候，两人还没在意，但经过这两次地震后，原先存在隐患的地方会被放大，一个不慎，就是安全事故。 “这个可以！” 杨小涛应了一声，车子就要出大门，就看到工厂外面一辆小轿车开过来，杨小涛一个刹车停在前面。 能够坐小轿车的，还来机械厂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 而且这轿车的车牌号几人也都认识，正是夏老的。 三人看到后，连忙下车。 等车停下后，几人立马上前，就看到夏老从里面走出来。 “首长，这么危险，您怎么来了？” 刘怀民关心说到，夏老下车后看看左右，“没事，路上还行，我这接到通知就过来了。” “对了，你们这没事吧。” 话音落下，杨小涛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老见他们这个样子立马明白机械厂出事了，而且看样子应该不小。 脸色立马严肃起来，“怀民同志，你说。” “首长，是化工厂跟制药厂那边出了点事情。” 刘怀民没法子，只能实话实说。 听完，夏老面色更加严峻，然后关心道，“制药厂那里具体情况如何？会不会影响后续生产？” “具体情况不清楚，但事故不小，我们三个就要去看看。” 夏老这下更是担心起来，转身就往轿车上走，可刚走几步又转身，“我上你们车，路上说。” 三人互相看看，然后立马上车。 杨小涛开车，杨祐宁坐在副驾驶上，刘怀民跟夏老坐在一起。 车子离开机械厂后，夏老就开口说道，“这次来有两件事。” “第一个是关于地震的，这次地震前，我们收到南边发来的通知，说是近期顺德那边还会有地震发生，让我们做好准备。” “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打的是措手不及啊。” 夏老虽然说的平淡，可身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杀气。 杨小涛三人没说话，但也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勾当。 夏老停顿片刻，随后继续开口，“所以，今后这段时间，大家一定要保持警醒，不仅要自身做好防护，还要做好工人的思想工作，保证生产的同时，还要保护好国家财产。” “明白。” 刘怀民跟杨祐宁回了句。 夏老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救灾物资的事情。” “上面下了通知，要求各工厂、部门，调动人力物力支援灾区。” “有组织的前往支援。” “你们机械厂包括各个分厂组成一支救援队，尽快抽调人员物资，前往灾区。” “这件事，你们自己拿主意，要做好了。” 夏老说完两件事，车上的三人都沉默着，思考着。 夏老也没催，这两件事哪一件都不好做。 但又不得不做。 这第二次地震，损害只会更大。 而且谁知道后面有没有第三次，第四次地震？ 如果持续下来，那灾区的情况将会更加严峻，需要的物资将是海量的。 上次动员的物资都是部队驻地的，这些天基本上掏空了大半。 而这次地震来，政府倒是可以开仓，拿出储备物资。 但国家刚从困难时期过来，粮仓里的存货也不多，现在就拿出来，那后面呢？ 万一其他地方再出现地震呢？ 上面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只好让大家积极捐款捐物，并让各个工厂来出这份物资。 对此杨小涛三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这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事，在他们的意识里很正常。 “我去吧，上次我去过，我有经验。” 杨小涛率先开口，“而且灾区那里条件艰苦，我年轻，正好合适。” 杨小涛刚说完，杨祐宁便不同意的摆摆手，“这次我去。” “我以前在部队时候参与过救援，我也有经验。” “而且，不论是机械厂还是钢铁厂的，这里面你懂得多，你留下比较合适。” 杨祐宁说的很是认真。 刘怀民见两人都这样说，他也清楚，自己是不方便去的，就只能留下。 但两人谁去他不好说，但要说谁留下最合适，在他看来还是杨小涛好一些。 机械厂的生产，钢铁厂的事情，还有眼下制药厂的情况，都需要个懂的人坐镇。 想到这里，刘怀民便开口道，“这次让老杨去，小涛，制药厂那边，还是你留下合适。” 杨小涛想了会儿，便点了点头，眼下这事还真离不开自己。 “那好，老杨你去。” 三人有了决定，便不再多说。 车子沿着道路很快来到化工厂，三人刚进来，就看到一群人正在收拾现场。 徐远山在不远处看到车上下来的人，连忙往这边跑。 赵传军跟在后面，两人神情忐忑。 夏老上前，一边往制药厂走，一边询问化工厂的情况。 徐远山将事故简单讲解后，夏老脚下一停，面色严峻，“你们化工厂干系重要，要出事就是大事。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能再出事。” 说完继续往制药厂走去。 徐远山有些摸不着头脑，杨小涛凑上前，将后续还存在地震的事情说了遍，徐远山脸色一变。 几人很快就来到制药厂，老远就看到一群人正在废墟上收拾着，周围的两个车间也停止了工作，工人看向坍塌的地方，心有余悸。 杨小涛几人靠前，从忙碌的人群里找到白景述。 此时，白景述头发凌乱，身上衣服沾满泥灰，跟大家一起清理着废墟。 看她动作，就像丢了魂似的，机械的重复着，脸上灰尘也一道一道的，哪还有先前的颜色。 “白厂长！” 杨小涛上前，将已经魔怔的白景述拉到一旁，晃了晃，这才回过神来。 “杨，杨总。” 白景述张嘴说出两个词，神情中透着颓废。 “夏老来看看情况，你，好好说说。” 白景述转头看到夏老三人，然后低下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即便是遭到挫折也有人在旁边照顾着。 可这次，她刚刚做出点成绩，就遭到这种事，心头的那点精神气，一下子就没了。 “白厂长，你们还能不能正常开工？” 夏老没有客气，直接问到关键点上。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药品的供应，南边那里的需求不断攀升，而制药厂又是唯一的供货源头，万一出了事情，对国家的发展、国际上的信誉都会产生重要影响。 这件事上，哪怕白景述有着深厚的背景，在这种事上犯错误，谁也保不住她。 “我，我们还能开工。” 白景述自然清楚制药厂对国家的重要性，伸手将脸上的泪痕擦掉，然后抬头认真的说着。 “不过，这次损坏了一口药锅，少了一条线，我们的产量会受到影响。” “不过，我们制药厂会全力以赴，努力保证供应的。” 白景述越说声音越大，最后更是充满信心。 夏老听了没再多说，然后看向事故现场。 “我去看看伤员。” 说完，一旁的赵传军便带着人离开。 杨小涛停留在原地，看着狼藉的现场，还有一惊魂未定的工人。 “白厂长。” “杨总，对不起。” “现在说这个没用。” 杨小涛认真的看着白景述，“我们接到通知，接下来，还会有地震。” 白景述倒吸一口凉气，惊奇的捂着嘴，“还有？” “对，而且不止一次。” “所以，后面这里绝对不能再出事故。” “你明白吗？” 杨小涛看着白景述严肃说着。 这幅模样，白景述是第一次看到，而在杨小涛的目光中，她看出其中的严厉。 若是再出现，那她真就得走人了。 “你放心，我亲自带头，检查安全，排除隐患。” “有问题，我先上，绝不会再出事故。” 白景述这个态度，杨小涛很是认同。 眼下制药厂，只有她带头，工人们才能重拾信心。 1705 真理和尊严 西花园。 老人在花园里来回走着，脸上带着疲惫与焦虑。 他刚回来没多久，结果灾难再次降临。 初闻此事，只觉得天晕地转。 可他还是咬牙挺着，不能倒下。 因为大家都需要他。 他不能倒下。 夕阳的余光将他的脸颊雕刻出道道纹路，身后的背影更是遮住了一旁的花簇。 然后，便是长长的叹息。 多灾多难。 这片土地上的人，正从灾难泥潭中走出来，刚要看到一丝光明，却再次一个踉跄。 好在，他们还能站起来。 噔噔噔 脚步声传来，老人抬头看去，就见童小龙快步过来，“首长，电话线抢修好了。” 话音落下，老人立马跑向书房，拿起电话。 “帮我接下线。” 快速说着，等了片刻，终于响起电话声。 没一会儿，就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陈，你那里怎么样了？” “首长，这次还是在顺德境内，距离上次的震区不远。” 陈老的声音传来，声音急促，甚至可以听出里面浓浓的疲惫。 “好在这次我们提前有了准备，进行了宣传提醒，虽然有些仓促，但效果挺好。” “所以这次人员伤亡不大，比起第一次，可谓是少了太多。” “现在我们正准备人到周围去协助工作。” 陈老的话让他心里担忧一松，只要人没事，其他的都不是事情。 “老陈，你要注意身体，千万保重啊。” 老人言辞诚恳的说着，他是了解陈老的身体的，早些年就不好，这几年根据联盟专家的建议调整饮食这才好了些。 可在灾区，哪有条件啊。 上次去的时候，就是眼看的憔悴。 离开前，还嘱咐他注意作息，但这次又碰到地震，可以想象他的工作。 “首长，现在我一闭上眼就就是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哪能睡得着啊。” “这次地震又损坏了房子，剩下的房屋大都成了危房，不能住人。” “眼下，这里缺少帐篷，缺少粮食，缺少药品，衣服，总之什么都缺啊。” 陈老说着，老人也在一旁应着，“你放心，我们已经调配物资，马上就给你送过去。” “我知道，我要去医院看看，那边情况比较紧张，咱们稍后再说。” “好。你千万保重身体啊。” “嗯，你也是啊。” 挂断电话，老人刚要喝口水，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 “喂！” “什么？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老人顾不得喝水，立马又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一通电话打完，挂断，然后再次拨打。 直到傍晚时候，老人的身体就没沾过椅子。 一旁的童小龙担心的几次想要说话，却根本就插不进去嘴，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这会儿，要是唐秘书在，多好的。’ 粤府。 唐明月扶着肚子在走廊里走着，临近预产期，大夫说要多走动。 好在肚子里的孩子不大，走路并不太受影响。 不过此时，她走还是很快。 来到房门前，轻轻敲门，里面没有声音。 然后打开房门，看到里面的大伯正在打电话，看到她后伸伸手，让她先进来坐下。 “我知道，好。” 大伯挂断电话，面色严峻。 只是看到唐明月又露出一抹笑容，“让你休息着，怎么又干起活来了？” 唐明月先是笑了下，然后拿起手上的报告，“大伯，你看看这个。” “半岛医院那里，来了好多东南亚的人。” 大伯接过一看，面色严峻。 “大伯，咱们现在的供应勉强维持平衡，这些人要是加进来，药品就紧张了。” “还有，上次韩领导传来消息，医院的医生这段时间都是轮流转，要是再不休息，很可能影响工作。” 大伯听了揉了下眉头，然后说道，“还有个更糟糕的消息。” 唐明月神色一凛。 “刚才接到消息，顺德那里又发生地震了，这次比第一次还强，最少也得7.5，而且后面还会有。” “这损失，太大了。” “现在物资紧缺，铁路部门正在紧急修理铁路，到时候运输也要优先保证灾区的运输。” “还有啊，四九城的制药厂，因为这个，一个车间被砸毁了。” “想要恢复生产，产量也会减少三分之一，现在他们正在想办法。” 说完，大伯仰着头，神情中都是无奈。 刚有点起色，就是当头一棒啊。 唐明月自然清楚国家的情况，家底太薄，一次地震还好，这接连不断的地震，地主家也没余余粮啊。 “制药厂那边这么严重？” 唐明月想到什么，突然问道。 大伯点点头，“对，杨小涛亲自汇报的，不会有假。” 听到这个名字，刚才心里的担忧突然放下。 可紧接着又皱起眉头。 如今凭借半岛医院这个聚宝盆，可谓是日进斗金。 去年一年，国家各个行业加起来的外汇也不过是120亿人民币，可这半岛医院，从今年的一月一日到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已经为国内送去8亿美刀，按照现在的兑换率，差不多就是20亿人民币。 如此下来，单单这里，就顶得上一年的总外汇了。 而且这还是初期，若是药品跟得上，这个数字将会更夸张。 可现在，竟然被打断了，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明月！” 突然间，大伯拿着烟，神情变得睿智，唐明月立马抬头。 “你立刻拟一份通告，大意就是，我国正面临着严重的自然灾害.” “鉴于此，我们将会采用药品换取物资。” “而且是，优先换取物资。” 唐明月好像抓到什么，“大伯，您是想，让他们自己将东西运过来？” “对头，咱们有钱不一定买到东西，但让他们自己运过来，这不就行了？” “粮食，布匹，衣服，帐篷等等，只要是物资，我们都换。” 唐明月心下明了，“好，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离开，大伯想了会儿，再次拿起电话，给沪上造船厂打过去。 沪上，水兵指挥部。 独臂老人坐在椅子上，查看文件。 门口走进来一个年轻小伙，手上拎着暖瓶，来到老人身后，将左手边的水杯倒上水。 “爷爷，准备吃饭了。” 独臂老人看了眼面前的孙子，露出慈祥笑容，“小安子，你怎么回来了？” “嘿，水兵放假，我就回来看看您。” 陈安抽凳子坐下，看着桌上的文件，露出一副新奇模样。 “看什么看，这是你能看的啊。” 老人虽然是训斥的声音，但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宠溺。 “爷爷，咱们是不是要做大船？” “你小子，问这个干嘛？” “爷爷，我听船上的人说起过，咱们要做很大的船，这样就可以装更大的大炮，打的更远。” 独臂老人听了哈哈笑着，然后摇头。 “咱们的大船，可不是装大炮的。” “为什么？” 陈安不解的问着，在他看来，那些战列舰，粗大的炮口，才是防卫海疆的利器。 老人伸出左手抚摸着孙子的脑袋，这个孙子今年也不小了，但在他身边，见识还是受限。 想到杨队认得那孙子，现在取得的成就，就是比自己都高。 他们之所以能够研究大船，还多亏了人家不远万里搞出来的模型。 而他们现在等比例放大做的大船，给他们带来了新的思路，打开了新的大门。 如果这艘大船，以至于将来的大船做出来，都有那小子的一份功劳。 而他们所有的水兵，都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啊。 “小安子，这年代，大炮已经不再是霸主了。” 陈安抿抿嘴，继续问着，“大炮不是了，那咱们装什么？” 独臂老人笑起来，眼中多了一抹期待，“咱们的大船装飞机。” 铃铃铃 话音落下，电话响起。 老人伸出左手拿起电话，下一秒从座位上站起来，整个人变得严肃认真，一副铁血的模样。 “首长！” “是，明白，我这就安排船队。” 挂断电话，老人眼中多了一抹杀气。 “小安子，你吃完饭，自己回去。” 陈安听了点头，没有去问。 夜幕下。 海港处，一艘驱逐舰缓缓驶出，向着南方驶去。 夜色笼罩的船身上，刚刚修理完的甲板还有更换的名字苏守着这艘驱逐舰的来历。 而插在最高处的那杆旗帜，在夜风中飒飒作响。 而在它身后，六艘最新出厂的钓鱼快艇陆续驶出来，跟在驱逐舰身后，消失在夜色中。 半岛医院 当韩旋风拿到唐明月发来的文件时，整个人沉默片刻，随后拿起文件前去跟濠境的佛郎机人商量。 双方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已经有了合作基础。 尤其是，上次针对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袭击，半岛医院守军给出的答卷简直吓坏了佛郎机人。 别的不说，就是驻守医院的这些人，真要打起来，就能够横扫了濠境。 当然，这只是说地面上的实力。 他们真正依仗的，还是在港口停留那三艘炮舰。 虽然都是十年前的产物，不过比起对面来，这已经是了不起的存在。 正是有这三艘炮艇撑腰，他们说话也才能挺直腰杆。 不过，他们也清楚，现在是合作共赢的时候，大家一起挣钱多好啊。 当韩旋风找到佛郎机人进行交流时，想要通过港口，对外进行药品交换屋子的行动。 佛郎机人听了立马摇头否决。 码头，尤其是炮艇停靠的军用码头，可不是随便可以让人进的，那样有损国家颜面。 韩旋风费了一番口舌，对方还是死咬着不放，这群家伙一个个贪婪的跟个豆虫似的，捞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这会儿又说着什么忠诚，荣誉，听得让他恶心。 要不是不行，他韩旋风早就让人开装甲车冲进来，将这些家伙都给突突了。 好说歹说，还是不行。 结果，到来第二天上午时候，佛郎机人突然找到韩旋风，觉得可以谈一下。 这突然的转变，让韩旋风没缓过神来，觉得对方在戏弄他。 直到收到消息，说昨晚上沪上的船队，在海峡那里打了一个胜仗，击毁对方三艘炮艇。 这才想明白了，对方的海港里，不就是三艘炮艇吗？ 韩旋风畅快笑着，然后又想起这些佛郎机人前后的变化，充分理解了那句至理名言。 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1706 统筹处 机械厂。 一辆辆卡车停留在门口，高大的个头，一看就是泉城汽车厂出产的擎天柱。 而此时，司机正在紧张的对车子做最后的检查。 而在车子旁边，后勤人员正忙着做最后的盘点。 两侧还有许多的工人，正在跟家里人告别。 这些人中不仅有总厂的，还有来自各个分厂的，得知工厂要派人派物资去支援灾区，不少人都报名去救援。 只是考虑到工厂生产情况，以及人员的年龄身体问题，机械厂派出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化工厂跟制药厂，眼下情况更是人手短缺。 倒是木材厂那里派了不少学徒，算是代表了机械厂了。 杨小涛站在保卫室门口，看着忙碌的众人，脸色平静中带着一抹担忧。 上次去石城的时候，为了加快速度，机械厂保卫处的装甲车被抽调一空。 后来又被徐江河给截留下来。 本来打算新出来的装备保卫处的，梁作新也是这样想法。 却没想到，竟然又碰到了地震。 以至于现在车间生产的装甲车，根本就没几辆。 所以这次，装甲车就没安排，取而代之的便是从车队中抽点出来的擎天柱。 杨小涛皱眉并不是觉得不好，相反，别看擎天柱装的多载重大，但跑起来不比解放沪上的卡车差，就是黄河重卡都得矮一头。 所以这次南下运输应该是没有问题。 不过杨小涛担忧的是，这一次抽调后，若是下一次再来，怎么办？ 最后总不能见拖拉机三轮车都用上吧！ 杨小涛心里担忧着，毕竟专家都说了，这地震到现在还有多次都没数呢！ 目光看向工厂外马路上停靠的卡车，那些明显小一号的存在，是其他工厂的车队。 这次前去南边救灾，机械厂可谓是大手笔，拿出的东西最多。 这其中，就有纺织厂的车队。 两家工厂算是亲密伙伴，这次去一起走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老杨，没想到这次是你去啊！” “我还以为是小杨呢！” 纺织厂厂长翟静穿着一身黑色外套，齐耳的短发，一副干练模样。 在她身旁是纺织厂的几个领导，这次一起过来，给队伍送别。 这次来主要是送人，当然也有跟机械厂好好交流的意思。 现如今，机械厂可是总部直属单位，地位可是不可同日而语。 就是她们纺织厂，也要将心态摆平，重新调整定位。 正好她们赶制的一批帐篷，这次要送去。 不过，看着机械厂这么多高头大卡车，翟静再看看自家的小卡车，心里还是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不仅是她，其他几个工厂的厂长书记也有这心思。 可没办法，现如今，国内有这实力装备这种大卡车的，除了全城那边，也就机械厂了。 这还是机械厂提供发动机的缘故。 当然，人家双方关系密切也是最主要原因。 跟机械厂打好关系，好处多多不说，也是双赢啊！ “小杨本来是要去的，不过这边的事情也需要他。我这闲人，就发挥着余热了！” 杨佑宁在一旁招待着，刘怀民跟陈宫在不远处同样招呼客人。 “重要的事？不会是，那什么飞机的发动机吧！” 翟静突然笑道，脸上多了一些揶揄。 机械厂要搞飞机发动机的事，在她们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的事。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这什么飞机发动机，估计就是杨小涛的“一意孤行”，否则的话，以杨佑宁和刘怀民的老练，能够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至于机械厂能不能做出来，不少人还是看好的。 杨小涛的本事在那，只要用心，做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这做出来的能不能用，大部分人都不看好。 尤其是现在国内的研究，各项工作进展如何大家都清楚，要不然飞机早就飞起来了。 所以，翟静等人都觉得，这飞机发动机，估计就跟以前轧钢厂搞出来的蒸汽发动机一样，可以解国内的一时之需。 但要用在国防上，那是痴人说梦。 至于将来，杨小涛会不会持续改进，那就看后续发展了。 毕竟现在这些大卡车的发动机，不就是从那时候，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嘛！ 杨佑宁没有接话茬，实在是这些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昨天他旁敲侧击询问的时候，听说这第一步就磕了个跟头，现在还没迈出去呢。 这让他原本对杨小涛的那点信心，有点晃动。 其实跟杨小涛在一起共事多年，对其印象一直都没有个明确的归类。 年轻，有才华，或者用才华惊艳来形容也不为过。 同时，遇到事情的时候，又有种不符合同龄人的成熟稳重。 可要说他成熟吧，有时候又会整出一些年轻人的‘篓子’，用锐意进取来形容都算是好听的了。 更有时候还会跳索得厉害。 这种矛盾的存在，一度让他觉得，这家伙就是个老怪物套了层年轻人的皮。 当然这只是他想想，现实哪有可能啊。 “老杨，车子都准备好了，一路要小心！” 恍惚间，背后传来杨小涛的声音，杨佑宁立马回头看了眼，随后笑道，“放心吧，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没啥事。” 杨佑宁说的轻松，但心里明白着。 灾区工作，绝对比想象的要艰难。 “翟厂长！” 杨小涛又跟翟静打个招呼。 凭借王主任的关系，两人算是比较亲近，私下里的时候，都是叫翟姨的。 不过眼下这是在机械厂，还是正式称呼的好。 “听说你领养了一个女孩？” “嗯，小名叫苗苗，大名杨建华，今年六岁。” “这么小啊，唉！” 翟静叹息，也没多问孩子的事情，转头说起工厂的情况。 两人在一旁简单说了几句，这时候也不便多说，很快刘怀民等人也凑过来，众人见面后，便跟杨佑宁告别。 杨佑宁平时有些矫情，可现在灾区情况紧急，也不多啰嗦，车队准备好便上车出发。 等车队离开机械厂，其他工厂的领导也陆续离开。 杨小涛在大门口将人送走后，这才跟刘怀民回到机械厂。 杨佑宁离开后，负责的任务就需要他们来分担。 杨小涛也没办法，少了一个人，还是工厂的厂长，一般人还真分担不了。 回到办公室，娄晓娥就将一摞报告文件抱过来。 “这么多？” 娄晓娥翻个白眼，“这还多？也就才一天的！” 杨小涛低头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文件，不由叹气。 “怪不得老杨的头发越来越少了呢。就这样，整天坐在办公室，能行吗？” 说着起身活动身体，往外走去。 “我先去车间看看生产恢复了没！” 娄晓娥还在想着杨厂长的头发确实比以前少了，可这跟坐办公室有啥关联？ 应该没事吧。 只是不等她问清楚，就发现人已经没了，登时反应过来。 “你…” “你就是想偷懒！” 反应过来，娄晓娥没好气的喊了一句，却也无奈，谁让她是秘书呢。 “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领导啊。”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还真没偷懒。 先是去了各个车间查看生产进度，其次就是安全预防情况，后续还不知道有多少次地震，也不清楚地震的规模是大是小，但可以确定的是，有备无患。 只要预防措施到位，只要工人警惕性时刻保持，就能避免悲剧发生。 至于可能出现的损失，机械厂也做了准备，能够尽快恢复生产。 车间看完，杨小涛又去了后勤转了一圈，各个部门过了一遍后，机械厂的大体情况杨小涛已经了解个七七八八，心里也有了主意。 当下，机械厂还是按照先前的任务执行，各车间遵循任务生产，各部门互相配合。 可以说地震对总厂的生产影响并不大，按部就班的进行。 可等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准备拿着饭盒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刘怀民就匆匆找上门。 “小涛，我刚接到上级电话，要召开动员大会，你赶紧跟我去一趟。” 杨小涛一愣，立马接过娄晓娥递过来的文件包，下楼上车。 “动员大会？救灾的？” “十有八九。” “咱们机械厂还能出啥？” 刘怀民摇头。 两人都猜到了一些，但都觉得机械厂除了出人还能干啥？ 现在灾区要的是物资，是粮食，是帐篷，他们这些顶多那点物资出来，可两次过后，库存已经去了十之七八，就是当月的工人福利都取消了。 剩下的也到来安全库存，要是搬空家底，机械厂吃什么？ 到时候正常运转都会很难。 毕竟工人也是人，还要养家吃饭。 虽然在革命的指引下，饿着肚子也能干活，但那样的不确定性太多了。 尤其是机械的操作，人在虚弱的时候，精神无法集中，是要出事故的。 这样下来，工人生产降低，完不成任务，影响革命建设，进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每况愈下。 两人在车上都没多说，但心里想的都一样。 机械厂必须要维持正常运转，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进入恶性循环。 不过他们也明白，自己都能看出来的情况，上级领导肯定也会看出来。 要维持稳定，就得维持当下的局面。 车子来到一处小楼前，杨小涛下车后，就看到大门口处执勤的士兵，还有旁边墙上挂着的木牌子。 ‘抗震救灾统筹处！’ 不是动员大会吗？ 怎么就成统筹处了？ 杨小涛看的直皱眉。 刘怀民也看到了牌子，然后跟杨小涛对视一眼，随后往里面走。 前面后面还有许多人正在赶来，其中不少人都面熟，不过这时候大家都心里揣着事，看到后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 等两人来到大厅后，就看到两侧的登记人员上前，询问登记后，就给两人发了两张准入证，并且有工作人员带着进入其中。 两人走到内部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坐下，其中杨小涛看到了刚刚见过的翟静。 等工作人员将两人带到座位时，刘怀民跟杨小涛又是吃了一惊。 因为这座位，竟然是在第一排，还不是边缘位置。 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按理说上级召开这么重要的会议，与会的领导肯定不少，让他们在这里，除非是有什么事，否则不会这么安排。 两人对视一眼，看出这次会议的不同寻常。 等工作人员离开后，趁着会议还有时间，杨小涛跟刘怀民立马离开位置。 “翟姨，您也来了。” 杨小涛直接找上翟静，坐在旁边，开口寒暄着。 然后又压低声音，“翟姨，这次动员大会啥情况？” 杨小涛可是听王主任说过，翟静本身能力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成为纺织厂的厂长，还是那种实权在握的主。 但真要说起来，她背后的男人，才是最关键的存在。 至于关键到什么地步，王主任只是说了一句，‘你们院里的余主任上级的上级。’ 杨小涛就懂了。 看到杨小涛一副凝重模样，翟静的脸上同样严肃。 只见她身体不偏不倚，只是稍微低头，然后同样小声说道，“这次动员越过了各个机部的大佬，直接召集工厂领导来的。” “什么意思？黄老他们不知道？” 杨小涛心猛地提起来，原本他跟刘怀民觉得参加这次会议，是因为他们机械厂总部直属的缘故。 可现在看来，貌似不是这么回事啊。 抬头看看左右，然后就看到不是原先一机部工厂的领导，至于后面陆续进来的，熟人也是不少。 杨小涛想到什么，然后低下头，“翟姨，这次会议是谁主持的？” 翟静点点头，杨小涛这样问，显然看出事情的症结。 不过她也不清楚，时间太匆忙，家里的那位又忙着南边的事情，只是来了句，要她慎重便没再多说。 “不清楚。” 翟静轻轻说着，然后看了杨小涛一眼，“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当出头鸟。” “还有，要慎重做决定。” 说完，便不再多说。 周围已经陆续来人坐下。 杨小涛点头，“我明白。” 回到座位坐下，前排不少人都不认识，但大家都正襟危坐，没有交流的意思。 杨小涛便安静的坐着，琢磨着‘慎重’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刘怀民过来坐下。 只是看他脸色非常严肃。 1707 督导组 “小涛，这次事情不对劲。” “怎么了？” 刘怀民凑到耳边，“这次会议，是要安排督导组，进入各个工厂，监督生产任务。” “督导组？” 杨小涛想到什么，然后诧异的看着刘怀民，“换汤不换药？” 刘怀民轻轻点头。 啪啪啪啪 就在杨小涛跟刘怀民两人后悔前来参加会议的时候，周围响起一片掌声，旁边的人更是陆续站起来，两人见此只能站起来，跟着鼓掌。 然后抬头看向前方，只见三人从一旁走上主席台，领头的竟然是个中年妇女，身后跟着两个中年男子。 三人都是一副中山装，一边走着一边鼓掌，脸上都是笑容。 看到这三人到来，杨小涛下意识的侧头，恰好跟刘怀民对上。 “一会儿，不说话。” 刘怀民说了一句，随后跟着众人坐下。 杨小涛自然明白话里的意思。 形势比人强，眼下陈老还在南边回不来，他们现在就跟没了家长的孩子，碰到学校开大会，没有发言权。 两人坐下，神情平静。 掌声消歇，左边的中年人便率先开口。 “同志们！” 中年人说话中气十足，在话筒的放大下，迅速传遍整个会场。 “欢迎大家，在这个时候到来参加会议。” “我先简要说明一下咱们这次会议的目的。” “根据国家需要，组建抗震救灾统筹处，主要就是发挥出各行各业的积极性，统筹各方力量，更好的支援灾区的重建工作。” “同志们，这是国家对我们的考验，对我们的要求。” “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人都要以大局为重，都要以国家、集体利益为重。” 中年人说了有十来分钟，杨小涛跟刘怀民却是如坐针毡。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 那就是一切任务都要向抗震救灾方向偏移。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这过程要服从统筹处的安排，那以前工厂的规划怎么办？ 或许对其他一些工厂来说，他们本身就没有多少任务，一年下来，能够发挥三分之一的产能就算是烧高香了。 所以面对统筹处的安排，只会让他们忙碌起来，充分发挥出工厂的‘效率’。 可这对机械厂来说，本身就已经处于饱和状态。 这时候，再增加任务，或者由统筹处进行‘指导’，只会影响原有的进度。 这对机械厂来说，可不是好事。 不过杨小涛跟刘怀民还算是沉得住气，眼下来都来了，只能坐着等待结束。 况且，杨小涛也想通了，即便不来，估计也少不了这一刀。 来了，还能更加清晰了解情况，说不定会有帮助呢。 想到这里，杨小涛拿出钢笔，从文件包中拿出一个本子，开始记录。 主席台上，中间的妇女一直注视着下方的众人。 她清楚这次统筹处是一个机会，一个对她们来说非常重要的机会。 不仅可以表现一番，争取更多的声誉。 还能凭借这次机会，将这份力量掌握在手中，能不能成为自己手上的利剑，就看这次了。 目光收回，然后看向前几排的人。 这些人，可都是四九城各个工厂的重要领导。 如果将他们拉入自己的麾下，那这事就成了一半。 看着一个脸色或平静，或微笑，或故障的人，她心里明白，这些人都不是简单角色，脸上笑着，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娘呢。 目光很快放在中间位置上，那里有个青年，正在低头书写记录，看样子很是认真。 这人，她清楚，也了解。 毕竟能够坐在第一排的，都是她亲自安排的。 而这么年轻就坐在这里，除了红星机械厂的那位，还能有谁？ 虽然早就关注这个人，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名词，让她对这位年轻人的认识更加深刻。 尤其是对方手上拥有的东西，能够获得赠书夸赞的人，在国内不超过一手之数。 尤其对方可不是凭借关系要来的，而是凭借真才实学获得的奖励。 这就看出对方的能力了。 而有能力的人总是能够引起上级的喜欢。 哪怕是得罪过她。 但只要能够帮她，从前的那些‘误会’，她这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介意忘掉。 这就是人才的特权。 目光在杨小涛身上停留片刻，耳边再次传来掌声，让她回神，知道接下来就是她的讲话了。 就在她收回目光的时候，杨小涛也笑着抬起头，手上的钢笔重重戳在本子上。 就在刚才，他清楚的感受到上面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了好久。 具体是谁，不言而喻。 同样的，这也是他第一次跟这人见面。 目光平视，神情淡然，甚至在嘴角边还带着一抹弧度。 “同志们。” 她的声音中带有一种铿锵的味道，让人听了能够记在心里，自动的抓住话里的重点。 众人在她开口的时候，停下动作，整个会场都变得寂静。 “值此困难时期，我们需要团结一心，共同努力。摒除个人私心.” “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集体的力量是伟大的，此次抗震救灾统筹处就是要让大家扭成一股绳” “灾后重建工作，需要千千万万工厂为之付出，从砖头，木头这种基本材料，从人民的基本生活物资，粮食，衣服等等，到重建家园的水泥，钢筋，运输用的卡车，耕种用的农具等等等等。” “这些，都需要咱们工人来生产，来付出。” “我希望大家一定要恪守本分，围绕着统筹处的周围，一起度过难关。” 啪啪啪啪 周围再次响起掌声。 杨小涛能够感觉到，第一排的掌声并没有那么强烈了。 甚至有些人开始不合拍，听上去有些不和谐。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其他，想到翟静的叮嘱，杨小涛面色不变，继续听下去。 随着中年妇女说完，最后一名中年男子便开始做最后的总结。 “为了方便联系，统筹处会在各个工厂建立督导组，主要负责各个工厂与统筹处的沟通问题，方便统筹处了解各工厂情况，及时了解掌握双方的信息，从容调度各厂资源.” 杨小涛在这人开口的第一时间，就在本子上记录着。 一字不差的记录着。 等上面的人说完话，后面还有一些工厂代表上台发言。 杨小涛清楚，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说的也都是全力配合，服从领导之类的。 若是一些不明所以的人还真能忽悠了。 等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场。 刘怀民拉着杨小涛就往外走，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他们都觉得不自在。 等出了会场，两人就看到翟静等人正慢慢往外走着，两人走上前汇入队伍。 “翟姨，王厂长，林厂长.” 杨小涛跟众人见过，刘怀民也是一一点头。 “这次事发突然，咱们有些措手不及啊。” “措手不及不至于，但一点消息没有，不正常。” “上面黄老他们怎么想的？不会是默认了吧。” “难说，地震灾情下，谁敢反对？” “可，上次搞得乱七八糟，我们还没喘过气来呢，这次难不成让他们再搞一次？” 众人一边走着一边交流着，他们步伐不快，但距离在那里，总有走完的时候。 “老刘，你怎么看？” 有人问到刘怀民。 在这里，刘怀民算是几人中职级最高的，所在的机械厂也是挑大梁的存在。 刘怀民听众人询问，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看向从一旁走过的人流。 跟这些人比起来，他们就像江河中的一条溪流，滔滔江水之下，该不得方向。 众人见刘怀民这副模样，也看向周围的人。 瞬间，众人沉默。 大势之下，逆流的人，翻不起浪花。 能做的，也就是在顺流中，坚守本心。 “走吧！” 刘怀民说了句，随后跟众人告别。 大家都要回去好好冷静，顺便准备下。 杨小涛跟刘怀民上车，随即往机械厂走去。 等回到机械厂，刘怀民立马回办公室开始打电话，杨小涛则是打电话，将徐远山丁祥军等人全部叫来。 下午四点。 徐远山等人陆续到来。 会议室里，众人落座。 刘怀民主持会议，杨小涛正讲述着开会的捏人。 陈宫王国栋坐在一旁，面色凝重。 下方是徐远山、孙国等人。 就是在家里养伤的管志勇，也拄着拐杖过来，此刻坐在一旁，脸色同样严肃。 白景述面上没了往日的荣光，上次的事情具体处罚还没落下，不过处分肯定少不了。 甚至机械厂的领导也会因为这件事遭到牵连。 甚至可能成为即将到来的督导组的一把刀。 成为斗争的，导火索。 “督导组主要负责各个工厂与统筹处的沟通问题，方便统筹处了解各工.” 杨小涛将笔记本上记录的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众人有的记在本子上，有的蹙着眉头心中思索。 “这就是会议的内容。” “统筹处搞的这个督导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下来。” “具体是安排到机械厂还是下面每个都有，这个到时候看看再说。” 杨小涛将本子合上，随意说着。 众人也没反应，见此刘怀民开口道，“我跟黄老询问过。” 杨小涛几人都看过来。 “黄老说，这件事是上级直接安排的。” “现在救灾是主要事情！” 刘怀民说完，周人眉头皱的更紧。 “黄老没说督导组的事？” 徐远山开口问道，刘怀民摇头。 “不清楚，不过应该是统筹处指派人员。” “也就是说，咱们都不知道是谁，来的人说不定是个外行呗。” 丁祥军在一旁补充着，刘怀民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我们岂不是做不了主了？” “工厂干什么，下任务就是了，高出这个督导处，我看就是不安好心！” “什么不安好心，那是就没想让你好！” “他们，想要的是权力。” 王国栋在一旁突然开口。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1708 联络官 随着王国栋将话题挑明，屋子里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说啥。 先前机械厂做的事情已经取得了‘独立自主’的地位，可谁想到，对方竟然利用抗震救灾的‘大义’来破局，借此机会再次插手机械厂的事务。 可偏偏他们还拿这个没办法。 真是，防不胜防啊。 感受着会议室中的压抑，杨小涛拿出烟，准备缓解压力，放松思绪。 只是不等放在嘴里，一旁的刘怀民就伸手接了过去。 杨小涛只能再抽出一根，然后另一边的梁作新就连烟盒拿了过去。 随后烟盒在屋子里传开。 呲呲 火石摩擦的声音响起，黄色的火焰迅速燃烧着卷纸中的烟草，嘴里接着吐出一圈烟雾。 桌子周围，一圈都在点烟，最后烟盒到了谁手里都不知道。 “白厂长，您也吸烟啊。” 周升红突然笑着开口，手上的烟举在耳根旁，很是洒脱。 众人听了纷纷看向白景述。 白景述手上拿着烟，不过样子比起周升红要优雅的多了，见众人看过来，倒是没有不好意思的。 “怎么，难道就准你们吸烟，我就不行啊。” 周升红连忙笑着赔不是，“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好奇，没想到您也吸烟。” “我以前都是吸女士香烟的，这种烟味比较冲，一般吸不起来。” 白景述将烟拿在手里看了眼，随后看向杨小涛，“杨总，您这身份吸群英，有点不搭啊，怎么也得哈德门吧。” 杨小涛听了一愣，随后笑起来，“没法子啊，你看这些老烟枪，我要是拿出来，早就没了。谁经得起他们霍霍啊。” 话音落下，周围立马有人反驳，“小涛，这就不对了，论吸烟，谁比你强？身上的烟就没断过，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有。” “徐叔，我只是身上揣的烟多，但不代表我吸的就多啊。” “这事我作证，小涛没有说错。” 王国栋立马站出来替杨小涛解围，“因为他一盒烟，也就吸个两三支。” “对对，但架不住杨总烟多啊。” 周升红在一旁接话，“每次兜里都揣着烟，我这羡慕的啊。” “你羡慕啥，堂堂厂长，还吸不起烟来？” 丁祥军打趣说道，周升红长叹一声，“吸得起，可家里管的厉害啊。”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笑起来。 “可惜老杨不在，不然他肯定与你惺惺相惜啊。” “对头，老杨也是个气管炎，你们不知道啊，过年的时候，老杨一个周只有一包的份额，这一天只能吸三支，那时候啊，天天跟着我们屁股后面转啊，冷不丁的桌子上的烟就没了.” 杨小涛在后面补了一句，立马将话题引到杨祐宁身上，陈宫则是说着杨祐宁的糗事。 反正这家伙不在。 等会议室里气氛缓和，再次平静后，刘怀民才认真看向众人。 “这件事既然无法拒绝，那就配合好，不能让人抓了把柄。” 众人点头，算是达成共识。 杨小涛将烟头碾灭，抬头目光幽幽，“其实，这事会不会是我们自己想的复杂了？” “督导组，左右不过是个监督的，就像古代皇帝下来的太监，派出去打仗了，当个联络用的，顺便看着点。” “在咱们机械厂，可没有这职位。” “所以，这督导组的人来了，充其量，不过是个，联络官。” 联络官？ 徐远山等人看向杨小涛，听他这样说，还真像联络官啊。 胡同口。 杨小涛开车缓缓停下。 抬头看看天色，红色的大圆脸现在就剩下额头一点点，剩下的部分都被不远处的四合院遮住。 深吸一口气，杨小涛拎着一块猪肉往院里走去。 制药厂的事情让他忙到了大半夜，晚上就在化工厂凑合了一晚。 早上又要送杨祐宁出发，起个大早，好歹将人送走了。 原本想着中午吃完饭，寻个时间休息会儿，结果又被叫去开会，还会无好会。 等开完了，又是召集人开会，又是商量事情的，等散会了，也到了下班点。 杨小涛也不想加班了，就开车回来，准备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明天，还不知道啥情况呢。 拎着猪肉往四合院走去。 过了垂花门，杨小涛登时愣住。 “这房子，塌了？” 走了两步，杨小涛靠近大槐树，然后看着坍塌的房子。 “小涛！” 王大山看到杨小涛上前说话，“这次地震后院许家的也到了。” “这傻柱家的墙上次没补好，这不也塌了。” 说话间，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院里上次也有几户人家墙壁上出现裂缝，但人家都是用心修补，不仅将裂缝处破裂的砖头替换，更是灌了水泥，修补的结实。 可傻柱不仅耽搁了修补时间，更是只做表面功夫，看上去修补好了，但根本就没灌注水泥，里面的裂缝依旧存在。 这种情况下，想不倒才怪呢。 杨小涛点头，当初傻柱这样糊弄的时候，杨小涛就猜到会有这样一天。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直接提前了十年。 “大山叔，一会儿过来喝两杯？” 杨小涛举了下猪肉，王大山看了下，最少也得一斤。 肥瘦相间，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肯定是要做五花肉啊。 “中，一会儿我带酒过去。” 杨小涛又看了眼坍塌的房子，随后往家里走去。 冉秋叶跟苗苗还在杨家庄，杨小涛本来想昨晚回村看看的，可忙的实在抽不出身。 好在今天下午电话线接好了，杨小涛打电话问了下情况。 总体来说，这次地震对杨家庄的影响比第一次要大一点，好在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不过杨大壮电话里说要捐物资，村里各家各户都把存粮拿出来，想要借助机械厂送到灾区去。 对此杨小涛并没有急着答应。 等看看情况再说。 至于端午兄妹仨，有冉母帮忙带着，他也放心。 回到家里，杨小涛开始做饭。 一大妈家。 易中海坐在床头，身边一大妈正在收拾东西。 只见一些常用衣服洗干净叠好放在包袱里，最后将包袱扎紧放在一旁。 “老易，你看看还想要啥带着，我给你准备下。” 一大妈说完，易中海仍旧默不做声。 天气转暖，乡下开始了春耕，他也要去曹家沟报道了。 “不用带多，等忙过去这一阵，就能回来。” 易中海说完，想到什么，又看了眼一大妈，“家里不是有两盒烟嘛，给放进去，到时候我有用。” 一大妈点头去找，那两盒烟还是过年时候，曾经跟易中海的徒弟来看他给的。 “柱子，淮茹，你们过来下。” 易中海看着忙活做饭的傻柱，还有旁边踩缝纫机的秦淮茹，开口喊了两声。 “一大爷，没看着正忙着呢。” 傻柱正拿着铲子翻炒着，听到易中海的话，根本没动弹。 倒是秦淮茹听了停下针头，走过来，“一大爷，您有啥事？” 易中海盯着秦淮茹看了又看，对方也大胆的让他看，甚至还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脯，吃定了他是有心无力。 在秦淮茹的目光下，易中海无奈的低头拿起缸子喝了一口凉水。 咳咳 “我觉得，你们这样做，不太好。” 易中海说起正事，脸上一本正经。 “啥不好？” 傻柱听到后问了一句，秦淮茹也皱起眉头。 “我是说，你们利用房子挣街道办补助的事，不好。” “咋不好，房子是我们的，确实是地震震塌的，上面既然有政策，我们又没做错啥。” 傻柱在一旁分辨着，秦淮茹听了也是暗暗点头。 见两人这番反应，易中海也不知道怎么劝。 但在他心底里，总觉得这种事是歪门邪道，以前的时候他不信，可现在，他有些相信命运了。 歪门邪道的事做多了，报应也就多了。 “我只是劝你们，一次两次就够了，大家都不是傻子，别让人给捅破窗户纸，那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易中海再次劝说，想要这两人见好就收。 傻柱忙着做饭装作不清楚。 秦淮茹低头不语。 上次秦京茹的房子就拿了五十块钱的补助，这可比傻柱原先的工资都高啊。 虽然最后他们只拿到手十块钱，却也是少有的收获。 何况现在这次，他们家坍塌的更厉害，怎么也得六十吧。 有了这笔钱，再盖起来，就能剩下一大部分。 然后，再继续 见两人这幅表情，易中海也不再多说。 晚饭时候，杨小涛果然做的是红烧肉，可是老道吃的心满意足，连带着钢铁厂的工作，也少了许多牢骚。 傻柱闻着杨家传出来的肉香味，嘴里发酸。 “做的一般，还不如老子半只手呢。”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心理清楚，杨小涛随随便便可以买一斤猪肉，可他们家衬吗？ ‘还是得挣钱啊。’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就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顺便等待消息。 十点左右，门外传来刘怀民的声音，杨小涛起身走进办公室。 “刚才上面打过来电话，督导组已经在路上，让我们做好迎接。” 杨小涛冷笑一声，“咱们迎接？他们多大的面子啊。” 刘怀民转着手上钢笔，看着杨小涛，“你有啥想法？” 杨小涛往后靠在椅子上，“既然知道尿不到一个壶里，还搞什么虚的。” “咱们直接公事公办，按章程来。” “怎么个章程法？昨天开会，人家可是说了，要摒除困难，优先保证啊，你可别现在就歘眼眶子啊。” 杨小涛翘起二郎腿，“这个我自然知道。” “所以，我打算让郭亮代表机械厂去迎接。” 郭亮以前在轧钢机干的是考核的活，后来到了机械厂，提拔起来成了主任。 接收上级派发任务的活，就归他管。 “左右不过是个联络官罢了，跟咱们机械厂对标，也就是个主任级别，咱们可不能屈尊降贵的自降身份。” “否则，养成那些坏习惯，什么这个组长、那个组长的，都敢来机械厂踩一脚啊。” 刘怀民听了默默点头。 他们可不是以前的轧钢厂，而是总部直属的红星制造厂。 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况且将这些人捧到跟自己一个高度，那让徐远山他们怎么面对？ 这不是让分厂束手束脚嘛。 两人都想透彻了，就在办公室里等着。 至于其他工厂领导，也被刘怀民通知到位，坚守岗位。 1709 跟想的不一样 机械厂门口。 郭亮负手而立，神色淡然。 在他身后是计划处的同事。 红星机械厂地位提升后，刘怀民为了考核任务方便管理，就将原先的审核组跟任务组合并，单独成立了红星机械厂的计划处。 刘怀民将手头上任务接收、查验等工作都交给计划处，这样一来有了专门的部门，他也不用劳心劳力。 而这计划处的主任，就是原先负责工人职级审核的科长，郭亮。 说起来，郭亮也算是机械厂的老人了。 当年杨小涛顶替老爹的工位时，第一次考核就是他在场主持的。 那次考核，他加大的考核难度，可是让不少人撞破磕头。 当然，杨小涛那次顺利过关，成为了一级钳工。 可使坏的贾东旭却成了笑柄。 也是自那时候起，郭亮负责的考核难度比以往成倍增加。 如此下来，不仅是他，就是他们这些考核员都成了工厂里的异类。 当然，这个异类并不是贬义词，而是对他们正直无私公平的表扬。 或许他们的严格在某些人看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正是这种严格，才能保证产品的质量，才能提升机械厂的整体实力。 让那些有能力的人得到认可，让更多的人沉下心来，钻研技艺。 可以说，机械厂的今天随便一个车间都能胜任重要任务，这跟他们考核组严格把控少不了关系。 看着前方宽阔的道路，郭亮抬头看看天上被云彩遮挡的太阳，眉头轻轻皱起。 今早上杨小涛找到他的时候，并没有隐瞒，将这次任务说的清楚，包括背后的缘由也分析一番。 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并不是对杨小涛的安排有意见，而是这种事情，让他很反感。 机械厂发展到现在，定位已经跟先前有了明确的不同。 劲往一处使，集中力量来做重要的事，由点带面，打破桎梏，从而带动全国工业发展。 这才是机械厂的存在价值。 而不是当成一个普通工厂，一个普通的生产加工作坊。 对方现在这样搞，如果是真的抗震救灾，那他也没的说。 肯定会全力配合。 可要是私下里搞小动作，想要对机械厂不利，他虽只是一个小小主任，却也是拿机械厂当家的铁骨铮铮的工人汉子，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主任，来了！” 就在郭亮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目光陡然清澈，随后看到门外道路尽头一辆吉普车快速往这边赶来。 看车牌，不是熟悉的号码。 吉普车里。 连同司机一共四人，都是男子。 四人便是统筹处安排到红星机械厂的督导组，其中一名组长，剩下三人都是组员。 此时，副驾驶上，脸颊瘦削的青年看到机械厂大门处站着几人，立马回头对着身后的中年人笑道，“组长，机械厂的领导在门口迎接我们呢。” “看来他们还是很懂规矩的嘛！” 青年轻佻的说着，脸上带着一抹自豪。 后排中年人约摸四十来岁，一张长脸，面皮发黑，短眉毛，塌鼻梁，眼睛不大。 可看人的时候眼皮抬一半，让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听到青年开口，中年人轻轻点头，“一会儿下车注意仪容，不要失了身份！” 口音有点像冀北的味道，可又与正宗的不同，仿佛有点南方的软糯。 听到中年人开口，三人脸上的喜悦也被严肃取代，不过眼底的喜悦怎么也遮掩不住。 自从得知要来红星机械厂执行监督敦促任务后，几人的心就就跟掉进蜜罐里一样，甜滋滋的，美好就在眼前。 那可是红星机械厂啊，只要是在四九城生活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原本他们的工作，很难跟机械厂扯上关系。 可这次机会落到他们头上，那可得好好把握住了！ 副驾驶的人立马回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领子。 后排陪同的青年也挺直后背，双手将外套扯平，不过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机械厂大门，还是忍不住的感慨一句，“组长，这次咱们跟着您，可以大显身手了！” “同志们就等这一天呢。” 司机听了也是激动起来，“对啊，以前在外贸那里，咱们干最累的活，却不讨好！” “组长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也才是跟科长同级！” “这次好了，来了这机械厂，怎么也得是个副厂长级别吧！” “怎么也得十四、五级吧！” “十四五级？你啊，还是见识少了！” 副驾驶的青年立马反驳起来，“我早就打听，这红星机械厂可是总部直属的，这书记跟那总设计师都是十级待遇，厂长十一级，副厂长十二级。” “咱们组长就是对标副厂长，那也是十二级。” 青年得意的说着，“何况，咱们组长这次可是统筹处安排到红星机械厂的！那地位，怎么也得跟厂长一个级别吧！” 后座青年点头，他们这次来可是责任重大。 司机听了嘿嘿笑着，“那咱们是不是跟主任科长一个级别？” “想的美，赶紧开车！” “别让书记、厂长们等急了！” 副驾驶青年笑着打趣，车子立马快了三分。 中年组长听了几人说话，心中同样升起一抹激动。 想他堂堂一个大学生，还是建国前的大学生，在沪上可谓是顺风顺水，灯红酒绿间，也有自己的身影。 可后来… 若不是自己的学历在这方体系中还有的用，他连如今的地位也没有。 可那又如何，除了在外贸那里浑浑噩噩，哪有一点成就？ 而现在终于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了！ 红星机械厂啊，那可是肥的流油的地方。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份激动掩藏住，心头想起统筹处领导安排时的场景。 “王卓同志，这是上级交给你的任务，请严肃对待，认真完成。” “机械厂下辖多个分厂，这次统筹处会安排多项任务，你们督导组一定要及时跟进” “如果遇到困难，要想办法克服困难，更要坚定自己的信念…” 虽然领导说的很委婉，但他还是从话中听出特别的意思。 这次来机械厂，并不像他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不过现在看来，对方出门迎接，应该是不错的开始。 起码面子上能够过得去。 车子靠近大门时放缓速度，然后在一旁停下。 副驾驶的青年下车，然后拉开后座车门，中年组长走下车来。 此时，郭亮已经带着身后众人上前。 “你好，我是机械厂计划处主任郭亮！” 王卓刚下车，就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刹那间，王卓面色一凛。 身旁的三个青年原本喜悦的脸色登时凝重。 一个主任。 迎接他们的不是书记厂长，甚至连一个副厂长都没来，而派的只是一个主任！ 这说明啥，说明在对方眼里，他们组长，就是个主任。 这跟他们想的，差的太大，一时间反应不及。 “你好，我是督导组的组长王卓！” 比起三个青年的诧异，王卓虽然心里同样憋闷，甚至对他的轻视很是愤怒。 但想到上级告诫的话，想到这次来的目的，还有多年来的人际交往，让他脸上始终保持平和。 “王组长，还有督导组的同志们好，欢迎来到红星机械厂。” “郭主任，客气了，都是为了灾区的人民！” 两人说话不多，王卓也没心思介绍身后的人，便在郭亮的带领下往机械厂走去。 身后，三个青年看着身旁穿着工装机械厂工人，互相对着眼色，内心极不平静。 不过看到车间忙碌的模样，还有来回巡视的保卫人员，三人又将内心的不平静压下，跟在王卓身后一言不发。 郭亮在前面引路，几人跟在后面。 过了车间，王卓看着忙碌的工人，那宽阔的车间，比起他见过的工厂都大。 密密麻麻的工人，还有那金属色的机床，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他也从未想过，在国内会有这样规模的工厂。 “郭主任，刘书记跟杨总设计师在工厂吗？” “在！有什么事吗？” “哦！没有，就是问问！” 王卓听到郭亮这样说，心里更不是滋味。 想着见面后怎么打招呼，拉近关系，然后将统筹处的任务下达。 然后看他们怎么反应。 要是完不成，呵呵… 两人来到办公楼，郭亮带人走进去，“你们带三位同志去熟悉下办公地点，我带王组长去见下刘书记和杨总。” 身后三人看向王卓，见其微微点头，这才跟着对方离开。 随后郭亮带着来到书记办公室前。 敲门声响起，门内传来声音，郭亮推开门走进去。 王卓跟在后面，脸上的严肃消退，变得热情和善，走进门就看向屋子里的人。 坐在办公桌前的是一名中年人，年纪比他大，头上有不少白头发，此刻手上拿着钢笔，正在批改文件。 坐在下方椅子上的的是个青年，看样子跟他的组员差不多，此时正端着搪瓷缸子，里面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能够坐在这里，而且郭亮进来后仍旧坐着的，看样子就知道两人的身份。 刘怀民跟杨小涛。 看到两人进来，刘怀民放下笔，抬起头，露出和煦笑容。 随后站起来说道，“这位就是督导组的同志吧，我代表机械厂的同志们，热烈欢迎啊。” 刘怀民说完离开办工桌，来到跟前热情的伸出手。 杨小涛也放下搪瓷缸子站起来，神情淡然，目光却是上下打量着。 “刘书记，杨总，这位是王卓同志，是这次督导组的组长。” “这位是刘书记，这位是杨总设计师。” 郭亮将双方介绍一番，刘书记握着王卓的手，“欢迎王组长来机械厂联络交流啊，为了灾区我们机械厂肯定会全力以赴。” 联络交流？ 王卓心下一沉，他们可是督导组啊，是来监督敦促的，狗屁的联络交流。 “刘书记客气了，我们督导组受统筹处指派，必会全心全力的做好督导工作，保证机械厂的救灾物资尽快送到每一个灾民身上。” 刘怀民闻言跟着笑笑，然后放开手，不再多说。 “杨总，您好。” 王卓又转头看向杨小涛，伸出右手。 可杨小涛只是对他点点头，并没有握手的意思。 脸上的表情也透着严肃，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王卓尴尬笑笑，慢慢将手放在背后，然后用力握紧拳头，神情不变。 1710 三千辆 杨小涛不说话，刘怀民便看向郭亮，“郭主任，今后你负责跟王组长交接，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处理。” 郭亮点头，“刘书记放心，我们计划处一定会配合好督导组的工作。” 说完便转身，准备带着王卓出门。 王卓见两人这幅模样，心里就清楚，这是没将自己当回事啊。 不过，他也不急于一时，救灾工作长着呢，有的是时间。 脸上保持着微笑，“那刘书记，杨总，我们先去工作了。” “嗯嗯，注意身体！” 刘怀民客气一声，两人出了办公室的门，郭亮随手关上。 此刻，郭亮从杨小涛的行动上觉察到对这些人的态度，加上刚才说话中，王卓话里隐藏的含义。 要不是他从杨小涛那听说督导组成立的意义，还真被这家伙忽悠了呢。 至于杨小涛会不会骗他，这点他很自信。 这么大的事，杨总不会拿来忽悠人。 两人离开办公室，各自想着心事，然后一前一后往办公处走去。 办公室里，杨小涛坐下倒了杯茶水，然后端到刘怀民桌前。 “看出来了吧，拿着鸡毛就开始当令箭了，呵呵。” “督导组，主要负责各个工厂与统筹处的沟通问题，方便统筹处了解各工厂情况，及时了解掌握双方的信息，从容调度各厂资源，完成任务。这是咱们开会说的吧，现在还来，连自己来这干嘛都曲解，当真是有意思啊。” “幸好我有会议记录，省得到时候耍赖不认账。” 杨小涛说着，刘怀民拿起水杯啜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叶沫子吐出来，“你下了多少茶叶啊。” 杨小涛耸耸肩，“是你这茶叶太碎了好不好。” “你以为谁都喝得起啊。” 刘怀民将茶杯放下，“行了，甭管他了，有小郭处理就行。” “你啊，赶紧去看看制药厂咋样了，那边始终是个心病。” “还有，白厂长那你去开解开解，别让她钻牛角尖，以后制药厂还指望她呢。” 刘怀民说着，杨小涛将杯子茶水喝光，茶叶顺着喝进肚子里，“我去开解，您也太高看我了。” “你要是不去，就去处理报告。” “去，我马上去。” 话音落下，人立马跑出办公室。 等杨小涛走了，刘怀民才叹息一声。 “这家伙，留在这里总让人不省心。” 另一边，郭亮带着王卓来到办公处。 早先来的三人此刻正在一处角落里坐着。 他们身边摆放着三张桌子，看样子就知道，这是刚刚收拾出来的。 而在其他地方，计划处的众人正忙着处理各种文件，屋子里甚至电话声都没停过。 三人坐在一旁怔怔发神，实在是不知道该干点啥。 或者说，这跟他们想要干的，完全不着边。 “王组长，这就是你们的办公区域，有什么任务，我就在那边，随时可以来找我。” 郭亮指着自己的单独办公室，点头说完，便准备离开。 王卓看着面前的工作区域，从到机械厂开始就压制的怒火差点没忍住，好在理智还在，便压着火，冷声问道，“郭主任，我们就在这里工作？” 郭亮点头，“对啊，这不是方便交流吗？” “交流？我们督导组是来监督的，在这里太吵闹了，我们最好需要安静的环境。” “嗯，是啊，我们知道。” 郭亮一副我了解的样子，“所以我们才特意安排这里，就是为了方便你们监督啊。” “再说了，眼下也就这里能够腾出位置。” “不然的话，就只能在后面仓库给你们放几张桌子了。” 郭亮说完，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王卓在后面咬着牙，身边的三个青年见此也要站起来上前理论，却被王卓伸手拦下。 “组长，太欺负人了，咱们来这里监督，他们啥意思？” “就给咱们这几张桌子，让咱们坐在这里干瞪眼啊。” “对啊，组长，太不把咱们当回事了。” “要不咱们回去，让统筹处的领导来评评理。” 三人义愤填膺的说着，一个个面色难看。 “回去？呵，我王卓还丢不起那人。” 王卓听到有人会去找领导，这跟学校打架输了叫家长一样，以后咋混？ “既然咱们没事干，那就找点事干。” 王卓看着周围忙碌的众人，冷笑一声。 “赵全一，你现在去找人安排一部电话，这是咱们的工作需要，相信他们不会为难的。” 赵全一点头，然后往一旁走去。 “李猛，一会儿你去找下后勤，将办公用品找来，咱们要正式办公。” “明白。” “王峰，你跟我去车间转转，看看情况。” “好。” 三人各自安排好任务，王卓就带着王峰离开计划处，往车间走去。 只是当两人来到三车间门口的时候，就被两名保卫科科员拦住，王卓皱眉，然后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可两名科员以重地为由，拒绝进入。 两人理论好久都没用。 后来王卓明白，这是机械厂对他们的制约，估计就是去找杨小涛刘怀民也没用。 见保卫科的人面色冷峻，手上的家伙更是处于警戒状态，他就知道留在这里没啥用，索性便回到办公处。 等回来的时候，赵全一已经将电话布置好，李猛的办公用品也带来。 王峰将工厂里碰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两人都是一副愤怒模样。 “行了，今天先熟悉下，明天，咱们正式开工。” 王卓也被机械厂的行为恶心到了，心里已经想着明天该如何行动。 随后四人就在办公区域内大眼瞪小眼，也不离开办公处，也不见其余动作。 中午吃饭，也是跟着众人排队打饭，吃完后再次回来，一直到了下班，这才坐上吉普车离开。 “杨总，他们四个在办公区内没有其他动作.” 第二天，郭亮来到杨小涛办公室中，将昨天王卓几人的行动说了出来。 杨小涛看了四人的资料，王卓，赵全一，李猛，王峰，总觉得这里面的名字有点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密切关注，还有，我跟保卫科说好了，工厂重要区域不允许进入，尤其是车间，上次邱远的事情，决不能再发生。” “我明白。” “嗯，郭主任，这次劳烦你了。” 杨小涛歉意说着，郭亮却是摇摇头，“杨总，只要他们真心为了灾区，我举双手支持。” “可要是挂羊头卖狗肉，心术不正，我老郭也不是好相与的。” 杨小涛听完笑起来，“咱们机械厂，就需要您这样正直的人。” “那是夸奖我了。” “哪有，机械厂谁不知道您的名声啊。” 郭亮听了脸色挂不住，“不是好名声吧。” “哪有，肯定是褒奖啊。” “呵呵~” 两人说话间，敲门声响起，然后就看到计划处的人走进来。 “杨总，主任。” “小柳，怎么了？” “主任，那个王组长今天找您，说是有任务，还说要跟杨总和刘书记说。” 郭亮看了眼杨小涛，“杨总，我去看看。” “去吧，有啥事，自己处理就行，不用找我。” 闻言郭亮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确实不用找他。 好吧，这怕麻烦的事很杨总。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继续看着四人的资料，总觉得，有点熟悉。 “这个赵全一，在哪听过？” 杨小涛躺在椅子上，默默回忆。 另一边，郭亮来到办公室，里面王卓坐在一旁椅子上，看样子是来了一会儿。 “郭主任，早。” “王组长，这么早就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郭亮坐下，然后就看到王卓从手边拿起一份文件，递到桌前。 “郭主任，这是统筹处下发的任务要求。” “您是负责安排任务的，正好拿来给你，还请尽快安排下去。” “救灾前线非常需要这批物资。” 郭亮接过文件打开看着，对于王卓的话语自动略过，不过看了一眼，面色就是一凛。 只见上面写着任务要求，为了加快物资运输，加强灾区的交通能力，特要求机械厂提供足够数量的夔牛装甲车。 “王组长，这份任务是统筹处的指示？” 王卓点头，“对，就是统筹处给我，也是给红星机械厂的指示。” “郭主任，您不会怀疑上级领导吧。” 郭亮听了没接话，只是将报告放在桌子上，“王组长，这上面可是要求一个月内完成三千台装甲车的生产。” “对，我知道。” 王卓点头，“我相信机械厂是有能力完成这项任务的。” “当然，这可能会有些困难，但现在这种非常时刻，正需要工人同志们奋斗牺牲，踊跃贡献，一定可以克服困难的。” 王卓说完，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只是搭配上那副发黑的面皮上，半拉着的眼皮，总让人觉得虚伪。 “郭主任，您说对不对？” 见郭亮不说话，王卓再次开口，同时准备起身离开。 任务已经下来，机械厂要么就拼命干，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这样他在统筹处那里也算是拿出成绩了。 要么机械厂拒不服从，这样更好，他更有理由提高自身的地位，对上级也有个交代。 两者下来，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输。 “王组长，这份任务我们会仔细计划的，等有了结果我再给你。” 郭亮冷冰冰的说着，王卓不在意的点头，随后离开。 等出了办公室，王卓走回办公区域，然后对着三个手下轻轻点头。 三人对视一眼，都掩饰着内心的喜悦。 让昨天轻视他们，自己要是不发威，他们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呢。 不过三人也知道，在人家地方还是要冷静小心点，不然被揍了也是活该。 四人等着机械厂这方面的回答，神情很是悠闲。 郭亮却是在办公室来回走着。 他几次想要去找杨小涛商量下，可每次要出门，都会想起杨小涛说的话，脚步就不自主的停下来。 目光落在计划书上。 一个月，三千辆，做是肯定能做出来的。 可这不是一个车间的事。 首先要有足够的发动机，还要有足够的配套设备，最后还要有足够的人手。 这其中涉及到两个车间，还需要钢铁厂全力保证，还有全城机械厂，还有木材厂的工人. 这一个月完成任务，那其他任务就不用做了。 况且，两个车间远远不够。 很可能需要三个，甚至四个车间来完成，这样下来，严重影响了机械厂的发展。 1711 老子是专业的 郭亮感觉毫无头绪。 答应了，那机械厂刚刚起的势头就要被打断，重新回到原有轨道上。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不答应，他真的害怕给机械厂带来麻烦。 两者的选择，怎么就这么难呢。 在屋子里又走了两圈，郭亮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坐回桌前，郭亮深呼吸，然后将双手放在桌子上。 只有管住双手，他才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呼呼 大口喘气后，郭亮瞪着眼，瞅着桌上的任务报告。 “杨总为什么选择我？选择计划部？” “这里面，肯定有他的考量。” 郭亮首先给自己吃颗定心丸，杨总看重他们，就说明他们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是他一时间没有发现而已。 “我们是计划处，我们的工作就是安排任务。” “任务需要协调各方，包括人员，包括资源调配，包括产量，包括.” 郭亮首长使劲摁着桌子，越说手上的力道越轻，脑海中的想法越清晰。 “原来如此，哈哈。” “杨总，您这是啥都算到了啊。” 蓦然间，郭亮脸上露出笑容，然后看向门外。 仿佛透过这扇木头后，看到王卓几人。 “这计划可不是随便给个数字就行的啊。” 想到这里，郭亮起身打开门，对着外面喊了句，“张兴华，过来下。” 不远处正在整理文件的青年立马起身，然后快步跑到办公室里。 “主任，您找我。” 郭亮点头，“这份文件你拿去做下规划。” 张兴华拿着报告看了眼，然后不确定的看着郭亮，“主任，这，这上面的数字没错吧。” “没错，就是一个月，三千辆。” “可，可这根本不可能完成啊。” 张兴华也算是机械厂的精英骨干，在计划处里负责规划分析，然后提前备货备料，让后勤、车间提前准备好，以备生产。 常年跟这些数字打交道，所以在看到这任务后，想起现有车间的生产组装状况，还有在进行的任务，立马就明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全厂都集中力量来做装甲车。 但这，可能吗？ 机械厂现在干的，那机床，供不应求。 那轧钢机，供不应求。 就是柴油发动机，都成了抢手货，买回去修改一番，既能装在车上，还能装在床上，用途不断被开发出来。 这些，几乎每天都能接到电话询问进度，催促着呢。 要是告诉他们停产，给装甲车让路，估计第二天就一群人出现在机械厂外了。 “能不能完成不是你该考虑的，现在要做的就是，详细的将规划做出来，一点不能错。” “明白？” 郭亮说完，张兴华立马严肃站好，“明白。” “我这就去做。” 说完就离开办公室，回到座位上，周围几人都问啥情况，张兴华顾不得解释，只是将情况说了下，众人面面相觑，三千辆，一个月，这任务太苛刻了吧。 这边的动静引起王卓等人的注意。 赵全一看到不少人看过来，然后想到什么，回头对王卓说道，“组长，他们好像准备要干了。” 王卓闻言轻轻皱眉。 心里面他是想对方拒绝的。 然后私下里跟自己接触下，双方和谐友好的共存。 他可以让机械厂宽松些，机械厂也能让他更进一步。 双方达成合作，各取所需。 而眼下，对方竟然答应了。 他们不知道这任务的难度吗？ 除非他们不干别的了。 王卓想到这里，认为机械厂肯定是集中力量来生产装甲车了。 “可笑，三千辆装甲车，就是极限了吗？” “再说了，除了装甲车，还有别的呢。” 王卓在一旁轻轻说着，三人对视一眼，都是看出彼此的欢喜。 “既然他们要做，咱们就跟进，每天将任务完成情况汇集起来，也好给上级汇报。” “是，明白！” 办公室。 杨小涛在郭亮离开后，看了一会儿四人的资料，实在没想起在哪听过，便将资料扔进旁边抽屉里，不再多想。 从空间里，将飞机发动机的后续图纸取出来，查看一番后，从中拿出部分管道的设计图，前往研发处。 虽然进气风扇因为材料的问题还没解决，但问题交给了联合之星研究所，研发处这边可以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否则等材料问题解决，还不知道是一个月，还是一年呢。 总不能被第一步卡住不前吧。 拿着图纸来到研发处，杨小涛就听到屋子里的议论声。 推门而进，张冠宇看到杨小涛进来，忙上前迎接。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张冠宇等人对视一眼，随后开口回道，“杨总，我们再说这次地震的事，还有新来的督导组。” 杨小涛环视左右，然后问道，“然后呢？” 众人被看了眼，没有说话。 “然后我们就觉得，咱们机械厂根本不需要督导组，只要说一声任务，咱们一定完成。” 旁边陈斌开口解围，他这两天没事就在办公室里待着，修养身体。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那些事不是你们该想的。” 说完将手上的设计图交给张冠宇，“这是后续设计图，你们尽快搞明白，安排生产任务。” “好，我们马上就研究。” 张冠宇接过设计图，然后看着杨小涛离开。 这才转头看向众人，“以后多干少说，不知道的，别瞎传。” 众人纷纷低下头。 “行了，这是杨总的飞机部分设计图，都看一下，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 “尤其是材料的要求，结构上的要求，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明白。” 众人听到杨小涛的图纸，立马又打了鸡血，各个斗志昂扬。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拿起电话询问钢铁厂的情况，管志勇已经上岗，钢铁厂也都恢复生产，不过研究所那边还是没有进展。 杨小涛也不失望，万事开头难，但迈开第一步，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挂顿电话，杨小涛想起杨家庄的苗苗，便打个电话给杨家庄。 接电话的是老校长，现在天气转暖，全庄都在忙着春耕，学校里的孩子也是上半天课，吃过中午饭后，就在学校老师的带领下去村里帮忙。 杨小涛打听一番后，老校长对苗苗的夸奖是赞不绝口。 小小年纪懂事不说，还帮着做家务，虽然这些农村孩子基本都会，但给大人做饭的可是寥寥无几。 然后又问了下学习情况，苗苗也能跟上进度。 更让杨小涛无语的是，太爷竟然教苗苗练习拼刺。 小姑娘家的，没事就在院子里拿着棍子嘿哈的叫着。 这可不是杨小涛想要的啊。 女孩子嘛，美美的可爱的不好吗？ 非要不爱红装爱武装吗？ 最后杨小涛将太爷的这种行为归咎于端午上，谁让他长得慢了呢？ 打完电话，杨小涛跟娄晓娥说一声，就开车前往第六医院。 陈冲汉都入院好几天了，他还没一次去看过呢。 等杨小涛离开机械厂时，张兴华拿着规划好的明细来到郭亮办公室。 “主任，这是任务规划，您看下。” 郭亮接过后，并没有认真翻看，只是在关键几项数据停留片刻，然后露出欣慰笑容。 “做的不错。” 听到夸奖张兴华并没有太高兴，脸色依旧凝重。 “主任，这上面的数据清楚表明，三千辆卡车，对于我们来说是个非常大的负担，尤其是在一个月内完成。” “这就意味着每天要生产出一百辆，而现在，从发动机生产到装甲组装，一天能够产出二十辆就算不错了。这还是理想状态下！” “除非其他三个车间帮忙，还有可能一个月内完成任务。” 张兴华认真说着，然后指着报告上的规划数字，“而且，这种持续性的消耗，需要大量的钢铁、特殊合金。” “我刚才跟钢铁厂的郑科长询问了，他们的产量要顾全其他方面。” “而这对钢铁厂来说，十分困难。” “很可能我们坚持不到半个月，就要面临无料可用的地步。” 面对张兴华的分析，郭亮轻轻点头。 “这正是我要你做规划的原因。” 说完指着报告上钢铁用量的数据说道，“咱们这些专业的，不把事情提前安排好，他们知道怎么干啊。” “一会儿你去跟王组长说一声，就说咱们需要大量钢铁，请求统筹处领导予以解决。” 张兴华愣了三秒，随后立马明白，转身出去。 两人心里都还有一句话没有挑明，那就是若是杨总出马，这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甚至钢铁厂那边也要优先按照机械厂的用量来。 可惜，杨小涛第一时间就跟她说了，这件事由郭亮自己处理，那态度就很明确了。 他不会出面帮忙。 “啥？钢铁不够？那就找钢铁厂啊？跟我说这个管用吗？” 王卓听着张兴华带来的消息很是好笑，自己又不是机械厂的，他只不过是个监督组的组长，怎么生产，这不是他考虑的。 张兴华摇头，“张组长，您看这份报告分析。” “根据我们的计算，想要做好这次任务，一辆装甲车最少需要钢铁十八吨，一千辆就是一万八千吨，三千辆，估计就是普通钢厂一年的产量。这还是至少需要，若是其他项目加上，这数量还得暴增一番。” “但钢铁厂经过地震后，本身就是灾区，现在也才刚刚恢复生产。” “我们，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王卓听了轻轻皱眉，然后接过报告，上面是对装甲卡车的数据分析，虽然都不是重要部分，但也明白，这装甲车比起一般的卡车强多了。 心道自己要是做不出成绩来，上级领导怎么看？ 只会说空话的废物？ 于是拿起电话，王卓给统筹处打了个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王卓汗流浃背的挂断电话。 然后长舒一口气，“钢铁上面会帮着想办法。” 闻言解决完钢铁问题，张兴华高兴的拿着资料回到主任办公室。 “主任，对方给跟统筹处打了电话，钢铁的事情，解决了。” 闻言郭亮皮笑肉不笑的嗯了一声，“既然他们本事这么大，能解决一个，下一次咱们多找几个。” 张兴华眼神一眯，然后放在郭亮手指按着的地方。 他记得，那里应该是，特殊合金吧。 1712 醒悟的王组长 砰砰砰 吉普车里，王卓捶着车座子，砰砰作响。 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最初时候说钢铁产量不足，无法完成任务。 现有的顶多能够完成一半。 好，他知道国家情况，也明白自己一个劲的要求只会授人以柄，让人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所以他退了一步，和统筹处的领导说的明情况，可统筹那里也是困难重重。 要不然也不会说出遇到困难努力克服了。 他说的上级会想办法，也只是权宜之计。 可最后，还不是削减任务？ 心里骂着统筹处的那帮人不靠谱，却不能表现出来。 于是在找到郭亮后，将任务数量削减到两千五百台。 原本看到郭亮痛快答应，一副欢喜模样，觉得这次应该稳了吧。 结果呢？ 结果到现在为止，机械厂的车间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 每次询问郭亮的任务进度，对方都是无奈表情。 他们想督促尽快生产，可得到的结果就是困难，这个困难，那个困难。 先是钢铁不够，过两天又说缺少配套轴承，缺配套轮胎，缺… 最后又搞出来个空调不够。 好嘛，今天去了，又拿出新的理由，说特殊部件制造的合金不够！ 这他喵的就不能一次性说出来？ 还有，好好的车子里装什么空调？不装能死人吗？ 还有什么安全测试，还有什么 几次了，几次了啊！ 前前后后炉避两个周了，自己几趟下来，统筹处那里都跑了好几趟。 搞的领导现在看到他都没啥好脸色，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 付出这么多，能够有成果也行啊。 可偏偏成果没有，任务量还减了一半。 原先的三千辆装甲车，但现在任务直接减到一千五了！ 要是这次再解决不了，这一千五还得打个水分。 要不是他们进不了车间，他真想冲进去看看，到底里面的人在不在干活。 砰砰 拳头不断捶着座子，前排开车的王峰跟副驾驶的赵全一陷入沉默。 在机械厂待的这些天，他们原先的傲气，原先的自我良好，被一点点的磨没了。 机械厂并没有给他们优待，即便是吃饭也是跟工人排队一起吃，什么小灶之类的，压根就没见过。 不仅如此，工作环境也不咋地，周围吵吵闹闹的，就是想趴着睡会儿也不行，更重要的是，那些人忙起来天天加班，他们都不好意思提前走。 这还不如他们以前在外贸那里呢。 至于工作进展，更不用说了。 还大展身手，能在这里干下去就不错了。 他们是充分认识到机械厂的手段啊！ 不用别的，就用内行的事来难为你，他们这些外行就只能干瞪眼。 就在刚才，他们几个再次去找郭亮。 结果那个狗日的张兴华，再次出现了！ 狗日的。 不就是个装甲车吗？ 怎么还用这么多材料？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其他督导组已经有了成果，他们这被上级寄以厚望的却是一事无成，要是不拿出成绩，上面都没法交代。 于是他们便了解一番。 于是，他们便清楚，先前一个月三千辆的计划有多不靠谱。 特殊合金材料在国内也是稀缺物资，哪怕是所有资源倾斜，也未必撑得起。 更何况，合金局那边也不会同意。 人家也是家大业大，别看刚换了老大，但临危受命执掌合金局的，背景能差到哪去？ 现在想来，机械厂是早就研究透彻了啊！ 可这不应该是推脱的理由啊。 以前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就不做了？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可这借口偏偏好使。 几人都被机械厂的手段搞的没脾气。 车子里除了后座传来愤怒的砰砰声，再没其他动静。 “停车！” 突然后面传来组长的声音，车子嗤的停在路边树下。 引得不少行人看过来！ 两人回头看着面色铁青的组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跟咱们合作！” 王卓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这一次，眼皮终于抬起来，面色更加冰冷。 两人默默点头。 这点，他们也发觉了。 不然为什么派个主任跟他们打交道？ “所以，我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王卓抬起头，脸上闪过一抹狠厉，“咱们督导组，来机械厂是监督敦促的，不是替他们解决麻烦的！” “任务，交给他们，完不成，自然有上级惩处！” “困难，他们自己解决！” “理由，他们自己去说！” “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任务告诉他们！” 王卓的声音越说越响亮，神情也在这一刻变得严肃，坚强！ 车前两人听了，都是一震。 先前他们都走入了一个误区。 那就是将自己代入到机械厂高层中，为了大展拳脚，为了谋取好处，所以处处为机械厂着想。 为此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修改任务计划。 可现在，他们终于明白。 机械厂压根就没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顶多将他们当成交流人员，等这事过后，立马将他们踢出去。 到时候，他们哪来的自然是哪里去。 虽然想明白这事让他们心里很不舒服，但眼下这就是事实。 “组长，你说的对，咱们没必要委曲求全！” “对，组长，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两人反应过来，然后脸上都是狠色。 “好！” “既然机械厂没把咱们当成自己人，那咱们就公事公办！” “三千辆！” 王卓伸出三根手指头，看着两人，“这是统筹处下达的任务指示！” “现在，从今天开始，三千辆，一个月，必须完成！” “咱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做好记录，到时候，看谁着急！” 王卓说完，两人立马点头。 三千辆，以他们这段时间的了解，别说做完了，就是做一半都够呛。 尤其是合金局那边明确表示不会加大供应的情况下，机械厂想要完成任务，做梦吧。 “哼，到时候，完不成任务，上级怪罪下来，看他们怎么办！” 赵全一更是点头，“咱们这火早就该烧起来了，让他们知道咱们督导组不是吃闲饭的！” “就是，烧起来，烧他个天方地覆，烧…” 司机王峰的话刚说完，然后就感觉车子在晃动。 王峰看了眼后座的王卓，组长这会儿没有捶后座啊！ 然后又踩了踩刹车，也没事啊。 怎么，就晃动起来了呢？ “不好，地震！” 王卓大声喊着，三人面色一变。 然后立马推门准备下车。 可不等三人行动，车外变传来一阵惊呼，接着就看到一片隐影笼罩下来。 …… 机械厂。 杨小涛跟娄晓娥跑出办公楼，然后就看着一群人淡定的在那吸烟聊天。 杨小涛走上前，接王国栋的烟头点燃一根烟，随后跟众人聊起来。 “第四次了吧！还没结束啊！” 王国栋感受着脚底下传来的律动，吐一口烟。 “可不是嘛，三月底来了一次，加上这次就是四次了！” 陈宫凑过来，“再来两次，我都习惯了！” “习惯也得下来啊，咱们可不能粗心大意！” 刘怀民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面，陈宫听了回头看了眼，然后说道，“老刘，我看就你跑出来的最晚。这要说大意，你这可是反面案例啊！” 刘怀民听了回头看看，貌似自己身后确实没别人了。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就差个签名，我写完了再下来，这不也不迟吧！” 闻言众人翻了个白眼，让别人急着下来，自己却是不当回事。 典型的双标！ 等刘怀民点燃烟后，众人聚在一起，开始闲聊起来。 从几人的态度上说，几人对这次突然到来的“熟人”并不太上心。 实在是经历的多了，众人已经有了应激反应。 地震过后，该怎么做，怎么跑，谁做什么，干什么，大家心里门清，根本不需要杨小涛他们亲力亲为。 一切井井有条。 却又古井无波。 “督导组的事，怎么样了？” 王国栋看了眼现场，没看到督导组的人便开口问道。 刘怀民将烟灰弹掉，“这一阵还算是消停吧！” 随即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下。 督导组那边，一个郭亮就够了，而且还游刃有余。 对付这种业外人士，就得用专业的办法来回击。 这些事不用他们操心，自然可以将精力放在工作上！ “不过，我看这次也差不多了。” 刘怀民认真说着，“上面的任务交代下来，咱们也不能啥也不做。” “车间现在攒了多少装甲车？” 王国栋负责这事，立马开口，“现在一车间也帮忙生产，如今每天能够组装三十辆左右，当然这是资源充足的情况下，而且我们做的都是简易版的夔牛一型，钢材厚度都进行了瘦身，反应装甲这块没有安排，但速度动力并没有减少！” “如今库里已经积攒了五百多辆吧，而且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增加。” 王国栋说完，刘怀民就看向杨小涛，“这样可以吗？” 杨小涛点头，“没问题，他们要的就是装甲运输车，又不用上战场，武器系统都不需要安装，省时省力，还能完成任务！” “再说了，到时候谁想要，咱们再改装一下，照样可以用！” “你把控个度就好，可别让人家说着你！” 刘怀民嘱咐一句，杨小涛点头。 “眼下还是资源不足，若不然还能做更多。” 尤其是合金的提供，虽然做的是简易版本的，但发动机可是实打实的没有半分增减。 特殊合金的大部分就是用在发动机上。 “不过这也够了，到了月底，凑够一千辆也能交差了！” 杨小涛自信说着，刘怀民听了没觉得什么不对。 三千辆，那是糊弄鬼呢，机械厂就是想做，也得看下游工厂能不能跟上啊！ 1713 消极怠工 “对了，你那发动机进展咋样了？” 陈宫捏着烟头，突然将话题转移。 众人也都看过来，这段时间除了上次督导组的事情，也就杨小涛的飞机发动机能拿出来说说了。 听到陈宫问询，杨小涛也没多想，随口说道，“还行，也就那样吧！” 当然，这个还行他自己心里清楚。 主要是进展不太顺利，技术上还好说，可材料不达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虽然杨小涛陆续拿出不少设计图，可大部分对于材料的要求超出现有的体系，国内找不出来，国外还在找着，他们能做的就是等着研究所那边消息，希望能够发明处合适的材料。 至于凑合着用，改变设计图这种事，杨小涛是坚决不同意的。 他宁愿走的慢点，也不想走错路。 “还行是哪样？” 陈宫不死心的问着，王国栋几人也在一旁看笑话，杨小涛无奈摊开手，“就是持续进行中呗！” 众人听了哈哈笑起来，陈宫更是拍着杨小涛的肩膀，“加油，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出来！” “我多谢你关心啊！” 杨小涛说着去拿陈宫兜里的烟。 “哎，给我留点，这两天就靠这个活呢！” 一旁的刘怀民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却是默不作声。 对于杨小涛的飞机发动机研究计划他还是比较上心的。 也听说了一些状况，不过他看待事物的方向跟陈宫他们不一样。 陈宫只是看到了困难，而他看到的是难度的本身，就是一种超越。 为什么这么难？ 那是因为杨小涛给出设计图的要求，太高了。 他从三机部朋友那里了解到，对方同样的风扇叶子，早就做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杨小涛要做的风扇，比起三机部的发动机都要好！ 现在，他倒是有些期待杨小涛做出的发动机了！ “老杨啥时候回来？” 杨小涛突然开口询问，刘怀民从沉思中回神，然后说道，“本来是这周末带车队回来的。” “不过眼下这事…” 众人心领神会，杨小涛却是叹息一声，“真希望老杨赶紧回来啊！” 刘怀民瞥了一眼，“你是想让他回来处理文件吧！” 陈宫王国栋听了立马笑起来，杨小涛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可能，我这是关心革命同志！” “我信你个头！” 不过大家也清楚，眼下，地震又来了。 谁也不知道南边啥情况啊！ 兴许，真的回不来。 “说起这个，咱们这次，还要动员吗？” 陈宫突然开口，众人默不作声。 随后都看向杨小涛和刘怀民。 上次地震的时候，机械厂响应号召，已经做了一次动员全厂，将当月的物资供应拿出一半给灾区送去。 这段时间，中午饭里油水都少了大半，白面馒头也都换成了二合面的，而且份量也减了不少。 工人们虽然不说，但心里面都不舒服。 机械厂工人吃的用的，不说是最好，却也比普通工厂强出一截。 这种情况下，若是继续减少工人的配额，只会适得其反。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是人之常情，杨小涛他们也没办法。 而且杨小涛清楚，这种情况只能是短期的。 时间长了，工人得不到充足营养，这对机械厂忙碌的工作来说，是个巨大隐患。 听陈宫这样说，杨小涛跟刘怀民对视一眼，然后轻轻摇头。 “等等看吧，咱们能挤出来的，也不多！” 刘怀民回了一句，杨小涛轻轻点头。 过了一会儿，周围已经平静下来，各个主任科长过来汇报工作。 车间后勤等等没有问题，没有人员伤亡。 电话线路保持通畅。 一分厂，钢铁厂，制药厂，化工厂等等，没有出现问题。 一切，跟上次地震一样！ “没事就好，大家回去检查下工作岗位，没问题，继续工作！” 杨小涛说了句，然后让人准备继续工作，然后跟刘怀民往办公室里走去。 两人还没有到办公楼前，门口的保卫突然跑过来汇报情况。 “书记，杨总，刚才辖区的派出所打来电话，说咱们的人在车里被大树压了，一人重伤，两人轻伤，都在医院呢！” 周围人听了都是诧异，这冷不丁的竟然又出事了。 “具体是谁？” “不清楚，只说是咱们的人。” “现在在医院里？” “对，已经送去了，六院！” 杨小涛听了看向刘怀民，“我带人去看看。” “好，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 杨小涛说完就带着两名保卫科科员离开，而后开车赶往医院。 另一边，王卓手臂上缠着绷带，吊在胸前。 在他身旁赵全一同样吊着手臂，不过他的额头上还多了一圈绷带。 两人在走廊里等待着里面救治结果。 说起来，两人也算是幸运了。 大树倒了一头压下来，好在有吉普车保护，两人只能说是硬伤，比起王峰来也算是幸运的。 王峰坐在驾驶位，按理说比他们两个远一些。 可偏偏就是这点距离，树枝子好巧不巧的穿透玻璃，直接扎在肚子上。 要不是周围人救援及时，估计不用等送医院，人就得流血死了。 两人坐在医院走廊里，神情萎靡。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就看到杨小涛带着两人快步走来。 来到医院后看到乘坐的吉普车，杨小涛就知道这三人是谁了。 不过他对这三人的运气也是无语了。 这次地震一路上没啥损伤，可偏偏就他们停车的地方树倒了。 也偏偏就是他们仨被砸了。 真是，不知道说啥好。 不过既然都来了，杨小涛也没离开的意思，怎么说也是机械厂的督导组，他也有责任上来看看！ “杨总！” 虽然对杨小涛的轻视一直心里愤慨，但这时候对方能够来看他们，这面子得接着。 “王组长，你们这是，没事吧！” 看着两人这副模样，杨小涛也是吃了一惊。 “没事，就是小伤，不用担心！” “那就好，对了，王峰同志呢？” 杨小涛只看到两人，便问起另外一人。 “这个，王峰还在里面抢救！” 杨小涛看看亮灯的急救室，轻轻点头。 就在杨小涛准备在一旁等待的时候，王卓看了杨小涛一眼，心下一横，来到杨小涛跟前。 “杨总，有件事，我要反应！” 杨小涛正想着怎么处理这次事故，毕竟是机械厂的督导组，发生这种事，工伤是跑不了的，这后续的手续，得尽快办下。 可没想到王卓这时候开口说话，而且口吻很是严肃，联系到最近这段时间督导组的情况，杨小涛立马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 同样脸色板正，“王卓同志，现在王峰同志在里面生死不知，不是反应情况的时候。” 王卓却是不在意，“杨小涛同志，我觉得现在正是时候。” “而且，王峰同志的心愿也是早日完成任务！他会理解的！” 说话间，目光直视杨小涛双眼。 两人对视，空气行如同凝固一般。 赵全一看到两人对峙，本能的想要上前站在王卓身旁。 可跟杨小涛一起来的两名科员也不是吃素的，一左一右上前一步，将两人围在中央。 “王组长，你想反应什么？” 杨小涛脸上带着笑容，从口袋里拿出烟，可想到这里是医院，便含在嘴里，并没有点着。 王卓仍旧看着杨小涛，然后一字一句的说着，“我想反应，机械厂生产消极怠工的情况，不知道杨总，清不清楚。” 杨小涛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消极怠工，如何说起啊！” 王卓也露出一抹笑容，事到如今，他已经想明白了，对待机械厂，就得用以势压人的办法，不然下面的人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开拓。 所以，他要直接挑明！ “杨总，我们督导处受抗震救灾统筹处的指派，将任务下达机械厂，一个月内为灾区提供三千辆装甲车！” “可现在，过去半个月了，机械厂不仅没有正式开始任务，还借口各种资源不足，各种困难将任务额度一减再减！” “杨总，这种遇到困难就退缩，难道就是红星机械厂的做派！” “这种用各种借口理由搪塞的行为，目的就是不想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就是不想为灾区重建贡献自己的力量。” “对此，我深深怀疑机械厂的革命立场。” “当然，这也可能是某些人的从中作梗，思想认识不足，但我还是希望机械厂能够走到正确的革命道路上，为人名服务，为革命披荆斩棘。” 王卓越说，心里头念头越是通达。 看向杨小涛那平静的脸庞越是得意。 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督导组在这里，代表的是统筹处，是上级，他的背后不是一个人。 哪怕面对红星机械厂这个庞然大物，他也不能退缩。 “你说的这些，我需要调查了解！” 杨小涛淡淡的说道，王卓听了冷笑起来，“杨总，有什么好调查会的。” “统筹处下发的任务都是由上级领导签字的，做不了假。” “我们督导组在计划处这么多天，多少次跟郭主任交流沟通，取得的进展清清楚楚。” “这些事，不用我们说，大家都知道。” “除此以外，我们督导组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多次奔波于机械厂和统筹处，这些努力，我想您应该看的到！” 王卓满是自信的说着，一副吃定杨小涛的模样。 “就这些，事实明白清楚明了，有什么好调查的？” 1714 终于开张了 王卓说完，就等着杨小涛反应。 哪知杨小涛依旧神情淡然，“王组长我想你理解错了！” “我说的调查了解，指的是一个月，三千辆的任务量。” 王卓皱眉，“杨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任务是统筹处领导下达的，这还能有假？” 杨小涛却是挥挥手，“假不假的我不知道，但这一个月三千辆的标准，我是很想知道，他们是基于什么标准，认为机械厂有这个能力完成任务的。” “杨总，你是说，你们机械厂，完不成这项任务？” 王卓声音冰冷，杨小涛要是敢承认，他就敢立马上报，并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到时候，上级，舆论都在他这边，杨小涛也得服软。 “对，我说的，这项任务我们机械厂完不成。” “不仅是我们完不成，其他工厂也完不成。” “呵呵…” “杨总，你要想清楚自己的立场！” 王卓声音带着嘲讽，他没想到杨小涛竟然自大到这种程度，竟然敢公开反驳统筹处的任务。 真是，自大啊！ “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那就是站在正确的革命道路上，因为我了解机械厂的能力。” “不像某些人，好高骛远，眼高手低！” 杨小涛说完，看了眼手术室没有开门的意思，随后对两名科员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两人点头，杨小涛便往外走去。 “杨总，统筹处的任务，机械厂必须完成！” 身后传来王卓的声音，杨小涛轻轻摇头，然后快步离开。 砰 王卓伸出完好的右手捶着座位，嘴里骂着，“该死的，这混蛋简直无法无天，一点都没将…” 啪 下一秒，王卓只觉得左边脸颊刺啦啦的生疼， 然后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再敢骂人，老子还抽你！” 回头看去，却是一名保卫科科员。 此刻正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 王卓咬着牙，捂着脸。 至于一旁的赵全一，这会儿更是低着头，不敢多说。 另一边，杨小涛离开医院后，立马开车回到机械厂。 来到办公室后，将医院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刘怀民面色一沉。 “他当真是如此说？” “嗯，态度很强硬，目的很明确，就是让咱们完成这任务。” 刘怀民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着。 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说是为难他们，也不为过。 “看来，咱们得做好准备了。” 刘怀民幽幽说着，然后看向杨小涛。 “我觉得可以。” “若是真的撕破脸，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将娄晓娥支开后，拿起电话。 “翟姨，我，小涛啊。” 同样的，刘怀民也拿起了电话。 “老岑，我，怀民啊” 下午时候，医院传来消息，王峰从急救室里出来了，命是保住了，但需要在医院里住着。 而王卓在确定王峰没有问题后，立马离开了医院。 不用想也知道干嘛去了。 可第二天，杨小涛跟刘怀民还等着王卓发难，等着统筹处的人来，却没想到根本就没事情发生。 而且王卓还吊着胳膊回来了，神情并没有异常。 这种反常，让两人很是诧异。 不过在商量一番后，两人决定说起自然，暂且看看他要干什么。 而此时，王卓虽然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是苦涩。 昨天下午他兴冲冲的跑到统筹处，将杨小涛的事情告发。 说杨小涛目无法纪，说杨小涛怀疑统筹处，说杨小涛骄傲自大不适合带领机械厂，等等，凡是用得上的贬义词，几乎都用上了。 原以为上级领导会很感兴趣，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机械厂抓在手里。 可没想到，自己兴高采烈的说了一通，换来的却是上级领导冷漠的眼神。 那时候，他才打个寒颤，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多了。 而此刻，负责他的领导心里也是无语了。 杨小涛是啥人他能不知道？ 还用的着你说？ 杨小涛就是骂他们，他们也没办法。 革命同志人人平等。 互相批评指正，这不是正常的事吗？、 至于说啥杨小涛站在革命对立面。 是不是真的他不清楚，可他明白肯定不是跟自己一条线的。 但，那又如何？ 对方手里的那本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要说机械厂完不成任务，这点可以。 可上升到革命对立面，那纯粹就是扯淡。 自己还能带人去机械厂将人抓了？ 别忘了机械厂可是有保卫力量的，而且还很强大的那种。 他才不去戳那马蜂窝呢。 于是，王卓再次回到机械厂，继续自己的督导工作。 中午时候，郭亮来到刘怀民办公室，杨小涛也跟着过来。 “你是说，王卓将任务量下降到一千辆了？” “对，不是督导组说的，而是统筹处下的任务。” 刘怀民看看杨小涛，两人突然笑起来。 “看来，咱们是多此一举了。” 杨小涛听了摇头，“有备无患，不能麻痹大意。” 然后看着郭亮说道，“既然对方退了一步，那咱们就配合下，一千辆，在计划范围内。” 郭亮点头，随后离开。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刘怀民跟杨小涛脸上都露出严肃神情。 “对方改变策略了，潜移默化啊这是。” 刘怀民看透对方心思，杨小涛沉默片刻，“不管他们怎么说，咱们坚持做好自己就行。” “至于督导组，他们就是联络员，干好这活就行。” 刘怀民听了默默点头。 时间一晃而过，距离机械厂接受救援处任务已经过去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内，机械厂全力保障装甲车的生产，终于在最后一天，完成了一千辆装甲车的生产任务。 虽说这种简易版的夔牛一型外观差不多，但在用料上却是省了不少。 原型夔牛装甲车，空重十八吨，使用两台8v-65a型柴油发动机，全车采用八驱的动力设计，预计载重能够达到30吨。 改良后的简易版，空重只有十吨，不过使用的发动机也是两台，同样的八驱动力，载重量预估能够能够达到二十吨左右。 这种简易版的装甲车，在机械厂内部还有个名字，叫鼹鼠突击车。 没别的意思，就是这车皮子薄，但动力强，跑起来能够轻松超过120千米每小时，最高时速能够达到200千米每小时。 对比夔牛，除了防护力差一截，火力也不足，但在速度上，却是格外突出。 当时搞出这么个怪物后，在机械厂训练场地上试车，可把杨小涛、梁作新给惊到了。 而后梁作新当即要来五辆，作为保卫科快反中队的专门突击用车。 随着任务完成，杨小涛以为督导组的人会撤离，却不想王卓带人仍旧停留在机械厂。 而且后续的任务很快下发。 这次，不再是装甲车，而是给一分厂下的任务。 生产一千辆拖拉机，包括配套的农业生产工具。 时间，还是很一个月。 对此，杨小涛跟刘怀民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让孙国尽快调整工厂结构，保证任务进行。 而经此一事，他们也看出来了，这督导组很可能今后就在机械厂落地生根了。 跟其他工厂私下里联系时，大家说的情况都一样。 任务完成，又有新的任务。 并且这些任务都不是太难，相反还很合理，让他们无法推脱，无法拒绝。 对这种情况，大家都没别的办法，只能顺其自然，兵来将挡。 督导组的事情杨小涛还是交给郭亮来负责。 然后就将注意力放在发动机上。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好消息也随之传来。 首先一个就是陈冲汉这家伙终于可以下地了。 当然，这个下地只是理论上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有小薇帮忙，也需要时间静养。 不过拄着拐行动，还是没问题的。 这家伙听说发动机的进展情况，早就在医院里坐不住了，这次出院后，立马就来到机械厂。 虽然让他动手操作有些为难，但本身经历过发动机的研制，见识，经验在那，对研发小组来说，都是宝贵财富。 随着陈冲汉到来，整个研发小组也算是人员齐备。 而后，第二个好消息就来了。 联合之星研究所，经过近一个月的不断实验摸索，终于研究出一种特殊的合金，符合杨小涛的设计要求。 这对于研究所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提升，对于杨小涛的发动机研究项目来说，也是里程碑式的突破。 红星钢铁厂，联合之星研究所。 杨小涛跟冶金局的局长王军红坐在一起，两人脸上带着笑容。 管志勇杨小涛身旁，老道跟安仲生笑呵呵的陪着。 在他们前方，李俊明有些紧张的说着，“杨总，王局长，还有各位领导。” “我们经过多次试验，终于发现了符合杨总设计参数的材料。” “这种材料，我们是在耐高温钛合金的基础上，不断调整配方比例获得的。” “其本身具备耐高温的特性，同时满足硬度、韧性以及重量的需求.” “我们将这种新型合金钢材，命名为tig01合金。” 李俊明一边说着，杨小涛在下方翻看着关于tig01合金材料的实验数据，上面记录了数十次的实验结果。 从纸面上来看，这种金属合金完全可以满足发动机的生产要求。 这一刻，自己的发动机研究计划，终于开张了。 旁边的王军红看了眼台上讲解的李俊明，然后看向杨小涛，“杨总，恭喜了。” 杨小涛回头，然后笑道，“王局，咱们是同喜同喜啊。” 见此王军红脸上笑容更盛，两人互相笑着，分外开心。 当初跟联合之星合作这步棋是真的走对了。 这次哪怕是改进型的合金，但只要有用，就是新型合金啊。 他们冶金局别的都不缺，就缺这好的配方啊。 而联合之星研究所在这方面，无疑是国内最具实力的。 1715 物料平衡 会议室中。 杨小涛将报告放在一旁，然后拿起桌上的那块巴掌大小的合金。 这就是做出来的tig01合金样本。 入手试了试，多年来跟钢铁打交道，杨小涛对钢铁的分量有个大体了解。 而这块合金明显比普通钢要轻一些，显然这重量上是做到了要求。 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上的解析手环对准合金。 “叮，扫描完成，是否消耗一百点学分进行解析。” 听到系统提示，杨小涛看了眼手上的合金样本，他记得当初扫描，高锰钢的时候，也不过用了五十学分。 从这方面可以看出，消耗的学分越高，说明合金的品质越好。 当然，这个品质的评选优劣并不代表材料的好坏，只是在某些方面，某些合金存在无法被取代。 就如同眼前的合金，或许在其他方面作用不如高锰钢，但在眼下，在发动机的制造上，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果断选择是。 很快，一道光从样本上扫过，随即系统面板上出现一长串金属元素符号。 “果然，排列顺序变了。” 跟钛合金的配方对比下，杨小涛很直观的发现元素排列顺序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带来的结果就是新的元素。 杨小涛在心里琢磨着，既然改动排列顺序，那是不是可以继续探索？ 而此时，李俊明的汇报已经往常，不过此时的他仍旧激动。 这是他们联合之星的荣耀时刻。 “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研究所做出来的成果。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们不仅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还给我们拓宽了新的思路，在原有基础上，我们会进行更多的探索。” “将来，我们会有更多的成果，为国家贡献出更好的合金材料，为革命建设发出我们的一份光。” 啪啪啪 话音落下，杨小涛就站起来鼓掌。 李俊明的想法，跟他是不谋而合啊。 他现在对成立联合之星研究所，越来越满意了。 随着杨小涛的带动，周围人也跟着站起来，掌声不断响起。 王军红听到最后，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激动。 这说明什么，说明后续还会有更多的合金研究成果。 说明这条思路，他们冶金也能走，也能做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合金啊。 掌声停歇，杨小涛作为研究所的所长，虽然常年当甩手掌柜，但这种场合，他最有发言权。 对研究所的研究、付出表示肯定后，杨小涛随即代表机械厂给予一定的奖励。 哪怕因为地震救灾让库存缩水了一大半，但拿出一些来作为奖励还是有的。 众人听了纷纷呼喊起来，机械厂的奖励，可是很大方的。 此外，杨小涛个人空间里也有不少好东西，只是不方便拿出来作为奖励。 但，满足众人的口腹之欲还是可以的。 “管厂长，一会儿你去屠宰场买一扇猪肉，钱算我账上，今晚上好好犒劳大家。” 杨小涛说完，就从口袋里取出一叠钱票，交给管志勇。 管志勇自然清楚这是杨小涛的表现时刻，也不拒绝，直接拿过钱准备让人安排。 哪知还没走，王军红也在一旁说道，“管厂长，稍等一下。” 众人看来，就见王军红侧头对着身边的秘书招招手，然后从秘书递过的包里拿出一叠钱票。 “我这身家不多，但凑一凑，也能买一扇猪肉，当然不够的话，让你们杨总补上。” “算是给大家的奖励。” 管志勇看向杨小涛，杨小涛却是笑道，“王局给的，还不赶紧拿着。” 管志勇立马笑着接过手，然后对着一旁的后勤主任说到，“直接买一只猪，剩下来的，咱们钢铁厂给补上。” 研究所的众人听了，更是欢腾，整个会议室里都是喜庆的声音。 杨小涛跟王军红离开会议室后，径直来到办公室。 老道跟安仲生已经安排好生产任务，车间已经开始生产tig01合金，按照计划，明天就会向机械厂提供材料。 研发工作组那边，也能继续下去。 办公室里，杨小涛亲自给王军红倒茶。 “王局，您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亲自来啊。不会是为了合金的事吧。” 王军红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还真让你说对了。” “我这次来，还真跟合金材料有关。” 杨小涛也喝了一口，很是不解，“合作的事情不是早就说好了嘛，您不会想变卦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变卦，那吃亏的不是我们吗？” 王军红放下杯子很是无语，现在合金那边别看摊子铺的挺大的，但论研究能力，还真比不上联合之星研究所。 “那您说，只要我们能办的，保准给您办成。” 杨小涛拍着胸口保证着，他也清楚，联合之星的长处在于研究，而生产是需要材料的，尤其是大规模的生产，对于稀有金属的需求更大。 这就需要冶炼合金局出马了。 上方合作也算是各取所需。 当然，真要说起来，机械厂联合之星这方面还是具备优势的。 毕竟没有研发能力，冶炼合金那的资源再多也不成事。 而凭借机械厂的关系，资源总是会找到的。 所以杨小涛才敢拍着胸口有底气的这样说。 王军红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让秘书先出去，顺便关上门。 见此，杨小涛便明白，这是有悄悄话要说了。 “小涛，我跟张峰关系你也知道，还有你岳父，我跟他也算是一起出来的。说起来，这层关系，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是吧。” 杨小涛听了拿起茶壶一边添着水一边回着，“王叔，您要这么说，那咱们的关系可不仅是自己人这么简单了，二机部钱老跟我岳父的关系，咱们是同出一源啊。” 王军红听了笑着摇头，“你这家伙，刚才还叫王局，现在倒是转的快，叔都叫上了。” “怪不得你小子能成事，比你那岳父，厉害。” 杨小涛忙摆手，“哪有，我这是尊敬革命前辈，发自内心的尊敬。” “得了，我能走动冶金局主管合金这一步，见过的人多了，你就别打马虎眼了。” “这次来，是跟你说一声。” 王军红脸色郑重，杨小涛也收敛神情。 “你们工厂，是不是得罪了上面下来的督导组？” 杨小涛闻言低头拿起桌上的杯子，然后抬头没有回答，只是问道，“王叔，这话怎么说？” “督导组的同志可能对实际工作不熟悉，难免有些着急。” 见此王军红看了眼杨小涛，同样拿起茶杯，“也有可能。”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打听你们机械厂合金材料的使用情况，还拉关系想要内部调动资料。” “不过，被我发现后，制止了。” 说到这里，王军红放下杯子，“但你们要做好准备。毕竟，账目是可以查的。” 杨小涛听了轻轻点头，心里却是一惊。 这段时间督导组在机械厂里还算安稳，可现在看来，对方只是表面上的安稳。 私底下，仍在搞小动作。 或者说，是背后的人在搞小动作。 若不是王军红今天来提醒一句，搞不好对方发难的时候，他们还埋在鼓里呢。 至于地方为什么这样做，杨小涛只是想了下就明白了。 不论如何做，目的是不会变的。 从最初的张组长，曹主任，到后面的王国华，不论是针对机械厂，还是针对他个人，目的都是将机械厂拢到麾下。 或者说，将触角伸到机械厂中。 而想要站稳脚跟，就需要，政绩，或者把柄。 政绩估计是够呛，但把柄嘛 机械厂这么大，那多人，大的层面上可以做好，但小事上，谁也不能面面俱到。 而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以小见大。 就是以点破面。 如今，督导组打起合金材料的事，很可能就是想从这方面寻找突破。 杨小涛端着茶杯陷入沉思。 一旁的王军红也不打扰，给杨小涛时间考虑。 机械厂的特殊合金材料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红星钢铁厂，由联合之星指导生产。 这方面的供应量占据三成。 剩下的七成基都是冶金合金那边。 对方打听消息，一来是从冶金那边入手调查合金材料的供应量，从而推断出机械厂的产能。 虽然会有出入，却不会差太多。 至于调查这个干嘛，杨小涛心里也清楚。 因为失败者从来都是不甘心的。 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找回场子。 甚至，他们会利用这件事，介入工厂物料的采购，查看物料平衡。 物料平衡啊。 杨小涛想到这个，就有些头疼。 别说现在了，就是再过数十年后，有了科学化的管理，有了更加方便的计算机，物料平衡都是件让管理者头疼的事情。 尤其是上面检查，如何确定做没做，就要看你的物料是否满足生产所需，用多了还好，就说明存在浪费情况，损害集体利益。 可要是用少了，那就存在偷工减料、对革命建设掺假的情况，危害巨大。 到时候，这责任，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肩负起的。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王叔，这件事我知道，谢谢了。” “冶金合金那边，还要您多多照顾。” 王军红摆手，“这点你放心。我今天跟你说，就是这意思。” 杨小涛感激的点点头，王军红趁机劝道，“你们机械厂现在算是上去了，但老话说的好，高处不胜寒，站的高了，下面仰视的人就多了，他们只会盯着你们的阴影看。” “有些事，要斟酌小心。” “我明白！” 杨小涛举起茶杯敬做谢意。 等杨小涛将王军红一行人送走后，站在门口，心头的疑惑渐渐解开。 他跟王军红的关系并不算密切，双方总共没见过几面，若是说合作关系，那也只是研究所跟冶金层面的合作。 对方做到这个位置，不会不知道交浅言深的道理，可对方还是说了。 直到看着对方离开后，杨小涛咀嚼着对方的告诫，心头豁然开朗。 或许他们的交情并不多，但不妨碍他们所在的阵营啊。 王军红能够前来，十有八九是上面的意思。 也就是说，上级首长发现什么，借他的口来提醒自己。 这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用这种方法来提醒自己，本身就说明这件事的重要性。 ‘看来，这次事情的影响不小啊。’ (本章完) 1716 要的是借口 想明白前因后果后，杨小涛也没心情继续留下，吩咐管志勇跟老道负责晚上的宴会，杨小涛便准备回机械厂。 临走之前，还是嘱咐尽快将tig01合金的生产出来，发动机的后续研制还需要更多的材料，现在多备一些，总好过不够用的。 当然，杨小涛也让管志勇做好账目，以防万一。 管志勇不明所以，以前都是走内部账目，生产出来的特殊合金直接交给机械厂的，所以他们只有个交接账目。 但杨小涛都说了让他们做好账目，他也没说的。 反正用料生产都有记录，不过是多记个数字而已。 另一边，王军红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回忆刚才见面谈话的场景，一番复盘下来，嘴角不自觉的带起笑容。 ‘这小子，应该发现了吧。’ 心里想着，目光看向道路两侧。 不少房屋外面支起了木头，尤其是那些大树，街道办正组织人手进行加固，一根根三脚架固定好，预防地震后树木倒塌。 已经四次地震了。 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 虽然这最后的两次烈度降低了不少，但也超过了六级，四九城这边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就是不清楚，震源那里是什么情况。 想到这里，王军红又想起前晚上的事情，面色不由沉下来。 那晚他从冶金回家，然后进门就听到妻子说家里来了客人。 等他进门，见到来人，不等询问，对方就拿出证明身份的物件，让他看的心直跳。 被这些人找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立马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作为，应该没有出格的。 等来人说明身份后，便进入正题。 然后就有了刚才他跟杨小涛交流的事情。 而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发现冶金局的异常，正是这人告诉他，才清楚这事的始末。 于是借着今天的事情，完成对方交给他的任务。 现在任务算是完成了，可冶金合金那里，还得清理一番。 ‘看来，那三把火，烧的还不够彻底啊。’ 杨小涛开车回到机械厂，已经是临近下班。 杨小涛往办公楼走去，只是走到计划处外，杨小涛脚步一停，走了进去。 “杨总，杨总~” 屋子里忙碌的科员见到杨小涛纷纷打招呼。 杨小涛笑着摆手。 然后就看到在角落里正在‘工作’的王卓三人。 至于受伤的王峰，这会儿还在医院里接受调查。 三人听到动静往这边看过来，王卓看到杨小涛，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还隔空点点头，一副老熟人的模样。 至于赵全一跟李猛，在看到杨小涛的时候，第一时间脸上带着一抹怨恨，可紧接着收藏起来，恢复平静。 杨小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然后对着王卓轻轻点头，往主任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走进去，郭亮正处理着文件，看到杨小涛进来，立马起来。 “杨总，您有事？” 郭亮是个直脾气，杨小涛也习惯了，“嗯，找你有点事。” 说着来到一旁坐下，“我要这半年来，咱们从冶金那里采购合金的数据资料。” 郭亮一惊，因为这些东西平常做好记录后都会放进档案室里，没人查这东西。 可既然是杨小涛说了，那他就得照办。 “杨总，资料在档案室里，可能需要些时间寻找。” 杨小涛点头，“明天下班前给我就行。” “好。” 说完，杨小涛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嘱咐道，“这件事，你自己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郭亮再次点头，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离开计划处，杨小涛看看时间，便准备回四合院。 今天周末，冉秋叶带着苗苗回来，他也要去趟冉家，将孩子接回家，一家人聚一聚。 办公室里，看着杨小涛离开，王卓的目光慢慢收回。 一旁的赵全一见杨小涛离开，立马看向王卓，“组长，这杨小涛今天怎么来了？” “咱们来了一个多月，他这是头一次啊。” 李猛听了也是点头，“对啊，组长，你说他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了？” 说完两人面皮都紧绷起来，很是紧张。 在机械厂要是被发现他们干的事，保卫科立马就能将他们捉起来。 而且搞出个意外，给个枪子，连解释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闭嘴！” 王卓看两人这幅模样，心里一阵鄙夷。 平常吆喝着要‘大展身手’的是他们，可真到了关键时候，就变得畏首畏尾，不堪大用。 可没办法，眼下就他们两个人可用，有的用总比没有好吧。 “平常走动，你们怕什么？” 王卓的呵斥让两人稳下心神，然后坐在凳子上，屁股不敢离开。 “你们放心，咱们做的事都是正常的业务行为，你们在外贸不也是这样做的？怕什么怕？” 两人听了这才稍稍放缓精神。 “再说了，你觉得以他们的本事，能发现咱们的动作？” “你也太小看咱们在外贸做的事了。” 王卓这样说，让两人找回来自信。 毕竟在外贸的工作让他们见识多了，懂得也多，一些物资的调转了解的更多。 “行了，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全一，你那边搜集的咋样了？” 赵全一立马拿出一个本子，然后用铅笔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组长，经过我这几天的旁敲侧击，还有仔细的计算，再加上咱们内部的消息，已经算数机械厂每个月采购特殊合金材料的数目。” “虽然不是很准确，但也八九不离十。” “好。” 王卓只是看了眼纸上的几个数字，心领神会，然后转头看向李猛，“猛子，你那边呢？” 李猛也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数字，同样介绍起来，“组长，我这段时间跟这边的人打听了，基本上一辆装甲车需要的合金数量差不多在一吨左右，主要是用在发动机上，还有某些特殊金属用在机床制造上，这里面要抛除废品，还要” “具体不用说了，这数字当真？” “应该没问题。” 李猛这话说的有些没底气，王卓皱起眉头，“到底有没有问题？” 李猛支支吾吾，“组长，你也知道，我们接触不到内部资料，这种预估根本没法算。” 王卓听了点头，然后再次开口，“这点我知道。” “但我们需要准确数字吗？” 两人听了都觉得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刚才还问他们数准不准，咋回头就变卦了呢？ 见两人这幅表情，王卓也懒得解释，实在是说了他俩也未必懂，因为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借口。 “给你们的任务知道怎么做就行。” 两人点点头，然后继续忙活。 等计划处的人陆续下班，三人这才准备离开。 不过，在走之前，王卓将一份盖有机械厂计划处印章的发票夹在本子里，带出了办公室。 杨小涛开车带着端午和悦悦蓉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冉秋叶已经回到家里，正准备饭菜。 过了垂花门，苗苗在院里正跟院里的孩子玩耍，看到杨小涛后立马跑过来。 “爸爸！” 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 很快，苗苗领着悦悦蓉蓉跟在端午后面满院子里跑着。 进了家门，杨小涛看到冉秋叶正忙着摘菜，三两步上前，从后面抱着。 “别闹，大门开着呢。” 此时两人已经搬到了正房，开着门，院里不少人都能看到。 “赶明搞个帘子挂门口，也能遮挡苍蝇蚊子的。” 杨小涛却是不放手，依旧抱着。 软玉在怀，怎舍放手？ 见杨小涛越来越紧，还得寸进尺，冉秋叶也没心思忙活，只能轻轻依靠在怀中，尽量不弄出声响。 见此，身后的人抱得更紧了。 一大妈家。 傻柱看着原先自家的房子，现在竟然成了对头的家，每每看着，心里都是苦涩。 当初要不是. 算了，想想心里更酸。 “柱子，你一大爷啥时候回来？” 一大妈坐在屋里看着小槐花，脸上带着些许忧愁。 这易中海走了一个多月，一大妈心里就挂念起来。 老来伴，隔三差五就念叨。 傻柱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子里，“过了五一，收完麦子估计就回来了。” “五一啊，那也快了。” “就是不知道老易的腿脚.” 一大妈再次絮叨起来，傻柱却是回家准备做饭。 自从上次被站长告知，因为自身原因，无法正常进入煤场成为工人后，傻柱巴结的心思就没了。 当不成工人，还跟这些家伙套什么近乎啊。 还不如趁这时间出去做几个席面呢，挣得不比那点工资多？ 于是这些天，傻柱是朝九晚五，到点下班。 平常接到席面就做，接不到就回家，日子倒也过得清闲。 “一大妈，我回来了。” 门口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傻柱回头，就看到秦淮茹满脸笑容的走进来，手上还挎着篮子，傻柱鼻子闻了闻，立马瞪大眼睛。 “淮茹，你买烤鸭了？” 秦淮茹看了眼傻柱，“你这狗鼻子，这都能闻到？” 傻柱自豪的笑笑，“你这就不懂了吧，这顶好的厨子，要是没有这点本事，那做出来的菜，能吃嘛。” 说着上前接过秦淮茹的篮子，打开盖在上面的碎布，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旁边还有一些蘸料。 “全聚德的，淮茹，真下血本了啊。” 秦淮茹抬起头，“咱们家这么多天没见荤腥了，孩子都瘦了，吃一只烤鸭，怎么了？” “没怎么，挺好，日子就该这么过。” 傻柱立马赞同，以前他一个人过的时候，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那自在着呢。 “别贫嘴，赶紧收拾收拾。” “小当，去后院，叫你小姨过来吃饭。” 秦淮茹突然开口，小当听了立马跑出去，脸上高兴的跟开花似的！ 傻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转头开始收拾烤鸭。 秦淮茹将傻柱反应看在眼里，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上次许家闹腾的，傻柱跟秦京茹在院里都不敢见面了，不过考虑到房子的事情，还需要傻柱帮忙，这得赶紧盖起来，不然下一次地震来了，这钱怎么挣啊。 说到这里，就要说一下四合院的趣事。 自从秦淮茹跟傻柱商量好后，后面的两次地震，每次来了，四合院都会有两座房子坍塌。 第三次的时候，街道办派人来查看，最后认定是地震造成的，两家人得了好处，拿了补助。 然后傻柱就开始再次盖房之旅。 第四次来的时候，房子不出意外的，又坍塌了。 这次街道办的人也纳闷，怎么还是你们的房子？ 不过秦淮茹解释道，房子刚盖起来的事，还没结实呢。 街道办的人狐疑，但考虑当时情况，也没多想，毕竟房子坍塌了是事实。 于是，两家人再次拿了补助。 这样，仅仅秦淮茹凭借房子的补助，前前后后就从街道办那里申请领取了一百三十块。 而秦京茹家里房子损坏的更严重，领了两百块的补助。 这在四合院，靠房子发家致富的，也算是独一份了。 (本章完) 1717 物资骤减 看着傻柱收拾烤鸭，小槐花馋的吃手指头，一大妈走过去拿了一块肉塞进槐花嘴里，然后又看向秦淮茹，“淮茹，你一大爷说了，可一可二不可三四，这次让柱子好好盖房子，可别再搞了。” “不然马上雨水天来了，总这样可不行的！” 虽然凭借房子的补助家里的生活得到了改观，而且天气转暖，傻柱的席面也算是进入了旺季，家里的收入也算是稳定了。 但这种事，就跟在河边走的人，时间长了哪有不湿鞋的。 万一弄巧成拙，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秦淮茹听了立马点头，“一大妈，您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咱们这钱挣了，已经有不少人眼红了。” “眼红？谁？” 傻柱听了突然将菜刀搁在面板上，神情愤怒，“谁要是眼红，自己把房子拆了就是，保准也能挣钱。” “自己没本事，眼红别人的门道，狗日的腌臜玩意！” 秦淮茹听了赶紧将门关上，生怕被人听了去。 “你喊什么，生怕人家听不到是吧，到时候告到街道办去，把钱都要回去啊。” 傻柱听了顿时熄火，谈到钱再不敢多说，万一真要把钱收上去，那家里不是回到解放前啊。 随手将鸭架子剁成块，准备熬汤，旁边一大妈见傻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傻柱，哪都好，就是这混不吝口无遮拦的毛病改不了。 现在有了秦淮茹管着，也能少走点弯路。 “喂，我有话跟你说。” 秦淮茹看傻柱守着灶台，又凑过去，傻柱见秦淮茹连名字都不叫，立马撇着嘴，“说，我听着呢。” “哎，你这啥态度？” “啥态度，不就是说事嘛，要不我炸个花生米，搞个小葱拌豆腐” “再切两个松花蛋。” 秦淮茹接着后面说出来，傻柱抬头，眼睛瞪大，“对对对。” “再来一瓶小酒。” “对对对！” “对个头，咱家花生米都没。还喝酒啊，今天的烤鸭都比寻常贵了三毛。” 秦淮茹这么一插科打诨，傻柱到是乐呵起来，然后点着头，“你说，我记心里呢。” “一会儿，京茹来了，跟她说清楚了，盖房子，这次要好好盖，让她出钱。” “啊？” “啊什么啊。这次好好盖。” “咱们不挣钱了啊。” “没听一大妈说啊，可一可二不可三，这事到这就行了，咱们把房子盖好了，以后得住。” 傻柱哦了一声，然后就听秦淮茹继续说道，“这次盖房子，秦京茹那头出自己的，要她一百，记住了？” “一百啊，这么多？” 傻柱不明白了，以前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你以为呢，这砖瓦梁子不要钱啊，人工不要钱啊。” “我听说了，最近转头木头什么的都没有货，这想买还得想办法。” “这些不都要钱啊。” “我说的你听没听见？” 傻柱忙不迭的点头，“得了，听您的。” “这还差不多。” 傻柱回头，心里哀叹，这一百啊，早晚还得找补回去。 自己有的累了。 不过，这盖房子不就那么回事嘛，他又不是没干过，用得着一百块？ 夜幕落下。 家家户户亮起了灯，不论是电灯泡还是煤油灯，都是属于家的光。 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大厨’们正在忙碌地烹饪着晚餐。 杨家。 杨小涛坐在上首，冉秋叶坐在下方。 苗苗端午靠着冉秋叶，两个小女儿靠近杨小涛。 两个小家伙筷子还拿不好，这会儿拿着木勺子一点点吃着米饭。 桌子上已经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今天的菜肴格外丰盛，杨小涛特意做的红烧肉，麻婆豆腐，红烧茄子，还有韭菜炒鸡蛋，凉拌西红柿。 都是在家院子里的蔬菜，也是冉秋叶喜欢吃的。 至于孩子的口味，这个跟着大人就行。 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坐在餐桌旁，旺旺在餐桌下悠闲地穿梭，被美食吸引，伸出小脑袋，探头探脑，等待着主人的赏赐。 院子里，旺财跟黑妞一人守着一个盆子，不时舔着里面的食物，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苗苗，学校里上学好不好？” 杨小涛将一块红烧肉放进碗里，开口问着。 苗苗红扑扑的小脸不停的点头，“学校老师可好了，还有好多同学。” 冉秋叶放下筷子，摸着苗苗的长辫子，“苗苗基本功扎实，学的很快。兰馨说了，再过俩月，就能跟上进度，正好跟着升二年级。” “那就好，苗苗果然是最棒的。” 苗苗笑着，“爸，我还是办理的音乐课代表呢。” “是吗？” “嗯嗯，我领着班里的同学唱歌，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端午听了立马放下筷子，“大姐，我也会唱，我也唱。” 这下就是悦悦蓉蓉也跟着吆喝起来，冉秋叶跟杨小涛在一旁拍着手。 一时间饭桌上回荡着欢声笑语，充满了亲情。 吃完饭，杨小涛领着孩子在院里走着，跟院里人聊聊天。 冉秋叶将电视机搬到院子里，放在椅子上。 院里的人得到消息，大人小孩就搬着小凳子，有的拿着蒲垫子聚在家门口，等着开机。 没多久，手动调台，找到四九城电视台，然后黑白的画面开始出现，声音也播放出来。 冉秋叶抱着老三坐在一旁，苗苗抱着老四，至于端午这会儿正在刘玉华怀里，跟小雨抢糖豆吃。 近水楼台先得月，中院就是这点好，来的早，位置都占的好。 “都快点啊，开始了。” “演啥了？” 后面还在走着的忙问了句，前面立马传来一群声音，“要多长个心眼儿。” “多长个心眼儿啊，给我抢个位子啊” 呼喊声在周围传开，来的人越来越多。 “小涛！叔问你件事。” 王大山靠着木头柱子，手上掐着烟，对杨小涛问道。 “大山叔你说。” 杨小涛没在意，周围不少人过去看电视，剩下的几个也都是平日里走的近的。 “小涛，你们工厂里也有什么督导组？” 杨小涛点头，“有啊，怎么了？” “你们也有啊，唉！” 王大山先是叹息一声，随后说道，“我们屠宰场去了两个人，说是督导组的，上个月就给了任务，我们好歹的完成了，可供销社那边要的肉差点没凑齐。” “现在更过分，在任务量上翻倍，这，这不是难为人嘛。” 王大山眉头紧皱，手上的烟屁股都使劲吸了两口。 “怪不得呢，我媳妇大早上就去供销社割肉，结果一开门就没了，还说明天要更早点去。” 小刘在一旁补充着，“原来是没有肉啊。” 王大山点头，“让她别去了，别说明天，就是未来一个月，供销社都不一定有肉。” “而且还不是咱们一处，整个四九城的屠宰场都这样，我们主任说了，这样下去，给工厂的供应都难了。” 杨小涛眉头皱起，手上的烟忽闪忽闪的，“大山叔，屠宰场不是有周围供应吗？还能短缺了货源？” “你不知道，督导组的人不仅在四九城里有，周围城镇也有。” “这猪羊什么的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突然间这么干法，破坏了规则，打破了平衡，以后还不知道啥样呢。” 王大山说完，众人互相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 “不止是肉呢。” 不知何时阎阜贵走了过来，显然是听了一会儿。 阎阜贵来到近前，对着杨小涛点点头，然后说着，“这可不只是肉啊，我家那口子，去粮站领这后半月的口粮。” “你们猜怎么着，没了！” 阎阜贵双手一拍很是诧异的说着，“以前咱们知道困难嘛，这供应粮都是吃半个月，领半个月，为的就是让更多的人吃上饭。” “现在好了，一连去了两趟，都说没粮食，听说是为了支援灾区，可这人总得吃饭啊，这也不是事啊。” 阎阜贵说完，目光也看向杨小涛。 在这四合院里，就数杨小涛的地位最高，消息肯定灵通。 不少人也凑过来，想听听杨小涛的说法。 见此杨小涛轻咳一声，“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上级肯定有上级的考量。” “他们没出面说，就代表着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大家放宽心，咱们可是四九城，全国的心脏。” 阎阜贵听了张张嘴想要说啥，三年困难的时候，四九城也这样过，可看到杨小涛的模样，没敢说出来。 心里想着，过两天要是还没来粮食，就问杨小涛借点。 他可是清楚，杨家的面缸，一直都是满满的。 其他人听杨小涛这样说，也不知道真假，有没有道理，却也不好再说别的。 “大帅，叫你吃饭也不吃，在屋里干啥啊。” 一处四合院中，前院倒错房里，灯光下，一名老妇人推门进来，手上端着碗筷，里面放着窝窝头下面还有一层咸菜，上面还有一个煮鸡蛋。 屋子里，王卓正低头靠近灯泡，手上的刻刀不停的雕着木头，木屑一点点的掉落撒在桌子上，铺的到处都是。 “妈，忙着呢，你先放一边，一会儿吃。” 王卓头也不抬的说着，手上盯着圆木头，生怕搞错了。 “我说，你怎么又搞这些了，好好的上个班就行了，别再瞎折腾了。” 老妇人将碗放在一旁，开始唠叨起来。 “妈，我知道，您先吃，我一会儿。” 王卓眉头皱起，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刻刀已经停下。 目光看着木头上拓印下来的机械厂计划处印章，力求线条一丝不差。 这手艺，是他在沪上的时候学的。 那时候沪上还没解放，他在系统内混口饭吃。 可周围都是贪污腐败盛行，做好人根本活不下去。 于是就跟着一个老师傅学了这手艺，随后在系统内部，凭借这本事，刻了几个‘公章’，倒腾物资，做起小生意，日子也变得潇洒起来。 可没想到，转眼间就欢乐天地。 自己那一套不管用了，就是盖章也不行，因为靠的是票。 自己吃多少供应粮是有数的，每个月多少票也是有数的，就是做生意都不行，只能老老实实的上班，工作。 为革命发光发热。 那生活是一落千丈啊。 搞到最后，妻子都走了，剩下他跟老娘相依为命。 “唉，妈知道，说啥你都听不进去。” “但妈还是想说一句，大帅，妈让这街道里的婶子给你介绍个人，过两天你去见见。” “那女孩虽然是离婚的，但长得清秀，现在还是工厂的广播员，我捉摸着，跟你也不差” “妈，我知道，过两天就去见面。” 王卓不耐烦的说着，见此老妇人只能摇头离开房子。 拂拂 用力吹着木头上的木屑，王卓伸手试了下，然后对着桌上的印章图案开始比对。 灯光下，一点一点的，生怕出一点错。 良久，王卓才放松下来，面上露出笑容。 “终于搞定了。” 看着手上的印戳，王卓嘿嘿笑着。 将印戳放在抽屉里，有了这东西，自己的事更有把握了。 想到这，转身拿起身后桌子上的碗筷，只是看着黑乎乎的窝窝头，就让他大失胃口。 最后只吃了一个鸡蛋，心里不停抱怨着，还不如解放前呢。 (本章完) 1718 内部审核 吃完鸡蛋，将碗里的窝窝头放在一旁，便准备休息。 这会儿，他才有心思放在老娘说的事上。 这些年离婚后，自己一个人，也没个孩子，倒是少个洗衣做饭的。 如今自己的事要是成了，那找个女人，应该不成问题。 “工厂广播员？” “一分厂？” 想到老娘介绍的话，王卓刹那间失神。 现如今，督导组的工作不就是一分厂吗？ 这要是有个人知道一分厂的深浅，就相当于在一分厂买下一根钉子啊。 想到这，王卓对这次的相亲，有些期待了。 就在王卓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行动的时候，窗外一团绿光一闪而过，迅速没入屋外的大树中。 半夜，院子里静悄悄的。 黑妞靠在旺财身上，一边的旺旺早就被父母赶出院子，跑到大槐树下，形只影单。 院中，大槐树，小薇躺在叶子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要找里面的嫦娥聊聊似的，声音不大，仿若虫鸣。 只是在这富含节奏的交谈里，突然被打断似的，停了片刻！ 随后，又是继续说着！ 杨家正房，屋子里。 两人一番深入交流后，相拥在一起。 杨小涛放松着身体，呼吸渐渐平复。 冉秋叶趴在胸前，结实的胸膛，让她满是安全感。 这时候，两人才有时间说些悄悄话。 “上次地震的时候，苗苗表现好了许多。” “不像刚开始，吓得在教室里乱跑，老师都吓坏了。” “这次直到跟着老师跑出去，而且脸色也好了不少。” 冉秋叶一边说着，杨小涛活动身体，觉得被大腿压住。 说来也是奇怪，被一条腿压住的时候觉得很重，可被整个身体压住的时候，却又没那么重了！ 眼下她浑身乏力，对此无力反抗。 “总归是孩子，遇到那种事，就是大人心里也过不去啊。” “嗯！” “太爷他们还好？” “挺好，村里听说要给灾区捐粮食，家家户户都踊跃的很，就是学校里，也凑了一些本子铅笔，一并送了过去。” “那些学校呢？对了，今年还要新建学校吗？” 杨小涛一连问着，冉秋叶却是没急着回答。 想了片刻这才开口，“上面的支持力度正在削减。” 杨小涛点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后面路长着呢。 只是这话不方便跟冉秋叶说，再说了，她现在涉及的只是小学，还是农村学校，比起在城里要好得多。 “大姐那的意思是，不能做太多，但也不能不做。” “每年一所学校还是可以的，我跟翠平姐正考察周围。” 说到这，冉秋叶潮红的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地方村里都很积极呢，已经有七八个村子想要建立学校。” 杨小涛抚摸着胳膊轻轻点头。 两人说了会儿学校的事，冉秋叶突然话锋一转，“还有件事，你得帮帮忙。” “你说！” “是这样的，红叶大妮她们这一届马上就要毕业了，有些人不用我们担心，像红叶她们可以在农科院继续学习工作，可其他孩子，要是考不上高中，就得安排下！” 杨小涛听明白冉秋叶的意思，这些孩子初中毕业也是十五六岁了，这年代也算是小大人了，该为以后的生活考虑。 当然，初中文凭在这教育还没普及开的时候，还是很吃香的。 学生也不怕找不到工作，就是得看上面怎么分配了。 “机械厂这边倒是有名额，大学生，高中生，初中生都有。” “到时候我让人事部门关注一下。” 杨小涛说完，冉秋叶也不再多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困意上来，便进入梦乡。 而后，杨小涛脑海中出现小薇的声音。 “一抽屉木头？这人兴趣挺独特啊！” …… 第二天，杨小涛跟冉秋叶起来后，先是将端午他们送到托儿所，然后冉秋叶带着苗苗回村里上学，杨小涛这才来到机械厂。 刚进办公室，郭亮就抱着一盒卷宗敲开门，随后放在办公桌上。 “杨总，这是您要的材料，我昨晚加了会班找出来了！” “三个月的，都在这里，就是有点乱。” 杨小涛见他脸色困倦便知道什么情况，于是开口，“材料放我这，你先去休息下，有事我再找你。” 郭亮点了点头，随即离开办公室。 “晓娥，帮我将这些材料整理一下，我要具体的明细，还有准确的数目，汇总起来的结果。” 杨小涛将材料拿起放在娄晓娥的办公桌上，不等娄晓娥开口询问便叮嘱道，“还有，从这上面开始的时间，所有用到合金产出的物品统计。” “包括生产废料也要厘清！” “资料你去档案室调度，我会跟保卫科说一声。” 娄晓娥刚开始的时候还诧异着，可听到杨小涛后面说的话，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杨总，您是要查账？” “嗯，这件事不要声张，传出去不好！” 杨小涛也没隐瞒，既然让娄晓娥来做，肯定得让她知道了解，但不能让下面的人发现，否则影响不好。 之所以让娄晓娥来，也是因为她跟车间没什么往来，加上又是他的秘书，做这件事最合适。 “我明白！” 娄晓娥虽然不清楚杨小涛为什么要查这个，但以前跟在老爹的身旁，这种工厂内部调查的事多少见过。 而且用的人都是娄家之外的人，平常也都避免他们跟工厂里的人走近。 只是后来轧钢厂成了公家的，这些人去了哪里她也不清楚。 不过在机械厂这么久了，她还真没发现有这样的人。 顶多就是个负责考核的，现在归到了计划处，但也只是考核。 杨小涛离开办公室，娄晓娥立马沉下心来，认真整理资料。 来到刘怀民办公室，杨小涛进门后便将门关上，随后坐在刘怀民身前。 刘怀民正处理着文件，结果就看到杨小涛进来，然后二话不说的坐在对面，神情比往常更加严肃。 “刘叔，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杨小涛率先开口，神情严肃。 “你说！” 见杨小涛面色严肃，刘怀民也认真起来。 “昨天我去钢铁厂参加会议，碰到了冶金那边的王军红王局长，他跟我说…” 杨小涛将情况细细说来，刘怀民的脸色渐渐凝重。 “刘叔，考核这方面一直在你手中，我问一下，关于物料平衡这一块，有没有专门审核过？” 刘怀民很干脆的摇头，脸色变得凝重，“你也知道，咱们现在生产就是看任务干活。” “上面交给咱们任务，咱们那些任务指示给下面工厂，让他们提供材料，然后咱们做。” “只要咱们完成任务，下面的工厂完成任务，就行！” “你说的，物料平衡，根本没法保证！” 刘怀民说完，杨小涛点头，以当前工作模式，这种情况不仅是机械厂存在，全国范围内大部分工厂都是这样做的。 但机械厂跟其他工厂不同的是，机械厂的任务是接连不断的，甚至任务量已经排到了几个月后。 相比起来，其他工厂当月就能完成任务，这种情况就好的多。 毕竟干的少了，下游工厂提供的材料也会少，出现的问题自然就少了。 “所以，你说他们要从这方面下手？” 刘怀民不再想解决办法，而是将目光放在当前。 “对，冶金那里已经有人打听用料了，督导组的人看似老实，但暗地里还不知道搞啥幺蛾子呢。” “我怀疑，他们这么久了，也不会没有收获！” “昨天我让郭主任找了最近三个月的材料，现在娄晓娥正在整理！” 刘怀民听了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出现了问题，怎么办？” 杨小涛想了片刻，沉声说道，“我们只能提前解决问题，不给他们发动的机会！” 刘怀民抬头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杨小涛坐在一旁，同样没有说话。 其实，两人心里都知道，真要想办法的话，还是有的。 像做假账，像补足亏空，像… 但他们也清楚，错上加错，只会将事情闹的越来越大。 良久，杨小涛这才开口，“老刘，我有个想法。” “你说！” “其实就上次钢铁厂的事情，众人执行力，刚开始的时候还行，可越往后越敷衍，那时候我就有个想法！而这件事，让我觉得，不管有没有问题，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我们都要成立一个内部审核控制机构。” “内部审核？” 刘怀民面色诧异，要知道工厂已经有了保卫科，有质量考核组了，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再重新设立新部门，完全可以让保卫科接手调查。 可看到杨小涛的表情，刘怀民又觉得这不是无的放矢。 “对，内部审核组，将定期对工厂内部标准、人员操作还有这物料、工作进行审核。” “我们自己发现问题，总好过其他人发现问题吧！” “起码这是咱们的内部事物，还有机会改正！”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坐回椅子上，默默思考。 良久抬起头来，“内部审核，这可不是小事，谁来审核，这可是做恶人的事，你想好了？” 杨小涛轻轻一笑，“我提出来的，自然我来领头。” “至于内审人员嘛，我也不用工厂里的人，从学生里招一批，他们跟工厂没关系，还有文化，有知识，只要给他们条例框架，就能入门。” “培养个三五年，完善下，就差不多了！” 刘怀民听杨小涛这样说，也知道他心意已决，便点头说道，“回头我跟陈老汇报一下，你这边先准备着！” “好！” 说完，两人达成一致后，杨小涛便起身离开。 1719 怎么是李楠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后，就看到娄晓娥正趴在桌子上忙着整理材料。 一张张翻开，然后仔细合算，手上的笔在一旁迅速记着数字。 “弄了多少了？” 杨小涛去刘怀民那时间不长，也有半小时吧，可娄晓娥面前的资料丝毫不见少，而在她记录的本子上，也才寥寥几个数。 娄晓娥抬起头，眉头皱起来，这些资料比她遇到的文件要繁杂的多。 “没多少。” “这里面挺乱的，得先理一理。” 说着从资料里面抽出一张纸条，“这是一月八号，冶金那边签的出货明细，而一月八号这天咱们机械厂收到了这一批材料，我猜是按照发货日期记录的。可同样的，一月十六号发的一批，咱们机械厂是一月十八号的收获明细才对得上。” “总之记录的很是混乱.” 娄晓娥揉着眉心，很是头疼。 对此杨小涛也没办法，只能以后成立内控后，将这些文件类型的规范化，最起码要统一要求。 “你慢慢来，今天弄完就行。” 杨小涛说了一句，娄晓娥立马苦笑，“我要是不快点，今天都弄不完。” “还想着晚上去吃饭呢，又要泡汤了。” 嘴里嘟囔着，杨小涛听到后装作没听到，然后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设计图，仔细看着。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中午吃饭前，钢铁厂生产的tig01合金运送到机械厂。 杨小涛得到消息后立马来到车间。 刘大明张冠宇等人早就在车间里面等着，看到新型材料后，各个精神抖擞。 等了大半个月，终于轮到他们大展身手了。 “杨总，这材料暂时只有这么多，不过明后天还会陆续送来。” 李磊站在一旁向杨小涛汇报情况。 陈冲汉这时候拄着拐杖从一旁走来，身边还跟着孙路几人。 这段时间，陈冲汉从医院出来后，就待在机械厂里待着。 因为材料不到位，hxj-1计划无法正常展开，于是原本在石城研究所还没完成的项目，就在这里先开展起来。 研究处的人也在一旁帮着参谋，顺便学习石城研究所的经验，双方各取所需，相得益彰。 如今机械厂的材料终于到位了，陈冲汉也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材料，让机械厂等了这么久。 “这些材料，也没啥特殊的啊。” 陈冲汉来到跟前，随手拿起一块钢板。 “你小心点，四五十斤呢，砸着脚怎么办？” 杨小涛上前一把夺过来，这家伙虽说是长的人高马大，可也是个大马虎。 “这不没事嘛，不过说起来，你那什么设计要求，这么严格，至于嘛！” “这不用你操心，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杨小涛将钢板放回去，然后看着落地的腿脚，“我说请你来是帮忙的，怎么说也是副组长，能不能上点心！” “咋不上心了？我和你说，这腿有问题，没办法。但这手艺，你不下场，我说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陈冲汉拍着胸口说着，一旁的刘大明将头转过去，侯保卫低下脑袋，还有保卫处的人都是默不作声。 起先陈冲汉来的时候众人还不觉得啥，可帮着石城研究所干活，行家这一露手，是骡子是马，一目了然。 人家说这话，那是真有本事。 杨小涛看到左右几人的反应，登时不开心了。 “咋了，老陈，你是觉得我拿不动虎钳了还是开不了机床？” “要不，就这个，风扇翅子，比一比，1.5的精度？” 杨小涛说着，陈冲汉立马露出苦瓜脸。 虽然两年下来技术手艺提高了不少，但那1.5的精度可是可望而不可即啊，现在能稳定在1.8就不错了。 刘大明几人一听立马涨起精神，很是得意。 怎么就忘了，还有杨小涛呢。 这才是机械厂最强大师傅。 最好的工人呢！ “开玩笑，开玩笑…” 陈冲汉立马笑着，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咱们啥时候开工？” “我也想看看，你这做出来的东西，到底跟我们的有啥不一样！” “放心，肯定不跟你们一样，省的说剽窃你们的！” “哎呀，你这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两人说话功夫，张冠宇已经清点要合金数目，在确认单上签名后来到杨小涛跟前。 “杨总，数目核实完毕，没有问题。” 杨小涛点头，然后说道，“让大家吃点，下午开始制作。” “场地，就选在一车间！” “明白！” “王浩！” 杨小涛吆喝一声，不远处王浩听到了立马带人跑过来，“杨总！” “你带着研发处保卫组看好这些材料，还有一车间那里做好安排！” “是！” 王浩说完带人离开，杨小涛则是领着众人往食堂走去。 当众人离开后，不远处一道人影跟着离开。 计划处。 李猛从外面走进来，坐在王卓身旁。 “组长，刚才我出去方便，听到一个消息！” 王卓正在桌前随意看着文件，上面都是机械厂一分厂提供的材料。 无非是今天生产了多少台拖拉机，出厂多少铁犁子。 这些数据他只是看看，然后再看看进度，确保一个月完成任务就行。 当然，这背后的用料情况自然有人去查看。 只是现在注意力都在机械厂这边，他又怕打草惊蛇，这才内心去理会。 不过，等这边打开局面，机械厂下辖的那些分厂一个也跑不了。 听到李猛这样说，王卓没啥心情，头也不抬的说道，“什么事，你说就行！” 李猛听了立马小声说道，“我听说，机械厂又来了一批新材料，好像是什么特殊合金来着！” 王卓猛地抬头，“又来一批？干啥用的？” “不清楚！” “哪来的？” “钢铁厂，我看到穿钢铁厂衣服的，应该是他们！” “钢铁厂？” 王卓嘴里念叨着，“这钢铁厂是机械厂下属工厂，算是内部供应！” “看来，咱们得查一查钢铁厂了！” 一旁赵全一突然开口，“钢铁厂那里还有一个合金研究所，听说很厉害，做了不少先进发明，上级领导都很欣赏，是机械厂的重要研究机构！” “哼。什么机械厂的！” “那些都是人民的。” “只要是人民的，只要是集体的，我们督导组都有责任监督使用。” “让人民的资源更好的为人民服务，用到人民的身上！” 赵全一跟李猛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对了，上次你们审核完的单据，他交上去了没？” 王卓突然低声问道。 赵全一立马点头，“我们早就送上去了，当天查完就交上去。” “那就好！”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就跟研发处的人员来到一车间。 此时，车间主任黄得功正带人在车间里生产夔牛装甲车。 这次是完全体的二型，一旁还有周升红等人，这会儿正忙着做装甲的拼接。 除此之外，梁作新也在这里。 现在车间里生产的装甲车，就是要补充给保卫科的，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看到杨小涛带人过来，梁作新心里一突，生怕这家伙再将这刚生产的装甲车给卖了。 没办法，谁让杨小涛好几次卖保卫科的现役装备呢？ 最近这几批装甲车，在他们手里就没超过半年。 这都是有前科的人。 “老梁，我说你怎么不在训练场呢，原来是躲在这里了啊！” 杨小涛上前打招呼，梁作新点头问道，“过来看看，你呢？带这么多人是干啥？” “这不材料到了，准备开工了！” “开工？” 梁作新看了眼一旁的张冠宇跟黄得功，然后问道，“你们那啥发动机，开始了？” 杨小涛点头，“早就开始了，就是今天才迈出第一步罢了。” “行了，你先看着，我去忙了！” 说完招呼黄得功将一车间的八级大师傅叫过来，开始动手。 半下午时候，第一个进气风扇的扇叶制作完毕，陈冲汉看着手上的扇叶，跟他们研究所做的差不多，可看上去总觉得有些… 有些漂亮。 弧度，大小，长短，总之拼凑起来后，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漂亮。 而这种漂亮，恰恰说明了多种要素的完美组合。 这一刻，陈冲汉有些明白了，杨小涛为啥非要等适合的材料做出来才下手。 而不是像他们一样，找个可以随便凑合的材料就行。 杨小涛接过做好的风扇叶子，在手里掂量一下，轻轻点头。 “应该不差！” 说完，张冠宇已经拿到仪器上开始检测。 片刻后检测完成，“杨总，检测合格，各项数据都符合设计要求。” 啪啪啪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杨小涛也跟着鼓掌，“万事开头难，现在最难得已经过去了，大家要一鼓作气，将剩下的做完！” “是！” “保证完成任务！” 杨小涛说着，众人立马回应。 “张主任，你跟我回去拿新的设计图！” 张冠宇心领意会，立马跟在杨小涛身后离开。 “老陈，接下来你来还是我来？” 刘大明吐着唾沫，摩拳擦掌，“你都表现了，接下来自然是该我们了！” …… 杨小涛带着张冠宇来到办公室，娄晓娥见了刚要说话，就看到身后还跟着张冠宇，立马闭嘴不说。 等张冠宇拿着设计图离开后，杨小涛才走到娄晓娥跟前，“有什么发现？” 娄晓娥点头，“资料还没整理完，但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你看这个。” 杨小涛接过娄晓娥递上前的记录，娄晓娥在一旁解释起来。 “原材料供应与成品产出中，存在一个利用率问题，就是废品消耗的材料。” “通常情况下，这些都在一定范围之中。” “我看了下，也确实如此，一、二月份总体的废品率都很恒定。” 杨小涛翻看着记录，最后一栏的数字大部分都在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之间，毕竟都是熟练操作，这点废品率还是有保证的。 可再往前看，就发现有些数据，突然变得很高，甚至达到了百分之十。 “你是说这个吗？” 杨小涛指着一组数据，娄晓娥点头，“对，数据总体的平稳说明个体也很平稳，但不代表都会在这个范围内。” “这一组数据，一直都在百分之十左右。” “他们的废品率，有点高。” 杨小涛翻看前后，基本上都是百分之十左右。 “只是哪个车间？” 娄晓娥欲言又止，杨小涛看了眼，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说！” “是王主任的第四车间！” 杨小涛低着头，然后再次问道，“哪个小组？” “是李楠负责的小组。” “这上面签的字，都是李楠的。” “不可能！” 1720 不得其解 红星机械厂，第四生产车间。 王法正在车间里巡视，走走停停，不时看着忙碌的工人。 在主任这个岗位上已经度过了三年。 三年来，从最初的第十一车间，生产高压锅，到现在成为第四车间的主任，职位的上升，也伴随着责任的剧增。 现在第四车间生产的发动机，不仅要满足内部生产夔牛装甲车的需求，还要满足外部国家的需要。 尤其是用于舰船改装使用，需求量不比装甲车差。 在这样的情况下，车间的忙碌可想而知。 “主任，您又来了。” 刚走到一处生产组，王法就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李楠，你这小子阴腔怪调的，好好说话。” 说完转头，就看到李楠带着手套，正坐在凳子上，身边的虎钳台已经完成工作，看样子是准备下班。 见王法看过来，忙笑嘻嘻的凑上前。 现如今，李楠不仅是一名六级钳工，还是车间小组长，下面管着十来个人。 这在机械厂来说，也算是中上层，不仅每个月都有六十二块钱，若是碰到外出公干，还有一份补贴，加上工厂的福利待遇，养活一家子轻轻松松。 “组长，你这每天都下来一趟，雷打不动啊。” 李楠笑着拿出烟给两人点上，王法吸了一口，看向四周正准备下班的工人，“没办法，不过来看一眼，回家这心里也不踏实。” “说的也是。” 李楠回了一声，然后继续吸烟。 “最近老车那边去过吗？” 王法打开话匣子，说起车文伟来。 “没有，他在机修厂那里混的自在，都不回来看咱。” “小邢呢？啥时候回来？” “他啊，估计得六月份吧，这次不是半年嘛。” “是啊，不过也快了，还有俩月，到时候咱们再聚一聚。” 李楠点头，王法又说起家常，聊着家里的事。 等到了下班点，李楠收拾好工具，摆放整齐，便对着王法说道，“组长，我先回了。” “回吧，回吧。” “你也早点回家啊。” 王法挥手说着，看着李楠走远的背影，原先的青年，现在也变得成熟了。 想当年，他们组来了三个学徒工 往昔在夕阳的余晖中慢慢浮现，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骄傲的笑容。 “王哥！” 就在他沉浸在美好回忆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法回头，就看到熟悉的面孔。 “小涛，你也来看看？” 杨小涛来到近前，看着左右逐渐空旷的车间，“王哥，你还没走啊。” 王法笑着，“马上就走。” “对了，李楠那家伙刚出去，你没碰到他？” “没，我从隔壁车间过来的。” “哦，刚才我们还在说起，等小邢回来了，咱们再聚一聚。” 王法笑着，并没有看出杨小涛的脸色不对劲，然后往车间外走去。 听到王法这样说，杨小涛也露出笑容，跟在后面，“是啊，年前聚完，这么久了也没在一起吃过饭。” “说起来，大家能够有这出息，都亏你了啊。” 王法走在车间旁边，指着一处柱子，“当时你就在这坐着看书。” “后来他们遇到问题，就找你询问，你讲解怎么做，他们才将能力提升上来。” “没有你，他们连三级那道坎，都过不去。” “现在看看，李伟是七级钳工，在厂里算是挑大梁了。” “小李跟小邢差一点，去也是五级工，算是中坚力量，重要是他们还年轻，还有未来啊” 王法一边说着一边走着，路很慢，杨小涛在一旁听得很仔细。 往事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 为了他，同组的人跟当时的李副厂长斗起来。 为了他，在四合院里力挺，一起做暖气炉，一起做压水井. 周奎，周鹏，李伟，李楠，邢佳琪，车文伟. 一路走来，这些都是他的朋友，都是他的兄弟。 “对了，你这是有啥事？” 王法突然划分一转，他看出来杨小涛是心事重重。 “没，没事。” “这不一车间要忙着生产发动机嘛，心里有点没底。” 杨小涛换个理由，终究还是没有说实情。 不是信不过王法，而是，他想再确认一下。 “你做事还没底啊，可不要小看了自己啊。” 王法诧异后便笑起来，杨小涛也跟着笑起来，“说的也是。”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车间，王法跟杨小涛告别回家。 而杨小涛却是回到办公室。 屋子里，娄晓娥还在忙活。 杨小涛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沉默的样子，让娄晓娥觉得很陌生，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办公室里也变得压抑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杨小涛离开办公室，娄晓娥这才敢用力喘气，然后看着桌上的资料，活动下腰肢，继续奋斗。 等整理的差不多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小涛端着饭盒走进来。 “先吃饭，我给你下的面。” 娄晓娥看着桌子上的饭盒，里面不仅有鸡蛋，还有一大块红火腿。 这时候看到饭盒，肚子终于也饿了。 杨小涛放下饭盒后，就拿起整理好的资料。 翻看一会儿，果然，整个三月里，发动机生产车间的用料存在不平衡，尤其是李楠所在的小组，娄晓娥重点查看后，发现废品率最高的时候，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十二。 这，绝不是一个五级钳工能做出来的水平。 即便是手艺退步，也不会这样。 何况他还年轻呢。 将报告放下，杨小涛转身看着窗外的路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一片马路，却在背后留下长长的阴影。 “吃完先回去吧，这件事谁也不要说。” “我知道。” 娄晓娥一边吃着一边应承，然后又说道，“对了，这边还有个异常。” “这几里面有几个数据，咱们计划处的记录比起钢铁厂的数目多了些。” “多？” “怎么会多？” 杨小涛感到奇怪，“会不会是记错了？” “我清点了好三遍，上面的数值的确比钢铁厂的数据多。” “要么是钢铁厂登记错了，要么就是咱们记错了。” “差的多吗？” “还行吧，不是很多。” “明天将对不上的找出来，再落实一下。” “好！” 吃完饭，将材料整理好，杨小涛这才开车送娄晓娥回家，然后才回家休息。 于家。 于莉坐在屋里，手上拿着针，正缝补着衣服。 一旁于海棠跳着二郎腿，脸上想到什么似的，满是嫌弃。 “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凭什么非要我去相亲啊，还是个四十多的老男人，恶不恶心啊。” 于海棠受不了屋子里的沉闷，开口抱怨着。 于莉咬断线，然后放下针这才说道，“爸妈年纪大了，家里又只有咱们俩闺女，不操心那是假的。” 于海棠听了撇撇嘴，“咱俩都一样，为啥非让我去相亲？” “我于海棠又不是没人要，再说了，那次不是别人追我，非要我去上赶着啊。” 说完，两条腿调个位置，继续靠在椅子上。 于莉听了也不在意，自己这个妹妹啊，那是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纸薄。 什么好男人，根本没她的份。 “姐，你说要是当年我把握住杨小涛，该多好啊。” 于海棠刚说完，于莉立马翻个白眼，自己刚才还在心里说着呢。 “你啊，就死了这条心吧，人家过得滋润着呢，再说了，那冉老师，也比你强。” “姐，你还是不是亲姐姐了。” “我就是亲姐姐，才会打醒你，赶紧找个人嫁出去。” 于莉说完将衣服放起来，准备休息。 于海棠撇撇嘴，“刚说我，那你呢？” “你咋不出去找啊，不会是还想着那阎解成吧。” 闻言于莉不说话。 跟阎解成离婚之后，她也相过两次亲，只是遇到的人，比起阎解成都不如。 不是说挣得比阎解成少，而是对她态度上，像阎解成这样对她百依百顺的，真是少见。 “姐，你要不去跟阎解成问问？” “你要是脸皮薄，我替你去看看。” 于海棠兴冲冲的说着，自从工作调到一分厂后，她好久没去四合院了，也不知道四合院是啥样子。 当然，了解下四合院的情况，也能方便她制定目标。 “快睡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于莉没说话，转身上床躺下。 于海棠自讨没趣，走到一旁床上躺下，心里却是琢磨着，明天的相亲到底去还是？ 据说是个当官的，倒是可以见一见。 万一成了，也能把自己一把，最好把自己调回总厂去，让那些瞧不起的人看看，她于海棠不比人差！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 今天周末，来的人并不多，车间里也是轮流工作。 娄晓娥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杨小涛已经翻看着昨天的统计结果。 “你来的正好，将这多出来的报告给我找出来。” “还有，将李楠签名的单子都找出来，包括物管他们的。” 娄晓娥放下包，立马坐在办公桌前进入状态。 昨晚上，杨小涛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想了半宿也没想出李楠为什么要这样做。 故意拉高废品率? 这样做有啥好处？ 残废的材料，又带不出机械厂，还是回收仓库里，现在的仓库管理可不跟以前那样，谁都能进去偷点材料卖废铁换钱。 那为了什么？单纯的浪费材料？ 没有动机，没有好处，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李楠的家庭他是知道的，逢年过节都会走动，家里的生活条件也算不错，起码比起四合院的阎家要强。 李楠这家伙虽然说话有时候不着调，但没有其他毛病。 不毒不赌，家里有老婆孩子。 哪一个都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想了半晚上，杨小涛始终想不明白原因。 于是，今早来后，杨小涛便准备自己查一遍，希望能够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第一章被审核了，发布晚了点，大佬们见谅。 1721 看不见的手 公园里。 于海棠穿着翠绿小花裙，原本的两根小辫子也变成了修长的黑马尾，用一根五彩绳捆着，阳光下色彩鲜艳。 目光不断看向道路旁路过的人，尤其是男性，每一个都会看看，幻想着跟自己相亲的会是个啥样的人。 一旁，带她来的媒婆正懒洋洋的坐在长凳上，手上拿着一朵不知从何处摘下来的红花，不时放在鼻子上闻一下，看神情并不着急。 “婶，那人再不来，我走了啊！” 看了一会儿也不见来人，于海棠有些坐不住了。 她这出身，样貌，能来相亲已经给足了面子，对方竟然还敢迟到，真以为自己嫁不出去啊！ “不急不急！” 媒婆却是淡定说着，声音轻柔平缓，一点也不着急。 “这相亲啊，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冲动，一冲动啊，就会蒙蔽了心。” “这心都看不见了，眼睛跟瞎了没啥区别。” “所以啊，这相亲是个慢功夫。急急火火就领证的，遇到良人还好，要是遇到心黑的，后半辈子就有的苦吃喽…” 媒婆在一旁说着人生感悟，于海棠却是没听进去，眼睛还是看着外面路过的行人。 见此，媒婆心里叹息一声。 于海棠这样的女人她这些年不是没见过，甚至还有不少。 没有那小姐的命却偏偏往得了小姐的病。 总觉得自己多么多么优秀，这个不行那个不愿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啥情况。 就是一些大院里出来的，也不敢这么个挑法。 何况还是离过婚的人了，寻常人家能看得上？ 好小伙子谁不喜欢找个黄花大闺女，这别人嚼过的馒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咽下的。 要不是老于家的跟她关系不错，非要让她帮忙找个婆家，她才不想揽这活呢。 想到这里，媒婆又看了眼后背，心里更是狐疑。 按说这体盘子应该是个好生养的，可咋就没孩子？ 莫不是，不能生养？ 想到这里，媒婆的脸色变得凝重。 要是自己介绍个不能生孩子的人，那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吗？ 就在媒婆心里担忧的时候，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衬衣，扎着腰带的中年人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本红皮书。 见这人过来，媒婆立马起来，走上前去。 于海棠看这人第一眼心里就难受着。 脸色发黑，小眼睛，耸拉着眼皮，身子也不太壮实，走路的时候还有点驼，脸上皱纹一看就不小了。 看上去，不像个当官的样子。 见媒婆上前，她也只好站起来。 “王卓同志吧！” “你好，李婶！” 媒婆确认身份后就将两人叫到一起，现在她也顾不得什么生不生孩子，名声的事了。 要是不成，那就没啥事。 成了，万一有孩子呢？ “这位是于海棠，在红星机械厂一分厂当广播员。” “这位是王卓同志，在外贸工作，你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可是个文化人。正好，你们俩都一样，肯定能聊的来！” “海棠，你们先坐坐，聊聊啊！” 媒婆看于海棠脸皮僵硬，知道今天估计是黄了，也不多说，将事情交给两人，至于结果她不管了。 媒婆走的很快，留下两人略带尴尬。 不过，两人再看对方时，已经没了看第一眼时候的抗拒。 王卓知道于海棠是红星机械厂一分厂的广播员后，就忽略了这女人有过婚史的情况。 而且看于海棠这模样，没有女孩的青涩，身上有种诱人的成熟，心里也是痒痒的。 于海棠听说王卓的工作后，也将这人的模样从下水道里挖出来，放在可视范围内。 只要能力强，只要政治正确，只要能够帮助她过上想要的日子，外貌什么的，可以商量来。 两人再次坐下，然后互相认识起来。 “你是机械厂的督导组组长？” 于海棠诧异的问道，神情中又有些亢奋。 她在宣传科里也听说过救灾的事，督导组的事整个四九城没不知道的。 虽然督导组的地位各不相同，但能够成为红星机械厂的督导组组长，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王卓露出自信的笑容，对于海棠这种表情，他太熟悉了。 “对，我在红星机械厂里！” “那什么刘怀民同志，还有杨小涛同志都挺支持工作的，也完成了不少任务。” “哦对了，你在一分厂是吧，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你们厂做，抽空我得去看看…” 王卓侃侃而谈，让于海棠不由得双手握在一起，双眼发光。 “那你去了一定要找我，我是播音员，带你去参观。” “是吗？” “肯定是啊！” 于海棠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然后开始介绍起工作来。 “我们厂长孙国，以前就是机械厂的…” 两人在公园里聊了好长时间，眼看就要到中午了，王卓看看天色便起身邀请道，“中午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好啊，地方你选！” 于海棠笑着应下，心里对面前的中年男人更加满意。 说完，两人起身往公园外走去。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公园的时候，于海棠突然脚步一停，看到路边柳树下的两人，有些失神。 “怎么了？” “哦，没事，看到以前工厂的熟人！” 于海棠反应过来忙开口解释，心里却是琢磨着，这俩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走吧，去晚了没位子了！” 两人迅速离开。 柳树下，两人正吸着烟，小声交谈着。 这两人正是于海棠眼中的熟人，李楠跟郭胜军。 之所以诧异，那是因为两人的身份。 正所周知，李楠那是杨小涛的铁杆心腹，从轧钢厂三车间的时候开始，两人，不，应该说是他们一个小组，那好的就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可另一个郭胜军，那可不是什么善茬。 当年在轧钢机也是一个车间主任，人送外号郭大撇子，名声可不咋地。 只是后来碰到事故，直接给撸了发配到车间抡大锤了，听说在机械厂里混的可不咋地。 这样两个不相关的人竟然走到一起，怪不得于海棠要多看两眼。 “我接到通知，这个周要领出来五百斤，你看下怎么分一下！” 郭大撇子压低声音，吸着烟，看着周围说道。 李楠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这种事做多了，他也觉得不好。 可上船容易下船难，他也没得选择。 眼下，只能尽量维持现状，不去触碰那道红线，不让人发现。 “五百太多了，这个月我已经多领了三百斤了，再多容易引起注意！” 李楠脸色一变，平常一个月也就三百斤左右，而他也清楚，三百斤在制造上浪费点还能说的过去反正手下的新人多，可以推到他们身上去。 可要是超过三百斤，那搞不好就会引起上面的注意，要是被发现了，事情就大条了。 搞不好自己吃花生米，家里人也得跟着遭殃。 “我说你怕啥？又不是让你偷，让你抢的！” 见李楠不同意，郭大撇子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你就是在领物资的时候签个名，回去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搞出点废品，你又不是什么八级钳工，这点不是正常的很？” “何况就是八级工也有失手的时候，你拍个啥？” 李楠默默吸着烟，“我就是担心太多容易被发现！” 郭大撇子没好气的说道，“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参与，你也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你有啥担心的。” “再说了，这工厂里来了督导组，你没看出来跟咱们高层不对付嘛，你呢铁哥们可是忙的焦头烂额，谁这会儿管这个啊！” 听到郭大撇子这么说，李楠低下头，心里总觉得对不起杨小涛。 “行了，赶紧决定下，你这边拿多少，剩下的归我们！” “我跟你说啊，多劳多得，规矩你懂的。” “这个月马上就要分红了，你想好了啊！” 听到这，李楠将摇头扔在脚下，然后用力踩了下。 “三百！” “好！” 听到李楠的决定，郭大撇子低头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这跟他心里想的一样。 贪婪的人在面对利益的时候，永远都会选择最多的。 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过大撇嘴转身离开。 李楠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这次不比平常。 只是想到每次家里得到的物资，这种不安也就淡了许多。 原本担忧的心，也变得轻松起来。 正如郭大撇子说的那样，自己只是正常工作，其他的啥都没参与。 犯罪的事情，更是没有参与。 而事实上，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所在的组织，也只是个大概的了解。 至于上面的人是谁，有什么人，具体怎么做，他还真不清楚。 不过，这么多次成功，也让他意识到这背后的组织肯定不小。 也正是这样严密的组织，才让事发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让他心理有了保证。 而且，即便真的事发了，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不知道，上面也不会拿他咋样。 顶多… 离开这个岗位罢了！ 眼前闪过熟悉的人，熟悉的工厂，熟悉的车间。 可这些，终归满足不了他的需求啊。 结婚前，结婚后，对男人来说那是两种生活。 当爹前，当爹后，对父亲来说那是两个未来。 他要给家里的孩子一个无忧无虑，富足的家。 就跟杨小涛那样，眼中满是向往。 想到这，李楠抬头看着正午的太阳，便背着手，心满意足的往家里走去。 …… 机械厂，办公室里。 杨小涛坐在桌前出神。 一旁，娄晓娥看了眼杨小涛，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是无奈。 眼前的这种情况太诡异了，物料对不起来也就是了，这个可以查账，找出哪方面出了问题。 可偏偏碰眼前的事就是解释不通。 伤神啊。 而且，这人还涉及到李楠，娄晓娥更不敢多说了。 看到座位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双目无神，娄晓娥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起身，拿着饭盒，出了办公室。 杨小涛并没注意到娄晓娥出去，他只是盯着整理出来的报告。 一旁是一叠签收单，上面都是李楠的签名。 另一边是他们组完成的任务量。 两者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甚至不去跟其他组比较的话，也没啥事。 可看到这些签名，杨小涛总觉得心里烦躁。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 1722 捉贼捉赃 砰 拳头捶在桌子上，杨小涛脸上透着无奈。 而此时，小薇突然从桌子上冒出头。 “主人，需要服务吗？” 娄晓娥的声音传来，杨小涛脸色一垮，“去去去，别乱说话！” “嘻嘻…” “主人不要生气了，小薇很可爱的！” “要不小薇给你变木头吧！” 说完，小薇浮出桌面，双手一拍，杨小涛的桌面上立马跟泥捏似的，突然超软。 然后从平面上蹦出一辆立体的木头自行车，然后上面又出来两个小人，又变成小房子，然后又是一只小狗… 这就跟看电影哑剧似的，只不过这不是平面上，而是像戴了3d眼镜，看的是立体的。 桌子上画面越来越快，杨小涛看的越来越感兴趣，东西多的，只要小薇能够想到的，就没有她变不出来的。 而且变出来的人物惟妙惟肖，甚至搪瓷缸子上的小字都清晰的变出来，可见小薇的能力又提高了不少！ “主人，小薇厉害吧！” “厉害，厉害！” 杨小涛双手搭在下巴上，心情也变得乐观不少。 “就是以后，别学人说话，知道不？” 小薇听了吐个舌头，然后出溜的没入桌子里。 下一秒，娄晓娥端着饭盒走进来，脸色狐疑，目光在屋子里转了转。 “屋里没人吗？我怎么听到小雪的声音。” 嘴里嘟囔着，然后看到杨小涛还在低头看着桌子，无奈摇头，上前将饭盒放下。 然而，下一秒，杨小涛呼啦的站起来。 “你去看下，郭亮来了没？” “啊？” “快去，要是来了，让他把公章带过来！” “哦！” 娄晓娥迅速跑出去，连门都没关上！ 等娄晓娥离开，杨小涛立马拿起书挡在桌前，轻轻唤到，“小薇，最后的那个木头章给我看下！” 小薇从桌子里冒出来，歪着脑袋，想了下在桌上升起一块木头，杨小涛摇头，“不是这个。” 小薇又换了一个，杨小涛看了下还是摇头，“要有字的那个！” 小薇想到什么，片刻后一个木头章从桌子上升起来。 “对，就是这个！” 杨小涛目光一凝，小薇的勾勒非常清晰，上面的正是计划处的专用章。 “这个，哪看到的？” 杨小涛指了指桌上的木章，小薇嘴巴撅起，然后回答，“在那个人屋里看到的。” 杨小涛瞬间明白！ 这时候，郭亮跟娄晓娥走进来，手上还忙着一个木盒子。 “杨总！” 郭亮进来，杨小涛却是示意将门关上！ 娄晓娥走在后面连忙关门，两人来到近前。 “公章我看一下！” 郭亮来的路上问娄晓娥咋回事，结果娄晓娥啥都不说。 只是让他将公章带着，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进了办公室，看着杨小涛身前的资料，那些都是他找出送过来的，心里隐然有了想法。 只是这想法，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杨小涛接过公章，然后用印泥在空白纸上摁下去。 然后拿起来，跟一旁票据上的对比起来。 “杨总，这是咋回事？” 看着杨小涛这样，郭亮还是问出内心的疑惑。 “先前查账，发现有些单子上的数跟合金那里的对不起来。” 杨小涛简单说了句，郭亮心里咯噔一下。 若是出现问题，他这个主任责任那是逃不了的。 眼下心里还是侥幸，希望杨小涛是搞错了。 “杨总，你等会儿！” 见杨小涛正拿着印章比对，郭亮连忙开口。 杨小涛抬头，郭亮立马解释，“这印章是新的，这个月刚换了没多久！” “换了？为什么？” “这个，我们同志带着公章出去办事，不小心将公章磕破一个角，所以我们上报申请新的公章，前几天刚刚从行政那里拿的新公章！” 郭亮解释完，杨小涛登时无语。 不过杨小涛很快反应过来，公章刚换了新的，王卓就做一个，那肯定是在更新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问起来，“哪一天坏的？又是从哪一天开始换的？” “这个月九号坏掉的，十八号，启用新的公章。” “大家都知道吗？” “不清楚，这种事也不需要公示，大家拿起来用就行。” “那你觉得谁可能知道？” 郭亮想了一会儿，“这个先前弄坏公章的同志清楚，还有在公章损坏期间使用的人也知道。” “那段时间，因为公章上有个小缺口，使用的人都会问一下。” 郭亮说完来到跟前，看了下就从单据里面挑出一张，指着印章的一处痕迹，杨小涛看了眼，果然少了一块。 “将九号以后的单据都找出来。” 娄晓娥立马转身寻找单据。 郭亮这时候要是 没一会儿，三人坐在下方，开始查看桌上的单据。 “找到了！” 娄晓娥喊了一声，两人立马凑过来。 “杨总，郭主任，你们看。” “这张上的单据是十号的，但十号印章已经破了，可上面的仍旧是好的。” 郭亮立马接过，上面的印章确实跟娄晓娥说的一样，然后脸色猛地惨白，他清楚，计划处里有硕鼠。 冷汗刷的从额头上冒出来，眼下天气闷热，他却觉得浑身冰冷。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这硕鼠存在多长时间了啊。 杨小涛看了眼数据单，然后继续查找。 郭亮见此，立马拿着找出来的单子，跟以前的印章对比起来，只是越看越心惊，几个对比下来，这几乎是完全一样啊。 随后三人仔细查找，又发现了三张单子存在明显的问题。 杨小涛看着三张单子上面笔迹判断是出自一个人的，但跟原主的笔迹还是有些差别的。 “这虽然是签的王立的名，但从笔记上看，应该是模仿的，尤其是这些勾脚处，模仿的痕迹很重，结果故意模仿反而变得不同。” 两人看着杨晓涛指出的几处失误，纷纷点头。 “这上面的字，能看出来是谁的笔迹吗？” 郭亮听了摇头，“看不出来。” “那你们计划处有谁平常喜欢模仿练字吗？” “没有。没听说。” 郭亮擦了下额头冷汗，心里也是慌得不行。 “杨总，将这三张数据单去掉，两边的数据大体都能对上。” 娄晓娥重新整理资料将结果说出来，杨小涛听了点头。 “杨总，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多两张单子，咱们机械厂又不会多出材料，更不会从中谋取利益，这有啥用？” 郭亮有些想不通。 千方百计做的印章，难不成就是为了掺两张假单子？ 若不是这样，以机械厂的管理情况，还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杨小涛起身来到窗前，心里对于王卓的行为已然洞悉。 听到郭亮的疑惑，便开口解释，“有时候，利益不是非要看得到的，也不是一定是钱。” “荣誉，地位，这些比起看得到的金钱，更有价值。” 郭亮沉思片刻，然后猛地抬头。 “杨总，您是说，他们是，栽赃？” “那这事肯定是督导组的人干的！” 郭亮顺着杨小涛的思路往下想，立马得出上面的结论。 杨小涛看着窗外，轻轻点头。 娄晓娥在一旁吃惊的同时，又默不作声。 以前老爹跟他讲起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她还不以为意，觉得新时代，人人向上，那些隐私腌臜的事，在这里不会出现。 可后来，来了一个王复汉，出了一个邱远，就让她明白，并不是那些腌臜之人没了，而是更善于包装了。 而现在，事情就摆在眼前。 “杨总！” 郭亮上前一步，心里紧张着，万一对方现在就发难，他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杨小涛仍旧看着窗外，双手环在胸前，沉默不语。 两人对视一眼，静静等待。 “不急，不急！” 良久，杨小涛终于有了反应，两人同时抬头。 杨小涛转身看着两人，然后指着桌上的材料，“我会让人监视他们，若是他们有动作，我们要先发制人。” “这些材料你们俩要尽快整理出来，以备万一。” “若是，在这期间再次发现这类情况，那咱们就，捉贼捉赃。” 杨小涛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点头。 “这件事不要声张，也不要暴露。” “尤其是你，郭主任，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咱们要面对的人，可是个老手，要不然能够做出这种精密的事？” 郭亮立马点头，“您放心，我保证跟平常一样。” 杨小涛随后交代了下接下来的部署，郭亮便离开办公室。 娄晓娥继续整理材料，杨小涛则是拿着饭盒出了办公室。 敲开刘怀民办公室的门，杨小涛走进去。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一边在车间里研制飞机发动机，需要的时候，也会亲自上阵。 自从解决了材料的问题，整个航空发动机研发小组就跟上满了发条似的，一步步坚定的往前走着。 而且是越走越快。 发动机的事情稳步前进。 而另一边，督导组这边也有了新的情况。 四月底，眼看着劳动节到来，工厂里插满了各种标语，横幅。 因为这段时间没有出现地震，众人也从紧绷的精神中缓解出来，工作上、生活中也逐渐恢复先前状态。 鼓舞士气的标语，热血澎湃的口号，还有广播中响起的歌声，都在鼓舞着工人投身革命建设的浪潮中。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郭亮来到杨小涛办公室里，说出督导组的要求。 “他们要去一分厂？” 杨小涛放下钢笔，听到这件事，眉头不由皱起。 “对，王卓亲自说的。” “那边不是生产拖拉机嘛，想要去看看现场情况。” 杨小涛站起来，面色狐疑。 “这时候去看，有什么情况？” “可能是正常的行为吧。” 郭亮也想不到其他理由，而且这几天下来，对方在计划处的时候，一直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并没有异常举动。 “让他去。” “不管打什么主意，咱们都得让他将狐狸尾巴露出来，这样才能一耙子打死。” 想到小薇夜中的探查，杨小涛并不怕对方搞什么幺蛾子。 大不了就掀桌子，反正对方的把柄自己清楚。 一个造假的人，说的话，有可信度吗？ “那行，我回头就批准了。” 郭亮听杨小涛这样说，立马点头准备离开。 “等一下。” 杨小涛叫住郭亮，然后来到跟前，小声说道，“这个月底要进行一次盘点。” “消息传出去，让他知道。” 郭亮瞪大眼睛，良久才反应过来，“杨总，您是要，引蛇出洞？” “嗯，这事不能再拖了，尽快解决掉的好。”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郭亮就准备出门。 1723 时候到了 “小涛，老杨的电话。” 刘怀民笑着推开办公室的门，恰好碰到郭亮出去，双方点头后，刘怀民走进来，对着杨小涛说道。 “说啥时候回来了？” 杨小涛起身走到会客区，娄晓娥立马端着暖瓶给两人倒上水。 “说了，五一往回走，估计中午饭还能赶上。” “电话里可说了，这次回来，得给他接风，要好好喝一顿呢。” 刘怀民笑着说道。 这一趟杨祐宁去的时间可不短，在那里忙着灾区建设，苦肯定没少吃，不过这一趟下来，也是入了上级的眼。 尤其是在陈老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 “对了，陈老也会回来主持工作。” 刘怀民又说出一个好消息，这下让机械厂上下有了主心骨。 “陈老回来了，咱们也不用受小家子气了啊。” 杨小涛高兴说着，刘怀民却是摇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次主持赈灾陈老可是耗费心力，没啥事别给陈老添麻烦。” “明白，明白。” 杨小涛也是知道轻重的人。 陈老在朝堂之中跟江湖之远，那是两种意义。 只要陈老在这，哪怕什么也不做，就是一种震慑。 当然，这种震慑更多的是针对小鬼。 即便如此，对机械厂也够用了。 “对了，我看郭亮急呼呼的出去。” “嗯，发现一点情况。” 杨小涛喝了口水，然后将郭亮前来汇报的情况说了下。 关于造假印章企图栽赃机械厂的这件事，杨小涛跟刘怀民说过。 眼下机械厂，知道的也就他们四人。 听杨小涛这样说，刘怀民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点头。 “对方若是打这个主意，那肯定是想要从一分厂那里取得突破口。” “要不要跟孙国说一声？” 杨小涛听了摇头，“我觉得没必要。” “一分厂那里生产的机械基本用不到特殊合金材料，若是查看钢铁的数量，这个用的是咱们钢铁厂的，明细咱们可以自己解释。” “所以，这方面我个人觉得，没有问题。” “这要是跟孙国说了，很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惕，还不如让他们自由发挥呢。” 刘怀民一听就明白话里的意思，仔细琢磨便觉得杨小涛说的有道理。 “而且，关键始终在咱们机械厂，想要整事，说实在的，一个分厂对咱们影响不大。” “所以你就想引蛇出洞？” 刘怀民洞悉了杨小涛的意图，随即说道。 杨小涛笑着端起水杯啜了一口，“我现在就是想，如果对方的面目被咱们给戳破了，统筹处的那些人，该是什么脸色？” 刘怀民听了暗自摇头，“什么脸色不清楚，但肯定不会跟咱们这样淡定喝茶。” “说的也对。” “组长，咱们去一分厂有什么目的？” 办公桌前，赵全一对着王卓问道。 王卓正看着手上的资料报告，上面是关于一分厂生产拖拉机的明细。 其中包括消耗的原材料，生产的拖拉机数量，账目清晰，一目了然。 听到手下询问，王卓不动声色，只是轻轻点头。 “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正常的监督检查。” “你们几个带好调查表，专业一点，别让人看了笑话。” 两人听了立马点头，这种事简单，他们熟。 王卓说完继续看着手上资料，脑海中却是浮现出那张笑脸。 他绝不会告诉手下，这次去一分厂，纯粹表现给于海棠看，让她清楚自己的厉害。 “对了组长，刚才我听郭主任说，这马上到月底了，最后一次整理物料，咱们还要不要检查一下？” 李猛在一旁说着，因为先前生产装甲车的时候，他们都是需要跟着监督的，所以入档的资料，他们也会要来看一下。 只是这个月都是一分厂生产，他觉得没那理由要。 哪知李猛刚刚说完，王卓就放下材料，语气颇有些严肃的说道，“行百里者半于九十，今天咱们装作是不关心，可要是出了问题，还不是咱们督导组的错？” “那组长，咱们还要审？” “审，必须要审。” 王卓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伪造的票据，虽然不多，但数额加起来足够明显了。 这最后再来上一次，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时候将这件事捅出去，机械厂就是黄泥烂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时候自己再以督导组的名义接管机械厂，正可大展拳脚。 也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低声下气的求他。 让抽他耳光的人，付出代价。 想到马山就要去一分厂了，现在时间有点着急，便对着王全一说道，“这样，你去跟郭主任说一声，咱们要核实一下。” “将材料明天拿来就行，咱们明天再审。” “好。” 赵全一领命离开，王卓则是起身出门。 没多久，王卓三人乘坐吉普车离开机械厂，来到一分厂。 此时的一分厂，比起机械厂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孙国接手后，对原先一二三个分厂加以整合，规模扩大后，产能也在逐渐提升。 加上产业结构的不断调整，现如今的一分厂主要生产普通机床的生产，再就是双星发动机以及拖拉机的生产。 这比起地方的机械厂、机床厂也不差。 这次因为灾区的援助，一分厂调整了生产规模，将机床生产进行缩减，终于跟上了拖拉机生产的速度。 而现在，督导组的人要来，他们自然以为是来查验的。 大门口处，接到机械厂通知的孙国领着副厂长田辉跟李和先两人在大门口处等着，身后还有一分厂的几个主任，宣传科的人。 于海棠接到宣传科长通知时，心里就美滋滋的，因为昨晚跟王卓一起散步的时候，王卓就说今天会来一分厂。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在一起吃饭，走动。 王卓表现出来的中年男人多金稳重的一面深深吸引着她，也渐渐的走进她的心里。 如今，对方说到做到，那她，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谈婚论嫁，年龄不是问题。 “海棠，一会儿参观的时候，你去广播室里，要好好宣扬咱们一分厂。” “对了，你不是学会唱歌了吗？总厂广播可以唱的，你也唱，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能落了总厂的面子。” 旁边宣传科科长絮絮叨叨的打乱于海棠的思绪，不过想到来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能表现一番，自然不会反对。 “科长，您放心，这演讲稿子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昨晚上就开始准备的稿子递给科长审查。 科长按了下眼镜，然后看了两眼稿子中赞扬一分厂的革命精神，不由的点头称赞，“不错，看来你是上心了啊。” 呗呗~~ 远处传来吉普车的喇叭声，众人连忙看去，只见一辆吉普车快速靠近，离着十来米的时候车子停下。 接着就看到从后座上下来一个中年人，于海棠老远就认出来了，那就是王卓。 脸上的喜悦更加明显。 孙国带着人上前迎接。 “孙厂长，劳烦您出来迎接，担当不起啊。” “王组长，客气，客气了。” “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田辉，田厂长。” “你好，你好。” “王组长，辛苦了啊。” “这位是” 等孙国将一分厂的领导介绍完后，这才带着王卓往工厂中走去。 路过于海棠的时候，王卓特意停顿了一下脚步，侧头看了眼于海棠，让周围的人跟着关注起来。 只是王卓什么都没说，更是让人遐想。 “海棠，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就是厂花。” “这到了一分厂，魅力不减当年啊。” 宣传科一起从轧钢厂过来的老人看着王卓等人走远，这才在于海棠身边夸奖起来。 于海棠骄傲的露出雪白的脖颈，“什么厂花不厂花的，别乱说啊。” 说完，人就往广播站跑去。 等夜幕开始落下，王卓这才离开一分厂，车子送回家里后，赵全一这才开车离开。 王卓回到家里，打开灯看着屋子里空荡荡的，想到老娘已经回了乡下。 说是回老家帮着收麦子，到时候回来也能带点‘土特产’，补贴家用。 王卓自家情况自家知。 以前攒下的那点钱，因为不习惯缺少肉的日子，基本上花的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为了跟于海洋在一起，可谓是下了血本。 即便如此，兜里的钱也没剩多少了。 好在马上就要发工钱了，还能顶一阵。 当然，他也清楚，要是不尽快‘开源’，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想到这里，王卓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然后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叠空白发票单，这些都是他在外贸工作时提前留下的。 里面各种单据都有，王卓再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出一摞红蓝相间的单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然后从一旁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从计划处随机临摹下来的笔迹，在一旁用钢笔练习一会儿后，王卓这才动手。 按照机械厂计划处的格式开始填写。 他写的很慢，几乎每一笔都在斟酌着从哪里下手。 每一个字都非常耗费心神。 直到将最后的签名写完，王卓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将单据放在一旁自然晾干，自己则是拉开抽屉，再次取出一个布兜，将里面的印章戳子拿出来，在灯光下看了又看。 直到确认后，才取出一个红色铁盒子，打开后露出里面的印尼。 王卓全身关注，在沾染后，先在一旁的本子上按了两下，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小心的盖在单据上。 等拿开后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无误才放松下来。 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眼皮使劲往上一拉，神情陡然变得癫狂。 “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 王卓张嘴唱着嘶哑的歌，神情异常亢奋。 就在王卓离开准备做饭时，桌子上突然冒出一团绿光，在票据上飞过，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杨小涛坐在书房，小薇在一旁将画面传入杨小涛的脑海中。 可以说，王卓的一举一动都在杨小涛的监视下。 而且还是近距离的观察。 就是那张票据，也被杨小涛看的清楚。 铅笔在手指尖转动，杨小涛的脸上同样露出一抹轻松。 “确实是时候了” 1724 杀机械厂这只鸡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来到机械厂办公室，坐在屋里等着。 而同样的，王卓也是早早起来，来到计划处后，就等着手下将清单材料找来。 电话声响起，杨小涛接起电话，随后传来孙国的声音。 “小涛，说话方便吗？” 杨小涛看看屋里，娄晓娥还没来便小声问道，“孙叔，你说就行！” “好！” 孙国沉思片刻，随后问道，“你对督导组的情况怎么看？” 杨小涛听他这么说，明白昨天应该是看出来了什么，便问了一句，“孙叔，有什么事您说就行。”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严肃的声音传来。 “小涛，你们得小心点。” “昨天这督导组的人来，虽然明面上查的都是跟拖拉机生产有关，但不经意间打听这一分厂的其他事情。” “尤其是以前一分厂合并时的情况，你也知道，原先一分厂胡泉在的时候，留下不少烂摊子…” 孙国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下，就是一句话，督导组这次来一分厂，目的并不单纯。 而且一些事情，除了轧钢厂的老人才知道一些，其他人根本不清楚。 显然，这督导组是调查过的。 “孙叔，这事我们已经注意了！” 杨小涛没有多说，只是给了个肯定答复。 电话那头的孙国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心立马放进了肚子里。 这要是杨佑宁说这话他还要打个折扣。 要是刘怀民，估计说不出这话。 也唯有杨小涛，给出的答案让人听着就放心。 因为他清楚，这小子心思缜密，而且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好，我明白了！” 孙国深吸一口气，然后挂断电话。 总厂这里有了安排，让他心里有了底。 当然，一分厂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他不是束手待擒的人。 挂断电话，孙国走向保卫科。 特殊部门保卫三处，可不止是个名头。 …… 杨小涛挂断电话后，从空间里取出一根火腿肠，轻轻撕开，小口小口的吃着。 眼中精光闪动。 另一边，于海棠坐在桌前照着镜子。 于莉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上班。 看到于海棠还在那磨蹭，不由开口催促，“你这不想上班了？” “还不赶紧的？” 于海棠却是不紧不慢的继续梳着辫子，“姐，来得及！” 于莉皱眉，自己这个妹妹自从相亲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个样似的。 以前经常自怨自艾的，叹息声不断。 可现在，就像焕发第二春似的。 个中缘由她也能猜个一二，估计是跟那个人处的不错。 想到这里，于莉又对自己的事感到伤神。 这年头，离婚的女人，尤其是离婚无所出的女人，比起拖儿带口的寡妇更加不如。 因为后者已经证明过，能生。 正因如此，她在跟阎解成离婚后，固然有看不上对方的原因，但这方面也限制住了选择的人群。 心头沉甸甸的，于莉没再等于海棠，而是出门准备上班。 过了一会儿，于海棠终于打扮好，这才准备出门。 这段时间，她跟王卓的关系与日俱增。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谈理想，谈生活，谈工作。 尤其是工作，她发现王卓就是个工作狂，每次说到一分厂，说到机械厂，看她的目光都变得炽热。 对此，她不仅没有觉得奇怪，反而认为男人就该如此。 所以她是毫无保留的将知道的说出来，包括在轧钢厂时候，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也都说出来，这让王卓对对她更加亲昵。 想到昨天在工厂两人碰到时说的，今天晚上去王卓家吃饭，于海棠心里就充满了期待。 心里头也做好了留宿的准备。 如今的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朵娇嫩的花骨朵。 经历过几次交往，加上结过婚，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没了这个时代独有的保守，相比起姐姐于莉，算是开放人士了。 何况，有些事，需要做出一些牺牲，才能换来更加牢固的亲密联系，才能抓住到手的机遇。 想到这里，于海棠心里就泛起酸水。 当年，若是她抓住机会，现在杨小涛身后的女人也不会是别人。 不过这想法很快就被压下，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于海棠深吸一口气，胸膛鼓起，充满阳光。 …… “组长，这是计划处准备封存的单据！” 赵全一手上抱着一个文件袋走过来，放在王卓身前。 王卓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然后点头，“你们审一下，跟平常一样就行！” 赵全一听了也没在意，以前就是这样，走走样子罢了。 至于他们会不会审出来什么问题，根本就没多想。 而且这段时间，他们心头的那点心思也变得平淡。 赵全一带着李猛在一旁翻阅起来，王卓则是淡定的坐在一旁，直到两人将所有单据核算完，没有问题后才将文件袋放好。 “组长，没有问题！” 赵全一再次将文件袋送到跟前，王卓放下手上资料，然后接过文件袋，随意从里面抽出一份看起来。 目光扫过印章，确定没有问题。 这次可不能犯上次的错误。 签名也没有问题。 一切正常。 王卓在心里想着，然后抬头对赵全一说道，“我要出去趟，你去看看车子准备好了没？” 赵全一点头，转身离去。 片刻后，王卓将文件袋装好，“李猛，给郭主任送去。” 李猛起身，点头应是。 半小时后，王卓离开计划处，乘车前往统筹处。 而在王卓离开机械厂的时候，郭亮拿着文件袋来到杨小涛的办公室。 没多久，一份单据摆放在桌子上。 “杨总，就是这家伙搞的鬼，咱们动手不？” 郭亮目露凶光。 这张单据看上去跟计划处用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论是材料还是笔记，还有公章，都能以假乱真。 这种事要是不尽快解决，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事呢。 “不急，不急。” “凉菜刚上桌，热菜还没出锅，咱们得等着菜齐了，这样才好吃饱啊！” 杨小涛说完，将那张单据放好。 见此郭亮也没多说，有些事他只需要表明态度就行。 至于怎么做，就得听领导的了！ 郭亮离开，杨小涛在桌上敲了敲，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今天娄晓娥将情况汇报上来，发现这段时间，李楠小组领取的物料，跟做出的成品间，废品率高达百分之十八！ 平均下来，每天都有三成的产品存在质量问题。 后勤仓库那边，他也让娄晓娥假借盘库的油头去看了，废品确实存在。 而且不少还是半成品。 这让杨小涛心里充满疑惑。 以李楠的能力不应该啊！ 可偏偏就是如此！ 杨小涛忍着去车间询问一番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机械厂是多事之秋，在外人面前他表现的沉稳，让人觉得是智珠在握。 但实际情况，他自己心里清楚。 真正的困难还没到，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那时候，即便是大伯也未必能够独善其身。 所以，他每一步都要看清楚，想好了！ “小薇，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杨小涛在心里轻轻念叨着，小薇立马从桌子上浮出来，声音很快在脑海中响起。 “主人，对方已经下车了，正在往办公楼里走！” “小心点，不要引起动静。” “放心吧主人，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只要不去内城那里，就行！” “小心点！” 杨小涛在心里嘱咐几句，小薇一个翻身没入桌子中，操控分身盯人。 …… 王卓下车后，让赵全一两人在车里等着，一个人拿着包往办公楼走去。 走走转转，王卓来到顶楼一间办公室。 敲门进去，里面坐着一名秃顶的中年人。 “首长！” 王卓神情恭敬，语气平缓。 中年人带着眼镜，手上捏着一支毛笔全神贯注的写着，笔尖下一个个蝇头小字清晰明了。 听到王卓的声音，中年人头也不抬，只是嗯了一声。 王卓不敢动弹，只能在一旁静静等着。 良久，中年人将毛笔搁下，然后又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随即又摇头叹息。 王卓站在一旁不敢声张，但看那写的字，应该是王羲之的兰亭序。 站在他的角度上看，这书法无疑是非常好的了，可对方仍旧摇头不满，只能说明对自身的需求不同。 中年人将纸张放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杯，这才看向王卓。 对于王卓在机械厂的事情他多少有些了解，而且做的事情还真有些效果。 尤其是给出切入机械厂的思路，从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向下手，让他们找到了控制机械厂的方向。 而且，这手段用好了，不仅是红星机械厂，其他工厂也可以用到。 所以这次拿机械厂开刀，不仅可以打开局面，还能用红星机械厂这只鸡来警告那些老猴子。 让他们老实一点！ 到那时，他们两掌握大义，掌控所有。 他在汇报上去后，上面的那位非常欣赏。 还不止一次夸奖，说组织就需要这种有想法，能创新的年轻人。 如果这次真的办成了，他可以想象，这人的将来必是平步青云。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首长，我已经了解到机械厂的确切情况。” 王卓小心走到桌前，将一份资料小心的避开笔砚，放在桌上。 中年人却是没有查看，只是喝了一口水，淡淡问道，“这里面没有问题吧。” 王卓一个激灵，然后内心冷静下来，肯定说道，“没有问题。” “对方在这方面根本没有注意，依旧是我行我素。” “我们在调查期间，多次发现账目不符的现象，用的材料比请购的还多，有时候报废的材料从账上查不出来…” 王卓在一旁简单说明情况，其中有些事是真实存在的，但有一些，是经他手放大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引起轰动。 才能让上级看到他的能力。 中年人放下水杯，轻轻点头。 “那就这样吧，回去等消息。” “记住，不要暴露意图，让对方发现！” 王卓立马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转身离去。 等王卓离开后，中年人这才拿起桌上的文件，然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手指在头上摸了两下，将几缕长发扯到另一旁，盖住空荡荡的头皮。 随后起身，乘车离开办公楼。 1725 转变思路 另一边，坐在车里的王卓浑身充满激动，脸上的喜悦都快溢出来，让车上的赵全一两人跟着高兴。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是好事。 要不然会这么高兴？ “组长，咱们回机械厂？” 赵全一小声问道，王卓看看手表，直接开口，“先去吃饭。” “好，我知道一处火锅特别好吃，组长咱去尝尝？” “去，今中午必须好好吃一顿！”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王卓也是豪爽。 两人听了更是确定，他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而此时，杨小涛正在办公室里，手上拿着一本书，双目却是无神。 就连娄晓娥叫他吃饭，也只是摆摆手，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而此时，杨小涛的心里有些慌乱。 心里一直等待小薇的消息。 王卓跟中年人说的话，小薇通过分身，转述的一清二楚。 而随着王卓离开，小薇在杨小涛的示意下，留在办公室。 随后更是控制分身跟在中年人身上。 只是，就在小薇控制分身跟着对方离开后没多久，分身突然没了消息。 甚至就连小薇身上也有了异样，变得病怏怏的。 这在杨小涛的认知中，也只出现过一次。 那就是，最早穿越过来的时候，去广场国庆时，小薇当时就焉焉的！ 具体原因，杨小涛也有过猜测。 后来每逢国庆的时候，都让小薇离那里远远的。 甚至就是去西花园那种地方，小薇都是老实的待在身边，不敢太造次。 而这次，分身直接断了联系，可见对方去的地方，不言而喻！ 正因如此，才让杨小涛面色凝重，让他有种超出掌控的感觉。 “杨总，吃饭吧！” 就在杨小涛等待小薇消息的时候，娄晓娥拿着饭盒走进来，放在桌前。 杨小涛顺势放下书，说了一声感谢。 娄晓娥仔细看了眼杨小涛，今日的杨小涛跟以前太不一样了。 只是想到工厂的事情，娄晓娥又有些理解了。 想到父亲说的，最近不太平。 还有刘丽雪的提醒，不要乱说话。 还有这冷不丁来的地震，引出了不少流言蜚语。 让她都有种莫名的紧迫感。 不过她也明白，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在这机械厂里她啥也不算。 只是看到杨小涛这个样子，总是心里揪心。 没记错的话，他比她大不了一岁。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静静的吃饭，来到座位前，静静的坐着。 等杨小涛吃完饭后，她将饭盒拿出去清洗，然后回来，继续在办公室里坐着。 “杨总，我…” “下班了吗？你先回去吧！” 杨小涛看了眼娄晓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随后低头，继续想着事情。 娄晓娥无奈摇头，她只是看着杨小涛气色不太好，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甚至连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我去车间看看！” 娄晓娥说了句，杨小涛点头。 好像刚才说的话，都给忘了似的。 杨小涛低头，凝视着桌子。 “主人…” 小薇病怏怏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 分身的损失让小薇丢掉了不少能量，好在这不是永久失去，这段时间晒晒太阳，还能找回来。 “没事，好好休息！” 杨小涛在心中安慰着，小薇却因为没能帮到很是沮丧。 杨小涛没再多说，因为他心里一直在犹豫，拿不定主意！ 眼前的事已经很明显了，对方的背后就是那几个人捣鬼。 而且这次自己有了准备，完全可以凭借这次打击对方。 就像在沪上那张，借手除掉张组长。 这次虽然很难再搞点一个，却也能打消她们的气焰。 只是，小薇分身的变故让他拿不定主意。 娄晓娥走到门口，脚步停下，想要说什么，就看到杨小涛拿起电话，随即关上门，轻轻离开。 “喂？帮我转粤府…” 电话很快转接好，电话那头传熟悉的声音。 “你好，唐秘书，我是杨小涛！” 电话那头，唐秘书突然听到杨小涛的声音，面上先是错愕，然后又露出一抹笑容。 仿佛自己心里的期待突然就达成似的，让她莫名的心情舒畅。 “你好，最近很忙吗？” 杨小涛听到唐秘书仿若老友的声音，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不过还是实话实说。 “还行吧，机械厂这边要给灾区生产物资，手头上还有着研究任务，忙起来天天加班，饭都在办公室里吃！” “你可得注意身体，家里孩子还得指望你呢！” “这个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又不能一辈子陪着他们！” 唐明月听了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感受着鼓包，轻轻笑着，“听说你认了一个女儿！” “这你也知道了啊！” “当然，我们这里消息跟灵通的！” “对，就是你不在那，要是你在的话，肯定也会领养个孩子！” 杨小涛笑着说道，不过想到对方还没结婚，又觉得说的唐突了，而且想到两人的事，杨小涛突然沉默起来。 两人都沉默着。 不过，很快唐明月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那女儿叫啥名字？” “杨建华，建设中华，等你回来领着去见你啊！” 唐明月的笑声透过电话传过来，“那要是个儿子呢？打算取啥名？” “儿子啊，不知道啊，没想这事！” 杨小涛一时间没跟上唐明月的思路。 另一边唐明月略微有些失望，不过想到自己生的也不一定是儿子，便又好了不少。 “杨增彰！” 突然间，电话那头传来杨小涛的声音，唐明月一愣，随后捂着肚子，轻轻呢喃，“彰？相得益彰吗？” “对了，你打电话是找大，首长吗？” 唐明月反应过来，貌似两人聊的有点长，这才反应过来问起正事。 “啊，对对，我…” 杨小涛想要说找大伯，将这边的事说一下，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 这事，若是大伯知道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参与进来，那会是什么后果？ 这一刻，杨小涛突然觉得，自己想那么多，搞那么大，后果能控制住吗？ 或许因为这件事，会将矛盾升级吧。 那种激烈的对抗，是自己想要的吗？ 换换句话说，那样做，对机械厂，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这不是一次性买卖，这是一场持久战。 不痛不痒的打脸，只会让双方的冲突更加激烈，没有半点用处。 可要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既能展现出机械厂的态度，又能维持平衡呢？ 只是这种平衡，如何来把握？ 或者说，如何怎么做，用什么方式来解决？ 杨小涛沉默思考着，就像有一扇大门挡在面前，等着他去推开，却又不得其解。 “喂，你怎么了？说话啊？” “哦，没事。” 杨小涛回过神，然后迅速反应道，“就是问下你们那边是啥情况，这不是制药厂出了点事，会不会影响你们…” “这个啊，我清楚！” 唐明月听到后便解释起来，“现在国外的病情有好转的趋势，王院长他们认为，应该是病毒的毒性在减弱…” “不过也不敢说不会出现新的变异株…” “我们这里救治开始接受物资了。月初的时候已经给灾区运送过去一百吨粮食…” 唐明月不疾不徐的说着，条理清楚，轻重缓急，面面俱到。 杨小涛听了一会儿就很快把握住粤府的现状。 “对了，我们现在也转变思路了，不能局限于原本的体系，中医八级已经开始执行了，你们机械厂胡大夫就是八级中医…” “老胡啊，这家伙还是有两手的！” 杨小涛想到胡站长，跟着去了粤府后，机械厂的医护站一直都缺个站长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便挂断电话。 而自始至终，大伯都没有回来。 杨小涛挂断电话后，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昏黄的天空，心头变得平静。 那扇门，仿佛就在眼前，却找不到开门的钥匙。 “杨总，下班了！” 不知何时，娄晓娥回到办公室，然后轻轻说着。 杨小涛背着身，点点头。 然后低头看着手表，“已经六点了啊！” 娄晓娥应了一声。 “你先回去吧！” 娄晓娥听了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杨小涛。 转身，坐在椅子上，杨小涛拿起电话。 “老梁。我，杨小涛。” “一会儿过来开会！” “好！” “喂，徐叔吗？有点事，你过来下！” 两个电话挂断，杨小涛起身往刘怀民办公室走去。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晚上七点。 机械厂会议室。 杨小涛、刘怀民、梁作新、徐远山还有陈宫，王国栋六人围在一起。 门口王浩带人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出。 会议开始，刘怀民将事情经过说了下。 这里面包括督导组正在调查的事情，也包括组长王卓的手段，这些桌子上的单据已经证明了真实性。 当然，关于王卓今天的行踪杨小涛并没有说出来。 但是用肯定的语气说明，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都有可能针对机械厂采取行动。 “这段时间，我跟老刘一直做这件事！” 杨小涛将召开会议的目的说出来，“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眼下要不要动他们。” 四人听了陷入沉思。 当听到督导组在机械厂的打算，先是愤怒，然后便是震惊。 尤其是杨小涛说起物料平衡这事，更是提起心神。 尤其是徐远山，他们化工厂在这方面根本就没想过。 真要查起来，肯定是一查一个准。 而这带来的后果，可不仅仅是是对方安插人手，更重要的是让自己背上骂名。 想到这里，几人的后背衬衣都被冷汗打湿了！ “既然我们已经掌握了对方造假的证据，也有十足把握将对方绳之以法！那还等什么，我认为立马行动，将他们抓起来。” “借此渡过难关后，也能给我们留出整理的时间。” 陈宫在一旁开口说着，至于背后牵扯出来的事情并没有说出来。 不过在场的除了王国栋，其他人都是各个年龄段的老狐狸、小狐狸了，对杨小涛和刘怀民没说出来的话，也能猜到个大概。 既然杨小涛跟刘怀民决定了控制范围，他们也没有意见。 而且，眼下这种选择正合适。 “既然证据确凿，这件事我们保卫处来做就行！” 梁作新接着表态，虽然对方督导组的身份在那，但他们三处的成立就是为了保护机械厂的。 如今，这人做假账来破坏机械厂的生产，正是他们的职责。 1726 先发制人 “我也同意！” 见陈宫梁作新都这样说了，徐远山也紧跟着表态。 将人抓了，挫败对方的企图，斩断伸向机械厂的爪子。 这样既可以保证机械厂的独立性，又能亮出肌肉，敲山震虎。 “我建议尽快抓捕，最好是今天晚上就动手。” 王国栋也在一旁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 快刀斩乱麻，犹豫不得！ 指不定对方现在也在开会，讨论着怎么整他们呢。 “这件事，还要有个人来见证。” 刘怀民插口说道，“这人不能是我们机械厂的人。” 杨小涛点头，“我倒是有个人选。” “谁？” “派出所的，可以不？” 徐远山听了点头，“可以，官不大，但最合适。” 梁作新点头。 几人又商议一会儿，随后各自准备行动。 刘怀民在行动前会跟黄老通气，将事情缘由说清楚，也将机械厂的解决办法告知。 陈宫跟王国栋在工厂里整理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证据，当然这些工作杨小涛他们提前都准备好了。 至于徐远山，则是回化工厂，这次找他来开会，主要目的是让他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回去好好整理下化工厂。 其他钢铁厂机修厂的，也会整理一番。 最后抓捕的任务就落在梁作新跟杨小涛身上。 若是一般人，随便派一个班的保卫科就能完成。 但这次，督导组的组长可不是一般人，而且还要跟辖区派出所的人合作，他们两个出马正合适。 任务明确后，杨小涛便跟梁作新带着一组人乘车离开机械厂。 此时，天色漆黑，月光被云层遮住，只有路灯伫立在路旁，孤零零的照亮着前路。 两辆装甲车停留在派出所外，方亮带人下车警戒，杨小涛跟梁作新走进派出所。 派出所中，一名中年汉子迎面上前，三人握手后见过。 “梁队，杨队，这位是李所长，负责这一片辖区的治安。” “李所长，你好。” “梁队长，杨队长，你们好。” 随后几人进入办公室中，梁作新让杨小涛将事情说一下。 “李所长，这次我们机械厂发现有人破坏生产秩序，怀疑对方是破坏分子。” “这次来，就是想让您带人配合抓捕。” 杨小涛刚说完，李所长的脸色登时变了。 任谁辖区内出现破坏革命的人都不舒服，这说明他们的工作还不到位啊。 好在还没有对机械厂造成损失，还有补救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也让整个派出所蒙羞。 必须抓住，狠狠审问。 “梁队，杨队，你们说是谁？” “我让派出所的所有人都配合。” 杨小涛看了眼梁作新，后者领会，“我们要抓对这个人叫王卓。” “他也是近期来到机械厂被我们发现的。” “王卓？” 李所长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在他印象里，王卓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在外贸上工作，生活条件不算差。 可今晚上人家都上门了，那可定是有万全的证据，由不得他多疑。 “我知道他家门，咱们这就去。” 李所长说完，就站起来，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杨小涛也跟梁作新起来，早一点抓捕到位，也好早点完事。 车子再次启动，不过这次多了一辆卡车。 三辆车子很快出现在一个胡同口外，停下后，众人并没有下车。 装甲车内，梁作新听李所长介绍四合院的情况，随后开始布置任务。 前门，胡同口，周围. 所有行动都按照最严格的标准执行，这也让李所长等人感受到紧张的氛围。 也让他们确信这次行动不一般。 晚上十一点，梁作新带人缓缓靠近四合院。 此刻，前院倒错房中，王卓并没有睡下。 简单说，就是还在跟于海棠进行深浅的交流。 中午前得到上级的默认，行动很快就要成功，让他心中升起一团火热。 中午又吃的羊肉，更是急需一场运动，来消化一下。 于是下班后，两人在公园里见面，又是一阵你侬我侬，晚饭吃完，就开始谈起了理想。 在王卓自信的攻势下，答应帮助于海棠重回机械厂，并且描绘出以后的蓝图后，于海棠毫不犹豫的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夜色静谧，四周虫鸣鸟叫不断。 四合院里静悄悄的，没有太多活动的年代，人们早早入睡。 偶尔传来些许奇异的声音，众人也是见怪不怪。 家中窗户需掩，梁作新带人来到窗外。 屋子里的声音让准备进入的几人无语，而透过窗户缝隙看到的人影，分明是女的占据上风。 梁作新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也不在乎这样冲进去会不会影响对方后半辈子的幸福。 在他眼中，只有罪犯。 抬头看了眼方亮，然后示意破门。 方亮笑着，随后拿出一把匕首，轻轻透过门缝，接着向上磕到门闩，然后轻轻的拨动。 而屋子里的两人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对于外面的声音，没有一点防备。 “冲！” 砰 方亮一脚踹开门，然后带人冲进去，直奔床上。 啊~~~ “你们干什么.” 女人的惊叫声划破黑夜，将整个四合院惊醒。 男人的呵斥声中伴随着痉挛的痛苦，身体蜷缩着。 外面的人冲进来的太突然，太快。 快到女人想要找个遮挡的物件都找不到，何况还在上面坐着，一时间只能胡乱伸手反抗。 可进来的人根本不管不顾，面前不过是红粉骷髅，何况黑乎乎的也没啥可看的。 双臂抓住，两人一用力就将女人从床上扯下来，然后将蜷缩的男人拉下床，押在地上。 啪嗒 灯亮，照遍屋子。 “梁作新，你，你们干什么！！” 屋子里灯亮起，王卓看清楚来人，心头一沉，接着便是呵斥。 “仔细搜。” 屋外传来杨小涛的声音，紧接着人走进来。 王卓听了又是一阵心悸。 而杨小涛这时候也看清楚一旁被押的女人，于海棠。 恰好，于海棠也看到了杨小涛。 只是现在这样子，让她脸刷的一红，羞愧的低下头，身体更是不停的颤抖。 而此时，院里人已经冲出来，围在屋外。 好在有派出所的同志，大家很快就搞清楚状况，一个个看向屋里。 接着便是一阵惊呼声，更有女人的呵斥声。 “给她找件衣服，带回去。” 想到外面院里人，杨小涛还是给她留点颜面。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不在意，稍后自然会了解。 于海棠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心头升起一股感激，可紧随着便是痛恨。 自己这幅样子，还不是这些人闯进来的缘故。 没有他们，自己还在. 想到这，看到窗户外那些人一个个眼睛盯着她，还有品头论足的声音，自己就恨不得钻到地缝去。 还没结婚，就发生关系，还是当场抓住。 自己该怎么解释啊。 想到这里，于海棠在泪水中快速穿好衣服，并没有离去，而是坚持要留下来。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为啥冲进来。 “杨小涛，你什么意思，我是督导组的组长，你凭什么来我家” “我告诉你，你们这是强闯民宅，我要去统筹处反应，你们这是打击报复” 王卓一边说着，一边还想着反抗。 可两名科员根本不给他机会，双臂用力，整个人立马低下头，疼的呲牙咧嘴说不出话。 “李所长，你们仔细搜一下。” 李所长点头，让人拿着手电筒，仔细搜查。 “所长，这里有印章。” 一名派出所的同志从橱子底下发现包裹，打开后里面有几个戳子，立马招呼人。 而话音落下后，王卓原本抽搐的地方再也忍不住，黄色的液体直接滴落在地上。 屋子里很快出现一股尿骚味。 这跟先前的那种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众人不由得捂着鼻子。 杨小涛跟梁作新立马上前，李所长用手电筒照射后，发现这些戳子印章又不少是外贸的。 两人对视一眼，梁作新回头看向王卓，“没想到，这还是个惯犯。” 这些戳子肯定不是正规渠道做的，要知道这些部门的印章，可都是在上级备案的，谁敢私自刻印？ 于海棠看到那些印章，脸上原本的羞红跟着变得惨白，然后看向瘫软在地上的王卓，心里是一万个后悔。 “这还有。是机械厂的戳子。” 又一人发现了戳子，杨小涛听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了。 “这有好多纸张.” “我这还有单据，都是空白的.” “找到了刻刀等工具.” 随着一声声好消息传来，杨小涛跟梁作新都有心思点起烟。 事情顺利的超出想象啊。 谁能想到这家伙做了还藏在家里，真以为能够逃脱法网啊。 这下好了，以前的事也能翻出来，机械厂这边更是占据主动了 而在这声音中，李所长的脸色铁青。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一直没发现这颗毒瘤，简直就是失职啊。 王卓此刻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甚至都不敢祈求统筹处的领导保他。 因为他清楚，现在他就是一摊臭狗屎，谁也不想沾染。 “啊，你个混蛋，畜生。” “你个骗子，你骗我啊~” 于海棠终于明白事情大概，羞愧愤怒下直接冲向王卓，抬腿就踹。 她太难了。 她太不容易了。 付出了感情，牺牲了自己，结果竟然将自己陷入泥潭。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宣扬出去，自己还有脸吗？ 在对方又被抓了，还犯了事。 想到这里，于海棠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脑海中突然想起媒婆的唠叨，让自己不要急。 可偏偏自己太心急，结果，被这家伙蒙蔽了眼啊。 于海棠踹了两脚还不解恨，就要爬上去撕咬，却被人拉开。 能跟这家伙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何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还不是夫妻呢，谁知道是不是给他们演的。 自始至终，王卓都软在地上，没有力气动弹。 “梁队，李队，要是只有你们机械厂的戳子，这事交给你们也行。” “可这明显不是一件事，你们看，我们派出所带回去行不行？” 李所长打着商量，杨小涛看了眼梁作新，然后向上抬抬头。 梁作新便明白意思，“行，不过天明后，人我们要带回去，机械厂那边还有一些证据，要形成闭环。” 李所长听了也不在意，半晚上，时间够了。 “给他找件衣服，带走。” “狗日的败类，好事不干，给我们辖区抹黑。” 李所长来到跟前，恨不得将这家伙扒皮生吞了。 “带走！” 怒吼一声，直接将两人押上卡车。 1727 今夜无人入眠 车子一回到派出所，李所长便迫不及待的展开行动。 两人被分别关押起来，李所长更是亲自上手，审讯王卓，争取让对方开口承认罪行。 于海棠则是交给手下，而结果也跟众人想的一样。 王卓低头一言不发，颓废的神情，瘫痪的身体，仿佛被打折了脊梁的老犬，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 眼下，不论他承认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结果不会改变！ 至于于海棠则是完全配合，什么都说，什么都敢说！ 从两人怎么认识开始，中间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甚至连今晚上做的事也都描述出来，为的就是撇清自己关系。 而为了证实她说的，派出所的人再次忙碌起来，到处找人。 很快，于家人被找来，说媒的媒婆被找来… 没多久，赵全一和李猛也被带来，甚至在医院里的王峰都被控制起来。 三人都是来自外贸的，都具备很大的嫌疑！ 一时间，派出所灯火通明，人满为患。 而辖区内，胡同里，更是躁动起来。 不少人打听消息，随后王卓跟于海棠的事情迅速传开。 杨小涛跟梁作新也没回去，就在所里等着，只是让人回机械厂将情况说一下，让刘怀民做好准备。 其实，事情到了这地步，两人已经不着急了！ 原本想要找到王卓破坏机械厂的证据，却没想到，王卓身上竟然不止一件事，。 而且看样子，这种事没少做。 再看这些印章的出处，都是外贸那边的。 这样下来，机械厂这边当成了次要战场了！ 两人不着痕迹的笑笑，心里担忧的石头顿感消失。 这对他们机械厂来说，倒是件好事。 因为有人可以分摊压力了，算是隐形的盟友！ 两人慢腾腾的吸着烟，聊着工厂里的事，不疾不徐，神情淡定！ 要不是场合不对，都想找个酒瓶，好好的喝一杯。 而此时在机械厂等待消息的刘怀民几人，听到来人汇报，先是错愕，不敢置信。 然后便是同样的神情，脸上的笑容再也遮掩不住。 刘怀民立马明白杨小涛的用意，事情牵扯到外贸，这就说明他们机械厂也是受害者。 不同的是，他们是发现者。 想了片刻就拿起电话给黄老拨打过去。 一机部，办公室！ 黄老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上，眼睛迷瞪着，像是睡着，却又没睡！ 一旁，呼噜声已经响起。 孙老半张着嘴，声音从鼻子里传出，让整个办公室充满鼾声。 身边夏老手臂撑着脑袋，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松开，内心中思绪不断。 早先得到机械厂情况的黄老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办公室里等着。 上次统筹处的安排，各个督导组下放后，可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段时间，不少工厂都被督导组以各种理由整饬，不少工厂的领导遭到了训斥，甚至还有些工厂出现了唯督导组马首是瞻的情况。 在全力支持救灾的大义下，他们也没办法多说，只能让手下工厂企业尽力完成任务，不要触霉头。 可久守必失，督导组总能通过救灾任务给工厂施加压力，不同意，那就更多。 而这些压力，最后都到了他们肩头。 于是今天晚上黄老正准备休息，可接到刘怀民的电话后，立马起床来到了办公室。 同时，也让人将夏老和孙老找来。 三人在办公室里嘀咕了大半晚上。 对于机械厂采取的反制措施非常同意。 同时对机械厂的见好就收，维持在一定范围内的平衡非常赞同。 眼下，大势所趋，他们需要这份平衡。 只是这种事，不是说平衡就能平衡的。 稍微的一点差错，就会打破平衡。 而后果，也不是可以预料的！ 夏老越想越烦，耳边的呼噜声更是听的难受。 想也不想的就是伸手一挥。 下一秒，办公室里响起一道清脆的响声，接着孙老一个激灵，身体从椅子上滚到地上，黄老眼睛睁大，重新坐好，四处看着。 “谁，谁打我？” 孙老感觉到脸颊上的疼痛，立马爬起来看向两人，最后目光定在夏老身上。 “谁打了？孙猴子，你做梦了吧！” 夏老将手按在桌子上，缓解着酥麻，却是死不承认。 黄老在一旁看的清楚，明明就是老夏一巴掌扇上去的。 “做梦？” 孙老搓了搓眼屎，然后又试了下脸颊，刚要说话，就听到桌上电话声响起。 铃铃铃 三人同时看向电话。 黄老更是一把抓起来，随后就听到里面刘怀民的声音传来。 “怀民，是我！情况怎么样了？人抓住了没？” “首长，人不仅抓住了，还搜到了确切证据。” 刘怀民的声音让三人面露欣喜，这下总算是师出有名了！ “不过！” 转折的话又让三人眉头紧绷，可下一秒听清楚后面的话，三人脸上的困倦一扫而空，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从座位上站起来，挥舞着拳头。 “好好，你们做的好！” 黄老说完，将电话啪嗒挂断，然后看向两人。 “你们说，我是现在打呢？还是等明天打？” 夏老听了立马开口，“这也快明天了，没啥差别！” 孙老在一旁附和着，“现在打，立马打！” “咱们一把年纪了没睡好，他们也别想睡安稳了！” 黄老最后决定从谏如流，迅速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夏老跟孙老两人则是拿起烟来点上，一个个面带笑容。 只是孙老觉得脸颊生疼，“老夏，是不是你打我耳刮子？” 夏老瞥了一眼，“没有，不是我，别瞎说啊，不然告你诽谤啊！” “说这么多，还说不是你？” 夏老沉默… “不说了吧，就是你打的，给我还回来…” “你丫的怎么说都是你的理啊…” “谁让你打我的…” 办公室里吵成一团，却不影响黄老的好心情。 这次，冲锋陷阵的人，有了！ “喂，李女士啊，哎呀别这么大火，上年纪了可不好啊…” “哎哎，你要挂电话不听，那可不怨我了啊…” “那啥，跟你说件事…” “好好，我知道，您继续休息哈！” 啪嗒 电话挂断，黄老心里美滋滋的。 就这事，她能休息才怪呢！ 看着两个争吵的老兄弟，心情美美的。 “走，我请你们喝酒去…” 瞬间，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而事实上，挂断电话的李女士，确实睡不着了！ 大半夜被人吵醒叫起来接电话，李容本身心情就不美丽。 尤其是连日来忙着国外进口货物，为灾区输送粮食，整个外贸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她也是坐阵一线，身心俱疲。 结果刚睡个安稳觉就被吵醒，心头火气可想而知。 可当她听完电话后，心头已经不仅是怒火了，还伴随着一股不安。 执掌外贸这么多年了，结果就在她眼皮底下出现了硕鼠，还是用这种方法切入集体财产。 说出去，她这给领头的，难辞其咎。 另一方面，这也是对她派人支持统筹处工作的不满。 借此敲打。 可偏偏她也没办法。 外贸涉及的利益太大，涉及的部门太多，尤其是最近几年国内外变化的形式，让外贸的重要性提高一个档次。 而她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仅要有能力，还要有手段。 只是这次，她的手段，貌似用错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自怨自艾起来。 当初怎么就听信了那些鬼话，怎么就同意了呢？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状态，平心静气，思索着这次解决的办法。 没一会儿便有了注意，拿起电话，迅速拨打出去。 “王处吗？我小容啊，深夜打扰不好意思啊……” …… 啪啪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在公寓里响起。 屋子里，穿着严整的女人带着皂色领带，黑色眼镜下是浓浓的黑眼圈，透出的目光却都是愤怒。 地面上，青花碎瓷到处都是，茶水更是湿透地板。 屋子里两人站立，一高一矮，都是噤若寒蝉，大汗淋漓。 “几次了，几次了！” “你们说，几次了？” “怎么就不长点记性？” “一次，两次，三次摔倒，还不长记性，难倒要我亲自去不成？” 铿锵的声音从女人喉咙里暴发出，让面前的两人不敢开口，只能生受。 他们也是早上才知道情况，原本两人听从下属的消息，准备对机械厂采取行动。 却不想机械厂竟然先他们一步，将关键人物给抓了起来。 更没想到的是，这人屁股不干净，让人逮个正着。 不仅在机械厂的行为成了造假栽赃，就是以前在外贸的时候也被扯出来，事情一下子闹大了。 据说要晚上内务的人就去外贸那里了，还是外贸主动要求的。 说是要进行彻查。 至于那个王卓，更是移交给了内务。 事情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因为闹到这一步，已经不是督导组跟机械厂的事情了。 而是统筹处跟下面各个工厂的事情。 甚至，在内务的介入中，事情最后走到哪一步，谁都不清楚。 见两人不说话，女人更加来气。 自己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啊，一个能用的没有，怎么成事？ 但凡有个能用的，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想到这里，女人想起死去的张组长，又在心里叹息。 能用的，都没了。 这两人不顶事，但忠心方面却是没问题。 眼下没人可用，也就这两人矮子里面拔高个，算是顶用的了！ 女人平复心情，坐在一旁沙发上，随后点起女士香烟，“昨晚上外贸李容打电话了，要外贸的人都回去配合调查！”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左边高个中年人小声说道。 “首长，这要是撤回来，许多工厂的督导组就没人了啊！” 女人抬头看了眼，“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不，不是！” “这事没法转圜，让人回去吧！” 两人听了点头。 矮个中好人却是开口，“那，那剩下的督导组？” 女人揉着眉头，“督导组是统筹处应对灾区物资的，灾区没重建前，都要存在！” 两人再次点头。 不过他们也清楚，这次过后，统筹处的威信大打折扣，下面督导组的工作会更难！ 两人见女人摘下眼镜揉着眉心，便清楚自己该离开了。 “首长，我们去做事了！” 高个子轻轻说了句，女人挥挥手，没有说话。 两人轻轻离开屋子，看着天边出现的鱼肚白，这才一前一后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对视一眼，都是无奈。 女人虽然没说王卓的事，却又什么都说了。 一颗弃子罢了。 “你去？还是我来？” 高个中年人开口，矮个的长叹一声。 “我的人，还是我来吧！” 高个中年人点头，然后拍拍肩膀，转身离开。 虽然人由对方处理，但督导组的事情给他提个醒，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否则，失去上级的信任，他的政治生命也就到头了。 看着远去的同僚，矮个中年人面色挣扎。 良久，再次叹息。 1728 弃子的悲哀 等两人离开屋子后，女人才松开领带，翘着二郎腿，脸色平静。 仆人走进来小心的收拾地上的碎瓷，然后用抹布开始清理地面。 女人等仆人离开后，这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出去。 良久，电话接通，传来沉稳的声音，“我说过，机械厂那里，不要动。” 声音突兀、冰冷，仿佛在指挥命令手下。 若非知道对方的性情，女人早就挂断电话。 而且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她还需要依靠对方这颗大树。 “我知道。” “这次是意外。” 女人简单解释着，电话里却是沉默。 良久再次传来冰冷的声音，“下不为例。” 嘟嘟 电话挂断，女人的脸色随即变得冰冷。 清晨，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打着哈欠坐在会议室旁边，不时抬手看看手表。 在他身边坐着陈宫和王国栋，两人也都是熬了一晚上。 梁作新这会儿早就跑回训练处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忙啥。 而在会议室中央，刘怀民正跟内务下来的宋涛交流。 原以为派出所的李所长审完了，将人带回机械厂，做最后的确定。 却没想到，内务处的车子跑到了派出所，拿出上面的命令，接管了审讯。 这样下来，他们想要将人带回机械厂的打算，彻底泡汤了。 不过倒也省事了。 “小涛，一会儿吃点去？” 陈宫笑眯眯的说着，一旁王国栋也是点头。 这忙活一晚上，前半夜是提心吊胆，后来是忐忑不安，最后却是峰回路转。 这起起伏伏，心情平复之后，就觉得又饿又困！ 杨小涛也摸着了肚子，从昨天中午饭吃完后，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听陈宫这会儿说，肚子立马咕咕叫起来。 “成啊，您找个地，这估摸着马上结束了，咱们几个搓一顿去。” 杨小涛自然不会客气。 陈宫听了立马来了精神，然后就跟王国栋杨小涛数落起周围有名的早餐铺子，哪哪的口味适合，哪哪的人多，去晚了就没了。 三人这边讨论着，肚子更饿了。 刘怀民那里却是一件一件的交接着。 而作为交接对象的宋涛也是苦着脸。 自己好容易从濠境那里回来，结果才在家里过了一天，还没休息好就被人半夜叫起来，赶鸭子似的接过这烫手山芋。 了解事情经过，宋涛心里就想骂人。 这不是烫手山芋是什么？ 凡是跟机械厂相关的事情，就是烫手山芋啊。 还有那些家伙，没事你们招惹机械厂干嘛？ 不知道机械厂有个杨小涛？ 看看这事的前后，看上去就跟意外似的。 可这熟悉的方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跟那什么曹主任刘主任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敢百分百肯定，这里面有杨小涛的推手。 当然，他也清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王卓这家伙屁股干净，杨小涛也没办法。 至于栽赃陷害，但也不至于。 只能说这些人惹了杨小涛这个“煞星”注定要倒霉。 而他，还要可怜巴巴的过来收尾，真是劳碌命啊！ “宋主任，这些单据我们核对过了，都是王卓伪造的！” “另外我们这里有一份文件，上面交代了计划处的印章曾经破损更换，而在这段时间里，王卓露出马脚…” “这是我们计划处相关人员的证明…” “这是我们核算后出现的差异，督导组利用职权插手机械厂的管理工作…” “这是一分厂同志们的举报…” 刘怀民一件一件的摆出来，宋涛一一确定点头。 等刘怀民说完后，宋涛已经基本了解机械厂的情况。 看着厚厚的资料，宋涛侧头看了眼杨小涛，心里更加确定这是有预谋的，有计划的推动。 若不然对方准备的这么充分？ “感谢机械厂的同志，谢谢你们提供这些材料。” 宋涛收回心神，感谢着，随即起身告辞。 刘怀民起身相送，杨小涛几人看到后，也跟着起来。 宋涛走到杨小涛跟前，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宋主任，刚才还说吃早饭呢，您要不一起？” 两人握着手，杨小涛主动邀请。 宋涛却是无奈摇头，“你这不地道，专挑我忙的时候邀请吃饭。真要有心，就找我不忙的时候啊。” 杨小涛却是笑着，“您这话说的，我又不知道啥时候不忙。”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回回都是您出马啊，难不成内务没人了？要不我去咋样？” “得了吧你，我们内务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沈涛翻个白眼，这家伙要是进了内务，那不得天天整幺蛾子？ 他们不得跑断腿？ “行了，先忙，等有空找你吃饭。” 宋涛说完立马离开。 生怕再跟杨小涛说下去，会忍不住的问是不是他搞出来的。 等内务的人员离开后，会议室里安静片刻，随即传出一片笑声。 “刚才小涛说了请吃早饭。” 刘怀民听了立马站起来，“那还等什么？” 说完三人立马往外走。 “对了，问下老梁去不去啊。” 就在五人坐车出了机械厂的时候，矮个中年人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屋子里，地中海的中年人双手颤抖着，头顶上的那一缕长发从一侧垂下，落在肩膀上，显得很是落寞。 这一刻，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一座山峰压在他的心头。 他曾满怀信心，以为自己能够成功，借此平步青云，更上一层楼。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就在他来到办公室，准备收网时，上级领导亲自来了。 本以为可以在领导面前表现一番，却不想，领导一句话，让他跌落深渊。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中年人忍着双手的颤抖。 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看着上面的字‘红星机械厂收网计划’，就像在嘲笑他似的。 哈哈哈哈 中年人突兀的笑起来，随后便是一阵咬牙嘎吱声。 “王卓，你个混蛋，老子饶不了你！” 外贸总部。 李胜利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刚进会议室，就看到一群人正在里面整理着资料，旁边还有人拿着放大镜，一点一点的看着。 看了眼里面的动静，外面还有人不断搬着材料袋子送进来，乱糟糟的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李胜利看了会儿，便来到小会议室中。 此时，里面同样坐满了人。 主持会议的李容面带寒霜，富态的脸上任谁看了都得小心应对。 李胜利走进来找个地方坐下。 这些年跟在李容后面工作，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 “人都齐了，我说一下。” 李容扫过全场，随即拎起一旁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印戳。 “这枚印戳，我想大家都认识。” “没错，就是咱们的。” “可这样又不是咱们的，因为这是假的，伪造的。” 李容说到这里面色铁青，“一个假的印戳，盖上去，却跟咱们真的一样。” “一样可以申请物资，一样可以领取物品。” “但这些物资、物品，却是落到私人手里，落到外贸的硕鼠嘴中。” “不可原谅，不可饶恕。” 李容拍着桌子，印戳砰砰的落在桌上，敲在众人心头。 “若不是外人发现不对，咱们还要一直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这硕鼠肥成啥样呢。” “同志们，咱们内部的事，让外人发现了，丢不丢人啊！” 李胜利看到周围人都低下头，自己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这段时间外贸工作成了国家重要部门，因为工作出众，大家心里满是自豪。 可谁曾想到，会内部出了问题。 看到众人低头羞愧，李容觉得这把火烧的差不多了。 “现在，所有王卓在任期内的单据，都给我找出来，然后一点点的对。” “务必将造假的单据找出来，看看这家伙到底吃了多少。” 众人点头。 会议结束后，李胜利要跟着出去帮忙，却被李容叫住。 “胜利，有件事要交给你。” “领导你说。” 李容点头，从一旁手提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我想让你组建一个新的部门，负责监督内部人员，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出现。” 李胜利下意识的接过文件，然后又觉得，这文件有些烫手啊。 查自己人，那不是内务的事吗？ 别看内务权力大，挺光鲜的，但查自己人的行为，背后不知道被多少人咒骂。 “这事我经过考虑后，觉得就你比较合适。” “你在哈萨国有过斗争经验，而且对外贸的事情熟悉，更重要的是，你的革命精神坚定，是我最放心的人。” 李容说着，李胜利脸上露出激动神情，心里却是酸苦。 这摊差事，看来是推不开了。 “怎么样？李胜利同志。” “保证完成任务！” 看押室。 王卓坐在床上，脑海中一片浆糊。 他知道，自己这次完了，彻底完了。 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因为风险太大了，如果是他坐在上面的位置上，肯定会这样，弃车保帅。 何况他只是个小卒子。 甚至有人恨不得他立马死去，将自己做的事埋进土里。 可惜，自己不会如他们的愿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己还有隐瞒的需要吗？ 虽然交代也不会网开一面。 只是，他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发现？ 没道理的。 他在外贸那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而且对自己的手艺也是有信心的，怎么就会被发现了呢？ 而且据他观察，机械厂计划处的人根本就没考虑这些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想到那晚上的事情，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冲进屋里就翻查搜找，就像铁定认为屋里有东西似的。 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场景，想着一个个人的表现。 直到想到一个声音，才让他瞪大眼睛。 “是他，肯定是他！” “怪不得，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他展现敌意。” “原来是那时候，就已经戒备了吗？” 王卓突然嘲笑起来，“亏自己以为是天衣无缝，却不想都在人家算计中啊。” “杨小涛，杨总，名不虚传啊。” 王卓抬起头，透过铁窗看向外面的高墙，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份留恋。 在他隔壁。 于海棠哭肿的双眼，同样透过铁窗看向外面高墙。 她还年轻，还想嫁人，还想过上好日子，她不能留下污点，更不想死啊。 只是现在身处囹圄，她什么也做不了。 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不由得眼泪直流。 “我怎么就这么苦啊。” 1729 涡轮叶片测试 两天后，上午。 机械厂小会议室。 夏老坐在上首，面色红润。 “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们的生产情况，尤其是轧钢机啊，现在钢铁产量提上来了，对轧钢机的需求可是很大的。” 夏老说着，一旁陪着的刘怀民立马回答，“首长，我们已经恢复正常生产，现在车间生产轧钢机，日产量能达到三十台，可以满足上级的任务需求。” “好，这就好啊。” 夏老欣慰说着，然后看看屋子里的人，露出笑容。 “说起来，这下面的工厂能够迅速进入正轨，你们这次是居功至伟啊。” “我跟老黄商量下，要找个时间，请你们一起吃个饭，好好感谢呢。” 杨小涛坐在旁边，听到这话就知道上次的事情有了结果。 于是开口问道，“首长，我们这不是应该的嘛，为首长分忧解难，为革命披荆斩棘啊。” “首长，那事最后咋处理的？” 杨小涛问完，陈宫王国栋和梁作新也都看过来。 夏老也不隐瞒，这也是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将结果告诉他们。 “外贸那边整理了全部档案，啧啧，这家伙前前后后盗取的物资竟然达到了二十万。” “其中不乏进口的奢侈品。” “这可是惊动了上面的人啊。” 夏老指了指头顶天花板，但脸上却是一副揶揄表情。 “更可恶的是，经过内务的审讯，这家伙盗取的物资用不完，又怕被人发现，多余的要么在家里烧毁，要么就扔进湖里，简直就是浪费啊。” 梁作新听了拳头握的嘎吱响，“这些蛀虫就应该锤死。” 周围几人都是点头同意。 这年头，二十万啊，什么概念，阎大爷一个月三十来块钱，养活一家，一年也就是四百块钱。 二十万，可以够阎大爷一家过五百年了。 “这人真该死！” 杨小涛说完，夏老便道，“活不了，已经定了。” “其他人呢？” 刘怀民问道，毕竟这种事，牵扯的人不会少。 “外贸那里涉及人员全体警告处分一次，领导记过一次，主要领导，记大过。” 夏老说到这里，对李容遭受无妄之灾感到遗憾。 这点也不出众人的预料。 以前轧钢厂出了事故，他们也要受到警告处分呢。 这么大的事，这点惩罚不过分。 “王卓的老娘，上级领导念及年龄大了，不予追究。” “王卓前妻，因为早早离婚，脱离关系，也不予追究。” “王卓的同志，赵全一等人也得到了审判，各自坐牢十年二十年不等。” “对了，还有你们厂的于海棠，这闺女也是个悲催的。” “经过了解，走访，确定对方没有参与，但造成的风评影响不好，上面交给你们厂跟街道办处理。” 夏老一口气将情况说了出来，众人沉默着消化结果。 对于上级的判罚，众人只能默默接受。 至于于海棠，到底是悲催的，还是自找苦吃，在座的人都了解过，看脸上的表情，显然更偏向于后者。 至于这件事背后牵扯的大佬如何如何，夏老没说，众人也没问。 事情到这里已经达到目的了。 工厂没了督导组搞乱，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 就是机械厂，也因为这件事受益匪浅。 起码杨小涛有更多的时间来投入飞机发动机上了。 几人会议开完，夏老要去车间看看。 尤其是杨小涛准备搞出来的飞机发动机，夏老更是兴致勃勃，拿着图纸看了又看。 哪怕看不懂，还是不断点着头。 于是众人陪着夏老在车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吃完中午饭，这才离开。 而随着夏老的离开，这件事便到此结束。 众人回归正常工作，机械厂各个车间也开始按照计划完成生产任务。 杨小涛也将工作重心放在发动机的生产上。 在研究所解决了风扇的材料问题后，众人发现，在初期的生产部件中，这种合金材料能够满足设计需求，于是做出来的产品能够符合设计标准要求。 这种情况也让陈冲汉等石城研究所的人感到诧异。 他们给三机部生产发动机部件的时候，也碰到过特殊部件需要使用特殊材料，以此来达到相应的性能。 但这一种材料包打天下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所以几人对于这新搞出来的tig01合金很感兴趣。 甚至陈冲汉还想着将这种材料用到三机部的任务中，可惜还没来记得实现，就被接连不断遇到的难题缠住，无暇分神。 起先时候，杨小涛给出图纸，在材料不缺的情况下，基本上一个周就能生产出来。 可现在，往往需要两个周，甚至更多时间才能完成。 因为结构越来越复杂，外部看得到的还好说，内部看不清楚的，只能操控机床进行内部作业。 可这无形中就增加了工作的难度。 以至于现在制造精密部件时，除了八级大师傅上手，其他人都没这本事。 不仅如此，这做出来的产品，还需要进行测试，而这就成了重要的制约。 就如同刚制做出来的涡轮叶片，按照要求组装后，需要进行叶片的甩出实验。 这种实验很简单，就是在高速转动下，看看叶片牢固与否，会不会被甩飞出去。 一般来说都是发动机制作完成后才会进行的，可以国内现在资源情况，根本不支持这种浪费。 是的，就是浪费。 在陈冲汉、孙路这些人的眼中，因为一部分实验失败而造成整体失败的现象，就是失败。 他们更愿意在组装前，将部件的实验完成，然后再进行整体组装。 这种方法可以有效的降低实验风险。 对此，杨小涛也没有主意，只能听他们的。 毕竟人家就是这样干过的。 于是在陈冲汉的带领下，机械厂开始建设测试环境。 而这只是最基本的。 听陈冲汉说，一款合格的发动机还要经过高空、冰冻、雨水等等实验，确保在极端环境中不会熄火，出现故障。 唯有如此，才算是合格的发动机。 这也让杨小涛明白，为何一款发动机，动不动就要一两年，三四年的研发制造了。 实在是实验性能检测的，太花时间。 好在自己是有系统的男人，这一切还难不倒他。 夜幕落下，杨小涛回到四合院，院里的议论声就没有停过。 而大部分说的都是于海棠。 一来，于海棠是于莉的妹妹，何雨水的同学，多次来四合院，不少人都认识。 二来，这于海棠曾经也是轧钢厂的厂花，工人眼中‘神圣’的存在，可做出这种事来，那种反差带来的刺激，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三来，也是因为于海棠这次闹得动静不小。一分厂经过职工大会表决后，直接将于海棠开除，态度十分坚决。 于海棠也没脸去一分厂整编，现在整天待在家里没脸出门。 甚至整个于家也被周围邻居指指点点。 杨小涛没有理会院里的声音，一个于海棠，还不值得他关注。 倒是傻柱坐在家门口，听说于海棠的遭遇后，脸上露出可惜的神情。 当年何雨水也给他介绍过于海棠，可惜对方那时候是厂花，他这边又跟秦淮茹不清不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现在想来，自己幸好没有跟她交往。 不然少不了戴上绿帽子。 不过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个醒，个人作风问题能害死人的。 傻柱想着，再次看向后院。 这段时间，他跟秦京茹见面的次数少了许多，变相的也没了深入交流的机会。 现在，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将精力放在秦淮茹身上，毕竟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要是能怀上孩子最好了。 秦京茹，只能算是，备胎。 不能老往这无底洞里投钱啊。 傻柱如是想着。 “柱子！” 身后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傻柱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嘛呢，这么大声。” “赶紧的，我找你有事。” 傻柱跑进屋里，然后就看到秦淮茹正在数着钱，脸上瞬间凝重。 “咱家，怎么少了五十块钱啊？” 秦淮茹侧头看着傻柱，傻柱装出恍然的样子，将准备好的理由说出来，“嗨，这事啊，我忘跟你说了。” “他是这么会事，我们煤站不是下来了个督导组嘛，我看这督导自有点意思，就寻思着，走走关系，看八月份了能不能给转成工人.” 傻柱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秦淮茹眼前一亮。 “你说的是真的？” “你看你，还不信我啊。” “不，不是，你看，要是能成的话，能不能把我也介绍进去？” 傻柱犹豫着，“这，这五十一个人还行，两个人的话” 话音落下，秦淮茹咬牙，再次抽出五十块钱。 四月的最后一天，实验场地终于建成了。 为了这次测试涡轮叶片的性能，杨小涛可是煞费苦心。 不仅将一台8v-65a型柴油发动机进行改造，保证输出动力能够达到三千转的转速。 至于能够坚持多少长时间，杨小涛也没谱。 这也是陈冲汉等人的要求。 至于这要求的依据，自然是参考三机部的了。 “陈副组长，你要不要扯到后面去？” “一会儿万一有啥事，还能提前跑，省的我们把你落后面。” 杨小涛看着拄着拐杖依旧站在前方的陈冲汉，开口打趣着。 陈冲汉也不在意，这段时间一头扎在工作上。 石城研究所的任务他们也做着，机械厂的也干着。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石城的任务更快一些，已经开始安装高压涡轮了，进展喜人。 相比起来，机械厂的飞机发动机不仅起步慢，还干的也慢。 尤其是对参数的要求严格的不像话。 他看过三机部的发动机数据，跟面前的一比，就像自己跟杨小涛比技术一般，差了不止一点。 “你对我们的产品就这么没有信心？” 陈冲汉回怼了一句，杨小涛尴尬笑笑，不过还是让人准备好防御。 还不由分说的拉着陈冲汉往后面躲开。 你可以不怕死，有信心。 但不能冒险，尤其是不能死在机械厂这里。 很快，刘大明跟沈荣这对师徒俩跑过来，示意已经安装完毕。 众人准备好，不远处的操作员开始打火，柴油发动机的声音轰隆隆的响着，接着就看到轴承在皮条的带动下迅速旋转起来。 杨小涛几人老远的拿着望远镜看过去。 只见被固定在轴承上的涡轮叶片开始旋转起来。 由慢转快，然后又变得很慢。 渐渐的，众人看了会儿，没有问题。 但陈冲汉还是决定最少过一小时再看。 没办法，众人只能等着。 “沈科长！” 杨小涛看着沈荣，又看看一旁得意的刘大明，随后说道，“这次您能来帮忙，真是感激不尽！” 自从飞机发动机生产陷入瓶颈后，更出色，更优秀的八级大师傅就成了车间的抢手货。 车间里没有，众人就想盘外招。 于是刘大明想到了自己的徒弟，那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杨总，您客气了，我这也没出多少力。” 沈荣谦逊的说着，比起陈冲汉那家伙态度好了一万倍。 这一刻，杨小涛看向刘大明。 后者心领神会。 1730 试试手气 杨小涛这边跟沈荣聊着，顺便让刘大明做助攻，三人商谈甚欢。 旁边众人看着转动的风扇，各个面露喜色。 在他们眼中，只要远处的风扇转起来，没有摔飞出去，他们就觉得成功。 而跟众人不同的是，陈冲汉孙路两人神情凝重，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正在实验的涡轮风扇。 “陈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孙路皱眉，感觉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这风扇的声音怎么，这么小？ “没有！除了柴油机的声音，我没听到！” 陈冲汉自然清楚孙路话里的意思，头也不回的说着，可目光深处多了一抹震撼。 “会不会是，被遮住了？” 孙路说出可能，身体往前倾了倾，好像能够听到似的。 陈冲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但在心里，却是拿自己研究所做的涡轮风扇进行对比。 想到图纸的设计，想到制作的精度，想到费心费力的寻找材料… 貌似这一切凑在一起，达到这种程度应该是顺理成章吧！ “或许，这么高的要求，才达到这程度吧！” 陈冲汉小声说着，可随后又皱起眉头，“这么精密的要求，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目光看向一旁的杨小涛三人，陈冲汉默默摇头。 守卫蓝天的，不仅要看质量，还要有数量。 单凭人工手搓，又能做出多少？ 或许三机部的发动机不如这的精密，却是最适合当前国情、工业条件，能够迅速扩大生产的。 这一刻，他突然对两种发动机有了直观的区别。 一个高精，一个普众。 “或许，两个都要有吧！” 陈冲汉又小声感慨着。 只是声音遮挡在周围的吵杂声，就是身边的孙路也没注意。 但此刻，陈冲汉看向杨小涛的神情，敬佩中又多了一股无力感。 技术比不上，已经深受打击了。 可在设计领域上又有建树，还是一个人完成的设计图，这他喵的一个人顶人家一个团队了。 这用天才都不足以形容，用妖孽更合适吧。 “对了，上面还不知道这情况，还当成老爷机。” “要是知道比他们的还精密，他们会咋样？” 陈冲汉突然露出一抹恶趣味的笑容。 心里越发想要看看，杨小涛搞出来的发动机，震撼一群老年人的情景。 “老子决定了，要留在这！” “将这发动机做出来！” 突然的声音让孙路一愣，看着陈冲汉认真的脸庞，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想到对方去他们研究所也是帮忙，人家想留下，谁也管不着啊！ 看看周围，这机械厂的环境，真好啊。 工作，生活，人际，面面俱到又昂扬向上，充满活力。 若是能够留下，该多好啊！ 可惜，自己，没得选啊！ …… 当天的测试完成，整体来说涡轮风扇的甩飞测试算是成功。 当然，这只是一项测试，后面还有高温测试、高压测试，乱七八糟的多了。 反正陈冲汉以过来人的身份下了个良好的评论。 对此杨小涛也没心情跟他唠叨，系统出品能差了吗？ 何况这可是联盟未来航空发动机的中坚，那可是经过数十年考量的，能差了吗？ 测试成功，也算是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剂，也让众人看到了成功的可能。 张冠宇立刻带人回去研究图纸，分析材料。 刘大明带领技术组去生产车间，准备一点一点的搓。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后，看着整理好的文件，露出苦笑。 劳碌命啊！ 拿起钢笔，开始审阅。 同时又问了一句，“杨厂长什么时候回来？” 正忙着整理报告的娄晓娥听了立马抬头，“好像是明天！” “明天？五一啊！” 娄晓娥点点头，然后又不确定的说道，“上次说的是五一，不过有可能提前，也可能延后！” “反正五一前后呗！” “这没完没了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杨小涛说着继续处理文件，娄晓娥听了小声嘟囔着，“说的像是多累似的！” 杨小涛装作没听到，心里却是冷哼。 不就是耽误你们约会嘛。 自己的学分可是好久都没进账了啊！ 想到最近的情况，杨小涛钢笔一顿，然后看向自己的系统控制面板。 杨小涛 年龄：27 学分：9980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四：木工，等级五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豆腐（1/斤），凉皮（1/斤），粉条（1/斤），米线（1/斤），盲盒（100/个） 学分差点一万，这还多亏四辊轧钢机设计图贡献的六千学分。 不过眼下一万学分，可以将炼钢精通提升到四级，也可以将机械精通升到七级。 这也是杨小涛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兑换物品的缘故。 实在是学分太难攒了。 “等回去充充电，争取提升一级。” 杨小涛心里正想着该选哪一个升级时，撇过兑换栏的时候，突然怔住。 “咦？盲盒！” 一个盲盒！ 一百学分一个？ 杨小涛摸摸脑袋，然后看了下墙上的月份牌，今天是四月三十号，星期六啊！ 按理说每周一兑换栏才会更新物品，自己会照例看一眼… 好吧，是自己太忙，这个周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杨小涛给自己找个了理由，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再次看向盲盒，杨小涛有些皱眉。 这东西上次见的时候还是在哈撒国，当时系统给出的哇哈哈精装盲盒。 凭借那个盲盒，自己开出来一个子技能升级符，然后用在机械精通上，升级后获得了镀锡铁的生产技术。 可以说，那次开盲盒绝对是运气爆表，欧皇附体。 但这次的盲盒却不一样。 首先看名字，盲盒，不是精装的。 其次看时间，后面并没有时间限制，或者说只要兑换栏不刷新，都会有。 再三看价格，一百学分是不少了，但比起上次的两千学分，差了不止十倍。 最后是看图案，上次开盲盒的盒子还留着呢，在家里被冉秋叶盛放首饰。 可现在这盒子，就是大众货。 综合以上，让杨小涛想到前世的大转盘，抽奖，合成… 而且只需要一百学分，杨小涛怀疑这玩意应该是没有数量限制吧！ 不过既然看到了，不买一个试试，总是心里是个桎梏。 “反正近一万多学分呢！” “试试手气！” 杨小涛扫了眼学分，有种土豪的感觉啊。 于是，学分减少一百。 果然，跟杨小涛想的那般，兑换了盲盒，兑换栏里的盲盒图标并没有消失。 这让杨小涛心里的期望值降了一半。 不是唯一，就说明价值不高啊。 为了验证这一百学分花的值不值，也为了验证有没有必要继续兑换盲盒，杨小涛当即选择打开盲盒。 下一秒，系统空间里的木头盒子打开。 然后一道提示声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猪肉一斤。” “靠，果然不靠谱。” 杨小涛在心里骂了一句，才一斤猪肉，按照以前兑换栏的换算，只需要十五学分就能换一斤猪肉，也就是说，一百学分都够换六斤半了。 亏大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想要换上控制面板，但又有些不甘心。 万一，要是开出好东西呢？ 万一，要是欧皇附体呢？ 男人啊，永远都有一颗赌徒的心啊。 片刻后，面板上又少了一百学分。 系统空间中一个空盒子被打开。 然后，一副墨镜躺在角落里。 日！ 再来一次。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羊腿一根！” 羊腿？赔了。 最后一次！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篮球一个！” 回家给端午玩，勉强有用！ 最最后一次！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女性内衣一套！” 等看到系统的学分只剩下八千五的时候，杨小涛终于清醒过来，再不敢继续了。 这他娘的就是个陷阱！ 呼呼… 深呼吸，平复心情！ 然后，杨小涛认清现实。 自己不是非酋，却也不是欧皇。 像上次的那种，不是欧皇运气，而是因为第一次。 至于现在，赌那万分之一，太难了。 更多的，还是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啊！ 而这根本不是穷人能玩的。 从系统中退出，杨小涛脸上还带着些许后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手上钢笔刚要签字，这才想起，刚才开盲盒的时候，貌似有啥东西来着？ 意识在系统空间里看了眼，瞬间回神。 ‘奶奶的，还是镂空的啊。’ ‘嘿嘿~~~’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终于从文件堆里解放出来，抽空到车间走走。 王法看到杨小涛过来，便上前搭话。 车间里不少正在休息的人也凑过来。 这里面不少十一车间跟三车间的老人，以前跟杨小涛没少待在一起，说话也随意。 但现在更多的是，骄傲。 当然，杨小涛的回报也是他们支持的重要原因。 只要努力，只要有能力，杨小涛不会看不到。 王法，车文伟，周奎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众人在一起闲聊，杨小涛接过王法的烟，然后拿出打火机给两人点上。 “我听陈副厂长那听说，督导组的人都走了？” “对啊，小道消息说他们偷工厂的物资，是这回事？” “我们听计划处的人说，这三个人犯了错误…” 王法开口后，众人立马打听起来。 这其中，李楠站在一旁脸色平常，但心里尤为紧张。 杨小涛原本并不想多说的，可看到李楠站在人后，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这在以前可是不曾有的。 “什么走了，是都被抓起来了。” “我跟你们说啊，这家伙竟然做假单子.” 随即杨小涛将大体的情况跟王法说了一遍。 当听说王卓几人伪造印章时，众人都惊的张大嘴，很是不可思议。 不过李楠在听到原因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却是欣喜的样子。 这与周围众人不同的脸色让杨小涛更添怀疑。 不正常！ 又想到偏高的废品率，虽然还不清楚个中缘由，但李楠的表现，就是不正常。 就在杨小涛低头吸烟的时候，车间外突然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 然后就听到外面响起乱糟糟的声音。 “好像是，杨厂长回来了。” 1731 二厂的集体婚礼 杨小涛走出车间，就看到刘怀民几人从办公楼下来，迎着车队走去。 车队前方，杨祐宁站在一旁，笑意连连。 一个多月不见，人变得消瘦了。 但精神不错。 看到几人，快步上前。 “老杨，你怎么回来了？不提前说一声。” 刘怀民上前，两人直接来个拥抱，互相拍打着后背。 杨小涛走过来，看着两人这样子，对着出来的陈宫笑道，“唉，人家这才是真爱啊。” “我出去三个月，回来也就握握手呢。” 陈宫听了立马回应，“可不是吗，人家杨厂长眼里只有刘书记呢。” “可不是嘛！” 两人一唱一和的，杨祐宁刘怀民听了哈哈笑着，然后杨祐宁搂着刘怀民的肩膀，对着两人笑道，“我们这叫坚定的革命友情，你们羡慕吧。” 然后又看向杨小涛，“还有你小子，哪次回来不是先回家找你媳妇，还好意思说啊。” 杨小涛翻个白眼，“我那是顾家好男人。” 说完上前，两人抱在一起。 “老杨，欢迎回来。” “谢谢！” 杨祐宁点点头，神情激动。 随后陈宫也上前，“吃饭了没？” “没，刚到，哪有时间啊。” “我让人整一桌？” “得整，让同志们吃，不过我就不吃了。” 杨祐宁说着，然后转身从车上抱下来一个戴着五角星帽子的小男孩。 看样子，也就四五岁，比端午要小点，个头也矮点。 被杨祐宁抱在怀里，两只手紧紧抓着胳膊，看到周围的人，脸上有些害怕。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里明白。 杨祐宁笑着，“明明，叫叔叔。” 小男孩瞪大眼睛看看左右，然后小心的叫了声叔叔。 刘怀民几人笑着答应。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明明，来，叔叔给你糖吃。” 说着将糖递到小男孩跟前。 可惜，以前无往而不利的招数，在这里不管用了。 小男孩依旧躲在杨祐宁的怀里，甚至看都不看杨小涛。 “小家伙害怕。” “我这边先送回去了，今晚上，你们几个，叫上老徐，去我家喝酒啊。” “就当是给我接风了啊。” 杨祐宁说完，就抱着孩子坐上车，挥手往家里走去。 等车子离开后，几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老杨，不容易啊。” 陈宫突然在旁边感慨着。 他跟杨祐宁刘怀民两人年纪差不多。 但在孩子方面，他家里有两个小子，两个女儿。 刘怀民也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只有杨祐宁家里有仨女儿，最小的女儿也都参加工作了。 这抱回来的孩子，明显是为养老的啊。 而且三人想起当时派谁去灾区的时候，杨祐宁为啥这么积极了。 “老杨家里就仨闺女，以前还将心思花在他侄子上。” “杨为民？” 杨小涛问了句，陈宫点头，“后来这侄子也是个不省心的，出了几次事，老杨也死心了。” “这次好了！” 刘怀民也替老兄弟高兴，“今晚上，咱们都去，叫上老徐，老孙，都去啊。” 陈宫点头，倒是杨小涛在一旁盘算着，“就是这孩子有点小了，等养大了，最少十来年呢。” 然后就看到刘怀民跟陈宫一起看向他。 “不是，你们二位啥意思？” 陈宫走上前拍拍杨小涛的肩膀，“以后你这当叔叔的，可得好好帮衬啊。” 刘怀民也是一副如此的样子。 瞬间，杨小涛心领神会！ 随着回来的人安置好，南边灾区的情况也带回来了。 杨小涛也了解到灾区的一些事情。 这连续一个月的地震下来，顺德周围的受灾情况十分严重。 上级将灾区的人手迁出不少，安排在周围乡镇。 这段时间的救灾物资陆续到达，灾区的情况逐渐好转，救援的队伍也开始陆续离开。 至于当地的重建工作，还需要当地人来。 不过在全国支援下，重进工作也会顺利进行。 当说起灾区的情形时，杨小涛还是被深深的震撼。 虽然没有公布具体的数字情况，但从石城的受灾情况就能看出来，顺德的损失，只多不少。 回来的人工厂给放了半天假，回家跟家人团聚。 正好明天周末，又是五一，可以接着在家休息。 等下班后，杨小涛跟陈宫几人相约一起去杨祐宁家，说好了，自然得去。 不过他要先回趟家，冉秋叶领着孩子回来，他要跟家里说一声。 车子开到胡同口，还没进大门，就看到阎阜贵站在门前往两侧贴着喜字。 心里捉摸着，五一劳动节，也不该贴喜字啊。 而这种情况，除非是院里有人嫁娶才会贴的。 杨小涛拎着羊腿猪肉走到跟前，阎阜贵正好看到杨小涛，欢喜的模样，立马让杨小涛知道，肯定是阎家的喜事。 “小涛，回来了啊。” 阎阜贵看着杨小涛立马热情的打招呼，然后目光落在杨小涛手上的羊腿跟猪肉，喉结不自觉的涌动。 “阎大爷，这是家有喜事？” 阎阜贵立马点头，“是是是，家有喜事，大喜事啊。” “小涛，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你帮忙呢。” 杨小涛皱眉，他可不记得帮什么忙。 对待阎家态度上，这些年虽然关系缓和了些，但也是寻常来往，跟院里的其他人一样。 顶多因为对方是院里的大爷份上，平日里多说两句。 但要说起喜事，起码阎解成的事，他就懒得管。 要不然阎阜贵多次隐晦提及帮忙解决工作问题，他都懒得搭理。 阎阜贵见杨小涛兴趣缺缺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我家老二，解放，今天上午收到的信，说是明天要举行婚礼。” “女孩也是四九城去的。” “我这寻思着，人虽然回不来，但家里的形式还是得有的。” “这不赶紧找了人，剪了字，贴上，也算是喜庆喜庆。” 阎阜贵乐的嘴都瓢了，好在说的话都是捡重点的说。 听到是阎解放在西北那里结婚了，杨小涛也是一惊。 这种事，他竟然不知道。 然后又是释然。 这种事，不知道也正常。 自己又不是谁谁谁的保姆，人家结婚还要跟自己报备啊。 不过女方也是四九城去的，倒是出乎预料。 机械厂派往二分厂的工人可都是男的，而对方还是四九城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杨小涛没有多说，只是在一旁恭喜两句，便准备往屋子里走。 阎阜贵反应过来，然后小跑追上去，“小涛，小涛，我这还没说完呢。” “您说。” “是这样，这解放结婚，我们这做父母的，怎么也不能给他拉后腿啊，该有的仪式咱们这边不能短缺了。” “我这不是寻思着，明天中午在院里摆两桌，你可得来赏脸啊。” 杨小涛听了，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所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阎阜贵这两年在院里‘独揽大权’，算计的事没少干。 好在知道这院里谁不能惹，倒是没算计他头上。 而这次摆席，邀请他参加，那肯定是算计好了。 摆两桌子，然后收一圈份子钱。 这在以前，院里的几个混账经常干。 只是这次轮到阎家了。 可想到这事是为了阎解放，而阎解放跟阎家人不一样，跟他亲近不说又是机械厂的工人，现在更是表现突出，成了车间的副主任，于情于理都得出席。 “行，没事肯定来。” “要是有事的话，我人不到，但肯定礼到。” 阎阜贵立马笑呵起来，“礼不礼的，您能来就行。” 杨小涛笑笑，拎着羊腿中院走去。 身后阎阜贵立马往屋子里跑去，一进门三大妈就问道，“怎么样？成了？” 阎阜贵笑着点头，“必须成啊。” “他真答应了？” “那还用说，我出马，准行。” 三大妈也变得神采起来，屋子里阎解旷阎解娣两人也是蹦蹦跳跳的，他们只知道二哥要结婚了，家里要摆席，有好吃的。 “那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多少人来，摆几桌啊。” “还得算计下，买多少肉，多少菜，还有酒水跟烟。” 三大妈立马在原地数落起来，阎阜贵也变得凝重，毕竟这些花的钱都得他们自己垫上啊。 不过想到院里的人，想到杨小涛，出手肯定阔绰，花的钱一定能够补上。 于是阎阜贵便咬牙，将原先的份量加了三成。 “老阎，你说，解放还会回来吗？” 三大妈突然开口，阎阜贵一愣，随后不得不认清事实。 “会回来看咱的。” 阎阜贵认真的说着，但也只是认为回来走亲戚。 他们都知道，自家老二，在西北扎根了。 “这次的份子钱，平了花费后，都给他递过去。” “明细也要递过去。” 阎阜贵突然斩钉截铁的说着，三大妈听了，也是用力点头。 在西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些钱更中用。 西北第二分厂。 此刻，正是烈阳高照。 新任厂长李成军正带人在厂区巡查。 自从来到西北二厂后，这里给他的感觉，就是自由。 哪怕环境恶劣些，经常刮风吃沙子，白天热的汗能洗澡，晚上冷的不敢出门撒尿，但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人从内到外都是舒坦。 而且在这里，还能干实事。 如今的二厂已经成为西北这边工业的龙头，带动周围一片机械工业发展起来。 就是王胡子，三天两头的往这跑，看着一天一个样的机械厂，欢喜的紧。 现在，他是越发满意当初的决定。 来这里，是来对了。 “赫，赫主任，您忙着呢！” 李成军正好走到体育干事处外，就看到赫总带着两个人正抬着箩筐，里面装着一个个沙包，连忙跑上去问候。 “呦，李厂长，吃饭了没？” 赫总哈哈笑着，李成军赶紧上前掏出烟来给点上，“还没吃呢，这不检查一下。” “好，你这敬业的样子，做厂长是屈才了。” “您老可别这么说，能来这里就很满足了。” 李成军说的是真心实意，然后问道，“您这是忙啥？” “这不是工厂明天举行集体婚礼嘛，我这设计了几个小游戏，等现场举行，给大家活跃活跃气氛。” “咱们，这也算是新型婚礼了。” 赫总满是兴奋的说着，在他这位体育锻炼主任的帮助下，二分厂的体育事业是蓬勃壮大啊。 当然，他的心里还有个念想，那就是啥时候让整个机械厂都参与进来，大家搞个赛事. 李成军不知道赫总的心思，不过对于明天的集体婚礼，很是赞同。 这也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集体活动。 “我跟您一起去！” “好，好，你这个厂长，可得大力支持体育事业啊。” “一定，一定。” “对了。老洪呢？” “他啊，给新人们准备礼物去了” 1732 各论各的 二分厂，宿舍。 洪厂长正带人挨个查看婚房。 为了安稳人心，也为了工厂的发展，机械厂为每对结婚的新人都准备了一套房子。 虽然只是原先的宿舍楼，但稍加整理后，一室一厅的格局，暂时能够满足新人的需求。 至于后续有了孩子怎么办，机械厂这边已经开始着手建立家属区。 今年就会动工，盖一批房子，专门解决住房问题。 反正在这里无主的地多的是，只要材料到位，盖多少房子还不是机械厂说了算。 “每个屋里一把暖瓶，两个杯子，两条枕巾，一条被子。” “都仔细数好了，可不能出差错。” 洪厂长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众人，再次嘱咐着。 里面的妇女听了回道，“厂长您放心，一定叠的整整齐齐，摆的好看，跟洞房一样！” 周围立马传来笑声，就连洪厂长也笑了起来。 一连走了几间房子，看里面摆放的东西都没少，洪厂长才往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屋子里传来一阵阵忙碌声。 洪厂长走进去，就看到妻子正跟几个妇女忙着准备大红花。 这些妇女可不简单。 这里面有厂长的妇人，有体育主任的妇人，有当地的妇女主任. 可以说，这一群妇女，就是这一片女权的代表。 而这次机械厂搞集体婚礼，就数她们最积极。 什么仪式流程了，什么司仪主持了，什么演讲宣誓了 这些都不用他操心。 “你怎么来了？” 见到洪厂长走进来，张老师忙过来询问。 屋子里其他妇女也看过来。 “我这过来看看准备的咋样！” “你放心，肯定准备好好的，快去忙吧。” 洪厂长没说几句话，就被赶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办公室无奈摇头。 里面的这些女人惹不得啊。 离开办公室后，洪厂长又去人事那里看看准备的结婚证咋样，可别将名字写错了，不然笑话就大了。 而此时，车间里，一队队新人正在赫总的组织下，在主席台上进行彩排。 “都记住了啊，到时候咱们从这边进来，然后站在这里.” 赫总包含热情的声音在二十八对新人中响起，男左女右，一个个认真听着。 周围的工人更是站在外围看热闹。 众目睽睽下，不少新人脸色发烫。 “站好了，对。” “然后拉手。” 赫总手上拿着铁皮喇叭，大声喊着。 周围立马传来哄笑声。 台上不少新人害羞的低下头。 阎解放跟韩丽站在最前面。 这里面，阎解放作为车间副主任，职级最高，自然要带头。 赫总说完，其他人还在犹豫的时候，阎解放就一把抓住韩丽的手，用力的握住。 噢噢噢噢 周围不少人看到了，立马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阎解放听了，也不管韩丽低着头，将两人的手高高举起。 仿佛在宣告着，这就是他的人。 赫总在一旁看到，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的算什么。 明天都要入洞房了，这会儿还不敢牵个手啊。 “这小子不错。” 赫总表扬了一句，然后就看到其他人也有模有样的握着手，举起来。 周围的欢呼声更加响亮。 韩丽感觉到手心传来的颤抖，抬头看向阎解放。 明明很紧张，却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或许这也是她爱上的原因。 “爸，我明年也要结婚。” 刘光天在一旁看着舞台上的阎解放，心里满不是滋味。 论年纪，他比阎解放要大两岁，结果人家现在都结婚了，自己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要是再不快点，人家孩子都得打酱油了。 刘海中站在人群里，大脸盘子上都是羡慕。 当然，他羡慕的不是娶媳妇。 他羡慕的是能够进入工厂领导的法眼，这以后升职不是板上钉钉的嘛。 听到二儿子这样说，刘海中回过神来，然后想到什么。 如果自家两个儿子一起结婚，厂领导会不会关注到他？ 那他有没有可能再进一步？ 心里越琢磨越有可能。 “爸，跟你说话呢。” “听着了，听着呢。” 刘海中头不回的说道，然后又低声说着，“回头你自己留意下，有喜欢的跟你妈说。” “嗯嗯，好。” “还有，光福也不小了，这次正好一起。” “反正工厂给房子，一次性解决的好。” “嗯，好！” 父子俩这边商量着，舞台上的排练还在继续，周围的笑声也不时响起，让整个二分厂提前进入节日的氛围。 四九城。 天黑下来，杨小涛跟冉秋叶告别，拎着东西出门。 院子里，端午正跟一群孩子玩篮球，苗苗则是领着悦悦蓉蓉坐在黄瓜架子下，一人拿着一根黄瓜妞子，也不怕吃的嘴麻，在那一个一个的数着。 “晚上少喝点酒。” 冉秋叶站在门口嘱咐道，杨小涛点头。 他虽然酒量大，但不是醉不了。 “放心，很快就回来。” “你们自己弄点吃的啊。” “知道，快去吧。” 杨小涛看了眼狗窝里的旺财，随后拎着袋子出门。 开车顺路接着王国栋，又去军属大院接了徐远山。 最后这才开车来到杨祐宁的住处。 等的三人下车敲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陈宫孙国已经到来，正在里面坐着。 厨房里杨祐宁听到动静，忙出来招呼。 “你们仨来的晚了啊，我们都快要上菜了。” 杨祐宁说着，一旁出来一个妇女，一手抱着明明走过来，看到三人也是客气着，“你们别听他胡说，什么时候来，都行。” 杨祐宁的妻子姓张，杨小涛也见过几次，是个很要强的人。 若非如此，也不能将老杨管得死死的，吸烟都得定量。 “张婶，打扰了啊。” “客气啥，快进去坐。” 杨祐宁说着，然后朝刘怀民喊道，“老刘，你帮着招呼啊。” 刘怀民摆摆手，拿起茶杯给三人倒水。 杨小涛随手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乒乒乓乓的声音，几人顿时一乐。 “你小子带了几瓶？” 陈宫说着将脚边的两瓶西凤酒拎到座子上。 孙国也是手一抄，同样两瓶酒。 至于徐远山带来的是一条烟。 而王国栋则是拎着两包茶叶。 “不多。” 杨小涛笑着，然后将袋子打开，露出六个瓶口。 “我擦，这还不多啊，我看看。” “茅台，西凤，这事老白干？哪来的？” 陈宫也是识货的，看着淡青色的瓶子，很是好奇。 “上次汪大海过来，给我带的。潍州的老白干，绝对够味。” “这个老汪，下次碰到了一定说他两句，好东西不给我留着。” 几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张婶便开始上菜。 杨小涛起身帮忙，很快桌上就摆满菜肴。 杨小涛给几人满上酒，张婶抱着明明来到近前。 杨祐宁端起酒杯，“今天感谢大家到来啊，我呢，今天高兴，家里也多了一个儿子。” “今后吧，还是那句话，仰仗各位了啊。” “来来来，碰一个，碰一个。” 几人碰杯，还没吃菜，二两酒已经喝下。 放下杯子，杨祐宁从张婶怀里接过明明，小家伙明显对陌生的环境不太适应，不过在杨祐宁怀里十分安静。 “这孩子，我去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二次地震，半路上救下来的。” “当时就趴在坍塌的废墟里，抱着废墟里伸出的手臂” 杨祐宁说着，身边的张婶眼睛已经红了。 虽不是第一次听，但每次想到那个画面，心头就沉甸甸的，仿佛胸口被堵住似的。 杨小涛是去过灾区的，比这更厉害的也见过。 听到杨祐宁说完，便说起苗苗的事情。 张婶听完，再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泪。 “等有时间，让他们姐弟见见面，认识认识。” 杨小涛点头应下，见周围人心情很是沉重，便开口诧异道，“这，关系不对啊。” “啥不对？” 杨祐宁被问蒙了。 杨小涛指着明明，“你看，这是你儿子，然后他叫我叔叔，我又叫你杨叔，这不是乱了辈分嘛。”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样。 刘怀民立马笑起来，“咋了，你小子是要抬高辈分啊，想跟我们平起平坐？” “做梦吧你。” 陈宫立马补了一句，然后笑道，“我们跟你爹差不多大，你还想跟我们一辈，想啥呢。” 王国栋也在一旁点头，涉及到原则问题，他也不能支持杨小涛，“没事，咱们各论各的。” 杨小涛翻个白眼，没想到第一个说出这话的，竟然是王国栋。 “对，各论各的。” 杨祐宁哈哈笑着，他才不会让杨小涛跟他们一辈呢。 杨小涛无奈，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总不能让这个小屁孩，叫自己大哥吧。 那自家孩子咋办？ 喝酒！ 杨小涛赶紧给几人满上，经这下插科打诨，酒桌上的气氛渐渐起来。 这顿酒喝到十点，刘怀民便招呼大家起身告辞。 杨祐宁刚回来，舟车劳顿，本来今晚这顿酒应该延后的，早点结束，也让家人早点休息。 杨小涛看着一旁脑袋晃来晃去的王国栋跟陈宫，只能跟徐远山一人一个扶着往外走。 杨祐宁也喝了不少，只好让王婶出来送。 几人告别，杨小涛喝的不少，但好在酒量顶着，这会儿勉强开车。 车子不快，将两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最后开车来到军属院，徐远山扶着车门下车。 “徐叔，我送你上去？” “不用，这点酒，还行。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徐远山晃晃悠悠的往里面走去，还别说，脚步落下，硬是走出一条直线。 杨小涛见他进了家属院，这才上车，往四合院走去。 “主人，我帮你吧。” 小薇从口袋里跳出来，飞到杨小涛的肩膀上，准备替杨小涛醒醒酒。 杨小涛却是摆手，“不用，这点酒没啥。” 小薇应了一声，然后就坐在车窗上，一边享受着晚风的吹拂，一边看着道路两旁的场景。 “主人，那里有人。” 就在杨小涛准备转弯进入支路的时候，小薇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角落，杨小涛也不在意。 只是车灯拐弯时扫过角落，两个人影的一撇，让杨小涛脑袋瞬间灵光。 车子放缓速度，小薇却是消失在黑夜中。 直到开出去百米远，杨小涛才将车子停在路边。 然后下车，目光深邃。 1733 蛇虫鼠蚁 黑夜笼罩下，四九城的路灯如同昏黄的小橘灯，固执着守在岗位上，想要将所有黑暗驱散。 然而，总有角落是光线无法触及的存在。 杨小涛就是黑夜中的一员，站在隐秘角落里，手上拿着一包牛肉干，一条一条的往嘴里放着。 而他的目光始终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同时，心里也响起小薇的声音。 黑暗胡同口，两道身影被车灯晃了一下，也感觉到不妙，便往胡同口深处走去。 很快来到一处隐秘角落，站在宣传栏后面，小声交流着。 “怎么这次是你？” 李楠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讶，哪怕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出脸上的一不信任。 “这不是顺便给你送福利嘛，正好一块办了！” 而在他对面，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面色沉稳，黑夜遮不住脸颊上的刀疤，那从鼻梁开到嘴角的狰狞，让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像一条蜈蚣张开嘴，想要吞噬一切似的。 青年开口，李楠立马沉默。 “行了，东西放在老地方，你一会儿过去拿着。这个月算是结束了！” “你有啥事赶紧说，咱们俩还是少在一起的好！” 青年催促着，李楠听了点头。 “我要说的是机械厂的事。” 一听李楠这样说，青年也是端正态度，认真起来。 机械厂闹出的事情虽然在工人群体中影响不大，但在高层之间，却是形成了权力的博弈。 而对于他们来说，就跟地震一般，隔壁的房子倒塌了，他们这间屋子也得小心点。 可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这次机械厂闹出这么大动静，完全是督导组的人想要搞破坏…” 李楠小声的将情况汇报上去，一旁的青年一边点头听着，一边插话询问事情经过，确定信息准确无误，不会影响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也就是说，这次是虚惊一场了？” 李楠点头，“应该是。” “不过，经过这次事件后，工厂肯定会加强管理，这段时间最好消停点。” 青年听了默不作声，心里盘算什么。 良久这才开口，“这事我会跟虎哥说一声，具体怎么做，等通知吧！” 李楠张张嘴，却是没有说话。 对方说的虎哥是青年的上级，负责他们这一片的事情，平日里有事情就会指派这人来传达，发放福利也是他负责分发。 但虎哥具体是谁，他还真不知道，更是没有见过。 至于上面的人，别说是他了，就是面前青年也未必见得到。 这种事情，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出了事，也能避免保护萝卜带出土。 青年不愿多说，李楠也没办法。 上了船，想要下去是不可能的，更是得听人家的，不然就等着落水吧。 “行了，你赶紧回去，我先走了！” 青年已经了解情况，催促一声，便往胡同口外走去。 李楠看着对方走远，这才叹息一声，抬头看了眼乌黑的天空，然后深吸一口气，嘴里唱着小曲，慢悠悠的往胡同口外走去。 黑暗中，杨小涛将一包牛肉干吃完，这会儿正拿着矿泉水一口一口的喝着。 至于喝的酒，这会儿也醒了大半！ “虎哥？” “这又是何方神圣啊！” 杨小涛通过小薇将两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而后更加确定，李楠的事情不简单。 尤其是听青年说什么虎哥的，什么福利的，让杨小涛感觉这背后，牵扯甚广。 只是，这些人到底做什么，单纯的对话，他也不清楚。 但肯定跟机械厂有关。 甚至，王卓闹出来的动静能够影响他们，就说明对方在打机械厂的主意。 敌人？ 破坏分子？ 还是… 杨小涛又轻轻摇头。 敌人，倒是不至于！ 以他对李楠的了解，这家伙背景清白，又是工人阶级，犯不着去做敌人。 不过这后面两个，倒也难说。 毕竟对方现在做的事，肯定伤害了机械厂利益。 即便不是敌人，也是被敌人腐蚀的人！ 甚至是，对立的人！ 毕竟，机械厂连连破坏对方的计划，说是眼中钉，肉中刺也不为过。 而对方的拿手好戏，不就是内部腐化吗？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多年的兄弟，他是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尤其是现在！ 不过，他也没得选择。 非常时刻，身不由己。 死道友不死贫道，或许说的很残酷，却是非常现实。 他的背后有许多人，有家人，有朋友。 但谁的背后又不是？ 杨小涛可以想象，若是自己被又趴下了，冉秋叶跟孩子会遭到何种对待。 所以，为了自己不被揍趴下，就只能将那点怜悯舍弃。 不能留下任何的机会。 不给别人的把柄，害了更多的人机会。 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都是经过脑子的。 后果如何，心里有数。 咕咚 一瓶水喝完，杨小涛已经看到青年走出来。 黑暗中面容看不太清楚，但杨小涛也不急，小薇就在他头顶上飞着。 这时节，有个虫子不意外。 果然，在青年路过路灯时，哪怕刻意低头隐藏面容，还是被小薇看到。 而此时，杨小涛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 “同志，要票吗？” 一个青年的模样出现在脑海中，勾起当年的回忆。 那年，他刚穿越过来，打量这新鲜的时代。 那年，他从医院里出来，怀揣系统奖励的金钱，却苦于没有票。 那年，就在墙角边，一个青年将他叫住，问他，同志，要票吗？ 那年，他明明知道违法，但为了生活，依旧选择跟他交易。 那青年，就是眼前的青年。 沈林！ 后来杨小涛在系统的帮助下，钳工技能逐步提升，加上系统给的物资奖励足够生活，便渐渐断了联系。 再后来，杨小涛见沈林的时候，好像是从军属院里出来，当时他被一群青年追着，自己躲进军属院里。 只不过，那时候沈林脸上并没有伤疤。 杨小涛不清楚对方经历了什么，但他清楚，这个沈林不是简单人物。 毕竟当年能够倒换粮票的，没一个是善茬！ 而这，很符合他现在做的事。 看着青年逐渐远去，杨小涛让小薇跟上去，探明情况。 杨小涛则是往另一头走去，凭借过人的视力，杨小涛远远的跟在李楠后面。 临近半夜，这些连接胡同口的街道上，除了偶尔路过的巡逻人员，没有行人。 杨小涛选选的跟在后面，直到李楠在一棵大杨树下停下。 回头警惕四周，发现没人后，李楠才俯下身子，从树干底下挖出一个盒子。 整个过程准确迅速，然后看四周没人，迅速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又将盒子放回去，用土埋好。 李楠拍拍手，这才从口袋里取出盒子里的东西，杨小涛看不清楚，不过一张张的应该是钱跟工业劵。 看李楠背着手慢悠悠走的样子，明显数额让他跟满意。 而看到这里，杨小涛的眼中透着失望，更是迸射出寒光。 他想不明白，以前在一起喊着口号为革命付出的青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年嘴里喊着保卫革命果实，喊着艰苦朴素，喊着为人民服务。 而现在，初心和使命早就抛到了脑后。 而自己却变成了口号里喊打的人！ 或许，生活富足了，人心就变了！ 欲壑难填，人心不足蛇吞象。 李楠的家庭状况他清楚，作为一个五级钳工，完全能够养活家庭，甚至比起一般人家要过的好。 可就这样了，还贪财！ 不仅如此，跟其他人勾结，这是妥妥的出卖机械厂的利益啊！ 这样的人，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杨小涛紧紧攥住手，嘎吱声不断响起。 这样的人，不配做兄弟！ 杨小涛又跟着李楠走了一段距离，看方向应该是往家里走去。 杨小涛随即转身，来到那棵杨树前，看了眼现场，随后拉开距离，躲在阴暗中。 他想要看看，会不会等到其他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小涛站在角落里，如同一座雕塑，静静的看着。 李楠的事情，给他不小冲击。 脑海中回忆着过去的场景，却成为愤怒的动力。 眼神也变得愈发清明！ 呼呼… 小薇在空中转个圈，然后落在杨小涛肩头。 “主人，那人回了一个院子，然后进屋睡觉了！” 小薇描述着院子里的情况，杨小涛明白对方应该是回了军属院。 “地方记下了？” “记下了！” “要不要让分身留下？” 小薇建议着，杨小涛却是摇头。 上次分身的消失，小薇已经确定，被损毁了。 具体过程不清楚，但小薇损失的能量是实打实的。 现在没多久，小薇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杨小涛也不急于一时。 “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小薇咻咻两声，然后就落到远处的大杨树上。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边已经隐隐有了白边。 杨小涛轻轻呼吸，冰凉的气息进去肺腑，随后活动身体，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杨小涛准备招呼小薇回家的时候，突然听到小薇的声音传来。 咻咻！ 距离太远，小薇只能发出声音，却引起了杨小涛的注意。 身体靠近墙角边，隐没身影。 随后，目光看着不远处的街道，那是李楠离开的道路。 一个身影双臂在身前做着扩胸运动，仿佛早起锻炼的人。 不过这人走路的时候，目光却是四下看着。 很快来人就活动着身体来到大杨树前，不过他没急着动手，反而是在大树周围活动身体。 等确定周围没有人后，这才迅速来到埋藏盒子的地方，三两下将木盒挖出来，拍打两下就揣在怀里。 随后用脚在地上踩了两下，又看看周围，这才转身往回走。 杨小涛从角落里出来。 这人同样给他一股熟悉感，像是机械厂的工人。 可具体是谁，一时间还真想不起。 不过，既然人找到了，那就没放过的道理。 小薇已经跟上，沿途的大树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杨小涛则是反身回到车上，启动车子顺着大路往这边走。 半小时不到，杨小涛就得到小薇的提示。 对方进了一处大杂院，进了屋子。 杨小涛只是让小薇记住门牌号，并没有下车查看的意思。 车子毫不停留的离开，从大杂院门口一闪而过。 而在车子离开后，大杂院的旁边院子里，一双眼睛看了眼吉普车，没有发现异常后，这才从墙上下来，往院子里走去。 1734 咱们吃不下 “二哥，你啊，就是太小心了！” 屋子里，刚回来的男人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对着外面走进屋的男人说道。 而这人正是郭大撇子，郭胜军。 至于前去大杨树下拿盒子的则是他的亲兄弟，老四郭胜利。 兄弟俩个，还有本家的兄弟三个以前都在轧钢厂当工人，再加上郭大撇子当初拍的车间主任，所以在当时的轧钢厂里，可谓是实力深厚。 加上郭大撇子为人很有眼色劲，趋利避害，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知道什么人该巴结，让他们的小团体混的很是自在。 要不是因为王复汉出事，因为高压锅的事出了人命，郭大撇子现在都还是机械厂的领导。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发配到车间做工人。 “你懂什么，这叫小心无大错！” 郭大撇子说话间将木头盒子打开，看了眼里面没有东西，脸上露出一抹嘲笑。 “说的那么好听，表现的多么正人君子似的，拿钱的时候不还是麻利的？” “虚伪的家伙！” 郭大撇子将木盒子放好，等着下次再用。 郭老四在一旁看了冷笑道，“这家伙以为挣了不少，却不知，大头都在上面呢。” “这样没胆量的人，也就吃点蝇头小利了！” 郭大撇子听了咧嘴一笑，“这话说的对，这年头干活的不挣钱，消息灵通的，才最赚钱！”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钱票，都是大面额的。 “这些给你，省着点花。” 郭老四看了立马笑起来，将钱放在手里，“二哥放心，我知道的！” “知道最好，让你家婆娘把嘴闭紧了，还有那俩孩子，少在外面胡闹！” “我家那就是嘴碎点，大事上还是懂分寸的！” 郭老四尴尬的笑笑，看了眼里屋，小声说着。 自家事自家知，屋里人啥样子，也与他有关。 毕竟，这每次拿到的好处，比起工资都多，任谁都会表露出一些得意。 “行了，你今天还要去值班，赶紧收拾下！” 郭大撇子也清楚这家的情况，知道屋子里的人都听着，便也没多说 毕竟这么多年了，要改早就改了，他说这个也只是敲打敲打，都小心点，别惹出麻烦！ 最近机械厂的事情比较多，让他心里很是不安。 “知道了，我这就去。” 郭大撇子听了起身出门，他也要换上衣服前去工厂。 等郭大撇子离开后，里屋的门立马打开，一个披着长头发的女人快步出来。 “快快，多少钱这次？” “急什么急！” 郭老四拍开伸过来的手，女人却是不介意，一个劲的往兜里掏，郭老四见此只好将钱拿出来，顺势将女人坐在腿上，动手动脚。 女人也不介意，一个劲的数着钱。 等数完了，脸上露出花似的，“九十啊，比上次还多！” 女人崇拜的神情让郭老四得意笑着，心身都是满足。 这女人虽然三十多了，但这些年在家里，日子过的不错，比起院里的妇女更有女人味。 “听到二哥说的了？这段时间小心点，别出去瞎说！” 女人听了冷哼一声，“他刚找的那位，比我还厉害呢，也不见他说！” “再说了，每次都是他拿大头…” 女人还要再说，就感觉郭老四手上用力，胸前吃痛，便知道说的多了，连忙闭嘴。 郭老四也知道二哥郭胜军的情况。 早些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自己是个主人，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耽搁着，不过日子很是潇洒，跟工厂里的一些小寡妇勾勾搭搭。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直接掉到了地上，这人都变了，心也静下来，便托人找了个女人，比他小十岁，那疼的爱的，啧啧。 不过这女人也是个花蝴蝶，整天在家里打扮，二哥之所以走上这条路，也跟这女人有关。 “行了，赶紧做饭去，让那俩小子别乱窜。” “知道了。” 女人起身离开，忙去屋里准备吃饭，心里却是想着，今天五一可得早点去供销社，买两双塑料凉鞋。 二哥家的孩子都穿上了，自家的也不能少。 另一边，杨小涛开车并没有回四合院，而是直接开到了机械厂。 家里面冉秋叶自会处理好，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来到机械厂，杨小涛就来到训练基地，找到梁作新。 既然有了线索，就要尽快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人。 对敢打机械厂主意的，一个也不放过。 梁作新正换好衣服准备跑圈，看到杨小涛这么早过来，还以为是特意过来训练。 打着招呼来到跟前，“你这放假都来训练啊。” “什么训练，赶紧跟我走。” 杨小涛二话不说拉到办公室，梁作新意识到有重要的事。 “老梁，有件事需要尽快查明白。” “什么事？”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缸子，也不管是不是昨夜的水，一口喝光，这才说起先前关于李楠废品率的事情。 梁作新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废品率，这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 见梁作新不明白，杨小涛只能跟他仔细讲一遍。 “普通小组，都是由高级工带领的，会根据个人的能力匹配相应难度的任务，所以废品率会有，但不会很高。” “这就是为了避免造成浪费。” “所以一般小组的废品率都在五到八左右，但他们小组的废品率直接超过了十。” “这里面，尤其是组长，有很大问题。” 这么说，梁作新终于明白，然后问道，“所以你看到他们进行了交易，怀疑这里面损害了机械厂的利益？” “对，不然无缘无故的给那么多钱，除非是敌人，破坏分子。” 梁作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抓。” “抓不是问题，问题是找出背后的人。” “你想怎么做？” “这次涉及其中的还有两个人。” 杨小涛将沈林跟小薇探查的门牌号说了下，梁作新立马派人前去打探。 这方面梁作新有经验。 离开训练处，杨小涛回到办公室，等着刘怀民到来，今天是他值班。 可能是昨晚上喝的太多，一直到了上午十点，刘怀民还没来。 不过梁作新那里有了消息。 “小涛，这个沈林我们去调查了，军属大院里面没有这个人。” “没有？不可能，他就在里面，我先前去的时候还碰到过。” 梁作新摇头，“我们侧面打听了下，符合你说的脸上有伤疤的青年，确实有一个，不过那人叫林申，我们怀疑，先前他用的沈林可能是假名。” “沈林，倒过来就是林申，这家伙还真小心。” 杨小涛也寻思过来，想到最开始的时候跟这家伙交易粮票，那时候这家伙就警惕的很，用个假名也很正常。 “这人是什么情况？” 梁作新从一旁拿出一张纸，上面是调查人员收集的信息。 “林申，父母都在后勤处当领导，家境殷实，除了他还有一个妹妹。” “工作上，现在后勤处工作，具体不清楚，应该是挂靠吧，这种情况对某些子女来说很正常。” “生活上，前些年跟隔壁军属大院的一个女孩要好，结果女孩看上另一人，一怒之下跟人打起来，脸上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梁作新简单说了下，搜集的信息也都是周围人都知道的。 杨小涛看着林申的背景，眉头皱起。 这事不好弄。 仿佛看出杨小涛的担忧，梁作新在林申父母的名字上点了点，“这两位可不是一般人。” “后勤处又分了许多部门，有负责研发的，有负责调度的，有负责装备的。” “每一个下面又有许多小部门，这些小部门又可以按负责的区域进行划分，说起来咱们机械厂生产的装甲车，也属于后勤处的一部分。” 梁作新说完，杨小涛就意识到这件事背后，可能会牵扯出很多人。 甚至来头不会小。 “我的意见是，先独立调查，若是真有大鱼，就得联合一下相关部门。” “这大鱼，咱们机械厂吃不下。” 梁作新并不是长他人威风，而是这段时间机械厂已经很高调了，眼下是需要低调的时候。 稳稳地发展，才是当务之急。 这也是机械厂高层的共识。 “说的对，咱们只管好机械厂的事就行。” 听梁作新这么说，杨小涛也不再执着寻根问底，将机械厂的毒瘤铲除才是第一要务。 至于其他事情，自然交给适合的人来。 而这个人，杨小涛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咪咪眼。 这事先放一边，杨小涛将纸张收好，问起大杂院的情况。 “另一处呢？” “我让人按照你说的门牌号去查了下，那屋里住的人，还真是咱们机械厂的。” “谁？” “郭胜利！” “郭胜利？” 杨小涛皱眉，看着梁作新再次拿出一张纸，结果一看，对方背景一栏的名字，登时明白是谁。 郭大撇子的兄弟。 这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可是惹不得的人。 手上捏着纸条，杨小涛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名字。 梁作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在脑子这方面，还是杨小涛转的更快。 李楠，郭胜利，还有后面的郭胜军。 杨小涛将三个名字写下，圈起来，然后备注‘机械厂工人’。 又在一旁写下林申，化名沈林，然后备注‘票贩子’。 梁作新在一旁皱眉，这个票贩子是啥情况？ 不过很快就看到杨小涛在上面写下虎哥两个字。 这下梁作新不说话了，显然杨小涛掌握的信息比他要多。 将名字写完，杨小涛最后落在李楠上面。 不管如何隐秘，他们做的事情，肯定与机械厂有关，那就从机械厂开始查起来。 这人他最熟悉，也最容易找出问题。 “老梁，咱们就从自身查起。” “你说怎么做。” “我是这样想的.” 杨小涛很快在纸上写下，废品率相关的事情。 从材料出厂，运输到工厂，再到制成成品，然后是废品，最后进入废品仓库，拉到钢厂重新熔炼。 “既然李楠的废品率存在问题，那咱们就从这下手。” 杨小涛将几个环节圈起来，“先从这进厂的环节查起来。尤其是废品仓库。” “废品都是要回收入库的，数量可以查一下。还有，若是存在问题，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发现，那很可能负责库管的人，有问题。” “你让人查的时候，最好避开这人。” 梁作新听了点点头，他们保卫处有这个权力。 1735 傻柱捣乱 杨小涛说完，梁作新便准备出门，“我亲自带人去。” “好，有消息，尽快通知我。” 杨小涛说着打个哈欠，这一夜下来眼睛都没闭一下，这会儿正好趴一会儿。 四合院。 冉秋叶看着院子里已经等待的孩子，心里埋怨着杨小涛。 昨晚上她可是等到半夜的。 原以为会回来的，而且还做好了准备，哪知道天亮了，身边还是没人。 早上起来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担忧，眼下还不见人，也没心思带孩子出去玩了。 “妈，爸是不是去工行了？” 苗苗看出冉秋叶的担忧，便小声问着。 身边悦悦跟蓉蓉听了也是抬起头，小脸上也是好奇。 “嗯，这个有可能。” 冉秋叶摸了摸苗苗小脑瓜子，然后对着端午喊了声，“端午，去后院找你翠平阿姨。” 端午听了立马拿着竹水枪往后院跑去。 苗苗则是领着两个妹妹跟院里的人玩着。 前院。 阎阜贵老早就差人安放桌子，三大妈更是一早起来，就带着几个老婆子在家里做饭准备。 这时候阎阜贵来中院，看到冉秋叶，忙上前询问情况。 “小涛这是，昨晚没回来？” 冉秋叶笑着点头，“可能是工厂有事忙不开。到时候，我代表就行。” 阎阜贵笑眯眯的，“行，您冉老师，不不，是冉主任来参加，那更是蓬荜生辉啊。” 两人说会话，阎阜贵便去前面张罗，今天不仅有院里的人，还有一位从乡下来的，这次特意安排跟阎解成见面。 正好显示下自家的财力跟地位，到时候省了见面的时间，一举多得啊。 刘玉华看到冉秋叶就领着小雨过来。 几人凑在一起，冉秋叶从家里拿了些水果，一群人坐在院子里。 “秋叶，这阎大爷的算盘打的真响。” 刘玉华拿起一根黄瓜妞，用手一搓，将外面的小刺出溜下，然后用舀子浇水洗干净，将其掰成两半，分给苗苗和小雨。 接着又是一根，分给悦悦跟蓉蓉。 “这事小涛昨天说了，不为别的，就冲阎解放是车间里的工人，就得去一趟。” 刘玉华点点头，“我让奎子也过去下，反正两块钱，不能再多了。” “再说了，这阎大爷的抠样，一桌子菜还不知道有没有两块钱呢。” 两人说着话，翠平抱着端午过来，身后小石头手上拿着一个篮球，正是端午送给他的，跟在后面嘿嘿笑着。 “平姐，你家老头呢？” 刘玉华跟翠平脾气差不多，直来直去的，翠平也不介意。 “谁知道死哪去了，昨天晚上都没回来，估计是在办公桌上过夜了。” 翠平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盘子里的西红柿，扔给小石头一个，自己拿起咬了口，“秋叶，你家这西红柿贼甜，啥品种？” 冉秋叶也拿起一个，这是院子里第一批熟透的西红柿，“我也不清楚，小涛说是乡下的土柿子。” “土柿子？”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会不会跟水土有关？” 刘玉华在一旁插嘴道，土柿子她也吃过，酸溜溜的，熟透了也有点酸。 “对了，你家男人呢？” 翠平看了眼周围，没看到杨小涛的影子，冉秋叶摇头，“昨晚没回来。” “这些男人，为了工作，家都不要了。” 翠平抱怨道，然后看着刘玉华，“还是你家好。” 刘玉华一愣，随即挺起胸脯，“那我们就争取再添一双筷子了。” 冉秋叶听了在一旁抿嘴笑着，翠平冷哼一声，“老娘也能生的。” 三个人在院子里笑着，不远处苗苗一群孩子玩耍着，跳绳，踢毽子，打篮球. 喜庆的不得了。 院子旁，傻柱坐在屋里端着缸子喝着水，脸上带着嘲讽。 “就阎老扣那样的，能够出啥好吃的？” “一大妈，要我说，拿一块钱都是多了，您啊，准备五毛钱，足够了。” 傻柱在一旁说着，秦淮茹却是认可的点点头，“是啊，一大妈，一块钱不少了，他阎阜贵只是请个答谢宴，正主都没回来呢，犯不着这么多。” 一大妈听了脸色有些为难，那些年阎阜贵跟在易中海身后，两家没少帮扶。 现在孩子要结婚了，一块钱她觉得也不多。 “对，五毛就够了，咱们家也出五毛，到时候领着小当槐花一起去。” 秦淮茹在一旁说着，先前有小当的时候，他们家在院里摆席，阎阜贵就是五毛钱领着一家子人来吃了好几桌。 这贾家虽然没了，但仇她可是一直记着呢。 “对，就这样。” 傻柱听了愤恨点头，“当年这阎老抠捐个款都是抠抠搜搜的，我看咱们呢都是一家人，也别一块了，五毛钱就行了。” 一大妈听了有些过意不去，可傻柱直接站起来，“就这么定了。” “一会儿我去尝尝三大妈的手艺。” “哼哼~~” 说完背手出门，一大妈算是听出来了，傻柱这是生气阎阜贵没找他做饭啊。 中午时候，前院空旷处摆了三桌，阎家屋里也摆了两桌。 男的在外面，女的去里面，小孩子没上桌的份，就在母亲身边等着，不时接过投喂的东西，吃一口就跑出去。 冉秋叶跟翠平坐在一起，家里的孩子倒是没来，让刘玉华帮忙看着。 反正家里都有饭菜，不必来这凑热闹。 众人正吃着饭菜，突然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而且陆续还有打斗声。 冉秋叶放下筷子跟着众人出去，就看到傻柱将阎解成一个抱摔，整个人砸在地上，然后被傻柱踩着。 阎阜贵在一旁气的直哆嗦，嘴里说不出话来，周围人立马上前帮忙。 周奎却是看到冉秋叶出来，忙凑过来护在一旁。 傻柱今天一看就是找事的，可不能让这家伙胡来。 “傻柱，你个没良心的，你要干什么？” 三大妈冲出来，就往傻柱身上扑打。 一旁的秦淮茹也跑过去拉扯傻柱，这吃饭就吃饭，动手打人，那可不行。 傻柱被三大妈跟秦淮茹推到一旁，阎解成这才揉着后腰站起来。 “傻柱，你，你他娘的等着。”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跟秦京茹不三不四，还” “您他娘的胡说，老子踹死你。” 傻柱一听秦京茹的事，心里登时明白，这院里许家的眼线就是阎解成啊，心头怒火根本就压不住，直接甩开三大妈跟秦淮茹，一个飞脚就往阎解成肚子上踹。 住手！ 下一秒，傻柱的身体猛地一偏，眼睛看着搀扶阎解成的人，眉头紧皱。 而此时，阎解成吓得连连后退，连带着搀扶的人也往后退。 只是这人，看着傻柱，同样一怔。 下一秒，两人眼神对上，然后快速分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而喊出声音的阎阜贵站在一旁，神情悲愤。 在外人看来是傻柱给阎阜贵面子，但实际上，傻柱的心都在刚才那人身上。 那个女人。 那个玉米堆，是他成为男人的开始。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女人。 沈翠花。 而此时，沈翠花也没想到，自己这次被媒婆叫上来，说是跟阎解成见面，顺便参加个席面。 刚才在屋里看了眼阎解成，长的挺不错的人，就是看上去精气神不大行，这要是在村里，应该是生不出来孩子的。 后来看到阎解成被欺负，她便上前拉架。 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傻柱。 两人虽然是暗地里的事，但耳鬓厮磨，样貌早就看的清楚，之所以没有牵扯，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傻柱，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就去街道办告你。” 阎阜贵气呼呼的说着，傻柱听了浑不在意。 “去啊，去，也是你家大儿先动的手，咋滴吧？” 阎解成听了立马叫喊起来，“你胡说，傻柱，是你先说老子的。” “说你啥？” “你” 阎解成还有些理智，没有说出来。 傻柱见此冷笑一声，“说你是废物那是事实，整天在家里混吃等死，谁要是嫁给你，倒血霉了。” “你” “你好，你好也是个绝户，生不出儿子的绝户。” 阎解成还想说傻柱跟秦京茹的事，但想到阎阜贵的嘱咐，还是没说出来。 不过说这话，比说秦京茹更刺激傻柱。 “你个混蛋，老子弄死你。” 傻柱嚎叫着冲上去，这次再不顾忌身边的女人，直接跟阎解成扭打在一起。 一旁秦淮茹也是冷着脸，这不是骂她不能给傻柱生嘛。 就是一大妈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解旷，叫人，去派出所。” 阎阜贵看着好好的宴席被傻柱给毁了，这要是传到老二的耳朵里，新娘子会怎么想？ “柱子，回家，快回家了。” 一大妈看到阎阜贵要叫人了，忙上前劝住傻柱，拉着就往中院走去。 身后秦淮茹冷哼一声，看了眼三大妈一家，“阎大爷，别说我们不给你面子。” “今天这事，摆明了就是阎解成先动手的。” “我家柱子只是说了两句实话，您要是闹到街道办，派出所，都是这个理。” “我就不信，被人打了，还不能动手还击了？” 阎阜贵听了脑袋一阵眩晕，多亏三大妈在一旁扶着，这次没有倒下。 秦京茹在一旁看热闹，心里也猜出阎解成的事，看他被傻柱揍惨了，欢欣着呢。 而此时，沈翠花站在一旁，听着傻柱说阎解成的一切，又看到悲惨模样的阎解成，一点男人气都没有，心里失望至极。 这次也不去搀扶，就站在一旁，等着离开。 随着傻柱的离开，这饭也吃不下去了。 冉秋叶带着人回了中院，其他人见了也是纷纷离开，留下一片狼藉的前院，还有欲哭无泪的阎阜贵，鼻青脸肿的阎解成。 “抓他，一定要抓他！” 阎解成大声喊着，心里都是怨恨。 阎阜贵却是啥都没说，跟三大妈将饭桌上的剩菜拿回家。 至于一旁的沈翠花，跟媒人待在一起，脸上的态度已经表明，这人不是良配。 只是想到刚才的傻柱，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此时，回到家里的傻柱一头躺在床上，脑海中出现的画面，锁定在那片玉米杆子堆。 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傻柱爬起身来，在秦淮茹不解的目光中往外走去。 “柱子，你干啥去？” “出去转转。” 留下一句话，傻柱就过了垂花门，看着狼藉的前院，在阎阜贵门前冷哼一声，接着就往外走。 可刚出门，就看到煤站的胖子跑过来。 “何师傅，何师傅。” 傻柱心情正烦着呢，见到胖子也没好脸色。 “嘛呢嘛呢，瞎吆喝什么，听得见。” “何师傅，今晚有个大活，人家出这个数。” 胖子跑到跟前，伸出一只手，张开又握紧拳头。 见此，傻柱眉头松开，“五十？” “对！” “我这可是个大活，晚上要整三桌，我这接了就想起您来。” 傻柱听到有钱拿，还有东西带，立马笑起来，“啥活，你说。” “嘿，军属大院的，要找人招待亲朋好友。” “行，这活，我接了！” 1736 产子 西北，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天刚亮的时候，整个工厂都沸腾起来。 披红挂彩，彩旗招展的，不仅庆祝着五一劳动节，还为即将举行婚礼的新人们，送上祝福。 而随着一对对新人穿着整洁的工装，身上带着大红花走进车间后，声浪立马达到高潮。 一个个项目流程走过，人们感受着独有的文化气息，享受着精神革命带来的震撼。 车间高台上，厂长李成军手里拿着发言稿，下方站着一群新人，周围更是围着一圈圈的工人，呼喊声不断响起。 “下面，我代表红星机械厂厂领导，代表工人大会全体同仁，代表革命兄弟，在这里向二十八对新人，赠以亲切的问候，崇高的祝福。” 啪啪啪 “在红旗见证下，在全体工人的见证下，我郑重宣布，你们，结为革命伴侣，为国家，为革命，继续拼搏，互相扶持，努力建设新社会.” 啪啪啪 随着李成军宣布完成，洪厂长、方厂长、赫主任等工厂一众领导上台，亲自将一张奖状大小的结婚证颁发给众人。 手工书写的结婚证，带着年代的独特花纹，却有着强大的法律效力。 随着领证结束，一张照片将画面定格，随后便是安排好的节目活动。 新郎新娘配合下，开始角逐工厂特意准备的奖品。 后厨。 马华正忙着切菜，这一顿从早上就开始准备，为的就是给新郎新娘们加餐。 眼下二厂的生活水平虽然不如四九城机械厂，但凭借机械厂的不断支援来的物资，在这西北，也算是独一份了。 “马华，你切的快点，还大厨呢。等着你切菜能饿死个人。” 旁边传来刘岚的声音，后厨的人听了立马看过来，然后会心的笑着。 别看这后厨里，马华的手艺最牛，但说起这切菜配菜的活，刘岚当是首屈一指。 只是现在刘岚捅着个大肚子，马华心疼她就自己接过切菜的活。 可现在看来，会炒菜的还真不一定有好刀工啊。 何况两人的性格也决定了角色的位置，平日里刘岚就对马华大呼小叫的，很是随意。 “我来。” “你赶紧忙别的去，活动结束了，新人要吃面条，对了还要有煮鸡蛋。” “还有多炒点菜，一会儿厂长他们也要吃饭。” 刘岚看马华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的上前接过菜刀就多多的切起来。 马华傻笑一声，目光却是落在刘岚的肚子上，那里面可是他的种。 “别傻笑了，赶紧干活啊。” “哎，好好。” 马华应了声，然后又叮嘱道，“你小心点，身子重了，累了就坐下歇会啊。” “知道，知道，赶紧忙去。” 马华立马跑向一旁，开始做饭。 不过这次更加卖力，就像身上充满活力似的。 刘岚见了摇头笑着，这男人，虽然没啥主见，但心眼实诚，认准了谁，那就是死心塌地。 跟了这样的男人，自己也算是有了贴心的人。 心里这般想着，刘岚伸手摸摸肚子，“你可，一定是个儿子啊。” 这话刚说完，刘岚就感觉到肚子里传来一阵疼痛，接着就有液体顺着大腿流淌出来。 作为过来人，自然清楚这是咋回事。 “马华，马华” 刘岚突然大声喊着，手更是扶着桌子，神情中有担忧，又有兴奋。 周围人听到刘岚呼喊起初还没在意，可附近的人看到后，立马意识到不对。 而在刘岚声音响起之前，马华早就往这边跑了。 “咋了，岚姐，你” “快，要出来了，快扶我回去.” 刘岚紧张的说着，马华一时间不知所措。 “马华，还愣着干嘛，快去找车，咱们送医院去。” 旁边一个帮厨的大婶忙喊道，马华反应过来。 刘岚却是抓住他，“不用去医院，我能行。” 众人顾不得多说，马华也不管做饭了。 做饭，哪有自己儿子重要啊。 很快，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刘岚抬起来，往住处跑去。 只是还没跑到家门口，刘岚突然喊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而此时，在一旁观看比赛的洪厂长知道这事后，立马让人安排医护站的人去帮忙。 至于后厨的事，只好让工厂的家庭主妇上阵了。 “首长，母子平安。” 房门轻轻推开，留出一条缝隙，避免外面的雨水气进了屋子，伤到产妇跟孩子。 产婆的声音传来后，大伯立马点头，“好好，母子平安就好，就好。” 说完，大伯就在原地拿出香烟点燃，吧嗒吧嗒的抽着，脸上露出慈祥的神情。 屋子里，产婆将孩子收拾干净，然后用准备好的毯子包裹着，放在唐明月的身边。 此时，唐明月脸色苍白，满头汗水，头发更是湿哒哒的，但看到一旁张着小嘴哇哇哭的孩子，虽然脸上皱巴巴的，但这模样细细看来，竟然跟孩子父亲格外相似。 看着孩子嘴巴一张一合的，唐明月的脸上充满母性的光辉。 “这孩子真有劲，哭声响亮着呢！” 产婆看着孩子，面上的皱纹散开，眼光也变得柔和，“我这接了大半辈子的孩子，你这还是第一个，出来就嗷嗷哭的呢。” “孙婆婆，谢谢你了。” 唐明月看了眼孩子，又看着一旁照顾她的老婆婆。 这人是粤府周围的本地人，也是大伯特意让人请来的，她们的情况，孙婆婆并不清楚，只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遗腹子，这次回粤府待产。 “你这孩子啊，也不容易。” “今后一个人养活孩子，辛苦着呢。” 孙婆婆叹息说着，她看唐明月年纪也不大，可这带着孩子，还是个男孩，以后要再找个人家可就难了。 不过唐明月模样长得俊俏，这要是搁在她们村里，估计很多小伙子都会争上一争吧。 “不辛苦，只要有他就行。” 唐明月目中闪着光彩。 她也想过自己这辈子咋过，原来还想找个孩子陪伴着，现在倒是省了，自己生的总是最亲的。 孙婆婆在心里叹息，还是年轻不懂事啊。 以后养孩子的辛苦多着呢。 不过眼下也不是乱说的时候，一切都得自己体会。 “这孩子随他爹吧，眉眼间跟你不像。” 孙婆婆转移话题，说起孩子。 然后将孩子放在唐明月身旁，方便喂奶。 唐明月轻轻点头，然后看着正在吃饭的小家伙，在心里跟端午做比较。 杨家她去过好几次，也熟悉端午的容貌。 而这番比较下来，还真有点像。 不过想到两人也算是同父异母了，要是不像才怪了呢。 “对了，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孙婆婆问着，唐明月回过神来，立马说道，“想好了。” “男孩子，大名就叫唐彰。” “至于小名嘛，还是让他爷爷起吧。” 孙婆婆听到名字，立马说好听。 过了一会儿，孩子吃饱睡下，唐明月也闭眼休息，孙婆婆这才出来。 大伯已经吸完两支烟，正等着结果，好去跟四九城打电话。 “孙婆婆，大人孩子还好？” “领导，好着呢。” 孙婆婆笑着，“大人身体不错，孩子更是倍棒，听声音就知道健康着呢。” “好好。” 大伯说着，连忙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包，孙婆婆也不客气。 “这个您沾沾喜气！” “得沾，得沾！” “对了，孩子叫啥名字，说了吗？” “说了，叫唐彰，说是三点水，相得益彰的彰。” 孙婆婆说完，大伯在一旁点头。 “彰，才能出众为彰，学识渊博为彰，正直优秀为彰，文采出众亦可为彰。” “这字取得不错，不错。” 孙婆婆不知道有这么多寓意，但也是听着很好。 两人说了会儿，孙婆婆还要准备伺候月子，便离开。 大伯则是重新拿出一盒烟，撕开后，弹出一支含在嘴里。 “相得益彰，这是明月的意思，还是那小子的意思？” “不过，这小子的运气真不错。” 说话间，人已经走向书房，准备给西花园的人打电话。 也省的提心吊胆。 西花园。 大姐将电话挂断后，立马在屋子里走着，一边走还一边拍着手。 唐明月的事情一直是他们的心病。 这孩子的到来，既给他们带来了危机，却也带来了新生。 现在，孩子顺利出来了，也意味着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 接下来，只需要将孩子带大，唐明月康复后，便能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 只是，这样下来，这孩子回到四九城，总得让孩子父亲见一见吧。 不然会影响孩子的成长。 对唐明月来说，也不公平。 甚至，就是杨小涛也是受害者。 可要是说了，秘密暴露了，那杨小涛唐明月将要面对的，将是深渊地狱。 很可能将原本美好的家庭给损毁掉。 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也是决不能出现的。 想到这里，大姐就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 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有些事，她是真没能力解决。 ‘还是等老伴回来思量吧。’ 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猛地从桌子上坐起来，然后四下张望。 就在梦里，他正领着苗苗几个在院子里玩耍，突然间身边的孩子就消失了，他找啊找，喊着孩子们的名字，可周围什么都没有。 而就在他心惊胆战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他爸爸，还是陌生的声音。 他找啊找，顺着声音跑啊跑，终于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头顶的月亮上，一边甩动着小腿，一边冲他喊着爸爸。 这孩子模样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等他要上前问为什么叫自己爸爸时，小男孩突然从月亮上掉下来，吓得杨小涛连忙往前跑准备接着。 可下一秒，身体被什么绊倒似的，狠狠的摔在地上。 接着，杨小涛就被吓醒了。 “这梦真怪诞~” 在确定自己是在做梦后，杨小涛才从惊险中缓和过来。 揉了下眼睛，看了眼手表，快两点了。 这一觉睡了仨小时，刚起来后，脑袋里还有着犯迷糊。 不过很快就被肚子的呼噜声唤醒，这才起来伸个懒腰，上了趟厕所。 1737 大义灭亲 等解决完个人问题后，杨小涛就回到办公室。 摸着肚子，准备找点吃的。 可想到这个点食堂早就没饭了，便又坐回椅子上。 从空间里取出一包青食饼干，放三片在缸子里用热水泡一泡，吹两下就吃起来。 这边还没吃完，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就看到刘怀民推开门，走进来。 揉着脑门，刘怀民脸上还带着醉酒后的疲倦，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然后问道，“我听说，你今天一早就来了？” 杨小涛将吃了一半的泡饼干放下，“准确的说，压根就没回去。” 刘怀民睁开眼，“咋了？回家晚了？睡半路了？昨晚你喝的不多啊。” 说到这里，刘怀民便笑起来，“你说你，喝那么多酒，能享受酒精的滋味吗？” “还不如我们呢，该醉了就醉，该睡了就睡，这才是人生呢！” 刘怀民说了一通，杨小涛怀疑这家伙是昨晚的酒还没彻底清醒，要不然也说不出这么跳脱的话。 杨小涛没有解释，而是走到跟前坐下。 “昨晚上往回走的时候，碰到点意外！” “意外？” “对，我当时开车送完徐叔，往回走的时候，在一个胡同角落里看到了…” 随即杨小涛将跟梁作新说的复述一遍。 而刘怀民原本就知道李楠的事情，要不是因为督导组的事，早就展开调查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人。 “老梁已经带人去侦查了！” “这是关于林申和郭胜利的一些情况。” 杨小涛将两张纸递给刘怀民。 接过纸张，郭胜利的那张刘怀民只是看了一眼，随后放到一旁。 而后在林申的信息上看了好久。 “这个林申！” 刘怀民嘴里说着，然后眉头皱起，又松开，并没有多说。 显然认同杨小涛的安排。 “当下还是要尽快掌握对方的证据！” “对，现在老梁去库里调查情况，为防万一都是秘密进行！” 刘怀民点头，然后看向杨小涛。 “李楠的事，哪怕他涉及不多，但以现在的情况看，问题性质很严重。”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错，但这时候，原则性问题，不能犹豫，你懂不？” 杨小涛轻轻点头，沉默不语。 “还有，这些年，说实在的，跟在你身边的不少人都获得了提升，当然这里面有他们自身努力的原因。” “你提拔了，重用了，那这些人你就得管好。” “因为这是你的门面，用好了，是你举贤不避亲，有识人之明。” “但要是出了事情，你要有个明确态度。” “要么替他们抗，要么就大义灭亲！” 刘怀民说完，继续揉着眉头。 这种事在机械厂并不少见，他跟杨祐宁也有一帮人，只不过他们年纪在这，比起杨小涛来，风头小很多。 言尽于此，能不能做到，怎么选择，就看杨小涛的决心了。 而此时，杨小涛也意识到自身的问题。 这一路走来，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顺风顺水，水涨船高。 远的不说，就自己这些年从学徒工走到如今地位，算是超前了。 可除了他，机械厂里，进步最快的，提升最大的，就数王法几人。 而李楠虽然不如王法，却也是车间的精英骨干。 而这一切，要说没沾杨小涛的光那是假的。 杨小涛没点私心更是不可能。 只是随着地位的提高，屁股做的位置不同，杨小涛目光看向的高度也发生改变。 抬高望远，却忽略了身下的阴影。 两人没沉默多久，梁作新就一脸兴奋的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正是机械厂的后勤主任。 看这模样，两人立马站起来。 “老刘你也在，正好，这次还真让我发现了不同。” 说着，梁作新就坐在一旁，身后的后勤主任李东风走进来，跟两人见过。 “书记，杨总。” 两人点头，然后让李东风坐下，这才听梁作新说明情况。 “我跟老李两人，这次去库里看了下。” “还别说，仓库的人员清库很快，库里面就昨天的退料，账目也做得不错。” 话说到这里，李东风将手上的一个大本子放在桌上，上面就是账目明细。 但杨小涛清楚，这些账目就是给人看的，如果人没问题还好，可以据实记录。 可要是有了歪心思，只需要动动手脚，就能遮掩过去。 “老梁，你就直说吧。” “好。” 梁作新喝了口水，便拿起账本随便翻开，然后指着记录员的名字。 “仓库的人不少，各个车间的退料，也不是一起进仓库的。” “这样下来，库管的人，几乎都要接手各个车间的退料。” “但这。” 梁作新指着一个名字，杨小涛看了下，林安，脑袋里并没啥印象。 看了眼梁作新，然后又看向名字的上方。 眉头一皱，好像想到什么。 梁作新见此，又翻开一页，找到林安的名字，然后杨小涛又看向上面的明细。 果然，还是李楠他们小组的退料。 “发现了吧。” 梁作新翻了两三下，刘怀民也发现了问题，忙接过账本翻看起来。 虽然林安给许多小组办理退料手续，但在这里面，几乎李楠小组所有的手续，都是他包办的。 “李主任，这种情况，很常见吗？” 杨小涛不清楚这是特意的安排还是大几率事件，便问向李东风。 听到杨小涛的询问，李东风有些忐忑，平常注意力都在后勤支援上，这退料的物管有单独的仓库管理主任，可对方跳过管理主任直接找到他，就说明对方的意图。 库管主任可能有问题。 而这种查自己人事，由不得他不小心。 一个不好，自己都得搭进去。 心里思考片刻，李东风便有了决定。 反正自己没错，那就照实说。 真出了事，那也是他们活该，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非要瞎搞。 “不常见！” 李东风认真的说着，给出肯定的答案！ 随后便跟两人解释起来。 “咱们机械厂做的东西多，用的材料也是种类不少，所以这些退料也要分别入库。” “而咱们库管人员并不多，所以哪里忙，就要其他人去帮忙，这样的话，谁都不知道下一次去干啥！” 杨小涛沉思片刻，然后看着李东风，“也就是说，出现这种情况，是专门安排他去的？” 李东风点头，“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次这样，就…” 话不用说完，但事实已经明显。 闻言刘怀民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梁作新，对方肯定早就确认过了，心里有些失落。 机械厂一步步走到今天，是多少人的努力付出。 大家一条心，往一个目标前进。 这是他经常对管理者说的，也是心里引以为傲的！ 却没想到，还是领导班子出了问题。 梁作新没有理会刘怀民，而是继续说道，“你们没发现这个名字，有些不一样吗？” “林全，林申，莫非他们是亲戚？” 梁作新立马点头，“对，说到点子上了！” “这林全就是林申的堂弟！” “还有更重要的是，你们肯定不知道！” 梁作新一副笃定的模样，却发现杨小涛将账目册子合上。 “不会是这仓管主任，也是他们的兄弟吧！” 说着指了指主管一栏的签字。 林海！ 梁作新举起手伸出大拇指。 “聪明，果然聪明！” “这林海，就是林申跟林泉的小叔！虽然不是亲的，却也没出五服。” 刘怀民听了，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脸上的失落转而变成了愤怒。 内外勾结，家贼难防啊！ 这一刻，哪怕林家的背后是后勤处，哪怕这棵树根深蒂固，他也要去掰一掰！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杨小涛在一旁突然开口，脸上的冷静让人看不出内心喜悲。 而熟悉杨小涛的刘怀民却明白，对方肯定是跟他一样的心思。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传出去。” 刘怀民再次开口，目光却是盯着李东风，后者也明白这话是针对他的。 不过他也不在意，心里本来就不想多事。 何况这件事后，他也算是跟面前的人同乘一条船了。 要知道这里的人，不仅是这机械厂的高层，甚至也是未来的大佬啊。 尤其是杨小涛，以他的成绩贡献，做到现在的位置完全是被压制了。 若不是年龄这个短板制约着，早就一飞冲天，登堂入室了。 而年龄，是可以增长的。 早晚有一天，他会飞出机械厂，成为首长的存在。 而这对他这个后勤主任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李东风立马保证着，“书记杨总，还有梁队，你们放心，我就跟以前一样，绝不打草惊蛇。” 刘怀民欣慰的点头，随即让李东风离开，三人在办公室里继续商量。 “机械厂这边要隐秘调查，但外围人员调查，咱们还是差点。” 梁作新率先开口，然后看向杨小涛，“先前关于林申的问题，你说要找人合作，想好了吗？” “我这边还没确定下来，等晚上见到人了再说。” 听杨小涛这样说，刘怀民觉得猜到是谁了，心里也觉得可以。 “郭胜利跟郭胜军，还有一分厂的几个郭家人，咱们也要注意。” 杨小涛开口建议，刘怀民点头，“这件事让保卫科的同志来做，孙国那边暂时别说，等到了合适机会再说。” “可以。” 三人在办公室里说了一会后，刘怀民看看时间，自己还要值班，便回到办公室。 杨小涛看了下，马上四点了，便起身准备回家。 一晚上没回去，总得回去说一声，何况还要跟余则成见一面，说一下情况，听一下他的意见。 一路开车，回到四合院。 杨小涛进门时候，就看到大门口一个胖子站在那，对这人杨小涛没啥印象，也没多看。 不过转头过垂花门的时候，就看到傻柱拎着布兜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要不是两人距离隔得远，还真能撞上。 两人错身而过，谁也不看谁。 等身后传来傻柱爽朗的笑声，杨小涛清楚，这家伙是又接到生意了。 不理傻柱，杨小涛往家里走去。 来到院子里，发现旺财不在，而且家里也没孩子声音，杨小涛估计着是出去玩了。 家里面又传来缝纫机的声音，便推开门走进去。 冉秋叶正趴在缝纫机前缝缝补补，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杨小涛，接着回头，也不说话。 杨小涛哪还不明白，赶紧上前，老婆，亲爱的叫着。 1738 阴差阳错 “昨晚上本来很早就回来的。” 杨小涛拉着冉秋叶的手在那解释，冉秋叶甩开，“别动，没看我忙着呢。” 说完双脚继续踩踏起来。 “先等会，听我解释啊。” “解释啥，我又不在意。” 虽是说的不在意，但杨小涛又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出这说的都是气话啊。 “那我更得说了，这事还跟李楠有关。” “跟他有啥关系，不会是去他家睡了吧。” 冉秋叶低头说着，却见杨小涛叹息一声，“要是真这样，还好了呢。” 听出话里的语调不对，冉秋叶这才停手，然后看向杨小涛，“李楠？他出什么事了？” 杨小涛点头，“他这次，应该是犯了事，我们正在收集证据。” 没有仔细说，但冉秋叶一听心里就明白，肯定是大事，要不然也不会搞什么收集证据。 “他，不会吧。” 杨小涛没有说话，两人突然变得沉默。 杨小涛跟李楠的关系，她心里清楚。 当年结婚的时候，他们就是一起去接的亲，这些年一起从轧钢厂走出来，逢年过节都会聚在一起，早就将这些兄弟当成了亲人。 而现在，让杨小涛去‘大义灭亲’，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冉秋叶握着杨小涛的手，双目直视着，“不管你做啥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杨小涛反手握着揉夷，语气肯定。 “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他一个公正的结果。” 夜幕落下，月明星稀。 傻柱守在灶台前，看着桌前准备好的大鱼大肉，大个馒头，还有比蚂蚁蛋还白的米粒，心里就是一阵鄙夷。 “狗大户啊，净他娘的好吃好喝，老子都快揭不开锅了，这倒好，连个二合面馒头都没有！” “恁娘..” “兴你们吃公粮，喝油水，就不兴老子沾点好处了。” 傻柱骂骂咧咧的，一边干着活，一边想着拿些零碎，等着带回家。 不过手上的动作不敢停下。 甚至十分用心。 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院，住在这里面的，甭管现在干的是啥玩意，但以前肯定都是杀头的买卖。 他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以前在四合院里犯浑，后来被收拾做人，眼力劲也见长了，这会更不敢马虎大意。 先把饭菜做好了，将那五十块钱挣了才是要事。 至于饭菜，只要伺候那些‘老爷’们吃舒服了，还愁没好东西带回去吗？ “师傅.” 门口传来一阵叫声，胖子从门口跑进来，脸上还带着震惊。 “何师傅，别叫错了。” 傻柱乓乓的敲着锅沿，纠正胖子的称呼。 这师傅可不是随便叫的，他又不想教这徒弟，起码现在他还不想。 胖子听了脸上露出些许尴尬，自己费尽心思将这事揽下，为此还特意邀请傻柱去表现，挣那五十块钱，为的是啥？ 还不是为了学到傻柱的手艺？ 可现在看来，对方还是防着他呢。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时间还长，总有学到的时候，便两眼一眯，嘿嘿笑着，“何师傅！” “啥事？” “我过来问问，菜啥时候好，前面传来消息了，说是人到齐了，马上就要上菜了，您这边.” 傻柱抬头看了眼天色，“这家人还真急，天还没黑呢就上炕喝酒。” “先把凉菜上桌，大菜马上就好。” 胖子听了立马跑出去，准备叫人上菜。 军属大院。 从上午开始，就不时有吉普车开进来，然后从里面陆续下来人，走进林家屋子里。 这里面既有正值壮年的中年人，也有头发花白的老人。 大院里，不时有人也过来走动，仿佛今天是个大日子似的。 而事实上，今天就是林家老爷子的寿辰，不少在外的林家人，都会趁着放假的时间赶回来。 不仅如此，老爷子的兄弟们，也会在这一天聚一聚，大家说说近况，回忆过往的荣光，然后增进感情，让小辈们互相认识认识，以后也好帮扶。 屋子里。 一群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一起，互相聊着战斗有关的事情。 不时可以听到激烈的声音，然后在呼喊声戛然而止，接着便是长长的，连续不断的叹息。 除了老人一桌，剩下的两座一桌坐着的都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剩下的则是交给后辈青年。 而此时，林申就坐在这桌上。 不过桌上的众人对他客气的时候，都带着一份若有若无的疏远。 大家平常都认识，又都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彼此之间非常了解。 林申打小就不安分，为了换钱，很小时候就拿家里的粮票去换钱。 长大了据说还跟一些人不三不四，更是为了一个女人跟隔壁的人大打出手，还没打赢，简直就是丢人又丢份。 感受到周围人的神态，林申却是安然自若，一点也不在意。 别人看不起他，他还看不上这些人呢。 甭以为自己是个工人就蹦上天了，这年头，还是得有钱。 虽然对他们这些家庭来说，钱不是万能的，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但有钱，就能解决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事，这就是钱的重要性。 而在挣钱上，他林申打小就有这天赋，比自家老爷子都强。 对同桌的这些人，更看不在眼里了。 屋子里各个圈子的人都在聊着，林申也跟身边的人说说话。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不上他，毕竟秦桧还有仨朋友呢。 “哥，最近挺好的啊。” 一旁林全突然低声说着，手上拿着烟递过来，林申笑着接过，“那是自然了，一切非常顺利。” “我就说嘛，都是虚惊一场。” “是吗？我怎么听小叔说你吓得差点病了？” “瞎说，是他自己吧。” 两人在桌上小声交谈着，一旁的人听到两人说着不明所以的话，也没心思多说。 而只有两人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上菜喽~~” 门口突然传来悠长的喊声，接着就看到胖子端着托盘往屋子里走来。 “麻婆豆腐.” 胖子声音落下，托盘里出现三盘麻婆豆腐，量大，红彤彤的，老远就闻着香。 随着盘子放在桌子上，众人看了无不点头。 起码这色、香是有了，至于后面的味如何，还得尝尝。 后面陆续有人帮忙上菜，胖子则是在一旁喊着，“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回锅肉” 随着一道道饭菜上桌，酒桌上也开始了推杯换盏。 三杯酒下肚，即便是矜持的人也打开心扉，跟熟悉的人说着贴心的话。 屋子里，人声鼎沸。 厨房里，关灯熄火。 傻柱将三个饭盒盖上，里面装的满满的，五花八门的饭菜，油水十足。 要不是大馒头太大，实在是不好拿，他都想装上两个带回去。 好在自己在这也算是吃饱了，不算亏。 就在傻柱打包好，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肚子咕噜噜的响个不停。 嘴里哎呦一声，连忙将饭盒放在一旁，这才循着出去找厕所。 只是这初来乍到，他也不知道厕所在哪里。 找了一圈，实在是憋不住了，就跑到一个摆放杂货的院子里，从墙上撕了两张标语，直接跑到后面蹲了下来。 屋子里。 众人喝酒聊天，林申跟林全喝了几杯，脸上露出醉意。 “哥，咱们出去，抽根烟。” 林全从口袋里拿出烟，林申点头，两人搂着肩膀走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桌上的年青人并没啥反应，倒是一旁中年人桌上，一个脸长脖子粗的中年人脸色变得难看。 “大哥，喝酒喝酒。” 旁边传来林海的声音，中年人听了回过头来，看着临海端着酒杯，这才拿起来碰了下。 “大哥，小申这孩子挺好的，你就别苛求他了。” 中年人便是林申的父亲，林海的大哥，林源。 “我怎么就苛求他了，我这都是为他好。” 林源喝上酒，声音也压不住，不过周围都是自家人，清楚自家这个大哥是咋回事。 望子成龙而已。 “你看看他，什么样子，为了什么狗屁爱情，跟人打架，这是什么混账事？” “老子这辈子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林源一口将酒干进嘴里，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失望。 而此时，刚刚出门的林申紧紧握着拳头。 小时候开始，他这个老爹就对他寄以厚望。 可他偏偏性子执拗，老爹让他干什么，他就偏偏反着来。 不管是挨多少打，始终不变。 甚至挨打的时候，他还会想，对方肯定是拿他没办法了。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眼前的模样。 “哥，哥，冷静冷静啊。” 林全看到林申拳头握紧，连忙上前抱着。 今天这长辈可都在呢，要是犯浑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要是真的做出些出格的事，分分钟将他调出四九城。 要是人走了，他们的事业还怎么进行？ “放开，我没事。” 林申冷声说道，回头看了眼屋子，眼神里都是嘲笑。 自以为是的人，却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早就背心离德了。 悲哀啊。 冷笑着，两人往一旁走去。 他现在只想远离这里。 来到隔壁院子，林全拿出烟给林申点上。 两人吸了几口，烟气吐着，林全才有空询问情况。 “哥，那消息是真的？” “机械厂不是查我们的事？” 林申点头，“你放心，咱们的事情都在私下里，连实物都看不到，账上走一圈，钱就到手了，你怕什么？” “他们就是查，又能查出来什么？” 林全听了点头，然后感慨着，“我们也没行到，差点被督导组的家伙吓死。” 林申听了却是有些可惜，“这王卓也是个人才。” “我跟虎哥说了这事，虎哥也是可惜，这种人才要是早点知道，跟咱们合作的话，咱们能挣得更多。” “虎哥真这么说啊？” “废话，我亲耳听到的。” “哎，那可惜了，机械厂的领导，也不是吃素的啊。” 林全感慨着，“你不在机械厂不知道，我们厂的那几个领导，都不是省油的灯。” 哪知林全说完林申冷笑一声，“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 “知道啥？” “你们那个厂的杨总，杨小涛，当时还跟我倒换粮票呢。” “啥？还有这事？” “废话，你以为哥这些年干啥了，这些事我都记在脑子里呢。” “那应该是58年来着，我跟小李刚开始干，这家伙就换粮票，肉票，酒票，最后还要烟票.” “这家伙家底厚着呢，我们也是靠他开始慢慢混起来” 林申得意的笑着，林全听了两眼放光，“那哥，你说咱们是不是.” “是啥，这里这么臭，赶紧走，回去吃饭。” 说完林申转身就走，对于这件事，他也就是说说。 诚然这事是真的，但说出去毫无证据，谁信啊。 “哥，等等我” 两人快步离开，而后，一个人影提着裤子站起来。 “杨小涛，哈哈，你也有今天！” 傻柱脸色得意，听了一大半，就最后的事记得清清楚楚。 心里得意着，抬脚就要走。 哎呦~~ 长时间的蹲着让他脚已经麻了，猝不及防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下一刻，傻柱趴在地上，脸色难看。 1739 给你机会也没用啊 从地上起来，傻柱低头，透过月色看着裤裆外面的那团黄色，脸上扭曲起来，脸色也变得难看。 不过，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多想，眼下还是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同时，心里也琢磨着，听到这么大的消息，怎么样才能立功。 就跟上次的地震，是灾害也是机遇。 凭借救下的几个人，让他服役的时间大大缩短，算算日子，也就剩仨月了。 这次发现这么大的事，那立的功劳，怎么说也得让自己成为一名工人吧。 甚至进了工厂还能当个领导，也享受一把当官的威风。 他可是知道，这倒卖粮票，破坏国家经济的罪名有多大。 当年聋老太太的罪名就有这么一条，那场面，每每出现在脑海中，都让他现在都记忆犹新，半夜都能惊醒。 “这次，就是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想到这些年杨小涛给他的屈辱，打，打不过，彻底没了反抗的勇气。 论权势地位，更是麻雀跟老鹰，自己只能在下面看着越飞越高。 论过日子，这混蛋不仅有了三个孩子，还认了个女儿。 更重要的是这混蛋不仅有个好看的老婆，以前更是… 每每想到这里，傻柱心里就有气。 别看他给许大茂戴了几次绿帽子，但真要轮到自己头上，谁不急眼谁是王八！ 简而言之，就是对上杨小涛他总是吃亏的主。 这也是为何易中海跟他们说的，敬而远之，井水不犯河水。 打那以后，只要他们不去主动招惹杨小涛，这日子，还真过的不错。 不过那是以前，他说没办法整治杨小涛，但不代表心里没点火气。 尤其是他傻柱，曾经风光的四合院战神，可不是心眼大度的。 等看不出来颜色后，傻柱才搓搓手往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就看到胖子跟一名妇女在一旁等着，此刻看到傻柱，胖子的脸上带着谄笑。 “何师傅，您去哪了，我这没找到您呢！” 胖子靠前，只是鼻子闻到一股臭味，便又停在三米外，然后目光看了眼傻柱的裤子。 外面天黑，傻柱只是用土糊了一层，有些地方没看到，眼下进了厨房屋子里亮着灯，一眼就看的清楚。 而此时，胖子身后的妇女也看到这副模样，立马捂着鼻子，同时胃里有些鼓动。 即便是真的，那做出来的饭菜，还能吃吗？ 呕… 妇女看到傻柱裤子上的黄点，想到什么，再也忍不住，跑到门了对着垃圾桶就是一阵狂吐。 傻柱见此，低头看了眼，脸色瞬间通红。 “你们听我说，不是…” “赶紧走…” 妇女站在门口大声说着，手指指向外面。 傻柱面色尴尬，这会儿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不过，这做饭的钱可不能不要，傻柱看了眼胖子，意思让他开口。 胖子也是为难，这副样子，很难不让人瞎想啊！ “要钱？你也好意思开口。” “就这样子…” 呕… 女人干呕两声，现在闻着味就像想象出画面，忙拉开距离，然后指着傻柱，“不砸了你的招牌，就算是给你留面子了，你还想要钱？” “啥，不给钱，你们就是这样的人？” 傻柱也来了倔脾气，顶着裤子就要上前理论。 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两人，正是林申跟林全，两人洗完烟后，也不想回去受气，就在外面转了圈，最后听到这边动静，过来看看。 “小姑，咋了这是？” 林申开口，虽然在她们长辈眼里林申是个不成器的，但怎么说也是林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况还是他姑姑。 “小申，这家伙…” 妇女将情况说了下，而林申两兄弟看到傻柱的裤子就明白啥情况。 “傻柱！” 林全是机械厂的工人，虽然进厂没几年，但傻柱在机械厂闹出的事情可不小，自然也认得。 傻柱听到声音就知道说话的就是这俩人，再看到林申脸上的刀疤，心里就是一哆嗦。 这种倒卖粮票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类。 当下被认出来也不敢多说，只是站在那里咬着牙。 林全看了眼傻柱，然后露出一抹戏谑，便简单的将傻柱情况说了下，“这人被机械厂开除了，做的事不怎么好！” “小姑，以后这种不干净的人就别找了，让家里人知道了，多隔应啊！” 胖子在一旁低着头，他也是头一次听说傻柱的光荣历史。 心里头也对这个师傅打上标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接触。 而一旁的林申却是不耐烦了，“行了行了，赶紧走！”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直接扔在地上。 傻柱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心里没啥看不起的，只是不想在这里叨叨下去。 “拿上钱，混蛋！” 傻柱涨红着脸还要说话，胖子却是抢先一步将地上钱捡起来，然后拉着傻柱往外走。 “何师傅，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 声音很低，傻柱却是将心提起来。 拍开胖子的手臂，傻柱跑到一旁将准备好的网兜拎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去。 “你还敢偷…” 见这模样，妇女还想说话，却被林全拦下，“小姑，小姑，算了吧！” “不过是些喂狗的东西，让他拿去吧！” “就是剩下的，那样子，你能吃得下？” 傻柱刚走两步，听到背后的嘲笑声脖子上青筋暴起，随后回头看了眼三人，这才跟着离开。 四合院。 “柱子，你…” 看着冲进门的傻柱，秦淮茹刚要开口，就闻到一股臭味。 “晦气，他娘的，晦气！” 傻柱气了一路，骂了一路，回到家里尤不解气！ “咋了这是？” 秦淮茹扇扇鼻子前的气味，上前问道。 傻柱撇过头去。 “说话啊？” “你这是干嘛了？这，这…” 秦淮茹看着傻柱的裤子，很是奇怪，不是给人家做席面嘛。 傻柱还在气头上，猛地拔高声音吓得秦淮茹一跳。 一大妈连忙拉着秦淮茹去找衣服打水，剩下傻柱在那里生闷气。 等傻柱洗完澡又换上干净的裤子出来，秦淮茹一大妈几个正在桌前吃着带回来的饭菜。 “柱子，你这样子到底是咋了？” 一大妈关心问道，傻柱走上前坐下，拿起一块猪耳朵扔进嘴里，脸上露出憋屈的神色，嘴里嘟囔着，“没事！” 毕竟那种糗事，说出来太丢人。 尤其是守着孩子。 傻柱不想多说，但秦淮茹跟一大妈都不是傻子，要不然谁会往身上摸那东西？ 肯定是吃亏了，在外面没赚到便宜，心里有气呢。 两人不再多问，既然傻柱说没事，估计就是吃点亏，没啥大事。 “对了，今天这饭菜真好，这家人是干啥的？” 秦淮茹拉开话题，吃着一块回锅肉，脸上都是满足。 这大半年来，头一次吃的这么好。 “对了，你不是说有五十块钱吗？” 听到秦淮茹问话，傻柱撇撇嘴，别说五十了，就是那十块钱他都给了胖子。 毕竟论起脑子，种种情况下说明，他还真不如秦淮茹。 正好让她帮忙参谋参谋，能不能搬倒杨小涛，顺便也将那家人搞定，给自己出口气。 想法这里，傻柱看了眼快吃完的孩子，“小当，领着妹妹出去玩去。” 小当用手拿了一块鸡肉扔进嘴里，还想多吃几块，可听到傻爸这么说，只能拉着小槐花往外面走。 妈说了，现在傻爸能挣钱养她们，得听话。 傻柱见孩子走了，便准备说出实情，不过也要修饰一下，起码自己摔倒不能说摔倒，而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委曲求全。 “淮茹，一大妈，这次我去做饭，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傻柱端起小酒盅喝了一口，嘴里嚼着花生米，然后从开始做饭说起。 “你确定没听错？” 秦淮茹双手攥在一起，心情很是不平静。 “废话，我付出这么大的牺牲，能听错吗我！” 傻柱咬牙切齿的说着，“你不知道，那个家伙脸上留着刀疤，年纪轻轻的，却是个狠人！” “还有，他们看老子不顺眼，说是五十块，结果就给十块钱，打发要饭的呢，老子一气之下，就拎着饭盒走了！” 傻柱兀自生气的说着，秦淮茹却在一旁计较着。 把柄啊。 这是杨小涛犯罪，投机倒把的把柄啊。 只要杨小涛吃瘪，只要杨小涛倒霉，只要杨小涛能够掉在地上让她踩两脚，只要杨家的一切都毁了，她的心才会满足。 等她离开的时候，才会安心的闭上眼睛。 一瞬间，秦淮茹就想着去举报，举报杨小涛，举报那家人。 因为这背后带来的好处太多了。 可下一秒，秦淮茹就反应过来，因为这都是傻柱的一家之言。 证据有吗？ 没有！ 再说了，就是有的话，他去跟谁举报？ 派出所？ 估计傻柱去说了，张所先把他给扣了。 一条裤子的人，心会偏向谁，还用说吗？ 至于其他人，他们这个地位的小民，还真没认识的。 这么想来，秦淮茹的心又变得无奈起来。 面对杨小涛这种庞然大物，她们是有心无力啊！ 心底里刚刚勾起的怨恨，又一点一点的埋下去。 这次，是杨小涛露出来的唯一破绽，是最好的机会。 可没用啊！ “柱子，明天咱们去曹家沟，看看一大爷！” 傻柱正喷着林全几人，听到秦淮茹这样说，愣了片刻，立马明白的点点头。 1740 达成合作 就在傻柱想着去跟易中海商量着如何利用好这次机会时，院子里传来杨小涛的声音，三人抬头循声看去。 就看到杨小涛跟余则成走在一起，勾肩搭背的往屋子里走去。 看到这一幕，傻柱咬牙切齿，嘴里骂着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秦淮茹却是心下一沉，杨小涛的势力太大了，必须得从长计议。 “你这啥事？先让我回家看看！” 杨家院子前，余则成被杨小涛抱着肩膀无奈说着。 自己这刚忙完，好容易有个假期，回家休息，陪陪老婆孩子，可没想到刚进院门就看到杨小涛领着孩子玩耍，然后就热情的跑过来，二话不说的往屋子里拉。 自己这成啥了，让院子里的人看了多不好。 虽然院子里早就一群人看着，但也不能太明显了啊。 “老余，这五一放假你都忙，当心嫂子不让你进门。” 杨小涛笑嘻嘻的说着，余则成听了脸一摆，“瞎说什么，我这是为了工作。” “他敢不让我进。” 杨小涛伸出大拇指，“老余，牛气，不愧是真男人。” 余则成小眼眯着，心里却有些打鼓，因为面前这家伙，今个有些反常。 自己得小心点。 果然，不等两人走进门，就听到杨小涛开口，“对了，翠平嫂子在屋里呢，你赶紧进去啊。” “啥？” 余则成只觉得脚步有些发软，“你小子不地道啊。”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然后就看到翠平站在一旁，看到两人咧开嘴笑着。 那张大嘴，反正杨小涛看着是挺吓人的。 至于余则成啥样子嘛，现在看来挺正常的，至于回家后会怎样，那就不知道了。 “翠平！” 余则成看到翠平后，很是淡定的喊了一句。 翠平也是露出温柔的神情，“怎么才回来，吃饭了没？我回去给你做点面条？” 听到这话的时候，杨小涛能够感受到老余的身体抖了一下。 “做什么啊，马上就好了，在家里吃就行。” 冉秋叶看到这里，立马出来说叨，然后拉着翠平往厨房里去帮忙。 坐在一旁的老道正跟周奎下着象棋，看到眼前的事，急得对余则成连连招手，“老余，快来快来，这小子榆木疙瘩，急死个人。” 余则成见翠平去了厨房，脸上绷紧的表情也变得自然，朝着老道就走过去。 周奎见了赶紧站起来让开地方，还为自己下的不好挠挠后脑勺，然后给杨小涛搬个凳子过来。 “奎子，你去把电视机搬出来。” “哎，好！” 周奎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三人。 老道跟余则成啪啪的下着象棋，杨小涛在一旁看着，心里琢磨着怎么说这事。 至于老道，这种场面见多了，跟他说一声也好负责钢铁厂的事情。 杨小涛不清楚钢铁厂在这中间有没有问题，如果有的话，就需要老道注意点。 这老道鬼精鬼精的，有他在，杨小涛也放心些。 两人虽然下着棋，但眼角余光都看着杨小涛。 昨晚上杨小涛没回来的事，老道也知道了。 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休息的时候能不加班就不加班，陪伴家人的时候能玩就绝不工作。 这种彻夜未归还在工厂连续加班的情况，要说没事，那才是怪事呢。 至于余则成，杨小涛在院子里看到他的第一眼，瞳孔迸射出来的目光就在说，终于找到他了。 两人心思都不在下棋上，杀起来也很快，旁边已经吃了不少棋子。 “老余，我们机械厂发现一些情况，需要你来帮忙。” 余则成拿起马，跳过河，“什么情况。” 杨小涛便将机械厂发现李楠的事情，还有郭胜军以及林申的信息说了一遍。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间存在不正当的利益关系，甚至在危害机械厂的利益。” “我们这边，正在寻找他们的犯罪证据，但工厂之外的事情，我们不方便介入。” “找你们帮忙，就是想将这件事做的干净，避免出现漏网之鱼。” 杨小涛说的并不多，只是说结果，具体过程一概略过。 不过以杨小涛的为人，说出来的话，在两人这里具备相当的可信度。 余则成放下棋子，神情凝重。 如果按照杨小涛说的，那这件事还真不小。 投机倒把的事情，虽然不归他们管，但要是涉及巨大的话，他们也有义务插一手。 何况他感觉到，这背后不一般。 小打小闹的事，都是跟乡下、村里的，像搞到机械厂这样大厂头上的，肯定不会小。 “这样来看，你们机械厂内部需要调整了？” 杨小涛点头，“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正在秘密调查，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大概率存在问题。” 余则成对于机械厂保卫处的能耐还是了解的，尤其是杨小涛院子里的旺财，这家伙简直就是犯罪的克星。 想到这里，余则成便眯着眼睛说道，“这个忙我可以帮，但有件事你得答应。” 杨小涛看了眼余则成，“你说的是旺财吧。” “嘿，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啊，就是旺财，靠他我们可以减少暴漏的风险。” 杨小涛点头。 因为李楠的缘故，旺财不适合出现在机械厂，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家的狗。 若是李楠发现旺财跟在他后面，用脚后都能想明白啥事。 这也是杨小涛的担忧、 不过将旺财交给余则成却没有这方面的负担，反正他们调查的是外部人员。 “旺财明天跟你们。” 杨小涛做了决定，余则成欣然接受。 “你们最快什么时候确定？” 余则成想要确定时间，最好机械厂这边证据确凿了，他们这边也要做好收官。 “一个周。” “我们机械厂这边基本上都是一个周为周期尽心采购，我们已经计划好了，有八成把握让对方露出马脚。” 杨小涛肯定说着，趁对方还没发现，尽快诱使对方犯错，也好顺藤摸瓜。 若是被他们发觉，隐藏起来，那再找出后面的人，就难了。 “一个周，我尽量。” 余则成保守的说着，毕竟他们这边随时都有任务，自己不敢说的绝对。 “对方提起一个‘虎哥’的人，我们认为应该是对方的上线，这个人应该是关键人物。” “还有，我们的特殊合金除了钢铁厂那边，打头都是从冶金那里得来的。” “如果方便的话，冶金那里最好也关注点。” “我这边跟冶金李军红局长认识，你要是需要的话，可以找他帮忙。” 杨小涛又将了解到的信息以及猜测都说出来，余则成都记在心里。 至于老道，这会儿了解事情经过，诧异片刻，随后恢复正常。 “将军！” 老道的声音打破平静，余则成看着马后炮，脸色无奈。 “再来！” 楚河汉界，严阵以待。 杨小涛没心情看两个人下棋，便去院子里看孩子。 下午阎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对此只能说傻柱忒不是东西。 明摆着是去挑事的，自己当时就是不在，否则的话少不得踹上两脚。 不过听说下午时候老阎就将收到的喜钱都给阎解放汇过去了，这倒是出乎院里人的预料，让他刮目相看。 自从有了篮球后，杨小涛就让车间搞了个铁框，然后绑在院子的槐树下，立马成了院里孩子的篮球场。 在院里充当了一回裁判，领着一群孩子打篮球，男孩女孩都跟着奔跑，就连电视都顾不得了。 吃过晚饭饭，余则成抱着小石头跟翠平回了后院，刘玉华一家子也回自己家。 正屋那边，电视播放完，院子里也就没了娱乐活动，很快就归于黑暗中。 杨小涛收拾好卫生，又将孩子哄睡后，便来到书房，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书，坐在椅子上翻看起来。 最近的发生的事情太多，烦心事也不少，让他深感疲惫。 这会儿坐下，泡一杯茶，看一会儿书，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听着虫鸣声，看着飞蛾扑向灯泡，让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复。 “优化设计需要综合的考虑需要许多要去，例如工作性能，制造成本.” “机械的结构在于部件的磨合，摩擦的存在既缩短了部件的寿命，却也加强了彼此的牢固.” “力的不断发现往往会打破旧的认知.” 书是从哈萨国带回的，虽然里面的观点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每次读完，都有些新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温故而知新吧。 书页被翻动落下的声音，钢笔在纸张上划过的声音，还有平稳的呼吸声，让整个书房静悄悄的，却又充斥着一种律动。 不知过了多久，杨小涛听到推门声，抬头，就看到冉秋叶端着杯子走进来。 “很晚了，休息下吧。” 冉秋叶将杯子放在书桌前，然后走到杨小涛身后，双手搭在肩膀上，轻轻揉着。 杨小涛捂着冉秋叶的手，然后放在耳边，感受着手掌的细腻。 “没想到，一看就这么晚了。” “我以前也是，看书看的入迷，时间都忘了。” “结果第二天就起不来了吧。” 冉秋叶将下巴搭在杨小涛的肩头，两人靠在一起。 杨小涛轻轻侧头，两人轻轻亲吻。 良久，唇分。 “我有件礼物送给你。” 杨小涛想到开盲盒出来的礼物。 这东西可是花了一百学分，老贵了。 要是不给自家媳妇用，那才亏了呢。 “啥礼物？” 冉秋叶被吻的脸颊发烫，跟杨小涛在一起多年了，两人依旧是如胶似蜜，有时候也会打破心中的枷锁，玩一些花样。 就像现在，自己主动凑上前，这在以前可都是杨小涛的活。 杨小涛笑着，然后拿起一旁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塑料盒子。 看盒子就很精美，冉秋叶心中好奇。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冉秋叶笑着接过，然后打开，起初还没看懂，然后拎起来后，这才发现是啥，瞬间脸更红了，连忙扔进盒子里。 “啊，你这，你这变态.” 冉秋叶想不出啥词，不由得拍打着杨小涛的肩膀。 “不喜欢，那算了吧。” “这可是花了十块钱呢，听说料子最好了，唉，我就是给你买来试试，不喜欢的话我这就扔了。” 杨小涛说着就要拿起盒子。 冉秋叶听到十块钱立马一把摁住，“这么贵，扔了多可惜啊。” 说完拿着往屋子里跑去。 其实，在接触的时候，她也感觉到这料子，挺好的。 杨小涛笑着，然后将书桌收拾整齐。 本子放在背包后，这才关灯，前去洗漱。 等杨小涛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冉秋叶站在一旁，透着月光，杨小涛看的呼吸急促。 那半遮半掩的所在，分外神秘。 这一百学分，值！ 1741 终于明白了 正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 有时候，穿对衣服对于审美具有重要的帮助。 就像现在，杨小涛还在床上躺着，哪怕身体经过强化后，也禁不住整晚上的折腾。 可偏偏在那衣裳的诱惑下欲罢不能，这也怪不得谁了。 当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伤害也是彼此的。 杨小涛躺着还能睁开眼，冉秋叶却是呼呼睡着，只是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让杨小涛忍不住的亲一下。 可能是昨晚玩得太累，今早上孩子们难得没有早起来，让两人能够躺到现在，不至于被吵醒。 当冉秋叶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对着她看。 想到昨晚的事，冉秋叶连忙撇过头去，然后起床。 杨小涛在床上笑着，看到冉秋叶将昨晚的功臣小心藏起来，又换上平日穿的，这才起床穿衣服。 吃过早饭，杨小涛便前往机械厂。 临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余则成，两人一起走出胡同口，然后各自上车离去。 来到机械厂，杨小涛跟刘怀民梁作新碰个头，说明情况，今后外部调查会交给余则成他们，自己只需要管好机械厂的就行。 早上杨祐宁也来到工厂，杨小涛刘怀民便跟杨祐宁、陈宫和王国栋将情况说了一遍。 三人起初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尤其是杨祐宁，原以为自己在灾区的时候，错过了对督导组的行动，心中还有些遗憾。 却不想，这还等着他呢。 三人虽然震惊，却也知道事情的危害。 这些硕鼠，若是不尽快铲除，会影响机械厂的发展，甚至会成为对方攻讦的理由。 而在这其中，王国栋是最愤怒的一个。 一来平常的车间工作是他主抓的。 二来犯事的人竟然是李楠，这可是他看好的苗子啊。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糖衣炮弹给打败了，真是无奈又伤心。 杨小涛将跟梁作新的计划说完，三人都表示支持。 都不是小孩子，斗争经验丰富，知道该怎么做。 随即，机械厂的工作，一切照旧。 曹家沟。 烈日当头。 易中海抱着成捆的麦子站在铡刀旁边，身前一个壮汉正将铡刀抬起来，露出黑褐色的刀身。 易中海连忙将麦子头伸进去，露出根部，然后用力按着下半部分麦秆。 壮汉见好了，这才用力往下按押铡刀。 随即铡刀将麦秆一根根斩断，另一头的麦穗哗啦啦的掉落在地上，很快就成了一个小堆。 瞬间，麦香的气息布满铡刀周围。 易中海将麦秆抱起来，然后来到一旁，将麦秆整体的落在草垛上，接着再抱起一捆新的麦子，来到铡刀前继续。 过了一会儿，铡刀另一侧已经堆满了麦穗，壮汉抹了把额头汗水，“先清一下。” 易中海听了点头。 这会儿累的，他是说话都难。 来到另一旁，易中海用簸箕将麦穗装好，然后端着来到打谷场中间位置，按照要求将麦穗倒下。 这年头还没有去壳机，对待小麦这种粮食，大都是用铡刀把麦子头割断，然后在光滑的地上晒干，再用石头碌子或者柱子滚轧，将小麦敲打出来，然后在有风的时候，用木锹将其扬起，借助风的力量，将把皮和秸穰吹掉，剩下的就是麦子粒了。 眼下，易中海要做的就是将麦子穗放在地上，等着晒干。 估计以现在的温度，顶多两天就能晒干。 而这段时间，村子里会组织人手在这里看着，日也不理。 易中海因为是外来人员，自然要‘多加照顾’，所以安排值夜的人肯定有他。 就在易中海忙碌的时候，傻柱跟秦淮茹拿着篮子正一步步往这走着。 一路上，秦淮茹闷闷不乐。 早上在院子里给傻柱洗衣服的时候，院里人的嫌弃她还能接受，毕竟这裤子洗下来的东西，确实恶心人，就是她也差点没忍住。 好在这情景她以前也遇到过，甚至比这种还恶心的‘大场面’都经历过，并没有呕吐之类的。 可让她心里难受的是，看到冉秋叶用的洗衣机，根本不用倒手，这就让她嫉恨多过羡慕。 而自己还没洗完裤子，对方已经在院子里亮出来床单了，甚至连衣服都洗好了，对比之下，更是心塞。 随后看着冉秋叶赶着自行车带着孩子出门，眼睛看着车尾都拔不下来。 想到自己这么远都靠走，心里头更加迫切想要一辆自行车。 好容易来到曹家沟，两人却被村里执勤的民兵拦住。 要不是有路条，还真难说。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这才来到打谷场，见到了易中海。 “一大爷。” 傻柱老远就喊着，秦淮茹则是端着篮子上前。 易中海很是诧异，不过想到什么，又乐呵的对周围人介绍着。 傻柱听到周围人议论，说他如何孝顺，如何尊老的，心里很是满足。 秦淮茹更是拿出准备好的烟，让易中海给几人分分，更是收获一片好感。 等三人回到休息处，易中海大口吃着饭菜的时候，傻柱这才将来意说出来。 易中海没有急着说，只是一边吃着一边思考。 “柱子，淮茹，你们没有擅自行动很不错。” 吃完饭，易中海这才说起正事。 “我跟你们说吧，杨小涛的实力，绝对比你们了解的还大。” “就像这种地，这一片接下来要种的玉米，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傻柱摇头，种地的事他不上心。 倒是秦淮茹在地里干过，知道一些农事，“这是要抢种玉米吧。” “对，就是玉米。那你们知道是什么品种吗？” 傻柱看了眼秦淮茹，两人都意识到什么，“杨村一号？” “对，就是它。” 易中海说到这里，脸色变得凝重，“我在村里这么久了，每次收获玉米的时候，村里的老人都对念叨以前的苦日子，然后就是对杨村一号的表扬赞誉，更是对杨小涛赞誉不绝。” “甚至有人都称呼杨小涛是神农。你们说，这恐怖不恐怖？” 傻柱闻言张大嘴，满脸不可思议。 “不，不至于吧。” “不至于？我跟你说吧，自从种了这玉米，村里就没饿死过人，你说至于不至于？” 傻柱不敢说话，深受打击。 要是杨小涛这么厉害，那他还搞个屁啊。 秦淮茹咬着嘴唇，可想到冉秋叶的好日子，心里就嫉妒的不行。 “一大爷，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易中海看了眼秦淮茹，知道她心里不甘，便解释道，“我不是说不做了，而是要想好了再做。” “一大爷，您就别绕弯子了，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吧。” 傻柱在一旁等不及了，这一会儿不行一会儿又行的，脑袋不够使的，有点晕。 易中海却是看着秦淮茹，压低声音说道，“杨小涛这边不好碰，所以咱们要迂回。” “迂回？” “对，只要将对方的人抓起来，这拔起萝卜带出泥，只要牵扯到杨小涛，就算是成功。” 秦淮茹豁然开朗，这样做自己不用正面对上杨小涛，风险自然是最低。 而且自己能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杨家吃瘪，甚至没落，心里更爽。 傻柱寻思过来，对着易中海伸出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啊您这。高，实在是高。” 然后对着秦淮茹说道，“这一大爷还是一大爷，宝刀未老啊。” 秦淮茹在心里暗啐了一声，什么宝刀未老，她都试过了，都是没用的玩意。 “行了，咱们迂回也要有个策略啊，首先要找谁啊？” 秦淮茹说完，傻柱跟易中海齐齐低头，然后沉思，然后沉默，然后. 因为，这是个大问题。 自从杨小涛跟余则成达成合作后，便迅速进入状态。 机械厂这边为了配合，特意加大任务安排，所需要的物料也比往常多了一半。 整个车间在这任务量的压力下，工作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甚至下班都要多加会班，这才能将当天的任务结束。 而在这种环境下，生产所需要的材料可比往常多多了。 自然而然的，特殊合金的供应量，也比往常要多。 而这，就是杨小涛他们放出的鱼饵。 这几天，梁作新已经安排了几组人全天候盯着机械厂的目标。 当然，都是远远的用望远镜监视，目标干了什么事，私下里接触了什么人，都详细记录。 尤其是仓库那边，在李东风的帮助下，保卫处的人悄悄的将仓库周围布控起来，并没有引起注意。 而就在众人张开网等待大鱼到来的时候，五月四号晚上，监视的人果然有了发现。 见面的人，正是李楠跟郭胜军。 郭胜军，郭大撇子。 第二天，会议室中。 杨小涛看着黑板上的名字，心中确定，这家伙绝对是主谋。 至于先前的郭胜利，估计只是郭胜军的工具。 这就跟香江那边的社团似的，下场的从来都是小弟。 “我们已经确定，对方应该是展开了行动，接下来我们会盯紧仓库这边。” 梁作新在讲解完后，介绍着下一步行动。 杨怀民提醒道，“一定要仔细小心，越是这时候，对方越警惕，不能被发现了。” 刘怀民也开口道，“可以将人撤回来一些，咱们已经抓到了线头，得慢慢扯出来。” 梁作新点头，然后看向杨小涛，“杨队，余主任那边有消息了没？” 杨小涛摇头，“暂时没有，他们仍在布控中，目标并没有行动。” “我们怀疑，目标可能在等机械厂这边行动，成功后，才会有所动作。”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发现了郭胜军与林申之间的关系，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梁作新几人点头，然后在黑板上将林申、郭胜军、李楠三人连成一条线，然后又在上面写了下‘虎哥’两个字。 会议结束后，众人按部就班，却是外松内紧。 终于，在五月七号这天，事情有了突破性进展。 仓库外的隐秘角落，梁作新看着走进仓库的李楠，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 一旁杨小涛目光盯着李楠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而刘怀民跟杨祐宁却是握紧拳头，他们终于搞清楚这里面的把戏了。 事情想通了，就很简单。 李楠在接收材料的时候，登记的数量会比实际领到的数量少一些。 这样下来，哪怕是跟其他车间一样的废品率，在实际数量少的情况下，废品率也会提升。 这其中，李楠只是扮演工作者，而派发材料的人，跟回收废品的人，才是个中关键。 他们只需要在记录上稍加修改，就能将多出来的材料变成废品。 而实际上，这些材料，要么还在库里，要么. 1742 有些人就不能吃饱 杨小涛再次目光看向仓库，神情变得严肃。 在他身旁刘怀民几人还在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杨小涛却是通过小薇的分身，将里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仓库中。 在李楠进来的时候，林全就主动上前打招呼，两人拿出烟站在一旁抽着，脸上带着客气。 而仓库里其他人在看到这一幕，不少人自动的远离，没离开的人也是背过身去，看样子就知道两人关系亲密。 “一切顺利！” 两人客气着，林全突然压低声音说了句，李楠面色不改，依旧笑着，只是眼神中的警惕少了许多。 “麻烦了！” “哈哈，客气啥，都是自家人！” 两人亲切的拍着肩膀，林全更是看了眼手表，“你放心，明天周末，今下午就会出库，送去炼钢厂，这些东西不会在库里超过三小时。” “等过了今晚，明天又是一笔收入啊！” 林全笑着，李楠想到这次发财机会，眼睛不由得弯起来。 “有财一起发啊，对吧！” 李楠点头，“那是，那是！” “对了，你们那能弄到自行车票吗？” “咋了？你要买自行车？” “对，这上下班骑个车子带劲，何况家里人看着也有面子。” 林全将摇头扔在地上，看了眼李楠，“你跟杨总不是挺好的嘛，你问他要一张不就行了？” 李楠脸上露出尴尬神色，他跟杨小涛的关系是不错，但更了解杨小涛的为人。 你问他借钱，多少他都能给，甚至你不还他不在催的。 可要是让他给自行车票，摩托车票一类的，那就是公事公办了。 除非他自己有转赠给他。 “不过这买票的钱要从里面直接扣，我得事先说好了。” 李楠听到有门路立马点头，“这个好说！” “行了，没问题的话，签字结束！” 林全看了眼废品已经收拢起来，便对李楠催促道。 两人说的时间有点长，李楠也清楚该离开了，便痛快签名，迅速离开。 “人出来了，要不要抓？” 杨佑宁看到李楠走出来，连忙开口。 陈宫王国栋则是看向梁作新。 “不急，先等等！” 梁作新却是没有急着答应，“林海那边情况特殊！” “根据我们的调查，对方上次进货的单子并没有及时录入，我们要等他做完帐后再行动。” 杨小涛听了点头，“对方很狡猾。” “只要这边出了问题，林海那边很可能更改数据，这样一来咱们辛苦找到的证据就会失去作用。” “错过这次机会，想要再抓住他们，就难了！” “只有等他们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咱们再动手，这样才能保证成功。” 刘怀民杨佑宁听了点点头，这么多天都等了，不在乎这一点时间了。 就在李楠前往仓库的时候，王法正带着郭亮检查车间任务完成情况。 这种检查并不是常例，毕竟计划处也不是闲差，里面的人工作时间不比车间的普通工人少。 所以这种检查都是抽到哪个车间就算哪个。 没办法，心里有鬼，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不舒服。 好在周围的工人说了，郭亮他们只是例行公事，这才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王主任，你们车间的安全措施要抓紧啊，这天热了，用电安全得注意了。” 郭亮跟王法并肩走着，路过工作台时都会检查一下，询问一番，很是认真。 “我们已经准备开展安全检查行动，每天下班前都要做好断电！” 王法也没想到这次会来他们车间检查，不过这种事也不意外，就在一旁说着话。 两人很快来到李楠跟前。 郭亮看到李楠，脸色没啥变化，只是看了眼虎钳台，然后点点头。 “你们车间的老人觉悟都很高啊，不愧是杨总以前待过的车间，这器具整理有板有眼，很不错！” 闻言李楠等人也都笑起来，想当年他们也是这荣誉中的一份子！ 随即郭亮检查生产的各种零部件，还从其中抽取一些样品当场检查。 当然，这些都符合生产要求，没有出现质量问题。 郭亮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车间里陆陆续续的抽查多个小组，让人看不出问题，随后才带人离开。 见此，李楠也没有多想。 毕竟郭亮带领的考核组在机械厂的作风就是这样。 等郭亮走后，王法还特意找到李楠，说车文伟回来了，明天晚上大家聚一聚。 李楠立马点头同意，虽然明面上他不如几个老哥哥，但到手的钱可是只多不少。 也就杨小涛能比他多吧！ 这让他在面对众人时，心中暗爽。 另一边，郭亮离开车间后，让人先回计划处工作，他则是找到梁作新，汇报情况。 “杨总，梁队！” 郭亮近前，刘怀民等人立马看过来，杨佑宁更是急切问道，“情况怎么样？他们做的产品有没有问题？” 郭亮摇头，“没有，我去的早，他们那里除了合格成品，没有多余的东西！” “其他人有什么反应？” 陈宫询问，郭亮摇头。 “车间王主任应该没有问题，他自始自终都陪着。” “同组的其他工人应该也没问题，他们只是按照任务要求制造。” “但也不敢保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深入调查会好一些！” 郭亮说完，刘怀民便冷哼一声，“看来这家伙是在打掩护了！”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陈宫咬牙说着，王国栋一脸阴沉。 “我建议，将整个小组人员控制起来，我就不信，这么久了，没有人发现问题！” 杨佑宁听了点头。 随即郭亮离开，前往计划处，他要回去核对从冶金那里送来的特殊合金。 几人说话的时候，杨小涛却是沉默不语。 刚才从李楠跟林全的谈话中，杨小涛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李楠会走上这条路。 跟其他工人比，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觉得自己挣得钱多，觉得自己地位高，觉得什么都不如他。 但跟车文伟比，王法比，跟他比，那就是抬头看楼，一层更比一层高。 那接下来，自己骑摩托车，是不是他也要有摩托车？ 因为刺激到的人多了去了，但又有几个踏上这歪门邪道？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林全这样人的问题。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抓不抓，都是问题。 抓了，有问题还好，按照程序处理。 可没问题，就得考虑工人的名声。 最后杨佑宁开口，“我同意，宁抓错不放过，真金不怕火炼，咱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好同志，也不能放过任何一颗老鼠屎。” 众人见杨佑宁跟王国栋都开口了，也没人反对。 最后梁作新看了眼杨小涛，见对方没反应，这才开口，“我这就安排人！” 随后梁作新离开，陈宫走到杨小涛身边，用力拍拍肩膀，“你小子别有压力，这件事不怨你！” “这年头，人心隔肚皮，这不是你的错！” 刘怀民也开解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欲望谁都有，就看能不能控制住，而不是成为欲望的奴隶！” “这种人，趁早了断的好，不然早晚会连累家人！” 几人说着，杨小涛点头听在心里，“我没事！” “我就是觉得，这人啊，以前过着饥不饱腹的日子，吃着窝窝头，啥也不想，就想着踏实工作，挣钱糊口。” “清贫，却无欲无求！” “可这人一旦过上好日子了，就会面对各种诱惑，有的人就忘了曾经吃的苦，忘了这日子怎么的得到的。” “就开始胡思乱想，就开始觉得自己多厉害，多能耐，就觉得应该成为人上人，就开始满足自己的欲望！” 想起前世的那位神农，让多少人吃上饭，吃饱肚子，可就是这样还有人造谣生事，偏偏还有一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就信了。 这种人，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砸锅，最他娘的可恨。 想到这里，杨小涛是看向仓库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冰冷。 李楠踏上这条路固然可恨，但引诱的人，更不可饶恕。 管他什么林家，管他什么大院。 这些处心积虑引导别人犯罪的人在，就是社会的毒瘤。 “这些人啊，就是吃饱了，所以才会没事干，才会撑的胡思乱想，才会冒出那么多欲望！” “所以啊！” “就该让他们，饿着肚子，一直饿着肚子！” 杨小涛的声音变得冰冷，甚至迸发出一丝杀气，这让刘怀民杨佑宁几人心下稍安的同时，又生出一股忐忑。 这件事，他们可是商量好了，只解决机械厂内部的人员，至于其他的可不掺和。 可看杨小涛这种态度，不像是说好的那样啊！ 王国栋见杨小涛这副模样，想要开口劝说，可不等说话，梁作新从一旁跑过来，脸上带着些许兴奋。 只是看到几人沉默的样子，而且周围冷冰冰的，大热天的，哪怕是在阴凉地里也没怎么冷啊，看看杨小涛的神情，顿时了然。 脸上的兴奋又退下去，开口说道，“刚才监视郭胜军的人回来说了，他去找了林海！” “李主任也传来暗号，李海那里已经完成，正在归档！” “我认为，抓捕的时机到了！” 梁作新说完，刘怀民跟杨佑宁对视一眼，随后点头，就要开口。 “等一下！” 杨小涛这时突然开口，众人望过去，就听杨小涛说道，“还是我去车间把人带出来吧。” 刘怀民听了，轻轻点头。 随即，杨小涛快步离开！ 1743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三车间，王法正在做最后的巡视，正如郭亮说的那般，天热了，用电线路一定要检查好。 所以这每天的巡查不仅不能少，还要多巡视几次。 看在眼里，心里才踏实。 就在王法带人巡视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背着手，一步步往这边走来。 临近下班点，众人都收拾完了，等着离开。 看到杨小涛过来，不少人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杨小涛也微笑回应。 老鼠屎毕竟是少的，杨小涛对这点很有信心。 “杨总！” “杨总好！” “你们好，下班了早点回家休息啊！” “你看你，多吃点…” 杨小涛一边跟人打着招呼一边往前走着。 王法见到杨小涛过来忙上前，“先前还跟李楠说了，小车回来了，咱们人齐了，明天正好聚一聚。” 杨小涛神情一怔，想到什么便笑着说道，“我看也别明天来，就今天吧。” “今天？” 王法疑惑着，然后就看到杨小涛点头，“就今天，你先回家准备着，让邢佳琪通知伟哥他们。” “好！” 见杨小涛说的肯定，王法觉得应该是时间不对付，毕竟杨小涛机械厂的总设计师，肩膀上的压力不是他这个主任能懂的，时间上得以他为主。 “我这就让人去买菜，让你嫂子多准备点酒菜。” 王法就要离开，却被杨小涛拉住，“王哥，你顺道去趟四合院，让院里拿点黄瓜跟西红柿。” “还有，这些钱你拿着多买点肉” “行了行了，你赶紧的，完事了跟李楠早点过去。” “我先回去，让小邢叫人哈。” 王法说着便开心的往外跑去。 杨小涛看着王法离开的背影，心中突然多了一抹不忍，或许，今天过后，他们曾经的六人小组，会再难重聚了吧。 等王法的背影消失在车间后，杨小涛这才回头，看向一旁的李楠等人。 听着王法跟杨小涛的谈话，李楠没由来的心头一沉。 今天的杨小涛看起来跟往常一样，但他总觉得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份沉重。 而这种细微的变化，让他心突突的跳个不停。 “王哥还是这性子，急急火火的，爱热闹。” 李楠走到杨小涛身边说着，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杨小涛接过后，两人点上。 “是啊，王哥的性子，一直都没变。” “哪怕当上了主任，也还是原先那个王哥，心里想着兄弟的王哥。” “而我们，你，我，伟哥，还有小邢，都变了啊。” 杨小涛吐出烟圈，模糊了视线，李楠听了低头吸烟。 这一刻，他仿佛意识到什么。 沉默，不语。 仿佛周围空气都变得沉重，呼吸都不通畅。 面前的杨小涛，头一次让他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以前，他们是兄弟，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而现在，他们还是兄弟？ 李楠突然变得怀疑，变得不确定。 心里的犹豫，脸上却是肯定的神态，“是啊，你、我，大家，都变了不少。” “尤其是你，我们都没想到，你会有今天的成绩啊。” 杨小涛点头，一支烟很快抽了一半，烟灰吧嗒掉落下来，还不等着地就被风吹散，消失在空中。 “成绩的背后是辛苦的付出，是血汗啊。” 杨小涛说完，便看着李楠，“楠哥！” 话音落下，李楠拿烟的手一颤。 这个称呼，他记得只有在杨小涛进厂的时候，叫过他。 后来知道两人年纪差了不到一年，便就称呼名字。 然后用了不到一年的功夫，就跟他一样成了一级钳工，再后来杨小涛就跟坐火箭似的，二级钳工，三级钳工，最后都比组长王法都高。 打那以后，六人小组的聚会中，除了称呼王法、车文伟和李伟三人叫哥，叫他跟邢佳琪都是名字。 而现在，杨小涛竟然称呼他楠哥，这突然的变化，让他心里乱的不行。 “小涛，你.” “楠哥，跟我走吧。” 杨小涛将烟用手掐灭，剩下的半截烟直接在掌心里捏碎。 “你知道的，在我这里，没机会的。” 李楠突然抬头，认真看着杨小涛，“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李楠咬着嘴唇，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他意识到，自己的事情，暴露了。 想到后果，他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 杨小涛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在他面前，李楠蹦跶不起来。 而李楠也知道，杨小涛的那身恐怖的力量，别说是他，就是周奎，也不是对手。 目光盯着杨小涛，呼吸渐渐变得沉重。 “真要这样吗？” 杨小涛摇头，然后也不看李楠，而是对着李楠身后的组员挥手，“你们组的所有人，都跟我出来下。” “楠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说完，杨小涛站在一旁，让开道路，静静的看着众人。 李楠身后的组员不少人面带诧异，不明白是啥情况。 可也有人意识到什么，目光在李楠身上看了下，又看到杨小涛坚定的神情，随后咬牙往外走去。 身边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也跟着往外走。 他们又没做亏心事。 何况他们早就对李楠的行为不满了，原先还考虑李楠跟杨小涛的关系，为了自己的铁饭碗，不敢得罪人。 但现在看来，这纯粹是李楠自己找死。 众人一步步离开，李楠站在最后，脚步如有千斤，怎么也迈不开。 最后，杨小涛摇头叹息，来到李楠身边，伸手揽着李楠的肩膀，“走吧！” 李楠就跟木头似的，反抗不得，挣扎不得，只能被杨小涛揽着往外走。 而路上，李楠一言不发，嘴唇却被咬得发白。 车间里的人看到这一幕，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杨小涛跟李楠的关系大家都清楚，便也没觉得啥。 很快，众人出了车间，然后在保卫处人员的带领下来到研发处的仓库。 而此时，这仓库内部被隔成一个个独立空间。 仓库外围，早就被保卫处控制起来。 无关人员，根本不能靠近。 杨小涛将李楠带来的时候，另一边，王浩带着人押着郭胜军郭胜利两兄弟过来。 而在仓库里面，梁作新正将林海、林全关进去，准备审问。 看到这些人，李楠的脚步一软，若不是杨小涛在一旁扶着，这会儿估计就坐在地上了。 “听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杨小涛的声音在李楠耳边响起，接着就有人拿着铐子上前。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为什么抓我，杨小涛，你为什么抓我，为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 啪 杨小涛上前就是一耳光，李楠整个人踉跄的差点跌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 然而不等他说话，就感觉领子被拉起来，杨小涛凶狠的面孔紧盯着他，“你自己做的什么事，自己不知道？” “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我告诉你，投机倒把，盗窃集体财产，轻则判刑，重则花生米。” “你想明白没有！” 杨小涛红着眼睛，直接将李楠拎到半空中。 “你一个人想死不要紧，你让嫂子怎么活？你让蒙蒙亮亮以后怎么办？” “他们长大了知道有个当贼的爹，有个坏人的爹，在人前抬得起头？” “你他娘的说话啊，说话。” 李楠悬在半空中，嘴里流着血，双眼却是瞪得老大。 美好的一面会遮住背后的悬崖。 而当他直面悬崖的时候，恐惧就会涌上心头。 先前不曾想到的，这一刻是如此的现实。 先前不认为发生的，这一刻就在眼前。 “我” 李楠张开嘴，想要继续争辩，可想到郭胜军，想到林全。 心头一片慌张。 不远处陈宫发现情况后，连忙跑过来掰扯着杨小涛的胳膊。 “小涛，放手，冷静。” “不要这样，冷静下来，冷静下。” 身边几人也上前，连忙将李楠放下。 杨小涛深深呼吸，努力平复着心情，然后看着脸颊红肿的李楠。 “作为兄弟，我最后提醒你一次。”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话音落下，李楠被带着离开。 杨小涛抬头看着远处的窗外，心头空荡荡的。 原以为自己可以毫无压力的大义灭亲。 但真的亲手将自己的兄弟送进去，心就跟被锯齿草一点点拉过似的。 “你先回去吧。” 杨祐宁走过来，看着杨小涛这副模样，开口劝慰着。 杨小涛却是摇头，“不了，一会儿，还有个聚会。” 杨祐宁叹息一声。 而杨小涛看着远处的审讯屋。 等会是他一个人去，还是很两个人，就看他的表现了。 “主任，机械厂这边已经动手了。” 小刘兴冲冲的跑过来跟余则成汇报情况。 这段时间，小波在粤府和濠境那里立了不少功勋，上级正准备将他调到津门去负责工作，这段时间正在参加培训，等待考核。 跟小波一起进入系统的小刘，可是被刺激到来，这次好容易碰到这种事，可是攒着劲要表现一番呢。 “动手了吗？挺快的啊。” “咱们的安排呢？” 余则成并没有激动，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灰绿色缸子。 小刘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叠资料，然后放在桌子上，“主任，这段时间我们调查了林申的人际关系，除了林家人，还从中找到关系密切的人，总共五人。” “其中，他的发小李彬，原先也是军属院的一员，后来进入冶金局中，现在是一名主任。” “这两人的关系很好，听院里的人说，几乎是形影不离，而且两人以前的时候，还在周围倒腾过粮票，只是没有证据。” “我们怀疑，这个李彬很可能就是虎哥。” “除此之外，剩下的四人也有不小的嫌疑，我们按照计划，都在走周围安排好人。并没有惊动他们。” 余则成点头，然后又问道，“后勤处那边的同志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后勤的首长还安排了薛主任负责调查，给我们很大的帮助。” “帮助？哈哈！” 余则成笑着，“他们这是不想家丑太难看。” “不过，这次可不是小事啊。” 余则成说着，然后问起林申来，这是此次行动的核心，通过他才能挖出更多的人。 “林申这里不能出问题。” “您放心，林申已经在布控范围内.” 小刘将安排说了下，余则成听了满意的点头，“不错。布置的很妥当。” “让他意识到自己被监视，但又给他机会逃脱，这样才能找出幕后的虎哥。” 余则成说完，放下缸子，然后看了眼一旁假寐的旺财。 这就是他的秘密武器。 1744 牵扯甚广 机械厂，仓库外。 梁作新从里面走出来，脸色严肃。 外面等候的杨小涛杨祐宁几人看了眼，就知道结果如何。 “这些家伙，死鸭子嘴硬。” 梁作新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就灌水。 “刚才我去看了下，林全林海完全是有恃无恐，一点也不怕。” “就是证据摆在眼前，也不认账，说是工作疏忽，他娘的。” “还有郭胜军，一口咬定不知道，不认识。” “就是郭胜利这家伙也装聋作哑，老子恨不得拿枪突突了他们。” 梁作新灌完水就开始抱怨，显然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甚至出乎他们先前的预料。 而事实上，只要这些人死咬着不承认，关键性的证据还真没法深究。 尤其是对方咬定工作疏忽，他们也没办法。 顶多以造成工厂利益损失为由，将人开除，可这根不能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而且，时间不等人。 以林家的地位，很可能介入。 “突破口还是在李楠身上。” 杨祐宁肯定的说着，梁作新点头，“车间的工人中，已经有人说明情况。” “别的不说，李楠存在多次虚报的情况，这点他们会作证。” “现在，王浩正带人去突审李楠。” 杨小涛听了突然开口，“我觉得，这样还是被动，可以双管齐下。” “怎么双管齐下？” 众人看来，杨小涛将手上资料拿出来，“这郭胜军明显是重要的中间人，甚至这其中参与的不止一项。” “只要郭胜军撂了，林全林海这两人，就没得跑。” 梁作新点头，“这事我们也想过，但眼下郭胜利二人根本就不配合，怎么搞定？” 杨小涛却是拿出一根烟，嗤的一声点燃，随后淡淡说道，“这很简单。” “这两兄弟一条心，但他们的家里人可就未必了。” “咱们机械厂保卫处，自然有保护工人及其家属的权力。” 梁作新眼前一亮，随即笑起来，“我这就安排人去抓人，严加审讯，总会有突破口的。” 说完就急急火火的跑开。 杨小涛说这些的时候，杨祐宁刘怀民几人并没有出言反对。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他们的家人享受着非法获得的钱财，自然要承受后果。 而且，这些人抓来，也能给其他人震慑。 有些事，不是一个人就能扛得住的。 审讯室。 李楠低头，双目呆滞。 杨小涛的话在耳边响起，震得他心惊胆颤。 主动认罪，配合调查，立功表现。 这是杨小涛跟他说的。 可认罪的后果，让他不敢想象。 哪怕只是一年，出来后他还能干什么？ 夫妻本是同林鸟，估计前脚进去，后脚就给他戴上绿帽子了。 到时候儿子都随外人姓，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而不认罪呢？ 抗一抗，试一试。 万一能够扛过去了呢？ 哪怕被机械厂开除了，也好过进去吧。 眼下，李楠的心里就像两个小人似的，一个让他主动认罪，说着认罪的好处；一个让他顽抗到底，决不能进去。 两种意识不断冲突着，让他难以抉择。 啪嗒~ 一叠资料扔在李楠面前，将李楠惊醒。 “这是你们组员翟文振、葛广健的证明，你要不要看看？” 王浩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楠木讷的看着桌上的材料，仍旧不说话。 “这上面，两人作证，在先前的工作中，多次出现谎报、瞒报废品的情况，对此你怎么解释？” 李楠将视线挪开，继续沉默。 “不说话是吧，是不是觉得死不承认就可以了？” 王浩走回对面坐下，“看来你对投机倒把危害集体财产的危害还是认识不足啊。” 李楠皱眉，终于抬起头来看向王浩。 只是嘴巴依旧闭着，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么说吧，就凭借这两份供词，还有在仓库里搜出来的废品，以及做的记录。” “我们完全有能力将你送进去。” “当然，这段时间可能不长，三五年总是有的。” “但是。” 王浩身体前倾，注视着李楠的眼睛。 而此时，李楠心里的一个小人大声咆哮着，三五年，怎么可能，一年都不想进去。 而另一个却是趁机让他戴罪立功。 然后就听王浩继续开口，“但是，我们会一直查下去，一旦有了突破，你的刑期就会延长，到时候，你，出不出得来还难说。” “更不用说你家里的孩子了，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吧。” 李楠的内心，这一刻开始崩溃。 扛不扛得住，认不认罪，都没关系， 因为对方是铁了心要将他送进去啊。 就在李楠内心挣扎时，外面突然传来愤怒的嘶吼声。 李楠身体一个哆嗦，那是郭大撇子跟郭老四的声音。 “你们混蛋，有什么事朝我来，为难女人算什么好汉！” “放开她，放开她！” “你们这是强盗，土匪，混蛋，混蛋啊~” 两人愤怒的声音不断咆哮着，同时还有几道女人的哭声，这让李楠心里更加慌张。 而此时，王浩开口说道，“郭胜军郭胜利二人在机械厂多次牟取非法暴利，其家人明知不报，反而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这种人，你说能够放过吗？” 李楠听了猛地往后倚在椅子上，心中的惶恐展露在脸上。 自己坐牢也就是了，要是妻子也坐牢，那家里的孩子咋办？ 没爹没娘的孩子有多惨，想想心里就瘆得慌。 想到这里，内心中终于只剩下一个小孩了。 “你想问什么？” 李楠开口，王浩桌子下紧捏的拳头终于松开了。 “你跟林全和林海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目的是什么？” “我原本跟林全不熟悉，后来是郭胜军找到我” 随着李楠的吐露，案件终于有了眉头。 “我们的目的就是挣钱，利用手上的权力和人脉，挣取更多的钱，保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除了这些人，你还认识什么人？” “我们都是各自干各自的，很少互相联系，其他人我也没见过。” “虎哥听说过吗？” 李楠脸上露出惊讶神色，他没想到对方连竟然知道虎哥的存在，从这方面来看，对方是早就准备好啦，自己这些人输得不冤。 不过对方有了准备，那他也不敢隐瞒，倒豆子似的说出来。 “虎哥我听说过这么个人，但没见过。”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王浩看了眼旁边的记录员，随后再次问道，“说一下你知道的，这丢失的物资，到底去哪了？” 李楠脸色为难，因为他也不知道去哪了啊。 只能捡自己知道的说。 “我是郭胜军找到的，起初让我在记录上签个名字就好，后来我也发现不对，但对方每次都给了不少钱，还说这种操作属于正常消耗，不会被发现的。” “于是我就答应下来，然后一步步跟他们混在了一起.” 另一边，郭胜军和郭胜利看到自家妻子被带来后再也无法淡定了。 显然，祸不及家人这事，在机械厂面前，不管用。 只要犯了罪，哪怕是未成年，也给你送进去。 区别是等成年后，还要换个地方，继续补上。 而现在，两人的妻子正在接受审讯，并且很快取得了进展。 郭胜利家的率先扛不住，将家里的情况说出来，并且承认家里隔一段时间会收到钱。 而这些钱，就是郭胜军带他们做事情挣来的。 还将自己从郭胜利那里听来的消息说出来，这下立马坐定了郭胜利的情况。 当郭胜利知道自家媳妇说了啥后，登时心如死灰。 被枕边人出卖，真是活到狗上了。 可紧接着，郭胜利就将郭胜军给出卖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哪怕是亲兄弟都不行。 就像大坝拉起了闸门，河水汹涌而下。 李楠、郭胜军也没法抵抗，很快就交代了事实。 而这一切，都指向林海林全身上。 于是当梁作新拿着两人的证词来到林全身前时，整个人都是一愣。 说好的一致抗敌呢？ 说好的死也不当叛徒呢？ 这才多久，天还没黑透呢，怎么就全都交代了？ 废物！ 林全在心里骂着，好在他们也有准备，就是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怎么办。 一个词，死扛。 不仅是他，就是林海也要死扛到底。 只要他们不承认，就以那些口说无凭的事，根本治不了罪。 何况，他们家的人，也不会放人不管。 所以，他们打定主意，甭管其他人怎么说，他们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 办公室里。 “还是死活不说。” 梁作新走进来，坐在一旁，无奈说着。 杨小涛刘怀民正翻看着郭胜军李楠几人的供词。 他们说的也不能全信，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不说就不说吧。先关押两天。” 杨小涛正翻看着李楠交代的资料。 他讲述了第一次被郭大撇子忽悠，帮着做成单子后，然后就上了贼船，一次次给仓库那边打掩护。 当然他也尝到了好处，拿回家里的钱越来越多，侥幸心理下，欲罢不能。 随后便是讲述自己怎么操作的。 按照李楠的猜测，冶金工厂将100份特殊料送出工厂，但实际到达工行藏的，只有90份，而这少的10份需要以各种理由处理掉。 而他跟林全配合着，就能将这十份材料迅速消耗成废品，然后再回收，处理掉。 至于那从未到过厂的10份，就会换成各种物资，换成钱票，成为他们分赃的红利。 一切做的天衣无缝，要不是督导组的人来了，让杨小涛急得搞物料平衡，还真查不到这件事呢。 不得不说，李楠的分析还真有这可能。 只是这样的话，冶金局那边就有大麻烦了。 因为一切的源头，都在冶金局。 至于像红星机械厂这样的情况还有没有，那就得看余则成的了。 不过一杨小涛的直觉，这件事，绝不只有机械厂受到损失。 杨小涛心里想着，不过很快就放在当下。 只要林全、林海交代了，这才是重量级的证据。 “我觉得小涛说的有理。” “关上一两天，共有人会狗急跳墙的。” 刘怀民认同的开口，“咱们可不是孤军奋战。将消息通知余主任，咱们这边打草惊蛇了，就等他们那里的消息了。” 梁作新点头，出门准备电话。 1745 好兄弟，一辈子 梁作新前去跟余则成打电话，杨小涛则是拿着李楠和郭胜军的供词看了下。 虽然他不懂司法那一块，也不清楚现在国内对判罚的尺度，但在这次犯罪活动中，以李楠的犯罪行为，杨小涛觉得并不算是主犯。 然而一个从犯是跑不了的。 当然，并不是说从犯不严重，这里面他是明知故犯，也就是说，有主动意识的参与犯罪活动中。 现在主要看李楠的认罪态度，以及对案件侦破做出的贡献。 也就是主动交代，配合检查，争取宽大处理。 或许在外人眼里，会觉得这些都是糊弄罪犯的，好尽快破案的把戏。 但只有罪犯心里清楚，一旦突破了心底的那道枷锁，这就是他们唯一能够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的机会。 而这就是杨小涛给李楠的机会。 好在，这家伙最后时刻抓住了。 有了这个，他们机械厂保卫科在提交证据的时候，就可以将这些上报，为李楠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看完几人的供词，杨小涛将其放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一旁刘怀民跟杨祐宁还有陈宫郭亮几人正在翻看着账本。 这里面有研究所的记录，也有冶金那边的收货记录。 好在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从八缸发动机开始的，记录还没销毁。 这要是超过三年，估计能不能找到档案，都难说了。 几人在那里核算着，从李楠他们小组的废品率超过百分之十开始算。 然后按照平均废品率来算出虚报的，然后再用各个阶段的产品耗材量来算数被‘吃掉’的份额，从而估算出数量。 这不是個简单的工作，几个人又不敢假于人手，只好亲自上阵。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几人脸色凝重的样子，有心说一句，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用总量直接乘以高出的废品率就行了。 但这话说出来吧，他怕几人不信，让他也参与进去。 索性就给几人找点活干，也让他们在这次行动中有点参与感。 杨小涛起身，在周围走了一圈，随后对着刘怀民说道。 “老刘，老杨，我要带李楠出去一下！” 而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再去晚了，王法他们就该等不及了！ 话音落下，几人停下手上的工作，然后都盯着杨小涛。 李楠，那可不是一般人。 换句话说，什么嫌疑人都可以直接去掉了，就是好犯罪分子。 对待这样的人，他们怎么可能让其跑出去？ 万一人跑了呢？ 没法跟上级交代是一回事，坏了这次任务才是大事。 可看到杨小涛那副肯定的模样，两人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刘怀民看了眼杨佑宁，两人眼神交流一下，最后还是刘怀民点头，“行吧，不过注意安全！” “让保卫处派一队人跟着！” 杨佑宁补充说道，让杨小涛带人走，看的是杨小涛的面子。 可这是关键人物，万不能出事！ “行！” 杨小涛也没有拒绝，这次带李楠去，本身就是不合规矩，有人跟着，也是正常。 杨小涛起身离开办公室。 看押室。 李楠坐在地上脑袋埋进腿里，两眼无神的盯着地面，视线变得模糊。 脑袋里更是混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 是生是死？ 还有家里的妻儿？ 或许，还有那些一路走来的兄弟？ 该如何面对他们？ 李楠猛地捂着脸，喉咙发出悔恨的声音，任由泪水从指头缝里流过。 他当初为啥要走上这条路啊！ 吃的，缺吗？ 工作，不好吗？ 生活，不如意吗？ 都不是。 是他不满足，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呜呜… 喉咙里的声音终于压抑不住，在屋里响起。 啪嗒… 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李楠猛地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 杨小涛！ 一瞬间，脑海中用处复杂的情绪，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该说啥。 看着杨小涛一步步靠前，李楠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终于开口。 “你来了！” “嗯。” 杨小涛应了声，然后来到跟前，从口袋里拿出烟。 最近他的烟抽的比较快，空间里的烟少了一大半。 “我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没跑了。” 李楠接过，吞云吐雾着，眼神也有了焦距，随即摇头自嘲起来，“说起来，现在我才明白，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非要跟你比。” “有些人，注定是不能比的。” “非要硬比，只会伤人伤己。” 杨小涛听完，没有接话，只是将胸膛里的烟吐出来。 有些事，自己想不开的话，别人说一万遍都没用，钻牛角尖就是这样。 可当自己想开了，什么话都不用说，他都会找补回来。 就如眼前这样。 等李楠神情好一些后，杨小涛上前，伸手拉着他的肩膀，将其拉起来。 “楠哥！” 将衣服抚平，整理好。 李楠看着杨小涛，感觉就跟要上刑场似的，最后的仪容整理。 “走吧，今晚咱们还有一个聚会。” 杨小涛淡淡的说着，李楠却如同雷击一般，身体抖动着，脸色抗拒。 “不，还是不去了吧。” 李楠摇头，不自觉的往后倒退。 “不去，我不能去，我这个样子，我” “你不去，会后悔的。” 杨小涛的声音很轻。 “我” 李楠的脸上布满泪水。 “你要是还拿我们当兄弟，就去见最后一面，把事情说清楚。” “好兄弟，一辈子。” 说完就在门口等着。 过了片刻，李楠擦干脸上眼泪凑出来，站在杨小涛身边，一言不发。 杨小涛看了眼旁边的保卫人员，点头后，有人上前将一件工装盖在李楠的手上，随后往外走去。 王法家。 车文伟李伟等人早就来了，这次聚会虽然来的突然，但也不算意外。 众人有空就在一起聚聚，增进彼此间的感情。 屋子里，王法已经跟几人喝了两壶茶水，邢佳琪都跑了两趟厕所。 这会儿刚回来就在屋里埋怨着，“你说咱们的小涛同志是个大忙人，这来得晚也说的过去。” “可这小李子也拿身份，这会儿还不来，这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邢佳琪说着，然后看向一旁的李伟，“大李，你说呢？” 李伟正在跟车文伟说话，听到邢佳琪问他，抬起头来就将手里的瓜子皮扔过去，“你小子本事见长啊，还大李，叫李叔懂不懂。” “没大没小。” 邢佳琪闪开瓜子皮，然后坐在王法身边，“组长，你看，这家伙又欺负新人了，伱可得做主啊。” 王法笑着拿起水壶给几人添水，“做主，一定做主。” “让你这家伙去西北仨月。” “啊，不再这么欺负人的。” 邢佳琪惨嚎一声，车文伟笑着，“对，就得让他去，省的一天到晚跟老婆腻歪，不干正事。” “嘿，老车，你这就错了，这响应革命建设，多生孩子可是天大的正事啊，为此我这是耕耘不断呢。” “然而并没啥用。” 李伟突然开口刀子直接捅进邢佳琪的腰眼。 “是啊，你看小李都俩儿子了，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王法也在一旁补了一刀。 邢佳琪的脸色猛然涨红起来，车文伟看了下觉得自己还是先别刺激他了。 “你要是不行，我听小涛说他那有个秘方，要不你去问问？” “真的？” 王法说完，邢佳琪立马变了态度，先前的难堪哪还有啊，生儿子才是要紧的事。 “应该是真的，小涛一般不说谎话。” “太好了，今晚上” 邢佳琪就要开口，就听到开门声，然后王家嫂子的声音传来，“小涛、楠子来了啊。” “嫂子，打扰您了啊。” “嫂子！” 杨小涛打着招呼，身后的李楠双手不知道该放哪里，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 进门前，杨小涛让人摘下来铐子，不过外面周围都有保卫科的人，跑是跑不了的。 何况，杨小涛还让人去李楠家里，让老婆孩子过来一趟，见一面。 至于李楠的事情，家里人应该已经知道。 毕竟那些非法所得，机械厂肯定会追回来的。 就是不知道李楠家里是啥情况。 对此李楠是既感激又悔恨，跟在杨小涛后面，觉得自己不配做人。 王家嫂子跟两人打招呼，只是感觉今天的李楠，有些特别。 “快进屋，就等你们了。” 两人点头，而此时邢佳琪已经跑出来，直接来到杨小涛跟前，用力抱着。 “涛哥，总算是等着你来了。” 邢佳琪比杨小涛小一岁，跟周奎同岁，平常也是涛哥涛哥的叫着。 两人拍打着后背，见面很是高兴。 李楠看着两人模样，心头突然涌出一股羡慕。 “小李子，你丫的压轴啊。” 下一秒，邢佳琪就扑上来，李楠被抱在一起。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然后用力抱着邢佳琪。 “小邢！” “啊？咋了？” “没事！” 李楠露出笑容，然后门口王法几人也出来，一起迎接两人。 杨小涛跟几人见过，随后六人走进屋子里。 而此时，桌上已经陆续摆上饭菜，众人开始落座。 “来，为咱们再次聚会，干一个。” 王法高兴着，有今天的日子，他已经很知足了。 尤其是一群兄弟陪着他，这辈子算是知足了。 “来，干一个，必须干一个啊。” 李伟端着酒盅，众人立马响应。 李楠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被氛围感染，酒盅砰在一起，几人一口干下。 “吃，趁热吃。” “小邢，这是你嫂子专门做的煎豆腐。” “小涛，你嫂子自己腌的鸭蛋，这还是你上次给的呢。” “小李，这白糖拌的西红柿你最喜欢吃了” 王法就跟个大家长似的，每个人都招呼着，就怕别人吃不饱似的。 几人也给面子，拿起筷子就吃。 哈哈呜呜啊~~~ 而此时，李楠突然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刹那间，王法几人都是一愣，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有杨小涛在那里一点一点的扒着鸭蛋皮，很细心，很慢 而细心的车文伟却是看到李楠的手腕有些发红，那痕迹，绝不简单。 “咋了？” 王法伸手按在李楠的肩膀上，一旁的邢佳琪筷子还在半空中，见此也伸手拍拍李楠脑袋，“不是吧，小李子，王哥就是客气下，用不到这么感动吧。” 呜呜啊~ 众人的关心，让李楠心里越是难受。 “小涛，你说，这是咋了？” 王法终于觉察到事情不对了，两人来的这么晚，而且杨小涛还说今晚上，巧合吗？ 他更愿意相信，这里面有事，而且还是重要的事情。 “小涛！” 车文伟放下筷子，他确定李楠是出事了。 几人都看向正低头一点点扒鸭蛋皮的杨小涛。 面对众人的询问，杨小涛一言不发。 这种事情，还是要李楠自己说的好。 过了片刻，李楠抹了下脸，见杨小涛这般，便深呼吸，对着几人说道。 “王哥，车哥，李哥，还有小邢，小涛。” “是我，做错了事，对不起大家了！” 1746 半路杀出的傻柱 李楠说完，然后拿起酒瓶，直接咕咚咕咚的连灌了半瓶，最后砰的砸在桌子上。 这让几人心头一沉。 不等询问，李楠就看着众人，然后桀然一笑，“这件事，跟小涛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我，都是我自己做啊。” 李楠苦笑着，随后低下头，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那是去年三月的时候吧，车间里的郭大撇子找到我” “后来我才发现，上了贼船。” “再后来我觉得，这种方式来钱快，也算是安全，没人会查到。” “于是，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 李楠断断续续的，说了半个小时，中间一瓶酒都被他喝光，而周围王法几人拳头攥在一起，脸上的愤怒，脸上的恨其不争，还有一抹浓重的担忧，是那么明显。 “我知道，我走错了路，我知道，我对不起兄弟们，我这辈子算是完了，我.” “你知道个屁！” 邢佳琪猛地窜起来，哗啦一声将碗筷带倒，然后越过杨小涛，直接将李楠拽到地上，整个人都冲上去。 砰砰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個屁” 啪啪 “混蛋，你他娘的就是个傻子.” 砰砰 “老子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兄弟.” 李楠躺在地上，任由邢佳琪挥舞着拳头，泪水流淌进耳朵里，这一刻兄弟的话，他听进去了。 邢佳琪同样流着眼泪，滴落在李楠的脸上，那是苦涩的。 “行了，行了！” 李伟将邢佳琪抱起来，车文伟上前将李楠拉起来。 “都坐下，坐下。” 砰砰~~~ 王法用力的拍着桌子，这一刻家长的威严，让众人变得沉默。 六人再次落座。 鼻青脸肿，面色愤怒，唉声叹气，欲言又止 沉默，不知道该说啥。 “你个孽障，孽障啊。” 门外传来苍老的声音。 李楠听到后，猛地转身冲到门口，看着进来的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娘！” 砰砰砰 磕头不断。 妻子牵着两个儿子走在一旁，脸色苍白的她，看到李楠后也忍不住的哭喊起来。 屋子里。 六人再次坐下。 一旁，李楠的老娘跟妻子，还有两个儿子都坐在床上，王婶在一旁照看着。 李楠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甚至现在院里都有机械厂保卫科的人把守，大院里的人都在议论着，指指点点的，让几人心里没底。 而在李楠说明白那些钱的来处后，老娘直接晕倒，好容易恢复过来，然后就是一阵哭嚎，对着李楠一阵打。 妻子更是抿着嘴，显然想到了后果，以及未来她们家里面对的情况。 李楠看着两个儿子，满脸的悔恨。 自己走错了路，未来这两个儿子的路也会走窄了。 心里的悔恨，再也抑制不住。 哭，已经无法阐明内心的悲痛。 “小涛，你说！” 王法打破沉默，问出所有人想要听的问题。 目光聚焦在杨小涛身上。 这件事，如果杨小涛能够帮李楠，那肯定能够减轻罪罚。 但这话，谁也说不出来。 帮他是情分。 不帮是本分。 杨小涛并不欠谁的，几人的关系不错归不错，但让其冒着犯错的风险帮他，不说杨小涛会不答应，就是王法几人也不会同意。 他们不能让杨小涛冒这个险。 “这次事情涉及的很多，事情闹得很大。” 杨小涛说到这里，看向李楠，“楠哥，其实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你不要怪我。” 李楠清楚杨小涛说的是啥，无非就是没有提前告诉他，而是放任他继续犯错。 但他也清楚，若是杨小涛提前通知他的话，他肯定会告诉其他人. “不过，好在楠哥及时配合，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惩罚会减轻一些。” “至于帮助。” 杨小涛看了眼李楠，然后又看向他的家人，“能帮的只有伱自己，争取多立功，减轻惩罚。” “至于家里的事情，你放心就好，我们肯定会帮着照看好。” 李楠听了认真点头。 “谢谢，谢谢兄弟们了！” 邢佳琪听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红着眼说道，“我刚才还说，家里没个孩子。” “今天在这，我认这俩当干儿子，你不会舍不得吧。” 李楠听了张嘴不知道说啥，他清楚，这是在帮他。 “蒙蒙亮亮过来！” 邢佳琪直接将两个孩子叫到身前，然后一手一个抱起来，“叫干爹。” 两个孩子懵懂着，看向李楠。 王法拍拍李楠的肩膀，然后点头。 杨小涛也是点头，有邢佳琪帮衬着，他们几个再去帮忙站台，今后这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太难。 “行！” 李楠抹着眼泪，然后对着两个孩子，“蒙蒙，亮亮，叫干爹！” 俩孩子还是不知道干啥。 “等孩子长大了，让他们，替我感谢大家。” 李楠说完，对着几人低下头。 车文伟一把将他捞住，然后拍拍肩膀，“别想太多，好好表现。” “小涛说的对，能够救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 李楠点头。 随后起身对着老娘乓乓磕了三个头，又起身看着自己的妻子，无语凝噎。 最后，走出房子。 杨小涛叹息一声，跟着走出去。 “楠子~~” “当家的！” 离开大门的一瞬，听到背后撕心裂肺的声音，李楠身形一顿，随后上车，泪水再次流下。 他感觉，这辈子的泪水，今天都淌干净了。 车子一直驶向机械厂，杨小涛点燃烟，放在车窗外，任由晚风将烟火吹亮然后又熄灭。 明灭之间，时光流逝。 就在杨小涛带着李楠往机械厂赶去的时候，军属大院外，傻柱正带着一群人往这边靠近。 白天他跟秦淮茹去找了易中海。 两人将情况一说，易中海就发现其中问题。 不是消息真实性的问题，而是如何获取最大利益的问题。 毕竟在这年代，举报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要不然以前许大茂三番两次的举报这个那个的，院里人心里都嫌弃，但没人敢说他的不对。 为什么？ 因为社会上就是这样啊，鼓励揭发举报，祛除恶习，更好的建设革命。 尤其是为了打击投机倒把的事情，那是有人举报就得受理。 即便搞错了，也不会有事。 甚至会标明自己与罪恶不共戴天的态度，获得上级的好感。 相反，一旦落实了，只会有好处。 只是如何举报，就需要仔细考虑了，这也是易中海说的，要找对人，要迂回。 然后三人一合计，便做出来决定。 那就是就近原则。 傻柱不是在煤场里工作嘛，虽然不是正式工人，但也是煤场的一员。 这发现问题，自然要跟上级反应了？ 这样一来也不会让人觉得越权，而且还会增强傻柱在煤场的人际关系。 此外，还有一层意思。 那就是这事成了的话，傻柱很可能凭借这次的立功表现，成为煤场的正式工人。 这才是三人的最终目的。 这样算来，不论成功与否，对傻柱来说都是好事。 于是在商量好后，傻柱就急急火火的跑到煤场，找到上面下来的督导组组长，然后就将情况说出来。 当然，他说的是自己去林家做饭，不小心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这个秘密也经过修饰，只说对方是投机倒把，倒卖粮票，并没有具体说出杨小涛的事。 这也是易中海特意嘱咐的，只有一步步深挖出来的杨小涛才会被人认可，若是他上来就说杨小涛有问题，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打击报复。 督导组的组长听说这事后，原本就大权在握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尤其是机械厂督导组的事发后，统筹处更是严令要认真工作，要将为灾区人民服务放在第一位。 而倒卖粮票的这种投机行为，就是严重的破坏革命经济建设，他作为督导组的一员，不管就是天理难容。 于是在一番询问确定，傻柱再三保证可以出面指正后，督导组的组长决定动手，先抓了人再说。 至于对方的身份，呵呵。 什么军属大院，什么子弟的，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他还巴不得对方将事情闹大呢，那样才能引起上级的注意呢。 于是，在这黑夜里，组长便带着煤场的保卫人员，静悄悄的靠近军属大院。 “组长，就是这个军属大院。” “那林家人就在里面，昨天时候我来这帮忙做席面，你不知道啊。” 傻柱靠近一名中年人说着，这人就是督导组的组长，丁常密。 原先是村里的村长，因为在地方表现突出，特意被选中提拔成为了督导组的一员。 后来在煤场的工作得到上级的认可，破格提拔为组长。 此人平日里表现十分突出，是个十足的坚定者。 对破坏革命的任何行为，都会坚决打击，毫不留情。 此刻，丁组长眉头紧锁，眼神犀利如刀，深深地凝视着远处的军属大院，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深深的厌恶。 而随着距离的靠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场，仿佛是正义的化身，将要向罪恶伸出无情的铁手。 “同志们。” 丁组长干瘦的脸颊透露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和对破坏革命行为的彻底抵制，让跟随而来的保卫科人员齐齐一震。 “咱们这次，一定要将这些蛀虫抓出来。” “让他们接受人民的惩罚！” “大家有没有信心？” 身后众人也都清楚这次的目的，个个举起拳头，更有人的青筋微微凸起，彰显着内心的愤怒和决心。 “走！” 说完，丁常密就向着军属院冲去。 身后傻柱举起拳头，同样喊着，“走，抓投机分子！” 身后一群人立马响应，呼啦啦的朝着军属大院冲去。 就在这群人向着军属大院走去的时候，不远处的监视点，小刘一脸的懵逼。 刚才这群人说话的时候毫不掩饰，更是喊着口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简直也太不专业了吧。 身边负责监视的人员更是看过来，“刘队，这是咱们安排的？” “安排个屁，这他娘的哪冒出来的？” 周围几人互相看看，都是不知道。 “你们等着，一定要看好了，尤其是目标，千万别让他给丢了。” “我去找主任说一下。” “这他娘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晦气。” 1747 大水冲了龙王庙 “还有一波人?” 余则成听到小刘的汇报后，也是吃了一惊。 这时候，正是布控的关键时刻，机械厂那边已经取得了进展，只要这边得到消息，顺藤摸瓜下，找到大鱼。 进而将其连根拔起。 这是计划好的，正常操作。 可现在好了，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群人，竟然大摇大摆的要进去抓人，这不是明白了告诉人家，盯上你了吗？ “走，咱们去看看。” “带上旺财，这次说不定能用到。” 余则成说着，便跟小刘离开。 另一边，傻柱一群人直接冲到军属大院门口，然后就被大门拦住，里面的警卫上前询问情况。 丁常密一马当先，来到警卫前，神情严肃，“同志，我们是煤场督导组的，这是我的证件。” 两名警卫听到对方的介绍眉头皱起，煤场？督导组？ 来这军属大院干啥？ 还是大晚上的，即便有事也不会这时候来吧。 检查一番证件，确定没有问题，随后双手奉还。 年长的警卫开口询问，“丁常密同志你好，这么晚了你们来这里是找人吗？” 丁常密点头，“对！” “我们接到同志们的举报，前来抓捕一名投机倒把的破坏革命的分子。” “投机倒把？” “破坏革命？” 两名警卫狐疑着，却不知道该不该放行。 这么晚了，这些人若是进了大院做出一些其他的事，那他们就罪过大了。 “这位同志，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去。” 为首之人想明白后，开口拒绝。 “为什么？这里面就是投机倒把的人，抓住他就能清除社会的毒瘤，难不成你们要包庇罪犯？” “还是说，你们就是一伙的？” 丁组长能够从乡下走进城里，还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督导组的组长，本身的能力不必多说，这对时机的把握也是不差。 “这位同志，请你说话慎重。” 为首的警卫在这大院里什么人没见过？ 什么样的领导没见过？ 这种扣帽子的行为，根本不怵。 “如果你们想要进去，那就拿出上级的批示，否则我们有权阻止伱们进入。” “这是我们的职责，还请谅解。” 丁常密听了一手掐腰，“职责？你们的职责是保护人民的利益，而不是保护那些侵害人民利益的毒瘤。” “你在这跟我说这些，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将那毒瘤铲除，这才是你们该做的事。” 为首警卫眉头皱起，但还是坚守着岗位。 只是态度上已经有了松动。 “小韩，打电话问一下队长。” 门卫室里的警卫立马点头，然后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丁常密见了也知道对方在请示上级，也没有继续进去。 “组长，咱们得赶紧的啊，万一对方跑了呢？” “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傻柱见对方拦住不让进，连忙开口劝说着。 在他心里更希望对方牵扯出来杨小涛。 到那时，自己说不定可以凭借这次立功，成功回到自己的大房子呢。 说不定还能看到杨小涛倒霉的一天呢。 “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况咱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丁常密得意的说着，傻柱听了不置可否的点头。 众人就在大门外等着，而里面的警卫正跟上面汇报情况，等待指示。 这时，余则成带人来到监控处，看着不远处的军属院大门。 “他们是哪里的人？搞清楚了？” 余则成询问监控人员，对方无奈摇头。 “不清楚，我们正在查。” “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在对峙，应该是里面的警卫没有命令下不敢开门。” 余则成点头，然后观察起来。 “傻柱？” 余则成看到人群前的身影，虽然天黑，但傻柱那体型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便立马想到，这些人可能是哪来的了。 “看样子是煤场的保卫科，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 余则成狐疑着，然后伸手拍打着桌子，良久这才抬头说道，“小刘，你去通知下，让他们进去抓人！” 小刘一愣，“主任，这些人抓人？就这样能抓到？” “万一惊动了目标怎么办？” 余则成却是浑不在意，“惊动了最好，原本咱们还要等着，等对方发现不对劲才会采取行动。” “可眼下有这些人打前战，既能提醒对方，又能迷惑对方，这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余则成说完，小刘恍然大悟。 “还有通知下去，咱们的计划有可能会提前，今晚大家辛苦点，一定要瞪起眼来。” “明白！” 小刘迅速离开，然后围绕着军属院迅速铺开。 另一边，军属大院楼。 林申最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出了问题。 尤其是昨天被老爹又说教一顿，自己不过是顶了一声，对方直接抽出皮带要教他做人。 做人，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吗？ 他想不通。 心里憋得难受，便起身来到窗前，窗户开着，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冰凉。 不远处就是大门，然后就听到喧嚣的声音。 “打击投机倒把的行为.” 林申抻头看去，只见大门外聚了一群人，一个个正挥舞着拳头，想要冲进来。 “投机倒把？” 林申心里一颤。 虽然对方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来，但心中有鬼就慌得要命，直觉更是告诉他，这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不好！” 林申突然发现大门口路灯下那个狼狈的身影，就是这家伙，昨天在他们家里做的饭。 而现在想来，这家伙应该是就近侦查，为此不惜‘自污’，当真是可怕。 对方这么隐忍，肯定是所图不小。 而此时，大门却是打开，负责看守大门的警卫更是跟在对方身旁两侧，向着这边走来。 一边走，还一边看着，仿佛看到他似的。 “逃！” 这一刻，林申脑海中最真实的想法就是逃。 不管如何，只要先逃出这军属院再说。 想到这里，林申就要穿上衣服往外跑，可他的速度快，丁常密等人的速度也不慢，尤其是抓捕这些投机倒把的分子，更是跑的飞快。 砰砰砰 敲门声陡然传来，黑夜里传的老远。 林申面色一寒，心里却是平复起来。 脑海中出现种种情况，这样的事情该怎么面对，早有预案。 想到这里，林申便躺在床上，装睡。 要知道，这屋里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门打开，林母披着外套看着门口的人。 警卫上前敬礼，“领导，这位是煤场督导组的同志，他们这次来是要见林申同志。” “督导组？还煤场的？” 林母皱眉，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不过还是开口询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找我儿子有什么事？” 丁常密看得出，这妇女的地位应该不低吧。 而这正是丁常密想要的结果。 “这位同志，请将林申同志叫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我们接到准确信息举报，林申同志在多年来，参与多次倒卖粮票、布票、油票等等，多次参与投机倒把，严重.” “闭嘴！” 丁常密还没说完，就被林母冷喝一声打断。 这会儿的功夫，左右邻居都出来查看情况。 林父听到动静也从屋子里出来，面色阴郁。 尤其听到丁常密反复认定的话，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自家儿子怎么教育那是自己的事，谁要是指手画脚给他扣帽子，那也是不能答应的。 “口说无凭，你们就想用一個举报，来诬陷我家儿子吗？” 林父呵斥着，而此时屋子里林申跟着走出来，站在门口。 众人一看，这年纪，肯定是林申了。 听到林父的指责，丁常密脸色平静，甚至嘴角带着一抹嘲笑。 “证据？我们可是有人证的。” 说完让开位置，让身后的傻柱开过去。 傻柱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成语不成都能获得好处。 “两位，你们或许不认识我，但昨天中午的饭菜，你们肯定有印象吧。” 林父眉头皱起，这跟中午饭有啥联系？ 然后傻柱继续说道，“没错，这做饭的人就是我。” “我何雨柱，就在这家里，亲耳听到的他们家的林申跟一个叫林全的人卖弄着，说是以前他们就做过投机倒把的活。” “还说为了挣钱，连家里的酒票都偷拿了几张，还卖给了谁谁谁。” “这都是两人亲自承认的，只是他们没有发现我，所以才会被我听到。” 听到傻柱这样说，林母呼吸都变得急促。 知子莫若父，作为母亲也清楚自家儿子是什么货色。 连忙回到屋里拿起电话。 对方竟然是督导组的，真是 而屋里的林申听到对方对他的指控突然想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认定他是投机倒把了。 估计是听到他跟林全的醉话了。 心里头暗暗警惕，以后不能再这样乱喝了。 “这位同志，你们好，我就是林申。” 想到这里，林申快步往前来到门口处，而此时的林父盯着他，如果这小子真的投机倒把了，他少不得要狠揍一顿，再送出去教育教育。 这年头，投机倒把破坏经济建设，可是不小的罪名。 “他就是林申。” 傻柱开口说着，丁常密立马挥手，准备让人围住，生怕跑了。 林申丝毫不怕，“这位何雨柱同志说的，根本就不对。” “你们想想，谁做了这种事会满世界宣扬？” “何况这都是他自己说的，万一是他自己编的呢？” 丁常密狐疑的看了眼傻柱，见对方愤怒的握紧拳头，不似作假，心里踏实一些。 “而且还有件事，这位何雨柱同志，临走前还偷拿了我们家不少饭菜，这种偷盗行为，人品败坏的事都做出来，还有什么可信度？” “你不要胡说，那是我们厨子的规矩，不信就去问问。” 傻柱着急说着，竟然忘了这一茬。 “规矩？呵呵~” 林申冷笑，这人，真傻。 “行了，不管如何，我们接到举报，都要进行调查，顶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丁常密心里也是犹豫，尤其是傻柱那东西的事捅出来，让他也是怀疑。 只是现在一只脚都踏进来了，不做也得做了。 “不行，我儿子没错，为什么要去？” “因为有人举报他。” “举报的人有问题，不值得相信。” “我们是一视同仁，而且他们拥有改过自信的机会.” 两人正说着，林申在一旁心里忐忑，对方这铁了心要抓自己进去啊。 万一自己被发现了，那可是跑都没法跑啊。 就在这时，林母走进来，然后对着丁常密说道，“你们督导组的领导电话找你。” 刹那间，门口的争执鸦雀无声。 丁常密看着林母，又看看林父，最后又看向林申。 这一刻，心头的正义猛地一颤。 在众人的目光中进入屋子。 一分钟后，丁常密一脸阴沉的出来。 然后看向林母的表情陡然变得灿烂，“林组长，抱歉，抱歉。” “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误会，误会啊。” 1748 我要去香江 一群人兴冲冲的跑进家属院，然后又灰溜溜的跑出去，路过大门的时候，警卫看他们的眼神都变得戏谑。 自然而然的，肚子里没少憋气。 傻柱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却是提心吊胆的不行！ 丁常密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根本不用多想。 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还不是不敢得罪人嘛。 自己人犯了错就不能查了？ 狗屁道理！ 先前口号喊的响亮，一副正气凛然，大公无私，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样子。 大有不畏强权的势头，一度让他觉得，这次的是稳了。 不管成不成，他傻柱都会有立功表现。 到时候，也能混个工人当当。 却不想，形势急转直下啊！ 进屋接了个电话就变成了病猫，先前的豪气更是半分没有。 甚至还低声下气的套近乎，赔礼道歉更是不断的说。 更是对他横眉冷眼，说什么喝醉酒的话也信，说什么自己没调查清楚就胡乱攀咬，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错误。 废话嘛不是。 你们督导组在煤厂里整人的时候，啥时候调查过了？ 真要调查清楚了，会找你们啊！ 怂鳖！ 都他娘的是一丘之貉！ 傻柱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心里害怕着。 这群家伙别的本事没有，但踩低捧高的本事是天生的。 这次的事可没完。 大半夜的上门抓人，哪是一两句赔礼道歉能够说的过去的？ 必须得找个替罪羊啊！ 而这个人，不用说了，肯定是他。 想到这里傻柱心里就咯噔咯噔的，好容易要熬到八月份了，马上就见到曙光了，这时候要是再出点事，万一给往后延个一年半载的，那苦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 傻柱跟在队伍后面走着，考虑着接下来的情况。 “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不掺合了！” 傻柱在心里叹息一声。 前面的丁常密脸色同样难看。 尤其是前后的反差表现，更是坐实了他的无能，这在手下人面前丢脸，以后怎么服众？ 同样的，他也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将这影响降到最低。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替罪羊。 傻柱！ 除了这家伙，没别人。 想到这里，丁常密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闷闷不乐的傻柱。 周围人见此也跟着停下，然后站在丁常密的背后，看着两人。 丁常密脸色一摆，“傻柱，你解释下，为什么要诬陷林申同志？” 我擦！ 傻柱停下脚步嘴巴张大。 啥时候，成他诬陷别人了？ 他是举报，举报对方的投机行为啊。 可看到丁常密那副吃定他的模样，傻柱心里的火气就被浇灭。 他还要在煤厂里工作吃饭啊！ 最起码，现在不能招惹他。 只是，就在傻柱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把嘴闭紧，不敢说话。 丁常密并没有发现傻柱的异常，只是觉得傻柱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这时候，就是推卸责任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你知不知道，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擅自污蔑他人是什么行为？” “就因为你的蒙蔽，差点让我们犯错误，让一名优秀的工人同志蒙受冤屈！” 丁常密字字珠玑，严扣主题，犯错的都是傻柱，他们都是被蒙蔽的！ 傻柱听了低着头，仍旧不说话，只是眼睛余光扫向四周，看着周围靠近的人。 “看你这样子，你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丁常密见傻柱态度不错，没有跟他顶嘴，心里很是满意。 “这样，回去将这件事写一份八百字的检讨，等着开会咱们公开批评下，希望你能够长点记性！” 丁常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可下一秒突然发现周围站着不少人，隐隐将他们围在中间。 傻柱抬头看到靠近的那个眯眯眼，然后继续装聋作哑。 这余主任可不是小虾米，一大爷说了，这家伙手里的权力，在某方面比起杨小涛都大。 属于惹不起的那种！ “你们是什么人？” 丁常密老粉来人，立马开口询问，“你们要干什么？” 小刘在余则成的示意下上前将身份证件递过去，然后就看到丁常密双手一哆嗦，差点没有拿稳。 “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小刘接过证件后，也不多说，直接两人带走。 丁常密几人根本不敢反抗，甚至连声音都不敢乱出。 傻柱跟在后面被带进一处房屋中，几个人立马被分开审讯。 林家。 丁常密几人离开后，林父便在家里咆哮起来。 “孽障，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倒卖粮票，投机倒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林申站在一旁，双拳紧紧攥着，呼吸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 砰！ “说话！” 林父呵斥着，一旁的林母看不下去了，“你吼什么吼，怕左邻右舍不知道吗？” “怕？怕什么？大半夜的被人抓上门，我还有脸怕吗？” 林父愤怒的喊着，顺手拿起茶杯砸在地上。 “丢人啊！” “废物一个，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废物，废物！” “你够了！” 林母护在林申跟前，“你现在觉得丢脸了，早干什么去了？” “孩子从小在院里，你管过他嘛，就知道吼吼吼，就知道打打打，我告诉你，小申这样子，都是因为你！” 林父一愣，随后更是暴怒，“院里孩子谁不是这样养的，棍棒底下出孝子！” “我看就是慈母多败儿，都是你给惯出来的毛病！” “是你不管的…” “是你惯的毛病…” 两人在屋里争吵起来，一旁的林申突然无声的笑起来。 脑袋里嗡嗡的，怒火已经忍不住的喷发出来，“够了，吵够了没有！” 林申怒吼着，两人被这粗暴的声音打断，随后瞪着他。 “吵吵吵，一有点事就吵，我怎么了就让你们这么嫌弃？” 林父回头要小皮带，林申全然不惧！ “打，使劲打，把我打死，就当没这个儿子？” “我这个废物，不配做你儿子，反正我再用心，再努力，你永远都不会满意，你都看不起我！” 林父呼吸一滞，接着便是捂着胸口，看着面前反常的儿子。 “还有你，亲爱的妈妈，我的人生，不需要你去管，我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林母同样愕然。 “你们喜欢吵就吵个够，使劲吵！ “这个家，我受够了！” 砰 说完出门，林申跑出家里。 “小申…” “有本事就别回来！” 身后传来林父林母的声音，接着又是两人的争吵，林申抬头笑着，眼泪流进嘴里，然后义无反顾的冲入黑暗当中。 …… “主任，这是他们交代的事情！” 屋子里，小刘那些刚刚询问的记录找到余则成。 “煤厂的人？” “对，这次事情起因是何雨柱去林家做饭，无意中听到的消息，然后就像煤厂的督导组举报…” 小刘将过程讲解一遍，余则成快速翻看完，让后问道，“看来是歪打正着啊！” 小刘点头，“就是这群家伙不顶用，要是真的将林申抓起来，估计能引出不少大鱼吧！” “丁常密接了谁的电话？” “是统筹处的丁洋！” “丁洋！！！” 余则成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将丁洋的信息过了一遍。 这是统筹处办公室主任，也是个中心腹！ 这样的人，怎么会跟林家有关系？ 仿佛看出余则成的疑惑，小刘在一旁解释道，“打电话的是林申的母亲，这位在后勤处办公室工作！” 余则成听了突然笑起来，“这事不知道后勤处的人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吧，不然能让她留在办公室？” 余则成看了眼小刘，没有说话。 有些事，知道了也不能说，这是内部条例要求。 “主任，这些人要放回去吗？” 余则成想了会儿摇头，“先不急，咱们的存在不能暴露，先将他们看住！” 小刘点头，以对方的尿性，将他们放了，回头就将情况上班，甚至为了弥补裂痕将他们给卖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名队员突然跑进来，“主任，队长，刚才监视的同志说，林家暴发了争吵，目标林申更是跑出来，现在正骑着车子离开了军属院！” “我们的人按照要求，并没有跟上去！” 两人一听，余则成立马站起来，对着一旁眯眼的旺财喊了一声。 “旺财，开工了！” 旺财站起来抖擞精神，随即跟着三人跑出去！ …… 林申骑车离开军属院便冲进黑夜中，双腿用力的踩着脚凳子，飞快的前进。 此刻的他只想着离开这里，离这个家远远的！ 永远都不回来！ 自行车停下，林申喘着粗气。 夜晚的闷热让他满头大汗，脑袋里却是无比的清醒。 今晚的起因，就是那该死的橱子。 但今晚的事，同样给他敲响警钟。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投机倒把的事他没少做。 以前不出事还好，现在被捅出来了，谁知道下次去敲门的人会是谁？ 若是派出所的人去，他们家还能保住他？ 真要是被抓了，吃一颗花生米也还好，省的活着受罪。 可要是关进去踩缝纫机，那才是丢人丢脸生不如死呢！ 这一刻，他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是摆脱身上的枷锁！ 是无拘无束的生活！ 是自由呼吸的空气！ 离开这个家，离开这座城，离开这伤心的地方！ 他坚信，以他林申的本事，不管在哪里都能活出个人样！ 心里有了主意，离开，就成了目标！ 当然，在他心底还有一个衣锦还乡的目标，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 说不得，自己会客死他乡呢？ 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但不论如何，离开，是必须的！ 他受够了这个家，这个家族的一切！ 而要离开四九城，就要有钱，有介绍信！ 前好说，这些年他可是没少挣钱。 介绍信也好办，几个哥们就能开。 只是，去哪里？ 林申下车赶着自行车，慢腾腾的往前走着！ “香江！” 突然间，林申蹦出一个词来。 香江！ 据说那里是自由的天堂，在那里面的人只要有钱就可以每天吃点肉，就可以出入灯红酒绿，就能挣这里一辈子挣不到的钱。 又想到这段时间，一些原先底子不干净的人，开始离开四九城，这些人的去处都是香江！ 而想要去香江，首先要有路子，不能被人家抓了遣送回来！ 而这些野路子，要钱！ 而在香江，同样要有充足的财物，不然去了也是当乞丐，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总之一句话，要钱！ 做到这些的，他知道的就一个人，那就是虎哥！ 这一刻，林申目光坚定！ 自行车调转方向，认定目标，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等林申离开五分钟左右，几辆自行车出现在道路上，而在车子前方，旺财不疾不徐的跑着。 即便如此，也让余则成几人累的满头大汗。 汪… 突然，旺财调转方向，身后余则成几人连忙跟上。 1749 顽主 乓乓 敲门声在胡同深处响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好在声音只有两下，这才没引起周围住户的抱怨。 不然大半夜的被吵醒，搞不好就得骂娘。 当然，林申也不想引起周围人的关注。 来到这里，他还不时看向左右，小心警惕着。 过了一会儿，就在他准备继续敲门的时候，面前的大门突然打开。 看到开门的中年人，林申这才放下手，就要说话，里面的人却是竖起手指头放在嘴边。 随后伸手示意他进门。 林申进去，中年人抻头往外看了看，确定胡同里没有人后，这才走到林申跟前。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私下里不能见面吗？” “这要是让人看到，咱们关系暴露了，对谁都不好！” 林申听了低下头，两人走到屋里。 中年人也不点灯，来到次卧床头坐下。 “虎哥，我要离开四九城！” 刚坐下，林申就开口说话。 中年人便是林申口中的虎哥，也是这四九城的本地人，土生土长的草根，却也是有名的顽主。 虎哥年青的时候兜里揣着一把匕首，遇到事情那是真敢豁出去命的主。 当然，现在虎哥年纪大了，不会再去搞那些打啊杀啊的事，但在这四九城的地界上，还是能说上话的。 尤其是街道上的那些商家，不少人都受到他的照顾。 他跟虎哥认识时间并不算长，却佩服他的义气，豪爽。 这跟大院的那些人不同，他更喜欢跟虎哥这样的人玩到一起。 此外虎哥也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 当初他在倒卖粮票的时候，被一个顽主带人追砍，脸上的刀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那次就是虎哥救了他。 然后他就跟着虎哥干！ 在虎哥的指导下，他也有了现在的“事业”！ 听到林申开口，虎哥面色一沉，“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跟哥哥说，哥哥能帮你的，一定帮！” 虎哥真挚的说着，还从桌上摸起茶壶给林申倒了杯水！ 林申接过，一口喝干，随后便将家里的事情说出来。 当然，他说的都是望子成龙那套，至于督导组上门抓他的事选择隐瞒下来。 虎哥听闻后，面色变得轻松，只要不是因为出事跑路就行。 这年头，跑路也是要有成本的。 而且人民群众眼睛看着呢，想要跑也不容易！ “兄弟，听哥哥一句话，这为人子女的，没有跟爸妈过不去的仇…” “虎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在这个家了，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四九城。” 林申脸色坚定。 “虎哥，我要去香江！” “香江？” 虎哥一愣，随即脸色复杂！ “对，就是去香江，我要去那里闯出一片天地！” 林申坚定的说着。 虎哥沉默无语。 他觉得，今天的林申有些反常！ “虎哥，你要帮帮我！” “兄弟，你放心，我这人最讲义气，一定帮你！” 虎哥拍着胸口说着，林申听了痛快点头。 “对了虎哥，我这些年放在您这里的钱，您能不能帮我换成金银硬通货？” “当然，要是能够换成外币就更好了，这去了那边，就得用那边的钱。” 林申说出心中顾虑，虎哥听到这里眉头一皱，随即又松开。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虎哥再次肯定的说着，让林申心里暖暖的，自己的这个大哥没白交。 “兄弟，今晚你先在这住下，等明天大哥去给你探探门路，顺便给你弄点钱！” “好的，虎哥，真心的感谢您啊！” “好兄弟，说这个干嘛！” 虎哥拍拍林申的肩膀，这才走出门，回到自己屋里。 躺在床上，身边的女人靠过来，虎哥却是伸手推开，一个人琢磨着。 可越琢磨心里越不对劲。 今晚林申来的太突然，他们家里的情况他有所了解，但也没到这种地步。 这次怎么就突然闹僵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辗转反侧下，虎哥决定明天好好探查一番，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胡同里，院子外。 旺财慢腾腾的走进来，然后在门口停下，也不叫唤只是对着胡同口外的余则成看过去，然后摇晃着尾巴！ “记住这家，立马去查！” 余则成清楚，林申就在这里面。 众人迅速离开，只留下一名侦查员带着旺财在远处盯着。 …… 杨小涛开车将李楠带回机械厂后，便准备回家里休息。 可刚从大门走进去，过了垂花门就差点跟人撞在一起。 杨小涛躲闪的快，而来人也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回来。 等两人站住后，对视一眼，杨小涛立马往里面走。 而秦淮茹却是站在原地，嘴唇咬着，心里有些后悔。 刚才就不应该躲开，直接撞在他怀里多好啊。 不过秦淮茹很快反应过来，忙向四合院外跑去。 这么晚了，按理说傻柱应该回来的，怎么还不见人影？ 今天谋划了好久，一环接一环的，可能不出了差错。 只是这第一步都没落下，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已经是第三趟出来了，可仍旧没有人影。 等秦淮茹再次回到中院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眼杨家方向，屋子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动静，让她赶紧低头，往家里跑去。 另一边，余则成小刘等人也将虎哥的信息调查出来。 “主任，这里面住的人叫胡勇！四九城本地人，今年三十二岁，无业游民，不过在这一片是个出名的顽主！” “顽主？” “对，就是为了玩而玩的家伙，没个正经工作，将玩儿当做正经事，正经事当成玩。” 小刘在一旁解释着，“这种家伙解放前就有，不过这几年兴的比较快，不少年轻的家伙为了面子都自称顽主！” “其实就是闲的。” “不过这些人真狠起来，那也是啥事都能做出来的主。” 余则成听了皱眉，“街道办跟派出所不管？” “怎么管？一不犯错二不犯罪的，有些还跟周围群众关系处的不错。” 小刘说的也是无奈。 不过余则成很快就放在眼前的事上，“这个胡勇，是虎哥？” 小刘点点头，“这家伙的外号就是虎哥！” “那就没错了，盯住他！” “一个顽主，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也太小瞧咱们了！” …… 第二天，林申还在屋子里睡觉，外面传来敲门声。 林申起床，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碗筷。 可能在家的缘故，女人穿的随意，加上长相成熟，让林申不由得多看两眼。 “嫂子！” 林申立马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女人却是轻轻笑着，“你就是胡子说的林申兄弟吧，你虎哥说了，要好好招待你。” “这早饭给你做了，你赶紧趁热吃了。” 说着女人就往屋子里走，林申只能让开门跟着进屋。 “嫂子，虎哥呢？” 林申看着正在摆放碗筷的女人开口问道。 “他啊，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要办。” “整天急急忙忙的，也不知道干啥事。” 女人摆好饭菜，然后抹了把汗水，又拽了拽领口，露出一片雪白。 林申在一旁看了眼，忙低下头，坐在一旁，掩饰身体的尴尬。 他知道虎哥一早出去，估计是为他的事奔波了。 “你慢慢吃，有事喊我就行。” 女人说着往外走，一扭一跨间，宽大的衣服遮不住的春光，林申余光撇过，眼神变得火热。 不过很快就将这火给压下，那是他虎哥的女人，可不是他能想的。 吃过早饭，林申便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家是肯定不能回去了。 但也要准备些吃的用的。 想到这里，林申就想到了林全。 吃完饭，林申便跟屋子里的女人打过招呼，骑车离开屋子。 可等他来到林全家的时候，就听家里人说林全昨晚上没有回来。 他以为是机械厂加班，工作忙。 以前这种事也常有。 林全不在家，他便去找林海，可结果也是如此，林海同样没有回来。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跟他关系好的，也就这几个人。 本家的找不到人，想想就只能回虎哥家住下。 而另一边，胡勇一早起来，离开住处后，在周围闲逛起来。 这也是他的日常，要是搁在一起，说不得手上要捧个鸟笼子呢。 小刘得到消息跟在后面，记录着对方的行迹，以及见过的人。 这一路下来，什么饭馆了，什么小吃摊了，什么加油站了，什么工厂了，最后连那废品回收站都进去看了看，感觉就像是领导视察工作似的，跟谁都熟。 要不是小刘他们人手够多，还真没办法跟下来呢。 就在小刘以为对方会回家吃饭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方向竟然是林申的军属院方向。 而此时，军属院外，秦淮茹一脸焦急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今早上醒来，她就去煤场一趟。 结果不仅傻柱没在，就连煤场的督导组组长也不在，这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于是她决定来这里看看，说不定能碰到傻柱。 可左等右等，根本就看不到人。 此时，胡勇从远处晃悠过来，同样在军属大院门口停留。 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旁的秦淮茹所吸引。 目光打量着，同时在心里跟家里的那位做着比较，发现在外貌、身材上还是面前的女人更胜一筹。 见对方眼睛不时往里面看，胡勇清楚，这肯定是在等什么人啊。 心头一转，便慢悠悠的走上前。 “这位女同志，您需要帮忙吗？” 秦淮茹突然听到有人跟他说话，忙回头，就看到一个身材清瘦，但脸上颇为和善的汉子走过来。 “你好同志，我就站站，不用。” 胡勇这时候走到秦淮茹身边，居高临下扫过对方的脸颊脖颈后，心里更是肯定，这个更大。 “咳咳，女同志，你在这站了这么久，又不断看向军属院，是有什么难事吧。” “你放心，我在这院里认识人，要是有困难，说一声肯定给你解决了。” 秦淮茹再次摇头，然后往一旁拉开点距离。 胡勇见了却是见怪不怪，仍在一旁等着。 没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群人，胡勇看到一人从身边走过，忙拿出烟来上前客套着。 随后两人的谈话虽然不大，但一旁的秦淮茹却是听得清楚。 当得知傻柱来这里找人的时候，秦淮茹还高兴着呢。 可听说人又灰溜溜的跑了，说什么误会、什么道歉的，心里又失望起来。 果然，自己想的还是太好了。 而在一旁的胡勇听到消息后，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翻起巨浪。 这林申，果然有问题啊。 1750 黑心 “队长，那个女人是秦淮茹，以前我见过。” 不远处，负责监视的人对着小刘开口说道。 “她是何雨柱的妻子，你说她会不会跟这个胡勇有联系？” 小刘听了皱起眉头，眼下可是关键时候，凭借林申的这条线找出了虎哥，他们还想着凭借虎哥找出背后的人。 而现在，秦淮茹的出现，会不会暴露出他们的意图？ 而且胡勇特意来这里，难说不是打听消息。 要是被他知道昨晚上的事情，肯定会警惕起来。 而现在看，对方应该是知道了。 要不然，跟院里的人聊完，又跟秦淮茹聊起来？ “我回去跟主任汇报情况。” “这边你继续看着。” 说完，小刘转身骑着自行车迅速离开。 “你说的是南锣鼓巷那里啊，西直门那边的胡同吗？我前些年在那里玩过，是个不错的地方。” 胡勇看着面前的女人宽慰道，刚才说起院里的事，这女人明显更感兴趣，于是便有意往院里的事上引导，加上他的风趣幽默，很快便聊了起来。 “还行吧，听说要改成辉煌街的，这些年变化挺大的。” 秦淮茹收拢着耳边发丝，说起的变化，不知是指大环境，还是自己的小环境。 而一旁的胡勇看到这多愁善感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两人又攀谈一会儿，秦淮茹心忧傻柱的下落，便要离开。 胡勇客气点头，转眼间，眼神变得冰冷。 从秦淮茹的表情上，他判断出这女人跟昨晚那个傻柱有关。 而根据院里的消息，那傻柱，不就是揭发林申的人吗？ 这人到底掌握多少证据，到底知道什么，会不会牵扯到他？ 这些不得而知。 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的兄弟，林申，并没有说实话。 红星机械厂，会议室。 杨小涛拎着袋子刚进来，就看到刘怀民跟杨佑宁吸着烟，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终于起来了？” 杨祐宁颇为不满的说着，这都快吃中午饭了才来。 亏他们还觉得这家伙最近勤奋了些。 “嗯！” “昨晚回去太累了，结果一觉睡到了现在，抱歉抱歉啊。”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面拿出黄瓜，西红柿放在桌子上。 昨晚上回去，杨小涛确实挺累的，准备上床休息。 可谁知冉秋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上了装备。 他还能咋办？ 好强的人生，绝不认输。 于是，今早上就起不来了。 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脸上的神采模样，“你丫的到是心大。我们回去躺下都睡不着呢。” 直接拿起一根黄瓜，也不洗，用手一撮毛刺，就往嘴里放。 刘怀民则是拿起西红柿吃起来。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搪瓷缸子开始倒水，心说要是家里有个尤物，肯定起来的更晚。 “对了，你们算的有结果了？” 刘怀民将手上的柿子汁吸进嘴里，然后点头，“你绝对想不到，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弄了多少！” “简直他娘的丧心病狂啊，这都够造一百辆装甲车了！” 杨佑宁嘴里咀嚼着黄瓜，愤恨的说着。 “这么多？” 杨小涛拿着西红柿啃着，脸色诧异。 这数据，也太多了吧。 “这还是我们保守算的，真实数据是多少，可能比这个还多呢！” “不对啊！” 杨小涛坐在一旁突然开口，“这么大的量，他们用来干什么？” “总不能拿来吃吧！” “而且这么大的量，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没消失的话，那又去了哪里？” “还有这钱是咋变出来的？” 面对杨小涛一连串的询问，两人听了直摇头，“这也是我们想不通的。” “想要将钢材变成钱，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所以这后面要么有地位很高的人，要么就是个庞大的团伙！” “但这样的人，这样手段的团队，干点啥不好啊！” 杨佑宁说完，杨小涛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说不定人家享受这种破坏的快乐呢！” “瞎扯。” “他们不要命了啊。” 杨小涛笑笑，然后问道，“梁队呢？” “他啊，去审讯林海林全两人了，争取打开突破口。” “嗯，眼下咱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两个人了！” 杨小涛听了抬脚往外走，“我去老梁那里看看。” 说完出了会议室，剩下刘怀民跟杨祐宁继续吃着 而余则成正听着小刘说起刚才的情况。 “主任，这家伙消息灵通，很可能知道昨晚的事。” “咱们要不要采取行动？” 余则成掐着烟，没点燃，就放在手里转着。 “不急，不急！” 小刘面带疑惑。 “咱们不急，急的是他们。” “昨晚上的事情，说白了是歪打正着，两者不相干。” “即便是知道了，对咱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余则成分析着事情经过，然后眼神变得锐利，“现在，咱们不仅要看好两人，还要保护好他们。” “主任，你是说？” “不可不防。” “明白，我去安排。” 等胡勇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候。 而此时，林申也在家里等着。 见到虎哥回来，林申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虎哥一脸的笑容，“你放心，今天我出去跟兄弟们说好了，已经给你找好门路了，这两天就有消息。” 林申一脸笑容。 虎哥见此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摞纸币放在桌子上。 林申看着钱目光一滞。 “兄弟，这些钱是哥给你的，至于你的那份哥托人给你换成小黄鱼，那东西去了哪里都能用，方便。” 林申立马露出感激的神情，将钱推回虎哥身前，“虎哥，你这就是见外了。” “兄弟我还是有些身家的，这钱我不能收。” “再说了，您这上下打点哪不用钱啊，我林申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林申说的诚恳，可虎哥更是坚定，“你的是你的，我给你的你得要，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当大哥的。” “我不是这意思.” “兄弟，别跟哥客气啊！” “虎哥，谢了！我这辈子.” 说着眼中噙满泪水，虎哥上前拍拍肩膀，“当哥的只能帮到你这了，以后的路可都要靠你自己了。” 说完叹息离开，林申在后面用力点头。 当虎哥走回屋子里，女人正坐在床上玩着头发，见他进来后不悦的说着，“你啊，都这时候还假惺惺的给他送钱。” “真不知道你这心咋就这么黑。” 虎哥坐在女人身旁，伸出手用力握着，虽然没有丈量过，但目测之下，还是略逊一筹啊。 心里打定主意，找机会一定要去同锣鼓巷试试深浅。 “我的心为什么这么黑，你不知道？” 女人抬起头来，身体靠在怀里，双眼迷离，“我当然知道啊。” “因为你这人，怕死！” 虎哥哈哈一笑，“说的对，只有怕死的人才会对死亡敬畏，才能活的长久。” 随后脸上露出一抹阴冷，“这小子不说实话，肯定瞒着好多事。” “不过没关系了，只要人没了，一切都就没了。” “对对，你说的，死人才是最可靠的，将秘密带到咱家院里的，才是最信任的人。” 女人勾着虎哥的脖子，浅浅笑着，虎哥腾出手来. 很快，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娇笑声。 第二天，林申照常去找林全跟林海，但依旧没有消息。 这让他心里生出一股担忧。 而此时胡勇也得到了消息，那天的女人叫秦淮茹，而他的丈夫何雨柱这两天同样没有出现。 这反常的现象让他警觉。 第三天，林申又去找了，结果跟他猜测的一样。 两人不仅没有消息，就连周围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也问起机械厂的人，都说这两天没有在工厂见过。 让他心里越发的不安。 另一边，胡勇通过煤场的人得知整个督导组的人都找不到了，他们已经跟上级汇报过情况，只是上面没有明确答复，只是让等着，他们才没办法。 而这些人，可以肯定，他们是被控制起来了。 这让胡勇觉得如芒在背，心里不舒服。 “虎哥，我明天就要走。” 当胡勇再次回到家的时候，林申迫不及待的开口说着，脸上焦急让胡勇心头一沉。 “明天？不行。” 林申皱眉，可不等他开口，胡勇便继续开口，“今晚上就走，我出去给你安排下。” “你这边该回家报个信，跟朋友告别啥的，该说了说啊。” 林申听到今晚上就走，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心中感激溢于言表。 至于告别的事，现在家也回不去了，林全林海也都没了消息，估计是进去了，还告啥别啊。 “虎哥，我就在这等着吧。” 胡勇听了默默点头，“这样，我让你嫂子给你拿来纸笔，你留个信，总有点交代嘛。” 林申听了觉得也对，便点头应下。 而胡勇立马离开家，前去安排。 没一会儿，女人拿着几张纸走进来，然后放在桌子上。 林申上前，开始拿起纸笔写起来。 只是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写。 就在这时，女人靠近，整个身体压在他的后背上，面带笑容的说着，“林兄弟，不会写啊，要不姐说，你写？” “好，好！” 林申闻着身上的香皂味，不由得多吸了两下。 “亲爱的父亲，母亲.” 女人说着，林申机械的写着，只觉的后背软软的。 等一封信写完，林申准备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女人的手已经伸到下面去。 “嫂，嫂子.” 女人咯咯笑着，“嫂子给你下饺子吃，算是给你送行了，好不好？” 说着，整个人就坐在林申身上。 大门口外，胡勇吸完最后一支烟，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 瞬间，眼神变得阴狠。 “兄弟，别怪哥哥了。” 小心推开门，顺手拿起墙角边的锤子，慢慢接近房门。 “臭婊子，这么浪，老子就差这点？” 胡勇心里吃味，想也不想的就一脚踹开门。 “狗男女，老子弄死你们。” 屋子里一片春色。 林申正在上面，听到动静登时傻了眼。 “虎，虎哥，我，不是我.” “当家的，我不活了！” 女人却是扯着林申的胳膊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林申傻了眼，刚才自己都是被动的啊。 “混蛋，老子弄死你。” 胡勇本来就是冲着要林申命去的，这一下可是丝毫不留情面。 锤头落下，林申感受到死亡的恐惧，连忙挣脱女人的手掌，抬起胳膊护住脑袋。 砰 咔嚓 骨折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可比起这疼痛，更让林申绝望的是，虎哥的态度。 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想明白了，对方这就是个局。 对方压根就没想着让他活着离开。 亏他还以为这是位讲义气的好哥哥，对他推心置腹。 原来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心中万般后悔，但为时已晚。 虎哥的狰狞一点点化作兴奋。 眼睁睁的看着锤子再次落下，砸向自己的脑门。 躲不开了。 林申已经认命的闭上眼睛。 同样的，女人也闭上眼，这场景见过一次就行了，可不敢挑战自己的底线。 1751 快点结束吧 吼… 声音落下。 只是这预想中的疼痛并不强烈，莫非这就是死亡前的痛觉消失？ 不对啊，这声音不对啊！ 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下一刻内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就像自己要死似的。 如果说面对胡勇的锤子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那眼下内心的恐惧就是突然蹦出来的。 两者都是直面死亡，不同的是前者已经有了准备，后者却是突兀的出现，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同样的，床上原本闭上眼睛的女人在这一刻也感受到内心的恐惧，想起那些被她合伙坑害的人，眼前仿佛出现一道道人影，那是催命的厉鬼。 啊…… 女人放开林申，伸手捂着脸，身体更是抖动着，往一旁滚动。 林申恢复行动刚要起来，可不等他动作，身边再次传来男人凄惨的嚎叫声，吓得他一哆嗦。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不是胡勇又是谁？ 睁开眼看向一旁，然后就看到胡勇狰狞的举起锤子再次砸过来！ 就在刚才，胡勇的锤子高高举起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轰鸣，然后整个身体就跟被电过麻了似的，无法动弹。 而后内心里涌出无比的恐惧。 心中的秘密就像是被人看穿一般，那种被人窥探透彻的恐惧，直抵心头。 不过毕竟是杀过人，布满杀气的人，恐惧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于是，在他重新镇定的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第一件事就是干掉林申。 只有林申死了，他才能安全。 何况两人现在已经是死仇，这时候哪能留手。 只是不等他锤子举到最高处，就感觉一道劲风从脑后面冲来，下一秒就觉得脑袋一疼，整个人往一旁歪倒！ 接着整个人被砸在地上，更是地上摩擦出一段距离，撞在墙角后，整个人都懵了！ 而此刻坐在床上的林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骇人的一幕，不敢动弹。 床前，旺财威风凛凛的站在一旁，刚才直立而起将近成人的高度，直接震慑住屋里的所有人。 呲出来的獠牙，更是让整个屋子里温度降低。 林申不敢动弹，哪怕胳膊传来的巨痛也得忍着。 他怕惹怒了面前的大狗，给自己来一爪子，或者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 狗？ 这一刻林申跟胡勇才看清楚是啥。 一条狗，看模样跟常见的土狗没啥区别。 只是这狗也太大了，呲牙咧嘴的，太凶残了吧！ 这他娘的还是狗吗？ 说是老虎他们都信。 哒哒 跑步声响起，一群人冲进来，看到屋里的人，不由得在那女人身上停留下。 “都给我抓起来！拷上！” 小刘看看左右，立马挥手让人抓住三人。 众人听了也不管三人表情，上前就将胡勇跟林申抓住！ 至于林雅萍倒是没人上前，只是在一旁盯着！ 而此时，小刘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他们远远看着胡勇在外面徘徊着，然后进屋，就意识到不对劲。 等他带人准备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惨叫声。 要不是旺财及时冲进来，这林申就命不保了。 没了林申，证据就少了一环，对他们的侦破工作将带来巨大困难。 好在关键时候，旺财靠得住。 “好样的！” 伸手想要摸摸旺财的狗头，却被旺财灵敏的躲过，小刘脸上无奈。 这摸狗头的权利，据说只有杨家人才行，就是他们主任也不行。 真是，一条灵性的好狗。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这里是我家，你们闯进来，你们是犯罪，我要告你们…” 胡勇被人架起来，虽然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可双手被铐住的时候，还是勉强清醒，随即挣扎起来。 而在胡勇的喊声里，女人也反应过来，抱着腿，遮挡住关键部位，嘴里尖叫着。 “来人啊，耍流氓啊，快来人啊！” “我不活了，快来人啊，欺负人啊…” 女人哭嚎声传开，胡勇也奋力挣扎着，一瞬间，整个屋子里都是乱哄哄的。 外面周围的人听到动静都过来查看，很快门口就聚满了人。 听到里面女人的喊声，众人面色一变。 帅流氓那还了得，见义不为非勇也！ 一群人就往院里冲来！ 要不是门口负责警卫的人员拦住，估计有人会冲进来看情况。 即便如此，墙上也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透过窗户看向屋子里，瞬间精神高涨。 随后那屋里的场景传开，外面不少人议论起来，更有跟胡勇交情不错的，推搡着往院子里挤。 “闭嘴！” 小刘冷喝一声，“再敢瞎嚷嚷，就堵上嘴！” 两人听了，稍稍停歇，可胡勇还在挣扎，“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来我家里抓人？” “凭什么抓你，你不知道？” 小刘带着手套将地上掉落的锤子拾起来，然后装进袋子里收好，“这可是作案凶器，你说凭什么？” 胡勇见此并不慌张，反而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情，梗着脖子怒吼着，“我就是要弄死他！” “他这个畜牲，我好心拿他当兄弟，收留他住下，他却欺负我女人，还做出这种事，我弄死他怎么了？” “要是你家女人被欺负了，你弄不弄死他？” “大家伙也都评评理，这人该不该死！” 胡勇朝小刘几人喊着，最后又向外面喊着。 他知道现在只有鼓动周围的人才能给面前的人压力。 况且，这也是他们计划好的。 自家女人被欺负，男人不报仇才会被人看不起呢。 这年头，欺负妇女可是死罪。 他就是将人打死了，也能从轻发落，甚至连号子都不用蹲。 “啊，乡亲们，我给他送吃的，哪知道这人心怀不轨，我一个柔弱女人怎么反抗的了啊…” “不活了，我不活了…” “呜呜…” 女人也配合着哭嚎起。 外面的人听了也是激愤不已。 这年头，调戏妇女都是罪，何况是眼前这是强迫，是极其恶劣的犯罪。 以后让这家日子怎么过？ 这女人以后怎么面对丈夫？ 以后出门被人指指点点，想想就觉得可怜！ 这人，死不足惜。 众人目光落在林申身上，尤其是那道疤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样的人，怪不得做出这样的禽兽事。 一群人怒目而视，恨不得活剐了这家伙！ 林申感受着周围的目光，顾不得耸拉的左臂，连忙用手护着重要部位，也是有口难言。 他想说是女人勾引他的。 他想说自己只是一时把持不住。 他想说自己虽然做了禽兽事但不是禽兽。 可眼下，谁会信？ 不过比起这个来，自己现在面临的情况，更加严峻。 他看出来进来的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小刘听到胡勇的狡辩心中不屑。 虽然他说的有理，但这种事，只要这女人不配合，像刚才这种叫喊，早就来人了！ 所以，面前胡勇跟女人这副模样，这就是个局。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到底是强迫还是狼狈为奸亦或者其他，都会水落石出。” 说完，也不搭理两人脸色，也不会让两人继续下去，“胡勇，林申还有林雅萍。” “你们三人涉嫌投机倒把，破坏革命建设，危害社会秩序，还有违背公序良俗，对了，还有恶意伤人，我们依法对你们进行抓捕。” “这是拘捕令！” 小刘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对着三人晃了晃。 林申听到后，看着上面自己的名字，面上竟然有了一丝解脱。 也许，这也是离开那个家的另一种方式吧！ 胡勇还要挣扎，却被看押的人按在地上，嘴里呜呜喊着，“我不服，你们冤枉我，冤枉…” “我不活了，我冤枉啊，我一个女人…” 林雅萍拍打着床板，眼泪流着，哭嚎着。 她跟胡勇做的那些事都很隐秘，两人早就有了对策。 只要咬着不说，没有证据下，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都闭嘴！” 小刘呵斥一声，“赶紧穿衣服，不然你们就等着光着出去吧！” 对这些人，他可不会怜悯。 要不是这些家伙做恶，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 林申低着头找衣服，左胳膊断了，只能一只手慢慢穿。 女人哭嚎一会儿，小刘那冰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体，就跟看死人似的。 在这样的人面前，身为女人的那点优势荡然无存。 从地上将衣服捡起来，一点点的穿着。 外面的人还在议论着，不少人更是从墙上跳下来，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瞅。 局面已经控制住，小刘也不介意，只是不让人靠近。 “队长，出来一下！” 突然有队员跑进来，对着小刘说道，两人往外走，“咋了？” 小刘刚出来，就看到旺财在院里的角落挖着，不时拍打着地面，汪汪叫两声。 小刘看了会儿，立马醒悟过来，“快，找几个人，在这里挖！” 身边的队员还不知道咋回事，就被小刘推了下，连忙反应过来去找人。 屋子里，胡勇透过窗户看到一群人扛着铁锹锄头，顿感不妙。 而随着挖掘的声音传来，更是浑身冷汗淋漓。 一旁穿好衣服的女人听到动静，立马爬到窗户上看，这一下更是脸色惨白，啊的一声趴在地上。 “看好她！” 屋子外小刘听到动静，回头喊了一声。 立马有人上去将女人按住，就是林申也被拖拽下来，呆愣的跪在地上。 “啊…” 突然间院里传来惊恐的声音，接着更多的人呼喊起来。 呕… 周围更是有人捂着鼻子往外跑，还有人吓得跑出去，瞬间院里挖出死人的消息再次传开。 小刘连忙冲过去，扒开人群一看，只见一米来深的坑里，一支胳膊显露出来，周围还弥散着腐烂的气味… 小刘目光一凝，面色一沉，心里更是确定，这次，事大了！ “立马通知主任，还有周围派出所，街道办的人叫来！” “还有，把那混蛋给我带过来！” 屋子里，胡勇听到声音脸上布满冷汗。 他心里知道，哪怕先前的事还能死扛，但眼前的事，足以让他死上好几回。 同样的，那女人也是一副死人样。 只有林申抱着胳膊诧异看着两人，然后心里又是冒出一股寒意。 若是没有那条大狗，若是没有眼前的这些人，自己也会被埋进去吧！ 眼神扫过两人，然后缓缓闭上，心，累了。 现在的他只想赶紧结束，一切都快点结束！ 1752 借力打力 等余则成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挖出两米多深的大坑，而在一旁地面上，摆放着三具尸骸。 “主任！” 小刘一脸严肃的来到跟前，身后跟着派出所的所长跟街道办主任。 “什么情况？” 余则成指着地上的尸骸问道，看样子，最长时间的得有几年了，可最近的，还能看到些许腐肉，应该时间不长。 “我们在抓捕的时候，旺财发现了异常，应该是闻到血腥味了，就让人挖了下，谁知道真有东西。” “根据探查，这三人中，都是成年男性，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 “死心都一样，头骨遭到重击，瞬间死亡！” “我们联系这次事情前后，怀疑这是胡勇做的！” “不过.” 小刘在一旁讲完，欲言又止。 “不过怎么了？” “这三人死的时间太久，咱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胡勇跟林雅萍应该是有过预案，商量好了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所以我们没有太好的突破口。” 小刘有些无奈的说着，不久前他就带人去审讯一番，女的就知道哭，说不知道。 男的就吆喝着不是他，说自己是冤枉的。 至于林申，他还没来得及询问，想着胡勇交代后，林申就会承认。 余则成听了小刘的汇报，心里有了主意。 看了眼周围的人，然后挥手，“让不相关的人离开。” “然后让派出所跟街道办查看下，最近的失踪人口。” “还有，天气太热，这些尸体尽快收拾下。” 余则成走进屋里，此刻三人已经被分开关押。 余则成没有去找胡勇，而是径直来到林申的看押处。 此刻，林申胳膊经过简单处理，正用木板吊在脖子上。 看到余则成走进来，林申抬头看了眼，脸色清净。 余则成打量着林申，随后来到一旁坐下。 小刘跟另一名记录员站在一旁。 余则成进来时候，看到对方脸上无喜无悲的模样，便放宽心。 出现这种表情，他只在两种人身上见过。 一种是问心无愧，始终坚信自己没有错的人，他们无所畏惧。 另一种是失去希望，没有任何顾虑的人。 从小刘的基本描述中可以看出，林申的童年应该是不幸的，当然这种不幸是相对的，只能说家庭教育没有做好，忽略了孩子的心理建设。 因此跟家里父母出现了矛盾！ 不过这些事在余则成眼里，甚至在大部分人眼中，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你让一个农村孩子试试？ 能给你饭吃就算是养育之恩了，还想什么自行车！ 然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人差，自己什么都行，自己优秀，走上了另一条路。 可这条路带来的是更大的不幸。 认识的大哥，差点要了他的命！ 所以，此刻的林申，应该就是后者，一切，无欲无求！ “吸烟？” 余则成抽出一根，林申点点头。 小刘上前给点上，林申一口一口的吸着，脸上始终平静。 余则成见此，便开始询问。 “林申，你跟林海、林全、李楠、郭胜军以及胡勇几人是什么关系？” 林申看了眼余则成，随后低下头，使劲吸了一口，烟雾从嘴里吸进去，在肺里面转了一圈，然后从鼻子里面喷出来。 “我跟林海和林全是本家，林海是我小叔，林全是我堂弟！” “剩下的人都是我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怎么个合作法？” 林申咧嘴一笑，脸上的刀疤格外狰狞！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还用的着费口舌嘛！” 余则成听了不以为意，“有些事，你说出来跟我们说出来效果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可以满足你的一些要求！” “这是对待不同犯人的态度！” 林申听了吧唧吧唧嘴，将烟头拿下来，伸手捏住，一点点的火星被碾灭。 良久，林申才发出苦笑，“我们做的这事，最初时候，还是虎哥，胡勇给串出来的！” “我的任务就是串联，互通消息，负责……” 随着林申缓缓说出，隐藏在黑夜中的面纱终于揭开。 林申负责的正如他说的，就是下发任务。 只不过他的上级是胡勇，而直属下级却是林海跟郭大撇子。 当虎哥将任务交给他后，他会跟林海、郭胜军交接，然后由两人合计，提交计划，他再去告诉胡勇。 上下串联后，这才开始行动。 而林海的下级就是林全，郭胜军的下级是李楠。 当然，这里面的上下级并不是很严格，否则也不会出现林申见面李楠的场景。 而林申说出来的任务，也让余则成等人吃了一惊。 没错，他们的任务目标就是特殊合金。 不过这特殊合金并不只是机械厂用。 也就是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工厂或许也存在。 也就是说，这次面临的有可能是更大的组织。 其次就是他们的运作模式。 根据林申的说辞，他们只是负责数据的传递，但真实的材料并没有接触。 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一条线在运作，将特殊合金材料变成物资，金钱！ 余则成有些坐不住了。 原本想着趁休班的时候，帮杨小涛个忙，也好继续蹭吃蹭喝，却不想这事这么麻烦。 而且这已经不是机械厂一家的事，甚至牵扯到冶金局那里。 头疼啊！ 休假的日子又要加班了！ “你对胡勇了解多少？” 余则成开口询问，林申听了摇了摇头。 “要说以前我觉得还是了解的，可现在，不是这人隐藏的太深，是我太傻了！” 林申自嘲着，然后看向余则成，“再来支烟！” 余则成将烟盒给小刘，而后用火柴点燃，烟雾缭绕，林申陷入回忆。 “胡勇吧，在这里算是个了不起的人！” 林申说完，然后突然笑起来，“这个了不起不是你们了解的那个啊！” 余则成点头，“这个我知道！” 林申点头，“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那是去年前天的时候，我去倒卖粮票，结果碰到了同行，被人逮着一阵追打…” “后来是他出面帮我解了围，算是有恩于我！” “我呢，在大院里属于不听话的孩子，跟那些人玩不到一起，可跟这胡勇，我觉得志趣相投…” “后来他让我做这合金的生意，我觉得反正都是倒卖嘛，无非就是粮票变成了钢铁材料，便没觉得啥…” “再后来我找了小叔跟堂弟，便做起了这门生意。” “再然后…” “就是现在了！” 林申说完，一支烟已经吸到头，手指再次碾碎。 “不过，我说真的，那女人真不是我强迫的！” 余则成听了点点头，“这点我们认同！” 林申一愣，随后点头，“多谢！” “没什么！” 余则成双手扶在膝盖上，突然问道，“你说林海和林全是你发展起来的，那郭胜军呢？” “他，不知道，应该是胡勇吧！” 余则成眯着眼，原以为机械厂的人都是林申凭借关系发展的，看来这次还有意外惊喜啊！ 这个胡勇，不简单呢！ “想起什么来再说！” 余则成说完便起身离开，林申在后面低着头，“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告诉我家人！” 余则成脚步停顿下，“可以！” 离开屋子，小刘看着林申的报告面色欣喜，“主任，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容易开口，真是出乎预料啊！” 余则成点头，“确实！” “那我们接下来趁热打铁，对付胡勇？” “不，你不是说这家伙是个会玩的嘛，这种人心思多，你越是觉得他重要，他越当回事。” “那…” “先去审那个女人！” 小刘点头，随后三人来到最远处看押林雅萍的房间。 屋子里，林雅萍靠在墙角，双手拽着自己的衣服，脸色憔悴，脑海中更是浮现出恐惧的画面，再想到院子里埋着的人，脸色更加苍白。 那里，平时走路的时候，她都是绕着走的！ “林雅萍，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 一进门，小刘就呵斥着，声音严肃，不容置疑。 听到小刘的呵斥，林雅萍一个哆嗦，然后镇定下来，看着两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雅萍咬牙说着，虽然院子里发现了死人，但只要咬定借口不知情，没有证据能拿她怎么办？ “不知道？你在这里住了五年，那三人里最少有两人在五年内遇害，还埋在你们家院子里，不要说你不知道！” 小刘怒气冲冲的喊着。 这段时间里，就在四九城，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犯下三起命案，简直无法无天！ “我不知道！” 林雅萍继续说着，只是握着衣服的手指更加苍白。 “你不知道，你…” 小刘还要说话，余则成伸手打断，起身来到床头坐下。 林雅萍眼神警惕。 “其实，我在进来的时候，就在想，你能做下这种事，肯定有了心里建设，对吧！” “今天的林申，如果没有意外，是不是就是第四个？” “那前面的三个，会不会是一样的方式？” 余则成在林雅萍身上看了看，林雅萍往墙边靠了靠，但脸上露出一抹痛苦，随即掩饰过去。 “他们埋在那里，你晚上能睡着吗？” “不会做噩梦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有用吗？” 余则成突然站起来往外走，等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林申那里已经全部交代了！” “换句话说，你跟胡勇的事情我们都掌握了！” “其实，你们投机倒把的行为已经足够定罪了。” “之所以过来，就是想给你个机会，说出心里秘密，免得死后不得安宁！” “可惜啊…” 说完余则成离开屋子，身后小刘也准备离开。 而此时，女人林雅萍瞪大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 林申，交代了？ 他为什么交代？不想活了？ 人家都知道了，那她还有活路吗？ “等等，等等！” 看到小刘就要离开，林雅萍猛地抬头大声喊道。 片刻后，审讯开始。 “说下那三人的名字！” 林雅萍双手握在一起，脸色挣扎，不过这次很是配合。 她要立功，她要争取活命！ “这三人，最先的那个叫万韩，然后是翁传成，最后的叫于文鸿。” “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 林雅萍闭上眼睛，陷入回忆。 良久，再次睁开后，看着伸开的双手。 “或许，人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才会更加认清自己吧！” 林雅萍自嘲的说着，笑靥如花，却多了些苦涩。 “我们胡勇认识的时候，一个叫万韩的男人也喜欢上了我，他为了追我，不惜跟家里的老婆离婚，最后来到四九城找我” “胡勇为了让我死心，趁我们吃饭的时候，将他打死” “翁传成是四九城的人，在银行工作，胡勇鼓动他偷了银行不少钱，原本要一起逃离四九城的，后来也被.” “这最后的于文鸿是东北那边过来的，说是找他办事，最后不知道咋了，就让我陪他，然后跟今天一样.” 1753 触目惊心 从林雅萍的屋子里出来，余则成跟小刘几人面色沉重。 三个人，三条人命。 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埋在地里，若不是这次意外，想要重见天日，还不知何时。 这埋藏的冤屈，不知何时才能昭雪。 心痛，心塞的同时，又对这个女人愤恨。 而这愤恨之中，又多了些许怒其不争。 就因为一口饭，就甘愿为这男人付出一切，哪怕是出卖自己，也心甘情愿。 殊不知，这种愚蠢的行为，恰恰是自取灭亡。 两人心中感慨万千。 尤其是余则成，从旧社会中走出来的他，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太多的光怪陆离。 或许在小刘他们这一代人眼中觉得非常不可理解。 但在他的经历中，这种一饭之恩，这种明知是错却身不由己，这种女人依靠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行为，才是最正常的。 脑海中，突然想起杨小涛跟他说的一句话，‘这人啊，还是要多读书，明事理才行。不然，连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都分不出来。’ 现在听他这说的，果真有些道理。 两人低头走着，很快来到关押胡勇的地方。 推开门，小刘跟在余则成后面。 屋子里，胡勇被束缚在椅子上，神情萎靡，精神不振。 对他而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太突然了。 突然到不知如何应对。 好在他们之前商量好了，遇到这种事该怎么说，怎么做。 这次应付下先前的闻讯。 但时间长了，他也觉得不是办法。 如今看来，哪怕不是也得脱层皮。 这对他这样的顽主来说，没了自在的日子，那绝对是痛苦的。 可没了生命的日子，连痛苦都没有。 于是，他觉得还是先活着的好。 看到房门推开，几人走进来，胡勇下意识的做好，心中也小心准备着，生怕说漏嘴。 余则成看胡勇这番模样便没了兴趣，直接来到一旁对准灶台吹了吹，然后一屁股坐下，手上翻看着林雅萍跟林申的记录。 小刘在一旁看了，脸皮抽了下。 自家这个主任，真是不拘小节啊。 “胡勇，老实交代吧！” “你跟林雅萍合伙谋害万韩，翁传成和于文鸿的事，林雅萍已经都交代了。” 小刘率先开口。 胡勇听了眼睛立马瞪大。 他想到了很多，也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可唯独没有想到，他的女人，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竟然开口承认了。 竟然出卖了他。 不可置信。 胡勇瞪大眼睛看着小刘，仿佛在说，你骗我。 可那三个人的名字却是实打实的，除了林雅萍说出来，还有谁能知道？ “胡勇，给你个机会，自己交代。” “你知道的，就凭现在的证据，你除了有立功表现，没有别的出路。” 小刘趁热打铁，继续说着。 胡勇面色一夸，陡然变得死灰。 可下一刻，胡勇突然大笑起来，声音里充满凄凉。 “好好好。” “好啊，好！” 哈哈哈 众人奇怪的看着胡勇，小刘更是怀疑，这家伙不会是准备装疯卖傻吧。 可一旁的余则成听到这笑声，却是将记录放在一旁，心里松了口气。 果然，就在胡勇笑完之后，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 “问吧，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假话的，既然我这一刀得挨，那怎么也得多拉几个人下去啊，不然去了地下，找谁玩去？对吧。” “所以，赶紧问。” 胡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而实际上，在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作为一名顽主，还是有名有姓的大顽主，平日里跟同行们吹牛打屁，说啥啥玩的啥啥，说谁谁谁玩出花来，说谁才是最大的顽主。 这次他就要告诉那些顽主，他现在要玩命。 他们肯定没玩过。 想想刺激啊！ 小刘深呼吸，沉下心，便在余则成的示意下开始询问。 “你跟林申的关系，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林申，说起来就是酒肉兄弟，那家伙太单纯，自以为有多少本事，呵呵” “郭胜军跟你什么关系？” “你们这也知道了啊，应该是林申说的吧，这人啊，就喜欢背后捅刀子，怪不得大院的人不喜欢他呢。” “郭大撇子以前是我们家邻居，后来我家成分不好，没法进工厂，可他们家三代雇农，好几个进了轧钢厂。” “刚开始的时候还看不上我，可后来出了事，家里日子没法过的时候，就主动找上我了.” “说下你的上级，或者说是谁指使你做的，这背后的人是谁。” 余则成突然开口，问出关键。 胡勇闻言，还是停下一瞬。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既然玩，就多几个人玩吧。 “能给点吃的吗？” “我不是要挟啊，实在是肚子饿啊，而且这嗓子说多了，疼啊！” 余则成点头，让外面的人送点吃的喝的过来，然后拿起烟点燃，送到对方跟前。 胡勇接过烟，吧唧两口，看着余则成，“这位应该是长官吧，这年纪，是科长？还是主任？” 余则成笑眯眯的摇头，“我这年纪全凭熬资历，也才是个科长。” “科长也不小了，没本事，在你们这种部门里，上不来滴。” 这时警卫送来一缸子凉水，胡勇接过直接喝个精光。 随即看着余则成，“你当个科长也不容易，我是真不想害了你，要不换个更大的官？” 余则成依旧笑眯眯的，“你放心，我们部门里，除了最大的官，就属我最大。” 这下胡勇哑然了，看了余则成好久，这才笑起来。 “小看天下英雄了。” 余则成呵呵一笑，“我算什么英雄，不过是职责本分罢了。” 胡勇点头，“说的对，我这是井底之蛙啊。” 然后认真的看着余则成，“我的上级是冶金局的二把手。” “冶金局？” 余则成皱眉，一旁的小刘知道什么，诧异问道，“二把手？庄锦燕？” “对，就是她！” “你确定？” 余则成也是吃了一惊，这冶金局虽然不温不火的，但地位上跟现在的红星机械厂是一个量级的，都是直属管理部门。 甚至他们的时间更长，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五二年就是了，这些年发展虽然缓慢，但规模却是不断扩大，不少人都进入其中。 可以说，冶金除了冶炼金属不行，其他的没有不行的。 而一个二把手做出这种事，着实让人震惊。 看到余则成几人震惊的表情，胡勇突然笑起来，然后说道，“我不确定。” 一句话，差点让小刘蹦起来，上去给他两脚。 可胡勇再次开口，“但我有七成的把握确定是她。” “仔细说！” 余则成不想绕弯子，胡勇也明白各种意思，随即说道，“跟我们直接来往的是冶金的一个主任，叫冷朝东。” “我就是从他那里得到信息，然后跟下面人配合，将这份亏空补上。” “哦，对了，说到这里我得说下我们的流程。” 胡勇拍拍脑袋，生怕余则成几人听不明白，便解释起来，余则成也不拒绝，在一旁静静听着。 “通常情况下，冶金那边派往机械厂的合金材料是一个数，比如说一百吧。” “然后这一百，实际发出只有九十。少了的那十个咋办？就要机械厂那边配合，也就是林申他们的事。” “这样下来，冶金那里只要发出九十的货，却能收到一百的钱。” “更重要的是，这多出来的十，会通过其他渠道，也换成钱。” “这样下来，一个十，挣两份钱，是不是很挣钱？” 胡勇得意的说着，然后又无奈的笑笑，“但这里面，我们只能拿九牛一毛，大头还是让上面的人拿去了。” “一群尸位素餐，监守自盗的家伙。” “老子们的江山就是这种人给败的。” 胡勇说了一句，自觉失言连忙拿起缸子，却发现里面没水，只好悻悻的舔舔嘴唇。 不过这些话，都被一旁的记录员忠实的记录下来。 余则成乍一听到冶金局，二把手，庄锦燕几个词却是吓了一跳，可紧接着又恢复过来。 自从她们犯下这些事，他们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罪犯。 “你们不知道吧，这些人可怕死了。” “他们吃的可不是城里面统一发放的供应粮，而是利用内部关系，直接指定村子里种粮食给他们吃。” 小刘皱眉，这年头农村种的粮食要上交公余粮，然后再统一分配。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次就听冷朝东这混球说，庄局怕那些杂交的玉米吃了有害健康，让重新选个村子，远离杂交的玉米，后来还真听说有个村子不种杂交玉米了，改成以前的玉米。” “我一打听，说是玉米种子的问题。” “狗屁，还不是他们怕死嘛。” 屋子里几人沉默。 余则成再次开口，“你们除了做合金这方面，还有别的涉及吗？” “没有了，就这一条就够我们吃饱喝足了，我们哪还敢参与别的啊。” “不敢？也就是说，有了？” “对，肯定有啊。” 胡勇也不保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冶金那里可不只是合金材料，我这位冷朝东也只是负责合金材料的，还有其他主任呢？” “有次喝酒，就听冷朝东说起矿产开采的事，那里面的利润才大呢。” “可惜，我们是没那本事掺和了。” 闻言，余则成面色严肃，同时又生出许多疑问，这么多事情，难道冶金那里就没人发现？ 或者说，发现的人都被. 还是说，整个冶金都.烂了？ 余则成没有将这疑惑问出来，因为他不想知道答案。 当然，面前的家伙可能也没有答案。 “小刘，叫人，将这家伙保护好。” 闻讯完毕，余则成带人离开屋子，回头看着正吃着面条朝他笑的胡勇，心头沉甸甸的。 小刘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狗急还跳墙呢。 何况这家伙知道的太多。 “我知道。” 小刘点头，然后看着余则成，“主任，要不要派人跟你一起？” 余则成摇头，“人手有限，这次咱们要多留个心眼，还是自己人用得好。” “可，您这边？” “不打紧，我让旺财跟着就行。” 余则成说完，对着远处趴在地上的旺财招招手，后者立马跑过来。 见此小刘也放下心来。 “我离开后，要加强警戒。” “明白！” 说完，余则成上车离开。 1754 最坏的打算 四九城西，郊外。 天空渐渐被晚霞染上了淡淡的橙红色，映照在高矮起伏的墙壁上，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燥热。 在这里有一片家属楼，周围住的都是冶金局的工人以及家属。 而在这其中，有一座三层独栋的小楼，十分特殊。 说它特殊，并不是因为这小楼多么出众，多么豪华。 实际上，它就是个普通的居民楼！ 而特殊，就特殊出入这里的人！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而这里出入的人要么是荣休的冶金局老人，要么是冶金局的官员。 小楼的一层是活动大厅，二楼是休息处，三楼则是会议室。 平常时候，一群老人在这里下下棋，组个牌局，打发时间！ 而有事的时候，也会到三层开会，商讨大事！ 所以，在内部人眼中，这座小楼就是冶金内部的养老院，而经常在这里的人，统称为养老会！ 而此时，一群人正在里面乱吵吵的，不时有人面红耳赤的拍着桌子，更有人吐着唾沫星子指着鼻子骂！ 这里严格来说，并不是众人开会的地方，或者说在这里开会的时候，都是跟工作无关的内容。 更多的是一群人聊天消磨时光，然后将利益拿到手，再各自回家，享受美好生活。 只是这次发生的事情，不仅跟他们的工作有关，还关乎众人的身家性命。 于是，这些冶金局中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高层人士，有些已经荣休的老人，此刻都聚在了这里。 只是这些人的表现，看起来跟市井无赖并没什么两样！ 砰砰砰 急促的敲打声响起，终于盖过了众人的声音，屋子里陆续安静下来。 众人看去，只见坐在上首位置的中年妇女手指扣在一起，脸上布满寒霜，目光扫过，众人不敢对视。 女人个头不高，身型偏胖，却是凹凸有致的那种，脸上更是圆滚起来，眼睛不大，鼻梁却是挺好的，看上去很有立体感。 鹅白的脖颈上，两个金耳环搭在上面，乍一看上去，有点像个和善的邻家大姐，又有种熟透的香韵。 此人便是局里的二把手，也是这次会议的主持者，庄锦燕！ 一个解放后就在这冶金里面摸爬滚打，从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工人，一步步上位走到如今位置的女人。 机遇，拼搏，幸运甚至恰到好处的牺牲，每一步都不可或缺！ 这样的女人，平常对谁都是一副和善模样。 但亲近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女人的手段可是厉害的紧！ 见众人安静下来，女人这才收回白皙的手臂，轻咳一声，这才开口。 “事情已经发生了，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拿出一个章程，尽快解决问题！”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属于东北人的豪爽，干练直接！ 扫过下方的人，女人继续开口，“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对方已经展开行动，所以，大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话说完，沉默的众人立马喧嚣起来。 “庄局，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我们，我们这连个信都没有，怎么准备，怎么打算？” 坐在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将眼镜拿下来，无奈的说着。 “是啊，现在到底啥情况，有没有人说一下，这没头没脑的瞎猜也不是办法啊！” “对对，那狗日的王军红现在整天在工厂里呆着，这是准备在那里常驻啊，我们干啥都得小心翼翼的！” “可不是嘛，还有那些保卫科的人，被他一番调动，现在咱们的人都调派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他的人…” 有了开头的，下方的人再次议论起来。 砰砰砰 坐在上面的庄锦燕不得不再次敲打桌子，示意安静。 随后目光看向靠近的几个人，等着几人开口。 在这里，看似她是领导者，但这身旁的几人才是最终的决策者。 只是几人脸色平静，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这让她心里涌出一股怒火。 拿好处的时候，一个个笑意盈盈毫不手软，碰到问题了，就想着脱身而去，片花不沾。 估计还想着将自己推出去做替死鬼吧。 想到这里，白皙的脸颊上布满阴沉。 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冷主任，你说下情况！” 庄锦燕说完，身后立马站起一个肥嘟嘟的中年人。 这人便是跟胡勇联系的冷朝东，冶金局下设的一个计划主任！ 只是此刻，冷朝东的脸色不太好看，或许是身体虚胖，或许是天太热了，也或许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领导紧张的缘故，让他身上汗水不断冒出，不时拿出手帕擦着。 听到庄锦燕的询问，只能往前几步，硬着头皮说道，“各位领导！事情是这样的！” “我在昨天收到下面的消息，说是机械厂那里可能有些变故，让我注意点！” “可今早上与我联系的人并没有出现，我亲自去探查，随后发现他们家已经被人控制起来…” “是什么人做的？” 一名满头银发的老人突然开口，声音顿挫充满力量。 “不知道，不过不是当地派出所的，也不是工厂保卫科的！” 冷朝东说着，“我怕引起关注，没有上前问询！” “什么人都不清楚，废物！” 又一名老人开口，此人短发短须，左眼被黑色眼罩遮住，露出的独眼闪烁着不满！ 然后对一旁刚才说话的银发老人问道，“老叶，还是你的人去看看情况，咱们不能两眼一抹黑！” “好！” 老人应了一声，伸手往后摆了摆，后面跟着来的警卫立马起身离开。 庄锦燕见到这情形满意点头，“接着说！” 冷朝东再次抹了下额头汗水，“然后我去打听机械厂那边的情况，然后发现跟我们有关的人，都没有出现！” “我怀疑应该是被机械厂给扣了！” “哼！” 独眼老人听了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三分怒气，“什么怀疑，真当机械厂的人是吃干饭的！” “别人不知道，你们跟他们打交道这么久了，还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 “上次我就说了，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其他事情不掺和。” “你们倒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把手伸进机械厂，那里面的人，可都是上达天听的主，惹了他们能有好吗？” 独眼老人拍着桌子呵斥着，而目标除了说话的冷朝东，还有他背后的支持者，庄锦燕！ 当初要来机械厂这条线的时候，他就是反对者。 不是别的，纯粹是不想额外生事。 人老了，就想着守住眼前富贵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能少点就少点！ 可庄锦燕看到机械厂每次大批量的采购合金材料便动了心思，加上几个目光短浅的年轻人跟着瞎搅和，这事就这么过了。 确实，这条新线带来的收入比起以前的要快的多，到手的利益也多了不少，大家都花的开心。 可现在，这条线出事了，搞不好整条船的人都得沉，再想抽身，哪有那么容易？ 后悔不及啊！ 独眼老人说完，身旁的几人也迎合起来，还是最先开口的眼镜男，痛心疾首的说道，“当初管老说不同意，我也是坚决反对的！” “因为啥？风险太大了！” “何况，咱们已经有了成熟的路子，只要按部就班的做，顺风顺水的，一辈子够用了，何苦呢？” “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眼镜男说着两手一摊，“搞不好，咱们以前的辛苦都得白费！” 砰！ “何正言！” 眼镜男的话刚落下，立马有人拍着桌子喊着，“让你来开会是解决问题的，不是听你抱怨的！” “王辉，你他娘的跟谁拍桌子呢！” 眼镜男也不是好相与的，同样拍着桌子喊着。 “老子拍了咋滴？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软，现在出了事，想要一了了之，拍拍屁股不当回事，你想啥呢？” “想啥？我他娘的能想啥？你以为老子会想啥？” 眼镜男豁的站起来，一脸怒气，居高临下扫视对面的人，“当初为了咱们的事不暴露，是谁出手安排的高炉吹氧？” “又是谁让锅炉爆炸？” “是谁让那人灰溜溜的离开，又是谁将那些碍眼的人逼走？” 眼镜男青筋暴起，目光凶狠，每说一句，都让对面的人面色一颤，心中想起众人给这家伙的外号，眼镜蛇！ 这是个能咬死人的家伙！ “是我！” 眼镜男双臂展开，大声咆哮，“出了事情，你，你，在场的所有人，能跑吗？” “我，能跑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 众人心头却是一震，然后将目光看向上首女人。 当年他们冶金里出现危机，当时的老大开始调查物资来源去处，差点就要成功的时候，危机时刻他们安排了一场氧气顶吹转炉的实验，当时策划的人就是这个眼镜蛇。 事情也确实去他谋划的那样，利用一次事故，成功将当时的老大赶走，渡过了危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想要借助那次事故将自己人，也就是现在的二把手庄锦燕推上台，成为冶金的老大。 可惜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竟然空投过来一个王军红，而且这家伙也不像原先的老大那般愚笨，是个难糊弄的角色。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庄锦燕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当初自己可是拍着胸脯说 的一根刺。 在私下里，没少跟王军红对着干。 “小何，坐下！” 一头银发的老叶开口，何正言听了深吸一口气，这才坐下。 “小何说的对！” 老叶看向身边几人，“如果这事过不去，咱们跑都没得跑！” “所以，大家没有必要怀疑同志们的心思，没有人想进去，也没有人想舍弃这份家当！” “所以，我们要的是解决的办法！” 独眼老人也跟着开口，“老叶说的对，咱们得齐心协力，一起度过难关！” “况且，咱们也不是泥捏的。” “即便是老虎，咱们也能掰下来两颗牙。” 上首的庄锦燕见此也是点头，“大家能够这么想就好，这次虽然很难，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说到这，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再说了，上次那么大的事我们都能迈过去，何况是这次？” “大家放心！” “这次一定能够去。” “对，咱们也不是泥捏的。” 屋子里，很快士气鼓舞起来，一个个充满信心。 1755 利来利往 庄锦燕说着，手臂拢了下耳边的发丝，脸上出现自信的笑容，“冷主任，你继续说！” 身后的冷朝东正沉浸在眼镜男的话中，想到上次的事故，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庄锦燕侧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冷朝东才回神，下意识的咽口唾沫，这才强忍着瘫软的冲动，露出一副拧巴的笑容，“好，好的！” 话音落下，可刚才被打断了，一时间不知道讲到哪里了！ 冷朝东努力回忆着，额头上都是汗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机械厂！” 好在有人提醒了一句，立马想起来，“对，机械厂！” 冷朝东感激的看向说话的人，可当看清楚是那眼镜男时，身体又是一个哆嗦，连忙低下头说道，“我得到消息后，立马派人去林家那里查看情况。却听说，林申已经离开家里，不知去向。” “后来打听到前些天夜里，煤厂的督导组带着人去的，不过被挡了回去！” “什么？煤厂的督导组？” 庄锦燕差点将耳环拽下来，脸上的自信再也维持不住。 这事难道是督导组的人做的？ 要知道，督导组后面可是统筹处啊，而统筹处的背后，那可是一尊巨人啊。 这些人不是跟机械厂的人不对付吗？ 难不成，两位巨人都拿他们当软柿子捏？ 都想从他们这里得到好处？ 庄锦燕想到这里，脸色瞬间煞白。 而在场的人同样能够想到，一个个如同按了暂停功能键似的，一动不动。 面对一个巨人他们已经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了，要是另一个也要进来，他们还有的活吗？ “对，就是煤场的督导组。” “只是听说督导组的人跑了，后来我派人去调查，结果发现人到现在都没找到。” “然后那人去了我的联系人，再然后就被抓了起来。” 冷主任将知道的事情说完，汗水已经将后背湿透。 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些人可能被盯上了。 不过他还是后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将带领督导组去的人说出来，在他看来，这个人应该有点用。 “也就是说，督导组的人找不到了？” “然后我们的人，被逮住了？” 庄锦燕再次问道，声音生硬，想要确定答案。 “是，应该是这样！” 冷主任说着，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跟那个胡勇联系的可是他啊，要是把自己供出来，那绝对是死路一条啊！ 至于眼前的这些人，别看他们老是强调一条绳的蚂蚱，但真要引火烧身了，飞的比谁都快！ 尤其是听到眼镜男的话，更是透心凉啊。 嘎吱 就在冷朝东心中惶恐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就见刚才出去的警卫快步过来，在老叶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众人目光都放在两人身上。 只见老叶脸色先是凝重，再变得严肃，最后竟然有些惨白，这些变化一一出现，众人便清楚事情大条了！ 等警卫退下，老叶这才说起来，“他说的确实没错，咱们的人已经被抓起来，周围也都警戒隔离。至于里面的情况，暂时不知。” “至于督导组的人为什么会去，暂时不清楚。” “不过，煤场的督导组确实集体消失了，为此还有人去派出所报案。我怀疑应该是对方发现了什么，将他们保护起来。” “最后！” 说到这里，叶老双手按住桌子，不让自己颤抖，而后看着众人，咬牙说道，“这次带队负责侦办的，是余则成！”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片死寂。 余则成！ 这是一个平凡的名字，甚至只有在特定的圈子里才能听到的名字。 这圈子不大，就像四合院，院里的人，周围胡同里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号人！ 这是一个普通的余则成！ 可这圈子也不小，就像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或者说曾经身居高位的，总有一些内部消息。 而在这些人眼里，余则成就是惹不得的存在。 不主动惹，更不能被他抓到。 因为凡是被他盯上的，没有一个能够跑的了。 而对他们这种人，最怕的，就是余则成这种人！ 会场中，知道余则成的人面色凝重。 不知道的的人，看周围大佬的脸色也知道不简单！ 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余则成，这人很厉害！” “最近更是连续破获重大案子，很受上面的赏识！” “而且此人心思缜密，不出手时无迹可寻，毫不起眼！可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万击，直击要害！” “被这样的人盯上，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老叶缓缓开口，语气中都是慎重。 独眼老人也是点头。 而此时，上首的庄锦燕，脸上哪还有刚才的自信，脸上强装出来的震惊，也有着维持不住！ “冷主任，你的那些人靠不靠得住？” 庄锦燕突然开口，语气慎重。 冷朝东连忙点头，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庄局您放心，绝对靠得住！” “我们做事前都交代清楚了，一旦出事，该怎么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一清二楚。” “您放心，他要是死咬不放还能活命，这事咱们手脚干净，没有直接证据！” “他要是把事情撩了，他自己得先死，除非他不想活了！” 冷朝东这么一说，众人觉得有理。 毕竟这是真的一条绳的蚂蚱，还是打了死结的那种，真出了事，大家都一样。 见众人认同他的说法，冷朝东这才放下心来。 “行了，你赶紧回去盯着，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汇报！” 庄锦燕听后点点头，然后让冷朝东离开。 冷朝东本来就站不住了，这会儿听到声音立马点头，然后快速出门。 等关上门后，直接坐在门口楼梯处，捶打着双腿，眼中多了一抹慎重！ 这座小楼他来的次数不多，但也听到许多关于小楼的事。 尤其是刚才听到眼镜蛇说出来的事，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 原以为上次的是都是意外，却不想这背后竟然有黑手！ 这直接刷新了对这群人的认知。 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想到这里，冷朝东的心里就升起一股寒意。 如果，如果说，那胡勇顶不住压力，将自己供出来，那结果 要么是法律不会放过他，而以他做的事，十有八九就是一颗花生米的事。 要么就是屋子里的人处理他，那样他们就为了不受牵连，肯定会让他闭嘴，然后当成替罪羊。 只有这样才能有个交代，才能遮掩其他罪恶。 能够走到如今的位置，还能参与到这种事情来，没有一个人是傻的。 他不傻。 相反，每一个胖子，都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他能想到，别人一样能想到。 他能做的，别人一样可以做。 甚至不需要胡勇将他招出来，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的命就会被人攥在手里！ 所以他的结局是注定的！ 他，会死！ 只不过现在没有动他，无非是事情还没到紧要关头，他还有用罢了。 想到这里，冷朝东的后背再次渗出一层细汗将衣服打湿。 他不想死。 也不想家里人受到伤害。 而要改变这一切的，就只有一个办法。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子，那颗玲珑心快速转动，心中有了决定。 起身，下楼。 前路茫茫，他要闯一闯。 屋子里。 在冷朝东离开后，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庄锦燕伸手拨弄着耳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叶摸着桌上的缸子，不时转动着。 独眼老人揉着空洞的左眼，沉默不语！ 屋子里其他人都是低着头，想着事情。 “小何，你觉得怎么办？” 众人不说话，庄锦燕只能率先开口询问起来。 眼镜男何正言听了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这事大家心里清楚！” “何必问我？” 庄锦燕看了眼没正行的何正言，脸上不喜，随即看向老叶，“叶老，你觉得呢？” 老叶将手从缸子上拿开，混浊的眼眸里都是冰寒，“面对这两尊巨人，咱们反抗不起浪花。” “为今之计，只能快刀斩乱麻，弃卒保车才是正道！” 庄锦燕听了点头，周围人也是同样神情。 牺牲自己人，在他们这里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说白了，大家都是为了利益。 既然能为利益聚在一起，也能为了利益牺牲别人。 至于牺牲自己，那还是算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密切关注对方行动！” “叶老，这方面还得你来！” 老叶听了点头，“放心吧，我会让人留意，只要他们采取行动，我们会第一时间发现。” 庄锦燕满意点头，以叶老的声望，打听点消息，易如反掌。 “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要做好预防措施，一旦出现纰漏，咱们要果断出手！” “这件事，小何，你来安排！” 何正言听了眉头一皱，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只能轻轻点头，“可以，不过我要你们全力配合！” 庄锦燕点头，“没问题！”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全力配合！” 周围众人也是如此！ 现在他们没有不配合的理由，哪怕是做出一点牺牲，也无所谓了。 事情确定下来，众人离开屋子，各自散去。 庄锦燕等众人离开，这次回到二楼的休息处，随后拿出一部红色电话拨打出去。 片刻后，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亲爱的” “事情有些麻烦，不过我会尽快解决。” “你什么时候回来？还要一个月啊，好想你啊” “好的，我知道了！” 啪嗒 电话挂断，庄锦燕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看着远处亮起的路灯，默默吸完，这才起身离开。 下楼后，坐上车，回到住处。 刚进屋打开灯，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做着一个人，不是眼镜男何正言是谁。 “你怎么来了？” 何正言低着头认真的绑着，“人手都安排好了，没事做，就过来看看喽。” 听到这样说，庄锦燕并没有多余反应，仿佛很平常似的，将门关好，走到跟前。 “你今天说的太多了！” 何正言正把玩着最后一枚子弹，脸色玩味，“跟死人说的再多又如何？” 庄锦燕听了眉头一皱，却也不在乎，走到一旁坐下。 看着桌上还有六颗子弹用尼龙绳子串在一起，面色一紧。 何正言看着庄锦燕这副模样，咧嘴一笑，随即将最后一枚子弹绑好。 “跟那个老不死的，没玩过吧！” “放心，断了也没事！” 庄锦燕听了低下头，呼吸急促，身体竟然有些发烫。 下一秒又抬起头，目光多了分严肃，“这次，你得帮我！” 何正言点头，“那是当然！” “不过，你可是说了，全力配合的，包括你在内！” 哗啦 一串子弹拉起来，竖在半空中不时转着。 庄锦燕咽口唾沫，然后轻轻点头，起身往厕所走去。 背后传来何正言的笑声，“高高在上的你啊，哈哈哈…” 而关门的瞬间，眼神冰冷，充满杀意！ 1756 先抓了再说 红星机械厂，会议室，灯火辉煌。 刘怀民正在做着报告，讲述机械厂发现的情况。 不过他的声音很平淡，只是陈述事实，说明机械厂在这次事故中遭受多大损失，至于牵扯其他部门的事，一概不提。 这也是他们几个高层商量好的结果。 在几人关上门分析讨论一番后，就决定将这次的功劳分出去。 不为别的，就是想要苟起来发展。 何况在他们的分析中，这次的事情有些大，大到能够引起‘地震’的程度。 可就在他们跟上级陈老汇报完后，却不想陈老直接坐车来了。 于是就有了这次会议。 上首位置，陈老坐在那里，揉着眉头，脸色严肃。 身旁还坐着一位面容硬朗的老人，神情庄重，地位跟陈老不相上下。 在老人身边坐着的，正是赶回来的余则成。 原本余则成要回部门汇报工作的，哪知还没进门，就被老人叫着一起过来。 余则成听着刘怀民的讲述，然后看向对面，就见杨小涛露出无奈的笑容，心里头很是无奈。 自从见到杨小涛这家伙后，感觉自己碰到事情越来越多。 虽然最后都解决了，但这也太麻烦了，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啊。 自己还想要个女儿呢。 余则成不去看杨小涛，而是将心思放在眼前。 跟机械厂这边得到的情况一对比，前后就串联起来。 而听到刘怀民说的损失，余则成又是心头沉重。 在胡勇家里，他们搜出来的财物并不多，而且据胡勇跟林申交待，他们获得的利益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以说，这损失的钱财至少有八成被冶金局给吞了！ 想到这里，余则成的目光又落在右上方的王军红脸上。 不过看他那快要把钢笔掰断的架势，就知道这家伙心里的委屈。 也是，作为一方大佬，竟然被手下给合伙耍了，这传出去，估计得成为笑柄。 可怜的娃啊。 “这就是我们初步了解的情况，综合我们机械厂的信息，这份数据有六成可行！” “当然，要是有更多的数据，我们可以更加精确！” “首长，我说完了！” 陈老对刘怀民点点头，刘怀民便回到座位上坐下。 身旁杨小涛暗地里竖起大拇指，刘怀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斜对面，杨佑宁眉头一挑，示意两人严肃点，却不知自己的动作被王军红看的一清二楚。 随即，又是深深叹息。 想着先前自己还提醒杨小涛来着，想要还个人情。 结果，人家不仅没事，还借此帮了几个机部一把，削弱了督导组的权限，就是统筹处也没办法。 更不要说外贸那里传来的消息了，挖出一颗毒瘤，虽然丢了面子，却也少一颗雷，避免了遭殃。 听说外贸那里的感谢马上就要送来了，真是羡慕机械厂的好命。 如今，人家发现了他们冶金的坑，这不仅是羡慕了，更得准备感谢啊！ 唉！ 这欠下的人情更多了！ “老王，你那边什么情况？” 陈老去了趟灾区，回来后就一直在家里静养，要不是机械厂汇报的情况太严重，他也不会亲自过来。 至于叫上身边的老王，那也是想着交给专业人员处理。 机械厂，还是做老本行的好。 恰好王老也听说这事，接到消息就带着余则成赶过来。 至于冶金王军红为什么来这里，完全是机械厂的主张。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还真少不了他们冶金。 “这件事还是余主任说吧，全程都是他参与的。” 王老看了眼余则成，这手下有能力，有机遇，每次都能完美的解决问题，说是他的福星也不为过。 却不知余则成心里其实是拒绝的。 “首长，这件事还是机械厂的同志发现问题后，我才着手调查的。” 余则成看了眼杨小涛，那意思就是，这事情是机械厂的，他只不过是帮忙的。 “余主任客气了，我们机械厂能力有限，尤其是外面的事情，还是得靠余主任这样的栋梁才行。” 杨祐宁连忙在一旁解释着，花花轿子众人抬，人家都感谢机械厂了，他也不能干看着啊。 一旁的杨小涛笑着点头，他明白余则成刚才话里的意思，绝不是为了夸他们机械厂。 余则成强出一抹笑容，然后看了眼杨小涛，伸手在下巴上一抹，比了个三的手势，杨小涛立马点头。 两人交流迅速简捷，悄无声息达成一致。 “联系刘书记刚才说的，机械厂抓捕的林海等人，跟我们得到的信息互相佐证，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对方的犯罪行为。” “在后续行动中，我们找到了林申，以及林申的上线，胡勇。” “此外，胡勇与其妻子林雅萍还牵扯到三宗命案.” “最后根据胡勇的供述，我们怀疑，这个毒瘤的源头就在冶金局中。” “而且目标交代的任务目标，很可能是冶金局的庄锦燕。” 余则成花费半个多小时将事件的前前后后说完，最后点头又补充一句，“而且这只是合金材料上的手脚，我们怀疑，其他材料或者资源上，也有这样的情况。” 陈老听完，皱紧眉头。 王老的脸色更加严肃。 若真如此，那这牵连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刘怀民跟杨祐宁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庆幸，幸好是余则成他们接手，真要是他们自己来，还不知道搞成啥样呢。 这时候杨祐宁也反应过来，为啥余则成要拉上机械厂了。 说白了，这事太大，一个人扛不住啊。 至于王军红，这会儿已经是无地自容了。 自家冶金局就是个毒瘤窝，自己这个局长还不知道，简直就跟猴子似的被人耍来耍去。 砰！ 寂静中，陈老一拍桌子，脸色严肃。 “这种毒瘤，发现一个就得铲除一个。” “绝不姑息。” 王老听了同样愤怒无比，“这群蛀虫，好好的路不走，不往好草里赶，真是活腻歪了。” 说完，就看向陈老，“老陈，我个人意见，这件事要快点处理。” “现在距离机械厂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说不得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不能给他们太多反应时间。” “况且我们掌握的证据，可以先抓再审，边审边抓，突破两不误。” 余则成听了也是点头，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要的就是时间。 比对方的反应快，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然后一举捣毁。 他相信，总有人会跟胡勇那般，将事情和盘托出的。 “两位首长，我认为应该尽快将所有的涉及人员，抓捕回来，有罪的定罪，无罪的也能保护起来。” 余则成开口，表达自己的看法。 陈老点头。 事情到了如今地步，快刀斩乱麻就是最好的办法。 “好，这件事我批准了，稍后我会以电话请示，你们放心的去做。” “至于抓捕的事情，你们全权负责。” 王老跟余则成两人点头应下。 屋子里，刘怀民杨小涛等人都沉默不语。 他们要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结果。 当然，这次真要拔出这颗毒瘤，那肯定是不小的震动。 而他们机械厂，在这场震动中勘当导火索的角色，也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忌惮三分。 “两位首长，既然要抓捕，就要迅速行动，今晚就开始。” 突然余则成开口，然后看向王老，王老点头。 “不过我们的人手要保护证人，而且这次行动需要人员不少。” “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支援。” 余则成说完，杨小涛杨祐宁几人立马意识到话里的意思，随即齐齐低下头。 他们真心不想掺和啊。 好在一旁的王军红这时候开口，“余主任，我们冶金保卫科可以提供帮忙。” 王军红之所以这样说，纯粹是找补，若是在这行动中不表现一下，那上级如何看待？ “王局说的好！” 杨祐宁听到后，恨不得对王军红竖个大拇指。 可余则成听了却是摇头，“王局，不是在下为难您，实在是这次事件重大，冶金那里还是维持原样的好。” 王军红听了面色尴尬，可很快就明白，自己是心急了。 没看到陈老两人都点头了吗？ 这是对冶金保卫科存有疑虑啊。 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拍胸口保证，现在的保卫科没有问题。 “没事，是我心急了。” 王军红无奈摇头，陈老见此心中一动，“王局倒也不必如此，接下来冶金那边还要全力配合调查，这点还需要您坐镇。” 听到这里，王军红立马抖擞精神，“首长放心，由我亲自坐镇，谁也翻不起浪花来。” 这话说的，杀气腾腾。 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一股杀意，杨小涛更是看了眼王军红，这家伙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从二机部出来的吧。 怎么跟自家岳父差距这么大？ 不等杨小涛回神，就听到余则成直接点了杨小涛的名字。 “梁队长，杨队长，这次行动，还需要机械厂保卫处协助。” 杨小涛回神，看着余则成笑眯眯的样子，不等开口，一旁的王老笑着开口，“机械厂的保卫处我可是听过，尤其是那快反中队，那装备，啧啧。” 杨小涛怀疑，这家伙不是夸他们快反中队多厉害，而是羡慕他们的装备。 陈老听了哈哈笑起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正好这件事后是机械厂打头的，就送佛送到西吧。” 见陈老这样说，梁作新立马站起来，“首长放心，我们机械厂保卫处，一定全力配合行动。” 陈老点头，于是对着王老说道，“咱们先去吃饭，今晚可是个不眠夜啊。” “是极是极啊。” 说完两人起身，杨祐宁连忙上前带路，屋子里很快剩下余则成、梁作新、杨小涛和王军红四人。 “老余，你坑我啊。” “瞎说，是你先坑我的。” “什么啊，你们不就是干这一行的嘛。” 杨小涛拿出烟，“今晚又回不去了，家里咋交代？” 余则成抢过一支，“还不都是你害的，老子去你那院里，就是个错误。” 王军红拿出火柴给三人点上，“三位兄弟，这次可要拉兄弟一把啊。不然，真的抬不起头了。” 杨小涛听了拍拍王军红的肩膀，“老王，你啊，真背。” 余则成瞥了杨小涛一眼，“你就别在这火上浇油了，赶紧完成任务，这事早点结束。” “对对，早点结束，老子的发动机还等着呢。” 1757 特种出击 余则成没理会杨小涛的抱怨，开始安排任务。 “我的人现在看押三个证人，这三人非常重要，不能动，而且那里还要派人去帮忙。” “这个容易，我安排一个班去保护。” 说起正事，梁作新立马进入状态，随后更是讲解起能够动用的力量，以便余则成能够更好的安排。 现在机械厂保卫处有一个大队，一个特殊小队。 特殊小队由三个班组成，每班六人，都是按照梁作新鼓捣出来的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其中狙击手、突击手、爆破手一一俱全，尤其是武器装备，凡是国内能够找到的好装备，都会装备上。 最近梁作新更是打上国外的主意。 可以说，机械厂在这上面耗费的心血、资源都一个正常大队了。 若不是有杨小涛从中支持，根本建立不起来。 就这，杨小涛还得从系统空间里拿出物资补充呢。 想想现在可是讲究人人平等的年代，凭什么你们就能顿顿吃着白面馒头，甚至还大鱼大肉的吃着，还有牛奶喝着，我们就只能吃二和面、窝窝头，就因为你们是特种兵啊？ 不公平。 太他妈的不公平了。 这种声音从建立时就一直在机械厂内部存在。 可当他们看到特种部队的训练后，并且亲自参与选拔后，这才明白，人家吃肉那是凭本事做到的。 不过这些竞争者的出现，也让选拔出来的特种兵意识到危机，名额有限，自然是能者上，同样的竞争也让他们保持警惕，好不容易吃上白面馒头可不能被比下去，那不丢人嘛。 于是，众人的训练积极性一直高涨不下，训练成果也是蹭蹭上涨，让梁作新不得不更改作训计划。 虽然公平的事被压下去了，众人心里没了抱怨，但对花费这么多钱粮养这么几个人还是抱有疑虑。 这么多钱粮养一个中队多好啊。 而且随着时间发酵，特种部队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这种论调也越来越大，以至于梁作新不得不将一个班派去了西北，在那边训练边执行特殊任务。 剩下的两个班都在后方训练场休整。 保卫处大队下辖三个中队，其中两个常规中队，每个中队下辖三个小队，跟一个警卫班，每个小队由三个班组成，每班十二人。 而这两个中队，一个负责保卫处的日常工作，一个处在训练待命状态。 至于最后的就是快反中队。 全部人员共有七十六人，属于随时待命出击的那种。 而这次行动，能拿出来的就是一个中队加一个快反中队。 听梁作新介绍一番机械厂的配置，余则成也不禁感慨，这些人加上这些装备，完全可以打一场局部战斗了。 就是一旁的王军红听了也不禁咋舌，他们冶金局按说规格上跟红星机械厂一样，但在这保卫上就差的太多。 自家满打满算也就比得上机械厂的一个中队，而且机械厂的各个分厂也有保卫科啊。 那人数加起来也太多了。 估计整个四九城的工厂，也就机械厂能够养得起这么多人吧。 听听人家的配置，看看人家的安排，怪不得机械厂能够牢牢掌握在手中啊。 真是，枪杆子抓紧，谁都不怵啊。 王军红在心里感慨着，却不知道机械厂的保卫处人员可不是一般保卫科那种，而是整天在训练场挥汗如雨的那种，各个拿出去都是精兵强将。 “我这里有份名单，都是这几天目标人物有过接触的人，数量比较多，但不能遗漏。” 余则成了解机械厂的战力后，也是吃了一惊。 不过很快就被惊喜取代，原本这上面的人他打算让派出所、街道办配合调查抓捕的，只是那样时间得往后拖，而且很容易打草惊蛇。 现在好了，有机械厂的人帮忙，完全可以同时抓捕，避免遗漏、串联。 杨小涛接过名单，大体看了眼，上面除了名字还有住址以及简单的特征描述，足见调查者的能力有多突出。 杨小涛大体看了下，然后看到四合院的名字，诧异片刻，然后不动声色的递给梁作新。 梁作新拿到名单后也是看了眼，“人数有点多，让二中队去吧。” 杨小涛点头，二中队一百多号人，抓这三十来人，完全够用。 见这边安排没问题，余则成继续开口，“老王。” “你安排。” 王军红很快进入状态。 “冶金那边涉及的人员，你列个表，只要涉及到机械厂合金流程的人，都要抓。” “好，我这就写。” “还有，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一起行动。” “明白。” 王军红清楚，这是余则成给他表现的机会，可得把握住。 余则成看向梁作新，“梁队，冶金那边您跑一趟。” “没问题，我代快反去。” “好！对了，这冷朝东是关键人物，梁队长，你亲自带人去抓，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没问题。我跟老王会配合好的。” 梁作新看了眼王军红，后者认真点头。 杨小涛一看将轻松的任务都分出去了，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余，我们机械厂里也有些重要人证，要不我留下？” 余则成冷哼一声，“机械厂这可是龙潭虎穴，还用你杨大队长留下？” “咱们俩去会会正主。” “庄锦燕。这可是最重要的目标。” 杨小涛无奈叹息，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何况，你可是我的福将啊，逢凶化吉呢。” “我福你的个头。” 杨小涛怼了一句，却也清楚，自己这活是跑不了的。 是让他是保卫处的副队长呢，还是监管内部纪律的，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我带b队去。” 很快杨小涛就有了主意，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态度，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多点准备总没错了。 “可以，再把警卫班带上。” 梁作新沉思片刻便同意了。 任务安排下去，很快机械厂训练处响起集合的警铃。 瞬间，正在床上休息的队员立马开灯起床，呼啦啦的准备起来。 书记办公室，陈老跟王老站在窗前，外面正是训练处的集合地。 陈老喝着水，脸色平静。 可王老却是不时看着手表，脸上的严肃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是震惊。 看着从住处陆续跑出来的人，身上穿戴装备，排列整齐后，这股震惊更加震撼。 而后一群人有序的登上装甲车离开后，王老的震惊这才消散。 “我说你看就看，脸变什么色啊。” 陈老在一旁打趣着，心中虽然也是震惊，却掩藏的很好。 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下面的这些兵如何不用多说。 此前听说机械厂保卫处的事，当初也觉得有些想当然了，但现在看来，兵贵精不贵多啊。 机械厂有这股力量，足可以震慑宵小啊。 “变色？两分钟集合完毕，两分半就能拉出去，你也是领过军的人，自然清楚这里面的厉害。” 陈老呵呵笑着没有说话。 王老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可不仅是领过军的，他现在做到这些，也是人家老本行啊。 前辈面前还是少说的好。 想到这里便不再多说。 陈老见此也岔开话题，“机械厂这支队伍叫快反部队，专门就是冲这个训练的。” “时间点短，反应快不稀奇。” 王老的点头，心里捉摸着要不要在行动处也搞一个，毕竟以后面对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不过，这支队伍还不是机械厂的王牌。” “王牌？” 陈老露出神秘笑容，“据我所知，机械厂还有一支特殊部队。” “特殊部队？就跟‘红箭’那样的？” “那可是军中万中挑一出来的，据说在濠境那里出了不少风头呢。” 陈老点头，“对，应该是一样的，我猜他们是知道‘红箭’的存在，这才鼓捣出来的吧。” “这次，我估计也会出动，就看这是李逵还是李鬼了。” 两人说话间，两辆夔牛二型装甲车再次出现在视野中，然后迅速消失。 “走吧，吃饭去。一会儿还得打电话请示。” “今晚上要是顺利的话，事不少啊。” 两人感叹着，转身出门。 刘怀民跟杨祐宁立马引着两人离开。 黑夜里，夔牛装甲奔驰在路上，两侧路灯一点点照亮前路。 杨小涛穿上一身装备，一旁的余则成撇撇嘴，心头却是羡慕着。 一直游走在特殊战线，这种正式的装备，他还真没穿过。 当然，他羡慕的绝对不是这丫的帅气。 “羡慕吧，这可是防弹衣，穿上能多一条命，头盔也是特制的，炼钢厂的铜钨合金，里面还有一层亚麻布，这带子都是尼龙的.” 杨小涛在一旁炫耀着，身边的方亮听了嘿嘿的笑着，然后伸手拍拍身上的装备，就跟杨小涛说的那样，这一身下来可是值老钱了。 当然，这一套将近三十斤的重量，一般人还真穿不住。 余则成回过头去，不屑的说着，“你丫的就嘚瑟吧。” “不过，你确定要带队？” 在余则成的眼里，杨小涛更擅长机械设计吧，这种行动上，不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人吗？ 至于杨小涛的武力，他到是知道力气很大，拼刺刀也还行，但这种抓捕，跟他合作过两次，还真没觉得多厉害。 杨小涛不介意，对于怀疑，他一向喜欢用事实说话。 见杨小涛不解释，余则成也不便多说。 反正这车里的人看上去都是专业的，大不了自己接管指挥权。 谁让自己是负责人呢？ 杨小涛没去搭理余则成，而是继续摆弄着装备。 因为长枪不便，所以大家拿的还是56冲，手枪是54式，此外杨小涛身上还挂着两颗照明弹。 这东西是杨小涛用来替代闪光弹的，杨小涛也让梁作新在国内找过，有没有闪光弹的生产厂，结果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梁作新上心找，到现在为止杨小涛心心念念的闪光弹都没到手。 前世玩穿越火线的时候，他最爱干的就是扔完闪光冲进去对着胡乱开枪的家伙补刀。 当然他忘了自己老是被人闪瞎眼然后被砍的尴尬了。 没了闪光弹，杨小涛就找了包一斤帮忙改造下照明弹，也算是另类的闪光弹了。 “你带这个是啥东西？” 就在杨小涛想着前世游戏里的经典配合时，余则成对杨小涛脚边的仪器很是好奇。 杨小涛看了眼，随后笑着，“这可是好东西啊。” “好东西？怎么从你嘴里出来的，都是好东西啊。”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机械厂的精锐，王牌，用的自然是好东西了。” “吹吧你。” 余则成懒得搭理，杨小涛却是摸着地上的小型红外夜视仪，“这东西，可是我们的千里眼啊，尤其是，月黑风高夜，杀人.” 咳咳 杨小涛止住话题，然后给了个你懂的眼神。 余则成信他的话才怪呢。 不过，很快余则成就信了。 1758 你就是福将啊 晚上十点多，车子停在无人的路边，众人下车后便散开往前摸去。 距离住处一里地的时候，众人隐藏身形，派人前去侦查。 “庄锦燕，女，奉天盛京人，今年三十六岁，身高一六八，至今单身.” 趁这时候，余则成将抓捕的目标告诉众人，至于庄锦燕的身份并没有细说。 “根据我们的调查，此人除了在冶金安排的家属院里有一套房子，这里的公寓是她平常休息的地方。” 余则成在旁边拿出一张平面图，杨小涛打着手电筒看着。 “屋子周围有没有人？还有这房间里有什么人？” “没有，这一片都是这样的独栋房子，不过她的家里有什么人暂时不清楚。” 杨小涛站起来看了眼周围，不少低矮的房子，隐约有几家还亮着灯。 “这家伙当真奇怪，竟然不住在城里，却选择这种郊外地方。” 余则成卷起图纸，“个人爱好吧。”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有人喜欢喧嚣热闹，就有人热衷于平静清淡。” 杨小涛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心中不以为意。 两人说话的功夫，侦查员回来汇报消息。 “杨队，这一片除了巡逻的民兵队伍，没有其他人。” “不过我们在目标房子周围看到两名警戒人员，应该是安排的保卫，其他的暂时不清楚。” “此外，房子里的情况也不清楚。” 侦查员说完，余则成皱着眉头，“保卫？莫不是冶金的保卫科？” 杨小涛点头，“有可能。” 余则成摇头，“抓捕要保密，不能让他们传出去消息。” “我知道。” 杨小涛淡淡说着，余则成还想提醒他不能引起动静，就看杨小涛对着跟来的旺财招招手，随即旺财跑进黑夜中。 余则成怅然，怎么把旺财这家伙给忘了呢。 有这狗在，周围的情况应该一清二楚。 果然，很快旺财就跑回来。 除了明面上的两个保卫，还有一人在暗处值守。 “方亮，你带人将这三人控制住，记住不要伤到对方。” 杨小涛指着暗处的所在，方亮伸手明白，然后带着队员，两人一组向前方摸去。 “王浩！” 身后王浩带着警卫班上前，“一会儿你带人在周围警戒，不要让人跑了。” “明白！” 安排好任务，杨小涛拎起地上的红外夜视仪，“老余，走了。” 余则成起来，跟着往前。 走到半路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被两两抬出来，每个人都被捆着手脚，嘴巴堵住，不停的挣扎着。 “杨队，跟他们说不明白，只好这样了。” 方亮无奈的说着，这些人问他们身份也不说，一个个还呲牙咧嘴想要叫喊，他们也没办法。 “放一边去，等回去的时候带上。” 杨小涛说了句，便带着几人继续往前。 身后不远处，王浩立即上前，将三人抬起来往后搬运。 很快，小队来到公寓前五十米处，借着周围墙壁遮挡身形。 再往前，就是宽阔区域，杨小涛可以看到院子里停放的小轿车。 “娘的，这女人都坐上小轿车了？” 余则成眯着眼，仿佛在适应黑暗似的，也不说话。 “这里面应该还有人！” 杨小涛扫视一周，“最起码应该有个司机吧。” “杨队，准备好了。” 方亮跑过来，杨小涛点头，然后来到不远处的墙角。 余则成跟着过来，然后就看到两个人正在帮一名战士背着仪器，头上还戴着一个特殊的帽子，乍一看上去就像装了一个瞄准镜似的。 余则成在一旁看着不明所以，却知道这东西应该有用。 片刻后，战士穿戴整齐，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随后方亮看了眼杨小涛，两人开始前进。 杨小涛带着剩下的人跟在后面。 前出二十米，就要靠近大门的时候，前头战士突然身后，然后伸出手指指向右侧，一连串手势后，两人迅速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余则成看了下手表，然后继续等待。 没一会儿，正前方的大门突然打开，前头的战士再次起身，比划手势，方亮随即快步上前。 杨小涛拍拍余则成的肩膀，示意跟上。 余则成点头，却是从腰间拔出手枪。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继续前进。 几人顺利过了大门，然后将门关好，迅速来到房间窗下。 依旧是领头的战士慢慢抬起头，透过窗户往里面看着，打探房间的情况。 杨小涛却是轻轻皱眉。 耳朵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女人声音，这多亏他过人的听力，否则还真听不到。 不过，这也带来一些烦恼，那些污言秽语，自己可不想听啊。 只是想起刚才余则成说的，这女人还是单身，那这里面的是谁？ 还是说，余则成的信息有差？ 这时领头战士打出手势，没有问题后，杨小涛点头，然后将身上的枪械放下，其他人见了也都如此。 这房间里迄今为止也只有外面的三个警卫，再就是看大门的，还有一名司机。 两人现在都被敲晕了，也就是说屋子里除了正在交流的人，没有其他危险。 杨小涛拔出腰间的一颗‘改装照明弹’，随后指着方圆上前开门。 方圆掏出匕首，一点点将门栓起开，随后小心推开。 杨小涛随即进去，余则成紧随其后。 留下两人守在门口，杨小涛几人很快来到屋子里。 而此时，房间里传出男女的声音，众人听了脸色各异。 若不是余则成提供的地方，他们真怀疑来错地方了。 只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了。 即便是搞错了，也得带回去。 杨小涛将闪光弹举到眼前，对几人点头，然后伸出三根手指头。 屋子里，何正言正欣赏着面前的景色，手上的丝线一会儿收紧，一会儿按进去，女人的声音也变得起伏。 就在此时，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就看到大门被踹开。 两人立马转头看过去，虽然姿势十分不雅，但这时候好奇心下，都盯着门口。 然后下一秒，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咕噜噜的滚进来。 两人意识到不好，立马喊出声，同时准备找衣服遮挡。 噗~~ 只是下一秒，圆滚滚的东西突然爆开，声音不大，也没有爆片，但凭空出现的白色闪光却是让两人眼前一黑，脑袋晕乎乎的。 何正言意识到不好，就要伸手摸索枕头下的手枪，同时大声喊着，“你们是谁？来人” 可下一秒就感觉后背被踹了一脚，接着人趴到地上，随后身体被控制住。 瞬间，何正言感觉胸腔的气都被挤压出来，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命根子被掰折了。 身体疼的难受，眼神里都是恐惧。 而庄锦燕在被闪光攻击的时候，就吓傻了似的坐在趴在床上，双手捂着头，没脸见人。 同时心里慌得不行。 这算是抓奸在床吗？ 可为什么外面没有动静？ 那老头不是说得一个月后回来吗？ 怎么会这样？ 杨小涛一脚将男人踹下床后，就看到这女人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嘴里骂了句，‘玩的真花！’ 身边的余则成也看到那根晃动的丝线，嘴里骂着，“谁他娘搜集的信息。一点都不准。” 不过该咋办咋办。 余则成面色严肃，直接上前将女人按住，然后看清楚模样确定是庄锦燕后，将床单一卷，就把人控制住。 “撤！” 杨小涛看到任务完成，立马招呼着人离开。 刚才的动静不小，尤其是男人的惊呼，可不能节外生枝。 很快，六人抬着两人离开屋子，杨小涛跟余则成最后收尾，将屋子摆放好，这才离开。 没一会儿，大门打开，等几人离开后，房门再次关上。 等几人来到集合点，王浩早就等着。 而在车里，司机跟看大门的大爷同样被绑住堵着嘴。 车子启动，迅速往机械厂驶去。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唔唔” 庄锦燕终于反应过来，就要开口询问，下一秒一团布就将她嘴堵住，那味道也是简直了。 不过比起遭受的生理攻击，内心的不安才是她最大的恐惧。 对方怎么会找到她的，还在这关键时候出手。 一切，仿佛早就演练好了，自己的一切都被人家看的透透的。 背叛的代价太严重了。 可自己根本没有解释的权力。 她清楚，以那个老家伙的实力，想要捧她上去很容易，想要将她碾碎也是轻而易举。 这次发生的事，不仅仅是犯罪了，还涉及到，男人的尊严。 后果可想而知。 驾驶位上，杨小涛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这哪是牛刀杀鸡啊，这连鸡崽子都算不上，亏他准备这么多，还全副武装的，白出一身汗。 “老余，你这情报准不准啊，这女人就是那啥？” 余则成坐在副驾驶，听到杨小涛说话立马想到刚才的场景，连忙将画面摇晃出来。 “应该是她，没错。” 杨小涛听了无语，“那男的呢？” “是冶金保卫科的科长！” “怪不得呢。” “她们是一对？” “屁！女的单身，男的有家了。” “擦，渣男。” 杨小涛骂了句，然后想到什么，“也就是说，今晚任务算是结束了，能回家了吧！” 余则成却是没有接话，回家？ 想什么呢，老子还得加班呢。 陪着，必须陪着！ “原本我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但现在看来，这作风问题就是最好的借口。” “哦，歪打正着，算是师出有名，对吧。” 余则成岔开话题，往后伸了伸懒腰，心里的石头放下，然后揶揄的笑着，“我就说嘛，你就是一员福将啊。” “走到哪，都能逢凶化吉，诸事顺利啊。” “扯淡，老子是凭真本事的好不好.” 机械厂，陈老二人吃完饭后，再次跟刘怀民将事情脉络梳理一遍，然后来到机械厂书记办公室，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片刻后，电话转接，迅速被接起。 “童小龙吗？” 电话接通，对面正是在西花园外值班室值夜的童小龙，而话音落下后，童小龙也听出陈老的身份。 “首长，您好，是我！” “首长休息了吗？” 童小龙回头看了眼书房亮着的灯，不等他回答，电话里陈老继续说道，“算了，这问题白问，这个点他睡不着的。” “跟首长说一下，我有要事找他。” “让他打红星机械厂的电话就行。” 童小龙虽然心疼自家首长，但这个点还有事啊，肯定是大事，连忙将电话挂断，前去汇报。 1759 烂到根了 西花园，海棠居。 大姐睡了一觉，发现一个小男孩冲她跑过来，然后被她抱在怀里，逗弄着玩耍，不时传来孩子的笑声。 等她醒来的时候，才发觉原来都是梦。 随后便发现枕边空荡荡的，心头叹气。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大姐起床，拿起桌上的蒲扇，一边扇着一边走着。 透过玻璃，书房的灯光照射出来。 “怎么还不睡啊。” 大姐走进来，蒲扇给屋里人扇着，虽然一旁就有风扇，但谁不知道他的节俭啊。 “唉，这个家不好当啊。” 男人抬起满是皱纹的头，眼神看着妻子，充满愧疚，“又把你吵醒了？” “没，做了个梦，可能是明月的孩子吧。” 男人听了笑道，“这才几天啊，你要是担心，我安排你去趟粤府。” “不用，来回折腾，再说了我走了，谁照顾你啊。” 男人听了不再言语，而是拿起桌上的文件，“这次地震造成的损失太大了。” “好在濠境那里用药品换取物资，才解了燃眉之急。” 大姐看了眼，上面的数据不小，但对比起安置难民来，还是杯水车薪。 “你也不要急，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我听小龙说，西北那边今年春玉米种植规模扩大了一倍，连盐碱地都种上了？” 男人听了立马点头，“对对，是有这事。” “盐碱地啊，谁能想到，那什么血玉的品种，真能生长啊！” “更重要的是，现在都在那边普及了，哈哈。” 男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舒心的笑容，大姐也在一旁笑着，“看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么多种粮，咱们可以让更多地方种上这好玉米，灾区也可以种上，只要精心照料，今年的粮食肯定会丰收，到时候也能缓解压力不是。” 男人点头，“你这一来，我这问题麻烦少了一大半啊。” “看来你这是女诸葛啊。” “什么女诸葛，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 闻言男人认真的点头，“有些事，起初很不起眼，但时间长了，积沙成塔，聚水成湖，就能发挥出效果了！” “是啊，时间会证明谁对谁错！”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大姐眉头一皱，男人心里却是一惊。 这时间敲门的除了童小龙不会是别人。 而找到他的，都不是简单的事！ “小龙，进来吧！” 男人开口，大姐走到一旁倒水。 童小龙走进来，看到大姐也在，憨厚的笑笑，有些难为情。 “小龙，什么事呀？” “首长，陈首长打来电话。说有要事找您。” “老陈？” 男人眉头紧锁，心里嘀咕着，莫不是灾区的事又有了变故？ 想到这里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连忙拨打出去，可不等打完，童小龙连忙阻止，“首长，陈首长在红星机械厂。” 男人停下手，眉头皱的更深。 这时候机械厂也不能出事啊。 一旁的大姐原本想着回屋休息，可听到是红星机械厂的，便打算停留下看看情况。 片刻后，男人拨打完电话，随后传来陈老的声音。 接着童小龙跟大姐就看到男人的脸色渐渐变得沉默，然后是愤怒，再然后平静的让人心里忐忑。 “老陈，我支持你的做法。” “不要有任何的顾虑，一定要打掉，坚决地打掉，毫不留情的打掉。” 男人说完，便挂断电话，随后坐在椅子上默默出气。 “怎么了？” 大姐看出情况不对，以为是机械厂又搞出搞幺蛾子了？ 心里挂念着里面的人，忙上前询问情况。 男人看到大姐一副担忧的模样，知道她理会错了便在一旁解释着。 旁边童小龙听到后也将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杨兄弟没事就好。 “小龙，你去趟机械厂，仔细听，好好看，等有了结果，回来告诉我。” 童小龙一愣，随后看到男人坚定的目光，便立马点头转身出去。 屋子里剩下老两口，大姐扶着男人说道，“你啊，可不要为这气坏了身子，否则就是上了敌人得当，得不偿失啊。” 男人点点头，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头可是沉甸甸的。 灾区那么多嗷嗷待哺的孩子，那么多流离失所的人，为了筹备救灾的物资，多少同志日夜奋斗。 可现在竟然有人搞腐败，如何不让他痛心。 “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 “就是觉得，心痛。” 大姐听了上前安慰着，两人靠在一起，沉默无语。 当年的誓言，有的人已经抛到了脑后。 可他们，始终铭记于心。 “放心吧，这种毒瘤始终是少的，大部分同志，都是好的。” “嗯！我知道。” 机械厂。 陈老挂断电话后，立马跟王老主持工作。 机械厂关押的李楠等人也开始新一轮的审讯。 林海林全在得知林申已经交代后，也不再坚持，开始说出实情。 在王老带来人的审讯下，一条条证据链迅速成型，案件进展迅速。 这段时间，外出行动的队伍不时将人带回来，所有的信息集中在这，刘怀民杨祐宁几人也帮忙处理，按照轻重缓急进行安排。 至于王老带来的人，正抓紧时间安排做笔录。 因为来的人太多，杨祐宁只能让陈宫腾出几个仓库，然后用杂物隔开，基本上看不到对方就行。 至于声音，炎热的环境，蚊虫什么的，大家克服克服吧。 而在这时候，杨小涛他们顺利将庄锦燕押送回来，顺带着还抓了个何正言。 虽然还不清楚两人的具体罪行，但抓回来总没错，至少一个生活作风问题是跑不了的。 至于其他人，该收押了收押，反正机械厂这边仓库多，人多，看守的住。 两人被抬下车后便有人进行处理，方便开始展开审讯调查。 杨小涛让队员们在车里抓紧休息，以便后续行动。 随后两人前往指挥部，汇报这次抓捕行动。 两人来到指挥部后，就看到屋子里陈老王老几人正看着资料，有的已经盖章放在一旁，有的还在审视。 两人进来后，杨小涛就看到一旁做的笔直的汉子，那人恰好回头看到杨小涛，两人笑笑。 杨小涛心里明白，这位到来，就是代表着上面那位对这件事的态度。 想到这里，杨小涛更觉得这次事件闹大了也不错，起码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他们机械厂的态度，与罪恶，势不两立。 见两人进来，陈老和王老便放下手上工作，询问事情如何。 余则成看了眼杨小涛，便将整个过程说了下，王老听闻特种部队的表现，看了眼杨小涛没说话。 但机械厂这支精兵，他是记住了。 “余主任，你现在就去审问庄锦燕，尽快取得一手资料。” “是，我这就去。” 余则成转身出门，杨小涛看看屋里人正在忙，便准备离开。 哪知陈老将他叫住，“小杨，你带人再跑一趟，将林申三人安全押送回来。” “这几人的证词对我们很重要。” “是，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杨小涛再次带队离开机械厂的时候，梁作新也在王军红的配合下，开始对冶金内部人员展开调查、控制。 “梁队，冷朝东的家就在三楼，十一号房间。” 居民楼外，王军红亲自带人过来，梁作新点头，就要带人上前。 前方却是出现变故，只见前方突然窜出一个身影。 由于天色太黑，加上这人影躲在柱子后，不去仔细查看，还真看不清楚。 “你们是什么人？” 大声的呵斥瞬间在院子里响起，然后男人继续喊着，“大家快出来啊，进贼了。” “闭嘴！” 砰 旁边的呵斥声刚刚传来，就看到男人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可下一秒人就被扑倒在地上。 可声音响起，周围登时变得乱糟糟的。 “快，保护重要人。” 梁作新说完就带人往上冲。 很快来到饭前，梁作新想也不想，一脚就将房门踹开，然后带人冲了进去。 屋子里，冷朝东听到枪声的时候就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快步冲到孩子旁边，将孩子护在身后。 这时房门被踹开，领朝东的心里充满恐惧。 不过看到王军红跟着走进来后，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 “冷朝东，你被捕了。” 领头的人说道，冷朝东却是深吸一口气，走到王军后身边，“局长，看到是你来我就安心了。” “还请不要连累孩子们，我会全力配合你们的。” 王军红打量一眼冷朝东，对他的话不敢置信。 在他想来，这次行动中最难的，就是此人。 作为关键人员，他不会不懂接下来的事。 可就这样认罪了，让他有些不真实。 梁作新收起枪，让人将冷朝东抓住，身边的家人立马扑过来拦着不让走。 冷朝东却是一脸的淡定，“娘，媳妇，不要这样，我只是去配合检查。” “还有，在家里哪也别去。” 最后看了眼懵懂的小女儿，他的心肝宝贝，若是可以，他真想看着她长大，嫁人 家里人一副吃惊模样，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 但冷朝东的话，他们还是会听的。 于是就看着冷朝东被带走。 上车后，冷朝东才抬起头看着王军红。 “局长，你很奇怪是吧。” 王军红点头，“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冷朝东哈哈一笑，然后抹了把额头汗水，“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白天刚回家，晚上就被抓了。” “你很奇怪，其实我也很奇怪。” “为什么这群人，连一晚上的时间都不愿给我！” 冷朝东声音变得狠辣，肥嘟嘟的脸上肉都皱在一起，看上去更是狰狞。 “那个人是来监视你的吧。” “他开枪是为了让你逃跑吧。” 梁作新突然开口，王军红立马明白，这是被抛弃了啊。 冷朝东点头，“其实傍晚时候我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当然，我知道，要是逃了，指不定就没命了。” 说完领朝东看向梁作新，面带恳求，“这位长官，我知道自己犯的罪，我愿意配合，我愿意立功表现，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让他们离开这里，让他们过安稳日子？” 梁作新轻轻点头，“这要看你立什么功了。” 冷朝东立马精神起来，“我肯定立功。这次机械厂发现的合金事件，我就是参与者。” “还有我知道，我知道很多秘密，对了上次的冶金实验爆炸，不是意外，是人为的。” “其中负责人就是何正言，我们叫他眼镜蛇” “我还知道很多人，对了领头的是庄，庄锦燕，对了还有一个叫叶文舟的人，能够调查到你们的消息” 冷朝东当即就在车上说着，生怕说少了，会增加自己罪过似的。 而一旁的王军红只是听着就觉得浑身冰冷。 从上到下，从前些年到现在，多少人啊。 1760 好狠的心啊 四合院。 秦淮茹坐在家门口面色阴郁，灯光下，将身前的影子拉的老长。 三天前她出去一趟，虽然傻柱没找到，却也打听到一点消息。 那就是傻柱真的去了军属院，而且也是带人去的。 只是当时的情况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对方并没有被带走，结果并没有达到预期。 所以她就在家里等着，想要等傻柱回来好好问一问。 可一连等了三天，人影都没看到。 她也去煤场问了，不仅是傻柱没音讯，就是煤场的许多人也没动静。 后来想了下，直接去派出所报案，说傻柱失踪了，跟着煤场的督导组一起失踪的。 可第二天派出所传来消息，让她等着结果。 但具体啥事一个字都没说。 这让她心里更没底了。 眼看着又快半夜了，还是不见傻柱人影，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 现在她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太贪心，后悔让傻柱参与进去。 如果能够再选择一次，她宁愿傻柱平平安安的，陪着她，每次回来，都能拎着两个饭盒冲她喊一句，淮茹吃饭了。 而不是像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目光渐渐涣散，低下头，摸着了下肚子。 家里就一点杂粮面了，凑合着还能够撑几天吧。 “淮茹，早点睡觉吧。” 一大妈从屋里走出来，家里孩子已经睡着，她也要回去了。 秦淮茹点点头，看着一大妈回去，这才准备回屋休息。 刚要进门，就看到垂花门处冉秋叶赶着自行车出来。 自行车前后坐着两个女儿，后面大女儿苗苗领着端午，一家人过了垂花门就往屋子里走去。 不用说，肯定是回娘家了。 想到冉家的情况，那日子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不仅帮着看孩子，还给做饭收拾家，省了许多事。 再想想自己的娘家，那是真正的泼出去的水啊，想回去都不受待见。 看到这一幕，秦淮茹心里就不是滋味。 自家男人去举报，结果杨小涛没事，反而举报的傻柱找不到人。 对方大鱼大肉的吃着，自家就只能吃窝窝头，什么世道啊。 看着冉秋叶回到家里，一群孩子冲进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心头更是阴沉。 猛然间，秦淮茹觉得，傻柱会不会是因为杨小涛而失踪的？ 以杨小涛的权势，若是知道傻柱要举报他，那肯定得报复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心就揪起来。 这些年她算是看透了杨小涛。 从最开始对她死去的男人，到后面是不给他们家捐款，然后是他们家孩子，连个西红柿都不给，后来儿子也没了，婆婆更是送走了，现在又轮到她的傻柱。 这一步步下来，别人看到的是杨小涛风光的一面，只有她看的清楚，杨小涛风光的背后是狠辣的手段。 不管这些手段是明面上的还是私底下的，亦或者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单从结果受益上看，杨小涛就是最大的赢家。 这院里，原本何雨水的房子，应该是傻柱的，结果被卖给了周奎。 原本是陈大爷的房子，最后陈家去了沪上，房子成了杨小涛的了。 现在更是将傻柱的房子占了，这最大的受益人，不是杨小涛是谁？ 所以，杨小涛就是一个狠辣的黑手。 想到这里，秦淮茹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肯定是他害了傻柱。” “肯定是他们掩盖事实，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为了保住家里的好日子。” “对，肯定是这样。” “我要救傻柱，我要.” 就在秦淮茹内心怒吼的时候，垂花门处再次传来脚步声。 然后一队人走进来，径直来到跟前，领头的人看了眼秦淮茹，直接开口，“秦淮茹，我们是红星机械厂保卫科，奉命请你去配合调查。” “请跟我们走一趟。” 话音落下，身后两人上前来到秦淮茹身后。 乍然间，秦淮茹先是一愣，她这段时间没做事吧，机械厂的人怎么会找她？ 可片刻后，想到刚才说的，只觉身体一寒，觉得阴谋笼罩在身上。 这是连她也不放过啊。 “杨小涛！” 猛然间，秦淮茹凄厉的喊起来，院里正准备休息的冉秋叶听了，抬头看着窗外。 “杨小涛，你好狠的心啊。” 悲愤的心，多年来积攒的委屈，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愁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秦淮茹声音凄厉，犹如蒙受不白之冤的窦娥，举头看着夜空，“我秦淮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非要赶尽杀绝？” “幸好当年没嫁给你这么个伤天害理的混蛋.” “自己做的事，怕被举报，就心狠手辣的害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啊…” 秦淮茹啪嗒一声坐在地上，这一刻，贾张氏的技能在她身上得到了继承。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院里没有易中海傻柱撑腰，其他人更是冷眼旁观。 秦淮茹只能在地上干嚎！ “来人啊，大家都出来看看吧，杨小涛这混蛋” “带走！” 不等秦淮茹喊完，带队的队长立马反应过来，吩咐手下做事。 刚才一时不察，让这女人说了这么多。 还是当着他们的面摸黑自家老大坏话，这让人知道了，不是给老大上眼药嘛。 两个科员也听不下去了，立马上前将秦淮茹双臂押着，随后架起来往外走。 “我，我不去，杨小涛要害我，我不去.” “救命啊，救命…” 秦淮茹奋力的挣扎着，却是没啥用处。 甚至两个保卫科还用力扭着胳膊，疼得她说话都变了音！ 这时院里人出来查看情况，却是站在一旁指指点点，没人上前的意思。 “这秦淮茹又犯啥事了？” “肯定没好事，要不然机械厂保卫科的人会来？” “你听她骂杨小涛了吧，说什么举报的，难不成是举报她了？” “废话，就她那心眼，能说出啥好话来？” 秦淮茹听到众人议论心如死灰，这群瞎眼的贱民，没救了。 自己可是受害者啊！ 秦淮茹被带上车，很快离开四合院。 冉秋叶却是睡不着，听秦淮茹的声音，好像这事跟杨小涛有关。 联系到这几天杨小涛早出晚归的，尤其是李楠的事伤神不小，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就是后院的张大伯这两天也没回来。 出了院子，周奎刘玉华、王大山、前院的阎阜贵也赶过来，“秋叶，刚才贾秦氏吆喝什么？” 冉秋叶摇头，“不清楚。” 阎阜贵听了看向一大妈家门口，此刻一大妈正紧张看着秦淮茹被带走，想要过去求情，又怕遭到牵连。 她刚回家躺下，听到动静出来的时候，秦淮茹已经被抓着往外走，只是听说机械厂的人抓去。 具体啥情况，她也不清楚。 恰在此时，阎阜贵从一旁过来，“他一大妈，你给个说法吧，前两天傻柱就不见人影，现在秦淮茹又被带走了，搞不好这家就得散。” “这么多年的邻居，您也是明事理的人，将事情说明白，咱们也好商量对策。” 阎阜贵这样说，周围人也聚拢过来，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一大妈看着周围人都过来，心头震动，想到傻柱跟他们说的事情，还有这段时间不见人影，心头一沉。 难道这秦淮茹也被牵扯到了？ 还是说，杨小涛的权势手眼通天了，对她们展开报复了？ 那她家老易会不会有事？ 可怕，太可怕了。 不过眼下众人都围过来，问自己一个说法。 自己要是不说，等着机械厂也会公布，还不如说出来，怎么的看在一个院的情分，不会难为她吧。 当即一大妈咬牙说道，“前些天傻柱去给人家做席面，听说有人投机倒把” 一大妈专挑无关紧要的说，至于杨小涛的事只字不提！ 可院里的人尤其是好糊弄的，尤其是秦淮茹被抓的时候可是喊着举报的事。 众人面色愤怒。 这是要举报杨小涛啊。 到底是谁心狠手辣，自己没个逼数嘛！ 众人议论着，一大妈看了眼冉秋叶，忙低下头，回家照看孩子。 后院月亮门处，秦京茹听到前因后果，同样转身往家跑。 这段时间傻柱找不到人，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如今听说傻柱被抓了，心里更是慌乱的很。 若是傻柱不回来，她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想到这里，回到家中的秦京茹趴在床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院子里刘玉华王大山等人面带愤怒，不过冉秋叶却是毫不在意。 这些年，院里人谁敢说没去过鸽子市买点东西？ 真要这样查，这院里估计没几个人能留下。 况且，这只是傻柱秦淮茹的一家之言，有什么可信度？ 众人看冉秋叶如此镇定，也意识到什么，阎阜贵更是当场笑出声来，“行了，没啥事，都回家休息吧。” “这傻柱说话没个把门的，听风就是雨，谁知道从哪听来的混账话。” “他说的话，不可信！” “回吧回吧，甭管这事。” 说着招呼前院的人离开，冉秋叶也跟其他人打过招呼，回屋里准备睡觉。 苗苗等冉秋叶回来才跑上前，“妈，爸不是坏人。” 冉秋叶笑着，将苗苗抱着放在床上，“妈当然知道了。快睡吧。” “嗯，说爸是坏人的，才是真正的坏人。” 冉秋叶笑着点头，“对，他们都是坏人。” 杨小涛来到关押林申院子的地方，经过层层审查，最后见到了林申。 走进屋子，看着一脸颓废，生无可恋的林申，杨小涛上前抽出烟，“林申？还是沈林。” 月光下，看不清楚模样，但林申认识杨小涛。 只是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 当年军属大院的孩子，沦落到了现在地步。 而那个落魄青年，却到了他达不到的高度。 “是你啊。” 声音嘶哑，随后低头，“林申吧，最后一程，没必要遮掩。” “好！” 杨小涛将烟递过去，林申接过，手上的链子哗啦啦的响着。 吧唧 烟灰迅速变大。 “值得吗？” 杨小涛淡淡说着，林申沉默不语。 来之前，杨小涛已经了解过林申的情况，要说根本原因，还是家教出了问题。 尤其是男孩子叛逆期的时候，若果不加以引导，听之任之，只会走上歧途。 当然，这年代这样的不少，但更多的还是棍棒下成为孝子。 不能说做家长的不好，谁不盼着自家孩子好？ 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有些人喜欢管教，将自己的期望做成框框加在孩子身上。 而林申就是其中一个。 可惜，林申是特殊的一个！ 听到杨小涛的询问，林申摇摇头叹气，“可不可惜的无所谓了！” 杨小涛见此也不多说，交浅言深，他们只是见过两面，其他的都是，交易。 “走吧！” 杨小涛见林申洗完烟，这才开口。 林申点头，随后外面进来人，用黑色带子套在头上，然后两人夹着往外走去。 杨小涛跟在后面上车，其他一男一女也都被押解上车，随后车子往机械厂驶去。 1761 节外生枝 当杨小涛带着人离开时，临时看押所里，傻柱连同煤厂督导组的人一同拉上车。 这几天众人虽然没有被苛待，却也限制了他们的活动，只能在小屋里走动，憋屈的难受！ 尤其是这种情况下，众人都明白，要是没事还好，顶多过两天就能放他们回去。 可要是牵扯到某些事里，那可就遭殃了。 众人心里都不舒服，吃不好睡不好的，心头沉甸甸的！ 丁常密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墙壁，心里满是担忧！ 作为督导组的组长，了解的更多，心思也更宽泛。 他知道这次是栽了。 虽然不清楚因为啥被关到这里，但这几天一直没人找他们，就说明了一切。 要不然，督导组作为统筹处的重要组成部分，哪怕是煤厂的，也不能不重视啊！ 可现在呢？ 先是半夜上门抓人，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后来离开了，又被人抓来。 结果审讯完后，就带到这里，门口警卫森严，更重要的是，人家说的很清楚，协助调查。 这要是擅自逃跑，那就是跟罪犯有关，不打自招了，谁敢跑？ 想到这里，丁常密更觉得当初不应该揽下这差事。 继续在煤厂多好啊，每天都有吃的，还能来顿小酒，哪像现在，只有窝窝头！ 纯粹的犯人伙食啊！ 耳边传来阵阵呼噜声，更是吵得他心烦。 坐起来看向声音来处，躺在那里的人四仰八叉的，微张着嘴，鼻子里发出震动的声音，如同打雷似的。 这人不是傻柱还是谁？ 本就心头发闷睡不着，又听到这如雷鼾声更是窝火。 若不是傻柱，他能来这里？ 狗日的！ 自己倒是睡得安稳！ 丁常密就要起身给这家伙一个大比兜子，让他消停点。 这时外面却传来开门声，接着便是呼喊声传来。 声音吵杂，不少无心睡眠的人立马起来，查看情况。 “嘛呢？” “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傻柱被吵醒，不乐意的站起来活动脖子，嘴里骂咧咧的。 不过很快他就闭上嘴巴，因为屋子里的人都盯着他。 傻柱脚步挪动，不敢看几人。 这几天，大家都知道为啥要去军属院了，也知道这里面都是傻柱的事。 之所以没爆发冲突，还不是等结果嘛。 这要是真遭到了牵连，无辜之灾，那他们可不会放过傻柱。 傻柱也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不过他倒是心大，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发现不法行为举报怎么了，这是街道办宣传的，他傻柱响应号召有啥错？ 不仅没错，还应该鼓励呢。 倒是这督导组的人，一个个软脚虾，要是这丁常密当时动手抓了那啥子林申，鼓励也没今个的事。 反正在傻柱心里，之所以被抓到这里，就是因为丁常密不作为的事。 几人很快出现在院子里，从外面走进来一群人，随后王浩带人走进来。 几人看着这些人荷枪实弹的样子，更是大气不敢出，心里更是紧张的要死。 而傻柱看到领头进来的竟然是王浩，登时明白这些人是红星机械厂的。 虽然不清楚为啥是机械厂的，但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幸好没把杨小涛的事捅出来，不然自己真有罪受了！ 可紧接着，傻柱又疑惑起来，这事跟机械厂有啥关系？ 莫不是，因为杨小涛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暴露了，想要… 灭口？ 突然间，傻柱打个冷颤，心头哇凉哇凉的！ “几位，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浩没有解释，说出目的后，就让人让开道路。 丁常密还想着打探消息，可看到来人冰冷的模样，也没心思开口。 众人很快出门，来到卡车上，迅速离开。 车斗里，傻柱凑到丁常密跟前，小声说道，“丁组长！” 丁常密见是傻柱，懒得搭理，只是轻轻点头。 傻柱也不在意，“丁组长，这些人是红星机械厂的保卫科！” “哪的？” “红星机械厂的保卫科，领头的那个叫王浩，我认识！” “机械厂，他们为啥抓我们？” 傻柱摇头，“不清楚，不过这行驶的路线，应该是去机械厂！” 丁常密眉头皱起，感觉这事怎么越来越诡秘了？ “你想说什么？” 丁常密压下心头疑惑，看着傻柱问道。 傻柱咬牙低声说道，“组长，这事是这么回事，我呢，跟这机械厂的杨小涛在一个院里住着，知道这家伙的事。” “啧，这家伙啊，简直就是大鱼大肉的铺张浪费，说他花天酒地吧，也不为过。” “这次我听到那啥，林申的是，其中就有杨小涛的把柄…” 傻柱压低声音，将埋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丁常密越听心里越是震惊，同时心里越是后悔。 这他娘的什么事啊，你要是早说，老子会趟这滩浑水？ 傻柱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原本没想告诉您，就怕您被牵连了，想着抓了这票贩子，让他供出来杨小涛，却不想，半路上出了这么个事！” 傻柱懊恼的说着，却没有发现丁常密的脸愈加阴沉。 就这还不算牵连？ 那你现在说出来是啥意思，告诉别人，我跟丁常密说过。 你他娘的不是坑人吗？ 丁常密呼吸更加急促，要不是不远处坐着警卫，他恨不得将这家伙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 “组长，您也看出来了啊，我估摸着，这杨小涛是要对咱们不利了！” “您不知道，这家伙在这机械厂里，那是一手遮天啊，更是在院里无法无天…” “组长，您是督导组的人，可得为咱们老百姓做主啊…” “闭嘴！” 丁常密感觉肺都要被气炸了。 做主？ 老子还不想死呢！ 红星机械厂那是啥地方，你他娘的不会用脑子想想吗？ 人家一机械厂的二把手，一个月一百多的工资啊，会去倒卖粮票？ 丁常密只想赶紧的离这蠢货远点。 傻柱被呵斥一声，不敢再说。 不远处的警卫看过来，更是压低头。 车子果然进了红星机械厂的大门，而且这时候越来越多的卡车进来，从上面带下来不少人。 整个机械厂都是忙碌着，不少车间工人也出来维持秩序。 看到这一幕，傻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啥情况这是？ 丁常密脚下发软，这阵仗，绝对是大事。 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后悔，不该掺和进来。 现在好了，想要洗清可就难了。 目光在一旁傻柱身上停留片刻，丁常密瞬间有了主意。 当傻柱被赶下车时，就看到身后丁常密还在跟几人说着话，他也没在意，下车后，就打量着周围。 黑夜里，灯火通明，周围都是警戒的人。 这熟悉的环境，有种重归故里的感觉，却又充满了心酸！ 总而言之，这里的回忆并不好。 傻柱低着头准备跟上队伍离开。 “柱子！” 突然间，傻柱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颤，回头看去。 就看到秦淮茹那满是泪水的脸，瞬间浑身冰冷。 “淮茹，你，你，你也被抓了？” “柱子，你要好好的.” “淮茹.” 傻柱冲到一半就被人拦下，可关心秦淮茹的情况，拼命的往前。 砰 一脚揣在小腿上，傻柱立马跪下，然后被人夹住胳膊往回拉！ 傻柱疼得呲牙咧嘴，目光却盯着秦淮茹看，心中更加确定，这是杨小涛搞的鬼！ 秦淮茹捂着嘴哭着，身边也有人抓着拉走。 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上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看的周围保卫面面相觑。 不过是叫过来问个话而已，用的着这样？ 这俩人啊，戏真多。 …… “报告首长！” 指挥部里，杨小涛跟梁作新一起走进来。 此时，天一亮！ “我们已经完成既定抓捕任务，特来回命！” 梁作新说着，陈老二人看过来，随后点头。 “同志们辛苦了，你们先下去休息，接下来的工作，还要继续！” 两人看了一眼，随后点头，“是！” 两人出了门，并没有走太远，而是靠着墙点上烟，说起经过来！ 杨小涛带人去拉人的时候，梁作新恰好将冷朝东带回来，一路上也听了不少秘密，这时候跟杨小涛说起来。 “这人很重要，他的家人保护了吗？” 杨小涛想起前世港片里最常用的桥段就是，要进法院了，然后证人反口，然后是家人逼迫等等，一系列的狗血桥段。 梁作新摇头，“我把这事忘了。” “等会派人去看着。” 杨小涛想了下随后摇头，“这事还是让余主任安排的好。” 梁作新点头，他们只是机械厂的保卫科，有些事师出无名。 “这么说来，冶金那里要变天了？” “嗯，少了一大半管事的，能不变吗？” “回来的时候，你没看王军红的那张脸啊。啧啧！” 杨小涛摇头，“变不变的没啥，我现在担心的是，咱们的材料会不会少！” 梁作新听了点头，“这个确实是个事！” 杨小涛低头沉思，如果冶金那里不能满足需求的话，机械厂只能让钢铁厂多生产了。 可钢铁厂的超能也是有限的，合金多了，钢铁产量就会受到影响。 “实在不行，就像其他钢铁厂下订单！” “反正机械厂的超能不能降下来！” 杨小涛说着，梁作新点点头。 恰在此时，小刘从外面走过来，看样子是在找人。 杨小涛回头，见小刘走过来，好奇询问，“刘队，你不去审讯室，咋有空来这里？” “来一根？” 梁作新也拿出烟来。 小刘却是没接，而是看了眼杨小涛，神情严肃。 “杨队，有件事跟你说！” “啥事？” 小刘看了眼梁作新，后者要走，杨小涛拉住，“老梁不是外人，你说就行！” 见此小刘点点头，“刚才审讯煤厂督导组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发现！” “啥发现？” 小刘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根据对方的供述，这次他们去林家抓捕林申，是接到了何雨柱的举报，说林申倒卖物资，倒卖粮票！” “这点倒是跟我们掌握的证据吻合！” “何雨柱对此也是供认不讳！” 杨小涛听了点头，这件事他听余则成说过，毕竟是一个院的，聊起来也是共同话题。 何况他们在这次事件中，连个配角都算不上，顶多是个龙套，说起来也没啥。 “现在，他们又说了，何雨柱这次举报内容中，还有一条！” 小刘说话很是慎重。 杨小涛梁作新两人面色疑惑。 “他们说，何雨柱举报你跟林申有来往，倒卖过粮票！” 小刘说完，杨小涛不动生色。 梁作新却是眉头一皱，冷声开口，“胡说八道！” “这何雨柱是什么货色，他说的话也能信？” 小刘听了默不作声，他这次来是余主任安排的，要不是走不开，也不会是他来！ 不过，也只是说一句，提醒一下。 他可不敢真的审问杨小涛！ 1762 中伤更可恨 杨小涛伸手止住梁作新说话，看着小刘露出笑容，“这件事我知道了！” “既然对方举报了，那就按照正常流程来！” “若是证据确凿，我完全配合！” “若是无中生有，我也要追究责任！” 小刘听了点头，“你放心，我们是相信自己同志的！” “那多谢了！” 小刘点头离开！ 梁作新看着杨小涛露出担忧神色，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乱子。 “要不这事你还是回避一下？” “反正机械厂的事情都结束了，咱们只是帮忙！” 杨小涛却是不以为意，“没事的，这算什么！” “当年落魄的时候，吃不起饭差点饿死。我那会儿确实在鸽子市里买过粮票，不过后面就没了！” “至于那个林申，也见过几次，不过那时候他叫沈林！” 梁作新点点头，鸽子市这种地方他也去过。 没办法，生活所迫。 况且上面也都了解情况，为此还轻拿轻放，只要是不严重的行为，既往不咎！ 对方要是拿这个来说事，呵呵… 沈林是沈林，林申是林申！ “放心吧，咱们这是要讲法律，讲证据的地方！” 梁作新点点头，随后两人往食堂走去。 天亮了，该吃早饭了！ 杨小涛走进阳光里，心里却是想着，“这些家伙，还是不老实啊！” …… 简陋的审讯室中，两名特勤人员面色严肃，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没有任何同情。 哪怕女人表现的楚楚可怜，哪怕穿的衣服有些紧身，哪怕神情憔悴，也勾不起他们的怜惜。 在他们的岗位上，经历过太多的糖衣炮弹，美色诱惑。 而这样还能坐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久经考验，心智坚定之人。 “秦淮茹！” “我们现在严肃问你，希望你能够照实回答，不要自误！” 秦淮茹收起眼泪，心里还是担忧着，傻柱来了，她也来了，肯定是杨小涛对她们出手了。 就是不知道易中海来没来。 如果真的问起来，自己要不要照实说？ 如果那样，岂不是连累了易中海？ 心里犹犹豫豫，脸上忐忐忑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只能僵硬的点点头。 “五月二十日上午，你在军属院见了胡勇，你们之间说了什么？” 随着主审员的问话，秦淮茹呆愣愣的抬起头，眼神迷茫。 “我提醒你，军属院，当时你们之间说了很长时间！” 主审员再次开口，他能过来主持审讯，就是因为他是当时的侦查员，看的清楚。 “军属院？中午？胡勇？” 秦淮茹一脸懵逼，不清楚问的是啥事！ “还装糊涂，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 秦淮茹好像想起了什么，那天傻柱一晚上没回来，她确实出去找过，还打听消息来着。 难道是那次？ 于是便小声说道，“同志，我，我去过军属院，但我是去找我男人，那什么胡勇，我真不认识！” 主审员皱眉，“将经过都说一遍！” “是，好！” 秦淮茹随即将傻柱回家说起林申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跟易中海商量，让煤厂督导组出面的事也说出来。 最后说到傻柱不回家，她出去寻找的事。 主审员听到事情经过，跟一旁的陪审员说了几句，随后拿起一张照片，“是这人跟你说话？” 秦淮茹伸头借着灯光看了眼，不就是那天在军属院门口主动跟她搭讪的中年人吗？ “是，是的，就是他！” 秦淮茹肯定的说着，然后主审员冷哼一声，“你跟他认识吗？” “不认识，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跟他说什么了，老实交代。” “我，我不认识他，我当时就在那里准备找人问问那晚上的事.” “说重点，你们说什么了？” “我，我想想。” 秦淮茹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 可时间过了好几天，哪还记得啊，最后好容易想起一点，“我，当时他问我是哪人，问我一些家里的情况，其他的都没说啥。” “你确定？” “同志，真的，这人我都不知道，先前只是碰到了” 秦淮茹觉得自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以前跟人说假话、扮可怜的时候，那是一说一个准啊，可现在自己都说的是真话啊，怎么这俩人就不信呢？ 两人一遍一遍的问着，甚至拿刚才她回答的话来提问，她没办法只能一遍遍的说着，重复着，神情更加可怜。 怎么说了这么多，他们就是不信啊。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恨不得将心掏出来证明自己。 直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终于两人起身，“好了，你的事说清楚了，以后不要随便跟不熟悉的人搭话。” “明白了？” “明，明白！” “过来签字按手印。” 主审员说着，秦淮茹呆愣愣的站起来，然后上前在陪审的指示下签名，然后按上手印。 直到两人准备离开，秦淮茹才意识到，审讯结束了。 只是，就问这个？ 不是投机倒把的事吗？ 不应该是杨小涛知道了报复他们吗？ 这，这. 秦淮茹突然意识到，自始至终都是，自己想多了？ “同，同志，我没有别的事吧。” 秦淮茹连忙问道，两人回头看了眼，随后摇头，“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去了。” “啊？哦！” 秦淮茹低下头，心里庆幸的同时，突然间又有些失落。 原来，不是杨小涛针对她们啊。 原来，连针对都不值得吗？ 就在秦淮茹心情复杂的时候，突然想到，既然不是杨小涛针对他们，那傻柱还不知道啊，要是弄巧成拙，那可就 想到这里，秦淮茹就觉得胸口闷疼，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而此时，另一边的审讯室中，傻柱张大嘴，满是不可思议。 “啥？您说啥？” “我举报杨小涛？没有，灭有，绝对没有。” 傻柱一听审讯员提问立马明白自己被人家卖了，连忙矢口否认。 砰！ “何雨柱，注意你的说话态度，再这样虚头巴脑的，你就等着吧。” 傻柱一愣，随即努力做出一副严肃样子，可他平日里就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口说话就是那种胡邹白咧的味，让他严肃，还不如闭嘴不说话呢。 “我，我没有。” “还敢否认？这话不是你说的，那么多人会指认你？” 傻柱语结，不知道该咋说。 当时就不应该告诉丁常密那混弹，现在好了，人家知道了，要调查了。 “是不是，有没有这回事？” “有，有有。” 傻柱知道逃不掉，开口承认，不过他很快说道，“同志，我这举报投机倒把的问题，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 傻柱心下一宽，可紧接着就听到对方询问，“不过举报需要证据。” “证据？” 傻柱突然觉得屁股下有点坐不住了。 “我，我就是无意中听到林申跟人说话，听到他和杨小涛的关系。” “谁能证明？” “这个，那个人，林全，对，林全能够证明。” “我问的是谁能证明他们说了？” 傻柱哑然。 一旁的陪审拿出一张纸，上面是林申的供述，“这是林申的供述，上面并没有提及与杨小涛同志关于倒卖粮票、投机倒把的事情。” “我” “何雨柱，我们现在怀疑你捏造事实，提供虚假信息，破坏革命团结.” “没，我，我没有，我是真的听到了，他投机倒把，他倒卖粮票啊.” 傻柱急得说话都变了声调，大声解释着。 砰砰 主审员拍着桌子，傻柱连忙冷静下来。 “林申等人投机倒把的行为，他已经供认不讳，这件事确实证据确凿。” “但我们现在了解的是，关于你举报杨小涛同志的事情。” 主审员严肃的说着，“你要知道，这次事件牵连甚大，任何与之相关的举报都要有真凭实据。” “否则，任何污蔑、趁机打击报复的行为，都将承担严重后果。” 傻柱听明白了，也彻底傻眼了。 举报林申投机倒把没啥事。 可举报杨小涛就要有证据，否则就是污蔑？ 这，这事怎么能这样？ 傻柱焉了吧唧的低着头，小聪明快速转着，突然找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我可能是忘了，就是随口一说，我也不知道真假。” “何雨柱，你要为说的话负责。” “负责，我真的负责啊，同志，我这人啊嘴巴就是欠，说话有时候不着头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您要不信去问问我们院的同志，准没说我好的。” 此时傻柱也没办法，只能自黑了，“同志，我就是一秃噜嘴。” “这四合院，还有机械厂的同志都知道，我跟杨小涛啊，以前有些过节，这平常有事没事的都会损两句，这真不是有心的啊” 傻柱在一旁努力辩解着，一旁的记录员对着主审员点点头。 “何雨柱，过来签字按手印。” 傻柱一愣，不过见两人认同他的话，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上去签名按手印。 “押下去。” 傻柱被人押出去，主审员这才拿着笔录走出来。 拐弯处，小刘正吸着烟，看到来人忙上前。 “老李，情况咋样？” 主审员老李笑着，“这家伙我一看，就是个滑头，果不其然，就是心里嫉妒，冤枉咱们的同志。” 小刘接过笔录看了下，随后点头，“这种暗地里背后搞小动作的人，中伤革命同志的，就是潜在的破坏分子，同样可恨。” “对，这种愚蠢的中伤，最可恨。” 两人简单交流会儿，都有忙不完的事，主审员老李便前往审讯室，等着下一场审讯。 小刘前去跟余则成汇报情况。 1763 还能逃到哪去 而此时，余则成正拿着冷朝东的口供审着何正言。 两人在这屋里已经较量了大半夜，可收效甚微。 原本余则成还想着用‘作风问题’做文章，却不想一个冷朝东的出现立马打破僵局。 这下不仅有了人证，还有了这些年的犯罪证据。 局面瞬间有利起来。 同样的，何正言作为冶金保卫科的科长，自然清楚自己的处境。 尤其是没料到冷朝东这么快就被抓了，而且还立马交代了。 这让他安排的后手都没法用。 失败，来的太快了，以至于安排的后手都没发挥作用。 如今的局势变化都不清楚，他连怎么办都不知道，眼下更不可能主动了！ 不过他也清楚，这些年犯下的罪，配合不配合的，结果都是一样。 还不如死顶着，说不定背后的人会可怜他，帮他照顾好孩子！ 两人僵持着，余则成也是没办法！ 新的大幕也在拉开，更多的人被牵扯进来，稍有疏忽，就可能带来巨大影响。 对某些人，必须做到细致全面，不能出现一点马虎。 这也是他对杨小涛的事情格外上心的原因。 关键时候，不能有任何意外。 “何正言，既然你不想说，那咱们换个话题！” “说说上次钢铁厂爆炸的事。” 余则成面色冷冽，没想到当年处理的事，竟然还有隐情。 这件事当初可是陈老带着工作组处理的，现在被翻出来，会让陈老脸上很无光的。 这也是为何放着庄锦燕不去审理，优先审查何正言的原因。 这家伙，手上绝对有命案！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曾经在会议上亲口承认自己组织谋划了那次爆炸事故，借此打击冶金的高层领导，是也不是？” 余则成开口询问，何正言却是低着头，“什么是不是的，冷朝东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嘛。他都说是了，我还说啥？” “现在是需要你来说。” “呵呵，我当然说不是喽！那么大的事，我怎么会做啊。” 何正言抬起头笑着，矢口否认。 余则成面色平常，再次询问一番，何正言始终是无所谓的样子，但承认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审问继续僵持，余则成也没有好的办法，随即起身离开。 “咱们时间还长，不急。” 余则成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对了，你的家人也被带来了，我想她们会知道些什么。” “当然，你的事她们也会了解的。” 刹那间，何正言面皮一紧。 余则成离开审讯室，揉着眉头，看着亮堂的天空，有些眩晕。 这一夜下来，劳心劳力啊。 而前面等待的，仍是艰辛啊！ “主任。” “那边结束了！” 小刘跑过来递上文件，余则成愣了两秒，这才意识到是杨小涛的事。 说起来，他也没想到院里的那些人竟然这么混账。 更没想到杨小涛这家伙还干出这种事。 好在那个林申没有承认，让他有了操作的空间！ 说白了他又不是什么圣人，自然有自己的情感偏向，要不然会放过“飞蛾”？ 放下手接过笔录看了眼，随后心烦的说道，“这事就按你说的办。” “尽快了结，咱们接下来的担子重的很，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分心。” 小刘听了立马点头，“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谁是自己人，他还是拎得清的。 等小刘走后，余则成看了眼审讯室，里面的审讯员还在跟何正言较量着。 对待这种人，没别的办法，除了熬就是找到对方的软肋。 而这都需要时间。 看着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开始。 余则成转身往另一处审讯室走去。 既然何正言死犟着，那就换个人试试。 万一，成了呢？ 天亮了。 酷热袭来，今年的夏天比往常更加闷热。 尤其是头顶上三两朵云彩，连个遮挡的阴凉都没有，让路上的行人加快脚步。 此刻，机械厂里进进出出的卡车装甲车，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让参与行动的保卫人员有了歇息的时间。 只是上班的机械厂工人，刚来到大门处，就发现情况不对劲。 以前守卫大门的时候，也就几个人，现在可好，大门上方的高射炮都有人警卫。 还有审查的时候，也更加仔细了。 这一切都在表明，整个机械厂处于戒严状态。 这种情况就是地震时候都没见过。 而上次出现的时候，还是几年前跟联盟闹僵的时候。 而进了机械厂，更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严肃。 尤其是以前可以走的路，现在都被拉线戒严，工人只能绕路按照规定的地方走。 就是食堂也被单独划分出来一个，做饭的后厨都被人在一旁看着，这种情况，要说没事才怪呢。 不过众人也清楚，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最好别知道。 车间里每个主任也都带人巡视，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去。 而在这些人中，王法等人是知道些情况的，可正是知道，心里才更加担忧。 担忧李楠的处境，担忧杨小涛的情况，担忧机械厂的未来。 众人心事重重，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做好自己的事，等待着最终结果。 办公室里，杨小涛趴在桌子上睡觉。 吃过早饭，杨小涛就回来休息，至于梁作新要派人手替换昨夜的人，回了训练处。 就在杨小涛睡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推开，娄晓娥走进来，然后就看到趴桌子上的杨小涛。 悄声声的走回座位上，娄晓娥开始工作。 从进办公楼的时候，他就觉得氛围不对。 尤其是经过会议室时，进出的人好多都不认识，而且门口的警卫那是腰间挎着枪的，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杀气，跟平常站岗的那些人完全不同。 一起跟着进来的刘丽雪说了，这前者是战士，后者是站士，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同时还嘱咐她，没事的时候不要出来乱走。 真有事的话，最好，最好跟在杨小涛身边。 在刘丽雪看来，杨小涛就是这机械厂里，最有安全感的人。 正因如此，娄晓娥才小心谨慎的进来，然后小声小气的坐下，生怕打扰了杨小涛。 她却不知，杨小涛在她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动静。 而且从脚步声就能听出是娄晓娥。 不过他也没起来，继续趴着，闭目养神。 从梁作新那里了解到冶金那里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天亮了，新的任务也就来了。 …… 冶金，养老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还只是没有水泥的砖头墙。 尽管陈老跟余则成等人的安排很到位了，动手也是迅速，抓捕也是隐秘，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发觉。 尤其是冶金那里，一晚上抓了数十号人，哪怕有王军红从中调度，也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恐慌。 因为，他们也是其中一员，之所以没有抓他们，那是没查到他们头上。 但真不会查到他们吗？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发现，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缺口已经被打开，他们在劫难逃。 于是，消息迅速传开，很快波及整个冶金。 当然，消息的传递需要时间的。 而这个时间差，就是余主任他们争取到的！ 现在看来，这大半夜的成果简直超出想象。 还是昨天的会议室。 不过今天在这里的人少了一多半。 门开着，还有人陆续进来，然后又有人出去！ 几个年长的坐在一起，面色阴郁！ “老叶，你那边有情况没？” 独眼老人开口，声音里没了昨天的铿锵，反而多了一丝恐惧，未知的恐惧。 谁能想到就过了一晚上，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白天商量好的都成了屁话，啥用没有。 早知道今天这回事，还不如昨天就解决了呢！ “不知道！” 老叶摸着满头银发，同样心里焦急。 天刚亮的时候接到消息，说是冶金出事了。 不仅好多人被带走了，就是庄锦燕都联系不上。 他还特意让人去庄锦燕的住所查看情况，结果到现在还没消息。 起初他还不敢相信，自己想来就是调查抓人审讯的，按照以往的流程怎么也得三五天吧。 这还是一切顺利的前提下，而这段时间就足够他们采取措施应对变局。 却没想到，对方出手就是果决，根本没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咱们就这样干等着？” 周围人开口，想要拿出个办法。 “不等着能咋办？现在连啥情况都不清楚，就跟聋子瞎子似的！” “等等看吧！” 老叶说着，周围几个老人面色沉重。 越老越怕死，现在的生活比之前风里雨里的日子好多了，正是这种享福的年纪，才更舍不得丢下现在的日子！ 噔噔噔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屋子里的人立马看向门口处。 片刻后，老叶的警卫从外面跑进来，脸上布满汗水，神情也没了往日的平静！ 见此模样，众人心里立马揪起来！ “领导！” 警卫靠近老叶跟前，也不再小声说话，“刚才我去看了，庄局那里保卫、司机等所有人都不见了！” “我问了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什么时候抓的都不知道！” 叶老面色一滞，国内有这本事能够无声无息带走人的，屈指可数。 而每一个有这本事的队伍，都在高层手里。 也就是说，他们被盯上了！ “还有，咱们被抓的人不少，我们走了一圈，发现最少三十多人一夜间被带走，其中就有昨天参与会议的冷朝东跟何正言！” “什么？” “小何也被抓了，他可是三处的人，他…” 一旁的老人惊诧问道，警卫点点头，“何正言应该是在庄局那里被抓的，他的车还在那里！” 砰！ 砰砰砰 老叶用力拍打着桌子，还是持续不断的那种。 “蠢货，蠢货，蠢货！” 一边拍着一边喊着，银发更是凌乱着，脸色难看，心里更是哇凉一片。 车子在那，两人幽会，半夜时候，一起被抓。 想想都知道两人在干什么。 更何况现在还被人逮住了，这就是见光了啊，以那位的实力会不知道？ 背叛，赤、果果的背叛啊！ 打脸啊！ 完了，庄锦燕完了，他们也完了！ “这个蠢女人，怎么敢这样做啊！” 独眼老人也是清楚个中关系的，此时也是愤怒无比！ 这女人的背叛，直接断了与那位的联系啊！ 没了那位的关系，她算个啥？ 狗都不如的东西！ 完了，全完了！ 他们辛辛苦苦将这女人送到那位的身边，又辛辛苦苦的捧上位，本以为能够借势而为。 现在好了，万千辛苦毁于一旦！ 不仅没了依靠，更是恶了那位，别说捞一把了，不踩上一脚就算不错了！ 他们想跑都跑不了！ 完了！ 彻底完了！ 1764 这里是四九城 屋子里，两人一番愤怒后，静悄悄的。 那些等待消息的人不敢说话，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比他们想像的还要严重！ “现在人在哪里？” 独眼老人目光森寒，浑身散发着杀气，冷声开口。 警卫咽口唾沫说道，“我们追查了好久，现在才锁定，那些被带走的人都去了红星机械厂！” “现在红星机械厂全厂戒严，我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砰！ “我就知道，这红星机械厂邪门的很，果真跟他们有关！” 独眼老人愤恨的说着，同时眼中多了一抹胆怯，随后又看向老叶，“赶紧拿个主意啊！” “这女人，不能让她活！” 老叶也不回答，心里一片颓废。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不用内部人员就是怕走漏消息，可见上面必然有人撑腰。 搞不好，现在已经招供了！ “现在，还有什么主意？” “那是红星机械厂，保卫力量比冶金都高，你想怎么做？” “你能怎么做？” 几人听了面色土灰。 独眼老人心头发狠，咬牙说道，“不，不行，咱们好容易走到这一步，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了。” “我不信，他们就真的这么厉害！” “我不信，咱们手底下还有人，还有保卫科的，都是保卫科，我不信…” 独眼老人叫嚣起来，心中的承受能力突破极限，说话也没了往日的沉稳。 “老管！管青山！” 老叶突然呵斥着，“你以为，这是哪里？” “这是四九城！！！” 独眼老人张大嘴巴，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是四九城啊！ 他，没那本事的！ 噔噔噔 脚步声再次响起，又一人跑进来，不等靠近就在门口喊道。 “王军红带着剩下的保卫科正在封锁道路，现在小区内所有人都出不去了！” “他还说，所有人必须留在原位，违背者，逐出冶金，就地抓捕。” “他还说，还说，反抗者，格杀勿论！” 刹那间，独眼老人猛地佝偻下去，如同断脊的老狗，威风不再！ 一道声音在会议室里传荡。 完了… …… 指挥部。 陈老打着哈欠，刚刚眯了一会儿，感觉恢复些精神，一边端着碗喝米粥，一边翻看着审讯的资料。 一旁童小龙端来一个盘子，里面有几个煮鸡蛋，还有几根油条。 陈老放下碗，剥开一个，然后对着一旁还在翻看文件的王老吆喝着，“老王，吃点东西，别累倒了，不然我一个人可是顶不住的。” 王老却是摇摇头，一门心思看着手上的笔录。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气闷，哪还有心思吃饭啊。 “老陈，你多吃点，我还不饿。” 王老说完再次拿起一份刚送来的笔录，经过整理后，按照先后缓急，送来的都是急需批阅的，甚至还要安排后续工作，所以王老一刻不敢闲着。 “你现在不饿，等会有你饿的时候。” 陈老不在意的说着，将鸡蛋吃完后，起身走到窗边活动身体。 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此刻，机械厂的工人正陆续赶到车间开始工作，他们并排走着，有说有笑，沐浴在阳光中，仿佛充满干劲。 墙上书写的大字，创新，奋斗，革命，这些串联起来，代表着机械厂昂扬的精神。 广播里开始响起歌声，他听的出来，这不是收音机的声音，而是广播员唱的，因为这里面是充沛的情感！ 一些车辆在厂区中运送物资，更有生产出来的产品被运送出去。 忙碌中秩序井然，这种场景看在眼里，心头也舒服不少。 虽然有蛀虫在，但更多的还是昂扬向上革命精神。 最起码，在这里的工人，就是建设革命的基石。 怪不得当初老黄他们不愿意将机械厂分离出来呢。 这么好的厂子，任谁都心疼啊！ 哈哈…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陈老轻轻跟着广播里的声音和着，神情也在这一刻变得肃穆起来。 “这歌，应该找个男同志唱！” 陈老突然笑起来，然后回头，看向一旁忙着了解情况的童小龙！ “小龙。” 陈老突然开口，童小龙连忙起身来到跟前。 他这次奉命前来了解情况，只是记性不太好，所以就拿着笔在一旁将自己认为有用的，重要的事情记下来，等着回去再讲给首长听。 “首长。” 童小龙来到跟前，态度恭敬。 “说说，你都记得啥？” 陈老活动着身体，对着童小龙问道。 实际上，童小龙说什么，他必须了解清楚。 沟通可不是件小事。 有些事情即便是当面说都可能领会错了意思，何况这还是第三人的转述，哪怕一字一句的不差的说着，转述人也是有感情的，附加进去的情感，容易引起听者的感触。 “是，首长！” 童小龙没有犹豫，当即拿起笔记本看了眼，随后开口说道，“通过机械厂的配合抓捕，共抓捕164人，并且进行有效的审讯鉴别.” “根据调查，冶金利用与地方相关腐败人员勾结的方式，利用账目造假，内外勾结等方式，诈取国家财产，集体奖励，中饱私囊.” “据冶金局主任冷朝东的交代，冶金局中尚有其他腐败情况，具体人员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童小龙并没有多说，只是捡重要的来说。 陈老听了默默点头，然后又补充一句，“将上次石山钢铁厂爆炸的事情也写进去。” 童小龙一怔，“首长，这件事不是还没敲定吗？” 陈老摆摆手，“这件事写上。空穴不来风，既然对方说了出来，那肯定有事。” “我这个人啊，最不怕的就是什么名誉，声誉。” “只要能够找出错误，改正错误，在我这就是好事。” 童小龙听了点头，这位首长的脾气他多少了解些，只要是认定的事情，都会坚持下去。 铃铃铃 就在此时，桌上电话突然响起，忙碌的人便陡然停下片刻，随后又各自忙碌。 刘怀民作为机械厂的书记，立马上前接起电话。 “喂，这里是红星机械厂，我是刘怀民！” “首长好，我是，好的！” 刘怀民握着话筒，看看陈老，又看看一旁埋头的王老，“首长！” 陈老走上前，接过电话，听到里面的声音，立马认出是谁。 “老张，是我！” “你怎么有空打来电话？” 陈老接起电话后，虽然说话客气，但脸色分外严肃。 “行，你放心，真有需要我第一个想到你！” 陈老说完挂断电话，脸色并不好看。 一旁的王老突然抬起头，眼睛里迸发出精光，“是张亮那老小子吧！” 陈老点头，“是他！” “这家伙在灾区那，隔得这么远还能知道，这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这么早就打来电话了！莫不是心里有鬼？” 陈老二人嘴中的张亮，此刻正在灾区忙着工作。 王老将手上铅笔扔到一旁，脸上带着不屑。 “呵…” “就他？真当老子不存在啊，让他帮忙，还不如这机械厂靠谱呢！” 王老变相夸了一句机械厂，让一旁的刘怀民跟杨佑宁露出与有荣焉的微笑。 “老陈，咱这一刀可是捅在某些人心头尖上啊！” “你看吧，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电话不会停的！” “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呢！你可得顶住压力，我这边还想多搞几条大鱼呢！” 陈老听了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就是没想到，这头一个会是老张！” 王老听了撇撇嘴，“这老张家里可是没个枕席的，外面可是…” 咳咳 陈老轻咳两声打断，看了眼屋子里的人，瞪了眼王老。 “没根据的事不要乱说！” 王老听了也不怕，继续说道，“怕什么，我这人从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想不被说，那就挺直腰杆做人！” 哼！ “真以为有点能耐本事就成天王老子了，这里可是四九城，谁敢在这撒野，老子可不惯着他！” 王老冷哼一声，埋头继续审阅文件。 余则成看到的，就相当于他看到的。 这个庄锦燕的女人，背后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这个老张。 陈老看到王老这般态度也是无奈，谁让人家就是干这一行的呢？ 况且，这要是有了证据，他也没办法干预！ 一旁童小龙静静听着，虽然没有记在本子上，但这些话，他牢牢记在心里，回去会一个字不露的说出来！ 啪嗒 电话挂断，张亮坐在椅子上满是阴沉。 良久，这才双手按在脸上，无奈叹息！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张亮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在他头顶上是一副奔马图，在那广阔的草原上，胯下胭脂马，手中红缨枪，策马扬鞭，这是他曾经的辉煌。 可惜，现在人老了。 骑不动马了，挥不动枪了。 英雄迟暮啊！ 只希望能够，保全最后的颜面！ …… 审讯室中。 余则成并没有死磕何正言，而是转换目标，主审庄锦燕。 看着穿着机械厂工人制服的庄锦燕，还不等他开口，这女人便嚎啕大哭起来。 相比起何正言的顽固，可能是在人前被看到羞耻的一幕，也可能是屙出来的子弹，让她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 此时的庄锦燕已经彻底没了‘尊严’，见到余则成的时候保持的矜持再也维持不住，当即大哭大闹起来，搞的余则成不知所以。 等哭闹完了，便跟胡勇一样，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这下，余则成倒是愣了，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渐渐的，余则成终于明白，为什么庄锦燕这翻配合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跟何正言的事情包不住。 这事的后果便是让她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没了那人的庇护，她再顽抗也没用。 所以她才会放弃抵抗，更加配合，争取一份宽大！ 于是，审讯进行的十分顺利，包括自己想要确定的她背后的人也浮出水面。 张亮！ 虽然在庄锦燕的叙述中，自始至终张亮都没有明确出过面帮助他们。 但余则成清楚，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个人的地位名气就能办成事。 随后庄锦燕又交代了冶金局中其他的操作，包括藏起来的一些账本，交易的证据，都一一交代清楚。 这些关键人证、物证的补足，让原本悬着的证据链得到补充。 现在，有了这份证词，他们完全可以申请抓人。 想到这里，余则成立马起身，拿着做好的笔录前往指挥部。 1765 接受再教育 太阳当空，酷热再次席卷！ 西花园内，老人一夜未眠，等着消息。 “首长，事情就是这样！” 童小龙满眼血丝的站在一旁，不时看着手上的本子，将自己了解的情况一一转述。 这其中，有关于机械厂的，有关于冶金的，还有关于上次石山钢铁厂爆炸的。 这其中，最主要的，也是此次事件中最重要的，就是冶金局。 按照他了解的情况，冶金局里的人，这些年通过各种手段，贪污，攫取国家大量利益。 中饱私囊，利益勾结，比比皆是。 “这些，都是真的？” 老人颤抖着手，心情悲痛。 “是，都是证据确凿的！” 童小龙本不想告诉老人的，经过上次的地震，老人身体已经出现问题，这次要是再遭受打击，还不知道会怎样。 可不说又不行，老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现在他有些想念唐明月了，如果她在这，肯定能想到办法，说的委婉一些。 老人的手猛地搭在椅子上，口中长长呼出一口气。 童小龙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去休息吧！” 良久，老人才开口说道。 童小龙想要拒绝，可看到老人的神情，明白是想要静一静。 “首长，我去值班室，您有事叫我！” 老人摆摆手，童小龙轻轻离开。 “怎么就，这样了呢！” 呢喃声出，两滴眼泪悄悄落下！ …… “老余，这不太好吧！” “我们是红星机械厂的人，这总干你们的活，那成什么了！” “帮个忙就行了，这要是老做，传出去了不太好！” 指挥部外，杨小涛跟余则成抱怨着。 就在刚才，杨小涛跟梁作新被叫到指挥部里参加会议。 不过这次主持会议的变成了王老。 参与的人也多了许多，不仅有他们机械厂保卫处的，还有从外面调来的人。 估计应该是王老他们的！ 而且会议的内容十分明确，就是抓人。 按照计划，给出目标，具体行动各自掌握。 目的就一个，天黑之前将人抓回机械厂！ 好吧，机械厂的保卫处又被抓了劳力，成了工具人。 而机械厂也成了关押的场所。 这要是传出去，对机械厂的名声可不太友好。 只是没办法，顶头上司陈老都同意了，他们能说啥？ 何况这件事的起因，还不是机械厂发现的情况。 简而言之，杨小涛说这些，都是抱怨！ 余则成看了眼杨小涛，“你要是有问题，干嘛不当场提出来？” 杨小涛没好气的瞪了眼，“我敢嘛我，没看到两位首长脸色难看，就差吃人了！” 一旁梁作新咳嗽两声，让杨小涛注意点，杨小涛回头看了眼身后，确定没人听到这才闭嘴。 “呵！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不敢跟首长说，就欺负我老实啊！” “你老实？” 杨小涛瞅了眼余则成，“老道家里的酒都被…” 下一秒余则成直接搂着杨小涛，用力捂着嘴，然后低声说道，“你给我留点面子！” “放开，放开，你这手啥味啊！” 杨小涛挣脱开，余则成伸出手挥了挥，“还能啥味，男人味呗！” “切！” 杨小涛嫌弃的擦擦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扔给余则成，“知道你没吃饭，先吃几颗，别低血糖出了事。” 余则成接过后直接扒开一颗扔进嘴里，“习惯了！” “这胃啊，跟着你可是受老罪了！” “可不是嘛，我都替它不值！” 杨小涛无奈翻个白眼，余则成趁机压低声音说着，“你那事解决了。” “解决了？咋解决的？” 杨小涛立马被余则成的话勾起兴趣，虽然知道购买粮票的事会解决，但怎么解决他也想知道。 “举报不实，心怀不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我们让街道办将人领回去，该教育教育，该处理处理。” 余则成说完杨小涛就明白了，这次傻柱得遭殃了。 接受再教育，在哪教育？ 要知道傻柱现在可是中农，要接受教育就怎么也得是下中农、贫农吧。 而且傻柱现在可是没有工作的，煤场那是劳动惩罚。 在四九城里也没有他的房子。 这林林总总下来，杨小涛可以预测，傻柱十有八九得到乡下去，跟易中海一个样。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跟易中海在一起了。 不，不对。 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 以傻柱现在的情况，貌似傻柱去了乡下，很难回来啊。 最起码，这十来年，是回不来了。 “谢了啊。” “你要真谢，这次就好好出力，这次可是干系重大呢。” 杨小涛立马露出慎重神情，“你放心，我们机械厂这次为了帮你们，可是脸都不要了。” “我信你个头。” “你到时候就信了。”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训练基地，开始叫人。 很快众人集合完毕，随后上车，陆续出发。 “老梁，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发下去了？” 装甲车上，杨小涛突然神秘说着，梁作新听了有些难为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每人一个，都发下去了！” “好，让人出任务的时候戴上！” 说完杨小涛伸出手，“我的呢？” 梁作新见此无奈摇头，心里有些抗拒，却还是将一个黑色头套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后二话不说就套在头上，一旁的余则成看着有些好奇。 这怎么看上去跟土匪似的。 有点紧，差评。 透气不行，差评。 只露出眼睛，算是满足要求了。 “我说真有必要这样吗？” 听到梁作新说话，杨小涛拿下头套，拍着梁作新的肩膀说道，“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专业形象营造，既能够增加了神秘感和威慑力，又能让人们摸不透咱们的想法，记住我们。” “知道碰到咱们，那就是碰到了罪恶的克星！” “懂了吧！” 梁作新被说的没脾气，不过大家都戴上了，他要是不戴显得格格不入，只能拿起准备好的头套跟队员离开。 而在杨小涛身旁的余则成则是看到头套的另一面，虽然杨小涛没说，但他清楚，那才是主要的。 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这就是你说的脸都不要了啊。” 余则成看了眼梁作新戴上的头套，感觉跟杨小涛这家伙待一起时间长了，自己严肃的人设会掉的很快。 “啊，这不是明摆的嘛。”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余则成努力深呼吸，一旁的小刘憋着笑。 “行，确实牺牲很大。” “那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我们也想不要脸。” 余则成认真的说着，杨小涛却是耸耸肩，“这个没准备。” “你这家伙，就不知道多准备一个！” “这个，总得有个露脸的表示身份嘛，不然都戴着头套进去，让人误会咋办。” “我你.” 余则成在后面念叨着，装甲车已经开出机械厂。 机械厂大门外，街道办王主任领着两人站在一旁看着车子离开，这才靠前。 这进进出出的车子，还有那车上的人，迎面就有种杀气。 等车子离开机械厂，王主任才带人来到门卫处。 “同志你好，我们是红星街道办事处的，这次街道通知过来接人。” 门卫室中，保卫科员早就接到通知，针对一些没有问题，或者问题不大的人，将会由街道办带回，自行处理。 这样也是为接下来的审讯腾出地方。 “稍等一下。” 门卫说完，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约莫十分钟后，王主任就看到有人带着两个人往这边走来。 看两人那副拖拉在后面，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王主任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以为来这里是件光荣的事啊。 真正光荣的人家根本不会扯上关系。 她倒好，接到电话时满意为是什么好事，结果跟周围几个街道一打听才明白，这根本就是丢脸的事啊。 而且人越多，越丢脸的那种。 不过想到对傻柱的判罚，王主任又觉得，这口气能出。 深吸气，王主任等着两人过来。 “柱子，你真的说啦？” 秦淮茹一脸紧张的看着傻柱，心头沉甸甸的。 傻柱本来见到秦淮茹很高兴，又听说可以离开了，更是感到庆幸，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这暗无天日的日子，比在派出所蹲号子的时候更难挨！ 可现在，听到秦淮茹说起这次事情，什么根本与杨小涛无关，心里就咯噔一下。 然后又想到让自己签字画押的笔录，当时没觉得啥，可经秦淮茹提醒，立马觉得不对了。 “淮茹，你说，他，他们会不会…” 傻柱面色苍白，秦淮茹同样难看。 两人跟在后面走着，老远就看到大门口处等待的王主任，心里又是提起气来。 等着来到大门口后，王主任便上前交接。 “王主任，这是我们经过审讯的相关资料，自己判罚结果。” “这需要你们进行监督处理，我们就不过问了！” 来人将一个文件袋递给王主任，随后点头离开。 王主任接过袋子打开看起来，一旁的傻柱跟秦淮茹都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哪知不等傻柱看清楚，王主任就将资料合上，再看两人的时候，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王，王主任，我们没事吧！” 秦淮茹惴惴不安的问着，双手搭在胸前，很是紧张。 王主任瞅了眼秦淮茹，又看向傻柱，神情严肃。 “何雨柱，你是真给咱们街道长脸啊。” 一句话，傻柱听着就是一哆嗦，心道不好。 可不等他开口解释，就听到王主任咬牙说道，“举报没有错，我们鼓励对一切违法破坏行为的举报。” “但毫无事实根据的举报，就是污蔑。” “尤其是污蔑优秀同志，你知道这种影响多么恶劣吗？” “这简直就是对革命精神的亵渎，对革命同志的伤害，更是对社会造成及其恶劣的影响。” “你的思想觉悟存在严重的问题，对革命的理解更需要接受深层次的教育。” 刹那间，秦淮茹仿佛意识到什么，立马上前哀求，“主任，柱子是无心的，他这人就是直肠子，口无遮拦，说错了话，但本性是好的。” “而且我们举报也有功劳，我们今后一定改正，一定积极学习革命精神.” “正是因为你们举报有功，才会让你们今天出来。” 王主任呵斥一声，“不然，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们？” 王主任的呵斥让两人闭上嘴巴。 两人虽然只是在这里待了半晚上，但周围声音吵杂，说自己无罪的有，鬼哭狼嚎悔过的也有，甚至还有求死求活的，好不凄惨。 “这件事，上面已经有了决定。” “何雨柱，你准备下吧，等回去，给你安排下乡，接受再教育。” 王主任说完，转身对身后的两人使眼色，随即往街道办走去。 1767 我图什么啊 傻柱一听脑袋里轰隆一下，秦淮茹更是软倒在地上，被傻柱扶着。 “王主任” 秦淮茹还要挣扎，哪知两人已经来到跟前，目的不言而喻。 傻柱咬着牙，眼睛瞥向四周，准备看情况逃开。 哪知周围保卫科的人看着不说，就是王主任带来的两人也靠近将他围住。 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安稳的，身子骨都没力气，估计跑都跑不了，只能跟在后面老老实实的走着。 “淮茹你放心，不就是去乡下嘛，又不是没去过。” “正好，陪一大爷作伴。” “放心，不会有事的。” 傻柱在后面安慰着，前面走路的王主任一滞，随后露出一抹冷笑。 这可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的。 四合院。 一早起来，阎阜贵就组织人展开大扫除，要将院子里里外外的卫生打扫一遍。 这天气热了，有些角落里的枯枝烂叶要是不清理出去，容易腐烂滋生细菌。 想到前些年有次因为卫生问题，他们大院的荣誉没到手，害的他少了好几斤粗粮呢！ 最近更是地震后，有些事情也要尽快清理。 正好趁今天周日，院里大部分人都在，组织下来一次全院大扫除。 对此，院里人是相当配合，毕竟环境好了，大家住的也都开心。 中院，冉秋叶拿着笤帚扫着院子，苗苗也是领着弟弟妹妹在一旁帮忙，一会儿清理杂草，一会儿打扫屋子，一会儿往外倒垃圾，一会儿跑进屋里擦玻璃。 整个院里忙碌的热火朝天。 中午时候，突然前院阎解旷大声喊着，很快跑到后院去。 “大家注意了，都来前院开会，开全员大会了啊！” “大家都要去啊，有大事要说。” 阎解旷跑的飞快，声音落下就窜到了后院，又喊了两声，然后才往回跑。 冉秋叶抹了把额头汗水，抬头看看天色，身旁王大山家的过来，手上拿着一把剪刀，正给家里孩子剪头发。 “怎么又开会啊，不会还是昨天的事吧，有完没完啊。” “去看看吧，这大白天开会，应该是有啥事。” 冉秋叶看到不少人过去，便带着孩子往前走。 自从阎阜贵成了这院里的唯一大爷，这开大会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在前院开。 除非特殊情况，像跟杨小涛有关了，像杨小涛在家了，才会去中院。 很快众人聚到前院，熙熙攘攘的将大半个院子占了。 冉秋叶领着孩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阎阜贵坐在一张桌子亲，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红白色的搪瓷缸子，傻柱跟秦淮茹站在另一边，低头不语。 院里人看到两人回来都是好奇，议论纷纷。 昨晚上秦淮茹被带走的时候，那可是吆喝着杨小涛怎么怎么滴，现在就放出来了？ 不少人看向冉秋叶。 此时冉秋叶也发现了秦淮茹，不过她不觉得自家男人会有啥事，便静静站在一旁。 王大家的凑到前面，手上拿着马扎子，几人找个地方坐下，一副看戏的模样。 秦京茹躲在人后，看到傻柱回来了，心中宽慰，家里的粮食不多了，要是再不回来，就得动用养老本了。 见众人到齐，阎阜贵轻咳一声，然后扫视四周，看到冉秋叶的时候，露出一副灿烂笑容。 最后看了眼傻柱，心里冷哼一声。 自家好好的婚宴让这家伙搅合了，现在好了吧，报应来了！ “各位邻居，大家都静一下。” “这年前开会，大事开会，是咱们院里的规矩。” “大家这些年，是吧，也都知道。” 阎阜贵手拍着大腿，“所以呢，咱们这次，院里又出了大事。” 众人一听，立马将目光看向傻柱秦淮茹，要说啥事的话，估计也就是这两人了。 接着就听阎阜贵说道，“我这，刚从街道办回来。” “街道办的王主任，对咱们院里提取了严重的批评。” “为什么呢？就因为何雨柱。” 傻柱在一旁听了，双手插兜看了眼阎阜贵，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秦淮茹拉着衣服闭上嘴巴。 这会儿可不比以往。 他们已经吃了亏，可得低头做人。 “这个何雨柱啊！” 阎阜贵托了下眼镜，随即将王主任训斥他的一席话稍加改动便讲了出来。 傻柱又听了一遍，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想到惩罚，不就是去村里干活嘛，又不是没去过。 相反，凭借自己这手艺，哪怕是去了村里也能混的不差。 傻柱无所谓的想着，却看到阎阜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严肃的站起来，周围人看了也都认真起来。 “下面，我宣读一下上级领导，街道办对于何雨柱，污蔑革命同志，不利于安定团结的错误行为的处罚。” 阎阜贵看向傻柱，然后大声念出来。 “限期三天内，前往管家庄子报道，听从当地村委会的安排，进行革命身体与革命精神的再教育。” 阎阜贵读完，整个院里先是沉寂，然后下一秒就议论开了。 虽然从阎阜贵的言辞中已经意识到傻柱的惩罚，但这宣布的结果还是让他们心里止不住的疑惑。 而此时，傻柱也愣在当场。 去乡下的事他早就有了准备。 而且去曹家沟，那里他也熟啊，周围啥情况，门清。 去了也不吃亏。 可现在好了，竟然送到管家庄子，这啥村？ 这村在哪？ 傻柱登时有些麻爪。 一旁的秦淮茹却是关注点不在这上面，而是想要听后面的话。 可阎阜贵说完，就没了下文，这让秦淮茹心立马悬起来。 同样的，不少人也意识到这处罚没头没脑的，有些，古怪。 然后有人想到什么，看向傻柱的目光充满戏谑。 “阎大爷，这，这就没了吗？” 秦淮茹怯生生的问着，傻柱皱眉，没了不好吗？ 难不成非要来几条惩罚啊。 正想开口说话，就听阎阜贵的声音传来，“没了，这就是街道办转发的上级处罚。” “不信，你自己看看。” 说着还将文件往前一送，“你看，这上面的钢印都在呢。” 阎阜贵还让周围人看个清楚。 秦淮茹上前看了眼，傻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秦淮茹看完，脸色煞白。 这秦淮茹的古怪，王大山家的不明所以，于是问起冉秋叶来。 冉秋叶小声在王大山家的耳边说了句，立马让其眼睛瞪大。 “阎大爷，上面没说去多久啊。” 王大山家的一喊，周围人立马明白过来是咋回事。 “对啊，说了去多长时间吗？” 阎阜贵笑呵呵的摇着头，“没有期限，就是让傻柱去村里接受教育。” “傻柱，你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啊，要好好表现，积极上进。” 傻柱呆愣在当场。 这要是还听不出来个中意味，那才是傻子呢。 “不，不会的，我还能回来。” “淮茹，我还能回来的，对不对？” 秦淮茹点着头正要说话，一旁阎解成突然冷笑着，“回来？” “傻柱，你在这四九城有工作吗？” “你在这四九城，有房子吗？” “就你，还想回来，呵呵，做梦。” 阎解成的话字字诛心，在傻柱的心口捅了一刀子，然后用力的拉着。 “对啊，傻柱没工作没房子啊。” “可不是，那房子写的秦淮茹的名字，傻柱就是无业游民，还没家的那种。” “哎呀，我现在才发现，傻柱是真的可怜啊。” “这么多年了，折腾来折腾去，自个家都没了，家里的亲妹妹都不待见，他图个啥？” “图啥？还不是图寡妇身子，最后自个都搭进去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傻柱更觉得周围尽是嘲笑声，嘲笑他的失败。 这一刻，哪怕傻柱的心再大，再混不吝，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不远处，阎解成还在得意笑着。 就因为傻柱，上次好好的婚宴没搞成，连带着他的相亲对象都走了。 那女人，虽然是个农村的，长得一般，还有个女儿。 但年纪不大，三十出头吧，正是熟透的时候，勉强能够配得上他。 哪知傻柱这一闹，直接把人吓跑了，坏了自己的好事。 这次碰到这种事，他要是不得寸进尺下，怎么出这口恶气。 “阎解成你个嘴臭的，说什么呢，啊。” 傻柱不敢朝院里其他人呲牙，因为那样肯定会被揍。 但阎解成不一样啊，这家伙在这院里同样是人憎鬼厌的，揍他除了阎家人，估计不会有人管。 “我说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阎解成丝毫不怕。 “实话是吧，好，我让你实话。” 话音落下傻柱已经冲了上去。 两人距离不近，傻柱又是含恨出手，速递不慢。 可阎解成太熟悉傻柱了，知道这货嘴上讨不了便宜，肯定会动手，采取武力说服。 所以阎解成在傻柱踹过来的时候，立马转身，避开傻柱的一脚，然后往一旁跳开。 嗤~~ 啊~~ 砰！！！ 啊！！！ 下一秒，两道惨嚎声陆续传来，让院子里的人目瞪口呆。 只见傻柱一脚踹出去，却是收不住力气。 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身体的动作有些跟不上脑子的指示，于是在踹出去的时候，腿便收不回来了。 只能咬牙往前倾倒。 于是，一个前劈叉出现在人们眼前，代价则是坏了一条裤子，然后晋升的一颗也变得蛋疼。 而此时，阎解成正趴在地上，门牙正好磕在木栏杆上，瞬间两颗门牙掉了一对。 啊~~~ “快来人，啊。” 前院乱七八糟的，一片鸡毛凌乱。 当傻柱被扶着回到家里后，躺在炕上，双眼模糊。 蛋疼，心疼，无处不疼。 秦淮茹叹息一声，便从箱子里面扒拉出来一个粗布手绢，打开后咬咬牙，拿了一张五块的，然后又拿了副食品本，粮票工业卷的，准备出去买点肉、菜。 傻柱要离开了，这两天，多吃点好的吧。 秦淮茹离开后，傻柱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看看外面，这才关上门。 随即走到箱子前，打开后，从里面拿出房本。 这东西上次秦淮茹拿回来，他也没当回事，没有仔细看。 而现在大开口，看着上面就只有秦淮茹的名字，心头说不出来的堵塞。 “我图什么？” “我何雨柱走到今天，到底图什么啊！” 吧嗒 泪水掉落在房本上，将秦淮茹三个名字湿透。 1768 想不想去冶金 冶金局办事处，大门口。 天一亮的时候，大门就从外面关上，只准进，不准出。 四周更是戒严，一些后门，偏僻的角落也被安排人值守。 王军红更是亲自带人巡视着，那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谁来了都没用。 不仅如此，冶金局下的大院，同样被人监管起来。 尤其是冶金局的家属人员，禁止外出，这让整个区域都陷入恐慌当中。 见此情况，一些仗着资历老，人脉多的人想要上前掰扯的，王军红也不惯着，直接将人看押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这下可是吓坏了冶金内部的人。 不少人聚在一起打听着情况，随后各种小道消息传来，让整个冶金哗然。 然后，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也在冶金局里传开，冷朝东他们被抓后，体系内不少人是人人自危，一个个惶恐不安，脸色瘆白！ 当然，大部分人都关上门在家里仰天长笑，心里的郁结一扫而空，更有人主动站出来维持秩序，甚至有人将压在箱底的举报信拿出来，准备拨乱反正。 嗤… 大门口处，一道车痕出现在滚烫的土地上，随后车队停下，发动机的轰鸣声登时消失。 这由装甲车、卡车组成的车队，正是机械厂出来的杨小涛等人。 他们接到任务，就是来这办公大楼协助抓捕。 至于其他地方，则是交给余则成的同行。 毕竟这功劳的大头已经吃下了，总得给其他人留点啊。 王老他们也要考虑手下的声音，毕竟又不是只有余则成做事。 所以，抓捕重要人物的任务就交给了别人。 而杨小涛他们则是抓捕小虾米。 当然，小虾米太多了也是问题，就需要更多的人手。 好在他们机械厂的人够多。 见到车队过来，王军红立马带人迎上去。 只是刚到车前，就看到车上的人迅速下车，一个个从车厢里钻出来，在车前快速整队。 而后，王军红等人愣在当场。 只见下来的人都是统一制服，红肩章，绿军装这是标配，除此之外代表红星机械厂特质臂章，这些没啥特别。 再就是人手一顶钢盔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这玩意也不是稀奇东西，就是平常大家不常戴罢了。 可这头盔下面戴个黑色头套是啥意思，就露出两个窟窿眼，怎么看怎么别扭！ 就在王军红一行人打量整队的人时，头车上下来几人，王军红赶忙看去。 好家伙，除了领头的余则成穿着正常，其他几个跟士兵一样打扮，乍一看还以为是普通士兵呢。 可仔细一看，那个胳膊粗装长的魁梧汉子，你就是套上头套就认不出了？ 还有那个看上去瘦高的青年，走路的姿势，一看就知道是杨小涛。 又不是没见过，用的着这么严实？ 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王军红心里嘀咕着，余则成已经带人来到跟前。 “余主任，你们来的太及时了。” 王军红看看太阳，正午过后，这里面的人是越来越浮躁，再不动手，保不齐会出啥乱子。 “整理人手耽误了些时间！” 余主任说着，然后从身后拿过文件袋，取出一份文件递给王军红。 “这是指挥部下发命令，上面人员要通通带走接受审查。” 王军红接过后看了眼，随后点头，“我让人带你们去。” “好！” 余则成说完回头看向两个带头套的，这会儿两人是汗流浃背，头套的透气性太差，可为了做表率，杨小涛一直戴着。 杨小涛这样，梁作新也不好拆台，便跟着遭罪。 余则成见此嘴角带笑，先前在装甲车里有空调没啥，可这太阳地里烤一烤，呵呵… 让你们不给我准备！ 余则成心里得意，却也没忘记正事，“你们两位安排下！” “好！” 梁作新答应一声，随后挥挥手，后方整完的队伍立马上前，开始按计划行动。 有过一次抓捕经验，这次行动更加简洁。 在冶金保卫科人员的带领下，抓捕队伍以班组为单位，迅速进入指定地点，随后确定人员，展开抓捕。 整个行动流畅顺利，犯罪人员看到戴着头套全副武装的抓捕人员，本就担忧害怕的不行，这一幕出现更是将反抗的心思给浇灭，抓捕的异常顺利。 仅仅半个小时，名单上抓捕的人员已经全部到位。 这效率，不仅王军红余则成等人没想到，就是杨小涛跟梁作新也诧异。 要知道上次抓了三十来号人，可是用了两三个小时呢，现在人数翻了两倍多，时间反而少了。 杨小涛甚至还跟小薇联系好了，要是遇到反抗出现危险的情况，就让小薇出手，反正尽量减少伤亡。 随即几人也明白了，估计是冶金的事情暴露了，反抗的心思也淡了。 也就是说，他们认命了。 除此之外机械厂保卫处人员的这身打扮太有震慑性了，那些家属看了即便想阻止，也被吓得不敢声张。 任务顺利完成当然是好事了，杨小涛几人也想着早点回去，将这头套摘下来，戴着太憋闷了！ “等会去跟纺织厂订购一批透气好的！” 杨小涛摘下头套在车上抱怨着，顺便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梁作新也是相同模样，还将头套摘下来扭了扭，啪嗒嗒的汗水滴落在车里。 余则成看到这一幕笑开了花，“让你们自己找罪受！” “不过这装甲车的空调真不错，我都想在里面不出去了！” 杨小涛将头套放在一旁，靠着冰凉的车体，消散体内的热量。 “这次算是结束了吧！” 余则成回头看了眼，随即点头。 “应该没咱们的事了！” “那就好，我这两天都没睡个好觉！这下总算是安稳了！” 杨小涛说着眯起眼睛，余则成则是叹息一声。 “你们完事了，我们可闲不着啊！” 说着同样靠在车壁上眯着眼。 杨小涛清楚，这核心人员查出来了，但下面的人还得继续查。 就像郭大撇子李楠那样的人，参与其中的有可能只是个别人，也可能是整个工厂，这种事需要仔细审查辨别。 任务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当然，这跟他们机械厂没啥关系了。 这批人抓回去审完后会移交出去，机械厂照常上班工作。 车队很快来到机械厂，随后按照要求将人押送到看押处，有专门的人进行审讯。 杨小涛等人完成任务便回到指挥部交接，陈老二人忙着工作，只是勉励几句，随后让众人回去休息待命。 杨小涛跟刘怀民等人回到办公室，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机械厂内灯火通明，忙碌的人络绎不绝。 杨小涛梁作新刘怀民杨佑宁四人从食堂里出来，就在办公室里待着，生怕陈老有啥问题找他们！ 至于陈宫王国栋他们，这段时间机械厂内部的事都他们负责，这会儿已经回家休息。 杨小涛的办公室里，窗户开着，有股凉风吹进来，吹散心头的烦躁。 中间茶几上摆着一叠油炸花生米，一盘油炸馒头片，旁边还摆着两个瓶子，一个是牛肉酱，一个是豆腐乳… 这些都是杨小涛的杰作！ 几人一边吃着等任务，一边聊着当下的情况。 在这过去的大半天里，可是有不少事发生。 首先是那些罪魁祸首，也就是庄锦燕跟冷朝东交代的养老会成员抓了不少。 不过在抓捕中，也有意外，甚至有些地方还动了武器。 据说几个警卫员保护着几人冲出去了，造成不少人伤亡。 不过最后还是被击毙。 杨小涛听人说，这几个人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而且这最后一搏看上去更像是寻死。 对此，杨小涛不置可否，这种人死了那是便宜他们了！ 而且人死账不消，他们犯的错，家里人也得受过。 当然，有人选择抵抗到底，也有人选择了结生命，更有人选择妥协，举手投降。 据说有个独眼的老人还十分主动的拿出准备好的材料，配合检举。 其次就是听说冶金那边开始对下属单位进行整顿。 从各个分厂调来一批人员填充各个岗位，尤其是保卫科的人员，不仅规模增加了，人员选拔也变得谨慎。 冶金那里被抓的人不少，工作上不受影响才怪呢。 即便补充上人员，也需要时间适应，想要恢复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何况，这次冶金的高层就剩下一个王军红了，下面组织结构没人可用，更是大问题。 而且经过审讯，上次石山钢铁厂爆炸的事情真相也出来了。 当时的调查组组长是陈老，副组长是夏老。 所以夏老特意赶过来探查情况，杨小涛作为组员也前去了解。 而真相也与当初调查的情况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些错误的选择，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造成的。 按照何正言的说辞，就是在设计时候，故意将保护壁层做薄，将液氧改成纯氧鼓吹，输送管道材料不过关… 这一下，除了让几人愤怒外，对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更加可恨。 最后夏老离开审讯室的时候，脸色都是阴沉的。 这件事，虽然最后妥善处理了，但在他资历上可是留了黑点！ 再就是傍晚时候，林申的父母来了。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急匆匆的跑来，为此林父还带了一队人。 可惜，这队人还没靠近机械厂就被拦在了外围，林父两人只好开车单独前来。 杨小涛他们在办公室没出去，但大门口的保卫科打来电话，一直汇报情况。 最后还是余则成带着记录资料前去，然后听大门的保卫说，那林父看了满脸铁青，当场就掏出了枪往里面冲。 当然，他是要去毙了口中的孽子，心里的那块肉！ 林父还是没能进去，最后坐上车带着林母原路返回。 只是返回的途中，身影更加落寞。 嘎吱…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人忙转头，就看到夏老大步走进来！ 几人连忙起身。 虽然他们脱离了一机部，但那是娘家人，走到哪都是血脉相连。 何况夏老可是他们机械厂的贵人，没有夏老就没有今天的机械厂。 所以众人对夏老十分尊敬。 “首长，您这是气啥？” 夏老来到杨小涛的位子坐下，脸色难看。 几人对视一眼，还是刘怀民主动开口。 夏老听了没说话，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先是拿起桌上的馒头片，用筷子捞了一块豆腐乳，均匀涂抹上去，然后又拿了一块盖在上面，大口咬着。 四人看了眼，杨小涛忙拿起水壶倒水。 夏老接过杨小涛的水缸子，然后看着杨小涛，“小涛，你想不想去冶金？” 1769 新鲜血液 “小涛，你想不想去冶金？” 一句话，屋子里的人都懵住。 杨小涛更是瞪大眼睛，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夏老见四人这样子，又吃了一口馒头，然后才拿起缸子灌了一口。 刘怀民看看杨佑宁，然后又看向杨小涛。 去冶金？ 干什么，总不能还当个二把手吧！ 虽然冶金的二把手，职级上确实比现在高点，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啊！ 何况杨小涛在这机械厂可不止是二把手这么简单。 可不当二把手，那… 就只有一个了，老大！ 只是这也太… 不到三十岁的老大，还是冶金这种关键部门，怎么说都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想到冶金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两人又觉得，这还真可能！ 只是这冶金的一把手，可不敢当啊！ 又是组织架构得搭起来，还要恢复生产，还要… 两人很快代入角色，如果是自己去的话，该怎么做怎么办，果然忘了正主这会儿还没答应呢。 两人能够一瞬间想这么多，杨小涛自然也听出夏老话里的意思。 不过杨小涛才会回去呢，独当一面虽好，但现在他可不想当出头鸟。 尤其是现在，自己待在机械厂好好的，为啥要换个环境？ 再说了，这头上有人顶着，自己都一堆事，要是摆在明面上，还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呢！ “首长，您可别开玩笑，我这本事机械厂都管不好。” “冶金，那么大的摊子，我可不行！” 杨小涛连忙开口，夏老依旧低头吃着，感觉很饿似的。 刘怀民杨佑宁听了杨小涛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沉默不语。 “你想好了，陈老打算提拔你，我觉得你小子也行，正想着跟老黄一起帮你发发力。”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夏老一块馒头吃完，觉得胃口大开，又拿起了一块，这会儿抹的是辣椒酱。 “真不行啊，首长！” “我这本事，也就在机械厂这里施展了，这要是去了冶金，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那不是丢人嘛！” “到时候，出了笑话，您跟首长，不都脸上无光啊！” 杨小涛说着给一旁的刘怀民打眼色。 “首长，我觉得小涛说的有道理，这冶金吧，太乱，还是得找个能够镇的住的好！” “对对，首长，机械厂这边也是一堆事啊，尤其是那啥，那，那个发动机，就是飞机的发动机，这边可是离不开小涛同志的！” 杨佑宁也反应过来，机械厂可以没有他，但不能没有杨小涛啊！ 夏老这样说，估计就是试探下，玩笑话，他们可不能当真。 “行了！” 夏老吃着，看了眼几人，除了梁作新没说话，仨人态度坚决。 实际上，梁作新根本不需要多说，因为杨小涛的职位是副队长，只要他想留在机械厂，这个副队长就能保住他，谁也调不走。 “给你小子好处，都不要，你啊！” 夏老突然笑起来，“有点像我！” 三人闻言，嘴里的话登时被噎回去。 杨小涛反应最快，立马说道。 “那是当然了，我们都是您老手下的兵！” “俗话说什么样的将军什么样的兵，您老踏踏实实干实事，那些虚名您才不在乎呢！” 夏老听了欣慰笑着，然后拍着杨小涛的肩膀，“不错，这才是咱们一机部出来的。” “那是，咱们一机部的都是铁铮铮的汉子！” “好，好！” 两人互相夸着，一旁的刘怀民跟杨佑宁眼神交流。 “这小子有眼色。！” “废话，我早就知道了！” “这小子会说话！” “废话，我早就知道了！” “这小子心思多！” “废话…” 两人简短交流，随后立马加入到吹捧当中。 等夏老吃了三块馒头片，这才拍着肚子，点燃烟，跟四人拉家常似的说着话。 “好一段时间没来了，你们这做的不错啊！” “都是您以前带的好！” 杨佑宁连忙倒上茶水，这要是不抓紧时间表现，那才是棒槌呢！ 夏老摆摆手，“那也是你们争气啊，一般人给他们机会他们都做不好呢！” 众人笑着，随后夏老再次说起冶金的事。 “这次冶金那里捅了篓子，上面已经准备整顿…” 夏老说起正事，虽然跟机械厂没啥关系，但这种上层建筑的调动，他们也需要关心。 否则以后怎么打交道？ “现在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将冶金分到各个机部里面，由各个机部分片管理！” 夏老说着，不过又给出自己的意见，“这事我跟老黄他们说了，都觉得不咋地。” “这协调资源的事，本来就乱七八糟的，要是几个机部都抢都要，给谁合适？” “对吧！” 杨小涛立马点头，“太对了，咱们搞的联合之星，就咱们几个机部合作，分成的时候还有些不乐意呢！” 夏老点头，这事还是七机部搞出来的。 三机部和后勤处因为搞发动机，合金材料需求增加，七机部的老王就不干了。 于是也搞出个航天发动机计划。 后来机械厂这边又有个飞机发动机。 搞到最后，他们一机部拿到手的合金材料反而成了最少的了。 这老王，太会整事！ “下次再有这种机会，咱们不带他们了！” 夏老说着，杨小涛几人郑重点头。 还是以前吃独食的好。 最起码机械厂做出来的东西，可以保证用在实处！ 不像其他几个机部，在杨小涛看来，纯粹就是浪费啊！ “第二个方案，就是我刚才说的了！” “换个人上去，重新整合，尽快恢复！” 夏老说完，然后看着杨小涛点头，“这第二个看起来简单，但我跟老黄觉得，这个最坑！” “你小子，还是很冷静的嘛！” 杨小涛摸摸脑袋笑笑，“那都是跟您学的啊！” “扯淡，你丫那是自学！” 哈哈 众人轻笑，杨小涛的自学能力人所众知，有些东西解释不了，那就是自学。 “那最后咋办？” “不知道，这个还得等上面决定！” “唉，这次啊！” 夏老长长叹息。 “不少老家伙被牵扯进去，有些人啊，就是，不知足！” 夏老感慨一番，没再多说，便起身往外走去，“对了，陈老他们说了，这次机械厂率先发现问题，有功，让你们拟一个名单出来。” “是过得罚，有功必赏，你们商量下，估计很快就要来人要了！” 说完离开办公室，四人起身送走，随后回屋关门。 四人回到屋里，重新坐下，面面相觑。 “冶金看来有大动作啊！” 刘怀民率先开口，杨佑宁点头，“看来老王的位子是不保喽！” “说来这事也不怨他，谁知道里面这么多鬼呢！” “但一个失察之罪是跑不了的，除非戴罪立功，否则难了！” 四人唏嘘着，颇有感触。 “我先前说过，想要设立一个内部监管机构！” “这件事后，我觉得非常有必要！” 杨小涛突然压低声音，将先前的内部审核机构说出来。 “内部审核？” 杨佑宁跟梁作新都是一愣，没有印象！ 先前杨小涛跟刘怀民说过，那时候他还在灾区工作。 后来连续发生了王卓造假印章的事，又是飞机发动机的制作问题，现在又除了这么大的乱子，一时间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现在想起来，更觉得有必要，而且还要进行补充！ “是这样的，最先时候是关于物料平衡，以及制度执行情况…” “但现在看来，我觉得不仅要监督制度的执行，物料的平衡，还要审核仓库报告，危险品处理，甚至财物报表，安全隐患等等…” “这些，都需要考虑进去！” 随即杨小涛将自己的构想说出来，两人也是眼前一亮，就连梁作新也正视起来。 因为杨小涛说的，几乎包含了机械厂的重要部门，其中他们保卫处就在其中。 尤其是武器弹药的管理，杨小涛特意说明，枪弹分离管理，执勤两人一组，一人持枪，一人持弹… 虽然听上去有些小题大做，但真要碰到某些事… 就如同今天的那些警卫员，为此可是牺牲了不少同志。 当然，这样的职能在机械厂大都是主任、科长或者计划处自行监管，其实靠的都是管理者的责任心。 如果大家都有心还好，大公无私，为集体利益着想，自然是没有问题。 但出现个心怀不轨的人，那可能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就像眼前的林海等人，平日里谁能看出他们的劣迹？ 就像冶金那里的烂摊子，没有这次牵连，估计还在喝着民脂明膏呢！ “这事我看行！” 杨佑宁率先同意认可，“现在咱们的监督，要么是上级领导设立的监管部门，但说实话，他们只是大体上的监管，细节方面肯定不到位。” “要不然冶金这么大的事，还得咱们发现蛛丝马迹！” 三人点头，杨小涛更是开口同意，“而且这些监管部门未必专业。有些领域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才能查出来！” “说的对！” 杨佑宁眼神冒光，“这话说的，一针见血！” 杨小涛笑笑，示意老杨继续。 “其次呢，咱们现在管理上难免有些松懈，尤其是咱们机械厂的摊子不小。” “这次事件就是给咱们的提醒，所以未雨绸缪，不得不防啊！” “小涛的这个内部审核，内审，来的很及时，很不错！” 杨佑宁越看杨小涛越顺眼，感觉这措施，就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查漏补缺，查出问题内部解决啊！ 不错，当真不错！ 杨佑宁说完，刘怀民却是提出疑虑，杨小涛跟他说的早，也做过这方面的调查，杨佑宁说的他懂，但困难也要说出来。 “小涛，老杨，这事是不错，但要做好了，困难不少。” “尤其是这人员，你们打算怎么找？” 话音落下，杨佑宁刚要开口说从各个车间、岗位抽调，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这种内部审核最忌讳的就是熟人查熟人！ 要是那样，不仅不会发现问题，甚至还会适得其反，害了机械厂。 “小涛，你提出来的，你怎么想？” 杨佑宁没法子，刘怀民提出的问题肯定没解决办法。 于是众人都看向杨小涛。 “这事好办！”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烟，“多些新鲜血液就行！” 1770 心里的坎（补6月欠更） 四人在办公室里吸了会烟，关于内部审核机构的事便敲定下来。 等这次事情过去后，就会着手组建。 当然，计划书要提前写好，方便递交给陈老批准。 而计划书的提草自然由杨小涛这个提出者写了。 至于组织架构，人员配置，这个只能在后续补充。 当然，这个部门的领头的，也就杨小涛最合适。 不为别的，就化工厂制药厂这些分厂，一般人可是搞不定。 何况还有个钢铁厂跟研究中心的，至于二分厂也要派人去。 所以，综合来看，杨小涛是最合适的领头人。 共识达成，四人也没再多说。 连日来的辛劳，杨小涛跟梁作新还能顶下来，杨佑宁跟刘怀民这老中年身体就遭不住了。 众人各自回去休息，杨小涛却是出门准备回家。 反正有梁作新坐镇，他这个副队回去应该没啥事吧。 况且白天听说傻柱放回去了，他也想回去看看啥情况。 要是这傻柱敢心怀恨意对冉秋叶犯浑，少不得打断三条腿。 跟梁作新杨佑宁几人说了声，杨小涛就出了办公楼，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只是走了一半，杨小涛心有所感，顺手从空间里取出一包牛肉干，几个去了包装的方便面。 背着水壶，一步步走向另一边！ 那里是看押人员的地方，那些没有问题，或者问题不大的，就跟秦淮茹傻柱那样的，基本上会让街道办领回去，该教育了教育，该惩罚了惩罚。 至于那些确定有罪的，都会统一关押起来。 为此，机械厂特意腾出来两个仓库，经过简单加固后，形成一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面关押一人。 仓库外围站满了保卫，就是里面也是三步一岗，一些重要人员的隔间里，甚至有专人看着。 杨小涛来到仓库的时候，正巧有人被带出来接受审问。 这人虽然穿着机械厂的衣服，但看上去并不是机械厂的人。 等这人靠近，杨小涛才认出来这女人是谁。 庄锦燕。 恰好庄锦燕也看到了杨小涛，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脸色尴尬，连忙低头离开。 看到庄锦燕离开，杨小涛才往仓库里走去。 还不等走进去，杨小涛就闻到刺鼻的骚臭味。 “杨队！” 负责守卫的是机械厂保卫科的人，杨小涛进来众人也没阻拦。 领头的队长上前见过，杨小涛点头，拿出一盒烟递给队长，“同志们辛苦了，晚上不能马虎。” 队长接过烟，一看是没拆开的中华，立马笑起来保证，“杨队放心，兄弟们眼睛瞪的老大，一只蚊子进来都给它分出来公母！” 杨小涛笑着，“这话我爱听！” 队长笑着，这个杨队可比梁队更加平易近人，而且出手那个大方啊。 据说杨队的两个兜里永远都会揣着烟跟糖。 “李楠在哪里？” “杨队，我带你去！” “不用，你告诉我就行！” “好嘞！” 队长看了眼杨小涛手上拎着的东西，那应该是牛肉干吧。 杨队不仅出手阔绰，对兄弟，没的说。 可惜，这兄弟是个不省心的！ 杨小涛拎着东西来到一处隔间前，门上没有窗户，只有一旁写着两个字。 李楠！ 附近的保卫上前打开门，杨小涛推门走进去。 隔间里黑乎乎的，看不清人脸，打开门的时候，骚臭味更重，更有嗡嗡的文字飞过来。 打量四周，狭小的房间里，只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吃饭用的大搪瓷缸子，没有盖子。 角落里有一个木桶，散发着骚臭味。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那张桌子，既是凳子，又是睡觉的床。 而此时，在靠近墙壁角落里，一个人影蜷缩着抬起头来。 “小涛？” 声音干涩又带着些许惊喜。 杨小涛嗯了一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这两天太忙，没来看你！” “王哥他们想来的，但这里面…” 杨小涛说着，将背上的水壶打开，倒出热水，逛了逛搪瓷缸子，然后将方便面放进去，倒上热水。 做完这些，才看向靠前的李楠。 这几天，李楠瘦了不少，原先脸颊有肉的，现在，凹进去了。 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变得颓废不堪。 不过看到杨小涛的时候，目光里多了些感动。 “我也不能常来，你懂的！” 李楠点头，随后接过缸子，鼻子在上面闻了闻，咧嘴笑着，“还是那个味啊！” 想当年，他们去杨小涛家里帮忙盖房子的时候，杨小涛就煮了一锅面条，那时他跟刑加琪还争论着鸡肉味的好吃还是牛肉味的好吃。 现在想来，只要是面，就好吃。 可惜，今后不知道能不能吃到了！ 杨小涛听了心里也堵得慌，可有些保证，他也给不出。 路是自己选的，再坎坷，再崎岖也要走下去。 “家里情况还行，不要想多了！” 良久杨小涛才开口，“不过，罚款是肯定的了！” “但兄弟几个都在，不会让她们饿着。你放心就行！” 李楠捧着缸子点点头。 这点他心里明白，也知道兄弟几个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两人沉默，不知该如何聊下去。 “这袋牛肉干你留着，饿了就吃。” 最后，杨小涛将牛肉干放在桌上，“我先走了！” “嗯！” 李楠点头应下。 杨小涛转身离开，木门再次关上。 屋子里，黑的看不清轮廓！ 吸溜… 李楠抄起筷子吃起来，他不想让杨小涛看到流泪的模样。 他努力装出平常的样子。 但这一刻，泪水掉落在缸子里，满是鸡肉味的汤里，苦苦的。 杨小涛站在门外，点上烟，火星一点点闪着。 良久，一支烟吸完，这才往外走去。 仓库外，杨小涛出来的时候，余则成正在一旁吸着烟。 两人见面，便往一旁走去。 “这是要回去？” 杨小涛点头，“有啥话给你带回去？” “咳咳，那个，我刚想起来，明天是石头的生日。” “你回不去是吧。” 余则成叹息摇头，手上的烟用力吸着。 “行了，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杨小涛说着准备离开，刚走出几步又凑过来，“老余，问个事，你要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余则成将烟头扔地上，“你想问里面的那位吧。” “对！” “这次陈老跟上面的态度是一致的，从严从快。” 杨小涛听完点点头，“我明白了。” 余则成拍着杨小涛的肩膀，“不过他也算是有立功表现，为侦查打破了突破口，这点性命能够保住，但” “能保住性命就好，还有机会就行。” 杨小涛没啥祈求的，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说完话，余则成还要就忙活，杨小涛则是开车离开机械厂。 一路疾行，很快回到胡同口。 车子停在胡同口，杨小涛下车就看到四合院的大门开着，门口的灯还亮着，两侧还有人拿着蒲扇风凉。 杨小涛走上前，跟风凉的几人打过招呼，随后走进院子里。 等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冉秋叶正招呼孩子睡觉，杨小涛一回来，孩子立马没了睡意。 一个个的都起来绕着杨小涛转，这个抱抱，那个放下，一瞬间屋子里热闹一片。 “爸爸，小当娘说你是坏人，她才是坏人呢。” 苗苗被杨小涛抱起来，立马开始告状。 旁边的端午也是点头，“爸，小当槐花，她们也说你是坏人，等着我去揍她们。” 别看端午比小当小四岁，但这家伙从小就壮实，长得也快，现在个头都快赶上小当了。 就是悦悦蓉蓉姐妹俩也长得很快，别看是女孩子，但力气可是不小。 平常杨家的这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那感觉就跟大孩子似的。 而且一般的同龄孩子还真打不过他们。 最起码，比起贾家的两个闺女要壮实。 不过这孩子都随父母，杨小涛跟冉秋叶都不算矮，而杨小涛吧，你要说他瘦，但那一身力气，比起周奎都不差。 所以这孩子自然要结实了。 再看看小当她们，众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贾东旭。 那身板啊，估计小当槐花就是随他。 听到端午的话，杨小涛哈哈笑着，一旁的冉秋叶直接伸手敲了敲儿子的脑袋，“男生不能欺负女生。” 端午捂着头，然后看向大姐，又看了看两个妹妹，还有小雨妹妹，眼珠子转着。 “行了，都去睡觉，谁睡得快，明天爸奖励一块糖。” “哦，要吃糖喽。” 呼啦啦 一群孩子跑向床，迅速躺下闭眼。 “你啊，哪有这样当爹的，还得用糖哄着。” 两人出了门回到正房，冉秋叶倒着水无奈说着，杨小涛接过杯子，“我要不这样说，今晚甭想干了。” “干啥？” “当然是跟我最爱的媳妇” “不正经。” 冉秋叶坐在一旁自己拿起水杯，杨小涛笑着，随后两人说起院里的事情。 “傻柱要去管家庄子？” “不是曹家沟？” 杨小涛放下杯子眼中带笑说着，冉秋叶点头，“我们听到消息也很诧异，没想到会是这样。” “对了，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吧。” 杨小涛摇摇头，随后从最开始的时候说出来。 冉秋叶捂着嘴，“这，这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 对于冉秋叶的担心杨小涛不以为意，伸手握着手，“放心吧，这不是都解决了嘛。” “再说了，这年头上面也有声音，要将投机倒把跟商品买卖区别对待，农民卖鸡卖蛋那叫活跃市场经济，这边买那边卖，争取差价，这才叫投机倒把。” “咱们卖了东西自己用，顶多算是促进市场繁荣。” 听杨小涛这样说，冉秋叶心里那一点点的担忧总算是放下来。 略过傻柱的事，杨小涛说起这次碰到的情况。 冉秋叶在一旁静静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她不是多嘴的人，也知道自家男人跟她说起这些，都是经验教训，避免犯一样的错误。 两人说到快半夜，这才准备休息。 杨小涛去屋里冲了个凉，随后上床躺下，接下来便是两人的倾吐相思之情。 良久，杨小涛又出了一身汗，却毫不在意的拥着冉秋叶。 “对了，媳妇。” “有空的话，常去李楠家里走走，多带些东西，然后跟她们说说话.” 冉秋叶浑身疲软，听到后只能轻轻点头。 她清楚，在杨小涛的心理，那是一道坎。 1771 父亲的责任 林家。 台灯照亮方寸之间，却照不透心田。 林父坐在书桌前，双目无神，发呆的看着前方。 林母坐在另一边，同样是神情恍惚，仿佛不可置信。 今天得到消息后，他们还以为是开玩笑。 他们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虽然混账些，但在这军属院里，谁家孩子不是无法无天的主。 要说真有错的话，那也是自家儿子没有融入到大院的圈子里。 哪怕是自己的小圈子，也没有融进去。 要知道，大院的圈子就跟同心圆似的，最中心的自然是地位最高的，然后靠近最中心的是一圈，再往外是一圈，最外围又是一圈。 即便是同一个圈里，也有几个不等的小圈子。 这些圈子或许在父辈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毕竟大家都是从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彼此间并没有那么多心思。 但下一辈可不是这样想的。 尤其是在这种环境熏陶下长出来的人，打小就将这种圈子烙进骨子里，这跟乡下村与村间的关系一样。 不同的是，在这军属院里，更加明显。 他们之所以对林申这个儿子失望，就是因为他的格格不入。 没有融入大院的圈子，以后长大了没个依靠，他们这一代辛苦攒下的人脉给谁用？ 现在好了，没了儿子，这些人脉有啥用？ 两人静静的坐到现在，沉默，死寂。 “当家的，你再想想办法，咱们，可就一个儿子。” 林母忍不住的开口，说话间眼泪飒飒的落下。 “还能想啥？” 林父低着头，眼眶也红起来。 “该想的，都想了。” “能找的，都找了。” “但这次，咱们.” 林父一字一句的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小荷，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我现在脑海里，都是以前林林小时候的样子，我” 不等说完，林父自己捂着脸哭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痛苦就是如此。 林母呜咽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着。 砰砰 突然间，敲门声传来，两人收拾性情，随后林父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一名平头老人，面容刚毅，神色中带着些许严肃。 “老刘！” “嗯！” 简单招呼后，老人来到屋子里。 “老刘大哥，你可来了~” 林母带着哭腔说着，林父则是在一旁准备泡茶。 “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还得回去。” 林父手上动作一滞，林母的心里咯噔一下。 对方的态度，出乎他们的预料啊。 “老林，我先说下听说的。” 老刘淡淡开口，林父坐在一旁，认真听着。 “这次主抓任务都是陈首长，这个你清楚吧。” 两人点头，若不是陈老领头，他们早就冲进机械厂了。 可正是陈老领头，他们才心慌啊，谁不知道陈老以前的事啊。 虽然这些年放在国内经济建设上了，但以前的赫赫威名，敌人是闻风丧胆啊。 “当然，他只是明面上的主持者，实际上私下里，那两方已经达成了共识。” “啥？” 林父陡然一惊。 就是林母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可是私下里跟统筹处建立了友谊，更是协助完成了不少事。 这背后捅刀子的事，应该不会做出来吧。 见两人如此模样，老刘叹息一声，“这件事牵扯的地方太多了，抓的人到现在还没止住。” “有些人想要借此来铲除腐肉，整顿秩序，自然就有人趁此安插亲信，掌控时局。” “你们，懂吧。” 林父跟林母看了眼，双方眼中都是一阵悲哀。 双方的博弈，他们就是牺牲的棋子。 “老刘，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林父咬牙说道，“只要能够留他一命，我，我豁出去这辈子的荣誉了。” 刘老闻言叹息摇头，“保不住的。” “小林这次犯的错太大了，你知道他们通过这条线挣了多少钱，耗费了多少物资吗？” “前一阵为了给灾区送物资，仓库缝里的米粒都抠出来了，这其中含义，可想而知。” “这件事，已经在上面引起了震动，严惩的声音此起彼伏，尤其是占据多数的中间派，没有人敢对上他们。” 老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人，保不住的。 林母捂着脸，心中懊悔无以复加。 “唉！” “老林，你也要做好准备。” 老刘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林父呆愣的坐在椅子上，也没有起身相送。 那最后的一句话显而易见。 子不教父之过。 家中孩子犯了这种罪，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要承受后果。 何况，出了这种事，他所在的位置已经不适合了。 这些他早就预料到了。 等老刘离开后，林父这才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走到妻子跟前，伸手抚摸着相伴多年的爱人。“别哭了，乖！” 林母抬起头来，然后扑在林父怀中。 “当家的，怎么办，咱们咱们办啊。” 林母哭着，整个人都变得无助。 “没事，没事啊。” “明天，我给你安排下，你先去南方，回老家看看。” 林父的声音很是平静，不过林母听在耳朵中却是另一层意思。 抬头，看着自家男人。 “当家的，你” “我没事。” “这些年，因为我没管教好孩子，让孩子走上了这条路，是我对不起他，我也对不起你。” “现在，我要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林父露出一副当家做主的笑容，只是在林母的眼中，林父原本还只是斑白的头发，竟然肉眼可见的变白 “我不去！” 林母轻轻摇头，伸手摸着林父的白发，“这些年来，咱们什么时候分开过？” “还有，没了儿子，没了你，我，又能去哪？” “还不如跟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去哪！” 林父突然笑起来，“好，那咱们伉俪，为了儿子，再拼一次。” “嗯！”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就听到冉秋叶起床做饭的声音。 自己也睡不着，便起来在院子里帮助收拾。 清晨带着淡淡的凉风，吹动这不远处的黄瓜藤，随之摇摆，躺在上面的小薇就跟打秋天似的。 这两天小薇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可因为抓捕的原因，杨小涛很少跟她交流。 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吸收能量。 当然，抓捕时候，小薇是全程跟着的，只是没有机会出手而已。 昨晚上回来，就利用夜里的功夫，对院子中的蔬菜水果作用一番。 别的不清楚，但今早上这院里成熟的西红柿多了不少。 算算时间，正常西红柿怎么也得一百天成熟吧，这两个半月不到，竟然熟透了。 只能说这天太好了，这四合院太适合种西红柿了。 清理完院子，杨小涛就拿起闲置许久的木枪。 这几次抓捕，让他认识到革命本钱的重要性。 强身健体，打铁需要自身硬。 脚步迈开，身体重心下移，抬枪，突刺，一气呵成。 突刺的技能虽然不能提升，但带来的肌肉记忆却是没有消退。 杨小涛在院子里练习突刺，渐渐找到了感觉，一次次突击，在空中发出嗖嗖的声音。 冉秋叶在屋子里做饭，看到杨小涛挽着袖子挥舞枪杆子，便在一旁坐着，静静的注视着，就像看心中的偶像一般。 “爸！” 就在两人一个练，一个看的时候，旁边屋子里跑出来一个人影。 杨小涛听到声音收枪站立，“苗苗，怎么不多睡会啊。” “睡醒了，起来了。” 苗苗看着杨小涛手上的枪，“爸，太爷爷也教我枪的，我也要练。” 杨小涛听到后诧异，然后回头看向冉秋叶。 冉秋叶点点头，“太爷教过她。” 好吧。 杨小涛估计是太爷等不及了，端午太小，这是先拿苗苗练练手啊。 不过村里面那些女队员，军事素养可不低。 手上打枪的本事可不比男人差。 “来，这根给你。” 杨小涛从柴火堆里找了根短点的木棍递给苗苗，“把姿势摆好。” 苗苗闻言拿着木棍，开始站好。 “双腿不要太远.” “双手距离近一点.” “刺！” 哈！ “声音慢了，要在往前突的时候喊出来，不要提前，那样会泄气，也不要过后，那样没气势.” 院子里，杨小涛亲自指导，不时自己做着师范。 苗苗听到后认真学着，她感觉父亲比太爷爷教的好，总能告诉她哪错了，该怎么做。 “对，就是这样，刺出去.” 哈~ 哈~ “不错，继续！” 然后父女俩就在院子中间练习起来。 两道声音不时出现，让整个院子活了起来。 渐渐地，院子里不少人都看过来。 杨小涛练习枪的事院里人都知道，也清楚这本事厉害着呢。 早些年傻柱还不服气，结果被杨小涛收拾的没脾气。 可现在，身边的闺女也跟着练起来，这算是啥？ 培养新一代？ 尤其是苗苗不大对身体里，跟着节奏一次次的出击着，让不少孩子看到了，脸上都是羡慕。 这年代，要问男孩子长大了干什么，估摸着一大半会说当兵。 父女俩恍若无人的练着，身上汗水不断滴落。 杨小涛还没什么，但苗苗的坚持，韧劲让不少院子中的人赞赏。 其他的不说，就这股子精气神，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隔壁屋子里，傻柱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屋子看着。 他明后天就要去管家庄子了，所以昨晚上可是没少跟秦淮茹折腾。 只是这身体吧，可能是关时间长了，也可能是入口太宽了，反正不是他钥匙太细的事，忙活了大半夜，最后还是没啥成果。 到是晚上隐约听到正房里传出的声音，让他心里很是憋屈。 他不过比杨小涛大两岁，难道就差这么多？ 自己连个孩子都没有，这家伙都让姓冉的生了仨了，看这架势估计还得生仨吧。 难道自己还得去找秦京茹？ 心头的念头起来，傻柱就觉得早上没出现的动作渐渐有了迹象。 不过想到自己要去乡下了，而且现在许大茂还在句子里蹲着呢，要是怀孕了那才有鬼呢。 不过不怀的话，也可以 “现在开始，脚步要配合好” 不远处杨小涛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打断了傻柱的思绪。 随即看向练习的小女孩。 看到这一幕，傻柱的心里不由的鄙夷起来。 那突刺的本事，他可是深有体会的，而且据说也是杨家上面的人传下来的！ 原以为杨小涛跟他的厨艺一样，将吃饭的本事传男不传女，哪知这一个捡来的女娃都能学了去，没点逼数。 回头看了眼小当槐花，别看两人叫爸了，而且比起那苗苗，最起码这孩子还很媳妇有一半血缘，但他依旧不会传授厨艺。 没别的，这种本事传给女儿，那不等于传给别人嘛，所以他只能传给儿子。 至于有没有儿子这件事，傻柱觉得不是问题。 最起码这事在秦京茹身上应过。 只是现在不方便。 不过若是能够换个女人… 1772 压根没看上 吃过早饭，杨小涛将余则成拜托的事跟冉秋叶说了，便开车前往机械厂。 冉秋叶了解情况后，先将端午兄妹三个送去托儿所，然后又将苗苗送回杨家庄上学。 等中午时候，再买点东西过去。 杨小涛开车来到机械厂。 大门口依旧是防卫严密，进了工厂仍旧感觉到空气中的压抑。 不过这些都是一时的，等这次事件过去，机械厂也能走向正轨。 将车子放好，杨小涛准备去车间转转。 因为冶金的变故，合金材料的生产受到影响，相应的机械厂这里得到的也会减少。 具体影响多大，杨小涛也想了解下情况。 二车间，自从启明星机床生产出来后，这里就是机械厂最忙碌的地方。 这几年随着工厂的不断提升，机床的生产越发规模化。 这里面的的任务，也是常年累积，没有做完的时候。 来到车间，众人已经开始忙碌。 见到杨小涛来，众人习以为常，除了几个管事的上前招呼，其他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个月产量能够保证吗？” 杨小涛路过一个工位，上面工人正在做着机床部件，杨小涛看了眼用的材料应该是铜钨合金。 身旁几个陪同人员互相看了眼，随后一人开口，“杨总，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原本计划的可能要延后些！” “因为材料不足吗？” 众人点头。 “好像是前几天开始，送来的材料连一半都不到！” “为这事我们主任跟王主任，战主任商量了好几次，但都没个结果！” “大家生产的都是急用的，谁也不想完不成任务，所以那些材料运过来后，不等进库就被各个车间预订了！” 众人说着，杨小涛轻轻点头。 出现这种事并不意外。 若是其他材料还好说，机械厂都会多备下些，充当安全库存。 可这合金材料，根本就不够用的！ 生产出来就被几个大的部门瓜分了，等进去机械厂的碗里，就那么一小块了。 尤其是机械厂做的东西，对材料要求非常高，需求量也大。 这几个车间一分，仓库里能留下点东西，还得多亏钢铁厂那边的研究所给力。 对此，杨小涛也没更好的办法，他又不是冶金的人，何况这些材料都是基础材料做出来的，国内连基础材料都做不好，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了解二车间的情况，杨小涛又去了其他几个车间。 果然跟二车间情况差不多，发动机车间虽然个体用的少，但量多啊！ 现在除了要供给泉城汽车厂，国内不少汽车生产场都建立了合作，任务量比机床的还多。 还有给舰船改装的发动机，尤其是上次去江德福家，北边舰队改装成功后，那订单唰唰的来，电话更是一个劲的催。 这要是短缺了他们的货，估计用不了多久，人家就得上门了。 这还只是北边的，南边的也不闲着，尤其是有杨小涛大姨父这层亲戚关系在，面子总得给吧！ 所以这发动机对合金的需求，更大，更急！ 除此之外那夔牛装甲车也等着出货呢，莫西多夫那里，还有哈撒国那里都打来不少订单。 关键是人家都是先交了全款的，不能对不起客户啊。 这，又是个急需的！ 至于最后那个黄得功的一车间，做的航空发动机也要材料支撑啊。 没办法，杨小涛只能委屈他们暂且放缓速度了！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 从车间里出来，杨小涛直接走回办公室。 屋子里，娄晓娥整理材料，特别的安静。 杨小涛都有些不适应，平常这家伙没事时候可是到处溜达的，尤其是广播室，一天得去个三两回。 不过想到楼上的指挥部，杨小涛也不觉得奇怪，因为整个楼上都是这种氛围。 坐回办公桌前，杨小涛想了片刻拿起电话。 “王局，我，杨小涛！” 电话那头王军红正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前路如何。 关于冶金局未来人事安排上，他也听到些消息。 其中不少人都认为要换人。 换人他没说的，毕竟任期内出现这么大的事，他这个一把手要说没责任那是不可能的。 最起码也是能力问题，否则能在眼皮子底下做成这样的事。 哪怕是上任留下的锅，也不是他推脱的理由啊！ 没有被抓起来审问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他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甚至做好被雪藏的准备。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接替这个位置的，呼声最高的竟然是杨小涛！ 这就让他，有些吃味了！ 当初还是他提醒杨小涛注意统筹处的调查呢。 结果成全了他，自己却倒霉了。 这心里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是滋味。 何况这家伙太年轻了，年轻的让他都嫉妒了！ 眼下突然接到杨小涛的电话，整个人都是一愣，然后又是一股无力感。 官场就是这样，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主角。 不需要的时候，连个擦脚布都不算。 古今如此，他又能怎么办？ 输人不输阵，脸面还是要的！ “啊哈，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你！” 王军红打个哈哈问道，杨小涛也没听出语气中的不对，便将机械厂的情况说了下。 “王局，我看了下，现在供应量连先前的一半都不够，这样太少了。” “我们机械厂这个用法，根本不行啊！最起码也得八成吧！” “我知道冶金的困难，也知道您不容易，但这事您得帮帮忙啊！” 杨小涛说着，话里很是客气。 王军红却是皱起眉头，原以为杨小涛打电话来是询问冶金的人员情况，好为接手做准备，却不想对方根本就没提这事。 王军红有些恍惚，后面杨小涛的声音再次传来才回过神，“小涛，你没听到消息？” 杨小涛沉默片刻，心里明白对方的意思，更清楚对方在乎的是啥。 其他的不说，反正他是没心思去冶金的。 自己待在机械厂不好吗？ 这里可不仅是他的工作，更是他的事业！ 傻子才去冶金那个泥潭呢。 “王叔，论起来您跟我岳父也是朋友，我这算是晚辈的，就跟您说几句实话。” “这要是说错了，您就当晚辈没大没小，别当回事！” 王军红揭开衣服领子，感觉心事被戳破似的，脸上有点烫。 “王叔，昨晚上夏老找过我了，说让我去冶金主持工作的事！” “不过我这人啊，几斤几两自己清楚，所以我当场就拒绝了！” 拒绝了？ 王军红脸色炸开，手上差点将衣服扣子扯掉。 心里都是不可思议。 这可是冶金局啊！ 这可是冶金局的老大啊！ 这，比那啥一机部老大差点，但也不比七机部的差啊！ 怎么，就拒绝了呢？ “王叔，其实吧，我觉得现在上级的意思还没定，您还有机会！” “您可得好好表现，毕竟这事您不是主要责任人，顶多是不察之罪。” “可话又说回来，这么大的事，是能轻易发现的？” “所以领导肯定等着你的表现，这时候您可别自暴自弃啊…” 电话里杨小涛简单说了几句，但就是这几句话跟醍醐灌顶似的，将王军红打醒！ “对，你说的对，我，我该振作的！” 王军红拍着脸颊，一副振奋模样。 上级还没做决定，那就是还没放弃他啊！ 得表现，得争取。 “王叔，现在可是关键时候。” “您想啊，这冶金的烂摊子，谁去都得陷一身泥，可您不一样啊，您本身就在里面！” “这不正是您表现的时候吗？” “这关键时候，您要是站出来，组织人手恢复生产，保证各个工厂的正常运作，尤其是关键项目的投入，那不正是您的功绩嘛！” “还有，我们机械厂现在啥情况您也清楚，首长领导都在，上面的眼睛也都盯着呢。” “这时候要是听说冶金的材料供应不足，那他们怎么想？” 王军红听到这里立马心里一凉，“肯定想我们冶金不行，完不成任务！” “肯定想我这工作不到位啊！” “对啊！”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可要是您保证我们的生产，我们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尤其是国外的订单，挣了外汇，首长们会怎么想？” 这下王军红都不用说出来了，因为心里有答案了啊！ “小涛，好，叔是糊涂了，差点把重要的事给忘了，还好你提醒啊！” “那啥，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就是说说，时间长了您也就寻死过来了！” “不不不，时间才是关键！” 王军红现在也不啰嗦了，“那啥，我立马让人恢复工作，调整计划。” “放心，你们机械厂的合金材料，我实打实的给你。” “好，那先谢过了啊，等忙过这阵，我请您喝酒。” “哈哈，好好…” 两人相继挂断电话。 王军红呼啦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没了先前的颓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 一种为了前途的疯狂。 “来人，来人！” 门外执勤的秘书匆匆跑进来，看到自家老大这个样子，有些不适应。 怎么突然就，活过来了呢？ “立马召开会议。” “各部门有责任人的负责人来，没有的下面选一个。” “半小时，不，十分钟，十分钟会议室开会！” “愣着干啥，赶紧去！” 王军红见秘书还在发呆，立马提高声音。 秘书反应过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他们的王局，又回来了。 王军红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喝掉，脸色变得自信。 “你这家伙，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要好处啊！” 王军红笑着，然后又深吸一口气，“不过，说的也没错。” “现在确实需要表现一番，最起码，不能这么认输！” 王军红拿起烟点上，开始想着刚才杨小涛说的话。 从开始到结束，不得不说，杨小涛这家伙的眼光犀利啊！ 而且这小子虽然年轻，但这份冷静思考能力，要是真让他来冶金，说不定还真顶起来。 想到这里，王军红拿烟的手突然一滞。 “这混小子，说什么泥潭着？” “丫的是没看上啊！” 无奈摇头。 自己珍视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压根没看上，怎么想都觉得，憋屈。 “下次，老子再找你算账！” 烟头碾灭，大步走出去！ 管他以后咋样，起码现在，机会还在他手中。 1773 生孩子的秘方 电话另一头，杨小涛挂断电话后脸上得意。 这几句鸡汤下来，就把人给忽悠瘸了，咳咳，忽悠活了。 看来这嘴遁的效果，果真逆天啊，怪不得剧情杀的时候，导演就喜欢用这一招！ 杨小涛得意笑着，不自主的哼起了小曲。 旁边的娄晓娥却是一脸的诧异。 刚才她听到了啥？ 杨小涛去冶金主持工作？ 那不就是当老大？ 然后拒绝了？ 天啊！ 娄晓娥捂着嘴巴，那可是冶金啊，虽然听说这次事挺大的，但人家体量在那摆着呢，比起机械厂大多了。 况且杨小涛在联合之星的成绩，足以证明自己，有能力带动冶金的。 这还是主持工作啊！ 这比起机械厂的总设计师，要强吧！ 怎么就拒绝了呢？ 娄晓娥突然替杨小涛感到着急，这么好的机会往上爬，咋就不把握住呢？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只是个秘书，有些话听听可以，但没有权利发表意见。 尤其是身处其中，她这个位置可是不少人盯着呢。 所以，杨小涛说完后，娄晓娥也没敢说话，只是趁着休息时候，出去跟刘丽雪聊了会儿。 刘丽雪听了也是诧异，但觉得杨小涛这样选择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何况杨小涛要是走了，那娄晓娥咋办？ 跟着走了，她俩见面就少了。 要是不走，换个领导还不知道啥情况呢。 这样一想，两人都觉得杨小涛不去最好。 起码对她们来说，挺好的！ 中午时候，杨小涛跟刘怀民说了电话的事。 刘怀民听了没多说，只是让他自己拿主意。 他跟杨佑宁要协助陈老处理工作，审讯铺开，资料也多了起来，虽然只是外围工作，却也不是谁都能参与的。 不过想来，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等确定罪证后，一些人会送进局子里，机械厂这边毕竟不是专门的场所。 四合院。 早上得到杨小涛的提醒，冉秋叶回到四九城后留宿供销社买了点糖果糕点，都是些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 然后去托儿所将端午仨叫出来，一起回了四合院。 后院。 冉秋叶领着孩子，手上拿着东西走进翠平家，说明来意后，翠平虽然说着没当回事，但心里很是甜蜜。 在这里，有个好姐妹，可以说说话，还能一起去村里做些事，比起以前待的地方，更有人情味。 本来儿子过生日，说白了就是吃顿好点的，让孩子记住日子，开心开心。 结果冉秋叶领着一群孩子过来，顿时让家里热闹大了。 一群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周围孩子也聚过来，石头手上拿着各种颜色的糖果，如同国王一般给跟着的孩子分着。 那吃完的糖纸也成了孩子们收集的宝贝，放在眼前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换了颜色。 门口处，冉秋叶跟翠平一边看着孩子一边说着话，随后就将将余则成拜托杨小涛的事说了。 “我家那口子说，余大哥这一阵很忙，本来今天要回来的，不得已…” 冉秋叶还要再说，翠平却是浑不在意的摆摆手。 “没事，他回不回来都一样。” 冉秋叶一愣，然后就看到翠平上前搂着膀子，“只要回来的时候交够租子就行！我家就石头一个，总觉得少点啥，还是你家里孩子多，热闹！” 翠平站在院子门口毫不避讳的说着，冉秋叶听了有些脸红，不过翠平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尴尬。 “对了，我家那口子喝了药酒确实管点用，但也没那么厉害啊。” “老道说可能是喝少了！” “昨晚上，你家那位喝了多少？我这后院都听到动静了！” “啊，你，你别说了！” 冉秋叶脸色瞬间通红，而后心里又美滋滋的，他家男人历来都很强的，哪用喝啥药酒。 “这有啥不能说的！” “快说，你家的那位喝了多少，我好让家里的照这个剂量来！” “哎呀，别挠痒痒～” 两人呼啦的跑进屋子里，传来阵阵笑声。 而此时，月亮门处，傻柱站在门口，微张着嘴巴，一副听到天大秘密似的。 本来今天傻柱想要去趟煤场的，毕竟在那里干了一阵，虽说不是正经工作，却也认了不少人，以后说不得能用着。 再说了，临走前怎么也得做顿好的，顺道捎回来些。 可又想到丁常密那家伙为了给自己脱罪将自己推出去，傻柱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还去个头啊。 一群糟心玩意，不配吃老子做的饭。 马上就要去乡下了，正好走之前，在院子里转转。 虽然院里人不待见，但触景生情还是可以的。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后院，准备跟秦京茹说两句话。 因为阎解成的告密，还有许家的情况，傻柱不敢跟秦京茹走的太近。 加上时间长了，两人之间的那点管鲍之情也少了，感情也没有以前那般了！ 他这次来纯粹是说下，自己去乡下了，你多保重之类的。 没别的心思。 可没想到，正是这无心的举动，竟然听到了天大的秘密。 “怪不得，怪不得啊！” 傻柱站在月亮门口，双目迸射光明。 “我说杨小涛怎么这么厉害，我说他怎么就一下生了俩闺女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傻柱兴奋的拍着手心，药酒，那药酒绝对是好东西。 杨小涛家里有仨孩子，肯定也是这药酒的原因。 傻柱心情激动着，他这些年可是为了要孩子操碎了心。 最先时候，自己没媳妇，空有一身力气没处用。 后来遭到枪击，害的自己少了一颗。 打那以后，他心里就有个隐忧，生怕影响了自己生儿子。 后来娶了秦淮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生儿子了，可自己又不行了！ 每当那啥的时候，看到秦淮茹脸上要上去却又上不去的样子，就跟下山下到半山腰猛踩刹车似的，对方虽然不说，但表现的神情让他深深的自卑。 好在，他在秦京茹那里找到了自信。 只是这自信不顶用不，生不了儿子，他这身本事传给谁？ 都说好事多磨，自己遭受这么多磨难了，可偏偏就是不落到自己头上！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 原来，好事是有捷径的。 药酒，就是捷径。 傻柱心头火热，想着有这药酒可不可以今晚… 临走前留下点东西。 只是这药酒从哪弄？ 杨小涛？ 算了吧，自己连门都进不去。 余则成？ 傻柱有些无奈，这些人跟他关系，都不咋地啊！ 思来想去，傻柱双手一拍，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自己要不出来，那就找人帮忙吧。 毕竟这年头要不上孩子，或者生不出儿子的，大有人在啊！ 到时候，花点钱就是了。 想到这里，傻柱也不去找秦京茹说话了，忙转身往回跑，准备拿钱找人。 …… 等杨小涛再次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冉秋叶正跟一个老婆子说话。 那人是隔壁胡同的范婶，家里男人在在陶瓷厂上班，前些年因为操作机器失误，一只手没了，家里老大接了班。 不过这些年，双方算是认识，但说话不多。 “小涛回来了啊！” “哎呀，你啊，真是好福气，娶了个好媳妇，给你们杨家开枝散叶了…” 刚走进院子里，范婶就笑着上前逮着就是一个劲的夸。 杨小涛只能笑着应和，然后看向冉秋叶。 后者露出一丝苦笑。 “你们俩忙，呵呵” “冉老师，您帮帮忙啊。” 说着便对杨小涛笑笑，随后离开四合院。 “这啥事？” 杨小涛看着人走远，上前来到冉秋叶身边询问。 冉秋叶转身回到屋里，杨小涛不明所以，赶紧跟上。 来到屋子里坐下，杨小涛倒了杯水，“好好的范婶过来干嘛，还说了一通，虚头巴脑的。” “还能啥事，为了生孩子了。” 噗~~ 杨小涛一口气将还没喝下去的水喷出去，“啥意思？生孩子？” “对啊。” 冉秋叶白了一眼，“这是今天第三个过来的了。” “啥？过来干啥？” “生孩子去找医生啊，来咱们家干啥。” 杨小涛感觉有些奇怪，冉秋叶叹息一声，随即将事情说了下。 “今下午的时候，就不知道谁传出去的。” 说到这里，冉秋叶有些为难，脸上更是露出红霞，吞吞吐吐的。 “传出去啥？” 杨小涛脸色严肃，甚至还有些紧张，这要是谁在外面乱嚼舌头，他有的是办法教训回来。 冉秋叶见杨小涛这幅样子，连忙解释起来，“不知道是谁传出去说，咱家有生孩子的药酒。能够让人很快生孩子，让男人那个。” “让男人哪个？” “就是晚上那个有劲，时间长，就能生儿子。” 冉秋叶说完，忙低下头。 杨小涛愣了一秒，然后哈哈笑起来。 “你，你还笑。” “羞死了，你不知道人家来说这个，还说院里的人都知道咱家因为药酒，才有了孩子。” “这多难为情啊。” 冉秋叶害羞的说着，杨小涛走到跟前坐下，“胡说八道，咱们能生孩子，那是因为媳妇肚子好。” “去去去，没跟你开玩笑。” 冉秋叶说着，家里的药酒她知道，也清楚药效，但绝不是生孩子的秘密，何况他家男人根本不用那东西，如果用了，她可遭不住。 “这害羞啥，咱们又不是做坏事，这可是响应国家号召，增加人口，支援革命建设呢。” 闻言冉秋叶不理杨小涛，心里更是埋怨着。 这院里人咋回事嘛，房中之事也出去乱说，谁家还不是一样。 自家男人不就是厉害点嘛，也不用这样乱说吧。 这怎么就是说不清楚呢！ “反正这事赶紧解决，尤其是那药酒，实在不行就分出点。” “你不知道，那些上门的人，一个个看我的样子就跟看货架上的商品似的，怪怪的，可不自在了。” “那不行，那药酒可是我跟老道好不容易凑齐的药材，给人一口我都心疼呢。” “不给，决不能给。” 杨小涛可是舍不得给人，何况那药酒还能强身健体，好处多着呢，除非自己家人，其他的谁都甭想。 “那你说怎办？” “这消息越传越多，今天附近的都来了，估计明天还有人来呢。” “要是天天这样，传出去，咱们还怎么过日子啊。” 听到冉秋叶这样说，杨小涛也意识到这事的麻烦。 要是不尽快解决了，今后肯定麻烦不断。 但这事，他又不能拿出药酒来，毕竟那些东西可是值钱货，自己可舍不得。 可不给酒咋说？ 说没有？ 人家才不会信呢，只会以为小气抠搜的。 “他娘的，谁传出去的啊。” 1774 三个条件 中院，秦家。 傻柱坐在床上嘿嘿笑着，手掌拍着大腿，顺手在膝盖上搓了两下，然后手指头上沾了一层灰泥，慢慢揉成球，随手一弹。 一旁的秦淮茹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情况，等范婶离开后目光盯着杨小涛跟冉秋叶看了看，这才下来。 脸上遮不住的笑容，心头更是畅快。 回头看了眼嘿嘿发笑的傻柱，好奇问道，“我说，你咋知道这事的？” “嘿嘿，我听后院王翠平说的！” 傻柱得意的说着，然后又感慨着，“这杨小涛忒不是东西，这么利国利民的东西不知道贡献出来，国家这些年少生多少孩子啊，还什么优秀工人呢！” “我呸！” 傻柱一副鄙视样子，秦淮茹听了却是点点头，非常认同。 甭管杨小涛的秘方是不是真的，反正现在能给杨小涛添堵，能让冉秋叶吃瘪，她心里就舒坦。 尤其是冉秋叶，自打她嫁进四合院，心里头一直较着一股劲。 她要证明，自己是这四合院最漂亮的媳妇，最孝顺的儿媳妇，最会养孩子的妈。 而在以往交锋中，最初因为孩子多，她心里还有点优越感，觉得自己肚子争气。 可后面孩子数量一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教育孩子懂事，质量上应该强过冉秋叶。 但好景不长，大儿子棒梗直接练废了，最后导致数量少了，质量也缺了半截。 让她在较量中彻底落入下风。 现在好了，终于能够打击冉秋叶了。 “让你能生，让你能叫，哼！” 秦淮茹得意说着，然后又把声音收住，省的被杨小涛知道，到时候报复自己。 这次事情过后，刚开始两人还没发觉什么，可回到家来一合计，便寻思过来，对方明显是有意给杨小涛开脱啊。 如果杨小涛就是一个普通工人，那还能回来? 早就关押进仓库里了，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傻柱想想就发疯！ 所以，上头的人肯定是顾虑杨小涛的实力，他们不敢得罪杨小涛，这才照顾他，然后就苦了她跟傻柱。 总而言之，就是杨小涛的错！ 所以心里头更是怨的很。 所以他们汲取教训，那就是明面上根本不能跟杨小涛斗，因为那样肯定会被杨小涛整的很惨。 但这背后的小动作，倒是可以试试。 现在看来，这效果很不错啊。 秦淮茹高兴的走到一旁，准备晚饭，然后瞅了眼傻柱，心里自然清楚傻柱的打算。 自己要不到，就散播出去，让其他人要。 不用说，傻柱肯定会找好人了，到时候从其他人手里搞到药酒。 然后嘛. 傻柱肯定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秦淮茹知道傻柱的打算，也理解傻柱的心情。 毕竟他比杨小涛都大，可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呢？ 原本秦淮茹也想着给傻柱生一个，尤其是棒梗废了以后，就想着练小号，为此特意去取出环，还算日子跟傻柱睡觉。 可奈何傻柱不争气啊。 辛苦耕耘，不见花开。 有时候她也怀疑傻柱是不是天生的不行，就跟许大茂似的，不踩蛋的公鸡。 可后来秦京茹的出现证明了，不是傻柱没能力，而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能力缺缺。 这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后来许大茂出了事，傻柱不敢讲秦京茹，这才将心放在她身上。 只是，依旧有气无力。 这次傻柱想搞到药酒，十有八九是跟她用。 但是吧. 秦淮茹烧着火，心头生出一股别样情绪。 傻柱要去乡下了啊。 以她在乡下的生活认知，进城都得地方开介绍信，想要回城那可不容易。 而且她还特意打听了管家庄子的地方，离着四九城可不近。 要是走路的话，最少得一天，来回差不多两天。 这么远的路，傻柱想回来，她想去看看，都觉得难。 如果有辆自行车还好，可惜，自打嫁进这四合院，不管是死去的贾家人，还是现在的傻柱，都没给她配上自行车。 傻柱倒是给何雨水凑了一辆二手的，当成嫁妆了。 但何雨水也是个没良心的，嫁出去后，就没回来过，全当没有这个人。 不仅如此，还将房子卖给了别人，简直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秦淮茹觉得，自己去找傻柱的机会，不多。 除此之外，傻柱去了农村，那就得进工作队，争工分，吃饭啥的都是村里管。 换句话说，想要挣钱都难。 况且傻柱可是外来人，从农村出来的她可是清楚村里是讲究团体的。 村里的村长、文书，队长什么的，说是人民选出来的，但一个百人大族占了全村三分之一，这选举还有啥用？ 小门小户的都得受委屈，何况傻柱一个外来户啊。 若是傻柱不服管教，农村里的那些汉子可不管这些，动起手来真能打残了。 更不要说两个村子间的破事了，遇上了还是躲着好。 所以，傻柱这边，十有八九是指望不上了。 搞不好还得自己去接济他。 更重要的是，傻柱还不知道在乡下待几年呢。 有可能是一辈子回不来。 那她还要等一辈子吗？ 两人相隔百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帮不着，时间长了日子还怎么过？ 秦淮茹想到这里心里就堵得慌。 没了傻柱，自己又没个正式的工作，还领着两个女儿，以后在这四九城怎么生活？ 但让她跟着去乡下，她是万万不愿意的。 好容易从乡下出来进了城，怎么能回去？ 如果真没得办法要回乡下的话，她宁愿回秦家庄也不去傻柱那。 最起码，村子里还有家人照顾。 哪怕关系不好，也是血浓于水。 秦淮茹思绪乱飞，傻柱却是幻想着拿到杨家的药酒后，就跟秦淮茹试试。 如果可以的话，那最好不过。 自己在这四九城留个后，以后回来也有人给他养老。 如果不行的话。 那… 他也不知道咋办了，反正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各怀鬼胎的做着饭，却没有注意到新搭起来的顶棚上，一道绿光迅速消失。 同时，后院秦京茹家里。 秦京茹坐在床头上，手上捧着箱子一张一张的数着里面的钱。 一遍数完后才将钱放好，脸上闷闷不乐。 这段时间没有入账，还花了不少，真是每况愈下啊！ 许家给的那点粮食，也刚刚够她吃上饭，想要吃饱都不容易，更别说吃好了！ 自己的事情还得靠傻柱。 只是傻柱现在也不好过，去了管家庄子，以后谁管她？ 目光里尽是担忧。 但跟秦淮茹一样，让她回农村，没门。 但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没了傻柱，怎么过活？ 若不是为了这房子，她真想立马找个人。 唉！ 秦京茹叹息着，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想法，但怎么想，许家这道坎是迈不过去的。 “要是当初果断离婚的话…” 秦京茹喃喃自语，背后窗户上一团绿光悄然而去。 杨家！ 厨房里，杨小涛正搅拌着韭菜鸡蛋馅，冉秋叶在一旁揉着面。 院里老道看着端午几个，翠平则是打开电视，正在调台。 下午的事情两人也都听说了，翠平没想到自己的大嘴给杨小涛他们带来这么多麻烦，心里头也在骂着那个多嘴的人。 生孩子的事又不是喝点酒就行的，真要那么厉害，她能到现在没动静。 人啊，只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消息，却忽略眼前的事实。 只是让她出去解释吧，不说人家信不信，反正她是张不开嘴。 对此老道倒是没啥可说的，反正配方给了杨小涛，怎么办，他看着来就行。 面揉好，馅子也加了盐，三人坐在桌前开始包饺子。 杨小涛赶着皮子，中间厚，边缘薄，两人用筷子抿着韭菜馅一个一个包起来。 “你说会不会是秦京茹传出去的？” 翠平怀疑着，毕竟她家周围老道不在家，也就秦京茹隔得近，听到很正常。 冉秋叶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现在不是谁说的事。” 杨小涛点头，“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这家伙肯定是想借大家的嘴来占咱家的便宜。” “我们要是真的拿出来分出去，那肯定是上当了。” 翠平点头认可了杨小涛的分析。 然后就等着杨小涛的下文。 却不想，杨小涛愣了片刻，感觉失神了似的。 等杨小涛回过神来，却是继续赶着皮子，不再说话。 冉秋叶见此也没多问，三人快速忙活着。 杨小涛却是在心里跟小薇交流。 当得知这背后的黑手是傻柱时，杨小涛就明白傻柱的打算。 这货是想要孩子啊。 前世电视剧中，傻柱可是跟娄晓娥有了个何晓。 那也是被四合院忽悠瘸了的孩子。 最后更是坑自己的亲妈给后妈看病。 只能说，遗传了傻柱的傻。 但现在，聋老太提前下线，娄晓娥更是找到了真爱，跟傻柱是半毛钱关系没有。 这何晓估计是出不来了。 所以傻柱想要孩子的事，还得看秦淮茹的。 可惜，秦淮茹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女人心思多着呢。 不过这可不是傻柱算计他的理由。 “有了。” 突然间，杨小涛笑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随即就看到杨小涛走回书房，从空间中将老道送他的配方取出来，回到客厅。 “这是？” “这是药酒的配方。” 冉秋叶想到什么，很是诧异，“你要将配方公布出去？” 翠平忙摇头，“不行，这可是传家的手艺。” 杨小涛也跟着摇头，“我才不傻呢，这么好的东西，以后肯定有大用啊。” “说不定凭借这个，咱们能火遍全球，成为男同志的福音呢。” 听杨小涛这样说，翠平若有所思，冉秋叶却是冷哼一声。 咳咳 杨小涛赶紧转移话题，“我打算挑几种药材公布出去，又吃不死人，到时候就说这药对部分人有用。” “不过这有三个条件。” 杨小涛嘿嘿笑着，然后伸出三根手指，“第一，这药酒不是药，不一定对所有人都管用！” “第二，受过伤的，不能用，用了会有副作用。” “第三，如果出了问题，你们自己负责！” 杨小涛说完，两人立马明白这是针对谁了。 “对天生缺陷的，嘿嘿” 翠平听了立马竖起大拇指，“你这可以啊，公布出去既能收获名声，少了麻烦，还不怕被人揭穿！” “更重要的是，那些想要的人，知道这三个条件后，估计没胆量用吧。” “啧啧，你这聪明劲啊，蓉蓉肯定随你。” 汗~ 这是夸自家闺女聪明呢还是自己聪明？ 没多想，杨小涛立马拿着纸笔来到门口，跟老道两人琢磨起来。 两人悉悉索索的说着，不时传来老道的笑容，让屋里的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秋叶，我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冉秋叶认真的点头。 1775 这是针对我啊 前院。 阎阜贵坐在门口拨拉着算盘，一旁阎解成耸拉着眼皮，仿佛没睡醒似的。 三大妈正在做饭，却是留意着这边的情况。 “爹，我觉得，于莉还是不错的！” 阎解成不敢看自家老头子，低头囔囔的说着。 阅尽千帆皆不是，最后还是于莉好。 这段时间他也相了几次亲，可没一个看中的。 思来想去，心里面挂念的还是于莉。 最起码跟于莉在一起，有人指使他，给他拿主意，让他有目标，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不行！” 阎阜贵头也不抬的拒绝，“好马不吃回头草。” “这宁娶寡妇，不娶生妻。” “你这是两者都占了啊，出息！” 阎解成听了恼怒，“什么回头草，什么生妻，我们那是复合。” “还有，你这是封建思想残余，是不对的，是…” “你要觉得不对，那就自己过。” 阎阜贵再次开口，抬起头看看了眼，“到时候，你的事我不管，想咋样就咋样！” 阎解成听了顿时无语。 他现在，离开家后，啥都没有！ “解成，这事听你爸的。” “于莉跟了咱们家这么多年，你看比你结婚晚的杨小涛都仨孩子了，她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爸也是为你好，怕你跟易中海那样，老了没个后人。” 三大妈从旁劝着，阎解成心头挣扎，最后还是无奈点头。 不过想起院里传的，又生起一股希望，“那杨小涛不是有药酒嘛…” “呵呵…” “独门配方，要是你，你给啊！” 阎阜贵怼了一句，阎解成也知道说不通，便起身回屋。 但心里头，仍是挂念着于莉。 等阎解成离开后，三大妈才小声说道，“老头子，要我说，真要是药酒有用，让他跟于莉试试也可以。” “你懂什么？” 阎阜贵冷声呵斥，“现在是生不出孩子的事吗？” 三大妈郑重点头，在她心里，抱孙子最重要。 见此阎阜贵只能冷哼一声，娶妻娶贤，自己当初咋就没找个女老师呢？ 交流起来费事。 不过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就是想想，于是耐下心来跟三大妈解释着。 “你忘了于海棠了？” 闻言三大妈脸色一变。 机械厂偷盗的那件事，当初不清楚，可随着案件了解，一些细节就被挖了出来。 尤其是于海棠跟那个王卓在一起，据说两人还没结婚领证呢，就在屋里了。 听说被抓的时候，两人还那个呢。 这事过后，于海棠在机械厂的工作都没了。 现在不仅呆在家里，就是名声都坏了。 “现在，谁敢跟她们家搞亲戚啊。” “于莉想要回来，估计是知道家里的情况，待在那里就是个火坑，没办法了才找老大复合的。” “你倒好，还想往里面跳，简直愚蠢至极！” 三大妈被训斥一番并没有觉得难堪，反而有种庆幸。 想到于莉，想起于海棠，有段时间可是没少往他们家跑。 “老头子，还是你看的透彻啊，不然咱们家摊上这样的亲戚，以后日子还咋过啊！” 阎阜贵将算盘当下，得意点头，“所以说，这日子，得算计着过。” “不算计，就会被别人算计，咱们得小心着点。” “嗯嗯，不过，这老大的事，咱们还是得上心啊！” 阎阜贵撇撇嘴，“该咋办咋办，但于莉那是不用想了。” “再说了，你就是想抱孙子，不还有老二嘛！” 说起阎解放三大妈眼睛都笑弯了，“说的对，这结婚了，要是顺利的话，明年说不得就抱孙子了呢。” “嗯嗯，但愿顺利！不，是肯定顺利！” …… 第二天。 杨小涛照常先送孩子上学，然后带着老道上班。 不过临走前将一份手抄的药酒配方交给冉秋叶，叮嘱她不管谁来要，就将配方拿给他们看。 其他的都按照交代的说。 至于能不能凑齐这些药酒，那就看他们家底厚不厚实了。 果然，不等冉秋叶出门，院里就来了人。 还是昨天的范婶，一进门就直奔杨家，顺手将手里的鸡蛋兜子放下。 不等冉秋叶推辞便开口说道，“冉老师，你这是要出门啊！” 范婶客气着，冉秋叶点头，“要去趟乡下！” 说话间，后院翠平赶着自行车过来，范婶见此脸色尴尬，不过还是咬牙问道。 “冉老师，婶知道这打扰你了，不过婶也是急的！” “你也知道，我家那老大啊，结婚三年多了，人家都抱上孙子了，可他是一点动静没有啊！” “我们那儿媳妇很是孝顺，我们老两口也是心里满意，但这孩子总归是个事！” “婶也是没办法，豁出去脸了过来找你。冉老师，您可千万帮帮忙啊！” 冉秋叶跟翠平对视一眼，随后按照杨小涛的交代说道，“范婶，这事我能帮的肯定帮。” “但您也别觉得一定行！” 范婶先是高兴，然后又不确定的看着冉秋叶。 “这药酒的配方是我家那口子从书上看的，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你去找个老中医随便问问，说不定会有比这更好的。” “不过您都来了，我们也不会藏着掖着，这是药方，您抄一份，自己回去照着做就行！” “但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您得答应！” 范婶一听立马点头，“冉老师您说，我一定答应。” 冉秋见此便开口将杨小涛告诉说了出来。 “您要是能答应，我这就给您拿出来！” 范婶听了觉得没啥事，便一口答应下来。 说完，冉秋叶从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经过杨小涛跟老道讨论后的简易配方。 喝了管点用，强身健体，当然在那方面上，对有些人或许有点用吧。 毕竟，平常人喝酒不也是助兴嘛。 至于第二条，那是杨小涛特意加上的。 谁让傻柱在后面撺掇事呢，他可是知道这家伙少了一颗的，到时候让你得到配方，看你敢不敢用！ 范婶看到冉秋叶拿出配方来，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激动神情，双手更是握着冉秋叶的手，一脸的感激。 最后范婶拿着冉秋叶抄写的药方离开，因为她不识字只能让冉秋叶代笔。 对此冉秋叶并不在意，这东西杨小涛想写多少份都行，只是写多了成了烂大街货，这才只写了一份。 解决完范婶的事，冉秋叶这才跟翠平赶紧离开四合院，往杨家庄走去。 在这待时间长了，老是谈论男人的事，总觉得脸皮有些发烫。 等冉秋叶两人离开后，范婶在四合院拿到配方的事立马传开。 虽然没有拿到杨家的药酒有些失望，但有了配方不一样嘛。 而且有了配方，想配多少药酒不还是自己说了算？ 范婶知道时间紧迫，抄好药方后就让自家男人去配药。 至于其他人想找她抄一份，都被她拒绝。 原因很简单，这是杨家东西，能给她们家那是恩情，杨家不同意，她们可不敢泄露出去。 于是众人再次求到杨家。 等冉秋叶傍晚回到四合院后，就陆续有人上门求取药方。 冉秋叶这才知道，范婶并没有给其他人，心里很是无奈。 最后冉秋叶将药方递给来人，还说不是什么秘密的东西，你们想要就自己抄。 不过那三条，冉秋叶还是给在场的大娘大妈们说清楚，众人也都表示清楚明白！ 于是有了冉秋叶开口，这秘方的事立马传开。 大家也开始互相抄阅。 随后众人得到药方便开始准备配药。 药方的组成并不简单，虽然经过杨小涛跟老道筛选了大部分，但剩下的还是不少。 酒水好说，但药材可不便宜。 好在这年头中医铺子不少，主要的药材都能找到，但想要配齐嘛，一般家里，还真的思量着点。 不过正是这么多药材组合在一起，才让众人更加信服。 尤其是范婶家的在询问铺子的中医后，确定上面的几味药材确实有些功效，这让其他人更加确定了！ 于是胡同里很快传开，甚至胡同外的人都找来。 即便是没有问题的也会准备着，这年头，谁还没点事啊。 就是自己用不到，那儿子孙子，亲戚朋友啥的，总能有用吧。 虽然不知道配方准不准，但在别人有自己就不能少的心态下，还是迅速传开。 对此杨小涛没有当回事，只要他们不来家里烦他就行。 第二天，上午！ 秦家，傻柱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张纸！ 傻柱是在第一天拿到配方的，毕竟范婶那里是他给的消息，冉秋叶同意后，也是第一个从范婶那里得到的！ 看着拿到手的配方，傻柱这两天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该不该去配药。 至于药方的真假，他倒是不怀疑。 这么多人都拿了，要是假的估计杨小涛得被人喷死。 可这三条是咋回事？ 第一个好说，第三个也没问题，但第二个…… 受过伤的，这不就是说他这种吗？ 受过伤的人，会适得其反。 简单说，就是不能用呗！ 想到这里傻柱心里是一落千丈！ 万一，这第二条是真的，拿他喝了岂不是作茧自缚？ 本来还有点能力的，最起码在秦京茹那里得到过验证。 可要是喝了，伤上加伤，连秦京茹都不行的话… 傻柱打个冷颤，感觉自己最好不要冒险。 看着手上的药方，傻柱无奈撕碎扔到灶台底下。 这个险，不能冒。 可想到自己辛苦谋划却便宜了别人，自己什么都没得到，心里更是烦闷。 “他娘的杨小涛，这家伙是不是针对我啊！” 秦淮茹看傻柱将药方撕碎扔到火里，心中松了一口气。 杨小涛真的公布配方了？ 总感觉，不对劲。 可又不知道那里不对。 不过，若是杨小涛早一点公布的话就好了，那会儿她可是千方百计的给傻柱生孩子。 但现在嘛。 看到傻柱这样子，心里又有些害怕。 害怕给傻柱生孩子！ 心里想着，手指摸着肚子，考虑要不要再去上！ 两人在家里吃过中午饭，街道办的人过来带人。 傻柱那些秦淮茹准备好的衣服包裹，看了眼秦淮茹身前的小当槐花，又跟一大妈说了会话，看到一大妈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难受。 这一去，不知啥时候回来。 最后看了眼四合院，这才离开。 也就是这一天，傻柱正式离开四合院。 1776 提前二十年 杨小涛在机械厂忙了一天，回到四合院。 从院里人那听说这两天的事，对于众人反应并不意外。 尤其是傻柱，据说这家伙没有去买药，杨小涛知道，那个第二条起作用了。 傻柱这样的人是不敢赌的。 尤其是在还有一丝希望的时候，更是畏畏缩缩。 这点杨小涛算的死死的。 不过让杨小涛意外的是，阎阜贵也去药铺整了一份，估计是给阎解成准备的。 不过阎解成现在可找不到媳妇，这事难说了。 药酒的事过去，四合院再次恢复平静。 院子里没了傻柱，众人觉得少了许多烦心事，下班回来再不用看那张着急的脸，也不用听些不着调的话。 就是秦淮茹在院子里的存在感也降低了，平日里就是跟一大妈来回串门，其他时候就去街道办干活，很少在院子里活动。 生活中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影响杨小涛的工作生活。 现在，机械厂基本上回归正常工作。 连续一个周的折腾，冶金那里的问题处理的差不多了，杨小涛碰到余则成的时候，还有时间聊会天。 机械厂帮忙关押的人，也越来越少了，重要人员都被转移，其他人也是审完一批送走一批。 杨小涛估摸着再有个两三天，基本上就能清空。 当然，后续咋样他也不清楚，那些都跟机械厂无关。 只是这几天，众人在陈老的眼皮子底下不敢放松，机械厂氛围反而严肃了许多。 趁这段时间，杨小涛将内部审核机构的计划书写完，刘怀民跟杨佑宁看了下，觉得没有问题，便准备找个合适时间交给陈老。 两天后，余则成带着最后一批人离开机械厂，这也标志着案件的阶段性结束。 机械厂保卫科不再承担缉捕、看押任务，原本的仓库也会拆除隔间，回归正途。 陈老王老两人一天前便离开。 当然，离开前杨小涛将计划书递交上去，陈老简单看了眼，对这个内部审核没有反对。 便让机械厂先做着，具体的他回去看了再说。 机械厂大门口，杨小涛看着一副浓浓黑眼圈余则成没有打趣，两人简单握手后，余则成上车带人离开。 至此，由机械厂发现冶金问题并牵连出一系列重大危害的案件至此结束。 在这件案件中，机械厂不仅抓出隐藏硕鼠，还配合有关部门进行审理抓捕，在整个行动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这些，都是功劳啊！ 即便出了林海郭大撇子等人，那也是瑕不掩瑜。 只是这功劳啥时候落下来，就得看什么时候结案了！ 这边结束，杨小涛来不及休息就去了一趟农科院。 这段时间太耗精力了，农科院的老院长找过几次，杨小涛一直没空去，现在有时间了，正好过去一趟。 来到农科院，进了院长办公室，屋子里只有老院长。 此刻正拿着报纸看着，见杨小涛进来，将老花镜摘下来，忙招呼着坐下。 “院长，前几天实在是没抽出身。” 杨小涛坐在一一旁有些歉意的说着，老院长也不在意，“没事，你们那的事我听说了，这边都是小事！” 两人坐下，老院长拿起缸子递给杨小涛，“怎么样？问题都解决了？” 杨小涛点头，“机械厂这边没啥事了！” “没事就好！” 老院长感慨两句，他现在只管农科院的事，其他的一概不问。 要不是本家的那位在粤府，他连药品的事都不想过问。 农科院，重心始终在农业上。 只要解决了人民的温饱问题，这就是天大的功绩。 而能够让他亲自关心的，就是杨小涛的杂交玉米，还有南边的杂交水稻。 这两个，一个成功了，并且在国内外打响名号，杨村一号已经不仅是玉米的代名词，更成了国际上有名的种粮。 这也代表着国内农业研究走在了国际前列。 何况除了杨村一号，还有了血玉，因为这个，他们农科院可没少获得上级的赞许。 至于剩下的一个，也快要成功了。 这可是比肩杨村一号的存在，如果做成了，那国内的粮食危机将会大大减轻。 所以，不管这上面是谁坐椅子，想要不乱，就得让农民找吃饱饭，就得给他们农科院三分颜色。 不过眼前的这小子可是个‘不安分’的主。 根据他的了解，这家伙好多事都参与其中，西北那边其他人不清楚，他还能不知道？ 不过怎么说来，他们也算是一个阵营的，真心为国家做实事的，他也不便多说。 如果按照他的性子，这小子要是进了农科院，他保他无事。 可惜，这家伙到现在为止，还是个荣誉干事，还是挂名的那种。 据说连冶金那边都推辞了，一心放在机械上，想想就气人啊。 两人坐下聊了会儿，先是说起西北那边咩咩蒿的种植情况，现在看来，种植区域面积大，足以支撑到来年种植前。 不过今年冬天大棚还得用起来，毕竟有备无患。 说起这个，老院长说起南边的情况。 “我得到消息，听说现在病毒的毒性弱了不少，许多前往医院治疗的人，很快就能见效，这段时间病愈的人越来越多了！” 杨小涛点头，“我从制药厂那里也听说了，他们正在准备成品药，打算配合青蒿解毒液跟梅花消毒液一起推出去，这样病情弱的人，可以直接购买成品药在家里治疗就行，不用大老远的去半岛医院！” 杨小涛这些都是从白景述那里听的，机械厂出现这么大的事，下面几个分厂也不敢小视，纷纷在工厂里展开清查工作。 白景述跟杨小涛聊天的时候，就说是东南亚那里的情况。 对此杨小涛并不意外，当初白景述能够当上制药厂的厂子，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所以这咩咩蒿跟消毒液未来不敢说，但三两年内需求只会更多。” 老院长点头，然后笑呵呵的说着，“这话说的对啊！” “据说现在咱们的梅花消毒液都成了大路货，国内外医院里要是没有梅花消毒液的气味，病人都会觉得不专业！” 杨小涛跟着笑起来，两人聊了会儿，便说到正事上。 “咱们的杂交实验计划已经开展几年了，现在应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老院长喝了一口水，认真说道，“前段时间我接到南边袁组长的电话，他们进展顺利，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成果了！” “真的？这么快？” “对，袁组长将上次挽救下来的稻种做了培育，前一阵在实验田中获得了成功。” “现在新的试验田已经展开，他说有八成的把握能够完成杂交水稻，具体产量还要测试，邀请咱们去做个见证。” “毕竟，这也是咱们杂交育种扶持计划的重要项目，意义非凡。” 老院长说这，杨小涛明白，这是杂交水稻是彻底搞出来。 要知道，前世这玩意是79年审定的，90年才会大面积推广。 而现在呢，66年做出来，以现在农科院的重视，加上杂交玉米珠玉在前，杂交水稻必然会大力推广。 这足足提前了二十多年啊。 哪怕自己的蝴蝶翅膀扇了很多次，但这次依旧觉得自豪。 早点将杂交水稻搞出来，早点推广开，早点让大家的饭桌上，摆满米饭。 “这次找你来，一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第二个是想要让你代表咱们农科院，去一趟！” 老院长说完就笑着看向杨小涛。 听到代表去南方，杨小涛在心里略一思考便点头应下。 这历史的一刻，自己应该去见证。 “好。到时候您提前跟我说，我好安排下工作。” “至于关于杂交水稻的看法，技术上我觉得袁组长他们没有问题。” “不过，我担心的还是安全问题，杂交水稻可是利国利民的大杀器，用好了不比蘑菇蛋差。” “所以上次的破坏事件，决不能再发生。” “育种成功之前，再怎么严格也不为过。” 闻言老院长郑重点头，“这件事我已经跟当地打好招呼，此外还重点派人关注。” “那就好，这次一定要成功。” 杨小涛在农科院待了半下午，跟老院长聊到国内农业方面的建设，从化肥的使用到机械的增加，亩产的提高将会成为未来的方向。 两人聊起天来，就跟忘年交似的，老院长经验丰富，杨小涛见识过后来的农业生产，总有些碰撞的火花。 等杨小涛告辞的时候，老院长除了嘱咐南下指导的事，再就是让杨小涛帮忙设计几款农业机械。 先前机械厂研发的拖拉机以及相关农业器具的使用就提高了耕种的效率，所以这种事情交给杨小涛，也是一事不劳二主，何况杨小涛本来就是农科院的人，做这事最合适不过了。 杨小涛欣然点头。 上次他回杨家庄收小麦的时候，村子里用的还是人工收割，那弯腰割麦子的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后来在打谷场的打麦子，基本上都是人工。 少数使用的机械，也是简单的积压去壳，人工手动将麦子送到机器里，然后用力往外拉，将麦粒积压出去。 这样做固然可以留下麦秆做扇子，但效率太低，而且操作人员稍有不当，指头就会受伤。 若是碰到下雨天，不仅耽误工作，还可能泡了麦子，影响收成。 老院长不说，杨小涛也打算过了这一阵就试试，正好自己的学分增加有点缓慢。 离开农科院，杨小涛又去了趟钢铁厂，合金生产仍是重中之重，虽然王军红答应满足机械厂的需求，但自身方面还需要提高产量。 在钢铁厂巡查一圈，杨小涛带着老道回了四合院。 刚过垂花门，就看到余则成在院子里和人聊天，杨小涛带人主动上前，两人聊了会儿。 主要是杨小涛打听关于李楠的消息。 从余则成那里得知，这次上级有意杀鸡骇猴，止住不正之风，所以量刑方面从严从重。 哪怕李楠因为积极配合，态度良好，还是被判了五年。 至于郭大撇子、林全林海几人，直接十年起步。 而让杨小涛比较诧异的是，原以为必死的林申竟然判了无期，这点别说他了，就是余则成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最后是庄锦燕等人，不出意外统统吃了花生米。 得知李楠的惩罚后，杨小涛觉得还算可以接受。 最起码能够活下来。 1777 组团忽悠 一个周后，时间来到了月底，也是五月的最后一天。 这段时间机械厂基本恢复了正常生产，车间里再次忙碌起来。 当然，关于工厂内部的事情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毕竟少了几个人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对此，众人起初还是有些不太理解，这年代工人福利这么好，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干违法犯罪的事，怎么想也想不通。 后来还是有人喊了句，人心难测，欲壑难填，这才让众人少了些可惜，多了份不争。 红星机械厂工人，多少人想要进来啊，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这件事也给机械厂乃至各个的工人们提个醒。 不要觉得自己多聪明，只要敢伸手，就一定会被抓。 如此下来，工人的积极性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更加高涨。 王军红那里果然按照他说的，机械厂的合金供应一切照旧，甚至在机械厂爆发高效的情况下，依旧满足机械厂的需求，这点着实出乎了杨小涛的预料。 要知道周围其他工厂，凡是用到合金材料的都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唯有机械厂不缺，这可让不少工厂眼红了。 对此，杨祐宁作为机械厂代表做了声明，只说上级要求的，保证机械厂的使用。 你们的数量少了，那肯定是自己不努力。 好吧，这声明一说出来，不少厂长心里骂着杨佑宁不是东西，这种大实话说出来干嘛。 私下里说说就是了。 不过这声音倒是慢慢平息，机械厂心安理得的接受着王军红的馈赠。 厂长办公室。 上班没一会儿，杨小涛刘怀民还有陈宫王国栋就坐在一起。 这段时间几人都忙的收不住脚，今天工厂发工资，工人们都排队去了，办公大楼里也没几个人，大家都享受着甜美的幸福时刻，他们自然融入其中。 便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杨佑宁办公室。 “老杨，发工资了啊？嘿嘿。” “答应我们的事，可不能拖着了吧。” 办公室里，陈宫看着杨祐宁桌上厚厚的信封，笑出声来。 一旁的王国栋也是如此。 几人级别差不多，发到手的钱差不了多少。 先前指挥部在机械厂的时候，工厂里的活都交给了陈宫和王国栋，当时杨祐宁说了，事完了请客吃饭，现在发了工资，两人就找上门了。 一旁杨小涛跟刘怀民看到这一幕也笑着，杨小涛更是起哄，“老杨，你说话可得算话啊。” “中午咱就出去吃，钱也不用拿回去，省的拿不出来啊！” “对对，小涛说的有理！” 刘怀民在旁边补了一刀。 杨祐宁正算着自己这个月有多少烟钱，听到杨小涛跟刘怀民这样说，猛地指过来，“你们找他去，这家伙发的更多，联合之星跟农科院的补助，这家伙最土豪。” “哎哎，老杨，这是你答应的啊，怎么还找我了。” 杨小涛赶紧转头不去看几人，在场的，估计工资最高的，还真是自己。 不过这都是自己挣来的，花起来不亏心。 陈宫不看杨小涛，继续回头找杨祐宁，“一码归一码，咱们一家一家吃。” 杨小涛登时不说话了。 杨祐宁翻个白眼，“吃饭可以，烟酒你出。” 陈宫一拍肚子，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盒，然后在杨佑宁心疼的目光中一人分了一根，最后半盒直接揣口袋里了，“行，这药酒什么的，我跟老王出。” “这大半个月下来，我都瘦了五斤，这会儿可得补回来！” “老王，你说是不是？” 王国栋露出憨憨的笑容，点着头。 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就想蹭顿吃的，怎么还得出烟酒啊。 就是杨小涛那酒量，还不如请吃饭么。 几人说笑着，杨小涛说起农科院的事情，“过段时间得去趟南边，那里农科院搞了个项目…”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杨佑宁刘怀民几人没意见。 现在机械厂已经走上了正轨，就各个车间的忙碌样，估计就是干到明年任务量也完不成。 像上次的事情，不可能天天有吧。 所以，只要杨小涛不搞事，机械厂就没事。 话说回来，杨小涛那啥飞机发动机还在研究着呢，不知道到了哪一步。 几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事就这样吧，折腾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几人说着话，门口传来脚步声。 小强从外面跑进来，敲门，开门，然后看到一屋子的人，空气中烟雾缭绕，顺手在眼前扇了扇，随后说道，“厂长，外面门卫说王首长来了，车子马上到楼下。” 几人一愣，王首长？ 前些天不是刚走嘛，怎么又来了？ 而且这时候来，莫不是有啥要紧的情况，或者出了差错？ 刘怀民看看杨小涛，“会不会是有啥事？” “不清楚！” 杨小涛回了一句，杨佑宁立马起身，“不管啥事，咱们先下楼迎接！” 说完一群人呼啦啦的往下走。 走廊里现在没几个人，估计都在领取工资。 几人快步下楼，刚出门口，就看到一辆吉普车正好停车，然后从里面走下来一人。 见到来人，几人目光里紧张登时少了一大半。 杨佑宁更是准备回去好好的训训小强，这秘书当的不称职啊。 这王首长说的也太不清楚了！ 杨小涛却是看着下来的人，立马迎上前去，没办法，这位可是心眼不大，偏偏本事不小的人。 要是伺候不好了，那是分分钟找你岳父的主。 这，谁受得了啊！ “王老，欢迎欢迎！” 杨小涛笑着上前伸出双手，哪知王老一仰脖子，双手立马搁到背后，让杨小涛的手停在半空中。 刚才看到几个人都出来迎接他的时候，心里还觉得挺好。 可看到自己后又表露出来的神情，可瞒不住他。 想到前些天在这里的人，王老瞬间明白了。 这群家伙，难道老子的豆包就不是干粮了？ “你小子少跟我套近乎，我这次来是兴师问罪的，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一码归一码！” 杨小涛放下手，心里没啥尴尬，跟眼前的这位打交道，脸皮薄了不行。 于是放下手的瞬间杨小涛就一副诚恳模样，“您老这话说的，咱们间的关系还需要套近乎吗？” “咱们之间的革命友谊那是比钢铁还坚固啊！” “就上次，咱们机床的事，那晨星是吧，其他人都没给，不还是给了您嘛！” “还有上上次，咱们之间合作搞的特殊螺纹，我听说都用到实处了，这可是咱们双方友谊的见证啊…” “还有您那边过来支援的沈荣师傅，那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啊，现在还联系着呢…” “还有…”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身后刘怀民杨佑宁几人心里偷着乐。 能够跟这位如此说的，估计也就杨小涛了。 当然，也就杨小涛能将这位黄老夏老都头疼的人物忽悠住了。 看着王老好几次想要开口，却都被杨小涛一个接一个的事实堵住，众人更是想笑又不敢笑。 王老更是好几口气提起来，又被迫压下去。 没办法，这气理亏啊。 最起码在他看来，跟机械厂的合作都是他们占便宜呢。 何况他这次来也不是真的找事。 随着杨小涛摆事实，先前还一副兴师问罪的王老，这会儿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就是来到目的都差点忘了。 “您老看，咱们这关系，那是铁打的啊，怎么存在套近乎的事呢？” 杨小涛双手一摊，仿佛在说我说的都是事实。 王老哑然，无语的看着杨小涛。 这丫的记性真好。 多久的事都记得啊！ “再往前说，咱们也是一起合作搞研究的，那合金材料就是咱们之间的纽带啊…” “打住！” 王老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来干嘛了！ “不说这个还好，说这个我就来气！” “合金材料，知道我们那啥情况嘛，你们倒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冶金那边弄出来的材料，大半都进了你们的口袋，这样下去，我们该怎么做？” 王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背着手，杨小涛几人登时明白这次来的目的了！ 杨佑宁连忙上前，“首长，咱们在这门口说也不是啥事啊，走走，咱们里面坐下说！” “对对，咱们里面说！” 杨小涛也赶紧说着，于是跟杨佑宁一左一右护着王老进了办公楼，来到会议室！ 几人坐下，端茶倒水，还拿了盒烟放下。 刚才在楼下被杨小涛那一通忽悠王老也没了火气，再说了这次来主要目的还是占便宜的。 这占便宜的事，可不能一味地强硬，得张弛有度才行！ 几人点上烟，会议室里一片烟雾升起，刘怀民坐在近前，“首长，您这大热天的来一趟，正好我们商量着中午出去吃饭，咱们找个地喝一杯！” 王老一听好似想到什么，眼睛一眯，“忘了今天发工资呢，你们可一个个可都是土豪呢！” “好吧，既然你们盛情邀请，我呢也不能不给面子！” 王老吧唧着烟，杨佑宁几人笑着，好说话就行。 大不了酒桌上多喝点。 “不过，咱们得先把事情说清楚。” 王老挺直身子，很是严肃。 刘怀民几人见此也正经起来，一个个坐在位子上，一副郑重模样。 不过几人心里要就交流过了，属于机械厂的资源绝不能让出去。 不管王老说啥，合金材料都不能少。 “我听说，你们的合金材料供应需要优先保证？” “我怎么没听领导说啊！” 王老扫了眼杨佑宁，这话从他嘴里传出去的。 杨佑宁目不斜视看着对面陈宫的肚子，这家伙不是说瘦了五斤嘛，怎么也不见小啊。 周围人不说话，王老皱眉，再次问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首长，我们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文件！” 刘怀民开口便是肯定。 “对，我们也没正式听说过这话！” 杨佑宁补充同样笃定。 “您听的那些都是以讹传讹，这是摸黑我们机械厂的影响啊！” 杨小涛开口叫屈，模样委屈。 “首长您哪里听到的，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陈宫帮着搭腔，声音沉重！ “对啊，对啊！” 王国栋说了两句。 王老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人，目光来回扫视，突然笑了起来。 “好啊，好，好！” “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好好！” 王老差点鼓掌了，这配合，不去登台说相声，那真是屈才了。 “首长，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工厂得开工，没有材料就跟揭不开锅似的，不行啊！” “是啊首长，我们也是为了工厂，上面的任务催的紧，尤其是出口的那些东西，人家都全额付钱了，我们不能放鸽子啊。” “对对，这上次您下的机床订单马上就轮到了，这要是原材料不足，这不是耽误事吗，您也不想机床交接延后吧！” “我们也是材料不够用啊！” “是啊，是啊！” 几人又是一轮配合输出，王老却是乐了！ 这他娘的，这是组团忽悠啊！ 1778 最终解释权 见几人一唱一和的，打定主意是不吐出来啊！ 王老在一旁看着几人表演，心里赞叹着，这几个家伙配合起来有攻有守，进退有据，有脸皮厚的有白脸红脸的，这是哪找的人才啊。 他们七机部里面咋就没有呢？ 想到自己手下那群直男，王老就是一阵头疼。 要是有几个这样的，也不用事事都让他出来跑业务啊！ 深吸一口气，既然偏敲侧击没用，那就主动出击。 他就不信，把话挑明了，这些家伙还敢糊弄他。 “行了，你们几个少给我在这里唱双簧，打马虎眼！” “我来这里，那是肯宁了解过的，你们这几个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放心，我来就一件事，既然你们从冶金那里要了那么多合金了，那钢铁厂出产的那点合金，怎么也得给我们增加两成吧。” “给句话，行不行？” 王老睥睨全场，大有谁说不行，就上去狠喷一顿。 刘怀民看看杨佑宁，杨佑宁看看杨小涛，几人眼神一阵交流，这老爷子也太霸道了吧。 您嫌冶金那里给的少了，您去找冶金说啊。 怎么来这里找他们？ 即热眼神交流的时候，王老看出几人心思，“呵呵。别说什么找冶金的话。” “那王军红说起来也是我堂侄，该说的，可都说了啊！” “我这来也是不想他为难，既然答应了，自然是履行，对吧！” 瞬间，几人脸色尴尬，刚才还说没有的事，结果人家是一家人，要就了解清楚了！ 好在几人脸皮都不薄，眼神再次交流。 杨小涛更是无语，先前王军红从二机部那里调过去，他还以为是能力出众收拾烂摊子，没想到人家背景，也不简单啊！ 想到这里，几人心头都明白，王军红答应了杨小涛，那肯定不能食言，不然上面领导知道了，他还表现个屁啊！ 所以王老只能将主意打到他们研究所身上了。 最后还是杨小涛开口说道，“首长，给您两成也不是不可以，但当初说好的分配比例，您要是增加了，那得从其他人手里拿出来些！” “这样的话…” 王老冷哼一声，“你跟他们说，他们不得扒了你的皮啊！” “那您意思是…” “你少给我装糊涂，你们机械厂的份额里出！” “等冶金恢复了，再还给你们！冶金厂的事我替你保密。” “那不行，这两成太多了，我们机械厂里面出一共才三成不到，这还是黄老他们匀出来的，不行不行！” “两成也不多，你们产量少，冶金那里才是大头…”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顶多给您半成，算是咱们的合作。” “半成能干啥用，两成我都嫌少呢！” 王老毫不退步，杨小涛也是坚决不同意！ 其他人老神在在喝着水，看热闹。 因为这时候闭嘴不说比啥都好。 “半成！” “两成！” “一成！” “两成！！！” 最后，杨小涛在一成上止住，王老同样坚持两成，两人是寸步不让，就差比嗓门了！ 王老虽是笑着，目光看向其他几人，见几人依旧维持原样心里就是郁闷，这些家伙一个个比谁都精，搁一块他都觉得难啃。 可再难啃，他也得啃啊。 不然自家孩子怎么上天？ 想到这里，王老扫过几人，对付这种顽抗团体，就得找出薄弱点，逐一击破。 最后，目光落在杨小涛身上，眉毛弯弯，嘴角翘起。 几人一直用余光看着王老，见此，杨小涛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自己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果然，下一秒王老声音响起。 “小涛啊，我这忘了件事，正好你在这。” “我们那冉主任这些天啊，忙着火箭发动机，是没日没夜啊，吃不好睡不安稳的，整天操碎了心。” “我这看着心都疼啊！” 杨小涛原本还想着继续坚持这一成，但听这话，心里总是不踏实，看看杨佑宁，最后咬牙开口，“王老，一成半，不能再多了，我那发动机的研制还要进行，少了不行！” 听杨小涛这样说，王老心底里仿佛有个小老人在蹦蹦跳跳的欢呼着。 不是为增加的半成，而是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没错，他这次来，就是为杨小涛的飞机发动机来的。 准确的说，是杨小涛发动机研究出来的合金材料来的！ 七机部最近研究的火箭发动机一直卡在瓶颈处，想要将人造卫星送上去，发动机必须过硬。 可这发动机不是随便就能造出来的。 这没有好的材料，怎么飞到那么高？ 可七机部上下奋斗了大半年，还是一筹未展，尤其是各种合金材料的研究，实验数据一塌糊涂，进展缓慢！ 可偏偏上面对此事催的紧，十分关注！ 他也清楚里面的内幕。 虽然国内搞出了蘑菇蛋，但在国际上的地位依旧不高，所以想要借此机会提升国际知名度。 早知道，现在蘑菇蛋都有五家搞定了，可人造卫星这玩意到现在为止，全球也就三个国家成功过。 一个是联盟，一个是合众国，最后一个是高卢鸡。 据说，不列颠跟小日子过的不错的人也都在搞，都想抢着坐这第四把交椅呢。 这两个家伙可都是国内的苦主，尤其是小日子那群人，谁给谁也不能输给他啊！ 所以上面的想法是，必须在他们前面搞出来。 要争一口气。 在这种情况下，七机部研究部门可谓是废寝忘食啊，一个个熬着，在国内外寻找适合的材料。 后来还是听在这帮忙的沈荣说了句，机械厂搞出来一种重量比其他合金金属要轻的合金材料。 这事被老钱知道了，特意询问沈荣关于新型合金材料的参数，随后更是在研究所分发的材料中，找到了些许tig01合金。 经过一番计算后，发现这种材料如果能够经过检测，符合各项数据的话，那比他们现在用的材料更加兼容，给他们实验带来了不小的进步。 火箭发动机重量减轻，就可以携带更多的燃料，从而达到人造卫星的升空需求。 别的不说，起码这个研究方向是有了。 只是这些合金材料生产出来大部分都被用作机械厂飞机发动机的生产，分给各个机部的少之又少。 这么久了，分给七机部的也不过是百十斤，研究还行，可想要制造部件那可差远了。 而且联合之星跟钢铁厂经过冶金这当子事立马加强了管理，生怕出问题。 钱老他们想要更多的拿来研究还真不容易。 没办法，只好让王老来了！ 王老得知此事后，得知肩上重担，所以不得不来这里一趟，为的就是杨小涛这家伙的发动机材料。 当然，求胜保平，保平必输，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想要开个窗，就得照着开个门说，如此才能讨价还价嘛！ 所以，王老决定加点戏。 “发动机？哦，对了，你们要搞发动机啊！” “要不这样，咱们合作，你这飞机的发动机，我们也搞火箭发动机，咱们合作着来，说不定能搞出更好的呢！” 王老说着，杨小涛立马翻个白眼。 还合作研究呢，真要合作，估计他这这人都得抓去当壮丁。 说不好被这老家伙坑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首长，这两个是完全不相干的好不好。” “还是算了吧。” 杨小涛立马拒绝，他是看出来了，这合作可以，但是技术上的合作，不是物资上的合作。 眼下明摆着，是要拿自己的发动机项目去找补呢，他可不当着冤大头。 王老却是不在意，“咋不一样，不都是在天上飞的？” “你放心，我们那里还是有经验的，起码比起你这地上跑的有经验。” 杨小涛听了立马摇头，“王老，我虽然读书少，但您也别骗我啊。” “火箭用的是直喷，说白了就是喷地下，利用反作用力往上飞。” “你看过有飞机发动机直接喷地上的吗？” 王老尴尬的笑笑，这事他还真没想过。 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事有些出乎预料，貌似加戏不容易啊。 见杨小涛不上当，还说的这么有理，王老立马转移话题。 “行吧，那就各做各的，不过我提醒你啊，这发动机可不是小玩意，老章跟老秦他们还在挣扎呢，你啊…” 杨小涛虚心接受，“您放心，我们小打小闹罢了！” “你还挺有自知自明。” 王老眼睛眯起来，“那这样吧！” “既然你都说了，咱们这是铁一般的革命友谊，那就这么样，我也退一步，一成半！” “好！” 杨小涛轻轻吐出一口气，跟这位领导谈判，真累啊！ “不过！” 王老笑着继续，杨小涛立马看过来。 然后就听王老笑道。 “我听说研究所搞出来一种新型合金，叫什么tig01合金，这玩意多给我们点。” 杨小涛心头一紧，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老，这种材料是我们单独开发，专门用来制造发动机的，所以不在分配行列！” “那可不行，你这也算是联合之星研发的，得分配啊。” “这章程规矩可不能坏啊。” 王老将烟灰弹到烟灰缸里，神情颇为严肃。 杨小涛轻轻皱眉，当初搞出来tig01合金的时候，他也考虑过放入分配行列，不过想到自己研究的消耗，便象征性的给几个机部送去一些样品。 后来三机部后勤处等都没有发应，久而久之便也没了消息。 七机部那里也是如此。 只是看样子，估计是七机部发现tig01合金的优势了。 而这才是王老的目的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双臂环胸，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 王老看杨小涛这幅样子，心里有些不对劲。 刚才这小子还是被自己吃的死死的啊。 坏了，这小子发现不对了。 果然，就看到杨小涛笑着开口，“王老，这件事还真不怪我们。” “咱们组建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时候就约法三章，针对研究所设计、研究出的合金材料，一般情况下会按照原有模式进行分配。” 王老点头，这文件是他签的，虽然没细看，但应该没问题吧。 “但这里面，还有一个补充注解。” 杨小涛笑起来，一旁的刘怀民几人也都竖起耳朵，组建联合之星的时候，他们都是局外人，只知道是由一机部、三机部、七机部与后勤处，还有冶金一起组建的，其中除了冶金享受技术分成，其他部门都会按比例获取成果。 至于其他的，他们还真不清楚。 几人包括王老都竖起耳朵，想要听听杨小涛嘴中的这个补充注解是啥意思。 “分配的最终解释权归研发方所有！” 杨小涛笑着说道，然后看王老还有些疑惑，便主动解释起来，“也就是说，在某一种合金的研究中，某一方拥有主导权力，那就代表，这一方拥有分配的权力。” 王老张大嘴巴，没想到还会有这一手。 刘怀民和杨祐宁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的惊骇。 1779 我又不是她爹 “有吗？” 王老不确定的问道，他怎么不记得了。 “有，肯定有。”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原件还在我那里呢！” 王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随后更是盯着杨小涛，一言不发。 咳咳 见王老这幅样子，杨小涛赶紧开口，生怕这位爷爆炸，那时候可没人管的了啊，“所以，我们当初做出来的tig01合金并没有给下面太多。” “这里面，主要是产量不足，我们这边又需要的太多，所以分下去的就少了。” 听到杨小涛的解释，王老脸色立马缓和起来，“也就是说，怎么分配你们说了算了？” “对，是这样的！” “那现在可以改改吧。” 杨小涛立马明白王老的意思，然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不过，这改的话也没啥作用，主要是我们用的比较多啊。” “最后余出来的话，顶多十分之一吧。” 杨小涛心里计算着，以现在车间的‘消耗’速度，钢铁厂的产量勉强能够用吧。 而随着技术难度的提升，这个消耗速度还会更大。 “十分之一？还得跟老黄他们分？” 杨小涛点点头，“对，到您手中，估计也就是，嗯，四十分之一吧。” “不行！太少了，根本不够我们研究用的。” 王老一口喊出来。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在一旁笑着。 这时候了王老也不再藏着掖着，“算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tig01合金来的，现在我们的火箭发动机遇到点麻烦，老钱说这种材料比其他的要好一些，所以想搞些试试。” “哦，这样啊。” 杨小涛低下头思考着。 原历史上这东方红要四年后才能飞上去。 可现在蘑菇蛋提前出来了，谁说一定要等到四年后？ 如果火箭技术达到，那是不是可以提前飞上去。 他可是清楚，未来太空有多重要。 尤其是导航卫星，有了它组成系统，全球哪都能去。 这样就不怕海上的船回不来，就不怕打出去的导弹乱飞了。 所以，这东西，必须要支持。 王老在一旁静静听着，这时候他才发现刚才自己的意思是分配的事啊，他关心的不应该是修改分配比例吗？ 只是想要开口，就看到杨小涛抬起头来笑道。 “王老，我刚才想了下，您那里确实重要，我这边飞机的进度放缓下，这样tig01合金拿出一半，但其他的合金材料，只能多给您一成，您看行不？” 一半！ 王老听了立马笑起来，“行！” 他来的预期是三分之一，没想到直接远超预期啊。 刘怀民跟杨佑宁几人听了也是诧异。 要知道杨小涛可是一直宝贵着他的飞机发动机呢，能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真是少见啊。 杨佑宁跟陈宫两人向一旁凑了凑，低声递话。 “一半，这次可是出血了。” “估计是丈人的事。” “别胡说，我觉得是小涛的觉悟。” “扯淡吧tig01合金才多少产量，这剩下的一半合金材料才是大头。” “照你这么说，咱们没亏啊。” “咋不亏，都是咱的呢。” 两人小声说着，杨小涛跟王老又有了不同意见。 几人连忙听着。 “不行，这给他们干嘛，他们都不用，给了也是浪费。” 王老听说杨小涛给的一半是分出去后的一半立马不同意了，于是便急着说道，“不用给他们，反正解释权在你们手里。” “我看这样，咱们两家平分就成。”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要了，再重新分。” 杨小涛有些为难，“这样不太好吧，多少得给一些吧。” “不用，不用。” 王老摆着手，一副没问题的样子，“我都说了，给他们也没用，还不如好钢用在刀刃上呢。” 杨小涛一听也觉得有理，既然这么久了他们没有来信，那就说明tig01合金在他们那里没受到重视，与其送他们仓库里吃灰，还不如用在实处。 “好，既然您老开口都说了，那这样，这十分之一也都送给您，剩下的我们再取一半。” “嗯？” “你确定？” “确定。我也想早点看着咱们的卫星飞上去呢。” 杨小涛一副憧憬的模样，这让王老很是欣慰。 果然，还是好同志多啊。 “好，你放心，如果真的成功了，这份功劳，机械厂绝不落下。” “那好，稍后我给钢铁厂通知下.” 两人迅速达成一致，会议室的氛围也立马变得友善起来。 王老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老钱给的任务，心里也放松起来，随后跟几人聊着上次的事。 “你们机械厂这次做的没错，不要有压力。” “那些乱插嘴的人，都是心里有鬼的，不用在意。” 杨小涛刘怀民都在一旁认真听着。 别看王老平常时候，脸皮厚，不拘小节，但人家那是有实力有背景，跟你客客气气的唠嗑那是没架子，不代表人家没本事。 那句话咋说拉来着，有本事的人都不要脸，没本事的人把脸看得比天还重。 “王老，您知道林申的事？” “你是说林源家的那个小子？” 王老坐直身体，知道杨小涛想要问的是啥。 “对，就是他。” “我听说林全林海都判了死刑，可他却是无期，这是为啥？” 王老听了点头，然后又露出愤怒的神色，“为啥？呵呵。” “一个个找人找关系呗！” “不过这命是保住了，但一家人也散了，那孩子去了西南，林源从队伍里面踢出来了，去了东北大兴岭。他妻子也被老秦那开除了，最后去了蒙北省。” “唉，这孩子养不好，简直就是个讨债的鬼啊，害人呢。” 王老感慨着，杨小涛抽出烟给续上，“你们可要管好自己的孩子。” “我这次听说因为这事上面发火了。” 几人一听立马端正态度，大家都是有家有儿女的人，这林申就是个反面案例，现在听到王老这样说，哪敢不好好听啊。 就是杨小涛也竖起耳朵，想要了解上面的态度，动向。 王老轻咳一声，随后说道，“上面说了，针对后代的教育要认真仔细，负责任…” 刘怀民杨祐宁四人听了登时后背有些冷汗，他们家的孩子都不小了，平日里觉得没啥，但现在想来，这种攀比貌似一直都有啊。 几人互相看了眼，决定今晚上回去得上上弦。 杨小涛听了也是眉头紧皱，想想自己家的孩子，貌似，也有些苗头啊。 不行，得送村里去。 王老见几人都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随即起身准备告辞。 杨小涛连忙挽留，说是中午一起吃饭。 王老想起来这茬事，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倒是可以。 于是杨小涛找人叫来梁作新，一行六人加上王老开车出了机械厂。 车子没去什么大饭馆，大家也都知道，那里没啥地道的味。 最后众人来到杨佑宁找的餐馆，四季如春饭馆，据说里面做的是东北菜。 几人下车，进来的时候里面坐了不少人，穿着工装的服务员正忙着上菜，根本没人招呼。 不得已，杨佑宁只能上前跟登记的同志打招呼。 可能是常来，双方都算认识，随后便带着几人上了二楼，找个单间坐下。 随即泡茶，点菜，上酒。 几人坐在一起交谈着，等了片刻，酒菜开始上桌。 王老这时候也不摆架子，拉着几人说起家常，有点像以前的门卫大爷，唠叨起来没完。 就在几人吃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就看到服务员敲门走进来。 “同志，下面有位王浩同志要找你们，你们认识吗？” 众人一愣，最后梁作新站了起来，“是我们的同志。” “我去看看什么事。” 对着屋里人说完，就跟着走出去。 剩下的人也没当回事，继续喝酒吃饭。 哪知，过了没有五分钟，就听到砰砰的上楼声，然后外面梁作新突然进来，神色严肃，“小涛，于海棠要跳楼，指名要见你。” 众人一愣。 杨小涛更是觉得耳朵听错了，看着梁作新问道，“老梁，你说啥？” 梁作新深吸一口气，将身后上来的王浩拉到身前，“你说。” 王浩看到几人，也顾不得打招呼，便开口说道，“刚才我值班，接到辖区派出所的电话，说是有个女孩爬到历史博物馆的楼顶上，说是不活了，想不开要跳楼。” “这跟我有啥关系。” “本来没关系的，可后来这女孩说他是于海棠，非要见机械厂的领导，后来又指名指姓的要见你。” “还说见不到你，就不活了。” 屋子里几人一听登时脸色一变。 “对了，派出所的同志想要您过去一趟，最起码先稳住对方的情绪，避免事故发生。” “他们还说，这次事件影响很不好，要尽快解决。” 王浩一口气说完，屋子里静悄悄的。 王老脸上有了醉意，但听到这话后，立马眯起眼睛。 这事有些棘手啊。 而且，有种阴谋的气息。 这是去了也不见好啊。 若是于海棠在上面瞎吆喝，然后跳下来，那就是黄泥烂裤裆啊。 强行拉上关系，搞不好上面还会调查杨小涛，到时候拖一段时间，谁受得了啊。 若是不去，这于海棠跳下来，估计因为这事，杨小涛也得接受调查。 这他娘的是用命来要挟啊。 阳谋啊。 看着杨小涛，王老也不知道该说啥。 貌似去不去，都不对啊。 王浩说完，几人都看着杨小涛。 “小涛，你是怎么想的？” 刘怀民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语气很是慎重。 不等杨小涛开口，杨祐宁就站起来，“你要是去的话，我跟你一起。” “对，我也去。” 陈宫王国栋也开口说话。 杨小涛听了却是无所谓的笑笑，“谁说要去了，她愿意跳就跳好了。” “老子又不是她爹，还管她，教育她，对她负责啊。” 陈宫听了一拍大腿，“说的好。” “凭什么她说让谁去就得谁去啊，她谁啊。” “今天用命来威胁小涛，那明天就能威胁你我，那后天是不是可以威胁首长了？” “真当自己是根葱啊！” 杨小涛明确意见，陈宫立马表示支持。 他就喜欢杨小涛这性子。 道德绑架？ 没门！ “爱咋地咋地，愿意跳就跳。” 王国栋也开口说道。 刘怀民沉思片刻，静静点头，“说的对，这种伎俩咱们不能让其得逞，不然大家都有样学样，那社会不得乱套了？” 王老端着酒杯，突然捂着头，“哎呀，这酒喝的有点多啊。” 说完一口干掉。 杨小涛眼中带笑，回头看了眼王浩，“等会回去，就说我们在吃饭，嗯，说我喝醉了，去不了。” 王浩会意，转头就走。 “来，咱们接着喝。” 1780 不是他，为啥不来 历史博物馆。 楼顶上，于海棠再次穿上那身天蓝色的碎花连衣裙，脸上涂了粉，两支黑色辫子落在胸前，这都嫁过人的女人，配上这娇嫩的打扮，让人看了就有些寒碜。 坐在水泥台阶上，双手用力扒着旁边的水泥柱子，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 脚下，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远远看去，脑袋有些眩晕。 连忙回头，不敢再看。 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混沌。 她不知道怎么上来的，但心里却是明白，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后路可退。 要么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跳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想到这里，脚往里面挪了挪，离外面远一点。 要么就按照她的要求来，到时候，杨小涛来了，她要控诉一番，还要让他承认自己不是那种女人，自己没错。 最后还要回到机械厂，最好去总厂，最好能继续当广播员，最好. 想到这里，于海棠扶着水泥柱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目光扫过不远处紧张的人群，于海棠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手臂不由更加用力抓紧水泥墙。 这想要的人没来，她还不能跳下去。 头顶阳光炽热，于海棠只觉得额头汗水不断冒出，将脑海中的记忆片段一点点晒干，仿佛海市蜃楼一般出现在眼前。 那时，她跟何雨水还是同学，但两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后来她进了轧钢厂当上了广播员，成了当时红极一时的厂花。 那时，她认识了杨小涛，可惜一时被何雨水带歪了，结果就失去了这座金山，现在想想自己失去的幸福，都是被何雨水开始的。 那时，她还想着利用自己的优势将杨小涛这绝对的潜力股拿下，却不想对方已经有了女人，还等级结婚，更是有了孩子，她失望至极。 那时，她想要找个更好的，证明自己比那女人好，杨小涛不娶自己是有眼无珠。可惜，自己找的根本比不上杨小涛，事实证明，她错过了最好的。 那时，她清楚自己没有机会了，便嫁给了追求自己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婚后的男人变了。于是，她冒着家人的呵斥，周围朋友的劝解，毅然选择离婚。 那时，她还有一份工作，能够满足自己的生活。她还年轻，她的身材更加成熟，她的魅力也越来越大，她充满自信。 那时，围在她周围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她从不担心自己的未来，甚至她还要仔细挑选. 于是，她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合适自己的。 既可以给自己带来好的生活，又能帮助自己的事业，最重要的是，那人拥有可以跟杨小涛掰手腕的机会，而这才是她内心中隐藏的渴望。 她梦想着有一天，以成功者夫人的身份出现在杨小涛眼前，然后挽着自家男人的手，高傲的走开，留下失败者。 然而，失败者不是杨小涛，却是她！ 痛苦的画面再次出现。 那晚上的一切，已经成为她的梦魇，每当入睡后，都会在半夜将她惊醒。 因为王卓的事情，她可谓是身败名裂。 不仅工作没了，还因为当场被抓时的场景，被街道办严厉批评，甚至成为街坊邻居嘴中不检点的代名词，反面教材。 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小姐妹也不敢靠近，生怕被牵连，嫁不出去。 周围人指指点点，别说嫁人找对象了，就是媒婆李婶因为这事都被上面批评了，说介绍的时候没把双方的关系了解清楚，害的李婶上门跟于家人告罪。 但实际上，李婶是不想再跟于家有任何关系。 那天之后，于家在周围邻居眼中就成了特殊存在。 他们家的日子也随之改变。 父亲在工作上听得闲言碎语，很不顺心，原本家里没有儿子就被人背后议论，现在女儿又不省心，更是没心情挣钱，甚至还跟工人发生了口角。 母亲在家里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就连出门洗个衣服都怕被别人看见，受不了那些人的眼光。 她姐于莉原本还想着跟阎解成在一起的，结果被阎阜贵三两句话怼回家，关在屋子里哭了好几天。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可她，能怎么办？ 她只是想要一个好点的生活，只是想要比人高一等，想要满足自己那点小小的虚荣心。 这点她有错吗？ 没错，这些她没错。 她错的是，当初没有坚持下去，错过了杨小涛。 两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有些发干的嘴唇里，干涩的刺激让她睁开眼睛，随即看向前方。 “你们不要过来，退后，退后。” 前方一群穿着制服的公安正商量着如何营救，这种事情他们也是头一次碰到，一个个在太阳下晒着干着急，毫无头绪。 听到于海棠的喊声，众人面色古怪，他们根本就没动好不好，还过去啊，谁敢啊。 万一有人上前刺激了对方跳下去，这锅算谁的？ 谁敢上去啊。 哪怕在场的最高领导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将情况上报，然后请求指示，请求支援。 于海棠见众人待在原地不动，神情更加紧张，“退后啊，我让你们退后。” “退，快退。” 人群中经验丰富的老人连忙喊着，众人陆续往后退开三五米。 见此于海棠这才安静下来，只是手臂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让她不得不用力抱紧。 “人呢？人怎么还没来？” 这时人群后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周围人立马低下头。 就看到一个年轻的青年留着板寸头，手上拿着帽子，一脸急切的跑过来。 “王队！” 众人打着招呼，就看到青年来到前方，先是打量着前面，看了眼于海棠，脸上露出焦急，“人呢，三叔，让你找的人，人呢？” “王队，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有些人已经往这边赶了，但对方指名道姓的人还没消息。” 刚才说话的老人开口解释，只是这神情有些不自然。 这都过去快俩小时了，要是能来的话，早就来了，显然对方没当回事啊。 王队神情严肃，显然也了解到这情况，神情很是不悦，“这是人命啊，哪怕再有矛盾，这时候都得放下啊。” “再去找人，一定要将所有人叫来” 刚说完，后面又有人跑上来喊道，“王队，刚才给机械厂的人打电话了，对方说领导不在机械厂，出去吃饭了。” “不在？那就再去找。” “这人命关天，必须将那人给我找来，不然人死了，他是要负责任的。” 王队火冒三丈，手上的帽子都甩在一旁水泥墩子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吃饭，就不能有点无产积极的革命情感，就不能为同志们想想？ 还机械厂的领导呢，这么冷漠，忒自私了。 听到王队的话，身边的人互相看了眼，最后还是年长的三叔站出来。 他在这四九城待得时间长了，平日里街头巷尾的走动，家长里短什么的门清。 对方要是真的关心早就来了。 那可是红星机械厂的领导啊，出去吃饭会没人跟着？ 想要找，十分钟就能找到。 拖到现在，就是明说了，不想掺和这件事。 “队长，我觉得咱们没必要非要找那人，毕竟这件事跟人家无关，我看是这女人的无理要求，处理这种事，还得按照正常程序来。” “无关？怎么会无关？” 王队一脸正气的说着，“这女同志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那人却是连面都不露。” “这要是他没责任，为啥不来？” “这” 三叔竟然无言以对。 按照王队的意思，要是没责任，就得来。 只是来了的话，就没有责任了？ 三叔总觉得这逻辑有问题啊。 就跟抓贼似的，不是你偷的，你跑啥？ 那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立马让人打电话，叫人一定赶过来，要是.” “不用打了。” 这时突然有声音从背后传来，然后就看到一个皱纹爬满脸庞的老人出现在楼顶上，王队立马上前，“领导，您怎么来了？” 随后又看向身后，“多爷儿，您也来了啊。” 两人一步步走上前，王队连忙笑着招呼。 多门抬手打在额前挡着阳光，额头的皱纹清晰可见，嘴里还喘着粗气，听到招呼，只是点点头，说话都得先喘两口气，“这老了啊，爬个楼都喘的慌，不服老不行啊。” 前面的领导听了却是回头看了眼，同样是爬上来的，但他脸不红气不喘，走路很稳健。 “你啊，越老了越要多走走，整天躺在躺椅上，能不废嘛。” 多门忙笑道，“罗局，我这辈子都这么过来的，真没用。” 罗局也只是说说，都现在这个岁数了，就别说改变一个人的习惯了。 “罗局，您二位咋来了？” 王队好奇问着，要说地位，这位可是四九城中他们体系里的前三存在，自打解放的时候，就在这四九城抓特务，抓案件，抓队伍建设，可以说四九城这些年能够稳定下来，他是居功至伟。 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也有些不适，所以现在基本上不参与一线的工作。 但没想到，这次的事件竟然将他叫来了。 罗局看了眼青年，并没说话。 刚才这人喊得他可是一清二楚。 照他这样处理，以后谁有点事，都上来往下跳，那还要规章制度干啥用。 多门也听到青年的话，有心提点下，毕竟是自己系统的。 “还能为了啥，你们这一遍遍的往上报，最后捅到我们那那去了呗，没法子，只好让我们来了。” 王队震惊，“这事，捅到你们那里了？不，不至于吧。” “呵呵，那是你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角儿，不知道她要见的人是什么角！” 王队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关心怎么救人，忽略了一些事。 见王队不说话，多门便在一旁解释起来，“这件事需要我们慎重处理，不能开这个先河，尤其是本身犯了错，却不知悔改，还想用这种捞偏门的方式获取好处，咱们更不能姑息。” “不然社会风气迟早会败坏。” 多门看了眼罗局，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敲打着，“还有，你小子就不能过过脑子？” “她说是啥就是啥？你是怎么学的处理程序？为什么不按照条例来？” “还有，你随便说一句，没错就得来，那我找个人说你王皓今晚去哪去哪，不去就是有责任，然后往下一跳，人死了，你是不是得背责任？” 王皓额头上冒出汗珠，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意识到后果严重性出的冷汗。 “一点成长没有，你这副队长是白干了。” 多门在一旁说着，王皓更是双腿灌铅，感觉口干舌燥，不知道说啥。 “行了，先解决眼前的事。” 罗局看了眼楼边上的女孩止住话题，抬腿往前走。 1781 选错了地方 罗局来到人前，身后几人站在原地。 观察一会儿，周围沉默。 有了王皓的例子在，众人都不敢随便开口。 毕竟现在可不是一般时候，平常大家在一起喝酒吹牛，说啥都行，大家也不当真。 但这关键时候，一句话说错了，就可能引起社会的舆论，必须要慎重。 “多久了？” 罗局问左右，王皓忙上前回道，“罗局，有两个半小时了。” “我们是十点多的时候接到群众报警，赶过来的时候，她就在那里了。” “这么久了啊。” “这天太热了，她坚持不了多久。” “得尽快解决。” 罗局说着，一旁的多门回头看了看，“留下两个人就行，人多了没用，都到后面去。” 罗局点头，现在人多反而给对方带来压力。 最后王皓跟三叔留下，其他人都退开。 对面于海棠看到又有人来，但还不是她想见的人，反而许多人往后退开，立马喊道，“你们干什么，我要的人呢？” “他人呢？我要见他们，我要见他们！” 于海棠大声嘶吼着，手臂更是抬起擦着脸上的汗水，看的众人心头发慌，生怕她一不小心跳下去。 “不要激动，这位同志不要激动。” 罗局忙伸手不急不缓的说着，声音沉稳，让于海棠烦躁的心稍缓，然后回头看着地面，一股眩晕袭来，吓得她连忙把住身边的水泥柱子。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我想，你既然选择用这种方式，那肯定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来这里就是解决问题的，你觉得呢？” 罗局一步步上前，来到近处。 于海棠看着罗局，心下稍定，可这会儿，自己最初上来的目的，竟然有些模糊。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说啥。 “队长，这于海棠的家人找来了。” 这时候王皓听到有人喊他，忙回头看过去。 就见楼顶上出现三个人影，正是于海棠的父母跟姐姐于莉。 罗局回头也看到来人，自动往后让开地方。 而此时，于海棠也看到家人，神情有些激动，又有些沮丧。 “海棠，你干什么，你，你给我下来，你要气死我啊。” 于父大声喊着，就要冲上去将自己的小女儿拉下来，却被眼疾手快的王皓拦住。 这会儿的于海棠最受不得刺激，万一一个不小心，这可是上百米啊，掉下去还能活嘛。 于母看到真是自家小女儿，登时瘫倒在于莉的怀里，随后便是肝肠寸断的哭喊着。 他们在家里听说后还不敢相信，那个爱美的女儿，怎么敢爬上那么高的地方，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海棠，你赶紧下来啊，爸妈都在呢，你别吓着姐啊。” 于莉在一旁焦急的喊着。 于海棠看到家人，泪水模糊眼睛，“不，别过来，不准过来。” “姐，你们走，你们都走啊。” “我不要你们来，我不要你们来！” 凄厉的喊声传来，于莉也不敢靠前，只能在一旁喊着，于父也在哭着。 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虽然因为没有儿子觉得低人一等，但对两个女儿从来没有亏欠。 哪怕两个女儿婚姻不幸，他也没说啥，只要女儿平平安安的就好。 却不想，自己的小女儿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海棠，你这是为了啥啊。” “你告诉爹啊，告诉爹，为了啥！” 于海棠听到父母的呼喊，看着姐姐惊恐又悲痛的神情，眼泪不断流下。 周围的人看着他，楼下的人看着她， 这一刻，于海棠终于喊出自己内心的话，也终于想明白了。 她的前途没了。 她的工作没了。 甚至她今后的家也不会有了。 活着也只是悲伤。 还不如死去。 但在这死之前，她要让那个人良心难安，她要让他记住自己。 自己的死，是他逼的。 “爸，我要杨小涛，我要让他来。” “我要他~~~” 于海棠声嘶竭力的喊着，于父泪流满面，立马点头，“你等着，我去找他，我去把他找来，你等着。” 于父转身就要走，他现在顾不得了，只要能保住女儿的性命，别说是杨小涛了，就是再大的官，他也要去找。 “把他们带下去，不要乱跑。” 罗局看出来了，这时候这家人来，根本没啥用。 不仅不帮着劝说，反而还刺激着目标，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搞得更糟。 王皓连忙让人上前将许父许母带走，多门更是在于莉身边交代着什么。 “罗局，要不将杨小涛找来？” 王皓见此情况实在是没有注意，连忙开口说着。 “不行。” “你觉得，杨小涛来了，她会怎样？” 王皓一愣，“怎样？劝她啊，让她…” 不等王浩说完，就看到罗局目光扫过来，锐利的目光下，让他心头一颤。 最后反应过来，“您是说，她” “你还没看出来吗？” 罗局扫了眼紧紧抓住水泥柱子的于海棠，“她之所以没有跳下去，就是在等杨小涛。” “我敢保证，只要杨小涛来了，说不了几句话，就会跳下去。” “啊？为什么？” 罗局浑浊的眼眸里闪烁着精光，那是一种过来人的经验。 “因为她说了，已经没有了后路，她已经绝望了。” “我们得到的消息，这点充分说明，一个骄傲的女孩遭到各种打击，你觉得她还会面临现实吗？” “所以.” 王皓深吸一口气，“所以她让杨小涛来，就会跳下去。” “嗯！” 得到罗局的准确回答，王皓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可，为什么是杨小涛？这两人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 罗局眉头皱起，回头看了眼王皓。 后者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赶紧低下头，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先前就因为说错了话，被训斥一番，自己这记性啊。 “她们之间的关系，稍后再说，现在先把人救下来。” “啊？怎么救？” 罗局看看多门，后者点头。 “罗局，从于莉那里了解的消息，跟我们调查的情况大体相同。” “对方是受不了刺激，走上极端的。” 罗局点头，“预料之中，没经历过磨难，吃的苦少了，磕到了就不想起来，这种人见多了。” “跟她姐姐说明白了？” “已经说清楚了。” “好，立马执行，下面的人都看着，咱们不能等了。” “这件事影响非常恶劣，尽快解决吧。” 多门点头，然后就看到于莉从一旁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水壶。 与此同时，罗局对王皓摆摆手，“一会儿我跟她上前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你从顶楼窗户上去，绑好绳子，一定要把她救下来。” 王皓点头。 罗局看了眼于莉，“你是于海棠的姐姐吧，她最近的情况你应该是了解的，一会儿不要刺激她，尽量稳住。” 于莉颤抖的手握着水壶，听到这话后，立马点头，“我，我知道。” 两人上前走去。 “姐，你别过来。” 于海棠抱着水泥柱子大声喊着，刚才的激动让她觉得身体有些乏力，现在只能抱着柱子才有些安全感。 “你们别过来啊。” 于海棠看两人越来越近，急得眼泪都模糊了实现。 最后两人来到于海棠五米处站着，罗局背着手，“我们就在这，你放心，人很快就会找来，到时候你想说什么，都行。” “不过，这天气炎热，你先喝点水，不然你现在的样子可是撑不住的啊。” 于莉听了也在一旁点头，“海棠，你先喝点水，咱们慢慢说，好不好？” 于海棠在胳膊上擦了下眼泪，看着于莉手上的水壶，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又看看下方那些抬着头看热闹的人，好像更多了啊。 “好，姐，你送过来。” 于莉点头，然后小心的打开盖子，慢慢的靠近于海棠，最后将水壶往前递过去。 而此时，下方的人群中，不少人眼睛注视着上方。 只见一扇窗户外，有人伸出头去，手上握着一根棍子。 不同的是这根棍子一端有着弧度，上面套着一根绳子。 这人伸出头看了眼上方，随后小心的从里面爬出来，接着踩在窗户台上，双手将木杆缓缓往上抬。 罗局在这一刻也调整着脚步，两人五米不到，加上于莉在一旁帮忙，这次行动，最少有七成把握。 即便失败，那也没办法。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女人真要想不开，怎么都能了结。 只是选择的地方不对罢了，引起了公众的关注。 何况他也看出来了，这女人心里还是不想死的，估计按照她的想法，等见了人，若是那人说两句好听的话，估计她就会借坡卸驴。 这种比人的手段，也就是这女人选了这地方，要搁别地方试试？ 于海棠看着靠近的水壶，慢慢的往前挪动身子。 于莉脸色紧张，不过看到妹妹的模样，心中悲伤。 “海棠，你，你这是何苦啊。” “姐~” 于海棠看到姐姐，自己的事也牵连到她，心里一直有些对不住她。 于莉靠前，于海棠接过水壶，小口喝着。 “别说了，跟姐回家好不好，妈经不起你吓唬啊。” “咱们一家人，离开四九城，咱们去村里，好不好，以后关上门过日子，好不好？” 于海棠正喝着听到这话立马将水壶扔向身后。 “离开？” “不，我为什么离开，我不要，我不要回农村。” “我于海棠丢不起那个脸。” “何况，这都不是我的错，都是他，都是他们的错。” “是他们那样对我的，我只是做自己的事情，我又没错，凭什么把我开除，凭什么说我不点检。”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罗局在看到于海棠将水壶扔下去的时候，目光就变得锐利，此刻听到于海棠的心声，更是冷冽。 这女人，明显是心怀不轨啊。 用这种方式来达到目的，公然挑衅他们，真以为他们是好糊弄的啊。 “于海棠，你闹够了没有。” 罗局一声厉呵，于海棠被吓了一跳，身体看过来。 “你不甘心？明明都是你自己犯的错，却把原因归到别人身上，你有什么不甘心的？” “嫁人后不知道勤俭持家。” “生活上爱慕虚荣。” “工作上更是挑三拣四。” “这些，是你不甘心的理由吗？” 于海棠被罗局的呵斥镇住，刚要反驳，就看到于莉的眼睛突然瞪大，仿佛背后有什么恐怖的事似的。 不等她回头，就感觉后背被什么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倒。 下一秒，自己跌落在地上，然后于莉上前按着自己的胳膊，片刻后一只脚更是踩在自己头上 楼外。 王皓揉着被砸破的鼻子，用手止着血，整个人都在半空中。 若不是屋子里一群人用绳子拉住，恐怕他现在命都没了。 原本王皓还觉得这女人可怜的，但现在，他恨不得上去抽她两巴掌。 看着身下的高空，王浩大哥冷颤。 “不行，这以后，决不能这样干了。” 1782 冉秋叶VS于莉 傍晚，四合院。 杨小涛拎着一个西瓜慢悠悠的往回走，院子里的人看了一边打招呼，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屋子里，冉秋叶早就带着孩子回来，正在屋子里做饭。 不过，院子里到处都是三五成堆的人，一个个聊着今天听说的情况。 “涛哥，你今天没事吧。” 刘玉华看到杨小涛回来，忙从家门口上前询问。 周奎也过来，虽然没说啥，但脸上都是关注。 杨小涛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十有八九是于海棠的事情，便在院子里抱着跑过来的蓉蓉问道，“我能有什么事啊。” “这一天都在机械厂忙活，好容易明天请了一天假，准备陪孩子去玩玩。” “你们这是咋了？” 杨小涛故作不知的问道。 周围不少人听了都互相看了眼，随后王大山从一旁过来，“小涛，你没听说于海棠的事情？” “于海棠？” “你说跳楼的事？” 杨小涛这样一说，屋子里冉秋叶跟冉母也都走出来，神情担忧。 众人看着杨小涛，心道你这本事知道嘛。 王大山点点头，“我们也是后来听说的，据说她在楼顶上喊着要找你。” “对啊，据说于母回来后还骂你不近人情” 一旁的小刘媳妇刚说出口就被身边的人拉了下，吐吐舌头看向一旁。 不过杨小涛也不在意，只是看到众人便说道，“这件事我中午时候听说过了，不过那时候忙，就没过去。” 听这解释众人面面相觑。 大家都觉得人命关天，但杨小涛这态度，实在是不敢恭维。 哪知不等他们开口，杨小涛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跟她又不熟。” 众人汗颜，不过杨小涛说的也没错，最早在轧钢厂的时候，两人连同志关系都有些牵强，杨小涛更是当众拒绝了于海棠，后面更是没给她好脸色看。 这于海棠这会儿找杨小涛，绝对是动机不纯啊。 杨小涛又不傻，肯定不会去啊。 “不去就对了，这样的人，心黑着呢。” 一旁的刘玉华突然开口，她跟院里人不一样，知道自己家有现在的生活靠的是谁。 没有杨小涛的帮衬，周奎能够进机械厂？ 他们家的日子，能这样舒坦？ “要我说啊，这于海棠就是心里不平衡，看着别人过好日子，自己得不到，就嫉妒。” “这种人，我估计这就是真让她跳，她都不敢。” 刘玉华说完，周围立马有人响应着。 这年头，死个把人真是正常不过。 就那上次的地震，还有先前的困难时期。 即便现在粮食产量增加了不少，也有人吃不上饭呢。 “行了，没多大事，大家该干啥干啥。” 杨小涛不想多说，这一天班上完就够累的了，哪有心情说些有的没的。 抱着女儿往院里走去，身后众人听到消息也觉得没啥可说的。 当然，于海棠这种行为确实震撼了众人。 跳楼啊。 跳楼不是新鲜事，关键在那博物馆上跳，真是新鲜事。 杨小涛回到家里，将西瓜放在水缸里泡着，身后刘玉华领着小雨过来，周奎领着端午在院里除草。 也不知道这爷俩认不认得草 杨小涛刚刚坐下，冉秋叶就关心的看着他。 今天她从杨家庄带着孩子回来，听院里人说起于海棠要跳楼寻思，原本有些震惊，毕竟好好的生命想不开，寻短见，怎么对得起父母养育之恩啊。 可又听他们说，于海棠要杨小涛去见她，冉秋叶登时就愤怒了。 早些年她跟杨小涛在一起的时候，于海棠就想着插一脚进来，可惜自家男人是个有主见的，根本就没给她机会。 可现在好了，这家伙又要搞事情，还用这种下作的办法，真是，恬不知耻。 屋子里翠平正跟苗苗玩翻花绳，见杨小涛进来也是竖起耳朵。 “这件事真没事吗？” 冉秋叶担心这件事被别人利用了，来诋毁杨小涛。 “能有啥事？” 杨小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看到冉秋叶担心的神情，无所谓的点头，“我是真没事。” “总不能随便来个人说，你，你赶紧过来，不然我死给你看，然后你就得屁颠屁颠的过去吧。” “然后对方死赖着你，说你不要脸，必须对她负责，还得娶她吧。” “那不成怨种，冤大头了嘛。” 杨小涛侃侃而谈，冉母在一旁听了噗嗤一笑，冉秋叶更是摇头，心里却是放下心来，自家男人是个有主见的，但这说话的方式也太，随意了吧。 “你这一肚子歪理。” “啥歪理？我这是正经理由好不好。” 翠平在旁边打趣道，“这歪理也是理，我觉得很对。” “就是老实人也不能被人欺负了，凭啥她们说咋样就咋样。” 杨小涛立马向翠平投去欣赏的眼神，“你看，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杨小涛这样说，冉秋叶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心里面还是有些不痛快，自家男人总被‘欺负’，自己这个做妻子的可不能不管。 杨小涛心里却是清楚，对待这种人，就不能惯着，更不能按照她们的路数走。 当初还是轧钢厂的时候，秦淮茹就靠着一哭二闹三上吊，在轧钢厂门口胡闹，为了解决麻烦，杨佑宁便让秦淮茹接了贾东旭的班。 这件事被爆出后，差点将杨佑宁打落悬崖。 杨小涛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你想闹就闹，我不去搭理总行了吧。 不过，你要是敢上门闹，呵呵。 老子有的是办法。 随后杨小涛挽起袖子准备做饭，“对了，这事最后咋整的？有啥消息不？” 翠平诧异看过来，她还以为杨小涛知道了呢，要不然会说的这么随意？ “你不知道？” 杨小涛点头，众人见此更加确定，杨小涛是真没把这事当回事。 “于海棠最后被救下来了，不过又被抓起来了，据说对社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会面临严重惩罚。” “于父因为吵闹，被送到派出所，说是也要教训一段时间。” 冉秋叶在一旁说着，杨小涛轻轻点头，“这样也好，省的再想不开，跑其他地方祸害人。” 说完，便往厨房走去。 “对了，媳妇，这个月的工资。” 走到一半，杨小涛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刚到手的工资。 随手放在冉秋叶手里，然后走进厨房。 剁剁剁 切菜的声音迅速响起。 而屋子里的人都看着冉秋叶手上的信封。 “这么厚一摞的啊，最少一百五吧。” 翠平口直心快，直接估算出来。 刘玉华摇头，“不止，涛哥的职位可是总设计师啊，而且还有农科院跟研究合金的补助，这最少得两百。” 冉秋叶听到两人这样说，忙将信封揣进口袋，“哪有那么多，都是辛苦钱，没多少。” “玉华，赶紧去院子里找点黄瓜，今晚上孩子们都回来了，大家聚聚。” “对了，翠平” 四合院大门口，阎解成听说于海棠的事情，心里烦闷的不行。 前些天因为于海棠的一档子事，他家老爷子明确说了，坚决不准跟于家有任何关系。 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听院里人说，于海棠是想不开，还想拉上杨小涛，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杨小涛根本就没去，最后还是被救了下来。 阎阜贵听说这事后，更是庆幸当初跟于莉离婚，将关系撇清了。 不然他们阎家也得受到牵连。 不过，这件事后，阎解成心里清楚，自己跟于莉是彻底走不到一起了。 心中烦闷不已，便在这大门口乘凉，散散闷气。 就在此时，胡同外走进来一人，阎解成开始并没有注意。 可随着脚步声接近，阎解成这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然后抬头看清楚来人后，立马站起来拍拍屁股迎了上去。 “于莉，你来了！” 阎解成局促的说着，可于莉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冰冷的问道，“阎解成，我问你，杨小涛回来没？” “杨小涛？回，回来了。” 于莉听了立马往里面走去。 阎解成反应过来忙上前拉着，“你去干嘛？杨小涛那可不是讲理的人，以前傻柱可没少被打，你.” “这事跟你没关系，别掺和进来，让你爸妈难堪。” 于莉冰冷的挣脱开立马过了垂花门，阎解成见了一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老阎，你看咋办？” 屋子里三大妈看到于莉过来，忙问道，阎阜贵叹息一声，“还能咋办，赶紧去看看啊。” 两人呼啦跑出去，身后也跟着一群人。 中院。 杨小涛正在厨房里切菜，今晚上多做点，人不少。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叫喊的声音，同时旺财的呼吼声也跟着响起。 “杨小涛，你给我出来，出来。” “我知道你在屋里，最好别跟中午的时候当缩头乌龟” 声音传来，杨小涛将菜刀狠狠的剁在菜板上，他听出来了，这是于莉的声音。 显然对方是找上门了。 那自己也不需要留情了。 擦着手就要出去，这时院子里又传来冉秋叶的声音，让他放缓了脚步。 “于莉，我家男人在哪里，不是你该找的。” “你要找，就该去找你自家的男人。” 门口，冉秋叶将旺财挥退，一边将手上沾的水抹掉，一边走到近前。 只是在她说话时，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 于莉没想到平常在院子里一副好老师的冉秋叶，在这一刻会给她如此大的压迫感。 以至于，在冉秋叶说完后，站在那里，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适，随后开口说道，“冉秋叶，我找杨小涛，你让他出来。” 冉秋叶却是轻轻摇头，“不愧是两姐妹，说的话都这么像。” 周围传来哄笑声，小刘媳妇都是心直口快，“对啊，俩姐妹都喜欢找别人家的男人。” 说完周围笑声更大，于莉脸色瞬间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冉秋叶的话语铿锵有力，犹如一声声惊雷，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于莉更是被她的气势所震慑，瞬间失去了说语的能力，只能默默地凝视着她。 冉秋叶却是再次开口，“我是杨小涛媳妇，一家人，他一个大男人的，对女人不方便。”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也一样，咱们都是女人，说起话来，也能方便些。” “对了，我想于海棠应该让你带话了，这跟跟我说也一样。” “当然，如果是什么情情爱爱的，就不必说了，因为我相信自家男人。” “他虽然不是很优秀，但一直都在为这个家努力着。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他这一边，我相信他！” “至于于海棠的事情，我对此深表遗憾，但请不要用你们自以为的可怜来骗取我们的同情，更不要觉得我们家欠你们的。” “因为，这根本就是风马不相干的两件事。” “咱们两家之间，也没好到那种随时见面的程度，何况还是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俺家男人。” “于莉同志，你说对吧。” 这一刻，冉秋叶神情淡然，仿佛在课堂上讲课的老师，教训着犯错的学生。 而此时的于莉，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诉说一种被打击后的心情，嘴唇紧抿，仿佛在忍着什么，眼中闪烁着一丝泪光。 周围的人静静的看着，听着冉秋叶这毫不留情的话，再次认识到冉秋叶的厉害。 而在这些人中，有个人，认识的更加深刻。 1783 男人是梁，女人是窗 秦家。 秦淮茹跟秦京茹坐在一起，身边围着小当跟槐花，至于一大妈正在家里准备做饭。 现在，这屋子里都是女人了，两人之间倒是没了先前的剑拔弩张。 毕竟，傻柱现在去了乡下，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呢。 她们两个本来就是傻柱身上的两条吸血虫，现在没了吸血的对象，就没了竞争的理由，走到一起，倒也正常不过。 此时两人坐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声音，面色难看。 两人半下午刚听说于海棠的事情，那神情是异常精彩。 秦京茹还想不到事情的后果，可秦淮茹聪明啊。 于是秦淮茹将后果一说，秦京茹立马明白，杨小涛要是去了，那肯定不落好。 两人就等着看笑话呢，结果. 杨小涛是回来了，然后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姐，我就说这人心狠着呢，不要抱太大希望。” 秦京茹倒没啥可惜，毕竟她跟杨小涛没啥交集。 秦淮茹叹息一声，“你说的对，这家伙啊，心不仅狠，还精明着呢。” 两人说话间，小当俩跑进来，脸上挂着眼泪。 秦京茹立马抱着槐花，“槐花，这事咋了？” “小姨，端午他们有西瓜吃，我们也想吃。” “还有小雨，她也有。” 小当在一旁说着，“院里其他的孩子也有” “小姨，我想吃西瓜.” 秦京茹听了面色尴尬，秦淮茹一言不发。 这家里没个男人，就跟房子没了顶梁柱，出门都觉得矮三分。 更重要的是，家里面没有傻柱，靠谁挣钱啊. 就在秦淮茹准备安抚小当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于莉的声音，更是听到于莉的喊声，两人立马露出笑容，然后赶紧出门看热闹。 随后两人就在人群后面听到两人的对话，于是就被冉秋叶给震惊了。 面对冉秋叶连珠式的询问，让秦淮茹想起曾经也是在这院子外，也是一样的场景。 不过那次过后，自己在这院子里又多了一个称呼，贾秦氏。 而且还是一个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称呼。 丈夫贾东旭，她又姓秦，贾秦氏。 只是每次院里人这样称呼她的时候，都让她有种称呼家禽的感觉。 如果不是贾东旭没了，她改价傻柱，这名字估计还能继续叫着。 不过眼下这事，冉秋叶没给于莉起个称呼，这点算是给足面子了。 但先前的话说出来，尤其是找自家男人，别惦记人家的男人，让于莉已经下不来台了。 后面的话更是表明态度，立场，让于莉是有苦说不出来。 两人看到于莉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秦京茹则是瞄了眼冉秋叶，这女人不愧是当老师的，肚子里的墨水就是多，凭一张嘴就把人说的不敢吭声，比起村里只会骂街拌嘴的大娘大婶们强多了。 更重要的是对方身上的气质，不知道是老师的气质还是天上的，看上去就有种冷艳高傲的感觉。 这是她永远都学不来的。 秦家姐妹站在人群后方静静看着，两人不急。 这才是刚开始，火气就这么大，要是等会儿，会不会打起来？ 两人目光灼灼，想想着冉秋叶跟于莉撕打的场面，到时候不论谁输谁赢，冉秋叶的面子那是丢定了。 就在两人期待的时候，突然有人往前准备说话。 这时候，周围人都静静等着看着，谁动下都会引起注意，何况还是靠近中心区域的人呢。 看清楚这人，杨小涛便准备从门口往外走。 女人的事女人解决。 但男人要是掺和嘛，那他也不能干看着。 阎解成跟在于莉后面走进来，然后就在一旁站着。 他也知道杨家不好惹，但觉得以杨小涛的身份不会跟个女人一般见识，到时候让于莉说两句，面子上过去就行了，于莉心里痛快了也就没事了。 可万万没想到，杨小涛没出来，冉秋叶却是将于莉吃的死死的。 尤其是现在，更是被倒的哑口无言，还面临着一盆脏水，看着于莉的面孔上那委屈愤怒的样子，阎解成觉得心里就是揪的痛。 想到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曾经的点点滴滴，普通中带着些许甜蜜，便不再犹豫往前走了两步。 于莉感受到有人靠近，凭借多年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前夫阎解成。 心里没由来的多了一丝依靠。 只是不等身后的人开口说话，就听到一声冷喝传来。 “阎解成，回家去！” 清冷的声音从阎阜贵身上传出，这一刻眼镜背后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阎解成刚要开口，就听到背后老爹的声音。 下一秒，憋在喉咙里的话，变得犹豫。 而此时，冉秋叶看了眼阎解成，目光扫过阎阜贵，随后又落在于莉身上。 自始至终，冉秋叶的双手都是叠在身前，平常模样，却有种毫不退缩的凌厉气势。 “我…” 阎解成看冉秋叶这副样子，要是不说句话，今天于莉的亏是吃定了。 可就要开口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阎阜贵的声音。 “你要再说出一句话，这家，也不必待了！” 这次，比先前更加严重，阎解成毫不怀疑自家老头的决心。 现在，他可不是家里的唯一顶梁柱，尤其是老二去了西北成了机械厂工人，他在家里的地位，在二老心中的位置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甚至于阎解旷阎解娣这两个弟妹，这都知道跟着二哥学，跟着二哥的路子走才能过上好日子。 而老二的路子是啥？ 巴结杨小涛啊！ 这种环境下，他要是真敢得罪杨小涛，家里的四口人准把他赶出去。 除此之外，阎解成还感觉到感觉周围人的目光都盯着他，让他浑身难受。 而在人群中，阎阜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明白现在的阎解成就是火炉子上的地瓜，来回都是烤啊。 要么听他的，把嘴闭上不管这事，那软蛋的称呼肯定跑不了，以后能不能抬起头都难说。 若是不听他的，那这家还真不能留他，否则他这个大爷权威何在？ 所以说，这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但这事能够怪谁？ 还不是他看不清楚状况，明明不相干的事非要一脚他进去。 一切都是自找的。 为了他们阎家，这事他必须给个态度。 他们家还有仨孩子呢，不能为了一个，害了仨啊。 那太自私了。 阎阜贵有着自己的算盘，阎解成却是气的浑身颤抖。 目光扫过院里的人，尤其是院子里门口走出来的杨小涛，更是咬的牙根疼。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 于莉，虽然以前是他媳妇，但现在可不是院里的人啊。 院里的人自然不会帮外人，要不怎么是一个大院的。 “我，我…” 阎解成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着，心里慌的不行。 最后见于莉看过来，阎解成一咬牙说道，“于莉，这件事本身是你们不占理。” “不要在这里纠缠了，赶紧走吧！” 瞬间，周围人一片哗然。 大家都在等阎解成做个二选一的选择题，却没想到阎解成找出了第三个答案。 而且这第三个答案，貌似还真不错。 既不得罪杨家，又能保全阎家的脸面，还劝了于莉，貌似是既站在了大院的一边，又站在了于莉身边。 这，脚踏两只船的本事，不愧是深的家传啊。 阎阜贵听到阎解成的选择，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的言传身教，总算是起了点作用，不用撕破脸了。 杨小涛停下脚步，看向阎解成的目光多了份嘲笑。 这家伙还想着来你不得罪，却不知这样做啥都得不到！ 秦淮茹跟秦京茹满脸的失望，随后又是一脸的严肃。 现如今这个四合院变得太快了。 快的让她们适应的速度都跟不上。 不过再次给她们提个醒，如今的四合院，不是她们的四合院了！ 她们已经沦为边缘人士，不再是舞台上的角儿了！ 众人心头各异，唯有于莉心头憋屈。 自己来这里才说了几句话，结果就被整个大院针对。 以前这四合院可不是这样的啊，大家看热闹都是不嫌事大的，怎么现在如此团结了？ 还有这个阎解成，这个蠢货。 眼睛如刀一般剜了下阎解成，最后看向冉秋叶，冷哼一声，便转身就走。 今天这丢脸丢大了！ “于莉，于莉…” 阎解成见了忙跟着跑出去，这次阎阜贵没在管，而是站出来招呼众人，“行了，都回家吃饭吧，没啥事！” 说完又来到杨家院子里跟杨小涛聊了会儿。 两人都没说刚才的事，只是聊聊家常，便各自回家。 杨小涛回到家里，就看到冉秋叶摆弄饭菜回头看了眼杨小涛，两人目光交错，随后都笑了起来。 在这个家里，男人是家的顶梁柱，撑起家的高度，让家人有足够的空间生活。 而女人就是屋子里的门窗，开关之间，挡住外面的风雨，掌控着屋子里的温度。 吃过晚饭，杨小涛在家里摆下桌子，老道回到院里拿了些东西，便来家里坐着。 杨小涛跟老道坐在一起，一边倒着茶水聊着事情，一边等着余则成回来。 平常时候，余则成七点左右就会回到四合院。 那会儿天刚要黑下来，正适合他们这种人行动。 两人说着研究所的事，中午跟王老吃完饭，众人回到机械厂，杨小涛就跟研究所送去了新的计划，老道知道后没说啥，下午时候就进行了调整。 说起合金的生产，因为冶金那里给与足够的原材料，钢铁厂生产出的合金数量增加不少，这种情况下，给机械厂提供的合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之前要多了些。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看到余则成从外面走进来，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宋涛，内务的宋主任！ 虽然上次他们还在一起办了王卓的案子，那件事对外贸造成的影响不比冶金小呢。 但杨小涛可不觉得这人会没事找上门。 而且两人来到院子里，见宋涛的模样，杨小涛就知道是冲他来的。 “宋主任，好久不见啊。” 杨小涛直接起身忽略了身边的余则成，对着宋涛伸出手来。 “杨总，咱们上次还合作呢，这时间还没一个月吧！” 宋涛古怪的笑着，经过几次‘大事件’后，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只要有杨小涛参与的，事情肯定不会小。 以至于他现在听到关于杨小涛的事，心里面都会打鼓，生怕这事又会捅破天。 宋涛虽然这般感慨着，却不得不佩服杨小涛的能力。 就跟有天眼似的，在他看来毫无头绪的案件，到了他这总能找到突破口，而且每次都是关键性证据。 甚至一些罪犯违背常理的事情，也会被发现。 就像，就像那些罪犯面对这家伙的时候降智似的，一个个蠢得要命。 就像上次的王卓，这次的冶金，总感觉关键性的突破，太，容易了！ 不过，跟这家伙合作确实挺好的，不仅轻松解决案件还能有立功表现。 可惜，这家伙是个工人。 1784 这奖励，能拒绝吗？ 面对沈涛的说辞，杨小涛立马反应过来，“那也很长时间了，你别看我跟老余住一个院子，但见面的次数还真不多。” “对吧，老余。” 余则成拿起旁边留着的西瓜，一边啃着一边说道，“只要你别给我找事情就行。” “啥叫我给你找事情，那是人民群众需要你。” “对，你也是人民群众。” “那当然了。” 杨小涛招呼两人坐下，宋涛不客气拿起一片西瓜吃着，不大，却冰凉，在这烦躁的晚上吃一块让人冷静下来。 杨家院子中，先前的事情如同灶台里的烟，被晚风一吹，消散在天地间。 没有丝毫痕迹。 杨家正堂里，电视机被搬出来，一群人坐在前面，将目光聚集在小小的屏幕上，不时爆发出惊叹声，欢呼声，可惜声… 院子里，杨小涛余则成四人分坐一方，喝着水，聊着天！ 面前桌上摆放着黄瓜，柿子，还有几颗刚刚长熟的甜瓜。 说起这个甜瓜，前些年杨小涛去西北搞血玉的时候，可是在农场里搞了这甜瓜，后来这事就给忘了。 去年的时候，还是王胡子带来马三行的话，说是西瓜甜瓜长的都很好，问他要不要种子。 杨小涛这才想到自己先前想要搞的杂交西瓜。 只是这工作西北那边已经开展起来，他也没过多参与，只是要了些甜瓜种子种在院子里。 这东西一颗瓜秧上可以结许多颗，只要不损坏根秧，整理好的话，可以吃一夏。 当然，这是在小薇的帮助下，院子里的这些可以吃到入秋。 卡蹦 余则成拿起一颗带着花纹的甜瓜，用力掰成两半，在汁水淌出来前，将一半递给老道，自己拿着先啃起来。 一边吃着一边感慨，“这瓜比白糖还甜！” 老道也是点头，不过他身体不敢吃太多甜东西，这一半都要掰开，剩下的一块放在桌子上。 杨小涛也拿起一个，递给宋涛，对方接过后也不客气。 “我这次来还是有件重要的事给你们提前说一下，上面对你们发现王卓事情公布了奖励，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沈涛抹了下嘴说道。 杨小涛一听登时笑着，看看余则成和老道，又对宋涛笑道，“这还有奖励？” “当然了，这种协助部门破获重大案件，保护革命建设的行为必须予以奖励啊！。” 宋涛说完，杨小涛立马看向余则成，“老余，看看，看看，人家内务的同志就是奖罚分明啊，这么点小小的帮助就给奖励了！” “啧啧，不愧是正经部门啊！” 余则成听了差点被噎着，啥意思，他们国…不是正经单位。 你这话说出来试试，胡同口里分分钟冲进来一队人，让你见识见识！ 还有，这话里意思不就是说他们不给奖励嘛。 也不看看谁给谁解决麻烦！ 就凭这，还要什么奖励！ 没点觉悟！ 不过想到宋涛提前打好的招呼，余则成再次咬了口。 等会儿有你哭的！ “宋主任，我代表机械厂感谢内务部同志帮我们争取的奖励，感谢对我们的认可！” “您说吧，给钱还是给奖章，我有心理准备。” 见杨小涛一副非常欣喜的模样，宋涛听了心里直乐，一旁的余则成更是将头歪到一旁，这让老道感觉不对劲。 很快宋涛说道，“是这样的！” “鉴于机械厂的特殊贡献，还有机械厂保卫处同志们表现出来的能力，我们内务部上级领导决定，今后将设立机械厂办事处，安排小队人员常驻，归保卫处管辖，以此更好的为机械厂的同志服务！” 话音落下，老道摸着胡子的手差点将胡子拽下来。 杨小涛张大嘴，反应不过来，“你说啥？办事处？内务？保卫处？” 宋涛用力点头！ “对，上级的意思是…” 看着宋涛认真的模样，杨小涛才回过神来，“先等等，让我捋一捋！” 消息来的太突然，机械厂的保卫处是归于三处的，现在好了，内务要安排人进来，这是啥意思？ “就在机械厂，上面同意了？” “对！” “干啥？” “主要是帮助你们解决问题，顺便需要的时候，得到机械厂的帮助！” “帮助？别开玩笑了！” 杨小涛苦笑着，然后猛地回过神来，“你们，不会打我们保卫处的主意吧！” 一旁余则成笑出声来，“这帮助当然是互相的了！” 宋涛听了尴尬一笑，“是这样的，这次我们去濠境的时候，见识到了…” 宋涛将濠境半岛医院前的战斗说出来，那几个人的存在完全主导了战斗的走向。 随后他了解了杨智等人的几次行动，对这种复杂情况下的战斗有了轻易的认知，涉及方面不是国内侦查武装所能比拟的。 他回来后就将这件事汇报上去，认为拥有一支精干的组装小队，能够完成突击，斩首，渗透，秘密抓捕，保护重要人员等重要任务，对他们内务来说非常有必要。 上面也有了组建的打算。 但这东西搞起来还得有章程，摸着石头过河，耗时耗力。 这次回来听说机械厂有这么一支队伍，他立马找到余则成了解情况。 余则成对杨小涛他们蒙头抓捕的事很有印象，也知道杨小涛嘴里的特种部队就是宋涛要找的，自然是实话实说，甚至对那红外夜视仪很是看好。 两人一合计，宋涛立马给上级做了请示。 内务的老大听说是红星机械厂，略一思索就下了这个决定。 听明白宋涛说的，杨小涛也是无奈。 这是自家的特种小白菜还没长出来，就有人惦记上了啊！ 不过，内务入住的话，倒也不错。 有些事也能避免！ “这奖励，能拒绝吗？” 杨小涛苦着脸轻轻问道，沈涛轻咳一声，“这只是奖励的其中一个，我们还为有功人员请功了，参与人员也有丰厚的奖励…” 听到沈涛后面的话，杨小涛立马精神起来。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放心，我代表机械厂的同志，热烈欢迎内务的同志指导…” 余则成在一旁撇撇嘴，这家伙的脸皮厚的越来越离谱了！ 第二天。 六一儿童节。 杨小涛请了一天假，本来想要带着孩子去博物馆的，可冉秋叶听说后，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毕竟昨天让杨小涛去他不去，今天要是去的话，传出去多不好啊。 杨小涛想了下也是，便跟冉秋叶带着孩子去了公园。 中午，一家人带着包子咸菜还有些水果在树荫下摆着，几个小家伙玩的满头大汗，却依旧是兴致不减，仿佛有使不完的精神劲。 吃饭时候，一个个吃的贼多，冉秋叶都觉得带少了，不够吃的。 旺财领着黑妞，身后跟着两个小跟班，一个是杨小涛家的，一个是老道家的，说起来也都是旺财的崽。 一家人在公园玩到下午，杨小涛才跟冉秋叶带着孩子坐上公交车回家。 晚上。 几个孩子睡得比平常都早，正好如了杨小涛的心愿。 两人一番交流后，再次洗漱完，便在床上靠在一起。 “前些天我去跟大姐说了学校的情况” 冉秋叶说起工作上的事情，杨小涛也想知道大姐的安排。 现在，外面的环境对这些个老师，态度可不是很好。 “大姐怎么说？” “大姐说，不管如何，教育都得进行下去。” “不能让孩子继续当睁眼瞎，将来咱们国家要普及教育，要脱掉文盲的帽子，这老师，就不能少了。” 杨小涛听了很是认同，现在还不是大学生遍地走，本科多如狗的年代。 现在就是个识字的，能够会记账的，在村里都不多。 “对了，我这次碰到童大哥，他说唐秘书就要回来了。” 冉秋叶突然开口说道，杨小涛听到这个名字心跳猛地一跳，然后故作不知的嗯了一声，冉秋叶却是骑在杨小涛身上，“你刚才是不是犹豫了。” “没有！” “我感觉你心跳加快了！” “不可能！” “我跟她谁好？” “当然是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肯定还想，对不对。” “媳妇，天地良心啊！” 杨小涛感觉，这个话题就不该回答。 “我跟她谁好？” 冉秋叶再次逼问，身体已经坐起来，杨小涛呼吸急促，一把扶住。 “这问题，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冉秋叶猛地趴在杨小涛身边，轻轻低语，“那就，再生个，儿子吧。” 随后的一个小时里，杨小涛彻底诠释了，什么叫嘴动不如行动。 只要行动跟得上，就能堵住嘴，堵住思维，堵住女人的心。 只是这样的后果，让院里的人对杨小涛的药酒，更加信服。 当然，也苦了那些家里没男人的人。 而就在杨小涛呼呼大睡的时候，浑身酸软的冉秋叶睁开眼睛，想起大姐跟她说的事情。 心头失望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伸手抚摸着杨小涛的脸颊，虽思绪万千，却没有怨恨他的意思。 在杨小涛跟她坦诚布公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在他内心的位置有多重。 那时候，哪怕杨小涛什么都不说，她也不会知道。 但他的男人还是说了。 这就是信任，夫妻之间的坦诚相待，以真心换真心。 而她也清楚，自己的心离不开他，离不开这个家。 感受着肌肤的温度，冉秋叶将头贴在胸膛上，闭上眼睛，听着有节奏的鼓动声，道出心声，“老公，不是我不说，是大姐说了，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 粤府。 唐明月抱着孩子回到屋里，今天是孩子的满月，也是她出月子的日子。 在这闷热的粤府坐月子，不能下床，不能洗澡，简直就跟坐牢似的。 她打定主意，这辈子再不生第二个了。 有醒醒就行。 醒醒，就是儿子唐彰的小名，是他大爷爷帮忙起的。 因为出生那天是五一劳动节，大伯认为‘五一’是‘工人觉醒踏上舞台的日子，也是兴起的日子’，因此就取一个“醒”字作为孩子的小名。 此刻的醒醒刚刚吃饱饭正呼呼的睡着，小嘴巴不时抿两下，好像做坏事的小孩，在偷笑。 唐明月看着张开的脸蛋，一眼就觉得跟记忆中的那个家伙很像。 原本对那家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看到儿子，印象又加深了许多。 想到大伯晚饭时候说的，大姐已经跟冉秋叶说明实情，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 其实，她原本是拒绝告知孩子信息的。 在她眼中，自己跟孩子也能过的很好，但大伯说了，这是对孩子负责，也是对冉秋叶负责。 “看来，得找时间跟秋叶，聊聊了。” 1785 机床不行手来凑 一夜醒来，杨小涛感受着腰部肌肉的酸楚还有身上的分量，慢慢睁开眼睛。 看着如同小狗一般的冉秋叶，哪还有昨晚上质问于莉的冷艳高傲？ 杨小涛有些不忍心叫醒她，只是看着对方的面容，安静的端详。 昨晚上为了儿子有多疯狂他是清楚的。 若不是小薇也为冉秋叶增强体质，估计早就承受不住了。 即便如此，杨小涛也是牢牢占据上风。 耳边传来翻身的声音，杨小涛赶紧拍打着冉秋叶后背，感受到动静，冉秋叶睁开眼睛。 “苗苗醒了？” 冉秋叶听到隔壁的出门声，轻轻问道，杨小涛点头，“六点，这孩子准时起来。” “这是养成的好习惯，哪像你啊” “我怎么了，我这叫牡丹花下.” 冉秋叶连忙下来，“瞎说什么呢。” 穿戴衣服后，准备做饭。 杨小涛见此也从床上起来，准备活动活动身体，缓解下腰部酸痛。 出了门，就看到苗苗正在接水洗脸刷牙，杨小涛没有打扰，而是往外走去。 路过大槐树的时候，小薇落在口袋中。 “小薇，赶紧给我缓解缓解。” “主人，您昨晚上工作量太大了，不利于身体健康。” 小薇说着，一股暖流从肩膀上流下，直接冲刷着腰部，最后流到小腿处，再回来，周而往复。 “你不懂。” 杨小涛说完，就看到老道已经散步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小黄狗，看到杨小涛立马摇晃着尾巴。 “老道，你这么早就出来遛狗，不知道买点早餐啊。” 老道穿着马褂，胡子被梳的整齐，“买的哪有你做的好吃啊。” “你行。” 等吃过早饭后，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将宋涛说的和刘怀民几人说了下，梁作新对此没啥意见。 左右都是增加保卫处的力量，甚至对特种部队的推动都有好处。 此外，余主任那里也说了，有需要的话，他们也会帮忙。 而且这种帮忙也能促进特种兵的实战能力，不断改进。 双方是互利互益的结果。 刘怀民和杨佑宁也表示同意。 他们跟杨小涛的看法一样，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还是内务这条大粗腿呢！ 众人没意见，然后就等着来人宣布“奖励”。 又过了两天。 关于王卓的造假案子完结，奖励也随之下发到机械厂。 根据机械厂提交的调查过程，在调查王卓案件中表现出色的杨小涛、郭亮两人得到了个人嘉奖一次，奖励每人两百元，其他工业券、粮票不等，娄晓娥因为协助有功，也获得了嘉奖一次，奖励金钱一百。 此外，机械厂保卫处在抓捕有功，参与人员也都获得五十到一百不等的奖金，唯一可惜的是没有评上集体荣誉，这让梁作新有些失望。 不过还有冶金的案子等着，梁作新觉得这次机械厂保卫处出工出力的，怎么也得是个集体三等功吧。 为这事，梁作新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就等着最后的结果呢。 众人拿了奖励，尤其是杨小涛三人，到手的金钱，在这个买东西还是用分来计算的年代，这上百的数目就跟后世的万元户一般。 拿到奖金的当天，杨佑宁就提议请客吃饭。 杨小涛自然笑着答应，毕竟这件事说白了，很多人都出力了，但好处就那点，只能紧着最突出的人来。 不过，相比起手上的金钱，杨小涛他们最重要的，还是上级部门颁发的嘉奖。 当娄晓娥捧着奖状时，眼中的兴奋溢于言表。 她心里一直以来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而杨小涛将嘉奖奖状拿回家后，冉秋叶立马将准备好的相框拿出来，然后放在荣誉箱子里。 这东西，哪怕杨小涛拿了很多，甚至个人二等功的奖状也有，两者就是里面的字不一样罢了。 但这东西真没有嫌弃少的。 以后，这可都是妥妥的荣誉，福利啊。 随着奖励宣读完成，宋涛也带着一支二十人的小队来到机械厂，随后交给梁作新，前往后方训练基地。 这十人是内务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而梁作新的任务就是，在两个周内选出六个人。 而后这六人就是内务部常驻机械厂的工作人员，一种花销都由机械厂负责。 表面上看是机械厂是吃亏了，但实际上有内务的人入驻机械厂，还是机械厂占了便宜。 又过了一个周，冶金的事情尘埃落定。 王军红因为近期表现突出，成功坐稳了位子，只是记过警告少不了，虽然往上爬是爬不动了，但做到他这个位置，多少人羡慕不得呢，还要什么自行车。 同时，这次的奖励也发下来了，杨小涛再次获得嘉奖一次，奖金三百元。 估计多出来的一百，是辛苦费吧，毕竟更大热天的带头套，这苦劳可是不能少了。 就是吧，这嘉奖多了，能不能几张嘉奖兑换一个三等功啊。 杨小涛个人没有拿到三等功，但机械厂的保卫处却被上级授予集体三等功的荣誉。 这也算是了了梁作新的一个心事。 从今往后，机械厂保卫科也算是进了上级领导的法眼。 随后是于海棠的事情，根本就没泛起一点浪花，顶多那些看热闹的人闲暇时候说两句。 至于为啥想不开，传的版本多了去了，尤其是了解于海棠的事情后，更是有了八卦发酵的土壤。 不过四合院里传出于家要搬家的消息，说是要去西边，具体去哪没说。 估计得等于海棠放出来后才会离开吧。 对此杨小涛没心情关注，如今发动机的研究制造终于迎来了第一关的守关boss，高压压气机。 一种将进入发动机的气流压缩到高出口压力的压气机。 这种压缩机跟杨小涛原先搞出来的用于液氧制造的压缩机完全不同。 两者虽然都是压缩机，但做的事情却是大相径庭。 刘大明他们先前的经验根本没用，一切都是从头开始。 好在杨小涛提供的图纸很全面，各项参数非常精确，他们做起来也有参照。 之所以成为众人研发的难卡，不是材料的问题，而是纯粹的技术达不到。 先前从风扇的叶片开始，慢慢的通过实验，然后做出来了低压压缩机，一路走来算是顺顺利利，平平稳稳。 这种连续的成功，顺利的进行，让众人觉得，只要按照杨小涛给出的图纸做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做出来发动机了。 到时候，他们也想看看做出来的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却没想到，还没看到发动机的影子，就被面前的困难挡住了，让他们这渐渐加速的火车，猝不及防下只能踩刹车了。 为了做出这个高压压气机，整个研发技术组可谓是废寝忘食，供应的材料用了多少，已经没数了。 但就是这样，做出来的产品仍旧满足不了设计要求。 失败，失败。 不管是谁来了，不管耗费多大气力，不管用的机床多好，最后做出来的都是失败！ 要不是有了最初制造风扇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加上这是杨小涛亲自给出的设计图，他们还真要怀疑这上面的数据是不是真的。 即便如此，刘大明几人也是头疼，以他们的技术，想要造成可是力有不逮。 就是陈冲汉和沈荣两人对此也是无奈长叹。 尤其是陈冲汉，原以为自己的本事可以做到应对自如了，这在给三机部制造部件的时候已经得到了证明。 但现在为止，这家伙借助机械厂的资源，将石城研究所发来的任务都完成了，而且交给三机部他们验收都没有问题。 这让他心气儿高了不少。 手头上没有忙的，正好赶上机械厂这边遇到困难便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 结果嘛，自是碰了一鼻子灰！ 心有不甘的陈冲汉特地找人询问了三机部的发动机关于压气机的设计参数。 结果，人家的参数比起杨小涛给的要宽松了一倍。 他看了下刘大明先前做的，如果按照三机部给出的设计要求，妥妥的合格产品啊。 可到了杨小涛这里就是不行，精度要求能够将最好的八级工逼疯了啊！ 为此陈冲汉特意找到杨小涛说明情况，哪知杨小涛回了一句。 这是我的发动机。 得，陈冲汉明白，跟这家伙说不通。 好在这东西是杨小涛自己设计出来的，就像自己给自己出道数学题。 自己出的题，自己总会有答案吧。 这几天因为杨小涛忙着冶金的事情，没有参与制造，如今机械厂的事情走上正轨，大家也想看看以杨小涛的手艺能不能做到。 如果做到了还好说，技不如人罢了，大家没别的，继续努力。 可这要是做不出来，那这份设计图，可就存在质疑了。 要知道，设计一份图纸，可是要考虑当下的生产力的，脱离实际的设计，不会是好设计。 二车间。 杨小涛站在晨星机床前，脑海中浮现出部件的结构，缓缓开动机器。 作为一名钳工，这种开机床的本事绝不会差。 尤其是八级钳工大师傅，虽不如专业开机床的八级床工，但也是精修此道的人。 就像刘大明跟周洪似的，作为钳工，刘大明开机床的本事不如周洪，但也比一般的六级床工要强。 但周洪这个八级床工，让他跟六级钳工比，那输的一定是他。 所以，在众人心中，杨小涛虽然是八级钳工，但这开机床的本事未必比得上周洪这个专业的。 眼下周师傅都做不出来的部件，杨小涛更悬了。 陈冲汉拄着拐站在一旁，神情紧张的看着正在操作机床的杨小涛。 如果这家伙连机床都比他开得好，那，那他陈冲汉心服口服。 沈荣站在刘大明身边，低声问道，“师傅，这，杨总行不行啊。” 刘大明揉着手背，这段时间为了这个压缩机，他没少加班。 身体有些跟不上了，连手都疼起来了。 心中感慨自己老的同时，又期待着后继有人。 “不清楚，应该没问题吧。” 刘大明说着，然后问起沈荣来，“你跟上面的说了没？” “我觉得在这里，你的发展会更好，别的不说，就这身本事能够用起来.” 刘大明再次开启挖墙脚之路，沈荣只能苦笑。 正因为七机部发展的机会少，他才更要留下呢，要是他走了，七机部咋办？ “做完了。” 突然间，周洪看着机床恢复原位后出现的部件连忙喊着。 刘大明听了忙上前测量。 杨小涛却是摇头走向一旁，在刚才制作中他就发现手感欠缺。 这台晨星机床算是国内顶级的机床了，但操作过程中还是有些滞涩，如此下来，部件不可能成功。 果然，刘大明说出测量结果，众人都齐齐叹息。 陈冲汉跟沈荣都是露出失望的表情，连杨小涛都做不出来，谁还能做出来？ 这飞机发动机还能造吗？ 众人失望不已，不少人都看向杨小涛，想要问接下来怎么办。 可杨小涛只是喝了口水，就往一旁的虎钳台走去。 机床若是不行，那就手搓吧。 1786 有几个杨总啊 众人还在失望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往一旁工台上走去。 刘大明跟沈荣几人对视一眼，知道杨小涛这是准备手搓了。 只是这么多的部件，这么大的部件，纯手搓的话，可不是简单的事。 一般人想要做出来，没个七八天还真不行。 但这要是杨小涛的话，那就难说了。 一般人的七八天不仅要考虑技术问题，速度不会太快，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干下去。 可杨小涛不一样，这家伙别看外表不如那些大块头，一块块肌肉隆起，但力气在别说在机械厂了，就是全国内，也没几个赶得上的。 更别说在钳工群里，像杨小涛这样的体力怪，绝对是举世罕见。 除了个人体力精力外，还要考虑产品失败率的问题。 辛苦大半天突然失败了，消耗了精气神不说，心里也是打击啊！ 而时间就是这样消耗的。 不过这些在杨小涛这里，一切都不是事。 自打杨小涛成为八级钳工后，虽然出手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解决问题。 甚至还参与多次上级组织的会战，各种荣誉那是拿到手软，一等功比他们拿优秀员工的次数都多。 这样的人出手，众人心就安了一半。 战场转移，杨小涛来到熟悉的工位上，开始检查。 张冠宇拿着图纸来到跟前辅助，刘大明负责材料传递，陈冲汉腿脚不方便就在一旁看着。 周围聚集过来一群人，大都是钳工。 平日里能够看到杨小涛出手的机会可不多，这次不仅能长见识，搞不好还能获得些领悟，为职级考核增添助力。 这可是关乎个人钱途啊！ 一群人看着，杨小涛也没在意，这种场合他见得多了。 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理周围的议论声，杨小涛开始活动手腕。 虎钳台跟机床可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杨小涛要尽快适应两者的转换。 又活动了十来分钟，杨小涛觉得身体找回了先前的感觉，这才拿起准备好的材料开始加工。 慢工出细活。 杨小涛心神高度集中，很快就将周围的环境忘却，眼中只有手上的工具和部件。 …… 书记办公室。 刘怀民坐在一旁看着文件，身边的林秘书捧着一份文件，面色凝重。 这是上面派人亲自送来的，虽然没有看里面的内容，但文件袋上的红色印泥就看出这里面的重要性。 而随着刘怀民打开文件袋，取出文件翻看的时候，他只看到封面的几个字。 关于红星机械厂成立内部审核机构通知书。 内部审核，他作为书记秘书对此早有耳闻，那是杨总先前提出来的措施，目的就是为了内部监控，内部审核。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开始了。 而且，这内部审核就相当于在机械厂上面放了个一把剑，随时会砍下的那种。 可以预见，今后的红星机械厂不会再有这番宽松的环境了！ “小林，去叫一下杨厂长！” 刘怀民的声音传来，林秘书立马点头出去，走向厂长办公室。 虽然机械厂有两名杨厂长，但刘怀民称呼厂长的只有杨佑宁，至于杨小涛，一般都会叫小杨，或者小涛。 很快，杨佑宁走进来，看了眼刘怀民，又在桌子上跑了一圈，没有看到烟后，这才坐下。 “啥事，这么着急！” 杨佑宁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想了想又放回去，双手在膝盖上磨了磨，等着刘怀民说话。 “这是陈老差人送来的，我看了下，陈老对杨小涛提出的内部审核机构很是赞同，这份计划书上很多批注，其中不少值得咱们推广借鉴。” 刘怀民说着将那份计划书交给杨佑宁。 接过计划书，杨佑宁翻看起来。 这份计划书他先前看过，觉得很好了，起码在总厂这边没啥问题。 却不想陈老竟然没有这么多意见，果然是高度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向也不同啊！ “这要是按照陈老的态度来，制药、化工还有二厂那里，可不是小打小闹了！” “这，相当于咱们机械厂的三处啊！” 杨佑宁收起内心的震惊，看向刘怀民。 闻言，对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灰色大前门，撕开上面浅绿色的封条，抽出一支放在嘴上。 杨佑宁见此立马从口袋里拿出杨小涛送他的打火机，凑上前去噌噌两下点着，随后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美美的坐回椅子上。 “事情是咱们提上去的，既然陈老都同意了，咱们没必要拒绝。” “而且，我觉得陈老这是拿咱们当试点！” 杨佑宁将肺里烟吐出去，这点他在翻阅的时候也感觉出来了！ 显然外贸跟冶金局的事情让陈老对下面的工厂情况产生怀疑。 这时候机械厂提上去的内部审核机构，就是一味药，至于是不是良药，就得看机械厂的效果了！ “我也觉得是！” “这件事做好了，咱们是应该的，做不好那可就是闹笑话了！” 刘怀民看着窗外的艳阳天，轻轻点头。 “所以，我的意见是，按照原先的设想来，交给杨小涛，让他自己放开手脚的做吧，咱们插手反而不好！” “至于人手嘛，陈老在里面也说了，会尽量满足咱们的要求。” “再加上咱们内部人员，先把架子搭起来应该没问题。” 杨佑宁清楚，这是自己查自己的部门，如果他们插手太多，有他们的痕迹，难免被人觉得是样子货。 也会给下面工人造成“做戏”的错觉。 “行，那就让杨小涛折腾去吧！” “只要不捅破天，我们替他兜着！” 杨佑宁将烟吸到屁股后，才舍得捻灭。 “对了，这家伙还不知道吧，他去哪了？” 刘怀民看了看窗外，一群人往二车间跑去，“还能去哪，估摸着在车间里干老本行呢！” 杨佑宁深吸一口气，“年轻真好，精力无限啊！” 说着起身，又从桌上的烟盒顺来一支。 刘怀民见了也不意外，任由他拿去。 “不过，你说这家伙的发动机真能做出来？” 杨佑宁一怔，“这问题不是说过嘛！” “是啊，只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这家伙，太认真了吧！” 说完看着杨佑宁，后者打火机愣在半空中，眉头轻轻皱起。 “老刘，你说，我们要不要做好捅破天的准备啊！” 刘怀民低下头，然后抬起头又落下，“有备无患！” “我这就去跟陈老打电话！” “先等等，先等等。” 杨佑宁止住刘怀民的动作，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 毕竟三车间后勤处数百上千人呢，难不成还不如一个杨小涛？ 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最后纠结说道，“这个，我觉得，还是等他做的差不多了，再告诉上级！” 闻言刘怀民也放开握住电话的手，轻轻点头。 “那就，先看看！” 二车间。 “老刘，仨小时了！” 侯保卫在一旁轻声嘀咕着，目光扫向杨小涛，神情严肃。 就这天，现场的工作压力，消耗的体力和精力，寻常人在上面站半个小时就受不了，更何况杨小涛不休息不喝水的，一下干了三小时？ “杨总心里有数，不用担心。” 刘大明坐在椅子上，让他站三个小时都觉得累，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心里同样担忧着。 “师傅，杨总应该没问题！” 沈荣在一旁开口，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对杨小涛的状态了解的更多。 “杨总自始至终，节奏都没有乱，而且我看了下操作的速度，不疾不徐，应该是胸有成竹！” 沈荣感慨着，这种状态他也能进入，或者说成为八级大师傅的人，都会进入这种状态，否则也当不上。 “只是这时间，也太长了啊！” 陈冲汉在一旁插嘴感慨着。 几人眼光差不多，或许技术上比不过杨小涛，但眼界上却是不遑多让。 “快了，快完成了！” 身旁王法说着，他虽然是车间主任，但本身还是一名七级钳工，距离顶端还差一级，却也能看出个大概。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周洪在一旁担忧着。 “我相信，杨总能够做到！” 张冠宇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异常肯定。 身旁刘大明沈荣几人都是点头。 他们在西北见识过杨小涛的本事，那是能够手搓蘑菇蛋外壳的人，做个飞机的压气机，不是手到擒来？ 就连陈冲汉都觉得成功是肯定的。 但他担忧的是，自己这些人能不能跟上杨小涛的脚步。 “杨总确实能够做到！” 刘大明突然感慨，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长满老茧的双手，“但咱们，有几个杨总？”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 嗡嗡… 咻… 机器的声音突然停下，让原本吵杂的车间变得安静。 “杨总！” 娄晓娥反应最快，看到杨小涛停下机器摸着额头汗水，忙端着缸子拿着毛巾凑上前。 杨小涛离开工位，拿起接过毛巾擦着脸，随后将缸子里的凉白开喝光。 此时刘大明张冠宇几人才上前检查杨小涛的产品。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走到一旁坐下休息，忙从一边找了个板子扇着风。 杨小涛从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出来，一时间有些神情恍惚，闭上眼睛，静静回神。 此刻的身体，感觉就像跟冉秋叶大战三百回合似的，不仅腰疼，脑袋也晕乎乎的！ 好在坐了会儿，喝点水后，缓解许多。 这时候，张冠宇正带人紧张测量者。 工件难做，测量也难。 众人不敢马虎，一项一项的来，尤其是精度测试，更是要采用三三法。 即选择三个人，每个人要连续测试三次。 如果有人测试中的任何一次出现偏离，就将该人测试结果全部舍弃。 剩下数据进行平均，得出最后的结果。 杨小涛在一旁等着，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这时间估计食堂饭菜都没了。 娄晓娥见杨小涛看时间，忙开口解释道，“我跟食堂张师傅说了，让他留出饭菜，大家都没吃呢！” 杨小涛用毛巾擦了下脸，抬头对娄晓娥点点头，随后起身往前走去。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打湿的衬衣下健壮的后背，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心中暗道，回头要让雪雪好好锻炼。 “杨总！” “杨总，您真可以啊！” 杨小涛凑到近前，王法让开位子。 “王哥！” 两人站在一起，王法不由感慨，“你这家伙到底吃啥张大的，这一站就是三个半小时，牛的不行啊！” “涛哥，威武！” 身后周鹏的声音传来，车间里立马乱糟糟的！ 前面刘大明几人却是没心情打理，一门心思放在部件上。 良久，张冠宇才拿着记录结果过来，脸上带着欣喜。 众人一看就知道结果如何。 果然，张冠宇先是看了眼杨小涛，露出一副激动神情，“杨总，您做的发动机定子，完全符合设计要求！” 嗷嗷… 啪啪啪 瞬间，车间里一片雷动。 1787 人才难得啊 随着结果出来，车间里立马爆发出强烈的掌声。 “我就说嘛，杨总设计出来的，怎么可能做不出来！” “唉，不是做不出来，是咱们做不出来啊！” “技不如人，还能咋办…” 不过在这掌声下，议论声同样不小。 杨小涛倒是没有太多激动，这才是第一步，后面还难着呢。 起码今天，自己这状态没把握继续做下去。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估计最少要三天，才能将这个压气机做完。 “大家都没吃饭吧！” “先吃饭去！” 杨小涛挥手，随即众人簇拥着往食堂走去。 陈冲汉走的慢些，身边的孙路几个石城研究所的人跟着。 大家都是一起来的，虽然这边的任务完成了，但石城研究所还在重建中，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干脆就留在机械厂。 反正这里有吃的有住的，还能去车间跟同志们拉拉关系，活动活动身体。 而且在这机械厂里也开拓了眼界，长了不少见识。 “陈工，这杨总能做出来，你说这发动机，岂不是…” 孙路是参与三机部发动机制造的，对三机部的发动机计划多少知道一些，而就是这些，从双方的参数上比较，就能得出谁优谁劣。 虽然没有窥遍杨小涛设计的全貌，但从这几处图纸设计上可以看出，杨小涛设计的涡轮喷气发动机跟三机部他们的完全不同。 就像眼前的高压压气机，就比三机部那里的多一级！ 这可不是小事，航空发动机每一处改动，都会造成天差地别的影响。 而且杨小涛的设计要求精度更高，这样的配合下产生的作用力无疑更强。 种种表现都说明，杨小涛设计的涡轮喷气发动机，可能比三机部和后勤处的涡喷更好！ 陈冲汉点头，“如果他的设计图每个都有现在的水准，而且真能按照这家伙的图纸造出来，无疑这里的发动机更好。” 孙路几人听了，默默点头。 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 陈冲汉话题一转，众人齐齐看过来。 但是这个词就像有魔力似的，仿佛听到的人更相信但是后面的话。 “但是精度要求这么高，有几个人能做出来？” “就靠这一人，能做出来多少？” “天空那么大，想要护在羽翼下，要的可是成千上万啊！” 陈冲汉说完，大家都明白话里的意思。 这东西，要求太高，不适合他们量产！ 即便做出来了，也… 也只能当成奇兵！ 何况，这么好的发动机，需要什么飞机来配呢？ 这可不是小事。 很可能做出来了，得过个七八年后，才能有飞机配套。 那这方面的投入，又是海量的资源。 所以… 这款发动机造出来后，他们就想象到了可能的结局。 几人拖到最后，跟着走进食堂。 张庆军跟媳妇见到杨小涛等人过来，立马准备饭菜。 没一会儿，杨小涛跟刘大明几人坐在一起啃着馒头。 几人都是饿了，埋头吃饭。 张庆军的手艺越发娴熟，对口味的把握越来越高。 众人吃着，沈荣却是吃的慢腾腾的，有点心事。 等杨小涛吃的差不多了，沈荣这才开口打破吸溜的声音。 “杨总，我有个想法！” 突兀的声音传来，杨小涛抬头见是沈荣，忙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 “沈科长，你说！” 对于沈荣杨小涛是充满敬意的。 每次看到他斑白的头发，都会想起这位在西北隐姓埋名的岁月。 心中总有一股敬佩之情。 “是这样的！” 沈荣放下筷子，拿起馒头，“是这样的，刚才我在观察您的操作。” “我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部位都需要精心雕琢，我也做过部件，知道有些部分不需要人工操作！” “就像这块馒头，我们可以先用机床将它切除一半！” 沈荣掰开，举着剩下的一半，“这样算是粗加工，然后再对这一半进行精细加工。” “我觉得，这样的效率会更高一些！” “而且，也能让我们针对的提升熟练度，这对以后扩展都有好处！” 沈荣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其实这些都是在西北时候锻炼出来的。 那时候，什么都缺，什么都不够用的。 有时候为了加工个部件，都得到处跑，这里做一点，然后去另一个地方做一点。 最后，凑成一个整体。 就是在这种东奔西跑，你一点我一点的模式下，他们完成了蘑菇蛋的硬性指标！ 啪啪 啪啪啪啪 “好，好一个粗加工，好一个精雕细琢！” 杨小涛听到沈荣这样说，立马领会各种含义，顾不得手上拿着筷子，立马拍手鼓掌。 周围人听了，也跟着点头鼓掌。 这方法好啊，充分将现实情况考虑进来，让适合的人做适合的事。 车床操作的精度不够，那就进行粗加工，这样能够省去大量时间。 杨小涛在心里盘算下，如果经过车床粗加工后，自己有信心在一小时内完成任务。 “好，这方法好！” 隔壁桌上陈冲汉大声喊着，心里的“但是”在这一刻被冲散。 如果真的如沈荣说的那般，那就代表着量产的可能大大增加。 那这台涡轮发动机，未来前景，不可限量啊！ 这下，他自己都觉得口干舌燥。 这一刻，他突然想要留在这里，看看到底会能走到哪一步。 一旁的孙路几人也意识到这种方法的好处。 只是，这个粗加工，怎么感觉有点烧心啊！ 要是让三机部跟后勤处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发动机都是“粗加工”出来的，会不会冲进来？ 几人对视一眼，决定这事还是别说出去的好。 不然，容易打击士气啊！ 还是全图炮的那种！ “好，这主意好啊！” “分拆细致，提高效率，很好，很好！” 杨小涛当即拍着桌子，“而且我可以将图纸修改一下，留出机床粗加工的余地，然后针对性的精加工…” “这样，你们也知道哪里需要再加工，哪里还得削减多少…” 杨小涛越说越兴奋，刘大明几人也在一旁连声说好。 “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压气机的图纸！” 说完，杨小涛就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我，我也去。” 陈冲汉哪还顾得了吃东西，正好借此机会看看杨小涛能将图纸改成啥样。 刘大明吃的快，也跟着跑上去。 张冠宇将馒头塞进嘴里，快步跟上。 众人见三人都去了，便没再继续。 “老刘！” 杨小涛出了食堂放缓脚步，等刘大明上来后压低声音。 “你看到了吧！” “想想办法，将你徒弟留下！” “咱们机械厂就需要这种有能力还头脑灵活的人才！” “这要是猎别人咱们也没话说，但关系在这呢，你想想办法，将他挖回来！”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眼中都是渴望。 求贤若渴的那种。 别看沈荣只是提出个小小的建议，但这种建议却能提高整体的效率。 就跟第一个提出流水线的人，现在看来很平常，知道的人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在当时能够想到就不容易。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刘大明也是一脸无奈。 “我说了啊，说了多少次了！” “你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就想着等退休了，让他接我班呢！” “可这小子，就是轴，说什么七机部难啊，平常多么多么艰苦，他离开了咋样咋样的…” “就是不答应，我能咋办？” 刘大明拍着手很是无奈。 “七机部？难个头！”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就王老那到处打秋风的本事，怎么可能难？ 最起码，从冉父那里了解到，现在的七机部绝对是兵强马壮，粮草不缺，最少也比老五、老六强。 “这家伙太单纯了，肯定是被王老给忽悠了！” “对，我这徒弟啊，就是认死理。你打感情牌吧，还不如…” 刘大明低头嘀咕着，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你放心，这事不管付出多少，我都把人给你挖过来！” 刘大明瞬间眉角展开，乐的跟朵花似的。 “这才对嘛，从咱轧钢厂出去的，怎么也得回来，落叶归根吧！” 两人说话虽然不大，但在一旁的陈冲汉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知道两人在算计沈荣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羡慕，同时又有些酸楚。 自己啥时候也被人“算计”一回啊！ 他当然知道沈荣这样的管理、技术都强的家伙，走到哪里都是抢手货。 可他陈冲汉也不差啊！ 好歹也是个八级大师傅呢，技术比沈荣强多了。 而且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为人慷慨，热情好客，年富力强，身体强壮，呃，养好伤后还是一条好汉。 偏偏这俩人说起沈涛来就没完了，自己这个大活人看不到吗？ 就不知道转移下目标，邀请下自己啊！ 陈冲汉觉得很受伤。 咳咳 咳咳… 陈冲汉觉得自己必须引起两人的注意。 “老陈，你咋了？嗓子不舒服？” 杨小涛听到声音忙回头，看了眼陈冲汉。 “没，没事，是有点，喝点水就好了！” 陈冲汉尴尬的笑笑，让后低下头来。 杨小涛没当回事，继续跟刘大明说着话。 陈冲汉见此无奈叹息，自己这算是上赶着还被人嫌弃吧。 怎么就这么卑微呢？ 这算什么事啊！ 看着人走了，忙拄着拐快速跟上。 他却没有发现，一旁的娄晓娥看他的目光多了份笑意。 众人回到研发处后，杨小涛就着手对压气机图纸的修改。 旁边张冠宇也上手帮忙，而刘大明跟陈冲汉则是评估那些部分需要工人手动制造。 就这样，一下午过去，等到下班的时候，杨小涛才造成一半的设计，而这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了不得了。 尤其是张冠宇，亲自看到杨小涛一笔下来画出图形，然后在上面标定数据，根本不需要改动。 这样的手法，这样的自信，除了胸有成竹外，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陈冲汉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是八级钳工，而对方却能成为工程师了。 就这份制图设计的本事，根本不是自己能学会的。 估计这辈子，八级钳工就到头了。 不是他为不努力找借口，实在是，根本没有那天份啊！ 随着杨小涛将关键部位数值扩大，重新标注后，方便了机床操作，变相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1788 都在算计啊 “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咱们继续！” 杨小涛伸个懒腰，看了下时间，知道今晚就是加班也未必做完，干脆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继续。 刘大明跟陈冲汉点头，明天他们就可以拿做好的图纸试一试，如果可行那后面的设计完全可以按照这个来。 三人离开后，娄晓娥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旁边帮着杨小涛收拾图纸。 等两人将设计图带回办公室放好后，一旁的娄晓娥突然开口。 “杨总，你有没有注意到陈工的变化啊！” 杨小涛一愣，抬头看了眼娄晓娥，“老陈的变化？他的腿脚利索了些！” 杨小涛想到这家伙才修养了两个月，就能跟上他们速度了，确实变化不少。 当然，这都是小薇的功劳啊！ 为了老陈这条腿，他付出可不少，要是不好好给他打零工，那可不行！ “不是腿啊！” 娄晓娥连忙摇头，随后将回研发处的路上说了一遍。 “你是说，老陈想要留下？” 杨小涛突然诧异问道。 “嗯，我看你们谈论怎么坑，咳咳，邀请沈工的时候，他在一旁是很在意的，还咳嗽两下引起你的注意呢。” “我猜他肯定是想让你邀请他…” 经娄晓娥这么提醒，杨小涛这才想起，下午时候陈冲汉的表情确实耐人寻味。 而且在这研究图纸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 以前总是拿他的设计图跟三机部的比，而今天，貌似是拿三机部的图纸来跟他的比了！ 就像一个局外者突然变成了局里人。 这种思想上的转变，映射到行动上，可是很直观的。 杨小涛又想到陈冲汉之所以去石城研究所，还不是上级请求去帮忙嘛。 既然能去石城研究所，为啥不能来红星机械厂？ 怎么说，自己写也比那一亩三分地强吧。 再加上自己双方的交情，成功率怎么也得七成吧！ 想到陈冲汉加入机械厂，尤其他还是当打之年，完全可以接刘大明的班啊。 再要是将沈荣抓过来，哈哈哈… 瞬间，杨小涛脸上露出激动神情，看着娄晓娥，“这事要是成了，我记你一功！” “真的！” 娄晓娥目光澄澈，能够得到杨小涛夸奖，意味着将来让杨小涛帮忙，基本不会拒绝啊！ “真的，我说的！” 娄晓娥笑着低头，心里的小人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两人整理完了，娄晓娥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今晚要去刘丽雪住处吃饭呢。 杨小涛将图纸放好后，这便准备回家。 只是刚关上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刘怀民在门口朝他招呼。 杨小涛走进书记办公室，刘怀民便将一个档案袋交给他。 “这是陈老送来的，他已经批准了机械厂建立内部审核机构，不过里面有许多建议，我跟老杨看了下，觉得可行性很高！” “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来的，还是由你主导建立，我跟老杨全力支持…” 刘怀民将跟杨佑宁商量的结果告诉杨小涛。 杨小涛也没打开文件袋，准备带回家去再看看。 “行，我会尽快将框架搭起来，到时候一边运行，一边改进吧！” 对于建立内审部，杨小涛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想要实现，肯定要在实践中成长。 刘怀民没有意见，两人交代完，杨小涛便拿着档案袋回家。 回到四合院后，家里没人。 冉秋叶带着苗苗回村上学，端午他们都在冉家，杨小涛自己随便做了点吃的，就在书房里打开档案袋看起来。 乍一看，杨小涛觉得没啥变化，都是按自己的思路来的。 可认真研读后，尤其是陈老用红笔做的引申后，杨小涛才意识到这个内审部的重要性。 如果说机械厂的保卫处是“硬件”上的保护。 那这个内审部，这是要在“软件”上保护工厂的产品安全啊！ “而且还要做试点啊！” “看来陈老期望很高啊！” 杨小涛心中感慨，同时也明白为啥刘怀民跟杨佑宁要他来主持了。 两人明显是在避嫌啊！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全力施为，放开手脚，省的最后搞出来一个面条部门，中看不中用！ 只是这样来，肩膀上的压力会很重的啊 不过杨小涛很快就充满斗志。 拿起纸笔，杨小涛开始梳理陈老的意见，同时将自己的想法罗列出来。 随着笔尖在纸上滑动，沙沙的声音不断出现，小薇从桌子上冒出来，身前桌子上冒出一个小凳子，面前出现一个小桌子，小薇坐在上面，小手搭在下巴上，看着认真的男人，静静出神。 只是小腿摇晃间，窗台上窜出一根根细针，将准备冲进来的蚊子通通消灭。 半夜时候，杨小涛终于整理出来大体框架。 看着桌上的文字，杨小涛满意点头。 “冲个凉，睡觉！” 小薇咻咻的缩到桌子里，然后飞到大槐树上，继续打蚊子练习预判。 晚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将桌上的纸张吹的哗哗响，翻动间，露出上面的文字。 红星机械厂内审部将下辖三个小组，分别是法规管理处，体系审核处，质检审核处… 第二天，杨小涛精神饱满的起床，感慨一句，没了女人，身体倍棒啊！ 来到机械厂后，杨小涛便招呼张冠宇几人继续修改图纸。 而陈冲汉跟刘大明几人则是在车间里按照粗加工，精加工的流程制作。 中午饭前，杨小涛就收到了沈荣带来的好消息。 “杨总，上午时候，我们按照新的办法操作，周洪带人按照新的设计图粗加工零部件，然后再有几名大师傅一起出手精加工。” “现在，我们做出来一组定子了！” “虽然这样的废品率很高，但实验证明我们可以做出来…” “而且形成固定模式后，后续废品率会降级的，也可以让七级工加入进来…” 沈荣汇报着好消息，同时说出自己的见解。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不断点头，对沈荣的表现越发满意。 等沈荣几人离开后，杨小涛强忍着给七机部打电话的冲动，坐回椅子上思考着怎么将人挖过来。 可想了很久，机械厂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王老都挖的差不多了，人家未必看的上啊！ 除非在晨星的基础上做出更好的机床，这才有可能交换。 亦或者在资源上做出让步。 可这关乎着机械厂整体任务，杨小涛想想就不可能。 唯一可以让步的就是tig01合金了，只是自己都让出去一半多，对方应该不缺吧！ 那目标就只有机床上了。 只是，不说能不能做出来更好的机床，就是杨小涛做出来，也是需要时间的，而恰恰是时间来不及啊。 沈荣是他们从七机部借来帮忙的，得还的。 要是回去了，想再接就难了！ 杨小涛揉着眉头思索着各种可能，均无头绪。 突然间，杨小涛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档案袋上。 内审部！ 杨小涛突然想起陈老的批注。 “貌似陈老说了，要人都会满足的啊！” 那… 杨小涛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将沈荣加入内审部，王老应该无话可说吧。 当时候让他负责机械这方面的审核，那绝对是物尽其用啊！ 一切合情合理啊！ 啪 杨小涛双手拍打在一起，很是兴奋。 既然求不得，那就做回强盗吧。 “王老，咱这都是奉命行事啊，得罪了！” 哈哈 …… 阿嚏… 阿嚏嚏… 七机部王老在办公室里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揉着鼻子起来，“又是谁惦记我老王啊！” “让我知道了，肯定去坐坐，看看谁该惦记谁！” 王老说着，起身将不远处的风扇关上。 “节约用电，从我做起！” 王老嘟囔着，背着手出门，然后往隔壁办公室走去。 “老钱，忙呢！” 门开着，一进屋，王老就看到钱老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听到来人叫声，钱老抬头看了眼，然后点头，“老王啊！” “这先前有了点想法，想试试，记录下来！” “啥想法？我听听！” 王老属于那种对火箭了解很菜却非常上瘾的人。 尤其是面对钱老的时候，更是为对方的想法充满好奇。 每当这时候，都会心痒难耐！ 钱老也不藏着掖着，将本子放在眼前，两人凑到一起。 “我想设计一款小点的，却能飞得很快，很远的家伙，这东西可以在低空飞行，躲避开雷达的监测…” “这小东西可以由火箭发动机和涡轮或者涡扇发动机提供动力，这样就能保证强大的动力，提供更高的推进力…” 钱老说起来脑海中就像打开泄洪阀似的，越说越多，越说越清晰… “就是这样，你觉得咋样？” 王老听了下，随后吧唧这嘴。 “老钱，你这想法不错。” “就是吧，不太实际！” 钱老抬起头，王老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你觉得咱们国内，有这样的发动机配的上咱们的火箭发动机？” “而且这要求可不小，不能太大，动力还要强，还要便宜，毕竟是一次性的嘛…” “要是有这么好的发动机，老章跟老秦要就睡觉都笑醒了，还用得着昏天黑地的忙活了！” 钱老听了觉得也对，他们不可能为了适应发动机改变火箭发动机，那样就是舍本逐末了。 随即将本子收起来，“说的对。” “不过现在不可能，未来也许可能。” 王老补充了一句，钱老点点头，随后问道，“上次你去机械厂感慨的合金材料很不错，就是数量有点少…” “打住打住！” 王老连忙起身告饶，“你可别说了，就这点还是很那个小狐狸讨价还价抢来的。” “你不知道啊，那真不是我吹牛，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家伙。” “你说冉主任多么老实本分的革命同志啊，怎么就有这么个女婿啊？” 钱老没好气的笑着，“那是人家姑娘选的，跟老冉有啥关系！” “你啊，就是得了便宜卖乖！” 王老摇摇头，准备出门。 钱老的声音陆续传来，“要是再多一成，咱们的进度搞上去，今年说不定就能交差了啊！” 王老出门的脚步一停，随后抬头叹息道，“罢了，罢了！” “老子，豁出去这张脸了！” “大不了，带着老冉同志一起串串门。” “唉，我这人啊，就是喜欢大公无私啊！” 身后传来钱老轻笑声，“对对，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脸的！” “滚蛋！” 1789 做客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在办公室稍微消息后，便继续完善内审部的框架，争取尽快将其上交，然后利用这次机会，将沈荣挖过来。 至于图纸的修改，杨小涛倒是不急。 等刘大明他们先将眼下的吃透做出来再说。 不过以杨小涛的了解，哪怕是修改了压气机的图纸，有了方向，但要做出来，最少也得一个周吧。 毕竟，刘大明他们的手艺，他们的精力比起自己差了不少。 这个不急。 于是下午时候，杨小涛全身心的投入内审部的工作。 关于内审部的组织架构杨小涛在陈老的指点下，已经有了清晰的方向，包括各个部门的职责也都有了一定的概述。 结合前世的一些了解，还有现在机械厂的情况，以及杨小涛本身的一些想法，防患于未然，让这份组织架构完成后，杨小涛自己都觉得很了不起。 整个红星机械厂内审部将设立三个部门。 分别是法规管理处、体系审核处和质检审核处。 法规管理处，主要任务是了解国家法律法规，解读法律法规对各厂的要求，敦促各个监督工厂按照法规施行。 同时关注更新，确保所用规章严格符合国家标准。 体系审核处，负责根据国家法律法规制定符合工厂的体系文件，包括人员、设备、对环境的要求，对安全的要求，记录的准确性，物料的核算等等，都要有严格的规章制度。 通过解读，制定适合的体系文件，查漏补缺，指导工人生产。 质检审核处，根据体系内容，检查各厂的执行情况，是否按照标准要求做到，包括但不限于定期检查，不定期抽查等手段。 杨小涛为保证内审部的高度自主性，除了自己兼任首任内审主管外，还让梁作新兼任副主管。 同时，每个部门设立主任一人，下辖小组，分别对应机械厂、分厂、机修厂、制药厂、化工厂、钢铁厂、木材厂等等。 每组各设组长一人，职级为科长级，副组长一到两人，副科长级，其他的组员人数不等。 可以想象，一旦这个架构通过后，红星机械厂将有重大的人事调整。 而在权利方面，也会向杨小涛身上倾斜。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首先杨小涛是提出者，其他人没有经验，相比起来，他领头最合适。 其次杨小涛本身就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本身就身处高位，兼任主管对机械厂的上层建筑来说，见怪不怪。 就是下层工人也不稀奇。 相反，若是随便选一个主任来当内审部主管，那才是适得其反呢。 不仅可能肩不起这份单子，甚至会削弱内审部的权威。 这样会打乱成立内审部的初衷。 此外，也是最要紧的。 那就是这内审部是得罪人的事，要是换个人来，估计会和稀泥，久而久之，搞不好会欺软怕硬，随波逐流。 相反，有杨小涛在，加上这两次的事情，众人心里都明白杨小涛的态度。 能够起到震慑作用。 从而将内审部常规化，推广执行下去。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杨小涛将架构优化完，随即考虑人员和办公驻地问题。 办公地点，杨小涛是不想让人在办公楼的。 毕竟这里人来人往，人若是熟了，难免会有主观倾向。 最后杨小涛决定将内审部的办公地点定在训练处边上。 到时候梁作新作为副主管，自己不在的时候，也能照料下。 当然，跟保卫处在一起，杨小涛也存着打好关系的意思。 今后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问题呢，如果真碰到棘手的，保卫处就是内审部的利剑，斩破一切阻碍。 办公地点定下来，后续无非是清理罢了，这个交给后勤人员即可。 随后是人选问题。 领导层，除了他跟梁作新，三个主任也是重中之重。 而在这三个当中，法规部主任和体系主任，他打算让陈老帮着安排。 这也是避免一言堂的出现。 而这也是给陈老一个信号，那就是红星机械厂是真的要搞好内审工作。 最后一个质检审核处，杨小涛原先心中的人选是郭亮的。 但现在嘛，杨小涛觉得沈荣更加合适。 他在二机部工作过，虽然是老道的副手，但说实在的，老道就是挂个名，然后给众人喂鸡汤，画大饼用的。 真正干实事主持工作的还是沈荣。 杨小涛相信，沈荣完全有能力胜任这项工作。 当然，杨小涛也有把握将沈荣拉到己方真容上。 这样即便未来出现了分歧，杨小涛也有绝对实力掌控内审部。 等主任确定好了，组长、组员也要尽快补充。 而组长这方面，杨小涛会尽量启用风评不错，有能力，有干劲的工厂工人担任。 至于组员，除了吸收一部分熟悉工作的工人，杨小涛将目光放在即将毕业的初中生们。 这些孩子很大部分考不上高中，加上现在情况特殊，将他们安排到工厂，算是不错的选择。 这其中，杨小涛当然会优先考虑杨家庄小学走出来的孩子们。 不要说自私，杨小涛也是个正常人。 也会亲疏有别，何况这年头白眼狼不少，杨小涛更喜欢知根知底的人。 起码他们背叛的代价会很大。 下班前，杨小涛拨通了陈老的电话。 “首长，我是杨小涛。” “小涛，这要下班了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陈老的心情貌似不错，说话声音清澈响亮，这在几次接触中，都是不曾见过的。 当下杨小涛收敛心神，郑重说到，“首长，是这样的。” “关于红星机械厂内审部的组织架构我这边做出来了，想要问问您的意见。” 陈老沉默片刻，随后传来声音，“你这速度很快啊。” “看来这两次的事情，让你感触颇深啊。” “这样，你稍等一会儿，我让人去接你过来。” “咱们当面谈。” “是，好的。” 杨小涛挂断电话，随后思索片刻，对着还在整理文件的娄晓娥说道，“你去后厨拿点鸡蛋，如果有牛奶的话也拿一些，我有用。” 娄晓娥知道杨小涛可能去见首长，立马点头离开。 等娄晓娥离开后，杨小涛将计划书放在背包里，同时从空间中取出一些西红柿、黄瓜、甜瓜，转了一个布袋子。 带别的东西去，陈老或许会不喜，但这些东西都是自家院子长的，应该没问题。 没多久，杨小涛拎着两个袋子站在机械厂的门口，身边王浩等人正看着大门。 随即一辆小轿车从远处驶来，随后停在大门口处。 车子停下，下来一名穿着白色短袖的青年，带着一副眼镜，脸上挂着笑容，看到杨小涛立马迎上前，“杨小涛同志是吧，我是陈老的司机，这次来接您的。” “你好，同志，麻烦跑一趟了。” 杨小涛上前客气，随手拿出一盒大前门塞到青年手上，青年忙拒绝不收，却被杨小涛塞到口袋里，“你跑这一趟耽误吃饭了，这盒烟一定要收下。” 青年见此无奈，只好让杨小涛赶紧上车。 两人上车后，车子调转方向前进。 在路上杨小涛跟青年交谈起来，青年叫陈牧，是陈老的本家子侄，现在给陈老开车，兼职保卫。 知道这次去的就是陈老的家里，杨小涛紧了紧手上的袋子，这下总算没有失礼。 车子行驶的不快，但路上车子本来就少，加上小轿车不是一般人能够坐的，一路上收获不少羡慕的目光。 等车子停下后，杨小涛下车，看着面前的公寓楼。 军属院。 而且还是中心位置的军属院，还是军属院中的中心小楼。 想到陈老的身份，倒也觉得很配。 “杨总，这边请。” 陈牧放好车，便领着杨小涛上前。 来到一楼处，大门的警卫看到两人，只是简单看了眼，随后让两人进去。 杨小涛还没走近，就看到陈老拿着蒲扇往这边走来。 老远看到杨小涛后笑着，“怎么样，第一次来吧，是不是很新鲜。” 杨小涛赶紧上前，“首长，确实挺新鲜的，住在这里清静，没那么多嘈杂。” “哈哈。既然这么好，你为啥不去家属院，非要在四合院待着？” 杨小涛听了笑笑，“首长，我就是一俗人。”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对我这俗人来说，热闹才好呢。” 杨小涛说完，陈老不自觉的笑起来，然后又有些感慨，“人间烟火气啊。” “高处不胜寒啊！” 杨小涛知道陈老的地位，注定要割舍一些东西。 见陈老这番模样，赶紧转移话题，将袋子拿起来，“首长，这是我们家里种的水果，您拿着尝尝。” 陈老回过神来，“我早就听说你在四合院里种菜了，别说，我家那口子也在这里种菜呢，你们正好可以交流交流种菜的心得。” “谁在那里瞎说啊，还心得呢，我那就是种下浇水，连打理都不算。” 身后传来爽朗的声音，一名中年妇女穿着围裙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笑着，看到杨小涛后更是打量一番。 “这是我爱人。” “首长好。” 中年妇女却是摇头，“叫什么首长啊，叫我于姨就行。” “于姨！” 杨小涛可不会干愣着，人家都这样说了，那就是代表亲近啊，现在不叫什么时候叫啊。 何况身边的陈老还欣慰的笑着呢。 见杨小涛这般亲近，于姨也是心情大好，她本来就有种女中豪杰的情况，最烦的就是婆婆妈妈。 这点说起来，倒是跟翠平相似。 或许，这也是从战火中熏陶出来的吧。 独属于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气质。 “说起来，我跟你算是见过，上次在机械厂的工人汇演上，我就去过。” 说到这里，妇女看向杨小涛的眼色更是好奇，“你那十送红军，真是太好了。” “说实在的，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想怎么去铭记那段历史，怎么去表现那段悲壮的岁月，是你让我们找到了新的路子，我在这里可是替老姐妹们感谢你了啊。” “好了，咱们就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进屋，进屋说。” 陈老在一旁说着，于姨上前接东西，杨小涛说不沉自己来就行。 一旁的陈牧接过水果袋子，杨小涛拎着鸡蛋和牛奶，几人进屋。 屋子里的摆设充满了简约风格，没有太多花花瓶瓶，也没啥繁杂的摆设。 倒是客厅很大，一张大长桌子，周边还有七八个凳子。 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很是好客。 家里应该经常有人来吧。 1790 要人 杨小涛在客厅里坐下，于姨则是前往厨房，“今天来了，吃完饭再走啊。” “老陈，这任务你要完成啊。” 陈老将蒲扇往上方一摆，“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见此杨小涛也笑起来，这种夫妻之间默契，何尝不是一种相敬如宾呢？ 陈老拿起水壶将泡好的茶给杨小涛倒上，“你于姨的性子就是好客。” “平常谁来的，都得留下，说啥都不让走。” “而且还要自己亲自做饭，谁也管不了。” 杨小涛伸手扶了下水杯，“于姨这是热情好客，亲力亲为啊。” 陈老点头凑前说道，“就是做饭不咋地，不过能吃就行，你一会儿多少吃点哈。” 杨小涛立马笑着，“首长说笑了。” “这可不是说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老说的很是认真，倒是让杨小涛有些，好奇。 “首长，这是我经过整理后的计划书，您看一下。” 杨小涛说起正事，将背包里的材料拿出来。 陈老放下蒲扇，然后从一旁拿起眼镜，这才接过材料，“我去书房看下，这里灯光有些暗。” 杨小涛点头，随后陈老走向一旁的书房。 杨小涛喝完茶水后，看看左右，觉得在主人家乱走不太好，但这样坐着也不是事，听到厨房里的声音，杨小涛还是好奇的往里面走去。 等来到厨房，就看到于姨照看着两个锅，一会儿照看这个，一会儿去管那个，看上去有些手忙脚乱，却毫不担心。 只是，杨小涛鼻子闻了下，貌似那锅里的土豆，快要糊了。 “小涛，你去坐啊。” “于姨，首长先看着，我过来看看。” 杨小涛说话间，已经走到左边的锅前，将锅盖打开，看了眼后，再烧一会儿，估计真就糊了，随后握着锅把用力颠了下，土豆块在空中停留片刻，随后一块不落的全都掉进锅里。 随后，从一旁立马端了碗水倒进去，试了下咸淡，这次盖上盖。 “你会做饭？” 于姨看着杨小涛露的这一手，好奇问道。 杨小涛点头，“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研究过。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于姨感慨一番，随后在厨房唠起了家常。 “于姨在文工团工作，你们机械厂传出来许多好歌曲呢，我听说不少都是你做的？” “也没多少，就是有感而发，都是同志们帮忙完成的。” “是嘛，那个壮志凌云，是你做的吧。真好。” “那个啊。” 杨小涛拿着鸡蛋磕破取出蛋清，听到问话后，随即点头，“那时候，我们奉命去波斯执行任务.” 杨小涛将这首歌简单的创作历程说出来，于姨已经在旁边抹着眼泪。 “其实，比起这首歌，我更愿意他们，活着。” 于姨拍着杨小涛的肩膀，“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经历过这么多。” 杨小涛收拾心情，开始切肉，“于姨，我这哪跟哪啊，跟您和首长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不，不一样啊。” “现在的年轻人啊，好多都忘了初心啊。” 于姨若有所指的说和，前一阵自家老头为啥发火，她一清二楚。 这里面还有不少关系好的姐妹找到她求情，却被她言辞拒绝了。 情谊是情谊。 公事是公事。 二者在她这里，绝不会混为一谈。 “对了于姨，这首歌，还有一个名字。” “啥名字。” “少年壮志不言愁！” “好，好名字！” 于姨立马听出名字的含义，壮志凌云是一种对逝者的褒扬，那少年壮志不言愁，就是对后来者的希冀。 “我说文工团的人唱这首歌的时候，总是欠缺什么，原来是这一层的意思没有领会到啊。” 于姨心中感慨，一首歌竟然表达出双层意思，面前的青年，不愧是上头看重的存在。 听说他也非常喜欢看书，怪不得会接连不断送他书呢。 “还有，这次地震，阳光总在风雨后，是不是也是这种环境下创作的？” “对！现场啊” 于姨在一旁问着，杨小涛一边回答着，一边做着饭菜。 双方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厨房的工作，竟然掉了个。 “看来，老陈说的是对的，艺术不能关在楼房里，得去现实中获取灵感，去现实中体味百态啊” 于姨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当即感慨着。 她们文工团这么多年也没拿出什么好的作品，而杨小涛这个局外人却能拿出好几首脍炙人口的作品，充分说明闭门造车要不得。 “哈哈，现在知道我说的对了吧。” 不知何时陈老出现在厨房门口，然后看着两人位置互换，当即摇头道，“小涛，我告诉于姨的饭不好吃，也不用亲自下厨吧。” 瞬间，杨小涛跟于姨反应过来，随后都笑了起来。 “首长，我这做晚辈的给长辈做饭，那是理所应当啊。” 杨小涛毫不在意的说着，于姨也跟着笑起来，然后想到什么，看着陈老，“老陈，你跟小涛说啥来着？” 咳咳咳 “小涛，这文件我看了，挺好，你按照这个来就行。” “对了，关于人员的事，咱们呢再说说。” 说完就往外快步走去。 杨小涛将锅盖盖好，“于姨，再过五分钟就能出锅了，我先去了啊。” “去吧，去吧。” 等杨小涛来到客厅，陈老喝着茶水，脸上仍旧带着笑容。 杨小涛坐下，拿起水壶给两人倒上水。 “上次外贸跟这次冶金的事情，给我们提了个醒啊。” “管理工厂，只靠个人的道德约束和革命的热情是行不通的。” “但空中楼阁的法规，也未必有用。” “你的这个内审部，将法规、体系、审核结合起来的办法非常好。” “我跟上面说起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可以试试，所以我就让你们机械厂打个头阵。” “你们可不能让我这脸被打啊。” 杨小涛端起茶杯，“首长放心，我们机械厂有信心，迈出这一步。” “好，有信心就好。” “我对你，也有信心啊。” 杨小涛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面前的这位，现在可是跟大伯一个档次的。 “首长，关于人员架构，我这边有些想法，这法规和体系的人才，还得您帮忙物色。” “我们机械厂说白了，都是些技术工人，像这种专业知识性强的，还得让专业的人来。” 陈老略一沉思便点头应下。 “这质检审核处，我想让您帮忙要一个人。” “要谁？” “嘿嘿，这人以前是二机部的组长，现在在七机部做科长，名字叫沈荣。” “七机部，老王的人？” 陈老一瞬间脸色有些凝重。 显然，也知道王老的，厉害。 杨小涛点头。 他没说具体的理由，但提出这个要求，就代表着对方很优秀，适合这个位置。 “好，明天我给人事打个招呼。” “好，太好了。” “你别急着高兴，老王那可是不吃亏的主，你做好准备。” 杨小涛拍着胸口，“人来就行，多少我们机械厂都舍得。” “看来这人很有能力啊。” 杨小涛点头，将工厂发生的事情说了下。 陈老也清楚杨小涛搞的飞机发动机，也从刘怀民那里了解制造的初衷，并没有过多询问。 片刻后，于姨将饭菜端上来，三个菜，一叠馒头。 很简单，也很朴素。 陈老看了眼，然后对杨小涛点点头。 于姨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别看了，快吃吧。” 陈老笑着，拿起馒头就先夹了一块小酥肉，“嗯，这滋味不错啊。” 于姨看了一眼，连忙改口，“跟你于姨做的差不多。” 杨小涛也拿着馒头吃着，“我这就是油盐多了点，还是于姨知道您的口味，在一旁指导的好。” 陈老面色不变，心里却是苦的厉害，自己的口味她真的知道吗？ “吃饭，吃饭！” 杨小涛在陈老家里没留太长时间，虽然于姨一直让他再坐坐，可杨小涛还是坚持早点回家。 没办法，陈老只好让司机送杨小涛回去。 路上，陈牧对杨小涛的态度更加友善，显然陈老夫妻二人对杨小涛的态度感染了他。 回到家后，依旧是一个人。 杨小涛在屋里稍加整理，便在书房里考虑剩下的人选。 既然陈老同意了，那内审部的成立就是时间问题。 他需要尽快完成人员调整。 法规和体系虽然由陈老帮忙，但底层的人员还需要杨小涛找人。 这部分，杨小涛打算以学生为主力。 至于质检这边，就得仔细挑选人员了。 将印象中的几个人选敲定，杨小涛便思索着如何挑选剩下的人。 公寓里。 陈老坐在书桌前，手中蒲扇不时扇动着，思绪还在机械厂内审部上。 杨小涛让他帮忙寻找法规、体系的人，这点不出他的预料。 但杨小涛让他帮忙要人，以此来担起质检的重任，确实出乎预料。 在整个内审部中，质检处作为行动部门，重要性远比法规、体系更加重要。 未来也将是人数最多，面对问题最多，遇到情况最多的部门。 这样重要的部门，原以为这个职位他会留给机械厂的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能做好，他是不介意的。 却不想，对方连这个重要职位都认出来了。 “这小子，是真舍得啊。” 想到这里，陈老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上面是沈荣的个人资料，吃完饭后有关部门立马送来的。 翻看之间，陈老对沈荣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国之栋梁’。 “怪不得这小子能看上啊！” 想到这里，便拿起电话来，觉得还是亲自跟对方打个招呼才行。 不然那家伙闹起来，一般人可受不了。 电话声响起，那头传来王老的声音。 “老陈啊，这么晚了还往家里打电话，这饭点都过了啊。” 王老笑嘻嘻的说着，陈老也笑着，“你要想吃，我跟小于说一声，提前准备准备。” “咳咳，那倒未必，未必。” 陈老笑得得意，老王也不是啥都不怕啊。 “老王，有件事跟你打个招呼。” “你说。” “红星机械厂这边组建内部审核机构，你听说了是吧。” “听了，这事先前打过招呼，如果有效果，咱们就照搬不是。” “对，现在机械厂的人看中了你手下的一个叫沈荣的科长，我跟你说一声，明天会有人事调动，你提前做好准备。” “好了，就是这个事，不打扰你了。” 陈老说完，挂断电话。 根本不给王老拒绝的机会。 随后戴上老花镜，随后拿起钢笔开始书写人员调动任命。 红星机械厂，内审部，主管杨小涛. 1791 一把刀 第二天。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就将梁作新刘怀民五人叫到办公室里，将陈老同意批准的事情说了下。 陈宫和王国栋对内审部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只是听刘怀民说起过。 这下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也意识到内审部就是今后机械厂头顶上的一把刀，一把震慑宵小的刀。 随后杨小涛将计划书交给几人过目，对于人事的安排也大体了解。 知道杨小涛要用外人的时候，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出目中的忌惮。 尤其是陈宫，这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后勤那个烂摊子，保不齐就会有啥腌臜事。 心中想着，等回去自己先整一顿，可别到时候被牵扯进去。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梁作新倒是没有拒绝，而且保卫处跟内审部在一起他也乐的愿意。 几人散会后，杨小涛并没有在办公室多待，而是在几个车间里走着，随后来到计划处，找到郭亮。 起先杨小涛想让郭亮担任质检审核处的一组组长，负责机械厂、机修厂的质检工作。 但想到计划处的重要性，尤其是这次过后，计划处经过调整，也需要郭亮坐镇。 于是杨小涛就将目标放在了陈冲汉身上。 既然沈荣可以被挖来，那陈冲汉为啥不行？ 何况陈冲汉本身就有心留在机械厂，这样给他个台阶下，不是水到渠成嘛。 至于组员，杨小涛走了一圈，发现了几个苗子。 韩丽燕，七级钳工，技能不差，同时这女工胆大心细，而且为人正气，别看是女的，但威望不小。 刘玉刚，五级锻工，为人憨直，眼中揉不得沙子，而且作为刘玉华的大哥，这层关系也让杨小涛用的放心。 更重要的是，小组里面不能都是钳工，像锻工焊工这样的，也都要有。 这两人杨小涛是选定的副组长，剩下的还要陈冲汉自己去挑选，因为一组需要的审核的很多，不仅负责机械厂、一分厂、二分厂还有机修厂的审核，也是人手最多的一个组。 初步估计，怎么也得十来个人吧。 二组负责化工厂，三组负责制药厂，四组负责钢铁厂，这些都需要得力可靠的人来组建。 只是现在，杨小涛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只能慢慢找吧。 来到二车间，杨小涛看到沈荣正在跟张冠宇对着图纸指指画画，陈冲汉则是在虎钳台旁看着侯保卫忙活。 “老侯，停停停，这里劲大了。” 侯保卫听到陈冲汉诉说，气的将部件扔到一旁，“我说我自己做自己的，你在一旁吆喝啥？” “我这不是看到你做错了，浪费时间嘛。” “什么做错了，还没测试呢。” 陈冲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双眼一看，就知道错没错。” “你~” 侯保卫气的想要揍人，可看陈冲汉这块头，想到对方的情况，还是冷哼一声，“你要行，你上啊。” 陈冲汉耸耸肩，“我要是能坐下，我早就上了。” 因为腿部受伤，陈冲汉负责的工作都是机床操作，像虎钳台这种地方，还真不方便。 “你不行就别瞎说，坏了老子的心情。” 侯保卫喊了一声，随即往杨小涛身边走去。 “杨总，这家伙在这里可烦人了，赶紧将他弄出去。” 侯保卫满脸火气，钳工这东西要的就是感觉，找到了感觉，就能超神发挥。 可这样干到一半就被人生生打断，心气能顺才怪呢。 更别说找感觉了。 “没事，这家伙一会儿有的是活。” 杨小涛开口安慰着，身边刘大明凑过来，“侯两刀，你到底行不行啊。” 侯保卫听了本就心气难受，这会儿又被刘大明刺激，立马梗着脖子喊道，“不行？怎么能不行？” “你等着，今天我就给你做出来。” “我，我做不出来，今晚就住这了。” 侯保卫咬着后槽牙发狠，转身往工位上走去。 “老刘，你刺激他干啥。” 身后周洪凑过来说着，刘大明冷哼一声。 “你不知道，这家伙的技术退步的厉害，多长时间没有动过手了，再这样下去，连个六级工都够强了。” 周洪看着离开的侯保卫，没再多说。 杨小涛知道刘怀民的用意，没管这事。 查看了下生产进度，跟杨小涛想的一样，即便分成两部分加工，也不是简单的事。 “老陈！” 看着陈冲汉拄着拐在周围乱转悠，杨小涛拿着烟上前，两人来到一旁。 陈冲汉见杨小涛突然找他，心中一动。 莫非 “老陈，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杨小涛没有打哈哈，给对方点上烟后就直奔主题。 “我们机械厂要新建一个内审部，我想让你留在机械厂，担任一组长。待遇不低，正科级。而且也可以参与机械厂的生产。” “老陈，我觉得你留在机械厂，对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在这里能够干一番大事。” 陈冲汉吸着烟，昨天心里就有了倾向，现在杨小涛说出来，不仅可以留下，还能当官，而且听杨小涛说还是个新部门。 自然是心中满意。 不过还是问了下内审部的情况。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陈冲汉也明白这个新部门的用处。 “怎么样，留下来咱们兄弟，大干一场。” 略一思索，陈冲汉便明白为何杨小涛会选择他了。 技术能力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身份。 独立于机械厂之外的身份。 “我猜质检部的主任，也不会是机械厂的人吧。” 杨小涛点头，“对，你的顶头上司，沈荣。” “我就知道是他。” 陈冲汉说了一句，对于沈荣他是服气的。 旁的不说，在西北隐姓埋名近十年，这份执着牺牲，就让他生不出嫉妒。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杨小涛直接说死，陈冲汉认真点头。 “等会儿我会跟金陵那边说一声，然后再通知石城。” “这事不用你出马，机械厂这边会解决的。” 两人说完往外走，径直来到沈荣身边。 这会儿，沈荣还在看着图纸，分析着数据。 两人走上前，对视一眼，随即杨小涛开口说道，“沈科长，有个好消息通知你。” 沈荣抬头露出诧异，“杨总，啥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恭喜你，成为机械厂内审部的主任了，升职加薪，可不是值得高薪嘛。” 杨小涛说完，沈荣更加糊涂。 “杨总，这到底咋回事？” 杨小涛看了眼陈冲汉，随后将内审部的情况详细说明，沈荣听完露出苦笑，“也就是说，我从七机部，调到你们机械厂了？” “什么调到机械厂，是调回机械厂，你本来就是机械厂的人啊。” 沈荣无语，他感觉这是杨小涛搞的鬼，为的就是将他留在机械厂。 可又觉得不对，如果杨小涛说的是真的，那内审部将是未来机械厂权力很大的部门。 这样的部门里让他担任重要的职位，对方绝不仅仅是看重他的本事。 或许，杨小涛想的比他更多，看的更长远吧。 “那，好吧。” 沈荣觉得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就对了，我给你介绍下，老陈，将是一组的组长，你们今后要搭台子唱戏了。” “还有，咱们内审部成立的第一把火，就是机械厂、一分厂和机修厂，你们俩可要做好心里准备。” “此外人员也要尽快补全，这点你们俩多打听打听，对了，我给你们物色了两个人，韩丽燕跟刘国刚，你们可以先接触下看看，合适的话就让他们做，不行跟我说，咱们再换。” 两人听了点头，他们年纪都比杨小涛大，吃的盐多了，哪不知杨小涛的用意啊。 搞定两人，杨小涛清楚这内审部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随后就在车间里转悠，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就在杨小涛转悠的的时候，七机部，王老啪嗒一声挂断电话。 “奶奶的，这小子可以啊。” “还没去找你打秋风呢，结果秋风到先达到我头上了。” “可以，呵呵，可以。” 虽然昨晚上接到陈老的电话，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但接到人事通知，还是让他窝火。 自己这算不算是被打秋风了？ 肯定算啊。 沈荣以前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怎么说呢，机械厂给沈荣提供了更好的舞台，他没话说。 只是这样的人才走了，七机部总归是有影响的。 另一方面，他有点担心剩下的人。 尤其是那位的岳父也在啊。 王老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最后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当杨小涛挂断电话的时候，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姜不愧是老的辣啊。” 虽然有陈老帮忙，按理说应该没啥问题。 却不想在面对王老的时候，还是让他落了下风。 主要是对方上来就先声夺人，说自己不尊敬他，天地良心，杨小涛敢嘛。 说什么要人直接说，找什么领导. 杨小涛心道直接说了，你能同意才怪呢。 后来两人拉扯的半下午，最后还是以机械厂让利‘一成’tig01合金的代价，将深入沈荣成功留在了机械厂。 第二天，关于沈荣的档案就调配到机械厂，而机械厂跟金陵机床厂的交流中，陈冲汉的调度也很顺利。 这点据陈冲汉自己说，如今的机床厂说话做主的人，都不是正经工人。 对此杨小涛深以为然。 不是所有的工厂都能跟机械厂一样，顶得住压力，维持本色。 两人的事情进展顺利，内审部的其他事情也进展迅速。 在随后的几天里，先是驻地，在梁作新的带领下，很快就将一排平方腾出来，上面挂着各个部门的牌子。 屋子里也收拾的干净整洁，随时都可入住。 而后陈老带着两名中年妇女来到机械，这两人便是找来的法规主任颜晓晨，体系主任孙艳。 两人都是有着丰富的法律法规工作经验，其中颜晓晨更是知名大学的教授，这次能被陈老请来，杨小涛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到达后，便开始了解机械厂的情况，然后便开始组建法规处和体系处。 对此杨小涛并没有太多干预，两人身后也有许多学生，在杨小涛的同意下，很快就将部门架子搭起来。 至于质检处，沈荣和陈冲汉也进入了状态，韩丽燕、刘国刚也被两人任命为副组长。 当时找到韩丽燕的时候，对方还觉得不敢相信，以为陈冲汉拿她开玩笑。 却不想对方来着来真的。 知道自己能够进入内审部都是杨小涛推荐的，韩丽燕两人更是心头感激，也下定决心好好干，不辜负杨小涛，不辜负机械厂的栽培。 1792 我宣誓 随后的日子里，内审部的建设加快了脚步，各个小组按照杨小涛的吩咐，先把架子搭起来，人凑齐，后续工作中，能者留下，不能者打回原部门。 这段时间里，质检处一组组建最快，其他几个组的进展也不慢。 其中二组负责化工厂，徐远山推荐一人，魏新雨，曾经是化工厂的技术员，技术扎实，为人本分。 手下招的人不少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对化工方面比较了解。 三组负责制药厂，人同样是白景述推荐的，谭月菲，具体能力杨小涛不清楚。 不过杨小涛还是让陈老帮忙，找了几个人加入其中。 药品安全大于天！ 四组负责钢铁厂和木材厂，杨小涛觉得不值当的为木材厂单独开一个工作组，所以干脆一个组做得了。 负责的组长叫张广木，这人倒不是管志勇推荐的钢铁厂人员，而是安仲生推荐的同学，两人一起去过联盟考察过。 只是自己搭上机械厂的船，实现了转炉吹氧的抱负，摆脱了困境。 而对方却跟先前自己一样，在地方小钢厂里浑浑噩噩，直到听说杨小涛找人，安仲生才推荐了他。 对方得到消息，很快就来到了机械厂报到。 杨小涛亲自接见并且交谈了一下午，对这人杨小涛很满意，能力不差，办事也踏实，尤其对方的执行力，很坚决。 要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在地方待了十来年。 随着来人陆续到位，杨小涛也开始打起学生的主意。 此时，本年度的高考被延迟后，不少学生参加中考的积极性都淡了。 更有学生吆喝着，学习好不如出身好。 不少学生更是惧怕被分到农村里去，家里有条件的就会安排到涌入军队去，剩下的人只能认命。 在这种情况下，杨小涛将这两年杨家庄小学走出去的初中生召集起来，询问一番后，确定想要继续等待高考开始的学生，随后便鼓动剩下的人进入机械厂。 这几年杨家庄一共走出来135名初中生，这其中不少人都进了农科院，再除去准备报考高中的，剩下的不足五十人。 而这五十人里也有人怀有侥幸希望，毕竟成为知识分子，眼界比起只会种地的父母大一些，有自己的想法。 对此，杨小涛并没有强求，都是大人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当然，也要承担选择后的结果。 最后选择跟着杨小涛进入机械厂，成为一名工人的，也只有三十一人。 除此之外，杨小涛还从学校里找了十九人，都是成绩不错的学生。 虽然成绩不代表人品，但作为当下重要的衡量标准，杨小涛还是很看重的。 学生的工作就是学习，这项工作都做不好的人，其他工作就能胜任？ 五十名学生，分到各个组里面也就七八名，今后还有很多文职工作，这点人手不见够用。 不过初期搭起架子应该满足，后续再招人即可。 一九六六年六月十六日，农历四月二十八，天气晴朗。 四九城，红星机械厂。 大会议室上方，一条长长的横幅出现在最上层，上书‘红星机械厂内部审核机构成立大会’。 横幅下方，陈老坐在正中间，身边是收到邀请前来的黄老跟王老，此外还有夏老一行人。 他们的出席，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受到上级的重视，也让在场众人十二分精神。 下方，前排坐着红星机械厂旗下除二分厂的所有厂长，副厂长。 第一排除了王国栋陈宫外，还有化工厂的徐远山，一分厂的孙国，机修厂丁祥军，制药厂的白景述，以及钢铁厂的管志勇，木材厂的周升红。 在他们身后，是各个工厂、分厂的精干人员。 这次不得不来啊，万一上面说的注意事项，他们要是再犯，那就是明知故犯了。 此外，他们也想认识认识内审的人。 会议开始前，众人的目光不时看向右侧单独开辟出来的座席。 在那里，有一群身穿黑色工装的人，这时候正襟危坐，感受着会场的寂静！ 机械厂的主体工装都是天蓝色，这跟整个环境下的工人服装大同小异。 各个分工厂的工装区别也仅仅是标签不同，下面会用红色丝线标明所属工厂。 但在这人群中，众人都穿着特殊定制的黑色工装，看上去就显得与众不同。 在他们最前方，坐着的就是杨小涛跟梁作新。 有这两人打头，在场的众人没人敢小视他们！ 在他们周围还有两女一男，男的不少人都认识，沈荣。 女的不熟，但看上去很不好惹。 后面有男有女，有中年人，更有很多稚嫩的面孔。 这些刚刚走出象牙塔的学生，一个个脸上带着自信的阳光，内心里更是干劲十足。 看到这些人，徐远山等人的神情格外凝重。 有人对此抱有期待，觉得是机械厂有了新鲜血液，利大于弊。 也有人诟病不已，认为啥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有啥资格审核他们，只会影响革命建设。 众人心中各有一杆秤。 但在机械厂领导层面前，在杨小涛面前，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别看杨小涛年纪轻轻，但积威日甚，手段更是厉害，在机械厂里更是具备无与伦比的威望。 说句难听的，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扎刺。 会议开始后，杨佑宁主持会议，代表着机械厂欢迎陈老等人的到来。 随后解释此次会议的目的。 下方众人认真听着，神情不定，内审部这把刀已经锻好，接下来就看谁当磨刀石，给这把刀开封了。 杨佑宁说完后，直接将话筒交给了陈老。 咳咳 “我这次来，是怀着沉重且又激动的心情来的。” “大家都知道，前有人，假冒图章，中饱私囊；后有人，弄虚作假，投机倒把” “这其中还有没有其他的腌臜事情？” “我不希望有，但我不敢保证没有.” “所以，我们要有个部门，坚决杜绝这种事情发生，保护人民的财产安全” “而这个部门，就是红星机械厂的内部审核部！” “我希望，内审部的同志们能够担负起人民，工人，上级以及革命同志们赋予你们的使命，为革命建设，保驾护航！” “敢打敢拼，敢于同破坏分子斗争到底…” “不要辜负，上级对你们的期望！” 啪啪啪 掌声响起，尤其是黑色人群中，掌声最是热烈。 待掌声停歇，杨佑宁再次来到发言台前，“下面，有请杨小涛同志，代表红星机械厂内审部，发表讲话！” 啪啪啪啪 震耳的掌声再次响起。 主席台上，陈老跟黄老一边拍着手，一边凑近说道，“这次小杨提醒我了，咱们的法规，尤其是针对安全生产的部分，还有很多要完善的。” “你们一机部，要提前做好准备，发现问题，及时整改！” 黄老点头，“您放心，我们随时跟进！” 陈老点头，又侧头对身边的王老叮嘱着，王老同样应下。 这时候，杨小涛穿着一身黑色工装，胸前别着三枚胸章，来到发言台前。 先对着主席台致礼，随后回头目光扫过台下众人。 “红星机械厂的同志们，大家上午好！” “站在这里，我看着在场的各位，有很多很多熟悉的面孔，有我的长辈，有我的朋友，更有我的同志！” “他们也会问我，问内审部到底是干什么的！” “有人说是查自己人的！” “有人说是专门找茬的！” “更有人说是为了做样子给人看的！” 杨小涛说完，场地鸦雀无声，更有人低下头，不敢直视。 “那我今天就告诉大家，内审部是干什么的！” “内审部，就是你们说的那样，你们想的那样，查自己人，给你们找茬，给各位添堵的部门！” 杨小涛说完，不少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更多的人心里震撼。 如此直接了当的定性，如此毫不在意的说出来。 更加说明内审部的决心，也说明杨小涛的决心。 旁边座席上，沈荣等人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原本坐立不安的心也变得沉稳，脸上更加坚定。 那些刚刚踏入工厂的年轻人，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心中更加踏实，干劲十足！ 他们做的就是得罪人的活。 如果这些是别人背后的议论，尤其是私下里给他们扣的帽子，哪怕他们有自己的坚持，也会觉得心里难受。 但现在，随着杨小涛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他们还有啥心理负担？ 别人背后议论的，是他们的工作。 甚至议论越多，说明他们的成果越好。 他们有啥愧疚的？ 杨小涛停顿片刻，再次开口。 “但我更希望，内审部是大家的伙伴，内审员是大家的革命同志！” “因为，它的存在，可以让你，让我，让在座所有的，心怀革命，为革命建设志同道合的人，凝聚起来。” “让我们可以更好的打击任何企图破坏革命建设的邪恶分子！” “让我们多了一条保卫革命果实的道路！” “只有心怀不轨的人才会畏惧内审部，只有企图走上违法犯纪的人才敌视内审部！” “让那些遵守法律的人喜欢，让那些想要违法的人害怕。” “这，就是内审部！” 杨小涛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会场回荡。 这一刻，内审部的人目光炯炯，浑身激动！ 这一刻，那些心存芥蒂的人，生出愧疚！ 这一刻，那些散漫惯了、磨洋工的人，浑身一紧！ 啪啪 啪啪啪啪 随着掌声响起，杨小涛再次致谢，随后大踏步走向座位。 迎着内审部所有人的目光，杨小涛古井无波的脸上更加沉稳。 “下面，有请红星机械厂内审部所有人员起立，面向国旗，宣读誓言！” “有请杨小涛同志，作为领誓人！” 随着杨佑宁声音落下，杨小涛率先站起来，身后众人哗啦起立，立正站好。 随即，杨小涛出列上前三步，侧面看向众人，“请举起右手！” 说完，右手握拳举起，拳心向前。 众人立马抬头挺胸，举起右手。 “在人民的注视下，在庄严的红旗下，我宣誓！” “在人民的注视下，在庄严的红旗下，我宣誓！” “坚决履行职业，公平公正，坚守本心…” “坚决…” …… “宣誓完毕…” 随着杨小涛最后结束，众人再次落座。 随后，杨小涛起身往主席台上走去，接下来他当众宣读认命。 这一步完成，才算是结束。 1793 拿自己开刀 内审部，会议室！ 这是一间单独的平房，周围是各个部门的办公处。 正好离着各处都近，便将这里改成会议室。 此时，距离内审部成立大会已经过去了五天。 在这五天中，内审部的各部门已经进入状态，开始工作。 尤其是沈荣带领的质检处，各小组人员陆续到齐，这段时间一边学习，一边准备工作。 当然，内审处的工作并不止这些。 这里面不少人还有其他事务。 就像杨小涛，本身就身兼数职，内审工作只是一部分。 就像梁作新，这会儿还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呢。 就像沈荣陈冲汉，本身就是车间工人，空闲的时候都会去帮忙。 这性质，就跟研发处类似。 “马上端午节了，咱们也磨合快一个周了，今天开个会，说一下进展！” 杨小涛坐在一旁拿着水杯，率先开口。 在他左侧是颜晓晨，右侧是孙艳，对面是沈荣。 这次也是内审部的主任碰头会。 三人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颜晓晨率先开口，“杨总！” 虽然杨小涛身上职务不少，但众人还是喜欢称呼他杨总。 可能是职务最高的吧！ 杨小涛点头，“颜姐你说！” 颜晓晨扶了扶眼镜，对杨小涛的称呼已经习惯了。 没办法，谁让她年纪最大呢，不过干法规这块的，貌似没有年纪小的吧。 而且跟杨小涛时间长了，也知道他的为人。 用沈荣的话来形容就是，杨小涛这人随和起来像个孩子，啥话都能聊，根本没架子。 可正经时候像个老人，老练的不像个年轻人。 “这几天我们法规处正整理各项规定，在艳儿他们体系处的协助下，基本将涉及到红星机械厂及各个分厂的法律法规整理出来，分门别类！” “后续工作仍在进行！” 颜晓晨汇报完现阶段的工作，随后说起接下来的工作，“我们接下来重点是组织人员学习法律法规，这是个长时间的过程！” 杨小涛点头，“法规处的同志做的不错，当然，这是我都内审的重要后盾，也是体系和质检的力量源泉！” “你们肩头的担子只会越来越重，要做好心理准备！” 颜晓晨轻轻点头，没有多说。 “体系这段时间，主要是协助颜姐他们工作，同时我们也组织了各组人员集体学习…” “同时，对机械厂和一分厂现有管理体系进行梳理…” 孙艳接过话题，说了下近期安排。 总而言之，就是准备工作，学习为主，缓缓展开！ 两人说完，杨小涛看向沈荣。 质检在这三个部门中算是人员最多的一处。 下辖四个大组，其中一组的人员都赶上法规处了！ 这也是杨小涛期待最大的一个组。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杨小涛就想将这第一把火烧在自己身上。 先拿自己开刀。 当然，这件事杨小涛跟刘怀民杨佑宁几人提前打过招呼，几人对杨小涛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非常的不满。 最后几人一致决定，必须请一顿大餐出出血，才能说的过去。 杨小涛对此只能接受。 “杨总，按照您的要求，我们质检处将在端午节过后，对总厂进行为期一周的内审工作！” “此次检查，由体系和质检合作，两处所有人员共同参与。” “具体计划，我们将按照操作规程里的要求，初期对总厂现有的规章制度进行审查，随后查看执行情况，最后开出不符合项，限期整改…” 沈荣安排说完，然后看向杨小涛。 说起来，他们执行的操作规程，大部分都出自杨小涛之手，所以说这些，只是表明他们已经在做了。 “计划要提前写好了？不妨提前告知他们。” “咱们审核的目的是更好的提高，不怕他们临阵磨枪，只要能做好了，哪怕一个月磨一下枪，也是有提升的，对吧。” 沈荣听了点点头，“中午饭后，就把计划交上去。” 然后又看向杨小涛，“不过这研发处，我们交给您还是张主任？” 显然，研发处也是此次内审的行列。 要不说杨总大公无私呢。 第一把火就烧在总厂身上，第一刀就砍向研发处，这魄力 下面的分厂今后谁要还敢说不公平？ “给张主任吧，日常工作都是他管。” “好。” “还有什么问题吗？” 孙艳轻咳一声，“杨总，后勤那里我们还要调查供货商，这里面有泉城机械厂的，有津门制造局的.” “这些都需要他们配合。” 杨小涛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我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先按照流程来。” “好的。” 随后三人互相看了眼，没有再说，杨小涛见此便了解情况。 “好，既然没有问题，那我就看大家的表现了！” 杨小涛放下杯子，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头有些期待，这次内审能找出多少问题。 沈荣跟孙艳见杨小涛这副模样，心里都在打鼓，若是找的少了，估计没法交差啊！ “过节的福利都发下去了吧…” 杨小涛话题一转，说到即将到来的端午节上。 说到这个，三人都笑了起来。 没来机械厂前，他们在原部门对福利这个词比较陌生。 尤其是沈荣，以前在西北，这俩字就没见过。 后来去了七机部，虽然在这四九城生活改善不少，但是吧，沈荣看了眼杨小涛。 据说他家老丈人过年的时候拿回去东西少了，差点没进了门。 还是机械厂，阔气啊！ 每人五斤煮好的粽子，一捆两页，一页半斤。 口味也有赶好几样，什么大米的，糯米的，高粱米的… 为此据说后勤处可是找了不少工人家属帮忙，食堂里的火就没停过！ 除此之外每人还有十个熟鸡蛋，半斤红糖。 在工厂加班的人，每人额外还有一斤猪肉。 这福利，足够一家五口过个富裕的端午了！ 想到这里，沈荣就琢磨着，要不要加个班？ 反正晚上回家一样过节！ 几人说了会节假日安排，杨小涛便起身离开，往办公室走去。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娄晓娥手上拿着一个三角粽子，一边吃着一边翻着文件。 见杨小涛进来，忙抬手亮了亮手上吃一半的粽子。 “这是部门福利，陈厂长说剩下的，每个部门分了点，都是三角的！” “我尝了下，挺好吃的，里面还有一块腊肉丁呢！” 娄晓娥说着，杨小涛看到桌上还有四五个三角粽子，见娄晓娥吃的香，便上前拿起一个。 “明天端午，晚上去家里吃个饭！” 娄晓娥听了立马点头，“那当然了，我可是给干儿子准备了礼物呢！” 杨小涛汗颜，去年端午过生日的时候，送了一块小金佛，冉秋叶说啥都不收，最后还是杨小涛说礼太重有损孩子福德，娄晓娥这才带回去。 最后还是说了，等大了再给。 这才过去一年，应该，不算大吧！ 看杨小涛这副样子，娄晓娥忙解释说道，“放心，不是什么贵的东西，就是一身衣服！” “对了，苗苗，悦悦蓉蓉都有，怎么样，我这个干娘一视同仁，做的不错吧！” 娄晓娥说着又啃了一口粽子，杨小涛听到这里也放下心来，扒开皮，坐在椅子上自己吃起来。 “不错，不错！” 娄晓娥听了得意起来，然后又听到杨小涛继续开口，“要是找个干爹就更好了！” 闻言娄晓娥冷哼一声，将剩下的粽子一口吃掉，随后拿着垃圾出门。 臭男人有啥好的，一天到晚不着家。 看着娄晓娥离开，杨小涛将粽子吃完，随后拿起电话。 “老汪大哥？我，小涛啊。” “哈哈哈，想喝酒了就想起你了啊.” 等电话打完，杨小涛又找了陈宫，将情况说明。 陈宫一副‘你丫害我’的表情。 查后勤，不就是找他的事嘛。 可杨小涛说了肯定会做，他也没法子。 只好拿起电话给津门几个合作方打去电话。 杨小涛笑离开，看看日头快要吃中午饭了，便起身离开机械厂，准备回家收拾下，再带些东西回杨家庄。 中午时候，还能跟太爷九叔他们喝一顿。 至于冉秋叶，早已经带着孩子提前回去，等明天再一起上来。 胡同里，端午节的氛围越来越浓，不少人家里煮着粽子，而机械厂的人家更是满面笑容。 显然，机械厂发的福利深得工人家属的喜爱。 “小涛，你们这工厂福利，真是这个！” 刚过了大门口，前院里阎阜贵正跟院里人说着话，神态得意，好似炫耀。 见到杨小涛回来，立马上前，还伸出大拇指，另外手上拿着一颗鸡蛋，面色欣喜。 这次机械厂的福利自然没有落下二分厂，粽子不容易送去，就让人运了这米面，虽然不如四九城这里，但也算是福利了。 至于阎解放这样从四九城前去二分厂的，机械厂这边还是照常发放福利。 别的不说，那些被带走的的青年，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机械厂自然要一视同仁。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阎阜贵在于莉事件上站他们这边，为此还跟家里老大翻了脸，再加上阎解放这层关系，杨小涛也停下脚步，卖个面子。 “工厂是大家的，工厂好，工人才会好嘛！” 杨小涛说着阎阜贵更是点着头，“说的对，说的好！” “这大局观，不愧是杨总啊！” 阎阜贵将放下的大拇指再次亮出来，杨小涛拿出烟点上，“哪里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 “我听说你们找了好多学生？还有人不想进厂的？这些孩子啊，就是太年轻，缺少社会经验啊，不知道是为他们好…” “没有的事，大家都有选择的权力嘛” 两人在门口打着哈哈，然后就看到胡同里几个人呼喊着走过来，领头的人更是满面春风，得意的不行。 等走进了大门口，看到杨小涛后，为首的人立马上前握着杨小涛的手，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小杨，小杨啊，婶谢谢你啊，谢谢你。” 说话间双手握着杨小涛，使劲的摇晃。 “老大，赶紧给恩人啊。” 说话间，让身后的汉子上前，汉子手上拎着一大块猪肉，立马往杨小涛手里塞。 “不，不是，范婶，你这是啥意思？” 杨小涛拉着汉子，又将手抽出来，一脸的懵圈。 1794 真能怀孕啊 见杨小涛这幅样子，范婶却是脸上笑开花似的，见周围人都看过来，忙解释道，“小杨，婶子不是用了你的药酒嘛。” “你不知道。” “俺儿媳妇有了，有了啊。” “明年就能抱个大胖小子了。” 范婶抓着杨小涛的手拍打着，“我们今天去医院检查的，医生说没错，就是怀上了。” “以前花了多少事啊，都不顶用。” “还是多亏了你啊” “婶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啊。” 范婶在一旁说着，汉子不住的往杨小涛手里塞肉，“杨，杨总，这肉你得收下，你是俺家的大恩人啊，一定收下。” “等俺家孩子生了，俺再请你喝喜酒” 杨小涛拎着猪肉，自己还在懵圈中。 真有用？ 他记得给出的药方，明明只是强身健体的啊，难不成这孩子？ 杨小涛下意识的看看汉子的头顶。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不定就差那最后一哆嗦呢。 强身健体，效果刚刚的。 “恭喜，恭喜啊。” 杨小涛恭喜着，两人也笑着，身边的人听了先是震惊，然后也反应过来，对着范婶一边恭喜，一边打听消息。 或许是有了孩子，一家人都是喜上眉梢，也没啥藏着掖着的，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众人听了频频点头。 没多久，范婶家的儿子喝了药酒有了孩子的消息就在周围传开，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等两人走后，杨小涛这才拎着肉准备回家。 阎阜贵看到这眼中羡慕，先前杨小涛公布的时候还觉得他傻，可现在来看，一个人成功，就送来这么多肉，两个人呢？十个人呢？ 而且这可是人脉啊，以后人肯定是杨小涛的铁杆支持者啊。 这家伙，果然不一般。 大门口处又有人走过来，阎阜贵看了眼登时一愣，随后看向杨小涛。 此时杨小涛也看到了来人，只是一瞬间便不再搭理。 易中海！ 想到明天的节日，对方回来倒也合理。 想到这里，不等易中海靠近，便转身离开。 易中海看到杨小涛拎着肉，眼神中闪过一抹羡慕。 羡慕杨小涛的好日子，羡慕杨小涛现在地位。 如果当年 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手上拎着包袱往中院走去，至于阎阜贵，两人也只是点点头。 这段时间听说院里出了不少事，他迫切想要一番。易中海过了垂花门，看到杨小涛进了院子，便往家里走去。 没多久，就拎着一袋子东西，跟院里人打着招呼，往外走。 此时此刻，院里又刮起一股讨论药方的风，原本没当回事的人，这会儿千方百计的想要打听药方。 秦淮茹看着杨小涛离开，黯淡低头，机械厂发福利了，好多粽子啊，还有肉。 真是羡慕死个人。 可怜她们一家，孤儿寡母的没有进项，坐吃山空，别说是吃粽子了，就是吃上馒头都不容易。 一旁秦京茹坐在小板凳上，现在两姐妹在这院里也是抱团取暖，好在她每个月都有许家的钱供应着，比起秦淮茹倒是好一些。 但这些可都是她的青春啊。 两人叹息着，看院子里其他人正在交流着配方的事，神情更是无奈。 都说不顺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可杨小涛这顺的啊，随便给个方子都能赚钱。 随随便便，人家给了一大块猪肉，怎么看也得十来斤吧。 真是羡慕啊。 两人看着杨小涛走远，这才收回目光。 然后回头听着一大妈诉说近期的情况。 易中海抽着烟，屋子里一股酸臭味，眼睛不时扫过秦淮茹，然后想起傻柱。 心里庆幸着，上次的事情幸好没有牵连到自己，不然自己想回来都难。 不过他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杨小涛公布的药酒配方上。 对于这东西，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尤其是第二条，感觉就像是特意添上的，太刻意了。 再想到杨小涛跟傻柱不对付，说不得就是他嘛？ “刚才院子里说啥？” 易中海隐约听到谁谁家的孩子，一大妈还没说话，秦淮茹率先开口，“是隔壁胡同范婶家，说是喝了药酒，儿媳妇怀孕了。” “真的？” “十有八九是真的。” 秦淮茹说着，然后看到易中海瞅着她，将头瞥到一旁。 这药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傻柱当初费尽心机想要搞到手，结果人家直接将药方公布出来，现在好了，药方公布出来了，结果自己不能用。 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啊。 至于易中海，她又不是没见过。 比起傻柱少一颗来，易中海直接少了一截。 何况上次就不能用了，给他药方也够呛。 可下一秒，秦淮茹突然想到，要是配方不给他，给别人呢？ 那药方可不可以，卖？ 或者直接给药酒，然后挣好处费？ 貌似，非常可行啊。 一瞬间，秦淮茹想到了发财致富的道路。 趁现在还没传播开，去乡下，去更远的地方，挣一波。 “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啊。” 易中海见秦淮茹不理他，然后又看了眼秦京茹，感慨一声，一大妈默默点头。 “老易，你说这柱子，咋就不回来啊。” “对啊，一大爷，您都回来过节了，柱子怎么还不回来啊。” 秦淮茹一副焦急模样，心里想着，要是傻柱回来，说不定能带点土特产呢。 “这个.” 易中海也不知道傻柱能不能回来，不过看看天色还早，便劝说道，“可能太远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等下午看看吧。” 秦淮茹默默点头，秦京茹摸着肚子。 闻言秦淮茹点头，然后回家抱出一盆衣服，来到水龙头前开始洗起来。 而俩人走后，易中海琢磨片刻，随即问向一大妈，“他一大妈，你去问问，那药酒是不是真的管用。” 一大妈面露狐疑，即便管用，你还要用？ 我都这个岁数了没了好事，你，你要跟谁用？ 一大妈站在那里胡思乱想，易中海这才发觉自己操之过急，说错话了。 忙开口解释道，“这曹家沟村长家的小儿子，结婚两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我这想着给他们帮帮忙不是。” 听到易中海这样说，一大妈忙点头。 “那可得好好帮忙，到时候能照顾照顾你呢。” “你等着，我去三大妈那里要一份。” “都怪傻柱，自己要来了配方，又跟扔火里了，不然还用这么麻烦了。” 一大妈絮絮叨叨的出门，易中海坐在旁边，端着水杯小口喝着，眼睛却是瞄向外面洗衣服的秦淮茹。 管家庄子。 太阳高照，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让正在辛苦收获的农民顶着脸上的汗珠露出欣喜的笑容。 这样的好天气可不多见。 以往他们都要赶在下雨前收完，晾晒好。 如果碰到下雨，不仅耽误收成，还耽误玉米的种植。 一步慢，步步慢。 很多时候都需要全村上下出动，才能将村里的土地种完。 如今好了，老天爷赏脸，这么干热的天气，只要将麦子收割完，送到打谷场里，打出麦粒，只需要两个白天的功夫就能晒干，随后送到粮站去，他们的心事才算是去了大半！ 地里的人干一会抬起腰歇歇，然后跟身边的人吆喝两声，看看前面干的快的，已经在地头上拿着卷好的烟丝抽起来，对着没干完的人指指点点，很是得意。 被点到的人脸上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太阳晒的红，立马低头收割着麦子，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他们身后一群妇女将麦子收拢成堆，随后拿起一把麦子，将头并在一起，熟练的一扭，形成一条“绳子”，然后将麦头压住，伸手环抱麦堆翻过来，又是扭在一起，最后将末尾塞进麦堆里，如此一堆麦子便被捆在一起。 妇女继续下一堆。 不远处赶着牛车的人停在一旁，车上下来两个小伙子，将扎好的麦堆摆放在车上，然后拉向打谷场。 在车子周围，一群孩子低头捡着地上的麦子，每当捡起一个，都会呼啦的跑到收集处，邀功似的喊着，主打的就是不留一粒麦子给麻雀。 周围尽是忙碌的人群，一片片金光被割到，就像地平线凭空被削去一截，露出发灰的土地。 麦田里，最后头，傻柱正拿着镰刀，低头握着一把麦子，然后嘎吱嘎吱两下将麦子割断，随后将麦子放在身后，这才直起腰来揉着发酸的后背，喘口粗气。 在他周围左右一片空旷，只剩下他面前的四列麦子等着收割。 而他才干了一半。 低头看着手上磨出的茧子，傻柱心里头就觉得委屈。 自从来到管家庄子后，村里的大队长知道他的来历，可是没给他好脸色看。 每天出任务，给他安排的都是最苦最脏的活，还将他住处安放在马棚边上，以前盛放料草小屋里。 那是能住人的地方吗？ 屋子里连张床都没有，他这几天只能铺着草打地铺。 睡起来难受不说，还被蚊子咬，根本睡不好。 这还不算，吃饭简直就是遭罪。 以前在城里吃的窝窝头，那也是二合面的。 再差点的，也是棒子面的。 可在这里好了，地瓜秧连同地瓜打的地瓜面，那粗拉的简直不是给人吃的。 好一点的棒子面，那是真的棒子啊。 连玉米芯一起压碎的面啊！ 说到这个，傻柱心里就哇凉哇凉的。 都说饥年饿不死厨子。 以前去曹家沟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怎么到了这里，竟然如此艰难？ “傻站着干嘛，快干！”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人，看着挺壮实的，干起活来还不如个娘们！” 就在傻柱心中悲苦难耐的时候，身后传来女人呵斥的声音，一边说着还一边嫌弃着，“怪不得被赶到乡下来，就你这样的，在城里也是拖累人的。” “干活都干不好，还吃的这么壮实，一看就是好吃懒做的孬种。” 身后妇女絮絮叨叨的没完，傻柱却只能低头忍着。 不忍不行啊，这村里沾亲带故的，惹急了被孤立那是轻的，搞不好挨揍了还没处说理。 这些，都是他这几天血的教训啊。 没办法，四合院战神来了这村子，也得当个病猫。 何况人家手里是有家伙事的，万一擦枪走火，他死了也是白死。 心里可还想着回四九城呢！ 就像身后的这个黑脸短发长了一脸雀子的妇女，不仅嘴碎还嘴臭，这样的人要是搁在以前，他早就怼回去了。 但这女人是村长的本家，辈分还高，惹急了吆喝一声，一群人上来围殴他。 他是真惹不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傻柱只能忍受着后面的嘴碎，双目无神的弯下腰，继续割麦子。 只是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1795 接盘侠 傻柱忍着酸疼慢腾腾的割着，身后咒骂的声音就没停过，田间地头已经有人歇息好，准备开干，看到这副场景，不由得打趣起来。 “麻二姑，你们不行啊！落下好一块呢，中午饭是赶不上喽！” “二姑，要不你们俩换换，估摸着速度能快些，还能看到我们屁股…” “哈哈哈” 声音传来，傻柱只能撅着屁股，脑袋压的更低。 “去去去，一边去！” “老娘愿意啊，摊上这么个驴粪蛋子，外光里不光的东西，老娘倒血霉了！” “你们别得意，等着种地时候，老娘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赤脚婆子的厉害…” 身后女人双手掐腰，不耐烦的说着，周围传来阵阵哄笑声。 二姑说完，又催促傻柱快点干活！ “别人都看不起你，你就不能争口气？” “一个大男人的，羞不羞啊…” 傻柱憋着气，握紧镰刀，咔嚓咔嚓割着麦子！ 在两人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胸口明显很受委屈的妇女，一边跟周围人说着话，一边扫过不远处有些麻木的傻柱。 目光深处念头涌出，不知在想些什么。 “翠花，大队长找你呢，让你赶紧去一趟大队部！” 发呆的女人听到有人喊她，立马站起来，然后对着周围人笑笑，这才离开。 只是离开时，脸色带着些许慌张，手不自觉的捂在肚子上。 身旁的妇女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呸呸的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 “不要脸的狐狸精，又找机会偷懒！” “大队长也是的，不就是家里没男人嘛，用的着这么照顾了！” “行了，一个寡妇，村长都说了要照顾下，你还能说啥？” 身边人说着，只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明褒实贬，心里同样看不惯。 “哼，就是看不惯她这副做作的模样！” “还说想要改嫁去城里，城里的人能看上她，除了一对灯笼大点，哪点好了！” “就是，就是，吃的东西都长那了，不害臊！” 两人凑在一起说着，越说越起劲，周围男人听了都低下头，神情不屑。 他们不喜欢那一斤肉，难不成喜欢半斤排骨啊！ 另一边，傻柱刚刚将面前的麦子割完，正坐在地头上休息。 听到远处的喊声，傻柱看向离开的妇女，然后迅速低头，目光闪烁。 来到这管家庄子后，傻柱才想起这里是哪了。 想当初自己跟在许大茂身后，不就是在这里… 而且还不止一次吧。 后来许大茂没了工作，加上他有了秦淮茹，这事才淡了。 可前些日子在院里看到沈翠花，脑海中的记忆立马浮现出来。 只是现在看到沈翠花，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生怕自己的事被这女人捅出去，那自己这辈子可就完了。 所以，来到这里的几天，一直都不敢见她。 “刺猬！有刺猬！” “小心点，别踩到了麦子！” “抓住它，抓住它！” “这还有一个…” 突然间，麦子地里传出呼喊声，一群人扔下镰刀开始围追堵截，呼喊着，指挥着，嗷嗷叫的干啥的都有。 最后逃跑的刺猬看到前后左右都是人，于是祭出自己的法宝，缩成一个球！ 而这时，周围人哈哈笑起来。 如果这家伙继续跑，他们还真要费点事，毕竟它身上的那些灰白尖刺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排列越整齐的，越有威慑力。 现在好了，自己缩成个球，自以为的安全，却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很快有人拎着棍子上前，眼中看到的，可都是肥美的肉啊！ 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就看到有人用叉子挑着一个更大的炫耀着，周围的欢乐更多。 随后一群孩子呼啦的跑着，前头一个胖乎乎的半大小子，用麻绳拽着一个拳头大的小刺猬，身后跟着几个孩子差不多人手一只，看样子是一窝端了！ 有了这个插曲，众人热情再次高涨。 傻柱站起来，看看拎着刺猬离开的人撇撇嘴，“一群土包子，好东西，会做嘛！” “你愣着干啥，中午不吃饭了啊！” 听到身后的催促声，傻柱只能低下头，抹把汗水，继续走进麦田里。 这他娘的再教育，是要老子的命啊！ 大队部。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屋子里大队长扯着领头，热的一头汗水。 在他面前，沈翠花抹着肚子，脸色黯淡。 “翠花，这件事，你要听我的。” “咱们的关系，不能让人知道了，要不然，对谁都不好。” 大队长收回目光，恋恋不舍的低下头，心里又生出无尽的后悔。 当初怎么就摸进了寡妇门啊。 确实，这感觉不是家里黄脸婆二两肉能给的，但这后果也不是自己能承担的啊。 尤其是现在，对方竟然，竟然有了。 这. 让他直接慌了神。 沈翠花听了心头冷哼，不过还是有些奇怪。 跟她有过露水之缘的人不少，尤其是以前那个下来放电影的许放映员，那是回回不落下，可最后还不是啥事没有。 这让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可偏偏，上次去城里回来后，就，有了。 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啊。 “呸，张大有，你什么意思？” “吃干抹净不认了是吧，老娘也不是好惹的，这孩子就是你的，你不要？” “你说打？怎么打？我一个寡妇，去了镇医院，怎说？” 沈翠花指着大队长张大有的鼻子就骂道。 “哎呦，姑奶奶啊，你小点声音，小点声音。” 张大有生怕被别人听见，赶紧小声说着，然后看着哭鼻子的沈翠花自己也不知道该说啥。 诚然他想要这孩子，但条件不允许啊。 可这作风问题传出去，对方一寡妇，谁还能咋办？ 可他有家有室，还担任这个肥差，要是传出去，少说也是前途渺茫，家破人亡啊。 张大有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刀，或者给这女人来一刀。 “那你说，这事怎么办？” 张大有忍着来一刀的冲动，开口问道。 沈翠花停止哭啼，然后看着张大有，“办法我有一个，但是，你得帮我。” “你先说办法。” 沈翠花深吸一口气，然后凑到张大有耳边，轻声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张大有露出欣喜笑容。 “你放心，这件事一定给你办妥了。” 沈翠花点点头，然后神色变得冷冽，“如果成了，今后你我没有任何关系，老娘不会缠着你，你也不准再来找我。” “这孩子，你更甭想，否则老娘宁愿将他溺死。” “到时候咱俩的事，也会传出去，反正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张大有闻言深吸一口气，“这个你放心，只要这事过了，咱们今后各走各的。” “最好这样！” 说完沈翠花离开大队部，身后张大有面色阴沉，不过想到沈翠花说的，貌似成了，自己又多个孩子啊。 还是不用自己养的那种，这种好事，哪找啊！ 想到这里，张大有起身往外走。 路过门口的时候看到库管员用绳子拎着两只刺猬，当下心中一动。 这不就是机会嘛。 “老孙，哪来的？” “好家伙，长的挺肥啊！” 张大有拿出没几颗的香烟凑上前，这年头肉少人多，就是城里人吃肉还得有票呢，何况他们乡下。 至于外面的野味，看看多少人多少枪多少张口就知道了，那些野味能够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啊！ 见是大队长，库管员老孙立马靠山，伸手接过烟，然后将其别在耳朵上，这才将两只刺猬拎起来，“沟北麦子地里整出来的，还有五个小的，都是骨头，让孩子拎着玩了。” 老孙说着，大队长已经将两只刺猬接过拎了下，“少说得两斤肉啊。” “可不是嘛，这去了皮，连骨头一起炖了，得有个四五斤！” 老孙舔着嘴唇，张大有点头说道，“跟村长，书记说一声，今晚上面下来放电影，照例大队部开锅，我那还有一瓶烧白干。” “放电影？” 老孙一听眉毛都挑了起来，这可是村里人最乐意看的节目！ “得了，听您的，我这就去地头说一声。” 老孙说着就要走。 “你先等等！” 张大有一把拉住，“听到喝酒有劲是吧。” 老孙咧嘴笑着，有酒有肉，家里有媳妇，这日子以前地主老财的生活啊！ “别急着高兴，这玩意，你会做还是我会做啊！” 张大有提了下手上的刺猬，老孙见了皱起眉头。 “这说的是，这玩意不吃猪羊，弄不好毁了一锅肉！” “要不让王大嫂试试？” “她？” 张大有吧唧一口烟，“连个炖白菜都能煮成猪食，你快别想了！” “那陈老头，他以前给地主家做过饭！” 刚说完，张大有就瞪眼过来，吓得老孙不敢开口，那家伙成分不好，一时间忘了这事。 老孙不说话，张大有满意的点头，“这样，你去跟那个上面下来的何雨柱说一声，晚上让他来做！” “何雨柱？他，行吗？”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说完，张大有拎着刺猬往大队部里走去。 心里琢磨着，若是这活成了，怎么说为自己孩子着想，都得帮帮吧。 这人要是做的好了，他就有理由帮一把，今后就村里有啥需要下锅的，都让他来。 剩下点汤汤水水的，养个孩子也够了！ 这样，自家孩子出来，也饿不着！ 张大有得意的想着，另一边沈翠花刚刚回到地头，就看到库管员老孙嘴里含着烟，慢悠悠的走过来。 路边休息的人见了纷纷打招呼，还有人开口问那俩刺猬咋弄的。 老孙也不含糊，将晚上放电影，张大队请喝酒的事说了，引得一群人热情高涨，能看电影啊，比起在家里黑灯瞎火的造人更有意思。 “何雨柱，停下！” 老孙没跟几人吆喝，走到地头上，看着拉下别人一大截的傻柱，抬头吆喝着。 听到有人喊，傻柱直起腰来，四处看着。 身后麻二姑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老孙，嘴里骂咧咧的，“这孙猴子，没事瞎晃荡。” “叫你呢，赶紧过去，别耽误活！” “跟你一组，简直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见女人又开始唠叨，傻柱连忙放下镰刀往地头跑去。 这女人，他是受够了。 来到地头，傻柱看着干瘦的老孙，不知道干啥。 两人不算认识，只能见过面，也没啥交情，这时候找他，估计没啥好事！ 老孙看着面前家伙，长的真是壮实啊。 就是张大队长，体格子也没他好吧。 不愧是城里出来的，果然吃的好，长的壮实！ 1796 好男人 老孙打量着傻柱，让傻柱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开口，只能在一旁看着。 “何雨柱，大队长说了，晚上咱们村里放电影，要招待放映员，让你晚上去大队部帮着做饭！” “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辜负了大队长的看重！” 老孙记得正事，把话说完，留下不知所以的傻柱便离开。 傻柱终于搞清楚咋回事，想到今天地里抓的两只刺猬，想必是让他来掌勺了。 只是听到放映员，当即想起许大茂。 后来才意识到，傻茂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踩缝纫机呢。 心里没由来的舒坦，好歹自己还能到处看看，比起傻茂强多了。 直到背后传来犯人的吆喝声，傻柱才回过神了，往回走去。 “狗日的道貌岸然，不还是得求着爷爷！” 老孙走后，傻柱想到给这群家伙做饭心头不喜，可现实容不得他拒绝，如果不去做，今后在这管家庄子里会更难。 何况，自己露脸的事，说不得以后这种好事还会再来呢！ 关于做饭的事，傻柱有着超人的精明！ 回到地里，傻柱拿起镰刀，仿佛手上拿的是铲子勺子，割麦子都觉得有劲了。 就连身后麻二姑的唠叨嘴碎也能适应下来了，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两人地头的谈话被周围人听了，顿时让不少村民议论起来。 “你们听说了没，这啥的，晚上要去给村干部做饭呢！” “听说了，孙猴子过来说的，说是张大队点名要的他做那刺猬，说是招待放映员啊！” “不是吧，一个镰刀都拿不好的家伙，会做饭？” 几人议论着，心头满是怀疑。 这时候，有人从一旁过来，大家一看是村里的老张头，也是张大队的本家，平日里没少去大队部转悠。 见老张头过来，众人连忙打听消息。 老张头也享受这种被人簇拥的感觉，于是坐在人群里，手上拿着用本子纸卷的烟叶子，抽起来都是灰烟。 “这何雨柱啊，可不是一般人。我听说，他还有个外号，人称傻柱。” “傻不傻的先不说，但这家伙在四九城里那什么轧钢厂确实是个有名的厨子，还给人做席面呢。” “这红白事的，谁家不摆两桌子啊，那做饭的人，可是真手艺！” “可这人不仅嘴臭，爱得罪人，就是领导也不给面子，得罪了不少。” “还有啊，这家伙吃独食，这工厂食堂里可是个油水多的地方，平常吃完饭啊，这剩菜不少，一般人啊都会将这剩菜给帮厨的分一分，大家都是有老有小的，带回去算是福利。” “这家伙倒好，一人全部都将好的带走，不给手下人好处，谁愿意搭理他啊。” “所以来了这么久，你见过谁来看他？” “这辈子，估计是回不去了，所以村长队长才不搭理他，真要是敢炸刺，村里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老张头将从张大有那里听到的消息说出来，众人这才恍然。 甭管别的，这家伙是真会做饭啊！ “老张头，这厨子真那么吃的开？” 有人按着草叉子，好奇问道。 这时周围不少人都聚过来，男男女女的不少。 沈翠花对傻柱知道的多一些，但这时候也跟在后面。 “哼，那还用你说！” “八大员知道吗？” “这厨子就是炊事员，你说好不好，吃不吃香？” “我跟你说，那是轧钢厂，现在据说改名叫机械厂了，那可是大工厂，一个食堂都比咱们村里的人多。” “这么多人吃饭，他们能耐着呢！” 老张头手上的烟草吸完，将唾液打湿的黄纸扔在地上，然后舔了舔嘴唇。 “还有你们不知道，那家伙这么壮实，你觉得吃的能差了？” 众人目光再次看向正弯腰割麦子的傻柱，一个个点着头。 “他肯定吃了很多油水啊！” 有人感慨着，肚子里立马传来咕咕的声音。 旁边人点头，“可不是嘛，一口锅里吃一块肉，也能吃饱了。” 闻言大家伙都不自觉的咽口唾沫，吃肉吃到饱，这种事只能出现在梦里。 “那这家伙怎么来咱们村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犯错误了呗！” “这么好的差事不当，这人也太傻了！” “要么叫傻柱嘛，还别说，这没叫错的外号！” 众人笑着打趣，几个妇女凑在一起打听傻柱的情况。 “这做饭能落下好多东西吧，先前王家的做了一次兔子，听说大半盆子豆端回家了！” “哼，那是她故意没做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人啥嘴脸…” “说的也是，不过这真能落下好多东西吧！” “肯定了！” “你说这，这傻柱…” 几个妇女叽叽喳喳的说着，也不避讳人，老张头见此冷哼一声，“你们那些心思都给我收好了，这家伙犯了事不说，城里都有家了，少胡来。” “好了，好了干活，别耽误了收成！” 老张头说着起身离开，众人这才散去。 沈翠花跟在一群妇女后面走着，心里明白，这是张大有开始计划了。 没想到，刚说完，机会就来了啊！ 想到这里，沈翠花又想起先前时候，那滚蛋不走正道，可是害苦了她。 这次，就当是还回来了。 夜幕落下，牛车拉着麦子回到打谷场，傻柱跟在后面，一路捡着麦穗，慢悠悠的走着。 实在是，住的地方让他提不起回家的兴趣。 好在今晚上有个节目，可以多待会儿了！ 来到大队部，傻柱径直走进去，然后就看到院里一侧放着机子，有人在旁边专门看着。 自从机械厂升为直属部门后，宣传科不再承担下乡放映的任务，所以这次来的放映员并不是机械厂的人。 傻柱凑到窗户跟前看了眼，陌生人，不认识。 不过看这人跟村长和张大队有说有笑的，一旁墙根还放着一个篮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用说肯定是土特产。 傻柱心里不由想起许大茂。 那滚蛋，也是这般吃得开。 嘴里一撇，就看到一旁老孙过来，“何雨柱，赶紧的，厨房那边已经生火了！” “知道知道，催什么催，这不还没天黑嘛！” 傻柱不耐烦的嘟囔着，仿佛在做饭的这个领域，没他怕的。 不理会老孙，傻柱径直往厨房走去。 老孙被傻柱呛了一句，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平日里被人欺负的家伙，竟然敢这么对他？ 谁不巴结他这个库管员，真是，反了天了啊！ 看着傻柱离开的背影，老孙呸了一口，“做不好，有你好看！” 傻柱晃悠着来到厨房，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板凳上烧火煮水。 看清楚是谁，傻柱心头咯噔一下。 目光在女人身上停留片刻，这才反应过来。 正在烧火的沈翠花抬头看了眼傻柱，“来了啊！” “啊，啊！来了，就来了！” 傻柱反应过来打着哈哈，不过目光不自主的往下面看去。 心头不由旖旎。 “张大队说你本事大，这刺猬还得你来收拾，我们不敢碰！” 沈翠花挺了挺身子，露出的部分让傻柱忍不住的瞥了眼，心里头做着比较。 肯定比秦京茹的大。 至于秦淮茹。 这个可能在伯仲之间！ 不过眼前的看上去，没有秦淮茹的白，但肤色更加健康。 傻柱脑海中快速比较，心头却是告诫自己，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可以趁着放电影钻玉米地，现在却是不行了，自己可是有媳妇的人。 傻柱告诫着自己，手头上却是不停，走到一旁将一只刺猬拎起来。 随后不屑的说道，“这玩意，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说完拿起一旁的菜刀，在空中挽个刀花，开始拆解。 沈翠花在一旁看着，傻柱的动作并不粗犷，即便是剁骨头也是手腕用力，胳膊基本不抬。 没一会儿，一只刺猬就被处理好，沈翠花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的鼓掌。 傻柱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眼，就见沈翠花一副崇拜的表情，让傻柱内心很是满足。 “这才哪到哪啊，想当年…” 傻柱一边干着活，一边说着当年的辉煌，一边享受着来自身边的崇拜。 两人之间越聊越投入，仿佛先前的那点尴尬，成为了最好的润滑剂。 等饭菜做好，傻柱将每个盘子里到出一些放在两个碗里，又留下三个窝窝头。 见沈翠花满是狐疑，傻柱抬头挺胸，很是骄傲的说道。 “这是我们厨子的规矩，辛苦费！” “一会儿，这碗你拿回家！” 说着将一个碗推到沈翠花跟前，然后端着四菜一汤，出了厨房。 沈翠花在后面端着碗，笑意吟吟。 这一刻，心中更加踏实。 这男人，老娘要定了！ 屋子里，村长，大队长，书记管，库管员等等，几个村里的干部正陪着放映员说话，等傻柱将饭菜端上来后，屋子里立马被香气吸引。 “来来来，这可是四九城里来的大厨，这手艺一般人可吃不到啊！” 张大有看着色香俱全的饭菜，就知道这些年饭菜都才吃了。 那些好东西，也是白费了。 村长也被饭菜吸引目光，随后看看傻柱，“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 傻柱在一旁乐呵着，却是不敢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臭嘴，一个不好就可能得罪人。 “来，尝尝，这可是刺猬肉，据说男人吃了可是强身健体的啊！” 张大有说着，放映员忙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嗯，咸淡正好，还有点辣，不错不错！” 众人闻言也都拿着筷子吃起来。 张大有心中一动，随后起身从一旁拿起一个杯子倒上酒。 “何大厨，这杯酒是辛苦费，你干了！” 傻柱这时候也憋不住了，忙伸手接过，“得嘞！” “您慢吃，喜欢吃就好！” 说着接过酒杯，呲溜一声全部喝下。 张大有笑着，心里又有些吃味。 以后那女人，自己碰不得了。 便宜这个死厨子了！ 不过想到这人以后替自己养孩子，心里又平衡了。 女人有啥用，不就是生孩子嘛！ 傻柱喝完酒便离开屋子往厨房走去，等回来后就看到沈翠花等着他。 “咋了这是？” 傻柱上前端着自己的碗，沈翠花笑道，“你不回来，我不敢拿！” “这有啥，给你你就拿着！” “可，可我不敢，路上要是被人看到了，我…” “我一个寡妇，别人怎么说啊！” “寡妇怎么了，寡妇也是受苦大众的一员，也是当家做主的人！” 傻柱最是见不得寡妇受委屈，以前秦淮茹是这样，现在这女人，还是这样！ 听到傻柱这样说，沈翠花心里甜蜜，最起码这人不会反感寡妇。 以后要是成了，不怕他对自己不好。 “这样，我给你送回去，等吃完了一起去看电影！” “这样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走，我送你回去！” 说着傻柱将两碗饭菜端着出门，沈翠花见此在后面跟着，看着傻柱宽大的背影，自己暗暗嘀咕，这么好的男人，可得把握住了！ 1797 要么死，要么离 等两人回到沈翠花的住处，一路上并没碰到人。 傻柱猜测可能都去打谷场占位置了。 “这是你家啊！” 看着两间屋子，黑洞洞的房门，月光下光秃秃的！ “对，进来说吧。” 沈翠花打开门，傻柱犹豫片刻这才跟着走进去。 进门后，沈翠花点燃煤油灯，傻柱更觉得这屋里简陋。 除了睡觉的地方还算整洁，有点东西，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连个厨子箱子都没有！ “你家里人呢？” 傻柱好奇打听着，沈翠花正拿着茶壶倒水，听到傻柱问话，神情一顿。 “公公婆婆走的早，男人死了好几年了，就剩个姑娘，今年七岁了！” “估计这会儿还在外面看电影吧。” 傻柱接过水杯，感受到女人的艰辛，不再说话。 怪不得家里这么简陋呢！ 家里没了男人，又带着的是个闺女，这不是被吃绝户嘛！ 又想到这女人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带孩子，不惜跟许大茂这种坏种… 心里头不仅没有看不起，反而觉得这女人很伟大。 当然，傻柱心里也庆幸，庆幸自己将秦淮茹保护的好好的，不然跟这女人一样钻玉米堆子，还是许大茂那混蛋，想想心里头就堵得慌。 幸好，幸好。 傻柱长舒一口气，听女人这样说，看了眼手上的饭碗，随即说道，“这两碗饭菜你留着吧，我不饿，吃点窝窝头就行！” 良久傻柱这才开口，拿起窝窝头准备找地方看看电影。 刚才吃饭的时候听说了，开场要放十送红军，然后是宝莲灯。 前者据说是机械厂派的，不管如何，他这个前机械厂的员工得去瞧瞧，搞出来啥货色。 听到傻柱的话，沈翠花心中感动，同时又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不行，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要。” “嗨，你这女人，给你好呢，拿着就行。” 傻柱故作生气的说着，转身往外走。 沈翠花见此咬牙往前，拦在傻柱身前。 “你干啥，说了给” 不等傻柱开口，沈翠花就一把抱着傻柱。 “哎，你” 傻柱就要伸手推开，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竟然放错了地方。 “我，沈翠花从不占便宜。” “吃你一碗肉，就肉偿还给你。” 沈翠花感受着傻柱手掌的温度，脸色通红，说的话却是异常坚定，“就跟，就跟在玉米堆子里那样，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傻柱浑身滚烫，听着胸前的低语，还有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兄弟竟然，如此强烈。 这在秦淮茹面前，是不曾有过的。 也不是秦京茹可以比拟的。 难道，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傻柱猛地伸手抱住。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要是拒绝，还是男人吗？ 瞬间，天干物燥之下，干柴烈火上演。 大队部，张大有几人吃完饭，放映员喝上酒后，脸色陀红，踉踉跄跄的出门，随后往打谷场走去。 村长书记官几人都跟着，张大有却是说带人在村里转转，防止有人趁机搞破坏。 这是大队长的职责，众人也不在意。 于是张大有便带着三个民兵在村里转着。 张大有并没有直接带人前往沈翠花家，而是在周围巡视着。 三人跟在后面，面色古怪。 以往大家巡视都是做做样子，毕竟这年头谁家里有啥东西一清二楚，几乎家家一个样，穷的能跑耗子，就是外村人来了也得哭着走。 可谁知这次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大队长吃饭吃撑了，还是今晚喝大了，竟然挨家挨户的看着，这年头家里不兴锁门，所以这一路下来，几乎家家都进去瞅了遍。 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头一遭啊。 就在三人以为他们的大队长带领他们继续敬业的保卫家乡时，大队长突然停在一家门前，然后面色一变。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 三人互相看看，然后齐齐摇头。 不过三人还是看了眼房子，这不是村里有名的寡妇，沈翠花家嘛。 这沈寡妇可不是善茬，而且据说，据说啊，这沈寡妇跟好几个男人有一腿。 其中就有消息说，看到大队长半夜从这家里出来过。 三人摇头，表示不知。 这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们可不想掺和。 “不对，里面有情况。” “跟我进去。” 哪知他们不说话，张大队长却是一口咬定里面有情况，话音落下后就一脚踹开大门，急冲冲的跑进去。 身后三人见此，只能跟着进去。 然后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张大队长的怒吼声，“混蛋，你们干的好事。” 呜呜呜 接着便传来女人的哭声，男人的解释声。 三人在院子里对视一眼，目光里都是兴奋，捉奸啊。 这可比电影好看多了。 呼啦，三人冲进屋子。 然后手电筒扫到炕上。 天热，衣少，无遮挡。 手电筒虽然打在炕上，但目光却是盯着想看的地方看。 “大队长，你听我解释。” 傻柱现在是彻底慌了。 刚才有多幸福，多满足，现在就有多后悔。 属于男人的时刻让他找回了作为男人的尊严，随后的温柔更是不曾有过的体会。 只是这贤者时间还没过去，就被人抓在当场。 更要命的是，旁边的女人一个劲的哭啊，也不说话，就是哭。 你好歹帮我说句话啊，哪怕是自愿的也行啊。 这哭哭滴滴的算什么事啊。 “谁跟你解释。” “给我抓起来，上门欺负妇女，强行发生关系。” “给我拉出去，今晚就开大会，明天就给我正法了。” 张大有怒气冲冲的喊着，手上的驳壳枪指着傻柱，三人立马上前，也不给傻柱穿衣服的时间，直接抓着两条胳膊，一人采着头发拽下床。 “冤枉，冤枉啊。” 傻柱只觉得浑身无力，任由被抓下来，然后恐惧的喊着。 这时候也只能喊了，他根本不敢反抗，万一被打死了，那真是白死啊。 “冤枉？大晚上的人家都去看电影，你却跑来作恶，我们管家庄子容不下你这混蛋。” “拖到打谷场，今天让所有人看看，明天就枪毙了他。” “不，不要，不要！” 傻柱吓得浑身颤抖，对方要枪毙他啊，再不解释就没机会了，“大队长，我们，我们是你情我愿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翠花，你说句话啊，翠花！” 傻柱大声喊着，三人原本要拖出去的，可听到对方喊翠花，立马停下脚步，看着炕上的女人。 而此时，张大队长也看向沈翠花。 按照两人的计划，这时候应该是她出来收场了。 沈翠花顾不得暴露出来的肢体，从炕上下来，立马跪在身前，哭喊着，“大队长，你，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我们是情投意合，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向大队长。 “你，你！” 张大队长狠狠的一甩胳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 “咱们村的名声，都给你毁了。” “大队长，你放过他吧” 傻柱见此也连忙喊道，“大队长，我们是真的情投意合，没有强迫行为，不存在的，您放过我，放过我吧。” “胡说！” 傻柱一开口张大队长立马呵斥着。 “情投意合，放屁，我看你是见色起意，想要耍流氓。” “没，不是的，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你在四九城有家有老婆，你敢说没有？” “我” 傻柱哑口无言，一时不知所措。 “哼，现在想起家里的媳妇了，刚才怎么不想？” “何雨柱，你不仅能违背妇女意愿，还在这里耍流氓，犯了非常严重的作风问题。” “怪不得上面将你赶出来，原来是死心不改。” “作为村大队长，我有权将你绳之以法。” 张大有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手上的枪更是往上抬了下。 傻柱冷汗涔涔的流啊，生怕下一秒就给自己崩了。 “我，我” “大队长，求求你了，你，你是好人，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 沈翠花扑在张大有的腿上，还不忘用手捏了下对方小腿，提醒他不要忘了计划。 张大有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沈翠花拉起来，“你先去穿上衣服。” 沈翠花立马起身，将外衣套在身上，然后坐在炕沿上，神情憔悴。 傻柱跪在地上，被三人按住，脸色凄苦。 “何雨柱，这件事传出去，不仅对沈翠花不好，更是坏了我们管家庄子的声誉，你懂不懂？” 张大有站在一旁说着。 傻柱立马点头，“懂，我懂，我不说，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 砰！ 话音刚落下，肚子就被踹了一脚，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身旁三人见队长都出手了也不能闲着，那拳头落下砸的傻柱嗷嗷叫。 “没发生，你个狗日的吃干抹净就想不认了？” “混账东西，真是狗胆包天啊。” “拖出去，直接去坟头那，老子今晚就送他去下面忏悔。” 傻柱直接瘫软在地上，“不不不，我认，我认下，发生了，今晚上的事我记着，我傻柱都记着。” 张大有挥手，三人停下，然后将傻柱围住。 “记住有什么用？” 张大有上前，傻柱忙撑起身子，知道这时候不是自己要做啥，而是对方让自己怎么做了。 “张大队，您说，您要我干啥都行。” 傻柱大气不敢喘，小声小气的说着。 “好！” 张大有看了眼傻柱，然后瞥了眼一旁的沈翠花，暗暗点头，“现在，给你两条路。” 傻柱心头一紧，这说话的方式，怎么跟杨小涛一样一样的。 而且，这两条路肯定不是什么好路。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不选，人家就给自己选了。 “您说。” “第一条，你丫的干这事，就是一条路，死。老子恨不得将你毙了，懂不懂？” “懂，懂！” 傻柱吓得连忙低头，第一条路是死，那第二条路就是活了。 “第二条路，你，明天回去办离婚，回来娶了她。这件事，对村里也有个交代。” “啊！离婚，不，不行，我不离婚.” 傻柱反应过来，立马拒绝。 离婚，不可能。 他好不容易跟秦淮茹修成正果，哪怕没有孩子，他也不能抛弃她啊。 离婚这事，心里这道坎就过不去。 “哼，那还等什么，拖出去，枪毙。” 张大有不再多说，三人拉起傻柱就往外走，身边的人更是气急，“混蛋，欺负到我们管家庄头上，你等着，死了后老子就去四九城，将你的事捅出来，让你家不得安宁。” “对对，狗日的太欺负人了。” “不得好死，死了也别想安稳。” 傻柱面色惊恐，这死，也是白死啊。 三人拉着光不留丢的傻柱马上就要出门，傻柱这才意识到，生命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死了，啥都没了。 更不用说回四九城找媳妇了，找秦淮茹了。 先保命，要紧啊。 “不要，不要！” “我选第二个，我选第二个啊~~” 屋子里，张大有站在门口，听到傻柱的声音，嘴上带着得意笑容。 而在他身后，沈翠花从躲在阴影里，默默闭上眼睛。 她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傻柱，只能说他，太傻了。 ‘柱子，你是个好人，但.’ ‘对不起了！’ 1798 学生还是工人 杨家庄。 杨家院子里，一群孩子正追逐着玩耍，太爷跟九叔还有几个老人坐在院里乘凉，杨小涛端着茶壶挨个给人添水。 回到杨家庄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 杨小涛自然是接过掌勺的大权，在家里忙活。 这会儿，饭菜抄完，才捞到空闲出来坐坐。 “小涛，小猛子他们带回来的粽子，是你们机械厂发的？” 一旁掉了两颗门牙的四大爷笑着说着，他家的大孙子是村里第一批学生，也顺利通过了小升初，只是这两年下来，不是读书的名，在班级的成绩并不突出，考上高中希望不大。 却不想杨小涛将他大孙子调到了机械厂，成了一名工人，这可是让全家人高兴坏了。 成了工人，以后就能在城里扎下根，今后更能吃上供应粮，这，简直就是八辈子祖宗福分啊。 “是，只要是机械厂的工人，不论官职大小，人手一份。” “这拿回家的，你们吃就行。” 杨小涛端着水壶解释着。 四大爷听了笑得更是合不拢嘴。 那发的粽子啊，粘上红糖，他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尤其是自家大孙子拔开送进自己嘴里的，让他这个曾经的铁血汉子，更是眼中含泪。 “这算是，这机械厂的好处多着呢。” 九叔在一旁得意说着，他家孙子孙女都进了机械厂，而且平常跟冉秋叶聊天的时候，知道的也多。 “什么端午节的粽子啊，中秋节的月饼啊，春节更多，这以后，福利多着呢。” “还有，这福利是额外的，工资不少呢。” “你家小猛子一个月有二十七块五吧，这都是一级钳工的工资了。” “这要是在四九城，足够养活自己再娶个媳妇了。” “过两年努努力，说不定找个城里媳妇，就能生小崽子呢。” 九叔得意说着，因为他们家俩孩子都是这样的。 四大爷听了也乐不可支，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太爷在一旁呵呵笑着，看到几个老兄弟这幅样子，也是心中宽慰。 后辈们有出息，他们这些前辈也是骄傲。 “哼，倒是我那个没长眼的，小涛都把路给铺好了，还不上去走，非要自己走到黑。” 旁边拄着拐杖的老人跺着地面，愤恨的说着。 “老熊，年纪大了，孩子的事就别管了。” 太爷开口劝着，一旁的老校长也说着，“孩子嘛，以学业为重，没错。” 这次有几个学生没有跟杨小涛进入机械厂，虽然其他两个村子也有不少，但在这杨家庄里，只有他们一家选择了拒绝。 消息传回来，不少人都说他们家忘恩负义，难听的闲话更是此起彼伏。 老人恨不得冲进四九城将那不孝孙子捆起来送到机械厂。 最后还是太爷跟冉老师站出来澄清情况，说明情况。 没进入机械厂的是想要继续考高中的，都是学习成绩不错的。 杨小涛对此也是支持的。 这样才平息了村子的议论。 但这件事，还是让老人心里膈应。 在他看来，自家孩子能够出息，都是杨小涛的功劳。 要不是杨小涛在村里办了学校，让他们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估计现在都在地里刨土呢。 现在杨小涛需要他们了，他们却为自己的前途拒绝杨小涛，这在他眼里就是忘恩负义啊。 听到太爷的话老熊却是摇着头，然后看着杨小涛，“小涛啊，是爷没教好孩子，爷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雄爷，您这话说的可是重了啊。” “都是一家人，咱们可不兴这套。” 杨小涛立马站起来，然后端起水杯递到老人身前，老人接过水杯神情还是惆怅。 旁边九叔也过来打着圆场，“老熊，赶紧收下，咱这叫啥来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对吧。” “对个头，你还想鸡飞蛋打啊。” “我这不是比喻嘛。” “还比喻，真以为自己是老师了。” “嘿，熊瞎子，你是皮痒痒了是吧。” 两人端着水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登时让院子里充满笑声。 哒哒哒 突然门外传来拖拉机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杨石头跑进来。 “太爷，小涛，人接来了。” 杨小涛忙起身往院门口走去。 冉秋叶也跟着出来，身后跟着杨大壮家的，杨石头家的。 院子外，一个妇女领着小男孩，旁边一高一矮两个女孩正从拖拉机上下来。 杨小涛赶紧上前，“王婶。” 冉秋叶跟着过来，拉着两个女孩的手。 杨大壮下了车，站在一旁。 妇女看到杨小涛跟冉秋叶，露出笑容，连忙让孩子问好。 这三人，正是丁德亮的遗孤。 也是他们等的人。 “咱们进去，太爷还在等着呢。” 杨大壮说着，王婶立马应了一声，然后跟着走进去。 太爷几人起来，王婶带着孩子上前见过。 杨太爷看到三个孩子懂事乖巧，不由叹息，“胖子这辈子有你这媳妇，他该知足了。” “好好养着，将他们带大，有啥事，俺们帮你。” 王婶搂着小儿子点头，脸上笑着，眼中带泪。 人齐了，冉秋叶便招呼着饭菜上桌。 好在现在天热，不怕菜凉。 等吃完饭，杨小涛跟冉秋叶将带来的礼物送给王婶他们，然后杨小涛开车送王婶一家人回去。 吉普车里，王婶抱着小儿子坐在前排。 后面坐着两个女儿。 现如今，大闺女丁禾过了上学的年纪，小闺女丁苗勉强搭上车，只是学习跟不上，估计上不了初中。 但她也知足了，能够上完小学，就知足了。 小儿子丁业上学很刻苦，她知道这是胖子给他的带来的冲击。 胖子是个好人。 所以他的儿子更要努力，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这是她经常说的，儿子也听得进去，学习很刻苦。 “小涛。” 王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杨小涛听到声音，侧头笑笑，“王婶，你说。” “小涛，席间婶没好意思说，这会儿，婶也想好了，这事还得求你。” “婶，你说就行，我一定给你做到。” 杨小涛认真开口，而且还是一口答应。 不为别的，就为了丁胖子这人。 “小涛，你妹子小禾今年二十了，这在乡下要就当妈了。” “去年，因为俺家那口的事，耽误了一年，今年，这上门提亲的不少。” “你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事，婶也没注意，还得你来帮忙张罗张罗。” 王婶说话的时候，后排坐着的大女儿脸色羞红，这话要是跟冉秋叶说，她还没觉得啥。 女儿家家的，说点闺房密语很正常。 可跟杨小涛这个男的说这种事，总让她不好意思。 “这个事啊。” “简单，交给我就行。” 听到王婶这样说，杨小涛就明白啥意思。 无非就是不想让大闺女留在地里吃苦，更不想被人欺负。 为人父母，人之常情。 何况，这件事对杨小涛来说，根本不难。 甚至不用杨小涛帮忙，有烈属这层身份，尤其还是上级着重交代照顾的，只要她们说出自己的需求，上面肯定会照顾一番，哪怕不能全都满足，却也满足八成。 何况丁胖子给她们留下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十里八乡的人脉，那些心怀感恩的人，这才是她们最宝贵的财富。 “小禾，哥问你，现在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或者想要找个啥样的？” 后面丁禾红着脸猛地摇头。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帮着父母照看妹妹弟弟，虽然有不少人来说媒，但她都没同意。 要说想要找个啥样的，丁禾心里自然是有标准的，只是总不能说找个跟你一样的吧！ “那就好。” 见此，杨小涛想了下，这才开口说道， “哥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是哥给你找个知根知底的，不一定是城里人，但肯定不会让你遭罪，还能照顾家人。” 王婶心里中意，这也是她让杨小涛帮忙的原因。 有杨小涛担保，肯定没错。 哪知丁禾并不说话，显然在等着第二个选择。 见此杨小涛笑着，“这第二个嘛，我跟国营纺织厂的厂长有点关系，你如果吃得了苦，哥给你介绍下，争取个实习名额。” “但后面的，就靠你自己了。” “涛哥，我选第二个。” “我想去工厂当工人！” “好。” 杨小涛应下来，车里王婶也不说啥。 毕竟国营纺织厂啊，她听人说过，里面的人不是各家子弟就是知识青年，不好进。 能进去，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车子停在家门口，一家三口拿着礼物跟杨小涛告别。 等杨小涛回到家里后，苗苗几个已经睡着，太爷去了大队部，屋子里冉秋叶正在等着。 杨小涛将王婶拜托的事情说了下，冉秋叶听了对方的选择也是赞同。 与其安排个姻缘，不如让她自己找。 说道丁禾的工作，冉秋叶又说是妹妹冉心蕊的安排。 过了年，冉心蕊就要考高中的。 以冉心蕊的成绩，在班里前五名，应该考高中不是难事。 甚至过几年也能考上大学。 可现在直接没了，根本没上大学的机会。 而且那些学生、学校的，有些不太靠谱。 不少学生都被放到地方上再教育了，作为大姐，不得不慎重考虑。 尤其冉心蕊还是个女孩。 这两年冉秋叶在乡下走动的时候，见得事多了。 有些下来的女孩根本适应不了农村的生活，又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遭受诟病，攻讦，甚至嫁给自己不想嫁的人… 其他人家她管不了，但自家妹妹，她是真心舍不得。 可不上学下来工作，也许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冉秋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支持她继续学习好还是找份工作的好。 杨小涛听了冉秋叶说的，也是琢磨着。 若是可以的话，他当然愿意让冉心蕊继续学下去，最好上大学深造。 未来不管如何，学识越高，懂的越多，上限才会越高。 可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上大学倒是没问题，不说他这个姐夫，就是老丈人的存在，只要冉心蕊别去作死搞瞎搞，推荐自家闺女上大学根本没有问题。 但杨小涛担心的是，上大学前的高中阶段。 这跟冉秋叶担心的一样。 “这样吧，等明天问问心蕊的想法，在问问爸的意思。” 杨小涛将自己的意见说了下，冉秋叶明白这事不是他们夫妻俩说啥就是啥的，还得看冉心蕊跟冉父的意见。 两人说了会儿，便上床休息。 院子外，小薇操控着院里的大杨树，送来阵阵凉风，让探讨穴位的两人充满求知欲。 1799 事与愿违 第二天，杨小涛就带着老婆孩子跟太爷告别，本来想带着太爷一起的，可太爷说村里事多，还要帮着老校长看学校，再说了又不是离得多远，这离着近，见面次数多了，不必在意。 杨小涛也没强求，便开车回了四合院。 回到家里，端午就跟院子里的孩子疯玩，苗苗在一旁看都看不住。 小家伙知道自己今天生日，昨晚太爷还说了，今天他最大，结果更是无法无天。 拿着太爷给他做的水枪，带着一群男孩子追着女生打，一会儿追着旺旺满院子里跑，没一会儿就将衣服弄湿了。 见苗苗小雨几个女孩被欺负了，杨小涛也不惯着，将院里的竹子割成竹节，一头钻孔，又找了根筷子，同碎布缠住，随后就成了简易水枪。 别看这玩意简陋，但水量大，只要力气足够大，射程远超端午的水枪。 于是，很快一群男孩子就被女孩子在后面追。 随后娄晓娥骑着自行车过来，手上拎着袋子，估计里面就是她说的新衣服。 很快，湿了衣服的端午穿上新的衣服，蓝色格子衫，灰色背带裤，还有一双深棕色塑料凉鞋，勇猛的冲进院子里，根本不管身上的新衣服。 倒是苗苗领着两个妹妹，穿着新衣服在家里面玩耍，很是在意。 杨小涛站在院子里，用死亡凝视看着小家伙，谁知这家伙根本不怕。 后来冉母就领着冉心蕊跟冉红兵走进来，这下小家伙更是有恃无恐了。 仗着背后姥爷跟太爷，太不将老爹放眼里了啊。 杨小涛决定给他上个课，名字就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中午吃饭前，冉父姗姗来迟，杨小涛上前迎接，然后聊起工作的事。 七机部这一阵忙的找不到北，冉父又是负责火箭动力的，更是重中之重，通常都是一个月回不来一趟。 这一次要不是赶上放假，估计也来不了。 冉母也知道冉父工作不一般，平日里虽然嘴上说着，但心里面非常支持丈夫的工作。 现如今女婿女儿工作生活节节攀高，她们家也没了以前的担忧，生活越来越好。 她就想着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她给看着孩子，然后做顿饭就行。 这种日子，她很满足。 杨小涛也说了机械厂的近况，冉父听了唏嘘不已。 同时对杨小涛挖他们墙角的行为表示不满。 不过在得知是机械厂用一成的合金材料换来的，冉父也不再多说。 自家情况自家知。 自家老大啥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就是这价格嘛。 亏了！ 他却不知道杨小涛走的可是陈老的路子，就是一成不给，王老也没办成。 冉父到来后，后院的老道翠平几个也聚过来。 余则成又出差了，翠平也是无奈。 这家伙不是神神秘秘的就是在神神秘秘的路上。 好在院子里人多热闹，倒是冲散了离别惆怅。 秦淮茹坐在灶台前烧火，锅里面是刚包好的粽子。 整个四合院都吃粽子，她们家要是不包几个，岂不是让人看不起。 何况又不是吃不起，家里还是有点钱的。 尤其是易中海的养老本，这些年虽然花了不少，但她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有存货的。 就像上次，自己服务完了，不就挣了五块钱嘛。 这次，也是易中海拿出五块钱让秦淮茹置办的，粽子也是她跟一大妈和秦京茹三人包的。 这点上，倒是团结的很。 秦淮茹看着外面玩耍的孩子，又看了眼里屋，对里面人的想法一清二楚。 可惜，他跟傻柱一样，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屋子里。 易中海靠在墙上想着事情。 在从得知杨小涛的药方有用后，他就琢磨着自己能不能用。 先前秦淮茹证明过，他老了，不行了。 但这药酒的出现，给了他希望。 只是这药酒竟然还有限制，让他很是费神。 他以前为了要孩子，老两口没少折腾。 也听说过，这种药酒说是酒，但更是虎狼之药。 这东西除了固本培元外还有化血摧精的作用。 前者倒是好说，正好帮他恢复身体。 可后者嘛。 化血摧精，重点就在摧上！ 可他这缺了一截就相当于少了一块摧精的渠道。 如果补大发了，补了两杯水，可容器只能装下一杯，那不是撑坏了嘛。 但这话是杨小涛传出来的，那就得再三琢磨下了。 毕竟杨小涛跟他和傻柱不对付，那是全院里人所众知的事情。 对方特意加上这第二条，肯定是朝着他们来的。 就是不让他们用。 明明有用，却不能用。 这不是让他们烧心嘛。 所以易中海一直有这个疑虑。 到底要不要试试。 现在配方有了，唯一缺的就是凑齐药酒了。 然后，再找个人试试。 因为时间有限，他必须走一步看三步。 第一步就是药方，第二步是药酒，那第三步就是人选了。 如今第一步成功，药酒只要自己花钱也能搞到。 那第三步，就得好好分析分析了。 第一个秦京茹率先排除，这家伙男人都进去了，她要是怀上了，岂不是作风问题。 第二个就是秦淮茹了。 可现在，秦淮茹的男人傻柱，不在身边啊。 最起码，也要有事实啊。 这样才能说的过去。 所以当下之急，就是让傻柱回来躺。 然后晚上有点那啥。 他才好乘虚而入。 可傻柱，到底回不回来啊。 易中海心头埋怨着，然后起身来到门口，路过灶台的时候低头看了眼烧火的秦淮茹，宽大的领口里，沟壑纵横。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走出门。 然后就看到院里一群孩子追逐打闹，心头不由羡慕。 人越老，越容易怀念。 尤其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这些年，他唯一的执念就是要个孩子。 可惜，这愿望离他越来越远。 看着孩子们奔跑着，易中海怔怔发神。 “一大爷。” 就在易中海愣神的时候，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易中海忙看去，就见傻柱站在不远处，脸色踌躇，神情很不自然。 “柱子！” “你可回来了。” 易中海心头欢喜，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这冤大头终于回来了。 说完就往前抱住傻柱，很是开心。 傻柱没想到易中海反应这么大，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的。 昨晚上的事，最后还是以他的‘选择二’结束。 张大队长说了，给他一天的时间，回来办离婚。 可他说了，民政局今天不上班，最少也得两天。 张大有觉得有理，便多批了一天假，让他尽快完成。 不过临走前后果也说明白了，两天后日落前见不到人，他们就带人来四九城找他。 到时候满城风雨，他傻柱没得好！ 至于逃跑，他还能跑到哪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所以离婚是他最好的选择。 当然，离婚是需要理由的。 至于真实理由当然不能说了，这一路上傻柱就想着理由，在确定后，这才回来。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趟回来，竟然碰到了易中海。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更是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就说出来。 “柱子，你，怎么不高兴啊。” 易中海发现傻柱的异样，随口问着。 傻柱强笑着，“还好，还好。” “别说了，遭了不少罪吧。” 傻柱点头，只是觉得后背有把刀抵着他，随时要他命的那种，让他说话都不利索。 秦淮茹这时跑过来，看到傻柱这幅样子，又惊又喜，脸上布满欣喜笑容，但心里却是凉了半截。 这空手回来的，还这副样子，以后估计也照料不到她们了。 她家日子都这么难了，就不能有个好消息？ 难不成真让自己去街道办扫大街？ 想她怎么也是院里的一枝花，现在比不上冉秋叶，却也不能差过其他人啊！ 这要是混迹在一堆老头老太婆里面，秦淮茹就觉得跌份！ “淮茹！” 傻柱看着秦淮茹生出一抹愧疚，可这愧疚在小命面前，不值一提。 “快，快进屋。” 一大妈也出来了，然后迎接傻柱进屋，“锅里粽子快好了，一会趁热吃。” 傻柱哎哎的点头，然后走进屋里。 秦淮茹跟在身后，心事重重。 傻柱回到四合院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关注，尤其是阎阜贵，作为院里的大爷根本不关心。 他现在还苦恼着呢。 家里的老大阎解成，已经两晚上没有回来了。 问家里人去哪了，都不知道。 三大妈翻了阎解成藏钱的地方，发现钱都没了，这让老两口很是慌张。 今天端午节，按理说应该回来了，但还是不见人影。 “当家的，你要不去报案吧。” “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总不是个办法啊。”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你就不能想点好？” 阎阜贵对着三大妈呵斥着，三大妈却是抹着眼泪，“你不去，我去。” “怎么说，这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 “停停停，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阎阜贵心里同样焦急，只是想拿个姿态，可看到三大妈哭鼻子抹泪的，立马没了淡定，出门赶着自行车就往胡同外派出所跑去。 中午。 杨家正房摆了一桌，耳房里也摆了一桌，院子里关系不错的都来了。 大半年了，虽然在一个院里，但聚聚的机会不多。 杨小涛跟冉父老道几个一桌，大家聊着院里的事，说着工厂里的情况，还有传的满天飞的风言风语。 说道高兴的时候，冉母领着四个孩子走过来，一个个穿着崭新的衣服，手上还拿着各种礼物。 这里面不少都是沪上邮递过来的，金老爷子他们早早就准备好了，冉秋叶一直收着。 送走了几个孩子，杨小涛跟冉父聊起冉心蕊的事情。 上午冉秋叶就问了冉心蕊的打算，结果人家说了，怎么都行。 于是这问题抛给了冉父。 “我看还是让她继续学习！” 冉父沉思片刻，最后还是拍板做出了决定。 不管如何，在这一群人中，冉父的学历是最高的，不仅是大学生，还出国留学，更重要的是人家是拿到文凭的。 其次是冉秋叶，再就是杨小涛。 虽然两人都是高中生，但冉秋叶人家上完了，杨小涛却是半途而废，成了工人。 所以冉父看待这问题的时候，考虑的更多是个人因素。 不像杨小涛考虑的太多，什么生活，什么乡下，什么政治了。 既然冉父都这么说了，杨小涛这做姐夫的只能顺着来。 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证这个小姨子，顺顺利利的完成学业。 看似棘手的选择题在冉父这里三言两语就做了决定，他可是跟冉秋叶商量了半天都没结果呢。 果然考虑的方向不一样，面对问题的难度就不同啊！ 众人吃完饭，撤下桌子换上茶水。 杨小涛正想问问冉父工作情况，结果就听到中院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没一会儿，就看到傻柱被秦淮茹那些菜刀追出来，神情狼狈。 而此时，前院也传来女人的哭嚎声，男人的争吵声… 一时间，整个院里鸡犬不宁… 1800 贵客临门 杨小涛等人出门，就看到傻柱脸颊上有个巴掌印子，看形状应该是易中海的杰作。 后面秦淮茹拎着菜刀，一副恨不得砍死人的样子，一边跑着还一边喊着，“傻柱，你个没良心的，我砍死你，再砍死我自己！” 傻柱跑着不时回头，脸上懊悔不已。 就应该晚上好好说。 可是谁能想到易中海看出他不对劲，一个劲的问，没法子他便说吐露嘴了。 更可恨的是自己编了一路的理由，竟然全给忘了。 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秃噜出来，气的易中海当即给他一耳光，秦淮茹直接晕倒。 等一大妈叫醒秦淮茹后，就是眼前这副样子。 “淮茹，我对不起你，我傻柱是个混蛋…” “但我也没办法啊…” 傻柱呼喊着，在院子里跑着。 周围邻居见了都在一旁看热闹，不时有小孩子还跟在后面跑，丝毫不在意秦淮茹手上拿的菜刀。 杨小涛跟冉父等人面面相觑，这中院里闹腾的厉害，前院里也吆喝不断，周围人也都看过来，不知如何是好。 没一会儿王大山家的王小虎从外面跑过来，脸色很是兴奋。 “涛哥，前院里三大妈坐在门口又哭又闹，院里人都劝不住。” 杨小涛皱眉，好好的三大妈是咋了，莫不是阎阜贵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王大山忙开口问道，“啥事？” “听说阎解成找不到了！” “后来派出所查到他去了于家，然后昨天于家就搬出四九城了，听说去了山西…” 王小虎说完，众人面面相觑。 这阎解成是，离家出走了啊！ 随后众人又想起当年二大爷家的刘光齐。 “估摸着是跟于莉私奔了！” 一旁小刘媳妇说着，众人不由点头。 “小涛，现在咋办？院里总得有个管事的吧！” 王大山说着众人也都看向杨小涛，冉母冉秋叶娄晓娥几人也出来了，几人将孩子护在身前。 院子里这么闹腾不是办法，尤其是有个人手里还拿着刀呢。 “将人控制住！” “谁敢反抗，就送到街道办！” 杨小涛说着走上前，院里男人跟着。 傻柱正躲着，就看到杨小涛带人将他们包围起来。 瞬间心头一凉。 在杨小涛手里，他只有吃亏的份啊。 打是真打不过。 而且这事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一准把自己扔进派出所，等着吃花生米吧。 身后秦淮茹也看到这一幕，手上的菜刀也放了下来。 她又不是真的要杀傻柱，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给院里人看，维持好自己无辜的影象罢了。 当得知傻柱管不住自己时，闯出这么大的祸事，她心里就快速转动着。 傻柱的情况很糟糕，这辈子能不能回城里还两说。 这跟许大茂都差不多。 所以这次傻柱主动提出离婚，她也想早点断开，省的耽误自己。 何况这可是傻柱提出来的，理由自然是不想拖累她，这对外人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反正她原本就是寡妇，而且还有房子，到时候让街道办帮忙找个男人，当个倒插门，日子照样过。 秦淮茹放缓脚步，众人将其围起来。 杨小涛靠前，双手环胸，众人站在身后。 傻柱见了撇过头去，看到杨小涛这张脸他就心烦。 不就是长得俊点嘛，小白脸一个！ “不跑了？” 傻柱撇嘴，秦淮茹盯着傻柱，怒气冲冲，心里都打好草稿了，只要杨小涛问他们咋回事，就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 “不跑了就回去，关上门，别在这院里吓坏孩子。” 说完杨小涛就转身往院里走去。 这俩人不愿意看他，他还不愿意跟她们说话呢！ 傻柱张张嘴，最后拉着发呆的秦淮茹往家里走去。 秦淮茹没想到杨小涛根本不打听啥情况，挥挥手就这么算了，让她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根本没机会说出来。 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傻柱拉着秦淮茹回了家里，他也知道，真要秦淮茹一刀砍了倒也省事。 索性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也不看秦淮茹。 易中海满脸悲愤，看着傻柱进来恨不得再扇一巴掌。 这跟秦淮茹离婚了，他，他怎么借鸡下蛋啊！ 他连药酒都还没配齐呢 回到屋子里，一家人各自坐在一旁，沉默无语。 前院，三大妈还在哭着，阎阜贵更是气的坐在躺椅上起不来。 前院的人听说中院的事，有人八卦着，有人安慰着，也是热闹的不行。 就在这时，胡同外停下一辆吉普车，车上下来一留着短须的老年人，身后也跟着团脸汉子，手上拎着两瓶酒一盒点心。 “厂长，就是这里了！” 秘书率先下车，看了下胡同门牌号，对着后面的领头的中年人说道。 短须厂长站定后看看左右，胡同里不少人乘凉，更有人在一旁下棋休闲。 当然，更多的还是胡同里奔跑的孩子，一点也不怕热，追逐打闹，天真烂漫。 短须厂长点点头，随后回头看着团脸汉子，“老王，这四九城的四合院当真不错啊，比起咱们的东北大院，多了些人气啊。” “老子以后要是退下来，也在这里整一座。” 团脸汉子擦了下额头汗水，“怎么说也是前朝官宦府邸，可惜都是民脂民膏，现在这般也算是用之于民了。” “不过厂长，你要是退下来能舍得咱们厂？” “估摸着恨不得睡在工厂里吧。” 短须厂长听了不以为意，只是轻轻笑着。 “不过，厂长，咱们这半下午了过来拜访，合适吗？” 闻言短须厂长摸摸胡子。 他们从常春一路坐火车来到四九城，休息一天，上午跟上级汇报完工作，就带着手下，直奔这里。 在他看来，来这里寻求帮助，才是此次的最要紧的事。 “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这家伙买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老子用得着这么急急火火啊。” 说话间，身后的秘书脸色一僵，心里腹诽，明明是你说急着回去的，这会儿倒是怪起我来了。 不过秘书不敢多说，只是陪笑着。 “走，赶紧走，我这还拎着东西呢。” 团脸汉子催促着，短须厂长笑着点头，然后往四合院走去。 只是刚过了大门，就听到里面呜咽嚎哭声，然后一群人看着他们，三人都是一愣。 不过这次来三人都是奔着杨小涛来的，也没多说，问清楚杨小涛的住处，就往中院走去。 在院里人的指引下，三人过了垂花门，就看到院子里一群人坐在院子里说话。 杨小涛正跟冉父说着合金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们是为了做发动机搞出来的材料了？” 冉父有些吃惊，三机部老郑这段时间可没少跟他抱怨。 听得最多的就是发动机实验老是出问题，要么这个指标达不到，要么就是那个数据超了。 勉勉强强做出来的发动机，还没安装到飞机上，就暴露出一堆问题。 不过比起后勤处搞出来的发动机，他们的还算是好的。 起码他们做出来了成品，还进入了验收阶段，而后勤处，现在还是半成品呢。 “对，我们第一步搞那叶片，就是涡喷的那个叶片，哎呀，这东西还是有点难度的，要么硬度，要么重量，啧啧。” “后来我们研究所啊，还真就鼓捣出来了，总算是将这个叶片子做出来了。” “这个我知道。” 冉父看着杨小涛炫耀，心里很是吃味。 谁能想到，他们七机部求来的合金材料，竟然是人家用来做叶片子的。 “呵呵，还不止呢，我跟您说，这发动机的压气机，我们也快.” 杨小涛还要说话，就看到垂花门来了一群人，然后看过来，向着这边走来。 杨小涛站起来，冉父老道几人也看到来人，随即也跟着站起来。 “杨小涛同志吗？” 领头的短须老人来到院子前，看着杨小涛试探的问道。 “你好，我就是杨小涛，您几位是？” 杨小涛上前，看着三人，印象里没有这三人的信息。 “哈哈，你或许不认识我们，但我可是对你仰慕已久啊。” “当年就在试车场，你那时候开着黄河重卡，在场地里那个遛啊，那可是风采震惊世人啊。” 老人毫不见外的说着，杨小涛眉头一皱。 对方说的应该是前些年自己帮助刘德辉改进卡车，然后驾驶卡车赢取军方订单的那次。 显然，这人当时应该在场。 可那时候除了四九城的人，就是外地来的。 而且看这三人的架势，应该不是四九城的。 就在杨小涛思索的时候，老人上前伸出右手。 杨小涛也伸手握着，“我姓金，来自常春汽车厂，咱们电话联系过，但见面还真是第一次啊。” “金，金厂长？” “您是解放的金自强，金厂长？” 杨小涛很快反应过来，很是震惊。 “对，我就是金自强。” “哎呀，贵客，贵客啊。” 杨小涛双手握着，对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解放汽车厂的金厂长。” “您快请，快请坐。” 王大山等人赶紧让出地方，知道这是来客人了，再留下不太方便。 冉秋叶听到来了客人也忙着收拾桌子，准备下新茶叶。 “客气，客气啊，我这是冒昧登门，见谅见谅。” 金自强被杨小涛拉到桌前坐下，随后介绍到，“这位是我们汽车厂的技术主任，王强。” “你好，王主任。” 团脸汉子立马点头，“杨总，我对您是仰慕已久啊。” “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杨小涛笑笑，“然后真人让您很失望吧。” “没，怎么可能，您不知道，在俺们工厂，说起国内设计一块，尤其是发动机这旮旯里，没有不服您的。” “您要是去了俺们那，绝对是明星般的人物啊。” 王主任笑呵呵的，虽然在报纸上见过杨小涛的模样，也知道杨小涛的信息，那时候就震惊他的年轻。 但真正见面后，要不是厂长确定没认错人，他真不敢认。 “您客气了，我哪是什么明星人物啊，就是一普通工人。” 旁边金自强笑着点头，“对，大家都是普通工人。” 杨小涛也笑起来，随后开始介绍起冉父老道几人。 这时候，还在桌上的也就两人。 “南北二金，这北金就是您吧。” 杨小涛介绍完两人，老道突然开口。 不等金自强回答，王强率先问道，“您是咋知道的？” “这称呼很早就有，但知道的人可不多啊。” 老道笑着，“当年西北的时候听那边的朋友说起过。” “说是解放有个金厂长，沪上有个金书记。” “南北二金，在汽车制造上贡献卓越，还登上了报纸，可谓是风光无二啊。” 金自强突然笑起来，“都是过去的虚名，不当真的。” “而且” 说到这里，金自强看着杨小涛，“我也没想到，老金他竟然有个厉害的外孙，可是直接将了我一军啊。” 杨小涛听了也能理解他跟外公之间的事情。 两者一南一北，都是国家发展重心，不蒸馒头争口气，竞争自是在所难免。 1801 太精密的不行啊 金自强见老道说出这话，好奇问道，“您在西北待过？” 老道笑着点头，“不止是我，这位老冉同志也待过。” “就是这小子也去过的。” 三人诧异，杨小涛看了眼冉父，没啥反应，便大体说了下，具体的让他们猜去吧。 果然，三人在知道了冉父跟老道的身份后，脸上立马变得尊敬起来。 冉秋叶将茶果端上来，三人吃着便聊起曾经的岁月。 说了一会儿，桌前安静片刻。 金自强看了眼王强，杨小涛三人也知道该进入正题了，便放下茶杯等着。 王强得到提示，便开口说道，“杨工，我们这次冒昧前来，除了见见您外，还有事相求。” “您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杨小涛没有急着答应，这跟丁胖子的事不一样。 那个必须帮，这个得看是什么事。 王强点头，随后接过秘书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两张图纸。 杨小涛接过后，冉父也在一旁看了眼，随后杨小涛就狐疑问道，“这是发动机图纸吧。” “对！” 金自强点头肯定。 “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我们机械厂的四缸柴油发动机吧。” “对，没错。” 王强认真点头。 杨小涛又看了眼，随后皱眉，然后将图纸放在桌前，“你们要改设计？” “您怎么知道的？” 王强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杨小涛却是指着设计图上的两处，“这里跟这里，原先的数据是八跟三点二，现在却是九跟四点四，这两处改了，其他地方也要做出改变。” 杨小涛只是看了眼图纸就能找出问题，这速度，这准确性，可是让两人说不出话来。 王强跟金自强更是对视一眼，目光深处都是震惊。 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只见杨小涛手指点了下桌子，然后思索的说着，“如果你们改了这两个数据，那气缸内气体和燃油的压缩比就会产生影响。” “一般来说，这种压燃式的发动机，压缩比设计的要高一些，当初这款的压缩比在18~21之间。” “你们要是改变了大小，就相当于把分母增大了，相同燃油供给的速率下，这压缩比就达不到了，制造出来的发动机动力变小.” 杨小涛一边扣着桌子一边解释着，旁边的冉心蕊看着杨小涛认真的模样，一脸的崇拜，然后回头问冉秋叶，“姐，姐夫说的压缩比是啥意思？” 冉秋叶摇头，“我又不是学理科的，我哪知道。” 冉心蕊想起大姐是师范专业，于是看向娄晓娥，这可是姐夫的秘书啊，平常肯定耳濡目染吧。 娄晓娥一脸的懵，“压缩比，我不知道啊。” 冉心蕊无语，心里突然想要当个机械专家，像姐夫这样设计机器，到时候也这样跟人解惑，肯定很有成就感。 桌前冉父倒是明白杨小涛话里的意思，可这明白了，也不能减少内心的震惊啊。 能这么快发现不对之处，又从这些不对的地方分析出后果，这份功力，除了说明他对这发动机胸有成竹之外，别无他法。 而这只是杨小涛搞出来诸多发动机的一个啊。 最早的单缸柴油发动机，到现在的八缸柴油发动机，现在听说又要搞什么飞机发动机。 这. 这时候，冉父突然想给老郑打个电话，告诉他杨小涛的情况。 不过想到飞机发动机跟柴油发动机完全是两个概念，便将这个想法打消。 就在冉父思索的时候，金自强两人已经张大嘴巴，看着杨小涛，震惊的不知道该说啥。 啪啪啪 金自强不知道该说啥，只能抿着嘴鼓掌，以此表达对杨小涛的佩服。 “高，太高了，您真是厉害了。” “闻名不如一见，行家一出手，这就知有没有啊。” 相比起来，王强更加激动。 都是搞技术的，自己搞了这么久，结果人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问题，并且说出存在的症结，这就是差距啊。 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比自己强。 “杨总，我们这次来，就是为您说的事来的。” 金自强这才开口，将来这的目的说完。 去年的时候，解放得到了机械厂四缸柴油发动机的生产图纸，还从机械厂获得了一批发动机。 当时汽车厂为了摆脱发动机进口的钳制，实现全车国有化。 而且这款发动机比起改装的更好，动力强劲不说，故障率也低，而且国内生产，随时可以修理更换。 种种因素下，他们就想用这款发动机替代原先的船改型发动机。 却不想，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遇到了困难。 因为这款发动机当初搞出来的时候，纯粹是为了获取学分，所以杨小涛设计的时候，尽量追求完美，这样才能获取更多学分。 随后机械厂机床技术升级，于是做出来的发动机精度很高。 这种结果就是，发动机进入汽车厂后，精度太高以至于汽车厂的配套不兼容。 而且生产发动机的工厂成本太高了，即便从机械厂求购好几台机床，也是入不敷出，亏本啊。 这半年来，他们汽车厂一直想要提高周围产业的能力，从配套设施开始，从生产水平开始，狠抓技术能力。 这半年来，他们确实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比起先前那些粗糙的技术，可谓是天壤之别。 可他们在进步，机械厂也没闲着。 尤其是启明星机床系列的改进普及，如今机械厂生产出来的四缸柴油发动机，比起先前的更加精良。 这让他们意识到一个现实，那就是他们提升的没有人家改进的快啊。 于是高层开了会议，反思这种方式到底对不对。 要说不对，那这半年的成果可是有目共睹的。 要说对，他们的新车设计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一切，都是因为这发动机太好了。 最后，他们也明白了，不能指望机械厂的发动机，因为人家始终在进步的路上。 而他们只需要某一阶段性的发动机就行。 所以，只要适应某一款发动机，他们就能做出新的卡车。 于是，找对方向后，他们再次鼓捣起发动机设计来。 然后 经过多次打击后，他们就来了. 找杨小涛帮忙。 金自强将情况说完后，杨小涛摸着下巴思索着。 以前都是想着怎么优化，怎么改进提高。 现在倒好，要倒退了。 真是无奈啊。 一旁的冉父听了同样无语，他们那里千方百计的想要提高，而他们却嫌提高的太快。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倒是老道看得开，在他眼里只要是适合的就行。 一如当年在战场上，甭看那五花八门的枪啊，只要能打死敌人，就是好枪。 金自强跟王强也知道两人的要求有些，奇怪。 但这段时间他们是绞尽脑汁也搞不出来啊。 这图纸都改了千八百遍了，但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行。 现在那些车间工人见了他们都戏称是打酱油的，就连他们自己的设计师都不抱希望了。 “这样，你们坐一会儿，我去考虑下。” 杨小涛在心里过了一遍四缸柴油发动机的情况，觉得要改动的话，也不是很难。 金自强跟王强对视一眼，都是有些不确定杨小涛这话的意思。 不过对方已经这样说来，他们还能怎么办？ “王主任，咱们去里面，说一下你们的要求。” 杨小涛起身，然后王强立马站起来。 “杨总，我们不是很急，你有空帮忙就行。” 杨小涛瞪大眼睛，然后看着王强，“这东西不难，花不了多少时间。” 闻言王强只觉得心脏有些跳不动了，整个人都觉得不好受。 不过他还是跟着杨小涛走进屋里，来到书房。 看着书房里四周的书架子，王强眼睛扫过，再次震惊。 就是他们厂长，家里也没有这么多书吧。 正看着书架子，身边传来杨小涛的声音。 王强赶紧看过去，就见杨小涛从桌之下的厨子里拿出一个大的文件盒。 他看了眼，封面是四缸柴油发动机几个字。 随即就看到杨小涛打开盒子，将里面的图纸拿出来，最底下还有一摞草稿纸。 “这是先前设计时候的初稿，我想会有帮助吧。” 杨小涛说着，王强脸色尴尬。 那感觉，就像是明明有第一，自己却非要找第二似的。 不过杨小涛动作很快，王强也顾不得多想，坐在一旁就跟杨小涛说起设计要求来。 “嗯，这样的话，这里就得改改了。” 听到王强的要求，杨小涛拿出一张半成品的设计图，用铅笔重新设计。 王强在一旁看着，就见杨小涛一会儿拿起来看看，一会儿用橡皮擦掉，一会儿拿出新的纸张重新设计。 他看得出，杨小涛是真的在设计。 只是这种设计，需要大量事实验证，只凭借设计上的数据来测算，根本行不通。 不过王强也不敢多说，就在一旁看着。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四缸柴油发动机’，评价等级，良好—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1000学分。” “叮，发现宿主设计‘四缸柴油发动机’存在更高评价等级，本次奖励减半。” “叮，恭喜宿主，获得500学分。” 不知过了多久，杨小涛就听到系统的声音响起，心中一宽。 然后看着修改后的发动机图纸。 这一摞，可不少。 只是这评价嘛。 原先的四缸柴油发动机可是优秀-中的评价，现在好了，直接掉了一个档次。 学分奖励也从原来的五千变成了一千，然后又变成了五百了。 不过，虽然学分奖励缩水了十倍，但系统评价还是表明，这次设计成功了。 哪怕有点低，但依旧是合格产品。 杨小涛将设计图规整好，就站起来往外走。 此时，天还没黑，看看时间，也不过是两个小时。 一旁正翻看书籍的王强突然看到杨小涛站起来，忙放下书，上前问道，“杨总，这件事不用着急，着急也没用。” “您能帮我们就很好了，我们不急的。” 王强以为杨小涛是累了，连忙上前开口宽慰。 杨小涛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上的设计图递到跟前，“拿好了，弄丢了我可不会再做第二份。” 王强下意识的接过图纸，然后有些诧异的看着杨小涛，“你，不是，您，这图纸是” 王强磕磕绊绊的说着，有些不敢相信。 “这设计是根据你们的要求搞出来的，拿回去试试。” “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说着杨小涛走出来。 王强捧着设计图，面色一会儿震惊，一会儿不可思议，跟着杨小涛怎么走出来的都不知道。 1802 为啥烧不死孙猴子 院子外，冉父已经离开，晚上还要回去加班。 其他人陆续回家，院里就老道跟金自强和秘书坐在那里，不时端起茶杯喝一口。 不远处，冉秋叶和娄晓娥正看着孩子，跟院里的一群人聊天，不过几人目光的方向都在易中海家，显然中午时候傻柱的事情还没完。 杨小涛走回原来位置，将水杯了冷却的茶水泼在地上，老道拿起水壶给倒上。 而此时，金自强看着王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走路时都有些虚浮，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里面发生啥事了呢。 不过，他很快就将目光放在手捧的图纸上。 “这，这是.” 见自家厂长跟他一副模样，王强回过神来，压下内心的震惊，然后苦笑着说道，“厂长，杨总按照我们的需要重新设计了一份。” “啥？重新设计的?” “对，” “这，这” 金自强这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咋说。 “这设计图按照你们要求来的，应该没问题。”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生怕对方以为他是在糊弄。 可即便如此，金厂长还是深深的怀疑。 他们汽车厂那么多设计院，工程师，耗费大量精力物力财力，愣是没做出来。 结果人家俩小时搞定，还如此的肯定没问题。 这份能力，这份淡定，这种无形的炫耀 这他娘的搁谁头上都不敢信啊。 可偏偏这是杨小涛啊。 四缸柴油发动机的设计者。 在这方面，他就是权威啊。 所以眼下这份图纸，十有八九，能成。 傍晚时候，金厂长谢绝了杨小涛的挽留，便带着两人，拿着图纸，准备离开。 他们心里哪还有心情吃饭啊。 杨小涛如此轻描淡写的完成任务，表现出来的不值一提，让两人觉得，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矮人一头。 哪怕杨小涛没有这个意思，但他们依旧选择离开。 因为这设计真能成，更得早点回去，争分夺秒啊。 金厂长不留下吃饭，杨小涛也没法办。 只好将三人送出胡同口。 “杨总，这次真是太感谢了。” 金厂长握着杨小涛的手，很是感激。 这次来四九城的最重要目的，终于达成了。 杨小涛握着金厂长的手，“金厂长，其实上次刘向东的事情，我还没谢过你呢。” “本来想着今晚上好好招待，您这又急着走.” 说起刘向东金厂长心里明白，对方这次肯出手，那是还上次的人情，感谢他的帮忙。 但人情这东西，就是在借借还还间，加深彼此的情谊。 相信这次过后，双方会更加亲近。 “你放心，这次来的急。” “等下次来，我给你带点俺们那的山货，那可是好东西。” “对了，你要有空也去我们那里转转，大东北啊，跟这四九城比起来，也有独特韵味呢。” 金厂长说着，杨小涛连连点头，“有机会一定去看看。” “那好，到时候一定找我啊。” 两人客套完，杨小涛跟三人再次告别，这才上车离开胡同口。 车上。 秘书开车走着，然后好奇问道，“厂长，主任，这图纸靠谱吗？” “这么点时间就搞好了啊。” 闻言王强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 “我跟着进去后，杨总直接找出一个盒子，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是啥？” “图纸，一整摞的图纸，都是关于四缸柴油发动机的。” 说到这里，金厂长坐直了身子。 “我看了下，都是杨总设计时候打的草稿。” “不过就那草稿，也比咱们汽车厂设计师画的好看。” “然后我说下要求，杨总就一个人画了起来” 王强将里面发生的事情大体说了下，两人都是沉默。 良久，金自强才开口说道，“果然，人家成功那是必须的啊。” 闻言王强用力点头。 杨小涛送走金自强三人，便往家里走去。 路过前门，阎阜贵正在收拾门口，见到杨小涛脸上唏嘘不已。 “要不要帮忙，将他找回来？” 杨小涛停顿片刻说道，阎阜贵听了，颇为感慨的摇摇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想开了就好。” 杨小涛嗯了声，回了句，然后往中院走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还是阎家的事。 原剧中虽然阎家最后的结局算是圆满，但那都是为了突出人性的美好。 话说，最后哪个不是圆满？ 就傻柱也圆满了呢。 可现在呢，四合院早就不是原先的四合院了。 杨小涛没有寻思阎家的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小家照顾好，至于院里的事，力所能及吧。 回到中院，冉秋叶正收拾桌子。 白天里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自家人。 冉父走了，冉母却是留下来正在准备晚饭，而且还要在这里住两天。 估计是被秦淮茹拿刀给吓着了，不放心自家孩子在这。 对此杨小涛非常乐得，家里有个老人帮衬着，他出去工作心里也踏实。 晚饭不麻烦，中午吃剩下的饭菜，又加了点，主打的就是不浪费。 一家人坐在桌前，杨小涛抱着蓉蓉，小家伙调皮的很，吃饭不老实，拿着勺子乱搅，气的杨小涛抱过来亲自喂她。 可这小姑娘非但不领情，还非常抗拒。 看着绿油油的青菜脑袋转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就是不吃。 嘴里还喊着肉肉，肉肉。 “给我。” 一旁的冉秋叶看不下去，放下筷子说了一声。 随后蓉蓉的脑袋就像按了暂停键，大眼睛看了下冉秋叶，随后安静的躲在杨小涛怀里，嘴巴张开，噘着嘴吃着。 那表情，就跟受到莫大委屈似的。 杨小涛看了眼小家伙，不由笑道，“咱家这是一物降一物啊。” 冉秋叶没好气的说着，“都是你给惯得，看看苗苗端午，不都好好的。” “就这俩，被你惯坏了。” 说着杨小涛赶紧低头，顺便把菜里的肉拨到碗里。 冉母在一旁看着，无奈摇摇头。 都说闺女亲爹，她女儿是，她这外孙女也是啊。 饭桌上恢复平静，冉心蕊却是放下碗筷，然后看着杨小涛一脸的崇拜。 “姐夫，那什么设计图，你真做出来了啊。” 杨小涛抬头，“那当然了，姐夫我当然做出来了？” “可是我听爸说，这设计图得花好多时间，还有那叔叔说，他们干了好多次，都不行呢。” 冉心蕊瞪大眼睛很是好奇的问着，一旁的冉红兵也抬起头，目光看向自家姐夫，更是崇拜。 或许父亲的工作也很厉害，但距离她们的世界有点远。 相反，这个姐夫从暖气炉到各种锅，还会造汽车，还会开机床，这在他们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这次更是亲眼看到了姐夫大展神威，轻描淡写的就将别人完不成的事做出来了，这本事，他们亲眼所见。 “姐夫，你真厉害。” 冉红兵伸出大拇指，认真说着。 旁边坐的苗苗用力点头，“爸爸最厉害了。” 端午放下筷子跟着小舅舅有样学样，“对，爸爸厉害，打的妈妈叫的可大声了。” 杨小涛听到几个小的崇拜他很是开心，可听到端午最后的话，差点将这小子拽起来揍一顿。 娄晓娥噗嗤一声笑起来，然后看着冉秋叶，揶揄起来，笑声更大。 冉秋叶正笑着，听到端午的话脸色一红，然后拿起筷子往碗里夹了几块青菜，“赶紧吃饭，别把菜剩下。” 端午低头一看，碗里都是绿的，脸一苦，“这么多啊。” “吃菜有营养，不然长不高。”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往碗里夹菜，“多吃点，省的晚上饿。” 看着冒尖的小碗，端午不敢说话，只能抽涕着鼻子，一口一口吃着。 杨小涛看了，心中总算是满意点。 这好大儿，起码吃饭不浪费，这点挺好。 “姐夫，我想跟你学设计。” 冉心蕊这时候开口，杨小涛回头，“学啥？” “学怎么设计啊。” 冉心蕊一副肯定的模样，“我跟你学图纸，就可以设计好多好东西，还能当工人，还能挣钱.” “嗯？停停停！” 杨小涛赶紧叫住，这刚跟老丈人给你规划好了未来方向，你倒好要进工厂打螺丝啊。 啥情况？ 看了眼冉秋叶，冉秋叶也是一脸懵。 “心蕊，你现在主要是放在学习上。” 冉秋叶开口说着，冉心蕊却是点头，“对啊，我跟着姐夫学习，到时候将姐夫的手艺都学会了，跟姐夫一样。” 冉红兵听了也插口说道，“对对，姐夫，还有我，还有我。” “你得传给我手艺啊，将来指望它吃饭呢。” “你一边去，添什么乱。” 冉秋叶气的挥手，冉红兵立马低头，跟端午老实坐着。 “心蕊，爸说了，让你继续考高中，最后上大学。” 冉秋叶直截了当说出来，冉心蕊听了有些不乐意。 先前问她怎么选，她说都行，那是因为没啥喜欢的。 可现在她喜欢上了，又不行。 叛逆心立马起来，拿起筷子扒拉饭菜。 冉秋叶还要再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心底里还是想让她好好学习。 杨小涛却是给了一个眼神，冉秋叶这才沉下心你来。 身边的娄晓娥拍拍冉秋叶的腿，让她冷静下。 杨小涛将蓉蓉放下，拿起碗来，然后说道，“心蕊，知道西游记里的孙猴子吗？” 冉心蕊点头，“知道，孙猴子，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爸的书房里有这本书，我还看过呢。” 端午抬头，“爸，我知道，齐天大圣的糖人可好吃了。” “嗯嗯，姐夫，还有猪八戒。” “还有沙和尚” 冉红兵立马也点头说起来，以为杨小涛要给他们买好吃的。 对这俩货，杨小涛直接无视。 就知道吃。 “那你知道孙猴子被抓了，为啥不怕太上老君的八卦炉？” 冉心蕊想了想，“因为他会躲啊，说书的老先生都这么说的。” 杨小涛却是摇头笑着，“不对。” “因为他有猴毛，救命的。” 冉红兵再次蹦出来，苗苗听了连忙反对，“那是观音菩萨给的，那会儿还没有。” “那，他会七十二变，有七十二条命。” “才不是呢。” 桌上乱成一团，几个小的各个都有意见发表，杨小涛忙咳嗽一声，示意安静。 “我告诉你答案吧。” 杨小涛直接开口，再猜下去估计猪八戒都出来了。 “因为它是石头做的。” 1803 老子不识数 因为它是石头做的。 桌前几人面露不解，就是冉秋叶娄晓娥也是好奇，这跟石头有啥关系？ 不过石猴，不就是石头嘛，这样说没毛病。 杨小涛继续说道，“这炉子啊，就跟咱们工厂的炼钢炉一样，你知道炉子的温度是多少？” 一群人摇头，娄晓娥立马开口，“一千三百多度。” 这点她是了解的。 “那石头的熔点是多少？” 娄晓娥低头，他知道的不多。 “石头啊，这东西得一千六百度才能融了。” “你说一千三百度的炉子能将一千六百度的石头烧死。” 冉心蕊张大嘴，仿佛打开了新的世界。 “原来是这样啊。” 娄晓娥戳着碗恍然大悟。 冉秋叶也是头一次听这版本，不过听起来还真有道理。 “那，那姐夫，应该怎么烧死孙猴子？” 冉红兵终于当了一会儿合格的捧哏。 “这点，我们钢铁厂就有办法。” “什么办法？” “氧气，通过液氧增加温度，就能提高到一千七百多度，就能烧死孙猴子。” 冉心蕊听了目光一亮，“这是，催化剂对不对，我在初中化学上学过。” 杨小涛欣慰的点头，“对，就是催化剂。” “所以啊，老子烧不死孙猴子，不是因为他本事不够，而是老子不学习，不识数啊。” 冉秋叶跟娄晓娥对视一眼，立马听明白杨小涛话里的意思。 而冉心蕊在得出‘老子不识数’的结论后，突然觉得，数理化真得学好。 “所以心蕊，你现在不要想着学什么设计，什么图纸。” “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将基础打牢固，只有了解的多了，学到的知识多了，才能有更大的帮助。” “就像姐夫，那也是在高中里面读过书，上过学的。” “这要是虚席都不好，别说设计图纸了，就是看图纸都看不懂。” “姐夫这样说，你懂了吧。” 冉心蕊用力点头，“懂了，我要考上高中，好好学习，等学会了再学设计。” 好吧，这辈子是跟设计较上劲了。 就是不知道岳父大人会不会让你学啊。 不过时间还长，等她真到那一步了，学设计倒也是个出路。 众人吃完饭，娄晓娥就提出告辞，说晚上约了人看电影。 杨小涛估摸着又去跟刘丽雪看电影了。 这对姐妹花，一个比一个神。 先前还有人主动接触，可随着一个个折戟沉沙，机械厂的单身男人都敬而远之。 现在机械厂都传开了，这俩人眼光太高，一般人看不上，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两人这种生活态度，倒是将日子过的很潇洒。 无拘无束，想看电影就约一起，想吃啥，反正手上有钱。 也不用考虑结婚生孩子，不用考虑孩子上学，不用考虑以后孩子结婚什么的。 生活无压力，活的让人羡慕。 当然，肯定有人看不惯这种拖国家生育后腿的行为，尤其是男人们，好好的姑娘不嫁人，不生孩子，算啥事嘛。 尤其两人还长得耐看，这不是浪费资源嘛。 但也有人觉得这样很好，尤其是女同胞们，觉得这就是女性追逐独立、自由的表现，是追求平等的表现。 而且据说，现在机械厂里不少小姑娘都受到了影响，给街道办的红娘带来不少困扰。 对此杨小涛不想多说，只要把工作做好，其他的爱咋地咋地。 这辈子不结婚又咋了，跟他有啥关系？ 冉母跟孩子领着院里人在客厅里看电视，杨小涛则是躲进了书房，拿起纸笔开始设计图纸。 下午给汽车厂设计发动机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答应了老院长要帮忙设计生产脱壳机的。 杨小涛了解农村的情况，现在打麦子的方式有两种。 或者说对待脱壳作业的方式有两种。 第一种是碾压法。 这里面工序繁杂，要经过铡刀切，晾晒，然后用人过牲口拖来石头碾子在地上来回碾压，再利用风将麦粒锋利出来。 这种方法需要连续几天才能完成，不过这种方法也是农村最普遍，最常用的办法。 第二种是挤压法。 这种方法依赖一种机器，村里人叫撸麦子机，用柴油机带动。 这种机器大小不一，形状基本上是长方形，里面用铁棍跟木头组成，电动机带动旋转，人在一旁拿着晒干的麦子，将麦头续进去，机器在里面挤压，将麦粒挤出。 两种办法各有长处，但不是杨小涛印象中的那种。 所以，他要设计的，就是小时候见过的脱壳机。 忙到半夜，总算是有了大体轮廓，具体的工作原理也理顺了，接下来就是卡系统的bug了。 杨小涛洗了个澡，便回到卧室，冉秋叶已经躺下睡着。 白天的忙碌，加上带孩子的‘操心’，让她一早上床休息。 不过杨小涛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听到动静，从床上坐起来。 杨小涛上前将他搂在怀里，准备在做点坏事，却被冉秋叶拒绝，倒是没让杨小涛得逞。 主要是端午吃饭的话让她不好意思。 原以为孩子不知道，谁知道这小家伙耳朵那么灵。 杨小涛也不是非要的人，两人靠在一起说说话，倒也安宁。 “你忙活的时候，傻柱跟秦淮茹去了趟街道办。” “街道办？真要离婚？” “嗯，听一起去看热闹的人说，傻柱担心拖累秦淮茹，在乡下回不来，照顾不变，便去找了王姨开了报告，明天估计就离了。” 冉秋叶唏嘘不已，虽然跟秦淮茹她们不对付，但离婚这种事，尤其是在当下，真没几个女人有这勇气。 也就是娄晓娥这样的，心大无所谓。 “不过这傻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省的拖累人。” 冉秋叶说完，杨小涛却是戚了一声，“傻柱？他？做好事，你想啥呢。” “我猜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说不定傻柱就犯了事，没办法才离婚呢。” 冉秋叶脸色诧异，“他这样，离婚了还能找个女人嘛？” “咋不能，他们家可是有寡妇爱好基因的，指不定看中乡下的寡妇了呢。” 杨小涛不怀好意的说着，却是歪打正着，还真让他猜对了。 “还有，那秦淮茹，你也别觉得可怜。” “指不定心里乐着呢。” 冉秋叶听了没有反驳，她知道，自家男人看人的本事，很准。 “拿开手，今晚不行” “我知道，但，手控制不住啊。” “坏蛋~” 易中海家。 傻柱坐在床头，罕见的吸着烟，跟易中海一个样，两人都睡不着。 “一大爷，您二老放心，即便是跟淮茹离了，您还是我的亲一大爷。” “我照样给您养老送终。” 一大妈听了眼睛通红，“柱子啊，你怎么就，就这么管不住啊。” “淮茹多好的媳妇啊，你啊，大妈都不知道咋说了。” 傻柱听了低下头，“我，我也恨不得隔了，省的惹祸。” 闻言易中海冷哼一声。 他的是真割掉一块。 “但我这命要紧啊。” “而且我们说好了，等，等跟那女人没关系了，我就想办法离婚，再跟淮茹复婚。” “您放心，我何雨柱说到做到。” 易中海听了心中叹息。 他明白傻柱的小心思，不就是看上这房子吗？ 若果真的养他们老，这房子给谁不是给？ 何况，他这年纪了，还有别的选择吗？ “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易中海拿起烟来再次点燃，一旁的一大妈皱眉，这爷俩今天吸得有点多啊。 “这次是你对不起淮茹，可要好好补偿她。” 傻柱点头，“您放心，我一定补偿她，就跟我爹那样，挣了钱，每月都给她递一些。” 闻言易中海被鼻子里烟呛了下，不停的咳嗽。 秦家。 秦淮茹坐在椅子上，心里琢磨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三十来岁，寡妇，二婚，还有两个女儿。 这，能找个啥样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资本，然后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岁月催人老，比起冉秋叶来，她终究是年纪大了。 “老娘能生能养还能持家，老娘不愁没人要。” 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信心十足。 第二天。 杨小涛送孩子去托儿所，冉秋叶要带着苗苗回学校。 一家人出了门，就看到傻柱穿着邋遢，低头往外走。 身后秦淮茹倒是穿着利索，而且头上还特意扎了两根麻花辫，走路一晃一晃的，特别显眼。 就是有些，装嫩。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冉秋叶，后者也看到秦淮茹的打扮，见杨小涛看过来忙摇头，“我才不要。” 咳咳 “我又没说。” “我还不知道你？” 冉秋叶赶着车子，苗苗坐在大梁上，嘿嘿笑着。 “小丫头，笑啥。” “爸，你盯着那姨看了。” 咳咳 “爸是看有人装嫩，不像你妈这样，是真嫩。” “瞎说什么，赶紧走。” 冉秋叶冷哼一声，赶着车子离开。 杨小涛则是领着端午哥仨出门上车。 老道坐在副驾驶，打着哈欠。 “老道，晚上注意点，别整的睡不醒，让同志们怎么看。” “怎么看？老子又没做啥事。” “那是，一个人做不了，那给你找个伴？” “去去去，你这魔头，乱我道心！” “切！” 车子离开，将孩子送完，又把老道送到去钢铁厂的公交车上，这才开着回了机械厂。 刚进大门，就听到广播里传来刘丽雪的声音。 原以为是日常歌曲时间，要么就是广播时刻。 却不想这次竟然听到刘丽雪在普及科学知识。 杨小涛听了两句，随即摇头无语。 盖因这家伙说的不正是自己跟冉心蕊说的事嘛。 尤其是最后结尾那句，‘老子不识数’，让不少人听了哈哈大笑。 不用猜，肯定是娄晓娥告诉她的。 这个内奸。 上楼，杨小涛还没进办公室，就看到宣传科的主任李军笑呵呵的从厂长办公室里出来，看到杨小涛后立马上前。 “杨总，您真是多才多艺，知识渊博啊。” “这种形式的科普，我是头一次见到啊。” “您不知道，杨厂长都准备开一档这样的节目，每周固定时间宣传，既能提升工人们的文化水平，又能丰富工人们的活动，一举多得啊。” “今后还得您多多出出点子，这栏目才能开起来啊。” “对了，杨总，您说这节目要起个啥名字？您得帮我想想啊.” 杨小涛还没说话，李主任就突突的说个不停，根本不给杨小涛打断的机会。 不过这件事让杨佑宁知道了，杨小涛就明白这家伙的用意。 宣传嘛，不就是让人知道啊。 不过出点子，这个嘛，得看自己有没有时间了。 太忙，哪有那么多点子。 “这个节目名字，还是让老杨自己来吧。” “他啊，起名狂人，你可别自己找不自在。” 杨小涛笑着提醒，而后往办公室走去。 李主任一愣，随后两腿一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啊。 怪不得自己说回去想想栏目名字，厂长头都没抬呢。 原来是这个啊。 李主任差点没拍大腿，忙对着杨小涛的背影喊道，“杨总，谢了。” 说完往厂长办公室跑去，这印象分，必须挽回啊。 1804 不审不知道 杨小涛对着身后摆摆手，然后来到办公室，刚进门就看到娄晓娥得意笑着。 “笑啥，你就会给我整麻烦。” 娄晓娥笑得更开心，“别说我啊，我不识数，不懂这些。” 杨小涛错愕片刻，无语道，“滚蛋，不识数你还有理了。” 娄晓娥没当回事，在一旁拿起文件说到，“你不知道，我把这事跟他们一说，哇塞，一个个都惊呆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知识啊。” “还有啊，杨厂长更是说啥，这是用新时代的革命思想取代旧时代的糟粕。” “还说要用这种方式让工人了解革命知识的强大，从而影响身边的人，帮助劳苦大众摆脱封建迷信，摘掉愚昧的帽子呢！” 娄晓娥兴致勃勃的说着，杨小涛无奈摇头。 这老杨真是啥大话都敢说啊，国内那么多有识之士都做不到的事，就数他厉害了啊！ 不过这宣传科不归他管，老杨自己折腾，真要出了岔子，那也是自己扛。 没搭理娄晓娥，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抬头，看了眼娄晓娥，“那是宣传科的事，你要是想去，我可以把你调过去！” 娄晓娥听了冷哼一声，低头不说话。 让她去宣传科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比起来还是在这里舒适。 自己的工作也很满意，换个环境，还真难说。 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跟在杨小涛身后，她更觉得安全些。 这对她以及家人来说，才是最好选择。 见娄晓娥不说话，杨小涛也意识到说的重了。 不管如何，有了娄晓娥这个秘书，很多事都是她来整理，自己是省心省力。 若是娄晓娥不干了，他还得重新物色个秘书，这事太麻烦。 “行了，拿上东西，跟我走。” “啊，去哪啊，我开玩笑的。” “哼，去个没人地方把你卖了，省的气我。” 杨小涛说着走出办公室。 娄晓娥听了露出笑容，也不害怕了，拿着文件便跟着出去。 两人下了办公楼，然后往机械厂后面走，来到内审部。 这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陈冲汉的声音。 “老子不识数啊~~~” “精辟太精辟了啊。”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娄晓娥，后者吐吐舌头。 深吸一口气，这才推门走进去。 “杨总！” 门推开，众人看到杨小涛走进来，纷纷招呼。 陈冲汉见到杨小涛立马竖起大拇指，“杨总，你这讲解太精辟了，简直道明了炼钢的含义啊。” “牛，实在是牛。” 杨小涛摆摆手，“你事稍后再说，人齐了没有？” 不远处，颜晓晨跟孙艳在一旁拿着纸张交流什么，身边的沈荣打着哈气。 昨晚上，他真加班了。 虽然得了一斤肉，但今早上这精神头，让他提不起来。 这才感觉中年的身体，不是前些年连续奋斗三昼夜的时候了。 见杨小涛到来，三人忙来到各自队伍前方，其他人按照划分站好队。 “都齐了？” 杨小涛走到人前，看了眼众人再次问道。 沈荣上前，“杨总，除留守人员，其他参与此次的内审人员，全部到齐。” “好！” “内审计划书都发现去了吧，有没有人有疑惑？” “有的话，现在就提出来，不要带着问题去工作。” 杨小涛站在人前询问。 下方众人互相看了眼，并没有人说话。 或许是第一次，大家也不知道该说啥吧。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去实际中，寻找问题。” 杨小涛大声说着，“还要放心大胆的去找，不要怕事，不要担心。” “我，始终站在你们后面。” 身前众人面色严肃。 沈荣转身，面对众人，“所有人，按照计划，行动。” “是！” 随即，各个组长开始按照计划分配任务。 “走，咱们开会去。” 杨小涛看了眼沈荣，这家伙黑眼圈这么大，还是开口安慰道，“老沈，注意身体啊。” 沈荣尴尬笑笑，“昨晚加班太久了，忘了时间。” “嗯，我信了。” 杨小涛说完往前走，身后娄晓娥笑笑。 至于颜晓晨跟孙艳，两人都是过来人，看沈荣的目光也带份揶揄。 “我真的工作啊。” 沈荣喊着，身后陈冲汉拄着拐走过来，“老沈，大家都懂。” “你懂个屁啊！” 沈荣没好气的跟上，陈冲汉在后面笑着，心里却是想着，自家老婆孩子啥时候来四九城啊。 到时候在这四九城安家落户，也算是京城人了！ 前楼。 杨小涛领头，身后三人跟着，在后面是十来个小组长。 他们身穿黑色衣服，行走间，周围工人看了都露出慎重神色。 来到办公楼，杨小涛带着众人径直走进会议室。 此时，刘怀民、杨佑宁上首位置，身边还空着两个座位。 陈宫、王国栋以及五个车间的主任正坐在桌子前。 两人身后是各个车间、科室的主任，还有研发科主任也在一旁。 人数加起来，足有二十多人。 这群人坐在陈宫和王国栋身后，一个个拿着本子，沉默不语。 杨小涛到来后，就坐在刘怀民身边，至于沈荣三人则是坐在桌子另一侧。 陈冲汉韩丽燕等组长就坐在他们身后。 过了一会儿，梁作新带着保卫处的人过来，他坐在杨佑宁身边。 至于带来的人，则是坐在桌子末尾，将双方人隔开。 “好了，人齐了，咱们这个首次会便开始吧。” 杨佑宁率先开口，身后小强秘书立马起身前去关上门。 “咱们这次，是我厂第一次，进行内部审核工作。” “我在这里说一句，关上门，咱们就是一家人。” “内审部的同志是帮助咱们找问题的，谁都不准瞎寻思，尤其是发现问题的人，要有改正的心思。” “不准甩脸色，更不准搞破坏。” 这次杨厂长难得的没有长篇大论，在表明态度后，便将话语权交给刘怀民。 咳咳 刘怀民轻轻咳嗽，看向在场众人。 “前一阵，王卓，大家都清楚。” “虽然咱们工厂没受到损失，但那是发现的早。” “对方已经将印章做出来了，马上就要实施犯罪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管理存在问题，存在严重的问题。” 刘怀民敲着桌子，下方众人，不论是工厂管理者还是内审部的人都低下头。 “还有，冶金的事情。” “先前我没说啥，但今天，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我这气得发出来。” “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将合金材料，弄虚作假，东西都没见到，就敢入账，入库。” “偏偏还没有人发现。” “这事说出去，丢脸啊。” 刘怀民这次难得的发了火，看来冶金的事情给他刺激不小。 众人默不作声，尤其是涉及到车间、计划、后勤的几个主任科长，一个个缩着脑袋低头看着桌子，大气不敢出。 “我跟老杨一个心思，不怕发现问题，怕的是拒绝发现问题。” “谁要敢在这上面弄虚作假，动歪心思，就别怪我刘怀民，不给他面子。” 众人立马低头，不少人都呼吸放缓，神情凝重。 刘怀民又看向沈荣几人，“同时，我对内审部的同志也提出两点要求。” “第一，实事求是。不论是多大的问题，都要如实反应，不能冤枉，但也不能错过！” “第二，对事不对人。你们是去发现问题的，不能夹带私人感情，那样偏离了内审的初衷！” 沈荣几人认真听着，随后点头。 刘怀民这次说的比较多，这点就是杨佑宁都觉得诧异。 不过想到上次的事情，几人又释怀了。 “小涛，你也说两句。” 杨小涛点头，看向众人，随后轻轻笑道，“大家都别这么严肃。” “为啥要关上门说话，那是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在坐的都有孩子吧，这关上门教育孩子，那是为孩子好啊！难道大家心里会不疼自个的孩子？” 王国栋立马笑起来，“那不成，都是亲生的，打他那是教育他，为他好呢。” 陈宫也乐呵着，“那都是，听说上次你皮带都打断了？” 王国栋得意点头，“臭小子挨打了还敢跑，我这能惯着他啊。” 身旁几人听了也都笑起来，陈冲汉更是在一旁窜火，“王厂长，应该绑起来打。” “去去去，老子又不是真打，你丫的就会整事。” 哈哈哈 有这个打岔，会议室氛围变得轻松许多。 “家人就是这样，好话难听的话都会说。” “是一家人，才会指出问题，才会为了家里人争得面红耳赤啊。” 杨小涛说着，然后看向众人，“所以咱们这些‘家长’，为了孩子好，就得硬下心肠，让他们走上正道。” “大家伙说对不对？” “对！” 啪啪啪 掌声突兀响起，众人看去是梁作新，好吧，这是省了讲话的环节。 于是，会场掌声一片。 杨小涛等掌声结束，随后看向沈荣，“沈主任，你来说下。” “好。” 沈荣点头，此时娄晓娥跟小强两人正将内审计划书给众人发下去。 刘怀民跟杨佑宁也是第一次见到，两人都低头看起来。 “几位领导，还有在座的同志们。”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将按照上面的计划，进行内部审核。” “也是我们红星机械厂总厂的第一次审核！” “这次内审，因为都是第一次，我们也没有经验，难免有不足，有问题，但我们不怕出现问题，因为有问题可以让我们改进，而这就是进步！” “所以我们将贯彻杨总说的，在实践中学习，在问题中前进，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们工作” 沈荣代表内审部说完，陈宫则是代表总厂发言。 “我代表机械厂总厂各个生产部门表个态，完全配合内审部的工作，各个部门必须按照要求，如实的反应工作情况…” “各车间、部门将认真严肃对待，对于拒不配合的人员予以警告…” “当然，我对工人同志们还是有信心啊，相信这次审核，一定会圆满结束的。” 陈宫给自己身后的人打着气，身后黄得功常明杰等人也是鼓掌赞同。 至此，这次内审的初次会议算是圆满结束。 随后散会，各部门负责人带着会议精神离开，不少人脸色沉重，更多人急着回去准备。 上午开完会，各个主任带着审核计划回到部门，随后整个工厂都行动起来。 宣传科，李主任将截取的会议纪要交给刘丽雪，随后关于内审的示意便通过大喇叭传到工厂各处。 这其中刘怀民杨小涛等人的态度被重点提及，整个机械厂工人听说后，心里都沉甸甸的。 中午饭后，内审部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颜晓晨带人检查工厂现有规章制度进行检查。 不时有人提出调查要求，工厂人员配合寻找相关文件。 文件送到后，立即有人对着法规进行比对，若是发现问题，则会记录在本子上。 孙艳则是去了计划处，一边学习实践，一边检查计划处的工作。 沈荣则是坐镇会议室，各个小组早就按照计划前往各处有目的的检查。 1805 一审吓一跳 下午。 陈冲汉带着人去了一车间，手下韩丽燕则是去了三车间，而刘国刚去的是车队。 一车间里，黄得功接到陈冲汉后，便按照审核流程展开工作。 虽然陈冲汉在技术上出类拔萃，但来机械厂的时间毕竟太短，对于车间的实际情况并不熟悉，还需要黄得功这个主任配合。 当然，黄得功早些年做锅的时候就跟在杨小涛身后，算是杨小涛的嫡系，也深知杨小涛的处事风格。 他想要做的事，可以接受失败，但决不接受糊弄。 所以对于陈冲汉的检查，那是百般配合，要什么，提供什么。 当然，发现问题了，脸色也是难看。 但这次的主题明显，就是要找问题。 要是一点问题没有那才见鬼了呢！ 他只希望自己车间比其他车间问题少点，这样也能面上也好看些。 相比起陈冲汉还需要黄得功陪着，讲解着。 韩丽燕本身就是车间工人，这几个车间熟的不能再熟。 来到三车间根本不用战雷陪着，直接就在车间寻找问题来。 以前她在这里工作过，也见过不少问题。 只是那时候，大家都是同志，加上她也只是个组长，有些事管不着。 有些事，又不好意思反应，便没再过问。 现在她是内审员了，还是副组长，自然要以身作则，要对得起肩头的责任，对得起杨总的看重。 “田组长，这里的保养记录找一下。” 韩丽燕站在机床前，身前的中年汉子听到要记录，一脸的扭捏。 平日里，他们这个组在机械维护保养上就耍小聪明，别人都是拆下来仔细清洗，他们却是糊弄，草草了事。 她们组的小六子看不惯，说了两次，结果这组的人说他们是多管闲事，自己干好自己的就行。 为这事，小六子也是一肚子意见，说有那清理的时间，还不如多做个部件呢。 这搞得其他组员也想应付了事。 最后还是被她说教一顿，不为别的，因为这是工厂的制度，得遵循。 “韩，韩组长。” 中年汉子看着韩丽燕面色发苦。 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彪悍起来，工厂里的爷们都害怕。 以前郭大撇子都不敢招惹，据说那个许大茂招惹了她，就被她带着一群老婆子给扒了个精光，然后还拉到走廊里，差点被人笑话死。 更重要的是，这女人是认死理啊。 “田组长，请配合我们工作。” 韩丽燕冷声说着，汉子只能咬牙从一处角落里拿出记录本。 看这样子就知道，这记录不重视。 否则谁会让本子在角落里吃灰啊。 韩丽燕接过本子，翻看两页随后问道，“田组长，按照规章要求，需要每周进行一次大清理，每天记录机床状况。” “可这上面，只有一月份的记录，其他的记录在哪里？” “我” “我们做了，但忘了记录。” 田组长想到理由，赶紧解释着。 记不记跟做不做这可是两个性质啊，前者还能说的过去，要是后者连做都不做，那性质就变了。 周围的组员也连忙开口解释，一个劲的保证是真的做了，至于做成什么样，那就难说了。 不过眼下韩丽燕只查记录，至于机器保养情况嘛，自然有人会查。 韩丽燕将本子交给身后的组员，“这件事是不符合项，希望田组长今后彻底落实工作。” 田组长摸着额头汗水，他知道这次开不符合项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他也不敢扎刺，谁不知道内审组的背后是杨总啊，那可是尊大神。 而且主任也都交代了，谁也不准跟内审员脸色，有问题就认了。 再说了，这次只是记录不及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就是罚钱，那也是小事，总好过铁饭碗丢了吧。 韩丽燕看完这组的记录，随后去下组寻找，继续检查记录。 这一次，不少组提前了解情况，不少人开始疯狂补着记录。 于是，在一次审核中，韩丽燕伸手一抹字迹，手指头上都是墨水。 然后看着面前的组长。 这人更加尴尬，这补记录，好歹弄干了啊。 “徐组长，这已经不是记录的事了。” “在杨总的要求中，这种行为是弄虚作假，是非常严重的不符合项，而且涉及诚信问题，这点，对不起了。” 韩丽燕神色凝重，分外严肃。 身后的人忠实的记录着，他们从离开校园后，进入内审部的第一节课就是，实事求是，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能作假，不准撒谎。 对他们而言，诚信更加重要。 因为这记录的一笔一划，很可能左右事件的发展，甚至会左右一个工人的命运。 他们知道诚信的重要，推己及人，自然希望其他人也重视。 啪嗒 徐组长瘫坐在地上，他没想到，这，这补记录竟然比不补犯的错还大。 “我，我” “我没有啊.” 身后组员也是各个面如土色。 这一刻他们才体会到，什么叫诚信大过天。 周围人看了一个个心里咯噔一下，那些还在补记录的纷纷被叫停，然后对着本子使劲的吹着，生怕又是一个‘诚信’问题。 这个插曲并没有阻止韩丽燕继续查下去，她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发现的问题，都找出来。 决不能让这些问题、隐患，危害革命建设。 就在韩丽燕带着人在车间里展开行动的时候，其他几个小组也针对性的进行内审工作。 他们的收获或许不如韩丽燕来的迅速直接，但每一次审核、检查，都是细致条理，有依据的就按照依据来，看对方是否做到。 没有要求依据的，那就了解情况，回头将这些交给体系处和法规处，看看能不能制成体系。 众人各自忙乎，杨小涛却是跟刘怀民几人回到了办公室。 现如今内审开始走上前台，他只需要站在后面提供助力就行。 书记办公室里。 杨小涛拿出烟，杨佑宁立马接过，从里面抽出一支。 这眼看着到来月底，手头上的资源有点少啊。 陈宫见了笑道，“老杨，你这不行啊，还没月底就没货了啊。” 杨佑宁冷哼一声，“你这家伙，要不是你起哄让我请客吃饭，我能买不起烟嘛。” “哎呀，堂堂机械厂厂长，竟然买不起烟，说出去谁信啊。” 陈宫故作不信的笑着，杨佑宁却是叹息着，“哎，谁说不是啊。” 他那一大家子，都靠他这点工资养活，这次又认了个儿子，家里媳妇更是将资源往孩子身上倾斜，他这边的‘资源’自然就少了。 “老杨，我看不行就戒了吧。” 刘怀民在一旁劝着。 对于烟这东西，有就吸，没有就不吸，不是工作需要，基本上不买烟。 发到手的份额，基本上给家里人了。 不像杨佑宁陈宫这些大烟枪，走到哪里兜里都得揣着烟。 当然，要说谁身上烟最多，那肯定是杨小涛。 只是杨小涛只有在人多的时候分分烟，自己吸得到是不多。 可以说，杨小涛的烟就是为别人准备的。 杨佑宁听了刘怀民的话立马摇头，宁愿少吸烟，也不能没有烟啊。 “昨天下午常春汽车厂的金自强去我那找我了” 杨小涛给王国栋点上火，趁机插口说道。 “他？来四九城了？找你干嘛？” 杨佑宁开口，东北那旮旯里，他熟。 这个金厂长，可不是省油的灯，能力有，本事有，但做人方面嘛，难免有些傲气。 随即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下。 听完后，几人对视一眼，然后陈宫有些不可置信的呢喃道，“咱们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杨小涛认真的点头，“当时我也觉得诧异，不过想想吧，也有可能。” “基础不是一天打牢的，也不是说搞就能搞起来的，咱们步子不能迈的太大。” 刘怀民从桌上拿起烟盒，自己点了一支，听到杨小涛说的点了点头。 “小涛说的有道理，咱们要领先，但不能脱节。” “这件事，咱们得好好规划规划。” 杨佑宁也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随即点头，“咱们最好调查一下国内的实际情况，根据实际来，不能想当然了。” “最好跟陈老黄老他们沟通下，让下面的基础尽快提升起来” 几人在办公室里讨论一番，杨小涛便回到办公室里，从空间中取出昨晚设计的脱粒机，继续‘实验’。 审核第三天。 经过前两天的内审工作，工人们觉得差不多摸到内审工作的脉搏了，觉得将记录、章程准备好，就能通过审核了。 结果第三天开始，工人们就发现，这次内审的方向变了。 不再是重点审查记录，而是在现场抽查起来。 二车间。 质检处四组组长张广木带人检查。 此刻，张广木站在一处晨星机床前，面前站着负责操纵机床的小组人员。 领头的组长是个中年人，等级也达到了七级，在这里算是骨干员工了。 不过张广木并没有询问组长，而是拿起一旁的机床维护保养记录，看着上面的记录，随后开口问道。 “林国富同志，在吗？” 身前几人立马看向一旁的青年。 面对众人的目光，还有张广木的询问，青年咽着唾沫上前，“我就是！” “你好，林国富同志。这份记录是你写的吧！” 青年点头。 “是，是我写的，我按照要求，每周都会清理一次，然后记录！” 青年好似早就想好了，说的比较快。 “好，记录的很及时，你们每周都会按要求来做吧！” 青年继续点头，“是的，我们都是按照要求做的。” 张广木嗯了一声，一副和煦模样。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审核到此结束的时候，就听到张广木开口询问，“既然每周都保养，那请你介绍一下具体保养的措施吧！” “正好也让我们这些门外汉跟着学习学习。” “啊？” 听到张广木的要求，青年瞬间惊慌，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组长。 组长没想到对方竟然询问这个，也有着慌了神。 周围的工人听了也都是后背一凉。 他们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啊！ 不是都看看记录吗？还能这样审核？ 许多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这记录上写的是保养了，要是说不出来，那不是作假吗？ 三车间已经发现一例弄虚作假了，说是严重的诚信问题，整个机械厂都知道了，那可是出了名的。 据说三车间的主任战雷当场就发了脾气，将手下的组长训了个狗血淋头，估计这次开会，也得挨训。 现在好了。 这林国富要是说不出来，或者说错了，那他们二车间… 不少人将目光看向主任常明杰。 估计这位得跟战主任作伴了。 此时，常明杰的面色凝重，他也没想到，内审员竟然还有这法子，却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心里突然想要开口帮着解释，可想到会议上杨佑宁等人说的，也只能站在一旁，无奈叹息。 1806 还能这样审啊 林国富一脸的紧张，看着组长，心里盘算着。 张广木就在一旁看着，也不着急。 其实这法子是昨晚上汇报工作时，一组的副组长韩丽燕提出来的，他正好拿来试试，还别说，真有效果。 现场陷入诡异的氛围中，周围人都看着林国富。 常明杰在一旁看了会儿，见两人还在打眼色，便开口说道，“林国富，你不是说每周都保养嘛？” “那就将保养过程说一下，不要你全部说出来，但大体的过程说一下！” 听到主任开口，林国富更加慌张。 一旁的组长想要开口却看到常明杰严厉的眼色，只能闭上嘴。 看了眼组长没反应，又看到周围目光，林国富只能硬着头皮回忆着曾经保养的经过。 只是刚说了两句，组长面色大变，一旁不少人暗自摇头。 常明杰更是冷哼一声，“闭嘴！” “保养机床不是让你全拆了！” “照你这么做，还有个屁的精度！” “还不给我说实话！” 林国富说的时候就磕磕绊绊，现在听了主任的训斥，更是额头冒汗，浑身颤抖着，唾沫不停的咽着。 眼看着顶不住压力了，这时候组长不能干看着，立马上前，“主任，审核员，我们，我们没有按照保养条例来。” “这份记录只是补的，林国富他签了个名…” “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组长说着，面色涨红。 周围组员也都低下头，各个惭愧。 而周围其他工人看了，不少人心头一跳。 这次只能还说审核组挑了林国富这组，要是换成他们组，估计也差不多。 这时候，一些人开始跑到自己小组里，开始让人临时抱佛脚，找出章程背起来。 “说你什么好？” 常明杰气的无语，转身离开。 这次，二车间跟三车间算是同病相怜了。 张广木回头交代组员记录后，见众人一副苦瓜相，便上前安慰道，“胡组长，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这次只是一次审核。” “咱们自己审出来，总好过被外人找毛病不是？” “杨总也说了，允许出现错误，但不允许一直出现错误！” “你们只要及时改正，就还有机会！” 张广木说完带人去下一组检查。 胡组长叹息一声。 他也知道自己这组有点背，运气不佳。 不过这样也好，让组里的小伙子们长长记性！ “行了，都听到人家说了吧，这是杨总说的，只要改正，咱们还有机会！” “下次要是再犯错，咱们就没机会啦！” 众人听了都是沉重点头。 不过，经历这次审核，也让他们意识到，机械厂的工人不是好干的。 拿着高工资高待遇的同时，也要遵守工厂的规章制度。 张广木离开这组后，又去了后面几个组按照先前的流程走着。 他也没打算改变模式，还是对着保养记录询问签名的人。 问题都是一样。 虽然这样做给了这些人准备时间。 在询问中，这些人也都说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却是说到了点子上。 张广木清楚，这是看到林国富的表现后，进行针对指导了。 这时候他要是换个人问，估计就没这么容易了。 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 杨总说了，他们内审的目的是敦促，是警示，是发现问题，进而让其解决问题。 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机械厂更好。 眼下对方改过来了，不正是达成他们的目的吗？ 张广木没有在这方面费神，而是按照流程继续审核。 跟张广木的四组一样，其他小组在改变方式后都有了收获。 相反那些被审核的部门小组，各个如同霜打的茄子，被搞的没脾气。 同时，大量问题被找出来，也让机械厂意识到光鲜背后的隐患。 以前不当回事，习以为常的，并不一定是对的。 当然一些规章制度也不合理，这就需要体系处进行修整，严重的还需要法规向上级反应，重新制定标准。 整个机械厂就在这种找错误、改正错误的模式中快速前进。 如此情形下，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审核到了末尾。 这七天，对于杨小涛来说很快，很充实。 每天上下班，除了去内审部看看进度，然后看看审出来什么问题，有些看了还真是啼笑皆非，有些更是低级错误，但人们习惯了就一直将错就错。 看完内审进度后，杨小涛就回到办公室，继续设计脱粒机。 现在各地麦子基本收上来了，不少还在打谷场上堆着，等待着晒干后再脱粒。 杨小涛也清楚，要是不快点搞出来，这脱粒机想要发挥作用就得明年了。 所以杨小涛的时间才会过得充实。 相比起来，陈宫王国栋他们的日子就不美丽了。 尤其是审核出来的问题，每次去会议室看着罗列起来的条目，心头就布满阴云。 他俩还好些，那些车间的主任、仓库主任、科长、队长什么的就倒了大霉。 要是像常明杰这样的知道些事情的还好，审核员在询问的时候还能回答上来，顺便讲解下为什么这么做。 可像王法战雷这样的，很多时候都是凭借经验管理，可他们的经验只存在于工人生产上，对于条例的理解并不透彻。 有时候内审员问个简单的为什么，他们就得想好半天，然后给出的答案就是，我们历来就这样做。 这样的情形总是出现，让几人感到莫大的压力。 尤其是手下问题频出，更是让人心力交瘁。 主任如此，下面的工人也是悬着心，生怕被审核的人找到自己。 原先说的好听，都是一家人，帮助找错误。 但真审核起来，发现问题，谁心里舒服啊。 于是工人们渐渐有了抵触心理，甚至有人开始摆烂。 人后，在梁作新处理两个不配合，还恶意诋毁的工人后，这股风立马刹住。 笑话，扣半个月的工资啊，谁受得了？ 就是去上级部门告状，说亏待工人，那也得上级调查才行。 何况这是保卫处的老大啊，人家根本不是工厂体系的，说抓你，一准没跑。 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机械厂的工人总算是挨过一个周了。 周六，杨小涛领着内审部的人带着审核材料回到了驻地。 他也想过机械厂会存在很多问题，毕竟房子时间长了，也会有垃圾。 就需要人经常打扫清理。 这工厂也是一样。 只是他没想到，这机械厂的垃圾，真多啊。 就是刘怀民跟杨佑宁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问题。 甚至于，那些内审员看到这些问题后，也觉得，太多了。 杨小涛带人回到内审部，梁作新立马让保卫处的人严格保护。 不管会不会有事，反正先保护起来再说。 内审部的人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针对各个问题，按照重要程度进行分门别类。 具体包括严重不符合项，重大不符合项，不符合项，建议项等整理出来，将审核内容填充整理，更要说明审核依据，做到有理有据，不冤枉任何人。 有杨小涛坐镇，沈荣等人干起来也更踏实，遇到不懂的事情，拿不准的就问杨小涛。 而杨小涛给出的意见，往往都是最终结果。 众人有条不紊的进行，杨小涛就在一旁继续设计图纸。 对此，沈荣几人也好奇过，杨小涛也没隐瞒，便将自己做的事情说了下。 陈冲汉等人听说后，一个个相当无语。 前面的飞机发动机还没搞出来呢，这又要搞农业机械，真是，涉猎广泛啊。 不过他们在了解常春汽车厂的事后，一群人背后里都喊杨小涛是‘怪物’。 不是怪物，谁能这样厉害啊。 周日下午，杨小涛照常在内审部会议室里修改图纸参数，某一瞬间突然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这一秒，杨小涛脸上露出笑容，心里更是激动，‘奶奶的，终于完成了。’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新型机械图纸，请命名。” 系统久违的声音终于响起，也代表着脱粒机的设计成功了。 而这声音，让有些困乏的杨小涛立马精神起来。 “小型脱粒机。” 杨小涛立马将想好的名字说出来，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小型脱粒机，系统评价，优秀-下。”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3000。” 系统提示完，杨小涛看了眼图纸，默默点头。 不愧是耗时一周的杰作，竟然达到了优秀级别。 要知道以前设计的小型搅拌机，也不是良好-下啊。 “看来，这机器做出来，效果还不错啊。” 杨小涛自卖自夸的收起图纸，然后看了眼个人属性面板。 原先因为购买青玉液花了一万学分，然后又是抽盲盒花了不少，现在有了这三千学分，再加上前些天挣的一千学分，总算是回到了五位数。 随后退出系统，他现在看着兑换栏里的盲盒就打怵。 自从那次开出一堆普通东西后，这盲盒每次刷新都会出现。 让他看到了，就想着开一个。 自己好容易攒的学分，可不能被系统忽悠去了。 杨小涛站起身来，活动着手指，然后看到下方众多内审员在忙着归类资料。 这都持续两天了还没忙完，除了工作不熟练外，也间接说明这次的不符合项有多少。 杨小涛在原地活动一番，随后拿着图纸出了会议室，没有打扰众人。 来到梁作新的办公室，拿起电话。 一分厂，会议室。 孙国正在屋里正跟副厂长田辉、李和先开会，下方坐着一分厂的主要管理人员。 这其中，包括各车间的主任、各部门主管、甚至车队、保卫科的老大都被叫来开会。 而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关于总厂内审的情况。 自从总厂要成立内审部的消息传出来后，他们几个分厂就一直保持观望状态。 上次去开会，虽然陈老说的严肃，杨小涛杨佑宁等人也发表了决心，但怎么做，他们心里也没谱。 现在好了，总厂成了第一把火的对象，给他们打了个样！ 但这个打样的都这么惨，让其他几个分厂的厂长，心头一颤一颤的。 从第一天内审开始，孙国就关注着审核的发展。 这点总厂要不瞒着，甚至还愿意分厂打听消息。 随后从总厂那边收到的消息，这次总厂被审出很多问题，有些问题可以避免，像记录不及时之类的。 有些问题给他们提个警钟，要尽快解决。 更有些让他都震的不轻，再联想到一分厂，心头都压的慌。 而且以他对机械厂那几位的了解，尤其是杨小涛，这家伙做事的风格就是推己及人。 想要做啥，都是自己先做。 自己都做好了，那别人更没话说。 所以按照杨小涛等人的尿性，等总厂审完了，下一个肯定是他们一分厂。 1807 脱粒机 孙国看着在场众人，随后开口解释道，“我从总厂那里收集到一些消息，这些都是内审部同志审出来的，你们挨个看一下。” “这里面，咱们有同样问题的，今天必须整改好。” “不仅如此，还要举一反三，查漏补缺，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问题。” “而且要防备审核组的花样，他们审起来，不一定按照这个来，但咱们必须保证不犯错，不出错。” 孙国说的非常严肃，在场的人也听的也是慎重。 总厂的情况他们多少都知道些。 那是被内审部审的体无完肤啊，只要是个部门，就没得跑。 关键是上级领导还非常支持，就是保卫处也配合工作。 据说杨总兼任的研发处都被挑了不少毛病，杨总也没惯着，直接让人写检讨，做整改。 如此下来，这内审部是要逆天了啊。 他们一分厂，还不如总厂呢。 内审要是来了，还能给他们留面子？ 众人低头看着孙国搜集的材料，心头又是一沉。 再看上面的问题，他们一分厂一个不缺啊，甚至某些方面还不如总厂呢。 “老田，车间那里，你去看着点，从头到尾，一个一个的过，不能拉下。” 副厂长田辉点头，“你放心，只要发现的，一定不会出事。” 孙国点头，所有的事情都改完是不可能的，只能紧着重要的来。 “老李，你看着后勤、运输这块，这次总厂车队被查了不少事，要当心。” 李和先认真点头，“你放心，我这就去做。” “不过，老孙，这次真的轮到咱们了？” “不会这么快吧。” 下方众人也都抬头看着，有些不明白自家厂长为啥这么着急。 眼下不还没查完总厂嘛。 孙国却是叹息一声，“你们啊，还是对咱们的杨总不了解。” “这位可是个雷厉风行的主，下定决心，那就不在拖沓的。” “看着吧，总厂是第一刀，咱们一分厂就是下一个目标，少则两天，多则三天，内审就来了。” 孙国说完，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名办公室人员走进来。 “厂长，总厂杨总的电话，让您过去一趟。” 话音落下，众人原本还不信的神情立马变得错愕，看向自家厂长的目光多了一份崇拜。 厂长果真神算啊。 孙国听了也是诧异，然后看向众人，“都赶紧行动。” 众人点头，然后呼啦啦的离开，开始催促起来。 “杨总说啥了吗？” 孙国起身往外走，办公室人员摇头，“没说。” 闻言孙国脚步加快几分，同时心里琢磨着，难不成今天就要来审核？ 那可真是，措不及防啊。 孙国坐上车，一路担心着来到总厂。 大门处，门卫得到通知后，跟孙国说明情况，随后车子开到场后内审部驻地。 下车看到里面忙碌奔走的黑衣人，孙国不由得咽口唾沫。 “孙厂长，杨总在办公室等着您。” 娄晓娥出来迎接，孙国听了点头，跟着往前走。 来到办公室，孙国走进去，杨小涛起身迎接。 娄晓娥在一旁端茶倒水，然后关上门出去。 “孙叔，让您跑一趟，不好意思啊。” 杨小涛给孙国倒水，孙国忙摇头，端起水杯喝了口，“没啥事。” “这次让您来，是有件事情，要一分厂的同志配合。” 杨小涛没有兜弯子，直接将一旁的设计图纸递给孙国。 “这是我设计的一种脱粒机，可以快速将麦子脱粒。” “现在正是收小麦的时候，不少麦子都等着脱粒，可如今的脱粒方式太过繁琐，而且时间长，占据劳动力不说，还可能影响轮作种植。” “所以，这次脱粒机要尽快生产出来。” “这对一分厂来说，并不难。” 孙国接过图纸，立马明白自己想多了，然后看着手上的设计图，心立马激动起来。 终于，终于又有大活了。 这段时间，他们一分厂接过机械厂的班，为下游工厂生产普通机床，尤其是红冲、红铣系列，也算是有名的工厂了。 但他总觉得，这些都是总厂指头缝里露出来的，吃起来就像剩菜剩饭似的。 倒是生产的拖拉机、挖掘机、农具什么的，让他有种自己亲儿子的感觉。 现在好了，这脱粒机，肯定是他们一分厂的‘亲儿子’啊。 “你放心，我这就回去组织人手，两天内，给你干出来。” 孙国也不是拖沓性子，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掉，随后起身就要走。 杨小涛也没挽留，跟着送出办公室。 “孙叔，这件事农科院很上心，做好了，对一分厂，对您都有好处。” 孙国站在门口认真点头。 “你放心，一分厂绝不拖后腿。” 说完孙国便兴匆匆的离开，坐上车就往一分厂跑去。 娄晓娥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杨总，孙厂长这么快就走了啊。” “我还以为要好长时间呢。” 杨小涛走进办公室，看着娄晓娥放下的文件，“要不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下一个要去一分厂呢。” 娄晓娥坐在一旁说着，见杨小涛已经低头开始批示着文件，随即上前问道，“杨总，咱们不去一分厂了？” “谁跟你说要去一分厂了？” 杨小涛头也不抬的问道，娄晓娥皱眉，“外面的人都这么说啊。” “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 “何况，要是被他们猜透了，咱们还怎么做事。” 杨小涛将填完名的文件放在一旁，淡定的说着，却没说出下一个目标。 见此，娄晓娥也不敢多问，只在心里想着，若是其他人知道下一个审核的不是一分厂，会是啥模样。 另一边，孙国坐车回到一分厂。 田辉跟李和先立马跑过来询问情况。 “老孙，杨总咋说?” “啥时候来？不会是今天吧。” “老孙，你笑啥，看得我心里发慌，你说话啊。” 孙国从文件袋里取出一份图纸，啪嗒拍在田辉的胸前，“什么审核，这次叫我去根本不是审核的事。” “而是好事，大好事。” 孙国说着就带人往办公室走去，“这次杨总搞了个脱粒机的设计，让咱尽快做出样机来。” “我可是保证了，两天内做出来，你们可不能拖后腿。” “我的亲娘来，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 田辉立马拿着图纸看起来，一边走一边激动着。 身旁的李和先同样握紧拳头。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都看懂彼此的意思。 他们清楚，这对于他们一分厂来说就意味着机会。 意味着政绩啊！ 而且这次让他们来做这个，十有八九审核组的人不会来了。 起码近期不会来了，这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整改。 “我这就去叫人，马上开会，研讨！” 很快，一分厂里各个部门精干人员组织起来，由孙国这个厂长亲自带头，下面副厂长田辉主持生产，副厂长李和先负责后勤供应。 一时间，三个厂长齐下手，让整个一分厂感到事情的重要性。 而后，车间里更是单独开辟出地方，全场高级工都被集合起来，一个个拿着图纸开始加工。 车间里。 田辉看着手上图纸，不住赞叹，“啧啧。” “一看就知道这是杨总的手笔，这线条，这数据，这轮廓，一般人手工做不出这么精细。” “也只有这么精细的图纸，才配的上杨总的本事啊！” 孙国看了眼图纸只是点头没有多说。 杨小涛的本事他还不了解？ 这设计图纸只是寻常不过的小事，真正恐怖的是他设计的图纸，基本上没有出过错的。 别的工程师都是在生产中检验图纸的设计成败，发现问题再修改图纸。 可杨小涛设计图纸，其中可能存在问题，就跟提前计算好似的，在生产过程中从未出现过。 这让孙国对如今杨小涛的实力产生怀疑。 这样的水准，难倒真是一个九级工程师吗？ 或许杨小涛自己都没意识到吧。 “老孙，你是怎么安排的，我可是打了保票的！” 孙国没有在设计上多说，设计的再好那也是杨小涛的事，做不出来，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放心，咱们厂的好手都集中起来了，同时开工，多处开花！” “咱们的机床也够多，这脱粒机说白了原理还不如单缸柴油机呢，用不了两天，今晚加班，明天下午就给你做出来。” “好！” 孙国提高声音，“明天下班前做出来，我做主，参与的人都有奖励。” “嘿，要就等你这句话了！” 田辉立马上前将好消息告诉众人，瞬间工作热情直线上升。 一分厂这边忙着生产脱粒机，总厂这边内审工作到了尾声。 傍晚时候，会议室中。 杨小涛看着沈荣三人送上来的报告。 这里面一份是关于审核的汇总，一份是关于此次审核内审部的经验总结。 下方三人面色疲惫，为这次审核，他们可是起早贪黑，生怕搞砸了，也怕弄错了。 “不错，能够找到这么多不足，而且事实清楚，条例清晰，我很满意。” 杨小涛将报告放在桌上，夸奖三人。 “都是同志们的辛苦付出，而且这次审核工人们也很配合，比想象中的顺利。” 沈荣笑着回答，颜晓晨孙艳也是如此。 都是第一次，大家都没经验。 可手下的人却爆发出巨大的热情，认真对待手上的工作。 除此之外，他们还总结出很多审核的办法，而在实践中，非常不错。 “同志们做的好，你们也不错。” “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杨小涛没有忽略三人的成绩，下面的同志固然值得表扬，但这三位能够顶住压力做成这件事，同样值得肯定。 “都回去休息下，明天咱们开末次会，这样才算是结束。” 三人看了眼，随后起身跟杨小涛打过招呼，这才离开。 “主人！” 三人刚走，小薇就从桌上蹦出来，迫不及待的喊着。 “别说话，我听得见。” 小薇咻咻两声，然后飞到杨小涛肩头，随即声音在心中响起。 “主人，主人，我发现有人说你坏话。” “都说啥了？” “说你不近人情，说你拿鸡毛当令箭，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行了行了，没事别老偷听人家说话。” 杨小涛呵斥着，“再说了，让他们说两句又不掉块肉，怕啥。” “咱身正不怕影子斜。” 小薇咻咻两声，显然被教训了很不开心，可主人的话得听，于是糯糯的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说说都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放心，我这绝不是报复.” 1808 沾杨总的光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桌子上出现几个名字，随后将纸条收进系统空间，这才拿着汇总报告出了办公室，来到刘怀民屋里。 此刻，刘怀民的办公室里还有杨佑宁、陈宫和王国栋三人。 烟雾缭绕下，三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可是红星机械厂啊，是总部直属部门啊，是总厂啊。 竟然 被审的体无完肤啊。 走到一旁，将报告放在刘怀民面前，然后找个地方刚坐下。 “这，完事了？” 刘怀民翻了下，看着杨小涛说道。 “完事了，重大不符合项六个，不符合项重叠的二十八个，要是展开的话，估计一百打不住。” 啪嗒 杨小涛点上烟，然后看着杨佑宁，“老杨，明天的大会，怎么搞？” 杨佑宁面露难色，这些事捅出去，丢的可不仅是机械厂的脸，就是上级陈老那也过不去。 他们这些机械厂的管理者，一个个的都得吃挂落。 甚至，这消息传出去，有些人会拿这个来做文章。 杨佑宁思索片刻，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还是咬牙说道，“照原样来。” “反正脸都丢了，要是藏着掖着，更丢人。” 杨小涛点头，然后看向陈宫王国栋两人，这次审出这么多问题，这两位估计今年考核，要难看了。 陈宫冷哼一声，“老杨都不怕丢人，我怕啥。” “就是就是，这事没必要遮掩，光明正大的来，也显得咱们大气。” 王国栋在一旁无所谓的说着。 至于考核什么的，他根本不放心上。 做到这个位子他已经很知足了，难不成还要取代杨小涛啊。 自己多少斤两，还是识数的。 “好，那明天的会议照常召开，我给陈老打个电话！” “顺便也让各个分厂提前做好准备。” 最后还是刘怀民拍桌子下了决定。 于是，杨小涛几人就明天的会议内容再次讨论一番，最后决定，还是让杨小涛来做这次报告人，毕竟他是内审部的负责人。 杨小涛也没拒绝，而且报告什么的，都是现成的。 离开办公室后，杨小涛就开车回到四合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秦淮茹坐在家门口，眼睛通红，不断抹着眼泪。 身边秦京茹宽声安慰着，易中海跟一大妈坐在院子里，不住的叹息。 杨小涛路过几人，隐约听到秦京茹咒骂着傻柱，估计是傻柱又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吧。 回到院中，小薇飞到大槐树上，发挥出特工潜质，打听着院子里的消息。 杨小涛一个人在家，也不想太麻烦，从空间里取出方便面，放锅里煮了两包，当成晚饭。 等杨小涛吃饭的时候，小薇再次从桌子上冒出来，小声跟杨小涛嘀咕着。 “傻柱结婚了？怪不得回来这么快离婚啊。” “不过，这秦淮茹哭啥，她不是很乐意嘛。” 杨小涛吸溜着方便面，小薇飞到上方，用力吸气，然后皱起眉头落在一旁。 “这不好吃。” “你又不用吃。” 小薇听了飞到桌子上，手指头弹着桌子，一颗颗木头球在桌上滚动着，就跟端午大玻璃球似的。 不过这家伙纯粹是作弊。 “主人说的对啊，那女人一个人的时候，还对着房顶笑呢，可渗人了。” 杨小涛将方便面吃完，就起身往书房走去。 至于小薇，玩完了又跑到院子里去。 来到书房，杨小涛从架子上抽出一本关于机械方面的书，坐在椅子上看起来。 秦家。 秦淮茹看着自家房顶，脸上又哭又笑。 “傻柱，傻柱。” “你以为离开你，我秦淮茹就不行了。” “我告诉你，我秦淮茹，比你过得更好。” “用不了多久，就让你羡慕，后悔！！！” 愤怒而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传荡，一旁的小当抱着槐花很是无助。 “小当，槐花，过来。” 秦淮茹也发现两个闺女的异样，连忙擦干眼泪对着两个孩子招手。 小当立马跑过去抱着秦淮茹。 “妈，傻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妈，我以后是不是吃不到傻爸的饭盒了？” 两个闺女开口问着，秦淮茹咬着嘴唇点头，“以后，你们没有傻爸了。不准再叫傻爸。” “知不知道？” 小当点头，抹着秦淮茹的脸颊，“妈，你别哭，我以后再也不叫他傻爸了，我，我叫他傻柱。” “对对，我也不叫他傻爸了，他欺负妈，是个坏人。” 小槐花也在一旁说着。 秦淮茹看着两个闺女如此懂事，心中宽慰。 不管如何，自己有这两个闺女，将来也不怕没人养老了。 当然，要是有个儿子更好。 “小当，明天你领着槐花去一大妈家玩。” “妈，你要去哪？” “妈要回你姥姥家。” 小当点头，随后领着槐花往一大妈家里去，准备吃饭。 秦淮茹看着两个孩子离开，思绪难以平复。 小当今年七岁了，若不是十一月生的，今年就能上小学了。 虽然她没让小当上幼儿园，那是因为家里没钱，又不是工人，不能免费上。 再说了，上幼儿园又不学东西，纯粹是玩，找人看孩子，上不上的无所谓。 但小学可不一样，尤其是这院里有个家伙，就是凭借学习出人头地的，让她见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虽然在棒梗身上投入过，但那是失败的投入。 加上贾张氏这个扯后腿的，让她好好的儿子被毁了。 可现在小当不一样啊，这闺女乖巧懂事，而且最重要的是随她啊，听话。 她相信，小当跟槐花一定能够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而且一定要比杨家的那几个出息，这样才能显示出她的厉害来。 而眼下，想要孩子上学，就得先有钱。 有钱才能交学费，才能买肉吃，让孩子有营养，才能学习好。 上次凭借地震时，她跟傻柱合伙挣了不少钱。 这次傻柱离婚，全部把钱留给了她。 加吧加吧也有二百多，足够撑一两年了。 可没个正经营生，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而想要挣钱，她正好有个办法。 想到这里，秦淮茹走到一旁抽屉前，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正是杨小涛公布的药酒配方。 “这东西，用好了可是能挣大钱的。” 想到用杨小涛的东西挣钱，占到杨晓涛的便宜，秦淮茹心里甭提多欢喜了。 院子外，易中海坐在门口乘凉，屋子里一大妈正收拾东西。 明天就要回曹家沟了，原本前两天就该回去的，可闹出傻柱这档子事，让他好好的计划出了变数。 如今再不回去，估计街道办就要上门了。 “老头子，那些东西，你还要不要带回去？” 一大妈走出门口问道。 “不带了！” 易中海想了下，自己都没的用，带去干嘛？ 看着别人一天到晚生孩子啊，难受。 “哎，花了好多钱呢，要是不用多可惜啊。” 易中海冷哼一声，一大妈不再说话。 “我给淮茹送去吧。” 想到秦淮茹的打算，一大妈还是舍不得扔掉，转身拿着一包东西出门。 虽然不看好秦淮茹的‘独家秘方’，但偏远地区谁知道呢。 说不定能够凭此挣点呢。 易中海转身会屋，没再多说。 第二天。 红星机械厂大会议室中，各个分厂的厂长悉数到来。 徐远山、丁祥军等人来到后，就跟杨佑宁交谈，询问内审的情况。 他们早就听到消息，这次总厂可是审出不少事情，这次会议估计就是通报情况。 几人不清楚内审部审出多少事，所以一来就围着杨佑宁问起来，心里也好有个底。 “很多，大的有，小的更多。” “你们做好准备吧。” 杨佑宁也没隐瞒，反正今天就知道了，他瞒也没用。 何况这些事情本身就是要给他们警惕用的。 “老杨，那下一步是谁？” “我咋知道，你要问我还不如问那小子呢。” 杨佑宁抬头看向不远处，那里杨小涛正跟一个中年人聊着，然后趁机离开。 一会儿陈老要来，他还得去门口迎接呢。 “那是谁？” 一旁的周升红突然问道，“看着有些面生啊。” 几人看去，然后丁祥军笑道，“这人是军械研究所的副所长，刘向东。” “你们也知道，这军械研究所在我们机械厂，平日里我们经常打交道。” “这是个干实事的好同志，这次听说要开会，就跟着一起来了。” 丁祥军给出中肯的介绍，徐远山仔细看着，然后慎重问道，“就是这位研发出来的夜视仪？” “对，就是他带领小组做出来的。” “对了，这人是杨总从常春那里挖来的。” “原来是他啊，怪不得跟杨总这么亲近。” 周升红说这话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发酸。 孙国这首凑过来，“几位，聊啥呢？” “老孙，听说杨总又给你们一个新项目？” 丁祥军在一旁开口，“上次给你们搅拌机，就出了一次风头，这次又是啥好事啊。” “我发现啊，咱们这位杨总对你们一分厂是真好啊，啥事都想着你们。” 孙国听了哈哈笑着，“没办法，我们一分厂干的就是这种零碎的活。” “瞎说吧，你们那要是零碎活，我们还干不干了。” 丁祥军无语的说着，身旁管志勇也打听消息，说不定用得着他们钢铁厂呢。 “杨总给的，肯定是好东西吧，快说说。” 见几人竖着耳朵等着，孙国便将情况说了下，“杨总给的是一种脱粒机的设计图纸，我们正做着呢。” “杨总说是给麦子脱壳的，不过我看了下设计图，其他带壳的估计都能用。” 孙国笑着说出来，几人一听，登时深吸一口气。 “你丫的命真好。” 周升红立马跳出来酸溜溜的说着，他们木工厂好久没有这么出风头的事了，上次还是帮着机械厂搞榫卯拼接呢。 “这次一分厂又要出风头了。” “是啊，杨总可是农科院的荣誉干事，要是真做出来有用，那农科院一推广，这就跟当年轧钢厂搞出来手扶拖拉机那样，肯定得火啊。” “可不是咋地，这么多村子，就是一个村一台，那也是上万台啊。” “老孙，你们一分厂是要发了啊。” 听着几个老兄弟在一旁吹捧着，孙国自是开心。 不过仍是谦虚着，“什么发不发，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都是沾了杨总的光。” 但脸上的笑容任谁都看得出，这家伙心中肯定高兴着呢。 1809 不正之风 “不过要说沾光的可不止我一个吧。” 孙国突然笑着看向丁祥军，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神情中说道，“你们不知道吧，老丁厂里可是有个军械研究所呢，上次搞出来的夜视仪，大晚上都能看得清楚，很是惹眼呢。” 几人看着丁祥军，先前还羡慕孙国的丁祥军立马换了笑脸，“我那只是帮忙，具体的还得听研究所的。” “再说了都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嘛。” 几人果断将两人归到一类去，都是不要脸的家伙。 “老孙，你们这次是躲过一劫啊。” 丁祥军突然开口，众人看向孙国，见对方一副淡然模样，然后想到什么，随即周升红鼻子一歪，“靠，好事都让你们占了。” “这下被选到的几率更大了啊。” 几人都明白，一分厂得了杨小涛的任务安排，肯定要优先保证生产啊。 这节骨眼上内审部不会去打扰。 如此的话，这审核的目标，估计就得落到其他几个工厂上了。 一旁的白景述拿着扇子摇晃着，脸色凝重。 说起来，她们制药厂的标准比起机械厂更加严格，但工人的素质跟机械厂差不多。 尤其是卫生环境这方面，若是被审的话，那肯定没跑。 上次地震出的事故已经背上处分了，真不是制药厂挣了更多外汇，加上东南亚那里的情况，估计他也扛不住。 但国家需要的是挣外汇的制药厂，却不一定需要她。 原先以为按部就班，维持现状就能做出一番成绩。 现在看来，这跟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 想要在制药厂坐稳，有一番作为，就得跟上机械厂的脚步。 就得跟紧杨小涛的脚步！ “看来，以前的老方法不行了啊！” 白景述心里担忧着，时间对她们来说，不多了。 “都甭想了，这次谁都躲不了。” 徐远山看到不少人过来，便在一旁开口，“这次也不见得是坏事！” “省的有些人一天到晚没事干！脑袋屁股不知道往哪边站！” 丁祥军管志勇几人听了不仅没有诧异，反而深以为然。 随后几人笑了起来。 说完，徐远山走向座位，众人心思各异，走向自己的位置。 为了这次会议，会议室提前将空调打开，虽然会议室不小，但机械厂最不缺的就是空调。 若是平时，谁舍得啊。 但现在，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外面天气又热，一群人坐在一起不得热死个人。 不过能够这么奢侈的使用空调的，众多工厂中，也就红星机械厂了。 几人走进会议室，登时觉得浑身汗液都变凉了，贴在身上冷的难受！ 另一边，杨小涛正在跟刘向东交流着。 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还是夜视仪测试成功，后来忙着机械厂的事，以至于搞出来的大型夜视仪都没来得及观看。 “杨总，我们现在已经做了三台夜视装备，分别装在卡车上、装甲车上、还有一台59式坦克上。” “现在看来，这种大型设备的可视距离超过了八百米，持续时间超过一百二十个小时，这在三种车型上均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不过，现在的设备也存在许多问题，比如雨雪天气下，就可能造成影响。” “还有复杂地形对设备的削弱非常严重.” 刘向东就像跟杨小涛做汇报似的，将军械所研究情况一一说出来。 “老刘，你办事我放心。” “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尝试，不要怕失败，等会儿我会跟丁厂长打个招呼，让他满足你们的需求。” 刘向东听了立马点头感谢，对于杨小涛的放权支持，他是打心眼里感激。 有时候他也会想，要是没有遇到杨小涛，他会咋办？ 估计还会在常春工厂里拎大锤吧。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抱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达成呢。 “杨总，我们军械所这次也开张了，有个没听说过的部门向我们下了三十台小型也是也的订单，就是先前交给你们使用的那种。” 刘向东突然开口说起这事，杨小涛听了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十有八九是余则成跟上面报告的。 “你答应了？” “没，咱们只是研究所，又不是生产车间，而且这种事情还得您拿主意。” 杨小涛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如果那人再次联系你，你同样就行，至于生产就让机械厂帮着。” “好！” “对了，这东西放坦克上可以的话，你们多搞出来几个，我让人送到西北去。” “说实在的，咱们这军械所，可是有西北的份子的，要是研究出来好东西，不送过去，人家可会有意见的。” 刘向东听了立马点头，“您放心，我这就让人准备。” “对了，杨总，我这次来还有个想法想要跟您说一下。” 刘向东想起什么，杨小涛听了却是看下时间，“这样，老刘，一会儿会议结束，你去办公室找我。” 刘向东也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性，没有多说，“好，会后我去找您。” 跟刘向东分开后，杨小涛小跑来到办公楼前，刚过来就看到远处小汽车驶过来。 “干啥去了，不早点过来。” 刘怀民开口问道，杨小涛低声说着，“见了熟人，做夜视仪的那个。” 对于刘向东刘怀民听说过，也知道搞出来的夜视仪很有用，上次保卫处就用过协助抓捕。 这东西据说可以放在坦克上，以后晚上也能出来跑了。 挺有用的东西。 说话间，小轿车已经停在大门口前，然后就看到陈老从车里下来。 身后的轿车里黄老跟夏老也走下来。 几人迎上去，“首长，欢迎您。” “首长好。” “首长！” 陈老三人跟几人笑着打招呼，然后在众人簇拥下往会议室走去。 “这次审出来不少问题？” 夏老走在一旁，对着杨小涛询问。 “嗯，不过都是小问题，容易解决，不会引起麻烦。” 在杨小涛看来，只要是能够改的都是小问题。 “问题多了就说明管理有问题，这点你们注意。” “尤其是现在！” 夏老意有所指，杨小涛心头凛然。 自打去年开始，针对机械厂的行为层出不穷。 虽然在交锋中机械厂始终占据上风，但每次都是险之又险的上岸，在黄老夏老等人眼里，就是如有神助。 若非如此，机械厂早就被拉下水了！ 夏老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杨小涛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况且机械厂要是一直这样压对方一头，那就是在持续的拉仇恨啊！ 双方间的争斗不是一天一年就能分出胜负的，而长久的拉扯更需要松弛有度，一味的占据上风只会拉的更紧，相反适当的落入下风，给对方一点小小的胜利，能够维持这种平衡。 “首长，我们有准备！” 杨小涛开口安慰，夏老点头，随后再次说道，“这次事情上面也有指示！” 闻言杨小涛靠近夏老，杨佑宁也放缓脚步来到一旁。 前头黄老跟陈老也聊着，刘怀民在一旁听着。 几人走的不快，说话声音也不大。 “最近几次发生的事情，上级很不满意。” “四九城的大厂都如此，其他地方的可想而知！” “下面许多人反应的情况，也证实这一点，不少工厂存在人浮于事，不少工人责任心不强，革命建设积极性不高，甚至有人觉得端着铁饭碗混日子…” 夏老说的杨小涛杨佑宁心里都明白，以前机械厂还是轧钢厂的时候，不少车间的人都是如此心态。 就是现在的机械厂，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也有消极怠工的现象。 归其原因，就是工人地位的提升，让不少人体会当家做主后，心态发生改变，忘掉了先前的初心。 哪怕穿着工装，却没了热血红心！ 除此之外，便是惰性心理。 在他们眼中，大家都是三级工，拿到手的工资都是一样的。 你干那么多，也不会比我多一分。 我在这一天，也是一天的工钱。 为啥给自己整的那么累啊！ 喝点水，上个厕所，聊聊天，这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一小半。 至于任务，反正多的完不成，一天是干，一个月也是干，慢慢干呗！ 这种思想下，有些事管理者看到了会管，但看不到的时候，就会松懈下来。 这也是为何机械厂会将福利作为重要手段的原因。 出勤工资一样，但成品合格率，任务完成率，优秀工人，优秀小组，先进集体等等。 这些都是福利发放的依据。 而现在，更重要的依据来了。 内审部。 发现问题，扣的可不仅是福利，还有工资。 这下谁还敢消极怠工就得考虑下钱包了！ “我跟老黄商量好了！” 夏老看了眼前方的黄老，随后对杨小涛点头，“你们这次要好好搞，从规章制度，从人员选择，从各个环节的审核，都要总结到位！” “今后，我们一机部就会推动内审部的建立，进而推动普及。” “大型工厂自己建立，覆盖周围小型工厂！” “总部设立内审处，不定期审查各处内审工作！” “这次，一定将这不正之风扭转过来！” “咱们工人都是为革命建设发光发热的，谁贪图享乐，就给我滚一边去。” 夏老说的严肃，少年正在走的黄老脚步一顿，回头说道，“最后这句说道我心里去了！” “你们机械厂都审出来这么多问题，其他工厂可想而知！” “以前咱们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报告不知道下面的情况，现在知道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陈老听了也是点头，“国家经济建设需要大家共同努力，需要持续不断的前进！” “任何助长歪风邪气的土壤，都得一扫而光。” “现在刹住这股歪风，也不晚！” 杨小涛跟杨佑宁几人交换眼神。 他们没想到一次内审竟然让上级如此看重。 更没想到，上级的用意如此之深，简直就是那机械厂来实验啊！ 结果呢，机械厂的答卷上级很满意，却也掀起了一股风暴。 一股即将席卷全国的风暴。 这可不是一两个工厂，而是全国上下成千上万的工厂，涉及到数千万工人啊！ 这魄力，估计也就现在的这群“天团”有吧！ 1810 杨总，我有个想法 等陈老几人来到会议室坐好，陈老便点头，示意会议开始。 这次杨佑宁没说话，杨小涛直接进入正题。 “各位首长，同志们，接下来我代表内审部，汇报下此次红星机械厂内审结果。” “同时，本次会议也将作为末次会议，正式结束本次内审工作！” 杨小涛说完，拿起报告开始汇报本次内审结果。 “本次内审，共发现重大不符合项六个，分别为记录作假、未按照安全标准操作、运输中严重超载…” 重大不符合项，意味着问题非常严重。 在场的众人都在心里琢磨着最后的处理结果。 在没有宣布前，谁心里都没底。 “不符合项为二十八种。请听清楚，是二十八种，这里面每一种都有多次，多人，多部门犯错，如果要展开的话，最少是三位数。” 杨小涛说完，合上报告，随即看向众人。 “在这七天的审核中，我们内审部也有许多问题暴露出来。” “尤其是对专业知识的了解，学习，存在认知上的不足！” “一些专业问题不熟悉，导致错误的判断。” “其次是沟通中存在过激行为，带着问题去找人，这种方式不仅找不到问题，反而伤害了工人们的感情…” 杨小涛用了半个小时讲解本次的没审出来的问题，却用了近一个小时来指出内审部的不足。 如此安排，让在场的众人很是奇怪，不过也反应过来，杨小涛这是一碗水端平，甚至还偏向机械厂这边。 照顾了被审者的情绪。 “首长！” 杨小涛说完，然后看向上首的陈老三人，“我们内审部负责审核，任务已经结束。” “至于相关整改工作，我们会继续跟进！” 啪啪啪 杨小涛说完，掌声响起。 陈老等人率先鼓掌，脸上虽严肃却也透着肯定，看的出对内审部的工作很满意。 “内部审核工作，这是咱们机械厂第一次大规模的行动，可是不少人都看着呢！” “包括我来的时候，上面领导还打电话询问情况，让我如实反应。” “就是想看看，咱们工人同志，是不是革命建设的基石，是不是革命建设的火车头！” 陈老开口讲话，杨佑宁几人捏着钢笔，呼吸加重。 虽然早就从夏老那里得到消息，知道上级要借这次机会整顿工厂的不良风气。 但此刻面对陈老的质问，杨小涛等人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在场众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现在审处如此多的问题，我想，这这问题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为什么没有人反应，没有人去管？” “现在审核出来了，大家又都知道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家伙都觉得有问题，但没有下定决心，解决问题！”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空调吹着凉风，众人却是汗流浃背！ “机械厂这次做的很好，敢迈出这一步。这份决心与勇气，才是对实事求是的革命精神最好的体现！” “同志们，有问题就查，查出来就改，咱们革命同志最不缺的就是牺牲奉献！” “最怕的是讳疾忌医，明知道是错的却不闻不问，一意孤行！” “这是要不得的！” 陈老说完，杨佑宁刘怀民等人顿感心头压力大减。 众人也从话语中听出不一样的意思，貌似针对的，不是他们机械厂啊！ “针对这次内审暴露出来的问题，我希望大家严肃对待！” “不过这次，这次要对内审部的同志提出表扬，希望你们再接再厉！” 啪啪啪啪 参加会议的内审部沈荣三人立马热烈的鼓起掌来。 能够得到上级的表扬，这是对他们工作的肯定。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黄老一旁开口询问。 杨小涛没有说话，他们内审部负责审核，处罚的事，还得刘怀民杨佑宁来。 会议室众人也都竖起耳朵来，仔细听着。 “首长，我们这次内审将按照工厂规章制度进行惩罚。” 刘怀民开口，众人面色发苦。 “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审核，所以机械厂决定警示为主，高举轻放，给大家改正的机会！” 众人听了悬着的心落到肚子里。 对此，黄老轻轻点头，陈老没有反对。 会议进行了一上午，中午时候，陈老等人没有留下就餐，而是带着相关资料离开机械厂。 离开前还嘱咐杨小涛，要将内审工作继续下去，不能搞成一次性的，而是要持续不断的开展下去。 杨小涛自然答应下来。 送走陈老三人，杨佑宁就招呼徐远山等人开个内部会议。 刘怀民将黄老等人的情况说了下，徐远山等人这才意识到会议后的事情。 众人在一起吃过中午饭，虽然聚在一起，但大家伙心里都揣着事，交流不多。 即便说起来，也是关于审核的事情。 杨小涛将审核中的注意事项说了下，刘怀民重申机械厂对于审核的支持，杨佑宁更是要求各厂针对总厂发现的问题进行整改，同样的问题决不能再犯！ 等吃完饭，杨小涛想着刘向东的事，便与众人告辞，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刘向东坐在椅子上正对着桌子上的水杯发呆。 一旁娄晓娥低头整理文件，屋子里静悄悄的。 起先时候她还跟刘向东聊两句，但后来发现刘向东满怀心事，而且也不是个善于沟通的人，便不再打扰他。 两个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而此时，刘向东心中既激动又忐忑。 自从被杨小涛带到四九城，成为军械所的副所长，这不仅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更是他工作的里程碑。 没有杨小涛支持，他完不成夜视仪的研究，最起码现在完不成。 也因此，他想在这位子上，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为了建设祖国，也为了报答杨小涛的知遇之恩。 如今，他带着自己的想法来了。 但要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又有些害怕。 “杨总！” 杨小涛进来，刘向东听到动静立马站起来。 看着面前瘦高的年轻人，刘向东眼中充满感激。 “坐，坐！” “吃饭了吗？” 杨小涛坐在一旁亲切问道，顺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屋子里，太热了！ “吃了，食堂吃的！” 刘向东有些拘束，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而且平常听杨小涛的事多了，心里不由得多了些敬畏。 “咋样，比起机修厂的还行？” 刘向东笑着，“好多了，这肥肉比起来喷香！” “是吗？那我可得让人查查机修厂的伙食了！” 闻言刘向东面色一怔，心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过杨小涛很快就笑着说道，“开玩笑的，坐下说！” “晓娥，去拿个风扇过来，再去拿点西瓜！” 娄晓娥点头应了声，立马出去。 “杨总，不用这么麻烦！” “什么麻烦，这屋里太热，要是冬天还好，阳光照进来暖和，但现在这日头。人都能烤熟了！” 杨小涛说着给两人杯子倒上水，刘向东面露感激。 “对了，我这忙，还没来的及问问，你们在四九城住的咋样？” “这边气候水土，适应不？” 刘向东点头，“这边比东北热，不过也还行，只是换个环境，家里人没问题的！” “孩子呢，安排上学了？” “安排了，都挺好，家里那口子天天都笑着…” 两人聊着生活琐事，没一会儿娄晓娥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摆着几块西瓜。 身后一名保卫则是抱着一座电风扇。 “来，先吃一块，解解凉！” 杨小涛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刘向东，没一会儿风扇也转起来。 娄晓娥来到一旁坐着。 吃了两块西瓜，刘向东便说起正事。 “杨总，我这次来，有个想法想要跟您说一下！” “你说！” 刘向东点头，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份资料。 “杨总，这是我在坦克实验夜视仪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 杨小涛接过资料翻看起来，刘向东则在一旁解释。 “杨总，坦克在发现敌人后，要用最快的速度将炮口调转过去，然后瞄准！” “但这调整速度过快，会产生动能，冲过瞄准点，然后就得往回调整！” “你也知道，这坦克距离远了，看上去比个碗口大不了多少，稍微挪动下，就瞄不准！” “更何况在运动中，瞄准的难度会更大。” “所以在接近瞄准点的时候，会有一个精确瞄准速度，这个速度不能快，要慢一点，这样才能加快瞄准速度。” “而我们实验的59式坦克，精确瞄准速度很快，有时候会超过去，再调回来，然后再调回去，还不行又的调回来，如此反复瞄准，耗费时间。” “据我观察了解，即便是再熟练的炮手，也要用三次调整才能锁定目标！” “而且大部分炮手都需要四次以上！” 杨小涛翻看着资料，加上刘向东在一旁的描述，基本明白表达的意思。 倒是娄晓娥在一旁听的糊涂，这啥瞄准的不是越快越好吗？ 还放缓速度，那不是等着挨揍吗？ 杨小涛不理娄晓娥的疑惑，而是看向刘向东。 他意识到，这个是个有搞头的课题，军械研究所的作用，就是要提高作战能力。 而这个问题如果得到解决，那，不说人人都成神炮手，起码能比现在能力提升一大截。 当然，前提是解决这个问题。 前提是，确定这个问题有没有解决。 既然刘向东能够发现这个问题，那这么久了，不会没人发展吧。 既然发现了，难倒没人去解决？ 如果有人正在研究了，那他们也没必要耗费资源。 现如今，夜视仪做出来了，但并不是做出来就没事了。 持续不断的改进，制造出更加便捷，更加高效的才是最重要的！ 而现在的改进工作并不顺利，这其中的研究投入，将是个无底洞。 刘向东看到杨小涛脸色先是凝重，随后又是高兴，最后变得严肃起来，意识到对方已经理解问题的所在。 “老刘，你询问过，有没有人在解决这个问题？” 杨小涛一开口，刘向东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就回神，然后摇头。 “没有，我只是询问了配合实验的工作人员，他们没有这方面的消息，所以我就…” 说到这，刘向东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搞清楚状况就来汇报情况，如果有人已经找到了办法，解决了问题，那他白费劲不说，搞不好还会给杨小涛留下不稳重的印象。 杨小涛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那些工作人员只是一部分。 而且国内某些研究是保密的，就像先前机械厂做过代号666的研究，外人根本不清楚做的是啥。 后来启明星做出来后，才公布于众。 “你先坐下喝口水，我找人确认下！” 杨小涛说完就拿起电话。 如果有人研究了，那更好，他们可以提供思路。 如果没有人研究，呵呵，那些个项目，就是他们军械研究所的了！ 刘向东点头，略带忐忑的坐在那里，目光看向杨小涛。 1811 如虎添翼 杨小涛拿起电话，想了会儿，又看了下手表，还是先给西北王胡子打过去。 一来他们那里算是边地，新鲜玩意都会优先供应。 二来他的地位在那，消息灵通。 再者作为军械所的老大，也该知道这些事。 电话拨打出去，转线等了近两分钟，这才听到里面的声音。 “老王大哥，我，小涛啊！” 杨小涛说完，屋子里刘向东有些疑惑，不过娄晓娥却是清楚，电话里的那人有多厉害。 “哈哈，我说今早上眼皮直跳呢，就知道有人惦记！” “没想到是你小子啊，这次又带来啥好消息？” 王胡子粗犷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话里都是喜悦。 没别的，夜视仪研究成功后，他就听说了，现在就等着给他送去呢。 当然，听说的人不少，几个老战友都在打听消息，后来听说有个军械研究所，这才将电话找到他这。 对此，他当然要夸奖一番了。 虽然我军擅长夜战，但也要分什么时候啊。 放着这么好的装备不用，非要用战士们的双眼去瞅，那才是棒槌呢。 除非条件不允许，否则有多少给安排上多少。 这次，就等设备到位后，检验一番了！ 如果通过验收，他就能为研究所拉很多订单。 嗯，前提是有工厂生产啊。 不过听说已经安排了机修厂帮着生产，估计量产也不远了吧。 “嘿，您这眼皮跳的可真准啊。” “我这可是好消息，您得听着啊！” 王胡子习惯了杨小涛的说话风格，也不在意，坐在办公室里，对着进门的小吴摆摆手，示意稍等会儿。 “那你可得好好说说，我洗耳恭听啊。” “嘿，咱们设计的大型夜视仪已经测试成功了，这边准备做三台给你们送去，正好现场试验下。” “顺便送去十副单兵作战的夜视仪，我们用过效果不错，你们也试试！” “我估摸着下个周这会儿就能收到货了！” “好好，我等着！” 王胡子很是开心，有了这玩意，夜晚更是他们的天下了。 “对了，你啥时候来趟？我听说你们机械厂搞的内部审核，二厂这边也有消息啊，你不带队过来审审？” 杨小涛听到王胡子这样询问，随即笑道，“没想到消息都传你们那了啊！” “你以为呢，西北这边也是得到通知的！” 王胡子说完，又压低声音提醒道，“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 “我明白！” 杨小涛回了一句，这才问道，“对了，还有件事问一下！” “你说！” “咱们研究所的同志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坦克手在瞄准的时候，最后那一下会很耽误时间…” 杨小涛将刘向东的发现描述出来，电话那头王胡子沉默片刻，电话里传来砰砰的声音，没一会儿才听到说话声。 “你说的这个，我了解下，确实存在这个问题。” “那有解决办法吗？” “有啊！就是加强炮手的训练啊！” “这年头，熟能生巧，只要训练到位，就没有做不好的。” 杨小涛听了无语，这确实是个办法，而且是个省事且低成本的办法。 不过却不是他想要的办法。 “我是说，有什么仪器设备可以解决的办法吗？” “仪器？” “要啥机器，有人就行了。” 王胡子有些搞不明白，这年头虽然技术提升很快了，但归根结底还是人来操作啊！ “好吧，我知道了！反正是现在没有相关设备是吧！” “没有！” “那其他地方有吗？或者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王胡子沉默片刻，随后声音传来，“没听说这事。” “听你们意思，你们是要研究这玩意？” 王胡子终于反应过来。 “对，要是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我们研究所准备试试！” “好了，先这样，我还要打电话问问呢。咱们有空说！” 杨小涛看了时间，俩人这长途打的都半个小时了。 “嗯，好，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 王胡子挂断电话，然后摸了摸刚刚长出来的胡茬，心里琢磨着，“莫非真有这样的仪器？” “要是真有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是神炮手？” 想到那个场景，瞬间，王胡子习惯性的捏下胡子，却是啥都没捏着。 “还是得留胡子啊！” 王胡子想着事，小吴见挂断电话这才上前，“首长，巴沙耶夫将军已经到迎宾馆了，咱们要不要出发？” 王胡子回神点头，“走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然后问道，“对了，老钱呢？” “钱书记啊，早就在下面等着了。” “您不知道啊，这次咱们跟巴沙耶夫合作，咱们提供棉花，他们做口罩，可是挣老多钱了。” “听说都卖到联盟去了，南边的阿三也买了不少，这些家伙不是迷信那啥水嘛，还不是卖了咱们的口罩，我看就是怕死！” “首长，你说这次咱们得赚多少资本主义的钱啊。” “这要是分到咱们手里，是不是可以买更多的飞机大炮了？” 小吴口快说出来，然后就看到王胡子瞪他一眼，“就你话多。” “这些钱都是国家的，都得上缴，该干嘛，那是上面的事。” 王胡子说完往外走，小吴被训了一顿低着头跟着。 王胡子却是想着，当初这个门路好像是杨小涛给他们的。 当初他回来时候，跟老钱说起的时候，自己还没当回事，可老钱却是捕捉到里面的商机，立马跟巴沙耶夫展开了合作。 还别说，打开销路后，真是日进斗金啊。 现在，老钱说起这事，都夸杨小涛是做生意也是个好手呢。 “看来得跟上面说一下，好歹给个奖章啊。” 另一边，杨小涛挂断电话对着刘向东点点头，“实际情况没有，我再问问有没有人研究这东西。” 刘向东只是点头，心仍提在嗓子眼上。 “薛主任，我，机械厂杨小涛啊！” 再次拨通电话，这次是给后勤处办公室主任的电话。 薛主任听到是杨小涛，原本有些困倦的脑袋一个激灵，这段时间他们可没啥交集啊。 但不代表他不重视。 相反，在他还没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就跟杨小涛打过交道。 那时候，杨小涛给他的感觉就是才华横溢。 后来几次合作下，尤其是半自动机床的事，让他意识到，不仅是才华横溢了，简直就是妖孽啊。 再到后面，杨小涛让他帮忙，这才发现了鹦鹉螺号模型，凭借这个，让江心岛那边的研究直接踏入快车道。 而这，也让他成功进入首长的眼帘，这才做到这个位置上。 所以，他对杨小涛更多的是感激，是敬重。 除此之外，这位可是他们老大都赞不绝口的人呢，现在后勤处许多关键项目，都需要机械厂帮忙呢。 得罪不得。 “杨总，稀客啊，您有啥事？” “薛主任，确实有点事想要咨询一下！” 杨小涛也没客气，如果真有研究的话，他们后勤处负责军备，肯定知道。 没有的话，以他们机械厂跟后勤处的关系，也不至于骗他们。 随即杨小涛将先前的话说了一遍，薛主任略一思索便立马有了答案。 没别的，整天跟装备打交道，啥东西有，啥东西需要有，他心里门清。 “杨总，你说的这个，这个问题我们没有研究。” “而且下面也没有反应这个问题。” 薛主任说着，可想到对方打听的目的，估计是有事，便试探着问道，“不过杨总，您要是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人研究的，在这方面我们后勤处绝对有实力…” “薛主任，谢谢了啊，我只是打听下，如果需要的话会找你们帮忙的。” 杨小涛这下是彻底放心了，笑着挂断电话。 薛主任听到电话的盲音无奈摇头，他意识到机械厂肯定在搞事情，而且杨小涛提到的情况，如果解决了，对战斗力的提升可不是一点半点。 那可是陆战之王啊！ 有了这东西，那不是如虎添翼嘛！ 薛主任正想着这事怎么处理，要不要插一杠子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秦老顶着一双黑眼圈走进来。 看到薛主任在发呆，有无视他的嫌疑，便不声不响的咳嗽一声。 薛主任回过神来，看到自家老大站在一旁忙起身。 最近这位爷心情不太好。 跟三机部合作研究飞机，结果在发动机上输了一筹不说，连飞机设计上都落后不少。 两家虽然是合作状态，但内部也是有竞争的。 若是最后飞机飞上天了，一问你们做了啥。 结果人家说发动机是我们的，机翅膀是我们的… 哪怕人家占了五成一，自己少一点都是丢脸啊！ 这样情况下，这位爷可是起早贪黑，手下的研究人员都被逼的夜以继日，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见秦老看着他，要是不说出来个所以然，估计少不了一顿政治课了！ “首长，刚才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同志打来电话！” “杨小涛？他打电话干嘛！” 听到杨小涛这个名字，秦老脸色由阴转晴，让薛主任心中暗惊，幸好是杨小涛打的电话。 “他问咱们有没有研究一种调整坦克瞄准的设备…” 薛主任立马简洁明了的将情况说了下，生怕啰嗦多了引起老大的不满。 “这啥玩意…” 秦老刚要开口，却下意识的想到杨小涛要做的东西，可没个简单的。 而后又看到薛主任的神情就明白，这东西真要做出来，那对战斗力的提升，绝不是一点半点啊！ 薛主任知道自家老大想明白了，趁机上前小声问道，“首长，咱们要不要跟他们合作啊！” 秦老脸色挣扎，要是参与研究，到时候成功了肯定有好处。 可转眼想到现在后勤处的老大难，又摇了摇头。 “算了，咱们自己的事都没弄明白，其他的放一边吧！” “好的！” 薛主任也只是说说，这东西他根本就没听说过，想要掺和进去，怎么也得有合适的人吧。 “对了，首长，我听说他们也在搞发动机呢。” “这节骨眼上，不去研究发动机，还有心思做这个，您说是不是，知难而退了啊。” “所以才换个课题研究。” 薛主任猜测着，毕竟飞机发动机在他们这可是个大难题啊。 他不是小看机械厂，也认可杨小涛的能力。 但一个人再妖孽，也只是一个人。 他们后勤处可是有成百上千的研究员啊，而且这次不会出现‘假材料’的事，绝不会输给一个人。 秦老听了也觉得是这样。 “算了，人家的事咱们管不着，我还是那句话，现在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了。” 留下一句话，秦老准备离开，去下面看看发动机研究的进展。 这都七月了，原本想着十一的时候献礼的，现在看来，能够将发动机搞定就不错了。 1812 这活我熟啊 就在秦老准备离开的时候，薛主任想到什么，忙开口说道，“首长，还有件事情。” 秦老停下脚步，薛主任忙说道，“是这样的，上午江心岛那里传来消息，说是找到实验失败的原因了。” 秦老转身露出恍惚神色。 江心岛啊！ 那里的研究，也是他们后勤处的心尖尖。 只不过跟面前的一样，都有些难产。 因为有了鹦鹉螺号的模型参照比对，那群家伙就打算等比例放大做一个出来。 还别说，这模型做的是真好。 按照比例做出来的，除了没放上反应堆，其他的都没问题。 不同的是，对那里的要求没有这边急切，所以才排在后面。 现在竟然有了突破，倒是有种东方不亮西方亮的意思。 可就在下水实验航行的时候，出了问题。 按照模型等比例放大的模拟潜艇，竟然在水里跑不好，还差点出现人员伤亡。 “他们找的原因是啥？” 秦老问道。 “知道了，说是材料的问题。” “材料？” “对，黄总说，他们完全是按照鹦鹉螺号来做的，而且设计上是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出现问题，就是咱们用的材料不如对方啊。” 秦老点点头，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 就国内的基础工业生产情况，十个问题里面有九个是材料问题，剩下的一个是设计问题，然后一半也是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他们要啥材料了？” 秦老随口问着，然后又想到什么，“算了，你帮着找找吧。” “要是找不到，将材料需求发给各个研究所，争取尽快做出来。” 薛主任听了点头，“好，我这就安排。” 秦老点头，随后走出办公室。 机械厂，办公室。 杨小涛挂断电话后，对着刘向东点头。 这下，刘向东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在肚子里了。 “老刘，估计这东西真没人研究。” “也就是，咱们可以搞一下。” 刘向东使劲点头， “老刘，既然你发现了问题，那，你想怎么解决？” 刘向东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向杨小涛，“杨总，说实在的，我只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这还是借鉴红外夜视仪的思路，具体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清楚。” “没事，你说就行，咱们一起参谋参谋。” 杨小涛开口鼓励。 刘向东点头，“我们红外夜视仪是利用红外线打出去，然后… “这正好提醒了我。” “我打算设计一种仪器，利用脉冲锁定目标，然后确定方位，再配合电机调动炮口，调整转动时候，坦克手只需很短期间就能归位调整。” “脉冲，这东西你会做？” 杨小涛虽然对这玩意不熟悉，但前世上计算机课的时候也是听说过的。 简单来说，就不是现在这个时代玩的转的。 更不用说国内了，计算机还在晶体管上挣扎，集成电路更是望眼欲穿，可就是不见真面目。 所以，在这方面的研究不能说是没有，但绝对不多。 面对杨小涛的怀疑，刘向东自信的笑笑，“杨总，这种简单的脉冲我们还是可以做到。” “军械所了，江宁宁同志就是学习这个的，她可以通过控制电压来产生脉冲，从而进行模拟信号。” “当然，这种简单的方式是相对的，想要完成不仅要有充足的材料，还要相关实验室进行协助” 等刘向东说完，杨小涛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江宁宁，他认识。 江老爷子的孙女。 长的温弱，性格也内向，却没想到有这本事。 “江宁宁？” “对！她是哈大毕业的，当年学的就是这个，我们的红外夜视仪项目要人，就把她招进来了。” 刘向东解释着，杨小涛听说对方毕业院校，就不奇怪了。 即便是后世，那里也是科技人才的摇篮，更不要说现在的了。 只是听到这消息，有些苦涩，亏他还一直想要挖七机部的墙角呢，想要将人带过来帮忙研究‘小型计算器’呢。 现在看来，也不一定要挖人家墙角嘛。 “看来，人才就在咱们身边，只是我们没看到呢。” 杨小涛笑着，刘向东也是点头，都说人才匮乏，那是因为适合的人没有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做不适合自己的事情。 如果在自己的领域里发挥出自己的才能，那就是人才。 就像他，就像江宁宁. “这件事我跟她聊过，她觉得没问题，就是，可能做出来的东西会大一些，比较容易受到影响。” “这个没关系，大不了用个铁盒子装起来。” 杨小涛不在意的说道，最关键的部分解决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对了，杨总，我根据原理要求，做了一个机器。” 刘向东继续从包里拿出一张图纸，递到眼前。 “杨总，这就是我设计的仪器，我叫它控制调节器…” 杨小涛看了眼，顿时皱起眉头。 刘向东尴尬的笑笑，“那个，我这画的有些粗糙，不过原理是没问题的！” “杨总，我给您说一下…” 杨小涛听着刘向东的讲解，对这机器有了认识。 不得不说，刘向东搞的这个机器，虽然设计上存在问题，但充分利用了脉冲原理，而且还真能成。 “杨总！” 刘向东说完后便紧张的看着杨小涛，生怕对方说出不同意的话。 杨小涛拿起图纸后看了眼，随后起身走到一旁，“我给你重新设计下，你在一旁看看！” “好，好！” 刘向东忙站起来走到跟前，随后就看到杨小涛拿出一张纸开始按照原先的设计画起来。 娄晓娥在一旁看了会儿，见两人如此投入，便走到一旁继续工作。 没多久，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 走廊里。 周升红跟管志勇从会议室出来后，就往这走。 “老周，你说咱们俩去，会不会碰到枪口上啊。” 管志勇有些担心。 会议结束后，徐远山等人准备回去，他也要离开回工厂的，不过走之前被周升红叫住，说想来看看杨总，顺便打听下内审的下一个目标。 他想下来了机械厂，总得去跟杨总汇报下情况吧，最近钢铁厂生产任务比较多，合金的产量也增加了不少，这都是好事。 跟杨总说一声，兴许会得到表扬呢。 于是就跟周升红过来。 只是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被这家伙叫来，不会是做挡箭牌的吧。 老周这家伙，可不简单。 “瞎说啥，咱们是看看杨总，汇报下情况，怎么会撞枪口啊。” 周升红一副你多想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忐忑。 实在是木材厂的事，不好管啊。 说工厂的人是工人吧，还真是，编制在那。 可要说是手艺人吧，那也是真的，平常没少捞外快。 这种情况下，不少‘手艺人’接私活，对工作就不上心了。 刚才会议上说的那些，他感觉就是在说他们木材厂。 虽然他已经按照规定采取了许多措施，但根本无法扭转木材厂的风气。 这次来找杨总，也是想取取经，看看怎么管理。 不过他也怕撞在枪口上，便拉上管志勇一起来。 谁让这位的钢铁厂是杨总的心头肉呢。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不然这家伙准急眼。 “到了，到了。” “敲门。” 周升红说着呃，管志勇却是走到一旁，让开位置。 “你啊，没出息。” 周升红鄙视的看了眼管志勇，随后上前敲门。 敲门声传来，娄晓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发现两人还在那里忙着，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见杨小涛没反应，便起身走到一旁打开门。 “周厂长，管厂长。” “娄秘书，杨总呢？” 周升红笑着问道，面前的娄秘书也是个能人，而且据说跟杨小涛关系不一般。 “杨总在忙，您二位先进来坐会吧。” 娄晓娥让开门，管志勇想要离开，周升红却是一步迈进去。 见此，管志勇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正在画着图纸，一旁刘向东不时指点着。 杨小涛看到两人进来，抬头问道，“有事情？” 管志勇落在后面，周升红嘿嘿笑着，“没啥事，就是过来看看。” “哦。” 杨小涛正琢磨着设计图，若是以往还能聊两句，但现在实在是没心思。 “你们先坐，我这边快完了。” 两人点头，然后一旁坐下。 娄晓娥起身出门，等再回来时，又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 周升红两人看了，拿起一块吃着，顺便拿着来到桌前，看着两人正在讨论。 “杨总，这地方我觉得不妥，虽然我不清楚坦克的具体构造，但这种方式的嵌合，并不牢靠。” 刘向东看着设计出来的图纸，这跟原本自己画的完全不同。 在专业人士的眼中，有些地方设计的想当然了，没有留出足够的余地，没有考虑现实情况。 现在经过杨小涛解释，再画出来后，更觉得漏洞百出。 “嗯，确实，这里有点问题。” 杨小涛看着设计图，总是缺少点感觉。 因为不是自己设计的，他也没法从系统那里得到提示。 不过刘向东说得对，这是要安装在坦克上的，得从实际考虑。 “那个，杨总！” 周升红在一旁看了会儿，虽然不知道这做的是啥东西，但那连接处的设计他却是看了个明白。 “老周？” 听到声音，杨小涛看周升红欲言又止的样子，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西瓜，“你有啥事就说。” “哎，好！” 周升红立马在身上抹了抹西瓜水，然后伸手指着画出来的图纸。 “这个地方，您是想要一个连接吧。” 杨小涛点头，“对，这里需要跟固定处连接，还需要保持灵活性，最好能够一百八十度旋转。” “咋了，你有想法？” “嘿嘿，杨总，这别的嘛，不敢说，但这连接的活，我熟啊。” “固定的就用榫卯，要是不想费事就用半榫。” “还有这活动啊，就用万向头啊。” 杨小涛点头，“这个万向头我们试过，但占地方，影响整体设计。” 周升红听了挠挠脑袋，然后又问道，“那为啥不放在里面，我们做木工的时候，都喜欢将东西埋在里面，这样做出来好看。” “里面？怎么埋。” “这个简单啊” 于是原本两个人讨论的事情就成了三人讨论。 1813 立功的机会 看着三人讨论的激烈，一旁管志勇也想插话，省的一个人在旁边看着怪尴尬的。 可听了一会儿就自觉放弃，不懂就是不懂，不丢人。 丢人的是不懂装懂，那才是败人品呢。 管志勇直接走到一旁拿着西瓜小口啃着。 心里希望这块西瓜能够坚持到三人说完。 可惜，就在他将西瓜皮啃的溜薄，也不见三人讨论结束。 可这走吧，又不合适，只能在一旁干坐着。 “这样就差不多了！” 就在管志勇想要在屋里子走走的时候，一旁传来周升红欣喜的声音，随后就看到杨小涛拿着图纸在那里审查。 管志勇知道，这事终于完了。 起身来到一旁，见三人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随即凑上前问道，“咋样，做出来了吗？” “做出来了，不愧是杨总，一说就透。” “而且这设计的本事绝对是一绝啊，划线直接用手，我是说不用直尺，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只有亲眼看过杨总手工绘制的人，才会知道杨总有多厉害。” 周升红滔滔不绝的说着，马屁变着花样拍，让管志勇想插话都插不进来。 “好了，这件事是大家的功劳。” 杨小涛放下图纸，制止周升红继续吹捧，看向刘向东，“老刘，这样的话，有了设计图，有了方向，你那边尽快将机器做出来。”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稍后我跟丁厂长打个招呼，他会给你们提供方便。” “要是还不行，就直接找我。” 刘向东点头，他没想到这次来，竟然收获这么多。 原本只是想跟杨小涛汇报下情况，征得杨小涛的同意，自己带人研究下去。 这就跟当年研究红外夜视仪一样。 却不想杨小涛直接同意不说，还大力支持。 这点从对方亲自设计图纸，交代机修厂就能看出，对方是真的想要完成这个课题。 “杨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完成研究，拿出样机。” “不要给自己压力，我相信你们，肯定能够做出来的。” 杨小涛勉励几句，然后看向周升红。 不得不说，木工这个职业还是非常活泛的，能够用在木头上的，自然可以用在钢铁厂。 所不同的是手上的工具不一样。 “老周，这次算你立了一功。” “这两盒烟算是我的私人奖励。” “等这事做好了，再给你请功。” 杨小涛拉开抽屉拿出两盒烟递给周升红。 周升红一把接过然后揣在裤子口袋里，嘿嘿笑着，“这可是最好的奖励啊。” 他知道，要是这事成了，那他们木材厂又有事可干了。 这可都是立功的机会啊。 一旁的管志勇轻轻咳嗽两声，周升红回头，两人眼神交流一番，这才想起正事。 杨小涛看两人这幅模样，便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等着。 最后还是周升红鼓起勇气问道，“杨总，我们俩这次来吧，除了汇报下工厂的情况，还有想问下内审的事。” “内审？老杨他们没跟你们说？” 杨小涛拿起一旁水杯，随后问道。 “那个杨厂长说了，但我们这不是，问问接下来的安排嘛。” “接下来的安排？” 杨小涛明白两人的意思了，随即点头，露出一抹和煦笑容，“按照计划安排啊。应该是各厂依次审核，不过既然你们来了，那肯定是做好准备了。” “这样吧，就先从木材厂开始吧。” “反正早晚都一样，谁都跑不了。” 杨小涛刚说完，周升红立马露出苦瓜脸。 一旁的管志勇更是下意识的离他远点，心里更是嘟囔着，‘完了，完了，这次真撞枪口山上了。’ “杨，杨总，我们啊。” 周升红说话都不利索，对着杨小涛再三确认下。 “怎么，不乐意？” “乐意，乐意啊。” 周升红苦着脸，眼珠子却是转的飞快，看到一旁正拿着图纸的刘向东，立马开口，“我们当然乐意了。” “不过，杨总，这不是刘同志要帮忙嘛，我这得去机修厂，还不知道几天呢。” “要不，您先审一审钢铁厂？” 话音落下，不等杨小涛开口，管志勇就气的憋不住，“好你个周老鳖，你丫的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吧。” “我，我” 管志勇气的说不出话，周升红赶紧上前抱着，“老管，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杨总说咱俩的，不是我就是你，可我这要帮忙，那就只能是你了啊。” “这可是杨总说的，你总不能不听杨总的吧。” 管志勇被忽悠住，然后掰开周升红的胳膊看向杨小涛，“杨总，这是真的？” 杨小涛喝口水，点点头。 管志勇瞬间颓气，然后看着周升红，“你这家伙，当初就不该跟你一起来。” 周升红却是笑着，“你要不来那就不是你的作风。” “再说了，我这人从不背后说坏话，你要不来我怎么下台？” “靠，所以你就当面坑我啊。” “什么坑你，来，这盒烟有你一半功劳。” 说着将杨小涛给的分了一半出去，管志勇不情愿的接过烟，心里却是觉得这家伙说的没错。 反正都是审核，早一点也好。 起码发现问题也能改正。 更重要的是，他这边经过几次事件后，在杨小涛的重点关照下，比起先前好多了。 自己也有信心通过审核。 杨小涛刘向东跟娄晓娥坐在一旁看两人表演，都觉得有趣。 若不是不想两人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杨小涛还想继续看呢。 “行了，跟你们说正事。” 两人立马看过来。 “接下来的内审目标是制药厂。” 闻言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们回去也要做好迎接的准备。” “尤其是木材厂，上次整顿一番，但我看最近苗头不大对，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这次是第一次，处罚轻。” “你们要是这样还闹出大动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升红立马挺直腰杆站好，“杨总您放心，木材厂，保证没问题。” “我们钢铁厂也不会有问题。” 两人说完，随后又变回原来模样，一副好哥们的模样。 至于制药厂的审核，又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才不会管呢。 随后两人离开，刘向东也起身离开，他要回去跟机修厂商量下，尽快完成任务。 如今机修厂要承接夜视仪的生产工作，若是再加上这次的研究，估计丁厂长会头疼一阵吧。 不过这事要是被丁祥军知道了，指不定心里多欢喜呢。 上次一个夜视仪，让他们机修厂可是吃饱了。 这次端午节的福利都比以前上了一个档次。 等刘向东离开后，杨小涛起身活动下身体，出门上了厕所。 再次回到办公室，娄晓娥已经出去。 坐在椅子上，杨小涛拿起电话。 思索片刻，拨通二分厂的电话。 现如今，二分厂在西北已经颇具规模。 在王胡子的支持下，再加上机械厂不断的提供资源，二分厂在西北的发展势头越来越猛。 原先机械厂给二分厂的定位跟一分厂一样，都是承担次一级任务，像红星发动机，拖拉机、三轮车这样的任务。 但在几次调整后，如今的二分厂不仅能够生产各种机器，还具备了生产小型机床的能力，简直就是机械厂的缩小版。 可以说，现在的二厂，在这西北一亩三分地上，地位举足轻重。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略带嘶哑的声音。 “喂，我是李成军。” “李厂长，我是总厂杨小涛。” 电话那头明显一顿，不知道是电话线路的事，还是对方不知道说什么。 “喂？” “啊，杨总，我在。” “杨总您说。” 屁股的位置决定双方的关系，以前他是杨小涛的李叔，但现在，他是红星机械厂的二分厂厂长，自然是杨小涛的手下。 李成军很快进入角色，杨小涛也直接说明打电话的意思。 “是这样的，总厂这里成立了内审部，当时跟你们说过，你们知道吧。” “知道，我跟老洪了解过。” “嗯，这次审核审出来许多问题，稍后我让人将资料给你们邮过去，你们看着资料，针对性的整改。” “好！” “还有，你跟老洪要建立二厂的审核部门。” “是，明白。” “此外，我们总厂的内审部，会在合适时间去内审的。” “是，我知道。” 两人公事公办，杨小涛说明白情况后，便挂断电话。 杨小涛挂断电话后，便前往车间。 如今内审部的审核结束，接下来就是针对发现的问题进行整改。 内审部给出的时间是半个月。 半个月内有问题的要想办法解决问题，没找出问题的也闲不着，这次只是运气好，没有抽查到，说不定下次就抽查了呢。 到时候，那就是再犯，惩罚可不会小。 另一边。 机械厂开完会后，孙国就回到一分厂。 他可是答应今天就要做出来脱粒机的。 刚回到工厂，门口的保卫科立马上前，“厂长，田副厂长让我在这等您，说是回来了一定让您去车间。” 孙国立马问道，“说啥事了没？” “说了，说咱们做的机器好了，正在组装呢！” 孙国听了立马往车间跑去。 同时心里一个劲的盼着，一定要成功啊。 “厂长！” “厂长来了！” 来到车间，孙国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台一米多高，近两米长的机器，下面还有两个轮子，看上去跟拖拉机的一样。 外围的人看到孙国后连忙喊了声。 孙国点着头走上前，然后看着机器，凝神片刻这才向田辉问道，“怎么样，做好了？” 田辉正拿着图纸对面前的脱粒机进行研究，听到孙国的询问后立马上前感慨着，“厂长，我们这刚装起来没多久。” “不过这设计的真是，真是，太厉害了。” 田辉感慨着，在一张张改图纸上看没觉得啥，但组装起来，这么大的东西，看上去就觉得不一般。 孙国也不问，就等着田辉说话。 “您看，这里，就是进料口！” 田辉绕了半圈来到前面，指着一处口子，外面还有一层贴板做滑道，里面有个铁丝网，应该是阻挡用的。 “物料从这里进去，然后在里面经过脱离滚筒和内壁后，在这里面被敲打揉搓后，小的轻快东西通过筛网被风机吹出去。” 田辉来到一侧的排风口指着，“这里面吹出来的就是麸皮啥的。” “然后这里，那些大的重的麦秆和麦粒继续往下，这里有个过滤网，可以将麦秆分开，然后排出去。” 田辉来到后面指着较大的口子，又指向下面的一道饭盒大小的口子。 “最后剩下麦粒透过锅炉网，麦粒从这里面露出来。” 这下众人都明白脱粒机的工作过程，同时也为脱粒机的设计感到震撼。 原理很简单，里面的构造也不复杂，但就是这样简单的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台脱粒机。 要知道，这可是国内第一台脱粒机啊。 1814 一小时一吨 “不愧是杨总设计的，这玩意看起来就不一般啊。” 田辉在一旁不断的夸赞着，目光看向脱粒机，就像看稀世珍宝似的。 或许在外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个普通机器，跟拖拉机、搅拌机没啥区别。 但对他经历过困难时期，从小到大有大半时间处在饿肚子的人眼里，这就是最好的机器。 有了它，农民的劳动力可以解放出来，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可以开垦更多的土地，种出更多的粮食 这一点点的改变，带来的是整个农业的进步。 他可以想象，今后农民种地的时候用拖拉机拉犁，浇灌的时候有抽水机，收获的时候可以用三轮车运输，脱粒的时候也有了脱粒机. 这，难道不是机械化生产吗？ 这不是进步吗？ 田辉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老田，说那么多干啥，赶紧找东西试试啊。” 一旁的李和先开口催促着，田辉能够想到的，他也想的到。 田辉听了却是看向一旁的孙国，脸色慎重。 “厂长，我们刚组装起来没多久，现在还没开动呢。” “要不再检查一下？” 李和先听了刚要反对，却是想到任务的事，也是点头。 好不容易按要求两天给干出来了，要是出了问题，改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跟杨小涛交代了。 “厂长，要不再检查下吧，万一开了出啥毛病，想改都来不及呢。” 孙国却是充满自信的摆摆手，“不用看了，只要你们按照图纸做的，就不会有问题。” “我相信杨总的设计，也相信同志们的技术。” 说完，孙国让人开动机器，然后安排人去周围找点麦子回来。 他们一分厂算是在郊外了，离周围村子也没多少路。 众人立马忙活起来。 脱粒机是靠柴油发动机带动的，这点一分厂有现成的发动机。 随着工人将发动机安装到位，皮带也被装好，随后加油，摇动，开始工作。 轰~~~ 持续不断的声音响起，接着里面传来马达的声音，隐隐还有强风吹动的声音。 “麦子来了，来了。” 不远处有几个工人抱着一捆捆麦子跑过来，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农民。 直接放到跟前，片刻后就堆成了小堆。 孙国问了下情况，这些都是附近村子的麦子，说明情况后，村民不相信，要跟着过来看看，顺便将打出来的麦子带回去。 孙国见了就要拿起麦子往里面送，却被田辉制止。 “老孙，你要全填进去，保不准就会憋死电机，得先扎断。” 田辉说着将一张纸递给孙国，“看，这是杨总在设计的时候，写在上面的注意要求。” 孙国接过一看，还真是。 上面就写着‘使用说明’四个字。 “赶紧找人拿铡刀，没有铡刀用菜刀也行。” 周围工人听了还真去厨房搬了一个菜墩子一把菜刀过来。 随后按照使用说明，众人将麦子头剁下，然后孙国亲自站在凳子上，拿着麦穗头往脱粒机里面放。 随后就感觉里面的声音变得吵杂，于此同时排风口吹出来一阵烟灰，附近的几个工人立马咳嗽起来。 这还不算晚，随着里面声音清晰起来，后面的出料口立马喷出一顿麦秆。 “出来了，快接着啊。” 田辉喊着，立马有人拿着盆子来到出粒口等着，没一会儿，啪嗒啪嗒的声音就从里面落出来。 “不对，赶紧找袋子.” 随着麦秆不断投进去，麦粒不断流出，很快饭盒就满了，可袋子还没找来，有人直接脱下外套铺在地上，然后看着跳动的麦粒砸在上面，脸上露出欢喜的样子。 “成，成了！” “成了！！！” 瞬间，车间里呼喊一片。 这些都是粮食啊，磨成面粉可以做馒头，做面条，做饼，做包子 一瞬间，众人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美食。 而孙国田辉几人却是看着不断流出的麦子，惊诧这脱粒机的效率。 以当前的速度，寻常需要一个周的时间打出来的麦子，估计用不了一天，这台机器就能完成了。 这机器，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而此时，那几个跟着来的村民张大嘴巴，看着机器就跟看电影似的，一眼不眨的盯着。 在他们流传下来的劳动方式中，种地自有一套模式。 就像耕地，哪怕用上拖拉机，那也不过是换了个‘铁牛’，本质上是没有变化的。 可面前的机器能够将小麦粒子直接吐出来，不需要碾压，不需要风吹，不需要人捡，只要放进去，然后找袋子装就行。 这，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劳作认知。 良久，年纪大的一个才挪动脚步，往前走着，直到伸手摸到有些温度的麦粒才哆嗦着说出第一句话，“俺的老天爷啊，这是变法术吧。” 身边的工人并没有嘲笑他们，哪怕作为新时代的革命工人，对于这些新事物接受能力强，心中仍旧充满震撼。 “老田，你们俩看着，给我盯好了，我去给杨总打电话，汇报这个好消息。” 孙国立马跑出去车间。 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杨小涛，他等不及了。 杨小涛是快下班的时候被娄晓娥在四车间找到的，当时正跟王法说着李楠的事，准备趁这个周末兄弟几个一起去看望下。 王法也有此意，便一拍而合答应下来。 娄晓娥找到杨小涛后将孙国的话一说，杨小涛顾不得其他，连忙开车前往一分厂。 等他来到一分厂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 “杨总，机器做出来了，我们还试验了下，非常好用。” “附近村子的农民兄弟听说后，带着不少麦子过来，就是想要见识下这台神奇的脱粒机。” 杨小涛刚从车上下来，孙国就领着一群一分厂的领导走过来。 在他们身后，有不少人推着车，上面装着一捆捆麦子往车间里走。 估计是当地的农民吧。 有这些农民作证，杨小涛觉得不需要再去检查好不好用了。 若是不好用，估计也不会有人来了。 “看看去。” 说完，孙国便带着往前走。 来到车间，果然里面工人、农民到处都是人。 不过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间位置上的机器，脸上露出惊叹、羡慕和希冀的神情。 轰隆的声音也盖过了周围的议论声。 而在一旁，吹出来的麦秆子都堆成小山了，另一边负责接麦粒的农民招呼着人赶紧拿袋子。 整个现场乱哄哄的，毫无秩序，但充斥的喜悦老远都能感觉到。 “杨总，要不要停下？” 孙国问道，杨小涛却是摇头，站在不远处看着。 “孙叔，让后面的人别进来，做完这些就行了。” “还有告诉他们，咱们明天去村里，让他们不要急。” “对了，打出来多少麦子都要上称，还要记下时间。” 孙国连连答应，立马让人通知保卫科，一旁的田辉立马找人准备称量。 趁这时间，杨小涛跟孙国去办公室坐了会儿，询问生产过程，了解情况。 等回来的时候，车间里的农民已经走了。 不仅将打下来的麦粒带走了，就是小山般的麦秆也带回去，现场更是打扫一遍。 不愧是有素质的农民。 来到脱粒机前，杨小涛取出眼镜，然后围着机器走了两圈，确定是按照自己图纸设计制造后，便满意点头。 “同志们做的不错，这么短时间内拿出成品，我会向上级反应，为你们请功。” 杨小涛毫不犹豫的说着。 先前给周升红的保证，那是鼓励他。 而眼前的保证，那是对一分厂的奖励。 “都是杨总设计的好，没有您的设计图，我们也做不出来啊。” 孙国这时候谦虚起来，不过他说的都是实话。 要是杨小涛将图纸交给总厂，估计这会儿也做出来了吧。 “对对，杨总，应该是我们一分厂感谢您啊，要是没有您帮忙，我们根本做不出来啊。” “对，是我们谢谢您啊。” 周围几人在孙国的带领下说着客套的话，杨小涛听了摆摆手，“这里面你们出力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完成。” “咱们这算是合作双赢，缺了谁都不行。” 杨小涛这样说，那这功劳是板上钉钉的了，而且今后，十有八九这生产脱粒机的事，就是他们一分厂了。 想到这里众人笑得更加开心。 “对了，杨总，这是我们记录的时间跟重量。” “因为是从中间开始的，我们没有取整，从记录到现在，也就是一小时十九分钟。” 田辉拿出本子上面记着时间，然后旁边是一排数字，基本上一袋子弄完就称一下。 “当然中间操作不太熟练，有些没供上，这加起来，一共是一千九百六十五斤。” “要是换了熟练人操作，一小时差不多得打一吨吧。” 田辉笃定的说着，毕竟工人不是农民，配合上存在问题，而且中间有段没供上。 “一小时一吨，要是按现在亩产三四百斤的话，那就是五、六亩地啊。” 旁边有个老工人立马惊呼起来，然后在一旁算着，“一个村大点了种三四百亩，小点的村子二三百亩。就按照三百亩算，一小时五亩地，这一天人歇机器不停，干十个小时，就是五十亩。三百亩不用一个周就干出来了啊。” “要是有两台，三天就能干出来。” 老工人刚说完，立马有人喊道，“老刘你算错了，还十个小时啊，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两天给你干出来。” “对对，顶多三天，一台机器够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从割到晒，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可不是，这还是得全村齐上阵呢。” 几个上年纪的工人立马给年轻工人普及农业知识，众人听了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喜悦。 他们生产出来的脱粒机，竟然这么厉害啊。 照这算法，一个村子一台脱粒机，足够了啊。 杨小涛听众人算着，心里也有杆秤。 他记得杨大壮当年跟他说起过，村子里种麦子的也就三百来亩地，因为缺少化肥，亩产不超过四百斤。 按照这样来算的话，这一台脱粒机的作用赶上一个村上百劳力了。 “杨总！” 就在杨小涛出神的时候，孙国来到跟前，握住杨小涛的手异常激动。 “上次因为于海棠的事，我们一分厂是丢老脸了。” “杨总，谢谢，谢谢你搭台子，让我们一分厂打个翻身仗啊。” 1815 小小的惊喜 杨小涛被孙国握着手，感受着力量与温度，有些理解面前中年汉子内心的坚持。 想当年，在轧钢厂的时候，孙国就是厂长的有力竞争者。 若不是杨小涛闪动蝴蝶翅膀，助力王国栋上位，机械厂副厂长的位置有他一个。 后来出来当一分厂，也是雄心壮志，想要干出一番事业。 结果造化弄人，一分厂大事小事不断，最近更是被于海棠整的头大。 孙国一直都为这事抬不起头来。 一分厂上下也都憋着一股劲。 这也是杨小涛将任务交给一分厂时，众人为何激动了。 这是杨小涛对他们的信任。 这是他们表现立功的机会。 这更是证明他们的机会。 “孙叔，你说这话可就言重了。” 杨小涛双手握着，轻声宽慰道，“咱们以前都是轧钢厂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 孙国点头，对杨小涛，那是真的服气。 这样有能力又能给手下功劳的领导，谁不喜欢？ “你们等着，这里面还有惊喜呢。” 杨小涛突然开口缓和气氛，然后走到脱粒机前，打量一番后，这次伸手摸了摸，随后走到出粒口，伸手进去。 孙国几人都有些好奇，纷纷上前，想要看看是什么惊喜。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手掏出来，里面一把麦子，孙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这里面怎么还有麦子？ 众人都是好奇。 杨小涛让人拿过袋子，随后再次往里面掏，直到最后掏干净了，众人看着那袋子里的小麦，估计得有个三五斤吧。 “杨总，这.” 杨小涛拍打着手，“这是设备本身的问题，风机在吹动的时候，存在死角，这位置的风出的小，时间长了就会存积下来。” 众人恍然大悟，随后都是认可了这个惊喜。 杨小涛却是心道，“果然，还是没有改变啊。” 前世他在农村的时候，听村里人说起过，那些年大队里有机器，负责开机器的人，就用这一手额外攒下不少粮食。 当时在村里那日子可是过得滋润。 起初大家也没发现，直到多年后有一次脱粒机坏了，开机器的喝大了没去修理。 结果村里找了个外村的师傅来修，众人才发现里面的猫腻。 打那以后，村里原先负责开机器的人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家里孩子嫁出去后就跟着离开了村子。 杨小涛不想这种事出现，便提前看看有没有。 没想到还真有。 “同志们，这虽然是hi咱们的惊喜，但也是农民兄弟的血汗。” “以后啊，咱们要跟农民兄弟说清楚，每次干完活，要清理机器，将这里面的麦子拿出来。” “咱们不能为了三斤麦子，坏了名声。” 孙国等人立马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很快就用眼神交流下，随后孙国上前说道，“杨总！” “这脱粒机生产出来了，总得有个名字吧，您帮忙取一个吧！” “名字？” “是得取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叫脱粒机！” 杨小涛点头，不过并没有答应，而是看向众人，“这机器是大家的功劳，要取名咱们就听听大家的意见！” “少数服从多数多数嘛！” 杨小涛这样说，孙国一愣，不过想到杨小涛不是杨佑宁，便也没多说，而是跟众人商量名字。 果然，商量来商量去，众人还是想要将名字里带上自己的工厂。 可红星机械厂一分厂几个字太多，于是就截取里面俩字，最后取名“红一式自动脱粒机”。 杨小涛听了也没多说，左右不过是个名字，重要的还是功能，只要功能达到要求，口碑打开，农民自然会记住生产它的厂家。 “好了，这名字就这样了。” “接下来，我跟你们说下怎么装在拖拉机上。” 杨小涛拍拍手不想在这上面多费心，而是想着尽快将后面的事情安排下。 周围的师傅立马来了兴趣，不少大师傅来到跟前，占据好位置，其他人按照等级往后排。 这可是杨总要教他们啊，这种近距离学习的机会难得啊。 杨小涛走到脱粒机前，指着脱粒机说起来。 “咱们这机器不可能待在车间里，就需要拉出去，进入田间地头，这轮子就是挂靠在拖拉机车头的…” 杨小涛说完，立马有人找来一辆准备出厂的红星拖拉机。 随即，杨小涛便指导众人进行安装。 “这动力完全可以由拖拉机头替代，到时候将飞轮连接上去…” “这里面需要两根皮带，你们找一下.” “当然也可用单独的发动机，只是那样有些浪费，但关键时候可以预防万一…” 一个小时后，孙国看着安装好的脱粒机心痒难耐，搓着手上前摇开拖拉机，随后坐在脱粒机预留的座位上，车间里再次响起机器轰隆的声音，接着来到场外去。 杨小涛站在一旁，神色淡然。 周围工人看着自家厂长开着拖拉机缓缓驶出车间立马爆发出喝彩声。 夜晚闷热，但这群人根本不觉得，因为他们清楚，面前的机器将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收益。 全国那么多农村，哪怕一个乡镇一台，也是个巨大的数量。 众人欢呼着跟着跑出去，副厂长田辉跟李和先还算稳重，留在杨小涛身边陪着。 不过脸上的激动就跟月光下的水洼一样，在灯光下闪着光芒。 “杨总！” 田辉看了眼杨小涛，拿出烟递给杨小涛。 又拿出打火机点燃后，这才小心的问道，“这脱粒机，您看要不要立马生产？” 杨小涛提了提神，“生产是肯定的，不过现在有些晚了，不少地方小麦收获已经结束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这是没摊上好时候啊！ “不过，这机器不止用来脱小麦，稻子也是可以的！” 闻言两人立马精神起来，南方的稻米不正好吗？ “杨总您是说？” 杨小涛点头，“我会跟上面说一下，具体看上面的安排。” “不过，这脱粒机的好处你们也看到了，上面肯定会下任务。所以你们要尽快组织人手，全力生产。” “明白。” “您放心，我们今后啥都不干，加班也给做出来！” 两人保证着，周围的工人听了也是眼中带着笑意，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对他们一分厂来说，更是意味着福利待遇的提高啊。 至于一分厂的领导，心中明显想的更多。 他们更想要表现一番。 夜半时候，凉风终于舍得下来，将闷热的空气驱散。 杨小涛开着车，小薇坐在方向盘上，车轮滚滚，慢慢的往四合院驶去。 脑海中想着自打过年后的事情。 先是地震突然袭来，措手不及不说，还持续了那么久。 就是现在，灾区那里仍旧胆战心惊。 据说不时有人半夜做梦，然后吓得跑出来吆喝着地震了。 接着是借地震缘由搞出来的统筹处，然后是督导组进厂。 督导组啊，王卓啊… 然后是冶金的事… 噌… 杨小涛点上烟，手指搭在车外，心情慢慢平复。 有些事，在别人看来是幸运，但他清楚，这里面除了幸运，更重要的是信息，情报。 而且他们本身屁股就不干净，这才给了他机会。 但这种事，不可能总是站在自己这边。 就像宋涛说的那样，每次有杨小涛的参与事件都不小，但每次都能圆满结束，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正常。 杨小涛听了只能笑笑。 没办法，想要好好做自己的事，就得搞的不正常啊。 “这才只是六六年了啊！” “地狱模式才刚开始啊！” 杨小涛将烟头扔到黑夜中，落在地上弹起一点火星，随被晚风吹到路边，孤零零的躺在马路上。 脚下踩着油门，吉普车加速驶向四合院！ 小薇歪着脑袋不清楚杨小涛话里的意思，不过她现在已经渡过了话痨期，学会了将心事埋在心里。 未来漫长的生命有的是时间让她说。 车子停在胡同口，杨小涛下车锁好门便往四合院走去。 大门没锁，杨小涛推开门进去。 只是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杨小涛回头看下，谁这么晚回来。 然后就看到秦淮茹手上挎着篮子一副欣喜样子往这走来。 杨小涛看到秦淮茹，秦淮茹也看到了大门口的杨小涛，然后下意识的将篮子上的布盖住！ 好在杨小涛只是看了眼，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便回头往院子里走去。 见此，秦淮茹轻轻松了一口气。 上次回娘家跟老妈好好说了一通，周围谁家生不出孩子的，生不出儿子的，可以找她帮忙。 起初秦母也不相信，但自家女儿说从城里得到的秘方，不少人都因此有了孩子，便选择相信女儿。 再者她也想着帮女儿一把，加上自家儿子用过之后，支支吾吾的不反对，就连儿媳妇私下里也想多要点药酒，好为秦家多开枝散叶。 这才让她相信这方子是真的。 于是就按照女儿说的，向远离四九城的地方传播出去。 没想到，还真有人找上门。 于是这秦家药酒的名气开始传开。 如今，正是收获的时候。 所以这可是她好容易找到的‘致富之路’，可不能被杨小涛知道了。 跟杨小涛拉开距离，等对方过了垂花门这才往院子里走去。 回到家里，秦淮茹快速将门关上。 俩孩子都在一大妈那里，家里没人。 秦淮茹小心放下东西，随后又趴在窗户上看了眼杨家所在，见屋子里灯亮着，院子里没有人。 她也不敢开灯，而是小心的往后坐在床上。 随后拿过篮子，打开上面遮盖的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面粉，看上去不少。 一兜鸡蛋，粗略一看七八个。 秦淮茹拎着袋子来到面缸前，打开后看着空空的缸底，随后将袋子打开倒进去。 直到最后一点面粉进入缸里，再抖不出来后，这才将袋子放在一旁。 随后用面瓢将面粉摊平，虽然只是一小半，却是个好兆头，让她看到了挣钱的渠道。 回头将鸡蛋放好，心里决定明天就炒鸡蛋吃，让两个女儿吃好点。 一切做完，这才回头躺在床上休息。 屋子里有些闷热，但秦淮茹的心甜滋滋的，加上奔波劳累，很快就进入梦乡。 梦里，她看到好多人正抱着孩子来到她跟前，他们手上拿着礼物，有粮食，有肉，有鸡蛋，还有钱… 一个个感谢着她，巴结着她… 她看到院里的人羡慕的眼神，她看到杨小涛无奈的模样，她看到冉秋叶苦着脸不甘心，她看到傻柱抱着孩子冲她笑… 呼呼… 秦淮茹闭着眼睛用力蹬了下腿，然后继续睡觉。 仿佛，要将傻柱踹飞似的。 1816 不吭不响做大事 啪嗒 一条腿踹在傻柱的屁股上，正在睡觉的傻柱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看着陌生房子，随后转身看着熟睡的女人。 跟秦淮茹离婚后，他就跟沈翠花好上了。 不好不行，张大队的枪口顶着呢。 于是，在大队部开出证明信后，傻柱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人生中的二婚。 没有邀请人，也没有什么见证人，更不要说啥宣誓了。 两个人只是在家里吃了顿饭，沈翠花让女儿叫了声爸，然后，就洞房了。 不过，自从结婚后，傻柱突然发现自己的天，亮了。 因为结婚，他告别了马鹏边上的草料屋，住到了沈翠花家。 虽然有种倒插门的感觉，但起码有了安身的地方，哪怕这家简陋的不如四合院的地窖。 然后吃得也改进不少。 可能是成了村里人的缘故吧。 而且村里有啥做饭的活也都让他去做，每次都能带回来些吃的。 这让沈翠花对他越来越崇拜，连带着自己的新女儿也对他越来越亲 最后就是女人了。 这女人，说实在的，以前在玉米地里没觉得啥特别的，可能是太过紧张没有时间品味吧。 但现在，跟她在一起长了，觉得这女人不比秦淮茹差啊！ 更重要的是，折腾他的时候，比秦淮茹更厉害。 不愧是，寡妇啊！ 怪不得自家老爹喜欢寡妇呢。 傻柱正出神，就听到耳边传来呼噜声，打断思绪。 透过月光看着身边的女人，心中长长叹息。 自己还能回去吗？ 还没见到心中的淮茹吗？ 想到这里，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耳朵里。 那个装满他青春的四合院，那个曾经在一起的女人，再也回不去了。 傻柱心中酸楚，翻身伸手搂着女人，这样心里才舒服些。 只是，怎么觉得这肚子，有点大啊。 …… 天亮后，杨小涛来到机械厂。 厂长办公室。 杨佑宁端着水杯走进来，额头布满汗水。 等进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屋子里坐着人，定睛一看不是杨小涛是谁。 “我说你这么早来干嘛？” “还开空调了？” “你丫的不知道节省用电啊！” 杨佑宁放下水杯，嘴上虽然说着杨小涛浪费电，但身体很诚实的来到空调底下，不时扯动领口。 机械厂安装空调的除了会议室，还有书记办公室、厂长办公室两个，至于其他的都没有安装。 即便是杨小涛也用的是风扇。 没别的，主打的就是平等。 哪怕只是一定范围内的平等，也能让人感觉到尊重。 至于两人办公室安装空调，那是为了接待客人。 像陈老黄老，还有一些客人前来，总不能都叫到会议室去吧。 所以这两处特意安装了空调。 杨小涛听了只是笑着，这么热的天，不开空调咋过？ 这才是七月初，还没入伏呢。 “还笑，你小子肯定没憋好屁！” “这么早过来，不是吹冷风吧！赶紧说！” 杨佑宁感觉凉快许多，也没关空调，坐在一旁见杨小涛这副模样立马明白，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杨小涛等他坐好这才开口，“老杨，用用你点空调就这么说，真是让人寒心啊！” “你少来，赶紧说正事！” 杨小涛耸耸肩，然后来到跟前，“上次我设计了一台脱粒机，前天交给一分厂。” “嗯？脱粒机啊，你们做出来了？” 杨佑宁一听放下杯子，脱粒机的事情在内审期间就知道，当初听说的时候也没太上心。 毕竟只是个农业机械罢了，比起来，他更希望多研究下机床的改进，研究新的工业机械。 就像半自动机床似的，要是做出比晨星更好的机床，那该多好啊。 “那必须啊，昨晚上实验过了。” “咋样？” 杨佑宁顺势问道，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这是杨小涛设计出来的，一分厂的实力也摆在那，不成功才是怪事呢。 只是抬头看到杨小涛露出淡定的笑容，这样子，让他有种熟悉的回忆。 不等他想明白，就听杨小涛竖起两根手指头。 “一台脱粒机，干了一小时多点，打出来一吨麦子。” “这效率顶百十号人不成问题。” 一小时一吨！ 一比一百！ “啥，你再说一遍！” 杨佑宁对杨小涛的两根手指头表示怀疑，“你确定是一小时一吨？不是一百斤？” “一小时一吨，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这事可不是开玩笑啊。” 杨佑宁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哪怕冷风吹着，也觉得胸膛发热，不由得解开扣子。 刚才的处事不惊完全抛到了脑后。 村里的农活他也见过，更知道这年代是靠天吃饭的。 一亩地的收成摆在打谷场，然后用牲畜或者人来拉着碾子转着圈压，一天能压出来一亩地不错了。 而且农忙的时候，就跟老天爷抢时间，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耕种，收获晚了，很可能耽误了农时，造成减产！ 对农民来说，农时就是发令枪啊。 而现在一台机器顶一百个人，那解放出来的九十九个人可以干更多的事啊。 这. 这他娘的要是被农业部的人知道了，得高兴疯了吧。 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虽然对方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自信清晰的告诉他，这件事，是真的。 “这还是保守估计！” 见杨佑宁如此失态，杨小涛也不奇怪。 小小的脱粒机，或许不如启明星那样出名，但带来的轰动绝不小。 要知道，国内还是农业为主的社会，而农业是革命建设、发展的基石啊。 这小小的进步，带来的效果将是显著的。 杨佑宁听了看向杨小涛，“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 “你这个样让我怎么说完？” 杨佑宁活动了下脖子，然后强迫自己坐在桌前，现在他的脑海里都是荣誉的画面。 哪怕这种画面已经出现过太多次，但每次，都让他激动，着迷。 他知道，自家纪念馆里，又要增加新成员了！ “然后呢？” 杨小涛捏了捏嗓子，轻轻咳嗽着。 杨佑宁深吸一口凉气，开口问道，同时将自己的杯子推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眉头一挑，接过杯子喝了口，又活动了下手指头。 杨佑宁忙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放在杨小涛手上，然后拿出打火机给点上。 这时候，谁还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啊。 只要对革命建设有好处，他杨佑宁委曲求全算什么。 当然，杨小涛也只是做做样子，点燃烟后，就准备将情况说出来。 啪嗒 这时，办公室的门却被推开，随后陈宫扯着胸口的衣服从外面走进来，“我在楼下就听到风机的声音了，就知道你开空调了！” 然后看到杨小涛也在，愣了片刻将脸上的汗水甩到一旁，然后走到桌前拿起杨佑宁没来得及收起的烟，“你俩真够意思，开空调不叫我！” 杨佑宁苦着脸，自己的烟又少一支。 “别说我，他开的，一早就开了！” 陈宫看了眼杨小涛，“你来这么早啊，不对劲！” “啥不对劲，我历来都是很早的啊！” “呵呵…” “自己没数啊！” 两道声音立马传来，杨小涛面色尴尬。 “我那是有原因的！” 陈宫不屑，“啥原因，就是偷懒吧！” 杨佑宁却是不说话，默默的将烟盒收起来。 然后说道，“老陈，这话也不能这样说，毕竟小涛也是事出有因嘛！” 嗯？ 陈宫突然警惕起来，以他对杨佑宁的熟悉，这话说的不正常啊！ “嗯，老杨说的对！” 陈宫明白，这时候顺着来，肯定不会掉坑里。 果然，听陈宫这么说，杨佑宁笑笑，然后看着杨小涛，“你说下，让老陈高兴高兴！” 陈宫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就听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下。 瞬间，陈宫觉得浑身上下通透着，凉爽啊！ 谁不知道，这年头农业的重要性啊！ 那可是关乎整个人民肚子的温饱问题，先前搞出来的手扶拖拉机就让机械厂名声大噪。 就是轧钢厂晋升为机械厂，这里面也有重要的功劳。 当初上面的用意就是鼓励他们生产拖拉机的。 谁想到，机械厂的路子是越走越宽，最后，竟然有了这等规模。 不过，凡是对农业有帮助的东西，都会提升一个高度。 更不用说这脱粒机带来的好处了。 等杨小涛说完，陈宫才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杯底的水喝光，随后看着两人，“我说你们俩神神秘秘的，审核的时候也不见动静。” “原来是在这，不声不响的做大事啊。” “行，你俩真行。” 杨佑宁听了就要开口解释，这事他也是刚知道的，却听杨小涛开口，“我俩这是严谨懂不懂。” 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见对方给他眨眼睛，便改口说道，“我也只是知道这事，牵个头，具体的还是他做的。” 陈宫听了面带羡慕，哪怕只是牵个头，将来论功行赏也是榜上有名啊。 怎么他就没这好事呢？ 难道说，这既是厂长与副厂长的差距？ “行了，赶紧继续说，然后呢，啥是保守估计？” 杨佑宁催促着，搞不好一会儿还有人过来呢。 杨小涛点头，“这个脱粒机可不只能给小麦脱粒，像什么高粱了、花生了、水稻了” 杨小涛掰着手指头说着，每说出一个，杨佑宁跟陈宫感觉心跳都加快一分。 等杨小涛说完后，两人的眼睛更是瞪得老大。 “一分厂，老孙那里安排好了没？” 杨佑宁不问别的，就想知道一分厂的产能问题。 “对，他要是做不过来的话，咱们抽调一个车间，不，让一车间五车间先做这个。” 陈宫也在一旁说着。 这样的好东西要是被上面知道了，少说也得将图纸交上去，然后让全国各地的机械厂模仿生产。 他们机械厂作为第一个，这第一波红利怎么也得吃到嘴里吧。 哪怕交上去，换来了名声，但嘴边的肉也不能放过啊。 “我跟孙叔说过，他们一分厂会尽快组织生产，不过这东西还要跟农科院打个招呼。” “当初正是受农科院老院长所托，才做出来的，现在总要告诉一声吧。”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就已经站了起来。 “你赶紧打电话去，顺道开车去接人。” “老陈，你给孙国打电话，要全力生产。此外还要安排一车间先干着，他们暂时没啥任务，就先做这个。” “我跟老刘说一声，这件事等农科院的同志确定了，咱们再上报。” 杨佑宁将杯子里的水喝完，“我正好去看看。” 陈宫立马点头，他们不是不上报，而是要确定后再说。 没毛病。 见杨小涛还坐在那里，杨佑宁赶紧开口，“你赶紧打电话去，别在这里吹冷风了。” 说完就把空调给关了。 杨小涛看着外面的日头，越来越热了啊。 “行吧，我这就去。” 空调都给关了，杨小涛也没办法了，只能起来干活。 等杨小涛离开后，杨佑宁这才出门走进书记办公室。 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刘怀民。 1817 工农一家亲啊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电话那头，老院长正拿着风扇不断摇晃着，屋子里高玉峰正在汇报情况，这个月要去西北坐镇，负责咩咩蒿的生产。 如今国外的疾病形势正在逐步好转，据国外的专家说，只要在熬过这个冬天，毒性就会减弱，一般人感染后，就可以当成普通感冒来对待。 也就是说，今后面对这些病毒，国外的那些抗生素就能起作用了。 对此，国内的专家研究者也有这方面的论断，简而言之，这咩咩蒿可能是最后一波红利了。 当然，也有专家认为，病毒的变异存在不可预测性，搞不好会更加厉害。 所以国内的指示是，不管好不好，做好准备是必须的。 所以农科院对西北的种植地非常重视。 原本是想要侯丽晶主持工作的，现在看来还得派个份量重的去坐镇。 两人正在交流着今后的工作，就听到桌上的电话响起。 高玉峰上前帮忙接起来，随后就听到杨小涛的声音，简单的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院长，是杨小涛的电话，说是您说的脱粒机做好了，一会儿来接您去查收。” “脱粒机？” 老院长陷入回忆，随后想了起来。 “哎，年纪大了就是健忘，上次跟他聊天的时候，让他帮忙做个机器。” “现在做出来了？挺快的啊，我还以为要明年呢。” 高玉峰笑道，“您都发话了，他不敢快点。” 老院长笑着摇头，“老了，也就这点人情面子了。” “行吧，既然做出来了，咱们就去看看，到底做出个啥来。” 高玉峰点头，正好也想跟杨小涛见个面，这一次去西北，再回来的话，估计得秋冬了吧。 南边的水稻，只能拜托这个家伙了。 两人在农科院简单收拾下，就来到门口阴凉处等着。 没多久，两人就看到一辆装甲车从远处驶来，两人对视一眼，这还用上装甲车了？ 车子里，杨佑宁、刘怀民看着杨小涛开车，原本还说他浪费油的，可这会儿感觉到里面和外面的温差，也说不出话来了。 “等回去把吉普车改一下，也装上空调，就不用开装甲车了。” “这东西，太费油了。” 杨小涛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副驾驶的杨佑宁说道。 “你能，你就作吧。” 杨佑宁说了一句，不过却是没有反对。 他要是改了自己的吉普车，那还能少了他们的？ 至于刘怀民，这会儿正拿着照相机出神。 这次情况来的有些突然，他需要好好想想。 当然，这次机会也是不可多得啊！ 机械厂最近遭遇了不少事，甚至内审出许多问题，让他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若是这次能够表现出彩，对整个机械厂来说，将是个转机！ 车子在农科院门口停下，杨小涛跳下车，顿时觉得周围热浪袭来，浑身上下就跟进了桑拿房子似的。 “老院长，高主任！” 杨小涛打着招呼，杨佑宁两人也下来见过。 随后五人再次上车，杨小涛开着掉头。 “你们这车真凉快啊。” 老院长擦着额头汗水，摸着里面的钢铁很是好奇。 杨佑宁在一旁笑着，“这是我们特意安装的空调车，不然这么大的铁罐子，得闷死。” 高玉峰点头，随后问起脱粒机的事情。 杨小涛开车不方便说话，杨佑宁就在一旁解释起来。 当听到一台机器一小时能够打出一吨的粮食来，两人只觉得这空气中有水分吧。 不过在看到杨小涛没有反对后，突然意识到，这事情若是真的，那带来的好处 两人眼神交流着，心情也随着车子的颠簸变得起起伏伏。 车子停在一分厂，早在此等待的孙国坐在拖拉机上，在它后面就是准备好的脱粒机。 几人下车，除了杨小涛看过，其他四人都是头一次见。 迅速来到跟前，孙国则是上前讲解着。 老院长顾不得晒得滚烫的铁皮子，亲手摸着，感受着钢铁的硬度，听着孙国在一旁解说连连称奇。 “红一式自动脱粒机，这名字起的也太随意了。” 杨佑宁在一旁嘟囔着，杨小涛在身边听了也不搭理。 真让这家伙起名，估计也就变个字吧。 “首长，咱们先去村里试试吧。” 杨小涛看着老院长还在那里问这问那的，便上前打断，主要是在这太阳地上，实在烤得慌。 “对对，咱们先去，先去。” 老院长兴致勃勃的说着，心里已经盘算着，哪怕只是达到杨小涛说的一半效果，也要大力推广，以农科院的名义推广。 杨小涛见此就要拉着老院长上车，哪知老院长说了要跟在脱粒机一起，说着就站在孙国身旁，还催促着赶紧走。 不仅是他，高玉峰刘怀民几人也要坐着拖拉机，杨小涛见此也能放弃坐装甲车的想法。 从一分厂又开了一辆拖拉机，杨小涛开着跟在脱粒机后面，哒哒的顶着太阳往村子赶去。 车斗里，刘怀民杨佑宁挨着高玉峰坐着，三人人手一支蒲扇，不停的摇晃着。 在他们后面是一分厂的三名保卫科随行人员。 虽然觉得有些多余，但众人也没说啥。 没多久，两辆拖拉机来到郊区的村子，还没进村，就看到村口站着一堆人，领头的几个应该是昨晚上去一分厂的，远远的看着奇怪的脱粒机，立马挥舞手臂吆喝起来。 身后不少人跟着发出欢呼声，随后又有人跑出来敲着锣打着鼓，就像欢迎亲人归家似的。 杨小涛开车跟在孙国后面，最前方的动静倒是看不清楚，只听得前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快看，那是啥！” 突然，车斗里杨佑宁指着前面大声喊着，刘怀民两人也跟着站起来，努力往前看。 杨小涛抬头看去，只隐约看到有个布条啥的，上面应该有字，只是看不清楚，随即小心开车。 这道路坑洼，双手不敢离开把手，若是不小心车斗里的几个得受罪了。 不过杨小涛看不清，但杨佑宁却是看的清楚，脸上的面容更加灿烂。 刘怀民和高玉峰也看到横幅上的字，心情同样舒畅，“工农一家亲，不错不错！” 在后面是一群人敲锣打鼓举着横幅。 刘怀民心头欢喜，立马拿起照相机！ 这下素材有了！ 当拖拉机停下，杨小涛抬头看着不远处挂在树上的横幅，又看到人群里的人，登时明白咋回事了。 原来村里的人也不傻，昨晚见识过一分厂的机器后，回来一合计，立马跟上面村镇汇报。 结果天还没亮村镇的领导就来了。 了解情况后，立马让人做了横幅。 “诸位首长，领导们，欢迎大家！” “我代表全镇，感谢工人同志们…” 领头的中年人个头不高，却是镇上的一把手。 在他身后是镇上的几个领导，最边上则是村长和大队长，点头微笑候着。 不过，这一把手在了解老院长刘怀民几人的身份后，立马跟旁边的村长模样差不多。 双方身份的差距那不是一丁半点啊！ 尤其是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惊奇中带着震撼。 原先自以为杨小涛跟来的保卫人员一样，都是小人物。 可了解过后，竟然发现这年轻人竟然是二号人物。 没错，那长长的名头让在场众人觉得，这年轻人就是官大。 最起码比其他几个中年人大！ 当然，相比起镇上来的人，村里的人更多的目光还是落在众人身后的脱粒机上。 众人寒暄后，杨佑宁就接过介绍脱粒机的任务。 自然，这家伙不愧是做宣传的，除了宣传机械厂外也不忘带上农科院。 从最初农科院想要为农民解决问题开始，但机械厂展开设计，最后做了出来，就是现在的红一式自动脱粒机。 虽然环节不多，但展开说能说不少。 尤其是突出农科院为民着想，机械厂杨小涛设计图纸，一分厂承接任务。 林林总总说起来，起码在宣传上是做到了雨露均沾，工农一家亲。 众人虽然站在太阳底下，但杨佑宁的口才突出，加上说的又是大家喜欢听的，所以也不觉得热。 镇一把手更是标准的捧哏，跟杨佑宁配合起来，带动气氛。 掌声更是此起彼伏，一个个嗷嗷感谢着。 杨小涛可不想站在太阳底下傻等，再说了老杨他说的都是自己教的，要不然怎么开机都不知道呢。 自己来到路边杨树下，杨小涛看看时间，再不下手估计得中午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东西得宣传，否则酒香也怕巷子深。 这脱粒机想要快速普及，还得各方面推动才行。 “哎呦！” 就在杨小涛想着后续推动计划的时候，耳边传来孙国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孙国抓着胳膊，不停的挠痒痒。 杨小涛看去，孙国的胳膊肿的通红，不仅如此，其他几个地方也鼓了起来。 这模样，杨小涛立马勾起回忆中的全身哆嗦，忙抬头看上去。 就在他们家人头顶上，不少杨树叶子被吃的就剩下叶茎，而在这些叶子里面，一个个灰绿色的毛毛虫不时爬动着。 “洋辣子，孙叔赶紧离开。” 杨小涛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跑了出去。 孙国听到声音，也顾不得挠痒痒，忙跟着跑出去。 洋辣子，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 两人跑开来到太阳地里，也不管多热，不敢再去树下。 没一会儿，杨佑宁说完，老院长说了两句话，就迫不及待的准备试试。 于是，孙国忍着胳膊的麻疼，坚持着将脱粒机开到打谷场，然后在刘怀民的示意下，接过照相任务。 车子挺好，杨小涛亲自上阵开始调试设备，随后在众人期待目光中开始脱粒机。 轰隆隆的声音想起，杨佑宁挽着袖子站在进料口前，说啥都要干这活。 高玉峰见此也站在另一边，这样两个人投料，将主要工作占完了。 刘怀民一看自己没捞着好活，就拿起一旁的叉子，准备将麦秆挑开。 至于老院长也想着干点活，却被众人制止。 这年纪了，在一旁记下数字就好，别逞强了。 随着机器运行，闸好的麦头被杨佑宁和高玉峰不断送进去，很快里面传出吵杂的声音。 周围也变得草屑飞扬，汗水下，不少人觉得脸上铺了一层灰。 杨小涛来到一旁接过闸刀帮着闸麦子，周围七八个闸刀一起动手，身旁各自守着一队人抱着麦子过来，然后再将闸断的麦子送到杨佑宁两人跟前。 众人说话也听不清楚，只能通过简单的交流，各司其职。 呼喊声此起彼伏。 这里要运送麦子，那里袋子满了缺人运输，打出来的麦子还要摊开晾晒。 一时间，汗水、麦秆、碎叶与灰土在打谷场上弥漫，遮蔽天空。 机器声，呼喊声，鼓舞声，叫骂声在周围此起彼伏，甚嚣尘上。 不过，这一切在看到不断流淌出来的麦子，众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神色。 惊喜与希望！ 1818 娘家人更可靠 傍晚时候。 西边的太阳还没落山，不过红彤彤的样子，就跟迫不及待回家的孩子，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于是少了它的关注，让晚风多了些放肆的机会。 杨小涛开着拖拉机往一分厂赶去，身后孙国开着脱粒机跟着。 原本村里的人要留下他们吃晚饭的，镇上的领导也让人采买了物资，说啥都要将几人留下，目的自然是将这台脱粒机留在镇上。 没别的，这一天下来，这台脱粒机已经征服了所有人。 只要两天，就能将一个村子搞定。 他们镇上还有十来个村子呢。 这种好东西见到了，必须留下啊。 不然做梦都会后悔的！ 但老院长跟刘怀民几人心里都装着事，咬定了就要回去。 面对一群高官，一把手也没脾气，不过好说歹说，总算是得到了准信。 这台脱粒机，今后会给他们镇上使用。 走了这保证，一把手自然不会多说。 走的时候又是准备了些土特产，不等杨小涛他们拒绝，就给搬到车上。 拒绝不得，众人只好拿着。 车斗里，杨佑宁刘怀民几人是灰头土脸，头发上还有些麦子壳，看上去比地里的农民还邋遢。 当然杨小涛也不见多干净，只是他年轻体力好，虽然身上脏点，但挽着裤腿的样子，更像是油画上的时代青年。 几人在打谷场里奋斗大半天，腰酸腿疼，后背这会儿都直不起来。 尤其是主动表现的杨佑宁跟刘怀民。 两个家伙平常都不咋下地干活，这突然来的高强度劳动，初时还能坚持，但现在嘛，靠着车子不停的捶打着后背。 过了兴奋劲儿，身体就很诚实的反应出来。 相比起来，走南闯北的高玉峰显得淡定，起码体力要好许多。 当然，身体的疲惫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精神上的冲击就跟兴奋剂似的，刺激着他们的大脑忘记疲惫。 “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古之大贤，诚不欺我啊！” 车斗里老院长掉起书袋，刘怀民跟高玉峰听了都是笑着点头。 没别的，盖因通过这大半天的实践，他们得到的数据比杨小涛提供的要差很多。 而这差别，可是让众人好一阵欢喜。 原以为一小时能打一吨已经很逆天了，却没想到，这大半天下来，机器不停的状态下，众人轮流休息吃饭喝水，就是如此情形，平均下来竟然达到了一点二吨。 比原先的计算整整多了五分之一啊！ 简直超过老院长的想象。 “小涛，你们这太不严谨了啊！” “这么大的差距，说出去能一样嘛！” “要不是我们亲自测试了，发表出去，指不定引起多少人误会呢！” 高玉峰抹了把额头汗水，爽朗的打趣着。 浑然不觉脑门上多了三条黑线。 杨小涛听了只是开车不想搭理。 他们昨晚上那是啥情况，今天又是啥情况，能一样吗？ 今天怎么说也是全村上阵了吧，而且那机器是一分钟没闲着，要是这效率不提高才怪呢。 杨小涛甚至在心里庆幸，这脱粒机被这群家伙往死里用，没出问题就不错了。 若是生产时候粗制滥造，估计用到一半就得出机械问题，那才是打脸呢！ 再说了，一吨跟一点二吨也差不了多少啊。 用得着这样吗？ 杨小涛不说话，车斗里的笑声更大了，杨佑宁也不管自己的立场了，加入到批判杨小涛不严谨的行列中。 刘怀民则是拿着相机，一会儿说两句，一会儿问两句。 很快车子进入一分厂，杨小涛下车来到水龙头前洗漱。 几个人都凑过来忙着清理。 等洗过后，这才觉得活过来似的。 孙国安排人检修脱粒机，便让人去食堂安排晚饭。 杨小涛跟杨佑宁将老院长留下，几人顺便商量下如何上报。 “脱粒机，必须尽快推广！” 饭桌前，等上菜的功夫，老院长斩钉截铁的开口。 只是大半天的工作，就让老院长意识到脱粒机的好处。 省时省力，打出来的粒子还干净，简单晾晒下，直接入库就行。 这很符合大干快干的口号。 “我们没意见，会尽快跟上级汇报情况！” 刘怀民代表机械厂开口发表意见。 农科院自然也会向上面汇报，到时候双管齐下，肯定没问题。 “现在就是产量的问题了！” 高玉峰突然开口。 虽然这东西是机械厂研究出来的，但只靠机械厂一家来做，想要短时间推广可不容易。 要是只对小麦有用也就是了，现在开始生产，明年正好有用。 但杨小涛可是说了，对稻米、高粱、谷子什么的都有用，这就有必要尽快推广了。 而要推广，就得上机械厂将设计图纸贡献出来，分到全国各地，唯有如此才能达到效果。 只是这话吧，不能他们说。 老院长也明白这点，所以没说话，但他相信杨小涛的觉悟。 刘怀民跟杨佑宁看了一眼，随后问向杨小涛，“小涛，这脱粒机的工艺制造难不难？” 杨小涛听了摇头，“难度跟四缸的发动机差不多。” “当然，一般的机械厂还是有些困难的，想要量产也需要时间！” “一分厂的情况咋样？产量有多少？” 杨佑宁又问，孙国在一旁有些紧张。 他清楚接下来的回答对一分厂非常重要。 “厂长，我们昨天计算了下，全厂除掉其他任务后，全力投入的情况下，一天可以做三十台！” “三十？” “太少了！” 孙国刚说完，杨佑宁便摇头不悦。 “如果其他任务暂停呢？” 刘怀民询问，孙国立马开口，“那可以提高三倍！” “一天一百台？” “嗯，当然，前提是材料供应及时！” 刘怀民点头，不过还是不满意。 见此孙国也是没法子，他们一分厂看起来人不少，但高级技工着实不多。 比起总厂来，五级以上的工人还没总厂的七级多，就是机床也都是普通机床，好一点的也只是半自动机床，数量并不多。 当然，再多了，也没多少人能操作。 “我们一车间可以做，一天两百台应该没问题！” 杨小涛开口说道，但这点产量，显然达不到老院长的标准。 他要的是迅速铺开，大量普及。 机械厂外快，也只能照顾四九城周围的村镇，顶多辐射周围几个省份。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说完，继续说道，“这些暂时可以应付近期的需求。” “随后我们会上交图纸，派出工作人员，帮助更多的工厂尽快生产出来。” 见杨小涛这样说，老院长这才欣慰的笑起来。 “你们安排就行，我们农科院会帮着推广！” “当然，前期我们会下一千台的任务，还需要你们尽快帮忙完成！” 杨小涛立马保证，“您放心，别说一千台，就是两千台，加班加点也给您做出来。” 老院长端起杯子哈哈笑着，“一千台我还能做主，两千的话，你得找陶首长喽！” 杨小涛立马摇头，“那算了，一千台也不少了！” 众人笑起来，刘怀民杨佑宁几人明白，这一千台就是对机械厂发明研究做出贡献的奖励。 再多，就得上级批准了！ 杨佑宁听了很满足了，孙国也是大喜过望。 一千台啊，分到他们这里怎么得三百吧。 这次，可是要打翻身仗了啊！ 时间紧急，孙国催促着赶紧上菜。 等几人吃完饭，天已经黑下来，老院长要急着回去汇报情况，刘怀民几人也要回去商量一下。 孙国送走几人，立马跑到会议室中，大声吆喝着开会。 另一边，杨小涛开着装甲车准备回机械厂。 不过刘怀民跟杨佑宁说起交给谁来生产引起了杨小涛注意。 刘怀民的意思是跟陈老汇报情况，让陈老决定。 杨佑宁的意思是跟陈老汇报的同时，最好跟一机部通个气。 毕竟，吃水不忘挖井人，嫁出去的闺女也是闺女啊。 刘怀民听了觉得也是，要是不跟黄老夏老他们说一声，估计以后面上过不去。 两人有了主意问杨小涛的意见。 杨小涛自然不会拒绝，“这样，咱们这回去的路上路过夏老那，也别回去打电话了，直接去得了！” “这个可以！” 杨佑宁立马赞同，刘怀民也点头。 至于这个点黄老会不会在他们不确定，但夏老肯定在。 杨小涛踩了下油门，装甲车速度再次提高。 一机部，办公驻地。 夏老正跟孙老喝着茶水下着象棋。 两人回家也是闲着，回家这大热天的也睡不着。 正好这离家里不远，真要困了，走回家也不晚。 “老夏！不是我说你，机械厂这块肉被割出去了，你那就跟少了卵子的似的，没冲劲了啊！” “要不我那钢铁厂还有点用，支援你下？” “你不知道啊，我这整天忙不过来，给你的话我还能轻快点！” 孙老看着快要输的棋盘展开心里攻势。 不过说的也是事实。 比起以前，老夏麾下工厂发展的劲头可是腰斩式下滑啊！ 哪怕是吃老本，靠以前打下来的底子，也快跟他们差不多了。 如此情况下，别说老夏了，就是他看着心里也不舒服。 别看两人平常吵吵闹闹的，但心里还真没啥龌龊。 夏老端着茶壶脸上没有丝毫影响，这话他听的多了，要就不介意了。 再说了，机械厂那是他的心血不假，但同样也是国家的。 只要能对国家好，他心里就满足了。 何况，要是没这个胸襟，他将来如何带领一机部？ 现如今的夏老，眼界高度可不一样了。 所以面对孙老的挤兑，根本不放心上。 啪嗒！ “将军！” “抽车了啊！” 夏老没犹豫，跳马将军，孙老捉耳挠腮。 他知道自己的话，没起作用。 心里也是纳闷，这家伙咋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行，心宽，宰相肚里能撑船！” 孙老将扣在手里的小卒子扔到棋盘上认输。 夏老笑着，就要开口，这时门口传来吵杂的脚步声，然后刘瑞超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首长，机械厂的同志过来了！” 夏老一愣，然后站起来看着进来的刘怀民杨佑宁三人，“你们仨这是去哪了？下地了？” “首长！” “首长好！” 三人进屋，看到孙老也在，忙打招呼，听到夏老这样说，三人又是笑笑，然后刘怀民上前解释道，“那个我们确实去了趟地里。” 夏老让三人坐下，知道这么晚了来这里肯定有事。 随即杨小涛就将脱粒机的研究情况说了下。 杨佑宁讲了脱粒机的好处。 最后刘怀民将来意说出来。 “首长，我们想，这么大的事，我们机械厂做不好啊！所以这才请您来帮忙呢。” “对，首长，我们就是这个意思，您可不能不管啊！” 杨小涛也说道，“这要是求别人还得交流交涉的，这啊那的，事多不说，还难搞。” “我们没办法了，就想起娘家人了，起码这做起事来可靠啊！” 1819 这款不行 杨小涛三人挨个说完，夏老虽然脸上没啥表情，但心里头，却是暖暖的，比正午的太阳都暖。 相反的，孙老在一旁听到三人这明着是求助，但实际上就是送好处来着。 他是看出来了，这嫁出去的姑娘是回娘家了，而且还是带着肉回来的啊！ 心里头那个滋味啊。 刚才他还说这机械厂离开后老夏吃亏呢。 现在好了，这脸打的啪啪响。 三人还在那里跟老夏说着，脸上的样子跟演戏似的，一个比一个会演啊。 这时候，夏老脸上立马浮现出笑容，然后转身看着孙老，“老孙啊，我们这有点家事，今天先不下了啊！” “你呢，先回吧，早点休息啊。” “年纪大了，手下事情又多，别熬夜了啊” 夏老亲切的说着，可在孙老耳朵里却是那么刺耳。 可现在，他要是离开，那就是傻子。 这三个家伙说啥了？ 脱粒机啊。 而且大晚上的回娘家，要么是急事，要么就是好事啊。 眼下的这个就是天大的好事。 农科院给了一千台那是照顾机械厂的贡献。 但后面的，肯定要推广啊。 而这三人找到老夏，那明着说要找人来帮忙，但实际上这是送礼啊。 还是份大礼。 听到夏老的声音，孙老强挤出一副笑脸。 “老夏，看你说的，这天还早着呢。” “再说了，咱俩这年纪，我还比你小仨月呢，你都不困，我能困啊。” 孙老说着来到夏老跟前，然后看着杨小涛三人。 “你们仨不知道啊，这机械厂分出去后啊，老夏平常说话都没了笑容。” “就在刚才我们还说起来呢，你们仨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哪知现在就回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孙老自来熟的说着，三人起先听着还能笑起来，可最后看着夏老比上次更显苍老的脸颊，不由得沉默起来。 吃水不忘挖井人。 杨小涛他们能一步步走到现在，这其中多亏了夏老保驾护航。 想当初，轧钢厂因为种种发明被上级关注的时候，就有人想要将轧钢厂拆分出来，将属于轧钢厂的项目交给其他人。 那时候，就是夏老一力维护，为此听说在这里跟人打了一架。 后来成为机械厂，这里面也有夏老的力荐。 对于他们机械厂而言，夏老就是他们永远的上级。 “行了，听他在这里胡说。” 夏老将孙老拉到一旁，刚才三人还喜气洋洋的跟个孩子回来炫耀成绩似的，可这家伙说了几句就让人心跌在地上，丫的不会说话。 “就刚才他还说风凉话呢，这会儿倒是卖起乖来了。” 夏老说着，孙老不乐意了，“老夏，我那哪里是风凉话了，我那是看你难受，变相的安慰你，懂不懂啊。” “扯淡，我难受？象棋，今天三盘通杀。” “说别的，十四比十一，你更不是对手。” “我会难受？” 夏老扬起下巴一副你想多的样子。 呸！ “十四比十一，亏你好意思说出口，要不是你用出生化武器，老子会输？” “还有上上次，明明是十二比十二，上次也应该是平手” 孙老不承认，立马熟络起来。 “行行行，你说是啥就是啥，赶紧回去休息，我们要讨论事情。” 夏老不想在这事上纠缠，赶紧催促着。 “我不回去。” “老夏，亏我还当你是兄弟啊，这有了好事就想吃独食，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 孙老立马吆喝起来，“总之，今天碰到了，见面分一半，这是传统。” “说啥，我都不走。” 孙老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脸色严肃，却是耍流氓的性子。 杨小涛三人在一旁静静站着，刘瑞超拉着刘怀民往一旁走了走，耙耳朵上小声说着。 夏老见此，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坐在原位，“行，谁让你脸皮厚呢。” “这事，算你一份。” 夏老装出没办法的样子。 其实刘怀民他们说完后，他就意识到，这次的蛋糕有点大。 好处太多了，要是一个人容易吃撑了。 这还不打紧，万一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他可没脸见人了。 正好这家伙在，不找他找谁去。 孙老听了立马嘿笑起来，“够哥们，够意思，不枉我让着你赢啊。” “呸，还你让着，我那是真本事。” “对对，真本事，你是夏大本事！” “不过这事.” “你放心，说到做到，绝对做好，不扯后腿。” “老牛他们” “哎呀，最近他们太忙，咱们还是别打扰了。” “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咱们俩联手，就是老黄来了也得干瞪眼。” 夏老跟孙老一人一句的说着，周围几人听了面面相觑。 这孙老，也太膨胀了吧。 连黄老都不放在眼里了？ 三人跟刘瑞超交流眼神，随后轻轻往后挪动脚步。 “嗯，对了，你刚才说那钢铁厂咋来着？不好管理？” 夏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周围几人听了立马明白，这是在利益交换啊。 孙老脸上立马露出一抹苦笑，怪自己这张嘴啊，没事撩拨这家伙干嘛。 吃亏就吃在这张嘴上。 “对，是有这么回事。不过.” “这样，我这确实力有不逮，你这钢铁厂我也管不了，不过这次机械厂制造这机器啊.” 夏老点到为止，孙老哪还不明白啊，立马拍着胸口保证道，“这点你放心，别说是机械厂用的了，就是你们用的我也包圆了。” “你丫的少打歪主意，都用你们的了，那不是成你们立功了嘛。” “哎呀，口误口误，一时激动，激动了。” 两人从互怼到剑拔弩张，然后又和和气气，一致对外，现在又是笑中带骂，又是插科打诨的，让屋里几人充分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上层博弈’，什么叫做“相爱相杀”。 “行了，咱们说正事！” 夏老看到杨小涛三人还在一旁站着，忙对几人招呼坐下。 “刘主任，你去让人准备些水果，对了，那啥西瓜葡萄的，都拿来。” 夏老豪气的说着，刘瑞超也嘚嘚的点头，今晚是他这些日子最舒心的时候。 转身出了办公室，夏老看着三人，眼中除了满意更多的是骄傲。 “这事我没听明白，你们再好好说说？” 夏老靠在椅子上兴致勃勃，一旁的孙老心里吐槽。 这丫的肯定是想要再显摆一次啊。 算了，就当说书的听吧。 夏老问起来，三人自然要说明白点。 随后又说了一遍，这次比上次更加详细，就连几人在村里打谷场的情景都描述一番。 夏老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想象几人干活的场景，更是笑着点头，直说三人这响应号召的好啊，接受农民的再教育。 杨佑宁立马点头，言说教育的很深刻。 众人笑起来。 等三人吃着西瓜葡萄，将事情说明白后，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夏老跟孙老脸上都是神采飞扬，他们已经意识到这脱粒机的用处了！ 孙老更是拉着杨小涛的手，“你说一小时能打一点二吨？” 杨小涛认真的点头，“没错，这个数据是今天在村里算出来的，当然这得快速配合，熟练后才能达到。” “还能打水稻谷子？” “可以，都是一样的东西。” 夏老拍着手掌，对着孙老说道，“这南边的稻子快熟了吧。” 孙老摩挲着大腿，“那还用说，这玩意肯定有大用啊！” “你说，要是其他人知道了，会不会眼睛发红啊！” “你说呢！” “肯定眼红啊！” “哈哈哈…” 两人得意的笑着，孙老突然看着杨小涛，“你这脑瓜子到底咋想的，以前搞这个搞那个的，前一阵听说你搞啥飞机发动机，这会儿冷不丁的蹦出来个脱粒机。” “一会儿机械，一会儿又是农业机器的，转换得太快了吧。” 这话说完，刘怀民跟杨佑宁也凑前说道，“确实出乎预料，我们得知的时候也是好奇啊，咋就弄出来个脱粒机啊。” “而且这脱粒机可是出乎预料的好啊，尤其是今天我们去试过，您没看村里的那些农民，恨不得就把机器留下啊！” 两人说着，杨小涛在一旁吃着冰凉的葡萄，只是笑着。 要是别人夸奖，他还会谦虚下，但在这的人都是熟人，长辈，领导。 谦虚就显得生分了。 夏老频频点头，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喜爱，这种能够为国家排忧解难的人，才是革命建设的基石。 “对了，这脱粒机既然能够打小麦水稻，那玉米呢，可不可以打？” “我听说你搞出来的那啥杨村一好，国内种的玉米可不少啊！” 孙老好奇说着，其他人听了也是看向杨小涛。 如果连玉米都能打，那可就厉害了。 这脱粒机的需求量，绝对会暴增啊。 几人期待着，却发现杨小涛摇摇头，“这个不能！”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眼前的这款脱粒机对玉米不行。” 孙老听了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也能用呢！” 周围人听了有些失望，不过夏老却是听出弦外音，身体坐直看着杨小涛，“你的这款不行？那你的意思是，还有另一款？” 夏老说完，孙老立马瞪大眼睛。 想想杨小涛曾经的战绩，想想那单缸、双缸、四缸到八缸的柴油发动机，就跟下鸡蛋似的，一天一个，一下下一窝。 现在有了大小麦的脱粒机，那打玉米的还会远吗？ 这点完全有可能啊。 见几人不说话，杨小涛放下手上的葡萄皮，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今天在农村里干活的时候有了点想法，或许有用吧。” “不过，我也不敢说能做出来，毕竟玉米这东西跟小麦不一样。” 杨小涛话没说满，若是做不出来，那就尴尬了。 孙老还想再问，一旁的夏老却是开口，“玉米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咱们先说下眼前的脱粒机。” “老孙，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既然农科院都确认了，那肯定没错。” 夏老将目标放在三人来的目的上。 “你说的对，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样，咱们先来这个数？” 孙老说完，伸手比划三根手指。 “三万台，咋样？” 杨小涛几人吓了一跳，这三万台可不少了，就是这些年一直生产拖拉机，加起来也就这个数吧。 当然，其他地方生产的没算在内。 “现在国内还没有这东西，按照小涛他们说的，这玩意用处大着呢。” “所以，这三万，有点少。” “那你说多少。” “先来五万吧！” 听到这个数字，杨小涛三人有些坐不住了。 原以为他们机械厂分到一千台就够多了，结果这两位给出的直接翻了五十倍。 全国，需要这么多吗？ 可别生产出来了送不出去，压仓库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杨小涛看向刘怀民，刘怀民摇摇头，他也不清楚。 最后还是刘瑞超给了三人肯定的眼神，这才稳住。 1820 一切为了粮食 “五万的话，倒是也行。” 孙老略一思考，沉稳点头，不过说话明显没那么有底气。 随后就听夏老开口，“反正先把计划发下去，生产也是要个过程，如果多了就停下，如果少了就再加，五万，完全可以！” “再说了，实在不行，就出口嘛。” “拖拉机都能出口，这么好用的东西，没理由看不上吧。” 孙老拍着巴掌同意夏老的提议。 杨小涛刘怀民三人交换眼神，原来还有这一说啊。 想起西北那边的情况，貌似那里种的小麦也不少啊。 至于联盟那里会不会有这种脱粒机，估计现在那位还鼓励种玉米吧。 “说的对，说的好。” 孙老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好，咱们一人两万五，我这就去安排。” “停！” 夏老声音拔高，眼睛撇着孙老，“老孙，这可不是这么分的。” “不是，老夏，你还要咋地，对半分还不乐意啊。” 孙老一听夏老张口就知道对这分配方案不满意，立马抱屈。 “你少来，这五万，咱俩一人两万，这剩下的一万给机械厂。” 孙老听了看看杨小涛他们，随即嘟囔道，“他们机械厂忙着呢，这一万做到啥时候啊。” “这不用你管，反正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到时候再说。” 刘怀民跟杨佑宁听说还有他们的事，心里对夏老更是感激。 这样算起来，他们机械厂可就是一万一了啊。 这要是被别的工厂知道了，不眼红才怪呢。 孙老也知道这里面还要机械厂的人帮忙，要不然没有图纸他们做个屁啊。 何况，这也是跟机械厂打好关系，将来有啥好处，也会想着他们。 何况，两万台也够手下分的了。 贪多嚼不烂啊。 “好，那就这样。” 孙老点头同意，然后就在办公室里商讨如何汇报问题。 “这样，小涛你们回去将设计图搞出来，明天让人送来。” “刘主任，你负责拓印，分发下去。” 刘瑞超立马点头，“首长放心，明早我就组织人，立马拓印。” 夏老点头看向杨小涛，“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杨小涛想了下，最后说道，“首长，这脱粒机听起来很普通，图纸也不过，但在生产中的要求却是不低。” “尤其是各个部件之间的结合，要是精度达不到的话，不仅影响脱粒机的使用寿命，甚至会故障频出，降低工作效率。” “甚至严重的，会造成人员伤亡！” “所以负责生产的工厂，一定要选择能力强的。” 杨小涛说这些并不是危言耸听，前世因为这东西手指受伤、机械伤亡的数不胜数。 机器故障影响的也是工厂的信誉。 哪怕现在的人们对于产品不挑剔，只要有的用就行。 但杨小涛不能不为将来考虑。 红星机械厂，这就是未来的招牌，他可不想坏了这个牌子。 “小涛说的对，这东西不是什么工厂都能做的。” 刘怀民接着开口，“我们的一分厂也是集齐了大部分高级工人才组装了一台，想要大规模生产，没有过硬的技术生产能力，还是不要安排任务了。” 夏老跟孙老听说后也是提了个醒，原想着尽快铺开给各个工厂，现在看来得好好挑一挑了。 杨小涛说完，夏老两人心中有数，随后说道，“咱们尽快跟上级确定下来，一旦确定，立马执行。” “这边我跟老孙会安排好工厂，调配资源，一旦图纸到位，立马生产。” 夏老站起来分配任务，目光扫过几人，甚是严肃。 “一旦开始生产，三天，三天内咱们要做出一万台。” 孙老听了也被夏老的决定震撼，不过这才是他们该干的事啊。 “三天，一万台。咱俩四千，机械厂两千，就这么定了。” 杨小涛三人互相看了眼，随后点头，“人员、图纸，我们机械厂，会全力配合的。” 几人商量完，夏老跟孙老才送三人出门。 “回去路上小心点！” 一机部办公楼门口，夏老对着三人叮嘱着。 “首长，放心吧，我们仨在一起，碰到个不长眼的那也是他们倒霉。” 杨佑宁自信的说着，夏老板着脸，“说你多少次了，不要自以为是，要谦虚谨慎。” “这么大的人了，不长记性。” 杨佑宁被训了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起来。 这是首长的关心啊，一般人能享受这待遇？ 这时，杨小涛手上拎着一兜葡萄过来，这是临走前从桌上果盘里拿的。 “首长，您这葡萄真甜，有空了我们再来啊。” “你小子好的不学跟这家伙学，吃着不说还拿着，下次来提前说一声，我多准备点。” 一旁杨佑宁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 啥叫跟我学的，这家伙比我厉害好吧。 还有，提前说一声，多准备点，这这. 突然间，杨佑宁觉得自己是干儿子，面前的这小子才是亲儿子啊。 “首长，我们走了。” 刘怀民上前，看下时间不晚了，“您早点休息。” “嗯，走吧走吧，有事电话联系。” 杨小涛点头，随后带着两人上车，连同保卫人员一起离开。 等车子走远，刘瑞超在夏老身边关心道，“首长，早点休息吧。” 夏老却是摆手，“休息啥，安排车子，我们去找老黄。” “啊？现在？” “废话，就是现在，这么大的事，要是不找他，对得起这大动作嘛。” “可，可黄老要是休息了呢？” 刘瑞超还是觉得不妥当。 “休息咋了，休息了就叫起来，我就不信他知道了还能睡得着。” 说完就往车子停放处走去。 刘瑞超见此只好打个哈欠，跟着上前。 只希望黄老到时候别骂娘！ 杨小涛将车子开回机械厂，也没回四合院，而是来到办公室，将空间中准备的图纸拿出来，给杨佑宁送去。 至于拓印的事，自然有人负责。 杨小涛却是拿出纸笔，准备设计玉米脱粒机。 想起在一机部孙老询问的玉米脱粒机，今天的在打谷场的时候，他就有了新的想法。 小麦、稻谷可以脱粒，那为啥玉米不行？ 要知道因为杨村一号的推广，国内大片土地都种上玉米。 这丰收的背后，自然是农民的辛勤付出。 如果能够制造出玉米脱粒机，那就解决了这方面的困扰。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不觉得困了，脑海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下笔的速度越来越快。 小薇更是从黑夜中飞出来，落在杨小涛肩膀上，两点绿莹莹的光芒出现在手上。 瞬间，屋子里充满草木香气，让杨小涛精神大震。 “小麦跟玉米是存在重要区别的，再用小麦的方式来显然行不通。” “但原理是一样的。” “所以，只需要将内部结构进行修改即可，但具体怎么改，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大不了，就连瓤子一起碎掉，反正碎的也能烧火。” 杨小涛琢磨着如何设计玉米脱粒机的时候，刘怀民已经带着准备好的材料乘车离开机械厂。 至于杨佑宁则是拿着杨小涛准备好的设计图，前往车间。 白天时候，陈宫已经将一车间做好准备，随时都能投入生产。 现在车间里没多少人，都是安排上夜班的。 不过杨佑宁到来后，原先的生产任务都被放到一旁，召集人开始生产脱粒机。 虽然生产的地方不一样，但夏老跟孙老都说好了，这生产出来的脱粒机都用‘红一式自动脱粒机’这个名字。 当然，生产厂家跟生产地址就自己写了。 这也算是为机械厂扬名吧。 车间里很快在杨佑宁的鼓动下进入状态，生产工人也明白要做的是什么。 脱粒机，一种对农业生产很重要的机器。 这就足够了。 …… 晨光初破，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洒落在道路上，将残留的露珠照的通明，仿佛镶嵌了无数颗透明的钻石。 轰隆~~ 车轮快速碾过，将璀璨的钻石带起，有的破碎零落，有的带起飞向远方。 “老邓，你说这机械厂可真邪门啊。” 轿车里，陶老打着哈欠对着身边的老院子开口。 “邪门？哪邪门了？我看着挺好的啊。” 老院子也是一脸的疲惫，昨晚上回去后大脑就兴奋着，一晚上没睡好。 好容易等天明了，立马起来打电话，这次将陶老叫起来。 然后，两人就坐上了车，前往一分厂。 “有些事你不清楚。” 陶老靠在后背上，开车的是他多年的秘书，倒也没啥不能说的。 “前一阵这机械厂可是搞出不少风波，据说上面都有人发话了，不要招惹他们。” “你也知道，这不能招惹的意思耐人寻味。” “反正许多人都在观望着，看这机械厂到底能干出啥事来。” “却没想到，还真他们做出来了。” “而且，还跟咱们农业有关，还是咱们的死穴。” “你说，他们这是无心的，还是成心的？” 陶老说完，老院长心里明白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机械厂面对困境时候，选择用这种方式来破局。 但他心里却不想这样去解读，毕竟，当初杨小涛拜访他的时候，是他主动提出来让帮忙研究农用机械的。 除非对方早就有这想法，否则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思。 “应该不是吧，这件事我跟杨小涛提起过，上次.” 老院长再次将见面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说出来，陶老却是默默听着。 “当时我看出来了，他是没有准备的。” “之所以这次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是个意外。” 老院子给出自己的答案，陶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他是不想参与到上层的争端中。 他的心思就是收好这一亩三分地，让农民种出更多的粮食，让国家的仓库里堆满粮食。 “但愿吧，要是后者的话，这谋划的也太深了，深得让人害怕。” 陶老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机械厂的算计。 因为那样太可怕了。 想到杨小涛给他的印象，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临时临时决定的。 老院长见陶老这幅样子，沉默片刻，而后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管如何，这次做出来的脱粒机对咱们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帮助农民种出更多的粮食，咱们就得帮一把。” 陶老听了点点头，“你说的对。” “咱们做到这些，不就是为了粮食吗？” 1821 支援物资 办公室里。 小薇坐在杨小涛肩头上，两只小手搭在下巴上，看着杨小涛认真工作的模样出神。 窗外，太阳从地平线上蹦出来，将杨小涛跟小微的身影投放在桌子上，一大一小，一动一静间，显得分外和谐。 而就在投影下，一张张图纸铺开，上面的铅笔线条变得模糊。 杨小涛的手指活动着铅笔，在上面修改着一个个数据。 自从回来后，杨小涛就进入工作状态，不断的修改着脱粒机的图纸。 哪怕刘怀民过来找他，都没听明白说什么。 而随着设计的进行，他感觉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咕咕~~ 突然间，肚子传来抗议声，杨小涛从工作状态中醒来，然后摸了下肚子。 看看时间，早上七点。 回头看着窗外，阳光刺眼。 太阳公公这么早就上班，简直就是打工人的楷模啊。 “真热啊！” 杨小涛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图纸。 外壳跟小麦脱粒机差不多，但进口出口都做了改动，尤其是内部结构，为了破开玉米，杨小涛设计的方式更加暴力。 “难道是力度不够？” 一连改了多次都没听到系统的声音，让杨小涛觉得问题可能出现在关键地方上。 而破碎玉米棒子的部件，就是关键。 小薇见太阳出来了，立马跑到窗户台上吸收能量。 十分钟后。 杨小涛做了简单修改，脑海中突然响起叮的系统声音。 \猛然间，杨小涛手上的铅笔在桌上一戳，原本严肃的神情陡然变得欣喜。 系统声音响起，就代表着，设计成功了。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新型机械图纸，请命名。” “玉米脱粒机。” 杨小涛立马将想好的名字说出来，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玉米脱粒机，系统评价，良好-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 看着系统给设计图纸的评价，杨小涛轻轻皱眉，这可比小型脱粒机差远了。 不过随即又释然。 小型脱粒机可以打小麦、水稻、高粱等作物，而玉米脱粒机却只能打玉米，从这方面来看，本身就存在差距。 何况，玉米脱粒机是从小型脱粒机的基础上改进来的。 评价低一点很正常。 不管如何，成功就好。 有了这东西，西北那边的农场会轻松许多吧。 杨小涛收起图纸，准备趁这次机会一起将玉米脱粒机生产出来，提前准备。 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另一边，刘怀民来到了上级部门，见到了早起的陈老。 最近陈老的睡眠质量不太好。 前一阵的地震带来的影响太大了。 尤其是经济上的影响，连续的地震，人员伤亡抚恤就是海量的物资，后续的救灾工作更要持续不断的投入。 这次若不是北方种植的玉米够多，攒了不少粮食，否则家底就得掏空了。 即便如此，这三年来的积蓄也耗的七七八八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南边的安南又打的火热。 上面下定决心要支援，他主管经济生产，也只能尽力调拨物资。 可是，这支援哪是容易的啊。 又要照顾国内的经济状况，还要考虑广大人民的温饱问题。 拆东墙补西墙，这是常用的方法。 但他也清楚，不能一直让拆农民这堵墙啊，要是透风咋办？ 可眼下要是不拆这堵东墙，还能咋办？ 但眼下粮食还未入库，大部分还在地里或者打谷场上呢，想要支援，就只能从牙缝里往外抠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也变不出更多的粮食啊。 陈老是整天算着什么时候粮食入库，能够调拨多少粮食去支援，又能够帮助多少百姓。 一个个问题就跟大山似的，压在肩膀上，让他躺下就被心事缠着，睡不着。 刘怀民的突然到来，陈老也是诧异。 前一阵刚在机械厂解决完内审的事情，心里猜测着是不是又审出啥事了？ 却不想，在见到刘怀民后，听到的消息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脱粒机！ 农用机械！ 这东西他在联盟的时候也见过，不过这些年联盟的重心都放在重工业上，对于这些轻工业机械，尤其是农用机械的投入不多。 据他了解，许多联盟国用的都是三四十年的机械，要不然哈萨国也不会进口国内的拖拉机三轮车。 国内也从联盟那里进口一些相关机械，但随着双方关系破裂，失去了对方在农业上的支持，国内在农用机械上陷入迟滞状态。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联盟的脱粒机的效率并不高啊。 但眼前刘怀民提交的材料里，一小时一点二吨，这数值有点大啊。 效率有点高啊。 乍一听闻，有点震撼啊。 如果全国都用上这种机器，那对于农业生产提升将是巨大的。 多余的劳动力，可以更好的精工细作。 甚至可以开垦出更多的良田。 更多的粮食，可以让他更从容的调度啊。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东西用的好，地里的粮食就能迅速入库，先前支援安南的粮食问题，也将迎刃而解啊。 陈老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看着对脱粒机的介绍。 刘怀民看着陈老翻阅材料时候，眉头不时皱起，手心都攥出汗水来。 要不是他亲身体验，他也不会相信。 但这就是事实啊。 “怀民同志，你们这脱粒机，真的跟资料上的一样？” 面对陈老的目光，刘怀民露出肯定神色，“首长，我们亲身验证过，而且农科院的院长主任也亲自去查看过。” “他们都能为此作证。” 听到农科院的人也参与了，陈老有了七分相信。 “你们跟一机部商量好了？” 刘怀民听了心中一慌，忙解释道，“是这样的首长，我们考虑下，想要尽快让更多的农民兄弟用上脱粒机，就要尽快生产出来。” “所以我们就去寻一机部的首长帮忙.” 刘怀民解释着，陈老却是笑着摇头，“你们做的很好，不要紧张。” “这件事，交给一机部是合适的，也是正确的。” 听到陈老这么说，刘怀民终于将心放在肚子里。 “五万台啊，也真敢说。” 刘怀民忙解释起来，“首长，这五万台只是初步的预计，不会一下子生产出来的。” “而且，这些东西也是可以出口的” 刘怀民将夏老的打算说出来，陈老听了却是恍然大悟。 机器，不一定要用在国内啊，还可以出口啊。 那支援安南呢？ 这一刻，陈老仿佛打开一扇大门，看到更多的路。 “这样，咱们去一分厂看一下。” 陈老还是不太放心，决定亲自去看看。 如果真的好，说什么也要推动生产制造。 刘怀民立马点头，“首长，我这就去安排。” 刘怀民离开后，立马坐车前往一分厂，让孙国做好准备。 陈老却是不急，而是坐在桌前，仔细思量。 机械厂制造的脱粒机确实解决了问题，短时间内可以凑够足够的粮食，完成支援安南的任务。 但这对他来说，治标不治本。 这次要了，他给了。 下次呢？ 这次十万吨粮食，下次一百万吨呢？ 总不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吧。 谁家的粮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从灾区回来后，他就接到了南方粤府传来安南的消息。 国内在支援这方面，全心全意不说，还是没有任何附加条款的支持。 这些年下来，多少物资被送了过去。 就连最好的武器，也是紧着那边使用。 可就是这样，对方还是不满足，还是嫌少了。 要知道，给他们的物资平均一个人一个月都有五十斤大米了。 这在国内，那是一家人的口粮。 还不知足！ 还想要更多的粮食，更多的物资，更多的军器。 上次去了地震灾区，回来后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国内民众都吃不饱肚子，还要不要继续支持？ 尤其是安南的那些人，拿着国内省下来的物资挥霍不当回事，而且他们更愿意听联盟的，可国内跟联盟的关系摆在那里。 他敢肯定，在国内与联盟之间，安南的那群人肯定会选择联盟。 这让他开始思考，到底，值不值？ 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意义？ 到时候，可别养出了个白眼狼。 想到这里，陈老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意见向上反映，于是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苏北口音，“老陈，早啊。” “首长，早。有件事跟您说一下。” “红星机械厂制造出一种可以给小麦脱粒的机器，一小时能打一点二吨，效果不错。” “农科院的同志也参与了，相信很快电话就会打过去的” 陈老开始汇报关于脱粒机的情报。 另一头的清瘦老人拿着话筒，神情很是激动。 “好好，同志们做到好啊。” “首长，如果这机器可行的话，尽快生产，半个月内完成对安南的粮食支援没有问题。” “只是这机器的生产，可能会影响其他方面的生产，需要各部配合下。” 陈老诉说着自己的意见，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声音传来，“既然有用，就不要畏手畏脚嘛，咱们的同志都做出来了，证明了，那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放心大胆的用，让同志们放开脚步走。” “咱们，不能束缚他们的步伐！” 陈老点头，“首长，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达成一致，陈老却是再次开口。 “不过，首长，我对支援安南还是有些意见的。” 电话里再次沉默。 陈老知道这件事不适合现在说出来，但不说的话，这些天心里憋的难受。 “你说！” 两个字传来，陈老感受到莫大的压力，随后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等陈老说完，电话中传来一声叹息。 “老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考虑过，也认为这种事情在将来是会发生的。” “但，你要知道，现在两极的情况下，有些事情，咱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陈老听了深吸一口气，清楚上面的顾虑。 两极争霸，剩下的人，只能夹缝里求生存。 而他们想要平稳的发展，有些事就得打掉牙和血吞进肚子里。 “我明白了。”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陈老继续开口，“首长，古语有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既然如此.” 陈老的建议就是送机器，不送粮食。 机器自然就是脱粒机了。 还有拖拉机，还有生产用的耕犁以及配套设备，这可是国内农业生产中最好东西，可以帮助你们增加农业生产，这算是支援了吧。 而且还是我们好容易研发出来的机械啊，谁也说不着吧。 至于粮食，抱歉，我们都把最好的机器交给你们了，完全可以自己生产啊。 还要什么粮食。 我们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呢，哪有余力照顾你们啊。 那句话咋说来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同志们，加油吧！ 1822 建个三分厂 陈老说完，又是好一阵沉默。 话说出口，陈老又有些后悔。 想到对面老人承受的压力，想到他面对的内外局势，比起自己身上的压力，只多不少。 不，应该是多得多啊。 想到这里，陈老的内心生出一股自责。 自己不应该说的。 就在陈老要开口的时候，电话里却传来老人欣慰的笑声，“好一个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好，好。” “老陈，以前我以为你只会搞经济，现在我知道了，只有你会搞经济啊。” “而且还是双管齐下，还是大巧不工啊。” 老人的夸奖让陈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听到最后还是谦虚道，“首长，都是下面的同志做的出色。” “尤其是机械厂，他们不仅在工业建设上是把好手，就是在农业上也是非常出色。” “尤其是杨小涛同志，这些发明创新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而且咱们的粮食能够丰收增产，也跟他的杨村一号有关系。” “这次脱粒机” 陈老给自己手下邀功，着重说明杨小涛的作用。 老人听了很是赞同，“对，这个红星机械厂着实不错，杨小涛同志也很好。” “当然，年轻人，有些事还是要多多关注，好好引导的。” “这件事我会在会议上提出来的。” “不过，眼下，支援的粮食还要尽快凑齐！” “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好，辛苦同志们了。” 挂断电话，陈老琢磨着首长话里的意思，对于其他的倒是在反应之内，但说杨小涛要好好引导，这话说的啥意思？ 在他印象里杨小涛是个做事稳重的好同志，而且有才华，有本事。 以他的了解，机械厂能够有今天的规模，杨小涛绝对是居功至伟。 甚至他有时候在想，给杨小涛换个地方，是不是可以带出来第二个红星机械厂？ 当然，这只是想想。 如今首长提醒他要好好引导，莫不是自己有些事情不知道？ 还是说，这是首长的提醒，要保护好他？ 陈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眼下还是尽快将这脱粒机搞出来。 拿起桌上刘怀民留下的计划书，仔细看起来，脸上的疲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毅。 另一边。 老人挂断电话，身边的老妇人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进来。 “大清早的就有电话，今天可是休息日啊。” 老人笑着，“老陈的电话，说了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 “机械厂搞出来一种可以给小麦脱粒的机器.” 老人接过粥，将刚才电话的事情说出来。 老妇人听了立马开心的笑起来，“这么说，以后这，这小黄米也不用人来打了？” 老人立马点头，“按照老陈的说法，除了玉米花生不能打，小麦谷子水稻啥的，都没问题。” “那太好了，这东西得赶紧做出来，趁着小麦还没收完给农民送去啊。” “已经开始做了，对了，昨天据说他们去村里打麦子了，一天下来打了一百五十吨的麦子，一个村的大半收成啊。” 老人说到这里，也是心中欢喜，开始小口喝起来。 “这粥还是老区的味啊。” 老人感慨着，另一边妻子还在震惊中，听到丈夫的话，立马笑道，“那当然了，这就是那边送来的小米。” “哦？” “啥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忘了，去年钢铁厂建起来后，老区来人感谢，顺便送来的。” “哦，这么长时间了啊。” 老人喝着黄米粥，一点点咽下去。 只是这小米粥喝起来嘴里有些苦涩。 “对啊，当初还是明月收下的，怕你不同意，就没告诉你。” “对了，也不知道延州那边情况咋样了。” 老人听了妻子的话心中叹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不知道，那是对妻子的欺骗。 但实话说出来，又太伤人心了。 去年来人除了是感谢他们，送来小米，更多的还是寻求帮助。 当初为了带动就业，他出于私心在延州建立了一座钢铁厂，原以为可以带动周围发展。 但事实证明，有些事，不是想当然的。 钢铁厂建起来了，工人也招收了，原材料也有，产品也做出来了，而且用的还是最新型的炼钢方式。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里，有生产，有产品，应该没问题了。 可这才过了两年不到，钢厂是每况愈下啊。 首先工厂周围并没有工业区，仅仅几个小工厂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钢铁。 就是方圆百里内，能用的也没几个大厂，对于产出的钢材，根本用不起来。 所以钢厂的产品做出来后，处于富余状态，好多都压在仓库里。 然后是交通问题，钢厂的产品想要运出去，就少不了火车。 原本建厂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交通问题。 这产品发布出去，任务也没多少，这两年下来，钢厂那么多人，大部分处于无事可干的状态。 因为他们是工人，每月都有供应粮，而且还是个不小的数目，当地产粮本就不多，好多还要从外地调拨粮食。 如此下来，当地有些负担不起了。 而据他派出的人回来汇报，这样的情况若是持续一两年，钢铁厂就会成为当地发展的负担。 而他这算是好心办了坏事。 见老人轻轻的喝着米粥，老妇人感觉到对方的低沉，走上前去接过空碗，随后问道，“是不是那边出了事？” 老人叹息一声，随后将延州钢铁厂的事情说出来，老妇人听了跟着长长叹息。 “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件蠢事？” 老人面带羞愧，“如果将这些资源用在其他的地方，会不会有更好的效果？” “现在，不仅没有起到好的作用，还破坏了当地的经济建设。” “我啊，做错了事啊！” 老人陷入自责当中。 他很少因为私事让人办事，但这次的私心，却办了错事。 “什么错不错的，在我看来，你没错。” 老妇人拉着丈夫的手，放在膝前抚平粗糙的痕迹，“咱们为人民做点事，没有错的。” “错的只是没找到适合的道路。” “如果有项目，那不就成了？” “就跟红星机械厂那样，我听秋叶说起，它们的机床任务都排到三年后了。” “这还不止，什么发动机项目啊，更是供不应求。” “有这样的项目，还愁没任务？” “还愁工人没工作吗？” 对于红星机械厂老人是了解的，听到妻子的诉说老人却是摇摇头， “不一样啊。” “他们是机械厂，这跟钢铁厂是不一样的。” “钢铁厂是给机械厂提供原材料的，那些机器没法生产。” 老妇人认真的说着，“那就建一个机械厂好了。” “建一个？哪有那么容易，这机械厂不仅要有人，还要有机器，还要有” 老人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看着对面的妻子。 “建一个？” 老妇人笑着点头，“你啊，还是这条路没有坚持下去。” “既然钢铁厂都建起来了，何不再建一座机械厂？又不差这一个？” “就跟红星机械厂搞的二分厂那样，王胡子在西北都能搞出来，还搞得有声有声，那在延州为啥不行？” “最起码，我觉得延州比起西北要强多了。” 啪 老人拍打着大腿，脸上露出喜色。 “说的对，说的好啊。” “也不用太大的规模，只需要有产出就行。” “细水长流，源源不断，对不对？” 老人感觉就像是瓶塞子被拔出来，瞬间畅通无阻似的。 “现在想通了？” “嗯！” 老人再次恢复睿智的模样，开始思考如何修建机械厂。 “我这就让人去当地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 可不等他说完，老妇人就在一旁拍着大腿打断，“我说你啊，这种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你就别操心了。” 老人听了神情一滞，随即自嘲道，“要不是你提醒，我又要犯个人错误了。” “你说，这件事交给谁，最合适？” 老妇人摇头，今天说这么多，那是为丈夫出出主意，工作上的事，她一般不掺和。 “这种事，你跟老陈商量就是了。” 说完，拿起碗往外走，“对了，昨天我问了下明月，她说中秋的时候再回来，就不跟队伍一起了，免得惹人注意。” “我这想着给孩子买点衣服礼物，还得置办些家俱用品，今后就在这住了，可得好好准备。” “你那的津贴发下来，记得还我啊。” “今后得省着点了” 老人听了顿时脸色一红，这段时间请客吃饭有点频繁，手头上有点紧啊。 见妻子离开，老人这才叹息一声。 别看他是个大管家，但在这家里，他也是被管的份。 要不要，搞个小金库？ 这想法刚出来，就被他掐灭。 不是不想搞，实在是自己多少钱，都被人家拿着啊。 没得搞啊。 唉！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钱到用时方恨少。 想到这里，老人想起唐明月来，这孩子父母在战乱中离去，多年来一直在身边，他跟老伴都当是自家孩子。 也想着将来给她婆家，跟小龙一样有个自己的家。 现在倒好，自家的白菜被. 偏偏还是不能明说。 就是孩子也只能说是从灾区抱养的。 更让他心塞的是，经过这件事后，更不想着结婚了。 说什么有孩子就足够了。 这话听了，谁不气闷啊。 只想到这孩子，老人的心里又多了一抹柔软。 “这臭小子，就当是给你家孩子出力吧。” 老人嘟囔了一句，随即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陈老刚刚看完刘怀民送来的计划书，上面明确指出脱粒机的生产要求。 显然，不是随便一个小作坊就能做出来的。 这也是他们寻找一机部帮忙的原因吧。 毕竟其他几个机部，可没有一机部这么大的摊子，能够迅速铺开。 陈老想着，准备起身的时候，桌上电话突然响起。 陈老看到红色的座机，神色一凛。 随即走上前，接起电话，然后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 “老陈，我这里有件事要你帮忙琢磨琢磨.” 老人直接说明情况，陈老听了心中哑然。 延州的事情他是了解的，说实在的，当初就不该做那么大。 因为在他看来，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周围也没有那份‘土壤’，只是为了照顾老兄弟们的‘怀旧情结’，他也没法说出来。 现在又说起这事，这让他很为难啊。 想要解决问题，就得从多方面下手。 “老陈，你想想办法，不行就让机械厂帮忙，他们不是有两个分厂了吗？” “再建一个就是了。” 当陈老挂断电话的时候，这才明白对方的用意啊。 建一个分厂。 “第三分厂？倒也不是不行啊。” 想到这里，陈老立马让人找来延州地区，有名的机械厂。 重新开始来不及了，那就只能改建了。 1823 坏事的家伙 日上高头，明亮的阳光照进办公室里，耀的几人闭上眼睛摩挲着额头。 黄老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坐在桌前，双手捧着没水的搪瓷缸子，眼皮不时耷拉下来，就差配合脑袋点头瞌睡了。 身前左侧夏老跟孙老同样耸拉着头，双目中都是后悔。 尤其是孙老，眼睛盯着桌子，根本不敢看一旁的夏老。 在他们对面坐着仨人，其中就有孙老昨晚提及的老牛。 此时，三人抬头挺胸，看着两人，一副怒视的样子。 没有不透风的墙。 两人连夜来到黄老的住处，然后将还在打呼噜的黄老从床上拉起来，孙老更是强行拿着湿毛巾给擦了一把脸。 于是黄老就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办公室。 当然，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吹空调。 用夏老的话说，待在家里容易睡着。 黄老一路上还没搞明白状况，等进了办公室，两人将他按在桌子上，直到说出五万台的时候，黄老这才明白这俩家伙的打算。 这是要，吃独食啊。 又听夏老说起刘怀民杨小涛的事，心里明白了，这是好处给到一机部，又被这俩货给截了啊。 当然，也可能是给老夏的，毕竟以老夏跟机械厂的关系，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三人在办公室里嘀咕了一会儿，黄老见两人都安排好了，他也懒得掺和，反正都是已记不得事，何况还是机械厂给的好处，这事不能拖拉，越快越好。 于是本着原则上同意，个人意见保留的前提，黄老让两人自己折腾去吧。 两人得了指示，立马前去安排。 有杨小涛的提醒，两人对于工厂的挑选都有个硬性标准，那就是没有半自动机床的工厂不在考虑之内。 这一要求，对于夏老来说并不难。 近水楼台先得月。 凭借着机械厂的关系，一机部获得的机床最多。 而在一机部当中，他麾下的工厂又是最多的。 所以安排起来非常容易，让刘瑞超拿着本子打对钩，然后将份额放下去就行。 相比起来，孙老就难为多了。 为了占便宜，他跟夏老平分，但说起来，实力上还是差点。 想要完成任务，就得全方面的动员，于是事情就在他这里出了岔子。 孙老回到办公室里就急急火火的打电话，询问这个工厂能不能行，询问那个机床用的咋样。 甚至办公室主任都被他从家里叫来，帮着一起吆人。 他也不管现在时间多晚，周围有没有人休息，还没有压住嗓门。 于是，在将几个手下厂长打电话叫起来后，隔壁就有人听到了动静。 这人原本就是值班人员，负责晚上出现的特勤情况，所以对电话声格外敏感。 起初时候这人也没注意，可这大半夜的一直打，谁心里没点好奇心呢，尤其是孙老声音里透着急切。 他要是不听一听，到时候自家领导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少不了一顿数落。 何况这种八卦对他们这种内勤人员更具吸引力。 于是，这人悄悄出门，站在门外窗户下听着。 洞开的窗户将里面动静听的一清二楚，没几分钟，就明白了个大概。 于是急忙跑回屋子，再想到傍晚时候机械厂来的人，哪还不知道这是有好处的事啊！ 立马拿起电话就拨打出去。 于是，就在三人要去一分厂看看情况时，结果就被人堵在门口了！ 夏老原本还想着圆过去，却不想来人直接道破，让孙老好一个后悔。 夏老更是拿眼睛盯着孙老，好好一块肥肉两个人分，现在好了，五个人分了。 孙老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咋就兴奋过头了呢？ “这样，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到底要做多少，这内部的事，咱们回来再说！” 黄老看看夏老两人，又看看同仇敌忾的三人组，只能站出来当和事佬。 至于昨晚上老夏说的五万台脱粒机的方案，暂且搁置吧。 哪怕这脱粒机再重要，也用不了这么多吧，这耗油量可不是小数目。 “老黄，你可别偏心啊！” “就是，这大家伙都看着呢，屁股可别坐歪了！” 牛老三人立马附和，瞪着夏老两人。 这俩家伙吃独食，太可恶了！ 谁不知道一机部现在的处境啊，就不能有点大局观嘛！ 黄老听了眉头一挑，这都是啥人啊。 一个大半夜的将自己拉起来，一个大清早的来堵门，这些老家伙是嫌自己的刀不利了啊。 看了双方一眼，黄老再次收回目光，主打的就是眼不净心不烦。 你们爱咋地咋地。 实在不行，就按照一机部的规矩来，还能看场好戏。 还别说，对面的牛老三人就是这样想的。 见黄老不说话，牛老跟剩下的两人使个眼色，就见坐在边上的李老轻轻咳嗽一声。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就甭说啥先来后到了！” “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次的事，我们几个想掺和一脚，不用多，平分就行。” “如果老黄不说话，那就按照规矩来。” “老夏，老孙。我们也不欺负你们人少，各自出一个人代表！” “你们怎么看？” 李老说完，牛老就将袖子撸上去，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 夏老听了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三人一眼。 三人见此眉头皱起，可想到老夏跟机械厂的关系，三人都不说话。 夏老看了眼上面坐着的黄老，这家伙脸上平静，但眼神里的戏谑怎么也遮掩不住。 这是个不嫌事大的家伙！ 随即看了眼孙老，“你惹出来的你解决！” “不然就从你那份额里扣！” 孙老听了露出苦瓜脸，看看对面三人要吃人的架势，又看到老牛那壮硕的身子，自己写小胳膊小腿的，也就对上老夏还占点优势。 可想到吃进嘴里的肉又要吐出来，心里不甘。 于是转头看向老黄，“这件事，我，我听领导的。” 黄老一愣，反应过来后，差点拿缸子砸过去。 丫的你自己整出来的糟心事，现在想起我给你擦屁股啊。 “打…” 就在黄老准备爆粗口的时候，桌上电话突然响起。 黄老带着怒气的接起来，声音有些生硬。 “章班？” “没有，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能做好。” “好好。” “有困难一定找您。” 电话挂断，黄老脸色难看，几人都看过来，见这幅样子瞬间觉得不对劲。 砰！ 黄老锤了下桌子，下方五人脸皮抖动。 “三机部打来电话，问要不要帮忙。” “这下好了，自己知道还不够，这传的沸沸扬扬，外人都知道了，满意了？” 几人听了都看向孙老，昨晚上就这家伙打电话打的多，十有八九是他泄露出去的。 “我，我没有” 孙老想要解释，电话再次响起。 黄老皱眉接起来，“哪位？” 啪嗒 黄老听了一句，直接挂断。 众人面面相觑，这打电话的谁啊，撞枪口上了。 “得了，老七那也知道了。”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众人这才意识到，刚才打电话的估计是王老。 只是这么干脆的挂断，王老会不会，伤心啊。 而此时，比起王老更伤心的还是一旁的孙老。 他真没想到泄露出去啊。 要是让他知道，手下是谁这么大嘴巴子，一定上去扇两巴掌。 “坏事的家伙，早知道不找你了。” 夏老在一旁轻声说着，孙老听了差点跳起来。 然后，电话再次响起。 黄老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接，可下一秒神情就变得严肃。 “首长，啊，哈哈，我是啊！” “刚才喝水了，呛了下。” “对，我们正在开会商讨这件事。” “对，对，我们已经有了生产计划，五万台！” “啊？农科院？好，我们这就安排下去。” “您放心，三天，一万台，我们一机部绝不拖后腿。” “好好，我们一会儿就去。” 啪嗒 黄老挂断电话，脸上哪还有困色，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瞬间变得严肃。 甭管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现在听到正事了，一个个坐的比谁都板正。 黄老看了几人一眼，随后说到，“陈首长打来电话，农科院老陶已经将情况上报了，上级对这件事召开了紧急会议，很快就通过了。” “而且上级已经同意由咱们一机部来做。” “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配合好，尽快完成任务。” “鉴于此，此次任务老夏跟老孙你们俩人尽快安排好，机械厂那边图纸送来，立马开干。” 夏老老神在在的点头，孙老却是喜形于色。 这电话来的太及时了。 免了一场罪啊！ 至于牛老三人虽然不情愿，但也没说什么。 任务没下来的时候，还能争一争。 任务下来了，就必须全力配合，保证任务完成。 这是一机部不成文的铁律。 “你们俩尽快安排下去，一会儿去趟一分厂，咱们去开个会，将这件事确立下来。” 黄老说完又看向剩下的三人，“你们先把自己的事做好。” “其他的事，等这次过后，再说。” 说完，带着两人离开。 看着三人离去，牛老三人仍旧坐在椅子上，面色无奈。 李老在一旁叹息一声，“这老孙真是命好，这种事都能碰上。” “可不是嘛，我估摸着，要是孙猴子昨晚不在这，以老夏的脾气肯定会拿出来的。” “就是，就是，肯定是孙猴子这玩意鼓捣的。” 三人编排着孙老，但对夏老没啥可说的。 原本就是手下人‘孝敬’老上级的，这搁谁那，都是感恩图报，理所应当的事。 他们除了羡慕，那是生不出一点怨恨。 要说嫉妒，那是有点。 谁让老夏手底下有能人呢！ “行了！” 牛老站起来，看了眼走远的人，“事情都这样了，咱们说啥都晚了。” “不过，这次没机会，下次未必没有。” “以后跟老夏多点关注。” “至于老孙嘛~” 三人同时冷哼一声。 阿嚏！ 孙老坐在车里打着喷嚏，抬头看看日头，又是一个喷嚏打出来。 “我说你就不能刷刷牙，这喷嚏打出来，啥味啊。” 黄老在一旁不耐烦的说着，孙老听了揉揉鼻子。 “哪来得及啊。” “肯定是老牛他们背后骂我，哼。” “就这点肚量，还跟我争.” 黄老撇过头去，这家伙刚才可不是这嘴脸。 1824 这个我要了 红星机械厂一分厂。 接到刘怀民通知的孙国顶着熊猫眼在门口迎接，看到越来越近的小轿车，心情不由激动起来。 这可是第一次有领导来他们一分厂啊！ 看着车子停下，孙国连忙带人上前。 老院长率先下来，孙国见过连忙走近，“首长，您来了！” 老院长点头，随后对下车的陶老介绍到，“这位就是红星机械厂一分厂的厂长，孙国！” “这位是我的老大！” 老院长风趣的说着，这段时间好消息不断，心情好了，人也变得诙谐起来。 “首长，欢迎您，欢迎来视察工作！” 孙国双手握着陶老的手，面色激动。 “同志们，辛苦了！” “不辛苦，能够为革命做点有用的事，是我们一直期盼的！” “嗯，这次，革命建设的路上，有你们足迹喽！” 听到陶老的夸奖，孙国更是喜出望外。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外面来了三辆车。 车子停下，陈老从小轿车中下来，看到两人后，上前见面。 “老陶，你们来的挺早啊。” 陈老乐呵的笑着，尤其看到两人的眼圈，更是笑得开心。 “首长，我们也是刚刚到。” 陶老连忙客气着，然后看到陈老身后的三人。 随即露出笑容。 只见黄老、夏老和孙老三人都是一副黑眼圈，这点到是通病相怜了。 几人上前握手见过，虽然不是一个圈的，但从压水井开始到拖拉机，到现在，双方打交道的次数多了，也算是熟悉了。 “昨晚没睡好？” 老院长握着黄老的手，“是不是高兴坏了？激动的睡不着？” “那倒没有，我是被人大半夜叫起来的，那是一点没有公德心啊。” 黄老说着看向身后的两人，结果两人转头闪开目光。 他也没办法，谁让这是手下两员大将呢。 况且这次找他也不是小事，事关国民的肚子问题，哪有小事啊。 唯一让他感到为难的是，这俩家伙竟然不声不响的将肉瓜分了。 这行为太恶劣了，太岂有此理了。 “杨小涛他们来了没？” 孙国忙上前回答，“杨总他们还要等会。十分钟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这个时间人少，车子很快就来了。” “嗯，那咱们去车间看看，等等他们。” 陈老说着，孙国忙在前面带路。 众人来到车间，孙国指着不远处还没刷漆的脱粒机说道，“首长，这就是红一式自动脱粒机。” 陈老上前敲敲，摸摸，不时询问着部件的名称用处，脸上的兴奋越来越浓。 陶老也在一旁打量着，这样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奇异之处。 黄老跟夏老三人也是头一次看到，不过眼前的机器上面还有用过的痕迹，应该不会作假。 “诸位首长，我们昨天加晚上连夜制造，现在已经有三台脱粒机就要组装成功。” “今天我们会加大生产力度，争取制造出更多的脱粒机。” 孙国介绍着，听说还有新的脱粒机，立马来了兴趣，便要去组装现场看看。 恰在此时，杨小涛走进来，很快来到众人跟前。 刘怀民先一步离开，杨佑宁还要留在机械厂监督生产脱粒机，所以这次就杨小涛过来。 “首长！” “院长.” 跟几人打过招呼，杨小涛就来到夏老身边。 来的时候听说一机部不少人都知道了，他也想问问是咋回事。 夏老瞪了眼一旁的孙老，随即将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下，杨小涛这才恍然大悟。 “其实真不怪我~” 孙老委屈着，夏老直接翻个白眼。 杨小涛还要开口，陈老看着杨小涛，想起首长电话里交代的事情，便将其叫到身前。 众人往车间走去，陈老跟杨小涛说着话。 “刚才跟老黄他们说起，这脱粒机不是一般工厂能做到的，是有这回事？” “首长，确实如此。” 杨小涛点头应下。 “首长，这脱粒机看起来很普通，但各部结合起来，其精度要求不比一台普通的机床差。” “所以没有能力的机械厂，最好不要尝试生产。” “那样既浪费材料，又会造成不可预估的损失。” 陈老听了点点头。 想到电话里答应的事，原本想着将这个项目给延州那里的机械厂。 现在看来，给他们也未必能够做出来。 反而像杨小涛说的那样，容易造成损失。 看来，这三分厂非建不可了。 想到这里，陈老看了眼杨小涛，又在刘怀民身上扫过，心里盘算着去延州的人选。 那里可不是随便人能去的。 而且机械厂也不能因为这而耽误了发展。 陈老心里想着事情，便不再多说，就在车间里走着，看着。 一群领导走过来，可是让忙碌的工人紧张不已。 陈老来到跟前，看着地上的部件，随后问道，“这要生产出来得多少时间？” 被问话的人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牙说道，“首长，我，我们，只是组装的，大约一个，不，半个小时就能做完。” “嗯，你们干你们的，我在一旁看看。” 陈老声音拔高，让整个一分厂车间安静片刻，随后看到陈老一行人，立马恢复工作状态。 孙国见此也上前挽起袖子，“首长发话了，好好干。” 众人在一双双目光中，难免有些紧张。 杨小涛见此，走到陈老身边开始讲解地上零部件的作用。 “这是筛网，孔径的大小可以透过不同的粮食.” “首长，这是电机，通过柴油发动机带动.” 杨小涛的声音在周围响起，负责安装的工人听了心中紧张顿减，而且杨小涛的讲解也是他们下一步要安装的东西，就相当于杨小涛的现场指导。 陈老陶老几人并没有在意这些，反而对杨小涛讲解的内容很感兴趣。 这里面设计的核心、原理以及方法，都给他们耳目一新的感觉。 十分钟后，脱粒机的大体轮廓已经做好，杨小涛在一旁看着，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又过了三五分钟，众人围绕着脱粒机检查起来，却是不敢拿定主意。 最后还是杨小涛确认没问题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咱们别在这里打扰了。” 陈老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带着人前往会议室。 桌子上，摆放着一些食物。 众人都没吃早饭，于是一边吃着一边商量着。 “怀民同志在给我的报告中提到一句话。” 陈老喝着米粥，吃着鸡蛋，“工农一家亲。” “其实，在看到的这几个字的时候，让我心中产生一股愧疚。” “因为我们这些工人啊，吃着农民兄弟种出来的食物，但回报农民兄弟的，太少了。” 杨小涛等人纷纷点头，哪怕是拖拉机，对于种地帮助不小，但相比起农民种出来的粮食，这种帮助简直微不足道。 “好在，这次做出来了脱粒机，这让让工农一家亲名符其实啊。” 陈老说完，陶老紧接着开口，“那是当然了，这些年机械技术上的提升，也给我们农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想这脱粒机只是开始，今后还要给我们多多生产机械啊。” 陶老笑着夸奖，陈老也是点头，“那是自然，工农一家亲嘛。” 陶院长、刘怀民几人也是互相笑着。 黄老跟夏老三人坐在一旁，听到几人的言语，便开口保证道，“两位首长，我们一机部已经连夜部署下去。” “如今图纸已经在拓印，很快就能传到各个工厂中，将脱粒机生产出来。” 一旁刘怀民听后也说起机械厂的事情，“昨晚上我们已经安排人手开始加工生产，现在工人已经渐渐熟悉，现在应该开始正常生产了。” 陈老跟陶老眼神交流一番，随后开口，“咱们时间紧迫，既然做出来了，就不要停在工厂了。” “做出来一台，就送一台去农村。” “咱们就是要一边生产一边去实际检验.” 陈老说完，然后陶老发表意见，“这次脱粒机的生产上级很重视。” “大家不要以为是个小东西，就放松了。”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要认真对待。” “尤其是机械厂的同志，先期的一千台，就看你们的了。” 黄老几人纷纷点头，刘怀民更是保证着，一定尽快将一千台的任务完成。 “小涛，怎么一直不说话，这进屋后就看着我们说，你也说两句。” 陈老看着身边不远处的杨小涛，突然开口。 听到陈老的问话，杨小涛突然轻咳一声，开口说道，“首长，我这一直等着呢。” “等各位领导都说完了，我再说。” 陶老跟老院长也笑起来，“好了，我们说完了，你赶紧说吧。” 杨小涛见此看看周围的人，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图纸。 众人见了很是好奇，这又拿出图纸干嘛？ 莫不是脱粒机还有后续改良版的？ 夏老坐在杨小涛身边，对于杨小涛拿出来的图纸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看不懂上面的设计，但那上面的轮廓跟脱粒机有些相似啊。 “小涛，你这是改进设计了？” 众人见他这么询问，都看向杨小涛桌上的资料。 “不是！” 杨小涛认真的回答，几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改进了，那样太厉害了。 就在几人将心放在肚子里的时候，杨小涛将图纸拿起来，“这里还有一份设计图，是关于玉米脱粒机的。” 瞬间，先前还热闹的会议室，寂静无声。 “他说啥？” 孙老隔得远，一时没听清楚，向身边的孙国询问。 孙国瞪大眼睛，然后重复着，“关于玉米脱粒机的设计图。” “玉米？真的做出来了？” 孙老的惊讶声打破沉静，陈老将手上的水杯放下。 老院长目光激动，盯着杨小涛手上的图纸。 陶老更是呼吸急促，心里再次升起一个念头。 哪怕是站队，他也要站在为农民服务的这一边。 杨小涛听到孙老的话回头看去，报以微笑。 “对，做出来了。” “昨晚上听到您的询问，我就想着试一试，没想到今天就做出来了。” 孙老在杨小涛看过来的时候，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暖流。 今天他受老委屈了，现如今终于扳回一局。 杨小涛继续说道，“因为今早上的时候做出来的，这还没来及的跟领导汇报。” 陈老回过神来，伸手摆动，“没事，你能做出来就好。” 他对杨小涛的能力没有丝毫怀疑，不仅是他，就是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对杨小涛的设计能力充满信心。 “首长，我们一机部已经做好准备了。” 黄老突然开口，早上的时候还因为脱粒机差点爆发内战，现在好了，出来个玉米的，正好补偿给老牛他们。 这样，谁还敢说他一碗水端不平？ 何况在场的，除了他们一机部，就是机械厂和农科院了。 农科院根本就没生产能力。 机械厂，当初的定位就是研发、技术支持、带动生产，正好给他们一机部带动下。 黄老觉得这事应该是十拿九稳的，陈老肯定会同意。 却不想，陈老声音立马响起，而且异常坚定。 “这玉米脱粒机，我要了。” 1825 提前打好关系 陈老话音落下，众人齐齐侧头，有些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尤其是黄老，更是将错愕写在脸上。 杨小涛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在他看来，玉米脱粒机虽然没有那么着急，但马上就要进入八月份了，距离秋玉米也没几个月。 这段时间还要生产小麦脱粒机，算算也没多少时间。 所以让一机部来做这个，应该是最合适的。 不过眼下陈老开口说话，他也不能歘眼眶子唱反调啊。 于是在陈老说完后，就跟黄老一样，一言不发。 至于陶老两人，完全是看热闹的。 他们关心的是到时候拿出多少台脱粒机，至于谁生产，那不是他们考虑的。 陈老见众人如此反应，心里也有些后悔着急了。 但话说出来，要是不给个说法，估计在场的都会心存芥蒂吧。 于是，陈老轻轻一咳，准备将事情说明白了，反正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迟早要知道。 “延州钢铁厂，你们有印象吧。” 陈老开口，可说出来的让众人眉头一皱，这个跟眼前的事情有啥关系？ 杨小涛反应过来，点头说道，“首长，您说的是我们支援延州建立的钢铁厂吗？” “对！” “这座钢铁厂建立时候规模不小，上级领导也抱以希望，但这两年钢厂的情况不太好” 随即陈老将了解的情况说出来，众人仔细听着。 然后也意识到问题的症结。 钢铁厂的产品做了不少，但能利用的不多。 主要是周围缺少强有力的工业支持。 这种事不说在四九城，就是沿海区域的工业区都不是事，毕竟工厂多啊，对钢铁的需求大啊。 但在延州，这件事就难说了。 “好好的钢厂建立起来，咱们不能让它这么荒废了，那可都是国家财产。” “所以我跟上级通了气，准备在那一片搞一下，就先从机械这方面下手。” “而这红星机械厂的三分厂，就是为此设立的。” “到时候，三分厂有机械厂在后面做后盾，可以从事暖气炉、拖拉机、发动机甚至于机床的生产，带活当地的经济。” 陈老认真说着，会场中寂静无声，都在跟上陈老的思路。 黄老夏老几人都是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他们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哪里需要，就挥舞着手臂，高喊着口号，一群人跑去建设，投入百分百的热情。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也不得不佩服这种‘调整方式’的强大。 虽然不免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甚至多年以后会发现，根本就是无用功，会适得其反，会错上加错，最后越搞越糟。 就如同曾经的石油小镇那样。 辉煌一时，最终落个破败下场。 但此时此刻，杨小涛不得不说，这种方式，这种充分发挥出组织的力量的方式，能够将决策尽快落实。 能够将执行力做到极致。 如眼前这般，调配大量的人手、海量的物资，硬生生的在黄土地上砸出一个钢铁厂不说，现在还要给它配套的工厂。 更重要的是，在场的众人不仅没有人反对，还抱以高昂的热情。 只是说到，机械厂要成立三分厂的时候，还是让众人心跳加速。 啪嗒 清脆的钢笔声从桌子上响起，然后转着来到手边。 刘怀民一脸的错愕。 刚才他还想着陈老为啥会这样要求。 虽然红星机械厂是上级直属部门，按理说这种事情确实归陈老管，但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不是陈老的风格啊。 可听到陈老的话后，脑袋里都是浆糊。 就这样，他们机械厂要有第三分厂了？ 这才多久，他们的规模扩大的也太快了吧！ 一分厂、二分厂这两个分厂他感觉已经够用了，现在又多出来个三分厂，刘怀民感觉这摊子越来越大了，自己的工作压力成倍上升啊。 下首黄老听到陈老这样说后，脸上也是错愕。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目光扫过刘怀民跟杨小涛，眼底深处多了一抹欣慰。 相比起来，夏老的脸上笑容就多了不少。 虽然这玉米脱粒机的生产没有拿到手，但有啥关系？ 一机部的那些老兄弟固然亲近，但比起机械厂这个自己从小看大的儿子，还是差了一筹。 在儿子跟兄弟间选，他当然选前者了。 而且机械厂还要成立第三分厂啊，这就跟儿子成家立业，然后又开枝散叶，做爷爷辈的又不喜欢的？ 夏老毫不掩饰脸上的笑容，甚至对着杨小涛两人不断点头。 而在末尾的孙老听了就感觉认知有些跟不上发展的脚步了。 想当年，机械厂还是轧钢厂的时候，还是从暖气炉开始崛起的时候，跟他手下的工厂没啥区别。 可这些年就跟坐上导弹似的，蹭蹭的往上窜啊。 甚至他觉得，再这样搞下去，这个红星机械厂都快能成单独一部了。 九机部？ 孙老猛地生出一个念头，而后一发不可收拾，越想越有可能啊。 首先一个机部成立要有自己的特色，也就是主管的方向。 就像一机部，是最大的，也是全国重工业部门。 像三机部，专业搞装备的。 像七机部，主打的就是航空。 而机械厂呢，要说现在干的事那也不少。 发动机算是一个。 机床，也是一个。 还有一些其他的项目。 像联合之星研究所，像军械所，这两个研究的东西要是拿出去，分分钟可以组成新的工厂。 尤其是联合之星研究所，这里面搞出来的产品可是不少。 孙老在心里盘算着，马口铁可以建一个厂，合金最少也能建两个厂吧 这些单个拿出来没啥，顶多算是优势项目。 可将这些揉合到一起，就为机械厂的特色打下基础。 而在他看来，机械厂的最大特色，就是在这基础上不断的创新。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不断前进，不断发展，不断创新。 就如同现在红星机械厂的定位一般，一辆火车头。 能够带动相关产业高速发展的火车头。 这就是机械厂的特色。 其次，成为一个机部就需要足够的工厂支持。 这里面有资源，有原材料加工，有机械加工，还有其他配套工厂。 这个 或许对其他人是个事，就跟七机部建立哪会儿，老大带着人到处打秋风，那个艰难啊。 可在这红星机械厂面前，根本不是事啊。 只要上面开口让他们组建小九。 别的他不敢说，就老夏这家伙，估计将麾下的工厂全部送过去都不在心疼的。 至于老黄，更是不会拒绝，甚至还会全力支持。 这就是红星机械厂的优势啊。 孙老越想越觉得这红星机械厂的未来方向就是小九了。 再看看机械厂的人，刘怀民杨佑宁几个都是当打之年，而在后面还有个恐怖的妖孽，更重要的是这家伙还不到三十吧。 如果给这家伙充分的权利，折腾出啥事都有可能。 这要是照眼下的速度发展个三四十年，将来这些机械厂的人，估计一个个都得起飞啊。 要不要提前打好关系？ 就像这次似的，若是能处好了，以后有啥事不得想着他？ 哪怕比不过老夏，也比老牛强吧。 看了眼身边还在张大嘴巴，没反应过来孙国。 这家伙能够成为一分厂的厂长，显然也是个有能耐的。 而此时，孙国还在消化信息中。 刚才还好好的说脱粒机的事情，怎么转眼就说起建立三分厂了？ 啪嗒 孙国感觉大腿上被拍了一下，侧头看去，孙老正对着他报以微笑。 “小子，好好跟着干，加油吧。” 孙国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只是，这没头没尾的话，是啥意思？ 再看孙老的时候，就看到对方靠在椅子背上，不想说话的样子。 另一边，刘怀民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忙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杨小涛。 此时，杨小涛已经见前因后果 恢复震惊，心中也 等两人回过神眼神交流后，都默默点头。 不管如何，这件事对于机械厂来说都是好事。 多一个分厂，意味着拥有更多的生产资源，也可以生产更多的产品。 何况这是上面领导的意思，他们也不敢反对啊。 “好了，这件事情稍后再说。” 陈老见众人消化完，便再次开口。 当然，目光在刘怀民杨小涛身上停留片刻，这件事稍后还会再交代一番。 “咱们先说脱粒机的事情。” “至于玉米脱粒机，另有安排。” 陈老都这样说了，黄老自然没有意见。 随后陈老说了相关注意事项，各部要全力配合，尤其是机械厂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实际图，质量把控都要守好。 刘怀民跟杨小涛都点头应下。 中午时候，陈老就带着人离开一分厂。 接下来的重心主要放在脱粒机的生产上。 至于机械厂三分厂的事情，等这次过后再说。 不过，这件事对于机械厂高层来说，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等刘怀民两人回到机械厂后，就将杨佑宁、陈宫、王国栋叫到办公室里。 几人关上门说起三分厂的事。 杨佑宁正在一车间监督脱粒机的生产情况，听到刘怀民要开会，忙过来。 “老刘，这次首长开会说啥了，是不是表扬咱们了？” 杨佑宁走到杨小涛身边坐下，然后随意的拿起面前的烟抽了一支，随后递给身旁的陈宫。 “夸奖，表扬那是肯定的。” “陶老还说了，要为咱们的研究人员请功” 刘怀民简单说了会议上的指示，几人听后也都是振奋不已。 王国栋拿着烟，看向杨小涛，“这次主要功劳还是你的，怎么说一个三等功跑不了吧。” 杨小涛笑笑没有说话。 陈宫在一旁点头，“小涛的功劳，怎么也得是个三等功吧。” “要是再进一步，咱们的一分厂来个集体三等功也有可能。” 杨佑宁听了哈哈笑着，“所以这次咱们要好好做，争取更多的荣誉。” “对对，争取更多的荣誉。” 王国栋也在一旁笑着，却发现杨小涛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没底。 这时，刘怀民听几人这样说，然后看了眼杨小涛，随即开口，“小涛的三等功啊，估计悬了。” 1826 臭显摆个啥 “嗯？啥意思？” “这么大的事，给个三等功不过分吧。” 听到刘怀民的话，杨佑宁不解询问，陈宫两人也是好奇。 王国栋率先说的，现在又说不可能，脸色很是复杂。 “还是你自己说。” 刘怀民看了眼杨小涛，众人看过去。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将玉米的脱粒机做出来了，这次在会议上说了下，” 办公室里安静三秒，然后杨佑宁啪啪拍着手掌，王国栋更是开口，“也就是说，很大可能是二等功了？” 陈宫张大嘴巴，眼中满是羡慕。 一个脱粒机一个三等功啊。 这玉米脱粒机以当下种植情况，国内种植比小麦多多了，估计三等功绰绰有余啊。 这样加起来，再让农科院跟陈老出出力，二等功是板上钉钉啊。 这家伙，怪不得说三等功悬了呢。 不是评不上，而是评上更好的啊。 这事，怎么听着就别扭呢。 杨小涛叹气点头，神情突然有些失望，“唉，我这一等功、二等功的也拿了不少，可偏偏这三等功就一个，还是很早之前泉城汽车厂帮忙申请的。” “这三等功，怎么就这么难呢？” 话音落下，杨佑宁还想拍杨小涛的肩膀，鼓励一句再接再厉的。 然后，巴掌拍了下去，不过力度加大了一倍。 啪！ 声音清脆，杨佑宁感觉心里遭到了一万个暴击。 他到现在为止，他也才一个三等功啊。 这小子说啥? 物以稀为贵吗？ 那不应该是一等功最少吗？ 咋到他这里颠倒过来了？ 狗日的，肯定是在说反话啊。 真想一巴掌拍死这装逼的家伙。 “靠，你小子在这卖弄呢。” “老杨，你就不能使点劲，让他在这显摆。” 陈宫在一旁无语着，显然被刺激的不轻。 王国栋则是在一旁摇头苦笑，他也拿到过功劳，但都是集体的，像这种工人功劳却是没有。 不过杨小涛说的也对，这三等功确实不好拿啊。 “开玩笑，玩笑啊。” 杨小涛见杨佑宁陈宫逮着他不放，连连挥手告饶。 但几人都清楚，杨小涛说的，或许是真的吧。 “你小子这是不知足啊！” “知道立功有多难吗？” “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陈宫在一旁数落着，杨小涛却是突然笑起来，“陈叔，我这还真有个立功的机会，而且做好了，最少也是一个三等功的。” “你要不要试试？” 一瞬间，陈宫心动了。 个人三等功啊，自己这些年也没挣一个。 若是能够在退休前搞一个，今后聊天吹屁也有谈资啊。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立马瞪起眼来，“你小子少胡说，这东西是随便能有的吗？” “哪一个三等功来的容易？” 陈宫反应过来，看着杨小涛眼睛里都是笑，随即低头警惕起来，“你陈叔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你少在这自卖自夸了。” “哎呀，陈叔，我这是真的为您考虑的，而且也是真的能立功。” “不信，您问刘书记。” 杨小涛摊开双手一副认真模样。 陈宫跟杨佑宁听后，立马看向刘怀民。 杨小涛这小子有时候说话真不靠谱，但刘怀民说的他们还是确信的。 刘怀民在一旁点点头，却是没有开口。 陈宫见此立马回头看着杨小涛，刚要开口却意识到什么，随即笑道，“这什么立功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你不正好缺个三等功吗？” 杨小涛原以为陈宫会上当，却不想直接推到自己这边了。 真是老狐狸啊。 杨佑宁也反应过来，眯着眼睛看着杨小涛，“对啊，刚才是谁说三等功太少的，怎么这次又把机会推出来了？” “你小子，不对劲。” 杨小涛笑起来，“唉，样本还想着照顾下老同志，既然这样，我就自己勉为其难了。” 杨佑宁懒得搭理杨小涛，这家伙肯定没憋好屁，于是看向刘怀民。 “老刘，你知道？” 刘怀民也不想继续拖延下去，于是点头，“这次开会的时候，因为小涛拿出的玉米脱粒机，陈老.” 当刘怀民说完后，杨佑宁再次张大嘴巴。 “三分厂？咱们要建三分厂了？” 陈宫跟王国栋也是不可思议。 “对啊，三分厂，陈老说的，那十有八九是真的。就是远点，在延州那边吧。” 杨小涛肯定的回答，“怎么样，陈叔，我没骗您吧。” “这可是三分厂啊，从头到尾，要是搞好了，少说也得是三等功吧。” 杨小涛在一旁开口说道，陈宫听后瞥了一眼，“你小子这是看我不顺眼，想要让我走就直说。” “哎呦，您可别这么说，我这不是听您说，没有三等功嘛。” “瞎扯！要去你去。” 陈宫瞪了杨小涛一眼，然后又看向杨佑宁，“老杨，当初钢铁厂是你去看着的，要不这次你再去吧。” “这可是三等功啊，你上次去那不就是拿了一个吗，这次再拿一个。” 杨佑宁立马冷哼一声，“你跟杨小涛的事，别扯上我。” “就我这身体，上次去了趟，差点回不来。” “再说了，这次又不是钢铁厂，是机械厂，要我看，老王去也行。” 王国栋听了倒是没有反对，不过也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在场的人，是没有机会去的。 首先是杨小涛，这家伙要是去了，估计对延州来说是好事，他也相信以杨小涛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带动周围的发展。 但这对机械厂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何况，现在好多项目都是杨小涛牵头的，离开他不行。 就是他想去，那也不会多待。 其次是刘怀民，这是机械厂的书记，许多组织的事情都少不了他。 跟上级的交流，而且在大事上的决策能力，也是少有人及的，这种稳定人心的作用，更去不了。 然后是杨佑宁。这位是宣传的好手，但真要深入实际嘛，或许还不如车间的主任吧。 他去的话，那厂长就得空出来，后面不论是陈宫还是他上去，空出来位置又得变动。 机械厂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哪怕是相对的稳定，也要尽力维持。 最后是他跟陈宫。 不管是从私心上还是能力上，两人都有不去的理由。 至于厂长的人选，那更不用想了。 他们放着好好的总厂厂长不当，去个分厂当厂长啊。 就是上面也不会这样安排。 咳咳 刘怀民轻咳一声，“这次三分厂估计是板上钉钉了。” “现在还要忙着脱粒机的事，但等这个过去了，肯定会提上日程。” “咱们几个要提前准备着，可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拿不出来。” 杨佑宁点点头，“准备确实要有，万一上级用到了，咱们也有的说。” “当然，若是上级有人选更好。” 陈宫也插话说道，“不过这件事，咱们不能强迫，先看看谁想去吧。” “而且，实力能力也是考虑范围内，不能随便一个人就行。” 几人点头，最后杨佑宁笑道，“这样，咱们先放出风去，看看有谁想要进步下。” “这办法好，毛遂自荐，咱们也有的选。” 随后的两天，机械厂关于要设立第三分厂的消息就从办公室里传出来了。 很快就传遍整个机械厂。 不少人都在打听消息，虽然杨小涛几人没有出面说明，但几个秘书却是给出了肯定答案。 尤其是小强秘书，说的更是有板有眼，什么为了红星机械厂的建设，什么大干快干响应号召，什么为革命建设不吝艰辛等等。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能听出，这肯定是杨佑宁的话。 至于娄晓娥，就含蓄多了。 她也只是将消息告诉宣传科几个走近的姐妹。 说什么第三分厂的厂长很大可能从机械厂出，还有一部分人会轮换到三分厂去，跟西北的二分厂差不多。 当然他们是带着任务去的，要是做好了立功不说，还能平步青云。 虽然娄晓娥只跟宣传科的人说了，但宣传科干的是啥啊，主打的就是一个人所众知啊。 于是消息越来越准确，不少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尤其是车间的工人。 延州那里总比西北好吧。 轮换一次，到手的福利，就相当于一年多辛苦钱啊。 这年头除了机械厂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工人们心中期盼着尽快落实。 而那些对职位有想法的人，也在打听着情况。 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来毛遂自荐，杨小涛几人觉得，应该是事情还没完全定下来吧。 如果文件下来了，应该会有人主动的。 不管众人有什么心思，机械厂跟一分厂的脱粒机生产如常进行。 研发处负责图纸，后勤负责调配物资，车间主任安排任务。 经过上次内审后，车间工作变得井然有序。 虽然许多不符合项还在整改中，但内审出来的问题已经给大家提了个醒，那就是，一切都要按照条例来。 条例没有，那就制定条例。 在这个过程中，内审部的人员也加入其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而杨小涛则化身一名普通工人，在一车间帮着制造部件。 相对来说，脱粒机的产品部件并不难，最起码比起飞机发动机来说，要简单许多。 一车间，‘工农一家亲’的横幅就挂在车间进门处。 在两侧还有各种鼓劲的横幅，什么‘劳动光荣，劳动最美’，什么‘团结力量，鼓足干劲’，什么‘一切为了革命建设.’ 除此之外，还有一支支代表着先进的红旗插在几个工位上，这上面有个人的，也有小组的，但每一个都代表着荣誉。 杨小涛站在一台半自动铣床前，神情专注。 在他旁边，陈冲汉活动着手腕，同样在操纵机床。 这段时间，陈冲汉的大腿恢复的七七八八，现在已经不用拄着拐走路了，虽然有点瘸，但已经不影响行走了。 加上医生也让他多活动，锻炼腿部肌肉，干脆就来到车间帮帮忙。 当然，跟他一样的还有沈荣刘大明等人。 这时候，甭管什么内审部的还是研发处的，只要人闲着没事，就来车间帮忙。 一切都为了生产。 1827 动力还差点 “老陈，你去歇一歇！” 趁着闲暇，杨小涛看着陈冲汉还在忙活，开口说道，“这边有我就行，你到旁边坐会儿。” 陈冲汉听了摇头，“没事，我慢点来，身体正好适应下。” “对了，这次压气机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发动机燃烧室，你打算怎么做？” 陈冲汉一边做着部件，一边询问发动机的事情。 “这燃烧室可是个大难题啊，在石城那会，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勉强达到验收要求的。” “尤其是材料问题，各种合金金属都试过，那做出来的样品废品，堆了大半个屋子。” 现如今，杨小涛提出的红星机械厂‘hxj-1’计划从三月份开始，到现在已经干了四个多月，总体来说进展还算是顺利。 迄今为止，已经完成了进气装置叶片的生产，还有第一个难题压力机的生产。 不过这其中，有些设计也让他感到新奇。 就像进气装置，按照杨小涛的设计，在前面内匣里面装了一个前轴承，此外还装有可调的进口导流叶片，这种设计让他耳目一新，起码三机部那里传来的消息，前进气装置跟以前的米格发动机一样。 还有那压气机，这个是他在石城研究所研究的主要项目之一。 当时拿到手的压气机结构图纸，跟杨小涛设计出来的一比，简直就是个弟弟。 这14级轴流式，就比对方的多了六个啊。 尤其是后面的五个是可调叶片，这种设计他是真敢想啊。 难道他不知道设计上的不严谨，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难道他不清楚，这种需要论断的设计，做出来很容易失败吗？ 还有这难度，他自己就是八级大师傅，难道不懂吗？ 可杨小涛就是这样做了。 偏偏机械厂一群打了鸡血的家伙还就吃这一套，仿佛杨小涛拿出来的图纸就没错过似的。 若不是最后在众人的努力下做出来了，他都怀疑杨小涛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啥都敢设计啊。 好在大家已经掌握了制造方法，不说百分百成功，但一半的成功率是有的。 今后若是加强锻炼，或者机床的精度提高，这成功率还会增加。 而接下来的燃烧加压室，就是发动机的另一个关键部分。 陈冲汉说这些，也是提醒杨小涛，别整那些幺蛾子了，正常点，就行。 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按部就班的来就行。 然而，陈冲汉说了这么多，杨小涛却还是从容的拿起新的粗胚放在机床上，然后才回头诧异的看着陈冲汉，“燃烧室？哦，你说的是发动机的啊。” “嗯，这个，我不打算做燃烧室啊？” 嗤~~~ 陈冲汉手指一抖，整个部件都被削去一块，直接成了废品。 周围几个操作工听到声音立马看过来，见是陈冲汉做错部件，纷纷好奇，要知道以前他可从没做错过。 不过这时候陈冲汉也顾不得了，直接放下机床，关掉电源，走到杨小涛身边，“你，你刚才说啥？” “不打算做燃烧室？” “不是，你说啥，不做燃烧室，那你搞什么发动机？” “难道你的发动机，没有燃烧室？” “不，不可能，怎么能没有呢？” 陈冲汉目光里都是惊疑，还有一丝激动。 这家伙设计出来的发动机，果然跟三机部的不一样。 “我可没说没有燃烧室啊。” 见陈冲汉激动的过来，杨小涛缓缓开口。 “那你是” “我想先做涡轮。” 杨小涛说出自己的想法，陈冲汉站在当场，面色凝重。 “先做涡轮？我记得三机部的发动机，先做的燃烧室，然后才做的涡轮啊。” “是不是做完涡轮又做的尾喷管？” 杨小涛在一旁将粗胚固定好，准备开干，顺口问道。 见陈冲汉站在一旁点头，他还是先解释清楚的好。 “对，我们就是按照轴流线来做的，一步步做下去，最后做成的。” “所以，那是你们的发动机，不是我要做的。” 杨小涛淡淡的开口。 陈冲汉哑然无语。 作为一名系统承认的七级工程师，杨小涛获取到的知识是陈冲汉这些人无法想象的，也是他们不曾接触的。 杨小涛在整理al-21发动机图纸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问题。 如果按部就班的话，从前往后应该能做出来。 但是事有缓急，应变从权。 从最初叶片制造的时候，杨小涛就发现，有些事不能死教条，就像压力机，既然不能一步到位，为何不拆开加工。 现在不就是解决问题了吗？ 所以在研究图之后，杨小涛发现，燃烧室的高温高压气体在于燃油点燃后，其目的就是推动涡轮，既然目的是涡轮，那为何不先做出涡轮？ 这就跟鞋子与脚的关系。 应该是鞋子适合脚的大小，而不是脚来适用鞋子的松紧。 后者固然能穿，但不跟脚啊。 “我的思路就是先做涡轮，然后再做燃烧室。” “核心部分做出来了，其他的都好说。” 杨小涛没有解释，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陈冲汉回过神来，知道这种事上，杨小涛说了算，他顶多提个参考意见。 可想到在石城制造发动机的时候，这个燃烧室的遭遇，就让他忍不住的头疼。 当初其他研究所将做好的涡轮送过来的时候，好家伙，一看数据表，跟当初设计者的数据差了好多。 后来问说是设计问题，按照设计的要求根本达不到相应的数据。 所以他们研究所就联系了设计师，将数据进行了调整。 这一下，他们的燃烧室自然要跟着变了。 可这东西不是说变就能变的啊。 尤其是热力和气动力的问题，在实验中他们可是被设计师的各种‘数据’整的体无完肤。 然他现在没有见过杨小涛所有的发动机图纸，甚至不清楚杨小涛是不是都设计出来。 但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种上来就干，没有经过论证的设计，很容易出问题的。 或许杨小涛能量强，自己已经论证过了，但生产中总是有各种问题，面临各种困难。 他在石城工作的时候，就因为燃烧室的材料不过关，最后找遍全国没有合适的，然后又延了三个月，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后，上面只能修改设计图纸。 将燃烧室的厚度加大，以此来确保实验的成功。 最后，也算是成功验收了。 这一切，都是经验啊。 而他觉得有必要给杨小涛说一下。 “杨总，这燃烧室可是要承受压气机的高压气体，然后油进去烧起来，这过程是高温高压状态，而且这是动态的，也就是说涡轮转动的时候，前面还在进气，还在压缩，气体不断的进来，燃烧，排出去” 陈冲汉现场给杨小涛比划着，神情严肃。 看得出，为了帮三机部制造出发动机的部件，这家伙也是下了苦功夫，学了不少东西。 “您要先做涡轮没有问题，但是，数据如果不对，就是改都没法改。” “只能重新设计的。” 陈冲汉小心的提醒杨小涛，算是尽到一个工人的责任。 “此外，这燃烧室可不是一般材料能够顶得住的。” 杨小涛对于陈冲汉这性子并没有介意，相反，对方能够跟他说这么多，那是相信他。 那是真心想要做好发动机。 况且，杨小涛也不是听不进去意见的人，更不是见不得人反对的人。 只是有些时候，他的坚持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不方便说出来。 这就让人容易产生误会，觉得杨小涛有些，恃才傲物，容不得不同意见。 陈冲汉说完后，杨小涛点了点头，“放心，这些我都考虑在里面的了。” “关于设计上的要求，任何人不得擅自改动，这事没得商量。” “至于材料的问题，这个我有信心，即便没有材料，咱们也能造出来个新材料，” “要不然养着联合之星那么多人干嘛用。” 陈冲汉听了无奈摇头，杨小涛这自信啊，总让人无所反驳。 “好了，咱们一步步来，现在才七月，十月一之前做出来就行。” 陈冲汉听了翻个白眼，你丫的就是十月一之前也不到半年吧，我们给三机部做的发动机，可是做了整整两年半啊。 这家伙，真是，啥话都敢说啊。 “行了，你要累了就去一边坐着歇歇。” “我先忙了。” 说完杨小涛回头继续加工部件，陈冲汉看了也往机床前走去。 不就是加工个脱粒机嘛，这玩意比起飞机发动机，差远了。 瞧不起谁呢。 三机部。 章老坐在办公室里，额头上的汗珠不时冒出来，然后用毛巾擦一下，随后继续翻看文件。 啪嗒 文件扔到一旁，章老起身走到窗前，感受着窗外的温度，没有一丝凉风，让心里更是烦躁。 回头再次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两眼这才推开门走出去。 主任办公室里。 郑主任郑双燕正拿着电话，脸色焦急，说话声音都透着急切。 “老冉，你帮我打听打听，你们那钱老有没有想法啊。” “哎哎，冉志强同志，你就是这么对待革命兄弟的吗？” “老冉，算兄弟求您了，帮兄弟一把啊~~~” “喂~~~” 郑主任深吸一口气，无奈挂断电话。 不过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以他对老冉的了解，别看嘴上说着不帮忙，但话说出来，他肯定听到心里去了。 至于能不能做成，那得看钱老的态度。 老冉绝对会去说的。 就在郑主任想着老冉的是事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接着就看到章老背着手走进来。 郑主任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 “首长！” “老郑，坐，我就是过来看看。” 章老开口说着，但郑主任清楚。 面前的这位一直都是在办公室里坐镇，宠辱不惊，轻易不出来的主。 现在出来了，就说明，这位是真的坐不住了。 而这一切的原因，他自然知道。 章老也没坐下，就站在一旁开口问道，“沈飞那里的报告，你看了吧。” “青鸟没达到要求啊。” “看了，动力还差点。” 郑主任认真的回答，章老点头。 “是什么原因？” 郑主任摇头，“具体的不清楚，不过下面的工程师认为，是压气机跟燃烧室没有达到设计标准，产生的气流跟排出的气流达不到动力要求导致的。” “有什么办法解决？” 郑主任摇头，“还在找。” 章老深吸一口气，“要快。” “中秋节之前，一定要解决。” 郑主任点头，“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解决问题。” 章老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郑主任再次做到办公桌前，想了想拿起电话，“喂，王工，我老郑啊.” 1828 冉父的抱怨 七机部。 冉父挂断电话，心里头烦着呢。 可挂断电话，又有些后悔，不该用那语气跟老郑说话。 但让他再打回去，又拉不下那面子。 于是就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面前的桌子上东一团西一叠的文件摆的毫无规律，他却能准确的找到自己需要的资料。 这些，都是今天送来的。 随手拿起一份报告，这是在闽建那里实验的报告。 七机部在那里进行了火箭发射实验。 这种一级二级从导弹直接更改后的方式，在实验中表现稳定，然后，一头扎进了海里。 充分表明，地对地导弹的特性。 可他们要的是往上面飞的啊。 过了一会儿，冉父放下报告，然后将其放在身后的保险柜里，随后看向手头上的数据表。 那是关于运载火箭发动机的实验数据。 各个实验场所汇集而来，也是这一个多月来的实验成果。 只是看上面被红笔圈出来的数据，就知道这次实验并没有达到冉父的要求。 不过，此时的冉父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上面，或者说，这种结果他见得多了，已经习惯了。 要是哪次实验没有问题，那才是最大的问题呢。 他甚至怀疑下面实验的人，是不是造了份假的糊弄他。 对他而言，有问题是常态，大家努力解决问题就是了。 当年在西北的时候，干的不就是这事吗？ 而造假或者更改设计才是最不可原谅的。 冉父放下数据表，然后双手揉着脸颊。 要说习惯了，那只是失望的次数多了，心理承受能力强。 但不代表心情会好。 甚至在这种心情转换调整中，身体会习惯性的做出动作。 就如同冉父现在揉搓脸颊的行为。 过了片刻，冉父调整好，双手松开，深呼吸，看着办公室里的条幅。 ‘自力更生，独立自主！’ 八个字时刻提醒着他，还要继续奋斗。 只是看向不远处的黑板，目光又变得暗淡。 黑板上，一条条横线上，罗列着各个数据。 其中一列，就是关于卫星设计的数据。 从最上面标注的一百数字，渐渐增加，最后都成了一百三。 这每一个数字增加的背后，都意味着他们火箭推力的增加。 而增加的推力意味着更多的燃料，更大的尺寸. 意味着更多的投入。 现在，他们的实验就面临这种窘况。 目光收回，冉父看了眼桌上的电话，又瞅了瞅数据表，随即将心思放在老郑的事上，心里盘算着如何帮忙。 他跟老郑多年的交情了，虽然分开两地工作，但两人的感情没有丝毫影响。 甚至两个人抽空还会打个电话，说一下近况。 所以他对老郑很了解。 这次求到自己头上了，那肯定是没办法的办法。 只是想到三机部研究的飞机发动机，这跟他们火箭发动机完全是两个方向啊。 他能帮上忙？ 自己都有些怀疑。 轻叹一声，冉父起身出门，来到东头向阳的屋子前，敲响房门。 屋子里。 王老正坐在一旁手上捏着烟，却是没点着，对着桌前的钱老说话。 两人正说起卫星研究的事，然后就听到敲门声。 钱老抬头轻轻开口，随后房门推开，冉父走进来。 “领导！” “首长！” 冉父没想到王老也在，进门后连忙打招呼。 见是冉父进来，钱老笑着点头。 对冉父的工作能力和负责的态度，钱老是非常欣赏且认同的。 正因此，他才让其负责火箭发动机研发的工作，给他充分发挥的舞台！ 而冉父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带领团队攻克一个又一个的难题，让他省心的同时，距离预定目标越来越近。 而王老看到是冉父后，更是从座位上站起来，将烟放在左手上，面带微笑上前，“哎呀，老冉同志，辛苦辛苦了！” 说着在冉父诧异目光中握住右手，还使劲逛了逛。 冉父被王老这一下搞的莫名其妙，愣在原地！ 他们就在一栋楼里啊，又不是没见过面！ 虚头巴脑的来一下，这是啥意思？ 倒是坐在椅子上的钱老抿嘴笑着，心里想到什么事。 “那个，首长，不辛苦不辛苦！” 冉父被王老握着手，僵硬的露出笑容，然后开口回答。 “不管辛不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 “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没有好身体，怎么经得起革命的锤炼！” 王老语重心长的说着，冉父突然间有点感动。 王老这样身居高位的人，还能如此关心下属，真是平易近人啊！ 就在冉父心中充满感激的时候，王老话锋一转，“对了，最近你没去女婿那转转？” “女婿，杨小涛？” 冉父虽然情商不太高，但智商绝对不低。 尤其是涉及到家人的时候，就跟六脉神剑好使了似的，立马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方这是，话里有话，还是奔着杨小涛来的啊！ “那个，最近忙，没有回家！” 冉父笑笑，然后将手抽出来。 王老听了语气慎重，“老冉同志，我得说说你，这修身齐家，可不能马虎了！” “尤其是要关爱后辈，要让他们感受到来自长辈的温暖啊！” 王老说着，冉父听在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首长放心，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只要不给他们添乱就好！” “什么叫添乱啊，老冉同志，你这思想就不对啊，这叫革命前辈的关怀，是年轻同志的经历阶段…” 王老再次开口，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 冉父越听越不得劲，这种情况，貌似有些熟悉啊！ 对了，上次是啥事来着，好像是要机床着？ 还是沈荣的事？ 总之，这熟悉的味道，肯定有目的的！ 咳咳 钱老知道该自己出面了，轻咳一声打断王老的滔滔不绝，“冉主任，有什么事吗？” 冉父点头，随后来到一旁坐下。 王老见此也走到一旁，并没有离开。 “领导，刚才三机部的郑主任打来电话，他们那边碰到一点难题…” 随后冉父将通话的经过说了一遍，“可能是觉得大家都做发动机吧，想问问咱们的意见！” 冉父话音落下，不等钱老开口，王老就自个笑起来。 “哈哈，没想到老章也有求人的时候啊！” “还求到咱们头上了？” “稀奇，稀奇啊！” 在他看来，甭管是郑双燕还是别人，只要是三机部的，电话发到这里来，那就是三机部的事。 等下次见了面，可有的说道了！ 钱老没有理会王老的小心思，而是皱眉寻思着冉父说的事。 良久，钱老才抬头认真说道，“这种事情，没有仔细研究，我也没法说！” 钱老一如既往的严谨，自己知道的会毫无保留的提供出来。 但对于自己都拿不准的，不会乱说。 何况三机部那么多研究员，工程师，费时费力做了这么久，他不信没有一点成果。 让他指导，还不如自己重新审查呢。 “咱们双方做的发动机不是一码事，在动力学上也有差异，这种理论上指导不好说！” 钱老说完，冉父就点头表示认可，这结果没出他的预料。 “至于生产技术，大家情况都一样，材料也大差不差，该有的都不缺！” 两人听了都是点头，说起来，三机部的家底厚实着呢。 起码比起他们七机部要结实。 钱老沉默片刻，随后开口，“如果真要说建议的话，还是从设计上寻找突破吧！” “设计出来的东西，就要坚持做下去！” “这改一下，那变一下，整体性遭到破坏，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天壤之别！” 冉父听了明白钱老的意思，这也是他想要说的。 不到最后，谁知道设计出来的东西，是好是坏？ 只是，这说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解决是另一码事。 因为他们也面对同样的问题。 桌上的那份实验数据表，背后的原因很大部分就是材料，技术不达标。 明明需要三毫米厚度，做出来的东西成了四毫米… 明明要在一千五百度的高温下坚持三十秒，却只能坚持二十秒… 这些数据不达标，再好的设计也没用。 只是他们没有因为做不到三毫米就改成四毫米。 而是寻找做到三毫米的人！ “这件事，我估摸着，他们自己也清楚，还是想走捷径。” “所以啊，你这说了也白说！” 王老在一旁吧嗒着嘴，手上的烟含在嘴里，还是没点上！ “急着催，催不上就改，改完了再做，做不好又催，再改…” “这种循环，多少年了，不都这样吗？” “以前时间充裕，还能一个个克服，将事情解决了！” “现在嘛…” 王老摇头叹息，钱老拿起钢笔扭着笔盖。 或许是蘑菇蛋带来的信心，让上面的要求比以前变得强硬多了。 对于科研工作的“指示”也变得频繁，无形中给他们戴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 “你就是跟他们说了，这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没辙！” 王老说话虽然直接，但话燥理不燥。 有些事不是他们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 “要我说，他们想要做出来，就得跟咱们一样，耐得住性子，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来！” 钱老听了对王老点点头，“这点我同意老王的看法！” “做研究的，确定目标后，就要有直中取的觉悟，不能事事曲中求，想着走捷径，那样是达不到目的。” 同时也是提醒冉父，“就像咱们现在做的事，要稳步推进，将所有考虑到的问题解决掉。” “若是急于求成，只会一败涂地。” 冉父点头，“我明白！” 替老郑跟钱老说一声已经做了，解决不了问题，他也没办法。 再说了，他们现在还一堆问题等着解决呢。 1829 王老的算计 冉父没在这问题上纠缠，既然过来了，就说起实验的事情。 “刚才下面实验数据汇总上来了，实验结果不理想，跟上次的差别不大。” “一级、二级的还好一些，问题少许多。” “但三级的固体火箭发动机虽然做出来了，但距离我们的标准还差好多！” “想要将那么大的东西送到轨道上，有些吃力。” 说起这个，钱老脸色凝重。 “还是那几处的问题？” “对！好在是这次没有出现新的问题。说明我们的研究方向是对的！” 钱老深吸一口气，“没错！这是个好现象，现在咱们遇到瓶颈，过了这道坎，后面的就是一片坦途！” 钱老说的冉父自然明白，只是这留到最后的问题，才是真正的大山。 冉父在一旁点头，“我明白，根据出现的问题，先前我们就想过解决方案，现在正在逐一实验。” “新的实验计划正在筹备中，我会尽快安排后续的实验！” “很好！到时候跟中院那里沟通好，不要出现问题。” 钱老认同的点头，然后提醒道。 听到钱老的话，冉父心里有些挣扎，不过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 “首长，领导，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你说！” 钱老跟王老都看过来，随即冉父开口说道。 “中院那里研究的的小家伙，能不能小点啊！” “小点？” 钱老听了抬起头，然后看了眼冉父，“你是说让它减轻重量？” “对！” 冉父肯定的回答，“这联盟的才八十三点六，合众国更是只有八点二，咱们这个倒好，一百只是标准，照这个下去，少说也得一百三四了。” “这哪是小家伙啊，简直就是个小胖子！” 冉父说起来，也是无奈。 这会儿的火箭说白了就是大号的导弹，想要将那么大的玩意送到数百千米的高空，那可不是简单的事！ “要是按照联盟的规格来，少个几十斤，哪怕只是几斤，咱们的实验不说成功吧，也差不多了…” 冉父还在说着，一旁的钱老却是笑起来，“能够将咱们的冉主任说出这些牢骚话，看来这工作，确实考验人的耐性啊。” 王老终于拿出烟来点上，不过只是轻轻吸一口，随后站起来。 “老冉同志啊！” “咱们刚才还说人家三机部，遇到困难了就想找捷径。” “现在咱们也撞到拦路虎了，就想着要求人家更改方案，减轻重量。这不是，一个道理嘛！” 冉父听了面色一红，王老拍着冉父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的卫星工程起步较晚，比不上联盟的，跟合众国那里也有差距！” “但人穷志不短，咱们心气不能低啊。” “所以想要追赶他们，就得将起点拔高，这第一颗卫星，就得在重量上、技术上比他们的第一颗先进。” “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快步向前，才能追上他们，超越他们。” 王老说完钱老也在一旁说道，“我想中院的同志也在努力，但他们也有他们的坚持。” “就跟咱们一样，都需要克服自己的困难。” “唯有如此，这太空上，才会有咱们的一席之地。” 听到钱老的话，冉父心里舒服多了，心里也坚定起来。 诚然困难重重，但只要干下去，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这时候，王老却是跟钱老使个眼色，趁机问道，“对了，老冉同志，刚才你说的实验筹备，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王老这一说，冉父想到什么，脸色尴尬。 因为每次实验耗费的物料可不是小数目。 尤其是燃料、钢铁、合金三个大头，消耗起来，跟烧钱似的。 而这些物资，来的也不容易。 除了各处支援来的，很大部分都是面前首长凭借个人魅力“赚”来的！ 现在实验没有拿出成果，还要继续浪费物资，这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个，物资方面还在准备，还需要一些支持！” “不过首长你放心，我们不会浪费一点的，每一个都会用在实处！” 冉父保证着，脸色异常凝重。 王老听了叹息一声，这下让冉父心头更是沉甸甸的！ “老冉同志。咱们今年的预算现在已经超了！这后面还有四个多月呢！” “不过，你放心，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支持你们进行下去。” “这件事拖不得！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的不要想，也不用多问！” “首长…” 冉父有些感动，比刚进屋那会，更加强烈。 遇到这样的上级领导，比起在西北那会儿，遇到啥事都得自己想办法，好多了。 阿嚏嚏 正在打电话的郑主任不住的打喷嚏！ “你去忙吧，这物资的事，我去给你们要！” “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从红星机械厂那抠出来！” 王老吐出烟气将整个脸遮住。 本来冉父感动的要出门投入到实验筹备中，可听到王老后面的话，脚步再也伸不开了。 脑海中一瞬间清明，心里生出一股警惕感。 他知道，王老前期铺垫的那么多，正题就要来了。 心中的警钟告诉他，这时候要尽快离开。 可身体却是告诉他，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这时候若是装作不知，出门走了，今后如何面对领导和首长。 况且他们对自己的工作如此支持，他怎能置若罔闻？ 回头，冉父看着烟雾中的王老，虽然知道这又是在算计他，但他没得选择。 “首长，您说的是红星机械厂吧。” “老冉，这事不用你管。” “没事，小涛那里我还能说的上话。” “不行，这样做你夹在中年，两边为难，不行不行。” 王老吧嗒着烟，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冉父听到王老这样说，更加确定对方的目的，便再次肯定说道，“首长，您有啥吩咐，尽管说罢，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见此，王老看了眼钱老，却发现钱老捂着腮留给他个后脑勺。 心知火候差不多了，再拖拉下去只会弄巧成拙。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他们机械厂发明了一种脱粒机。” “脱粒机？” “对，就是那种可以给麦子脱粒的机器.” 随后王老将脱粒机的事情说了下，冉父听到杨小涛做了这么大的事情，脸上露出一抹骄傲。 “首长，您想让我去要这种机器的图纸，用来生产？” 冉父意识到王老的打算，如果将这份任务拿到手，七机部手下的那些机械厂就可以生产，进而获得上级批发下来的物资。 他们也有钱搞来更多的研究材料，供实验进行。 哪知王老听了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台，而是另一台用于玉米脱粒的机器。” “还有一台？” “对！” 王老这才将这是目的说出来。 冉父听了脸上不是骄傲了，而是震惊。 提高农业效率，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而且机械厂要有第三分厂了，这也是了不得的事。 据王老说，到时候延州的钢铁厂都可能成为三分厂的一部分。 这. 感觉机械厂这摊子铺的，都赶上他们七机部下属工厂了。 “所以啊，你去跟杨小涛同志商量商量，将这玉米脱粒机的生产任务，给咱们些。” “只要有了这任务，咱们今年后半年的预算，绝对充足啊。” 王老说出目的，冉父听了点点头。 按照王老的说法，全国那么多种玉米的，单单一个三分厂根本忙不过来，哪怕提前两个月也未必够用。 为了不耽误时节，肯定会找其他工厂代为加工，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不用多了，只要两个省份的任务量，他们七机部就有足够的研究经费。 冉父觉得王老说的有理。 都是为了革命建设，都是为了卫星早一天飞上去，他觉得找自家女婿帮忙，没啥丢人的。 而且，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这小子的心大着呢。 只要自己开口，十有八九会成。 “首长放心，这两天休息，我回去跟他说说。” “好，好，老冉啊，你先去说。” “若是不行，我再豁出去这张老脸” “首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冉父说完就离开办公室，生怕再留一会儿，王老来一出刘玄德挥泪欲沾巾. 等冉父离开后，钱老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王老，“你这样算计他这个老实人，不会良心不安吗？” 王老坐在一旁椅子上，“唉，我也就是算计算计老实人了，要是面对那小狐狸，保准咬你一口肉。” “呵呵，你啊，还不如直接说呢。老冉早就看出来了，你以为他不知道啊，他是不想咱们俩难堪，他自己难堪。” “你啊你，以后这种事别叫上我！” 钱老现在想想还觉得耳根发烫，臊得慌。 “我知道啊。” 王老无奈的将烟灰弹掉，“这不是没办法嘛。” “咱们七机部本来就是底子薄，别说跟其他几个机部相比了，就是跟这个红星机械厂相比，都差点呢。” “你不知道，这厂子端午发的啥吧。” 王老伸出两只手比划着，“这么大的粽子，两个合一块，一个一斤，整整五斤啊。” “这还不算，还有鸡蛋鸭蛋煮的粽子蛋，还有半斤红糖，这些都是福利啊。” “咱们这七机部，能有这福利？” 王老说着舌头舔着嘴巴。 上次去老黄那里可是吃了个饱，就是机械厂的那几个家伙不够意思，给老黄送，不给他送。 要知道联合之星可是有他的股份呢。 钱老虽然对生活要求不高，有的吃就行。 但听到机械厂这么好的福利也是一惊。 不过想到机械厂那些项目，单单出口的就有一大堆。 为国家挣外汇，即便上级再三压低奖励份额，对其他工厂来说，那也是天大的好处。 这还不算，机械厂的产品也够抢手的。 什么暖气炉、压水井的都是小产业，现在一个空调，就让人羡慕了。 说到这，貌似面前的这位就去要空调的生产任务呢。 可惜，被当时的老黄撵出了办公室。 “虽然我这脸大，但也不能总用吧。” “这用多了，人家都习惯了，还是得留到关键时候。” 王老哭惨，钱老也是无语，最后说道，“我觉得杨小涛同志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你要好好说，他会同意的。” “你可拉倒吧，上次因为一台机床就问我要人，当我不知道啊，这小子就不是吃亏的主。” 王老说着，然后目光看向钱老。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钱老看着对方盯着自己，没由来的往后靠在椅子上，“你，看我干嘛？” “嘿嘿，老钱，我记得那小子先前对你可是很敬重的。” 王老突然兴奋起来，就像发现一条致富大道似的，“我觉得，要是你出面打秋风，肯定好使。” 钱老愣了一会儿，脸皮一黑，“去去去，赶紧出去吸烟去。” “哎，我说真的啊，下次你去机械厂啊.” 1830 杨小涛的拒绝 另一边，冉父回到办公室，想了会，便拿起电话，给郑主任打过去。 很快电话接起来，那头传来郑主任的声音。 “老冉，这么快就有信了？” 郑主任诧异的问道，对冉父先前挂断电话的行为没有丝毫在意。 他们之间的交情，那是一起吃苦熬出来的，比钢铁还坚固呢。 “老郑，我将情况跟钱老说了。” “嗯，他咋说？” 冉父沉默片刻，随即开口道，“钱老表示他对这方面并不熟悉，帮不上忙。” 郑主任听了心中叹息，心道果然。 “不过，钱老还是给了一个建议。” 冉父说完，又让郑主任升起希望。 “钱老怎么说？” “他说让你们沉下心来，一个一个的攻克难题。” 冉父说的委婉些，但郑主任一听就知道背后的意思。 于是叹息一声，“老冉，你说的我都明白。” “这东西，跟咱们在西北那会儿一个样。” “但又不是完全一样。” 冉父皱眉，没有多说，而是静静听着。 “说句实在话，我也跟老大说起过，但你知道的，上面在这上面投入太多了，需要拿出成绩来。” “后勤处那里也是如此，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呢，就想着赶紧做出来。” “可这东西急是急不来的。” 冉父开口，电话沉默。 良久，郑主任开口感谢道，“老冉，这事还是谢谢你。” “没啥，也没帮多少忙。” “不，还有件事得麻烦你。” 郑主任再次开口，冉父没有拒绝，“你说。” “我听说红星机械厂也在研究飞机发动机，而且进展不慢。” “我想让你帮忙说一声，能不能让杨小涛将项目人员借给我们。” “这样双方对比着，说不定能够碰撞出火花，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次郑主任说话十分凝重。 至于这个想法，也是手下从石城研究所那里听来的。 据说石城研究所的人因为地震研究所毁坏，就安排人去了机械厂。 当时的打算是‘借鸡下蛋’，而且效果不错，凭借机械厂的资源，愣是将最后的部件给做出来了。 可现在，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人帮着机械厂干活，就是研究所的主力，都成了机械厂的人。 这次寻找原因，最后总结起来，下面将情况上报，他才想起来，机械厂也在研究飞机发动机啊。 于是就想着，将机械厂的研究拿到三机部，趁着最后的两个多月，加把劲做出来。 只是这种事做起来不容易。 思前想后，这个中间人，就找到了冉父。 冉父再次沉默。 先前王老的事，回到办公室想想，心里觉得对不起女婿。 现在老郑又这么说，明摆着又要麻烦自家女婿啊。 可老郑的性格他也清楚，要说有私心那谁都有点，但老郑绝不是因私废公的人。 一边是多年的老战友，一边是自家闺女的男人。 冉父最终决定，保持中立。 “老郑，话我可以给你带到，但成不成，我不敢打包票。” “你也知道的，在工作上，他是个有主见的人。” “何况真要论起来，他的职级还比我高呢。” 冉父将情况说明白，老郑也是点头同意，“你放心，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成不成的，小涛那里你先替我赔个不是。” “我知道。” 说完，两人挂断电话。 周六下午，杨小涛在车间里组装脱粒机。 身边王法、黄得功几人都在帮忙。 “杨总，第三分厂到底啥情况？” 黄得功忍不住，率先询问。 杨小涛拿着扳手拧着螺丝，听到黄得功的话，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啥情况？” 黄得功看了眼身边的几个人，随后问道，“听说，延州那边不仅钢铁厂要并进来，还有当地的几个工厂也要一起进来，这规模不小啊。” 杨小涛拿着扳手直起腰来，“你这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嘿嘿，这不是确认一下嘛。” “是有这么回事，上面领导已经召开会议讨论了，估计这几天就有结果了。” 杨小涛说着拿出眼镜，开始在机器周围走动。 最后来到刚才的位置，将眼镜摘下来，然后对着一旁的黄得功说道，“这台脱粒机单独放，明早我开回去。” “对了，还要配套的拖拉机。” “好，这就办。” 黄得功出溜的跑出去，王法在后面看了来到杨小涛身旁拿出烟。 “看来老黄有意向啊。” 杨小涛用打火机点燃，两人一起吞云吐雾起来。 “王哥，你也想去吗？” 王法听了摇头，“我不想去。”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何况这里是四九城啊，离开了再想回来，还不知道家有没有呢。” 杨小涛认可的点头，不过还是开口表态，“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会支持你的。” 王法笑着摇头，“我说的是真话。” “故土难离，在这生活这么多年，不想动弹了。” 见此杨小涛也没再多说。 就在此时，外面娄晓娥跑进来，很快找到杨小涛。 听说冉父找他，杨小涛以为又有啥事发生，于是赶紧跑到办公室，拨打过去。 没一会儿，冉父的声音传来。 “爸，你这有急事？” “嗯，有两件事。” 杨小涛心里一惊。 “第一个，我听说你们三分厂的事了，也知道脱粒机的事情，所以我想让你帮忙，将玉米脱粒机的生产任务给我们七机部一些。” 冉父说完这些，拿起水杯喝口水，缓解激动的心跳。 “现在我们七机部面临的情况很不妙，非常需要这份任务。” 冉父说完，杨小涛点点头。 再说了玉米脱粒机需要尽快生产普及。 单靠三分厂是不行的。 他都想好了，到时候三分厂生产，西边的一分厂也要参与其中，毕竟西北农场种植的玉米可不是个小数目。 “行，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您跟王老说一下，我们会拿出部分项目交给你们的。” 冉父听了卡在嗓子眼的心落回肚子里。 总算是完成一半了，也让他错误的估计了当前的形势。 “这第二个，是关于飞机发动机的事情。” “当然，我只是带个话的。” 随后冉父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原以为杨小涛会继续答应的。 毕竟连三机部都做不出来的飞机，机械厂也不会走出来。 双方联合，才是出路。 哪知就在冉父以为杨小涛会同意的时候，杨小涛却是开口了。 “爸，这件事我不能同意。” 电话那头冉父愣了三秒，随后摆正心态，“好，那我告诉他一声。” “爸，我这是有原因的。” “没事，我就是传个话的，能就能，不行就不行。” “对了，你郑叔也是这个意思，他那边是病急乱投医。” 杨小涛心里稍稍宽慰，于是问道，“郑叔那里啥情况？不是说发动机都做出来了吗？” “哎，做是做出来了，但没有达到飞机的设计要求。” “啊，那怎么办？” “改呗。” 两人交流一会儿，最后冉父挂断电话，随后又拿起来，先是给郑主任打过去。 得知杨小涛拒绝后，郑主任也没意外。 只能想其他办法。 随后冉父来到钱老办公室，将机械厂同意的事情告知。 至于杨小涛，挂断电话后，只是寻思一番就知道三机部的症结在哪了。 还是设计脱离现实，或者说现实中无法满足设计的要求。 就跟当初机械厂做出来三辊轧钢机后，章老跟秦老这才带人来求取。 而这些，在研究生产的时候，遇到问题了，就得考虑解决的。 而不是等着别人帮你解决。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继续来到一车间，随后加入脱粒机的生产中。 周日，杨家庄。 杨小涛开着昨天组装拖拉机后面拉着一辆脱粒机哒哒的跑进村子里。 在车子后面，一群孩子跟着跑着，大声吆喝着。 这一路上，杨小涛再次享受了万众瞩目的感觉。 自从三天前机械厂搞出来脱粒机，整个四九城周围的村子就迅速传开了。 尤其是经过当地的官员的宣传，还有村子的现实说法，众人就是不信也不行。 这两天中，机械厂和一分厂的生产渐入佳境，工人熟练后，生产效率越来越高，如今一车间的日产量已经超过了一百台，一分厂也达到了一百二十台。 三天下来，农科院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一小半。 当然，这相对于广大农村需求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好在一机部得到图纸后，夏老跟孙老已经安排好工厂，陆续开始组织生产。 相信在接下来的几天，脱粒机会呈现指数爆炸般的增长。 而随着生产出来的脱粒机不断交付给当地农民使用，也让这种机器深入农民的心中，获得更多的认可。 这时候，哪个村子，不，应该是哪个乡镇想要是有这么一台脱粒机，那肯定是周围人羡慕的存在。 这种情况下，杨小涛开着上面批给农庄的脱粒机过来，周围村子的情景可想而知。 此时，杨大壮等人早就在打谷场上等着了，不仅如此，周围村子也来了不少人。 周围那些还没收拾完的麦子也都准备好了，就等脱粒机到位，然后来一次现场演示。 “来了，进村了。” 外面传来呼喊声，正拿着烟袋锅子吧嗒的太爷立马从石头上站起来，手搭凉棚往东边望去。 不远处，一辆拖拉机正拖着一个大铁盒子往这边过来。 而开车的，一看就是杨小涛。 此时，车把手两侧还站着两个孩子，看穿的衣服就知道，一个是苗苗，另一个肯定是端午了。 “快，准备好，一会儿谁都别掉链子啊。” 杨太爷对着身边的人喊道，顺手拿起一旁立在石头上秸秆编的草帽子。 周围不少人也都将帽子戴好，不少人还把袖子挽起来，但更多的人还是穿着无袖的马褂，等着开干。 电话里杨小涛告诉他们，这种脱粒机一小时能打两千多斤麦子，比他们一群人大半天干的都快啊。 为此，昨天他们特意放了半天假，将麦子都准备好，就等今天了。 哒哒哒 杨小涛扶着车把手不时跟周围村民打着招呼。 “这么热，也不带个帽子。” 杨小涛看着俩孩子脸都晒得发黑了，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扣在苗苗头上。 “你妈呢？” 杨小涛看到人群里没有冉秋叶的身影，于是问道。 苗苗站在一旁，眼睛里都是好奇，听到问话后便说道，“妈跟平姨去学校了。” “妹妹们呢？” “她们在倩婶家跟小狗子玩。” 端午在一旁说道，眼睛却是盯着车子后面的脱粒机看。 两人能够上车，立马引来周围孩子的羡慕。 杨小涛跟两个孩子简单说了两句，车子就顺着道路停在打谷场上。 1831 老余受伤 “太爷，大壮叔。” 杨小涛下来，然后指着脱粒机，“这就是脱粒机，可以用来打麦子的。” 杨太爷几人立马围上前，不时摸摸这敲敲那的，满脸都是好奇。 他们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机器，就能顶百十人？ 趁这个时候，杨小涛让人将车斗里带回来的东西搬回去，然后开始准备干活。 在杨小涛的指导下，很快脱粒机就被抬到打谷场中央，然后拖拉机到位，杨小涛将皮带固定好，又看了下油箱水箱，等一切妥当，杨小涛才站到脱粒机跟前。 不远处，村里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杨大壮站在杨小涛对面，杨太爷带人收拾麦秆，剩下的人各司其职。 “开干了，开干了。” 杨石头喊着，手臂用力将拖拉机摇开，随后脱粒机启动。 嗡嗡的声音传来，杨小涛立马将准好的麦子续进机器里，接着传来撕碎的声音。 不一会儿，下方出粒口就流出黄色的麦粒，扶着簸箕的中年妇人伸手在麦子上拨拉着，感受着麦子的温度，随手拿起一粒扔进嘴里，嘎嘣咬破，感受着麦粒的硬度，呵呵笑着跟周围的人说话。 周围人也听不到她说啥，但看面上表情就知道，非常开心。 等簸箕装满了，妇女端起来，后面的人拿着立马接上，妇女端着簸箕盛着麦子来到打谷场晾晒的地方，随后将麦子倒在地上。 一群老人拿着工具摊开，不等妇女离开，身后的人立马跑过来，将簸箕倒下。 妇女一愣，看着忙碌的人流，赶紧到后面排队。 一时间，周围的人忙不过来，现场更是沸沸扬扬。 半下午的时候，杨家村的打谷场上已经没有了机器的声音。 但到处都是人。 有人将晾晒好的麦子装进袋子里，准备好上缴粮站。 有人还在堆着麦子，这些还需要凉一晚上，等凉透了再装。 更多的人还是在一旁休息。 这大半天下来，众人是你追我赶啊。 尤其是端簸箕运送麦子的妇女，一个个累的直不起腰来。 最后要不是村里的男人上前帮忙，轮换着来，估计今晚上的饭都没人做了。 杨小涛这时候正在检修脱粒机，顺便给机器上油。 这一天下来，机器一直不停，磨损在所难免。 杨大壮几人在一旁看着，眼睛里都是星星。 “这玩意，真厉害啊。” “这才多久，就干了这么多，真快啊。” 杨大壮感慨着，旁边的九叔记着账，听到后来到一旁机器上敲了敲，“可不是吗，这剩下的要是咱们自己干，少说得一个周才能装袋子吧。” “九叔，算出来多少斤了吗？” 有人开口询问，九叔将本子塞进腰间，然后瞅了那人一眼，“这么快，你觉得有时间上称吗？” 周围人听了有些失望，还想知道打了多少斤呢。 不过九叔摸了下胡子，“我约摸着，少说有两万斤吧。” “真的？” “差不离。” 周围人听了立马欢呼起来，以前要是打这么多粮食，一个周还是快的，要是碰到天气不好，还得往后拖。 众人看向脱粒机的目光都是震撼。 事实如此，不服不行啊。 “这机器就是喝油喝的太快了。” 杨石头在一旁说着，周围人听了又是点头。 他们农庄里有柴油的份额，每次农忙时候，上面还会特批一些油料。 但这一半天下来，这油料用的可比先前快的多啊。 “用就用吧，咱们早点干完，也好早点种玉米。” “对对，现在种上，比往常可是早大半个月呢，今年能多种点地，也能多收获些。” 众人说起地里的活，一个个又兴奋起来。 种的越多，收获的也就越多。 往常时候因为时节原因，好多事情都会错过。 “对了，听你说还有一种打玉米的机器？” 说起种玉米，杨太爷在一旁问道，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来。 “对，不过现在工厂忙着做脱粒机，这种机器还没开始做。” “预计八月左右开始干吧，到时候也能赶上秋玉米的收获。”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众人神情立马欢喜起来。 每年收玉米是个辛苦活，而剥玉米更是个累活。 先前机械厂曾经做出过手摇的脱粒机，比起纯手工来说好多了。 但现在见识过脱粒机的好处，众人对玉米脱粒机多了许多期盼。 收拾完脱粒机，杨小涛又跟杨石头几人说明如何保养，如何处理卡机的问题，这才往家里走去。 至于脱粒机则是留在杨家庄，明天去高家庄子帮忙，后续也会供周围村子使用。 这也算是杨小涛为村子里争取来的福利。 至于后续的事情，就不是杨小涛管的了。 夜幕开始笼罩，头顶上的星星也冒出头来。 忙碌一天的人开始回家，享受劳动后的放松。 等回到家里，冉秋叶正准备着晚饭。 院子里苗苗领着弟弟妹妹玩老鹰抓小鸡，任凭端午怎么跑，苗苗都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 颇有老母鸡的架势。 旺财一家坐在门口，傍晚的闷热让它们没有活动的欲望，一个个吐着舌头，看到杨小涛后，也只是低下头，呜呜两声。 在院子里洗了把脸，杨小涛走进屋子，冉秋叶已经将饭菜端上桌子。 “听说一天就把活干完了？村里的大妈大爷都夸厉害呢。” 冉秋叶摆着筷子，杨小涛坐在一旁，“嗯，村里本来也没多少，这速度比起前些天来，还慢了不少呢。” “那也很快了，以前打麦子，可不容易。”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问道，“太爷呢？” “太爷去学校了，老校长最近咳嗽，在家养着，太爷就住在学校里。” “嗯，一会儿我去给他送饭。” 杨小涛朝外面吆喝两声，四个孩子便往屋子里跑来。 “对了，翠平姐呢？她不过来？” 冉秋叶坐在一旁，“下午就回去了，说是老余回来了。” “老余回来了，还会告诉她？” “不知道，电话打到村子里，翠平姐接到后就回去了。” 杨小涛微微皱眉，老余的工作可没有小事。 四九城，第六医院。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医生护士神色匆匆。 换成梅花消毒液后，再没有以前那股氨水的味道，让来医院的人感观大大改变。 当然，这年头能不来还是不来的好。 谁也不想有病不是。 然而，医院里永远都不缺病人。 病房中，翠平看着靠在床头上的余则成，眼眶发红，手上端着的鸡汤差点撒了。 此刻，余则成面色蜡黄，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 在他右侧肩膀上，绑着大片的绷带，道道血丝隐隐透出。 翠平端着碗，将鸡汤一点点喂到嘴边。 感受着妻子不曾有过的温柔，余则成却是心头惴惴不安。 “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嘛。” “除了有点贫血，留下个伤疤，没啥事的。” “等过个几天，就能下去了。” 余则成安慰着翠平，声音却没了往日的中气十足，反而有些疲惫。 “下来干嘛？是能做饭还是能干活？” 余则成语气一滞，眯眼笑着，“能下来走走啊，到时候陪着你转转。” “走，走什么走，以后在家里安心待着，什么时候好实落了再出来。” “还陪我转转，我用你陪了，你有时间陪吗？” 翠平将勺子准确的放进余则嘴里，将后面的话堵住，然后又嘟囔着，“上次还说，要给石头找个妹妹的，你自己想想，这话说了多久了？” “端午现在都俩妹妹了，再不抓紧，说不定又添个妹妹呢。” 翠平将勺子放在碗里，发出叮当脆响，这下余则成是更说不出话了。 只觉得躺着的后背有些疼，绝不是腰疼。 生孩子，俩人都是四十多了，这有些，勉强吧。 尤其是这年龄的女人，生孩子多危险啊。 余则成想要开口劝劝，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可想到自家媳妇如狼似虎的样子，他这种龙潭虎穴走一遭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啊。 再说杨小涛，那家伙身体有多变态，他还不了解？ 你就是找个做比较的，也得找个靠谱的吧。 跟这变态比，他要不要活了。 余则成觉得，有必要让老道改改药酒的配方，最起码功效提一提吧。 好歹让他多撑一会吧。 “啥时候的事？” 翠平也知道这时候说这个有些跑题，于是询问起来。 “这个，半个月前吧。” “然后你就躺在医院里？今天才肯让我知道，是吧。” 说话间，有些怨气。 “余则成，你是越来越能耐了啊。” 翠平平淡的说着，话里却是透着伤心，害怕还有恐惧。 “那个，当时受伤了，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了。” 余则成低头说着。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受伤是家常便饭，甚至他都会想，是不是某一天，他会突然死去。 若如此，他的家人怎么办？ 翠平会不会伤心？ 这么多年夫妻，风风雨雨走过来，自己还没陪着她到老啊。 还有小石头，还没看到他长大成人，还没看他娶妻生子。 还有那些兄弟，同志，朋友 他会想，当自己真的离开时，到底会想些啥？ 就像这次，黑暗中突然出来的子弹，如果不是小刘推了他一把，打中的就不是肩膀了，而是心脏。 这事发生后他才知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除了疼，还是疼。 疼的啥都不想。 疼的要么死，要么，啥都不知道。 而这一切过去的时候，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阳光，转头，床单 他才意识到，活着，真好。 “后来醒了，就在医院里，我这想，怎么也得好点了才能将你啊，不然吓不着你了怎么办。” “这不身体好点，就立马回来了。” 余则成继续说着，翠平回头冷哼一声，低头抹了下眼眶。 良久，翠平才平复心情，她清楚，或许为了家人，现在劝他，放弃这份工作，余则成有很大几率选择同意。 但她了解自己的男人，这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而是一份事业，更是一种信仰。 “最好啥都别告诉我，死了了事，我带着石头改嫁，省的担心受怕。” 余则成听了反而心里舒坦，果然，这才是熟悉的味道。 刀子嘴豆腐心。 而他就是钻进豆腐里的泥鳅，挑拨这颗软糯的心。 “等过两天，出了院就回去，这医院味道太冲，空气都是消毒水味，闻着就不舒服。” “好，我也不想在这躺着了。” 1832 贼心不死 “对了，最近院里有啥事？” 余则成喝完肉汤感觉身体好多了，随后开口问起院里的事情。 翠平放好饭盒，坐在一旁，拿起一根黄瓜，这是杨小涛院子里结的。 嘎嘣 翠平咬了一口后，这才说道，“最近机械厂搞出一种脱粒机，说是打麦子很快。” “不会是杨小涛搞出来的吧。” “还真让你猜对了，就是他。” “最近周围的村子都传开了，我也去看过，确实很省事，要是当年有这机器，俺们村的人也不用给地主打工了，自己也能养活了.” 翠平大大咧咧的说着，往事一幕幕在她嘴中就跟讲故事似的，余则成就在一旁听着，还津津乐道。 等翠平说了会儿，一根黄瓜吃完，这才停下来。 余则成见她说完，脸上也露出一抹噶开，“我就知道是他，说起来，我们这次行动能够成功，还多亏他的夜视仪。” “就是我这条命，也是这样保住的。” 翠平一口一口的吃着黄瓜，听着自家男人这样说，更是好奇。 怎么还跟杨小涛扯上关系了？ 于是拿出另一根塞到对方手上，“你们到底去哪了？干啥了？” 余则成接过黄瓜咬了口，清脆，有点甜。 沉默片刻，余则成看到屋子里没有别人，况且翠平也是编制内的，一直都拿特殊津贴的人，算是自己人。 随即咬着黄瓜，陷入回忆，“我离开的时候是六月五号。”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说。” 嘎嘣 黄瓜被翠平掰断，一手一截，一口一块。 余则成忙低下头，随后继续说道，“当时接到紧急任务，要我带队去沪上。” “沪上？这么远？” “你说，继续说。” 翠平刚说完，就看到余则成皱眉，忙闭嘴，让余则成继续说。 “先前我们在这里抓到一个线索，只是这线索最后指向是沪上，于是便安排我们过去。” “沪上那边的同志，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郑朝阳和白玲三人，我带着小刘一队人去那边，协助工作。” “我带队过去跟他们交接后，才发现事情比我们想的更加严峻。” “到底啥事啊。” 翠平忍不住的问道，她就是个急性子，让她讲故事可以，但慢慢的听故事，简直就是顿刀子割肉，不痛快。 余则成知道自家媳妇的性子，也清楚说的太细她未必记得住。 干脆就长话短说，将事情说个大概。 “这事说起来，还得从两次海上战斗说起” 翠平在一旁静静坐着，这次她没有打断余则成的讲述，而她也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余则成说的海战她也听说过，尤其是第一次，还登上了报纸。 那一次，己方利用百十吨的炮艇，突袭对方的鱼鹰号猎潜舰，那可是合众国交付他们的先进舰船啊。 他们一共就那么三艘，现在好了，有一艘成了己方的战力。 第二次是听说己方主动出击，趁着夜色突袭对方，造成三艘炮艇被打沉。 接连两次打击后，对面就意识到国内在舰艇上面的发展速度已经超过了他们。 如果不及时遏制，他们将失去了海上优势，那时候更没办法阻挡那成千上万的陆军了。 所以，针对国内舰船发展的秘密，他们派出大量人员打探消息，企图找到原因，予以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余则成他们在四九城抓住了对方的尾巴，这才顺藤摸瓜去了沪上。 “其实沪上的同志早就发现船厂外围有行迹可疑的人，而且也进行了调查后。” “不过这些人都有国外身份，我们去的时候，在一番确定后，便准备防患于未然，提前动手。” “却不想，我们中了埋伏。” “埋伏？有内鬼？” 翠平一瞬间就惊呼起来。 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她，凡是有埋伏的，那都是情报工作不到位。 而情报错误，往往都是有人出卖造成的。 果然，余则成点头证明了翠平的判断。 “不是我们队伍的人，是船厂的一名保卫人员。” “怎么会？” 虽然余则成说出来，但翠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对方能够成为船厂这么重要部门的保卫人员，不论是信仰还是身世都应该是经过调查的，或者说这里面的人，应该是坚定的革命者。 怎么会. 除非，是潜伏者。 看到翠平的目光，余则成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不过这次，翠平再次失望了。 只见余则成摇头，“他不是暗子，也不是冷棋，甚至他跟那边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的身世清白的，比咱们俩都干净。” “那，那他是为了什么？” 翠平更加疑惑，他想不明白，这人是为了什么。 余则成将黄瓜吃完，觉得有点渴，翠平见了忙拿起缸子递过去。 余则成喝完后，又重新靠在床头上。 不过，他没有继续说这人，而是说起那次行动。 “那晚上，我们展开抓捕。” “行动地点是在江边，可能是外来人的缘故，周围的住户对我们很敏感，不少人指指点点，我想那时候应该是被内鬼发觉的。” “我们的行动人员不多，但都是精锐，沪上的同志也多次合作过，彼此间都了解。”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我们在进入对方家前百十米的时候，小刘猛地将我推到一旁，然后枪声响起。” 说到这里，余则成面色痛苦。 在那一瞬间，身边倒下好几名同志。 其中，就有他带去的人。 “后来呢。” 余则成收拾心情，“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若不是小刘提前用夜视仪发现不对，我们再往前三十米，逃都逃不掉。” “后来也是在夜视仪的帮助下，我们一边还击一边坚持，最后支援来了，对方，跑了. “跑了？” “嗯！” 余则成长长叹息，脸上更是无奈。 这次失败，对他来说，不仅是失去了两名战友，更是对自信心的打击。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里，后来问小刘，从他那里了解到，对方最后跳进了黄浦江，乘坐事先准备好的快艇跑了。” “等我们追上去后，只有船，没见到人。” “哪去了？” 翠平急切问道，余则成摇头。 两人沉默，对于这种事情，总让人难以接受。 “那个内鬼是怎么回事？” 翠平回到原先的问题上。 余则成点点头，“后来养伤的时候，沪上的郑朝阳找到我，告诉我抓捕的事情。” “他说，在搜查对方住处的地方，发现了他们携带的武器。” 说到这里，余则成满是慎重。 仿佛那种武器有多吓人似的，翠平见他这般模样，皱眉问道，“武器？” “啥样的武器咱们没见过，咱们的同志可不是吃素的。” “何况还有那么多民兵，那么多人，敢搞破坏他们活腻了啊” 翠平说着，余则成将嘴里的黄瓜咽下，目光里都是狠辣。 “这次不一样啊。” “到底.” 翠平刚要说话，就看到余则成脸上浮现出痛苦神色。 “这次，他们带的武器不是枪支弹药，而是一种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害人的东西。” 余则成说到这里，手指头放在鼻子上一抹而过。 翠平听到这话，看到余则成的动作，脑海中立马出现一种白色物体。 当年她跟余则成潜伏的时候，就见过不少高官富豪，喜欢这玩意。 后来建国后，国家大力打击，直接是零容忍的态度，一度将那些害人的玩意消灭干净。 也让寰宇为之一清。 原以为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却不想，对方又来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带进来？” 翠平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可余则成说的那些，让她不得不信。 “这群家伙，利用这些东西，控制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那个保卫人员。” “谁能想到，一个二十郎当岁的棒小伙，就因为沾上这个，彻底的堕落了。” 想到这里，余则成心里就一阵绞痛。 “那，最后咋样？” 翠平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跟余则成的脸色差不多。 “对方不知道怎么消失的，但消息应该已经泄露。” “也就是说，船厂的虚实，已经被他们打听到了？” 翠平皱起眉头，情报工作的重要性，有时候能够左右一场战斗的成败。 甚至对整个战局造成影响。 “嗯！” “若不是我拖累了同志们，我.” 哒哒 敲门声响起，翠平忙收拾心情站起身来，整个人恢复农家大姐的模样，脸上带着一抹憨笑。 余则成看在眼里，心中也为自己这个妻子可惜。 如果她还在火线上，那成绩应该不比他差吧。 不过，作为妻子，他更愿意她远离硝烟，过上平凡人的日子。 起码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 翠平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看着门外站的人。 那是一个面色普通的中年人，甚至第一眼看上去就跟路边下棋的老爷子一样，没有任何特点。 但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老人不简单。 身后还跟着两人，其中一个就是经常见的小刘。 见此，翠平看了眼老人，迅速让开位置。 “王翠平同志吧，我经常听小余说起你。” 老人笑着开口，翠平忙笑着，“俺家老余不会说我好话的。” “哈哈，这性格果然爽朗。” 老人没有因为翠平的话难堪，反而更加亲近。 “首长，您怎么来了？” 余则成看着走进来的老人。 这人他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因为图书馆的书有问题的事。 打那之后，因为工作问题，很少见面。 而在老人身后的中年人，正是他曾经的上级，曾科长。 当年他是组长的时候，这位就是科长。 后来他当了科长，主任，这位也一直往上走，现如今更是在老人身边帮忙处理事物，明眼人都知道，这位曾主任，未来就是接班的人选。 “领导，您也来了。” 曾主任上前检查余则成的伤势，眼中都是关怀，随后点头，“我跟首长说起这次行动，首长就要来看看。” “这么大的事，沪上造船厂的老陈都把电话打到我那了，我还能坐得住嘛！” 老人说了一句，看看桌上的水果饭盒，点了点头，“能吃就好，你这伤得尽快养起来。” “不然这仇，你是报不了了。” 余则成神色一凛，“首长您啥意思？” 翠平站在一旁看向小刘，小刘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一旁的曾主任开口说道，“这次，我们准备跟沪上的同志组成联合调查组。” “重点就是将这群人找出来，干掉。” 老人点头，“所以，我来看看，你能不能撑起这个重担，不行的话，就让沪上的同志来。” 余则成听了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站着，用左手敬礼，“请首长放心，我没问题，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一刻，余则成眼中冒出熊熊火焰。 这一刻，在后方的翠平并没有制止，而是一步上前，对着几人开口说道，“报告首长，原冀东第三游击队中队长王翠平，请求加入行动。” 1833 杨小涛比你更合适 翠平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男人都惊奇的看过来。 尤其是老人，目光中多了一份震撼。 而此时的余则成从翠平的眼中，看到的是担忧，但更多的是支持，是鼓励，还有一起出生入死的陪伴。 因为他们一起走过，知道那东西的危害。 骨子里对那害人的东西深恶痛绝。 “首长，我也是一名光荣的战士，我也曾在地下工作过，我有充分的对敌经验。” “请首长批准。” 这一刻，翠平平静的神色下，异常坚定。 “翠平同志，你已经退出了。” 曾主任眉头皱起，当即开口拒绝。 因为这次行动，危险太大，而对方并不是他们的人，出了问题，他没法交代。 想到这里，曾主任看向余则成，想让他开口劝一劝。 却不想，余则成的眼神中出现挣扎神色。 这下曾主任感觉不对劲，这家伙不会真的让自己女人去执行任务吧。 好在这种担忧是多余的。 余则成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他拼死拼活不畏艰险，保卫的是什么？ 往小了说，不就是自己的家人吗？ 若是让自己的家人面对危险，那 他算啥？ “不行，这次行动，事关紧要，你没有专业培训，容易出错。” “我不这么认为，比起经过训练的人，我身上的痕迹更加符合普通百姓，我觉得这是完全符合要求的。” 翠平据理力争，余则成还是摇头不肯同意。 翠平却是看向老人，在这里，同不同意的，余则成说了不算。 老人见此，从一旁拿起一根黄瓜，掰开递给曾主任一截。 “你们先听我说完，再下决定。” 闻言翠平上前扶着余则成坐下。 老人看了眼曾主任，后者开口讲述起来。 “上次老余去沪上发现的情况，经过多方打探，发现对方是从水下离开的。” “潜艇？” 余则成开口询问，曾主任点头。 然后屋子里再次沉默。 拥有潜艇的国家不多，起码这时候能够进入内海的，不多。 众人心中明白，这背后，不仅是对岸的人啊。 “我们猜测，敌人很可能是联合起来，若非如此，也不会用这种办法，计划如此周密。” 曾主任说完，又继续说道，“根据屋子里留下的物品，我们追查了物品的来源。” “这件事，我们已经抽调了滇南支队的骨干人员进行处理，到时候你们要做好配合。” 说到这，余则成突然心中一动，“首长，我有个建议。” “说。” “我认为，在这搜寻方面，可以让狗来参与。” 余则成想到旺财那变态的能力，跟它主人一个样。 随即将旺财的事情说出来，当然，旺财的后代也有不俗的表现，就像他的大龙小龙在濠境时，就发挥了重要作用。 “对对，我们院里的那只旺财，还有它一家狗狗都很厉害，能够闻出坏人好人呢。” 翠平也在一旁肯定着。 曾主任却是看向老人，后者点点头。 “这件事正是我们接下来要说的。” 曾主任神色严肃。 余则成拍拍翠平的手，让她不要激动。 “我们之所以组成联合组，那是因为对方的目的没有达成，还要继续。” “他们什么目的？” “阻止我们发展水面力量。” 一旁的老人突然开口，随后解释道，“对方通过两次失败的海战，意识到危机，想要破坏我们的水面建设。” “而要破坏，一个方法是毁掉船厂。” “另一个办法是消灭造船的人。” “这几次我们取得的成绩，关键因素就是发动机的改变，让我们获得了巨大优势。” “如今不仅是沪上，就是北方在获得发动机支持的情况下，已经成功改装了十多艘快艇，在北部海域多次参与行动，取得非常不错的战果。” “南边那里也在计划引进这种发动机，相信很快就会形成战斗力。” “此外，南边正在琢磨着将导弹按上去，到时候拥有高速的刺刀，加上导弹，将会成为重要的利器。” “你说，对方这种情况下，还能坐得住吗？” 余则成摇头，西北南三面齐齐发力，形成一个半包围，任谁看了都得心焦吧。 “所以他们这次联合起来，正好给我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老人说完，曾主任就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余则成。 “这是我们的初步计划，你看一下。” 余则成接过文件，翠平主动走到一旁。 翻看两页后，余则成惊讶的抬起头，然后看着老人，“首长，这件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这对于杨小涛同志来说，太危险了。” 报告里的计划简单老概述的话，就是四个字。 引蛇出洞。 而杨小涛就是这个诱饵，通过对外宣传，杨小涛在为造船厂设计燃气轮机，引起对方的行动，从而一网打尽。 只是这种情况下，很可能将杨小涛乃至他的家人暴露在风险中。 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对方肯定不会同意的。 老人听了却是摇头，“你以为这是我们放出去的消息吗？” “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杨小涛同志在设计出八缸柴油发动机，为舰船提供动力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盯上了他。”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吗？” “这次，我们的计划，既是引蛇出洞，也是保护他，只有将藏在后面的蛇虫鼠蚁一扫而空，他们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闻言，余则成心中明了。 不是不想让杨小涛进局，而是杨小涛本身就在局中。 “首长说的对，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余则成点头。 而此时翠平貌似听明白了，立马走上前说道，“首长，既然是保护杨小涛同志的家人，我更要加入行动了。” “我们家都是在一个院子里，我跟杨小涛同志的爱人又是闺蜜，更方便保护。” 余则成也反应过来，“首长，主任，我同意。” 见两人都这样说了，老人跟曾主任也没有反对。 “余则成同志，这次比以往要更加严峻。” “敌人那歹毒的方式既然可以用在沪上，自然也能在这四九城使用。” “你们的任务很严峻，还要提防来自黑暗的冷箭。” “这次联合调查，也是秘密组建，对外宣布，你依然在养伤，没有行动。” “跟你回来的同志，这次全部进入调查组，你们的行动处于保密状态。” 曾主任再次交代一番，余则成深吸一口气，随后点头，“请首长放心，我们这次，绝不会重蹈覆辙，一定将那群家伙揪出来。” “好。” 老人跟曾主任对视一眼，然后起身。 “沪上的同志还要一个多周才能上来，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 “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两人离开病房。 屋子里只剩下小刘跟余则成三人。 “主任！” 小刘来到身旁，终于可以说上话了。 “小刘，兄弟们怎么样？” 余则成坐在一旁开口询问。 “咱们队的老鬼和强娃没了，我们带回来骨灰，明天准备入葬。” 小刘声音低沉，心中悲伤。 都是彼此相依的兄弟，多年来风里来雨里去，没想到这次去，竟然折了两个。 “明天我去送他们一程。” 小刘点头，然后又摇头，“主任，您还是好好养伤吧，等好了再去看他们。” 余则成则是摇摇头，“没事，我的伤自己有数。” “本来明天也要出院回家休养，正好提前做些准备。” 小刘听了没再反驳。 “其他人呢？” “小笋跟竹竿受伤比较严重，现在还在沪上养着，估计得跟沪上的同志一起来了。” “其他几个都是轻伤，没太多事。” 说到这，小刘伸出右手，上面无名指跟小拇指少了一截，“我这算是好的了。” 翠平见此，心中呼吸加速。 可见当时战斗有多激烈。 余则成沉默片刻，随后对着小刘说道，“你先回去将大龙小龙照顾好，等着回去送院子去。” “这次，咱们要搞个大的。” 见余则成如此态度，小刘也将心气神提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目光里都是兴奋。 “我这就去。” 说完，小刘转身离开。 翠平则是将余则成放在床上躺好，“你打算怎么跟杨小涛说？” 余则成看着窗外夜色，树叶在风中吹动，露出笑容，“翠平，你觉得杨小涛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翠平有些奇怪，不过她对杨小涛的感官非常不错。 尤其是杨小涛对家人的爱护，对冉秋叶的尊重，对女儿的偏心，让她觉得，杨小涛跟这个时代的男人不一样。 起码，杨小涛就没动手打过媳妇。 这点，跟余则成一样。 当然，余则成那是打不过也有关。 “他啊，工作上是个优秀的同志，生活中，也是个好男人吧。” “嗯，对。” 余则成笑起来，“但你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 “杨小涛，是个掌控欲非常强的人。” “掌控欲？” “对，从工作中，他设计出来的东西，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置喙而改变，而且都是在他的主持下完成的。” “这说明，他有很强的自信心，也有很强的掌控欲。” “说白了，就是自己掌控自己的行为，思想。” 翠平点点头，然后问道，“难道这样不好吗？” “好，这种自信，对于他这种有能力的人来说，非常好。”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翠平有些摸不着头脑，让余则成赶紧揭晓答案。 余则成脸色淡定，随后轻声说道，“这种掌控欲强的人，往往都会将不可控因素消除掉。” “就像现在的情况，如果他知道自己被针对了，还有自己的家人面临危机。” “他想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迎击。” “因为他自信，能够掌控一切。” 翠平有些明白了，然后又看向一旁自信的余则成，随即小声笑道，“你说的这些，好像也是在说你吧。” 余则成一愣，随即轻轻笑起来。 “说的也是。” “我们也算是同类人啊。” 哈哈哈哈 “呸，不要脸！” 翠平说了一句，然后揶揄道，“人家可是生了仨孩子呢。” 咳咳咳 余则成猛地闭嘴却被唾液呛了一下，不停的咳嗽。 “你能不能，先不提这事啊。” 翠平冷哼一声，“晚上自己睡吧，我回家看石头去，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对了，明天给你办出院，等回家，哼哼。” 看着翠平离开，余则成露出一抹苦笑。 然后看着天花板，想起内务沈涛对杨小涛的评价。 ‘凡是这家伙参与的，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就像是他能预知一切似的，什么样的困难都能找到突破口。’ ‘这家伙，比你更合适干这行。’ 平静的脸上再次露出微笑，“正好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跟你说的那般，神！” 1834 安居乐业 杨家庄。 在家里吃饭完，杨小涛拎着饭盒去学校走一趟，见到太爷聊了一会儿工厂里的事情。 对于杨小涛，杨太爷是打心眼里喜欢。 就是他爹杨老根走得早，有些可惜了。 两人说起学校的事，尤其是学校的孩子进入机械厂后，村里人一直挂念着。 杨小涛将上次内审部的事情捡了些说出来，杨太爷知道这些孩子如此出息，乐的大牙都呲出来了。 这下他们也放心了。 不用怕年纪小在城里吃亏了。 说完学校的孩子，杨太爷又说起村里大棚的事。 马上八月了，他们今年大棚还要种植咩咩蒿，上次高玉峰走的时候安排好了，只是杨小涛不在。 如今说起来，杨小涛也有个大体了解。 至于高玉峰，估计现在已经在西北了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想起内审的情况。 下个周开始，他们就要去制药厂审核了。 到时候，不知道审出啥事情呢。 对了，还有机修厂那边的事情，也不知道刘向东他们有没有开展起来。 还有飞机发动机. 杨小涛感觉围绕在他身边的事情怎么这么多啊。 坐在板凳上，杨小涛跟太爷吸着烟，拍打着蚊子，然后将自己最近做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太爷如同听众一般，吧嗒吧嗒吸着烟，听着后辈取得的成绩。 等杨小涛说完，太爷才嗯了一声，然后问了句突刺练得怎么样了，不能落下，要给端午打好基础之类的，随即前往学校休息。 杨小涛也站起来，将板凳放回屋子里，然后做了个扩展运动，往家里走去。 又在村里跟熟人聊了会儿，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如同星河点缀，簇拥在月亮周围，点缀天空。 回到家里，几个孩子已经睡下，冉秋叶正在灯下给孩子缝补衣服。 见杨小涛回来，便放下针线，收拾一番，便上炕躺下，聊起最近的事情。 这种隔三差五见一次的日子，总让两人有说不完的话题。 工作，学校，村子，工厂，四合院. 想到什么说什么，两人也没啥保留，说到高兴的时候，都会笑笑。 说到不好的时候，也会叹息。 于是，在夜幕深沉，两人的话题渐渐终结，来到为人父母后最常聊的话题上，自家孩子。 先是苗苗的学习成绩，这点出乎杨小涛的预料。 虽然入学才半年不到，但原本底子扎实，学习上也快，现在一年级的知识已经难不住她了，甚至二年级的也掌握不少，学校的老师不住夸奖，就是老校长听说了，也夸苗苗聪慧。 甚至冉秋叶都想让苗苗跳级，过了年直接上三年级。 不过杨小涛想了下，觉得还是先不急，拔苗助长伤仲永的事又不是没有。 当然，私下里的辅导可以多一些，也不能浪费了天赋。 然后是端午，这小子就是个皮猴子，身体比同龄人要壮实，整天玩闹，就没他不敢碰的。 好在这小子知道分寸，只是玩。 家里跟他说的什么事能做，什么是不能做，还是记在心里，倒也没做出格的事。 然后就是两个小闺女了。 这俩家伙，冉秋叶都想让苗苗跳级，因为在冉秋叶这位母亲的眼里，都是脑袋瓜子聪明的货。 尤其是老幺，那古灵精怪的劲，感觉就是骨子里带出来似的，察言观色比哥哥姐姐厉害多了。 就是老三悦悦，看上去老实模样，但心里也是有锦绣的。 要不然每次都被她老爹抱在怀里？ 这小家伙聪明着呢。 冉秋叶说着说着，却发现屋子里有点热，穿不住太多衣服。 屋子外，青蛙的鼓叫声此起彼伏，配合着屋子里逐渐传出的声音，似乎在演奏着夏夜的进行曲。 秦家村，村东头，秦老二家。 此刻，屋子里漆黑一片，看不清人影。 屋子外，虫鸣声锅锅叫着，远近不同，频率也不同。 秦淮茹躺在屋子里，目光看着房顶。 这是她出嫁前住的地方，后来离开秦家村嫁到了城里，这间屋子就成了侄儿侄女的住处。 而现在，大哥大嫂为了巴结她，又将这屋子收拾出来，让她回来有个住处。 之所以巴结她，还是因为手上的药酒。 前段时间又有人解决了生育问题，而且这药酒对于男人来说，有些增幅作用。 至于增幅多少，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不少人都说这药酒不错。 为此，不少远地方的人找上秦家的门，想要求取药酒。 当然，这些人可不是空手来的。 土特产必须带，要是求的多了，药酒里的酒跟药是花钱买的，自然得出钱了。 所以秦淮茹这段时间，基本上隔两三天都会下来一次。 就跟收租子似的，而秦家自然也跟着沾光。 此刻，躺在床上的秦淮茹左右睡不着，于是看向漆黑的房梁，脑海中有兴奋，也有担忧，更有曾经的回忆。 打小她就在这屋子里睡，此时再次躺在这，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那时年少，总有许多念头萦绕耳边。 那时幻想着长大后的生活，幻想着有一天成为别人眼中羡慕的对象。 而多年以后的现在，她再次躺在这里，同样的姿势，看着同一个地方。 这些年走过的历程就如同画卷一般，在眼前一一浮现。 有欢喜，有幸福，有喜悦，有满足。 自然也有愤怒，有不甘，有苦涩，有后悔。 只不过，一切都成为过去，哪怕曾经的画面支离破碎，生活使她遍体伤痕，她也要咬牙走下去。 而现在，属于她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凭借敏锐的直觉，聪明的大脑，终于掌握了一门‘手艺’。 而有了这门手艺后，她挣到了粮食，挣到了钱，甚至还挣到了尊严。 往日里回来家里的大哥大嫂对她不屑一顾，可现在恨不得巴结她。 为的，就是她手上的药酒秘方。 但她才不傻呢，这药方，她要传下去，最好要生个儿子，传下去。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眼前浮现出棒梗的模样，心中一叹。 这可怜的孩子，小时候就多灾多难没享过福，希望地下有知，保佑她再生个儿子，将这门手艺传下去。 到时候，就跟傻柱那样，凭手艺吃饭。 耳边突然传来嗯哼的声音，忽然间又变得急促。 秦淮茹扭头听了下，而后心中鄙夷。 这么迫不及待啊，还说自己不会用。 还有那女人，声音这么大。 镇上不要脸！ 秦淮茹在心里鄙视着，想到对方找到自己腆着脸要药酒，还说为了秦家开枝散叶。 说的好听，还不是为了自己啊。 听到对面的声响，秦淮茹不由的疑惑起来，这药酒效果这么好吗？ 那掺点水，也不会影响效果吧。 那样的话，她岂不是可以卖给更多的人？ 这想法一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一份药酒，卖给两个人，感觉就像是一条康庄大道，在朝她招手。 此时，屋子外声音盖过了院子里的虫鸣声，让秦淮茹不自觉的跟上频率，呼吸有些急促。 只是下一秒，不等她仔细倾听，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中断一般，秦淮茹感觉不上不下的，更加难受。 哼！ 秦淮茹躺在床上发出不满的声音。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而此时，她突然想起了傻柱，那个家伙，跟自家大哥一个货色。 中看不中用。 不过比起许大茂来，还算是可以。 那家伙，连中看都算不上。 突然间，秦淮茹有些想念傻柱了。 啊…呕… 黑夜里，傻柱坐在炕头，不断拍打着沈翠花的后背。 看着自家媳妇不停的干呕，傻柱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翠花，你这是，吃坏东西了？” “这一晚上，好几次了吧。” 傻柱想着今天从大队长那里带回来的半只野兔子，自己处理的很干净啊。 莫不是吃坏肚子了？ 以前在四合院的时候，因为啥事来着，貌似是贾家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了流感，最后差点让整个大院跟着遭殃。 “要不我带你去常华那看看？” 沈翠花听了摇头，常华是村里的大夫，虽然没啥本事，但诊脉啥的还是会的。 到时候肯定会告诉傻柱真相。 与其让人家告诉傻柱，还不如她来说呢。 起码可以将时间控制好，哪怕提前早产一个多月，也能圆过去。 算算时间，距离端午过去了一个月。 而且月初可都是女人来事的时候，相信有这些理由，傻柱会相信的。 “没，没事！” 沈翠花抬起头，看着傻柱关心的模样，不由心中愧疚。 “我应该知道是咋回事了！” 说着，沈翠花露出一抹笑容，手更是捂着小肚子。 傻柱见此，面色狐疑，“咋回事？” “笨，自然是有了啊！” “啊？有了？” “对，这感觉。跟我生小花的时候，一个样！” 瞬间，傻柱从炕上跳下来，面上带着激动，兴奋，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对于自己的能力他是了解的，起码在秦京茹身上应验过。 只是在秦淮茹身上怎么都不行，原以为是秦京茹身体特殊，易受孕体质。 可现在看来，不是秦京茹容易怀孕，而是秦淮茹不容易给他生孩子啊！ “真的！真的有了？” 傻柱在炕下走了两个来回，最后来到沈翠花跟前。 “废话，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照例上个周就该来月事了，可一直没来，原以为是往后拖到了现在。” “这段时间，那么频繁，有没有格外注意。” “想不到，你这家伙虽少一个，却是能耐不小啊…” 沈翠花娇羞说着，傻柱听了嘿嘿直笑。 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来一次，有的时候是他主动，但更多的还是沈翠花要求的。 现在好了，真的怀上了啊。 他傻柱，这次真的要做父亲了啊！ 不行，这好消息，他得去告诉一大爷，告诉一大妈，告诉. 突然间，傻柱想到了秦淮茹，脸上原本高兴的模样，登时消散。 低头的瞬间，心头觉得少了点东西，却又多了些东西。 若是以后，在这里有了孩子，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在这里落了根？ 是不是要被拴在这块土地上？ 傻柱的心里一瞬间产生了动摇。 他的根在四九城，在四合院。 可是，他在四合院已经一无所有。 回头看着炕上正捂着肚子的女人，傻柱心头又有些火热。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在这里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活的自在。 1835 成全阎解成 第二天一早。 村子里早起的人忙着出工，麦子打完了，就要忙着种玉米。 按照往常年的做法，农庄仍旧是以育种为主。 这些年来，庄子里的人已经摸索出成套的体系，摸索出固定的规律。 知道什么时候要播种，什么样的种子种在什么地方，也知道何时补苗，何时浇水，何时授粉. 他们就是天生的农业专家，或者说，大半辈子奉献给土地的人，各个都是专家吧。 就像现在，村里的人已经准备好工具，准备打水浇地。 杨小涛没有关注农庄的工作，而是让小薇留下一道分身。 起码要保证种下去的种子是好的。 随后就骑着自行车前往四九城。 昨天开拖拉机去的，将车子给了村里，他没得用，只好骑着冉秋叶的自行车回去了。 等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开车，一并拉回去。 好久没有骑自行车了，在路上跑着有些不太适应。 车子速度不快，杨小涛正好看下周围场景。 一片片麦田被割倒，露出一行行麦茬，整齐笔直，裸露出地皮。 周围还有人赶着耕牛准备进田，不远处还有孩子跟在后面奔跑，手上拎着水壶，不时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远处扔去。 杨小涛放缓速度，控制着车轮躲着一个个土坑，避开一块块石头。 秦淮茹也是一早起来，手上挎着篮子，往四九城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认出来是秦老二家的女儿，也知道她在城里的情况。 尤其是死了男人，又跟男人离婚，这会儿算是个二婚的寡妇。 身边带着两个闺女，更重要的是在城里有套房子。 这样的女人，既证明了能生孩子，又在城里安家，而且长得也符合男人的审美观。 最近更是传出有一门手艺，能够帮助人生孩子，那可是好处不少啊。 种种条件罗列起来，让不少村里的媒婆将主意打到她头上。 娶这样一个女人，不等于直接进城嘛。 这年头，女人想要嫁进城里，男人何尝不是？ 不就是倒插门嘛，再说了，对方也没有婆婆公公啊，根本不算。 秦淮茹自然从老娘嘴里听到一些风声，不过对乡下这些糙汉子，她没有一点兴趣。 城里人，自然要找城里人了。 何况，随便找个乡下人，跟当初她进四合院不一样吗？ 那不是让四合院的笑话吗？ 心里想着，秦淮茹对于周围的招呼只是点点头，然后快步往回走。 只是手臂上的篮子比上次要沉，头顶的太阳更是热的要命，这走了不到一半，就累的双腿发酸，汗流浃背。 正想着找个树底坐下风凉会儿，就听到背后传来自行车的声音。 这年头，拥有一辆自行车可是了不得的事。 别看院里面杨小涛那家伙家里面有两辆自行车，还有什么摩托车，什么吉普车的。 但那是杨小涛。 就跟军属大院里，那些领导一样。 谁家出来不是小汽车小轿车啊。 所以只能说四合院是特殊的存在，至于其他地方，一辆自行车仍是年轻人的毕生追求。 这时候听到自行车声，秦淮茹敢肯定是进城的。 自己正好看看，认识的话，让人送自己一程。 若是可以的话 想到这里，秦淮茹不自觉的拢了拢耳边发丝，然后将两个小辫子捋了捋，顺手整理下胸前衣服，让雪白露出一点，又没有完全露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她自信，就眼前的这幅模样对待那些臭男人十拿九稳。 起身，抬头，挺胸，转身，侧脸，微笑。 只是刹那间，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就凝固起来，然后迅速变成惊愕。 怎么是他！ 两人离得近，四目相对。 秦淮茹本来自信的面容上多了一分错愕。 刹那间，秦淮茹转身坐下，低头将篮子护在身下，不敢去看杨小涛。 杨小涛自然看到了秦淮茹，不过看她回身的模样，应该是有啥事。 不过他也懒得多管，蹬着自行车一路往前，很快就将秦淮茹甩在后面。 等杨小涛走远，秦淮茹才拎着篮子起来，然后看着杨小涛的背影，黯然神伤。 自己这身子对别的男人好使，这是经过千百次实践得来的。 可偏偏对杨小涛这家伙不管用。 真是邪了门了。 想当初，最先进入杨家的时候，她们虽然恪守礼节，但她感受得到，那时的杨小涛虽然懵懂，但对她是渴望的。 可后来. 自从她嫁入贾家后，在杨小涛的眼中，她看到的不再是渴望，而是冷漠。 就如同换个人似的，一夜之间，形同陌路。 或许，这就是戏本上说的，爱愈深，痛愈深吧。 只是这么痛，真的有那么深的爱吗？ 那她到底有没有机会啊。 秦淮茹突然间有些矛盾，无中生有的矛盾。 等杨小涛骑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院子里的工人已经出门上班。 放下车子，杨小涛从院里摘了两个西红柿，拿着一个甜瓜啃着就准备出门。 刚出了大门，阎阜贵就看到杨小涛，随后上前打招呼。 “小涛，你这昨晚回村子了？” 杨小涛点头，“阎大爷有事？” 阎阜贵点点头，然后拉着杨小涛来到一旁，小声说道，“小涛，大爷求你件事。” 杨小涛皱眉，他跟阎阜贵这些年的关系不算差，但也没多好。 “阎大爷，你先说！” 阎阜贵点头，随后来到家门口，三大妈也从屋里出来，脸上挂着笑容。 “小涛，大爷有件事求你，你得帮一把啊。” “什么事赶紧说，我这还得上班呢。” 杨小涛懒得掰扯，阎阜贵看了眼三大妈，随后点头说道，“这个，我家老大被当成敌特给抓了。” “谁？阎解成？” “对，解成这不是跟着于家的女人跑了嘛。” “可这家伙没有准备介绍信啊，这年头你也知道，除了大小便不用介绍信，其他的出去了干啥不用啊！” “这没有介绍信，就被当成敌特给抓起来了，连带着于家也受到了牵扯！” 阎阜贵说到这里，心里也骂着阎解成蠢笨，就是私奔，也得做好准备啊。 看看刘老二家的刘光齐，虽然最后走上不归路，但人家那是真的准备妥当，一路跑到西北去的。 哪像自己家的这个啊，啥都没准备就敢跑出去，真是笨啊。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笑起来，“哦，就是说，私奔没成，被抓了呗。” 三大妈两人听了好一阵无语。 “是这么回事。” 阎阜贵摸摸眼镜框子，然后换了一副笑脸，“不管咋样，咱们这做父母的，总得为孩子考虑不是。” “所以您要我出面保下来？” 阎阜贵立马点头，“对对。” “我们这两老口这辈子都没去过那么远，眼下也不认识别人。” “那边人说了，要派出所或者工厂保卫科的人出具做保才行，不然不让回来。” “所以我就想麻烦你帮忙，跟那边人说一句，把孩子放回来。” 说到这，阎阜贵脸上悲痛，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老二虽然去了西北，但那是以工人身份去的。 老大要是派去西北干活，估计讨不到好。 “我可没这本事！” 杨小涛没有直接答应，主要是前世看过太多给人做保然后被坑的事，心里本能的拒绝！ “哎呀，你们机械厂开个证明就管用的！” 三大妈着急说着。 杨小涛摇摇头，“于家呢？他们没管？” 杨小涛开口询问，阎阜贵两人登时闭口不言。 显然这里面于家有事，只是两人不方便说。 杨小涛懒得等，既然对方不说，他就准备离开。 阎阜贵跟三大妈打个眼色后，随即沉重的说道，“这个，于家说了，如果解成倒插门，能帮着解决证明问题。” “解成这混蛋竟然答应了，要不是当地公安将他扣下来，这会儿” 阎阜贵说到这里，脸色气的直抖，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哦！！！” 杨小涛知道于家的情况，除了于莉于海棠两个女儿，没有儿子。 如果阎解成倒插门，那有了孩子，也会跟着姓于，到时候也算是右后了。 只是这事，对阎家来说可是无法接受的。 “我们肯定不同意啊！” “这思前想后，就只能求你了。” 三大妈也在一旁说道，“小涛啊，算三大妈求你了。” “我知道解成你看不上，但看在三大爷三大妈的份上，你出出手，帮个忙，我，我们老两口记你一辈子的好。” 杨小涛有些为难，自己这要是帮忙，那不是棒打鸳鸯嘛。 感觉就跟法海有的一拼。 不过 “行，我回头让机械厂打个电话！” 听到杨小涛这么说，老两口都是一副欢喜模样。 在他们看来，杨小涛出马，那肯定能够办成啊。 看着杨小涛离开，老两口互相拍打着手，一副得逞的模样。 “当家的，真不用准备点东西？做戏还得做全套嘛。” 三大妈狐疑问道，阎阜贵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不用，不用。” “杨小涛跟老大不对付，这先前就看出来了。” “这次知道了老大落了难，肯定会落井下石啊。” “他能看着老大过得好？” 三大妈竖起大拇指来，“所以你就说反话，告诉他老大想要留下倒插门。” 阎阜贵嘿嘿笑着，“所以他肯定会将老大弄回来。” 三大妈此刻对自家老头的佩服是无以复加。 阎阜贵却是挥挥手，“这事可一不可二，以后还是少来，不然好不容易搭建的关系就没了。” 三大妈点点头，“要怪就怪老大，跑出去了，受不了又要回来。” “真是~”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阎阜贵声音严厉，“慈母多败儿，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吃不了苦，就别逞能。” “有胆气跟着跑出去，那就混个人样再回来。” “这算啥，做给谁看呢。” 三大妈忙上前关上门，“你小声点。” “这不是头一次嘛，谁还不犯点错啊。” “这次回来，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好了。” “你啊，就是慈母多败儿。” 阎阜贵听到三大妈这样说，直接扔下一句话出门上班。 就在阎阜贵离开屋子的时候，一团绿光从窗户外飞出，迅速飞向胡同外。 片刻后，杨小涛摸了下胸口，听着小薇的声音，嘴角带起一抹弧度。 这老阎啊，差点就被你给骗了。 真不愧是算盘精，将人性算的真准。 如果没有小薇听到后面的话，他还真想将阎解成搞回来。 不为别的，就为那年冬天里，前身的那一身伤，就有阎解成的一份。 现如今，贾东旭没了，许大茂蹲局子了，傻柱赶出了四合院，也就剩下一个阎解成了。 可听了小薇的话，他觉得，有必要成全这份爱情。 尤其是阎解成难得勇敢一次，迈出这爷们的一步，他们一个院的长大的，怎么也得帮一把吧。 “阎解成啊阎解成，这次，一定会成全你的。” 1836 制药厂的问题 转身来到旁边的内审部。 此时，沈荣已经带着人做好准备，就等着杨小涛到来后，前往制药厂。 “杨总，我们已经准备完毕。” 杨小涛进来后，就看到沈荣站在前方，身后颜晓晨跟孙艳也各自带人夹着文件包。 再后面，质检组的四个小组也都准备完毕。 放眼看去，众人穿着黑色短袖，虽然热的汗水不时滑落，但每个人都保持着严整的模样。 “那就出发吧。” 杨小涛没有讲大道理的习惯，众人在这也等了一会儿了，干脆上车出发。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开着吉普车，车里面沈荣坐在副驾驶，颜晓晨和孙艳坐在后座上。 后面是一辆辆卡车，有内审部的人，也有总厂保卫科的人。 “这次制药厂的内审，你们是怎么想的。” 杨小涛拉开玻璃，让风吹进来，虽然是热的，却也让人凉爽一阵。 这时候，他更加想念车载空调。 回头就把这吉普车改装下。 话说，这吉普车也快二十多年了吧，还能开也算是奇迹。 “杨总，对于制药方面我们法规处这段时间做了许多工作，收集了国内关于药品的诸多规定。” “我们和体系处的趁着修正的时间，提前让制药厂白厂长将工厂体系交上来，然后审阅了一下。” 杨小涛没想到颜晓晨跟孙艳竟然将工作提前做好了。 这倒是提醒了他，体系文件并不需要审核的时候才能审查，在不参加审核的时候，完全可以让分厂单位将文件交上来嘛。 这种也算是共同进步嘛。 “你们将工作做在了前面，挺好。” “我看这以后，完全可以形成固定模式。” 听到杨小涛的夸奖，颜晓晨跟孙艳两人心中都是一松。 她们虽然进入机械厂没多少时间，但杨小涛的大名可是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尤其是对方在机械厂的地位，来到这里后更有直观的感受。 再看看手下的那些学生，大部分都是杨小涛带出来的。 这里说带出来有些不合适，但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没有杨小涛在杨家村办学校，这些孩子现在也做不到这里。 所以，在这些人的心里，杨小涛的形象是高大的。 地位是无可动摇的。 这在机械厂，同样如此。 他们也听说这位杨总可是轻易不夸奖人的。 而一旦得到他的夸奖，就代表着你的工作获得了认同。 机械厂内部都知道这些，所以对得到杨总夸奖的人总有种莫名的支持，这对她们融入机械厂来说，非常有用。 当初上级派她们来机械厂的时候还有些担忧，甚至是抵触。 毕竟在上级部门工作，哪怕是打杂的，也好过下厂子。 但两人来到机械厂后，却给她们不一样的感觉。 在这里，有很多事情要办，有很多你想不到的进步正在悄然发生。 机械厂在改变，改变自己的同时，也在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就如同上次对总厂的内审，她们从没想过会这样去审核，也没想到机械厂的高层有这样的魄力。 而这其中，杨小涛的支持，让她们有了自己的舞台。 两人眼神简短的交流，随后颜晓晨点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次提前进行规整，从体系方面找出很多问题。” “很多吗？” “嗯！” 颜晓晨将自己的包拿出来，打开取出一份文件，也没给杨小涛看，只是介绍道，“制药厂建立的匆忙，好多国家规定都没有执行到位。” “而他们自行施行的体系、方法或者标准，也没有明确的文件规定。” “很多都是凭借工人的经验来工作。” “我们跟白厂长进行了沟通，她的解释是，工人的经验没有办法具体规定。” 颜晓晨刚说完，杨小涛手指就敲了敲车窗，“这件事我说一下。” “今后，不要拿经验来说事，经验固然无法具体，但什么人干什么事，怎么干，怎么处置，怎么应对突发事件，必须要有。” “再说了，经验也是可以教的，要不然要师傅干嘛？” “要不然要培训干嘛！” “今后将人员的岗位培训列入审核的重点项目。” 颜晓晨听了心中暖暖的，这跟她想的一样。 只是制药厂的白厂长比较强势，她说话的分量未必有用。 不过，这要是杨小涛开口，那就得两说了。 一旁的孙艳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心中也是庆幸。 有这样一个干实事的上级，是他们内审部的幸事，她们也能安心的做点实事。 “好！” 颜晓晨拿笔记下后，继续说道，“其他的像仓储、物料的储存、运输以及物料平衡、药材采购等，都缺少相应的体系要求，尤其是储存方面，没有明确规定储存温度、湿度。工作人员也没有记录的要求.” 杨小涛放缓速度，因为他觉得这一路上，未必能说完。 他知道制药厂有问题，或者说其他化工厂、钢铁厂等等都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这点他不在乎。 有问题改就是了。 这态度他在会议上强调了很多次。 但没想到，会议结束了，这都两个多周了，还有这么多幺蛾子。 颜晓晨也知道现在没法细说，只是将大概讲了下，最后又道，“我们在参考国标的同时，也结合了沪上那里出的行规，进行了完善！” “沪上？” 杨小涛有些诧异。 颜晓晨点头，“因为先前沪上那里出现过药品造假问题，随后沪上出台了严格的法律法规，我们现在国内执行的，很多都是从沪上那里发展过来的…” 随着颜晓晨的讲解，杨小涛也清楚国内制药行业的规定。 “那关于中医的规定呢？” “杨总，关于中医的规定不多，因为这里面很多都是经验，若是有药方的还好，可这把脉，下针的评判，这方面太难了！” 杨小涛点头，随后想到濠境那里开展的中医定级，估计现在已经开始执行了吧。 “我听说南边已经适应中医定级了，你们了解吗？” 颜晓晨听了点头，“我听说了，不过那只是针对中医的，对制药来说，并没有做出规定。对我们的帮助不大！” 杨小涛没再多问，针对中医方面，他能做的就是支持真正有本事的人。 只是现在看来，中医想要发展起来，不仅要给中医定级，杜绝滥竽充数之辈，还要建立起一套完善的医药体系。 只有药品得到了保证，才能推行下去。 这时，杨小涛脑海中想起一个名词，中成药。 未来，想要跟上发展，这种加工后利于使用的中成药，就得尽快搬上舞台。 颜晓晨说完法规的事情，孙艳接着说起体系的问题。 跟颜晓晨说的差不多，不过孙艳提出自己的意见。 “杨总，我们体系处经过上次对总厂的内审，尤其是整改工作，发现不能只让工厂进行整改，我们体系处也要参与其中。” “因为很多体系文件，他们在不知道国标、法规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也是有问题的。” “就像这次，我们针对制药厂缺失的体系文件，进行了初步拟定” 孙艳说的意思很明确，制药厂缺少的体系文件有点多，在不清楚法规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也有可能是错误的。 所以体系处要承担更多的体系制定任务。 对此杨小涛没有意见。 不过杨小涛还是提出自己的看法，“这里面也有个问题，就是如何判断你们做的体系规定就一定是对的？毕竟法规也是在改进的，也存在不切实际的要求。” 孙艳听了立马说道，“所以这就需要制药厂的同志来配合，指出存在的问题，一起修改。” 杨小涛点头，“这点可以执行。” “如果人手不够，法规部帮着点。” 颜晓晨点头。 两人简单说完，沈荣便说起这次小组的安排。 这次主要是以三组为主。 组长谭月菲虽然是白景述推荐的，但在这段内审部培训的日子里，表现很出色。 沈荣也想借这次看看，对方会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做不到认真公正，那这个组长，也不需要她了。 其他几个组还是来蹭经验，尽快了解内审流程，熟悉工作。 等三人说完，杨小涛对内审部最近的工作有了大致的了解。 总体而说，沈荣颜晓晨和孙艳三人，在主持日常工作中，非常不错。 最起码，能够带动队伍做事。 “这次你们要将经验总结好。” 杨小涛看着快到化工厂了，简单说起来，“稍后延州那里会建新厂，具体涵盖哪些方面还不清楚，但肯定不会小。” “到时候，你们也要跟进。” “体系文件提前准备着，这是个新厂，要从源头开始走上正道。” 三人明白立马杨小涛话里的意思，这是让他们提前准备好啊。 不过，三人也从杨小涛这里得到了确切消息，那就是三分厂，真的要建了。 “杨总，这三分厂选址还有人选都确定了吗？” 沈荣跟杨小涛关系亲近，两人私下里关系更是亲密，问起话来也不突兀。 “选址已经确定，上个周五陈老还打电话，说已经将当地镇上的机械厂定好，准备进行扩建。” “至于厂长人选嘛，倒是有几个人选，只是还没定下来。” 杨小涛说完车里三人都竖起耳朵大打听消息。 “杨总，是不是从总厂这里出人啊。” 颜晓晨怀着八卦之火率先开口，然后孙艳也不甘落后，发表意见，“陈副厂长跟王副厂长会去吗？” “车间主任也有可能吧。” “车间主任够强，这整个工厂可不是只有车间的，还有后勤、运输什么的，得要全面手。” “那照这么说，王副厂长也不行，他没管理后勤的经验。” “照你们这么说，那就剩陈副厂长了吧。” 三人小声交谈着，杨小涛听了会儿摇头，“陈副厂长是不会去的。” “咱们这边，还少不了他。” 听杨小涛这样说，三人估摸着已经有了人选，只是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1837 人民可信赖 车子已经路过了化工厂，杨小涛看着门口站着的徐远山跟赵传军，忙把车子停下。 “你们在车上等着。” 三人没有下车，杨小涛走上前打招呼。 “杨总！” “徐叔，赵叔。您二位这是专程等我啊？” 徐远山看了眼后面的车队，“就当是吧。” 然后看着杨小涛，“主要是跟你们一起去制药厂看看。” “你也知道，这制药厂是从化工厂分出去的，我还管过一段时间，这次跟着去看看。” 赵传军也是点头，他现在兼着制药厂与化工厂的保卫工作，身负重担。 这次总厂的梁作新给他打电话，内审组的保卫问题将由他们保卫科负责，所以就在这里等着。 “那感情好，咱们一起去，也能多发现几个问题。” “多多益善嘛。”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徐远山却是与赵传军交流个眼神，心中都为这次制药厂的内审捏一把汗。 要知道这段时间白景述可是直接住在工厂里，为的就是应对总厂的内审。 只是，这么短时间内，想要面面俱到那是不可能的。 三人简单说了下，杨小涛就让保卫科的人去开车，他则跟徐远山、赵传军一起走向化工厂，准备从厂区内小门进入制药厂。 “小涛，这次制药厂的事，你要慎重一点。” 三人并排走着，杨小涛在中间，徐远山在一旁说着。 杨小涛诧异的看着徐远山，以对他的了解，这种话不应该出自他口啊。 怎么这会就替白景述求情了？ 难不成这俩人有啥关系？ 杨小涛目光狐疑，徐远山看他这模样立马伸手在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啊。” “不是，我这眼神很正常啊，徐叔，你可不能对不起嫂子啊。” “我就知道你丫的眼神有问题，再敢胡说我拍死你。” 杨小涛果断闭嘴。 一旁赵传军这时候开口，“老徐跟我去制药厂看过。” “相信内审法规的人也跟你说过，在这方面，制药厂存在很大缺陷。”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尤其是体系的建立。” 说到这，徐远山也是露出头疼的表情，“别说制药厂了，就是我们化工厂的体系也不健全。” “这段时间没少头疼。” “白厂长负责生产是把好手，但这建立体系嘛，还不如老赵呢。” 赵传军撇撇嘴，这比较有啥意义吗？ 徐远山继续说道，“尤其是现在，厂子里的氛围有些紧张。” “一个不好，容易影响药品的生产。” “你也知道，现在南边的情况，国内还想着利用这最后机会赚一波呢。” 杨小涛听出两人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想影响制药厂的正常生产。 当然，这制药厂未必没有挟‘药’自重的心思。 但徐远山赵传军两人可是清楚，杨小涛要是认真起来，他可不管你是谁的人。 干不好，走人那是轻的，搞不好还得搭上后半辈子。 不过两人也明白杨小涛是知道轻重的人，这次劝说也是为了稳定。 想要整顿制药厂，不急于一时。 杨小涛明白两人的意思，随后笑道，“这事我知道。” “你们放心，我不会给压力的。” 两人听了这才点点头，然后一起过了小门，走进制药厂。 三人过了小门，两名在此执勤的保卫科科员看到科长跟杨小涛立马行礼。 周围人看到三人，也都放缓脚步，不少人认识的人隔得老远就点头招呼。 杨小涛三人来到制药厂生产车间前，这时候车上内审部的人已经下车，在车间前面排好了队。 前方，制药厂厂长白景述带领制药厂的两位副厂长龚翔俊和王子春以及相关主任干部做好迎接。 杨小涛三人出现后，白景述立马领着众人上前。 “杨总，欢迎您来视察制药厂工作。” “也欢迎内审部的同志们前来指导。” 白景述脸上抹着粉，遮住浓重的黑眼圈，说话时候声音里都透着疲惫。 两人简单握手，杨小涛放开后却是笑道，“白厂长言重了，我们这次来可不是视察、指导的。”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向周围制药厂的领导，这里面不少都是从化工厂过去的，大部分杨小涛都认识，同样的他们也了解杨小涛。 “我们这次来啊，是互相帮助，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所以，我在这里先把话说明白了。” 杨小涛看着在场的众人，“本次的内审工作，一切不涉及弄虚作假、投机倒把、危害革命建设的问题，统统不做处罚。”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随后刹那间，掌声响起。 啪啪 啪啪啪啪 随后，在掌声中，欢呼声也随之响起。 众人只感觉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在杨小涛说完后，猛地破裂，然后在风吹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刻，众人的心气回来，仿佛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远处，沈荣三人及背后的内审部人员听到后，也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三人更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按照先前的那种氛围来审核，估计大家带着抵触心理，不利于工作开展 甚至还会引发就会造成冲突。 而现在，随着杨总的一句话，原先的那种对立紧张关系，登时消散。 身后徐远山跟赵传军也是松了口气。 欢呼声还在持续，杨小涛目光再次看向白景述，“白厂长，咱们要不先去会议室开首次会？” “这大热天的，就别在太阳下晒了。” 有杨小涛这句话保证，白景述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少了大半。 此刻听到杨小涛的问话，忙反应过来，随后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是我们考虑不周！” “杨总，还有内审部的同志们，快快进去，咱们里面说！” “龚厂长，你带人安排下！” 身让龚翔俊立马笑着走上前，开始安排内审部的人员。 随后在白景述的带领下，杨小涛带着人来到制药厂会议室。 等众人落座，会议室的大门关上，空调开着，周围空气瞬间凉爽起来。 这里也将是内审部的办公场所。 众人便开始此次内审的首次会议。 或许是杨小涛先前的那番话有了作用，参加会议的制药厂众人脸上不再紧绷，多了些轻松，整个屋子里都没那么沉闷，反而小声交流着。 杨小涛看看身边的白景述跟徐远山，随即点头，白景述见此起身开口讲话。 “大家安静一下！” 众人坐好看过来。 “在这里，我代表制药厂的全体，热烈欢迎咱们内审部的同志到来！” “欢迎杨总到来！” 啪啪啪啪 众人鼓掌，随后白景述继续开口，“在此，我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一周中，能够互相帮助，团结在一起进行审核任务…” “对于内审部的工作我们全厂上下必将全力支持…” 等白景述说完，一旁沈荣代表内审部开口致辞，随后将本次内审计划做了简单叙述。 众人将计划记下，有了大体了解。 等会议进行到末尾，杨小涛环顾四周，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我对制药厂的期望很高，因为这是制药厂啊。这里生产的药品能够救人治病，能够挽救生命，能够挽回即将破裂的家庭，能够让孩子在马路上灿烂的奔跑。” “我知道，我们的能力有限。” “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只能做到现在的地步。”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而后平淡说道，“我一直期望着，我们的制药厂能够成为一座诚信、严谨、规范的工厂，能够为人民所信赖，能够为人民的健康，保驾护航。” 啪啪啪啪 白景述率先鼓掌，周围爆发出热烈的响声。 这一刻众人目光激动，这一刻白景述感觉自己一直寻找的目标，就在眼前。 她不等掌声结束，便对着众人说道，“诚信、严谨、规范，人民可信赖，杨总说的太好了。” “我认为，这将是我们制药厂今后发展的宗旨，也将是我们今后为之奋斗的目标。” 龚翔俊王子春等人听了纷纷点头，或许没有比这更好的宗旨了。 就连一旁的徐远山也在点头，目光看向杨小涛，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来的时候提前想好了。 而实际上，杨小涛纯粹是有感而发。 当然，也有可能是后世广告看多了，脑海中下意识蹦出来的。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现在，这句口号就是红星制药厂的宗旨了。 待掌声停歇，杨小涛再次看向众人，“我还是重申这次内审工作的目的，就是以改进为主！” “内审部的同志不会拿不切实际的标准为难大家！” “而且考虑到制药厂的情况特殊，所以我在工人前说了，不是重要的事情，机械厂不会处罚！” “不涉及原则的问题，不予追究。” “但是！” 杨小涛说到这里声音陡然拔高，让在场所有人都将心提起来。 尤其是白景述龚翔俊王子春等制药厂领导，一个个都屏气凝神，认真听着。 “我要看到你们工作的态度！” “问题存在，那就解决。” “一天不够，那就两天。” “一个周不够，那就一个月！” “如果一个月都解决不了，那这制药厂的工作，也就别干了！” “这点，我希望大家牢记心里！” “有问题没什么，但我要看到的，是后续整纠正的措施，是整改的态度！”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众人心头再次变得紧迫。 先前杨小涛说的很明确了，现在发现问题那是不变追究，但要是后面改不好，估计就得数罪并罚了！ 杨小涛说完，也意味着首次会议结束，沈荣、颜晓晨等人很快进入角色了，在制药厂的龚翔俊等领导的陪同下很快展开工作。 这时候，杨小涛倒是没事可干，跟着白景述一起来到厂长办公室。 1838 机械厂的圈子 屋子里，徐远山赵传军坐在一旁，白景述亲自倒水泡茶。 其他人忙起来，四人倒是有闲情坐在一起闲聊。 “听说三分厂要建起来了？” 聊了一会，徐远山就将话题引到最近机械厂的事情上。 四人也都是机械厂的高层，杨小涛也没隐瞒的意思。 听到徐远山的话，杨小涛放下茶杯开口说道，“对，已经定下来了，地方选好了，就等着开工了！” “人员呢？” 白景述开口问道，徐远山两人也看过来。 如今机械厂的管理结构下，以徐远山杨小涛几个总厂的领导为首，其下就是徐远山他们这些分厂的厂长。 按照他们的升迁路线，如果总厂出来位置，就会从他们这些人中选补。 当然，他们也清楚，总厂能够出去的没几个人。 而且杨小涛杨佑宁他们这样的，去了那不叫升职，而是贬谪！ 所以，只能是下面的人提拔上来。 如今机械厂的高层，除了西北二厂的领导，因为太远大家都不熟悉，见面也难。 其他工厂的领导逢年过节的都能见一见，坐坐吃顿饭，增加一下感情。 杨小涛自然明白诸人的心思，于是将情况说了下。 “我跟老杨他们的意思是，从下面几个主任里选一个。” 杨小涛说完，徐远山就开始点头，以前的轧钢厂可是有十大车间的，后来除了杨小涛这个十一车间主任，其他的基本都是老人。 这些年下来，孙国成了一分厂的厂长，王国栋更是命好，成了副厂长，地位职级比自己都高，其他几个也都成了工厂主干！ 这次若是从里面选取的话，倒是苦尽甘来，更进一步。 “你们初步定了？都有谁？” 杨小涛点点头，“老杨觉得原先四车间的董达，现在一车间当副主任，能力不错，适合出去锻炼锻炼。” 说起这人，徐远山自然是了解的，当年在他手下的车间主任，最出彩的是孙国，最本分的是王国栋。 至于这个懂达，最深的印象就是，有些滑头。 不过既然是杨佑宁提议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徐远山不说，可一旁的赵传军听了立马撇嘴，“这家伙，为人挺好的，但能力差点！” “这肩膀啊，有点软，撑不起…” “再说了，那里是锻炼的地方嘛。” 赵传军没说完，但三人都明白其中意思，新厂建立，需要的不仅是沟通能力，更重要的是魄力。 白景述没有说话，她对机械厂以前的人了解不多，这事听着就行。 正好看看几人的态度。 杨小涛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随即又说道，“老刘提议让二车间的战雷去！” “我去跟老雷聊过，不过老雷可能觉得年纪大了，再加上有点故土难离的感觉吧，对这件事不太上心！” 徐远山听了却是拍着手心，“这家伙，平常做事火爆脾气人如其名，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焉了！” 显然，在董达与战雷之间，徐远山更看好战雷。 而且他也听出了，杨小涛去谈过，那就说明对方是看好战雷的！ 当然，如果让他知道杨小涛心中的第一人选就不会这样想了。 在杨小涛的心里，最合适担任分厂厂长的还是二车间主任常明杰。 这人不仅是车间主任，还是一名优秀的工程师。 不仅可以管理，也能解决技术上的问题，去了也能省心。 可谓是最合适人选。 不过，杨小涛最后还是支持刘怀民提议。 一来自己不想太过锋芒毕露，再者也舍不得这样的人才。 杨小涛想着，徐远山已经下定决心，“一会下班我去说说他，怎么越活越胆小了呢。” 赵传军在一旁点头，“说的对！是该说说了！” 徐远山说完，杨小涛举起杯子两人碰了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旁赵传军低头喝着水，心里对这个结果容易接受！ 而且三分厂那里的保卫工作，也是总厂的一部分。 到时候，少不得从这里出一部分人。 当初从轧钢厂开始提升上来的人可不少。 他也不想自己老兄弟跟个没本事的人。 而白景述却是目光流转，手上茶壶不时给几人倒着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何况是机械厂呢！ 据她了解，总厂的王副厂长是他原先的主任，能够做到这位置，那是杨小涛一力相助的，妥妥的自己人！ 听说在内部也是多次维护杨小涛，两人的关系不用说，大家都心里清楚。 陈副厂长是老好人，对谁都不错，但真要站队的话，也会偏向杨小涛一些。 不为别的，因为杨小涛年轻，有本事。 对这样的老油条，看待事物并不是只看眼前。 至于徐远山，不用说也是杨小涛的人，听说以前为杨小涛出头，可是揍了当时的副厂长，妥妥的铁子。 还有钢铁厂的管志勇，那是杨小涛的铁杆。 还有木材厂的周升红，那是杨小涛的拥趸。 还有西北的二分厂领导班子，虽然有些神秘，但内部知道的人都清楚，也是杨小涛的人，谁都没插进去！ 就是机修厂的丁祥军，因为跟徐远山相交莫逆，也成了杨小涛身边的人。 对了，还有眼前的赵传军。 作为保卫体系的人，杨小涛也算是他的上级，两人要说没啥关系，她才不信呢！ 此外，刘书记看起来特立独行，谁都不偏，而且本身地位颇高。 但架不住上面领导的喜欢啊。 以前一机部的时候，几个领导最喜欢的就是杨小涛。 更是有人传出不少一机部跟机械厂的传言。 现在嘛… 在陈老那杨小涛也是占据重要位置的。 何况，这些都不说，就是在机械厂这个大环境下，杨小涛身边的工人群体，也是最多的。 本身八级大师傅，平常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师傅，见了他们这些厂长都不放心上，可见了杨小涛也得低下头当孙子。 这就是本事！ 白景述脑海中转了几个圈，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随后看着杨小涛，想不明白一个年纪不到三十的小年轻，怎么短短几年就成长到这一步？ 她想不通，却不耽误她做出自己的选择。 只有跟在强者后面，才会走的更远！ 而在这机械厂中，围绕着杨小涛这颗大树形成的圈子，无疑更大，更有潜力。 “杨总，徐厂长，马上中午了，咱们边吃边谈吧。” 白景述在一旁突然开口，声音清脆，面带诚恳。 杨小涛无所谓的点点头，正好早上赶了一路，这会也有点饿了！ 至于审核的事，说白了他来这就是给沈荣他们撑场面的，具体怎么做他不会干涉。 但也不能来了就走，那样反而对内审部的威信不好。 怎么，也得待一天吧！ 杨小涛心里想着便说道，“那就麻烦了！” 白景述连连摇头，“您这一年都来不了几次，来了也是忙完就走。” “这好不容易带队过来，我们当然得提前准备了！” 杨小涛笑着，“照您这么说，以后我得常来了！” “那太好了，我们制药厂全体上下欢迎的紧呢！” “要不我给您安排住处，正好内审部的同志在一起！” 杨小涛本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对方还当真了，于是连忙摆手，“不用麻烦，这离着家里不远，开车也没多久！” “那倒也是！” 白景述笑着客气，徐远山在一旁看看，频频点头。 只是心头多少有些诧异，两家一墙之隔，但除了最开始的交接时候，现在走动却是不多。 至于吃饭，更是没有！ 而且以他对白景述的了解，这位的性子不说是冷淡，起码在人际交往上并不擅长，平日里除了参加机械厂的会议，其他时候很少出门。 就是在一起参加活动，也跟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走不到一起。 而这次，对方竟然主动邀请吃饭，真是罕见啊。 不过他也清楚，这次是沾了杨小涛的光。 一旁的赵传军没说话，因为他本身就是此地主人，白景述留下杨小涛吃饭，他自然要作陪了。 上午来的时候时间就不早了，这会儿后厨得到通知立马准备起来。 没多久，几人就在接待室坐好，随着服务人员将一道道饭菜端上桌子，四凉四热一盆汤，份量都不小。 凉菜有荤有素，荤是凉菜猪头肉，凉拌猪耳朵，素有小葱拌豆腐，酸辣土豆丝。 热菜有鱼有肉，鱼是红烧鲤鱼，肉是宫保鸡丁，红烧肉，锅包肉！ 汤是西红柿鸡蛋汤。 这一桌下来，别的不说，就这肉的份量足够一家人吃好几天了。 杨小涛仔细看了眼，这些菜处理的都不错，尤其是土豆丝，看的出刀工火候没个十来年切不出来。 “看来，咱们制药厂的伙食不错啊！” “这鱼啊，肉啊，啧啧，我们总厂的伙食得改进了！” 杨小涛笑着打趣，对于吃饭他不是矫情的人，别人请客，他只管吃就行。 一旁龚翔俊忙开口解释，“杨总，这次的费用都是白厂长自己出的。” “为了这顿饭，可是让人早早去供销社等着呢！” “就是做饭的师傅也不简单呢！” 龚翔俊一旁夸着，这倒是让杨小涛诧异了。 这一桌肉下来可是花费不小，原以为是制药厂的公费，却不想是白景述个人掏腰包，这… 一般人都得心疼吧！ 白景述却是笑着转移话题，“杨总，这是我们新来的师傅做的，听说您有个好手艺，正好帮着掌掌眼！” 一旁的徐远山听到白景述这样安排，联想到先前在会议室上说的话，立马猜出来对方的心思。 于是在一旁笑道，“那你可是找对人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家伙的手艺到了几级，但至少不比食堂的大师傅差。” “等到时候去他家院子里吃一顿，你们就知道了！” 杨小涛听了连忙摆手，“我那点手艺可上不了台面啊！都是自己鼓捣出来的，当不得真！” 赵传军却是摇头，他也瞧出来今天的白厂长有些不一样，显得格外亲近。 于是侧头对白景述说道，“杨总这是客气呢！” “白厂长，你知道杨总最拿手的是啥？” “是什么？” 白景述知道这是扯起话题，也明白赵传军的用意。 “莫不是做红烧肉，我听食堂师傅说这菜不好做！” “红烧肉杨总也会做，但我吃过最好的！” 赵传军笑着，跟平时给人冷漠的面孔完全不同，感觉像变个人似的，“那就是做鱼啊！” “那火候，那滋味，大锅做出来，里面的汤都能让人把舌头吞进去！” 杨小涛听了看着赵传军，没想到这家伙也开口了，于是感觉到什么，随后就笑道，“我看你是想吃鱼了吧！” “哈哈，还别说，这好久没吃到了！” 杨小涛看了眼几人，拿起筷子，“等过几天，三分厂的事定下来，我在家摆两桌，到时候让你们吃个够！” “好，那可是一言为定啊！” “放心，绝不让你失望！” 杨小涛说着，一旁的白景述明白，这是发出邀请函了。 到时候必须要去一趟。 1839 男人的面子啊 “这看厨艺行不行，先看刀工！” 杨小涛点到而止，随即将话题拉回眼前。 拿起筷子夹了两根土豆丝，随后说道，“这手上功夫，体现出来就是快和准，白厂长你们这位掌勺师傅，手艺可以，等级不低吧！” 白景述笑着，“杨总厉害，这位师傅以前是鸿宾楼的掌勺，后来遇到点事情，便退了下来，被我请来了！” 杨小涛听了连连点头，“鸿宾楼的师傅，怪不得有如此味道！” “你们制药厂是捡到宝了啊。” 白景述笑着，“您要是喜欢，就常来。” “徐厂长也一起，至于老赵我就不说了。” 杨小涛笑笑，徐远山点头，赵传军则是嗯嗯两声。 随着杨小涛动筷子，众人也不多说，这一桌饭菜平时可是难得。 因为是工作，杨小涛没有喝酒，几人见此便以茶代酒。 等几人将饭菜消灭的差不多了，又开始上午的话题，只是说了没一会儿，就说到制药厂上。 “杨总，现在我们制药厂的生产品种还是太单一了！” “仍旧是以梅花消毒液和解毒液两个，如今国外疫情面临好转，以后想要再这般挣钱，估计不可能了！” 白景述说出自己的担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制药厂的远虑就是未来发展方向，总不能一直吃老本吧。 想要发展，还要有自己的路子。 “所以，我想能不能找个发展门路，哪怕生产一两种药品也好啊！” 白景述说完，众人齐齐沉默不语。 杨小涛听到白景述说完，也在琢磨着制药厂今后的路。 制药厂之所以叫制药厂，那是因为能够制药啊！ 可现在，制药厂只能靠两种药品支撑，哪怕这两种药非常爆火，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最起码比起那些生产抗生素的制药厂差一些，底蕴也差一些。 当然，杨小涛也不想浪费制药厂这个牌子。 现在不敢说，但以后可以引进更多的西药，包括设备，技术进行生产。 杨小涛还在思考的时候，徐远山轻咳一声说道，“这个不好弄。” 众人目光看过来，徐远山看向白景述，“现在国内药厂并不少，但基本上都是生产膏药、药丸之类的，至于生产西药的，还是当年联盟组织建设的，这些年发展缓慢，没有技术引进，估计很难。” “即便如此，国内的这些药也不是容易生产的。” “这些制药厂，每一个背后都牵扯不少，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特色，你想要从他们手里挖肉，他们不会同意的。” 一旁赵传军点头，“这件事我深有体会。” “以前在部队里，受伤需要止血散，结果医护兵药箱里用的没了，就去当地医院找，结果拿来的止血散根本不是一个牌子的，效果也差很多。” “最后才会知道，这止血散听上去名字是一样的，但里面的配方却是不同。” “每个药厂都有自己的独特的配方，甚至配料一样但含量不一样，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赵传军说的，在场的众人自然知道。 白景述也明白其中艰难，于是点头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中药这方面的困难。” “但为了制药厂的发展，必须要长远考虑。” 说到这里，白景述脸上露出一抹难色， “我也跟家里的人提过，不过.” 大家都知道白景述的出身，也知道家里的背景。 虽然经过战乱后元气大伤，但这种家族看重的就是传承，保不齐在哪个旮旯里就能翻出一个配方呢。 “不过，家里人觉得制药厂没有投资的可能，况且家族已经支持了两座制药厂，没有太多资源来供给咱们了。” 白景述终究将话说出来，虽然不好听，理由很充分。 杨小涛见众人都不说话，突然笑起来，“白厂长，既然国内市场有些难，那咱们卖到国外去就是了。” 杨小涛刚说完，众人就齐齐看着他，想要看个明白。 “主打国外市场？” 白景述微微皱眉，随后说道，“杨总，现在咱们的解毒液和消毒液已经在国外打开销路了，这点毋庸置疑。” “但这两个并不是长久之计。” “就像青蒿口服液，随着国外的病情得到控制，后续会有越来越多的特效药出现，这对于我们的生产竞争有很大压力。” “我们预计，这种黄金时段不会太长。” 身边制药厂的王子春几人纷纷点头，他们从粤府那里发布的采购任务山够可以感受到，这种黄金时段正在慢慢下滑。 “至于梅花消毒液，说白了，这种消毒液并不是没有替代产品。” “如果国外找到了更好的消毒液，就能影响咱们的产品，两者都不是长久之计。” 白景述说完看着杨小涛，哪知对方只是笑笑。 “白厂长，我想你误会了。” “我说的打开国外市场并不是用眼前的药品。” “不是眼前的药品？” 几人听了都是一愣，随后王子春试探着说道，“杨总，你想用国内的药品去开拓国外市场？” “对！” 杨小涛肯定的回答。 白景述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杨小涛，“杨总，您可能不太了解。咱们生产的膏药、药丸之类的，国外并不认，他们只认药片跟注射器。” 白景述说完，意思就一个，那就是打开国外市场有点难。 杨小涛摇头，身体往后移了移，然后看着白景述，想着怎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只是，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出来，有些，不太雅观。 “白厂长，咳咳。” “我接下来说的话，没有冒犯的意思。” 杨小涛提前说好，省的以为自己是耍流氓。 见杨小涛这样说，白景述眉头再次簇起，然后又散开，“杨总，您说就行。” “好！”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水杯先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在场的几人。 最后看着徐远山，“徐叔，你说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徐远山一愣，看着杨小涛想要确认这个问题是啥？ “老赵，还有老王你们几个，都是中年人了，都说说，男人，尤其是中年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 这个答案可多了，但说出来好吗？ 最后徐远山开口，“男人在乎的东西很多啊。” “权力，地位，金钱，女人，甚至是家庭，工作，孩子等等，你问这个干嘛。” 杨小涛只是笑笑，然后认真的说着，“徐叔，你说的这些在我看来，其实就一个。” “啥？” 几人好奇，就是白景述也竖起耳朵听起来，作为一名中年妇女，她也想知道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这方便她的家庭和谐啊。 杨小涛却是神秘一笑，“就是，面子。” 这答案一公布出来，几人都把眉头一皱，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杨小涛说的没错。 面子，男人哪个不要面子？ 就是在外面没啥本事，回家也要在老婆孩子面前找回面子啊。 尤其是这四九城的爷们，要是没面子，都出不了门。 白景述轻轻点头，虽然他们家的那位跟她多年来相敬如宾，但说起来，还真没多少面子。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夫妻之间的生活有些死板。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只有一个女儿。 想到这里，白景述便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回家一定要给男人足够的面子。 “那最伤男人面子的事，是什么？” “老赵，你说。” 杨小涛没给众人思考的时间，再次开口询问。 赵传军听了拿出烟来，“那个，杨总，你这话说的，我又没丢过面子，我哪知道啊。” “要不你问老徐，他经常丢面子。” 徐远山当即瞪起眼来，只是不等徐远山开口，杨小涛就笑着说道，“老赵啊，你不行啊。” “嗯？啥不行？” 赵传军被说的一愣。 杨小涛把头侧过去，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说，要是你跟婶子那个了，然后对你说这句话，你，会咋滴？” 赵传军一时间没有寻思过来，不明白杨小涛怎么又扯到自家婆姨身上了。 倒是一旁的白景述反应迅速，换位思考下，立马明白这话的含义。 然后看着杨小涛，心里啐一口，这家伙什么话都当面说啊。 徐远山也明白过来，脸色古怪，看向老赵心里得意。 不过又有些庆幸，幸好不是说自己。 赵传军还是一头雾水，“什么那个了，什么说这话，你到底想说啥。” “好，那我直说了啊。” 杨小涛先是看看白景述，后者把头挪到一旁，然后又对赵传军说道，“我就是说，假如。” “假如，你跟婶子晚上，是吧，然后婶子一脚将你踹下去，然后说一句，你不行！” “有没有脸被打，面子扫地的感觉？” 见赵传军明白了，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杨小涛立马将后面的话说出来，“然后这事还被徐叔他们知道了，你说，丢不丢脸！” 嘎吱 椅子被屁股挪到后面，赵传军立马跳起来，“你丫的不要胡说啊，不准造谣啊，你，你你”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是你，也假如是徐叔，假如是.” “哎呦！” 杨小涛还没说完，徐远山就伸手在肚子上锤了一拳，然后捂着杨小涛的口。 “你丫的能不能别乱说，传出去让人怎么想。” 徐远山赶紧解释，然后看着赵传军，“老赵，消消气，就是假如，打比方的，没人当真。” 赵传军看着杨小涛忙不迭的点头，这才冷哼一声坐回椅子，只是侧着身子，斜眼看着杨小涛。 要是这家伙再敢胡说，他才不管什么杨总杨队呢，为了男人的尊严，为了. 下一秒，赵传军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将身子坐正，一旁徐远山也放开杨小涛，正那眼神警告他不要胡说。 “虽然这事是假的，但，杨总这句话，确实说的有道理。” “是个男人，谁受得了这话的刺激啊。” “对不对，老徐。” 徐远山见赵传军又恢复了冷静正要点头，可听到最后一句，直接转头冷哼一声，“一边去。” 此时，屋子里的龚翔俊几人却是露出赞同的神情。 人到中年，家里的女人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这个，男人隐忧吧，总是有些难以启齿。 1840 我有个药方 杨小涛对着赵传军伸出大拇指，“赵叔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然后又转头看着白景述，“白厂长，您作为中年妇女” “你好好说话。” 白景述脸色一摆，什么中年妇女，她还不到四十呢。 再说了，这保养程度，要不是当了娘，比村里的年约二八小姑娘都嫩。 她算是明白了，这位杨总要是正经起来，身上的威严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但要是不正经了，那跟家里的晚辈没啥区别。 跟熟悉的人在一起，叔啊，姨啊叫的没啥负担，而且格外亲切。 就是，这混小子，会不会说话，有没有点眼色。 徐远山跟赵传军小声笑起来，这可是女人啊！ “咳咳，那个，您作为一名妇女。” “您说，要是丈夫不行，您是不是.” 见白景述脸色不太好，杨小涛决定还是将后面的话省去，直接进入主题，“您就说，会不会影响夫妻感情吧。” 白景述冷哼一声，没说话，却是默认了。 不过看到徐远山、赵传军两人的神情，不由在心里骂着，“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杨小涛没有理会三人的想法，而是坐直身体，“那么，那么，现在重点来了啊。” “都听好了，听好了啊。” 杨小涛拿着筷子在桌上敲了敲，众人都想听听他的重点是啥。 “现在，如果有这么一款药，可以让男人倍有面子，你们说，那些平常没面子的男人会不会买？” 现场一阵沉默，杨小涛给众人思考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杨小涛看着赵传军，“赵叔.” “你丫能不能别提我！” 赵传军立马朝杨小涛呲着牙，杨小涛只好举起手，“我知道，我明白，您倍有面子。” “好，就说我吧，这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会买啊，最起码不能让人瞧不起啊。” “哪怕是偷偷的，也要买，对吧。” “就是那些妇女，为了生孩子，为了家庭和谐，也会为丈夫准备下，对不对？” “这说明啥，这说明这东西，是刚需啊。” 白景述将头瞥到一旁，不过很快就转过头来，目光变得灼热，虽然她不理解刚需这俩字的含义，但杨小涛说的那些，她懂啊。 作为白家的人，商业上的事，一点就通。 而且，这东西若是搞出来，那跟眼下的青蒿口服液、梅花消毒液一样啊，都是独家产品，吃独食的存在啊。 顾不得多想，白景述立马问道，“杨总，您是说，您知道有这种药？” “这种，这种，男人倍有面子的药？” 徐远山突然回过神来，然后想起先前，貌似杨小涛给他一坛酒的。 不会是. 那次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壮实的事呢，却不想. 徐远山没再说，看向一旁的赵传军，见对方一副迷茫神情，就知道这东西杨小涛没有给他。 显然，这亲疏有别啊。 众人被杨小涛的话拉回现实，都盯着他看。 如果真要有这样的好东西，说啥他们都得，咳咳，试验一下！ “那当然了，要是没有，我能说吗？” 杨小涛说完，一旁的徐远山目光突然变的深邃，就是赵传军几人也都露出玩味的笑容。 “喂喂，你们别这么看我，我没用，不是，我根本不需要用的。” “你们还看.” “徐叔.” 杨小涛就要点破，徐远山忙咳嗽一声，“先说正事，正事要紧。” 众人的目光才从杨小涛身上移开，只不过笑容里的揶揄怎么也遮不住。 杨小涛无语的看着几人，直到他们笑完，才说起正事。 “这药是一种药酒，药方吧，是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不过主要作用是强身健体。” 杨小涛答应过老道要隐瞒药方的事情，用古书含糊过去，别人也没法多说。 谁都知道杨小涛爱看书，这很合理。 “强身健体？” 白景述皱眉，要是这样的话，她们家里也有几个古方，虽然需要的药材比较珍贵，却也能配出来些。 就是大量配制，有些困难。 咳咳 “这强身健体是正常功效，不过这个药酒有个副作用。” “副作用？” 众人被勾起注意，然后就听杨小涛说道，“这种药酒的效果能够刺激男人的.” 随即开始解释药酒的作用。 当然，杨小涛想要拿出的药酒配方并不是前一阵在院里公布的那份。 而是准备多增加一些成分。 最起码从效果上来看，原先的那份效果只有原版的三分之一，那这份就得有一半的功效。 所以，这事他还要回去跟老道斟酌一番。 至于原本老道给的古方，杨小涛并没有拿出来。 主要是留个心眼。 省的被要求上缴，被山寨了。 “我说完了，你们说，这东西要是做成药品会怎样？” 屋子里一片沉默。 几人经过刚才的论断心里都清楚，这药，前景广阔啊。 “这还用说吗？” 徐远山大手拍在桌子上，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你应该早点拿出来啊。” “对啊，这早一年拿出来，早一年响应革命号召，国家革命建设就能多一份力量啊。” “你你你，你这觉悟不行啊！” 赵传军也不生气了，知道杨小涛手上有这好东西，谁不动心啊。 就是白景述，不管是作为一名女人还是作为制药厂的厂长，听到这个消息，心头都是惊喜啊。 如果将这个药酒做出来，那以后制药厂还会缺任务吗？ 对了，卖到国外去。 就国外那点人口，不得多生多育？ 这玩意不得卖疯了？ 还有小日子那群家伙，听说挺自卑的啊，那肯定男人缺少面子。 有了这东西，不得大口大口的喝啊~~ 那. 这绝对是比消毒液、口服液更挣钱的东西啊。 白景述感觉身体有些发烫，是激动的发烫，是兴奋的发烫。 不过她还是保留一份怀疑，在众人高兴之余开口问道，“杨，杨总，您确定吗？” “这药酒真的如此有用？” 众人听后，再次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却是拿出烟来点上，“这东西，就跟药似的，哪有百分之百的事。” “不过，只要有三分之一的人有效果，就没有人怀疑。” “只要有一半的人有效果，所有人都会相信，因为他们不会说，不管用的。” “而且，这配方我告诉胡同里的人，最起码有人成功怀上了。” “这就是事实。” 杨小涛说完，众人再次沉默，不过这次，几人的呼吸都在加速。 既然杨小涛这样说，那肯定是没问题啊。 而想到这种药酒出现在市面上，不说国内会怎样，起码国外能够赚很多。 杨小涛侧身看着几人，“当然，如果你们想要实验一下，也可以。” “我家里还有一坛酒，不过时间有点长，你们.” “咳咳！” “杨总，你现在能把配方写出来吗？” 没等杨小涛说完，白景述就急切打断道。 她已经想象的到，今后制药厂将会再上一个台阶。 “这个，晚上回去我找找，确定一下，省的搞错了。” 杨小涛说着，徐远山轻咳一声，“这样，晚上我去战雷那，正好路过你那顺道拿着，省的你明天再跑一趟。” 杨小涛点头同意，这事交给徐远山，他也放心。 倒是一旁的赵传军看向徐远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几人吃完饭离开后，赵传军立马找到徐远山，两人勾着肩膀走到一旁，不知道在说啥。 白景述就陪着杨小涛在制药厂车间走走。 “杨总，真没想到，您在这医药领域还有这么多建树，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此刻两人在一条梅花消毒液的生产线前停下，看着面前忙碌的工人，白景述不由感慨。 知道制药厂建厂历史的人都明白，制药厂能够建起来，都是因为杨小涛搞出一条梅花香皂生产线。 也是这条生产线，恰好幸运的拥有消毒的‘分子’，避免了一场灾情。 打那以后，这梅花消毒液就成了化工厂的铭牌。 然后是青蒿口服液与青蒿贴，一步步发展起来，成了现如今的制药厂。 “我当时就是想研究一下香皂，给工厂搞点福利，为人民妇女减轻一下洗衣服的负担。” “至于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恰逢其会吧。” 不过白景述可不这样想，因为她从特殊渠道了解到，当初在国外病情爆发的时候，四九城这边组建的研究组，杨小涛就当过组长。 一个不懂医学的人，能够当上研究组的组长？ 她才不信呢。 之所以没有传开，估计是上面对他的保护，而且杨小涛在机械方面的才华，已经掩饰了医药领域的建设，甚至掩饰了在农业上的建树。 即便如此，也没人可以忽略这些。 这次要是不是自己趁这次机会让他开口，估计他也不会拿出药酒。 这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有太多的宝藏。 可惜啊。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可惜啊。 自家女儿还没长成，这家伙已经当爹了。 杨小涛不清楚身边女人丰富的心理活动，在看完生产线后，就来到一旁，查看熬煮汤药的大罐子 这东西，原本有四个的，可是上次地震出现状况有一个被破坏，现在看来，还是没有补上。 两人来到车间前，因为熬煮的原因，车间温度酷热，周围有股草药味。 “这罐子还没搞到新的？” 白景述摇头，“我们已经跟下面的同志打过招呼，景德镇那边已经接受，准备制造。” “只不过，能不能达到标准，符合要求，还难说。” “现在，我们只能一刻不歇的生产制造。” 杨小涛点头，然后走到一旁。 这些煮药的罐子他也不懂，不过他清楚，绝不是普通的药罐子。 “对了，白厂长！” 杨小涛走到一旁，随口问道，“有件事刚才我们说。” “杨总，您尽管说。” “嗯！” “我记得你跟东南亚那边的关系不错，我想知道，咱们国内的医用药材，能不能通过他们进行购买？” 杨小涛想要了解国内的西药生产情况，毕竟那些消炎药、抗生素以及退烧药这些东西，还是西医更加直观些。 况且，全国这么多人，今后人口还会翻倍增长，单单靠中医，靠这几个小药罐子，很难满足人民治病的需求。 也只有大规模、大批量生产的西药，才能普及起来。 白景述沉默片刻，随后摇头，“杨总，你也知道当今的情况。” “咱们国内发展没多久，在这方面根本拿不出手。” “据我所知，咱们国内几所有名的西药制药厂，其实也是半加工状态，关键技术并没有握在手里。” “也就是说，生产药品还得给人家钱了？” 杨小涛问道，白景述点头，“对，不过是国家给钱。” “就不能将技术买下来？” “我记得有些技术的专利年限并不长…” 1841 说明书的用处 听到杨小涛的话，白景述只是深深叹息。 然后才反问道，“杨总，如果说，让你将研究出来的青蒿口服液的技术送给小日子，你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了。” 杨小涛脱口而出，别人或许很伟大，将战争跟人民区别开。 但他这里就是小心眼，尤其是对小日子。 战争就是人为的，甭说什么新生代与之无关的狗屁话。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反正，杨小涛是不待见小日子的。 而且在这个时代，随便走在村子里，听到人们说的，都是当年小日子造的孽，这种观念更加深入人心。 杨小涛自然不能免俗。 不过说完了，杨小涛就理解白景述的意思。 白景述显然早就知道杨小涛会这样说，于是顺着说道，“对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反过来说，更多人喜欢送鱼，而不是送打鱼的工具。” “而要吃鱼，就要花钱买。” “这跟专利没什么关系。人家就是要挣你的钱，还是你必须买的那种，你能怎么办？” “就像咱们现在国内比较流行的乙肝，这玩意咱们国内没法，国外也棘手，但人家好歹有些办法，你能不用？” 白景述说完，杨小涛无奈叹息。 乙肝啊，想起这个，就让人心头发麻。 现在那乙肝疫苗可还没研究出来啊。 “看来，这发展西医，还是得靠咱们自己啊。” 白景述也跟着叹息，“说是这么说，但这里面何其艰难。” “有些药品，说白了就是一个化学合成品，但合成这种化学品需要精密的仪器设备，咱们国内不仅医药理论欠缺，就是连生产医药的设备仪器都没有，更不用说人才了。” “但这一步总要迈出去的。” 杨小涛回头看着白景述，“咱们不能得到需要的时候才去做，得提前安排，提前准备好。” “我是这样想的，你们边上就是化工厂，完全可以跟他们合作，选拔优秀的同志，组成科研攻坚团队，重点攻克西药。” “你不是说有些药品是化学合成物吗？” “那就去实验。” “实在不行，就去大学里找，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国内总有些研究成功的案例，要不然咱们的四环素是哪来的？宝塔糖是哪来的？对吧！” 白景述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心头很是震惊。 自己这里还愁着如何将药酒的事情摊开，尽快投产，如何引起国外的关注。 结果杨小涛已经将目光投向未来西药建设上了。 难道这就是她们之间眼光的差距？ 不过，杨小涛说的很有理啊。 貌似钢铁厂那边的研究所就跟许多大学的研究室有合作关系。 他们制药厂早先也想跟总厂那样搞个研发科的，可后来发现，根本没用。 建起来了，也是一群人无所事事，还浪费资源。 干脆就没办。 不过现在杨小涛说起来了，那她说啥也要试一试了！ “好，这件事回头我就跟徐厂长说一下。” “正好我们制药厂还没有研发单位，这次趁机建立起来。” “嗯，这样最好。” 杨小涛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沉浸在系统面板上。 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到，如果升级到六级工程师，会不会奖励医学精通？ 然后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控制面板。 杨小涛 年龄：27 学分：10087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乒乓球（1/套），羽毛球（1/套），排球（1/个），篮球（1/个），足球（1/10个） 只是看到面板上学分一栏，再想到升六级需要四万学分，杨小涛就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四万多学分啊，这得看多少年的书啊，这得设计出多少设计图啊，更是得花多少时间啊。 杨小涛也没别的办法，实在是，系统不给力啊。 要是让他来个医药精通，纷纷钟给你将乙肝疫苗搞出来。 杨小涛心里内涵着系统。 好在系统没有性格，不知道杨小涛的心里活动。 不过杨小涛查看系统的时候，本能的扫了眼兑换栏。 好吧，今天是运动器材，还都是球类器材。 不过，这足球也太便宜了吧。 便宜没好货。 杨小涛就要退出，却突然想到什么。 而后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兑换栏，兑换栏啊！ 虽然系统没有给他什么医学、医药的子能力，但并不代表杨小涛搞不到药啊。 他可是每周都关心兑换栏的物品的，每次发现没出现的东西，都会买一点。 因为这段时间，看书的时间不少，但学分没攒下多少。 还是一万左右，不上不下。 而在这些药品中，杨小涛为了预防疾病，也是为家人保平安，可是兑换了不少药品的。 什么白加黑，什么快克，什么头孢的，什么阿司匹林啊，系统空间里可是不少。 而且这些药品一看就是原包装兑换过来的，上面还有厂家呢。 当然，不少药品上都写着‘外商独资’的标记，但不妨碍里面说明书是中文的啊。 而在这说明书中，可是有成分的一栏。 就像头孢，说明书上就有它的化学名称、分子式、分子量的。 有了这些信息还山寨不出来？ 况且这里面不少药品现在都没出现过啊，那不是可以抢先注册专利？ 哪怕国内情况特殊，也可以走曲线道路啊。 到时候去香江那里建个工厂，先把专利给拿到手，啧啧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看着一旁解说的白景述，“白厂长，你说要是有西药的化学分子式，你们制药厂的同志，能不能研究出来？” 白景述被杨小涛突然的问话说的一脸懵逼，根本不清楚杨小涛说的是啥。 “啥？” “啥化学分子式？” 杨小涛一拍脑门，显然这是个文科生。 问她还不如靠自己呢。 可自己也只是个二本，上的学又不是专业化学，那点知识，给他个化学符号能认出来，可要是连成一块什么笨啊，酚啊，看着就头疼。 “杨总，您要是问化学的问题，可以去隔壁问问徐厂长，他们或许会懂的。” 见杨小涛很失望，白景述也清楚，刚才的问题对杨小涛来说比较重要，于是开口建议着。 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你说的对，专业的事情就得找专业的人。” 说完杨小涛就往隔壁化工厂走去，白景述见杨小涛这番举动不正常，也在后面跟上。 两人通过小门进入化工厂。 两个工厂虽然是一墙之隔，但给人的感觉是两个天地。 随着深入，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化学药品特有的刺鼻味道，那是混合了某种有机溶剂和金属气息的味道，让人不禁屏住呼吸，却又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徐远山得到保卫通知，知道杨小涛过来了，忙来到办公室。 两人刚见面，这会儿又找过来，难不成是有什么事？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就将问题问出来。 同时，趁着等徐远山的功夫，杨小涛趁白景述不注意，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盒头孢克洛胶囊的说明书，然后将上面的化学式和分子量记下，至于分子结构，这个有点抽象，杨小涛一时半会也记不清楚。 不过有这个分子式跟分子量，应该能推测出结构式吧。 有了结构式，然后再推出化学反应。 然后再推出化学反应的原料、催化剂 反正前世考试的时候不就有这样的题吗？ 什么不饱和度，什么环啊. 他的半吊子化学算不出来，专业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徐远山进来，就看到杨小涛在那里发神，于是走到白景述跟前。 “这是咋了？” “杨总有个化学问题要找你，你来的正好。” 白景述说完，杨小涛就对着徐远山挥手，“徐叔，你将化工厂里化学最好的人叫来。” “这事你不行。” 徐远山皱眉，“啥事我不行？” 然后杨小涛在纸上写下一串化学符号。 2o “什么鬼东西。” 徐远山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超出了理解的范围，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撂下一句话，转身出去。 白景述见此，也上前看了眼。 只是她更看不懂，只能在一旁等着。 这时候，就是问杨小涛，估计也得不到答案吧。 片刻后，徐远山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杨总，这是华可义和倪金保，两人都是我们厂的技术员。” “也是我们这化学理论知识最扎实的。” 徐远山说完，连忙将两人推到前面。 两人中，华可义年纪偏大，短发小眼，戴着眼镜。 倪金保则是年纪小点，个头稍矮，头发有点软，趴在头皮上。 “杨总。” 两人见到杨小涛立马上前，厂长说是杨总有个化学式搞不明白，让他们俩过来帮忙。 他俩不敢担待，放下手头工作就跑过来。 “两位好，我这里有个分子式，还有分子量，你们看下，能不能将它的结构搞出来。” “当然，结构可能不止一种，你们尽力就行。” 杨小涛说完就将刚才的纸条递到跟前，心想总有一种符合说明书上的结构吧。 两人结果纸张，随后眉头皱起。 徐远山在一旁听杨小涛说有很多种答案，不敢说全部答出来，但起码一人一种总行吧。 两人走到一旁，然后拿起铅笔在一旁推算起来。 杨小涛也不打扰，就在一旁等着。 徐远山跟白景述见此，也只能坐在一旁等着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办公室里原本很热，但到了下午时候，有了墙壁遮挡，倒是凉快不少。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杨小涛眉头皱起，手上的铅笔不时转着，显示内心的烦躁。 这都两个小时了，高考都考完了，这俩人怎么还没结果？ 徐远山也有些坐不住了，直接来到两人身后，看着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化学符号，想要说啥，又怕打扰。 可这没个结果，也不是事啊。 就在徐远山等不及的时候，年纪大点的华可义站起来，只见他额头布满汗珠，眼中有些迷茫，对着徐远山说道，“厂长，我们算不出来。” “啊？算不出来？” 徐远山皱眉，杨小涛也走下来，看着正在推算的倪金保，后者那是一个一个的凑啊。 显然，对方并没有掌握不饱和度的测试方法。 估计就是将说明书上的分子结构图给他们，他们也看不懂吧。 “好了，这件事确实有点难。” “你们先休息下。” 杨小涛开口打断倪金宝的推算，让两人休息一下。 两人面色尴尬，没能帮忙，让他们心里过意不去。 “杨总，对不起，这个化学式，我们算不出来。” 1842 砸锅卖铁也要搞 华可义开口说着，杨小涛并没有放在心上。 做不出来很正常！ 现在他只想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将这分子式转换成结构式。 于是问道，“你们知道谁的化学本事最大。” “或者说，你们圈子里，有没有这样的能人！” 杨小涛指着纸上的结构式。 “将它解出来！” 两人想了会儿，齐齐摇头。 起码在他们制药厂，在他们交际圈里，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的人。 “不过，杨总。” 倪金宝最后开口说话，“我觉得这种问题，可以去大学里问一下。” “他们那里面的老师跟教授，应该能够解出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杨小涛登时萌白，自己来化工厂，还是来错地方了。 理论知识最专业的人员，还是得找学校啊。 “我怎么将这个忘了啊！” 杨小涛呢喃着，一旁的徐远山让两人离开，随后走过来询问，“这东西，到底是干啥的？” 杨小涛回过神来，看着两人解释道，“一种化工合成物品的分子式，如果能够找到它的结构式，就能获得这项物品。” “而这个物品，是一种药物！” “药？” 白景述在一旁捂着嘴，惊呼起来。 徐远山呼吸变得急促，化工合成药品，以前他也听说过。 但从来都没想过，甚至都不敢有这个想法。 在他印象里，化工厂就是研究点试剂，什么酸啊，碱啊，各种盐啊之类的。 先前帮助钢铁厂生产马口铁就算是特殊利用了。 但用来生产药品，他觉得这个，有些魔幻。 不是说没人干，因为国外确实实现了化工合成。 而是没想过，他们化工厂会有这一天。 不过他从不怀疑杨小涛说的话。 而此时的杨小涛，就像以前在轧钢厂时，面对轧钢机自信的说出来“我能修好”那样，让人无法怀疑！ “对，上次我去西北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同志受伤，我在对方救治过程中，发现对方使用的消炎药，是咱们国内没有的药品！” “恰好里面有一张使用说明书！” “我当时好奇，就瞥了眼，随后记了下来！” 杨小涛找个理由圆过去，两人却是信以为真，若不然谁会没事拿个化学难题来为难人？ 白景述突然惊呼起来，“杨总，您是说，您是说，如果这东西做出来，咱们，咱们制药厂就能生产这种药品？” 徐远山也看过来，如果是那样，他们化工厂跟制药厂，将会成为最大赢家啊！ 以前看着钢铁厂、研究所的时不时搞出个发明，搞出个国内首创，心里那个羡慕啊！ 现在好了，这好事终于落到他们身上了。 激动之余，徐远山也明白，以化工厂当下技术，机器，想要完成难上加难。 不过，只要有奔头，他相信化工厂可以克服任何困难的！ “对，按理说是没问题的，不过这里面需要大量的研究，牵扯各种化学反应，甚至一些反应需要攻克难题…” 杨小涛没有仔细解释，即便说给徐远山听，他也未必能够听懂。 他们只需要知道，将这东西搞出来，有好处就行了。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将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动力！ 而这，正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好，杨总放心，不就是个化学反应吗？？” “我们不行，那些学校里的老师，专家还不行？” “实在不行，我就全国找人！” “总之一句话，砸锅卖铁也要搞出来！” 徐远山说的毫无畏惧，颇有豪气。 “对！” 白景述也被徐远山的话语感染，眼中更是泛着光芒。 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在家里那也能挺直腰杆啊！ 至于眼前的事，她们制药厂也不能干看着，要不然功劳都成化工厂的了。 想到这里，白景述坐在一旁轻轻笑着，“杨总，当初我们那也想着跟总厂学习，也搞个研发科来。” “可后面产品单一，投入太大，久而久之就没人去加入，最后成了名副其实的闲散部门。” “那就趁这次办起来。”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而且这研发工作，趁早不趁晚。 “不仅要办起来，还要吸引人才，最起码能够推解出这道题的人。” “而且，你们两家可以在一起合作啊。” 徐远山听了笑笑，他早就有这想法了！ 不过他也没急着表态，这还需要跟化工厂的领导层商量下，此外研究团队谁来主导，也需要争取一番。 “还有，咱们这需要人才，你们要是听说谁有本事，一定要争取过来，不要怕麻烦。” “咱们现在就缺这样的人才。” 两人点头，心里清楚，这是杨小涛一贯风格！ “明白！” “还有，刚才说的学校，挺好，多去学校看看，他们那里能人多。” 杨小涛又嘱咐一番，然后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如何利用这些药品的说明书。 如果他将这些信息拿出来，交给专业的人，借助分子式，结构式和分子量，应该能省很多弯路吧。 至于说明书上的成份会不会写错，那就得看生产商的良心了。 杨小涛心里想着，等有空将几个同样产品不同厂家的说明书拿出来比一比。 至于国外的仪器设备，就要想办法了。 如今因为疫病的原因，濠境那里已经有了交流，或许可以引进一些制药的设备。 实在不行，就拿技术去换。 这药酒，如果操作的好，说不定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现如今，除了吸引留学国外的学生，就只能自己培养了。 当然这件事不是一两天完成的，甚至一两年也够强，但先将架子搭起来，总好过机会到手抓不住吧。 何况，现在的形势，如果他能够提供一个避风港湾，提供一个研究试验的机会，相信会有很多人，像刘向东一样来到机械厂吧。 所以，当下要有一个团队，最好能够跟大学的研究所进行合作。 这么多化学式，哪怕做出来一个也是白赚啊。 化工厂这边已经不能起到帮助，杨小涛便跟白景述离开化工厂。 一路上杨小涛仍在想着，如何利用说明书上的信息。 显然，单单有上面的信息是不够的。 一个化学合成物，不仅需要理论知识指导，还要有充分的工器具。 就像化学反应中常见的温度要求，如果机器达不到要求，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才需要一个有力的研发团队，能够将他说明书上的东西变成实物。 而眼下这项工作，只能交给制药厂跟化工厂了！ 白景述跟在杨小涛后面，心情起起伏伏，不过很快就将精力放在制药厂的审核上。 两人就在制药厂中随意走动。 行走间，不时碰到内审员在车间里审核，身边陪同的制药厂人员，要么是神色匆匆的跑着，要么是脸色难看，甚至汗水都打透衣服。 杨小涛没有去打扰审核，在转了一圈后，临近下班的时候，坐上徐远山的车，往四合院走去。 回到四合院，前院里，阎阜贵一脸笑容的凑到杨小涛跟前，“小涛，你跟那边说了没？” 杨小涛看了眼，随后点头，“你放心吧，该说的都说了，不会让阎解成难做的。” 说完往中院走去。 徐远山跟在后面，阎阜贵见了陪着笑笑，然后乐呵的回到家里，跟三大妈关上门笑嘻嘻的庆祝。 “你答应他什么了？” 杨小涛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下，当然版本是更新的，意思就是支持阎解成勇于追求爱情。 徐远山对这种事懒得理会，就想着早点拿上东西前去找战雷，好好劝劝他。 杨小涛回到家里，然后取出一个坛子，在徐远山的注视下，灌了两个空酒瓶子。 这是来的路上徐远山要的，当然其中一瓶是给赵传军的。 虽然两人没说，但杨小涛，懂。 都是男人的面子嘛。 不过杨小涛还是提醒他，这药酒的副作用并不是百分百的管用啊。 要不然后院的老余也不会这么久了没动静。 徐远山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不过他仍旧十分高兴，将手里的两瓶酒攒的紧紧的，生怕掉地上砸了。 让徐远山在家里等会儿，杨小涛拿着写好的配方还有空间中的古方跑到后院，老道正在家里准备饭菜，听到外面传来小狗呜呜声，就知道是谁来了。 老道头也不抬的说道，“一会儿面条就好了。” 杨小涛上前看了眼锅里，“哎呦，这次不少啊，这么多，知道我要来吃饭？” “什么知道你要来，我这是给老余送过去的。” “老余？回来了？” 杨小涛后退几步来到门口，看向隔壁的房子。 不等杨小涛开口吆喝，老道就在一旁阻止，“清点声，让他休息会。” “嗯？咋了这是？” “老余受伤了.” “受伤了？” “对，今天上午刚从院里回来。我下班回来知道的！” “我去看看去。” 杨小涛就要出门，却被老道拉住，“一会儿端着饭菜去。” “也好。对了有个事让你帮忙。” 片刻后，杨小涛就将制药厂的事情说出来。 老道无所谓的说道，“当初古方给了你，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不用问我意见。” “至于你说的挣国外的钱，这点我倒是同意。” “当年战斗的时候，一盒阿司匹都赶上一块小黄金了，咱们的钱都被洋鬼子给挣去了。” “这次正好挣回点利息。” 老道这样说，杨小涛自然要帮他达成这个愿望。 两人在一旁对着早先的药方又调整了下，从古方上挑选几味药材加入，随后这份配方就算是完成了。 离开老道家，杨小涛看了眼在外面玩耍的小石头，快步走回中院。 “徐叔，这是药酒的配方，你明天交给白厂长。” “告诉她注意保密，别搞得人尽皆知。” 徐远山接过药方看了眼，上面好多药材都没听说过。 不过这对于中药世家的白景述不是问题。 “你放心，我心里明白。” 杨小涛点头，看了眼被他捧在怀里的两瓶酒，估计试过药酒特性的两人，也会成为坚定的支持者。 当然，这件事毕竟是机械厂的事情，他也需要跟上级汇报一下，尤其是涉及到‘酒’，还是大批量的采购，那就得上面批示了。 拿着杨小涛送的药酒跟药方，徐远山也没有多待，开车离开四合院，今天还要跟战雷好好商量商量。 1843 身在局中 杨小涛送走徐远山后，再次回到后院。 看着石头还在地上玩弹珠，杨小涛就问道，“石头，你爸妈呢？” “杨叔，我妈去买菜了，我爸在家休息。” 杨小涛点头，正琢磨着先回家，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余则成的声音。 “小涛！” 听到余则成的叫喊，杨小涛走进屋里。 刚进门，就看到余则成正要晚上起来，只是肩膀上的伤口扯动着，让他动作很是缓慢。 “老余，你这是怎么伤的？” 杨小涛赶紧上前扶着，顺便检查伤势。 余则成见到杨小涛过来，露出笑容，然后感慨道，“差点就回不来了啊。” “这么凶险？” 杨小涛扶着背后的手上一团绿光没入余则成的体内。 这能量不多，但能够加快余则成伤势的恢复。 “哎，一言难尽啊。” 余则成无奈摇头，随后将事情简单说了下。 至于行动的原因，对方的来历，以及后续组建联合调查组的事情没有说，也没说让杨小涛帮助的事情。 他知道，现在说不是时候，只有等沪上的人来了，紧要关头的时候说出来，效果才最好。 杨小涛听到对方采用如此恶毒的手段，也是浑身一寒。 那玩意要是沾染上了，想要戒掉可不容易。 而且他也清楚，那东西发作起来，再坚强的意志也禁不住考验。 “说起来这次还多亏了你们搞出来的夜视仪呢。” “要不然，我们也不能提前发现埋伏。” 余则成再次感慨着，杨小涛听到夜视仪帮忙，也是笑着点头，“怎样，我们的研究还是有用的吧。” 说话功夫翠平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拎着一只鸡，一块肉。 看到杨小涛面色一愣，随后看了眼床上的余则成。 见翠平看过来，余则成忙使眼色，可翠平却是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以为杨小涛担心家人安全，余则成让她宽慰下呢。 于是，在余则成无奈的眼神中对着杨小涛说道，“小涛，这次的事你放心交给我！只要有我在，一定保护好秋叶她们。” 说着还下意识的拍了拍腰间，只是那里啥都没有，这才放下手来。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的脸色不对劲，再次看向余则成。 瞬间，杨小涛脸色僵硬，然后迅速变的严肃，目光看向余则成。 身后的余则成一拍额头。 自家这女人，还说是专业的，还说经验丰富，这也 哎！ 看来是，瞒不住了。 “老余，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杨小涛的声音十分洪亮，仿佛要将胸膛撞破似的。 就连隔壁的秦京茹和老道也都听见，后者更是快步过来，站在翠平身旁，打探情况！ 唉！ 余则成叹息一声，翠平也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坏了自家男人的安排，忙闭上嘴往后挪了挪。 “小涛，这件事，你听我慢慢说。” 余则成明白守不住，干脆就说出来。 他相信杨小涛不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 随后余则成将事情经过原原委委的说出来，杨小涛是越听脸色越黑。 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 自己招谁惹谁了，咋就这么背？ 更可恶的是还要搞自己的家人，这群家伙简直太可恨了。 见杨小涛咬牙切齿的样子，余则成只能宽慰道，“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安排，一定会保护好家里人。” “至于你！” “你已身在局中！这次，是离不开这旋涡了。” 杨小涛低头沉思片刻，随后抬起头来，“你说的对，既然已经在漩涡之内，逃是没有用的。” “那就将水搅得再混一些，将这些鱼一网打尽，别无他法。” 余则成看着杨小涛身旁一闪而过的凶狠，心里对宋涛给予的评价更加深刻。 这小子，家人就是他的逆鳞。 谁碰了就别想囫囵退出。 随后杨小涛冷静下来，询问安排。 翠平坐在一旁准备做饭，老道既然来了，也没离开。 随即余则成将情况安排说了一遍。 “沪上那边应该一个周能够处理好，到时候过来展开布控！” “滇南那边的支队也会近期过来，协助破获工作！” “当然，这段时间，我们也会进行排查！” 余则成说完又看向杨小涛，“我们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 “那就是正常的工作！” 杨小涛听了点头。 事情的起因是炮艇的发动机，而他作为发动机的设计发明者，自然要被对方盯上。 只是这种情况下，要多久才是个头？ 余则成看出杨小涛的顾虑，却没法回答。 “敌暗我明，咱们只能被动防备！” “至于什么时候结束，我也没法说！” 杨小涛点头表示了解，可他答应老院长八月左右去视察杂交水稻研究情况的。 这，眼下可没多少时间了！ 杨小涛将顾虑说出来，余则成也没别的办法。 让杨小涛不去，他还真没这能力。 到时候只能跟上级反应了。 “还有，你家旺财要借我用用！” 余则成再次开口，杨小涛却是摇头，“不行，旺财要跟在秋叶身边！” 如果是平常，杨小涛倒是无所谓，但这时候，有旺财在身边守着，他更放心。 “不过，旺旺可以交给你，这小东西还是不错的。” “对了，老道的虎子也可以带出去！” 杨小涛拒绝余则成后，立马找补回来。 余则成也清楚旺财几个儿子女儿都不是普通货，这次能够帮忙自然是好的。 至于旺财，杨小涛这般看重，余则成也没办法。 老道在一旁点头，他家虎子正好跟哥哥弟弟们出去玩玩，省的整天在院子里折腾门窗。 “其他的，等我通知吧！” “今后，咱们有事就在这院子里碰头。” “好！” 杨小涛跟老道答应着，不过杨小涛还是说了句，“这件事不要告诉秋叶。” 余则成跟翠平点头。 等从余家出来，杨小涛回到院子里后，立马将小薇叫到家里。 “小薇，让你的分身跟旺财说一声，不要整天在家门口趴着。” “给我去村里巡逻，范围由它定，总之不能让陌生人接触家里人！” “好的主人！” “还有，你那分身就在玉佩里待着，那也别去！” “是，主人！” 小薇立马跑到一旁，身体散发着莹莹绿光。 杨家庄，杨家门口。 旺财正享受着黑妞的温柔，看着不远处联习扑击的旺旺，不时吐吐舌头，喉咙里发出声音，纠正着旺旺的动作。 下一秒，一团绿光没入旺财耳边的毛发中。 片刻后，旺财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然后低吼一声。 没一会儿，黑妞就出了门，往村东头走去。 而旺财留下旺旺看好门，快步跑出，往村西头巡视。 它跟着主人这么多年了，还头一次听到主人如此严厉的命令。 …… 第二天，杨小涛跟往常一样，起床后洗漱，吃点东西便出门往机械厂走去。 昨晚上想了半宿，他也想明白了。 不遭人恨是庸才。 再说了，他也不是泥捏的，除了旺财小薇，他自身实力也不差，再加上余则成一群人，还有机械厂的保卫处，还有主场优势。 只要保持拥有的警惕，就无惧一切阴谋。 管他什么局不局的，老子通通以力破之！ 所以他要保持冷静，保持平常心，应对一切！ 所以，他有什么好怕的？ 该害怕的是那些见不得人的老鼠！ “在我们的地盘上，还能让你丫的欺负了？” 怀着藐视的态度，杨小涛来到机械厂。 抬头就看到战雷在办公楼前等着，见到杨小涛更是跑到跟前。 看对方一个大佬爷们在面前扭捏，就知道昨晚上徐远山的开导有用了！ “杨总！” 战雷笑着来到跟前打着招呼。 杨小涛伸手搂着膀子，“想通了？” “嗯！” “昨晚老徐找我了，把我一阵臭骂。” “我想也是，自己这大半辈子都奉献了还差这点了？” “我家那口子也说了，支持工作，到时候跟着我过去。” “家里成年的孩子就留在这，也该独立了！” 战雷说着自己的决定，这对杨小涛来说自然是最好的。 两人上了楼梯，不少工作人员看到两人如此亲密，都想到什么，在一旁小声议论起来。 两人直接来到书记办公室，屋子里刘怀民雷打不动的处理文件。 就像一天不处理完，睡不着觉似的。 “老刘！” 杨小涛进屋坐在一旁椅子上，战雷进来后喊了声刘书记。 刘怀民抬头看了眼杨小涛，然后看向战雷，心中了然。 战雷进门后，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也不扭捏，直接说明来意！ “刘书记，我想好了！” “我想要去西北！” 战雷没有太多客套，只是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至于会不会同意，在他看来应该没问题！ 果然，听到战雷如此说，刘怀民听了露出笑容，毕竟这是提名的。 今后就走他的烙印。 哪怕这家伙跟杨小涛关系不错，但他跟杨小涛关系也很好啊！ “好！我就知道你不缺这份革命觉悟，奉献精神！” “等会，咱们一起去开个会，将这件事订下来！” 说着看向杨小涛，“顺便讨论下后续安排！” 杨小涛表示同意，随后离开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两人。 显然，刘怀民还有些事情要对战雷进行交代。 半小时后，会议室里。 机械厂总厂的高层汇聚一堂。 刘怀民杨佑宁坐在一旁，杨小涛梁作新坐在对面。 而更多的人却是将目光放在王国栋身边的战雷身上。 联想到先前传出三分厂的事情，众人登时明白怎么回事！ 有人羡慕，有人心酸，更有人露出无所谓的神情。 毕竟离开四九城，对不少人来说都是个难以抉择的事。 见众人到齐，杨佑宁率先开口，虽然这次选择的是战雷，不是他推荐的懂达，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多想。 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对战雷露出一副欣赏的姿态。 “同志们，相信大家最近也都听说过三分厂的事，我简单说一下！” “应上级要求，我们机械厂加快建设，决定在延州南甘泉将成立红星机械厂，第三分厂！也可以叫做延州分厂！” “延州分厂主体将由当地一家规模中等的机械厂和一家小型轧钢机组成！” “其中，机械厂主要生产当地的农用机械，以简单加工为主，工厂有人一百四十余人，机床十二台，都是老式联盟跟机床！轧钢厂人数也有一百二十多人，设备同样为老式轧钢机！” “所以，在后续建设中，总厂予以相当力度的支持。” “其中包括人员，设备，机器，物资以及相应的技术指导…” 杨小涛在一旁听到杨佑宁诉说，有些失望。 原以为上级会将延州钢铁厂划归到延州分厂的名下。 却不知最后是怎么考虑的，只是让钢铁厂配合。 1844 情操高尚啊 杨佑宁介绍完情况，接下来就是人事认命了，也是众人最激动的时候。 刘怀民轻咳一声说道，“经过上级讨论研究，任命原三车间主任战雷同志担任！”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众人心道果然如此。 王法等人对着战雷投出祝贺的掌声，战雷也是抬头笑着打招呼。 “首先我要感谢刘书记，杨总，杨厂长的信任！将这份重任交给我，这是对我工作的肯定，也是一种鞭策，我会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履行自己的职责，为革命奋斗，为建设机械厂努力…” “那个，其他感谢的话，我老雷就不说别的了，今晚上先请一桌，大家不要客气啊！” 话音落下，原本严肃的会议室里立马传来笑声。 “这才是我们认识的老雷嘛！” “刚才说那么好，还以为是身居高位格局拔高了呢，差点以为老雷上进了呢！” “老雷，去了延州别忘了兄弟们啊！” “老雷要是想我们了就别去了，我替你走一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看的处战雷在机械厂的人缘。 杨小涛看了眼杨佑宁，后者眼底里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调整过来。 等众人停歇，杨佑宁这才开口，“战雷同志离开后，机械厂这边也需要做出人员调整！” 话音落下，会场再次变得安静。 那些坐在后排的人一个个都将心提起来，显然，战雷离开的萝卜坑需要有人去填上了。 这个坑很可能从各个车间的副主任里选，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原先三车间的两位副主任。 众人都看着杨佑宁，不少人手上更是攥出汗水来。 “根据机械厂领导层一致决定！” “原三车间副主任，马俊同志，在工作中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朴素认真，具备优秀革命工人的品质…” “特任命马骏同志为三车间主任！” “希望马骏同志能够继续奋斗努力，带领三车间全体工人同志，力争上游！” 啪啪啪 人群后方，马骏憨厚的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战雷的推荐，立马激动的点头。 “感谢刘书记，感谢杨总，感谢杨厂长，感谢陈厂长…” 马骏只感觉天上馅饼落在嘴里，幸福的不知道说什么，除了一个劲的感激，再没其他的了！ 会议宣读完任命，正事也算是结束，除了战雷几人留下，其他人都回到各自岗位。 很快机械厂关于人事变动的消息立马传播来，人事部也将通告挂出来，一时间将机械厂的各种猜测清扫一空，随后便是讨论着新上任的战雷跟马骏。 会议室里，几人再次祝贺后，战雷又对着杨小涛杨佑宁几人感谢着，最后邀请晚上去吃饭。 杨小涛杨佑宁几人自然没有拒绝。 等众人相继离开后，杨小涛拿出两盒烟放在桌上，然后坐在一旁。 刘怀民跟杨佑宁五人一看，就知道杨小涛有事要说，便在一旁坐下。 陈宫拿起一盒拆开，分一支给王国栋，剩下的一盒被杨佑宁拿着。 几人点上烟，屋子里很快烟雾缭绕起来。 杨小涛坐在一旁说道，“有件事要商量下！” “昨天我去制药厂了，了解一些情况…” 随即杨小涛将药酒的事情说出来，也说明白要用于出口，挣外汇。 至于制药厂关于西药的事情，杨小涛倒是没说，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刘怀民跟杨佑宁几人互相对视，交流眼神。 对于杨小涛家里的药酒他们是清楚的。 那玩意怎么说呢，用一次想两次，用的时候都说好，男人倍有面子，女人备有好感。 可用完了，谁累谁知道！ 毕竟，年纪都不小了呢。 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喜欢啊！ 几人里面也就梁作新因为经常锻炼，身体强壮，对杨小涛的药酒兴趣不大。 其他几人最开始的时候，还问杨小涛要点。 但后来知道这药酒需要的酒水和药材都不便宜，哪怕杨小涛身价殷实，他们也不好意思总要啊！ 要是拿钱买，那不是生分了吗？ 所以，现在只要家里人不主动表现出来，他们不会去要。 当然，家里人也不知道这药酒的存在，只以为是个人能力，毕竟涉及个人隐秘，大家心里都是心照不宣！ 这次却是没想到，杨小涛竟然准备拿出来。 这是要献给制药厂，献给国家啊！ 而且现在国家可是鼓励生育的。 这东西他们都用过，对生育的加成可是不小啊！ 原以为这家伙会将其当成传家宝，以后留给家里。 现在可好，竟然拿出来了，真是出乎预料啊！ “你小子，啥时候觉悟这么高了？情操高尚啊！” 杨佑宁将烟头使劲吸着，然后摇着头感慨着，自己还是不如这小子啊！ “什么啥时候，我一直都这样好吧！” 杨小涛听了又拿出一盒烟，他是看出来了，先前的两盒根本不够人分的！ 陈宫和王国栋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心里也为杨小涛的举动表示支持，但这家伙说的，却是听听就行。 同时心里又有些期待，要是真的做出来，他们也能买点放家里预备着。 不过，想到那些药酒里泡的东西，估计就不便宜。 “这要是按你说的来，那需要先取得上级同意！” 刘怀民倒是想的多一些，开口说道，“毕竟这件事毕竟涉及到酒水药材，都是国内控制物资。” “所以要跟上面请示下。” 杨小涛点头，“这也是跟大家商量的原因！” 杨佑宁点头，随后皱眉问起来，“我记得你说过，这药酒里面的药品很多都是名贵药材，这要是大量生产，能做到吗？” 陈宫王国栋也看过来，“对啊，这酒水好说，找个酒厂就能搞定！” “可这药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出来的！” “尤其是名贵药材，更是稀少。而且拿出来做这个的话，有些浪费啊！” 杨小涛听到众人这样说，知道几人是想岔了，便开口解释道。 “我这次给出的药酒是缩减版的。” “缩减版？” 几人惊呼起来，杨佑宁更是瞪大眼睛，刚才还在心里夸这小子良心发现，大公无私来着。 转眼间，咋就开始掺水了？ 去他娘的情操！ “我说，你注意点啊！” “虽然是卖到国外去，但也要注意口碑啊！” 陈宫听了也是点头，“对啊，这事你得好好想想！” “实在不行就算了，咱们不挣那个钱！” 王国栋也在旁边劝说道，他可不想让杨小涛因为这点事名誉上受到损害，尤其是现在国内的局势，某些人一直都盯着呢！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傻啊！” 对几人的反应杨小涛看在心里，随即解释道，“这虽然削减了一些，但效果只是差一点，并不是没有。” “再说了，质量不够数量凑啊，这玩意因人而异，只要有效果，他们就舍得打开腰包。” “真的有用？” 杨佑宁开口问道，心里想要确定着，省的花了冤枉钱。 “效果肯定是有的！” 杨小涛给出答案，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不是小事，你跟机械厂那边说一声，提前准备着，然后将报告准备下！” “我去跟陈老打个电话，约个时间咱们去汇报！” 刘怀民说完，杨小涛立马点头。 几人说完，这才从会议室离开。 回到办公室，娄晓娥正在跟刘丽雪八卦着机械厂延州分厂的事情，重点除了战雷这个老人，更多的还是新上来的车间主任马骏。 此外副主任提正了，那副主任的坑不也得小找人填上啊！ 听说不少人都盯着这位子呢。 两人正聊着车间的八卦，就看到杨小涛走进来。 最近机械厂的事情比较多，杨小涛在办公室的时间不多。 当然，娄晓娥的工作量不了少，只是屋子里没有杨小涛，当让她少个说话的人。 于是刘丽雪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坐坐。 杨小涛走进来就听两人说说笑笑的，“你俩又在八卦谁呢！” “杨总！” 刘丽雪低低头打招呼，她不像娄晓娥那样跟杨小涛熟悉，有时候可以没大没小。 “我们说工作呢，可没八卦！” 娄晓娥在一旁开口说着。 “我耳朵又不聋，听到你们说啥了！” 杨小涛那眼睛瞪了娄晓娥一眼，坐到椅子上。 娄晓娥也不怕，现在刘丽雪旁边犟嘴道，“我们真的在谈工作，你看…” 说着转身将桌上的一摞文件搬到杨小涛桌子上，“这些都是上级下来的任务！” “咱们一车间里可是忙的吃饭时间都没了，还有一分厂那里也干疯了…” “现在还在不断往上加呢，还有南边那里说是水稻快熟了，也催得紧呢…” 娄晓娥在一旁说着，话外音就是，她这段时间也忙坏了。 杨小涛听了接过文件，随手翻看两下，随后问到，“现在一车间啥情况？” “满负荷运行，您的那个飞机发动机都没人干了！” “这么多？” 娄晓娥点头。 “其他工厂呢，不是让下面工厂都做了吗？” 杨小涛皱眉，当初就是考虑生产率的问题，特意找了夏老，让他们帮忙，难不成没做成？ 娄晓娥倒是替杨小涛解惑了，“一机部下面的工厂也都动起来了，不过这次订单太多太快太急，他们也忙不过来！” “这样啊，那估计这就是这段时间了，过一阵就好了！” 杨小涛明白当下情况。 还是国内需求的太多了，虽然一机部手下有许多工厂，但撒到全国广袤的大地上，还是少的可怜。 再加上生产脱粒机是需要调度资源的，尤其是钢铁，这可是国家重要资源，哪怕是一机部也不是说拿出来就能做的。 估计一个省能有三五座工厂负责生产就了不得了！ 而且越远的地方，时间越会拖后。 想要尽快点完成任务，就只能让先期完成生产的工厂帮着完任务。 如此下来，压力肯定给到了机械厂。 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各地调度好，这种场面就会缓解。 杨小涛沉思片刻，随后拿起纸笔写了一份批条，随后递给娄晓娥，“明天开始让一车间进去攻坚状态，夜班生产按照以往的补助给，后勤伙食全力保障！” “其他车间如果有想要挣钱的，可以提出申请，各车间主任做好协调工作。” 娄晓娥接过批条立马点头，这种事情以前经常有，也有惯例可循。 1845 我们也不富裕啊 杨小涛将批条写完后，娄晓娥拿着批条就要拉着刘丽雪往外走，而杨小涛则是拿出纸笔，准备将药酒的事情整理出来，好跟刘怀民一起去汇报。 这时候，刘丽雪却是稍稍停下脚步，拉了一下娄晓娥，回头看着杨小涛。 娄晓娥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停下脚步，站在门口。 “杨总！” 杨小涛正琢磨着如何开头，就听到刘丽雪的声音传来，杨小涛抬头，看向对方。 “杨总，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 刘丽雪脸上并没有笑容，显得很是凝重。 杨小涛放下笔，认真看着面前女孩。 说实在的，这两年的工作中，两人见过不少次，因为娄晓娥的原因，两人关系也不错。 当然，如果再加上小薇这个擅长挖掘消息的的存在，让他对刘丽雪娄晓娥两人知道的更多。 不过知道归知道，说出来对谁都不好，而且杨小涛对她们两人的这种关系并不排斥。 只是看着眼前刘丽雪这个样子，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头脑。 莫非，这是要跟他坦白与娄晓娥的关系？ 用不着吧，我都知道了啊！ 杨小涛心里想着，刘丽雪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站在一旁轻轻说道。 “杨总，有个消息，我跟你说一下！” “你说！” “嗯，我，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联盟来人，想让我们帮北安打仗！” “嗯？” 杨小涛原本还没当回事的，可听到刘丽雪这样说，立马认真起来。 “让我们怎么帮？” 杨小涛没有问这个消息哪来的，我没有问是不是真的，因为他清楚，这件事是注定要发生的。 而且，联系到余则成跟他提起的事，杨小涛明白，国内现在的局势，跟他的处境一样。 都是身处局中，身不由己。 有些事，明知道没有结果，也不得不做。 甚至，未尝不是，饮鸩止渴。 “这个我不知道！” “我就跟你说下，不知道有没有用！” 刘丽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杨小涛。 至于为什么，或许她觉得很重要吧。 也或许是对杨小涛帮助娄晓娥的感激。 “谢谢！” 杨小涛不知道这消息有啥用，但刘丽雪能够说出来，本身就代表着信任。 刘丽雪摇摇头，这才跟娄晓娥离开。 屋子里，杨小涛手指敲打着桌面，思绪不断。 每每想到那白眼狼，杨小涛原本平静的心就是一阵憋屈。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砸锅。 这些白眼狼，没个好东西。 可愤怒归愤怒，这事他也没办法啊！ 何况眼前的世界，他不敢说是前世的时空，如果只是平行时空，那未来的记忆只能做参考。 亦或者，因为他的出现，也发生了改变。 就像蘑菇蛋似的，提前引爆，提前震动世界，提前改变节点。 杨小涛在心里想了会儿，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发展。 从杨村一号开始，从发动机开始，从机床开始… 然后，一点点让这个空间的国家，更加强大。 想到这里，杨小涛低头拿起笔。 只是这次，杨小涛在陈述理由的时候，多了一点心思。 杨小涛写完没多久，刘怀民也收到了陈老办公室的电话。 下午一点多有时间，可以去汇报工作。 刘怀民来到杨小涛办公室，将消息告诉他，随后拿起杨小涛的报告看起来。 毕竟是给首长看的报告，里面有些事情要仔细斟酌，他在一机部工作过，对这方面比较注重。 只是看到杨小涛开头写的目的，刘怀民就诧异看了眼杨小涛。 如果按照杨小涛先前说的，这药酒的作用就是打开国外市场，挣更多的外汇。 而杨小涛写的开头竟然是一番国际形势分析，这是啥意思？ 你这怎么挣钱就行了，写这点干嘛？ 卖弄自己的远见卓识？ 还有这安南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就敢断定北边能赢？ 好吧，怎么说都是一个阵营的，这也算是革命乐观主义啊！ 没说的。 略过前面的假大空，刘怀民直接翻到后面看了下药酒的报告，仔细翻了一遍，没有明显的错误。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跟刘怀民就坐车前往总部。 陈老办公室外，等候室中，杨小涛跟刘怀民坐在椅子上等着陈老接见。 “老刘，一点半了！” 杨小涛看看手表，说的一点钟，现在好了都过了半小时，也没见动静。 “首长事忙，咱们等会儿！” 刘怀民抹着额头汗水，这大热天的，也没个空调。 首长太艰苦了，太朴素了！ 嘎吱 门推开，一名女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手上端着盘子，里面装着两片西瓜，一壶茶水，放在桌子上。 “两位领导，首长正在会见外宾，一时间抽不出空来。” “他让两位先吃点水果，再等一会儿！” 刘怀民立马起身，“没问题没问题，我们本来也是闲着，不着急！” 女工作员微笑点头，就要离开。 “外宾？” 杨小涛看了下刘怀民，后者点点头，“首长主管经济发展，对外事务上，尤其是经济建设上，里面要跟外宾打交道。” 杨小涛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跟刘丽雪说的事有没有关系。 会客室中。 陈老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目光平静的看着对面的三人。 而看三人的装束、神态，明显分成了两拨人。 其中两人一副西方面孔，而剩下的一人却是有些东南亚的面容。 “陈先生！” 三人中，年长的老人一脸的皱纹，开口说话的时候，眼角的褶子扭成一块，将细长眼眸里的精光遮掩。 不过，经过长时间的交锋，此刻老人的眼中更多的是无奈。 原以为这次来能够轻松完成任务，毕竟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就如同多年前在高丽半岛上做的一样，敦促对方出兵北安，抵挡在东南亚的扩张。 可谁知，每次说的好好的，可一涉及到出兵问题上，对方就开始含糊其辞，各种理由，就是不给准确的答复，让他心里有些着急。 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上面说了，要让他们出兵，以此来消耗双方的实力，拖住合众国的后腿。 可现在看来，任务估计是完不成了。 回去十有八九得到去种玉米。 为了自己的前途，老人只能再次放缓语气，态度诚恳，“陈先生，当前的斗争形势对我们来说，正是奋勇向前，解放全世界的关键时候！” “我们希望全世界受压迫的人能够团结在一起，为了伟大导师的终极目标，打倒一切敌人…” “如今对方疯狂扩张，已经抑制不住他们的野心…” “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考虑下，同为革命的一份子，应该互帮互助，就如同当年的高丽战役一样…” “我们希望你们能够承担起自己的重要角色，完成红色革命赋予的使命…” 老人越说越起劲，陈老二郎腿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应付着，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但心里怎么想的，却是从脸上看不出来。 帕维尔说着，身边的中年人保持严谨，在陈老看过来的时候，金丝眼镜下的目光透出和煦的笑容。 只是在陈老的眼中，面前的这位卡门副使，笔直的骨子里透着一丝阴冷，哪怕隐藏的很好，可凭借多年的斗争经验，还是让他觉察到一股特殊的气息。 这人，恐怕身份不简单。 至于剩下的那人，陈老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这会儿也是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的坐着不动。 “帕维尔先生，贵方的要求我了解！” “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们也不富裕啊！” 陈老配合摊开的双手，一副哭穷的样子。 “所以啊，我还是重申我方的原则，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还是发展经济。” “人民都吃不饱，棉衣都没办法人手一套，国家一穷二白，贫穷、疾病、文盲这些大山每一座都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来。” “当然，对于革命阵营的同志我们是支持的，到现在，我们还在为对方提供物资支援，这是不求回报的支援！” “所以，出兵我们是有困难的，只能给予物资上的援助！” 陈老侃侃而谈，说的却都是实话。 帕维尔听了心中再次无语，又是这一套，又拿国家贫穷说事，又在打太极。 华夏穷不穷，他不知道吗？ 要说以前一穷二白那是真的，但现在，对方这话绝对是放弃。 看看那每年卖给联盟的玉米种子，就因为这事，他们那位玉米领袖每次都要大发雷霆，将研究的农业专家臭骂一顿。 可不买华夏的，难倒买死对头的？ 以前华夏没有那杂交玉米的时候，他们为了革命建设，不得不买死对头的。 为此可是没少花钱，主要是让联盟感觉技不如人，脸面过不去。 可现在有了华夏的杂交玉米，放着同盟阵营的不买，却是买死对头的，那不是资敌那是什么？ 就是采购的官员也不敢说出这种话。 意识形态的事，踏错一步就是深渊。 所以，哪怕华夏给出的价格要比以前合众国的低，但挣得还是盆满钵满。 当然联盟也靠这些种子发展起来的轻工业，算是双赢了！ 农业上这家伙肯定是有所保留了，他不信对方不给国内留下充裕的种子。 至于教育，他不说了，不太了解。 但医疗上，绝对挣麻了。 那两种药，他们看着都眼红啊。 那些资本家为了活命，啥钱不得掏。 挣多少他不清楚，但佛郎机人凭借这地理，就今年上半年，挣得就顶国内三年的总收入。 这只是喝点汤水的佛郎机啊，华夏可是吃肉的主，绝对挣麻了！ 这挣了那么多钱，还说自己一穷二白，那你们的钱用到哪了？ 蘑菇蛋都有了，还要啥？ 飞机、大炮、坦克就是导弹你们都有了，难不成你们还要搞航母？ 搞了这么多，你们要干嘛？ 帕维尔真想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一句，还要不要脸了！ 咳咳 就在帕维尔要继续开口将这事掰扯清楚的时候，旁边的卡门突然开口，帕维尔见此脸色一凝，露出不悦。 他不清楚为啥临出发前给他安排了个副使，若是一般人，他早就让其拎包当小弟了，可这家伙还有个特殊身份，那就得小心了！ 卡门轻咳一声，目光看着陈老，“尊敬的先生，贵方的情况，我们会向联盟仔细阐述的！” “多谢副使先生理解！” 陈老放下二郎腿，神情也变得严肃。 哪怕对方见面后，只是第二次开口，依旧让他重视。 因为这咬人的狗不叫，一旦开口，可就要小心了！ 1846 有些血，得流 听到陈老的话，卡门笑笑随后话锋一转，“但您也要考虑联盟的立场，如果同为革命阵营的安南遭到攻击，联盟不做出支援，这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陈老脸色凝重，“副使先生放心，我们并不是放任不管，对于革命事业，我们一向以大局为重的！” 陈老自然清楚周围几个地域的重要性。 这就跟在家门口装了大炮，随时都能威胁着你的心口，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自己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对外人表露出来的，是另一回事。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我明白，对于贵国的情况，我们也理解，但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们希望能够在贵方有余力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帮忙。” “我想，安南的代表同志们，会非常愿意的！” 卡门话音落下，一旁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安南使者终于等到了机会，突然开口，“先生，请您务必施以援手！” “我们的革命事业正遭到空前的危机，我们的人民每时每刻都在死亡的硝烟下，还希望贵方能够发扬革命友谊，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这些可恶的走狗，他们惨无人性，他们根本不配做人…” “我的家乡原本平静祥和，可在燃烧弹下成了灰烬…” “我的小侄女，她才十二岁，她…” “还有我…” 安南使者声泪俱下，言辞中勾起了陈老内心深处的回忆。 同样的苦难让他多了些共鸣，神情也变得悲伤起来。 见此安南使者看了眼卡门，随后继续诉说着当地的苦难。 泪水流下，悲伤不已。 良久，陈老才收拾心情，语重心长的说道，“阮先生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也是从苦难中趟出来的，对战火有着切身的感受…” 陈老声音低沉，不断说着感同身受的话，随后不断鼓励对方要坚持斗争，要跟他们一样坚信最后的胜利属于自己… 安南的使者阮温哲原本还觉得一切都在谋划中，按照卡门给他支的招，他们双方软硬结合，从大势上，从人情上双管齐下，一定能够打动对方，最少也要拿到想要的物资援助。 当然，如果对方能够出兵最好了，就像当年在高丽那样。 这样的话，他们安南人能够少死一些，也能够多保留一分元气。 至于对方死多少人，他才不关心呢。 甚至在心里觉得，你们那么多人死一些不正好嘛。 而且说什么医疗、教育压力大，多死点人，不正好减少人口压力嘛。 可不等他开心，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啊！ 怎么，怎么总是同情，总是感慨，总是悲愤，就是不说支援的事啊！ 这，这不对啊。 阮温哲突然意识到，对面的老人，并不是容易被感情左右，头脑发热的人。 只是他还想要再试一下，最少也要达成一半目的啊。 一旁的卡门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不过事已至此，只能让阮温哲自己发挥了。 随后看着对面的老人，目光里更是慎重。 能够将公私分明做到这种份上的，这本事，这能力，在联盟里也是少见。 果然，能够将华夏带到这一步，这一群人里没个简单的。 卡门目光扫过对方，低头推了下眼镜，随后示意阮温哲直接一点，加快速度。 “陈先生，我们真心感谢贵国多年来的支援，但我们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机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支撑不住啊。” “陈先生，这是我们急需的物资，还请您看在两国邦交，尽快帮忙协调。” 阮温哲得到示意后，直接从包里取出一份报告，起身双手恭敬的递到陈老面前。 陈老双手接过，不过并没有翻看，而是放在一旁，“好，我会尽快跟上级反应，商量援助事宜。” 见陈老仍旧没有给出准确答复，阮温哲有些失望。 坐到您这地步了，都还要跟上面请示？ 一些物资而已，您就能做决定吧，到时候说一声不就得了？ 这明摆着要脱啊。 只是阮温哲也清楚现在不宜过急，哪怕国内都打成肉泥了，也得稳住。 何况，身边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件事还得看联盟的态度。 卡门轻轻点头，然后看先向一旁的帕维尔，后者得到提示这边说道，“陈，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希望贵方能够理解革命同志的艰辛，做出有利于革命发展的决定。” “我会随时恭候您的好消息。” 帕维尔说着起身，陈老也跟着站起来。 两人再次握手，陈老神态和蔼，“您放心，为了革命建设，我们会承担起自身的使命。” “那太好了。” 两人松开手，卡门也跟着上前，握着陈老的手，“您是一位睿智的长者，所以我想您肯定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希望贵方能够明白，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谁。” “我知道，我们一直都知道，并且为之奋斗，不屈不挠。” 卡门点点头，随后阮温哲上前握手，又是一番哭诉，三人这才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离去。 等三人离开会议室，陈老坐回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 打开看了眼，脸上就浮现出冷笑。 粮食一百万吨，还是每个月，真他娘的敢想。 要是有那么多粮食，他们用在国内，能够解决多少吃饭问题。 陈老强忍着扔进垃圾桶的冲动继续看下去。 前面是民生物资，包括粮食，棉花，布匹还有各种经济作物，食盐、糖更是重中之重。 后面是军用物资，从小点的枪支弹药，到后面的卡车摩托车，再到飞机坦克大炮，要的数目一个比一个很。 而且在这里面，又出现了两个新的品种。 一个是要求支援导弹。 这事想都不用想，自己国内刚刚研究出来，哪能给他们？ 何况，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用，最后还不是资敌，成为敌人研究我们导弹的机会。 另一个是夔牛装甲车。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要这种装甲车。 并不是他不了解这种装甲车，相反在车子研发生产时，他就知道这装甲车的情况，尤其在红星机械厂的实验，更是让人惊叹。 可在经过顺德救灾的后，他对这种装甲车了解更加深刻。 地震过后地面坑洼不平，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一米多深的壕沟，大地裂开，缝隙横七竖八。 可在这辆装甲车面前，根本就没有威胁。 小土坡一冲就上去了，前面轮子陷入坑里，开启驱动，轻松就上去。 甚至一些偏远山村道路不便，车子直接从林间碾压过去。 这车子灵活性、适应性、甚至还听说火力强悍，正牌的装甲车身上还穿着一份特殊防护装甲，更是武装到了牙齿。 这么好的车子，哪能给他们？ 起码要给，也是给出口型的。 至于对方报告上写的强力型，他才不会给呢。 就是出口型，那也是挣取外汇的重要物资，白给，谁不心疼啊。 除此之外，还提到了外汇支援，还有情报支援，还有水面战斗支援. 经济建设上还有各种钢铁厂、机械厂、化工厂，甚至军火厂等等，从民生到军械，样样不落啊。 这些下来，简直够他们再打一次高丽之战了。 更可恶的是，这里面的物资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每个月，每个季度，每年都要有。 更可恶的是，这些都要他们无偿援助。 这他娘的，这是拿他们当冤大头啊。 “痴心妄想！” 陈老气的将报告扔在一旁，手指揉着眉头。 心头乱七八糟的。 可冷静下来后，又充满了矛盾。 诚然如卡门说的那般，国家的考虑与个人的考虑有时候是冲突的。 而为了国家，个人的情感必须往后排。 陈老清楚，北安的战斗是必须支援，而且还不能让他们输了。 因为输掉的后果，就相当于一把刀顶在他们的肚子上，到时候别说发展经济了，就是日常生活都会遭到影响。 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还得驻扎重兵，随时防备着这把刀子捅进来。 那时候，就成了国家的负担，失去的更是战略缓冲。 这是他们几个经过多次讨论后的结果。 为了未来，有些血必须要流，不然后代就要流。 只是就这样答应对方的请求，忽略了国内的情况，心里总是沉甸甸的。 “首长，红星机械厂的两位正在等候室里。” 就在陈老为此伤神的时候，身边的秘书上前小声说道。 陈老猛地睁大眼睛，然后看了下手表，“哎呀，都两点半了啊。” “同志们等急了吧，快让他们进来。” “好的。” 等候室中，杨小涛托着额头闭目养神，刘怀民坐在那里看着手头上的杯子。 茶壶里还有水，只是他不敢喝了，要是喝多了上厕所，是个尴尬。 两人各自静默着，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嘎吱 门推开，两人都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来。 “两位同志，首长已经结束会客了，请跟我来。” 刘怀民跟杨小涛忙整理一番，随后拿起文件跟着出门。 来到会议室，两人进门，就看到陈老坐在沙发上休息，见到两人走进来就从沙发上站起来，面色和蔼，却又带着些许歉意，“时间没有掌握好，让你们久等了。” 两人听到陈老这样说，忙说没有，这才做到对面沙发上。 杨小涛才注意到桌上的文件，尤其是封面上的几个字，心里登时明白刚才接见的人是谁了。 肯定是跟刘丽雪说的那事。 心头突然对刘丽雪的背景有些好奇，这种事情按理说应该知道的人不多吧。 而且，每个的地位都不低吧。 刘丽雪到底啥来头？ 娄晓娥跟了她，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攀上高枝了。 就在杨小涛盯着报告思索的时候，陈老跟刘怀民见过，然后就发现杨小涛盯着报告一直看，好像在想些什么似的。 刘怀民知道杨小涛这样做很不合适，甚至有些冒然，陈老这里的事情哪一件是小事？ 搞不好被人知道了，还要被怀疑呢。 就在刘怀民开口准备提醒杨小涛的时候，陈老见杨小涛这个模样，心中一动。 伟人说的好，他们终究是要落下的，未来的天空是属于八九点钟的太阳。 而杨小涛不就是眼前开始炽热的太阳吗？ 他有心考较一番，看看这家伙，在面临这种情况下的态度。 也趁机替在粤府那里的老兄弟试试这小子的底。 如果可以，那是不是可以赋予重任？ 1847 有限度的支援 想到这里，陈老就将文件拿起来，往杨小涛身前递过去，“看看，这是刚才递上来的。” 杨小涛被陈老的动作惊醒，忙要开口，可看到陈老微笑的面容，又鬼使神差的接过文件。 一旁的刘怀民看的目瞪口呆，心里更是替杨小涛捏了把汗。 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啊。 见杨小涛接过文件后，陈老便往后靠在沙发上，恢复精神。 杨小涛接过文件，见陈老没有生气的意思，便深吸一口气，打开文件看起来。 不仅自己开，还摆在他跟刘怀民中间。 刘怀民心想自己要是不看，等会儿怪罪下来，岂不是杨小涛一个人承担啊。 多一个人，多一份分担吧。 于是两人在一旁看起来。 良久，杨小涛翻到最后一页，整个文件都看完了。 刘怀民双目瞪大，拳头攥的紧紧的，显然被里面要求气的不轻。 倒是杨小涛脸色平静，只是眉头稍稍皱起，猜不透心里怎么想的。 但这份沉稳，却是让他在陈老心中增分不少。 陈老看在眼里，心中有了判断。 …… 一旁的刘怀民在杨小涛说出来答案的时候，心中不悦，想要开口反驳，但想到陈老在一旁，而且贸然打断对方的说话，对领导印象不好。 再者，他也想听听杨小涛的理由。 话音落下，陈老不动声色，而是想要问问，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只是单纯的圣母，那这种人，就适合在后面做研究了。 “说说你的理由。” 陈老再次翘起二郎腿。 杨小涛点头，拿起身边的水杯，轻轻啜了一口，“首长，我们要支援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我们傻，同情心泛滥，有劲没处使。而是因为对方的地理位置的需要我们进行支援。” 这话说出口，陈老脸上露出笑容，起码心里的担忧，没必要了。 不过想到这家伙在西北跟马匪斗的时候，就自嘲的笑笑，自己早应该这样想。 “地理？说一下。” “是！” “对方的北部区域跟咱们的桂西、滇南相连，而且跟咱们的琼南隔海相望。” “如果这些地方被合众国占据，以他们的军事实力，尤其是水上战斗力，咱们南边将永无宁日，属于咱们的海域，也将被对方步步蚕食。” 杨小涛想到后世，那些暗礁小岛，可是被不少家伙惦记呢。 这还都是些小角色，要是换成合众国，这群强盗的后代早就武力霸占了。 这种事，他们在太平洋上又没少干。 “所以，为了咱们肚子下的肉不受威胁，这场战斗就不能让南安赢。” 杨小涛说完，陈老嗯的点头，“不错，有点战略眼光。” 刘怀民也恍然大悟，这时候给点物资，能够换来边疆安稳和平，为长久计，确实合算。 就在刘怀民认为这件事到此结束时，又听杨小涛继续说道，“为了安全，我们要支援他们。” “但也不是照着上面写的要什么送什么，咱们不能当冤大头。” “我觉得，我们可以有限度的支援。” “有限度的支援？” 陈老放下二郎腿，听到这个名词，觉得有点意思。 …… 陈老听完后起身，然后走到一旁，对工作人员吩咐一声，片刻后就有人带来一副地图。 杨小涛两人凑上前，随后指着北安的地形说道，“您也知道，我在去波斯的时候，随同的杨智同志不知道您听说过没。” “杨智？” 陈老略一思索，“你大伯的那个？” “对！” “我们路上聊天的时候，他就跟我说，在热带丛林中的战斗，比起其他地方更加残酷。” “这北安的地形，多是亚热带山岳丛林区，山多林密，道路稀少，河溪纵横，雨多雾大，并不适于出动装甲部队作战。” “那些大型设备，在这里面就是活靶子。” “所以咱们出口的装备要多一些火箭弹啊。” “就像咱们搞出来的107火箭弹，这玩意妥妥的山地战游击战神器啊。” “107火箭弹？” 陈老有些挠头，他这些年主管经济发展，对于军备上的一些东西有些不大清楚。 “对啊，我听老梁说了，这款火箭炮可是了不得啊。” “别看它个头不大，但主打的就是一个便宜、皮实啊。” “他说这玩意撞在一起就是多管火箭炮，七八秒钟就能打完。” “可要是拆开了，还能单独击发，什么找个木头架子，撬开炮弹底座，两节干电池能点着，什么带个打火机也能发出去.” 杨小涛说着，陈老登时眼睛放光。 还有这好东西？ 当年要是有这玩意，他们还用那么辛苦了？ 还用冒死炸桥了？ 早就在半路上将坦克群突突了。 “还有，咱们倒下来的56冲什么的，都可以给他们送过去。” “当然，前期不要一下给太多，要慢慢来，最好让联盟买单。” “联盟买单？” “对啊，就说咱们的产量不足，想要的话就得从部队抽调，或者加班生产，这些都得要钱吧。” 陈老摸着下巴，考虑着可能性。 “还有啊，咱们一起搞的地道战，正好教给他们，这天上没有办法，那就往地里想办法。” “至于其他的武器，就像他们说的夔牛装甲车，59式啥的，还是算了吧，给他们也是给人家当活靶子，浪费。” “当然，如果对方检查要的话，咱们也不能傻傻的给。” 杨小涛就像进入某种状态似的，脑海中的点子是一个接一个，“我们上次为了灾区生产制造的突击车，不知道您记不记得，那种鼹鼠突击车，虽然不大，而且皮薄馅大，咳咳，轻便灵活，正适合这种复杂环境啊。” “咱就把这个给他们，然后问联盟要钱。” “此外，63式步枪也可以提供一些，这玩意在那里，比起对方m14来说强多了，只要对方喜欢上，咱们就能要钱，扩大生产。” “这样可以促进国内军工发展.” “此外，还有那地雷啊，石头、子弹雷” 杨小涛在地图前侃侃而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地道战这不是首创，游击战更是被陈老他们玩透了。 可杨小涛说的这些，这些‘阴损’招数，如果配合强大的火力，这地道战、游击战的威力将直线上升啊。 陈老目光在杨小涛身上看了又看，这小子没进入过队伍啊，难不成这是天生的？ 只从看、听、学习就有这些领悟？ 还是，天生的将才？ “小涛，照你这么说，万一还抵挡不住呢？” 刘怀民突然开口插嘴。 陈老反应过来，杨小涛说的这些都是战术，可如果这些都挡不住呢？ 毕竟，有些事情只是纸面上的，实际中谁也没试试。 陈老立马看向杨小涛，想要看看他怎么说。 听到刘怀民的问话，杨小涛自信的说道，“首长，您忘了，站在他们背后的，可不只是我们啊！” “联盟！” 刘怀民立马开口说出答案。 “对，就是联盟。” “作为革命大家庭的重要一份子，你觉得联盟会看着对方被干掉？” 陈老这时候反应过来，他们一直都考虑对国家的影响，却忘了这对联盟来说，同样不容有失。 就在两人思考的时候，杨小涛抱着膀子再次开口，“而且，我个人认为。” …… 1848 宫廷玉液酒 咳咳 杨小涛话音落下，陈老立马轻咳一声，不敢让他再说下。 估计再往下说，就不是正义的保卫战了，而是侵略者了。 不过陈老对于杨小涛的这番见识还是非常欣赏的。 起码听着就有血性。 抬头看了眼旁边的秘书，对方手指在衣服裤子上点着，见陈老看过来，轻轻点头。 陈老会意，随后说道，“那些先别说了，你们这次来是干啥的？” 杨小涛反应过来，忙调整好心态。 一旁的刘怀民听到陈老问话，这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 刚才的事纯属意外。 不过他又想到杨小涛报告上开篇论述的国际形势，这不恰好跟这里呼应起来了吗？ 难道杨小涛有啥内幕消息？ 还是说，恰好碰上了？ “首长，我们有件事来汇报一下，征求您的同意。” 刘怀民说完，陈老便带着两人走回沙发上坐下。 刘怀民与杨小涛坐下，陈老坐在一旁，工作人员重新上茶。 杨小涛说了一通，这会儿将话语权交给了刘怀民。 陈老还在杨小涛刚才说的话里，脑海中越琢磨觉得越有可能。 虽然不清楚杨小涛为啥笃定北安会取得胜利，但不可否认，对方在自己支援下，还有两门的支持下，本身胜率就不小。 如果真如杨小涛说的那般，热带丛林地形、环境对战斗影响那么大的话，他们就得重新考虑下对待支援的态度。 陈老这边一晃神的功夫，刘怀民已经整理好思路，拿起杨小涛递过来的报告，放在桌前，“首长，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一种药酒。” 陈老接过报告，随后看了眼上面的字，一看就知道是杨小涛的手笔。 可随着报告掀开，陈老目光一凝。 头篇上竟然是杨小涛关于国际形势的论述，在这里面跟刚才说的那些差不多。 只不过比较笼统，没有刚才那般清楚。 陈老看了眼杨小涛，随后继续往下看。 当看到药酒的功效之后，陈老坐直了身体。 尤其是杨小涛指出这种药酒的副作用，能够作为药品卖出去，估计会有很广阔的市场，从而获取更多的外汇。 陈老不清楚其中缘由，但明白这件事既然摆到了他面前，又是杨小涛搞出来的，那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到这里，陈老放下报告看着两人，“你们要生产这药酒？” “是的首长，我们红星制药厂，完全有能力制成这种药品。” 刘怀民立马开口保证道，“而且我们已经有人起身使用过，效果各不相同，但都说明这药酒有效果。” 听到刘怀民这样说，陈老也是点点头，然后看向杨小涛，“这药酒是你搞出来的？” “首长，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不过里面涉及到很多药品，其中不少还是名贵药品，对扩大生产意义不大。” “这份是经过我简化后得到的，虽然效果有所降低，但只要有效果就行。” “后续会逐渐改进的，使之成为重要的男性福音.” 杨小涛毫不在意的说着，陈老听了点了点头。 对于杨小涛从哪里得到的古方，他不想追究。 毕竟这时候古书还是有不少的，不少秘方可能埋藏在其中，并不稀奇。 只是在心里感慨杨小涛的好运气。 而对于这种药品的未来，他已经可以预见到。 男人至死是少年，在这件事上多大都不会服输吧。 “首长，现在国外病情您也了解，随着病毒毒性减弱，今后说不定会有其他的特效药，这对于青蒿口服液将是重要的打击。” “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的口服液就会成为过时品。” “而这是我们制药厂生产的主要产品，如果不能获取足够的利润，那今后制药厂的生产将会陷入困境。”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要一条新的财路，一条能够源远流长的财路。” “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药酒。” 杨小涛就将目的重申一遍。 陈老听了片刻，随后郑重问道，“你这药酒，能够保证有用吗？” 杨小涛点点头，“十个人里面，最少四五个管用吧。” “嗯！” 陈老听了点点头，心头琢磨着。 杨小涛说的没有错。 作为领导，他对国外的局势了解的更多。 首先是小日子那里死的已经有了经验了，出现感染后，立马有人进行隔离处理，任其自生自灭，如果顶过去，也会被安排进研究室，探索挺过去的秘密。 而死后的人立马让人烧毁，再也不敢将人扔到海中，污染海洋了。 而在这种变态的策略下，对方竟然奇迹般的控制了当地蔓延肆虐的病毒。 为此哪怕付出沉重的代价，也做所不惜。 曾经有个好事的合众国记者跑到小日子那里调查死亡人数，后来经过一番调查给出一个惊人的数据。 那就是小日子在这次疫情的时候，整整消失掉了十分之一的人口。 当然这是对方通过概率学得出来的结论，但即便如此，也让世人震惊。 对方这次死的人，可是比参与战斗死去的综合加起来还多啊。 以至于不少人知道情况后，都觉得这是老天爷在报应。 至于其他地方，人口也得到了明显减少。 尤其是战乱的安南那里，还有附近的区域，这里的人一方面遭受着战火的考验，也在疫病的阴霾下苟延残喘。 这也是国内坚持不怕病的一个原因。 好容易将疫病抵挡在国外，这时候要是带回来，那可是得不偿失呢。 而在这种情况下，人类优胜劣汰的优势再次体现出来。 反正现在的结果就是，国外疫情越来越弱。 而后便是半岛医院的收入逐渐降低。 这对于国内来说，刚刚享受到了聚宝盆的好处，就要没了，心里总有种落差。 而现在，杨小涛搞出来的这个药酒，将这黯淡的聚宝盆重新擦拭干净啊。 还是日进斗金，源源不断的那种。 陈老脑海中思索着如何执行这个计划。 是的，陈老觉得没必要在做不做上下决定，而是考虑该怎么做才能做好。 既能获得大量的利益，还能保证不被发现、研究出来。 “说说你们的打算。” 陈老看了下，报告上并没有相关介绍，应该还没筹划好，于是开口询问道。 杨小涛听到陈老的询问立马说道，“我们打算将药酒装成小瓶装，就是那种棕色小瓷瓶，一个装十毫升。” “里面的药酒除了本来的成份，还会添加一些不相关的成分，这个我们制药厂的同志会做好，避免被国外研究出来.” 杨小涛说的这些其实在梅花消毒液跟青蒿口服液上都试验过，国外一直没有进展，就是因为惨的沙子起到了作用。 杨小涛解释完后，陈老这才同意的点点头。 “这份计划我同意了，你们回去现在就开始准备，争取早日拿出成品来。” “然后我让人送到粤府那里试试看，如果效果显著，那就继续。” 陈老说着，随后又问道，“这药酒有什么名字？” 杨小涛跟刘怀民齐齐摇头，然后刘怀民说道，“这件事我们还没想好。” 杨小涛看着陈老，倒是想要将‘华夏神酒’、‘伟哥’、‘革命之源’、‘源动力’几个名称说出来，可想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华夏神酒，用在这里有些不合适，太对不起‘华夏’二字，甚至会影响华夏的声誉。 革命啥的也是如此意思。 至于伟哥，这个也没法解释。 “我看干脆就叫宫廷玉液酒吧。” 陈老说完，杨小涛差点吐出一百八一杯. “好。就叫宫廷玉液酒，就说是当年贵人老爷们的秘酒，那些有钱有权的就好这一口。” 刘怀民在一旁说着，不知道是真如此想的，还是拍陈老的马屁。 反正名字是确定的了，根本不问他这个发明者的意见。 既然刘怀民都同意了，杨小涛更是没有反对的理由，反正一个名字而已。 刘怀民跟杨小涛没想到如此轻易的就完成了，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两人起身齐齐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等两人说完，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了会议室。 “老刘，接下来是不是等陈老的通知了？” 出了总部，杨小涛向刘怀民询问。 “应该是吧。” “那我去趟制药厂，将情况说一下，尽快将第一批药品做出来。” 杨小涛估摸着白景述应该开始准备了，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也方便快速生产。 “好，你去吧。” “我回机械厂。” 刘怀民觉得现在脑海里还是一片浆糊。 他跟杨小涛来了，稀里糊涂的发表了一番见解，然后说起正事，立马就同意了。 这时间，还没有等得时间长。 而且这次杨小涛有些不同寻常，平常可不会听他说这么多政治的事。 杨小涛不理刘怀民的沉思，开车就往制药厂赶去。 会议室中。 陈老在两人走后，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等了好久，这才走回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 很快，粤府那边的电话声响起，并且被人接起来。 当杨小涛来到制药厂后，内审工作还在进行。 沈荣他们领着内审员们不断在车间工厂里穿梭，身边跟着几个制药厂的领导，只是看他们的脸色并不太好，就知道审出来的问题有多少。 来到厂长办公室，不等进门，白景述就亲自上前迎接。 看得出，内审工作对于厂长、副厂长这些人的影响并不大啊。 杨小涛猜测，这或许是药酒的原因。 “杨总，您这次来又有啥好消息？” 白景述将杨小涛迎接到办公室里坐下，立马询问。 杨小涛也没啰嗦，直接将陈老同意生产，后续文件指示会下发的事情说出来。 甚至将名字都说了下。 白景述立马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么好多事不通过，或者说将这件事交给其他制药厂，那对她们来说才是无法接受的呢。 只是这名字吧，宫廷玉液酒，有些随意了啊。 在她看来，琼浆玉露会更好一些。 “对于药酒的药材，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还有药酒的保护工作，也要做好，可不能因为掺杂了其他药品，影响了活性。” 杨小涛问完，白景述便开口说道，“药材这方面不成问题。” “眼下国内中草药还是不少，许多地方都有种植，就是最缺的野山参在东北也有不少。” “这点我跟供应的货家打好关系，一旦确定，会全力支持我们的药酒生产。”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想到对方的姓氏，这其中肯定有关系。 “至于掺杂药品的事情，我们准备了六种方案，准备拿出来验证。” “不过.” “不过什么？” 杨小涛询问，白景述有些扭捏，最后还是说道，“不过我们需要现成的药酒，然后找人来确定药效。” 杨小涛明白，这是要找人做实验了。 而且，这人可不好找。 毕竟谁愿意在人前承认自己本事小？ 1849 来自大伯的认同 对于找人试药的是杨小涛并没有太好的注意，这些隐私可不是随便能说的， “这件事我可以提供药酒，就是家里的那种。” “到时候你们往里面添加就行。” “至于人选嘛，我就爱莫能助了。” 杨小涛无奈说着，倒不是他不想为‘试药’做贡献，实在是自己的实力太强了，用在自己身上，再提升也是微乎其微，感觉不出来啊。 除非是大剂量的，才能有点效果吧。 但那事，根本没必要啊。 倒是白景述对此没觉得是困难。 困扰她的是药酒，而不是试药的人！ 以她们家的情况，认识的人可是不少。 那些身体不行的，想要治病的也不少，随便找几个人试一下，很简单。 甚至她们放出消息，估计争着上门试药的人得挤破门槛。 听到杨小涛说家里还有一些，白景述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看向杨小涛，年纪轻轻就用这么多药酒… 心里想着要不要劝说一句，可想到两人间的身份，这话还是别说的好。 将制药厂的事安排好，已经是临近下班，杨小涛跟颜晓晨等人打过招呼，让她们继续完成审核，不要放松，这便准备回四合院。 粤府。 炽热的太阳渐渐西沉，将余晖洒满天空。 微风徐徐，搅动着那些懒洋洋的绿色波纹，仿佛是大自然的调色盘，将金黄、橙红、玫瑰紫融合在一起，点缀着周围的大地。 二层小楼上，唐明月缓缓走进办公室，将手上的餐盘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随后目光看着站在窗边的身影，心中闪过一抹担忧。 整个下午，从接到四九城的电话后，大伯就这样，站在那里，一支烟一支烟的抽着，旁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目光盯着窗外。 她知道，每当这时候，都是大伯在做决定的时候。 “大伯，先吃饭吧。” 唐明月来到身旁，还是小心的开口劝着。 “明月！” 大伯并没有回头，而是看着窗外，轻轻回道，“小涛提的建议，你也知道吧。” 唐明月点点头。 当时大伯接电话的时候，她就在一旁，虽然只是话里行间听了些，但以她的聪明才智，很容易就将事情串联起来。 而且大伯也没有瞒着她，电话打完后更是将情况简单说了下。 而知道后，可是为杨小涛捏了把汗。 这，这男人，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上级讨论的结果，他都敢置喙，这是膨胀了，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啊。 “我知道，不过，我觉得他是有些，有些片面了。” “您也知道，他这年纪，有些事情容易被影响，有些片面，考虑的问题可能偏颇些” 唐明月明白，自己这时候必须为杨小涛开脱下。 只是不等唐明月说完，大伯就转身，然后将还没吸完的烟掐灭，“不，恰恰相反，我反而觉得小涛说的，很有道理。” 唐明月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多说。 “他说的，看起来有些意气用事，但只要仔细想一想，有些事，还真有独特见解的。” “尤其是最后的判断，如果真如他说的那般，那就意味着我们先期的判断都存在问题” 说到这里，大伯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盒，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然后将烟盒拿起来，小心整理着，“这种大胆的判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来的。” “而且他不是乱说一气，前有铺垫，后有分析，结合时局，这判断不是一般人能够给出的。” “老陈电话里虽然没有明说，但能给我打电话，就说明他在内心中是支持的。” 大伯说着，唐明月伸手捂着嘴，有些不敢置信。 她想不到，杨小涛给出的判断，不仅在大伯这里获得了支持，就是陈老也相信了。 而这样的判断，在她眼里明显是‘错误’的，是跟当下形势完全不符的。 战争才开始没多久，谁敢说就一定能够胜利？ 但大伯跟陈老这样的人都承认了，那就说明这其中肯定有她们想不到的一面。 “大伯，他，他真的说的对？” 此时此刻，唐明月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大伯安慰她。 大伯坐回椅子上，然后将烟盒放下，神情不再严肃，而是露出一抹笑容，“是非对错，没有人现在就知道。” “但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各种可能都提前想到，然后从中选取对我们最有利的一条。” “这不仅需要分析数据的支持，更要有坚定的判断。” 唐明月将餐盘里的饭菜取出，摆放在办公桌上，“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啊，对方要是没有支持，估计难以抵挡吧。” “如果他判断错误，那后果，也不是我们能够承担起的。” 大伯点点头，“你说的也没错。” “小涛的判断只是其中一种，却是我们先前忽略的一种。” “我们考虑到前半部分，如何帮他们打赢这场战争，而小涛却是看到了后半部分，如何对待战后的关系。” 大伯乃求筷子将一筷豆腐插住，“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小涛给出的建议，现在来看，确实是最不可能的一种。” “但以对方这些年的表现来看，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一种，就是最可能的一种。” 大伯将豆腐扔进嘴里，哪怕是最软的存在，他也用力嚼着。 唐明月听了神情一凛，琢磨着话里的意思。 以前在西花园首长身边，她学到的是处事不惊，温文尔雅的风格还有乐观的革命态度。 而这段时间在大伯身边，她学到的却是柔中带刚，果断霸气，有担当的一面。 在这两人身上，她获益良多，却又发现，这两人对杨小涛的评价出奇的高。 前者是在经济发展建设上对杨小涛的肯定。 而后者更像是在政治上的认可。 “对了，小涛他说有一种药酒，你知不知道？” 大伯吃着饭，唐明月听了忙低下头，脸色发红。 杨小涛的药酒她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听说药酒的作用后，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抵触。 那药酒，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这家伙有这东西，肯定是‘居心不良’。 而且肯定用过，要不然会这会儿拿出来？ “这东西老陈说了，制药厂正在抓紧配置，到时候会送来一部分，让咱们配合着打开销路。” “到时候，你这边跟医院那里说一声，让他们配合一下，还有濠境里也要宣传开，借助佛郎机人的口说出去，更具有说服力。” “一旦打开销路，咱们的工作重心就会逐渐转移” 大伯没有发现唐明月的脸色变化，而是继续说着。 说实在的，对于半岛医院的事，他也发愁。 别看现在是日进斗金，但好日子不长，估计用不了多久，这种情况就会消退。 到那时，过惯了好日子，一下子恢复平淡，说啥都有些难以接受。 就是濠境的韩旋风也发觉事情不对劲，这一阵正扩大救治规模，加快‘敛财’速度，好趁着这段时间发一波‘横财’。 但这些终归不是长远之计。 国外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尤其是联盟在这方面研究迅速。 据说小日子的那个‘玉’都出来了，那其他国家研究出成果也不为奇。 对于此，他想了很多办法。 其中最好的就是借着这次机会，将中医的名气打出去，然后走出国门，让更多的人认识中医，接受中医，从而打开一扇门，成为半岛医院新的收益渠道。 但这事做起来很难。 首先中医在科学上很难跟西方保持一致，那些所谓的专家，干啥都想用科学解释。 解释不通的，就会冠以伪科学的名号。 可偏偏那些西方人，就认这个。 哪怕这次疫病的救助中已经展现出中医的强大，有些人仍不以为意。 这注定是一条任重道远的路。 而就在这时，陈老打过来电话，说了药酒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瞌睡了就送枕头啊。 若是药酒有效，那这就是半岛医院的新产品，还能间接的证明中医的过人之处。 一箭双雕啊。 心里不禁为杨小涛的出手赞叹。 每每遇到问题，这小子总能想到前面去，并且给出可行的办法。 历数杨小涛做的事，哪怕初时看起来很荒唐，很不可能，但每次到最后，都证明了杨小涛的正确性。 而这也是他选择支持杨小涛意见的重要原因。 大伯说完后，唐明月已经调整好心态。 左右不过是一种药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 何况杨小涛就是用了，她也没必要管，跟她又没有关系。 “我稍后就跟韩首长说一声，他们那里会安排好的。” 唐明月说着，大伯点头，随后又问道，“醒醒呢，还闹腾吗？” 说起儿子，唐明月笑着，“他啊，可皮了，睡觉时候非要抱着才睡，哭起来更是嗷嗷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哈哈，小孩子就是这样，爱作爱闹，小时候都是调皮的紧啊” 等大伯吃完饭，唐明月这才收拾餐盘离开办公室。 大伯坐在办公桌前，拿起烟盒在手里摩挲着，良久才拿起电话来拨打出去。 良久，电话经过转接后，对面响起独特的苏北口音。 “首长，我对于这次援助有些想法.” 另一边，唐明月回到住处，看着正熟睡的儿子，不禁上前，轻轻拿起肉乎乎的小手，小心的揉捏着。 目光落在儿子的小脸上，那眉宇间的模样，勾起心中的回忆。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一幕幕。 从最初的相遇，那时候对方就是个大男孩，那时候首长就夸他是个‘好同志’。 再后来，这人一步步改变着身边的一切，做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好，越来越重要。 最后，他们假扮夫妻一起执行任务。 那时候，生与死就在一线间，恐怖笼罩心头。 也是那时候，他们埋下了生命的种子。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波~ 亲吻着儿子光滑的额头，唐明月突然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上天的恩赐。 让她的生命中多了一个男人，让她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多了一份牵挂。 只是 看着儿子的小脸，唐明月靠近贴着脸颊，轻轻自语，“醒醒，妈妈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哪怕没有爸爸，也会让你好好的！” 1850 早点长大 四九城。 杨小涛回到院子里就看到余则成在中院走动，看样子小薇的能量让他好了不少。 “老余！” 杨小涛上前打招呼，余则成看到杨小涛便点头应下，身边小石头正拿着一把木头手枪宝贵的不行，身边还跟着几个院里的小孩。 杨小涛看了眼就撇撇嘴，这手艺估计是个外行做的，也就哄哄小孩子。 余则成看到杨小涛这模样没好气的说道，“咋了，我给儿子做把枪你还嫌弃啊！” “我嫌弃啥，就是觉得某些人手艺不行还非要做，不是糊弄小孩子嘛。” “去你的，我要是有你那手艺，我家柜子橱子要就齐全了。” 余则成没好气的说道，杨小涛的木匠活院里人尽皆知，家里面的橱子都是自己买木头做的。 当然，以杨小涛现在的身份地位，估计让人帮忙打几副柜子，木材厂的周升红立马能带人跑过来。 “也是，你终于有时间了啊！” 杨小涛没由来的说了句，余则成尴尬笑笑，貌似在这院里陪老婆孩子的时间，还真没杨小涛多。 “行了，没事赶紧回去做饭去！一会老道就回来了！” 余则成催促着，不想跟杨小涛说话，这丫的三两句就能将人打击到无语，而且还是那种不经意间的。 杨小涛不以为意的笑笑，“翠平姐呢？还没回来？” 余则成头也不回的说道，“去买猪肉了，说是要做红烧肉！” 余则成说着话的时候，喉咙里有些干涩，一旁的石头更是抬头抿着嘴看向杨小涛。 上次他娘做的红烧肉可是让爷俩记忆犹新啊。 那跟杨叔做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人吃的，猪吃的一样。 当然，再怎么难吃也是肉啊，两人最后还是咬着牙吃了下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没少往厕所里跑，却也激起翠平的争胜心，今天说啥要再试试。 杨小涛看到小石头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谁让这是伟大的母爱呢！ 跟余则成说了几句话，对方没有提及沪上的事，杨小涛就知道还没来人，估计还得等着吧。 又说了两句，杨小涛便转身往正屋走去，随后准备做饭。 冉秋叶带着苗苗在杨家庄上学，端午他们跟着姥姥，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有时候杨小涛也在想，将苗苗接到城里来，然后将冉秋叶的工作调到四九城。 就是冉父冉母也提起过这件事，毕竟一家人分了三处，时间长了，总归不太好。 冉秋叶也说起过，要不要回来帮着带孩子，给杨小涛做顿饭吃。 这点对杨小涛来说，想要做到并不难。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岁月，尤其是对待老师这些知识分子的态度，心中就是一阵胆寒。 没有那个基因，最好还是别将自己当回事，否则追悔莫及。 所以杨小涛宁愿一家人分开，也不想破坏这种平衡。 回到家里，小薇从大槐树上飞下来，落在杨小涛肩头。 这小家伙速度越来越快，神出鬼没的，若不是杨小涛能够心理感应她的方位，根本发现不了她。 “主人，周围没有陌生人。” 小薇在肩头晃着小腿说着，自从杨小涛得知有人要对付他的时候，小薇就被他派出去，监视周围情况。 尤其是四合院周围。 在杨小涛看来，工作的地方，在机械厂保卫处的严防死守下，对方想要接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更不要说冲进去了。 梁作新曾经说过，只要最开始的十分钟对方冲不破大门，他们来一个营都没用。 若是工厂工人发动起来，就是来一个团，那也是送菜。 所以在机械厂里，杨小涛不怕出意外。 至于路上的暗杀之类的，小薇的预警能力加上他的身体素质，只要发现就能躲开。 所以，思来想去，能够对付自己的最佳地点，就是四合院了。 这里虽然周围有不少保卫人员，但周围环境也是复杂，大杂院，四合院，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这种情况无疑更加容易下手。 所以小薇的职责就是查看周围情况。 “那就好，端午他们呢？” “没有问题！” 小薇呆愣片刻后回答道。 端午那里自然是小薇的分神照应，包括冉家所在的大杂院，都会特别照顾。 至于冉秋叶那里，完全交给了旺财一家子。 现如今，旺财的活动方位已经覆盖了整个农庄，配合周围的巡逻民兵等，安全措施不比机械厂差。 “没事就好，你要随时留意端午那边！” “明白，主人！我会做好的！” 小薇一副我很能干的样子，说话也变得骄傲起来。 不过很快小薇就悄悄的凑到杨小涛耳朵旁，“主人，您什么时候有升级卡啊，灵液也行啊！” 杨小涛晃动脑袋，小薇立马飞到半空中。 “咋了？” 小薇立马飞到身旁，“嗯嗯，我现在只能吸收能量，也太慢了。” “上次那种灵液，您还有吗？” “你觉得呢？” 杨小涛没有回答，却是让小薇很是沮丧。 她这漫长的生命周期，想要长大还不知道多久呢。 估计等她大点，杨小涛的坟头草都比她高了。 所以这段时间，总是缠着杨小涛询问有没有那种升级卡，最次的那种灵液也行啊。 都能加快生长速度。 于是就在一旁撺掇杨小涛开个忙盒。 而过两天就是八月一号了，即是每个月的第一天，也是每周兑换栏刷新的日子，小薇觉得应该有好东西，就想着让杨小涛帮帮忙，让她快点长大。 “主人…” “不准用这声音！” 听到冉秋叶的声音杨小涛立马制止！ “主人~” “这个也不行…” “主人主人主人……” 小薇围绕着杨小涛上下飞着，声音不停转换，就像耳边有数不清的女人似的，当然跟一群鸭子叫也差不了多少。 “停停停！” 杨小涛拿这小家伙没法子，自从学会说话后，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 “主人！” “行了，到时候我给你注意着点！” “有好东西，忘不了你！” “耶，主人最好了！” “少用别人的声音，说自己的！” “是，主人！” “对了，主人，我要向您汇报，我要举报前院的那个老头，他在家里说您坏话了。” “他们还闭上门说，哼，可惜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得到杨小涛的同意，小薇立马表现起来。 杨小涛听完立马想到前院的老头，应该是阎阜贵了吧。 心里清楚，十有八九是阎解成的事发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当上门女婿。 不管如何，自己也是促成了一段姻缘，也算是对原剧的修正吧！ “行了，出去晒太阳吧，我先做饭了！” 杨小涛不再多想往厨房走去。 至于阎阜贵一家怎么想那是他的事，可让他们来跟自己翻脸，借他们个胆子他们都不敢。 要不然会闭上门说话？ 何况当初要不是这家伙算计他，也不会这样。 再说了，他这是成全阎解成啊，应该谢谢他呢！ 低头笑笑，杨小涛从空间里取出一块五花肉，往灶台走去！ 咻咻 小薇叫了两声，飞了出去，随后越过大槐树，往前院飞去。 她想看看前院的老头有没有说主人的坏话。 是的话，那她怎么也要为主人出口恶气。 前院！ 阎阜贵躺在椅子上，面色沮丧。 一旁三大妈抹着眼泪，嘴里低声喊着，又怕被外面人听到，又怕阎阜贵听不到，“都怪你，都怪你，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可这些年来，你算计到手了啥？” “现在好了，算计的儿子都给人家了倒插门了，你，你…” “咱儿子回不来就怪你，怪你算计谁不好非要算计杨小涛，他是好算计的吗？” “呜呜呜，我的儿啊！” “他这会儿想要回来都回不来了啊，我的儿啊~” 三大妈哭着说着，阎阜贵一阵心烦，随即开口呵斥道，“别哭了！咱们家不算计，能走现在？能养活他们几个？” “不算计，你能在这院里立足？” 三大妈被自家老头的怒斥打断，看着平常一副和善的老伴这时候也愤怒起来，三大妈知趣的闭上嘴，只是眼角的泪痕诉说着内心的痛苦。 那是她的儿子啊。 阎阜贵看到三大妈这个样子，再次靠在椅子上，然后是深沉的叹息。 心里头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对阎解成的怒其不争啊。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人家私奔。 私奔也就是了，还受不了乡下的日子，想要跑回来。 简直就是丢尽了人啊。 不过这次事后，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啥事都别跟杨小涛耍心眼。 直来直去，不必遮掩。 否则只会恶了杨小涛。 想到这里，阎阜贵看了眼还在伤心的三大妈，咬牙说道，“这次咱们谁都不怨！” “既然老大看不上咱们家，那就随他去吧。” “都不小了，路是自己选的，当初选择离开，就应该考虑到后果。咱们，管不了的！” “老头子你…” 三大妈刚要开口，却被阎阜贵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要是当初跟杨小涛直说也用不着这样！” “但，现在说这个有啥意义？” “咱们不止老大一个孩子，咱们还有解放，还有小三，还有小四！” “孩子马上就长大了，咱们得为他们想想啊。” 三大妈张张嘴，最后低下头，又郑重点头。 当初收到阎解成的电话，那哭着说回不来的事，让她心都绞在一起。 儿子就要倒插门，成了人家的人，将来要是有了孩子也跟别人姓，这让以人民教师为荣阎阜贵难以接受。 可现在想通后，这才走出来。 他们终究是一个家，不是一个人。 就像自家老头子说的那般，他们还有几个孩子。 哪怕老大走了，还有老二，老三，老四。 “行了，以后这件事，就是老大没出息，给人家倒插门！” “其他的话，不准传出去！” 阎阜贵再次告诫三大妈，尤其是在后面一句加重语气。 他清楚，这些老娘们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搞不好就会说漏嘴。 三大妈也明白事情重要性，再次点头。 随即阎阜贵打开家门，换上一副笑脸，拿起家门口的鱼竿，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去。 身后，三大妈长长叹息，“解成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1851 来自秦淮茹的嘲笑 中院，秦家。 秦淮茹跟一大妈在家里做饭，案板上摆放着一块猪肉，大肥膘子看的旁边小当直流口水。 一大妈拉着槐花的手，笑容满面，看着秦淮茹忙活的模样，不由感慨说道，“都说女子顶半边天，我这以前还没觉得，现在倒是看在眼里了！” “淮茹，你这做的，比起柱子可是强多了啊！” 秦淮茹拢了下耳边发丝，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段时间凭借秘方的收入，让家里的环境可是大大改善。 不说顿顿吃上肉吧，却也能随时改善伙食。 尤其是随着口碑打开，那些用过的男人，即便不行也不能落了面子，怎么也要装出来行。 于是各种土特产送到了秦淮茹手中。 偶尔几个怀孕的，更是加深了秦淮茹秘方的可靠性，让这生意越做越大。 当然，这在明面上并不是做生意，而是互相帮助。 按照秦淮茹的说法，自己这行为就跟媒婆似的。 她们是帮着男女结婚，而她是帮着人他人完成革命建设任务，增加人口，实现革命成功。 而对方给的东西，那都是感谢，赠予，双方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这跟媒婆收点喜糖什么的，一个性质。 日子变好了，秦淮茹的心情也是美丽。 听到一大妈的夸奖，不由的飘飘然。 正如一大妈说的那样，谁说女子不如男，她秦淮茹，就不比男人差！ 没了贾东旭，没了易中海，没了傻柱，她秦淮茹照样能够养起这个家。 而且还比这些人在的时候还好。 想到这里，秦淮茹就觉得自己特有本事，同时又特瞧不起杨小涛。 明明是个好主意，金点子，能够一本万利的方子，非要当垃圾告诉别人，一点也不知道珍惜机会。 如果要是早点告诉她，凭借这个门道，家里早就发家致富了。 也用不着这么多年紧巴巴，搞的自己都瘦了不少，发育上落了冉秋叶一大截。 不过心里又佩服起杨小涛来。 这家伙是真的有本事，随便一个不要点子都能让她发家致富，真是点石成金啊。 这家伙脑袋里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啊！ 可惜找了个没本事的媳妇。 然后又鄙视起冉秋叶来。 自家男人这么厉害了，明明守着一座金山不知道珍惜，还去做什么老师，整天往村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村里有个野男人呢。 再看看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又是吃的，又是用的，还有钱，当个老师能有自己挣得多？ 她冉秋叶，能有自己这番手段？ 真是傻了才这样做。 还有啊，药酒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不知道看好，还将这东西送出来，简直就是目光短浅，败家娘们！ 鄙视一番冉秋叶，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又将自己代入到冉秋叶的角色中。 要是她跟了杨小涛，那肯定是个贤内助啊。 里里外外都帮得上忙，还能将杨小涛的金点子变成到手的好处。 那时候，整个院子里就她最风光。 想到这里，秦淮茹内心不由火热起来。 她要将这份事业做大做强，要让周围百十里的人们夸赞她的好。 到时候，她还要告诉冉秋叶，告诉她没把握住的机会，成了自己的摇钱树，让她后悔死。 告诉她，能够跟杨小涛在一起只是她命好，但不代表她秦淮茹就差了！ 想到冉秋叶那副憋屈的模样，还有杨小涛那后悔的场景，心里就一阵舒坦。 低头笑着，享受着一大妈的夸赞，享受着女儿的笑声，秦淮茹感觉自己像是洗个澡一般，浑身上下都舒坦着。 用菜刀拾起案板上的肥肉，随后扔进烧干铁锅里。 嗤啦 肥肉片子接触到滚烫的铁锅登时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在几人的耳中是如此美妙。 随着肥肉被烫的迅速收缩，然后变了颜色，屋子里充斥着肉香味。 “吃肉了，吃肉了啊！” 小当跟槐花跳着脚大声喊着，根本不顾炎热的天气，肥嘟嘟的小脸上都是汗水。 “等会吃，先榨油啊！” 一大妈拦住俩孩子在一旁笑着说道，“小当领着妹妹去院里凉快下，等会儿叫你们吃饭。” 小当笑着，拉着槐花就往外跑。 自从没了棒梗后，她感觉这日子比以前更好了。 起码家里的肉，分给她的更多了。 屋子里秦淮茹笑着用铲子拨拉着，争取炸出更多的油。 一大妈却是往外面看了看，这才说道，“淮茹！” “有件事你得准备下！” 秦淮茹将油渣子捞出来，然后放在一旁凉着，这才看向一大妈。 平常秦淮茹出远门给人家“帮助”，家里面就一大妈帮着照看孩子，此外还要看护好药酒。 有时候还得帮着制备药酒。 可以说，秦淮茹能够在外面走街串巷，多亏了一大妈在后面支持。 “一大妈，您说就行。” 一大妈点头，随后说道，“这药酒，不仅要买药，还得有酒！” 秦淮茹点头，“我知道，不过这药材可以多泡一些！” 一大妈点头，却又摇头，“药材这边还好点，咱们老百姓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想要买的话，也能买到。” “药材可以多泡会儿，但这酒…” “你也知道，咱们买酒得用工业劵，可现在咱们哪来的这东西啊！” 说到这个，一大妈也是无奈。 以前老伴在机械厂的时候，每个月都能拿回来一堆票，后来工业卷也拿回来不少。 可离开机械厂后，这收入是直线下降，现在就靠每个月供应粮和副本上的票票了，但那才多少啊。 想要做药酒，这点根本不够用。 秦淮茹点点头，随后看着一大妈，“这点我早就考虑了，我觉得可以往里面掺点水！” “反正都是泡好的，里面东西早就有了，就跟小米粥似的，加点水，稀一点还是那些米！” 秦淮茹一副认真的模样。 一大妈听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想着这不是造假嘛。 药酒药酒，不就是药跟酒嘛。 这酒掺了水，那不就是假酒嘛。 这药酒岂不就是假药酒？ 可转念又一想，酒加了水，也是有酒的。 这样来说吧，貌似又说的过去。 前院阎阜贵不经常一瓶酒当成两瓶用嘛。 这样说，又说的过去。 看着秦淮茹心里有数，一大妈也没有多说，只是提醒道，“这酒总归是要卖的！” 秦淮茹点点头，“这会儿先应付着，等过段时间快没了，再去买一瓶。” 一大妈点点头，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 晚饭时候，中院跟后院都传来肉香味。 当然，后院里，小石头看着碗里面满满的都是发黑的红烧肉，不知道要不要下筷子。 一旁的余则成揉着肩膀，最近肉长得快了有些痒痒，不时活动着，就是不拿筷子。 而另一边，翠平正拿着筷子夹着一块红烧肉，眉头轻轻皱起，心里好似在做着剧烈的斗争。 “爸妈，我吃完了，出去玩了。” 见老爸不搭理他，又看了眼碗里的肉，小石头觉得还是自己肚子要紧，放下筷子说了一句，立马跑了出去。 等小石头离开后，余则成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然后起身，“小兔崽子，不吃饭就出去，混账。” 随即转头对翠平说道，“我去把他抓回来。” 说完人已经走出门，眨眼间就消失在后院。 翠平看着桌上转眼间就剩下她一个，脸色登时一摆，冲着外面喊道，“你们爷俩给我在这演上了还。” 说完，就把筷子上的肉扔进嘴里，用力咀嚼着。 可下一秒，不等咽下去，翠平猛地吐到地上。 这嘴里都是烟熏火燎味，白糖的糊味，还有一股刷锅水的味道。 呸呸呸 吐了一会儿，这才看着桌上的饭碗，“老娘吃了，你们也得吃。” 说完，起身，端着肉走出房门。 隔壁屋子。 秦京茹手上拿着窝窝头，鼻子动了动，空气中一股特殊的肉味。 不过她也只是闻一闻，想要出去要吃的根本不可能。 在这四合院里，她感觉就像是被许家圈养的小鸡，为了获得每天的粮食，不敢出去。 只有等着许大茂出来了，自己才能获得自由。 这样的日子，以前还有傻柱这个不正经的家伙帮衬着，可现在，这家伙都被发配到农村去了，据说还跟秦淮茹离婚了，看来是这辈子不打算回来了啊。 如此，她也指望不上了，只能守着许家的支援过日子了。 唉！ 当初如果自己选择了傻柱，也不用眼前这样啊。 该死的许大茂，啥时候回来啊。 “小姨，小姨。” 就在秦京茹骂着许大茂混账的时候，小当领着槐花跑过来，大声喊着。 两人在院子里没几个朋友，玩伴更少。 所以平常就跑到后院找秦京茹玩。 秦京茹一个人也是寂寞，有两个孩子陪伴着，倒也能解解闷。 “小当，槐花。” “你们吃了没，小姨这里还有窝头。” 秦京茹将窝窝头拿起一个递给小当。 “不吃，我妈在家里做肉呢。” 槐花开口说着，小脸上都是渴望。 闻言，秦京茹的手停在半空，手上的窝窝头仿佛有千斤重力一般，拿捏不住掉到地上。 小当连忙拾起来，吹了吹却也没吃，放在桌子上。 秦京茹却是双目无神，脑海中都是红烧肉的模样。 等了片刻，秦京茹才回过神来，然后看着小当跟槐花，“你妈怎么有钱买肉啊。” 小当摇头，秦淮茹告诫她不能出去乱说。 可槐花还小，加上秦京茹是她小姨，下意识的就说了句，“妈去姥姥家拿的。” 至于具体原因，槐花一个四岁孩子，根本不清楚。 “姥姥家？” 秦京茹嘴里呢喃着。 姥姥家，不就是秦家村嘛。 她这些年因为私自跑出来，跟家里的关系很僵，村里的事情好久没有打听了。 想到最近堂姐家里伙食改善不少啊，以前都差点吃不上饭了，现在连肉都吃上了？ 这日子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秦京茹想着对方都吃肉了，自己还在这里啃窝窝头，心里就不是滋味。 原本在村里就被这堂姐处处压制，好容易进了城，两人看齐了，现在又要拉开差距，她怎能甘心？ 她了解二伯家的情况，比起他们家好不了哪去。 甚至因为家里只有堂哥一个男的，干起活来还不如自家呢。 而且那嫂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怎么可能给秦淮茹这么多东西？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搞不好，自家这位堂姐是不是找好下家了。 ‘不行，赶明我得回村问问，到底咋回事。’ 1847章节因为某些原因，被删减许多。阿涛也不敢再改，只能这样了。 各位大佬见谅。 1852 系统出品的也有错？ 中院。 杨小涛看着过来蹭饭的父子俩，跟老道对视一眼很是无语。 这是在家里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这才是红烧肉啊。” 余则成将盘里一块软糯肥华的红烧肉放进嘴里，随后慢慢咀嚼的咽下，这才将心里话说出来。 至于小石头，现在还在吃着呢。 老道见此，将自己的那份都递过去，小石头抬头笑着，然后低头继续干饭。 “老余，不至于吧。” 杨小涛看不过去，怎么说翠平这些年也是从家庭主妇过来的，不就是个红烧肉吗，至于嘛。 余则成听了抬头看了眼，还不等说话，就听到脚步声，然后立马闭嘴。 自家媳妇的脚步声，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余则成突然变了个模样，还把筷子放在一旁，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一副正经样子。 突然的变化，杨小涛就知道，肯定有事。 果然，下一秒翠平就出现在门口，然后就看到正在扒饭的小石头，旁边还有一本正经的余则成。 看着翠平走进来，余则成忙站起来，然后笑道，“这臭小子不在家吃饭，跑这来蹭饭吃。” “你来的正好，将他带回去，我跟小涛说说工作的事。” 翠平上前将碗里的红烧肉放在桌子上，先是对杨小涛歉意的笑笑，然后不管小石头低头干饭，而是看了眼余则成，“你要是嘴上没那点油荤，我还真就信了。” 余则成听了下意识的伸舌头舔舔，可下一秒就觉得上当了，连忙尴尬笑笑。 杨小涛见了忙招呼翠平坐下，然后将厨子里留着明天吃的红烧肉拿出来，招呼着一起吃。 “嗯，这才是红烧肉啊。” 片刻后，翠平坐在一旁吃着红烧肉，嘴里嘟囔着。 另一边，余则成也拿起了筷子。 杨小涛看了眼老道，突然觉得，这一家子，是不是有预谋的啊。 吃完饭，小石头再次跑到院子里玩耍，翠平帮着收拾好桌子，回到桌前坐下。 杨小涛给三人倒了茶水，四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 “沪上的人啥时候来？” 杨小涛率先开口询问，余则成摇头，“我这两天在家里没消息，如果有消息的话，小波他们会来通知的。”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们有啥计划吗？” “暂时没有，还要看沪上的同志取得什么进展，再根据情况展开吧。” “人呢？有怀疑对象吗？” “没有，要是有的话早就布控了。” 杨小涛听了无奈摊开手，“好吧，你这是一问三不知啊。” 余则成没有说话，而是反问一句，“要是都知道的话，还用我们干啥。” 旁边老道听了点头，“敌人不会给你准备时间的，也不会告诉你准确时间。” “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杨小涛拿起茶壶给几人续水，“你们说的都对，但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啊。” “这要是一年半载都这样，谁撑得住啊。” 说完看向余则成，“老余，你想个办法，将那些老鼠找出来。” “我要是有办法的话.” 余则成翻个白眼话刚说到一半，杨小涛就开口打断，“伟人说过，办法总比困难多。” “老余同志，你需要好好学习啊。” 余则成没再多说，不过杨小涛说的也在理，日子不能空想，这在家里也得找点事干啊。 “这两天我在家好好琢磨琢磨。” 翠平也在一旁点头，虽然饭做的不咋地，但论起战斗力，她可不比男人差。 几人又说了一会热，将水喝完，随即各自回家。 夜晚静悄悄的，虫子在角落里欢快的唱着，雄性更是用声音作为武器，击败竞争者后，享受着胜利者的权利。 第二天，杨小涛出门将老道送到公交站后，这才开车前往机械厂。 来到办公室，娄晓娥正在梳着头发，见到杨小涛进来忙将梳子放下，脸上的笑容收敛，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杨小涛瞅了眼，随后坐回桌前将背包放下，“你剪发了啊。” 娄晓娥嗯了一声，“我准备留马尾。” “为啥？” “显年轻啊。” 娄晓娥一本正经的说着，杨小涛抬头仔细看了眼，“嗯，也只是显了。” 娄晓娥听出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只是显了，我才二十六好不好。” “二十七。” “你！好，虚岁二十七，那也不大。” “呵呵，我家秋叶也才二十五！” 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黄瓜啃着，然后竖起三根手指头，“三个孩子的伟大母亲了哦。” 娄晓娥听杨小涛说起冉秋叶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夸，冷哼一声，转头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着，嘴里小声嘟囔着，“谁不会生似的。” 杨小涛听到了得意笑着，让娄晓娥更加生气。 “我出去了。” 受不了杨小涛咔嚓咔嚓的声音，娄晓娥直接起来，准备出去。 不过刚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然后直接走到杨小涛跟前，脑袋往前一送，两只大眼睛猛地盯着杨小涛。 距离有点近，杨小涛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下身体，“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啊，不准耍流氓啊。” 娄晓娥不为所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杨小涛，片刻后更是眼睛眯起来，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下，“要耍流氓，那也是你吧。” “整天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好意思吗？” 说完，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两根黄瓜，转身就走。 杨小涛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冲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门口笑笑，“这娘们，还是以前那个娄晓娥吗？” 脑海中想起以前四合院的场景，随后又将之挥去。 往日如过眼云烟，有的能够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有的只能是清风拂面，除了一点凉，没有别的。 杨小涛拿出钢笔，然后扭开笔尖看了下，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墨水，将墨水加满，这才从桌上拿过文件，开始审阅文件。 这里面不少是关于延州分厂的报告。 因为人员需要从机械厂调配，所以各车间都要抽调部分人员，至于这些人会不会留下，这个就要看个人意愿了。 想要留下的，工厂会帮着安排家属，不想的就轮换着来。 只是这样的话，机械厂不可避免的要增加人手。 此外就是给分厂准备的机器，包括机床、轧钢机在内的各类机器，这些都在计划中。 好在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二分厂成立的时候，大家就经历过一次。 而且这次带头的还是杨佑宁，他也会跟战雷一起前往延州，等那边整顿好后再回来。 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但人员物资已经开始调度了。 杨小涛将审阅完的文件，写上自己的处理意见，没问题的放在一旁，需要斟酌的放在另一旁。 呃 小薇在中间。 而就在杨小涛埋头处理文件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请进。” 杨小涛知道，一般人进来是不会敲门的。 而敲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起码不会是杨佑宁、陈宫他们。 放下钢笔，杨小涛抬头，发现张冠宇抱着一卷图纸站在门口。 “杨，杨总。” 张冠宇站在门口，额头上还有些汗水，看到杨小涛，好像有些紧张似的，“我，找您有点事，不知道麻不麻烦。” “什么麻不麻烦的，有话进来说。” 杨小涛将目光落在对方手上的图纸，就知道这次来是有事。 招呼一声，然后见娄晓娥还没回来，“这家伙又跑哪去了，不干正事。” “快坐，坐！” 杨小涛起身，来到一旁拿起水壶给对方倒水。 “杨总，不用麻烦。” 张冠宇走进来坐在椅子上，看着杨小涛忙活忙开口说着。 “不麻烦，喝杯水又不是啥事。” “你啊，就是怕给别人添麻烦。”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张冠宇更加不好意思。 杨小涛说完将杯子放在身前，“说吧，啥事，还得你这大忙人亲自跑一趟？” 张冠宇听了笑笑，随后说道，“杨总，最近这不是车间忙着生产脱粒机，这飞机发动机的研究制造稍稍拖后，我们就想着，趁这时间，对涡轮的设计图研究研究。” “嗯，挺好，这事你们做的不错。” 杨小涛先是夸赞一番，随后见张冠宇神情严肃，便再次问道，“你们研究的怎么样？” 张冠宇咽口唾沫，然后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杨总，我们经过几次计算发现，这涡轮的数据，还可以再改改。” “嗯？再改改？” 杨小涛有些诧异，在制造之前他就说过，设计图纸上的数据必须严格按照要求生产，他不想因为技术做不到而改变图纸设计，那样做出来的东西，不是自己的。 这件事他多次强调过，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可眼下，张冠宇竟然说设计的数据还要改改，这不就是说数据存在问题吗？ 难不成，系统给出的图纸也有错？ 不可能，真多年了，系统给出的设计图多了，可从来没错过的。 系统不会错，那错的一定是提出异议的人。 只是看到张冠宇这幅认真模样，杨小涛到嘴的呵斥又被憋回去，他倒是想要听听，这数据，哪错了。 见杨小涛不说话，张冠宇心里咯噔一下。 杨总不会错！ 这是杨小涛多年来凭借实力一步步打下的威望。 不容置疑。 在拿到杨小涛给出的设计图后，每一份他都会进行仔细全面的研究，而每一次研究，都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启发，让他感慨设计之精妙的时候，也在心里对杨小涛充满敬佩。 这样精妙的设计，别说是他了，就是整个研发处凑一块，也未必能够做出来。 而杨小涛，单凭一人之力就能做到，简直让他们望尘莫及。 所以，起初他怀疑杨小涛设计错误的时候，也遭到研发处同僚的质疑，就是他自己也认为是自己的错误。 可多次验证后，确实如自己想的那般，这就让他寝食难安了。 一边是杨总的权威，一边是更好的改进发动机。 两者就像是一根绳子，在他脑海里拔来拔去。 这几天他吃不好睡不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过来。 不是为了打击杨小涛的权威，更不是来打脸的。 以杨总的本事，这点事连瑕疵都不算。 他来，纯粹是为了遵循内心的选择。 而且，内心深处，他不认为杨总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他讲的是理，就，就不会有事吧。 “你说下怎么改？” 杨小涛平复心情，认真的说着，张冠宇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带来的图纸铺在桌子上。 杨小涛看了眼，正是涡轮的设计图。 “杨总，我，我在研究图纸的时候发现.” 1853 不该多嘴的 随着张冠宇的叙说，杨小涛原本严肃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张冠宇说的系数有错误，不是说那些系数做不到，而是可以用更好的材料替代，在原本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原本按照涡轮生产的系数要求，研究所发现的tig01合金能够满足生产的需求。 这点研发处的人已经做过论证，认为没有问题。 车间里也开始动手制作了，若不是脱粒机的出现，这会儿应该进入加工阶段了。 也正是这段时间刘大明等人都在帮着生产脱粒机，让他们这群人有了时间深入研究。 然后张冠宇带人比对数据的时候就发现，tig01合金并不能完全契合涡轮要求，或者说，他们可以用更好的材料，来提高涡轮的要求。 简而言之，就是在tig01合金基础上，其他系数不变的情况下，增加硬度。 如此得到的涡轮强度，比起原先设计中的系数要更高，做出来的也更好。 这是一种，进步。 杨小涛乍一听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已。 要知道这些图纸可都是系统给出的，按理说只要满足系数要求就没问题，就能做出来al-21型发动机。 这可是联盟未来七十年代的绝对主力发动机啊，是经过实践考验的。 而且这还是系统出品的，绝不存在系数上的问题。 可偏偏张冠宇真就找出了问题，还拿出足够的数据支撑，证明他是对的。 证明他比系统更厉害？ 不，不是的。 片刻后杨小涛就醒悟过来，不是说系统错了，也不是说张冠宇找出系统的错误。 错的是这款设计图。 正如杨小涛说的那样，这只是一款联盟七十年代的主力发动机。 可过了七十年代呢？ 八十年代再来看这款发动机，是不是就有很多问题了？ 在技术不断发展，科技进步的前景下，物品的迭代会越来越快。 而这款发动机也会不可避免的落后。 张冠宇能够提前发现问题，只能说明，在这研究上，下了苦功夫。 只是这样一来，这让杨小涛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夸他好呢，还是要批评他给同志们‘添麻烦’好。 但总的来说，这件事是好事。 还是一件值得表扬，值得全体研究人员学习的事。 若人人都跟张冠宇这般深入研究，那一点点的改进，将会带动整体的前进。 搞不好，用不了多久hxj-2型发动机就能做出来呢。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杨总！” 杨小涛摆摆手，看着张冠宇一副歉意的样子，诚恳说着，“你放心，我是真心认为你做的好。” “我给出的图纸，只是我的想法，有些地方难免存在问题。” “而发现这些问题，不仅是对任务本身负责任，避免出现问题。” “同时也是对我的一种保护，你想，若是设计上出了问题，造成的后果，谁来承担？” 听杨小涛这样说，张冠宇也明白，杨小涛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心里也多了一分感动。 杨总不是听不进去不同意见的人。 “杨总，那这涡轮” 张冠宇指着图纸问道。 “这还用说，既然有更好的选择，咱们为啥不用？” 杨小涛看着图纸上重新标注的系数，“说说，要达到这种要求，需要什么样的材料？” 张冠宇吃了颗定心丸，说起话来也顺畅许多，“我是这样想的，既然tig01可以满足，那可不可以在这基础上，稍稍改动下，使之更进一步，达到我们的要求.” “这想法很好，可以试一下。” “嗯！” 有了目标，杨小涛自然要付诸行动。 拿起桌上的电话，杨小涛就给钢铁厂打过去，没多久便跟老道将情况说明，虽然不清楚机械厂要干啥，但研究新型合金，本身就是研究所的职责，老道倒是没多问。 杨小涛这边挂断电话后便对张冠宇说道，“稍后你去趟研究中心，将需求告诉他们，省的搞错了。” “好，我这就去。” 张冠宇心中一松，便要起身离开。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的话一并说出来，搞不好一次解决，不用跑两趟呢。” 杨小涛半开玩笑的说着，本是客套话，却不想张冠宇听到耳朵里，就是对他的鼓励啊，这可是杨总说的啊。 于是，得到杨小涛的肯定，张冠宇立马活跃起来，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想法说出来，“对了，杨总，我还有个想法。” “您看，这个三级轴流式设计，咱们第一个是气冷式叶片，我觉得可以再加一级，改成四级轴流式，前两个都是气冷式的.” “还有，这进气口也可以.” 张冠宇越说目光越亮，越说脑海中的灵感越多，可杨小涛越听心里越是无奈。 “张主任，咱们一个个来。” “先把涡轮解决掉，至于你说的四级轴流式，可以定为下个目标。” 张冠宇被杨小涛打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忙低下头嗯了一声。 杨小涛见此也不想太打击人，于是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这次研究设计上吸取经验，然后将你的那些想法用在下一次上。” 张冠宇立马抬头，“杨总，您是说，咱们还有下一次？” 杨小涛点点头，用力的拍着张冠宇的肩膀，“谁说咱们就一次了？” “好好干，说不定，下次用的设计图，就是你的呢。” 杨小涛这话说出来，张冠宇立马浮现出激动神色，“杨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嗯，加油，我看好你。” 看着张冠宇兴奋地离开，杨小涛使劲拍了拍嘴巴，“让你多话，让你多嘴。” 不用说，对方肯定是当真了。 想想今后可能会出现的各种飞机设计图，杨小涛不由的头疼起来。 他毫不怀疑对方的热情，也不怀疑对方的执着。 这年代，为了一个问题隐姓埋名，苦心孤诣十十年的大有人在。 “但愿这家伙，别一头扎进去出不来啊。” 杨小涛在心里想着，随后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至于桌上的文件，等下午再说吧。 一车间，黄得功正打着哈欠捧着水壶，里面是泡的浓茶，在车间里走着。 显然，这段时间没少熬夜。 “杨总！” 看到杨小涛过来，黄得功立马揉了下脸颊，快步过来。 “老黄，你要注意身体。” “你要是累到了，那我找谁干活，难不成我自己上啊！” 杨小涛上前看到他这样子，不由开口打趣道。 当然，话里的关心也是真的。 手下卖力能干，他才能轻松，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杨总你这就不了解老黄了，以前轧钢厂的时候，碰到革命任务，那三天五天不闭眼，照样抡锤子上阵，不耽误！” 黄得功拍着胸口保证着，杨小涛拍拍这家伙的胸口，“那是以前，不能不服老！” 黄得功笑笑，随后跟着杨小涛在车间里走动。 “现在生产量能够完成任务吗？” 黄得功点点头，“按照如今的生产效率，再过两天，估计就能完成了。” 说到这里，黄得功解释起来，“现在三车间跟四车间不少工人都来帮忙。” “同志们心气很高，干意十足，还有不少人都抢着来呢。” “我听说老王他们为了安排人手，急得嘴都冒泡呢。” 黄得功笑着，虽然发动机的事没做成，但这脱粒机可是让一车间吃个饱饭。 他自己算了下，只要车间里的工人能够坚持下来，这一个月挣得足以抵上三月的工资。 这么高的待遇，要是不拼命来一波，那才是傻子呢。 “不过多亏了他们的帮忙，不然我们还真生产不过来呢！” 杨小涛听了点头，随后又嘱咐道，“还是要注意工人的身体状况，天气炎热，要注意中暑。” 黄得功点头，“后勤那里准备了绿豆汤，还有一些冰块凉水，对了按照医护站的同志提醒，准备了一些盐水…”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随后问起一分厂的情况。 黄得功了解的不多，只是说跟车间生产产量差不多。 这点上黄得功心里格外在乎。 别看一分厂是个分工厂，人数上比一车间多了一半，可那是所有人加起来。 真要比起车间的人数，他这个一车间还不比他们差呢。 而且比起质量来，单单八级工的数目就顶他整个分厂的，更别说平均质量了！ 那妥妥的高出一大截啊！ 上次三分厂的事，黄得功起初也想着试一试，可仔细一想，自己这个车间主任不比分厂厂长差啊！ 更重要的是，这待在总厂里能够跟在杨总身边啊。 这年头，干的再好，不如跟对了人好。 自己这些年跟在杨小涛身后，可是进展迅速啊。 地位提升的同时，荣誉也没少拿。 用他的话来说，给个分厂厂长，都不干。 杨小涛不知道黄得功的心思，还在车间里走着，不时看看工人的生产情况。 对于部件的加工，他打眼看看就知道好坏。 显然，一车间工人的平均水平足够高，生产的部件没有问题。 转了一圈下来，最后在角落里看到刘大明几个也在忙活，随后无奈摇头。 这次内审工作和脱粒机的生产，还是拖累了发动机的进度啊！ 不少人都被抽调去加班加点，这没有人干活，设计图再好也没用。 想到这里，杨小涛还是感慨人才的匮乏。 要是多来百十个八级工，他也不用搞的这么紧张。 好在张冠宇他们找了点活干，暂时维持住研发进度。 至于材料的问题，就让张冠宇跟联合之星研究所商量去吧。 如果能够迅速解决问题，那就用新型材料，加强涡轮的硬度。 如果解决不了，那杨小涛也不会一直等下去，tig01合金也足够生产使用。 不过话说回来，现如今联合之星研究所的工作发展顺利，尤其是几个产品做出来后，给了众人信心，加强补充进来的大学生，相关专业知识的提高，让联合之星的研发能力再次提高一个台阶。 所以这次，杨小涛对研究所的工作报以很高的希望。 两人正在车间里走着，说着生产的事情。 外面小强秘书突然跑进来，还没靠前就喊道，“杨总，杨厂长跟刘书记叫你赶紧去会议室。” 杨小涛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是有急事，便对黄得功点点头，往会议室走去。 1854 最好的装甲车 小强跑了一路身上汗水淋漓，正口渴着，看到旁边的水桶，拿起里面的舀子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小强，你跑这么急，出啥事了？” 小强喝了个水饱，感觉嗓子眼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听到黄得功的问话，便松了下裤腰带。 看了眼周围，随后小声说道，“黄主任，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听厂长说什么大单子，大任务来了。” 小强想起刘书记不苟言笑的脸上都露出笑容，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 “大单子？” “难道是玉米脱粒机？” 黄得功狐疑着。 关于玉米脱粒机的事情，机械厂早就传开了。 一个脱粒机就引得一机部全体出动，他们机械厂加班加点了。 而杨总手里的玉米脱粒机说是给延州分厂准备的，但小道消息早就传出来了，七机部已经拿到了部分生产权。 现在说大单子，大任务，十有八九就是玉米脱粒机啊。 想到这里，黄得功就往车间走去，他要督促工人尽快完成任务。 不然这块肉就落人家嘴里了。 小强见黄得功跑了，感觉肚子的水往下走了，这才勒紧裤腰带，往办公室跑去。 他家的那位领导，可得小心伺候着。 杨小涛来到会议室，就看到杨佑宁拿着烟给陈宫王国栋分烟，就是刘怀民手上也拿着一根。 “咋了，这是啥好事？” 杨小涛走进来，从杨佑宁手上顺了一支，随后拿起打火机给梁作新几人点上。 “小涛快来，这老杨难得拿出烟来啊。” “估计是吃了蜜蜂屎了。” 王国栋跟陈宫一唱一和的说着，对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是一脸的迷糊。 问杨佑宁，他也不说，非要杨小涛来了再宣布。 “我猜肯定是好事。” 杨小涛笃定的说着。 “废话嘛不是！” 陈宫翻个白眼。 “还是跟老杨有关。” 杨小涛继续说着。 “谁都能看出来了！” 王国栋点头承认。 “还有这事得咱们配合他，搞不好还得求咱们办事！” 杨小涛吐出烟圈，略带神秘的说着。 几人听了恍然大悟，陈宫跟王国栋更是眉头一挑，“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不然会这么痛快的拿出烟来啊。” 杨佑宁在一旁听到三人一句一句的说着，就跟说相声似的，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却是遮掩不住。 “这配合一说有些牵强，牵强啊。” 听杨佑宁这样说，三人更加确定，这次老杨又要出风头了啊。 “老杨，到底是啥事？” 陈宫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杨佑宁嘿嘿一笑，然后看向刘怀民。 面带微笑的刘怀民慢腾腾的吸着烟，估计这一支吸完，杨佑宁几人能开始第三支了。 “我说下，刚才陈老打来电话了。” 说完，刘怀民看了眼杨小涛，然后收回目光，“陈老说，安南会派出人，来咱们工厂参观。” “重点是考察咱们生产的装甲车，如果合适的话，会采购一批送到安南去。” 刘怀民将情况简单说了下，电话里陈老交代的不多，但接待的任务交给了机械厂，务必要做好。 而机械厂负责这一块的，自然就是杨佑宁了。 几人听到后，这才知道杨佑宁为啥开心，这可是招待外宾啊。 其他工厂，有几个能够获此殊荣的？ 周围这一片，也就是他们机械厂，有这个能力啊。 “怪不得老杨得意呢。” 陈宫撇撇嘴，这样露脸的机会可是难得。 尤其是外宾来了，那肯定跟着记者啊，搞不好就能上报呢。 “都是大家的功劳，都是大家的努力换来的，我不过是恰逢其会，赶上了，赶上了啊。” 杨佑宁连忙谦虚着，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老杨，既然是大家的功劳，要不你发扬下风格，我替你带队吧。” 陈宫开口主动要求，杨佑宁轻咳一声，随扈笃定说到，“你不行。” “纪念馆是我一手打造的，要是你去了，好多事情说不上来呢。” 闻言陈宫挠挠后脑勺，丫的这理由都出来了，真不要脸了啊。 “陈叔，那话咋说来着。” 杨小涛拍着陈宫的肩膀，随后说道，“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陈宫接着点头说道，“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好文采。” “过奖过奖。” 杨佑宁看到两人在这里刷宝，忙拍了下桌子，“都安静下，你俩说相声呢，过年给你俩保留个节目？” 杨小涛跟陈宫哈哈笑着，一旁的王国栋跟梁作新也笑起来。 “行了行了，不就是个接待任务吗，至于嘛！” 杨小涛点头，“老杨这句话说的在理。” “一个撮尔小国，没啥值得高兴的。” 众人听了都看过来。 陈宫竖起大拇指，“你小子牛，这眼光，够高。” “什么高，这小子纯粹是瞎说。” 杨佑宁没好气的说着，自己好容易出回风头，这家伙又要打击他。 不过在刘怀民听来，杨小涛说的这话倒是有理。 在陈老那里发生的事情他没有跟几人说，一来是保密原则约束，二来是杨小涛说的太震撼了，那有限度的支援，已经不是有限度了，而是让对方把血流干啊。 “好了，咱们说说正事。” 刘怀民想起正事，便开口说道，“这次对方一共来三人，领头的叫阮温哲，剩下两人都是随从。” “陈老的意思是，对方主要考察咱们的装甲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会采购一批回去。” “采购？多少？” 陈宫忙开口询问。 刘怀民摇头，“具体不清楚，不过听说这批装备是联盟出钱买单。” “这也算是联盟对他们的支持吧。” 听到刘怀民这样说，几人都是无语吐槽，“这联盟果然财大气粗哦，就是有钱。” “哼，有钱，也得花在实处啊。” “别说了，反正都是进了咱们的腰包。” 几人讨论着，一旁的杨小涛却还是皱眉，随即问道，“陈老具体说是什么装甲车吗？” “没有，只是让咱们自己拿主意。” 刘怀民说完，杨佑宁开口问道，“怎么，这里面有啥门道？” 杨小涛点点头，“国之重器岂能轻视于人。” “再说了，这装甲车哪怕是出口型的，也不是一般的货色。要是被其他国家获得，很容易研究出装甲车的优劣，进而在战场上进行针对。” 几人都不是菜鸟，杨小涛只是一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这装甲车不能给。 估计陈老没说，也是这个意思吧。 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美好。 杨佑宁更是觉得接了个烫手山芋，这会儿都想扔给陈宫了。 “要不咱们故意坏了这事？” 梁作新在一旁出主意，他是了解夔牛装甲车的，也知道这款装甲车在战场上的作用。 不客气的说，这车可不止能装人。 它更是一款全能型的武器平台，装上火炮，就是一门自走火炮。 装上机关炮，就是一台火力凶猛的装甲车。 甚至还能担任指挥车，救护车。 “不行，那样有损咱们的声誉，而且对方是外宾，是国际友人，要考虑国际形象。” 杨佑宁立马反对，如果要拒绝的话，陈老早就拒绝了，还用得着他们想办法了？ “老杨说的对，咱们不能那样做。” 杨小涛开口支持杨佑宁，然后又笑道，“而且这次可是给咱们送钱啊。” “要是不把这块肉吃下去，我可不甘心啊。” 刘怀民一听杨小涛这样说，就明白这家伙有主意了。 “你想咋办？” “这个容易啊。” 杨小涛笑笑，“咱们机械厂生产的装甲车又不只有一种。” 闻言王国栋问道，“你是说，后面生产的鼹鼠？” “对，就是鼹鼠。” 杨小涛脸上带着笑容，梁作新也是目光一亮，双手拍在一起，“这个主意好。” 刘怀民跟杨佑宁互相看看，有些拿不定主意。 当时鼹鼠制造出来的时候，纯粹是为了支援灾区，临时拿出来充数的。 可现在要作为救援物资卖给人家，要是用这种货色来糊弄，被人家知道了估计能打上门来。 而且陈老那一关也过不去吧。 杨小涛见两人犹豫，便耐心解释起来。 “我选择这款车可是有理由的。” “首长人家的地形限制了重型坦克的速度，在那里就是个活靶子。” “相反，咱们的鼹鼠装甲车，空重只有十吨，两台发动机，动力强劲，载重量预估能够能够达到二十吨左右。” “其次是逃跑，这要是在平坦路上跑起来能够轻松超过120千米/小时，最高时速能够达到200千米/小时。” “虽然比夔牛，防护力差一截，火力也不足，故障率可能搞点，但在速度上，却是格外突出。” “这要是被敌人追杀，完全可以掉头跑，最起码跑得过同伴吧。” 杨小涛分析的头头是道，几人听了都怀疑双方说的是一件事吗？ 这为了救援灾区特意赶造出来的装甲车，有这么好吗？ 貌似也就速度快点，其他的没啥优点吧。 不管几人心里想什么，杨小涛都是用笃定的眼神说道，“这鼹鼠攻击车，就是咱们机械厂最好的装甲车。” “这么好的攻击车，不卖给革命同志，岂不是拖革命的后腿？” “所以啊，咱们得好好说，好好的劝劝啊！” 四人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突然感到一股恶寒。 这家伙也太能‘坑’人了吧。 难不成这姓阮的跟他有仇？ 一旁的刘怀民却是清楚，要是将跟陈老说的三点说出来，众人就会明白，这就不是跟姓阮的有仇，而是跟整个安南过不去啊。 随着杨小涛的一锤定音，众人开始琢磨，怎么将这最好的装甲车，卖给那安南的家伙。 “老杨，一会儿你去纪念馆将墙上的照片换下来，用鼹鼠的换上，还有别说漏了嘴。” 杨佑宁点头，“放心，明天来之前，保证没有多余的信息。” “老梁，咱们保卫处还有五辆装甲车吧，明天搞一场训练，找几个驾驶好的，别掉链子。” “好，我知道。” “对了，改装一下，重点体现出多样化。” 杨小涛特意提醒一番，梁作新自然是心领神会。 “刘叔，官面上的事还得你来。” “我知道。” “至于车间，我亲自去看着，到时候咱们就主打这款装甲车。” 说到最后，杨小涛神色严肃，十分正经。 ps：昨晚吹空调冻着了，吃了快克，困得不行，最后是盯着大纲戳的。 1855 对杨小涛的偏爱 办公室。 刘怀民握着话筒，将机械厂的事情向陈老汇报。 “这件事你们自己决定。” “只要对方同意，剩下的事情，我会替你们解决！” 沉默片刻，话筒里传来陈老坚定的声音，这让刘怀民心中一安。 起码他们这样子折腾，不用担心捅出篓子了！ 更不用担心被扣上破坏革命友谊的帽子了！ “是，首长，我们这就准备！” “保证让贵宾满意！” 说完刘怀民挂断电话，而后坐在椅子上，拿出烟来慢慢点上。 首长的态度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其实那天在杨小涛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尤其是那‘有限度的支援’论调一出来，他就时刻关注着陈老的脸色变化。 虽然最后陈老没有让杨小涛继续说下去，但他看的出来，陈老对杨小涛是满意的，是爱护的。 所以今天杨小涛提出计划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而且，他打这通电话前，也有了心理准备。 现在看来，陈老对杨小涛的偏爱比他想的还多啊。 就在刘怀民吸着烟出神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接着就看到杨佑宁走进来。 “老刘！” 看到刘怀民罕见的一个人吸烟，杨佑宁有些诧异，不过想到自己的疑惑又迅速平静，显然老刘是知道什么的。 关上门，拿起烟自己点了一根，随后坐在一旁椅子上。 “老刘，你们那天去跟陈老说啥了？” 吸了一半，杨佑宁就问起来，神情笃定。 刘怀民看了眼，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在沉思，要不要说，怎么说。 见此杨佑宁再次开口，“这事很奇怪啊！” “要说以前咱们的夔牛装甲车要保密，可外贸型都做出来了，而且西北那边买了不少，早就不是秘密了，卖一些根本不成问题。” “可这家伙拿这个做理由，说不过去吧！” 刘怀民抬头看了眼杨佑宁，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发现什么了！ “老刘，你别这样看我，那家伙态度明显不对啊。” “平常碰到这种好事，早就炸开锅了，恨不得多卖点，换取外汇。” “这次倒好了，不仅不高兴，还防着对方！” “老刘，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这到底咋回事！” 杨佑宁一副心急气盛的模样，对于刘怀民跟杨小涛两人瞒着他搞小动作很是不满。 而且事到如今了，还瞒着他，这是看不起他啊！ 刘怀民抬头看了眼生气的杨佑宁，突然笑起来。 事到如今，陈老都同意了他们的计划，那有些事说了也无妨。 “老杨，你别急，这件事当初不告诉你们是对你们好！” “唉！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还牵扯到咱们机械厂了！” “既然你问起来，我就说一下，反正出了事，多个人扛！” 刘怀民将烟头掐灭，脸上的笑容让杨佑宁拿烟的手却是一抖，脸上皱起来的褶子猛地散开，心底漠然的有些发慌。 他突然间不想听了。 现在他突然想起来，杨小涛那家伙，能干事，却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啊！ 可不等他起身离开，刘怀民便开口说起前去总部面见陈老的事。 刘怀民这开口，杨佑宁想走也没法走了。 自己气冲冲的来质问，结果人家说了，你又要走，这不是拿人家开涮嘛。 于是在杨佑宁的忐忑中，听刘怀民将事情讲完。 碰！ “这小子，这小子他疯了啊！” “一个瓜娃子，战场都没上过就敢断言胜负？” “真出了问题咋办？他能顶的住？” “这是国家大事啊！他，他怎么敢啊…” “这小子，膨胀了，太膨胀了，有点成就就不知道谁是谁了啊！” 杨佑宁只是听到杨小涛分析安南的是，心里就紧张起来。 等刘怀民说完，立马拍着桌子，为杨小涛的胆大包天气愤不已。 话说出口，杨佑宁又下意识的左右看看，尤其是大门位置，确定关上了，这才压低声音道，“你在一旁就不能劝着点？” “那种事，是咱们能够置喙的？” “还有，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多少人在后面抓咱们的把柄，这小子要是栽了跟头，咱们机械厂就完了！” 杨佑宁一边压低声音一边愤恨的说着，脸上的恨铁不成钢显露无遗。 心里更是对杨小涛这家伙“不合常理”表示无语。 见杨佑宁这番模样，刘怀民仍旧笑着。 “说了就说了吧，言论自由嘛，只是说说而已！” “老刘，现在不是说说了，你看他这事安排的，这不就是照着来的？” 杨佑宁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推翻杨小涛的安排。 到时候对方想要买啥就买啥，反正他们只是个工厂，卖不卖那得领导说了算啊！ 刘怀民见杨佑宁这样子，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背后，神情淡然。 “陈老没意见！” “没，没意见？” 刘怀民刚说完，杨佑宁立马停下脚步，然后诧异的问着，“陈老真没意见？” 这时候，没意见就代表着默许啊。 难道杨小涛说的那些，真有歪理？ “没有，不仅没有，还说出了事，他给咱们摆平！” 刘怀民又补充一句，杨佑宁张大嘴巴。 这已经不是默许了，而是私下里的支持了啊！ 碰！ 杨佑宁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了刘怀民一跳。 “你，你好好说话，别老拍桌子！” 刘怀民看着坐下的杨佑宁，不知道对方啥意思。 杨佑宁却是不理刘怀民，自顾自的说着，“这么说来，那小子说的不是歪理了？真的可能…” 说到这，杨佑宁眼睛瞪着刘怀民。 见此，刘怀民摇摇头，“你别看我，我哪知道啊！” “我就跟在一旁听了会儿，具体的领导怎么考虑，我能知道吗？” 杨佑宁点点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上级领导虽然没明说，但肯定会考虑一番。 而杨小涛现在做的，只是将这种考虑落到了实处。 想到自家出产的装甲车成了敌人进攻的武器，那不是变相资敌嘛！ 杨佑宁明白杨小涛的考虑了。 这事要是不发生还好，可一旦发生了，他们就是帮凶啊！ 这个险不能冒！ 想到这里，杨佑宁立马起身往外走去。 “老刘赶紧的！” “干啥？” “开会，立马开会！” …… 四车间里。 杨小涛看着工人忙碌的调整机器，一旁的研发处人员正将鼹鼠装甲车的部件图纸发下去。 王法就跟在身后，面色凝重。 刚才杨小涛已经跟他说了，这次四车间要全力配合杨小涛演一场戏。 而这戏的主角就是鼹鼠装甲车。 夔牛装甲车的简化版！ “王哥，一会儿跟同志们说清楚，接下来明天一天只生产鼹鼠装甲车，至于其他的工作都放一放！” “还有，参观过程中任何问题，都不要回答，咱们这有专门的人开口回答！” 杨小涛在一旁交代着，王法不停的点头。 明天就要来人参观了，而他们呢，却是要造假。 用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造假。 如果是正常工作，他也没啥怕的，毕竟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现在是造假啊，要是说错话了，那不是坏了安排嘛。 这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放心，只不过是个走个过场，真正的主角在训练场上，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杨小涛见王法脸色严肃连忙开解道，王法露出一副笑容，“你放心，我一定会叮嘱好的！” 杨小涛嗯了一声，随后将车间任务交给王法，随即往训练基地走去。 等杨小涛离开后，王法拍拍脸颊，随后来到人群中。 啪啪啪 掌声响起，众人看过来！ “同志们，我说两句！” “大家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干的都是鼹鼠装甲车！” “还有，明天都给我把嘴管好了，谁都别说话！” “尤其是那些个私下里嘴碎的，外宾没走前，都给我装上把门的！” “否则谁出了事，谁负责！” 王法在众人中喊着，车间工人也意识到这事不简单，干起活来也多了些沉重。 杨小涛来到训练基地后，看到梁作新正指挥着将夔牛装甲车和鼹鼠装甲车训练。 梁作新看到杨小涛过来上前招呼，随后压低声音问道，“你小子到底咋想的？卖给他们这些东西，万一战场上出了事，对方找上门，咱们国家脸上可挂不住啊！” 杨小涛摇头，“你放心，既然我说行，那肯定行啊！” “而且，南边那林深草茂的地方，这夔牛进去了，能跑起来嘛！” 听杨小涛这样说，梁作新还是觉得杨小涛有事瞒着他。 不过对方不想说，他也没问。 随即就明天的‘表演’讨论起来。 …… 西花园，回廊里。 陈老坐在长椅上，侧头欣赏着周围景色，一旁的大姐端着两个茶杯走过来放在一旁。 “大姐，这活就不用你了，我自己来就行。” 陈老笑呵呵的说着，大姐却是皱眉嗔怪道，“你啊，多少时间没来了，好容易来一次，我给你泡杯水咋了。” “我这不是忙嘛。” 陈老说着，然后看了眼不远处正看着文件的清瘦老人，“我要是不忙点，首长就得操劳。” “您是愿意我忙点好呢，还是不忙好啊。” 陈老说完，大姐笑着，“我啊，我希望你们都不忙。” “可以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春天一起踏春，夏天坐在树下下棋乘凉，秋天去地里收获，冬天在屋里喝茶。” “让你们，过几天悠闲的日子。” 陈老听了脸上没了笑容，而是露出无奈神情，“大姐，我们也想啊。” 大姐听了也跟着叹息，有时候，不是想退就能退下来的。 清瘦老人听到两人的交谈脸上也露出一抹向往，不过很快就跟陈老一样，脸上既无奈又不舍。 “这份报告写的很用心啊。” 老人坐在一旁将报告递给大姐，然后端起茶杯跟陈老说着。 大姐接过后在一旁看起来，只是看到内容，脸上只是诧异片刻然后就恢复正常。 作为过来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比起白景述来更容易接受。 “老陈，你电话里说的事情，我考虑过了。” 老人放下杯子说到，陈老点头，“当初听到他说出来的时候，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如果真如他说的那般，咱们啊，就成了农夫了。” 老人嗯了一声，“确实，我们没有这方面的预案，不过既然提出来了，咱们也要改变一下方式，有限度的支援，这方式就很好。”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这次机械厂也准备了礼物招待客人。” “啥礼物？” 老人好奇问着，陈老将刘怀民汇报的情况说了下，老人立马笑起来。 “按照联盟的想法，应该让他们买只牛，但杨小涛这家伙想让他们买只老鼠，哈哈，这下有的看了。” 大姐在一旁将文件合起来，“这东西，算是药吧？” 陈老笑笑，“算，不过是个偏方。” 清瘦老人摇头，“不管是偏方还是处方，只要有用，就是好方子。” “如果有用，我亲自个给他颁奖。” “那我得回去跟这小子说说了。” 哈哈~ 1856 杨大忽悠 第二天，清早。 杨小涛从办公桌上起来，搜了搜眉心，随后走到一旁拿起水壶倒了点水，洗了把脸，这才出门前往食堂。 昨晚上在机械厂将事情安排好后，已经过了半夜。 杨小涛也没回去，就在办公室里过了一夜。 走进食堂，杨佑宁正坐在旁边吃饭，杨小涛拿着饭盒来到窗口要了小米粥，又拿了一个鸡蛋，一个馒头走到旁边坐下。 “昨晚上忙了整整一宿啊！” 杨佑宁在一旁说着，杨小涛听了笑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不带他们去纪念堂就行了！” “那不成，那是咱们机械厂的重要文化！” “少了这一环节，就不完整了！” 说起纪念堂来，这可是杨佑宁的心头肉啊，也是代表他作为厂长的功绩啊！ “你到时候别说漏嘴就行！” 杨小涛在一旁提醒着，生怕这家伙说太多，让对方转变心思。 杨佑宁听了瞥了眼杨小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啊！” “放心吧，绝对给你办成了！” 两人低头吃饭，今天得养足精神，小心应对啊！ 上午十点，一辆小轿车在一辆吉普车的带领下来到机械厂。 领队的人是陈老的人，将人领到办公楼前，随后介绍起来。 杨小涛站在刘怀民杨佑宁身边，看着下车的三人，脸上堆满笑容。 领头是个个头不高的老头子，头发有黑有白，小眼睛，目光矍铄。 身后两个都是青年人，只看面相跟国人差不多，就是肤色有些黑。 经过介绍后，杨小涛知道领头的老头叫阮温哲，是北安中的重要人物。 身后两人是他的随从。 阮温哲看着机械厂的众人，目光有些不自在。 因为在这些人身上并没有感受到那种“热情的革命友谊”，看上去反而像是准备做生意的商人。 心里不由感慨，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夹道欢迎，热烈欢呼的。 这才十多年，这里的人就将联盟的革命友爱精神忘的一干二净啊！ 果然，还是他们大安南更加虔诚坚定的支持革命。 也只有他们，才能将革命的火种传遍东南亚！ 不过这次是来求人的，他也只能将这份骄傲收在心里，将姿态放低。 “阮先生您好。” “我是机械厂的厂长杨佑宁，我代表全厂工人，热烈欢迎您。” 杨佑宁作为厂长将对方自然要上前接待了！ 在他身后刘怀民跟杨小涛紧跟着上前。 “你好，杨厂长！” 两人握手，刘怀民上前，再次见过。 最后是杨小涛握着对方的手，“阮先生，欢迎！” “杨先生，客气。” 阮温哲握着杨小涛的手，对这个年轻人感到诧异。 早在介绍的时候，他就关注这个青年。 如此年纪就身居高位，看身上的气质，莫不是某位领导的儿子？ 很有可能。 想到自己国家的处境，如果能够跟他拉好关系，然后打通门路，对他们的工作将是巨大帮助。 想到这里，握着杨小涛的手更加用力，脸上也是带着和煦的笑容，更是攀谈起来，“杨先生果真人中龙凤，器宇不凡啊。” “阮先生过奖，过奖。” “在您这老革命面前，晚辈不敢受。”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阮温哲更是心花怒放，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是曾经的资历。 老革命家，这是他一生最大的骄傲。 “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些陈年往事，不当真了。” 虽是这样说着，但杨小涛哪还不知道，自己随便的一句客套话就搔到了对方的痒处啊。 既然如此，他也不吝啬多说两句，于是两只手握在一起，“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没有像您这样的老革命家，哪有我们现在的生活？” “没有老革命家的铺路打好地基，哪来的今天革命成果。” “我这心里一直都有种感恩，对老革命前辈的感恩。” “我的太爷曾告诉我，革命不是都需要流血的，更多的是那些怀揣革命理想，为革命默默付出的人。对您我这心里，只有敬意” 杨小涛说着，阮温哲心里暖暖的，他感觉这年轻人，就是他的知己啊。 自己离开战场来到这里，绝不是当逃兵，也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革命更好的继续下去。 “贤侄说的，深得我心啊，敢问家里长辈也是？” 杨小涛笑笑，“家中的太爷就是。” “太爷！” 阮温哲目光一惊，他对国内的了解，知道这个是个辈分。 而以这个辈分闹革命的，那绝对是个老革命啊。 这青年，身份不低。 同时心里又对国内一阵鄙夷。 这才多久，就开始腐败了。 ‘不过这样也好，容易从中斡旋。’ 心里想着，阮温哲再次开口夸赞，“贤侄有如此成就，家中长辈应是欣慰啊。” “都是叔叔伯伯照顾，不然哪有我的今天啊。” “哈哈，是极是极” 这下更加确认了。 就在两人要惺惺相惜个没完没了的时候，杨佑宁跟刘怀民几人却是觉得早饭要出来了。 陈宫拉了下王国栋，“老王，看到了吧，这小子比我厉害呢。” “以后，你可别再被他外表骗了。” 王国栋眼睛看着两人，却是摇头，“老陈，你错了。” “小涛这是为了完成任务啊。” 陈宫听了无语，这家伙妥妥的杨粉。 跟老杨没关系的粉。 咳咳 “小涛，天热，咱们先进去说罢。” 刘怀民适时开口，打断两人的交流。 杨小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阮叔，咱们先进去谈，进去谈。” 阮温哲听了欣然点头，随后拉着杨小涛的手，“贤侄说的对，咱们一起进去，一起。” 说完两人一起往办公楼走去，众人在后面跟着。 陈宫凑到杨佑宁跟前，“老杨，我觉得你今天的工作可以提前下班了。” “一边去！” 杨佑宁没好气的说着，陈宫也不在乎。 “这小子，这年纪，太有欺骗性了。” 杨佑宁说完，陈宫立马点头，“谁说不是呢，妥妥的领导公子哥啊。” 身旁梁作新听了突然停下小声说道，“这家伙，要是信了他，会被坑的很惨的。” 闻言，几人都抿嘴笑起来。 随后几人来到会议室，众人分两边坐好，又是一番客套。 等双方熟悉过后，阮温哲这才说起正事来。 “我们现在国内正遭受着侵略者的摧残，我们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 长长的论调说出来，整个会议室里都是对方哀叹的声音。 参加会议的杨佑宁几人也都装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杨小涛更是时不时的抬起头来长长叹息，这让阮温哲对杨小涛的好感更多，心里越发认定，这是个重要的突破口。 “我们了解到贵方有一种十分厉害的装甲车.” 随着话题拉开，阮温哲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这次来，就是希望贵方能够发扬革命友谊，支援革命阵线” “在这里，我代表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人民感谢大家了” 阮温哲说到最后，自己都被自己的话感动的掉下眼泪。 啪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众人立马看过去，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两滴眼泪更是从一旁眼角露出来。 只是桌子下的手抖了两下，身边的杨佑宁跟陈宫看的清楚，这分明是鼓掌拍的啊。 而实际上，众人看到对方的这一幕表演，也差点跟着鼓掌了。 “太可恶了，这些侵略者太可恶了。” 杨小涛立马义正言辞的说着，让阮温哲很是感动。 “阮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支持你们的战斗。” “贤侄，太感谢了，我们会牢记贵方的慷慨。” “阮叔，这样，您先去工厂考察一下，这件事我们还要请示上级领导，要是陈叔咳咳，要是首长没问题的话，我们这边一定全力相助。” 阮温哲目光一闪，很快就抓住杨小涛话里的关键词，心中更加确定，这小子背景不简单。 “好，那我就去贵厂看看。” 说完，杨佑宁笑着站起来，“阮先生，我陪您转转。” “好好，有劳杨厂长了。” 说完，杨佑宁带着人出去。 待人走远，会议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杨小涛坐在一旁拿起烟来点上，跟着众人笑着。 “你啊，这一通马屁拍的，对方都找不到北了。” “可不是嘛，到现在估计还迷糊着呢。” “贤侄，阮叔，啧啧，小涛，你这交际能力可以啊，我看老杨的活你兼着吧，让他回家养老去。” 几人在会议室里拿杨小涛打趣着，杨小涛只是笑着，“陈叔，老杨回去养老，这话得你说啊。” 陈宫连连摆手，“那不行，我可不敢。” “那陈叔，您说，咱们要不要发扬下革命友谊？” 杨小涛说完，众人恍然大悟，然后都看向陈宫。 原来，彼陈叔是此陈叔啊。 陈宫也明白了杨小涛的用意，就是故意模糊概念啊。 到时候真说破了，那这陈叔，就是他陈宫啊。 “你啊，你，这心思，诡着呢。” “老刘，你也不管管。” 刘怀民权当没听见，一脸正经的模样看着杨小涛，“估计老杨拖不久，赶紧说下接下来怎么做。” 杨小涛听了将烟灰弾了下，“接下来，就该上道具了。” 另一边，机械厂纪念馆里，杨佑宁带着阮温哲走走停停，不时讲解着取得的成绩。 每当两人停下，阮温哲就非常有兴趣的询问上面的人物。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杨佑宁讲解的都是跟杨小涛有关的事迹。 当然，这里面跟杨小涛没关系的，确实没多少。 而这在阮温哲的眼中，就是杨小涛身份地位的象征。 不然的话，为什么整个纪念馆里，那么多事迹都夸赞杨小涛？ 要是说这背后没有关系，他宁愿相信自己是个英雄。 等两人来到一副照片前，阮温哲心中的判断更加坚定了。 画面中，那个蒙着眼睛的青年就是杨小涛。 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旁正冲他微笑的人，那个人，那个人 阮温哲感觉呼吸有些急促，目光再次落到照片上，再三确认后，这才跟着杨佑宁往一旁走去。 这一刻，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跟这个青年建立起友谊，哪怕这次吃点亏，也要打好关系。 至于花费嘛，反正有联盟买单，他在乎啥？ 1857 真，忽悠瘸了 等杨佑宁带着阮温哲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隔得老远，阮温哲就听到里面传出来杨小涛的声音。 “为什么，他们可是咱们的同志.” “杨小涛同志，你要考虑工厂的情况，没有钱，没有物资，咱们怎么生产” “我不管什么钱不钱的，咱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支援啊，那都是人民的性命啊.” “你不管，你，你除了会嘴上说，你还能干啥？” “姓陈的，你厉害什么厉害.” 屋子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有些能够听清楚，有些却是听个大概。 但阮温哲明白，肯定是对他们的支援产生的冲突。 心里对这些‘尸位素餐’没有一点‘革命同情心’的家伙，充满鄙视。 杨佑宁听到里面的争吵后，连忙跑了两步上前开门，打断里面的争吵。 阮温哲立马跟着走进去。 杨佑宁走进来，首先看到陈宫对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少说话。 杨佑宁点头，然后对杨小涛眨了眨眼睛，杨小涛心领神会。 看到两人走进来，杨小涛将身子侧向一旁，目光不敢看对方似的。 阮温哲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咯噔一下。 这氛围，不对劲啊。 两人各自走到原先位置上坐好。 但会议室里，没有人开口说话。 阮温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杨小涛突然开口，“阮叔，你说，没有支援的话，你们能撑住吗？” 阮温哲听了立马露出一副苦瓜脸，“我们现在缺衣少食，武器也没有对方先进，更是缺枪少弹。” “说句难听的，这些年没有你们的持续支援，就是高卢鸡我们都赶不走啊。” “现在形势危急，我们迫不得已才来求援的.” 阮温哲说着，再次流下泪水。 杨小涛见了立马站起来，“看看，看看，咱们的革命同志在受苦受难，咱们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到现在还在斤斤计较，难道少挣一点钱会死吗？” “难道多挣一点，咱们就能吃饱吗？” “唇亡齿寒，你们要是不帮，我就去找.” 杨小涛刚要说出口，突然又想到什么，迅速闭嘴，只是坐在那里眼睛瞪着刘怀民。 阮温哲心中暗暗点头，同时也在琢磨着。 显然，对方是不想给他们装甲车啊。 他从卡门副使那里了解到，这什么夔牛装甲车各项指标十分出彩，而且国内用的那种，比出口型的要更好。 火箭弹砸在上面都没啥事，这要是冲进战场，绝对是大杀器。 所以他这次来的目标就是好国内用的那种装甲车。 只是现在看来，想要完成这个任务，有点难啊。 “阮先生。” 这时候，一旁的刘怀民突然开口，“抱歉，我们不是不想支援你们，但实在是.” “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陈宫在一旁解释着，“您要的那种装甲车，说实在的，我们也没有几辆。” “不是我们不需要，相反我们接到的订单很多，多到明年都生产不完。” “但为啥做不出来，还不是资源紧张，材料不够嘛。” “我们也想做，但，做不出来啊。” 阮温哲听了有些不信，这么大的国家，还没点资源？ 杨小涛这时候站起来，“阮叔，这样，我带你去看看吧，在这里说再多，也商量不出来个事。” “好！” 阮温哲早就想跟杨小涛单独说说话了，听到杨小涛的提议立马认同起来。 两人离开会议室，身后只有杨佑宁跟着出来。 三人在保卫科人员陪同下来到后方训练基地中。 此时，梁作新早就在这里准备好了。 “贤侄，刚才说你们产量不高，是怎么回事？” 阮温哲在一旁打听消息，杨小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关键材料不够呗。” “关键材料？什么东西？” 杨小涛看看落在身后的杨佑宁，随后凑近说道，“这装甲车用的发动机，其关键材料就是钨铜合金，但这东西我们也没有多少库存，都是从联盟进口的。” “但现在进来的少，用一个就少一份，我们也没办法啊。” 阮温哲心里明白，这是前一阵双方闹矛盾闹的，差点撕破脸皮。 “所以他们才说，生产很难？” 杨小涛无奈的点点头，“实话说吧，您要是要一百辆，估计得等半年。” 吸~~ 阮温哲诧异吸一口凉气，“这，这么长的周期吗？” “嗯，现在我们都是纯手工打造，你觉得人能够坚持多久？还有成功率能有多少？” “这其中的浪费、损耗可不是小数目。” 阮温哲明白了，如果真如杨小涛说的那样，他还真没办法拿到这牛车。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训练基地中，守卫的士兵没有阻拦，实际上今天接到的命令就是闭嘴不准说话，守卫也要放松下。 “阮叔！” “那里，那个个头更高的，更大的就是您要的夔牛装甲车。” 杨小涛指着前方正在训练场上演练的一辆夔牛装甲车。 只不过经过梁作新调整，现在战士们开的都是夔牛一型，没有加装反应装甲，没有红外夜视仪的那种。 即便如此，高大的个头，威武的样子，立马抓住了阮温哲的目光。 至于旁边那个小个子，完全没有可比性。 心中喃喃，‘怪不得联盟都夸奖呢。单从外表上来看，就是个好车。’ “阮叔，这车咋样？” 杨小涛突然开口问道，阮温哲听了收回目光，不住感慨赞叹，“是个厉害的车子，看外形就很霸气，战斗力一定很强吧。” 哪知阮温哲刚刚说完，杨小涛就嗤笑起来，面带不屑。 阮温哲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杨小涛，想要知道答案。 “阮叔，你知道游击战的精髓是什么吗？” 杨小涛突然闲扯起来，阮温哲虽然不清楚为啥要这样问，但还是认真回答，“我拜读过贵方领袖的著作。我们现在用的就是上面的策略。” “这游击战的精髓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其中遵循的五项基本原则是，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速撤退，这就是游击战。” 阮温哲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没少看书，最起码理论上是合格的。 杨小涛伸出个大拇指夸赞道，“阮叔果真知识渊博。” 阮温哲笑着谦虚，“不敢当，不敢当。” 然后就听到杨小涛说道，“所以阮叔，你应该知道，这游击战的最重要因素，就是一个字，快！” “快？” “对，我太爷说过，只要你比敌人快一步，就能从容应对各种应急情况。” “只要你比敌人快两步，就能从容应对，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都能保全有生力量。” “如果你比敌人快三步，就能牵着敌人的鼻子跟着自己走，提前打埋伏。”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不仅阮温哲在一旁琢磨着，觉得说的在理。 就是梁作新杨佑宁也是轻轻点头。 “贤侄，您的长辈不愧是游击战的专家，这说的太好了。” 杨小涛露出骄傲的神情，然后再次看着阮温哲，“所以啊，阮叔，您要这款装甲车，除了带回去充充门面，根本没啥作用。” 见阮温哲狐疑，杨小涛干脆找个地方坐下，然后拿出烟来分给众人，递给阮温哲一支。 阮温哲一看是中华，就知道这烟一般人吃不起。 “贤侄，这话怎么说？” 看着杨小涛手上精美的打火机，阮温哲再次确定，这小青年是个人物。 “嘿，阮叔，我从家中长辈那里知道，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草木茂盛，山林众多的地方吧。” 阮温哲一听，心里立马想到什么，然后轻轻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天空，应该到处都是蚊子吧。” 杨小涛指了指上面，阮温哲冷着脸点头。 如果他们有制空权的话，就合众国那些老爷兵早就被他们赶下海了。 可惜，他们不仅没有制空权，就是地面上的活动范围都被不断压缩，再压缩。 “这样的话，您看，这么大的块头，要是被盯上了，能跑吗？” 杨小涛指着不远处的夔牛装甲车，这会儿正在场地里奔驰，只是那速度嘛，真不敢苟同。 阮温哲张大嘴巴，想到这装甲车去了他们那，估计会，水土不服吧。 到时候，搞不好花费重金买回去的，都成了靶子。 自己怎么交代啊。 “还有啊，阮叔，不是我不帮您，刚才您也看到了，我们是实在拿不出太多啊。” “而且您就是要买，我们也只能赔本卖给您，但这也是不小的数字啊。” 阮温哲心里还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杨小涛说起价格的事，随即问道，“这，这一辆得多少钱？” 杨小涛看看周围，凑到耳边小声说道，“这种车卖到西北波斯那里，一辆五十万。” 啪嗒 阮温哲手上的烟头掉在地上。 “还是联盟币。” 脸色再变。 “当然，这是卖给别人，您要是买的话，成本价三十万联盟币，我可以争取给您打个八折，二十四万就能拿下。” 阮温哲眉头皱在一起，他原本想着空手套白狼的。 最起码也只是应付一点，随便给点钱就行了。 现在好了，一辆就要二十四万联盟币，真贵啊。 “阮叔，说实在的，真没必要。” “如果您真要买的话，我替您考虑啊，那个，您看那个。” 杨小涛再次开口，指着不远处正在场地里飞窜的鼹鼠装甲车。 阮温哲早就注意到这种车子，个头小点，但速度快，还十分灵活啊。 只是刚才都在说夔牛了，没有开口询问。 “这是什么车子？” “嘿嘿，这个啊，我跟你说，这是我们刚刚研究出来的好东西，专门为山地运动战，游击战建造的鼹鼠装甲车。” “这也是装甲车？” 阮温哲有些不可思议，这不就是个铁壳子嘛。 “那当然了，这车速度比夔牛高一倍，最快速度达到200千米/小时，意思就是一小时就能从家门口窜到敌人眼前。” “而且这车装人可不少，以我这个头，装二十来号人绰绰有余。” “还有啊，上面可以搭载各种武器，什么重机枪啊，什么机关炮啊，什么火箭发射器啊.” “最最重要的是，这车成本低啊，只有夔牛的一半。” “如果您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降到十三万一辆，绝对是物有所值啊。” 杨小涛一口气说完，阮温哲却是两眼放光。 这速度，太快了啊。 如果要是有这么一群地老鼠，这漫山遍野的追着敌人，就是头顶上的飞机也不敢随便扔炸弹啊。 那场景，想想就刺激啊。 一旁的杨佑宁悄悄拉开跟两人的距离，踱到梁作新身边，两人眼神交流，随后迅速低头。 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老头肯定是被忽悠瘸了啊。’ 1858 甭想有未来 “多，多少钱？” 阮温哲咽口唾沫回神开口问道。 十三万，这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啊。 尤其还是用的联盟币，对他们安南来说，这也太贵了！ “这，这样吧，您要是真想要，我再给你降一万点。” “十二万五千！” 杨小涛咬牙说道，“这已经是出大血了，要不是上面有政策，要我们帮忙，我是真不敢啊。” “而且这车您别看着磕碜，但用起来绝对比笨牛好啊。” “就这速度，就这个头，随便找个林子一钻就能藏起来” 杨小涛再次夸着，还不时拿两种车子进行比较。 “所以我觉得吧，这种车子更加适合你们的战场。” 阮温哲听了目光盯着不远处乱窜的鼹鼠突击车，越看越顺眼。 至于杨小涛说的，每一句都卡在他的心里。 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没有最好的装备，只有最适合的装备。 而眼前的这款装甲车，这要是装上一门迫击炮，或者是火箭发射器，打了就跑，追上就打，妥妥的山林游击战的‘神器’啊。 只是这价格嘛 本着能白嫖绝不给钱，能花两毛绝不多付一分的原则，阮温哲双眼一红，再次哭起穷来。 “多亏了贤侄指点啊，不然我就是革命的罪人啊。贤侄你不知道啊，我们那里吃的大米都不够，每顿都只能吃半碗，还没有肉” “贤侄，看在革命同志的份上.” 杨小涛露出为难的神情，心里却是吐槽。 娘的，你们吃半碗米饭没有肉就困难了，我们还吃窝窝头呢！ 丫的！ 不坑你们坑谁啊！ 杨小涛心里骂着，面色犹豫，最后更是一咬牙，“十二万，十二万不能再低了，再低的话，我没法交代啊。” “贤侄，我们是真的困难啊。能不能先给我们用着，钱的事等我们解放了…” “十一万五千联盟币！这事我已经尽力了。” 杨小涛听他这样说还是想要白嫖，立马开口降了五千，同时开口说道，“阮叔，我们不是联盟老大哥，他们身强体壮的，家底厚实。” “我们就是刚刚站起来，饭都吃不饱呢。” “要不是咱们两家靠的近，联盟根本用不着我们支援，您说对不对！” 阮温哲听了心里明白，这是杨小涛在说明立场，同时也在点醒他，给钱的又不是你们，操这份心干嘛？ 咱们两家都这么难了，我们又不是漫天要价，何必在这事上斤斤计较呢？ 理是这个理，但阮温哲心里还是不痛快。 那些年对方支持他们可是无条件的啊。 怎么今年到了越发困难的时候，还要钱了？ 尤其是这装甲车，死贵死贵的。 要不然联盟让他来接触，说这啥车特别好，他才懒得来呢。 一群忘掉革命初衷的投机分子，一群将革命友谊抛到脑后的败类！ 哼！ 如果这车子达不到预料效果，回头一定去联盟告状，让你们吃下的，全都吐出来！ “十万，贤侄给个面子，我也好给联盟一个交代，毕竟太贵了我这说不过去啊。” “当然，我们会十分感激机械厂的友谊，未来我们会…” 阮温哲说出最后的价格，一旁杨佑宁跟梁作新立马低下头，心里又是一阵鄙夷。 还感激呢，还友谊呢，如果让他知道了真实情况，估计能拿ak突突了！ 杨小涛听到阮温哲这样说，心里冷笑，还未来？ 呵呵 老子要不是知道你们啥德行，还真信了。 感激？ 老子稀罕你个白眼狼的感激啊。 未来？ 老子来了，这次你们就甭想有未来！ 最起码，甭想舒坦！ 良久杨小涛才深吸一口气，装出做了很大牺牲似的，目光盯着阮温哲，认真说到，“好，那就十万！” “不过，你们采购的数量不能低于一百辆！” 阮温哲有些犹豫，这一百辆，每辆十万联盟币可不是小数目啊，加起来得上千万了。 “放心，每一百辆，我们额外赠送一辆，算是我们私人友谊的见证！” 阮温哲立马明白个中意思，这多出来的友谊不就是他的辛苦费嘛。 “这点你放心，只要好用，我们会采购更多的！” “好。那就这样，我立马跟上级汇报！” “哈哈，贤侄果然是心系革命的好同志，我代表.” 阮温哲立马开口应下。 十五万降到十万，在他看来，这已经为联盟省了一大笔资金了，何况还是买的实用性更好的车子呢。 至于他们欠下的债务，虱子多了不怕痒。 再说了，作为联盟的老大哥，支援他们不是应该的吗？ 要什么回报！ 两人的手再次握在一起，感动场面再次上演。 一旁的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然后低头，嘴角带着笑，‘这家伙真敢要个钱啊。’ 而一旁的梁作新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闭紧嘴巴，心里对杨小涛竖个大拇指。 他们在试车的时候做过实验，虽然鼹鼠的速度快，行动灵活，但动力全开的夔牛二型速度也不慢。 而且双方的火力、防护力差的是天上地下。 一辆夔牛可以追着五辆鼹鼠揍，而且自身在反应装甲的保护下，受伤并不严重。 可谓是全胜。 杨小涛让对方买一堆鼹鼠装甲车，如果对方要是翻脸了，他们一群夔牛顶上去。 那场面. 估计知道后果的阮老头，会被气死吧。 梁作新看着双方握着手，显然达成了交易，不由的替老头悲哀。 然后又感慨一番，杨小涛这忽悠人的本事，真是绝了。 两人很快达成口头协议，随后便是近距离观察鼹鼠装甲车的性能。 于是在梁作新特意安排下，鼹鼠装甲车果然如杨小涛说的那样，将灵活性和速度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看着从眼前拐弯飞过，一侧的轮子都离地半尺了还能继续加速冲刺，阮温哲心头火热。 一百米三秒钟就冲过去了，这要是进攻敌人，那绝对是横扫啊！ 就是迫击炮也得跟在后面追。 然后是在复杂地形的行驶，坑坑洼洼直接冲过去，哪怕磕磕绊绊的也不会阻挡前进。 小土坡更是嗖的冲上去，那表现，太完美了！ 最后是火力方面，机械厂保卫处的鼹鼠装甲车主要装备的是重机枪，除此之外只有一辆装了107火箭发射器。 这也是考虑城内不方便使用的缘故，可就这演练下来，那轰隆的声音也让阮温哲印象深刻，恨不得自己进去开着转转！ 等杨小涛带着阮温哲去车间里走了一圈，看到正在生产组装的鼹鼠装甲车，心头更是满意。 陪在一旁的杨佑宁仔细瞅了眼车间生产线，眉头一挑，对杨小涛又是无语起来。 这家伙竟然改了设计。 原先的装甲车虽然是夔牛的简化版，但为了保证动力上的突出，用的还是两辆八缸柴油发动机。 可现在好了，竟然成了一台八缸发动机和一台四缸发动机。 这省下的可不仅仅是四分之一那么简单，从造价上来说，一辆八缸柴油发动机顶得上三辆四缸发动机。 除此以外，这正面的铁皮也比原先的薄了一半啊，还有用的拼接方式，根本就不是榫卯，而是用钉子固定的铁皮。 至于里面，杨佑宁敢肯定，绝对不会有空调！ 也就是说，这生产出来的跟训练场上看到的，也就外表一样，里面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当然，如果阮温哲拿这个来说事，估计杨小涛会拿油料消耗来应付。 毕竟开着空调，那耗油量噌噌的往上升啊！ 杨佑宁看了眼杨小涛，这丫的脑袋里想法就是不一样。 不仅将人忽悠了，被卖了不知道还给人数钱。 这要是在国内被查出来了，少不了吃颗花生米。 可这要是用在国外嘛，那就两说了！ 不过，杨小涛这样针对安南，削弱对方是啥心思？ 他就敢保证对方是个白眼狼？ 还是说这安南，得罪杨小涛了？ 想到这里，杨佑宁突然打个寒颤。 这下手也忒黑了。 装甲车的生产安装虽然简化不少，但工人的手艺却是没有落下。 该有的精度，该有的质量，该有的性能，通通有所保证！ 而这一切，阮温哲都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尤其是装甲防护，据杨小涛介绍可以抵挡重机枪的射击，这可是太好了。 他们在山林里的战斗最怕的就是对方的轻重机枪，那打在身上，缺胳膊断腿的，就是活下来也是个累赘。 如果有了这防护力，再拉上人，加强武器弹药，那绝对是丛林杀手啊！ 阮温哲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赶紧拉到战场上试验一番。 两人在车间里转了一圈，工人们都低头忙着工作，根本没人搭理几人。 就是说话也是背后小声交流，根本不说给几人听。 等杨小涛带着阮温哲离开车间后，王法这才长出一口气。 对方没有发现问题，这关总算是过去了。 等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将两人达成的协议说了一遍，刘怀民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陈宫更是撇过头去表示不满。 这让阮温哲的心里更加确定杨小涛的身份不一般。 不过协议已经达成，刘怀民几人也没办法拒绝。 双方中午吃过饭，下午时候就签署了购买协议。 当然，签署前刘怀民特意将情况告诉了陈老。 具体过程陈老不清楚，但结果却是让他惊喜不已。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机械厂出面。 得到认可后，双方痛快在协议书上签下字。 机械厂在未来一个月内提供一百辆鼹鼠装甲车，并且在一周内将五辆装甲车送到北安区域，作为实验用。 当地会根据实验情况进行后续安排。 如果适合的话，这一百辆的订单就会继续，甚至后续还会追加订单。 如果不合适，将会中断协议。 从这方面来说，这要求有些苛刻。 万一对方用了东西不付账，损失的还是机械厂。 但杨小涛对鼹鼠装甲车充满信心，在协议上签了字。 其实他是笃定这场战争会持续很久，那时候别说是装甲车了，就是一把枪，一颗子弹，对方也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要！ 下午时候，杨小涛带着刘怀民几人送到门口。 阮温哲脸上带着感激，不断跟杨小涛客气，杨小涛也是一副相见恨晚的神情。 两人在门口客套了好一阵，直到最后太阳公公都看不下去了，招来一片乌云，两人这才准备离开。 1859 机床换人 “终于走了！” 杨小涛站在门口揉着腮帮子，“这一天下来，老子说的话比平常一个周都多！” 身后刘怀民等人听了脸上露出笑容，陈宫更是拍着杨小涛的肩膀笑道，“你那不是说的多，是说的恶心话多，能不难受嘛！” “什么恶心不恶心的，这是为了革命。” “小涛说的很不错，很好！” 杨佑宁夸着杨小涛，“下次再有这样的活，你接着上啊！” 杨小涛撇嘴，“一次就够了，还来！” “下次换你来！” 杨佑宁听了有些跃跃欲试。 这一次，他们机械厂可是赚大发了！ 刘怀民这时开口说着，“这一下，一百辆鼹鼠装甲车啊，一辆十万，加起来就是一千万啊。” “还是联盟币！” “啧啧！” 杨佑宁吸着气，脸色兴奋，“谁能想到，原先只是给灾区的装甲车，竟然有这用处，简直就是，废物利用啊！” “咱们要不要多做点，搞不好后面还要呢！” 杨小涛听了摆摆手，“先别弄了，等对方消息吧！” “就他们那点地方，一百辆差不多够用了，给多了，也是藏山里喂苍蝇。” 众人听了不置可否，不过眼下将这一百辆的订单做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尤其是一周内给送去，要是耽误了可是会影响生意的。 四车间。 当消息传来的时候，整个车间里鸦雀无声。 王法更是张大嘴巴不可思议。 说实在的，今天那啥下来观看的时候，他是捏一把汗的。 这做的东西是个啥啊！ 按照以前他们做的装甲车，这玩意就跟闹着玩似的。 要装甲没装甲，要技术没技术，也就是装起来能用。 要是按照夔牛装甲车的标准，估计内审部的人就该来了！ 可现在，当听说一百辆订单的时候，众人面面相觑。 做了这么多真货，高级货，这突然做这残次品，大家都有些，不适应。 手足无措！ 可听说一辆十万的时候，众人脸上由惊讶，随即变得惊喜，然后便是欢呼。 王法更是被几个组长围在中央，确定着消息的可靠性。 负责夔牛生产的代青钢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觉得像是天上掉馅饼。 一辆十万啊！ 一台夔牛装甲车也不过是五十万。 而做一台夔牛装甲车的材料，人工和精力，绝对超过五辆鼹鼠了！ 这，绝对是赚了啊！ 众人欢呼着，王法则是迅速安排工作。 一周内将五辆鼹鼠装甲车送到南方去，而从四九城到粤府单单火车就得跑上五六天。 也就是说，两天内要将五辆鼹鼠装甲车做出来。 时间紧迫啊！ 好在今天不算，而且他们为了演示，有些装甲车都做了大半，若是今晚加班，明天估计能做出来。 车间里很快进入忙碌时间，而杨小涛杨佑宁等人则是在会议室里开个小会。 “刚才给陈老汇报了这个好消息，陈老对这件事予以高度表扬…” “对我们取得的成绩予以肯定，相关有功人员会着重奖励…” “还希望我们戒骄戒躁，踏实肯干，为革命建设继续添砖加瓦！” 啪啪啪 众人立马鼓掌，这次有功人员，他们几个都会沾光。 等刘怀民坐下，杨佑宁做着开场白，将工厂的近期情况说了下。 “咱们说一下，现在五个车间都忙着生产，近期任务又重，现在又加了一个鼹鼠装甲车，还有延州分厂的事情…” 随后发表自己的意见，“所以咱们的生产任务很重啊！” “我想着提高工作效率，要么给机床升升级。要么就得招收工人！” 说完，杨佑宁看着杨小涛。 陈宫王国栋也看过来。 没办法，想要给机床提一提，升升级，在场的也就杨小涛有这本事。 不说机械厂，就是全国，他们能够指望的也就是杨小涛了！ “机床升级哪有那么简单啊！” 杨小涛听了却是摇头，不是他不想研究精度更高的机床，实在是现在国内的材料不支持啊！ 那些高精度机床，用的才材料肯定不一般，决不是简单的合金能够比拟的！ 刘怀民对此了解一些，开口替杨小涛解释道，“想要升级机床，就得从硬件和软件上下功夫。” “设计理论，基础材料，创新等等，缺一不可！” “咱们国内情况大家都清楚。” “何况，咱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机床的普及工作！” “尤其是晨星的生产，如今产量不足的情况下，远没有达到普及程度。” “就是想要研究，也要保证机床数量足够多，满足各个工厂的需求，带动更多工厂生产才行！” 刘怀民说完，杨小涛点头同意，“现在晨星的设计图给了其他工厂，但能够做出来的有几个？” “再高精度的机床，咱们就是做出来了也没用！” “还不如提高基础建设呢！” 众人听了默默点头，机械厂是火车头，但也不能脱轨啊！ “那就招人吧！延州那里马上要发走一部分人，咱们得早点做准备！” 杨佑宁再次开口，王国栋活动下身体，开口说道，“这次最好要些工人，别找那些生瓜蛋子，来到机械厂还得带，太浪费时间了！” “而且这些没经验的人，很容易引发事故。” “上次招来的那些学生，当月就出了三次事故，一个脚被压了，两个手指头断了！” “这些家伙毛手毛脚的，只会拖累生产！” 王国栋说完陈宫立马附和说道，“老王说的有理。” “咱们没那么多时间培养工人，这次跟首长说一下，最好抽调一批工人过来，也能尽快熟悉！” 众人点头。 工人招收需要上报，而抽调工人也需要上级下发命令。 “而且以咱们机械厂的声誉，估计很多工厂的工人愿意前来！” “就是那些工厂未必愿意！” 陈宫最后又补充一句。 工人，尤其是高级技术工人，在哪里都是工厂的宝贝。 就像刘大明侯保卫这样的八级工，平常可以不用他，但用到他们的时候，其他人只能干看着。 虽然上级的命令在那，但人心里肯定埋怨。 搞不好今后的交流中，会产生矛盾。 “我倒有个想法！” 杨小涛在一旁玩着打火机，笑着说道，“上级的命令肯定没人敢违背，但给咱们的人未必情愿。” “所以，我觉得可以额外给些补偿。” “一台轧钢机，可以抵上三个工人的效率，那就换三个人。” “一台红冲可以抵上五名工人的产量，那就换五个人。” “一台启明星，怎么也得换个七级工吧…” 杨小涛掰着手指头，开始给机床明码标价。 其实这样来，也能变相的提升工厂的生产能力。 当然，除了机床还有其他产品，杨小涛就不多说了，只是有这个方向就行。 听杨小涛这样说，杨佑宁跟刘怀民对视一眼，随后点头同意。 随后众人又讨论了延州分厂的情况，初步预计八月中旬左右出发，第一批人先去将当地机械厂摸清楚状况。 预计十月一后，机械厂才会陆续提供机器物资，输送人员！ 再接下来就是其他几个分厂的情况。 “机械厂这边暂且这样，咱们再说下制药厂的事情！” 刘怀民话锋一转，众人目光再次看向杨小涛。 几人都清楚，制药厂那里的事就是杨小涛搞出来的。 而且上级也做出了指示，陈老还给这药酒起了个名字。 见此杨小涛说道，“白厂长正准备找人试药，确定安全防护，等做出来了就拿去南边试验一下！” “至于后面的事情，陈老会联系外贸的同志，让他们参与进来！” 杨佑宁点头，“这样说，咱们只需要生产就行！” 众人点头，杨佑宁开口说道，“最近咱们机械厂的动作比较大，尤其是几个项目陆续生产，各部门都要配合好。” “车间后勤这方面老陈老王你们盯着点！” 陈宫王国栋点头！ “制药厂那里还得你去负责” 杨佑宁看向杨小涛，“还有车间工作，有空去看看！” “行！” “我负责延州的事，老刘居中调度，有问题咱们再讨论！” “马上八月了，这可是个忙碌的季节啊！” “大家要提起精神来，保证任务完成” 杨佑宁说完，会议便结束。 散会后，杨小涛跟杨佑宁往办公室走去。 此刻外面下起了雨，啪嗒啪嗒的，砸在玻璃上砰砰响，周围的光线也黯淡下来。 “你刚才说的，机床换人，是不是有别的用意？” 杨佑宁在一旁说着，杨小涛停下脚步，“别有用意？没有啊！” “哼，我还不知道你的打算？” 杨佑宁一副看破真相的模样，这让杨小涛更加迷茫了！ 自己真没啥用意啊！ 杨佑宁拍拍杨小涛的肩膀，随后开口说道。 “你是不是也听说了下面的事了？” 杨小涛眼珠子一转，既不回答也不点头，只是等着杨佑宁说话。 果然，杨佑宁很快就说起来，“唉！这些家伙啊，就是目光短浅，跟不上咱们的脚步！” “咱们给他们这么好的机床，却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打马虎眼，真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啊” 杨佑宁在一旁感慨着，唏嘘着，杨小涛却是明白咋回事了！ 简而言之，就是机床的普及应用危及到了工人的地位。 就拿机械厂来说，以前启明星没有研发出来的时候，一个任务可能需要五十人参与，一天干完。 可在有了启明星机床后，同样的任务只需要五个人参与，半天的功夫就能做完。 同样的任务完成后，上级的奖励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以前五十人参与了，大家都能分到一份。 但现在只有五个人参与，哪怕分到手的是十分，但剩下的四十五个人却是啥都拿不到。 如果有大量任务的情况下，使用机床的人，会赚的越来越多。 可任务不多的工厂，那就惨了。 本来就不多，使用机床的话，大部分人都没了收益，不说厂里的工人无法接受，就是厂领导也头疼。 不患寡而患不均。 给谁不给谁都不合适。 此外，车间都使用机床或者先进的生产设备了，势必会有部分人闲置。 而用的越多，闲置的工人越多，最后干活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所以在说起招收工人的时候，刘怀民几人都是认同没有反对，估计这种情况下，各个工厂里都有不少‘闲人’吧。 杨小涛听完后，便知道杨佑宁是误会了，他纯粹是想要给工厂一些补偿，让下面的工厂发展起来。 至于人员这块，他倒是没想太多。 1860 名声所累 轰隆隆 傍晚时候，大雨滂沱，天昏地暗。 两束灯光在马路上前进，杨小涛开着车，感受着周围的闷热，顶着雨往大杂院走去。 等车子来到大杂院前，杨小涛才停下车，然后撑起伞往院子里走去。 冉家。 冉父难得回来一趟，结果赶上了下雨。 还没进屋，就被淋个落汤鸡，此刻刚换好衣服，正看着端午三兄妹，省的跑出去。 杨小涛打着伞走进来，还没进屋，就被趴在窗户上的三个小脑袋看到，瞬间一个个的喊着，透过雨幕杨小涛也听不清楚，不过想想应该是那几个字吧。 本来杨小涛是想将孩子带回四合院的，可这雨下的，正是下班时候，杨小涛决定等雨停后再拉着回去。 “妈！” 杨小涛走进门，冉母正准备晚饭。 见到杨小涛后忙上前打量，“这么大的雨，你还来干啥，等明天给你送回去就是了。” “我这不是干完活，正好过来看看嘛。” 杨小涛说话间，腿上已经被两个小肉球抱住，最后一个直接往身上跳，杨小涛赶紧将其抱住。 冉母见了只是摇头，“这仨家伙，在这家里这么长了，问他们亲谁，一个个的除了爸爸就是妈妈。” “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外婆是外人啊。” 冉母说笑着，一旁抱着腿的悦悦听了立马松开杨小涛的腿，上前抱着冉母，“外婆，悦悦也亲你。” “你啊，就是个嘴，人小鬼大。” 冉母这样说着，却还是将悦悦抱起来。 这小家伙讨人喜欢。 杨小涛放下蓉蓉，又摸了摸端午的大脑袋，然后就看到冉父从里屋走出来。 “爸，您今个有空啊。” 看到冉父，杨小涛很是吃惊。 因为这段时间每次过来接孩子，冉父都不在家。 没想到这次竟然回来了。 “那边工作告一段落，我回来躺看看。” 冉父说着，目光落在冉母身上，随后又问道，“你那边呢？” “工作咋样？” “见面就聊工作，能不能说点别的。” 冉父刚说完，冉母就开口打断。 闻言冉父尴尬笑笑，杨小涛知道这是冉母在抱怨，对冉父有意见。 见冉父有些尴尬，杨小涛主动开口说道，“今天我们机械厂可是做了个大单子。” 杨小涛这一说，冉母倒是没有打断，自家这女婿哪哪都好，尤其是孝顺上，吃穿用度就不说了，这份心更是难得。 “什么大单子？” 冉父也是好奇。 上次他出面问杨小涛要了玉米脱粒机的生产，七机部现在已经开始着手组织工厂加工生产。 只是听王老说，下面工厂的产能不多，赶不上机械厂的产量。 如今正在想办法解决问题。 不过，总而言之，因为这件事，他们实验的物资很快补充到位，这次回来也是跟家里人说一声，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又要出差了。 “我们机械厂以前不是做了一款装甲车嘛.” 杨小涛将事情说了下，冉父听到一单竟然能挣上千万联盟币，心头着实震惊。 冉母听了也是高兴，只要杨小涛他们工厂好，她就开心。 “不过这事还没定下来，先期要弄五台给他们送过去，让他们试试，如果好的话，后续订单不会少的。” 杨小涛将事情说完，冉父终于恢复过来，然后问道，“你说的是那种夔牛装甲车？” “不是，那好东西怎么可能给他们啊。” “是上次为了救灾特意做出来的简单版，取了个新名字叫鼹鼠装甲车。” “鼹鼠装甲车？” “对。这装甲车在他们那里更合适，我今天可是费了老劲才将这单子做成呢” 两人在屋子里说着，冉父听杨小涛这样说，心里惊奇的同时又有些苦闷。 一千多万的外汇啊，这要是搁在他们七机部里，得攒下多少经费啊。 够他们实验多少次啊。 冉父心里想着，却也没多说，毕竟这是机械厂凭本事挣的。 就是觉得吧，这挣得也太狠了。 一辆十万，真敢要个价啊。 “对了爸，你们的火箭卫星搞的咋样了？” 杨小涛打听起卫星的事情。 蘑菇蛋出来了，氢弹估计也快成功了，眼下就剩下卫星了。 不知道啥时候能够飞上去。 总不会还得等几年吧。 冉父听到杨小涛这样问，知道有些事不能多说，只是含糊说道，“现在还在实验中。” “主要是卫星的个头有点大，发动机的选择，还有设计方式需要不断实验。” 冉父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 接下来他要出去干的就是这个实验。 见此杨小涛也没多问，不过心里清楚，短时间内，火箭还没准备好。 至于卫星那里，估计也是困难重重吧。 不管什么，第一颗都是最难的，想要凭自身的力量将它送到太空上去，难度比起蘑菇蛋只大不小。 “这个要是大的话，那就换个小点的是了。” “反正发射上去就行，第一个又不需要多大功能。” 杨小涛说着，冉父皱眉，“你是不是知道点啥？” 杨小涛连忙摇头，“知道啥？我啥也不知道，您不是说个头大吗？那改小点就是了。” 冉父也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杨小涛在机械厂，怎么可能知道具体的研究情况。 “你说改就能改啊。这每一克加上去，都是经过严格计算的。哪能胡乱减少啊。” “那咋办？你们的发动机就一直增加再增加？” 冉父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首长说了，这是咱们国家的第一次，虽然起步晚了，但起点不能低。” “要跟国际对标，要打出咱们国家的气势”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心里登时就明白，上级领导考虑的方向。 这自信心在蘑菇蛋爆炸的时候来了一剂强心剂。 现在这卫星就是第二针，所以要尽可能的先进一些，大一点。 “好吧，那您这是负责火箭的事？这可不是个小事情，没有那能力，铁疙瘩可是送不出去的。” 冉父点头，“是啊。”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实验每次下来都要耗费大量物资金钱，上次玉米脱粒机的事情，就是我们没经费了” 冉父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 貌似，机械厂有一笔大收入啊。 回去跟首长说一下，能不能拉到赞助，就看王老本事了。 至于杨小涛这里，他是真没脸开口了。 两人在屋里说了会儿，大部分都是在说工作上的事情。 有些能聊，有些不能说。 两人都是点到而至。 等晚饭上桌后，杨小涛跟老丈人喝了两杯，随后天色黑下来，外面的雨水也少了许多。 等杨小涛离开的时候，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开，露出头顶上的月亮，一个个小星星在周围环绕。 美丽夜空下，杨小涛踩着积水，迅速上车前往四合院。 四合院。 一大妈看着外面停歇的雷雨，回头看看正在玩耍的两个孩子，心头担忧。 今天秦淮茹回村里给人‘帮扶’，结果到来现在都没回来。 今早上走的时候可是说过，要晚上回来的。 但到现在了，都没有音讯，这让她的心一直悬着落不下来。 “淮茹，你可得小心点啊。” 一大妈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而此时，秦淮茹正坐在炕头上，神情恍惚。 在她身旁，一家人或坐或站，神情严肃。 “淮茹，你拿个主意吧。” “这件事，总归是要给个办法的。” 秦父见没人开口，只好主动说出来。 秦淮茹咬着嘴唇，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今天回来的时候，本来一切好好的，根据母亲的路子，收获了不少东西。 可谁想到，就在她下午准备离开的时候，竟然有人找上门来，说是药酒有问题。 起初秦淮茹没当回事，以为是村里的无赖上门找不痛快。 可这人拿出医院的诊断书甩在桌子上，这下秦淮茹可是慌了神。 上面明确写到，该人用了药酒之后，身体机能萎缩，不仅想要的效果没有，反而缩了回来，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 于是在医生的救治下，刚恢复过来，就拿着病例跑来了。 “妹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旁的秦家老大也催促着。 他现在有些害怕。 最近这段时间，秦淮茹带回来的药酒他可是没少喝。 如果这药酒存在这么大的隐患，那要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今后活者还有什么乐趣啊。 “是啊，淮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秘方吗？保证不会出问题的啊。” 秦母也在一旁说着，她虽然相信自家闺女的人品，但这次事情太恶劣了，人家都找上门了，村里人也都聚集起来，看热闹。 “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秦淮茹见众人都围着她要个解释，她也只能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其实在拿到这份药酒配方后，她就将上面的文字牢牢记在心里。 尤其是注意事项。 什么身老体弱，什么缺失丢掉的人，都不能使用。 “对了，这古方上面确实有个条件，使用的时候有限制。” “什么限制？” “就是身体.” 秦淮茹将当初冉秋叶说的话告诉众人。 闻言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那二麻子纯粹是自己身体的原因了？” 秦淮茹点头，“应该是，否则不会闹成这样。” 几人再次沉默。 良久，秦父这才开口道，“淮茹，不管如何是咱们没有说清楚，这才造成人家的伤亡，你看，要不要，拿点东西补偿一下？” 秦淮茹一听要自己出血，立马反感起来。 好处又不是她一个人拿的，这家里也是有份的。 凭啥要自己出啊。 何况这些东西都放在家里，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白吃啊。 尤其是那个嫂子，跟她一点不对付，眼下这时候，自然不会给她出头。 不过眼下还需要家里人帮忙，否则就凭她一个人，根本挣不了多少钱。 但要道歉可以，给东西嘛，她想都没想。 “补偿啥，要补偿你们自己补偿。” “我不给！” 秦淮茹说着，转过身去，神情严肃，毫不犹豫。 见此，秦父叹息一声，秦母跟大哥无奈起身，最后只剩下大嫂在一旁继续敲打着。 “淮茹，你听我一句劝，咱们挣了这么多，现在人家因为药酒的事受了伤，咱们于情于理都得帮一把啊” 大嫂苦口婆心的说着，盖因对方是她娘家村子里的人，这次受创严重，要是治不好，可能家里就成绝户了。 这让她以后怎么见村里人啊。 可惜，秦淮茹根本听不进去，她只能认了。 轰隆隆 远去的雷声逐渐变弱，天上的雨水也小了不少。 秦淮茹见大嫂还想开口，直接走到炕上，躺下就睡。 同时，心里也是酸苦。 当初以为冉秋叶杨小涛那样说，纯粹是为了对付傻柱跟易中海，让他们俩死了这心思。 却不想，杨小涛他们说的竟然是真的。 还真有男人，虚不受补，不行啊。 只是现在她想要阻止已经不可能了。 名声已经打出去，口碑也有了，总不能放弃到手的好处吧。 而且一旦被污蔑泼了脏水，那今后谁还敢找她‘指点’？ 这相当于断了自己的财路啊。 1861 该有的态度 雨后，月明星稀，湿热润着空气。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朱漆案几上，一砚浓墨静候着主人的笔触。 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泼墨丹青中透露出几分官场之外的淡泊与从容。 然而，此时的主人却是看向窗外，眉头不时皱起，仿佛心中缠绕着数不清的线头，扯不开，理不清。 更让他找不到正确的路。 嗤！ 火柴发出明亮的火焰，将他手上的烟点燃。 火光刹那间照亮他的脸颊。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画出沟壑般的皱纹，但这些痕迹似乎并未减弱他眼神中的光彩。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一刻，老人轻轻甩动着手腕，轻抿嘴角，眼中流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慈祥而从容。 吧唧 烟火闪亮着，整个屋子里只有点点星火。 烟雾在黑色中腾空，灰色的烟，在老人眼前仿佛绘织成一副山河地图，河流，大山，湖泊，海洋. 思绪也随着烟雾的变换，一幕幕，一幅幅场景。 烟火终究烧到尽头，烟雾终于消散，老人的目光也变成澄澈。 啪嗒 桌上的台灯亮起，老人低头看着桌上的两份报告。 这是两种不同态度的报告。 对待安南战争的不同态度。 一份是当下占据主流的态度，认为应该坚持原先的策略，全力支援对方，争取革命友谊，保证地缘安全。 这种情况下，国内需要无偿的支援对方，以此来保证最后的胜利。 同时，他们的证据也很充足，那就是对面的合众国实力不俗，比起十多年前的战斗力只强不弱，而北安的兵力却不如他们。 两相对比下，想要取得胜利，就需要更多的援助。 甚至在关键时候，再来一次支援，也未尝不可。 另一份则是最近才出现的，他们认为单纯的帮助并不可取，畏威而不怀德，国家安全不能靠良心来守卫。 对于胜利他们同样坚信。 不过他们更多的是强调是通过灵活多变的战术来取得长期的胜利。 不过，他们更关注的是战后的情况。 其中也说出一些他们曾未想过的事。 两种言论在上层中间产生了争论，各有支持者，最后送到了他的桌前。 目光在两份报告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后一份上。 伸手拿起，轻轻翻开，目光凝重。 未虑胜，先虑败。 这才是为将者该有的态度。 而这份报告上提出来的观点，看似离经叛道，但未必没有可能。 这让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件趣事。 那时候，联盟老大哥作为四世同堂的大家长，管着下面一群兄弟孩子。 那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其乐融融，团结友善。 可就在这种环境下，就有一名学员，在结业报告中，将c国列为假想敌。 那时候，他的报告中说过一句话。 身边有个强国，哪怕这个军事强国有没有动手的打算，事实上，潜在的威胁已经构成。 动不动手的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中，本身就是被动，就是挨打。 而这位学员的报告，在当时引起不少人的‘敌意’，认为是离经叛道，将其冷落。 可现在，事实正如他说的那般，老太爷去世了，各自为战，分家单过成必然，兄弟间的矛盾也在激化。 国土防御，势在必行。 目光再次落到报告上，仔细翻阅，这报告的内容竟然与这位学员有八分相似。 都是将现在的‘兄弟’当成假想敌。 或许，这个就是d国吧。 而根据当前的局势，a、b、c三国无法承担大规模冲突的前提下，d国成为马前卒，挑起局部战争，看上去就显得合理了。 这是个不安分的主。 轻轻合上报告，老人再次拿起手头的烟，将火柴取出，轻轻点燃。 思索间，呼出一口浊气。 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一支烟吸完，老人终于拿起砚台上的毛笔，轻轻蘸了下浓墨，笔尖在砚台上抿了抿，最后停留在半空中。 最后拿起第一份报告，就在首页上，轻轻落笔。 ‘国家利益，民族利益，要高于意识形态的信仰。’ 笔落，字成。 “小张！” 轻轻呼喊，门卫的警卫走进来，“首长！” “将这份报告交给他们，让他们消停点，不要闹出笑话。” “是！” 小张立马双手接过报告就要转身离去。 “对了，嘱咐下，关于报告的内容不准外泄。” “更不准牵扯到任何人。” “是！” 嗤！ 火柴再次点燃香烟，老人拿起剩下的报告，如同品尝美味一般翻阅着，睿智的眼眸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清晨，一机部。 黄老坐在上首，手里捧着冰凉的搪瓷缸子，身边坐着夏老跟孙老。 “我说你们俩，大清早就就来放毒啊。” “一个韭菜，一个大葱，还让不让人活了？” 黄老若无其事的问着，夏老两人对视一眼，却是不约而同的露出苦笑。 “到底咋回事？” 见两人难得出现这种神态，黄老也收起开玩笑的心思，随即问道。 夏老轻咳一声，然后开口说道，“我昨晚接到刘怀民的电话。” “怀民？他们机械厂又出啥事了？” 黄老精神一震。 对于机械厂跟老夏的关系众人都清楚，一般有啥内部消息都会及时沟通。 双方本身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关系好着呢。 夏老继续说道，“怀民说了下，他们这延州分厂要建立，而且工厂的规模可能要再次扩大，需要招人。” “招人？那就招呗。” “现在四九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人。” “再说了，这机械厂上次就招了不少，这次照常来就行。” 黄老不以为意，而且这种事，跟陈老说一下就行吧，用得着找上他们。 夏老跟孙老对视一眼，随后孙老开口，“他们这次招的人，不是生瓜蛋子，他们要的是，工人。” “啥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他们想要成熟的工人，不要啥都不懂的工人。” 黄老皱眉，然后不确定的问道，“他们要，挖墙脚？” 两人同时点头。 夏老惆怅道，“还不是一个两个的墙角。” “昨晚怀民同志说了，最少要一千人的缺额。” 黄老有些坐不住了。 “最好都要高级技工！” 黄老猛的站起来。 “这是要干啥？” “一千高级技工，真敢想啊。” 夏老跟孙老都不说话，黄老想到什么，又猛地坐下去。 在他印象里，刘怀民是个稳重的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但对方竟然说出这样的要求，那肯定是发生啥自己不知道的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黄老看着夏老，他跟机械厂来往密切，肯定知道事情原委。 夏老点头，随后将了解的事情说了下。 孙老在一旁听着，哪怕是再次听到，心里头还是有些震惊，觉得不可思议。 昨天他照常跟老夏下棋，然后就接到了电话。 只是这次，是好事，却也不是好事。 好事是因为这对国家来说，又是一次不菲的收入。 一千万外汇啊，想想就知道能够做很多事。 不好嘛，自然是对方要人了！ 老夏不用说，肯定得支持不少。 但剩下的嘛，哪怕他们一机部不能全拿，也会承担一大部分。 至于其他几个机部，不来凑热闹要人就不错了。 “现在机械厂手头上还有很多任务，各个都是急需完成，忙的不行！” “延州分厂马上要行动，玉米脱粒机也要尽快生产，所以需要不少人去！” “最后就是这装甲车！” “如今军方那里的夔牛装甲车订单排到年后了，车间还要承担鼹鼠装甲车的生产，此外需要配套的设备，像发动机这样的，更是供不应求！” 夏老讲着机械厂的情况，当然这些都是刘怀民告诉他的。 “他跟我打电话，也是提前说一下。” “我估计，首长那里已经收到消息了…” 夏老说完，黄老陷入沉思。 一千万外汇啊！ 这笔钱要是投入到基础建设上，能做多少事啊！ 更重要的是，这东西在战场上就是消耗品，如果用的好，后面还会追加。 源源不断，细水长流啊！ 这可比西北那边卖几十上百辆的夔牛挣钱多了。 “给！一定要给！” 下一秒，黄老拍着桌子斩钉截铁的说着，“要多少人，给多少人，咱们娘家人，不能让娃受委屈！” 夏老听了目光一凝，默默点头。 孙老听了心有点痛，却也没反驳。 “对了，杨小涛同志还提出一种补偿方案…” “这样机床，机器作为补偿，工厂产能不会受到影响…” 夏老再次说了下，黄老跟孙老听了都笑起来，“看看，这还是向着娘家人！” 夏老点头，随后说道，“不过这样，下面工厂未必乐意！” “这段时间，机械厂已经将不少技术下发给各个工厂，但是吧，个中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少工厂根本就没有利用好这些机器，完全当成了摆设。” “所以，这一时半会儿，难以形成规模！” 对于工厂的情况，三人心里多少了解一些。 这年头，成为工人不容易，端起铁饭碗更不容易。 所以现在的工厂就有一种现象，父死子继，保证工位有人。 而机床的应用，就会打破这种平衡。 工位，不需要那么多人。 所以就可能减少工位，多出来的工人要么无所事事，要么从事其他工作。 而父死子继，也将因为富余的人手变成一句空话。 这对工人来说，维持现有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他们拒绝改变，当然会抵触了！ 就像这次安排脱粒机的生产。 夏老就因为这事发了脾气。 明明可以一天干出来的任务，偏偏拖了两天。 问起来怎么回事，却说不能打击工人的积极性，要全员参与。 狗日的，放着机床不好好利用，搞什么利益均摊。 就因为这事，害的脱粒机的初期产量上不去，还多亏了红星机械厂帮忙，不然真砸他们手里。 黄老冷哼一声，“不乐意？凭啥不乐意！” “让他们成为工人，那是为了建设革命的，不是让他们端着铁饭碗混吃等死的！” “谁要有这种想法，就给我滚回家去抱孩子！” “回头跟各个工厂说清楚，革命潮流下，谁要是跟不上，就换人上。” “咱们一机部，最不缺的就是人！” 1862 老王，该你出马了 听到黄老的保证，夏老点头。 可孙老还是稍有顾虑，“机器多了，效率高了，自然是好事。” “但我们也要有相应的任务啊！” “没有任务，产能就利用不起来，这不是长久之计！” 黄老眉头皱起，然后看了眼夏老，“老夏，你怎么想的？” 夏老轻轻敲着桌子，“任务量是有数的，咱们可以适当增加，但不可能一直增加。” “否则做出来一堆用不上的东西压仓库，咱们没法交代！” 孙老赞同道，“而且这样来可能浪费资源，占用其他生产需求，影响生产！” “对！” 夏老应了一声，“所以我觉得，可以在任务质量要求上下功夫！” “质量要求？” 黄老轻疑，“怎么听起来跟机械厂内审部有点像啊！” “对，就是从那里想到的，我打算接下来的所有任务要求提高一个等级。” “就像螺丝，寻常要求是实用级的，那以后生产加工出来的，都要达到精品级。达不到，任务不算完成！” “完不成任务，谈什么福利。” “老子还要扣他们钱呢。” 夏老说完，孙老倒吸一口凉气。 “老夏，你这样做，是在砸他们的铁饭碗啊！” 夏老抬起头看向窗外，脸上露出一抹沉重，“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打破这铁饭碗！” “就是要告诉他们，我们要的是革命工人，不是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的工人！” “以为端着铁饭碗，就没人能治他们了？” “做梦！” “说的好！” 黄老再次站起来，“这什么金饭碗，铁饭碗的！” “外头都说咱们捧着铁饭碗，吃着供应粮，过着城里人的生活！” “有些人就当真了？就以为真用不费力了。” “笑话！” 黄老扫过两人，目光严厉。 “不费力叫什么工人，手上拿的不是锤子，算什么工人？” “整天混吃等死磨洋工，这也叫革命工人？” “老夏说的对，有些事，不能因为人多就有理，不能因为什么铁饭碗就不敢碰。” “老子这次就是要告诉这些人，铁饭碗是有份量的，端不住，就别怪我砸地上！” 三人在会议室里说完，夏老跟孙老陆续离开。 七机部。 王老迈着八字步昂扬着脑袋从外面走进来，坐在座位上，然后拿起烟袋锅子，将烟丝压进烟锅里，拿出一盒火柴小心的取出一根，嗤啦一声点燃烟袋锅子。 “早上一袋烟，胜似活神仙啊。” 王老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趁着上班前，先享受一番。 可就在王老准备再吧嗒两下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人。 个头不高，睡眼惺忪，但身上的衣服很是整齐。 站在门口来人看了下，想到什么便走进来。 “老钱，早啊。” 王老打着招呼，来人是七机部的二把手，两人合作时间不长，但彼此间的配合十分默契。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可谓是相得益彰。 “老王，你也早啊。” 钱老走进来，没有理会屋子里的烟气。 王老端坐好，手上烟袋锅子放在一旁，随后问道，“今天研究队伍就出发了吧。” “对，今天下午的车，冉志强同志带队。” “这次能够成功吗？” 钱老摇摇头，“这事难说。任何试验都有失败的风险，我们能做的就是将这些风险识别出来，保证最后的成功。” 王老又吧唧两下，目光闪烁。 “他们这次耗费钱粮不少啊。” 闻言秦老点点头，“这是最后一级的试验呢，这关系着咱们的卫星能不能送进轨道运行。” “至关重要。” 王老撇撇嘴，“上次，上上次你都是这样说的，可结果呢，除了爆了个花，啥都没留下。” “这要是再失败了，咱们真的没有余粮了啊。” 钱老沉默片刻，“这样不是办法啊。” “开源节流，咱们这节流已经快做到极致了，同志们的伙食补贴在几个单位里都是最少的了。” 王老听了也是露出无奈，然后扬了扬手上的烟袋锅子，“你看吧，我现在都只能吸碎叶子了，其他几个老家伙，谁不是口袋里揣着烟啊。” “可我能咋办，现在国家资源都在往老三跟后勤那倾斜，就为了小飞机，咱们都得往后排。” “想要吃肉，就看自家本事了。” 王老无奈说着，“可狼多肉少，咱们成立的晚，比不过人家啊。” 钱老听了再次叹息，“没办法，咱们的实验，本身就是个无底洞，升一次空，耗费的都是钱财啊。” “谁说不是呢。” 王老也明白对方的难处，但现实总让他无法坦然接受。 “一会儿我去跟冉主任确认下，保证一次成功，也算是节流了。” “但愿吧。” 王老对这种试验，并没有太大信心。 主要是，失败的太多了，别说他了，就是试验的人员，也都习惯了。 两人还没说完，走廊里传来走路的声音。 片刻后，冉父就拿着文件夹来到门口，“首长，领导。” 冉父见两人都在，上前问了句。 “冉主任，刚才还在说你，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钱老笑着，“你这次来是为了这次试验？” 冉父点头，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首长，领导，这是此次试验的计划，重点是针对性的攻克上次的难题，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会再次前进一步。” “此外，还有本次试验物资的消耗，试验的人员安排、安全问题，这些都要在里面。” 钱老接过，认真看起来。 这些事他得亲自过问。 王老将烟袋锅子放起来，然后开起玩笑来。 “冉主任，上次能够从机械厂那里要来脱粒机，你可是居功至伟啊。” “这换来的经费，可是帮了咱们的大忙啊。” 冉父听了脸上笑笑，“首长，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真正应该感谢的，还是机械厂的同志。” “嗯，说的对，等有空我跟你去趟机械厂，咱们得当面感谢一番。” 闻言冉父没再多说。 他心里明白，这什么去机械厂说什么感谢啊，搞不好就是去打秋风。 他可丢不起那脸。 尤其是机械厂这次挣了这么多，要是被他知道的话，肯定跳起来要去打土豪。 等钱老看完后，将试验报告交给王老过目。 “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就看具体细节了。” “这里面你要做好记录，一旦出了问题能够快速找到..” 冉父点头，这些本来就是他的工作。 这时候王老也将报告看完，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最后一栏里标注的费用，还是让他眼角扯动。 五十万。 一次实验光耗材就要五十万，这还不包括人员的吃住。 而实际上，在人员待遇上，他们七机部已经尽量做好了，只是苦于物资紧缺，想要改善也没有办法啊。 王老将报告合上，不去想上面的数字。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三人抬头看去，进来的是钱老的秘书，将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钱老看了眼文件，随即眉头皱起，然后打开，看起里面的内容。 片刻后，钱老无奈放下。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王老看出钱老神色不对劲，于是问道，“我看这是中院的吧，他们那又搞啥幺蛾子了？” 钱老点点头，“是中院发来的告知书。” 然后看向站立的冉父，“他们这次又增加了三公斤的重量。” “啥？又加了？” “还是六斤？” 冉父吃惊的问着，实在是想不通，这中院的家伙到底咋想的，随便就往上加重量，这让他们怎么实验啊。 “领导，这，这太草率了吧。” “前次就跟他们说了，不要总是变动，咱们的实验需要稳定的数据，可这来回变动，我们根本没法继续啊。” “首长.” 冉父激动的说着，原本就对卫星超重存有意见，现在好了，不仅超重了，还要再加重量。 这不是给他们增加难度吗？ “唉，你自己看吧。” 冉父接过文件看起来，随即脸色一变。 对方明确说了，每个部件上都要镶上一面标志，以此彰显国家荣誉。 这. 这都飞天上去了，给谁看啊。 可这话，冉父不敢反对啊。 可不反对，这增加的六斤对火箭来说，将是重要的变动啊。 最起码，这次实验就有些多余了。 “首长，领导，这次实验还进行吗？” 王老脸色一沉没有开口，实验的事情他不懂，但也明白改动重量带来的影响。 只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该花的钱也都花了，总不能中途而废吧。 “进行。” “实验继续，先把问题找到解决再说。” 最后还是钱老开口同意。 冉父听后，慢慢点头，秦老也从一旁起来，两人准备离开办公室。 只是刚走到走廊，秦老突然开口问道，“这次试验务必要仔细些。” “咱们的研究经费不多了。” 冉父听了，心里却是犹豫，要不要将机械厂的事情告诉首长？ 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坑了自家女婿？ 可要是不说，没了经费，怎么研究？ 冉父想了又想，随后叹息一声。 反正自家女婿被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这个岳父做的，失败就失败吧。 最起码，对得起自己的研究了。 想到这里，冉父就心里有了决断。 “领导，我听说红星机械厂昨个跟国外达成了一项交易，还说挣了近乎一千万呢。” “一千万？” “对，还是联盟币。” 冉父斩钉截铁的说着，钱老听了若有所思。 “你听谁说的？” “昨晚在家里吃饭，饭桌上说的。” 钱老瞬间明白，跟冉父一起吃饭的，估计就是家里人了。 而家里人知道这消息的，除了杨小涛还有谁。 对于冉父提供的信息，不心动那是假的。 尤其是现在，更是急需啊。 一千万的外汇资金啊，换算起来，就是两千多万啊，要是给他们七机部，后半年的试验都有着落了。 不，应该是明年的费用也有着落了啊。 哪怕是分一点，也足够他们用的了。 “领导，我先去准备了。” 见钱老还在思考，冉父轻轻说着。 钱老点头，“去吧，其他事不用多想，先把工作做好。” 冉父点点头，随即离开。 这件事，点一下就行了，至于能不能成，他也没底。 前来看着冉父离开，心中感慨，“老冉这为了工作，牺牲太大了。” 随即再次走进王老的办公室。 “老王，该你出马了。” 1863 立项才能要钱啊 “喂！首长，是我啊。” “这电话终于接通了，您这大清早的也忒忙了，电话不断啊.” 办公室里，王老站在桌前，手上握着电话，嘴里发着牢骚，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变相的恭维。 自从钱老说完，王老就明白自己该干啥了。 至于钱老嘛，在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离开，将发挥的空间交给对方，省的他在这影响发挥。 电话对面，陈老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刚才接到上级的通知。 对于支援安南的态度，上面终于达成了一致。 而这种改变，也让他在应对联盟的要求中获得主动权。 起码，粮食问题将不再是可讨论问题。 在没有完全解决国内温饱的前提下，任何粮食都不再是无偿援助。 此外，以前援助的物品可以不追究，但从今往后，任何物品都会有价格。 而这一切，都会由联盟买单。 不同的是，他们给出的价格，是个良心价而已。 此外，电话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关于这改变的缘由，所有人都得到了通知，不得讨论，不得外传。 尤其是不能从他们这些人口中传出去。 陈老清楚，这是在变相的保护那小子。 也幸亏自己当时让秘书多个心眼，告诫了知情的人。 现在，总算是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了。 听到话筒里喋喋不休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对方能将所有好话都说完。 “老王，大清早的嘴上抹蜜了啊，这好话说了一箩筐，你不累我都听累了啊。” “哈哈，首长，您还真是了解我啊，正好口渴，喝口水先。” “你啊，快说啥事，我这边还忙着呢。” 王老喝了口水，同时酝酿下情感，立马哭穷起来，“首长啊，我们七机部快揭不开锅了啊.” “打住打住！” 陈老听了开头就知道这丫的打啥主意。 “你是不是也在打钱的主意，我告诉你，这钱另有用处，谁都别想。” 陈老连忙喊停，将王老的话塞进肚子里。 “不是，首长，我这还没说完呢，您总得听取下革命同志的意见吧.” “说多少都不行，这钱的用处我也不怕告诉你，再去重建工作一直拖延，没有起色，上级决定将这些钱投入其中。” “所以，这钱你就别想了。” 陈老说完，王老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神情萎靡。 原以为可以从这里面分一些，他们七机部也能好过。 不用紧巴巴的过日子。 可想到这钱要用来救援灾区，那他说啥都没用。 而且他也不能说。 “首长，刚才你说啥，还有人也打这钱的主意？” 王老觉得自己的痛苦需要人来分担下，于是便开口询问起来。 “有，好几个呢。” “老三，老五，老六都打电话了，不过都被我回绝了，所以你也别打这主意了。” 陈老说完，王老嘟囔一句，“章石头这家伙还好意思伸手，现在就他跟老秦那家伙富余，全国都围着他们转，真不要脸。” “还有周老六，他们的船.” “行了，没啥事赶紧忙吧，我挂了。” “等等。” 王老突然想到什么，“首长，黄大牙没要？” “老黄？没有。” “对了，说起来还要表扬老黄呢，这次红星机械厂要扩招” 陈老突然又来了兴趣，开始帮着黄老说起好话来，让王老又是一阵吃味。 可当听说机械厂用机器机床换人的时候，心里又是无奈。 他也想换一些机床啊，可他们七机部到底是比不得一机部家大业大啊。 这法子，行不通。 可怎样才能要到钱呢？ “对了，首长，还有件事问一下。” 王老突然开口问道，“这次机械厂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不会没有奖励吧。” “当然有啊！” 陈老笑呵呵的说着，毕竟机械厂现在可是他手下的直属部门，机械厂受到表扬，他这个做领导的脸上也有光啊。 “机械厂这次的表现十分出色，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所以上级决定，每辆采购的鼹鼠装甲车给予五千元的奖励。” “当然，这不是联盟币啊。” “五千？十辆就是五万，一百辆，五十万？” “我的个乖乖” “这一个车间，都能够养起老子的实验了。” 王老嘴里念叨着，然后就听到陈老笑呵呵的说道，“五千也不多，比起十万联盟币，连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呢。” “好了，没事我先忙了！” “哦，哦！” 电话挂断，王老靠在椅子上，神情变幻着，“五十万啊，我该怎么要这个钱呢？” “不对，不对，不是五十万啊。” “这只是第一次，后面搞不好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行不行，这钱，这钱得握在手里啊。” “可是.” 王老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思考着各种可能。 最后还是将主意打到杨小涛身上。 思索片刻，王老还真想到来一个办法，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行。 “既然不好要，那就让他主动送来！” 想到这里，王老立马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喂，是计算机研究办公室吗？找一下韩三凤。” 王老说完，电话那头沉静片刻，接着就有人接起电话，“首长，我是韩三凤。” “韩主任啊，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首长您说，我们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嗯，是这样的。我听说你跟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很熟，对吧。” 韩三凤立马嗯了一声，“对，我们曾经一起去过西北的，回来后也有些交流。” “那就好，我记得他找你帮过忙？” “首长，您到底要说啥？” 韩三凤了解自家这个老大，只要是问三遍以上的事，那肯定是被他盯上了。 “哈哈，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王老压低声音说道，“这样，我听他岳父说啊，杨小涛想要找人研究一种计算器，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没人帮忙是真的。” “我想啊，咱们都是革命同志.” “首长，咱是自己人，您就别兜圈子了。” 咳咳 王老被呛了下，“你这家伙，就不能留点面子。” 好在都是熟人，他也没在意，连忙说道，“我想让你派几个人过去，组建一个计算器研究组，立个项目。” “然后呢？” 韩三凤可不相信自家老大会这么好心，肯定另有所图。 “嘿，你不知道，这次机械厂是发财了啊” 随着王老的讲述，对面韩三凤的呼吸也在加速。 就像是王老说的那样，机械厂，真的又发财了。 不，应该说，机械厂，太富了。 这要是全力支持他们，充足的资金下，他们早就干出来了啊。 韩三凤很快就领会王老的意图，就是借助这个项目，要机械厂，不，应该是要杨小涛往里面投钱啊。 至于给他们的钱用在什么地方，这就不是杨小涛该知道的了。 不过，以杨小涛的精明肯定明白个中关键。 不过这都没关系。 他们这个计算器的项目，就跟以前研究合金一个套路。 他们出人，机械厂出钱。 做出来的东西，归机械厂。 当然，以他对自家老大的了解，要是有了成果，肯定会厚着脸皮往上凑。 咳咳 “你明白了？” 王老见电话里没有动静，连忙开口询问。 “我明白了。” “我这就找人准备工作。” “好。人手你安排，机械厂那边，我跟他们联系。” 王老说完，又嘱咐道，“对了，人员挑选不要糊弄人家啊，毕竟是给钱的，上次给的大学生，可是被念叨了好久呢。” “您放心，上次他要的人，我这次都满足他。” “好，咱们七机部能不能有充足的经费，就看你了。” 说完，王老挂断电话，然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拿起电话准备拨打出去。 只是片刻，王老就变了脸色。 电话打不通，不是接不通，而是占线。 挂断电话，王老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拿起，还是打不通。 “糟糕，不会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吧。” 王老想到一种可能，也顾不得打电话了，立马跑出办公室。 机械厂，办公室。 杨小涛来的比较晚，坐在桌子后还是哈欠不断。 昨晚回家后简单收拾下，就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 没想到一看就是半夜，睡觉的时候又觉得热，于是冲了个凉水澡，早上就睡过了头。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在那里打哈欠，又看了眼手头上的文件，心里不由腹诽，昨晚上肯定没干好事。 现在制药厂的事情工厂内部不少人都知道。 也都听说了关于药酒的消息。 对于药酒这东西，男人与女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装作无视！ 这啥玩意，不需要，根本没必要生产！ 啊，卖到国外去，那倒是可以，得多多生产！ 而在内心深处，男人跟大多数女人，压制的却是渴望。 只有极少数女人，能够做到表里如一。 而娄晓娥，就是这表里如一的一个。 最起码现在是！ 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对男女那点事更是兴趣缺缺。 当然，这可能跟许大茂有关系，但不可否认，当年为了要孩子，她俩可是耗费巨大的。 但后来吗… 没了许大茂，生活并没有太多不同。 当然，现在车间里更多的目光放在新搞出来的鼹鼠装甲车上。 据说这玩意很厉害，比夔牛装甲车都挣钱。 也不知道真假。 娄晓娥跟在杨小涛身后知道的消息多一些，起码小道消息上是这样。 而且她还听说，昨天杨总跟那外宾可是关系亲密，一副革命同志一家亲的模样。 想到这里，娄晓娥就看向桌子上的文件堆。 “杨总！” 就在杨小涛打着哈欠想今天的安排时，娄晓娥走过来抱着一摞文件。 “咋了？” 杨小涛好奇，娄晓娥这样子，有点不正常啊！ “杨总，你是怎么做到一整天，一份文件都没批改的？” 啪嗒 文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娄晓娥脸上很有意见。 杨小涛听完，然后看着桌上的文件，眼睛眨了眨，然后皱眉说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啥时候练的这本事！” “你放心，等以后我练好了，我肯定把这本事交给你！” 娄晓娥听了差点笑出来，合着偷懒不干活还成练功了啊！ “您这不叫本事，叫脸皮厚！” “赶紧的！” 娄晓娥直接戳破杨小涛的掩饰，然后往座位上走去。 “上面的文件是最紧要的，上午就得审批完！” “中间的是下个月的计划。” “最下面的是…” 铃铃铃 不等娄晓娥说完，桌上电话响起，杨小涛赶紧接起来。 1864 在冰雹中前进 杨小涛拿起电话，随后里面传来高玉峰的声音。 “老高，这时间让你拿捏的，我这刚上班你怎么有空” 杨小涛听到高玉峰的声音很是诧异，算算对方应该在西北那边吧。 只是不等他说完，就被高玉峰的声音打断。 “小涛，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高玉峰没有客套的意思，上来就开口说正事，这让杨小涛原本还想调侃两句的心思立马严肃起来。 “你说！” 然后就听到高玉峰说道，“今早上这里突然下冰雹，你听外面…” 冰雹？ 刹那间，杨小涛耳朵里传来乓乓的声音。 而后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冰雹停一阵下一阵，现在已经是第三场了，地面上大的有鸡蛋大，窗户玻璃都砸碎了。小的也有鸽子蛋大小，又急又快…” “现在地面上下了一层还没化开，又铺上一层！” “打伞都打不住，搞的我们现在都不敢出门，具体啥情况也不知道！” “我担心啊，这咩咩蒿刚长出来，要是被冰雹砸坏了，这样的话很容易造成减产…” “你想说，让大棚马上种植咩咩蒿？” 杨小涛瞬间明白高玉峰的意思。 “对，这边损失是肯定的，你们要未雨绸缪，先生产着没有错！” 高玉峰声音有些急切。 眼看着马上八月份了，地里的咩咩蒿已经长出嫩叶了，可偏偏碰到这种事。 哪怕晚些日子，让地里的草长长也没事啊！ 这下好了，叶子刚出来，根还没长好，就遭了天灾，真是老天爷不长眼啊！ “你跟老院长说了吗？” “没打通电话，我先跟你说一下！” “行，你继续跟他说，我这就去庄里安排生产！” “到时候你让老院长直接带人去庄里就行！” 杨小涛迅速说着，电话那头高玉峰连连应下。 挂断电话，杨小涛坐在椅子上沉思。 娄晓娥在一旁看着杨小涛，见他脸色严肃，再听到刚才说的话，心里也紧张起来。 片刻后，杨小涛再次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白厂长，我，杨小涛！” 娄晓娥知道，这是给制药厂拨打电话。 “杨总，我在！” “制药厂咩咩蒿库存还有多少，当前状况下，能够撑多久？” 白景述沉默片刻，随后立马开口，“杨总，库存都是去年攒下的，按照预计，用到九月份没有问题。” “那时候正好跟西北接上轨！”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随后沉重说道，“白厂长，你做好心理准备！” “种植区那里下了冰雹，很大很严重的那种，很可能完成减产。你明白吧！” 电话里没了声音，杨小涛也没催促。 良久才传来白景述的声音，“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杨小涛点头，去年时候，面对药草不够的情况下，制药厂就制定了一些应对措施，只不过后来大棚种植成功，解决了困扰。 原以为那些措施用不到了，却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候，老天爷昏了头，打个喷嚏让这事出现了变故。 挂断电话，杨小涛继续拨打出去。 “九叔，我杨小涛。” “您现在干嘛？种玉米？” “先等等，抽出一些人立马赶种草药，具体我回去跟你说。” “任务紧急，一定要快点种上！” 电话那头九叔挂断电话，顾不得穿好鞋子立马跑出大队部。 铃铃铃 这边杨小涛挂断电话，刚要起身离开，桌上电话再次响起。 “老院长，我马上去庄里！” “好，我安排车队去接你们！” 两句话说完，杨小涛挂断后，准备离开。 娄晓娥跟着站起来，她意识到这次事情有点严重。 “杨总，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走到桌前将文件抱起来跟在后面。 杨小涛看了眼娄晓娥，随后点头，然后看了眼胸前的文件，“你看，我这本事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娄晓娥鼻子哼了一声，紧跟着杨小涛出了办公室。 心里却是明白，杨小涛那不是懒，那是真的没有时间！ 来到书记办公室，杨小涛在门口跟刘怀民说了声，后者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让杨小涛有需要尽管说。 工厂的事，有他跟老杨，不用杨小涛分心。 告别刘怀民，杨小涛带着娄晓娥坐上吉普车，随后去车队叫了四辆卡车，立马出了工厂，前往农科院。 西北，已是中午，天空却是蒙蒙亮，根本见不到太阳。 高玉峰站在门口，脸色愁苦。 抬头看着天空，只见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冰块从上面掉下来，然后砸在地上，溅起一层白沫子。 啪嗒 两块冰雹在门口撞在一起，参与的动能将几块冰碴子撞进门里，落在高玉峰的脚边。 在他身后的几人，有的捂着脸，泪水透过指头缝落下。 有的低着头，捂着耳朵不想听外面的声音。 还有的站在窗户边上，心里担忧着，生怕房顶被砸穿。 “主任，快看！” 突然就，守在窗户边上的青年大声喊着，“有人，有人在外面！” 高玉峰忙来到窗户旁边往外看去。 “是谁，不要命了！赶紧给我叫回来！” 高玉峰拍着窗台，目光里一个人头上顶着一个大锅盖，一手抱着一卷草帘子，正在往外跑。 “是，是王组长！他要去盖上草” 有人惊呼着，从体型上分辨出是谁。 “王浩，这混蛋，他不要命了！” “给我回来，回来~~~” 高主任大声喊着，可话音落下，不远处又有人跑出来。 仔细看去，四个人抬着床板，中间两个人抱着草帘子，几人配合着，不时躲避砸在地上的冰雹，却是跟在王浩后面往外跑。 “混蛋，都是混蛋！” 高玉峰喊着，心里头却有股热流涌出来。 “主任！” 高玉峰回头，就看到一群人正在寻找东西，有人已经将桌子抬起来，做好了准备。 “主任，王组长都不怕，我们更不怕。” “主任，我知道哪里有草帘子，咱们去拿，铺在地上！” “主任，草料厂有草，只要盖上就行…” 高玉峰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 这一刻，他感觉思绪在激荡，那伴随逝去的青春而消失的热血开始翻涌。 这一刻，他仿佛在战场上战斗，在阵地上冲锋，在枪林弹雨中前进。 十多年后，他的热血仍未凉。 “把门板拆了，床板也拆了，锅碗瓢盆，能用的都带上…” 他不知道现在补救一下来不来的及，但此刻，他只想去战斗。 跟这该死的老天，斗一场。 “同志们，跟着我，咱们去战斗。” “战斗！” “前进~~” “冲啊，保卫革命果实，冲啊~~~” 瞬间，屋子里人潮汹涌，一群人顶着桌子，抬着门板，举着床板从屋子里冲出去。 还有人将一口锅举在头顶，还有人没了遮挡，只能穿上厚实衣服，拿着饭盒护住脑门，跟着冲了出去。 而后，住宿区越来越多的人冲出来，举着一切可以防护的东西，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奔流… 砰砰啪啪 叮叮当当 冰雹被踩碎的声音，砸在身体上痛呼的声音。 男人的怒吼声，女人的惊叫声，各种声音响彻周围！ 但没有人停下，没有人抱怨，更没有人退缩。 他们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如同最先冲出去的王浩那样，他们的任务就是养殖更多的药草，让国家挣取更多的外汇。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国家财产。 为此，哪怕牺牲，也是值得的。 一群人往前，如同枪林弹雨中穿梭，却是义无反顾。 隆隆~ 当当当当 突然间，一阵迥异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众人起初还没有发现异常，可随着声音逐渐变大，前方的人便发现了异常。 等高玉峰揉着肩膀躲避着上空的冰雹时，就听身边的人喊道，“主任，车，好多车~” 高玉峰连忙看去，就看到不远处一条翠绿色的车队正在冰雹中迅速驶来。 队伍停下，车队也停下。 高玉峰看到车上捆绑着棉被、稻草、玉米杆子等各种防撞物，然后从车厢里跳下来许多士兵，一个个，跟他们一样，举着各种板子。 “高主任！” 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就看到一个高大汉子顶着一口行军锅走过来。 “我部奉命前来，听从您的调遣。” “高主任，我们来帮忙了。” 汉子说完，高主任摸了一把脸， 高玉峰抹了把脸，心头火热，随后稳住扣在头上的搪瓷盆子，“同志们，你们来的太及时了，去草料厂，我们需要用草铺盖…” “要很多，很多草” 汉子点头，“放心，我这就安排车队前去，还请您跟诸位同志，注意安全。” 说完，汉子快步跑回车子，车队认定方向再次冲出去。 而剩下的士兵则是抱着油布、帐篷、草帘子等等加入到队伍当中。 而在不远处，一群穿着马褂带着头巾，甚至还有半大孩子的队伍也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当地的百姓。 “同志们，注意安全啊，注意安全啊…” 高玉峰双眼湿润，此时此刻，他说不出感谢的话，也喊不出高尚的口号，只有发自内心最真挚的情感。 啪嗒啪嗒 头顶的盆子被砸的砰砰响，他却浑不在意。 停下脚步，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感动，而后便是一抹坚毅浮现。 “贼老天，来啊！” “你不是跟老子过不去吗？” “今个，老子就跟你对上了！” “老子们跟你对上了。” “来啊，分个胜负！！！” 1865 争分夺秒 “院长，那边情况咋样？高主任咋说？” 农科院门口，杨小涛开车接到老院长，两人顾不得寒暄，上车就走！ “不知道。小高打完电话就没音了。” “不过当地气候部门说，未来一段时间，气流不稳定，冰雹还会持续！” 老院长有些担忧的说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下雹子啊，怎么会啊…” 杨小涛听了面色沉重，后排上的娄晓娥也低下头。 西北那里种植的草药可不简单，制药厂里能够生产口服液，用的可都是那里的药材。 要是那里出了问题，影响的不仅是制药厂，更是国家大事！ “往常年也有吗？” 杨小涛怀疑这冰雹不对劲，于是开口询问。 没办法，前世各种阴谋论看的多了。 而西北这里地广人稀，要是被人知道了，像人工降雨这样的事情，特意针对也不是不可能。 老院长不敢保证的说道，“气象部门说过，以前也出现过几次，不过多集中在六月份，而且不大，都是零零散散的。” “没想到今年这么背，让咱们赶上了，还这么大！” 说到这里，老院长心头很是郁闷。 原以为西北那边种出来，平稳过渡，一切顺顺利利的，到时候自己也能将权力平稳过渡，从位置上退下来。 却不想竟然碰到这种事。 一个不好，影响国家大计，他就是退下去，心里也不舒坦啊。 “他娘的，这还都是什么事啊。” 一向成熟稳重的老院长也难免爆了粗口，让后座的娄晓娥更觉得事情严重。 “现在大棚种植来的及吗？” 老院长自觉失态，很快就调整过来，然后对杨小涛问道。 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只能往前看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补救措施了。 “不清楚，应该来得及吧！” 杨小涛也不敢保证，毕竟现在不是温度不够的事，而是天太热了。 “好在土还是那些土，种起来应该容易些！” 然后心里补充一句，‘好在还有小薇。’ 老院长点头，随即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等车队来到杨家庄后，杨小涛看到村口迎接的杨大壮等人。 下车后，杨小涛就将情况说了下，几人顺道往大棚区走去。 身后老院长招呼着农科院的人赶紧下车。 杨大壮一听立马让人去准备农具，同时让杨石头敲响村口的大钟，召集全村人集合。 来到大棚区，看着面前的大棚，杨小涛立马心揪起来。 先前为了避免风吹雨淋，大棚薄膜都收起来了，如今要提前开工，就得从库里找出来，还要重新安装。 此外，村里人虽然趁农闲的时候将大棚打理一番，但最近雨水丰富，大棚里长了不少杂草，这些都要尽快去除。 还有，土壤的成分也要重新检测，如果出现水土流失的情况，还要重新配置。 还有温度的控制，温度低了可以生炉子提高温度，但高了的话，总不至于装上空调吧！ 事情太多，杨小涛都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很快，村里人听到声音往这边赶来，杨太爷、老校长等人听说后也都跑过来询问情况。 杨小涛没有隐瞒，将西北那边遭遇冰雹的事情说出来。 当即几人立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顾不得寒暄，立马带人开始行动。 农科院这边，老院长站在人前安排任务。 虽然不少人跟着高玉峰去了西北，但剩下的人中也有去年干过的，在他们带领下，倒也能撑起门面。 杨小涛过来的时候，老院长已经安排好任务，见杨小涛上前便说道，“小涛，你跟大家说两句。” 农科院今年夏天招收了不少新人，但大家都认识杨小涛。 没别的，农科院最醒目的宣传栏上就有杨小涛的图片。 而上面清楚写着杨小涛在农业上的贡献。 杨村一号。 基因杂交理论。 基因变异理论。 等等，让每一个进入农科院的学生都仰慕不已。 更有人将杨小涛当成自己的偶像，当成追逐的目标。 当然，唯一的遗憾就是，杨小涛不是他们农科院的讲师，而是一名工人。 可了解杨小涛的人更清楚，他在机械厂上的造诣比起农业上更加显著。 “同志们！” 杨小涛看着下方数十双目光，甚至有人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婴儿肥，神情严肃。 “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知道我们肩头的责任有多重吗？” “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对国家来说有多重要吗？” 众人面色沉重，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一个个都在沉默。 杨小涛却是将声音拔高，“在这里，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就是，国家需要你们。” “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完成任务？” “能！” “能~~~” 杨小涛点头，“那就证明给我看，证明给所有人看。” “证明我们农科院的每一个人，不是孬种！” 孩子们被杨小涛的一席话刺激起来，一个个握紧拳头，一个个目光激动。 国家需要你们。 短短一句话，心潮澎湃。 不远处，娄晓娥跟冉秋叶站在一起。 冉秋叶得到消息后就立马骑车子过来，然后向娄晓娥询问情况。 此刻，听到众人的呼喊，两人都是深深吸一口气。 国家需要你们。 或许这话应在她们身上的时候，她们也会这般，义无反顾吧。 “各自按照编组，进入大棚。” “该干什么，听从指挥，听从命令。” “不懂的要问，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不明白的一定要搞清楚再做.” 杨小涛在一旁叮嘱着，很快各个小组就开始行动。 很快杨大壮带领村民前来帮忙，为了赶种，村里的农活也被放到一旁。 很快，各个大棚里就传来人们的呼吼声，挥舞着锄头铁锹，汉水浇灌着土地。 “小涛，这是种子。” 老院长让人将两大袋子拎过来，脸上还是挂满担忧。 “这种子没育种，可以不？” “别到时候种下去，长不出来啊。” 这不仅是老院长的担忧，村里的老人也是如此。 种子种下去跟育苗种下去完全是两种概念。 尤其是现在已经入伏，天气炎热，温度高，水分少。 种子想要萌芽可不是简单的事。 杨小涛自然知道这其中状况，搞不好就是白费劲，后果更加严重。 但现在除了仰仗小薇的能力，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太爷，让人在河里做好蓄水，一定要保证水分足够。” “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见杨小涛都这样说了，老院长也没办法。 实在是，这个时间有点晚了。 “那就这样干，如果顺利的话，咱们在入冬前，能够收获一茬.” 杨小涛吩咐完，老院长知道眼下这样安排是最好的办法，说了一声，就带人前去帮忙。 杨小涛则是来到冉秋叶跟前，娄晓娥见此对冉秋叶眨眨眼，然后跑到一旁。 两人站在一起，杨小涛想要拿冉秋叶的手，却被躲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冉秋叶看了眼杨小涛，这会儿哪还有刚才讲话的威严啊，跟家里一个样。 “想我没？” 杨小涛轻声笑着，冉秋叶轻轻嗯了一声。 她知道，要是说不想，这家伙还不知道干出啥羞人的事呢。 “昨晚上我去家里看了下，端午几个都挺好的，还跟爸喝了点酒” 杨小涛简单说起昨晚的事，冉秋叶点头，知道这是让她放宽心，随后也说起苗苗的情况。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仿佛更多的都被孩子们占据。 但说话的时候，听到对方的声音，看着对方就在眼前，比说一万遍情啊爱的，更让人心安。 “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在村里了。” 杨小涛看着火热的场面，知道这里的事更加紧急。 冉秋叶点头，“没事，明天我回去躺，将孩子都接回来。” “接下来，咱们就住在这里了。” 杨小涛笑笑，“我去忙了。” “嗯！” 说完杨小涛往工地走去，栽种种子，可不是小事。 “小薇！” “主人！” 脑海中传来小薇的声音，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这次，靠你了。” “咻咻~” 欢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主人放心，小薇很厉害的！” 杨小涛嗯了一声。 另一边，冉秋叶见杨小涛离开，便对着娄晓娥招手，两人一起往村里走去。 男人壮劳力干活，她们自然要承担起做饭的任务。 中午饭是村里妇女带着送来的，众人轮换着吃饭，吃完后也顾不得歇息，继续松土栽种。 杨小涛坐在石头上，手上端着搪瓷缸子，从木桶里捞了一筷子杂粮面条，旁边冉秋叶递过来一个剥好皮的鸡蛋。 杨小涛一边喝着汤，一边对冉秋叶说道，“等会儿我让车送你回去。” “家里应该还有些肉跟蛋，你跟娄晓娥一起，将东西都拉回来。” 冉秋叶点头。 这种补贴村子里的事情他们经常干。 冉秋叶也不放在心上。 “好！” 呗呗~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外面马路上来了两辆小轿车。 杨小涛一看车牌就知道陶老来了，连忙将饭缸子放下，然后招呼远处的老院长上前迎接。 只是这领头的是陶老，那后面的那辆 杨小涛顾不得多想，连忙带人来到路边。 车子停下，陶老率先从车上下来。 杨小涛上前，然后就看到后面车子驾驶位上下来一人，不是童小龙是谁。 杨小涛立马明白车里是谁了。 然后就看到一个老妇人下来。 “大姐！” 杨小涛惊呼出声，然后就看到另一边走下来熟悉的身影。 “首长！” 周围杨太爷等人都见过老人，尤其是上次丁胖子的事，老人出面给众人做主，让大家对老人印象深刻不少。 此刻老人走到人前跟陶老站在一起，众人看到后，一传十、十传百，周围人越来越多。 杨大壮更是让民兵队伍将周围警戒起来，不敢丝毫马虎。 1866 我是一个农民 “首长，您来了。” 杨小涛来到近前，身边是老院长，后面是杨太爷冉秋叶等人。 大姐来到冉秋叶身边，两人走到一旁说话。 “嗯，我们听说了状况，特意过来看看。” 老人说着，却是捂着嘴轻轻咳嗽着，好像身体不适。 陶老见了便看向老院长，开口说道，“我来之前接到西北那边的消息。” “当地各部力量都在驰援他们，争取将损失控制住。” “不过，根据我们的预计，这次损失最少会造成一半的减产，这对我们后续计划影响很大。” “首长知道后，就要过来看看。” 老院长面色纠结，神情苦闷。 这件事首长都来了，可见影响之大。 听到陶老这样说，老人上前宽慰道，“这是天灾，不是同志们的问题。” “当下我们来这里，就是看下情况，能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老院长定定神，随后看向杨小涛，“小涛，你说下吧。” 杨小涛点头上前，“首长，领导！” “我们接到高主任的消息后，立马召集人手赶过来，现在已经针对大棚进行修整，好在平时注意维护修整，庄里的大棚并没有出现坍塌的情况，经过上午的整理基本恢复状态。” “咱们眼前的就是大棚区，接下来周围的村子也都准备抽调人手过来支援” “首长，这边请。” 老人伸手捂着嘴咳嗽两声，跟着杨小涛往一旁走去。 身后冉秋叶也注意到了老人的咳嗽声，便在一旁扶着大姐轻声问道，“大姐，首长的身体.” 大姐听了脸色愁淡，“前一阵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夜里着凉了，咳嗽不断。” “医生检查了，没有发炎，没有病变。” “可就是这样，才让人揪心啊。” 大姐说着，目光在前方老人身上，听到对方不时的咳嗽声，心头更是沉重。 她知道，这是身体机能倒退的原因。 人，总有老的一天。 只是在自己身边人身上，总是觉得，残忍。 众人来到大棚前，不少正在吃饭的人见到众人，纷纷站起来，一个个神情激动。 老人跟陶老见此也都挥手致意。 老人更是走到跟前，看着地上的木桶，捞起里面的面条看了看，然后点头。 随后对周围人说道，“国家这次遇到了困难，需要大家鼎力相助，需要大家努力奉献。” “我这次来，除了带来这百十斤肉，就带了一件东西。” “那就是跟大家一起奋斗的信念。” “所以，今天在这里的，没有什么首长，没有其他身份，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农民。” “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这个新手啊。” 老人笑呵呵的说着，如同拉家常一般，待人亲和。 身旁杨太爷等人听了，只感觉心中满满的感动。 “首长，您要是信得过老汉，这件事就交给我们。” “您的岗位比我们更重要，国家还有好多事情都需要您处理。” “这件事，您放心，交给我们就行。” “保证给做的好好的，妥妥的，完成任务。” 杨太爷将腰间的烟袋锅子举起来，说话声音带着坚定，更是回头看向周围村民，“大家伙，老少爷们，咱杨家庄的人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有没有信心。” 身后杨大壮等人也都举起手，“有！” “保证完成任务。” “首长，这里交给我们，就是不睡觉也给做出来。” “流血流汗都不怕，首长，您相信我们啊。” 周围的呼喊声传来，老人抿着嘴不停的点头，眼眶湿润，“我知道，我知道。” “我相信你们，就像，你们信任我一样。” “谢谢你们的信任，谢谢.” 老人再次看向杨小涛，“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有的话说出来，我们一并解决。” 咳~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补种，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推。” 杨小涛点头，“村里的人手问题好解决，主要是懂得栽种培育的人太少了。” 陶老看向一旁的老院长，“农科院不是有很多人吗？” 首长也看过来，老院长摇头，“这次去西北，大部分人都被抽调过去。剩下的，除了有课题研究的，其他都是新入学的学生。” “这次除了保卫科，包括老师，全都拉来了。” 陶老听了眉头皱的更厉害。 “农科院的人还是有点少啊！” 一旁的老人叹息说道，“咱们是农业大国，农业生产的粮食问题，是制约国家发展的重要一环。” “今后，这方面的人才要多一些。” 陶老点头，“首长说的对，等这件事过后，规模要扩大，人数要扩招，还有各地的分院也要建立起来。” 老院长点头，杨小涛在一旁听了也是赞同。 农业是门大学问，有些事研究透彻了，比起靠经验种地的农民要强多了。 就像栽种的杂交玉米，如果农科院承担起育种任务，那各地的农民都能用上高产作物，对农业生产来说将是质的提升。 几人并没有在这问题上过多讨论，随后将目光放在眼下。 杨小涛带着几人在大棚区转了一圈，等来到忙碌的现场，就看到老人已经晚期裤腿脱掉鞋子，一旁的童小龙面露难色，手上握着锄头，不知道该不该给。 “给我！” 老人说着，童小龙没办法，只好递过去。 老人接过锄头准备进入大棚，杨小涛却是从一旁闪出来。 “首长。” 杨小涛连忙上前拦着，握着老人的手，同时给童小龙使个眼色。 “你站这里干嘛，干你自己的活去。” “不是，首长，这工作，这工作不适合你。” 老人皱眉，“你别拿这糊弄我，想当年在延州的时候，我也下过地，就是这两年没动手，生疏了点，但不是不会干活。” 咳咳 老人说话有点急，又咳嗽起来。 杨小涛见此，手掌上的能量再次加大输出。 只不过眼下小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给太多。 好在阳光明媚，小薇的中级光合效果加强，损失些也在承受范围内。 一旁大姐走过来看着，知道自家老伴的脾气，劝说也没用，就只能看杨小涛的本事了。 杨小涛听到老人这样说，却是笑起来，“首长，您那是老黄历了，这干活不仅要有力量，还要有准头。” “您看，大家都是一锄头下去五到八公分深，浅了容易晒干，深了种植出不来，只有这深度，种下去的种子浇上水，才能生长出来。” “还有啊，您要是在前面挖坑，这后面还有人跟着播种，踩实，浇水，覆土.” “要是这开始的人满了，就会影响整个队伍的效率。” “首长，所以我觉得，这活不适合您。” 杨小涛说了一通，老人面色狐疑，不过看看左右确是如此分工的，而且领头挥舞出头的都是年轻体壮的汉子。 于是点点头。 陶老也走过来说道，“首长，咱们这都是门外汉，还是得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 老人见此也不再强求，而是看向杨小涛，“既然如此，你来分配任务吧。” “是！” 杨小涛笑道，“首长，要不您受点累，跟太爷那样覆土吧。” 覆土？ 老人看着不远处，杨太爷背着手赤着脚，将挖出来的土往回覆到上面，然后轻轻踩实。 “好，我就干这个。” 见老人不再执着，杨小涛跟童小龙都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众人分工明确，然后前往各自大棚忙碌起来。 十八号大棚里。 杨大壮跟童小龙在前面挥舞锄头，挖出一个个小坑。 冉秋叶娄晓娥等妇女捏着草种子放进去。 杨石头等人则是拎着水桶用舀子、瓢浇水。 再后面就是杨太爷他们老年组. 至于杨小涛，现在正在各个大棚里走着，不时进去查看一番，发现问题立马制止。 而且那些栽种好的大棚，更需要小薇出手帮忙。 好在现在天气热归热，但在村里抽水机的努力下，水分得到保证。 在小薇能力催促下，种子的萌芽也并非不可能。 半下午的时候，杨小涛就来到大棚里下手帮忙。 至于小薇，杨小涛让她自由发挥，现在以她的实力，哪怕白天飘来飘去，也不会被人发现。 何况在周围不少草木作为遮掩。 接过杨大壮的锄头，杨小涛开始带队忙活。 杨大壮则是安排两个人，将冉秋叶和娄晓娥替换下来，两人要坐车回趟四九城。 大棚里人不多，周围说话都能听到。 起初时候，因为老人的身份特殊，大家都还有些拘束。 不过渐渐忙起来，说起话来也就多了。 杨太爷跟老人并肩一起走着，老人问起太爷年纪。 结果发现，两人竟然是同一年的，只不过太爷要比老人生日大一个月。 于是老人称呼太爷老哥哥，太爷依旧称呼首长。 老人问起庄里的情况，杨太爷俱实说着，从先前村子啥样，渐渐的因为杨村一号的事变好，到现在成立农庄后，就没再饿死过人。 然后又说起养殖场，说起盖房子，说起办学校 太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说给老人听。 要告诉他，现在的生活多么美好。 人民头上没有了欺压，他们真的过上好日子了。 老人静静的听着，越听心头越是畅快，连带着喉咙里的咳嗽也减轻许多。 杨太爷说完，又关心老人的身体。 “首长，您得注意身体啊。” “谢老哥哥关心了，我这身体我知道，倒是老哥哥您身体硬朗着啊。” 杨太爷摇头，“不行了，早些年的伤留下的，到了阴雨天就疼。” 说到这里，凑近说道，“这些事，我都不敢跟他们说，不然又得去医院折腾。” “那不行，有病得看啊。” 老人说着，太爷笑着，“这两年，兴许是看开了，心情好了，后代有出息了，就觉得身体轻快了。” “现在在学校里，看着娃娃们坐在教室里，我这心啊，更是欢喜啊.” 老人听了不由叹息，“老哥哥，你这挺好，挺好啊。” 心头却是想起自己的孩子。 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听着太爷说起杨小涛家的孩子，不由露出笑容，心道您老哥要是知道还有个‘孙子’，不知道会不会高兴。 太爷听了想说什么，可对方的身份跟他不一样，自己能够坐在校门口看大门，对方却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 身份不同，所以有些快乐，注定无法共通。 1867 首长，喝水 杨太爷说着，杨小涛在前面都听得清楚。 老人的叹息他也明白。 只是跟太爷想的一样，杨小涛深知其中道理。 不过听到身后传来的咳嗽声，杨小涛还是心头一紧。 对国家而言，老人的健康，或者说老人的存在，就是一根定海神针。 对他本身而言，老人对他也是一种保护。 这里不是说站队问题，而是双方拥有一样的价值观，一样的社会观念。 最起码，在老人的主持下，环境会更适合他的‘发育’。 想到这里，杨小涛心里再次纠结起来。 在他空间中，一个木盒里装着一枚翠绿色的小绿豆。 这是上次青玉液被小薇吸收后剩下的部分，小薇说过，这些能量她不容易吸收，所以就留到了现在。 不过小薇还说过，这东西吃下去，对身体有好处。 具体有啥好处，杨小涛不清楚，但想到青玉液能够让小薇开口说人话，就知道效果不会差。 原本这东西，杨小涛是为了太爷准备的，或者说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救命用的。 但现在，听到身后的咳嗽声，杨小涛就有了决定。 既然要用，就选择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用。 何况只要有系统在，好东西就还会有。 而对方的身体，如果继续这样操劳下去，早晚有一天承受不住。 而且杨小涛也想看看，有了自己的帮助，能不能，逆天改命。 心头有了决定，杨小涛就想着，如何达到目的。 终于下午过去，傍晚来临。 冉秋叶跟娄晓娥带回来不少食材，杨大壮也让村里的屠夫宰了一头猪。 大姐跟村里的老妇人烙饼，然后抬着大骨头汤，飘着肉香来到工地。 杨小涛跟老人、陶老等人坐在一起。 忙活大半下午，众人也是累了，坐在一起闲聊着。 不过老人却是开起玩笑，说自己在办公室里待了大半月，一直咳嗽。 来这里干了半下午活，竟然咳嗽轻了。 直说劳动可以治病，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过大姐却是脸上欣慰。 或许这就是‘无案牍之劳形’的好处吧。 “来来来，吃饭了，吃饭了。” 看到大姐跟冉秋叶抬着木桶走过来，老人站起来，将屁股下的鞋子穿好，对着众人喊道，“咱们干活，女同志们还要帮着做饭，咱们得感谢女同志们啊。” 杨小涛听了立马附和起来，“对对，女同胞们辛苦了，大家给点掌声啊。” 杨大壮几人听了连忙拍手，几个妇女听到老人这般夸奖，立马露出矜持的笑容，不过脸上的骄傲从未有过。 今后，等她们跟孩子说起这事，也会说一句，首长夸还我们呢。 冉秋叶拿着碗筷给众人分发，大姐则是将饼子递给众人。 杨小涛看到冉秋叶带来的水壶，于是上前拿起走到老人身边。 此时老人正笑着趴在木桶上，看着里面的肉汤不时摸摸肚子，“这肉汤真香，我这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众人听了笑着点头，大姐却是在一旁敲敲木桶，“您这是说我平常做的饭不好吃呗。” 闻言老人大囧，连忙摆手，“哪有哪有。” “我这是劳动累了，肚子吃啥都香啊。” “这还差不多。” 老人也跟着笑起来，然后啃了一口饼子，“嗯，这玉米饼子还是先前的味，一定是你做的吧。” 大姐笑笑，冉秋叶立马开口，“这饼子就是大姐做的，我还跟着学会了呢。” 杨小涛赶紧上前拿起一个，“那可得好好尝尝。” 其他人听了也都上前，杨大壮更是拍着童小龙的胳膊，“兄弟平常没少吃吧，这次就别跟我们抢了。” 童小龙无语，他不吃，肚子饿啊。 不过对杨大壮这样的汉子天生有着好感，两人力气都不小，也都愿意结交。 众人肚子都叫起来，也顾不得多说，一个个将饼子泡进肉汤里，然后吸溜咕嘟的吃起来。 老人一连喝了两碗汤，三个饼子。 就这还是大姐不让他吃多呢。 “首长，喝口水吧！” 杨小涛有些紧张，童小龙往这看了眼，随后继续跟杨大壮聊天。 大姐也没反应，跟冉秋叶收拾东西。 陶老正跟老院长说着扩招的事。 所有人都在忙活，没人关注这边。 老人看了眼杨小涛，脸上露出笑容，“这一天下来，我听很多人说起你。” “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杨小涛摇摇头，“我还会努力的。” 老人点头，随后拿起水壶喝了两口，轻轻皱眉。 “里面放了点冰糖，可能没化开。” 杨小涛赶紧解释，老人便多喝了两口。 “嗯，怪不得呢。这水，有点甜啊。” “那当然了，这可是村里的井水，没有任何污染，纯正的矿泉水呢。” 老人听了摇头笑着，“你这嘴啊，普通的水都被说成佳酿了。” 杨小涛却是一本正经的说着，“首长，你别不信，这水啊，喝了延年益寿，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老人听了吧唧吧唧嘴，然后去杨太爷了解村里的情况。 尤其是村民的生活，下来一趟，就当是走访了。 杨小涛拿过水壶后，摇晃两下，还有大半壶。 虽然小绿豆被老人吃下，但这泡过的水也不一般。 看到冉秋叶跟大姐吃着饼子有说有笑，杨小涛走到大姐身旁，“大姐，您喝点水，这可是村里的井水，我们村里人说，喝这水的人身体健康，长寿着呢。” 大姐看看杨小涛又看看冉秋叶，接过水壶喝了两口，随后说道，“你啊，有这么好的媳妇，还给你生儿育女，就知足吧。” “知足，知足，我当然知足了。” “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娶了这么好的媳妇！” “大姐，你不知道吧，我俩能在一起，那可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那天下着雨.” 杨小涛刚要说，就被冉秋叶推着走开，“赶紧去准备干活吧。” “我还没说完呢。” “谁要听你胡说啊，快走，快走” 无奈之下，杨小涛接过水壶，这才离开。 冉秋叶却是在大姐的笑声中迅速收拾碗筷。 “太爷，喝水” “九叔，天热，多喝点水.” “老院长，你这汗出的，多喝点…” “领导，尝尝我们村的井水，甘甜可口…” “哎呀，苗苗，你跑这来干啥，来，喝口水，全喝了啊.” 夜幕落下。 杨小涛在村口跟老人告别。 陶老跟大姐也都坐上车，准备离开。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我知道你很忙，有很多事情，但这件事，一定要做好。” 老人嘱咐着杨小涛。 “首长，您放心吧，我可是农科院的荣誉干事，这点事情，一定能做好。” 杨小涛大声保证着。 老人欣慰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大姐和冉秋叶。 两人也在一旁说着悄悄话。 “大姐，唐姐还没回来吗？” 冉秋叶说话意有所指。 她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也想明白了，不论如何，那孩子都是杨家的骨肉。 她虽然年纪小，却也是从战乱中走出来的。 也知道那些大家族里的事情。 现在解放了，女性自由了，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环境的改变只会影响一时，却无法抹除骨子里烙下的印记。 何况这件事后，杨小涛选择跟她坦白，本身就是一种爱护。 “小唐得中秋才能回来吧，那时候孩子过了百日。” 大姐说着，暗中看着冉秋叶的表情。 见冉秋叶没有不悦，反而笑着说道，“端午小时候穿下来的衣服我都留着，等会来我给她送去。” “也让孩子们见一见。” 大姐听了笑着点头，然后握着冉秋叶的手，“这件事，小唐的意思是不想让他知道。” 冉秋叶点点头，“我明白。” 两人说了会儿，看到其他人都等着她们，便不再多说，分手告别。 “小龙哥，路上小心。” 杨小涛对着童小龙说了句，然后挥手。 “放心吧，我们走了。” 车子启动，随即在车灯照耀下，奔向远方。 车子里。 老人活动手脚，对着身边的大姐说道，“你们说啥呢？” 大姐摇头，“女同志间的交流。” 然后示意前面开车的童小龙，老人登时心领神会没有再问。 不过还是感慨，“不得不说，这小子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 “自信，阳光，仿佛就没有组不成的事情。” “跟在他身后，有种自己只需要跟着他做，就能做好的感觉。” 老人夸赞着杨小涛，神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很多事情，他都清楚。 很多事情，他都明白。 甚至一些背后的事情，虽然没说，但从蛛丝马迹上，他都能分析出自己的答案。 要知道，他可是领导过地下战线的人。 “你还说人家，你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吗？” 大姐轻笑着，然后嗔怪道，“你们这种人，什么都考虑到，跟着的人是轻松了，然后累的都是自己。” 老人恍惚的笑笑，随即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啊。” “不过，今天这番劳动，我觉得身体充满干劲，好像年轻十岁似的。” “你看！” 老人说着将腿抬起来，原本有些干瘪的小腿肚子，此刻竟然有种充实的感觉。 “我现在就觉得，身体里有股暖流，热呼呼的，好受着呢。” 大姐呵呵笑着，“我看你是喝肉汤喝多了。” “等回去，我天天给你熬汤喝。” “别别，我可受不了.” 车子里，两人说着话，不时传来笑声。 而在前面开车的童小龙却是暗暗震惊。 或许两人没发现，但他却是看得出，老人的神色比起来之前要好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走了这一路，竟然没有听到一声咳嗽。 这. 这种好事，童小龙决定还是不说了。 只要首长好就行。 另一边，送走了众人，杨小涛回头看着村里人，“走吧，今晚两加班加点。” 杨大壮点头，随后招呼人安排任务。 杨小涛对身边的苗苗招招手，“苗苗，你先回家，等晚上爸妈再回去。” 苗苗点头，杨小涛又看了眼娄晓娥，“你跟着先回去休息。” 看得出，这娄家千金大小姐是真没干过活。 这一天活干下来，身体受不了。 此刻娄晓娥腰酸背痛，知道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便点头应下，领着苗苗往回走。 杨小涛则是跟冉秋叶一起往大棚里走去。 今晚月光充足，加上大棚里挂着的油灯，夜战一触而发。 1868 我感觉年轻了十岁 半夜时候，缺了一口的月亮照亮回村的路。 众人停下手头的活计，准备回家休息。 忙活大半天，干到现在，众人都身体有些吃不住。 能够坚持，完全是靠着精神力量。 杨小涛领着冉秋叶回到家里。 屋子里，已经传来了呼噜声。 仔细一听就是娄晓娥的，冉秋叶进去看了眼，随后出来。 杨小涛洗把脸然后回屋。 至于太爷，这会儿正带着村里的‘老民兵’巡视着周围。 哪怕没有‘危险’，他们也不会放松。 夜幕落下，正在打着呼噜的娄晓娥被一阵轻微声响吵醒。 她是个睡醒觉的人，有点异样就睡不着。 然后听了一会儿，脸色一红，转过头去。 当年在四合院的时候，这种声音可没更少听。 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俩人的厉害，最起码比起许大茂强多了。 ‘大晚上的瞎折腾。’ 不过，心里面还是忍不住的睁开眼睛，偷偷的听着。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冉秋叶的额头都是汗水，此刻正抓着杨小涛的胳膊，恢复着呼吸。 杨小涛舒缓着神经，躺在炕上，慢慢的进入梦乡。 至于怎么开始的，他早就忘了。 只记得，冉秋叶在他耳边说了句，咱们再生个儿子吧。 那一刻，他还能说啥，还有啥好想的。 必须变身啊。 而此时，小薇却是从外面飞进来落在窗台上，看着渐渐入睡的两人，小脸上满是疑惑。 她搞不懂为什么每次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这样。 明明会消耗大量的能量，却又乐此不彼。 要说为了繁衍她也理解，可需要这么久嘛？ 明明累的不行，却强撑着，耗费体力精力。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悟，人类为何生命如此短暂了， 小薇看着两人睡熟也没有进去，而是飞到窗外，然后瞅了眼隔壁屋子，小脑袋里有些想不明白。 那屋里，没有雄性啊。 随后飞到院里杨树上消失不见。 而在她消失的瞬间，这才想起来要跟主人汇报的情况。 只是看这样子，还是别去打扰的好。 至于上次吸收青玉液的时候，留下的一点点能量，有可能暴露她的气息。 不过那也只是有可能，说不定不会有事呢。 西花厅。 大姐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入睡的老板，面色诧异。 自从革命成功后，她就没见过自家老头睡过这么好的觉。 没有打呼噜，没有焦躁的翻身，更没有因为一点声音就醒过来。 不对劲。 大姐感觉不真实。 若不是对方平稳均匀的呼吸告诉他人还在，她真以为… 大姐再次靠近，甚至趴在对方胸口上，感受着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心头这才安稳起来。 “莫非，劳动真有这么大的效果？” 大姐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因为今天与以往的最大不同就是去了趟杨家庄，去帮着干活种地。 不过大姐还是有些担心，于是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守候的童小龙喊道，“小龙！” “大姐！” 童小龙连忙过来，“怎么了？” “小龙，你看首长…” 随即大姐将情况说了下，然后两人来到屋子里。 童小龙仔细看了一遍后也没觉得啥问题，于是做出了与大姐同样的判断。 “可能是干活累的吧！” 童小龙如此说着，然后又补充一句，“等明天让医生检查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哪怕这种反常是好事，也是跟平常情况不同。 万一是太累了，身体疲劳过度咋办？ 于是两人做出决定，等天亮了检查检查再说。 于是，两人一个在外面，一个在屋子里，不时过来看看老人，不时伸手摸摸体温，不时过来看看情况。 最后两个人干脆就坐在屋子里，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老人。 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此时，两人眼中的老人，正在做着一个看似滑稽的梦。 梦开始的地方就在今天的杨家庄的大棚里。 起初进入梦乡的时候，他还有点意识，脑海深处还提醒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梦里，他看到了白天交谈的杨太爷，看到了村子里的学校，看到了农民脸上富足的笑容。 在梦里，他看到杨小涛正领着一群孩子在简陋的教室里上课，黑板上写着一个个字符，他隐约记得，这好像是杂交玉米的事情。 他看到杨小涛日复一日的在院子里做着实验，每一株玉米都会精心照料，每一次都会细细研究。 他看到杨小涛经常一个人对着玉米自言自语，他听不到说的什么，但可以想象，杨小涛应该是在祈祷，祈祷成功。 最后，他看到杨小涛在西北，在戈壁上，在田间地头。 就像一部电影，主角就是杨小涛，而他就跟在杨小涛身边，一点点看着他成长起来。 不知不觉中，杨小涛的印象在他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 他也随着杨小涛的成长，跟着激动，跟着愁闷，跟着惊喜，跟着苦笑。 等杨小涛拿着水壶对他笑的时候，他接过水壶刚要开口夸赞两句，然后就看到杨小涛的身影一点点变淡，周围杨家庄的一切都在消失，眼前雾蒙蒙的，直到清亮的读书声出现。 接着一道道人影在他周围浮现，他突然看到一群留着长辫子的人，周围传来阵阵读书声。 当他走进去的时候，面前的一切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而走进园子里，就看到七八个孩童坐在桌前，正拿着毛笔认真学习。 他的目光放在前方，那里坐着一个头戴黑色小帽，手上拿着一本装订的书籍，不时摇摆脑袋的中年人。 他再次上前，直到靠近，这才看清楚，那人正是他的启蒙老师。 多年不见，可在眼下梦境里，音容依旧。 “来了！坐吧！” 拖着长音，老师头也不抬的说着，他正要开口，然后就看到一个瘦小的孩童拎着书袋从门外走进来，而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那孩子，如此熟悉。 不，那孩子就是他。 他还记得，那次下雨，他为了书籍不被雨水打湿护在胸前，最后病了一场。 紧接着，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幻，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回忆着曾经的一幕幕。 下一秒，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女子，她穿着熟悉的素色长裙，身上有股清凉的香气。 那是家乡红菱角的气味。 她个头不高，但走起路来脊梁笔直，熟悉的背影，让他心咕咚咕咚的跳着。 “娘！” 声音脱口而出，老人的心情剧烈颤抖起来，突然从梦中醒来。 而在醒来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那张曾经呼喊的面孔，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娘！！！ 老人坐在床上，仿佛还未从梦中走出来，嘴里轻轻的呼喊着。 刹那间，屋子里的一切映入眼帘。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颜色，熟悉的味道。 却找不到脑海中，最熟悉啊的那个她。 老人定定神，心里清楚，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只是这梦，好长好长。 这梦中的人，许久不曾出现，却是他心中最挂念的人。 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很快布满脸颊。 直到心情平复，他才擦了把脸。 此刻再看周围，天已经亮了。 老伴就在一旁趴着睡觉，那姿势蜷缩着，脸上竟然还有些担忧。 他起身下床，准备将爱人叫醒上床休息。 可能是动作有点大，大姐听到声音立马坐起来，然后看到他，目光里都是担忧。 “我说，咋了这是？” “你不在床上睡觉，怎么还趴着啊。” 老人打趣道，但大姐却是站起来揉着胳膊，快步来到跟前，仔细看着。 “首长，您醒了。” 屋子外，人还没进来，声音却是传到耳朵里。 童小龙快步走进来，然后跟大姐一样的神情，在周围看着。 “停停停！” 老人被两人看的不舒服，忙开口问道，“这是咋回事。” 大姐皱眉问道，“你昨晚睡觉，有没有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啊，我感觉很舒服啊。” 老人被问的莫名其妙，然后看着老伴，想要问个清楚。 大姐见此便将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下。 “你这样子，我这些年来是头一回见，可把我吓着了。” “起先时候还笑着，然后又哭起来，最后又没了动静。” “这一晚上，我们守在这，可是不敢马虎。” “对了，小龙，医生呢？快快，让他们进来。” 大姐说着，童小龙立马反应过来跑了出去。 老人想要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看着大姐说道，“我昨晚上做了好长的梦。” “从昨天的杨家庄开始，对了，好长时间都梦见杨小涛呢。” “然后我们到了家，梦到了自己求学，梦到了，娘” 老人轻轻说着，大姐上前握着手，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很快，屋子里再次传来脚步声，早就等待在外面的医生走进来，然后跟两人见过后，大姐就走到一旁，让医生上前。 医生早就从童小龙那里了解到具体情况。 所以在进来后，简单询问两句，就打开医药箱开始检查。 老人也知道，要是不让他们检查一下，他们是不会放心的。 于是很配合着检查。 只是心里头觉得，这一觉睡醒后，自己的身体比以前都要好。 说不出哪里好，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没那么累了。 或许是干活累的吧。 老人自己想着。 医生带着护士很快就将检查完成，然后来到大姐旁边笑道，“首长的身体没有问题。” 大姐放下心来，然后认真的问道，“王医生，你确定吗？” “这情况太特殊，太意外了，不会是那啥吧。” 王医生摇摇头，“大姐，您说的没错。” “我们刚才测试的数据，跟以前的比起来，首长的身体确实要好了许多。” “而且这种数据的变化很直接，也不小。” “我觉得这可能跟昨天的工作有关.” 王医生也没有好的办法，但他确定老人的身体没有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王医生想了下又说道，“首长长时间得不到锻炼，身体肯定受到影响。” “这次有这效果，以后也要注意锻炼。” “当然，吃饭上也要注意.” 王医生说完，这才离开。 大姐在一旁听完，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落进胸膛里。 看着一旁活动手脚的老伴，心头突然觉得开朗起来。 只要老伴身体好，她还有啥期盼的? “早上想吃啥？我去给你做。” 大姐笑着上前，这一晚上没睡好，但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好。 “嗯，骨头汤跟玉米饼，就跟昨天的一样，对了有点辣椒面就好了。” “好，我这就去做，这就去做。” 大姐笑着点头，然后对童小龙喊道，“小龙，上次小涛送来的辣椒油给他找出来。” “对对，就那个，做多点啊，我感觉能喝好几碗呢。” 老人笑着，此刻活动着手脚，仿佛身体里满是力量，就如同当年行军打仗时，充满斗志与干劲。 “看把你能耐的” “嘿，你别说，我感觉现在年轻了十岁，肚子也年轻不少，能吃着呢.” 1869 书是无辜的 农科院。 老院长回来后，就在办公室里坐着。 不时拿起电话给西北打过去，想要了解情况。 只是每次拨打都没有人接听，这让他一直处在紧张担忧状态下，久久无法入睡。 眼看着天微微亮，他再次拨打出电话。 就在他以为这次又没人接的时候，电话转接突然通了，不过说话的人不是高玉峰，而是一名农科院的学生。 老院长连忙表明身份，然后询问那边的情况。 只是话说完，对面竟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院长，高主任住院了。” “啥？到底什么情况？” 老院长一惊，连忙问道。 说话的女学生突然哭起来，然后绊绊磕磕的将事情说出来。 “当时，高主任带着我们出去，用草铺上.” “后来冰雹停了一阵，大家都忙着蒲草，还有很多人来帮忙，高主任就去指挥.” “可谁想到冰雹又下了，高主任眉头被砸了一下，身上多处淤青，我们只好将他送到诊所去.” “这次，这次咱们有很多人都受伤了，主任，老师，还有同学们，都，都受伤啦.” “院长，您什么时候来啊，现在就我们三个女生了，院长，我们怕.” 女生哭起来，院长听了心如刀绞。 可自己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啊。 良久，女生平复心情，“院长，主任，主任跟我说了。” “他说，这次损失，没有一半，顶多，顶多就三分之一，我们，尽力了。” 呜呜 女生说到伤心处，再次哭嚎起来。 “好，好” “你们等着，院长我去接你们，接你们回来。” “你们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大家啊。” 老院长再也忍不住，伴随着话语流下两行浑浊的眼泪。 铃铃铃 刚刚睡着的陶老被警卫叫起来，说是有农科院的电话打过来。 陶老立马起来前往书房。 昨天的忙碌，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身体有些吃不消。 回到家里吃了没多少东西，就回屋睡觉。 现在这么早被叫起来，整个人脑袋都晕乎乎的难受。 不过他也知道农科院的事情非常重要，也顾不得埋怨，接起电话。 随后，就听到里面老院长的声音，讲述着西北那边的情况。 陶老立马没了困意。 尤其听说许多人因此受伤，心头更是布满阴霾。 “同志们，都是好样的！” 陶老沉默着。 “对了，他们还说…” 陶老瞬间心又放下来，听完后，挂断电话躺在床上，心头放松，想要拿起电话。 可看到墙上的座钟，想到今天的劳累，就是身体还算健壮的他都觉得吃不消。 这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休息了。 不过，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要找个人来诉说此时此刻的心情，他需要找个人来分享自己的欢喜。 想到这里，陶老深吸一口气，走出房子，看着头顶上亮堂的天空，随后走下楼，来到楼下屋子里。 “老古，起来起来。” 跟以前一样，房门没关，陶老走进来，顺便打开灯喊着，仿佛跟屋子里的人很是熟悉。 而此时，客厅处，正在躺椅上晃荡的光头老人听到声音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看到陶老走进来。 于是伸手拿下旁边的闹钟看了看，然后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躺着。 “老古，别装睡了，起来，找你喝酒。” 陶老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反正挺复杂的，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喝点酒。 等会儿回去还能补个回笼觉。 至于老古嘛，反正白天也是在图书馆里睡觉，少睡一会儿也没啥。 “没空，才几点啊。” 躺椅上的老人眼睛也不睁，继续躺着，声音里很是无奈。 碰上这么个不靠谱的邻居，也是倒了血霉。 陶老却是走进来，然后看着客厅一旁摆放着一摞摞书籍，不由感慨道，“你啊，又往家里带书。” “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就不能注意点？” 陶老说着来到一旁，从书桌底下翻出一个铁盒子，然后摆放在桌上，使劲打开后，里面放着两瓶茅台。 边上还有两个小酒杯。 “你看看，老大给你送来的酒，都几年了也不喝点。” 陶老说着来到一旁坐下，拿出一瓶酒就打开倒上。 “你这人就是属强盗的，进我家来不敲门不说，翻箱倒柜的还抢我酒喝，最后好说我的不是，这天地下怎么有这样的理。” 老古终于躺不住了，他知道这位来了，自己是甭想继续睡了。 说完起身走到一旁，然后从一旁厨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桌子上。 “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把你轰出去了。” 陶老见了立马笑着打开露出里面的炸花生，“我就知道你这有。” 老古翻个白眼。 “说罢，这次又有啥不好的事！” “每次来都将负面影响甩给我，合着我就是你的精神垃圾桶呗。” 陶老捏着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你这话说的，什么精神垃圾桶，多难听啊。” “我这叫征求革命同志的意见，更好的集思广益。” “拉倒吧你。” 老古直接打断，然后瞥了眼说道，“赶紧说完了，我还要去图书馆呢。” 陶老听了皱皱眉，“老古，我说你吧，都退休了就别折腾的了，图书馆的活让给其他同志，你在这也好，去几个小子那也行，就不能享享清福啊。” “还有，这，这，这些书，你别往回带” “外面什么风声你也不是不清楚，合不着为了这些书将自己陷进去.” 陶老指着周围一圈书籍，认真说着。 在他看来，这些书固然重要，但比起老古来，还是自己的同志更重要。 老古却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书？这些书怎么了。” “这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么多年了，历经多少战火才保留下来的，可现在，不仅不好好保护这些瑰宝，还要.” 老古说起这个就是气愤不行，“我不带回来，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被人烧毁了啊。” “这上面的一个字一句话都是先哲留下的思想，我不敢说都是精华，但就是糟粕也有警示的作用吧，一把火烧了，除了看个火花，还能剩下什么.” “书又没做什么坏事，他是无辜的。” 老古说起书来神情就显得激动，不等陶老开口，又拿起酒杯抿了一下，“还有，你是领导，你说句公道话，那姓孔的都死了两千多年了，这事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吧。” “要怪也是那些打着老孔的名号，唯利是图，心怀不轨，心思不正，居心不良的不肖子孙吧。” “老陶，你说说，这些书怎么就阻碍着他们了？” “那些口口声声瞎喊的，他们真的读过这些书吗？知道书里面的意思吗？有过思考吗？没有，他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些书，他们纯粹是为了发泄，为了” “老古，消消气，消消气，咱们今天不说这个行不行！” 陶老突然发现，自己跟他没事说这个干嘛！ 这话题，论起来说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说完。 现在好了，自己倒成了倾吐对象了。 “我说，我说完了就走。” 陶老拿起酒瓶给对方斟满，“我们今天西北那里啊” “刚刚不久接到电话，我们的同志啊，都是，都是好样的。” 陶老将情况说完，两人都是沉默。 他们见惯了生死，习惯了牺牲，却无法在面对牺牲时，保持冷静。 “来，干。” 砰 酒杯碰撞，倾入喉肠，二人无语。 良久，老古才长叹一声，“都是好同志，好同志啊！” 杨小涛起床后，简单吃过早饭就前往大棚继续忙活。 冉秋叶也跟着去帮忙，至于娄晓娥则是顶着黑眼圈，坐车回四九城。 机械厂总得有个人帮着处理文件，哪怕杨小涛只签个字，也要知道签字的原因。 而整理资料的事，就是娄晓娥的工作。 来到大棚，众人又是一番忙碌。 直到半下午，杨小涛才看到赶来的老院长。 而后也知道了西北的消息。 心中对高玉峰他们感到敬佩，能够冒着冰雹冲出去，这跟枪林弹雨有啥区别？ 这能够保护住三分之二的药草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老院长说完，杨小涛并没有叫停大棚的工作。 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事呢，没了冰雹还有沙尘，还有干旱，还有虫灾 所以杨小涛跟老院长商量下，大棚的种植该怎样就怎样。 到时候种出来的咩咩蒿，哪怕多了也比少了强。 老院长说完后，就坐车离开。 他要兑现自己的承诺，接人回家。 杨小涛却是一直留下。 这也是方便小薇操作。 随着附近村子人员到位，各种物资齐全，大棚的载种速度越来越快，而小薇和分身也越来越忙碌。 好在现在太阳能量充足，晚上的时候也能吸收月光，小薇也能扛住。 又是一谈过去。 杨小涛跟冉秋叶跟着众人回到家里。 又是带月荷锄归的一夜。 不同的是，这次两人没有继续探讨人生，而是早早上炕睡觉。 小薇再次出现在窗台上，杨小涛的脑海中出现小薇的提醒，也不回答，只是换个姿势将冉秋叶抱在怀里，随后等着时间的过去。 一分一秒的走着，窗台上的小薇有些等不及了。 而杨小涛却是沉浸在系统面板上。 ‘今年挣的学分有点少啊。’ 杨小涛想到去年时候的学分，几个机床还有发动机、装甲车什么的，可是让他装盆满钵满。 可现在，都到了八月了，做成的事情没几件，学分进账少了，想要升级更难。 这不是说挣学分的渠道少，实际上还真有很多。 读书是一个，这是基础，当年自己收到系统的时候，第一个争取的学分就是从书籍上来的。 虽然现在读书的境界越来越难提高，学分给的也少。 但这读完书本身就是一种知识的积累，个人能力的增长。 其次设计图纸是一个，眼下这是大头。 每次设计好，经过平分后，都能换来不少的收入。 最后一个是技能，就像学会书法、语言、突刺等等技能时也会有学分奖励。 眼下这个是涉猎最少的地方。 就在杨小涛想着接下来要干点啥挣学分的时候，系统下方的兑换栏陡然发生变化。 而杨小涛也意识到，时间来到了八月一日。 “咦？小薇，还真有好东西啊。” 杨小涛看了眼面板上其他地方，没有变化。 唯一变的就是兑换栏里物品刷新后，出现了一个书本模样的图标。 1870 火炮定位雷达 “咻咻！” 小薇有点急切，她现在是迫不及待的快点长大。 到时候跟在主人身边，也能伺候主人。 “别急别急，我先看看！” 杨小涛说着，然后扫了眼兑换栏的东西。 兑换栏物品：鸡肉串（5串/分），猪肉串（3串/分），羊肉串（2串/分），牛肉串（1串/分），未知书籍（5000学分。29:55）” 其他的倒还好说，夏天嘛，本身就是吃烧烤的时候。 加上空间里有不少啤酒额，杨小涛也没多想。 最后的图标是一本书籍，看不清楚具体内容。 原本他还以为是烧烤炉子呢。 心头笑着，然后看向后面的标注，心头一紧。 五千的学分啊！ 这都赶上升级子技能了！ 不过以系统的尿性，肯定是一分钱，一分货！ 这学分越多，价值越高。 五千学分足以说明其中珍贵程度。 何况很后面还有一个计时器呢。 这么短的时间就是不想让人轻易得到啊！ 绝对是好东西。 就是，太贵了。 “主人！” 耳边再次传来小薇的催促声，她不知道里面是啥东西，但只要买就行。 “知道，知道！” 杨小涛在心里应付着，然后将心神放在书本的图标上。 其他的串串不用想，肯定跟小薇没关系。 而位子能够有点联系的，估计就是这本书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了眼学分，一万刚出头，这下又要腰斩了！ ‘是否使用五千学分兑换物品？’ 系统的提示声再次出现，杨小涛不再犹豫，“确定。” 系统面板上迅速消失五千学分，接着手上出现一摞厚厚的书，乍一看去，竟然有十多本。 “我去，这么多！” 原本杨小涛好想看看是什么书，毕竟书也是有颜色的，也是分类别的。 要是花五千学分买了本小书，买了些没用的书，那他以后面对这些未知物品就得仔细思量了！ 手头上出现一摞书籍，冉秋叶感觉到后背有东西，就要翻身，杨小涛赶紧将东西收入空间中。 下一秒，冉秋叶活动身体，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了眼，随后继续趴在杨小涛身上睡觉。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最喜欢的就是趴在杨小涛怀里睡觉。 不冷不热，还有安全感。 杨小涛见冉秋叶再次趴下，习惯性的伸手拍打着，就跟哄孩子入睡似的。 而另一旁，小薇看到杨小涛手上消失的书本后，咻的飞进空间里。 下一秒，小薇委屈的声音响起。 “为啥么，怎么就不是啊！” “太可恶了！” 说完又从空间里飞出来，咻咻的飞到窗户外面，消失不见。 估计是心灵受伤了！ 杨小涛也没法安慰，毕竟这兑换栏的东西吧，他也不受控制啊！ 杨小涛想着，却是将心神放在空间中。 “咦？” 看了眼最上面的书名杨小涛就是一阵诧异。 “火炮雷达概论！” 火炮雷达？ 杨小涛在心头琢磨着，然后继续往下看。 一本一本书看下去，哪怕只是书本的名称，也让他了解这次兑换出来的是啥玩意。 前世杨小涛对这东西知道的不多，只记得这玩意是测试炮弹轨迹的，然后反推出发射炮弹的位置，从而消灭对方的火炮。 前世看电影的时候，杨小涛就经常看到有参谋在地图上不断比划着，然后迅速报出位置，接着主角大喊一声，“给老子干掉它！” 不过杨小涛也知道，那都是导演编剧的一厢情愿。 大部分时间想要打掉对方，都需要长时间的侦测，这里面有飞机观察，有侦察兵抵近探查，有各种手段进行测试。 然后经过多次攻击才能打掉对方的炮兵。 至于眼前这些书上的炮兵侦测雷达，说白了就是利用雷达波测试炮弹轨迹，然后经过计算测试完成反击。 这时间，如果快的话，一分钟内就能完成反击。 而且给出具体目标的话，成功率非常高。 既快速又准确还能节省弹药。 好东西啊！ 杨小涛在心里夸赞一句，不过很快又皱起眉头。 “让我造这个雷达，我倒是不反对。毕竟军械研究所也要有项目不是！” “可，你直接给我个图纸不就行了！” 杨小涛有些无语，以前兑换栏里可都是直接给设计图纸的啊。 就像现在搞的发动机，不就是给了一屋子图纸吗？ 这倒好了，不给设计图，给书，这是因为自己看书时间少了，提醒自己多看书吗？ 可自己哪有时间看书啊！ “要不要送出去？给专业的人看？” 杨小涛脑海中生出一个想法，毕竟自己的精力有限，一个发动机都搞了半年多，这会儿还没完成呢。 这雷达，一看就是偏技术性，需要学习融会贯通，需要很多专业知识… 自己学习，没个一年半载吃不透啊！ 杨小涛这样想着，心头有了决定。 回去留给刘向东送去。 至于书籍的来源… 杨小涛正想着怎么解释，却看到书本最后一页边角处出现一小行字。 “本产品为私人物品，不可借阅他人！” 小字下方还有个危险符号，然后下方写着两个字。 自毁。 这是，啥意思？ 杨小涛只思索片刻瞬间明白。 “看来，还是自己看书自己学啊！” 心头明悟，同时也确定，这些书籍资料，应该不是这个时空该有的产物吧。 思维从空间里出来，感受了下小薇的存在，随后搂着媳妇睡觉。 第二天早上，庄子里一切照常，大棚周围人声鼎沸，忙的热火朝天。 杨小涛在杨家庄待了一个周，在众人的努力下，在周围人员的支持下，尤其是在小薇化悲愤为力量的情况下。 杨家庄的所有大棚都种上了咩咩蒿。 而最先种植的大棚，此刻种子已经发芽，翠绿色的小芽破土而出，让村里的人欢喜不已。 总算没有做无用功。 这边补种完成，西北那里确切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受连续的冰雹影响，西北种植的咩咩蒿清检一番后，损失在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内。 这跟老院长当时测算的差不多，比起预估的情况好了不少。 最起码，能够保证制药厂相当长时间的使用。 何况，现在当地人也在抓紧时间补种。 至于能不能赶上就难说了。 不过这些对杨家庄的众人来说都是小事，他们在大棚种完后，再次投入到玉米的种植中。 杨小涛在杨家庄待了一个周，也算是将大棚事宜理顺，便带着冉秋叶跟苗苗回了四九城。 四合院 前后一个多周没回来，院子里还是老样子，上班的工人，看家的媳妇，还有一群懂事又不懂事的孩子。 院子里的烟火气跟村子里完全不同。 在这里，如果有份安稳的工作，生活会很安逸。 不用每天早起，每晚忙到半夜。 也不用担心明天天气咋样，更不用想着地里的活干不完，没粮食怎么办。 生活在四合院里的人想的是远虑。 而村里的人更多关注的是眼前的近忧。 或许，这就是乡下人想要进城的原因吧。 杨小涛领着一家人回来，院里自然是更加热闹。 周围邻居都围绕在周围，说着院里发生的事情。 得知杨小涛回来，冉母特意带着孩子过来。 三个小家伙这么久没见到父母，见面后很是温情。 不过很快就恢复本色，在院子里玩闹起来。 杨小涛听了会机械厂的情况，这些个家属知道的不多，但从蛛丝马迹上，在联系机械厂的目标，杨小涛还是能够把握机械厂的情况。 不过，杨小涛选择在家里待着没有去机械厂。 这一个周下来，平均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身体精神都是不小的负担，正好趁着时候休息休息。 后院翠平过来跟冉秋叶见面，杨小涛得意余则成身体好了七七八八，这会儿在家里闲不住，出去上班了！ 杨小涛没有多问联合工作组的事情，但从翠平表现出来的神态可以看出，事情应该进展的不太顺利。 要不然，沪上那边迟迟不来人？ 估计是，没有发展吧。 杨小涛没多问，跟冉秋叶说了一声，就骑着自行车，拿上钓鱼竿出了四合院。 来到老地方，杨小涛扫视周围，钓鱼的还真不少。 虽然这大半年了，来的次数不多，可每次来都能看到一群人。 不管是为了兴趣爱好还是为了家人的肚子，反正钓鱼的人比周围的树都多。 杨小涛甚至在心里怀疑，这水里的鱼能够长的快，跟这些钓鱼的投喂有很大关系。 找了个人少的地，杨小涛将系统里准备好的鱼食取出，然后放好板凳，木桶，这才观察下水面，调整鱼漂。 过了一会儿，杨小涛将鱼竿搭在木头支架上，鱼线被甩出去老远，鱼漂在风吹波纹中起起伏伏。 水下，小薇正在水草种中游弋，不时往这边跑，不时往那边跑。 欢快的氛围感染着周围的水草，搅的水底翻涌，浑浊不堪，让那些觅食的鱼儿远远的躲开。 很快，附近的钓鱼人就感觉水下的动静有点大，鱼漂更是左右摇摆，不时抬起竿子，可钓上来的除了水草还是水草。 对此杨小涛也不约束，正好让小家伙散散心，缓解一下，调整好心态，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只是这样一来，钓鱼的难度可是提升不少啊！ 杨小涛看到不远处阎阜贵都站起来了，频频起竿，脸上的笑容随着钓上来的水草一次次被失望打败。 看了眼鱼漂，杨小涛收回目光，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本书。 《信号检测评估》 这是关于雷达方面的书。 在杨家庄的时候。杨小涛趁着休息的时间翻看的差不多了。 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大部分内容都记在心里。 不过，即便是记住了，杨小涛仍旧觉得很多地方没看懂，能够记住的也就一小部分。 这也让杨小涛感觉到，什么叫隔行如隔山。 不过看了总比不看强。 最起码对雷达方面能够有基本印象。 杨小涛打算将所有的书籍都看一遍，了解大体框架后，再仔细阅读。 至于时间嘛。 暂定一年吧！ 打开书页，翻到上次的标记，杨小涛再次投入其中。 风吹过，身后的树木哗啦响着，垂下的鱼线也被风吹弯，水面上当起更多的波纹。 “叮，宿主粗略看完《信号检测评估》，获得学分15点！” 随着杨小涛将最后一页看完，系统的提示声准时响起。 杨小涛将书合上，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果然是粗略啊！这等级，真准。” “不过比起当初看水浒传的时候，可是多了十点呢。” “所以说，这书的质量，还是很高的嘛。” 杨小涛明白这书还得继续看，还要继续领悟。 将书放回空间里，随后活动下脖颈，看看时间，心里对着小薇说道，“该干正事了！” 下一秒，杨小涛拿起钓鱼竿用力一抖，一条尺长的鲤鱼破水而出，引来周围一阵羡慕。 1871 偷得浮生半日闲 半小时后，杨小涛起身将鱼竿收好，然后将水桶挂在左边车把上，最后还用草绳子将一条近两尺的大鱼穿过嘴鳃，挂在右边。 胸口口袋里小薇躺在里面呼呼睡着，这在水里跑可比外面累多了，而且还要操控水草驱赶鱼群，可累了！ 杨小涛将物品固定好，随即骑上车子，在一众惊喜羡慕的目光中缓缓离开。 直到杨小涛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周围人的震惊才慢慢消散。 刚才过去的半小时，简直就是杨小涛的表演时刻。 那甩动的钓鱼竿，那每次抬起来在空中飞过的鱼，简直不像是在钓鱼，而是在捞鱼。 而且每次钓上来的，还都是大鱼，简直让钓鱼佬们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同一片水域。 众人镇静过后，立马有人议论起来，不少人打听杨小涛的底细。 别的不说，知道了这般能人，回家吹吹牛也好啊。 当然，也有不少人认识杨小涛，毕竟这些年杨小涛在这里留下的印象可是有目共睹。 那钓鱼的本事，没有人不服。 也就是最近两年来的少了，钓鱼佬换了一批又一批，认识的人才会少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看到杨小涛过来，立马会有人拎着鱼竿靠近，顺道捡便宜。 就像现在，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老头在杨小涛离开的瞬间，立马占据了杨小涛刚才的位置。 而在周围人不解的时候，小老头已经抬起钓鱼竿，一条尺长的鲤鱼被甩上岸。 随后众人意识到什么，这，这不就是打好的鱼窝嘛。 很快呼啦啦的一群人就跑了过来，一根根钓鱼竿甩出去，各个瞪大眼睛期待着大鱼上钩。 而原先的小老头这会儿已经起身让开位置，伸手敏捷的将指头插进鱼鳃里，拎着钓鱼竿发呆。 凭借他多年算计的经验来看，能够蹭到这一点好处还是杨小涛离开的早。 要是再来晚点，这一条都蹭不到。 不过看着手上的大鱼，心里美滋滋的，自己辛苦大半天也就两条巴掌大的小鱼，这下沾了杨小涛的光，瞬间大鱼上钩啊。 小老头推推眼镜腿，回头看看还在期待的众人，脸上露出一抹嘲笑。 真以为杨小涛的便宜谁都能占啊！ 没点耐心，没点眼力能占到吗？ 心里突然自得起来，拎着的大鱼都不觉得重了！ 其实杨小涛来到这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毕竟能够骑自行车来钓鱼的没几个，他平常都是那骑车来钓鱼卖弄，出出风头，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只是没想到，消失一个多周的杨小涛今天竟然来了。 于是，他就在一旁等着。 可这一等就是好久。 他看的出来，这家伙并没有将心放在钓鱼上，而是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的书。 直到最后才开始正经起来。 但这收获，他估摸着钓上来的份量能顶他一个周的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般羡慕着，却又拎起还在反抗的大鱼，心头美滋滋的。 “这家伙，稍微留下点就够人吃饱饱的了。” “以后，可得跟紧了，不能得罪啊！” …… 四合院。 杨小涛回来的时候，自然又引得一阵喧哗。 好在院里的人早就习惯了，对此有了抗性。 只是看到那挂在车把上的大鱼，心头还是难免羡慕。 今晚，杨家又要开荤了。 有点见识的立马张罗着早点做饭，省的到时候吃不下。 或者拿上钱票，准备出去买点肉菜改善伙食。 这年头，四合院的生活水平提高不少，哪怕是贫困户，在街道办那里也有份工作，吃的好难，但吃饱不难。 中院，秦淮茹正守着水池子洗衣服。 自从嫁进四合院，在这洗衣服，已经成了她的日常习惯。 不论是春夏还是秋冬，都不能阻止她洗衣服。 那时候，每次坐在这里，周围都有数不清的目光围绕着她，有夸赞，有羡慕，有不甘心，有龌龊心思… 但不管哪一种，她都是这院里的焦点。 更是人们口中的好儿媳，好媳妇，好母亲。 只是现在，当她再次端着盆子出来，周围不少人也在洗衣服，只是都跟她保持距离。 秦淮茹低头用力搓着，手掌不断揉搓着衣服，水花不时溅出来，将地面打湿，一起落下的，还有她那颗骄傲的心！ 她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院里的焦点，不再是人们关心的所在。 “小涛回来了！” “这么大的鱼，这本事真厉害！” “是啊，以后教会了端午，家里不丑吃啊！” 耳边突然传来女人们的议论声，秦淮茹抬头看去，随即又低下头，神情寂寞。 杨小涛！ 因为每次看到他，心底里都会生出无尽的懊悔。 心底里，既希望对方能够看她一眼，又害怕对方看到现在的样子。 看着杨小涛从身边走过，没有丝毫停留，即便是早有心里铺垫，仍旧觉得失落。 听到屋子里孩子们的欢呼声，她忍不住的侧头看去。 然后见到杨小涛跟冉秋叶在一起欢喜的模样，心头更是吃味。 “姐，我有话跟你说。” 就在秦淮茹低头的瞬间，一道声音传来。 秦淮茹抬头看着秦京茹，随后问道，“啥事，在这说就行！” 秦京茹看看左右，随后咬牙说道，“关于药酒的事！” 秦淮茹手一抖，然后盯着秦京茹，“药酒，什么药酒！” 秦京茹却是看了眼屋子，脸上露出笑容，“咱们去屋里说！” 秦淮茹知道秦京茹的意思，咬了下嘴唇，随后顾不得洗衣服，端起盆子就往屋子里走去。 中午，冉秋叶简单做了点吃的，两人便领着几个孩子去了文化宫。 玩耍到下午，又带着去理发店洗头理发，最后一家人去了最近的红星供销社。 服务人员都认得杨小涛，神态都是客气不少。 在这里，杨小涛更是将大半年攒下的票票花了大半。 四个孩子几乎每人都换了一身棉布衣服，当然款式都差不多，颜色也都很统一。 除此之外，还给冉秋叶买了一件羊毛衫，据说是从联盟那里进口的，这一件就比四个孩子的多。 冉秋叶嫌贵，杨小涛却是坚持，最后还是杨小涛说了算。 虽然冉秋叶有些心疼，但骑在车子上心头还是美滋滋的。 回来的路上，两辆自行车车把上都挂满了东西，孩子们在自行车上笑着喊着，享受着幸福的童年。 回到四合院，自然又是引得众人瞩目。 尤其是给孩子们买的新衣服，新鞋子，在院里跑着，可是让许多孩子羡慕着。 晚上，杨家院子里摆下桌子。 老道、余则成还有院里的王大山都被邀请过来，一起喝酒吃饭。 众人也没空手过来，老道带了两瓶酒，余则成捎来一颗西瓜，王大山家的更是带着两根猪大肠过来。 这顿饭，说起来是在杨家吃饭，但更像是几家人凑成一桌，互相吃饭聊天，增加感情。 天热，沉闷，院里没啥活动。 杨家的电视机，这会儿二十米内早就坐满了人。 他们几个喝完酒，也没去跟孩子们抢位置。 可这样回家也没事干。 杨小涛干脆进屋从空间里取出一副扑克，这玩意四九城早就有了，只是玩耍的人不多。 一个是白天大家都忙着工作，即便没有工作的闲汉也要找活养家糊口，谁有心思玩扑克。 再者，这种行为搞不好就会变成赌博，要是被人举报了，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最后一点，杨小涛估摸着这年头扑克的玩法还没开发出来，就那几种玩法，早就玩腻了。 杨小涛拿出扑克，三人凑在一起，一边玩着一边聊天。 “沪上还没消息？” 杨小涛小声问着，余则成摇头，“我今天去报道，了解一些情况。” “沪上那边还没清静。” 说到这里，余则成也皱起眉头，“我跟那边的同志交流过，对方这次很狡猾。” “而且准备齐全，使用的武器装备十分先进。” “你知道直升飞机吗？” 余则成突然看着杨小涛问道。 “知道啊！” “就是那种嗡嗡在空中飞的家伙” 杨小涛回了句，在空中比划着。 一旁老道点点头，“当年在北边打的时候，碰到过，那玩意飞的不高，但在空中停留的时间长，摆上两百重机枪，咱们的人吃了不少亏。” 余则成深吸一口，“这次沪上那边就出现了这玩意，在围捕的过程中，对方的骨干人员就是乘坐直升飞机逃出来的。” “然后呢？” “然后我们同志找到直升飞机的时候，早就被烧毁了，人也不知所踪。” “据说有人在江边看到人下水，十有八九是从水底下逃走的。” 余则成说到这里感觉很是无力。 那么好的直升飞机，说烧就烧，这可都是钱啊。 而且为了不让他们缴获，宁愿烧毁炸毁也不给留下。 这可是合众国里非常先进的直升飞机啊。 要是能够缴获一台，对国内直升机的研发制造非常重要。 尤其是里面的仪器设备，更是国内急需研究的。 可惜~~~ “对了，这直升飞机虽然被烧毁了，但金陵航空学院将残骸要去，说要研究射击。还想让全国有能力的生产单位一起前去探究，这件事上面已经知道了，估计你们机械厂也会收到消息。” 余则成最后听到一些消息，杨小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于研究直升飞机，他还没有太多热情。 主要是手上的工作有点多，得一步步的来。 “还有，沪上出现了不少祸害人的东西，咱们的同志抓了不少，但就是找不到源头。” 杨小涛听了在一旁插话道，“这么说，对方的重点还是在沪上造船厂了？” 余则成却是摇头，“可能是，但也可能不是。” “我们了解的情况，对方很可能是在混淆视听，借机将水搅浑。” “而实际上，目标还是你。” 老道在一旁点头，“这事就是比拼耐性，谁先露出破绽，谁就失了先机。” 杨小涛听了低头看着牌，“我都准备好了，他们倒是赶紧行动啊。” “再过两天我还要去南边呢，到时候我走了，他们可就没机会了。” 三人都是沉默着。 有时候，既害怕对方来搞破坏，却又希望对方早点来，省的提心吊胆。 1872 残骸也行啊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 回杨家庄这么长时间，机械厂的事情一直拖着，这次回来，还不等进办公室，就被刘怀民叫到办公室里。 “这是陈老发来的通知，原则上同意咱们机械厂扩招一千五百名工人。” “具体人员可以跟下面工厂商谈。” “前天黄老已经打来电话了，说可以提供一千人的名额.” 刘怀民将事情说了下，杨小涛在一旁盘算着。 一千五百人，对当下的机械厂来说，并不算多。 一个延州分厂，虽然会招收当地的工人，但杨小涛估算着，最少要去三四百人吧。 剩下的人员还要一部分去二分厂进行轮换，再加上现在工厂的项目越来越多，指不定又要加量生产呢。 他可不想自己的发动机一直被耽误下去。 “人员方面我觉得，还是要精锐，不要滥竽充数的。” “至于补偿的机床，可以让他们列出个表格，咱们库存虽然不多，但可以加班生产。” 杨小涛发表自己的意见，刘怀民点头，“我也是这样跟他们说的。” “让你来，就是说一下，这些人的安排问题。” “我没意见，让他们干老本行就行。” 杨小涛想了下说到，“现在咱们厂各个岗位都缺人，所以去哪都行。” 刘怀民听了也没意见，“这件事暂且这样。” “说一下脱粒机的生产，咱们这个月可以恢复正常生产了，一机部那里已经撑起来了。” “可玉米脱粒机的事情，你要抓紧时间，我知道你的图纸交出来了，但这玩意上面很重视，尤其是种植玉米区的同志，他们见识过脱粒机的好处后，纷纷要求尽快生产。” 杨小涛拿出一支烟点上，沉思片刻问道，“老杨那里是怎么想的？” “他们啥时候出发？” “这个月中，人员正在挑选中。” 刘怀民见杨小涛吸烟，自己也忍不住点了一根，提一提精神头。 “老杨说越快越好，最好让前往延州的工人提前适应下，这样去了那边也不会手忙脚乱。” “这没问题，图纸就在办公室里，回头我交给老杨。” “老杨去开会了，你交给战雷就行。” “好！” 脱离记的事情说完，刘怀民还是不放过杨小涛，又问了好几件事。 有鼹鼠装甲车的，有制药厂的，还有化工厂的。 鼹鼠装甲车的事情，先前的五辆已经送了过去，具体测试结果如何大家伙也不清楚，所以这批订单还等着落实。 一旦落实下来，那机械厂就要全力生产。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四车间只敢开三条线，一天三来台的产量，还做的心惊胆战，生怕做了没人要。 制药厂的情况比较复杂，说是还在验证阶段，也不知道怎么个验证法。 化工厂徐远山这段时间可是多次前往各个大学实验室，也不知道干啥。 杨小涛当然清楚这里面的缘由，只是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徐远山找到人再说吧。 等几件事情都说完，刘怀民又想起一件事。 从抽屉里抽出一份电报。 “事情太多，我差点将这个给忘了。” “这是陈老转交过来的电报，昨天刚送来，上面是金陵航空学院的邀请。” “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听陈老说好像邀请的都是国内有名气的制造厂、工程师，这上面是邀请咱们机械厂派人去的，其中就有你的名字。” “我想了下，既然这样，干脆就你代表机械厂。” “如果同意去的话，十五号前打这上面的电话，跟对方确定好.” 杨小涛接过电报看了眼，上面的内容不多，只是说了诚心邀请前去参加研究工作。 具体的内容没有多说，估计得电话沟通吧。 不过他昨晚就从余则成那里听说了，自然清楚对方的打算。 说心里话，对于研究直升飞机，杨小涛是有兴趣的，也想着为国家发展直升飞机尽一份力。 但这件事不是说想就能做成的。 很多时候，人多不代表着成功。 他去了顶多提出一些后世的想法，可真要他主持研究，还不如看火炮雷达的书呢。 起码这些书从基础开始讲解，自己能一步步打牢基础，做起来也有信心。 心里盘算片刻，想到还要去南边的潮阳，如果顺路的话，时间又来得及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 最起码那留下的残骸，有些东西是烧不毁，炸不碎的。 就像是设计方向，规格尺寸，就像是制造的合金材料。 尤其是后者，对于其他人来说，要分析出材料的配方有点难，但对于他来说，只需要拿解析手环扫描一下就行。 “回头我问问时间合不合适，可以的话去一趟也行。” 杨小涛并没有急着答应，刘怀民自然清楚他要去哪。 比起这什么航空学院，南边的水稻明显更加重要。 四九城，外宾招待馆。 此刻，阮温哲正拿着电话认真的听着，不时还会说两句‘明白’，‘您放心’，‘肯定完成任务’，‘为了革命’几个词。 而在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十分谦恭，神情也格外严肃。 等挂断电话后，阮温哲的屁股才敢完全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回忆着电话里的内容，脸上却是露出兴奋的神情。 他知道，这次自己立功了。 而且还是立的头功。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经过改装的装甲车，在山林树木之间，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才是五辆啊，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战果。 在首领的话里，将这次胜利称为反攻的号角。 他知道，这次战果越大，他获得的好处就越多。 甚至未来取得的战果中，都会有一份他的功劳。 想到这里，立马起身出门，他要去见一下联盟的代表，将鼹鼠装甲车的测试结果告诉对方，然后尽快完成订单任务。 而此时，安南南部合众国营地中，一群穿着军装神色肃穆的军官坐在会议桌两侧，而在上头主位上，一名头发卷曲的大鼻子老军官双手放在桌前，他的双眉紧锁，仿佛两道铁栅，凝重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在浓密的剑眉下，一双眼睛如同冬日里的冰湖，透出刺骨的寒意，随着目光扫过众人，让众人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就像眼神里有两把刀子，要将自己割裂开似的。 而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军官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那火光在深邃的眼眸中燃烧，几乎要将眼眶点燃。 砰 卷发老人拍着桌子，众人心头一紧。 “三百人牺牲，一千人受伤，还有数十人失踪。” “耻辱，这是合众国的耻辱，这是我们a集团的耻辱！” 卷发老人说话语速不快，这让周围的人更加胆寒。 见众人不说话，卷发老人再次开口，“我们拥有更强大的火力，拥有更多的武器，拥有更科学先进的战术理论，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打成这个鸟样？” “耻辱，蠢货，饭桶！” 砰砰砰~~ 众人胆战心惊，呼吸都变得缓慢。 “艾弗里，你说。” 一旁被点名的军官一个冷颤，他知道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自己这位置就别想待了。 “司令官先生，我认为，之所以造成眼下的情况，一是我们没有充分的准备，没想到对方会反冲锋。” “第二个就是对方使用的战车超过我们想象，人员投入也比我们多，瞬间的接触我们被迫迎敌，然后对方冲进我方人员中间，限制了我方火炮的威力.” “闭嘴，不要给自己找借口。给我坐下！” 不等艾弗里说完，卷发老人就呵斥着，艾弗里不敢反驳只好坐在椅子上。 卷发老人看向众人，“不过是一辆破车，就将你们吓成这样？” “我们的战车更多，也没见你们勇往直前。” “而对方不过是五辆丑陋的小老鼠，上面装了几挺机枪，就把你们追得满山跑？” “在我看来，你们就是畏惧了，害怕了，成为可耻的懦夫” “而你，艾弗里，因为你的无能指挥，才造成这耻辱的一幕。” 艾弗里低下头，默默承受。 事实如此，说再多也没用。 只是那种情况，那种场面，他不觉得自己撤退的命令有错。 甚至换成任何一支队伍，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是同样的命运。 卷发老人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他面对的压力也不小。 尤其是宣传舆论上，对方通过联盟将这次胜利吹上了天。 而国内也出现了对他不信任的声音。 所以他必须拿出一个态度，那就是可以牺牲，可以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决不能逃跑。 因为那样会严重打击军心，甚至影响国内对战争的态度。 要知道，上次他们可是在高丽那撞到头破血流，至今还有士兵生活在阴影中，走不出来。 “现在，我宣布，艾弗里你被撤职了，等回国接受审查吧。” 卷发老人硬生生的说着，一旁的艾弗里整个身体如同断了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随后在众人惋惜的目光中缓缓站起来，往指挥部外走去。 卷发老人心中也是无奈，这锅总得有人来背，而他不想去背。 “好了，说下下一步的行动。” 等艾弗里离开后，卷发老人才继续主持会议。 “这次会议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稳固防线.” 等会议结束，卷发老人却是将末尾的一人叫住。 “埃里克，我需要你完成一件事。” “先生，您请说。” 埃里克是个典型的西方面孔，他个头不高，精瘦却浑身充满力量的中年汉子。 “我需要你们找出那些该死的破车，然后将他们摧毁。” 卷发老人咬牙切齿的说着，“还有，我要知道这些破车是哪来的，我不相信对方有能力制造出来。” “肯定是外援，你务必给我查清楚。” “遵命先生，给我三天，我会将情报带回来的。” 埃里克充满自信的说着，显然在对方的内部，安插着他的暗子。 “还有！” 卷发老人突然目光变得深邃，眉宇间不动声色地流露出自信和坚韧，“不得不承认，这种车子很适合丛林战斗。” “最起码比起咱们的战车要更实用。” “所以，埃里克先生。” “如果可能，请缴获一些，哪怕只是残骸也行。” 埃里克明白对方的意思，立马点头，“如果是新的估计很难，但要是残骸嘛，我们可以试试。” 卷发老人欣慰点头，从一旁拿起一根雪茄，“残骸也行，以我们强大的工业力量，很容易制造出来。” “您说的对，我这就去安排。” “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咔嚓 雪茄剪猛地碰撞在一起，一截雪茄掉落在地上，卷发老人却是拿起雪茄剪来看着，仿佛刚才减掉的不是雪茄，而是一截手指。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这种方式，很熟悉啊。” 吧嗒 打火机点燃，卷发老人用力的吸着，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这一次，你们会不会来？” 1873 追加订单 杨小涛跟刘怀民聊了大半天，最后拿着电报离开书记办公室。 只是刚出门就碰到陈宫过来。 “你小子终于回来了！” “这不是忙完就回城嘛，昨天想来的，可忙的太累了，就在家里休息了一天。” “也好，休息好了正好将工作交给你。” 陈宫毫不客气，直接开始撂挑子。 这段时间，杨小涛不在机械厂，杨佑宁忙着延州的事，属于杨小涛的一部分工作直接交到了他的头上。 材料设备什么的还好说，可涉及到化工厂、制药厂和钢铁厂的事，他就难受了。 处理起来碍手碍脚，有些事还要反复确认才敢在文件上签名。 可是让他难受的不行。 杨小涛也不接话，反而笑着说道，“陈叔，可能还不行，您得继续干着。” “咋？你小子要撂挑子？” “哪能啊，我这不是得去趟南方嘛，过几天就走。” “您这好不容易适应习惯了，要是再给我，到时候还得你接手。” 陈宫听了张大嘴，最后还是无奈点头。 “你要出去，老杨也要出去。这原本的活都压到我们仨身上，这事啊” 杨小涛笑笑，然后说道，“其实很多事情我那秘书都知道咋处理，您要是拿不准的话，就问她。” 陈宫看了眼杨小涛，对于娄晓娥他自然了解，也知道对方的实力，但他不是杨小涛。 杨小涛能够放心的用她，他却是不敢。 “行，您忙，我先回去给车间送东西。” 杨小涛只是提个意见，用不用是他的事。 况且，他也知道对方忌惮着娄晓娥的出身。 这在机械厂高层间不是什么秘密。 见杨小涛离开，陈宫轻轻点头，随后走进书记办公室里。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娄晓娥坐在椅子上发呆。 见杨小涛进来忙站起来，“杨总，您啥时候回来的？” “庄子里的事情做完了吗？” “做完了，昨天就回来了。” 杨小涛走到桌前拿起缸子，却发现缸子里有水，而且还是温的。 一旁娄晓娥笑笑，“习惯了，就是没想到您今天会回来。” 杨小涛喝了口，随后说道，“这几天机械厂没什么大事吧。” 娄晓娥摇头，有些事或许对她来说是大事，但对杨小涛来说，根本不足为道。 “一会儿你去趟三车间，将这个交给战厂长。” 杨小涛坐回位置上，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图纸，正是玉米脱粒机的设计图。 娄晓娥立马上前接过，看了眼后问道，“现在就让他们生产吗？” “嗯，让战厂长安排下，去延州分厂的同志练练手。” “好。” 娄晓娥说着拿起图纸出了门。 杨小涛等她走后，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只不过他打的不是金陵的，而是给农科院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女生。 杨小涛表明身份后，对方隐隐惊呼，然后激动的问道什么事情。 杨小涛便询问一番关于西北的事情。 最后了解到老院长前两天坐上去西北的火车，至于西北那边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 但听说当地配合着，保住了不少药草。 杨小涛没有获得更多的信息，原本想着确定下去潮阳的时间，可对方不在，也只能先挂断电话。 这边潮阳的行程无法确定，那金陵那边也不能确定。 索性现在才八月八号，距离十五号还有一个周的时间，若是算上路程，怎么也有三、四天的空余时间。 杨小涛没再多想，而是从空间里取出一本书，封面上写着《信号的捕捉》五个字，翻开第一页，认真看起来。 就在杨小涛仔细翻阅书籍的时候，陈老也在翻阅着文件。 不同的是，杨小涛在学习，脸上露出疑惑、烦闷甚至是痛苦的神色。 而陈老却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担忧。 “陈先生，我们先前谈拢的合作，我希望能够尽快履行。” “尤其是那种鼹鼠装甲车，我们在实验过后，充分证明贵方的正确性.” “所以这次我们迫切请求贵方尽快交付后续车辆，此外，我们还想再追加一百辆，还有配套的武器设备，尤其是107火箭弹与53式重机枪，我们需要大量配备。” “当然，如果贵方能够直接改装在鼹鼠装甲车身上会更好，我们会额外支付这部分费用” 此刻的阮温哲在得到联盟人员的支持后，花起钱来毫不犹豫，就跟不是他们家钱似的。 而实际上，还真不是他们家的钱。 联盟那里得知安南的变化后，整个国际形势都因为这一次战斗产生波动。 联盟认为这是革命的胜利，是正义的胜利，认为革命终将成功。 而合众国那边即便再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谁让他们连二流中二流都打不过呢？ 所以更加坚定了联盟支援的信心，对于安南的一切需求大开绿灯。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现在的情况，面对陈老，阮温哲充分表现出‘土豪’的一面。 一百辆鼹鼠装甲车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这次还要追加一百辆，更是要求现场安装武器弹药，这花的钱，可不是两千万联盟币这么简单啊。 这利润. 陈老看报告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咳咳 “你放心，作为革命阵营的兄弟，我们一定会支持同志们的革命事业” “两百辆装甲车，我们会尽快完成，并且交付。” “只是这前期的货款.” 陈老没说完，阮温哲立马将身后的公文包拿到身前，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恭敬的递到陈老面前，“陈先生，这是一千万的货款，剩下的我们在收到第一批货物后，会立马交给贵方。” “至于价格，我们会按照原先说好的价格，同时在之上提高百分之一的人工费用，不知道您怎么看。” 阮温哲说话声音很是小心。 他也知道这件事宜早不宜晚。 现在快一点，还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时间长了，让对方反应过来，找到了应对之法，吃亏的就是他们了。 陈老听到对方的话，眼神里透着欣喜，随后伸手接过递上前的支票，目光只是扫了眼就放在一旁，装作没有看到。 不过，在他内心中更是认定，当初这一步棋，走对了。 当初的判断，也不再是无根之萍。 只要对方坚持这种打法，不敢说迅速胜利，但肯定能够坚持下去。 而且，有可能将对方拉入泥潭中。 这不仅是他们，也是联盟喜闻乐见的。 若非如此，联盟会痛快地给钱？ 不过，在茂密的山林中，这些灵巧迅速的装甲车比起笨重的战车更加有用。 这点确实出乎预料。 当然，他也清楚，再好的武器装备也需要合适的战术运用。 而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快将这些装备交付，然后让对方迅速适应，扩大战果。 “阮先生放心。” “对于这次贵方取得的成绩，我们深感欢喜。” “这是一场正义的胜利！” “未必，我们已经组织人手加班加点的生产，先期一百辆，会以二十辆为批次的陆续运送过去…” 陈老对于机械厂的生产状况并不清楚，但不妨碍他压一下，给机械厂充裕的时间。 要知道，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学不会珍惜，越容易被当成理所应当。 听到陈老的话阮温哲心头一宽，上面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虽然效率有点低，但这样好的战车效率低那是正常的。 要是一天做个百十台，他们还不敢用呢！ 这件事处理完，阮温哲再次沉下心来，认真劝说起来，“陈先生，我们首领说了，感谢贵方的支持。” “贵我两方同为革命阵线，海内兄弟，我们衷心的希望贵方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尽快结束这场…” 面对阮温哲的再次请求，陈老只好再次打起太极来，两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纯粹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应付。 等陈老跟阮温哲扯了半天皮，这才将人送走。 再次回到办公室里，陈老脸上展露笑容，身边的工作人员看了也是发出会心的微笑。 众人目光都放在那张支票上，这段时间，屋子里的人目光就没离开过，生怕被风刮走了，消失不见。 “看看，看看，一千万，到手了。” 哈哈 陈老畅快的笑着，对着周围人举起手上的支票。 众人并没有羡慕贪婪，有的只是自豪。 “首长，您还是快点汇报吧，让上级领导也高兴下！” 身边的女秘书开口提醒道，这可是一千万联盟币啊，换算一下就是两千多万。 国内不少部门要就盯着呢。 听到女秘书的提醒陈老高兴的脸上又露出一抹无奈。 “我啊，就是过过手瘾，这钱最后还是进了别人的口袋。” “唉，就是挣钱的命，没花钱的命啊！” 陈老暗自叹息，颇有些失望，但周围人都是跟着陈老一起多年的老人，哪不知道陈老话里的意思。 于是有人在一旁笑道，“首长，我看您说的是反话吧，别说一千万了，就两千万，您都乐的给人家送去吧！” “对啊，以前咱们想送还没得送呢！” “对对，这送去了，那些首长不得高看咱们啊，这可是好大一笔钱呢。” “谁不说呢，这后面还有一千万，咱们这次可是出风头了！” 周围人立马议论起来，陈老听了也没了刚才的模样，实际上跟众人说的一样。 他不心疼这些钱，他在乎的是没法搞到钱。 现在好了，有了这一千万，国内建设，重点项目工程，这就有了资金保证。 不论是经济还是军事，都会得到增强。 国力提升，这才是他喜闻乐见的！ “行了，都去忙吧！” “这好事，以后还会有的！” 陈老大手一挥，让众人做事。 至于以后的事，以他的目光来看，两百块装甲车完全不够用的。 发财的机会，多的是呢！ 众人离开，只剩下身边秘书拿着本子，随后开口提醒道，“对了首长，当初机械厂汇报上来情况，说每卖出去一百辆，会给予阮温哲一辆的折扣…” 陈老正高兴着，听到这话后立马回神，确实有这说法，当时自己收支票的时候没想到。 怪不得那老家伙跟自己扯了这么久呢。 “首长您看…” 陈老听了轻轻咳嗽一声，“这个，从机械厂的回扣里出，这事是他们答应的，咱们不管！” 秘书诧异，随后想到机械厂每一辆五千块钱的奖励。 只是这一下，原本的五十万就没了二十多万啊。 不知道机械厂的同志指导了会咋想。 “咋了，是不是替机械厂感到吃亏？” 陈老突然笑着开口，女秘书低头没说话。 “你啊，还是看问题太肤浅！” “你以为机械厂这五十万好拿啊，不知道多少人打这钱的主意呢！” “给他们，能留下一半就不错了！” 女秘书一愣，随后抬头不解问道，“什么人敢…” 女秘书还没说完，然后就想起经常来哭穷的几个人，随即恍然大悟。 “哈哈，知道了吧，一会儿你跟他们说一下。” 女秘书连忙点头应下。 1874 只有两极 “先生！事情已经谈好了，他们会尽快完成订单任务！” “只是我们再次请求出兵，他们还是拒绝了…” “先生，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电话那头传来阮温哲恭顺的声音，将与陈老的对话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而此时，卡农穿着宽松的袍子，手上端着酒杯不停的摇着，淡黄色的液体随之律动。 “很好！” “做的不错！” “联盟对于你们取得的成绩非常满意，也愿意加大支持。” “至于对方不愿出兵，这在我们看来没什么，毕竟你们完全有实力赢得战争，不是吗？” 阮温哲听了立马应声，“是的，我们始终坚信胜利属于我们！” “嗯，那就对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取得更多的成绩。” 两人挂断电话，卡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后转身看着一旁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先前驻守此地阿纳托利·戈岑夫斯基。 虽然双方关系紧张，但在这里，两人的任务一致，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敌意。 此时戈岑夫斯基手上同样拿着一个酒杯，不同的是里面的酒是白色，靠近后就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卡农来到一旁坐下，眼睛微眯，随后冷声问道，“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戈岑夫斯基听了只是拿起酒杯灌了一口，“这里的二锅头还是差点劲！” 说完放下杯子，然后抹着自己的光头，目光在卡农身上游弋。 这目光让卡农心头难受，隐隐有种说不清的厌恶。 先前他也曾听说过，这该死的家伙有些特殊的癖好。 不管如何，好歹都是喜欢女人的。 可后来听说，这家伙在濠境的时候，被吓的成了废物，打那之后这混蛋就发生了改变。 卡农又突然想到以前经常跟在这家伙身边的那个妖娆的女人，阿廖莎，这次竟然没有跟着来。 原以为是怕暴露了，毕竟阿廖莎在波斯的时候暴露过，所以这次执行任务没有用她。 但现在看来，这其中应该有其他原因吧。 想到这里，卡农将自己的睡衣往下拉了拉，脸色仍旧镇静，等着对方开口。 戈岑夫斯基将目光收回来，心里头却是憋着一股怒火。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每当他行使男人权利的时候，脑海深处总是会响起一道枪声。 仿佛死神的丧钟萦绕着他，让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所以，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尊严。 “戈岑夫斯基同志，请回答我的问题！” 卡农见对方仍旧无视他，眉头皱起，随即冷声呵斥道。 在内部，他的职位可是高出一级的。 而且这次任务，主导者可是他。 戈岑夫斯基看了眼卡农，对方眼镜后露出的精光告诉他，最好不要刺激这个男人。 “我们已经掌握制药厂的情况，也了解相关技术资料！” “不过，这些都是大路货，真正核心内容，还是在关键人员手上。” “而且，我们现在在这里，就像黑夜里的手电筒，一切行动都有人监视着，根本做不了其他工作！” “我们的人甚至不敢主动联系那些乌鸦燕子。” “况且他们在几次行动中损失严重，已经不适合再次使用！” 戈岑夫斯基诉说着任务的难度，在他看来，这次行动根本就是无用功。 而且一旦失败，他将会成为替罪羊被扔出去。 这也是他留下阿廖莎的原因。 卡农听了却是皱起眉头，随后看向戈岑夫斯基，“我不管这些，也不想听各种理由！” “我只知道，这是上级要求的任务，务必完成。” 戈岑夫斯基深吸一口气，“我会完成的！” 说完，起身离开。 卡农看到对方出去，这才将酒杯放下，随后起身看向窗外，目光幽冷，神色严峻。 脑海中浮现出临行前领导的嘱托。 “这个国家成长的太快了，快到已经影响的联盟的未来战略。” “联盟需要的是听话的小弟，而不是争夺话语权的兄弟！” “你这次去，暂且放下双方仇怨，要跟对方配合好。” “至于为什么，这很简单！” “地球很大，容得下很多高山，但地球也很小，只有两极。” 卡农清楚，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联盟。 为了联盟的未来。 另一边，戈岑夫斯基离开屋子回到房间后，脸上愤怒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阴沉沉的冷厉。 他不清楚上级的真实目的，但他清楚，自己在这里的行动，不过是一场佯攻。 至于真正的目标他不清楚。 但以自己性命为掩护的行动只是佯攻，那主攻的，绝不是一般人物。 而这样的人，在联盟里没有几个。 可从阿廖莎那里了解的信息来看，这些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任务，而且都不在这里。 那事情就可疑了！ “莫非，这是一个阴谋？” 戈岑夫斯基抹着光头，而后看着油腻腻的手掌，目光更加阴冷。 “阴谋？呵呵，我可不是简单的棋子啊！”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按照阿廖莎给的号码拨打出去。 “喂，奇尔沃年科吗？我们需要见一面.” …… 香江。 半岛酒店豪华客房中，两名金发碧眼的女人穿戴整齐，看着床上的男人，虽然脸上一副满足甚至害怕的模样，但心里满是鄙夷。 看着长得人高马大的，却是个不顶用的家伙，时间还不如那群小矮子呢！ 要不是这男人钱多，玩的花样多，她们才懒得过来伺候呢。 拿着桌上的美刀，两女又对着床上的男人露出甜甜的笑容，这才扭着屁股离开。 屋子外，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吸着烟聊着天，看到房门被打开两个女人走出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眼手表，随后一人露出笑容，一人满是懊悔。 “该死，就差一分钟。” “哈哈，杰克，我说不用二十分钟吧，你还不信。” “骂的，韦德你肯定是故意的，这俩女人是你安排好的。” 杰克愤愤不平的说着。 对于打赌输掉的一百块钱，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输赢。 啪啪 韦德在两女的屁股上使劲拍了下，惹得两女一阵做作的惊呼，随后抛了两个媚眼，这才离去。 “好了杰克，咱们还是进去吧，别让咱们的探长大人久等了。” “哼！韦德，你就是个骗子！” 两人互相骂着，然后一起走进屋子里。 此时，床上的男人已经穿好衣服，此刻正在一旁倒水泡着咖啡。 “史密斯先生，看您的气色比起先前好多了。” 韦德自来熟的说着，身后杰克悄悄拉开距离。 史密斯摸了下秃顶的头发，随后看了眼韦德，并没有说话。 韦德见此耸耸肩，找个地方随意坐下。 杰克坐在另一边，然后就等着对方泡好咖啡。 “咖啡？” 史密斯问两人。 杰克摇头，韦德伸手，“可以加糖吗？” 史密斯将多余的一杯放在桌上，“我这里没有糖。” 韦德歪下脑袋，“没有糖那算了。” 史密斯也不搭理他，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韦德，直升飞机是你安排的？” “是的，先生。” “你很有钱啊！” “啊，哦，这个也是为了方便。” “方便？你的方便，却暴露了行踪。” “就因为你这愚蠢的自大，让我们的人不得不放弃潜伏，这就是你的方便？” 史密斯头也不抬的喝着咖啡，但说出的话让韦德听了心里冰凉。 “先生，我，我~~~” 韦德反应过连忙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然后给杰克打眼色。 “先生，我们没想到对方布防这么严，先前没有准备，而且光头那里的人拥有重要情报，不得已我们才会启动暗子。” “况且我们这次也得到了重要情报.” 杰克正在说着，却看到史密斯的目光看过来，嘴里的话猛地憋住。 “收买人员的事是你主持的吧。” 杰克眉头一紧，连忙站起来，神情恭敬，“是的先生。” 史密斯对杰克的态度有所好转，将咖啡杯子放下，“你的方式，局长知道后非常赞同。” “就跟一百多年前那样，让这个国家陷入病态。” 杰克连忙点头，“多谢局长的肯定。” 史密斯点点头，却又冷着脸，“方式选的不错，但做法太粗糙了，这才多久就暴露了，还牵扯到其他人。” “说实在的，杰克，我很怀疑你当初是怎么毕业的。” “莫不是你的脑子跟你的身体一样，都被那些婊子给掏空了！” 杰克低下头，神情忐忑。 身处组织，才知道组织的恐怖。 更明白，没有价值的人，在这组织中将一文不值。 他们好容易走到今天的高度，享受着权力带来的一切，哪能甘心沦落！ “局长，对你们两个的表现，很不满意。” 史密斯看了两人一眼，让两人额头上冒出冷汗。 “这次让我来，就是看看你们还能不能承担接下来的任务。” “如果不行，就趁早回去，换更有能力的人来。” 韦德听了立马站起来，走到杰克身边认真说道，“先生，请您相信我们，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这里工作，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这里。” 杰克也上前争取道，“先生，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两人如此态度诚恳，史密斯这才轻轻点头。 刚才说的这些，不过是敲打一番，让他们在接下来的行动继续卖力。 “我会看你们的表现的。”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史密斯见此，伸手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韦德看了眼，并没有动手。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中，拿主意的一直都是杰克。 “看看吧，这次行动务必成功。” 杰克随即拿起报告，只是看了眼就露出惊讶神情。 “先生，这，这跟那头熊配合，是不是有些不妥？” “会不会是阴谋？” 史密斯却是再次拿起咖啡，轻轻啜着。 “阴谋，肯定有。” “算计，也不少。” 两人皱眉，韦德想要开口询问，但不知道该不该说。 史密斯看了眼韦德，最后将咖啡喝光，而后幽幽说道，“利器在手，杀心自起。” “华夏的这句话，说的很明白啊。” 两人听的稀里糊涂，因为史密斯说的是华夏语。 “你们不懂！” “不过没关系，只要明白，对方的威胁就行。” 两人听完这才恍然，然后韦德又有些诧异，“先生，您是说，他们会威胁到我们？” 面对韦德诧异史密斯非常理解，毕竟对方的落后有目共睹，对方的贫穷众所周知。 可对方发展的实力，他，更加清楚。 农业上，高产玉米的出现改变了农业结构。 工业上，机械、炼钢、合金、化工、石油等行业蓬勃发展。 军事上，说句实话，若不是他们海上还有优势，对方早就一统了。 现在安南那边出现的武器，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 “会不会那是以后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现在不会。” 1875 腰包鼓了啊 沪上。 郑朝阳站在车站看着即将启动的火车。 连日来的劳累让他面颊微凹，神情有些枯槁。 此刻看着火车，双目却是失神。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乱了，每个都让人捉摸不透。 就像是单纯为了破坏而破坏，没有目的，不择手段。 可他们展现出来的手段又不像是咬人的疯狗，要不然为啥要逃走？ 而且用的工具可是豪华啊，直升飞机说用就用，说烧就烧，逃跑还用潜水艇，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而且这么大的阵仗就干这么点小事？ 大炮打蚊子，总觉得不对劲。 “老郑，能不能收起你那苦瓜脸，我这都要走了，就不能给个笑脸！” 就在郑朝阳心里想着种种怪异背后的目标时，耳边传来郝平川粗大的嗓门，身旁还有白玲走过来。 “老郑！” 不等他开口，郝平川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你个夯货，起开，赶紧起开！” 被郝平川这家伙抱着，郑朝阳立马反抗起来，两个大男人，车站抱在一起。 这要是多年不见或者就此分道扬镳也不是事，可这家伙就去趟四九城，搞不好下个月就回来了，这么煽情，搞啥啊！ 郑朝阳推开郝平川，露出一副嫌弃模样！ “老郑，我这不是离开你们，心里难受嘛，你就不能安慰我下！” “去你的！” 郑朝阳一脚踢过去，郝平川灵活的躲开，随后又说道，“你放心，你媳妇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你丫皮痒痒了是吧！” 两人眼看着又要闹起来，一旁白玲连忙上前将两人拦住。 只是脸上笑着，看向郑朝阳的时候却是带着一抹担忧。 “你真的不一起去？” 白玲开口询问，郑朝阳冷静下来，随即点头。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对方看起来搞破坏是为了牵制我们，但真实目的，未必在四九城。” “何况，那里还有咱们的同志，还有你们，我去了也没大用处。” 郑朝阳说起正事，郝平川也不再开玩笑，只是在一旁开口，“老郑，照我来看，这件事情很简单。” “对方目的就是造船厂，造船厂最重要的就是发动机，发动机现在能做出来的就是机械厂，机械厂能设计的就是杨小涛。” “咱们只要将他保护好，在周围布下天罗地网，那还不是来多少抓多少？” 郝平川伸手在空中一抓，信心十足。 “到时候，我们两边一起出手，将这些水耗子一网打尽，让他们整天瞎窜！” 郑朝阳听到郝平川这样说并没有反对，因为现在掌控的情报信息就是如此。 但对方用的手段却是多种多样。 尤其是腐蚀的方式，那种东西，一旦沾上就再难摆脱。 哔哔哔 突然间，列车员的哨声响起，催促着众人赶紧上车。 “行了，赶紧走吧，到了四九城替我向老萝卜问好，还有再报个平安！” 郑朝阳催促着，郝平川跟白玲点头，随后上车。 没多久，火车哐当哐当的启动，而后逐渐加速。 郑朝阳对着远去的列车挥舞着手臂，直到跑出好远，这才放下手臂。 希望四九城，会有进展吧！ 心中叹息，随后转身上车。 “小安！” “回去后将最近所有发生的案子都找来，送我办公室去！” 司机小安愣了片刻随后点头，“好的，领导！” 他知道，自家这位长官又要开启办公室生活了！ …… 四九城，机械厂。 杨小涛正在办公室里看书，结果就被刘怀民叫到办公室。 此时，屋子里除了刘怀民还有杨佑宁。 两人正吸着烟，杨小涛进来后就坐在一旁。 “老杨，开完会了？啥时候回来的？” 杨佑宁正捏着烟屁股又续了一根，听到杨小涛询问，便抬起头露出有些发红的眼睛，但脸上却是布满笑容。 “刚回来没多久，正好老刘有事就过来了。” 说完，两人都看向刘怀民。 刘怀民等两人说完了，这才开口，只是话还没说出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显露出来。 “刚才接到陈老秘书的电话，咱们的鼹鼠装甲车已经获得了认可，对方不仅确定了一百辆的订单，还额外多订了一百辆。” “也就是说，咱们接下来要交付一百九十五辆装甲车” 刘怀民惊喜的说着，这样算下来，这笔订单可能是今年最大的收入了。 “两百辆，两千万？” 杨佑宁瞪大瞳孔，原本还有些疲惫的神情如同受到刺激一般，心脏也被这个好消息刺激的砰砰直跳，连带着脸皮都抖了两下。 “对，两千万。” “先期的一千万已经交付了，陈老特意夸赞了咱们，让咱们要加快步伐，努力奋斗，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刘怀民慷慨激昂，在他心目中，只要能够为国家挣取外汇，那就是天大的荣幸。 何况这次可是两千万的联盟币啊，换算起来，就是近五千万啊。 杨小涛也被刘怀民的消息震撼住。 不过他接受能力比较强，很快就恢复平常。 “这样的话，车间可以全力生产了。” “先前一百辆，我看了下做了三十多，现在有了任务，同志们可以放开膀子干了。” 杨佑宁听了点头，“对，早点干出来，给对方送去，让他们多打几个大胜仗。” 刘怀民也是点头称是，然后将听来的消息说了下，没想到这五辆改装的鼹鼠装甲车竟然这般厉害，直接冲垮了敌人的进攻，还在后方放出士兵，从后方包抄，这才让敌人落荒而逃。 “这要是有百八十辆，不得横推过去啊。” 杨佑宁惊喜说着，杨小涛却是暗自摇头，这一次肯定是沾了出其不意，对方没有准备的光，若是等对方了解这种武器，熟悉了这种战法后，再想这样做就难了。 不过，那跟自己有啥关系，他们只是卖车的，又不需要上去战斗。 考虑这么多干嘛。 刘怀民听到杨佑宁的话却是摆手说道，“首长的意思是不急。” “不急？为啥？” 杨佑宁开口询问，杨小涛却是明白了陈老的意思，随即开口提醒道，“不急的意思就是，咱们慢慢来，不用拼命干。” 杨佑宁看向杨小涛，然后想到这家伙当初是怎么坑姓阮的，瞬间明白个中缘由。 随即笑道，“既然这样，那就不急。” “不过咱们可以先生产出来，放在仓库里。” “老杨说的对，不急那是不急着给他们，但咱们得尽快生产出来。” 刘怀民说道，“而且后面的一百辆还需要咱们给安装武器，这钱另算。” “到时候，咱们的车还要去安装整改，所以也得提前做准备。” 两人听了点头，随后杨小涛想起什么，“老刘，这先前答应我们，每卖出去一辆要建立五千块钱的。” “首长没说这事？” 杨小涛说起来，杨佑宁立马两眼放光。 若是有了这钱，他带点去西北，工作也好开展啊。 “对啊，上次陈老答应咱们的，这一一百辆得五十万吧，后面还有一百辆，加起来正好一百万啊。” 两人说完，齐齐看向刘怀民。 见两人看过来，刘怀民露出苦笑，“这是我找你们说的第二件事。” 听刘怀民这语气，两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杨小涛更是猜测道，“首长不会是反悔了吧，毕竟跟着可是一百万啊。” 杨佑宁再次抽出一根烟，“首长要是真不给，咱们也没有办法啊。” 刘怀民见两人这样说，忙开口解释道，“首长说话算话，肯定给啊。” 两人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可给的不是五十万。” 两人又觉得泼了一盆冷水。 “那是多少？” 刘怀民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吧，对半砍啊。 “这事还是怪咱们，当初你跟对方说买一百辆送一辆，也就是说只需要花费九十九辆的钱，多出来的一辆送给姓阮的。” 杨小涛听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可那不是为了拴住这个大客户嘛。 这种提成的方式，不是一种策略嘛。 怎么还责怪起来了？ “你是说，首长的意思让咱们出这钱？” 刘怀民点头，“对，那十万联盟币从咱们这里出。” 杨小涛顿时无语。 合着自己这金牌销售也得自己掏钱陪客户啊。 真是，抠啊。 “行了，其实二十多万也不少了，何况后面还有二十多万呢，再说了，要是后续还有的话，也是源源不断啊。” 杨佑宁在一旁宽慰着，毕竟二十多万，也顶他们一年挣的了。 别看机械厂摊子不小，生产的东西也多，外汇挣得也不少。 但很多生产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就像二车间的机床，那就是任务。 完成任务自然有奖励，有福利，但加起来也没多少。 至于其他外汇，像高压锅、电饭锅一类的，挣来的外汇跟机械厂没关系。 碰到热心肠的，就像李容女士那样的还好，会给机械厂带来一些洋货，算是对机械厂的福利。 碰到不识趣的，就像上次卖夔牛装甲车的，别看挣得不少，但机械厂的好处，也就上级的夸奖跟福利了。 而现在，五十多万就是机械厂所有人一个月的工资啊。 刘怀民也是心满意足，“对对，老杨说得对，能有这么多钱，咱们就知足吧。” “正好咱们要扩建，也好给新来的工人亮个底！顺道中秋了，咱们的福利又能添点了。” “对，我那纪念馆也想着扩大一番，正需要钱呢，这不就是及时雨嘛。” “你俩停一下，我先说了啊，这钱我要拿一部分，作为研发处和研究所的资金，怎么也得十万吧。” 杨小涛刚说完，刘怀民就举手反对，“不行，十万太多了，还有一个多月中秋，后面的二十多万还不知道啥时候来呢，十万太多，顶多给你三万。” 杨佑宁也在一旁劝着，“十万是有点多，三万也有点少，我看四万吧，一家两万，正好平分。” 杨小涛被俩人逗乐了，随即掰扯手指说道，“咱们就说这车的设计吧，是不是研发处的功劳？” “这车用到的合金钢铁，是不是研究所的功劳？” “再说了，这笔钱是用来研究的，走的是公账，绝对进不了个人腰包。” 见杨小涛这般认真肯定，杨佑宁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想通了，便点头应下。 “十万给你！” “不过今后再挣的，不准你再打主意。” 杨小涛立马点头，“行，今年就这一次了。” “那剩下的作为工厂的储备。” 刘怀民一锤定音，杨佑宁立马说道，“老刘，纪念馆也要钱，我估摸着得一万左右。” 刘怀民皱眉，好在还有十多万，少一万也行。 毕竟纪念馆也算是机械厂重要的企业文化。 “还有，车间工人最近加班加点，也要给予一定的补偿。” 杨小涛再次开口，刘怀民无奈同意，“那就拿出一万去改善伙食。” “还有.” 1876 进退不得的三机部 就在杨小涛三人在办公室里讨论如何最大限度的使用这笔钱，发挥出应有的效果时，关于一百辆鼹鼠装甲车的消息迅速传开，连同传开的还有机械厂的获得的奖励。 这不是有人在刻意宣传，而是这一千万的外汇，分摊到各个部门后，自然而然的引起众人的关注。 毕竟，解决了资金的问题，总得知道承了谁的人情吧。 尤其是那些迫切需要资金支持的部门、项目，在接到钱时，可是被人叮嘱一番。 这钱谁谁谁挣得，同志们挣钱不容易，你们要省着点花，要尽快完成任务，要学习谁谁谁，努力为革命建设做贡献… 这种情况下，机械厂想不出名都难。 就是灾区重建那里，不少宣传大喇叭上都在吆喝着，恭喜机械厂取得成绩云云的，这让原本就在灾区打出的名声给更加响亮。 三机部。 章老看着郑主任递上前的报告，此时此刻，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想当初他们三机部从上级手里接过研究新式飞机的任务，虽然跟其他部门合作，但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仍旧让他们心潮澎湃。 为此，整个三机部抽调最好的团队，调动一切可行的力量，甚至准备了充裕的经费，为的就是将这份荣誉留在三机部。 可一年多过去了，眼看着其他部门完成任务，到了组装的最后阶段，他们的研究竟然还在发动机上，寸步难行！ 更重要的是耽误了任务，这责任可不小。 荣誉，责任，失望… 这份当初的喜悦，激动与荣誉，通通被现实打败后，现在留在众人心头的就只有无奈！ 无奈的坚持！ “首长，这是我们经过修改后的计划，我们根据暴露出来的问题，进行了整体性的调整，设计图纸重新规划，涉及到的材料也做了调整，此外我们还…” 郑主任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害臊。 没别的，这计划，在钱不到位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拿出来。 也是今天收到上面的消息，这才拿着过来。 这些，章老都清楚。 没别的，因为这个方案也是当下最有望成功的一个。 却也是最花钱的一个。 如果是以往，他们三机部家大业大的，也能拿的出手。 可现在，几经折腾后，家底也被霍霍的没多少了。 尤其是飞机的后续测试工作，更是投入的大头。 发动机的研发资金本来就有限额，原以为能够顺利研究出来，毕竟有联盟提供参考的图纸，设计团队也都是经验丰富的优秀工程师，按理说不应该出现现在的问题。 可到了现在，失败屡屡出现，问题层出不穷，成功却是看得到，捉不住！ 章老也清楚个中缘由，却没办法指责手下工作的同志们。 因为他们身上的压力不比自己少，他们同样渴望成功。 只是这成功，是需要代价的！ 而这其中，耗费的材料就是占比最大的。 没有大风刮来的，即便是国内工厂提供的材料，即便是内部调控，也是需要给钱的！ 而钱，不可能无限制印刷，否则钱也就不值钱了！ 先前的研究设计，后来的各部门生产，最后的验证实验，这些都是用钱大户，都是他们三机部挤出来的经费。 可在一次次失败后，这些不仅是用钱大户了，更是烧钱大户。 如今，这次计划相当于一次性将所有问题解决，这其中用到的不少材料设备，要么需要地方上加大投入研发，要么需要从国外进口，哪一个都是耗钱大户。 章老接过文件，虽然早就明白里面的内容，但还是再看了一遍。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章老看完，将文件合上，这才抬头看了眼郑主任。 “既然你们觉得没问题，那就去做吧！” “跟同志们说一声，不要有顾虑，稳扎稳打就行！” 章老淡淡说着，实际上他也没法要求更多。 实在是眼前的情况，就跟爬树爬到一半没力气了，上上不得，下来还不甘心。 郑主任自然明白话里的意思，脸上也是慎重起来。 “首长，您放心，同志们都清楚！” 章老点点头，郑主任这才拿着计划书离开办公室。 等郑主任离开后，章老这才靠在椅子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想了一会儿，章老才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老黄，是我！” 电话那头黄老正跟夏老在屋子里下棋，听到秘书说有章老的电话，这才赶过来接起电话。 “章班，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黄老手上拿着两颗棋子不停的盘着，神情很是惬意。 没办法，手下一群能干的，让他工作很是省心。 当然，更重要的是手头有钱，心里不慌啊。 所谓人穷怪事多，一切的矛盾都是利益分配不到位完成的。 当手上有钱了，手下的人都能吃饱了，谁闲的没事找事啊。 至于上面要求发展的任务，在其他几个机部来说可能是件头疼的事。 但在一机部，根本就没啥要紧的任务。 因为上面的任务，他们只要按部就班的就能完成，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拼死拼活的。 而造成这种原因的，还不是红星机械厂的缘故嘛！ 这些年，在机械厂的带动下，不论是机械制造还是基础建设，一机部都在正确的轨道上呼呼的往前跑。 这种状态下，他们根本不用操心。 甚至操心了反而事倍功半，反而影响当前的情况。 所以放任自流，关键时候拿准了大方向就行。 这也是他们几个领导能够在办公室里有闲心下棋的缘故。 要是搁在其他几个机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黄老心情美着呢！ 刚收到消息，红星机械厂那里分了不少钱，刘怀民亲自打电话来感谢一机部在人员支援上的支持，说要给工人工厂一定的补偿。 这话说了就让他给否决了。 给你们的就是给你们的，拿着用就行，其他的事，不用管！ 他们一机部家大业大的，也用不上这点小钱。 当然，他高兴的是对方的态度！ 这说明啥，说明这是娘家人亲啊！ 就在黄老说完后，电话里章老的声音传来，“老黄，我本来想着给机械厂那边打个电话感谢的，但想了下有些唐突。” “所以给你打个电话，你帮我感谢他们下！” 黄老听了哈哈笑了两声，“就这事啊，我还以为啥情况呢，这都是他们应该干的，还感谢啥啊！” “那不行，这次沾了他们的便宜，不论成不成，这份情都得感谢！” “行行行，我知道了，到时候跟他们说一句，一定把话带到！” 黄老连忙说着，随后又问道，“章班，你们那啥，做的咋样了？” “还在改进中！” 这话说出来章老脸色一红，黄老听了哦了一声，“那玩意这么难？” “我听说老秦那头也被折腾的不小，整天不着家，人都快瘦脱相了，真的假的？” 黄老说这话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但章老没法反驳，因为后勤处还不如他们呢！ “难，不是一般的难啊！” 章老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事实如此，哪怕遮掩也没用。 “这第一个就是设计难。即便是有联盟的设计图纸参考，咱们想要改动一些，也是难！” “看似不起眼的改变，后面可能涉及一堆问题。” “就是设计好了，制造也难，什么材料，没有的得攻克，有的得加工，精度又有要求…” “最后做出来的还要整体检测，如果达不到要求的就得找出问题…” “重新设计，然后重新选择材料…” 章老跟黄老倾诉完，心头的郁结也冲散了许多，心情也舒畅起来。 听到章老这样说，黄老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这年头，因为没钱而终止的实验太多了，就他们一机部，早些年研究机床的项目多少个？ 当年杨小涛研究启明星的时候，代号正好是666，或许这跟当时的情景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之前，他们也进行了大量探索研究。 可结果呢，人力物力投入进去了，没一个成功的。 所以说啊，这研究项目啥的，没钱真玩不起。 呃，除非有个怪胎！ 想到这里黄老问了一句，“那这次有多少把握？” “把握？这么说吧，这次实验能够不出问题就算是好的了，至于安装上机再调整啥的，那就是后面的事了！” 章老说着，心里也是没办法。 不是他们三机部不努力，不是不想做出更好的飞机，实在是这航空发动机，太复杂了，不是他们能够完成的任务啊！ 那么多工作，还要限时完成，这任务，太难了！ 说到这里，章老这不禁抱怨两句，“你不知道，我们的家底啊，在这一次次实验中，几乎快掏空了。” “现在，许多工人拿到手的工资都少了一半，要是再没钱支撑，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老黄，以后做这东西可得仔细小心，我现在看出来了，如果有本事，有能力，做出来了，那你就是英雄！” “没本事还要硬逞能，那就是累赘。” 黄老听了若有所思，看起来，这玩意比起蘑菇蛋还难搞啊！ 不过转念一想，幸亏不是给他们一机部这个任务，不然自己这会儿也是头疼吧。 突然间，黄老一个激灵，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机械厂的杨小涛那家伙也在搞飞机发动机啊！ 这要是，要是三机部后勤处做不出来，上面会不会重新考虑？若是调转火力，那机械厂不得吃亏？ 不行，得让章班顶在前面。 于是，瞬间的功夫，黄老就在兄弟与闺女间做出了选择。 “章班，再苦不能苦了同志们啊，都是拖家带口的，工资发不下去，这日子没法过啊！” “你们缺多少，给个数，我这边还有些富裕的，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这种为国为民的事情，别的不说，需要啥” 章老听了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可想到手下人也要吃饭，他们的家人也要过日子，随即将拒绝的话咽下，将心头的骄傲扔在地上。 “好，我替同志们谢谢你们了！” “您这说的，大家都是革命同志，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嘛。这样，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三十万，不够的话再说，我这边急急忙忙的，也就这么多了。” “要是时间长点，一百来万还是有的！” 黄老侃侃而谈，对面的章老却是张大嘴巴，最后只能嗯嗯的应了两声。 直到挂断电话他才意识到，如今那些出口挣钱的行当，可都是一机部的啊！ “真是，家大业大啊！” 1877 胡同里的新住户 那头挂断电话的章老还在感慨着，浑然没有发觉黄老的用意。 而此时的黄老却是美滋滋的走回屋里，看着重新摆弄棋盘的夏老，不由撇嘴说道，“刚才那盘算我赢了啊！” 夏老不搭理，“什么赢了，我还比你多个马呢！” “多个马有啥，我俩小卒都过河了！” 黄老不满的说着，随后坐到对面，两人继续厮杀起来。 同时，黄老也将刚才电话的情况说了下，最后感慨说道，“唉，他们算是被这拖累了！” “是啊，不仅是三机部，就是后勤处也没好日子过！” “你帮了一个，另一个不帮？不怕老秦上门找你啊！” 夏老听了感慨一句，随后又说起支援的事，“咱们家底虽然厚实，但也架不住这般霍霍啊，你可别做烂好人！” 黄老瞅了一眼随后不屑道，“你以为我是烂好心啊，我这是未雨绸缪，避免祸水东引！” “啥意思？” 夏老有些不明白，明明给别人送钱吃亏的事，到你嘴里咋还成了好事了？ 见夏老眼神不对，黄老连忙解释起来。“你说，要是他们做不出来，以后会咋办？” “这玩意，还做不做了！” 夏老有些跟不上黄老的思维，疑惑问道，“做啊！做不出来，当然得继续做啊！” “这玩意，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做不出来就十年，二十年，总能做出来吧！” 黄老却是切了一声，“你啊，看事情还是太片面了！” 随即拿起车来将对面的炮吃掉，却不妨夏老跳马将军，接着抽车。 损失惨重！ 黄老脸皮扯了下，随后解释道，“这十年二十年的，做出来还有啥用，那不淘汰了嘛！” “嗯，说的也是。” 夏老皱眉，隐隐捉到黄老的意思，“所以，你是说…” “嗯，最近局势有点乱，东南那边打的厉害，北边也不消停，还有个不死心要回来的，这种情况下，空军那边压力很大啊！” 黄老轻声说着，脸色也变得凝重。 对于周围局势，身处其位，自然知道的多一些。 为了弥补战机的不足，军中特意制订出多打一，多换一的战斗方式。 为的就是通过牺牲来消耗对方的弹药，从而赢得最后的胜利。 只是这种胜利是建立在大量牺牲的前提上，这背后更是一代航空人的无奈。 “现在西方敌视我们，联盟也是技术封锁，想要发展就必须靠自己！” “上面的压力也很大啊！” 黄老深吸一口气说道，“所以，如果他们做不出来，上级肯定会转移目标！” “你说，上级会考虑谁？” 夏老眉头皱起来，他已经明白黄老的意思了！ “刚才章班说了，这种事，有本事有能耐的能做出来，那叫英雄！” “没本事硬要做的，那就是个累赘。” “你觉得，咱们一机部能做？” “还是你觉得，杨小涛那机械厂能做出来？” 夏老陡然色变，“别开玩笑，咱们一机部那是干啥的，跟这飞机啥的不沾边，一点经验都没有，不可能！” 黄老却是悠悠说道，“没有经验可以学习、积累嘛！” “何况，杨小涛可是在机械厂做飞机发动机呢！” 啪 夏老手上棋子落在棋盘上，“你是说，有可能？” 黄老点点头，“以我对上面的了解，还有对老秦的熟悉，真能做出这种事。” “不行，我得去趟机械厂…” 夏老顾不得下棋就要起来去机械厂。 “回来，坐下！” 黄老突然开口呵斥着，夏老听了屁股刚抬起来，听到后又坐下。 “你去说啥？阻止他研究？那不是阻止他上进？” “我…” 夏老突然觉得，自己去了还真不能以这理由阻止对方！ “坐下坐下，我只是说有可能，并不一定是真的。” “再说了，你觉得那小子能够比三机部和后勤处强？” 夏老脸色变换，随后一屁股坐下，“那你啥意思，故意消遣我是吧！” “你啊，就不能多想想，我为啥支援他们？” 夏老眼睛一眯，登时明白，刚才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随即看向棋盘，“将军，你输了！” 黄老被夏老这迅速的转变搞的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看着棋盘，马后炮，他娘的！ 啪嗒 黄老将棋子一扔，起身说道，“丫的今晚去你家吃饭！” 夏老听了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想着，回头跟杨小涛打个电话，好好说说。 …… 夜幕落下，又是一天结束，杨小涛下班后就开车回了四合院。 院子里，冉秋叶正在菜园里收拾菜架子，这段时间一家人都在杨家庄，虽然院里人帮着收拾，但有些事还得自己来处理。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冉秋叶看看天，现在天长，还能看到太阳露出的红脸，往常时候杨小涛可不会这么早回来。 “厂里没啥事，早点回来看看你。” “瞎说什么。” 杨小涛笑笑，然后看看左右，“那群小家伙呢？” “苗苗领着出去玩了。” 冉秋叶看看左右，院里没人，于是问道，“你回来的时候，胡同里没看到？” “没有啊，旺财呢？” “旺财跟着出去了吧。” 冉秋叶不确定的说着，杨小涛嗯了一声。 杨小涛知道旺财跟着，孩子就没啥事，不过还是有些担忧，于是小薇从大槐树上飞出去，消失在院中。 “对了，今上午周婶过来了。” “周婶？有啥事？” 杨小涛好奇问道，一般周家有事的话，基本上周奎刘玉华都会过来说，周婶过来的话，不是来串门，那肯定是真的有事。 冉秋叶看了眼周围，随后压低声音走到跟前，“周婶听说咱家里有药酒。” “药酒？你是说，周婶要药酒？” 冉秋叶点头，“周鹏跟刘芬结婚这么久了，肚子一直没动静。” “老人嘛，一直就想着子孙绕膝，周奎现在就一个姑娘，老人想着给周家传宗接代，这不是着急了嘛。” 说起周奎，冉秋叶看了眼周奎家方向。 自从跟周奎结婚后，刘玉华的身体比以前更胖了，尤其是两人的工资在这院里算是金字塔顶端的一小撮了，这吃饭不愁，肉蛋也都不缺的情况下，生活也没有多少压力，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发福发胖。 周奎还好一些，机械厂的高强度劳累让他身体还算匀称，可刘玉华现在就跟怀孕似的。 连带着女儿小雨也吃的胖乎乎的，体重都快赶上端午了。 呃 端午也不轻~ 反正，这体重吧，想要再生孩子，貌似有点难。 周婶对刘玉华平常的孝敬看在眼里，也知道小两口日子过得甜蜜，何况两人也不是没有孩子，心里没有责怪的意思。 所以希望就落在周鹏夫妻俩了。 “刘芬说去医院检查过，自己身体没问题，那结果自然是小鹏有事了。” “婶子听说药酒的事，就来找你了。” 杨小涛听了轻轻皱眉，‘医院检查’这四个字他的印象可不太好。 生孩子什么的，别说现在了，就是几十年后，医院也不敢说是谁的问题。 而且以前周鹏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没觉得这小子虚啊。 不过这事，他也没法说。 并不是身体虚就生不了孩子，多少身强体健的要不上呢。 “你给了？” “嗯！我从你藏的酒里拿了一坛，让她带回去试试。” “也好，试试也挺好的。” 两人说了下，这便回到屋里准备饭菜。 而此时，小薇已经传来了消息，找到了苗苗几个。 小家伙们跟着院里的小孩竟然跑到隔壁胡同的废弃院子里玩耍。 若非旺财在一旁看着，杨小涛说不得要回来教训一番。 这年头，丢孩子的事虽然少了，但也不是没有发生的。 况且余则成可是交代过，最近情况比较特殊，他的家人也会成为目标，所以杨小涛可不敢大意了。 就在杨小涛准备饭菜的时候，突然传来小薇的消息，有三个陌生人出现，将苗苗他们拦着不让走。 杨小涛眉头皱起，这时候出现的陌生人，总让他心里感觉别扭啊。 不过旺财没有出手，就说明这三人没有对孩子们动坏心思，只是具体情况还得去看看。 “秋叶，我去找找孩子。” 杨小涛决定出去看看，不管如何，孩子不能出事。 “好，早点回来吃饭。” 杨小涛嗯了一声立马出了垂花门，然后按照小薇的指引，来到隔壁胡同处。 还没走近，就看到苗苗端午七八个孩子站在墙边上，一旁一个男人掐着腰不说话，旁边一个矮瘦的妇女正对着几个孩子大声呵斥着。 而在院子里，一个老妇人正收拾院子里的东西。 杨小涛走上前，透过坍塌的院墙看到里面，不少木头堆在一起，还有一些瓦砖，不远处还有些石头，此刻却是散乱的到处都是。 杨小涛清楚，估计是这里有人要住，正准备休憩。 至于那些散乱的东西，估计是这群孩子的作到。 “你们这群小子，这里是玩耍的地方吗？” “还拿着石头互相扔，这要是打倒了怎么办？” 杨小涛走近了就听到妇女对几个孩子训斥着，只是听到说的话后，杨小涛脸色古怪起来。 原以为是妇女恼怒孩子们糟蹋东西，扔的乱七八糟。 他也理解对方的心情，要是搁在他这，怎么也要对几个男孩来上几个鞋帮子。 可听到女人声音，话里面更多的是责备孩子们不注意安全。 反而对孩子们的调皮捣蛋没放在心上。 这种人如果不是刻意的做作，那应该是个善良的人吧。 杨小涛想不出还有别的词来形容，快步走到跟前，对着旁边的男人说道，“你好，同志！” 杨小涛靠近的时候，苗苗跟端午俩立马低下头。 相反快要哭的悦悦蓉蓉见了救星来了，立马跑过来，一人抱着一条大腿，眼泪流出来，嘴里喊着爸爸。 杨小涛对这俩小也是没脾气，尤其是闺女泪汪汪的样子，心就软的不行。 将两个孩子抱起来，然后歉意的看着男人。 此人年纪差不多有四十，面色看上去很是平和，身高不高，但神态很是严肃。 “这位同志，抱歉了，这是我家孩子，剩下的几个是我们院里的孩子，给你们造成麻烦了。” “您放心，这摊子我们会帮着收拾的.” “你好，我想你是误会了！” 中年男子听了连忙开口打断，“在这玩耍没事，孩子嘛都是调皮的时候，我跟爱人主要是看到他们扔石头，这要打在头上可不好，这才训斥他们下。” “这样啊，那是得好好训斥。” 杨小涛笑着，然后放下俩孩子，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男子却是摆手，“抱歉，在下不会吸烟。” 杨小涛听了顺便将烟揣回去，“不管如何，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 男子客气说着，“对了，在下王宇航。” “这位是我爱人，田静，我们都是大学的老师，所以看到孩子这样，就忍不住的制止.” 1878 一个人五万 王宇航介绍着，杨小涛也伸手跟对方握在一起，随口说道，“你好，我叫杨小涛，在隔壁胡同四合院住。” 这时候田静走上前，身上果然有一股书卷气，看到杨小涛后，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好，刚才看到有些危险，就不自主的说了两句。” “没有吓着孩子吧。” 田静看着杨小涛，脸上平和，但低头看着两个女儿的时候，眼底带着一抹惊喜，等她再抬起头时，目光再次变得平静。 “这群小子平日里没个害怕的，没啥事。” 杨小涛看到端午还在跟周围几个孩子打眼色，心里就知道，这小家伙是个不怕事的。 “这是你家的孩子啊，双胞胎闺女，真好。” 杨小涛看着两个女儿，这会儿像是找到了靠山，也不再哭泣，只是看着女人，有些害怕。 “这是俩小的。” 杨小涛对着苗苗和端午挥挥手，“你俩过来。” 姐弟俩低着头走到跟前，“爸。爸！” 一人喊了一声，杨小涛点点头，然后对这两人说道，“这是我家大闺女，大儿子。” “见过王叔和田姨。” “王叔，田姨！” 俩孩子小声叫着，两人笑笑，王宇航伸手在端午头上摸了摸，“以后不要领着妹妹玩这种游戏，打到了可不好。” 端午感受到背后老爹的目光连连点头，“我知道了，王叔，我们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田静在一旁笑着说道，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反而羡慕着，“你这一家子，真让人羡慕啊。” 话里面透着浓浓的羡慕，让杨小涛觉得诧异，莫不是这俩人没有孩子？ 咳咳 王宇航见田静这幅模样忙在一旁轻咳两声，田静听了收回目光，看向杨小涛歉意笑笑。 “孩子多了也是苦恼，这教育啊，一个放松就闹出乱子来，看不到就整出点幺蛾子” 杨小涛露出为人父的苦恼，随后问道，“两位是准备搬来？” “这房子可是好久没人住了，怎么选这个地方？” 杨小涛看了眼四周，这里以前路过的时候，就没有人住。 听别人说，这房子以前是有人的，只是没有人过来，久而久之就荒废了。 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了。 “这，这情况有些特殊。” 王宇航说起话来有些扭捏，这时候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妇人，看了眼杨小涛，伸手拍打两下，“有什么特殊的，实话说就是了，还怕见人啊。” “妈！” 田静赶紧上前挽住老妇人的胳膊，顺手晃了晃，让老人不要说话。 显然，来到这里是有隐情的。 王宇航看了眼老妇人，然后尴尬笑笑，“大学里事情比较多，我们这，这不适合住在学校里，只好搬出来了。” “这里是街道办帮助找的，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常驻了。” “正好这里清静，修理下也挺好的。” 王宇航露出乐观的笑容。 身后的老妇人却是无奈叹息，杨小涛看过去，老妇人虽然在院里帮着清理收拾，但身上穿着干净，手上还拿着手帕擦拭着泥土，一看就不是小门小户的人。 这一家子，出身应该不简单。 不过，在当下，倒不是很受欢迎啊。 也清楚为何街道办给他们安排这样的房子了。 田静见杨小涛看过来，立马露出甜甜的笑容，“杨先生，孩子打小就得教育好，他们现在还不知深浅，没个轻重，很容易受伤的。” “多谢田老师了，回头我会好好教育他们” 随后杨小涛跟两人简单交流下，也知道两人的情况。 两人都是一所大学的老师，男的王宇航教历史，女的田静是文学，至于老妇人则是田静的母亲，王宇航的岳母。 两人之所以被迫搬到这里来，也跟学校的氛围有关。 不过当下几人刚认识，说的也不多，只是交流大体情况。 毕竟，以后都要在这一片住了，互相交流在所难免。 互相了解一番，杨小涛这才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有空去我们院里，需要帮忙说一下，大家以后都是邻居，互帮互助嘛。” 王宇航听了客气点头，“对，以后都是邻居，咱们有的是时间。” “这房子还没装好，等装起来了，我请杨同志来喝茶。” “好啊，到时候我带着家人一起来拜访。” 说完，杨小涛领着孩子离开，身后还传来王宇航跟老妇人解释的轻音，隐隐听到连累、不要乱说话之类的，这让杨小涛更加确定，这家人的成分问题。 不过，在当下这种事情很多。 杨小涛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与之交往还是要慎重一些。 能避免的麻烦尽量避免。 避免不了的那就解决掉。 回到家里，冉秋叶正守着灶台做饭，看到回来的姐弟四个一个个低着头，就是最古灵精怪的蓉蓉都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心知这四个家伙肯定惹事了。 恰好杨小涛走进来，冉秋叶开口询问，杨小涛便将事情说了下。 “对方是大学老师？” 冉秋叶吃惊不少，这年头能够在大学里当老师的可不容易。 要是没点真才实学，还真进不去。 “嗯，一个是研究历史的，一个是教文学的。” 冉秋叶立马露出兴奋神情，说白了她教语文也跟文学沾点边，平常在这院里，也就杨小涛的文化水平高。 至于平常在一起的翠平、玉华等人，跟她们谈文学，自己都觉得尴尬。 但她跟杨小涛两个人的交流吧，弄不好就跑床上去了，以至于文学上的交流没几个。 现在好了，隔壁胡同来个教文学的大学老师，她感觉可以经常去走走。 看到冉秋叶这幅模样，杨小涛不由的开口提醒道，“秋叶，这事没那么简单。” 冉秋叶不解，杨小涛却是对着站在一旁的孩子挥挥手，“你们出去玩，记得别出院子。” 四小见没有受到批评，立马撒腿跑出去。 这时候，杨小涛才将自己猜测的事情说出来，冉秋叶听了心头一惊，随即沉默，然后又点点头。 当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杨小涛没再多说。 虽然他的蝴蝶翅膀扇的很快了，但有些事，发生了就得怀揣敬畏之心，否则只会栽跟头。 晚上吃过饭，杨小涛来到后院跟余则成打听消息。 听说隔壁胡同要来新住户，余则成虽然没说啥，但心里已经给出答案，这件事他会去调查的。 随后说沪上的人已经往这边赶来，同时稽查队伍也坐上了飞机，预计明天就会到达，到时候联合调查正式组建，行动也将跟进。 对此，杨小涛早就等着呢。 他可不想一直处于被动状态，那样精神压力太大了。 说完事，杨小涛就回到家里。 一夜无事，第二天杨小涛照常上班。 至于冉秋叶则是将孩子送到冉家，这才带着苗苗往村里赶去。 机械厂，办公室。 杨小涛早早来到后，花了半个小时将昨天剩下的问题签名解决掉。 然后不等娄晓娥将今天的计划报上来，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王老，您好啊！” 接起电话，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杨小涛心中就警惕起来。 昨天陈老通过秘书的口可是告诉他们，机械厂这次挣的钱，要小心。 小心什么？ 就是小心王老这样的人啊。 “好，好什么好啊，我现在是吃不好睡不好，连心情都不太好啊。” 听到王老熟悉的开场白，杨小涛靠在椅子上歪着头，心中的警惕再次提高。 按照他的猜测，接下来才是关键呢。 得全神戒备。 “你小子咋不说话了？” 王老还等着杨小涛问他为啥心情不好呢，结果电话里面根本没声音，这下只好自己问出来了。 杨小涛翻个白眼，自己已经不配合了，你倒好，自己给自己提问题啊，那接下来就是自问自答了吧。 果然，王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不问，但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被这火箭愁的啊，你那岳父领着团队去实验，一路上是风餐露宿，吃饭都没钱啊” 王老这也算是直入主题，虽然有些委婉，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一个，我没钱了，问你要点。 “首长，您直说没钱了，哭穷就是呗。” 杨小涛听不下去了，这几句话就点了冉父好几次，再让他说下去，估计直接能让冉父来打电话了。 “嘿，你小子，说的真对。” “不是首长，您没钱跟我说，我也没办法啊。” 杨小涛立马将后路说死，“况且玉米脱粒机的事，已经算是帮你们了吧。” 王老听了哈哈一笑遮掩过去，然后说道，“什么没办法啊，你这办法有的是。” “您是说装甲车的事啊，那您得去问陈老啊，我们机械厂只是个加工生产商，不管其他的。” “你以为我没去要啊，首长说了，一半要给灾区重建，剩下的一大半给国内正在研发的项目。” 王老无奈回了句，“只是全国那么多钱，分到我们手里，也就是十万块，这可是一次性的，后面就不给了.” “那您是啥意思？” 杨小涛不想跟王老兜圈子，自己还一堆事呢。 “我的意思嘛，当然是跟你合作了。” “合作？合作啥？王老，违法犯忌、违背机械厂的事我可不做。” 王老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我是那种人吗？” “是！” “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杨小涛沉默，王老也不再兜圈子，随即开口说道，“我从韩主任那里听说，你有个项目要他帮忙？” 杨小涛想了会儿，他们七机部的韩主任不就是研究计算机的韩三凤嘛。 他曾经让他们帮过忙，还提出想要几个人联合研究小型计算器。 只是这事被韩三凤给否决了。 原因吗，还不是人手不够啊。 尤其是优秀人才不够。 只是这次王老提出来，难道事情有了转接。 “首长，您是啥意思？” “啥意思？当然是为了革命建设，互相合作了！” 杨小涛脑海的警钟长鸣，试探着问道，“您老想怎么个合作法？” “嘿，还是跟以前一样啊，我们出人，配合你们做那啥，计算器。” “然后呢？” 杨小涛可不觉得对方会这么好心，尤其是对方还吃亏。 “我们出人帮你，你不得给点费用啊。” 果然！ “您觉得多少合适？” “嘿嘿，哈哈，这个嘛，我觉得一人五万块就挺合适的，正好两个人帮你，十万块就行。” 啪嗒 电话挂断。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一人五万？丫丫个呸的，这是金子做的啊。” 1879 马无夜草不肥 “哎呦，这臭小子敢挂我电话。” 七机部办公室里，王老喂喂了两声，最后才确定杨小涛竟然挂他电话了，顿时气的冷笑起来。 这年头，敢这么对他嚣张的，还真没几个呢。 不过想想，这丫的还真有这本事挂他电话。 毕竟是求人家办事，而且以这小子的能耐，今后还不知道搞出啥玩意呢，关系不能闹僵了。 “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王老寻思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得大度，得宰相肚里能撑船，于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一旁正在喝水的钱老却是抬头看了眼，刚才还气的跳起来，这眨眼间就成了没礼貌了，啥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不过想到打电话的两人，钱老又觉得很正常。 老狐狸跟小狐狸，都不是善茬。 “你俩大哥别说二哥，都差不多。” “我说咱们也不缺这几万块钱，你用得着这样？” 王老却是瞥了眼，“你懂什么，这次一千万咱们要不来，下次还没咱们的份！” “别的不说，就老三他们的发动机，还有后勤处的老秦，还有中院里的卫星，现在哪个不排在咱们前面？” “这都是咱们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呢？你以为长江水里面，大海边上藏着的都是玩具啊！” “这么一大圈下来，轮到咱们，吃剩下的都没了，还指望这个？” 王老说完，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以前七机部刚组建的时候，那是真的亲儿子，小儿子，姥姥也亲，舅舅也疼，爹娘更是予取予求，砸锅卖铁都疼爱着。 可自打导弹飞上天，那股新鲜劲就没了。 姥姥回家了，舅舅变心了，就连父母都过起自个的日子了！ 于是他们这个小儿子就跟其他儿子一个样了，分家过日子，各管各的。 他这个头头更是感触深刻，想要发展壮大，只靠那点“死工资”没用。 钱老听了虽然低着头，却也认同对方说法。 这年头，啥事都不容易。 更何况经济上不去，国民吃不饱，贫困还是一座大山呢。 挣得钱来改善民生，他没说的。 “所以啊，靠上面，不行！” “马无夜草不肥，地无粪土不长。” “咱们想要顺顺利利完成任务，就得找点夜草，就得施点肥料，这样才能茁壮成长啊！” 说到这里，王老突然幸灾乐祸起来，“你看看老三跟后勤！” “当初接任务的时候多么带劲啊，可现在呢？还不是搞的一团乱麻！” “我可不想我们搞到最后跟老三一样，没钱弄个屁研究啊，不伦不类的，最后还是害了自己！” 秦老抬起头，看了眼王老，“你这话要是被老章听到了…” 咳咳 王老假忙咳嗽一声打断，“说偏了，说偏了，咱们继续。” “所以你就将主意打到机械厂了！” 钱老淡淡的说着，王老立马点头，“你不知道，这机械厂挣钱的玩意可不止这一个。更重要是，这是长久的买卖啊。你看老黄他们，那啥空调卡车的，是月月有啊，看的我羡慕的都流口水了！” “所以啊，咱们这事要是成了，那以后也是月月有啊。这样韩三凤那里就有了外援，咱们就能挪出钱来做其他的事情。” 王老露出奸诈的笑容，可他心里打的盘算钱老一清二楚。 不就是己方出个人，地方还在自己这，然后拿了对方的钱，还用着对方的研究成果。 一箭双雕啊！ “那说好了要两万，到你这咋成十万了？” “嘿，老钱，你啊就是小家子气，他们到手都五十万了，咱们要两万，那不是看不起人家嘛。” 王老不以为意的说着，钱老听了直摇头，“那也没你这样要的。” “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谱。” “每个月十万块，这钱我要定了。” 钱老听到还每个月十万块，登时说不出话来。 这老王，真敢想啊。 出俩人，搞个项目，就想着要钱？ 人家又不是傻子，就这样被你割肉啊。 王老却是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一副吃定对方会打电话的样子。 另一边，机械厂办公室。 杨小涛挂断王老的电话后，心情莫名的烦躁。 他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这种挂断电话，落人面皮的事，以前可是从未出现的，尤其还是面对上级领导。 只是这次，怎么就上来火，啪嗒给挂断了呢？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一旁娄晓娥看着杨小涛这副模样也是诧异。 虽然杨小涛有时候不着调，还爱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总体来说是个比较大度的人。 当然前提是不触犯到他的软肋。 这次，她听出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七机部的王首长，开始的时候两人也说的挺好，可，怎么突然就挂断电话了？ 再看杨小涛脸上的表情，明显是生气的样子啊！ 娄晓娥看着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的杨小涛，当即决定远离是非之地。 可就在她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杨小涛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你去趟制药厂，记录下会议情况！” 娄晓娥停下脚步，然后回头露出苦笑，“杨总，这末次会议，您要是不去，我去算啥？” “让你去就去，会议让沈荣主持，我有事，不去了。”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娄晓娥不敢多说，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公文包立马离开。 她是看出来了，今天的杨总，心情确实不太好。 出了办公室的门，娄晓娥才放缓脚步。 随后又跺了跺脚，嘴巴撅的老高。 这次制药厂的末次会可不是好去的。 自己一个秘书，去了能干啥？ 代表杨小涛，别开玩笑了，她就是个干活的秘书，谁也代表不了。 何况这次会议可不是好开的。 要不然内审结束这么久了，为啥一直拖到杨小涛回来才敢开？ 还不是发现的问题太多了，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解决办法这个不行那个不好的，众人都拿不定主意。 所以才让杨小涛来决定。 可现在好了，杨小涛不去，那这会议咋开？ 娄晓娥感觉自己去了也是尴尬啊！ 可杨小涛都安排下来任务了，她也不能不去，心里打定主意，去了就是听，就是看，就是记录。 其他的，一概不管。 心里有了想法，走路也轻快许多。 又想到杨小涛今天的事，娄晓娥立马加快脚步。 屋子里，娄晓娥离开后，杨小涛也平复下来，坐回椅子上。 随后杨小涛也开始反思，怎么突然就挂断电话了？ 怎么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要说是听到王老无理的要求气的，但以前也没少听啊。 而且对王老的为人杨小涛是有心理保底的，知道对方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他的厚脸皮，都是为了公事！ 可自己，为啥收不住心里的火？ 杨小涛坐在椅子上，小薇不知何时出现在耳边，看看杨小涛皱着眉头，又飞到另一边。 良久，杨小涛才呼出一口气。 心头渐渐明了。 这段时间的压力，尤其是知道敌人的目标是他还有他的家人后，虽然没有表现出担忧，但心里面仍旧被焦虑笼罩。 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影响了心情。 杨小涛看到小薇还在耳边飞来飞去，伸手将小家伙捧在手心。 小薇也不说话，就在手心里坐下，然后两条小腿沿着手掌纹路走着，走到尽头又换一条路，不时咯咯的笑着。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若不是有小薇和旺财在，杨小涛觉得自己内心的焦虑会更多。 哪怕余则成他们安排了足够人手，杨小涛也不敢放心。 他最信任的，还是小薇跟旺财。 而两个小家伙，自从跟着他以后，就没让他失望过。 想到这里，杨小涛心里的焦虑又散了许多，整个人重新精神起来。 既然敌人躲在暗处，那他要做的就是保持好心态，不给对方可趁之机。 “出去玩吧，我没事了！” 杨小涛对着小薇轻轻说着，小薇正好走到指头上，听到杨小涛说话，立马飞到半空中，“主人，你好了？” “本就没事，瞎操心！” 咻咻 小薇叫着在空中打个转，随后准备飞出去。 只是飞到一半又停下来，飞到杨小涛跟前，“主人，昨晚上我发现一个秘密！” 杨小涛正准备琢磨下王老说的事，听到小薇说的话，头也不抬的训斥道，“没事少打听人家隐私！” “哦！” “你听到了啥？” 杨小涛还是有些好奇的，家长里短，床头密语什么的，听听倒也无妨。 小薇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立马来了兴趣。 “主人，我听到秦京茹跟秦淮茹两人说话。” “她们说什么药酒挣钱，要对半分，不然秦京茹就会捅出去，让大家都知道！” “最后两人差点打起来，最后是三七分，秦京茹三，秦淮茹七，而且两人还要家里人帮忙宣传…” 小薇说的很是开心，像偷听这种秘密，让她有种高高在上，洞察一切的快感。 杨小涛听了却是抬起头来，将消息略加整理，便清楚秦淮茹的打算。 这是，钻了他的空子啊！ “哈哈，有趣，有趣啊！” 杨小涛笑着，小薇见此更加确定，今后要监听更多的秘密。 “出去玩吧！” 咻咻 小薇飞出去，杨小涛在桌上敲着手指头，心里不由为秦淮茹的机灵感慨。 不管如何，作为曾经影视中的女主角，要说没有气运那是假的。 若非如此，也不会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坎坷，还能留在四合院，还能过的舒坦。 杨小涛公布了药酒的配方，那么多人都知道了，可偏偏就她能想到利用这东西来挣钱养家。 说她聪明也好，说她有头脑也罢，可要说这里面没有气运作怪，杨小涛是不信的。 而且，如果他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作为唯一主角的秦淮茹，将会成为最成功的人。 哪怕是傻柱，易中海，聋老太太这样的配角，也会在她的光环下过的自在。 就是许大茂这样的混蛋，最后也会得个善终。 可惜，现在这些个主角、配角碰到了他这个穿越者，那她的气运也就到这了。 至于要不要揭穿她，杨小涛只是在脑海中过了一下就放弃了。 不是他心软，也不是他没功夫搭理，而是制药厂研究的药酒就是最好的回击。 如果药酒的事情传出去，如果众人都知道秦淮茹所谓的配方，在四合院周围人手一份，那些感觉被骗的人会怎么想？ 到那时，名声狼藉的秦淮茹，不仅在村里无法立足，还要为自己的小聪明，小手段买单。 甚至，还要为这种投机倒把的行为付出代价。 杨小涛想起曾经的贾家，那一家人不就是自作聪明贪小便宜嘛。 结果最后都是吃了大亏！ 现在秦淮茹做的事，何其相似啊！ “不，不是相似！” “应该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杨小涛没在关注，制药厂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来，事实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至于秦淮茹的结局，他更没心思管了！ 这个世界，已经不在是单纯的四合院了！ 1880 所有权的归属 将这些事放到一旁，杨小涛认真琢磨起王老说的项目。 计算器啊！ 前世杨小涛上学的时候，特别想要的东西。 尤其是考试的时候，明明有工具能够迅速解决问题，为啥非要在纸上一遍又一遍的验算？ 非要学生浪费纸张？ 后来参加工作了，有几个拿纸笔验算的，还不是人手一个计算器？ 甚至高级一点的计算器，连开根号，幂函数都能做出来。 至于那些什么高级的，学术性的问题，有几个人能用到？ 还不是少数几个“天才”的活？ 大部分人生活中根本用不到。 他们只需要一个计算器，足够了。 而且这世上，终究是普通人占据大多数。 “这玩意，得做啊！” 杨小涛沉思良久，给出最后的答案。 不为别的，就为了解决计算问题，就为了省时省力。 可这玩意，也不容易做啊！ 杨小涛对计算器的原理只知道个大概，而且以国内现在的基础建设，想要做出来，那不是按天算，那得是按年来算。 就像最简单的显示屏，虽然电视机的显示屏做出来了，但根本没法用在计算器上，想要使用，就得改进。 至于后面的液晶显示屏，更是考验技术含量。 除此之外就是电子元件和集成电路了！ 这个不用说，肯定很难。 至于其他的，也不容易。 一个计算器，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来研究制作。 就是最后的结果，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还是那句话，不研究就能有吗？ 难道等着从石头里蹦出来？ 还是说，成为拿来主义，等着国外研究出来，自己拿来使用。 然后将自己发展的路子抛弃，等对方卡脖子？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随后拿起电话准备拨打出去。 不管如何，这条路都要走，无非是早一点晚一点罢了。 从现在开始，从最基础的开始，将基础夯实，然后一步步追赶上去。 “那就，干了！” 杨小涛下定决心，想好后果，随即拨通电话。 七机部。 王老仍旧坐在椅子上，只是此时屋里就他一个人，钱老已经出去忙活，让他一个人等的有些难受。 “这混小子，这么有耐性？都一个多小时了，还坐的住？” 王老心里头琢磨着，别看他跟钱老说的信誓旦旦，一副吃定杨小涛的模样，但心里头根本就没底。 先前也是听说这件事，找到韩三凤的时候，经过确认才有了决定。 只是他也从韩三凤那里了解过计算器的情况。 虽然好多东西听不懂，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做起来不简单。 甚至比起那啥发动机都不差。 这么难的玩意，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万一对方只是提一嘴，根本没当回事呢？ 那自己刚才说的算啥？ 小丑吗？ 万一对方意识到太难了，又不做了，打退堂鼓了。 那自己该咋办？ 咋算计这份钱呢？ 王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一厢情愿了！ “要不，换个项目？” 觉得这计算器有些不靠谱，王老摸着下巴琢磨着，有没有其他的好项目能够吸引这头小狐狸。 最好搞出来的东西能够挣外汇。 最好… 铃铃铃 就在王老觉得不抱希望，准备换条路走走的时候，桌上电话突然响起，将他吓了一跳。 “喂！谁？” 王老说话带点火气，声音不自主的大了点。 可听到是杨小涛的声音，王老虽然声音没变，但脸上却是笑出了花。 这鱼，还是上钩了！ “你啊，打电话干嘛？不是挂我电话嘛，能耐了啊！” 王老数落着，电话里杨小涛呵呵辩解着，“您老冤枉啊，我哪敢挂您电话啊，肯定是线路不好，回头我给反应下，这样怎么行啊，耽误工作不是！” “行了行了，少在这瞎扯！” “你啊，肚子里面八百个心眼子，我还不知道你？” “哪有啊，我这人最实诚了！” “呵呵…” 王老心道，你要是实诚人，我这王字倒过来写。 “行了，打电话啥事，我这忙着呢！” 王老将火候拿捏的正好，随后就听到杨小涛问起计算器项目的事。 王老自然是信手捏来，有啥说啥。 “我这了解到你想要搞这个，特意跟你说一声，跟你一起合作！” “你倒好，竟然挂我电话…” “哎呀，那是线路问题，绝对是线路问题。” “算了，我这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王老说完，对面杨小涛立马翻个白眼，您要是有大量，我杨字倒过来写。 “首长，您具体说说呗？” 杨小涛知道这事最后还得落在七机部身上。 没别的，七机部就是干这个的，要不然韩三凤能在七机部？ 而且杨小涛搞这计算器，也不会拿到机械厂来搞，实在是没有那氛围，更没有那技术。 至于王老为啥找到他，不用说，肯定是为了钱。 要不然会喊出一个人五万？ 这丫的，厚起脸来无敌了。 “行，我是这么想的。” 王老在椅子上做好，从一旁拿过来打好的草稿，随即说道，“我听说你想搞计算器，巧了，我们这韩主任也有这想法…” 杨小涛撇嘴，我信你个鬼，上次跟韩三凤提起这个的时候，对方还一脸懵呢。 而且先前电话里怎么说的，自己忘了？。 你丫就糊弄鬼吧！ 呸呸 糊弄人吧！ “所以，这次我想着咱们再合作一下，就跟合金研究那样，我这边出人出地方，你出点钱，咱们一起把这玩意做出来。”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怎么样，我头一个就想到了你，够意思不！” “够，太狗了您！” “我怎么听这话味道不对劲啊！” “哪有，我这是高兴啊！” “呵呵，高兴吧，那这事…” “等等！” 杨小涛赶紧开口，他可不想就这么答应了，心里想做是一回事，具体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首长，我看咱们有必要再说一下，这个合作吧也是要有章程的！” 王老将草稿放在一旁，接下来就用不到这东西了，随口问道，“你想怎么个章程？” “既然你们出人，那人就算是我们的了。这点工资福利的，自然是我们机械厂出！” “可以！” “用到的设备，仪器，场地甚至借用的人手，这点你们负责，没问题吧！” “可以，合作嘛，本来就是一家人！” “最后研究出来的成果，双方共同持有，但你们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嗯？不行！” 王老听了刚要答应，可仔细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 这啥意思，自己只能用，不能拥有，这算啥事。 况且所有权这东西，一听就很重要。 而且对外说出去，这玩意自己没有所有权，那别人怎么想？ 肯定觉得你是搭了人家的顺风车啊。 就是荣誉上，也会矮半截啊，说出去那是丢人呢。 不行，这事不行，绝对不行。 杨小涛早就料到对方会反对，可这所有权不是小事。 现在看来没啥，要是等以后，那可了不得。 尤其是在这基础上后续发展起来的信息技术，那可不是小事情。 在杨小涛心里可是一直想要做出华夏的电脑的。 而且现在七机部的电子计算机发展不慢，大型计算机已经做出来，更先进的计算机也在研制中。 只要有充足的资金，只要有足够的基础设施，只要人才跟的上，他不信，西方的人能够搞出来电脑，能够编写出操作系统，华夏人就不行。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颗脑袋，而且比起底蕴来，华夏文明是最古老的，华夏传承是最久远的，比起那些造假的石头强多了。 实在不行，他就亲自上阵。 好歹后世学过编程的，好歹自己还有个学习系统。 只要系统给个计算机精通，他就不信搞不出来华夏的中文操作系统。 到那时，让全世界的计算机都用中文编程。 而眼下这计算器就是尝试，就是基础。 所以为了将来不扯皮，杨小涛还是觉得还是要明确的好。 况且，什么都任着对方说，那后面不用讨论了。 搞不好会狮子大开口，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果然杨小涛说完，王老就不乐意了，“这事是咱们一起做的，这所有权也应该是我们一起拥有的！” 杨小涛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随后淡淡的说道，“首长，您这就偏颇了啊。” “所谓蛇无头不行，做项目最忌讳的就是政令不一啊，你一个想法，我一个想法，听谁的？” “没个领头的，这事就难办。” 王老听了皱眉，然后冷哼道，“怎么，小子你还想要研究的主导权？” “呵呵，首长，您不会以为我们只是说说吧，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 杨小涛故作轻松的说道，“实话跟您说吧，我们早就开始准备了，不信您问下韩主任，上次坐飞机去西北的时候，我就问起过这事，而且对于计算器的研究，我曾经说过，要用到集成电路” 杨小涛开始扯虎皮，王老却听得一愣一愣的。 当初跟韩三凤交流的时候，确实听说过杨小涛对计算机的发展，而且韩三凤对杨小涛提出的发展方向很是认同。 王老又想到这小子总是干出点超出规格的事，便下意识的觉得，这家伙有准备。 人家有准备，自己没准备，要是硬要这个主导权，到时候闹出笑话，那才是丢脸呢。 “行吧，既然你们有想法，这主导权给你们也可以。” 王老沉声说道，杨小涛听了心头一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啊。 “等会，咱们说的是所有权，你扯主导权干啥。” 王老回过味来，将正题拉回来，杨小涛听了却是淡淡的说着，“首长，既然这事是我们主导，你们协助，那所有权自然是归我们所有了。” “你们呢，能够有使用权就很不错了。” “您想啊，你们是整个七机部，而我们呢，只是一个小小的机械厂，如果这所有权给了你们，那不得泛滥啊。” 杨小涛说的是事实，王老也意识到双方的不对等性，要是商量的话，他应该去找陈老的。 可这事要是被陈老知道了，估计一毛钱都难弄到。 可就这样放弃所有权，真的是心有不甘啊。 做不出来还好，心里没那么多念想。 可要是做出来了，后悔就晚了。 更重要的是，丢人啊。 “不行，我觉得咱们都出力了，这所有权必须是双方的，你要是觉得人多，那我就让老韩来，你们双方共有总行了吧。” “这样也不用怕出现幺蛾子。” 杨小涛没想到王老会这样说，不过这跟自己预想的差很多。 所有权，必须是机械厂的。 而且签字人是他，将来他做起来，才会少很多掣肘。 1881 都觉得自己赚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决定直接摊牌，这件事要做，但不一定非要跟他们做。 “王老，咱们说了这么多，眼下就这个谈不拢了。” “那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您之所以找到我们机械厂，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不然你们自己做就是了，对吧！” 王老吧唧下嘴，突然觉得，自己说这么多，搞得好像真要做这计算器似的。 实际上，他们七机部，所有精力都放在巨型计算机上呢，哪有人员、心思、精力搞这啥计算器的。 刚才瞎扯了这么多，自己都差点信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看出来，杨小涛这家伙是真的有点东西啊。 一个机械厂，竟然要搞计算机，说出去真能让人惊掉大牙啊。 王老这边迅速调整心态，然后就听到杨小涛继续说道，“首长，我估摸着，这项目启动得花费不少，您也别说那些糊弄人的话，这东西一两年能做出来那就是烧高香了，搞不好十年八年才能取得突破。” “这其中的耗费，可不是小数目，您要是觉得轻易能做出来，那早就自己做了，也不用找我们…”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您做不出来，您不要误会。” “我只是说，我这边也在找合作伙伴，不瞒您说，夏老已经帮我们去大学里寻找人才了，” 杨小涛说的十分认真，认真的口吻让王老听了心头都紧张的冒出冷汗。 诚然如杨小涛说的，这计算器搞不好得十年八年的，这投入可是吃不消啊。 而且，他的初衷是经费啊。 跟杨小涛合作，是双赢的局面。 否则杨小涛找了其他人合作，那他的经费去哪弄？ 犯不着！ “可以，主导权给你们。” 王老同意，杨小涛露出笑容，“那就好！” “不过，这次研究的所有经费，都要你们机械厂来出。” 王老继续开口，而且十分严肃。 “没问题！” 杨小涛一口答应下来。 其实王老不说，杨小涛也明白，估计这研究经费到时候还不知道用在哪里呢。 但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够满足研究需要，他不管这些。 何况王老虽然脸皮厚点，但心是正的。 另一边，王老立马笑得露出牙花子，手掌不断拍着桌面，兴奋的说道，“那好，咱们说一下，一个月十万应该没问题吧。” “十万？王老，您也太高看我了，机械厂又不是我一个的，还有刘书记，还有杨厂长，我们机械厂这摊子又大，马上还有延州” 杨小涛立马开始哭穷起来。 这年头，一个工人的工资不到一百，机械厂这么多工人，但大部分都是中高级工人，平均工资才五十多，整个总厂就按照一万人来说，也才五十万，这一下要去十分之一的工资啊，太狠了。 必须得讨价还价啊。 “你少来，先前高压锅电饭锅的我就不说了，就现在什么装甲车、空调的，你们机械厂攒下的家底，估计比我们七机部都多了。” “还有，这次你们这刚到手的就得五十万吧。而且后续还有五十万等着，后面还有.” “这每个月少说也得百十万吧，让你拿出来十分之一，就这么难啊。” 王老越算心里越不是滋味。 这机械厂太邪门，做的东西太他娘的值钱了。 对了，还有个制药厂忘了算进去。 一百万绝对是少了。 怪不得这家伙要搞内审制度呢，估计是看到什么漏洞了，想要补上。 这家伙，真是贼精啊。 王老这边想着，杨小涛立马苦涩起来，“首长，您被骗了。” “啥意思？” “这五十万，是咱们的钱。” “我知道啊，一个样。” “不一样啊！” 杨小涛随即将答应给阮温哲的回扣的事说出来，听到要从机械厂的五十万里出十万联盟币，王老差点牙齿咬着舌头。 “首长，您这下知道了吧，实际上到我们机械厂的钱，也就二十万。” “就这些，我们还要用在扩产、建厂、研究等等工作上，我这手里实在没多少啊。” 王老听了随后醒悟过来。 这，这绝对是老陈故意的。 而且，很可能是打消他们这些人的‘别有用心’。 “那你能拿出多少？” 王老得知这是陈老的意思，心里的预期也开始降低下来。 “我知道这件事是耗费大户，这样，我们每个月可以给两万块作为经费.” “不行，两万不够，我们的机器开一下都不值这个钱，还有人工操作费用呢。” “不行，你加点，怎么也得八万吧。” 杨小涛轻咳一声，随后说道，“王老，这样，既然是我们机械厂的研究部门，那我们一视同仁好了。” “啥意思？” “我们这总厂的研发处，还有联合之星研究所您也知道，这次每个研究所给了五万的研究资金。” “既然都是一样的，那就五万，也省的给多了，造成别人的不满。” “您觉得呢？” 王老啧啧两声，他没想到机械厂竟然在研究所上下这么大的投入。 一个研究所五万，他可是知道，机械厂不止这两个的，还有个军械研究所，前一阵听说搞出来的红外夜视仪就是军械所做出来的，肯定挣了不少。 这次没说，估计给的更多。 这他娘的，真有钱。 “行吧，那就五万。” 王老觉得再说下去也没用，还不如见好就收了。 这五万块钱省着点用，足够韩三凤他们的研究了。 再说了，以后要是遇到点困难，需要攻克的话，就不信杨小涛不出钱。 至于计算器的研究，当然包含在其中了。 “那这样，一会儿我去你们那，咱们将合同计划什么的签一下。” “这样咱们的计算器工作组就算成了。” “行，来吧，记得带着钱来啊，不然我怕你进不来。” 王老打趣说着，杨小涛笑笑，“感觉像是去买菜。” “呵呵，来我们这里买菜，你倒是第一个，送你两根大雪茄，要不要？” “要，买回来就挂在大门口，看谁敢扎刺。” “去你的。” 挂断电话，王老立马在办公室里蹦了两下，然后兴冲冲出去找钱老汇报好消息。 虽然没有达到十万的目标，但五万也不少了啊。 而且这是每个月都有啊。 “老钱，撂了，这个数，咋样，厉害不？” 刚进门，王老就伸出五根手指头，钱老正在翻看着火箭的资料，然后就抬起头看到一只手伸到眼前。 “啥意思？五十万？” 王老翻个白眼，“你比我还狠啊。” 钱老笑笑，“那是五万？” “嗯，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一点亏都不吃啊，最后还是我技高一筹，终于弄到手了。” 王老颇为自豪的说着，然后坐在一旁拿起钱老的缸子喝了口凉水，“我跟你说啊，这事可是一波三折啊” 随着王老的讲解，钱老起初当成故事听，可听到最后，钱老本能的觉察到事情不对。 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有证据来证明，只是单纯的觉得，未来的计算机会是国家发展的重要方向。 这所有权给了对方，搞不好会后悔的。 可没有证据，而且他也不清楚计算机的前景，也就没戳破，继续听着王老诉说。 “一会儿他过来，这合作一签，咱们就有充足的资金了，到时候你的固体燃料就不是事了。” 钱老听了将心中的顾虑抛弃，转而放在眼前。 “我现在考虑的可不仅是固体燃料的事，你看” 钱老将桌前的材料往这一推，王老直起身子看了眼，随后皱眉说道，“这是新型火箭？” “不是，是导弹！” “导弹？这发动机有点不对劲啊。” 钱老笑着，“我想将涡喷发动机加进去，让导弹拥有更大的射程！” “涡喷发动机？那不是老三他们研究的嘛，你，你不会也要研究吧。” 王老吃了一惊，这玩意将三机部跟后勤处祸害的快吃不饭了，他们七机部可是得引以为戒啊。 “我只是研究下，而且这东西可以用他们做出来的，没必要咱们研究。”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王老屁股再次坐回凳子上，“大不了等他们做出来了，咱们拿来试试，要是好用的话，咱们就下任务呗。” 钱老听了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儿，王老还要去跟韩三凤交代下，到时候杨小涛来了，可别露馅，说错话。 另一边，机械厂办公室，杨小涛在挂断电话后，同样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挥舞两下拳头，舒缓着内心的兴奋。 合作的达成，他觉得自己赚了。 当然，王老肯定也觉得自己赚了。 两人的目的不一样，所以都觉得自己赚了，这也算是一种双赢吧。 在办公室里将刚才合作的协议下来，随后就出门来到刘怀民这。 按理说，这事是他总设计师的职责，以他的名义完全可以拍板定下来。 但同为机械厂的一员，而且都是一路并肩作战，一起拼搏走过来的，他觉得有必要跟刘怀民说一声。 最好能够得到刘怀民的支持。 那样杨佑宁肯定也会支持。 到时候再跟上级汇报的话，就可以用机械厂的名义了。 “老刘，跟你说件事。” 杨小涛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正在忙活的刘怀民，对方抬抬头示意听着，杨小涛便将情况说了下。 “就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出乎预料的是，刘怀民对这事并没有太多关心。 这让杨小涛有些纳闷，这可是五万块钱啊，这可是个项目啊。 怎么就，这么淡定？ “还有事吗？” 刘怀民见杨小涛发愣，随即抬头问道。 “哦，没事，一会儿我去趟七机部定下来。” “嗯，路上小心。” “哦。” 杨小涛应了下，然后出了办公室。 站在走廊里，想起刘怀民的态度，杨小涛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随即自顾自的笑起来。 “想那么多干嘛，该干啥干啥吧。” 屋子里，刘怀民看到杨小涛离开，只是停了下笔，然后继续工作。 在他看来，不就是个项目嘛。 杨小涛这家伙搞的项目还少吗？ 至于那五万块钱，这丫的一个飞机发动机花掉的钱加起来都比这个多。 也就是钢铁厂和合金都是内部供应，要是换成其他工厂，早就超过这个数了。 更不用说那啥夜视仪、什么火炮瞄准了，都是烧钱的货。 至于这个啥计算器，他爱鼓捣就鼓捣吧。 反正跟七机部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人家老丈人在那，总得给个面子吧。 刘怀民自觉理顺了关系脉络，随后将这事扔到一旁，继续审批文件。 最近人手增加了不少，还有几个分厂的事情，一些人手也要增加，合在一起可都是急需要处理啊。 1882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下午，杨小涛开车来到七机部。 大门前，杨小涛看到韩三凤正在一旁吸着烟等着，连忙停下车下来。 上次来的时候，还觉得七机部的大门有些寒碜，光秃秃的没啥东西不说，挂的牌子也是木头的，比起一机部来简直掉了好几个档次。 杨小涛下车看到韩三凤过来立马上前笑着搭话，“韩叔，您这是专程等我啊。” 韩三凤也跟着笑起来，“可不是，我这被首长叫出来，特意在这里等着迎接大人物呢。” “不敢不敢，我可不是大人物。” 杨小涛连忙摆手，随后招呼韩三凤上车，往里面开去。 上次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七机部大着呢，要是靠走路，估计得十分钟才能走到目的地。 两人坐车往里面走去，顺便聊起来，“韩叔，你们最近挺忙的？” “忙，哪天不忙啊。” “这次我来您也听说了吧！” “知道，首长说，咳咳我们也啥，计算器也要搞一下。” 韩三凤差点说漏嘴，不过看杨小涛脸色没啥变化，立马反应过来。 其实他觉得完全没必要搞这些虚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以杨小涛的聪明，估计早就看出来了。 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反正他觉得很别扭。 但没办法啊，领导一句话，他就得听着。 何况，这五万块钱，人家说了，是给他们的研究经费。 咳咳 计算器就在他们这，所以这事跟他们也有关系。 “韩叔，这次您可得帮帮我，挑几个有本事的给我啊。” 杨小涛没有理会韩三凤的心思，开口要求着，“上次帮我测算的那两个就不错，您看能不能帮我运作一下？” “上次？你说的小王和小刘？” “我不记得了，但他俩感觉挺好的。” 杨小涛忘了两人的名字，但上次能够通过计算就得出合金的几种组合，然后让合金研究所那里做出来，这就说明对方是有真才实学的。 韩三凤听杨小涛这样说也在一旁琢磨着，先前王老跟他说起过，要给俩人，但具体给谁让他自己做主。 这会儿杨小涛主动提起两人，这让他有些犯难了。 因为这两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脑子灵活，而且数学功底扎实，是他看好的人才。 这要是给了杨小涛，心里有些不舍的啊。 可转念一想，这项目本身就在这，两人又不是离开七机部，只是帮着成立个项目，多个身份罢了。 “你倒是会挑，这王坤跟刘永强在我们这也算是青年俊杰啊，在数学上天分很高的。” “哈哈，那当然了，我看上的人肯定不差。” “好吧，反正都是在我们这，让给你用也没啥。”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 “只要你能说服他们就行。” “好！” 两人说着，然后就来到办公楼前。 韩三凤随后下车领着杨小涛来到办公室。 屋子里，王老见到杨小涛后并没有冷着脸，而是热情的上前，“欢迎欢迎啊，我们这条件简陋，你可别在意啊。” “这人才济济，人杰地灵的地，这要是算简陋的话，我们机械厂可就是收破烂的了。” “丫的就喜欢你这胡扯的本事。” 王老拍着杨小涛的胳膊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行了，说正事！” “这事情路上都跟老韩说好了吧！” 杨小涛点头，“我要两个人帮忙，韩主任已经同意了。” “嗯！既然都说好了，那我也说一句，咱们既然要干，那就要奔着成功去干。” 王老看向杨小涛跟韩三凤，“并不是说用你们的钱，用我们的人，机器，感觉就像是给你干活，给我们干活。” “这钱、这机器，说起来都是国家的财产。” “不过是被我们拿来用，所以咱们得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 杨小涛点头，“您放心，我们要做就要做好。” 韩三凤也是点头，“首长说的我们都明白，大家都是奔着同样的目标来的。” 王老点头，“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就看你们了。” “好好干吧。” 两人都点头。 随后杨小涛拿出写好的报告，王老亲自看了一遍，然后又交给韩三凤，对方看完后觉得没问题，这才在报告上签字，然后用了印章。 杨小涛也代表机械厂签字，盖上机械厂的印章。 一式两份，杨小涛跟王老各自保管一份，这项合作算是完成了。 报告中指出，机械厂与七机部合作成立‘计算器研究组’。 其中规定七机部负责提供包含但不限于人员、物料、机器等方面。 机械厂要按照规定提供研究所需要的经费。 每个月固定为五万元。 直到项目研究成功为止。 报告还规定了，该项研究的所有权归机械厂所有，七机部只有使用权。 此外还明确了杨小涛负责人的身份，至于组员暂且有王坤和刘永强。 “韩主任，你带着他去看看，顺便宣布一下！” 王老搞定项目的事便打发了杨小涛。 两人便离开办公室，随后在韩三凤带领下参观工作场地。 未来计算器的工作场地就在韩三凤计算机研究中心里。 韩三凤带着杨小涛就进来，就看到不少人在周围走着，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手上夹着一个蓝夹子，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走路很有明确性。 即便碰到韩三凤也只是稍稍停留喊一声主任，打过招呼后就继续忙着。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顺着楼梯下来，杨小涛感觉应该是到了地下，周围传来一阵机器的振动声。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区。” 韩三凤指着里面一长排房子，乍一看去，感觉跟车间似的，很空旷，上面摆放着一排排铁柜子。 杨小涛明白，这里就是研究计算机的地方了。 “是不是很凉快？” 韩三凤走在前面呵呵的笑着，杨小涛点头。 “你们装了多少空调啊。” 韩三凤伸出两根手指，杨小涛猜测肯定不是两台，于是小声问道，“二十台？” 韩三凤摇头，“两百台！” “这两百台有在地下，这只是一层，下面还有两层。” “哦！这么大啊!” “这只是前期的，后面还会再挖出来两层。”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这么多机器同时开机，得用很多电吧。” “对，这耗电确实挺大的，每天的维持就是不小的数字，要是碰到紧急需要的情况，耗电还会更多。” 韩三凤介绍着，杨小涛一边点头应答，一边看着旁边的仪器。 走了一会儿，杨小涛才问起来，“韩叔，这是，晶体管吧。” 韩三凤停了下，随后点头，“对，这是晶体管计算机。” 然后又看向杨小涛，“上次你说过，晶体管只能算是过渡，集成电路才是发展的主流。” “对此我也是同样看法。” “地下三层是我们研究的地方，我们准备研究集成电路，你这计算器也是用到集成电路吧。” “对，不过计算器的需求简单些，并不需要太过复杂。” “我知道，简单的加减乘除对吧。” 杨小涛点头，随后问起集成电路发展的情况。 韩三凤沉思片刻，想到杨小涛也算是项目的负责人了，有些事迟早要知道。 “我们正在研究集成电路，虽然进展不快，但简单的电路还是能做出来的。” “那显示屏呢？” “你说的是表达装置吧。” “对，你们能做出来吗？最好是液晶的。” “液晶？” 韩三凤露出苦笑，“我们当然知道液晶是最好的了，可跟地方提出多次要求，但没有一个能够研究出液晶的。”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显示装置？” “我们还没想好，不过这事不能将就。” 韩三凤无奈说着，然后话题转移到计算器上，“你说的计算器应该是简单的小型计算装置吧。” 杨小涛点头，“对，不需要太多的功能，完成加减乘除就行。也没必要储存用，所以简单的电路板就行。” “嗯！这样的话就容易多了。” 韩三凤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突然觉得这计算器挺有搞头的，心里也有了兴趣。 当然，这看起来比起计算机要简单，但也是相对的。 真要做出来，可不容易。 起码近期不用想了。 两人一边走着，杨小涛便在一旁询问各种情况，他有些东西只存在记忆中，具体知识肯定不如韩三凤。 而跟专业的人讨论，效果就是不同。 只要自己提出疑惑，对方总能想到解决办法，哪怕不合适，也能提供参考意见。 “韩叔，你说计算器没有液晶显示屏，最好用啥代替？” “这个简单，可以用电视屏幕的方式，反正都是用电路板，试一下说不定能成。” 杨小涛听了脑海中想起家里面的电视机。 连同想到的还有前世的一些事情。 每次半夜或者凌晨的时候，都会看到一个黑白的测试图，又是圆又是方块的，下面还有一个时间计时，那时候每次打开都盼望着时间快点，早点出来画面。 这种电视机的投屏其实就是一个电路板控制。 电路板上有各种元件，什么晶体管，什么电容了，将他们一个个的焊接在一起，通电后就形成一个电路板。 然后通过独特的操控方式，就能将图像在屏幕上表达出来。 只是那时候的焊接技术很粗糙，难免出现部件松动的情况。 杨小涛就记得家里的电视播放的时候，动不动就出现花屏的情况，那时候老人就会走到电视跟前，对着后壳拍两下，基本就能修好。 那时候，这种变着花样拍电视机后壳的方法，几乎成为人人必备的技能。 而这都说明，这条路是可行的。 “那就先做个试试。” “对了，那个处理装置，您觉得怎么做？” “这个也不难，你要的是方便，又不需要存储，所以这跟计算机的二位制不一样，完全可以用十位制的，这样也方便输入和显示” 杨小涛越听越兴奋，而随着韩三凤的解释，他感觉研究的方向越来越清晰了。 “韩叔，要不这活你来牵头吧。” 韩三凤正说着自己的见解，冷不丁的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登时愣住。 再看到杨小涛一副认真的样子，连忙摆手，“别，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这还一堆事呢，没有精力啊。” “不用太多精力，这样，反正也是在您这，您有空来看看，帮个忙出出主意就行。” “韩叔，就当是帮个忙了。” “这” 韩三凤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实际上，在从王老那里了解事情始末后，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虽然说的好听，双方合作搞研究。 但真搞起来，他们这边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精力去干这个计算器啊。 这不明摆着坑人嘛。 看着杨小涛真诚的样子，韩三凤终究不是王老那种脸皮厚的，于是轻轻点头，“好吧，有空我会照看着的。” 1883 敲定人手 有了韩三凤同意，杨小涛更觉得这项目有保障了。 随后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二层。 这里是工作人员的办公区域，之所以在二层，也是方便上去下来，可以迅速进入一层和三层。 在这里杨小涛见到了王坤和刘永强。 就在韩三凤带着杨小涛下来的时候，整个计算机研究中心早就得到了消息。 对于机械厂要跟他们合作研究小型的计算器，大家对此看法不一。 大部分人觉得当下的重点还是放在计算机的研究上，争取让计算机的运算更快，更加准确，更加高效。 而少部分人觉得，在当下技术没有取得关键性突破的时候，完全可以另辟蹊径。 而这种小型的计算器完全可以尝试下。 当然，这少部分人觉得可以尝试，但并不是非要做。 如果跟计算机的研究比起来，大家还是更喜欢将精力放在计算器上的。 毕竟这玩意是赶超国外的项目。 做好了就是为国争光啊。 自从上面说了，科研工作者也是工人，脑力劳动者，所以大家都想拿出自己的成果来证明，他们一直在劳动。 当韩三凤带着杨小涛来到办公处，很快引起众人的关注。 人们将目光放在韩三凤身旁的杨小涛身上，第一感觉就是年轻。 随后是充满年轻人的力量与阳光。 最后才是带着自信的笑容，还有隐隐透出的上位者气息。 尤其知道杨小涛身份的，并没有因为对方年轻而轻视，反而露出慎重的表情。 任何一个知道杨小涛在机械方面建树的人都会明白其中的份量。 尤其是他们将自己当成工人后，内心中也开始按照工人等级给自己划分归档，而一名八级大师傅的分量哪怕在这里，对等的也是顶级存在。 更不用说对方还是工程师了！ 所以，不少年轻人对杨小涛的态度是崇拜，是追崇！ 而刘永强和王坤就是其中之一。 两人最早接触杨小涛的时候并没有了解太多，只是帮个忙而已，可随后的接触便让两人吃惊，想不到眼前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人，竟然会是红星机械厂的领导，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谦逊。 而让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过年时候，来自机械厂的福利。 虽然发送的人是七机部的，但对方说的明白，那是因为他们帮忙，所以机械厂给予的奖励。 那些东西虽然不多，却让他们感到尊重。 最起码，机械厂记得他们。 而他们两个，也对机械厂报以好感。 两人再次看到杨小涛的时候，跟周围人多了些不同，那是一种亲近。 “同志们，大家静一静。我宣布个事情！” 韩三凤走动平常讲话的地方，高声喊道。 周围人或放下手头工作站在原地，或来到近前听的清楚。 王坤和刘永强两人凑到跟前，恰好杨小涛看过来，发现两人后露出笑容，轻轻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点头打下招呼。 “同志们，根据上级领导决定，为了更好的建设革命道路，更加科学的发展革命，特意跟红星机械厂进行合作，成立新的研究部门…” 韩三凤开口讲述事情经过，周围一片安静。 虽然众人对此早有了解，但真的宣布了，还是觉得新奇，也都在脑海中思索着利弊得失。 “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下，此次计算器研究项目的负责人，也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杨小涛同志，大家欢迎！”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杨小涛顺势走到人前对着众人点头示意，随后掌声停歇，这才开口，“各位研究计算机的同志们，你们好！” “我这次来是跟你们这合作，准备开展一种计算器的项目。” 杨小涛目光扫过众人，“我估计这件事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刚才我韩主任下来的时候也交流过，说实在的，听到韩主任侃侃而谈，胸有成竹的，我这心啊，就放下来了。” 韩三凤谦虚的笑笑，“杨总客气了，你对集成电路的看法也很独特。” 杨小涛摆摆手，继续说道，“我那是瞎捉摸，想要做成了，还得各位革命同志呢。” “所以这研究计算器的事，我就不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了。” “我呢，说一下做这东西的初衷吧。” 杨小涛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出烟，可看到这场合不是吸烟的地方，又将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说起来，我高中没上完，就进了轧钢厂成了一名工人。” “我在上学的时候，最头疼的就是计算数据，可进入车间工作的时候，就跟这数打交道。” “上次我们碰到了一个问题，最后还是来这里请了两位同志帮忙算出来的。” “说到这，我还要感谢他们。” 杨小涛看向王坤两人，周围人也听说过这件事，而且王坤两人最后得了不少好处，尤其是过年的福利，不少人暗地里羡慕呢。 这次又听到杨小涛说起这事，不少人都有些动心了。 既然都是在这里工作，搞个兼职倒也没啥，还能获得好处，这机械厂出手可是很阔绰的。 见杨小涛看过来，王坤刘永强两人忙笑着回应。 “两位，你们或许觉得只是两组数据，但对于机械厂来说，就是两种合金的配方啊。” “正是有你们的帮忙，我们的钢铁厂做出来了钛合金、高锰合金，并且顺利进行投产，帮助我们机械厂完成了机床、发动机和一系列产品的生产。” “没有这些合金，就没有这些产品的问世。” “所以，你们的帮助，你们那简单的两组数据，绝不是简单的两组数，而是对机械厂影响深远的两组数。” 两人听了张大嘴巴，他俩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事，眼神里同样有不住的震撼。 感觉无形中，办成了一件大事似的。 杨小涛继续说道，“那时候起，我就觉得，要是有个计算器，按几下就能算出来数该多好啊。” “于是就有了这个想法。” “然后这些年啊，在村里，在工厂里，总能看到许多人不识数，简单的加法减法可以做，可换成二位数的乘法就不行了。” “一个数百人的大村子啊，就一两个懂这算数的，交粮食的时候，都得算七八遍，算出来的结果还好多不一样的。” “所以我就坚定了这个想法。” 杨小涛说话间越发坚定，“我就想做出来一个简单的计算器，能够让农民兄弟，准确无误的算出来，能够走进咱们的生活中，解决咱们身边的小事。” 啪啪啪 韩三凤不禁的鼓起掌来，他一直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自己飘在半空中，做的事情看上去高大上，但，总有些不着地气，心里不踏实。 可听杨小涛这样说，他发现，计算机不应该是束之高阁的，而是应该走进普通大众的存在。 这或许也是今后他们计算机研究的一个方向。 掌声还在继续，杨小涛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有多少是真心的，但他是真的想要更多人涌上计算器。 进而，让计算机进入千家万户。 会议不长，杨小涛说完后众人便继续忙活，韩三凤将杨小涛叫到办公室，两人说了会儿，就有人将王坤跟刘永强叫进来。 兴许是知道进来的目的，两人脸上带着笑容。 如果先前还有些不情愿，但听到杨小涛的诉说后，两人觉得，加入这个项目组也不错，反正还是在这里。 而且他们觉得，跟着杨小涛这样的年轻人，兴许会更好。 两人进来，杨小涛起身迎接。 “两位，你们应该知道了吧，这次项目组的成员，就是你们。” 王坤点头，“先前主任提起过，我们有心理准备。” “杨总，我想知道我们加入项目组，还是这里的人吗？” “不是！” 刘永强刚说完，杨小涛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是必须的，他好容易找出两个人才，怎么会还给七机部啊。 就是计算器做出来了，最后这人也得带走。 两人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面色有些不自然，他们还以为留在这里，就是七机部的人呢。 “你们今后就是计算器研究组的成员，而这个研究项目是我们机械厂与七机部合作搞出来的，这里只能算是研究场地，提供合作的仪器设备。” “而且这次项目研究的所有成果，所有权都是机械厂的，所以你们俩今后就是机械厂的人了。” 杨小涛觉得事前将一切说明白的好，省的最后搞出麻烦来。 韩三凤看两人脸色不对劲便走出来打圆场，“你们也不用执着这个。” “这次合作，还是在这里开展，你们还是干以前的工作。” “只不过重点放在计算器的研究上。” “说起来没啥变化，真要有变化的话，就是换了个发工资的地方。” “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机械厂现在可是个豪富的地主，人家逢节过年给的福利，咱们七机部可给不了啊。” 韩三凤有些发酸的说着，杨小涛听了忙笑道，“以后机械厂有的，这项目组的一样不缺。” “就是咱们计算机研究的同志们，我们也会奉上厚礼。” 韩三凤听了却是摇头，这年头谁的家底都不厚实，谁都捂着面缸过日子，机械厂能够记得他们就不错了，真要接济他们，估计王老就好多想了。 王坤两人听韩三凤这样说，也觉得没啥，况且这都木已成舟了，想要反悔那可里外不是人了。 而且两人都是年轻人，心里头也没那么多顾虑，既然进了组，那就是组织的人。 “来，正好韩叔也在，咱们将接下来的任务商量一下。” 杨小涛就在韩三凤办公室里，召开了计算器项目的第一次会议。 整个会议持续到傍晚，这还是杨小涛看了下手表才知道，在这地底下根本不清楚外面的天色。 而会议的产出也不少，当下两人要做的事就是设计出来十进制的电路板。 而杨小涛要做的就是解决显示屏的问题。 双方各自确定好任务，随后杨小涛准备告辞。 王坤跟刘永强跟着走出基地，将杨小涛送到车前。 “现在，你们也算是我们红星机械厂的人了。” “这个，你们拿着！” 杨小涛从车里拿出两个布包，递给两人。 两人都有些不明白状况，还想着拒绝，却被杨小涛塞进手里。 “工作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们也别拼命伤了身体，咱们的工作注定是孤独寂寞的，你们要有准备。” 两人点点头，这些年在计算机上，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杨小涛又嘱咐两人几句，这才开车离开七机部。 1884 经济打压 等杨小涛开车离开后，王坤这才打开包看起来。 “这是，糖？还有烟，还有，工业券啊。” 王坤忍不住的叫出声来，然后就看到刘永强正拿着一张票发呆，忙凑过去，登时捂住嘴巴。 然后在自己的包里找了找，随即拿出来，眼中都是欢喜。 “自行车票。” 王坤心口砰砰跳着，一旁的刘永强猛地看过来，“坤子，咱们得用心了，不然对不起这份厚爱啊。” 王坤将自行车票握紧，郑重点头。 “那就拼吧！” 另一边，杨小涛离开七机部后，直接开车回到了四合院。 解决了研究计算器的事情，虽然付出了五万块钱，但杨小涛觉得值。 这东西要是做出来了，当前的利益不说，起码为今后的研究打下基础。 这也将是他们机械厂进军信息行业的桥头堡。 回到家里，冉秋叶带着苗苗下乡上学，小端午他们还在冉家，杨小涛也没去接他们，一个人在家里做了点吃的，随后来到书房看书。 上次系统奖励的关于炮侦雷达的书籍才看了一本，要是不抓紧时间，年前都够强看完。 而且这段时间因为安全的事变得浮躁，正好看看书，让自己沉寂下来。 只要自己不犯错，就不怕敌人耍花招。 就在杨小涛一个人享受读书时光的时候，余则成从院外走进来，本来是要回后院的，可看到杨小涛家里亮着灯，这便走进来。 “小涛，沪上的同志明天就来了。” 刚进书房，余则成就将消息说出来。 杨小涛放下书，看着坐在一旁身后拿起苹果就啃的余则成没有说话。 余则成便继续说道，“这次来的是郝平川跟白玲。” “郑朝阳没来？” 杨小涛皱眉，这三人组里面，郝平川只能算是个冲锋陷阵的‘勇士’，白玲嘛，算是个辅助人员。 真正的核心还是郑朝阳，这家伙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但脑袋灵活，能够从不同角度看待问题。 只是这次没有来，莫非沪上那头还有问题？ 或者说，对方的目的，并不是自己？ 杨小涛皱眉，其实在余则成说起造船厂、船只发动机的时候，杨小涛就有些不敢相信。 放着那么多人不去，就来找他这个设计师的麻烦？ 这年头，又不止他一个设计师，这眼界也太狭隘了吧。 可这种事又不得不信，哪怕对方放出来的是烟雾弹，他也要当成真的对待。 “老郑说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次先不过来。” 余则成开口解释，然后看向杨小涛，“对了，滇南支队后天过来，到时候会进入四九城展开工作。” “你家旺旺跟老道家的，到时候都要去帮忙，你做好准备啊。” 杨小涛点头，想起这次敌人的手段，不由得冷厉起来。 这年头，对于那玩意绝对是零容忍。 即便是买家也不行。 他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在杨小涛的世界观里，只要是吸了，那就没有冤枉一说。 后世那些某某星屡教不改，其实就是惩罚轻了。 真要是买与卖同罪，看他们还敢嚣张。 “对了，隔壁胡同搬来一家人，你知道吧。” 杨小涛突然想到昨天在胡同口里碰到搬来的王宇航一家人，随口问道。 余则成将苹果吃完，听到杨小涛的问话随即点头。 “那一家人我们调查过。” “男女都是大学老师，身份没有问题。” “这次搬到这里来也是学校里闹腾的。” “不过这两人身家都不低，也是，作为两名大学老师，每个月都不少钱，家里也没有孩子拖累，不愁吃穿的，生活不累啊。” 余则成早就对周围住户进行关注，有点风吹草动立马警惕起来。 在街道办批准王宇航一家人的时候，他们就将对方家庭状况，生活工作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没问题就好。” “这种时候搬过来，总让人想得不太好。” 杨小涛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忧，余则成只是点点头。 这种压力下的怀疑，他们见得多了。 杨小涛的这种表现再正常不过。 “你先休息吧，其他事咱们再说。” 余则成将事情说完，这才离开。 杨小涛也没送他，继续在桌前看书。 四九城，酒店。 戈岑夫斯基坐在桌前，手上把玩着一把匕首。 这是一把造型很独特的匕首，看模样像是以前蒙古的解手刀，可仔细看又有点不同，带着东欧的一点风格。 看上去不论不类，却异常锋利。 在戈岑夫斯基眼中，这支匕首的历史，比起联盟更加久远。 久远到曾经的蒙古国，曾经被黄色支配的恐惧年代。 这把匕首就是那时的汗国产物。 可惜，现在的那段历史已经成为过眼云烟，而在那片土地上，更加强大的联盟屹立其上。 一旁，奇尔沃年科看着戈岑夫斯基认真的玩着匕首，心头一阵心惊肉跳。 在他面前的可是联盟里赫赫有名的存在。 哪怕被撸了下来，本身的威名仍不可小觑。 谁敢说这样的人，不会趁机而起？ 要知道，现在联盟的矛盾可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他好歹是联盟的高层之一，有些消息还是知道的。 “让你联系的灰雀，联系上了吗？” 戈岑夫斯基突然开口，契尔沃年科听到后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立马点头。 “已经通过全聚德的暗子联系上了，对方按照您的意思，主动接近目标。” “而且据我们了解，灰雀已经成功进入目标的活动区域。” “只是她本身不是战斗人员，让她出手的话.” 契尔沃年科话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让她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而且一个暗子布置下可不容易，尤其是在华夏，真要查的话，祖宗三代都给你查清楚了。 “告诉她，密切关注。” “还有，一定要关注对方的行动，一旦有情况，要及时汇报。” “至于怎么联系，你派人跟她联系。” 契尔沃年科点了点头，“对了，卡农先生说要收集关于红星机械厂的产能情况，我这里有一份报表数据，您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你给他送去就行。” “好的！” 契尔沃年科起身走出房门，然后长舒一口气。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后面衬衣已经被汗水打湿。 戈岑夫斯基等屋子里安静下来，这才将匕首剁在桌子上，脸上露出复杂神色。 “经济封锁，呵呵，真要这般容易，联盟早就成功了。” 看着隔壁方向，戈岑夫斯基不屑的冷笑。 其实在卡农表明态度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次任务不简单。 一个杨小涛需要这番大动干辄了？ 直到从契尔沃年科这里了解到对方的出口产品他才意识到卡农打的主意。 “不过，这次跟合众国一起合作，倒是出乎预料啊。” 濠境。 半岛医院外。 史密斯带着杰克和韦德两人从香江来到这里，站在医院外的酒楼上，望着忙碌的医院，面色严峻。 “先生，这里就是上次我们站的地方。” “那次过小日子的人从这里发起攻击，而且还有我们支援的两架直升飞机，结果刚进去就中了埋伏” 韦德在一旁解说着，至于先前在这里做的事情被他自动忽略了。 否则被史密斯知道了，肯定会呵斥一番。 史密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夜幕下的半岛医院，隐隐看到来回巡逻的队伍，同时还有医院里灯光通明的房间。 “先生.” 杰克见史密斯出神，于是再次开口提醒。 史密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两人。 “你们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要这时候针对他们？” 杰克跟韦德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 眼下他们觉得，这半岛医院还有用处，尤其是救助他们这些国外的人，如果针对这医院，可能会引起其他国家的不满。 毕竟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而且被他们治好的人也会怀着感激的心，搞不好就会惹恼了某些大人物。 史密斯听了却是呵呵冷笑，“你觉得，那些被治好的人会因为一所医院跟合众国翻脸吗？” “你觉得他们会在乎这点事？还是说，他们会跟钱过不去？” 史密斯说完指着医院方向，“知道吗？在这些人的眼中，医院就是拿钱治病的地方。” “他们给了钱，对方就得给他们治病。” “治好了是应该的，治不好只能说明命该如此，怪不得人。” “这种双方的买卖，会有情感吗？可笑。” 两人沉默无语。 随后将自己带入其中，或许，在个人利益跟个人情感产生冲突的时候，他们会更多的考虑前者。 这跟他们生活的环境，受到的教育有关。 两人不再说话，史密斯却是讲述起来。 “这次，咱们的主要目标是打击他们发展起来的工商业。” “决不能让他们占据一点点市场，而没了市场，他们的经济就发展不起来。” “他们就永远是个农业国，永远被工业国压制。” 史密斯认真说着。 这段时间，华夏凭借着几种特殊产品在东南亚打开了市场，然后又凭借着两种解毒液流通到全世界，聚集了海量的财富。 现在更是支援安南同合众国作战。 这种经济发展的势头让他们合众国感到危险。 所以这次他们才会跟联盟合作，双方一南一北打压对方的经济发展。 经济发展不起来，工厂里的货物卖不出去，想要发展只会更难。 当然，这种事从源头上解决或许更有效果。 所以就有了后续计划。 不过，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东南亚这边。 至于其他地方，自然有人负责。 “先生，我们已经照会了濠境的佛郎机人，不过效果并不太好。” “他们国内的经济靠这次输血刚刚有了起色，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韦德开口解释，史密斯听了冷哼一声，“这个我会跟国内沟通，让他们知道，惹怒合众国可不是件小事。” 韦德点头，杰克又上前说道，“东南亚那里的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九月之后，会陆续关闭贸易渠道。” “其他的产品，咱们也找到替代的，保证将他们挤出市场。” “好，这件事办得不错。” 得到夸奖杰克并没觉得骄傲，脸色依旧恭敬。 韦德再次上前，“先生，那边的人过来询问什么时候动手。” 史密斯眼中精光闪动，随后思索片刻问道，“既然他们都进去了，就直接动手吧。” “让他们搅浑水，咱们才好浑水摸鱼。” 1885 我们要回来了 四合院，胡同口外！ 秦淮茹低头挎着篮子快步走着，不过低头的眼睛不时扫着周围，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这越靠近四合院的胡同，越让她觉得不对劲。 那种感觉，就跟她在四合院里做什么事时一样，总觉得四周暗处有人盯着她。 可看了眼周围，也没有发现什么事啊！ 莫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她还记得上次在村里被人堵门时候，村里那些人嘴里吐出来的可没好听的话。 起初她是不放心上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残余那一套。 可脑海中又想到曾经贾家的一幕幕，又让她觉得也不是啥都不能信。 再联想到曾经听说的山村志怪，还有那些老人嘴里的精怪魍魉，秦淮茹的心就是猛地一沉，身体更是有些僵硬。 一阵凉风从背后上吹过，让她只觉得心头哇凉。 小时候听村里人讲鬼故事的时候，她记得有人说人的肩膀两头有两团阳火，晚上走夜路的时候，要是听到后面有动静，可千万不能回头。 否则脑袋转动的时候将肩膀的阳火扇灭，邪物就会爬到你身上。 此时此刻，秦淮茹只觉得脖颈僵硬，后背发凉，根本不敢回头。 她也想说一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以此来安慰自己。 可这话心里想都不敢想，自己现在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的亏心事多了。 于是低头，加速。 又走了一会儿，看到胡同里的四合院大门，心中的担忧猛地消散。 看到家了，心安了！ 快步走着，秦淮茹上前推开四合院的大门，然后回头关上门，这时候才敢抬头看看身后。 大门外，胡同里黢黑，隐隐约约看着横竖的墙壁。 不过入眼的却是没有一个人影。 “没啥事啊！” 秦淮茹嘴里嘟囔一句，心下稍宽。 了就在她关上门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然后一只手搭在肩膀上。 啊… 秦淮茹猛地叫了一声，手上的篮子差点翻了。 可紧接着听到熟悉的声音。 “姐，是我！” 秦京茹声音传来，秦淮茹这才稳住篮子，然后变脸说道，“吓死个人，你知不知道啊！” 说着连忙检查篮子，看了眼里面的鸡蛋没有破碎，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京茹凑上前看了眼，随后笑道，“我这不是看你好久没回来了，就过来看看迎接你嘛！” “迎接，哼！” “是怕少了你的好处吧！”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着，秦京茹一副厚脸皮的笑笑。 “先回家！” 秦淮茹听到前院的住户传来动静，知道刚才的动静引起了周围的注意。 秦京茹也清楚这事情不能见光，于是主动接过篮子，感觉着篮子里的份量格外开心。 “姐，一路辛苦，下次我跟你一起吧。” “正好也让我爸妈哥嫂的帮忙一起。” 两人过了垂花门，随后看到中院里，杨家里亮着的灯，不出意外的话，那是杨小涛在书房看书。 秦淮茹多看了两眼，压住心头的烦躁，不置可否的说道，“要找人也要往外找，四九城周围别想了！” 秦京茹听了点点头，知道这事顾虑的是啥。 毕竟周围胡同知道的人多了，搞不好就会露馅。 她们想再这样挣钱就难了！ 两人走进家门口，秦京茹立马将篮子放在桌上，随后打开上面盖着的布，清点着这次的收获。 “行了，这次是你大娘找的门道，给家里留下一些，剩下的你拿点就行！” 说着从里面拿出两个土豆三个鸡蛋。 秦京茹看着篮子里还有那么多东西，可分给自己这么点，登时眼红了。 “姐，这么点，我…” “哼，不乐意啊，你去说啊，说出来大家啥都没有！” 秦淮茹瞥了眼秦京茹，早先时候两人没合作她还怕秦京茹揭穿她，可现在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这船翻了，谁都讨不到好。 所以，哪怕只给她一点，她也是赚了，否则一点都没有。 正是看破了这点，她才敢如此硬气。 秦淮茹聪明，秦京茹同样不傻。 这是长久买卖，有一点是一点。 “姐，接下来我也出钱买酒了，以后是不是多分点？” 秦京茹将分给自己的东西收好，随后开口说道。 “嗯，那样除了介绍费，还有我这跑腿费，剩下的东西再平均分！” 秦淮茹没有在这上面计较，等秦京茹收好东西便将篮子放好。 这马上入秋了，收获的日子，她可得多跑两趟，为过冬做准备。 “对了姐，今天我出去走，碰到隔壁胡同一家人！” “她家是刚刚搬过来的，正在收拾房子，我看那家人挺有钱的，买了好多木头说是要找人做家具，听说都是大学老师呢…” 秦京茹说起白天出去碰到的事情，秦淮茹却是没有兴趣听。 “姐，我说话呢！” “我听着呢！” 秦淮茹累的躺在床上，对胡同里的事不想搭理，实在是教训多了，不敢掺和。 眼下自己做了这买卖，安安稳稳的就行。 秦京茹见了撇撇嘴，随后说道，“我看他们家里没个孩子，你说会不会是个机会啊！” “你想干自己干，反正配方你也有。” 见秦淮茹兴致缺缺，秦京茹却是生出一股逆反心理。 转身出了门，嘴里嘟囔着，“到时候做成了，让你羡慕死。” 沪上 郑朝阳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一份一份的文件看过去，心里乱成一团。 自从白玲跟郝平川离开后，他就在这办公室里安家落户，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只是当前碰到的问题太多了，太杂乱了，只有一次次出现的袭击，至于为什么要袭击，袭击造成的后果，一番分析后，毫无头绪。 这些人，这些袭击，就像是单纯为了破坏似的。 而这种情况，除了在刚刚解放的时候出现过，这些年早已经销声匿迹。 对方的战斗方式也变成了隐秘阵线，藏在阴影里。 似这样的行为，当真是出乎预料，不合常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种不合常理，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郑朝阳觉得，这里面肯定存在某种看不清的联系，而且对方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低头，再次将发生的事情整理一番，摆放在身前。 看着一处处袭击的地点，以及背后的意义，郑朝阳目光在上面不断游走，想要找出这看不清的联系。 砰砰砰 就在郑朝阳对着满桌子文件发呆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郑朝阳皱起眉头，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十点多，这个点除了执勤的警卫，不会有人过来。 而且警卫也得到他的嘱咐，没有事不要来打扰他。 况且这敲门的节奏，跟往常不一样。 郑朝阳下意识的将手伸进抽屉里，然后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朝阳，开门啊！是我！” 瞬间，郑朝阳将手抽回然后立马从椅子上坐起来，然后快步来到门口打开门，露出外面的中年人。 “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郑朝阳的大哥，郑朝山。 “白玲走了，家里没事，我这寻思你晚上也吃不好，就做了点吃的，给你送来。” 说着，郑朝山就将手上的饭盒往前一放，“大葱炒鸡蛋，白菜猪肉馅饺子，还热乎着呢。” 郑朝阳听了一脸的的欣喜，忙让开门，“快进，快进！” “不了，我就不进去了。” 郑朝山摆摆手，忠厚的脸上都是笑容，他能进到这里来就是门卫看在两人身份上，这要是进了办公室，他一外人，还是有过不光彩的历史，这进去了不是给兄弟找事嘛。 见郑朝山不进来，郑朝阳也意识到对方的顾虑。 纪律当前，他也不敢违背。 于是两人就在走廊里闲聊起来。 “哥，你怎么来的？” “我啊，就是从家里走来的啊。” “三五里路，上海风吹着，不冷不热的，正好散散步，消消食的。” “还能在路边看看下棋打牌的，嘿，你不知道，那几个老家伙斗起来可认真了” 郑朝山笑着开口，还不忘拍拍自己的小肚子，郑朝阳在一旁笑着。 “这样，你忙吧，这饭菜趁热吃。” “还有，别累着自己。” 郑朝山说完就准备离开，郑朝阳点点头，随后将对方送出大门。 “哥，回去路上小心点啊。” “知道，你忙，我遛弯就回去了。” “还有赶紧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说完，郑朝山便向着住处走去。 “慢点啊！” 郑朝阳喊了一句，随后拎着饭盒往屋子里走去。 另一边，郑朝山哼着小曲走在柏油马路上。 这条路他走了上百回，沿途风景早已熟悉。 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路边的梧桐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摩挲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低语。 街道两旁的窗户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偶尔穿梭其间的行人，急匆匆地赶路，好似急着回家。 也有跟他一样，悠闲地享受着夜晚的凉风。 这场景，是他后半生的写照。 安静，祥和。 远离了硝烟，远离了阴谋，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在这里，他只想好好的度过此生。 所以，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看上两眼，生怕以后闭上眼就没了机会。 就在郑朝山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沉浸在这红尘生活当中，突然间脑婆后传来一阵破空声。 多年养成的习惯告诉他，有人在攻击他。 虽然已经容养多年，但肌肉记忆里的反应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身体猛地下蹲，同时脑袋一缩，然后就感觉头皮上一道风声呼啸而过，眼前出现一根棍子。 只是下一秒，脑后再次传来破空声。 而这次身体却是跟不上反应，于是脑袋一疼，整个身体趴在地上。 就在他倒下的瞬间，耳边传来冷酷的声音。 “反应还挺迅速的嘛。” 随后耳边传来另一道声音，“快点，周围还有人。” 随即眼前出现一个针管，对方明显想要是有恃无恐，还用手电筒在针管上照了照，让他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种棕色的液体。 不用想就知道，对方这样的方式，肯定不是好东西。 “这可是好东西啊，一般人还没机会用呢。” “当然，你不是一般人，您可是大名鼎鼎的桃园啊。” 来人显然对他非常熟悉，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曾经的代号。 而此时，他印象中终于想起针管里的东西，那时候他们参与培训的时候，教官们称呼其为“三号”。 嗯~~呜~~~ 郑朝山努力挣扎着，本能的想要反抗，想要摆脱束缚，想要尽快去医院，可对方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直到眼睁睁的看着针管扎进手臂血管中，在一人的狞笑中，将一管子液体直接推进去。 “叛徒，让你死了是便宜你。” “记住，等我们成功回来的那一天，就是你此生最后悔的一天。” 砰 刹那间，后脑勺又是一疼，整个人陷入到黑暗当中。 1886 我对你有信心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先来到刘怀民办公室，将昨天七机部合作的事情说了下。 对此刘怀民早就习惯了，并没有什么意外。 至于机械厂又多了两个人，这点完全不是问题。 现如今，机械厂扩招的人多了去了，这俩人算啥？ 至于每个月的五万块钱投入，这点也不算事。 机械厂每个月的收入除了上级的任务安排，还涉及很多其他收入。 就像现在的鼹鼠装甲车，每辆五千块钱，本身就是一笔额外收入。 当然，这也是上级首长对机械厂的钟爱，要是换成其他工厂，能够给你任务就不错了，还敢奢求回报？ 况且这事是杨小涛自己笼络的，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啥，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家伙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只要是他做的事情，最后都会有用。 或许，这家伙是在布局。 未来的事情，谁也拿不准。 刘怀民这里搞定，杨小涛便再次说起南下的事情。 顺便决定去一趟金陵。 对于杨小涛的安排，刘怀民心里面其实是拒绝的。 眼下机械厂事情繁多，不仅要生产装甲车，还有发动机任务，还有机床任务。 更有扩招后面临的问题，他这个时候离开，只会让剩下的人肩头担子更重。 但了解情况的他也明白，南边潮阳的稻田同样重要。 甚至在杨小涛口中，那些研究出来的杂交水稻比起杂交玉米还重要。 这件事他们没法阻止。 “你还要去金陵啊，时间上来得及吗？” 杨小涛点头，“应该没问题，提前出发的话，去金陵待个两三天，不耽误事。”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不过要是去金陵的话，要提前打电话报备，你自己搞定啊。” “这个放心，一个电话的事。” “那好吧，啥时候走，我跟老杨给你送行。” “好，到时候就去我家。” 两人将事情讨论完，杨小涛这便离开回到办公室中。 屋子里，娄晓娥刚刚整理完昨天参加制药厂末次会议的报告。 按理说杨小涛会找沈荣他们了解情况，可作为一名秘书，提前准备好材料是她的本职。 于是早上一来就开始整理起来。 好在会议内容不少，但都是内审部提前整理过的，她直接拿来用就行。 当然，报告上也要有她的工作体现，不然让人看了自己去啥事没做啊。 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娄晓娥也将材料归置好。 “杨总，这是内审部关于制药厂的相关资料。” 娄晓娥将材料放在桌上，杨小涛见了坐在一旁，随手拿起来，“有什么大的问题吗？” “有三个，都在最上面。” “开会的时候，沈主任跟白厂长都交流好了，会在月底前整改完毕。” 娄晓娥说着，杨小涛翻开最上面的不符合项目报告。 仔细看了会儿，杨小涛将报告放在一旁，随后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那是金陵航空学院的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在几次转线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我这里是金陵航空学院办公室，请问您是谁？” “你好，同志。” “我这里是四九城红星机械厂，上次我们接到贵方的邀请.” 杨小涛在电话中将情况简单说了下，那头沉默片刻，随后女人继续说道，“您好，同志。” “刚才确认了一下，确实给贵厂发了邀请，那么需要确定一下，此次研究会时间从八月十五号开始，持续到月底八月三十一号。” “请问您什么时候前来，几个人前来，还有将来人的相关信息用电报的方式提前发送给我们” 女人尽职尽责的说着，杨小涛在心里思索一番，现在距离十五号还差三天，要想赶过去，今天就得启程。 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道，“您好，我们机械厂这里会出两名人员，具体时间我们可能会晚一些，应该是十六七号到吧，毕竟火车有些慢了。” “好的，这个晚一两天没有问题，我们在金陵学院，欢迎贵方人员的到来。” 两人交换完信息，随即结束电话。 杨小涛随即对娄晓娥说道，“一会儿你去准备两份材料。” “一份是我的，一份是陈冲汉的，将材料准备好后，发给金陵航空学院…” 娄晓娥在一旁有些愣神，不过听到杨小涛的吩咐后，还是立马回过神来，顺便记下对方信息、地址。 杨小涛之所以带着陈冲汉，除了陈冲汉在发动机上有不俗的见解经验外，还因为对方曾经在金陵生活工作过。 有这个本地人带着，办起事来也方便。 此外陈冲汉的家属都在金陵那里，上次说起过想要将家人搬到四九城来。 只是那边有些事还没处理好，这次正好带他回去看看。 到时候就留下他在金陵处理完，再带着家人回来。 而他则是继续坐车前往潮阳。 娄晓娥将事情记下，杨小涛这便离开办公室，“我去趟内审，有什么事去那里找我。” 娄晓娥点头，随后准备两个人的材料。 杨小涛离开办公室径直往训练基地走去。 机械厂保卫处的基地紧挨着内审部。 杨小涛没急着进内审部，而是来到训练基地中，找到正嘶哑着嗓子怒吼的梁作新。 “老梁！” 杨小涛走到跟前，梁作新看了眼然后点头，又对着后面的人喊了两声，“这新来的菜鸟，不练练不成器。” 杨小涛点头，机械厂的保卫处现在也加人了。 而且因为延州三厂的建立，保卫处的规模还要扩建，派出去的人也多了，也更需要独当一面的人。 这次延州分厂的保卫科科长就是个难题。 最后还是梁作新拍板，将原先的突击队b组全部调到三厂去，组长方亮担任保卫科科长。 对此方亮没有意见，他的年纪不过三十而已，家里面也有了老婆孩子，正是个报效国家的时候，为了革命建设哪会拒绝？ 所以特战队少了一组人，梁作新自然要从剩下的里面补全了！ 这段时间就是选拔的时候。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梁作新好奇问着，“听说你跟七机部合作搞项目？” “对，搞了一个计算器的活！” “你可得长点心眼，王首长可不是好相与的！” 显然，梁作新对王老还是了解的。 杨小涛点头，王老的本事他早就领教过了，而且王老的背景也不简单。 起码冶金的老大王军红就是他的人。 “这次来说下，我要离开四九城一段时间！” 杨小涛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烟来，梁作新接过一支点上，随口问道，“去南边？” 对于杨小涛要去南方的事情机械厂的高层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定下来罢了。 “对，顺道去一趟金陵，那边说是有一架缴获的直升飞机，想要找人去研究，咱们机械厂也收到了邀请，我寻思着不去的话不太好，正好顺道就过去看看。” 杨小涛将烟圈吐出来，在小薇的几次提醒下，每次吸烟都尽量克制往肺里面吸，杨小涛也是个听劝的人，尤其是小薇的话，基本都会照常做。 梁作新听到杨小涛的话却是将重点放在直升飞机上。 他可是一直心心念念将保卫处发展壮大的。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步兵，虽然也有大炮机关枪的，但说起来，还真没有机械厂保卫科的武器齐全。 而且这里面用的也都是先进武器。 尤其是装甲车，二代夔牛用上了防护装甲还有夜视仪，说不好听的，就是比起九五坦克也不差。 此外就是组建的快反中队和特战队，这两支利器可是他最得意的杰作。 而为了这两支队伍更好的成长，他恨不得将所有的好装备都给弄上。 现在这路上跑的他很满足了，接下来就是天上飞的跟水里游的了。 眼下，这飞机他是不敢想了，机械厂也不可能搞出一个飞机场，没那么大的场地，上级也不会批准。 可这直升飞机可以试试啊，想到特战小队乘坐直升飞机从空中进行打击，想想快反中队可以更快更迅速. 梁作新觉得有必要跟杨小涛提一提。 于是一支烟很快吸完后，就对杨小涛说道，“你这次去金陵要不多待几天？” “咋了？有什么事？” 杨小涛诧异问道，还以为是帮他做点事情，哪知梁作新开口笑着，“你多呆两天，将那直升飞机研究明白了，回头回来咱们厂也做出来个。” 闻言杨小涛立马给个白眼。 “大哥，你以为我是神啊。” “还研究明白，那玩意可不是拖拉机，随便设计下就能做出来。” “那可是直升飞机啊。” 杨小涛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自信，让他去研究直升飞机，他连飞机的发动机都还没做出来呢。 况且，直升飞机的发动机跟飞机的发动机完全不同啊。 除此之外，还有里面的元件布局，还要考虑到动力学，还有. 杨小涛觉得将这些说出来，他也不懂，干脆给个你厉害的眼神。 哪知梁作新根本没听进去，而是一个劲的看着杨小涛。 “不是，你别这样看我。” 杨小涛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见此梁作新轻咳一声，“那个，不就是直升飞机嘛，那啥机床不也做出来了，这有现成的样品，你还做不出来？” “你想想，这东西要是在咱们机械厂做出来，那轰动，那贡献，不是海了去了？” “就是咱们机械厂的保卫力量也是直线上升啊。” “再说了，这东西再难，还能比造飞机难？” “发动机你都快造出来了，小小直升飞机算啥。” “我对你有信心。” 说完梁作新对杨小涛点点头，很是肯定的模样。 “我对自己没信心。” 杨小涛根本不吃这一波饼，自己啥本事自己清楚。 要是没有系统在，别说这飞机的发动机了，就是飞机的翅膀他都不敢想。 “你继续训练吧，对了这次一定要严格些。” 杨小涛岔开话题，梁作新很是疑惑，“为啥严格一些？现在还不严格吗？” 杨小涛轻轻摇头，“老梁，不要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待事物，历史的潮流是不断前进的，咱们也要与时进步，也要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呃，你这样说，倒是有些道理。” 梁作新不明觉厉的说着，心里头琢磨着如何增加点强度。 “这种事，最好是亲身经历才行，这样才能更好的深入了解，才能训练出更好的队伍.”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一番，随后潇洒离开。 梁作新在原地琢磨了好久，最后还是烟屁股烫着手了才反应过来，看着身边没了杨小涛的影子，不禁笑骂道，“这家伙，不就是说了两句嘛，用得着给我找事干？” 不过目光再次看向训练场的菜鸟时，眼睛里多了一分狡黠。 “菜鸟们，这可是，杨副队的主意啊。” 1887 山寨、改进、研发 离开作训基地，杨小涛来到内审部。 刚进来就看到沈荣跟颜晓晨在一起争论什么，周围还聚了一群人，旁边的孙艳一会儿走到这边，一会儿去那边，每每走到一旁都会支持对方。 整个内审部里乌乌泱泱的，以至于杨小涛背着手走进来，都没人发现他。 站在最外围，杨小涛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沈主任，这是国家的规定，法律法规，我也知道这件事做起来很难，需要考虑实际状况，但在没有下来确定规定的情况下，我们就要按照这个来。” “包括孙主任的体系，也应该在这个条框下进行制定。” 颜晓晨认真的说着，字里行间就是法律法规，代表着本身的正确性。 在她身边的几个法规处的同志也是一副‘就是如此’、‘坚持真理’的模样。 沈荣却是摇头，“颜主任，我尊重国家制定的条例，也清楚这方面的事情。” “但这些条例是需要服务于民众的，你觉得拿出这条法规来，其他制药厂会遵守吗？他们会按照这个来吗？” “最后还不是流于形式，大家都做表面功夫？” “对对，就是流于形式。” 沈荣身边的人更多，毕竟质检处的人加起来都快占内审部一半了。 “沈主任，其他工厂要不要按照规定来，不是咱们做不做的标杆，他们不做，不代表咱们不做。” “这不是理由。” 颜晓晨淡淡的说着，沈荣听了直摇头。 “我觉得颜姐说的有道理。” 孙艳不知道何时又跑到颜晓晨身边，开口劝说道，“国家既然制定这方面的要求，那肯定是考虑过实际情况。” “所以我觉得还是要了解下当初为啥要这样制定。” “贸然跟上级说这不对，那不对的，不太好吧。” 颜晓晨听了忙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沈荣无奈叹息，一旁的陈冲汉见此看了眼两人，最后看着孙艳说道，“孙主任，您到底是哪一边的啊，刚才还说我们实事求是，这会儿又跑到对面说不能贸然行动。” “您这可是妥妥的叛徒行径啊。” 哎呦~ 陈冲汉刚说完，就感觉屁股上被踹了一脚。 身体往前一个趔跌，好歹周围人多立马扶着，这才没趴下。 “谁？” 陈冲汉立马站起来，对着后面喊着，可看清楚是谁后，立马偃旗息鼓。 周围人也都捂着嘴笑着。 “杨总。” “杨总！！” 周围人打着招呼，陈冲汉捂着屁股卖笑。 其实那一脚没啥力道，就是往前推了一下，估计杨小涛也顾虑他的腿伤没敢用力。 “杨总！” 陈冲汉笑着问道，“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啊。” “我来自己这里还得跟你打招呼啊。” “不用不用。” 陈冲汉忙摆着手。 两人的关系既是上下级，又是一起共患难的兄弟。 当然，共患难这词用在西北那里，倒也贴切。 杨小涛没搭理他，而是看向颜晓晨孙艳三人，“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了，事情大概也了解。” 颜晓晨跟孙艳对视一眼，也想听听杨小涛的主意。 杨小涛看着周围的人，随即认真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都觉得自己有理。” “但我们要正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与错的问题。”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现在是正确的，那以后还是正确的？” “多年前咱们的老祖宗觉得天圆地方，人们信以为圭臬，可现在呢，地球是圆的。” “所以说，对与错是不断前进发展变化的。” 杨小涛没有直接给出明确态度支持谁，但给出的方向就是，坚持对的，摒弃错误的。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向沈荣几人，“今后这样的事情只多不少，毕竟国家在这方面的监管力度不强，好多事情考虑不全面。” 然后又看向颜晓晨，“法规这方面不要局限于国内，也可以参考国外的条例。” “师夷长技以制夷，咱们不是闭关锁国，只是被针对了，但不妨碍了解国外的先进知识。” “孙主任，你们也可以参考国外的条例制作出机械厂的体系文件，然后拿着这份文件，交给上级。” “否则上级即便知道存在问题，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一样没法解决吗？” 颜晓晨、孙艳和沈荣齐齐点头，心头恍然大悟。 他们一直局限于国内的条例，倒是忘了国外在这方面的发展早了上百年，他们的经验完全可以拿来使用。 “我有个大学同学，以前在法兰西留学，当时学的就是法律，我可以让她帮忙找一些相关的法律资料。” 颜晓晨瞪大眼睛兴奋说着。 杨小涛点头，后世国家的卫生标准有多少来自于iso多少来自于fda谁都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想要走出国门，就得适应对方的标准。 想到这里，杨小涛倒是想起机械厂的几种出口产品。 “颜主任，既然你有这方面的资源那就好好利用起来。” “当下，咱们工厂出口的产品不少，像高压锅、电饭锅还有空调一系列产品，不知道国外有没有这方面的标准要求。” “如果有的话，尽快找到咱们参考下，争取满足对方的标准要求，省的打官司，打压咱们的产品。” 杨小涛这么一说，颜晓晨心里一惊，这么大的事她竟然忘了，如果真的被对方抓住这方面的漏洞，那对贸易来说将是巨大的损失。 只要对方向民众公布产品的某一项指标不达标，然后夸大一下，说用了会增加癌症的病发，估计大部分民众都会选择拒绝购买吧。 颜晓晨能够想到，其他人也都清楚其中的门道。 几人都看向杨小涛，心里很是服气。 要不说人家是总设计师呢，总能想到前面去。 随后几人都顾不得多说，一个个带人离开，准备工作。 “杨总果然厉害啊，透过这点事就能分析出这么多，厉害，真厉害啊。” 陈冲汉看到杨小涛向他走过来，忙开口说着，周围一组的人都抿嘴笑着。 尤其是韩丽燕还不忘将陈冲汉往前推了把。 在这机械厂，杨小涛说话就是权威。 在他们这些工人当中，那就是扛把子，妥妥的大大师傅。 杨小涛走到跟前，陈冲汉也知道自己刚才嘴瓢了说错了，就要开口解释。 一旁的沈荣也过来，毕竟是自己的手下，而且还是跟着自己的话说出来的，总得帮忙解释下。 “行了，有件事跟你说。” 杨小涛不管几人的目光，开口说道，“我要去一趟金陵，那边说是有个研讨会，我打算让你一起跟我去。” “正好，回去将家里的事搞定，将嫂子孩子都接来，厂里给你分那么大的房子，可不是让你独守空房啊。” 陈冲汉一脸的震惊，可很快就反应过来，“真，真的啊！” “废话，你要是不愿意，我觉得沈主任也可以。” “去去，我愿意去。” 陈冲汉立马跳起来大声说着，还对杨小涛眨眼睛。 杨小涛无语，随后说道，“这次去的是金陵航空学院，他们那里搞了一架直升飞机，让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学习到什么。” “直升飞机啊。” “学习啥？造直升飞机？” 陈冲汉不解问道。 杨小涛轻咳一声，“刚才我还说学习国外的经验，你肯定没忘脑子里记。” 陈冲汉忙点头，“对对，学习国外的经验，将这直升飞机收拾好了，咱们就能仿制了。” 陈冲汉心头震撼，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到时候就能造出来一模一样的，哈哈。” 一旁的沈荣知道后也是羡慕，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去的。 不过想到机械厂能够收到邀请，这说明机械厂在全国范围内也是有数的啊。 这可不是综合实力，而是研发、开拓领域啊。 众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 当然，陈冲汉的话糟理不糟，航空学院的目的，估计就是奔着山寨去的。 先山寨出来，再改进，最后再研发。 这三步走的战略玩的没毛病。 “你准备好，随时等通知。” 杨小涛对陈冲汉说完，又跟沈荣交代一番，离开这段时间，要继续对分厂进行内审。 具体审核时间由沈荣决定，审核的流程就按照这两次的来。 至于审核出来的问题还是以后续整改为准。 沈荣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 等杨小涛离开内审部后，陈冲汉才笑着对身边的组员说道，“我这会儿才想起来，老子不仅是内审员，还是八级钳工啊。” 说到这里，脸上满是骄傲自豪。 韩丽燕却在一旁泼了盆冷水，“杨总还是工程师呢，你啥时候考一个？” 陈冲汉登时焉了下来，“你以为工程师好考啊。” “机械厂的工程师，加上杨总也才四个，而老陈跟老逄都是走的捷径，也就老常是正常升上去的。” “我这，难喽。” 陈冲汉不以为意的说着，实际上众人都清楚，工程师跟他们不是一个体系的，但另一条路更难走。 “不过，这次能去也不错，正好见识见识。” 陈冲汉很快调整好心态，自得其乐的说着，然后身边又有人说道，“估计你这次去了，估计也是给杨总打下手，其他的干不了。” “你” “就不能说点好的啊。” “难道不是吗？” “好吧，你说的有理~” 杨小涛离开内审后，径直前往车间。 要出去了，总得跟车间的人说一下，尤其是黄得功和王法他们。 走之前得说一下工作安排。 从车间里出来，杨小涛便回到办公室。 机械厂的事情太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清楚的。 等吃了中午饭，杨小涛这才拿起电话给农科院那边打过去。 结果老院长还在西北没回来，不知道那边种的咩咩蒿咋样。 农科院这边没有消息，杨小涛就给潮阳的研究所打过去。 正好询问一下收成的时间，顺便了解些情况。 电话拨打了两遍，终于接通，里面传来爽朗的女声。 “喂，是安然吗？” 杨小涛对这声音有点印象，便开口询问道。 “对，我是安然啊，你是哪位？” “安然，是我，四九城的杨小涛。” “啊，杨老师，真是你啊，太好了，太好了。” 杨小涛听出话里的欣喜，便等对方平复了才说道，“怎么，就你自己吗？” “袁老师在不在？” “老师去地里面查看情况了。” “对了，杨老师，你要来吗？我听组长说，农科院的同志要派人过来查看情况，我们都猜着是你过来，是不是你啊。” 安然激动的问着，杨小涛也不想让她失望，便说道，“对，这次应该是我去的。” “那太好了，到时候你看了我们的作品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1888 潮阳一号 “不，是咱们的作品，老师说了，这潮阳一号能够成功的话，有一半是您的功劳，他还说上次没有您帮忙，我们还不知道” 安然在电话里说着，杨小涛却是一愣，然后问道，“潮阳一号？这，这不应该是.” 杨小涛差点将前世的名字喊出来，不过想到现在的时间点，想到这个世界的改变，及时收声，没有说出来。 安然也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欣喜的说道，“就是潮阳一号，老师说您那玉米杨村一号在杨村研发出来的，这个潮阳一号在潮阳做的，要是成功了，那就叫潮阳一号。” “杨老师，这名字好听吧。” “好，好听，好听。” 杨小涛附和着，安然却是笑着，“对了，等我们孩子出来了，就叫余潮阳。” “余潮阳？” 杨小涛猛地反应过来，“你，你跟余华有孩子了？” “对啊，我们结婚了，当然得要孩子了，只不过快生了，预产期在九月。” “对对，对，瞧我这说的。” 杨小涛赶紧找补回来，“恭喜恭喜了啊。” “这结婚的时候没赶上，这次去了一定得喝一杯，恭喜恭喜啊。” 安然抚摸着肚子笑道，“杨老师，您要是来了，老师可是说了，一定要跟您好好喝一杯。” 杨小涛听出话里的意思，“安然，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安然抿着嘴笑道，“杨老师，老师不让我们说，其实这稻田里长得咋样，我们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次杂交种出来的水稻，比以前种的都要饱满实成，而且稻穗比以往大一倍多，所以我们都等着收获的这天呢。” “也就是说，肯定成功了？” “这个，只能说是九成吧，因为还不知道做出来的水稻好不好吃” 杨小涛却是没有管这些，这年头好不好吃跟有没有的吃能比吗？ 只要有的吃，总比那些野草强吧。 “看来，我得带着好酒去了啊。” 杨小涛笑着打趣，同时也明白袁老师的意思。 成功很重要，但让上级领导知道，让全国人民知道的成功，更加重要。 或许，这就是他们为啥要让农科院派人去的原因。 或许，这就是听到自己去会开心的原因。 因为，自己是杨村一号的制造者，是全国都有名的‘农业专家’啊。 自己的肯定，绝对是含金量十足。 这种事情，如果是用在其他方面，给别人做保，杨小涛或许还会犹豫，还要考察。 但给袁老师作保嘛，需要吗？ 这应该是他杨小涛的荣幸啊。 或者说，这是要沾袁老师的光啊。 杨小涛说完，对面突然传来安然的声音，“老师，这是杨老师的电话，他要来了。” 接着对面一阵杂音，随后传来一个普通话很不标准的声音。 “是，杨组长吗？” 杨小涛在项目中担任技术组组长，这里喊杨小涛没毛病。 “是袁大哥吗？上次咱们可没这么生疏啊。” 杨小涛却是自来熟，而且在这位面前，他所有的身份，都骄傲不起来。 而现在两人能够平等的对话，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当然，这也是他取得的荣誉足够对等，才会心安理得。 “哈哈，杨老弟，怎么会呢，我，我不是刚回来嘛，顺着安然的话说的。” 袁老师难得的幽默一回，却让身边的安然直眨眼，意思是不关我的事。 “喂，袁大哥，我想问一下，需要我什么时候过去。” “您也知道，我这边啊，时间不自由啊。” 杨小涛说着，袁老师也笑着开口，“这个月啥时候来都实行，再有三五天就进入成熟期了，不过等个三五天也没问题。” “天气好的话，月底前收割就行。” 袁老师给出确定答案，杨小涛沉思片刻，“这样，袁大哥，我本来想直接过去的，不过要中途在金陵那里停留两到三天！” “金陵？” “对，有点事要处理，等解决了就去你那里。” “可以，你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好！” 杨小涛了解完情况，随后聊起水稻的事情，“对了，袁大哥，你们这次除了我，还找了谁去？” “还有不少人，本地的代表，市里面的、省里面的，还有本地的驻军代表，不少人呢。” “不过他们听说派你来，都很高兴，说是要见见你呢.” “见我干嘛，我就是个工人啊！” 杨小涛感到奇怪，袁老师却是感慨着，“这年头，不就是工人最大嘛！” 闻言两人都笑起来。 等了一会儿，杨小涛想起脱粒机的事情，随后问道，“袁大哥，我们这边生产了一种机器，脱粒机，可以打小麦稻米，迅速脱粒的，你们那里有没有？” “脱粒机？” 听到袁老师这样的口气，杨小涛就知道这东西还没传到那里。 只是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传过去，有些没道理啊。 “这个，我好像听说过，不过这里没有那东西。” 袁老师说完，杨小涛沉默片刻，随后说道，“这样，我让人给你们送去一台，你们到时候注意查收。” “好，好的。” 袁老师不清楚杨小涛的打算，不过杨小涛送东西，他还是很感激的。 等两人结束电话，袁老师才坐在一旁皱起眉头，然后看着安然问道，“安然，你知道啥是脱粒机？” “脱粒机？” 安然皱眉，“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他们这里远离城镇，消息有些闭塞，平常就是从广播里听一听外面的事情。 “想起点啥？” 袁老好奇问道，他整天在地里跟绿色植物打交道，听广播的时间都没有，更不清楚脱粒机是咋回事了。 现在听杨小涛说是给小麦稻米脱粒的，不由的好奇起来。 “我，记不得了。” 安然只是从广播里听说过，但这会儿根本记不起。 何况一孕傻三年，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算了，杨老弟说会让人送来一台，你到时候记着点，跟镇上说一声，让人准备好。” 安然点头，随后拿出本子记着。 “我去地里看看！” 说完袁老师拿起旁边的斗笠戴在头上出了研究所。 同样的，机械厂的杨小涛在挂断电话后，娄晓娥上前将情况说了下。 娄晓娥将杨小涛与陈冲汉的相关信息发到了金陵航空学院，而且很快就得到了回执，将欢迎杨小涛与陈冲汉两人到来。 杨小涛考虑一番，便让决定买了后天的火车票。 这样到达南京的话，正好是八月十六号。 虽然错过了第一天，但他们俩是去学习的，有些热闹能不凑就别凑了。 吩咐完娄晓娥，杨小涛跟刘怀民说了一声，随后开车离开机械厂。 先去了冉家，跟冉母说一声自己要出差，然后去托儿所将孩子接到车上，这才开车回到杨家庄。 杨小涛回来冉秋叶很是诧异，就是跟在周围的翠平也觉得奇怪，可当杨小涛说出事情后，两人都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冉秋叶觉得杨小涛临走前大家聚一聚。 翠平却是明白，杨小涛放心不下这一家子人。 “小涛，你放心去吧，秋叶他们有我们照顾着，不会出事的。” 翠平保证着，冉秋叶却是笑吟吟的回道，“什么用你照顾，我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说完又看向杨小涛，“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杨小涛报以微笑，最后点头，“放心，这次去很快就会回来。” “中秋前，肯定回来。” 冉秋叶点点头。 众人在家里住了一晚，这一晚自然是相思之情如同黄河之水一泻千里. 第二天一早。 杨小涛没有急着回四九城，而是带着孩子在村里转着，一会儿去大棚瞧瞧草药长的情况，一会儿带着去学校转转，听听课堂里读书的声音，看着操场上奔跑的身影。 直到中午的时候，杨小涛才准备离开。 临走前，冉秋叶拉住杨小涛的手。 四目相对，神情分外凝重，“我知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杨小涛刚要开口，冉秋叶却是伸手打断，“不过你不愿意说，那肯定有不想说的理由。” 杨小涛只能点头，冉秋叶继续说道，“我们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好，都好好的。等我回来。” 杨小涛说完，将冉秋叶搂在怀里，随后笑着放开，上车离去。 身后翠平看的直笑，等杨小涛开车离开后，这才上前说道，“好了，情郎都走了，咱们该干活了。” 冉秋叶回头红着脸，“走走走，就你急。” 翠平无辜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平日里急的嘴上长泡，现在见到情郎了，倒是不急了啊。” “你还说” 杨小涛回到四九城，开车先回了趟机械厂，明天就要离开，该交代的得交代清楚。 而这次出行的安排人员也到位了。 除了他跟陈冲汉一起去金陵，此外保卫科还安排了两个人跟着。 分别是王浩跟徐晗。 王浩负责杨小涛的安全，而徐晗则是跟着陈冲汉。 这是经过上次地震后，机械厂关于外出人员的保护要求。 而实际上，这只是表面上的两个人。 实际上在暗处，肯定有余则成安排的人手。 就看这次，鱼儿上不上钩了。 此外，娄晓娥倒是想要跟着一块去，还跟杨小涛提出来申请，结果被杨小涛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笑话，出差带秘书，还是女的，这不是授人以柄嘛。 这种事，绝不能干。 杨小涛是这样想的，但娄晓娥可不这样认为。 她想跟着去，纯粹是不想留下处理事务。 每次杨小涛出差就是她头疼的时候，不论是杨佑宁还是陈宫，就是刘怀民处理起事情来，都会小心再小心，查证再查证，结果一件事几分钟就能解决，硬是拖了大半天。 这样的节奏根本不是她的节奏啊，配合起来当然别扭了。 可惜，杨小涛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办公室里继续处理文件。 傍晚时候，跟钢铁厂的管志勇打完电话，杨小涛这才开车回了四合院。 等明天一早，机械厂会安排人来接他前往火车站。 等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就看到门口坐着余则成。 杨小涛上前，“老余，你这是在等我？” 余则成点头，随后跟着进了屋子。 刚坐下，余则成就开口，“小涛，你这次南下的事，能推掉吗？” 杨小涛一惊，因为之前就商量好了，他趁这次南下，将对方的视线吸引开，然后余则成等人暗中布网，将对方一网打尽。 虽然杨小涛的安全会受到威胁，但为了解决这些黑暗中的跳蚤，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理由充足，时机也合适，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 他们相信，对方应该有七成的把握会出手。 可现在，余则成竟然让他取消这次计划，也就是说，取消这次行动。 莫非有什么变化？ 1889 破局的希望 “出什么事了？” 杨小涛郑重问道。 余则成深吸一口气，“昨天晚上，郑朝阳的大哥郑朝山.” “对方注射的是名为三号的药品，非常霸道，现在郑朝山脱离了危险期，但.” “但染上了，唉~~~” 砰 杨小涛一拳捶在桌子上，再抬起来的时候桌子上留下四道印子，幸好余则成注意力不在这里，没有发现。 不过此时杨小涛的心，完全被愤怒笼罩。 余则成没有说完，他却能够想象到那种场景。 没有‘解药’，就只能忍着，就只能挠着，嘶吼着，最后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对方的手段让他觉得恶心，让他觉得愤怒。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郑朝阳的家人啊。 不可饶恕。 “所以，我觉得你不能冒险。” “不！” 杨小涛却是异常坚定，“这次，我要去。” “谁说了也不管用。” 余则成感受到杨小涛身上的决绝，深吸一口气，随后无奈说道，“你想好了？” “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的。” 杨小涛点头，随后郑重的说道，“老余，这次是郑朝阳的哥哥，若是，若是你的妻子，你会怎样选择？” “换成是我的话，如果有一点点可能，我都会将这该死的混到，按进泥土里，将那点苗头，彻底的泯灭。” 余则成看着杀心大起的杨小涛，他清楚这次对方是真的触碰到逆鳞了。 哪怕，这个逆鳞只是可能的存在。 但想要说服杨小涛已经不可能了。 “跟我走吧，咱们去开个会。” 既然没法说服，那就只能，勇往直前了。 他余则成，从不缺少直面对决的勇气。 杨小涛跟在余则成后面出了四合院，沿途不少院里人跟他打招呼，毕竟要出差了，说两句话很正常。 可看杨小涛的脸色不对劲，应付两句就往外走，让众人觉得奇怪。 出了四合院，杨小涛在余则成的带领下上了停放在路边的吉普车，随后坐车十来分钟来到一处大杂院外。 这里，杨小涛有印象，平时也有路过，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他们这些人的落脚点。 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这里是我们的临时据点，沪上来的同志就在里面。” 余则成简单说了句，杨小涛就跟着走进去。 外面看着还没什么特别，可打开门走进去，就看到三步一岗的警卫，此外还有小薇传来的消息，在这大杂院周围还有许多隐藏的身影。 杨小涛没有过多探查，跟着余则成一路往里面走，期间也碰到过几个面熟的面孔，都是一起出过任务的，几人见到杨小涛，只是轻轻点点头，甚至有人一动不动。 杨小涛也不在意，跟着余则成径直来到西北角落处的房间。 还没开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粗豪的声音。 “他娘的，明目张胆，可恶的混蛋，老子要回去扭断他们的脖子，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白玲，你说，咱们明天就回去，咋样？” 接着就听到一个带着嘶哑的声音传来，“老郝，不要冲动，咱们，咱们先完成任务。” “还他娘的什么任务啊，咱们老家都被欺负到头上，拉屎撒尿啊。” “老郑一个人不行，冲锋陷阵的事，没了我，他不行啊。” 郝平川大声嚷嚷着，可以看出这件事对他的刺激有多大。 余则成给杨小涛一个眼色，随后推开门走进去。 “余，余主任，你来的正好，我们要回去，明天就要回去。” 郝平川看到余则成走进来，立马上前开口。 杨小涛跟在后面进来，看到郝平川一副急急火火的样子，又看到在一旁凳子上坐着眼睛哭红的白玲，便在一旁站着。 余则成被郝平川拉着胳膊，等他说完了才点头道，“可以，明天就回去。” “啥？老余你说真的？” 郝平川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这才注意到余则成身边的杨小涛。 “咦，杨小涛，你啥时候来的？” “我怎么没看到你来？” 杨小涛翻个白眼，你说前一句就行了，为啥还要补上第二句？ 这是强调自己没被他看在眼里呗。 “不是，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没看到你。” 郝平川赶紧解释，可越解释越没用。 白玲听余则成说明天要回去，也看到杨小涛过来，心里登时明白些，便上前将郝平川拉到一旁，让两人坐下。 “两位，杨小涛同志坚持计划进行。” “也就是说，我们这次会一起跟着南下，争取引蛇出洞.” 余则成简单说了下，郝平川立马伸出手拍在杨小涛的肩膀上，“好小子，有魄力，真男人就要勇往直前。” “你放心，有我郝平川在，绝不会让人伤害你一根汗毛。” 杨小涛没搭理这货，而是开口询问，“白科长，我想了解下郑朝阳大哥的情况。” 白玲此刻已经收拾好心情，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便开口说道，“我们是下午一点的火车来到四九城，来到这里后，才从余主任口里得到消息。” 杨小涛看向余则成。 余则成开口道，“我是中午时候接到郑朝阳的电话。” “他说的不多，只是说昨晚上大哥郑朝山给他送了晚饭，回家的路上被人抡了黑棍，然后被人送到医院里。” “他是早上得到医院的通知去接人，可来到医院后，就看到郑朝山在床上发疯，几个男医生都按不住” “最后他从郑朝山口中了解一些经过。对方是两个成年男人，具体容貌没看清，声音是沪上的口口音，控制住他后，给他强行注射了毒药。” “而起，对方表明的身份应该是对岸的那伙老鼠。” 余则成说完，郝平川就要暴起发泄一番，可还没等他起来，一只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哪怕他调动全身力气想要挣开杨小涛的手掌，最后只觉得肩膀生疼，可身子一点也没起来。 这一刻，郝平川心里头是震惊的，是不可思议的。 杨小涛按住郝平川的肩膀，心中盘算着事情经过。 按照郑朝阳的说法，事发到现在应该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在这个时间段内，如果沪上没有特殊天气，例如大风或者下雨之类的，以狗的灵敏，完全可以找到停留在现场的气息。 哪怕找不到具体的人，却也能提供些办案思路。 而且这是杨小涛觉得，目前可以采用的办法。 余则成和白玲看着杨小涛按住郝平川陷入沉思，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打扰，同时示意郝平川不要作怪，老实一点。 其实郝平川心里也苦啊，先前是他想要用力起来，结果杨小涛也跟着用力。 可现在自己不用力了，杨小涛还没撤下去，这肩膀压得他快撑不住了。 就在郝平川要开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上的力量一松，整个人都没了压力。 然后就听杨小涛问道，“白科长，你们沪上最近天气情况如何？能不能找人帮忙确定下，昨晚上到现在的情况。” 白玲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头站起来走到一旁的电话跟前，拿起来拨打出去。 郝平川揉着肩膀，不明所以。 不过杨小涛的力气出乎预料的大啊。 “你小子吃什么长大的，这力气也太变态了吧。” 郝平川在一旁嘟囔着，杨小涛给他一个不露牙齿的弧度，便不再搭理。 在他心里，有一条不是办法的办法，至于能不能行，还得看老天长不长眼，也要看旺财的基因遗传打了多少折扣。 郝平川见此也没多说，只是静静等着，看杨小涛搞什么鬼。 “没有，最近这两天沪上闷热，有点小风，但没有大风也没有降雨。” 没一会儿，白玲就走过来认真的说道。 杨小涛听了立马起来走到跟前，“我现在需要找到郑朝阳，越快越好。” 白玲看了眼杨小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刻她也没有别的主意。 再次来到电话前，拨通电话后，没一会儿就传来郑朝阳的声音。 白玲接通电话，刚说两句话，还没来得及问郑朝山的情况，一旁杨小涛就将电话抢过去。 “郑朝阳吗，我是机械厂的杨小涛。” 电话那头，郑朝阳神情寂寞，一副颓废模样。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身体并没多大反应。 就像，在脑海中寻找某个名字似的！ 听对面没有反应，杨小涛也不在意，只是用非常郑重的口吻说道，“郑朝阳，我现在跟你说的，你记好了。” “在周公路西街区家属院三十二号楼” “里面住着一户人家，姓陈，你跟他说四合院的杨小涛，让他带着狗帮你。” “郑朝阳，让这狗去找那两个混蛋。” “就这么简单，你，听明白没有？” 电话那头，原本无精打采的郑朝阳在杨小涛说完后，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从桌子上找了一支笔，“你再说一下地址。” “周公路西街” “那是我以前的邻居，说我名字好使。” “谢了！” 挂断电话，郝平川立马凑到杨小涛跟前，白玲也是瞪大眼睛。 “你说的狗，是跟余主任一样的狗？” 他们都见识过那些狗的厉害，寻味追踪，小日子一个都没逃出来。 眼下在沪上竟然有这样的狗？ 余则成想到什么，恍然大悟。 杨小涛则是解释起来，当年旺财的孩子被送出去，其中一条就给了沪上的陈大爷。 闻言郝平川拳掌相击充满干劲。 估计心里琢磨着回去怎么将这狗骗到手吧。 至于白玲则是腾起一股希望，希望能够借此机会，破局。 另一边，郑朝阳没有多说立马挂断电话。 他知道，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间。 找到那两个人，要在他们身上气息没有消失前找到。 “小孙，小孙。” 郑朝阳跑出办公室，对着远处喊道，“去发现现场，保护起来，谁也不准动。” “其他人全都去准备，带上家伙，随时支援。” “车，车子给我。” 郑朝阳呼啦啦跑出去，两名警卫跟着上车。 “去周公路.” 十分钟后，吉普车停在家属院下方。 郑朝阳下车，凭借身上的衣服，在周围询问一番，顺着指引来到陈大爷家前。 “你们找谁？” 门口的小女孩抬头问着，“我不认识你。” 郑朝阳挤出一抹笑容，可那不修边幅的面容，挤出来的笑容更渗人。 不等他开口，小女孩呜呜的跑进屋里，“爷爷，有坏人，有坏人。” “旺虎，咬他们。” 接着就看到一条黄色半米长的小狗窜了出来，来到门口俯下身子，呲牙咧嘴，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这跟平常的狗汪汪叫不同。 这只狗，声音压低却是绵长，不大却充满震慑。 这时，郑朝阳看着眼前的狗双目放光。 在余则成那里，他就看到过两只，在半岛那里可是出了大风头。 眼下这只狗，应该是那两只狗的兄弟或者姐妹吧。 1890 他离开四九城了 杨小涛在给郑朝阳打完电话后，便来到一旁听余则成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沪上那里他是鞭长莫及，能做的都做了，至于郑朝阳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他的本事了。 “这次行动，你要做的就是平常心，该做啥做啥。” “当然，这个做啥是基于合情合理的状况，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至于其他的，我们会安排人随行解决…” 余则成在一旁讲解明天的行程安排，至于杨小涛只是认真听着，并没有多说。 而郝平川跟白玲同样没有意见。 先前余则成让杨小涛放弃行动时她们俩并不同意，因为那样对任务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可现在，经过刚才的事情，她们对杨小涛的看法发生改变。 虽然郝平川还是大咧咧的说着照顾周全，但眼底里多了些许敬佩。 “行，我基本上明白了，明天开始，我会按照这个来！” 等余则成说完，杨小涛点头表示了解。 随后便起身准备离开，接下来的事情跟他无关，正好回去收拾下东西。 余则成让小波送杨小涛离开，随后跟白玲交流起来。 不论是沪上还是四九城，对敌人的这次行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甚至他们觉得敌人都不能确定。 毕竟，以对面的那点实力，这些年来根本搞不起这么大的牌场。 而现在对方不仅能够乘坐潜艇离开，还能用上直升飞机，要说没有支持才怪呢。 而这背后的人，他们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余主任，我们沪上那里人员复杂，想要排查比较困难。” “四九城这里会不会好一些？” 听完形势介绍，白玲率先开口询问，余则成点头，“我们已经在做了，不仅是四九城，周围的村镇也都进行摸排。” “只是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余则成认真说着，三人心里明白，能够坚持到现在的敌人，估计早就隐没在寻常之下，只要他们不主动暴露，其他人很难发现。 至于想要在四九城这里搞破坏，那可得问问四九城的人民答不答应。 真以为街道办派出所民兵队伍是吃素的啊。 就是那些工厂的保卫科，平常负责工厂安全，同样也会保护工人不受迫害。 总而言之，想要在四九城搞破坏，那真不是一般的难。 “你们沪上那里有什么情况？” 说实在的，余则成心里还是一头雾水。 突然就收到上级领导的指派，突然间去沪上帮忙，然后就受伤了，然后战场就转移到了四九城。 这事情发展的太快，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没有完完整整的理顺对方的目的。 白玲听了沉默片刻，随后说道，“我们私下里交流过意见，根据我们的分析，对方这种行为，单纯的就是破坏，破坏正常生产，破坏国家发展，尤其是破坏舰船的生产制造！” “为此我们除了发动群众保护工厂外，还将船厂周围严密保护起来，重要人员也是贴身保护，甚至整个沪上的保卫人员增加了一倍！” 白玲沉重说着，一旁的郝平川闷闷不乐，“可就是这样，还是让这些水耗子钻了空子。” “这群家伙，不知道躲在哪里，真让人，难受！” 余则成吸气点头，这跟他想的差不多，只是，单纯的用这点手段就想阻止革命发展，对方也太天真了！ 杨小涛坐车回到四合院便开始收拾东西。 这次南下除了路过金陵外，主要目标还是潮阳，尤其是袁大哥，还有余华跟安然的事情，所以带点礼物过去。 挑选完，杨小涛这才将东西放进系统空间，随后洗个澡这才准备休息。 明天的火车，杨小涛要养足精神。 这年头坐火车，如果没有卧铺的话，那可是遭罪啊。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神清气爽，拎着背包随即出门。 院子里，王大山、阎阜贵几人听说杨小涛又要出差，这会儿看到后也上前问候。 杨小涛没有说具体去哪，只是说要出去一段时间。 不管这些人会不会暴漏消息，杨小涛觉得告诉他们没必要。 在众人说着一路顺风早日归来的好话中，杨小涛坐上机械厂派来的车，前往火车站。 “杨总，您这是第几次去金陵？” 车上，陈冲汉在后排说着，他住在工厂的宿舍，离着机械厂近，所以先接的他。 “杨总上次还去了呢。” 说话的是随同的徐晗，在他旁边的王浩看着前面，“上次去金陵考察压缩机，我跟杨总一起去的。” “你小子记住自己的任务，不要到来地方就撒欢。” 徐晗忙点头，这次也是他第一次代表保卫科出来公干。 而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陈冲汉。 至于王浩说的，他当然得听了。 不仅是王浩的中队长职位，更重要的是王浩可是杨总身边的红人，哪次出差杨总都会钦点王浩陪同。 这里面肯定有他值得学习的地方。 陈冲汉听了笑道，“那有没有出去玩？” 杨小涛听了摇头，“没有，哪有时间出去啊。” “那太可惜了，这次我带你去转转，就先从中山陵开始，然后” 车里陈冲汉兴致勃勃的说着，杨小涛却是不置可否。 这次去金陵只是路过，时间不会很长。 当然，如果允许的话，他还是想出去转转的，看一看那方水土。 几人在车上聊了一会儿，很快车子到达火车站。 司机将车子停好，杨小涛下车，王浩接过杨小涛的背包，然后拿出票据以及机械厂开具的介绍信前去登记。 徐晗跟陈冲汉却是大包小包的拎着，当然这里面大部分都是陈冲汉的。 “老陈，你拿这么多东西啊。” 杨小涛数了数六个包，虽然都不大，但东西却是不少。 “这次回去搬家，以后就来四九城了，有些亲戚得走一走。” 陈冲汉唏嘘的说着，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愿意留在金陵。 毕竟那是他生长奋斗的地方。 可前提起机床厂要有机械厂的规模啊，不然他留在那里，这辈子也只会是个八级钳工。 不像在这机械厂，他可以接触更多的事情。 “提前跟家里人说了没？” 杨小涛上前帮忙拿起包裹，随口问道。 “说了。” 陈冲汉笑着，“我家那两个小子一听要来四九城，立马就想去看升旗，还有吃那烤鸭，真是没一个想他们老爹的。” 杨小涛在一旁笑着，“人家说了过来，本身就是想你啊。” “呵呵，这俩小子啊.” 陈冲汉露出某种沉迷的笑容，估计是想到以前的美好回忆。 没一会儿王浩回来，将办好的车票分给三人，随后便在一旁等候。 没多久，火车进站，四人排着队开始登车。 车厢里很是闷热，里面人也不少。 杨小涛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王浩坐在一旁，陈冲汉在对面，四人正好占据了一个桌子。 左右都是人，车厢里的温度逐渐增加。 杨小涛将车窗打开，看着外面还有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往车上走，不少人更是呼喊着，不时传来一阵阵哨声。 没多久，火车便启动离开车站，而后列车服务员推着小车，喊着瓜子汽水饮料，让车厢里的温度再次拔高。 四合院。 秦京茹打扮一番后，这才走出门。 这段时间，秦京茹的生活主要来源还是许家的支援。 每个月十块钱，还有一些粮食，虽然不会让她大鱼大肉，但也能让她在四合院里住下去。 何况这后院的房子，有一半是她的。 真要离开四合院，她是真舍不得。 不过，许家这样供着她，还不是让她给许大茂留一条后路。 而现在，她要做的是去看望许大茂。 这也是上次许母送来东西的时候特意要求。 起初秦京茹是不乐意的，可许母觉得两人长时间不见面，对谁都不好。 而且隐晦的说出，家里面的存粮也不多，钱挣得也少了。 前者她还不怎么担心，如今跟堂姐一起做生意，吃的都是不少，而且今后分的多了，她的日子也能宽裕。 可后者，没有钱票怎么去买酒啊，怎么买药材啊。 没有药酒，她怎么参股啊。 所以再三思考后，她才决定今天去看望下许大茂。 原以为许大茂的关押地在外地，甚至送去西北吃沙子也可能，却不想这许大茂是命好还是咋地，竟然留在了这四九城，据说还学会了踩缝纫机，这可让她吃惊不小。 难不成，进去了还能学手艺？ 她现在可都不会使用缝纫机呢。 当然，要是给她缝纫机，她也能学会。 出了门，秦京茹挎着篮子，里面是给许大茂准备的一些吃食，还有一些先前的衣服。 这次去也顺道看看情况，看看自己等的这个家伙，到底啥样子。 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心头一叹。 她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呢。 把眼睛拿开后，过了月亮门，就听到院子里几个妇女在那里闲言碎语。 平常时候这种话她是懒得听的，因为很多话都会将她作为主角，剩下的就是她堂姐了。 可今天路过的时候，竟然听到新鲜的话，不由得放缓脚步，然后就听几人在那里抱怨，说是杨小涛出差了，这段时间没法看电视了。 秦京茹快步走开，心里冷哼。 一群不要脸的，不让你们看电视就抱怨啊。 自己可从没看过电视呢，也没抱怨呢。 抬脚看了眼秦家，估计这会儿堂姐正在忙着配药酒吧。 秦京茹没有打扰，快步过了垂花门，然后在三大妈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四合院。 “这小妮子打扮的跟个花似的，这是要相亲啊。” 三大妈在后面嘟囔着，身边的妇女看了眼，“她敢相亲？这辈子守活寡吧。” 众人听了笑起来，于是众人立马将目标转移到许大茂上。 秦京茹出了胡同口，就准备去坐公交车。 哪知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身影走过来，秦京茹眼前一亮，立马上前打招呼。 “静姐，你又来看房子啊。” 田静看到秦京茹上前，立马露出和煦的笑容，随后笑道，“这不是修理房子嘛，总得过来看看，不然心里不放心。” “对对，是得看着，这木工瓦工啊，你要是不看着，准给你偷懒呢。” 秦京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想到傻柱给她盖得房子，虽然是挣钱吧，但糊弄起来她都看不过去。 “你这是去哪？” “我啊，去看看我那杀千刀的.” “对了，你们院里啥情况，大半夜的还有车来车往的。” 田静不着痕迹的问着，秦京茹立马撇嘴，“还有谁，除了中院的杨小涛还能有谁，人家可是机械厂的大领导，厉害着呢。” “哦，杨小涛同志啊，那倒是说的过去了。” 田静露出原来如此的模样，秦京茹听了心里不是滋味，随即冷哼道，“不过这两天你是看不到了！” “为啥？” “嘿嘿，因为他要出差，离开四九城了啊~~” 1891 伊甸园 “先生，这是灰雀传来的消息。” 午后的餐桌上，奇尔沃年科拿着一张纸条走到对面坐下，随后将其放在桌上，目光看着对面的戈岑夫斯基。 此刻，戈岑夫斯基正看着一份报纸。 只是这上面的日期表明，这是一份旧报纸。 可报纸上内容在奇尔沃年科看到后，不由的心头一沉。 那是报告联盟玉米减产的新闻。 同时也是宣扬华夏玉米丰收出口联盟的新闻。 这时候找出这份报纸看，其关注点不言而喻。 何况，当年也是因为这件事，让面前的这位从那座位上被踹下来，去了东德负责当地的工作。 后来又一步步走回来，重新进入总部，却已经不是当初的位置了。 现在说起这个话题，让他怎么说？ 毕竟当年来华夏盗取粮种的时候，他也是负责接待的人员之一。 “你说，联盟为什么做不出这种玉米？” 戈岑夫斯基没有去看桌上的纸条，而是淡淡的问着。 奇尔沃年科摇头，因为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而且这时候回答问题，一个不好，后果难料。 “唉！” 见奇尔沃年科不说话，戈岑夫斯基摸着自己的光头叹息一声，“当年，还是太心急了。” “应该留着那三个科学家的。” 奇尔沃年科低头，当年的情况，他们需要一个替罪羊。 可惜，事情闹得太大，联盟的损失不是三个小羊羔子能够抗得住的，于是一群看守羊圈的牧羊犬就被拎了出来，成了替罪羊。 “灰雀说了什么？” 戈岑夫斯基放下手，然后从旁边拿起匕首，在下巴上轻轻的刮着，将胡茬一点点割掉。 “灰雀传来消息，目标出差，初步确定的地点是金陵。” 戈岑夫斯基眉头一皱，然后拿起桌上的纸条，看了一会儿，放在桌上。 随即整个人陷入沉默。 “目标这时候出去，有什么事情吗？” 奇尔沃年科摇头，“具体的不清楚，不过对方以前也经常出差，上次还去石城呢。” “会不会是陷阱？” “这个，不清楚。” 戈岑夫斯基将匕首放下，然后笑起来，“既然对方给咱们机会，咱们总得把握住啊。” “您是想，派人去” “不不不。” 戈岑夫斯基立马摇头，“我必须承认，这里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咱们的人好容易埋进来，为这个人暴露了不值得。” 随后看着奇尔沃年科说道，“你去找卡农，将情况告诉他，然后让他联系合众国，对方在金陵出现，让他们派人动手除掉目标。” 奇尔沃年科听了目光一凝，随后点头。 对方的意思他明白，就是借刀杀人。 只要合众国动手，不管成不成，都会吸引华夏这里的精力。 如果成功了，那样最好。 这人的出现，给联盟可是造成不小的麻烦。 趁早除之，也可防患于未然。 至于双方之间的合作，那只是一种口头上的心照不宣。 要不然联盟现在还在为安南买单？ “我这就去。” 奇尔沃年科不敢耽搁，起身前往寻找卡农。 等人走后，戈岑夫斯基才放下匕首，继续拿起报纸，一副认真模样。 而实际上，他的心，早就飘到了遥远的西伯利亚，在那里，一场实验正在进行。 夏日的阳光洒落在教堂上，金色的光辉与白色的石壁交相辉映。 这座教堂坐落在一座山峰上，高耸入云的尖顶刺破蓝天，周围三面峭壁，干冷的石头如同被刀斧修理过一般，异常整齐，唯一上下山的道路，就仿佛是通往天堂的阶梯。 这哥特式建筑内，每一扇彩色玻璃窗都像宝石一样璀璨夺目，阳光透过它们，把彩色的光斑投射在冰冷的地面。 巨大的拱顶下，一排排雕刻精美的木制长椅静静坐落，上面铺着厚厚的绒毯，为信徒们提供一处心灵的港湾。 而此时，这些长椅上，一位年迈的修士穿着朴素的灰色长袍，在教堂内静静地行走，他的脚步轻柔，几乎不发出声响。 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经书，专注地诵读着，那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在教堂中回荡，给这份静谧增添了一份庄严。 而在他身前，一名穿着褐色长衫带着兜帽的女子正低头呢喃着，嘴里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却又带着一股浸透心神的虔诚。 良久，女人双手捧在一起，随即起身，然后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 “牧师，主会听到我的祷告吗？” 年迈的修士轻轻摇头，“不会。” “为何？” “因为你属于撒旦，主管不到你。” 女人听了嗤笑起来，“牧师，那你呢？” 年迈修士露出一抹虔诚的样子，“我啊，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撒旦大人一定会听到我的祷告的。” 说完，女人咯咯笑起来，随后走到老修士跟前，伸手将捧在手心里的经书夺过，随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手雷。 “经书里藏炸弹，你果然很撒旦。” 老修士笑笑，“阿廖莎小姐，祷告已经完成，我们可以进去了。” 老修士不在意的说着，阿廖莎将手雷放好，然后扔给老修士。 “走吧，我现在想要看看，你们所谓的突破，到底是啥样。” “如您所愿，请这边来。” 说完，老修士在主的身下用力一掰，十字架立马往后转动，然后露出一道电梯。 阿廖莎跟着走进去后，电梯门关上，随即不断下降。 等再次打开后，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光芒。 这不是自然光，而是耀眼的白炽灯。 适应之后，就看到里面不断有穿着白大褂的人来回走着，还有各种仪器闪着各种颜色的灯。 阿廖莎走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凝重，更是多了一抹不可思议。 “局长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吧。” 老修士说着走到一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换上一身白大褂。 随后又拿起一件递给面前的女人。 阿廖莎见此脱掉外套，露出里面大片雪白，随后套上白大褂。 自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盯着她，哪怕看到腰间的两把手枪也不害怕，甚至还欣赏似的点点头。 “局长确实没说过，这次要不是他派我来，我也不会知道，在这里还有这么一个研究基地。” 老修士听了却是开口说了句不相关的事，“我觉得你穿白大褂更加漂亮。” 阿廖莎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穿着，随后迎着老修士的目光，“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穿给你看。” “不不不，我只是欣赏！” 老修士笑道，“我这一把年纪了，还想多活两年呢。” 随后招呼着往前走。 “这处实验室，里面很多资料都是我们从东北的小日子手里抢来的。” 老修士说完，又回头在阿廖莎耳边轻轻说道，“那些被俘虏的小日子，用他们的余生补上了后续的实验。” 阿廖莎轻轻皱眉，当年的那些实验体她是见过的，即便救出来也活不了多久。 而救出来的，只是万分之一。 可见小日子当年的实验有多变态。 没想到，那些刽子手也有成为实验体的一天，算是恶有恶报吧。 然后看向面前的老修士，眼下这些人做的事情，跟那些刽子手有啥区别？ 仿佛看清楚阿廖沙所想，老修士无所谓的笑笑，“我是信奉撒旦的人，入地狱那是对我的奖赏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诅咒你进天堂？” 哈哈哈 老修士笑得合不拢嘴，但眼中闪动着坚定，“如果能够进天堂，我也会将那里变成地狱的。” “让那些虚伪的存在，统统在地狱中哀嚎。” 老修士无所谓的说着，然后两人来到一处特殊的实验室。 “进去看看吧，这可是你们送来的最好的素材啊。” 老修士整理着衣服，穿上鞋套，戴上法网口罩，好整以暇的说着。 阿廖莎跟着穿戴好，这才在警卫的帮忙下打开房门，两人走进去。 屋子里不小，门口站着三个跟他们一样装扮的女人。 阿廖莎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三人都是经过训练的特工。 三人分在三个角落，目光都落在中间位置的少女身上。 此时，少女正捧着一本书，轻轻的翻看着。 至于开门声，她根本不在意。 阿廖莎看着少女的背影，突然想起，这人不就是他们带回来的‘玉’嘛。 不，应该是‘玉’的母体。 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应该叫张本和子。 正是她跟戈岑夫斯基从小日子那里带回来的女人。 当初因为她说自己有用，所以才留了一命。 “上次局长送来了这里啊。” 阿廖莎感慨一句，老修士却是走到女孩跟前，拿起一旁摆放的记录表，随后看着一旁仪器上的数据，随即认真记录起来。 女孩仍旧低头看着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是一个木偶。 阿廖莎走上前，来到正面，然后目光一凝。 原以为女孩是坐在地上，靠近了才发现，女孩整个身体半躺着，身上只有一件上衣，将因为怀孕产生的膨胀束缚住。 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贴着各种仪器探头，甚至还有一条管子连同体内，旁边的仪器不跳动着数字，这让她明白，这些机器检测的不是女孩的身体特征，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切正常。” 老修士在周围机器上看了一遍，记录完后才开口说了句。 随后老修士低头看着肚子，伸手搭在上面，甚至还调整着探头的位置，在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起身。 自始至终，女孩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整个人的精神被手上的书吸入进去，忘记了周围的世界。 阿廖莎靠近看了眼书的名字，伊甸园。 这本来自合众国的书籍她看过，里面讲的故事确实存在智慧的一面，当更多的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过看到眼前的场景，阿廖莎暗自摇头，或许这里就是她最后的伊甸园了。 等这孩子出来，母体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 “这女人的身体与体内的胚胎存在排斥反应。我们利用这些仪器来维持胚胎的发育。” “此外，我们从胚胎的体内采集的血液分析出，确实存在抑制病毒扩张的因子。” “不过这种蛋白比较复杂，我们想要分析出它的编码还需要时间。” 老修士指着一旁的营养罐，女孩体内连接的管子就是从这里扯出去的。 “这就是你说的突破？” 阿廖莎皱眉，要知道华夏那里已经凭借这个挣的盆满钵满了，自己这里还在研究蛋白质，还在研究生命起源？ 真当这里是伊甸园了啊。 “当然不是这个了。” 老修士笑着说道，然后起身离开屋子，来到隔壁的房间。 “我说的，是这个。” 说完从冷冻箱里取出一个玻璃培养基，“这里面是提取出来的蛋白质，还有是我们收集的变异菌株。” “什么意思？” 阿廖莎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东西，不同寻常。 1892 被轻视了 老修士却是得意的咧嘴笑着，“我们发现，这些经过蛋白质优胜劣汰后的病菌，更具杀伤力。” “也就是说，这种病毒一旦传播开，这所谓的万中无一也将消失，这种病毒，将彻底成为误解的存在。” 阿廖莎只觉得头皮发麻，手上的培养基差点摔在地上，差点打破感染了自己。 “所以，你研究的根本不是解药，而是，更厉害的细菌？” 老修士欣慰的点头，随后如同虔诚的教徒一般行礼，“对，这是局长的要求，也是撒旦的指引。” “你，真是一个魔鬼。” “谢谢您的美誉！” “对了，局长大人说了，联盟的威慑力不仅需要明面上强大的武器，还要有私下中不为人知的骇人力量。” 老修士说到这里，就像是充满了神圣的使命感。 阿廖莎对此深以为意。 只有行走在阴暗的地底，才知道黑暗有多深。 “这种病毒我们只是初步发现，具体还有什么其他特征还需要继续观察。” “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成果的。” 阿廖莎不置可否，随即问道，“就靠那个孩子？能够满足咱们的实验需求吗？” 老修士轻轻点头，“这点没问题。” “而且孩子出来后，母体也可以参与到实验中，毕竟他们透过脐带相连，抑菌蛋白很可能进入母体，这才是我们最好的实验对象。” 阿廖莎感到一阵心凉，这是母子俩都不打算放过啊。 等阿廖莎离开山体再次出现在教堂时，甚至出现了错觉。 感觉外面的阳光不再刺眼，反而觉得柔和起来。 而且阳光照射在身上，为她祛除掉山体中的阴冷。 离开教堂，阿廖莎快步上车，随即离开山顶，目光透过反光镜看着渐渐消失的教堂，阿廖莎喃喃自语，“局长，您到底想要干嘛啊！” 火车在南北的大地上迅速穿梭，翻山越岭，路过一段段田野，看过一条条河流，还有那翠绿的稻田，终于过了长江，杨小涛一行人才进入了金陵。 瓜子烟酒饮料 列车服务员再次出现，小推车上的东西却是换上了金陵本地的产品。 路过杨小涛这里的时候，服务员特意的放慢脚步，还露出善意的笑容，尤其是对杨小涛，笑得格外开心。 这两天一夜下来，服务员在这里做成的生意比整个车厢里都多。 她看得出来，这几个人当中，就这年轻人最有魄力，最有钱。 “同志，要瓜子吗？” 服务员靠近，特意开口提醒道。 杨小涛正拿着书翻看着，虽然进了金陵地界，但距离车站还得半个多小时，于是便在一旁看起书来。 这两天一夜，除了休息时间，大部分时候杨小涛都在看书。 看关于炮侦雷达的书。 两天一夜下来，倒是将第二本书看了个大半。 对于书中知识点的理解也比第一本书强。 杨小涛觉得，以后看书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就像是图书馆那样，一看看一天。 这效率肯定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的强。 “不用了。” 王浩见杨小涛不说话忙开口拒绝道。 这一路上他们可没少花杨小涛的钱。 甚至一些当地的小吃，杨小涛都会买来一些给几人尝尝鲜。 见王浩拒绝，服务员只能失望的看了眼还在看书的杨小涛，随后推着车子迅速离开。 “杨总，我们快到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接我们，会不会安排住处。” 陈冲汉在一旁嘟囔着，这幅模样就像是近乡情更怯似的，不知道有没有颜面回来见家乡的父老。 杨小涛听了也不敢确定，“应该会安排房子住处吧。” “不过，如果学院里不安排房子，那我们就去你家住好了。” “那行啊，我家房子虽然不多，但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陈冲汉热情的说着，甚至还希望航空学院不要安排房子，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轰嗤嗤！！！ 随着火车刹车传出刺耳的声音，终于在车站停下了奔腾的脚步。 车厢里，一群人在火车还没停下的时候就已经起身寻找包裹。 杨小涛的东西不多，所以将背包拿下来后就在原座位上坐着。 会与陈冲汉这会儿已经站起来，手上大包小包的拎着，旁边王浩跟徐晗也帮忙拿着。 又等了一会儿，火车渐渐停稳，车门打开，随后众人开始下车。 杨小涛等车厢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跟在后面下了火车。 热。 比车厢里还热。 而且还是那种阳光直射后产生的热。 杨小涛摸了下口袋，让小薇帮忙接接凉，不然还没适应过来，估计就会中暑吧。 “杨总，那里。” 就在杨小涛抹着额头上的汗珠时，不远处的徐晗突然大声喊着，杨小涛顺着目光观看过去，果然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高举着白纸的中年人，正看向四周，寻找着可能的人。 只见白纸上写着五个字，红星机械厂。 显然，这应该是金陵航空学院派出来的迎接人员。 杨小涛带人立马上前打招呼。 “你好同志，我们是四九城红星机械厂的。” “我叫杨小涛！” 中年人抹了把下巴上的汗水，一脸的富态，然后打量着杨小涛几人，尤其在陈冲汉身上多看了眼，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搞研究的啊！ “你好，我是金陵航空学院的保卫科干事，我姓严，你们可以叫我严干事。” 中年人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毕竟是学院邀请来的，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严干事一边介绍着自己，一边拿出自己的证件递给王浩。 见此，杨小涛也将自己的证件递过去。 随后双方确认身份，这才跟着严干事上了迎接的斗篷卡车，然后开车前往金陵航空学院。 “严干事，你们金陵挺热的啊，比四九城还热啊！” 杨小涛上车开口拉近关系，严干事笑得迷瞪着眼，“对啊，这八月立秋后还会热几天，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个周，早晚就凉爽了！” 陈冲汉听了撇撇嘴，“幸好是现在来，要是早来一个周，一天到晚都是一个温度，闷的咧！” 严干事回头看了眼，随后问道，“这位同志在金陵生活过？” “当然，以前就在机床厂干活…” 陈冲汉自豪说着，然后看向外面景色，“这条路，好久没走了！” 严干事听了没再多说，只是看了眼陈冲汉，让车子加快速度。 一路上，杨小涛还想问问关于这次研讨会的情况，哪知严干事只是客套了几句，说昨天已经召开完了见面会，其他事情没有多说。 见此，杨小涛也没多问，本来这次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来这里见识下就行。 他心里，还惦记着南边潮阳的水稻呢！ 前方，随着卡车在金陵里不断前进，杨小涛也透过后窗看向街道两侧。 上次来金陵的时候，因为来的匆忙，最后走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留意，只是买了点小吃带回去。 “不知道上次的工厂咋样了！” 杨小涛突然想起那生产液氧的工厂，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别有用心的女厂长。 他能理解女厂长为工厂谋求福利的心，但不认同对方的做法。 但话又说回来，谁还没点私心呢。 就是他们机械厂，好容易研究出来的产品交出去，让别人捡现成的，他们心里也不痛快啊。 只是机械厂一直在前进，一直在进步，这才没有看到身后弯腰的人。 “这金陵航空学院不在市区，而是在西北位置上建立起来的大学。” “这学院可了不得啊.” 陈冲汉见严干事不说话，随即在一旁介绍起来，“前些年我们本家的小姑子还想考这个学院呢，结果差了多了，没考上。” 听到陈冲汉这样说，严干事脸上的骄傲更加明显。 这模样，杨小涛以前也在机械厂保卫科那里见过。 只是现在嘛，骄傲的事情太多了，众人引以为常，便不觉得稀奇了！ 陈冲汉说话的功夫，卡车突然停下，杨小涛几人连忙往后面看去。 就看到不远处一座座办公楼拔地而起，一条条斑马线拦在路中央。 “到了，几位。” 车子副驾驶上传来严干事的声音，杨小涛跟陈冲汉对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 这在大门口老远位置就停下车子，剩下的路都要走过去啊。 以前他们都是开车直接进去的，现在到好，连大门都不让进。 几人下车后，杨小涛几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跟在严干事身后往里面走。 “王哥，这人很傲啊。” 徐晗落在后面，看着跑远的严干事突然开口，刚才这位严干事见面的时候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神情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屑。 就是看轻他们。 “闭嘴！少说话！” 王浩开口训斥着，徐晗脑袋一缩，不敢再说！ “人家也知道咱们的情况，当初能够给咱们发请柬，已经给咱们面子了。” 王浩解释着，这些年他跟着杨小涛走南闯北的，见识多了，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较真。 尤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跟在自家不一样。 而且杨小涛也跟他提起过这次来金陵的目的，所以王浩对严干事的态度没啥抵触。 想到这里再次开口说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给我做好了。” 说到最后，目光更是看向徐晗。 后者感受到王浩脸上的威严，随后认真点头，“我知道。” “我保证不乱说话。” 杨小涛在前面走着，自然听到背后的声音，他也没阻止。 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确实如徐晗说的那样，有点傲，甚至有些看不起他们似的。 不过正如王浩说的那样，他们来这里只是来看看。 来学习。 看完了，立马就走。 这也算是给主办方邀请他们的面子。 几人来到大门口处，严干事跟门口保卫说了会，随后招呼着众人进了大门。 等四人跨入学院门口时，两侧的保卫投来审视的目光让杨小涛轻轻皱眉，就是王浩也觉得不舒服。 不过四人都没在意，跟着严干事走了一会儿，一路上不少人看到他们都是一副好奇模样。 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学院的学生。 又走了十来分钟，终于来到一处三层小楼，看到上上下下的青年学生，还有门口栏杆外晾晒的衣服毛巾，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学院的住宿楼。 四人眉头轻轻皱起，住处简单也就是了，可安排在学生宿舍楼，这也太草率了吧！ 严干事不说话，带着几人上了三楼，来到一处宿舍前，回过头说道，“几位，这里就是你们安排的住处。” “因为四位只住两晚上，所以没有安排单独的公寓，希望四位能够理解！” 徐晗就要开口，王浩却是一把拉住。 随后杨小涛上前看了眼，里面四张床，上下铺的那种，能住八个人。 不过眼下倒是没人住，里面也是打扫过的，而且床铺上都有叠好的被子枕头，下面有盆子缸子，倒也齐全。 1893 下里巴人 见到这副模样，倒是让杨小涛想起前世入学报道的时候，刚进宿舍的场景。 “好，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我们不挑！” 杨小涛开口应下，严干事笑着点头，“马上中午饭了，院领导说这顿饭学院请，这是批条，您收好了！” 一旁王浩上前接过，仔细看了眼随后揣在怀里。 “那这样，下午时候我再来找您，安排其他事情。” 杨小涛沉默点头。 严干事说完立马离开，就连中午吃饭的地都没说，走的很是匆忙。 “娘的，这看不起谁呢！” 陈冲汉气呼呼的说着，一旁的徐晗开口问道，“陈工，金陵的人都这样吗？” “当然不是！” 陈冲汉立马开口，“这家伙绝对不是本地人！” 徐晗张张嘴，想要问他怎么看出来的，杨小涛却是带头走进屋里，随意找个靠窗户的床铺坐下。 随后躺在硬木床板上，连日来不得舒坦的腰背终于舒缓起来。 见此，陈冲汉三人将大小包袱扔到头顶的床铺上，立马找个床躺下。 宿舍里很热，没有风扇，更不用说空调了。 不过四人都觉得累，躺下没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等杨小涛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被门口的敲门声吵醒的。 看着其他三人呼呼睡着，又看看不断传来的敲门声，杨小涛赶紧起来前去开门。 “杨同志，你们都睡了？” 门口严干事看到杨小涛开门，立马开口问道。 “坐车累的，沾床就睡了，现在几点了？” “快两点了，你们吃饭了没？” 杨小涛听后顿时觉得肚子里咕咕直响，然后看了眼手表，一点四十五，记得来这的时候也不过是十点多一些，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快四个小时。 不过，这一觉下来，精神出奇的好。 就是看东西，先前觉得周围空气发黄，现在看去多了些清新。 “没吃，大家都累了，睡过了！” 杨小涛开口说道，而此时屋子里王浩三人也都被吵醒，一个个从床上坐起来。 “那咋办，一会儿就要去见上级领导…” 严干事露出焦急神色，杨小涛看了对方一眼，随即无奈说道，“没事，我们带了点吃的，正事要紧。” “好吧，你们先吃点，我在楼下等着，两点就开始了啊…” 严干事一边说着一边下楼，杨小涛回到屋里，三人也都活动着身体。 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糖，杨小涛放在桌上，“老陈，吃几颗糖，咱们一会儿下去。” “王浩，你们等会出去转转，找个吃饭的地，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陈冲汉接过糖扒了两颗放进嘴里，随后又拿起水壶灌了两口，这才觉得身体好受点。 不过坐在那里，没有想说话的欲望。 杨小涛也不管他，吃了两块糖，将肚子里的饥饿压下，随后从包里拿出本子钢笔，招呼一声准备下楼。 “我能不去嘛？” 陈冲汉见了没好气的说道，“人家明显不待见，去了干嘛！” “还不如回家找老婆孩子呢！” 杨小涛没搭理，出门就走。 王浩赶紧推了下陈冲汉，“快去吧，好歹来了，见一见，回来跟我们说说啊！” 陈冲汉只是发句牢骚，借着王浩的台阶随即下坡，然后跑出去跟在杨小涛身后。 两人下了楼，看到在楼下等待的严干事。 此刻，严干事正跟两名学生说着话，看到杨小涛两人下来后，便介绍道，“杨同志，这两位是学生会的，孟斌，周数！” “他们就住在一楼，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们帮忙！” 严干事说着，两人也都看向杨小涛，“你好，杨同志，我叫孟斌。这个是周数！” 说话的青年个头不高，脸上带着些许青涩，但说话中很是沉稳，显然在交际上很是熟稔。 相比起来，旁边戴着眼镜的周数比较沉默，说话不多，只是点头。 但脸上的笑容让人见了很是真挚。 “那就麻烦两位同学了！” 杨小涛开口应下，随后在严干事的催促下前往科技楼。 一路上，杨小涛两人跟在身后快步走着，沿途不时碰到看书的同学，他们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背靠背依靠着，有的在树下翻看着，还有的仿佛在练习口语，对着树上的鸟窝哇哇说着。 如此场景让杨小涛甚是喜欢。 回头对陈冲汉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看书最好的地方就是图书馆了，现在想来，最好的地方，还是大学校园啊！” 陈冲汉也感受到这种氛围，听到杨小涛如此说也是点头，“是啊，在这里可以享受读书的安静与快乐。” “可惜，我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遗憾吧！” 杨小涛在一旁笑道，陈冲汉点头，然后看着杨小涛，“您的，遗憾不？” “那还用说，人一辈子就一次机会，没有经历过，不是遗憾是啥！” 陈冲汉听了点头。 他知道，杨小涛是为了接替轧钢厂的班才放弃学习的，如果当初选择继续学习，说不得也是一名大学生。 当然，也会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可人生路就是如此，时间在前面拉着你，没有回头的机会。 两人跟着来到一座宽阔的水泥楼，门口上面写着科技楼三个字。 严干事在门口对守卫说了一会儿，随后两名守卫上前再次检查了杨小涛两人证件，确认无误后，这才说道，“两位同志，请跟我来！” “还有，进了里面，听从安排，要去哪里都要提前告知，我们会安排人跟随，否则出现问题，你们要承担全部责任。” 杨小涛心头一凛，因为在这守卫的身上，他感觉到一股杀气。 陈冲汉也是面色凝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事关紧要，不得不慎重。 两人跟着守卫走进科技楼，至于严干事则是留在外面。 跟着守卫上楼来到三楼，走进一座办公室前，守卫敲响房门。 杨小涛看了眼门上的标识牌，“院长办公室！” 敲门声响了两下，里面传来声音，随即门卫推开门带着两人走进来。 “程副院长，这两位就是四九城来的同志！” 门卫说完，随后低头离开。 杨小涛两人走进屋子，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最显眼的是几个飞机模型，摆放在中间桌子上。 靠近窗户的地方一个中年男人正放下手上的报告，此时看到杨小涛两人后立马起来走到跟前，“你好，是杨小涛同志跟陈冲汉同志吧！” “欢迎欢迎！” 杨小涛握着对方的手，“程院长您好，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我知道，有些事耽误了，不打紧，你们能来就行！” 程副院长很是和气，询问两人什么时候到的，又问了下住处安排，杨小涛都一一回复，两人坐在办公室里，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 一旁陈冲汉面色古怪，看了眼上前的座钟，都快三点了，再不去研究，估计今天就结束了。 可看到杨小涛和对面的副院长相谈甚欢，觉得还是闭嘴的好。 “我们这次组织研究会议，就是为了促进国内对直升飞机的研发能力，希望大家能够从这飞机残骸上找到自己有用的东西…” “你们机械厂做的发动机还是很不错的，各个行业反应都挺好，我们学院也试着研究了四缸发动机，效果不错…” “对了，此次参与的人也都是国内相关行业、学院的重要研究部门…” “这次会议需要严格的保密，当然两位的个人履历我们也核实过，能够去西北参加工程的，来这里也不是问题…” 程副院长侃侃而谈，杨小涛在一旁面带微笑，从话里面提取有效信息。 等过了半小时，程副院长才站起身来，“我带你们去现场看看。” “当然，昨天开会的时候，各组已经将研究方向分完了，你们去现场，到时候对什么感兴趣就看什么…” 杨小涛在身后听了立马点头，“好的，我们就是来长长见识的，这样挺好！” 程副院长听了欣慰点头，眼中很是满意。 他最怕的就是给他们安排啥啥任务，到时候费心费力不说，搞不好还得写报告，更可能成为机械厂的任务。 他可不想招惹麻烦。 只有陈冲汉在后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又不傻，自然听出程副院长话里的意思。 不就是说，来这里参与研究的人都是各个研究所的专家教授嘛，都是文化人嘛。 不像他们两个，说白了就是个工人。 让他们俩来，就是看在机械厂研发出来的柴油发动机份上。 至于其他的，不是他们能掺和的！ 陈冲汉跟在后面走着，心里就来气，“等我们做出飞机发动机，吓死你们这些没眼力劲的！” 杨小涛同样忍着心中的不快跟着来到三楼的大厅，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吵杂的声音。 随后程副院长上前，负责守卫的推开门，三人走进去。 刚进来，杨小涛就看到中心位置上摆放的一堆零部件。 在这些零部件的周围，三三两两围着人。 粗一看，周围差不多有百十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人拿着纸笔记录，有人在一旁用工具测量，现场很是吵杂。 不过，两人的目光很快就被旁边竖起的牌子吸引住。 这些牌子虽然大小不一，上面的文字格式也不统一，但书写的内容基本一致。 最上面是某某研究项目。 像最近的一个，上面写着‘尾桨系统’四个大字。 然后下面又有一行小字‘第215研究所’，突兀的几个字，应该是代表着研究方。 如果只是一个数字研究所，杨小涛还看不出来里面的门道，不清楚215是个啥东西。 那旁边同样是研究尾桨系统的‘交通学院动力研究所’，还有左边研究控制系统的‘厦鹭大学材料研究组’就表明，这些都是国内的高等学府派来的团队。 甚至杨小涛还看到不远处的牌子下面写着‘李恒博士研究小组’，“张丽丽教授研究团队”的字眼，如果还不清楚的话，杨小涛就是傻子了。 显然，来这里参加此次研究会的，不是专家就是教授，还有就是知名院校。 总之一句话，来的都是国内在某一领域的精英。 跟他们比起来，杨小涛两人就是个学渣，硬是挤进一群学霸里。 怪不得连航空学院一个看大门的都轻视他们呢。 合着在人家眼里，他们俩就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下里巴人啊。 1894 正合我意 “这他娘的，人还不少啊。” 陈冲汉在一旁嘟囔着，显然也看出现场的布置，看到牌子上的文字代表的含义。 可越是这样，越让他心里气愤。 一个个牌子挂出来，这么高调干什么。 来这里是探究问题发现问题学习的，要是谁的名气大就能做出来，那还搞什么研究啊，比一比谁厉害，谁学历高不就完了？ 真要那样，别说什么直升飞机了，就是战斗机都给你纷纷钟做出来。 陈冲汉目光扫过周围，一个个看过去，然后嘴角带着冷笑。 “看着名头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本事。” 杨小涛听了眼睛瞪了他一下，陈冲汉却是毫不在意。 国内发动机啥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说是研究所，工作组，研究团队，其实就是挂个牌子接个项目，能够自主研发做出来的有吗？ 没有！ 大部分跟眼前的人一样，对着实物进行山寨。 不同的是现在这里的人山寨这个破烂架子，以前的是山寨联盟的模板。 即便是模仿，到现在为止也没个成功的。 “杨总，要不咱们也做个牌子吧！” 陈冲汉觉得不能落了下风，何况他们机械厂做的事情，可比这些人强多了！ “不用！” 杨小涛果断拒绝。 不是他怕出丑，打出的牌子被人嘲笑。 实在是没必要。 就在这待两天，看完就走，不值得做的牌子。 何况，能够被邀请来到这里的，都是国内著名的研究部门以及有资历的专家教授。 该尊重的还是得尊重。 陈冲汉不再多说，心里却是想要看看，这位程副院长会怎么安排。 实在不行了，自己就做一个牌子，上面就写，发动机研究，杨小涛同志研究组。 杨小涛没有在意陈冲汉的心思，跟着程副院长往里面走，路过一个个研究团队的时候，还会听两句，不过每个团队做的事，都是在进行测量，对部件的测量，对结构的测量。 而这是山寨的首要步骤。 路过中心地带的时候，一个黢黑的直升机架子放在那，周围不少人正戴着手套拿着工具忙着拆卸。 在一阵吆喝声，两个人将一个箱子大小的部件抬出来，周围人立马上去帮忙。 杨小涛看了眼，应该是个大铁盒子，看不出是啥东西。 又小心走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一处占地不小的地方，地上摆着不少铁片子。 杨小涛特意留意下一旁的牌子。 上面写着‘涡轮轴发动机’，下面则是写着‘西南学院航空动力项目组’。 又是一个名牌大学。 杨小涛在心里想着，而研究的课题也让他眼前一亮。 涡轮轴发动机，这跟涡轮喷气发动机有点类似啊。 正好拿来跟自己的发动机做下对比，看看有没有启迪。 “李教授！” 就在杨小涛两人打量面前的时候，程副院长带着两人来到一处空旷地，周围七八个青年男女正摆弄着地上的零碎。 程副院长对着一个拿着本子的中年人喊道，“李教授，先停下，停下说句话！” 李教授听了皱起眉头，从一旁的零件堆里走出来，“程副院长，我正忙着呢！” “啥事？” 李教授说话有点冲，对程副院长毫不客气。 程副院长却是习以为常，笑着说道，“你急啥，急也没用！” “怎么不急，他娘的好好的发动机，给老子炸成碎碎，老子拼都拼不起来！” “我说，你们确定现场都找了？没有遗留？” 李教授挠着头很是怀疑。 “没有，一点铁叶子都从土里挖出来，啥都给你找来了！” 程副院长说着，然后对李教授介绍道，“这位杨小涛同志，陈冲汉同志！” “他们也是来参加研讨的，今天刚来。” 然后对着杨小涛两人说道，“这位是发动机项目组的李教授，李浩楠同志。” “这两天，你们有啥事找他就行，当然，想要看其他的也可以。” “好了，你们自己聊，我先忙了！” 说完程副院长转身离开。 李浩楠还想说话，可人已经走了，只好看了下杨小涛两人，随即无奈说道，“我们的工作就是研究这个发动机，不过你们也看到了，炸的啥都不剩了！” “所以，没啥事的话，你们随便转转就行！” 说完不等两人说话便回头继续对着地上的零件检查。 陈冲汉看了登时要上前理论，他堂堂八级大师傅，何时受过这种气啊。 可不等他上前就被杨小涛拦住。 “好的，我们就在一旁看看！” 杨小涛笑着回答，李浩楠头也不回的点点头。 “杨总，这家伙…” “别闹，这样子，正合我意！” 杨小涛打断陈冲汉的抱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目光却是看向周围的人群，眼神里满满的兴趣。 只是这模样，在陈冲汉的眼中格外阴险！ 那种扮猪吃老虎的阴险！ “老陈，咱们今天先在这里看看。” “一会儿，你去周围看看有什么好的材料。” “尤其是特殊的合金，这对我们有用！” 杨小涛压低声音对着陈冲汉说道。 陈冲汉立马明白点头，然后心中带着一股恶趣味，琢磨着杨小涛啥时候站出来打脸。 要知道，论起对发动机的熟悉，杨小涛绝对甩这些象牙塔里的专家教授八条街啊。 尤其是面前这些碎落一地的零件，想要组合起来，靠这些人根本不可能。 “这事，还得靠杨总。” 陈冲汉带着对杨小涛的迷之自信，拿着本子就在周围转悠起来，寻找着可用之材。 杨小涛则是站在在一旁看着。 根据余则成那里的情况，这架直升飞机应该是在沪上被烧毁的。 而看眼前的情况，这架飞机烧毁时，发动机产生了爆炸。 不仅如此，其他地方破碎的残片也被找来，这些掺杂在里面的碎片很难区分。 这无疑增加了拼凑的难度。 杨小涛看着场中不断拿着零部件寻找合适缺口的众人，不由得摇头。 这种办法根本不可取。 先不说混进来的破片混淆，就是一块铁片被炸开后，缺口处也不一定吻合。 这样做，只会增加难度，对工作没有任何进展。 如果让他来做的话，他会按照发动机的部件一个个进行归类。 当然，这也要对发动机充分熟悉才行。 而他对于涡轮轴式发动机了解的不多，倒是对涡轮喷气发动机知道不少。 如果两者差不错的话，他倒是可以试试。 眼下嘛，还是当个看客吧。 毕竟在这些人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工人。 只是一个混进天鹅群的丑小鸭。 随后的时间里，杨小涛两人就在这发动机的周围转着，不时看一下，还会装作不懂的问一下。 尤其是李教授守着正在拼凑的主体，一个人拿着本子在那里琢磨着。 杨小涛觉得，这位李教授可能在发挥想象力，想要凭借自己丰富的设计思路，将缺少的大部分给补全了。 这种事情可不是没有，甚至在国内这种理想型的设计师大有人在。 就像后勤处的设计师，他听王老说起过，一个人觉得设计有点困难，结果晚上回家做了个梦，于是就凭借梦里的场景将设计给补上了。 结果嘛，没有丝毫的科学依据做支撑，实验自然是失败了。 这事也说明，空想在哪里都有，但空想的后果九成九是不切实际。 “这块铁片明显沉一些，跟周围的不一样，我觉得应该不是这发动机上的。” 杨小涛走了一会儿，正在旁边看着一名工作人员绘制结构图，然后就听到一旁传来声音，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长得胖墩墩的小胖子手上抱着一大块钢板，大小跟个脸盆似的，对着身前的人说道。 杨小涛将目光放在小胖子手上抱着的钢板，目光一凝。 这块钢板跟其他的部件不一样，不是说外表，而是在这周围普遍只有巴掌大小的碎片里，这么一块大的，本身就不正常。 这说明，这块钢板很硬。 这么硬的钢板，肯定是发动机的重要材料啊。 杨小涛不着痕迹的靠前，然后就听到两人还在争论。 小胖子对面的是个女孩，声音不大说话却是坚硬，“禹洲，不是我说你，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要三心二意。” “咱们任务多，你要是干不完，一会儿李教授是会发脾气的。” “不是，淼淼，我不是偷懒，我就是觉得这东西不对劲。” 小胖子忙解释道，“我觉得这块钢板不像是发动机上的，而且这.” “别说了，这些东西都是经过严格筛选下来的，不会有错的，你就好好干吧。” 叫淼淼的女孩说了两句，立马转身对着旁边的结构看起来。 小胖子露出一抹苦笑，他实在不想继续下去了。 在这里整理的一整天，身体要不断地低头弯腰，还要一遍遍的测量，一点点的比对，这么干下来，早就吃不消了。 听到女孩的话，小胖子放下钢板直起腰来，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然后活动着腰腹，这才一屁股坐下，然后对着地上的钢板测量起来。 就在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时候，杨小涛端着一个缸子，来到一旁蹲下，目光看着手上的部件，露出一抹欣喜。 “小同志，你手里的这块部件不轻快啊。” 杨小涛将水缸子递上前，小胖子看了眼杨小涛，感觉面前的青年跟自己差不多大，估计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吧。 随后接过水缸子将里面的凉水一口气喝光。 “谢谢了，这玩意说是发动机上的，可这么大块没被炸碎，怎么可能。” 小胖子抹了把嘴对着杨小涛感谢道，“你是哪个学院的？” “我啊，我从四九城来的。” “四九城？我也好想去啊，可惜家里不让。” 小胖子听到杨小涛来自四九城，就觉得对方是四九城的学院，想到应邀前来的四九城学院，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就多了一份羡慕。 “你好，我是西南学院的宋禹洲，你叫我小宋就行。” 小胖子自我介绍着，杨小涛也笑道，“我叫杨小涛，应该比你大一点，你叫我杨哥、涛哥都成。” “好，涛哥，你们组在研究啥？” “哦，我们组啊，我们研究材料的！” “材料？” 小胖想了下，随后举起大拇指，“这材料可不好搞，别看咱们现在干的活是拼凑，但真要做起来，还是得搞出原材料才能仿制出来。” “涛哥，你们研究组可是任务很重啊。” 小胖说着抹了下脸上的汗水，还不忘对杨小涛比了个大拇指。 “这年头啥都不好做，尤其是这个材料，更是难上加难。” “对对，谁说不是呢。” 1895 装嫩，不要脸 两人有了公共话题，又都觉得困难重重，前路渺茫，渐渐的说起话来也变得熟稔起来。 “涛哥，你在四九城干啥？学校里是不是很多老师？对了你们食堂的饭菜是不是顿顿有肉.” 小胖子立马开口问起来，而且问的越来越偏离主航道。 咳咳 “小宋，我看你这有点麻烦。” 杨小涛开口打断宋禹洲，将话题放在当下。 “你说这个啊，唉！” 宋禹洲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登时露出苦瓜脸。 然后瞥了眼不远处的李教授，小声说道，“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研究对方的发动机，最好是能够等比例进行还原，然后在这基础上做出我们的发动机.” “这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是一般的难啊。” 小胖子抱怨着，手上拿着两块铁片拍打着。 杨小涛也露出赞同的神色。 随后说道，“这样，我那边也是研究材料，正好跟你工作重合，我看咱们一起来如何？” “好好，太好了，我这腰都快转不动了。” 随即杨小涛从地上将那块钢板拿起来，小胖子则是摆弄着测试仪器。 “涛哥，这个有点沉啊，你坚持住啊。” 没一会儿，小胖子拿着卡尺正在测量钢板的尺寸。 杨小涛则是双手向上托着，让小胖子更加方便测量。 “你放心来，我坚持的住。” 小胖子听了很是感动，不愧是革命同志，哪里有困难就去哪里帮啊。 于是顾不得脸上的汗水，手上的动作再次加快。 杨小涛却没有觉得多累，二三十斤对他来说跟拿个鸡蛋差不多。 不过杨小涛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钢板上。 不论是形状，还有上面留下的痕迹，杨小涛有些猜测，这可能是发动机燃烧室的组成部分。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杨小涛也看出来了，这涡轮轴发动机跟他们做的涡喷发动机还是有共性的。 就比如说有同样的压缩机，有同样的燃烧室，还有进气通道，涡轮等等。 如此情况下，让他在看这些这些零碎的部件时，下意识的就对其分门别类。 至于那些看不明白的，杨小涛觉得可以借助解析手环确定组成成分，以此来归类。 至于最后的零碎无法确定的，杨小涛觉得无伤大雅，只要主体结构做出来，就有借鉴意义。 眼下这燃烧室的钢板，无一例外肯定是合金材料。 这要是解析出来，对于机械厂研究的发动机帮助巨大。 于是，趁着小胖子不注意，杨小涛手腕上的解析手环发出一道光，从整个钢板上流淌而过。 等小胖子认真测量的时候，杨小涛的心神早就进入系统之中。 “叮，扫描完成，是否消耗五百点学分对当前的合金材料进行解析。” 听到系统提示，杨小涛回神然后看了眼手上的钢板，他记得当初扫描tig01合金的时候，也不过用了一百学分。 现在倒好了，直接提高了五倍啊。 不过，一分钱一分货。 从这方面可以看出，消耗的学分越多，说明这合金的品质越好。 杨小涛没有多想，决定选择！ 是。 随即，在系统面板上出现一长串金属元素符号。 铁、钛、铼… “咦？” 杨小涛看着从头排到尾的元素符号，总觉得有些眼熟。 片刻后，他记起来，这不就是tig01合金的元素顺序吗？ 当时好容易将解析出来，然后算出配方的。 “不，不对，不是tig01合金，还有一些差别。” “不，应该是很大的差别，要不然会差这么多学分？” 杨小涛心中嘀咕着，乍一看跟tig01合金一个样。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里面出现了一种新的元素符号。 登时，杨小涛精神亢奋起来。 铼！ 如果记忆没记错的话，曾经在跟王军红聊天的时候，王军红就说起过一些特殊的材料融入合金的话，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能力。 其中就曾经介绍过“铼”这种金属元素。 这是一种能够提高高温合金的蠕变强度的金属材料，在航空航天领域应有很大的作用。 眼下这金属铼在合金中的占比不是最高的，却也是主要材料之一。 至于怎么做出来，那就是钢铁厂该研究的了。 他要做的就是提供数据，提供材料的组分！ 将系统面板收起来，杨小涛再次看着满头汗水的宋禹洲，随即问道，“这块钢铁的测量数据给我一份，我回去跟领导也好交差。” 宋禹洲立马点头，“您放心，这是咱们一起完成的任务，保证有你一份。” “对了，我还有几份材料的测试数据，你要的话我一起给你！” 杨小涛笑着点头，“那太好了，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有了数据，有了元素排列表，这样下来只需要找人解开就行。 两人继续忙活，陈冲汉一直关注着杨小涛的情况，见两人这番交流，登时明白这块材料的数据，稳了。 虽然不明白杨小涛为啥要这样做，但直觉告诉他，这块钢铁的测量数据，非常重要。 尤其是杨小涛自称是四九城来的学生，偏偏对方就信了，两人更是打的火热，啥资料信息的毫不保留的开放。 真是… 太阴险了！ …… 铃铃铃 夜幕降临，科技楼前响起一阵铃声。 “终于响了啊。” 听到铃声的刹那，宋禹洲将手上的部件放到一旁，庆幸的说着，然后露出一副放松的神情。 杨小涛将数据记在本子上，然后将资料递过去，“这是收工的信号？” “对，很快就有人来检查了，检查完没有问题才会让我们离开。” 杨小涛点头，“那这样，我先去找同伴了，等明天咱们继续。” “好，咱们明天再合作。” 小胖子挥手告别，杨小涛走向陈冲汉的所在。 “禹洲，你跟那人认识？” 身后女孩突然开口询问，宋禹洲听到后忙摇头，“以前不认识，今天刚认得。” “哦，我以为你们俩认识呢，那么亲密无间。” 宋禹洲听了抬起头来，“那是当然，涛哥可是四九城来的高材生，今个帮了我的大忙，多亏了他帮忙才完成今天的任务呢。” 女孩听了眼前一亮，然后凑到跟前，“四九城的？哪个大学？看他挺年轻的，是个学生吧！” 感受着身边女孩浓浓的好奇心，小胖子突然感觉有种东西在缓缓流逝。 “对了，他明天还过来的话，介绍我认识啊！” 女孩自顾自的说着，小胖子感觉有点低血糖，眼前发黑。 随即连忙岔开话题，“教授今天心情好不好？” “你说呢！” 淼淼回了个你懂的神情，随后往前走去等待检查。 小胖子看着还在规整的零部件。叹息一声，“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另一边，杨小涛找到陈冲汉，这时候这家伙还在瞪着直升飞机的架子看。 “看出啥来了？” 杨小涛问道，陈冲汉连忙摇头，“除了架子，没啥有用的东西。” “这架子啥做的？铝合金？” “嗯！应该是！” 陈冲汉这半下午在周围转悠着，听了不少事。 “明天我去打听打听，争取要一份结构图纸。” 随后陈冲汉又问起来刚才的事情。 “我看你跟那个小胖子聊的挺好，是有啥事？”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还在收拾的小胖子，随即便讲述起来。 “这么说，这块材料是做发动机的重要部分？” 杨小涛嗯了一声，他做出这个结论前，还测试了几块模样相近的部件，而测试出来的元素排列表，跟最大的那块一个样。 就连排序都没有任何区别。 “我觉得，这材料对咱们研究有帮助。 陈冲汉听了双目放光，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这块材料抢回去，让钢铁厂跟研究所好好研究下。 可这想法刚出来，就觉得不现实。 先不说这里的人让不让拿了，就是拿回去，只是一个铁疙瘩，也得分析出来才能用啊。 得不偿失。 “所以您想着套关系，最后获得好处？” 杨小涛瞥了眼，“什么获得消息，这叫资源共享，这叫共同进步。” “切…” “你这孩子都一群了还装嫩做学生，回头我告诉厂里的人去！” 杨小涛听了不以为意，“告诉就告诉吧，谁让我年轻呢。” “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啊！” 见此陈冲汉撇撇嘴，他觉得，对杨小涛的脸皮厚度要重新评估。 等了一会儿，外面的守卫进来在众人身上检查一番，最后确定没有夹带，这才放人离开。 等杨小涛跟陈冲汉离开科技楼，两人决定找到王浩两人，随后出去着地吃饭。 宿舍楼里，王浩正跟徐晗躺在床上，中午的一觉虽然解乏，但身体想要调整过来，还得多休息。 “起来了，起来了。” 就在王浩迷糊的时候，门口传来陈冲汉的声音。 王浩两人爬起来，随后看到杨小涛走进来。 “洗把脸走了，咱们吃饭去。” 听杨小涛这样说，王浩两人的疲倦立马消散，甚至还迫不及待的说起今天在学院里打听到的消息。 “杨总，这学院里有四个大食堂，其中一到三是学生食堂，第五食堂是教师食堂，里面的东西都差不多，但教师食堂的师傅手艺好，做的东西…” 王浩还在说着，陈冲汉立马摆手，豪气说道，“什么食堂，来了金陵，我这也算是半个主人，今晚我请客，让你们尝尝地道的金陵美味！” 王浩听了却是露出古怪的脸色，一旁的徐晗小声说道，“陈工，我们不让离开学院！” “啥？” 陈冲汉一愣，然后看着杨小涛，“这是将咱们软禁了？” 杨小涛瞪了一眼，“瞎说什么！” 陈冲汉忙回头闭嘴，心里反应过来，这种事情，没有结束前肯定得保护起来啊！ “我还想着回趟家呢！” 王浩这时候出来打圆场，“杨总！” “我们听楼下的学生说，教师食堂那里面的包子可是一绝啊。” “好，那就去吃包子！” 杨小涛说着，王浩几人立马拿着饭缸子，往食堂跑去！ 1896 平安无事 夜幕落下。 整个金陵有了些许凉风，不再沉闷！ 杨小涛领着三人在食堂里吃了一顿饱饭，虽然花了不少全囯粮票，但比起来火车上的饭菜，这顿饭吃的几人浑身通透。 吃完后，四人又在学院里转了转，毕竟是国内有数的大学，置身其中，有种被文化气息熏陶的感觉。 当然，路过黑灯瞎火的地方，尤其是小树林的地方，走廊的长椅上，杨小涛还特意留神过。 毕竟后世那些野鸡大学传出来的消息，这里面可是痴男怨女，形形色色的最佳场所。 只是不管杨小涛怎么看，就是小薇飞过去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杨小涛“希望看到”的场景。 杨小涛突然有些失望。 这跟后世的大学不一样啊！ 蓦然间，杨小涛又对刚才的想法觉得好笑。 不一样，才是正常啊！ 这年头的大学可不是跟后世那样，大学里都是学习为主，友谊为辅。 尤其是这里还是知名学院，不跟那些野鸡大学似的，将人生第一次奉献在校园里。 等回到宿舍后，杨小涛在灯下整理下午的资料，陈冲汉也在一旁书写着，王浩跟徐晗则是洗漱完帮着打水。 “杨总，这直升飞机，咱们能不能试试？” 陈冲汉见杨小涛放下纸笔这才上前询问。 王浩跟徐晗也清楚这里研究的项目，听陈冲汉这样说也来了兴趣，坐在一旁仔细听着。 “直升飞机？研究这个干嘛！” 杨小涛收拾好东西准备休息，同时准备让小薇连线，看看家里情况。 离开三天了，也没回个电话。 这年头，没有手机就是不方便啊！ “当然是打脸了！” 陈冲汉毫不迟疑的说着，“你看今天这阵仗，那程副院长，还有那姓李的，还有那些家伙，有什么好嘚瑟的？” “多读两本书有啥厉害的，真当自己是颗葱了！” “杨总，咱们回去也立个项目，就搞这直升飞机，大的搞不出来，小的还不行？” “您别说这发动机不好做，反正我看着，这玩意的难度比起咱们的hxj-1差远了。” “只要咱们的hxj-1能做出来，这些个小玩意不在话下！” 陈冲汉颇为自信的说着，一旁的王浩两人都是使劲点头。 当然，这种肯定是冲着他们杨总的能耐去的。 在他们印象中，只要杨总肯做一件事，总会取得成绩的！ “行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说着，杨小涛洗了下脚将水倒掉，这才上床躺下。 见此，三人也不好多说，但陈冲汉却是露出古怪的笑容。 杨小涛只说八字没一撇，却没有拒绝啊！ 要是八字有一撇呢？ 要是飞机发动机做出来了呢？ 这啥涡轮轴发动机还不是小菜一碟？ 陈冲汉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明天，一定要多搞点资料，为这八字做好准备！” 杨小涛不清楚陈冲汉曲解他的意思，这会儿他的脑海中正浮现出四合院家里的场景。 通过小薇的连线，杨小涛看到冉秋叶躺在床上休息。 在她左右两侧，两个小不点躺着，其中一个还将腿搭在冉秋叶的肚子上。 隔壁屋子里端午脚搭在枕头上，嘴里流着口水。 再旁边，苗苗侧着身子睡觉，只是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那用劲的样子，就像是个无助的小孩，让人看了心疼。 院子里，黑妞正吐着舌头，靠在旺财的身上，一副浑身乏力的样子。 而此时，原本无精打采的旺财猛地抬起头看向屋子里，片刻后又低下头，继续休息！ 一切，平安无事！ 确定后，小薇便结束连线，杨小涛的呼吸也渐趋平稳。 …… 秦家。 秦淮茹再次查看完泡好的药酒，这才安心的回到家里准备睡觉。 哪知刚要躺下休息，外面传来敲门声。 秦淮茹一愣，随后起身问道，“是谁啊？” “淮茹，是我。” 门外传来一大妈的声音，秦淮茹轻轻皱眉，然后起身开门。 门口一大妈面色憔悴，看到秦淮茹后忙走进来，随后不等秦淮茹开口便说道，“淮茹，你明天能不能去看看一大爷。” “这么久了也没个信，我这心里没底啊。” “一大妈，到底怎么了？” 易中海？ 这段时间她倒是忘了这个人，不过想起易中海藏起来的家底，她要想将这药酒做下去，钱是不能少的。 正好去询问一番。 到时候，大不了给他一点好处。 “淮茹，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你一大爷掉了坑里爬不出来，一个劲的喊救命” 一大妈说着，脸色愁苦，“他这个年纪了还要去村里遭这份罪啊，我这心里头不是滋味啊”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随后抬起头笑道，“一大爷啊，您放心吧，我本来就要去看他。” “正好您帮着收拾下东西，我看明天就去一趟。” 一大妈听了抹着眼泪，“淮茹，谢谢你！要不是你帮衬着，我，我跟老易真不知道该依靠谁啊。” 秦淮茹听了自谦的笑笑，“一大妈，你说啥呢，咱们两家还用这样说了啊。” 一大妈笑笑，随后感慨道，“淮茹啊，一大妈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傻柱，你就别等了。” “他啊，要回来的话咋就回来了。” 闻言秦淮茹低下头，一大妈继续说道，“以前还有你婆婆跟棒梗拖累，现在就小当和槐花，还是两个女孩子，应该会很容易的。” “趁着还年轻，赶紧找个男人。” “到时候嫁出去了，也搬出这四合院，省的在这里闹心。” 秦淮茹听了立马笑道，“您放心，真有那一天，我一定带上您一起离开。” 一大妈却是摇摇头，“我啊，这辈子就在四合院了。” “倒是你，还有大好青春。” 说到这里，一大妈再次开口，“不要像你堂妹那样，看起来是赚了，实际上消磨着青春，最后想走都走不了！” 说完，一大妈往家里走去。 秦淮茹送走一大妈，随后关上门，静静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良久才摇头往炕上走去，眼睛突然变得湿润，心头涌出一股悲凉，“出不去了，进了这四合院，出不去了！” …… 后院。 秦京茹躺在炕上，身边是秦淮茹非给她的福利。 自从上次她入伙以来，这次绝对是秦淮茹最大方的一次。 不过这也跟她出资买酒有关。 想到这里，秦京茹就伸手摸了摸头顶上的木头盒子，拿下来后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十元大钞，脸上带着浓浓的喜色。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应了许家父母的要求去看了下许大茂，结果还能从许大茂那里拿到钱。 真是意外惊喜啊。 原以为许大茂进去后，就与世隔绝了，吃喝拉撒什么的都帮不上忙，却不想许大茂在里面不仅学会了缝纫机做衣服，还因此获得了劳动报酬。 虽然每个月只有一两块钱，但积少成多啊。 这次去看他，许大茂那哭的稀里哗啦啊，那模样就跟吃了后悔药似的，然后就拿出来十块钱。 当然，按照规定是不允许钱放在身上，可这次能够顺利给到她的手里，也是看守的警卫考虑到秦京茹的现实情况，不得不法外开恩。 “现在有了许父许母的接济，再隔三差五的去见见许大茂，从他手里拿点好处。” “最后，也是大头，就是药酒的收入了。” 秦京茹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不断的自言自语，最后看了眼一旁空落落的床头，随后自怨自艾起来。 “大茂啊大茂，你可得早日争取减刑啊！” …… 隔壁。 余则成躺在床上，正对着翠平吩咐事情。 “沪上那边已经有了进展，咱们这里也要加强保卫措施。” “进展？找到坏人了？” 翠平躺在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把勃朗宁手枪，三两下就拆卸开，然后挨个摸索着组装好。 屋子里光线不亮，但每一下翠平都能准确的对上，没一会儿一把枪便已经装好。 翠平询问，余则成也没藏着掖着，当即说道，“这事还是杨小涛出的主意。” “杨小涛？他家的狗这么厉害？” “嗯，不仅是他家的旺财厉害，就是旺财的种也不同寻常。” 余则成略带感慨的说着，“我们手头上的大龙小龙，还有老道家的，以及旺财，这段时间在滇南支队的那些人手上，训练时展现出十分出色的能力，就指甲盖这么点，放在罐子里，他们都能准确找出来。” “还有啊，我们几个人随意往罐子里哈了一口气，然后混进人群里，这些狗都能找出来，还能对上号，你说神奇不神奇。” 余则成越说越兴奋，“我们已经准备筹建警犬.” 啪嗒 翠平上膛发出清脆的声音，余则成登时语结，随即回到话题上，“那个，郑朝阳通过陈军家的那只警犬，通过当时留下的气味，已经找出部分嫌疑人，这两天，他们正在排查，估计就要有结果了。” 余则成说完，然后就看着翠平，“我怕那边一动手，这边的人会狗急跳墙，你多注意点。” 翠平听了立马点头，颇为豪迈的说道，“你放心，我这边早就发动好群众了。” “街道办，胡同口，有啥异常立马来报。” “不过，这样一来，不会打草惊蛇，影响沪上的行动？” 余则成听后笑着拍拍翠平的大腿，自家这媳妇竟然也会思考了，果然是近朱者赤啊。 “不会。” 余则成肯定的说道，“咱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人，我们保护着，有本事就来。” “你放心，有我在，他们别想得逞。” 翠平一脸正气的说着，“就是我出事，也别想伤害到任何人。” 余则成听了沉默片刻，随后郑重说道，“你放心，你是最后一道防线，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一点伤的。” 翠平听了有些感动，然后看着余则成，双目中透着爱意，随后将手里的枪一扔，直接翻身压在余则成身上。 “你，你” “你什么你，这把枪试好了，我来试试你的枪.” “我知道你又要不着家了，趁这时候.” 翠平说到最后，饶是她大大咧咧惯了，也有些说不出口。 不过行动代表了一切。 余则成突然觉得，自己今晚上忘了一件事，应该喝点药酒的。 1897 复仇者 沪上。 郑朝阳看着面前吃米粉的中年人，然后又瞅了眼在一旁趴在地上同样吃着米粉的小狗。 整个人都变得凌乱起来。 他们派出所数十号人，竟然不如一条狗的效率。 拿起筷子，将米粉抄起来尝了下，随后又对着不远处喊了句，“服务员，来点辣子。” 没一会儿，一瓶辣椒面被拿过来，郑朝阳用筷子叨出一些撒在米粉上。 “郑科长，你也喜欢吃辣椒啊。” 中年人闻着空气里弥散的辣椒面，本能的往后抬抬头。 “嗯，以前在四九城的时候，吃羊肉汤就喜欢这个味。” “后来这到了沪上，这边的东西都是甜口的，我吃不惯，就喜欢放点辣椒。” 郑朝阳笑着说道。 面前的这个中年人就是杨小涛说的陈大爷家的儿子，陈长军。 这人他也调查过，本身是一名出色的工人，妻子也是工人。 这种双职工的家庭本身就说明成分问题。 何况这次行动，也需要他的配合，所以两人的关系不错，一些事情也不会瞒着。 陈长军点点头，“小时候在四九城，我也常去胡同外的羊肉摊喝汤，不过那会儿没钱，喝的都是小碗的，而且光喝汤了，充的肚子饱饱的，结果回家一泡尿就泄了气。” 陈长军说着，郑朝阳笑着点头，“对对，我也是，我也是。” “后来喝完了都不敢快走，生怕泱出来。” 两人登时有了童年的共同记忆。 “只是啊，这些年在沪上住下了，家里的媳妇不吃辣，我这也跟着多少年没见过辣椒了，这乍一闻着，有点不适应呢。” 陈长军感慨着，郑朝阳也是同样神色，“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啊。” 陈长军点头，然后放下碗，拿起辣椒面往里面撒了一些，郑朝阳有些奇怪，就看到陈长军用筷子在米粉里面搅动着，“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惯，但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根。” 郑朝阳认可的点点头。 就像他回到四九城，天生的就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 “对了，杨小涛，你知道多少？” “小涛？” 陈长军停下笑容，看着郑朝阳，面色狐疑。 “你不要误会，就是想单纯的了解下。” 郑朝阳依旧带着微笑，陈长军低头将碗端起来，陷入回忆。 “小涛啊，我离开的时候，他应该八九岁吧。” “那时候吧，他们一家比我们家搬进去的晚” “后来小涛娘没了，他爹一个人拉扯着，院里有人给他爹说亲，结果都被他爹拒绝了。” “我们都知道，他爹不想给他找个后娘，不想让他受罪。” “可惜啊，老根叔没那福气啊” 陈长军感慨着，有些事是他自己看的，有些事是从老爹老娘嘴里听到的。 “后来小涛也是争气，整个院子里，就他学习最好.” “这要是老根叔没出事，我估摸着这小子能考上大学，当个大学生呢。” 郑朝阳听了倒是点点头，“这点我觉得没问题，这小子看书学习的劲，比干活还大。” “哈哈，对对，这小子小时候学习，院里不少人都叫他书呆子，笑话他呢。” “可现在看看，笑话他的人成了笑话。”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着，聊着杨小涛的事情。 “科长，有情况。”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旁跑过来一个年轻人，小声说着。 郑朝阳连忙放下碗，然后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随即站起来询问，“什么事？” “科长，我们监视的五个目标，十二号跟八号正在碰面。” “资料。” 郑朝阳忙问道，一旁的科员立马将两人的资料拿出来。 八号，王国富，男，四十二岁，煤场工人。 十二号，向敬荣，男，四十岁，戏剧院演员。 “这两人谁找的谁？” “十二号主动的。” “现在还在？” “对，两人在公园里见面了，虽然只是路过，但绝对交换信息了。” 科员肯定的说着，郑朝阳皱眉，随后看向陈长军，“陈长军同志，又要麻烦你家旺虎了。” 陈长军点头，“虎子，开工了。” 旺虎舔了舔碗，随后站起来抖动身体，看着郑朝阳，旺旺两声。 它还记得，当初就是面前的人吓哭了小主人呢。 郑朝阳被旺虎吼了两声，很是无奈。 这几天，这狗对他不是很友好，这也是让陈长军跟着的缘故。 不然，别说用来搜寻敌人了，不咬他就不错了。 陈长军摸摸旺虎的脑袋，然后对郑朝阳点头。 片刻后，陈长军跟郑朝阳带人远远的跟在旺虎后面，而在旺虎前方，还有一个人影，正跟普通人散步一样走着。 “郑科长，这里咱们是不是来过？” 陈长军在路过街口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 郑朝阳正皱眉想着事情，听到陈长军这样说，登时警觉起来。 随后拍了下大腿。 敌人在绕圈，在反侦察啊！ 大意了，大意了！ 郑朝阳神色大变，这有了旺虎帮忙，他竟然放松了警惕。 差点就暴露了。 还好发现的早，应该没有暴露。 “走走，赶紧走！” “我们往一旁走，你让旺虎自由行动，其他的不管了。” 陈长军点头，随后往旁边走去。 而旺虎回头看了眼身后，不知道啥意思，于是又继续往前，还不时在旁边留下点液体。 等郑朝阳几人来到一处阴暗角落后，几人才隐没身形。 “科长，会不会跟丢了啊！” 科员在一旁小声说着，虽然对方在反侦察，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何况，对方的情况已经完全掌握，抓不住就在一念之间。 “这里不是他的住处吧。” 郑朝阳回忆一番，想起向敬荣的资料，发现这里跟他的住处不符。 “科长，这里确实不是他的住处。” “那他来这里干嘛？” 郑朝阳面露出怀疑，侦查员摇头。 “这段时间，他是第一次过来，我们先前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科长，要不要进去控制他？” 郑朝阳沉思片刻，随后摇头，“不，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咱们等着，或许会有收获呢。” 郑朝阳目光深邃，心里将一切都寄托在旺虎身上。 “看前面，黑洞洞” 一口老腔从向敬荣的嘴里发出，颇有舞台戏班子的架子。 周围人见了也都看两眼，不少人还是认识的，打着招呼。 向敬荣一边走着，一边往一旁看着。 直到确定没有尾巴，这才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的进了住处小区。 过了一会儿，向敬荣来到顶楼一处房门前，左右看看，随后敲门。 片刻后，房门打开向敬荣闪身而入。 屋子里，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短裤的中年女人站在一旁，透过窗户往外看去。 女人虽然年纪不小，但身材匀称，穿着的短袖遮不住身材的凹凸，一头短发更是平添几分干练。 向敬荣进来后，女人才拉上窗帘，神情淡漠。 “还没看够啊？” 女人却是冷冰冰的说着，让向敬荣心头一颤。 “我看自家媳妇咋了？” 向敬荣嘴硬说了一句，“今晚上老子不走了，睡你这。” 然后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暖瓶给缸子倒上水喝了一口。 女人冷笑，“呵，不怕被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老子今晚就做一回风流鬼。” 听到向敬荣这样说，女人原本冷冰冰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如同盛开的牡丹花，然后将胸前的扣子解开一个，让向敬荣心跳加速。 不过眼下向敬荣还有点理智，知道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做，于是喝口水，继续说道，“我去见了王国富，消息已经告诉他了，让他做好准备。具体行动时间，会再做通知。” 女人轻轻点头，然后坐在旁边椅子上，翘起腿，拿出烟点上。 向敬荣看了，不由得伸出手摸着，女人也不介意。 “这次行动结束了，咱们就离开吧，这里，终究不是咱们的家。” 向敬荣正感受着柔软滑腻，听到女人这样说，心头一紧，随后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女人摇头，“没有，就是心绪不宁，总觉得这次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这么多年了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嘛。” “这次，要不是上次来人启动我们，我都当自己是个人了呢。” 向敬荣自嘲的说着，女人也是冷漠下来。 安静的日子被打破，又要踏入腥风血雨中，转变的太快，让人无所适从。 “你说，这次他们双方都有机会动手，为什么非要我们来执行？” “北边的就是四九城，南边的也有人，他们直接出手不就行了？” “咱们的任务本来就苦难，这还让我们去杀人。” 向敬荣见女人不说话，再次开口问道。 女人将烟灰抖落在向敬荣的手背上，随意说着，“他们不想脏了手，所以才假借我们的手来干。” 向敬荣冷笑着，“然后用完了，将我们推出去消弥对方的怒火，是吧。” 女人点头，然后看着向敬荣，“这不正是我们的宿命吗？” 向敬荣沉默。 女人继续笑着，“想想当年你我的父母，亲人，还有孩子” “我们有罪，他们有什么罪？” “想想他们的遭遇，我倒觉得，在这里给他们来上一刀，这辈子才算是值了。” 向敬荣没有多说，只是眼中带着复仇的火焰。 “对了，这次临时增加的任务，要一起做还是分先后？” 女人听了嘴里吧唧着烟，然后看着向敬荣，“要做当然一起做了。” “杀一个，敌人心痛一个。” “杀两个，敌人心痛一对。” 女人笑得猖狂，随后更是将烟头按在向敬荣的手背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自主的抓着腿上的肉，两人一时间都露出狞笑，“何况，咱们还有让他们生不如死的好东西呢。” 向敬荣听了身体突然打个哆嗦，目光看向女人很是畏惧。 不，是对那‘好东西’的畏惧。 他曾亲眼看到一个长得壮实的汉子，就因为被这好东西沾上，就跟一条狗似的，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哪怕是出卖他心中的信仰也在所不惜。 这东西，就是魔鬼。 沾染上，就进了地狱。 女人看出向敬荣的害怕，身体往前靠了靠，然后抓着对方的手往里面探索。 “你放心，那东西很贵的，一般的目标可不值得用。” 向敬荣扯着嘴点点头。 向敬荣最终还是没有实现他进屋的诺言，说完之后，立马起身离开。 女人也不挽留，只是将人送走后，又在窗户边上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跟踪后，这才坐回床上。 沉思片刻，随后拿起床头的一本书，打开后在里面翻看着，直到困意上来，这才躺下休息。 而就在女人睡觉的时候，一条小狗突然出现在楼下，然后对着身后摇晃着尾巴，顺着楼梯爬了上去。 而在那黑暗处，一双愤怒的眼睛透过镜片，死死的盯着！ 1898 怎么少了一块？ 沪上，总局，侦查大队办公室。 郑朝阳刚刚放下电话，面色阴沉，一肚子心事。 刚才给医院打了个电话，了解大哥郑朝山的情况。 医院反馈的情况并不好。 现在的发作频率越来越快，他们不得已只能将郑朝山绑在床上，任由他挣扎，任由他撕心裂肺，却束手无策。 郑朝阳能够想象大哥遭受的痛苦。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来替他承受这份痛苦。 可惜，他根本替不了。 而他能够做到的，就是找出那些混蛋，然后，让他们也感受下这悲惨的痛苦。 “科长，调查结果出来了。” 就在郑朝阳神情寂寞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人，将一份资料放在桌上。 “这个女人的信息查清楚了。” 郑朝阳揉着眼睛恢复精神头，然后看着上面的资料。 女人叫刘娇，今年三十八岁，是一名电台广播员。 看到这身份，郑朝阳眉头皱起，这职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获得的。 随后继续看。 刘娇的户籍是沪上，但祖籍却是北方的鲁省，具体是哪里人不清楚。 此外，刘娇的生活方面，有两段婚姻史。 第一段没有明确记载，资料上的离婚原因写的是无所出。 第二段记载详细，嫁给的人正是现在工作电台的一名职员。 两人结婚后，没一年，男人就因为出了意外没了，因为家里没有其他人，刘娇就这样替了死去丈夫的岗位，成了广播站的职员，然后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成了一个电台时段的广播员。 郑朝阳将资料上的信息看完，心里怪怪的，这一切就像是安排好了似的，水到渠成。 “让人在外围调查刘娇的活动轨迹，家庭状况。” “还有，注意对方的反侦察，不要暴露了。” 来人立马点头，随后走出去。 郑朝阳走到一旁黑板上，然后在上面写下刘娇两个字。 随后摸着下巴，看着黑板上的一条条线，渐渐形成一张大网，将整个黑板笼罩起来！ “大鱼，要浮出水面了。” 第二天。 杨小涛早早被学院的起床声吵醒，随后招呼着陈冲汉三人起床，一起去了食堂吃过早饭，这才前往科技楼。 来到这里，科技楼的守卫认出杨小涛两人的身份，这次没有搜查，只是打量一眼，就让人进去。 来到三楼，还是上次的地方，杨小涛率先走进去。 “涛哥，这里。” 不远处，宋禹洲看到杨小涛后立马挥手示意。 杨小涛走上前，“小宋，早上好。” “涛哥早上好，昨晚上吃饭没看到你啊。” 宋禹洲开口问着，很是疑惑。 一旁的女孩也看过来，仔细打量着杨小涛。 宋禹洲见了便开口介绍道，“这是我学妹，薛淼淼。” 感受到女孩的目光，杨小涛侧头对她笑笑，“你好，淼淼同学。” “你，你好，杨学长。” 从杨小涛身上感受到一股成熟的男人气息，尤其是笑起来，更加迷人，让她说话都有些磕绊。 宋禹洲见了这场景登时感觉心里有把沙子，膈应的慌。 心头更多的是无奈。 难道一副面皮就这么重要吗？ 自己这白胖的身材，难道不香吗？ 这可是家底厚实的代表啊！ “涛哥，昨晚你没去吃饭啊。” 见杨小涛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宋禹洲再次询问，以此引起身边女孩的注意。 杨小涛有些疑惑，什么昨晚上的饭？ “对啊，杨学长，我们大家都在一起吃饭呢，怎么没看到你们！” 薛淼淼也在一旁好奇问着，来自四九城的两个团队她都特意看过，只是没有看到杨小涛。 这也就罢了，可整个吃饭的地都没见着，那就奇怪了。 杨小涛登时明白，自己这不仅是住处打了折扣，就连吃饭的地都没给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脸上不动声色，“这个，我昨晚在住处整理资料，没来得及去。” 宋禹洲还没说话，薛淼淼就开口感慨着，“学长真勤奋啊。” “不像某些学长，回到住处就睡觉，呼噜还震天响。” 宋禹洲被瞅了眼，感觉不想再说话了。 心里头已经不是沙子膈应了，而是被插了一把刀… “好了，你们要开会了，我去那边看看。” 杨小涛可不想破坏他们学长学妹间的友谊，看到李浩楠走过来，看样子是要开会，便对两人说了一声，往现场走去。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看着一脸严肃的李教授，立马跟其他同学站在一起。 不过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实在是这工作不是人干的啊。 杨小涛来到昨天的工作区域，不过这次杨小涛没有着急进入，而是在周围区域走动转着。 “同志，这里是主旋翼的区域，请不要擅动。” 刚走到一处摆放旋翼的地方，杨小涛准备将制造这旋翼的材料解析出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说不得以后能够用的着！ 哪知还不等他靠近就被不远处的一个小青年喊住。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前面的牌子，除了旋翼这三个字，下面的院校才是他看的重点。 “第718材料研究中心。” 好吧，又是个数字研究所。 杨小涛也清楚了，这些带数字的研究所并不是带上数字就牛逼，就能为国家做出贡献。 甚至这里面，大部分的项目，都是为了研究而研究。 都会面临各种问题。 像资金不够。 像人员技术不到位。 像工业建设不给力。 总之，很多研究项目只能停留在实验台上。 让数字成为永远的数字。 甚至试验台上的都不一定成功。 不过，这在研究所的人眼里，能够拿到一个研究项目，尤其是国家下发的任务项目，估计都觉得高人一等吧。 小青年快步走过来站在杨小涛身上，神情严肃的说道，“同志，请不要乱动这里面的东西！” “我就是看看。” 杨小涛见对方态度冷淡，自然不会给好脸色看。 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青年登时脸色更加凝重。 “同志，这里面每一块都是国家的宝贵财产，都是同志们费尽艰辛得到的，都会成为我们研究道路上的砖石，让我们更高的建设革命…” 小青年神色庄重，说的也是慷慨激昂，可在杨小涛眼里，就这一堆被烧毁的破烂零件，就能建设革命了？ 大话也不是这样说的，牛皮也不敢这样吹吧！ “我给你说了，这里是我们研究所的研究项目，你不要乱动啊，否则出了问题你负责啊…” 青年还在说着，此时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里，不少人都看过来。 而负责此次旋翼研究的718研究所的人也都聚过来了，看到杨小涛这个外人在一旁，各个面色不善。 杨小涛深深看了眼青年，见此不想搭理，再跟几人对视一眼后，这才离开。 等杨小涛离开后，几个青年男女立马询问刚才的事情。 青年自豪的说着先前的事，自己可是保护了整个研究所顺利进行啊。 就在青年享受着周围众人的赞美时，离开的杨小涛并没有急着走，只是在周围站着。 等其他人都被注意力吸引后，这才念头一动。 刹那间，一条米长的旋翼出现在系统空间中。 而后杨小涛信步走开，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 既然你不让我在这看，那我拿回家慢慢看总行了吧。 何况这玩意还有好多块呢，少一块不算啥哈。 再说了，这东西在你们手里顶多算个部件。 可在自己手里，却能做给多的事。 经过这次插曲后，杨小涛也意识到，一个个的看过去，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 而且以这些人的态度，想要融入其中，貌似有点困难。 就是主办方都对他们爱搭不理的，两个人的饭菜都不舍得给。 他又何必当回事呢？ 于是，在杨小涛一个个游荡下来后，系统空间里又出现了不少东西。 当然，这些东西除了最开始的旋翼，其他都是小部件，为的只是测试数据，看下有没有特殊的材料。 正是因为东西着，加上杨小涛隔的远，有些只是走过后，东西才会消失，这时候大家刚来，一个个的不是开会就是忙着拿工具，倒是没有人能够发觉。 起码现在没有人发觉。 等杨小涛再次回到发动机研究处后，宋禹洲已经开始准备工作。 “涛哥，这次还需要你帮忙啊。” “我这一百八十斤的肉，实在是有些为难啊。” 宋禹洲说着脸上露出苦笑。 杨小涛倒是没有拒绝，“放心，只要有我，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随后的片刻，杨小涛跟宋禹洲互相配合着，属于他们承担的任务进展迅速，相信再有一下午，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而就在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一旁惊呼起来！ “不对啊，怎么少了一块旋翼？” “刘韶，你怎么看的！” 突然间，一声呵斥从远处传来，让原本吵杂的环境安静片刻！ “老，老师，昨天还在这里的，不，今早上我还清点的，怎么会，怎么会就没有呢？” 接着一道委屈的声音传来，杨小涛觉得有些耳熟。 随即放下手上东西，回头看了眼，正是刚才阻止他进入区域查看的小青年。 小胖也听到远处的动静，原本正累的不行，这会儿有热闹看，立马抖擞精神准备过去。 不过他还是看了眼一旁的李教授，见对方依旧是苦大仇深的模样，决定这热闹还是别凑的好！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看了一眼，随后继续忙活。 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呢，谁管你啊！ 而此时，在旋翼研究处，一群人围绕着周围的零部件翻找起来。 中间处，一名中年妇女戴着眼镜，目光盯着面前的刘韶，神情已经不能用严肃来形容了，用愤怒更加合适。 当然，愤怒中又带着些许庆幸。 “你知不知道，那块旋翼正好是连接主轴的一段，恰好上面有一块蜗杆而且还连接着一块阻尼器…” “少了这么一块，咱们怎么将它装起来？” “刘韶，你到底怎么看的！” 女人特有的高音如同音波炸弹一般在周围炸响，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青年更是心头恍惚。 那么大的部件，不可能悄没声的没了啊。 难不成自己昨晚上睡晚了，今天早上出现了幻觉。 可，不对啊，自己明明记着的。 但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周围718研究所的研究员更是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寻找着。 他们研究的重心就是这旋翼的操纵控制系统上。 而旋翼与主轴之间的连接方式就是研究的重点。 现在好了，研究重心少了四分之一。 研究不完全，他们咋绘制图纸啊！ 1899 杨总，露一手吧！ “王老师，你相信我，明明今早上还在这里的，我还怕有人过来触碰，特意将人赶走的！。” “我看的紧紧的，绝对没有人碰，绝对在这里！” “可咋就没有了？” “难不成被鬼偷了？” “闭嘴，胡说什么！” 青年刘韶有些神神叨叨的，说到最后竟然口不择言扯到迷信上，吓得一旁的王老师连忙呵斥住。 刘韶回过神来，忙看看左右，发现都是研究所的人，这才放下心来。 王老师也沉下心来，随后冷声说道，“找不到继续找，那么大的东西，还能丢了不成？” 说着王老师将目光看向周围，真找不到的话，那肯定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藏起来的。 在这里的人，虽然各自负责一个领域，但狼多肉少，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重叠。 就像她们研究所分到的研究项目，共同研究的就有三个部门。 所以，她怀疑是同行下绊子。 只是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了，周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应该站出来吱个声了吧。 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主动站出来，这让她心情更加糟糕。 “老师，还是没有！” 一名学生犹豫着来到跟前小声说着，王老师面色更加阴鸷。 “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地方就这么大，她不信东西就不翼而飞了！ “立马让人通知门口的守卫。” 王老师觉得已经够给面子了，既然这样，将事情捅出去闹大了，可别怪她们研究所了！ 刘韶听了立马跑出门口将守卫叫进来。 两名守卫进来，听说丢了部件后，两人面色也是凝重，这可不是小事。 最后，守卫不敢大意，立马汇报程副院长。 片刻后，程副院长匆匆跑来，脸上的汗水就跟下雨似的。 不是他跑的累，而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搞丢了，他是要负责任的！ 好在这里周围都被控制起来，即便有人心生歹意，也逃不出这里。 就是，这次邀请来的可都是国内知名院校、研究所，如果出了门提，后果不可设想。 “大家都停一停。” “刚才研究旋翼的718研究所，少了一块旋翼，希望哪个组拿错了，赶紧送回来…” 程副院长大声喊着，将事情说了起来。 同时门口涌入一队守卫，将大门窗户看住。 众人看到这场景，也都放下手上东西，很是好奇。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众人没有心理负担，自然是非常的配合，同时也想看看热闹。 而始作俑者的杨小涛也是一副看戏的样子，没别的，东西在他空间里，谁能找到？ 而且这周围又没有摄像头，他又不是亲手去拿的，碰都没碰到呢。 不过杨小涛心里头还是纳闷，自己随便拿了一块，咋就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莫非那机翅膀是什么了不得的技术？ 不会这么寸吧！ 杨小涛疑惑着，陈冲汉却是挤到身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小胖子见两人熟悉，还特意看了两眼，将陈冲汉当成了四九城来的老师。 毕竟，他跟杨小涛站在一起，一个青年一个中年，身份自然而然的就对号入座了！ 前方程副院长还在大声喊着，目光更是如狼一般扫视全场。 可周围除了议论声，没有任何人站出来。 程副院长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出声，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既然没人站出来，那就搜！” 随后，进来的守卫进场挨个搜查。 可一米多长的东西，谁也没法藏在身上啊！ 一众守卫将地方掀了个底朝天，每个人都看了一遍，也没找到。 闹腾了半个多小时，啥结果没有。 最后这事只能找到718研究所头上。 毕竟也只有他们触碰过。 王老师等一众718研究所的人顿时坐蜡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这么大的东西，怎么找不到？ “王老师，你说，东西去哪了？” 程副院长找了一顿也没找出来，顿时将目标对准718研究所的人。 “程副院长，我们肯定，昨天还整理过，还在的！” “而且今早上，我们的人还看到过，不可能就凭空没了！” 王老师也是心惊，如果不是同行下绊子，那就是真丢了啊。 了谁会偷这东西？ 敌人！ 这中间有敌人！ 而她们研究所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想到这里，王老师也顾不得面子，立马喊道，“我肯定，先前的旋翼就在这，肯定是某些人偷走了，藏起来了。” “程副院长，这里面有敌人，他们就是想破坏我们的研究，必须要严格审查…” 周围人听到王老师这样说纷纷色变。 他们来这里是做研究的，不是被冤枉的。 这要是被审查了，那不是说他们都有嫌疑吗？ 传出去了，落到上级耳朵里可不是好事。 尤其是现在的氛围有些紧张，谁都得谨小慎微。 程副院长见周围人目光不善，立马反应过来，这些人可不是他们学院的，而是来自各个院校、部门的精干啊。 要是得罪了这群人以及背后的势力，他们学院还怎么在圈里混啊！ 这女人不是傻了，而是坏。 想到这里，程副院长立马呵斥起来，“王老师，话不要乱说！” “说错了，是要负责任的！” 王老师也看到周围人沉默的目光，心头一颤，连忙开口解释，“程副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 “行了！” 程副院长懒得理会，不想再跟这女人啰嗦。 东西丢了，谁都有责任，但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将事情压下去。 否则闹大了，在场的人讨不到好，他这个副院长也得吃挂落。 可这事，怎么圆过去？ 程副院长一脸阴沉，脑海中快速转着。 周围的人也都是聪明人，起码在读书中算是佼佼者，先前听了718研究所的人那样说，众人心头就明白，这女人不是想拉大家下水，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好就是，这东西从来没出现过！ 可众目睽睽之下，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可是另一回事。 “王老师，东西既然交给你们了，这任务就必须完成。” 突然间，程副院长冷声开口。 随后更是冷幽幽的看着王老师，“你们研究所，可不要让上级失望啊！” 程副院长说完，王老师一个激灵。 周围人也都看向王老师。 程副院长的话说的很明显了，东西交给你们，丢了，那就是监管不力。 至于凭空消失也好，被人偷去了也罢，总而言之那都是后面的事情。 所以，眼下责任就是718研究所。 如果你们完成了研究任务，那自然有很多理由说的过去。 就比如为了研究拆卸了，这也是常有的事。 但要是完不成任务，那棒槌落在头上，谁也不怨谁！ 杨小涛在一旁抱着膀子看着程副院长，果然能够坐到这位置的，能够负责行政工作的，没一个简单的！ 先把事情按住，然后定性，随后选择危险系数最低的进行抽身，这番操作比起杨佑宁来高明多了。 “杨总，这说的是啥意思？” 陈冲汉凑近了小声问道，他感觉周围许多人面色一松，感觉像是没事似的，可偏偏他不明白其中意思，着急啊！ 杨小涛低声解释着，陈冲汉眼前一亮。 “果然，不愧是喝墨水的啊！” “主意就是多！” 片刻后，陈冲汉这才感慨着，目光却是瞥了眼杨小涛。 这么快就能领会啊，果真是一样的人。 “程副院长！” 王老师以及研究所的人都想通了话里的意思。 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眼下他们就是那道友啊。 王老师自然不甘心背这黑锅，何况这件事真要论起来，那也是主办方航空学院保管不当的责任。 于是冷笑着说道，“这旋翼一共有四个，剩下的三个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尤其是主轴的连接处，没了那个我们根本做不出来，就这想要将设计图做出来，难上加难。” “程副院长，没有实物参照，我们做出来的可不敢保证正确！” “万一后面的设计制造以此引发的后果，我们718可付不起这责任！” 王老师说完，一副公事公办，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听到王老师的话，程副院长眉头一皱，这是准备提前找好退路，要将锅甩出去啊。 如果这家伙是自己学院的，早就 两人在此时互相瞪着，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周围人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着，隐隐感觉空气中带着一股火药味。 见两人都想甩锅，陈冲汉眼珠子一转，随后撇撇嘴说道，“不就是缺一块嘛，都有了仨了，就不能设计出来个？” “还研究所呢，没了实物参考，就不会干活啦。” “是不是让敌人将先进的武器挨个用一遍，让你照着做才会做啊。” 杨小涛在陈冲汉说话的时候就想拉住，自己在一旁看戏多好啊，非要嘴贱。 可不等阻止，陈冲汉那带着本地的口音已经突突的说出来。 再想阻止已经晚了。 寂静的空气中，哪怕陈冲汉没有压制声音，也让附近的人听得清楚。 刹那间，目光集中过来。 身边的小胖听到陈冲汉这样说话，先是惊奇，随后露出崇拜的神情。 不愧是四九城来的老师啊。 说话就是硬气。 就是敢说！ 周围其他人也都看过来，大部分人都不认识陈冲汉，但对方的话确实是说到他们的心坎了。 研究者不去钻研如何做的更好，而是一心的模仿，没了实物参照就不会干活了？ 那以后都坐在家里等着得了。 “你，你说什么？” 王老师本来正跟程副院长较劲，猛然间听到有人在一旁说话，而且还是瞧不起她们研究所，登时憋在心里的火就爆发出来。 “你是什么人，你知道什么？” 王老师上前两步，周围的人跟着往后退开，然后陈冲汉就被凸显了出来。 杨小涛则是跟着小胖子一起往后撤开。 陈冲汉并没有发现周围人拉开了距离，而是对着面前的女人冷笑道，“我是不知道，因为我不是研究这个的。” “但我知道，每一个研究都是从无到有的开发出来的。” “像你们这样没有实物参考就不会干活的，我这些年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陈冲汗看着女人快要气炸了，再次轻飘飘的说道，“这要是搁我们工人身上，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孬种一个，老子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你” “你” 王老师捂着胸口，气的喘不过气来，身后的同学赶紧上前扶着，沉定下来这才瞪着陈冲汉，“你，你说的这么厉害，有本事，你做啊。” 陈冲汉冷笑，“老子一个工人，要是会做的话还用你们了啊。” “呵，不懂装懂，你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困难，你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 身后刘韶大步出来对着陈冲汉冷笑着。 哪知陈冲汉却是抬起头，“老子不懂，但不代表没人不会。” 说完就喊道，“杨总，该您露一手了。” 1900 抓住重点往死里摁 “杨总，该您露一手了。” 陈冲汉高声喊着，然后下意识的看向身旁杨小涛站立的位置。 只是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空无一人，而且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单独出来，周围人离得远远的。 不，不对，自己没动啊。 是这些家伙. 随即陈冲汉看向在后面，就看到杨小涛抱着膀子一副看戏的模样。 果然，这家伙，太不讲义气了啊。 老子好容易出个风头给你创造机会，你丫的咋就不能配合点？ 给这群家伙点震撼，让他们瞧瞧咱们革命工人的厉害！ 让他们知道，没有咱工人干不成的事。 不就是个螺旋桨嘛，咱们飞机发动机的都做出来了，还怕这个？ 可看着杨小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陈冲汉只觉得牙疼。 自己这算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杨总？谁是杨总？” 女人看到眼前场景，显然是这人的私自行为，不然周围的人为啥不搭理他？ 又见陈冲汉不说话，便上前一步，面带嗤笑，“怎么了，没人帮你了？找不到人了？” “呵呵！” “这位同志，我告诉你，没有那本事就不要逞强，更不要过嘴瘾。” 说完走到一旁拿起一块旋翼的破片，高高举起来，“在场的各位，我是718研究所的副教授，王美娟！” “我相信大家都听说过我们研究所，也知道我们干的是啥的？” “前些年，我们一直致力于发动机操作系统的研究，这次也是应邀前来，想要从这里获得一些帮助！” 说到这里，周围不少院校研究所的人纷纷点头。 王美娟又看向陈冲汉，“谁不知道，我国在发动机领域上的囧况，哪怕近些年来，在柴油发动机上有所建树，但在其他领域，根本就是空白！” 听到这里，陈冲汉突然间不再那么急躁了。 王美娟见她不说话，于是继续开口，“今天，就说这直升飞机的领域，联盟与合众国各有特色，而且凭借各自的特点，在国际上占有重要的位置！” “而我国的直升飞机研究，完全是复刻联盟的技术，但现在形势状况，要求我们拥有自己的设计。” 说到这里，周围不少人点头。 人家给的未必就是好的，但肯定不会是最好的。 而国家想要发展壮大，就要有自己的东西。 否则，永远都会受制于人。 这大实话说的，就连程副院长都无话可说。 “所以，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想要找出合众国与联盟直升飞机的差异。” “对比这些差异，从而为咱们国内开发研究探明方向。” 说到这里，王美娟目光犀利的盯着陈冲汉，“这位同志请你放尊重点，我们不是不会做，我们也不是没有实物就不会设计，我们只是想要做的更好！” “只是想要国家更加强盛，让我们的人民更加安全。” “可你呢？” “是，你作为一名工人，你光荣，你们挥洒汗水，你们建设革命。” “可你知道每一份图纸背后凝聚多少人的心血和汗水吗？” “你不知道！” “你只知道拿着图纸干活，而没了这些图纸，你还会干啥？” 王美娟声声冷厉，一句连着一句，不给陈冲汉开口的机会。 陈冲汉几次开口却都被打断，最后更是直皱眉，他跟面前这女人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他要表达的是一种态度，一种面对困难时应该有的克服困难的态度。 而不是碰到困难就想逃避，过分强调困难。 人群中杨小涛看着陈冲汉吃瘪，虽然心里不怎么高兴，却也没说啥。 本来没有的事，你跳出来干嘛啊！ 还让我出手。 老子还用靠这个出风头了？ 老子搞出来的东西多了，风头早就够多了，丫的就是不怀好意！ 可眼下对方咄咄逼人，而且不仅是对人不对事了，更是上升到工人层面上，这就让他不爽了！ 工人咋了，他当成工程师，但还是以工人自居。 平常车间里的工人更认他这个八级钳工。 还有，没有图纸就干不了活，这他娘的多脑残才会说出来这种话啊！ 可偏偏周围还有人点头很是认同，真不愧是搞研究的。 自觉高人一等是吧。 就在杨小涛听着直皱眉头的时候，周围安静下来后，一旁的青年刘韶突然指着杨小涛喊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是他，早上就是他要去我们那要看旋翼的。” “除了他，没有别人！” 刘韶大声喊着，很快众人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前。 陈冲汉原本就气不过，这时候见刘韶这样说更是一巴掌抡过去，直接将小青年的手砸歪，“你丫的说话过点脑子，过去看都不行，真当是你家的啊！” “干嘛打人，你就是这素质？守卫，守卫…” 王美娟见陈冲汉动手，立马吆喝起来，这一下自己更占理了！ 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回去跟所长也有个交代。 不是自己等人完不成，而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啊！ 旁边的守卫就要上前，身后的程副院长却是摇摇头，制止众人。 眼下这里的事情不宜扩大，真要闹出矛盾也是他们彼此双方的事情，学院当以维持秩序的好。 何况，先前的搜查没有任何痕迹，单单因为看了眼就怀疑人，没这道理。 王美娟喊了两声见周围人不反应，也反应过来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就是打嘴架，闹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一旁的刘韶也反应过来，刚才是太过激动喊了出来，此时再想却是有些后悔。 而此时，杨小涛看着对方的眼神，还有周围人的目光，以及传来的窃窃私语，心头好笑。 原本他是不打算出风头的。 在他的计划中，就是赶紧结束这次行程，然后收拾东西去潮阳。 那里还等着收获呢。 当然，这次来后也有些收获。 就像昨天获得的特殊合金，扫描出来后，说不定能够用在研发的飞机发动机上。 这算是意外之喜。 就像被他收入到空间里的那块旋翼部件，虽然他看了下头上确实有一块连接部，但也没有王美娟说的那般重要。 至于对方说的那啥，少了一块旋翼就不能干活了，不过是个借口，借机将事情放大的借口。 至于对方为什么这样做，杨小涛不清楚。 想来应该是推卸责任吧。 因为这直升飞机飞机的，又是烧又是炸的，就剩个铁架子，真正有用的东西是飞机里面的仪器设备早就没了。 搞个铁架子有啥用？ 真要有用的话，不说早些年在高丽那缴获的，就是从余则成那里听到的，半岛医院那里就有两架残骸。 随便拿回来一架，做一个不是正常的事？ 所以这次研讨会想要完成任务，将这直升飞机图纸敲定，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至于现场的各个研究所，也都明白其中道理。 这也是为啥研究发动机的李浩楠会因为炸的太碎而生气，为何王美娟会死咬着丢失的部件不放。 一切，都是个借口。 一个可以推脱责任的借口。 正是了解其中隐秘，所以他也来了，为的给主办方一个面子。 可现在好了，来到这里，格格不入啊！ 如今，更是被人怀疑。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啪啪啪啪 就在陈冲汉一巴掌抡完，准备在找个由头继续抡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接着陈冲汉看到杨小涛脸色平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走到跟前。 “杨总.” “一边去，重点都不知道就跳出来，就不能聪明点？” 陈冲汉话没说完就被杨小涛堵回肚子里。 重点？ 聪明点？ 啥意思，自己不聪明吗？ 还是说，自己忽略了什么重点？ 陈冲汉低头开始回忆起来。 杨小涛上前两步站在陈冲汉身旁，目光平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随着杨小涛的开口，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杨小涛身上。 身后的小胖瞪大眼睛有些狐疑，刚才那老师喊啥来着？ 杨总？ 不是叫杨小涛吗？ 难道是外号？ 不，不对，这两人的关系不像是老师学生，倒像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貌似还是杨小涛占了上头？ 小胖不明所以，薛淼淼眼中格外诧异。 其他人却是好整以暇等着看戏。 这俩人来自四九城，这是大家刚刚了解的消息，但具体干啥的，他们还真不知道。 眼下跟着王美娟对上，倒是有好戏看了。 不过，先前王美娟所说的那些话，虽然有夸张的嫌疑，却也是在理。 这跟他们研究设计的价值观，很合。 “王美娟同志，我就是他要找的杨总！” 王美娟看到杨小涛走出来，目光扫过，如此年轻，登时有些轻视。 这年纪，跟自己学生差不多大吧！ “这位同志。” “刚才我的学生说你去我们那里了，难道你也对这个感兴趣？” 王美娟率先开口，只不过没了先前面对陈冲汉时的咄咄逼人。 “对，我们来的时候，程副院长说过，可以随便看看！” 杨小涛不疾不徐的说着，话音落下，一旁的程副院长脸色一变，却也没有否决，“对，他们两位同志来的晚，时间短，所以让他们随意看看！” 听到程副院长这么说，王美娟轻轻皱眉。 “好吧，这件事咱们暂且不说。” 王美娟清楚，众目睽睽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藏起来，绝不可能。 再纠缠这个，对她们研究所不利。 可就在她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杨小涛却是笑着接话，“为什么不提？” “东西是你们弄丢了，结果却要大家来负责！” “甚至还怀疑大家里面有敌人，你怎么不说你们人堆里有叛徒？” “毕竟，接触最多的可是你们这些人啊！” 杨小涛双手环胸轻蔑说着，同时环视左右，眼前的这些人想打默契牌，那就别怪他掀桌子。 况且，他可不想将主动权交给对方，更不会给众人含糊过去的理由。 面对不讲理的人，就得用直接的办法，按住了，往死里砸！ 更何况，对方可是指着他怀疑的！ 而此时，周围的人听到杨小涛说的，面色一沉。 他们不是不知道杨小涛说的，但先前程副院长跟他们达成的默契，就是想小事化了。 现在好了，杨小涛一句话，就将事情重新挑起来，这下哪怕他们装作不知道也不行了。 今天的这事，必须给个交代。 1901 立个牌子 陈冲汉终于明白杨小涛说的是啥意思了。 自己站出来，正好着了对方的套路，正好将矛盾转移，正好成了对方的垫脚石。 果然，自己还是不够聪明啊。 尤其是面对这些啃书本的家伙，搞不好就设个套让你钻进去。 让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钱。 眼下多亏了杨总站出来，不然争吵下去，正好合了对方的意。 “你不要胡说！” 王美娟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又看到左右众人的神态，立马意识到不好，随即大声反驳着。 “胡说？哈哈” “我可没胡说，这么大的部件就突然没了，而且还事关如此重要的研究项目。” “你也说了，这次是要比较合众国跟联盟之间的差异，为国家长远发展打下基础。” “不是，我.” 王美娟意识到杨小涛话里的意思，这是要用刚才她的说辞回击她啊。 可杨小涛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再次说道，“如此重要的研究项目，你们却让关键部件丢失。” “这责任，你们不负责，难道让我们负责？” “完不成任务的责任，也让我们来负责？” 王美娟被杨小涛说的哑口无言，呼吸急促，喘着粗气。 对方，太可恶了。 竟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竟然拿她先前的挤兑陈冲汉的话反过来挤兑她。 竟然扩大到整个与会人员上，这，这是要往死里坑的节奏啊。 下一秒，杨小涛的声音继续传来，“所以，我认为，你们研究所有问题，而且是有重大问题。” “我建议，对你们研究所进行审查，在洗清嫌疑前，禁止入内。” 话音落下，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货是真会扣帽子啊。 可这种事情合情合理，谁也没法反驳。 就是程副院长此时也不得不慎重考虑，甚至还要按杨小涛说的办。 因为这时候他不处理，真要捅出去了，不，应该是肯定会被捅出去，那上面要找责任人的话，他首当其冲啊。 不行，自己不能搭进去。 就在程副院长准备开口的时候，王美娟发现异常连忙开口，“这位同志，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你说的那些，跟我这位同志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什么不是一会儿事？” “他刚才不是说，难道不是事情的起因吗？” 杨小涛毫不迟疑的回答，让王美娟有些措不及防，不断的摇头说道，“不是的，我，我只是要告诉他，我们做研究设计的，不是他想的那样，单纯的做出来。” 王美娟还在强调结果的重要性，杨小涛听了却是笑着打断，“行了，设计的最后还是要成果体现出来，否则跟小孩子画画有啥区别？” “你怎么就不懂呢，这是一种研究。一种探讨，一种发现。” 王美娟还在努力岔开话题，可这次她面对的是杨小涛，根本不为所动。 “程副院长，你们学院的保卫科就是这样做事的？” “出了问题不管吗？” 程副院长面色严肃，杨小涛的话可是不留一点情面啊。 心里也埋怨718研究所的人，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就是了，非要扩大问题，这下好了，便宜没占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丢了东西，作为负责人，你们可是第一嫌疑对象啊。 程副院长准备公事公办，王美娟急得看看杨小涛，又瞅瞅程副院长，身后研究所的众人也都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出了意外，想要帮忙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程副院长，我们研究所这次承担研究任务，我们没理由自己打自己的脸。” 王美娟迫切说着，想要解除嫌疑，“况且，这次应邀前来，我们是怀着诚恳的态度来研究学习的，这点您肯定知道。” “研究任务？” 杨小涛在一旁冷笑起来，“你现在做的一切，可不是研究任务，更像是拾人牙慧！” “你…” “你不懂，这叫借鉴！” 王美娟气急败坏的对着杨小涛吼道，身边的其他人也是皱起眉头，杨小涛一句话，可是涵盖了他们所有人。 杨小涛倒是无所谓，事实如此，难道还不让人说了？ 而且，感觉对这女人说再多也没用。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只有亲眼看到，亲眼比对着实物，才能有自己的主张。 王美娟被杨小涛的呵斥打断，非常不满，可不等她开口说话，杨小涛却是往前一步，站在中心位置上。 “行了，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 “你们来参加研讨会，其实就是来测量数据，然后测完了，再复刻一下，完事了呗！” “至于后面的研究设计，那要看测量数据准不准确，当然准不准确你们也没法确定，因为这东西被爆炸破坏过，扭曲、破裂、断层等等造成的数据结果肯定存在偏差。” “如此说来，你们能做的也就是测量当下破损后的数据，然后按照这些破损后的数据去模仿，甚至不敢有一点自己的主见。” “而你说这么多，无非是逃避责任，这恰恰说明你们对待这次任务的态度。” “敷衍，糊弄，只想着为了任务完成而完成，没有一点自己的东西，没有任何挑战自主性。” “真不知道你们这样的研究，有何必要存在，真是替国家浪费粮食。” 论起怼人，看了这么多年书的杨小涛绝不落于人后。 而杨小涛毫不客气的说着，原因跟陈冲汉一样。 态度，决定一切。 在他看来，缺失的那块旋翼固然重要，但剩下的结构未必没用，只要认真探究，总会有方法的。 对方却在过分的强调困难，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不止是这些人，还有在场的许多部门，一个个就跟护食的鬣狗，生怕别人将自己嘴里的肉抢走。 却不知，这些肉可是人民付出待机换来的。 吃了这些肉，是要制造创造出更高价值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美娟面色阴鸷，周围的研究所学生也是义愤填膺。 身后程副院长更是皱起眉头，今天的事情，得尽快处理，不能任由发展下去了。 否则，这次研讨会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他们航空学院也会成为业内的笑话。 “我，只是一个革命工人。” 杨小涛淡淡说着，然后走到王美娟跟前，“还是那句话，东西是在你们手里丢掉的，那就安心的接受检查。” “至于你们的任务，自己做不出来，就不要站着茅坑拉屎。” “有本事自己做，没本事让出来。”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王美娟气鼓鼓的胸膛一阵起伏，原本她还想以项目研究‘为重’，以此糊弄过去。 却不想，杨小涛直接道破她的打算，让她愤怒的同时，又生出一股怨毒。 她就不信了，少了关键部分，在场的人能够做出来。 尤其是眼前的年轻人，更是让她恨之入骨。 随即冷笑着，“这么说，你能完成任务了？” “呵呵，这不用你管了，这里这么多专家教授的，离了你们照样行。” 王美娟听到杨小涛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身后一众研究所的人更是怒目而视。 这不仅是要冤枉他们，还要抢她们的饭碗啊。 程副院长听了眉头紧锁，不过看杨小涛这番举动，想到研讨会的最终目的，又将眉头松开。 他们需要的是研究成果。 只要成果出来了，是谁做的都可以。 而且有了成果，今天发生的事情才能圆过去。 想到这里，程副院长对着对着王美娟说道，“王教授，事情确实因你们而起，这次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还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随后往一旁的保卫看了下，周围人上前，护在周围。 王美娟一言不发，眼下的事情说再多也没用。 她只希望，现场的众人不要接这个项目，如此到最后，还需要她们出来收拾残局。 目光扫过全场，随后转身往大门走去。 随着718研究所的众人离开，会场里一阵寂静。 程副院长看向众人，沉默片刻，随后看向一旁的人群，“白老师，你们研究的是尾翼，这次旋翼的研究你们正好接过去，一起研究吧。” 程副院长说完，一名中年男人便立马摇头拒绝道，“程副院长，我们尾翼的事情都没研究透彻，这旋翼的事情还是交给其他有能力的人吧。” 显然，先前王美娟走的时候让他们感受到什么。 程副院长再次皱眉，随后又看向另外一组人。 只是不等他开口，身旁的杨小涛突然回头看了眼陈冲汉，“程副院长，今天白老师有困难，不如这次让我们来吧。” 杨小涛看向程副院长。 至于旁边的白老师在杨小涛看来，估计是一丘之貉。 让他来做，估计跟王美娟没啥区别。 既然因为自己收取了部件致使研究无法进行，那自己就顶上好了。 这样也算是对此次研讨会有个交代。 而且，他坚信，自己会比718研究所做的更好。 因为他是有系统的人。 程副院长诧异回头，然后看着杨小涛。 这家伙是认真的？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明天就要离开，他真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呢。 利用这种打击手段，得到研究项目的机会。 这心机，太阴沉了。 不过，这家伙明天可就离开了啊。 满打满算，也就十二小时，还要出去吃饭睡觉休息的时间，有六个小时就不错了。 “你是认真的？” 程副院长不由得开口问道。 杨小涛点点头，“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开玩笑。” 程副院长又看了眼杨小涛，随后阴沉着脸说道，“行吧，既然你想研究，那就研究吧。” 同时心里又说了一句，反正就一天了，等你走了，大不了在找人就是了。 杨小涛见程副院长答应了便点头对着一旁的陈冲汉说道，“老陈，去做个牌子。” “这任务，咱们包了。” “对了，快一点啊，明天上午咱们还得走呢，别耽误行程。” 说完杨小涛直接走向718研究所的地方。 陈冲汉听到后登时笑起来，他早就看这里左一个牌子右一个标签的不顺眼了。 一个个的显示自己多厉害似的。 先前杨小涛不当回事，他也没办法，毕竟一个人可撑不起这个牌子。 现在好了，在自己的帮助下，在这群家伙的无知下，终于让杨小涛站出来了。 好戏，要上演喽。 “等着，我去找个牌子！” 说完，陈冲汉就转身往外跑。 1902 果然是个外行 杨小涛径直走到研究区域，然后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材料，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时间紧迫，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程副院长，这种没有素质的人，也是你们邀请来的？” 见杨小涛这幅模样，先前被抢白自觉丢了脸面的白老师站出来，直接转移火力对准一旁看戏的程副院长。 想要用这种办法给杨小涛施加压力。 而此时，程副院长正在琢磨着杨小涛说的话。 貌似，有点东西啊。 他们学院召开这次研讨会，可不是为了做一个模型。 而是想要通过这次研究，为自主研究打下基础。 而且，这时候他也想起杨小涛跟陈冲汉的来历。 当初邀请他们的时候，不就是因为发动机吗？ 对方做出来的柴油发动机可是震惊全国啊。 虽然这次事情跟他们关系不大，但谁敢说就没点本事？ 面对白老师的询问，程副院长眼睛一眯，随后笑着回道，“既然你们有困难做不出来，那就让可以完成的同志来吧。” 白老师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膛要炸了似的。 怎么眼前的副院长突然就变了性了？ “程副院长，这可不是开玩笑，这种学术上的研究，可不是随便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 “您要考虑清楚了。” 程副院长微微皱眉，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周围也有人对杨小涛站出来抢风头觉得不爽，哪怕他们认为杨小涛说的有点道理。 但在这个圈子里，谁还没点朋友啊。 于是就有人在一旁说道，“程副院长，这可是坏了规矩啊。” “要是谁都觉得自己可以了，谁都想要上去试一试，那不是乱套了吗？” “万一损坏了咋办？” 有人开口自然有人跟着附和，程副院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来来，让让，让让。” 突然间陈冲汉从外面跑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临时制作的标牌，上面用并不好看的字体写着几个字。 随着来到跟前，陈冲汉直接将原先718的标志牌拿到一旁，将自己的放在原处。 做完这一切，又满意的看看自己的大作，这才来到杨小涛身边准备帮忙。 而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标识牌上，面面相觑。 哪怕是程副院长和718研究所的人，看了这牌子都不再说话。 只见那牌子上写着，‘红星机械厂涡轮喷气发动机总设计师杨小涛研究组。’ 标识牌上的字很多，有些写的还有些模糊，但一长串读下来，哪怕是最不待见两人的白老师也皱起眉头。 四九城的红星机械厂。 这个大家都听说过。 没记错的话，先前王美娟说到的柴油发动机就是指的这家吧。 据说，在这发动机的基础上，718研究所设计了几款发动机控制系统，其中就有以柴油发动机为动力的研究项目。 只是成果嘛，貌似没有。 总设计师，杨小涛。 这个名字如果不跟前面四个字连日来，就跟乡村的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新奇。 可有了前面的点缀，那就不是简单的普通人，而是全国有名的工程师，有名的工人，机械厂的二把手，职级上比他们所长都高的存在，跟他们比起来，更是云泥之别。 最后是中间的几个字，白老师等人看到后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不远处的程副院长，看着面前的牌子，心里面也在嘀咕着，自己这次看走眼了啊！ 原以为杨小涛这次来只是凑数的，毕竟他了解的只是研究做出了柴油发动机，对直升飞机的了解不会很多。 加上这次行程不到三天，心里觉得杨小涛只是过来凑凑热闹，这才没当回事。 却不想，人家悄没声的竟然搞起涡轮喷气发动机了。 这，这完全是两个领域啊。 自己这些人还在纸上写着画着，人家已经展开行动了。 这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白老师回过神来，再次看到牌子，“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那是飞机发动机啊，假的，一定去唬人的！” 只是周围的人都装作没听到。 众人看到标签上的意思，既然敢将这话说出来，就代表着对方有这实力。 于是，众人除了有看好戏的态度，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着最后的结果。 于是，在一番议论中，许多人开始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 而剩下的人，除了程副院长跟白老师带着的人，还有李浩楠带领的发动机研究所。 看着牌子，李浩楠眉头皱起，想要确定是不是真的，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当初这两人来的时候，他可是爱答不理啊。 好吧，现在竟有点高攀不起的感觉。 唯有小胖沈禹洲跟薛淼淼满脸的兴奋。 哪怕杨小涛骗了两人隐藏了身份也没关系。 因为这牌子上给出的信息，比起四九城学生的身份，更让他们向往。 “胖子，你说咱们可不可以去四九城啊。” “能，能去。那可是红星机械厂啊。” 两人在一旁嘀咕着，周围研究所的学生也都两眼放光。 这一幕，却让旁边的李浩楠教授有些心塞。 自己辛苦培养的精英白菜，竟然想着离家出走。 真，心寒啊。 杨小涛并不知道陈冲汉在牌子上写了啥，现在的他已经进入到工作状态。 这种状态下，整个人都变了似的，周围的一切都被抛到脑后。 时间紧张，他要尽快完成旋翼的绘制工作。 否则明天离开了，却没完成，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到时候丢的还有机械厂的脸。 “杨总，我干啥？” 陈冲汉来到一旁问着，目光扫过地上的零部件，眼前有点发懵。 “给我找个凳子。” “啊？哦！” 陈冲汉反应过来，立马往周围看了看，然后看到远处有把椅子，他也不管是谁的，这时候杨总说啥就是啥。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杨小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后拿起本子和笔，开始演算起来。 就如杨小涛说的那般，这架直升飞机遭到严重的破坏。 一些地方的零部件在爆炸、燃烧后，发生不可抗拒的扭曲，断裂。 可以说，现在看到的这一切，未必都是原先应有的状态。 就像昨天发动机区域内的破片，有许多不规则的弯曲，肯定不能当成现成的数据来用。 这里，就需要计算调整，找到正确的数据。 杨小涛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同时也在观察着地上的东西。 片刻后，就在众人觉得没看头的时候，杨小涛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堆零部件说道，“老陈，将那里的东西搬过来。” 陈冲汉听了立马走过去，然后一块一块的往这边搬运。 杨小涛将纸笔放在椅子上，随后在地上一点点的拼凑起来。 不时将不符合的部件扔到一旁。 “老陈，那边的也搬过来。” 陈冲汉刚搬完，杨小涛再次开口。 陈冲汉看了眼地上摆放的东西，没有任何停留赶往下一个。 一旁的李浩楠看着这番动作，立马明白杨小涛想要干什么。 同时，心里对杨小涛的做法很是认同。 程副院长也明白杨小涛的举措，那是想用四条旋翼来凑出来一条，查漏补缺，如此得到一条的数据，就相当于四条。 这种简单的方法，怎么就被忽略了呢？ 果然，贪多嚼不烂啊。 不对，是这家伙更有实践经验啊。 周围人也看出杨小涛的做法，纷纷点头。 不少人都意识到这办法的好处，有能力的立马相仿，不合适的也在想着有没有简单办法。 另一边，陈冲汉不等杨小涛吩咐，就将最后一堆一个个的抱过来，在杨小涛周围放了三大堆‘破烂’，随后在一旁蹲着歇息。 杨小涛却是一点点的拼凑着，脑海中系统空间里的那截旋翼，在被他仔细看过后，已经出现在纸上。 “尺子，测量下。” 杨小涛对着一旁陈冲汉说道，陈冲汉立马起身拿起旁边的卷尺开始测量。 而杨小涛还在摆弄着零部件。 这次看到的是与主轴连接的部分。 先前王美娟说的没错，连接处在爆炸中损坏厉害，也就杨小涛收起来的那上面还有些完整，至于其他三处完全找不到测试的部件。 在这方面，杨小涛体会到一些难处。 不过，这难处也不大。 有了大体模样，那就凑呗。 反正他有系统在，对不对，系统判定就行。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陈冲汉一点点的测试，杨小涛琢磨着数据，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中度过。 程副院长在看了一会儿后，便带人离开。 王美娟的事情还要调查，他也要想想办法，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李浩楠也带人离开，他们研究发动机的事还没谱呢，得抓紧了。 白老师也带人离开了，看这两人在这里瞎忙活，还不如回去干正事呢。 转眼间，两人周围没了观众。 众人也都进入各自领域开展工作。 一个个的废寝忘食，一个个的迫不及待。 陈冲汉将一切测量结果报出来后，杨小涛只是记录一番，随后让他继续拼凑着。 看看有哪些能够改动的，效果更好些。 反正，陈冲汉闲不着。 至于杨小涛，再次化身数字小能手，按照测算的数据开始修改着。 午饭后，众人回来，看到陈冲汉在一旁坐着，然后杨小涛翘着二郎腿不时用铅笔上的橡皮擦着，然后再写。 宋禹洲一脸好奇的跑过来，身边的薛淼淼也跟着过来站在后面看着。 只见杨小涛周围地上摆放着许多图纸。 两人找个地方随便看着。 这里面有旋翼的主干图，上面又画了不少部件，像什么大梁，什么分段件，什么蜂窝装置，挡板一类的，单单这些就让他们看的头疼。 何况每一个下面都表明了尺寸大小，数据清晰清楚。 别的不说，单单这画工就不一般。 他们可没看到杨小涛用尺子，刻画出来的线条横平竖直，立体形象十分明显。 显然，这证明杨小涛平常没少做图。 这部分应该是画好的，杨小涛并没有关注。 而是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图纸，宋禹洲看了眼，那是一部分旋转轴的设计图。 具体还没画出来。 不过看杨小涛严肃的神情，还有不时露出思索的模样，让两人不敢打扰。 两人看了会儿，还是没看懂杨小涛的行为，只当是一种特殊的办法，随后便回到岗位上继续干活。 李浩楠也往这边看了会儿，见整个研究活动，除了上午时候还进行一些，剩下的时间都是杨小涛坐在椅子上，陈冲汉坐在地上。 两个人完全不像是搞研究设计的。 反而像是学校里的学生，坐在桌前看书。 如此工作，让他很是失望。 原以为对方能够给他带来惊喜呢，现在看来，不过是乖张罢了。 不再理会，李浩楠继续干自己的。 其他人也不时看过来，见此场景纷纷摇头。 就没这样做事的。 正经的设计师，谁不是一点一点的测算，测量再研究啊。 哪有这样凭自己空想设计的？ 这不是不负责任嘛。 这设计出来的东西，谁敢用啊。 于是众人纷纷摇头暗叹，‘果然是个外行’。 1903 小菜一碟 下午四点。 就在众人埋头苦干的时候，杨小涛的眼前突然一亮。 脑海中响起一道系统提示声，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直升飞机旋翼设计图’。” “评价等级，良好-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800。” 闭上眼睛，杨小涛看着系统给出的提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还做不出来，就得加班了。 好在这次有实物对照，加上他的勤劳努力，再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成分，终于完成了设计图。 而且这次系统给出的凭借可是良好中啊，而且给的学分奖励比起脱粒机还多三百呢。 可见这套旋翼系统的技术含量，比起脱粒机要高出许多。 好在自己这次是成功了。 不仅将他花费在解析手环上的学分，赚回了大半，还给他提供了一条刷学分的道路。 可惜，他在这里的时间不多，要不然真想一个个的莽过去，将所有的部件图纸设计出来，那样自己的学分就能迅速增加了。 不像现在，卡在一万上来来回回跳动。 看了眼手上的图纸，杨小涛轻轻抚摸着擦去数字的痕迹。 “老陈，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回去休息。” 一旁正无聊的陈冲汉摆弄着手头的铁片子，陡然听到杨小涛说话，立马抬头看去。 就看到杨小涛将设计好的图纸一张张收起来，登时眯眼问道，“杨总，完事了？” “嗯，结束了，先回去吧。” 杨小涛平静的回答，让陈冲汉眼神中藏不住的喜欢。 果然杨总出马，一切困难都是小菜一碟！ 杨小涛没多说，将图纸拿好，随即往往外走去。 任务完成了，也该考虑离开了。 周围人这才注意到杨小涛，然后看着他手上的图纸，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 白老师更是一对八字眉挤在一起，面带疑惑，“这就完成了？一个人，完成了？” “不，不可能，肯定是装的，装出来的。” “一个人就在那里瞎写一顿，就能完成了？笑话。” 白老师自言自语着，然后很是肯定的下了结论。 一旁的研究员听到后也是点头应下，这种事情一看就知道，对方明显是自暴自弃了，要不然两个人坐了大半天没动静？ 至于对方要这种可笑的方式做出来设计图，哪怕是再天真的人也不敢这样想。 “都好好干，争取尽快将尾翼的设计图搞定。” “让他们知道，做研究的要有一颗耐得住寂寞的心，要在认真儿子上下足功夫.” 白老师见此对着手下研究员喊道，神情很是激动。 周围研究员也是点头听着，神情更加认真。 “教授，他们做完了啊。” 宋禹洲正在跟李浩楠汇报数据，看到杨小涛两人离开后，不解的问着李浩楠。 “你认为他们这么快能够做完吗？” “这” 宋禹洲很想力挺一下‘涛哥’，可现实告诉他，要理智分析问题。 而理智就是，718研究所花了好几天都没理清楚头绪的事，到了杨小涛手上一天都没到，就完成了？ 这，真不敢想啊。 “行了，不要管他们了，咱们先做好自己的事。” “你这些测试数据，到底准不准？” 李浩楠回头问道，小胖子宋禹洲有些尴尬，随后不敢确定的说道，“这个，我，我还要再试试。” 李浩楠听了没有多说，他也清楚，这件事不容易。 “行了，去忙吧。” 宋禹洲立马离开，来到薛淼淼身边，低头工作。 “你看到了？” 薛淼淼小声说话，宋禹洲点头，然后摇头说道，“估计是出去吃饭吧，他们中午饭没吃。” “哦，也是。” 两人说着不着痕迹的话，但心里都明白，这么短的时间想要完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另一边，杨小涛跟陈冲汉离开后，两人并没有急着去寻找程副院长，而是往宿舍里走去。 陈冲汉知道杨小涛做出来了就行，至于怎么安排，一切都听杨小涛的。 等杨小涛离开后，消息很快传到程副院长耳朵里。 此时正烦心的程副院长听到两人离开后，不由得将手上的钢笔扔在桌子上，面色铁青。 “就知道这俩人不靠谱。” 说完，又拿起钢笔来，很是无奈的在文件上写着，准备找人来替代，继续研究。 回到宿舍，王浩跟徐晗两人立马迎上来，中午时候他们两个在科技楼门口等了好长时间，结果人没等到，直到最后听了些闲话，两人隐约明白什么。 徐晗更是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尤其听说里面丢了东西，保卫科的人都出面了，急得差点冲进去。 好在王浩老于世故，知道这次跟随杨小涛一起来的绝不止他们两个，眼下学院外面说不得就有人待命呢。 所以，事情没有搞清楚前没有乱动，将徐晗按住后，就在宿舍楼里等着。 现在终于看到杨小涛了，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看到杨小涛脸色凝重，陈冲汉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两人看了眼都识相的闭上嘴，站在一旁看着。 宿舍里，杨小涛坐在椅子上。 对面陈冲汉低着头，一旁王浩看他脑门上的汗水，顿感不妙。 这模样，显然陈冲汉这家伙捅娄子了啊！ 就是不清楚事情重不重。 杨小涛看了眼低头萎靡的陈冲汉，心里有气又有些无奈。 他理解陈冲汉站出来的原因，不就是来到这里觉得受到不公了嘛。 他一个八级钳工大师傅，以前走在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就是去乡下农村，知道这身份后都得投来羡慕的眼色。 可来了这里，接连被人轻视，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看了眼没精神气的陈冲汉，杨小涛不由叹气，这该死的工人骄傲啊！ 要是往后五十年，谁还拿这当回事啊，所谓的骄傲，所谓的职级，在资本年前，一文不值。 但在这个年代，这份骄傲就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是能够豁出去性命维护的存在。 对待这种事，同样作为工人的杨小涛也不好多说。 “收拾收拾吧，今晚咱们就走！” 杨小涛突然开口，三人一愣，陈冲汉更是抬头诧异。 “看啥，今晚去你家住！” “老子忙了大半天，这顿饭你得请！” “不让你出点血，不知道心疼！” 陈冲汉听了立马如同雨后的艳阳天，笑出花来。 他哪还不知道啊，这是杨小涛给他找台阶下呢。 吃了这顿饭，啥事都过了。 不，应该是这次还赚了，想想那些家伙知道后被打脸了，那感觉… 倍爽啊！ “我家就在这边不远处，坐车半小时准到！” “这会儿去了，正好吃饭！” “您放心，这到了我的地，保证让您吃的好，吃的饱…” 陈冲汉说着，王浩两人也跟着笑起来。 只要大家和气的在一起，干啥事都有劲。 宿舍里的氛围立马欢快起来，杨小涛趁机说道，“今天这事办的有些欠妥，不过总算是有个结果了！” “我去跟学院交接一下，你们准备好！” 说完杨小涛离开宿舍，往来时程副院长的所在走去。 出了宿舍区，杨小涛下楼碰到先前严干事安排的周数。 此时看到杨小涛，周数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忙，这人话不多但眼神真诚。 杨小涛说出目的，周数便带着杨小涛往办公楼走去。 一路上看到不少学生，看书的，奔走的络绎不绝。 不过在周数的口中，现在学校的学生少了很多。 而且今年的新生也比往年少，再加上毕业的，在校的学生少了很多。 杨小涛自然是怎么回事，这才是刚开始，以后还会更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也从侧面看出，现在教育的弊端。 两人一路来到办公楼，周数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等着。 杨小涛感谢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周数推辞不会抽烟，杨小涛却是赛他手里，转身离开。 他这人恩怨分明，都记一辈子。 在这里，谁真心对他，他自然也要真心回报。 周数将烟收起来，随后在一旁等着。 先前的交流中他也知道杨小涛的身份。 四九城红星机械厂的二把手。 而他，看到眼前这种情况，能不能顺利完成学业都是未知数。 如果可以选的话，他到想找个合适的工厂成为一名工人。 而了解红星机械厂的事情后，对他来说都是最后去处。 只是，双方并不熟悉也不深交，他还真没胆气提出要求。 且先等等吧。 心里想着，周数站在一旁等着。 杨小涛来到办公楼，按照指引找到程副院长的办公室。 敲下门，屋子里传来程副院长的声音。 随后杨小涛推开门走进去。 办公室里，程副院长刚刚挂断电话，脸色并不好看。 就在刚才不久，他给远在沪上的一所学院打电话，委婉的提出建议，让他们派一个研究团队来这里开展工作。 可话说了，意思也表达清楚了，就差他求着了，对方就是不答应。 没办法，只好挂断电话再想想别的办法。 挂断电话后，又想到718研究所的事情，因为这事718研究所的所长已经打来电话，嘴上说的好听，公事公办，不要徇私枉法。 但私下里就是警告啊。 不仅如此，还有几个领导也特意打电话来表示关心。 当然，他们关心的是研究的情况，还有丢失的后果。 为此金陵方面都准备让保卫处介入了！ 就是院长在出差地也发来消息，一定要慎重处理，而且特意嘱咐他，要以任务优先。 完成任务，啥都好说。 完不成，连带责任少不了！ 如此情况下，可谓是焦头烂额。 这时候听到敲门声，便没好气的开口应付一句，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走进来。 程副院长看到杨小涛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愤怒神色。 要不是眼前这家伙，这件事早就妥善处理了。 到时候718拿出研究成果这事就过去了。 现在到好，因为这家伙的出现，直接将事情搞的乱七八糟。 更是不自量力的自己接了旋翼的研究。 真以为自己很牛啊，这可是直升飞机，不是红星拖拉机。 还有，自己啥情况不知道吗？ 做不出来，你丫的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烂摊子不还是我们处理？ 现在好了，没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难不成让他们自己人上？ 程副院长越想越气，最后竟然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自己人，貌似也行吧！ 1904 砸饭碗啊 就在程副院长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时，杨小涛走到跟前，看着面前中年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就知道这人心理活动很是丰富。 同时，杨小涛也感觉出这人的不待见。 当然，这种感觉从一开始来就有，只是这次更加强烈了。 不过他也不需要对方转性子，今天过后，各走各的阳关道。 啪嗒 杨小涛进来后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上的图纸放在桌前。 程副院长被吓了一跳，随后看着杨小涛。 脸上愤怒一闪而逝，好在多年养成的涵养让他沉稳下来，冷冷瞅着杨小涛！ 不等他开口询问杨小涛的来意，杨小涛却是开口说道，“程副院长，这是关于旋翼的整体结构跟交接处的设计图，都在这里！” “如果您不信，可以让人去探查，我们没意见。” “此外，我们需要马上离开，前往潮阳，还请您尽快安排车辆送我们一程！” 杨小涛直接说明来意，程副院长脸上的愤怒刹那间凝固，随后是一脸错愕，再之后是不可置信！ 啥，啥意思？ 做出来了？ 旋翼的设计图做出来了？ 这才多少时间，就做出来了？ 程副院长看看杨小涛，一瞬间觉得对方在唬弄他，随便做一份图纸来应付任务。 可抬头看到杨小涛那严肃的神情，感觉又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想到对方的身份，既然开口说了，那可是得负责任的。 否则传出去，打脸的不仅是杨小涛了，更是红星机械厂！ “你们，真的做出来了？” 良久，他才唾沫问道。 回答他的是杨小涛冷静的眼神，“当然，您不是看到了吗？” 程副院长轻轻皱眉，杨小涛话里的疏远让他不喜，可冷静下来后，迅速将桌上的图纸拿过来，仔细翻阅着。 作为航空学院的副院长，先前本就是一名讲师，看图纸的能力还是有的。 所以在拿起设计图纸的刹那，他便看出这份图纸的份量。 单单那手工绘图的痕迹，立体感的强度，都表明这份图纸制造者深厚的功底！ 看到这里，程副院长抬头看看杨小涛，随后又低头看去！ 十分钟后。 程副院长将手上的图纸放下，脸上再没有先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是不可思议，而后又掺杂一抹悔意。 虽然不清楚这设计图对不对，有没有错误，但起码将任务完成了。 至于验证阶段，自然有人来。 不过，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份图纸的份量。 这份图纸没有问题，那他就有问题了啊！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如此短时间内就解决了研究问题。 不，是解决了两个问题。 这种人已经不能用人才来形容了。 这妥妥的是天才啊！ 这样的人，他想起先前杨小涛的事迹，甚至觉得让他去研究最难的涡轮轴发动机都可以做出来。 可现在呢，如此天才却被他当成了木材，不仅没用到刀刃上，反而因为一系列的不当操作厌恶了人家。 这简直就是双重损失啊！ 想到这里，看向杨小涛时已经换成了笑脸。 “杨同志，辛苦了！辛苦了。快坐，坐！” 杨小涛却是摇头，“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 程副院长面色一僵，心里更是后悔，当初不该有色眼镜看人，脸上的神色更加柔和，“这马上天黑了，离开多不方便啊！” “再说了，行程安排不是明天才离开嘛，我看这样，你们好容易来一趟，忙了大半天，今晚我做东，正好给你们践行！” “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以后咱们还要多多联系，互相沟通嘛！” 程副院长越发和蔼，身体都站起来走到杨小涛跟前，就差上去搂着杨小涛的膀子了！ 杨小涛却是不为所动，“感谢程副院长的好意了。” “不过，这次确实有事，在这里的工作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会耽误上面的安排。” “农科院的陶老对此已经有些意见了，我也是没办法！” 杨小涛拿出陶老做虎皮，程副院长面色有些尴尬。 一切都是借口。 而当对方将借口摆出来的时候，就说明对方已经心有决定。 他能做的就是，最好不要戳破这个借口，否则难堪的只会是自己。 “既然是陶老的任务，那确实得紧着点。” “毕竟人以食为天嘛！” 程副院长立马笑起来，“这样，我一会儿给保卫科科长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你们安排两辆车。” 杨小涛也露出笑脸，“那太感谢了！” “客气什么，你们不辞辛苦的过来，我这还没来得及表示呢！” “现在还帮着解决这么大的问题，要说感谢也是我感谢你们啊！” 程副院长说的很是真诚，然后从一旁橱子里拿出两个瓷罐。 “杨同志，我知道你们有要务在身，既然如此，我这也不方便多留。” “这两罐土特产你且收下，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话都说到这了，杨小涛也不好推辞。 否则就是引人不快了！ 杨小涛笑着，接过两个陶罐，“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程院长要是有空去四九城，我们红星机械厂定会夹道欢迎…” 杨小涛说着，程副院长笑着，双方就跟老友似的开始闲聊。 一时间，办公室里一团和气，哪还有先前冰冷紧张的模样！ 十分钟后，杨小涛拿着两罐茶叶离开，身后程副院长站在门口相送。 等杨小涛下楼看不到人影后，程副院长脸上的笑容这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 有才的人固然让人敬佩，但有才又懂的圆滑的人，那就不止是敬佩了，还要慎重。 对待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交好，那也不能得罪！ 否则，一个有才又圆滑的对头，会成为前进道路上的一道坎，指不定在关键时候让你摔个狗吃屎。 想到这里，程副院长回到办公室里，随后拿起杨小涛给他的设计图纸，眼中精光闪动，随即出门往研究大厅走去。 片刻后，程副院长来到大厅，看着一屋子忙碌的人，径直走向一处研究场所。 正指挥学生收拾现场的白老师看到程副院长过来，本能的眉头一扭。 这次来，估计是让他们接手旋翼的研究吧！ 这不是让他得罪人嘛。 可这是第二次了啊，事不过三，真到了第三次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先推脱一下，稍做拿捏，然后再接。’ 就在白老师有了主意，能够顾全双方的面之后，程副院长已经来到了跟前。 随着程副院长过来，周围人也都猜测出跟旋翼有关。 毕竟，杨小涛两人早早走了，现场也没收拾，摆放的部件现在还在那呢。 众人估计杨小涛他们俩是自知无法完成任务，特意找了程副院长说明情况。 若不然，程副院长会一脸的心事？ 小胖子宋禹州看到这副场景，立马往前钻，身后薛淼淼跟在眼前。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集中在程副院长跟白老师身上。 “程副院长！” 白老师率先上前开口，程副院长点点头，随后将手上的图纸往前一送。 白老师下意识的接过，然后脸上露出茫然。 “这是杨小涛同志做出来的旋翼设计图！” 程副院长淡淡说着，随后在白老师不可思议的神情中继续说道，“你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次帮着看看，有没有问题！” 白老师听了只觉得手上的图纸有些烫手，心头有些慌张。 认真的看了眼程副院长，确定的问道，“您是说，这是刚才那位做出来的设计图？” “当然，不是他们难道还有别人！” 程副院长认真的说着，周围原先还有些不确定的人立马炸了锅。 原以为自暴自弃的两人，竟然真的做出图纸了？ 原以为他们能看个笑话，却不想人家真的做出来了！ 那自己这些人算不算笑话？ 众人登时喧嚣起来。 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人认为是无稽之谈，更有人觉得是滥竽充数，自知不可能完成任务，随便画了一些应付了事。 当然，也有人在震惊后感到羞愧。 尤其是研究发动机的李浩楠，他不觉得杨小涛是轻浮于事的人。 相反，对方的名声在那，如果真的做出滥竽充数的事，那损失的名声，才是得不偿失呢！ 只是，这才多久就搞定了一个研究项目。 这得多厉害的本事啊！ 想到自己手头上的发动机，李浩楠只觉得压力山大。 小胖子听到后，立马回头跟薛淼淼拍了一掌，两人很是高兴。 显然，他们对杨小涛充满信心。 程副院长将众人神态看在眼里，也知道这种事对他们的冲击很大，但他就是要的就是这种情况。 借杨小涛这把刀来杀杀这些人的锐气。 “程副院长，您，您没开玩笑吧！” 白老师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想到很多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做出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现在做出来？” “他们才多少长时间，他们俩有啥用，他们.” “你觉得不可能？” 程副院长反问着，随后笑道，“所以，才让你来检查检查啊！” 说完，再次点了点白老师手上的图纸，“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尽快确定下，对了，你们的尾翼研究的咋样？要尽快了啊。” 说完，程副院长转身离去。 留下白老师捧着设计图呆若木鸡。 “白老师，别发呆了，赶紧看看！” 耳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白老师回头看到说话的人，正是跟他们研究所一样研究操纵系统的人。 “曲老师，这…” 来人脸色着急，心头更急，“还这啥这啊，赶紧的吧！” “要是被人比下去，咱们这脸也甭要了！” 曲老师上前拿过图纸，打眼一看，目光一缩。 周围几个关系好的也都凑过来，看到那条理分析的图纸，各个露出凝重表情。 “这图纸，不像是粗制滥造啊！”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人家敢拿出来，就是有金刚钻的！” “控制系统的人要坐蜡喽，哈哈！” “可不是，来个人半下午就把活干完了，这不是砸他们的饭碗嘛…” 有人这话刚说完，结果就看到周围人的脸色一僵，随即意识到什么。 一旁有人悠悠叹气，“这砸的，可不只他们的饭碗啊！” 瞬间，众人转身返回场地，沉默的进行！ 1905 误会不早点说啊 回到办公室里的程副院长刚刚坐下，心里头还在盘算着，如何利用杨小涛的这出戏好好刺激这些个专家教授，如此下来算是意外之喜。 说不得能够尽快完成任务。 也算是赚了。 就在他向往美好的一面时，却不想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接着就看到学院的保卫科科长带着两个穿着军服的人走进来。 领头一人四十上下，国字脸，大眼睛，面容硬朗，身材高大。 站在那里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身后的青年同样装扮，只是个头要稍矮一些，神情也更加严肃。 两人随着科长走进来，程副院长刚看了一眼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 “哎呀，老高，你咋来了？” 程副院长立马来到中年汉子跟前，抓着对方的手很是客气。 “老程，这次有事专门来一趟，先前跟老马聊了会，没急着过来！” 老高说话声音有些嘶哑，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钢铁摩擦的味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特意拿腔作调，但几人都知道，早些年他在战场上受过伤，命大活过来，但嗓子却被伤到了！ “这话说的，你要过来，啥时候不行啊！” “来坐坐，我这有上好的西湖龙井，老家刚送来的，我去给你们泡茶。” 程副院长拉着老高往一旁坐下，要去拿茶叶，一旁的马科长笑着说道，“这每年送来的茶叶可是他的宝贝，我平常来都见不到呢。” 正说着，就看到程副院长身体一顿，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似的。 此时此刻，程副院长突然想起，自己的茶叶好像给杨小涛了！ 当时自己心理恍惚，慌里慌张的想要将关系拉近，随手就把两罐茶叶送了出去。 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头好，没了啊。 登时，心头一阵尴尬。 好在老高给了他下台的机会，这时候说道，“老程，茶就不喝了，我这任务紧！” “啊，好。你说啥事！” 程副院长连忙回头，速度快的让一旁的科长老马有些意外。 老高点点头，随后说道，“我这次是奉老院长的命令来接人的！” “老院长？” 程副院长立马神情严肃，那位先生在他心里可不仅是战神这么简单。 “老院长要见谁？” 程副院长脸上透着好奇。 他们航空学院这两年虽然学生规模少了些，但学院里面还是有很多佼佼者的。 如果能够被老院长看重，那绝对是巨大的荣誉啊！ 要知道这些年老院长虽然不再管理学院，但其个人影响力仍旧无与伦比。 见程副院长有些好奇，老高也没犹豫，“我们这次是为了四九城来的的杨小涛同志。” “老院长想要见见他，所以我们赶过来！” “谁？杨小涛？” 程副院长只觉得脑门轰轰的。 他想了许多人，唯独没想到竟然会是杨小涛，会是一个外来人！ “对，就是杨小涛同志！” 老高再次确认。 一旁的马科长趁机说道，“我跟老高说，他明天才会离开，今晚上正好去见见老院长…” “哎呀！不是，这事弄的！” 突然间，程副院长拍打着大腿，一副懊恼模样。 这绝不是装的啊。 杨小涛的表现已经超过他的预期。 而现在更是被老院长看重，这，这他娘的是个瞎子都知道，前途无量啊！ 只是，他想不通，一个机械厂的工人，又不是队伍里的，怎么会引起老院长的注意？ “到底怎么回事？” 老高嘶哑的声音变得严肃，程副院长回过神来立马说道。 “杨小涛同志刚走啊，他这里的任务完成了，说是要离开出去一趟！” “离开？去哪里？” 一旁的老马也意识到什么，“那啥，你让我准备车，就是给他们用的？” “对，他们完成任务了，说是有任务要完成，刚走。” 程副院长当然不会将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他已经跟杨小涛形成了默契，不然两罐新出的龙井不白给了嘛。 “走？去哪了！” 老高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随后大声询问着。 马科长皱眉，“没有说具体去哪，不过汇报的严干事说，陪同来的一名同志是金陵本地的，很可能去他们家了。” “对了，刚才碰到的就是严干事，估计刚走没多久。” 老高听了立马往外走，“两位，我先告辞了。” 说完，人已经跑出了办公室。 等人走后，程副院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心里原本还想着赚了，现在看来，放走了杨小涛，没有抓住交好的机会，这才是赔大了啊。 马科长看程副院长这幅模样，又想到先前程副院长的表现，觉得应该不是材料丢失的事，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看了眼无精打采一副失望的程副院长，马科长嘿嘿一笑，打声招呼离开办公室。 他要去问问发生了啥。 另一边，杨小涛下楼后，就看到陈冲汉大包小包的拎着，在他身旁王浩两人也都收拾妥当。 而在三人身旁，严干事一张笑脸不时跟三人说着话，旁边的周数却是一言不发。 杨小涛出来后，几人都看过来。 严干事更是快步上前，“杨同志，我们科长临时有事，所以让我安排车，您要去哪都行！” 行程是明天的，但四人这会儿离开，显然是有事要做。 严干事也从科长那里了解到情况，这一行人身份不简单。 而且程副院长特意交代要接待好了，不能再出乱子。 他自然要小心对待了！ 杨小涛点点头，“如此就有劳了！” 严干事笑着摇头，随后去安排车辆。 周数看到杨小涛几人要离开，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如果能去四九城的话，或许会去机械厂试试。 可若是连金陵都出不去，那啥都别说了。 很快，两辆吉普车来到跟前，比起开始的大卡车，这会儿更上档次。 跟严干事打个招呼，几人便坐上车往学院外走去。 杨小涛跟陈冲汉坐在前车上，出了院门就开始介绍周围场景。 或许是要回家见到老婆孩子了，也或许是近乡情更怯。 这会儿的陈冲汉格外兴奋，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杨小涛在一旁应付着，心里着实没啥说话心思。 这一天下来就早上吃了点米粥，肚子里却是咕咕叫了！ 不仅如此，为了完成任务还消耗了不少精力，这会儿浑身上下难受着，就想找地吃一顿饭，然后躺下休息。 很快车子出了大门，然后在陈冲汉的带领下往前跑着。 而在他们身后百十米处，一辆吉普车从街角拐出来。 车子上，郝平川跟小波坐在后面，两人一人拿着一块面饼啃着，前面开车的司机嘴里也是咀嚼着东西。 “这几个家伙就不能安生点！” 郝平川一边啃着一边说着。 他们几个是调查组特意派来执行保护任务的，当然主要任务是找出暗中的蛀虫。 可前两天都没啥事，今天突然接到消息，说这家伙要离开了。 他们这晚饭还没吃呢，没办法只好一人拿了一块饼子，上车跟在后面。 “小波，你那还有水没？” 郝平川吃了一块面饼有点干，开口看向一旁。 小波从一旁拿起水壶晃了晃，“还用点，不多了，你省着点，不知道他们去哪呢！” “王浩这家伙，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 小波说着也是无奈。 郝平川接过后，打开塞子喝了一口，随后放回去，“估计是杨小涛这家伙又在作妖了！” 小波听了深以为然的点头，“说的对！”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站起来。 “不过，这家伙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啊！” 郝平川压低声音说道，小波很是认同的点头，“那是，我们主任跟他一个院的，那日子，啧啧…” “谁说不是啊，这他娘的就是滋润！” 郝平川说着，然后想到什么，再次压低声音，“老郑那边已经找到苦主了，估计这边的人也要行动了，咱们得提起精神！” 小波点头，随即又苦笑道，“我说咱们最好跟他通个气，省的这样临时突发，措手不及。” “而且，我觉得他们应该也知道咱们的存在了！” 郝平川却是摆手摇头，“不行，那样咱们就暴露了！” “咱们的敌人可是狡猾的很，什么身份都有可能。说不定，就有冒充咱们的人呢！” “说的也是！” 小波没想到这一层，经郝平川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恍然大悟。 “对了，小波，你们那大龙小龙啊，剩下的那啥…” “打住！” 见郝平川突然转移话题，小波忙惊醒起来，更是拉开距离说道，“狗的事免谈！” 他可是清楚，这家伙自从见了大龙小龙它们可是眼热的很。 “你这家伙，我又不要你们的！” “你最好别打主意！” “切！我是说，你们那其余的几条狗…” 郝平川说出目的。 上次在濠境的时候，他就见识到这些狗狗的神奇。 而这次，郑朝阳能够如此迅速的取得突破，杨小涛提供陈家的那条狗可是居功至伟啊！ 而来到后，看到除了大龙小龙还有两条狗，这就让他心里痒痒的。 “那也不行，那是借的！” “借的？那借我们沪上用用呗…” 小波对郝平川的厚脸皮感到无语，只能啃着面饼，一言不发。 良久，自感没趣的郝平川也啃着面饼，目光看向前面的车子，心头想着，怎么弄一条好狗回去！ “这事，还得找正主啊！” 车子吊在杨小涛两辆车后面保持距离，几人啃着面饼，一点点吃着。 猛然间，小波回头看向身后，郝平川也跟着看去。 瞬间，两人脸色一变。 还没等他们说话，就有一辆吉普车从身边冲过去。 路过的瞬间，两人看清楚开车的跟做坐车的都穿着军服。 郝平川捏着面饼，刚要开口就被面饼呛了下，但这时候也顾不及了。 咳咳咳 “跟上去。” 司机一直保持着警惕，听到声音立马将油门踩到底。 刹那间，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猛地冲到杨小涛车子附近。 听到身后传来喇叭声，后车上的王浩跟徐晗陡然警惕起来，更是摸向腰间的武器。 “停一下，杨小涛同志，停一下。” 驾驶位上的青年靠近车子大声喊着。 王浩跟徐晗目光凝视对方，看到对方身上的军服，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前面杨小涛的车子突然停下。 原来是杨小涛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便让司机靠边听着。 两车停下，后面的车子将车开到杨小涛车前，然后快速跳下来一个中年人。 杨小涛皱眉，面前的人不认识啊。 不过小薇并没有传来警示，说明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 就在杨小涛下车的时候，突然后面又冲过来一辆吉普车。 车子还没停稳，一道粗壮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 王浩徐晗两人连忙上前护在杨小涛身前，可看清楚来人模样，不是郝平川是谁。 见是熟人，两人稍稍放松。 可郝平川根本不管他们，径直冲向中年人，同时手上出现武器，对准中年人。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发现中年人身形一晃，接着手臂传来剧痛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飞在半空中，然后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瞬间，身体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就在郝平川准备再起来反抗的时候，就听到一旁传来杨小涛的声音。 “住手，都别动手。” 接着听到小波的声音传来，“误会，自己人啊！” 瞬间，郝平川一阵委屈。 你们丫的不能早点说啊。 1906 召见 夜幕落下，金陵路上，路灯亮起。 郝平川坐在路牙石子上，一手揉着手臂，一边活动着后背腰腹，缓解着酸疼。 眼睛看着前面的中年人，脸上满是不服，但心里头却是异常慎重。 前面的那家伙应该跟他年纪差不多大，块头比起来，自己矮一点，但更壮一些。 按理说应该是半斤八两吧。 可论起身手，就刚才的那两下，他自觉也能做到，但绝对做不到对方那么干净利索。 而且如果不是杨小涛开口，对方在摔倒自己后，那刚抬起的脚肯定跺在自己脑袋上。 脑袋被人踩在地上，身体再怎么扑棱也没用。 何况，哪怕是最后说清了，但脸也是丢尽了。 要是传出去说自己被人踩了脑袋，估计郑朝阳会笑话的不行。 好在，喊得及时。 “不对，老子怎么会这样想！” “明明是这些家伙喊晚了好不好！” 郝平川看着正跟中年人交流的杨小涛，心道这一下可是替他受的！ 这次，要是不给只狗，说不过去！ 杨小涛感受到路边来自郝平川的目光，只觉得应该是看年前中年人的，所以也没当回事。 而是将目光放在眼前。 就在不久前，杨小涛跟后面赶过来的小波出口阻止，中年人这才放过郝平川。 于是来人主动亮明身份，来人姓高，是军事学院的现任教官。 这次来是找杨小涛的。 目的很简单，他们的老院长想要见一见他。 只是没想到杨小涛提前离开了航空学院，没办法只好从后面冲过来。 这才有了刚才的误会。 杨小涛看着高教官，面色凝犹豫。 虽然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不小的压力，可说心里话，他是不想节外生枝的。 对方表明的身份是军事学院，对于这所学院，他自然是听说过。 甚至在年轻的时候，还向往过。 但现在嘛，经过航空学院的事情后，他觉得想象中的美好未必跟现实一样。 而且对方现在过来，搞不好就是为了航空学院的事情。 尤其是这次主要目的是去南边潮阳，要是再耽误了，那可真是舍本逐末了！ 杨小涛考虑的时候，一旁的高教官也在打量着杨小涛。 来之前，老院长特意打给他的电话，说是见一个青年俊杰。 他起初以为是哪一家的子弟，可挂断电话打听一下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过是一名工人。 只是老院长指名道姓要见的人，肯定有过人之处。 所以他亲自来了一趟。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目光扫过一旁坐在地上的郝平川，又看了眼旁边欲言又止的小波，心头更加疑惑。 能够让四九城和沪上同时派出人暗中保护的人，这是啥待遇？ 就是地方的一些领导也没有这待遇吧。 目光再次看向杨小涛，只感觉面前的青年，有股神秘面纱，或许这就是老院长看重他的原因吧！ 就在高教官暗自忖度的时候，杨小涛觉得还是拒绝的好。 那啥老院长估计跟程副院长差不多吧，应该是让自己去帮忙的！ “高教官，对不起，我…” 咳咳 可就在杨小涛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小波忙开口打断，还不时给杨小涛挤眉弄眼。 杨小涛一看这是有情况啊，忙闭嘴看过来。 “杨，杨总。” “咱们一边说下。” 小波明白，自己要是不开口点拨一下，估计这家伙不知道这次机会有多难得。 杨小涛听了对高教官笑笑，后者无所谓的点点头。 等杨小涛两人走到一旁，高教官的身后青年轻轻皱眉，随后问道，“教官，这人是不是不知道老院长的身份啊！” 高教官同样点头，只是没说话。 因为他觉得，只要杨小涛清楚是谁让他去，肯定不会犹豫。 “小波，啥情况？” 两人来到一旁，不等杨小涛开口，郝平川大步走过来开口询问，一旁的陈冲汉两人也凑过来，对两人的身份很是好奇。 “你啊，亏你在沪上这么多年，难道连车牌还分不出来？” 小波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开口问了一句。 郝平川皱眉，他最烦这种交流方式了，如果是郑朝阳，他早就上去搂着脑袋逼问一番了！ “我怎么知道啥车啥牌号啊！” 郝平川嘟囔一句，随后又看了眼不远处路灯下的吉普车。 只是怎么看都没觉得不同。 除了牌号。 只是看了眼，郝平川眼神一眯。 小波知道这货跟小刘差不多，也没管他，而是跟杨小涛说道。 “杨总，您是不是不知道这位老院长是谁啊。” 小波一看杨小涛的神情就知道杨小涛不清楚缘由，于是开口问道。 “老院长？是谁？” 杨小涛疑惑着，在他印象里确实见过不少‘老人’，但在这金陵的地界，还真没啥印象。 不过小波既然这样说，肯定是知道啥，于是看向小波。 而此时，郝平川仿佛想到什么，瞪着大眼睛凑过来，不等他说话，小波就笑着说出一个名字。 “谁？” “军神！！！” 杨小涛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嗓音都变了。 郝平川更是伸手将他拉住，“你丫的小点声，让人听了还以为咱们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呢。” 杨小涛却是伸手翻过来，稍稍用力将将这家伙压的弯腰，然后压抑着激动的声音说着，“土包子咋了，你不知道这是谁吗？” “军神，战神啊。” “你知不知道啊！” 杨小涛越说越兴奋，整个人感觉跟喝了兴奋剂，马上就要变成紫薯精似的。 穿越来，他也见过许多先辈，见过许多‘活人’，但唯独对这位没有印象。 但杨小涛对这位的崇敬不比其他的少。 一位值得敬重的人。 现在能够见面了，岂能不高兴。 哪怕，他只是一名工人。 但他也是一个男人啊，还是钢铁直男的那种。 是男人哪有不爱枪的。 是直男哪有不热血的啊。 身边郝平川伸手拍打着，杨小涛伸手将他推开，然后带着兴奋的眼神看着小波。 “你确定？” 小波同样忍着兴奋点头，“我的一位学长就是军事学院毕业的，他们的老院长有且只有一位，就是组建军事学院的那位柳院长。” 杨小涛呼吸渐渐平稳。 王浩跟徐晗也平复下心情，不过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羡慕。 这丫的啥首长都能见啊。 “起开，起开，弄脏我衣服了。” 杨小涛嫌弃的将郝平川的胳膊挪开，然后整理着衣服。 郝平川抬起胳膊，在杨小涛的力量下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然后愣愣的看着杨小涛整理衣服转身离开。 脸上一阵错愕。 “这家伙，怎么变脸变得跟郑朝阳似的，不认人了呢。” “对了，他刚才是不是说不去？” 王浩连忙咳嗽一声，“郝队，你听错了，杨总可没说不去。” 徐晗点头，“你肯定听错了。” 小波跟着点头，“对对，这样咱们也能跟着去军事学院看看啊。” “老子当年做梦都想进去啊。” “要是能够见到柳院长，这回来四九城，估计小刘他们得羡慕死。” 郝平川也是点头。 “对啊，对啊。” “我咋没想到呢。” 甭管刚才被人摔地上，但能够去看一看，这心里也有中莫名的缓冲，舒服多了。 王浩却是把脸摆正，揶揄的说道，“郝队，你们是暗中负责的人，还是不要去的好。” “鬼扯，这都摆在明面了，还暗中个头啊。” 小波听了也跟着笑笑，习惯性的看看四周，却看不清周围的黑夜。 几人看到杨小涛走到高教官身边，然后从吉普车里拿出两罐茶叶。 “高教官麻烦您跑一趟了。” “刚才，我是觉得没啥礼物，冒昧造访有些失了礼数。” “后来经过同志们提醒，这才想起来，车里还有两罐新鲜的龙井呢。正好给老院长尝尝新鲜。” 杨小涛一副煞有其事的说着，仿佛刚才说的就是这件事似的。 高教官也知道杨小涛这是在自圆其说，不过看到那两罐龙井，突然想到了程副院长。 莫非，这两罐茶叶是他给的？ 那家伙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主，能够给杨小涛这么好的东西，肯定是看上这家伙了。 看来，这位年青人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杨小涛同志，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时间不早了，老院长太晚了会打扰他老人家休息。” 高教官说着，杨小涛立马点头。 “好好，我们这就走。” “您前面带路就好。” 高教官点头，随后上车，青年看了眼杨小涛，脸上没有颜色变化，随即坐在驾驶位上，开车掉头。 杨小涛坐在车上，司机在知道要去军事学院后，心情比起杨小涛他们更加美丽。 别看他们是航空学院，也算是一类性质的。 但比起军事学院，还是差了不止一截。 看看人家当校长的是啥职位就知道了。 那里面出来的可都是将校啊。 轰~~ 四辆吉普车沿着来时的道路开始往回跑。 杨小涛坐在第二辆车上，副驾驶的陈冲汉这会儿也不想家里老婆孩子了。 用他的话来说，老婆孩子啥时候都能见，但这机会却是千载难逢。 好容易可以跟着杨小涛沾沾光了，哪能回去啊。 这时候，听说杨小涛没准备礼物，正在车里翻着包袱。 “杨总，这个咋样，我从四九城带来的糕点.” “这个二锅头咋样” “还不行啊，吃的喝的都不行，我这还有些给儿子带的礼物” “行了。” 杨小涛直接将这烦人的家伙打断，“我都说了，送茶叶就行，你丫的给我清静点。” 陈冲汉听了立马点头闭嘴，生怕这家伙一个不高兴让他下车先回家。 杨小涛这时候却在想着对方见自己的原因。 显然，对方这么大的身份不可能因为航空学院的事找他。 那就是其他的事情了。 可想来想去，自己这些年虽然做了不少事情，但跟军事方面相关的，除了装甲车就是上次的夜视仪了。 难道是夜视仪？ 这个倒也可能。 不过不管了，到时候问啥就说啥呗。 杨小涛沉下心神，然后闭目养神。 他要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去见面。 至于肚子问题，暂且，放一边吧。 车子在马路上轰驰，带起的风让路人不自觉的远离开。 而在车队驶离的地方，一道人影看着车子远去皱起眉头。 想了片刻，随即没入阴影中。 1907 羊肉火锅 车子速度缓缓停歇，周围的场景也由喧嚣的城区来到了郊外。 车子一直往东，出了城，然后来到一座山下。 这里，就是有名的紫金山。 副驾驶上，小波讲解着当年在这里发生的战斗。 诉说着当年的那段耻辱。 而今，革命已成功，静待山河无恙。 跟在前车的指引，杨小涛他们又跑了一段距离，很快就在山麓前停下。 杨小涛透过窗户，外面黑洞洞的，不时传来树木被风吹过的声音。 看不到远处的场景。 但胸前的小薇非常开心。 脑海里更是传来小薇喜悦的声音。 “主人，外面好多大树啊。” “好多年纪大的大树啊。” 小薇笑着，有种迫不及待飞出去玩耍的意味。 “等着，别乱飞。” 杨小涛可不清楚这边的动静，“等到了目的地，你再玩去。” “咻咻~~~” “我要在这睡觉~~咻咻~~~” 很快前方的车子突然停下，杨小涛看到青年司机下车，往前走了两步。 顺着看过去，杨小涛看到不远处一座大门伫立，仿佛在半山腰似的，依山而立，浑然一体。 而在学院的门口，两名哨兵笔直地站在岗亭里，身姿像是一座雕塑般不动摇。 他们的目光警惕而坚定，哪怕看到院子里的车辆，看到下来的人是熟人，依旧认真查看登记着，用这份认真，守护着这里的寂静与安全。 很快，青年将情况诉说完，一名哨兵跟着来到车前。 “同志，请出示一下证明。” 哨兵声音冰冷，面容严肃。 杨小涛连忙将证明递上前，哨兵用手电筒照着认真核对，然后是陈冲汉的，再就是司机的。 等所有人都检查完，哨兵才走回原处，然后将大门打开。 车子缓缓驶入。 学院里一片宁静而庄严。 月光如银，洒落在整齐划一的行道树上，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远处的训练场上，几组路灯投射出明亮的光晕，偶尔有晚归的学员匆匆穿过，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晰。 车子在学院的主干道上行驶，道路两旁，一排排青砖建筑散发着历史的气息，窗棂映着朦胧的月影，显得古朴而肃穆。 偶尔从某个房间里透出的光线，是值班人员的守候或是加班学员的勤勉。 ‘努力学习，保卫国防。’ ‘为建设近代化的、强大的国防军而奋斗。’ 杨小涛看着路过墙壁上的标语，轻轻念着。 感觉置身在这种氛围内，这上面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生出一股使命感。 仿佛体内的热血在进入这里的刹那被唤醒一般。 吱~ 前方的车再次停下，接着看到高教官下车，然后对着众人挥手。 杨小涛知道是到来目的地了，拎着两罐茶叶下车。 郝平川跟小波几人跟在后面，目光灼灼的看着杨小涛。 可惜，现在可不是杨小涛说了算。 就见高教官看了眼众人，随后对着杨小涛说道，“杨同志，老院长在上面，你随我上去。” 说完，又看向其他人，便对着一旁的青年说道，“小武，你带着几位同志去旁边院子休息。” “是！” 几人听了顿感失望，但能够来到这里，能够感受到这里的气息，他们在失望中又多了些慰藉。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对王浩几人招呼下，随即跟着高教官往里面走去。 这是一栋独栋的公寓。 进到这里后，能够看到两侧有卫兵执勤站岗，周围还有几道隐秘的气息。 “这里是老院长的住处，也是他老人家办公的地方。” “许多珍贵的资料都在这，所以不要乱走。” 高教官一边走着一边告诫道。 不需要隐瞒，直接说就行。 杨小涛自然清楚个中意味，他也不会去惹麻烦。 两人走进大门，屋子里亮着灯，还有一台电风扇正在吹着。 进来后，两人在门口稍稍停留，看向周围，寻找着正主。 杨小涛看到屋子周围摆放整洁，没有太多的杂物。 桌上还有一叠报纸，旁边有一个手柄放大镜。 在屋子一旁，还有一副地图，很大的那种，直接占了整面墙。 而在对面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 “高教官。” 就在杨小涛打量着书架上的书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两人看去，只见一名个头不高，身材匀称的青年走出来，笑着打招呼。 “郭秘书，首长不在吗？” 高教官开口打招呼，郭秘书笑着说道，“首长正在准备晚饭。” “你不知道，这次可是亲自动手啊，手切羊肉呢。” 郭秘书说着，然后看向杨小涛，“这位就是杨小涛同志吧。” “欢迎欢迎。” 郭秘书伸手，杨小涛连忙握着，“郭秘书你好，我就是杨小涛。” “来的匆忙，这是，这是两罐茶叶，给首长尝尝。” 郭秘书笑着接过，然后放在一旁。 这时候一道身影从一旁走出来，“我在厨房里就听到了你们的声音了。” 话音落下，杨小涛看到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人走出来。 老人身上还带着围裙，一边走路一边在上面擦着水珠，祥和的脸上说话间让他感受到春风拂面的感觉，而靠近后看到那目中偶尔露出的精光，才让人想起这可是一位铁血的战神。 “首长！” 高教官开口喊着。 杨小涛赶紧上前，神态恭敬，“首长！” 老人先是对高教官点点头，随后笑呵呵的打量着杨小涛，而后点头，“不错，精气神挺好！” “来我这，随便坐！” 老人说着走到跟前，让郭秘书倒水上茶。 杨小涛立马笑笑，随后来到一旁坐下。 老人将围裙摘下来，一旁郭秘书接过随后走进厨房继续忙活。 三人分坐一旁，杨小涛坐在老人右手边，老人拿起泡好的茶壶给两人倒上。 然后看到一旁桌上的两罐茶叶，打开一罐，周围立马传出一股清香，随即好奇的问道，“这是你带来的？” “这么好的茶叶，可不多见呢。” 杨小涛立马点头，然后想到什么，连忙解释道，“首长，我这是借花献佛。” “哦？怎么个借法，说来我听听。” 杨小涛点头，立马解释道，“首长，这不是来金陵参加航空学院的研讨会嘛。” “就是沪上缴获的直升飞机，我们来研究下。” “然后吧，这帮着解决了悬疑系统的设计图，程副院长为了感谢我，就将这两罐茶叶给了我。” “我这人喝茶跟喝水似的，想到来您这，正好送给您，这不就是借花献佛嘛。” 杨小涛说完，老人点了点头。 “既然是小程那里来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对了，你们怎么来这么晚，饭点都过来。” 老人一脸和气的问着，就跟拉家常差不多。 一旁的高教官听了开口解释道，“首长，这次我们去航空学院，杨小涛同志已经离开，我们后来追上去，才回来的。” “而且路上还发生了些小插曲” 随着高教官将事情经过说了下，老人听了脸色严肃许多，随后看着杨小涛，“安全问题不能马虎。” “革命建设需要有用之身，身体好，才能更好的建设革命。” 杨小涛点头应下，“您放心，我相信同志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开历史倒车的人。” “哈哈，说的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郭秘书已经将饭菜准备好，这时过来招呼三人入座。 “走走，咱们饭桌上边吃边说。” 老人起身招呼着，杨小涛跟高教官连忙上前跟着。 来到餐厅，一个铜炉火锅正在屋子里烧着。 可能是半山腰的事情，屋子外的风不小，屋子里温度也不高。 火锅烧着冒着热气，周围坐下并不觉得热。 老人在主位上坐下，而后高教官跟郭秘书熟练的坐在一旁，手边拿着勺子碟子还有一些蘸料，看样子是没少陪老人吃饭。 杨小涛坐在老人的对面，手头边也有吃火锅的酱料，不过都是些酱油辣椒油之类的，至于麻汁、牛肉酱之类的，在这里没有看到。 如果去了四九城，杨小涛倒是能给凑齐。 “这火锅蘸料跟四九城比起来不多，你这边凑合凑合。” 老人说话，杨小涛立马笑道，“这火锅也有很多吃法的，有清淡型的，有麻辣型的，还有菌菇的，还有骨汤的，所以对应的蘸料也不一样，咱们这点就是清淡型的，挺好，多吃不腻。” 三人在一旁听杨小涛这样说，郭秘书露出差异的神情，“我一直以为火锅就是一口锅，一样的东西放进去然后拿出来吃的都是火锅，没想到今天听你这样说，还有这么多嚼头啊。” 老人听了随口问道，“那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杨小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首长，我这人啊，喜欢吃肉的。” “只要是肉，吃啥口味都行。” 老人哈哈笑着摇头，“你啊，这不是按照口味了，这是按照食谱了。” 杨小涛笑着，“实在是太饿了，我这一天就早上喝了两口粥，中午饭都没吃，然后想着去同志家好好吃一顿，现在好了，直接来吃火锅，真是，太好了。” 高教官已经摆好餐盘筷子，准备涮羊肉，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便问道，“航空学院是管饭的吧。” “是管饭，但工作忙不是，没时间吃啊。” 说话间，杨小涛已经夹起一片羊肉放锅里涮着，羊肉切得很薄，过了十来秒钟，肉色已经变成了灰白，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夹出来放在碗里，“我这次还想着早点完成任务，好尽快去潮阳那里。” “所以就没吃饭，赶紧干完走人。” 说完，肉已经进了嘴里。 “那你设计的图纸，成功了没有啊。” 老人很感兴趣的问道。 “没有问题。” “我对自己的设计有信心。”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老人也放心的点点头。 “这次让你来，倒是让你没法去同志家了啊。” “没事，我那同事听说来这里，也跟着一起来了，他说了，回家老婆孩子啥时候都行，来这里可是千载难逢啊。” 三人听了都是会心一笑。 “饿了吧，多吃点多吃点。” 老人说着将面前的羊肉盘子递过来，郭秘书顺着递到杨小涛手上。 杨小涛也不客气，反正人来了，总得吃饱嘛。 吃饱了，才好做事啊。 1908 新的科目 晚饭杨小涛是真吃饱了。 不仅羊肉吃了很多，锅里面还有豆腐土豆白菜的，杨小涛是来者不拒。 只要能吃的，都能进嘴。 就是火锅里面的底汤，杨小涛都喝了一碗。 整个饭局持续了半小时，但这半小时却是让三人对杨小涛有了自己的感官。 而三人共同的感官就是，幽默，能吃，学识宽泛，不拘小节。 幽默是因为杨小涛的心很大，说话的时候总能让人生不起厌恶感，很有情商。 即便是涉及自己的糗事，说起来也不会难堪。 反而能够引起众人哄笑。 最起码，首长就没有生气，反而有种邻家爷爷般的慈祥。 能吃这是有目共睹，不过杨小涛的能吃还有他知识渊博的一面，什么菜用什么搭配，什么菜什么季节吃对身体好，肉要怎么切，汤要如何煲，等等等等，这家伙要是不当工人，绝对是个好厨子。 学识宽泛也是真的。 饭桌上首长也会不着痕迹的抛出几个话题，每一个杨小涛都能听进去，虽然每一个都说的不多，但总有那么一两句话，切中要害。 就比如跟北边的冲突，杨小涛就来了一句，打了就知道疼了。 这跟平时首长说过的，很是相似。 大的战役不会出现，但局部冲突难免。 所以要打疼了，才会赢得安稳。 最后是不拘小节。 这吃饭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斯文，但吃饭的速度啊，快的不行。 就是高教官这样的高手，在吃饭上，也被杨小涛抢过肉。 除了首长那边的肉，他们两人都没少被‘欺负’。 当然，三人观察杨小涛的时候，杨小涛也在打量着三人。 右手边的郭秘书，不愧是秘书。 生活起居，工作都是一把好手。 想想自家的女秘书，貌似除了性别这方面没法比较，其他的都不是对手。 左手边的高教官。 粗人一个，但做事情有板有眼。 筷子对的整齐，用完后，嘴里嚼东西时，就放在原位，身前也是最干净的。 这家伙绝对是个自律的人，也是个内秀的人。 否则，能够成为首长的身边人？ 最后是首长。 杨小涛注意了下，老人一共吃了五片羊肉，喝了一点汤。 其他的就是吃点应季的蔬菜，饭量也不多。 三人吃饭的表情杨小涛也都收在眼里，知道在打量自己，他也没有刻意做作，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一顿饭吃完，杨小涛帮着将饭碗收拾好，然后再次来到客厅坐下。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茶香，老人在一旁笑着，“这茶应该是刚采摘下来的新茶，色泽气味，都是上上之选啊。” “这吃完肉，就得喝点茶解解腻。” 老人说着，将倒好的茶杯送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接过拿起来尝了一口，嘴里吧唧两下，看三人都瞅着他，随后感慨一番，“这茶叶固然是好茶，但也得有泡茶的人啊。” “就跟千里马跟伯乐一样的关系。” 郭秘书听了笑着看向老人，杨小涛这一记马屁拍的，可谓是恰到好处啊。 “好了，坐下咱们说会话。” 老人开口说着，杨小涛连忙将茶水放下，然后拿起一旁的茶壶，先给老人倒上，然后又匀了一圈。 “小涛，这次让你来，确实有点事，咱们私下里聊一聊。” 老人沉默片刻，随后斟酌着说道。 “首长，您说。” 老人摆摆手，“私下里不用这么称呼，我比你大伯大几岁，你跟着称呼就行。” “上次我们通话的时候，他还提起过你，说半岛医院的开展，你这算是劳苦功高啊。” 杨小涛立马笑道，“好的，大伯。” “我那些工作都是嘴上说说，真正做的，还是大伯他们。” “嗯，他们那边工作不好做，不过比起先前的境况要好很多，毕竟这扇窗户打开了，咱们表明态度了嘛。” 两人这番对话，一旁的高教官心里陡然一惊。 旁边的郭秘书也是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很是吃惊。 他们在首长跟前这么久了，还真没听说过杨小涛。 现在好了，终于知道杨小涛背后的靠山了。 不过想到那位首长跟这位的关系，那不是一家嘛。 就是一家人啊。 这也是杨小涛的心里话。 想当年，这两位在一起合作，手下精兵强将，那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啊。 甭管是小日子还是常大队长，都是被他们耍着转的份。 这一刻，杨小涛突然觉得，自己的背景靠山，也很足嘛。 正得意幻想的时候，老人的话再次传来，“我从老陈那里听说些事情。” “关于对待安南那边的事情，你的想法跟我的不谋而合啊。”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杨小涛就知道了这次让自己来的缘由。 然后就听到对方的询问，“我想知道，你在四九城的机械厂里，没有前线的具体情况，没有充足的情报信息，是怎么做出这一系列判断的。” 杨小涛心道果然如此。 当初他跟陈老说的那些理由、办法，在陈老眼中没有问题。 但拿到专业军事人员眼中，就是漏洞百出。 更不用说眼前的这位了。 只要有点瑕疵，就会被他抓住，从而以点破面，无法招架。 好在杨小涛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也有过这方面的心理建设。 端起桌上水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 “大伯，我能够做出这种判断，是有三方面原因。” “哦，三个，你说。” 老人听了立马露出欣喜的神色，好奇的等着杨小涛开口。 一旁的高教官也是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情专注。 “第一个，从地理位置上说。” 杨小涛将安南的地形说了下，老人听了点头。 “那边的雨林、高山确实限制了机械化，拉近了双方间的差距。” 随后老人开口，“这算是天时和地利。” 杨小涛笑着点头，“您老说的对，在那种天气里，对后勤的转运工作尤其考验，以当年在高丽的战争来看，敌人靠的就是庞大的后勤支援。” “而在这种气候、地形下，想要获得充裕的支援，非常困难。” “不过，首长，您说了天时和地理，那我就说下人和。” 老人笑着端起茶杯，让杨小涛赶紧说。 “国外的情况我从药品支出上了解一些。” “这连续两次的疫情，不论是西方国家，还是东南亚地区，受到的损失非常严重.” “人民是祈求和平的，是反对战斗的。” “所以这场战斗注定是局部的战斗，不会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随后杨小涛将自己对国外的局势分析说出来，老人欣慰的点头。 “最后一点，就是我说的联盟的支援，还有国内的支援。” “有我们双方在后面全力输血供应，对方只要坚持住，只要将战斗拖延下去，对方即便后勤能力再强，也有拖垮的一天。” 杨小涛将这三个理由说了下，最后老人只是轻轻点头。 杨小涛清楚，他提出的是‘有限度的支援’。 所以对方在等待这方面的论证。 杨小涛并没有急着说，而在等老人询问。 “我想知道，你如何觉得，在有限度的支援下，对方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老人认真的问着，虽然他有自己的理解，但还是想听听杨小涛的见解。 沉默片刻后，杨小涛再次开口，“其实，上面三点只是大的方针，想要取得胜利，就需要搭配适合的战术。” “适合的战术？” “特种作战？” 老人立马反应过来，随即询问道。 杨小涛点头。 “对！” “大伯曾经组建过一支特殊队伍，队长叫做杨智。” 杨小涛开始说起特种作战的情况，还将在波斯那里的遭遇说了一下。 “当时我们在人数占据劣势的情况下，凭借突然爆发的高火力，高精度，将追来的数倍敌人全歼。”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在敌后的战场上，有这么一支精悍的小队，再配合游击战的精髓，专门破坏补给线，攻击地方重要人员，破坏通讯设施等等。” “不需要多了，只要三支，就能将敌人后方搅乱。” 杨小涛结合自身的情况说完，屋子里一片寂静。 而此时，高教官的脸上尤其兴奋。 此时此刻，老人也笑着点头。 “说说你对特种作战的认识。” 刹那间，杨小涛好像明白什么。 安南那边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引子，而主题就是眼下的‘特种作战’。 “大伯，我对特种作战的认知并不多。” 虽然后世看过很多特种兵的题材，但那都是经过编剧加工出来的，像什么冲锋号一吹，所有人都呼啦的起来往前冲。 那不是给人家重机枪当靶子嘛。 纯粹的屏幕效果。 实际上，冲锋也是讲究策略的，说白了就是大的三三制套在小的三三制上。 该怎么冲，往哪里冲，后面怎么掩护，都是有安排分工的。 反正上过战场的人下来说了，该趴在的时候，脑袋绝不露头。 所以，屏幕上学来的东西糊弄一下其他人还行，可眼前的这位可是文武双全的人物，还是别拿出来打自己的脸了。 杨小涛知道理论上说了没用，干脆打算从力所能及的地方展开。 老人拿起水壶给杨小涛倒了一杯，然后旁边的郭秘书将暖瓶打开，继续添水。 “不瞒你说，最近学院里正在对这件事展开讨论。” 老人说完看向一旁的高教官，“小高，你来说一下。” 高教官点头，随即将情况简述起来。 杨小涛也知道了，军事学院想要将特种作战作为一项研究课题，简单说就是成为学院的新科目。 对此有人持肯定态度，觉得这是一种新的战法。 也有人觉得在大兵团作战中效果不大，而且觉得特种战斗的资源消耗是普通士兵的三五倍，而效果却未必有三五倍士兵获得的多。 双方都有自己的见解，一时间争论不休，最后连老人都被惊动。 于是在一番了解后，恰好知道杨小涛来到了金陵，故此老人让人将他找了，想要听听杨小涛的意见。 听完高教官的话，杨小涛不自觉的撇撇嘴，这一幕被老人看到后，立马笑道，“怎么了，你是有啥觉得不对的？” 杨小涛忙摇头，“不不，我不是觉得不对，而是吧.” “是什么！” “这个，就是觉得你们认为特种部队的消耗是普通队伍的三五倍，有点，有点算错账了。” “哪里算错了？” 高教官皱起眉头，右手已经离开了膝盖，就要将自己等人的测算说出来，却听到杨小涛开口说道，“对，就是算错了。” “要是按照正常的训练要求，这特种部队的消耗，哪是什么三五倍啊，最少加个零才行。” 啪嗒 一旁郭秘书喝完水正在放下，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不自主的一抖杯子磕碰在桌子上，好在杯子里的水不多，晃出来一点。 但郭秘书完全没有放在这上面，而是看着杨小涛，神情格外凝重。 刚刚写完检查好。有点晚了，抱歉抱歉。 1909 夜谈 “啥？加个零？” “三五十倍？” 郭秘书在一旁诧异的说着，显然觉得这数字太大了！ 大的超出他的预料！ 对面的高教官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的测算中，三五倍已经是很高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讲究官兵平等的。 在物资不充裕的情况下，拿出部分津贴来锻炼侦查部队，本身就是一种‘违规’现象。 现在杨小涛说三五倍都少了，还要拿出三五十倍的物资来供应所谓的特种部队，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老人轻轻皱眉拿起水杯，然后吹了下，轻轻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在唇齿间流转，随后看向一脸淡定的杨小涛，郑重开口。 “小涛，你接着说。” “好嘞，大伯。” 杨小涛笑着，然后看向郭秘书。 “郭秘书，你说三五倍资源练出的人，可以做到三五倍普通人的工作。” “那三五十倍资源练出来的人，发挥出来的效果会比三五十人少吗？” “如果一场战斗，当人数无法成为决定战斗走向的因素时，就需要打破人数限制的力量出现。” “就好比两个人在打架，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突然一方有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捅进对方的心窝，你觉得如何？” 郭秘书到底是跟在老人身边的人，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有自己判断的能力。 而高教官更不用说了，立马回答道，“你说的没错，这特种部队就是一把尖刀，会随时一刀毙命的尖刀。” “但是！” 高教官认真的看着杨小涛，“你怎么保证，花费三五十倍的资源练出来的特种部队，就一定有用？” 对此杨小涛认真点头，随后开始讲述红星机械城三处的特种部队的情况。 “我们红星机械厂，已经组建了一支特种作战部队，专门负责特殊事件的解决，还有护送重要人员避免伤害，还有应对可能出现的应急事件。” 听杨小涛这样说，三人目光都是一亮。 红星机械厂，一个工厂保卫科竟然也要搞特种部队，这是要抢他们专业的工作啊。 “说说情况。” 老人再次开口，语气中更加欢快。 杨小涛点头，将红星机械厂的特种部队跟快反中队说了下。 “现在，我们的特种作战人员，一天使用消耗的武器弹药是普通人一个月，甚至一年的用量。” “还有，我们每个队员都有一套特制的防弹背心，大大增加了战场生存率。” “还有，每个小组按照战斗要求，会配备相关设备。” “我们做的夔牛二型装甲车，已经装备上。” “还有我们现在研发的夜视系统，分成两种，一种可以用在车上，一种是单兵携带” 随着杨小涛的见解，三人都在盘算着用在保卫科这支队伍上的花费。 三五倍绝对挡不住。 最少十倍以上。 “这样的装备集中起来，特战队伍发挥出来的能力绝对超出装备本身的价值。” 杨小涛说到最后，更是看了眼三人，沉思片刻继续说道，“特战队成立后，接连出了几次任务。” “我拿最近的一次任务说吧。” “不知道你们对冶金局的事情了解多少。” 杨小涛看向三人，老人点点头，郭秘书轻轻摇头，至于高教官完全不明白。 “好吧，我简单说下情况。” “就在今年，红星机械厂发现了一只老鼠，孰能摸瓜之下，找出来了隐藏在冶金内部的黑手，他们利用取巧的方式，将冶金局中的合金材料做成阴阳账，从中牟取好处。” “其布局之缜密，设计之精妙，上下层层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时抓捕的难点就是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秘密抓捕。” “那天，特战队携带夜视仪，按照预先的部署，一枪未发就将主要嫌疑人抓捕到案。” “整个过程中，特战队的秘密抓捕起到关键作用，除此之外还有工厂的保卫工作.” 杨小涛将特种部队的事情挑了一些说出来，让三人对特种部队的能力更加全面的评估。 他无法给出学院设不设新科目的意见，但他可以说明，特种部队存在的意义。 老人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也意识到特种部队在局部战斗中的重要性。 尤其是在和平年代，应对某些特殊情况，就需要特殊的人来解决。 相比起老人的关注点，高教官跟郭秘书都是一副不可思议。 他们学院已经测算过，想要维持一支特种作战的队伍消耗绝不会少。 就是一般的连队也负担不起啊。 更不用说地方上那脆弱的经济了！ 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 红星机械厂，只是一个机械厂，竟然组建了一支特战部队。 一支拥有后备队的特战部队。 他们可以想象，只要给他们时间，完全可以源源不断的培养出更多的特种兵。 这，这机械厂得下多少资源啊。 得多有钱啊！ 一瞬间，高教官甚至觉得，他们学院要是有这么多资源供应的话，肯定比机械厂的保卫科更加专业吧。 可惜，他们现在还没有这个项目，也没有专业的训练方式。 在这上面，他们确实落后机械厂了。 而一旁的郭秘书想的更多。 一个机械厂的保卫科搞特种部队，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啊！ 这是多么缺乏安全感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么一把刀竟然掌握在一个工厂手里，如果有啥恶意的话… 嘶… 郭秘书不敢去想。 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样的尖刀应该交出去，让上级来掌握。 可又想了下，交给谁合适？ 何况谁又有这份实力养的起这么一群人？ 最后，他还是没想明白如何做。 ‘还是让上级领导头疼吧。’ 几人都在思索着，而杨小涛觉得这些还只是一部分，随即想到还在研制中的炮侦雷达系统。 决定给特种部队再添一把火。 “还有一件事，我想说明一下。” 三人看过来，杨小涛随即开口说道，“我知道，咱们队伍里有一种部队，叫做侦察兵。” “尤其是那种给炮兵提供目标的侦察兵，我想大家都清楚。” “这样的人，肯定会成为敌人重点打击目标。” 高教官听到后点头说道，“对，战场上侦察与反侦察纵横交错，谁都想获取更多的信息，取得优势。” “所以你想说，让特种兵去应对敌方的侦察兵？” 三人都看过来，杨小涛却是摇头，“对付侦察兵自然有专门的侦察兵应对！” “高教官，我这里有一门技术，叫做炮兵侦测雷达技术。” “炮兵侦测雷达？” 老人轻轻呢喃着，好像要将这几个字咀嚼咬碎似的。 “这是一种雷达吗？” “对，就是一种雷达，这种雷达，可以测量炮弹在空中飞行的痕迹，然后计算出弹道，从而确定火炮的位置。” 杨小涛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在老人面前，他唯一能够拿的出来的，或许就是那点微不足道的见识和经验。 只要将经验摆出来，有些事老人自己就会想通。 郭秘书和高教官两人看着杨小涛话说一半没了，又回头看看老人还在沉思，一时间想不明白杨小涛说的雷达跟特种部队有什么关系。 直到老人目光中露出一抹惊奇后，两人这才收回目光，等待下文。 “你说的这种雷达，有了吗？” 杨小涛摇头，“首长，我现在不敢保证有没有，但我敢肯定，未来肯定有！” “现在电子工业发展越来越迅速，在七机部的计算机研究处，就已经开展小规模的集成电路研究…” 杨小涛尽量用自己已经确认的信息来说明佐证，而这些恰恰能够让老人相信。 毕竟，七机部的事情他也听说过，尤其是研究的导弹和火箭。 虽然现在还有许多问题，但只要坚持下去，成功是必然的。 他清楚杨小涛话里的意思，随着未来科技的不断进步，武器技术会越来越先进。 战争的模式也会变得现代化，科技化，复杂化。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种大规模的会战将会成为历史书上的介绍。 而局部地区的复杂斗争将会成为主流。 见高教官皱眉，老人看了眼杨小涛，示意解释一下。 杨小涛会意，随后说道，“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未来的特种部队将会与传统的战斗模式不同。” “不仅是战场搏杀技能，还要会开飞机坦克甚至是潜艇，还要有电子方面的人才，要有通讯人才…” “他们会随着科技的提升，技术的发展，武器的进步进行主动或者被动的调整。” “将来的特种兵是需要与时俱进的，也必将会向着多元化发展。” “就像这种炮测雷达，这一种技术的出现将会大大减少侦察兵的工作，甚至取代传统的侦察工作，让我们的战士不用冒险靠近观察，只需要远远的测算就行！” “但同样的，当我们的人面对敌人拥有的设备时，我们该怎么办？” 杨小涛说到这，高教官本能的说道，“找到它，摧毁它。” “如何摧毁？” “派人去” 高教官刚说完，自己又沉默起来。 派什么人去是一个难题。 对方不会不知道这种宝贝的重要性。 肯定会重兵把守，甚至还会设下陷阱，引诱己方侦察员。 一旁的老人已经明白杨小涛说的意思，见高教官还在迷茫，便开口劝慰道，“战争打的就是一个信代差。” “否则，就会落后，就会挨打。” 杨小涛听了点头，后世的那些战争，哪一个不是以大欺小？ 别可能合众国这边挑事那边吆喝的，打了这个打那个，只要仔细看看他的对手就知道，这家伙就是挑软柿子欺负。 随着杨小涛的诉说，老人脸上笑容逐渐变多，同时脑海中就想有一本书似的缓缓打开。 多年的战斗经验，远见卓识以及对战争的独特理解，让他对特种作战的了解越发的清晰！ 对未来的战斗模式越发清楚。 几人在客厅里一直坐到十点多，往常这个时候，老人应该已经休息了，可现在老人不仅没有休息的意思，整个人还显得十分亢奋。 不断询问杨小涛关于特种作战的理解。 如果是询问如何训练士兵，成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杨小涛觉得可以聊三天三夜。 可老人的关注点是特种作战的意义，背后的目的，以及衍生出来的不同环境、态势下的权重。 这些战略上的东西，杨小涛感觉应付起来要耗死好多脑细胞。 甚至有些问题需要结合过去的经验才慎重回答，而且老人脸色平静，也看不出到底满意不满意。 到最后，杨小涛觉得如果再说下去，自己肚子里的那点东西迟早要掏空。 到那时候，他就只能将电视剧里的情节拿出来应付了。 只是那种脑残的是，说多了容易影响形象。 好在今晚说的不少了，老人也意识到贪多嚼不烂，说的多了，反而脑海中记得少了！ 所以要趁机整理一番，尽快将脑海中的灵感记录下来。 1910 星光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这才结束交流。 “小涛，今晚上你先去休息。” 杨小涛立马起来，“您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老人笑着摇头，“不打紧的，虽然年纪大了，但这点事还是能撑得住的。” “那也要保证身体，您的身体可不仅是您的，更是革命的。” 杨小涛笑着劝说，老人无所谓的摇头，“老了就是老了，这时代啊，终究是要交给你们年轻人的。” “您可是老当益壮啊。” “行了，别贫嘴了，等下次见到你大伯记得问好。” 杨小涛神色一动，随后小声问道，“大伯要回来了吗？” 老人哈哈一笑，这小子心眼子就是多，自己才说一句，他就想透彻了。 这要是早出生三十年，绝对是个好苗子。 “自己想去。” 老人笑说着，杨小涛立马高兴的往外走。 随后老人跟郭秘书一起将杨小涛送出去。 高教官在前头一言不发的领着杨小涛，等两人离开后，老人立马转身往书房里走去。 “首长，您应该休息了！” 郭秘书在身后担忧道。 老人却是摆摆手，刚才身上的儒雅之风尽去，反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散发出来。 “去书房！” 郭秘书听了咽下口水，随后小跑着进了书房将纸笔准备好。 老人负手站在窗前，凝视着浩瀚夜空，星光璀璨。 ‘天下英才何其多啊！’ 良久，这才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 提起毛笔，沉思片刻。 随后在一旁郑重写下八个字。 “论特种作战之意义！” 高教官带着杨小涛离开老人住处后就一路沉默着，只是行走的步伐有些缓慢，似是在仔细思索，又像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而实际上，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杨小涛跟首长之间的谈话。 那些信息，如果是单独的一两句话他还能理解透彻，可要是前后呼应，举一反三的话，他感觉脑袋就有些不够用了！ 什么侦察类，什么信息类的。 甚至按照地域划分还有山地，高原，沙漠，雨林，海岛等等分类。 每一个都有其独特的一面，每一个都不一样。 一长串信息下来，让他感觉特种部队的复杂程度，比起学院里开设的陆军科目都多。 而这一切，都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作为一名教官，他今天之所以参加这次谈话，那是因为他在学院中对这种特种作战的方式持赞同态度。 而且他本身因为功夫的原因，对于这种精干的作战力量非常喜欢，也希望能够将这种作战模式传承下去。 但今天听到的，那些超出他的理解的，让他意识到，他认为的特种兵跟国家需要发展的特种兵，完全是两个概念。 或许，他坚信的特种兵，只能算是武工队一类，距离真正的特种兵差的远呢。 这对他来说，是痛苦的。 行走在下山的路上，道路两旁的树木在月光下投射在前面的路上，让他脚步不由放缓！ 身后的杨小涛注意到高教官的异常，也跟着放缓脚步，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山道上格外清晰。 高教官听到身后声响这才意识到杨小涛的存在，随即回过神来，又皱起眉头。 杨小涛在身后，他正可以询问一番不懂的地方。 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这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高教官，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 杨小涛看高教官心事重重，率先开口询问，随后走到一旁，两人并肩前行！ 高教官听了点头，“我这次听你们说了许多事，心里头有很多很多事情，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有这些烦恼！” “没必要想这么多！” 高教官一怔，“为什么？” 杨小涛笑着，“那些战略上的事，路线上的事情，你觉得能够参与吗？” “何况，没有实践，那所谓的理论不过是空中楼阁，或许有些东西听上去像是一回事，但真正做起来却是大相径庭。” “所以我觉得啊，您要是真想搞这特战，那就从实际出发，一边做，一边发现问题，然后在解决问题中完善体系！” 杨小涛说完，高教官眼前一亮。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先前确实钻了死胡同。 战略上的事情，自然由首长做主。 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纸面上的东西，落实下来。 想到这里，他便看向杨小涛，开口询问道，“杨小涛同志，我能问一下，你们机械厂的队伍是如何训练的吗？” “还有你们训练中有什么特别注意的地方…” 面对高教官的询问杨小涛没有打算藏私。 反正已经说了很多了，他也不介意多少点。 “我们在组建特战队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人员的选择！” “最初时候，都是从工厂保卫科，后来从一些队伍中组建起来…” “后来我们开始侧重有文化的人，因为有些仪器设备需要识文断字…” “至于身体的锻炼，除了必要的营养要跟上，还要锻炼在特殊情况下的饮食，什么生吃蚯蚓了，老鼠蛇的…” “还有四百米障碍奔跑，然后迅速开枪射击…”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基本上都是杨小涛在说，高教官认真听着。 而这次高教官的脑袋里一片清明，眼神越发明亮。 有些东西他们已经在做了，只是没有这样系统的总结过。 有些东西只要稍加改进，甚至有些方面，在他看来，可以做的更好。 “等我回去，让梁队长给你发一份训练手册。” “我跟你说啊，我们那梁队长可是军中老手，战斗力在我们保卫科都能排上第二…” 杨小涛来到住处门口，随口说着。 高教官也没问谁是第一，而是听到有训练手册登时欢喜起来。 有了这些经验，学院若是开展工作可是方便许多。 不过，有件事他还是分的清的。 适合机械厂的不一定适合他们学院。 就如同杨小涛说的那般，不同的环境产生不同的需求。 而金陵跟四九城，一南一北，代表着不同的区域。 在这方面，借鉴机械厂的经验，然后发展出学院的特色，将会是他未来的主要工作。 刹那间，高教官有了工作的目标，神情也不再严肃。 两人随后简单交流一番，这便离开。 等高教官离开后，杨小涛回头看着还亮灯的屋子，随后背着手往里面走去。 这一夜，虽然说的口干舌燥，虽然说到最后是搜肠刮肚，但好歹是将事情掰扯清楚了。 而且也见到了心中崇拜的人。 今后国际特战上，将会是拥有华夏的一席之地。 杨小涛背手走到门口，猛的想到老人说起大伯的事情。 虽然他当时的表情很是欣喜，但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忧的。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眼下他并不想让大伯这么早就回来。 哪怕在他的刻意针对下，四去其二，好好的一桌麻将被他硬生生的拆了一半。 而在面对这股惯性时，哪怕是穿越者都无法改变。 所以到现在为止，杨小涛都在害怕，害怕历史为了回到原先的时间线从而出现新的意外。 这是杨小涛绝不会允许的。 抬头看着天上清冷的月亮，还有周围远远的星星。 他清楚，不是月亮周围没有星星，只不过是月亮的光辉遮住了星星的光芒，让下面的人看不清楚。 而实际上，那被遮住的只是人的眼睛，而那些星光一直都在。 转身，杨小涛推开门走进屋里。 “杨总，您回来了。” 屋子里，王浩跟徐晗还在等着，两人并没有睡觉，看到杨小涛后脸上露出一抹兴奋。 门外陈冲汉的声音接着传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搪瓷缸子。 杨小涛看到后直接拿过来，虽然在老人那里喝了不少茶水，但晚上吃的羊肉有点多，肚子里还是很渴。 “怎么样，见到了？” 陈冲汉很是希冀的说道，杨小涛将杯子里的水喝光，然后一抹嘴巴说道，“当然了。” “就是让我来的，能见不到嘛。” “不仅见到了，我们还一起吃的羊肉火锅，啧啧” 杨小涛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让几人看了很想来上一拳。 可惜，不仅不敢揍，关键是揍不过啊。 “他老人家是不是特威武.” “什么威武，那叫慈祥，会不会说话。” “对对对，是慈祥，呃” “行了，咱们在这，说不定明天就能见到呢。” 陈冲汉最后说着，很是希冀。 他觉得，等杨小涛离开的时候，很有可能见到。 “行了，都赶紧睡觉吧。” 杨小涛催促着，几人听了赶紧回屋休息。 很快躺在床上，杨小涛闭眼进入梦乡。 隔壁屋子里，郝平川跟小波躺在床上两人都睡不着。 “小波，你说明天咱们还是暗中进行？” 小波摇摇头，不说话。 “要不要跟上面说一下情况。” 小波继续摇头，郝平川趴在床上看了，登时皱起眉头，“你这也摇头那也摇头的，到底是啥意思？”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小波无奈说着，“咱们本来是暗中保护的，现在好了转入明面上。” “这要是还按以前的思路来，搞不好就会被对方针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郝平川听了默默点头，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是自欺欺人。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正视，不然只会害人害己。 “我看咱们干脆明着跟着吧。” “不管如何，保护好他才是第一任务。” “你觉得呢？” 小波听了点点头，“那就先跟着吧。” “对方真要动手，多两个也不多。” 郝平川点点头，随后又反应过来，“啥叫多两个也不多，你丫的会不会说话。” 哎哟 郝平川刚要起来，却感觉后背扯得疼，又趴在床上。 小波见了嘿嘿笑着，“要不你先在这里休养好了再去？” “少扯淡，睡一晚上，明天准好。” “得嘞，那就睡觉。” 说完，屋子里陷入沉静。 又过了一会儿，鼾声四起。 1911 套圈 金陵城西。 昏黄的橘灯下，一道人影坐在桌前，手上的烟头早已经掐灭，可人还在沉思中，久久没有回应。 自从得到沪上传来的消息，任务下来后，他就在寻找机会。 原以为目标会前往预定的地方，为此他们在陈家周围已经完成布局，到时候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将目标留下。 却不想，对方竟然在半路上掉头离开。 前去侦查的兄弟说了，是被后面的车追上拦下的。 至于去了哪里，暂时不知道。 于是再三斟酌下，立马选择全员撤离，继续潜伏。 现在的他，只想搞清楚对方为什么会被半路拦下。 难不成是发现他们的目的？ 还是说，掌握了他们的行动？ 一时间，他也不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明白，对方很可能觉察到了，也采取了相关措施。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要慎重考虑一番。 铃铃铃 突然间，桌上的电话响起，黑夜里声音十分刺耳。 黑影起身连忙走过去，随后接起电话。 里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黑影立马爽朗的笑着。 “刘厂长，不晚不晚，还没睡呢。” “您放心，明天我就安排人手，保证完成任务。” “行行行，您让琼琼送过来就行，不用亲自跑一趟了。” “好嘞，您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身影陡然挺直身体，随后脸上露出一抹狰狞，又多了一抹后悔。 ‘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果断出手啊！’ 第二天。 杨小涛还在床上躺着，结果耳边传来一阵起床号声。 清扬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杨小涛睁开眼睛，拿起手表看了下，早上五点半。 听着声音应该是学院的起床号。 真早啊。 杨小涛感慨着，以前在四合院里，即便是有事也会睡到六点多。 如果晚上还有活动的话，那可能还得往后延迟一小时。 但在这里，五点半已经算是正常节奏了。 杨小涛从床上坐起来，一边回神，一边给手表上着弦。 旁边的穿上，王浩也睁开眼睛坐起来。 显然也被起床号叫醒。 两人互相看了眼，随后不约而同的起床开始收拾卫生。 杨小涛洗完脸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跑步的号子声。 “走，咱们出去看看。” 杨小涛看着外面的景色，昨晚来的时候天色黑下来，周围景色看的并不真切。 这时候正好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王浩点了点头，他也想看看，这学院的情况。 要知道，这里面的学员搞不好将来就是个大人物呢。 两人拾掇一番，这才出门往外面走去。 出了门，两人过了两处房子，然后就看到不远处的操场上，三个长长的方队正在喊着号子跑着。 当然，这只是三个方队，操场上还有许多人正在活动手脚，而在内圈已经有人开始了跑步。 “两位同志，早。” 就在杨小涛跟王浩看着众人跑操的时候，身边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人肯定是高教官。 “早，高教官。” 杨小涛回头打着招呼，就看到高教官穿着一身短袖短裤，很是清凉。 “不用叫我教官，我叫高峰。” 高教官开口说着，头一次对两人介绍身份。 杨小涛听了笑道，“叫名字不好，您年长，叫您高大哥，让我占点便宜。” 高峰听了没啥反对的，昨晚上他就知道面前的青年不是一般角色。 尤其是跟首长之间的关系。 “要不要跑两圈。” 高峰没有在称呼上多说，开口提议。 杨小涛活动着手腕脚腕，“来两圈。” 随即两人来到操场上，也不需要多说便活动手脚慢跑起来。 高峰在前面跑着，呼吸节奏很是平稳。 杨小涛虽然因为工作的缘故，锻炼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跑步对他来说真没啥难度。 而且在机械厂的训练基地里，论起身体素质，还真没有人比得过他。 就像眼前，王浩看到杨小涛跑下去，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离他远点，没打算跟着跑的意思。 杨小涛跟在高峰身后跑着，起初两人的速度都不快，还跟在一个方队后面跑了一会儿。 可不知何时，在一声哨响后，正在整齐跑操的队伍突然解散，然后一群人呼啦啦的跟一窝蜂似的往前跑着，整个队伍瞬间成了比赛现场。 杨小涛看到高峰已经加快速度跟上第一梯度往前跑，不知道这是干嘛，但还是加快速度跟上。 渐渐的，杨小涛好像是明白什么。 早上起来的跑操只是活动身体，热身。 而现在的一万米长跑，就是他们的日常早课。 知道这些后，杨晓涛不由无语。 自己只是下来感受下活动氛围，只是想要跑两圈，回了四九城，跟家里的人也能吹上两句，说自己在军事学院里跑过操。 现在可好了，竟然要真跑啊。 “杨总，加油，加油！” 就在杨小涛想着要不要下来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陈冲汉的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陈冲汉跟徐晗对着他摆手，身边还有小波两人正活动着手脚。 “小家伙，看着面生啊。” 就在这时候，身边一个中年人开口打量着，看他跑步不疾不徐，却稳稳的跑在队伍前面，显然是跑步老手。 杨小涛侧头看了下，很平常的一张脸，不过因为锻炼的缘故，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雄性的气息。 呃 实际上在杨小涛周围，这样的气息还很多。 “不，我昨晚上来的。” “新来的？” “不是！” “哦，那是有啥任务？” “有点任务。” “啥任务？方便说说？” “这个，不方便。” “你哪人啊，听口音像是北方的。” “四九城。” “四九城？还有任务，啧啧，不简单啊。” “.”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跑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来这里的事情，应该也算是保密行动吧。 而且昨晚上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啊。 杨小涛不想多说，立马加速拉开距离，省的被这人缠上询问。 “哎，你跑那么快干嘛，我问你话呢。” 身后中年人也开始加快速度，跟在杨小涛身后。 “我昨晚来的，说了不是。” 杨小涛继续加速，甚至从外圈开始超过前面的人。 身后中年人见了来了兴趣，也跟着加快速度。 队伍中，高峰看着杨小涛从后面窜出来，速度加快，还准备从外道超车，不由的想要长跑出去询问一番。 可看到后面追出来的中年人，高峰又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抹古怪。 那个家伙，有些不正常。 不过，从万米高空往下跳的家伙，能正常吗？ 就这样看着两人加速跑到前面去，成了整个队伍的领头羊。 而此时，队伍里也传来一阵议论声。 “我说佘教官这是吃错药了，这才第二圈就开始加速了？” “谁知道呢，这家伙做事独具一格，就是个棒槌。” “你敢说插翅虎是棒槌，哼哼，你丫的完了.” “哎哟，老张，咱们可是一个班的啊。” “甭说别的，两包烟！！！” “你狠！” 瞬间队伍里传来一阵笑声。 “哎哎你看，不对劲啊。” “佘云门这家伙是在放水吗？” 突然有人指着前面喊道。 众人立马看去。 只见前面的两人已经跑出一百多米，不过貌似他们的佘教官并没有追上前面的人啊。 “那小子不是咱们学员吧。” 很快有人注意到前面奔跑的青年，随之询问起来。 “是不是警卫？” “不能是，警卫都有自己的训练场。” “那是谁？” “你们看，中间还有几个陌生人，难道是外面来人？” 又有人看到王浩几个在那猜测着。 “哎呀，哥几个加快速度啊，这要是被外面的人来了比下去，咱们这老脸可就没地搁了啊。” 有人后面大声喊着，众人听了齐齐点头。 随后整个队伍开始加快速度。 而随着他们加快速度，操场上正在锻炼的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 前面那跑的人速度有点快啊，而且还没减速的意思。 后面追着跑的人，不是他们的佘教官吗？ 这可是个长跑冠军啊，每年学院的运动会比赛都是头名啊，为此学院的许多女老师、女学员，可是钦佩的很。 只是这会儿跑起来，感觉不像是在放水啊。 渐渐的，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起这场突然降临的比赛。 而此时，杨小涛听到身后的声音终于没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家伙的嘴啊，真能说。 一会儿问姓名，一会儿问哪里来的，一会儿问来这里干啥 这丫的前世肯定是个哑巴，这辈子要说三辈子的话。 杨小涛不知道这家伙跟高峰比起来谁大谁小，但肯定没老院长大。 所以有些事，决不能说。 问也不能说。 所以，跑快一点就能少很多麻烦。 佘云门看着前面还在加速的杨小涛眉头皱起，这家伙跑这么快干嘛。 自己怎么说也是长得玉树临风吧，再加上自己的和善可亲，善于交际，对方应该跟他慢慢跑着，然后带着他轻轻松松跑完一万米，最后再收获对方崇拜的眼神。 可现在，这家伙竟然跑的这么快，感觉就像是在躲着他。 呵呵 爷我可是五年万米长跑冠军啊。 跟我比. 唉，怎么还加速了？ 这么跑不对啊，你得节省体力。 可就在佘云门准备开口提醒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前面貌似，冲到队伍的末尾了吧。 我擦，这是要套圈了啊。 虽然以前这种事情也常发生，但那都是跑到最后，有些学员体力不支的结果。 可这才跑了几圈，四圈？ 一圈八百米，这还没跑一半啊。 结果，就在佘云门的眼中，前面的家伙竟然开始了外道超圈。 此刻在队伍后方的学员心理是崩溃的。 前面的大佬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枪药，开始就带着队伍加速，根本不照顾他们这些体弱多病的人。 现在又看到身后的佘云门快要冲过来了，他们不认识杨小涛，但认识佘云门啊。 这家伙竟然要这么早套他们的圈。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好歹都是一个学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得再挣扎个三五圈吧。 于是落在后面的人也开始了加速。 而前面的人越跑心越沉底。 后面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前面，只不过后面的人没看到前面的情况，只是说佘云门那混蛋要套他们的圈了。 但前面的人却是将目光放在歪倒奔跑的人影身上。 你们一群笨蛋，还佘云门呢，自己已经被人套圈了。 再不快点，自己这些人也要被套了。 于是整个队伍的人再次加速。 于是，往常不温不火的万米长跑，今早上竟然跟冲锋似的，一个个不惜体力的奔跑。 消息传开不少学院的人在外面站着看热闹。 更有许多女学员端着脸盆在一旁指指点点，虽然不多，却是场边靓丽的风景线。 一旁更有学员看了在那里打气呼喊，整个操场很是热闹。 1912 当一名雄鹰 学院操场上！ 王浩跟陈冲汉还有郝平川两人凑在一起。 此时此刻，看着操场中的情景，几人面面相觑。 明面上，像是后面的那个中年人在追赶着前面的队伍。 而且还真追上不少人。 不少被追上的人都主动的停下走到了内圈，这让场上的形势一目了然。 但真正看过的人都知道，身后的这个人是追着前面的青年跑的。 “杨总会不会挨揍？” 徐晗看到杨小涛已经跑到了队伍前头，意思是完成了套圈。 看到那群人一个个憋着脸狂奔的模样，徐晗想起这里是哪，顿时对着王浩问道。 王浩张大嘴，摇摇头，随后看向陈冲汉，“刚才是陈工喊的。跟咱们没关系吧。” 一旁的陈冲汉这会儿也不敢再加油了，这会儿更是一副苦瓜脸。 自己是喊了，但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这都套圈了，还给不给人家面子啊。 报复，这家伙肯定是在报复自己啊。 我这嘴啊。 以后得少开口了！ 郝平川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笑着，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放心，这里的学员啊，很多都是速成班的，所以，嘿嘿嘿.” 小波在一旁听了翻个白眼，这丫的也是个惹事精。 而此时，杨小涛也感觉到来自周围的欢呼声，这种氛围，有种让人全力奔跑的冲动啊。 难道这就是学院的氛围感？ 还是说，这是军事学院独有的项目。 杨小涛一边跑着一边看向周围，每当自己跑过的时候，身后的欢呼声就会越来越大。 其中还有一些女声参杂其中，让整个操场都躁动起来。 “小涛，使劲跑啊！”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一道声音传来，不大，但很熟悉。 因为杨小涛昨晚上听了很多。 抬头看去，就见老人穿着便服站在一棵金桂树下，冲着杨小涛笑着摆手。 嗯！ 见此，杨小涛在心里嗯了一声，然后，全力奔跑. “首长，这就是你说的杨小涛同志？” 老人身旁还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人年纪不小，但穿着一身训练服，精神矍铄。 说话的老人个头不高，留着一头寸发，身材瘦削，声音却是格外洪亮！ “对，就是这小子！” 老人抬头看向跑远的人群，随后笑笑，“一个很不错的小子！” 众人听了都是点头。 对于老人看人的眼光他们是认同的。 既然老人这样说，那肯定是名符其实！ 众人沉下心来，随后看着场中情况。 这一万米可不是好跑的。 尤其是在学院里，学员每天都跑一次，身体素质体力耐力经验什么的，早就习惯了。 而且学院的人也都有高手的！ 可现在… 看着一群人埋头狂奔发狠的模样，心头又有些好笑。 “我看，这些年过的还是太安逸了！” 寸发老人再次开口，却是看到场中的情况，面色不悦。 在得到老人鼓励后，杨小涛那是甩开膀子使出全力奔跑。 他现在也有点喜欢这种全力奔跑的感觉。 无拘无束，风都在后面追赶。 这样的表现就是，整个队伍都被杨小涛快速的超过，就是后面的佘云门也被拉开距离。 寸头老人目光一凝。 他对杨小涛了解的不多，但对手下的这些学员很是清楚。 尤其这里面还有不少的教官，这些可都是学院里的精英啊。 现在好了，一群精英竟然被个毛头小子超过，简直就是丢脸啊！ “看来，今后要加强训练了！” 一旁的老人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杨小涛一骑绝尘，也跟着笑起来。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啊！” 众人听了眼底里又有些羡慕。 时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你身居高位而停一秒，更不会倒退。 他们或许取得了很多荣誉，却也付出了年华，逝去了青春！ 相比起来，年轻就代表着拥有更多的时间来做更多的事！ 此刻，场跑步的人却是没心思想这些，他们只想问一下，前面的那个怪胎到底哪出来的？ 他们自觉已经跑出了最好的状态，也拿出最强实力，就是跑步成绩很可能刷新个人最好记录。 可就是这样，依旧追不上前面的人。 不止是他们，就是平常跑步成绩最好的佘云门佘教官也有些吃不住了！ 不然他会一言不发的冲过来，那脸上的汗珠，那有些混乱的步调，还有喘出来的粗气，显然是被前面的小子带乱了节奏啊。 十分钟后，杨小涛终于听到了哨声，这是最后一圈的声音。 刹那间，这哨声仿佛是一道命令，让他再次加快速度。 而此时，场上的所有人已经不再挣扎了，这会儿，跑慢的人已经被套了三圈，最快的佘云门也被套了一圈。 他们还能怎么办？ 一个个开始调整好心态，身体恢复原本的节奏，继续跑着。 至于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身体不行！ “你，你丫的，跑慢点！” 当杨小涛再次路过佘云门的时候，身边传来大喘气的声音。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发现此刻的中年汉子早就没了先前的淡定。 “好！” 杨小涛回了一声，然后从身边跑过。 这下你没功夫说话了吧！ 看着杨小涛跑开的背影，佘云门垂头丧气，突然觉得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异常沉重。 心头有股声音让他停下，停下脚步，免得被人笑话。 可身上的荣誉又支撑着他，让他不能放弃。 “空降兵！杀……” 杨小涛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怒吼，随后看到刚才路过的中年人一边怒吼着，一边向着他冲来。 那股迸发出来的气势，如同誓死冲锋的猛士，无所畏惧，一往直前。 只是刹那间，身后人爆发出强烈的战意，速度迅速提升，距离快速拉近。 杨小涛看到这人如此模样，也下意识的加快速度。 当然，速度还是有所保留。 毕竟人家都开始拼命了，他总得留点面子。 要知道，这可不是自己家。 很快，佘云门就冲到了跟前，埋头往前。 很快，杨小涛也加快了速度，一副拼命的样子。 很快，两道人影并驾齐驱，目光中只有前方的终点！ 周围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两人。 直到两人一起冲过终点，直到一人坐在地上，另一个掐腰站着，直到这时候，众人才欢呼起来。 “小，小子，不错啊，留下姓名！” 佘云门坐在地上恢复体力，好一会儿才捋顺了气息，抬头看着杨小涛站在一旁，不由问道。 杨小涛回头看过来，刚才冲刺的时候，这人喊着的话让他很是好奇。 “杨小涛，我叫杨小涛！” “你刚才喊的，可是空降兵？” 杨小涛说完，佘云门双手撑地站起来，将脸上汗水擦掉，随后露出一副笑脸，“认识一下，空降兵教官，佘云门！” “你好，佘教官！” 杨小涛神情严肃，很是尊敬。 这会儿倒也不觉得这人嘴碎了！ “你很不错，平常也有训练吧！” 佘云门打量着杨小涛很是欢喜，这跑步的体格子，明显是空降兵的料啊！ “我很少练，平常就是很同志们一起跑跑！” 佘云门更加开心，这绝对是天赋啊！ 绝对是空降兵好苗子啊！ “佘教官是空降兵吗？” “对，正经的空降兵，怎么，你对空降兵了解些？” 杨小涛摇头，“我只是听说过，他们说空降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所以，空降兵都很厉害。” 佘云门听到这话心里更是爽透了，“这话说的好。” “空降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 “要是不厉害，那不成肉包子打狗了嘛！ 佘云门对杨小涛越发喜欢，更是伸手拍着杨小涛的肩膀，大有相见恨晚的样子。 “我跟你说啊，这当空降兵，就得有一副好身板，尤其是跑步要快，要走耐力～” “我看你小子，各方面都很优秀！要不要来我这，当一名翱翔蓝天的雄鹰？” “我跟你说，绝对是前途无量…” 虽然两人头一次见面，但有些事情，一次就够了。 “佘云门，别瞎说！” 不等杨小涛开口拒绝，旁边传来嘶哑的声音，两人看去正是高峰走过来。 此刻，高峰同样是汗流浃背，走路的时候还在调整着呼吸。 见到高峰，佘云门立马将杨小涛护在身后。 他可是知道，高峰负责的项目可是缺人呢，估计是看中这家伙了！ “老高，先来后到懂不懂？” 佘云门对着高峰警惕起来，就跟护犊子的老牛似的。 高峰却是好笑，双臂抱在一起，“要说先来后到，昨晚我们就见了！” 佘云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那就要看本事了！” 高峰更是无语，这家伙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那个，佘教官，我这情况特殊，多谢您好意了！” 杨小涛立马开口拒绝，别说是空降兵了，就是特种兵他也只是客串下，真正的本职工作，还得是工人！ 就在佘云门准备再劝的时候，杨小涛看到不远处桂树下的老人向他招手，立马转身跑过去。 两人见杨小涛跑开，又看到不远处的老人，也没敢上前。 “老高，这小子啥来路？” 佘云门看出杨小涛的不同，开口询问。 “想知道啊！” “啊！” “啊什么啊，你还差一圈呢！” 佘云门一愣，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被杨小涛套了一圈啊！ “我去！” “这家伙，天生就是当空降兵的料！” 高峰听了撇撇嘴，“我劝你死了这颗心吧！” “不是，到底啥情况？” 佘云门立马来到高峰身边，压低声音询问一番。 高峰见此，只是将杨小涛的身份和昨晚上说的事情简单提了下。 知道杨小涛是一名工人的时候，佘云门愣了好一会儿。 尤其看到杨小涛走到老院长跟前有说有笑，心头不羡慕是假的。 “你确定，他不是首长的亲戚子侄？” 佘云门盯着高峰，后着立马摇头。 随后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不是首长的子侄啊，却跟首长的子侄差不多！” 1913 兵法和手稿 见杨小涛能够如此被老院长赏识，佘云门心头是有种震惊的。 尤其是对方还如此年轻。 不过压下震惊后，又听到对方关于特种部队的理解，脸上露出一抹凝重。 作为学院的一名教官，关于特种部队，特种作战，他平日里也很高峰探讨过。 也对未来特种作战的发展做出过判断！ 只是这种探讨，更多的是战术上的交流。 如何更好的完成任务，如何将士兵训练的更厉害。 甚至在讨论中，许多方面，都有空降兵的影子。 可现在，听到高峰提起昨晚上跟首长探讨的方向，他觉得自己的眼光还是狭隘了。 而后便是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特种部队这么有前途，那他们空降兵咋办？ 难不成，空降兵也要加入其中？ 还是说，在空降兵里组建特种部队？ 佘云门一时间有些迷茫。 不过，有件事他可以确定。 那就是这小子对特种作战的理解超过他们两人，甚至对空降兵的理解也不低。 要不然会说出“空降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这句话？ 不行，回头得去问问，这家伙对空降兵有没有理解。 目光扫过正在离开的杨小涛， 佘云门突然开口，“老高，你说这家伙身体这么壮实，会不会跟他们的训练有关？” 想到杨小涛那恐怖的长跑天赋，这在敌后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可是个巨大优势啊。 高峰却是立马摇头，“不清楚，不过有可能吧！” “我去吃饭了！” 高峰说完便要离开，佘云门见此立马上前，他感觉有些事高峰瞒着他。 “老高，那机械厂的特战队你知道多少…” “老高，你慢点，我又不抢你的人…” …… 另一边，杨小涛来到老人跟前站好。 此时，老人身边没有人陪着，就他自己站在那里。 “走，陪我走走！” 老人说着，杨小涛听了立马上前，落后老人半个身位！ 太阳开始升起，梧桐投下的身影在道路上逐渐清晰。 两人踩着石砖铺成的道路一步步走着。 杨小涛原以为老人会询问关于特种部队的事情。 可一路走下来，两人说起的更多是生活的琐事。 老人谈着这些年生活发生的变化，有时候会说以前的生活场景，以前的趣事。 杨小涛则是讲着这些年四九城的变化，讲着自己生活中的改变，讲着自己的小家，还有机械厂的大家。 老人问起工作上的情况，杨小涛毫不保留的说着自己要做的事。 机械，机床，钢铁，合金… 还有发动机，还有夜视仪，还有制药的事… 到最后，基本上是杨小涛在说，老人静静的听着。 不过，老人的眼角明显多了些笑容。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说着，像是晚辈跟长辈说着这些年的心酸和成就，也像是长辈在关心晚辈的生活和未来。 然后，两人又来到了昨晚的住处。 进了门，郭秘书已经准备好早餐。 “坐下吃点！” “我知道你马上就要走了，我就不去送你了！” 杨小涛点头，“不用，我这坐车就行！” 老人笑笑，随后招呼杨小涛吃饭。 饭菜简单，种类也不多，但胜在营养均衡。 杨小涛还喝了一杯牛奶。 吃过早饭，杨小涛便准备告辞。 有些不舍，因为在老人这里，他有种独特的感觉。 这种感觉跟与其他首长一起时，完全不同。 就像，没有架子似的，很亲切。 老人知道杨小涛要离开，倒是很洒脱，“郭秘书！” 一旁的郭秘书会意，立马从一旁拿过一个木盒，亲手交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木盒，不是很沉，看向老人。 “这是大伯交给你的礼物，都是随手写的东西，当不得珍贵，你喜欢就看看！” 杨小涛将木盒抱在怀里，“谢谢大伯！” “走吧，别耽误行程！” 老人起身将杨小涛送出家门。 杨小涛抱着木盒离开，出了门回头看去，老人仍旧站在门口，见杨小涛回头随即摆手，杨小涛也挥舞手臂，随后往住处走去。 来到住处，杨小涛刚进门郝平川就凑了过来。 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说道，“小杨，刚才找你那位是不是首长啊？” “你不知道，刚才有人打听你的消息，还以为你是哪家子弟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有啥背景啊！” “咦，这是啥？” 郝平川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围着杨小涛问东问西的，最后看到杨小涛手上的木盒，更加好奇。 “这是送你的礼物？” 郝平川猜测着，几人听了立马围过来，心痒痒的看着杨小涛怀里的盒子。 “干啥干啥，这是送我的，一个个的跟狼似的！” 杨小涛说着，众人却不离开，非要看看里面是啥东西。 杨小涛走到一旁坐下，心里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于是在几人的目光中杨小涛打开木盒，随后里面出现一本书！ 《孙子兵法》 杨小涛一眼就看到书的名字，随即心头一热。 王浩跟徐晗两人立马惊呼起来，“又一本！” 话说出口，一旁的郝平川三人立马抬头问道，“什么又一本？” 王浩看杨小涛目光都在书上，于是开口小声解释着。 当得知杨小涛早些年得到过一本鲁迅全集的时候，郝平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后面据说还有一本资本论，还有一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字幅，心里就像是看着金山不可得，酸的难受啊。 好家伙，现在又一本书落在这家伙手里。 他整个人都感觉，自己好穷啊！ 几人的目光放在书本上，杨小涛正摩挲着有些泛黄的书本，在老人住处，杨小涛就看到书架上有很多书。 其中不乏兵书。 而眼前的这本孙子兵法，杨小涛家里的书架上也有一本，还是一模一样的一本。 但… 杨小涛轻轻拿起来，随后翻开第一页。 “狭路相逢勇者胜！” 轻轻念出，杨小涛突然笑了。 在孙子兵法这种强调策略，强调不战而屈人之兵，强调上兵伐谋的兵书上，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强调悍勇的话，总觉得格格不入啊！ 可仔细琢磨，杨小涛又觉得，这就是军神的与众不同吧！ 勇气，不仅是冲杀的勇气。 还是勇于决断，勇于迈出第一步的勇气。 就像亮剑中逢敌必亮剑的军魂一般。 狭路相逢勇者胜，同样是军魂！ 继续翻看着，里面果然是老人对兵法的注释，一行行小字，言简意赅，让杨小涛看了都有些新的体悟。 “盒子里还有东西！” 小波看到木盒里面还有一些纸张，不由得喊了出来。 杨小涛回过神来，然后将注意力放在里面。 在书底下还有一叠纸。 杨小涛立马将其拿出来，看了下不多，只有十来张，但上面写满了文字。 这些字，有的是毛笔的，也有钢笔的，甚至还有一些用红笔圈出来的。 从笔迹上可以确定，这些都是老人写的。 而看了一些内容，杨小涛立马确定，这是老人的手稿。 或者说，这是老人在整理毕生的经历，准备写的书籍。 刹那间，杨小涛感觉这十来张纸分外沉重，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身边的小波也看到了上面的字迹，尤其是开头的几个字，偷袭阳明堡，这是拿现实的案例来具体分析啊。 急切中，小波往下看。 他看到了人员配置。 他看到了人心的把握。 他看到了对战局的分析。 他看到了 嗯，杨小涛将手稿收起来了。 这家伙，就不能大方一点？ 对于小波的无奈杨小涛压根就没看到。 现在的他只觉得，这些手稿，太珍贵了。 甚至比那本孙子兵法还要珍贵。 并不是说手稿的价值比孙子兵法这传承千年的精髓还高。 也不是说这手稿的理论有多高明。 而是这手稿，是老人的。 这里面有老人的心血，有他的思想，有他对战争的看法，所以对杨小涛来说，这十几张纸，就是无价之宝。 小心的将这些手稿放在盒子底下，杨小涛又把郝平川抱在怀里的孙子兵法要过来，随后盖上盒子，用力拍了下。 ‘这下，苗苗的传家宝，也算是有了。’ 杨小涛得意的想着，一旁的郝平川跟陈冲汉几人无奈摇头。 人与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都是革命工人呢，为啥人家就能得到首长的墨宝呢？ 奇了怪了。 “行了，东西收拾好了吧，咱们赶紧出发。” “别耽误了行程。” 杨小涛将盒子放在背包里，然后背在身后。 王浩点头，“车子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杨小涛点头，然后看着郝平川两人，“你们呢，要跟着一起走吗？” 小波点头，“不管暴没暴露，我们已经出现在人前，就没有必要再躲藏了。” “这次就跟你们一起去。” 杨小涛点头，“那好，这样咱们多了个伴。” 说着就将手上的拎包递给郝平川。 郝平川诧异问道，“干嘛？” “拎包啊，这都不懂。” “现在开始，你是我们机械厂的保卫科科员。” “这身份不委屈你啊。” 郝平川听了翻个白眼，却是接过拎包，然后问了一声，“那有没有工资拿啊。” “有，回到四九城，请你大吃一顿。” “切，我饭量很大的。” 杨小涛来到陈冲汉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子奶糖，“本来要去家里给的，这下过不去了，东西你先带回去。” “不过这一顿你可少不了啊。” “等回了四九城，再去你家吃饭啊。” 陈冲汉听了脸上露出肯定神情，“你放心，这顿饭，肯定请。” 说完两人拥抱告别。 “你，路上小心点。” 陈冲汉小声说着，自从郝平川两人出现后，他就意识到事态不简单。 否则也不会暗中保护。 再加上杨小涛的身份，他做的事情，不用想就知道，肯定被人惦记上了。 “放心，那些家伙都在掌控中。” “不要大意，我在四九城等你回去。” “好，四九城见。” 正说话间，高峰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杨小涛几人已经准备好了，简单说了几句话，便但这几人出门，登上准备好的车子。 没多久，杨小涛跟陈冲汉挥手，然后回头看着漫山的翠绿，听着耳边的口号，还有墙上的标语，还有那半山腰公寓中的老者。 一切，彷如做梦一般，如此短暂，又如此深刻。 “走了！” 对着远处的公寓轻轻说着，随后走上准备好的吉普车向着山下驶去。 1914 破局的东西 半山腰的公寓里，老人坐在窗前，透过眼镜看着窗外逐渐刮起的风，耳边传来树木颤抖的声音。 仿佛在预示着，寒冷即将到来。 手上的钢笔轻轻放下，看着连夜整理出来的资料，脸上浮现出些许疲惫。 打个哈欠，老人这才取下眼镜，使劲揉了揉左眼，一点泪水缓缓流出。 老人有些诧异。 因为这些年来，以前留下的病根让他的眼睛视力不断后退，以前眼眶里还能有眼液滋润。 但从前些年开始，任他使劲的揉搓，也没有眼液流出。 却没想到，这熬了一夜，竟然眼眶里流出泪水了。 而且他还感觉，现在虽然摘下来了眼镜，但不远处书架上的三国演义四个字，隐约能够看到了。 老人感觉不对劲，连忙戴上眼镜，然后看着不远处书架上的字，再摘下来，虽然那些字有些模糊，但大体的轮廓竟然能够看出来。 刹那间，老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有些激动。 随后，他一点点的靠近书架，三米，有些模糊。 两米五，看出大部分书的轮廓。 两米，他竟然看清楚了一些大字。 一米五，就是书下面的出版社也能看清楚。 “好，好了？” “我能看到了？” 他还是不敢相信，一边摘下眼镜，一边又戴上，不断的比较着，不断的揉着眼睛，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他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也清楚自己眼睛的情况。 所以他才夜以继日的工作，想要在眼睛失去光明前，完成自己的心愿。 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视力竟然在恢复。 不，哪怕不用恢复到正常，只需要，只需要维持现在的情况，他就有十年的时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完成自己的心愿。 郭秘书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老人，一会儿靠前一会儿摘眼镜的，就像个小孩子在玩。 不过他是老人身边人，立马意识到什么，连忙跑出去将保健医生叫过来。 片刻后，一名中年人拎着药箱子跑进来，然后在老人的配合下开始检查。 十分钟后，中年人诧异的将结果说出来。 随后离开，准备新的眼镜。 而在得知自己的视力确实恢复了不少，老人的心如同吃了蜂蜜一样甜。 这一刻，老人感觉浑身的疲惫清扫一空。 这一刻，老人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自己的亲密战友。 这一刻，老人想到了杨小涛，他觉得，这小子是自己的福星。 粤府。 大伯坐在沙发上，正逗着怀里的婴儿。 婴儿长得肥胖白嫩，一双大眼睛占了小半个脸，嘴巴不时张开又闭上，看着外面的一切也不害怕，还不时的笑出声音来。 一旁，唐明月正在收拾整理着文件。 不过她的目光不时看过来，在孩子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再次投入到工作当中。 每当工作累了，看一眼孩子，她就觉得身体中多了一分坚强。 “呦，这手指头抹了蜜啊，这么好吃啊。” 大伯突然笑着，看到怀里的孩子将手塞进嘴里，还是小拳头一起塞的那种，不由的笑着将胳膊拿开。 啊~呀呀！！！ 手被人拿走，嘴里没有东西，小孩子立马发出不满的声音，登时惹得老人哈哈笑起来。 就是唐明月也低头笑着。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孩子不仅身体比同龄的孩子要强壮，精神头也比同龄的孩子要足。 一天到晚不睡觉，就是瞪着眼睛玩。 唯一混账的就是吃的贼多，一吃不饱了，就闹。 也幸好自己的存粮够多。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以前聊天的时候，冉秋叶好像说过，他们家的孩子都比较能吃。 难道这就是遗传？ 铃铃铃 就在唐明月出神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她看了眼，是一部红色电话，随即起身走到一旁从大伯怀里接过孩子，抱着出了办公室。 大伯点头，然后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正在响的电话。 “喂，哪个？” “哦，哈哈，我说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大伯听出打电话的正是老人，开心笑着。 “我跟你说个好小子。” 电话那头，老人将自己的视力恢复一些说出来，大伯听了也是替他开心。 “对了，你说的那个小子，我见了，很不错。” 大伯知道他说的是杨小涛，于是问道，“哪里不错？” “哈哈，哪里都不错。” “昨晚上我请他吃饭，然后聊起特种部队的情况，这小子的见解跟我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 “对了，他还提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像装甲车，像夜视仪，这些都做出来了，但有些还在研究中.” “我觉得，他这些研究如果成功的话，对于军备的发展帮助巨大” 大伯拿着话筒静静的听着，里面都是老人的夸赞之声。 等老人说完了，大伯才笑着说道，“他被你说的这么好，要是知道了，尾巴不得翘上天啊。” 老人的笑声也传过来，“优秀就是优秀，咱们得承认客观事实啊。” 大伯无奈摇头，“是啊，优秀是优秀，就是得看着点，不然尾巴条上天，容易捅篓子啊。” 说到这里，大伯想起唐明月跟孩子，这将来也是个难题啊。 “对了，你那边情况咋样？我听小韩说，最近外贸的压力很大？” 大伯听了嗯了一声，随后说道，“不仅是我们这里，据我所知，就是西北联盟加盟国那里，压力也不小。” “我觉得，这背后应该有人在操纵市场，甚至不止是一方。” 老人冷哼一声，“这还用说，西北那边可一直是联盟做主，没有他们示意，那些加盟国会放着利润不挣？” “是啊，这才是我们担忧的，如果双方合作，咱们的处境会越来越难。” 大伯说完，老人便开口说道，“不会，双方即便是合作，也只是一时的。” “貌合神离，利益纠缠，还有安南那边的战争，注定他们的合作长久不了。” 老人给出自己的判断。 “这个我知道，但咱们刚刚有了点起色，如果遭到打压，这对国家经济的建设非常不利。” 大伯习惯性的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打开取出一支点上，“老陈已经跟我提起过，国内的经济在这些外汇刺激下，已经出现了上升的势头。” “尤其是民用产品跟眼前的医药，起到了带头作用。” “如果这些遭到对方抵制，势必会影响发展的趋势。” 老人听到大伯如此说，也没有好的办法。 除非有新的出路，能够打破这种格局。 但对方会给你这条出路吗？ 两人沉默片刻，大伯又问了对方的身体情况，随后便结束了这次通话。 等电话挂断，大伯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眉头渐渐皱在一起。 对方出手的时机太好了，拿捏的程度也是恰到好处。 既没有一棍子打死，也不给你充足的市场，就像是一根绳逐渐收紧，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将外汇的大门拴住。 知道这背后有人在捣鬼，所以韩旋风提议将半岛医院关闭，以此来破除对方的阴谋。 但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被他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国内需要外汇，需要物资。 哪怕是一点，那也是有的挣的。 而对方也是看到这点，才会一步步压缩，逼近。 从小日子那里的电饭锅开始，挤兑东南亚市场。 现在国外宣传的消毒液也在转变风向，新一轮的‘科普’正在进行，其目的就是消除梅花解毒液的影响。 甚至他在想，如果对方拥有治愈疾病的方法，估计会将半岛医院抹黑成邪恶的存在吧。 大伯突然自嘲起来，然后又有些无奈。 良久，烟头烧到尽头，烟气被窗外的风吹散，大伯才长叹一声。 “现在，需要一格破局的东西呦。” 四九城，红星制药厂。 白景述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新出来的报告仔细看着。 在她面前，龚翔俊和王子春以及几个车间主任站在一旁，面色凝重。 此时，一众人早早的过来，就等着白景述做出决定。 “厂长，你说咱们要等杨厂长回来再做决定，可这杨总出差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难不成一直要等着？” 龚翔俊在一旁急切的说着，身后几个主任都是点头。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尽快将生产出来的药酒推出去，一来替国家挣取更多的外汇。 二来嘛，这东西的效果，他们也亲身体验过，说实在的，效果非常不错。 所以嘛，就想着赶紧推出去，让更多的男同胞，女同胞们获益。 咳咳 是更好的支援革命生育，更好的支援革命建设。 可这东西做出来了，库存里也有不少存货，但她们的白厂长就是不同意推向市场。 这其中，具体的愿意自然清楚。 听到龚翔俊的话，白景述并没有反应，而是继续看着材料报告。 这时，同为副厂长的王子春却是暗自摇头。 他跟龚翔俊不一样，他是从化工厂提拔过来的，负责车间生产。 而龚翔俊是白景述带来的，负责后勤工作。 所以他明白，自己能够成为这个副厂长，那都是背后机械厂的缘故。 而这机械厂里，能够拍板决定的，除了杨小涛还能有谁？ 听几人这样说，王子春也不开口，只是看了眼龚翔俊几人。 这些家伙，最近有些跳脱，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说也要跟杨总说一声啊。 要知道，这药酒的配方是杨总提供的，主意也是杨总提出的，包括具体怎么实施，杨总都参与过。 现在事情成了，他们倒好，竟然想外开杨总，自己摘取果实？ 这要是传到杨总耳朵里，杨总会咋想？ 自己这任务完成的不好啊。 “行了，这件事我会跟上级请示的。” “其他的不要多想。” 白景述将资料放下，目光扫了一眼龚翔俊，最后在王子春身上停下，认真的说着。 王子春见此心里清楚，上级，不就是机械厂总厂嘛。 心道果然，这位白厂长，经过几次事情后，处理事务也变的圆滑起来。 龚翔俊听了还想着再说，却看到白景述抬目光看过来，眼神里都是冷漠。 见此，龚翔俊嘴里的话被憋在心里，只能默默点头。 等众人离开办公室后，白景述这才叹息一声，“杨总，您这会儿在哪啊。” 1915 是药三分毒 四九城，机械厂。 书记办公室里，刘怀民坐在桌前，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看样子就知道这些天没睡好觉。 在他对面，陈宫坐在那里，同样是黑眼圈浓重，神情严肃。 两人都各自想着事情，偶尔抬头对视一眼，也都是露出无法言说的苦笑。 最近机械厂的事情是真的有点多啊！ 先是陈老要求加大晨星机床的生产力度，优先保证后勤处的使用。 据说是后勤处需要更多的机床来生产武器，以此满足南边战斗的需求。 而造成这种状况的，还机械厂的缘故。 说没有他们的一百辆鼹鼠装甲车，后勤处也不会这么着急生产配套的武器。 于是，机械厂这边没法子，只能在计划外提高产量。 可产量哪是这般容易提的啊。 就晨星机床需要的精密度，需要的技术，就是现在二车间也不好说百分百成功。 更不用说其他机床工厂了，他们连启明星都搞不明白，靠他们还是算了吧。 再就是钢铁厂那里也面临产能不足的情况。 这里面不仅是钢铁需要增多，还有各种合金的需求。 尤其是后勤处跟七机部，二者对合金的要求大大增加，不断催促着提高产量。 这又是个难题。 若是以前杨小涛在的时候还能坚持原则，跟几个领导扯皮。 可现在，都是领导，电话一个个打过来，他们实在是疲于应付。 最后，也是最让他们头疼的。就是关于制药厂的事情。 早些时候，杨小涛跟陈老提起过药酒，当时陈老就嘱咐要尽快完成研究工作。 为此还特意起了个响亮的名字。 宫廷玉液酒！ 这背后的目的，杨小涛也说过，一个是帮助制药厂，建立起长久的生产能力！ 再就是要挣外国人的钱。 而实际上，众人对这药酒的副作用是深有感触，哪怕十个人里面只有七八个人有用，那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因此，在杨小涛离开前，制药厂可以说是费了老劲研究。 杨小涛离开这段时间，制药厂经过多次实验已经有了成熟的表情生产能力。 可这事怎就被那啥医药的协会给盯上了？ 说什么药酒的性能需要经过检测，经过专业的评估才能过的生产资质！ 还说什么要对病人的安全负责，尤其是这种出口的药品，更是需要进行多方面的研究测算，满足国外的检验标准！ 说实在的，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制药厂搞出来这东西，不就是为了挣外汇嘛。 你丫的现在说什么标准，考虑什么国际影响，要干嘛去了？ 当初梅花消毒液跟口服液出现的时候，有这狗屁事？ 再说了，这是中药啊，跟西药有毛的关系。 连老祖宗都说了，是药三分毒，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 你让他们拿出评估报告，用科学来评估中医，那不就是难为人吗？ 刘怀民也是一肚子火，最后找到陈老。 陈老当即对着协会的人发了火，可后面又有人给陈老打了电话，最后陈老不知怎么的，也没了下文。 只是让制药厂按照要求提供检测评估报告！ 刘怀民本能的意识到，这背后肯定有他不为所知的事情。 只是上面的话不能不听，刘怀民也是没办法。 只好让白景述自己想办法。 这也是为啥白景述压着不让药品投放的缘故。 当然，她也不想打击众人的信心，所以明面上的原因就是等杨小涛的主意。 如果杨小涛也说了要按照国外的标准来，那她也没别的办法了！ 如此情况下，机械厂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可偏偏这时候杨小涛去了南边潮阳，杨佑宁去了西北延州。 王国栋因为泉城那边的事情过去处理问题。 徐远山更是忙着往各个大学里跑… 如今算下来，整个机械厂就剩下他跟陈宫俩人主持工作。 两人这才发现，杨小涛没离开的时候，啥事都不是事，再难缠的是也能轻描淡写的摆平。 可这家伙离开后，在他手里轻描淡写的事怎么就这么棘手呢？ “那小子去哪了？” “不是说去了金陵吗？” “怎么一点消息没有？” 陈宫在下面闷闷不乐的说着。 其实，有些事他们完全可以按照杨小涛的做法来处理。 可真要做起来，尤其还要面对众多首长的时候，就感觉底气不足，该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再等等吧，不管去了哪里，潮阳都是最后一站！” 刘怀民拿起一旁的烟盒，里面零星两三根，这几天他吸的烟比上个月加起来都多。 “我已经跟农科院那里打好招呼了，一旦人到了，立马回个电话！” “有些事，还得他拿主意！” 刘怀民说着，火柴划过，空气中生出一股木炭烧焦的味道。 陈宫在一旁点点头，没有意见。 此时此刻，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机械厂的重大决策上，他们比起杨小涛来，差了一截。 或许，就是这一截，限制了他们的成长。 …… “余主任，沪上传来的消息！” 白玲拿着一份报告走进余则成的办公室里。 余则成正看着小波发回来的信息，听到白玲的声音点点头，随后拿起文件。 自从郑朝阳那里有了突破，白玲便留下作为联络员，双方互相沟通。 至于郝平川，则是跟在杨小涛身后，看看能不能钓出大鱼。 只是没想到，一场误会让他们提前暴露，眼下只能当成护卫来用了！ “老郑说，他们已经掌握了对方的活动轨迹，询问咱们这边的情况。” 余则成说着，白玲早就看过在一旁点头，“我估计他是想收网了！” 余则成摇摇头，“咱们这边没有任何进展。” “现在收网，那就是打草惊蛇啊！” “那我回去让他再等等！” “嗯！” 余则成应了一声，随后看到白玲又出去，伸手揉了揉眉心。 压力山大啊！ 沪上那里已经找到了突破口，他们这还没有进展，作为同行，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当然，他也知道郑朝阳的难处。 说实在的，对方的狠辣手段，他听说了也是一肚子火。 利用广播员的身份传递消息，利用演出的身份接触官员，然后利用美色和药物来控制官员，这样的手段，多少人能够顶的住啊！ 郑朝阳现在担心的是，越来越多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 越来越多不该有的惨剧发生。 只是，这边没有进展啊！ 想到这里，余则成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出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 “小刘，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 “主任，我们在警犬的配合下，对各个进入四九城的路口进行盘查，并没有发现那些东西！” 小刘的声音透着疲惫，身边还传来吵杂声。 余则成听了没有多说，“继续监控，不要马虎大意！” “是，我知道！” 说完，电话挂断。 余则成再次叹息。 感觉就是在大海捞针，无处下手啊！ 抬手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了，余则成看了一下满桌子的文件，心头不由烦躁。 起身，来到院子里，随后骑上自行车往外面走去。 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正好回去看看。 四合院，中院，杨家！ 屋子里，气氛紧张！ 冉秋叶坐椅子上，端午被横在腿上，褪下的裤子露出小屁股，此刻已经是通红一片。 啪 一巴掌拍下，端午原本抽涕的小脸，这下立马嗷了声，可看到一旁站着的姐姐妹妹，立马又咬着嘴，不敢再出声音。 “说，以后敢不敢了？” 冉秋叶打完一巴掌，眼睛看着端午发红的屁股，也是心疼，只是脸上仍旧装着严肃。 玉不琢不成器，树苗不修理长不直！ 孩子不管教好了以后长大了更不好管。 眼下要是不给他个教训，以后杀人放火就晚了！ “妈，我不敢了！” 端午听着老妈的声音，感受着屁股上的火辣辣，连忙开口告饶，声音里更是可怜巴巴。 “再敢怎么办？” 冉秋叶下意识的喊出，端午连忙保证着，“再敢你还打我…” 冉秋叶眉头一皱，还打？ 合着还是打轻了啊！ 啪啪 “妈，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院里不少人看着杨家方向，都没上去说情的意思。 家长管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何况端午这小子这次是真皮！ 不知道咋想的，竟然学着大人吸烟，这就算了，毕竟小孩子爱模仿。 可还拿着火柴点火玩，这就事大了！ 幸好胡同里的人发现的早，不然给人家点了房子，烧坏了东西赔了道歉少不了，出了人命那就难办了！ 不过，众人看到冉秋叶这副样子，不由得暗暗称赞。 这才是家长教育孩子的方式。 犯错了，就得挨揍。 不听话，就得使劲揍。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认识到犯错的后果。 至于其他的，什么怕吓着孩子，打坏了孩子，那都是借口。 良药苦口能治病。 棍棒之下出孝子。 不信看看以前的贾家，以前的棒梗，不就是被宠坏了，最后走上了绝路！ 众人闲着没事干，七嘴八舌的聊着，从教育孩子的事上八卦到贾家，又说道现在的秦家，最后又掰扯起以前的事情。 在她们嘴里，曾经四合院发生的事情都值得那出来说一说。 尤其是当年三位大爷坐镇，威风八面，一个个权力不大，做派不小。 还有贾家得势不饶人，娶个媳妇不知道姓啥， 还有傻柱横行，动辄打骂，无法无天的岁月。 再加上后院暗中使坏，煽风点火的许大茂，还有不知根底的聋老太… 整个四合院里发生的事情，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拍成一部伦理家庭剧。 院里东一堆西一撮的说着八卦，很快就将杨家里孩子的哭喊声抛到脑后。 众人说着，就看到翠平从后院过来，径直进了杨家门。 众人立马笑起来。 要说这院里有谁能镇的住端午这小子，冉秋叶算半个，杨小涛算一个，那进去的翠平怎么也算是大半个。 不仅是端午，整个院里的孩子，面对翠平的时候，都特别听话。 果然，翠平进去没多久，就看到杨家的大门打开，三个孩子一溜烟的跑出来，后面端午捂着屁股跑的慢，却也是重获新生的样子。 一群大爷大妈看了登时笑出声来，一边说着孩子壮实，一边笑着生瓜蛋子不打不成器，让端午跑的更快。 1916 提醒 “翠平姐，你们就这样惯着他吧！” 冉秋叶坐在一旁拿着水杯喝水，旁边翠平坐着，脸上笑嘻嘻的。 “装，可劲的给我装！” “我装什么装，这小子竟然敢点火，幸好是柴火堆，发现的早！” “这要是给人家烧了房子，可咋办？” “这家伙，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以后可咋办！” 冉秋叶说着，翠平仍旧笑着。 “还跟我装啊，就你那几巴掌，用点力他这会还能跑能跳的？” 冉秋叶听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我是教训他！” “你要真教训他，还不如好好管管你家男人呢！” 说着翠平将水壶拿起来倒了一杯水，“端午这是学东西的时候，看到啥学啥。” “吸烟点火，不都跟他爹学的嘛！” 冉秋叶听了倒是点头，“说的也对！” 印象里，杨小涛吸烟可不少。 轻视见人会客，就是在院里跟人聊天的时候也会拿出烟来，这么来看，确实是杨小涛起了“带头”作用！ 心里想着，等杨小涛回来后一定要说一说，最起码不能在孩子面前吸烟。 “好了，这次小家伙挨揍了，以后就想着了！” 翠平岔开话题，随后说出来意，“秋叶，上次你给的那些药酒，家里还有吗？” 冉秋叶一怔，随后盯着翠平来看。 “翠平姐，余主任不在家，你要酒干嘛！” 说着，脸色有些玩味。 “哎呀，你个死妮子，想啥呢，我是那种人嘛。” 冉秋叶认真点头，“嗯！翠平姐是不拘小节的人！” “去，别瞎扯！说正事啊！” 翠平开口，冉秋叶正经起来，“家里还有一些，上次给了周婶和玉华一些，家里没多少了。” “怎么了，这么着急？” 翠平点头，“我的一个远房亲戚，这不知道从哪听到消息，说是咱们院里的药酒传出去了，特意打听找到我！” “你也知道，那些市面上的都是山寨版的，我寻思着还是要原版的好！” “就过来问你要点！” 听到翠平这样说，冉秋叶也没多想，走进里屋拿了一瓶交给翠平。 翠平不客气的接过，随后说道，“今晚我去买猪肉，这次一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冉秋叶听了小腿一软，刚要开口拒绝就看到翠平出了院子，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这翠平的红烧肉，那可不是一般的红烧肉啊！ 不过，听翠平说药酒的事，冉秋叶突然皱起眉头。 这些天她从村子里听到一些消息，好像跟药酒有关。 对于药方的传播她并不在意，毕竟杨小涛在公布配方的时候，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准备！ 但她绝不允许有人利用药酒，败坏杨家的名声。 尤其是在这其中，弄虚作假，投机倒把！ 想到这里，冉秋叶的目光看向院中的秦家。 秦家。 秦淮茹看着面前的酒瓶子满是心事。 最近这段时间，收入是锐减啊！ 以前是隔一天一趟，每次都有不俗的收获。 可现在很长时间没有消息，回到村里也没收获，这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人跟她抢生意。 好在一番调查没有这事，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终于找到了原因。 那就是药酒掺水掺多了！ 掺水后，药效直线下降，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不是傻子，跟平常一比较，有没有效果一目了然。 尤其是在农村，老婆子凑在一起，啥事一说，全村都知道。 再加上前段时间差点出了人命，虽然最后没她的事，却也影响了信誉。 这些，秦淮茹都知道。 可知道是一回事，想要改变她也没办法啊！ 以前一副药材买下来，总共不到一块钱。 可现在，一块钱，药铺里都买不到！ 有些药材，不仅价格提高了，药材也开始了限量！ “淮茹，要不再去买点酒跟药材吧！” 一大妈自然清楚状况，一瓶酒分出来两瓶，看起来是减少了成本挣了钱。 实际上断的是财路啊，这长远的买卖可不能这样经营，得讲诚信！ “一大妈，咱们哪有那么多本钱啊！” 秦淮茹苦笑着，她不是不懂这些，实在是，身上本钱少啊！ 一大妈听了也是无奈，家里没有余钱，即便看着挣钱的门路也走不动啊！ “实在不行，就是跟京茹说说！” 秦淮茹咬牙说着，以前是防着她给自己添麻烦，现在… 一个人干不了，那就合伙吧！ “对了，京茹这两天干嘛了，好久没看到啊！” 一大妈听了摇摇头，“听说跟胡同外的人好了…” 胡同口。 秦京茹正跟短发齐耳的女人说着话，看两人交谈甚欢的模样，就知道两人关系处的不错。 “唉！” “妹妹你也是个可怜人啊！” 田静拉着秦京茹的手，很是感性的说着。 秦京茹感到心里一暖，这种被人关心，被人理解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哪怕是她堂姐秦淮茹身上，也没有这般感觉。 “静姐…” 秦京茹有些感动，看向田静那关爱的眼神，恨不得将心窝子掏出来，使劲热乎热乎！ 自从胡同里搬来了新住户，她就时常过来走走。 先前是了解到这女人没有孩子，就想着推销自己的药酒。 却没想到，两人越走越近，竟然渐渐的好了起来。 平日里过来走动，对方也是出手大方，每次都留她吃饭！ “妹妹不要这样，时间还长，可又不长…” 田静开口宽慰着，秦京茹越听心里越舒坦，对田静的感官越来越好。 等两人说的差不多了，秦京茹这才准备离开。 “京如，我也知道你在四合院里的情况，姐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院子里的事不要掺和…” 田静说着，真情流露，让秦京茹心头暖暖的，“静姐，你，你比我亲姐还好！” “傻妹子，快回去吧，今天姐还要去学校…” “好，静姐，你路上慢点…” 说完，秦京茹这才不舍的离开。 田静见秦京茹离开，眼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精芒。 杨小涛还没有回来，这是从院里面冉秋叶那里了解到的。 当然，杨小涛具体去了哪里，院里人也不清楚。 冉秋叶也不会说。 但知道杨小涛没有回来就足够了，他们就还有机会。 “接触的人还是太少了。最好还是进四合院的好。” 田静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带点东西去四合院，理由嘛，就当是去秦京茹家里串门。 对了，还有那药酒。 不得不说，男人用了效果不错。 若不是自己身体. 少不得要生一个。 有了决定，田静这才转身往家里走去。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一人骑着自行车从身边走过。 看到有人出现，本能的低下头，装出一副十分客气的样子。 等骑自行车的人远去，这才抬头往前走去。 自行车上，余则成走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眼。 脑海中快速回忆。 很快关于女人的信息浮现出来。 田静。 大学教师。 身世调查没有问题。 心下一松，随即往四合院走去。 刚到大门口，就看到秦京茹甩着小辫子一蹦一跳的往院里面走去，没有多看，余则成停下车子准备进门。 “余主任，今天回来的早啊。” 前院门口，阎阜贵正在收拾窗户，眼看着天冷了，家里的窗户得提前收拾下，省的透风。 “阎大爷，忙呢。” 余则成驻步打个招呼，毕竟是一个院子的，又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说两句话没多少时间。 “嗨，这不是未雨绸缪嘛，总不能等风来了再修理吧，那不是晚了嘛。” 阎阜贵笑呵呵的说着，他心里明白着呢，在这四合院里，最不能招惹的是杨小涛，除了他就是面前的余则成一家。 见阎阜贵这幅模样，余则成也想多问两句。 毕竟这些人整天在胡同里晃悠，有些事说不得比自己看的清楚。 “阎大爷，最近胡同里没啥事吧。” 余则成这一问，阎阜贵登时愣住了。 啥意思？ 问他胡同里有没有事？ 这，这该说咋说？ 阎阜贵突然有些纠结，心里更是怕说没事又蹦出来事，那不是失职嘛。 可说有事，那总得说个一二吧。 突然间，阎阜贵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会儿说出来正合适。 余则成没有想到阎阜贵心理活动这么多，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见阎阜贵不说话，便准备赶车子进院子。 哪知这时候，阎阜贵竟然开口了。 “嘿，那个余主任，说起来咱们胡同里还真有点事。” 他这一说，余则成立马停下脚步，诧异回头问道，“什么事？” 阎阜贵见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那个本来我想告诉杨小涛的，只是还没来得及。” “正好你问起来，就跟您说下。” 余则成将车子停好，然后拿出一盒烟递给阎阜贵一根，阎阜贵不吸烟，只是拿在手里留着过节的时候用。 “我这不是家里人口多嘛，本着优良的节俭传统，就去乡下，用白面换点棒子面，这事，您也知道。” 余则成点点头，这样做的人城里不少。 村里碰到红白喜事的时候都要蒸馒头，用的面自然是好的。 双方都是自愿，其他人也没得说。 “这次我老伴去乡下换东西，听那村里人说，有啥药酒出来，能够帮助人那个。” “我估摸着，这药酒应该是小涛上次公布的，被有些人拿来牟取私利了，这可不是好事，您可得好好看看。” 余则成听了轻轻皱眉，这种事情乍一听确实有点事。 可仔细一琢磨，杨小涛公布出来了，那就不怕被人知道。 至于传播到乡下，那也没有违背杨小涛的本意。 何况，这种帮扶，送点东西不过分。 就跟下乡放电影似的，那些放映员哪次下乡不是收获一堆土特产啊。 余则成觉得，阎阜贵现在说这个，应该是下手晚了。 嫉妒心作祟。 下意识的就想开口，但想到是自己开口问的，对方说出来那是配合自己工作啊。 “余主任，我估摸着就是秦家姐妹搞的鬼，我家老三看到她们买了好多酒跟药材” “谁？” 阎阜贵被打断话，猛地咽口唾沫，随后小声说道，“应该就是秦淮茹和秦京茹。” 余则成再次皱眉，想起在胡同口碰到的田静，还有进门时的秦京茹，脑海中闪过一道光芒。 秦京茹啊，田静啊。 两人的身份在脑海中浮现。 良久才看向阎阜贵，露出一抹笑容，“这件事我知道了，不要乱说。” “知道，知道。” 阎阜贵笑着，有些事点到为止就行。 看着余则成离开，阎阜贵继续忙着收拾窗户。 过了月亮门，余则成目光扫过中院，最后落在秦家门口。 那里，秦淮茹正跟秦京茹商量着什么。 余则成不动声色的走开，随后来到后院。 傍晚时候，余则成看到翠平准备下厨，脑海中深刻的记忆突然浮现，随即想到什么。 “翠平，我有点急事，先回去了啊。” 正在做饭的翠平皱眉，“回来的急，走的也急，你就不能吃完饭再走？” 余则成却是说哇就出门。 目光在秦京茹那停留片刻，随即离开。 1917 药？不，是保健品 潮阳。 研究所外，一群人围绕着一台机器左右看着，不时上前摸摸这，敲敲那。 “老师，这就是杨老师说的，说的那脱粒机？” 余华在一旁小声问着，手指在机器上摩挲着，神情很是好奇。 上次接到杨小涛的电话，除了说要来，还提起过这脱粒机。 起初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是啥玩意。 后来找了些报纸资料，这才清楚脱粒机是啥东西。 这玩意，在北方打小麦可是顶顶的厉害，一台机器顶得上数十个劳力啊。 而据说，这机器除了可以打小麦，还能打水稻。 若真如此，那他们收获的时候，可就省老劲了。 “对，应该是，这就是杨老师说的，脱粒机。” 袁老师张大嘴巴，看着面前的机器，同样震撼不已。 如果探讨水稻育种的事，他还能说个一二三，可论到机器研究上，那可真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啊。 不过又想到这机器是杨小涛做出来的，心里又有些佩服。 人家那真是全才啊。 “老师，杨老师到底啥时候来啊。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 旁边安然也在打量着脱粒机。 这年头，一个村里有台拖拉机就是了不得的，现在镇上特意送来一台脱粒机。 还是杨老师送来的。 哪能让他们不开心？ 就是实验田周围的村民听说了，也都在路上看着。 据说送来的时候，一路上可是夹道欢迎啊。 多少人听说了，恨不得将这机器拉回村里呢。 “对啊，老师，杨老师到底到哪了？” 余华在一旁问着，身边的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着。 现在地里的稻子已经成熟，随时可以收割。 而且据他们的经验来看，这次实验田里水稻，产量绝对超过一般的水稻产量。 具体多少还得收获上称才知道。 但这实验，他们敢说，成功了一大半。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袁老师无奈的说着。 现在不止是他想知道杨小涛去哪里了，就是四九城那边也想找到他。 还说了，如果见到杨小涛，一定要让他回个电话。 显然，四九城那里也有事要找杨小涛。 南下的火车上。 杨小涛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翻看着书页，整个人如同陷入其中，对其他事情充耳不闻！ 对面，小波靠着窗户打着瞌睡，目光却是扫过周围，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至于王浩跟郝平川，此刻正在两人不远处的座位上半躺着。 没办法，坐这趟火车的人不多，整个车厢也就十来个人。 大片的空坐让两人有充裕的地方休息。 尤其是郝平川，这会儿更是轻轻的打起了鼾。 “杨总，您要不要休息休息？” “这一路上一直看书，现在马上到站了，休息下吧。” 小波说着，杨小涛却当没听到似的，继续看着手上的孙子兵法。 小波见了也没办法，只好起身拿起水壶前去打水。 等小波离开后，杨小涛一旁的口袋里冒出一个小脑袋，随后飞到窗户旁边，接受着南方的炽热阳光。 即便如此，小薇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显然，在金陵学院的时候，消耗了不少能量。 没错，杨小涛在见到老人的时候，就让小薇帮忙，将一部分能量度给老人。 如果没见到也就罢了。 这次好容易见到，要是不尽力帮一把，他心里的那道坎也过不去。 杨小涛也清楚，这种帮忙治标不治本。 但能帮一点是一点。 “主人，这里好热啊。” 小薇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看书的杨小涛将书页合上，看着窗外舒缓眼睛。 “对啊，这里是南方，正是热的时候。” “喜欢吗？” “喜欢！” “那就在这多待一会儿。” “咻咻~~” 小薇笑着在半空中转圈，随后落到杨小涛的口袋里。 不远处，小波拎着水壶走过来。 “杨总，还有半小时就到湄洲站了，车子会停留三分钟。” “等下了火车，咱们还要开车两个多小时才能到潮州。” 杨小涛点点头，上次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线，所以对行程不算陌生。 一旁的郝平川听到动静坐起来，摇了摇脑袋，随后说道，“要是有直达的火车就好了，也不用这么麻烦。” 小波听了点点头，“这两年国内火车发展挺快的，不过，还是不够快。” “建设火车线路可是需要钢铁的，咱们的钢铁产量上不去，火车就发展不起来。”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两人听了点点头。 随后小波说道，“地方上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等下了火车，会安排车辆接送我们。” “那就好。” 杨小涛说了句，随后想到什么，“能安排下打个电话吗？” “提前跟潮阳那边说一声。” “没问题。” 小波说着，随后四人将东西收拾下，准备下车。 “各位旅客同志请注意，下一站湄洲站就要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 随着服务员的声音传出，车厢里有人开始起身准备。 等车子停稳后，杨小涛四人立刻下车。 刚下车，就感觉到周围湿漉漉的闷热，哪怕头顶上太阳还在照着，依旧觉得不舒服。 周围上车的人不多，下车的也没多少。 看得出，这是个小站。 “这天气，感觉像是进了蒸汽房，难受。” 郝平川在一旁抹了把汗水抱怨着，不过目光却是扫视着周围，保持警惕。 王浩也是差不多情况，习惯了北方的气候，乍一来这潮湿的环境中，肯定有些适应不了。 小波看了眼头上的标识，“我们这边走。” 随后往车站办公室走去。 一行人跟着来到候车室，出示身份，很快就有车站的车子将四人送到目的地。 等车子停下，杨小涛看了眼，来的地方很普通，周围一片民房。 随后在小波的带领下走进来，这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 来来往往的人，忙活着各自的事情。 待负责人过来看了小波的证件，两人客气一番，这才带着他们来到通讯处。 随后杨小涛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没一会儿，电话拨通，里面传出袁老师的声音。 “杨老师，是你啊，你到了哪里？” “袁老师，我们到湄洲了，估计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杨小涛说着，袁老师的笑声立马传来，“需要我们去接你吗？” “不用，当地的同志会安排车辆的.” “好，那我带人去镇上接你们。” “行，那就有劳了。” “说啥客气话” 两人简单交流一会儿，杨小涛打电话的目的只是汇报下行程，毕竟离开金陵的时候没有说一声。 袁老师见杨小涛说完后，便想起四九城的事情，忙说道，“杨老师，你们机械厂的同志打过来好几次电话，说是问你到没到，到了给他们回个电话。” “我看出来，他们是有急事找你。” 杨小涛刚要挂断电话，听到袁老师这样说，心下一沉。 一般情况下，自己出差机械厂的人很少主动找自己。 这次竟然多次询问自己的情况，估计是有什么事发生，拿不定主意了。 当下便回道，“行，我一会儿给他们回个电话。” 挂断电话，杨小涛沉思片刻，想了下先跟刘怀民打过去。 另一边，刘怀民正埋头处理文件，屋子里娄晓娥坐在一旁，等着批完后拿走文件。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起，刘怀民停笔拿起电话。 “喂，老刘，我杨小涛啊。” 电话里传来杨小涛的声音，刘怀民神情陡然变得激动。 “你终于有信了啊，这几天跑哪去了你。” “我” “行了，去哪儿等会再说，有件事你帮忙参谋参谋。” 杨小涛刚要说话，就被刘怀民打断，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大事。 然后就听刘怀民说起制药厂的事情。 “情况就是这样子，具体为啥要按照要求来，我也不知道。” “现在陈老的意思是，要按照标准来，给出一份测估报告，还要能够符合国外的标准。” “我跟白厂长交流过来，除非将国外的所有标准研究透彻了，不然根本没啥用。” 刘怀民简单说明情况，杨小涛听得却是直皱眉头。 直觉告诉他，这背后肯定有人在作祟。 但要说让陈老都无能为力，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你先等会，我跟陈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还有，我马上就到潮州了，如果有事，直接打潮州研究所的电话联系。” “好！” 电话挂断，杨小涛并没有急着拨打，而是坐在凳子上沉思。 协会？ 啥时候蹦出来这么个玩意。 还有，考虑人家的标准，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 人家都未必会管这些。 可这件事跟刘怀民说的那样，上面的要求不能不做。 否则就是把柄。 但要做的话，可不好做。 估计就是内审部也不敢保证做出来。 这样，时间拖得长了，就容易错失先机。 甚至制药厂也会遭到打击。 如何避免这种情况？ 杨小涛手指头交叉在一起，眉头紧锁。 “药，药酒，酒！！！” 下一秒，杨小涛突然想到什么，双手一拍，露出笑容。 拿起电话拨打出去，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有人接，杨小涛只好挂断。 过了三分钟，杨小涛再次拨打过去，这次有人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杨小涛。” 电话里传来一道女声，杨小涛知道应该是陈老的女秘书，忙开口表明身份。 “你好，杨小涛同志，您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想要找下首长。” “好，稍等。” 电话里没了声音，杨小涛手臂握着电话等了有五六分钟，那边传来声响，连忙清了下嗓子。 “喂，杨小涛吗？” “是，首长是我。” “嗯，你打电话来，肯定有事，你直说。” 陈老显然有点急，上来就直接进入主题。 见此，杨小涛也不啰嗦。 “首长，我听说了制药厂的事情。” “这背后到底怎么了？” 陈老沉默片刻，随后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们的出口产品遭” “种种原因，才有此考虑，不能授人以柄.” 随着陈老的诉说，杨小涛终于明白个中缘由。 只要不是国内的人扯后腿，杨小涛心里就好受一些。 对待自己人跟对待外人，那是两种不同的感触。 “首长，我这里有个主意，您听听行不行。” “你说。” 陈老的声音一成不变，实际上这段时间为了保持经济发展，他可是好几天没睡个囫囵觉了。 好容易有个发展势头，又要被打断，他不甘心啊。 “是这样的，我觉得，咱们这药酒吧，他不是药。” 杨小涛说完，陈老皱眉，“不是药？不是药是啥？总不能说是酒吧。” “那不行，酒里可没这么多好东西。” “你别打哑谜，你想说啥？” 杨小涛听了随即笑道，“首长，这东西不是药，是保健品。” 1918 更高的舞台 “保健品？” 陈老有些不理解，原本是药的，怎么就成了保健品？ 而且，这其中有什么不同吗？ “对，就是保健品。” 对面传来杨小涛肯定的声音，随后更是解释道，“首长，这所谓的保健品，并不是药，而是一种食品，通俗的来说就是一种食物，能够补充某一类营养，或者给特殊的人群食用的粮食。” 杨小涛这样一说，陈老登时了解两者的区别了。 然后，立马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这玩意，不是药。 所以不用按照什么药品来要求，不用去适应国外的什么药典，什么规矩。 因为是一种保健品，所以当成一种食品来卖就行。 至于保健品的要求有没有，估计就是有，也不会比药品的严格吧。 再说了，这是咱们自己的保健品，咱们自己说了算。 陈老的脸色陡然轻松许多，心头挤压的石头也去了一大半。 如果药酒这张牌能够打出去，那现在面临的困境就会好很多。 甚至能够借此打破封锁，杀出一条血路。 他可是了解到，制药厂搞出来的这个宫廷玉液酒，可是效果不错的啊。 用过的人都说好。 国内的人比较保守尚且如此，要是送到国外，尤其是小日子跟合众国那里，他们不是追求解放天性嘛。 说不得，比起口服液啥的更赚钱。 陈老这边想着，杨小涛还在说着，“还有啊，首长，您想这保健品不是用来治病的，那咱们面对的受众就扩大了啊。” “具体说说。” 陈老现在越听越觉得思路宽广，这会儿也不着急了，坐在座位上，认真听着。 “您想啊，要是说药，那用的人不就是承认有病嘛！” “可保健品不是用来治病的，这样普通人就可以买，可以用，无形中增加了受众人群啊。” “还有，这保健品可不只是男人可以用，女人也可以用啊！” 陈老听了打断一句，“这个你们做过实验吗？” “这个简单，找人试试就是了。” 杨小涛没觉得是事，后世的保健品多了去了。 甚至有许多保健品用点淀粉跟蜂蜜就能骗取大量钱财，那可不分男女。 他们这药酒用的可是真材实料，自然是更好了。 杨小涛说完，陈老在一旁盘算着，随后说道，“你尽快落实下，我去跟首长汇报情况。”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 “首长，我现在位于湄洲，等过会儿回去潮阳，大约三个小时左右吧。” “好，你先忙，有事我打电话找你。” 陈老思讨片刻说道，随后又叮嘱一番，“一定要注意安全，有问题及时汇报。” “是，明白。” 挂断电话后，杨小涛想了下，又给制药厂那里拨打过去。 很快，白景述接起电话，听到杨小涛的声音很是高兴，立马将制药厂的情况说了起来。 杨小涛没时间听她一点一点的说，于是打断道，“我从首长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随后杨小涛将国外针对性打压的事情说了下，白景述自然明白个中缘由。 她这个制药厂厂长的位置，说起来也跟东南亚那边的关系有关，这次事情的内部消息，也是那边汇报上来的。 否则，国内连准备的时间都不会有。 不过这些她是不会告诉杨小涛的。 “白厂长，现在有两件事要做。” “杨总您说。” “嗯，第一，确定药酒对女同志有没有副作用，或者会不会因此受伤。” 白景述听了二郎腿上下换了下，随后说道，“好，我会尽快安排人试用一下。” “嗯，第二，就是今后咱们的药酒不再是药，而是一种保健品。” “保健品？” 白景述在国外留过学，自然清楚保健品跟药品之间的区别。 心头恍然大悟。 如果是保健品，那大部分的条条框框都能规避掉。 “杨总，我明白了。” “我现在就让人将包装更改下。”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随即不再多说，“我跟上级说了，这边你等上面通知，随时做好准备。” “好！” 两人没再继续，挂断电话后，杨小涛考虑着要不要给冉秋叶打个电话，可想到这里是啥地，就没了心思。 起身离开通讯室，杨小涛找到小波，后者已经准备好车子，等杨小涛过来，这便上车，往潮阳赶去。 另一边，制药厂中，白景述挂断电话后立马让人叫各个部门领导开会。 甭管是药还是保健品，对他们制药厂来说都一样。 只要能够卖出去，只要能够打开销路，只要能够为国家挣外汇，药和保健品有啥区别吗？ 而且，保健品貌似更加适合国外市场吧。 自然而然的，价格也要适当的调整。 很快，制药厂众人被叫来开始讨论，随着白景述的陈述，众人突然间觉得豁然开朗。 同样豁然开朗的还有陈老。 在挂断电话后，立马让秘书找来相关专业人员，讨论保健品的可行性。 等结果讨论出来后，众人一致认为，可以用这种折中的办法，而且影响不比药品差。 于是，陈老立马将结果上报。 眼下，只等通过了！ 忍住内心的激动，陈老还是拿起电话给粤府打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传来的声音却不是想要的人。 不过陈老也清楚对方的身份，于是将情况在电话里简单诉说，随即挂断电话。 另一头，唐明月在了解情况后，立马起身离开办公室，随后乘车赶往香江畔。 在一处寂静的水湾前找到了正在钓鱼的老人。 不过，此刻的老人心思并没有在钓鱼上，因为鱼钩上的饵料早就被吃光了，他却浑然不觉。 目光看向一江之隔的香江。 看那正在建设的高楼，看那正在奔驰的汽车，还有不断起飞降落的飞机。 一江之隔啊，却像是两个世界。 那边在快速发展，经济腾飞，蒸蒸日上。 这里，还在沉寂。 一江之水，一母同胞啊！ 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自己脚下这片土地，何时才能站起来。 烟头在手上，心头却是迷茫！ 唐明月过来的时候，老人有些好奇。 这段时间唐明月负责办公室的整理工作，只要自己离开，都是由她处理平常事务。 现在过来，肯定有事。 果然，在唐明月将陈老的意思转达之后，老人豁的从板凳上起来，脸上的凝重一扫而空。 唐明月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老人背上的压力有多大。 “走，咱们回去！” “我得好好感谢老陈，出这么好的主意啊！” 老人声音朗朗，就连鱼竿都不要了！ 唐明月忙跟上，“大伯，这件事陈老说了，是杨小涛的主意！” 嘴里说出杨小涛三个字，唐明月总觉得心里有种道不明的别扭。 大伯脚步一停，随即又笑道，“也是，这么变通的想法，也只有他能想出来。” 唐明月笑笑，“就是些小聪明罢了！” 大伯却是笑而不语，这话听起来总感觉像是一家人夸一家人！ “不过这样的话，有些事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大伯说着，两步放缓速度，周围的警卫将两人护在中间，保持警惕。 良久，大伯上车后才说道，“明月，你等会去趟半岛医院。将这件事告诉小韩！” “具体怎么做咱们不管，但一定要做的自然，突出效果。” 唐明月心领神会，“好，我一会儿就去！” “嗯，还有，让四九城那里多送一点过来，咱们也好做准备了！” “明白！” 两人上车往粤府赶去。 路上老人想到这法子，不禁又笑了起来。 “还是年轻人脑袋活泛啊，想我们这样的，跟不上时代喽！” 唐明月听了立马笑道，“大伯您可不老啊！” 大伯摇头，如果没有对比，或许他还觉得自己老当益壮，可从老战友那里得到的消息，加上这次的事情，让他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论魄力，论行动力，论坚定的意志，他自觉不比谁差。 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年纪是无法逃避的问题。 年纪大了，就想要安稳，就没了以前的变通。 这要是在普通家庭里，顶多算是个老顽固，家里人听不听，都无所谓。 可要是在这个大家庭里，领导成千上万个家庭，这就不是老顽固了，而是绊脚石。 他不想成为绊脚石。 所以，就需要懂得变通的人！ 大伯目光幽幽，看着窗外丰收的稻田。 良久这才开口，“明月，你说，让小涛进来，会怎样？” 唐明月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可转念一想瞬间明白。 进来！ 进入领导层吗？ 别看杨小涛现在职级很好，但本质上还是一名工人。 工人的官，仍旧是工人。 可现在，大伯如此说… 一瞬间，唐明月有些心动。 或许，作为一名孩子的母亲，她嘴上说的是不在乎，但心里头，仍旧希望那个男人，越来越好吧。 而进入更高的舞台，无疑是件好事。 尤其杨小涛跟众多领导的关系，再加上身后的背景资源，即便是进入圈子里，也有一席之地吧。 这一刻，唐明月心跳的很厉害！ 只是她清楚，不论自己说什么，最后都得那个男人自己做决定。 而且这时候，她不觉得踏进来是件好事。 “我不知道！” 唐明月的话大伯并不意外。 因为在说出这话后，大伯也在思量可行性。 但最后的结论让他无奈，因为他觉得，革命建设貌似更需要他。 让他过早的进入，在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并不是好事！ 何况，他还年轻，有时间，有机会。 只希望，将来用到他时候，能够挑起这担子！ “明月！” “隔壁的城寨里，记得有个药店，对吧！” 两人转移话题，唐明月立马点头，“对，那里是我们同志的据点。” “我们通过那里向香江输入了不少药材，也获得了不少物资，对方也默认了这种关系。” “这段时间，我们派去的人开始整治志安，虽然有些困难，但效果显著！” “加上我们救治了许多人，他们回去后，对城寨报以善意！” 唐明月说着，老人点头。 以前没有能力去管，但现在，机会来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国土不小，但没有一寸是多余的！ “现在什么情况？” 唐明月轻轻皱眉，随后无奈说道，“现在，对面的态度有些暧昧，既不想放弃咱们这里进口的物资，又不敢得罪人！” “而且上层的舆论也在改变风向！” 大伯听了轻轻点头，随后冷笑道，“离家的孩子总会要回来的！” “咱们不能指望别人送回家，也不能指望孩子听话，自己回来！” “总归，是要派人去接回来的！” 唐明月神情一动，若有所思，随后听到大伯继续说道，“这次送来的保健品，给他们送去一些！” “有这些东西，相信他们会趁势而起的！” “对了！” “到时候，跟李容说一声，东南亚那里同样重要，亚洲的事，还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嗤 火柴划过带起一团光。 “既然要反击，那就猛烈一些！” 1919 我是来见证历史的 就在大伯两人乘车赶往粤府的时候，杨小涛也乘坐的车子，来到了潮阳。 “上次来的时候，周围这里还是绿油油的一片。” “现在，却是满地的金黄啊！” 杨小涛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道路两旁的原野，不远处还有人开始在田地里收割。 小波开着车，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后只是点头。 他一直在北方，这种江南水乡也是头一次见。 只不过这么多粮食种出来，能够收获的肯定很多吧。 有了粮食，人民也就不用挨饿了！ “是不是觉得很多粮食？” 仿佛看出小波的心中所想，杨小涛在一旁轻轻说着。 小波点头，“是啊，这么多粮食呢！” “多吗？” 杨小涛笑着反问。 小波皱眉，他对田地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是握紧方向盘，随后等着杨小涛开口。 “种地是门技术活！” “咱们国家有几千年的历史，自有一套成熟的耕作方式，就是每个地方也有独特的习惯！” “人们依据天时种植作物，而后享受着土地的馈赠！” 小波点头没有说话，这是自古以来大家耳熟能详的事情。 可接下来杨小涛的话让他大为震惊。 只听杨小涛说道，“可这种攫取是有限度的！” “就像你看到的这些田地，即便再好的老农，一亩地顶多出三百来斤粮食！” “而一个壮劳力，一年下来，能种多少地？” “十亩？二十亩？” “就拿一家三口来算，一年十亩地，也不过是三千斤粮食。” “而后除去上交的公粮，再抛去卖给国家的余粮。” “一家里，能剩下三五百斤就不错了。” “这还是光景好的时候，要是碰上天灾人祸，风不调雨不顺的话，全家人都得挨饿！” 小波听了继续沉默。 因为杨小涛说的是事实。 就像三年前的那场大饥荒。 他虽然没有去乡村看看，但城里的情况都紧张了，乡村更不用说了。 “那，那怎么提高粮食？” 小波问着，杨小涛双手靠在脑后伸个懒腰。 “两个办法！” 杨小涛伸出两个手指。 “第一，科学的力量，像使用化肥，使用除草剂，使用大棚薄膜等等！” “这种方式可以提升土壤的承载力，减少杂草对养分的竞争…” 等杨小涛说完，小波看着前方的土路出现坑洼，便放缓速度，随即问道。 “那第二个，就是您说的杂交育种，跟您的杨村一号玉米那样，对吧！” 杨小涛笑着，“对，就是这个！” “杂交玉米，过的优势种，从而获得更高的产量！” 而后坐直身体，扶着把手保持平稳，“我曾经跟首长说过。高产玉米可以解决北方的粮食问题。” “而这里杂交水稻，可以解决全国的粮食问题。” 小波心里一抖，倒吸一口凉气。 前一句，杨小涛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杨村一号的出现，让北方人民的杂粮获得了充实。 甚至出口的玉米粮食每年都能换来大量外汇。 而后一句… 全国口大部分人口可是集中在江南一带啊！ 想到这里，心头对即将见到的杂交水稻，越发好奇。 杨小涛见小波不说话知道是被震惊了，不过这才哪跟哪啊。 等后世超级水稻出来了，那产量别说是三倍了，就是三十倍也不止！ “所以，这么好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谁也别想破坏它！” 小波紧了紧手上的方向盘，语气凝重，“谁敢伸手，就剁了他！” 后面，吉普车上。 郝平川靠在椅背上，王浩开着车。 原本他们四个人开一辆车就行了，可考虑到车子问题，便要了两辆。 为此，车斗里还带着一桶汽油。 “郝队长，上次你们来过？” 王浩跟着前车走着，一边开口问道。 郝平川嗯了一声，“上次跟余主任一起来的。那次，碰到一群刁民，差点坏了事！” 郝平川想起上次的事情，不由感慨道，“要是没有上次的事，早就搞出来了！” “都是那群混蛋！” 郝平川想着自己面对的敌人，不由咬牙恨声说道。 随后将上次的情况说了下，王浩听了不由咋舌。 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村里人会这样做。 要是搁在四九城，听说有这么好的粮食种子，爱护还来不及呢？ “都是被人给蒙蔽了，所以说，教育还得继续，否则好坏都不知道，容易做蠢事，做坏事！” “说的对！” 王浩赞同一声，想起杨小涛在工厂里强制他们背书的事情，对杨小涛的高瞻远属更加佩服。 要是不背书，他们搞不好也会成为“帮凶”。 “对了，我听杨总说了很多，什么杂交水稻的，这玩意跟杂交玉米一样吗？” “你说能提高多少产量？” 王浩问着，这些年他也去过西北，见过杂交玉米的情况，也明白，杂交玉米的出现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起码交完公余粮后，周围村子里的人一年下来不用吃野菜挨饿了！ 就是不清楚这杂交水稻能不能跟杂交玉米一样。 郝平川对王浩的问题有些麻爪，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那啥，你们那杂交玉米提高多少产量？你知道？” “嘿，这个我还真知道。这两年我跟着杨总去了几次西北，杨家村那里也去了好几次。” “这普通玉米吧，棒子小，颗粒小，上好的地也就亩产三百五六十斤，一般的土地三百斤左右！” “这杨村一号，就是普通的土地也有六七百斤，好一点的能有上千斤！” 王浩说完，郝平川手指活动着，心头震颤。 上次在沪上保护杨小涛的时候他还没觉得啥，可现在听王浩这么一说，他才明白杨小涛做的事有多重要。 亩产提高两三倍吧。 这相当于平白将国家粮食提高两三倍啊。 这样来算，一家的粮食原本吃半年的，现在一年下来还有剩余，还能多养个孩子。 从那困苦年代走出来的他，自然清楚吃不饱的感觉，也见过兄弟姐妹饿死的惨状！ “所以这杂交水稻，哪怕只有一倍的提升，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咱们就得看好它，就得护好他！” 郝平川突然开口说着不搭边的话，王浩却是领会个中意思。 这好东西，就跟机械厂的机床一样，谁 吉普车在曲折的道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也多亏这些车子平时保养的不错，关键时候没有掉链子。 期间遇到了三处关卡，都是检查来往的人。 显然，针对实验田周围刻意增加了防护力量。 下午两点的时候，车子来到了镇上。 刚下车，杨小涛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人。 不是袁老师跟余华还是谁。 杨小涛跳下车，迎头走上去。 “袁老哥！” “杨兄弟！” 两人见面很是欢喜，“我代表研究组的同志们，欢迎你来啊！” 杨小涛拍着袁老师胳膊，“我来啊，其他的忙帮不上，纯粹是来见证历史的。” “但是您老哥，又黑了啊！” 杨小涛看着到自己肩膀头的袁老师不由的开口打趣着。 袁老师笑得开心，“黑了点好，哪有农民不黑的！” 然后看着小波几人，“不黑才不正常嘞！” 说话间，小波跟王浩看他一副宽松白大褂，挽起的裤腿下，小腿肚子上还粘着泥土，背后挂着一个斗笠，绳子套在脖子上，活脱脱的乡下老农。 郝平川见过袁老师，对这副模样不奇怪。 两人看到这却是震撼，这样子不像是研究员啊。 最起码，也得跟杨小涛这样子，身上有点书卷气吧！ 两人见袁老师看过来，忙笑着点头。 甭管别的，这是杨总看重的人，袁老哥都叫上了，这可是管志勇、孙国他们没有的待遇！ 杨小涛又看向余华。 “杨老师！” “好，身体恢复的不错啊，听说你跟安然快有孩子了？” “可以啊，把学姐搞到手了，厉害！” “对了，结婚后，她没欺负你吧！” 余华还是一副老实模样，面对杨小涛的打趣嘿嘿笑着。 “还好吧，安然学姐，还是很温柔的！” 这话说完，袁老师倒是先笑起来。 自己的学生自己清楚。 安然那丫头，完全是男孩性子。 余华却是个老实宝宝。 有时候真希望他们俩性子换换。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有人容得下安然那丫头。 袁老师笑着，余华更显的尴尬，杨小涛却是上山搂着肩膀，“看来安然的温柔都给了你啊！” 话音落下，周围又是一片笑声。 众人见过面，这便上车，一起前往基地。 车里，杨小涛跟袁老师坐在后排，小波开车，余华坐在副驾驶。 “杨老弟，上次来老哥没顾得上，这次可是特意给你留了一池子稻田鱼啊！” 袁老师说完，余华也回头，“上次我们放水的时候老师就说了，这鱼留着，等您来呢！” 杨小涛拍拍袁老师的手臂，“老哥有心，那这鱼必须得吃啊！” “对了，我上次说的脱粒机来了没？” “来了，到了！” 袁老师开心的说着，“那机器送到我们基地，周围村里的人都过来看啊！” “这两天我们拉出去到隔壁村用了下，好家伙，真快啊！” 袁老师伸手比划着，仿佛在模仿稻米落下的样子。 “好用就行，现在全国范围内都有生产，等过段时间，这东西就能普及，最少一个村里一台。” 袁老师听了分外高兴，这样就能省时省力啊！ “杨老师，我们听说那机器是您做出来的？真是太厉害了，一台机器两天功夫就把村里稻子打完了。” “要是早有这么好的机器，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余华回头说着，杨小涛拍拍肩膀，“放心，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机器。” “到时候播种收割一个人就能完成！” “真的？有那种机器？” “那还有假！不看看我是干啥的，光荣的革命工人啊！” “那，那我们能种多少地啊！” 袁老师听了也笑起来，“自然是有多少地，种多少地喽！” 半小时后，车子来到基地。 众人下车，杨小涛看到上次护卫的王班长。 不过，这时候应该是王队长了。 自从上次出了刺杀这档子事，这里的保卫就增加了一倍。 王班长也就成了王队长，专门负责研究院的安全。 “杨队！” 王队上前，按照三处的关系称呼。 “辛苦了！” 杨小涛上前握手，王队摇头，“不辛苦，看着同志们努力付出，我们都觉得值！” 杨小涛点头再次勉励一番，随后又跟基地的研究员见过。 王队则是跟郝平川、小波两人来到一旁开始交流。 越是关键时候，越要警惕！ 杨小涛跟研究员一一见过。 轮到安然，看她大着肚子的模样，倒是有股子淑女味。 两人见过，杨小涛将带来的礼物送上，都是出发前准备的，有小孩子吃的奶粉，也有一些补品。 众人见过，随后热情的让几人进屋。 1920 禾下乘凉梦 小坪村研究所，基地会议室。 说是个会议室，其实就是众人平常休息的一间房子。 周围还摆放着农具，因为来人较多，郝平川只能站在门口。 就是坐在桌子周围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凳子。 有人坐着矮凳子，露出胸口以上，看上去平白矮了一头。 不过，众人精神很高涨，尤其是看着跟袁老师说话杨小涛。 有人知道内情的人说着研究所的建立跟杨小涛脱不开干系，甚至说没有杨小涛一力促成农科院的扶持计划，也没有他们的今天。 何况，杨小涛在杂交技术上可是独树一帜。 那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做出来杂交玉米的能人。 这些年，他们跟在袁老师身后，可是知道这育种过程的艰辛。 育种的时候不仅要小心翼翼，不能出错。 还要有面对失败再来的勇气。 而做到眼前的地步，他们整个团队付出了多少，自己心里清楚。 如此对比起来，众人更是私下里对杨小涛竖起大拇指。 “同志们。” 吵杂议论中，袁老师站起来，面带笑容。 “咱们大家先欢迎农科院的杨组长的到来！” “让杨组长说两句！” 啪啪啪 掌声响起，众人热切。 杨小涛在掌声中站起来，随后压了压手掌。 看着左右的人，笑着开口，“本来，我应该早点来的！” “可这左一点事，右一点事，把我这急得啊…” “这会儿总算是来了，在这得先感谢大家，感谢大家让我没有白跑一趟，一直将这个伟大的历史时刻等着我来啊！” 说着杨小涛认真的拱拱手，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等笑声过后，杨小涛再次说道，“我这次来，除了人来了呢，还带来了农科院领导深切的关怀。” “老院长来的时候，亲自跟我说，等着我的好消息。” “还有上级领导的关怀，尤其是陶首长，更是跟我说了，你们的辛苦和努力不会白费，你们取得的成绩，必将成为革命道路上的光辉篇章。” 众人听了心头变得火热。 他们最怕的就是不重视，将他们的辛苦放在一旁。 而现在，杨小涛来了，还带来了上级的问候，这让他们的心多了一些慰藉。 啪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袁老师双目发红，神情激动。 当年他立志要做出最好的杂交水稻时，周围的人没有相信的。 那时候，他一个人忙里忙外，一边在大队里干活，一边忙着自己的研究。 那时候，没有人理解他，就是家里的妻子孩子也不理解，不懂他摆弄这些稻米干啥用，还不如吃呢。 那时候，他的雄心壮志，他的抱负和梦想只有自己听，他心中的泪水比流淌的汗水还多。 可仅仅三年过去，就迎来了翻天覆地变化。 首先是四九城的农科院来人找到他，将他的研究项目列为扶持目标，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并不是孤军奋战。 他知道，有很多他这样的同志，一起奋斗努力。 还有一个人在他前面已经取得了成功，成为他们前进的目标。 随后，便是来自农科院以及地方上的全力支持。 人员、物资、理论指导，还有安全的全面保护，让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热爱的事业中。 随后，他的生活开始悄悄的改变，只需要安心的研究。 他的家人也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对国家的意义，也变得理解，支持。 最后，经过多少次日夜的研究，经过多少次的失败，他们终于要迎来成功了。 而现在更是有那么多人关心着他们，关注着他们的工作。 这份自豪，骄傲，与心中曾经的心酸交织在一起，化作一滴滴泪水，慢慢的流出。 周围的掌声还在继续。 这声音，像是为他们自己的坚持而鼓掌。 “袁老哥。” 杨小涛在一旁轻轻说着，目光看过来，袁老师听了擦干眼角的泪水。 “杨老弟，让你见笑了啊。” “我这是，太激动了。” “没有，这有什么可笑的，你的苦，我也吃过。” 杨小涛感同身受的说着，“当年研究杨村一号的时候，面临的困难，你们是无法想象的。” “三年啊，整整三年啊。” “这还是在做出来的情况下，那种感觉啊” 提前往事，杨小涛神情同样悲伤，不断的摇头。 袁老师等人自然知道杨小涛的事情，对杨村一号的情况也很熟悉。 闻言，众人都多了一份共情，大家都是自己人。 “那时候，我就对农科院的领导们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决不能在其他人身上发生。绝不！” “所以，这次，我来了。” 杨小涛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我是来见证这一切。” “见证这个历史的时刻，然后.” “我要让这看到的一切，让所有的人民都知道，让他们都为此高兴。” “以后，他们会有更好的稻种，会种出更多的粮食。” 啪啪啪啪 掌声再一次响起，整个屋子雷动起来。 这一次，不仅在场的研究人员，就是门口负责站岗的守卫，远处的人，也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更有人，一边鼓着掌，一边笑着流出眼泪。 “杨老师，我同样是迫不及待了，咱们去实验田吧。” “对，杨老师，我们不累，我们都等不及了。” 猛然间，下方的众人齐齐站起来，哪怕现在已经是临近中午，依旧挡不住他们激动迫切的心。 杨小涛听了笑着看向袁老师。 见众人如此激动，袁老师也没有泼冷水，从一旁站起来点头说道，“杨老弟，既然同志们热情高涨，咱们就一起去吧。” “好，那咱们就一起去。” 杨小涛没有拒绝，他也想看看，这初代的杂交水稻，到底长啥样。 很快，一群人兴高采烈的离开基地，大家伙从院子里拿着镰刀，有人背着绳子。 浩浩荡荡的，向着实验田奔去。 不需要鼓舞士气，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最好的农民。 杨小涛跟袁老师走在队伍中间，小波等人在四周警戒，不过他们手上也拿着农具，显然也要下场。 “这一片是育种的田地！” 袁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稻场。 “我们现在用的初代杂交种，就是在这里种出来的” “这里面，有雄性不孕植株.” “经过杂交出来的水稻，不仅颗粒更加饱满，穗头也比以前的大，除了无法作为种粮，其他的性状都比普通的要好” 袁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讲解着，他说的这些，其他人或许听不懂，但杨小涛理解。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交流着育种的经验。 很快，就来到一处小土坡后的田地上。 “这里就是种植杂交水稻的地方！” 袁老师指着前面的地方说着。 杨小涛看去。 就发现这里的水稻比路上看到的水稻平均要高了十厘米左右，而且看样子稻杆更加粗壮，穗头也比看到的大。 “这看着就比普通的好。对了，我听说你们叫他潮阳一号？” 袁老师笑着点头，“对！就叫潮阳一号，正好跟你的杨村一号对起来。” 杨小涛却是笑笑，“好吧，这名字也挺好，记得初衷。” “对啊，记着咱们的初衷啊。”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随后各自拿起镰刀，进入稻田，开始收割起来。 人多力量大！ 十几号人排成一排，一人一把镰刀，守着四行水稻。 一镰刀下去，十来厘米的稻子都被割倒，随后放在身后，继续向前。 大家基本上都是齐头并进，当然也有人被落在后面 就比如说某位郝同志. 等半下午的时候，整个稻田都被放倒! 原本到大腿的稻子铺在地上，露出土地原本的颜色。 众人随后坐在地头上休息片刻。 杨小涛此刻更加确定，这次杂交水稻实验成功了。 这不仅是亲身实践得出来的结论，更是小薇在暗中的消息，这些水稻中蕴含的能量，是普通水稻的三到五倍。 不止如此，前来收割研究所众人也看出这水稻的成色。 他们先前远远的看着就觉得肯定收获不错。 但这次亲手收割水稻，心头的判定愈发肯定。 众人敢肯定，这次一定是成功了。 休息片刻后，众人连忙将割好的水稻捆扎起来，随后有人开来拖拉机，众人再次化身勤劳的小蜜蜂，将扎好的水稻放在车上，一趟趟的往基地运输。 杨小涛跟袁老师在地上慢悠悠的走着，两人背着手，手里还拿着捡起来的水稻，这是先前掉落下来的。 本着颗颗粒粒不浪费的原则，自然要仔细捡回。 “那些年，见到过太多的事。大家饿着肚子干活，家里吃饭只有那么一点点” 可能是丰收的喜悦，或者是成功在即，袁老师的话明显多了些，仿佛在找个人倾诉似的。 而杨小涛就是这最合适的听众。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做一件事，要让所有人的餐桌上都有足够吃的粮食。” 说到这，袁老师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羞愧，因为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比他做的更早，而且还做到了。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对方成功了，他也要成功了。 而且未来，他还要做的更好呢。 因为他比对方更加纯粹，可以百分百的投入所有的心血。 而他这辈子，都是愿意做一个农民。 想到这里，袁老师就直起身子，看着远处即将落下的太阳，悄悄的来到杨小涛身边，小声的说着呃，“那天，我就做了一个梦。” 杨小涛也直起身子，手上握了一把稻穗，就跟握着一把黄金色的狼牙棒，在空中不断晃动。 看到袁老师这翻模样，便靠近笑着，“肯定是一个美梦吧。” 袁老师也哈哈笑着，“那当然了！这美梦说出来，就不当真了。” “可现在美梦成真了，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 “那我可得洗耳恭听。” 杨小涛说着抠抠耳朵。 袁老却是将杨小涛手中的稻穗，高高举起，夕阳的光芒照射在上面散发着金色光芒，像是将一件金色的外衣披在两人身上。 这一刻，周围人都看在眼里，只有充满神圣的敬佩。 袁老师抬头看着手上的水稻，然后轻轻说着，“我那天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这地里的水稻啊，长得有高粱那么高，这穗子像扫把那样长，这里面的颗粒啊，像花生那么大，而我和同志们，就坐在稻穗下面乘凉。” 咔嚓~ 不远处，王浩将手上的相机放下，心中欢喜。 他知道，这定格的一幕，一定会成为人们心中永远的记忆。 1921 亩产千斤 晚上，袁老师将杨小涛几人安排好住处，便邀请杨小涛几人一起吃饭。 不用说，饭桌上最丰盛的就是一条肥大的鲤鱼。 “尝尝，这鱼可是在稻田里养了大半年，抓进来的时候就不小咧。” 袁老师说着让杨小涛先动筷子，杨小涛便拿筷子叨了一点，随后尝了下，“好吃，这红烧的有滋有味，好吃。” 一旁的安然听了抿着嘴笑着，格外开心。 见此杨小涛看过来，“这饭菜不会是你烧的吧。” 安然立马点头，“那当然了，就是我烧的。” “厉害！” 说着杨小涛竖起大拇指夸赞着。 安然却是谦虚的笑笑，她是知道杨小涛手艺的，能够得到杨小涛的夸赞，也是一种肯定。 不枉他在这上面费了这么多心思。 随着杨小涛动筷子，桌上的几人也都吃起来。 大家拿着二和面馒头，叨着咸菜和鱼肉，碗里还有鱼汤，吃的很是欢快。 不时能听到吸溜的声音。 等晚饭吃过，袁老师知道杨小涛他们舟车劳苦，便没有再打扰。 杨小涛几人回到住处后，也没再出去，躺下休息。 至于制药厂的事情，既然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就说明事情已经解决，用不到他。 这样自己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杨总，这是今天的照片。” 屋子里，王浩拿着照相机走过来。 来之前，杨小涛就将家里的相机带了过来。 他可不想错过这个值得记忆的时刻，于是将相机交给了王浩。 “怎么样，有没有出彩的照片？” “有，有好多呢。” 王浩说着，然后将自己记录的瞬间说出来，杨小涛欣慰的点点头。 这些不仅是宣传的素材，更是以后他们回忆的钥匙。 想想以后上了年纪，儿孙绕膝的时候，看着电视里授予荣誉的时候，他可以拿出这些照片，然后对身边的孩子们说，这就是你们的袁爷爷… 杨小涛收回心神，随后笑道，“明天估计就要打水稻了，还有要上称，这些你都要记录下来，等着将照片洗出来，咱们拿回去也好交差。” 嘱咐完王浩，杨小涛这才上床休息。 见此，王浩只能回屋休息。 “对了，明早上让郝队长去镇上买点肉，多买点。” 说着，杨小涛从背包里拿出二十块钱，还有一叠全囯粮票递给王浩。 “好，一会儿我给郝队长送过去，让他明天一早就去。” 王浩知道杨小涛身家丰厚，也清楚这次来上面是有经费的，也没跟杨小涛客气。 说完离开，杨小涛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夜已深，小薇从桌板上冒出来，见杨小涛已经睡着，也没有闹腾，只是在一旁帮着缓解身体的疲劳。 院子外，郝平川跟小波正跟王队安排巡逻守护任务。 如今丰收在即，粮食都放在基地外面，可得仔细着点。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哪怕被老鼠耗子偷了都是损失。 第二天，天蒙蒙亮，晨雾弥漫。 郝平川起床后就开着吉普车赶往镇上，昨晚上王浩将钱给他，自然要去多买点东西。 去晚了可就没了。 何况，他也知道，今天将是个好日子。 太阳逐渐爬高，炽热的温度烘烤着大地。 杨小涛起来的时候，周围院里已经有人走动，袁老师更是穿着短衫在那里磨刀。 身边还有两个人帮忙，将发黑铡刀一点点磨的发白。 “杨老弟，昨晚睡得可好？” “好着呢，这一路下来，没睡几个好觉。” “在这里，听着虫鸣声，周围都是稻香，这睡得格外踏实。” 杨小涛说着，余华在一旁笑着，“杨老师，你跟老师说的一样啊。” “以前老师就经常在稻田边上铺个凉席，躺下就睡。” “还别说，那些蚊虫什么的，竟然不叮咬，大家都说蚊虫也是懂人性，知道什么人好，不咬呢。” 余华说着，袁老师却是不以为然，“别瞎说，我那是没几两肉，血都不多，叮咬不出来血。”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收拾好东西，这时候早饭也都做好。 简单吃过早饭，众人便准备开始工作，身上更是透着止不住的兴奋！ 他们清楚，成功肯定是成功了，就是不知道打多少斤。 如果只是比普通稻子多一些，那用处不大。 最少，也要像高产玉米那样吧。 众人期待中又多了些忐忑。 袁老师也是如此，在忙碌中，眼神不断看向外面的粮垛，心里盘算着到底能打出多少粮食。 很快任务分配下来， 杨小涛被袁老师安排装袋子，他本人则是准备操纵脱粒机。 不过这安排被杨小涛拒绝了，理由是他更熟悉脱粒机。 对此袁老师也没说的，毕竟论起机械方面，杨小涛更具权威。 来到一旁车棚，杨小涛开始检查。 小波这时候过来，说周围不少村子的人过来，叮嘱杨小涛不要随意走动。 杨小涛点头，他不是不听劝的人。 这种事他自然会听从安排，像那种无脑的作死行为，估计也只有无脑小编才会想出来。 真拿人当傻子啊！ 小波离开后，杨小涛继续检查拖拉机和脱粒机。 加油，加水，检查胶圈… 一整套下来，用了十来分钟。 而此时袁老师等人已经在外面做好准备。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用拖拉机将脱粒机拉到基地外打谷场上。 而此时，周围的村民得到消息后，陆续从外面赶过来查看情况。 他们来这里，一是看看研究所搞出来的名堂到底有多少产量。 是不是像他们吹的那样，一亩地顶两亩用。 二来也是看看这脱粒机，虽然周围有几个村子提前用了，但眼见为实。 多少年来的劳作方式让他们对新鲜事物抱有偏见，甚至有人觉得机器打出来的稻米会失去原先的味道，还有人觉得会损失一些稻米… 种种情况下，现场来的人将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些小孩子直接爬到了墙上，树上，看热闹的精神头十足。 杨小涛将车子调整好，随后又将胶圈将脱粒机的发动机连接到拖拉机上。 因为水稻早就成熟，穗头里面的颗粒颗颗饱满，闻着就有股粮食的味道。 或者说，更像是阳光的味道。 杨小涛拿出一包口罩，自己戴上一个，然后分给其他人。 众人摆好架势，随即在杨小涛一声呼喊的声音里，拖拉机哒哒的响着，随后带动脱粒机轰隆的转着。 杨小涛话音落下，另一边袁老师已经举起了铡刀，旁边余华将准备好的水稻放进去，随后铡刀用力落下，一堆穗头掉落在地上。 很快有人将穗头抱起交给杨小涛。 于是在这潮阳，在这小坪村外的基地，在众人的注视下。 杨小涛亲手将杂交水稻的穗头放进脱粒机里的，接着里面传来隆隆的声音，片刻后，出粒处流出哗啦啦的稻米。 旁边，王浩咔咔记录着瞬间。 袁老师铡完第一下后，就在一旁拿着纸笔认真的看着。 直到看见白色的稻米从出口流出，些许掺杂在其中的黄色谷壳根本影响不了众人的心情。 袁老师更是伸手抄起一把稻米，目光里透着晶莹。 “白，真白啊！” 嘎嘣 袁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捏着一小撮米粒放在嘴里，牙齿用力，还没干透的稻米在嘴里咬破，零零碎碎充斥在口腔中，脸上却是露出满足的神情。 跟以前稻米的滋味一样。 袁老师顾不得跟其他人说，眼下机器轰隆，正是忙活的时候。 对着余华几人点点头，随后来到一旁准备将稻米运送到一旁晾干。 随着周围轰隆声持续不断，黄色的稻穗送入机器里，然后在里面被强力破开外壳，将稻米留下，呼啦啦的往外流着。 手里拿着竹筐的人迅速接住，然后运送到一旁倒在地上。 而在另一旁，一股热风吹出，伴随着黄色的谷壳让周围的人离得远远的！ 这一幕，和麦子收获的时候，何其相似。 杨小涛顾不得多看，只是按照要求将一摞摞稻穗投入到机器口，然后回头再接新的稻穗。 随着时间流逝，周围的稻子越来越少，不远处摊开的稻米越来越大，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围绕着脱粒机感慨，说着啥时候自己村里也能用上这种机器。 早知道，他们现在还是用摔打的方式来脱粒。 这么多稻子，估计全家人上阵，一两天也够呛做完。 哪像现在，还没到中午，就已经搞定大半了，要知道这可是五亩地啊。 有人却是围着摊开的稻米不住的看。 有年纪大的老人来到稻米周围，伸手握起一把，目光看着比平常家里的大一圈的稻米，神色激动。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一情况后，也都将惊讶显露出来。 他们看向袁老师等人的目光，不再是怀疑，而是不可思议中带着些许感激。 这么好的种子，如果种下去，来年岂不是收获更多？ 有些人想到，也有些人准备这么做了！ 可惜，他们不清楚，这种子种下去，估计来年会减产吧。 一旁安然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心头很是骄傲，他们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 至于种子的事，她却是耐心解释，众人虽然不明白，为啥不能种，但研究所里的东西本身就是不明白的事，众人也都了解。 半下午的时候，脱粒机终于停下轰隆声，整个天空都宁静下来。 杨小涛掏掏耳朵坐在拖拉机上，看着前面水箱里冒出的水蒸气，摘下口罩，点燃一支烟，缓解着身上的疲乏。 小波跟王浩两人坐在一旁吸着烟，两人这次负责闸刀，也是累的不行！ 三人对视一眼，突然都笑起来。 “杨老师，给你水！” 安然从一旁走过来，杨小涛见了接过水壶灌了一口。 “袁老哥呢？怎么没见他？” 杨小涛看了眼现场，周围人不少，但没看到研究所的人。 安然笑着，“老师待人去估算产量呢！” 杨小涛放下水壶，随后笑道，“他这就等不及了！” “那是，这等了一上午了，你不知道老师现在恨不得放上个火炉子，让稻米快速烘干呢！” 杨小涛听了摇头，随后将水壶递给安然，这才起身往里面走去。 安然看着杨小涛离开连忙跟上。 只是刚进基地的大门，就看到余华跑出来，见到杨小涛后神情格外激动。 “杨老师，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余华激动说着，一旁的安然上前问啥情况，后面袁老师也走出来，手上拿着纸笔，不等杨小涛询问就在一旁说起来。 “都是一筐稻米，比平时的要沉三斤半！” “我们记着稻米的筐数！” 说着袁老师摊开本子，上面一排排的都是正字。 随后更是不管杨小涛看没看明白，再次激动说着，“按我们的计算，亩产超过一千斤了！” “一千斤啊！” 袁老师神情再也抑制不住，这数字，这份量，充分说明，他的杂交水稻成功了！ 1922 尝尝收获的味道 “一千斤！” 杨小涛嘴里重复着这个数字，随后脸上绽放出笑容。 这可比杂交玉米的产量多多了。 不管是一千一还是一千九，这个数字足以证明，杂交水稻，潮阳一号成功了！ “袁老哥，恭喜，恭喜了！” 杨小涛伸出右手，袁老师双手握住，随后又将杨小涛拥抱住。 “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们的支持…” “袁老哥，是我们应该谢谢你的坚持…” 杨小涛认真说着，袁老师擦掉眼角的泪水，随后转身向着身后的人走去！ “谢谢你们，谢谢大家，谢谢所有的同志们…” 这一刻，袁老师拥抱着杨小涛，拥抱着余华，拥抱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路，终于走出来了。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 “亩产千斤！！！” “一千斤！！” 随着一道道呼喊声响起，亩产千斤的好消息更是传向四方，周围村子里的人更是将这份喜悦传向更远… 这年头，稻田最好的亩产也不会超过四百斤。 而一家四口哪怕是省着吃，大人孩子加起来也得一千多斤。 这年头，一家的壮劳力多还好，可以照料更多的稻田。 但人多吃的也多，何况还要交公余粮，剩下的也不会有多少。 江南鱼米之乡，同样如此。 如今，一亩地一千斤的产量，意味着比以往翻了三倍不止啊。 哪怕味道差点，他们也愿意啊。 何况他们也咬过，比平常的稻米不差。 如此好的粮种，他们岂能不喜欢。 “小安，今晚，今晚煮稻米，多煮点，让大伙吃饱！” 袁老师眼睛通红，估计是激动的！ 安然听了立马点头。 他们要尝尝这收获的味道。 晚上！ 凉风习习，周围都是稻香。 院子里，两张桌子摆开，研究所的众人坐在周围，上面摆放着茶水瓜子，聊着天，不时传来笑声。 只不过在谈论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盯着一旁的厨房，然后回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一口，压下肚子里的馋虫。 而此时，厨房里，袁老师看着杨小涛那熟练的动作，那经验老道的手法，还有锅里面油澄澄的红烧肉，还有染成金黄色的土豆，以及浓郁的香气，一时间嘴巴竟然张不开，只能一口一口的吞着口水。 他是真没想到，杨小涛竟然会做饭。 而且做的还这么好！ 又侧头看着桌上的几个盘子，什么炸鱼，什么炒菜，还有一瓶瓶红色的辣椒酱… 都是同样的材料，怎么… 袁老师跟余华对视一眼，随后都看向一旁发呆的安然。 仿佛感受到两人的目光，安然回头看过来，两人立马转头，再次看向正在尝咸淡的杨小涛。 同时心里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差距就这么大呢！ 安然冷哼一声，对两人的心思一清二楚。 只是看着那锅里的肉，还有那桌前的饭菜，不由看向忙碌的身影。 一个大男人的工作能力强也就是了，可做饭比女人还好吃，偏偏还不是厨子，真是没天理了！ 不过这肚子里的馋虫比起其他人更大。 毕竟，这是俩人嘛！ “差不多了，再等一会儿，土豆会更入味！” 杨小涛放下筷子，嘴里的肉咽下去，说了一句随后走向另一旁的电饭锅。 这里面闷的是米饭。 研究所里有电饭锅的，还是先前时候，杨小涛特意送来的，不过现在看来，用的不多。 不知道是省电还是没那么多米。 掀开锅盖，里面立马升起一股白色热气，随着热气的出现，一股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 杨小涛在四合院的时候也闷过米饭，却没有这里的香。 不知道是新米的缘故还是米的缘故。 总之，闻着就有食欲。 周围几人一边闻着肉香，一边又嗅到米饭的香味，只觉得肚皮都快憋到一起了。 王浩在一旁看着瞪大眼珠子的郝平川，露出一抹骄傲。 这才哪到哪啊，你们要是吃了杨总做的鱼，那才是… 咕噜 肚子也不争气了！ 郝平川目光在灶台上来回看着，他也是做过饭的人，当年的大葱炒鸡蛋，那可是香喷喷的，连老罗卜都称赞的。 可跟眼前的比起来，感觉就像跟酒店大师傅比。 差距太大了！ “好了。” 就在郝平川发神的时候，杨小涛用筷子插了插米饭，随后尝了尝筷子上沾的米粒，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瞬间，一旁的小波将饭盆递过去，那速度比郝平川都快。 快开饭吧，再等下去，饿不死也得馋死。 随着米饭出锅，杨小涛也拿起铲子，红烧肉炖土豆也开始出锅！ “出锅了，吃饭了！” 王浩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众人刚才还兴致勃勃的讨论声登时凝结。 随后一股肉香味在周围传开，众人目光盯着厨房一眼不眨。 王浩跟郝平川两人各自捧着一个铁盆子，随后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瞬间，吞咽的口水响了一片。 “同志们，欢迎咱们的大厨啊！” 就在此时，袁老师跟杨小涛一人拿着两盘菜过来，放在桌上，随后对众人说着。 大家都知道这是杨小涛的杰作，纷纷鼓掌感谢。 “行了行了，眼睛都绿了，别亏待自家肚子，赶紧吃！” 杨小涛笑着摆手，面前的这群人，为了一个梦想甘心付出，不言劳苦。 这是一群纯粹的人。 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曾经的自己。 杨小涛如此说，袁老师也不客气，他也饿了，对着众人连连吆喝。 “吃饭，吃饭！” 吸溜… “好吃，太好吃了…” “这土豆比肉都好吃啊。” “是吗？那你的肉给我！” “休想！” “我还要一碗米饭，太香了…” “你是肚子饱了眼不饱啊…” “嘿嘿，以后要是有吃不完的米饭，该多好啊…” “以后肯定有，家家户户都有吃不完的米饭！” “对对！哎，我的肉.” 晚饭过后，众人在院里闲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可能是心头的石头没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下棋的，打牌的，在一起大批聊天的，整个院里主打的就是和谐。 杨小涛跟袁老师坐在椅子上，两人中间桌上放着两个搪瓷缸子，缸子里面泡着茶叶。 茶叶自然是杨小涛带来的。 按袁老师的话来说，干活的时候不喝茶，晚上容易睡不好，这睡不好第二天就没有精神头 杨小涛拿起缸子喝了一口，下的茶叶有点多，浓了些。 不过没啥关系。 杨小涛放下缸子的时候，袁老师也放下，随后问道，“你跟上面汇报了没？” 杨小涛摇头，“没有，这要是将好消息传上去，那可得严谨点。” “不然问起具体的数据，我这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咋弄。” “所以还是等具体的数出来，一次说完就好。” 见杨小涛这样说，袁老师也没觉得啥。 反正稻米就在那，不过是少了个上称的过程。 而且杨小涛说的也对，越是最后关头，越要严谨，谨慎。 “袁老师，这次成功了，接下来呢？” 杨小涛放下缸子，好奇袁老师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我啊，还没想好。” 说起研究方向来，袁老师也有些迷茫，尤其是成功了，就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往哪走。 “可能，要先把种子做出来，做很多很多，让大家都用上吧。” “嗯，确实得推广开。” 袁老师突然看向杨小涛，“杨老弟，这方面还需要农科院帮忙，不然指着我们这些人，满足不了那么多。” “这个你放心，来的时候老院长已经跟我说了，一旦确定成功了，农科院会安排专门的育种基地，就跟西北农场那样，保证粮种快速生产。” “那太好了.” 两人又交流一会儿，随后回到屋里，准备休息。 三天后。 杨小涛站在桌前，看着前方忙碌的人群，满是欢喜。 郝平川跟王浩用棍子抬着秤，下方是吊起的竹筐，一旁小波扶着秤砣，等秤杆平衡之后，这才让两人放下，然后从头开始数着秤上的星星。 “这个，106斤半。” 小波说完，很快有人将竹筐抬走，然后换上新的竹筐。 余华在一旁将数字记上。 很快又是一组数据传来，“110斤。” 不远处，这样称量的还有四队。 中午时候，杨小涛跟袁老师凑在一起，看着一旁正忙着计算的人。 一个个在本子上列着算式，最后的结果不断增加。 旁边还有人在检查着，生怕算错了。 即便如此，四个人还是算了三遍，确定准确无误后，这才将最终数据交给袁老师。 这时候，杨小涛就无比怀念那小巧方便的计算器。 也不知道计算器的研究进展咋样了。 “杨老弟。” 抬头看到袁老师的笑脸，就知道最后的结果出来了。 “一共五亩地，平均每亩产稻米1185.3斤。” 袁老师重重的说着，生怕说轻了，这数据会被风吹跑似的。 周围人听了各个举起手欢呼着。 虽然经过这三天众人已经习惯了，但此时听到准确的数据，还是让他们心中鼓舞。 “我去跟首长汇报好消息。” 说完，杨小涛就往电话处走去。 袁老师也笑着跟上前，身后更是聚了一堆人。 电话拿起，杨小涛沉思片刻，这会儿老院子还在西北那边吧。 电话拨通说出西北的电话，很快接线员开始工作。 等了约莫五分钟，杨小涛就听到对面隐约传来高玉峰的声音。 电话信号不太好，勉强能够交流。 “高主任，院长在吗？下去了？那好，你跟院长说一声。” “杂交水稻成功了。” “亩产一千斤。” “确认无误，我亲自看的。” “报告，马上写，送回去.” 一分钟后，通讯结束。 杨小涛回头看着众人，“农科院的高主任让我替他们感谢大家。” “感谢大家的付出！” “还有，袁老师，您啊过些日子得进京，这下可是一朝成名天下知了。” 袁老师听了忙摆手，“不要，不要。我不要出名。” “我最怕就是给人家作报告了，出名就得开这会，开那会的，还不如在地里走一趟来的实在呢。” 杨小涛听了竖起大拇指，“您这话说的在理。” “我也是头痛，因为跟他们讲原理，他们却想听数据，讲不明白啊。” 哈哈 袁老师开心的笑着，他感觉这杨老弟就是他的知己。 虽然两人年纪差了不少，但都在杂交育种这个领域里有所建树，更重要的是，他们谈得来。 他不是个话多的，但跟杨小涛在一起，总觉得有很多话要说。 1923 不该出现的事故 打完电话，两人一起往外走着，看着周围人忙碌着，将稻米装车运往镇上的粮站。 这些大米无法作为种子，就只能吃了。 而且他们还要跟镇上粮管所的人说清楚，别让人当成了种子。 “老弟，上次你问我今后的杂交玉米研究方向，今后要做啥对吧。” “这两天我想了下，还真想到了呢。” 杨小涛听到袁老师的话有些好奇，随即问道，“您打算怎么做？” 袁老师看着杨小涛笑起来，“说这个，还是借鉴了你呢。” “我？” 杨小涛皱眉，貌似自己在搞出来杨村一号后，没有后续的研究啊。 就在杨小涛皱眉的时候，袁老师笑道，“我们这也有不少盐碱地。” 杨小涛瞪大眼睛，“袁老师，你不会是.” “对，我打算研究耐盐碱的杂交水稻。” 袁老师认真的说着。 可杨小涛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一股不服输的劲。 这是，跟自己杠上了啊。 虽然杨小涛说明了当时培育血玉的情况，更希望袁老师能够继续研究高产玉米。 毕竟一千来斤远不是杂交水稻的尽头，今后超级水稻才是他要做的。 但袁老师就像是认定了似的，觉得杨小涛走出来的路肯定没错，非要研究抗盐碱的水稻。 最后杨小涛也没办法，只能以技术组组长的身份帮其确定研究方向。 一个是后续杂交水稻的研究，一个是抗盐碱水稻的研究。 如此下来，研究院的人手肯定不够用。 不过这不是杨小涛该考虑的，农科院在全国多处开展分校，现在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聊着未来的农业发展方向。 另一边，高玉峰挂断电话后，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感觉肉乎乎的疼，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 一千多斤。 亩产一千多斤的大米啊。 想到这里，高玉峰便奔跑着离开办公室。 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老院长，然后让老院长赶紧回四九城，别在这待着了。 这么大的事，一定要好好的宣传，还有要尽快推广，还有要组织更多的人学习. 他感觉，未来的农科院会越来越忙了。 未来的学校开展的学科，一定要将杂交育种技术列为重点科目。 他还觉得要鼓励其他农作物杂交计划的开展. 这一刻，高玉峰想了很多很多，但每一个都让他心潮澎湃。 不，现在老院长一个人回去也忙不过来。 他也要跟着回去。 将这次农科院的盛事，举办好。 怀着激动的心，高玉峰找到正在查看咩咩蒿生产情况的老院长，还没靠近就大声喊着。 老院长皱眉，然后听完后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嗯 这西北的蚊子比较大。 于是，在得到消息后，老院长立马跑回去，拿起电话就给陶老打过去。 不久后，关于杂交水稻亩产千斤的消息就在四九城的上层传播开。 也是这一天，不少工作人员突然发现，他们的领导脸上的笑容变多了。 就是一直头疼国内经济发展的陈老，女秘书也发现精神气格外的顺，不仅中午吃饭的时候多吃了一碗米饭，下午的时候还去了机械厂视察工作。 这在以往可是恨不得将一分钟当成两分钟用的，哪有时间下去视察啊。 可偏偏陈老就去了。 在机械厂待了大半下午，傍晚的时候又在机械厂的领导陪同下去了制药厂，最后还去了隔壁的化工厂吃了饭。 席间更是听那徐厂长说要搞什么研究什么药品的，让陈老分外开心。 总而言之，今天之后，陈老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多，远没有先前的那种苦恼。 闽福市 就在杨小涛等人为收获满满而高兴的时候，一群人正在紧张准备着。 头顶上的圆月越来越亮，洒下的月华照亮山坡上观察的人。 此刻，在他们的视野里，不远处的灯光下，一群人正做着最后的检查。 “冉主任，再有半小时就完成工作了。” 山坡的人群中，一名个头不高的青年上前汇报情况。 闻言拿着望远镜的中冉父轻轻点头，并没有说话。 该说的早就说了。 该做的也早就做了。 眼下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接下来的实验了。 见冉父不说话，青年便站到一旁。 身边众人的面色也没有放轻松，而是更加凝重。 他们为这次实验，不远千里而来，为的就是熟悉地球转动时对火箭造成的影响，在差不多的维度下，火箭升空的飞行状况。 而为了今天，他们没日没夜的准备。 为的就是这次实验。 相比起身边人的紧张，冉父平静的脸庞下，更多了一份忐忑。 这次实验经费怎么来的，他是一清二楚。 如果不能成功，他感觉自己对不起王老跟钱老的支持，更对不起身边同志们的辛苦付出。 “小黄，让同志们做好最后的确认，一定要仔细再仔细。” 青年刚站好看了一会儿，就听到冉父交代着。 “主任，我已经跟同志们说了。” “同志们都检查三遍了，以前出现问题的地方，最少检查三遍，保证不会出现问题。” “还有三级发动机，现在经过改进也做好了准备.” 小黄认真的说着，实际上这段时间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督促大家检查，再检查。 而这也是冉父的一再要求。 冉父听了小黄的话没有吭声。 或许，是自己太心焦了。 关心则乱吧。 使劲呼吸，努力保持平静。 冉父再次看向黑夜里竖起来的长剑。 脑海中想起曾经听到的一句话，‘搞卫星，实际与导弹是互为表里、互为作用的。发射卫星与发射导弹所需要的火箭加速是一回事。’ 但真正搞起来才发现，这其中还是有差别的。 尤其是现在，经过几次实验失败后，让他觉得，这火箭想要飞到太空，将卫星发射上去更难。 甚至给他带来的困扰，比起曾经研制蘑菇蛋时都多。 “主任，已经开始冲氧了。” 就在冉父愣神的时候，身边的小黄开口提醒着。 冉父忙收回目光，随后看向下方正在作业的人员。 只见三五个人正推着小车，上面是一个个黑洞洞罐子。 他知道，那是火箭发射用的燃料，液氧。 整个火箭分成三级，前两级用的就是这种燃料。 至于最后一级，则是采用固体发动机，用的也是固体推进剂。 这次实验主要是检验三级发动机的点火柱能否正常工作，发动机是否能够保证持续飞行，以及二级与三级的联动试验。 上次试验数据已经证明，他们的实验是有效果的，是在进步的。 所以这次试验，他们同样报以信心。 冉父看着几人正在往火箭里注入燃料，知道这是发射前的最后准备。 “周围观察点都准备好了？” 冉父还是不放心，总感觉自己不问一下，心里就会挠痒痒似的。 “路上三个观察点，海里面还有两艘观察船，都已经做好准备！” “周围儿呢？都撤离了吗？” 冉父看着四周，很是谨慎小心。 “方圆十里的人家都已经通知到了，近处的人都离开了。” 身边站出来一个人开口解释。 冉父听了回头皱眉，只是看到说话的人低头不敢看他就知道，这事肯定没做好。 不过冉父也清楚，现实跟想象间总是存在距离的。 他知道这是当地领导的说辞，具体是不是这样执行的，他也拿不准。 毕竟这里的人太多了，换做他们这些外来户，陌生的工作环境下，人生地不熟，尤其是语言存在障碍，想要完成任务，不是靠几个保卫能够做到的。 冉父深吸一口气，没有多说。 只要实验成功了，一切都好说。 没有再多说，冉父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往火箭里注入燃料可是个技术活，而且这个时间可不短。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火箭升空，他也想着休息一下，等升空的时候再站起来看看。 可就在冉父进入帐篷的时候，身后人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接着便是啊啊的叫声不断。 冉父当即转身看向声音来处，只见小黄几人一脸的惊错，喉咙里更是爆发出惊恐的声音。 “怎么了？” 冉父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跑着，来到观察处，登时目眦欲裂。 只见在远处下方，火箭下两团火球正在跑动着。 不用说，肯定是下面正在工作的同志。 只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会着火？ “快去救人，还愣着干什么！” 此刻冉父回过神来，对着身边的人喊道。 “主任，是冲液氧的罐子，是那罐子最先冒出火花，然后喷到同志们.” 不等这人开口说完，冉父却是摆手打断。 “先去救人，救人。” “是！” 轰~~~ 轰隆~ 不等众人跑下去，不远处就传来了两道剧烈的爆炸声。 空气中荡起一层涟漪，冉父感觉到一股热浪从山坡下涌来。 片刻后就冲上山坡，直接将他掀飞在地上，身体躺着，好像被重锤砸到似的。 这还是他离着远一点的缘故，若是靠近，估计小命都得搭进去。 周围人更是狼狈不堪，尤其是几个急着下去救人的，更是被这股巨大的爆炸力震得吐血。 等冉父重新站起来后，踉跄着来到观察处，随后一股凉气直冲心头。 原本伫立在地上的发射火箭，因为两台液氧罐的爆炸，引发了火箭内部液氧的爆炸，此时一级火箭已经炸的找不到形状，二级火箭也变了型，就是第三级火箭也是重重砸在地上，破裂损坏是一定的。 更重要的是人员方面的损伤啊。 在下面工作的研究人员，在这场毫无征兆的爆炸中，最少失去了两名工作人员。 而其他不知道的，还有更多。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爆炸.” 冉父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怔出神。 “喂！” “哪位？” 办公室里突然响起电话声。 七机部，值班主任握着话筒，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王主任打着哈欠。 这都下半夜了，咋这个时候打电话啊。 虽说是值班，但有啥事不能白天说啊。 非要大晚上的打电话。 不过王主任还是很快调整过来，如果是真有事，就这大晚上的打过来，肯定是要紧的事情。 随即王主任就听出对面是冉父的声音。 “王主任，我是冉志强，有件事要汇报。” “冉主任，您不是在闽福嘛，这是啥事？试验成功了？” 王主任强打着精神忍着哈欠开玩笑的说着。 哪知话刚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沉重的声音。 “我们失败了，灌注液氧的时候发生事故.” 随着冉父的声音传来，王主任登时打个激灵，“冉主任，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 冉父只是吐出两个字。 王主任听了思考片刻，随后说道，“冉主任，你等会儿，我去找首长。” “好，麻烦尽快！” 挂断电话，王主任哪还有困意啊，后背汗毛上都冒出一层冷汗。 顾不得多想，王主任忙跑出去，准备去王老家一趟。 这件事，隐瞒不住，只能尽快处理。 1924 推脱的借口 “老王，具体怎么回事！” 钱老穿着拖鞋来到办公室，刚进门就向王老询问情况。 王老眯缝着眼，原本正在沉思，听到钱老的话立马抬起头，看了眼后，这才示意一旁的电话。 “冉主任打来的，还没挂！” 钱老听了立马上前拾起电话。 “喂，志强同志，是我。什么情况？”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冉父的声音。 “首长，实验失败。” “…加注液氧时发生爆炸…” 冉父简短的说出实情，钱老眉头皱起，神色严峻。 “其他人怎么样？” “重伤的没有，大都是轻伤！” “好，你要安抚好同志们的情绪，等待调查！” 说完，钱老挂断电话，随后坐在一旁眉头不时皱起。 “老钱，你怎么看？” 王老声音传来，没了往日的沉稳。 这突然来的消息，让他是措手不及。 原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实验，最后即便是没有得到数据，也不该这样啊！ 现在好了，实验数据没得到不说，还出了严重事故。 得知消息的时候，上面已经打来电话关注了。 这给他很大的压力。 “具体情况没有清楚前，我也不知道！” “所以，眼下我们还是要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的爆炸！” “这样才能确保下次实验正常进行！” 钱老说完，王老脸皮抖了一抖。 “下次？老钱，你还要继续啊？” 钱老郑重点头。 “为什么不继续？” “这次失败同志们遭到打击，我不想去找谁的错，因为同志们都没错。” “真要错的话，那也是我的缘故，我没有去第一线，没有去跟同志们在一起！” “所以，我要用下一次的成功来提升士气！” “况且要从头开始，就得抓紧动作，不然会影响进度！” 王老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一句话冒出来，万一下一次还失败呢？ 只是这话不敢说出来，不然真是败了，那就是乌鸦嘴了！ 可这实验也不是说干就能干的！ 自家家底刚刚有所好转，这下又要掏空了。 这中秋节，还过不过了！ “老钱，这样，我让人去调查下，上级领导对此也很关注，等着结果！” “等调查清楚，咱们再说实验的事！” 钱老听了略一思索随即点头。 机部内的事情他也了解些，许多部门研究都需要经费。 王老说的也是现实，哪怕只是一个借口。 “行，那就这样！” 钱老无奈同意。 两人达成共识，钱老出门回到办公室，准备跟闽福市那边联系下，他要对这次事故进行复盘。 钱老离开后，王老便跟上级汇报情况。 电话里，陈老详细询问过程，王老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最后提出个人意见，要继续进行实验。 电话那头陈老沉默片刻后，最后还是同意了王老的请求，会尽快拨付物资，让火箭的研究继续下去。 等挂断电话后，心头满是阴云！ “好好的，怎么就炸了呢？” 三天后！ 闽福市，火箭研究所，临时驻地！ “冉主任，您再回忆下当时的场景，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办公室里，宋涛坐在椅子上对着满脸沮丧的冉父开口询问。 爆炸过去两天后，他就坐飞机来到这里。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意外事故，毕竟实验哪有百分百成功的。 以前七机部实验失败的还少嘛。 只不过这次失败严重点，不仅损失大量物资，还出现了伤亡。 可这也没必要让他来吧。 早知道，四九城那里还有很多事呢。 可来了之后，这才明白为啥让他来。 原来，这里负责的人，也就是冉父，还有参与此次研究的人一致认定，这次事故不是意外。 上级也转达七机部领导的意思，要好好找找原因。 如此情况下，他也只能打起精神调查一番，到底是技术原因，还是人为原因。 当然，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七机部这次事件带来的影响都不小，责任肯定要追究。 只是看着面前冉主任的模样，他觉得有必要向上级反应下，还是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的好。 毕竟这次的打击太大了！ 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宋涛再次看向冉主任。 如果不是清楚面前人的贡献，再加上杨小涛的因素，他也不会这么客气。 只是这客气解决不了问题啊！ “冉主任！” “没有！” 终于，冉父嘶哑的声音响起，就如同好久没有喝水似的。 “我们当时都在山坡上，我正要进帐篷休息片刻，就听到周围传来喊声，然后我冲过去，就看到两人被火焰包围，周围更是流淌着火焰…” “后来便是爆炸～” 痛苦的回忆，冉父拳头攥在一起，面色沉重。 “那两罐液氧肯定有问题！” “否则为什么会着火？” “要知道，液氧只是助燃剂，没有可燃物引燃怎么可能会着火？” “我们的人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绝不会携带火源靠近。” “所以，肯定是这个罐子出了问题。” 冉父咬牙说着。 周围人也是同样判断。 宋涛听了点点头，安抚着冉父激动的心情。 冉父说的这些内容他们早就了解。 而且正是这种了解，他才觉得这更像是一次意外事故！ 他们之所以这样说，十有八九是不敢相信，不敢面对事实。 沈涛示意冉父保持冷静，于是，按照流程再次问道。 “我们从其他同志那里了解到，这次使用的液氧，并不是四九城机械厂生产的。这是为什么？” 沈涛将问题定格在爆炸起因上，就是那两罐液氧身上。 听到问话，冉父抬头解释道，“从四九城往这里运输，旅途远，还存在风险！” “我们的经费有限，从距离最近的金陵那里获取，可以节省运输成本，也能通过水路运输，方便安全！” “还有，他们以前就是供应我们的液氧工厂，背景也没有问题！” 宋涛嗯了一声，随后问道，“你觉得，这是液氧本身的问题还是人员在操作时造成的？” 冉父摇头，“当时的场景我没看到，要说可能的话，我更相信自己的同志。” 说到这里，冉父眼眶变得红润。 “于浩然同志跟苗欣冉同志都是经验丰富的同志，他们多年来一直负责这项工作，不是说没有错误，但出现的问题很少！” “所以我，更愿意相信是液氧存在问题！” 冉父说着，心里很是后悔。 如果当初不心疼那点经费，如果当初选择从四九城带着液氧罐前来，也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更不会造成实验失败，打乱了全局计划。 眼下，又要从头开始了。 “好的，情况我基本明白了！” 宋涛知道再问也没有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可就是知道了，他还是觉得棘手。 液氧有问题，怎么查？ 都已经用了，还炸成了碎片！ 他又不是专业人员，调查方向都不清楚。 想到这里，宋涛还是开口，“冉主任，说实在的，这次来调查，我们对这方面缺乏认识，换句话来说，就是不懂！” “这里面存在的问题，需要你们专业人员给出判断。” “如果你们能够积极配合的话，我们的工作也能进展顺利些…” 冉父听了，看了眼宋涛，随后点头。 失败的多了，他早就练出一颗百折不挠的心。 他心疼的是，那些死去的同志！ “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而且，我也想找到失败的原因！” 宋涛点头，“那好，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您的！” 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来到外面看向在此等待的众人。 “主任，我们走访调查了所有人，大家的意见都差不多！” 一旁有人将资料送上前，宋涛随意看了眼。 “都是这么想的？” 宋涛询问，因为这上面的人都觉得，他们负责操作的两名同志不会出错。 且都认为，有问题的很可能是那些液氧罐！ 虽然这种说法，在宋涛看来更像是无法接受失败，推脱责任的借口。 但这么多人都如此说，他们内务也要给个说法。 也要给七机部一个交代。 “通知金陵的人了没？” 宋涛放下报告，开口询问身边的人。 “昨晚上已经通知了！估计现在已经到了！” “好，让他们将这批液氧的相关信息调查清楚！” “谁经手制作的，谁送的，在哪上船，谁接收的，一定要调查清楚。” “对了，现场爆炸的残骸保护好，尤其是氧气罐的碎片，能找到的都要找出来！” “明白！” 说完宋涛挥挥手，感觉鼻子痒痒的，随即抬头眯眼看向炽热的太阳。 阿嚏… 一个喷嚏打完，整个脑袋都清醒许多！ “这是谁在惦记我？” …… “主任，您要的消息都在这。” 四九城里，小刘将一份资料摆放在余则成跟前。 自从在四合院那里听说秦京茹跟田静的事，余则成就很好奇，一个大学老师，一个在院里就差人憎狗嫌的人，怎么可能凑到一起？ 并不是他想的太阴暗，而是眼下的社会环境就是如此。 社会地位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尤其是在当下，人们的交往、走动、婚嫁，更加讲究门当户对。 光荣的贫农眼里是瞧不起中农的，中农见了都自觉矮人一头，这也是当初院里傻柱看不起许大茂的缘故。 骄傲的雇农绝不会多看一眼富农家的小姐，因为娶了这样的女人，在村里抬不起头，子孙后代也会遭牵连。 城里的人吃着供应粮，是乡下人梦寐以求的，为了进城，多少农村女费尽心思。 可进城之后，出生的孩子还是随娘落户，这种情况下，让乡下人进城愈加困难。 而此时，秦京茹这样的人，竟然跟一个中农出身的大学老师在一起，除非双方存在利益诉求，否则很难走在一起。 而这，就是问题。 1925 真有问题 余则成拿起两份资料。 其中一份是关于田静的履历信息，翻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基本信息。 剩下一份是关于最近秦京茹跟秦淮茹合伙‘卖药酒’的资料。 余则成将两份文件大体看了眼，随后双手搭在下巴上。 手指在卖药酒的材料上哒哒的点着。 “也就是说，她，秦京茹接近田静的原因是，为了推销药酒。” “那田静是为啥？” “难道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如果不是的话，那接近秦京茹就是接近四合院啊，就是.” 余则成自言自语着，脑海中快速将两者串联起来。 随后又拿起田静的资料，开口问道，“解放前具体的资料有吗？” 小刘摇头，“没有，我们的资料还是从学校档案里获取的。” “也就是说，这上面的许多内容都是她自己填的？” “对，是这样。” 小刘认真点头，随后建议道，“主任，我觉得内务处可能会有这人的资料。” “内务？” 余则成在桌上点了点，随后拿起桌上的电话。 只是三分钟后，余则成又把电话挂断。 “这家伙竟然出差了。” “算了，有没有资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们要确定下她是人是鬼。” 小刘听了立马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等待着余则成的安排。 “最近小波那里有啥消息？” “他说南边的事情已经完成，杂交水稻取得成功，已经上报了，只是还没公布。” 小刘将小波传回的消息说了下，余则成再次询问，“有没有特殊情况？” “没有，周围没有任何异样。” “怪事了，难道对方知道我们在钓鱼？” “有可能是当初暴露的缘故。” “嗯！” 余则成想到当初的安排，再次沉默。 “这样，让人继续盯梢田静，不过不要靠近，必要时候让小龙回来帮忙。” “其他布置一切照旧。” “是！” 小刘转身离去。 余则成则是看着桌上的资料，目光开合之间，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 夜幕落下。 翠平跟往常一样吃过饭就来到院子里串门。 在中院里待了一会儿，这才领着孩子往回走。 刚过了月亮门，就看到在门口坐着夜观星象的老道，于是上前开始闲聊。 “对了，听说杨小涛那家伙要回来了？” “这都九月了，出去一趟就得大半个月，家里都扔给老婆孩子，这家伙真舍得。” 翠平抱怨着，然后又嘟囔一句，“这些个男人拍拍屁股就走人，都是没良心的家伙。” 老道在一旁静静听着，只是呵呵笑着。 等翠平说完这才开口，“是马上就回来了，南边那里的事处理完了。” “好像是大米亩产超过了一千斤，这次带回来资料，要在，那啥农科院作报告啊。” 老道很小心的说着，翠平撇撇嘴，“做个报告咋了，又不是没做过。” “呵呵。是啊。” “做个报告而已，不过我听说上面要奖励他一千块钱啊。” “啥？一千~” 翠平几乎扯破了嗓音，满是不可置信。 而在这嗓音下，隔壁房子传来一道隐约的惊呼。 翠平下意识的跟老道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笑。 “这还多啊，对比起来那种水稻的技术，这一千都是少的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翠平这才领着小石头回屋睡觉。 老道抬头看着天上星星，下意识的伸手捏着手指头，“这星象，有点乱啊。怪哉，怪哉！” 许家屋子里。 秦京茹伸着十个手指头，脑海里都是一千块。 一千块啊。 以前许大茂在的时候，一个月也就四十块钱不到。 除了吃喝用度，一个月攒下五块钱就算是多的了。 一千块钱，就得两百个月啊。 这得十多年啊。 想想杨小涛出趟差就挣了一千块钱，挣了他们家十多年的的，心头除了发酸，就是羡慕的难受。 那是一种，看杨小涛挣钱比自己挣不到钱还难受。 ‘当初，自己咋就没有这命呢。’ 第二天，秦京茹照常起床，然后顶着一双黑眼圈来到中院。 进了秦家门，找到秦淮茹。 姐妹俩关上门说话，将昨晚上听到的消息说出来，秦淮茹虽然没有多说，但拿着篮子的手已经露出白色。 “你在家帮着看看槐花小当，别整天乱窜。” “我去乡下看看。” 秦京茹点头，“姐，这次是我出的酒钱，可得分我一半啊。” “知道，就你会算账。” 秦淮茹说完就挎着篮子就要离开。 秦京茹则是从床头柜子里取出一瓶酒，这是给田静准备的。 秦淮茹出了门，正好碰到冉秋叶领着孩子出门。 两人见了没有说话，平常就是如此。 一前一后出了前院大门，秦淮茹就看到胡同口里停着一辆吉普车，看到冉秋叶出门，司机忙跑过来，然后护送着孩子上车。 等冉秋叶也上车后，这才启动离开。 秦淮茹看着远去的吉普车，捏着拦住的手指更加用力。 只是下一秒，这种力量就从手臂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力感。 如今，她们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凭啥跟冉秋叶争？ 如今的四合院，早已经不是当初她展示的舞台。 现在的她，只能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尽情表演。 挎着篮子，低头，快步离开。 “秦家大姐！” 还没出胡同口，就听到声音传来将她喊住。 抬头看去，就见田静在一旁冲她笑。 这段时间田静借着秦京茹的关系，开始进入四合院，也跟她见过，甚至还探讨过药酒的功效。 不过，她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些假。 就像是杨小涛那样，笑容背后藏着刀子。 每当看到这笑容，总会想起背后的故事。 “这是要出远门啊。” “嗯，田老师。” 秦淮茹并不是很热情，这或许是第一印象的缘故。 应了一声，秦淮茹便准备离开，田静见了脸上仍旧保持微笑，等秦淮茹离开后，这才继续往四合院走去。 只是低头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诧异，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她生出戒心？ 田静沉思着。 四合院里的人，她都调查过。 基本上都是各个工厂的工人。 大部分又都是机械厂的工人。 而且这些人都是杨小涛的铁杆，如果自己去接触他们，搞不好就会暴露。 至于冉秋叶，哪怕她们都是老师，也不敢主动接触。 可秦家姐妹不一样，她们本身就是院里的边缘人物，而且秦淮茹更是跟杨小涛闹翻了。 杨小涛更是喊出‘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可见关系降到了冰点。 所以她才接触两人，从中获取消息。 只是没想到，秦淮茹竟然这幅样子，让她大失所望。 好在还有一个秦京茹。 来到四合院，前院的三大妈见了主动笑笑。 毕竟是个大学老师，比起自家老头子小学老师高了不止一筹，说起话来客气的很。 简单聊了两句，田静就来到后院，径直来到秦京茹家里。 晌午时候这才离开四合院，手上还拎着一瓶酒，淡然的神色直到出了胡同口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匆匆的步伐。 “主任，对方去了学校。” 远处，小刘看着走进学校大门的田静，对着一旁闭眼休息的余则成说道。 “今天她有课？” “哪还有课，现在的学生都不上课了。” “哦，让咱们的学生进去看看。” “好！” 小刘下车，余则成坐直身体。 “果然，一切不正常的靠近都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这下，有的忙喽。” 闽福，第七机部研究基地。 宽阔的场地上，冉父正蹲在地上，看着一块块碎裂的钢片，不时拿起一块比划着，仔细观察。 现场留下的碎片不少，但大部分都是火箭上的，那两个液氧罐的外壳，少之又少。 沈涛站在一旁，不时走动着，目光在周围的破片中扫过，却是一脸的茫然。 他实在是看不出这里面有啥问题。 “冉主任，这里面有啥问题？” 宋涛终于开口询问，这样干站着也不是问题啊。 “不清楚，我们正在看。” 冉父头也不回的说着。 周围的人也没搭理他，继续忙活。 宋涛碰了一颗软钉子，也不再问。 这时外面的调查员走进来，在宋涛耳边说道，“主任，去三农化肥厂调查的同志传来消息了。” “怎么说？” 两人走到一旁，宋涛开口询问。 “电话里说的不清楚，只是说这次生产的液氧是临时加班生产的。” “负责生产的车间主任叫徐宏森，据说接到厂长通知后，立即安排人生产。” “负责此事的是厂长的秘书，叫叶琼琼，据说使用的罐子是她带人送去的。” “随后走水路来到这里，检查的人是这边牺牲的苗欣冉，要是检查有问题，也不会” 来人没有说完，但宋涛明白话中意思。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也就是说，这液氧没有问题喽？” 宋涛摸着下巴问道，来人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忙碌的研究员们，随后点点头，“按照咱们人的判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宋涛心道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 “算了，你让咱们的人将报告写一下，尤其是那两个当事人，报告写清楚，让他们签字画押，这次就算是结束了。” 宋涛说完就要去跟冉主任说一声，哪知来人犹豫一下，最后说道，“主任，那两个人都不在工厂。” 宋涛脚步一顿，随后回头问道，“不在？” “对，咱们的人去的时候，他们刚刚去乡镇调查化肥的原料供应。” “都不在？” “嗯！” 宋涛再次摸着下巴，“有点，赶巧啊。” 来人默默点头。 在他们这一行的眼里，很多时候的巧合都是必然发生的安排。 他们的工作性质，让他们天然的对‘巧合’报以最大的怀疑。 1926 识破手段 “宋主任。” 就在两人琢磨着其中有没有隐情的时候，不远处冉父高声喊着，声音很是急促。 宋涛连忙转身看去，就见冉父拿着一块长条的部件冲着他招手。 周围人都是聚拢过来，神色激动，更有人露出愤恨的表情，拳头竖在胸前，脸色紧绷。 宋涛看到这一幕哪还不清楚，这是有发现了。 连忙跑过去，“冉主任，这是什么？” 目光落在冉父手上的零件上。 冉父深呼吸压住内心的愤怒，随后说道，“我们用的都是特殊螺纹的螺栓，所以这个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就是液氧罐上的。” “这是压力阀上的螺栓，液氧罐上的压力阀，等液氧开始灌输的时候，压力阀就会活动” 冉父说到一半，随后停住，回到正题，“我要说的是这个。” 冉父指着螺栓上面的一层白色粉末。 “这是啥？” 宋涛一脸狐疑。 “氧化镁！” 旁边高瘦青年立马开口，声音里透着愤怒。 见宋涛还在迷茫，青年便解释道，“液氧是一种助燃剂，本身不会自燃，除非碰到可燃物。” “而这就是金属镁在接触空气后燃烧的产物。” “只要压力阀活动，它就会接触空气，随后就会燃烧，然后，然后整个罐子里的液氧就是最好的助燃剂！” 青年说完，冉父见宋涛一副呆愣模样便再次解释，“我们的整个部件都没有这种东西。” “周围的区域也没有与镁相关的化合物。” “至于这块螺丝，之所以能够保留这些氧化镁，没有被灼烧，那是因为这个螺丝被爆炸冲击出去。” “这改变的形状就能说明问题。” 说到这，冉父深深呼吸，“这也是老天开眼，给我们留下的证据。” 宋涛张大嘴巴，他对于啥助燃啥自燃的不感兴趣，但他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在上面动了手脚。 有人在搞破坏。 而这动手脚的人，很大概率就在三农化肥厂。 “来人，立马通知，控制所有化肥厂的人。” “还有，离开化肥厂的人，限他们一天内回到工厂。” “所有人准备出发。” 宋涛一连说了三道命令，身边的人立马跑出去。 “冉主任，我需要你们派个人跟我们一起去。” “主任，我去。” “主任，我也去，让我去吧。” 话音落下，一群人呼啦的上前报名，他们想要亲自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同时，也要为死去的同志报仇。 “小黄，你领两个人去。” 冉父最终点了刚才说话的青年。 小黄点头，随后回头看了眼，叫上两名青年跟着出去。 “冉主任，你们在这里等消息。” 宋涛说完也跑出去。 这一次，他比谁都急。 金陵城南，古镇。 此时正是金秋九月，丹桂飘香的时节！ 天空像洗过一样，湛蓝得近乎透明，偶尔几朵洁白的云朵悠悠地漂浮着。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古朴的道路上，映照得青石板路闪闪发光。 石桥下，乌篷船静静地摇曳着，船夫悠闲地划着桨，小调轻轻哼起，悠扬入耳。 船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男的面容刚毅俊朗，身材魁梧。 女的娇小可爱，身体很好，胸怀宽广。 “徐宏森，徐主任，这就是你说的出差啊。” “还以为多辛苦呢，这游山玩水，公费旅游的，怪不得你们都喜欢出差呢！” 女人看着左右两侧的风景，不由开口打趣着，抬头看向不远处淘米的阿婆，笑咯咯的声音在船上回荡。 撑船的老人听到女人的声音，目光也不自主的在女人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又看向身前的男人，心里不由的羡慕起来。 明眼人一看，这是两人在处对象啊。 只是这男的也太榆木疙瘩了，这么好看的女人，表现都这么明显了，就不知道主动点？ 身高？矮了点？ 在这里女人矮点咋了，又不是不能生孩子！ 而且看这模样，一定是个好生、好养的。 男人啊，还是不知道女人的好！ 此刻，女人说完，随意扭动的身躯将身体的优势表露出来。 她能够感觉到那团有些炽热目光，心里对自己的优势更加自信！ “琼琼，你小心点，坐好了别掉下去。” 男人说话很是响亮，声音里也带着一股正气。 哪知女人听了不但不回头，还将身体转过去趴在船头上，将浑圆的地方对准了男人。 这一幕，女人的脸上都露出红霞，不过为了自己的幸福，她也是豁出去了！ 男人看着面前的景色，顿感口干舌燥。 原本飘忽的眼神，也被深深的吸引。 内心深处更有一抹无法言语的焦躁，可片刻后，又被萦绕在心头的恐惧浇灭。 他这次出差，可是来避嫌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那在液氧罐上做手脚的人，就是他。 自从得到上级的命令，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展开破坏行动。 早先时候，他的任务是配合同行截杀杨小涛。 可惜行动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也幸好没有行动，否则就被对方的陷阱一网打尽了。 于是在截杀任务失败后，他便寻找其他机会。 而这时，很久没有联系他们的上级部门，再次让他们提供液氧。 他可是清楚，这玩意可是导弹的主要燃料。 所以才有了这次计划。 只是简单的小手段，但一般人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很容易着道。 后果嘛，自然是毁灭了！ 他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也认为对方上门调查，也只是例行检查，不会发现问题。 毕竟液氧的助燃效果有多好，就是铁都能给你烧化了，更不用说那点小手段了。 当然，凡事都有个万一。 为了预防这个万一，他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而这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找个替死鬼。 所以他要离开化肥厂，躲避可能出现的万一。 到时候真出事了，也有替死鬼顶着，他到时候回去还是车间主任。 可以说，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完美进行。 最后取得的效果也不错。 听说对方的实验炸坏了，还死了人，多人受伤。 消息传来，上级又在军功簿上记了一大功。 又立了一大功，那边的家人应该会过的滋润吧。 可就在他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变数来了。 因为那选中的替死鬼，就在眼前。 此刻的他只想着保持距离，尽快抽身！ 否则，一旦事发，不管是受到牵扯还是撇开嫌疑，被人给盯上了，他都有暴露的风险。 只是眼前的女孩，有些不识趣啊！ 目光在前面女孩身上停留，心头涌出一股杀机… “小心点啥？” “怎么样，这样安全吧。” 叶琼琼晃动两下身体，随后回头看着他，媚眼如丝，轻轻说着。 徐宏森忙收敛眼神的杀意，撇过头去。 这蠢女人！ 可他这副模样，在女孩眼中却是正人君子的表现，让她心里更加满意。 这些年，因为身份的原因，徐宏森一直都是单身。 平常有人给他说媒，他都是开口拒绝。 渐渐的，工厂里的人都在传，他之所以不结婚那是在追求厂长。 毕竟厂长是寡妇，不是没人要。 这年头寡妇再嫁很正常，何况是这种女强人呢。 真要是透出再婚的消息，估计排队的人能从办公室排到大门口。 只是人们不清楚的是，刘厂长本身就是他不想结婚的挡箭牌。 也是他刻意表现出的人设。 徐宏森撇过头去，心里琢磨着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对方不调查还好，可一旦认真起来，肯定能摸到化肥厂这条线，那他的后手就得使用了。 眼下，还是要让这替死鬼赶紧离开。 就在徐宏森透着坏心思的时候，叶琼琼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对于徐宏森和刘厂长的事情，其他人不清楚，身为秘书的叶琼琼可是一清二楚。 刘厂长早就跟徐宏森摊牌了，说这辈子不会再嫁人，让他不要耽误了，浪费青春。 但徐宏森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是拒绝着上门的媒婆。 单单这份毅力，这份执着，就让她感动。 加上徐宏森长的壮实，又是车间主任，家资富余，平常为人很是低调，更是她内心的理想男人。 这些年，她一直想要将关系挑明，一直想要一个机会。 可就是没有勇气。 这次工厂派人来地方调研考察，原本只需要徐宏森自己就行，可临行前她终于鼓起勇气提出意见。 随后刘厂长就将她安排着一起过来！ 目的不言而喻，为她创造机会。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要亲口跟他说，自己才是他最好的人生伴侣。 两人在这江南里游玩了两天，出双入对，虽然对方依旧是不冷不热，但她凭借女人的直觉，能够感觉到，每次被对方看的时候，目光都会在敏感之处停留两秒。 尤其是现在。 她明白，想要戳破那层窗户纸，自己就得主动点。 否则这么好的男人，抱着一颗不开花的树，多可惜啊！ “咳咳，到地方了！咱们上岸吧！” 就在叶琼琼显露身材的时候，徐宏森轻轻说着，声音里多了一抹冷意。 “这么快就到了啊！” 叶琼琼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这才多久啊！ 徐宏森沉默不语，只是看向前方！ 小船再次拨动，很快来到岸边，两人上岸，向着工厂走去！ 没多久。 两人来到目的地，镇上的原料加工厂。 两人经常，见到了当地的厂长。 一番走动下来，双方相谈甚欢。 所谓的出差，就是这样。 尤其是上级产业对下游产业时，更是充满优越性。 别看他只是一个工厂主任，却能决定这工厂的前景命运。 中午时候，两人在中年厂长的陪同下来到工厂会客室，只是屁股刚坐下，饭菜还没上，就有人急匆匆跑进来，随后在厂长耳边低语着。 徐宏森在对方跑进来的时候，心就提起来，手掌不自觉的捏成拳头。 尤其是中年厂长不时看过来，立马意识到，那点小手段，被人发现了。 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跑？ 可念头刚出现，就被他掐死了。 现在跑，能跑到哪里去？ 估计工厂的保卫科就在外面等着吧。 冷静下来后，徐宏森一副淡然模样。 后手都准备好了，他顶多算是失责。 想到这里，看向叶琼琼的目光更加冰冷。 1927 农业两条腿 会客室里，中年厂长了解事情始末后，脸上依旧是和颜悦色，但说出的话却有些生硬。 “徐主任还有叶秘书，刚才接到你们刘厂长的电话，说是让你们立马赶回工厂。” “这顿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不过没关系，下次来，一定将这顿酒补上。” 中年厂长笑呵呵的说着，身边的青年已经警惕起来。 他接到的电话可是让这两人当天之内赶回去，而且要注意他们的行为，一旦出现意外必须坚决镇压。 为此，外面的车子、人手都准备好了。 见此，一旁的叶琼琼皱起眉头，“搞什么啊，这么急让咱们回去，饭都没吃一口呢。” “琼琼！” 听到叶琼琼的抱怨，徐宏森立马开口制止，“厂长让咱们赶紧回去，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了。” 见徐宏森这样说，叶琼琼只好委屈巴巴的站起来，很不情愿的说道，“那就走吧，不过还是带两个馒头路上吃。” 说着拿起刚端上来的两个馒头。 徐宏森也不看她，对着中年厂长说道，“吴厂长，那我们先告辞了。” “等处理完事情，我再来谈工作的事情。” “徐主任，事出有因多担待，我们已经给你们备好车子了，就不耽误你们了。” 徐宏森点点头，随后领着叶琼琼出门。 只是看到卡车上坐着的保卫科科员，两人都是一愣。 徐宏森以为对方是来抓他，可看到都是工厂的保卫科，心里清楚，自己还没暴露。 叶琼琼纯粹是被这种押解犯人的样子气的。 “赶紧上车吧。” 徐宏森冷静说着，叶琼琼不乐意的上车，最后闷闷不乐。 四九城。 “主任，我们的人没有发现异常，学校里面太大了，而且教师区域，我们的人不好靠的太近。” 小刘再次出现在余则成面前时候，面色难看，说话中带着浓浓的自责。 余则成则是摇摇头，“没关系，对方如果这么容易被发现，这些年也不会没动静。” “好好看着就行，这次咱们在暗处，将她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对了，等会联系下学校，我要进去看看。” 小刘点头，随后离开车子安排任务。 进出学校的所有地方都安排了人手，甚至学校里的学生都有很多人是他们的眼线。 这些可都是很好的后备人员。 又等了两个小时，小刘再次回来，这次脸上带着些许笑容，“主任，田静出来了，而且是跟他丈夫一起的，看样子是往家里走。” “王宇航？” “对，今天有他的历史课，不过课堂上没几个人。” 余则成皱眉，如果这个田静有问题，那她的爱人也有嫌疑。 而对方得到这么大的消息，却直接来到学校，就证明这里是她的一个交通点。 王宇航跟她在一起，两人算是明面上的‘浮标’，而想要将消息传给水底下的，就得有其他人帮忙。 “学校那边安排好了？” “嗯，对方的校长亲自安排的。” “好，咱们进去。” 余则成下车跟在小刘身后，门口的保卫只是看了眼便迅速放行。 两人进来后，立马有人上前开始按照田静走过的路指引着，等余则成来到田静的办公室，里面的人早就被校长叫出去，屋子里没有人。 余则成来到田静的办公桌，看着整洁的桌子，还有上面摆放的书籍课本，一旁桌子上还有一颗小小的盆栽，里面长着一株芦荟。 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看得出，这是个生活很有讲究的人。 余则成在桌子周围转了一圈，随后来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随后双手放在桌子上，面色凝重。 小刘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良久，余则成站起来，没有说话，一旁的青年连忙带路，往外我去。 三人沿着田静后续的道路走了一圈，最后再次来到大门口。 站在门口，余则成眉头紧皱，手指在胳膊上不断敲打着。 小刘看的出余则成在思考，没敢上前询问。 直到两人在门口站了良久，小刘这才上前询问，“主任，咱们要不要回去？” 余则成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小刘问道，“你说，这一路走来，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但直觉又告诉我，她肯定完成了信息的传递。” “你觉得，这不奇怪吗？” 小刘面对余则成的询问，并没有回答。 因为他压根就不清楚自家主任要表达的意思。 “走吧，回去。” 见小刘一副为难模样，余则成往车上走去。 夜幕降临。 充满联盟建筑风格的红楼里，两人相对而坐。 在他们面前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联盟文字。 两人都是从头看起，看完后都是一脸震惊。 “先生，灰雀传来的消息应该没有问题。” 奇尔沃年科双手虽然放在大腿上，但内心的焦躁让他手指不断的拨动着，如同在弹钢琴，演奏一首命运交响曲。 对面，戈岑夫斯基听到奇尔沃年科的话，并没有动作。 眼睛里却是露出一抹凶光。 见此，奇尔沃年科有些奇怪，在他印象里，碰到这种事，对方应该反应很激烈的。 怎么现在如此平静？ 而此时的戈岑夫斯基如何不清楚这‘杂交水稻’的意义。 他清楚，也明白杂交水稻的重要性。 这里的人，为了发展国家工业，在农业上放缓了速度，但高产玉米的出现缓解了这种情况。 为他们的发展注入了活力。 与之相反的是，联盟的发展是一样的，可联盟没有杨村一号。 联盟早些年的高产玉米是从合众国那里进口的，现在进口的是杨村一号。 至于研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苗头，每年都需要大量购买粮种。 这种制约关系，让联盟在与之利益冲突时，总是充满顾虑。 毕竟，那位玉米先生可是非常重视玉米种植生产的。 为此，联盟内以玉米为核心的加工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人们的生活根本离不开玉米，联盟的发展更需要玉米来支持。。 由此可见，这些高产作物对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性。 可现在，这里已经有了高产玉米，若是再有一个高产水稻，再加上数千年来习惯的农耕，摆脱饥饿是早晚的事。 甚至，可以凭借这两条腿，甩开膀子大力建设工业。 不要怀疑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人的决心，当他们省吃俭用、饿着肚子大搞炼钢的时候，这个民族的战斗力已经彪悍起来。 所以，这第二条腿，必须打断。 最起码不能这么简单的站起来。 奇尔沃年科刚要发表意见，就看到戈岑夫斯基庞大的身体往后依靠在沙发上，神情变得轻松，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将消息告诉南边的人吧。” “这件事，咱们不插手了。” 奇尔沃年科诧异问道，“不插手？为什么？” “那些研究资料可是关于杂交水稻的，兴许会对联盟的研究有用呢？” 戈岑夫斯基看了眼奇尔沃年科，“你确定，这些资料就是真的？他们可没那么蠢。” 奇尔沃年科一愣，随即想到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 也是那次，自己面前的这位才会被踢下来。 “还有，难道你不清楚，安南哪里需要他们的支援吗？” “我们，可是一个战壕的啊。” 奇尔沃年科翻个白眼，一个战壕还下绊子。 “好吧，您说的对。” 说完奇尔沃年科起身离开。 待奇尔沃年科离开后，戈岑夫斯基再次拿起那张纸条，随后卷在一起，揉成一团，放在手心里。 “这里，真是充满神奇的土地啊。” 吧嗒 打火机冒出黄色的火焰，手掌上的纸球瞬间被点燃，一点一点烧着，发出幽蓝的火光。 直到纸球烧成灰烬，戈岑夫斯基这才握紧。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联盟？呵呵” “一切利益勾结的联盟，都是一盘散沙！” 香江。 豪华套房内，史密斯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各处肌肉传来的跳动，整个人沉浸其中。 运动过后的放松，这种感觉就像是彻底放松一般，大脑也随之放空。 ‘老了啊！’ 史密斯再次感慨。 时间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不管吃的是啥，身体的机制都会跟随时间的脚步，一点点的失去生命的活力。 就如同先前那般。 年轻时的勇猛早已成为过去。 现如今，他，已经无力再战。 起身穿好衣服，拿起酒瓶倒上红酒，站在窗前俯瞰着外面的景色。 眼前，霓虹灯一排排亮起，虽然不如国内的那些大都市，但也有了现代化的气息。 香江，这块不列颠在东方的殖民地，正如同一块宝石，不断吸收着资本的涌入。 而在这资本的刺激下，整个社会都在以飞速发展的趋势成长着。 未来的香江，必将是国际化大都市。 抿着略带酸涩的红酒，史密斯的目光再次看向一旁黑漆漆的地方。 那里是，香江的‘娘家’。 在他的认知中，这片土地上，自始至终对于女人的社会地位非常看轻。 甚至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说，意思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是自家人了。 所以重男轻女之风盛行。 而香江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如果发展的越来越好。 到那时，谁还会想到香江对面的那个穷娘家？ 到那时，这嫁出来的女儿，便会改头换姓。 “该死的不列颠，命真好啊。” 1928 信号，来了 史密斯感慨正在衰落的不列颠，房门却是被推开。 史密斯回头看去，就见韦德从外面走进来，神情很是慌张。 “亲爱的韦德，你这是怕我付不起小费，特意跑过来帮我吗？” 史密斯笑着开玩笑，面对韦德的态度比起以前好了不知凡几。 这段时间以来，在韦德和杰克的带领下，对于华夏的出口产品展开了猛烈的阻击。 不管是更加廉价的产品，还是通过法律法规的途径，亦或者采用武力威胁，种种手段下，华夏的出口产业都遭到了阻击。 仅仅八月份，有统计的数目，华夏的出口利润就降低了百分之三十。 这还只是开始。 等到了年底，就能将华夏的出口行业彻底冰封，让他们回到十年前，继续吃土去。 这种成绩，可是得到了局长大人的赏识，等回国后，高升未必，但奖金肯定是丰厚的。 嗯，那种税后的奖金。 “先生，您最好先看看这个。” 韦德的脸上没有笑容，而是快速将手上纸张递上前。 “嗯，这是？” “这是联盟发来的，不过，信息却是关于华夏的。” 韦德快速解释着，脸色依旧不好看。 史密斯接过纸张仔细看起来。 啪嗒 目光刚刚扫过那个亩产千斤的数字上，手上的酒杯就掉落在地上，里面殷红的酒水将昂贵的地毯打湿，破碎的玻璃更是落在脚上。 他却浑然不觉。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东西！” 史密斯红着眼睛瞪着韦德。 “先生，我们确认过，这是联盟最高间谍发来的消息。” “而且华夏早就有这方面的研究，我们跟光头那边联系过，确实如此。” “只是.” 韦德深吸一口气，“只是没想到，亩产竟然这么多。” 史密斯捏着纸张，目眦欲裂。 原本充满力量的身体仿佛被掏空，就跟运动后遗症迟到似的，颓废无力。 “先生，我们要出手吗？” 韦德急切问着，史密斯坐在椅子上，嘴里呢喃着，“出手，对，出手，要出手。” “这种事情，决不能看着他们成长，否则，这将是另一个巨人。” 史密斯自言自语着，仿佛陷入某种回忆。 自从华夏出现高产玉米，破坏了他那位局长的布局后，他就开始关心华夏的一切。 尤其是对方将蘑菇弹造出来后，民族自尊心一步步被唤醒，这个古老的帝国在新的领导者下，正摆脱身上的枷锁，一步步前进，让他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如今，若是摆脱了粮食的约束，更多的人投入到工业建设当中，那丰厚的人力资源将会变成恐怖的发展力量。 而对方那深厚的华夏底蕴，想要用所谓的自由民主来束缚，根本不可能。 韦德看着史密斯在那里一个劲的说着胡话，眉头紧紧皱起。 “先生，那我去安排人手？” “最起码要将研究资料抢过来！” 韦德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于是开口说道。 哪知不等他离开，史密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回来！” 韦德停下脚步，然后回头，就看到史密斯额头上布满汗水。 只是那双眼睛，瞪得让人心骇。 他知道，自己又擅作主张了。 “知道联盟为什么将消息给咱们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想出手，也不敢出手。”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韦德刚问完，自己就摇头起来。 这么幼稚的问题，他也是关心则乱。 “您是说，他想借咱们的刀杀人?” “还不蠢。” 史密斯说完，站起身来，赤脚走到床前，在床上蹭了蹭，这才穿上鞋子。 “这件事，咱们不能直接出手。” “为什么？” 韦德再次疑惑，明眼人都知道，华夏有了这项技术将会摆脱眼下的困境，身为敌对势力，若是不出手打压，怎么可以？ 而且这也符合他们的利益诉求啊。 华夏站起来了，不管如何，都会加强联盟的势力。 到那时联盟补足了轻工业方面的短板，就能在其他行业投入力量。 尤其是在太空领域，对方已经展现出强势的一面，这对他们合众国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史密斯听到韦德的话却是嘴角一撇冷笑着，“为什么？” “为什么联盟要告诉你？” “是啊，为什么？” 韦德感觉自己被搞糊涂了，怎么又转到刚才的话题了？ 史密斯走到韦德跟前，拍拍肩膀，“因为他们知道，华夏跟他们不是一条心。” “而我们出手了，只会将华夏推到他们身边。” “就这么简单。” 韦德恍然，只是心里还是不甘心，“那要是我们成功了呢？” “呵呵，不管成功与否，以我对华夏人藏拙的了解，他们在公布某一件事时，这件事不仅做成了，甚至下一步都开始进行了。” “你觉得抢一份资料，杀一个人，有啥意义吗？” 韦德摇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他们又不是傻子，鬼才去干呢。 “那为啥要让光头的人去？” 史密斯再次拿起酒瓶将红酒倒入酒杯，“因为我们需要他们。” “只有这样，才会成为我们的忠实‘伙伴’，就跟，小日子一样。” 韦德这才恍然。 同时心里再次感慨，自己还是不懂政治啊。 “去吧，告诉光头，这件事非常重要。” “而且，那个人的威胁太大了。” “明白！” 韦德立马出门，往外走去。 等房门关上后，史密斯再次看向窗外的夜景，手上的高脚杯规律的晃动着，红色葡萄酒跟着晃动留下一滴滴酒泪时，也散发出独特的酒香。 酒杯放在鹰钩鼻下，史密斯的脸上突然露出阴险的笑容。 “这会是陷阱吗？” “可那又如何！” 沪上。 王国富脸上缠着毛巾，堵住口鼻，炽热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结实的肌肉被煤灰沾染，让他粗壮的身材更显厚实。 别看他四十多岁了，可常年工作下来练就出来的强劲体魄，就是新来的小年轻都比不上。 若非自身的成分问题，以他的工作资历，早就提拔上去了。 可即便如此，对待这份工作，依旧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当然，也因为成分问题，到现在都是独身一人。 “老王，歇歇抽支烟吧。” 身边的工友看了眼头顶上的太阳，对着正忙活的王国富喊道。 “快了，把这车装完就好了。” 王国富瞪着大眼睛笑呵呵的说着，身边的工友见此也不多说。 往常就是这样，为了完成工作任务，这家伙可是半点不含糊，这也是工友们喜欢跟他一起干活的原因。 谁不喜欢队伍里有个能干的，还乐意多干的同志？ 何况这位同志干的再多，也不对他们的地位造成影响。 既能少干点，还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这样的人谁不喜欢？ 几人聚在一起，小组长拿出烟给众人分了一圈，随后闲聊着。 而另一边，王国富挥舞着铲子，将一块块破碎的煤块送到车上，等车子装好后，这才放下铲子来到旁边。 “王哥，喝水。” 一名小青年殷勤的上前递过军绿色的水壶，王国富将围在嘴上的毛巾转个圈，用干净的地方擦擦嘴，随后笑着感谢着。 “王哥，一会儿下班组长说要去喝酒，你可不能不去啊。” 另一旁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青年也说着，然后在耳边轻声低语，“组长要高升了！” 王国富顺势看向自己的组长。 组长也看过来，随后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别胡说。” 青年却是不以为意，“队长调任，空出来的位置自然得下面的人补上，咱们组又是最能干的，组长你不上，谁心服啊。” 组长听了仍是摇头摆手，但脸上的笑容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来到王国富跟前，将烟递过去，随后认真说道，“王哥，今晚上大家聚一聚，酒水管够。” 王国富双手接过烟，随后认真点头，“刘组长，恭喜恭喜了啊，这次高升，未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刘组长伸手搂着王国富的肩膀，丝毫不在意对方身上的汗臭，“王哥，咱们俩就别客气了，我来的时候还是多亏了你照顾。” “你放心，这次我上去了，一定给你活动下，这组长的位置也该给你了。” 王国富闻言神情激动，不过还是强忍着，让一旁的刘组长看的心中感动。 这么好的同志，就因为成分问题在这煤场干了十多年，干最重的活，拿最少的工钱，还不得晋升。 这，任谁见了心里都有些感触。 “谢了！” 王国富挪动嘴唇，最后才说出一句话。 仿佛是多年的委屈、心酸突然有了发泄口，却又不敢显露出来，只能低下头，默默的伸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刘组长见了也是叹息不止。 “以后会好的，当上了组长，就能继续进步，将来娶媳妇生孩子，也对得起祖宗了。” 王国富点点头，“谢了。” “别跟我客气，今晚上，多喝两杯！” “好~~” 嗤嗤啦~~~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旁边木头杆子上绑着的大喇叭突然响起来，然后里面传来一阵阵委婉的声音。 众人正吸着烟，听到声音立马抬头精神起来。 “咦，今天比往常早了五分钟啊。” 有人看看时间，好奇问着。 “早点不好吗？这次不知道唱什么歌，昨天还是唱的舞女泪呢，不知道今天唱啥。” “唱啥都好听！” “你，呵呵，没出息。” “我乐意~” 几人正说话间，突然就听到喇叭里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众人一愣，随后破口大骂起来。 因为这个时段，都是女播音员刘娇的时段，往常从未缺席过，不管是唱歌还是广播，众人都觉得顺耳。 可现在变成了男主播，登时让人失望。 刘组长听到这声音，也是大失所望，随后看着一旁的王国富，还想再劝两句，结果就发现，王国富的脸色有些扭曲。 下一秒，王国富突然捂着肚子蹲下来。 “王哥，咋了这是？” “肚，肚子疼！” “我去趟茅房。” 说完，捂着肚子矮着身子往外跑去。 而在转身的瞬间，王国富的眼神陡然凌厉。 信号，来了。 1929 又拿老子当诱饵 金陵，三农化肥厂，会议室。 徐宏森坐在桌前，神情淡定，面对询问从容作答，一副坦荡模样。 沈涛在一旁站着，手上翻看着文件。 一旁跟着过来的小黄也看着记录，这上面是关于生产液氧的记录。 “徐主任，你可以离开了。” 沈涛将文件放在一旁，对着徐宏森说道。 徐宏森点点头，随后又看向沈涛，“同志，我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情吗？” 沈涛听了摇头，“抱歉，不行。” “好吧。” 徐宏森无奈起身，往外面走去。 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 回到化肥厂他就被人控制住，然后带到这里来审问。 从液氧的制备过程到后续的参与人员，仔仔细细问了三遍。 好在自己是局势回答，并没有纰漏。 这点他自信天衣无缝。 当然，他也好奇，对方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 现在看来，对方的证据应该不多。 就在他刚要出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徐主任跟化工厂熟悉吗？” 脚步一顿，徐宏森面皮一抖，随后猛地恢复过来，转头诧异看向说话的宋涛。 “化工厂？” “算是熟悉吧，我们化肥厂跟他们有点业务上的联系，我们打过交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想起来随便问问。” 宋涛笑着，随后摆手，徐宏森转身出去。 等离开会议室来到屋里后，徐宏森这才紧紧的握紧拳头。 “化工厂？镁粉？发现了吗？” 正出神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是我，我们有” “你们冤枉好人，你们不能这样” 再次抬头，徐宏森就看到不远处，叶琼琼被两个人拉扯到车上。 而在不远处，厂长刘莹带着人站在不远处，一脸的悲伤，却又不敢上前。 不过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多想。 对方已经怀疑到镁粉上了，这东西不能深挖。 等徐宏森离开后，小黄将资料收好交给宋涛。 “宋主任，现在看来，经手的人就是这位叶琼琼了。” 小黄站起身来，并没有因为是个女人而心软，想到那被活生生烧死的同志，眼前的女人，不过是披着一张人皮的恶魔。 宋涛却是皱起眉头，并没有搭话。 见此，小黄没再多说，径直出门。 沈涛却是看着手上的文件，暗暗沉思。 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傻傻的。 不像是干出这么精细活的人。 相比起来，刚刚离开的徐宏森表现的更加沉稳，就像一切都在预料中似的。 更重要的是，对方知道认识镁粉。 只有知道才会使用。 这个人，很可疑。 三天后。 湄洲火车站，袁老师对着杨小涛开口道别。 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前来送别的众人，最后看向袁老师。 “老哥，你真不去四九城？” “老院长他们可是等着你去做报告的！” 袁老师摇头，“不去了，电话里我跟他们说的清楚，眼下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基地的事情也要处理。” “我这一走又是大半个月，耽误事不说，完不成任务，我这心里不踏实！” “再说了，院长已经答应了会安排人过来，到时候我在这边给大家讲一讲不就行了！” 袁老师洒脱的说着，对那些出风头的事，对所谓的功名利禄根本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如何将杂交水稻做的更好。 他在意的是人们饭桌上的粮食。 “我看是您想在家过中秋节吧。” 杨小涛毫不客气的说着，袁老师又是一阵大笑，“让你给看出来啦啊。” “这些年忙着东奔西走的，跟家里人是聚少离多，这次正好回去。” “正好是衣锦还乡，对吧。” 杨小涛再次揭穿袁老师的心里打算，袁老师再次笑起来，“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嘛。” “好好，少说，少说。” 杨小涛平复心情，而后认真的说道，“好吧，我还想着在四九城好好招待你呢！” 杨小涛知道面前这位的性格，这是一个内心绝对强大的人。 “这一个多周下来，我这都长了三斤肉了！” “再吃下去，我这地都不用下了！” 袁老师说着拍拍自己的小肚子，一副我胖了的样子。 身后余华也是同样表情，大家都笑起来。 这段时间，他们全是认识了什么叫大厨。 每天晚上，杨小涛都会亲自下手给大家来一锅硬菜。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些饭菜的花费都是杨小涛出的。 最初时候袁老师还想给钱，毕竟谁挣钱都不容易。 可杨小涛几次笑着拒绝后，就从王浩那里打听到杨小涛的工资。 众人再也没提给钱的事。 “老哥，保重！” 杨小涛再次看向袁老师，神情严肃的说了一句。 千言万语，总有说不完的话。 但这一刻，一句保重，涵盖所有。 “杨老弟，你也是！” “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往前看！” “实在不行，就来我这，咱们一起搞研究，吃的实在，睡的踏实！” 袁老师握着杨小涛的手。 他不是不懂实事的人，这些天见杨小涛动不动的打电话他就知道，杨小涛的身上担子很重。 有时候，整个人的精神都被调动，远远看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老哥，我明白！” 杨小涛心里感激着，袁老师默默点头，随后从余华手中拿出一个袋子。 “没啥好东西，这是第一批杂交米，你带上，回去给弟妹他们尝尝！” 杨小涛双手接过，“我替她们谢谢了！” “谢啥，等以后带着他们来玩！” “那必须的！” “好。一言为定哈！” 等跟余华几人一次告别，杨小涛这才准备上车。 “老哥，走了，走了！” “保重！” “一路顺风，安全第一” 呜呜… 火车启动，杨小涛透过玻璃向着外面挥手，直到看不到人影。 坐回椅子上，整个人还处在一股感伤中，杨小涛怔怔出神。 身边坐着小波，对面是王浩。 至于郝平川，则是坐在斜对面，眼睛扫视着杨小涛的身后。 车厢里面人不少。 想来这个时间段都是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回家准备过中秋，没一会儿座位就坐满了。 “杨总！” 王浩见杨小涛瞅着窗户外看，还没回过神来，便开口提醒道。 坐火车虽然方便，但人多嘴杂，他们三个时刻保持警惕，但也要杨小涛自己注意才行。 尤其是这次回程可不简单，小波跟郝平川已经将计划告诉两人，可以说他们就是钓鱼的饵料，吸引着隐藏起来的鱼。 听到王浩的声音，杨小涛回神，随后点点头。 将随身携带的背包抱在怀里，随后问道，“陈冲汉他们走了吗？” “我们要不要跟他们汇合一起回去？” 王浩摇头，“不知道，反正四九城那里没有消息，应该是还没回去。” “这家伙，不会是想在家里过完中秋再回去吧。” 杨小涛嘟囔一句，心里却是想着，自己也要回家过中秋了啊。 出来快一个月了，总算是要回去了。 “不知道啊，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去金陵。” 王浩说着，杨小涛侧头看向小波。 因为要执行任务，所以路线都是小波安排的，甚至连他这个诱饵都不知道该往哪走。 小波见两人看过来只是摇摇头，没有搭话。 好吧，作为一名诱饵，没有知道的权利。 “我想知道，这个计划是不是余则成那混蛋做的。” 杨小涛再次询问。 小波有些尴尬的笑笑。 这下，杨小涛是明白了。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上次就拿我当诱饵，这次还来。” “丫的，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安全的啊。” “这个，杨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让敌人一个劲的暗中使坏吧。” 小波替余则成解释一番，杨小涛却是翻个白眼。 “你们这法子用的挺顺手，就是不知道敌人有没有像你们说的那样蠢。” 小波摊摊手，“但愿他们都蠢一点吧。” 见此，杨小涛从背包里拿出那本孙子兵法，认真看起来。 有小薇在，他还真不用保持警惕。 于是，枯燥的旅程就此开始。 另一边，杨小涛登车离开的消息迅速传开。 四九城。 余则成看着手上的资料，上面显示目标田静在这几天的活动，一切正常。 只是正常的有些不自然。 白玲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文件。 “余主任，这是朝阳发来的情况。” “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对方的活动轨迹。” “不过，还没有找到对方藏匿毒粉的所在。” 白玲将文件递给余则成，眼神里透着征询。 眼下的关键是，沪上那里有了突破，但不能保证全功。 尤其是对方深藏的毒粉，到底在哪里，是哪些人在做。 还有，四九城这边会不会与沪上存在联系，动了沪上，四九城会不会隐藏起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抓不抓，什么时候抓，都需要仔细考量。 就在余则成沉默思考的时候，外面小刘走进来，神色凝重的说道，“主任，诱饵已经启程。” 余则成看了眼手上的时间，随后点头。 “不等了，咱们不能被动等下去。” “甭管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也能敲山震虎，搞不好还能断其一臂。” 白玲听了点头，“我这就去通知朝阳，先动手抓人。” “嗯，还要通知金陵，让他们也做好准备接人，不要出差错。” “是！” 等小刘离开后，余则成再次将事情前后捋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后，这才起身往外走。 四九城，暂时来看没有问题。 但难保不会出问题。 站在院子里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余则成看向南方，“不论如何，可都得安全回来啊。” “不然，老子可就惨了” 1930 老子等你很久了 沪上。 郑朝阳坐在办公室里，手指头掐着一支钢笔，眼睛里没有焦点，不知道该看向何方。 桌上的一叠叠资料整齐摆放，这些都是近期调查的资料。 但. 时机还不成熟。 他得等着，得忍着。 吧嗒 笔帽被他用力弹开，露出黄色的笔尖。 手指轻轻碰触笔尖，留下一团墨汁。 铃铃铃 电话响起，郑朝阳忙将接起来，随后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白玲你说。” “可以行动了吗？好！” 啪嗒，不等白玲的叮嘱传过来，郑朝阳已经挂断电话跑出去。 “集合，一队二队集合，三队去准备车子，所有人集合。” 郑朝阳的声音在办公楼里响起，听到声音的人立马放下手头工作，迅速到楼下集合。 各个分队队长也来到郑朝阳跟前。 片刻后，看到三名分队长跑过来，郑朝阳将配枪放好，眼神中冒着杀气。 “按照计划，执行。” “我再次重复一遍，一定要活口。” “明白！” 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随后转身离开。 活口，活着就行。 打残了也没关系。 三人跑开，郑朝阳立马带着两名警卫下楼，上车出发。 城西，煤厂。 王国富看着面前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刘组长，脸上带着愤怒，但心里却是痛快着。 前天晚上，他们几个在一起喝了酒，算是提前庆祝刘组长高升。 哪知第二就出了变故，上面直接空降下来一名队长。 直接将刘组长的晋升通道堵死。 这下脸打的可是铁青，生疼啊。 不过这跟他有啥关系？ 他又不指望走晋升这条路。 他要做的就是安静的待在这最底层，然后一步步的将这根基，腐蚀掉。 “老王，对不住了，让你失望了。” 见王国富一脸的沮丧，刘组长也是后悔，不该八字没一撇的时候许下承诺。 现在做不到，更是难堪。 “刘组长，您甭这样，您有这心，我老王就感激着呢。” 王国富真诚的说着，刘组长无奈叹息。 身边同组的人听到后，同样无奈。 “刘组长，许队长要您去趟办公室。” 突然间，不远处一名工人大声喊着，随后挥手走开。 刘组长将毛巾扯下来，然后呸的一声吐口咸唾沫。 “娘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烧老子头上了啊。” 刘组长暗骂一声，随后准备离开。 “组长，别犟。” “咱们干活混口饭吃，犯不着啊。” 王国富忙开口说着，不是他多关心这位组长，实在是担心换个人后，会发觉他的秘密。 而且大家都是熟人，也能替他说些好话。 “放心，怎么老子也是老人了，老子还怕他？” 说完，刘组长大步往前，离开煤场。 等刘组长离开后，王国富继续低头忙活。 心里头却是思考着计划执行的时间。 上次收到信号后，他就联系上了向敬荣，询问具体情况。 在得知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截杀杨小涛后，他就莫名的兴奋。 这个杨小涛，上次的时候他们有个小组就栽在这任务上。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他可不是那些废物。 论杀人，他才是专业的。 说完，捏了捏隆起的肱二头肌，显然没有退化。 “王国富，队长找你。” 猛然间，有人叫他名字，王国富一个激灵，随后看去。 就见不远处刘组长怒气冲冲的回来，嘴里还骂着。 “组长，这就说完了？” 王国富很是诧异。 刘组长冷哼一声，“这姓吴的心忒坏，说什么离你远点，不要影响自己的前程。” “老子是那种人嘛。” “老王，你放心，咱们这里谁不知道你的为人。” “别怵他，就当是个臭狗屎放那就行。” 刘组长愤愤不平的说着，王国富听着脸上露出复杂神色，最后还是无奈的笑笑，这才离开。 但心里明白，刘组长升不上去，十有八九是被人打小报告了。 估计就是跟自己走近的关系。 说起来，自己这出身真是臭狗屎的命啊。 谁沾上谁倒霉。 不过，跟自己有啥关系？ 这样的自己，才是最好的自己呢。 心下放轻松，脸上却是表现的合适焦急。 来到办公室，推门而进，就看到对面坐着的青年。 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当上队长，背后没人才怪呢。 “队长~” 王国富刚要称呼，就觉得危机袭来，左右两道人影冒出来，霎时间警铃大作。 然而来人也是练家子，不等他反抗，一顿连招下来，自己就被按倒在地上。 任凭他费尽全力也没用。 “吴队长，你，你这是干啥” 王国富虽然心里害怕，但面上还是一副憨厚模样。 “行了，别装了。” “这么多年了，一直装着，不累吗？” 此时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王国富努力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副干瘦的模样。 “你，你是谁？” 来人听到后冷笑着，“我是谁，不用你管。” “你只要知道，老子等你很久了。” 声音如同寒冬的风，让他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姓名！” “刘娇。” “年龄。” “三十八！” “职业…” “电台广播员！”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潜伏下来的？” “同志，您说什么？什么潜伏？我不懂你说什么。” 砰！ 郑朝阳拍着桌子，“刘娇，事到临头还敢嘴硬，没有证据我们会抓你？” 座椅上，刘娇满脸冤枉，“公安同志，你们，你们冤枉啊。” “我做什么事了，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工人，你们这是干嘛啊。” 郑朝阳明色不改，依旧冷厉的说着，“刘娇，你的两个同伙王国富跟向敬荣已经落网。” “我劝你坦白从宽，不要浪费这最后的机会。” 刘娇听了抬起头来看着郑朝阳，然后诧异的问道，“公安同志，您说的向敬荣这人我熟悉，可这王国富是啥人啊！” “还有，您说他们俩被抓了，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我这啥都不知道啊。” 刘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很是委屈的说着。 郑朝阳见此冷哼一声，“认不认识那不是你说的算。” “你想好了，他们两个被抓了，若是主动交代，你就没这机会了。” “公安同志，我是真的冤枉啊。” 郑朝阳见这女人油盐不进，便起身对一旁的陪审点头，随即开门离去。 陪审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再次开口，“刘娇，老实交代吧.” 离开审讯室，郑朝阳揉着眉头，心头沉重。 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死不承认不说，还具有非常强的反侦察意识，甚至在交流中也会避开雷区。 这三人，身份可以确定。 但证据，还是差点。 “队长，王国富还是啥都不承认。” “我那边也是，那个向敬荣不愧是戏剧院的演员，那脸上的表情，如果不是当场搜出来枪支，还真被他那张脸给骗了。” 身边传来两道声音，郑朝阳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两人都是手下老人，刑侦经验丰富。 他们俩都说难缠，那肯定是难缠了！ 说起来，向敬荣这家伙家里被搜出来一把枪，问起枪支来历，这家伙竟然说是道具枪。 结果被队里的老同志一看，将原本没有机头扣下来，然后换上一个新的机头，就是一把杀人利器。 而在他家里仔细搜索，还真找到一个新机头。 面对如此事实，对方竟然说是在地上捡到的，毕竟这年代持枪的人不少，这理由也很合理。 可他娘的这副得意样，谁看了都想揍两下！ “都是死硬分子，估计家人都在那边，没啥顾虑。” 郑朝阳分析着，两人都是点头。 “对了，去搜查的同志回来没？” “回来了。” “不过，并没有像样的收获，您要找的那东西，没有！” 郑朝阳脸上的褶子皱的更加紧巴了。 “也是，那东西他们肯定不敢带在身边，得想个法子将他们的嘴撬开。” “这玩意，一天不找到，一天不捣毁他们的渠道，就跟一条拴在脖子上的绳，随时能够要了咱们的命。” 郑朝阳回头，“你俩想想办法，甭管是正的斜的，歪门邪道啥的，有就全用出来。” “时间不等人，明天天亮前，必须挖出来。” 身边两人对视一眼，露出难色。 “队长，这要是正的吧，我们到是有不少。” “但这歪门邪道，您应该找郝队啊。” 郑朝阳拍着额头，随后摇头，“这家伙人都不知道在哪，找他来也是莽。” 说完转身，伸手要说话。 可话到嘴边，突然手腕打个转，“莽！” “那就来莽的！” 两人再次对视，这画风，不对啊！ 金陵。 宋涛站在三农化肥厂的楼前，看着周围路过的人流，神情淡然。 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在上面撞了两下，感觉烟头结实后，这才拿出火柴点燃。 目光扫过周围车子，心中并不像脸上这般轻松。 “宋主任，我先回去了。” 身后传来小黄的声音，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帮忙的同志。 “哦，回吧，这次多谢你们帮忙了。” 宋涛客气着，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 本以为是一场意外，却不想竟然真碰到了事。 而且现在看来，这件事还非常有意思。 一切貌似简单，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可在他眼中，这些就是欲盖弥彰。 事故之所以叫事故，那是因为充满不确定性。 像这样顺理成章的，本身就不对劲！ “宋主任，感谢你为我们同志报了仇，回去后，我一定跟冉主任说，好好感谢你们。” 小黄神情激动，宋涛拍拍对方肩膀。 原本还想说的话咽下肚子里，事实如何他也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不是凶手，最起码也不是主谋。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他们说，让他们带着想要的答案回去，然后告慰死者，这才是他们该做的。 至于将事实真相找出来，那是他们的责任。 等三人离开后，宋涛再次看向工厂，目光深邃。 “来人，我们离开。” 手下立马领命，随后两辆吉普车先后离开化肥厂，消失在道路尽头。 办公楼，主任办公室里。 徐宏森透过窗户看到车子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对方的身份一直在这里停留，给他太大的压力。 尤其是那个宋主任，竟然将调查方向转移到镁粉上面，这是他未曾准备的。 心里面有些害怕，毕竟没有准备就代表着万一。 而且，对方不走的话，他怎么完成任务呢？ 想到这里，徐宏森的眼中就闪过一抹杀机。 上级传来的消息很明确，上次对方从这里南下的，这次很可能从这里北上。 想到对方的能力，还有手上的资料，他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完成任务，不仅可以获取大量的好处，更重要的是，可以打断这个国家前进的脚步。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可得回来啊。” “不然，对不起我这些年吃的苦啊。” 1931 你们怎么能这样 车子晃荡着离开化肥厂，宋涛坐在副驾驶上，后排是一脸死灰，泪流不止的叶琼琼。 此时此刻，叶琼琼也明白了，自己负责的事情出了问题。 而且问题很严重。 只是怎么会出问题呢？ 她以前也是这样做的啊，以前也没有问题啊。 怎么这次就出问题了？ 想不通！ “叶琼琼！” 前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正无助的叶琼琼听到声音后，慢慢抬起头，看向说话之人。 这人她知道，就是来抓她的领头的。 见此，叶琼琼一双杏眼满是委屈，“领导同志，我冤枉，我真不知道会这样。” “我就是检查，跟以前一样，跟以前一样啊！” “呜呜～” 叶琼琼越说越是伤心，自己只是不上心检查，可真没有那破坏的狠毒心思啊！ “别哭了，知道不是你！” 一句话，叶琼琼登时睁大眼睛，然后脑袋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委屈，总之如同木偶一般愣在当场。 而此时，她才发现，车子不知何时进了一片小树林。 “领导，我…” “你放心，这次将你带出来，不过是趁势而为，做给对方看的！” “哦，哦！” 听宋涛这么说，叶琼琼更是诧异，却也没多想，实在是她的脑容量在这方面有些不灵光。 “你对徐宏森这个人怎么看？” “谁，徐宏森，徐主任。” 叶琼琼眼中登时来了光彩。 “对，你们这次一起出差的，你应该比较了解，仔细说一下！” 宋涛说完看向叶琼琼。 “嗯嗯，徐宏森，徐主任啊，他是我们工厂里的老人了，我跟着刘厂长的时候，他就是工厂的员工…” “后来工厂发展的好，这其中都有他的功劳～” “徐主任对待工作严肃，了私下里对同志们非常和蔼，关心大家的生活。” “对了，他还很痴情，一直在等我们厂长，可惜…” 叶琼琼说起徐宏森来，那是开口就说，一刻不再闲着的时候。 宋涛越听越不对味，刚才还一副死人模样，现在说起来就跟打鸡血似的。 而且，貌似这女人脑袋有些不正常。 莫非是恋爱了？ 还是单相思？ “行了，我知道了！” 宋涛打断叶琼琼还想继续说的话，转身回头。 怪不得拿这女人做挡箭牌呢。 这么蠢的人，不找她找谁！ “将她送走！” 宋涛觉得这种蠢女人还是别在身边了，趁早送走了还能迷惑敌人。 司机得到命令，立马开车出了小树林。 等车子走远，剩下的人才来到宋涛身边听从安排。 “牙签，你去镇上将派出所所长找来，让他带两个信得过的人！” 旁边瘦小的青年立马点头，离开树林。 “钱包，你去镇上邮局找咱们的同志，现在开始化肥厂所有拨打电话，一律留存，记住拨打出去的任何人！” “还有，小雨，你跟我化妆去一趟化工厂！” “剩下的人在周围监视化工厂，尤其是这个徐宏森！” “明白不？” “明白！” 宋涛说完，众人立马分头行动。 …… 沪上，审讯室。 郑朝阳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四十来岁，但保养的不错，可能是经常上台表演的缘故吧。 看着面前镇静自若，甚至还自娱其乐唱两句的向敬荣，郑朝阳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看，随后扔到对面桌上。 “向敬荣。” “在这里按手印吧！” 郑朝阳没有废话的心思，直接开口。 向敬荣正迷糊着，来到这里后，就一直被提审，整个屁股就没离开凳子过。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来人审讯，其他的就是吃东西喝水，再没别的事情。 可就是这种沉默，让他心里觉得不对劲，却也没当回事。 对方的那些手段他早有耳闻，甚至几次演出的时候，接触到一些人，酒桌上也听了不少把戏。 眼前的这种冷处理，其实就是一种手段，心理压迫！ 呵… 儿戏罢了！ 慢慢抬起头，揉了揉眼睛，随后看着扔在桌前的文件。 只是瞅了一眼，向敬荣的神情就变得不自然了。 随后双手快速拿起，一张看完，又看下一张，等三张纸都看完了，脸上哪还有一点困倦。 碰！ 拳头锤在桌子上，向敬荣双目赤红的盯着面前的郑朝阳，声音更是从喉咙里蹦出，“诬陷，这是诬陷，我是清白的，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是不是诬陷你自己心里清楚！” 郑朝阳不紧不慢的说着，犹如耐心的猎人。 他现在也体会到了，为啥郝平川喜欢莽了，因为根本不需要动脑筋，不会头疼啊！ 向敬荣却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 证据呢？ 不是说证据确凿才能治罪吗？ 怎么能这样？ “你们不是自以为是正大光明嘛，这种手段，你们不觉得有失体面吗？” 向敬荣双手将文件揉搓在一起，甚至用力的捶打着桌子。 他清楚，一旦这份文件被人知道了，他还好说，但他的家人… 想到这里，向敬荣立马意识到，这是对方的阴谋。 还是那种无解的阴谋。 “体面？对待你们这种人，需要体面吗？” 郑朝阳在看到向敬荣这副模样时，心里就明白，这条计策成功了。 在他重新了解三人的背景后，发现三人都没有孩子，甚至家属都不在这里。 于是他大胆假设，他们的孩子要么被人收养，要么就是不在国内。 而三人中，向敬荣跟刘娇的关系不太正常，于是便将突破口放在向敬荣身上。 那份资料是他让人伪造的认罪书。 因为对方不清楚旺虎的存在，所以上面旺虎发现的内容，就搬到向敬荣身上。 就想两人的会面时间，就想他如何联系王国富的，除了是自己交代的，别人很难相信。 别说，还真像回事。 最起码公布出去，会有人相信。 何况以他对地方的了解，即便有人不信，也得信。 正因如此，向敬荣看了这份文件心里才冷冰冰的，针对他，他不怕。 四十岁，这个年代也算是及格线了。 可家里的孩子… 那是他跟刘娇一直挂念的。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就在向敬荣想到自家孩子的时候，郑朝阳的声音再次传来。 向敬荣一个激灵。 这才是第一步？ 然后他就看到郑朝阳拿出一根针管，随后冷笑道，“再配上这个，那就更逼真了！” 说着，枕头上冒出一滴滴液体。 向敬荣看着针管，身体却是不自主的颤抖起来，更是使劲的往后靠着椅子。 “向敬荣，在意识到毒药的危害后，决定改过自新，向人民赎罪…” 郑朝阳站起来，那些针管往前走着。 向敬荣看着靠近的针头，呼吸都觉得停滞。 那东西，他虽然没有碰触，但给其他人用后，那种撕心裂肺的哀求，再铁打的汉子也会变成听话的土狗。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是人民卫士，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向敬荣嘶吼着，反抗着，手上的铐子拽的嘎吱响。 身后两个警卫立马上前将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郑朝阳将针头移到跟前，随后摇头说道，“你们做初一，就得做好别人十五的准备！” “不是吗？” 向敬荣喘着粗气，咬着牙瞪着郑朝阳。 这他娘的还什么伟光正，这他娘的比他们还狠啊！ “对了，我知道这些东西传出去可能不信！” “不过没关系，你们的宗旨不就是！” “宁杀错，不放过嘛！” “对不对！” 郑朝阳突然笑起来，笑得很诡异。 这一刻，向敬荣的心沉到谷底。 他对自家的那些家伙很是了解。 宁杀错，不放过那都是轻的。 斩草除根算是痛快的。 搞不好自家孩子还会进入狼穴，成为新的棋子。 那跟送死有啥区别？ 况且，他们一旦确定没有用了，那些家伙可不会念旧情。 啊……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手臂上传来疼痛，下一秒让他不住的惊叫起来。 就看到针头已经插在手臂上，郑朝阳正冲他笑着，“我要推了啊！” “不，不要，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向敬荣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彷徨与惊恐，连忙哀求着，不要推进去。 郑朝阳听了大失所望，随后将针头抽出来，转身时候，嘴角翘起。 坐回椅子上，郑朝阳将针管小心放在一旁，银白色的针头正对着前方。 向敬荣趴在针眼处用力将里面的血液吸出来然后吐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觉得没问题了这才看向郑朝阳，只是目光扫过那银白色的针头，不自主的打个冷颤。 “说吧，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郑朝阳冷幽幽的说着，向敬荣沉思片刻，这才开口。 向敬荣却是咬着牙，抬头说到，“我说也可以，但你们要保证不涉及到我孩子。” 郑朝阳点头，“如果你配合，我们自有一套措施保护你的亲人。” 见此，向敬荣这才深吸一口气，单单说道，“我们三人是一个小组！” “代号是什么？” 向敬荣笑笑，“没有代号！” “为什么？你们不是喜欢给自己起外号吗？” 向敬荣抬头笑道，“因为我们的任务，就是一次性的。” “启动后，干完了，就撤离！” “不需要代号！” 郑朝阳皱眉，不需要代号的一次性人员，总感觉，这次行动有些孟浪了！ “那你们启动后的任务是什么？” 向敬荣犹豫片刻，最后咬牙说道，“破坏，尽一切破坏，为行动队制造机会！” “什么机会？” “具体计划不清楚，但目标就是造船厂！” 郑朝阳心道果然。 自从上次直升飞机出现后，他就意识到对方是冲着造船厂去的。 只是，为什么会让这三个人来吸引目光？ “你们为什么对凤凰出手？” “凤凰？哦，你说的是郑朝山啊，那是上级特意要求的，我也不清楚！” “上级是谁？” “不知道，刘娇接到的消息，但只有内容没有姓名。” “所以，你们两个就执行任务了？” “对！” “说实在的，我们也不清楚为啥要执行这样的任务。” 向敬荣说起这事也是狐疑。 一个老头子，都没啥用处了，为啥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去节外生枝。 但上面就是这样要求的，他们也没办法。 郑朝阳听了没再多问，于是继续问道，“行动队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 向敬荣回答的干脆，因为他真不知道。 “我只听说行动队是在合众国专门训练出来的，为的就是执行特殊任务。” “至于交流，平时都是刘娇收取情报，传达后我们执行。” “哦，对了！” 说到这里，向敬荣突然的笑着，“获取信息的方式都是各地的投稿！” “投稿？” “对，就是那行讴歌革命建设的投稿！” 向敬荣笑起来，笑得恨开心。 郑朝阳神情一变，随后想到刘娇的身份，这是在眼皮子底下搞鬼啊！ 偏偏他们还不知道。 这方式，真是打脸啊！ 1932 坏了 “还有呢？关于别动队的信息，还有你们怎么取得毒药，都说出来！” 郑朝阳冷厉的声音让向敬荣的得意一扫而空，随后老实交代。 “毒药是邮递到刘娇那里的！每个月都会送去，她再按照剂量发下去…” “至于行动队的人跟事，我是真不知道！” 向敬荣苦着脸将事情经过交代出来。 “你们的破坏行动进行到哪一步了？” 向敬荣抿了抿嘴唇，可看到郑朝阳拿起针管又在推着活塞，立马说道，“造船厂的一名会计，叫马旭，喜欢打牌，输了不少钱…” “还有附近街道办的一名女干事，甄萍，跟刘娇关系不错，后来染上了…” “还有…” 向敬荣一连说了十来个名字，有男有女，有工人有干部，甚至造船厂的一名工人也被套了进来，提供了不少造船厂的信息！ 真是触目惊心。 这才多久，已经有这么多人着了道，更可怕的是，没有一个人主动来报警！ 可见其危害之大！ “还有呢？” 郑朝阳不动声色的问道，向敬荣低下头，心头挣扎。 见此郑朝阳敲敲桌子，“我劝你不要想着保留，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向敬荣听了咽下唾沫，“你们真的能够保证？” “我只能说，不会透漏出你叛变的事情。” 向敬荣直瞪瞪的看着郑朝阳，突然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其实，我们俩，已经习惯了正常人的生活的。” 郑朝阳冷眼看着，并没有因为向敬荣的眼泪而心软，想想他的大哥遭受到的折磨。 想想这十多个人的遭遇。 同情他，只会让自己变得可笑。 “我们这次得到的消息，截杀杨小涛，以及抢夺他携带的资料文件。” “哼，这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郑朝阳也不介意透漏一些消息。 向敬荣听了却是冷笑着，“对，这是在你们的计划中。” “但，你知道提供这个消息的是谁吗？” “你知道多少人不愿意他活着吗？” “你知道吗？” 三个连问让郑朝阳端起架子，“你知道点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 “不，应该是我们这个层次接触到的，不多。” 向敬荣终于看到郑朝阳害怕了，脸上再次露出得意的神情。 随后低沉的声音响起。 “北边的联盟，将消息告诉我们。” “对面的合众国，也将消息告诉我们。” “我们知道，他们是不方便动手，想要借我们这把刀来用。” 说道这里，向敬荣看着郑朝阳，“怎样，震惊吧，哈哈。” “两帮人，都不想你们好啊。” “你们自己人都开始捅刀子。” “是不是很沮丧？是不是很难过？” 向敬荣嘲讽着，郑朝阳手指紧紧攥着，呼吸渐渐加重。 而向敬荣见了却是越发的舒畅。 “所以说啊，不管你们如何计划，如何保护，都保护不了那个人。” “他的存在，影响到太多。” “所以，他必须得死。”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副好呀口了。” 随即，郑朝阳站起身来，走到向敬荣跟前。 看着手上的针头，向敬荣反应过来，就要躲闪。 “给我按住。” 郑朝阳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身后的两名警卫再次上前按住，“同志，我都说了，我都说了…” “你不能这样，不能.” 向敬荣突破破音的嘶喊着，可郑朝阳根本不给他机会。 针头插进肉里，在向敬荣惊恐的目光中，活塞被推到顶点。 “你，你不能这样，我都说了，我都说了啊！” 放开后，向敬荣拍打着胳膊，努力将里面的液体挤出来，可除了一点血珠子没有任何东西。 无力反抗的向敬荣哗啦的眼泪流下，脑海中都是曾经出现过的画面，整个人就跟抽掉脊梁骨似的软在座位上。 郑朝阳却是冷笑道，“原来你们也怕啊！” 说完转身，临出门时这才留下一句，“打的是盐水，哭丧什么！” 背后冷寂片刻，随后猛地传来怒吼声… 离开审讯室，郑朝阳并没有去审问其他两人，而是将任务交给手下。 向敬荣交代了，那剩下两人顽抗也没意义。 当下还是要尽快跟四九城那里取得联系。 既然有两家介入，尤其是联盟的存在，保不齐就会出意外。 四九城。 余则成刚刚在办公室里眯会眼，就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迷糊着揉揉眼睛，拿起电话，就传来郑朝阳的声音。 “什么？你说联盟？” “好，我明白了。明白了。” 挂断电话，余则成坐回桌前，神情凝重。 突然，站起身来打开灯，然后将生活的面板推出来，看着上面的名字，还有一条条连成的丝线，目光扫视过后，拿起一旁的粉笔在最想面写下‘联盟’两个字。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屋子里亮起灯，屋外执勤的小刘立马走进来，打着哈欠问道，“主任，您这是咋了？” 随即目光投向一旁的黑板上。 当看到最上面的两个字时，登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联盟？” 随后又看向余则成，仿佛在问，这是真的吗？ 余则成却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在上面用线将一个个人、一件件事串联起来。 末了又在联盟二字旁边写了一个m字符，小刘登时明白代表的含义。 只是这. 更加难以确信。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啊。” 余则成将粉笔扔向不远处的小盒子，准确命中后，这才拍手笑道，“这样，一切都能说明白了，我们苦苦追寻的结果，为何总是差一点了。” 小刘看着黑板上的线条，随即点头，“却是，这样就能找到源头，咱们的工作也会有目的性了。” “只是这样的话，咱们的一切，都没有准备啊。” 小刘说着看向余则成，就见对方脸色分外凝重。 因为他也想到了一种情况，若是联盟真要出手，貌似真能做到。 至于联盟会不会出手，他觉得有很大把握。 毕竟，当年因为杂交玉米的事情可是坑了他们一把，眼下正是出这口气的时候。 “小波他们到哪里了？” “这个点，应该会到沪上吧。” “然后按照计划换乘另外一辆运货火车，再乘车回到四九城。这是您安排的路线。” “沪上？坏了！” “坏了！” 说话间，余则成连忙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呜呜~~~ 火车进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小涛靠在窗户上，半睡半醒间，被吵闹的声音打搅，随后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沪上车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列车服务员走几步说一声，生怕有人睡过头，错过了火车站。 感受到火车的速度在放缓，随即将头挪开，看向四周。 车厢里原本静悄悄的，众人都在长途旅行中将兴奋劲磨灭了，眼下都闭着眼睛，节省体内的力气。 这一会儿，随着声音传来，竟然大部分人开始站起来，收拾行李。 杨小涛活动下身体，打个哈欠后，看着对面抱着胳膊打瞌睡的王浩，又看向一旁歪头搭在路人身上的郝平川。 最后看了下，竟然没有发现小波的身影。 将窗户上的帘布拉开，刺眼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照亮整个车厢，让准备下下车的人露出笑容，那是回家团圆的笑容。 “醒了！” 小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杨小涛活动身体，将水壶放在桌上。 “喝点？” 杨小涛摇头，随后透过窗户看着不远处逐渐放大的楼房，远处还有掠过天空的海鸟。 “你们有啥计划吗？” 杨小涛问着，心里想着去外婆家看看。 上次来的时候是走的金陵那条线，没有过来也说的过去。 这次路过了要是不过去，若被老金同志知道了肯定得说他。 “暂时不方便说，不过” “不过您要干私事的话还是免了。” “怎么说？” 杨小涛看着一旁开口的郝平川，这家伙不知道啥时候醒过来的。 “十分钟后咱们上另一趟车。” “十分钟您能赶个来回啊。” “再说了，您现在可是受关注的目标啊，这下车那不等于暴露在人前嘛。” 郝平川凑到王浩身边说着，这时候王浩也醒过来，看着三人一脸迷茫。 “没啥事，你接着睡吧。” 杨小涛说了一句，随后没再多说。 只是这诱饵当得，实在是没有人权，连去哪都不知道。 嗤嗤~~ 火车停下，众人陆续下车。 杨小涛四人等下车的人少了这才起身，随后在小波的带领下出了站台，并没有离开。 确认信息后，郝平川又来到对面的一辆货车前，跟押送物资的警卫交涉一番，随后四人在警卫的引导下，准备登车。 “老郝，等下。” 就在四人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喊声。 郝平川挂在上车扶梯上，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登上跳下火车，“老郑，你咋来了？” 郑朝阳跑到跟前，随后喘着粗气，却是看向小波，“小波，你们，主任电话。” “当前，立刻施行二号计划。不得延误。” 郑朝阳说完，小波神色一凝，“郑队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郑朝阳点头，“事情很多，而且涉及到多方，你们要小心谨慎，不要大意。” “老郑，既然有事，我留下帮你。” 郝平川立马吆喝着，郑朝阳却是摇头，“你的任务是安全的将人护送回四九城。” “话不多说，去金陵的火车马上发车了，你们赶紧的。” “好！” 一听郑朝阳说出金陵这个词，小波就知道肯定是自家主任将消息告诉的。 “我们走。” 小波没有拖沓，立马领着人往外走。 “白玲挺好的，你放心，我照顾着呢。” 郝平川路过的时候忙开口说句话，然后跟着跑开。 郑朝阳听了准备给他一脚，结果没赶上。 见小波他们跑向另一边，这才缓缓离开。 这一晚上没睡，他得回去休息下，顺便将过程梳理一遍，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漫步走在月台上，看着进站的火车缓缓停下，周围冒出一股股白色蒸汽，如同云里雾里。 远去的火车渐渐消失，像一条长龙正在崛起。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来，‘不遭人妒是庸才。’ 于人是如此，于国何尝不是？ 想到这里，郑朝阳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们越是怕我们发展，那我们更要崛起。 想着想着，就来到车站外，看着头顶的阳光，刺眼而明亮。 左右看看，准备回去。 然后就看到火车站旁边墙上挂着的投稿箱。 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一道人影快速从投稿箱外跑开，转眼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刹那间，眼睛瞪大。 郑朝阳脑海中想起向敬荣说的话。 “坏了！” 留下一句话，郑朝阳立马往站台里面跑去。 “停车，停车。” 老远的就看到正在启动的火车，只能大声的喊着。 可不等他靠近，就被附近的保卫拦住。 “停车，快停车啊！” 急切中，郑朝阳想要掏出枪来警示，却被身边的保卫按在地上。 神情由不自觉，大声喊着，“不能坐车，快停车啊~~~” 1933 突发情况 远去的火车轰隆声不断，遮盖住后面的声音，让车厢里的人毫无所觉。 甚至刚刚找到座位的四人，还在喘着粗气，庆幸能够赶得上。 也多亏了小波的准备齐全，早就买好了火车票，其他手续也是一应俱全，如此一路绿灯之下才顺利上车找到座位。 当然，在小波拿票的时候，杨小涛看到里面还有好几张火车票。 显然，二号方案后面还有三号，四号 心中不由感慨，以后要是坐火车出差，可以让他帮忙搞票了。 车厢里人并不多，可能是金陵跟沪上相隔不远的缘故。 这年头，坐火车也是一种奢侈的出行方式。 总而言之，车厢里有一半左右的位置没有坐人。 “这就是，二号方案？” 杨小涛看向一旁正在整理的小波。 听到杨小涛的话，小波露出一抹笑容，“对，这就是二号方案。” 已经坐上车，小波也没保留的意思，便将方案内容说了一遍。 “原先的方案是在沪上换上货车前往四九城，那样既保密又安全。” “二号方案就是，在遇到突发情况后，咱们离开沪上，在金陵上车离开！” 小波说完，一旁的郝平川就警惕着左右，让王浩也跟着紧张起来。 突发情况！ 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肯定不是好事！ “放心，咱们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小波笑着宽慰道，不过杨小涛的目光扫过他按在腰间的手上，心里清楚，这话是说给鬼听。 呃… 看其他三人一副警惕模样，然后就自己没啥感觉。 这鬼是说自己吗？ 杨小涛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祛除，关键时候，最值得信任的还是小薇。 跟小薇沟通片刻后，杨小涛便坐在靠窗位置，拿出孙子兵法继续看着。 这本经过批注的兵书，可不是随便看两眼就能读懂的。 这需要杨小涛仔细推敲，仔细研读。 看到杨小涛拿出书来继续看书，三人见了，没由来的将内心的紧张稍稍放松。 不管如何，这临时更改的行程，安全性会更高吧。 …… “领导，对不起，我们不清楚您的身份…” “您看看有没有损伤.” 半小时后，车站看押室里，两名公安正在郑朝阳身后，努力憋着笑。 负责车站守卫的队长对着郑朝阳一阵解释。 当时那种情况他们也没的选择，总不能放任这不明来历的人开枪吧。 没有当场掏枪击毙就不错了。 手下的人又不知道轻重，直接给抓到了这里。 要不是一起来的人发现的早，这会儿还不一定找着呢。 可谁能想到，对方来头这么大。 见对方既讨好又无辜的模样，郑朝阳并没有多说，只是拿起桌上的配枪， “这件事不谈，我们正在执行任务。” “那个投稿箱，你知道吧！” 队长立马点头，“知道知道。” “那里面每天都有路过车站的同志投稿，每天中午十二点跟傍晚六点的时候，都会有人送到广播站里，然后…” 队长解释着，郑朝阳却没心情听下去，“你现在立马带人去找投信件的人。” “尤其是刚才投信件的人。明白？” 队长听了神情木讷，“那个，那个我没有权利打开信箱的，这是上面宣传的要求，为的是提高人民的热情，没有上面…” “闭嘴！” 郑朝阳对眼前这榆木疙瘩气的半死，怪不得敌人会利用这点呢。 一群蠢货。 郑朝阳差点骂出来。 “我现在命令你立马去做，将投稿人调查清楚，不要告诉我你做不到，做不到，那就换个能做到的人。” 队长听了额头汗水掉落下来，后背更是打湿，忙说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昨晚来的火车不多，投稿的也不多，我，我们参考车票，肯定都能找到…” 说完，队长领着人立马跑出去。 投稿当然得署名了，不然被广播站选中了，岂不是少了出名的机会？ 再者，投稿无非就是为了名跟利，不写名字怎么找到自己？ 队长一边想着一边跑着，可心里总有些担忧。 貌似这次有事要发生了。 待队长离开后，郑朝阳平复心情，随即又想到，单靠检查信箱还不够。 对方可能用的是假名。 而且对方如果真的要行动，那信箱的时效性太慢，肯定还有其他手段来传递消息。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提醒郝平川他们，顺便跟姑苏那边取得联系。 对了还要跟余则成那里说一声。 郑朝阳只觉得事情一波接一波，自己手头上的事还没理顺，那啥别动队还在暗中威胁着船厂，现在可好，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但事情得一件一件办，离开看押室，迅速来到调度室，拿起电话就是一阵拨动。 “我是郑朝阳，立马联系我们在姑苏的同志前往火车站，火车2298次进站后，立马上车保护杨小涛同志，听从郝平川队长的安排…” “喂，老余，现在情况有变，刚才～” 等郑朝阳挂断电话，立马出了办公室，迅速赶往站台外，上车后立马对司机喊道，“去姑苏，要快！” 此时此刻，最要紧的是保证杨小涛的安全。 …… 列车上，杨小涛继续看着书。 郝平川跟王浩经过最初的警惕后，渐渐放下警惕。 小波也将手放下，只是脸上依旧严肃，目光不时扫过周围。 渐渐的，火车哐当的声音再次成为催眠的旋律，不少人已经没了说话的兴趣。 杨小涛将书本翻到最后，孙子兵法也到了最后一篇。 走为上计。 看到名称，旁边还有一串小字。 “认清当下形势，避强击弱，以退为进，灵活出击！” “应对时要注意前后呼应，左右联系，避免前突。着重保持优势，以力压人！” 看着两个批注，杨小涛心中若有所思，随后开始仔细研读。 杨小涛觉得，这本书读完后，系统给出的评价肯定不低！ 就在杨小涛认真投入读书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响亮的歌声。 “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呦，他是人民大…” 阵阵歌声，整齐划一，如同训练过一般，瞬间将车厢的安静打破。 杨小涛无奈将书放下，这种舒畅时被人打断的感觉，当真难受。 再次证明看书，还得找个安静的地。 抬起头看向歌声响起的地方，随后就看到一群穿着军绿色服装的青年男女出现，前面的人举着旗帜，后面的人一边唱着歌，一边举着手上的红本子往前走。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人，一个个面带微笑，对着路过的客人说两句。 隔得远，加上周围的歌声，杨小涛听不清楚，只隐约听到‘我们要去四九城，要去响应号召’什么的。 这种场景在车上经常看到，甚至还有人喊口号，全车厢都配合的那种。 “又来！” 心里感慨了一句，这也算是时代的特色了吧。 虽然在他看来有些过头了，甚至有些做作，是幼稚的，是一种感情的冲动。 但比起后世那些被生活麻木的年轻人，无疑现在的人更有活力，更有信仰。 杨小涛对此已经习惯，便准备继续看书。 就是郝平川三人也只是看了眼，对这群小年轻没啥关注。 杨小涛低头看书，口袋里的小薇却是露出狐疑神色。 不过并没有发出警惕，杨小涛也没在意。 人群中，青年男女仍旧兴奋的唱着歌，一遍又一遍，好似歌声中蕴含着无上的力量，让他们有使不完的精力。 附近的乘客也被感染，不少人跟着打着节拍。 很快，这充满激情的队伍就来到杨小涛他们不远处。 一旁郝平川跟小波两人配合着鼓掌唱着，杨小涛也放下书本露出笑容。 面对这群‘可爱’的人，他不会吝啬掌声。 也想着这群人赶紧过去，他好继续看书。 可越是想要安稳，安稳就学不了可得。 就在前面的几个青年举着旗帜过去，杨小涛几人笑着放下手的时候，突然一名女生停下脚步，看着杨小涛瞪大眼睛。 女生不过十七八岁，穿着翠绿军服，戴着红星帽子，脑袋后面扎着两个小辫子，一双大眼睛仿佛发现新世界似的，站在那里不再前进。 突然的一幕让杨小涛皱起眉头，王浩跟郝平川三人也紧张起来，小波更是坐直身体，随时挡在杨小涛身前。 “这位同志，你好！” 就在此时，女生的声音传来，周围队伍里的人立马看过来，左右几人也都投来目光。 “这位女同志你好！” 小波露出笑容回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杨小涛这时也抬头看过来，发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女生没有回答小波的问题，却是看了眼杨小涛放在手下的书本，随后就跟下了莫大决心似的，将手上的红本子捂在胸前，认真说道，“这位同志，你是在看这本书吗？” 杨小涛低头看了眼桌上的孙子兵法，随后点头，“是的，正在看！” “有什么问题吗？” 女生听了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同志，我觉得你应该看一些进步的书！” “现在是新时代，新社会了，需要新气象，新思想。” “大家都要为革命建设努力前进。” “作为一名年轻人，国外未来的接班人，如果还看这种封建糟粕，社会荼毒的书，只会影响你的进步。” 女生的异样引起周围人的关注，同时说出的话让周围车厢寂静无声。 这时，一起来人听到女生的话后立马看过来，看见杨小涛桌前的书后，立马有人声援起来。 更有甚至直接挤到女生旁边，好像护花使者一般，对着杨小涛不善的说道，“这位同志，请你站起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喜欢看这种书？” 郝平川跟小波立马拦住众人，可面对这群自以为是的人，他们怎么解释，说什么都觉得无力。 瞬间，场面就变得紧张起来。 杨小涛面沉如水，心里却是堵得慌。 1934 有炸弹 如果是在四九城，杨小涛也不会拍桌子。 他只会一巴掌抡过去，管你是男是女。 可现在，杨小涛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他们这次旅程可不太平。 随着杨小涛的怒吼整个车厢里一片寂静。 对上杨小涛的眼睛，女生更是打个冷颤，目光有些害怕，不敢直视。 趁这时候，郝平川直接先前站在走廊里，将众人隔开。 王浩也站起来扫视着四周，神情分外严肃！ 小波更是向前冷冷扫过面前的人，随后呵斥道，“都走开，不要打扰我们休息！” 小波明白，跟这些人讲道理那不是自己的擅长，而且这些人已经先入为主了，在他们脑袋里，即便是有理的事也是歪理。 好话说再多，不如吼一嗓子！ 果然，在小波喊出来后，远处的几个青年开始打起退堂鼓，显然他们也看到了，这几个人不好惹。 而且真正闹腾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你，你干什么？” 女生被杨小涛的杀气震慑住，又被小波吼了一声，身体往后退到自己人身上。 “你，你们不要顽固不灵！” 杨小涛刚要开口，突然口袋里传来小薇的警示声，“主人，左边有个人对你有敌意！” 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杨小涛原本想说的话憋在口里，更是改变语气，轻声说道，“顽固不灵？哈哈。”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啊。” 杨小涛嘲笑的声音响起，让左右的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不仅如此，还从站立状态转为坐下。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副嚣张的模样，可在杨小涛看来，这是为了保护自己。 虽然有小薇在，关键时刻可以保住性命，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一碰到个头铁的呢。 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同时，在坐下的时候，借助小薇的指示，杨小涛看向那里。 目光中一个留着胡茬的中年人坐在那里，双手环胸，神情跟周围人一样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闹剧。 只是看了一眼，杨小涛就认出这人不是这个车厢的！ 而且，通过小薇的沟通，这人对他的敌意从未中断过。 这人就是奔他来的。 坐回椅子上，杨小涛从容不迫的将孙子兵法放在身前，随后笑道。 “你说，要帮我进步，就因为我看的这书？认为这书是糟粕？”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见杨小涛这副模样，最先感到诧异的不是女生，也不是周围的吃瓜群众，而是王浩。 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杨总可不是吃亏的主。 早些时候，为了应对眼下的情况，杨总就让全厂的人被语录，但现在为止，机械厂谁要是背不上来两条，那肯定被人瞧不起。 还别说，就因为这个，省了不少烦心事。 可现在，杨总竟然坐下来，还好声好气的说话，不对劲。 果然，在杨小涛说话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手指在桌上比划着。 作为机械厂保卫科出来的人，虽然没有入选特战队，但好歹是经过培训的人。 对于特战队的一些指挥手势还是看的懂的。 背后一点钟方向，一人。 第四排，小心。 解读完手语，王浩并没有急着回头查看，因为杨小涛都说了对方有问题，他若是回头，那不是告诉对方暴露了嘛。 眼下，要稳住。 小波看着杨小涛跟王浩一番比划，眉头皱起。 他对这套手势知道个大概，但具体的还是不清楚。 回头要去机械厂学一学。 小波心里想着，同样确定周围有问题。 “我知道，这是民国装订版的《孙子兵法》！” 女生开口说着，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本书在我看来，就是为战争服务。” 杨小涛轻笑着，“你怎么知道，你看过？” “我当然知道了，我在书上看过” “哦，你也看过啊。” “你，我” 女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脸颊通红，杨小涛却是将心神放在小薇身上。 此时此刻，小薇已经来到胡茬男子座位下，虽然无法感知男人有没有携带武器，但关键时候，小薇就是奇兵。 “我什么我，自己看书不让别人看，这就是你们帮助人进步的方式啊。” 杨小涛继续质问着，说话的同时也在迷惑着对方。 而此时王浩已经跟小波和郝平川说完，三人正在用眼神交流着。 小波坐在靠外的地方，虽然实现周围的青年阻挡，但随着火车晃动，从缝隙中看到了那人。 只是稍稍一瞥，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可对于杨小涛的判断他不敢马虎。 “你不要胡说，小欢只是以前看过。” 女生身旁的青年连忙开口替她辩解着，“以前看过，现在不看，不正是一种进步吗？” “这位同志，只要你以后不看这些书了，那也是一种进步。” 青年说完，女生也是点头应着，“对对，就是这意思。” 杨小涛再次摇头，“看就是退后，不看就是进步。” “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我不是在批判的看？” “伟大领袖都说了，要用批判的思想去看，这难道不是响应号召，不是一种进步吗？” 杨小涛轻描淡写的说着，论起嘴皮子，他可不比谁差。 何况，语录他早就吃透了，甚至还将其领会透彻，说起这个来，呵呵。 他能掰扯一天。 果然，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不仅女生青年脸色一变，就是周围的人也把嘴闭上，不敢言语。 见此，杨小涛拿眼瞅了下郝平川。 后者会意，随即冷哼一声站起来，“还以为你们一个个多厉害呢。” “原来也是个二把手啊，连精神都没有理会就在这卖弄。” “看什么看？” “本事不济就好好学，好好练。”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就这说平别说劝人了，就是自己能不能都难说” 郝平川一个个数落着，不仅嘴巴损的很，在加上他那高大厚实的体格子，让周围人看了是敢怒不敢言。 “一边去，在这堵着好看啊。” “起开，老子去上厕所。” 说完，对着面前的青年就是一阵推挤，青年本身就想着离开，正好被郝平川这么一挤，立马让开道路。 “什么玩意啊，毛头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郝平川骂咧咧的说着，身体往外走着。 背后传来杨小涛的声音，“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在这堵着干啥。” “一会儿到站了，影响人行走。” 杨小涛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拉回来，而这正是郝平川的机会。 与此同时，小波将手伸进后腰的地方。 一旦对方威胁到杨小涛，他必须保证消除危险。 这个距离，他有信心，百发百中。 “这位同志，我们的本意是” 女生还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然后就看到身前的两人蹭的站起来，一人将她扯到一旁，整个人双脚都离地了。 而另一人更加恐怖，直接踩着椅子往前跑，目光里几个人的脑袋差点被踩着。 而在她被人抱住落在身后椅子的时候，不远处刚才训他们跟训儿子的男人，此时正牢牢的将一个人压在椅子上。 怒吼声从两人嘴里喊出来。 “别动。” “放开我，不然一起死。” 声音传开，周围人立马炸锅似的逃开。 跟那胡茬男人坐在一起的大妈更是一个迈步从椅子上跳下去，随后更是熟练的跑到隔壁车厢中。 那些走廊里的青年也在一群人的催拥下向着远处跑开。 倒是有几个胆大的，或者是心存正义的青年站在不远处，大有跃跃欲试的感觉。 “别过来，有炸弹。” 郝平川看到小波两人靠前，立马冲着喊了一声。 然后就看到男人肚子两旁有一排竹管子。 瞬间，原本在周围想要帮忙的青年转头就跑。 这多么竹管子，要是炸了别说这节车厢了，就是隔壁的也跑不了。 小波将枪对准指着对方，王浩也站在侧面座位上，双手持枪。 此时此刻，两人都感觉到棘手。 万一不小心炸了，那. 随即两人心里都骂着那些检查的人都是眼瞎吗？ 这家伙怎么将炸弹带上来的。 “别动，不然，一起死。” 胡茬男子一手拉着引线，一边推着身上的郝平川。 郝平川听了也不再抢夺，只是将对方压在身下。 哪怕爆炸了，他也要当第一道防护。 “你们快走，离开这里。” “杨总，快走。” 郝平川瞪着眼盯着男人，怒吼声中满是焦急。 小波也是回头看着杨小涛，王浩更是收起枪踩着椅子来到杨小涛身前。 “杨总，先走，走！” 他们三个谁都可以死，但杨小涛不行。 尤其是王浩，他明白杨小涛对于机械厂的意义。 没有杨小涛，机械厂的发展就到尽头了。 而有杨小涛，机械厂的未来是无限的。 (本章完) 1935 反派的话聊时间 “走？” “为什么要走！” 杨小涛拉开挡在身前的王浩，神情淡定。 王浩面色焦急，“杨总，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杨总。” “别说了，我要是走，他立马就会引爆。” “你说对吧。” 杨小涛最后看向压在身下的中年人。 中年人哈哈笑着，“那是当然，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你的狗命。” “你敢走，这里的人都得死。” 杨小涛笑着，朝王浩摆摆手，“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王浩听了却是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脸色比哭还难看。 小波眼神眯着，枪口始终瞄着对方的脑袋，只要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郝平川攥紧拳头，心里充满怒火。 对方有枪有刀他都不怕，却没想到竟然有炸弹。 这他娘的，咋弄。 “这位兄弟，你看这样吧。” “我在这，先让其他人出去吧。” 杨小涛看看车厢里还有不少人，尤其是对面的女人跟青年还抱在一起，刚才小波那一下，也算是成全了青年护花使者的美名。 只是这一下，两人摔的不轻，这会儿听到有炸弹还没起来呢。 又听到几人的谈话，脸色更加苍白。 说白了，不过是一群孩子。 没见过血的孩子。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中年人被郝平川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手上的引线又绷直了，吓得郝平川忙松开些。 随后就听到对方笑道，“虚伪，果然都是虚伪的人。” “他们刚才都要教育你了，都要将你进步了，你还要保他们？” “虚伪，虚伪，这就是你们的假仁假义啊，哈哈.” 中年人笑声中满是讽刺。 一旁站起来的女人跟青年面色难看。 他们看着杨小涛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哪怕心里清楚，对方是冲着面前人来的，也知道完全是被他们牵连了，但内心的羞耻感还是让他们做不出狼心狗肺的事。 两人站起来，却是在杨小涛身旁，没有挪动身体。 身后的其他人，靠近门的人已经快步后退，与此同时，临近车厢的人也开始远离。 “不许动，放下手，放手。” 三名保卫从远处跑过来，了解情况后，也将枪口对准郝平川两人。 “同志，我是四九城派出所的，正在执行任务。” 小波连忙表明身份，随后几人都看向被压在身下的中年人。 三名保卫听说对方身上有炸药时，登时脸色一白。 为首的中年人立马让人去通知车长，车子不能进站了，否则爆炸的话死的人会更多。 趁这时候，杨小涛给两人打眼色，青年会意立马拉着女人往后走。 杨小涛上前两步，拉近与对方的距离。 来到十米之内。 此刻，座位下方，小薇正在等待着。 “这位兄弟，聊聊如何？” 杨小涛试探着说道，中年人冷笑着，“有什么好聊的？” “想聊，咱们下地狱一起聊。” “地狱？未必见得，我觉得咱们还是现在聊的好。” “哈哈，下地狱有啥不一样？” “就你们这样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都是杀生，你们不比我们好多少。” 中年人癫狂的笑着，手上的引线稍稍放缓，“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起码在临死前，还敢这样淡定的说话，一般人可做不到” 中年人说着佩服，但眼神里都是疯狂。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众人没有发现，桌子上的水壶已经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对方座椅下方，流淌出来的凉水正一点一点的没入座椅上。 “主人，都灌进去了，一个都没落下。” 小薇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杨小涛脑海时，对方的夸赞刚刚结束。 “干的漂亮！” 杨小涛夸着小薇，然后让她随时准备着，以防万一。 有了小薇的保证，杨小涛更加有恃无恐了。 别人他信不过，但小薇他是百分百的相信。 于是又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一旁靠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 “我可当不起您的夸奖。” 杨小涛说着抽着烟，一旁的小波脸颊上已经滴落下来汗水，王浩更是担忧的往前，随时将杨小涛扑倒。 “夸奖，你这人有意思，竟然听不出话里的反话，真是蠢到家了啊。” 中年人嘲笑着。 “你丫的老实点。” 郝平川见不惯他这嚣张的模样，手臂用力，将对方压得死死的。 对方冷哼一声，手上的引线又往外拉扯，郝平川只能松开一些。 “你们是什么人？” 杨小涛打算套出点有用的话，毕竟这种时候，作为一名反派应该是话多的时候。 好不容易干成一件大事，心里终于有了点成就感，如果不能拿出来分享，那跟锦衣夜行有啥区别？ 只有在成功的那一刻，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让敌人感受到自己的处心积虑，最后享受敌人死亡前的不甘与悔恨，这样才会让自己的内心念头通达。 否则他们那缺失的虚荣心谁来满足？ 而实际上，反派死于话多只是少数，活着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 大多的时候，都是反派笑到最后。 只是反派不会宣扬而已，所以知道的人就少了。 相反那些极限反杀的人，可不会藏着掖着，才会让人产生这种错觉。 “我都在这了，即便跑也跑不了啊。” “你总得让我知道，死在谁手里吧，下去了也好找你们的人报仇啊。” “报仇？就你这样的还想着报仇？” “笑话！” 中年人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喉咙里传出嘶哑的笑声。 嗤嗤~~~ 众人措不及防一个晃荡，郝平川原本在上面压着中年人，这下好了，整个人被甩下来，砸在旁边走廊里。 而男人则是趁机摆脱束缚，拉着引线站起来。 “他娘的，这司机到底是跟谁一伙的啊，老子知道了非拔了它的皮。” 郝平川骂骂咧咧的站起来，看着对方瞪大眼睛。 刚才差点就制服地方了。 要是自己再果决一点，再用力一点直接扭断脖子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哎~~ 老了啊！ 感慨一句，郝平川立马来到杨小涛跟前，不管如何，自己这身肉总能起点用的。 就在此时，杨小涛的视线中，呼啦啦的人从各个车厢里跑出来，躲避着即将发生的爆炸。 中年人也看到了这些，只是冷笑一声，根本不在意。 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人杀死。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跟你聊聊，也好下去认清现实！” 说完，中年人就开始介绍起来。 或许，这也是他最后提起的机会。 “老子叫宗树军，这次来就是奉命取你狗头。” “至于背景嘛，你们心里清楚，这次来就是得到消息后，等着你们的。” “没想到，你们选了这趟车，算是老子命好。” 中年人宗树军得意笑着，手上的引线拉的笔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杨小涛抽了两下烟，随后吐出一个烟圈，随即问道，“真是煞费苦心啊。” “你们这种安排，不论我去哪一趟列车，都会有人，对吧。” “对，所以说，我是幸运的啊。” 宗树军再次强调自己的运气，脸上都是疯狂。 小波呼吸渐渐平稳，此刻相距六七米，他有把握一击致命。 可这人手臂搭在炸弹上，引线拉紧，万一顺势倒下拉响，那可就毁了。 小波不敢动弹，其他几人也不敢擅自开枪。 “你们几个人啊，我算了下，沪上的车可不少。” “哈哈，不要套话了，事到临头打听这么多干嘛。” 杨小涛双手一摊，“这不是想多套两句话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总得让我听几句真话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哈哈，不愧是肚子里有墨水的，说话就是好听。” 宗树军冷笑着，“那好，就让你当个聪明鬼。” “老子是救国行动队副队长，宗树军。” “这次加上老子一共有六人，够了吧。” “六个啊，倒也够了。” 杨晓彤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不过听你说，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是从对面过来的，对吧。” “对，老子坐潜艇过来的，咋了，没想到吧。” “确实，这海面上你们是不敢出现的，只能躲在水里面了。” “放屁。” 宗树军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当即大骂，“就你们那点小破船，还不到我们大船的一半，碰到了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杨小涛却是摇头，并且哂笑道，“你们的大船？有几个是你们自己造的？” “相反，我们的船都是一个螺丝一条钢板自己造出来的，早晚有一天，我们的船会超过你们。” “那时候！” 杨小涛声音突然变得激昂，“就是你们龟缩在家里不敢出门的时候。”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宗树军一时无语。 这种差距，他们预想过。 正因如此，才有了他们的这次行动。 唯一的水上优势不能被对方赶超。 否则，他们连后路都没得退。 “哼，我们不会让你们发展起来的。” 宗树军突然冷笑着，看杨小涛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我知道你，很有才华的工程师，国内很多发动机都是你设计出来的。” “甚至那些刀鱼快船用的都是你的发动机。” “所以，你这样的人，必须得死。” “至于造船厂，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他们会陪着你一起下去的，到时候你可以在地下继续未完成的设计。” 宗树军露出一抹疯狂，看的小波几人头皮发麻。 “你们准备对造船厂动手？” 宗树军看傻子似的看向杨小涛，“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他们吗？” “你放心，他们会死的很安详，就跟睡着了一样。” “哈哈哈” 宗树军放肆的笑着，让人头骨发麻。 杨小涛将烟头掐灭，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你们，要用毒气？” 几个字从杨小涛的牙缝里钻出来，周围几人猛地打个寒颤。 刚才宗树军说的什么安详，什么睡着一样，不就是毒气的表征嘛？ “混蛋！” 郝平川恨不得敲碎这人的脑袋，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愤怒。 可他不能。 尤其是对方的行动还不清楚，而且现在，这群人的小命就在他手中。 ‘不行，得把消息传出去。’ 而最好的人选，就是杨小涛。 郝平川心里想着，同时看向小波。 恰在此时，小波也看过来，两人眼神交流着，郝平川自己看了眼宗树军，然后又看向旁边开启的窗户。 小波轻轻点头。 两人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 1936 进水了 小波跟郝平川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如何都要保下杨小涛。 可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身前的杨小涛再次开口，“毒气？我可没听说过，有这种让人无声无息死亡的毒气？” “哈哈~~” 宗树军听杨小涛这样说，脸上露出一抹残忍，“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说话间，空出来的手在半空中旋转着，然后五根手指头一一的并拢在一起，神情恍惚。 “不过，你想知道的话，就只能去地下询问他们了。” “哈哈。” “到时候，看到他们那副模样，可不要被吓哭了啊。” 宗树军笑得癫狂，更是多了一抹癫狂的病态。 杨小涛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道，“你一直都在说很快，很快就能下去，那，是不是说明，你们马上就要行动了？” “没” 宗树军刚要说话，可心底里下意识的皱下眉，他突然感觉场景有些不对劲。 刚才还没觉得，可随着自己说了这么多，尤其是对方在刻意的引导着，好像根本不怕死似的。 不怕死的人，他早些年见过，可也没有这般平静的。 还是平静中透着说不出诡异。 宗树军不想再多纠缠，事到如今，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是时候杀身成仁了。 “你问的有点多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宗树军手上的引线拉的绷直。 听对方这样说，杨小涛知道对方不会再多说了。 于是无奈的说着，“嗯，是有点多。” “可惜，没问出来更多，只好交给其他同志了。” 宗树军听了直皱眉。 “你什么意思？” 杨小涛耸耸肩，“意思就是，接下来该将你绳之于法了。” 就要往前。 这一幕吓得王浩一个激灵，你咋还往前走啊。 郝平川两人早就计划好了，可还没动手就被杨小涛这一幕吓了一跳。 没多想，郝平川看了立马跟小波动手，两人准备将杨小涛加起来扔到车外。 可刚握着杨小涛的胳膊，就被杨小涛反过来按住。 两人脸色一僵，都是不明白为啥会这样。 郝平川还在焦急的喊着，“快走，将消息告诉朝阳。” “杨总，别意气用事.” 两人喊着，可就是搬不动杨小涛的身体。 “行了行了，闹啥闹。” 杨小涛却是没事人似的，双臂轻轻用力，就将两人推到一旁。 而此时，宗树军也被几人的表演搞糊涂了，这是要干啥？ 杨小涛却是看着他，然后若无其事的说着，“你们就没想过，这炸药是假的吗？” “假的？” 郝平川一副错愕模样，小波瞪大眼睛，脑袋里却是想着杨小涛为啥要这样说。 “对啊，要不然他在这啰嗦这么长时间啊。” “这明显是来吓唬咱们的。” “我看他根本就是怕死。” 杨小涛回头对三人说着，“你们不知道吗？电影里面那些帮着炸药包玩什么单刀赴会的，其实就是想活着。” “什么炸药炸弹的，都是假的，吓唬人的。” 杨小涛笃定的说着，对面的宗树军都被气笑了。 “哈哈哈，假的？你竟然怀疑我？” “哈哈，好，有种。你有种，这时候还敢怀疑。” 随即宗树军脸上闪过一抹疯狂，“那就试试真假吧！” 下一刻直接拉掉引线。 “卧倒~~~” “小~” 郝平川跟小波往杨小涛身上扑过去，刚说完就被杨小涛推开趴在椅子上，王浩还想冲到身前挡着，也被杨小涛哗啦到一旁。 就这样，杨小涛直面宗树军。 就在三人或趴在地上，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身前宗树军拉掉引线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在他看来，对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这种爆炸下，这车厢里绝对没有人能够逃脱。 “砰~~” 可下一秒，一道响声出现。 接着小腹处传来一阵刺痛。 ‘这就是死亡前的疼痛吗？也不咋地啊。’ 宗树军还在闭着眼，并没有发现身前的异常。 可杨小涛几人都看得清楚。 他们看到引线连接处呲溜一声，然后跟个鞭炮似的响了下，随后就冒出一阵白烟，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整个车厢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将目光投到站在走廊的中年人身上。 准确的说是他身上的炸弹。 等了三五秒钟。 宗树军觉得不对劲，因为肚子上的疼痛还在持续。 而死人是不会有疼痛的。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猛地向他撞来。 砰！ 就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小涛如同利剑一般直接冲到宗树军身前，一个铁山靠直接将人撞飞。 疼痛，比刚才还要疼一百倍的剧痛登时传遍全身，感觉身体在这一刻没有了主导权，腾空而起，身体再次落下的时候，人已经撞碎了扇门，落在隔壁车厢里。 “靠，真是假的！” 郝平川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往前跑着。 小波也紧随着跟上去。 王浩再次护在杨小涛身前，心惊胆战的说道，“还真是假的，这狗日的吓死老子了。” 随即又想到什么，“杨，杨总，你怎么知道，这人有问题？还知道这火药是假的？” 杨小涛拍拍手，将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拍了拍，然后拿出烟来，两人一人一支点上，吧唧吧唧的抽着，这才说着。 “这车厢的人，我在进来的时候就将所有人都记住了。” “这人跟在后面进来，却没有跟着一起走，还找个地方坐下。” “不仅如此，还在别人唱歌喊口号的时候，闭嘴不喊，这要是没问题才怪呢。”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看我们的眼神里面有杀气。” 杨小涛解释着，王浩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招，以后再出来执行任务一定要仔细观察留意周围情况。 “至于炸弹吧。” “这个吧，得从多方面入手，像什么微表情了，什么心理学了.” 杨小涛开始闲扯起来，顺便舒缓着急速跳动的心脏。 别看杨小涛神情淡然，心里却是紧张的不行。 要知道那可是炸弹啊。 而且对方那种视死如归，毫不迟疑的做派，让他想起曾经在轧钢厂门口的一幕。 那时候，有个叫郝仁的。 悲痛的记忆涌上心头，才让他含恨一击，也让对方飞出去七八米远。 至于王浩纯粹是吓的。 他不清楚杨小涛让小薇的动作，只以为是杨小涛看透了个中的本质。 而就在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噔噔的跑上车，然后冲着这边跑过来。 “人呢？没事吧！” 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 而这熟悉的声音，不是郑朝阳是谁？ 离开车站后，郑朝阳就让人开车在后面追赶。 好在火车跑的不快，又发生了这档子事，便停在半路上，给了他们追上来的机会。 老远看到火车停下，郑朝阳就感觉事情不对劲。 看到车上跑下来一群人，找人上前一问，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对方竟然带着炸弹上了火车，简直没有人性啊。 事情大条了，要是出现伤亡，或者杨小涛出了事，他都没法跟上面交代啊。 于是分开人群，奋力冲到车上。 可眼前的一幕让他傻了眼。 这是啥情况？ 杨小涛跟王浩悠闲地吸着烟，还在聊着天。 这是遭到袭击的样子？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老郑，哈哈！” “这次老子可是要立功了啊。” 身后突然传来郝平川得意的声音，回头就看到郝平川拿着一捆炸弹过来，在他身后两名保卫夹着耷拉着脑袋的中年人。 仔细看去，中年人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但就是站不起来，手脚不能动，仿佛没有骨头似的。 只是在看到郑朝阳的时候，抬起头来，目光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这点不仅郑朝阳感觉到了，就是杨小涛也有所发觉。 “这是，解决了？” 郑朝阳一看这场景，登时就明白自己是白担心了。 “那当然了，这点小场面，有我郝平川在，那不是手到擒来嘛。” 郝平川笑呵呵的说着，浑然没有一点要脸的觉悟。 “郑队长，有件事要告诉你。” 小波没有给郑朝阳反应的时间，连忙将刚才套出来的话说出来。 郑朝阳只觉得呼吸急促，没想到对方还有五个人，就在各个列车上。 而且对方还准备对造船厂下手，还是用毒气来攻击，简直丧心病狂。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看向这个叫宗树军的家伙，目光透着杀气。 对方毫不犹豫的拉响，这就表明对方的决心。 死硬分子。 这是郑朝阳对宗树军的标签。 “哎哎，看看，哈哈，看看。” 这时郝平川拿着一管过来，顺手将里面的倒出来，“看看，这都进水了，怪不得不响呢。” “娘的，吓死老子了。” 说着，看向宗树军，“你丫的用这个来吓唬人，我看是你脑子进水了吧。” 王浩听了在一旁也笑起来，“没听说他们是从水里冒出来的嘛，搞不好就是脑袋进水了。” “嗯，还真可能，人都不正常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让对面的宗树军面色铁青。 盯着郝平川手上的炸药，滴落在地上的水渍十分明显。 “不可能，不可能。” “我检查过的，怎么可能有水？” “这可是联盟给的，怎么可.” 话说到一半，立马意识到说错了。 现在可不是刚才。 刚才那是抱着必死之心，没有顾虑后什么都能说。 现在呢，自己落在他们手里，有些事就得咽在肚子里。 可想到刚才将大部分都说出来，心里就乱的很。 目光看着杨小涛，牙齿咬得嘎吱响。 这个混蛋，难倒是早就知道炸药炸不响？ 这才套他的话啊。 这混蛋，怎么看出来的？ 不对，是自己怎么就上当了呢？ 痛苦的闭上眼睛。 兄弟们，不是兄弟我叛变，实在是，对方太狡猾啊。 “看来，你们也是被人坑了啊。” “哈哈…” 杨小涛调侃的声音再次传来，让宗树军又气又急。 算了，不能搭理这家伙。 太精了，稍加不注意就会着了他的道。 1937 应该消停了吧 宗树军没有搭理杨小涛，而是将目光看向郑朝阳。 恰在此时，郑朝阳也看过来，两人目光对视下，一股股杀气登时出现。 哪怕被人按住，宗树军也没有收敛身上的杀气。 给众人的感觉，就像是跟郑朝阳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郑朝阳冷哼一声，这人抓走了，他还要赶紧的安排人去其他几辆火车上搜查，如果能够找出那五个人最好。 最不济也要保证列车的安全。 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真是啥事都能干出来。 还要去造船厂安排下，那里可不能出事。 “老郝，你继续完成任务。” “人我带回去审问。” “其他事等回去再说.” 说完，郑朝阳跟小波点点头，随后准备押送宗树军离开。 可就在这时，宗树军突然哈哈笑起来，对着准备离开的郑朝阳笑道，“凤凰还好吧。” “那玩意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哈哈，当初给的剂量有点大，本以为会直接挂了，却不想还能活下来，真是” “命硬呢！” 话到最后，宗树军整个人的脸上布满了仇恨。 郑朝阳猛地停住脚步，脸色一瞬间变得狰狞。 “是你？是你下搞的鬼？” 下一秒，郑朝阳来到对方跟前，伸手就揪着对方的领子，单手将他拎到跟前。 刚才被杨小涛一撞身体就使不上劲，现在被郑朝阳拎起来，呼吸都变得困难。 “荷荷~” “对，就是我，让他，生~不~如~死！” 如同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响起，让杨小涛几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郑，老郑先放手。” 郝平川看到这样子，忙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上前夺下宗树军，这家伙还有很多价值要挖呢，可不能就这样搞死了。 “呼呼~~~” “是不是，很生气？哈哈哈” “咳咳咳~” 郑朝阳却是瞪着红眼盯着宗树军。 而宗树军同样死死的盯着郑朝阳。 两人之间，杀气碰撞在一起，让周围人感觉到不同寻常。 杨小涛在两人身上看了看，随后走到一旁坐下，拿出烟来点上。 小波见了也凑过来，点了一支看和宗树军。 手上多了一颗假牙。 杨小涛瞅了眼就知道这是对方的，里面估计就是氰化钾了。 就是不知道，平常吃饭的时候会不会取下来，要是不取下来，万一不小心咬破了咋办 就在杨小涛发散思维的时候，宗树军却是瞪着郑朝阳得意的笑起来。 那嚣张的样子，就是嫌自己死的慢了。 “就是我，就是我让人好好照顾你的哥哥，你的好凤凰。” “哈哈哈。” 宗树军得意的笑着，刺激着郑朝阳的神经。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因为他是凤凰！” 宗树军低声怒吼着，目光里有一种火光叫仇恨。 “对，就因为他是凤凰，就因为他是桃园的老大，就可以让谁死，谁就得死。” “就因为他！” 宗树军想要冲上前，却被两人死死扭着胳膊，但呲牙咧嘴的怒吼，仿佛跟凤凰有杀身之仇似的。 “你个混蛋！” 郝平川再也忍不下去，就要上前给他两巴掌。 可这次，却是郑朝阳将他拦住。 凤凰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桃园老大的身份知道的人也不多，而知道的人都签了保密协议，而且年纪都不小了。 加上候鸟也被策反，这些年没抓老鼠。 对方能够知道，估计是有特殊的渠道。 “你，到底是谁？” 郑朝阳恢复冷静，认真打量着宗树军。 “我叫宗树军。” “出生就没了爹，娘在三岁的时候跟人跑了，是我大伯，将我拉扯大的。” “在我的生命里，我的大伯，就是我爹。” 宗树军突然变得庄正，说出来的话让人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 “管你大伯是你爹还是谁，反正不是我们的爹。” 郝平川站在郑朝阳跟前，对着宗树军没啥好脸色。 宗树军看着郝平川，咧嘴一笑，随即淡淡的说道，“我大伯给我的信里提起过你。” “说你看起来有勇无谋，但做起事来，粗中有细，是个人物。” “呵呵，我谢谢你大爷了。” 郝平川抬起下巴很是得意。 一旁的郑朝阳却是听出事情不对味，压下心头的怒火，看着宗树军问道，“你大爷，是谁？” 宗树军咧嘴笑着，“我大爷啊！” 下一刻，笑容收起，认真的看着郑朝阳，“我大爷，叫，宗向方。” 宗向方！ 名字出现的刹那，郝平川张大嘴巴，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略显平凡的脸。 那个有点头脑，做啥事都很谨慎的人。 那个没有什么大志向，得过且过的人。 那个有点点小资情调，听个小曲，喝个小酒，又有些贪婪的人。 那个，没什么追求，只想活着的人！ “宗向方啊，不是坏人，就是没想明白该站哪边。这要是站对了，应该是个好警察。” 郝平川叹息一声，不再多说。 宗向方啊！ 听到这个名字，郑朝阳也是脸色一凝。 那是他的老同学啊。 甚至还帮过他。 只是在他想要帮他的时候，他却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咱们来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种~” “你什么时候，转到我们这边啊。不为别的。我们两个人，没事干，还能喝上一口。” 桌上，一瓶酒，两个酒杯。 桌两侧，两个人，两颗心。 “如果我能够回来，我有一个条件，把我送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就当你这个老同学，在这世上，从来没存在过.” 郑朝阳抬起头，忍着眼眶里的泪水。 当着面前的人流下来，不值得。 “看来，你想起来吧！” 哈哈哈~~ 宗树军见此自嘲起来，“我大伯给我的信不多，但好多次，都在说，他有个好同学，叫郑朝阳。” “他还跟我说，以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宗树军瞪着郑朝阳，“而我大伯在信里面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一切朋友都想得到他们，忠贞的报酬。” “可最后，他的报酬呢，就是一根绳子？” “被逼着上去的那刹那，你是否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不知道。” “哪怕，你知道凤凰就是你的亲哥哥。” “哈哈哈~~~” 宗树军疯狂的笑着，身上的疼痛都没有让他觉得难受。 “其实，这番话我很早就想说，只是那时候的场景应该不是这样的。” “那场景，应该是你，跟你的哥哥跪在坟前，然后我对着你，对着那凤凰说的！” “我要问问他，为什么我的大伯走了，而你却成了站在大街上享受阳光下、过着安宁的人。” “我想问问他，公平吗？” 宗树军摇着头，“不过现在，没必要了，落在你们手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我要对你那亲爱的哥哥说一句，‘你打的绳结很漂亮’。” “不知道，他现在这痛苦的样子，需不需要一个漂亮的绳结？” “哈哈哈~~~” 车厢里都是宗树军狂妄的笑声，郑朝阳双手握紧拳头，牙齿咬着的嘎吱响。 郝平川也是瞪大眼睛，考虑着要不要来上一拳。 啪 就在此时，身后走出来一人，一巴掌就呼在对方脸上。 郑朝阳跟郝平川都是一愣，随即就看到杨小涛反手又是一巴掌。 瞬间，宗树军的脸就肿成了猪头，连带着刚才升起的那股子猖狂劲也给扇没了。 “丫丫个呸的，说的自己多悲情似的，以为这是苦情剧啊。” “就冲你这样，你那大伯也不是啥好东西。” “留着也是祸害。” “还有，别瞪老子，老子不是公安，揍你那是你活该，他们也管不了。” “再敢瞪我，老子搧了你！” 杨小涛毫不客气的说着，被打肿脸的宗树军耸拉下头，不知道是被杨小涛的话吓得，还是认命似的。 郑朝阳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煽情’的时候。 “把他带走。” 对着一起来的人挥挥手，马上有人将宗树军带走。 这下，对方很是配合。 郑朝阳见人被带走，看看左右没有其他情况，随即对着郝平川交代一番，又跟小波说了声感谢。 最后看着杨小涛。 郑朝阳郑重敬礼。 “杨小涛同志，我代表沪上公安的全体同仁，感谢你做的事情。” “你的表现，让我们获得了很重要的情报。” “感谢你。” 如此正经的郑朝阳，让杨小涛有些不适应，于是摆摆手，“没关系，都是为了保卫革命，不需要客气。” 郑朝阳点点头，然后再次认真的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在下次碰到这种情况下，你能听从指挥。” “你的安全，很重要。” 杨小涛也收起笑容，认真点头，“谢谢，我知道。”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一定坚决的服从命令！” “绝不冒险。” 说完，杨小涛又对着郑朝阳和小波笑笑。 两人见此，不由的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想到，‘这话怎么这么假啊’。 “不过，我觉得这次过后，应该消停了吧！” 杨小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郑朝阳听了也低头笑笑，心里多少也认同了杨小涛的判断。 毕竟这次碰到的事太大了。 连炸弹都用上了。 要不是杨小涛这家伙运气太好，估计这次他就哭吧！ “还是不要大意，提高警惕才行。” “是，明白。” 杨小涛一副保证模样，郑朝阳也不再多说，“行了！” “几位，火车一时半会走不了的！” “我留一辆车，你们自己去姑苏吧！” 说完郑朝阳就带人下车，待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小波，“一路顺风！” 小波笑笑，“好的！” 杨小涛回头冲王浩郝平川两人笑笑，随后问道，“这下总算是完了吧。” 王浩点头，“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祖国的大好河山哪都好，但最好的还是四九城咱的老窝。”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书包行礼，“这句话，说的对。” “走了！” 说着离开车厢，至于路旁边的那群青年，还有那个女生，杨小涛只是看了眼就向着吉普车走去。 这些人，经过这次事件之后，相信会有所收敛吧。 1938 我不想看到你啊 四九城，天色渐渐黑下来，吹来的凉风将闷热驱散。 余则成放下电话后，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郑朝阳的电话打过来，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下。 刚开始听的时候，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对方竟然将炸弹带上了车，万一疯狂一点，万一火药没有失效，那 不说是杨小涛没命，就是整车车厢的人，整个列车的人，都得受波折。 幸好，这最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 端起桌上的水杯，余则成将里面的水一口喝光，事后又想起郑朝阳说到杨小涛的事。 这家伙就是不让人省心。 别人当诱饵都是千方百计的躲着，这家伙倒好，自己往枪口上撞啊。 这次要不是运气好一点，早就尸骨无存了。 ‘下次，绝不让这家伙当诱饵了，太刺激了。’ 余则成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是没有特别的事情，绝不劳烦这家伙。 将杨小涛的事情放在一旁，余则成想起郑朝阳说起的事情。 对方绝对是一群亡命之徒。 可惜在火车上没有找到其他人员。 也就是说，对方随时都有可能采用这种方式来搞破坏。 如今，沪上的所有交通工具检查已经提高检查力度，四九城这边需不需要，还得尽快跟上级汇报。 这种情况，不能马虎。 除此之外，就是郑朝阳提到的，对方竟然通过投稿箱和电台之间产生联系，传递消息，这种方式可是别出心裁。 既如此，四九城这边也需要管控一番，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 “事情真不少啊。” 感慨一句，余则成将水杯放下，然后拿起桌上汇集的资料。 “主任，好消息。” 看了没一会儿，小刘就从外面走进来，刚进门，就传来激动的声音。 余则成慢慢抬起头，“什么好消息？” 小刘将一份材料递到余则成身边，“主任，你让我们调查田静、王宇航以及他周围人的关系网，还真有突破。” “这两人还真跟联盟那里有联系。” “具体说说。” 余则成看着资料上横竖的线条，有些头大。 小刘便在一旁解释道，“这田静是一名文学老师，这点没啥问题。” “可王宇航是教历史的，而在他的学生中，有一名助手，叫亚历克斯。” “不仅如此，几乎隔几年，因为学制的原因，王宇航都会换一名学生当做助手。” “而相同的是，这些助手，要么是国外的留学生，要么是有留学背景的家庭。” 余则成轻轻皱眉，“也就是说，这个王宇航还有他身边的助手，是联系上下级的枢纽？” “应该是。” “我们调查了这个亚历克斯，他没有在学校宿舍住，而是跟其他两名留学生在校外留宿。” “而这个地方，距离先前的联盟驻扎地，很近。” 余则成再次皱眉。 “但这些都不能算是证据！”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发现了他们传递消息的通道。” “什么通道？” 这时候，余则成终于来了兴趣。 “嘿嘿，这件事还是咱们队里的小号发现的。” “别打哑谜，赶紧说。” 余则成不悦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打埋伏。 “好。” “小号，那是咱们队的音乐家，所以对音乐了解的很。” “恰好这个亚历克斯也是个爱好音乐的，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门口来上一段，小号这段时间没少听。” “可在今晚再次监视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亚历克斯在住处吹萨克斯，小号就觉得这曲子跟以前吹奏的有些不一样。” “后来一查，就发现对方几次错误的音调，正对应着一组数字，我们记下来后，找了破译组的同志帮忙。” “有结果了？” 余则成直视着小刘。 小刘点头，“咱们的同志先前就破获过对方的密码，对着以往的经验，只是大致上了解其中的意思。” “说结果。” 小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纸，上面只有四个字，‘已到金陵’。 “已到金陵，谁？” 余则成下意识的开口询问，可小刘也不清楚，只能站在那里等着。 “不好！” 余则城猛然想起，杨小涛现在不就是在金陵吗？ “金陵，快去问问，小波他们出发了没有。” 小刘张大嘴巴想要问啥事，可看到余则成这幅惊慌的模样，顾不得多问，立马跑出去拨打电话。 砰！ “真是贼心不死啊。” 想到这里，余则成再也按耐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来人，集合队伍。” 外面很快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还有呼喊集合的声音。 余则成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等小刘的消息。 “主任，小波他们今晚上六点的火车。” 余则成低头一看，已经六点半了，火车早已经出发，再追也来不及了。 “给沿路的车站打电话，让他们提醒小波，注意安全，有人在金陵动手。” 小刘点头，再次跑出去。 等余则成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两队人整齐的站着。 余则成看了眼众人，最后上车出发。 “这次就拿你开刀了。” 车子离开住处，迅速向着四合院冲去。 北上的火车上。 杨小涛将手上的孙子兵法合上，伸手抚摸着书本上的折痕，还有岁月的痕迹，很是珍惜。 最重要的是，现在看书，没有人来打扰他了。 而就在刚才，看完书的奖励，到账了。 “叮，恭喜宿主对《孙子兵法》进行精度，达到了若指掌的地步，获得学分2000点！” 两千点学分啊。 这要是换成其他书，什么水浒传的，估计得看好几个月才能挣出来。 果然，读好书才是王道。 杨小涛伸个懒腰将书本放在背包里，随后出现在系统空间里。 这可是宝贝啊，差点被人给撕掉。 “杨总，睡会吧。” 王浩在一旁保持警戒，看着周围一切风吹草动。 北上四九城的火车，每个车厢里都坐满了人。 就是他们四个人，也是凑在了一起。 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几人的警惕性有所放松。 “不了，白天在车上睡了。” 杨小涛说着，然后看向窗外夜色。 漆黑一片，偶尔能够看到一点点灯光，不知道是哪家点的灯，还是渔船上的灯火。 “对了，你去问了陈冲汉的事？” “问了，听说他们一周前就出发离开了四九城。” 王浩说着，随即笑道，“您还说他们会过完中秋才回去呢。” 杨小涛吸下嘴唇发出怪声，“我只是猜测，谁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呢。” “不过回去也好，在四九城过中秋，多有意义啊。” 王浩听了笑笑，又开口询问道，“杨总，那咱们的中秋福利是啥啊。” “去年可是发的月饼，今年会不会发？” 一旁的郝平川兜着脸听到机械厂发中秋福利，立马打起精神问道，“快说说，你们平常都发啥？” 说起这个，王浩更是来了兴趣。 “我们前些年，每人发了二两猪肉呢。” “去年发的大月饼，一个个三两重，里面包着花生，吃起来可香了。” “还有进步人员发的搪瓷缸子，水盆啥的，可多了。” 郝平川听了立马看看斜对面的杨小涛，“我说，杨总，你们保卫科还要不要人？” “要啊，肯定要。” “郝队长，要不您来这里当个队长吧，保证待遇优厚。” 杨小涛笑着回应，郝平川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老郑啊在沪上，没了我有点难办。” 说完，小波在一旁撇撇嘴，“老郝，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啊。” “不是，你啥意思？” “我警告你，不准挑拨我跟老郑坚定的革命友谊。” 郝平川厉声说着，然后下一秒看着杨小涛，“你们这次福利是啥？” “要是丰厚的话，我不介意当一段时间的保卫科队长。” 小波听了脑袋差点宕机。 搞来搞去，这家伙竟然是这样的人啊。 车厢不远处，一人推着手推车，嘴里一边喊着瓜子、香烟、糖果。 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客人伸出来的腿脚。 杨小涛几人还在交流着四九城的美好，交流机械厂这次中秋节可能发的礼物。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就看到冲他笑的宋涛。 杨小涛便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余则成是招黑体质。 什么大事最先想到的就是他。 所以跟在余则成身边，想要立功、上进很容易。 前提是活下来。 相比起余则成的招黑体质，面前的这位宋主任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对方负责处理的事情，可是涉及到内卫啊，他可不敢多说。 看着宋涛推着车子就要离开，杨小涛突然开口，“给我来两包瓜子，四瓶北冰洋!” 杨小涛说完，宋涛立马停下脚步来到跟前。 “两包瓜子，您拿好了。” 而此时，小波也发现了宋涛。 双方很早之前就合作过，彼此熟悉。 可是，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宋涛。 而宋涛出现的地方，肯定有事要发生。 要不然也不会穿这身装束。 听到杨小涛需要的东西，宋涛递给站起来的杨小涛，接触的一瞬间，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被人盯上了，要小心应对。” “这是北冰洋四瓶，喝完了瓶子拿回来还能退两分钱啊。” 杨小涛点头，“好，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话是这样说着，但杨小涛的心里是拒绝的。 跟这家伙凑一起，那就代表着麻烦上门了啊。 好容易过了沪上那一关，不会还有人在这里等着吧。 ps:今晚白瞎9块钱。这看的我是起起伏伏，差点没码完字。 1939 引蛇出洞 等宋涛推车离开后，杨小涛跟小波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无奈。 对方这场合出来，又是这番乔装打扮，要说没事那才怪呢。 “我说，你现在有没有三号方案？” 杨小涛实在是不想折腾下去了，哪怕有小薇在，安全不是问题。 但这没完没了的，谁见了不烦啊。 他现在只想赶紧的回家。 回到四合院，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 小波挠挠头，“三号方案也有，不过，咱们用不到了！” “为啥？” 小波不好意思的说道，“三号是不入金陵的…” “擦，你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还会有些事，以为用不到呢！” 杨小涛摆摆手，然后又问道，“这三个计划都是余则成那家伙制订的？” “嗯！” 小波点点头，“咋了，有啥问题！” 杨小涛瞥了眼对方，没有回答，只是问道，“那他有没有四号方案？” 小波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杨小涛的意思，却还是回答道，“没有，临出发前制订的策略就是这三个。” “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可以临机决断！” 小波说完，就看到杨小涛跟松了一口气似的，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那就好，没有四号方案就好！” 这边杨小涛跟小波说着，刚开始的时候郝平川跟王浩还没看出门道，两人正给汽水瓶子开口呢。 可随着话题深入，什么三号方案，四号方案的，两人也意识到不对？ “有情况？” 郝平川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压低声音解释起来。 两人登时回过味来。 刚刚的事情还没过去呢。 想到那压在身下的炸弹，这时候心跳还在加速呢。 可这里又要面对危险，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没理会两人的变化，杨小涛拿起汽水喝了一口，随后又要麻烦小薇了！ 而此时，小波终于回过味来，明白为啥杨小涛要这样问了。 余主任安排了三个方案，结果事情不断，仨方案都对上号了。 这不是招黑嘛。 心里也生出一个心思，没了四号方案，那这次过后应该，没事了吧。 当然，得先把眼前的过去。 摇摇头，小波看了眼沉静下来的三人，开口说道，“宋主任在这里，那应该知道些什么，我觉得咱们要尽快联系上。” 说到这里，小波准备前去交换情报。 “好！” 几人答应下来，小波便拿起桌上的汽水咕咚咕咚的全部喝光，留下空瓶子。 随后紧着空瓶子往车头方向走去。 看到小波离开，杨小涛三人也凑到一起，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他娘的，都是属苍蝇的，有完没完了！” 郝平川抱怨一声，却是小心的观察着周围。 王浩也是如此，努力记着车厢里的面孔。 既然杨总是通过这方法发现的敌人，那他也可以。 “先看看情况吧！” 杨小涛接到小薇传来的信息，车厢里并没对他产生敌意的存在，这点倒是让他稍稍放心。 起码表明，对方还没开始行动。 只是这一路北上，走走停停，搞不好火车还要晚点。 估计怎么也得两天多的旅程。 时间太长了，机会太多了。 如果能够将威胁打掉就好了！ 杨小涛在心里琢磨着，另一边小波找到了宋涛。 “宋主任！” 小波来到跟前，宋涛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看上去跟个旅客差不多。 “里面说！” 宋涛指着车厢一侧，周围几人都是同样打扮，应该是自己人。 两人来到一旁，宋涛点上烟，说起正事。 “我是追查七机部液氧爆炸事故来的…” 宋涛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下，“后来跟着目标上了火车。” “直到我们的人在上车时候看到你们几个，我才意识到，对方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你们！” “或者说，是杨小涛！” 宋涛说完，小波额头冒出冷汗。 如果没有宋涛的介入，他们几个还不知道车上有人对他们不利呢。 幸运的事遇到一次就是老天爷眷顾了，他可不认为一直都能幸运下去。 如果对方跟宗树军一样是个疯子，上来二话不说就引爆炸弹，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不会有！ 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见小波额头冒汗，宋涛也是好奇，“你们几个怎么来的？” “不是从沪上走吗？” 听到宋涛的询问，小波便将在姑苏外发生的事情说了下，宋涛听了也是头皮发麻。 如果，这车上有这样的人，如果对方不管不顾的引爆，那后果以及影响，将是轰动的！ “我们能够平安无事，只能说是运气好…” 小波说着还有些庆幸。 “郑队长正带人在沪上展开行动，就让我们坐车来金陵，沿津浦线回四九城。” “可惜，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人！” 小波说完，沈涛眉头皱起。 “你是说，接到郑朝阳的临时通知，然后从货车上跑下来去做的火车！” “对！” “郑朝阳说，对方通过邮箱传递消息！” “对，是这样说，还说他们行动队六个人，每个人负责一趟列车…” 沈涛重新拿出一支烟，用烟屁股点着，吸了两口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些，“那金陵这边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对方可是提前买好车票的，跟工厂请假也是提前两天的…” 小波听后诧异的看着宋涛，更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怀疑，有内鬼？” 宋涛点点头，“你们的行踪暴露的太快了，要么是四九城那里提前得到消息，要么是沪上那里有问题。” 说完，宋涛揉着眉头，这两天一直跟着这个案子，让他精神有些疲惫。 “听郑朝阳说，对方通过电台传递消息，这点倒是提醒了我…” 宋涛说着，随后道，“这件事我会跟上级反应。” “咱们先说眼下的事！” “你们这次目的是什么？” 问起这个，小波这才想起任务的目的，于是说道，“我们这任务，还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当时，我们接到通知…” “后来我们主任想利用水稻的事情做点文章，没想到还真钓来了大鱼！” 小波虽然说着，但脸上并没有太多颜色，甚至心里还有些后怕。 随着小波的去说，宋涛的眉头再次扭成麻花，这一问感觉事更多了。 “行了，不管那些了，眼下除了要保证杨小涛的安全，还要避免出现事故！” 宋涛没去想那么多，抬头看看窗外，于是说道，“马上要火车轮渡了，前后得两三个小时。” “我估计，对方要是动手的话，很可能选择这个时候，你们要注意点！” “目前为止，我们只发现了目标一人，至于有没有帮手，我们还不清楚！” “为防万一，我们暂时不会动手。” “所以，你们要小心！” “好！” 小波将烟头按在铁盒里，随后转身离开。 等来到座位处，就看到三人目光看过来。 小波坐下，随后将事情简短的说了下。 杨小涛将背包拿起来，“目标是化肥厂的？” “对，叫徐宏森！” 杨小涛摸了摸眉心，脑海中回忆着。 最后想了起来，拍着大腿说道，“这人我认识！” “王浩，你忘了咱们来金陵为的压缩机了？” 王浩立马想到什么，“那个化肥厂？” “对，就是那！” “我记起来了，那个车间的主任就是叫徐宏森，而且当时可不配合了。” 王浩也记起当时的情景，于是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和郝平川说了下。 “他们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眼就看穿了，不就是想吃独食吗，要好处！” “我们刚去的时候就为难我们，还定了时间，还故意拖沓。” “结果…” “呵呵！” 王浩看了眼正在沉思的杨小涛，见对方没有制止的意思，便继续说道，“结果杨总早就将压缩机搞明白了。” “回到机械厂，就把压缩机做出来了。” “而且还做了好多呢，钢铁厂能够顺利推行顶吹的技术就是靠杨总压缩机呢…” 王浩这边说着，又将徐宏森的事情说出来，郝平川一心二用，一边听着王浩说，一边听着杨小涛两人的谈话。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杨小涛还是问了一句。 “确定对方是朝我们来的？” 小波点头，“按照宋主任的说法，对方很早就请假了，还出现在这趟火车上，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杨小涛嗯了一声。 虽然国内火车并不多，有些地方一天一趟车算是频率高的了，许多地方都要等个三五天才有一趟。 可像金陵、沪上、四九城这样的大都市，铁路运输才算是方便。 每天发出去的火车绝对不止一辆。 当然，对方可以将今天的所有列次的都买一张票，到时候用到那个上哪辆车就行。 只是，如何确定他们上了哪个班次的火车，就是问题了。 这可不是后世，有那么多摄像头，通过电脑可以监控周围。 而且那么多人，想要准确的找到他们可不容易。 杨小涛想着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小波见了也在沉思。 良久杨小涛这才放弃，转而考虑当下的情况。 杨小涛不熟悉铁路的运作，自然想不明白对方如何确定信息的。 当然，他不明白会有人明白的。 相信宋涛应该派人去调查了。 沉默片刻，杨小涛抬头看看左右，整个车厢里布满了人，于是说道，“我有个想法！” 三人目光立马汇聚过来。 随后就看到杨小涛拍打着背包，语气严肃的说道，“既然对方是奔着我们来的，那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而且以他们的行事作风，很可能带东西上来。” 三人点头，对方的表现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不死不休！ “他们要么是疯子，跟着咱们玩命。” “要么就是在车厢的角落里安放炸弹！” “哪一个，都不是咱们想看到的。” 杨小涛说完，郝平川就要站起来，却被杨小涛一把按住。 “不行，咱们得赶紧疏散…” 不等他说完，小波便冷冷说道，“那是在打草惊蛇，对方为了不让咱们跑了肯定会提前行动！” “搞不好，损失更大！” 听小波这样说，郝平川深呼吸着，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这群混蛋，等老子抓了他，一个个的扔进黄浦江…” “行了，听我说！” 杨小涛打断郝平川的抱怨，再次开口。 “正因为对方隐藏在暗处，随时搞破坏。” “所以，咱们才要化被动为主动！” “怎么个主动？” 郝平川立马询问，杨小涛却是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用你们余主任最拿手的办法了。” “你是说？” 杨小涛目光看向窗外渐渐停止的景色，淡淡说道，“引蛇出洞！” 1940 下车了 四合院。 秦京茹在家里打扮一番，准备去中院堂姐家吃饭。 这次秦淮茹从乡下回来，可是带了不少土特产。 按照分成比例，自己那一份可是不少。 最少也要一半。 要知道，这酒可是她出钱买的，就是那些药材，也是打着她的名义买的。 出了这么大的力，多收获一些总没错吧。 “要是不给我，那我就单干。” 想到如今的自己，要钱有钱，要人也有人，何必非要跟秦淮茹合作啊。 “不行就跟静姐合作。” 想到这段时间来对自己关怀备至的静姐，秦京茹心头就是一阵感动。 从乡下来到这城里，尤其是进了这四合院，以前许大茂在的时候，她在这院里还有一席之地。 现在好了，许大茂蹲号子去了，她就成了院里的透明。 哪一天她要是死在家里，臭了也不带有人看的。 直到碰到了静姐，让她感受到了尊重，尊严。 出了门，看到门口正在门口坐着的老道，秦京茹噘噘嘴，这老东西年纪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死。 这跟在杨小涛后面吃香的喝辣的。 估计死了也会把房子给杨小涛吧。 心里咒骂着，脚步较快过了月亮门，看到冉秋叶正在院里收拾院子。 秦京茹看了眼，随即冷笑起来，一看就知道没有种过地。 那锄头用的，还不如村里的孩子呢。 这一块地用下来，手上不起泡才怪呢。 撇撇嘴，秦京茹来到秦淮茹家前。 “姐，还没做好？” 秦淮茹正忙着做饭，看到秦京茹甩着手指头过来，没好气的说道，“做饭做饭，哪那么容易。” “去，拿着酱油瓶打酱油去。” 秦京茹听了大眼珠子往上翻了翻，“打个酱油让小当去就是了。” “再说了，这天都黑了，供销社都关门了。” 秦淮茹拿起舀子往锅里加了些水，头也不回的说道，“小当去一大妈家了，你要是不想去，就去叫她。” “还有，晚上八点关门，你要再磨蹭，就真关门了。” 秦京茹嘟嘟嘴，心里想着，不就是一瓶酱油嘛，五分钱的事，就当是饭钱了。 “行行行，我的好堂姐，我这就去给你打酱油。” 说着走到灶台前拿起发黑的酱油瓶子，又瞅了一眼锅里，“姐，这是鸡肉？” 秦淮茹冷哼一声，“算你有口福，这次回家碰到了，有人送了一只野鸡。” “家里留下一半，剩下的让我带回来了。” 秦淮茹骄傲的说着，这家里上次吃鸡，还是傻柱带回来的。 算算时间也得大半年了。 这次吃鸡，可是凭她自己的本事啊。 “行了，赶紧去打酱油，还等着用呢。” “哎，好！我马上就回来。” 秦京茹立马甩着小辫子跑出去，有肉吃，有鸡汤喝，就是好日子。 等秦京茹跑出垂花门，秦淮茹才走回灶台前，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死丫头，这点道行还跟我斗，没脑子。” 秦淮茹笑着，心里盘算着这块肉怎么分，才能沾更多的好处。 秦京茹跑出大院，看了眼天色，天已经黑下来，周围不少人家正在做饭，路过门口的时候，还能闻到饭香。 秦京茹并没有急着跑去供销社，而是绕路准备去趟静姐家。 只是刚过胡同，就看到静姐家门口停了两辆车，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 秦京茹狐疑的往前走了走，来到人前站着。 “大爷，这是咋了？” 看热闹的大爷见是隔壁院的秦京茹，便说了一句，“抓犯人喽，还能是咋了。” “没想到，这新来的一家人啊，竟然是这种人，亏大家伙了还觉得是个老师呢。” “一看就是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刹那间，秦京茹面如纸白。 田静一家是敌人。 那她跟田静走的近，会不会受到牵连？ 坏了，自己被牵连了，是不是要跟许大茂见面了？ 想到这里，秦京茹就觉得双腿发软，手上没了力气。 而此时，看到田静被两人押着出来，接着王宇航还在挣扎着，可是没有用，两人被塞进车里，在他们后面出来的正是院里的余则成。 看到周围不少人，余则成下意识的看向四周，然后就看到了秦京茹。 啪嗒 酱油瓶子掉在地上，秦京茹吓得直哆嗦。 “我，我没有，我不是坏人” 咬着牙，秦京茹说给自己听。 恰在此时，余则成想到什么，对着身边的小刘说了声，后者会意立马走过来。 身边的人都自动的让开道路，然后小刘来到跟前，秦京茹吓得说话声音都小了。 “秦京茹，我们是公安，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小刘快速说着，秦京茹一听回去协助调查，更是慌了神。 “我不是，我没有啊，我.” “请配合！” 小刘再次呵斥着，根本不给秦京茹说话的机会。 秦京茹吓得抖若筛糠，双脚一软就要坐在地上。 小刘见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来个人，将她带走。” 很快跑过来两人，将秦京茹架着往车上走。 “我，真的没有啊” 金陵，火车轮渡口。 今晚月光如镜，仿佛提前过上了中秋，将周围照的明亮。 呜呜… 悠扬的汽笛声从见面上传来，影影绰绰间，轮廓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越来越清晰。 不远处，火车上的人们眼中，一道庞大的黑影缓缓靠近，渐渐的停靠在码头上。 紧接着，船头上的灯全部打开，照射着码头，恍若白昼。 操纵轮船的舵手双目紧紧盯着前方的标识物，耳边传来阵阵吆喝声，传来视角盲区的信息。 舵手感受着江水的力量，不断调整着轮船的方向，随后缓缓靠近。 又是一番调整后，轮船上的铁轨跟码头上的连接在一起。 不一会儿，轮船上的卡车发出轰鸣声，接着一辆辆就跟搬家的蚂蚁，从轮船上次序下来，驶向码头。 而在码头不远处，铁轨上火车静静等待着。 等轮船上的卡车全部下来，才会继续前进，小心上船。 而就在等待的时候，小波再次找到了宋涛，将杨小涛的计划说出来。 “宋主任，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趁现在还没上船，让我们离开，这样做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失！” “您知道，一旦上了船进了江，对方采取行动的话，黑灯瞎火的，如果造成了万一，那可是会很严重的！” 小波说完，宋涛仍旧沉思。 按照他的习惯，最保险的就是，顺藤摸瓜，将对方一网打尽。 而且他已经按照这个来布置了，就等敌人跳出来。 而杨小涛他们考虑更多的是，保护船上的人。 两者并不冲突，只是采取的方式不同。 呜呜呜… 汽笛声再次响起，宋涛清楚这是火车上船的最后准备。 时间让他来不及多想，只能按杨小涛的思路尽快补全计划。 “对方在五号车厢！” 良久宋涛开口，目光闪烁间下定主意。 他在赌，赌对方看到杨小涛下车后，会想办法下车。 赌他们没有来得及行动！ “明白！” 小波领会宋涛的意思，转身离开。 等小波离开后，宋涛立马挥挥手，几个手下快步过来，围在宋涛身旁，片刻后又散开，几个人前往周围的车厢。 “引蛇出洞？” 宋涛突然笑起来，伸手在兜里摸了下，结果摸了个空，随后看着远处已经做好准备的轮渡，轻声说道，“恐怕不止吧！” 五车厢里。 天黑之后，车厢里灯光有些昏暗。 徐宏森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上，虽然脸上跟周围人一样，看着外面的新奇，但心里面却是充斥着阴霾。 液氧的事情过去几天了，因为这事，整个化肥厂上上下下都遭到了训斥。 就是刘厂长都被警告一次，他这个车间主任自然免不了惩罚。 好在，这件事有个替死鬼顶着，暂时没有落在他身上。 可这两天心里面总是怪怪的，总觉得不自在。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徐宏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厚实的手心布满了老茧，这些年为了维持自己带头努力的人设，可是吃了不少苦。 当然，这样做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 在三农化肥厂高层领导的这层皮下，成功将自己人安排下来，并且潜藏至今。 以往获取的情报，总能换来不菲的报酬。 只要离开这里，后半辈子的生活将衣食无忧。 想到这里，徐宏森便深吸一口气。 做完这事，就离开。 心中打定主意，随后看向四周。 不少人没有见过火车上船的，甚至想想不到，长长的火车怎么可能放到小小的船上？ 那在水面上的东西，不会沉了吧。 没经历过的人都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很是好奇。 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徐宏森身体微微前倾，随后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包。 然后借助身体和桌椅的掩护，将包裹放在脚下，隐隐的，听到里面哒哒的声音传出。 看了眼周围，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目光又看向前方，在那三车厢里，目标就在那里！ 通过进车时的混乱，他已经跟手下交流了信息。 也发现了杨小涛他们的行踪。 为此，他还隐秘的去看了一眼，可惜他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认出来。 不过，杨小涛还是那个样子，年青的让人嫉妒。 相比而言，他们这种中年人，生命的道路上已经走了一半，逝去的时光已经不在。 不过，这是正常情况下，杨小涛拥有着让他羡慕的青春。 可若是生命戛然而止，那也没什么好嫉妒的了！ 耳边再次传来轮船的汽笛声，他清楚，是时候离开了。 只要火车上船，这时节、这夜色，人就没跑。 他当然不会搭上性命了！ 于是，他准备下车。 就在徐宏森站起来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窗户旁有人喊着，“哎，怎么有人下车了啊！”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想坐了呗！” “哎呀，这不是闹着玩嘛，说坐就坐，不坐就下车，买票不花钱啊，太儿戏了！” “也不好说，说不定是有啥急事呢。” “对对，就是可惜了.” 几个人看着从外面走过的四人，纷纷数落着。 而徐宏森却是不经意的抬头，脸上立马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那四个人，虽然视线不太好，没有看到正面，但领头的那个背包之人，绝对是杨小涛。 目标，下车了！ 那路过的杨小涛，他绝不会看错。 怎么下车了？ 难道说是暴露了？ 不可能！ 暴露了对方怎么会坐上这趟车！ “这是他们的计划！” 仅仅三秒钟不到，徐宏森就得出了结论。 对方临时改变计划，就是为了安全。 这种方式，以前他们也经常用。 不过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徐宏森清楚，眼下要紧的是跟上杨小涛，不能让他跑了。 只要对方在自己的监视下，那就跑不了。 1941 怎么走，听我的 徐宏森想不明白杨小涛为啥这时候下车，但肯定的是，他不能让人跟丢了。 顾不得多想，徐宏森立马走到出口处，对列车员说明情况后，立马下车。 看着远处行走的人影，徐宏森看看左右都是忙碌的人群，立马往前追去。 就在徐宏森下车的时候，在车厢里的一个青年立马起身来到徐宏森的座位处，仔细看了眼，随即从座位下拿出一个布包。 听到里面哒哒的声音，青年面色一变。 看看左右没人注意，立马往外跑去。 与此同时，二车厢里也有三人起身下车，不过随后的侦查员在搜查之后并没有发现。 “主任，五车厢的目标已经下车，在他座位上找到一个定时炸弹。” “还有二号车厢下来三个人，不过没在他们周围找到爆炸物。” 来人快速的说着，几人神情严肃。 宋涛看着对方递上前的定时炸弹，此刻已经被拆除了引爆装置。 “郝队长，这跟你们沪上的一样嘛？” 宋涛打着手电筒突然对着郝平川问道。 “一样的，估计是一个地搞出来的。” 随后又补了一句，“不知道这里面的进没进水。” 宋涛将炸药扔给手下，随后看着郝平川跟王浩，“时间有限，咱们尽快行动。” “当然，能够捉活的最好。” “实在不行，优先保证人员的安全。” 郝平川点头，“我们尽量保证捉活的，但不敢说。” “尤其是那三个人，搞不好身上就绑着炸弹，不能给对方引爆的机会。” 宋涛点头，“既如此，咱们立马动手。” “不要耽误了行程。” “好，出发。” 几人快速下车，奔着杨小涛离开的方向冲去。 杨小涛跟小波下车后，就在两名内卫的同志带领下，往外走去。 “后面有人跟着。” 小波用余光看到来人，开口提示着。 “小心点。” “知道。” 两人说完，杨小涛便与小波分开，一人往东，一人往北。 剩下两名内卫在这一刻如同消失一般，汇入到人群中。 下车后的徐宏森立马寻找杨小涛的踪迹，可在车上耽误的功夫，加上杨小涛几人速度很快，等他看到的时候只有几个隐约的背影。 疾步快跑，好容易远远的看到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远处明显在躲避的杨小涛，徐宏森手掌探入怀中，快步往前，只要靠近一些. 与此同时，三名下车的青年跟在徐宏森后面快速跑着，很快就来到跟前。 只是下一秒，徐宏森皱起眉头。 原本在一起的四个人，竟然分成了两拨。 更重要的是，有两个人竟然不见了。 怪他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杨小涛身上，忽略了那两个人。 现在再找，竟然找不到了。 瞬间，冷汗从额头上滑下来。 上当了。 对方下来，就是要将他们引下车。 不用想，对方在车上早就等着了。 “组长，我们来了。” 啪！ “谁让你们下来的。” 说话的青年被甩了一耳光，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不过青年不敢反抗，抹掉嘴角的血，小心的说着，“我们看到对方下车了，就想下来完成任务。” “蠢货，蠢货。这是对方的陷阱，懂不懂？” “能不能用用脑子啊！” 徐宏森气急怒吼着，三人低下头。 被打的青年更是眼神里多了一抹嘲笑，说得好像自己不蠢似的， “组长，你快看，那人是不是目标。” 就在徐宏森还要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旁边的道路上，一个人正背着双肩包快速往火车的方向跑着。 距离远，天黑，分不太清楚。 而此时，那人一手拎着一个油纸包，还一边大声的吆喝，“等等我，还有人没上车呢。” 看样子就像是下车买东西，错过火车的人。 耳听声音，竟然跟杨小涛有点像。 而在他们身后，火车正在启动，缓缓驶向轮船。 三个青年面面相觑。 都要发车了，这家伙还下来买东西，就不能提前买吗？ 有没有点时间意识啊。 要是错过车了咋办。 三人心里骂着。 徐宏森隔得远看不太清楚，但看身材形状还有背着的包，立马就当成了杨小涛。 “愣着干啥，上去干死他。” 徐宏森反应最快，一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一把枪。 剩下的三个青年对视一眼，领头被打的青年更是将手插进肋下，用力一扯露出一排炸药。 “冲上去，为你们死去的家人报仇，为你们活着的家人挣份花不完的钱。” “活下来的，也将荣华富贵不断。” 徐宏森在后面鼓动着，三人本就是选出来的执行者，这时候更是如同野兽一般冲了出去。 啪啪 身后传来两声枪响，不过三人并没有停留，以为是徐宏森打出来的。 可下一秒空中传来的惨叫声让三人稍稍放缓脚步，然后就看到一道身影从远处砸过来。 瞬间，两个青年就被砸在地上，嘴里冒着血花。 而飞过来的徐宏森更加凄惨，不仅胳膊中了一枪，大腿上也流着血。 领头的青年看着趴在地上的徐宏森，艰难的咽口唾沫。 这人都被撞飞了，得多大的劲啊。 啪 又是一声枪响，不等青年反应，就感觉脑袋被破开一个洞，意识消散前，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狗日的，还真不怕死。” 郝平川扶着青年的胳膊，王浩冲到跟前小心的将引线放好。 一旁，宋涛带着人将砸在一起的三人控制住，然后看向出手的杨小涛。 这家伙是咋长的啊。 “宋主任，我们赶车，先走了！” 杨小涛接过内务人员递上前的背包，然后从对方手里拿过两只板鸭，冲宋涛说一句，就领着王浩往火车上跑去。 “回头我请你去全聚德吃烤鸭。” 话音落下，人已经跑远了。 小波跟郝平川见了，对着宋涛笑笑。 他们自然清楚杨小涛的想法，肯定是不想再出乱子，就是想早点回家。 宋涛也发现了杨小涛的心思，知道对方这一路下来遇到不少事情，也没多说。 “宋主任，我们先去完任务了，稍后咱们再联系。” “好，我这也要尽快落实，有消息咱们再联系。” “好的，我们四九城见。” “四九城见。” 几人说完，小波跟郝平川立马往火车上跑去。 先前跟司机打过招呼，这才等到现在。 两人上了火车，来到座位上坐下。 而这时候，杨跟小涛正打开一个油纸包，露出里面一条一条切好的鸭肉。 “杨总，你这便宜赚的” 郝平川说着就拿起一块鸭肉放进嘴里，“不怕宋主任回去吃穷你啊。” 杨小涛也拿起鸭肉吃着，“怕啥，我就是客气客气。” “你以为这宋主任跟我们这么闲啊，人家是大忙人，估计这次又有的忙了。” 杨小涛说完，小波听了很是赞同地说道，“这下不仅是忙了，还能立功受奖，这要是搁在我们那” “闭嘴，不要说这个，等回了四九城再说。” “好吧，我就是说说。嗯，接下来按照主任的计划，我们要.” “打住，打住。” 小波还没说完，杨小涛急忙开口打断，“不要跟我说那家伙的计划，那丫的就是个乌鸦嘴。” “怎么安排，肯定都得出事。” 乌鸦嘴？ 小波脖子往后一缩，这年头敢说他们主任坏话的，他还真没见过。 如今，他就见到了。 杨小涛将一块鸭肉塞进小波的嘴里，然后说道，“接下来怎么走，听我的。” “你们谁反对？” “好，全员通过。” 阿嚏~ 审讯室里。 余则成没由来的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揉着鼻子，感受着外面传来的凉意，余则成抽吸两下，随后看向面前的田静。 从对面郑朝阳那里得到消息，杨小涛去了金陵，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但金陵肯定有问题。 只是想要迅速找到杨小涛他们，却是不容易。 所以，眼下要尽快取得突破口，了解金陵地方的情况，避免事故发生。 可自打进来后，田静的脸上就是写着‘不说话，不配合’六个字。 而偏偏，他并没确凿的证据，不同寻常的手段根本不敢用。 “田静，我们既然将你带到这里，就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在破坏国家。” “当然，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不代表你就可以逃脱惩罚。” “而且你的丈夫也会受到影响” 余则成一句句的攻击着田静的内心。 但在这语言的攻势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棒棒棒 敲门声突然响起，余则成眉头一皱，随后起身打开房门。 “主任，刚才得到内务的消息，金陵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如何解决的？” “不清楚，只是说内务的任务跟我们的有关，于是便一起行动，将人抓了。” “那有说小波他们了吗？” “说了，只是说很安全。” “那就行。” “对了，说他们怎么走了吗？” “这个，没有。” “嗯，但愿按照我计划的来，不然出事咋办？” 余则成心里放松下来，于是回头，再次坐下。 然后看着抬起头来询问的目光，笑着说道，“金陵，你们的人被抓住了，你们的任务失败了。” 田静突然笑起来，说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那是你们的人，可不是我们的废物。” 余则成听了冷笑，“呵呵，为你们做事，就不是你们的人了？” 田静歪过头去，“这个用不到你管。” 余则成轻笑，继续刚才的话题，“老实交代，你的上司是谁。” 田静咧嘴笑着，就是不回答。 “对了，你认识叫亚历克斯的人吗？” 田静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凝固。 “看来你认识啊，他就在隔壁，你猜，他会不会说？” 凝固的笑容，再次扭曲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十分不道德.” 与此同时，隔壁屋子里的亚历克斯，正一脸严肃的说着中文，让负责审讯的人很是头疼。 对方联盟的背景，可是让人忌惮的很。 “领导，我知道的都说了，一字不差的都说了。” 秦京茹快哭了，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啊。 她接触对方的目的只想着推销药酒，然后见对方家里富余，出手大方，还能理解她，便成为了好姐妹。 可真没想过同流合污啊。 “说一下你送的药酒。” 秦京茹不敢隐瞒，当即将跟秦淮茹合作的事情说了出来。 旁边立马有人记录下来。 等事情说完，小刘看了下卷宗，最后让秦京茹按了手印。 “本次调查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我们会通知你的家人，让她们来看你的。” 说完，小刘离去。 背后秦京茹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喊道，“不要去秦家村，不要告诉我爹娘.” 四合院里，正在等着秦京茹拿回来酱油的秦淮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 又等了一会儿，已经有孩子吃完饭跑出来玩了，可还是没见到秦京茹。 直到院子里传来胡同里的事，这才明白，秦京茹，今晚是回不来了。 1942 一大爷就是我亲人 “淮茹，不好了！京茹被抓了！” 屋子里秦淮茹正想着秦京茹回不来了，带回来的东西都归了自己，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大妈的声音。 不仅如此，随着消息传开，整个四合院里顿时沸沸扬扬。 自打许大茂蹲了号子，傻柱被赶出四合院后，这么久了，就没出过事。 住在这里的人也渐渐习惯了平稳日子。 平常对秦京茹秦淮茹他们也是爱搭不理，只要别影响他们关门过日子就行。 再说了，现在过的可比以前好多了。 在机械厂的工人养活一家子不成问题，而且在杨小涛的帮衬下，不少年轻人进了工厂成了工人。 那些困难的住户，也在杨小涛的带头帮助下，日子过得不再困苦，养活几个孩子不成问题。 就这样的生活，比起易中海他们三个大爷执掌权柄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没得比。 就是阎阜贵私下里对人也说，院里出了个能人，大家都跟着受益。 当然，那得跟的住。 要是跟易中海、许大茂那种歪心思的家伙，就是老鼠屎坏了整个院的氛围。 正因如此，大家伙对院子的声誉愈加爱惜。 这时候，听说院里出事了，谁不念叨两句？ 秦淮茹刚听到一大妈的声音，抬头时候就看到一大妈急急火火的跑进来，脸上挂满了担忧！ “淮茹，你听说了没？京如被抓了，还是被后院的那位带人…” 一大妈脸色发白，连余则成的名字都不敢称呼。 实在是被余则成吓着了。 见一大妈这副模样，秦淮茹顿感不妙，“一大妈，不就是被带走问话吗？” “咋了这是？” 秦淮茹并没有太过担心，毕竟事情原尾也知道个大概。 不就是跟那个田静走的近了，被怀疑了吗？ 以她对秦京茹的了解，这小妮子傻是傻了点，但不蠢。 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碰。 再说了，以秦京茹的胆子，给她一箩筐她也不敢做这种事。 所以秦淮茹并不太担心，左右就是关两天调查调查吧。 “淮茹，你不担心？” 一大妈诧异问道，感觉秦淮茹是不是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秦淮茹却是走到门口吆喝着，“小当，槐花，回家吃饭了！” 随后转身才对一大妈笑道，“您啊，就别瞎操心了。” “秦京茹，我俩一起长大了，还不知道她那点事？” “放心，她干不出来那事，说不定一会儿就放回来了呢！” 秦淮茹无所谓的说着，一大妈这时候才明白，两个人根本没有说到点上。 “淮茹，我不是担心这个！” 一大妈将秦淮茹拉到一旁，让小当将门关上，随后郑重说道。 “我是说，京如会不会将咱们药酒的事说出去！” “这搞不好，就是投机倒把的罪啊！” 轰隆… 虚空中仿佛一道炸雷在秦淮茹脑袋上炸响，让原本还笑意盈盈的秦淮茹如同木头一般，立在当场。 “淮茹，淮茹…” 一大妈见秦淮茹这副模样立马明白，对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啪嗒 秦淮茹一屁股坐在床上，整个人就跟被冷雨打的母鸡似的，缩着脑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淮茹，说话啊！” 见秦淮茹这模样，一大妈急得赶紧推了两下，眼下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秦淮茹被推了两下，目光里的呆滞消散，整个人也抬起头来，好似活了过来。 “她肯定会说的！” “她肯定会说的。” 秦淮茹咬着牙说出心里最不想说的话。 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她对秦京茹太熟悉了。 在这种情况下，秦京茹那点胆气，只要稍微吓一下，肯定是问什么说什么，甚至不用问也会一股脑的吐露出来。 而且，秦淮茹他心里最担忧的是，秦京茹为了保全自己，会… 会出卖了她。 甚至，会落井下石！ 要知道，最先开始卖的是她，最先组织家里人的也是她，甭管打着什么理由，这段时间捞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真要论起责任，她就是主犯啊！ 这一刻，秦淮茹仿佛看到许大茂在号子里朝她招手。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一刻，秦淮茹眼泪流下，声音都变了腔调。 这一刻，想到进了那里，她是真的慌了。 看着一大妈，“一大妈，怎么办？我这要是进去了，小当和槐花怎么办？” 说完一头扎在床上，一大妈听了也是心乱的很。 “我，我怎么知道啊！” 一大妈本身就是个见识不多的女人，这会儿哪还有什么主意。 “淮茹，趁现在没来人，要不你跑吧！” 一大妈想了又想，最后想出一个主意。 “跑？” 秦淮茹睁大眼睛停止哭啼，脑海里刚生出这个念头，立马又压了下去。 怎么跑？ 没有介绍信，没有钱，她能跑哪去？ 还有，她好容易在这四九城里扎下了根，好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怎么甘心放弃？ “不，不能跑！” 秦淮茹咬牙说着，一大妈听了也是沉默。 良久这才咬牙说道，“淮茹，要是被抓了，你就说是我的主意，我让你这样做的！” “一大妈…”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泪水布满，看着一大妈那苍老的面颊，心中涌出无限感激。 “一大妈，我…” “别说了，大妈这把年纪了，没多少年可活了，只要你跟孩子好好的，大妈心里就知足了！” “再说了，大妈无儿无女的…” 说到这里，一大妈也哭了起来，混浊的泪珠颗颗掉落，整个人都显得悲伤无比。 “我就是，挂念老头子，我这一走，谁给他送衣服啊…” 秦淮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大妈，你放心，今后一大爷就是我亲人，我秦淮茹伺候他，给他养老送终…” 一大妈听了抿着嘴点点头，眼睛里都是泪水。 砰砰 两人正感伤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两人身体一哆嗦，一旁小当抱着槐花也是往屋子里跑，生怕进来一群坏人将他们俩抓走。 “秦淮茹开门，快开门！” 门外传来阎阜贵的声音，秦淮茹和一大妈对视一眼，随即秦淮茹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走上前去打开门。 屋外，阎阜贵背着手，一脸的怒气。 眼看着大半年过去了，这四合院里是蒸蒸向上，搞不好今年的文明大院、先进大院两个荣誉都能落在他们头上。 到那时，他作为院里的大爷，自然会有奖励了！ 而且这可是他一个人的，不是三人人分。 每每想到这，心里头甭提多美了。 可这好事，竟然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了岔子。 秦京茹，被带走了！ 虽然街道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但阎阜贵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秦淮茹在村里卖药酒的事。 当初知道这事，他可是懊悔了好久。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算计到呢？ 尤其是这段时间，每次看到秦淮茹挎着篮子去乡下，回来的时候满满的，就跟以前许大茂那混蛋似的，心里那个痛啊！ 后来，本着自己吃不到肉也不能让别人喝汤的心态，他将这事告诉了余则成，想要给对方下绊子。 没成想，还真成了！ 这事可是他跟余则成说的，要说真的破获了，那自己是不是举报有功？ 那有功就得赏吧！ 而且作为院里的大爷，主动举报的话，也是大公无私的表现。 如此来说，不仅维护了大院的形象，甚至还能多一笔额外收入啊！ 想到这里，阎阜贵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门，来到这里。 为防万一，可不能让秦淮茹跑了。 “阎大爷，您这是有什么事？” 秦淮茹一副淡定模样，要不是脸上还有泪痕，阎阜贵还真看不出来。 “有事，当然有事了！” 阎阜贵背着手，鼻子轻轻吸了两下，心里头冷哼一声，随后说道，“秦京茹的事情你知道了？” “这可是我们院里的大事啊！” 秦淮茹听到阎阜贵这样说，沉声回道，“阎大爷，既然是院子里的大事，那您开全员大会得了，跟我一妇道人家说什么？” 对于阎阜贵的态度秦淮茹早就摸准了脉。 以前易中海刘海中在的时候，这位三大爷就是个背后捡便宜的应声虫。 后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阎阜贵能够成为院里的大爷，纯粹是前面没人了，让他捡个便宜！ 被秦淮茹呛了一声阎阜贵脸上有些挂不住。 哼！ “秦淮茹，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 “你跟秦京茹，两人合伙在村里，靠卖这药酒来挣取农民兄弟的好处，赚取利益，这是一种可耻投机倒把的行为。” 阎阜贵冷声呵斥着。 秦淮茹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阎阜贵这一吆喝，可是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了啊！ 不说别人怎么想，这要是被定为投机倒把，那后果了真就惨了啊！ 周围院里本来就不少人在一旁看热闹，这会儿听到阎阜贵的呵斥立马凑到跟前。 等了解事情后，立马有人不忿起来。 王大山家的更是瞪眼掐腰，“秦淮茹，你有没有点良心。” “当初是谁传出去杨家有药酒配方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平常大家念旧情，没戳破，可你到好，拿着方子去赚昧良心的钱，你好意思嘛！” 王大山家的伸手指着秦淮茹，不住的呵骂，身旁刘玉华也是一脸怒气。 “秦淮茹，当初涛哥拿出药方的时候，可没想过要人好处！” “咱们大伙谁不知道，那东西，在谁家里都是传家的玩意。” “可涛哥就这样拿出来了，为此造福了多少家庭。” “你以为大家不知道这药方的价值，你以为大家不知道用这个来挣钱？” 刘玉华上前一步，身后众人跟着往前，秦淮茹只觉得压力扑面，身体不由的往后倒退。 “大家都知道，都心里清楚着！” “但大家都没有这么做，因为大家清楚，做人要讲良心！” “而你呢？看看你做了什么事？” “有脸在这站着吗？” 刘玉华的声音落下，身边的人立马响应着。 小刘媳妇大声喊着，“送街道办去，把她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 “咱们院里不要这种狼心狗肺的人.” 一时间，周围人声鼎沸，驱赶之声如同喧嚣的海啸，对着秦淮茹冲了上去。 不仅如此，随着声音传出，胡同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这事，一个个的跑过来。 尤其是那些得了药酒好处的人，更是赤红着脸跑进来，对着秦淮茹一阵臭骂！ 而此时的秦淮茹，低着头，心里却是盼着一大妈赶紧出来。 1943 一大妈的维护 四合院里甚嚣尘上，整个夜晚都被搅动的不得安宁。 黑夜中，无数人影从外面汇聚而来，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心头不忿的，进入四合院中，都将脑袋看向秦家灯下的人。 阎阜贵站在人前，此刻心里更多的是庆幸。 幸好自己没动手，幸好秦淮茹先行一步，要不然现在被骂就是自己家了。 那时候，甭说院里的大爷了，名声臭了，住在这里都难。 想到这里，阎阜贵立马加入到声讨大军中，对着秦淮茹落井下石。 咳咳 阎阜贵轻咳一声，来到跟前。 “秦淮茹，做人不能太精明，更不能昧良心赚黑心钱。” “同样是为人妇为人母，你看看冉老师，贤妻良母。” “再看看你，见小利而忘义！” “都是院里的媳妇，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要说这说话的水平还得是文化人，阎阜贵这一开口，立马将捧高踩低展现的淋漓尽致。 哪怕是王大山家的刘玉华等人听了也是点头。 这话说的没毛病。 在她们眼里，秦淮茹跟冉秋叶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杨家！ 冉秋叶招呼四个孩子吃完饭，就在家里辅导苗苗和端午的学习。 至于俩闺女，这会儿正拿着本子在床上画画。 原本两个小家伙想要去书房里画画的，因为以前杨小涛在家的时候，就让她们俩进去。 可冉秋叶不行，这俩进去了，自己看不到，还不知道搞出啥事来。 俩小只能在床上趴着，用蜡笔一点点描写。 说起来，几个孩子反对面对冉秋叶的时候都是非常听话乖巧。 哪怕是端午也不敢在老娘跟前放肆。 这时候，正挺直腰杆，手上捏着铅笔，有板有眼的写着字。 “苗苗，这个‘耳’写的挺好，不过这个手，下笔的时候要用力，要有停顿…” 一旁，冉秋叶纠正着苗苗的写字习惯。 一手好字，拿出去谁看了都觉得好。 就跟杨小涛的书法似的，平常在家里写的文件都是横平竖直，那么多字，看起来除了赏心悦目外，就是看着不累。 “知道了妈！” 苗苗认真的点头。 见苗苗一副听话的模样，冉秋叶也是心里宽慰。 这孩子，年纪轻轻就经历了常人不曾走过的磨难，让她变得更加懂事。 但，她真不希望她太懂事。 有时候，她更希望苗苗跟端午那样，调皮一点，闹腾一点。 那样才是童年该有的样子。 “写完这行就休息下，今晚早点睡啊！” 冉秋叶说着，苗苗用力点头，随后问道，“妈，爸啥时候回来？” 冉秋叶一愣，随后笑道，“快了，你爸说中秋节前会回来的！” “嗯！” 苗苗笑着，一旁正写着比划的端午听了也露出笑容。 老爸终于要回来了！ “端午，坐直了！” 下一秒，冉秋叶的呵声响起，端午立马坐好，心里对老爸更加期盼。 “秦淮茹…” 突然间，阎阜贵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透过窗户，冉秋叶看到秦家门口站了不少人，灯光下，人越来越多！ 眉头微微蹙起。 自打嫁进这四合院，冉秋叶就知道院子里的人情世故比较多，平日里磕磕绊绊斗嘴的不少，这种事也没法说谁对谁错，出去听个热闹，不出去乐的清闲。 何况杨小涛很早前就说过，院里的事自有院里的大爷解决，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至于找上门的，也不用怕惹事。 冉秋叶正想着，旁边床上俩闺女立马跑下来，一个个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 蓉蓉更是回头吆喝着，“妈，外面吵架了！” “妈，好多人啊！” 说着，还挥舞着手上的画纸，一张人物画，只是半张脸，看不出是谁。 冉秋叶起身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 刚出来，就听到刘玉华的呵斥声，心里明白，这秦淮茹卖药酒的事被捅出来了！ 对此事，她心里自有一番计较。 “秋叶！” 身旁传来翠平的声音，冉秋叶忙上前打过招呼。 “这是，爆发了？” 翠平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目光在秦淮茹扫了扫。 冉秋叶点头，却没有上前，只是在院子里看着。 身后几个孩子却是趴在窗户上听着外面的争吵。 端午更是兴奋的想着，要是天天这个样，不用学习了该多好啊。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阎阜贵的声音，众人群情汹涌下，正要继续声讨的时候，垂花门处传来一声呵斥。 众人寻声看去。 瞬间，院子里一阵沉寂。 王主任带着两名干事从垂花门处走出来，面色凝重。 晚些时候，忙了一天的她正准备回家。 结果屁股刚离开座位，就听到电话声响起。 最近这段时间街道办的工作比较多，各种宣传，各种活动。 他们街道办都得参与，有时候还得组织。 甚至还要承担一些监察的工作，任务繁重不说，干好了是义务，没有奖励。 可要是做不好了，上面的处罚立马下来了。 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王主任的脸色就变了。 胡同口里，竟然出特务了！ 虽然是刚刚搬过来的，但也是她们街道的啊。 尤其是跟特务接触的人，连最起码的警惕心都没有，实在是危机意识淡泊啊！ 这事出现了，对街道办的名声可不太好！ 好在上面没有追究，只是让她来四合院来通知一下。 顺便来给四合院的人提个醒，要时刻保持警惕。 可刚进院子大门，就看到有人往中院跑去，里面还传来阵阵喊声，而且声音还不小呢！ 众人看到是街道办的王主任，立马让开道路，阎阜贵更是快步来到跟前。 “王主任，你来的正好。” “我们正在对投机倒把分子进行批评教育！” 阎阜贵说着，几人来到秦家门口。 此刻，秦淮茹看到王主任过来，脸色发白，双手不停的扣着裤子，紧张的不行。 “投机倒把？到底怎么回事！” 王主任脸色冷厉，刚出了个敌特，现在又有投机倒把的事，这是流年不利吗？ “我来说，我…” “不用！” 阎阜贵立马上前准备解释，可下一秒，屋子里传出一阵声音！ 众人寻声看去，就看到一大妈抱着两个孩子走出来，神情悲愤。 看到是一大妈，院里不少人张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更有人在心里叹气。 毕竟，一大妈在院里的为人还是不错的。 阎阜贵见一大妈出来，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来，便走到一旁。 王主任看过来，一大妈拍拍害怕的小当，抬头看向众人。 最后看着王主任，“这件事，我知道，我来说！” “这事还要从杨家的药酒配方上说起。” “大家伙说的对，杨小涛这事做的也好，他将药酒配方公布出来，不少人家获得了好处！” “我就想着，也跟着沾沾光，让村里的人，也获得好处。” “所以我就让淮茹将药酒做出来，送到村里。” “村里的人朴实，他们得到了药酒，就拿家里的东西换！”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大家要说这是投机倒把！” 一大妈说的斩钉截铁，目光更是扫过众人，随后说道，“那也是我教唆淮茹做的，跟其他人无关！” “有什么事，朝我来！”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仿佛说这些话用了大半辈子所有的勇气，一大妈说完后，就坐在地上，暗自垂泪。 心头，好想易中海在的日子。 周围众人，鸦雀无声。 他们可以对秦淮茹指责，可以对秦淮茹冷声呵斥，可面对一大妈这个老人，面对眼下这副场景，实在是说不出口。 “一大妈…” 秦淮茹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抱着一大妈的腿嚎哭起来。 “一大妈，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没文化，没见识啊…” “是我没本事啊，一大妈！！！” 秦淮茹哭着喊着，抹着眼泪，声音哽咽。 随后看向王主任，以及院子里的人，“是我的错啊！” “自从我家男人没了，家里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原以为找到傻柱，能够有个依靠，可.” “呜呜~~” “现在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孩子学也上不起，看着她们这样子，我心里难受啊。” “我难受啊！！” 呜呜~~~ 一大妈伸手摸着秦淮茹的头，语气同样哽咽，看着周围的人说道，“我知道，以前贾家做了很多错事。” “我也知道，淮茹这些年，有些事做的不对。” “但，淮茹终究是咱们院里的人啊！她还是一个母亲，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没有供应粮，想方设法为自己孩子挣口吃的，有啥错？” “你们可以帮着院里的贫困户，怎么就看不到淮茹的辛苦啊！” 一大妈说着，秦淮茹哭喊的声音更加响亮。 就连小当跟槐花也哭喊着。 一时间，院子里上下都是秦家的哭喊声。 这时候，阎阜贵也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具体听完，王主任才明白，为何院里人会群雄激愤。 不是不同情，而是秦淮茹做的事，让人同情不起来。 这么多年在街道上工作，什么状况没见过？ 撒泼打滚的，耍无赖的，挑拨是非的，和稀泥的。 形形色色的人，没头没脑的事，见得多了！ “困难，不是你们犯错的理由！” 王主任的声音响起，来到几人跟前，目光冷厉。 “更不是你们推卸罪责的手段！” 秦淮茹止住哭声，一大妈低下头。 “你也说过，这院里的困难户，院里的人都愿意帮他们。” “那你知道为什么大家伙不愿帮你们吗？” 一大妈张张嘴，秦淮茹捂着脸，两人心知肚明。 “因为你们跟他们不一样！” 王主任却是没有留情面，“隔壁胡同的老王头，也是一个人拉扯两个女娃，硬是捡垃圾将孩子养大！” “他用这法子了？他偷了还是抢了？” “你们呢？” “秦淮茹，你养两个女儿，你做过什么活？” “粘火柴盒，你会吧！” “打扫街道，你会吧！” “可你做了吗？你没有！” “所以，本质上，你就想着不劳而获，就是懒！” 王主任的话，不同于阎阜贵给秦淮茹盖的投机倒把的帽子，但却是说出了秦淮茹的本质。 透过本质看结果，刚才一大妈说的那些，便站不住脚了。 因为好吃懒做，所以才选择投机倒把。 因为想不劳而获，所以将主意打到药方上。 秦淮茹脸色涨红，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将内心的阴暗面置于阳光下，晒得通红。 可心底里又有一股道不明的委屈。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为什么总是她啊！ 一大妈同样心中悲苦，事实如此，同情也是多余的！ “王主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唆的，要抓，你就抓我吧。” 秦淮茹哭的泪花不断，“一大妈~~” “行了，这件事情回街道办再说！” “把她带走。” 王主任说完，身后两人就上前准备拉一大妈走。 秦淮茹搂着一大妈，一大妈更是悲伤的搂着孩子，一时间倒让人看着难受，心生怜悯。 “王主任！等一下！” 1944 差距大是有原因的 就在两人准备将一大妈带走的时候，冉秋叶却是从走上前开口。 身后翠平还拉了下，结果冉秋叶只是拍拍手，摇头示意没事。 众人目光都看向冉秋叶。 “秋叶。” 王主任看到冉秋叶找出来，脸上笑笑，心里也是琢磨着对方用意。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事是秦淮茹的主意。 以一大妈的为人，这事顶多算个帮手。 如果冉秋叶追究秦淮茹的责任，她要不要徇私枉法一回儿？ 不说杨小涛的地位，就是冉秋叶现在的身份，也需要她慎重对待。 何况，她们家的那位在机械厂，也多亏了杨小涛帮衬，家里才能够富余起来。 更重要的，是双方之间的潜力。 杨家，潜力无穷啊。 只要杨小涛不犯浑，将来成就只高不低。 除此之外，还有冉秋叶，还有冉家，还有 再看秦淮茹，算了，没啥好看的。 王主任在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就等冉秋叶开口了。 而跟王主任同样心思的人可不少。 就是当事人秦淮茹，看到来到跟前的冉秋叶，心里不是滋味。 平常，她就努力避开冉秋叶，不是因为害怕，作为女人，除了穿着，里面的部件她不觉得输给冉秋叶。 她避开的原因，是怕勾起心底的痛，那些悔恨的痛。 可现在，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她却无力躲避。 低头瞬间，心神惶惶，泪流不止。 “主任！” 不理众人的心思，冉秋叶上前目光从秦淮茹几人身上扫过，脸色认真，“我家男人当初选择将药酒的配方公布出来，就是希望帮助更多的人。” “也有很多人为此收获了幸福。” “从这方面来说，她们，做的并没有错！” 话音落下，周围一阵哗然。 他们想不明白，为啥冉秋叶会替一大妈说话，或者说，是为了秦淮茹说话。 明明，两人是不对付的啊。 秦淮茹听到这话也是惊呆似的抬起头，看着冉秋叶的侧脸，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替她说好话。 心里却是涌出一股希望，如果冉秋叶帮她说话，那这次的难关就容易过了。 就是一大妈也诧异的看着冉秋叶，不过她想到什么，低下头，用力抱着两个孩子，心里叹息一声。 或许阎阜贵的那句话说的没错，这两个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周围许多人不解，却也有人对着冉秋叶点头。 王主任更是眼前一亮。 秦家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做错了事情，但可怜是真可怜。 一个寡妇，带着两个闺女，而且还要照顾一个老人。 这条件要是在其他院子里，肯定是大家帮扶的对象。 可惜，在这四合院里，秦淮茹自己将路走窄了。 如此情况下，继续穷追猛打，只会平白丢了分。 倒不如选择原谅，反而更能收获众人的好感。 毕竟没有人喜欢一个不给人留活力的人。 这样做人，太狠了，会没朋友的。 “王主任，我觉得秋叶说的对。” 翠平这时候也上前说话，她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有一颗细腻的心，容不得世间的可怜。 “王主任，我，我也觉得冉老师说的有理，您看这一大妈，平日里在这院里也是乡里乡亲的。” 阎阜贵看了眼冉秋叶，心里竖起大拇指的同时，也站出来表明自己态度。 “是啊，一大妈还是挺好的人。” “一大妈人不错的。” 听到周围人的声音，一大妈再次流出泪水。 只不过，这次的泪水比之先前不同，这次是感动。 “嗯，秋叶说的有道理。” 王主任赞同的说了一句，不过还是继续开口，“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犯了事情，就得接受惩罚。” 秦淮茹听了王主任的话，心再次提了起来。 一大妈低下头，等待着结果。 这时候，冉秋叶却再次开口，“王主任，我看咱们将事情分开来看。” 王主任笑着，“你说。” “嗯，这投机倒把，意思就是利用不正当的手段牟取利益。”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利益的不对等性。” 王主任听了继续笑着，周围人窃窃私语，有些人不明白说话的意思，但觉得冉老师说的很在理似的。 一句话，不明觉厉。 “你是说，她们的收益符不符合，对吧。” “对！” 冉秋叶看了眼一大妈，随后回头向众人解释道，“如果，一大妈她们利用药方赚取高额的利润，那就是投机倒把。” “但如果，她们刨除酒水、药材以及辛苦费用的话，只是挣取一点吃的，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交易，或者说是一种你情我愿的交易。” 冉秋叶说完，秦淮茹立马低下头，掩盖内心的慌张。 挣没挣钱她知道，还有掺水的事她也做了，要是查起来 那才是没有后路呢。 ‘还不如不说呢。’ 心里埋怨着冉秋叶多管闲事，让一大妈去多好啊。 手指头攥的紧紧的，心中慌张的不行。 王主任听了沉思片刻，随后看着一大妈和秦淮茹，“你们俩据实说，有没有从中牟利？” “没有，主任，我们只是够吃的，真的是够吃的。” 秦淮茹立马说道，不管如何，现在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够吃的？” “这家里恐怕炖着鸡吧。” 小刘媳妇耸耸鼻子，小声说着。 秦淮茹脸色一慌，连忙解释道，“这是野鸡，还只是半只，是秦家村的老叔给孩子补补身体的，真的只有半只啊”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们在院里等着，这件事我们会派人去调查。” 王主任最后决定道。 阎阜贵立马说道，“主任您放心，我们院里一定看好她们，没调查清楚前，别想出这院子。” 王主任嗯了一声，又看了眼一大妈，最后目光落在低头没脸的秦淮茹身上，这才想起来四合院的目的。 “原本这次来通知你一声。” “你堂妹秦京茹，因为涉及一桩案子，需要留下配合，让你给她送吃的，现在看来你也去不了了。” 说完转身，看着阎阜贵，“老阎，你知道许富贵家吧。” “主任，知道，我先前还去过呢。” 阎阜贵立马应承着，“明天一早，我亲自去通知他。” 王主任满意的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随即又看了眼一大妈跟秦淮茹，“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你们最好别撒谎。” 说完，又跟冉秋叶说了会儿，这才带着两人离开四合院。 “好了，都散了，散了。” 阎阜贵想到什么，对着众人挥挥手。 王大山家的拥着冉秋叶回了院子，秦淮茹则是拉着一大妈领着孩子进了屋。 坐在床上，一大妈神情严肃，满脸的担忧。 挣没挣钱她清楚，何况还是往里面掺水了呢。 可秦淮茹却是没了先前的可怜样子，反而是神色轻松，没事人一样。 “淮茹，你，你不担心？” 秦淮茹拿起碗来开始盛汤，“担心啥，咱们花钱买药，那都是本钱。” “可，咱们掺水了啊。” 一大妈压低声音说着。 秦淮茹将碗放在一大妈身前，“我的一大妈，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人分三六九等，木分松柏杨柳。” “这酒啊，也是分档次的。” “咱们用不起好酒，可那也是酒啊。” 一大妈听了张大嘴巴，感觉秦淮茹说的有道理，可又觉得好没道理。 “还有啊，这分的东西可有老家人一份，到时候咱们说老家人占了大头，他们还能跑到村里去闹腾啊。” “再说了，农村里才几个钱，不都是给的土特产嘛，这估价的话，又是一笔糊涂账。”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咱们卖了多少啊。” 秦淮茹越说越兴奋，心也越安稳。 最后更是看着一大妈，笑着说道，“所以，让他们去调查吧。” “最后，肯定没事。” 秦淮茹将锅里的鸡汤鸡肉全部捞出来，四人一人一碗。 至于秦京茹，自己回不来，怨谁啊。 一大妈听到秦淮茹的分析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 回想着秦淮茹刚才的哭嚎，想起冉秋叶站出来说话的场景。 心里再次感叹，差距越来越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哎！ 突然间，秦淮茹叹息一声。 一大妈听了刚要劝说两句，结果就听秦淮茹说道，“冉秋叶这妇道人家，没点眼光。” “今天这么一说，院里人、胡同里外的都知道了，这以后的‘同行’多了，要难做喽。” 闻言，一大妈的话觉得没必要说了。 等众人散了，杨家里，翠平跟王大山家的还有小刘媳妇进了屋。 几人对冉秋叶的做法很是不解。 王大山家的更是开口就问，“秋叶，你这样做，那周围的人可都要传出去了啊。” “对啊对啊，你们没看到，阎阜贵的两眼发光呢，明天去村里，肯定打这主意呢。” 小刘媳妇在一旁插话。 两人都是觉得可惜。 “你们啊，秋叶都说了，为的是造福人民，只要他们不过分，能帮助他人就很好了。” 翠平在一旁看不下去，开口说了两句。 两人听了都默不作声，冉秋叶却是拿出瓜子笑呵呵的说道，“其实啊，你们都想错了。” 三人一愣，齐齐看着冉秋叶。 “前两天晓娥过来说的，说是机械厂一堆事，抱怨这啊那的。” “这才说起制药厂的情况，如今那保健药已经送到南边去了” “咱们这里是小包装的，过段时间也会上柜的。” “你说，有了这个效果更好的，谁还去买那些死贵的东西啊。” “真的？” 小刘媳妇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 王大山家的没好气的瞪了眼，“你那么大声干嘛，秋叶说的还能有假？” “不是，我是太高兴了啊。” “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整天借口工作忙，工作累的，我看就是没劲.” 说着几人就笑了起来。 都是有家的人，说起来自然无遮无掩，最后还是冉秋叶说了句，“行了，这事早晚都知道。”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要票的啊。” “啊？还要票啊！” “是酒票吗？” 冉秋叶摇头，“当然不是了，这既不是药酒，也不是酒，是保健品。” “所以得用保健品票。” “据说，刚开始的时候，限量供应，而且一个人一月内只有一张！” 闻言，小刘媳妇脸色一夸，翠平却是哈哈笑着，“一个月一张还不够你使的啊。” “可别将你家男人榨干了，没劲干活啊。” “翠平姐！你还说我，你要的药酒更多.” “好啊，敢说我~~~” 哎呀~ 1945 彭城汽修中心 翌日清晨。 阎阜贵刚要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中院里传来什么‘保健品票’的声音。 本着好奇的原则，让三大妈去中院打听一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三大妈耷拉着脸。 “让你去打听消息，你耷拉着脸给谁看呢。” 阎阜贵赶着自行车，准备去跟许富贵说说秦京茹的事。 他估摸着，十有八九会拜托他帮忙，到时候自然要有‘礼物’了。 顺便，他也打听打听谁家想要孩子要不上，正好可以做一笔买卖。 他不比秦淮茹贪心，也不想做长久买卖，所以他给的是药方。 既不用出钱买酒买药，也不用找人送东西，只需要动动手，写几幅药方罢了。 这利润，说起来比起秦淮茹高多了。 为此，他可是昨夜熬了半宿，写了三十多份呢。 如今就揣在口袋里，等着下乡呢。 “你甭想了。” 三大妈没好气的说着，阎阜贵将车子插好问道，“啥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三大妈坐在一旁，心里也是为失去赚钱的机会而苦恼。 “知道杨家的为啥昨晚那样说吗？” “知道为啥不怕被人传出去吗？” 三大妈连连问道，阎阜贵更加迷茫了。 “为啥？” “因为制药厂已经做出成品药了，今后人家去供销社就能买到，还会买你的啊。” “啊？” 阎阜贵觉得耳朵没听清楚，“你说，这药，以后有得卖？” “废话，人家都说了，以后这是保健品，需要票买。” “简而言之，有票就能买。” “还说，要列入卫生用品中，农村也会有份额的。” “你这昨晚精明了半宿，还不是白费劲。” 三大妈打击着，阎阜贵蹲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来写好的药方子。 片刻后，猛地坐起来，赶着车子往外走。 “哎，你还去干嘛？” 阎阜贵头也不回的说道，“趁着还没开始，先把笔墨钱换回来啊。” 说完，人已经出了四合院。 三大妈在后面看了一阵，最后无奈坐回屋里，进屋的时候还念叨了一句，“怪不得昨晚上那样说呢，感情是早就知道内幕啊。” “原来如此！” 秦家，秦淮茹出门洗衣服的时候，就听到院里的议论声。 片刻之间，她就明白昨晚冉秋叶为什么那样说。 只是这药酒真的出现了，那她以后怎么办？ 昨晚上还跟一大妈计较一番，决定继续干这一行。 只是要的东西少一点，别那么明显，遭人恨。 可今天倒好，这药酒都生产出来了，而且据说效果更好，那岂不是说，自己的买卖没了？ 自己一家人吃啥喝啥？ “这釜底抽薪，用的真狠啊。” 秦淮茹侧头看了眼杨家方向，那里冉秋叶带着四个孩子往外走。 不用想，外面肯定有车子接送。 “腐败堕落了啊！将来没好下场！” 秦淮茹骂了一句，继续埋头洗衣服。 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或许，是时候找个男人了。” “杨总，您确定这计划可行？” 彭城市火车站。 杨小涛一行四人从车站大厅里走出来，看着外面的景色，小波不自主的问道。 “放心，没问题的！”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但心里面，却是没底气。 这脑袋里想的挺好，可真要做起来，却是意外不断。 就像现在，看着陌生的环境，杨小涛都有点后悔，想要转身回到车站去。 在离开金陵后，回四九城的路线就被杨小涛给篡改了。 如今来到彭城，也是走了一半后，杨小涛临时起意的决定。 至于下决定的原因，三人都没问，问了也是没有原因。 郝平川看到下车的人流，将背包放在肩膀上，“这就是彭城啊，不小啊！” 杨小涛点点头，“那当然了，好歹是战略要地啊！” 郝平川点点头，当年在这里可是爆发了多次大战！ 可惜，最后因为微操大师的瞎指挥功败垂成！ “要不要去台庄看看？那里不远呢！” 王浩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于是开口说了一句。 那里，跟这里可不一样。 同样的血战，不一样的结果。 “有空再去吧！” 杨小涛紧了紧双肩包，随后一副笃定的模样。 “这次先完成任务再说！” “不过，你们都想不到，敌人能想到？” 杨小涛反问了一句，让郝平川几人不知道说啥好。 杨小涛这样说，岂不是夸他们比敌人更高明？ 说的好像有理！ “走吧，这里有咱们的地。” “咱们先去找地吃个饭。” 杨小涛没有管郝平川脑海中的思想斗争，紧了紧衣服往外走去。 “咱们的地？啥意思？” 郝平川看着小波跟王浩。 “不知道！” 小波干脆摇头，王浩更是没有印象。 不过三人还是快步跟上，生怕去晚了饭都没得吃。 九月的彭城清晨有点凉，却抵挡不住早起营生的人！ 四人走在街道上，如同出游的旅客，看着周围的景色，听着沿街叫卖，仿佛回到四九城。 “这彭城算是北方了，早上是真冷啊。” 王浩在一旁抱着胳膊，这次南下的时候，天气正好，加上南方炎热，所以几人只带了两身夏天衣服。 没想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应该是九月了，身上的衣服自然是单薄了。 再加上早上的露水将裤腿打湿，行走间更觉得难受。 “走吧，前面就是吃饭的地，我请你们吃早餐。” 杨小涛拍拍王浩的肩膀，快步往前。 其他三人听了俱是眼前一亮。 这段时间来，他们跟在杨小涛身边，算是满足了口腹之欲。 火车上吃的东西不多，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起的。 更多的人还是带着干粮就着水，想要吃顿热乎的可不容易。 这年头，方便面还没出来呢。 杨小涛也不是个吝啬的人，火车上的饭菜都会要一份，再加上遇到美食都会多买点和三人分着吃。 起初时候三人还客气一番，可每到一地都会尝尝当地的特色，对于杨小涛这癖好，三人自然是乐得其成。 当然，这北上的速度肯定受到影响。 原本两三天的旅程，硬生生的多了一倍。 小波曾私下里打听过杨小涛的路线，可杨小涛说了，只要往北跑的火车，都是路线。 当然，上车是需要票的。 就因为这个，杨小涛可是没少麻烦他。 这让小波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想要公费旅游… 四人在街道上看着两侧逐渐开门的商铺，随意找了一家早点铺子走进去。 “四位同志，你们吃点啥？” 刚进来，就看到一名男服务员兼职老板走过来，热情客气的说着。 操着些许本地口音，却能让四人听的懂，跟印象里的服务员形象完全不搭边。 四人找座位坐好，服务员便将暖瓶拿到跟前，每人身前放着一个白花碗，倒上水后，这才说道，“几位同志外地来的吧！” 杨小涛点头，几人背着包，加上口音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对，刚下火车，准备吃点东西！” “嘿，那可是来对地方了！” 服务员笑着，“我们这一片可都是吃饭的地方！” “那你们这有什么特色吗？” “有啊，我们小店的八股油条最是好吃，还有那豆腐脑，也是一绝啊。” “这里面用的可是我们独家秘制的作料，保证您吃一回想一回。” 服务员热情的推荐着，杨小涛差点以为是吃烤羊肉串。 不过他也没有扫兴致，“既然好吃，那就给我们每人一碗豆腐脑，两个八股油条。” “哎，好嘞，四万豆腐脑，八个八股…诸位同志稍等啊。” 说完，服务员跑进里堂，显然对这开门的第一个买卖很是重视。 “杨总，咱们吃完饭去哪？” 王浩在一旁问着。 杨小涛拿起水碗喝了大半，郝平川帮着倒了一些，这才说道，“咱们机械厂在这边设立了汽修中心跟加油站，正好过去看看。” “要是顺利的话，到时候借辆车开到泉城不成问题。” “去泉城吗?” “对，正好中秋前去看看老汪大哥。” 杨小涛笑着解释，小波无奈摇头，郝平川立马嘟囔着，“我看你是不想回去吧。” “瞎说，我这是为了安全。” “为了你们大家的安全！” 杨小涛才不会说，想要喝酒了呢。 几人聊着闲话，杨小涛开始打量店铺的情况。 跟四九城的大部分装扮一样，各种油画，条幅铺在墙上，写着各种激励人心的标语。 此外在店铺的正上面还挂着领袖画像，显得各位庄重。 “来了！” “来喽！” 服务员嘴里喊着，手上托着木盒子快步过来，随后将一碗碗豆腐脑放在四人身前，然后又将一个大竹篓子上，放在桌子中间。 里面装满了金黄色的油条！ “几位同志，这是店里的咸菜，就着清脆可口，慢用，慢用！” 服务员将一眼萝卜块放在一旁，说完就要离开，杨小涛却是将其叫住。 “这位同志，我问一下，咱们这汽修中心和加油中心在哪里啊。” “汽修中心？加油站？几位问这个干嘛？” 服务员警惕起来，杨小涛连忙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随即说道，“我们是四九城的，这次来是有任务，想要了解下汽修中心跟加油站的经营状况。” “哦，原来如此！” 服务员抬头看看周围位置，这才说道，“你们出门沿着这条马路走到尽头，然后往右转，就看到了加油站跟汽修中心。” “当然，这条路挺远的！” “好，这次多谢提醒了。” 说完，几人便埋头吃饭。 还别说，这八股油条炸看着模样跟四九城的差不多，都是油炸的金黄。 不同的是，这八股油条更是外香里酥，吃起来不腻。 重要的是，份量十足。 二两面跟油做出来的东西，不打任何折扣。 豆腐脑也不一样，里面多了一股海鲜味，让人胃口大开。 想起上次在沪上吃到的豆腐脑，那种带甜的味道，着实没啥好感。 几人将早餐吃完，杨小涛付了钱和票后，立马按照服务员的体型往外走着。 大约半个小时，杨小涛几人来到对方描述的道路尽头。 然后右拐，走了一段距离，几人登时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 “杨总，咱们的汽修中心，能修理导弹吗？” 1946 汽修中心的规划 王浩的话让杨小涛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在他前方不远处，停放着五六辆卡车。 它们排成串，而在中间位置上，一辆特别显眼的擎天柱正装着一枚导弹停在那里。 虽然导弹大半部分盖着油布，但看轮廓还有露出来的部位就知道是啥。 “不知道，不过，他们好像是在加油吧。” 杨小涛看的仔细，这些车虽然停在汽修中心外面，但最前面的明显是在等着加油。 郝平川跟小波看到眼前的一幕登时皱起眉头。 他们这次跟着杨小涛东跑西窜的，虽然累了点，但效果明显。 这一路上，没啥事。 当然，他们的行踪估计余则成跟郑朝阳他们都不知道吧。 这种变化，让小波再次想起宋涛说过的话。 有内鬼！ 而眼下，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一支车队，让他没由来的警惕起来。 “这车队人不少啊！” 郝平川看着不远处一堆人聚在一起，有的活动腿脚，有的正在吃东西喝水，加起来也得上百人吧。 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为啥？ 因为他们都很自己四个一样，穿着单衣短袖。 “杨总，要不要下去看看？” 王浩在一旁小声问着，杨小涛原地看了会儿，觉得没啥问题便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说完，杨小涛就快步往前，身后三人忙跟上去。 小波跟郝平川打个眼色，两人加快速度，靠近杨小涛。 “站住，这里暂时禁止靠近。” 刚来到近前，四人就被外围的警卫拦住。 “同志，你好。” “我们是四九城红星机械厂的，这里的加油站和汽修中心都是我们工厂开设的。” “这次来，是为了视察的，这是我的证件。” 杨小涛将自己的身份证明交给对方，然后认真的说着。 至于小波跟郝平川，两人没有表明身份的意思。 警卫看了眼四人，目光在郝平川身上停留片刻，这才认真的检查起来。 随后将证件交还杨小涛，然后说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去请示一番。” 说完，人就转身跑开。 杨小涛四人便在外围等了一会儿，就在他们急躁的时候，警卫带着一名中年人走过来。 “你们好，我是这车队的队长！” “因为一些情况，车子需要在这里补充油料，所以冒昧了！” 中年人戴着眼镜，说话很是和气。 杨小涛也笑着解释，“你好，我们四人是坐火车过来的，专门来这里看看情况，没想到碰到你们！” 杨小涛说完，不远处又有人走过来。 中年人还要说话，却听到对面有人喊着，“杨总，您怎么来了。” 几人循声看去，就看到一个体格子跟郝平川差不多的壮汉快步跑过来。 “牛军？” 杨小涛只是一恍神的功夫就认出来人是谁。 牛军，原本轧钢厂车队队长，后来遭到李怀德的倒卖物资的牵连，失去了队长的职位。 不过这人为人不错，最后因为杨佑宁的关系，成为汽修中心的组长。 后来机械厂将机修厂囊括进来，汽修中心便扩大规模，开始往四九城外延伸。 他便跟在车文伟身后，逐渐成了个中骨干。 “杨总！真的是您啊，我老远看着还不敢信呢！” 牛军快步来到跟前，神情很是激动。 两人握着手，杨小涛便笑道，“这有啥不敢信的，我倒是没想到，这彭城站是你在主持啊！” 牛军握着手，“是啊！我是六月份调过来的，这边工作比较多，就一直待到了现在。下次回去，估计得过年了！” 牛军笑着说着，随后又好奇道，“杨总，你们怎么来了？机械厂也不提前说一声！” 说话间，又跟王浩点点头，两人也算是认识。 至于小波郝平川两人他不认识，只是客气点头见过。 “甭说了，从金陵往回走，路过这里，就想着过来看看这边情况。” 杨小涛说着，牛军当即明白，这是临时突击检查啊。 心里暗叫侥幸。 幸好自己没偷懒，在这的几个月里也算是兢兢业业，整个汽修中心都搞的不错。 不然，要是被抓了小辫子，估计这处罚肯定不轻。 前些天他可是听说了，厂子里搞的内审部门去了机修厂，可是找出来一大堆问题，就连副厂长都遭到了惩罚，可是给他们这些人上了上弦。 而杨小涛可是内审部的老大。 而且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这位杨总可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主，这次来肯定是打突击的。 幸好，幸好。 “杨总，咱们进去说。” “站里同志要是听说您来了，肯定欢迎着呢！” “行！” 杨小涛也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牛军热情的说着，领着四人往里面走去。 身后的中年人见了也没阻止，本身这就是人家的地界，他们也只是例行公事。 现在有人领着，他们也没办法。 “这些是什么人？” 杨小涛路过加油站的时候看着人群里不少戴眼镜的，这年头，戴眼镜的不说是百分百的知识分子，但八九成还是有的。 “不清楚，今早上就来了，领头的拿着条子说是要加油，具体原因没说。” “我也是来加油站看看情况的，听说是四九城来人，就出来看看！” “对了，老孙就是加油站的站长，咱们化工厂出来的老人。” “估计这会儿正跟车队的领导说话呢，等一会儿完事把他叫过来…” 牛军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顺便介绍起汽修中心的情况。 整个汽修中心除了工作的地方，还有一个工人食堂，一处宿舍，后面还有一块空地。 可以说是占地不小，最起码比起四合院要大。 在彭城来说，也算是个规模不小的工厂。 跟着牛军进来的时候，杨小涛就看到几台拖拉机跟三轮车正在线上，看牌子，杂七杂八的，应该是本地的产品。 这也是汽修中心这么大的原因。 这年头机械出了问题要么是自己修理，要么是工厂来人修理，或者送回工厂。 像汽修中心这样专门修理农用器械的还真不多。 何况，机械厂制造的拖拉机、三轮车甚至是摩托车卡车等等，都能在这里得到维修保养，让汽修中心每天都不愁没有工作！ 此刻，一群穿着各种服装的人正忙着工作，叮叮当当的响着，扳手与机器间的碰撞络绎不绝。 “这里的人，穿着蓝色工装的是咱们来的工人，剩下的都是从本地招收的学徒。” “不过，他们学的都很快，有些人以前也做过修理行业，用不了多久就能撑起来。” “我们这次来了三十人，有半年的，有三个月的，算是轮换着！” 牛军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显然对这里的状况很是熟悉。 而沿路上不少人打量着杨小涛他们，新人不认识，了来的老人看到杨小涛后，纷纷放下手上工作，随后跟身边新人介绍起来。 等几人来到了站里面，牛军拍拍手，大声吆喝起来，“同志们，都过来一下。” 很快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聚了过来。 粗一看去差不多有百十人。 杨小涛看着靠近的人，不少人认出他来，正笑着打招呼。 他也对众人挥挥手，很是亲近。 “同志们，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红星机械厂总设计师，杨小涛同志！” “大家热烈欢迎！” 啪啪啪 在老人的带动下，汽修中心里响起一阵强烈的掌声。 就是那些来此维修的人，听说是四九城的厂领导来了，也是好奇。 杨小涛挥挥手，等掌声停止才说道，“彭城站的同志们，你们好…” “我代表机械厂，代表机修厂的感谢大家的辛苦努力，正是有了你们的付出，才让革命建设大步前进…” 杨小涛在人群中发表着慷慨的言论，哪怕没有准备，也能临场发挥，将心灵的鸡汤，革命的热血洒向每一个人。 “在这里，我要对四九城前来的工人提一个要求，那就是尽最大努力，教会你们的学生，不要有保留，因为往后的日子里，你会有更多的设备，更多的车子，想不到的各种问题等着解决。” “你们的将来，将会在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旅途中。” “尽快将你们的所学，交给他们，然后去学习更多的东西！” 啪啪啪啪 老人们热情的鼓掌，这话别人说他们只会一笑了之。 可这话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那肯定是真的。 因为杨小涛有这个能力。 “我也有话对新加入机械厂这个大家庭的同志们说。” “我希望你们能够虚心学习，认真学习，扎实学习。” “尽快将本领学到手！” “这样你们就会成为新的师傅，将会走上新的岗位！” 啪啪啪 这次掌声更加响亮！ 对众人的反应，杨小涛很是满意，同时心里也多了些想法。 等说完话，王浩三人去了安排的宿舍休息。 牛军将几个汽修中心的负责人叫过来，大家一起进了办公室。 这里面，出了三个四九城来的大家都认识，还有两个是当地的。 一个是彭城当地安排的，负责生活物资的保障，叫王青。 汽修中心在彭城也算是大厂了，尤其是搭上红星机械厂这条线，当地很是重视。 另一个则是保卫部门的负责人，叫刘武。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强龙不压地头蛇。 有这些人的保护，一些腌臜事情能前很多。 几人见面，自然是相谈甚欢。 杨小涛对工作的肯定，让众人心头欢喜。 这意味着，自己回到四九城后会获得不菲的奖励。 了解完汽修中心的情况，杨小涛便询问起彭城当地的一些情况。 “我看站里修理的拖拉机品牌不少，都是当地品牌吗？” 牛军看了眼几人，最后看向王青。 王青轻咳一声回道，“杨总，这些拖拉机和三轮车，都不是我们彭城的品牌。” “或者说，本地的机械制造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并不受欢迎。” “什么原因？” 王青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一旁的牛军开口解释道，“这边生产的拖拉机毛病太多，刚开始的时候，送来的都是他们的产品。” “后来当地部门才引进来周边省市的产品。”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又问道，“看来你们对外地的产品并不抵触啊！” 王青摇摇头，“自己不行，没本事，要是再不作为，百姓得在后面戳脊梁骨！” 杨小涛笑笑，随即对着牛军说道，“我看了下，咱们这汽修中心不小。加上离着火车站挺近的，运输方便。” “如果可行的话，这里可以作为机械厂产品的销售点。” “这样，咱们的产品，像拖拉机，三轮车，摩托车等，都可以在这里售卖，也能拉回来维修…” 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在很早之前，还是轧钢厂的时候，他就提出了汽修中心的建设方案，那时候就想着借此延伸轧钢厂的影响力。 只是那时候，轧钢厂还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有些领域无法设计。 现在，机械厂完全有这能力挑大梁。 那就从这彭城开始。 1947 沾女婿的光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看几人的脸色。 果然，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尤其是王青两人，他们作为当地人，自然更希望家乡越来越好了！ 只是彭城工业发展太难了，以至于跟不上发展的脚步。 尤其是农业机械上，北边的齐鲁靠着泉城的制造厂，机械普及的很快。 就是偏远点的城镇也出现了拖拉机。 而他们这，还是以畜力为主，机械的规模远远不够。 “杨总，这想法太好了，我一万个支持！” “您稍坐，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王青就跑了出去。 这头王青刚出去，外面又跑进来一人，看到杨小涛后立马上前，神情透着亲近，“杨总，你好！” 牛军站起来，“杨总，这位就是隔壁加油站的老孙，孙小文，孙站长。” “你好，孙小文同志！” 两人热情握手，杨小涛打量着来人，一身衣服普普通通，袖口上还带着一些油渍，靠近后还能闻到身上的柴油味！ 个头不高，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有些斯文。 “杨总，我这刚忙完，听说您来了就立马跑过来。” 孙小文紧握着杨小涛的手，显得很是激动。 就跟，老乡见老乡似的。 “孙站长在这快两年了！” 一旁牛军解释着，杨小涛听了神情凝重。 不待杨小涛开口，孙小文就说道，“杨总，这可不是徐厂长的事，是我自愿留下的！” 说着，孙小文坐到旁边解释着，“家里六个孩子，两个老人，一家十张口，我要是不努力点，那咋行！” “再说了，这加油站看上去简单，但危险大着呢，化工厂需要经验丰富的同志，所以我就留下了！” “不过今年过年会调回去，等过段时间再出来！” 孙小文热情的说着，周围人听了心里都对这汉子生出敬佩之情。 “杨总，中午去我那吧！” “这汽修厂的同志们见了，也让加油站的同志们见见啊！” 孙小文笑着说道，“我那还有两瓶当地的大曲，一直没舍得喝呢。” “老孙，中午这顿我们请了，你得往后排！” “老牛你这就不对了，杨总都在你们这好久了，该去我们那了，放心，叫着你一起！” 牛军不答应，两人为在哪吃饭的是较起劲来。 “孙站长！” 杨小涛开口，两人立马停了下来。 “杨总！” “孙站长，现在你们的油库储备如何？多长时间送来一次燃油？” 孙小文摸了下鼻梁，将眼镜往上抬了抬，随后认真说道，“因为靠近火车站，所以我们的运输都是通过铁路运送，安全上比起卡车要好很多。” “加油站地下库存为汽油柴油两种。” “柴油的大点，有三十吨额存量，汽油只有十吨。” “火车基本上一周来一趟，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过用空的时候。” 孙小文说到这里，然后脸上露出苦笑，“那个，今天除外！” “今天咋了？” 杨小涛好奇道。 孙小文无奈说道，“今早上来的车队，各个都是大肚子，尤其是那个头最大的，喝起油来哗哗的，我来的时候，库里的油没了大半。” “估计全部加完，库里就没了。” “这么多啊，他们哪来的？” 牛军在一旁好奇问道，彭城这周围机械不多，用起来也是节省，所以以往经验，油库的存量足够了。 “具体不清楚，领队的冉主任只是说从南边过来。” “对了，他给的条子盖的是七机部的印戳，咱们农机用的都是一机部，这上面不会不认吧！” 孙小文担忧的说着，要不是来的人表明身份没问题，他是真不想给他们加油。 再说了，市里面又不止他们一个加油站，东头的那里就是军供的，去那才对呢。 估计是那边也没油了。 孙小文想到什么，心里又乐呵起来。 别看化工厂是机械厂名下的分厂，但比起这些地方的工厂，那绝对是老子看儿子，大着呢！ 不过，此刻的杨小涛并没有心情听这些。 再听到冉主任三个字，又加上七机部的标签，杨小涛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立马站起来，“孙站长，他们还没走吧。” “啊？没，还没加完了。” “好！我过去一趟。” 说完杨小涛就往外走，孙小文跟牛军对视一眼，连忙跟着跑出去。 加油站外。 冉父靠在轮胎上，手里拿着水壶一口一口的喝着。 自从宋涛那里将人抓了，他们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当然，对上面有了交代，他们的责罚也少了许多。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在工厂干了快十年的人，竟然会是敌特。 不过，再怎么说，都不能忽略一个实事。 那就是，实验失败了。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火箭还没飞起来就失败了，更别说预期的目标了。 而且这次实验还浪费了许多实验材料，再加上人员的损失，让本就不富裕的七机部雪上加霜。 抬头看了眼卡车上的部件，心里琢磨着，哪部分可以重复利用。 那部分不能用了，可以卖废铁。 能回一点本是一点。 “主任，差不多了！” 就在冉父喝水的时候，戴眼镜的中年人走过来说道。 冉父听了也不抬头，从地上站起来。 “林队长，都加满油了？” “这次，咱们要直接回四九城！” 林队长摇摇头，“这里的油都用了。我问了这里的站长，明后天才会有油送来。” “按照这个进度，咱们得去泉城那里加油，然后才能回去。” 冉父听了摇摇头，“后勤那边怎么说？” 林队长继续摇头，“李主任走后，新来的吴主任还不熟悉，调配上出了问题，现在正努力筹集呢。” 冉父也跟着摇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算了，先去泉城吧。” “大不了，继续盖白条！” 说到这里，林队长露出古怪的面容。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说冉父这白条打的好，还是说机部的老大有先见之明，直接将印章给了冉父。 还是说，他们的那位早就打这个主意。 要不然… 冉父看到林队长的脸色，自觉脸皮发红。 要不是没办法，他也不想做这丢脸的事。 拿着机部的印章来打白条。 这事，估计也就王老能想的出来吧。 好在，这加油站是机械厂的。 这也是冉父不选择其他加油站，偏偏来这里的原因。 不为别的，就是想着自己人，总得“照顾”一下吧。 想到杨小涛，冉父心里想着回去怎么将这事圆过去。 总不能老让王老背黑锅吧。 心里正盘算着，就听到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爸，你真的在这啊！” 刹那间，冉父的手一抖，水壶哐当一声落在水泥地面上。 然后冉父回头，看到杨小涛后，脸上堆起一抹笑容，“小涛，你怎么也在这里！” …… 中午。 彭城招待所。 杨小涛坐在主位上，左边是冉父，右边是一个带着蓝色旧军帽的中年人，而在桌子周围，还有七八个人。 有牛军跟孙小文，还有七机部的林队长，剩下的几个都是当地各个部门的一把手。 这种场合，就是王青也只能在隔壁桌上，陪着小波王浩他们。 众人一番认识熟悉后，便一个个的将目光放在杨小涛身上，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 这场合，杨小涛并没觉得怪异，可在冉父眼中，看着就是难受。 上午时候，他跟杨小涛见面后，简单的说了下彼此情况。 杨小涛说了，这次来彭城纯粹是临时起意，然后将自己在潮阳、沪上以及金陵碰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冉父一听碰到这种事，也是吓了一大跳，然后是眉头紧锁。 这时候了，杨小涛身边就这三两个人，还在外面东一晃荡西一溜达的，太不把安全当回事了。 他可不想自家女儿守寡，也舍不得这么好的女婿。 于是，当着林队长的面，当着牛军跟孙小文的面，可是将杨小涛训斥了几句。 毕竟在人前，冉父多少还得给杨小涛留点面子，只是点到为止。 可这一幕可是让孙小文心头震颤。 好在刚才对这位冉主任客气着。 心里也有些埋怨，您要是早说自己是杨总的岳父，咱们不是一家人嘛。 随后冉父就打算让杨小涛跟他们一起回四九城，别再外面瞎折腾了。 杨小涛自然愿意了。 随后他也知道了冉父的情况，实验失败了。 不过不是技术问题，而是遭了无妄之灾。 说起来，这次抓到真凶也有杨小涛一份功劳呢。 等俩人将情况说完后，杨小涛就要决定跟着七机部的车队走时，一群人从远处哗啦啦的涌来。 王浩跟郝平川等人吓了一跳，就要上前，就看到领头的是王青，在他身边还跟着一群人。 而这群人里，领头的就是这个戴着旧军帽的中年人。 此人便是这地方的书记，黎安，黎书记。 等双方见面认识后，这位黎书记说啥都要请杨小涛吃饭。 而他能跟着来，总感觉是沾了女婿的光。 当然，他可以不来的。 但对方一句好好招待七机部的同志，就让他没办法拒绝。 这大半个月下来，他们可是风餐露宿，日子苦的很呢。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大家少吃一顿饭啊。 于是，他便带着林队长来了，也知道了这位黎书记带着这么多人的来意。 看着正跟自家女婿相谈甚欢的黎书记，他很难想象，一个地方的书记，竟然，竟然如此的‘和蔼可亲’~ 不久前，王青一个电话，就将杨小涛的想法汇报上去，接电话的就是这位黎书记。 当初听说四九城的机械厂在彭城这里开设‘厂子’，彭城的大小领导可是相当的重视。 一来是四九城的人。 二来谁不知道红星机械厂的名头啊。 那一个个做出来的好东西，报纸上收音机里可是隔三差五来一个。 这工厂别的地方不去，就在他们彭城，说明上面重视啊。 所以自打工厂建成后，他们就十分的关心，爱护。 当然，这什么汽修厂给他们的帮助也不小。 一些机器出了故障啥的都能交给他们维修。 这还不止，旁边的加油站那也是红星机械厂的，两个加起来，那是一加一大于二的节奏啊。 整个彭城从上到下都是十分重视。 连带着这一片的治安都比其他地方好，那些游手好闲的混子也不敢过来。 1948 杨小涛的心声 “杨总，冉主任，还有各位同志，我代表这彭城的父老乡亲，欢迎你们。” 饭菜还没上齐，一旁的黎书记就迫不及待的站起来端着酒杯，两个酒窝在裂开的嘴巴边很是显眼。 杨小涛见了，立马站起来，“黎书记，您是革命前辈，您要是这般客气，我这晚辈可不敢喝啊。” “啊，哈哈哈” 黎书记听了连忙笑道，“是我说错了，这远来是客，我代表此间主人，敬诸位一杯！” 杨小涛伸手扶着对方杯底，酒杯矮一分，轻轻一碰，“黎书记，客气了。” 两人说完，一仰头，酒杯见底。 “好，好，杨总年纪轻轻，礼数周全，这喝酒更是豪气，真不愧是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 黎书记见杨小涛如此豪爽，不由欢喜。 杨小涛却是连连摆手，“黎书记，当不得，当不得。” “您这一句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是将我放在火上烤啊。” “哎，年轻人就得有年轻人的朝气。” 黎书记却是不以为然，随后看着众人说道，“杨总的事迹，可是激励着我们的工人同志呢。” “从最初的轧钢厂工人，一步步成为八级钳工，说句实在话，这年头哪个大师傅不是而立之年往上？” “然后更是从蒸汽发动机做的拖拉机，又是柴油发动机，什么拖拉机啊，三轮车啊，还有卡车，还有” 当即，黎书记开始数着杨小涛做的事情，从小到大，如数家珍。 杨小涛听了只是保持着谦虚的笑容，不时的陪着笑笑，或是点头，或是摇头，一副很享用却又不骄傲的样子，任谁看了都生出好感。 听到黎书记在一旁拍着自家女婿的马屁，冉父感觉这凳子有些扎屁股。 他本来就不是擅长此间交流的人，让他做研究他能坐一天，但在这里，一刻钟都坐不住。 刚才的酒，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喝了点。 当然，这跟他的酒量也有关。 倒是他身边陪同过来的林队长对杨小涛的表现很是欣赏。 年轻人的朝气很多人都有。 但能够有这份成熟的年轻人，不多。 何况，这人取得的成就，还是这么耀眼。 “杨总，冉主任，我再领一杯。” “感谢诸位赏光.” 黎书记一杯酒喝下，身边的人立马帮着倒满。 看看左右，又拿起酒杯刚要起来，杨小涛连忙拉住，“黎书记，黎叔，您要是再这样，我这酒可就不敢喝了啊。” “咱们能坐在这里，那是因为对革命建设有着同样的热情，有着相同的奋斗目标。” “咱们更是那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啊。” 杨小涛这一说，不仅没让黎书记生气，反而更加欣喜，更是伸手攀上杨小涛的胳膊，“好好，说的好。” “咱们是有着相同理念的革命同志，说的好。” “是老哥哥我执着了，杨老弟，这杯酒，我自罚。” 说完，一杯下肚。 杨小涛拿起酒杯，“怎敢让老哥哥独饮呢，我跟一个。” 说着，同样一杯下肚。 “好！” “杨总好样的。” 饭桌上一群人立马叫好。 趁这时候，一群人也举杯跟着。 瞬间，屋子里的热闹上来，气氛也被烘托起来。 酒桌上就这样，谁真豪爽，谁假把式，喝两杯就看出来了。 而此时，黎书记更是面由心生，脸上乐的欢喜。 通过跟杨小涛的简短接触，双方之间的称呼一变再变，而这变化的背后表明了各自的态度。 大家都是聪明人。 他相信杨小涛知道自己的来意。 而这酒桌饭局就是为了谈事情的。 如果对方不愿意，那只是一顿正式场合的饭局。 他作为书记，人到礼数也到了，给了机械厂面子。 至于机械厂给不给他这个面子，那不是他能决定的。 毕竟，杨小涛的身份可不比他低。 甚至身在四九城，接触的领导首长可不是他这个外地书记能够比拟的。 甚至他还听说，一机部的黄老跟夏老可是将他当‘亲儿子’对待的。 更何况，如今的机械厂可是总部直属单位，那是陈老的心头肉啊。 地位悬殊，只能看对方的心情。 而现在对方通过称呼的变化，让他意识到，对方应该是同意了。 这怎么能不开心。 这些年在彭城，他可是呕心沥血的想要建设起来，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想要发展，谈何容易。 就是农业方面，也是这两年引进了高产玉米和拖拉机才有了起色。 而这两种，都跟眼前的青年有关。 “杨老弟，快尝尝，这是我们彭城有名的蜜三刀，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彭城小吃啊。” 黎书记热情的说着，杨小涛立马点头，“这个我吃过，非常好吃。” “是吗？那这个，你肯定没吃过。” 黎书记又指着旁边刚端上来的大盘，里面装着一条鱼，鱼上面还有一块方形的肉片，这一奇特造型不仅杨小涛好奇，就是冉父也看着新鲜。 “这叫羊方藏鱼。” “这鱼是当地的鳜鱼，上面的肉是羊肉。” “将这羊肉跟处理好的鳜鱼放在一起，再加上调料，进行烹饪后，可以让鱼肉味道和羊肉味道混合在一起，这道菜也是彭城的代表呢。” 黎书记一边说着，一边让杨小涛冉父动手。 杨小涛示意冉父先，冉父知道场合的事情，也没有犹豫，拿起筷子点了一块鱼肉，杨小涛才动筷子。 很快，众人便品尝起来。 “好，这入口既有羊肉酥烂的味香，又有一种鳜鱼肉的鲜嫩。不愧是名吃！” 杨小涛放下筷子夸奖着，“黎老哥！” “我呢，也代表机械厂的同志，感谢彭城的同志。” “希望今后，我们能够团结一心，精诚合作，共同建设我们的美好家园。” “好！” 黎书记轻轻拍着桌子，立马端起酒杯，“为了共同建设美好加油，干杯。” “干杯！” 隔壁桌上，看着杨小涛游刃有余的样子，郝平川不禁放下杯子，对着小波感慨道，“这就是本事啊。”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咱这种人，一辈子都学不会，可有的人，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小波听了放下筷子点点头，“说的有理。” 身边王浩听了将嘴边的鱼肉舔到嘴里，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俩是不是说的杨总？” 郝平川听了立马瞪眼扭眉，“瞎说啥，我说的是郑朝阳。” 小波也淡淡的纠正道，“我说的是我们的余主任。” “啊？” 王浩感觉他俩在说谎，可又没有证据。 因为据他了解，这两位，确实跟杨总挺像的。 下午时分，冉父跟林队长离开招待所，前往驻地。 “冉主任，咱们这几天舟车劳顿的，要不休息一晚吧，反正都有现成的。” 林队长看着冉父出来后沉默不语，便开口主动说道。 冉父听了看了眼林队长，随后点头，“好吧，让同志们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再启程。” “好！” 林队长笑着，刚才的酒桌上，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海量。 杨小涛在饭桌上可是来者不拒，最后要不是黎书记克制着，早就跟其他几人趴桌子上了。 即便如此，也是喝的迷糊，说话都是想一会儿，才能说出来。 这会儿众人离开，也是将空间留给两人。 让他们私下聊一下。 俩人来到加油站，此时车子都停在汽修中心外。 早一步回来的牛军正在安排众人住宿。 汽修中心本身就有空余的宿舍，加上旁边的加油站也有些宿舍，照顾七机部的人没有问题。 等众人安排好住处，杨小涛这才领着王浩三人回来。 “爸，今晚先住下，明天咱们一起去泉城，那里也有个加油站，到时候再一起回四九城。” 来到冉父住处，杨小涛坐在旁边床上，今晚爷俩住一块了。 “行！” 冉父应了一声。 屋子里沉默片刻，随后冉父开始询问这次的事情。 他看的出来，对方明显是有求于人，想要跟杨小涛打好关系。 他有心提醒杨小涛注意下，不要轻易被权利迷失了双眼，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出冉父的为难，杨小涛开口说道，“爸！其实，刨去吃饭、喝酒，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我跟他聊了许多，对方的很多目的都是围绕着建设彭城的，都是想要改善民生的。” “而这些跟我们机械厂的理念相合，正好可以展开合作。” 冉父听杨小涛这么说，便继续问道，“你们机械厂怎么跟他们合作？” “很多啊。” 杨小涛拿起杯子倒上水，递给冉父，自己又倒了一杯，“就比如说这汽修中心，今后可以承担更多的业务，机械厂的产品可以通过铁路运输过来，完成售卖维修一体化” “还有我们可以提供技术人员，将一些技术支持当地的工厂，而这些技术生产出来的产品，可以提供给我们机械厂使用。” “这样的好处就是我们可以集中资源其他事情。” “还有机械厂的影响力。” “影响力？你们机械厂还缺影响力？” 冉父诧异着，现在给他的感觉，不管是在四九城，还是在这外面。 红星机械厂的影响力比起他们七机部都响亮呢。 就这影响力，还嫌不够啊。 “缺，很缺。” “而且在四九城外，更缺。” 杨小涛坚定的说道，“爸，有时候，影响力就代表着实力。” “有了实力，才能有话语权，才能坚持不动摇。” 未来的十年啊。 那可不是好过的。 这种情况下，想要继续发展，就得有宽阔的人脉，就得有说话的硬气。 他不想因为这其中的原因，而错过了发展的机会。 尤其是看到周围的几个‘白眼狼’抓住机遇，迅速崛起，而他们却白白错失机会。 一步慢，将会导致步步慢。 所以他这些年，利用机械厂这个平台，不断涉及到各个领域。 机械，农业，钢铁，化学，军工，制药等等，甚至连计算机都有涉及。 为的，就是给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 为的，就是有个名正言顺发展的理由。 而现在，他要这话语权。 如此，他才能用自己的努力，用重生的优势，更用系统赋予的能力，来改变这个世界，让国家更加强大。 这就是杨小涛的心声。 没有太大的权欲，他不需要做到高官厚禄人上人。 没有太大的贪欲，他不需要做什么榜上豪富。 更没有所谓的单开一页族谱的野心。 他只想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点一点的，将所有事情实现。 等他离开这个世界时，回头望去，能够看到世界民族之巅的上方，红旗高高飘扬。 便，心满意足。 1949 年轻就是未来 杨小涛说完，便陷入沉默中，因为他清楚，自己要做到这一步有多难。 可再难，也要做过才行。 或许是想的太多，或许是中午喝了不少酒，杨小涛放下缸子，支着脑袋，竟然有些困顿。 见此，冉父没有再多说。 他知道自家的这个女婿心智成熟，有些事看起来无厘头，看起来没有根据，但只要事情发生了，再回头看去，一切决断却是充满了深意。 就像这次，说是临时来彭城，可这背后有没有其它想法，只有杨小涛自己清楚。 “对了，爸！” “你们那研究的咋样？” 就在冉父准备休息会的时候，杨小涛突然开口询问。 “什么咋样？” “火箭卫星啊！今年能行不？” 杨小涛一副好奇的问着，冉父犹豫片刻，便将情况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最后卡在固体火箭上呗！” “解决了，就能飞上去呗！” 冉父点头，“这次实验就是奔着这去的，虽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最起码能够找出问题。” “现在…” 冉父无奈摇头，碰到这种事，他也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放心吧，一次不行，再来几次就是了！” “总比放弃强吧！” 杨小涛随意说着，冉父没有吭声。 有时候，说放弃很容易，一句话的事，但最终会一无所得。 而坚持或许很难，但最后一定会有所收获。 哪怕是失败，也能告诉别人自己走的路是错的！ “其实吧！” “如果卫星的重量降低三公斤，我们有五成的把握成功！” 冉父看着窗外逐渐落下的太阳，喃喃自语。 “那就轻点就是了，搞那么大干嘛！” “咱们现在的功能又不多，就发个信号，别的也干不来！” 杨小涛立马开口，可冉父却是摇头，“中科院那里的研究也是困难重重，不是一句话能够解释清的！” “而且…” 冉父神情变得严肃。 “而且，这也的是实力的展示！” “试想咱们将几十公斤的东西都能打上去，还有什么东西是打不出去的？” “火箭，说白了，就是大号的导弹啊！” 杨小涛默默点头，这点倒是忘了。 “行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早点走！” “咱们回家！” 冉父说完，杨小涛点头，随即躺在准备好的床上准备休息。 两个人都是舟车劳顿，好容易沾床了，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汽修中心。 牛军跟孙小文坐在一起，他俩喝的不多，此时正拿着水杯相对而坐。 良久孙小文才开口说话，“老牛，你不考虑考虑？” 牛军听了低下头，显然内心在挣扎犹豫着。 今天的饭局虽然没有明确的成果产出，但从双方交流的氛围上可以看出，合作是必然的。 未来，这里将成为机械厂的组成部分。 孙小文指的就是这将来的职位。 按照以往机械厂的经验，这里的一把手肯定是从四九城委派的人。 而牛军，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是有力的竞争者。 当然说这么多并不是他有啥需求，他出身是化工厂的，就是想要争取也没用，机械方面不懂，修车都不明白，争也没用！ 他纯粹是跟牛军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两人合的来。 而且牛军起势了，有些事也能互相帮衬着。 牛军听到孙小文这样说心里也在盘算着。 这些年，轧钢厂的老人随着水涨船高，可是发展的迅猛。 好一些的，像王法常明杰这样的，已经做到了车间主任，而原本的主任孙国、战雷，更是当成了分厂的厂长。 这些人，算是得利最多的。 稍差一些的，像车文伟、刘军、韩丽燕，刘国刚之类的，也都成了各个工作的中层管理者。 最差的那批人要么是小组长了，要么是工厂的骨干。 当然，这些人比起来刘怀民、杨佑宁徐远山他们来说，还是差了点。 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围绕在杨小涛周围。 越是亲近杨小涛的，获得的好处越多。 而他，说起来跟杨小涛并不算熟。 甚至当初因为某些事情，还跟杨小涛有过龌龊。 当然，这点龌龊在现在看来，纯粹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杨小涛压根就没将他当成一回事。 牛军从回忆中出来，拿起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喝酒让他嗓子发干，心里的话却让他难以启齿。 “老孙，你说，我有这机会吗？” 最终，牛军还是说了出来。 而这话的好意便代表了他的心思。 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孙小文却是比牛军更加乐观，听到牛军的话立马凑到跟前，小声分析道。 “老牛，你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啥？” 牛军也凑过来，神情有些急促。 “嘿，咱们的这位杨总啊，看上去年纪不大，但看人的眼光贼厉害！” “你看看这些年他做出来的安排，其他的我不清楚，但化工厂这边，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没有杨总在，单纯靠徐厂长，别说有现在的规模，就是维持原先规模都难。” “可杨总就是敢用新人，上次将那些闹事的年轻人送进化工厂，现在不也是成了骨干？” “还有，你看看杨总搞的研究所，研发处什么的，哪一个不是独断专行，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 “所以，只要杨总觉得你行，那你肯定能行。” “甚至，杨总还会给你支招呢。” 牛军听到孙小文这样说，心里也变得明悟。 想想王法，想想车文伟，想想刑加琪… 这些最早跟在杨小涛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杨小涛提拔起来的？ 这是杨小涛亲信！ 亲信！ 牛军咀嚼着话里的意思，孙小文也看出他的心思。 于是再次开口。 “所以，老牛，你要想搞定这个职位，就要认清楚跟谁。” “这点，得你自己想！” 牛军默默点头，再次拿起缸子，却发里面的水都喝光了，这才放下，随后问道，“老孙，要是给你，你怎么选？” 孙小文听了身体仰在椅子上，“要是有这好事我还选个屁啊。” “早就跟杨总混了！” “这么年轻，现在就取得这般成绩，将来成就暂且不说。” “就是这年纪，哪怕是熬资历也能熬上去！” 孙小文说着看了眼牛军，“其实，我挺羡慕你们机械厂的人，真的！” “最起码跟杨总是一个系统的啊，不像我们，领头的没本事…” 牛军没有往后听，只是心头的念想更加强烈。 …… 呕… 呜… 书记办公室里，黎书记扶着桌子，肚子里的酒水菜肴不断涌出。 一旁的青年人端着盆子，另一旁还有个中年人拍打着黎书记的后背。 屋子里哪怕开着窗，也被这股酒腥味占满。 “好了，好了，吐出来，舒服多了！” 黎书记接过一旁的水杯漱漱口，又拿起毛巾擦嘴，这才直起腰来说道。 青年连忙将盆子端出去，中年人扶着黎书记坐回椅子上，然后将一个湿毛巾递上前，黎书记接过在脸上使劲擦着，让自己清醒一些。 “好久没喝的这么痛快了，哈哈！” 黎书记感慨着，“这位小杨同志，当真是了得！” 中年人接过毛巾放在一旁架子上，听到黎书记的话不由道，“书记，咱们用得着这样求人家吗？” “咱们这些年埋头苦干，不也发展的很好？” “只要咱们继续下去，上下一心，不说比得上沪上金陵，但也不会比别人差！” 中年人说着，看向黎书记的目光更多的是心疼。 作为办公室主任，他清楚黎书记这些年为了发展付出多少心血，也明白彭城能够有今天，靠的是谁来掌舵。 听到中年人的话，黎书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着。 “小周，你啊！” 黎书记拿起杯子喝了口热水，感觉肚子里好些后，“是不是觉得，对他们这样的巴结，有失身份，拉不下脸来？” “对不对？” 中年人被戳破了心思干脆承认道，“对。书记！” “咱们又不是离开他们不行，干嘛求着他们！” “红星机械厂，那是上级领导扶持的，这要是把资源都给咱们，咱们的企业未必比他们差！” 中年人了解彭城的发展状况，也清楚发展欠缺的东西。 说到这里，中年人再次想起杨小涛，又嘟囔说道，“何况他这么年轻，老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咱们这样求他，未必有用！” 黎书记认真听完后，这才将搪瓷缸子放下，然后将“为人民服务”的红字对准中年人。 双手十指交叉立在桌子上，“认识这几个字吗？” 中年人听到后没说话，只是眉头皱起，这简单的几个字，她能不认识？ 可这里面的深意，他却是不明白！ 见中年人沉默，黎书记这才开口说道，“这五个字，领袖亲自写了，送给他！” 中年人猛地抬起头，感觉心脏被什么捏住似的，呼吸不畅。 “年轻，谁都年轻过啊！” “但年轻，却又是一个很短的过程！短的让人还没感受到，就没了。” “到了你我这个年纪，最羡慕的，其实就是年轻！” 黎书记再次开口，却是感慨气人生来，中年人若有所思。 “书记，您是说，看重对方的年轻，看重他的未来！” 稍加思索，中年人便明白黎书记的用意。 “对！” “年轻，就是未来啊！” 黎书记看着中年人，这位跟了自己十多年的手下，总算是没白调掉。 “如此年轻，就做出这么多事情。” “你觉得，他的未来能差了吗？” 中年人摇头，别说未来了，就是现在做出来的事，也是许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 “可，现在不是未来。” “有些人站错了…” 中年人没有说完，因为他知道，黎书记明白个中含义。 黎书记听了却是笑着，然后整个人往后靠在椅子上，脑袋搭在靠背上面，目光看着头顶上的灯罩，缓缓说道，“知道那年我去城门楼上参加庆典吗？” 中年人点头，那是黎书记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也是他们整个彭城班子最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 每次说起这个，黎书记都会充满笑容，充满干劲。 不等中年人开口，黎书记又自顾自的说道，“在那成楼上，我被安排在后面！” “而他，却在前面！” 话音落下，中好人不再吱声。 黎书记闭上眼睛，轻轻挥手。 中年人见状轻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回到主任办公室，中年人沉思片刻，随后拿起电话来。 “喂，工业局嘛，明天上午十点，所有领导开会。” “对。所有人，任何人不得缺席！” 啪嗒 挂断电话再次拨打出去。 “喂，城建吗？” …… “喂，找一下卫生…” 等一通电话打完，放下话筒。 中年人才扯着干哑的嗓子，拿起缸子上的盖子。 看着那红色的字，不由深深呼吸，“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 1950 背叛 夜幕降临，宿舍里的人还在打着呼噜，显然睡的香甜。 不仅如此，周围也是呼噜声不断。 估计，今晚的饭菜是省了，就是不知道半夜有没有人饿起来。 嘎吱 杨小涛隔壁的房门打开。 小波从里面走出来。 出于习惯，还是从床上起来，在周围转了一圈。 看着逐渐被黑夜笼罩的天空，心里头有股难以言明的忧愁。 这里是有电话的。 但他并没有跟余则成汇报行踪。 原因是什么，他自己说出来也不敢相信。 他竟然怀疑自己的同志，甚至怀疑自己的领导，余则成。 说起来可笑，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太巧合了。 巧合的就跟自己带着人往上撞似的。 要不然杨小涛福大命大，估计早就领骨灰盒了。 坐在门口台阶上，小波拿起烟来点上，心头如同升起的烟雾，抓不着，看不透！ “睡不着啊！” 旁边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熟悉的声音。 “中午吃的有好多，这次跟着可是沾了光啊！” 郝平川拍拍肚子坐在一旁，声音洪亮。 “有心事？” 见小波不搭理他，郝平川开口询问。 “没有！” “扯淡！你这样子，就差把事写在脸上了！” 郝平川一副我看出来的样子。 “唉，我总觉得，不对劲！” 小波见瞒不住对方便开口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 “嗨，我以为是啥事呢。” “照我来看，这是好事啊，拔出一个毒瘤，造福一片天地。” “别为那些叛徒感伤啥的，他们的危害比敌人更可恶。” “找到了，割掉就行！” 郝平川无所谓的说着，小波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说的对。” “本来就不是一条船上的啊！” “有啥好说的。” 啪 郝平川拍着小波的肩膀，“我现在就想知道，啥时候任务结束。” “照他这么走下去，今天去彭城，明天去泉城的，要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我啥时候回沪上啊。” “我这还等着回去蹭个功劳呢。” 说着仰天长叹，看着头顶的星星，眼花缭乱。 “我看你就是嘴上说说，这陪着有吃有喝的，还有功劳送，心里估计乐开花了吧。” 小波哈哈笑着，郝平川瞅了眼，“说的就像你不是似的。” “哈哈，让你看破了啊。” “那你还说啥！” 两人靠在一起，等着明天的到来。 四九城。 戈岑夫斯基拿起桌上的雪茄，随着腮帮子的鼓动，烟雾一团一团的吐出，很快将周围弥漫。 对面，卡农面色阴鸷，金边的眼镜被他拿在手里，低头认真擦着。 而在两人的旁边，奇尔沃年科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那里，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砸在地板上跟抽雪茄的声音配合着，成为屋子里独特的声调。 三人或坐或站，各自沉默。 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件事，我会向局长汇报的！” 良久，卡农将眼镜重新戴上，脸上也挂上了原本的谦虚和善。 而说的话，也是此刻最正确的答案。 事情大条了，他当然要上报。 至于如何上报，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不过两人敢肯定，对方一定会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而最后背黑锅的，除了奇尔沃年科，戈岑夫斯基也逃脱不了。 毕竟，下发任务的可是他。 “我也会上报的！” 戈岑夫斯基同样回了一句。 话中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而实际上，他所有做出的决定，都让奇尔沃年科给卡农送过去，不同的是，卡农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出正面的答复。 最起码，在他这里没有相关文件记录。 两人如此说，可是害苦了奇尔沃年科。 这是要将他推出去平息怒火的节奏啊！ 可他又怎么甘心？ 见两人不再说话，奇尔沃年科咬咬牙说道，“这件事，我们可不可以从其他途径解决？” 奇尔沃年科说的自然是指谈判了。 毕竟，双方明面上还需要维持和谐的关系。 戈岑夫斯基听了只是将雪茄弹了弹，没有说话。 卡农却是摇头，“如果只是灰雀的话，还有可能。” “但这次！” “我们必须给出一个解释！” 卡农冷冷说着，看向奇尔沃年科的目光充满冷意。 这家伙，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脑袋都被这里的愚民感染了吗？ 真以为对方还是以前的那位好学生啊！ 蠢货！ 卡农深深呼吸，眉头紧皱，心里烦躁的很！ 事情来的太突然，突然的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最先时候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灰雀被抓，这让三人大吃一惊。 灰雀自从来到这里，可是一直很稳健的存在。 而且她本身并没有太多任务，也没让她收集太多重要情报，怎么就突然被抓了呢？ 不等他们了解情况，接着就是学校里的一些学生被约束起来，甚至住处估计遭到了搜查。 而这其中，现在为他们服务的亚历克斯就被抓了起来。 具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们都还没搞明白，接着就收到消息。 他们千辛万苦安排进“有关部门”的王牌，失去了联系。 红乌，红色的乌鸦。 这些年，红乌一直潜伏的好好的，因为职位的原因，总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这成功避免了许多同志被发现。 而这次针对杂交水稻的行动，就有他的一份功劳。 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失去了消息。 不仅是他，包括跟他联系的人也都没了踪影。 如此情形，结果一目了然。 “不用想了，对方不是小学生！” 戈岑夫斯基冷冷开口。 对于红乌的暴露他同样不解，莫非对方掌握了重要情报？ 还是说，他们的内部同样安插了对方的鬼？ 想到这里，戈岑夫斯基看了眼卡农，估计这家伙也想得到吧。 看来，又要打扫一遍屋子了！ “对方这些年确实成长的很快！” 卡农也看了眼戈岑夫斯基，随口冷冷说着。 “这件事，等对方的消息吧！” “不过！” “奇尔沃年科，当下要紧的是找出暴露的原因，只有如此，才能确保同志们的安全！” 奇尔沃年科挺直腰杆，“是，先生！我这就去找！” 说完奇尔沃年科转身离开。 屋子里，戈岑夫斯基已经不再大口的抽吸，取而代之的是轻呼慢吸，让雪茄烟气在口腔内停留，享受着烟气的味道。 卡农轻轻皱眉，他是个自律的人。 平常酒会喝一点，却不会像大多数人那样拎着伏特加猛灌。 至于烟，对他来说基本不抽。 “对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卡农率先开口。 哪怕在职位上，他要略高一些。 戈岑夫斯基听了只是吐着烟圈，没有说话。 卡农见此也不多说，两人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能够合作那是为了共同利益。 如今，针对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还搭进去了一个王牌，合作的基础已经没了。 走到门口，卡农停留脚步。 “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我明天回联盟。” 戈岑夫斯基继续沉默！ “对了，上次你们从倭岛带回来的女人，好好留着！” “局长很关注！” 嘎吱 啪嗒 门关上。 戈岑夫斯基却是忘了吸烟的动作，嘴里的烟气从鼻子里冒出来。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后，戈岑夫斯基才摸着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笑容，心中隐隐作痛。 “阿廖沙，是你吧！” “好，很好…” “不愧是，最优秀的，燕子啊！” …… “史密斯先生，我们的行动，失败了。” 帝国酒店，总统套房中。 史密斯再次坐在椅子上，不同是，这次屋子里没有女人离开，也没有特殊的气味。 当然，这或许与他的自知之明有关。 多日来的辛苦劳作，身体感觉有些亏空，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在杰克进来前，他还在想着，要不要节省下体力，为下一次做准备。 没了日夜笙箫的辛苦操劳，所以史密斯的脸色比较往常要好看许多。 “失败了？这不是很正常嘛。” 史密斯无所谓的说着，顺手倒了一杯白葡萄酒递给杰克，“我们原本就没有太多期待。” “先生，可.” 杰克还要说话，虽然他们是借刀杀人，但行动失败，就意味着对方的的成功。 尤其是杂交水稻的资料，那可是很有研究价值的资料。 如果能够获得，对国内来说，也是一件功劳。 “没有可是。” “你要知道，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什么。” 史密斯将高脚杯对着杰克碰了下，“亩产千斤又如何，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吗？” “他们人均耕地面积连咱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也就是说，他们一家人吃的粮食，可能只有你一个月的口粮，甚至还没有咱们喂猪喂狗的多。” “你觉得，有意义吗？” 杰克拿高脚杯抿了一口，最后轻轻皱眉，“这是什么酒，怎么一股酒精味。” “哈哈哈，果然，我就说这香江的人怎么会做出好葡萄酒，也就那群食古不化的不列颠人以为是美酒。” 史密斯高兴的笑着，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随后将葡萄酒倒进旁边的烟灰缸里。 “您说的对，这酒，只配在肮脏的烟灰里。” 乔治跟着也将酒倒掉，将高脚杯放在一旁，神情不再严肃。 “先生，若按您说的算，即便是亩产两千斤，也不够他们人口吃的，何况他们还在努力的生呢。” 史密斯笑着点头，“说点高兴的事吧。” “这是韦德传来的消息，看看吧，东南那边的人已经答应了帝国提出的条件，今后将封锁贸易，禁止进口。” “还有，这是国内传来的医疗研究报告，上面说了，今后这种病的致死率会随着变异而降低，等明年后，会变成普通的感冒。” “到那时，国内研发的抗生素就能治好。” “这所谓的半岛医院，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史密斯说着，杰克认真的看着报告。 每一份看完，脸上的笑容都会多一分。 最后将报告放下。 “先生，我觉得可以现在就跟佛郎机人谈一谈了。” 杰克肯定的说着。 史密斯欣慰点头，然后来到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一杯威士忌，走到旁边酒桌上，将两个玻璃杯拿起，然后倒了三分之一，放在跟前。 “亲爱的杰克，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交流，而不是那个，愣头愣脑的韦德嘛？” 史密斯学着韦德摇晃着身体，显得很是滑稽，杰克却是笑道，“因为我比他聪明。” “对！” 史密斯高兴的说着，两人一起端起酒杯。 “我已经跟这里的总督打过电话了。” “用不到过年，他们就会驱逐半岛医院的人。” 杰克笑道，“是吗？他们有这个魄力吗？那里面可是很多人啊。” “我们只需要一个理由，不是吗？” “先生，您的睿智简直超过人们的认知，我觉得有必要跟他们说一声。” 史密斯再次笑起来，“不过亲爱的杰克，我对那些佛郎机人并不信任。” “先生，我明白，我会让他们打起精神的。” 杰克说着将威士忌喝掉，“如此，先生，我便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杰克起身离去。 而在房门关上的时候，两个小日子女生走进来。 史密斯看了愣了片刻，随后将酒喝完。 “该死的杰克，我讨厌你的聪明！！！” 1951 加深影响力 四九城。 “首长！” “就是这张照片！” 明亮的办公室里，余则成将一张八寸大小的黑白照片放在桌前。 神情异常恭敬。 桌子后，一名留着毛寸，头发花白的老人静静坐着。 老人的面庞刻着岁月的沟壑和战斗留下的疤痕，但这些痕迹并未减损他的威严。 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闪烁着犀利的目光，让余则成不敢直视。 浓密而有力的眉毛，微微上扬，宛如两把剑刃，为他的眼神增添了几分决断与严厉。 “仔细说一下！” 老人接过照片，目光停留在左上方的人物上，声音冷冽。 “是！” 余则成调整心情，坐在椅子上开始汇报情况。 “我们在确定田静存在问题后，便展开调查。顺藤摸瓜下，找到了她们联系的方式，并且将目标人物亚历克斯成功抓获。” 说着，余则成将一份文件放在桌前，里面记录着他们的行动计划，还有关于田静及其联系人的审讯的资料。 “随后我们带人搜查了他们的住处。” “这张照片，就是在亚历克斯的钱包里找到的！” 余则成将目光放在桌上的照片。 “起初我们并没有觉得不妥，可后来调查亚历克斯背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上面的人是他的叔叔。” “这才引起我们的注意！” “随着后续调查，这才查到冼书记身上！” 余则成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 而老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照片。 照片上，明显是一家三口的样子。 左边的青年看着一脸笑容，右边的白人女孩靠着他，两人双手环抱着一个半大小子。 “老冼啊，抗战的时候在敌后战场上出生入死。” “我记得，那是42年吧，很困难的一年。那年中原大旱，又有敌人的封锁，敌后工作异常艰难。” “老冼带着人坚持工作，最后被叛徒出卖，让人抓了去。” “严刑拷打啊，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没点好皮好肉。” “后来送去联盟救治，才保住了性命。” “你看，这脸上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老人将照片放在桌上，指着左上方的人物。 “那时候，面对酷刑，他都过来了” 余则成开口说道，老人听了点头。 “可怎么，怎么面对花花世界，面对女人，就，就经受不住呢！” 老人的话，充满了愤怒，还有一抹心痛。 余则成坐在椅子上不敢说话。 良久，老人再次抬头，脸上充满肃杀之气，冷冷吐出四个字，“一查到底！” 余则成神色也变得冷峻，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喊道，“是！” 说完，转身离开。 老人等余则成走后，这才低下头，眼角流出两滴泪珠。 “老兄弟们啊，又少一个！” 眼泪流下，黯然神伤！ 余则成离开老人的办公室，深吸一口气，随后往外走去。 若不是碰到了，他也不相信事实会是这样。 堂堂第二书记，位高权重不说，更重要的是革命老同志了，怎么就能背叛心中的信仰呢？ 多少人身处污泥之中而向往光明。 而他，却将那份月光投向烂泥潭。 人啊，真是不可捉摸。 “则成！” 就在余则成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人将他叫住！ 抬头看去，正是原先的老上级，王磊，王主任。 不过现在早已经不是主任了，在他升任主任的时候，王磊就是第三书记，负责东北那边的工作。 “主任，您怎么来了？” “接到消息就坐飞机赶回来了！” 王磊回了一句，神情却是严肃。 接着两人进了一旁的办公室，“老，冼的事情，确定了吗？” “证据很充分。” “而且，对方并没有隐瞒，一切都交代了。” 余则成只能将跟老者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两人在门口轻轻说着，周围原本要路过的人见了，只能在远处等着。 “这件事，秉公办理，不徇私情！” 王磊了解完情况后，脸上充满杀气。 或许他有很多理由为自己开拓，但因他而损失的同志就没有理由了？ 就没有家人了？ 熟悉王磊性格的余则成没有多问，只是岔开话题问道，“您这次是？东北那里不用回去了？” 王磊点头，“对，这次是曾老的意思。” 余则成点头，“我准备继续调查，不过曾老的意思是让内务的人介入进来，我正头疼着不知道找谁呢！”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人选的，就是宋涛。 可惜，宋涛现在还在金陵，据说那边的事情涉及到合众国那边，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其他内务的人，他也不认识，有些事不知根知底，做起来很是顾虑。 王磊听了点头，“我说的也是这事，曾老将事情交给我了，内务那边会派人过来，我已经安排好了。” “还有什么需要支持，尽管找我！” 余则成听了大喜，“那太好了，有您在，我这心头的压力可是少了很多啊！” 王磊在余则成肩膀上拍了拍，“这次事情很严重，我能信任的人不多。” 余则成收敛笑容，“其实同志们大都是好的！” “我知道！但我们需要新鲜血液！” 两人一时间沉默起来。 “对了，你现在务必要保证杨小涛的安全！” “领导们还等着他的消息，等着公布出来！” 王磊再次开口，余则成听了却是苦笑着，“主任，那家伙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我，我也没办法啊！” “怎么回事？” “这个嘛！” 余则成小心翼翼的说着，“我们计划了几个应对方案，结果每次都出事，引起了他的怀疑，于是离开金陵后，就没跟我们联系。” 王磊沉默着，“这件事是我们的问题，怪不得人家！” “不过还是要尽快确定消息，节日前要把消息公布出去。” 余则成点头，“您放心，以我对这小子的了解，中秋节前肯定回来。” “嗯！” 王磊应了一声，随后继续问道，“现在南边的事情也由我兼着，尤其是半岛医院的事情，最近情况比较麻烦，你去过，说下你的看法。” “半岛医院啊，不好说。” 余则成想了下认真说道。 “怎么个不好说？” “这个，一时半会说不完。那边的情况很复杂，咱们呢，有个聚宝盆，这些人还得供着咱们，可要是没了聚宝盆，他们就是围过来的猎狗，吃饱了就走人。” “而且这些人畏威不畏德，心里不知道怎么憋着坏呢。” 余则成只能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王磊听了只是记在心里。 又想到陈老的告诫，王磊心头一沉。 那边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好吧，我们回头再聚，先处理完！” “好，那主任，我走了！” 余则成说完，转身离开。 王磊也回头进门，随后看了眼桌上成摞的档案，不由的皱起眉头。 “得尽快补充人手啊！” 两天后，傍晚。 “杨总，明天真的走了啊。” 吃过晚饭，小波就在这里等着。 看着杨小涛跟冉父两人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哪有什么急切啊，心中无奈，便上前询问这。 杨小涛正跟岳父大人说着物资的事情。 这两天，黎书记不仅带着杨小涛去彭城下面考察情况，查看各个工厂的实际情况，连带着七机部的同志也在这里得到了礼遇。 不仅如此，一些消耗的物资，在这边也可以进行补充。 而价格嘛。 看在杨小涛的面上，一律打了八折。 当然，冉父他们出门是不带钱的，于是王老给的印章又有了用处。 杨小涛在看到冉父拿出这东西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以为是冉父私自做了一个，却不想这玩意就是王老给的。 而且，据说，据冉父私下里说，不能当真的那种。 这种印章，在王老那里，还有两个 听闻此事，杨小涛对王老的骚操作也是无语了。 谁家的印章不是小心保护着，生怕被人偷了。 谁敢私自刻印章，那可是重罪。 可，人家七机部就敢这么玩。 拿着印章出去打白条。 至于能不能事后报销不知道，但就是敢这样做。 这作风，果然很王老。 甚至杨小涛都想要让小薇弄一个出来了，遇到事，也能，咳咳 “已经确定了，明天就出发。” 杨小涛看看天色，要不是晚上夜路不好走，加上这路啊，实在是不敢恭维，说不得现在就出发了呢。 冉父见小波不太相信杨小涛说的话，这会儿又看过来，脸上也是挂不住。 当初说第二天就走的是他，结果第二天被杨小涛拉着去彭城转转，于是拖到了第三天。 可后来又说起补充物资的事情，然后，就到了今天。 这一天下来，眼看着傍晚了，估计真得明天了。 “我跟林队长说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咱们去泉城。” 见冉父这般肯定，小波原本还想着回四九城。 可一听去泉城，顿时无语。 估计又得待个两三天啊。 小波也不再询问，实在是问多了，也没用。 谁让他们说好了，听杨小涛的呢。 这一趟出来，真是长啊。 小波得到准确消息离开，准备去跟郝平川说说。 冉父却是心里笑呵呵的，在彭城这里补充了近三分之一的物资，等去了泉城，怎么也得补充一半吧。 那可是泉城啊。 心里想着，两人回到屋里。 这两天下来，杨小涛跟黎书记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原本红星机械厂的定位就是研发技术，然后带动周围工厂发展。 只是彭城这边距离四九城太远，想要将技术普及过来，还需要时间。 而这个时间，不仅与技术推广的接受程度有关，也与当地部门的合作有关系。 就像先前了解的那样，工厂对于新技术，新机器的接受程度，最大的阻力来自工厂本身。 一台机床可以完成十个工人的产量，而操作一台机床的人不会超过三个，如此多出来的七个人干啥？ 在没有充裕的任务量，多出来的人只能吃闲饭。 这是工厂以及当地部门不愿意看到的。 对此，机械厂的众人心知肚明。 当年轧钢厂就是这样过来的。 但知道了，想要解决可不容易。 杨小涛这次来到彭城原本是想将汽修中心搞起来，现在看来，遇到一个支持的黎书记，倒是可以多做些改变。 于是在这两天中，双方就达成了合作意向。 机械厂将会派出专业团队，进驻彭城机床制造厂，前期指导红冲、红铣机床的研究生产，争取一年后开展启明星机床的生产。 此外，与彭城第三机械制造厂合作，生产红星拖拉机与摩托车等产品。 最后是将部分脱粒机的生产任务交予彭城方面，加大对彭城方面的支持。 当然，这些只是初步的合作意向，后续机械厂与彭城方面还会深入合作。 而有了彭城这个合作伙伴，杨小涛就能跳出四九城的圈子，就跟蛙跳战术似的，多处开花，形成一个个影响圈。 当然，彭城只是第一个，未来还会有很多，就像泉城、延州等等。 到那时，才是机械厂蓬勃发展的时候。 1952 神奇的酒 半岛医院，傍晚时分。 老杆子坐在椅子上吸着旱烟，神情纠结。 一旁的的老朱跟老胡都偷摸着笑，而正在安排任务的王院长却是一本正经。 “根据制药厂反馈的情况，这款‘琼浆玉露’在实践中，具有非常好的疗效。” 说到这，王院长抬头目光看了三人一眼，最后落到老杆子身上，面色一瞬间的不自然。 当初他们医院收到制药厂送来的样品时，负责接收的就是老杆子。 当时老杆子听说这药酒的效果后，很是不信。 滋阴补阳的中药他也见过，甚至许多中药的药性都有这作用。 可那些都是需要一个过程，而且很多药本身就带有严重的副作用，对人体伤害很大。 而这什么药酒，竟然说副作用很小。 不，应该是副作用越大效果越好。 听闻这个，他当然不信了。 为此还跟老朱他们讨论一番，觉得这东西有些夸大其词了。 即便想要挣国外的钱，也得量力而行啊，不能为了钱而毁了声誉。 这段时间中医的体系刚刚被国外熟悉认可，要是再爆出这样的事情，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所以三人中，也只有老胡，这个出身机械厂的医护站站长坚持己见，认为制药厂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这药酒的方子是杨小涛搞出来的。 那就成了。 三人针对药酒讨论不休，谁也说不过谁。 加上三人都是中医改制后的首批八级中医，名气上职级上谁也不比谁低，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老胡直接祭出杀手锏，对着老杆子喊道，既然你觉得不行，那你自己亲自试试不就行了。 老杆子一听还真就喝了。 反正他这一把年纪了，也没了那方面的需求。 再说了，这些年更多的是当成排泄器官使用。 于是乎，在老胡和老朱的怂恿下，老杆子直接将一包药酒喝下去。 而且为了更好的证明，老杆子这次还特意喝了两包。 一包两百毫升，也就是四两白酒。 两包下去，这制药厂用的酒虽说度数不高，却也有三、四十来度，老杆子连干了两包，这才停下。 然后。 在老朱跟老胡的注视下，十分钟左右，老杆子就觉得身体有些燥热，以他的酒量来说，这四两白酒压根就不算事。 可偏偏副作用就起来了。 那晚上，他可是被老朱跟老胡好一阵笑话。 尤其是老胡，差点没将他的好事宣扬出去。 要不是他见机快许下两包烟的好处，估计整个中医院都会知道。 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知道的。 “老王，你说话就说话，老是看我干啥。” 对于王院长，老杆子可是一点不怵。 两人都是院长，都是八级中医，都是一样的出类拔萃，怕他个啥？ “老杆子，我看啥你还不知道？” “我看你要是回了四九城，搞不好要给牛牛整出来个小叔叔啊。” 王院长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 老朱跟老胡登时哈哈笑着，看向老杆子的目光很是得意。 这事，他们可以说一辈子。 “丫的，算你们狠。” 老杆子冷哼一声，然后将烟袋锅子放起来，不屑的看着三人。 “笑吧，哼。” “一个个的，还不是嫉妒老子有能力嘛，要是搁你们身上，估计喝上十来包也没用。” 说到最后，老杆子不自觉的抬起头，很是得意。 “得了吧，老杆子，我看你就是想拉我们下水，好为自己找个伴，我们才不会上当呢。” 老朱立马开口戳破对方的打算。 “呸，就你们还找个伴，不知道能不能用呢。” “嘿嘿，任你说再多也没用。” 老胡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看牌子就知道不是国内的。 老朱从旁边接了两支，递给王院长一根，“我们不会上当的。” 老杆子见了气的牙疼，拿起烟杆子继续往里面压烟草。 “行了，咱们先说任务。” 王院长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准备安排任务。 “这次咱们的主要目的是配合制药厂进行‘演戏’，你们平常在一线知道的人比较多。见到的人也多，所以目标由你们来确定。” “确定好后，便想个由头将药酒送给他们，借此打出名声。” 王院长刚说完，老杆子就拿着烟袋杆敲了敲桌子说道，“什么送啊，不行。” “咱们这么神奇的药酒，送的话多掉价啊。” “卖，必须得卖。而且要越贵越好，他们这些怕死的人，最是不把钱放在眼里。” 老杆子说完，老胡听了很是赞同。 “物贱被人轻。” “这越好的东西，越要贵一些。” 老朱也在一旁发表意见。 王院长听了无奈问道，“就是卖，那价格多少合适？” 三人对视一眼，最后老杆子说道，“这么好的酒。卖，卖十块钱一袋，不过分吧。” 翌日清晨。 半岛的风从海面上吹来，带来湿润的空气，同时，也让响起的号声多了一抹沉重。 透过浓浓水汽，半岛医院外的军营中，号角声准时响起。 伴随着号角声，一阵阵口号随之传出。 军营里再次传出跑操的声音。 住在周围的人们，起初还觉得新鲜，早上还会有人在周围看着。 看着那四人一排，整齐跑步的方阵。 震惊，兴奋还有骄傲。 可现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当然，这种习以为常并不是无视的那种，而是一种习惯。 很多人都习惯了听着号子声起床，开始一天的劳动。 很多人晚上不听到号声睡不着觉。 而这只是表面上的改变。 更多的人，是从内心深处产生了变化。 身处佛郎机人的统治下，年纪大的人还有一颗红心，记得自己的根。 而那些新出生的年轻人，在这片院里母亲的土地上，对母亲充满了陌生感。 可自从半岛医院出现后，自从驻扎的军队在这里出现后。 他们这些年轻人最直观的感受便是，安全了。 每天听到队伍跑操的呼喊声，风雨无阻的姿态，还有那威武不屈，面对外国人秉公执法的态度，以及对自己人的关怀，都让这些‘缺少母爱’的游子，心里暖暖的。 头一次，让他们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支持，让他们行走间不自觉的挺直了脊梁。 岛上的人，也变得自信起来，对那些所谓的高鼻梁，也没了原先的恭敬。 当然，对此佛郎机人只想给自己两个耳光，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 最初，他们利用半岛医院确实赚的盆满钵满，不仅是这里，就是老家因为廉价的消毒液也是挣了一大笔。 可正是应了那句话，事物的发展是两面性的。 用华夏的话来说，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何况这地本来就是人家的。 佛郎机人试图消除半岛医院的影响，试图重新掌控主权。 可惜，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这也是他们与合众国史密斯等人合作的原因。 东方大国崛起，不是他们这种小国能够睥睨的。 哪怕是打起来，他们也还是炮灰。 除了丢失的更多，其他的，没有任何好处。 驻地中，队伍跑完早操便来到操场集合，随后在一阵进行曲中，一面鲜红的旗帜缓缓升起。 每天如此，雷打不动。 而这仪式，也成为了周围人眼中神圣的存在。 一切结束，各部带回，巡逻，保卫，按步就序。 指挥部 韩旋风在仪式结束后回到屋里，拿起毛巾擦了下脸，随后也不吃饭，就来到隔壁的作战室里。 此刻，两名参谋正在摆弄着沙盘，上面一个个小旗子插着，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 因为距离安南比较近，加上这里鱼龙混杂，一些消息都能迅速获得，然后体现在沙盘上。 “首长，这是昨天的情报，已经摆上了。” “北边已经开始收缩防御，后退了三十多公里，此刻正依托这片山地进行防御。” 一名参谋拿着指挥杆开始解说着，韩旋风将毛巾扔给一旁的警卫，瘦削的脸上带着些许困惑。 参谋说完了也不再多说，类似这样的场景在这里整天上演。 当然，国内有这种情况的肯定不止是他们。 只不过，他们距离的比较近而已。 韩旋风看着最新的战事动态，然后在一旁转了两圈，眉头皱的更加厉害。 “我记得，他们在这里修建了防线的，撑了多久？” 韩旋风指着被蓝色小旗子占据的地方问道。 参谋连忙拿起资料翻看了下，“首长，两天吧。” “因为我们的消息不太及时，大约是两天。” “两天？” 韩旋风深吸一口气，无奈摇头，“太刻意了，这么明显的诱敌深入，真以为敌人会看不出来啊。” 说着来到小红旗旁边，伸手按着小红旗，“如果不出所料，北边的指挥官想要来一出诱敌深入，然后用优势火力打击对方，再次上演先前的反攻。” “从战略上来说，这种杀伤敌人有生力量是没错的。” “但这战术嘛，太粗糙。” “就是咱们这个营长过去，也干不出来这活。” 韩旋风将小旗子扔到一旁，然后又看向山岭后面的区域，“看着吧，这片区域他们守不住了。” 几个参谋们面面相觑，不过他们清楚自家首长的厉害。 他对于战事的判断，还真没出差错过。 “首长，既然这样，要不要提醒他们？” 韩旋风白了一眼，“你这消息都是昨天的，你觉得来的及嘛？” “估计现在啊” 韩旋风没有多说，只是在心里可惜，支援的那么多好东西，估计这次剩不下多少了。 幸好，不是无偿支援。 挣了不少钱。 心里稍稍宽慰，随后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首长，唐秘书来了。” 随着警卫的声音响起，韩旋风又看了眼沙盘，这才拿起帽子戴上，出了沙盘室来到外面。 “唐秘书。” 韩旋风出来后就看到唐明月戴着眼镜坐在一旁椅子上，连忙上前打招呼。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唐明月的身份，但他岂能不知？ 甚至一些隐秘消息也清楚。 就是不知道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该打听的。 “韩首长，你好。” 唐明月起身，笑着点头，“这次来得早，没有打扰您吧。” “不早不早。” 韩旋风笑着，随后两人坐在一旁。 “首长这次有什么指示？还得让你专程来一趟？” 韩旋风坐下就开口询问，军人的风格让他惯于直来直往，没有客套。 唐明月也习惯了对方的风格，便将来意说明。 “四九城的药酒已经准备妥善，首长让我来配合你们，展开行破击行动。” 韩旋风眼睛一亮。 “破击行动？现在就要开始？” 唐明月拢了下耳边发丝，郑重说道，“对，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对方已经开始收紧枷锁了，如果再不出手，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韩旋风点头。 “好，我这边会全力配合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好！” 1953 飞龙帮 香江，油尖区。 伴随着香江经济的发展，这里逐渐发展成重要的工业区。 相比起内陆，这里就是‘繁华’的代名词。 只要有手有脚，在这里就能找到一份工作。 只要踏实肯干，就能挣钱养活起自己。 当然，在这经济发展的表象下面，同样充斥各种颜色。 李三自从离开城寨后，就带人在这一片活动。 或许是借助疫病的原因，在这里的人格外团结，也让他们在这边的活动进展顺利。 考虑到香江的特殊环境，在这里，帮派仿佛更容易得到人们的认同。 所以他们没有打着对岸的旗帜，而是以帮派的名义进驻其中。 几人通过协商，最后取了一个特别有代表性的名字。 “飞龙帮！” 虽是帮派，但该有的底线还是有的。 飞龙帮的帮规就是李三几人制定的。 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利用自己人的‘良知’，来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三哥，对面传来消息了。” 小七从一座三层小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份电报。 没错，就是电报。 这也是他们与内地联系的重要渠道。 如果事情不急的话，他们都会去城寨的药馆联系。 毕竟在那里，管理权还是在自己人手里的。 只有紧急时候，才会动用电报机。 “什么消息？” 不等李三开口，一旁正在摆弄着手枪的力哥立马开口询问。 而随着力哥开口，又有两人走过来。 其中一个是阿牛，另一个是梁建忠。 阿牛过来，纯粹是为了报恩。 当他困苦的时候，一家人眼看着没了着落，是惠民商店给了他们一家的活路。 每每想到他那可爱的女儿蹲在电饭锅前对着自己和媳妇说，爸爸我会做饭了，阿牛心里就充满了温暖。 在惠民商店的帮助下，他的妻子一天天好转，如今一家人过上了从未想过的日子。 而为了守护这来之不易的日子，他毅然决定，跟着李三来香江。 李三几人再考虑一番，最后选择了同意。 一来阿牛有家人，为人也是可靠，除了不时的看向江对面，其他的都好。 二来是阿牛很能打。 一个人能够打三个力哥，这就很恐怖了。 要知道力哥的战斗力在他们连里也是有数的，可这样的身手，也顶不住阿牛的攻击，这还是阿牛没有全力攻击。 当初来的时候，跟本地帮会争地盘，阿牛一个人打服了一条街。 此刻阿头正穿着一身短打向江对岸，听到声音后便走了过来。 身旁梁建忠下意识的离得远远的。 他作为这里曾经的水警，在疾病爆发后被人抛弃，若不是得到了香江对岸的救护，他这条命早就没了。 跟大多数得到救治的人一样，他对内地的好感直线上升。 所以得知要回到香江后，他便主动请求带路。 来到这里后，凭借着多年来的经验，很快让他们的帮派打开局面，不仅如此，还吸收了不少本地人。 此时在他手下有上百个小弟，占了帮派的三分之一左右。 不过，梁建忠心里清楚，自己再怎么蹦跶，也不敢生出别样的心思。 没别的，人家后面是多少个亿的人，他呢？ 看看力哥带领的那三十来人，那身上的铁血做派，真打起来这百十号人都不是人家打的。 所以，趁早加入的好。 这也是他兢兢业业的原因。 谁不想傍上大树啊，说不定还能混个风生水起呢。 “是亮哥传来的消息。” 小七拿着电报走到跟前，李三接过，其他几人都凑过来，神色激动。 这段时间他们可是‘恪守本分’，整个区域的治安都被扫了又扫，附近得到消息的居民都想着往这边来定居，做买卖的也准备在这一片开店。 没别的，这年头香江经济发展的是快，但也要有良好的环境维持啊。 否则三天两头被迫关门，谁能将生意做下去啊。 “快说，到底咋回事？” 旁边又冒出一个声音，几人听了都不搭理。 来人见此只能摸了摸发绿的鸡冠头，在一旁焦急的等着。 这人便是在惠民商店表现‘良好’的威哥。 原本想要改邪归正的，可李三考虑毕竟是帮派吗，总得有点帮派的影子，不然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北边的人，多不好。 于是，威哥一群曾经在城寨混的人就被‘请’来了。 只能说，威哥这家伙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来到这边后那是如鱼得水，道上混的都知道威哥这么号人，甚至有人起了个外号，‘绿鸡头’。 私下里，力哥几人可是没少拿这个嘲笑他。 他却不以为意，觉得这称呼才配得上他们这种‘江湖人士’。 也不知道这家伙明不明白个中意思。 “上面准备执行破击计划。” 李三说完，众人齐齐举起手臂。 破击计划，就是唐明月说的，破击行动。 利用药酒来打击对方的封锁。 只要对方封锁不住药酒，也就封锁不住其他产业。 毕竟，这玩意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替代品。 众人一听立马高兴起来。 “这宫酒终于要出世了啊。” 威哥感慨着，一旁的阿牛纠正道，“是宫廷玉液酒！” “对对对，是皇帝老儿的酒，夜御三千啊，能不厉害嘛！” 威哥笑嘻嘻的说着，几人懒得理他。 不过这酒的副作用是真的大啊。 这东西，他们几个第一次收到的时候没当回事，于是几人都，试过。 后果嘛. 也幸亏这里是香江。 一些娱乐场所比较开放。 不过，他们也算是第一批的‘受害者’，自然清楚这药酒的好处。 一旦被公开，那些好面子的男人，可是会疯狂的。 女人疯狂的时候，男人未必会疯狂。 但男人疯狂的时候，女人一定会疯狂。 这可是男女通吃的东西啊！ 随后李三将几人叫到屋子里，将行动计划说出来。 “我们这次任务，就是配合半岛医院将声势造大。” “进而快速传播，我们这边也会有自己的渠道贩卖，当然，这价格肯定要调整下.” “老梁，你负责西区那里。” 梁建忠笑着点头，“三哥放心，这种好东西，只要传出风去，那些酒楼娱乐场所的，绝对是上赶着求咱们。” 同时，心里也在感叹。 这就是背靠大树的好处啊。 人家随便搞点东西出来，就是独一份，这不挣钱啥挣钱？ “威哥！” “哎哎，三哥，叫我阿威就好。” 听到李三叫他，威哥可不敢答应，忙站起来说着，李三见了也不在乎，“阿威，你去南边，注意安全。” “三哥放心，我们是去做正经生意的，他们不敢胡来。” 虽是这样说着，威哥的心里却是提了起来。 这年头，守规矩的还真不多。 “阿牛，你跟着他。” 果然，李三下一秒就安排了人帮他，激动的威哥直接抱着阿牛的胳膊。 有这家伙在，安全感满满的啊。 阿牛看着靠近的绿头发，总觉得别扭。 可又不忍心推开他，只能忍着不看。 “力哥，你带人守好这里，尤其是仓库，不能出事。” “对了，稍后半岛医院那里会送来一批货，你带人去接一下。” 力哥眼前一亮，手掌搓在一起，那些东西可是厉害的家伙啊。 “既然都明确了，咱们就开始行动。” “对了，三哥。” 就在这时，威哥突然开口，众人看过来。 威哥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三哥，这个宫酒多少钱一袋？” 几人也都看过来。 李三看了眼小七，小七想了下，“好像听医院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十块钱一袋。” “十块钱？” 霎时间，整个屋子里一片寂静。 小七看看其他人，脸上也露出尴尬的神情，毕竟没来香江前，他也觉得，这十块钱已经很多了。 能买十多斤五花肉呢。 也能娶个好看的媳妇。 但现在嘛 “咳咳，这个价格，要根据实际前能够看来。” “咱们这算是黑市，对吧，我看你先定一百好了。” 李三开口打圆场，几人听了这才点头。 “威哥，您这是？” 闪耀的霓虹灯，光芒四射，照亮酒吧里的男男女女。 跳动的音节伴随着暧昧的气息在周围流转，舞台上的人卖弄着身体的天赋，引得声声尖叫。 威哥领着三个人从门口走道酒吧后面，看场子的小弟立马迎上来，尤其是看到威哥后面跟着的壮汉，目光不由的移开，生怕冒犯。 道上混的，彼此间消息流通很快，谁砍了谁，谁又砍了谁，要是惹了不能惹的人，搞不好得搭上小命。 所以作为底层分子，他们的消息比谁都流通，也更有眼力劲。 谁不知道最近窜起来的飞龙帮了不得啊，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这龙都飞起来了，蛇能咋办？ “狗哥呢？” 威哥并没有理会门口的小弟，随口问道。 这个狗哥就是他选的目标。 这人是这一片帮会的老大，平常帮派以赌为主，兼收保护费。 不过这人认识的人不少，跟本地的不少大帮派都有联系。 最重要的是，这人，好色。 可惜，无能。 威哥对此很是熟悉，所以才会找上这家伙。 “狗哥正在后面消火。” 小弟笑呵呵的说着，“最近从倭国那边来了不少人，听说都是疫病搞的鬼。” 小弟幸灾乐祸着，虽然同处于底层人，但对小日子着实没啥好感。 嗯，女人除外。 “狗哥还真是荤素不忌啊，这口味身体跟得上嘛.” “这口味咋了，绿头鸡，你丫的敢说老子，信不信砍死你啊。” 突然间从后面大门里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根白色毛巾，赤着上身走出来。 看了眼威哥，却是将目光落在阿牛身上。 瞳孔一缩，狗哥轻轻拉开距离。 “狗哥，身体不行就别逞强，当心马上风啊。” “扯淡，老子一晚上做八次新郎呢，羡慕死你个扑街！” “戚，吹牛不打草稿。” 威哥说着走到跟前，突然拉了拉狗哥的毛巾，然后一脸的嫌弃，就在狗哥准备发彪的时候，突然小声说道，“别说兄弟有好东西不照顾你啊。”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食指长短，两指粗的小瓶子。 没有标签，没有名字。 典型的三无产品。 这玩意是威哥自己想出来的，原先的包装一包一百毫升被他分成两个小瓶子，妥妥的奸商。 “叼你老母，啥玩意？” 狗哥一把推开威哥，手上却是拿着瓶子。 飞龙帮里有好货，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那流通的梅花消毒液，梅花香皂，还有啥口服液的都是从他们那流出来的。 里面的利润没有不眼馋的。 可没人敢动手。 威哥再次靠前，“这玩意，是药酒！” “药酒？” “对，但不是药，是保健品。” “你个扑街到底要说啥？” “嘿嘿嘿，狗哥，这玩意是保健品，每天一小口的话，能够强身健体，不过要是喝的多了，这就有个副作用哦.” 1954 不能多喝 “副作用？” “啥意思？” 狗哥有些不耐烦，自己还一堆事呢，屋子里面还有大把的青春等着自己挥霍，哪有闲工夫在这里跟着绿鸡头闲扯。 “嘿，狗哥，这副作用就是” 威哥小声的说着，狗哥眼前一亮。 不过看着看着三无产品心里很不确定，这玩意万一喝了嗝屁咋办？ “你丫的确定能喝？死不了人？” “狗哥，兄弟的信誉你还不相信吗？” “我们飞龙帮干什么的你总知道吧，糊弄你，那不是砸牌子嘛。” 威哥郑重的说着，还不忘摸摸自己的鸡冠头。 狗哥想到飞龙帮背后的势力，虽然人家没明说，但干他们这一行的谁还没点背景啊。 只要打听打听，就知道飞龙帮背后的来历。 那，绝对是庞然大物。 不过，输人不输阵，狗哥可不能在威哥面前落了威风，要不然手下小弟怎么带？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好骗，这东西以前就有过，可最后他娘的就是加糖的面粉水，糊弄鬼呢。” 威哥却是冷哼一声，“那些江湖骗子怎么能跟我们相比，我们这可都是八级中医，那搁在以前就是御医啊。” “这御医是那些江湖郎中能比的吗？” “再说了，这可是你的地盘，我们敢太岁头上动土嘛。” 狗哥听了目光却是扫过一旁抱着膀子不说话的阿牛，心里很想说一句，你们可以敢。 “这东西真的有用？” 狗哥心里又痒痒起来，拿起小瓶子又看了看，棕灰色的瓶子里看不清液体，只能听到晃荡声。 “狗哥，知道这叫什么名字吗？” “宫廷玉液酒！” “从这名字上还看不出来吗？” 狗哥皱眉，他识字不多，真不懂。 “嘿，这么说吧，这是以前皇帝老儿用的东西，后来这东西的配方流落出来，被我们的得到了，这才有了这种药。” 狗哥猛地点头，最近播放的电影还是看过的，里面的皇帝公公的，多少了解一些。 御医，自然也知道了。 “你想想，皇帝老儿用的东西能差吗？” “这都是滋补身体的好东西，搁在以前你可没福享用。” 狗哥瞬间来了兴趣，“你是说，这东西就是皇帝老儿用的？” “那当然了，人家这是用来强身健体的，不过，嘿嘿。” 威哥小声说着，“哥们不小心喝多了，那滋味.” “幸好，哥们身边有三个，这才消了火。” “三个？就你这样的骗谁啊。” 狗哥有些心动了，不过看着威哥瘦了吧唧的身子有些不信，“你说的是真的？” “废话，不然我能给你送来啊。” “所谓好酒也得英雄品，好马配好鞍。” “咱们关系不错，加上好东西总得让人知道不是，所以才给你的。” “你要是不信，我去找鸭头，他肯定乐意。” 威哥说着就要去抢酒瓶，狗哥立马护在胸前。 “老鸭那家伙都没那本事了，给我就行。” 狗哥说着，威哥也不再抢，“给你可以，这玩意一瓶一百八，记得给钱啊。” “美刀！” “靠，抢钱啊。” 狗哥觉得这瓶子有点烫手，却紧紧的握在手里。 同时，心里面又觉得这价格的话，东西应该是真的。 若是给他一个一块八的瓶子，傻子才喝呢。 “我去试试先。” “要是你敢骗我，老子砍死你。” 说完，狗哥拿着酒瓶重新走进屋里，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声音。 “对了，狗哥，” 半小时后。 “好了，甭等了。” “咱们走吧！” 威哥看着房门好久没有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嘴上说着，但心里鄙视着对方，最好来个马上风，这样这里的地盘就是他们飞龙帮的了。 “威哥，狗哥说了今晚上算他的。” 小弟连忙在一旁上前领路，他可是看出来了，威哥的小酒瓶子，很厉害呢。 自家老大以前就是半刻钟的事，可现在都半个多小时了，丫的，不愧是皇帝老儿用的东西。 威哥听到小弟的话，回头看了眼狗哥，随后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小瓶子，在手里掂了掂，“看狗哥面上，这个送你了。” “记着啊，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瓶。” “还有，身体不行，别喝多了！” “谢谢威哥，谢谢威哥。” 在小弟的恭维下，威哥出了酒吧，带人离开。 等来到没人的巷子里，威哥再次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小空瓶，阿牛见了无奈摇头，却是帮着将药袋的药酒分装上。 “你这样被三哥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威哥听了却是摇头，“阿牛，你这样的体格一包还行，可他们这样的体格子，一包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这是为他们好！” 威哥一副认真的模样，阿牛听了挠挠头，“真的？” “废话，不然我愿意倒腾啊！” “走，去下一个。” 威哥大手一挥，迈步往前。 心里却是火热，要是自己挣的更多，是不是贡献更大啊。 会记一功吧！ 半岛医院。 韩旋风跟唐明月来到后，王院长立马组织人手准备施行计划。 “十块钱？” “太便宜，不行，最少五十。” 韩旋风听到定价十块钱后，立马摇头。 一门国产迫击炮弹都得五十呢，这神奇的药酒，怎么也得值一枚炮弹吧。 王院长听了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价太高，会不会引起反作用？ 不过他觉得先试试看，实在不行就，降价呗。 唐明月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不过她并没有急着表态。 香江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他们这边还得等等。 当然，该有的铺垫还是得有的。 “王院长，你们人选挑出来了？” 唐明月没有在价格上过于纠缠，而是询问计划的目标。 王院长点头，然后从旁边拿出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两份资料，递给唐明月。 “这两个人，分别来自于法兰西跟意呆利。” 随后王院长将两人的情况说了下。 这两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但在这医院里治疗期间对中医的态度转变最大。 同时，俩人一个来自浪漫之都，一个喜欢罗曼蒂克，又是住在一起，在没了生命威胁后，谈的最多的就是，女人。 这个说在家里有多少个情妇，什么伯爵夫人小姐的。 那个说在罗马有多少个艳遇，什么贵妇人灰姑娘的。 两人用半生不熟的英吉利语说着，每天病房里都有股二把手的味。 报告上将两人的情况说的清楚，同时也有医院给出的判断。 两人属于纵欲多度的典型，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他们继续‘造’下去。 “我看可以，这两人的身份都不低，能够接触到上流社会。” 唐明月感觉没有问题。 韩旋风看完后，却是说道，“有备用方案吗？” 王院长听了摇头，“暂时没有。” “这两人还是有些不保险，咱们得做好两手准备。” 王院长想了下，随后点头，“这倒是疏忽了，那我去安排下，看看谁合适。” 医院病房外。 老杆子按照往常的模式在病房里穿梭着，身后跟着三个人。 两个医生，一个翻译。 其中两个年轻的医生，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胸口上带着两枚树叶形状的徽章，代表着他们的身份，二级中医。 当中医体系开始施行后，一些措施也开始健全。 就像这身份的代表。 这在钳工床工什么的，可是从没有过的。 可这群老家伙就是整出来了花样。 虽然考虑的不是很周到，却也让大部分中医接受。 当然，这样做的好处也是让那些外国人容易区分。 毕竟，中医不是年纪越大就越厉害的。 有本事，不分年龄。 往常有不少看上去一副‘仙风道骨’的老家伙，实际上手上的本事平平。 这种徽章，一到三级都是用叶片的数量来的代表，而四级是一朵莲花。 伍六七三个等级则是在莲花下面加了小叶片，八级就是两朵莲花，也叫并蹄莲！ 现在在这所医院里，并蹄莲的拥有着也不超过两手之数。 老杆子走到病房门口，看到走廊里巡逻的警卫，打个手势。 警卫见到几人便走过来。 “那俩家伙怎样？还在屋里？” 老杆子抬抬头，示意下不远处的病房。 “在，在呢！” “这俩家伙，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了都。” “那个啥，麻辣鸡丝，整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可到了晚上就精神的不行！” “还有那个欠削的，看着咱们的女同志就笑眯眯的，还盯着，盯着那里看，一看就不是好玩意！” 警卫说道这里，不自主的紧了紧手中的63式，还不忘将刺刀卡紧，就想要捅几个窟窿似的。 不过他也清楚，这种场合不易乱来，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领导！” 巡逻的警卫开口说着，对两人的身份大体了解，正因如此脸上才会浮现出些许不屑。 就这样的家伙，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在一起谈论女人。 就这样的国家，怪不得被横扫呢！ 一看就是万恶的剥削社会。 老杆子没管警卫对两人的看不起，或者说他也是一样的态度，只是他现在更关心对方的钱袋子。 “人在就好！” 老杆子说着，带头下带头往前走。 屋子里。 马拉基正靠在床头上，瞪着一双黑眼圈，身前放着一张报纸。 这是他的同事带来的，当然消息已经滞后，却也让他看的津津有味。 “嘿，马拉基先生，您还是这么努力啊，要是卡莉丝夫人知道了，肯定会心疼的！” 卡莉丝是马拉基在医院认识的法兰西贵妇，或许是异国他乡见老乡，疑惑着是两人同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在住院这段时间，两人是一拍即合，看对眼了。 卢修斯敢肯定，如果这两人出去了，肯定是一对狗男女。 不过他也不差，一名来自合众国的少妇同样对他好感倍增，只需要努力一番，他们将会成为美好的旅行伴侣。 听着旁边传来贱贱的声音，马拉基头也不抬的说道，“哦，尊敬的卢修思先生，您这是在羡慕我吗？” “羡慕我英俊多财，幽默风趣对吧！” 马拉基说完，卢修斯立马翻了个白眼，随后整了整衣服领子，“对对，我就是羡慕你的厚脸皮，长得真对得起你的姓氏，除此之外还羡慕你不劳而获就能继承丰厚的家产！” “不像我，一切都是凭借努力换来的！” 马拉基终于放下报纸，“对，在床上的努力！让人羡慕的身体啊。” “哈哈，这是你羡慕不来的！” 卢修斯颇为自傲的说着。 “但愿你跟以前一样，不然那些贵小姐可会另觅新欢的！” 马拉基的一句话便让他脸色垮了下来。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口年轻饭可吃不长久。 卢修斯登时说不出话来，而马拉基说完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他虽然不靠此道吃饭，却也是此道中人，并且比对方更加强烈。 1955 猎人与猎物 咳咳 就在两人有些尴尬的时候，房门推开，老杆子从外面走进来。 两人回神，看到老杆子都放下手上东西，配合的站了起来。 甭管两人在外面什么身份，在这里他们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病人。 病人听医生的，甭管中医还是西医，能看病的就是医生。 何况他们已经在中医的治疗下康复，对中医也有了了解。 而且看到老杆子胸前的并蹄莲，两人更加尊敬了。 中医的神秘在他们心里留下非常深的印章。 尤其是那细细的长针插进身体，在以前那是不敢想的。 可就是这种恐怖的长针，硬生生的将他们从地狱里拉了出来。 马拉基甚至都写好了遗嘱，将继承姑妈的所有遗产送给福利院，绝不让给家里的那些白眼狼。 后来听说半岛医院心里能够治好疫病，便花钱包了一架飞机将自己送来。 花了不少钱，却也值得。 因为生命是无价的。 现在看来，来这里非常正确。 自己的生命可以延续，可以继续享受这美好的人生。 老杆子进来后，不用翻译说话，两人就配合的坐在桌前。 老杆子坐在桌前，什么都没说，马拉基坐在对面，习惯的将左手伸出去。 这位佩戴的可是并蹄莲啊。 据他们所知，这代表着中医的最高等级。 就跟医学院的教授那样。 他们都是在某一领域拥有非常高建树的人。 对待这种人，他们必须予以尊重。 片刻后，又把右手伸过去。 感觉到搭在上的三根手指头，马拉基心里有些紧张，生怕说出什么不好的信息。 “嗯，身体恢复的不错。” 老杆子说着，翻译在后面说着，马拉基听了脸上露出笑容。 “今天可以出院了！” 马拉基听到后，立马摇头拒绝，“那个，大夫，我觉得还可以住两天，再观察一段时间！” “我可以给床费的，哪怕两倍也可以的！” 马拉基想到出去后，万一再感染了，那有没有命来还不知道呢！ 翻译听了对着老杆子说着，马拉基紧张的看着。 在这里，不仅性命无忧，甚至吃的也比以前好。 那些不重要的饭菜，每一个都让他吃的干干净净。 甚至，他用筷子的熟练度比刀叉更熟练。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想回到法兰西开一家餐厅了，就雇佣这里的厨师。 “不行，后面还有人来，我们的床位不多！” 果然，随着翻译将老杆子的话说出来，马拉基脸上充满了无奈。 果然，哪怕加钱都不行啊。 不过这也让他对这半岛医院好感大增。 这不是为了钱的医院。 也不是为了剥削的医院。 就像他们自己人说的那样，人民医院。 唉！ 看到老杆子给对面的卢修斯把完脉，听着翻译说出同样的话，马拉基立马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郁闷的心情也得到了缓冲。 当然，看卢修斯的模样他就清楚，对方跟自己一样的打算。 可惜… 咳咳 两人看到那老中医要说话，忙打起精神看着翻译。 “医生说了，你们的身体恢复的挺好，现在已经不需要治疗了！” 两人面色一苦。 可看到老杆子还在说话，便没有打断。 “医生还说了，你们的身体亏空的厉害，亏空，就是…” 翻译想了下，“就是虚弱的意思，嗯，精神不振，或者说做某些事情时候充满无力感…” 翻译努力想着脑子里的词语，却不知两人听了心里头想的都是床上的，无力感！ “所以医生给你们开了一些保健品！” 两人狐疑，保健品？ 这可是新鲜名词。 难道又是中医的东西？ “这种保健品会让你们身体恢复下…” “对了，医生说了，这保健品必须严格按照说明服用。不然会有非常严重的副作用！” 翻译说这话的时候，他们看的出老杆子的脸色很是严肃。 “医生先生，我想知道这，这副作用是什么！” 卢修斯开口询问。如果副作用太大，他宁愿不吃这药。 翻译说完，老杆子皱眉，好像很难为情似的。 两人面面相觑，难道说这东西的副作用很厉害？ 就在两人胡思乱想的时候，老杆子开口了。 翻译听了却是有些为难，这滋阴补阳该咋翻译？ 还有这什么元阳、穴位的咋翻译？ 看着两人都望向自己，翻译只能皱眉说道，“这种保健品是宫廷里专门供奉贵族使用的！” “这种保健品如果用的太多，会刺激身体机能，可能会导致，导致某些方面加强…” “某些方面？” 卢修斯对这个词比较敏感，立马抓住重点询问起来。 马拉基也反应过来，看向老杆子。 对这位专家的话，他还是比较相信的。 果然，看到老杆子点头，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意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给他们的这个保健品，应该不一般。 “我们今天就出院。” “对，我们可以出院。” 听到两人这样说，老杆子轻轻点头，随后背着身走出病房。 翻译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点头，“两位，这次开的药在住院费里，所以只有两包，祝你们早日康复。” 听到翻译没头没脑的话，两人都是一愣，不过还是礼貌的客气点头。 当两人办好出院手续，拎着两个布兜离开医院时，恰好看到一位身法丰腴的中年妇女从一旁走廊里出来，妇女穿着时尚的大裙子，头上还带着贵族的发饰，行走间风情万种，烈焰般的红唇更是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马拉基老远就看到这道艳影，不等卢修斯开口便风度翩翩的上前，用一个绅士礼来到妇女跟前。 随后两人便传来欢笑声，一起往外走去。 临走前，马拉基还对着卢修斯眨眨眼，伸手比划了一个手势。 两人在一起近半个月，这点早就商量好了。 只见卢修斯也比划一个手势，然后走向一旁刚出住院房的大波浪女人。 很快，两队人就离开医院范围，消失在濠境的大街小巷里。 “人走了，接下来就等着了。” 医院顶楼上，韩旋风放下望远镜对着旁边的王院长说道。 “嗯，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用上的。” 老杆子在旁边补充一句。 至于原因嘛，那还用说？ 一个个肾气不足，平常肯定没少祸害自己兄弟。 这会儿，在这医院里憋了大半个月，好容易解放了，那不得疯狂一番？ 想到这里，老杆子又吧唧两口烟袋锅子，随后说道，“那两个女的一看也不是善茬，保不齐这俩家伙还以为自己是猎人呢。” “哈哈，这点我信。” 老朱在旁边高兴说着，“在我们那流传着一句话，高明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这俩人，今晚有的受喽！” 说完，几个人凑在一起嘿嘿笑着。 季香在一旁正跟唐明月说着悄悄话，听到几人这样说，瞅了眼对方的神态，心里冷哼一声。 这些老男人，八卦的时候，比女人还厉害。 一个个的，为老不尊。 哼！ 季香冷哼一声，让王院长几人稍稍压低声音。 但讨论的话题并没有停止。 “唐姐，听说这药酒是红星制药厂做出来的？” 季香小声问道，“还是那个杨总，杨小涛贡献出来的配方？” “你知道吗？” 唐明月听了脸上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对，是他贡献出来的。” “据说是从古书上看到的配方，这次交给上级用来挣取外汇。” “哦，是这样啊。” 季香应了一声，脸上再次充满好奇。 “唐姐，你有没有发现，这位杨总，总是能够做出让人匪夷所思，却又不得不佩服的事。” 听到季香这样评价杨小涛，唐明月也有些好奇。 “怎么说？” “你看，当初我在十八里坡的时候，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整个十八里坡要是没有转机就只能等死了。” “可偏偏这时候，说有一种香皂可以救病。” “后来才知道，这什么梅花香皂只是杨小涛给工人准备的福利，却歪打正着，正好治好了病，你说凑巧不凑巧？” 季香的眼中透着兴奋，“还有这次，这要不是他去西北见到了老朱，要不是他主动提出以毒攻毒的办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治好这些病呢。” 说到最后，季香眼中已经不是兴奋，而是有些好奇，非常有兴趣了。 这一刻，看到季香的神情，唐明月突然心里生出一抹危机感。 女人对男人的好感，往往来自于兴趣。 当一个女人对某个男人产生兴趣的时候，就代表着这个男人走进了女人的内心。 这种兴趣，有可能是男人的长相，有可能是男人某一方面的优点，也可能是男人的才华等等。 但每一种引起女人兴趣的存在，都是两人产生纠葛的基础。 而对于季香这种偏事业型与研究型的女人来说，杨小涛表现出来的才华，绝对是致命的诱惑。 如果说，此刻的杨小涛还是单身一人，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唐明月敢肯定，面前的这个已经有些犯花痴的女人，肯定会敞开心扉大胆的追求。 可惜，杨小涛早已是有主的人。 想到这里，唐明月也是低头笑笑。 人生总有许多不完美，但情感却是最伤人。 “好了，你要是感兴趣，就回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唐明月笑着，不管如何，优秀的男人总让人惦记。 这点，她与有荣焉。 毕竟那可是自己孩子的父亲。 “算，算了吧。” 季香想到什么，最后结巴的笑笑，“不过，我可以去找秋叶玩。” “话说回来，你们也是好姐妹吧。” 唐明月脸色一僵，最后反应过来，“对，我们是好姐妹。” 1956 断货了 濠境，法兰西大酒店。 豪华奢侈的房间里，马拉基正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还有传出来的笑声，面色难看。 今晚的活动有点多。 他没想到，看上去温柔贤淑一本正经的卡利丝夫人，不仅给了他机会，还带来了两名好闺蜜。 也就是说，今晚在这个充满情调的套房中，一共有四个人。 于是，在三人的攻势下，他很快就行了军礼。 虽然他表现的有些不满意，说是长时间住院没有锻炼的缘故，三位贵妇人也理解的投来目光，不过内心深处怎么想他一清二楚。 想到今晚上继续行军礼的话，今后若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想到那种严重的后果，马拉基就一阵后怕。 可越怕，身体越没反应。 就在他看着没有任何反应而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 立马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包装袋，看着上面的说明，想也不想用牙咬开。 ‘该死的，是白酒。’ 对于这种白酒，他可是领教过，绝不是他的口味。 可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包喝完，差点吐出来。 眼神里有些犹豫，最后又拿出来一包，咕咚喝完。 将包装扔在垃圾桶里，他觉得身体有些晕乎，于是躺在床上。 没多久，就感觉身体发热。 没一会儿，副作用便起来了。 马拉基登时兴奋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浴室跑去。 翌日清晨。 马拉基从床上醒来，随后坐起来看着周围场景。 脑海中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心头满是兴奋。 这宫廷玉液酒的副作用，太大了。 不过，他喜欢。 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虽然现在的腰有点酸疼。 目光在三人疲惫的脸上扫过，马拉基笑着起身，然后穿上衣服。 “亲爱的，你昨晚太勇猛了。” 卡利丝躺在床上，眼睛里都是满足。 在她旁边，两个雀斑闺蜜也是一脸的表情，看向马拉基的眼神都是崇拜。 “哈哈，那是当然了。” “伟大的帝国战士是无所不能的。” 马拉基正在打着领带，回头看到床上的场景，不由得又火热起来。 不过感受到后背的酸疼，还是强制忍下来。 “亲爱的，我要去处理一些公务，咱们稍后再见。” 马拉基说完，便拎起公文包出了大门。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马拉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兴奋。 “这啥，宫廷玉液酒，太厉害了，太棒了。” “不行，我得去多买一些，以防万一。” 想到这里，马拉基立马乘车赶往半岛医院。 而此时屋子里，卡利丝领着三人起床，然后开始说着昨晚上的事情。 明明，她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可怎么会突然间被反杀了呢？ 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肯定，对方是吃东西了。 于是在一番搜查后，在垃圾桶里面找到了两个小袋子。 “这是，酒？” 卡利丝闻了闻，认真确定的说道。 “难道他喝酒了，就厉害了？” 三人齐齐摇头，不明所以。 随后看着袋子上的标记，三人对视一眼，她们可是刚从里面出来的啊。 “莫不是，新的药？” “很可能。” “走，咱们今天再返校。” 于是，在马拉基离开房门没多久，三名打扮艳丽的贵妇人也出了门。 等他下车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的卢修斯正焦急的往里面走着。 可惜门口的警卫并没有放他们进去。 理由很简单，不是来看病的不准进入。 看到卢修斯的时候，马拉基就明白对方肯定是跟自己同样的心思。 为此，心里更加迫切。 “卢修斯，你来的很早啊。” 马拉基上前打招呼，看到马拉基的时候，卢修斯明显一愣随后想到什么忙说道，“你昨晚上用了？” 马拉基伸出三根手指，“一挑三，赢了。” 卢修斯羡慕不已，“我昨晚一对一，不过现在那妞已经死心塌地了，要我跟她回合众国，还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说完，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彼此的渴望。 “你怎能不进去？” 马拉基问出关键问题。 “你看到了，没有病，他们不让进的。” 卢修斯往前面使个眼色，马拉基看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已经戒严了。 不知道对方防备的是谁。 若是佛郎机的话，估计对方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笨啊，没有病不会装病嘛。” 卢修斯恍然大悟。 片刻后，两人搀扶着走进医院。 当然，在王院长的特意安排下，两人又在医院里走了一遍流程。 反正对方有钱。 等最后两人找到老杆子的时候，一个个演的比谁都好，就差直接说要拿保健品了。 医院顶楼会议室里。 韩旋风笑呵呵的说道，“王院长，真让你料到了，这俩家伙今天就来了啊，看来昨晚上是用了。” 王院长自信的点头，随后说道，“虽然这俩人成功了，但后备人选还是要行动的，人越多越好。” “说的对，多面开花，如火如荼啊。” 韩旋风说完，随后看向唐明月几人问道，“这价格商量好了吗？” 唐明月听了点头，随后说道，“香江那边地下流通的价格已经长到了两百刀一瓶。” “一瓶？” 王主任听着不对。 唐明月便解释道，“对方觉得一袋子酒太多了，于是就分到两个小瓷瓶里，一个一百五十。” “奸商！” 韩旋风在一旁骂了一句，随后又问道，“对面卖的还行？” 唐明月点头，“卖的出奇的好。” “一个帮派的头目用过后，直接大半夜的跑来要了一百包，并且以两百刀的价格连夜卖了出去。” “他们净赚五千美刀，便准备将这正经的路子做大，而得知消息的人，也越来越多，都在打听这宫酒到底是哪来的。” “那我们，一百美刀？如何？” 王院长试探着询问，韩旋风点头，“没问题，咱们总不能定十块钱吧，那不是扫自己人的面子嘛。” “好，那就一百！” 当卢修斯两人都从药房里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脸上布满笑容。 这次在两人强烈的要求下，老杆子给他们开了半个月的用量。 一天两次，一顿半袋，不能超了。 至于对方怎么用，那就不是他们管的了。 两人高兴的离开医院，随后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在旁边说道，“一百刀一袋，也太贵了吧，这不是坑人嘛。” 一段德意志语说出来，两人起初还没觉得啥，毕竟听不懂不是。 可当对方拿出那独特的包装后，宫廷玉液酒几个字就出现在眼前。 刹那间，两人的好心情没了。 这次，自己不是唯一知道这些秘密的人了。 “卢修斯，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马拉基看着兜里的一个个小袋子，眼神中带着一抹坚定。 “你想怎么做？我跟着你干。” 卢修斯认真的说着，马拉基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你知道的，这种东西是保健品，但副作用很适合我们这些人。” 卢修斯点头，“不仅是我们这样的人，是个男人都会需要的。” “对，所以，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挣钱的大买卖。” “你是想要跟他们合作？” “对！” 马拉基坚定地说着，“只要咱们拿到许可，我有钱，你负责卖，咱们合作，肯定能够赚钱。” 卢修斯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道，“可这也太贵了吧，一百美刀一袋的。” “你知道什么，这叫越贵越有价值。” “今后，我们不仅要抬高价格，还要换个包装，换个精美的包装。” 一瞬间，马拉基的神色变得贪婪起来。 “走，我们再回去。” 第二天，正午时候。 “威哥，再给兄弟些，一百瓶实在是不解渴啊。” 狗哥对着身边的威哥死皮赖脸的说着，声音里都是讨好。 这次，威哥并没有带阿牛来，只是领着三个小弟来看看情况。 结果刚进门就看到狗哥跑了出来，那热情的劲，那客套的眼神，还有心里的小九九都落在脸上。 “狗哥，你这不是难为人嘛？” “昨晚上刚给你一百瓶了，现在还来要，真以为是淌水的，源源不断啊。” 威哥开口拒绝着，当然拒绝的原因绝不是昨晚的一百瓶。 而是分出来的瓶子不够用了。 早先时候，他也是抱着希望试试，却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三哥在意识到可行后，立马组织人手开始分装。 要知道，来要酒的可不止狗哥一个，梁建忠那里走的是上层路线，可是有不少人成箱成箱的要。 “威哥，兄弟们知道你最讲义气，这种事你放心，帮了我狗哥，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一百八是吧，两百，两百美刀一瓶，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绝不亏欠。” “两百？” 威哥听了冷笑一声，“现在已经炒到二百五了，我看你是没诚意吧。” “啥？二百五？我了个二百五！” 狗哥摸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身后用过的小弟这时候上前说道，“狗哥，虽然很贵，但咱们也可以提价的。” “你个扑街，就是聪明。” 说着狗哥一巴掌拍在小弟头上，随后看着威哥，“威哥，两百五，我要一百，三百瓶，您行行好，赶紧帮着周旋周旋” 说完，狗哥将一叠钞票塞进威哥的手里，脸上更是讨好。 见火候靠的差不多了，威哥装作无奈的点点头，随后转身往回走去。 一进了飞龙帮的地盘，威哥便立马狂奔向仓库。 还没进来，就开始大声喊着，“大单子，大单子，要三百瓶！每瓶二百五！” 威哥兴奋的喊着，可冲进大门，结果看到一群人忙着干活，根本不搭理他。 挠挠头，威哥平复心情，这才去找负责管理出货的小七。 “七个，我这里有个单子，三百” “三百啊，你去找万华，他给你抽出来三百。” 小七头也不抬的继续算着，威哥看了眼，随即瞪大眼睛，“谁，谁要一万瓶？” 小七见他没走，便解释道，“是军营里的那些人。” “哦，他们啊，怪不得呢。” 威哥恍然，那群家伙可是富得流油啊。 不过，这一万瓶下去，哪怕最便宜也得一百万吧。 “咱们，有这么多货吗？” 威哥突然想到，一旁的小七听了摇摇头露出幸福的烦恼，“没有啊。” “那，那赶紧问对方要啊！” 小七看傻子似的说道，“我们会不要吗？” “那~” “那边也断货了，据说滞留在濠境的人，疯狂采购，现在都，断货了。” 今天回老家了，有些耽误事。 本来想要在这个节日时候，更新四章来祝各位大大‘中秋快乐’。 可最后，只码了一万多。 不过没关系，明天会尽快补上，也不算是迟到哈。 1957 这耽误事的家伙 ps：祝大家中秋团圆，中秋快乐！ 半岛医院，会议室。 王院长坐在首位，脸上的表情跟远在香江的小七一个样。 幸福的烦恼。 “唐秘书，如果货物还送不来，按照这个速度，库房的存货用不了后天，就得清了。” “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听这保健品的消息，现在已经不仅是濠境跟香江了，就是其他地方的黑市也出现了，这玩意传播的速度，比起疫病来都快。” 一旁负责仓库的主任说着眼下情况，当然说到最后，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也变成了无奈。 “我们先前还觉得库存有点多，害怕卖不出去，别再坏了。” “现在看来，坏掉的是我们自己的脑袋啊。” 听到仓库主管的自嘲，周围人听了，也都是如此神情。 包括被问到的唐明月也是如此。 谁都能想到这玩意会火，可谁都没想到这玩意会引起如此火爆。 简而言之，他们忽略了男人的疯狂。 当一个无法满足妻子的男人突然间雄起了，那种感觉，那种自豪感，谁懂？ 也许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体味到个中滋味。 而这些人，比起那些达官贵人，比起那些花花公子，比起那些贩卖的人，才是最需要的人。 也是购买的主力。 当然，现在的主力还是以国外为主。 几人都清楚，以国内鼓励生育的情况，真要是敞开了供应，相信很多人都会砸锅卖铁搞一袋啊。 “我已经紧急联系了四九城制药厂，他们已经装车了。” “不过，火车到这里最快也得四天。” 唐明月只能实话实说。 韩旋风在一旁听了皱起眉头。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样子下去，最后肯定要面临断货的情况。 而且现在来的人越来越多啊。 不管是自己真心需要，还是想要借此转手发一笔横财的，反正是名气与销路都打开了。 还是那种无法被左右控制的，就跟当初的梅花消毒液一样。 哪怕各方势力想要控制，也抵挡不住汹涌澎湃的人意。 只是，这么好的机会，既可以打响中医的名头，又可以为国家挣取外汇，还能打破国外的经济封锁。 一举三得的好事，竟然因为一个疏忽放缓了节奏。 真是没有想到啊。 “能不能空运？” 王院长在一旁开口，目光看向韩旋风。 韩旋风听了摇头。 “当下，飞机的主要运力是往安南输送物资。” “国内的飞机本来就不多，还要执行防卫任务，能抽调的都已经抽调了。” “哪怕一架飞机也行啊。” 王院长再次问道，韩旋风沉默不语。 正如他预料的那般，安南的战术意图太明显了，结果就被对方抓住机会狠揍一顿，不仅杀伤了大量的有生力量，还损失了大片土地。 最后还是靠着地形的优势守住了阵线。 但上次发的那个反击收获的成果几乎丢失了大半。 这让北安方面很是担忧。 于是求援的电报一份接着一份，对物资的需求更是急得跟雪花似的。 上面在联盟的催促下，加上也不希望对方失败，便将主要运力用在物资运输上，将大批武器弹药、给养药品运送到前方，只等对方来取。 “我看看吧。” 韩旋风这次没有拒绝，而是想办法，搞一架飞机。 “如果有飞机最好，没有的话，咱们也要想办法。” 唐明月最后开口道，既然大伯让她来主持这边的工作，那自然要拿主意了。 何况，马上就是中秋节了，她也要尽快回四九城。 “香江那边的小瓶子不错，咱们可以借鉴下。” 老胡突然开口道，一旁的老杆子也跟着点头。 “香江那边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但这办法不错，我看咱们继续分装，直接将瓶装的运到香江，专区专卖。” “这个可以，咱们动手，可以节省他们的工作量。” 王院长最后拍板说着。 “要不咱们宣布这药是处方药，需要控制吧！” 老杆子再次开口，一旦将药酒改成药，而不是保健品，他们就可以用看病的方式来控制销量。 “不行！” 唐明月立马开口反对，“当初药酒成为保健品，就是为了规避各国、各行业对药品的限制，如果换成药品，不用其他人来审查，国内就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听到唐明月这样说，众人都在心里骂娘。 家里啥情况自己不清楚吗？ 自己的事都没理顺却要学人家的，还考虑人家的感受。 真是把‘崇洋媚外’学到家了。 王院长见众人都不说话，便站出来打圆场。 “其实这也算是好事，最起码咱们的有些同志开始接触‘先进管理知识’吗，我听说红星机械厂搞了个内部的质量审核部门，还在药厂查出许多问题呢，这说明啥，说明咱们在进步嘛。” 王院长说着看向老胡，在场的老胡就是机械厂的医护站站长。 虽然很久之前他就想将这家伙挖过来，但老胡就跟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似的就待在机械厂了。 他也是无奈。 毕竟，机械厂的福利吧，他都想去了。 看到王院长瞅过来，老胡心里一动，想起去年治疗的时候，机械厂采取的配给制度，“院长，我觉得可以限制购买数量，一个人只能买一袋。” “当然，后期货物来了，再废除这项规定。” 众人听了也觉得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最起码能够缓解当前的形势。 只是这样下来，前来购买的人只会更多，同时打、抢的概率也会提升。 这对于半岛医院的治安、防护是个严峻的考验。 “韩首长，这次拜托了。” 王院长对着韩旋风说道，韩旋风点头，“我们会全力保证的，这点你们放心就好。” 会议散去，唐明月找到韩旋风，说的还是飞机的事情。 “放心，这件事我知道分寸。” 韩旋风并没有打包票，却也表明自己会尽力。 “对了，就现在这个用法，你得提醒下四九城的制药厂，可得提前准备好，不能无货可用啊。” 韩旋风想到最后提醒道。 “我已经跟四九城的红星机械厂打过电话了，对方已经了解情况，相信很快就会解决。” 唐明月说着，不过心头也有些担忧。 这种药酒她多少有些了解，需要时间来浸泡，否则没有效果的。 可这时间，有些长啊。 万一不够了呢？ “你们做好准备就好，我先回驻地了。” 韩旋风看了眼唐明月，没有多说，便往军营走去。 唐明月带人离开会议室，刚走下楼梯就看到许多人在治疗室外排队，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卫也比以前多了，步枪上的刺刀跟眼神一样冰冷。 最近因为宫廷玉液酒的缘故，大量的人进入到濠境，聚在半岛医院外的‘病人’也成倍增加。 而进来看病的人，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宫酒的保健品。’ 然后在得到宫廷玉液酒之后，身上的病立马好了。 这让负责看病的大夫哭笑不得，好歹是来了，把把脉开点中药调理下也是好的。 如此情况下，造成人流量的增加，治安问题也被提上日程。 唐明月离开医院前往办公地点，心里想着解决事情的办法。 “如果药酒能够在本地制造就好了。” 想到这里，唐明月就心里一阵埋怨。 这想法她跟制药厂提起过，那个白厂长啊，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竟然说要有上级领导的批准才行。 对，是需要这方面的顾虑。 毕竟这种事情需要全盘考虑，还需要做好保密工作，出了事情，谁也担待不起。 可现在的情况已经表明，再坚持原先的思路，会影响后续的安排。 事后她也单独调查了这个白厂长的底细，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背景也不差。 可怎么现在就不知道变通了呢？ 唐明月也想过跟上级领导自行反应，但那样的话，很可能将关系闹僵，留下不愉快。 尤其是女人之间，有时候一点小事就能因为小心眼变得不可收拾。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制药厂的上级领导身上。 想到这里，唐明月再次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电话在接线员手上转了又转，哪怕是特设线路，也经过十多分钟才畅通。 良久，电话被接起来，虽然声音有些吵杂，却也勉强听清楚。 表明身份后，对方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唐姐，我是娄晓娥。” 唐明月清楚娄晓娥的身份，便问道，“晓娥，你们领导啥时候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许埋怨。 这家伙到底死哪去了，这么久不回去，这不是耽误事嘛。 或许是长途电话的原因，声音有些听不真实，娄晓娥也没听出话里带着一丝嗔怪，只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唐姐，现在别说是整个机械厂不知道，就是秋叶他们也不知道去哪了啊。” “就跟失踪了似的，我都怀疑是不是被人绑去了。” 娄晓娥说这话也是心里憋着气，这一走完全成了甩手掌柜，什么活都让她干，这是不把她当人使啊。 “好，我知道了。” 唐明月恢复平静，随后说了一句，有消息的话尽快通知她，这才挂断电话。 “这家伙，不会真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唐明月还是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四九城，红星制药厂。 自从收到来自香江的电话，刘怀民就带着保卫科的人开车杀了过来。 没有别的企图，纯粹是看看情况，制药厂能不能满足后续的要求。 如果可以，那就加快供应。 如果不可以，那就想办法，要么扩大规模，要么建立新的制药厂。 只是这些，都需要慎重对待。 药品这玩意可不像是机床拖拉机似的，随便找个机械厂，摆上两台机床，调过去一队技术工人就能撑起来。 制药厂的需求更多。 涉及的方面也比其他工厂多。 呃，这些都是从法规部那里听来的。 “刘书记，您怎么来了？” 白景看到刘怀民亲自过来，连忙上前打招呼。 “不得不来啊！” 刘怀民叹息一声，白景述听了想到什么，低头不语。 “咱们里面说。” 几人来到办公室，刘怀民坐下就询问药酒的生产情况，白景述据实回答。 “书记，我也知道当下的情况，最合适的就是扩大规模，但这也需要时间的。” “至于对方说的将配方交出去，就近建立新厂也是好办法。” 白景述先是摆明态度，自己是支持的，但心理也是有顾虑的。 “只是，这给谁吧” 白景述欲言又止。 听到白景述这样说，刘怀民眉头皱起，刚要开口反驳却又想起制药厂的事情是杨小涛操办的。 而眼下国内的情形并不简单。 要是给了‘错误’的人，很可能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这时候更需要看清楚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 “书记，最好还是等杨总回来再说。” 白景述小心提醒着，刘怀民听了立马深吸一口。 “我也知道，可这家伙在哪都不知道啊。” 说完，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1958 握个手吧 泉城，机械厂，招待室！ 阿嚏… 杨小涛捂着鼻子一阵的揉捏，总算是将酸楚味驱散，随后回头看着桌子。 这顿酒从中午喝到了现在，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昨晚冻着了？” “这泉城的天到了这会儿，就是这样。” 汪大海听了在一旁关心着，这喝酒的功夫都看着杨小涛打了十来个喷嚏了。 话说这九月的天，早晚两头冷，晚上睡觉上半夜还热的出汗，后半夜却冷的抱枕头。 要是不小心，很可能冻出感冒。 “没事，鼻子有点痒痒。” 杨小涛不以为意的说着，心里却是想着，到底是谁这么挂念自己啊。 反正别人怎么说，跟他没关系。 自家媳妇自己知道，想是肯定想，却也没那么惦记。 至于其他人，估计想他好的没几个吧。 杨小涛说着，冉父在对面点头。 反正看杨小涛的气色不像是有事的样。 他们从彭城出发来到泉城后在这里待了两天。 而就是这两天，可是让他认识到泉城上下的欢迎。 头一天晚上，住在泉城机械厂里，那招待的规格，估计就是他们领导来了也差不多。 不仅全厂领导陪着，上下都照顾的齐全，就是他们的研究员都被人安排的妥当。 这种规格待遇，他们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不，应该是第二次遇到。 上次在彭城也碰到过。 而这一切，都是沾了红星机械厂的光。 而这次，接着送行的油头，再次留他们吃饭。 只是这样子，等出发的话，怎么也得半下午了吧。 好在吃饭喝酒的不是他们几个人，整个车队都有份。 这也算是一视同仁了。 “老弟，我看你还是多住两天，老哥这段时间正好有时间，陪你到处转转。” “这中秋节前，城里可是热闹的，那些吃的小东西，还有玩的。” “正好你回去给弟妹跟娃儿带点回去。” “放心，节前肯定让你回去。” 汪大海红着脸，一身酒气，不过说话不见半点磕绊，明显是没喝多。 当然，在冉父的眼里，桌上的两个大罐子最少也得两斤吧。 如今都被倒出来了。 “小，小杨。老汪，说的，没错！” 一旁的刘德辉大着舌头说着，“明天，我跟你们去广场，看大戏，看杂耍。” “还有老冉！” 说着刘德辉拍着冉父的肩膀，“咱们从小涛这论起来，你是长辈了啊…” 冉父连忙摆手，这丫的算啥事啊。 他跟汪大海一样大，比起刘德辉小一岁。 咋就成长辈了。 “老刘，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冉父是清楚在座的身份，在他左边的汪大海是机械厂的厂长，也是本地数一数二的角色。 右边的刘德辉是泉城汽车厂的厂长，论起地位，还比汪大海要高。 对面坐着杨小涛。 在他左边是泉城本地的二把手，一个面色中厚的中年人，说话不多，倒是贼能喝。 右边的是泉城本地的机床厂厂长，以及几个陪同的厂长。 整个桌上没个年龄小的。 也就剩下杨小涛这个怪胎了！ 当然，要说地位嘛。 这里面还属杨小涛最高。 别看左边的那个二把手，放在机械厂的职级也就跟副厂长一个级别。 到现在嘛… 作为杨小涛的长辈，自然是坐在主位上了。 虽然对这种场合不太适应，但要论见识，老冉同志还是履历丰富的。 不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除了喝酒，其他的都不怵。 于是，喝酒就成了杨小涛的活。 “老刘，这你要是这样说，那以后咱们可得亲兄弟，明算账了啊！” 杨小涛在一旁笑嘻嘻的说着，刘德辉听了忙拍头，“你行了吧，在我们面前，还是做小辈吧！” “你看看，说起这个来，就不醉了！” 杨小涛说完，众人立马笑起来。 随后汪大海跟冉父聊了起来，众人各自活络着，酒桌上的氛围越来越热闹。 “杨总，这个是我们沂蒙山的栗子，您尝尝！” 旁边的二把手拿着黑色的栗子放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赶紧双手接过，“谢谢，您这是客气了啊！” 二把手笑着，“杨总能来我们泉城，我们就这些土特产招待了啊！” “您太客气了，上次来的时候就想感谢您的帮忙，要不然我们的大棚还搞不好呢。” “哈哈，都是应该的，我们正好有稻草，也没想到能够帮上忙。” 二把手谦虚的说着，杨小涛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您可别说帮不上忙。” 众人听到杨小涛说话，都看了过来。 “您不知道，要不是有了草帘子，我们的大棚还搞不起来呢。” “还有啊，这大棚种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杨小涛看看左右，随后郑重说道，“这里面种的可是救命的草药啊！” “我们制药厂能够顺利生产能够保证药品的供应，能够为国家挣取外汇，这里面都亏了这些大棚啊！” 杨小涛看着二把手，“所以说，这份功劳有一半要归功于泉城的父老乡亲啊！” 这话说完，不止身边的二把手，就是桌上的泉城人都笑了起来。 这杨总，会做人啊！ “来，我在这里，借大海老哥的酒，感谢各位泉城的父老乡亲了！” 杨小涛端起酒杯，众人连忙端起来。 “我先干为敬！” “好！” 众人仰头喝完，又是一阵啧啧声。 吃了两口菜，杨小涛拿起栗子来扒着皮。 二把手这杯酒喝完也有着沾酒，在一旁拿起一个栗子说道。 “杨总，您别看这栗子小，但是十多年的老树木结的！” “黄心甜着呢，我们吃，就吃这样的！” “那些大个的，里面白色的，不顶吃的！” 杨小涛看着发黄的栗子点点头，印象里确实黄心的更甜一些。 “嗨，说起这个栗子来，我这听说了个真事啊！” 汪大海兴奋的说着，将众人眼光吸引过来。 “话说，这事应该是解放前了，自己沂蒙那边有个土财主，那可是真的土财主啊！家里周围的地都是他的，就连山上的树都是他的！” “这家伙，有钱，有粮食！为富不仁不至于，但抠门是绝对的！” “在他手下干活的人，好光景的时候勉强能饿不死人，可到了灾年，那跟其他地方的一个样！” “后来，解放了，这家伙被审判了！家里的地，房子都分给了穷苦人。” “前些年，不是困难时候吗，家家户户没粮食！” “住他们家的那户人有了孩子，没吃的啊，孩子正常哭。” “有一天这家的孩子饿极了，脸贴着墙上，感觉到有点甜！” 说到这里，汪大海拍着桌子，“你们知道吗正屋的墙是用什么做的吗？” 汪大海神秘的笑着，众人齐齐摇头。 杨小涛却是想到什么。 “不会是用栗子面做的吧！” 啪 汪大海指着杨小涛，“说的对！” “还真就是栗子面！” “这家女人就看到孩子一个劲的舔着墙，抱回来还去吃，还以为孩子饿出毛病了，可时间长了她也觉得不对劲。” “结果一尝，竟然是甜的！” “这才知道，那土财主家的三间大房子，里面的墙壁都是用栗子面做的。” 汪大海感慨着，“这些家伙，宁愿用栗子面来当土用，也不愿意分给穷苦人。” “你说可恶不可恶！” 一旁的二把手听了点头，“这事我听说过。” “那个土财主到死都没说出来。” “要不是意外发现，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靠着这几堵墙，整个村里人在那几年里，没一个饿死的！” “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杨小涛点头，“说的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是王道。” “为富不仁，注定没好下场。” “杨总说的对，其实这种事情很多很多啊。” “有些地主家财万贯，粮食吃不完宁愿放在地窖里发霉也不愿意救济灾民，有些人家里的钱多的融成大冬瓜，贼进去都搬不动…” 众人又将先前坏事做尽的地主拿出来狠狠的鞭笞一番，这才结束这次送行宴。 杨小涛跟汪大海几人离开屋子，往车队走去。 “老汪大哥，看你们这，还算不错啊。” 杨小涛说着，目光看向周围的工人。 来到这的两天，他就在车间里转了几圈，如今的机械厂在得到红星机械厂的帮助后，用的机床都是最好的，再加上泉城方面的扶持帮助，厂子里的工人也是顶尖的，论起实力，比起一分厂都不差。 汪大海笑着点头，随后看看左右，又压低声音说道，“老弟，不瞒你说，前段时间还有人来搞事情呢。” 说到这里，汪大海伸出拳头在一起碰了碰，“幸好，我按照你说的提前做了准备。” “那些头脑发热的，直接被我清理出去，家里面管不了的，也别在工厂里转悠。” “嘿，你不知道，这工人回家要是听说家里孩子不正经，那一顿揍啊，打断腿的都有好几个。” “没办法，谁家孩子不是几个几个的，不能为了一个苦了其他孩子不是。” “打那以后，谁敢来工厂闹事，谁都得掂量掂量今后的日子。” 汪大海说着，然后看了眼屋里已经趴在桌上睡觉的刘德辉。 “老刘对家里的孩子更狠，直接捆起来用皮带抽。” “他还不是简单的抽，抽一下背一下语录，背不过，就是一鞭子。” “那家里的孩子可是乖得很。” 汪大海说着，想到什么，又说道，“我家孩子就不行，老老实实的，让他们出去跑都不会。” “那是嫂子教育的好，持家好。” “哈哈，说得对。” 两人笑着，很快走到车前。 “老哥，还是昨晚说的那些话，有些事，不能较真。” “有些事，该做了还得做，起码自己做了，能够坚守本心，不能将阵地交给别人！” “不过，您放心，最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点，我感肯定。” 杨小涛临行前，还是想要嘱咐一番。 毕竟，接下来 可不是寻常时候。 汪大海笑嘻嘻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老弟你放心，老哥大事不糊涂，小事随意去。” “不过，老哥还是那句话，咱们泉城人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哥哥。” “咱们不会主动挑事，却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杨小涛听了笑着点头。 他这次来，说白了，就是联络感情。 毕竟，感情这东西，不常走动就淡了。 “放心吧老哥，等用您的时候，我绝不客气。” “那就对了。” 汪大海再次恢复笑脸，“好了，本来还想多留你两天，但又怕弟妹等急了。” “改天去四九城，再找你。” “好，我在家里备下酒席，等你去。” “好！” 说完，杨小涛准备上车，可走到一半，突然转身，伸出右手。 “老哥，握个手吧！” 汪大海听了，同样伸出右手。 两人用力握在一起。 “保重！” “保重！” 1959 离了杨小涛不行啊 车队启程，领头的仍旧是七机部的护卫人员。 不过，这次林队跟冉父坐在车后，两人交流着。 冉父虽然没多喝，却也有些醉意。 “主任，往后咱们在这泉城算是有了落脚点。” 林队说着，冉父放下揉着眉头的手问道，“什么意思？” “嘿，刚才喝酒的时候，对方的二把手不是在场嘛，他说了，以后咱们七机部的研究来了，可以直接到招待所住下。” “还有，一应招待规格都按照最优的来。” “还有，汽车厂那边会给咱们车队提供帮助，物资也会进行补充。” “我算了下，这躺下来，咱们的常规消耗都能补充完。” 林队说着，脸上的兴奋再也抑制不住。 说起来，还是七机部底子太薄了。 虽然明面上从各个机部里抽调了许多工厂补全架构，但真正到了地方，对于七机部来说，人们的认同感还是不高。 甚至有些地方的政府都不待见。 这也是他们出门在外经常风餐露宿的原因。 相比起来，一机部这些年在全国各地进行整顿，最近几年更是成果斐然。 地方上的机械工厂都是当地的重要单位，甚至是骨干单位。 这样算下来，一机部在地方的影响力远比其他地方要高。 而机械厂虽然从一机部分离出来了，但谁不知道一机部里的几个大佬都当成亲闺女养啊，这要是回娘家告状，说一句‘受欺负’的话，估计上面的几个老家伙立马就能将电话打过来。 甭管有理没理，这事被上面知道了，肯定没好。 所以众人对机械厂的态度都是敬着的，哪怕不喜欢，也不会得罪。 至于喜欢的，自然会爱屋及乌。 而他们七机部的车队，就是那只幸运的乌鸦。 这不是说不好，相反，有了地方上的支持，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这件事，回去跟首长说说。” 冉父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回去报告一下。 不过在心里却是好受许多。 这一趟，总算是将损失弥补了大半，也算是交差了。 车队后方。 小波开着车子，杨小涛坐在副驾驶。 至于郝平川跟王浩，则是坐在了后面。 这辆泉城汽车厂刚生产出来的黄河重卡，本来也是准备给机械厂的。 西北延州分厂建成后，需要一批卡车作为运输工具。 这种好事自然落到了泉城汽车厂的头上。 于是这次，他们几个先开了一辆。 “杨总，这次是直接回了吧。” 小波不确定的问着，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四周。 车厢里，四个人也就他没喝酒。 王浩喝的不多，郝平川没少喝，杨小涛嘛 喝不少。 “对，直接回家。”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正好赶上过中秋。” 这一路目的已经达到。 而且，没有碰到意外。 这就是好事。 他相信，接下来的行程，也会是一帆风顺。 接下来，就是回家了。 想到家里的媳妇孩子，杨小涛伸手靠在椅子上，随后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郝平川看了眼，却是无奈摇头，这本来几天就搞定的事，硬是延长了三四倍。 原本可以回沪上过中秋的，现在倒好，只能看着几人过中秋了。 什么事啊！ 算了，去老萝卜家里凑合凑合吧。 四九城，机械厂。 三车间里，主任马俊正在巡视着周围。 作为一名老员工，虽然刚刚被提拔起来成为主任，但做了多年的副主任，管理经验还是有的。 “主任，我们这边需要一台机床。” 就在马俊走到一处生产机组的时候，正在负责生产的组长凑上前叫苦道，“您看看，这台启明星磨成啥样了，咱们修了用，用了修，做出来的部件好多都不合格。” “您看看，要不去二车间说一声，咱们车间确实需要新机床了。” “对啊，主任，咱们再这样干下去，其他机床也用不长久啊。” 附近几个组长也凑了过来抱怨着。 马俊清楚，并不是几个人过来给他找麻烦，毕竟都是老兄弟了，支持是肯定得支持，总比其他车间空降过来的好。 但问题也是实实在在的，最近这段时间，二车间做出来的机床，确实有点少。 “这件事不仅咱们二车间有，其他两个车间也有这种情况。” “我们都反映了，只是二车间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马俊作为车间管理人员，也算是机械厂的高层，有些事情也有权知道。 最近这段时间，钢铁厂那边的联合之星正在研究新的合金材料，这产出的合金自然就少了。 二车间得到的合金材料少了，自然就没法增加产量。 到现在为止，也只是维持原先产量。 可现在各地需求的机床越来越多，尤其是延州分厂的建立，需要大批设备仪器，还有西北分厂，也要扩大规模产能，机床的需求是供不应求。 送给他们的多了，留给自己的自然就少了。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主任，是不是杨总不在，他们就欺负咱们机械厂啊。” 突然有人开口说话。 马俊听了一惊，就想要开口呵斥，不要乱说，可看到周围人的目光都是一样，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肯定是，杨总在的时候，谁敢欺负咱们车间。” “对对，就是这样，以前啥好的都是捡着咱们车间用，现在可好，咱们倒成了后娘养的了。” “可不是” 随着众人议论声加大，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马俊赶紧开口呵斥住，“都别说了，要是杨总回来知道你们这样干活，有你们好看的。” 周围人听了立马闭上嘴，然后有人回头开始工作。 “行了，这件事不是工厂的事情，原因多种多样，你们别瞎想。” “赶紧回去干活。” 马俊将眼前的几个组长打发走，这才往外走去。 心里头有些感慨，杨小涛的威望在这车间里太高了。 这还是三车间。 要是去了其他几个车间，估计谁说句不好听的话，能不能站着走出来都不知道。 只是感慨之余，又有些害怕。 如果杨总再不回来，这车间该怎么管？ 出了车间大门，迎面就碰到从四车间出来的娄晓娥。 “娄秘书，您这是去哪了？” “马主任！” 娄晓娥停下脚步，拢了下耳边头发，这种最近流行起来的整齐、垂直的头发，刚好盖住双耳，看上去显得充满力量。 再搭配上一套草绿色的布军装，成了当下的主流。 “我刚去了趟一车间，那边出了点事故，需要处理。” 娄晓娥没有隐瞒，这种事作为车间主任自然要知道。 “出事故了？” “嗯，一名工人操作机床时候，手指受伤，正在医护站治疗” “哎，这种事怎么不小心点啊。” 马俊清楚，如果手指受伤严重的话，就只能做点其他的活，工资待遇什么的，自然会减少。 “对了，娄秘书，杨总什么时候回来？” 娄晓娥听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闻言马俊叹息一声。 娄晓娥见了便问道，“马主任，您找杨总有急事？” “没有，就是，就是最近车间里反映一些情况.” 随后马俊将车间刚才的事情说了下，娄晓娥听了也是无奈摇头。 “钢铁厂那边的联合之星研究所，说起来跟咱们机械厂是合作关系，只不过杨总兼任了所长，所以才会好事都想着咱们。” “这次他们要研究新合金，也是杨总说的任务！” 马俊听了点点头，这事他们都清楚。 “那他们研究出来了吗？” 马俊好奇对方到底研究啥，还搭上这么多的资源。 “没有。” 娄晓娥干脆利落的回答，因为关心这个的人太多了，陈副厂长跟王副厂长整天询问。 “那得多久做出来？” “不知道！” 好吧，马俊觉得自己不该问的，毕竟研究合金这东西，有时候一两年都未必做出来一个。 还是考虑如何维护好机床吧。 联合之星研究所。 张冠宇在一旁盯着不远处正在实验的现场。 旁边技术组副组长王满山正拿着烟，神情严肃。 在他身边的徐宁几人也是瞪大眼睛，期待着这次实验的结果。 几人都将心神放在不远处，但心里却没有底。 当初张冠宇他们发现可以用更好的合金材料来取代眼下的钛合金，以此来保证飞机发动机的顺利研发。 那时候，跟杨小涛提出的，既然耐高温的材料可以在钛合金的基础上改良出来，那改良现有的钛合金，以此来增加强度，完成发动机涡轮的生产也应该可以。 当时杨小涛在考虑一番后，也同意了这个计划。 而且在离开前，还来到研究中心给大家加油鼓劲，希望尽快完成研究，不要耽误研发进度。 当时联合之星的研究人员可是信心倍增。 不就是调整下材料配方嘛，不就是多做一些实验验证嘛，他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只要按部就班的来，总能做出来。 可. 大半个月过去了，实验耗费了大量材料，但效果嘛，并没有任何进展。 最起码，到现在为止，没有进展。 “出来了。” 就在几人期待中，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几人连忙冲过去准备查看。 “出来了，都小心点。” 安仲生作为现场指挥员，对着周围涌过来的人挥手，这时候可不能出现意外。 老道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来。 作为研发组的副组长，在杨小涛不在的时候，自然要撑起研发组的担子。 再加上研究所的副所长，老道的身上可谓是压力重重。 此刻，看着前方出来的成品，老道不自觉的捏着手指头开始算起来。 负责行动的臧伟几人将成品按照流程一步步来，等到了傍晚时候，整个合金材料的测量才开始。 众人也顾不得吃饭，继续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渐渐来到了半夜。 而随着测量数据的出现，一道道声音落下后，周围人的心也在紧张着。 老道的手势都掐的快粘住了。 等最后一组数据得出来后，众人立马看向安仲生。 在他那里，所有的数据汇总起来，代表着这次实验的成果。 张冠宇就在一旁看着，对于这上面的数据他闭着眼都能明白。 前面的数据跟钛合金tig01基本符合，接下来就是新型合金的硬度了。 如果硬度合格，这次就算是成功了。 可当安仲生将实验数据报出来后，张冠宇脸色陡然失落。 不用最后的结果他也知道，实验再次失败了。 默默的走到一旁，张冠宇拿起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面一组组数据都是经过严格计算后的产物。 可后面都打上了错号。 翻到最后一页，也是所有实验中最后的一项。 看着面前的数据，张冠宇颤抖着双手，将钢笔拿出来，在后面停住。 最后，终于用了，画了个大大的错号。 而此时，前方传来了众人失望的声音。 老道更是将手放进袖子里，隐藏着颤抖的手臂喃喃自语，“果然，离开杨小涛，就是不行吗？” 1960 回家，过中秋。 管家庄子。 阳光明媚，万物向荣。 今年的雨水来的比较勤，加上村民的照顾得当，那些秋玉米个个粗大饱满，一看就是丰收年。 张大有便一手拎着半瓶酒另一手拎着两个猪蹄，晃晃荡荡的往傻柱家走去。 所谓的傻柱家，自然就是沈翠花家了。 自从傻柱跟秦淮如离婚后成了接盘侠，这沈家就成了傻柱的家。 在这管家庄子里也算是扎了根。 尤其是，沈翠花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傻柱更是小心伺候着。 因为有沈翠花这层关系在，也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作为村长的张大有，对傻柱可谓是格外关照。 不仅将村里的伙房交给了傻柱，让他当了领班，还时不时的带着东西去家里开小灶，剩下的东西自然留给家里人了。 这也算是对孩子的补偿吧。 “大队长，您来了。” “呦，猪蹄，这可是好东西啊，还不小呢。” 傻柱正在家里磨刀，抬头看到张大有拎着东西走进来，立马放下菜刀上前迎接。 “这不是去镇上交公粮，粮站的领导给的。” 张大有将两个猪蹄扔给傻柱，目光却是看向屋子里走出来的女人。 沈翠花。 虽然对外宣称是三个月，但实际上是四个月的身子已经显怀，沈翠花也变得圆润起来。 看得出，傻柱伺候的不错。 沈翠花看到张大有盯着她看，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 原本就说好了，嫁给傻柱后，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就是生了孩子，也是姓傻，不，姓何的。 两人之间，不会有任何牵扯。 可这段时间，张大有隔三差五就跟傻柱凑近乎，不是在村里照顾，就是在工作上照顾，甚至还会带着东西来家里。 就像现在这样。 对于张大有打的主意沈翠花一清二楚，傻柱对她也是没的说，不仅照顾的好好的，就是前夫留下的女儿，也喊他叫爸。 一家人在一起，也算是有了家的样子。 所以她不想搭理张大有，因为她怕弄丢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只是，时间长了，她也没办法多说。 毕竟傻柱是一家之主，而且他确实挺傻的。 “快里面坐。” “翠花，上茶啊。” “我去收拾着。” 傻柱乐呵的笑着，还对沈翠花挥挥手，示意好好招待。 在他看来，只要跟这个张大队长处好了，这村里的日子，也没啥艰难的啊。 “我来收设吧，你是家里男人，哪有女人配客人的道理。” 沈翠花不想跟张大有再有牵连，走到傻柱身边说道。 傻柱却是摇头，“不行，这猪脚收拾起来可是体力活，你要是累着怎么办？” “一边泡茶哈，我这边很快就收拾好了！” 说到这里，看着不远处的张大有又压低声音道，“这两个猪脚，我估计能给咱剩下一半，到时候你跟小石榴都能吃点。” “可” “没事，你放心，我有数。” 傻柱打断沈翠花，自信的说着。 沈翠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才往屋里走去。 “翠花，孩子还好吧。” 屋子里，张大有看着沈翠花的背影，回头看看正在处理猪脚的父女俩，忍不住的伸出手问道。 这女人，比起家里的黄脸婆干瘦的模样好看多了。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两瓣肉。 啪 沈翠花回头就是一巴掌拍在胳膊上，目光狠厉，“姓张的，你要想这孩子好好活着，就别打以前的心思。” “不然，别说你是大队长，就是村支书，老娘也有是办法整你。” 张大有摸着胳膊，脸上诧异。 在他想来，自己应该可以和这个女人继续保持关系的。 可怎么 张大有变了脸色，“翠花，你不会真的打算跟，跟这个傻子在一起吧。” “闭嘴，那是我男人。” “我告诉你，张大有，你最好想明白了，有些事被人知道了，咱俩都得死。” 沈翠花压低声音狠声说着。 张大有舔了下舌头，然后看着沈翠花的肚子，咽下唾沫，这才点头。 “翠花，你知道的，我家里六个姑娘，就差一个小子。” “这要是儿子，我，我要当他干爹。” 沈翠花听了转身将茶水递给张大有，“谁知道是儿子还是闺女，到时候再说。” “只要傻柱愿意，我没意见。” 反正是对家里有帮助，何乐而不为呢？ 她也不想傻柱太劳累。 至于以后，大不了再给傻柱生一个呗。 不，是生几个！ “村里老人都说了，你这肚子尖尖的，肯定是个儿子。” “到时候，我老张也有后了啊。” “哈哈！” 张大有笑着，外面傻柱听到动静走进来，“咋了咋了？” “说啥好事呢。” 沈翠花笑着看着傻柱，眼睛里都是柔情，随后说道，“张大队长说了，明天是中秋节，让咱们回去看看老人。” “还说让咱们骑自行车去呢” “是吗？真的？” 傻柱激动的说着。 自从离开四合院，他做梦都想回去看看。 哪怕，那里已经没了他的立足之地。 但依旧是内心中最沉重的挂念。 张大有听了尴尬的点头，随后在傻柱与沈翠花的注视下点点头，“对，我跟村支书说的，这，这中秋团圆嘛，是得回去，回去看看。” “你这也出来这么久了，团圆日子，该回去趟，回去趟！” “张大队，感谢感谢，您先喝茶，我去做饭，很快就好” 说着傻柱跑出去，来到院子里，抬头望着即将日落的太阳，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四合院里的面容。 最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算了，还是回去看看吧。” “感谢村长，感谢乡亲们，感谢” 曹家沟。 易中海也对着众人挥手不断感谢。 在这三个多月的辛苦劳作后，终于有时间可以回四合院看看了。 得到消息后，哪怕天色已晚，他也不在乎。 只想着赶紧回到四九城，回到四合院。 在这里，他的心是一刻不想多待。 回头，易中海认准方向，向着四九城走去。 不管路有多远，不管有多晚，都抵挡不住他回家的心。 半夜时分。 易中海进了四九城。 此刻的他双腿如同挂着两颗石头，迈出的步伐有点迟缓，可脸色却是异常执着。 就连走过的道路，都让他有种熟悉感。 曾经的一幕幕也在脑海中浮现，让他用回忆将疲惫祛除，靠着精神力一步步往前走。 巡城的人看到易中海孤身一人走着，看样子很是疲惫便上前探查。 在一番检查后，确定身份无误，这才放行。 随后又是咬牙坚持。 今晚的月亮比较圆，路上的灯也比往常明亮。 当他来到四合院所在的胡同时，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眼中有两行热泪在翻涌。 他努力忍着不哭，忍着激动的心情，往胡同里走去。 轰~~~ 就在他准备进入胡同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车声。 接着便是两道灯光照射过来，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嗤！ 车子停下，他连忙回头看去。 就看到一道身影从车上跳下来，一边拿着大包小包的，一边对着车上的人说话。 那人，有些熟悉。 再想到这院子里有谁能坐车，结果不言而喻。 杨小涛。 眼神里闪过复杂的神色，易中海没有再去看，而是凭借心底里涌出的最后一点力气，快步往四合院走去。 当易中海离开的刹那，杨小涛余光收回。 对于易中海，他早就发现了，虽然诧异这么晚会碰到他，但也没放在心上。 这家伙，已经不是从前了，而他也不是以前的杨小涛。 “小波，我就不管你了。” “王浩，你安排下，让郝队长住下。” “明天中秋节，都在家好好过节，后天再来接我就行。” 杨小涛对着王浩叮嘱道，王浩点头，“杨总放心，肯定给你安排好好的。” 郝平川也在一旁笑道，“这次任务总算是结束了，先找个地睡个好觉。” 杨小涛笑着点头，随后对三人摆手告别。 随着车子轰隆声远去，杨小涛回头转身，拎着背包往院里走去。 当来到四合院门前，手上又多了一个包。 “汪汪~” 中院，易中海刚刚进来的时候，黑妞就警惕的叫了两声。 在这四合院里，一般时候旺财跟黑妞是不会叫的，尤其是晚上，生怕吵到人休息。 但每次叫的时候，都代表着有事情发生。 这点院里人早就摸索出经验了。 于是，在旺财制止黑妞时，杨家里已经亮起了灯。 冉秋叶刚刚躺下没多久，还没睡着就听到黑妞的叫唤，立马打开灯，披着衣服出来看看。 旁边周家王大山家的听到声音也亮起了灯。 没一会儿，王大山跟周奎就走了出来。 几人一看，易中海正扶着墙休息。 刚才那一阵快走，可是消耗了大半气力，这会儿听到狗叫声，便在一旁垂花门处休息。 抬头看了眼冉秋叶，又看看其他人，易中海也不招呼，直接往家里走去。 砰砰 敲门声响起。 很快，一大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而后一声‘老头子’，饱含深情。 冉秋叶看清楚是易中海后，忙呵斥道，“黑妞，回去睡觉。” 王大山几人只是看了眼易中海，没有说话，转身回屋。 汪汪~ 就在冉秋叶准备回屋的时候，旺财又跟着叫唤，冉秋叶忙开口呵斥，却发现垂花门外一人走过来。 “这是在迎接我吗？” 冉秋叶瞪大眼睛，然后就看到杨小涛一步步走来，随后来到院子里将包扔在一旁，在冉秋叶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搂住。 “媳妇，我回来了。” 刹那间，冉秋叶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你，怎么才回来！” 言毕，进屋。 一夜风兼雨。 第二天，日上三竿。 杨小涛还在睡觉，就感觉胸口突然被压了好几下。 肉嘟嘟的小家伙，杨小涛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闭着眼伸手将两个小家伙搂住，然后伸手挠痒痒。 哈哈哈 咯咯咯 不敢了，不敢了. 大姐救我 哥哥救我 悦悦蓉蓉两人被挠的咯咯笑在一旁喊着。 杨小涛还是闭着眼，然后就感觉后背又上来两个，耳边还传来端午的声音，放开我妹妹。 这下是彻底闹成一团了。 正在准备饭菜的冉秋叶，看着闹成一团的家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是看到挂在背上的端午，又不由得摸了摸肚子。 不知道昨晚那么多次，能不能怀上。 要是再生个儿子就好了。 铃铃铃 就在冉秋叶想的出神时，耳边传来一阵铃铛声。 这是自行车的声音。 院子里有自行车的只有他们家跟后院的翠平姐，昨天翠平姐就带人回老家过节，难不成今天又回来了？ 冉秋叶忙回头看去。 就看到一辆自行车从垂花门处进来，车子上还挂着一条鱼，另一边挂着一只猪脚。 车子大梁上坐着一个小女孩，一双大眼睛看着四周，样子很是害怕。 而看清楚那人时，冉秋叶才惊呼道，“傻柱！” 1961 都不是省油的灯 傻柱回来了！ 一瞬间，中院里的人看到傻柱，脑海中都是这句话。 随后，众人又将目光投向傻柱身旁的人。 那个女人，就是傻柱的新媳妇？ 而且看这样子，还有了身孕啊。 肚子都这么大了，真够快的啊！ 这傻柱现在回来，是回家过节吗？ 可，他有家吗？ 众人心里琢磨着，很快就将目光放在秦家门口，放在易中海家门口。 杨小涛听到声音，抱着两个女儿来到门口，然后就看到傻柱站在那里。 “傻柱？这家伙怎么回来了！” 杨小涛小声嘀咕着，冉秋叶放下手上东西摇头，“不清楚！” 旁边王大山几个看了眼傻柱便没再关注，而是来到杨小涛跟前聊了起来。 傻柱也看到了杨小涛，尤其是对方住的地方，那可是自己曾经的家啊！ 那里面，都是他童年的美好回忆！ 可现在，房子的主人变成了他最痛恨的那个，他怎能甘心！ 瞪了眼杨小涛，傻柱平复心情，看了眼不远处的秦家，最后往一大爷家前走去。 秦家，秦淮茹今早上就知道了易中海回来了。 而杨小涛嘛。 半夜三更被吵醒后，她就知道了。 原以为冉秋叶在家里偷汉子，可又想了下那是不可能的，谁在家里偷汉子啊，要偷也要去地窖啊。 那地方不仅隐秘还隔音，除了有点冷，其他没问题。 于是她便断定，杨小涛回来了。 随后的时间，耳里都是吵杂的声音，脑海中不自主的浮现出画面来。 直到天快亮了，这才消停，她也睡了个回笼觉。 等早上起来后，她去一大爷家坐了坐，说了中午一起吃顿团圆饭。 今天是中秋，她跟一大妈却被街道办限制出四合院，只能在家里省吃俭用，等待着调查结果。 不过以她看来，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直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说明，对方并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她们投机倒把。 所以，用不了多久，她们就可以继续了。 正好这几天家里的药酒泡的差不多了，应该能行。 至于制药厂的那些药酒，她也没有办法。 只能希望制药厂吃肉，留给她们一点汤喝。 就在她回家准备收拾收拾家底，为一大爷接风洗尘庆祝团圆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铃铛声。 原本没多想的，可接着听到院里人议论着傻柱什么的，这才起了出来看看的心思。 抬腿，出门。 秦淮茹登时愣住。 傻柱，回来了。 一时间，秦淮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啥滋味。 是欢喜，还是怨恨，还是道不明的期盼… 可随后看着一旁的小女孩，还有旁边捧着肚子的女人。 刹那间，秦淮茹感觉心底里一阵刺痛。 仿佛自己最好的东西被人夺走一般。 嘴巴张开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眼泪就像是要冲出来的似的，努力低头不让人看到，又想着回屋里去。 了看到车把上挂着的东西，腿又迈不开了！ 另一边，傻柱也看到走出来的秦淮茹，心跳突然加速。 心头也是一酸。 没了自己的帮衬，这女人，吃了不少苦吧。 看到曾经的女人，看到她脸上的泪珠，还有瘦削的脸颊上哭红的眼睛。 仔细看，身体也变瘦了。 而唯一没变的，或许就是将那衣服撑满的存在。 咕咚 脑海中浮现出秦淮茹曾经的样子，傻柱咽口唾沫。 他感觉，现在的秦淮茹，貌似比先前更，好看了。 “傻柱！” 猛然间，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傻柱听到熟悉的声音，忙回头看去。 就见一个蓬头垢面，身上邋里邋遢的人从垂花门处快步跑进来。 “京茹！” 等人近了，傻柱才认出来是谁。 周围院里人也发现，这不是被带走协助调查的秦京茹嘛。 此时的秦京茹可谓是万分委屈啊。 原以为自己找了个知己，对那田静是百般信任，可到最后，这女人竟然祸害了她。 而最让她伤心的，还是秦淮茹。 好歹是堂姐妹啊。 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啊。 自己进去了，她竟然不去看自己，不给自己送饭，不管不顾，简直没有一点亲情味。 幸好她那婆婆去了两趟，给她带去稍微的温暖。 这段时间，自己怎么熬过来的都不知道。 住在狭小的空间里，吃着窝窝头，整天担忧的睡不好觉，这种日子折磨着她，都快让她疯了。 今天，好容易熬到头了，终于重获自由了。 她要回来找秦淮茹讨一个公道。 却不想，刚进门就看到了傻柱。 于是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京如！” 傻柱嘴里再次吐出两个字，想要再继续说，却不知道该说啥。 他跟秦京茹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存在。 哪怕对方为她怀过两次孩子，可最后… 或许这就是名不正的后果。 两个孩子，最后都没了！ 傻柱看着秦京茹，心中莫名复杂。 只是看到沈翠花的脸色，立马恢复过来，没有去管秦京茹。 而此时，秦京茹也看到了沈翠花，尤其是对方的肚子。 目光一缩，想到什么。 随后牙齿沿着嘴唇，愤恨的指着傻柱骂道，“你，你个良心被狗吃的混球，你还有脸回来！” “你，你个混蛋！” 说着走到秦淮茹跟前，两人目光交织后，站在一旁。 姐妹俩的账一会儿再算，如今她们算是一条阵线的。 可不能吃了亏！ 傻柱听出秦京茹话里的意思，绝不是替秦淮茹打抱不平，而是对他充满怨恨。 可他都是自身难保，能怎么办？ 心里头有些发堵，尤其是看到秦淮茹，原以为回来是开开心心的过个中秋，现在好了他有点后悔回来了！ “柱子，是柱子吗？” 身后再次传来声音，傻柱听得出是一大妈的声音。 回头看去，一大妈已经出门走过来。 而在身后，易中海正一手扶着门框，脸色复杂。 “一大妈，一大爷，我回来看你们了！” 傻柱收拾心情，想起此次的目的。 说着领着孩子来到跟前。 “这是小石榴，叫奶奶！” 小石榴怕生，却也怯懦的喊了声奶奶。 “哎，好好！” 一大妈有些不知所措，却也没跟孩子见识。 易中海也是点头，算是认下。 “这是翠花，我媳妇！” 傻柱说这话的时候，没太有底气。 尤其身后还站着秦淮茹跟秦京茹，让他没由来的压低了声音。 沈翠花心里不喜，好在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也没多说，反而看着两人，脸色平静。 “这是一大妈，一大爷…” 傻柱再次介绍，沈翠花来到傻柱身旁，“一大妈，一大爷！” “我是柱子的媳妇。” “在村里老听他说起你们以前对他照顾…” 沈翠花说话时候，目光不时扫向一旁的秦家姐妹，这两个人她又怎会不知？ 尤其是最近在农村里闹腾的药酒的事，背后就有些两姐妹的身影。 其他的不说，一个是傻柱的现任，一个是前任。 虽然手段不光明，但到手的好处才是实打实的。 何况，沈翠花感觉的出，那个秦淮茹，跟她是同一类人。 就在沈翠花打量秦淮茹姐妹的时候，秦淮茹也在看着沈翠花。 这个女人不简单。 尤其是在农村独自带着孩子的寡妇更不简单。 要说这女人会为了丈夫守节她是一百个不信，要不然会让傻柱跟她离婚？ 当初傻柱管不住下半身，肯定是这女人的手段。 想到这里，秦淮茹又想起傻柱回来的原因。 心猛地被提起来，因为她清楚，傻柱唯一的念想，就是这四合院了。 可他在这院子里是没有房子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易中海家的。 而这同样是她的囊中物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看向沈翠花的目光更加凛冽。 因为她清楚，傻柱是个傻子，不会有这弯弯道道，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捣鬼。 另一边，易中海跟一大妈和沈翠花客套着，然后都看向沈翠花的肚子。 “一大妈，一大爷，我傻柱也有后了！” 说到孩子，傻柱立马骄傲起来。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要跟易中海那样做个绝户了，却不想峰回路转，自己又有孩子了。 这次是真的，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的那种，不用藏着躲着了。 闻言，易中海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发苦。 自己一辈子想要个孩子不可得，可傻柱，竟然有后了！ “好好！” 易中海露出笑容，“要是你爹知道了，肯定会替你开心的！” 听到易中海说起何大清，傻柱神态一暗，默不作声！ 当初他还恨过，还想着这辈子就没这么个人。 可后来，一系列的事发生，他才明白，这背后的事情。 那时候，他就原谅了自己的亲爹。 可惜，时不我待，如今何大清在哪里，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 见傻柱这个样子，易中海心情很是复杂。 当初，他多么希望傻柱跟秦淮茹在一起啊，也多么傻柱能够男人一次。 可就是不行。 连带着他也不敢放开手脚，生怕连累到秦淮茹。 以至于等的自己都不行了！ 可现在… 傻柱竟然又行了。 他看了眼在远处站里的秦淮茹，感觉不是傻柱不努力，而是秦淮茹没了当初的新鲜劲了。 要不然，傻柱这才出去几个月，就有孩子了！ 只是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大妈在旁边跟沈翠花说这话，心里则是替傻柱高兴，这虽然被赶到了农村去，却没想到有了后，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是替傻柱心里欢喜的同时，一大妈又有些为难。 傻柱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回来？ 以后怎么跟秦淮茹在一起？ 他们俩一直都将养老的目标放在傻柱身上。 哪怕傻柱去了乡下，可投资这么多年，放弃了实在是不甘心。 所以，老两口都希望傻柱能够回心转意，能够跟秦淮茹破镜重圆。 只是现在，情况有些，超出预料啊！ “一大爷，您啥时候回来的？我这还想着您回不来去看看呢…” 傻柱看到易中海心里也是欢喜，忙开口问着。 “我啊，昨晚上回来的…” 易中海说着自己的情况，看着傻柱对他还是充满尊敬，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回来看看，心里不由的生出一股念头。 “若是傻柱有了儿子，也不错啊！” “到时候…” 1962 一桌菜来了三桌人 傻柱一边笑着跟易中海打招呼，一边上前将自行车上的鱼肉拿下来，这时候屋子里跑出来两个孩子。 看到傻柱立马跑过来，傻爸傻爸的叫着，让傻柱满是开心。 “小当，槐花，傻爸给你们带好吃的。” 傻柱拎起猪肉笑着亲昵两个孩子，浑然没有发现身旁的女人变了脸色。 而在秦家门口，秦淮茹也擦干了眼泪，看向傻柱的目光，多了些从前的味道。 结婚了又如何，傻柱还是那个热肠心善的傻柱！ 同样的，易中海看到傻柱这副样子，心里也宽慰起来。 感觉这些年自己的努力教导，没白费。 最高兴的还是一大妈，她最喜欢的，就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最怕的就是争执！ 见傻柱这般模样，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来来，快进屋，进屋！” “咱们进屋说！” 易中海招呼傻柱进屋，同时在沈翠花身上停留片刻，这才说道，“刚才还跟你一大妈说呢，什么时候去看看你，怕你在村里受委屈，现在看来还不错啊，长得又壮实了～” “柱子媳妇，以后柱子有啥不好的，你要多担待些…” 易中海说着，同时给一大妈使眼色，往秦淮茹那里看。 一大妈反应过来，这时候可不能冷落了秦淮茹，毕竟傻柱要回去的。 一大妈也上前招呼沈翠花，同时对着不远处的秦淮茹喊道，“淮茹，你也过来吧，大过节的，咱们一家人一块过来吃饭！” 听到一大妈的话，周围人立马来了兴趣。 就是杨小涛和冉秋叶也站在一起，神情很是好奇。 好奇傻柱怎么处理与前任、现任的关系。 搞不好，这是一出大戏啊！ 这边听到一大妈的话，秦京茹就要说话，却听秦淮茹突然喊道，“一大妈，我们不过去了！” “你们一家人吃饭就行！” “小当，槐花，回家了！” 秦淮茹收着下巴认真说着，神情很是决绝。 正在傻柱身边的两个女儿登时停下脚步。 然后回头看看秦淮茹，又回头看看傻柱手上的鱼和肉，心中犹豫着，小脸上都是渴望。 傻柱停下脚步，沈翠花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秦淮茹。 易中海更是在一旁发出叹息声。 傻柱听到叹息，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转头看着秦淮茹，嘴里就跟吃了黄莲似的。 一大妈听了心头不是滋味，对着傻柱说道，“我跟淮茹啊，唉！” “被街道办禁足在院里，哪也出不去。” “京茹的事情都顾不上了，这段时间，唉～” 说着，一大妈心里难受，眼泪不自主的落下来。 对面，秦京茹张张嘴，想到自己一股脑的将秦淮茹给卖个干净，不由得心虚起来。 而且，她也明白了，为啥秦淮茹不去看她。 目光看了眼秦淮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而此时，听到一大妈的话，秦淮茹却是犟着脸，任由泪水掉落却没有软弱的心思。 她不等装可怜，那样只会让人看轻了自己。 尤其是在这院里，在杨小涛冉秋叶面前。 看到秦淮茹这副倔强模样，傻柱的心一团乱麻！ “你俩还在那干嘛，快回来！” 秦淮茹再次呵斥，声音更加严厉。 傻柱却是将两个孩子拦住，看向不自在的秦淮茹，良久才开口说道，“秦，秦姐，大过节的，还是在一起聚聚吧！” “再说了，小当槐花，在我心里跟小石榴一样，叫我爸，就是我的孩子。” “都是我孩子，我一样喜欢！” 傻柱说的认真，神情真挚。 刹那间，整个中院里一片寂静。 就是看热闹的人，也没想到傻柱会来这么一句话。 杨小涛跟冉秋叶对视一眼，随后都笑了下。 院里的其他人听了傻柱的话，也是同样神情。 傻柱，果然还是那个拎不清的傻柱啊。 “对，淮茹，咱们有话进屋说！” 易中海见效果达到，傻柱也表明了态度，便站出来和稀泥，同时也将沈翠花的话堵在嘴里。 秦淮茹看了眼傻柱，随后借坡下驴，在秦京茹的推脱下往一大妈家里走去。 很快，众人进了一大爷家，傻柱看着几个女人坐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众人见傻柱一行人进屋没了热闹可看，便各自忙活。 杨小涛在院里跟王大山几个聊天，后院的老道昨晚应该在钢铁厂过得夜，今早没看到，余则成一家也不在，便想着明天再聚聚。 反正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明天也不晚！ 回屋，准备收拾东西去冉家吃饭。 等下午再回杨家庄，今晚在村里过中秋。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跟冉秋叶赶着自行车往冉家走去。 车子上挂着东西礼物，有机械厂发的月饼，也有准备的鸡蛋跟肉，还有蔬菜等等。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走着，对于易中海家里发生的事，毫不在意。 前院。 阎阜贵坐在自家门口，神情有些不自然。 一旁三大妈手上捏着针头，一点点的攮着鞋垫子，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 “这该死的傻柱，我就知道当初就没安好心。” 三大妈愤恨的说着，当初他们家借着阎解放结婚的事在院里摆了两桌子，顺便也想着让阎解成相个亲。 而那个相亲的女人就是沈翠花。 当时，阎解成离过婚，又没有正经的工作，在这四九城里，谁家闺女能看上这样的人？ 所以老两口托人去乡下找，就想着让阎解成尽快成家，然后立业。 男人嘛，只要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就知道生活不易，就知道挣钱养家了。 却不想，那天的好日子都被傻柱给搅和了。 不仅将阎解成揍了一顿，还白白浪费了饭菜。 说起来，老两口对傻柱没有不恨的。 而这次，傻柱更是娶了沈翠花，带回院子，还将人家肚子搞大了，眼看着要当爹了，她们心里头的这口气就更大了。 “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见阎阜贵不声张，三大妈急得放下针线来到身旁。 阎阜贵看了眼门口，恰好看到杨小涛一家子出门，随后笑道，“看看，人家这是连热闹都不想凑啊，你呢，还想着往臭狗屎上贴，就不怕恶心了？” 三大妈看到杨小涛等人离开四合院，心里羡慕着车子上挂着的东西。 听到阎阜贵这样说，立马回神问道，“老头子，你是啥意思？” “啥意思？呵呵！” 阎阜贵目光里再次闪烁着独有的精明，将一切算计看的明白。 “这傻柱跟她媳妇为啥回来？就是过节看老易？” “哈哈，你也想的太好了，或许傻柱有这心思，但那沈翠花可不是善茬。” “当初给老大找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女人是个厉害的角儿，让她管管老大也挺好。” “可惜…” 三大妈见阎阜贵将话题扯远了，忙开口说道，“到底是啥意思？” “哼！” “这沈翠花回来，搞不好就是为了老易家的房子！” “房子？” 三大妈惊呼一声，随后脸色复杂起来，最后郑重点头。 “你还别说，还真是啊！” 见三大妈想明白了，阎阜贵也没多说，只是冷笑一声。 “这沈翠花想的好，可秦淮茹也不是善茬。” “老易啊，准备了一桌菜，却是来了三桌人，有他好受的！” 阎阜贵冷笑着，并没有掺和的意思。 他家虽然孩子不少，但老大成了上门女婿，老二去了西北，家里剩下两个小的，倒也宽裕。 最起码房子不缺。 而此刻，易中海是真的有些不好受。 屋子里，傻柱新的一家子，再加上前妻秦淮茹一家子，还有一个秦京茹。 三家人坐在一起，话不投机不说，隐隐间还有些敌意。 傻柱这时候也有着坐蜡，待在屋里感觉哪都难受，于是跑去厨房接了一大妈的活，准备做饭。 可看到缸里的面，还有橱里的菜，傻柱又傻眼了。 真是，啥都没有啊。 这让他咋办？ 一时间，傻柱看着灶台上的鱼跟猪脚，心中五味繁杂。 冉家。 杨小涛带着一家人来到大杂院，立马就看到冉心蕊和冉红兵，俩人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嘴里喊着大姐大姐夫的，很是热闹。 杨小涛进屋看到冉母正在忙活，倒是没有看到冉父。 “爸呢？昨晚我们一起回来的啊！” 杨小涛问了一句，然后就后悔了。 因为从冉母的眼中并不知道冉父回来的事。 坏了，说多了。 “你爸回来了？” 冉母放下手上菜刀认真问道。 “啊，这个，嗯，跟我一起回来的！” “我昨晚回家了，爸可能有事忙吧！” 杨小涛果断的交待实情，可不敢隐瞒。 同时心里不由替冉父祈祷，今天最好回来，不然… 一旁的冉秋叶听到消息拿眼瞅了下杨小涛，随后进厨房帮忙，顺便替冉父说两句好话。 杨小涛无奈只好去院里跟左右邻居聊天，顺便看着孩子。 然后心里盼着冉父能够早点回来。 “老冉同志！” “我们就这样空手来，不会失礼吧。” 大杂院外，一辆小轿车停在不远处，车上传来爽朗的声音。 副驾驶上，冉父听了无奈的摇头，自己这位首长真是，可爱啊。 这都到家门口了，才想起来，要说他是故意的那倒不至于，但脸皮厚绝对是真的。 “行了老王，真以为都跟你没脸没皮的啊。” 后座上钱老的声音传来，然后对着司机说道，“后面是不是有一箱酒？” “首长，是的，不过那是.” “行了，我都不喝酒，拿出来，都带上。” 钱老不在意的说着，冉父想要开口，却被钱老摆摆手，“这事就这么地。” 然后三人下车，往大杂院走去。 昨晚上回到七机部的时候，冉父就在办公室里过了一晚。 等早上起来时，就看到王老跟钱老在外面站着，这可将他吓了一跳，连忙让两人进屋，随后王老便问起实验的情况。 他们通过一些渠道多少了解些，知道实验失败的原因，也做好了继续实验的准备。 可当他们看到车队带回来的物资，立马震惊了。 这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这基本上将下次实验的七八成物资搞定了。 随后询问车队的林队长，这次清楚是怎么回事。 于是这才来到冉父门外，询问情况。 冉父也没瞒着，便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下。 等事情说完，也快到了中午。 两人听完后，都是感触颇深。 看向冉父的目光也多了一分钦佩。 兢兢业业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值得尊敬的。 尤其是冉父这样谦虚的人，更容易获得好感。 于是，他们在一番商议后，便决定来冉家蹭饭。 当然，他们也打听了，今中午杨小涛回来，这次也是来专程感谢。 1963 就你小子清闲 “两位首长，这里就是我住的地。” 冉父领着几人来到大杂院门口，还跟周围的邻居打个招呼。 钱老打量着周围，却是一副熟悉的模样。 “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些人间烟火气啊。” “老钱你来过？” 王老好奇的说着，钱老点头，“对，当时老冉同志刚过来，我来吃了顿晚饭。” “好啊，原来你们早就有勾连啊。” 王老故作不喜的说着，然后问道，“都有谁？” 钱老笑着，冉父在一旁说道，“当时我们几个都从西北那边过来，在家里吃了顿饭。” “以前咱们七机部的老李，李成军，还有四机部的王再进，还有三机部的老郑。” 王老数了下，“得，都是精英骨干啊，你们咋就不叫上我呢？” 钱老瞥了一眼，“我当时可是带着汾酒来的。” 王老不说话了。 “唉，我当时可是东奔西跑呢。” “对了，我还去机械厂打秋风，那家伙，哈哈” 王老想到当时的‘美好回忆’，自己也乐了起来。 回过神后，看到几人都瞅着他，连忙收起笑容，然后故作洒脱的打量着四周，“嗯，这地方不错。” “我就喜欢在人堆里走走，这下班后走一走，心里的烦躁也能少一些。” “咳咳。” “当然，这夜半人静的时候，看个书，也是挺好的。” “哈哈” 冉父听了跟钱老一起转头看向旁边，这位爷肯定是对读书存在误解。 只是还没等三人走进大杂院，就看到不远处又来了一辆小轿车。 平常这种小轿车可是少见的，于是冉父三人站在一旁等着。 车子停下，就看到一个中年人从副驾驶上下来，接着体态偏胖的老人走下来，最后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 王老看到来人立马笑道，“老陶，你这是出门遛弯，遛到这啊。” 王老笑着，钱老也看到了老院长，上前见过。 陶老一看是王老立马嫌弃的伸出手，“怎么在这碰到你这厚脸皮的，上次拿我的酒，啥时候还？” “嘿，老陶子啊，这喝进肚子里的酒，哪有还的。” 王老不以为意的说着，“你总不能让我.” “你丫的闭嘴！” “哈哈哈！！！” 几人互相见过，最后陶老看着冉父，上前伸出手，冉父赶紧双手握住。 “冉志强同志吧，你好，你好。” “首长好！” 冉父还不明白啥情况，只能客气着。 一旁的老院长笑道，“我们去了趟四合院，结果人没找到，就打听着过来了。” 冉父一听就知道，这是找杨小涛的啊。 这样的事情，这一路回来不知道发生多少回了，倒也习惯了。 “小涛应该在院里，我这就叫他出来。” “哎！老冉，叫什么叫啊，正好一块进去吃饭。” “你还等什么。” 王老喊住冉父，给他使眼色，然后看着陶老，“吃饭啊，要带礼物的。” 说着眼睛瞥向一旁的司机怀里抱着的箱子。 陶老翻个白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甩着手指头啊。” “这酒，肯定是老钱的。” “要搁你呢，早就被你喝光了。” “哈哈，知我者，老陶也！” “去你的~” 随后一群人在冉父的带领下往大杂院里走去。 杨小涛正看着端午跟院里的小孩子顶牛，俩小子，都是差不多年纪，精力旺盛着，一个个使劲的往前推着。 周围一群孩子绕着呼喊着加油。 在这群孩子的眼里，可没有杨总的儿子，没有主任的儿子。 在这院里，玩耍的来，就是好朋友。 很纯粹的朋友。 一旁小男孩的爷爷张着没几颗牙的嘴乐呵着，看着小孩子这般活泼，一个劲的对杨小涛感慨，说现在娃娃们吃饱饭了啊。 搁在以前，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有两个儿子，这家就过得紧巴。 杨小涛嗯嗯的点头，虽然印象里端午从未饿过肚子，就是院子里的孩子，这两年也少有饿死人的。 可在他小时候，可是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现在听着老人说着以前的事，感觉就像是发生在眼前似的。 几人闲聊着，不时传来笑声，不时传来反驳的声音。 “端午，右脚用力往前蹬啊，使劲，哎哟，别往后退啊。” “使劲！” “哎呦~~” 正在玩耍的冉红兵正向端午支招，突然感觉脑袋瓜子一疼，被什么弹了下似的，忙捂着脑袋回头，正好看到冉父严肃的表情。 “爸，爸~~” 喊了两声，忙往屋子里跑去。 “妈，姐，爸回来了~~~” 杨小涛听到动静忙从台阶上站起来，抬头看去，眼神一缩。 这来人，不少啊。 顾不得多想，赶紧跑上前迎接。 “爸！” “王首长。” “陶首长好。” “钱伯父！” “老院长。” “老高。” 杨小涛跑到跟前就是一阵打招呼。 从头到尾，挨个喊了一遍。 几人都笑着点头，刚才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坐在那里跟老人聊天，这么接地气的模样还真不多见。 “小杨，你这称呼有问题啊。” 众人准备进屋的时候，王老突然觉得不对劲了，对着杨小涛摆手指正道，“你叫我跟老陶都是首长，可叫老钱不对吧。” “老钱，啥时候成你伯父了？” 王老说完就看着杨小涛。 “哎呦，是我的错，晚辈这称呼错了。” “王伯父，陶伯父，两位赶紧里面请，里面请。” 杨小涛立马转变称呼，王老哈哈笑着，“这才对嘛。” 陶老也是笑着，“你别听这家伙胡说。” “那没有，王伯父说的很对。” 杨小涛一副认真的模样，陶老要不介意，然后跟着冉父进了屋子。 冉母出来看到冉父，先是眼睛瞥了眼，然后忙招呼着客人进屋。 几人坐下，冉秋叶也帮着端茶倒水。 冉心蕊更是给王老递上茶水。 当初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就是王老带人去的，冉心蕊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钱老也知道冉心蕊的事情，随后看着墙上的奖状，不由的问道，“心蕊，学习怎么样？在班里排第几啊。” 冉心蕊看看冉父，又下意识的看向杨小涛。 见姐夫对她点点头，这才小声说道，“在班里考第一。” “第一，可以啊。这是初中？” 王老问道。 冉父笑着，“今年上初三了，过年上高中。” “好啊，在级部呢？” 钱老再问。 冉心蕊这次有了底气，“也是第一。” “好，这是，虎父无犬女啊。” 王老再次高兴着，然后看向跑进来的冉红兵，“老冉，你儿子学习也不错吧。” 冉父正开心着，然后，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回头看着将端午背在后面的冉红兵，“这个，还行吧。” “老冉就是谦虚啊。” 冉父笑笑，杨小涛见了忙上前给王老倒水，顺便让冉红兵这没眼色的家伙赶紧走开。 再不走，今晚上这顿竹笋炒肉是少不了了。 “心蕊以后想要干什么？” 钱老将注意力放在冉心蕊上，刚才问了下，发现小姑娘的基础非常扎实，也来了兴趣。 “我，我” 冉心蕊看看冉父，最后看向杨小涛，这才下定决心，“我要当工人。跟姐夫那样厉害的工人。” 哈哈哈 冉父无奈，他的本意是想让冉心蕊接他班的，而且心蕊在物理上的学习十分出色。 可后来吧，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杨小涛给带偏了。 想到这里，看了眼杨小涛。 杨小涛也很无奈啊，自己这工人是厉害，但不适合你啊。 “心蕊，想要成为一名厉害的工人，可不止有你姐夫那样啊。” 钱老却是耐心地说着，“知道月亮吗？” 冉心蕊点点头。 “那你知道月亮上有什么吗？” 冉心蕊想了下，“有嫦娥，有吴刚，还有小兔子。” “你看到过吗？” “没有，我听姐夫说的。” 冉父再次回头，这都教的啥啊。 杨小涛表示很无辜。 自己那是哄小孩的。 “那你想知道吗？” “嗯！” “那就得上去看看，对不对？” “嗯！” “可怎么上去？” 冉心蕊摇头，“不知道。” 钱老笑着，“这就是你爸爸现在做事，将来有一天，你爸做的火箭就能让人飞到月球上去。” 冉心蕊瞪大眼睛，回头看着冉父，眼神里都是渴望。 冉父点点头，露出和蔼的笑容。 杨小涛在后面看的清楚，这一刻，冉心蕊彻底走上老冉同志的老路了。 “我以后，要飞到月球上去，看看有没有小兔子。” 听到冉心蕊的话，周围人都露出和善的笑容。 随后冉心蕊跑出去玩，老远杨小涛还能听到冉红兵在那里争论，说什么大风筝的。 “小涛，我跟老陶过来是有事找你。” 老院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见几人都在闲聊，便将来意说明。 杨小涛连忙看过来。 陶老放下杯子说道，“我们正在四九城等着杂交水稻的消息。” “袁组长给我们汇报过情况，还说将资料交给你了。” “我们来就是再次确认下，好跟上面汇报好消息。” 杨小涛一听立马不好意思起来。 他这一路上回来，竟然将这件事给忘了。 原本还想着明天上班的时候给老院长打个电话，没想到人家直接找上来了。 “那个，陶伯父，老院长，这个我这，我这想着今天过节，就没去打扰二位。” “这想着明天再去跟您汇报下情况.” 杨小涛笑着，一旁的王老又来劲了。 “小杨，这得说说你了。” “咱们革命工人就要有奉献精神，要有革命为先的精神。” “看看你岳父，那对待工作是兢兢业业，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想着工作。” “再看看你，还悠闲的在这过节，你这觉悟啊，得跟你岳父学学。” 杨小涛忙点头，“对对，王伯父说的对，我这觉悟确实有点不足，我以后会积极改进，向岳父学习。” 随后立马说起正事，“陶伯父，老院长，我去潮阳后，在那里亲眼看到了杂交水稻的收获过程。” “亩产一千斤，是真实的数据，没有任何造假，也不存在虚假.”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三人脸上都是一副笑容。 即便是王老跟钱老也是吃惊的张开嘴。 钱老来自南方，对于水稻的种植多少了解些，能够亩产千斤，那绝对是了不得的存在。 “小杨，这么重要的消息，应该早点说的。” 钱老说了一句，冉父也在一旁点头。 “那个，我这不是事太多，有点忘了。” 杨小涛不好意思的说着，对着高主任三人抱以歉意。 高玉峰笑笑，“你们先坐，我去打个电话。” 杨小涛不好意思的送高玉峰出了门，哪知人还没走，就看到刘怀民急急火火的跑过来。 看到杨小涛就喊着，“你这家伙，我们都忙的要命，你倒清闲了，自己给自己放假啊。” 屋子里的人听到声音走出来看看。 杨小涛一听刘怀民这话，脸上苦笑着，“老刘啊，别说了，我已经意识到错误了。” “这中秋节啊，我就不该休息。” “唉~~~” 1964 取之有道 “你休不休的我不知道，但今天这件事你得拿主意。” 刘怀民急切的说着，没办法，南边那里是一天两个电话，现在他也是头疼。 尤其还是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指不定哪个就是领导打过来了，他也不敢不接。 可接起来又是自己没法决定的，这不是闹心嘛！ 杨小涛见刘怀民这副样子，平常这位刘书记可都是成熟稳重的，今个这样子，估计是真的碰到事了。 杨小涛就要开口询问，刘怀民却是看到屋子里出来的人，登时愣住。 为首的是七机部的两位首长，出门后就看到后面农业的两位首长。 再看这架势，刘怀民瞬间明白了为啥杨小涛没有回机械厂了。 南下潮阳那是为了农科院的事，而且据王浩说，那是亩产千斤的大事。 跟杨小涛的杂交玉米一个档次。 眼下再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庆典了，农科院想要搞个献礼，没毛病。 至于七机部的首长，杨小涛这一路上是坐人家车回来的，何况老丈人可是七机部的干将。 说起来，这位冉主任可是很受器重的，隐隐有未来接班人的趋势。 如此看来，杨小涛来这里跟首长们联络感情，倒也说的过去。 毕竟眼下大家还是要抱团取暖的。 同志们越多越好啊。 这对他们机械厂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这里，刘怀民连忙收拾心情，随后上前见过。 杨小涛不清楚刘怀民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他今天纯粹是出差累了，加上中秋，正好休息休息。 至于冉父这里嘛… 可能有些复杂！ 杨小涛没多想，刘怀民已经跟王老几人见过面，几人这才进屋。 “怀民同志，能让您这样的好脾气发火，这家伙肯定是没做好事吧。” 刚进屋子，王老再次煽风点火，杨小涛在门口听了立马翻个白眼。 这位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自己休个班，怎么就这么难啊。 又没有加班工资，有没有全勤奖 不过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真要说出来，估计又是一顿喷。 站在门口，杨小涛也是无奈，还对着不远处的冉秋叶眨眨眼，露出苦笑。 冉秋叶却是不理他，还休息呢，昨晚上谁那么厉害折腾她？ 就这劲，一点不像劳累的样！ 冉父看了摇摇头，自家这女婿，有时候确实，确实会享受生活。 看看平日里家里吃的用的就知道，对生活是真舍得。 刘怀民听到王老的话，连忙苦笑道，“这不是工厂里有很多事嘛。” “老杨去了延州，小涛又不在，我这一个人难免有疏忽。” “今早上听说回来了，这就去四合院看看，没想到来了这里。” 刘怀民说着，杨小涛见王老还要说话，忙来到了跟前，“老刘，是有啥要紧的事？” 刘怀民看看左右，心想着能够来这里的人，估计都是自己人，便也没有犹豫，“还是制药厂的是。” “制药厂？怎么了？” 刘怀民平复心情，这才开口，“这次咱们的药酒一推出，立马卖疯了，差点就断货了。” “后来还是南边的首长调来一架飞机，这才保证供应。” “可这样，咱们的制药厂也得全负荷运转，那啥酒啊，药材啊，成吨成吨的进场…” 随着刘怀民诉说情况，屋子里里外外一片安静。 杨小涛听了没有觉得惊讶。 这玩意，只要男人用过了都会说好。 尤其是那些上了一把年纪的，年轻时候没有钱，或者为了钱而错过了最好的年华，现在有钱了，可想要找回年轻时的雄风已经晚了。 可偏偏又是瘾头最大的时候，路上看个女人都会在脑袋里过一番。 这种可以让他们重回“巅峰时刻”的东西，他们能够拒绝？ 要知道，这年头可没有其他的药品呢。 况且，那些药品的效果，也未必有多好。 最起码，没有药酒这么好。 当然，追求享乐的也不在少数，那些年轻人有时候为了争一时长短，可是能拼命的。 更别提对于那些能力弱的男人了，就是一种福音。 甚至对女人来说，同样充满了诱惑。 综上所述，能够引起火爆也不奇怪了。 在场的几人都是高层，对于药酒的事情他们多少都了解一些。 知道这是陈老牵头组织的，为此还因为一些事情闹得挺大。 最后他们也只是听说，原本的药成了保健品。 说是强身健体的东西。 只不过有个副作用罢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副作用竟然这么强，竟然这么，热销。 刘怀民还在一旁说着，“这个，原本咱们国内还想着发行保健品票，分一部分的。” “现在别说留下了，有票都买不到呢！” 想到电话都快打爆的情况，刘怀民也是无语。 上次这种情况，还要追溯到电饭锅上。 没想到，这么快又要承受一遍电话摧残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小涛想要急切的了解情况，便打断刘怀民的讲述。 刘怀民拿起桌上的缸子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这才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是，南边的利润太高了！” “你不知道，咱们这一袋药酒，他们又分成两个小瓶，最后也卖出了两百美刀的价格。” “就这，还是有价无市，据说私下里炒的更贵。” 刘怀民当初听说这个后，心里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这么点药酒，不能治病不能预防的，竟然比起梅花消毒液还贵？ 可就是这么贵的玩意，竟然还真有人买？ 是他太落后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刘怀民却是没发现，在他说出价格的时候，本就落针可闻的屋子里，立马传来几道沉重的喘息声。 “啥，那个，你说多少？” 王老立马吆喝起来，“一袋，两小瓶，一个两百，还美刀？” 王老的声音打破沉静，众人都看着刘怀民，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个花，认为刚才是在开玩笑。 可刘怀民却是认真的点头，“对，没错，就是一小瓶两百，我们一袋能卖四百！” 说完，刘怀民脸上浮现出一抹骄傲。 恰巧杨小涛也看过来，两人立马笑了。 有了这个进项，今后红星制药厂的发展将是一片坦途。 “我的乖乖，你，你们制药厂做了多少？” 王老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就是陶老跟老院长也竖起耳朵听着。 他们感觉亩产千斤的消息很震撼了，可一听这个价格，更震撼啊。 刘怀民看了眼杨小涛，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这次通过飞机运送过去两吨。” 王老立马看向钱老。 这种数学题，还得钱老来。 “两吨，也就是两百万毫升。你们一袋多少毫升？” 杨小涛上前解释道，“我们用的是包装袋，一袋两百毫升。” “嗯。” “一共有一万袋，一袋四百美刀。” 说到这里，钱老回头看了眼杨小涛，“也就是说，这一趟，最少就挣了四百万美刀！” 嘶~~~ 王老倒吸一口凉气。 一趟四百万。 隔三差五来一趟，一个月下来，王老突然捂着自己的脑门，脑海里冒出个四千万的数字，就觉得鼻子吸气的时候有点凉。 这他娘的，比卖武器还挣钱啊！ 陶老听了也坐直了身体，却是计算着，卖多少粮食才能换来这么多钱。 他们去年卖给联盟了那么多粮食，也才挣了一个亿。 可卖原材料的，哪有卖成品的挣钱？ 要是拿出来一些用来酿酒，然后做成药酒，那不得挣更多的钱？ 想到这里，陶老不着痕迹的很老院长对视一眼，显然两人的心思想到一块了。 见此，老院长盯着杨小涛看，“小涛，这配方听说是你贡献出来的？” 杨小涛却是摇头，“其实那不是我的。” 这时候，杨小涛也不需要隐瞒了。 毕竟，这份功劳很大，大的他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收下。 先前应对胡同里的人，他可以将简易版的说成是从古书上看到的，免得给老道招惹麻烦。 可现在，这利国利民的好东西，为革命发展做出贡献的东西，杨小涛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这是属于老道的荣誉。 谁都不能无视，更不能冒领。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屋子里的人表情不一。 冉父看了眼杨小涛。 他清楚这药酒的配方来历，当初在西北的时候，就听说过，张老道的酒一般人喝不着。 后来回了四九城，这药酒的配方就给了杨小涛。 原以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可现在看来，这东西简直就是聚宝盆。 见杨小涛这样说，冉父清楚，他是要将实情说出来了。 对此，他不仅没有责备，反而觉得杨小涛做的对。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是一种原则，做人的原则。 冉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比起刚才听到四百万，更加高兴。 冉秋叶的脸上同样挂着笑容。 对杨小涛的每一个决定，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哪怕杨小涛将这秘方、将这荣誉据为己有，她也会想，杨小涛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只是，现在听杨小涛这样说，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轻松。 相比起来，王老、钱老和陶老几人却是面色诧异。 更不用说刘怀民、老院长了，他们可一直以为这事是杨小涛搞出来的。 见此，杨小涛就将去西北的时候，碰到的事情说出来。 “那时候我知道老道有好酒，就故意刺激他.” “然后我将精度做到2.0以内，老道打赌输了，就将这秘方给了我。” “老道啊，怎么说呢，这是个高人。” 杨小涛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起来。 可屋子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笑出来的。 良久，王老才拍拍杨小涛的肩膀，“你小子，以前总觉得你是运气好，但现在，我收回这句话。” 杨小涛不解，“为啥？” “不为啥，就觉得你小子，挺好的。” 杨小涛无语，“这还用您说啊。” 可钱老几人却是眯着眼笑着，在他们心里，王老说的话，就是他们想的。 “这件事，你还跟谁说了？” 刘怀民在一旁急切问道，如果不解释清楚，若是让人知道了杨小涛冒领他人成果，传出去名声可不好。 搞不好还会引来麻烦。 杨小涛却是摆摆手，“这件事汇报上去的时候，我跟陈老说过配方的出处。” “我跟老道说起过这事，他嫌麻烦，说是将配方给我了，就让我自己处理。” “陈老考虑一番，也认为老道给了我就是我的。” “但我想，是谁的就是谁的，咱不能做那种小人的事。”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松了一口气。 “陈老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一旁的冉父和冉母等人，也将悬着的心放下。 1965 想改，太难 秘方的事告一段落，几人了解后，也没多说。 就如陈老说的那般，送给杨小涛了，那就是杨小涛的。 于情于理，杨小涛怎么选择都没错。 众人不再多说，随后就听老院长继续说道，“那你这药酒的酒，有啥讲究没？” 屋子里的人，一听立马明白老院长的意思，或者说是陶老的意思。 这是要掺和一脚啊。 这搞不好可是上亿的项目啊，如果能分一杯羹，那也能吃饱喝足啊。 对此，杨小涛可是巴不得呢。 蛋糕做的这么大，一个人吃的话，要么被撑死，要么被人打死。 多找几个个高的，块头大的帮忙顶着，天塌下来都不怕。 而农科院以及背后的势力，绝对是可靠的大山。 有时候，甚至比起一机部来更可靠。 何况，酿酒是需要粮食的。 可国内粮食都不多，哪有那么多酒？ 要不然现在的酒票那么难得？ 可这要是农科院介入的话，那就好办了。 毕竟，人家是真的有粮！ “没有要求，只要是度数高点就行。” “什么地瓜烧，二锅头，高粱酒的，都行！” 杨小涛说着，老院长跟陶老再次交换眼神，俩人都笑了起来。 见此，一旁的刘怀民也露出笑脸。 有了酒，那还愁没药酒啊。 这可都是钱啊！ 刘怀民甚至觉得，那些药材可以重复利用几次。 大不了，效果差点的就留给国内。 一旁的王老看出门道了，也知道陶老他们的打算。 无非是分一杯羹嘛。 可知道也没用啊，他们七机部又不是干这一行的，只能心里干着急。 尤其是看着身边的人都在说着怎么挣钱，自己却插不进去的时候，心里更难受。 “这俩家伙，就不能小点声啊。” 王老在一旁对着钱老悠悠的说着，心里却是想着，这才是两吨啊。 以制药厂的生产能力，肯定不止这点。 那，这得多少钱啊。 不行，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得找老陈哭去。 杨小涛跟老院长简单说了下，虽然没当场拍板，却也有了合作的意向。 而有了农科院的支持，将来制药厂扩大规模，不愁没有原料了。 “老刘，你接着说。” 杨小涛听完后，还是不清楚刘怀民的来意，于是开口问道。 刘怀民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被四百万打断，后来又是农科院的加入，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正事。 “哦，是这样的。” “南边的同志说这样运输不方便，想要在南边建厂，这样可以就近售卖。” “这电话已经打了好几天了，我去找白厂长商议，她也没有主意，就等着你回来商量下。” “南边同志还说了，如今还只是在香江周围传播，用不了多久，就会传播开，那时候肯定是爆发式增加，咱们若不能备下足够的货物，就会错过机会。” “所以最好在粤府周围建一座工厂，专门生产药酒！” 刘怀民将当下的情况说了下，虽然没有说出顾虑，但杨小涛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如果这件事简单的话，刘怀民只需要跟陈老说一声，安排一个工厂就行。 可对方没有，这就说明事情不简单。 果然，看到刘怀民脸上的犹豫，杨小涛就明白，估计是有人眼红这里面的利益了。 “是谁打来的电话？” 杨小涛想要确定下，是谁提出来的。 “是一个女的，姓唐。” “姓唐？” 杨小涛瞬间就明白是谁了。 唐明月。 然后就想到了大伯。 这件事，应该有大伯的影子。 那，还真得做了。 “咳咳。” “小杨，这件事你们要是不方便的话” 杨小涛正在沉思着如何做，一旁王老眼珠子转着，开口就要应承下来。 制造药酒的材料他们帮不上忙，没法喝汤，但这建个工厂嘛，可是小意思。 哪知不等他说完，杨小涛便摆手打断，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 “首长，这件事我们早就跟夏老他们商量好了。” “老刘，我这没意见的，按照计划来就行。” 说完对着刘华民眨眨眼，刘怀民心领神会，立马点头，“行，你这没意见就好，我去安排了。” 随后对着钱老几人客气完，立马转身离开。 “唉，唉，我还没说完呢。” “咱们再商量商量，我…” 王老还要商量，可惜，刘怀民已经跑出去了大院。 “你们啊，这样不行的。” “这高度上去了，就得，雨露均沾，不能啥好事都想着老黄他们啊。” 王老愤愤不平的说着，杨小涛连忙上来打圆场，“王伯父，这事真不是我们偏心，这制药厂的设备、材料都是夏老他们帮着建立起来的。” “这次的药酒，我们需要大量的酒水，也是黄老找人帮的忙” “还有啊，这南边的制药厂，您这，有吗？” 说到最后，王老彻底无语了。 他们七机部虽然现在架子很大，但在制药行业里，还真没有。 不像是一机部，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鼓捣着‘副业’，南边肯定有他们的制药厂。 “不就是泡个药酒嘛，还用制药厂？随便找个仓库不就行了？” 王老没好气的说着，杨小涛却是笑道，“那可不行！” “伯父，如果只是小批量的药酒制作，您说的倒也可以。” “可要是大规模生产就不是这回事了！” “首先得保证环境没有问题，就像咱们呼吸这样，呼出去的一口气，里面就有很多微生物，保不齐就有病菌…” “还有温度，密封性等等，都是影响因素。” “还有啊，这药酒是保健品，就得符合生产的要求，您说对吧！” 杨小涛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的说完，王老只能摸着胸口失望说道，“唉，机会就在眼前，却眼睁睁的溜走，心痛啊。” 周围几人都跟着笑起来。 陶老更是直言不讳的说道，“幸好你没准备，不然进了你这口袋，估计就是进了土财主的地窖，抠得越来越深啊。” “去去去，老子伤心啊，好几百万呢。” “今中午必须多喝两杯。” 杨小涛赶紧陪着进屋，然后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这来了这么多人，原先准备的菜有些不够了。 …… 红星钢铁厂，联合之星研究所。 老道打着哈欠，瞪着一双黑眼圈。 在他身旁是张冠宇忙碌的身影。 昨晚上他在联合之星睡的，实在是不想走路了，懒得回家。 再说了，这办公室里的床睡着也是舒服，而且早上还能去钢铁厂混一顿饭吃。 何乐而不为呢？ “张主任，休息下吧。” “大过节的，别跟自己过不去，该陪陪家人就陪陪，这工作要讲究张弛有度，不能一直绷着。” 老道在一旁劝说着，张冠宇却是浑然未决。 老道心里叹息，这家伙已经入魔了。 又坐了一会儿，老道决定还是回四合院吧。 翠平回了老家，四合院里自己得回去看看，以防万一。 想到这里，老道立马起身准备往外走。 “好了，成功了。” 就在老道从一旁走过的时候，就听到张冠宇从桌子上直起身子，然后撑了两下身子，这才看到老道从一边走着。 “您这是要回去？” 老道点头，转身看着张冠宇桌上的东西，眉头再次皱起。 “你这不是研究合金材料配方啊。” 老道说完，张冠宇立马笑道，“不研究了，这研究来研究去，最后还是浪费资源。” “后来我想了下，既然杨总给出的要求能够达到了，那也没必要非要更好的，只要能够满足发动机需求就行。” 张冠宇说着，老道笑道，“你要是早点想到这点就好了，就不用在这里蹉跎岁月了。” “那不是钻了牛角尖嘛。” 张冠宇无奈说着，“我现在是看出来了，杨总给出的设计就是最好的，想要修改一下，哪怕是一个数据，都是很难的事情。” “嗯，现在知道的也不晚。” 老道说了一句，心里想着杨小涛给出的设计，那是随随便便就能改的吗？ 来这机械厂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见过杨小涛的设计图被人改过？ 除了他自己，别人，改了也没用。 所以啊，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啊。 “对了，您过来看下，我这设计的飞机涡喷发动机咋样？” “我这可是参考了杨总的设计思路做出来的，上次杨总还说我做的不错呢。” 老道听了来到一旁看着图纸，还别说，这图纸画的很像是一回事。 张冠宇站在一旁，开始一点一点的介绍起来。 “这是涡扇，我打算用跟hxj-1的材料，应该够用。” “这种涡轮，我参考了hxj-1的设计理念.” 随着张冠宇的诉说，老道也被带入其中，渐渐觉得这设计，也不错啊。 就是画的简单了些。 想到杨小涛的hxj-1的设计图纸，别的不说，单单耗费的纸张都比这个多。 就那些部件的精细化，比张冠宇强多了。 不过他也没权利评论谁好谁不好。 “副所长！”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就看到后勤组长马茜急匆匆的跑进来，喘两口气才大声说道，“今早我去机械厂听说杨总回来了。” “我估摸着，明天就能去工厂了。” 听到杨小涛回来了，老道下意识的将手竖放在胸前，“无量天尊，这家伙终于回来了。” 张冠宇也是眼睛一亮，“我先回去了。” 说着将桌上的图纸收起来，麻利的放进包里，随后往外走去。 张冠宇要尽快回去再修改一番，希望能够得到杨小涛的认可。 等张冠宇离开，老道对着马茜说道，“现在开始，合金材料的研究暂停下。” “你跟大家说一声，恢复正常工作。” 马茜一愣，随后问道，“不研究了？” “研究啥啊，人家自己都放弃了，咱们还是干好自己的事吧。” 马茜听了脸上露出可惜的神情，“这都研究这么久了，说放弃就放弃，浪费的资源，可真不值得啊。” 老道深吸一口气，“那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就是干这个的呢。” “好了，今个团圆，大家都回去休息休息。” 说完老道离开，既然杨小涛回来了，他也能安稳的放个假了！ 出了大门，看看头顶上的日头，突然感到鼻子一酸，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瞬间，眼泪都流出来了。 嗤了两下鼻子，老道这才背着手往外走，“这日子，还不如待在西北呢！” 1966 想回四九城吗？ 四九城，公安，总局。 “老萝卜，我这好容易来一次，你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吧。” 郝平川在办公室里笑嘻嘻的说着，一副欠揍的模样。 可就是这幅模样，让办公桌前的老萝卜生不出半点气。 想当年，刚进这四九城的时候，他带着这群年轻人在这里工作。 那时候，形势比现在严峻多了。 而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 “说什么瞎话呢，今晚上来家里吃饭。” “唉，好，我做炒鸡蛋最拿手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当年是谁被人拎着后领子大出风头啊。” 郝平川又笑起来，“那不是年少无知嘛。” “行了，赶紧出去找多门去，我这还忙着呢。” “好嘞，我先去了啊。” 说着起身出门，将门闭上。 看着走廊里背着手的多门，郝平川立马跑过去搂住，“多爷，今中午这饭，你不得请？” 多门被郝平川搂的喘不动气，“你赶紧，赶紧的放开，我这快喘不动气了。” 郝平川连忙放开，“你这家伙就在这养老了啊，看这才几年，走路都大喘气啊。” 多门摇摇手，“不成了，这上了年纪就得服软，不像你这家伙，跟头熊似的。” 郝平川笑笑，两人往外走着。 多门问起乎上的事情，两人说着最后说到宗向方身上，话题为之终结。 “宗向方啊，他一直都想做个好人。” “可惜，站错了队伍。” 郝平川点点头，“走，咱们去全聚德。” “去那干啥？” “吃饭啊，你请。” “你这家伙！” 办公室里。 郝平川离开后，老萝卜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喂，老曾！” “人已经回来了，嗯，应该是昨晚就回来了。” “一切顺利，没啥事。” “好。” “什么？我？算了吧，我这把年纪了，身子骨指不定那天就倒下去见马克思了，还是将机会留给年轻人吧。” 老萝卜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了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又拿起电话来。 “朝阳，是我” “这边发生了不少事情，你知道吧！有没有想过回来？” “还没结束？怎么回事？” “好！” “那你先处理完.” 啪嗒！ 郑朝阳挂断电话，揉了下黑眼圈，随后带着一脸的疲惫看着身前的妻子。 一旁白玲来到跟前，将水杯放下，然后揉着郑朝阳的太阳穴，缓解疲劳。 郑朝阳闭上眼睛，放缓心神。 “老萝卜打来的电话，问我想不想回四九城，接班！” 郑朝阳突然开口，白玲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揉捏着。 在沪上这些年，郑朝阳也算是有资历、有政绩、有功劳，又是根正苗红的自己人了。 提拔他，没人有意见。 即便是在沪上，头顶上还有两个领导，但实际上负责日常管理的，还是郑朝阳。 调他回四九城，算是水到渠成。 不过，刚才她听出郑朝阳话里的意思，不会回去。 起码暂时不会回去。 原因她也猜的出，一来是大哥郑朝山的缘故。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案子没结束。 抓了一个宗树军，却没有找出其他五人。 说明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狡猾。 而这段时间对宗树军的审问也没有进展。 至于抓捕的其他人，也只是提供了造船厂的一些信息，具体的行动他们根本不清楚。 所以他一直想要搞清楚对方的行动手段，要知道，摧毁造船厂可不是简单的事。 先前宗树军在车上没有防备的说过，‘会死的很安详’，这让郝平川等人猜测对方可能采取‘毒气’的方式来摧毁造船厂。 可据他了解，这时候还真没有什么毒气，可以让人死的很安详。 即便有，那么大的造船厂，数千人，又不是数千根木头，还能傻傻的让人宰啊！ 所以，宗树军或许知道些什么，下意识说的话也应该是真的。 但毒气嘛，未必是真的。 郑朝阳想不明白对方的手段，只能采取想到的一切措施，被动的防御。 那造船厂的周围警戒已经上升到最高。 导弹、高射炮什么的都部署在周围。防备着各种可能。 就是周围的海域也加强了巡逻力度。 至于内部人员，更是执行最高保密条例。 即便如此，他还是悬着心。 宗树军的同伙一天不抓住，他一天都不安顿，这件事就没结束。 “我听说，金陵那边也找出来几个人，都是北边联盟的？” 白玲轻轻开口问道，郑朝阳点头，然后又摇头，“已经确定，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北边给的。” “却不是直接给的！” 白玲皱眉，“你是说，南边给的？” “嗯！这次针对我们的行动，他们都有份！” “怪不得呢，这么迅速。” 白玲感慨一番，这计划一层接一层，步步杀机。 若不是杨小涛他们福大命大，估计早就到地下了！ “也是这次行动，将内鬼给挖了出来。” 说起这个，郑朝阳也是心惊。 谁能想到，会在心口里扎下了钉子？ 还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发觉。 当真可怕。 “按理说，行动出现意外后，要么隐藏起来，等待机会。” “要么会立即执行。” “现在看来，对方应该是选择了前者！” 郑朝阳深吸口气，“对啊，最怕的就是前者啊！” 白玲却是皱眉，“可要是前者的话，他们为什么不要动手？” “咱们得到的消息已经表明，对方已经完成了渗透，完全可以在惊动我们前动手。” “就像大哥那样，咱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白玲说到这，郑朝阳回过味来，转身捏着白玲的手，“你是说，他们并没有准备好？” “我觉得是，否则的话。夜长梦多，谁敢保证不出点意外？” 郑朝阳沉默片刻，随后点头，“说的有道理。” “对方不是不想动手，而是，没办法动手！” “或者说，他们也在等！” 郑朝阳突然感觉，思路打开了！ 既然对方手上没有东西，那他急个头！ “我去提审宗树军！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说完，顾不得媳妇的白眼，立马往外走去。 “回来！等我说完！” 郑朝阳停在门口，回头尴尬笑笑，“媳妇你说，我听着！” 白玲坐在一旁椅子上，“你这样去问，估计也查不出来。” “甚至，有可能宗树军自己都不知道具体的计划！” 郑朝阳皱眉，“不至于吧！” “那要是万一呢？” 郑朝阳再次沉默，这几天下来，休息不好让他脑袋有些生锈，转不动似的。 随后看着自家媳妇问道，“媳妇，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白玲听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这还是我从余主任那里学来的！” “这次余主任抛出一个诱饵，结果你看，钓出来多少鱼？” “不仅如此，还钓出来一只老鳖呢！” 郑朝阳有些理解白玲的意思了。 既然对方的目的是破坏造船厂，而破坏的目的是阻止舰船的发展。 那不论是他们，还是背后的人，肯定不愿意看到越来越好的船造出来。 那就用舰船的发展来诱饵。 如此，这些人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或者说，他们的上级不会坐视不管。 只要他们采取行动，就会暴露出来。 这就是，机会。 “媳妇，我去船厂一趟。” 郑朝阳再次转身往外走。 “回来！” 白玲的声音再次响起，郑朝阳立马停下，回头，一脸狐疑。 白玲却是翻个白眼，“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 “哦~~~” 郑朝阳这才想起，今天中秋节啊。 香江 史密斯站在楼前，看着来往的行人。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东方面孔，说着东方的话，脸上带着节日的喜庆。 这让他本就糟糕的心平添一道阴霾。 身旁，韦德带人在一旁保护着。 如今的香江，还是挺混乱的，尤其是帮派分子，搞不好就冲出来进行一场火拼。 若是他们被卷入其中，搞不好也会跟这群烂仔一样，明天在臭水沟里被人找出来。 “先生，我们该走了。” 韦德在一旁提醒着，同时拉开车门。 虽然是包机，但在这里站的久了，也容易出事不是。 “韦德，你说，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史密斯并没有上车，而是站在原地，仿佛木头一般开口询问。 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让人有种暮年颓废的样子。 自从听说有‘宫廷玉液酒’这么个东西，还被人吹嘘成男人的福音，华夏的神酒后，他就意识到这是对方的反击手段。 就跟当初的梅花消毒液那样，凭借时局变化，乘势而起，打破外界的经济封锁。 于是他让人买来了两瓶。 并且亲自检验一番。 等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才醒了过来。 然后看着地上的狼藉，想起昨夜的疯狂，心里悲喜交加。 喜的是，这叫做宫廷玉液酒的保健品是真有效果。 悲的是，这宫廷玉液酒的是真有效果。 如果对他个人而言，能够回到年轻时候，不，应该说是比年轻时候更强大，这件事本身就值得高兴。 今后，他觉得自己离不开这种药酒了。 可站在全局角度来说，他是真心希望这款酒是假的。 那样的话，他们的一切行动，才会变得有意义。 可眼下，听着周围人们的谈论，还有那些黄牛私下里的加价，他就清楚，自己的谋划，失败了。 韦德听了低下头，原以为一切计划进展顺利，他们可以凭借手上的实力，将对方的发展势头限制住。 而且这段时间已经有了成效。 就是佛郎机人也站在他们这边，准备充当先锋狗。 可现在好了，对方只是拿出一个什么‘宫廷玉液酒’，就让他们谋划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的计划，扫的七零八碎。 不仅是东南亚那些原先就摇摆不定的地方，就是原本已经准备驱逐半岛医院的佛郎机人，这会儿也偃旗息鼓了。 在他们眼中，只要利益大于他们的损失，他们就会放弃成见。 实际上，韦德也清楚，这些佛郎机人是靠不住的。 不论是武力上还是法理上，都二五仔。 “先生，该走了。” 韦德没办法回答史密斯的问题，只能提醒对方，要走了。 闻言，史密斯低下头叹息，随后走进车里。 当韦德要关门的时候，史密斯突然开口，“韦德，我们还没有输。” “接下来，你跟杰克要看好这里。” “一定要，看好这里。” 韦德郑重点头，“先生，请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史密斯这才点头，车门关上，轰鸣着远去。 韦德在后面摆手，等看不到车子后，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脸上绽放出男人的自信。 1967 杨小涛的运气 四九城。 使馆外，同样的一幕也在上演。 卡农跟在帕维尔身后，准备上车。 在他一旁，奇尔沃年科穿着一身宽大衣服，为了乔装还特意在肚子上缠了一圈衣服，装成一个胖子，面容上也做了改动，但所有的这些，并不能掩饰他一脸的惶恐。 哪怕上车的时间，眼睛都在扫视着四周，生怕出来人将他抓起来。 而在三人的最后面，戈岑夫斯基抱着肩膀，神情冷厉。 自从红乌被抓后，卡农他们就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而跟随交流团离开，将是最好的方法。 不过，临走前，卡农并没有让戈岑夫斯基一起，而是委任为联络员，继续待在四九城。 至于原因嘛，戈岑夫斯基心里清楚。 行动失败，需要人来背锅。 而他，作为这次行动的参与者，上面还没有人罩着，自然是背锅的最好人选。 最后，将他留在这里，那是将他圈住，哪也去不了。 这样，他就会被边缘化，将来也会老死在这里。 “戈岑夫斯基先生！” 卡农走到车前准备上车，突然回头看着戈岑夫斯基，金框眼镜下，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对方。 而此时的戈岑夫斯基仍旧抱着胳膊，熟视无睹。 “给你一个忠告。” 卡农自顾自的说着，转身往车里走去。 而在他关上门的刹那，声音从车窗里传来。 “不要碰那个华夏人。” 轰~~~ 车子启动缓缓离开，往飞机场驶去。 直到走远看不清楚车辆的时候，戈岑夫斯基才放开胳膊，却是攥紧了拳头。 脸上突然暴起青筋，神情显得狰狞。 他是个，不服输的人。 而对方临走前的话，不是忠告。 而是嘲笑。 嘲笑他的无能。 嘲笑他多年来的努力，一朝尽丧，化为飞烟。 红乌，这个他最得意之作，也因为这次行动暴露出来。 还有阿廖莎，这个一直以来陪伴他的女人，也背叛了他。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孤家寡人！ “拙劣而又愚蠢的方法，以为我会上当吗？” “天真！” 说完，转身，往里面走去。 只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轻松。 前往机场的车上。 卡农深深呼吸，平复着心情。 红乌的暴露，也是联盟的重要损失。 这些年，随着双方关系的下滑，想要获得内部消息的渠道越来越少。 他们想要掌控住对方，就需要更多的人帮忙。 攻破堡垒的最好办法，就是从内部进攻。 可惜，这次他们的损失，太大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次任务。 摘下眼镜，卡农闭上眼睛然后轻轻揉着眉心。 失去了红乌，使他们对事情的经过了解的不多。 但从有限的情报来看，目标安全的回来，并不像是遭到了‘刺杀’。 要知道，他们得到的消息，对方不仅在沪上安全无恙，即便去了金陵也没有发生事故。 最后更是一路跟随着车队悠闲的回来。 这，像是被追杀的人该有的样子吗？ 所有的一切，给他一种错觉，一种不真实感。 卡农放下手，突然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今天是华夏的中秋节。 大街小巷上都能看到奔走欢呼的人群。 “这个国家，变化的真快啊。” 卡农轻轻开口，一旁的奇尔沃年科听到后立马点头。 “是啊！这些年，我在这里感受最大的，还是他们的精神变化。” “变得更加自信，更加有活力。” “这是一个，神奇的民族。” 奇尔沃年科在一旁说着，浑然没有发现，此刻的卡农一脸的阴霾。 双手更是握在一起，内心极不平静。 “当然，这个民族想要崛起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就像” “闭嘴！” 奇尔沃年科听到卡农带着愤怒的声音，随后看到那副吃人的模样，立马屏住呼吸不敢再说话。 心里忐忑着，莫非是自己刚才说多了？ 而此时，将心口的怒气吼出后，卡农已经恢复了冷静。 可冷静下来的他，心头却是充满阴霾。 因为他发现，在整个行动中，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联盟。 而后便是华夏。 因为这次行动无论成败，双方关系都会变得紧张恶劣。 而最后的获益者，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想通了，想通了啊！” 卡农喃喃自语着，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提供了那么多消息，对方还是失败了。 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想要成功。 不，应该是没有全力施为。 而这最终的目的，就是，坐收渔利。 如果眼下双方的关系破裂，联盟需要的良种将会受到限制，粮食将会成为联盟脖颈上套紧的绞索。 此外，安南那边的战斗，也会受到影响。 进而影响到整个解放事业。 这是，对方的阴谋。 一场从开始合作就展开的阴谋。 而他们却愚蠢的一头扎进来，还愚蠢的以为双方可以合作。 真是，蠢啊。 “该死的混蛋。” “就不该跟这群杂种合作。” 卡农神情变得暴虐，嘴里更是叫骂着，让一旁的奇尔沃年科还有开车的司机，心惊胆战。 车子还在前进，外面还有人不断呼喊着口号。 但车子里面，静的可怕。 直到车子停靠在机场外，直到众人下车后。 坐在车子里的卡农才慢悠悠的下车。 而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的事不存在一样。 只是在他看向身后来路时，眼眸深处藏着一股狠辣。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下午。 杨小涛跟在冉父身后，将陶老几人送上车。 这顿饭虽然吃的很晚，众人却很尽兴。 王老跟钱老吃饭的时候，说起七机部这次回来的情况，虽然没有明说，却也露出感激。 杨小涛也没啥可说的，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何况，他跟七机部之间还有好几个项目，未来也需要进一步的合作。 至于陶老这边，本来是了解杂交水稻的，现在又有了新的合作项目，两人也多喝了几杯。 中途回来的高玉峰，更是将情况做了汇总，已经交给相关部门。 相信等庆典的时候，这个好消息会传遍全国。 “老冉，好好陪陪家人。” “一张一弛，才能更好的建设革命嘛。” 钱老在一旁劝说着，王老这会儿还有些犯迷糊，看着冉父笑道，“等过了十一，再来上班！” 今个是二十九，距离十一也就两天。 冉父听了只是点头应下，心里却是装着事，哪有那么多时间休息。 不过看到自家媳妇的模样，又默默点头。 在外奔波那么久了，也是时候陪陪家人了！ 另一边，老院长也跟杨小涛小声嘱咐着。 “找空来趟农科院，有些事咱们得坐下好好说说。” 杨小涛点头，“行，忙完了这边的事，我就过去。” 老院长点头，随后扶着陶老上车。 高玉峰在一旁说道，“那些照片尽快送过来，正好上报用。” “胶卷在机械厂，明天洗出来就给你送去。” 高玉峰喝上酒脸有些发红，但心里头分外畅快。 这是继杂交玉米后，他们农科院的又一重大举措啊。 相比起来，杂交玉米的研究他们农科院出力不多，但这杂交水稻，可是扶持计划的一部分啊。 换句话来说，这件事对农科院的意义更大。 “老院长准备在校门口边上再立一块石碑！” 临走前，高玉峰得意的说着。 杨小涛听了无奈摇头，第一块就是杂交玉米的。 现在这块不用想，肯定是杂交水稻了！ 希望老袁大哥知道了，会喜欢吧！ 送走了众人，杨小涛跟家里人聊了一会儿，便跟冉秋叶带着孩子回四合院。 晚上还要回杨家庄，得提前准备着。 离开大杂院后，陶老跟老院长立马前往农科院。 虽然高玉峰已经将宣传工作安排好了，但两人还是觉得不妥当。 于是来到农科院后，便着手宣传工作。 虽然杂交水稻的事情早就在上级中传播开了，但陶老还是汇报了一下，表明已经确认没有问题。 随后就是对国内的宣传。 等一切安排妥当，两人又在屋里针对杂交水稻的安排展开讨论。 老院长的意思还是走老路，有杂交玉米的道路在前，跟着走就行。 先是确定育种基地，如同杨家庄庄园这样，或者是西北那边。 然后逐步推广，扩大种植区，增加产量。 这套模式下来，也说明方法的确实有效。 陶老对此也没有意见，而且这事自始至终都是农科院在负责，他也没有插手的意思。 先前在饭桌上没拿出来讨论，也是想将功劳留在农科院。 再说了，杨小涛也是农科院的一份子，不是外人。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随后说到酿酒的事上。 “我看这事，咱们要掺和下！” 老院长最先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陶老点点头，却是没说话，让老院长继续说下去。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现在的粮食虽然不多，但出口给联盟的却是不少。” “只是，卖粮食的钱，还不如卖良种赚的多。” “更不用说，这药酒了！” “也就是说，咱们完全可以拿出一部分出口的粮食来酿酒，支持药酒的生产。” 说到这里，老院长眼神中充满希冀，“这样，咱们有了钱，就可以购买更多的农用机械。” “您也知道，现在国内的生产情况。” “咱们用的那些拖拉机，那些梨子、脱粒机什么的，基本上都是上面拨付款项，下发任务让各个地方的制造的！” “说白了，这些机械厂只是完任务，生产并不积极，甚至产量严重不足。” “尤其是咱们想要提高生产产量，就需要更多的机械！” “如果咱们可以给予一定的补助…” 老院长说到这里，看向陶老的脸色，见对方没有变化这才继续说道，“那样肯定会刺激工厂的积极性，促进农用机械的生产！” 陶老沉默片刻，眼神里有些迷茫。 他们主管着这个国家的农业生产，而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农业大国。 这些年，农业的产出一直供应着工业的发展。 可现在，农业的发展却遭到工业的制约，这，说出去让人难以置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 陶老深吸一口气，随后看着老院长，“你就这么相信那个药酒？” 陶老是个谨慎的人，直接问出关键。 如果真能赚到钱，分一杯羹，他又不是傻子，还往外推啊！ 对于陶老的问询老院长并没有思考太久，只是平静的笑道，“我相信这药！” “因为我相信杨小涛！” 陶老皱眉看着老院长，“这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啊！” 老院长哈哈笑着，随后故作神秘的说道，“你没发现？杨小涛这人，身上有股特别的运气？” 闻言，杨小涛的过往在陶老脑海中一一浮现。 片刻后，竟然认真的点头，看着老院长笑道，“照你这样说，还真是啊！” “这家伙，确实是个好运之人啊！” 闻言，两人都笑了起来。 运气，那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就如同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一样。 而好运，是会眷顾努力的人的！ 1968 愁人啊！ “主任，这就是此次行动前后的情况。” 办公室里，小波将一份资料放在桌前，余则成伸手接过。 当然，这里面的情况，小波已经说了一遍，余则成也了解个七七八八。 “辛苦了！” 余则成看着小波的年轻，感慨说道。 “不辛苦，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嗯！” 余则成应了一声，准备翻看下材料。 这时候，小波欲言又止。 回来后，他从小刘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也知道了四九城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内奸的事情。 当初他也想过，为什么每次都会被对方针对，为什么每次都会碰到危险。 如果不是“意外频发”的话，那他能不能站在这里还不一定。 而断开了跟四九城的联系，他们却一路安安稳稳的，甚至还在彭城、泉城逗留了那么久也没发生问题。 直到回来后，才意识到内奸真的存在，而且还隐藏的这么深。 看着余则成一脸疲倦，小波心里有点犹豫。 看得出，这段时间，主任也很累啊！ “有什么话就说。” 余则成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他对小波很是了解，这样站在一旁不说话，不出去，肯定有事。 小波听了这才轻咳一声，随后问道，“主任，那人真的背叛了？” 余则成抱着膀子揉着眼角，最近老是熬夜，眼睛看东西都有些花。 听到小波的询问后，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抬起头便解释道，“证据确凿，对方也没有反抗，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闻言，小波心头有些沉重，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竟然，竟然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那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停顿片刻，余则成继续说道，“他的地位想要接触一些信息情报很容易，这些年被他泄露出去的差不多有数千条。” “曾老知道这件事后，火很大。” “咱们以前的主任王磊，现在也被叫回来了，就是想要将情况理顺清楚。” “我们现在要做的。” 余则成深吸一口，将桌上的文件拍了下，“就是核对先前的卷宗，看看是否存在失误的地方。” “尤其是那些泄露的情报，很可能得到结果是相反的，而这其中涉及到谁，都要找出来。” “曾老的意思是，找出一个，处理一个。” “绝不姑息。” 小波听了眉头一挑，知道上面是要挥刀子了！ 只是，这工作量可不小啊。 “主任，这些事，靠咱们可完不成啊。” 余则成点头，“这个上面已经考虑到了，这次行动，不仅是咱们，还有内务处、公安总局，以及地方的精干人员，都会来四九城，协助调查。” “哦，那就好。” 小波应了一声，然后想到什么，“主任，既然这次确定了背后的主谋，咱们要不要…” 小波比了个手势，神情狠厉。 叛徒固然可恨，可引导背叛的人，更让人杀之而后快。 余则成看了摇头，“对方很狡猾，现在为止一直躲在这次来访的队伍中。” “我们想要抓人，就得考虑的更多！” “最起码，上面的意思是，要顾全大局，不要擅自行动！” 闻言小波无奈叹息，这些老牌组织培养出来的家伙，一个个鬼精鬼精的。 稍微有点风吹草低就会隐匿起来。 相对来说，还是大员那边的光头佬好对付。 “当然，我们的人都在周围看着，如果他们敢肆意妄为，那咱们也没必要惯着他们！” 余则成伸手在桌上拍了拍，眼神里充满杀气。 小波听了也是点头。 自己的地盘，还能轮到别人撒野？ “对了，今天中秋元旦，我就不给你安排任务了。” “回趟家，好好休息，明天来报道！” 余则成看看时间，对着小波说道。 小波露出笑容，忙起身说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说着转身出了办公室。 等小波离开后，余则成则是看着小波递交上来的行程报告。 省去路上的情况，余则成直接查看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 当看到宗树军抱着掺水的火药时，余则成心里感慨杨小涛的好运气。 可随后余则成就变得严肃。 以前宋涛就说过一句，所有针对杨小涛的人，最后都没有好果子吃。 而在这些背后，如果细心思量，你就会发现。 每次关键证据，或者说对杨小涛有利的事情，都会出现在你最想要的地方。 用普通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如有神助。 但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余则成是不信的，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不相信鬼啊神的，他相信，事情的发生肯定有原因的。 但面对杨小涛的那些事情，貌似也只能用运气来解释吧。 而这也是他为何会选择杨小涛当诱饵的原因。 选择别人，估计还不等钓上来大鱼，饵料就被吃光了。 可杨小涛呢，他不仅是诱饵还是钓鱼钩，能钓住小鱼，引出大鱼。 而且，鱼饵还不会有事，可以重复利用的那种。 “看来，有必要再抛一次啊！” 余则成摸着胡子认真想着，脑海中不断冒出各种方案，脸上时而露出笑容，时而变的凝重。 可看到最后一页时，余则成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然后变成一抹苦笑。 只见上面写着。 “在整个行动过程中，杨小涛表现出超人的胆识与决断，通过与敌交谈，发现敌人漏洞…” …… “只是对方对于参与如此危险的行动表示非常不满…” “甚至多次提及，以后再不相信余则成的话了…” 啪嗒 余则成将资料按在桌上，面色复杂，“看来，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得好啊！” 只是下一秒，余则成再次苦恼起来。 以杨小涛现在的地位和权势，还有啥好东西能让他“吃得好”？ “愁人啊！！！” 杨小涛两人带着孩子离开大杂院往四合院赶去，一路上还能看到许多穿着清布军装的男男女女。 兴许是临近十一，街道上都经过打扫装扮，墙上的标语也被重新粉刷，一些鲜红的条幅挂在上面，诉说着时代的风貌。 “爸，我还要吃个冰糖的月饼！” 身后传来端午的声音，杨小涛也不回头说道，“听你妈的！” 瞬间，端午没了声音。 大梁上苗苗听到后，小声说道，“爸，那个五仁的月饼真好吃！” 杨小涛笑着，“没吃饱？” “回去爸给你拿一个！” “嗯，太好了！” 苗苗笑着，两条小腿晃着分外开心。 “爸，你偏心！” 端午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要去妈车上！” “我不要坐你的自行车了！”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小家伙抱着胳膊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端午，姐分你一半！” 不等杨小涛说话，苗苗立马开口说道。 端午听了脸上藏不住笑容，但想到老爹刚才说的话，还是将头撇到一旁。 “端午，你要是想要牙疼就使劲吃！” 来自老爹的话，让端午的小脸露出一副苦瓜相。 最近小家伙动不动的就说牙疼，去医院看了下，说起吃糖长了个虫眼。 杨小涛回来后才知道这事，想到冉母家里放着的糖罐子，就知道这小子没少吃。 好在是乳牙，等新牙长出来就好了。 不过医生让少吃糖。 想到牙疼的时候，端午就低下头，默默的将月饼抛在脑后。 “那好吧，我不吃了！” 月饼好吃，可牙疼是真的疼啊！ 端午捂了下嘴巴，不甘心的嘀咕着。 车子后面，冉秋叶带着两个女儿跟着，听到前面父子三个的对话，不由的笑了起来。 随后加快速度，来到杨小涛跟前两辆车子并排着！ 看端午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冉秋叶笑道，“吃个五仁的没事，不过以后不能再吃糖了！” “嗯嗯，我知道！” “妈妈太好了！” 端午挥舞着手臂，很是得意。 “妈，我要小车，你跟爸说了吗？” 大梁上，小四蓉蓉一副认真的模样，目光却是瞅着杨小涛。 冉秋叶听了点头，“说了说了，你爸同意了，等休班的时候，跟姐姐一人做一辆！” “对不对？” 说着看向杨小涛。 “知道，给你们做个大点的！” 杨小涛笑着答应。 端午小时候杨小涛给他做了个小三轮车，因为这个，院里不少孩子得到了幸福玩具。 后来端午大了，小车子给了周奎家的小雨。 俩小渐渐好动起来，也想要一辆三轮车。 对此，杨小涛当然不会拒绝。 再说了，两个小三轮车，对他这个八级钳工加上五级木工来说，只是休息时候做的小玩意。 “耶，太好了！” 蓉蓉高兴的拍着车把，还用手拨拉铃铛。 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 杨小涛看了眼，随后看向冉秋叶，两人 杨小涛原本想着去趟机械厂开车回去的。 可冉秋叶觉得不太好，而且她也想跟杨小涛一起，就这样蹬着自行车，带着孩子，一起走着。 就像前方有诗与远方似的，走在人生路上，有你有我！ 随着自行车来到四合院，杨小涛几人下车就往家里走去。 等拿上东西，他们就要赶往杨家庄。 可进了中院，杨小涛两人就看到周围站了许多人，正一副吃瓜模样，显然院里又有热闹可看了。 走近人前，两人就看到傻柱站在中间，两边是秦淮茹跟沈翠花。 一大妈正拉着沈翠花劝说着，另一边秦京茹却是叉腰站在秦淮茹身边。 至于易中海，这会儿靠在门口，跟其他人一个样，看戏。 这会儿，三人各占一方，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沈翠花不停的抹着眼泪，而另一边的秦淮茹，同样眼睛通红，低头搂着两个女儿。 傻柱站在中间，一会儿看看秦淮茹，眼神里都是愧疚。 一会儿又看看沈翠花，神情难以取舍。 这边垂花门处，看到杨小涛回来，小刘媳妇忙凑到冉秋叶身边，说着情况。 “这秦家的小当跟那个小石榴在院子里玩，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吵了起来，后来小当跟槐花将小石榴打了。” “然后，两个当妈的就吵了起来” “再后来，傻柱就坐蜡了。” 小刘媳妇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很是开心。 尤其是秦淮茹和傻柱的事。 她跟院里的人都想知道，傻柱到底是向着前妻呢还是现任？ 1969 一件件处理 中院。 傻柱咬着嘴唇心里乱成一团。 本来在家里气氛就不对劲，两个女人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有一旁的秦京茹添油加醋，让他坐在那里都觉得难受。 可屋里的事还没解决，外面竟然先闹了起来。 等他出来后，这才知道三个孩子为啥打架。 就因为一句，‘这是我爸，不是你爸。’ 双方在一起争吵打起来。 当他知道这个后，心里是无奈的。 他想要跟三个孩子说，不用抢，我都是你们的爸爸。 可话还在嘴里，屋子里冲出来的两个女人便各自护着自己的孩子。 三个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此刻都盯着他，期盼着他给她们温暖。 跟他都有过关系的女人，也都等他做出决定，想要看看他到底选择谁。 究竟，该偏袒哪个。 这是他必须面对的难题。 可偏袒哪一个，他的心里都过意不去。 一个前任，一个现任.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有人说秦淮茹，有人说要专一，更有人说啥都不选，一个个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此刻，他却成为最大的热闹。 就在傻柱犹豫不决的时候，杨小涛从外面走进来，驻足片刻了解情况，随后领着一家人从三人中间走过。 路过傻柱的时候，杨小涛都没看他一眼。 就是冉秋叶，也只是牵着两个女儿的手，没有丝毫停留。 仿佛现场发生的一切，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似的。 而这种无视，更让傻柱难堪。 恰在此时。 秦淮茹突然低头搂着两个女儿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一旁的秦京茹还想着开口劝阻，却被秦淮茹一个眼神制止。 秦淮茹一言不发的拉着两个女儿往屋子里走去。 仿佛是认输一般，成为一个失败者。 秦京茹跺跺脚，随即往后院跑去。 而看到这一幕的傻柱，心如刀割。 这一次，比起先前去扯证离婚时，更痛。 仿佛藕断丝连的‘丝’，也被他扯断了。 “淮” 傻柱张开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傻柱，你不是我爸。” “傻柱，你不是我爸！！！” 突然间，小当指着傻柱大声喊着，直到秦淮茹将她拉进屋里，哐当一声关上门，傻柱才醒悟过来。 随后便是一副呆傻模样。 另一边，沈翠花看到秦淮茹带着孩子往家走去，并没有胜利的神情。 相反，听到小当的呼喊，又看到傻柱的神情，反而心里沉甸甸的。 她知道，傻柱的心，还在这四合院里。 还在这秦寡妇身上。 场面随着秦淮茹的回家变得冷清。 周围人想要看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失望之余，反而同情起秦淮茹来。 当杨小涛带上东西离开院子时，院里的人已经散去。 只有傻柱仍旧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秦家关闭的房门。 不同的是，沈翠花已经带着孩子离开。 等他们出了四合院大门的时候，就看到沈翠花赶着自行车往外走去。 冉秋叶看了眼杨小涛，好奇问道，“你说，傻柱会去哪？” “还用说嘛，肯定是回村子啊。” 杨小涛将孩子放好，随后上车，回头看了眼四合院，“这里可没他的位置。” 说完，两人骑车离开。 至于傻柱的事，爱咋地咋地吧。 回到杨家庄，见了杨太爷和杨大壮几人，晚上自然少不了一顿团圆饭。 而且，村里为了庆祝中秋佳节，还找了人来村里放电影。 这一下，不要说全村上下老幼都来了，就是隔壁村子听说后，也都纷纷赶来。 杨小涛抱着孩子坐在地排车上，冉秋叶怕冻着孩子，就将家里的被子找出来，让四个孩子趴在被窝里看。 第一个电影是《三个邻居》的动画片，偏重于教育意义。 短短十来分钟，却让众人看的笑哈哈。 第二部电影是《钢铁工人》，这是刚拍出来的，讲的是一名工人从懵懂无知到钢铁骨干的历程。 众人看完仍是意犹未尽。 等电影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杨小涛看着四个孩子没有睡意，就拉着地排着往回走。 可到家后，就看到小家伙都呼呼的睡起来。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就骑上自行车往四九城赶去。 至于冉秋叶，则是领着孩子在村里住下。 明天就是十一了，学校会放假，到时候杨小涛再回来接她们。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简单收拾下，就准备去机械厂上班。 出门的时候，碰到后院出来的老道。 想到昨天跟王老他们说的，杨小涛立马笑着上前。 “老道，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无量天尊！” 老道也不看杨小涛，只是打个稽首便准备往外走。 这时候，能有啥好事跟他说？ 他被这家伙坑的还不惨嘛。 “哎哎，老道，老道” 杨小涛放下自行车拎着包就跑了出去。 “老道，我跟你说个事啊。” “无量天尊！” “药酒的事，南边已经开始了，听说卖的很火.” “无量天尊！” “这个，南边也要建厂子，为了保证尽快供应” “无量天尊！” 杨小涛看着老道一副漠不关心，你别跟我说话的样子，咬咬牙最后上前说道。 “我把药方是你给的告诉首长了。” “无量.” “你说啥？” 老道终于不淡定了，立马看着杨小涛，“你告诉谁了？” 看到老道激动的样子，杨小涛笑了起来，然后快步往机械厂走去。 “喂喂，你先前不是答应过我，不说出去的嘛？” “你这，你这是言而无信.” “无量天尊！” 杨小涛突然学着老道来了个稽首，让老道一怔，随后冷哼一声。 “嘿嘿。” “这事，我是真得说啊。” 杨小涛凑到跟前，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中华，硬是塞进老道的手里。 “你不知道，这药酒有多值钱啊，这么说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买药酒的钱，一个月就能挣一千万，甚至更多。” “一年，一个多亿，还是美刀，这还是保守起见。” “这什么功劳，你知道吧。” 老道听了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贵？” “废话！” 杨小涛说着，老道将烟拿出来然后撕开，放嘴里一根，“打火机呢？” 杨小涛赶紧拿出一个，蹭蹭给老道点上，随后又将打灰机放进老道口袋里。 “这药方吧，其实是我们道观里的。” “可，你也知道。” 老道没多说，当年的事提起来，都是伤心事。 何况，属于他的道观已经不在了。 留下这些东西，看到了只会伤感。 “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跟我没关系。” 老道洒脱的说着，杨小涛却是摇头，“那不行，该是你的荣誉就是你的，我又不缺这点。” 说完，不给老道说话的机会，“而且陈老已经说了，会给你请功的，你就心安理得的等着吧。” 老道吧唧两下烟，最后还是无奈的接受。 “还有烟没？” 就在两人快到机械厂的时候，老道突然开口，杨小涛听了也没问，再次拿出一盒中华递给老道。 “我也有件事跟你说。” “先前研究的合金材料，这段时间没有成功，你那发动机还是原地踏步啊。” 说完，老道往钢铁厂走去。 杨小涛听了站在路边无奈摇头。 原以为回来后会收到惊喜。 却不想，第一个就是坏消息。 来到大门口，负责守卫的保卫科科员看到杨小涛，立马敬礼。 “杨总，回来了！” 负责守卫的队长忙上前招呼，杨小涛拿出烟拆开，挨个分了一圈，随后问道，“前天的车，刚回来。” “最近还好吧。” 队长拿出火柴给杨小涛点燃，随后才给自己点上。 “都挺好的，没啥事。” 队长乐呵的说着，然后想到什么，“就是梁队最近挺忙的，天天在训练基地训人。” 然后小声凑上前说道，“据说要去参加什么集训，这段时间，特战队的同志们可是受老罪了！” 说完，自己就幸灾乐祸起来。 杨小涛想起在金陵发生的事情，关于特种训练的事还是他提出来的呢。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跟门卫说了一小会，随后杨小涛走进机械厂。 左右看看，跟离开时的样子没啥差别。 和进出工厂的人打着招呼，杨小涛往办公室走去。 昨天刘怀民就说了，机械厂攒了一堆事，他一个人处理不来，杨小涛若是回来的话，要尽快处理完。 上楼梯的时候，突然碰到了刘丽雪。 此时的刘丽雪理了一头齐耳的短发，穿着翠绿军装，腰间还束着武装带，一副干练模样。 “杨总，您回来了！” 刘丽雪先打着招呼，杨小涛点头，“前天回来的。” “你没跟娄晓娥一起？” 杨小涛说完，刘丽雪有些慌张，仿佛杨小涛看破她们之间关系似的。 好在杨小涛反应快，“你俩平常不是一起进进出出嘛，咋了，这是闹翻了？” 刘丽雪笑着摇头，“晓娥最近工作忙，早出晚归的，现在应该是在办公室里了。” “是嘛，这到是难得啊。” 两人说着上楼，刘丽雪去了广播站，准备早上播报。 来到办公室，果然看到娄晓娥在处理文件。 “呀，你终于回来了！” 杨小涛一进门，娄晓娥就看到了，立马站起来，脸上很是惊喜。 “我回来了，你这么高兴啊。” “废话，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累死在这里了。” 娄晓娥说着，然后从桌子底下抱出来一摞文件，“呐，这么多文件等着你审阅呢。” “这么多？没耽误事？” “没有，有些是我按照以前的办法做的，有些是刘书记批示的，你再看看就行。” 说话间，杨小涛已经坐在椅子上。 对于今天来的事，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多。 “先紧着要紧的来。” 杨小涛说完，便来到训练基地找到梁作新。 说起金陵军事学院的事，梁作新并没有反对，反而乐得其成。 “十一之后，我带a组的人去趟，正好跟他们交流交流。” 梁作新自信的说着，虽然在理论上或许略逊一筹，但论起实战，他可不服输。 这边事情说完，杨小涛便去了车间。 尤其是三车间，战雷刚走，马俊上台，肯定有不少事。 来到三车间，马俊就将先前的问题说出来。 杨小涛听说后，又想起老道说的，于是等回办公室了解情况。 随后又去了二车间，听常明杰抱怨一番，还是材料不够，产能上不去云云。 至于一车间，黄得功也是着急，虽然脱粒机让车间工人没闲着，可最主要的发动机是没有任何进展啊。 对此刘大明几个也是忧心忡忡。 哦，对了。 杨小涛还找到了陈冲汉，这家伙中秋前就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将在金陵航空学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让杨小涛的人气再次攀高。 离开一车间，最后去了四车间。 跟王法聊了一会儿，说明天一起吃个饭，十一后去看李楠等等。 又跟陈宫、王国栋等人坐了会儿，当然烟没少往外拿。 这才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给钢铁厂打去，询问生产情况。 一天下来，杨小涛也没觉得做了多少事，可就是没闲着。 而在陈宫、王国栋眼里，机械厂原本的浮躁在杨小涛回来后，迅速消弭。 仿佛像是一锅沸腾的水加了一勺凉水后，虽然依旧发热，却不会冒泡，烫着别人。 1970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夜幕落下的时候，杨小涛才开车回到了四合院。 此时院子里，中秋的氛围还没消散，月饼的香气还在空中残留，头上的月亮，天还没黑透就冒了出来，仿佛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十一庆典。 整个四合院里都被节日的氛围笼罩，让置身其中的人，多了一份喜悦。 “涛哥！” 还没进屋，周奎就摸着后脑勺走过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般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就代表着这家伙心里有事！ “奎子，进屋坐！” 杨小涛说着推开门走进家里。 本来杨小涛想着回杨家庄接老婆孩子的，可在机械厂忙过了头，看看时间，便给杨家庄打了个电话，明天再回去。 而明天，就是十一。 “昨晚回家了？” 杨小涛坐下，拿出水壶倒了水，周奎在一旁接过水杯，笑着点头，“回，回了！” “玉华跟小雨呢？” “回，回娘家了！” “没吃饭？” “没有！” 两人快速说着，杨小涛也不客气，直接起身往厨房走去。 “过来搭个手，今晚来人会多一些！” 杨小涛说完，周奎立马屁颠屁颠的过去帮忙。 打开橱子，杨小涛从系统空间里取出猪肉排骨，还有一些瓜果蔬菜。 周奎忙着生火倒也没注意。 随后杨小涛又去院里割了一些韭菜，这才开始收拾食材。 手上的迦楼罗刀用的顺溜，没一会儿就整出来四菜一汤来。 计划里，今晚上来的人应该不多。 除了老道是铁定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周奎。 至于其他人，要是人少的话就叫上王大山。 总归是一个院里的。 处理好饭菜，杨小涛开始动手烹制。 周奎在一旁烧火，顺便将炉子点燃，放上大铁壶烧开水准备泡茶。 “周婶还好？听说前段时间感冒了？” 杨小涛一边收拾着排骨，一边问道。 算算年纪，周婶也六十多了。 还记得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拎着吃的去周家。 那时候，哪怕周家没啥吃的，周婶都全拿出来。 好在这些年，在他帮衬下日子越过越好，如今更是有了儿孙满堂。 只是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加上以前没少遭罪，身子骨也不如从前。 一个感冒，就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周。 周奎听了先是点头，“娘，很好呢！就是，吃饭不多！” 杨小涛漠然，“我家里还有这奶粉，当初悦悦她们没喝完，你拿回去让婶子喝！” 周奎听了想要拒绝，可看杨小涛忙着做饭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只好点头应下。 “周鹏呢？这小子成家后稳重了？” “我听说，他这段时间老往外跑，他家那口子没意见？” “还有，他俩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动静？” 说到这，杨小涛皱起眉头。 当初周婶也来要过药酒的，难不成周鹏这家伙扶不起来？ 周奎听了张张嘴，最后还是摇头，“没有，没有动静！” “那没去医院检查检查？” 周奎再次摇头，“不，不知道！” 杨小涛将菜刀放下，随后认真说道，“得回去跟玉华说说，你们这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种事得你们说。” “实在不方便，我跟秋叶出面也行。” “涛，涛哥，我去就行！” 周奎忙将事情应下，不是说不相信杨小涛，而是这种事用不着杨小涛和冉秋叶出手。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自家兄弟对弟妹很是爱护。 因为弟妹在纺织厂上班离家远，就将自行车给了，自己上班走着去。 平时老娘也隐晦的提起过生孩子的事，但每次都被周鹏揽在身上。 实际上，他们兄弟俩没结婚前都是一个床上睡的，啥情况都清楚。 这事十有八九是弟妹的事。 可他们不敢对周鹏说。 现在杨小涛提起来，倒是可以说说。 杨小涛听周奎这般说话，也意识到周鹏俩人有问题。 可这是他们的家事，自己能不插手别插手的好。 随后两人随意说着，闲聊起来。 不过看周奎的样子，应该是私事，而且这次是他来，不是刘玉华就看得出，为的应该是自己本家的事情。 杨小涛在心里盘算着，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周奎有些扭捏不安的开口。 “涛哥。” “大妹，小芸上学不，不太好，要要去乡…” 周奎有些紧张，而越紧张，说话越是磕绊，让杨小涛听的很是费力。 不过听到小芸的名字，杨小涛立马明白，这是为小妹周芸来的。 周家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女儿周芸叫周芸，小女儿叫周莉。 算起来，大女儿周芸今年应该是初中了，初几他倒是忘了。 可现在看来，应该是周芸工作的事。 “你是说，小芸被安排去乡下？” 杨小涛开口打断周奎的结巴，周奎立马点头。 “对，对！” 说完，周奎就看着杨小涛，后面的话不用他说，却已经表明态度。 而杨小涛也在思索着如何安排周芸。 如果是个男的，杨小涛安排起来很容易。 不论是机械厂还是机修厂亦或者是钢铁厂，随便给个岗位先干着，等干一段时间扶正就是。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看自己出息了。 可女孩的话，安排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去纺织厂。 对周芸这种上过学的女孩来说，那是最高的去处。 可上次因为丁胖子的缘故，杨小涛已经跟纺织厂联系过，欠了翟厂长的人情。 而且纺织厂也不是随便就能进的，那里面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不过，也只是难一点罢了。 真要给纺织厂打电话，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想了片刻，杨小涛开口说道，“你回去问问小芸，想不想去纺织厂。” “如果想去，我替她安排下。” 杨小涛给出了保证，周奎立马笑着点头。 能去纺织厂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还考虑什么？ 要不是周芸不在身边，他都想一口答应了！ 心事说完，周奎立马精神起来，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很快饭菜的香气就在院中飘荡。 秦家。 秦淮茹看着秦京茹又来蹭饭了，无奈摇头。 他们家里吃的不多了，可好歹还有些吃的。 可这家伙，家里是一点吃的不备下啊。 “姐，你看到了吗？” 秦京茹坐在窗户旁边，目光看着杨家方向。 “有鱼有肉，还有米饭的香气！” “姐，他们家怎么这么多好吃的！” 秦京茹咽着唾沫头也不回的问道。 秦淮茹听到这傻乎乎的话都懒得回答。 虽然她肚子里也不舒服。 中秋那天，虽然傻柱带回来一个猪脚，但那么多人哪够吃的啊。 最后她们几个就喝了碗肉汤，填了填肚皮。 随后想到傻柱临走前脸上的模样，虽然充满了懊悔，却也有的坚决。 或者说，在她与沈翠花中，傻柱选择了后者。 这种选择，让她心里很难受。 而家里没了男人，也让她体会到生活的艰辛。 尤其是，跟院里的人比着。 “姐，我跟你说话呢！” 秦京茹气呼呼的走过来坐下，随后拿起桌上的窝窝头啃了一口，可粗拉的面疙瘩让她嗓子发干，咽下去都得费劲。 “我听到了，你要想吃，就去要啊！” 秦淮茹头也不抬的说道。 秦京茹听了立马歇菜，“我要是能要早就要了。” “当年我在村口为了等他…” 秦京茹沿着窝窝头说着那些年的事情。 “是啊，可惜人家看不上你个农村丫头，人家看上的城里姑娘！” 秦淮茹等秦京茹说完，立马泼了凉水。 秦京茹冷哼一声，随后反击道，“那你呢？” “当初可是在杨家好好的，咋就嫁给了那个死鬼？” “这要是换成了你，别说五块钱了，就是五百、五千都有了。” 秦淮茹呼吸一滞，感觉心底的伤疤被揭开，流淌着黑红色的血。 见秦淮茹愣住不言语，秦京茹明白是自己说重了，连忙闭嘴。 “谁能看清楚以后的事啊！” 秦淮茹冷冷吐出一句话。 两人都在沉默。 良久，秦京茹再次开口。 “姐，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人！” 秦淮茹猛地抬头看着秦京茹。 “你什么意思？” 秦京茹挪动屁股在凳子上晃荡两下，“我能有啥意思啊，就是看你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还要照顾一大妈他们。” “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替你考虑下。” “再说了，你现在这条件，城里有房子，找个男人不难吧！” 秦京茹说着，心里却是想着，这院里能够依靠的只有这个堂姐了。 堂姐家日子好了，她也能沾点光。 秦淮茹听了有些心动。 傻柱，没盼头了。 这年头能不能回来还难说呢。 易中海？ 这家伙比傻柱强不了多少。 而且秦京茹说的对，自己在这四九城，有房子啊！ 不仅如此，继承了贾家的家底，除了一台缝纫机，还有原先贾张氏的私房钱。 那啥金戒指的，关键时候也能换钱的。 所以，找个男人，最好找个入赘的男人，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啊！ 这一刻，秦淮茹有些心动了！ “姐，怎么样，你心动了吧！” 秦京茹看秦淮茹的脸色立马明白对方心思，于是立马问道。 秦淮茹却是故作矜持，“什么心动了，就我这样的，哪有人要啊！” 秦京茹冷哼一声，看了眼秦淮茹的身材，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年不过三十的秦淮茹，如同熟透的西红柿，不仅水多，还香。 还，期待着人采摘。 不然，挂在枝头，任凭风吹雨打，最后不过是腐烂掉落在泥土上。 所以，她才不信这鬼话呢！ “姐，没人要不要紧，重要的是把握住机会啊！” 秦京茹眼珠子转着，心里头早就有个想法。 而这想法，来源于傻柱。 “你什么意思？” 秦淮茹眯着眼，感觉今天这堂妹说的有点多。 “嘿，姐，你知道怎么输给姓沈的吗？” 秦淮茹脸色一扳，伸手去拧，“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来给我添堵是吧。” “听我说完啊，我的堂姐姐！” 秦京茹忙躲着说道，“那是因为你还要脸！” “想想那女人怎么勾引的傻柱！” “你要是爬上杨小涛的床，哪怕啥都没发生，那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你还愁没好日子过？” 秦京茹连忙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而秦淮茹听到后，有那么一秒钟的停顿，继而再次用力。 同时在心里吐槽着。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你以为我没投怀送抱吗？ 你以为杨小涛会跟傻柱精虫上脑吗？ 你不知道，你现在想的，我都试过啊！ 可杨小涛，根本不吃这一套啊！ 秦京茹不断求饶着，最后拿起窝窝头，就往外跑。 1971 面冷心热杨小涛 “姐，你好好考虑考虑啊！” 说着，人已经跑开。 秦淮茹冷哼一声，还考虑个… 刚想着，就看到垂花门处一个老人捋着胡子，手上还拎着一个纸包。 那是，烤鸭！ 再看那人，不是后院的张老道是谁？ 蓦然间，脑海中杨小涛的位置被眼前人取代。 年老，无妻，无所出。 有钱，有房，有工作。 重要的是，这老头身份地位高啊。 如今更是在机械厂做了领导，据说每个月领到手的钱比以前的易中海都多。 至于对方为什么不找女人，这个她倒是听说过。 这人以前出过家做过道士，所以遵守清规戒律啥的。 可那是以前，现在人家还俗了。 之所以没有找女人，估计是年纪大了，年龄相仿的看不上，找年轻的又怕被人诟病。 可自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啊。 自己一寡妇，还是结过两次婚的人，配他这个老光棍，那不是，天作之合吗？ 如果 如果自己主动些. 看着老道走进杨小涛家，秦淮茹越想越激动，脸上渐渐多了些笑容。 这年头，就没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 区别的是，喜欢什么口味的。 啪嗒 电饭锅传来完成煮饭的声音，杨小涛走上前用筷子插了插，拿出后又尝了尝，饭熟了。 “嘿，来的正是时候啊！” 门口传来老道的声音，一旁周奎连忙起身迎接，“张爷！” 杨小涛叫老道习惯了，但在这院里，其他人可不会乱叫。 尤其是张得道的身份被人所熟知后，街道办逢年过节就来看望。 就是昨天中秋的时候，街道办还送了半斤月饼呢。 就这福利待遇，比起以前什么五保户，什么老太太的，强多了。 最起码，那聋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可没见街道办给她送月饼的！ 所以，在这院里年纪大人叫一声老张，年轻的叫张爷，至于端午他们这一档的，就只能叫张爷爷了！ “你腿脚是仗量好的吧，赶着出锅就来了啊！” 杨小涛将电饭锅重新合上，然后放在一旁保着温。 老道将买的烤鸭递给周奎，然后坐在一旁拿起水杯灌了一口。 “我这不是去买烤鸭了嘛！” 说了一句，随后道，“你今天给钢铁厂打电话了？” 杨小涛坐在对面点头，“嗯，管志勇找你了？” “可不是咋地，像你说的，暂且停止研究，优先保证机械厂的生产需求。” “没错，是我说的！” 老道听了翻个白眼，“我就是早上跟你提了一句，你总不能一棍子都打死吧。” 杨小涛皱眉，随即想到什么，“你们不会是都停了吧。” “啊，管志勇这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就差上去全关了！” “这家伙，等我明天说说他。” 杨小涛不明白管志勇为啥这样做，或许当时自己没说清楚吧。 “说一下就行了！” 老道拿出烟来放在桌上，“其实最近研究也不多。” 杨小涛听了突然想到什么，在他系统空间里还有一份合金材料数据呢，就在杨小涛准备询问钛合金材料研究的情况时，外面再次走进来一人。 看到来人，杨小涛立马冷哼起来。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 余则成眯着眼哈哈的笑着，然后将手上的两瓶酒放在桌子上。 老道看了眼杨小涛，随后捋着胡子笑起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不敢不敢，这赶巧的事多了。” 杨小涛抱着膀子阴阳怪气的说着。 余则成也不在意，跟老道打个招呼随即坐在另一旁。 “听说你回来了，这不是忙着处理公务嘛，这会儿才有时间回来看看。” “嗯，看你这气色，很好嘛！” “不像我们这些人啊，整天里熬夜工作，这两眼一闭，脑袋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事，睡都睡不着。” 余则成自来熟的说着，不过语气里都是抱怨。 当然，这是故意说给杨小涛听的！ 杨小涛撇过头去对着周奎说道，“去看看大山叔干嘛，让他过来喝酒。” 周奎嗯了一声立马出去。 “你们那没出问题吧！” 杨小涛若有所指的说着，余则成自然清楚怎么回事。 既然小波能够发现问题，杨小涛自然也能发现。 而且杨小涛改变行动计划的时候，与其说是怀疑他，倒不如说怀疑他们的内部。 聪明人，不需要明说，也能猜出话里的意思。 于是沉思片刻，然后看了眼门外，这才开口将内部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杨小涛张大嘴很是惊讶，老道也是捏着胡子，手停在半空中，一副不可思议。 “你，你们没搞错？” 杨小涛压低声音问道，“那可是，那可是…” 杨小涛伸手往上抬着，仿佛在衡量一个高度，又像是在说明一个足够重要的位置。 而老道这会儿也放下手来，脸上带着接受又不能接受的复杂表情。 看上去有些失望，还有些，不理解。 余则成却是叹息一声。 沉默片刻，余则成继续说道，只是声音中带着一股愤怒，“我们正在梳理以前的相关卷宗。” “我们的一位同志，因为他的从中作梗，被，被当成了变节之人…” “我们找到这位同志的家人，家里就剩下一个老母领着七岁的孩子，在村里捡破烂。” 突然间余则成双目泛红，嘴巴张了一会儿才说出来。 “老大娘拉着我的手说，我儿子不是坏人。” “他是个好人。” “你们要还他清白…” 杨小涛鼻头发酸，呼吸都变的沉重。 可以想象，在这个年代里，村民对待“叛徒”的家属是什么情况。 抬不起头，看不起，都是轻的。 甚至连门都不敢出。 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身体健康能好才怪呢。 更不用说心理健康了！ “你们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余则成声音嘶哑着，神情更是萎靡，“我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很想对她们说一声对不起，我很想对她们说，是我们工作的失误造成的。” “还想跟她们说，我们会补偿.” “但我，说不出口啊。” 余则成紧紧攥住拳头，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他见识过很多人间悲惨，甚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同志遭到迫害，也亲眼看着他们牺牲 但这种被自己人冤枉，死后都不得安宁的事，让他想想就心寒。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这种悲剧的发生。 “这种人，该死，真该死。” 老道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咆哮起来，脸色也变得狰狞。 “老道！” 杨小涛伸手捂着老道的胳膊，然后宽慰道，“人已经落网了，他这辈子，都会钉在耻辱柱上。” 余则成点头，“我们不会让他轻易死的，最起码在他的罪行没有完全招待前，不会让他死去。” “对了！” 余则成突然看着杨小涛，神情严肃，“这次行动，我们要谢谢你。” “没有你的付出，我们做不到这个地步。” “允许，还会有更多的同志，遭到伤害。” 闻言，杨小涛低下头端起水杯喝着。 若是余则成进门前，听到这话后，他肯定会冷哼一声，然后来一句，‘今后别找我了’。 可听到余则成的讲述，听到那老人嘴里的话，杨小涛连哼都哼不出来。 他试着将自己代入其中的角色，不论是失去儿子的老人，还是失去爸爸的孩子，还有失去丈夫、妻子的人。 想到他们的亲人为了理想而付出、牺牲，最后却蒙受不白之冤时，那种无力感，那种愤怒感，甚至那种屈辱感，就让他说不出来一句挤兑的话。 “老余。” 杨小涛放下杯子，随后看着余则成认真的说着，“先前，我是说过很多话。” “但，听你说了这么多，我突然发现，再说那些话，是对你的不尊重，是对千千万万个为此付出的同志的不尊重。” “如果，你要真的想感谢我，今晚就好好的陪我喝一回。” 余则成眼眶湿润，突然笑起来，然后任由眼泪流下。 原本，他还想着如何感谢杨小涛。 原本，他还为如何让马儿吃得好而苦恼。 甚至，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跟杨小涛好好聊聊。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低估了杨小涛的觉悟。 或许这家伙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他敢肯定，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只要他开口，杨小涛还是会配合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叫杨小涛。 老道听杨小涛这样说，原本严肃凝重的面颊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看重的人，不会让他失望。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一回。” 余则成把眼睛一抹，随即认真说着。 “舍命陪啥？” 门口突然传来王大山的声音，随后就看到王大山拎着一个烤猪耳朵走进来，后面周奎快步跟着。 “大山叔，我们说的是，今晚不醉不归。” 王大山听了笑着，“我们确实是不醉不归，你就未必了啊。” 闻言余则成也跟着笑起来，“可不是，我们几个都醉了，你丫的还能喝呢。” 杨小涛摇摇头，随后拿起王大山的猪耳朵，走到厨房切好后，又找了两瓣蒜切成碎末放上酱油，加上老道带回来的烤鸭，一共六个菜，很快被端上桌子。 余则成已经给几人倒满了酒，杨小涛刚坐下便端起酒杯说道，“我就不起三杯陪三杯了，咱们先喝一个。” 杨小涛也端起杯子，“说实在的，跟你喝酒，头一次见你如此敞亮。” 余则成冷哼一声，“那是你没见过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十里洋场，灯红酒绿，随意出入啊” 杨小涛听了，冷幽幽的问了一句，“翠平姐知道吗？” “你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们那时候还没在一起呢。” 余则成将酒喝完，杨小涛拿起酒瓶给倒满，随即说道，“哈哈，就喜欢听你说从前的事。” “滚蛋~~” “你丫的没安好心！” “哈哈~” 酒杯不时发出碰撞的声音，屋子里一个个聊着自己的见闻，说着曾经的时光。 当头顶上的月亮愈发明亮的时候，这顿酒才算结束。 周奎率先坚持不住。 而事实再一次证明，身体强壮的人，不一定能喝。 王大山扶着周奎先回了家，虽然他自己也是脚步踉跄。 不过在王小虎的搀扶下，两人顺利回了屋子。 剩下的三人，除了余则成面色红一些，其他两人都算是正常。 只不过杨小涛比老道更清醒一些。 扶着余则成，杨小涛三人来到后院。 “我说，旺旺啥时候还回来啊，你可别学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啊。” 来到后院门口，杨小涛开口询问。 “放心，不会给弄丢的。” 余则成嘟囔一句，感觉胃里有些翻涌，好在忍住没吐出来。 “哼，弄丢了你可赔不起啊。” 说着将余则成送进屋里，老道也挥手回家休息。 杨小涛这才回家睡觉。 等回到家里，将饭菜放回厨子后，杨小涛便躺在床上休息。 明天，还要去趟制药厂，看看到底是啥情况。 1972 唯独她不行 半夜时候。 秦淮茹坐在床前，心里做着最后的斗争。 去？还是不去？ 就在不久前，透过窗户，她看到了杨家的情况。 而现在，就是出击的最好时机。 对方喝醉了。 喝醉的老男人，最容易得手。 只是，真要去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害怕。 害怕杨小涛。 说实在的，这些年她采取的诸多动作，最后都没有好的结果。 而且每次成功前，都会出现预料之外的事情。 就像现在，看起来，很顺利。 杨家的狗不在。 张老道家里的狗也不在。 而且喝上了酒，只要自己进了门，就会有机会。 可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行为，肯定会被人诟病。 而且，她也解释不过去。 毕竟，那是在后院，而她在前院。 没有充分的理由，最后只会怪在自己头上。 秦淮茹心里思索着，如何能够解释过去，如何才能够‘得偿所愿’。 就在此时，她看到一个人影从后院出来，仔细看去，不是老道是谁？ “上厕所。” “肯定是去上厕所！” 突然间，秦淮茹感觉这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给她创造的机会。 既然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看着张老道过了垂花门，秦淮茹抬头看了下清冷的月光，随后将外套披在外面，却是露出里面的单衣，随后轻轻推开门，往前院走去。 大槐树上，小薇正无聊的看着头顶上的月亮。 俱主人说，那是一颗很大很大的球，将来人们会上去。 可在她眼里，那颗球也不大啊。 正盯着月亮上看时，就见后院的老道脚步虚浮的走出来，随后往外走去。 小薇歪着脑袋想了下，还是飞了出去，省的晚上出意外。 可刚过了垂花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于是就看到了秦淮茹出来，随后快步的往外面走去。 就在她准备上去看看的时候，易中海家的房门也被推开，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厕所。 老道一阵抖动，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今晚的酒，不烈，却充满了后劲。 加上他喝了不少排骨汤，这会儿肚子涨的厉害。 正好出来排一排，也消消食。 提上裤子，收紧腰带，老道转身出了厕所。 只是刚出来，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慢腾腾的往这边走来。 秦淮茹。 老道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可是院里有名的俏寡妇。 也是出了名的的惹事精。 老道人老鬼精，不想跟其有什么纠缠，身体在出口处往外走了两步，正好避开对方前进路线。 “张，张大爷。” 就在老道准备绕开的时候，秦淮茹突然开口，像是打招呼似的。 老道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随后准备从旁边走开。 可下一秒，就看到秦淮茹脚一崴，整个身体往她这里扑过来。 老道立马反应过来，第一反应是扶着。 可想到眼下的情况，对方穿着不太正常，又想到对方的风评。 老道的第二反应就是躲开。 如果是今晚之前，老道别说是第二反应了，就是第三反应也来得及。 可今晚上喝了不少，脑子转的慢不说，身体更是跟不上意识。 于是，在老道准备躲闪的时候，秦淮茹已经跌倒在他怀里。 老道下意识的扶着秦淮茹，可面对用身体倒贴过来的部位，老道的手恰好放在不该放的位置。 下一秒，心道不好。 与此同时，得逞的秦淮茹脸上露出笑容，然后准备叫喊着。 可就在这时，老道突然感觉脚被绊了一下，整个身体往后一仰倒，连带着秦淮茹也往地上砸去。 秦淮茹忍住呼吸，准备两人倒在一起，那样效果更好。 可紧接着，她就发现不对。 自己倒的方向，有点偏啊。 而且老道不知道怎么的，身体明明是往后仰，可脚步却是往一旁移动，然后踉跄着闪到一旁，两人更是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 噗通。 秦淮茹直接趴在地上，这一下可是摔的不轻。 而老道也踉跄着坐在地上，不过身体并没有觉得疼。 刹那间，秦淮茹在地上痛的哎呦直叫，老道却是回过神来，酒醒了三分，身体也有了一起。 没有多想，立马起身往四合院走去。 眼看着老道离开，秦淮茹还想开口喊一句，却发现对方已经进了大门，还顺手将大门关上。 “你” 秦淮茹无语的喊着，更是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 这是真砸地上了。 “你个没良心的，跟杨小涛一样混蛋。” 趴地上咒骂着。 良久，秦淮茹才从地上爬起来，随后看看四周，见没人后，才上前推开大门，往家里走去。 等她回到中院，看看左右空旷的院子，目光扫过杨家方向，随后跑回家里。 等她离开时，前院阴影角落里，易中海慢腾腾的走出来，脸上露出阴鸷的神情。 刚才秦淮茹的表演他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那一扑，还有最后直接跑回四合院，种种迹象说明，秦淮茹今晚的这一出戏是早有预谋的。 或者说，是早就有这想法的。 秦淮茹，再找下家。 这是易中海得出的结论，却也是他无法接受的结论。 因为那是一种背叛，背叛了他。 再者，秦淮茹找到下家后，还会给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 答案是肯定的。 最后，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她竟然找的人也是个老头子，更让他觉得被比了下去。 他身体不行了，难道那老头子就行了？ 这，简直不能容忍。 可想到自己的身体，易中海便深呼吸，努力保持平静。 他，确实不行了。 既然如此，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养老问题了。 如果秦淮茹靠不住，那就得另有打算。 思前想后，易中海突然想到了傻柱。 这也是他，最后的选择了。 “看来，这事还得指着傻柱啊。” 说完，易中海往外面厕所走去。 回到家里，老道回想刚才的事，庆幸关键时刻自己摔了一下。 否则，被那个女人讹上，自己有理也说不清啊。 况且，那女人明显是在门口等着他回去，要不然也不会恰到好处的歪倒了。 “无量天尊庇佑啊！” 对着半空中念了十几遍无量天尊保佑之类的，这才躺床上休息。 第二天。 杨小涛正在刷牙的时候，小薇将昨晚的情况说了下。 听到对方算计老道，杨小涛眉头一凝，目光深邃。 他不是没想过给老道找个伴，奈何老道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怎么说都不行。 为此，街道里的三姑可是介绍了好几个老太太呢。 “难道，老道喜欢的是年轻的？” “这倒也没错。” 听小薇描述的当时情况，貌似老道还真去抱着了啊。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女人，不管是从前，还是往后，只要努力干，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这点是男人的通病，是本性，是多大岁数都改不了的。 就是不知道老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喜欢没错，但不能是她！” 如果换个人，老道喜欢谁，杨小涛都不会管。 甚至觉得老道找个老伴陪着挺好的，不会孤独寂寞。 但唯独秦淮茹不行。 因为老道的人生，不能有污点。 在杨小涛看来，秦淮茹，就是污点。 不论是以前，还是将来。 她做的那些事，让她配不上老道。 “要给她个教训吗？” 小薇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在一旁小声说着。 “不用，有人会替咱们教训她。” 杨小涛看了眼出门的易中海，没有再多说。 昨晚上易中海肯定将一切都看透了。 以他的为人，要是不做点什么才怪呢。 吃过早饭，杨小涛就早早出门前往杨家庄。 一出门，就看到不少人挥舞着旗帜在路上奔走，更多的是学生，他们一个个戴着红箍神情洋溢，周围挥舞的旗帜一簇接一簇，呼喊万岁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车子艰难的驶出四九城，等回到杨家庄后，跟太爷聊了会儿，就带着冉秋叶他们赶回四九城。 这一下，回城的路更难走了。 跟在队伍后面，杨小涛不仅不敢开快了，还要跟窗户外的人一样，不时举起手臂喊着口号。 冉秋叶更是在副驾驶上挥舞着小旗子，一边挥舞一边喊着祖国万岁。 等快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人这才回到四合院。 此刻，院子里比较冷清。 大部分人都跑出去看游街了。 原本杨小涛还想着带着媳妇孩子去广场看看的，毕竟这种庆典十分难得。 可最后听说今年没有接见的环节，大部分都是民众自发组织的，加上大部分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杨小涛就没了兴趣。 趁着休息的时候，杨小涛在院里找出木匠的工具箱，开始给两个闺女做小三轮车。 等傍晚的时候，两辆小木头三轮车就被杨小涛做好了。 又用心的在上面刷了一层桐油，等着晾干后，俩小就有了座驾了。 而随着夜幕落下，越来越多的人回到四合院。 他们一路上说着热闹的事，了解新鲜话题。 虽然没有去年那般隆重，却也让人心潮澎湃。 随着人们回来，四合院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发响亮。 院子里，端午领着两个妹妹正在一旁瞅着刚做好的小车。 为了区分，杨小涛还特意在作为背面写上了名字。 而且比起端午的那辆，这两辆小车明显更加精细。 一旁周奎家的小雨也将车子骑过来，几个小家伙凑在一起聊着车子，兴致勃勃。 就在杨小涛准备晚饭的时候，一辆小轿车机场离开，前往住处。 车子里。 大伯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旁边，唐明月怀里抱着熟睡的孩子，脸上带着些许疲倦。 “明月，你先带孩子回住处。” “大姐她可是一直等着。” 大伯的声音响起，唐明月听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大伯，制药厂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毕竟是我提出的，而且，跟红星制药厂那里也有联系。” 大伯沉思片刻，“这件事稍后再说。” “你先好好休息下。” 大伯没有急着答应，毕竟他们刚从粤府回来，若是再去，还不知道多久呢。 而且唐明月的身份比较特殊。 换一个人或许可以，但唯独她，有些麻烦。 唐明月也意识到什么，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说。 随后想到即将见面的大姐，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 低头看着还在熟睡的孩子，想到即将见面的场景，不由的轻轻晃动，让孩子睡得更安稳。 大伯看了，嘴角也露出来笑容。 与此同时。 在大姐的住处，两位老人正在忙着布置房间。 看得出，两人对房子的装饰注重童趣。 男主人这边吹着气球，然后挂在墙上。 女主人那边拿着摇铃，准备绑在床头上。 不远处还有个壮汉手上拿着红纸，准备将灯泡包起来。 这一切，都在为即将回来的孩子，做着准备。 突然间，女主人想到什么，便开口说道，“老头子，你说，要不要请他们来家里一起吃个便饭啊。” 1973 三件事 “要不要请他们来家里吃个便饭啊。” 女主人这话说完，屋子里正在忙碌的男主人一怔，随后想到什么，轻轻摇头。 女主人的意思，就是让这件事明朗化。 毕竟，那是亲骨肉，哪怕是一场意外，也有权利知道。 更重要的是，如今，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就瞒着他一个人，有些不好。 何况这种事不提前说明白了，将来孩子大了，对唐明月来说也是个问题。 不管今后如何发展，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是另一回事。 女主人的想法很简单，一切从家庭出发。 可男主人想的却不止这些。 当下的情况，对方正是挑刺的时候。 任何一点过错都会被放大，尤其是杨小涛这样的人，前些时候更是站在风口浪尖上。 虽然现在对方像是偃旗息鼓了，没有再针对他，但保不齐就在后面等着他犯错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他只想晚一些透漏出去。 “这件事，还是听听明月的吧。” 女主人听了没再说话。 有些事，可能考虑的，真的多一些。 突然，男主人却是笑起来。 “不过，你说的吃顿便饭倒是可以啊！” 随后在女主人诧异的目光中说道，“忙过这两天，咱们好好准备准备，中午请客，吃顿饭！” “就是这次来人会比较多啊！” 闻言，女主人眉头皱起，“请多少人都没问题，不过，你得拿钱！” 男主人听了哈哈笑着，“我那点津贴，不都给你了吗？” “少来，你那点津贴早就用的没了，还想打我的主意！” 女主人可不上当，自家多少东西，她是一清二楚。 虽然平时不愁吃穿，但两人都是简朴惯了，那些津贴补助大部分都捐了出去。 手上留下的不足十分之一，即便如此，也是不少。 可两人应酬的也多啊，老战友来了吃一顿。 好姐妹做客也得留下吃顿饭吧。 平时还有一些接见，招待什么的。 不说大鱼大肉，但总得有点油荤吧。 如此下来，这每个月剩下的钱也不多。 “你这次准备请谁来？” 女主人再次开口问道，以她对自家老伴的了解，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今天可是庆典的日子。 往常年都需要他出面主持，甚至还要讲话，接见各地来的人。 像今天这般在家里“享受”悠闲时光的日子可不多见。 至于原因嘛。 她多少知道一些。 不过，外面的纷纷扰扰并不会打扰他们的生活。 哪怕，这风很大。 男主人听了仿佛在琢磨什么似的，最后笑着说了几个人名。 “若是他们的话，那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了！” 女主人听了下，立马改变了态度，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那就，劳烦夫人了！” 女主人听了转身往屋子外走去，因为她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男主人看了也连忙往外走去。 门口，小轿车停下。 两个人影站在车前。 唐明月抱着怀里的孩子，四个月大的娃儿这会儿已经醒了，正瞪着眼睛看着四周，小胳膊想要挣脱束缚却没有力气，只能急得嗯啊的叫着。 要不是唐明月抱着，估计早就哭起来了。 “明月！” 就在唐明月跟着大伯往里面走时，门里面传来呼喊声。 唐明月快步往前，对着来人便道，“大姐！” “唉，回来了。” “来，让我好好看看！” 大姐看到唐明月，随后便接过怀里的孩子。 “哎呦，这大眼睛，这长长的眼睫毛，他在看我啊！” 呜啊…… “呦…” “咋还哭了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着。 大伯却是来到男主人身前。 两人一高一矮，目光相对后，却是同时伸出右手握在一起。 “辛苦了！” “应该的！” 随即两人往屋子里走去。 童小龙则看着随行的保卫下来，面色一凝。 这是个练家子。 而下车的警卫看到对方后，同样笑起来。 “童大哥吧！” “我是杨智！” “好兄弟，我是童小龙！” …… 屋子里，大姐跟唐明月正在给孩子换衣服，一路下来，哪怕做了充分准备，仍旧免不了拉屎尿尿。 这就是带孩子出差的难处。 两人在一起聊着，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却让两人心情格外美丽。 而在书房内，两人的谈话也在进行。 大伯夹着烟，却没点燃，只是不时的放在鼻子下闻一闻。 男主人想要给他点上，却都被大伯拒绝。 显然，这是两个人的默契。 “我这次回来，主要想汇报三件事。正好先跟你说下，帮忙参谋参谋。” 大伯放下烟，将心里的草稿说出来。 “你说。” 男主人坐直身体，然后从一旁拿出一个小本子，从桌上取出钢笔，准备记着。 “这次南下，最主要的是处理疫病的事情。经过最初一段时间的努力，已经控制住香江的情况，同时也确保没有流向国内。” “此外，我们通过治病救人，还收获了巨大的利益，这其中有金钱，有物资，还有许多眼下看不见的好处” 男主人点头，这点他们在汇报以及日常报告中都有所了解。 等男主人记下后，大伯才沉重的说道，“但经过我们的调查也发现一些问题。” 男主人抬头，没有继续书写，而是等着下文。 他清楚，有些事不需要书面记录。 “我们派出去的人调查发现，这次疾病的出现，是人为合成的。” 男主人点头，“这点我们的研究人员也是这样认为的。” “嗯。” “我要说的是，这种人工合成的病毒，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 “许多势力都将触手伸向爪哇，在那里收集病株，甚至有的还在当地就近建立研究所，而且拿当地的人来” “据说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不少研究所分离出不同的菌株进行后续的研究。” “而研究的方向并不是如何防治和救治，他们想要研究出更厉害的病毒，以此来满足自己的野心。” “甚至还传出消息，他们正在研究针对族群性的病毒。” 大伯说到这里，神色凝重。 “这件事，还是以联盟与合众国为先，他们的研究能力也是最强的。” 男主人也是如此，这方面的问题他们了解的不深，但不代表会不知道。 尤其是接连两次爆发的疫病，已经说明了这种武器的可怕性。 “这件事最好寻找相关部门、专家教授确认下。” 男主人开口说着，却是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沉默片刻，大伯继续说道。 “第二件事，是关于濠境的问题。” 男主人再次拿起纸笔，认真听着。 “濠境，本就是我们的土地，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次我们应他们的要求，进驻半岛医院，为此我们获取不少利益，他们也得到了实惠。” “总体来说，我们双方算是互利互惠，大家合作都占了便宜。” “不过，我们的同志在深入了解的时候发现，佛郎机本国内并不安定。” 说到这里，大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随后认真的看着男主人，“我们的同志认为，佛郎机国内很可能会爆发革命。” “原本这场革命还会延后一些，但随着这次疫病的出现，佛郎机国内的矛盾越发尖锐。” “再加上联盟也在其中搞风搞雨，他们很可能提前引爆。” “到那时” 大伯说完，男主人起身来回走着，脸上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激动。 “如果对方爆发革命，你觉得我们可以吗？” 大伯听了没有任何犹豫，使劲的点头。 “如果是以前，我觉得还需要慎重对待。” “但这些年，咱们的发展越来越快，而国际的形势波谲诡异下，咱们也需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尤其是利剑在手，不能让人看轻了。” “更不能落了尊严。” 大伯说这话，透着浓浓的自信，同时又有一股凌厉的杀伐果断。 男主人继续在书房里走着，最后停下脚步，坐回椅子上。 看他的目光就知道，这件事他听进去了。 “第三件呢？” 大伯深呼吸调整心态，随后开口，“这第三件事比较多，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词，海军。” 男主人听了面色一沉。 如果说空军的发展还有来自联盟的帮助，但这海军的发展，基本上靠自己了。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我们这次在东南亚遭到的贸易抵制，甚至出现了一些不好的现象，随意的撕毁协议，随意的将贸易额降低，甚至收取高于寻常的税.” “这一切，虽然因为药酒的出现得以改善，但这些都是利益使然。” “如果没有利益的话，他们的嘴脸还会出现。” “而这，归根结底就是没有一支强大的海军。” “没有更多的船，没有更大的船。” 大伯说完，神情也放松下来，拿起烟卷放在鼻子下，又继续开口，“就像这次安南那里的战事，对方凭借着海上补给线，就能维持如此烈度的战争。” “其作战消耗，比之以往更多。作战方式，也变得多样化，而层出不穷的武器装备，更是成了他们的实验场。” “而这，同样建立在强大的海军上。” “拥有如此规模的舰队，可以自由航行在他们想去的地方，可以将资源送到他们需要的地方。” 大伯深吸一口气，“如果，如果我们想要长远的发展，就需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 男主人认真点头，然后合上本子，独自沉思。 良久，男主人才开口说道，“这三件事，除了第二个我们需要做好准备，等待时机。剩下的两个我们已经开始投入研究。” “尤其是舰船这方面，上次我们获得的模型，如今已经展开研究。” “进展最快的还是我们的核潜艇计划，如今已经到来关键时刻，只要攻克几个难题，就能下水实验。” “至于那艘航母，沪上造船厂正在研究。” “不仅如此，其他配套舰船也在努力研发，包括六机部在内的各个部门都在努力。” “除此之外，三机部与后勤处的联合研发新型飞机也即将展开实验，未来的天空我们会有很多雄鹰保护。” “最后是我们的导弹部队，如今国内的研究非常迅速，卫星计划也列入了近期目标，同志们的热情很是高涨啊。” 男主人一点一点的将发展的情况说出啦，大伯越听心中越是畅快，最后更是将烟放在嘴里，也不点火，只是用力吸着。 1974 怎么会有他 屋子外，童小龙跟杨智两人坐在一起，一人拿着一根萝卜，聊着话题。 手臂粗的白萝卜，在两人一口一口的咀嚼中迅速缩小。 至于吸烟，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 不是吸不起，而是烟草气味会增加暴露的几率。 尤其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杨兄弟，你们这次去安南有啥收获没？” “嘿，南边打的，太惨了。” 杨智啃了一口萝卜，这才说起来，“那群家伙比十多年前更加富余了。” “飞机，大炮，坦克，还有各种各样的武器，有些东西根本就想不到。” “他们的飞机也是多种多样，专门轰炸的，载弹量贼多。” “还有直升飞机，攻击力也很强。” “可以看的出，他们的武器发展很迅速，尤其是单兵武器的发展，以前他们可是夜战的孬种。” “可现在，你去安南看看，到了晚上一个个戴着特殊的帽子，跟白天差不多。” “上次他们还想着打伏击，结果被人家识破，不仅损兵折将，还丢了不少地方。” 杨智说着，童小龙听后也是点头，他虽然没有刻意打听这些消息，但跟在首长身边，总能听到一些事情。 “是啊，咱们又要发展工业，又要照顾国内的人民生活，再加上天灾…” 杨智点头，这些他也清楚， “不过，咱们也不都是停滞不前！” 童小龙突然说道，“你我听说红星机械厂搞出来的夜视仪也能晚上看的见，还有他们搞出来的突击车也很厉害啊！” “是啊，这些东西我们都用过，效果还不错。” 杨智笑着，随后想到什么，“对了，这次那边可是损失惨重啊！” “咱们支援过去的突击车，一战被炸了个七八，这损失，估计用不了还得求咱们帮忙啊！” “那不更好，咱们又可以挣钱了！” “哈哈，说的也是，咱们可不能吃亏啊！” 两人说笑着，但心底里都不是滋味。 造出来再多，也是被炸的份。 而飞机？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其中的差距大着呢。 沉默片刻，童小龙想起心中的疑惑，随即看着杨智。 “对了，老杨，你一直跟着首长？” 杨智将萝卜跟吃的只剩下一条白根，听到童小龙问话后，摇了摇头，“没，我去了南边转了一圈，刚回粤府没多久，就跟着首长回来。” “哦，这样啊！” “怎么了？”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问下唐秘书和她儿子的事。” “啊，你说这个啊，我倒是听说过。” 杨智拽着萝卜根在手里打着转，“这孩子是唐秘书跟着首长去香江边视察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孤儿，后来就被唐秘书抱养了！” “哦，这样啊！” 童小龙听了若有所思。 “各位同胞们请注意，下面插播一条特别通知”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突然旁边的收音机里传出一阵声音。 “伟大的革命建设离不开农民兄弟的支持，在这里我们祝贺农业研究者，他们在艰苦的条件下，凭借自身对革命的热爱.” “亩产千斤的水稻已经研究成功，未来.” “伟大的领袖称，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称，这是对祖国的最好礼物.” “让我们为革命同志取得的成绩欢呼，他们分别是：袁” 播音员洪亮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众人都认真听着。 杨智手上的萝卜一个没捏住被他甩飞出去，自己却是恍然不知。 “这是，真的？” 童小龙用力点头，“是真的，已经确定了。” “首长当初知道后，跟你表情一个样。” “后来，吃饭的时候，特意吃了两碗米饭，还说今后就按照这个分量来。” “他还说，以后要让所有人的饭桌上都要有两碗米饭！” 杨智听了默默低下头，然后再抬起来，脸上带着笑容，“国有如此柱石，我辈当奋起啊。” “呃，你还挺文艺的啊！” “嘿嘿，听一个朋友说的。” 杨智哈哈一笑，随后听到广播里念出的名字，好奇问道，“怎么会有他？” “杨小涛？” “对啊。” “你那朋友是杨小涛？” “对啊。” 杨智说完，然后又摇摇头，“不是，我是说，这里面怎么有杨小涛的名字？” 童小龙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刚才也听到他的名字了啊。” “怎么会有他？” 两人同时对视一眼，都是，不可思议。 …… 书房中。 收音机的声音不可避免的落入两人的耳朵里。 大伯神情诧异。 当然他诧异的并不是亩产千斤的杂交水稻，而是跟童小龙他们一样，这里面还有杨小涛的事？ 抬头看着男主人，大伯面带疑惑。 男主人正在思索着三件事该如何安排，听到广播后，又看到对方疑惑的目光，便笑着解释道。 “杨小涛同志，在这研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哦？也是，他能做出来杂交玉米，也能对杂交水稻起作用。” 大伯想到了杨村一号，又不觉得惊奇。 男主人却是轻轻摇头，“农科院搞出来的扶持计划，就是他提出来的。” “后面，杨小涛还是技术指导组的组长，对各地的杂交研究给了不少意见。” “这次，你没发现农科院里也有不少人被通报表扬了嘛。” “还有啊！” 男主人仿佛说到杨小涛时，心情会很愉悦似的，连对面的大伯都看得出来，笑容根本藏不住。 “这杂交水稻的重视程度，除了那群研究者没有人比杨小涛更重视了。” “那次出现意外.” 男主人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下，大伯认真的听着，心里感慨，不知不觉中，杨小涛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这次老陶他们去了解情况后，就将名单递上来了。” “我觉得没问题，就审批通过了。” 大伯听了点点头，既然对方说起了杨小涛，他不介意顺着往下谈一谈。 “这次能够顺利解决困境，老陈主持的宫廷玉液酒确实是个‘奇招’！” 男主人听了立马摆手，“你要是让老陈听了，他可不敢居功啊。” “说起来这药酒的配方还是杨小涛同志贡献出来的呢。” “虽然原主人不是他，但能够拿出来就说明这是位有格局的好同志啊.” 两人顺着药酒的事情又聊起南边的情况。 尤其是这次挣得的钱。 作为大管家，男主人是清楚这次利润的。 尤其是梅花消毒液跟解毒液两者的利润，可以说，沪上造船厂能够干下去，那都少不了国家的支持投入。 而这部分支持，完全来自于这两种药品。 至于现在的药酒，虽然才刚开始，但展现出来的市场影响力，比两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它跟前两者的不同在于，前两者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尤其是在国外处心积虑想要取代的情况下，新的消毒液会被研究出来，从而取代它们。 可这药酒不同。 不管是国外有没有同类的药品。 只要这药酒有效果，就能一直延存下去。 况且，想要研究出这种药物，何其难也。 所以说，这药酒的利润比之两者只多不少。 换句话说，凭借这款保健品，他们可以再开一条线，再建一艘了。 “有了船，咱们还得有飞机啊。” 大伯突然开口，叹息一声。 男主人的思绪被打断，随后点头。 “是啊，说的对。” 随后，两人沉默无言。 大员。 依山而建的别墅中，周围尽是来回巡逻的警卫。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服装，哪怕是牵着的狗也是黑色的。 就如同他们的作风一般。 “亩产千斤的水稻已经研究成功，未来.” 广播里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面色阴鸷的老人认真的听着每一个字，仿佛这来自家乡的声音能够唤起他曾经的荣誉。 可现在，面对这份荣誉时，变成了冷冷的笑声。 想当年，叱咤风云的组织，竟然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可再难接受的事实，也是事实。 不是他闭上眼以为做梦就能忽视的。 所以，他强迫自己接听对面的电台，强迫自己接受对面一切的美好。 哪怕这种美好对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声音还在继续，一个个人名随着报道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里面，很多人的资料都在他记忆储存中。 随着人名的浮现，相关资料也会一闪而逝。 这些人，都是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可惜，对方的身边同样有人保护着。 “杨小涛？” “这上面有他？” 突然间，阴鸷老人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没有去想对方的资料，因为他早就清楚对方的过往。 尤其是杨村一号的出现，从那时起，这个杨小涛就是他们的必杀人物。 仅次于那几位科学家。 而现在，明显这个杨小涛还参与了杂交水稻的培育工作。 也就是说，他完全有能力来研发其他农作物的杂交种。 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他清楚，对面拥有庞大的人力资源。 一旦这些人吃饱了饭，就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就如同现在高速发展的工业建设，就比如先前的蘑菇蛋。 而这只是开始，如果给他充裕的时间，谁知道后面有没有其他杂交作物？ 就比如，小麦！ 想到这里，阴鸷老人再也没心情继续听下去，而是拉动一旁的绳子。 玲玲 秘书办公室的铃铛响起来，一名带着船形帽的女秘书立马站起来，走到门口。 “局座！” “将夜枭叫来。” “是！” 隔着门，女秘书听到声音后，都觉得心尖一颤。 没一会儿，一个神色淡雅的中年人走进办公室。 “局座。” 阴鸷老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上的剪指刀。 良久才开口，“为什么行动会失败？” 中年人听了并没有觉得意外，来之前他就知道会询问这个。 “人少了。” 中年人淡淡的说着。 闻言，阴鸷老人哈哈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人少了。 想当年，十万雄师啊。 谁能想到现在，竟然会，人少了。 老人擦掉眼泪，随后看着中年人。 “你是特种技术训练班里最出色的，我给你个任务。” 夜枭猛地抬头挺胸，“誓死完成任务。”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将一份报纸递到眼前。 “接近他！” “套出他所有的秘密。” 夜枭接过报纸，看了眼封面上的青年，猛地敬礼，“遵命。” 1975 关怀备至 “明月，这孩子真可爱。” 童小龙趁着准备碗筷的时候来到唐明月跟前小声说着。 目光在唐明月的脸上停留片刻，立马移开。 “小龙哥，听说你结婚了。” 唐明月看着身边的壮汉，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他，但也没想要解释什么。 有些事，不必说出来，就当是一种默契吧。 “我还没祝贺你新婚快乐呢。” 唐明月拢了下头发笑着，童小龙听了立马嘿嘿笑着，“没啥，等明天让你嫂子过来认认，对了，等过了年，小彰就有玩伴了。” “是吗？嫂子几月的？” “得明年三月吧，应该是。” 说起自家媳妇，童小龙脸上都是憨憨的柔情，不忘挠下脑袋。 见此唐明月笑起来，“你啊，连自己的孩子几月出来都不清楚，这爹当得。” 童小龙再次尴尬的笑着，然后想到什么，“明月，要是我家生个闺女，跟小彰定个娃娃亲咋样？” “如果是个男孩，就让他们做兄弟。” 唐明月听了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好啊，到时候，我家小彰不愁没媳妇了。” 童小龙立马笑起来，“你放心，我这个大伯在，谁也别想欺负他。” 说着还竖起粗壮的胳膊，在空中挥舞两下。 仿佛给人安全感似的。 “你俩说什么呢？” 两人回头，就看到大伯走到跟前。 童小龙立马挺直身体，“首长。” 大伯捏着烟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小龙啊，你这又胖了啊。” 童小龙不好意思的笑笑，“最近确实有点发福，不过我正锻炼着呢。” 大伯摇头，“男人嘛，结了婚都这样，不过注意控制啊。” “是，首长，保证控制住。” 大伯笑着。 随后看了眼唐明月，“明月，我还有事要走了。” “首长，你不吃饭吗？” “不了，我还要回家躺，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大伯潇洒的说着，唐明月点点头。 “首长，您放心，我很好。” 大伯见此也放下心来，随后转身看着过来的男主人。 “这段时间，小唐秘书可是帮了我很大的忙啊。” “尤其是药酒的事情，这其中多亏了她呢。” 唐明月听了忙摇头，“首长，这都是您运筹帷幄的功劳，我只不过是跑跑腿。” “哎，要是都跟你这样跑跑腿就能解决问题，我这身边的事也不用这么多了。” 大伯笑着打趣，随后对着男主人说道，“要不是知道你舍不得，我真想要到身边帮忙啊。” 男主人立马摇头，“那当然不能给你了。” “你不知道，我这可是攒了一堆事等着呢。” “就知道你不舍得。” 两人打趣着，一旁的童小龙也憨憨的笑着。 以前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出主意的都是唐明月，他只负责出力就行。 后来唐明月离开了，他就觉得做起事情来很是棘手，生怕理会错了首长的意思，办错了事。 现在好了，人又回来了，两人搭档在一起，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大伯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还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唐明月两人跟在身后，直到走到门口看着轿车离开，这才转身往回走。 “明月，你先去休息下。” “小龙，你来，有点事。” 男主人对着唐明月吩咐道，随后领着童小龙走进书房。 等大伯离开后没多久，家里就剩下大姐跟唐明月，当然还有一个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摇摇铃的。 大姐逗弄着孩子，唐明月在一旁收拾衣服。 “大姐，我这次回来，不知道是很长时间没见，还是怎么的，我总觉的，首长身体像是，像是变了似的。” “你们吃什么东西了吗？” 唐明月说完，大姐立马点头。 “你不提这事我也要说。” “上次，就是他去杨家庄那次，在那里忙了大半天，回来后就吃了睡，睡得可香甜了。” “刚开始我们以为是活动锻炼的事，也没上心。” “可打那以后，这一顿一顿的吃的比以前都多，而且也吃肉了，油水也吃得下，睡觉更是踏实。” “还有啊，你没发现他两边的皱纹都少了些.” 说起这个，大姐一肚子的话。 这些她都没跟别人说过，也只有跟唐明月提起过。 “对了对了，他还经常做梦。” “做梦？” “对，他说好几次都梦到跟杨小涛在一起，要么是看他种玉米，要么是看他钓了好多鱼，还有时候梦到杨小涛给他做饭吃.” 唐明月皱眉，“这，这事儿，是咋回事？” 大姐摇头，“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呢。”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这种人，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啥事你清楚，咋还整天想杨小涛呢？” 说到这里，大姐看向唐明月。 要说有关系的话，也就杨小涛跟唐明月的事让他牵挂。 莫非，他对这事还是耿耿于怀？ 毕竟当初的事情，是他拍板同意的啊。 加上唐明月在两人心中的地位，倒也说的过去。 唐明月反应过来，随后岔开话题说道，“让大夫来检查过了吗？” “检查了，头一次就来了，说是身体锻炼开了，所以睡得好。” “后面每个周都来检查一次，每次都说脉搏比以前更有力了，身体也比以前好。” “要不然，这整天的工作，他能坚持住啊。” 大姐说着，脸上还有些担忧。 她最怕的是大夫说的那种类似‘回光返照’的事，因为一旦发生意外，将难以挽回。 唐明月上前握着大姐的手宽慰道，“没事的，首长吉人自有天相，人民都盼着他长命百岁呢。” “什么长命百岁，只要无病无灾的就行。” 大姐也想通了，总而言之，现在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行。 其他的，就当是一场梦吧。 “今后咱们娘俩就好好的看着他。” “你呢，好好工作。” “孩子放我这，我给你看着，其他工作什么的，不用担心！” 唐明月点头，神情感动，“大姐，谢谢您！” “说什么胡话啊！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 “我正好还嫌家里太冷清呢，现在有了这个小东西，以后院里肯定会很热闹。” 唐明月笑着，“他啊，要是吃不饱可能哭了，声音大的整个楼都睡不好觉。” “声音大好啊，说明中气十足。” 大姐说话间，想到什么，于是开口说道，“过两天秋叶会过来，你们俩见见吧！” 唐明月一愣，最后还是点头。 她和冉秋叶早有联系，这件事也没有瞒着她。 再者，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愉快。 那样对双方，对孩子都不好。 见唐明月没有反对，大姐再次问道，“过几天，家里要请一些人来做客，杨小涛也会来。” “我们的意思是征询你的意见，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这件事，你也要跟秋叶说清楚了！” 唐明月沉默片刻随后摇头。 “这件事，我们知道了就行。” “想明白了？” 唐明月点点头，“现在，不合适！” “唉！” 大姐叹息一声，伸手摸摸孩子的小脸，“就怕他长大了，到时候是瞒不住的！” 唐明月咬着嘴唇，最后说道，“那就大点再说！” 清晨。 杨小涛被旺财的叫声吵醒，睁开眼，恰好看到冉秋叶也睁开眼睛，随即目光往下看去。 冉秋叶猛地觉察到什么，立马捂着胸口，然后又发现手掌根本捂不住，又连忙伸手去捂杨小涛的眼睛。 可这时候，已经晚了。 一双手如同导弹一般直接命中目标，接着便是爆炸一般让冉秋叶难于招架。 院子里，旺财的声音已经停下，杨小涛将冉秋叶搂在怀里，两人不敢发出太大声音，生怕引起隔壁屋里孩子的注意。 随后，杨小涛就享受着早上的锻炼，然后听着小薇的解说。 早上起来的时候，易中海就准备去乡下，可不知道怎么的，来到秦家门前，说了两三句话，屋子里就传出秦淮茹的哭声。 “主人，我只听那男的说，要接他家媳妇一起去乡下，这房子准备找人照顾着。” “照顾？” 杨小涛不自觉的用了下力，冉秋叶当地用手拍拍杨小涛的小肚子，“别乱动。” “明白，明白！” 杨小涛小声说着，然后皱眉。 这年头找人照顾房子，说白了就是让人租房子。 只是不流行交房租，所以就拜托人照顾房子。 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却也是你情我愿的事。 “那女的呢？” “女的说什么年纪大，不方便之类的。” “然后就没说啥。” “那旺财为啥叫？” “因为那个老女人不想去，跟男的吵了两句，男的要动手打人，旺财就叫了两声。” 杨小涛无语，这易中海真是越活越回去，还动手打一大妈啊。 “让旺财不要多管闲事！” “明白！” 小薇声音消失，杨小涛伸手掀起冉秋叶的头发，看着正努力的模样，对方回他一个白眼。 “坏蛋。” 等杨小涛两人起床的时候，就看到易中海跟一大妈两人出门，将房门锁好。 然后易中海就拉着一大妈往外走去。 院里人都看不明白易中海这是闹哪一出。 自己一个人去乡下受罪，还要拉上一大妈一起去，这是啥操作？ 就是让一大妈去伺候自己，也不用这样吧。 大不了每个月多去几次就是了。 可现在，这是要‘同甘共苦’啊。 “他要干嘛？这家不要了？” 冉秋叶来到一旁手里拿着鸡蛋，好奇问道。 “谁知道呢！” 杨小涛回头，然后笑起来。 冉秋叶下意识的抹了下嘴角，又想到什么，连忙转身去做饭。 杨小涛笑笑，随后看到不远处秦淮茹推开门看着上锁的易中海家，神情恍惚。 或许，在这四合院里，也就他跟秦淮茹明白为什么易中海这样做吧。 不作不死啊。 杨小涛转身回到屋子，没一会儿就传来端午的哎呦声。 秦淮茹站在门口，低下头。 她明白，自己对老道的‘觊觎’被易中海发现了。 她不明白哪里露了马脚。 总而言之，易中海眼中的冷意，还有这么决绝的离开，都是在警告她，不要有别的心思。 可她，为啥不能有别的心思？ 秦淮茹想不明白。 都这样了，他易中海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自己都让他试过了，可最后呢，还不是银样蜡头枪，没啥用吗？ 自己找个依靠，碍他啥事了？ 不就是养老嘛！ 秦淮茹咬着牙，心里并没有因为易中海的离去而灰心。 相反，这一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秦京茹说过的话。 “我就不信找不到个男人！” 1976 徐远山的标准 吃过早饭，杨小涛便将端午和悦悦蓉蓉送到托儿所，杨小涛便开车前往机械厂。 至于冉秋叶则是带着苗苗跟后院的翠平回了杨家庄。 虽然学校放假，但当老师的都得提前准备好课程。 机械厂。 杨小涛将文件处理的差不多了，来到刘怀民办公室。 还是那张桌子，还是那一摞摞文件挡住了半个上身，还是那埋头奋斗的场景。 “老刘，你这白头发越来越多了啊。” 刘怀民只是看了眼杨小涛便继续工作，杨小涛却是走到跟前打趣道。 “废话，这么个干法，白头发能少吗？” 说着刘怀民抬起头，“你那边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就是一些小事情，让下面的人处理就行。”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 刘怀民摇摇头，杨小涛的这种办公方法他是学不来的。 自己要是不亲自看一遍，不过问，心里就没底。 甚至不了解情况，其他的事情也做不了。 而杨小涛却是相反。 这家伙只需要知道什么事就行，怎么做根本不关心就扔给手下。 做的好不好，做到什么程度，都不管。 但他却是心里有数的人。 凭借这样的办公态度，短短三天就将积攒下的事情处理妥当，整个机械厂原本有些放缓的速度再次提了起来。 “有啥事？没事别来惹人嫌。” 自己一堆事没完成呢，这家伙还有闲情过来串门。 当然他才不会说是‘嫉妒’呢。 “没事啊，就是问问老杨啥时候回来。” “出去这么久了，是不是乐不思蜀了啊。” 刘怀民放下笔，“你也好意思说，五十步笑百步。” “你俩啊，一丘之貉。” 杨小涛挠挠头，“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是为了工厂出差的。” “要这样，下次出差，你去？” “我去就我去。” 刘怀民喊了一句心里话，然后又将理智推上高地，冷哼一声，“算了吧。” “我要是去了，你俩这样子，留下的烂摊子还得我回来收拾。” 杨小涛双手一摊，“您看，这是您自己说的啊。” “行了，有时间去趟制药厂，上次夏老说给联系，这事我丢给白景述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你有空就去看着点。” “行，正好有时间，去看看！” 说完，杨小涛就离开办公室。 没一会儿，就领着娄晓娥开车前往制药厂。 这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来制药厂。 大门口，杨小涛将车停下。 负责保卫的科员看到杨小涛来了立马开门，同时跟办公室的人打电话。 没一会儿，杨小涛来到办公楼前，赵传军跟白景述从里面出来。 “杨总！您来了。” 白景述一脸的笑容，看气色应该是不错。 “老赵，白厂长。” “回来好几天了，一直想来没工夫，今天活少，过来看看。” 杨小涛上前跟两人见面，随后三人一起来到办公室。 落座后，也没叫其他人，就四个人坐在一旁。 当然，现场说话的只有两人。 赵传军只是负责保护制药厂，这次来主要是陪着杨小涛，尽一下礼数。 娄晓娥拿着本子神态严肃，来之前杨小涛就让她做好笔记，她虽然不清楚为啥，却也没有多问。 “白厂长，关于药酒的事情，现在工厂是什么情况？” “还有，一机部夏老那边有没有联系你们？” 杨小涛翘着二郎腿，白景述将水杯放在眼前，随后双手放在桌子上，“杨总，我先说下现在制药厂的情况。” “好。” 一旁的娄晓娥集中精神准备记录。 “现在制药厂主要生产三种产品，两种药物，还有一种保健品。” “前两种我们已经形成了生产闭环，现在已经能够满足需求，算是稳步前进。” “唯一需要我们注意的就是推出的保健品。” “现如今，我们加大了生产力度，但前期药酒需要时间浸泡，而且也需要检验效果，所以这部分时间比较紧张。” “我们现在每天往濠境的半岛医院运送三吨药酒，再多的话，就无法保障了。” 白景述将制药厂的现状简单说了下，杨小涛记在心中。 “三吨，也就是说，现在每天都需要维持三吨以上的白酒跟药材对吧。” 白景述点头。 “药材还好一些，那些年份久的可以重复利用。” “但酒水，现在我们正全力采购，也多亏了一机部的同志帮忙，我们才能筹集这么多酒水。” 杨小涛点头，对这事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一机部黄老那里也打了招呼。 “今后我们会跟农科院那边合作，酒水的供应还会更多，你们这边要做好准备。” 闻言白景述一喜。 她知道杨小涛还是农科院的挂职，而且关系不浅。 这次听说农科院又搞出来一个杂交水稻，能够亩产千斤，直接提高了三四倍，这对国家来说可是个大事啊！ 据说杨小涛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广播和报纸上都有他的名字呢。 “要是有足够的酒水，我们的产量会更多，也能满足国内的需求！” 白景述自信的说着。 白家虽然已经落寞了，但烂船还有三分钉。 何况，这次主持制药厂的工作，让她看到了重新崛起的希望。 虽然很难，但比起绝望来要好多了。 想到这里，白景述隐隐的将目光落在杨小涛身上。 眼前的青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本事可是不小。 制药厂能够建立起来，还能够有今天的规模，杨小涛绝对是居功至伟。 甚至未来制药厂的发展，说不好也会落在杨小涛身上。 尤其是上次对方拿出来的那个化学分子式，据说是一种药的成分。 以杨小涛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无的放矢吧。 想着想着，白景述有些失神。 杨小涛看对方不说话还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对劲。 一旁的赵传军和娄晓娥也露出狐疑的目光。 这白厂长，不会是看上杨总了吧。 咳咳 杨小涛见对方还没反应，忙咳嗽一声，拿起缸子喝水。 白景述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感觉到什么，忙伸手拨弄着耳边发丝，“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出神了！” 杨小涛放下缸子，“没事，制药厂现在的发展总体来说是健康的，是进步的！” “但未来我们还需要更加努力，用科学的方法来管理，来生产，进而提高效率…” “上次内审部的同志提出的意见以及你们的整改措施我都看了。” “都不错。尤其是人员方面，你们增加一条学历要求，这很不错。” “我们不能老是当成一个小作坊对待生产，今后要提高员工素质，学生的加入是个很好的方法…” 杨小涛有条不紊的说着，白景述起初还能在心里记着，可后面只能捡重要的记住，其他的，就只能看娄晓娥的会议纪要了。 “现在说下建分厂的事！” 白景述立马点头，“我们跟夏首长联系过，他说正在寻找合适的药厂，我们还在等消息…” 等白景述说完，杨小涛沉思片刻。 “说了啥时候安排好吗？” 白景述摇头。 “既然夏老都安排好了，那就等着吧。” 杨小涛也没多说。 毕竟，交出去的，那就得听人家的安排。 “不过，你们这边要做好人员调度准备。” “建分厂，那也是咱们的分厂。” “如果需要的话，你们得安排好人去主持工作！” 杨小涛说完，白景述有些为难，“杨总，说实在的，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抽调谁去了，都会影响工作！” “那你有好的办法？” 白景述摇头，她原本想着让本家的叔伯来的，可那样有抱山头的嫌疑。 而且自己做到这地步，已经用了不少人情，剩下的那些还是留给关键时候吧。 “人员方面你们做好培训，药材也要准备妥当，要做到随时出发。” 杨小涛见白景述没有人选，心里也是赞叹这女人知进退。 至于人选，反正有夏老他们在，实在不行就先黄老，找陈老。 他就不信了，偌大个华夏，还能没人？ “赵叔，你们保卫科也要安排好人，随行保护！” 杨小涛转头看向赵传军，后者立马点头，“没问题，到时候我亲自去！” “那就好！” 事情说清楚，会议便结束。 随后便在白景述的带领下来到制药厂各个车间开始检查。 比起出差前来，这次的车间环境要提高了很多。 看上去不再杂乱，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显然，规章制度在这里执行的不错。 几人在工厂里转了一圈，随后赵传军说道，“杨总，中午了，一起饭吧。” “是啊，杨总，我让人准备好了饭菜。” 白景述也在一旁说着。 杨小涛没有拒绝，而是看向赵传军问道，“徐叔呢，现在这么忙了？” 说起这个，赵传军跟白景述同时露出苦笑。 “咋了这是？” “杨总，徐厂长应该是不在化工厂！” “去哪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了某所大学吧！” 杨小涛好奇问道，“去那干嘛？要人？” 白景述摇头，“上次你不是留下一个化学分子式嘛，我们想着两个厂搞一个研发中心。用来研发药品和化工产品的。” 杨小涛点头，“是有这么回事，我还没问，你们建起来了？” 白景述摇头，“地方有，但人不好找！” “不好找？这…” 杨小涛有些想不明白，“人不都是现成的嘛！” “这个，这个徐厂长说了，想要进入研发中心，得有个标准！” “标准？” 白景述点头，随后将情况说了下。 自从杨小涛出差后，制药厂与化工厂开始到处寻找人才。 而徐远山提出人才评判的标准，就是杨小涛给出的那个化学分子式，再加上一个分子量。 能够解出来的就是人才，解不出来，自然进不去了！ 用徐远山的话来说，这门槛高点能够选出真正的人才。 若不然，要你干嘛，来吃白饭的啊！ 于是在初步选拔中，两个工厂的人不出意外的全军覆没。 随后老徐同志仍旧坚持选拔标准，又去了各个中学、高中，选一些学生来。 毕竟这会儿学生都要去干活，与其去乡下，还不如来工厂发光发热呢。 可去了几个有名的初中高中，结果别说是学生了，就是那些老师都被难住了。 还说徐远山是故意为难他们。 这时候，老徐同志有些骑虎难下了！ 要么改变考核标准，降低要求。 要么一条道走到黑。 如果是别人，估计撞了南墙会选择前者吧。 可偏偏徐远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既然高中不行，那就去大学！ 于是，老徐同志隔三差五就去大学里转悠。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貌似效果不太好。 “徐叔，真是…” 杨小涛无奈摇头，“但愿能够找到人才吧！” 白景述在一旁也是点头，对徐远山的坚持，她只能默默支持了。 就是希望，研发中心不要拖的太久。 1977 坠毁 一机部，小会议室。 还是那张长桌子，还是那些人。 黄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整以暇，神态自若。 左手边的夏老同样如此。 两个人就像是稳坐钓鱼台似的，对旁边的李子树啊，牛啊，孙猴子啊，都是漠不关心。 仿佛，心里只有那即将上钩的鱼。 只是眼睛看着场中吵成一团的人，莫名的得意。 “老牛，你这西半天的就别掺和了！” 孙猴子冲着一旁身宽体胖的老牛喊道，这话立马得到了一旁人的支持。 “扯淡，我们西边怎么得罪你了，我们西南走水运，不比你们那快啊！” 老牛抱着膀子不屑说道。 “还走水运，知道什么要求吗？” “就近建厂！” 一旁的老李伸着手指头一个个看过去，脸上挂着愤怒。 东南的那一片，可是他的负责区域啊。 这好事落在他头上，终于能够崛起一回了，可这些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一股脑的跑了进来，还大言不惭的说分一杯羹。 丫丫个呸的。 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啊！ “老李，地方可以是你们的，但建药厂吧，我觉得还是我那更有经验！” 孙老乐呵呵的说着，谁让他的服务区域里有沪上这个大都市呢。 那里面的医院、制药厂，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啊！ “去去去，一边去，孙猴子我发现每次都是你最跳脱，这次有你啥事？非得见不得我好是不？” “老李啊，你这话就错了，我这可是为了咱们机部好啊…” “我信你个鬼！” 于是，屋子里刚刚有点说开的意思，又乱了起来。 “老夏，今晚准备吃啥？” 黄老放下杯子感觉肚子空空的，早上就喝了一碗粥，这会儿更饿了。 至于不说中午饭，就眼前这样子，晚饭前能搞定就不错了。 夏老摇头，“还没想好呢！” “不过，打算去四合院看看！” 黄老一听，立马瞪起眼来。 四合院。 杨小涛！ 那家伙可是好厨艺啊！ “一起，一起哈！” 夏老看了眼就知道会是这样。 于是点点头，心里想着等一会儿给杨小涛打个电话。 “对了，听说这次上面还有奖励？” “那小子，是不是二等功？” 夏老突然询问，黄老听了凑到跟前说道，“不是！” “哦？” “是一等功？” 夏老原本有些皱起的眉头突然散开，然后变的诧异。 “一等功？会不会不够格？” 黄老笑道，“一个是农科院报上去的，杂交水稻加了分！” “再就是药酒的事。这次挣得可是不少！” “还有前面那什么梅花消毒液，青蒿口服液的，都没有给出像样的奖励。” “这次估计是上面打算一次性结清了！” 夏老听了点点头，这样也好。 毕竟论起含金量，还是一等功的好！ “不能给个特等功？” 夏老有些得陇望蜀，黄老翻个白眼。 “你想啥呢，现在又不是打仗，还特等功呢。” “就你，不也才一个一等功嘛，你看看这小子，都几个了！” “知足吧！” 夏老听了往后仰了仰，脸色带着些许骄傲，“知足啥啊，我看就是欺负他年轻，小气！” 碰！ 哗啦…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拍桌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便是茶杯碰撞的声音。 这一巴掌下去，整个桌上的东西都抖了起来。 两人被吓了一跳，忙看去，就见老牛站在桌前，脸红脖子直的，一副吃人模样。 “既然谁都想要，那就按老规矩来！” 说着已经开始挽起袖子了！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片寂静。 孙老几人更是脸色停滞，哪还有刚才吵架的样子？ 几人心里都明白，老牛这次是认真的了！ “好！” 黄老突兀的开口。 众人立马看过来，就见黄老率先起身，“就按照老规矩来。” 说着一旁的夏老已经帮着往后拖桌子。 这一下，众人更加无语了。 你俩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还按老规矩来？ 你直接宣布给老牛得了！ 孙老差点跳起来指着俩人说不要脸。 以前讲老规矩的时候，那都是势均力敌的时候。 就像他跟夏老那种，综合实力半斤八两，输赢要看谁没下限的人。 可真要论战斗力，一群老胳膊老腿的，谁能跟老牛那副身板比。 孙老听了冷哼一声，跟着往后拖桌子。 输人不输阵。 哪有不战而退啊！ 另一旁，老李也是默契的往后撤桌子。 没一会儿，一块“练武场”就空了出来。 黄老和夏老站在门口一人掐着一根烟，随后打量着四周活动身体的老家伙。 “对了，听说后勤处那里，老秦让你过去？” 夏老突然开口问道，黄老将烟灰弹掉，随后点头，“是说过。” “节前打过电话，说飞机搞出来了，正好测试。” “要去东北那，我嫌路远，就没去。” 夏老吐出烟来，“是真不想去吧！” “哈哈，让你看出来了。” “这次三机部落后一步，听说搞出来的发动机有问题，章班心里难受着呢。” “我要是去了，那不是给老秦张脸嘛，以后咋见面。” 夏老点点头，“说的也是。” “不过，后勤处能行？” 黄老吧唧两口，看着下场的老牛，幽幽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希望能行吧！” …… 盛京南，试飞场。 天高气爽，阳光明媚，四下无云。 周围一片空旷，连飞鸟都不见踪影。 从数里外开始，周围就布满了警戒的队伍，里里外外将这里保护起来。 任何想要进来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 不远处，一家铁白色的飞机正在机位上停放。 在它身边，一个个工程师正拿着本子做最后的检查。 其他地勤人员也做好了飞行前的准备。 距离百米处。 一排椅子摆放的整齐，桌上的水杯更是拍成一条直线。 可此时，这些座位都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在此坐着。 而在坐席的前方，一群人背着手，正聊着天，眼睛不时看向前方等待起飞的飞机。 人群中，后勤处的秦老负手而立。 相比起其他人的期待，秦老表面上一副平和模样，但心理却是紧张的很。 当然，跟他同样紧张的还有飞机厂的几个领导。 此次测试，原本计划中是为了十一献礼的。 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不得不延迟到现在。 而如今的试飞，也只是第一次而已。 相比起其他人的热情，几人脸上的笑容多是应付。 “老秦，你们发动机没有问题吧。” 秦老正看着前方的试飞员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由回头看去。 “老章，老陈，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三机部的老道章老和陈老。 “我们早就来了，只是你注意力都在前面，没注意而已。” 陈老说了一句，然后看着周围的来人。 看了眼，除了他们三个，其他几人都没来。 估计是不想给太多压力吧。 “老章，我跟你说句实话，真没底啊。” 秦老见两人走到跟前，然后听到章老的询问，都这时候了，也没啥可隐瞒的了。 “啥？你，你们不是测试过了吗？” 章老还没说话，陈老已经惊讶开口。 一旁的章老却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们那的发动机虽然是从头再来，但先前生产设计的时候有过经验，生产起来速度不慢。 之所以落于后勤处一步，确实是后勤处的人做的更快，再就是，他没有信心。 或者说，他手下的人，没有充分的信心。 这可是发动机啊，一个不好要搞出来人命的啊。 国家一共才多少个优秀的试飞员啊，少一个，都是损失。 所以，在飞机厂想要尽快完成任务，趁着十一过去没多久，赶上个献礼的末班车的时候，他并没有主动请缨，而是将机会让给了后勤处。 至于后勤处的发动机，他虽然不清楚具体性能，但以郑主任他们的了解，跟他们的发动机相差无几。 甚至在某些方面，因为材料、精度的缘故，还对原先设计做了改动。 用郑主任的话来说，能够达到设计图的八成，就算是成功了。 “老陈，我们测试过了。” “而且经过多种测试，每次测试的结果都能达到设计要求。” “那，那你还担心什么？” 陈老更是纳闷了，这都没有问题，你还想要出问题啊。 这是啥心思啊。 秦老却是摇头，没有解释。 见此章老帮着说道，“发动机只是飞机的重要部分，它也需要适应飞机的其他结构。” 说到这里，陈老看向前方的飞机。 两人顺着目光看去。 “这款实验型飞机，九月才定型，各项要求都很高。” “可发动机装上还没半个月，你说现在就拿出来上天。” “就是实验，也没有这么仓促的啊。” “就为了，就为了一个名声，就要冒这个险，值得吗？” 陈老默然，章老叹息。 就在此时，人群里传出一阵骚动，三人连忙看去，就见一名飞行员正往这边敬礼，随后转身上机。 “要开始了。” 陈老说了一句，随后来到不远处的指挥处，里面正传来飞行官的声音。 秦老看着一步步往上进入飞机的背影，手心里已经氤出汗来。 ‘加油，加油啊！’ 内心里喊着，秦老恨不得时间快点过去，将这一段绕过，直接告诉他结果。 如果成功了，他才会回到现在，继续往下看。 可如果失败了，那他也没心思待在这了。 只是，时间不会听他的，一分一秒都不会改变。 飞机开始进入跑道，飞行员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后在地面人员的指挥下，开始加速。 “加速正常，机动正常” 随着飞行员一道道指令从话筒里说出，周围一群工作人员正紧张的记录着。 陈老、秦老还有一帮子工作人员都紧张的听着。 飞行员每一句话，都让他们将心绷起来。 渐渐的，飞机在上空开始按照预定计划展开实验，各项参数不断汇集而来。 “我准备进入8千米高空。” 过了良久，飞行员的声音传来，现场的人听了一个个呼吸都放缓了节奏。 “准许。” 现场指挥官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喊了一句。 话音落下，陈老立马拿起望远镜看着传出的黑点。 下一秒，黑点就像一个跳蚤一般正在往上攀爬。 身边的人都怔怔的看着。 “不好.嗤嗤” 话筒里传来忙音，众人立马涌上前，秦老更是疯狂的挤进去，那两个字就像是战斗信号一般人，让他心跳加速。 “沈飞001，听到请回答！” “发动机，熄火了，我在重新启东.” “不好，控制不住了.” 话筒里声音吵杂，却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沈飞001，跳伞，我命令你立刻跳伞。” 秦老在一旁大声喊着，而一旁的章老却是举着望远镜，看着不断盘旋掉落的飞机，双手颤抖。 轰~~~ 三十二秒后。 一团火花在不远处暴起，接着便是浓浓黑烟。 于此同时，天空中飘起一朵伞花. 1978 一分一秒都是钱啊 四九城。 离开制药厂后，杨小涛看看路，并没有急着回机械厂，而是开车前往一机部。 虽然杨小涛相信夏老，但南边的情况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早一天定下来新厂，早一天省了心事。 所以他打算去看看夏老的情况。 娄晓娥听说是去一机部，也没有拒绝，而是一路跟着。 当然，她主要是怕杨小涛喝上酒了，开车危险。 万一出了点事，她怎么给冉秋叶交代啊。 于是，两人拐个弯来到了一机部。 大门处，门卫对杨小涛也是熟悉，以前机械厂还是一机部的时候，杨小涛就经常来。 看大门的队长见了也是熟悉，杨小涛扔了半包烟，对方连忙接住。 “杨总，您这是稀客啊，这么久了没见着，又去哪儿了？” 杨小涛摆摆手，“整天出去跑，没头啊。” “您这出去那是革命需要啊！” “是啊，回来也是革命需要。” “得嘞，您赶紧进去吧。” 看大门的队长没有耽误杨小涛的时间，登记完后立马让杨小涛进去。 车子开到一机部大楼前，看周围停了不少吉普车，杨小涛随意找个地方停好车。 两人下车往大楼里走去。 刚来到楼层，就看到办公室主任刘瑞超在门口等着。 看到杨小涛后面带苦笑。 “刘主任，这是咋了？夏老不在？” 刘瑞超摇头，“领导在，黄老他们都在。” “都在啊，正好我去问候一下。” 杨小涛说着就往里面走，刘瑞超连忙上前拦着。 “小杨，等会，等会儿！” 杨小涛立马停下，然后看着刘瑞超，“咋了又？” 刘瑞超连忙将手指放在嘴上，然后嘘着。 杨小涛这时候才听到不远处的房子里传出阵阵呼喊声。 又看到走廊里其他房间门口露出许多颗脑袋，显然都在仔细听着。 然后瞪大眼睛，小声问道，“他们在里面？” “嗯嗯，中午饭都没吃呢。” “啊？开会？这么激烈？” 刘瑞超露出尴尬笑容，这种事按理说是不能外传的，哪怕其他几个机部都知道他们一机部的‘光荣传统’，但真实的‘战场’可从未公开过。 不过杨小涛也算是自己人了，知道了就知道吧。 “几位领导都想着南边的事，一个个的谁也不让谁，只好现在用老办法解决了。” 刘瑞超说完，杨小涛更是来了兴趣，双目放光的问道，“快说说，现在都是谁赢了？” 刘瑞超翻个白眼，这家伙也是个看热闹的。 “不知道。” “我去看看。” 刘瑞超刚说完，就发现杨小涛人已经从旁边冲了过去。 走廊里其他人看了都是心里佩服，这家伙真生猛啊，竟然敢去偷听。 杨小涛？ 好吧，这位确实是个生猛的主。 此刻，会议室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站在中央的牛老喘着粗气，一旁的孙老揉着脸颊。 “我说老牛，你值当的吗？” “哼，你丫的好处，那么多，我们，老子也想，吃肉。” 牛老说话断断续续，为了取得成功，他可是连战三场。 只要将面前的孙猴子制服了，这事就是他们的了。 “老夏，看来老孙要成功了。” 黄老看着场中的两人，说出自己的判断。 “老牛，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夏老眯着眼说道。 他虽然没有下场，但对场上的形势一直关注着。 身边被揍了一顿李老点点头，“我觉得老牛这次是认真的。” “要不然我们几个会让着他啊。” 说着看向一旁两个顶着黑眼圈的难兄难弟。 “对对，这老牛就是太实在，没看出来咱们让着他啊。” “就是，下手这么狠。” 夏老嘴角扯了下，这三下手一个比一个狠，又是猴子偷桃，又是搞车轮战的，这会儿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真是，不要脸啊。 几人说话间，场中的局势突然发生变化。 只见孙老准备抬腿往前踹，牛老本能的往一旁躲开，可下一秒孙老双臂猛地收回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叫，牛老听了立马警惕起来。 一旁，夏老见孙老这幅模样立马不淡定了。 这家伙，偷师啊。 下一秒，就见孙老一口浓痰从嘴里吐出来。 同时双臂也开始朝着牛老身上抡。 如果牛老再继续躲的话，就失了先机，到时候被孙老一阵抢攻，搞不好就缓不过来这口气，直接被横推了。 这种战法，他们以前都干过。 明白这口气不能让对方打出来。 就在众人觉得牛老可惜的时候，就看到牛老根本不管喷到脸上的浓痰，对着冲过来的孙老就是一记直拳。 砰 哎呦~~ 呕~~~ 接着便是一阵桌子碰撞声，还伴随着一阵呕吐的声音。 杨小涛透过门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如此‘激烈’的场面，不由咋舌。 这战斗都用上杀气了，怪不得其他人不敢过来看呢。 “谁在外面？” 就在杨小涛打量着里面的情况时，黄老突然开口，屋里的哎呦声、恶心声、叫好声立马消散。 原来在牛老直拳冲击的时候，身上的杀气爆发出来，让杨小涛不自主的散发杀气抵消，这一下可是引起了黄老的注意。 平常在这一机部可不会有人敢过来碍眼。 听到黄老的话，杨小涛只好站好身体，“首长，我是杨小涛。” 哗啦 片刻后，屋子里传来椅子桌子活动的声音。 杨小涛自然明白咋回事，也不着急，就在门口等着。 又等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夏老笑着走出来。 “小涛，你咋来了？” “首长，我这不是回来后，一直没来看看您，今天去了制药厂，就过来趟。” 杨小涛说着跟夏老走进会议室。 此刻黄老笑着站起来，“怎么样，听说去了趟南方，还好吧。” “首长好。” “好好，坐坐。” 说着指着右边空出的位子，旁边正是一副憨笑的牛老。 而此时，杨小涛才打量着现场，几个人坐在桌前只给他留个侧脸，而孙老更是将身子靠在桌子上，估计手在下面揉着胸口吧。 作为一名尊老爱幼的优秀青年，杨小涛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于是坐在旁边，然后赶紧从裤兜里拿出两盒烟，顺便给黄老分一支，然后主动拿出打火机给点上。 牛老和夏老则是将烟分了一圈。 等最后被孙老揣进了口袋。 “中秋节前一天回来的，这几天一直忙着，今天好容易有点空过来看看几位首长。” 杨小涛说着，斜对面的李老揉着右边的腮帮子，“你小子别说好听的，刚才门口说了，是来看老夏的，别以为我们听不到啊。” 闻言杨小涛还没说话，夏老先瞪起眼来，“咋了，来看我不行啊。” “行行，你厉害。” 李老本就是说个笑话，哪知夏老这家伙是一点亏不让吃啊。 护犊子护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对了，你说从制药厂出来，那边情况咋样了？” 黄老岔开话题问道，杨小涛连忙将制药厂准备的情况说出来。 “人员药材还有管理等方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随时都可以出发。” 杨小涛介绍完，随后看向夏老。 “首长，现在就差分厂的确定了。” 夏老则是指着旁边的牛老，“我们这边也没啥问题了。” “这件事你跟他联络就行。” 旁边的牛老笑着伸出手拍在杨小涛的肩膀上。 不得不说，这劲还真大。 “领导，麻烦您了啊！” “哈哈哈，不麻烦，不麻烦。” 牛老得意笑着，“你放心，这次我们全力配合，绝不会出问题。” “说起来这分厂也是你们机械厂的，有事尽管提，我老牛一百个支持。” 然后又问道，“听说这什么宫廷玉液酒很火？” 杨小涛点头，“嗯，非常火。” “这么说吧，现在才开始，一天就能收入一百多万美刀，换算一下就是三百万块钱。” 杨小涛说完，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李老揉脸的动作变缓了，孙老的胸口却是更痛了。 “这，这么多啊。” 牛老有些不可思议，杨小涛却是伸手算起来，“也就是说，一天下来是八万六千四百秒，平均每秒就能挣三十五块钱。” “要是地上有十块钱，您老停下捡起来浪费的功夫，就亏了二十五块钱。” 这样一说，众人更觉得时间的宝贵。 “这，这他娘的，一分一秒都是钱啊。” 牛老回过神来，脸上有些迫切，“我们这一会儿，得浪费多少钱啊。” 说完还怒视周围的几个家伙，都抢不过还非要跟他抢。 现在好了，耽误事啊。 别说是他了，就是黄老几人也都想尽快将工厂建起来。 “制药厂现在每天能够拿出三吨货物，按照这个速度，未来还会有大批量的生产需求。” “所以，领导，您得加快点了。” 牛老听了立马拍着胸口，“明天坐飞机去粤府，亲自坐镇，看谁敢。” “那太好了，只要定下来，我们就让人上车出发。” 牛老点头。 这一次，他是真吃到肉了啊。 “对了，领导，这厂长的人选还需要您派个人。” “啊？” 牛老有些吃惊，甚至没想到会这样。 原以为这分厂给了机械厂，他不过是占个地利的好处，就这些已经足够了。 可现在听杨小涛的意思，明显是要放权啊。 “我们这边人手紧张，还需要您想办法。” 杨小涛再次说明情况，牛老这才明白怎么回事，随后点头。 不过他也没有急着确定，而是看看夏老跟黄老，显然这是杨小涛在向娘家示好。 在座的都是精明人，明白杨小涛的用意。 正因如此，几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越发的柔和。 嫁出去的闺女能够时刻想着娘家人，难得啊。 “首长，首长！” 就在众人欣慰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刘瑞超跑进来。 神色紧张，甚至面色还有些惊慌。 “怎么了？” 夏老站起来看着刘瑞超沉声问道。 “首长，爆炸了，炸了。”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黄老站起来厉声问道。 刘瑞超这才开口解释起来。 “就在刚才，我们接到电话，说实验的飞机，从天上掉下来了。” “具体原因不清楚，但初步原因是飞机发动机熄火了，直接从天上打着旋往下掉。” “好在飞行员跳伞及时，不过降落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刘瑞超越说越通顺，将事情说完就站在一旁。 刹那间。 屋子里一片寂静。 唉~~~ 砰！ 黄老声音里发出长长的叹息。 夏老更是捶着桌子，面色痛苦。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表情。 飞机啊。 咋就不行呢？ 耗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可怎么就失败了呢？ 难不成，他们真的就造不出自己的飞机？ 见众人神情低沉，杨小涛张张嘴想要宽慰两句，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1979 三机部的压力 离开一机部。 杨小涛一边开车，一边沉浸在试飞失败的消息中。 想到黄老几人的表情，杨小涛深有同感。 并不是说，事不关己就能高高挂起了，也不是说，见了人家失败，心里会幸灾乐祸。 大家有的，都是深深的不甘与无奈。 杨小涛也是如此。 浩瀚广阔的天空，不能没有飞机来保护。 同样的，也不会只靠一种或者几种飞机就能保护好。 当初他选择独自设计飞机的发动机，并没有想过其他设计会失败。 他想的只是，系统给的图纸再不用就过期了。 所以才会急着制造发动机。 但在他心里面，是渴望对方成功的。 不论是三机部，还是后勤处。 他们都是为了建设革命，都是为了造出更好的飞机。 或许自己的飞机发动机更先进一些，毕竟都是师从老毛子，但自己的是老毛子还没研究出来的‘未来型’，而他们只是在‘现有型’的改造。 说起来，两者并不冲突。 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往前。 可眼下，后勤处的实验失败了。 具体原因他不清楚，或许是发动机的原因，也或许是其他部件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没有找出原因，没有解决这个隐患的时候，后勤处的发动机不再会采用。 那么，压力就来到了三机部身上。 杨小涛慢慢的开着车，对于三机部的事情从冉父那里多少了解些。 那边比起后勤处可能要好一些。 但真要说没问题，估计很难。 “希望能够成功吧。”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说着，随后想起自己的hxj-1发动机。 如今生产卡在涡轮的制造上。 原先还想着用更好的材料来替代。 按张冠宇他们的意思来看，调整一下合金的成分，就可以做出相应的合金材料，从而达到要求。 当时杨小涛也觉得可以试试，却不想过去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进展不说，也将这条“捷径”给堵上了。 合金之所以叫合金，就是多种材料糅合在一起，经过一系列的反应，发生变化后产生新的特性。 这才是合金。 单纯的靠改变金属的含量来做出适合的合金，明显是走不通。 不过，原本发动机的制造也不需要太好的合金，现有的钛合金材料已经够用了。 如今，新的一轮生产已经重新开始。 一车间里，刘大明和周洪几人正在紧张加工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做出来了。 后面表示燃烧室。 按照杨小涛的估计，年底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成品，进行各项检测实验。 要是一切顺利，明年就可以尝试安装到飞机上。 当然，前提是有飞机安装才行。 杨小涛想到现在飞机的研究方向，不由摇头。 如果让他来主持飞机的研发工作，肯定会优先发展发动机，进而在发动机成功的基础上来设计出适合这款发动机的飞机。 而不是发动机和飞机两条线一起走。 最后有可能是两条平行线，强行按在一起，也会错误百出。 “算了，这种事自己说了也不算！” “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自己来！” 杨小涛在心里想着，设计飞机，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需要的耗材太多了。 不行就简单点。 嗯，就拿直升飞机练练手！ 嗯？ “对了，我咋将这个给忘了！” 突然间杨小涛喊出声音，然后一个刹车将吉普车停在路边。 猝不及防下，娄晓娥差点撞向前面玻璃，好在安全带将她扯住。 即便如此，也勒得她胸口疼。 “你干啥？” 娄晓娥揉着胸口，她感觉这一下被勒小了。 两边都不一样大了！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想事情了，不好意思…” 杨小涛赶紧道歉，然后目光看向胸前… 这能怪他吗？ 谁让，长得这么大的！ 也奇了怪了，没了男人，这女人竟然，二次发育了？ 非礼勿视！ 杨小涛赶紧撇过头去，然后抬头看看天色，最后又摇摇头。 见杨小涛又是道歉又是回头的，娄晓娥冷哼一声，然后将身体偏过去。 “我送你回家。” 说完，车子再次启动。 刚才他确实想要去七机部的，一来看看离开前搞出来的计算器研究小组，这段时间有没有进展。 二者就是将在航空学院搞到手的合金材料数据交给王坤他们。 这种事情上次他们就做过，想来这次也不是难题。 到时候，有了元素含量分析，让联合之星研究所照着来实验，总能做出来适合的合金吧。 而且这东西用在直升飞机的发动机上，想来用在其他发动机上也没问题吧。 只是看看天色，从一机部出来的时候就很晚了，再去七机部，估计人都不一定在。 只能等明天了。 如此想着，杨小涛开车来到娄家住处。 胡同口外，娄父正跟人下象棋。 石桌上被人刻成棋盘，一个个掌心大的棋子在厮杀双方手中如同炸弹一般，啪啪的响着。 “老篓子，那是你家闺女不？” 正在看棋的老头看到路边上停靠的吉普车，对着正思考的娄父说道。 娄父听到自家闺女忙抬头看去，就看到女儿从车上下来，还不时的揉下胸口。 只是下车后看到这边的人，连忙将手放下，随即头也不回的往这边走来。 “还真是啊。” 看了眼走近的女儿，娄父又看向停在路边的吉普车，恰好看到摇下玻璃的杨小涛，对方只是看了眼娄晓娥，便开车走了。 “老篓子，那就是晓娥的领导？是不是叫杨小涛来着？” 对面的棋手回身看着离开的吉普车忙问道。 “对，应该是他吧。” 娄父回了一句，就看到自家闺女走到跟前，连忙起来走到跟前，“晓娥，你没事吧。” 娄晓娥嘟囔着嘴，“没事。” “那混蛋不好好开车，疼死我了。” 说着就往大杂院走去，一边说还一边活动着上半身，让娄父皱起眉头。 看到娄晓娥进了屋子，这才无奈叹息。 自家闺女啥心思他多少知道一些，这些年一说让她找个对象立马就变了脸色。 而根据老伴说，这丫头肯定在机械厂有个相好的。 而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杨小涛了。 要不然，会，会胸口疼? 男人，不都这样嘛。 想当年，自己也是，风流人物啊。 可惜，时移世易，以前种种如过往云烟。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在家的闺女，终归还是，逃不出来啊。 就在娄父感慨的时候，巷子里的人也在聊着杨小涛跟娄晓娥。 众人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心里想的都一样。 男男女女的那些事，大家都是过来人。 “这娃年纪轻轻的，倒是厉害呢。” “可不是嘛，经常上报纸呢。” “我听说昨天的收音机里还介绍过他呢。” “这小年轻，多亏了他啊，不然老篓子一家难过喽…” “谁说不是呢！” 几人凑在一起说着，见娄父这时候走回来，众人连忙止住话题。 他们可是听说，杨小涛当初相亲的对象是娄晓娥呢。 可惜了！ 三机部。 主任办公室！ 郑双燕收到消息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章老亲自打来的电话，将情况说了下，虽然没说别的，但明眼人都清楚，后勤处的发动机失败了，接下来就看他们三机部了！ 压力，重重而来啊！ “怎么就炸了呢！” 郑双燕喃喃自语。 当初听说够清楚已经做出来了，他还在心里叹气，自己这马上也要成功了。 就晚了一步啊，这到手的荣誉就从眼前划过，溜走了！ 可现在再看，这，哪是什么荣誉啊。 这是赶鸭子上架，还暴雷了！ 只是他根本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后勤处的发动机，说白了跟他们的都差不多。 哪怕他们的发动机中途停止过，又推翻了重新来过。 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能差了哪去？ 即便是重新来过，对设计而言，也只是适应当下环境。 不同的是，以前是工人根据实际情况做了更改，而现在是设计师根据现有情况做的重新设计。 本质上，是一样的！ 所以他们跟后勤处的发动机，本质上，也是一样的。 顶多就是工艺上差了点。 再说了，对方可是经过验证的，而且据说各个项目都能达到要求的。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出了问题，他们三机部的，也不敢保证没问题啊！ 难啊！ 太难了！ 郑双燕看着桌上的电话愣愣出神。 他清楚，在后勤处重新来过前，他们三机部这一下是妥不了的。 想到这里，郑双燕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我找刘宇豪，刘工程师！” 对面停顿片刻，随后一道声音传来。 “郑主任，我是刘宇豪！” “刘工程师，盛京的事情听说了没？” 郑双燕没有客套，也没那个心思说别的，直接开口问道，“你知道多少？” 对面再次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郑主任，我收到的情况是，飞机发动机在运营中先是熄火停止工作，随后飞行员试图重新启动，却发展发动机没有反应，而且还有浓烟冒出，初步预计是，是燃烧室破裂导致发动机损伤…” 刘宇豪将自己收到的信息说出来，郑双燕越听越心凉。 “你，觉得，我们的发动机怎么样？”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 片刻后，刘宇豪再次开口。 “主任，我们与后勤处发动机的设计差不多，都是用一样的材料。” “我看了下，因为考虑现有材料的缘故，我们的设计注重了防护里，增加了厚度，比起后勤处的来说要，要安全一些！” “安全一些？你确定？” 郑双燕急切询问，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我，我不确定！” 几个字说完，郑双燕就想爆粗口，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主任，我们的设计，都是经过严格计算的。” “而且，而且后勤处那边的测试是没有问题的，各项数据都符合标准，我，我估计是飞机本身设计存在问题，超过了发动机过载…” “行了，这是我们考虑的吗？这是我们蒙牛决定的吗？” 郑双燕打断对方的话。 电话里鸦雀无声。 两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如果燃烧室有问题，你们能够解决吗？” 刘宇豪中气不足的回道，“现在有两个方案。” “一个是，继续加大加厚！” “一个是，换新的材料！” 说完这话，刘宇豪也说不出话来。 郑双燕深吸一口气，又是材料，又是材料。 好像没有材料就做不出来似的。 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好材料，没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不是悲剧是什么！ 1980 当初给你们了啊 “两个办法，一起来！” 郑双燕想着没想的一口说出来。 他不确定什么时候上面就要用到发动机，再一个个的来太耽误事，还不如双管齐下呢。 到时候，也能，保险一点！ “这个，这个…” 另一头刘宇豪却是结巴起来。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没空跟你拌嘴！” 郑主任一肚子火，说话也不客气。 “这个！想要重新做…” “这个石城研究所，前段因为地震还在重建，张主任说想要完成任务还要…” 啪嗒 郑主任一把摁住电话，实在是，心累！ “他娘的！” “怎么干点事就这么难呢！” 郑双燕无语的拍着桌子。 想当年在西北那穷旮旯里，没吃的没穿的，要啥啥没有，他们都挺过来了。 怎么回到这四九城，要啥都有，怎么就做不出来了？ 怎么这飞机的发动机比蘑菇蛋还难搞！ 揉了揉一头稀碎的头发，郑双燕抬头看着桌上的照片。 一张是他的家人。 另一张是，他们离开西北后来到四九城的合影。 目光在上面停留，随后落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老冉啊！” 嘴里轻轻说着。 想到上次收到的消息，满是七机部那里也碰到了问题。 火箭还没升空就爆炸了，应该是，备受打击吧！ 想到这里，心里就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随手拿起电话。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冉！在哪？” “谁？老郑？我还能在哪，研究基地啊！” 冉父的声音传来，屋子里还有人说话，不像是一个人。 “找你喝酒！说个地方！” 郑双燕心里苦闷，开口就说。 “喝酒？你，咋了？” “没事就不能喝了！” “好好，你，你来我们这吧，食堂开着！” 冉父实在不知道去哪了，再说了，出去吃饭，他身上没多少钱啊！ “你，真抠！” “等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郑双燕跟秘书说了一声起身出门。 七机部。 办公室里确实是人声鼎沸。 一群人正拿着上次的报告进行分析。 钱老坐在最上方，仔细看着一张照片。 虽然上次的实验没有成功。 但现场的情况还是有研究意义的。 尤其是火箭发动机，在如此近距离的爆炸中，产生的高温能够有效的体现出材料的耐高温属性。 钱老仔细思索着，并没有发现冉父靠近。 等放下放大镜时，这才看到冉父站在一旁。 “文德，你看！” 钱老将照片放在跟前，“你看，这张照片，这里和这里！” 冉父原本想请会儿假，听钱老说话，顺着目光看去。 只见在照片角落里，几块边角的地方隐约有几块铁片。 如果不是用放大镜查看，还真发现不了！ 瞬间，冉父就将请假的事放在一旁，专心的看起来。 “这是，融化！” 只看了两眼，冉父就发现了问题。 爆炸造成的冲击损伤跟高温融化是两种不同的状态。 眼前的铁片，明显是承受不住高温灼烧啊！ “这是哪部分？” 冉父登时警惕起来。 “看不出来。” 钱老点头，“不过。这是个问题。” “咱们能在地上解决的问题，坚决不能带到天上去！” “我明白，我这就去排查！” 冉父立马拿着照片，找来两名助手前去车间寻找问题。 至于刚才想要跟钱老说请假的事，早就扔到脑后去了。 半小时后。 郑双燕来到七机部的大门口，跟保卫说了一声，结果保卫说没有接到消息。 老郑同意登时心情不美丽了。 好在门卫认得三机部的车子，忙打电话问了一声，结果冉父不在，最后还是钱老让人进去，随后这才开门。 老郑一脸的不满意，跟着保卫来到门口，正好看到冉父拎着两块铁叶子往办公室里走。 刹那间。 两人四目相对。 冉父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忘了这事啊！ 更重要的是，忘了跟食堂说一声。 抬头看看天，貌似，有点晚啊！ 而此时，看到冉父的郑双燕三两步就跑到跟前，想也不想的就喊了起来。 “好你个老冉！” “我来找你喝酒，你说去食堂也就罢了，还不让门卫开门，啥意思？” “食堂也不想让我吃呗。” “老冉啊，老冉。” “没想到才离开西北几年，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学会打游击了啊…” “我，我，我交友不慎啊我…” 郑双燕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冉父却是放下心来。 这家伙，也就嘴上骂的厉害了。 大不了，出去下馆子，自己出点血。 嗯，问钱老带没带钱。 “行了，没看到我忙着么，一会儿咱们出去吃！” 冉父手上还拎着两块铁片子，正吃力呢。 郑双燕看了连忙上前帮忙。 “这可是你说的啊！可别心疼！” “我心疼也得满足你啊！” 冉父看了眼郑双燕，随后问道，“你这是咋了？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似的。” “这模样，比起在西北哪会儿还狼狈！” 听到冉父这样说，郑双燕无奈叹息。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这两天就跟疯了似的！” “发动机的事？” “对！” 冉父听了也没办法安慰，毕竟这东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能清楚的。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压力不小。 “后勤处那边说了什么问题吗？” 郑双燕摇头，“具体的原因没有定下来，不过发动机是有问题的！” “啥问题？” “燃烧室破裂！” “燃烧室破裂？怎么会破？” 冉父好奇着，如果没有遇到外力，怎么会破？ “我也不知道啊！” 郑双燕无奈摇头。 “对了，你们这是，啥情况？” 说着掂量下手上的铁片子，看样子上面黢黑，应该是被火烧过。 而且这样子… 郑双燕看到边缘位置，这模样有点眼熟啊！ “上次不是出了点事，我们这几天正在做复盘工作！” 冉父在前头说着。 随后两人来到办公楼，郑双燕跟着走进去。 门口的守卫也认识郑双燕，加上跟在冉主任身后，并没有阻拦。 “领导，找到了！” 来到会议室里，屋子里人还在忙活着。 钱老已经在闭目养神，随着冉父进来，钱老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见到身后的郑双燕，钱老没有吃惊，反而笑道，“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吃不起饭的啊！” 郑双燕见了老上司也是尴尬笑笑，“这不是，不是来看老领导嘛！” 钱老笑着，随后看向冉父手上的东西，“找到了？” “找到了，是发动机的外壳！” 冉父将东西放在地上，钱老起身来到跟前蹲下，伸手敲了敲，然后问道，“这是钢的？” “嗯，我们没想到会从外面烧起来，所以发动机外面的部分用的都是普通钢材。” 冉父在一旁解释着，钱老听了却是摇头，“要做就做全面，这种节省要不得。” “是，回头我就让人换成一样的合金，避免出现意外。” “嗯。还有其他地方都检查检查，能用好的就用好的。咱们虽然要节约，却也要分情况，好钢用在刀刃上，不能为那点小利坏了大事。” 钱老谆谆教诲，冉父立马点头。 以前他就是这样，一切能省则省，恨不得一块钱省着办两件事。 可在经过这件事后，尤其是他跟着杨小涛一路走回四九城后，他才意识到。 省，是省不出来的。 “您放心，我一定亲自督办。” “库里这段时间还攒了不少，等找工厂加工下就行。” 冉父说完，钱老欣慰点头。 “你办事，我放心。”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你带着小郑吃饭去，我也要回去了。” 说话间，钱老起身往外走。 屋子里的人也在收拾现场，冉父走到郑双燕跟前，看着对方还在发呆。 “老郑，走，我请你喝羊汤去。” 冉父拍着郑双燕的肩膀，准备往外走。 “等会，等会儿！” 郑双燕眉头紧皱，还不时歪头凝思，好像在捕捉什么灵感似的。 下一秒，郑双燕抬头认真看着冉父，随后问道，“老冉，我记得你们用的航空发动机，也是有燃烧温度要求的吧。” “对啊，你傻了，这问题都还要问。” “快走了，别耽误人家下班。” 冉父往外走去，郑双燕连忙跟上然后拉着冉父，“老冉，我刚才听你跟首长说什么，什么外层是普通钢材，那，你们发动机内用的啥材料？” 冉父停下脚步，有些狐疑的看着郑双燕，“老郑，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开什么玩笑啊，你看我都急成什么样了。” “我这次来就是找你喝酒的，为啥啊，因为我这心里苦啊。” “你不知道我这睁开眼睛是发动机，闭上眼睛还是发动机，我就想找你唠叨唠叨，我” “停停停！” 冉父赶紧开口止住郑双燕的絮叨，“你到底啥意思？” “发动机的材料？” “不都是tig01吗？” “有啥好说的！” 冉父皱眉问道，他可是记得，当初这什么tig01合金的，可是几家一起用的。 他们七机部用了不少，而且据说杨小涛做的发动机也在用。 哦，对了，机械厂用的比他们还多。 “啥？啥是tig01？” 郑双燕瞪大眼睛就跟见鬼似的。 冉父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老郑的神情不像是，知道的样啊。 他也不急着出去，而是走到一旁坐下，然后打开抽屉翻了一阵才找出来一份材料。 正是他们从钢铁厂那里获取tig01合金的清单，随后往前推了推，“你看，不就是这个东西吗？” 郑双燕立马将文件拿起来。 正上方的名字立刻映入眼帘。 tig01合金。 采购方自然是七机部，而供应商明确写着，红星钢铁厂。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方对tig01合金的介绍。 具备耐高温的特性，同时满足硬度、韧性的需求. “你们，你们一直用的都是这个？” 郑双燕感觉双手在颤抖。 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愤怒。 “对啊，一直都用的这个。” “前几次实验耗费了不少，幸亏跟机械厂重新商量了.” 冉父说着，郑双燕再次睁大眼睛，“你们，你们早就有，怎么不早说啊。” “说啥呢，当初不也给你们了吗？” 冉父直接将清单夺过来，可下一秒就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郑双燕，“你，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轰隆~ 此刻郑双燕只觉得脑门被雷劈了，不知道自己该说啥。 “老冉，你，你跟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见此，冉父也没多想，就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良久，屋子里陷入诡异的平静。 “也就是说。” “这东西，当初大家都有份。” 郑双燕双目泛红，如果说不给他们，他们不知道还能心里好受一些。 现在是，人家给你们了，你们却不用，怪得了谁啊。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说完郑双燕起身就往外跑，他要去仓库里看看，到底，有没有这tig01合金。 至于吃饭什么的，哪还有心思啊。 “哎，老郑” 冉父连忙跑出去，可看到的只是老郑奔跑的背影。 1981 完了，露馅了 “冉主任，这是咋了？” 突然背后传来王老的声音，冉父忙回头，然后笑着道，“没啥事，就是老郑有点心事。” “哦，七机部的郑双燕？” 王老兴致勃勃的问着。 关于盛京那边的情况他也知道了些。 当初他们这边发生爆炸的时候，老秦那家伙还特意打电话来安慰他。 丫丫个呸的，什么安慰啊，就是看他笑话。 他们几个多少年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这下好了，现世报来得快。 等会儿也打电话关心关心去。 嗯。 还是等明天吧，估计现在这会儿都吃不下去饭了吧。 王老突然嘚嘚的笑着，嘴角边的小胡子都翘了起来。 冉父在一旁看着，对这位顶头上司的性情也是没法说。 论做事，这位绝对是实干家。 为了完成任务，那是说啥就是啥，谁也别想着打马虎眼。 可有时候吧，又喜欢搞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让人哭笑不得。 “看来这三机部的压力也不小啊，都跑咱们这来取经了。” 王老自顾自的说着，很是得意。 “冉主任，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建设，都是为了国家强盛，你有啥事一定要跟他们说，不要留一手。” 冉父哭笑不得，“首长，我是那种人吗？” “哈哈，倒是我多想了。” “你们说啥了？” 冉父却是露出无奈，“其实也没说啥，就是看到咱们用的tig01合金，他们竟然不知道有这材料，还说我们瞒着他们。” “真是笑话，这东西他们自己不用还怨起咱们了。” “您说这” 冉父正在说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斯斯的声音，就像是在倒吸凉气似的。 回头看去，就见王老两只小眼睛扑朔迷离，眼睛里更是没了焦点。 “首长，您这是.” “坏了，坏了，露馅了啊！” 王老反应过来，手拍打着大腿，脸色一刹那变成了猪肝色。 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可要是放在当下，尤其是飞机坠毁，发动机出问题的情况下，搞不好就会将这件事放大，然后. 想到那几个家伙的‘狠劲’，王老就一阵哆嗦。 “完了，这回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不行，我得躲一躲，先把风头过去才行。” 想到这里，就快步往外跑去。 跑到一半的时候，又回头喊道，“你跟老钱说一声，明天我有事，不来了啊。” 说完继续往外走。 走廊里还传来着急的声音，“躲不掉了，要遭了啊~~” 冉父站在走廊里，脑袋里琢磨着，自己也没说错话啊。 都是实话实说啊。 怎么，就 tig01合金！ 对，是tig01合金！ 老郑离开是因为这合金材料，王老离开也是因为这材料。 莫非，这材料有啥问题？ 冉父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 随后不再多想，往家里走去。 回家，吃饭。 另一边，杨小涛回到四合院。 看到院里摆放的自行车，杨小涛就知道冉秋叶回来了。 只是没看到旺财，就明白这是放在村里了！ 想到苗苗在乡下上学，端午仨在冉母家，如此家里就剩他们夫妻俩了。 这空间，要是不做点啥，对不起这机会啊！ 这边想着，杨小涛来到家里就看到冉秋叶正在收拾柜子。 “媳妇，这是找冬天的衣服？” 杨小涛好奇上前看着。 冉秋叶头也不回的忙活着，听到声音后，回头打量杨小涛一眼，“又喝酒了？” “以后少喝点！尤其是开着车呢！” 杨小涛听了愕然，总感觉今天冉秋叶有些不对劲。 以前也说过这话的，可语气没怎么生硬啊。 估计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想到这里直接从后面抱住冉秋叶。 “媳妇，碰到啥事了？跟我说说，保证给你解决了！” 双手覆盖下，杨小涛原本还想着娄晓娥的二次发育，可自家媳妇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都是自己的功劳！ “拿开手，还开着门呢！” 原本有些语气生硬的冉秋叶，被杨小涛这样一搞，身体都有些发软。 这是她的软肋，之一。 除了敏感处受不了，最怕的是杨小涛在她耳朵边说话，尤其是舔她的耳垂。 “快，放开…” “好好，就放开！” 可哪有动弹的意思。 最后，冉秋叶靠在杨小涛怀里，不知所措。 好在杨小涛也没有得寸进尺，天还亮着呢，没到时候。 “今天去了制药厂…” 脑袋搭在冉秋叶肩膀上，随后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就像是找个人倾诉似的，杨小涛巴拉巴拉的一股脑的说着，也不管冉秋叶听没听明白！ 听到飞机坠毁时，冉秋叶也是吃了一惊。 先前冉父回来的时候，她听杨小涛说是过，那火箭爆炸可比飞机厉害多了。 “有没有人受伤？” “应该有吧！” 杨小涛不确定的说着，飞行员应该是受伤了，至于飞机坠毁的地方有没有居民，就不清楚了。 “咦？这不都是端午小时候的衣服吗？” 杨小涛将目光放在冉秋叶身前。 “对，是端午的！” 冉秋叶想了下，嘴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随后说道，“我看端午现在穿不上了，在这里放着，也没啥用！” “不如看看，谁有需要的，就先穿着！” 杨小涛皱眉，先前可是说好了给后面孩子留着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不过想到悦悦跟蓉蓉都是女孩，这衣服确实有些不对劲。 再说了，家里，真不缺这点衣服。 其他的不说，就是系统空间里就有许多衣服。 就像这个周一的时候，兑换栏里就出现了衣服的选项。 当时杨小涛还觉得有些多余，家里都不缺穿的。 可现在想来，天气冷了，也该加点衣服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了眼兑换栏里的东西。 内衣、内裤一个格。 秋衣、秋裤一个格。 毛衣、毛裤一个格。 棉鞋、手套一个格。 羽绒服是一个格。 每种里面都有不同的型号，但花费的学分是一样的。 就像里面的蕾丝内衣，d+的型号兑换需要十学分，b型号也是十学分。 主打的就是一视同仁，平等对待。 当然，杨小涛更喜欢用料多点的，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不吃亏。 当然，这些东西得找个正当的理由才能拿出来。 想到这里，看着将小孩衣服收入包袱，杨小涛也没多问，便在冉秋叶身上留下最后的印记，往厨房走去。 身后冉秋叶看了眼杨小涛，最后无奈摇头。 有些事，她不想去做，但现实如此，她又能如何？ 总不能真的离了吧！ 何况，她是，真的爱他。 比爱自己还要多！ 想到那件事，又看看厨房里忙活的杨小涛，冉秋叶突然又有了信心。 毕竟，不论是从名义上还是陪伴的时间上，亦或者是杨小涛用在她身上的精力。 她都占据明显的优势啊！ “怎么看，都是优势在我啊！” 想到这里，冉秋叶脸上露出笑容，收拾的速度更加情况，因为这些衣服，早晚还会拿回来的！ 晚饭。 四合院里，家家户户将饭菜上桌，一家人围在左右准备填饱肚皮。 吃饭，还能吃饱，对院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幸福的事。 尤其是小孩子，一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凑在一起，吃起饭来没人说话，就跟战斗一般，生怕吃慢了。 这时候，就看得出女主人的本事了。 手上的饭勺会根据孩子们的年龄，身体状况还有一点点偏爱，让每个孩子都吃的饱，然后才是尽量吃的好。 此时，在杨小涛家里，两个人吃饭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杨小涛简单炒了两个菜，一个鸡蛋炒韭菜，一个红烧肉。 主食是下的面条。 “奎子跟你说的事，你怎么想的？” 吃饭时候，冉秋叶问起周奎拜托的事情。 “玉华找你了？” “嗯，今天回来的时候，过来坐了坐，问起来，还说小芸一切都听你的！” 杨小涛点头，“我原本想着让她去纺织厂的！” “但，你也知道，人情用多了就便宜了！” “上次丁叔的事，说白了还是人家自身缘故，我要是非往里面塞人，不太好！” 冉秋叶明白杨小涛的意思，尤其是现在，别说是学生了，就是许多工厂、供销社、街道办的人都要去乡下参与锻炼。 “你要是不方便，乡下学校里也能安排下，毕竟是初中生，教孩子识文断字还是可以的！” 杨小涛摇头，“不用！你那边不要多掺和，做好本分就行！” “我今天不去了制药厂嘛，那边今后会扩大规模，招收工人会偏重学生。” “我打算将小芸安放进去。” 冉秋叶没在多少。 也幸好是在乡下办学，得到地方的支持和保护。 否则，在这四九城了，还不知道会发生啥事呢。 “那好，我听你的！” 早上杨小涛从温柔乡中起来，将身边的胳膊拿开。 头一次，杨小涛感觉女人的身体不能养的太好。 否则，受累的就是自己的腰了。 下床，穿好衣服，然后准备早饭。 小薇从大槐树上飞下来，入秋之后，树叶开始凋零，她很不喜欢。 但不喜欢也没办法。 “主人，我看到你认输了，被压在下面了。” “咻咻~” 小薇落在杨小涛的肩膀上，笑嘻嘻的传音。 “不是跟你说了嘛，不准偷看。” “没有偷看，我躲在窗户上看的。” 小薇认真的说着光明正大的理由。 杨小涛也无奈。 这还是个孩子啊。 就像做那事被孩子撞破似的，总不能说妈妈不听话，爸爸大屁股吧。 这怎么才能讲的清？ 还是别讲了。 吃过早饭，冉秋叶带着两个小包袱赶着自行车出门，临走前还叮嘱杨小涛，今天早点回家，晚上要接孩子回来。 杨小涛一口答应，等冉秋叶离开后，这才开车前往七机部。 离开胡同口，背包里就出现一张纸条。 上面正是在航空学院记录下来的合金材料数据。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应该会很快算出来吧。 到时候，让研究所尽快尝试，搞不好能够用上这新材料。 心里想着，杨小涛开车来到七机部。 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冉父下车往里面走去。 杨小涛连忙下车凑到身旁。 “爸。” “你咋来了？” 冉父好奇，杨小涛连忙说道，“这不是来看看计算器研究的咋样了嘛。” 闻言冉父哦了一声，只是觉得，这计算器研究可能，没有杨小涛想象的那么顺利。 “计算器我也了解些，是个不错的主意.”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着。 等要分开的时候，冉父突然叫住杨小涛，眼前的女婿不就是tig01合金的制造者吗？ 问他不就行了。 于是，冉父将杨小涛叫住，“对了，有件事跟你提一下。” 随后的三分钟，冉父将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下。 而原本风轻云淡的杨小涛在听完后，竟然跟王老一个模样。 冉父吓了一跳，“怎么，这事不对劲？” 杨小涛露出一副苦笑脸，“没，没事。” “您忙就行。” 冉父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 随后离开。 而杨小涛却是换个方向往办公楼跑去。 “老王啊，你可千万得顶住啊。” 1982 结盟吧 “啥？” “王老不在？去哪了？” 办公室门口，杨小涛拦下一名办公室人员，询问王老的情况。 结果对方直接来了一句，王老今天早上没见到人，不知道干啥去了。 “杨总，我们没接到王老的消息，不过早上来，听说王老昨天离开的时候，说什么有事，今天不来了。” “今天不来了？” “那啥时候来？” 杨小涛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 “这个，这个，首长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呢。” “不过，王老是个勤快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 来人不确定的说着，看杨小涛这样子，应该是很着急吧。 “不过，钱老在您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去找。” 说完，来人拿着报告去忙，留下杨小涛一个人站在门口，神情恍惚。 不用想就知道，王老这肯定是躲起来避祸了。 可王老能躲起来，自己咋办？ 机械厂咋办？ 这事，怎么处理？ 杨小涛直接在走廊里靠墙站着。 拿出烟点燃，一个人开始梳理。 现在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是三机部跟后勤处没有及时获得tig01合金的数据，没有了解具体情况。 或者说，他们没有重视tig01合金，如此便错过了这项材料。 那么，联合之星提供tig01合金数据了吗？ 这个需要查证。 如果没有，那就有责任。 如果提供了，那就，尽到了义务。 第二个问题。 知道tig01合金好用，为什么不提醒三机部和后勤处。 这个好说，可以用不了解对方的实际情况解释，没想到对方没用。 第三个问题。 也是最后的问题，合金材料分配的问题。 根据当初组建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分配原则。 不过，这里面也有一条，叫做‘最终解释权’，可以适当的根据需求进行调配。 至于这其中的最大受益者. 杨小涛突然笑了起来。 怪不得王老要躲着呢，估计是想到这一处了。 烟头掐灭，一支烟的功夫杨小涛就冷静了下来，不是他无所畏惧，而是在在脑海中构建接下来的种种可能后，他发现，本质上，错不在自己啊。 至于责任方面，虽有，但不重。 无非就是眼下的节骨眼上，飞机失事，发动机存在问题，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不过，宣泄口最大的冲击者，应该是王老吧。 心中莫名的一宽，该来的挡不住，自己能做的就是做好心理预期，将事情明白清楚的理顺了。 至于真的闹起来。 自己又不是孤家寡人。 一机部的黄老还在呢，陈老也在呢。 再说了，都是成年人了，还能欺负小孩子？ 将烟头找个墙角扔掉，杨小涛不再担忧，而是前往计算机研究基地。 今天来了，就得先把正事干完。 等杨小涛离开办公楼后，一处杂货间里，王老的眼睛才从门上窗那离开。 跳下凳子，悄悄推开门，然后快步闪身来到钱老办公室里。 昨天说的什么今天不来上班，根本就是烟雾弹。 其实他一晚上就没离开过。 不是他不想离开，实在是，走不了啊。 七机部这么大的摊子在这，他还能跑了啊。 早晚的事。 “我说你至于嘛。” 钱老看到王老鬼鬼祟祟的，无奈说着。 王老却是将门关好，然后拿起钱老准备的饭盒，里面有个煎蛋还有一个饼子。 话不说，拿起来就吃。 “我说，既然人家来了，你跟着将话说明白了。” “我觉得咱们两家都没错，没必要担心。” “还有啊，这钛合金说白了还是他们自己没发现，我相信机械厂那边不会犯这种错误.” 钱老还在说着，王老已经将饼子吃完，正咬着煎蛋。 这会儿直接拿起对方的缸子，然后无语的说道，“你以为我是怕他们兴师问罪啊。” “啊？难道不是嘛，要不然你会躲着？” 钱老一副就是如此的神情。 王老却是坐在一旁慢腾腾的喝着水，良久才说道，“这里面的事啊，咱们能够想到，那小狐狸肯定也明白。” “至于对方的兴师问罪，更是无稽之谈。” “我老王纵横一辈子，会怕他们俩？” 说着摸了摸下颌的胡茬，一副混子模样。 “对对，你不怕。” 王老大拇指一停，看着钱老戏谑的目光，随后放下手挪动下屁股。 “其实吧，这问题的关键不是谁对谁错。” “那是啥？” “关键是，咱们将那钛合金，占了六成。” 王老幽幽的说道，钱老瞬间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要，重新分配？” “哎呦喂，我的钱大才子，重新分配？你想什么好事呢。” 这会儿倒是换了过来，轮到王老拿眼看钱老了。 “这么跟你说吧，咱们这，这多久了。” 王老算着从钛合金做出来后一直到现在的时间，手指头掐了下，最后说道，“得有半年吧。” 钱老点头。 “这半年，咱们接收了多少材料？” “这个，我这没有数，具体数目在后勤那应该有。” 王老挥挥手，“不用那么麻烦。就说咱们这半年，一共进行了三次实验，加上上次的应该是四次吧。” 钱老点头。 “每次用到的钛合金材料，你觉得会比他们的发动机少？” 钱老深吸一口气，“只多不少。” “对啊，这还是用的，再加上咱们先期进行的实验浪费的，报废的，出现故障的，这用量，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钱老默不作声。 这就是研究‘高科技’的代价。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做好，不清楚哪一块是最合适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消耗的数量永远是成功那一刻的，数倍。 更甚至是，数十倍。 所以说啊，没有钱，什么研究都干不了。 “唉，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事，别说重新分配了，就是能给咱们留条活路，都算是有良心的了。” 王老幽幽的说着，原本他还想着在火箭卫星研究成功后，再将这事，以炫耀的口吻告诉其他人。 到那时，即便几人心里不舒服，也拿自己没办法。 却不想，以为频发啊。 先是火箭没有按照预期完成实验，再是那卫星越来越大，就跟个大头娃娃似的，最后没想到的是，这飞机发动机竟然这么难做，还偏偏暴雷了。 一连串的意外凑在一起，就成了眼下这尴尬的局面。 “钛合金材料不能少！” 钱老想明白后，立马开口。 “最起码，不能少太多。” 眼下是关键时候，哪能中断啊。 先前他还说将一切隐患在地面上解决呢。 还要老冉不要吝啬，要好钢用在刀刃上。 现在可好，这‘好钢’竟然要没了？ 那哪行。 “当然不能少了！” 王老放下缸子，随后小眼睛里露出一抹狡黠，“所以，才不能见这小狐狸呢。” 钱老皱眉，随后松开，“你想将他们拉下水？” 王老笑着点头，“也不算是拉下水，就是吧，帮忙分担一下火力。” “你也知道，他跟几个老货关系不错，加上机械厂这段时间，啧啧，那可真是风头正盛啊。” “那药酒，你试过没有” 咳咳咳 钱老忙开口打断，“说正事呢。” 王老笑着，药酒虽然没有在国内出现，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内部渠道还是有的。 “嘿嘿，其实，我听说啊，这小狐狸给出来的药酒配方，还是经过筛选的。” “真要喝好的，就得去四合院，去他家喝去。” “我说说正事，整天没个正经。” 钱老敲敲桌子打断王老的话，但心里却是听了进去，准备找个时间跟老冉同志探讨探讨。 “嗯，正事。” 王老笑着，“正事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要材料可以，但咱们不能吃亏。” 王老两句话定下基调，让钱老很是满意。 但在心里，两人都有些，没底啊。 毕竟，这事，人多力量大，自己这边有些单薄啊。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想到什么。 “咱们得把水搅浑了。” “咱们得找个盟友。” 下一刻，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话虽不同，但意思一样。 沉默片刻，两人又一起笑了起来。 盛京。 飞机制造厂，组装车间。 一块块飞机的残骸经过一日夜的搜寻，大部分都被找到，然后运送到这里。 盛京飞机设计研究所的同志戴着口罩摸着还有些发热的金属，正仔细的检查着。 还有大量的制造厂工人也在帮忙，辨别着飞机上的部位。 虽然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出爆炸的原因很难，但这工作不能少。 事故的评析，对设计来说同样重要。 一夜没睡的秦老，此刻的脸色比先前更差了。 身边的章老看着满地的残骸，同样沉默着。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对他们三机部来说，也能避免重蹈覆辙。 这也是为何陈老离开后，他选择留下的原因。 两人都没敢合眼，就在一旁坐着，话都很少说，就是一支烟一支烟的吸着，等着调查结果。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运送的队伍才停止行动。 然后后勤处的人，飞机场的人呼啦啦的开始整理。 偌大的厂区，竟然有些不够用的。 此时，车间里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众人要将飞机的残骸收集好后，然后再进行拼凑，最后才进行事故分析。 后勤处一起来的人也在对发动机进行细致的检查。 秦老两人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想着快点找到原因。 如此，一夜过去，车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的，原本喧嚣的声音也变小了。 邻近中午，趴在桌上迷糊的两人被叫醒，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人。 章老看着面前的秘书，揉着眼睛问道，“有结果了没？” 秦老也抬头看了眼。 只见这秘书眉头皱在一起，神情严肃，摇摇头后说道，“首长，是四九城那边郑主任传来的消息。” “小郑？他说啥了？” 章老起身活动身体，顺便伸个懒腰。 “首长，这事” “没事，你说就行。” 见秘书有些犹豫，章老不在意的说着。 秘书随即点头，然后将早上接到的电话说出来。 “郑主任说的有些零碎，但大体意思就是这样。” “咱们仓库里确实收到过研究所给的合金材料。” “而且，这材料比咱们现在给发动机用的还要好，还耐高温.” 秘书还没说完，身边砰的一声，就看到一把椅子被踹到一旁，发出嘎吱的声音。 周围正在工作的人立马停下工作，诧异的看着这边。 秘书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秦老一脸的杀气，吓得不敢再说。 “老章，我要回四九城，你回不回去？” 章老此刻也是眯着眼，身上同样爆发出一股杀气。 “走，回去。” 章老说完就对秘书道，“让小郑将事情搞清楚。” “咱们不能空手上门。” 秦老深吸一口气，“说的对，这上门要兴师问罪，总得做好准备啊。” 秘书此刻已经不知所措，只能答应着跑开。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这一刻，同盟达成。 1983 地大物博也有缺 七机部，计算机研究基地。 杨小涛在联系上韩三凤后，便被人带进来。 一路上杨小涛看着左右情况，跟上次来这里看到的场景进行比较。 看得出，比之前多了许多机器，还多了不少人。 而且这里的人，好多都是稚嫩面孔。 应该是新招收来的大学生吧。 杨小涛心里也在琢磨着，要不要跟陈老提一下，给机械厂多些大学生名额，实在不行，高中生也行啊。 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地下，还是上次的地方，杨小涛看到了韩三凤。 “韩叔，好久不见啊。” 面前的韩三凤有些胡子拉碴的，看样子就像是好长时间没有打理个人卫生似的。 不止是他，就是在这里工作的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女工作者还好一些，知道打理下头发，男的嘛，估计洗把脸就算是洗漱了。 当然，在这种环境下，让杨小涛第一印象想到的是，前世的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工作。 程序猿！ 嗯，说起来，这些人也算是第一代程序猿了吧。 “好久不见，你这次是来？” 韩三凤看到杨小涛头，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没办法，当初机械厂给七机部送来的东西，一部分被王老给截胡了，干啥了他也知道，但没办法说。 剩下的一部分被他补贴到了计算机研究中，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总不能制造差距，出现对立吧。 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只是现在看到人家的‘雇主’了，心里难免有些发虚。 “韩叔，我这不是去了趟金陵嘛，回来了正好过来看看计算器的研究进展咋样了。” 杨小涛说出目的，韩三凤点头。 “王坤他们俩就在下面，我让人给你找来。” “好，那麻烦了啊！” 韩三凤摇头，让门口的工作人员去找人。 杨小涛便在一旁跟韩三凤闲聊起来。 当然，两人聊得最多的还是计算机。 韩三凤他们已经开始着手于集成电路的研究，只是这种技术需要多方面的投入支持，说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眼杨小涛。 如果让机械厂全力支持的话，他有信心在三年内取得突破。 可惜，这只是想想罢了。 “对了，韩叔，国外计算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杨小涛突然好奇起来。 貌似国外的发展非常迅速啊。 好像小苹果还没有出现吧。 合众国那里也才进入集成电路的研究，等超大规模的使用，估计得等个十来年吧。 杨小涛想着事情，韩三凤却是从一旁的文件堆里找出一份文件，然后递给杨小涛。 “这东西，在国外是绝密，我们了解的不多。” “这些资料还是从报纸上获得的。” 杨小涛看了眼，果然都是裁剪下来的报纸，而且还都是英文版的。 好在杨小涛的英文得到了系统的加强，倒是能够看明白。 “看来他们发展的挺快啊。” “集成电路都公布出来了，估计实际研究比报道的还要快吧。” 韩三凤点头，以国人的思维来考虑，肯定是将好东西藏起来，这公布的都是过时的。 所以韩三凤才有种莫名的迫切感。 “还有这份。” 韩三凤又将一份资料拿出来，杨小涛接过后却发现这份资料比上一份的要厚许多。 打开后，却发现这里面不是英文，而是，联盟文。 “这是联盟那边的研究情况。” 说着，杨小涛打开。 只见这里面的资料比较全，而且还介绍了一款叫做“箭”的计算机。 整个计算机由六千多根真空管和六万多根半导体二极管组成，能够达到每秒能运算三千次。 看着眼前的数据，杨小涛抬头诧异问道，“每秒三千次，咱们能做到吗？” 韩三凤摇头。 “咱们最早的只有每秒三十次，现在经过多年的发展，也堪堪达到了每秒八千次的水准。” “不过，这款计算机是联盟十年前的产物了。” “十年前，就是百倍的差距，现在，还不知道差了多少呢。” 韩三凤有些颓废的说着，杨小涛却是笑了起来。 “这难说，万一人家懒惰了呢？” “就像是小花猫钓鱼那样，钓一会儿玩一会儿，不正好给咱们超过的机会嘛。” 韩三凤听了哈哈笑起来，“那就借你吉言了。” 杨小涛笑着，“我说的一般都很准的。” “只要咱们将集成电路搞起来，搞成功了，咱们搞不好会实现弯道超车呢。” 韩三凤点头，“这也是我想要做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就看到王坤跟刘永强走进来。 “主任。” “杨总！” 两人打过招呼，随后上前见过。 “行了，你们自己聊，我先去忙了。” 韩三凤起身将办公室留给三人。 杨小涛等韩三凤离开后，便跟两人聊了起来。 “中秋月饼收到没？” 靠在桌子上，杨小涛让两人坐下，随后拿出烟来放在桌上。 虽然这里不让吸烟，但不妨碍两人携带。 何况，在这种环境下，压力不小。 回到住处，跟同事抽抽烟，也能缓解下紧张神经，还能拉近双方的关系。 “收到了，五仁的跟冰糖的，一个都半斤呢。” “真大，这里的同志都羡慕呢。” 王坤开口笑着，一旁的刘永强点头，“我们都拿出来跟同志们分了。” “分了就分了，吃独食容易挨揍的。” 杨小涛笑着，两人也跟着笑起来。 虽然分出去大半，但换来的却是被人羡慕的神情。 甚至还有人问，这什么计算器的研究所还要不要人，他们也想搞一份‘兼职’呢。 两人自然不敢答应，毕竟他们只是给人打工的。 将事情一说，杨小涛考虑下还是摇头拒绝，毕竟这是在人家地盘上，要是挖墙脚可不好。 “对了，杨总，我们这段时间做了不少调查” 王坤开始汇报自己的研究工作，杨小涛打起精神来听着。 “沪上计算机研究所那边有我的同学，我听他们说，他们那的显示屏已经做出来了，只不过用在计算机上，我觉得可以联系下” 王坤将情况说了下，杨小涛这才知道，这样的计算机研究中心，国内不止一处。 也不止是七机部有，像一些大学、研究学院也都有开设。 想到后世的第一部计算器好像就是从沪上那里做出来的。 “这件事你写个报告，回头我让机械厂的人去联系。” “好。” 王坤神情激动，如果显示屏解决了，以他们的研究能力，电路设置不是问题。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就能拿出样机进行检验了。 这样，他们也算是没有辜负机械厂的大量投入，也对得起杨总的看重。 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些关于计算器的设想，还将一些运算原理给杨小涛讲解着。 对此，杨小涛只能捂着脑门生硬的记录下来。 天知道这些数学问题有多难啊。 他宁愿去做一个八级部件，也不想费这么多脑细胞。 “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就在刘永强想要拿出纸笔给杨小涛演示一遍的时候，杨小涛连忙打断开口说道。 同事，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 两人一看，登时明白自己要干嘛了。 随后便是一阵激动。 因为这事对他们两人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就是测算金属的组成可能嘛。 小菜一碟。 而且回报可是不少呢。 上次因为帮了忙，听说做出来了合金材料，就给他们好多奖励。 如果这次能够做出来，以他们对杨小涛的了解，奖励肯定不少。 “这是我去金陵出差的时候，从航空学院得到的一份数据。” “应该跟上次的钛合金差不多，不过却是多了一种材料，叫铼，应该是一种主要材料。” 你们帮忙看看，能不能帮忙算出来。 “没问题。” 王坤立马保证道，“铼这种金属我了解过，当时大学学习的时候，我的老师就是研究金属的，其中铼的研究是主要课题。” 杨小涛听后立马来了兴趣，“是吗，说一说。” 一旁的刘永强却是拿着纸张走到隔壁开始演算起来。 王坤随后想了下，便说道，“咱们都知道，纯粹的金属做成的部件，存在诸多问题，就像生锈、韧性不足容易脆、强度不足容易断，诸如此类的问题，才会出现合金这种材料。” “而铼就是一种非常好用的金属‘添加剂’，我的老师说过，这种金属具有则具有良好的塑性，可以加工成各种结构材料，而且还保持高硬度、高强度和耐高温等特性。” “是吗？” 杨小涛有些激动，如果真如此的话，那这合金材料还真得做出来呢。 又想到这玩意是从烧毁的直升飞机上搞下来的，而且还是合众国那里的，可以肯定，这铼合金绝对是好东西。 王坤听到杨小涛的询问只是挠挠头，“这个，我老师是这样说的。” “你那位老师呢？” 杨小涛赶紧询问，这样的人才，最适合他们机械厂了。 可王坤听到这话后，神情有些萎靡，“老师，因为，因为一些问题，心里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 杨小涛听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种事情，何其多也 “可惜了！” 王坤点点头，随后回到先前的话题，“我老师还说了，这种金属铼的未来发展前景非常好。就是，就是价格有点贵，他在研究的时候，整个学校里也就二十克左右。” “那时候，是用一点就少一点啊。” “铼这种东西很少吗？” 杨小涛突然意识到一个难题。 华夏虽说是地大物博，却也有稀缺的东西。 “少，很少。” 王坤认真说着，“我老师说了，现在这些金属铼，大部分都被联盟跟合众国垄断。” “咱们想要获得这些，就得进口。” “学院里的二十克铼，还是老师他们出去留学时候，学校的教授导师送的，至于回国后，老师多方打听，也没有听说咱们国内有铼矿的。” “至于通过金属冶炼” 王坤没有多说，杨小涛也明白国内冶炼的情况，别说冶炼铼了，就是将金属钨搞出来，也是不小的挑战。 “看来，这铼，还真得想想办法啊。” 杨小涛并没有放弃铼合金的研究。 既然有用，就说明存在的必要。 总不能什么事都等以后吧。 至于原材料嘛，杨小涛突然想起《资本论》里的一句话，‘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在金钱的开道下，哪怕是管控物资，总会有人，铤而走险吧。 1984 不行就单干 刘永强并没有让杨小涛多等，只是半小时不到就将结果递给杨小涛。 这次或许是有上次的经验，演算过程短不说，给出的答案也比上次的要少。 只有两组数据。 也就是说，不是a就是b。 要是选择好的话，一次性成功也是可能的。 “杨总，这次，跟上次的，钛合金差不多。” “我对比了数据，发现铼的含量只有这两种可能符合。” 刘永强在一旁解释着，生怕杨小涛不信。 “好，如果成了，这件事记你们一功。” 杨小涛将数据收起来，等会去联合之星一趟，正好有些事确认一下，省的被打个措手不及。 两人见杨小涛如此相信，也是心中感动，恰好到了饭点就想让杨小涛留下一起吃饭。 可杨小涛还有事，谁知道啥时候那两位就会找上门啊，他要准备的事很多，时不我待啊。 况且，以王老的精明，肯定会找好脱身的理由，他可不信这老狐狸会坐以待毙。 这时候，杨小涛心里竟然有种小小期待。 看到了一机部的几位‘全武行’，有种想要看看高端局如何打的期待。 会不会，打起来？ 有点小激动啊。 “不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 “吃饭的事，等成功了，我们一起喝庆功酒。” 杨小涛说着便准备离开。 两人听了也没有坚持，便起身往外走。 “对了，计算器的事，你俩上心。” “如果找不到我的话，跟我秘书说也一样，她会优先安排的。” 临走前，杨小涛又嘱咐一句，毕竟这计算器的未来可是很有前景的。 “明白，我们会尽快做出来的。” “也不要有压力，缺什么打个招呼。” 杨小涛也怕给两人太多压力，便开解着，“咱们机械厂还是有点东西的，缺什么，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再说了，给你们的补助该花了就花，咱们不缺这点。”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都笑了起来。 只是这话被刚出来的韩三凤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这七机部，啥时候有这底气啊。 “韩叔，我走了啊。” 杨小涛对着韩三凤打着招呼，后者反应过来，“不留下吃饭吗？” “不了，这边事多，我先回去了。” “这俩人，还得您帮忙照顾啊。” 韩三凤笑着，“都是自己人，你放心吧。” “那就好。” 杨小涛上前握手，随后小声说道，“我那还有两瓶好酒，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送家去。” “不用不用，我.” “我那是自己配的药酒，强身健体的那种啊。” 这话说完，韩三凤立马想起最近传出的‘保健品’，那可是聚宝盆啊。 而能成为聚宝盆的，肯定是好东西。 更何况，这可是原版啊。 “好，谢谢了。” “客气啥，都是自己嘛。” 两人说完，杨小涛挥挥手离开。 看着杨小涛上楼梯离开，韩三凤不由感叹道，“这样的人，不成功没有天理啊。” “主任，啥天理啊。” 王坤上前笑呵呵的问道。 “去去去，你俩又拿了啥好处？” 刘永强将口袋里的烟拿出来，“给我们的，一人一盒。” 王坤在一旁说着，“还让我们帮忙解了一组数，据说是铼合金的。” “铼？合金？” 韩三凤眯着眼，然后又看看这两人，他突然觉得，杨小涛搞这个啥计算器研究组，不会是挂羊头卖狗肉吧。 如此研究出来的东西，可跟他们七机部没有任何关系啊。 ‘不知道王首长是赚了还是赔了。’ 离开七机部，杨小涛就坐车去了钢铁厂。 来到钢铁厂，管志勇立马出来迎接，杨小涛也没客气，直接来到食堂。 随后让人将老道跟安仲生找来，就在食堂里说起事情。 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下，管志勇几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管厂长，咱们给一机部、七机部几个送货的明细都有吧。” 管志勇立马点头，“杨总，我们都有留存，上次内审的时候，还专门查了。” “从进货渠道，到运输和派发，以及最后的签收，都没有问题。” “那就好！” 杨小涛这才松了一口气，。 最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没有问题，那就没问题了！ “这段时间，所有进出物料都要做好账目！” “明白！” “对了，库存的所有合金材料暂且不要往外发了，需要的话，就说产量不足，让他们等等。” 管志勇愣了片刻有些犹豫，杨小涛看出来后说道，“用不了太久，估计就是三两天的事！” “是，只要没有您的准许，一份材料都别想出钢铁厂的大门！” 杨小涛满意点头，随后吃过饭，便跟老道去了联合之星研究所。 安仲生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说话，这时候没有别人才谨慎开口问道。 “杨总，这件事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杨小涛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老道也是沉默，看看杨小涛又看看安仲生，随后说道，“其实，不管好不好，对咱们来说，都没啥影响。” “我是这么觉得，这研究所吧，本质上还是几个部门私下里的约定。” “说白了，就是没有在本子上有名字的编外组织。” “以前没人管，或者说绕不开黄老他们几个，但这次嘛，事情闹开了，估计咱们这个编外组织就会成为正式的。” “这样来看，好处嘛就是成了正经的研究所，以后是有名有姓了。” “但坏处嘛，估计咱们几个得拍拍屁股给人家让坐了。” 老道说这个的时候，眼睛里突然露出一抹神采。 杨小涛见了登时无语，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想要撂担子，这家伙。 不过，老道说的确实有道理。 先前就有人眼红了，保不齐就有人想要借此插一杠子。 如果这次事情闹大了，说不得会成为别人的嫁衣。 可这个嫁衣也不是谁都能穿的上的，最起码，一些人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这研究所主体还是他们机械厂的心血，可不能被人摘了桃子。 当然，这是最坏的发展方向。 老道看着杨小涛沉思，就知道自己的提点到位了，也不再多说。 杨小涛看了眼老道，随后轻轻点头，最后说道道，“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吧！” 杨小涛止住话题，随后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放在桌子上。 “这是？” 安仲生看到熟悉的一幕不由瞪大眼睛，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合金材料吧！ 杨小涛随即将在七机部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两人眼里放光。 老道听了双目呆滞。 安仲生却是忍不住的说道，“这，这跟钛合金01型的很像啊！” 对于先前的合金材料的数据，他早就记在心里，打眼一看就知道哪里有出入。 “对，当初我看到的时候也很像！” 杨小涛指着上面数据，“尤其是钛的含量，跟咱们的差了没多少。” “再想一下这是从对方发动机的上面取下来的，说明他们也用了这种合金，说明咱们用的方向是对的！” 安仲生点头，随后看着上面的数据眉头轻轻皱起，“杨总，这个铼？” “看出来了？” “嗯！” “这个铼是合金的关键。” 杨小涛便将王坤说的那些复述一遍。 “国内的情况你这边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 “有最好，没有的话再想办法，当然这份数据你先拿着，抽空研究下。” “但没有准备好前，不要告诉别人。” 杨小涛嘱咐着，安仲生两人立马点头。 “行了，我还得回趟机械厂，这事闹腾的，真是，不得安顿啊。” 说完，杨小涛便起身离开，两人将杨小涛送出门去。 “研究所的事情，你们上点心。” 临走前杨小涛还不忘叮嘱，两人都是点头。 等杨小涛离开后，老道才叹息一声，显得很是无奈。 安仲生开口安慰道，“没事，相信咱们机械厂，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不是事的事，没问题的。” 老道却是歪头瞥了眼对方，“我担心了吗？” “我是心痛啊！” 安仲生面露疑惑。 就见老道再次仰天长叹，“多好的机会啊，又没了。” “我这辈子，就被栓这了。” 说完往研究所里走去。 安仲生登时明白，然后笑哈哈的跑上前。 别的不说，跟这老道在一起，乐观的革命精神绝对是感染力十足啊。 机械厂。 书记办公室。 杨小涛进来后就把门关上。 刘怀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琢磨着这家伙如此郑重，不会是有啥阴谋吧。 “老刘，出事了。” 一句话，刘怀民心都要跳出来了。 接着就听杨小涛将事情说了出来。 “现在的的主要矛盾在于，原本给一机部、三机部和后勤处的那十分之一，被七机部的截胡了，而咱们又没提醒三方。” “现在出事了，大家都开始翻旧账了，搞不好会落到咱们头上。” 杨小涛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然后又说道，“这还是咱们内部的事，我现在怕其他人借这个幌子插一脚.” “那样的话，以后咱们想要用合金材料可就费事了。” 最后杨小涛将后果说了一番，刘怀民感觉呼吸都有些沉重。 “这事，怪不得咱们头上吧。” “是啊，说是这么说，但就怕被人利用了啊。” “说的是，那你打算咋办？” 杨小涛凑到跟前，“这事咱们得提前跟领导透透风，还要跟黄老说一下。” “不管如何，研究所要保住，实在不行，咱们就单干。” “不然咱们以后想要研究什么东西，就得受制于人。” 说到这，刘怀民也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单干，机械厂也负担得起！ 说白了，这事只要有杨小涛就行。 “而且老刘，我这里还有个新配方，如果操作得当.” 最后杨小涛将钛-铼合金的事情说出来。 “真的？有把握？” 刘怀民一听这个，双目放光，立马心里有底了。 “绝对没问题，只要解决原材料的供应，我们有把握做出啦。” 刘怀民听了从座位上站起来，“那怕什么，咱们机械厂，也不是泥捏的。” “嗯，好，就等你这句话呢。” “不过，咱们还是先给黄老通通气。” 刘怀民点头，“行，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1985 真不怨我们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 刚进屋，娄晓娥没在，估计这个点了应该在宣传科吧。 刚回到座位上，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杨总！” 张冠宇快步进来，脸色带着些许犹豫。 “张主任，坐。” 杨小涛看到来人有些新奇，不过看到他手上拿的东西又有些了然。 自从跟杨小涛探讨过飞机发动机后，张冠宇就在这上面倾尽了心力。 估计这次也是来让他看图纸的。 “杨总，没事，我就占用您一会儿时间。” 张冠宇知道杨小涛是个痛快的人，不喜欢磨蹭，于是径直来到跟前，将手中图纸铺开，“杨总，这是我根据上次您提出的意见设计的一款简单的发动机.” 随着图纸铺开，杨小涛端起缸子看了起来。 看得出，在这上面张冠宇是下心思了，一些设计思路和关键位置的处理都不错。 “这是我根据咱们发动机的设计思路设计的，车间陈工也给了很多启发.” “陈冲汉？” “对！” “这家伙，回来还没看到他呢。” 张冠宇被打断，有些不知所措。 杨小涛连忙抱歉笑笑，“继续。说到燃烧室了。” “对，燃烧室，我将燃烧室的规模放小，数据上相应要求也会降低.” 张冠宇越说越兴奋，也越自信。 就在杨小涛准备继续看的时候，门口传来刘怀民的声音。 “小涛。黄老让我们立马过去。” 杨小涛点头，然后看着张冠宇，“张主任，图纸放我这先，我回头再看。” “好，好的。” “杨总您先忙就行。” 说完，杨小涛推门而出。 张冠宇想了片刻，将图纸卷起来，然后放在一旁，满怀期待的关上门。 一机部。 杨小涛跟刘怀民两人过来的时候，夏老已经让主任刘瑞超在门口等着。 看到两人后，立马上前说道，“你俩终于来了，黄老接到电话后可是在屋里大发雷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夏老也在骂娘，好像说上面要调查。” “你俩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瑞超一边说着一边往办公楼走去，速度极快。 杨小涛跟刘怀民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沉重。 来到办公室外，屋子里并没有声音传来，不过刘瑞超回头的提醒还是让两人心头一沉。 有时候，沉默，就代表着爆发。 敲门，屋子里沉默着。 良久门打开，夏老看到两人后点点头，随即两人走进屋子里。 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张文件盒，两人都不敢多说。 黄老看到两人后，盯着杨小涛看了眼，随即开口，“带烟没？” 杨小涛麻溜的拿出一盒烟，拿出一根先给黄老点上，然后又分给夏老，这才将烟放在桌上。 “说说，到底咋回事！” 黄老抽了一半，将烟灰落在桌子上，这才开口。 杨小涛刚要开口，刘怀民拉了一把自己站了起来说到，“首长，这件事我们机械厂富有监管不利的责任，我们愿意接受惩罚。” “扯淡。” “惩罚的话，用得着我啊，让你们来是说明白情况的，不是来承担责任的。” 夏老在一旁骂了一句，刘怀民连忙闭嘴。 “坐下，慢慢说。” 黄老再次开口。 刘怀民这才坐下，然后杨小涛轻咳一声，说起事情经过。 “首长，这件事还得从我们当初研究出tig01合金说起。” “当初，我们研究出钛合金后，在制造飞机发动机扇片的时候，发现钛合金的硬度、强度达到要求后，所持有的重量超过设计要求，于是就让研究所重新改进合金，这才有了tig01合金。” “这款合金制造出来，我们按照当初研究所成立时约定的章程，每个机部都送了一点。” “同时，根据各个机部的需求，做了相应的调整。” “因为我们用的比较多，所以大部分，约有十分之九的份额留下自己用。” 说到这，杨小涛抬头看了眼黄老和夏老。 “咱们确实收到过。” 夏老跟黄老小声说道。 “嗯，继续。” 见此，杨小涛便开口继续。 “后来，这tig01合金的情况被王老知道了，然后就找上门提出要求。” “那时候，正好赶上冶金出问题的时间段，情况比较复杂，然后就是，跟王老讨价还价后，我们将剩下的九成分一半给他。” “最后，他问一机部、三机部和后勤用没用，我们也不知道啊。” “不过这么久了没人反应，我们就觉得应该是没用吧。” “于是，那十分之一也被王老要了去。” “事情就是这样。” 杨小涛简单说完，黄老又拿起一支烟来点上，屋子里都是烟气。 良久，黄老才看着杨小涛，“一个问题。” “你们当初研究出这tig01合金的时候，知道不知道这合金的用处？” 杨小涛皱眉，“首长，我们研究出这个，就是为了做飞机用的啊。我们自然知道了。” “嗯。” 黄老应了一声，“那你们为什么不主动提醒下他们，说你们有更适合飞机发动机的材料？” 这话问完，夏老脸色一变。 这可是个要命的问题啊。 刘怀民也意识到话里的严重性，想要开口说话。 杨小涛却是露出苦笑，“首长，我能先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首长，您觉得我们研究的发动机厉害，还是他们研究的更先进？” 黄老吸烟的动作一滞。 “换个说法，您觉得我们的发动机能够比得上他们的吗？” 黄老将烟放下。 “首长，您看，您自己都这样想，对吧。” “您跟其他同志们，都觉得我们机械厂搞这个发动机，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对吧。” “这小孩子的玩具，上面有个叶片不好了，重新找个了新的，觉得挺好。然后我们拿着这个跟您说，这个更合适，比你们用的更合适，您觉得.” “您觉得我们这小孩是不是开玩笑啊，搞不好这孩子还得挨揍吧。” 杨小涛说完，黄老也是无语了。 因为当初，他们听说机械厂搞飞机发动机的时候，确实当成了一个小事。 也正像杨小涛说的那样，谁会在乎一个小孩子搞的玩具？ 比起三机部和后勤处倾尽大量资源搞得发动机，杨小涛他们机械厂搞得，就是个小玩具。 夏老听了杨小涛的话，很是赞同的点头。 “老黄，我觉得小涛说的有道理。” “我知道有道理，但那两个家伙是讲理的人吗？” 夏老语塞。 三机部的章老还好一些，毕竟刚跟老黄多年的关系了，是个讲理的。 可后勤的秦老跟七机部的王老，这俩家伙掐起来，那是谁都管不了的。 “首长，您看这事，真不怨我们啊。” “我们就是想要搞点材料，干点事，也没想那么多啊。” “谁知道他们原本不用的，后来又用了，这，这么难伺候啊。” 刘怀民这时候也在一旁叫屈了，夏老听了挑挑眉头，怎么感觉这话，应该是杨小涛的味啊。 “行了，你们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既然说开了，咱们就商量下怎么办。” 黄老将烟抽出一根扔给杨小涛，然后又给刘怀民一根。 两人点上，终于不用吸二手烟了。 “有什么想法，赶紧说。” “这时候，别想着全身而退了。” 杨小涛跟刘怀民对视一眼，随后说道，“首长，我们有个不成熟的办法。” “说。” “好嘞。” “当初，这个研究中心，场地是咱们一机部出的，人呢，大部分是机械厂出的，后来三机部跟后勤处出了材料，七机部出了人手。” “但说实在的，最后做事的人，还是咱们一机部的。” “所以我就想着，要是他们觉得不公平，反正配方都交出去了，材料他们那也有，找个钢铁厂就能生产，我看干脆.” “干脆就单干，个人干个人的。” 夏老在一旁开口。 “话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黄老瞥了眼夏老，“你懂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革命不是拉山头，却也要将同志变得多多的，将对手变的少少的。” “这件事，不能这么干。” 刘怀民跟杨小涛听了，尽皆沉默无语。 既然黄老说了不行，那他们也没办法。 虽然他们不是一机部的人，却不敢反驳黄老说的话。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黄老将烟掐灭随后接起电话来。 “喂，哪位？” “章班？你回来了啊。” “好，行，那明天吧，咱们一起去。” “好，就这样。” 电话说了没几句，黄老便挂断电话。 “老章打来的，他们刚回到住处。” 然后又看了眼杨小涛两人，“明天陈老那开会，你们俩别去晚了。” “去陈老那里？” “废话，你们可是归他管，不去那难道还来这啊。” 黄老没好气的说着，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就跟自家闺女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娘家求温暖一样。 这俩家伙，就是拿他们当娘家人啊。 “行了，晚饭我就不留你们俩了，赶紧滚蛋。” 杨小涛连忙起身跟刘怀民出了办公室。 “老刘，这事估计稳了。” 刚出办公室的门，杨小涛就笑嘻嘻的说着。 刘怀民手里还拿着烟，他吸烟纯粹是过过嘴瘾，烟气都过不了嗓子眼，一支烟能吸半天。 “咋说？” 杨小涛低头，“你看见没，三机部的章老先打来电话，然后说是去陈老那里，这说明啥，说明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啊。” “一机部，三机部，再加上咱们的顶头上司陈老，这就是占一半了。” “秦老肯定跟王老互掐，但也是势单力薄，最后跟咱们没啥关系。” 刘怀民拿眼瞅了下，最后才问道，“所以你放心了？” “呃，那倒也没有。” 杨小涛收敛神情，故作严肃的说道，“明天，咱们还得过一关啊。” “那你还得意。” “没有，绝对没有！” 1986 越多越好 办公室里，黄老等杨小涛两人离开后，立马拿起电话。 拨打一会儿，电话里传来陈老的声音。 “黄大牙，这时候打电话来，不会是求情的吧。” 陈老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很不满意。 “首长，我求什么情啊，那是您的兵，您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这俩兔崽子在你那吧。” “嘿嘿，刚被我臭骂一顿赶走了。” “行啊，黄大牙，你这些年可是很得人心啊.” “哎呦首长，冤枉，冤枉我了啊，我可没那本事。” 黄老立马开口求饶，“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 “这俩兔崽子在这里一顿说啊，都被我狠狠的批评了。” “不过吧，这事我知道了也觉得吧，确实是有些冤枉他们了。” 黄老开口准备给杨小涛他们开脱下，可陈老立马开口打断，“行了，你先别说，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说吧。” “我这忙，明天说。” 话音落下，电话挂断。 屋子里，黄老无奈挂点电话。 “行了，明天再说吧。” “这事弄得。” 夏老撇撇嘴，“一群老家伙欺负个孩子，不要脸。” 黄老面皮抽了抽，感觉像是在说自己。 三机部。 章老挂断电话后，看着面前的三人。 左边的郑双燕一副懊悔模样。 中间是的是库管主任，此刻额头上都是汗水。 最后一个是技术主任，这会儿脸色也不好看。 章老深吸一口气，随后坐在椅子上。 “赵主任，你说下。” “为什么仓库里有这东西，你却不知道？” “下面人是怎么做事的？” “尸位素餐？还是说你这个主任是睁眼瞎？” 章老声音没有太多感情，或许是嗓子的原因，也或许是本身的怒火。 库管赵主任面如土色，张嘴解释道，“首长，我们以为，这是跟先前的钛合金是一样的，就，就没太在意！” “没在意还是没注意？” “没，没在意。” 赵主任磕绊的说着，心头直跳。 章老没去看他，转头看向左边的技术主任。 “刘主任，你说下！” 刘主任相比起来就淡定多了，只是脸上多了一抹无奈。 闻言说道，“首长，这材料跟郑主任说的一样，虽然看起来跟钛合金差不多，但重量上轻了五分之一，也就是说，同样的发动机，能够减轻一百多斤！” “首长，如果都用这种合金，咱们先前的那些发动机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刘主任一副认真的模样，“可惜，现在咱们的青鸟发动机已经定型，要改的话，还得重新设计，从头再来！” “时间啊，来不及的！” 说完，也看了眼身旁的赵主任，无奈，同情，甚至有一丝埋怨。 “听说机械厂用这个做风扇，你觉得呢？” 章老再次询问。 刘主任点头，“这个倒是可以，将关键部分替换一下也行！” “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需要的用量会不少，您也知道，一旦通过的话，那需求可不是少数。” 章老沉默片刻，“以后的事再说，先把面前的这关过去。” “好！” 最后章老又看向郑主任。 “小郑！” “首长。” “明天你跟我去趟机械厂” “首长，我.” 见郑双燕心气不高，章老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担忧，但这件些都是小事。 眼下后勤处发动机出了问题，所有压力都在他们身上了。 一切，都要为此开道让路。 “就这样了。” “好吧！” 后勤处。 同样的场景在办公室里上演。 秦老掐着腰在桌前来回走着。 身上两人面色苍白。 “行啊你们俩，人家都将宝贝送到眼前了，你们倒好，充分展现出什么叫有眼无珠啊！” “啊，来，你说，当时咋想的？” 秦老指着左边的人阴阳怪气的问着。 面对自家大佬，那人根本没有丁点抵抗力，连忙说道，“首长，我们，我们都以为是，以前的，那种钛合金材料。” “您不知道，这两种看上去根本就没啥差别！” “所以你们就当成钛合金发出去了？” “这个，嗯！” “主要是他们也没标明两者不同啊！我们也不是专业人员，就给看错了。” 来人还觉得冤枉呢，写都写不明白，不写大点，还能怪他们头上了。 “滚一边去，你还想着还让人家趴你耳朵上说啊！” 秦老听了恨不得将这俩家伙掐死，都啥时候啦还给自己开脱找理由。 要是早知道有这种材料，他们也许不会失败呢。 这俩家伙，是怎么进的后勤处！ 得查查！ 可惜啊，现在什么都晚了！ 就是要了也赶不上了！ 唉！ 秦老意兴阑珊的挥挥手，“出去！” 两人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往外走。 随后又听到秦老的声音，“滚回家去，不用再来了！” 扑通 两人脚下一软，撞在一起，随后趴在门口。 而此时，一人快步跑过来，看到两人后，直接从身上迈过去。 “首长！” 秦老正端着杯子喝水，看到来人火急火燎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肖峰，你又有啥情况？” “首长，好消息啊！” “好消息？娘的，老子这里还能有啥好消息？” “没被这俩蠢货气死就不错了！” 秦老说着，两人已经爬起来跑远了。 肖峰咽口吐沫，随后还是上前说道，“首长，江岛那里传来好消息，材料的事情解决了！” “啥？哪里？江岛？黄眼镜那？” “他们前一阵不是说缺材料吗？” “解决了？” 秦老立马来了精神头，脸色的变的精彩起来，一把拿过肖峰手上的报告。 “还真解决了啊，各项数据都符合？哈哈，好，好样的。” “这是啥，这是东方不亮西方亮！” “这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 “好，好消息啊！” 秦老看着资料，坐回凳子上，拿起水杯却发现杯子里没有水了，连忙去那暖瓶倒上。 一旁的肖峰趁机说道，“首长，这次的材料就是他们发错货的钛合金tig01型！” “嗯？什么意思？” 肖峰随即解释道，“他们看错了型号，以为是以前的钛合金，结果咱们的同志当成普通的钛合金，做出来的部件自然不一样了。” “这次事情被他们知道后，才明白原来是搞错了，这不赶紧用新材料的数据计算一遍，发现完全符合要求，这才给我发来电报…” “真是，错有错招，歪打正着啊。” 秦老正感慨着，心里犹豫要不要给那两个家伙一次机会。 一旁的肖峰又说道，“现在，江岛那里急需这种材料，而且说了，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 “对，黄总说了，这种材料不仅可以做内部架构，还可以做外部的防护层。” “当然，要是有更高的也行！” “我去哪找更好的啊！” 秦老嘟囔了一句，然后又头疼起来。 这点材料，估计真不多吧！ 尤其是库存那些还被这俩家伙搞错了，想到这里，让他们再回来的心彻底没了。 “首长，您看，黄总那边还急着呢…” 秦老深吸一口气，“等会，我打个电话！” …… 第二天一早。 机械厂的工人就感觉到了不同。 貌似今天的保卫科防卫力量增加了不少啊。 就连一直在后面训练的快反队都出现在厂区内外。 工厂附近的马路上也多了许多警卫。 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晓娥，这是咋回事？” 刘丽雪看着一旁同样呆懵的娄晓娥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娄晓娥同样在疑惑着，这两天过去了，胸口也没那么疼了。 只是看到今天这架势，她隐隐觉得应该是跟杨小涛有关系。 “我也不清楚，不过上次去制药厂后，杨小涛那家伙就有些不正常！” 说着习惯性的揉了揉胸口，让刘丽雪眼睛发直连忙挡在身前。 “你注意点，在路上呢！” 娄晓娥反应过来迅速放下手。 “都怪你，没事瞎摸，把我都带坏了！” “切！” 刘丽雪撇嘴，却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嗯，鞋子真干净。 “走了，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娄晓娥说着拉住刘丽雪的手进去。 来到大门口，就看到王浩带人巡查，上前询问。 “我也不清楚，早上来杨总就让人加强警戒，还说今天有领导要来，估计是来不少吧。” “哦，领导要来啊！” 娄晓娥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背后有汽车声音靠近。 两人连忙让开道路，然后看到王浩上前检查一番，这边让车进去工厂。 “好几辆车啊，小轿车还有吉普车，后面还有。” “这么多领导！” 娄晓娥数着车子惊奇说着。 而大门口处陈副厂长已经带人等着迎接。 另一边，杨小涛跟刘怀民早早来到机械厂。 昨天最后的通知，不仅黄老要来，三机部、后勤处的领导也都回来，七机部的王老也接了同志，总之会有一群人来机械厂。 也就是说，最后的‘决战’，战场就在机械厂。 他们俩早点来，也是提前做好准备。 最起码安全要有保证。 再就是会议室准备好，茶水点心也备足了，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当然，此次参加会议的只有杨小涛跟刘怀民。 至于陈宫跟王国栋两人听说咋回事后，直接表示拒绝参加。 虽然戏好看，但压力也大的。 搞不好就会被上面的头头拎出来数落一顿。 至于梁作新，今天要带队去金陵军事学院参加交流活动。 所以，能来参加的就他们两个人了。 好在昨天他们都有了主意，也跟黄老他们商量过了。 上午八点的时候，最先来的是一机部的黄老跟夏老，旁边还跟着一个壮硕老头，不是牛老是谁啊。 杨小涛连忙上前迎接，然后将三人带到小会议室里。 几人说了一会儿，黄老跟夏老到是没说啥，牛老听杨小涛这么一说，脸上虽然没啥表示，但拳头可是捏的紧紧的。 这让杨小涛一度怀疑，今天让牛老来，不会是，动手的吧。 想到在一机部透过门缝看到的场景，杨小涛不由的浮现出牛老一锤一个王老，一脚一个秦老的大杀四方的场景。 真要那样，自己该不该进去拦着？ 还是，该帮哪一个？ 杨小涛突然，有点苦恼啊。 1987 高端局的战斗？ 九点半的时候，章老领着郑主任过来。 两人下车后，直接在刘怀民的带领下来到小会议室。 然后就将杨小涛两人和郑主任赶了出来，两拨人在屋子里嘀咕起来。 “小涛，这次是叔害了你啊。” 郑双燕有些难为情。 当时在七机部发现问题后，他也是一时冲动，等回去从仓库里找出材料后，立马让人实验一番，最后对照仓库里面留下的说明书，没忍住就给章老打了个电话。 谁曾想，这事竟然被后勤处的秦老知道了。 再然后，事情的发展就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马蜂窝让他捅的有点大。 “没事郑叔，你想多了。” 杨小涛无所谓的摆摆手，“说实在的，这合金啊，还有材料的事，最后肯定还是会知道的。” “我们也没想着瞒着谁，要不然会给你们送去啊！” 郑双燕羞愧的点头，他也是昏了头。 也是这一阵事情太多，压力太大，没想那么多。 事后想想，才觉得不妥，更是对不起老冉跟杨小涛。 要是老冉被七机部的穿了小鞋，自己这辈子心里都过意不去。 这会儿听杨小涛这样说，他心里好受许多。 可杨小涛接下来的话，让他好受的心被刀子划了一道口子。 “就是没想到，你们用的材料这么差。” “我还以为你们用的都是更好的呢。” “怪不得一直做不出来呢！” 郑双燕翻个白眼，“你这家伙！” “是不是成心打击我们啊！” “哪有，我可没有啊！” 杨小涛赶紧辩解着，顺手将烟递过去。 接过烟，两人的关系依旧。 不过，这事真说起来，他们三机部还真没理啊。 两人吸着烟随后说起这次的事情，就听到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 三人循声看去，就发现两个人快步走过来。 “这两位怎么来了？” 刘怀民嘟囔一句，跟杨小涛眼神交流一下，意识到事情真的出现意外了。 刘怀民快步上前迎接。 这两人，一个是六机部的周老，另一个是二机部的钱老。 两人一左一右走过来，对着两人打起招呼。 而此时，杨小涛才看到，在两人身后还有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七机部的王老是谁啊。 显然，这两位首长，就是王老找来的帮手了。 “首长好。” 三人赶紧见过，杨小涛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看着后面的王老，眉头挑了挑，王老也抬了抬下巴。 “王首长，您也好啊！” 王老嘿嘿，“最近有点忙，不过还行，吃得好，睡得好！” 杨小涛翻个白眼，丫的骗谁呢，黑眼圈都出来了。 见杨小涛这模样，王老也是拿他没办法，只能撇过头去。 “老黄他们呢？” 二机部的钱老开口问着，这位身体看上去很是单薄，戴着大大的眼镜，说起话来声音中气十足。 就是不知道这次来是干啥！ “首长，黄老在里面跟章老说话。” “嗯，那我们先去会议室吧。” 周老听了后没有进去，而是直奔会议室。 刘怀民连忙领着三人往会议室走去。 前脚几人刚走，后脚秦老领着两人走过来。 这两人杨小涛都不认识，郑双燕却是小声说道，“这俩人以前是航空飞机制造厂的领导，现在在后勤处当值，地位不低啊！” 杨小涛点头，忙上前迎接。 “首长好！” 秦老进来时候就冷着一张脸，显然还在气头上。 不过在杨小涛上前的时候，秦老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小涛，听说你们也在搞飞机发动机啊，一会儿开完会，带我们去看看。” 杨小涛心里惊奇，这秦老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啊。 莫不是有啥阴谋？ 看自己的发动机，这是，要打发动机的主意？ 不过也没啥，自己做的发动机本来就是用的，如果他们看上了，自己倒也不用整配套的飞机了。 “好，会议结束，我带您去看看，顺便让您指点指点。” 秦老听了勉强笑笑，随后在杨小涛的带领下往会议室走去。 杨小涛却是不知道，就在昨晚上，秦老回来后就让人查了库存，还真发现了机械厂研究所给他们送的合金材料。 而且里面还附带了一些参数，明明白白说了硬度、强度、耐高温的情况。 这点跟以前的金属材料一个样。 从这方面说，事情的责任怪不到机械厂头上。 顶多，算一个知情不报吧。 明知道他们后勤处被材料困扰这么多天，他们守着这么好的材料不告诉他们，这是看他们笑话啊。 可昨晚黄老的一个电话，让他，让他无地自容啊。 话里的意思跟杨小涛说的差不多。 你们想过机械厂的发动机会比你们的好吗？ 一句话，让秦老哑口无言。 当初，谁说的机械厂搞出来的都是玩具？ 是他们。 当初，谁看不起机械厂搞飞机发动机？ 是他们。 现在呢，自己做不出来，想要将责任怪到人家头上，而原因是，他们用的材料不如人家的。 怪人家不告诉他们。 这道理说出去，自己都觉得脸红啊。 所以，今天他才带着两个飞机厂的人一起过来。 就是想要看看，杨小涛他们做出来的，是不是个玩具。 如果不是的话，那 他们后勤处还有机会。 他们的飞机，也还有机会。 如果是的话，那一切都算了。 几人来到会议室，周老几人已经找地方坐下。 秦老看到一旁的王老冷哼一声，然后走到周老跟前打招呼。 他们又不是对头，平常关系又不错，犯不着冷眼。 当然，对于秦老的冷哼王老根本不在乎，还拿出烟来给秦老递过去，秦老还真接过来点上一支。 屋子里也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反而表现的一团和气。 这让杨小涛大为惊奇。 难道说，这就是高端局的战斗嘛？ 这也太‘文’了吧。 见几人没事，杨小涛这才出门。 然后看到黄老一行人走出来，跟章老两人脸上带着笑容，一同走进来。 “首长！” 杨小涛连忙上前，黄老冲他点点头。 章老却是深吸一口气，“你们做的那个合金，挺好的啊！” 听到莫名的夸奖，杨小涛只能嗯嗯点头。 随后几人进了屋子，跟众人打招呼客气着。 王老更是乐呵呵的跟几人见面，屋子里很快就热络起来，就像是几人多年不见，在这里借机械厂的地开见面会似的。 站在刘怀民身边，杨小涛有些奇怪，“感觉就跟没啥事似的！” “要不然呢，打一架？” 刘怀民却是哼了一声，“打不起来的！” “而且，打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杨小涛点点头，“说的也是，还是得靠嘴解决问题啊！” “就是不知道，结果咋样！” …… “看来是人都齐了啊。” 门口传来陈老的声音，众人齐齐看去，就看到陈老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冶金的王军红。 随后让开位置，让陈老上前坐下。 杨小涛趁机跟王军红打个招呼，对方轻轻点头，给个安心的眼神。 “坐坐，咱们这聚一起可不容易啊。” “平常都有事，忙的不行啊。” 陈老笑容中如沐春风，让杨小涛觉得这次会议更像是，茶话会。 想来也是，一机部的那一套，在这里可不实用。 “老黄你们的机床研究的咋样了？” 黄老摇头，“八字还没一撇呢。” 说着瞅了眼杨小涛，这家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搞这个弄那个，就是不务正业。 晨星都这么久了，也不见更新换代。 杨小涛看到黄老目光连忙低头。 他也没办法啊，系统不给力啊。 “咻咻~~” 刚在心里说完，小薇就抗议了。 “老钱，你可不常见啊，怎么样，忙啥？” 二机部的钱老笑着推推眼镜，“正在搞个大家伙，比蘑菇蛋还大的家伙，要不是听说这次有好事，我也不来了。” “哈哈哈，好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陈老打趣道，钱老也是同样笑着，“那就得看您主持公道了啊！” “老钱你也变了啊。” 钱老听了摆摆手。 杨小涛却是听出钱老话里的意思，蘑菇蛋之后可是氢弹，莫不是… 想到这里杨小涛双目放光！ 这可真是，大家伙啊！ “你们呢？” 陈老又看向六机部的周老。 周老被问起，竟然脸上一红，“首长，我们那，还在研究。” “嗯，那可得快点，给你们那么多支援，可不能白耗着，我们都等着呢。” “是！保证完成任务！” 周老没敢多说，这次来他们也只是听说这当子事，加上也想要分一杯羹。 随后陈老又看了眼七机部的王老跟后勤处的秦老。 “行了，你俩我就不用说了，一前一后，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这次来不会是诉苦的吧！” 闻言，王老跟秦老对视一眼，脸色有些尴尬，随后都低下头。 一个在地上炸了，一个在天上掉下来，确实都不光彩。 见两人不说话，陈老才将屋里的人说了一遍，众人感受到莫名的压力。 最后陈老看了眼杨小涛跟刘怀民，“这会议前，我听说过一些情况，但了解的不多。” “听说是机械厂的研究所搞出来的，你俩谁来介绍一下这个研究所是。” 杨小涛看看刘怀民，随后自己站起来。 “首长，我是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所长，还是我来说吧！” 杨小涛立马站起来，扫过全场后，便开口说道，“各位首长，这联合之星研究所，最初是由一机部出人与场地，三机部后勤处出物资，七机部派遣研究人员，共同组层的一个研究合金性质的部门。” “后来研究所又吸收了冶金部分同志，有了现在的规模。” “研究所的成立，是多方投入的结果。” “当然，研究所的成果也是很丰厚的，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到现在为止，联合之星研究所一共成功研发出六种合金，而且都是国内稀缺的合金。” “对于参与合作的各个机部给予了巨大帮助…” 杨小涛将联合之星研究所建立前前后后以及建立的目的讲出来，在场的人不论是参与者还是旁观者都在点头。 不得不说，联合之星研究所现在做的事情，比起冶金那边也不遑多让。 这也让一旁的王军红脸色羞愧，他们现在也是靠着这几种合金材料撑门面。 尤其是上次事件过后，他虽然渡过了信任危机，可拔出萝卜带出泥，想要恢复元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也是他选择跟联合之星研究所合作的原因。 1988 上当了 杨小涛将经过说完就准备坐下，可陈老再次开口，“接着把这次的事说一下。” 杨小涛连忙又站直身体，看了眼不远处的黄老，对方轻轻点头，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首长，各位领导，同志们，事情经过我也不太明白，也是昨天的时候知道的！” 说到这里，坐在章老身后的郑双燕一脸的尴尬。 章老跟秦老都是看向最边上的王老，后者觉察到什么，立马低头盯着桌子使劲看。 “为了适应生产需求，我们研究所在钛合金的基础上改变了比例结构，制造出一种新型钛合金，就是这次事件的tig01型钛合金。” “按照当初成立研究所的约定，我们将…” “事情就是这样！” 杨小涛用了十分钟将事情说完，当然都是事实叙述。 屋子里，一片寂静。 陈老扫过在场的众人，随后点了三机部章老的名，“老章，你们发现的早，你啥意见？” 章老身体做的笔直。 听到问话后没有犹豫，立马开口，“首长，我们已经对内部进行了整顿。” “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们，是我们的工作疏忽，没有及时发现这种好的材料，以至于…” 章老说的认真，有板有眼。 一旁的秦老眼睛使劲睁了睁，随后回头看向王老。 果然，王老比他还惊讶。 杨小涛听到章老如此说，顿时明白是黄老提前招呼好的。 “首长，按照当初我们几个定下的章程。” “我们虽然是合作，却也有主要和次要之分。” “说起来，我们都是占了一机部和机械厂的便宜。” 章老话锋一转，让在场的几人心提起来，尤其是王老，更是狐疑，这是要干啥？ 他都找好帮手了，可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啊。 突然间，看到秦老幸灾乐祸的眼神，王老突然警惕起来，然后心里一紧。 坏了，被这俩货给坑了。 这两个家伙肯定是商量好了，不，应该是几个人都串通好了啊！ 这明明是内部的事，他却将外人领进来，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完了，这次是真上当了！ 果然，就在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陈老却是看向一机部的黄老，“老章都这么说了，你也说说！” 黄老听了却是笑起来，“行，我就说说！” “这次的合金啊，是机械厂独立完成的！” “按理说吧，机械厂不拿出来的话，大家也没说的，对不对？当初咱们也都说好的！” “只是按照联合之星研究所的规矩，他们还是拿出来一部分给了一机部，三机部还有后勤处，对了也有七机部。” “冶金那研究所给他们的是配方和工艺。” “对了，你们做出来没？” 王军红听了脸色一红，众人看过去的时候忙解释道，“各位首长，我们冶金正在调整，还没做出来！”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摇头。 周老更是无语，怪不得几个老家伙合伙搞这个呢，感情你们冶金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可为啥把我们外出来？ 不待见我们老六是吧！ 目光盯了下杨小涛，随后又跟钱老眼神交汇下，没有说话。 至于王老，这会儿有些垂头丧气了！ “你接着说！” 陈老也知道冶金的情况，上次的事啊，闹得太大，这会儿还没消停呢，整天打嘴仗。 “好！这机械厂想着给我们，那就是一种尊重。这点没说错吧！” 章老点头，秦老点头，王老见几人看他，忙不迭的跟着点头。 别的不说，就机械厂、杨小涛，对他们七机部的帮助，那是没说的。 虽然里面充斥着交易，却都是堂堂正正的，彼此双赢的结果。 黄老笑着，“这后来吧，我不说了，小涛你来说！” 黄老又将皮球丢给杨小涛。 杨小涛没办法，只能起身，先给王老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让王老浑身一个激灵。 心里头明白，这是要把自己推出来做挡箭牌了。 只是这会儿，他还能咋办？ 反正自己脸皮厚，只要钛合金的份子别少给就行。 来之前他可是跟老钱商量好了，想要维持正常运转，最低也要保证眼下的三成。 换句话说，他们七机部在最后的分配中，最少要一成半。 “我们给了几个机部，后来一机部、三机部、七机部跟后勤处都没有回应，我们这边又用的比较多，随即便降低了份额，拿出来十分之一给几个部门平分。” 黄老这时候说道，“我们用的也不多，后来就没再要。” “对！虽然黄老没要，但我们还是将这十分之一，按期每月都给一三七和后勤处送去。” “这点我们都有记账的。” “只是后来，后来…”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了眼王老。 见此，王老知道自己再不说话，那啥话都得杨小涛说了。 “后来我们七机部发现这种好材料！” 说到这，王老突然来了精神。 “别人不识货，但我们一眼就相中了这种材料。” 一旁的秦老冷哼一声，只是自己人不争气，谁也没办法。 “还别说，这材料硬的很，还耐高温，我们老钱啊，立马就决定改用这种材料了。” “这下发动机的大问题立马解决了…” 王老得意的笑着，看其他人的脸色，心里陡然痛快起来。 谁让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呢。 浑然忘了当初冉父跟他提起钛合金材料时，脸上的懊悔。 “说远了啊，我继续！” “这不知道有这好东西，我们立马就来采购了！” 杨小涛无语，你丫的那是采购啊，那跟威胁抢劫有啥差别？ “于是，我们跟机械厂这边啊，就把那剩下的九成对半分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王老双手一拍，一副没啥事的样子。 “简单？我们的那十分之一呢？哪怕四个部门分，几个月下来也得上千斤吧。让你都给吃了？” 秦老忍不住的开口。 王老笑笑，“这不是见你们没动静，放在仓库里也是吃亏，这本着革命同志的友谊，恰好我们这边又不太够，就把那十分之一也给要了过来！” “老秦，您这觉悟应该有吧。” “哼！” 秦老深吸一口气，这家伙脸皮太黑了。 “那是以前！” “对对对，是以前，我们七机部会把这几个月的还给你们！” “一分不少的还！” 王老笑着说道。 “还？哼，得补偿，最少三倍。” “你，你做梦！” 秦老却是眯起眼睛，“哼，这个等会再说！” 见两人自顾自的说起来，陈老轻咳一声，随后站起来开始说话，“事情说明白了，那我说两句。” 众人认真听着。 “首先，这件事主要责任是你们自己没有搞清楚，自己没有看明白，怪不得别人。” 三机部和后勤处的人低下头。 “其次，机械厂这边也有责任，没有做到提醒的义务。” 杨小涛和刘怀民立马点头，承认错误。 这是义务，不是责任。 “最后，老王。” 王老心里咯噔一下。 “你也是老同志了，小杨他们不懂事，你还不懂？” “这种材料有什么用处，你能不清楚？” “还啥东西都往兜里揣，这事，你自己说，咋办？” 王老心里一万个吐槽，什么不懂事，这机械厂就是一群小狐狸窝，比起来他们七机部才是纯洁的小白兔啊。 他，吃亏就吃在这年纪上啊！ 不过眼下情况，由不得他多说，只能不情不愿的站起来，“首长，我深刻的认识到.” “停，没让你做检讨，你们七机部能够捡个漏是你们的本事，现在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了。” “既然这事都说清楚了，那就好办了。” “接下来，咱们说说，怎么分吧！” 陈老说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后看着众人。 到了这关键的环节，众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杨小涛将目光看向陈老，在这里，他可是机械厂的老大啊。 应该，估计，不会让自己人吃亏吧。 屋子里沉默片刻，秦老见几人不说话，便开口道，“老钱，老周，你们俩来这干啥大家都清楚。” “不过这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我们当初都是投资的，大把的物资砸下去，才有了今天的研究所！” “你们想要拿好处，就得拿出诚意来。” “不然的话，你们就从老王那里面分！” 秦老刚说完，对面的章老跟黄老等人都是点头赞同。 “凭什么，凭什么从我那份里出。” “不行，不行！” 王老登时炸了似的站起来，大声嚷嚷着。 只是几人都没搭理他，只要他们同意了，王老一个人也蹦哒不起来。 二机部的钱老跟六机部的周老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原本是应王老请求过来的，顺便也想来看看，搞出来这么多合金材料的研究所是个什么样。 要不是老王说这事，他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不过，听杨小涛这么一说，又想起冶金的情况，心里有些吃味。 这研究所干的活，感觉比起冶金还正规啊！ 这会儿他们也不指望王老了，也明白这是人家内部达成一致了，开始排外了。 可这机会难得，他们不想就这样放弃。 只是想要拿好处，就要付出代价。 不过，这代价现在看来，这么多合金，这么多好的材料。 从哪来看，都是值！ “我们没问题，你们出多少，我们二机部也拿出多少。” “但我们要分的一样多。” 最终，二机部钱老开口说道。 不能因为自己后来的，针对自己吧！ 一旁的周老也是点头，“我们六机部也是一样想法！” 闻言，秦老笑了，黄老也低下头，夏老更是脑袋往后仰着。 哪怕是章老，这会儿也轻轻低头，将笑容隐藏起来。 “两位，这研究合金的，可是很耗钱的！” “你们确定要跟我们一样？” 秦老说这话的时候，杨小涛分明感觉到一股浓抹的阴谋。 不过，他喜欢！ 秦老说完，不等两人反应过来，随即说着对杨小涛挥手，“小涛，你这有生产数据吧。” “有！” 杨小涛干脆利落的回答，有些跃跃欲试。 “说说！” “好！” 随即杨小涛从身后包里取出一摞材料，一旁的王老看到这立马忐忑起来，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啊。 失策了。 早知道应该跟这小子打个招呼的。 1989 人才换份额 “诸位领导，这是近期九月的钢铁厂生产合金所需要的原料、耗材以及损耗。” 随即开始读起来，“九月共生产马口铁一百五十二吨，需要耗材金属锡十二点八五吨.” “生产tig01合金两百四十六点三三吨，需要耗费金属钛三十六点四九吨” 随着杨小涛一个个数据念出来，在场的众人，哪怕是早有心里准备的，也被这巨大的耗材吓了一跳。 也只有王军红在那里唉声叹气。 这些材料，都是从他们冶金里买的啊。 可，可原材料再贵，也都是成品里附加值的一部分。 比起机械厂卖出去的机床、轧钢机和马口铁，绝对是物超所值啊。 周老跟钱老有些坐立不安了。 一层，单单一个月的原材料投入，也足够他们机部伤筋动骨了。 而且这还是前期投入，想要用到实处，就得持续投入。 周老看了眼黄老几人，心里叹息。 怪不得人家不带自己玩啊，就这投入法，没有厚实的家底，真玩不起。 秦老几人看到两人的脸色变化，登时心中了然。 这事，稳了。 “咳咳。” 二机部的钱老突然轻咳一声，却是看向陈老。 “首长，我们二机部的情况您也知道，当前情况确实不太乐观，来之前啊，我们首长说了，一切听您安排。” “您是我们的首长，还是机械厂的上级。” “这件事，您说咋办，我们二机部数万同志，都听您的。” 钱老说话正气十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老。 话音落下，周围黄老几人都是脸色一变。 这家伙，说不过他们就要开打啊。 就要搬家长啊。 几人这时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只是二机部的二把手啊，真让他们二机部的老大来，估计他们几个都得喊一句老领导。 到时候，他们几个就是联合起来也没用。 “不要脸！” 秦老低着头骂了一句。 这叫家长的本事，他们也想要啊。 可惜，他们的家长就是陈老，这，顶多算是个哥哥。 面对二机部的那位老大，人家那才是当爹的啊。 没法比。 二机部的钱老这么说，陈老也是无语。 他可是机械厂的顶头上司啊，自然要为手下的人负责。 现在好了，要自己胳膊肘往外拐啊。 看看秦老，又看看钱老，陈老突然觉得有点牙疼。 “首长，我们六机部也是这个意思。” 周老这时候也寻思过来了，连忙开口。 “你乱掺和啥。” 黄老听周老这么说，立马怼了回去。 周老听了就想反驳，可看到黄老背后的夏老跟牛老，两人就跟个门神似的，一看就不好惹。 果断的闭上嘴。 黄老见陈老不说话，便开口说道，“老钱，大家现在谁都不富裕，都挺困难的。” 钱老笑着点头。 “这研究所的建立，是大家的心血。” “你们若是想要掺和进来，我们热烈欢迎。” “但份额的事情，不可能按你们想的来。” 钱老点头，“老黄，你是老大哥，你说咋办吧。” 闻言黄老看向陈老，陈老点头，“你说就行！” “好！” “那今天我就做这个恶人了。” 说着黄老站起来扫视全场。 “当初成立研究所的时候，机械厂是我们一机部的，我们算是一家人。” “可现在，机械厂分离出去，我们一机部原本应该有的，得给我们，这点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纷纷点头。 笑话，要是不让机械厂分出来，指不定私下里给一机部多少好处呢。 就像轧钢机，就像脱粒机，还有不久前建立的医院，这些都是机械厂给一机部带来的好处。 未来不知道还有没有，但现在看来，肯定有啊。 现在看似分给了一机部，但其实，一机部是吃亏的。 “原先，我们商定过，大家都需要的材料，就按照四二二二的原则分配，就是我们一机部占了大头，四成。剩下的三机部、七机部和后勤处占两成，对吧。” 秦老点头。 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机部的四成里面有一半是机械厂的。 “那现在，加进来老钱和老周，咱们就重新分分。” 说到这里，黄老深吸一口气，“机械厂承担生产任务，而且还是研发的主力，他们占两成。” “我们一机部提供了四成的原材料，占两成。” 下面的人有些骚动。 “三机部、后勤处各提供了三成原材料，各占一成五。” “七机部给了几个研究员，占一成。” “剩下的两成，你们两个自己分。” “至于冶金处，你们提供原材料，还配方工艺流程，这点你们不吃亏。” 黄老说完，众人鸦雀无声。 黄老早就知道会是这样，随即又说道，“这就是我的方案。” “如果大家觉得不满意，那就退出吧。” “咱们手底下谁还没个能人，谁还没搞过冶炼啊，你要是觉得不合理，就自己干。” “当初我们一机部面临困境的时候，就是自己搞起来的。” “我相信大家的能力，肯定可以的。” 黄老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说着。 不同意，可以。 那就分家。 我们不陪着玩了，我们自己干。 秦老跟章老立马点头，“我没意见。” “很合理。” 两人这样说，基本宣告这个方案定了。 王老露出一副苦瓜脸，原本自己七机部可是有两成的，现在好了，就剩下一成了。 白白少了一成啊。 这能干多少事啊。 可让他退出，他才不干呢。 当初，费了好大力气才赶上机械所这辆车，这才有了后续的一系列发展。 七机部能够这么快站起来，甚至超过前面的四五六，隐隐成为老四的存在，靠的就是这些资源堆起来的。 他又不傻，这会儿离开，上哪去找这好事啊。 再说了，这分家了，机械厂也是跟一机部亲。 最后获益最大的还是一机部。 “老王，你觉得呢？” 耳边突然传来秦老得意的声音，让王老心里一阵难受。 “我没意见。” “不过，老秦，当初咱们商量好了，若是遇到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的。” “如今你们的发动机用不着了，这tig01合金你们两成可就浪费了啊。” 王老毫不客气的说道，秦老听了冷哼一声，“这个不用你操心啊。” “虽然我们发动机暂时用不上，但我们还有潜艇呢！” 说到这，秦老更加得意，对着众人说道，“就在不久前，我们的潜艇研究员发现了tig01合金完全适合内部构件需求，这可是解决了一大难题呢。” 众人听了很是鼓舞，那玩意可是水下利器啊。 要是配上蘑菇弹就更好了。 “老王，倒是你们的火箭近期没任务吧，要不先把你那一成借我们用用。” 王老听了忙低头不去看他，面向黄老笑笑，“黄老大说的在理，我们七机部完全支持。” 秦老在一旁笑着，“我还以为你会退出呢。” 王老撇嘴，“谁退出谁是傻子。” 秦老得意笑着。 不过看到王老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很是不解。 于是顺着王老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杨小涛有些无语的脸，登时想到什么。 这家伙的老丈人可是在七机部啊。 王老这混球。 见秦老没了先前的得意，王老在心里哼哼起来。 我们虽然只有一成，但机械厂可是有两成的啊。 随便给点，就比你们多啊。 这就是，命啊！ 哈哈。 就在王老得意的时候，钱老跟周老也商量好了，他们一家一成，也会按照需求提供原材料。 黄老见此很是满意。 于是看向陈老。 陈老点头，“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 说完看向杨小涛，“小涛，稍后你们做个方案，让大家签字。” “是，首长。” “嗯，同时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建议每个部门派出人手常驻研究所。” 陈老说完，众人也没意见。 尤其是三机部跟后勤处，恨不得立马派人过来。 “那个，各位领导，派人的时候，最好要一些，有经验的工人。” 杨小涛这时候开口，他可不想要个啥都不懂的人来。 最起码，这些工人来了也能干活不是。 说到这，秦老再次看向王老，“对啊，不要拿刚出校门的学生糊弄的。” 王老翻个白眼，“放心，这次我派冉主任来。” “切！” 秦老不想说话。 钱老跟周老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见杨小涛说的正式便说道，“如果我们多给点人，是不是可以减少物资供应？” 黄老听了没说话，只是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哪还犹豫，立马答应下来，这二机部可是人才最集中的地方啊。 想想冉父，郑主任，还有李铁军，老道，沈荣. 这些人可都是二机部出来的啊。 要是来的人里面出来一个‘沈荣’，那机械厂绝对是赚了。 “可以。” “钱老，您能给多少人。” 杨小涛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手下的几个研究所都缺人，尤其是化工厂跟制药厂，让徐远山这么一搞，研发部门连个人都没有呢。 听杨小涛这样说。 钱老也来了精神。 “这样，你说要多少人吧。” 周围人也都看过来，一副看戏的模样。 “首长，您那啥人都有吗？” 杨小涛说完，钱老就笑起来了，“看来你很心急啊，这样会让你很被动啊。” “啊，这个，哈哈，我相信首长肯定不会欺负晚辈的。” 钱老摇头，“你岳父那么刚直的人，找你这么个女婿，应该很欣慰吧。” “啊，为什么？” “互补啊！” 杨小涛被这突然出现的冷幽默搞得不知所措，这是不是说自己弯弯道道多？ 没有岳父大人那么刚直？ 这是夸奖吗？ “行了，你说要几个人吧。” 杨小涛听了忙笑道，“首长，我们现在缺合金研究的人才，缺化学人才，还缺数学人才。” “不要多，一样来五个，这一成的份额我们机械厂给二机部出了。” 这话说完，陈老跟黄老几人眼神交流着，虽不明白杨小涛是啥意思，却知道这家伙不会无的放矢。 而熟悉杨小涛的王老立马瞪大眼睛，这样做肯定有理由。 甚至这家伙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棋咋走了。 不行，必须搞清楚这家伙干嘛，不能错过这机会啊。 钱老皱起眉头，几个人他能拿出，但拿出的这些人要对的起这一成的价值啊。 否则随便给几个大学生，那不是砸了自家招牌嘛。 他还真没有老王这么厚的脸皮。 1990 人形扫描器 “人有，但你得说说，怎么用。” 钱老想了会儿，并没有直接拒绝。 毕竟他们二机部最不缺的就是有用的人才。 何况杨小涛都说是人才了，那自然是要物尽其用。 “您老放心，我们肯定能用好！” 杨小涛拍着胸口认真说着。 “怎么用，你得说出来啊，不然谁放心给啊。” 就在钱老准备同意的时候，王老突然笑嘻嘻的问道。 这话说出来，其他人也来了兴趣。 数学、化学还有冶金的人才，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搞不好，这几个人凑一起可以开一家研究所了。 “老王，人家怎么用还用跟你说啊。别瞎掺和。” 夏老站起来给杨小涛打掩护，王老听了对杨小涛眨眨眼，让人一阵无语。 钱老被打断，也没急着说，而是看向杨小涛。 见此，杨小涛也没啥好瞒着的，便说道，“这学数学和冶金的自然是进入联合之星研究所帮忙研究新型合金材料。” “至于化学的，我们机械厂下辖的化学厂和制药厂要组建一个研发部门，所以要点人手充实一下。” 钱老了然，点头同意道。 “人手我可以给你安排，不过我们也不用机械厂全部出，就顶一半吧，你看呢。” “行！” 杨小涛一口答应。 在他们双方看来，这算是双赢了吧。 谁都觉得自己赚了。 “搞数学的去研究合金？” 秦老这时候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向一旁的章老。 “应该是可以吧。” “肯定可以啊，你们不知道吧，上次的钛合金、高锰钢合金还有个啥来着，就是我们七机部的数学家帮忙做出来的。对吧。” 王老这会儿来了兴趣，就因为上次帮的小忙，逢年过节的，那几个家伙可是得了不少好处呢。 王老说完，几人还在疑惑。 杨小涛看看几人，便将上次的事情说了下。 几人听到只是凭借材料的种类，还有几个数据就能给出组成，这也太超纲了。 相比起王老的震惊，钱老却是陷入到沉思当中。 别看他是主攻物理的，数理化不分家，数学上的造诣，估计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他！ 所以，杨小涛说的凭借体积密度重量开算出排列组合是可以的，他也能做到！ 可是，前提是知道这合金的组成啊！ “杨小涛同志，我有个问题！” 就在众人惊奇的时候，钱老冷静的开口，这也让杨小涛有些意外，随即调整坐姿看向钱老。 “首长，您说。” “我有个问题，就是，你如何通过一块，部件对吧，或者说是一块铁块，知道这里面的材料，是什么做的？” 钱老将内心的疑惑说出来，然后认真的看着杨小涛，“不说是国内了，就是国外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仪器。” “我是挺好奇的。” 面对钱老的问询，周围人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纷纷将目光看向杨小涛。 就在众人以为杨小涛会思考一番的时候，却看到杨小涛脸上露出笑容。 那样子就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询问似的，亦或者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而实际上，杨小涛确实有准备。 而且这个准备并不是现在才有的。 在最初时候，从系统里获得解析手环的时候，杨小涛就在思索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段时间，杨小涛可是想了很多可能。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自己做了自己知道。 可随着能力的提升，有些事不是自己知道就行的。 他需要让其他人也知道，这样才能得到他需要的东西。 于是，他想了很久。 直到机械厂组织机能比武大会的时候，那位通过高炉里铁水颜色判断出温度的老人给了他启发。 既然可以通过铁水的颜色来看温度，那能不能通过颜色来区分成分？ 虽然听起来很玄乎，却也是一个方向。 打那以后，杨小涛就借着去车间的空，留意起碰到的金属颜色。 再加上他八级钳工的技能，接触的合金也不少。 这些年下来，在经验和手环的帮助下，还真摸索出一些门道。 最起码，家里面常用的金属器材，打眼一看就知道里面的材质。 具体多寡也能通过颜色给出判断。 这些，就足够了。 所以，听到钱老询问，杨小涛立马笑着开口，“首长，说真的，我是真佩服你啊！” “您这眼力，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厉害！” 钱老听了却是笑着摇头，“只是工作使然，习惯了不懂就问！” 杨小涛点点头，对这位老人更加佩服。 心里也明白，为什么人家会带领二机部一路成功了。 都说上级是榜样，上级的做事风格将会决定整个部门的风气，这句话看来一点不假！ 看看一机部的家乡式护犊子，那是一群老家伙带出来的。 再看看三机部的呆板，跟章老的不苟言笑有着很大关系。 还有七机部的，嗯，认真。 这跟王老没半点关系，早不说有个好搭档很重要嘛！ 所以说，每一个机部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啊！ “首长，我能够判断出部件的大体成分组成，那是因为跟我的工作有关！” 杨小涛肯定的说道，屋子里众人听了，有些不解，又有些惊奇。 钱老更是双目放光，认真的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洒脱一笑，“我在工作中，比较在意这些金属的组成，因为不同金属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恰好我这人眼睛好使，又见到多了，就总结出来一些经验…” “所以才能够快速给出判断…” 杨小涛将自己的情况缓缓说出来，整个会议室立马安静的落针可闻。 嘶… 王老感觉口水要滴下，忙往嘴里年吸了一口，结果发出的声音引来众人目光。 王老却是一把抹了下嘴，然后眼中都是惊奇，“也就是说，你小子看一眼，就能知道里面是啥了？” “你咋这么能呢？人形扫描器？我的个乖乖！” “丫的，你还是人不？” 王老感觉自己这大半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惊奇的事，嘴里说的话都不定绺了。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搭理王老了，众人都在消化着这个事实。 至于真假，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的，做不得假。 黄老跟夏老对杨小涛比较熟悉的人也是一脸诧异。 他们知道杨小涛是个有本事的，但这种本事都体现在设计图纸上，研究新产品上。 像这种本事，除了八级钳工外，还真是头一次见。 夏老活动着身体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黄老低声说道，“这是不是个人天分？” “就像有的人学习能力超强，有的人动手能力厉害。” “只不过这个家伙，脑袋瓜子跟动手都很强罢了。” 黄老默默点头，妖孽，用什么来评价都不为过。 而在杨小涛身旁的刘怀民更是用手掐着大腿。 关于合金材料的事他是提前知道的，也明白这将是机械厂渡过这次危机的重要手段。 可他关注的重点一直都是如何将合金材料做出来。 至于怎么用，那是杨小涛的事。 可偏偏忽略了，这合金材料怎么来的。 不，应该是忽略了这里面最重要的一步，就是钱老说的，怎么分辨出材料的组成。 想到这里，刘怀民侧头看着身边站起来的杨小涛，只觉得这家伙啥时候不声不响的练成这个本事了？ 至于一侧的冶金老大王军红，这时候人都木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怎么能有这么变态的本事啊！ 这样的人，就应该是他们冶金的啊！ 可偏偏又是个工人，真的，好心疼啊！ ‘不行，得派人去学习学习，哪怕跟在后面学会一点也好啊。’ 王军红心里有了主意，今后一定要跟杨小涛打好关系。 “你是说，通过观察颜色就能判断出里面的金属成分？” 就在众人或震惊或疑惑的时候，钱老反应最快，说话间更是多了一份迫切。 如果，杨小涛说的是真的，那对他们的材料研究，不，应该是所有重要项目的材料研究将会起到重要的帮助。 老王说的那啥，人形扫描器，太契合了。 这样的人才，要是二机部的多好啊。 此刻杨小涛却是有些腼腆的笑笑，“不能说是判断出来。” “就是接触的多了，有了些经验，不敢说全部，但见过的，用过的都能了解些。” 看着杨小涛这样说，坐在上头的陈老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你看着，这个外壳是啥材料？” 说着递给杨小涛，周围众人立马盯着杨小涛看。 杨小涛接过怀表，先是打量打量一番。 这块怀表的模样古朴，看上去有些岁月了，虽然老旧，但被保护的很好，表面很干净，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而且手感很不错。 此外，在背面还有一行字母，不是英文也不是联盟文，看上去有点像法语。 知道这是陈老在考校自己，杨小涛也没有多想，随后在众人的注目下，抬起怀表迎着窗户的光看了下，手腕上的解析手环发出一道光。 随后，消耗一点学分，关于怀表的材质出现在杨小涛脑海中。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杨小涛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一群盯着自己的人，随即笑道，“首长，这怀表的外壳应该是以白铜为主，里面加了点银粉吧！” 陈老听了立马笑道，“对，没错！” “这玩意是法兰西在西贡那里做处理的，就是用的当地白铜。” 陈老又惊又喜，不过此时更多的是惊喜。 这个手下，给他太多惊喜了。 众人听陈老这样说，立马对杨小涛的说辞信了九成。 一个个都在心里盘算着，以后怎么跟杨小涛拉好关系，别的不说，就这本事够他吃一辈子的了！ 1991 工人的‘力量\’ 陈老话刚说完，钱老摘下手表也递给杨小涛，“你看看我这个？” 杨小涛也不犹豫，继续迎着阳光看了下，又低头细心确认。 最后竟然消耗了五百学分着实让杨小涛震惊。 不过震惊后，杨小涛看着系统给出的配方，诧异的看着里面表针的成分，竟然，也有金属铼！ 而且，这跟他从飞机上获得的材料，竟然是一样的！ 这是，巧合吗？ 杨小涛很快稳定心神，说道，“领导，您这手表的成分不少啊！” 钱老心头一喜，“你说下，怎么不少？” “这个手表的链子，不是一般的钢铁，里面应该有种特殊材料，比钢铁要深一些，有点像锰，却又差点。” 钱老立马笑着，只是没说话，让杨小涛继续。 “这外壳，跟链子不一样，应该有白铜的成分。” “最后这个指针，应该是钛合金的，里面钛的成分多一些。” “但，跟金属铼有点相似，我不太敢确定！” 啪啪啪啪 钱老直接鼓起掌来，眼中竟然饱含希冀，神情更是佩服。 “陈老，以前就听说，咱们工人有力量。” “现在我知道了，这就是，工人的力量啊！” “太震撼了，太不可思议了。” 陈老心里同样畅快着。 “说的对，说的好啊！” “这就是咱们革命工人的力量，一种不服输，敢于创造奇迹的力量。” 说着看向杨小涛，眼神都是赞许。 因为杨小涛这样的工人，练就出来的这些本领，这些堪比机器的本领，才让革命建设的道路，变的平坦，变的顺畅。 这样的人，也是他们工人中的瑰宝啊！ 想到杨小涛的出身，再想到这些年做的事情，根正苗红还有本事能耐，这不是妥妥的革命接班人嘛。 钱老听陈老这样说，于是看向杨小涛解释道，“这块手表是我去德意志留学时，我的物理导师给我的！” “他说，这手表里面的材料是德意志工业发展的精华！” “其中的指针，就是小涛同志说的，就是用的钛和铼的合金！” “还说我们最少五十年才能做出来。我当时还不服，心想着，堂堂华夏，还做不出来这小小的指针吗？” “可回来后，我才发现，他说的，没错啊！” “算算离开那里，已经快三十年了啊！” “不知道他有生之年，我能不能回去告诉他一声！” 说到这里，钱老神情肃穆，接过手表后，仔细看了眼，随后放在杨小涛身前。 “这块手表送你了！” 陈老一愣，黄老几人满目不可思议，杨小涛更是愕然。 反应过来后连忙推辞，“首长，这是您的，我不能要！” “拿着吧，将这材料做出来，然后我会告诉他们，用不了五十年，我们也能做出来！” “也帮我达成这个夙愿。” 钱老说的斩钉截铁，又充满着骄傲，目光看向杨小涛，更是多了一份期待。 杨小涛双手接过手表，面色复杂，甚至有些难为情。 见此，钱老故作生气的说道，“怎么，看不上？” “不不不，长者赐不敢辞。” 钱老笑道，“那就对了！拿着！” “只是，首长，这啥合金材料的，用不了再等二十年。” 钱老刚坐下，就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以为是安慰他，便笑道，“好，不用二十年，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身边的周老也跟着笑起来，“对，我相信咱们的工人同志，一定会做出来的。” 黄老秦老几个也是点头，有杨小涛这练就出来的特殊本事，再加上国家越来越强的钢铁工业能力，二十年，用不着。 众人都是这样的心思，杨小涛却是无奈的笑笑，“首长，领导，我的意思是，不用以后了，现在我们就有这种钛铼合金的配方。” 原本杨小涛并不想这么早就拿出来，这也是他嘱咐安仲生两人不要透漏出去的原因。 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觉得路都铺好了，要是不说出来，事后被人知道了，恐怕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何况，现在说出来，也可以解决原材料的问题。 于是，杨小涛就说了。 而效果嘛，显而易见！ 他从众人眼中看到了震惊，看到了怀疑，还有一些迷茫。 对此，杨小涛心里很受用。 历尽艰辛，为的不就是这一哆嗦嘛！ 屋子里，众人面色各异。 王老更是摸了下嘴，这次没流口水，却更让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还是自己脑袋出了问题？ 刚才还沉浸在杨小涛那变态的本事上，觉得人怎么可以做到那种状态。 他甚至还想着让手下的人找找有没有这本事的，好吸收进七机部。 如果没有的话可不可以培养一个。 至于杨小涛，就甭想了。 就这身份地位，让他给七机部打工，估计陈老能拿枪突突了他们。 这家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工人了，说一句工人王也不为过啊！ 王老正在心里感慨着，突然看到二机部的钱老给杨小涛的手表，虽然有很好的意义，但在他看来，这就是笼络人心的手段。 当然，也有占了机械厂的便宜给予的补偿啊。 现在就开始投其所好了，有点晚了。 不过，杨小涛这家伙是真的能啊！ 想到这里，王老深吸一口气，“你，你小子说啥？” 钱老也反应过来，认真的看着杨小涛。 自己刚说完，对方就说配方找到了，怎么感觉不真实啊。 不止是钱老，其他人也是没反应过来。 一时间，事情来的太多太突然，所有人的反应都慢了一拍。 等众人听明白杨小涛说的，理解说的内容时，杨小涛再次开口，“首长，我是说，这种钛铼合金，我们已经开始着手研究了，并且也有了两个实验方向。” 说着，杨小涛回头看向刘怀民。 反应过来的刘怀民忙将携带的文件夹打开，然后拿出一张纸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将其放在桌前，周围人都想看看。 陈老离得近，先一步接过纸条，就看到上面写着两行字，下面还有一些数字，看着很简单啊。 随即就听杨小涛继续说道，“上次去金陵航空学院的时候，正好碰上研究直升飞机，我这不是凑巧嘛，碰到一块飞机发动机爆炸后的残骸，于是就多看了两眼。”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跟钛合金相似，但多了一种金属，后来经过一番查证，才知道是一种铼的金属。” “随后我们根据那块金属部件的体积重量以及形状测算后，获得的新合金的配方。” “当然，对于这块的组成材料我们也不敢确定，这只是最有可能的组合” “昨天我去找了人将其计算出来。” 说到这，王老立马意识到什么，怪不得昨天这家伙去了七机部，还以为是看计算器的进度，现在看来这是奔着这‘合金材料’去的啊。 失策失策啊。 就这一种合金材料，就比那啥计算器强啊。 想到他们之间的合作，他是一点便宜都没沾着啊。 亏了，亏大了啊。 王老正想跟杨小涛说话，示意一下七机部在这方面做出的‘卓越’贡献，却听杨小涛说道，“根据我们的了解，这种铼加入到合金中，会使合金的整体硬度获得大幅度提升，不仅如此，它还有很高的耐高温性能” 杨小涛一点点的说着，最后看向钱老笑道，“这不是赶巧了嘛，首长您的这块表的指针跟这金属有点像，我就猜测着是不是一样的东西。” “还真让我猜对了。” 杨小涛说完，陈老突然觉得手上的纸张分外沉重。 黄老靠得近，脑袋都快伸到陈老眼前了。 另一边的章老也是同样表情。 钱老更是摘下眼镜然后再戴上，从陈老手上接过纸张认真看起来。 越看，心里越是震惊。 有了配方，就差工艺了。 虽说两者都很难，但起码完成一半了啊。 而众人中最高兴的还是冶金的王军红。 先前还想着让人跟在杨小涛身后学习下经验，搞不好能够获得一些好处。 现在看来，这好处不就在眼前吗？ 若这份配方是真的，那他们冶金又会多一分家底啊。 这机械厂，真是，福地啊。 至于王老，此刻有些失魂落魄，嘴里一个劲的嘟囔着，幸好没有退出，不然赔大了，赔大了啊。 他们没有怀疑杨小涛的说辞，因为上次的三个合金材料就是这么来的。 众人都在捉摸着杨小涛话里铼合金的性能。 很多人这么一比较，貌似这合金比tig01合金更合适啊。 章老已经在琢磨着要不要将发动机的材料换一下，秦老觉得可以让江岛那边暂缓一下，等这新型的钛铼合金做出来再继续。 就是钱老，原本就想着用tig01合金来做外层保护壳，可现在有了更好的，谁还用一般的啊。 “只是，首长。” 就在众人憧憬着这种新型材料的时候，杨小涛的声音再次传来。 “首长，这里面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是铼吧！” 钱老盯着纸上的那个字，认真问道。 “对，就是金属铼。” “咱们国家不知道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去进口了。” 杨小涛将情况说出来，几人登时露出不解的神情。 钱老更是放下纸条，然后看着在场的人，“小涛说的有理，这金属铼在咱们国家还真没有矿藏，起码现在没有。” 闻言，刚刚升起的热情就被一盆冷水浇灭。 王老更是看着王军红，“你们冶金没有吗？” 王军红哭丧着脸，“没，我们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那能不能从其他金属里面精炼出来？” 秦老迫不及待的开口，王军红被周围几位大佬轮番看着，心头有些发虚。 今天这会议，要不是陈老让他来参加，他是真的不想来。 “没，没办法，我们现在的技术还没达到。” 王军红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众人顿时大失所望。 “搞半天，咱们就只有个配方啊。” “没有原料，有啥用？” “唉，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王老更是看着本家侄子，“你们冶金到底能不能做事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要你们干啥用！” 王军红低下头，面对这位老叔，他是真没脾气。 要是敢犟嘴，估计回家敢追着揍他。 王军红只能低下头，默默的舔舐着内心的伤口。 1992 合格的接班人 “国内没有，咱们就去国外买就是了。” 就在会议室里略显尴尬的时候，陈老这时候开口解了王军红的困境。 然后看着杨小涛，“如果给你们足够的原材料，机械厂有没有信心做出来？” 杨小涛立马保证，“首长放心，我们有信心做出来。” “好，这件事我会通知外贸那边。” “正好咱们呢挣了点钱，这花花绿绿的纸换成物资才最合适啊。” 陈老笑着，众人听了也都笑起来。 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现在可不是以前，那点外汇都得省着花。 现在，赚钱的生意好多呢。 “就是，这钱就得尽快换成实物，不然跟废纸有啥差别。” 周老也跟着笑起来，然后看向陈老，“首长，我们那大船啊，实在是缺.” “打住打住。” 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秦老打断。 “老周，你今天占了不少便宜了，还想咋地？” “还有这合金还没出来呢，你就要下手了？” 周老听了也不掩饰，看了眼秦老，“咋了，你不也是盯着嘛。” “我那是为了潜水艇.” “你别说这个，说这个我就来气，这明明是我们六机部的项目，被你们后勤处抢了去，要不要脸啊。” “这是上级的决定，给我们那是因为我们技术过硬，信得过我们.” “哈哈，过硬还掉下来啊。” 一旁的王老突然插了一句，秦老立马转头怒目而视。 “厚脸皮的家伙，说谁呢.” “说谁谁知道” “五十步笑百步，这就是你们的能耐？” “那也比睁眼瞎强” 原本的势均力敌很快变成了以一敌二，渐渐的又有人加入其中，逐渐变得混乱起来。 对此，杨小涛几人只是默默的走到一旁，将战场让出来，充当一个合格的观众。 杨小涛坐在陈老身边正说着自己怎么练出来的这个本事，黄老跟夏老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钱老更是不时询问一句，杨小涛也是郑重回答。 “就是平时多观察，多记，多想” 陈老听了一副欣慰的样子，“你这本事得传下来啊，找几个徒弟，要好好教一教。” “对了，听说车间里的工人不都是由师傅带徒弟吗？” “你也是八级大师傅了，有徒弟没？” 说起这个，一旁的刘怀民立马插话进来，“首长，这件事很早之前，还是轧钢厂的时候，我们就想让他带徒弟。” “您也知道，这一身本事啊，要是没个传人那不是亏了嘛。” “可后来，您猜他怎么说。” 刘怀民不理杨小涛给他使的眼色，一副跟别人分享秘密的样子，心里激动的不行。 “他说啊，自己太年轻，不适合给人家当师傅。还说人家叫师傅，会把自己叫老了。” “您看看，这也算是理由？” 陈老和钱老听了笑着，确实，如果不看身份不看杨小涛做的这些事，确实是个年轻人啊。 就是放到车间里干活，也没人觉得不妥。 “我不是不收徒弟啊。” 杨小涛连忙开口解释着，“我这不是，不是新社会新风气了嘛，这什么师傅徒弟的，那是老一套作风。” “咱新时代的工人，不搞那一套。” “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陈老在一旁戳破杨小涛的谎言，杨小涛只能哈哈笑着。 “我这也是，也是没啥时间啊。” “您不知道，机械厂、制药厂、化工厂还有钢铁厂。”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研究项目，就是这啥钛铼合金的事，也是最近才想起来的” 杨小涛说着自己的事，一旁的黄老看了眼钱老，“呵呵，怎么听着，比咱们还忙啊。” 闻言杨小涛大囧，连忙解释着，“我这是小忙，瞎忙，跟您比起来差远了。” “是吗？” “是，绝对是！” 黄老好奇问着，杨小涛立马端正回答，夏老几人在一旁笑着。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谈话内容并没有拘束在合金方面，而是工厂管理、发展方向、取得的突破等等多方面的交流。 当然，杨小涛是认真的好学生，大部分都是听着，只有问到他的时候，才会说两句。 而听了这些人的谈论，杨小涛才会感觉各行各业的发展情况。 尤其是二机部，听钱老说起氢弹的研究，更是让他心神驰往。 这玩意越大，越有安全感啊。 随后又说起中科院研究的卫星来，钱老更是感慨，如果钛铼合金能够及时制造出来，困扰中科院的重量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对此，杨小涛只能表示，一旦原料到位，会尽快展开研究。 陈老也说了，会让外贸那边尽快买回来原材料。 哪怕多花点钱，也没啥。 几人又交流一番，陈老看看时间，随后陈老挥挥手，“行了！” “都消停点。” 另一旁还在争吵的秦老几人也停了下来。 杨小涛看去，几人虽然吵得起劲，但谁的屁股都没离开椅子。 显然，大家都很‘克制’。 “今天大家难得来一趟这机械厂，我呢，作为此间主人，尽地主之谊，今中午我做东。” “咱们吃饭去。” 陈老说完，众人立马赞同。 随后一群人在机械厂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出门往同层的接待室走去。 “老陈，食堂那边安排好了？” 出了会议室门口，杨小涛就看到忙活的陈宫。 “放心，都准备好了。” “每个桌上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主食馒头面条，主打的就是量大管饱。” 陈宫忙活了一上午，这点工作安排的很是妥当。 “行，让同志们辛苦一下，这次过后，都有奖励。” “哈哈，这话我早就说了。” 陈宫笑道，两人来到招待处。 这里原本是一间会议室，只是临时充当了接待室。 屋子不小，里面摆放着四张大桌子，周围摆放着桌椅。 杨小涛进来的时候，陈老就挥手，“小涛，过来坐这里。”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原本杨小涛的位置是跟牛老他们一桌的，作为机械厂的主人自然是陪着客人吃饭。 陈老这一桌上都是各个大佬的位置，人不多，却规格最高。 就连刘怀民都没位置，只能招待跟着一起来的领导。 杨小涛手上正拎着酒，听到陈老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周围人也都盯着他，目光里多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愣着干啥，过来坐这。” 陈老再次开口，黄老更是拍着旁边的椅子，“赶紧的。” 看了眼，周围都是机部的大佬，身边就是陈老跟黄老。 至于秦老跟钱老几人也都是笑着点头。 这下杨小涛也不能矫情，拎着酒瓶子就上前坐下。 在他想来，左右不过是主陪呗，喝酒就是了。 只是在其他人眼中，这意义自然是不一样。 能够坐到那张桌子上的人，哪一个是简单的？ 哪怕杨小涛现在的地位达不到，但杨小涛有个最大的优势。 那就是，年轻啊。 此时此刻，各个机部来的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不同了。 这就是未来的大佬啊。 而且，还是陈老手下的大佬。 搞不好，会成为陈老的接班人呢。 毕竟大家都清楚，陈老的身体不太好，而且年纪也不小了。 现在也是时候开始物色人选了。 众人心思各异，却都将杨小涛的地位拉高到自家老大平齐的位置上。 就是同桌的王老几人，也都觉得，杨小涛坐在这桌很合适。 要是去其他桌，那不是降维打击嘛。 众人落座，机械厂的工作人员立马将做好的饭菜上桌。 陈宫趁着出去的时候，连忙叫人将王国栋找来顶替空出的名额。 接下来可是喝酒的战场，他一个人招架不住啊。 “首长，给您满上！” 杨小涛熟练的打开酒瓶，酒都是机械厂特意招待贵宾的茅台。 这也是上级给他们的份额，也只有这场合才会拿出来。 陈老笑呵呵的点头，黄老更是欣慰着，看杨小涛就跟看自家后辈似的。 “这酒够不够？” “不够的话我车里还有啊。” 周老看着桌上的杯子都是三两半的，一圈下来，两瓶酒就得见底，于是在旁边说着。 “首长，来我们这还用您带酒啊，放心，好酒没了，但二锅头管够。” 周老听了立马挽起袖子，“就冲你这句话，今天咱们得喝个尽兴。” 王老听了原本想说的话立马咽下。 “好，您放心，一定陪您尽兴。” 杨小涛也说着，然后拿起酒瓶来到钱老跟前。 钱老越看杨小涛越是喜欢，年轻人有想法，有魄力，还有担当，难得啊。 “首长，我跟您倒酒！” “好，我啊，不胜酒力，这半杯就行。” 钱老一副书卷气，说话很轻柔，很有感染力。 “老钱酒量不行，我这，多来点。” 坐在钱老身边的秦老立马说着，然后将杯子往前放放。 杨小涛立马小心倒酒。 秦老趁机问道，“您们的飞机发动机做到哪一步了？” 酒线拉长，杨小涛放缓速度，随即回道，“我们做出来风扇了，不过涡轮还在制造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做出来。” “然后再做燃烧室” “哦，你们做的还挺快。” “还好吧，就是小打小闹。” 杨小涛应付一句，随即给周老倒满这才往下走。 秦老听杨小涛这样说，眼中带着些许笑容。 刚才，他们已经达成了新的分配方案，虽然少了些，但规模上去后，分到手的只会更多。 何况，还有个更好的钛铼合金啊。 有了这些，潜艇的进度会大大增加。 未来可期啊。 可这不代表他就放弃飞机发动机了。 不是有句话，叫在哪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嘛。 他这辈子从不服输，既然掉下来了，那就再做一个好了。 所以，他将主意打到杨小涛身上。 如果他们的发动机做的不错，他不介意一起合作下。 当然，除了坐在夏老身边的王老有些苦涩外，其他人都是满载而归的。 “首长！” 等杨小涛端着酒品来到王老跟前时，王老小声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奔这事去的？” “嗯，是的。” “你小子啊，不地道。” “嘿嘿，您不也躲着我嘛。” “有嘛，我那是，忙。” “是是是，您大忙人。” “嘚瑟吧你。” 王老往前靠了靠，随后颇为感伤的说着，“唉，可怜啊，我们七机部没人干事啊，在哪都被欺负啊。” 杨小涛倒酒的手一抖，差点洒出来。 “谁敢欺负您啊，那不是阎王爷头上动土嘛。” “您可别这样说了啊。” 说完，赶紧倒完溜到一旁坐下。 这老狐狸，搞不好又要打感情牌了。 王老见了却是嘿嘿笑起来，这小子啥都好。 尤其是重感情，这点最好了。 虽然今天在这里吃了亏，但他来之前就做好被刁难的准备了。 如今还能保留一成的材料，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何况，他还有秘密武器呢。 1993 也就三流水准（求月票啊！） 一圈倒完，陈老端起酒杯，作为此地的主人，开始领酒。 随后是黄老，然后轮着一圈下来，几乎每人都喝了半斤多。 好在用的杯子不大，不然就这两瓶酒根本不够喝的。 杨小涛自然成了全厂最忙的人，喝完酒，倒酒，再喝酒。 就连吃饭菜的时间都少了。 这就是跟领导坐一桌的坏处，吃不饱啊。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醉意。 杨小涛被黄老按在椅子上，询问着机械厂的事。 至于陈老几个酒量差的，先一步去了办公室休息，桌前也就黄老跟章老几个。 杨小涛将机械厂的最近情况说了下，尤其是机床车间的事情。 黄老对于机床的研发非常上心，他们一机部能够发展的这么快，就有新机床的功劳。 “对了，你们的那啥，突击车来着？” 章老面色有些红，酒精刺激下说话也有些飘。 “鼹鼠突击车？” “对，就是这个鼹鼠突击车。” 章老喝了口茶，醒了醒酒，“我听说啊，安南那边好像是吃了大败仗，咱们支援过去的突击车，被人家用飞机一窝蜂的给灭了。” “听说联盟正要咱们再支援一批呢，这可是大把的订单啊。” “这事我也听说了。” 黄老在一旁捏着烟说道，“你说好好的游击不打，非要去鸡蛋碰石头，碰的过吗？” “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懂，非要学人家一口吃成胖子。” “是啊，这没有制空权，啥都别心思。” 章老说着，心里又想到还在实验中的发动机，心头一紧。 杨小涛在一旁默默点头，当初制造鼹鼠突击车的目的就是用来打突击的，而与之配合的战术并不是大规模的集群突击，那样只会成为直升飞机下的靶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游击战中发挥出高速度高机动性。 安南的那些家伙，不是没有学到位，而是太猖狂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那我们得做好准备了，这钱可得赚到手里才行。” 杨小涛说着，黄老跟章老都笑了起来。 当初杨小涛提出的‘有限度支援’，现在看来是十分明智的。 如果无偿支援，不管对方赢了还是输了，他们都有损失。 不像现在，哪怕北安失败了，有联盟给钱，他们也不亏。 至于对方会不会趁火打劫，呵呵，真当那17度线是白说的啊。 几人说话的功夫，秦老却是晃荡着起身离开招待室。 门口，两名跟着来的飞机厂人员见了连忙上前。 秦老可能是喝多了，身体晃晃悠悠的走着，两人连忙上前搀扶着。 走廊里，负责警卫的机械厂保卫人员见了也没在意，出来的都是领导首长的，他们在这的主要目的是保护他们的安全。 三人走着，像是在找地方休息似的。 直到走到一处办公室门口，才有人打开门走进去。 保卫看了眼，应该是杨总的办公室。 见此，保卫准备上前查看一番，毕竟杨总的办公室里的东西太紧要了。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还有娄晓娥坐着。 既然娄秘书在，他们多少放下心来，于是就在门口站着。 三人进入办公室，娄晓娥立马上前帮忙。 对于秦老她是认识的，知道是后勤处的老大。 对此娄晓娥很是客气。 而此时，秦老三人都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图纸，随即三人眼神交流一番。 “晓娥同志，我知道你。” 秦老靠在椅子上，身上酒气浓重，却夸奖着娄晓娥，“杨小涛说过，这机械厂的大部分活，都是你帮着干的，还说你是个勤奋的好同志，还是个好学习的” 秦老一句句说着，让坐在对面的娄晓娥心头欢喜。 她可从未听杨小涛跟她说起这些话，此时听秦老这样说，自然是好感倍增啊。 越发觉得秦老和善，也愿意交谈起来。 浑然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一人堵住视线，而身后的人却是打开图纸仔细看了起来。 “我都是做该做的事情。” “能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很厉害了。” 秦老笑呵呵的说着，眼睛撇过一旁的人，随后站了起来，“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我们出去转转。” “好的，首长，要不要我陪您一起？” “不用了，这机械厂我来过好几次，熟着呢。” 秦老拒绝后，出了办公室门，就看向身后的人。 “咋样，那设计是不是发动机？” 那人点头，“是飞机的发动机，只不过” “只不过，这发动机设计的很粗糙，在我们看来，也就是三流的水准。” “三流水准？你确定？” 秦老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跟杨小涛认识这么久了，设计图的能力可是十分了解的。 “如果是这幅设计图来生产的话，那没错，就是三流水准。” 那人肯定的回答，让秦老觉得酒醒了许多。 只是想到杨小涛曾经的‘战绩’，这话怎么都不太信啊。 见秦老这般模样，那人也是犹豫说道，“首长，会不会是拿来练练手啊。” “毕竟这飞机的发动机跟柴油机不一样，跟机床、轧钢机啥的更是两码事。” “他先前没有接触过这种发动机，很正常。” “就是咱们，如果没有联盟的帮助，想要从头开始，做的未必有他的好。” “是啊，首长。” 此时另一人也在旁边帮衬着说话，“这飞机发动机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出来的，不了解的人，只凭借想象是做不好的。” “说不定对方正在学习，这，是一个过程。” 秦老缓缓点头，有些相信两人的话。 毕竟这机械厂可没听说有联盟的支援啊。 他们之所以用更好的材料，估计是跟杨小涛的要求有关吧。 看着窗外的场景，秦老轻轻皱眉，“难道真的是练练手？” 只是这样的话，他们后勤处，就真没有机会了啊。 唉！ 这想要爬起来，还得靠自己了。 说完，秦老没再多想，领着两人离开。 夜幕落下。 杨小涛让王浩开车将他送回四合院。 中午的酒没喝醉，可后劲上来还是让人眼花。 等送走了陈老他们，杨小涛就回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睡觉。 直到下班的铃声响起，这才起来准备回家。 “杨总，您真的能够看一眼分出来金属的材质啊。” 王浩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杨小涛睁开眼睛活动着身体，登时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 虽然杨小涛他们开会的时候外面的人不知道，可喝酒吃饭时，难免有人大嘴巴，更何况杨小涛的这个本事也是顶好的谈资，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机械厂就知道了。 还不止如此，如今这半下午的功夫，估计周围几个街道工厂的早就传开了。 杨小涛揉着眉头看着路过的街道，肚子里传来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跟领导一个桌就是这样，酒没少喝，肚子却是吃不饱，揉了两下，暂且缓解后，这才回答王浩的问题。 “这东西只要你肯花费心思，多注意观察，你也可以！” 杨小涛虽然没有给出肯定答案，但说的话已经表明了结果。 王浩得到杨小涛的确认，心里想着回去怎么跟同僚们炫耀，听杨小涛这样说，又很有自知之明的笑笑，“算了吧，我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这种技术活，我干不来的！” 杨小涛听了没再多说，主要是自家事情自家知。 这种事别人看来是经验的积累自身能力的体现，但实际上自己能够准确判断出来，经验只占了不到三成。 更多的还是仰仗系统。 想到这里，杨小涛没有关注周围，而是闭上眼睛调出系统面板。 杨小涛 年龄：27 学分：12500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四：木工，等级五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 “学分还是不够用啊！” 看到系统显示的学分，这段时间挣的最多的还是从孙子兵法上获得的两千学分，其他的都是平日里积攒的，算是杯水车薪，想要凭此来提升主技能，还不知道何方年月呢。 至于其他子技能倒是可以考虑下。 不过现阶段的钓鱼术、厨艺和木工已经够用了，即便是升级，也不过是每个月给的物资多一些，至于剩下的三个技能里，驾驶精通也用不上，剩下的机械精通升七级跟炼钢精通升四级，都需要一万学分。 这两个子技能倒是可以升级。 可杨小涛现在并不缺这方面的技能，机械精通说白了，眼下生产制造的机床远没有达到他的极限。 也就说说，需要七级机械精通的时候，还没到。 而且国内的情况摆在那，即便是六级的机械精通也足够用了。 现在就升级，没什么实际意义。 至于炼钢精通，也是如此。 如今连很多材料都凑不齐，即便是等级提上来有啥用？ 估计顶多是奖励一些配方，而且还不一定是新配方，若是奖励什么钛合金的，那岂不是亏了嘛。 想到这里，杨小涛还是将希望放在六级工程师上。 这升级需要四万学分，一分钱一分货可以想象带来的好处绝对是巨大的。 甚至开启的子技能，能够帮助自己突飞猛进呢。 只是这学分，太难挣了啊。 杨小涛低下头伸手在额前摸了摸，显得很是无奈。 “杨总，到了。” 随着王浩的声音响起，车子缓缓停靠在四合院胡同外。 “杨总，明早我来接您。” 王浩看着杨小涛准备下车，随即说道。 杨小涛点点头，让王浩开着慢点，然后看着吉普车跑远。 ps：各位大佬，月底双倍月票，有的给一张呗！叩谢！！！ 1994 吃个便饭 杨小涛下车后，就站在胡同口外，看向马路人来人往怔怔出神。 来来往往的人，大部分都走着，少数几个骑着自行车，不远处还有一辆三轮车迅速驶过。 轰隆的声音从一旁走远，杨小涛眼神一凝。 突然间，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 学分，靠读书来太慢了。 还是要设计图纸啊。 相比起来，哪怕是系统给出的最低评价，及格了，也会有三百学分。 要是好一些，上千很平常。 这可比起读书来的快多了。 所以，当下想要学分，就只能刚从设计上下功夫。 随后杨小涛就想到这款机械厂做出来的三轮车。 当初，从单缸柴油发动机到双缸的，最后是四缸、六缸、八缸等等，虽然有些并没有做出来，但他可是凭借这些设计从系统那里获得了许多学分啊。 对了，后面还有相应缸数的柴油发动机。 如今，这些图纸就在自己的系统空间里。 想到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继续设计下去，实际上做到十二缸后，系统给与的奖励就变少了，再耗费精神去做这个，有些得不偿失。 “那么，眼下就只有机床了。”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虽然机械厂二车间一直以来都想着改进晨星机床，但一直没有效果。 杨小涛也去看过，常明杰带领的团队很努力，做事情也很专注。 奈何晨星机床本身就是从半自动高级机床延伸来的，在半自动机床的领域已经做到了最好。 想要提高就只有精度和强度上提升了。 只是精度的提升可不是简单的换个材料，换种刀头就行。 每一次机床的提升，就是一场大型手术。 需要多方位的提高。 而这种提高，还需要考虑到整体性，也就是说，不能达不到要求，更不能过分的突出，否则只会事倍功半。 这种改变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而且还需要专业人员的‘精工细作’，还需要一点点运气。 奈何就是差了点运气，他们一直都没有做出来。 恰好杨小涛又一直将重心放在飞机发动机上，对于机床的研究没有过多关注。 除此之外，也有现如今国内行业状况的考虑。 做出来那么好的机床，未必用的起来。 但现在，杨小涛觉得，哪怕做不出来，也不妨碍他设计出来啊。 这些可都是学分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有了接下来的行动目标。 一个是，将飞机发动机搞完。 不论是最后的结果如何，不管用没用，这东西先做出来再说。 而且，杨小涛也觉得张冠宇的那份设计图有搞头，不是说他的设计图好，而是他的设计思路不错。 将来，他也可以跟柴油发动机那样，试着多设计出几种涡轮喷气发动机。 哪怕用不到，但要是学分啊。 另一个是，设计出新的机床。 这个也是机械厂当下需要做的。 心里有了计较，杨小涛便转身往四合院走去。 这条胡同走了很多很多次了，但每次走进来，看着四合院敞开的大门，杨小涛都有种莫名的激动。 或许，这就是家的原因吧。 机械厂，杨小涛办公室。 张冠宇敲门走进来，看着还在整理文件的娄晓娥笑道，“娄秘书，下班了还在忙啊。” 娄晓娥嗯了一声，随后抱怨着，“谁让我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领导呢。” 张冠宇笑笑，他可不敢编排杨小涛。 至于眼前的娄晓娥，那不一样的，人家是女的，还是跟杨总关系不错的女的。 “张主任，您这么晚了有事？” 娄晓娥放下笔，看着进来的张冠宇。 “嗯，我白天放在这里一份图纸，是关于涡轮喷气发动机的，我过来拿回去再改改。” 娄晓娥听了恍然道，“哦，原来桌上的图纸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杨总的呢，给收起来了。” “你等着，我给你找一下。” 说着娄晓娥起身来到厨子前，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份图纸。 张冠宇接过后打开看了眼，随后笑道，“对，就是这个。” “我这听说将会有更好的材料，就想着回去再重新改改，让杨总再瞅瞅。” 娄晓娥听了立马竖起大拇指来，“张主任，您真厉害，我进了机械厂这么多年，除了杨总这么勤奋的设计图纸，您是第一个。” 张冠宇连忙摆手，“不不，我可不敢跟杨总比，杨总啊” 说起杨小涛，张冠宇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夸他，好像说再多，也说不出内心的感觉。 尤其是听说杨总还练就了一种通过辨识合金颜色来发现材质的能力。 这，这. 他们研发处的人听说后，还特意拿过几种合金来比对。 结果，众人给出的结果就是。 杨总，强的不是人。 跟这种人，他怎么敢比啊。 “您也不差啊，等将这图纸设计好了，将来做出来的东西就可以冠名了。” 娄晓娥在一旁打趣着，张冠宇谦虚的笑着，然后看看时间，转身离开。 等张冠宇离开后，娄晓娥看着桌上的材料，无奈摇头，“干不完的活啊！” “算了，不干了。” 脑海中浮现出秦老说的话，娄晓娥心里有种暖融融的感觉，“这家伙倒也有些良心。” 想到刘丽雪今天有事，娄晓娥便决定去四合院，看看干儿子，顺便蹭顿饭。 四合院。 杨小涛一路跟人打着招呼，过了垂花门，就看到苗苗领着端午小雨在院子里奔跑，一群孩子玩老鹰抓小鸡，衣服都拽的直直的。 院子里，两个小闺女正拿着小木头铲子挖土，不断的往小三轮车兜里装着，然后一个骑着跑到大槐树下，倒了再回去。 旺财跟黑妞一头一个，无聊的甩着尾巴。 杨小涛想到了旺旺，不知道余则成这家伙啥时候送回来。 走进院子里，小薇打完招呼，就知道屋子里有客人，便推门走进去。 随后就看到冉秋叶坐在桌前，正对着一人说话。 那人，看背影，好熟悉。 听到推门声，冉秋叶就站了起来，随后那人也站起来，转过身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唐明月。 杨小涛看到后，心里有些尴尬，毕竟两人之间发生过事情。 而且，这事冉秋叶也知道。 如果这换成四五十年后，也没啥。 那时候大家的接受能力都很强了。 但现在嘛 反正杨小涛看着两人在一起，有些莫名的心虚。 唐明月一身黑色便服，站在那里神态淡然。 只是这股淡然气质中，又多了一些说不出的成熟。 就像，跟冉秋叶一样似的。 杨小涛没敢多看，来到跟前，故作淡定的说道，“唐秘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唐明月落落大方的说着，跟以前见面时一个样子。 但在她内心里，还是有些难言的情愫。 当初首长让她来通知杨小涛的时候，她也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可来到四合院后，进了门见到冉秋叶，又有些踌躇。 幸好，杨小涛没在家。 两人就在屋里聊起来。 说起来，两人这段时间也见了几次面，尤其是在大姐家，冉秋叶还送去好多衣服，也见了醒醒，两人间也算是和睦相处。 可来到这四合院，还是有些不自在。 不过唐明月见过的世面多了，心里怎么想的，脸上都隐藏起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这倒是让杨小涛放下乱七八糟的心思。 三人再次落座，冉秋叶见两人说话有些不自然，便了解释道，“唐姐姐这次来是有事告诉你，让你去参加一个晚宴。” “晚宴？” 杨小涛没有注意冉秋叶的称呼，而是关心起晚宴来。 唐明月坐在一旁轻轻点头。 “这次是首长邀请几个人去家里吃个便饭，我是大姐派来邀请你的。” “吃个便饭？” 杨小涛有些狐疑，“还有谁啊？” 唐明月笑道，“还有七八个人吧。” “有铁人” 唐明月说出几个名字，杨小涛登时瞪大眼睛，一旁的冉秋叶早就得到消息到是没那么震惊，不过杨小涛能够跟这些人坐在一起，那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杨小涛深呼吸，努力保持平静。 这些人，或许做官的地位没有那么高，但在另一方面说，每个人都有独特的一面。 就像铁人。 那是一个时代的精神啊。 还有老袁大哥，这次也来了，他的功绩不用多说。 还有 杨小涛感觉，这个便饭，不论是请客的，还是请的客人，比起中午的那一桌，规格还要高。 “我能去吗？” 杨小涛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其他人都是有‘卓越贡献’的人。 而他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 冉秋叶听了翻个白眼，唐明月见他这幅样子有些无奈。 只是想到对方的年纪，不由莞尔。 笑道，“首长让你去，说明你就有资格。” 杨小涛这才点点头，然后又冒出来一句，“这去吃饭，总要带点啥去，总不能空手吧。” “带点啥东西好呢？” 紧接着杨小涛就苦恼起来。 带太贵重的吧，会让人觉得轻浮，而且首长也不是喜欢物质的人。 带太随意的吧，难免让人说不尊重主人家。 有点难啊。 “你们说，带点啥去？” 杨小涛看着两人，尤其是唐明月，这位可是近前的红人，肯定有注意。 闻言两女都露出苦笑。 这位的思路果真不一样。 见杨小涛看着自己，唐明月低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后摇头，“首长不喜欢人家给他送礼。” “你要是想表现，就早点去帮着做饭。” 杨小涛眼中一喜，“这好说啊，行，啥时候？对了，明晚上是吧，我下午就去。” “对了，秋叶，明天下午你跟我一块，给我打个下手。” 说着对冉秋叶挤挤眼，冉秋叶张张嘴，然后看着唐明月。 听杨小涛这样说，唐明月也没拒绝，而是点头道，“正好人多，大姐忙不过来，你去帮帮忙。” 心里却是想着，有冉秋叶在也好，省的两人尴尬。 “那好，明天我把孩子送妈那去。” 1995 与有荣焉的女人 说完，杨小涛想起南边粤府的事情，便再次开口询问起来。 “大伯也回来了？” “嗯，我们是中秋节前回来的。” “哦，那，那粤府的情况咋样了？” 杨小涛问起南边的情形，唐明月拢了下耳边发丝，随后介绍起那边的情况。 说起正事来，两人间的关系迅速融洽，如同一起前往波斯时那样，一个说一个听，不时提问下，然后对方回答。 而两个人的感觉，也变得平常起来。 刚说到制药厂建厂的事，门口传来娄晓娥的声音，“苗苗，端午，干妈给你们带好吃了。” 随后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小孩子的欢呼声。 隐隐的听到端午干妈叫的特别甜！ 杨小涛听了无奈摇头，“这家伙咋来了？” 两人见杨小涛这副模样也都笑起来。 冉秋叶更是拿眼瞅了下，“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可别摆谱啊！” 杨小涛无奈摇头，“我哪还有谱啊！” 话音落下，就看到娄晓娥走进屋子里，看到三人后立马笑道，“秋叶！” “唐姐，你也来了啊。” 说着也不看杨小涛，径直走到冉秋叶跟唐明月中间搬个凳子坐下，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这时才面向杨小涛，自得的笑着，“小涛！” 杨小涛翻个白眼，这娘们是欠收拾啊，还是得多留点活啊！ “晓娥，你这又给端午带糖吃啊。” 看着桌子上打开的袋子，冉秋叶有些责备的说着，“这小子都被你给惯坏了。” “前一阵还说牙疼呢！” 娄晓娥无所谓的说着，“你们这当爹妈的管的太严，小孩子不吃糖啥时候吃？” “我这做干娘的还不能疼一疼啊。” “对吧，唐姐。” 唐明月笑着回应，“对！孩子可得好好疼！” “是吧，不像某些人，整天板着脸，孩子都吓着了！” 杨小涛翻个白眼，不想搭理娄晓娥，只是目光跟唐明月对上的时候，总有点不对劲。 虽然跟唐明月说话什么的很正常，可心里总有一种看前女友的感觉。 有点别扭。 好在冉秋叶并没有在意这些，或者说是没有让杨小涛难堪。 或许，在后世自己这种人，也会被称为渣男吧。 杨小涛想着，看向跟唐明月说话的冉秋叶，心中突然有种负罪感，而后这种负罪感变成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见三人说话，杨小涛有些插不进去嘴，又觉得肚子空空的，便起身说道，“行了，你们仨先聊，我去做饭了。” “不了，我还要回去。” 听杨小涛说做到，唐明月就要起身离开。 可还没站起来，就被冉秋叶拉着留下。 “唐姐，吃完饭再走吧，反正天色还早。” “是啊，唐姐，你要是走了，我也不好意思留下吃饭啊。” 冉秋叶更是看向杨小涛，“唐姐来家里吃饭，你得多做点好吃的！” 杨小涛笑笑，自家这媳妇啊。 真好！ “好，等着啊！” 说完，杨小涛对唐明月点头，随后往厨房里走去。 见两人劝着，杨小涛又是这副样子，冉秋叶更是拉着她不让走，也只好坐下。 当然，心里有些莫名的感激。 随后三人在一起聊天，渐渐的就聊到了孩子上。 虽然明面上只有冉秋叶有孩子，但不妨碍三人说起养孩子的艰辛。 杨小涛来到厨房后便忙活起来，很快就传出咄咄的切菜声。 听到声音后，娄晓娥露出得逞的笑容，然后小声说道，“秋叶，你们家这口子厉害啊。” 唐明月拿杯子的手一抖，好在两人神情不在她身上，于是就听娄晓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不仅挣了钱首长的一块手表，还拿出一个合金材料的配方呢。” “你不知道啊，那冶金的领导就差搂着你家男人的脖子拜把子了，啧啧” “我在一旁看着啊，都觉得厉害。” 娄晓娥将杨小涛那神乎其技的能力说出来，不仅唐明月觉得不可思议，震惊的不知所措。 挣了什么钱来的手表，那都是小事。 这展现出来的能力，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通过看颜色就能分出来材料组成？ 这比起机器都厉害啊。 唐明月将震惊掩藏在心底，脸上努力保持着平静，可眼角露出的笑容却是遮掩不住的。 相比起来，作为枕边人的冉秋叶就将震惊放在脸上了。 杨小涛做什么事她多少都会知道些，但这种事情，可是从未见他说起过。 “这是真的？” 冉秋叶狐疑着，娄晓娥使劲点头。 “那当然了，几位首长可是当场验证过的，这还有假啊。” “其实吧，我们这种事情以前也见过。” 娄晓娥又解释起来，“现在我们厂里就有个老工人，可以通过钢水的颜色.” 随着娄晓娥的介绍，两人也明白，这种事情是有据可依的。 可就是如此，才让两人心中惊奇不断。 “还有啊，我跟你们说啊，这次来了好多人啊” 娄晓娥说着看向冉秋叶，“秋叶，你家男人真厉害，你可是有福了！” 冉秋叶沉下心来忙笑着，“比起以前来，大家都是有福的！” 说着还看向唐明月，两人目光交汇处，都是欣喜的笑容。 随后，娄晓娥这个“内应”不断将内部“泄露”出来，让两人了解的更多。 而时间，也在饭菜的香气中慢慢的过去。 四合院里炊烟袅袅，饭菜的香气很快就弥散开来。 秦淮茹看着院子里迟迟不愿回家的小当跟槐花，露出一抹无奈。 如今街道办的禁令解除了，她也可以继续下乡‘帮助’人了，从而换取所需。 可一大妈去了乡下，家里也没有个照看孩子的，自己出去办点事，俩小吃饭都是问题。 她也想过让院子里的人帮着照看。 可，张不开那口啊。 那些年，她可是将人品败光了。 这些年在这四合院里，哪怕努力改善自己的形象，却也难以挽回。 如今，在这院里唯一能够走动的，也就秦京茹了。 可指望秦京茹，那还是算了吧。 这家伙自己都照顾不好。 心里正出神，就看到杨家里亮起了灯，娄晓娥从屋里走出来对着玩耍的孩子吆喝两声，随后就看到杨家的小子呼啦啦跑进家里。 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干娘抱我 看到这一幕，秦淮茹心里吃味。 先前来了个女人，模样上就不比她差，更别说一身的气质了。 虽然不知道来干嘛，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跟杨小涛有关系。 再就是娄晓娥这样离婚无所出的人。 这样的杨小涛都不嫌弃，她一个能省能干的人，凭啥就入不了眼？ 只要杨小涛稍微. 算了，这些年她也看出来了，在杨小涛那里，没有‘只要’。 目光再次看向杨家，虽然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但她能够想象出屋子里的场景。 杨小涛坐在正位上，身边坐着冉秋叶娄晓娥还有那个女人，再就是家里的几个孩子。 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还是要找个男人啊！” 秦淮茹再次重复这句话。 可，这两条腿的男人怎么就这么难找啊。 “算了，还是去趟曹家沟，最起码，先把一大妈接回来吧。” 想到易中海走前眼中的含义，她便明白，这个男人是在警告她。 让她放下不该有的心思。 否则，他们会转头去找傻柱。 “傻柱啊，你咋就，变了呢！” 秦淮茹唉声叹气，最后对着小当招招手回到屋里准备吃饭。 杨家。 杨小涛的动作很快，家里两个锅一起炒，加上电饭锅闷的米饭，没半个小时，一桌菜就做了出来。 一群人围在卓子前。 杨小涛跟老道坐在主位上，身边是冉秋叶唐明月，另一边坐着娄小娥，身边是捏着糖纸的端午。 这次杨小涛做的还都是大家喜欢吃的，有荤有素，有凉菜也有咸菜。 更是拿出了豆腐乳和牛肉酱，桌上的饭菜显得丰盛。 老道看着一桌子人，尤其是目光在唐明月身上停留片刻，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些玩味。 不过他也没多说，只是跟杨小涛喝酒。 两人顺便聊着天，有工厂的，也有研究所的，当然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 至于其他人则是各吃各的。 悦悦蓉蓉也都能拿勺子了，吃饭也不用费心。 毕竟，这年头粮食不多，靠供应粮根本吃不饱，杨家能做到还多亏了系统每个月给的物资。 只是这样，家里也没有浪费的习惯。 所以，每次吃饭，都会将饭菜吃光。 别看冉秋叶三人身材都保持的不错，但各个都爱吃油水。 尤其是娄晓娥，那些肥肉他都不敢吃，可这家伙吃的那个欢啊。 几人坐在一起开动碗筷，四个孩子吃的不亦乐乎，娄晓娥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吃起饭来很爽快。 倒是唐明月吃的有些拘束，但也吃了一大碗米饭。 当然，这也跟杨小涛做的好吃有关。 等吃完饭，老道率先离开，饭后都会去胡同外走走，说是消食。 随后唐明月起身告辞，娄晓娥吃饭的目的达到了，肚子也满足了，便也跟着离开。 杨小涛跟冉秋叶出门相送。 直到两人上了公交车，这才回四合院。 “媳妇，看，手表。” 刚进屋子，杨小涛就从口袋里拿出钱老给的手表，献宝似的摆在冉秋叶跟前。 “你啊，要了干嘛，这对人家是很有意义的。” 虽然这样说着，冉秋叶还是小心的接过手表。 他们俩都有手表，所以这块只能放在家里了。 “人家非要给，我要是不要，那多不好啊。” 说着拉着冉秋叶的手往书房走去。 “干嘛呢，快放手，孩子还没睡呢。” “想啥呢，我是看看咱们家的收藏.” “哦。” “哦，媳妇你想多了啊。” “你胡说，才没有呢。” “是吗？没有啥？” “哎呦，不能动手。” 杨小涛躲着冉秋叶的魔爪攻击，顺便找机会还击，屋子里传来两人的笑声。 几个孩子见了一起跑过来帮着冉秋叶，没多久杨小涛就被几个孩子压在床上，成了孩子们的‘玩具’。 这一幕，正是杨小涛想要的。 家和万事兴。 只要家人健康，一条心，他累点都愿意。 1996 指望不上了 另一边。 唐明月回到住处，大姐正抱着醒醒在院里看月亮，一旁的老人端着碗用勺子舀着小米粥，一点点的喂着。 俩老人就跟普通人家的爷爷奶奶似的，对这小孙子格外疼爱。 小家伙也不知道天空上的月亮是啥东西，伸着手就要去抓，惹得大姐跟老人哈哈笑着。 “大姐！” 唐明月上前，小家伙见到娘来了立马伸手要抱抱。 接过孩子后，大姐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他爷得让人开车送去喽。” 老人听了放下碗，“哎呦，这小家伙精力旺盛的很，一刻不闲着啊。” 唐明月笑笑，然后三人进屋。 “你说他通过颜色，分辨出来组成材料？” 唐明月将听来的消息说了下，大姐听了满是震惊。 “对，几个领导都见识过，而且他还拿出一份新型合金材料的配方，就是说国内没有原材料。” “这本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大姐狐疑的看向身边的人，老人听后却是抚掌大笑，“上次我去他们机械厂，那时候举行的‘技能比武大会’，这小子就展露一手闭眼组装发动机。” “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啊。” 唐明月点头，当时她还记得首长给藏了一块部件，杨小涛还拆了重装呢。 最后才发现有一个部件被首长故意藏了起来，这才结束。 “他说是平常积累的经验，加上有心记着，这才练出这种本事。” 唐明月替杨小涛说了句好话，大姐当即听了直夸赞，“这孩子有天分，又肯吃苦，能取得这成绩，都是努力的结果啊。” 唐明月点头，想起饭桌上娄晓娥问的问题，杨小涛说了句，‘只要肯努力，日后肯定会成功的。’ 这给她的感触很大。 老人欣慰点头，“这才对嘛，这才是革命工人对待工作该有的态度。” “这次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啊。” “这明晚的饭，更有意义了。” 老人脸上的笑容难以遮掩，一旁大姐却是将唐明月拉到一旁，“走走，咱们去准备准备明天的饭菜。” “既然有了掌勺的，咱们可得打好下手。” 唐明月笑着点头，随后两人出了门，留下老人独自沉思。 良久，老人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老陈，你们今天的事听说很热闹啊。” 老人开口带着笑意，陈老听了自然知道是咋回事，便笑道，“您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那几个老货差点打起来。” “后来.” 陈老简单说了下，跟唐明月说的差不多。 “我跟老秦他们聊过，江岛那边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核反应堆就能顺利安放，这是最重要的部分。” “这个拦路虎踢出去了，往后就顺利了。” “据那边的同志估计，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年底就能出海试航。” “还有三机部那里，上次的飞机发动机不行，他们准备用新型材料试试，飞机厂那边也打好招呼，都准备用新型材料。” “还有中科院那里，听老钱说，他们也在准备考虑换成新型材料，据说可以将卫星的重量降低五分之一，这对研究工作具有重要意义.” “还有七机部的，他们也等着材料” 陈老一个个说着，老人认真听着。 “现在钛合金01型好说，但新型合金却是需要金属铼。” “这东西我咨询了一些地质专家，他们都说国内没有这种矿藏，需要从国外进口。” 最后陈老无奈的说了一句。 老人听了却是笑着宽慰道，“这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有了门，找到了路，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了。” “至于买东西嘛，只要价格出的合适，总能买到的。” “实在不行，就拜托盟友买嘛。” “至于联盟那里，哼，还是别指望他们了！” 老人说着，他可是听老曾说过，对方的手伸的太长了！ 陈老听了，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人。 莫西多夫！ 以他们的跟波斯的关系，如果利用得当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嘿，我这还真有个门路，不过得让人帮个忙！” “嗯？你说下！” “上次咱们不是治好了…” 两人很快结束通话，老人起身来到书房外，看着躺在床上挥手的小家伙，忙上前握着小手，“哎呦呦，没人管了啊，来，爷爷抱抱…” …… 第二天。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便在刘怀民的催促下去了钢铁厂。 昨天安排好的份额，今天就来人催促交货。 各个机部的人都来急着要材料，谁都想多要些，一个个的谁也不让谁。 管志勇面对这些人，一个个不是主管就是科长，谁都想早点拿到手，争吵起来那是一个都管不了。 幸亏杨小涛过来，众人见是杨小涛，瞬间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钢铁厂怎么安排怎么来。 让管志勇安仲生几人纷纷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在车间里转了一圈后，杨小涛就来到联合之星的办公室，这间平常都是所长办公的屋子，此刻更像是资料保管室。 这也是他不经常来的缘故。 找个地方坐下，杨小涛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趁这时候熟悉一下陈星机床的结构。 等半上午钢铁厂这边结束后，杨小涛才坐车离开，回到机械厂。 回来后也没闲着，而是来到一车间查看飞机发动机的研究状况。 车间里，张冠宇、刘大明等人按照杨小涛给他们的图纸做着部件。 虽然中间因为要研究新材料暂停一段时间，但在确定材料做不出来后，众人再次回到正轨上。 而且这次，对于杨小涛给出的设计图纸，没有人再闲的去改动。 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杨总做的就是对的。 有质疑与验证的时间，还不如沉下心来好好研究怎么做好呢。 “杨总，您看下这涡轮，按照您给的设计图，这是三级轴流式，这第一级我们用的是气冷式叶片.” 张冠宇在一旁介绍着，身边还跟着刘大明陈冲汉几人。 这段时间，关于涡轮的设计图，他们早就吃透了。 在经过多次试验后，终于做出来了合格的成品。 杨小涛手臂用力将涡轮举起来，然后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满意点头。 “检验过了？各项指标都符合吗？” 杨小涛询问张冠宇，后者用力点头。 “都是按照您给的设计图的参数做的，就是一个螺丝，精度都是再三确认的。” “此外焊接的材料，也是用的最好的钛合金。” “为此，咱们石干同志还用出了龙鳞焊，保证质量过关没问题。” 张冠宇在一旁介绍着，身旁的刘大明几人都是点头。 杨小涛嗯了一声，随后看向身后的娄晓娥，对方忙将杨小涛的包递上前。 随即，杨小涛从里面取出两份图纸。 “这是剩下的主要部件。” “一份是燃烧室的。” “一份是加力燃烧室。” “这两者差不多，结构都比较复杂。你们要细心点，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也会加入其中的。” 说完，刘大明跟张冠宇分别接过设计图。 单单一份设计图就有十来张纸，这还是原图，想要制作的话，还需要研发科的人重新制图，将其制作成适合生产的图纸。 “你们先研究下，不要急，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咱们不能学别人，不能碰到事情就糊弄过去。” “杨总您放心，在石城研究所的时候，我主要负责的就是这‘燃烧室’的制造，我看了下图纸，虽然比起三机部的要麻烦一些，但也在能力范围内。” “现在有了材料，咱们自然不会耽误事。” “当然，您说的那种钛铼合金有的话，会更好。” 陈冲汉站出来拍胸口保证着，众人听了也是纷纷赞同。 在场的也都听说后勤处发动机的事，更知道三机部因为发动机的缘故，已经改了好几次设计图。 为的就是怕出事。 所以对杨小涛说的，他们心里明白的很。 只要按照杨小涛的设计图做，哪怕最后真的出了问题，那也是设计图上的问题。 况且，大家心里未尝没有一较长短的心思。 都是做发动机，你们做不出来不代表我们不行啊！ 别以为人多就了不起，我们机械厂可不差。 三机部。 郑主任站在办公室一旁，看着章老在那里通话。 “老秦，你确定吗？” “确定，我亲自带人去看的，你还不放心？” 电话里秦老认真的说着。 “图纸就放在桌子上，我们的人确定是涡轮发动机的设计图，不会有假！” “还有我打听了一些工厂制造的情况，现在进展可是很快的，要么咱们做能这么快？” “肯定是简单啊。所以才会快的！” “现在看来，他们确实是在练练手。不过是材料选择上领先一筹，可说起设计来，还是差了很多。” “老章，这事咱们指望不上他们，还得靠自己！” “我们这也会重新组织人重新设计的，只是时间来不来的及难说！” “所以这最后兜底的，就得你们三机部了。” “老章，兄弟的面子，也就靠你了！” 秦老说的诚恳，章老听的沉默。 双方共同研究发动机，虽然有竞争，但更多的是任务。 任务完不成，两人脸色都难看。 挂断电话，章老看向郑主任。 “小郑，机械厂那里咱们指望不上了，一切，都得靠自己！” 郑主任面色一凝，随即郑重点头。 “首长，我们会加班加点做出来，有了新型材料，我们的成功率会增加两成。” “嗯，去吧，材料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后勤处的那些会拿来给咱们用。” “是！” 说完，郑主任离开办公室。 章老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一张张信纸面带犹疑。 “真的只是，练练手？” 1997 炙手可热的杨小涛 在一车间待了会儿，杨小涛将图纸的细节跟众人讲清楚，一些重要的地方着重强调后，这才准备回办公室。 只是就在他要出去的时候，陈冲汉突然跑过来拦下，“杨总，今晚有空没？” 杨小涛看着他，想起什么问道，“你不会今晚上请客吃饭吧！” 陈冲汉笑着点头，“这家里人上来，算是搬了新家，请大家伙上门热闹热闹。” “而且，我可是学会做红烧肉了啊！” 杨小涛笑着，想当年他俩在西北的时候，陈冲汉可是被杨小涛的红烧肉给折服了，为此还缠着杨小涛教他如何做。 上次回金陵的时候，陈冲汉就邀请他去家里做客，说的也是给他做红烧肉吃。 却不想碰到了航空学院跟军事学院的事，结果没去成，饭也没吃上。 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 杨小涛看着陈冲汉认真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可今晚上确实有事啊。 而且以今晚上的场合，他也不能提前走啊！ 所以… 杨小涛略带歉意的说道，“老陈，真不好意思啊！” 陈冲汉脸色一怔，杨小涛连忙解释道，“今晚上有个长辈让去帮忙做饭，我这一早就答应了…” 听到杨小涛这番解释，陈冲汉也是一拍脑袋，“怪我怪我，没提前说。” “那这样，明晚！明晚没事吧！” “别，你都计划好了，人都说了，这改日子多不好！” “还咋样咋样，咱们的关系随便找个时候吃饭就行啊！” 杨小涛赶紧开口，这要是让人知道因为自己少了顿饭，为了迁就自己往后改日子，这对两人形象都不太好。 陈冲汉却是不在乎的一摆手，“没事，都是咱们自己人。” “老刘他们知道了不会说啥。” 陈冲汉明白，刘大明他们也是想借这次机会跟杨小涛拉近关系。 尤其是昨天他们可是听说了，杨小涛就坐在陈老跟黄老的中间啊。 就是刘书记酒后都说了，今后机械厂能不能更进一步，就看杨小涛的了！ 这话说出来，懂的都懂。 毕竟谁都想跟着水涨船高不是。 “就这样了，明天晚上啊！” 陈冲汉生怕杨小涛又有事，赶紧将事情定下来。 杨小涛想下也没啥事，于是点头，“行，那就明天晚上。” 见杨小涛答应，陈冲汉立马走开准备找人改时间。 杨小涛看了眼，无奈摇头往办公室里走去。 下午三点。 “媳妇，走了！” 杨小涛将自行车停在门口，对着里面喊道。 小薇从口袋里飞出落在大槐树上，不是杨小涛让他留下，而是小家伙不想去。 按小薇的话来说，去那里有些压抑。 还不如就在家里看门呢。 杨小涛便随了她的意。 看到屋子里冉秋叶拾到的东西，杨小涛本来想开车的，可那里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 他杨小涛就是个一般人，开车太张扬，有些不合适。 干脆就骑自行车，正好带着媳妇兜兜风，感受下来自后背的柔软！ 再说了，这年头大街上骑自行车的也是被羡慕的人。 冉秋叶听到动静，立马从屋里拎着两个袋子出来，看样子不轻，不过在她手上不像是吃力的模样。 “都准备好了？” “嗯！” “照相机拿了没？” “带了！” 冉秋叶挺了挺胸膛，相比起来，照相机加上套子都有些小，不太显眼。 “吃的呢？” 冉秋叶将袋子拎到半空中，“土豆、白菜、韭菜、花生还有一块猪肉、煮好的咸鸭蛋…” 冉秋叶在那里说着，这是她今天想了一上午想出来的。 杨小涛说带点东西去，她便想到一些吃的用的。 都是家里的土特产，唯一贵点的就是一块猪肉，不过三斤模样，应该也没啥吧。 “对了，还有鱼没拿！” 说完，就要拎着袋子回屋里去，杨小涛却是快一步说道，“我去拿！” 很快来到屋子里，打开水缸，里面停着三条一尺来长的鲤鱼，这都是杨小涛平时去西海进的货。 挑了一只大点的，杨小涛用网兜捞出来，任凭怎么蹦哒，也只能认命。 “鱼啊鱼！这次可是你的造化啊！” “大爷带你去见见世面，不然跟咸鱼有啥区别？” 杨小涛对鱼说着，然后拎着往外跑去！ 来到车前，将网兜挂在车把上，又将两个袋子接过，然后挂在自行车上，确定没落下东西后，这才说道，“出发！” 两人出了四合院大门，冉秋叶笑着坐在后座上，杨小涛用力蹬着车子迅速消失在胡同口。 院子里，三大妈一群妇女看着这一幕露出羡慕神情。 “唉，这回娘家带多少东西啊！” 前院李婶说道，眼中都是羡慕。 她家嫁出去俩闺女了，可一年到头回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过来了，这还不说，就是回来顶多带点土豆地瓜的，哪有像杨家这样的，带的东西都赶上人家一个月的了。 三大妈听了点头，“所以说啊，这找男人得瞪起眼来，不要光看眼下，还要看人品、本事啊！” “说的对，要搁十年前，谁能看出来杨小涛是条龙啊！” “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家大妞说啥都得塞过去啊…” “哈哈，现在后悔了吧！” “你不后悔啊，哦，对了，你家没闺女！” “呸，老娘更后悔，娘家的侄女差点就进这院了，都怪贾家那些混账，黑心肠的造谣败坏人家名声。” “若不是错听了她们的话，这眼看着的金龟婿能没了？” “对对，我家也是，那三姑跑来跑去，现在想想多好的机会啊！就因为贾家的那些破嘴！” “活该她们遭报应！” “对，活该遭报应！” 几人说完，脸上还是不忿。 周围人听了也都是同样神情，一个个将没法和杨小涛结亲的事怪到贾家身上。 就在此时，秦淮茹从大门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妈。 看她脸色就知道，刚才几人说的话应该是听到了。 不过众人只是瞅了眼便继续说着，甚至还递着白眼毫不遮掩的说着。 秦淮茹听了心里憋屈难受。 那些年，谁能知道以后的事？ 要说后悔，谁有她的多？ 看几人一眼，将那些难听的话屏蔽，秦淮茹跟一大妈往家里走去。 这次，好容易说动了易中海，表明态度后，这才将一大妈请回来。 至于傻柱，她是彻底指望不上了。 …… “张姐，孩子就麻烦你帮忙看着了！” 花园里，唐明月对着童小龙的妻子说道。 “嗨，我说啥事呢，这肚子里的快要出来了，正好让他俩先交流交流！” 唐明月听了抿嘴笑着。 这才几个月啊，想要交流还早着呢！ 不过童小龙的这位妻子，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却是个性情中人。 有啥话都说，感觉跟翠平很像，却又没翠平身上的凌厉劲。 总而言之，配得上童小龙，也会是个贤内助！ 童氏推着小车，看着里面正玩着手指头的孩子，一脸的母爱光辉。 说着还摸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想着，一定要是个带把的啊！ “张姐，有什么事我就在隔壁，到时候叫我就行。” “这是奶粉跟平息，放三勺加水到刻度线就好，水温试一下不要太烫了…” 唐明月交待着事情，童氏笑着点头。 这些，也都是她未来要做的事情，现在提前学习学习准备好，也省的将来手忙脚乱的。 一通嘱咐，童氏笑道，“明月，你这细心啊，要是自己生个孩子，肯定是最好的母亲！” 唐明月一愣，随即笑道。 “现在，我也要做最好的母亲。” 童氏笑着，“去忙吧，我给你看着。” “到时候，有事我找你。” “对了，替我看着点那口子，这家伙工作时候没说的，可自己的事是一团糟啊…” 唐明月笑着点头，“您放心，就是普通吃顿饭。” “知道知道，我懂得！” 童氏一副我啥都知道，不会往外说的样子，让唐明月好感更多。 “你俩还说着呢！” 童小龙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来到小车前，然后看着里面的小家伙，伸出粗大的是指放在小手跟前，小家伙用力抓着。 “呦呦，这劲还挺大啊，一看就没少吃饭！” “去去去，脏不脏啊，别乱碰孩子！” 童氏连忙跟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将童小龙推到一旁。 童小龙赶紧让开，生怕自家媳妇磕碰着。 “明月，小涛他们来了，正在准备东西呢。” 听到童小龙的话，唐明月点点头，随后看了眼小车里的孩子。 原本大姐的意思是让孩子见见的，哪怕是抱养来的也总得见人吧。 可唐明月却是摇头拒绝，最起码现在不行。 她见过端午小时候的照片，俩兄弟不说啥一模一样，但虎头虎脑的很相似。 也就是眉角眼睛的都随母亲，可问题是她跟冉秋叶都是双眼皮大眼睛，乍一看还真有点像。 以杨小涛察言观色的本事，连钢铁材料都能分辨出来，这要是见到了，再以他的聪明才智，肯定会猜到什么。 甚至不用猜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候，她可不想给他招惹麻烦。 大姐听后也没坚持，只要唐明月心里有数就行。 “张姐，那就麻烦你了！” “去吧去吧，忙就行！” 说完，唐明月跟童小龙出门，来到隔壁院子里。 杨小涛正拎着东西往屋子里放，大姐穿着围裙看着拿出来的菜指挥着放哪儿，冉秋叶也帮着安置。 “唐姐！” 看到唐明月二人过来，冉秋叶打着招呼，眼睛还往一旁屋子里看看。 唐明月却是摇头，让冉秋叶有些不解。 “唐秘书，这东西放哪？” 说话间，杨小涛拎着还在蹦哒的鲤鱼问道。 唐明月看着鱼一时没想起来放哪， “你们带这么多东西啊，吃不上的！” 大姐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居家老奶奶式的笑容。 很快东西归置好了，杨小涛便准备挽起袖子做饭。 “大姐，今天都谁来啊！” 杨小涛看看屋子里就他们几个，老人还没回来，至于其他人也没看到人影。 大姐正揉着面，冉秋叶和唐明月在一旁帮忙，看样子是要包饺子。 听到杨小涛询问，大姐笑着，“你们来的早，他们得六点才回来呢？” “至于什么人，等来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杨小涛没再多问转身走进厨房。 “小龙哥，会杀鱼吗？” 童小龙听了立马点头，“放那，我来！” 1998 以后要常来啊 剁剁剁 嗤嗤擦… 菜刀的声音有节奏的响着。 铲子跟铁锅摩擦奏响出独特的声调… 厨房里，杨小涛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一样的来，井然有序。 不远处，大姐三人将饺子包好，便在一旁看着杨小涛做饭。 “这男人会做饭，就没女人的事了啊！” 大姐看着杨小涛熟练的动作，不由感慨赞叹。 唐明月点头，“对啊，丰泽园里的大师傅，可都是男的呢，也不知道啥情况。” “不会是歧视咱们吧！” 冉秋叶听了摇头，“这做饭谁都会，但要做的好，不仅要有经验，还要有把子力气！” “这是他说的？” 唐明月瞥了眼杨小涛，冉秋叶点头，“嗯，他说的！” “骗人！”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童小龙带着人走进来，大姐忙起身去迎接。 唐明月也跟着起来，冉秋叶看看杨小涛忙碌的样子，想了下却是去了隔壁院子。 “鱼好了，来人拿个盘子啊！” 厨房里，杨小涛掀开锅盖，里面的鱼汤被煮的只有一点点。 鱼的香味被全部激发出来，浓郁的香气很快充满厨房。 “来了，来了！” 身边传来唐明月的声音，接着一个大花盘就拿了过来。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对方，就看她脸上还有些面粉，不由打趣道，“还没吃饭呢，就上脸了？” 唐明月听了立马用手擦一下，然后看着杨小涛，“现在倒是敢开玩笑了啊，先前守着秋叶怎么不敢？” 杨小涛一囧，却是故作镇静的说着，“谁说的，在哪我都一个样。” “是吗？不见得吧！” 没有其他人，唐明月倒是自在一些。 杨小涛却是无所谓了，反正后世的风气熏陶下，别说是前女友了，来一打前女友，也是那样！ “这个盘子有点小啊！” 杨小涛岔开话题看着盘子，比划一下，怎么放鱼尾巴都会掉下来。 “这是最大的盘子了！” 唐明月无奈说着。 平常家里节约惯了，这次杨小涛炒这么多菜，一时间还真不够用的！ “要不截成两段？” 唐明月试探着说道，杨小涛却是摇头，“这上桌的鱼哪有分开的，不吉利！” “没个长一点的了？” “没了，家里都找遍了。” “周围呢？借一借不行？” 唐明月给杨小涛一个白眼，杨小涛看了眼立马回过头去，他忘了这是啥地方了。 “这样，你找两双筷子，再找一根麻绳，我给它搭个梯子！” 没办法就只好想办法了。 “搭梯子？” “别问了，赶紧找去。” 唐明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杨小涛的语气还是让她立马出去找东西。 又往锅里加了点水，杨小涛便去开锅将红烧肉翻出来。 “小龙哥，盘子！” “哎，来了！” 门口传来童小龙的声音，随后就端着盘子进来，杨小涛立马用勺子将红烧肉倒出来。 很快盛满了两个盘子。 “看着就香啊！” 童小龙看着红烧肉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两声。 这次杨小涛做的饭菜，除了鱼就一条外，其他的都准备了两份。 用杨小涛的话来说，做饭忙活的人也得吃饭啊！ 但他心里都明白，这是给大姐和冉秋叶她们做的。 他也能沾个光。 “还有几个？” 杨小涛看看案板上的菜立马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韭菜炒蛋！” “一会儿就好，等着出锅用这个下饺子！” “好，我先端出去了！” 说着，童小龙也不怕盘子烫，立马就往外走。 “哎，人来了没？” 杨小涛还想着问一声，结果人已经跑出去了。 “真快！” 刷锅下油，杨小涛将韭菜跟鸡蛋搅和在一起，等油开了立马下锅。 嗤啦的声音响起，厨房里一阵油气飘出。 杨小涛看了眼油罐子，“这顿饭用的油，估计够俩老人吃一个周的！” 片刻后，鸡蛋煎黄，这才加点水煮沸。 等了片刻，杨小涛觉得差不多了，尝了咸淡，这才准备出锅， “小龙哥，盘子！” 喊了一声，身后没有回应，不过有人的脚步声。 杨小涛回头后，就看到老人一手端着盘子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 “首长，您咋来了？” 老人将盘子放在灶台上，“我咋不能来，这不是听说你这忙，过来看看嘛！” “你说你，来做客，倒成了主厨了！” “没，没啥忙的！” 杨小涛放下铲子擦着手。 “先别说了，看菜！” 老人看向锅里，鼻子还抽了下，杨小涛立马反应过来，拿起铲子将饭菜盛出来。 “首长！” 这时候唐明月跟大姐走过来，手上拿着麻绳跟筷子。 “你们啊，就让客人在这忙活啊，不像话！” 唐明月低头笑着，“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大姐听了不乐意，“对啊，看看人家这觉悟，那些吃饭不干活的人没资格说啊！” 老人一囧，杨小涛赶紧说道，“首长，我来的早，正好没事过来打个下手！” 老人摇头，“你这打下手的，可是做了两桌子菜啊！” “哈哈，那个在家里也是我做饭，这不是习惯了嘛！” “再说了，我这也是表现一番啊！争取以后多来几次蹭个饭！” 杨小涛说着，大姐跟老人都笑起来。 大姐更是笑道，“以后想来就来，带着孩子一起，正好这边热闹热闹。” “哎，行，下次来您别嫌弃闹腾就好。” 大姐说着不会不会，然后老人连忙拿起盘子闻了闻，“嗯，这韭菜鸡蛋炒的不错，一看就有胃口。” 大姐忙说道，“这韭菜对胃刺激，你少吃点啊！” “放心，我现在感觉身体好多了，没事的！” “你啊，逞强！到时候谁难受谁知道！” “啊，哈哈…” 两人在厨房里用斗嘴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 让身旁的杨小涛看的津津有味。 往常这种家长里短的场景可没见过！ 咳咳 老人见杨小涛和唐明月在一旁笑着，忙开口道，“人都齐了，赶紧上桌去。” 说着要走，杨小涛这才反应过来，“等会，还有个鱼！” 说着掀开另一口锅盖，浓郁的香气伴随着水蒸气上涌，迅速扩散到整个厨房。 老人立马闻到鱼香味，不由感慨，“这么香的鱼，得熬了一下午吧！” “没，也就俩小时吧！” 说话间，接过唐明月手上东西，随后放在碗里拿起开水烫了下，这才用麻绳编织起来。 没一会儿，一副绳编的小梯子就做好了，几人都在一旁看着，见杨小涛行动迅速，不由感慨着动手能力。 “明月，搭把手！” 杨小涛用两个铲子去铲鱼，唐明月忙拿起盘子，来到跟前往里面放。 “小心点，别烫着手！” 大姐在一旁说着，看两人将鱼放好，唐明月忙将盘子放在灶台上。 杨小涛的铲子仍旧托着鱼尾。 一旁的大姐立马将搭好的梯子放在鱼尾处。 最后杨小涛又找了一块白菜梆子放在鱼尾处垫好，省的鱼汤滴落下来，便大功告成了。 老人在一旁看着对大姐说道，“还别说，这么一弄，格外有寓意！” “就跟鲤鱼跃龙门似的。这是有冲天之势啊！” 几人听了都笑起来。 “好了，可以上菜了！” “走走！” “咱们上桌！” “可不能让客人等急了，这顿饭啊，他们可是有口服喽！”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端着韭菜鸡蛋，杨小涛则是端着鱼往客厅里走去。 心里也在想着，这次来的会是谁呢？ 大姐跟唐明月却是往外屋走去。 隔壁院子里。 冉秋叶抱着醒醒，越看越像端午。 心里感慨，这一家子随杨小涛的太多了。 小家伙在冉秋叶怀里待着不哭不闹，不时伸手玩着冉秋叶的头发，显得很是舒服。 身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摸着张姐的脉搏，神情淡然，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 大姐跟唐明月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便放缓脚步。 “怎样了？” 唐明月小声问道，醒醒看到娘来了，这才想起找。 “醒醒挺好的，没啥事！” “不哭不闹的，比他哥哥姐姐强多了！” 说着将孩子递给唐明月，还不忘夸赞一番。 “那是吃饱了，吃不饱，这声音嗷嗷叫啊！” 冉秋叶立马点头，“这点他们兄妹几个都很像！” “尤其是小四，别看是个姑娘，哭起来声音比谁都大！” “是吗？” “是啊，都是他爹惯的…” 两人在一旁小声说着，不时笑笑。 这会儿老妇人也看完了，笑道，“大人孩子都挺好的。” “就是注意休息，还有要保证营养！” 童氏听了露出笑容，然后问道，“林妈妈，我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老妇人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男孩女孩都挺好的！” “对，对，男孩女孩都挺好的！” 童氏反应过来忙解释道。 老妇人起身，看到唐明月和大姐后笑道，“这孩子身体我检查过了，比同龄的小孩还要壮实。” “不过你们要控制下食量，少食多餐，饿着点没关系，积食就不好了！” 唐明月立马点头，大姐上前抓住老妇人的手，轻轻笑笑，“林姐，麻烦你了！” “不麻烦，就是顺道的事！” “再说了，我也喜欢这些孩子，看着他们，我这心里踏实！” 老妇人笑着，然后又看向唐明月，“你这孩子，要注意休息，不要累着，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 “不然很容易留下病根的。” “女人啊，得自己知道爱护自己！” 唐明月听了默默点头。 老妇人看得出对方的难言之隐，也没多说，而是看向冉秋叶，“这位冉秋叶同志身体就很好，很健康，你可以跟她学一下如何饮食！” 唐明月跟大姐看了眼冉秋叶，随后点头。 冉秋叶听了有些莫名其妙，她的饮食？ 不就是吃自家男人的饭吗？ 有什么特别吗？ 不过听她这样说唐明月，心里也有着担心。 要不，让明月姐去家里吃饭？ 那醒醒也得去吧。 这样的话， 貌似也不是不可以啊！ “林姐，快去客厅吧，这会儿就等你了！” “好，那我先去了！” 老妇人看看几人，这才往客厅走去。 “唐姐，咱们去听一听？” 冉秋叶想起杨小涛交给她的任务，不由的兴奋起来。 那些人，如果留下照片，将来也是一桩美谈啊！ 唐明月抱着要睡的孩子，又看着冉秋叶手上的相机不由笑道，“大姐，咱们也去隔壁听听吧！” “行，咱们都过去看看。” 大姐欣然同意。 童氏也乐呵呵的起来跟着。 1999 都不简单啊 客厅里。 杨小涛刚进来就看到了几个熟人。 尤其是迎面走来的，不是老袁大哥是谁。 “杨老师！” 袁老师立马上前，神情有些激动。 这种正式场合，让他称呼也变得严谨许多。 杨小涛放下盘子却是没有太多顾虑，认识就是认识。 何况，这只是一场便饭。 “老袁大哥，啥时候来的四九城？” 袁老师听杨小涛这样叫，便也放松起来，“我昨天晚上来的，同志们安排的住宿，没有去找你。” “没事，多住两天，我陪你逛逛！” “那不行，我还得赶紧回去，所里还一堆事呢。” “呃，就你自己来的啊！” “对，我背个包，一个人来的，轻快方便呢！” 杨小涛无语，您好歹也是关键人物了，出行怎么没个保护的？ 不过眼角撇过一旁的童小龙，心里明白，暗中肯定有保护。 不然派去的保卫人员能不吭声？ “好了，两位同志，咱们先入席。” 两人还要说话，一旁的老人却是来到两人跟前笑着说道。 对于这两位能够在农科院里留下雕像的人，老人左看右看，心里都是喜欢。 农业是国家的命脉，想要发展工业，想要将庞大的人力资源转换成工业助力，就需要农业上做出支持。 而这两位给国家农业带来的改变是巨大的，是无法比拟的。 将来，这两位的事迹也将会流传出去。 杨小涛听到老人的说话，这才看向桌子上的其他几人。 当先最近的一个中年人，面色黝黑，身上虽然穿着整洁的中山装，却有种化工厂的气味。 杨小涛看过来的时候，中年人笑起来露出灰白色的牙齿，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 铁人！ 这是杨小涛来之前唐明月说出名字中印象最深的一个。 而在旁边，是一名年纪颇大的中年人。 这人的穿着辨识度比较高，头上戴着一根白毛巾，哪怕是在这里，仍旧戴着。 脸色是一种被晒的黄，皮肤粗糙，看着杨小涛同样带着善意的笑容。 在旁边一人是个中年人，看样子有点像是老师，因为跟三大爷阎阜贵有点相似，戴着一副眼镜，坐在那里神色淡然。 中年人旁边是一名做的笔直的青年，只是这个青年只有一只胳膊，但身上散发着一股昂扬向上的战意。 而且，杨小涛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杀气。 比起梁作新来，只多不少。 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杀气，这人不简单。 青年同样看着杨小涛，脸上也露出慎重的表情。 目光交汇时，两人都点了点头。 青年身边是一个中年人。 这人，杨小涛有些眼熟。 印象里应该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出名字。 再往这就是袁老师的位置，随后这边空出来三个位子。 然后在这留出来的三个位子，一个是老人的，另一个估计不是自己的就是最后一人的。 如此看来，这次邀请的人一共有八人。 “来来，坐坐！” 在杨小涛打量老人再次说着，随即袁老坐下，老人让杨小涛去挨着袁老，然后转身。 这时候，杨小涛才看到身后又来了一人。 一个有些瘦小的白发老妇人。 这人出现的时候，整个桌上的人都站了起来。 袁老更是离开桌子跟在老人上前问候，杨小涛跟在身后。 “林女士，欢迎您啊。” “首长，您客气了。” 两人见面说话，老人伸手将老妇人迎接到座位处，并且亲自为老人拉开椅子，让其坐下。 等众人再次坐下后，老人才笑着开口，“今天在这里啊，没有首长，我是以一名革命同志的身份，请大家吃饭。” “一来呢，是感谢大家在各个领域，做出来的贡献，付出的努力。” “我这看着啊，心里就是高兴啊。” 说着老人还将手往上抬了抬，仿佛想要胸口处的喜悦兴奋之情抬出来，分享给众人似的。 “这二来嘛，大家做的越好，我这工作啊就越轻松啊，所以我呢，今晚上请大家吃顿饭。感谢大家。” 老人说完，坐在一旁的头巾老人立马开口，“首长，我们能来参加，也是光荣的很呢。” “是啊，首长，我都没想过会来这里，还能跟您坐在一起.我.” 青年也是激动的说着，神情充满着激动。 “首长，建设革命人人有责，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 戴眼镜的中年人也开口说着。 老人听了忙摆手制止其他人，见众人这番模样笑着摇头，“好好，刚才还说没有首长，是我又忘了，这毛病改不了。” “不管如何，这吃顿饭，我请你们吃大餐。” 说到这里，老人笑起来，“当然，说起这顿大餐啊，我们要感谢这位杨小涛同志啊。” 突然间话题就转移到杨小涛身上，众人的目光也都挪过来。 原本杨小涛跟在老人身后进来，手上还端着菜，几人都以为是做饭的同志。 可后来跟着一起来的老袁竟然起身迎接，一看就是很熟悉的人，这才让几人正视起来。 毕竟几人经过这大半天的相处，彼此算是有个大体的了解。 袁老更是研究出杂交水稻成为被人熟知的人。 这样的人，交往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何苦，对方能够坐在这位置上，就不是一般人。 老人刚说完杨小涛的名字，还是最先说话的头巾老人，立马睁大眼睛，“杨小涛同志？玉米，杨村一号的杨小涛同志？” 老人听了要不介意被打断说话，而是笑着说道，“对，就是那位杨村一号的发明者，杨小涛同志。” “哎呀，终于看到恩人了啊。” 突然间，老人就要站起来过来找杨小涛，老人却是连忙制止，可老人还是站在那里，杨小涛见此连忙站起来。 老人也跟着起来介绍道，“这位是大寨的陈勇贵同志，他是大寨的书记” 杨小涛陡然起敬，“首长，我知道陈书记的大名。” 这可是口号中的大寨啊，如果没有杨家庄的异军突起，全国最出名的应该就是这了。 “嘿，什么大名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大家伙不认识的，叫我名字，熟人都叫我半个驴呢。” 周围人听了都跟着笑起来，杨小涛也是咧嘴笑着。 “我啊，感谢你，今天真的感谢你啊。” “要不然我回去了，村里人得骂我。” 说着就要伸手，杨小涛忙伸出手，两人就这样隔着整张桌子握在一起。 这手掌粗糙，握起来却有种质朴的温度。 “陈老哥，咱这样隔着桌子不太好，咱们坐下说。” “对对，杨老弟，咱们坐下说。” 陈勇贵也觉得不妥，于是坐下，但脸色仍旧激动，然后才看着杨小涛说道，“那是，前年，天干，好久没下雨了。地里没水，那种下的粮食，收成根本不够吃的。” “每年到了困难时候，就连山上的树都给吃秃噜皮了，后来听说政府有一批新的玉米种子，说是种出来产量很高。” “当时周围村里都不信，更不敢尝试，为啥，就怕来年村里没有吃的啊。” “我们村是没办法，就硬着头皮种了一半的田。” “结果，结果啊。” 陈勇贵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随即看着杨小涛认真说道，“结果这一半的田地，竟然是去年全村收成的两倍啊。” “两倍啊，你们不知道，我们整个村啊，都跟过年似的，拿出来家里的腰鼓，扭起了秧歌.” “杨，杨老弟，我们后来才知道这种子是你做出来的，后来更是知道，周围那些村子啊，多少人因为种了这种玉米，活了多少人啊。” “杨兄弟，你这可是活人的大恩德啊。” 陈勇贵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更是露出感激的神态。 周围人听了看向杨小涛的目光也多了一份敬重。 为国为民，尤其是为人民做到这地步，杨小涛坐在这里，当之无愧。 袁老更是私下伸手拍打着杨小涛的腿，一副激动的样子。 杨小涛就是他的榜样。 杨小涛做的事，已经走在了他的前方，成为他的引路人。 在隔壁，冉秋叶胸口起伏，她知道自家男人很优秀，甚至是优秀的让她迷恋，却从未想到，在遥远的西北，在那里还有一群不认识的人，感激着他。 这一刻，冉秋叶的心在加速跳动，手上的相机不由的抬起来，对准客厅。 唐明月晃着熟睡的醒醒，眼中闪烁着光芒。 “陈老哥！” 杨小涛听到对方说完，并没有太过激动。 看着陈勇贵的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皱纹在其上，就如同田间的老树皮，见证了春秋的风霜。 “其实，你要感谢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 陈勇贵一怔，而后看着杨小涛，却听杨小涛继续说，“求人不如求己。” “杨村一号，只能是一条道路，却不是唯一的道路。” “只要你们保持一颗‘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心，什么困难都难不住你们。” “能打倒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只要我们不放弃，所有的苦难都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陈勇贵听了神情更加激动，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找的东西啊。 这是他心里一直想的东西啊。 说着还要站起来，杨小涛连忙伸手阻止。 “小涛同志，你说的都是俺们大寨的心里话啊，有时间，一定要去我们大寨，跟大伙说一说，让大家伙都听听，这好话。” “好，我会去的。” 啪啪啪 老人突然拍手，众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好，好一句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好一句苦难都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好！” 老人说着，看向杨小涛的目光越发和善。 身边的老妇人也是点头。 这小子，观念正，挺不错的。 掌声响起，杨小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总觉得有些喧宾夺主，连忙对着陈勇贵点点头，后者也是点头应下。 “好了，咱们别说了，这饭菜都凉了。” “咱们啊，尝尝杨小涛同志的手艺啊，说实话啊，我这也没吃过呢。” 说着老人率先拿起筷子，然后将一片鱼肉叨起来，蘸了下鱼汤，放进嘴里。 “嗯，有味道，有滋味。大家快趁热吃。” 说着招呼众人动筷子。 其他人见此也是动起碗筷。 吃了一会儿，老人拿起小酒盅，“我这还没介绍完，咱们先喝完这杯再说。” “好！” 说完又看向杨小涛，“小杯子还行？” 杨小涛一囧，“首长，这个挺好的。” 众人不明所以，老人却是笑得开心。 2000 手掌的温度 随着酒杯拿起，杨小涛发现，老妇人用的是果汁，应该是特殊对待。 酒盅砰在一起，老人率先喝光，其他人见了也都将酒喝掉。 “来，接着吃。” 老人继续招呼着。 这模样，一点也没有首长的架子，隔壁屋子里的人看了都笑起来。 “大姐，首长这个样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唐明月笑着，大姐笑道，“那是你没见他年轻的时候，他啊，喝酒不客气的说，没几个人都比他能喝。” “真的？” “当然了，这两年为了身体健康，才刻意保养的。” “可上次去了杨家村后，回来这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好，饭也能吃了，走路也不喘大气了，还隔三差五喝点酒，睡觉可踏实了。” “我都说啊，这是没有烦心事，身体自然好啊。” 大姐说着，众人也都是开心。 一杯酒喝完，众人吃饭的速度明显加快，没别的，这饭菜做的太好吃了。 “小涛同志，这饭菜都是你做的？” 说话的是穿着整洁的中山装的铁人。 杨小涛放下筷子，迎着来人的目光看去，“是的，铁人同志。” “你认识我？” 杨小涛立马点头，“铁人精神，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上。” “这可是我们机械厂刷在墙上的标语啊！” 铁人笑着摇手，“可我听说的是，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啊。” 杨小涛一愣，随即明白对方对自己有过了解。 “铁人同志，你好，红星机械厂，杨小涛。” 这次是杨小涛主动站起来，伸出手。 铁人也站起来，“你好，杨小涛，同志！” 这又是一双粗糙的手，握起来充斥着力量的温度。 只是在这粗糙的手背上，那纵横的纹路下是一块块黝黑的色色斑。 “我在大庆的时候就听说咱们国内出了好多拖拉机和三轮车，搞得我们每天都得加把劲的往外打油啊。” “这可是累坏了呢。” “最后一打听，原来是红星机械厂搞出来这么多啊。” 铁人笑呵呵的说着，声音很有感染力，让人心生好感。 “那可是我们的罪过了，今个得以酒赔罪啊。” 两人双手用力握住，使劲晃了晃，随后才放开手坐下。 “不过你们机械厂生产出的拖拉机，真有劲啊。” 铁人坐下就说道，“现在我们那里，拉货运输，那些卡车都顶不上它。” “还有，我听说你们开了很多家加油站，这挺好。” 杨小涛点头，“我们能做这么多，那是有石油在后面支持啊。” “这点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生产出来的车，石油我们保证给你们打出来。” “好，就等您这句话呢。” 杨小涛笑着拿起酒杯，“我这，借花献佛，敬您一个。” “哎哎，你们俩可不能自己喝。” 一旁的陈勇贵听明白了忙拿起酒杯，“那红星星的牌拖拉机是你生产出来的？” 杨小涛点头。 “哎呀，这杯酒我也喝。” “你们不知道，那拖拉机，一台顶十头牛啊。” “既能够拉货拉水拉人，还能拉铁犁，只要有油，就能一直干啊。” “我们那十里八乡谁村里要是没台红星星，外村的女娃都不会嫁进去。” 说到这里，陈勇贵又想到什么，看着身边的铁人，“还有，这铁牛的喝的油，多亏你们啊。” “我敬你们两位。” “别别，您二位都是老大哥，我敬两位老大哥。” “什么老哥哥，没有你们油跟车，哪有我们的庄稼啊” 三人在桌上开始你说我，我说你，老人跟旁边的老妇人低头说着，不时看看杨小涛，另一侧袁老也跟身边的中年人说着，一旁的青年侧耳倾听着，一时间桌子上热闹非凡。 “这成了敬酒大会了。” 冉秋叶在一旁照相，身边大姐莞尔笑着，却喜欢这种氛围。 目光在老人身上，她感受到这次，自己的老伴是真的开心啊。 “好了，你们仨再敬来敬去，这酒都洒没了。” 闻言，三人都笑起来。 “老哥哥们，我先干为敬。” 说完，杨小涛不再停留，一口将酒喝掉。 剩下两人也都把酒喝完。 随后几人继续吃饭。 杨小涛也从袁老师嘴里了解到其他人的信息。 那位跟老人说话的老妇人，是一名很厉害的医生。 “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就是她老人家接生的，我的出生证明上还有她的签名呢。” “对了，因为她的辛苦努力下，国内的婴儿死亡率、产妇死亡率最少降低200%，就连伟人都接见过她呢。” 杨小涛突然想起前世有一个感动中国的人物，人们称呼其为‘万婴之母’。 “她，她老人家是不是叫，林巧雅？” 袁老听了怔怔点头。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这，才是此间分量最重的人啊。 杨小涛看向老妇人，神情很是敬佩。 一会儿，一定要跟她合个照。 对了，还要问问，自己是不是她老人家接生的。 这也是一种荣誉啊。 随后袁老又说了剩下的三人。 陈勇贵身边的中年人叫朱子清，听说是一名很厉害的化学专家，现在在金皋大学做教授。 青年是一名军人，叫于北，在顺德地震中，为了救人失去了右臂。 最后的中年人，看着面熟，随着袁老说出姓名，杨小涛立刻想起这人。 王光美。 沪上生物研究所的人，也是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的参与人之一。 上次在农科院主持的科学大会上，他就是上台做报告的人，杨小涛还记得当时的课题就是人工合成蛋白质。 现在看来，这牛胰岛素应该是合成了。 这时候，王光美也看向杨小涛，“杨老师，好久不见。” 说着，也伸出手来。 杨小涛双手握着。 这手掌单薄，握起来有种专注的温度。 “王老师，好久不见。” “您做出来了胰岛素？” 杨小涛好奇问道。 王光美点点头，“去年5月份的时候做出来了。” “这还多亏了您，上次听了您关于基因重组的课，我们回去研究起来更加明确化，大大缩短了时间。” “这次能够人工合成胰岛素，您的理论支持可是帮了大忙。” “做出来了就好。” 杨小涛欣喜说着，他可是知道，这项研究搞出来，那是能够拿诺贝尔的。 可惜前世一直没有成功。 虽然评选的要求很多，什么人数不能超过三个，什么要有实际价值，什么乱七八糟的，其实就是那些所谓的‘评委’把持着门槛，看不起咱们呗。 不过没关系，这奖咱们不拿，其他人也别想拿。 谁让这是咱们先做出来的呢。 其他人想要拿奖，就绕不开诺贝尔的要求，那就是必须完全创新的成果。 不过，这东西若是转化成实际价值，比起现在的宫廷玉液酒只多不少啊。 而且，这可是救命的药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觉得，前世无法实现量产，真正造福糖尿病患者，那这一次，就将这个遗憾给补上。 “王老师，你们搞出来的胰岛素，能够投产吗？” 杨小涛低声问道，王光美听后愣神片刻，随后摇头。 “没有！” 王光美有些失望的回答，让杨小涛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其他的事情。 否则，这么重要的研究成果，不会止于实验室中。 尤其是这还是非常出名的实验。 “为什么？” 杨小涛再次询问。 王光美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这段时间我们也想着投产，可面临的问题比我们想的要多。” “工厂生产不同于实验室研究.” “总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见此杨小涛点头，不过并没有放弃。 “这样，王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沪上？”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在一起聊聊如何？” 对于杨小涛的话，王光美很是心动。 “我这边不急着回去！” “那好，明天我请您去机械厂。” “行！” 两人说话的时候，却发现桌上的人都看着杨小涛。 陈勇贵这时候更是笑道，“小杨，你不会也跟王老师认识吧。” 杨小涛听了立马笑道，“陈老哥，您别说，我们俩还真认识。” 这下不仅陈勇贵来了兴趣，就是一旁的袁老师也是惊奇，“怪不得你们俩说起话来很熟悉呢。原来是早就认识啊。” 老人也问道，“说说，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不等杨小涛说话，一旁的王光美开口道，“我跟杨老师是在农科院主持召开的科技大会上认识的。” “当时杨老师带着基因重组与基因突变的课题上台，对我们的工作帮助意义重大。” 这话说完，陈勇贵立马惊奇喊道，“我的乖乖，老弟你到底是啥？” “工人，还是老师，还是专家教授啊。” “这种地的研究，拖拉机也研究，现在更是研究啥基因，了不得啊。” 几人听了还真是如此。 当然，老人对此只是笑着，因为陈勇贵还有很多没有说，像合金的研究。像机床的研究。 他可是刚刚接到陈老的报告，这家伙的眼睛，贼厉害。 “我啊，革命工人嘛，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杨小涛笑呵呵的说着，陈勇贵听了立马点头，“这话说的好。哪里需要哪里搬。” “我跟王老师说关于胰岛素工业生产的事情，这事对咱们国内发展医药非常重要。” “搞好了，比起药酒来还挣钱。” 杨小涛对着老人说道，一旁的王光美也看向老人，眼中带着希冀。 他们想要实现量产化，面临的困难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个两个研究所能够负担的起的。 “这件事我知道一些。” 老人手指在桌上敲着，然后看着杨小涛，“既然你问起来，我看这件事你先想想办法。” 杨小涛点头。 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想将这事做好。 “王老师，明天咱们再详聊。” 王光美点头，他没想到，来这四九城参加一次晚宴，还有这种收获。 希望杨小涛不是应付他啊。 “我看这一桌的人，你都认识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我给你介绍下。” 老人见杨小涛熟人不少，便将剩下的人介绍给他，“这位是你林奶奶。” “林奶奶好，我是杨小涛。” 说着主动站起来，伸出双手。 老妇人稍稍起身，握了下手。 这手掌修长，握起来有股一抹生命跃动的温度。 “你好，小涛同志。” 2001 这是幸福的一天 “你好，杨小涛同志！” 老妇人话音轻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轻柔中又有一股坚定，让杨小涛心中生出信任。 看着杨小涛，老妇人了解后，脸上的皱纹都深刻许多。 对于后辈，她是一视同仁，但对于优秀的后辈，自然要多关照了。 “冉秋叶女同志是你的爱人吧。” “对对，是的。” “嗯，她很好，身体很好，你有个好贤内助。” 杨小涛笑着，没有什么比自家人平平安安好的了，要说更好的话，那就是一直平平安安下去。 “谢谢您！” 不用想，刚才肯定看过了，不过杨小涛也清楚，冉秋叶的身体之所以这么好，除了小薇分身的帮忙，还有自己多年来夜以继日的帮助有关。 要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锻炼的效果嘛，自然也是相互的了！ “对了，林奶奶，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你说！” “嗯，那个，不知道我是不是您接生的啊。” 杨小涛立马自来熟的说着。 这话问出来，桌面冷场片刻，随后老人哈哈笑起来，指着杨小涛，“你问了个好问题啊！” 老妇人也跟着笑起来。 就是隔壁屋子里，大姐也是捂着嘴笑出声，冉秋叶跟唐明月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样想法！ 这家伙，每次正经过后，总会来个不靠谱的事。 这种场合不应该问些有革命意义的事吗？ 问这个问题，真是… 让人哭笑不得！ 嘿嘿嘿 突然间，唐明月怀中的小家伙咧嘴笑着，可闭着眼睛的样子，就跟做梦梦到什么似的。 冉秋叶看到这一幕，然后小声问道，“醒醒也笑了啊。” 唐明月用力点头。 以后得好好教育！ 饭桌前，众人笑后，老妇人才莞尔一笑，随后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问啊？” 杨小涛不理几人的目光，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您看，这位，我袁老哥，就是他早就出来了亩产千斤的水稻，这还只是开始，后面两千斤，三千斤呢！” “可他就是您接生的。” “将来，这将是您接生的孩子里，最值得骄傲的一个啊。” 袁老师突然被这么一说，有些愣神。 两千斤？三千斤？ 什么时候自己说过了？ 可回过神来后，又有些感动。 杨小涛这是在抬高自己啊。 这也是鞭策自己啊！ “所以，我想问问您有没有接生我，到时候我也能跟着沾个光啊。” 听到这里，众人再次笑起来。 不过这次的笑声里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反而多了份欣赏。 老妇人摇头笑起来。 “我记不得有没有你，不过我可以回去查一下，你说下出生时间，到时候就能查到。” “太好了，不论有没有，您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好。” 一旁的老人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了。 不过，以杨小涛如今取得的成绩，何尝不是对老妇人名誉的提升啊。 这孩子，看似自己在占便宜，实际上却是想着帮助他人。 就像刚才的王光美，就像身边的袁老师，还有现在的林女士。 这孩子啊，心善。 “杨小涛同志你好！我叫于北！” 当笑声落下，笔直青年站起来，用左臂郑重敬礼。 杨小涛赶忙站起来，随后双手握住对方递过来的手。 这手掌，握起来有股铁血的温度。 “你好，于北同志！” “杨小涛同志，我知道你，那首阳光总在风雨后，就是你做的，对吧！” 杨小涛握着对方的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感受到对方手掌传来的激动，这才回神点头，“对，那首歌，确实是我做的！” 两人随即坐下，于北抿嘴点头，而后说道，“那首歌，很好听！” “顺德那里，这首歌，每天都会放，那里的人，每个人都会唱！” 杨小涛点点头，对于那场灾难，种种如历历在目。 老人这时的叹息也传来。 众人心头都是一沉。 在天灾面前，人们能做的除了预防，就只有善后。 “于北同志，在那次灾难中，连续奋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带领同志们总共救出三百九十二人…” “他的手臂因为救援一名孩子被压断，最后不得不截肢…” 老人将于北的事迹说出来，众人再看向青年时，多了一份感动。 “首长，我觉得用一条胳膊换一命，值得！” 老人没有说话，但激动的心情从颤抖的手上可以看出。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老人的声音响起，杨小涛也跟着唱起来。 渐渐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唱。 这首歌，竟然都会唱。 陈勇贵这样的庄稼汉，更是一副铁嗓子，唱出一种西北特有的高亢激昂。 隔壁，冉秋叶和唐明月也都唱了起来。 她们也听过这首歌，也唱过这首歌，但这次唱起来分外感动。 尤其是听说于北的事迹，那就是风雨后的阳光，照亮生命的前路。 哇啊…… 孩子的哭声突然响起，让歌声渐渐停歇，杨小涛侧头看向一旁。 唐明月忙晃着，抱着，哄着。 可小家伙就跟没睡好被吵醒了发脾气似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屋子里都是孩子的哭声。 这声音，让唐明月焦头烂额，却也让众人从伤感中走出来。 老人抹掉眼角的泪水，听到孩子的哭声却是欣慰的对几人说道，“我们为之奋斗付出的，不就是为了这新生的哭啼吗？”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未来，需要你我去努力，去奋斗，去牺牲！” “同志们，未来的路很长，你们要做路上的明灯，指引着更多的人，往前走啊！” 老人说的语重心长，众人听的亲亲点头。 他们要做路上的灯，要为来者指明前进的路。 “来，为了新生，为了未来，我敬大家一个！” “我们也敬首长一个！” “对，敬首长！” 众人举杯，又是一杯下去。 而此时，隔壁的哭声已经停歇。 唐明月看着被冉秋叶抱在怀里的小家伙，瞪着大眼睛看着左右，哪还有什么起床气啊。 “看来这孩子跟秋叶亲啊！” 童氏在旁边看着，不由的新奇说道。 冉秋叶却是笑道，“那当然了啊！” 唐明月也笑起来，不得不说，冉秋叶身上有种恬静的感觉，让孩子很是喜欢。 而此时，杨小涛放下酒杯，下意识的看向隔壁。 透过窗户看到冉秋叶抱着一个孩子，不过他也没多想，因为旁边还有一个妇女。 估计是其他人家的孩子。 没再多看，杨小涛回头吃菜。 一旁的唐明月看到这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矛盾。 既想瞒着杨小涛，生怕认出来，惹出麻烦。 却又想杨小涛认出醒醒来，那样自己也不用瞒的辛苦。 见杨小涛回头，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而此时，老人对着最后那位中年人介绍起来，“这位是朱子清，朱老师。” “朱老师在金皋学院化学领域做出杰出贡献。” “咱们西北的石油化工建设，可都是他参与主持的！” 朱子清听到老人的夸赞忙谦虚说道，“首长，都是应该做的！” “化工强国，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 说完便看向杨小涛，“你好，杨小涛同志。” 说完便站起来主动伸手。 杨小涛自然是双手用力握住。 这手心很宽，握起来有种严谨的温度。 这又是一位牛人啊！ 而且还是化工领域的牛人，想到徐远山那家伙到现在还没将研发处搞起来，那制药、化工生产更是八字没一撇，靠他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现在碰到了牛人，必须的抓住机会啊！ “你好，朱老师！” “朱老师您来的太是时候了。我们那有个化工厂，碰到一些问题，一直想要找人帮忙，可左右没个合适的。” “朱老师，您若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帮个忙啊！” 朱子清听了立马明白这是杨小涛再给他表现的机会啊，尤其是周围在座的都是“名人”，他若是不拿出点成绩，岂不是被人看扁了？ 立马点头应下，“小杨同志放心，其他的不好说，化工方面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那太好了，明天，明天我们机械厂扫榻以迎！” 杨小涛立马说着，虽然不清楚对方能不能帮上忙，但去了化工厂，总能给点建议吧。 这可是石油化工的牛人啊！ 牛人！ 朱子清笑着点头，一旁的王光美听了开口笑道，“朱兄，如此咱们明天做个伴，一起去趟机械厂！” “哈哈。好，同去！同去也！” “哎哎，你们都去了，也算我一个！” 陈勇贵也在一旁开口，“正好去看看，咱们国家最好的机械厂到底长啥样！” 铁人听了也是点头，“那我也去！” “我也想看看机械厂的样子！” 一旁的断臂青年于北突然开口，看向杨小涛目光中充满和善。 如此场中八人，就剩下袁老师了，这个肯定会去，而林奶奶难说了。 “我就不去了，医院里还有几个宝宝早出来！” 林奶奶摇头说道，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迎接新生儿的到来更重要。 杨小涛轻轻点头，对老人的职业态度，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老人听了哈哈笑着，“那这样，明天我也去趟，咱们转移战场，去机械厂！” “吃大户去！”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笑起来。 “我代表机械厂的所有工人同志，热烈欢迎。” “欢迎铁人同志，欢迎陈书记，欢迎朱老师，王老师，袁老师，还有于北兄弟去我们机械厂参观指导！” “你们的到来，将是我们机械厂最大的收获！” “首长，您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杨小涛激动的端起酒杯，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将这些人带去机械厂，仅仅一个铁人精神，就能引爆机械厂的工人。 一个大寨精神，就能让人热血沸腾。 这不是开玩笑。 此时此刻，铁人精神，大寨精神就是人们内心的追逐。 还有袁老师，还有… 还有首长，这规格啊，想想做梦都能笑醒。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我们既然说了，那就肯定去啊！” 老人笑着答应。 “好，那我敬大家一个，感谢大家了！” 说完杨小涛仰头一口喝掉。 这一刻，杨小涛觉得，今天，太幸福了！ 2002 一张合照 酒桌上，熟稔的众人开始推杯换盏。 一个个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想要了解的情况说出来。 一个个将这些年来自己的感悟与经历说出来。 而在这进行中，杨小涛突然发现一个秘密。 在场的人除了林奶奶没喝酒，其他的都没少喝酒。 虽然不会喝醉，但众人的表现一目了然。 袁老师就不用说了，他本身就不能喝，上来几个酒盅还能跟上，后面就只能浅尝辄止了。 可现在，除了杨小涛，场上脸色始终平常如一的，竟然是身边的老人。 “怎么了？” 老人见杨小涛看向自己，开口问道。 “没，没想到您是海量啊！” 老人哈哈笑着，“老了，不行了，以前的时候还能喝呢！” “您现在也是宝刀未老啊！” 老人摆摆手，随后笑道，“你去金陵见没见过和尚？” 杨小涛眉头一皱，随后想到是谁，能够被老人称作和尚的可不是一般人。 眼下除了那位大将军，没有别人。 杨小涛摇头，“没有见过。” “嗯，以后见了你可以问他，跟我喝酒赢过没！” 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老人自己先笑起来。 显然是想到了曾经辉煌的过往。 隔壁屋子里。 醒醒已经睡着，不过手指头还攥着冉秋叶的头发。 大姐上前小心接过，“这小家伙，还挑人伺候啊！” 冉秋叶笑着，“唐姐，估计快喝完了，咱们去下饺子吧。” “对，你不说我还忘了。” 唐明月连忙往外走，童氏也跟着出去帮忙。 两人出门去下饺子，屋子里就剩下大姐抱着醒醒。 看着屋子里热闹的场面，还有跟杨小涛低声说话的老伴，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总感觉，这席间的主角，是那个年轻人啊！ “首长，饺子好了！” 没多久，童小龙端着两盘饺子进来，身后还有冉秋叶跟唐明月，最后是大姐端着一盆饺子汤。 杨小涛忙起身帮忙接过盆子，随后放在桌上。 “大姐，感谢您包的饺子啊！” “等您回老家，俺们请您吃面！” 陈勇贵红着脸说道。 大姐这个称呼，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称呼，而是所有人敬重的称呼。 “好，那的刀削面我可是一直惦记着味道呢！” 大姐笑着回应，然后又说道，“不知道大家口味，都是猪肉白菜的，这也是两个孩子帮着包的，你们都尝尝！” 铁人听了，神情激动，“大姐，还要麻烦您给我们包饺子，我这…” “我这也没带东西来…” “铁人同志啊！” 大姐上前握手，“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好好保重身体，国家建设，革命建设，都需要你啊！” “还有大家伙，打铁还需自身硬，大家都要保重身体啊！” “嗯！” “大姐你也是啊！” 众人说着，随后在大姐的催促下开始吃饭。 冉秋叶趁着给杨小涛递饺子的时候，小声问道，“还要不要合照？” 杨小涛看看时间，立马点头，“肯定得要啊！” “一会儿吃完饭，估计得一起走，到时候再来！” “行！” “你也去吃点，别太晚了！” “嗯，饭菜都在锅里热着，没事的。” 冉秋叶说着，一旁的唐明月走过来，看了眼杨小涛，“一会儿不准吸烟！” 说着还看看老人。 杨小涛立马点头，“放心，我知道！” “来来来，尝尝这饺子，以前可是过年才能吃呢！” 老人招呼着，屋子里童小龙几人也都离开去隔壁院子吃饭。 坐在桌前，童小龙跟童氏端着饭碗，看着桌上的菜，不由打趣道，“秋叶，你家那口子的手艺可得传下来啊，这可真是吃饭的手艺呢。” 冉秋叶正给大姐盛饭，听到童氏这样说，立马笑道，“小涛说了，倒是谁想要学啥就学啥，不强求，不要求。” 童小龙听了立马应和，“对喽，这孩子啊，不用跟他说干嘛，他看着大人怎么干，自然就跟着做了。” “再说了，小涛兄弟的本事多着呢，我刚才在里面听了，什么种地种庄稼，还有制造机床，对了还能唱歌呢。” “我看啊，这家里的孩子想学的话，都不在重样的。” 童小龙说着，冉秋叶低头笑着，“孩子还小，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也是，不过，这饭菜真好吃，比起丰泽园的大师傅也不差呢。” “媳妇，这红烧肉多吃点，林奶奶不是说了嘛，要保持营养。” 童小龙给童氏叨着红烧肉，一旁的大姐抿嘴笑着，“看看，小龙也会疼媳妇了啊。” 闻言童小龙连忙吃着饭菜，脸上有点发烫。 冉秋叶挨着唐明月坐在一起，两人低头聊着天，却是说起工作上的事情。 因为学校的缘故，现在的学生好多都不在学校里上课，这股风气最后也波及到了乡下。 不过，因为是在农村，乡亲们对学校的工作非常支持，倒也让她们少了些麻烦。 现在就是维持，维持这个规模，让学校正常维持下去，至于原计划中的扩大乡村教育规模，只能往后拖拖了。 两人聊着工作的事情。 没一会儿，几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于是饭菜收拾下去，童氏去屋里照看着醒醒，顺便休息。 大姐领着三人回到了家里。 刚进来就看到杨小涛站在一旁正在泡茶叶。 铁人跟袁老师几人正在收拾桌子，摆放茶杯。 大姐忙带人上去帮忙。 随后泡上茶叶一群人闲聊起来。 大家都很珍视在一起的时间，尤其是在老人身边的时间。 一壶绿茶被沸水冲泡，众人喝着茶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继续倾听着对方的话。 冉秋叶坐在杨小涛身后，唐明月则是靠近老妇人身边，至于童小龙这会儿已经接过杨小涛手上的水壶，正在满场的添茶倒水。 众人继续着饭桌上的话题，老人听了时而开口赞同，时而提出问题，每一次都会成为人们的焦点。 有时候一个话题抛出，往往会引来好多答案， 而时间就在这种氛围中，一点点过去。 “对了，我上次听说一件事。” 老人突然想起上次听到的‘三件事情’，其中第一个就跟生物有关，正好在场的就有这方面的专家。 几人听了都看过来。 随后老人将‘针对族群性的病毒’的问题抛出来。 “王老师，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觉得这件事的可信性有多大？” 王光美听到老人的询问，脸色越发凝重，“首长，这件事不好说。” “以当前对人类遗传物质的研究，还处在初步的认识中。” “不过，现在的普遍认知是，每个人的遗传物质都是特定的，就跟人手的指纹一样，不会找出两个相同的指纹，所以从这点上来看，每个人都不一样，也就不存在针对某个族群。” “但，要说一个族群没有共性，也很难。就像咱们都是黄皮肤，还有一那些蓝眼睛的，这些都是一个族群的特征，也就是说，这些信息是存在共性的。” “就像是，一个老祖宗分出来很多支，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各个分支都是枝繁叶茂，但一个祖宗出来的，肯定是有共性的。” 王光美说这么多，几人听着都有些迷糊，但杨小涛却是听明白了。 因为他说的，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见老人有些皱眉，便在一旁解释道，“首长，王老师的意思是，共性会有的，但会隐藏起来，不会被人看到。” 老人听了恍然大悟，众人也明白表达的意思。 王光美这才想起，杨小涛在基因上的见识不比自己差啊，于是开口道，“杨老师，这基因上的事情，你可是专业的啊。” 说着将杨小涛关于基因重组基因突变的论文说出来。 老人也记起这事，当初还以为这个获得国外的奖金呢，后来这钱成了农科院启动扶持计划的启动资金。 “小涛，你说说。” 老人看着杨小涛，身后几人也都看过来。 杨小涛的脸色却是难得的凝重，看向众人最后对老人说道，“我跟王老师的看法有点出入。” “王老师觉得这共性很难找，但我觉得，这是重要的隐患。” 老人挪动屁股，认真听着。 其他人也肃穆起来。 杨小涛端起水杯，想到前世听说那些借着各种‘优惠’的名义，给人‘免费看病’的人，实际上打着这些幌子干着采集血液、基因的事。 大量的信息就这样，被国外获取。 沉思片刻，杨小涛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个空杯子，倒上白水，随后又拿起茶水到来一点进去。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基因里，都是来自上一代的传承。” “就像一点茶水倒进白水中，然后在一代代的稀释中，哪怕很多次后，只有千万万分之一。” “但这里面的茶水，会一直存在。” 说到这里，杨小涛将原先的茶杯放在眼前，“这时候，如果有人找到这杯茶水，就能找到这一杯水的共性。” “到那时，制定出针对这杯水的计划，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咱们的遗传物质，人体的血液中就有。” “所以，医院的血液库存要加强管理，而且碰到那些专门收集血液的事情，更要慎重。” 杨小涛说完，屋子里鸦雀无声。 众人也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们虽然不懂什么基因，什么生物，但他们清楚一件事，居安思危。 不能将希望寄予那千万万分之一上。 王光美听到杨小涛说完立马点头，“首长，杨老师说的有道理。” “这个险，咱们不能冒。” 老人听了点头，随后对着身后的唐明月点点头。 这件事说完，时间也到了十点多。 众人虽然不舍，却也不想打扰老人的休息，于是纷纷起身告辞。 老人也没强留，起身送几人出去。 “大家慢一点啊，咱们照个相。” 杨小涛拉住急着离开的林奶奶，立马对着一旁的冉秋叶使眼色。 老人听了后，看了眼大姐方向，后者捂嘴笑着。 不过杨小涛都这样说了，他也没理由拒绝。 很快，在杨小涛的安排下，众人站成一排。 最中间是老人、大姐跟老妇人，随后是铁人和陈勇贵。 杨小涛跟袁老师站在一起。 “看这里！” 冉秋叶有些紧张，这可是头一次给首长照相啊。 咔嚓 时间、空间在这一刻定格。 照片里，有人睁大眼睛，有人在笑，有人搂着身边人的肩膀，还有人，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而这张照片，也成为杨家厚厚相册中，最有分量的一张。 2003 ‘三学\’精神 院外。 冉秋叶赶着自行车，身边唐明月正在叮嘱着注意安全。 冉秋叶则是关心醒醒，让她赶紧回去照看孩子。 另一边，一辆辆小轿车在路边等着。 林奶奶已经上车离开，剩下的几人也都在说着告别的话。 “老袁大哥，今晚去我那住下就行，家里房间多，正好明天一早咱们去一起去。” 杨小涛拉着袁老师的手说着，袁老师却是摇头，“不去了，太晚了，就不麻烦了啊。” “小杨兄弟，刚才你在饭桌上说的，老哥哥我可是不敢当啊。” 袁老师诚恳说着，杨小涛却是摆手，“老袁大哥，我相信，未来你一定可以比我做的更好。” “您别急着反驳。” “因为只有那样，人民的饭桌上，才会有两碗饭，才不会饿肚子。” “这是必然的事，也是一定能够做到的事。” “相信自己！” 袁老师原本还想再说两句，可被杨小涛这样一说，他若是再矫情就见外了。 “好，我们一起努力。” 杨小涛笑着，“那我可是要沾光了啊。” 两人笑起来，随后杨小涛目送上车离开。 等小轿车驶出去，杨小涛才走到冉秋叶身边，接过自行车，对着唐明月摆摆手，“早点休息啊。” “对了，明天要提醒首长去机械厂啊。” 唐明月笑着摇头，“首长记性很好，不用别人提醒的。” “那就好，我们走了。” “媳妇，上车！” 冉秋叶对着唐明月摆摆手，随后坐在后座上，杨小涛用力一蹬，自行车就离开院子。 等人拐弯消失后，唐明月这才回到院里。 走进屋子里，就听到大姐和老人在谈论杨小涛。 “这小子跟谁都能说上话，关键是啥都懂一些，啥都能说上些。” “谁也愿意跟他交朋友，谁都能成为他的朋友，这就是一种魅力啊。” 老人坐在床榻上，脚放在盆里泡着。 大姐拿起一个擦脚巾递过去，“是啊，这里面除了林姐，其他几个，有工人、有农民、有军人还有老师、专家，可这些人都能跟他说上话。” “就是那些个以知识分子自居的老师，也愿意折节下交。”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老人将脚拿出来，一边用擦脚巾擦着一边说道，“这说明他啊，是有真本事。” “不然那些人能够服他？” “而且，我发现，在他没来之前，这些人显得很是拘谨，甚至交流也是浅尝辄止，就像有些格格不入似的。” “可在他来后，这现场的氛围立马活跃起来，而且也将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就像，就像是润滑剂似的，将大家牵连起来，然后扭成一个整体。” 老人兴致勃勃，“这才是他最重要的能力啊。” “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需要啊。” 老人说着，准备休息。 大姐在一旁将水倒掉，然后回头说道，“所以你才答应明天去啊，我记得你有会的。” “不去了，让下面的人去就行。” “不过，话说回来，铁人同志，陈同志都去了机械厂，我总觉得，有些期待呢。” “期待啥?” “哈哈.” “我跟你说啊” 随着屋子里的灯熄灭，唐明月转身往自己住处走去。 不过心里还想着老人对杨小涛的评价，很难想象，首长说出来的话，竟然会用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这在以前可是从未见过的啊。 “媳妇，冷不冷啊？” 杨小涛放缓速度，冉秋叶用力抱着杨小涛，身体贴在后背上，满满的安全感。 “不冷！” “哦。” “对了，今天那孩子是谁家的啊，在那哭的嗷嗷的，真有劲。” 想到吃饭时隔壁传来的孩子哭声，杨小涛好奇问道。 冉秋叶脸颊贴在杨小涛后背上，听到杨小涛询问后，心中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 不过想到唐明月的叮嘱，这件事暴露了只会带来麻烦，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听说是张姐帮着人家照看的孩子。” “父母不在身板，就带在身边看着。” “哦，这样啊。” 杨小涛应了一声，没有再细究。 自行车在路灯下一段段的出现，随后又没入黑暗中。 第二天一早。 杨小涛顾不得吃饭，就早早的来到机械厂。 不过，比起他来，刘怀民来的更早。 来到办公楼，杨小涛直接敲敲刘怀民的门，然后打开走进去。 正在打电话的刘怀民见杨小涛走进来，还特意抬头看看时间，早上七点半。 今天这家伙转性了，来这么早啊。 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忙对杨下套挥手坐下。 见刘怀民正打着电话，杨小涛来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心里琢磨着怎么说。 不过听了一会儿电话里的谈话，知道是谁的了。 杨佑宁。 估计是延州分厂的事，杨小涛也是好奇那边的情况。 又等了一会儿，电话挂断，刘怀民一脸笑意，“刚才老杨的电话，那边进展很顺利，各部门连接顺畅，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入正轨。” “说啥时候回来了？” “说了，年前就差不多了，到时候留下战雷，他就带人回来了。” 刘怀民有些轻松的说着，杨佑宁这家伙回来了，总算有人能够分担一些了。 至于杨小涛，这家伙不给他找活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也是奇怪，那些事在他手里就不是事，可到了自己手里就解决不了。 难道这就是能力的差距？ 不过他坚信一句话，勤能补拙。 只要自己勤劳一些，兢兢业业，也不比他差。 不像这个三分钟热度的家伙，浪费天赋啊！ 想到这里，刘怀民觉得内心充满了坚定。 这时候杨小涛问道，“延州那里脱粒机生产的咋样，现在可是玉米收获的时节，不能错过了。” 当初延州分厂定下来的第一批生产产品就是玉米脱粒机，这也是给他们一条发展的门路。 只要将名声打出去，就能在西北土地上站稳脚跟。 当然，前期机械厂的投入不会少。 “已经可以正常生产了，咱们带去的人还有机器，安装好就能用，据说第一批三十台脱粒机已经给西北的农场送去了。” 刘怀民说着，然后又说起延州分厂的情况。 如今延州分厂初步规模已经确定，虽然不如西北的第二分厂，但杨佑宁的意思是按照第二分厂的方向发展，只是当地并没有现成的工厂让他来‘收购’，所以只能维持现有的规模，然后一步步扩大。 现在招收当地的工人，经过简单培训后，已经可以上岗参加部分工作，将来会逐渐成为延州的主力. 刘怀民说了一通，又看看杨小涛，这才问道，“对了，你这么早来干嘛？” “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头一次啊。” 说着，便将桌上的文件放到眼前，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杨小涛刚才还在思索着延州的事情，听刘怀民这样说，才想起来今天的重要事情。 “老刘，昨天我去吃了个饭，你知道都有谁吗？” “你去吃饭，有谁关我啥事？” 刘怀民低着头，认真的处理文件，对于杨小涛这家伙没啥好说的，吃个饭还来炫耀啊。 自己又不是没吃过。 杨小涛起身来到刘怀民跟前，“老刘，昨晚是去了首长家里。” “首长？” 刘怀民惊疑的抬头，“哪个首长？” 杨小涛轻轻说出一个名字，刘怀民手上的文件掉在桌子上。 丫的，自己还真没去吃过。 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份羡慕。 “这不重要！” “不重要？你知道那是谁吗？” 刘怀民觉得这小子在卖弄，成心的气他，今天的好心情登时没了。 这才是早上啊。 今天咋过？ 这混小子！ “哎，你听我说完啊！” “我们一起吃饭的人，你知道都有谁吗？” 杨小涛刚说完，刘怀民立马怒视对方，“大清早的你是成心来气我是吧。” “不是，你听我说完！” “你说！” 刘怀民强迫自己不生气，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虽然看不进去，但也不想看杨小涛这得意的家伙。 “嘿，我们一共八个人参加了晚宴，其中我就不说了，还有杂交水稻的研发者袁老师，还有铁人，还有大寨的陈书记，还有林…” 随着杨小涛每说出一个名字，刘怀民手上的资料就往下降低一分，最后直接放在桌子上，双眼圆瞪，一副吃惊模样。 如果说，杨小涛跟黄老他们坐一桌，他好歹遇到过，也能接受。 也不会太过惊讶，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嘛！ 可现在，在场的这些人，地位官职或许不如黄老他们，但论起影响力来，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就是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知道一机部的老大叫什么的，肯定没知道铁人是谁的多。 更重要的是，这里面很多人，就是他都想要见啊！ 在这些人面前，他就跟粉丝和明星似的，仰慕、拥趸、崇敬。 而杨小涛呢，竟然跟这么多他仰慕的人一起吃饭，还… 还跟他说这些，这不是气他吗？ 麻了，刘怀民一刻都不想看这家伙了！ “我昨晚跟他们说好了，今天要来咱们机械厂参观，还有首长也会来。” “我是这样想的…” “停停停！” 刘怀民终于从气闷中走出来，随后略带惊奇的问道，“你刚才说啥？” 杨小涛无语的看着他，自己刚才说的有点多啊，难不成再说一遍？ “你说，他们要来咱们机械厂？” “你不是都听到了嘛！” 啪！ 刘怀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克制。 “我不是一直在说嘛！” “别打岔，赶紧说，都有谁来？” “感情您没听明白啊。” “你说不说！” “说，说。” 杨小涛连忙又把人名说了一遍。 结果刘怀民只听了前面两个，铁人跟陈书记，立马就从座位上跳起来，然后盯着杨小涛认真的说道，“是那个，工业学大庆的铁人？” “对，是那个。” “农业学大寨的书记？” “对，是那个。” “你，你” 刘怀民深深呼吸，深深呼气，这才平复下来，然后看着杨小涛，嘴里呢喃着。 “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创新学红星。” “这，这是‘三学’啊。” “三学精神！对，就是三学精神啊。” 下一秒，刘怀民的眼中闪着光芒，神情激动如同找到孩子的玩具，更是来到杨小涛跟前想要拥抱他，可把杨小涛吓坏了。 “老刘，冷静，冷静啊。” 杨小涛忙抱着刘怀民的胳膊，快五十的人了，就不能稳妥一点？ 刘怀民却是毫不在意，“小涛，你知道吗？” “三个学习，三学精神啊。” “你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吗？” “这是从未有过的啊，大家学习了这么多久，喊了这么久的口号，今天就在咱们这里聚齐了。” “聚齐了啊！” “哈哈哈，三学，三学精神！！！” 刘怀民高兴的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他需要好好冷静冷静，不然，今天啥事都干不了。 2004 追的，是一种精神 杨小涛坐在椅子上，有些愣神。 这，不对啊。 按理说，后面应该还有一句的，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 这句 好吧，可能是红星机械厂的崛起，将原本的三句口号变成了四句。 而实际上，最后一句太笼统了。 所以刘怀民将前三句归为三学，倒也合理。 就是总觉得，机械厂有点，沾了前两句的光啊。 算了，这‘三学’喊出来，如果大家都认可的话，如果首长他老人家不反对的话，倒也不错。 最起码，红星机械厂的档次，算是提高到了顶峰。 这就跟后世明星带货一样，只要明星说了好，那些粉丝就是一个字，买。 两个字的话，就是买买买。 嗯，多送一个。 这样以后，机械厂再做起事情来，或者推广一些事情来，会容易许多。 就是不知道，最终效果如何。 可别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不买账啊，那就，尴尬了。 “这可是大事啊，三个学习，聚到一块，咱们得好好安排安排！” 刘怀民冷静下来，回头看着杨小涛。 这下倒是轮到他急切了。 “你再说一遍，详细说一遍！” 杨小涛感觉嗓子有点干，这都说三遍了。 不过事情紧急，杨小涛也没计较这些，便将来的几人说了一遍。 刘怀民听到这些后，立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么多人，要不召开个大会？” “还得安排着参观啊！” “做个报告如何？” “还有，还有吃饭，对了得准备一些礼物，这次可不比以前…” 刘怀民在那里嘟囔着，越想事越多，可时间根本不够他想太多。 这么短的时间，想要安排好，真是难为他了。 回头看到杨小涛坐在沙发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刘怀民立马明白，自己知道的时间短，但这家伙知道的时间长啊。 肯定早就想好了。 说着来到杨小涛身边坐下，“小涛，你说说自己的想法。” 杨小涛正等着刘怀民问呢，看他走过来坐下，轻咳一声，伸手在裤子里面摸索着，可啥都没没摸出来。 刘怀民一看就知道这家伙要干嘛，连忙起身打开抽屉拿出一盒飞马，扔给杨小涛，“这会儿赶紧的说。” 杨小涛接过后也不打开，只是放在手里嘿嘿笑着，“这事，简单。” “我是这样想的.” 七点五十。 办公室里，杨小涛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道，“徐叔，事情就是这样。” “对，确定会来！” “啥？” “徐叔，没必要都来吧。” “这得多少人啊，别的不说，万一出现意外，咋办？” 电话里却是传来徐远山的声音，“小涛，其他的无所谓，但这事可不行。” “你知道那是谁吗？” “你知道听他们做个报告，大家伙的心里是啥滋味吗？” “还有，你觉得，我要是说谁不能去，今后这个厂长还有威信吗？” 徐远山一连串的质问让杨小涛哑口无言。 从刘怀民办公室里出来，杨小涛想起要带着朱子清和王光美去化工厂一趟，于是就给徐远山打了个电话。 可刚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对方立马不干了。 不干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也要来人。 杨小涛想了下，觉得没啥问题，就同意对方来几个人，毕竟要学习，要先进嘛。 可徐远山又不干了。 说什么来几个人算啥事啊，非要大部分人都去。 留下几个正常维持工作的就行。 这下杨小涛无语了。 化工厂要来，那制药厂知道了会不会来？ 哪怕不是全部，来多了，对总厂这边也是压力啊。 何况，还有钢铁厂，还有一分厂，还有机修厂 这要是都来的话，我勒个去 “小涛，这事就这么办了。” “我马上安排人，你放心，其他的都不用你们操心，只要给我们留出一块地就行。” 说完，电话挂断，根本不给杨小涛反驳的机会。 屋子里，娄晓娥一副激动模样。 今早上才知道昨晚杨小涛跟冉秋叶见了什么人。 虽然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听了一嘴，却没说具体是谁。 可这次听说是首长带着人来，还要在机械厂作报告，心里就忍不住的激动。 同时又有些羡慕，羡慕杨小涛，羡慕冉秋叶。 这么好的事咋就没有自己的份呢？ “晓娥。” “晓娥？” “啊，哦，杨总，你说啥？” 娄晓娥正想着事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忙开口问道。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真是越急事情越多。 “你现在去打电话，通知一分厂、制药厂” “跟他们说，我这边没空挨个通知，如果他们要来的话，让他们提前说下，你负责和她们联络。” “现在就去打电话确定下，还有，关键时候别给我犯迷糊！” 娄晓娥低着头，脸都快贴到胸了，听杨小涛说到最后，立马抬头，“我知道该咋做了。” “不过，杨总，有件事求求你。” “快说！忙着呢！” 娄晓娥立马点头，“杨总，您帮我要个铁人和陈书记的签名吧。” 杨小涛眉头一挑，这事自己怎么忘了啊。 幸好娄晓娥提醒。 将来可以留给孩子啊。 得多找两个本子，还有老袁大哥，还有王光美 “杨总？” “哦，我知道了，我会要的，不过不敢保证给啊。” “好，谢谢杨总，记得要两本啊。” 说完，立马跑出去。 杨小涛努努嘴，还要两本，真贪心。 随即又想了下，徐远山这么一搞，估计其他分厂也不会闲着。 得去提前安排下。 忙往刘怀民办公室走去。 屋子里，刘怀民刚放下电话，看到杨小涛后说道，“我给陈老打过去，陈老今天有重要会议，没空过来。” “不过黄老要过来，正好陪着首长。” “而且，黄老也很认可咱们说的‘三学’，说这是一件非常值得肯定的事情，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刘怀民兴高采烈的说着，杨小涛只能在一旁应和的点头。 杨小涛点头，“黄老能来太好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我看你是想要找个高个子顶着吧。” 杨小涛认真的点头，“还真让你说对了。” “这次，徐叔说要带着化工厂的人过来。” “来呗！” 刘怀民一口答应下来，可看到杨小涛的表情，又问了一句，“来多少人？” “来一大半人。” “我” “徐叔说了我一顿，说啥不能好处都让总厂占了，还说要是不让底下的工人来，以后这厂就没法当了。” “你说，我能咋办？” 刘怀民张张嘴，然后又闭上，“确实，没法办。” “这种事，我要是知道了，也得带着人来啊，不然工厂没法管了。” 杨小涛点头，他能理解徐远山的难处，可谁能理解理解他们啊。 “还有啊，你觉得制药厂知道了会咋样？” “还有钢铁厂，那群铁憨憨，反正我觉得管志勇这家伙有点压不住！” “是啊，是啊。这群家伙闹起来，谁都敢碰一碰。” 刘怀民无奈的说着，然后看着杨小涛。 “那，咱们，搞大点？” 杨小涛双手一摊，“现在不是咱们要搞大点了，是不得不搞大点啊。” 刘怀民揉了揉眉心，他清楚这要是搞大点，面对的问题成倍的增加啊。 但事情到来这个节骨眼上了，再想阻止已经不可能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是啊！” 两人无奈的笑笑。 谁说这个年代的人不追星啊。 谁说这个年代的人不崇拜啊。 谁说这个年代的人不疯狂啊。 眼下来的人，不是明星，却比明星更让人崇拜、疯狂。 杨小涛还是低估了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大寨精神，对于大庆精神的追逐。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追逐。 尤其是在这个工人为主人翁的时代，他们就是工人们追逐的‘时代英雄’。 宣传科。 早上一来李主任还没上楼，就被刘怀民的秘书叫住，让赶紧去书记办公室。 看这样子，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李主任顾不得多想，赶紧走向办公室。 可刚上楼梯的时候，就看到娄晓娥急匆匆的跑出来，两人差点撞个正着。 “娄秘书，大早上的你这干啥？” 娄晓娥整理一下头发，看着李主任，“主任，我这边有急事，您有事先忙吧啊，顾不得了。” 说完急急火火的跑出去，走廊里都是奔跑的脚步声。 李主任摸摸头，“这丫头急急忙忙的，屁股后面着火了啊。” 说话间，又看到王国栋急匆匆的跑过来，看着他站在门口便喊了一句，“老李，发什么呆呢。” “王厂长，您这是，不在车间里了？” “还什么车间啊，都得动起来。” 王国栋一脸的笑容，然后往杨小涛办公室里走去，进门前还不忘回头说一句，“你们宣传科今个得撑起门面啊，不能落了咱们机械厂的面子。” 说完走进门，屋子里传来杨小涛的声音。 “这肯定是大事。” 说完不再多想连忙跑进书记办公室里。 “老李来了，你先等等。” 刘怀民看到进来的李主任，说了一句，随后继续对陈宫以及后勤主任交代着。 “老陈，我跟小涛考虑下，这次来的人太多，大会堂装不下这么多人。” “小涛的意思是，多找几个喇叭，跟上次文艺汇演那样，来个露天讲话。” “我觉得挺好的，这天气，适合这样做。” “所以喇叭要越多越好，这次，人只多不少。” 陈宫立马明白啥意思，“行！你放心，咱们先前有过一次组织活动，经验都是现成的，咱们的同志没问题。” “是啊，这晴空万里，好天呢。” “咱们正好大干一场。” “到时候，让老杨知道了，悔死他！” “对，让他去西北。” “不过，我发现，每次他离开，咱们都有大事啊。” 哈哈哈 两人都笑起来。 “还有这吃饭、礼品什么的你也帮忙看着点，这件事不能太张扬，但也不能太低调，要有特色。” “时间有限，现在是八点半了，估计九点到十点的功夫就会来。” “反正要把好关。” 陈宫听了立马点头，“放心吧，咱们也不是接待一次两次了。” 陈宫说完，眼神里有些光芒。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 “今天咱们这三学的口号，要打响喽。” 陈宫摸着小肚子，早上吃的油条被他一路奔跑颠的难受，不过心里却是畅快着。 如果这报道出去，周围肯定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来吧。 “不过，这次真的是他们来吗？” 陈宫想到这么多人来了，若是放了鸽子，那笑话，可就传遍四九城了啊。 “假不了，小涛昨晚上吃饭的时候邀请的，你就做好准备，等着吧。” “唉，这小子啥好事都被他碰上了。” “行了，今天中午好事就跟咱们了。” “说的对，我去忙了。” 说完，陈宫领着同样兴奋的后勤主任跑了出去。 2005 红旗招展 李主任听得心里痒痒，他们说的啥大庆、大寨的，莫不是有重要人员来？ 还有这三学精神是啥意思？ 首长说的吗？ 还是新的指示？ 李主任感觉这睡了一觉，怎么这么多事啊。 “李主任，我长话短说。” 刘怀民喝了一口水，随后对着李主任说道，“一会儿，首长会领着铁人同志，还有大寨的人来咱们这里参观，期间会让他们讲话.”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 “这是我跟杨总一起总结出来的‘三学精神’，你们宣传科要配合好.” “一定要做好思想宣传工作，同时也要为后续宣传做好准备” “还要让他们感受到我们机械厂的精神面貌.” “还有我们的诚意” 刘怀民一个个说着，想到哪里说哪里，李主任只能死记硬背，生怕错过什么。 不过，在他心里面，同样是震惊着。 这一次，可是，可是头一次啊。 这么多人竟然来机械厂。 而且，刚才陈厂长说的对啊。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 ‘三学精神啊！’ 这事，头一次啊。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机械厂，又要，起飞了！ “听明白了吗？” 刘怀民感觉自己说话有点多，嗓子都有些嘶哑。 眼下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李主任忙点头，“明白，我这就发动所有宣传科人员，按照任务去做。” “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这次‘盛会’办好。” “一定会将‘三学’精神传播出去。” “好，赶紧去忙，时间不多了。” “好嘞！” 说完，就看到后面还有人进来，显然也是来领取任务的。 李主任快步跑出去。 时间紧迫，他得赶紧跟下面人说清楚，啥是‘三学精神’，还要确定如何宣传，还要迎接贵宾，还要 李主任这会儿终于明白娄晓娥为啥那么着急了。 他，比她更急啊。 “王叔，车间里你要把好关，这次肯定会去查看的，卫生、安全还有章程都要看一遍。” “各岗位负责人不准请假，不准缺岗。” “会议开始后，除了留下必要人员，其他的都要去会场。” “还有，跟所有工人说了，这次我们不仅要认真学习他们的思想，还要有实际的觉悟。” “这次会后，只要能够写一篇五百字以上的心得报告，就可以获得机械厂的奖励。” “我说的！” 王国栋错愕片刻，随后点头。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此外，车间也要做好现场表演的准备，这个以防万一，不能拿不出来。” “总之一句话，要做好万全准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车间的工人要在基层管理下，协助维持秩序。” “这点尤其重要，咱们这次能不能完美收关，就看工人们能不能做到了。” 杨小涛站在桌前，手上拿着烟递给王国栋，一边说着一边打火点燃。 “你放心，咱们自己人，不会有问题。” “对了，投稿只有车间工人？” “不，是所有人，所有来的人，都可以参与。” “这次，咱们机械厂不仅会面向内部，其他一分厂、钢铁厂还有化工、制药等工厂，只要想来的，都可以参加。” “明白了，这次可是不少人啊。” “对，所以车间这里就交给你了，老梁不在，我得去保卫处照应着。” “行，你放心吧。” 说完，王国栋捏着烟就跑出去，整个过程连一支烟的功夫都没有。 王国栋走后，杨小涛拿起电话来拨打出去，“徐叔，你那边安排的咋样？” “小涛，我们已经组织好队伍，马上出发。” “你放心，九点前，准到。” 徐远山也是风风火火的样子，自从确定下来后，立马就在广播里将事情说完，然后 然后化工厂大门就被一群工人围住，在保卫科的带领下，迅速完成集结。 “行，你们要组织好，不要出乱子。” “对了，隔壁制药厂呢？” 徐远山忙着走，只是回了一句，“她们人少，已经出发了。” “我去~” 挂断电话，杨小涛准备去训练处集结人手。 这次大会，搞不好，会超出想象。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 高昂的歌声在街道上响起，从远处走来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人数众多，他们四个一排并肩在一起，打眼看去，就能看到除了在前面的三四排是女的，后面都是肌肉结实的汉子。 而且这群汉子中间，还能看到些脸色黢黑的人，更有人还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当然也可能是下夜班没回家。 而在队伍中间，每隔一段都会有人扛着小旗子，迎风挥舞着。 更有人在胸前挂上一个个徽章，上面写着‘工业学大庆’五个红字，下面还有‘学铁人标兵’五个小字。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徽章 队伍就这样，一边唱着歌，一边骄傲的走着。 两侧还有维持秩序的保卫科，一脸的严肃，让周围的人不敢靠前。 道路两旁的人看着队伍走过来，不由的好奇起来。 这年头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在街道上游行的人，可先前大部分都是学生、青年之类的。 像这样的队伍，还真是少见。 此刻，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不高的中年汉子，汉子手上高高举着一杆大旗。 旗帜上写着‘红星钢铁厂’五个大字。 不仅如此，这些人穿的也都是钢铁厂的灰色工作服，跟机械厂的正规蓝色工作服区分开来。 “同志们，昂扬起来，让他们看看钢铁工人的风采。” 看着路边人的目光，扛旗的管志勇大声喊着，这时候可不能落了钢铁厂的威风。 自然要好好表现了。 身后老长的队伍立马爆发出喝彩声，唱歌的声音更大了。 “团结就是力量.” 众人看着打起来的旗帜，立马明白这些人是哪来的。 不过，大早上的就来这一处，这是干嘛啊。 不过这其中也有些消息灵通的人，立马将红星机械厂邀请铁人跟大寨人的消息传出去，随后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消息越穿越远。 就在周围人感到惊奇的时候，队伍在拐弯处突然停下。 众人才发现，原来在岔路口上，又出现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人不是很多，穿着有点灰白的工作服。 领头的是一名女人。 随后扛旗的管志勇立马来到前方。 “白厂长，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啦。” 管志勇看了眼对方的队伍，一脸的笑容。 尤其是看到制药厂的队伍，连几个旗帜都没有，心里有些骄傲。 幸亏自己跟娄秘书请教一番，不然也是这个样子。 白景述看到钢铁厂的队伍，尤其是管志勇扛着的旗帜，不由后悔。 刚才只想着早点去占个好地方，竟然忘了这件事。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管厂长，你们来的很快啊。” “啊，我们这不是下夜班嘛，接到电话，就在喇叭里喊了一嗓子，结果人就齐活了。” “那些上白班的人，还都抱怨呢。” “没办法，总得留下人干活不是。” 管志勇哈哈笑着。 白景述点头，“我们也差不多。” 不过制药厂的人比起钢铁厂来，少太多。 正说话的功夫，钢铁厂队伍后面传来喧哗声，接着便是起哄的声音。 两人看去，就看到三辆大卡车往这边驶来。 不是联合之星的人是谁。 也只有他们这些家伙，被杨小涛宠的出门都能坐车。 “这老道，竟然连卡车都搬出来了啊。” 管志勇嘴里嘟囔着，却不敢说老道的坏话。 他们钢铁厂跟联合之星研究所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老道跟杨总的关系，那是相交莫逆啊。 而且，杨总那样子，十有八九是给老道养老送终了。 哪怕老道有国家养着。 这关系，他巴结还来不及呢。 呗呗~~ 卡车陆续停在路口，老道跟安仲生跳下来，看着两人笑道，“总算是赶上大部队了。” “我们接到的消息晚，只好坐车过来了。” 老道说着，车上的人已经跳下来。 虽然研究所的人不多，但人手一杆旗帜，就显得人密密麻麻，让队伍更添喜庆。 一旁安仲生下来后，看着这么多人，心里不由嘀咕，幸好来了。 本来，这种场合他是不想参合的。 尤其是研究所里正在研究新型合金材料，更是离不开人。 再说了，这年纪，也过了‘追星’的时候。 可老道硬是将他拉上了车。 还说，这事得去。 最起码，不能留下把柄。 安仲生这才恍然。 随即又看到管志勇白景述几人，明白大家都不是‘傻子’。 “把旗帜打起来。” 既然要做给人看，他安仲生自然不能落后了。 那就高调一次吧。 于是，在安仲生的呼喊下，李磊扛着一面旗帜从车上跳下来，上面是刚用毛笔写的‘联合之星’四个大字，旁边还有红星研究所五个小字。 随着旗帜竖起来，身后众人立马按照女前男后的顺序排好队伍。 见此，白景述也顾不得几人在跟前，忙对着身边的副厂长龚翔梭交代下去。 后者立马带人往回跑。 “我说你们别在这堵着了，赶紧往前走。” 这时候，后面传来徐远山的声音，几人回头，就看到化工厂的队伍走了上来。 领头的徐远山快步上前，身后有人扛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红星化工厂’五个字。 白景述连忙让人追上龚翔梭再次交代一番。 心里头又有些生气，自己手下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这种事情都需要自己过问，回去要好好整治整治。 “白厂长，你们先走吧。” 管志勇很绅士的来了个女士优先。 “不了，我们要等会儿，你们先走吧。” 白景述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他们这啥都没准备，走在前面算啥事，搞不好两相对比下，被人比下去呢。 这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那好，就让研究所的同志打头吧。” “行！” 老道应下，随后看着身后的人喊道，“同志们，抬头挺胸，大步朝前。” “走起来啊！” “呼哈~~~” 随着一声声呼喊，研究所的人走在最前面。 身后又响起钢铁厂的团结就是力量。 好像他们就会这首歌似的。 可听着，就是带劲。 2006 不请自来 “同志，他们这是干嘛啊。” 秦淮茹胳膊上挎着布兜，里面装着做好的药酒，正要赶往乡下，换取生活所需。 虽然制药厂已经推出了宫廷玉液酒的简易版，但对于广大需求的男同胞来说，那是一票难求啊。 没有票，就买不得东西。 这就给了她发挥的空间。 加上一大妈回到四合院帮着照顾孩子，还有秦京茹一起帮忙，这下乡的事又被三人拾起来了。 当然，经过街道办的教育后，她们可不敢收取费用，只能换点‘生活品’，这样才被允许。 结果这出胡同，还没上车，就被人潮堵在路边。 看着一队队人往前走着，还都是机械厂的人，不由得好奇问道。 被问的人脸上有些不耐烦，可回头看到秦淮茹的模样，眼前一亮。 这十月的天，早晚两头冷。 秦淮茹却是穿着一身短袖，还是领口带扣子的那种，上面没扣上，也不知道是扣不上还是不扣上。 眼睛总是寻找着吸引人的地方，一瞬间就锁定了目标。 不过男人很快就转移目标，开口说道，“这些人是去红星机械城的，听说铁人跟大寨人要去讲话，要召开大会呢。” “这些人都是要去参加会议的。” “可惜，我们这些人进不去啊，要是能够进去看一看，听一听该多好啊。” 男人看着队伍走远，然后回头想要再看看女人。 却发现，女人已经走开。 那热闹的道路上，只有一个人影孤零零的走着。 而行走的人，心中充满了酸楚。 若是当年吃点苦，哪有今天这般苦。 她也会是那前进的队伍里，被羡慕的一员啊。 可惜，可惜~ 机械厂，大门口。 杨小涛带人守在门口处，既是迎接，又是调度。 在他身边，不断有人将消息传回来。 “杨队，一分厂的人距离只有五分钟路程。” “队伍大概有三千多人。” 王浩骑着摩托车过来汇报情况。 杨小涛看看时间，八点十四五。 “孙叔的动作还真是快啊。” 一分厂不是距离机械厂最近的，也不是最远的。 而且电话通知，也不是最早的。 但一分厂能够这么快赶过来，而且还来了三千多人，这他娘的，打仗都没这么积极吧。 可不得不说，这组织能力很强啊。 轰~ 又一辆摩托车过来。 “杨队，机修厂的人跟木材厂的人在二道胡同那遇上了，双方正往这走。” “人数有两千多。” “好，密切关注，让他们的保卫科做好工作。” “是！” 片刻后。 “杨队，联合之星研究所、钢铁厂、化工厂还有制药厂的队伍正在往这边过来，估计再有十分钟能够到达。” “人数，人数超过五千。” “好，维持好秩序。” “是！” 随着一条条消息汇报过来，杨小涛对于各个工厂的情况有了基本了解。 “这些家伙，看样是不干活了啊。” 这些人加起来，最少一万多。 再加上总厂的人，这次聚会比起先前汇演的时候还多啊。 若是首长突然说不来了，会咋样？ 杨小涛突然恶趣味的想着，可随即身上打个冷颤。 真要是不来了，首长他们没啥事，他可就惨了啊。 “但愿首长不要爽约啊。” “不然，真的下不来台啊。” 嘴里呢喃着，杨小涛努力保持平静，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道路的尽头。 “杨总。” 身后传来宣传主任的声音，杨小涛回头看去。 就看到李主任领着一群宣传科的人，各个扛着旗帜，最前方的两个汉子更是将一条横幅抬起来，上面写着‘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 这口以前的时候，也就机械厂自己的人喊喊，然后就是写在内部的墙壁上，颇有敝帚自珍的味道。 可现在，就这样拉出来，还是当着大庆跟大寨的面挂上去，总有些王婆卖瓜的感觉。 “杨总，我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各个流程都按照您说的做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李主任擦着汗水问道。 这一上午，感觉腿肚子都被跑断了。 幸好及时做好了。 此刻，头顶上的喇叭传出洪亮的声音，“开山劈岭造良田，战天斗地夺高产。” “愚公移山，改变天地。” “不到长城非好汉，誓要削平万里山。” 听着喇叭里的声音，杨小涛暗暗点头。 不过看到周围进入的队伍，又皱起眉头，“你看我有空吗？” 李主任再次擦了一把汗水，“那我，我再去检查一遍。” “去吧，这次大家都辛苦点。” “但，为了咱们机械厂，一切都值得。” 李主任用力点头，“杨总你放心，我们宣传科，绝不掉链子。” 说完，就带着人跑回去，再次检查起来。 “小涛，人来没？” 李主任刚过去，刘怀民又跑过来，同样是大汗淋漓。 “刘秘书说，黄老跟夏老他们已经出发了。” 杨小涛看看左右，随后说道，“咱们的人都往这边走了，但首长那边” 刘怀民揉了揉脸颊，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后，压低声音紧张问道，“啥意思？” “你是说，首长可能不来？” 杨小涛不说话，因为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那可是大忙人啊。 搞不好就被其他事情拦住了。 “你，你知道这后果吗？” 刘怀民面色大变，可紧接着又塌了下来，“算了，真不来，咱俩都一样。” 刘怀民见杨小涛不说话，又想到这次自己也逃不了责任，干脆懒得再说。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快反中队去了，有消息会立马传回来。” 杨小涛说了一句，算是给了个定心丸。 “来了。” 身边的人突然喊道，然后就看到拐弯处一支队伍走过来，领头的正是孙国。 身后有人扛着旗帜，上面写着‘红星机械厂第一分厂’。 周围宣传科安排的人立马将旗帜高高举起，然后有人在道路两旁挥舞旗帜。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杨小涛跟刘怀民往前走了两步，身后是迎接的工作人员。 “杨总，刘书记。” 队伍走的很快，来到跟前孙国停下脚步，至于队伍则是在保卫科的带领下往会场走去。 “老孙，你们来的很快啊。” “哈哈，那是当然了，接到消息后，立马组织人手。” “你们不知道啊，同志们听说了这次来人，热情高涨的很，根本不用动员，人就齐了。” “对了，我们是第一个吧。” 孙国得意的笑着，杨小涛点点头，“你们来的最早。” “那就好，比老徐快啊。” 刘怀民摇摇头，然后看着不断进门的队伍，随口问了句，“这次你们来了多少人？” 孙国笑着，“三千八百多，这还是没有任务的，否则来的人更多。” “不少了，再多我们的食堂就有压力了。” 杨小涛在一旁幽幽说着，孙国听了哈哈笑着。 “都说总厂的伙食好，我们正好都来尝尝。” 杨小涛无奈摇头，“您真会省钱啊。” 孙国跟杨小涛两人在门口说着话，顺便等其他人过来。 而随着队伍进入工厂，前方道路上也出现了其他队伍。 机修厂跟木工厂，两支队伍混在一起，不过人数加起来还没一分厂的多。 来到大门口前，丁祥军跟周升红来到跟前，几人见面，又是一阵客套。 不过说起即将进行的会议，还是向两人征询一番。 毕竟大寨的人跟大庆的人一起来，一起给大家讲话，这种事情，以前可是从未有过啊。 杨小涛自然是肯定的点头，让两人心里更加高兴。 随着队伍一支支到来，在门口迎接的人也越来越多。 最后一支队伍是制药厂的，白景述来到后跟众人一一见过，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要不是因为旗帜的事耽误了，这最早赶来的应该是她们啊。 “白厂长，徐叔，一会儿会议结束了，我会带两位老师去化工厂那看看。” “你们那有人吧。” 徐远山听了点头，“你说的是朱子清老师吧，我对他不了解，但我们厂的华可义，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他说了，朱老师是个很厉害的老师。不止在金皋大学里，就是在全国内，也是很厉害的人。” “他这次没来，就在化工厂里等着呢。” “有准备就好。” 杨小涛应了声，看下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半了，估计首长他们该有消息了吧。 就在此时，一辆摩托车从道路上飞奔过来，杨小涛精神一振。 “杨队。” “怎么样，首长他们出发了没？” 王浩立马点头，“快反中队已经接到了人，首长他们正在往这边赶来。” “估计十五分钟左右就能到。” “好，太好了，让人注意警戒，不能出任何事情。” 杨小涛连忙下达命令，王浩顾不得休息立马调转车头往外跑去。 刘怀民这下也终于放下心来，身边徐远山等人也都是高兴的拍着手。 “广播大点声。” 刘怀民对着身后的人喊道，很快广播里的声音更大了。 “老刘，里面都安排好了？” 刘怀民点头，“我带人参观下纪念堂，半小时内结束，然后你带人去车间走一圈，也就半小时，咱们争取十点半开始。” “一个半小时，应该够了。” “后厨已经开始做饭，这次人多，压力比较大。” “不过老陈他们应该能做好。” 杨小涛点头，“不用做多好，只要能吃饱就行。” “大家都不是奔着吃来的。” 刘怀民嗯了一声，这时候一旁的周升红突然喊道，“杨总，咱们还有其他队伍没来吗？” 杨小涛皱眉，“你不会自己数数啊，该来的不是都来了吗？” 周升红却是瞪大眼睛，然后指着前方的道路，“杨总，那，那里来的是哪的人？” 杨小涛几人连忙看去。 只见，在拐弯处一队人正往这边走来。 而且看出现的人，越来越多，队伍也越来越长。 “这是，这是哪里来的？” 刘怀民张大嘴巴，其他人也还是一副不可思议。 “后面，还有！” 又有人高喊起来。 “我的天哪！怎么这么多人。” 一瞬间，周围人面露惊奇，又有些忐忑不安。 “好像是，纺织厂的啊。” 杨小涛眼力好，隔得老远就看到前面的走的都是女的，而且领头的几个老妇人，还有那竖起的旗帜上写着‘锦绣’二字，分明就是纺织厂的女工啊。 “还真是啊。” “她们怎么来了？” “就是啊，这” “后面还有人。” “我的望远镜呢.” “快去个人看看情况！” 瞬间，大门口一片慌乱。 “老刘，这次，乐子大了啊。” 杨小涛已经彻底无语了。 刘怀民也是心累的不想说话。 “不就是个，是个，见面会嘛。” “用得着这样吗？” 杨小涛在一旁吐槽，刘怀民拍拍肩膀，“行了，这事赶上了，能咋办？” “唉！” 刚写完，走了一条路，累的脑袋不转弯了 2007 这恐怖的力量 “翟姨！” 前一秒还在叹气，下一秒看着靠近的队伍，杨小涛忙小跑着上前见面。 身后刘怀民撇撇嘴，这家伙跟杨佑宁越来越像了。 “小杨啊，翟姨对你咋样？” “我们纺织厂对你们机械厂，可以吧！” 翟静看着杨小涛笑呵呵的说着，杨小涛赶紧点头哈腰，“翟姨，您这话说的，那咱们两个厂的关系，那不是跟铁打的嘛。” “是吗？” “是，真的是！” “那这么大的事，还得我们上街去打听啊。” 翟静双手环胸，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杨小涛连忙陪着道歉，“翟姨，这件事真是事出有因啊。” “这样，先让女同志们进去，我让人安排最好的地方给您，您看行不？” “这还差不多。” 翟静说完挥挥手，身后的女生高兴的往里面走去。 “翟姨，这件事也是昨晚才定下来，我早上的时候才跟他们说的.” “什么啊，还是没想着我们，你们机械厂净想着吃独食了。” “冤枉啊，真是冤枉。” 杨小涛赶紧捂着胸口，“原本没让下面分厂过来的，他们是非要来，您也知道这人啊一旦多了，很容易出事情的，我们怎么敢啊” 杨小涛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解释着，翟静看看左右人挤人的样子，远处还有人往这边走，也明白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 “算了，你先招呼别人吧。” 说完翟静就跟着纺织厂的队伍步入机械厂。 人群中，何雨水跟在刘芬身旁，两人走着。 “雨水，一会儿我让家里那口子给你找找，看看相中哪个跟我说。” “我跟你说，这机械厂的工人待遇可好了” “那是杨小涛，对了，你们应该认识啊，以前一个院子的” 两人说着话从大门口处进去，何雨水看着杨小涛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将原先的那个瘦削男孩跟眼前的人放在一起。 不过眼下已经不容得她多想了。 如果能够回到以前，她，或许会想的更多吧。 “你说，这要是跟看电影那样收门票的话，机械厂这次不得赚大了啊。” 耳边传来刘芬的声音将何雨水惊醒，随即看着忙碌的杨小涛，然后笑道，“你啊，脑袋里就不能想点正经的。” “机械厂敢收门票，那不得被人砸了大门啊。” 刘芬吐吐舌头，不过这收门票的想法，却是在脑海中深深种下。 “杨总，刘书记，不请自来还望见谅啊。” 纺织厂的队伍刚刚进去，后面又来一支队伍，正是电冰箱厂的人。 领头的李书记来到跟前，对着两人打招呼。 刘怀明上前握手，“老李，你们能来我们可是蓬荜生辉啊。” 杨小涛也上前见过，“李书记，欢迎您来。” 李书记笑着，然后道，“我们来的还算是时候，后面的电视机的，自行车的都往这边赶呢。” “电视机的老代还让我带句话，让你们千万等着他啊。” 杨小涛跟刘怀民对视一眼，然后露出苦笑，“这后面还有多少人啊。” 李书记笑笑，“这谁知道呢。” “路上听说的人，各个工厂的人，还有那些学生什么的，据说乡下还有人坐车来.” “这么说吧，大半个四九城，估计都动起来了。” 闻言，杨小涛只觉得脑袋有点大，压力山大的大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什么？你们也不清楚？” “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赶紧给我搞清楚。” 铃铃铃 “喂，我能听见，你说。” “对，越快越好。” 会议室里，电话此起彼伏，一声声响起，然后挂断，接着又是一声响起。 接电话的人也没好脾气，问这个问那个，就是不知道最后的目的。 砰！ 会议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了片刻。 随后看着一名穿着灰色军装的老人大步走进来，个头不高，却是分外严肃。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众人愣了一秒钟，然后继续该干啥干啥。 只是打电话的，骂娘的都悄悄压低声音，同时目光也避开进来的老人。 “啥情况，谁能告诉我这是啥情况。” “大半个四九城都在沸腾，大街小巷都在说着机械厂，说着什么大寨，大庆的，整个人城里都是喊口号的。” “唯独咱们这里啥消息没有。” “他娘的见了鬼了。” “这要是打仗，对面都端掉炮楼了，咱们还在研究打哪个，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曾老粗鲁的将领口解开，嘴里吼着，同时走到一旁看着整个四九城的地图，满脸的火气。 在他身后跟着进来的人也是一副冰冷模样。 身边一堆人都站在两旁，各个噤若寒蝉。 前一阵挖出来一颗毒瘤，让曾老发了一通火。 那火啊，一般人真是受不住。 就这事，整个部门上下像是拿着篦子沥了三遍，凡是有点事的人都得讲清楚了，否则，别想着在这里。 以前还有些‘人浮于事’的行为，在这次整顿中彻底没了，下面的行动效率都提高了一大截。 可就是这样，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这就不是小事情，整个四九城大半人都被调动起来，如果有人振臂一呼，或者心存歹意，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现在，他们需要的是稳定。 曾老掐着腰看着地图，然后在红星机械厂的地方圈了一下。 “还没有情况？” “这一块，这么大块地方，就没有个人回来？” “他娘的，这机械厂是要干嘛！” 曾老一巴掌拍在地图上，让众人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若是曾老再发一回火，整个部门又得抖三抖啊。 众人都低头忙碌着，哪怕没啥事也要装出一把很忙、很努力的样子。 第一书记是个跟曾老同龄的老人，在几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上前。 “老曾，这事发突然，一早上的功夫就闹腾起来了，具体缘由要搞明白，总得给下面的同志一点时间了解吧。” “再说了，根据汇总上来的消息，他们只是往红星机械厂走去，并没有过激的行为。” 曾老头也不回的看着地图，“过激行为？我倒是希望他们有啊。” 闻言众人不再多说。 说起来，曾老跟那几个人不太对付，这件事大家都清楚。 而机械厂这里，好几次都跟对方对上，还打掉了对方的几次爪子，曾老听说了自然高兴。 甚至私下里还说了，这机械厂，就是他们的革命好同志。 只是今天说的这话，让大家心里不由的猜测，曾老是不是，知道点啥！ “首长，外围请示，队伍已经集合完毕，需不需要现在进入！” 一名工作人员接起电话，听了片刻立马看过来。 周围人心中一紧。 这要是开进城，那造成的后果可就压不住了。 “让他们待命，没有命令不准行动。” 曾老想了片刻，还是没有调动直属力量。 至于其他力量，估计看到自己不动弹，他们也不会行动吧。 眼下，就是要尽快搞清楚，这个红星机械厂，到底他娘的要干嘛。 “娘的，这地方，以后给我掉个大队去，给我重点关注。” 曾老气呼呼的说着，第一书记忙点头。 这红星机械厂就是个惹事精的窝，啥事都能找到他们身上。 王磊站在一旁听着，对红星机械厂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心里想着这段时间余则成给他汇报的消息，不由得眯起眼睛。 尤其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那就是个，被幸运眷顾的人。 起初他对此很是不屑，认为一个人的运气总是有限的，怎么可能次次都走狗屎运？ 可看了余则成给他的几个卷宗后，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总有些被老天眷顾的幸运儿。 老天爷的干儿子啊，谁敢惹。 就在王磊想着余则成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人，神色匆匆。 回头看去，不是余则成是谁。 余则成擦着额头的汗水快步来到办公室里，然后对着脸皮都快皱成菊花的曾老汇报道。 “报告首长，已经搞清楚了。” “讲！” “是！” 余则成深吸一口气，“我们在机械厂的同志，因为电话都被人占了，人太多，离不开，这会儿才有时间传回来消息。” “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大寨的陈勇贵跟大庆的铁人，还有一些重要嘉宾，会在首长的带领下前往机械厂.” “机械厂刘怀民跟杨小涛将这次大会称为‘三学精神’报告大会.” “现在，机械厂的各个分厂都派人参加，不过据说最初不是这么安排的，可工人同志太积极，太热情，所以人数一加再加，最后只能从大会堂转移到室外” “现在的情况是，四九城的其他工厂得到消息后，也自发的组织前去，人数已经超过了两万多人” “各个工厂还在组织人，这个数目还在实时增加.” “此外，据说其他地方的工人、农民还有学生等等，得到消息后也在赶来.” 余则成将得到的消息说出来，屋子里原本正在打电话询问情况的都安静下来。 就是电话铃声响起，也会接起来再挂断。 所有人都盯着前方的老人，等待着他的决断。 “这机械厂，他娘的就会整事。” 曾老抬头，在地图上用力锤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话便大步走出去，留下一屋子人满头问号。 王磊看了眼曾老离开的方向突然笑起来，身边的人问道，“王书记，首长这是啥意思？” 王磊笑着说道，“什么意思都没有。” “那我们” “该干啥干啥。” 说完对着第一书记走过去，“梁老哥，有点管理上的事我还没搞明白，您帮个忙？” 梁书记听了立马点头，“好说好说，咱们出去说。” “正好也让人散了，没啥事，搞这么紧张干嘛。” 哈哈 说完，两人笑着并肩往外走。 临出门前，王书记对着余则成点点头，随后离开。 余则成则是深吸一口气，随即出门找到正在待命的小波。 “现在派人去机械厂，务必维持好秩序。” “是。” 等小波离开后，余则成在这个地方坐下歇歇。 “这群家伙啊，不声不响的，闹个大响啊。” “这下，四九城又热闹了啊。” 2008 美丽的误会 砰砰 女人用力敲打着桌子，黑色眼镜框下是无尽的怒火。 “谁给他们的权力，谁批准的这样做，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砰砰 或许觉得拍打着桌子还不解恨，拿起桌上的杯子又是一阵猛砸。 直到过去十多分钟，屋子里才消停。 女人这时候才恢复些冷静。 或者说，这并不是恢复，而是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她的愤怒，强制性的恢复。 就像现在这样，女人喘着粗气，双臂无力，双手红肿。 而相比起身体上传来的警告，内心的惊恐才是她最害怕的存在。 不动则已，动则，惊天动地啊。 女人眼神中，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 屋子里，一片狼藉。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任凭敲门声不断响起。 “首长，是我！” 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女人眼神渐渐有了色彩，随即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一脸方正的青年面色并不好看。 走廊里，更是寂静无声，看不到一个人影。 “进来吧！” 女人看到男人后，让开门。 两人进来，男人也不管地上的碎瓷玻璃，在女人坐下后立马说道，“我打听清楚了。” “这件事都是红星机械厂的缘故” “他们提出来三学精神，就是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的口号，现在整个四九城都传开了，而且传播的速度很快，据说津门那里已经收到消息了，我们的人还询问是不是有新的指示” “胡说八道，胡说” 砰！ 女人又是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可下一秒，女人痛苦的捂着手腕，脸色扭曲。 “首长.” 男人刚要关心，女人却是深吸一口气，摇头道，“继续说！” 见此，男人深吸一口气，随后继续。 “现在，已经波及到数十万人，机械厂外面更是旗帜飘扬，人山人海” “据说，四九城外的乡村，也有人得知这情况，” 随着男人叙述，女人的脸色更加凝重，就连手腕的疼痛都被屏蔽，顾不得关心。 因为，在她看来，这比‘有组织的行动’，更让她难以接受。 “你是说，那些人，都是自发的？” “对！除了红星机械的分厂外，其他工厂都是自发的，他们都想去机械厂看看两人” 男人肯定的回答让女人脸色惨白。 这恐怖的力量，竟然不需要组织就能爆发出来。 若是，若是有人站出来，登高一呼呢？ 是否会有人，振臂而应？ 太可怕了。 女人脸色变得苍白。 男人喉咙里咽着唾沫。 这一切，跟他们意识中的认知，差的太大。 原以为，在这里，他们能够主掌一切，他们可以尽情的实现自己的‘抱负’。 她们觉得，这艘船上的一切都如掌控那般，稳步向前。 可现在，她们却发现，平静的水面下，竟然隐藏着恐怖的力量。 一个小石头就能引起一道道巨浪，将她们的船掀的东倒西歪。 如果，如果有人泛起滔天巨浪，如果有人搅动风云。 她们，除了船毁人亡，没有其他结局。 沉默，沉寂，死一般的安静。 “杨小涛，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搞的鬼？” 女人突然揭底斯里的喊着，男人重重点头。 “我们了解到，这个杨小涛昨天晚上去参加了那人的晚宴，这些人都是一起参加的。” 砰！ 女人用力拍打着桌子，“是他，肯定是他们的阴谋。” “这还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他们在反击，在对我们宣战啊。” 女人喊着，咽口唾沫，却是无能为力。 主要是，这种反击的手段，就像是降维打击一样，他们连应对的措施都没有。 组织人去跟他们唱对台戏？ 别傻了。 不说有没有人回去，就是去了，估计也会叛变到对方那里。 这就是时代精神的力量。 而且，机械厂这次打响了三学精神，今后机械厂就是全国上下工人的‘圣地’，来四九城的工人都会去参观，都会去学习。 进而将红星机械厂的名声带回去，传播到四面八方。 以红星机械厂那些人的眼光，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可是清楚，红星机械厂有一个专门供参观的纪念馆啊。 这就是最好的武器。 想到当初提议建立纪念馆的杨佑宁，女人恨不得将这家伙拍死。 ‘莫非这个杨佑宁在建立时，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女人的瞳孔猛地一缩。 红星机械厂的厂长，从轧钢厂一步步走到前台的人，肯定不会是白痴。 或许，杨小涛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推出来的挡箭牌。 甚至，这取得的成绩，荣耀，背后都有他们的支持。 而他们可以隐藏在背后，继续谋划着。 就如同现在这般，抓住时机，一击致命。 若是如此的话，这个杨佑宁，就太可怕了。 女人的脸色有些发白，然后看着身边的男人，强行镇静，“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女人突然开口，打破沉寂。 也将这个话题终结。 因为在她看来，木已成舟，她，无能为力。 男人听到后，却是更加尴尬。 摇头，沉默。 良久才说道，“没有合适的。” “自从红星机械厂下手将那些学生招到工厂里，学校也做出了措施，现在还能跟咱们一条心的，没多少了。” “即便是有，理念也不一样。” 男人吞吞吐吐的说着，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失去了两员大将后，她就觉得诸事不顺啊。 “我知道了，这件事，顺其自然吧。” 女人终究忍了下来。 “首长，那我出去了。” 男人立马低头，以他对面前女人的了解，这女人是不会甘心的。 但她又是审时度势的，知道进退的。 女人点点头。 男人立马往外走去。 女人起身，准备写一份报告，揭露这背后的险恶用心。 她还要安排一些事情，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可刚坐下，就觉得手腕用不上力气，还疼的厉害。 “等等。” 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男人刚出门，脚步一滞，然后回头。 就看到女人的额头上都是冷汗，抬头看着他，“帮我叫医生！” “啊？哦！” 男人立马跑出去。 没多久，一名女医生匆匆跑来，然后跑进屋子里。 看着狼藉的地面，立马低下头。 来到女人身边小心检查着。 “首长，你的手腕应该是骨折了。” “骨折？还能写字吗？” “这个，这个伤筋动骨一百天，近期是不能了！” 女人听后，心头原本就憋着一股火，现在一听无法用笔杆子了，啥事干不了，心头的火再也压制不住。 噗~ 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快来人啊.” 阿嚏嚏 延州分厂。 杨佑宁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没有风也没有云，干净的找不出一点其他颜色。 起床后就开始在工厂里巡视，然后吃过饭就给刘怀民打了个电话，汇报一下进展。 当然，主要是表现一下自己，这分厂一步步建起来可都是他的心血啊。 也让老刘羡慕一下。 等着回了四九城，谁还敢说他这个厂长名不副实？ 揉了揉鼻子，杨佑宁看着正忙碌的工地，大步往现场走去。 “厂长，厂长！” 身后突然传来战雷的声音，杨佑宁停下脚步，看着脸上粗糙的汉子，这段时间可没少出力。 看来，岗位还是能够磨炼人的。 “老雷，大早上的喊什么啊。我又不走。” “不是，厂长，四九城那边闹出大动静了。” 战雷还没站稳就喊了出来。 “大动静，啥？我早上刚跟老刘打过电话的。” 战雷喘两口气，“我早上跟黄得功联系，询问轧钢机的事，结果他说忙着呢。” “然后就简单说了下，什么大寨.” 杨佑宁只觉得这天，有点阴啊。 “这些家伙，就，就不能等我回去啊。” “首长，要不要取消这次行程？” 副驾驶上，童小龙看着周围汹涌的人群，一个个高喊着，兴奋着，若不是机械厂派出队伍前来迎接，他真怕这些人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老人坐在车后，却是对着车外的人挥舞着手臂。 头也不回的说道，“取消？为什么取消？” “这是人民的意志，这是工人的心意啊。” “我们怎么能冷了他们的心？” 童小龙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回头，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老人一副笑脸，对着周围人示意。 相由心生。 实际上，老人的心情从早上起床就很好。 而看到这一股洪流后，更是欣慰了。 尤其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更是笑声不断！ 这是力量的觉醒。 这说明，他们的血还未冷！ 这说明，他们的梦想又实现了一步。 “首长，这次人很多啊！” 一旁唐明月看着缓慢前进的车队，又看看周围的人群，不由说道。 “嗯，是不少啊！” “不知道，机械厂能不能盛开这么多人啊！” 说着，老人突然笑起来。 前方童小龙默默点头，心里为杨兄弟捏一把汗。 “明月，你觉得，我们这时候出现，合适吗？” 唐明月一愣，看着老人有些莫名。 老人却是笑呵呵的说着。 “三学精神啊！” “好一个三学精神！” “没想到，杨小涛同志竟然有这么敏锐的嗅觉，这一步走的好啊！” “或许，昨晚上见到他们的时候，这小子就开始谋划了吧。” “要不然，他会那么热忱，还努力促成他们前往机械厂？” 老人缓缓说着，不过心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有种家里孩子长大了，跟他耍心眼子的乐趣。 毕竟，小孩子总得长大，成家的男人总要成熟嘛。 何况这件事，从他的角度来看，利大于弊。 不，应该说没有弊！ 红星机械厂可以获得名声，而后，四九城的工厂就有了领头的。 也就是说，这股力量，就有了领头的，对于维持四九城的稳定至关重要。 还有就是，他对机械厂的领导层多少了解些。 不论是刘怀民还是杨佑宁，都不是那种心长歪的人。 至于杨小涛，老人就更放心了。 如果杨小涛在这里听到的话，肯定会大呼冤枉啊。 他昨晚只是见到时代的象征，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而已。 至于这些人来，那都是自发的啊。 还有这什么三学精神，都是刘怀民说的啊。 就是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说的。 跟他这个浓眉大眼的没关系啊！ 可惜，杨小涛不在这里。 这美丽的误会，没人替他辩解。 2009 我有点羡慕 老人身边，唐明月听后也陷入沉思。 难道昨晚的那一切都是杨小涛刻意营造出来的？ 那也，太，太高瞻远瞩了吧。 不过想想杨小涛在波斯的安排和表现，还真难说。 最起码，杨小涛是有这个能力的。 而且现在来这一处，就跟一潭死水里扔了一块石头，能够荡起波澜，能够让那些呆愣的鱼动起来。 进而，搅动风云。 听到老人如此说，唐明月点点头，“首长，我想他应该想过。” “不过！” 唐明月又看向车外的人流，突然笑道，“不过，他应该算错了一点！” “哦，算错了什么？” 老人好整以暇的问道，唐明月笑着回答，“忽略了铁人同志们的影响力啊！” “我猜他现在一定是忙的焦头烂额了吧！” 老人听了哈哈笑着。 “说的好。” “一会儿咱们去了机械厂，就将舞台交给他们。” “咱们啊，好好去车间看看，听说他们还有个纪念堂？也不知道最近添了没有…” 老人说笑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身后车队中。 陈勇贵看着左右朝他挥手的人，满是激动。 铁人同志也是如此。 他们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这么受欢迎。 哪怕在他们家乡，在他们工作的地方，也没有如此的礼遇。 “老陈，感受到了吗？” 铁人看着车外激动的人群，对着一旁同样激动的陈勇贵问道。 “感受到了，我感受的到，我知道，这就是我们一直努力奋斗的结果啊！” 陈勇贵感觉内心里已经没有词语能够描述眼下的心情。 哪怕他说了很多，仍是有股滋味说不出来。 “那就，继续奋斗下去吧。” 铁人认真的一句话，陈勇贵却是眼前一亮，随后认真点头。 “对，就这样干！” 两人虽未回头，却是露出同样的笑容。 车子一旁，朱子清和王光美坐在一旁，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心里却是羡慕的很啊。 “老朱，我，有点羡慕了！” 王光美自觉的不是那种追求名利的人，要不然他们研究出来的成果完全可以去国外申请奖项。 但为了团结集体，他选择将功劳归于整体。 可现在，面对这眼前的一幕，让他心里有些吃味。 如果换成自己，该多好啊！ 享受着荣誉，享受着人们的崇拜。 可惜，他的工作注定与此无缘。 朱子清看了眼车外挥舞的旗帜，兴高采烈的人群，心头同样热切。 对方说的话，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 只是，他跟王光美想的一样。 他们的工作，注定与此无缘。 这种热爱，或许只有这些劳动人民才能拥有吧！ “老王！” “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王光美点头，“我知道！” 不过朱子清又说道，“但，我们也一样！” “甚至，我们拥有的那颗心，不比他们差！” 王光美笑了。 “我知道！” …… 最后一辆车上。 于北脸色激动的看着外面的人群，目光随着旗帜的挥舞渐渐的湿润，随后一抹感动充盈在心间。 身旁，袁老师手掌紧紧握住车子的座套。 不仅是激动，更是一股鞭策。 他依旧记得杨小涛跟他说过的话。 亩产千斤只是开始。 未来，他要做的更好。 未来，他要做出亩产两千斤的水稻。 未来，他要更多的人来到这里欢呼。 机械厂。 杨小涛正手忙脚乱的安排着到来的人。 至于刘怀民早就忙的见不到人了。 徐远山孙国这些人也下场帮忙。 陈宫领着几个主任在一旁安排人员场地，王国栋带着四个车间主任招待其他工厂的人员。 保卫处全部出动，甚至还从各个分厂抽调人员前来帮忙。 “奎子！” 杨小涛对着一旁正维持秩序的周奎喊道，对方听到声音忙跑过来。 “涛，涛哥！” “你跟周鹏说了？” “说了！” “来了没？” “来，来了，在，后面，带着旺财！” “那就好！”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杨小涛不仅将小薇派了出去，还让周鹏领着旺财在周围巡视。 即便如此，杨小涛还觉得不够用。 万一要是出点事，哪怕再小，在今天这种场合下，也会被人放大。 由不得他不小心。 “杨总，有件事跟你说！” 一旁白景述带着两人跑过来，对着杨小涛说道。 “白厂长，你直接说就行！” “好！” 白景述看得出来杨小涛现在比较烦躁，连忙说道，“杨总，这么多人聚在这里，要注意卫生啊！” “现在是传染病开始的时候，这么多人在一起，万一传开了，可不好控制。” “还有，饮水是个问题，今天这天气，中午很热，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很容易中暑，而且还要防止踩踏…” 白景述说完，杨小涛一拍脑门说道，“白厂长，现在我这里忙不过来，这样，你带人负责这些事情。” “工厂医护站的人都听你调度，总之一句话，你刚才说的那些事，不准出现。” “出了问题，我找你责任！” 白景述立马点头应下，这也是她找来的原因。 这种盛事，她要是不表现一番，怎么找回先前丢掉的分啊！ 白景述离开后，杨小涛看着周围的人，现在已经不是工厂的人了，反而像是街道里的人。 不是杨小涛瞎想，而是看到了街道办的王主任。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其中就有四合院里的人。 领头的三大爷更是兴致勃勃的挥着小旗。 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他的功劳。 好在人群里没有看到冉秋叶，估计是在家里看孩子，没来给他添乱。 “来人，去一组人维持好秩序，还有跟街道办的人说好，进工厂后不准乱跑。” “上厕所也得按照规定的路线走，谁要是敢扎刺，立马抓起来送去西北！” 杨小涛厉声说道，身后立马有一队保卫科的人上前。 “小涛！” 周围乱糟糟的，杨小涛也听不出是谁在喊他，回头间就看到夏老带着刘怀民还有刘瑞超几人大步走来，杨小涛忙小跑着过去。 “首长，您来了！” “我来看看，老黄说这次事情闹得很大，必须要慎重处理。” 杨小涛脸色一垮，“我当时就应该将那几个家伙悄悄的请来。” “就不该同意这些家伙带人来！” 杨小涛现在心里的悔啊，一个不好出点事，他们机械厂就等着上报吧！ “现在说这些没用！” 夏老摆摆手，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笑容。 “你只看到这背后的危机，却忽略了这件事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首长，这好处摆在那，只要没有不好的事发生，好处跑不了。” 夏老笑着点头，“你能认清楚现状就好。” “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一件事。” “您说！” “我跟老黄觉得，三学精神很好，不过大庆和大寨都有人作报告。” “你们机械厂也要人来作个报告。” 杨小涛一听忙看向旁边的刘怀民，开口说道，“老刘来，他资格老，有经验，很适合。” 刘怀民听了有点心动。 可自家事自家知。 自己跟杨佑宁顶多是一个守成的，想要开拓进取，机械厂除了杨小涛，没有人能够做到。 何况，今天面对数万双眼睛，他如果拿不出足够分量的报告，不仅会影响机械厂的声誉，还会将自己提出来的‘三学精神’沦为笑话。 所以，今天这报告，只有杨小涛上最合适。 看着杨小涛的目光，刘怀民立马摇头。 夏老听了却是微笑不语，就这样看着杨小涛。 良久，杨小涛才无奈败下阵来，“行吧，我上去说两句。” “不是说两句，是要好好说。” “最起码，那两位说多长时间你就得给我扯多长时间，哪怕跟大家说怎么做机床也行。” “这是老黄传达的陈老的命令，完不成任务，他晚上过来是要骂娘的。” “你明白了？” 杨小涛脸色一囧，这陈老可是个文化人啊，这连骂娘个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 杨小涛有种骑着老虎上贼船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随后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好，自己想想上台该说啥啊！” “不要紧张，我跟老黄都在你身后兜着，放心的说就行。” 说完，夏老带人离开，留下眉头紧皱苦恼的杨小涛。 倒是一起来的刘怀民跟刘瑞超露出一脸的羡慕。 如果，如果红星机械厂真的跟大庆、大寨处在同一个高度，他们这些红星人自然会水涨船高。 可最高的那个，肯定是杨小涛啊。 因为上台代表红星机械厂的，就是杨小涛。 想想代表大庆的是谁，代表大寨的是谁，就知道这次讲话的意义。 甚至，他们理解夏老的意思。 那就是将杨小涛打造成跟铁人、陈勇贵那样的存在。 只是看眼前的情况，这家伙明显不乐意啊。 真是让人既羡慕又无奈。 羡慕对方的本事，无奈也是对方的本事啊。 “来了，来了！” 王浩的声音在吵杂的人群里传出，众人精神一振。 杨小涛看向道路上，四辆小轿车缓缓往前，那速度，比起走路来也快不了多少。 在车子两侧跟随着快反中队的人员，他们已经放弃车子，小心警惕着。 “快，所有人准备好！迎接！” “锣鼓敲起来，横幅打起来…” “保卫科的人，维持好秩序…” “通知里面的人做好准备！” 刘怀民连忙喊着，刘瑞超则是往后跑去找黄老几人。 刹那间，整个大门口都变得沸腾起来。 没一会儿，车子来到大门口停下，随着老人在童小龙和唐明月的护卫下出来，周围立马响起热烈的呼喊声。 “万岁！！！” “革命，万岁！！！” 2010 首长的认可 “同志们！你们好啊！” 老人声音不大，甚至在锣鼓的遮掩下，就只有身边的几人能够听到。 可不论是近处的还是远处的，看到老人举起手来，各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奋不顾身的往前。 维持秩序的保卫人员不得不大声喊着，这才将人潮拦住。 而等铁人跟陈勇贵下车后，周围的热浪更加强烈。 就连跟着过来的袁老师四人也被周围人所追逐，享受到不曾有过的关注。 杨小涛护在老人身边，“首长，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老人点头，不过看着门口打出来的横幅，停顿片刻后笑道，“这口号喊的挺好。” “希望你们，能够够践行，不要辜负了这句口号！” “首长，我们一定维护好这份荣誉，不使其蒙羞！” 杨小涛郑重回答。 老人点头，随后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往机械厂走去。 老人走后，铁人跟陈勇贵立马跟上。 “老哥哥们，欢迎来到机械厂。” 陈勇贵握着杨小涛的手，“今天太多的没想到，太多的想不到啊！” 抬头看向头顶的横幅，随后看向铁人，“老王，感受到压力了吗？” 铁人豪迈的喊道，“没有，自己的同志们，就跟亲人一样，有什么压力！” 杨小涛听到铁人豪迈的笑声，登时感觉肩头上的压力一轻。 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或许，是自己还没有看透。 “杨兄弟，感谢你们机械厂啊！” 陈勇贵用力握着杨小涛的手，神情中充满了感激。 “我也谢谢您们来了啊！” 杨小涛笑着回道。 闻言，陈勇贵跟铁人都哈哈笑起来。 一时间，周围人看到三人在一起笑起来，那笑容中充满了感染力，让人不由的心神颤动。 刘丽雪在一旁捏着手上的相机，对着三人连续按动快门。 这一刻，三人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模样永远定格。 “袁老师，朱老师，王老师，还有许兄弟，欢迎你们！” 送走铁人和陈勇贵，杨小涛看向一旁的四人，忙带着安仲生和刘向东上前迎接，身后还跟着几个研究所的人。 这两人也是杨小涛特意安排的，毕竟学历在那，说起话来有共同语言，不至于冷场。 “小杨老师，你们这场面有点超过想象的大啊！” 杨小涛无奈摇头，“确实挺大的。” “若是招待不周，还请几位海量啊！” 几人都笑着摇头，“说这话就见外了。” “来，我为几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机械厂合金材料研究所的安仲生老师，这位是军械研究所的刘向东老师…” 随着杨小涛为几人介绍完，便带着四人往里面走去。 人群中，江宁宁看着四人中的断臂青年露出好奇。 “李磊，那个青年是谁啊！” 李磊正跟李秀明说话，听到江宁宁的话立马看向那个断臂青年，眼睛眯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像是前一阵的救人英雄！” “我知道，这人叫于北，是个当兵的，原先是个连长，后来因为救人失去了右臂。” “他们连队是最先进去灾区的，救了好多人的。” “据说他的胳膊就是为了救一个孩子没的！” “后来呢？” 江宁宁看着青年笔直的走在大路上，突然心砰砰的跳起来。 正主都齐了，整个机械厂也进入了正题。 黄老跟夏老带着刘怀民夹道相迎，身后是一长串的工厂厂长和书记。 如雷的掌声，从响起的那一刻，就没再停过！ “首长，欢迎您！” “各位同志，欢迎你们…” 黄老热情的上前问候，同时介绍着身边的人。 老人带着从前往后挨个握手。 等众人见完面，又是一番热闹。 “首长，这是我们的计划安排，您看一下！” 趁着众人见面说话的时候，黄老将写好的计划书递给老人。 “不要给我，我啊，今天就是来看一看的。” 老人将计划书推出去，然后看着黄老几人，“你们俩叫个人陪我去车间转转，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吧。” 黄老一怔，随后明白过来，于是笑道，“这件事不用找别人，老夏，你熟悉，这讲解员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夏老听了哈哈笑着，“话说我以前来的时候，还都是听众，这次当起讲解员，还是第一次呢。” 老人也笑着，“所以啊，我们要学会改变自己的身份喽。” “要将这舞台让出来，让更多的年轻人获得机会嘛。” 黄老点头，“首长说的对，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次就陪着首长，转一转。” 几人这边说着，唐明月来到杨小涛跟前。 “首长在车上说了，这次他们不会参与其中。” “一切，都让你们自己来。” 杨小涛眉头皱起，“首长这是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就是让你们自己搭台唱戏啊。” “我们自己来？会不会不好？” 唐明月狐疑的看着杨小涛，“这不是你，计划好的吗？” “什么计划好的。” 杨小涛脸色一变。 “真没计划好？” “你昨晚上就没想这事？” “那‘三个学习’的精神口号不是你们提前准备的？” 唐明月一连串的询问让杨小涛愣在当场。 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说道，“你这娘们说啥呢，什么准备不准备的，我昨晚上能想啥事？” 如果不是眼前的女人是女人，他，早就呵斥过去了。 可看到对方那怀疑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想差了。 她想错了不要紧，首长千万不能想错啊。 那印象很重要的啊。 唐明月被杨小涛这么一叫，心里也是一慌。 眼睛看了下杨小涛，发现对方还在皱眉思索，便深吸一口气。 就在杨小涛要解释的时候，唐明月收起笑容，“不管你有没有计划，是不是有别的心思，现在首长的意思就是，让你把这出戏唱完，还要唱好。” “而且。” 唐明月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杨小涛。 她知道，在这个位置上有些话不能说，但面对这个男人，她放不下。 “而且什么？” 杨小涛现在觉得心里有一万个冤枉，这事明明是刘怀民搞的鬼啊。 听到唐明月压低声音，不由跟着问道。 “我看首长的意思，很认可你们的行动。” “现在的形势，需要一股力量出来，搅浑这潭死水。” “所以你们就是这股力量。” “你们做的越好，表现得越强大，越有震慑力量。” “你明白吧。” 杨小涛听了，慢慢的吸气，然后看着唐明月。 “也就是说，首长觉得这口号，这三学精神，可以搞起来？” 杨小涛神情激动，如果有首长肯定，那今天的事情就好做了。 被杨小涛注视着，唐明月总觉得身体发烫，不自在。 于是赶紧开口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干活去。” 杨小涛嗯了一声，刚要走开，然后又退了两步来到原处，“以后有啥事别在大庭广众下说啊。” “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杨小涛看看左右，嘱咐一句随后走开。 唐明月冷哼一声，心道，“呸！要不是首长的意思，谁愿意跟你说似的。” 来到刘怀民跟前，正好看到老人跟黄老往一旁走去。 “小涛，首长说了这次会议不会参加，让咱们自己来搞。” “这前面讲话的省去了，你看咋办？” 杨小涛看向一旁的六人，目光在几人身上停留片刻，心里就有了计较。 “首长不参与，那就省去。” “接下来，会议还得你主持，不过要增加一个环节。” “增加哪个？” 刘怀民现在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首长的缺席，让负责致辞的人都没了，而且黄老跟夏老也都不去，这不是，将他们推上前台吗？ 今天的这一切，都变了，变得自己跟不上节奏了。 “一会儿” 杨小涛在刘怀民耳边耳语几句，随后拍拍对方的肩膀。 “这样可以？” “你不用去跟对方说说了？” 刘怀民感觉，幸好上台的不是自己，不然，这会儿都想哭了。 杨小涛摇头，“放心吧，出不了问题。” “好吧，这次能不能过，就看这最后一哆嗦了。” 刘怀民深吸一口气，然后来到人群中，对着几人发出邀请，随后一行人往搭好的台子上走去。 杨小涛迅速来到袁老师四人身边，面带笑容。 “袁老师，王老师和朱老师，这次事情有些着急，我这边有些调整，需要几位上去说两句。” 杨小涛刚说完，三人立马摇头表示拒绝，而且还是很坚决的那种。 “杨老师，我们四人已经决定跟着首长去参观了。这件事，恕我们无能为力了。” 朱子清一副早就打算好的说着，袁老师也是点头，“小杨，这种场合，我们真不适合，我这性子你也清楚，做研究型，作报告，我是双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啊。” 王光美也是如此，于北在一旁点头，他们俩都是话不多的那种。 让他们上去，那是为难他们了。 不过，这三人可以放过，说不说的都行，可于北这个当兵的，必须上去。 于是杨小涛故作可惜的说道，“那这样，你们三位先去参观着，稍后有件事要麻烦朱老师。” “很重要的事情。” 朱子清见杨小涛这番强调，便清楚这次估计是真有事情。 便点头，“行，走之前，我都在这。” “好，谢了。” “安主任，刘主任，你们带着三位老师去找黄老他们，一定要照顾好了。” “是！” 两人走出来，虽然不能听铁人作报告了，有些可惜，但杨总这时候交代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于北，你等一下。” 于北正要上前跟着，却被杨小涛叫住。 “杨老师，您有啥事？” “有件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来完成。” 于北一听，身体本能的反应立正，“您说。” “于北，你知道穿上这身军装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意味着保家卫国！” “知道我为什么叫住你吗？” “知道，您想让我上台！” “对！” 杨小涛直接了当的说道，“今天在这里，我需要你站在上面。” “因为，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那些辛苦付出的人。” 杨小涛神情严肃，于北深呼吸保持平静。 “是，我，知道。” 于北说完，虽然站的笔直挺拔，但脸上还带着些许慌张，“可，可我不知道说什么。” 杨小涛听了上前搂住对方的肩膀，小声说道，“这事我有点主意” 随着两人走到会场外围，杨小涛拍拍对方的肩膀，“怎么样，记住了？” 于北点点头，只是看到前面黑压压的人群，突然有些不淡定。 “放心，你就将那舞台，当成是战场。” “实在不行，就喊两句。” 说完，杨小涛整理衣服，往前走去。 于北伸手抚摸着胸前挂着的一排胸章，随后在心里大声呐喊着，‘尖刀排，杀杀杀！’ 大步向前。 2011 人人都是铁人 阳光洒满大地，碧空如洗，无垠的蓝天下，数不清的人聚集在一起，场景显得尤为壮观。 广场上，四方汇聚，人头攒动。 前排靠近主席台的地方，是来自各个工厂的工人们排着队伍，挥舞着旗帜。 他们穿着各种颜色的工作服，一排一排的隔开，就像一条素色的格子衫，却被头顶的旗帜渲染成靓丽的颜色。 再往后，是一片沸腾的海洋，各色人等，男女老少，汇聚成一股庞大的力量，他们头顶上同样不缺旗帜。 各色旗帜之下，人群的喧哗声此起彼伏，有的在讨论铁人，有的在讨论大寨，还有人在说着红星机械厂，一个个的聚在一起，卖弄着自己的‘学识’。 还有的人在高呼着口号，还有人在跟随着广播一遍遍唱着歌。 而更多的人，却是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大会的正式开启。 咚咚咚 随着不远处的喇叭声响起，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庄重。 一位身穿正装的刘怀民手持演讲稿走上了主席台，众人的目光随之聚集起来。 周围顿时无声，仿佛只有阳光和调皮的风在活动着，扰乱了会场的秩序。 刘怀民站在主席台前，双手捏着稿纸，神情难免忐忑。 这样的大会，他不是第一次参加，也不是第一次主持。 但这一次，格外紧张。 不仅仅是身后没有了黄老几人压阵，也不仅仅是头上的标语让他倍感压力。 更因为在场的数万双眼睛，他们来到这里满怀期待，他们带着希望而来。 若是失败的话，不仅会让他们失望，还会搞砸了这次大会，让红星机械厂成为笑话。 别看那些厂长、书记来这里都是为了给他们撑门面，实际上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心的，他也不清楚。 但肯定的是，有人期待着他们倒霉。 同行是冤家，这可不是旧时代的‘专属’。 所以，他负责不起这个责任。 迎着上午的阳光，刘怀民看着在场的人，努力平复心情。 不远处，还有人在进入会场。 下方，一群群人期待着，旗帜飞扬。 前方，一排排来自各个工厂、街道办、各部的领导。 最前面，还有四个人。 刘怀民从杨小涛几人身上扫过，最后看到杨小涛脸上的笑容，随后变得坚定起来。 压力都给了杨小涛，他还怕什么。 难道自己一个半百的人还不如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 深吸一口气，刘怀民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稿子，他的工作量并不大，只有几行字。 几行字而已，只需要喊出来就行。 想到这里，刘怀民心情逐渐平复。 这是八个话筒并列排在一起，拼成的主席台。 周围的电线连接着周围十六个大喇叭。 可以将他的声音投放到周围每一个角落。 甚至，为了场外汇聚而来的人，还特意将六台大喇叭放在墙上，方便更多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 而在主席台后面，还有一台柴油发电机备用，保证不会出现断电的情况。 “各位来宾，各位工人同志们，各位农民同志们，各位乡亲们！” “大家上午好。” 啪啪啪啪 机械厂的工人们率先鼓掌，随后整个会场被掌声所占据。 “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代表红星机械厂的全体同志，欢迎大家的到来。” 啪啪啪 “我们能够在这里相聚” 刘怀民拿着稿子开始照着读，这时候也只有稿子上的文字能够让他脑袋里有点东西。 直到简单的读完，这才看向面前的众人。 “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此次前来的三位英雄同志。” 刘怀民说完，目光看向下方三人。 “他们是，来自大庆的铁人同志。” 啪啪啪啪 会场在一刹那安静，随后便是雷鸣般的声音。 随后，铁人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边向四周挥舞手臂，一边登上舞台。 铁人笑着，神情淡定，闲情信步间，尽显从容。 手掌拍的格外响亮。 “欢迎，来自大寨的陈勇贵同志。” 啪啪啪 又是激烈急促的掌声。 陈勇贵站起来，那白色的毛巾下是一副憨厚的笑脸，然后对着众人挥挥手，一步步走上高台。 掌声稍稍停歇。 “欢迎，我们敬爱的解放军，于北同志。”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声音比前面的要弱一些，却也是震耳欲聋。 于北这会儿只会挺直腰杆，如同一把利剑，一步步登上舞台。 甚至，都忘了回头跟大家打招呼。 直到走到台上，才一个漂亮的立正，转身。 然后敬礼。 只是，他用的是左手。 这一刻，众人才发现，对方竟然，少了一只胳膊。 阳光照射在他瘦削的脸颊上，却让胸前的徽章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啪啪啪 掌声陡然爆发，更甚从前。 三人都在一旁站好，刘怀民的心开始突突的加速起来。 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沉吟片刻，刘怀民高亢的声音响起，“最后，我们有请，红星机械厂的代表，杨小涛同志。” 啪啪啪 嗷嗷嗷 掌声，呼喊声，这一刻爆发出来。 仿佛地动山摇，仿佛山洪海啸。 杨小涛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抹笑容。 自信的笑容。 身上的蓝色工作服穿着笔挺，走路如同丈量过似的，一步步走上主席台。 那走路的样子，仿佛肩膀上扛着一座沉重的大山，却无法阻挡他前进。 这一刻，众人看到的是一副一往无前、毫无畏惧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人心生敬佩。 远处办公楼上，老人跟黄老几人坐在窗前，身边朱子清三人也都拿着望远镜。 此刻，几人的目光透过镜片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个大喇叭正对着这里，能够清楚的听到讲话者的声音。 杨小涛一步步走到于北身前站好。 “放松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感觉到于北双腿在打颤，杨小涛轻轻笑着，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变了声调。 “你越紧张，越容易出错。” “放松，就当是，冲锋前的准备。” 话音落下，杨小涛就感觉身边的青年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 这绝对是个，杀星。 一时间，两人都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慨然面对。 “下面，有请铁人同志！” 刘怀民感觉，此刻已经不需要再停留舞台上了，将舞台交给他们，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于是用最大的声音喊出这句话，便转身往后走去。 铁人点头，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杨小涛三人则是走到一旁坐下。 来到话筒前，铁人双手按在主席台上，面色淡然。 “同志们好。” 啪啪啪 铁人笑着点头。 “我就是你们说的铁人。” 啪啪啪 铁人仍旧笑着。 “但，我今天要说的，不是我。” “我要说的是，铁人精神！” 众人沉默片刻，随后更加认真的看着台上的铁人。 “我今天来到这里，原本是接受杨小涛同志的邀请来参观机械厂的，因为我知道，机械厂做了很多事情，他们生产出来的拖拉机，让我们的工作变得方便，运输变得畅快，工业发展迅猛” “而且我还知道，机械厂做了很多事情，所以我想要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如此多的同志，这让我很开心。” “因为我看到了同志们眼中的那股子渴望。” 铁人说话中气十足，目光扫过全场，“我从在场的每一个人中看到，你们都渴望着，成为一名铁人。” “你们，都有一颗成为铁人的心！” 啪啪啪 杨小涛率先鼓掌，接着台下爆发出激动的声音。 尤其是机械厂的工人，那种激动神情，难以言表。 周围其他工厂的人也是如此。 被铁人认同，这是多么崇高的荣耀啊。 “既然大家都想要成为一名铁人，那我就跟大家聊聊，什么是铁人。” “什么是铁人精神。” 铁人举起手掌。 “在我看来，铁人精神就是拼搏、奋斗、奉献、牺牲和团结。” 铁人每说一个，就收起一根手指头，然后攥成一个拳头。 “这五项，攥在一起，扭成一股力量，支撑着每一个人勇敢的前进，就是铁人精神。” “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以前被人说是没有石油的贫瘠之地。” “可我们就是不信，还说我们打不出石油来，说我们发展不起来工业。” “凭什么他们说啥就是啥？我不信，我们石油工人，就不信这个邪！” 铁人举着拳头，声音怒吼着，仿佛在抗争着，在将一把把火点燃。 “我们肩扛手提，用盆子，用锅碗瓢盆.” “困难是无法想象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该干啥，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石油工人干劲大，天大困难也不怕!” “我们要干出样儿来给人看看！” “就没有我们石油工人完不成的任务” 每当铁人怒吼出来的时候，会场周围都会爆发出猛烈的掌声。 这声音，震彻寰宇，仿佛天上的云都被震散，不敢阻挡阳光的窥视。 铁人说的词语并不华丽，只是朴实的语言，却让人感受到词语之中的力量。 就是杨小涛，也感觉到胸膛的那团火被点燃。 这是用生命在呐喊。 在唤醒工人心中的那团火。 “同志们，尤其是工人同志们。” “革命建设需要我们的双手，更需要我们一颗热烈的心！” “同志们，愿大家都成为一名铁人，为革命，为国家，为子孙，团结起来，一起拼搏，奋斗，奉献，牺牲！” “谢谢同志们听我的报告。” 啪啪啪啪 随着铁人离开演讲台，走到一旁深深鞠躬致谢，整个会场爆发出猛烈的呼喊声。 这一刻，杨小涛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将铁人留在机械厂，那这些工人，会嗷嗷叫吧。 可惜。 铁人，属于石油工人啊。 但铁人精神，却是属于所有人。 铁人致谢完便笑着来到后面，三人起身迎接。 看着三人，铁人笑道，“我这抛砖引玉的咋样？” 陈勇贵摇头，“你这是转头，我就是土疙瘩了。” “太棒了，我都感觉胸口火热呢。”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于北也是点头，看向铁人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崇拜。 “那我去给你再加把柴。” 陈勇贵听了笑哈哈的起来，整了整头上的毛巾，然后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尘土，大步朝前。 闻言，杨小涛心里多了一丝期待。 2012 欲扬先抑 办公楼上。 老人听到铁人说的话，不由得湿润了眼眶。 “你们知道，为了一口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那是一座英雄的城市，每一个石油工人，都为革命建设，流血流汗！” “他们，都是铁人啊。” 众人几人点头。 “正是有这么多铁人，我们才能跨步往前，迈过一道道坎，追逐着胜利的脚步。” “铁人精神，正是我们需要的革命精神。” “要代代传下去，要让人们永远记住。” 黄老深吸一口气，“首长，今天看到了机械厂的纪念馆，我觉得可以将大庆展览馆扩大规模，让更多的人了解它。” 老人点头，“这个可以，要尽快落实。” “明白。” 此刻，陈勇贵已经做完自我介绍，站在演讲台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笑容。 “同志们，我们大寨，在以前就是一个穷村子啊。” “大家都知道一个词，穷山恶水，我们那，就是这样。” “我们的地不多，而且分的非常散，这一块，那一块，山下有，山上还有。” “所以，我们那又有‘七沟八梁一面坡’的说法。” “这种恶劣的地形啊，我们种地是难上加难，每亩种那地瓜瓜，还不到两百斤，一旦碰到干旱啊，家家户户都吃不上饭，饿肚子啊。” “还有水，我们那吃水不像这四九城里，扭开水龙头就能淌，我们那人、畜用水可紧张了。” “还有，要是赶上雨季数日暴雨，山洪下来，全村人都得逃命。” “就这样环境！” 陈勇贵神情陡然变得高昂起来，目光看向在场的所有人，“就这样的环境，我们大寨人，没有畏惧，没有认命！” “我们开石头，我们铺路，我们修水渠，我们一个个白天忙，夜里忙，男人女人齐上阵，小孩子帮着捡石头，一块块梯田开出来，一道道水渠开出来。” “累了，就在地头坐下歇歇。饿了，就在山脚下吃点干粮，渴了喝水，困了躺下就睡。” “就这样，我们使粮食亩产增长了七倍！” “现在，我们大寨更是用上了高产玉米的种子，现如今我们的产量已经比先前增长了十二倍！” “十二倍啊！” 整个会场猛地爆发出猛烈的掌声，人们都被这个数字所震撼。 陈勇贵深深吸气，然后对着众人喊道，“我们的大寨，从最初的穷山恶水，姑娘都不进村的小村子，现在已经成为家家有余粮的好村子。” “我们相信，只要勤劳努力，用我们的双手，可以创造出我们的美好生活。” “不认命，不认输，有手就能干。” “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这就是我们的大寨精神！” 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 这一刻，众人不仅胸口的那团火点燃，还觉得双手在发烫。 艰苦朴素，自力更生。 只要有手，就是干。 不服输，不认输，不认命，勇于拼搏。 这就是大寨精神。 这一刻，人们的心头火热，手掌发烫，仿佛置身于火热的浪潮中。 痛快。 老人轻轻拍着手，身边的人同样如此。 唐明月放下望远镜，使劲拍着手掌。 正是有千万万万个大寨，千千万万个农民，才让革命的基石稳如泰山。 是他们，用双手扶着革命的列车一步步前进。 唐明月再次拿起望远镜，目光注视着后方端坐的青年身上。 前面两人如此精彩，在场数万人的心气已经被燃烧起来，到他这，可不能泄气啊。 不仅是唐明月，就是老人以及黄老几人也都看着杨小涛。 他们都清楚，前面的越精彩，后面的人越有压力。 当然，杨小涛可以将机会让给身边的青年。 但那样. 效果会大打折扣。 而且，老人看到杨小涛的邀请，就知道他的打算。 最后的肯定是于北。 因为他的身份在那里。 大庆，大寨，红星，然后是解放军。 这顺序，显然是杨小涛早就规划好的。 所以，能不能敲响这承上启下的大鼓，就看杨小涛能不能行了。 就在唐明月紧张注视下，就在下方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就在远处四合院的人紧张着，就在不知何时到来的余则成眼光中，杨小涛迎着回来的陈勇贵起身，拥抱。 “我这把柴烧的如何？” 陈勇贵笑着说道，杨小涛拍打着后背，“非常好，正是酣战时。” “哈哈，好！” “我去也！” 放开陈勇贵，杨小涛昂头挺胸走到人前。 鞠躬，四面八方。 无言，寂静。 随后站在演讲台前。 “同志们，大家好。” “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杨小涛。” “我是一名工人，同时，也是一名研究者。” “而我今天，就是以一名工人的身份，来做着研究者的报告。” “我要讲的是，创新精神。” 台下寂静。 众人瞩目，胸膛中原本燃起来的血，渐渐变冷。 “什么是创新精神？” “创新精神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有创新精神？” 杨小涛一连抛出三个问题，让场面更加安静。 只是两个呼吸，杨小涛就给出了答案。 “我在这里告诉大家，创新精神，就是你能做出来，人们需的东西。” “这就是，创新精神。” 杨小涛看着台下众人迷茫的神情，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下一秒，杨小涛举起手。 这时众人才发现，杨小涛手里拿着一个螺栓。 “这是一个我们机械厂生产的螺栓。” “一个普通的螺栓，在机器上都能找到它。” “但它又不是普通的螺栓。” “因为这螺栓的精度，在使用晨星机床后，提高了三成，达到了国外的水平。” “因为这螺栓上的螺纹，是一种双螺纹结构，这种特殊的螺纹具备更高的强度。” “一个普通的螺栓，在经过精密加工后，然后改变纹路就成了关键部件，成为了飞机、坦克、装甲车甚至是火箭都需要的部件。” “其实际价值，比起那些高精密的仪器，丝毫不差。” “就是这样的改变，让一个普通的螺栓成为具备高价值的部件。” “华丽的转变。” “那我要问一下，为什么没有人想到呢？” “为什么？” 在场的众人依旧沉默，甚至有些压抑。 甚至，那心口的火被这压抑的氛围熄灭一般。 办公楼上，唐明月捂着胸口，不可思议。 老人跟黄老却是对视一眼，然后都捏紧了拳头。 冉秋叶跟冉母带着孩子站在一旁，神情激动。 “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去这样做。” “他们就没有想过，可以这样做。” “他们，只觉得跟以前一样，就可以了。” 杨小涛猛地狰狞起来，“真的可以吗？同志们！” “这样可以吗？” 怒吼声扫过整个会场。 “不可以！” 人群中，黄得功举起手臂愤怒的吼着。 继而整个机械厂的工人怒吼起来。 “不可以！” “看着机器坏了，等着国外的专家来修。可以吗？” “不可以！” “看着机床一年年用着，落后三十年，五十年。可以吗？” “不可以！” “看着国外的卡住我们的脖子，二十年造不出柴油发动机。可以吗？” “不可以！” “看着他们在一步步前进，在快速的发展，而我们还在原地徘徊，抱着那丁点的成绩沾沾自喜，看着差距一步步的被拉大，再次成为落后者。可以吗？” 杨小涛的声音成为全场引爆的炸点。 尤其是那‘落后者’三个字，让人们不自主的想起伟人的那句话，‘落后就会挨打’。 不管靠山有多硬，不管嘴上有多强，落后就会被人觊觎，被人打了也没办法。 这一刻，众人涨红着脸，怒吼起来。 “不可以！” 这一刻，整个会场都是高举起的手臂，都是怒吼的人们。 那痛苦的记忆，让他们不想再挨打。 这一刻，原本那快要熄灭的火，突然被一股风吹燃，变的更加猛烈，席卷全场。 那散热的掌心，被捏成一股拳头，让掌中的温度积蓄起来。 杨小涛更是举着手臂，领口的扣子不知何时崩开，整个人像是一把火在燃烧。 当火焰在剧烈燃烧时，所有的话，都将是增加温度的养分。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看向燃烧起来的人。 “我问你们！” “没有柴油发动机，我们做出来的是什么？” “蒸汽发动机！” 四车间的人怒吼着。 当初，他们十一车间可是杨总的嫡系。 “轧钢机达不到要求，我们做出来了什么？” “四辊轧钢机！” 这是三车间的人。 他们是发动机的制造者。 “机床的精度不够，我们做出来了什么？” “启明星！” 二车间没有落后。 这是他们的老本行。 “高原上烧不开水，怎么解决的？” “友谊高压锅。” 一车间的人骄傲喊着。 最早的外汇就是他们挣的。 “没有香皂，我们做出来了什么？” “梅花香皂！” 化工厂和制药厂的人一起呐喊。 因此，他们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合金材料，没有足够的钢铁，是谁，是谁解决了这些问题？” “红星钢铁厂。” 钢铁厂的工人终于等到他们了。 只是联合之星研究所的声音被一群铁憨憨给淹没。 每当杨小涛喊出一个问题，在场的人都会准确而快速的给出答案。 而在这一问一答中，整个会场的人被这种成就所感染，他们虽然不懂，他们虽然回答不上来答案，但他们能够感受到，红星机械厂的人在这喊声中，逐渐变的疯狂。 而这种疯狂，正在蔓延，正在扩散，正在迅速的感染着每一个人。 “这就是我要告诉大家的，这就是，我们红星机械厂的创新精神。” 杨小涛一锤定音的说着，众人纷纷点头。 这一刻，他们明白了，他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创新精神的体现。 甚至他们理解了，什么是朴素的创新精神。 振奋过后，杨小涛轻轻的说着，“基于广大人民的需要，基于革命发展的需求，基于一切需要的存在。而后利用我们的经验、知识和信息，利用一切的存在，来满足人们的需求，来满足发展的需求。” “这就是，我们红星机械厂求真务实、与时俱进的创新精神。” 啪啪啪啪 掌声轰然响起，众人双手高举起双臂。 这一刻，他们理解了创新精神，也知道该如何践行创新精神。 那就是，做出更多更好的东西，做出人民需要的东西，做出革命需要的东西。 这一切，就是创新。 杨小涛享受着众人的瞩目，享受着高高呼喊的声音，缓缓退下。 今天好容易回来了。 这高速，干脆改名得了。 明天恢复三更。 最后，双倍月票时间快过去了，求大佬们赏张月票吧。 2013 最后一环 舞台下方，刘怀民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身边陈宫王国栋几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特意在杨小涛上台的时候赶过来，为的就是看看杨小涛会怎样表现。 可刚开始的冷场让他们都捏了一把汗呢。 就是现在，几人才感觉到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家伙，就喜欢搞事情。” 陈宫在一旁埋怨着，跟前面两人一样按部就班的来不好吗？ 非得让他们这些老年人做过山车，心脏那个跳的啊，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不过这效果挺不错的，看看这些人，比先前更加兴奋了，更加疯狂了。” 王国栋指着不远处的人群，不论是机械厂的还是其他工厂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在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 更有人在一旁喊着各种口号，就如同一个循环，此起彼伏。 “好了，事情还没结束，咱们还要确保会议继续，尤其是安全，不能出了问题。” 刘怀民再次沉下心来，几人点头，纷纷离去。 “同志，您们这照片能给我们一份吗？” 娄晓娥看着一旁拿着照相机的记者，忍不住的问道。 原本他们机械厂的宣传科也要跟进报道的，可首长那边还需要人陪着。 机械厂负责解说的头号人选是杨佑宁厂长，可现在人家在西北忙着呢。 后面的是宣传主任，可这会儿正负责大会的流程，也是脱不开身。 再往后就是刘丽雪了，可这会儿正带队负责介绍纪念馆。 至于其他人，因为来人特别多，也都有自己的事情。 所以这负责拍照的，就只能让她来帮忙。 但娄晓娥的拍照水平摆在那，交卷用了不少，可拍摄好的照片，没有多少。 身边的两名记者正寻找角度拍摄台上的人，听到娄晓娥的话并没有搭理，而是努力找着角度，将眼前的一切记录下来。 娄晓娥见两人不搭理她，心里有些发闷。 她可是答应了刘丽雪要拍几张好的照片的，可这都过去仨人了，拍的照片自己都看不过去，怎么让她交差？ “不行，怎么也要照一张合照吧。” 想到刘丽雪的交代，娄晓娥再次往舞台前靠近，拿起照相机等待机会。 另一边，两名记者面色严肃。 在他们身后还有三人正拿着本子快速记录着。 前面的几页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记录着三人的讲话。 “覃姐，我这边只记下了一半，你呢？” 年轻的女孩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旁边的妇女，手上拿着铅笔，神情有些紧张。 覃姐正努力回忆着杨小涛最后说的话，一时间没有搭理女孩。 “覃姐.” “别说话，注意听下面的。” 旁边的主任看了眼女孩出言打断，这关键时候可不能出了差错。 “知道了，主任。” 女孩神情不甘的低下头，然后拿起纸笔准备记录下一个人。 主任看看台上正在拥抱的四人，神情格外凝重。 尤其是杨小涛跟铁人和陈勇贵抱在一起，那个画面已经被照相机定格。 他清楚，今天过后，这机械厂提出的‘三学精神’将传遍大江南北。 甚至，在他们的推动下，将成为今后青年的向往之地。 今后的红星机械厂，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小武，照下来了没？” 正拿着照相机的小武立马点头，“主任你放心，我们的照相水平，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一会儿回去立马冲洗，明天就要见报，这件事，咱们报社要第一个发，要最快发。” “明白。” “覃云，这次你负责主编，一定要突出这个三学精神。” 正在记录的覃姐猛地抬头，然后又迅速点头。 不过在她准备应下的时候，舞台上最后一人已经做好准备上前。 见此便问道，“主任，这位同志是第四个，这，怎么写？” 闻言主任看向舞台，眉头皱起。 打出来的旗号可是三学精神，这出来第四个，算是啥？ 四学？ “先看看！” 主任也拿不定主意，最后觉得机械厂这样安排肯定有新意。 “先看看。” “欲扬先抑，这小子，竟然来这一手啊。” “玩的漂亮啊。” 夏老笑着说道，浑然忘记刚才是谁攥着裤子紧张的不行。 黄老在一旁点着头，眼角深处满是得意。 这小子，没丢人。 “小杨老师，说的真好。” “这下子是真沸腾了。” 铁人跟陈勇贵上前跟杨晓涛一一拥抱，两人没想到杨小涛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告。 而这种欲扬先抑的效果，将原先就炽热的氛围烘托的更加猛烈。 “于北，该你上了。” 杨小涛看着站在身边的青年，劝说着。 这可是重要的一环。 如果做好了，那这次不仅能够圆满结束，甚至还能完成首长交代的任务。 也能让这股力量，变得更强。 于北有些紧张，甚至嘴角都有些哆嗦，这一刻，他才感受到自己与面前三人的差距。 同样是面对数万人，眼前的三人却能泰然处之，面不改色。 尤其是杨小涛，这个年纪跟他相仿的年轻人，竟然毫不怯场。 简直就是为大场面而生的人。 而他呢，竟然有些，害怕。 这种人，他自叹不如。 看到杨小涛投来的目光，还有台下那经久不息的欢呼声。 于北明白，子弹上膛，不得不发。 “我” 于北想要说话，却被杨小涛打断。 “去吧，按我说的做，就没问题。” 看到于北紧张的模样，杨小涛在一旁再次宽慰道。 “小于，想想你的战友，想想身上的衣服。你能行的！” 铁人也走到跟前打气。 “小于，没有什么好怕的，那里可都是咱们的兄弟同胞。” “就跟家里人一样，唠唠嗑，就行！” 陈勇贵拍着于北的后背鼓励道。 “我知道！” 于北后背挺直，神情陡然变得凌厉。 随即，大步上前。 三人见此，便回座位处坐下。 “小于还是有些紧张啊！” 铁人笑着，“不过这种场合，紧张才是应该的！” 陈勇贵坐在中间看看左右，随后笑道，“我突然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杨小涛投来目光。 陈勇贵却是深吸一口气，“听了两位的报告，我突然觉得，咱们说的，好像是一回事啊！” 闻言，杨小涛露出惊讶神情。 铁人抬头看着前方，却是没有说话。 良久，三人突然都笑了起来。 “老陈，你这直觉，厉害啊！” 铁人感慨着，杨小涛则是投来肯定的目光。 怪不得这位凭借农民的身份最后身居高位呢。 就这种敏锐的直觉，不成功才怪呢。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到来，改变的太多。 他都不清楚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未来，肯定比前世更加强大。 因为这一世，有他，这个挂逼！ “老陈，既然你都说了，那你说说，小于这算什么？” 铁人突然开口，杨小涛抱着胳膊，陈勇贵看着前方站立的于北，眉头皱起。 最后回头看着杨小涛，“小杨同志，这是你安排的，你来说。” 杨小涛却是笑着摇头，“老陈，咱们先等小于说完。” 铁人笑笑，然后坐在椅子上。 三人说话的时候，于北已经对着数万人敬礼，随后来到演讲台前。 有些干涩的嘴唇轻轻张开，说出第一个音符。 “各位同志们，大家好！” “我叫于北，是一名…” 下方众人变得安静。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心没有冷却，没有消停，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 “那场灾难，我们见到了太多的…” “我的战友们…” 老人看着在台上作报告的于北，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担忧。 不同于其他人，他对杨小涛的打算多少了解些，要不然在这种场合会让于北上去？ 这其中，更重要的是于北背后的影响。 他，就代表着一群人。 一群跟工人、农民一样有力量的人。 将这群人糅合进来，这股力量将，空前强大。 可是，这样一个怪物被放出来，如果落入有心人手里，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这把刀砍向谁，会不会伤到自己. 这一切，都要看谁来握着刀把。 而台上的四人，无疑就是这刀把子的组成部分。 如果他们都能秉持本心，那还好说。 可如果有人起了歹意，或者勾连在一起，那就难说了。 老人的目光透过层层空间看向台上的四人，面色复杂。 哪怕他对杨小涛有信心，也算是了解其本性，但还是有些顾虑。 权力会滋养野心。 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何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就需要他考虑了。 “我的战友始终奋斗在第一线，始终在前进，在救援的道路上奔跑。” “有战士跑着跑着就趴在地上睡着了，再也没叫醒。” “有战士扒土扒的手指头都是血，依旧喊着救人。” “我们没有放弃，更没有退缩。” “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是子弟兵，我们骨子里刻的，就是为人民服务” “因为我们相信，他们需要我们！” “他们，需要我们。” “所以，哪怕为此付出再大的牺牲，我们都将一往无前” 于北说的斩钉截铁。 他没有太多的感人肺腑，但他却用实际行动表现出自己的责任。 危机面前，他们就是人们可以信任的力量。 他们就是保卫家园的守护神。 “向前！向前！向前！” 周围的喇叭上突然传出清脆的歌声，于北的声音也在这歌声中响起。 在场的保卫科人员陡然起敬，一个个张大嘴巴，将胸中的气呼出来。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渐渐的周围所有人都跟着唱起来。 很快，整个机械厂数万人齐齐高唱。 看到这一幕，杨小涛便明白，这最后一环算是补上了。 于是三人起身来到于北身旁，看着泪水滑落的于北，并肩站在一起，然后互相抱在一起。 “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 当歌声一遍遍响起，当整个天空都是人们齐齐合唱的声音，当这一切就像是放大器一般席卷整个四九城的天空。 “快快，拍下来！” 主任激动的喊着，身前的两人不等主任说完已经冲到舞台跟前咔咔拍起来。 娄晓娥同样在拍着照片，心里不断嘀咕着，‘这下总算是有交代了。’ 2014 你是我的英雄 此刻，在办公室里的老人突然笑了。 随后更是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道，“你们看。” “先是拼搏、奋斗、奉献、牺牲、团结的铁人精神，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大寨精神，最后是求真务实、与时俱进的红星精神。” “这样的安排，发现什么了吗？” 老人问完，众人陷入了沉思。 唐明月刚刚松了一口气，心里替杨小涛完美演出感到高兴。 甚至她觉得，杨小涛提出的创新精神远在铁人精神和大寨精神之上，因为这创新精神，适应的范围更宽广。 可现在又听到老人询问，立马皱起眉头。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未知联系？ 或者说，这是杨小涛特意安排的？ 铁人精神，大寨精神，创新精神。 唐明月嘴里说着，突然想到在粤府的时候大伯说出的一句话。 红星机械厂之所以发展到现在，那是因为他们有一颗不断探索前进的心，一颗只会前进的大脑。 心！大脑！ 看看众人还在沉思，唐明月犹豫片刻这才说道，“首长，我觉得这铁人精神是一个人的胸膛，大寨精神就是人的手脚，而这红星精神就是人的大脑。” 老人微笑着的看着唐明月，“继续说。” “是。” “我觉得这三种精神并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一个整体。” “就像大庆的铁人，他身上同样具备了大寨人的艰苦朴素，也具备红星人的创新精神。” “而大寨人能够开山凿石，这是他们先辈不曾想过的，这就是一种创新。” “还有红星人夜以继日的工作，也具备铁人的优秀品德。” “所以，这看上去是三种精神，其实就是一种精神。” 众人听了频频点头，老人更是欣慰的问道，“你说，是一种什么精神？” 唐明月沉默片刻，又看到黄老等人看着她，便深吸一口气，随后道，“我觉得，这三种精神所做的一切，都是，都是为人民服务。” 唐明月说完，众人浑身一震。 不远处陪同的刘丽雪更是瞪大眼睛。 这一步，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唐姐，真厉害啊。 这一刻，刘丽雪看向唐明月的目光充满了‘爱慕’。 黄老几人听到唐明月的话立马对视一眼，随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显然，他们也发现了杨小涛这般安排的用意。 此时，老人笑得更加开怀。 众人只以为是唐明月说的对，却不知他是为杨小涛的行为感到欣慰。 原本还担心这股力量会被人利用，但现在看来，这‘为人民服务’就是一道保险环。 如果背离了这个原则，那他们就成为无根之萍，成不了气候。 同时，老人又对杨小涛的这一步步安排表示欣赏。 老人对着唐明月点点头，“说的对！” 随后看向在场的众人，语重心长道，“这所有的精神，都是一种方式，而最终目标，就是为人民服务啊。” “没了这个目标，做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以前的时候，难道没有创新吗？难道没有发明吗？可他们的创新，他们的发明，他们的努力都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那些达官贵人，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 “所以他们的创新是局限的，是片面的！” “而我们要的三学精神，是要建立在‘为人民服务’基础上的。” “这点，同志们要记住，要记住啊！” 啪啪啪 黄老拍手鼓掌，周围人也热烈起来。 就是老人也将手掌拍响，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这种精神。 办公楼内外，掌声仍在继续。 经久不息。 他明白，这一切，肯定是杨小涛的安排。 也只有他，会用一首歌的方式，将整个大会进行升华，用这种方式做最后的结束。 “走吧，咱们继续去看看。” “首长，要不要先吃饭？” 老人摆手，“不急不急，大家都没吃，咱们先看看再说。” 见此，童小龙没有再问。 随后带着朱子清几人往纪念馆走去。 袁老师正拍着手轻轻跟着唱，他感觉这次来到机械厂，是他这辈子体会最深的一件事。 刘丽雪连忙带人跟上，接下来的讲解要她陪同。 不过，她还是将这里交谈的事情跟身边的保卫人员说一下，她可不想宣传科抓不住重点，然后来个‘本末倒置’。 保卫点头，立马跑出去寻找宣传科的李主任。 刘丽雪交待完，立马快步跑上前，然后来到唐明月一旁。 “唐姐，你真厉害” 舞台前，宣传科李主任正跟报社的几人聊着，主要是一起会后交流，然后做好共同宣传这一块。 此时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一名保卫跑过来。 “李主任，刘干事让我跟您说一下.” 随着保卫将情况简单说了下，虽然没有完全复述唐明月的话，却也将刘丽雪特意嘱咐的说出来。 李主任跟报社主任还在寻思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惊呼声。 “主任，我，我明白了。” 覃姐突然来到主任跟前高兴的喊着，“主任。” “这次看起来是三个学习精神，其实，其实还有个更深层次的含义啊。” “机械厂这要表达的意思是，都要学习子弟兵，学习他们为人民服务啊！” 覃姐有些兴奋的跳着，仿佛跟大会的主办人有了共鸣，心神俱振。 李主任愣在当场，然后看着台上的四个人，那并肩在一起的样子，不就是这句话吗？ 不论是工业，还是农业，还是创新，亦或者是子弟兵。 他们的本质，不就是为人民服务吗？ 心里头突然间觉得，这杨总，当真是厉害啊。 这用意，要不是刘丽雪提醒，他还真将‘三学精神’当成主题了。 现在，升华到更高的高度，这才是宣传的重点啊。 呼呼~~~ 报社主任长出一口气，然后看着覃云，“小覃，这次的主题，就是学习三学精神，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说完，主任也挥舞着手臂，大声唱着，‘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舞台上，歌声正在停歇，但人们的热情丝毫不减。 哒哒哒 突然，一侧跑出来四人，她们人手捧着一簇鲜花，在众人的瞩目中快步跑上舞台。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刘怀民，对方脸上的笑容遮掩不住。 知道这是事先安排好的。 四人，都是女工，都是来自红星机械厂的人。 这其中三个杨小涛叫不上名字，但最后的那个，却是江宁宁。 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贿赂的刘怀民，竟然要到了一个名额。 江宁宁最先跑到台上，然后在杨小涛的注视下直接来到于北的身前。 杨小涛有些诧异。 按照顺序，从哪边算，都不是这家会第一个吧。 然后不等他多想，身前的一名女工来到跟前，双手将鲜花递到跟前，“杨总，你说的太好了。” “我能要您的签名嘛？我是化工厂的李春花.” 杨小涛接过鲜花，然后肯定的说道，“没问题，等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去。” “太好了，谢谢您，杨总。” “你是我们的英雄！” 看着李春花一脸崇拜的模样，还有耳边传来的山呼海啸般的呼喊，突然间有种小兴奋。 不过，杨小涛突然意识到，他已经跟铁人站在一起了。 然后想到的便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高处不胜寒。 这既是荣誉，却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今后，在他身上会有一套‘特殊’的规则。 或许，做什么好事，都会被认为是正确的。 或许，做了一点坏事，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甚至还会被认为是，暴露了本性。 好吧，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 眼下杨小涛还没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走着瞧吧。 “你是我的英雄。” 耳边突然传来蚊弱的声音。 杨小涛瞥了眼有些害羞的江宁宁。 这话，有点意思啊。 旁边几个都是说，你是我们的英雄。 到这竟然少了一个字。 而少了一个字，意思就差多了。 “莫非这小妮子，一见钟情了？” 杨小涛心里想着。 随后又瞅着抱着鲜花的于北，这家伙的目光，好像有点意思啊。 这俩人，看着倒也般配。 这年代的爱情可是很纯粹的啊。 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总之一句话，在这个年代，你可以相信爱情。 “妈妈！爸爸好厉害！” 苗苗跳着脚，大声喊着叫着，不时拍着手，异常兴奋。 初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着杨小涛一句句怒吼下，周围的叔叔阿姨跟着大声喊着。 就像是被杨小涛牵引着，指挥着似的。 这比他们学校的老师还厉害啊。 而在她周围，四合院里的人同样感慨着，这四合院里真的出来一条真龙了。 在杨小涛上台的时候，众人的心就一直在他身上。 而在杨小涛引爆全场的时候，众人跟着周围的人大喊大叫着。 哪怕是被‘裹挟’来的一大妈、秦京茹两人也不得不露出激动的神情。 此次全院行动，除了上班的，找不到的，所有人都必须来参加。 这不仅是阎阜贵的命令，更是四合院集体的意志。 秦京茹，反抗不得。 “妈，我爸是英雄吗？” 端午有些恍惚，在他印象里，英雄都是那种炸碉堡、炸火车、炸炸炸的人。 可他爸，那个被他们骑在身上的，会是英雄吗？ 冉母跟院里的人拉着手，脸上的露出矜持的笑容，面对老姐妹们的夸奖，只是善意的笑着。 冉秋叶点着头，面对端午疑惑，轻轻说着，“对，你爸，就是英雄。” 端午回神，脸上立马涌出一股难以遮掩的骄傲。 “我爸是大英雄。” “我也要当英雄！” 说着，还不忘跟身边的小伙伴们炫耀。 四合院里的人也都是羡慕着，同时面对外人时，又有种说不出的骄傲。 尤其是院里的小伙子，说着跟杨小涛一个大院的，说着杨小涛的往事，可是惹得许多女青年向往啊。 无形中，四合院里青年的择偶标准再次被拉高。 冉秋叶却是看着台上那道身影，目光流光，脑海中仿佛浮现出那个午后大雨的画面。 在那雨披下，一对青年男女一吻定情，两人成了革命道路上亲近的伴侣。 此刻，耳边好像还有人在轻轻说话。 ‘冉秋叶同志，你愿意成为我人生伴侣吗？’ ‘我就想找个媳妇，过上安生的日子。’ ‘回家有饭吃，平常看看书’ ‘下雨的时候有人陪着坐在屋檐下，下雪的时候有人陪着一起踩’ ‘甭怕。今后，有我！’ 那些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那些话，让她在迷茫中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伸手将悦悦跟蓉蓉抱起来，俩小用力的挥舞着手臂。 一家人幸福的笑着。 一刹那。 冉秋叶感觉到杨小涛看到了她们，还对她笑，那种感觉，让她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你是我的英雄。” 冉秋叶大声喊着，这一刻，没有任何保留，更不会理会周围的目光。 因为，那个英雄，是她的男人。 2015 创新强国 舞台上。 杨小涛仿佛听到了冉秋叶的声音，手上的鲜花向这边挥舞着。 两人的目光穿过距离，交汇在一起。 这一刻，冉秋叶泪水滴落，满是笑容。 周围人群里，秦京茹看到这一幕，眼中羡慕，嘴里更是发酸。 其他四合院里的人虽然没说，却也是一嘴的酸味。 大喇叭里的歌曲还在响着，不过四人的任务已经完成。 没有人宣布大会结束，因为这只是开始。 随后杨小涛四人来到舞台下与众人见面握手。 铁人一如既往的沉稳，陈勇贵还是那副质朴笑容，于北面容严肃却是遮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们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个个问着，一句句口含大声喊着。 不论是是谁，都想上前感受一下手掌的温度。 相比起来，杨小涛的待遇稍稍差了点。 虽然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但大家都是机械厂的人，比较克制。 最起码，那些女工人没有直接上手。 当然，也可能与他在机械厂有关。 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哪怕是分厂的工人，也总能看到他们的杨总。 可铁人三人，那就是‘珍稀’的存在了。 以往他们来到四九城也很少出现在普通人前，大部分都是从报纸上、收音机里了解，哪有像现在这样，看到活的了啊。 三人都被一群人围绕起来。 水泄不通的那种。 就是机械厂安排的保卫人员都照顾不来。 那些拿着本子让签名的，那些呼喊着名字的，那些问着问题的。 三人也不怵场，一边回答着众人的问题，一边讲述着自身的经历。 人群中不时传出阵阵声浪。 杨小涛在与翟静等厂长见过后，并且邀请晚上一起吃饭。 对此，众人没有异议。 都来了，而且他们也想跟机械厂保持好关系。 机械厂的三个学习精神，将随之传遍全国。 而杨小涛，今天的这大会过后，声望将跟铁人一个高度。 这，是人造英雄啊。 关键是，这次还真成功了。 这样的人不打好关系，这样的工厂不亲近，他们亲近谁？ 至于铁人三人，对他们这些工厂的管理者来说，能够见面固然可喜，见不着也不会可惜。 因为他们眼前，就有个现成的‘英雄’。 跟众人打过招呼，随后在王浩的掩护下，杨小涛就悄悄的离开人群，赶往纪念馆。 与此同时，刘怀民已经安排各个工厂的人陆续离开机械厂。 进场容易退场难，行百里者半九十，他们可不敢放松。 “首长，这是我们机械厂的第一台八缸柴油发动机，这台发动机是杨小涛同志带领同志们参与制作的，其中发动机的核心部分更是杨小涛同志亲自动手…” 站在纪念馆前，刘丽雪讲解着一旁陈列的发动机。 而在这发动机身前，还竖着一张牌子，上面是八缸柴油发动机的简易设计图，以及相关数据。 除此之外，还有当时的报纸报道，照片，还有研发设计者的名字。 “现在我们使用的八缸柴油发动机已经是改进型的，在这基础上采用更加先进的机床、材料，还有” 随着刘丽雪的讲解，老人不时点头，脸上都是欣慰。 “这发动机，我没记错的话是什么鼹鼠突击车的发动机吧！” 老人回头看着黄老询问。 “首长，是的，鼹鼠突击车用的就是这种发动机。” “这款突击给我们带来的惊喜很大啊，如今靠着这些订单，可是撑起了许多重要的研究呢。” “不仅是鼹鼠突击车，还有我们的两种夔牛装甲车，以及多种卡车，用的都是这款发动机。” 黄老几乎没有思考就说了出来，神情中多了些许骄傲。 “不过咱们现在用的都是改进型的，至于出口的用的还是原型机器。” “好东西，自然要留给自己了。” “这其中差别很大吗？” 老人好奇着，黄老想了下，大体的变化知道些，却是没有具体的数据。 于是看向刘丽雪。 刘丽雪紧张的摇头，这种事是她一个宣传广播员可以知道的吗？ 黄老没办法，看看左右，机械厂的领导都被安排出去帮忙，来陪同的都是几个研究人员，说起这个来还不如刘丽雪知道的多呢。 “首长！” 就在此时，拐角处传来杨小涛的声音，众人一愣。 他们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在这里碰到杨小涛。 更没想到，这家伙像是避难似的，来到这里还不忘回头看看，怕被跟踪似的。 见此，老人跟黄老几人都笑了起来。 “哟，我们机械厂的英雄来了啊。” “大家欢迎啊。” 夏老开玩笑的说着，还拍手鼓掌。 周围人也都露出笑容，跟着鼓掌起哄。 大家都猜出杨小涛为啥这样了。 那可是数万人啊。 话说出来，这家伙能够冲出来，也是厉害啊。 几人笑着，杨小涛赶紧伸手止住，同时也跟着露出苦笑。 “首长，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不想当这个英雄！” 这话，绝对是杨小涛的心声。 “比起这被人天天看着，走路上都时刻盯着的英雄，我更愿意在后面想干啥干啥。” “而且，这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机械厂的人都有份的…” 杨小涛说完，老人忍不住的笑起来。 唐明月听着想干啥干啥就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心话。 至于朱子清王光美两人，虽然跟杨小涛认识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杨小涛绝对是个性情中人。 袁老师更不用说了，那就是他的知己啊。 在他眼里，杨小涛就是个不求名利的人。 要不然，杂交水稻能够成功，除了他们的努力，还离不开杨小涛一如既往的重视。 而杨小涛，从未求过什么。 夏老眼皮抽了抽，这混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一旁的黄老板起脸来，“混账玩意，这种话以后给我少说。” “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你倒好，说丧门话。” “我跟你说，既然知道了今后会有人看着你，那从今天往后，给我正经点。” “听到没有。” 说着还看了眼身边的老人，生怕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杨小涛被训的低着头不敢反驳。 听到黄老的话，忙点头应下。 心里感慨，这以后的苦日子要来了啊。 以后上街，要不要戴个头罩？ 一旁老人看着杨小涛这副模样却是明白，这是在摆明自己的态度啊，让有心人放心。 这小子啊！年纪不大，心思不小呢！ 不过老人并不觉得惊讶，因为在他看来，杨小涛读了那么多书，不可能连这些都不懂。 而越是聪明人，越会看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碰。 老人挥挥手，黄老又瞅了眼杨小涛，随后让开。 “正好你来了，这边有个问题，你来说说。” 老人开口将杨小涛叫到跟前。 杨小涛忙小跑到老人跟前，随后了解完，便说道，“首长，这新型的发动机，用料上比原型机的成本增加了一成，带来的直接改变就是使用寿命增加了三分之一。” “此外，重量减轻五分之一，空间利用率提高，燃油增加了六分之一，达到了一千升。” “最主要的是燃油的消耗降低了，从每百公里二百升降低到一百八十升，最快速度也得到了提升，原先最高航速为一百一十千米每小时，现在测试后可以达到一百二十五千米每小时.” 随着杨小涛的介绍，众人八缸柴油发动机的了解越发熟悉。 尤其是听到改进型如此先进后，众人心中都有些莫名的自豪感。 “现在你们每天做出多少台？” 老人再次询问。 “每天能够做出五十到八十不等，主要看配件能不能供应到位。” “当然，这是平常状态下，如果需要，全厂可以动员，产量可以翻三番。” “这些发动机会送到各地，当然一部分会进入车间组装夔牛二型装甲车” 杨小涛继续说着，老人不时点头，对这些很是满意。 “现在的夔牛二型装甲车，不仅装备了更好的发动机，还有我们研发出来的反应装甲。” “反应装甲？我好像听小龙说过这事。” 老人回头，童小龙跟唐明月站在一起点头笑笑，“首长，这反应装甲就是机械厂做出来的，现在已经用到坦克上了。” “对，这种反应装甲说白了就是”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 老人欣慰点头。 “此外，新型的红外夜视仪也装备上了，我们送去检验后，反应很不错” 杨小涛继续说着，老人继续点头。 众人也往前走着。 “这发动机是你设计出来的？” “说说为啥要设计啊？” 闻言杨小涛立马抬头挺胸，“首长，我设计的发动机，初衷就是解决国内的发动机问题。” “我们在这上面发展的速度已经落后国外，甚至很多车厂使用的发动机都是进口的，这要是被人家断了供应，那不是卡住我们的脖子嘛，这不行。” “所以我要设计出自己的发动机，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发动机。” “后来经过一番改进，从最初的单缸柴油发动机开始做，一点点的累积经验，终于做出来这台发动机。”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机械厂已经具备了生产发动机的能力，毫不客气的说，哪怕有一天真的断了供应，我们机械厂也能顶起这半边天。” 杨小涛将自己的初衷说出来，同时也充满了自信。 而且，这话让在场的众人听了很提气。 随后杨小涛又说了一些设计中遇到的问题，自己是如何解决的等等。 老人对此很感兴趣，尤其是在设计上，总是询问相关设计意义，杨小涛也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等杨小涛解释完，老人回头看去，走来的长廊里，由远及近，不由感慨。 “从那边的蒸汽发动机，到拖拉机用的单缸发动机，然后是双缸的，再到那里的八缸，最后是这些个大家伙” 老人一个个指着，最后看向众人，神情严肃。 “从这条路上啊，我得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创新，能够强国！” 2016 大胆去试 “创新，能强国！” 老人话说出来，众人心头一震。 这话要是刘丽雪说出来，那顶多是一句解说词。 从黄老嘴里说出来，也就是一句口号，代表着一机部接下来的意向。 但从老人这说出来，那就是一句风向标。 将会在全国范围内挂起大风的风向标。 啪啪啪 杨小涛率先鼓掌，同时心里对老人的判断更加信服。 有人说科教兴国，有人说自强兴国，更有人说什么师夷长技以制夷。 但在杨小涛看来，科教，自强，就是一个创新的过程。 不管是学习，还是模仿亦或者是发愤图强，都离不开一个元素，那就是强国，要有自己的核心。 要有自己的东西。 不能什么都是别人的，也不能什么都跟着别人走。 前世搞的什么‘太空大战’，其实就是一部‘电影’。 可就是这部电影，成为了一个无底洞。 相比而言，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出自己道路的东方古国，再一次踏上辉煌。 想到这里，杨小涛的心神一颤。 要不要在将来揭穿对方的‘电影巨作’？ 只是想了下，还是放弃了。 最起码，在北方那头熊倒下前，他不想揭穿对方的阴谋。 甚至，在没有超过对方前，杨小涛也不打算说。 前面有个目标总是好的啊。 哪怕只是‘电影人’的幻想，也是个目标不是。 “我听说你们机械厂又获得了一大笔订单！” 老人摆摆手，来到一辆鼹鼠突击车跟前，打量一番，最后问道。 这辆突击车原本杨小涛不想放进来的，实在是，粗制滥造有些拉低纪念馆的‘颜值’。 可杨佑宁觉得，这辆车能够换来大量的外汇，其实际意义比起夔牛装甲车不遑多让。 于是就力主将其放进了这里。 而且还特意说明了，这车制造的过程、意义以及取得的成绩。 尤其是杨小涛三个字，还被刻意放大。 让杨小涛很是无语。 “那些鼹鼠突击车要了不少？” 老人继续说着，身后的黄老几人都笑开了花。 这次订单比上次多多了，他们一机部也是与有荣焉。 要知道，机械厂采购的车轮、轴承啥的，用的都是泉城机械厂的，那可是他们一机部的啊。 可以说，最后分钱的时候，有三分之一落到了他们一机部。 其他几个机部可都只有眼红的份呢。 杨小涛点头，“对，上次陈老说起过，南边那里上次的家当被人家一锅端了，要不是咱们的17度线让敌人忌惮，早就按地上了！”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想的，还加大了采购力度，说是要一千辆，真是.” 杨小涛看看左右，“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老人听了哈哈笑起来，“这很正常，毕竟不是他们自己出钱嘛！” 黄老点头，“如今联盟对他们这个干儿子可是照顾的很呢，要钱给钱，要物资给物资，就差直接出手了。” 杨小涛嗤之以鼻，“这些家伙也就这点本事了。” “人家老大都亲自下场了，他们还躲在后面鼓动小弟动手，一点没有当老大的样子。” “活该他们解” 杨小涛连忙止住，这年头对方可是如日中天啊，后面发生的事还没发生呢。 “.不断、理还乱，一团糟。” 众人听了虽然有点拗口，却也是联盟内的真实情况。 何况当年的那场战斗，如果对方肯下场，也不用付出那么多代价了。 “他们的事情不用咱们管。” 老人开口止住话题，随后看着杨小涛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咱们面对这种情况的话，该如何解决？” “从武器装备上解决？” 老人说完，周围人一阵沉默。 看着别人被虐，自己心里固然高兴。 可要是轮到自己头上，谁上谁发怵啊。 要是于北在，估计肯定会来一句，誓死完成任务。 可那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事落在他们头上，就不能以战士的视角来看待问题。 踌躇片刻，杨小涛还是开口说道，“首长，对付敌人的防空力量，最好的办法还是飞机对飞机！” 老人点头，这点他想过。 不过他想听听杨小涛他们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见老人没说话，杨小涛继续道，“其次，就是防空武器。” “咱们现在用的最多的就是防空炮，不过现在飞机性能越来越好，尤其是速度越来越快，对防空的效果不如以前。” “不过，未来防空武器会与时俱进，矛与盾的战争，永远是焦灼的。” “就像我们正在研究的火箭，现在就能打飞机，将来改进下，小型化，能够挂在车上到处跑，或者挂在飞机上，用导弹打飞机…” 杨小涛将自己想的说了一遍，老人频频点头。 “他们说，想要在交付的车子上安装防控炮火，你觉得可行吗？” 杨小涛欲言又止，看看黄老夏老，两人都没说话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在我看来，没啥用！” “为什么？” “首长，你想啊，这飞机飞的那么高，而且对方也不是傻子，空中侦查的力度只会比以前更加强大。” “想要打对方的埋伏很难。” “而且，即便是埋伏到了，以对方飞机速度，想要打中很难。” “所以我觉得没啥用。” 老人轻轻点头，算是认可杨小涛的说辞。 “不过，首长，咱们这车该卖了还得卖，该装的还得装。” “要不然怎么挣钱发展啊。” 话说出来，身边几人都会心的笑了。 不就是想要挣钱嘛。 杨小涛看了眼周围众人，知道他们的心思，就是首长本人也在搓着掌心，显然也在琢磨着。 咳咳 杨小涛轻咳一声，随后认真说道，“我觉得咱们这样做，可以实地检验下我们的想法。” “反正也是联盟出钱，他们出武器装备，安南负责提供数据。” “这对我们将来的军工发展会有很大帮助。” 几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有些尴尬，于是纷纷的附和的点头。 “这想法很好，从实际中获得检验的机会。” “确实是个练兵的地方。” 黄老率先附和，“首长，可以让后勤处的同志参与进来，大家一起商议着来嘛。” 杨小涛听了立马伸出大拇指。 这话让秦老听了，估计得跳脚。 原先，这活可都是后勤处的啊，那肉从来进不了别人的碗。 老人放开手背在身后，满意的点头。 不过老人很快就看向杨小涛，“既然你有这想法，那一事不劳二主。” “鼹鼠突击车的改装工作，就你们机械厂帮着完成。” “有什么想法，大胆的去试。” “你说的创新，不就是想别人没想过，做别人没做过的事吗？” “可不能自己说的，完不成啊。” 杨小涛立马笑出八颗牙齿。 这可都是好处啊。 “是，保证完成任务。” “嗯，完不成任务，我可是要打板子的。” 杨小涛一点不怕，有了资金，又有了技术，还有了任务。 这样下来，还有什么车子做不出来？ “您放心，别的不敢说，发射个烟雾弹遮蔽天空还是可以的。” 闻言众人哈哈笑起来，老人更是指了指杨小涛，“不许耍滑头。” “是！” 众人又笑了起来。 “对了，首长，说起研究新装备。” “正好我们还在研究一种炮瞄系统。” 介绍完发动机，杨小涛突然说了一句，顿时引起了老人的好奇。 “炮瞄系统？” 杨小涛点头，随后对着一旁的刘向东招手。 刘向东看向杨小涛带着感激，他明白，这是杨小涛在给他创造机会表现啊。 “这位刘向东同志是我们红星机械厂军械研究所的主任，也是负责这个炮瞄系统的主要研究人员。” “首长您好。” 刘向东忍着内心的激动。 他虽然陪了众人大半天了，但跟上面说的话啊屈指可数。 眼下，正是表现的机会啊。 “首长，这炮瞄系统研究的初衷是提高炮手瞄准的速度” “我们都知道，坦克手在发现敌人后，要用最快的速度将炮口转过来，可速度过快，会产生动能，冲过瞄准点，所以要慢下来，所以接近瞄准点的时候，会有一个‘精确瞄准速度’，这个速度会很慢很慢.” “根据我们的了解，现在使用的坦克，精确瞄准速度很快，有时候会超过去，再调回来，然后再调回去，还不行又得调回来，如此反复瞄准.” “据我观察了解，即便是再熟练的炮手，也要用三次调整才能锁定目标！” “而且大部分炮手都需要四次以上！” 刘向东将当初跟杨小涛说的话再次说了一遍，而众人听到后，哪怕是没开过坦克的，也能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就跟坐车似的，突然刹车人还得往前冲一下呢。 而速度越快，越难以恢复原位。 老人露出新奇的目光，他也是上过战场的。 对于战斗，并不陌生。 “你们现在就研究这个，炮瞄系统？” “对。我们打算利用脉冲的原理” 刘向东继续说着，杨小涛则是站在一旁，满脸欣慰。 这些人才独当一面，他也能轻快些啊。 黄老跟夏老也是如此神情。 不过，两人心里都有些后悔，如果这人早点发现，那就是他们一机部的了。 而随着刘向东说完，老人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黄老等人，“我今天，算是切身的感受到了，红星机械厂的创新精神。” “从那里，到这里，最后是这里。” 老人伸手指着前方，然后拢到眼前，最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先发现问题，然后提出问题，再解决问题，与时俱进，完成任务。” “这就是创新精神的现实应用啊。” “好，非常不错。” 老人又看向杨小涛，“这个炮瞄系统，一定要尽力做好。” “战场上，真刀实枪的干，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瞄准啊。” “早点瞄准打出去，就能保全自己，这事要确保完成。”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提出来。” 杨小涛连忙跟刘向东站一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保证完成任务。”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 随后杨小涛陪在老人身边往下一处走去。 2017 辛苦了 机械厂大门，陆续有人离开。 最先走的还是街道办组织的居民，他们走后才是各个工厂的工人。 最后才是机械厂的分厂人员。 等会场散去，大部分人都离开后，刘怀民几人才将心放在肚子里。 这回，总算是安全度过了。 当然，这只是开始。 等大会的消息传播出去，等三学精神被人熟知后，机械厂将会迎来更多的人。 这里面或许有机遇，或许会有挑战，却是他们无法避免的存在。 留下人收拾卫生，整理场地，刘怀民要带人去下一个战场。 数十名各厂的领导还等着他去招待呢。 “杨小涛去哪了？” 刘怀民正往会议室走去，回头看向陈宫王国栋两人。 两人齐齐摇头，“下台后，人就跟泥鳅似的，眨眼间就没了人。” “这家伙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陈宫腹诽着，“搞不好跑到食堂里偷吃去了。” 今天早上来就开始忙活，中午时候，正好是大会的报告时，现在忙完了都到四点了，大半天粒米未进，这会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最重要的是后厨做好的饭菜没人吃啊，那可是好多粮食呢。 只能留着晚上吃了。 “不能吧，我看首长他们都不在，会不会去找首长了？” 王国栋环顾四周没有人影，便猜测道。 刘怀民点头，“还真有可能。” “这样，咱们先去将各个厂的人安排好。” “后厨做好的饭菜别留着了，这天过夜就坏了，赶紧上桌。” “好。” 陈宫转道去了后厨，剩下两人则是前往会议室。 那边徐远山正带着几个分厂的厂长招呼着呢。 一车间。 刘大明、侯保卫、张冠宇和周洪等人站在机床前，对着到来的人群不断鼓掌。 老人带着黄老几人挨个跟众人握手，杨小涛则是在一旁介绍着。 “这位是刘大明同志，是我们厂的八级钳工。” 老人听后握着刘大明的手，“老同志，八级钳工啊，还在奋斗啊。” 刘大明激动的眼角都快翘起来了，然后挺胸抬头，“首长，俺还能为革命继续奋斗，继续贡献。” 老人拍拍手臂，“要将经验传给年轻人，要让更多的年轻工人成长起来。” “首长您放心，我徒弟，就是八级钳工嘞。” 说到这里，满满的自豪。 周围几个老伙计都翻个白眼。 这已经成了这老家伙的口头禅了，听着就气人。 可惜，他们也没办法的，谁让手下的徒弟不争气呢。 “好，好样的。” 老人这会儿更加开心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要的不仅仅是英杰。 更多的还是这些普通的传承。 只要传承不断，人才就不会缺。 这才是长久之道。 刘大明听到老人的夸奖立马没得露出牙花子，还对着杨小涛挑了挑眉，那得意的样子啊！ 至于一旁的侯保卫看了只想转过头去。 就是陈冲汉瞧见了心里也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几个好苗子，到时候也让首长知道知道，自己培养出一个八级大师傅。 “你们在做啥？” 抬头看着刚刚停下的机床，老人好奇问着。 刘大明立马解释道，“首长，我们在做飞机的发动机。” “这是图纸，我们按照这个做，就用这台机床，这也是我们机械厂自己做出来的机床，是国内最好的呢。” “这是发动机的燃烧室，现在做的是里面的.” 刘大明成功截胡了杨小涛的工作，然后周洪几人也围在周围，各个都想表现一番，对着老人讲解面前的工作。 “这发动机的图纸挺好啊，是谁制作的？” 老人将注意力放在一旁的设计图上，闻言刘大明立马说道，“首长，当然是我们的杨总做的了。” “我跟您说啊，这设计图纸，别说是全机械厂，就是整个国内，也没有能够超过杨总的。” “老汉这八级钳工看过那么多图纸，就杨总做的最好，那图做的，一看就能看懂.” 刘大明夸着杨小涛，而远处的杨小涛听了对着唐明月和童小龙无奈摊手。 “看看，这就是我的崇拜者。” “得了吧你，一个八级大师傅的崇拜者，你以为谁都有啊。” 童小龙直接来了一捶，这家伙也太气人了。 杨小涛哈哈笑着，然后看向唐明月，“唐秘书，这个点了，留下吃饭吧。” 唐明月却是摇头，“以首长的性子，估计不会。” “这一天的时间都在这里了，好多事还没做，首长肯定急着回去。” “吃一顿饭也没多少时间啊。” 杨小涛说了一嘴，却是明白老人的性格。 目光一转，随后走到陈冲汉身边。 “老陈！” “今晚去不了你家了！” 陈冲汉无所谓的摆手，“菜是现成的，啥时候做都行。”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附耳小声说道，“你去后厨多准备几个饭盒，让张庆军亲自炒几个菜。” “咋了？” “不要多问，记得红烧肉要有啊。” “快去！” 陈冲汉听了立马点头，然后离开车间，迅速跑向食堂。 前方。 老人走到一旁，看着刚刚做出来的部件。 “这就是飞机发动机的部件？这么大！” 刘大明笑着点头，“首长，我们只是一块一块的做，等到时候全部做完了，组装起来就行。” “那，会不会出现组装不起来的事情？” 老人伸手摸摸钛合金材料的部件，还用手敲了敲。 “不会，不会！” “只要我们按照杨总给的设计图来做，做好了，肯定能够装起来。” “是吗？这么肯定？” 说完还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在一旁笑着不语，刘大明立马保证道，“首长，您看这台机床，它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晨星机床。” “当时我们就是按照杨总给的设计图一个个做出来的，然后杨总再一点点的拼起来。” “就是现在，我们生产也是按照这个来呢。” 老人停驻在晨星机床前默默点头。 机床，工业摇篮啊。 杨小涛走到跟前。 “我听说，研究机床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些书里写的东西是错误的？” 杨小涛点头，“对，当时也是没办法了，按照对方的理论做不出来，我们就干脆按照错误的来，却不想，做出来了。” 老人深深吸气。 “这就是他们的险恶用心啊。” “落后就要挨打，哪个领域都是如此啊。” 说完看着杨小涛，“你很好，敢想敢做。” 杨小涛这次没有谦虚，只是挠挠头笑道，“也没少给陈老、黄老他们添麻烦。” 闻言老人笑着，“没事，他们体量大，容得下。” 旁边的黄老两人无奈笑笑。 杨小涛这家伙，惹起事来，绝对让人头疼啊。 好在现在头疼的是老陈了。 “首长，我们已经准备开启晨星改进计划。” 杨小涛再次说出个好消息，老人听了精神一震，“这么快？” “嗯，这台晨星说白了，也就跟国外五十年代的水平差不多，我们想要追赶，就得尽快做，努力做。” “如今改进方向已经有了，正在制定中.” 老人低头看着晨星机床，又拿起一旁摆放的图纸，“这些图纸都是你做的？” 杨小涛一愣，随后点头。 “这么多，一个个的来？” “是的。” “用了多久？” 杨小涛看了眼老人手上的设计图，“您说这一部分吗？” 老人摇头。 杨小涛慢慢说道，“这款发动机，设计的话，其实从前年就开始了。” 当然，这个 “三年？” “差不多吧。” “一个人？” “嗯，我这人喜欢一个人先做，然后再跟同志们商量” 周围寂静。 老人拿在手上的图纸，有些颤抖。 “那改进计划，是不是也是你自己来？” 杨小涛再次点头。 当然，这部分工作他想要给别人，别人也撑不起来。 要不然，二车间和研发处想要改进，一直没拿出方案来？ 老人突然伸手拍拍杨小涛的肩膀，“辛苦了。” 一瞬间，杨小涛鼻头一酸。 那么多赞美，那么多的肯定，在这一句‘辛苦了’面前，都没有这句话，让他感动。 “不辛苦。” “我愿意！” “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就是辛苦，我也觉得心里甜。” 老人再次欣慰，然后笑起来。 笑声中，带着一份亲和的感染力，“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到时候，我亲自来给你们剪彩。” “那太好了，也让您帮忙取得新名字。” 老人笑着点头，没有拒绝。 不过，此时的黄老跟夏老听后对视一眼，目光里充满了不解。 老秦他们不是说，这设计图很粗糙吗？ 可这是，杨小涛设计了三年的图纸啊。 以杨小涛往常设计的水平会是粗制滥造？ 而且，他们眼前的设计图可不粗糙啊。 那标明的数据，还有部件的要求，正视图侧视图俯视图画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这要是粗糙的话，那就没有好的了。 或者说，在后勤处，在秦老的眼里，有比这更好的设计图？ 这话说出来，他们怎么这么不信呢。 “老黄，你说，老秦他们，会不会搞错了啊。” 夏老觉得杨小涛办事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而且从柴油发动机上来看，杨小涛要做的话肯定会尽全力，不会糊弄人。 黄老看了眼远处被包围的老人，随后看着手上的图纸，“我估摸着，老秦他们十有八九是看错了图纸。” “不然的话，以他们的专业性，我们都能看出的他们不会看错。”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的了。” 夏老皱眉，随后转身来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正跟朱子清王光美几人聊着天，看到夏老过来忙停下。 “小涛，你来一下。” 杨小涛对几人点头，随后来到黄老跟前。 “小涛，我问你，老秦上次来，看过你们的设计图没？” “谁？秦老？” 杨小涛狐疑着，“他要看设计图吗？” 两人见杨小涛这幅反应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 十有八九是老秦那家伙，心里放不下脸面，于是偷摸的看了图纸。 然后将结果告诉了老章。 关键是他们后勤处已经那样了，不能再坑了老章啊。 这老小子，忒不是东西啊。 “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黄老在心里骂着，然后挥挥手，让杨小涛去忙。 杨小涛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黄老不说话，他也不会问，随即转身离开。 “老黄，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 夏老开口问道。 黄老眉头皱在一起，有些拿不定主意。 “等我回去给章班打个电话吧。” “老秦这家伙啊，就是好面子，直说要的话，机械厂还能不给啊。” “这家伙！” 夏老在一旁抱怨着，这次黄老也是点头赞同。 什么事不能拿出来明说啊。 死要面子活受罪。 活该啊。 2018 你想的太简单了 这边老人看完了车间生产，随后跟工人们合影，这才离开车间。 车间外，刘怀民带领一群人在此迎接等着。 最前方，铁人三人见了杨小涛，忙上前汇合，车间里又是一阵热闹。 “首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刘怀民上前说道，老人听了却是摆摆手，“怀民同志，我就不留下了。” “原本是一上午的行程，现在是整整一天了，再不回去，今晚就得加班喽。” 老人笑呵呵的说着，然后看向身后的众人，“老黄，你们留下代表一下，跟同志们聊聊。” “好的，首长。” 老人又看向在场的众人。 “同志们，今天来到机械厂，给了我很多震撼。” “希望大家将这‘三学精神’贯彻到底，落实下去。” “为了革命，为人民服务，一起努力。” 啪啪啪 杨小涛等人热情拍手。 周围的工人猛烈鼓掌。 最后在众人的欢送下，将老人送上车。 临走前，杨小涛接过陈冲汉带来的一兜子饭盒，直接递给童小龙。 “首长，这是我们机械厂的晚饭，您没空留下用，就带回去，也省的再开火了。” 杨小涛笑嘻嘻的说着，老人摇摇头，这还是头一次往自己车里送礼呢。 黄老夏老两人瞪大眼睛，这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至于机械厂刘怀民等人，却是一副可惜的样子。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白白错过了呢？ 至于纺织厂的翟静等人也是惊讶的看着杨小涛，这家伙跟首长的关系真好啊。 没看着首长一脸的笑容吗？ 童小龙看老人没有拒绝，而且唐明月还跟他打眼色，便收下饭盒。 起码回家有饭吃了。 他们也饿了一天呢。 随着车子缓缓离开机械厂，众人挥手告别。 直到车子消失在眼前，众人这才停下手臂。 “首长，咱们去吃饭吧。” 刘怀民说话的时候，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黄老两人也是如此。 大家都是一天没吃点热乎饭，现在早就等着开饭了。 “好，咱们吃饭去。” 黄老大步流星走向会议室。 “同志们，咱们一起吃饭去。” 刘怀民对着身后众人喊道。 杨小涛这才招呼朱子清几人往回走。 原先的行程肯定打乱了。 不过没关系，机械厂有的是地方住宿。 杨小涛趁机将王浩叫到身边，让他去四合院跟冉秋叶交代一声，晚上会有客人回家休息。 王浩也不问是谁，立马跑开。 几人在机械厂众人的陪同下来到会议室，几张大桌子已经摆好，上面还摆放着饭菜。 杨小涛招待众人落座，随后跟铁人、陈勇贵说了一声，今晚机械厂安排住宿，几人也没拒绝。 今天来就是参观机械厂的，这还没仔细看呢。 何况，他们也想跟这里的人聊一聊，听一听这些工人的心声。 跟铁人告罪一声，杨小涛便将徐远山、白景述还有朱子清几人坐在一起。 “老朱，老王，这两位是…” 杨小涛被安排在主位上，介绍着身边的两人。 徐远山早上来的时候就明白杨小涛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下来净忙去了。 连话都没说几句。 “朱老师，王老师，欢迎欢迎！” “我们这一天也没顾得上！” 徐远山客套说着，朱子清立马摇头，“我们今天跟着首长转了一天，已经是受益良多了。” 王光美也是如此。 白景述在一旁说道，“明天一定去我们制药厂看看，给我们指导一下。” 王光美摇头，“指导不敢当，共同学习，咱们共同学习。” 几人客套着，杨小涛看了眼身旁的袁老师笑道，“咱们先别说了，先吃饭。” “肚子早就抗议了！” 众人哄笑，也没多说，直接开吃。 等肚子填了点东西，两杯酒下肚，杨小涛才跟两人说起正事来。 “朱老师，关于化工厂和制药厂，您知道吧。” “知道！昨晚上打听过，今天特意听解说员同志介绍些，大体都清楚。” 朱子清将一块红烧肉扔进嘴里，这机械厂的大厨不比杨小涛的手艺差啊。 机械厂，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有钱！ 不过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不论是制药厂还是化工厂，能够有今天的这个规模，或者说有今天的制药厂，一多半的功劳竟然来自于杨小涛。 这让他对杨小涛的认知更加模糊。 到底是个机械工人还是化学专家？还是医药学专家？ 哦，还有个农业专家！ 还有啥来着？ 歌唱家？教育家？ 朱子清突然间觉得，有时候，人与人的差距比人跟猪还大啊。 一旁徐远山放下筷子郑重开口，“朱老师说过石油化工的事情，对我们化工厂帮助很大，我准备明天邀请朱老师去那指导一番。” 朱子清听了立马笑道，“去没问题，但不能让我们饿着啊。” 徐远山听了立马拍着胸口说道，“这个放心，我们化工厂的大厨也是出名的，丰泽园出来的。” 杨小涛一愣，然后说道，“不是制药厂吗？啥时候跑你们化工厂了？” 徐远山没好气的说道，“我们两家是一家，过来帮忙不行啊。” 杨小涛忙点头，不敢反驳。 白景述在一旁笑着，饭桌上的朱子清和王光美几个都大感惊奇。 这杨小涛，也太平易近人了吧。 袁老师毫不在意，先前在潮阳的时候，就知道杨小涛是什么样的人。 于北更是笑着端起酒杯来，目光却是在周围人中寻找着，那道倩影。 “对了，朱老师，一直想有件事让您帮忙。” 杨小涛放下酒杯说起正事，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徐远山一看就明白是啥意思。 心里捏了把汗。 白景述也是脸色古怪的看着杨小涛，这吃饭呢，说这个合适吗？ 如果在这场合上，朱老师没做出来，那不是打脸嘛？ 他还想着明天邀请对方去了化工厂再拿出来呢。 跟徐远山对视一眼，两人都做好救场的准备。 杨小涛却没理会两人的心思，而是将纸条放在桌子上。 简陋的纸条，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传纸条似的，没有任何让人重视的感觉。 不过，从杨小涛手里拿出来的东西，朱子清可不敢轻视。 “这是一个化学分子式，上面还有其分子量.” “我们想要您帮忙找出它的结构式，然后将合成的化学式分析出来.” 杨小涛将需求说出来。 朱子清立马拿着纸条，看着上面一串化学符号，然后轻轻的读出来。 2o “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吗？” 眉头皱起，朱子清立马感觉到这化学式不简单。 尤其是里面有六种元素，而且以他的经验来看，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结构！ 而且，看徐远山和白景述变幻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听到朱子清的问询，杨小涛也没有隐瞒，“这是一种药物，我在出国时看到了它的说明书，当时觉得有用，就将其分子式和分子量记录了下来！” “后来觉得，这东西如果能够化工合成的话，兴许能够研究出这种药物！” “可惜，我们的人能力有限，并没有找出合适的结构式，自然无法使用！” “所以我想让您看看，有没有办法将这药搞出来！” 杨小涛说完，朱子清看着纸条上的化学分子式陷入沉思。 一旁的王光美探头过来。 现在可是数理化不分家的。 就想冉父那样，本职是主攻物理的，但以他的数学本事，就是去高中放个数学老师也绰绰有余。 何况王光美本身就是国内少有的生物学家，学习成绩自然是名列前茅。 看着纸条上的化学式，自己在心里琢磨一番，看看朱子清还在沉思，桌上的人也都在沉默着，便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化学式应该有好几种结构式吧！” 朱子清点头，“这种分子式存在不饱和度的结构太多了，我现在最少能想出三种可能…” 这话说完，徐远山立马拍手起来。 脸上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三种？厉害，厉害啊！” “朱老师，您知道吗？这几天我拿着这个！” 徐远山点着身旁的纸条，一副激动的模样。 周围人也被这一桌的动静吸引，附近的夏老更是放下酒杯投来目光。 对此，徐远山却是毫无察觉，自顾自的说道，“我拿着它跑遍了这四九城里的初中、高中啊，就是大学里也去了好几趟，但没一个说有答案的。” “您这次多长时间，就有了三种。” “佩服，我，徐远山佩服啊！” 说着徐远山就伸出大拇指来，很是佩服的说道。 对于徐远山的佩服和夸赞朱子清并没有表现的很热情，只是轻轻点头，随后面带沉重的说道，“徐厂长过誉了，这种解析，只要找对方法，高中生也能做出来。” 随后将目光放在纸条上，“杨总，恕我直言，您的想法，很难实现！” 杨小涛听了没有说话，朱子清则是继续说道，“这化学式有很多结构，而每一种结构都存在差异，哪怕是换个方向，作用机理就不一样。” “差之毫厘，可是失之千里的！” 朱子清说完，王光美也是点头说道，“小杨老师，您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这里面太多不确定因素。” “稍微出点问题，就会前功尽弃，想要研究出来，这消耗很可能是无底洞。” 说道这里，王光美心中沉痛。 他们研究所做出来的成绩，为何无法量产，还不是投入太大？ 即便是上级想要支持，也被这巨大的投入劝退。 当成绩与投入不成比例时，当投入的风险太大时，那所谓的名誉便不值一提。 他们想要工业化生产胰岛素，就是痴心妄想。 所以，他们只能在研究所里做一做研究。 所以，他们只能守着成果，徒增伤悲。 而眼前的情况，只有一个化学式，一个分子量，结构都没确定。 八字还没一撇呢，要研究出来，就得一个接一个的尝试。 这时间就是个大工程。 要知道他们研究牛胰岛素，也就a和b两条链，三个研究基地一起进行。 就这样，还用了六年啊。 这其中的消耗，难以计数。 更不用说后续的生产了。 实在是耗不起啊。 而这中间的困难，可比他们多好几倍啊。 如果按照他们的流程来，别说六年了，就是十六年，都悬。 所以王光美才会开口提醒杨小涛，不要觉得跟很简单，这里面搞不好就是个无底洞。 最后，徒耗钱粮。 王光美诚恳的说着，朱子清也是一副认真模样。 “老王说的没错。” “如果你想从这上面就把药品搞出来，很难！” 2019 做好当下的事 听两人这样说，杨小涛还没开口，一旁的白景述便皱起眉头。 原本她们对这件事报以希望，觉得是杨小涛提出来的，就有种莫名的信任。 觉得这件事，肯定能成功。 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杨小涛本身并不是真正的化学家。 他给出的，也仅仅是一个参考方向。 具体怎么做，还得他们来完成。 而真正想要做出来，就跟朱子清王光美说的这般，想要研究出来，很难！ 想要从研究室里搬进工行，更难。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杨小涛。 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他会，怎么选择？ 众人目光看来，左右桌上的人也在打听情况。 于北、袁老师一边小声的介绍着，一边看向杨小涛。 此时此刻，黄老跟夏老也在了解一番后，目光都看向这边。 对于药物，他们了解的不多。 但对于药物研究的困难，还有消耗的物资，他们还是清楚的。 就这些年国家在药物研究上的投入，比起在机床上的研究力度还要大。 每年都拿出来大量的资金研究西药。 可结果呢？ 收效甚微。 就是前些年做出来的青霉素，也是前后三年的研究，这才进入工厂进行生产。 而且，那可是在沪上啊。 即便如此，获得了沪上的大力支持，也是耗费巨大。 换做其他地方，根本不敢想。 有那些钱跟物资，还不如想想怎么支援工业建设呢。 不过两人现在也清楚，如今沪上的‘三所’使用的土法制造，生产出来的各种青霉素也存在着弊端。 就拿四环素片来说吧，这药确实好用。 但吃多了，影响骨骼和牙齿的发育，现在不少小孩子的牙都变得黑了，以至于不准对小孩子使用。 现如今，‘三所’正在改进方法，同时也在研究新药，甚至还想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 可惜，这种改进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大量的投入。 至于国外的技术，想要引进几乎不可能。 就是联盟都不行。 所以没办法，才会将重心放到中医上。 现在看来，情况还不错，凭借上次的疫病还有眼下的药酒，让中医的名气大涨，国内外对中医也有了新的认知。 只是中医毕竟有其局限性，国内还是想要两条腿走路，中西医结合，并不是现在就有的。 很早之前就有人提出过，可惜的是，西医在技术上的打压封锁，让国内在这方面的研究上，步履维艰。 所以他们在得知杨小涛竟然想要搞药品的时候，纷纷摇头。 并不是不看好，而是，代价太大。 哪怕是他们一机部，也不敢说能够撑得住！ 更不要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附近桌上的厂长、书记听说后，也都是惊讶神情。 研究西药啊！ 他们可从来不敢想啊！ 一时间，周围喝酒吃饭的声音竟然齐齐停止。 可杨小涛根本就没关注到这些。 听朱子清和王光美这样说后，杨小涛只是洒然一笑。 “我知道可能有好几种结构式，也清楚研究会很难，更明白想要实现工厂生产，难上加难。” “但我还是那句话。”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去做呢？” “难道，要等着别人来施舍？还是觉得其他同志能做出来，我们只需要躺平就行？” 徐远山、白景述两人听了低下头。 今天，杨小涛在舞台上刚刚讲的，他们竟然给忘了。 “朱老师，田老师。” “我就是这样想的，只要一种种可能实验过去，总能找到正确的吧。” “至于困难，我们面对的困难还少吗？” 杨小涛笑着，笑容中充满了自信。 “我们活在当下，就要做当下的事情。” “我们要是不做，难不成，将问题留给后代？那我们成什么了？” “投入多，困难大，很可能失败，这不正说明我们工作的意义吗？” 王光美看到这笑容，突然间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或许就是一个‘坚持’。 一个面对困难，选择坚不坚持的距离。 “说的好！” 铁人突然开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活在当下，就该做当下的事情！” “好！这话听着就提气！” 铁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看向杨小涛，“小涛同志。” 杨小涛站起来，两人相对。 “我不知道那啥子药片有多难，但我知道，最难得是摸不着困难的边，不知道困难在哪里！” “只要摸到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趟过去！” 陈勇贵也在桌上点头，随后起身。 “我跟铁人同志一个意思，需要帮忙，开口说！” “俺们大寨人，从来不怕困难多！” 两人的话立马引起共鸣，周围众人纷纷点头。 靠近的电视机厂厂长立马开口，“杨总，我们那还有点用，需要的话吱一声。” 翟静也笑道，“为国为民，别看我们锦绣纺织厂都是姑娘，可从来不含糊的！” “要人我们没办法，要钱要物资，我们还是能帮的！” 翟静说完，其他工厂的领导也都开口，纷纷支持。 别的不说，当着众多同僚的面，谁也不能落了面子啊！ 更何况，一机部的老大还在这里呢。 这印象分，不能丢！ 何况这事若是真成了，那收获可就大了去了！ 就是黄老跟夏老也是眼中闪着光芒。 “各位各位！” 刘怀民突然端起酒杯喊道，瞬间吸引众人目光。 杨小涛看过来，刘怀民轻轻点头。 这件事杨小涛跟他提起过，只是没有太多了解。 甚至觉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现在听朱子清他们一说，心里立马沉甸甸的。 要是搭上机械厂的前途搞一个不靠谱的药片子，他说啥都不会同意。 可杨小涛说的那些话，让众人群情汹涌，作为机械厂的人，他要是不站出来说句话像什么？ 何况杨小涛都那样说了，今天的主题又是三学精神，他要是这时候扯后腿，那成啥了？ 不管如何，今天这事得圆过去。 至于制药的事，让杨小涛跟徐远山折腾去吧。 机械厂这烂摊子他还忙不过来呢。 刘怀民心思转的快，跟杨小涛对视一眼后便说道，“诸位同志。” “这件事，我们机械厂会全力支持。” “就像杨小涛同志说的那样，总要有人来做。” “其他人做不做不清楚，我们机械厂，肯定要做！” “而且，我们机械厂，会全力做好！” 啪啪啪啪 铁人一脸凝重的鼓掌，陈勇贵也是用力拍着巴掌，对着刘怀民点头，“好，红星机械厂好样的！”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红星机械厂，果然没让人失望过。” 听到这话，陈宫王国栋两人也是一副开心模样。 杨小涛让几人坐下，随后笑着点头，“我们机械厂知道各位的好意！” “我们也明白这其中的困难！” “但我更相信朱老师和王老师的告诫，这里面会是个无底洞。” “只是！” 杨小涛回头看着朱子清两人，“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机械厂会做这件事！” “如果，我说如果真的填不满这口洞，那时候再向诸位请求援助。” “大家放心，我们不会客气的！” 哈哈哈哈 众人笑起来。 有时候，这种需求，更容易增进双方的羁绊。 朱子清深吸一口气，看着化学式说道，“既然如此，我会尽力帮忙。” “但这需要时间。” “而且，即便是化学式做出来了，也只是在实验室里完成，想要转化为工业生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杨小涛听了点头，“我知道，但只要有人做，总有天会成功的，不是吗？” 朱子清笑道，“对，这就是你们的创新精神嘛。” 杨小涛跟着笑起来，“不不不，现在是，我们的创新精神了。” 闻言朱子清笑起来，周围也传来笑声。 有了刚才的事情，众人吃饭喝酒变得更加热切。 杨小涛坐下后，又跟几人喝了几杯酒，随后看着旁边的王光美。 “王老师，上次在首长家里说起过你们研究所的事情。” “这次正好，朱老师也在，说不定我们能够帮上忙呢。” 杨小涛说着，王光美放下筷子，脸色有些发红，深吸一口气。 “杨老师，我们的事情跟你们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杨小涛立马追问。 徐远山白景述等人也都注意到王光美的神情，那是一种无奈，一种失望。 “这么说吧。” 王光美看向杨小涛，“我们当初研究这牛胰岛素，是三家研究所共同合作完成的。” “所以这开发的权利应该是三家共同持有的。” 听到这，杨小涛疑惑问道，“难道另外两家不同意开发工厂化？” 王光美听了摇头，“不，恰恰相反，我们三家对于工厂化生产是一致的，都同意生产。” “那为什么没有生产？” “我记得，你们这研究成功了，都快过去一年了吧。” 王光美拿起酒盅一口闷掉。 “是啊，一年了！” “我们都在努力寻求帮助，将这项前沿研究成果落到实处，也好造福国家，振兴民族。” “可惜，我们努力很久，也没有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为什么？” 这下是徐远山开口询问，“你们不是有上面的支持吗？怎么会没有工厂接手？” 他从给两人的谈话中听了个大概，就是研究所成功做出来的牛胰岛素，但没有办法工厂化生产。 在他看来，这不是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吗？ 最起码比起他们这还没研究出来的药片子强吧。 王光美看了眼徐远山，露出苦笑，然后解释道，“当初这个项目的立项，主要是为了‘为祖国做出大贡献’，所以就提出来‘合成一个蛋白质’的想法。” “现在，研究成功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但上面对这项目的支持力度便降低了。” “毕竟，国内那么多研究等着支持，总要为其他研究工作让路嘛。” 说到这里，王光美有种颓废感。 当初的豪情壮志，当初的热血激情，在这阶段性的胜利后，已经渐渐冷却。 2020 杨总的锄头抡起来 听到王光美的话，杨小涛便明白，不是他们不想做，不是他们做不了，而是没有钱支持他们来做！ 看到杨小涛这副神情，王光美再次苦笑道，“其实，上面能够支持我们完成研究，已经，很不容易！” 朱子清听了，默默点头！ “是啊，全国一盘棋，摊子那么大，谁都不容易！” 周围同桌的人也是一个神情。 尤其是袁老师，如果不是农科院成立的扶持计划，他都不敢想像能够这么快研究成功。 如果没有充足的人力物力的支持，搞不好他还要去地里劳作挣工分呢。 刘向东同样如此。 想当初在东北那里… 算了，说出来，都是痛。 杨小涛自然明白国内的处境，有限的资源只能集中使用。 只能让更需要的人来使用。 就像当初轧钢厂那样，上面分配下来的任务也是如此，盯着紧要的干。 相比起来，王光美他们的研究项目能够跟蘑菇蛋同时存在，并且先其取得成绩，已经说明了上面对其重视程度。 只是，现在国家现在更需要安全。 在资源一定的情况下，东边给的多了，西边就抓襟见肘。 所以，他们获得支持的力度降低，也是合情合理。 “王老师，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来做？” 杨小涛突然开口，“按理说沪上应该有不少工厂可以帮助吧！” 上级的不支持并不是一点也不管，只是没有大力支持，却不妨碍他们自己的行为。 甚至，该照顾的时候，还是会伸手的。 王光美听了点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联合几个工厂，找了几家医院一起研究！” “结果，一团糟啊！” 不用说，现在这情况就说明了一切。 王光美手上拿着酒盅，脸上都是惆怅。 “当初我们三个研究所可是意气风发啊，一起搞研究，最后却是落得个灰头土脸。” “这里面，困难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比如说呢？” 杨小涛来了兴趣，他最怕的就是不知道困难在哪？ 知道了困难，那办法总比困难多！ “比如说，这项研究是我们三个研究所一起完成的！” “这有时候，人多是力量大。却也有人心不齐的时候！” “在研究中，需要通力合作，可这沟通上就是问题。” 王光美说到这里也是无奈，都是搞研究的，让他们搞交际，搞沟通，那绝对是专业不对口啊！ “比如说，国内的原材料情况！” 王光美倒了一点茶水在桌上，然后开始写写画画。 “这上面的碱基对，想要生产的话，就需要相应的核苷酸！” “可这东西，可国内哪有生产的啊！” 说到这里，王光美都觉得心累。 杨小涛看了眼桌上的符号，正是组成核酸的基本构成，也清楚搞到这些玩意的难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眼前的事实。 “所以，想要生产牛胰岛素，我们就得先把原料生产厂给建立起来。” “建好厂，还要有设备，又得重新制造，然后是原材料的加工，然后是工艺流程，然后去检验检测…”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啊！” 王光美越说越激动，越说，心里越难过。 明明守着一座金山，却因为没有镐头，却不得寸金。 明明拥有先进技术，却无法实现，痛苦啊！ 王光美再次看向杨小涛，“这其中的困难，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就是国外，也没人敢说立马做出来。” “权威论刊上更是给出了一百年无法做出来的论断！” 王光美说到这里，周围桌上的人已经明白，这研究跟生产绝对是两码事。 “现在，经过几次失败后，很多人已经失去了进取心，而且更多的人将重心转移到其他项目研究上。” “说白了，我们只是一个研究者啊。” 说完，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杨小涛却是明白对方心里的苦闷，他们虽然是研究者，但哪个研究者不希望自己的作品造福世人？ 哪怕是袁老师，也不能免俗吧。 “那现在，还有多少人愿意这样做？” 杨小涛突然开口，王光美想了下，“其实，还是有些人的。” “每个研究所里都有一些吧。” “不过，这种联合起来的项目，单纯一个研究所不行，必须得三个一起来。” 说到这里，众人明白王光美话里的意思了。 这是，买一送二啊，还是强行捆绑的那种。 想到这里，徐远山也觉得难办。 真要帮忙的话，就等于多带了三个累赘啊，哪怕是机械厂家底深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白景述更是在心里权衡着。 原以为比起刚才的化学式，觉得眼下的牛胰岛素明显更合适。 毕竟人家已经研究出来了，只要解决生产问题就行。 可真要论起来，或许化学式更适合制药厂吧。 因为没有那么多事情。 就在两人心里权衡利弊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在杨小涛听到王光美这番话后，手掌不自觉的攥在一起。 眼睛里更是透着一股兴奋。 随后手掌松开，杨小涛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目光平静的看着王光美，随后压低声音问道，“老王，你们三个研究所，能捆在一起，对吧。” 王光美还以为杨小涛觉得难办，便深吸一口气，无奈点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初成立项目的时候，就是奔着团结合作的模式去的。” “朱老师应该知道，咱们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如国外，所以只能取长补短、密切合作，再加上精心组织，因而能发挥团队精神，在集体中充分发挥出每个人的聪明才智。” “就是这样，我们也用了很长时间，而且前前后后三个研究所投入的人力就超过了三百人。” “所以，这就是集体的杰作。” 王光美说完，再次拿起酒盅，却发现没有酒，旁边的于北拿起酒瓶子帮忙倒上。 他看得出，王老师的心里充满了无奈。 王光美拿起酒盅，杨小涛也端起来，不过眼中却是藏不住的笑容。 在一旁的白景述看到杨小涛的眼角，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杨总这表情，不会是 想到这，忙伸脚踢了下徐远山，然后打眼色看向杨小涛。 徐远山没搞明白是咋回事，然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跟王光美碰了下酒盅，然后笑道，“老王，你们参与的核心人员有多少啊。” 王光美还没留意，得到暗示的徐远山瞬间一个激灵。 这是抡起锄头准备下手了啊。 “核心人员啊。” 王光美拿起筷子叨去一块土豆片放进嘴里，然后想了下，“差不多有五十来人吧。” “哦，五十来人，也还行。” 咳咳咳 杨小涛刚说完，徐远山就咳嗽起来，对着杨小涛使眼色。 哪知杨小涛根本不想搭理他。 笑话，这可都是人才啊。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肥肉跑掉？ 若是再过几年，这些人被分支到东南西北各地，支离破碎的想要再聚集起来，那可就难了。 与其等以后挨个去找，还不如趁这机会‘一网打尽’呢。 再说了，接下来的时间段里，对他们这些‘人才’来说可不是很友好啊，自己能帮就帮吧。 而且这些人聚在一起也不是吃干饭的，可以让他们研究药片子嘛，自己系统空间里还有好几种药的说明书呢，哪怕研究出来一个，都是赚了。 当然，如果能够在机械厂的支持下完成牛胰岛素的工厂化生产，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制药厂也能多一个项目。 国家也能多一个外汇进项。 从哪方面来看，都不亏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低头说道，“王老师，如果，我说如果啊，我们机械厂支持你们的话，你觉得行不行？” 王光美立马看着杨小涛。 其实在来机械厂的时候，他就做过心理建设，也想过杨小涛会说出这话。 只是没想到他在说明情况后，对方还提出来了。 这，就超过他的预计了。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徐远山更是翻个白眼，白景述急得想要说话，却发现杨小涛一脸的郑重。 这表情告诉众人，他，杨小涛没有开玩笑。 “杨总，你，不是开玩笑？”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让你知道，这就是个无底洞！” 王光美已经换了称呼。 别看他是个研究生，是个高材生，是个知识分子，但在面对杨小涛的时候，没有任何骄傲的地方。 而现在，称呼的改变，更是让他认清楚现实。 “当然不是了，我是认真的。” 杨小涛郑重开口。 王光美眉头一皱，“杨总，我们三个研究所很多人的。” “而且，工厂化生产跟实验室也不一样，这其中原材料就需要大量的稀缺物资.”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王老师，我们已经有个无底洞了，还怕再来一个吗？” 闻言，王光美愕然。 一旁的朱子清也是笑起来。 这是典型的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痒啊。 “王老师，我们机械厂想要来完成这个研究，您能不能出面帮忙协调一下。” “具体的合作我们可以在这里谈。” “你放心，我们会全力支持的。” “这点，我以机械厂总设计师的身份担保。” “当然，如果你们有什么顾虑的话，我们可以共同组成一个研究组，负责牛胰岛素的开发和生产！” “到时候我们机械厂负责提供物资，负责生产，你们安心的做好研究就行…” 杨小涛一句句说着，王光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桌上的刘向东跟安仲生突然笑了起来。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先成立研究组，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将其归入到机械厂里，成为机械厂的研究所。 然后，就卖给机械厂了。 当初他们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杨总这套路啊，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不过，两人并不后悔，甚至在心里对杨小涛十分感激。 只有进入机械厂这个大家庭，才知道先前自己走的弯路有多冤枉，才知道一个慧眼识才的伯乐，多么难能可贵。 而杨小涛，就是他们的伯乐！ 徐远山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只能默默的拿起酒盅，无力的喝酒，他清楚杨小涛的性子，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白景述则是深吸一口气，杨小涛话都说出来了，她还能反对个屁啊。 不过今后制药厂要难做了。 除了现在的药液生产，还有两个研究项目。 不行，得加人。 2021 半个系统 王光美听着杨小涛说的坚定，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一旁的朱子清听到杨小涛这番保证，心里也被震惊。 他在金皋大学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的力度支持吧。 “杨总，你要知道，这投入，真的很大的。” 王光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拿出这理由问道。 杨小涛拿过酒瓶给他倒上，“王老师，你知道我们现在制药厂的产出有多少吗？” “你知道一天我们能够挣多少吗？” 王光美摇头。 对这些，他还真不清楚。 杨小涛笑着看向白景述，“白厂长，你来说一下。” 白景述无奈，只能保持微笑说道，“我们制药厂每天的纯利润在五十万上下，这些都是上级分润下来的，当然实际的价值肯定更高.” “而且随着宫廷玉液酒的持续攀升，未来这收入可能会翻一倍.” 当白景述说出来后，不仅是朱子清震惊了，就是王光美又觉得，这，制药厂绝对是聚宝盆，日进斗金都不为过啊。 “王老师，我说这些，并不是炫耀我们有多厉害，而是在表明我们的决心！” “我也知道，你们现在面临的情况。” “也清楚你，还有很多跟你一样的人，很不甘心！” 杨小涛突然沉声说道，“但这事情，你们不去做，就真没人能做了！” 仿佛被杨小涛的话所触动，王光美深吸一口气，随后点头道，“我可以询问一番，替你试试。” “但我不敢保证，他们会来。” 王光美没有直接保证，但在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一定要说服自己研究所的人。 如果其他两个研究所不同意，他就带人来独干。 反正已经做出来了，只要花点时间，总能，做出来。 “好，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好！” 两人碰杯，随后杨小涛招待众人举杯共饮。 夜风习习，天已冰凉。 杨小涛跟徐远山等人将黄老二人送走，接着又是各个工厂的领导送走，随后转身安排起铁人的住处。 刘怀民直接决定，将铁人跟陈勇贵安两人安排在他跟陈宫家里。 这也算是‘以权谋私’了。 朱老师和王老师喝的比较大，徐远山跟王国栋就在工厂里陪着。 杨小涛则是邀请袁老师跟于北去家里住下。 众人在月色下分离，说好了明天继续参观机械厂。 杨小涛让王浩开车回到四合院。 “袁老哥，于老弟，今晚就委屈两位，在寒舍暂住了。” 袁老师立马笑道，“你这要是寒舍，那我们住的可就是茅草屋了。” 于北也笑着，“杨老哥客气了，我们住哪都行。” “里面请。” 此刻四合院的大门还开着，院子里还有几个小孩穿着厚衣服在玩耍。 杨小涛将两人迎入院子里，就看到苗苗领着端午还在院子里玩，看到杨小涛回来立马跑向屋子里，还一边喊着妈，爸回来了。 看到杨小涛几人进来，院里的人明显变得亢奋。 阎阜贵从前院一路跟着来到了中院，身边聚集了一群人。 后院听到动静，也出来一帮子人。 老道站在月亮门处捋着胡子，翠平直接让小石头拿着本子跑到于北跟前。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这个问一句那个问一句，签名的，问话的，还有邀请两人去家里住的。 笑话，这种事能轮到他们？ 不过，众人如此神情，却也说明今天的这场大会达到了效果。 甚至面对杨小涛，也生出一股高山仰止的模样。 那是以前不曾走过的。 王大山更是领着几个孩子来到杨小涛跟前认识袁老师两人，其中于北更是成了孩子们崇拜的存在！ 好在众人也知道天色已晚，没有过多打扰，杨小涛就带着人往家里走去。 冉秋叶快步上前，看着杨小涛身后的人高兴说道，“袁老师，于北同志，你们好。” 杨小涛介绍道，“这是我爱人，冉秋叶。” 袁老师上前，“冉秋叶同志，你好。” “快进屋，外面天凉。” 随后四人进屋，院子里的议论这才停止。 当然，也有人嘴里嘟囔着，为啥铁人不来. 杨小涛听了只是感慨，有眼不识泰山啊。 神农在此，还去找神。 果然是一群肉眼凡胎。 进了屋里，杨小涛又将四个孩子叫过来认识。 “这是你们袁伯伯！” 四小从高到矮排成一排，立马齐齐喊道，“袁伯伯。” “哎，好，好孩子。” “这是你们于叔叔。” “于叔叔。” 于北也笑着回应。 见过后，杨小涛就让孩子睡觉去，然后安排两人去了西屋休息。 好在家里房子多，每人一间也住得下。 两人也是劳累了一天，这沾了床立马就睡。 杨小涛跟冉秋叶将孩子安顿好，便一个人来到书房坐下，脑海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很多都让他措手不及，让他没有准备。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为止，他仍旧处于一种忙碌状态。 就如同火车一般，轰轰烈烈的一路冲来，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此刻，终于有了片刻安宁。 书房中，灯没有开，一片黑暗。 院子里，天凉好个秋，虫儿已经歇息。 院子里，旺财趴在窝里，小薇在厚实毛皮里打着滚，黑妞偶尔抬起头来打量四周，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睡觉。 今天来人比较多，旺财也警惕起来。 目光看着窗外冰冷的月光，窗台上有股淡淡的光辉，让人思绪渐渐冷却。 杨小涛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回忆着今天的种种。 从早上说起参观的事，然后事情发展到‘三学精神’，最后自己稀里糊涂的成了红星机械厂创新精神的代表，成了人们嘴里的英雄。 这一切，都出乎自己的预料。 再想跟以前那般苟着，貌似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这也许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杨小涛突然淡淡的笑着说道。 脑海中回忆着一路走来做的事情，或许自己走到这一步，在某些人眼中，早已经不是默默无闻的小卒了。 自己觉得是苟，谁知道会不会是别人眼中的出头鸟、肉中刺呢？ 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要么往前一路冲下去，将一切阻挠冲垮，直到胜利。 要么急流勇退，闲看云卷云舒，不闻窗外事。 可是从当初的轧钢厂一步步走到今天，从谨小慎微的做着暖气炉，到现在鼓捣飞机发动机。 这一路走来，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钳工学徒。 这些年自己辛苦为之付出的，为之努力改变的，哪是这般容易就退下的？ 在他的身后，同样有一群人啊。 所以他，不能退下，也无法退下。 杨小涛的目光充满了坚定。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总得让世界变得不同吧。 甚至杨小涛都觉得，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他，就不会有红星机械厂，就不会有一系列的事情，也不会让蘑菇蛋提前出来，也不会有疫病这一说。 而现在，因为他的到来，这个世界已经开始走上了另一条路。 “既然小势都改了这么多，那就改变这个世界的大势吧。” 嘴角翘起，杨小涛的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脑海中如同一本书，将这一页掀过，杨小涛再次考虑朱子清跟王光美的事情。 说真的，这两件事情的困难程度他心知肚明。 一个是从无到有，一个也差不多是。 说两个项目是个无底洞，不为过。 杨小涛清楚其中的困难。 要不然，上级领导会不投入？ 难道他们不清楚牛胰岛素的生产对于国家经济、国际地位的帮助？ 他们知道。 只是，还是那句话，资源有限，需要给更重要的部门。 就比如说，现在做的氢弹，现在做的卫星，还有火箭. 这一切，哪个不要钱？ 可杨小涛还是决定做了。 原因嘛，很简单。 一个是弥补前世的遗憾，不想让牛胰岛素这项技术蒙尘。 一个是国家需要这项技术。 而且，他有把握，不断的提供资源。 而这个底气，来自于系统！ 脑海中的思绪不断平息，系统面板出现在眼前。 看着主技能，眼下不过是七级，后面还有大把的技能等着自己提升。 也就是说，自己这几年做到这一步，也不过是开发了半个系统的能力。 再看看这系统的开发，从最初的一级钳工，一步步提升的同时，子技能跟着出现。 如果自己能够升级到一级工程师，那获得的好处绝对超过先前所有。 不仅有更多的子技能，也会有更好的奖励。 因为越往后需要的学分越多，这代表着能力越强。 甚至，在达到一级工程师后，或许会出现新的职业。 杨小涛没有多想，因为他觉得，能够升到一级工程师，已经足够了。 “或许那时候，自己该设计宇宙飞船了。” 自嘲的笑笑，然后扫了一眼兑换栏，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便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夜深沉，床上有佳人。 却不知，在杨小涛关闭系统的时候，时间刚过十二点。 沉静的夜里，有人打着呼噜，有人做着美梦。 却也有人瞪着眼睛，根本没有休息的样子。 “快快，今晚必须拍板印刷出来，必须明天见报。”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也是咱们报社的大事，同志们，加油干啊。” 主任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工人立马挽起袖子大干起来。 “主任，电话！” 就在主任催促着工人加班加点的时候，一人匆匆跑来大声说着。 “电话？谁的？” 主任皱眉，这里忙的很，自己还得审阅，哪有时间去接电话？ “主任，是上面的领导，指定要找你。” 来人吞吞吐吐的说着，主任再次皱眉。 上面？ 哪个上面？ 莫不成有什么指示？ 主任没有多想，快步走进办公室里。 很快，电话接起来，主任听着里面人的声音，眉头扭成一个川字。 良久，电话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随后主任一把将电话挂断，嘴上带着一抹冷笑，“丫的，真以为老子没靠山啊！” “想要老子弄虚作假，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虚头巴脑的玩意，老子扛着相机上前线的时候，你丫毛都没长齐呢！” “混蛋玩意儿！” 说完准备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又来到电话前，想也不想的直接将电话线扯断。 “这下，没人打扰了吧。” 说完就跑到车间，看着忙碌的工人，精神陡然高涨，“同志们，大家都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加油干啊。” “嗨哟！” 一阵号子声响起，一个个汉子光着膀子卖力干着。 2022 釜底抽薪 “混账！” 男人怒吼着，手上的话筒被重重摔在地上，瞬间变得粉碎。 从女人那里回来后，他就关注着机械厂的一举一动。 也知道舞台上发生的事情。 他也想过派人去作梗，或者用更激进的方式来破坏对方的进行。 可派出去的人，就跟石沉大海一样，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回来。 他清楚，这里面肯定有张看不见的网，在为这些人保驾护航。 等到了半下午，机械厂的事情结束后，他就意识到，如果不能将机械厂打压下去，未来机械厂将会成为工人的圣地，那时候，别说打压了，就是动都不敢动。 甚至对方可以对他们展开反击。 被动，太被动了。 所以他找到报社，想要以自身的影响力干扰消息的传播，最好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这方面的宣传，他们是拿手的。 可没想到，他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也低估了对方的职业操守。 唉~ 男人长长叹息，看着时钟一点一点的过了一点钟，脑仁一阵生疼。 “没办法了。” “太晚了！” 同一时间，章老在办公室里挽起来了袖子。 就在不久前，黄老给他打了个电话。 原以为是说今天机械厂的事情，毕竟三学精神在周围闹得沸沸扬扬，机械厂周围更是人山人海，他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这个三学精神，确实有可取之处。 就像机械厂的创新精神，如果他们三机部有这本事，也不用到现在还完不成任务了。 再看看机械厂，这些年凭借这股子精神，干出来多少事啊。 就在他准备接受黄老的惊喜时，对方说的话，确实是惊着他了。 设计图不对！ 或者说，杨小涛给出的设计图纸，很精良，做出来的部件也是精良部件。 就是整体设计图，也用了三年来打磨，绝不是什么粗制滥造， 这从黄老这里得到的消息跟秦老完全不一样啊。 他倒不是怀疑秦老是故意的，因为没那个必要。 当然，机械厂也不会刻意拿一份假的图纸来糊弄他。 这其中肯定有他不明白的地方。 想到这里，章老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这个点，老秦应该睡不着吧。 七机部。 王老披着外套在厂区里走着。 这些天有些睡不好觉，躺下了睡不到一会儿，半夜就会起来。 然后在厂区里溜达两圈，最后才回到休息处躺着。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七机部的高层心里都明白着，王老这是心疼的。 心疼资源少了一半，心疼原先的肉，被人给分走了啊。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前其他几个机部没注意到，他们还能打马虎眼，捞好处。 现在好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做出买椟还珠的事。 脚步声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王老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种难以诉说的心安。 那高高竖起的大块头，那粗壮厚实的大筒子，还有想到发射出去的场景，看着就让他心里暖暖的。 要是早三十年有这玩意，多好啊。 王老上前摸着冰冷的金属，眼中都是炽热。 “老王，就知道是你。” 身边突然传来声音，空旷的车间里回荡着，将王老吓了一跳。 “老钱，你咋还没睡？” 看到是钱老，王老忙上前说话。 “你不是也没睡吗？” 钱老笑笑，然后看着不远处的二号，“又在看着啊，一天看几百遍，也不嫌腻。” 王老却是摇头，“这么漂亮，几百遍哪够啊。” “我现在恨不得将它抱在怀里睡觉。” 钱老摇头，“我可不敢将它交给你，别给我弄坏了。” “小气！我能弄坏了？” “能！” “嗨，你这人啊.” 两人靠在二号冰冷的身躯上开着玩笑，不远处角落里，两名警卫对视一眼，随后笑笑低头。 这场景，他们见识的多了。 “心里还不舒服啊！” 钱老突然开口，王老一怔，随即撇撇嘴，“你说呢？那么多啊，一下子就没了，我这心里能舒服吗？” 钱老听了点头，“说的也是，这事搁谁那都难受。” “是吧，每次想到原本属于咱们的份额被人给占了去，我这心啊就跟刀子割去一块似的.” “停停停。” 钱老连忙止住王老的话，再让他抱怨下去，今晚上就不用睡了。 “我今晚找你，是有个解决的办法要告诉你。” 王老连忙瞪大眼睛，随后一脸希冀的问道，“你搞定冉主任了？” 钱老愣神，然后苦笑着，“你能不能别打冉主任的主意啊。” “这几天，我看他都躲着你呢。” “你以为我愿意啊，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嘛。” “他有个好女婿，这孝敬点老丈人怎么了？” 王老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让钱老很是无语。 这话也就他说了。 “人家孝敬的已经很多了，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一只羊薅啊。” 王老双眼一睁，听出钱老话里的意思，“老钱，你到底有啥主意？” 钱老笑着，“前一阵我跟你说过的导弹设计方向，现在我们主要采用的是火箭发动机.” 随着钱老的诉说，王老渐渐有了点眉目。 “经过论断，我发现这种小型导弹完全可以用涡喷发动机，效果比起一般的航天发动机要好得多。” “如果这种导弹研发出来，我们就可以将其装在飞机上，增强空中优势。” “要知道，我们现在使用的霹雳号导弹不过是短距离的空对空导弹，射程近，就意味着敌人可以率先攻击。” “如果我们做出射程更远，速度更快的导弹，那将会大大提升空中作战能力。” “而且，这种涡喷发动机也可以跟火箭发动机一起使用，速度会更快，射程也会更远” “停停停！” 王老听了这么多，还是没搞清楚钱老的意思，忙打断后问道，“老钱，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说啥吧。” “怎么就能解决了。” 钱老深吸一口凉气，自己说的正起劲呢，一点没有专业素养。 回头还是跟冉主任讨论去。 不过眼下三更半夜的，还是尽快说完好睡觉。 “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使用机械厂做出来的发动机作为导弹发动机。” “啥？用他们的？” 王老当即惊呼起来，然后又迅速沉默，随后又露出笑容。 看着钱老，满是惊喜。 “这样的话，咱们算是开了新项目啊。上面肯定会支持的，尤其是那些鸟人，一个个不得跑过来叫爷爷？” “而且这个办法好啊。，让他们生产，我们拿来组装。” “好处肯定会给一点，但那是上级派发的任务，跟咱们没啥关系。” “咱们正好省了一大笔投入” “哈哈哈，老钱，这釜底抽薪啊，我喜欢！” “哎，我发现你们这些读书人，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真多。” “平日里一个个的.” “你有完没完，赶紧睡觉去。” 钱老不想再搭理这家伙，准备离开。 王老连忙跟上，不过此时心情痛快多了。 “不过老钱，我听老秦说，他们的发动机貌似，不太行啊。” 王老突然想到什么，忙开口问道。 钱老听了不在意的摆摆手，“那些不重要。” “实在不行，咱们就让三机部做嘛。” 王老突然张大嘴巴，一副吃惊模样。 看着走远的钱老，心里一阵嘀咕。 ‘这读书人耍起阴谋诡计来，当真是下一步看三步啊。’ ‘不过，老子喜欢。’ 打个哈欠后，王老双手背在身后，迈步往休息处走去。 幽暗的山谷中，四周山石嶙峋，草木冰冷。 山谷中，实验站里。 一队队穿着防护服带着放毒面具的战士整齐的把守着各个要处，任何陌生人进来，都会被控制起来。 当然，在这种环境下，陌生人出现的几率很小很小。 所以他们更多的是防备里面的人偷偷跑出去。 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出现过。 在这种幽闭的环境中，很多受不了的人选择逃离。 可他们却忘了，这种保密度极高的情况，怎么会让人离开？ 所以逃跑离开的人很快就被抓住，然后被带离这里，没有再出现。 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嗤~~~ 电动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群穿着厚实防护服的人，他们出来后，电动大门再次合上。 随后众人来到消毒间，任凭消毒液清洗一番。 随后男女分开，来到更衣室，将身上的防护服脱下来扔进专门收集的铁桶里，盖上盖子后，众人进入下一个消毒室。 全身消毒清洗干净后，才会穿上衣服。 整个过程持续半个多小时，等众人离开实验室后，负责执勤的卫兵才会撤离。 “站长，首长在等你。” 刚出来，负责此次研究实验的站长就接到秘书的通知。 “首长？” “哪一个？” 秘书看着站长不在乎的样子忙小声说道，“就是咱们的最顶头的那位。” “啥？你咋不早说。” 说完，站长将记录本塞到秘书手里，“帮我将数据整理下。” 随即一溜烟的往外跑去。 只是刚出门又回头问道，“在哪里？” “三号！” 秘书说了一句，人已经跑远不见。 三号会议室里。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双手负立，神情严肃。 在屋里还有两个身影，一个穿着军装，方脸大眼，身体粗壮，长得更是魁梧。 身边一人穿着随意些，身体也不如前者壮实，戴着一副眼镜，很是文静。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接着站长就小心翼翼的推门走进来。 “首长，有点事耽误了。” 站长介绍着，老人这才回过头来。 然后露出脸颊上的两道伤痕，还有脸上被烧伤的痕迹。 这张脸，看着就渗人。 但三人没有一个觉得厌恶，而是恭敬的看着。 “我看到了，你们的实验咋样？” 白发老人坐下，三人也跟着坐在一旁。 听到问话，站长立马开口道，“实验进行的很顺利，国外的那些病毒已经开始变弱，其中作用机理我们已经摸清楚了，并且将其保存下来，将来可以进一步研究。” 白发老人轻轻点头，随后看着青年道，“陆旭荣同志，现在有一个非常严峻的任务交给你，组织上希望你能做到。” 站长深吸气，看着一旁的老大和老二，两人眼中都露出一抹羡慕神情，顿时明白，这肯定是好事啊。 “坚决完成任务。” 站长陆旭荣大声喊着，老人眼中都是欣慰。 “任务很简单，我们需要人去西方收集他们的血液。” 2023 步调一致 “收集血液?” 陆旭荣有些好奇。 好好的收集血液干嘛？难不成国内的血库不够用了，要用到为外国人的血？ 可这能够兼容吗？ 陆旭荣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看向给老人。 “小李，你跟他讲一下。” 老人对着前方正一脸羡慕的眼镜中年人说道。 “是，首长。” 陆旭荣看着面前的‘二哥’，立马问道，“到底是什么任务？” 老二听了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从头说起。 “我们的人在调查这次国外疫病的爆发起因时，突然发现寻找病原株的人很多，来自于各个武装势力。” “后来我们在发觉中，发现他们在研究集中某一类人的共性，显然，他们想要研究出更厉害的病毒，以此来作为武器，成为战争的利器。” 老二这样一说，陆旭荣立马明白了。 十有八九是对方想要研究国内人的血液，找到共性。 不过这个任务非常困难。 因为这多人呢，想要一个个研究根本不现实。 “所以我这次去，算是反制手段了？” 陆旭荣笑着应下来。 老二点头，“根据国内专家的消息论断，这种族群共性是存在的，只不过很多共性都是身体中的隐藏分子，平常时候很难表现出来。” “可一旦针对了这些共性做文章，咱们想要改变也来不及了。” “我明白！” 陆旭荣点头认可。 老人等两人说完，便开口道，“这次让你去西方，组织考虑过你曾经的留学经历。” “而且，这些年对你的工作非常认可。” “经过慎重考虑后，才做出来的这个决定。” “希望你能克服困难，将任务完成。” 老人说着，神情严肃。 实际上，在前两天从四九城那里知道这件事后，他就意识到这种‘武器’的可怕。 想到新大陆上带去的‘天花’，带去的‘麻疹、破伤风、斑疹伤寒、伤寒症’等等。 这何尝不是一种针对族群的武器？ 想到这里，老人就感觉遍体生寒。 因为他觉得，未来或许有一天，他们会用到这种‘武器’。 哪怕这种武器不人道。 但有这把武器在手，就能让那些觊觎之人畏惧。 用不用，是一回事。 但必须得有。 “首长放心，我会坚决完成任务。” 陆旭荣大声喊着，同时心里又有些期待。 老人点点头，“这次你带队去，会以各种身份进入西方。” “当然，想要完成任务，你们就需要借助其他身份进入医院、诊所、血库等等，还要有人员的详细信息。” “这是一件很庞大的任务。” “我们会给你们准备好充足的物资、金钱还有相应的身份。” “必要时候，我们的同志可以帮助你们完成特殊任务。” “当然，现在对方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并没有这方面的研究，这是我们的机会。” “所以，我们要在最快的时间，获得更多的血液样本。” “这就是你的任务。” “明白了吗？” “明白！” 陆旭荣从椅子上站起来，老人欣慰点头，随后看了下三人，便说道，“你们做好工作交接，明天一早就会出发。” “希望你，顺利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是！” 老人说完便离开会议室，留下三人。 “老大，这次我要走喽。” 陆旭荣等老人离开后立马恢复原形，得意的看着壮实汉子。 “走吧，这里我留手就行。” 汉子无所谓的摆摆手，陆旭荣吃惊的问道，“啥意思，还有别人？” “老三，你啥意思，没看到我吗？” 戴眼镜的老二立马挺直腰杆，一副快问问我的样子。 陆旭荣也很给面子的问道，“老二，你也去？” “那是当然了，你觉得西边那么多国家，你一个人能成吗？” “那太好了，有你帮忙照看着，这任务更容易了。” 哪知老二听了却是摇头，“我只是说去西边的人不少，并不是说我会去，这是两码事？” “老二，你丫的到底去哪？” 老二哼哼两声，然后突然开口，“蛙来哇啦哇，瓦达西瓦一库一马斯！” 陆旭荣听了陡然睁大眼睛，“老二，不，二哥，咱俩换换成不？我想去，雅蠛蝶啊。” “滚一边去，这种消灭小日子的事，还能轮到你？” “二哥，兄弟出道晚，还没手刃过呢，你就将机会让给欧豆豆吧” “滚滚，你丫的再恶心我，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来啊，弄不是我就跟我换啊。” “你想的美！” 咳咳 “行了！” 老大看不下去了，这俩家伙见面就掐架。 或许是太压抑的原因吧。 这次也好，送出去，开开心。 两人停下，看着老大。 “这次出去，完成任务的前提下，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可不想收到坏消息。” 两人同时点头，“明白。” 清晨，阳光照亮四合院的时候，杨小涛就听到隔壁屋子里开门的声音。 看看时间，才五点多。 至于是谁，杨小涛根本不用想，肯定是袁老师。 然后是于北。 这俩人啊，一个习惯了早起去地里查看情况。 一个是早起跑步。 这时间点，卡的真准啊。 见此，杨小涛也准备起来。 身边冉秋叶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杨小涛指了指外面，冉秋叶会意。 随后两人起床。 只是在穿衣服的时候，杨小涛的脸上明显露出一抹苦笑。 只见在他脑海的系统兑换栏里，一颗四叶草已经变成了灰色。 这，可是幸运符啊。 多长时间了，好容易等到一次，可自己怎么就早早睡了呢？ “我就知道，每逢大事，必有惊喜。” “以后，以后可得记好了。” 杨小涛心痛的关闭面板，事已至此，想再多也只是徒增伤悲。 ‘下次的大事，会是什么呢？’ 杨小涛眼眸微眯，看着天空那还颗还在发亮的星星。 来到院子里，于北正活动手脚，袁老师则是碰到老道出来，两人结伴往院外走去。 “于老弟，你这起来好早啊。” 杨小涛打着哈欠开始活动身子，于北在一旁揉着小腿，“从小在军营里长大，习惯了！” 杨小涛嗯了一声，于北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出生那年父亲去了东边，牺牲在阵地上。 没多久母亲也因为疾病跟着去了。 可以说，打小就跟着爷爷在军营里长大。 正是这种环境熏陶下，才有了现在的他。 信息一闪而逝，杨小涛突然又问道，“对了，有对象了没？” 于北脸色一愣，没有想到杨小涛突然间就转变了话题，等反应过来后，立马摇头，“没，还没有！” “有喜欢的人？” 于北感觉这谈话有些怪怪的，不过还是摇头，“没有！” “那怎么行呢，革命建设是需要新鲜土壤的，没有后代成长起来，怎么建设革命？” “于老弟，这点你可得抓紧了。” “你今年二十五了吧，我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会跑了！” “这样，你说下喜欢什么样的，我让你嫂子给你物色一个，保准让你满意！” 杨小涛越说越起劲，却让于北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那个，我，我还没有想好。” “等想好了再说！” “哎呀，你这不行啊，这种事得快刀斩乱麻啊…” “涛哥，我先出去跑两圈…” 不等杨小涛回答，于北就快步跑出去，也是怕了杨小涛的催婚了！ 杨小涛摸着胡茬，突然笑起来。 “啥事笑得这么开心！” 冉秋叶的声音传来，杨小涛回头说道，“江老爷子家的孙女，江宁宁你记得吧！” 冉秋叶一愣，随即想到昨天上台赠送鲜花的时候，不就有她嘛！ “记得，昨天她不是上去了吗？” “对，我跟你说啊，她昨天…” 两人嘀咕了一会，冉秋叶笑道，“既然她有这意思，我们也算是亲戚，这样，找个时间让他们见一见！” “行，这事你帮着撮合下，我这边最近挺忙的！” 冉秋叶点头应下，心里想着如何帮杨小涛。 帮于北，就是帮杨小涛！ 吃过早饭，杨小涛带着两人乘车来到机械厂。 没多久，刘怀民陈宫也带着铁人和朱老师四人到来。 刚到办公楼，刘怀民还是将杨小涛叫到办公室。 刘怀民亲自关上门，杨小涛就知道跟昨天的事有关。 不过，此时的杨小涛已经想好了一切说辞。 不管如何，这两件事都要做！ 哪怕，付出巨大代价。 刘怀民坐好，随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昨晚我跟老杨打电话了！” 杨小涛冷静点头，没有说话。 刘怀民突然笑起来，“老杨听说后，直接在那边跳脚啊，哈哈！” “还说这么大的事不等他回来，这次可是亏大了！” 杨小涛眼皮一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嗯，这很符合老杨的性格！” “哈哈，他说了，回来后要我们补偿他受伤的内心呢！” “咋补偿？” “没说，不过是一顿酒的事！” 杨小涛笑着点头，随后道，“实在不行就两顿！” 刘怀民也笑起来，办公室的氛围跟以前一样。 “给老杨打了电话，我又跟陈老说了下！” 杨小涛嗯了声，继续听着。 “陈老对我们昨天的表现很满意，尤其是你昨天说的，他觉得很符合咱们的创新精神。” 刘怀民夸赞一番，随后看向杨小涛，“不过关于化工厂和制药厂的事情，我暂时没提。” “这次，就是想确认一下你的看法！” 终于说到正题，杨小涛也不再沉默。 “刘书记，我对这两件事，很坚定！” 刘怀民看着杨小涛，沉默对视。 “好！既然如此，那这两件事就是咱们机械厂的事了！” 突然间，刘怀民开口说道。 随后又笑起来，“我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但我愿意相信你，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这件事，我会以机械厂的名字向陈老汇报，相信陈老会同意的！” “当然，前提是你能搞定他们！” 杨小涛看着刘怀民，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再挣取下。 却不想，刘怀民竟然如此果断的同意了。 有些出乎预料。 不过杨小涛还是很快回过神来，“这点好说！” “朱子清那里本身就是研究理论的，到时候我们给予一定的支持，他会乐意帮我们的！” “至于王光美那边，只要我们展现出诚意，他们那些不甘寂寞的人，会主动找上门的！” 刘怀民点头。 “你心里有数就行！” 说着，两人准备出门。 “对了，老杨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杨小涛脚步一停，侧头看着刘怀民严峻的脸颊。 “他说，咱们红星机械厂是一家人。” “不管做什么，都要步调一致，不能出乱子！” 刘怀民笑意吟吟，话语中却是异常坚定。 杨小涛清楚，这话不仅仅是杨佑宁想说的，也是刘怀民的意思。 随即深吸一口气，随后点头，“我懂得！” 刘怀民笑笑，随后拍拍杨小涛的肩膀，这才离开。 2024 实现自身价值 来到会议室，两人见了铁人六人，自是一番客气。 几人昨天都没有好好参观机械厂，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这里。 当然，参观的重点并不一样。 铁人跟陈勇贵主要想看看机械厂和机修厂。 朱子清和王光美则是想要去化工厂和制药厂。 至于剩下的袁老师跟于北去哪儿都可以，但真要选择的话，还是喜欢跟着杨小涛。 几人安排好行程，机械厂这边由刘怀民亲自带队，领着两人在厂区里参观了解。 杨小涛则是带着四人前往化工厂。 一路坐车，周围行走的人群三五成堆，一排排的不时喊着“学习三学精神，更好的为人民服务！”的口号。 马路上的大喇叭也传出激昂的口号声，接着便是关于大会内容的阐述。 有铁人铿锵有力的报告，有陈勇贵的呼喊，更有杨小涛的坚定。 最后广播里都是整齐的歌声。 前排开车的王浩更是将一份早上买的报纸递过来。 杨小涛看了眼，主板上的照片正是他们四人站在一起的模样。 最上面还写着“学习三学精神，更好为人民服务！” 杨小涛将报纸收好，等回去交给冉秋叶，放进收藏柜里。 很快，几人就来到化工厂。 昨天都说好了，所以徐远山和白景述老早就带人在大门口等着。 见几人下车，忙上前欢迎。 “朱老师，王老师，欢迎欢迎！” 徐远山见过杨小涛随后对两人客气着，至于袁老师和于北也没冷落，一旁白景述带着制药厂的人迎接。 “朱老师，这位是我们化工厂的技术员倪金宝同志，华可义同志。” 两人立马上前热情握手。 倪金宝更是激动的说道，“朱老师，我是也是金皋大学的，在那里读过两年书，我听过您的课。” 朱子清听到这也来了兴趣，“你是，速成班的？” “对对，当年我们一起去金皋大学进修，我主修是酸碱度” “李老师，我是搞化学的，对您的大名仰慕已久。” “好，你们现在是技术员了，好啊，做得好。” 华可义也在一旁说着，朱子清看到两人就像是见了故友似的，跟两人很是亲近。 随后徐远山开始介绍起化工厂的众人。 杨小涛则是在一旁跟袁老师和于北讲解化工厂的情况。 虽然不懂这些化学反应，但两人听的很是认真。 “徐厂长，咱们进去说吧！” 等介绍完众人，杨小涛开口让众人进入工厂。 徐远山点头，带着众人往里面走。 一边走着还一边介绍化工厂的布局。 几人来到化工厂的会议室，稍稍介绍后，便进入正题。 杨小涛居坐首位，朱子清问的也是杨小涛。 “杨总，昨天您说的，我想知道到底算不算数！” 朱子清开口，一旁的王光美也是看过来。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他已经说服了自己。 只要杨小涛能够说到做到，他何惜这百十斤肉？ 杨小涛看看徐远山和白景述，两人也是一脸凝重。 突然想起刚才刘怀民对他说的话，机械厂是一家人。 步调一致，才能拧成一股绳。 杨小涛突然笑了，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昨晚上，刘怀民书记将事情告诉了我们杨厂长！” 王光美和朱子清知道机械厂的厂长叫杨佑宁，不过这会儿在西北建立延州分厂。 徐远山和白景述等分厂领导都竖起耳朵，显然这是在征求机械厂的最高三人组意见了。 不过看杨小涛的笑容，他们仿佛猜到了什么。 接着就听杨小涛开口说道，“老杨只是说了一句，我们红星机械厂一路走来，从小到大，有今天的规模，有今天的成绩。” “靠的就是一家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靠的就是，齐心协力。步调一致！” 杨小涛说完，徐远山深吸一口气，心里头明白这是说给他们听。 只要机械厂做了决定，那就得奔着目标往一处使劲。 而心不齐的人，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开。 而他会离开吗？ 当然不能了，这可是他奋斗的地方，同时也是成全他，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啊！ 当初一起在轧钢厂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干出来的？ 这会儿，老杨都看开了，他还能比老杨差？ 干！ 徐远山坚定神情，杨小涛看在眼里。 只要搞定徐远山，这事就稳了。 以他对徐远山的了解，不做出点成绩，那是绝不罢休的！ 至于白景述，这女人嘛，识进退，只要他跟徐远山坚定了，自然不会唱反调。 而此时，白景述看看杨小涛又看看徐远山，突然意识到对方这是在敲打他们。 要一条心跟着机械厂干下去，不要有其他想法。 而徐远山已经被说服了，她还能怎么办？ 她也不想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啊！ 何况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她可不会做出昏聩的决策。 同时，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机械厂的领导层是他们这三人。 一个刘书记，工作待人稳重，能够主持大局。 一个杨厂长，看着可有可无，却能在关键时候拍板子。 一个杨总设计师，找到机械厂发展的路，带来想不到的惊喜。 三个人，总能扭成一股绳，互相支持，互相成全。 而这就是机械厂一直高歌猛进的原因！ “老刘也说了，只要你们没问题，我们机械厂就不会有问题。” 杨小涛自信的看着朱子清和王光美，没有任何犹豫。 闻言，朱子清跟王光美对视一眼，随后都笑起来。 “杨总，我想要带领团队参与这项研究，不知道你们这边可否支持？” 朱子清突然开口。 来到四九城，固然是接受上级领导的接见，也算是对自己工作成果的认可。 可来到机械厂，让他找到了更高的目标！ 能够让自身价值再次提升的目标。 或许名利如浮云，但能够在历史长流中留下自己的名字，谁会拒绝？ 他也想跟杨小涛他们一样，站在舞台上啊！ 这种情况下，他没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同样无法拒绝的还有杨小涛跟徐远山。 “求之不得啊！” 杨小涛立马笑起来，“先前我们想要组建一个研发团队，可惜老徐的要求太高了，以至于到现在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屋子里化工厂和制药厂的人都笑了起来。 徐远山倒是没觉得做错，“我只是严格把关，省的鱼目混珠。你们看，这不是等到了朱老师这真金嘛。” 众人再次笑起来。 杨小涛看向朱子清，“朱老师如果能够带领团队加入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样我们化工厂算是如虎添翼了！” 徐远山立马点头，“朱老师，您别说带一个团队了，就是将大学里所有的老师学生都带来，我们化工厂也招待的起！” 而后又是开着玩笑看着杨小涛，“杨总，我们这新部门建立，申请点补贴经费，不过分吧！” 杨小涛笑着，“不过分，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 “反正都是咱们自己的产品，我是不会心疼的！” 说到这里，周围与会的人都笑了起来。 如今机械厂的产品可是不少，家用的电器有电饭锅，高压锅，暖气炉之类的，那都是抢手货啊！ 日用的有梅花香皂，还有药酒。 大件的也有摩托车，空调。 再大的那什么奖励一台拖拉机也不是不可以。 这还不算跟其他工厂换来的好东西。 众人笑着，朱子清也是一副欢喜模样。 如果有机械厂这个庞然大物全力配合，他研究的项目可就多了啊！ 到时候，自己这一身所学，也能尽情的施展出来！ 王光美见朱子清这样三言两句确定下来，而且机械厂这边表现出来很大的诚意，心里不由着急。 可惜，他无法代表三个部门，就是本部门里，也需要汇报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便急着开口，“杨总，我这边还需要联系一下，不过应该没有问题。” “那太好了！” “到时候，化工厂的研发团队会更加壮大啊。” 杨小涛立马应下，“王老师你放心，只要你们能来，我们能够满足的一定做到！” “对了，那建厂的事，我们有经验！” “白厂长！” “杨总！” “我记得你们工厂外面还有一块空地的，有用吗？” 白景述立马摇头，“杨总，那块地很大，我们厂只是占下来，想以后扩大产能。” “好，那先用来建设厂房！”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杨小涛却是开始干起来，这让王光美看的心里火热。 对方明显是动真格的啊！ “杨总，你这样一说，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回沪上了！” 杨小涛摆摆手，“不急不急，这厂房建起来还要时间，正好趁着时候想想用什么机器！” “我想你们对这些原材料生产应该有自己的办法，实在没有办法就找找其他办法！” “当然，需要我们帮忙的，不要客气啊！” 杨小涛笑着，王光美点头，这件事确实要提前谋划好。 “好了，今天咱们先看看，朱老师王老师，你们有什么建议，发现什么问题，一定要提出来，也是为我们好啊！” 徐远山听了也是如此，“对，一会儿您二位可得给我们好好看看啊…” “走走，咱们先去看看…” 一群人很快离开会议室前往生产车间。 杨小涛背着手跟在队伍的身后。 看着众人围绕着蒸馏塔指指点点，隐隐的还能看到徐远山抚掌长叹的模样，就知道有了收获。 看着众人背影，杨小涛在心里也是长出一口气。 这两件事情终于算是有了结果。 最起码，朱子清跟王光美算是安排妥当了。 接下来，就等后续发展了。 2025 杨总的深层含义 “杨总！” 就在杨小涛迈着步子思索的时候，白景述来到身旁，并肩走着。 “白厂长，不需要陪着转转？” “不用，化工厂的事，我了解的不多，等去了制药厂再说。” “那倒也是。” 杨小涛回了一句便没再言语，继续走着。 他知道，白景述肯定会来找他的。 或者说，现在不找，未来也会找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将来的制药厂，不会只是一座中药生产厂。 而白景述，她的一身本事就在中药上，如何管理西药的生产？ 即便她自己不说，到时候杨小涛也会提出来。 如果她自己不做出改变，那就让自己来改变。 只是那样的话，双方的脸面会不太好看。 现在对方来到身边，杨小涛心里倒是不急了。 “杨总，我，一直想要问您一个问题。” 白景述沉着再三还是开口了。 “你说。” 听到杨小涛的回应，沉默片刻，白景述才开口道，“杨总，我想问，您明明是一个工程师，为什么想要发展医药行业？” “我觉得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杨小涛看着越走越远的人流，身边的几人也跟他们俩拉开了距离，随即问道，“那你说我是什么风格？” “我觉得您是那种运筹帷幄，从不打无把握之仗的人。” “何以见得？” “我了解过机械厂，不，应该是轧钢厂的发展情况，我也知道您在这其中作用，而且每次，您都能准确的把握住机会。” “在我看来，您就是一个智者。” 杨小涛听了没有谦虚，也没有应下。 白景述则是咬下嘴唇继续问道，“但这次，我觉得您，是不是有些，赌的成分。” 杨小涛笑了，然后停下脚步看向四周，忙碌的工人，穿行的车辆。 “白厂长，你看他们。” 白景述顺着目光看过去。 “他们是化工厂的工人，他们从事的工作，就是他们的实现自身价值的方式。” “而化工厂，就是给他们提供实现价值的场所。” “如此说，你可懂了？” 白景述眉头轻轻皱起，随之又摊开，“杨总，您是想说，给他们一个平台，实现自身价值的平台？对吗？” 杨小涛却是摇头，“不，不是给他们，而是给我们双方，所有人。” “他们有自己的价值实现，而我们也有自己的价值存在。” “白厂长，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这都是一件双赢的事。” 杨小涛说完，就抬脚往前走，“对了，白厂长，有件事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白景述回过神来，看着杨小涛走远，忙落后一步跟上。 就听杨小涛说道，“未来的制药厂，或许会是一座中西医结合的制药厂，你要，做好准备。” 话闭，不再多言。 白景述却是心头一颤。 这个厂长怎么来的她心里明白。 不是机械厂没有更合适的人，只是看在她背景的面子上，让她来当的。 杨小涛让她做好准备，其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自己不能跟上发展的脚步，那就得做好让贤的准备。 牙齿咬着嘴唇，心里有种莫名的紧迫感。 众人在化工厂转了一圈，杨小涛就领着袁老师跟于北一起前往制药厂。 至于剩下两人，继续留在化工厂。 为此徐远山可是特意交代了，今中午要好好犒劳众人呢。 白景述被杨小涛说了一通，并没有意志消沉，相反很快就反应过来。 作为白家人，本身就拥有天然的优势。 杨小涛说的中西医结合，这就是她的优势。 而且，她又不是花瓶，在国外的时候，也是高才生的。 就是家里的男人，也能帮帮忙，翻译些文献。 再说了，中西医的结合可不是单纯的西医，她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大不了，就从头再学呗。 众人在制药厂里走着，从最初的香皂生产线改造成的梅花消毒液，到后续的青蒿生产车间，最后参观了宫廷玉液酒的储藏仓库。 在白景述的讲解下，对制药厂的生产、发展进行全面的了解。 而在这里，袁老师表现出来的兴趣可比在化工厂高多了。 杨小涛猜测，这可能跟草木打交道的原因。 “白厂长，这宫廷玉液酒最近生产情况咋样？” “杨总，我们现在每天出产四吨左右，后面的那片仓库，正在建设中，很快就能使用。” “南边的分厂如何了？王副厂长有消息传来吗？” “有，南边那里已经有了很大进展，按照王副厂长的意思，再有几天就能正式投产。” “而且粤府的同志还专门成立了一间包装分装车间，我们这送去的成品会进行二次分装，制成各样的包装。” 说到这里，白景述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我们现在有三种包装，一种是正常的袋装，这个大，主要是用在半岛医院里。” “然后是小瓶装，这个是我们借鉴香江那边的情况，特意倒腾出来的。” “最后是出口型的大瓶装，容量在小瓶装和袋装中间，这里面的利润也是最高的” 白景述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不远处正在出缸的药酒，“这些是第三遍浸泡后的药酒，主要供给国内使用。” “当然，南边那里投产后，国内的分量还会增加的！” 杨小涛点头，“账目都要做好，这次不仅是咱们机械厂关注，上面领导也都看着，可不能因小失大。” 白景述一怔，随后咬牙说道，“杨总您放心，谁敢在这上面动手脚，我们白景述第一个不答应。” “嗯，这事要细致认真，不能出问题！” 白景述点点头，心里清楚，这么大的利润，上面可是盯着呢。 上面盯着？ 突然间，白景述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似的，站在原地。 身体呆愣着，可脑海中却是思绪万千。 想到杨小涛在会议上询问的制药厂利润，白景述突然有种错觉，杨小涛之所以这么坚定的支持牛胰岛素，支持西药研发，会不会是消耗这部分资金？ 要知道，一天五十万的利润，除去投入，那最少也有二三十万的纯利润吧。 这一年下来可是上亿啊！ 这么庞大财富，谁不眼红？ 那些个领导知道了，不会来打秋风？ 即便机械厂守着一座金山，也怕遭人嫉恨啊！ 越想，白景述心里越是肯定，这绝对是杨小涛的深层含义。 至于现在的事情，什么牛胰岛素，什么西药研发，都是幌子，或者说都是借口！ 她们理解错了，他们搞错了方向。 随后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陡然变得敬佩。 将钱花出去，自然没有人惦记了！ 眼下他的安排，既能够博取好名声，践行自己提出来的创新精神，还能将财富进行转移，避免别人眼红。 更重要的是，如果，如果这两项研究，哪怕只有一项取得了突破，那都是了不起的成就啊。 这样来看，这一步棋走出后，杨小涛都会置于不败之地。 这种心机，这种谋划，她很难想像会是一个年轻人能有的！ 目光在杨小涛身上停留，恰好看到杨小涛嘴角勾起的笑容，不由得打个冷颤，不敢再去想。 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一不小心戳破了杨小涛的算计，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一旁杨小涛突然笑道，“这次准备点礼物，让袁老师他们带走尝尝。” 白景述立马反应过来，神情异常恭敬，“杨总您放心，这伴手礼早就准备着呢。” 闻言袁老师哈哈笑着，他是到了中年，有些危机啊。 倒是于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个单身男人，要了有啥用？ 看到于北的神情，杨小涛走到跟前笑道，“这药酒少喝的话，副作用不大，还能够强身健体呢。” “那，谢谢了。” 于北觉得杨小涛说的未必对，但这份好意，他不能拒绝。 就在杨小涛带人参观制药厂的时候，机械厂大门口，三辆小轿车鱼贯而入。 负责看大门的保卫人员，看到车牌还有里面的人，连拦都不敢拦，直接放行。 打头的小轿车，正是陈老的车子。 此刻，陈老坐在后座上，双手揉着眉心，脑袋里乱糟糟的。 因为时差的原因，他昨晚半夜的时候，才联系到莫西多夫，随后两人是一番友好的沟通问候。 这段时间，波斯的局势有些动荡。 可莫西多夫家族采购了不少装甲车，尤其是夔牛装甲车，以及赠送的相关武器弹药，武装力量更是大大增强，让他们在动荡之中有了自保之力。 而且随着双方的关系日益密切，许多方面都展开了合作。 再加上他们家族跟西方关系不错，一些设备、技术也能接触到。 虽然还没有直接进行交易，但一些设备通过隐秘渠道，已经展开了交流。 唯一不足的是，双方没有直接接壤，还隔着一个国家，让‘交流’有些不方便。 好在哈萨国里面也有些人参与进来，就像那位口罩司令，两头通吃，谁都不得罪。 这样的人，或许存在隐患，却也是当下可以利用的渠道。 两人说了大半个小时，这通远洋来电可是费了不少钱。 当然，这钱也是值得的。 毕竟这年头，好朋友可是难寻啊。 话最后，陈老才隐约的提出关于金属铼的购买请求。 乍一听，莫西多夫直接愣在原地。 那个铼是啥东西？ 他是真不知道。 最后还是将阿尔法特叫到身边，询问一番才知道，原来是个稀有金属啊。 当场莫西多夫就差点拍胸口应下，好在阿尔法特上学时候了解些知识，连忙拦住准备大包大揽的父亲，只是说会尽力帮忙。 对于莫西多夫的承诺，陈老也没法多说。 毕竟这是求人办事，人家又不是自己的手下。 他们，只能算是朋友。 不过后半夜想了一阵。 论起朋友的话，貌似杨小涛跟这个阿尔法特更铁啊。 心里便决定今天找杨小涛说明下情况，最好让他以私人身份进行交涉。 再说了，这件事也是他们联合之星研究所的事情，杨小涛出马合情合理。 打定主意后，陈老这才休息。 可能是昨晚睡得晚，今天早上起来的也比往常晚。 可还没等他吃早饭，就被匆匆赶来的两人堵在家里。 随后被两人一阵说后，就稀里糊涂的被架住上了车。 直到这时候，他才静下心来，仔细回忆着事情的前后。 2026 谦虚的刘怀民 所以车子行驶的不快，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行走路人。 可能是天气变冷，路上行人不多，哪怕有几个，也是行色匆匆。 目光再次回到眼前，陈老想着今早上发生的事。 乍一见到两人，看到老秦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他差点没忍住笑起来。 这些年来，后勤处在老秦的带领下发展不错，规模扩大不说，还做出了不少重要贡献。 连带着老秦也是水涨船高啊。 像今天这样让他吃瘪难受的事，可是不多啊。 对了，上次实验失败了，算是一件。 而后听老章说了老秦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可笑完之后，他又有些尴尬的扣了扣手指头。 然后就是三人静静坐着，有些冷场。 因为这件事，最初的论调，他们是一样的。 杨小涛想要搞飞机发动机，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小孩子玩意啊！ 当初听刘怀民的报告，他给出的定位就是立足发展，稳步推进。 就跟柴油发动机那样，一步步发展起来，从一个缸到两个，再到现在的八个。 然后机械厂渐渐有了研发生产发动机的能力。 可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比柴油发动机的研发周期还要长。 甚至，他们都做好了最后失败放弃的心理准备。 所以他们从没想过，杨小涛搞出来发动机会顶用。 不，不应该说是顶用，只要杨小涛设计出来的发动机能够运转，那就是超常发挥了。 毕竟，三机部、后勤处可是从联盟那里借鉴来的，现在还一堆问题呢！ 杨小涛呢？ 他有借鉴？ 借鉴拖拉机发动机吗？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杨小涛搞出来的飞机发动机，可能比后勤处的还要好。 这，这怎么可能？ 可想到黄老的话，想到杨小涛过往的战绩，陈老又隐隐觉得，有那个可能！ “难道我们，真的搞错了？” 车子里，陈老正将内心的怀疑压下。 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事实马上揭晓，他也没再多想。 甚至，心底里还有股莫名的期待。 如果真的成了，那… 再加上刚刚升起的三学精神，这杨小涛可是，了不得啊！ 车子来到机械厂，随后三辆车上下来一群人，径直前往办公楼。 而此时，正领着铁人参观机床生产车间的刘怀民被陈宫匆忙叫出来。 “老陈，什么情况？我这正忙着呢！” 刘怀民正介绍着启明星机床的制造历程，两人听的也是酣畅淋漓呢，这会儿被叫出来，有些意犹未尽。 “老刘，陈老领着章老和秦老过来了！” “嗯？啥时候来的？怎么没提前说啊！” “刚来，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呢，我看秦老脸色不太好，你，小心着点！” 陈宫说完这话，刘怀民突然觉得脑后跟有些发凉。 想着这段时间杨小涛没做出格的事啊，应该，或许，大概不是坏事吧。 想到这里对陈宫说道，“你进去继续带队，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 此刻，杨小涛的办公室里，娄小娥看着面前的几人，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还好好的忙活着，可门被推开后，陆续走进来几个人，每一个让她见了都不敢说话。 领头的陈老，这是机械厂的顶头上司。 一旁的是三机部的章老，带着的是在杨小涛家里见过的郑主任。 另一边的人是后勤处的秦老，她记得对方还夸奖她呢。 不过这次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至于身边跟着的两人，不正是上次的那两个吗？ “首长，您，喝茶。” 杨小涛不在，她也不能失了礼数，起身拿起招待客人用的杯子，下了茶叶，开水一冲，就给三人端了过去。 至于其他人，都在旁边站着，她也没法。 “好，谢谢。” 陈老客气的笑着，让娄晓娥心里踏实些。 “对了，杨小涛呢？” “首长，我们杨总带人去了制药厂参观！” 陈老哦了一声，关于昨天说起的牛胰岛素跟西药片子的事情，从老黄那里了解一些。 只是机械厂这边还没有具体拿出方案，他了解的也不多。 不过杨小涛肯支持药品生产，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 还是那句话。 钱，放在抽屉里不用，就跟一堆纸一样。 而且，还容易遭贼惦记啊！ 只有花出去，变成实物，才会实现价值。 哪怕最后花钱没做出来，也能花钱买个教训。 何况，这牛胰岛素的事情，他从沪上那里了解一些。 还是资源不足啊，否则谁愿意放弃啊。 端起缸子抿了一口，一旁的章老跟秦老则是没有心思喝茶。 可看陈老这幅样子，他们又不好意思开口。 尤其还是机械厂的其他人。 这种事总不能闹得全场皆知吧。 所以两人只能等着正主回来问清楚了。 “首长！” 这时候门口刘怀民跑了进来，呼吸有些急促。 “怀民同志，不要急。” 陈老挥挥手，“坐下先喝口水！” 见此刘怀民跑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滑落到肚子里。 一旁娄晓娥将准备好的茶递到跟前，刘怀民接住，随后说道，“晓娥你先去忙吧。” 娄晓娥点头，连忙走出门去，然后将门关上。 屋子里没了外人，章老这才拿起缸子，吹了吹抿了下。 秦老则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刘怀民。 “首长，您这次来是？” “没啥事，老秦你们先说。” 陈老放下缸子，觉得还是让苦主自己说的好。 秦老没有抬头，先是叹息一声，随后开口，“怀民同志，我想问一下，你们关于飞机发动机的研究，到了哪一步？” “发动机？” 刘怀民手上的缸子一颤，稳住后才问道，“首长，您指的是，哪一款发动机？” 秦老抬起头，不悦的说道，“还能有哪个？” 这下刘怀民更加疑惑了。 章老见刘怀民的表现不像是作假，便开口解释道，“就是你们机械厂制造的飞机发动机。” “飞机发动机？哦，您指的是杨小涛同志搞出来的那个啊。” “我知道一些，好像是，快做完了吧，他们的工作我不太清楚。” “怎么了，这，有啥问题？” 不是问其他问题，刘怀民就觉得没啥事。 至于杨小涛搞出来的飞机发动机，他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是练手之作罢了。 章老跟秦老听刘怀民这样说，也意识到对方没有开玩笑，秦老便耐着性子问道，“你不知道他设计的发动机？” 刘怀民皱眉，莫不是杨小涛的发动机出了问题？ 于是试探着说道，“我知道一些啊。” “不过知道的不多，当初他说要搞这个发动机的时候，我们也是吃了一惊啊，您也知道，当下这机械厂要紧的是机床的研究，我跟老杨都说过他，让他将心放在正事上” “可我们怎么说，他都没当回事，非要做。” “没法子，我们只要同意了，反正都是为革命做贡献嘛。” “对了，我还跟上级汇报过，首长，你也知道吧。” 刘怀民说话的时候看着几人的面色，结果章老几人都没啥变化。 没变化就是问题啊，于是果断的看向陈老。 而此时的陈老却是被水呛了一下，心里也有些尴尬。 毕竟当时杨小涛要搞这个飞机发动机，他可是没当回事的。 不仅是他，就是上面的几个领导，他在说起这事的时候，也只是说了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白了，就是大家都没当回事啊。 “咳咳，当时我接到过消息。” “不过你们不是说，拿来练手吗？” 刘怀民点头，“对啊，就是练练手的，您也知道，这飞机发动机我们都没见过呢，小涛同志也是想要为革命出点力，这才冒险尝试。” “不过我们都清楚，这里面的难度很大，所以只是让研发处自己做，没有麻烦其他兄弟部门。” “首长，您放心，我们这次就是增加经验，为后续做准备。” “我相信在杨小涛同志的带领下，这什么飞机发动机早晚能做出来的，肯定会.” 刘怀民不断谦虚着，却没发现秦老跟章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什么练手啊。 这要是练手的话，那他们的努力算啥？ 拿实战来练手吗？ 还有，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那可是杨小涛设计了三年啊，怎么可能是练手？ 他现在越发觉得，上次偷摸看到的，绝对不是成稿。 甚至那看到的，只是一个初稿。 而他们呢，错误的下了结论。 幸好老黄发现其中不对，不然等机械厂不声不响的搞出来，那才是措手不及呢。 当然，这并不是说机械厂想要打他们的埋伏，毕竟人家早就知会上级了，而且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他们没有重视，才将事情搞成这样。 “咳咳！” “你可能不清楚一件事。” 章老开口打断刘怀民的话，因为这姿态放得越低，他们这些飞机研究部门的脸就越疼。 刘怀民看过来，然后就听章老说道，“昨天，杨小涛同志亲口说的，这款飞机发动机的设计图，是他三年的心血。” “你应该清楚他的能力！” “对吧！” 章老有些无奈的说道。 当初听黄老这样说，他就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判断出了问题！ 瞬间，刘怀民愣在当场。 “啥？” 当刘怀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的震惊不比秦老的少。 然后迅速想到什么。 要知道，前一阵后勤处的发动机可是研究失败了啊。 虽然最后的原因没有通报，但从老杨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根本原因就是飞机发动机的问题。 所以这飞机发动机就是后勤处的一块伤疤啊。 他终于明白了，为啥秦老跟章老会是这幅样子。 可，杨小涛搞出来的飞机发动机，真的可以吗？ “那个，三位首长，这，这会不会搞错了啊。” 刘怀民还是有些拿不准，虽然说是三年努力的结果，但平日里他可没看到杨小涛做这东西啊。 难不成是在家里闲暇之余做的？ 可总会有点消息吧。 而他听说这事，还是今年没多久吧。 就像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似的，杨小涛就突然跟他们说，要做飞机的发动机。 这让谁听了不是觉得开玩笑，就是想要练练手。 现在这三人竟然说，这发动机很可能成功，他怎么都觉得不太敢信。 “我倒是希望搞错了。” 秦老小声嘟囔一句，脸上却是充斥着无奈。 2027 货比货，得扔！ “不会错的。” 这时候章老突然开口。 “我了解过机械厂关于飞机发动机制造的过程，为了生产制造，可是特意研究了钛合金啊。” “还有，对于设计的系数要求执行的非常严格，不允许出现更改设计图纸的现象。” “这种态度，还有这三年的努力，你觉得这是在练手吗？” 章老沉着的说着，心里头隐隐有些期待。 期待着机械厂做出来的发动机是什么样子。 跟他们用了新型材料的发动机比比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刘怀民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毕竟这事发生在机械厂，可他这个书记竟然毫不知情，说起来也是失职啊。 当然，失职的事另说。 如果杨小涛将这个，飞机发动机做出来，还做成功了，那. 那红星机械厂岂不是又多了一条‘财路’？ 而且以杨小涛设计的才能，设计出来的发动机绝不会差。 哪怕比不上三机部后勤处的发动机，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何况后勤处的还出事了呢。 所以，只要杨小涛的发动机能够正常运行，就能跟三机部掰掰手腕。 结果还没出来，刘怀民已经对杨小涛充满了信心。 “怪不得呢，怪不得这家伙要一个劲的搞药片子。” “原来早就想好了兜底的事了啊。” “这混小子。” 刘怀民喃喃自语，脸上都是笑容。 可惜，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几人都听了个大概。 尤其是秦老，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说啥？难怪什么？” 秦老不悦的问道，“什么药片子，什么兜底，把话说清楚。” 刘怀民听了当然不能说了，忙解释道，“我是说，怪不得这家伙要搞飞机发动机呢，原来是早有准备啊，早有准备。” 然后看向陈老，这位可是机械厂的老大，“首长，您看，这事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等杨小涛同志回来？” 陈老看看两人，随后点头，“行，你打电话让他回来趟。” 刘怀民点头，立马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化工厂打过去。 陈老则是起身，“既然来了，咱们去车间看看吧。” 秦老蹭的站起来，章老也在后面跟着。 他们这次来，一是了解机械厂关于飞机发动机的研究情况，二是看看做出来的成品，是否比他们做的要好。 这，很重要。 刘怀民打完电话后，就急匆匆的赶往一车间。 此刻，一车间里，张冠宇正指挥着众人开始制造加力燃烧室。 前面的燃烧室有点困难，不过还是用tig01合金做出来了，所以大家都觉得加力燃烧室会很容易完成。 却不想，在这里众人犯了一个跟头。 虽然杨小涛说过，会有更合适的合金材料来做，不过现在没有，只能拿这个来练练手。 反正这设计图上的要求也能达到。 只不过，现在做这个加力燃烧室，困难有点多。 因为按照杨总给出的设计图，这个飞机的加力燃烧室是一个高度复杂且关键的部件。 它将由扩压器、火焰稳定器、输油圈及燃油喷嘴、点火装置、加力燃烧室壳体等部分组成。 它的主要任务就是在高温和高压力的条件下，产生更高的推动力。 也就是说，需要的材料不必多说，制造过程中也不能刚出现任何问题。 按照设计要求，他们开始试制造。 只是做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燃烧室壳体的承受高温高压的能力。 原本用来制造燃烧室的tig01合金，在几次实验中，都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而最关键的部分，就是壳体的焊接工作。 原本按照几人的设想，直接用冲床将外壳做出来的，这样就不存在焊接的问题。 可机械厂里最好的车床师傅周洪亲自上手后，做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结构太复杂了，稍微不注意，就会造成精度缺失，从而影响其他部件的生产。 试过几次，都不行，大家只好将希望寄托在焊接上了。 看着情面正点着焊条的石憨子，张冠宇手心里可是捏了一把汗。 这是第三次了。 前面做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这让负责焊接的八级焊工石干承受着很大压力。 不过为了成功，他只能第三次拿起焊枪。 这次，他要用更好的龙鳞焊来完成任务。 就在众人全神贯注不敢靠的太近时，张冠宇突然觉得有人拍他肩膀。 耳边还传来声音。 “张主任！” 张冠宇立马回头同时将手指头放在嘴上，“嘘嘘嘘，不要说” “额，书记。还，还有首长。” 张冠宇这么一说，周围人立马看过来，然后就发现了陈老三人，身后还跟着许多机械厂的保卫。 “你们在干嘛？” 刘怀民还没开口，陈老就问了起来。 张冠宇立马开口说道，“首长，我们正在生产发动机的加力燃烧室的外壳。” 陈老点头，主要是他对此不太了解，却想着进去看看情况。 倒是一旁的秦老几人目光一凛。 众人连忙让开一条道路，陈老几人来到跟前，就看到一阵阵刺眼的光芒亮起，而坐在地上的汉子赤着胳膊，手上拿着电焊镜，正专心致志的干着活。 哪怕他们几个到来，都没有引起汉子的注意。 而此时，跟随章老来的郑主任正拿着一旁的图纸看了又看。 跟随秦老来的两人也凑上前观察设计图。 这是加力燃烧室的设计图，几人一眼就确定下来。 随后一份份图纸被三人传阅，三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这些设计图，他们大部分都认识，但也有些地方觉得很新颖。 而且，从主要结构上来看，跟联盟提供的设计图思路是一个模式，却也有些不同。 他们还觉得，这份设计图的数据要求很高。 他们也都清楚加力燃烧室的设计原理，自然了解各个部件的参数。 可对比一下，这参数的要求比他们两家设计的发动机还要严格。 看到这里，两名后勤处的人已经明白，上次自己看到的，绝对不是这一份。 或许，那就是为了给他们这种‘偷窥者’准备的。 两人心情不好，然后走到秦老跟前，将情况说了下。 同一时间，章老也听到郑主任的话，心里叹息。 果然，杨小涛设计出来东西，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章老跟秦老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面正在忙碌的焊工，还有周围的人。 设计图的要求是一回事，能不能按照要求做出来，是另一回事。 这是他们亲身体验过的！ “首长，这人应该用的是龙鳞焊。” “龙鳞焊？” 跟随秦老来的人看了会儿，突然开口介绍着。 “对，这是一种高超的焊接方式！当然，龙鳞焊只是一种技巧，技巧就分高下！” “有的龙鳞焊只比普通的焊接高一点。” “但有的焊接，完全是另一个层次！” 陈老听了点头，这种事情他了解过。 “我记得上次在机械厂举行的技能比武大会上，就有这个来！” 刘怀民连忙在旁边接话说道，“对，首长好记性！” “不过我们这位同志在比试中惜败，只取得了第二名！” “第一名被…” “被我们三机部的同志获得！” 一旁的章老突然开口。 可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 刘怀民看了眼，就知道这其中应该有事，便没再多说。 可一旁跟着秦老来的人却是继续说道， “不过能够掌握到高级的，国内能够完成的两只手都能数出来。” “面前这人，绝对是八级大师傅。” 这人说完，心里又有些忐忑，随即说道，“这样的话，他们很可能完成上面的数据要求。” “真的？” “嗯，应该是真的。” 秦老心头一紧，随后问道，“咱们的人，能不能完成？” 那人沉默片刻，随后摇头。 “我们虽然有十几个八级焊工，但这种龙鳞焊的技术不是谁都能掌握的，他们应该，欠点火候。” 秦老听了好悬一口气没憋死。 堂堂后勤处，竟然还没有一个机械厂的人才多。 说出去了，让人笑话啊。 章老跟陈老在旁边听了，两人也都是无语。 章老是因为他们三机部有这样的大师傅，甚至比眼前的人还要厉害。 可，设计不出来这么好的图纸啊！ 空有大师傅，却做不出来精细活，不也是一种无奈吗？ 而陈老无语则是高兴的无语。 机械厂，果然给他挣脸啊。 不过他们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前面。 “好了！” 石憨子将焊枪放好，然后将电源断开，这才对身边的人说道。 这时候才看到陈老他们，立马变的拘谨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刘怀民看了眼众人，随后说道，“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首长只是来看看！” 闻言，张冠宇跟刘大明几人眼神交流一番，随后点头继续。 身旁刘大明跟周洪立马上前查看，更有人拿着手电筒开始检查起来。 章老几人清楚，这是在查看焊接的情况。 片刻后，初步检查没有问题。 这也坐实了众人的猜想，面前这位中年汉子，实打实的是个八级大师傅。 “送去检查！” 刘大明拍着手掌，面怀期待。 立马有人上前，合力将焊接好的部件抬起来，然后放到一旁冷却。 这时候，陈老几人并没有多说，只是上前看着。 而一旁的郑主任递过来设计图。 这图纸，一看就是有些火候的人画出来的。 太精细了！ 章老秦老带人来到外壳前拿着设计图开始比对起来。 同时也在心里跟自家做的进行比较。 还别说，两者之间竟然真有些相似之处。 就这外壳的整体模样，就差不多！ 刘怀民招呼张冠宇上前讲解，这方面杨小涛不在，只能让张冠宇上了。 “这么高的精度要求，你们都做到了？” 指着交界处的设计要求，秦老开口询问。 在他印象里，他们的那台发动机，在这位置上的精度要求少了一半！ 张冠宇看了下，随后揉了下鼻子，“首长，这里是安置加压仓的，我们尝试了三次，最后才找到办法做出来了，现在已经能符合精度要求。” 闻言，秦老张大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 甚至在他觉得，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缺少一个优秀的制造团队。 如果将这些人打包带回去. 2028 一点错都不能出 秦老的心思刚刚升起来，就被他压在心底。 眼前的这个团队，肯定是机械厂的精华啊。 想要打包带走，那是想都别想。 “不过，倒是可以合作下。” 秦老摩挲着下巴，心里琢磨着，如果自己提供设计图纸，让机械厂来帮忙加工的话，会不会成功？ 就在秦老琢磨的时候，章老仍旧跟郑主任研究着设计图。 “老郑，这燃烧室的设计跟咱们的有些不一样啊。” 郑双燕目光盯着部分设计图，随后抬头看向一旁的张冠宇，“张主任，您这还有其他的设计图吗？” 张冠宇听了却是有些为难。 毕竟在这机械厂里，除了他们这些工人呢，其他人是没有权力查阅的。 章老见张冠宇还在犹豫，于是看向陈老。 这位才是老大呢。 恰好刘怀民也看过来，陈老想了下便点了点头。 “张主任，赶紧有啥拿啥。” 刘怀民开口，张冠宇立马走向旁边将一卷图纸拿过来，“这是，我们现在制造加力燃烧室的所有图纸。” “你，可别弄坏了。” 说着，张冠宇很小心的递给郑主任。 接过图纸，郑主任就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随后惊叹声，不断响起。 “首长，这圆筒形的设计跟咱们的不同个，而且里面的结构布局也不一样.” 郑主任一边说着，章老的眉头皱的越紧。 显然，这是一款与他们设计大相径庭的发动机。 对他们的帮助来说，几乎于无。 也就是说，这款发动机即便设计出来，也未必能够采用。 国内的飞机研发情况他是了解的，那就是两条线一起行动，然后汇聚在一起。 这种办法能够快速的弥补时间，尽快形成战斗力。 缺点也有，一个是无形中增加了研发的压力，时间的限制会影响研发的进度。 此外就是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造成机等机的状况。 就像现在这般，后勤处赶制出来的暴雷，他们三机部也得承受压力。 至于让飞机厂单独为发动机制造配套的飞机，纯属是想多了。 盛京那边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他们的飞机设计不可能迁就一台发动机，尤其是这台发动机还不知道具体性能的情况下。 再说了，盛京那边的飞机研究也是基于联盟提供的机型仿制的，真让他们独立自主的研制一款飞机，还真是为难他们。 “首长，不管如何，这款发动机能够做出来，就是一个里程碑！” 郑主任肯定的说着，章老也是点头。 如果这台发动机的性能达到他们的水准，说什么他都要跟上级反映下，将杨小涛和他的团队调到三机部去。 章老握紧拳头，分外坚定。 这时候，两人看到机械厂的人准备去测试部件的性能，连忙放下手上的设计图。 陈老远远的看着，章老和秦老也在一旁。 不过郑主任他们三个则是跟着前往实验场所查看情况。 半小时后。 等郑主任回来向三人报告结果时，又将三人震惊了。 “首长，检测失败了！” “失败了？我看着他们做的挺好啊！” 郑主任满是无语的说着，章老看他脸色知道不对，便开口询问，“哪里的问题？” 郑主任深吸一口气，“燃烧室在加压情况下，需要承受高温高压的状态，焊接的部分没有达到要求。” 章老也不是啥都不懂，尤其是最近整个三机部重心，都放在这上面，对这些数据很是敏感。 “实验压力是多少？” 郑主任深吸一口气，“六点五个大气压。” “多少？六点五？这.” 章老有些无语。 一旁的秦老张大嘴，秦老更是深吸一口气。 他们上次做出来的发动机，也不过是五个大气压，这，这都超过六了，还不满足啊。 然后看着带来的两人回来，连忙询问。 两人也是一副沮丧模样，就在刚才他们还跟张冠宇几人交流过。 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为啥要算是失败？ 等两人将情况说完，跟郑主任说的大差不差。 “首长，这要是按照我们对加力燃烧室的设计要求来，早就，合格了。” 闻言章老不知道说什么了。 秦老更是叹息一声，“我说吧，这小子搞出来的就是邪乎啊。” “对了，他们说咋办了？” 郑主任张嘴，然后说道，“他们说，还要继续改进，直到做出来符合设计要求的。” 章老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要是搁他们三机部里，早就欢呼胜利了。 一点点瑕疵，根本不是事。 可人家就当成了事。 货比货得扔啊。 可人家扔的都比他们的好，那他们的算啥？ 自己留着一堆破烂当成宝贝？ 一瞬间，章老都想回去将项目叫停了。 别再做了，做出来那也是丢人啊。 秦老经过失败后，明显接受能力更胜一筹，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回头看着刘怀民，“你们机械厂的要求，一直都这么严格？” 刘怀民认真点头，“这点，还真是这样。” “一旦设计好图纸，就要按照设计来完成。” “任何人不准随意更改设计图，除非有更好的设计方法，否则就只能想办法。” “想办法，达到设计图上的要求。” 陈老听了认真点头，“这就是机械厂的与众不同啊。” 章老跟秦老沉默不语。 恰在此时，张冠宇刘大明等人抬着检测好的部件回来。 “刘书记，检测有点问题，我们还需要改进一下。” 张冠宇有些难为情的说着，毕竟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实验失败，总感觉有些打脸，不好意思。 刘怀民看了眼陈老，对方没有责怪的意思，便开口询问具体情况。 “哪里出了问题？” 刘大明在旁边解释道，“这个焊接的地方，在压力试验下有些经受不住。” “距离要求承受的压强差了一点。” 刘大明说完，章老几人走了过来看着面前的部件，打眼一看并没有什么问题，直到刘大明递过来一个放大镜，两人才在一处焊接的地方发现了一条很细小的裂缝。 章老皱眉。 秦老更是开口，“这么一点缝隙，我看也没啥啊。” 章老没有说话，却也是如此神情。 从刚才的观察来看，这一模块的生产几乎都完成过来，如果只是这一点瑕疵，完全可以忽略啊。 而且设计师在制定参数的时候，都会留下一点余地。 或许，这个意外就是在合格范围内呢。 听到秦老这般说，刘大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张冠宇。 事情是他负责的，验收也是他来把控，自然要他来做决定了。 张冠宇却是摇了摇头，虽然带着些许紧张，但说的话很是坚定。 “首长，我们的要求，就是严格按照设计要求来做。” “如果有不符合的，那就想办法做到符合。” “杨总说过，我们做设计的，如果不能严格坚守底线，那制造出来的东西就没了底线。” “所以，这做出来的东西，一点错都不能出。” 听到张冠宇这样说，几人心中触动很大。 虽然这样会耽误些时间，会延长生产周期，却能够保证生产质量。 只要设计图没有错误，那最后做出来的就没有问题。 章老深吸一口气，心头充满无奈。 机械厂能够这样做，他们三机部却是不能。 因为他们的时间，从来都不富裕。 “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郑双燕更关心接下来的举措。 如果一直达不到要求，他们会怎样？ 一直等下去？ 那可不是他们三机部需要的啊。 郑双燕的询问让众人将目光投来，尤其是三机部跟后勤处的人，都想知道对方怎么做。 面对询问，张冠宇皱起眉头，身边的刘大明等人也在思考着解决办法。 石干揉着手腕，见没有人说话，便想了下开口说道，“这个，要不，我，再试试。” “还是焊接的原因，说不定我，我再努力下，能够提高些。” 石干说完，周围不少人都点点头。 可章老几人却是毫无动静。 这可是设计生产发动机，将来是要大规模生产的，如果无法做到普及，那有什么意义？ 就靠一个人，一年到头生产个数十架飞机，黄花菜都得凉。 陈冲汉在一旁摇头，“我觉得电焊是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过这电焊的材料，可以换一下。” 石干猛地瞪大眼睛，“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要是有更好的电焊材料，说不定能行。” 张冠宇拍着手，“我们记得上次跟沪上合作，这次让他们提供更好的焊条。” “这个可以试试。” 刘大明在一旁同意。 章老跟秦老对视一眼，对几人这么快就能找到解决方向，很是惊奇。 这要是在他们那里，估计得召开个会议，大家坐下先说下谁谁谁的责任，谁谁谁的问题，然后再讨论解决办法。 最后执行的话，又是一番折腾。 这跟眼前发生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大家只是找到一个方向，就敢去尝试，丝毫不担心失败造成的后果。 这一刻，章老突然想起杨小涛来。 他记得，当初杨小涛在面对失败时，就是这样，勇敢的试错。 不断试错，最后将错误排除，剩下的自然就是正确的。 而这种精神，已经传递到周围人身上了。 这一刻，章老看着面前的制造团队，心里有些火热。 心里就像有个小人在那里呐喊似的，一定要得到它。 不仅要它的人，还要它的心。 身边秦老也是如此模样。 而陈老看着两人这赤红眼睛的模样，当即拉开了距离，同时也在心里得意，‘现在知道机械厂的实力了吧。’ 而此时，杨小涛急急火火的跑进一车间，额头上都是汗珠。 在制药厂好好的，结果赵传军急急火火的找到他，说是几个首长去了机械厂，刘怀民更是让他赶紧回去。 杨小涛一听陈老几个去了机械厂，而刘怀民又没说清楚啥情况，只能坐车一溜烟的回来。 这刚刚跑进来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而且看样子，好像是飞机发动机的事情，心里一颤，莫不是出啥事了？ 杨小涛赶紧上前，众人看到杨小涛来了忙让开道路。 “首长！” 杨小涛看看左右，最后来到陈老跟前。 没别的，谁让陈老是机械厂的老大呢？ 而且看其他人的脸色，也就陈老的神情还算是正常。 2029 未必是好事 众人看到杨小涛回来，目光也都看过来。 尤其是陈老，笑吟吟的样子感觉倍有面子。 “回来了！” “嗯，刚去了下制药厂，听说您来了，我就急急火火的跑回来。” 杨小涛说话间，目光已经扫过周围众人。 尤其是在郑主任身上停留片刻，那手上的图纸，不正是他的设计图嘛。 难道，看上自己的设计了？ 心里盘算着，陈老嗯了一声，然后看秦老跟章老两人模样，随后说道，“走吧，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回去再说。” 说着看看秦老两人。 秦老点头，随后几人往办公室走去。 路上杨小涛凑近刘怀民跟前询问情况。 刘怀民看看左右，小声问道，“小涛，你跟我说句实话，这飞机的发动机，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老刘，你说啥呢，我要是没把握做这干啥？” 杨小涛有些狐疑，这老刘说话有些乱七八糟的。 “不是，我是说，你，你做的发动机，不是练手的？” 刘怀民压低声音，再次问道。 杨小涛皱眉道，“我说过是练手的了？” 刘怀民听了立马一拍手掌，“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早就说了啊。” “我是说，你怎么不早点说清楚？” “我说的很清楚啊，就是要设计一款飞机发动机啊。” “我是说，你就不能直接说你要设计一款很厉害的飞机发动机？” “我说了啊，设计一款很厉害的发动机啊。” 杨小涛无辜的说着，“当时老杨也在的，我啥都说了啊。” 刘怀民一拍额头，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自始至终，杨小涛就没有练手的意思。 不，应该是说，杨小涛让机械厂的工人来练手。 只是这用来练手的起点，有点高。 可他们却是意会错了意思，以至于他跟杨佑宁都觉得杨小涛在小打小闹，觉得是三机部后勤处研发发动机刺激了他，觉得是年轻人的‘争强好胜’，却忘了，这家伙不是普通的年轻人啊。 “好了，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 刘怀民突然搂住杨小涛的胳膊，看了眼前面的三个老头，立马压低声音说道，“这次是咱们机械厂表现的机会啊.” “放心，咱们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总得捞回成本吧。” 杨小涛自然明白刘怀民的意思，不过心里并没有太过乐观。 “老刘，这件事未必是好事！” 杨小涛压低声音说道，刘怀民眉头紧皱，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说，被他们抢了去？” 杨小涛摇头，随即解释道，“这发动机，说白了还是要安装在飞机上的！” 刘怀民点头。 “可现在研究的飞机，那是跟发动机要配套的！” 刘怀民再次点头，“这有啥事？不都是这样做的？” 杨小涛叹息一声，“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我是说，他们设计的发动机，有配套的飞机！” “而我设计的，没有配套的飞机！” “懂了？” 瞬间，刘怀民明白了！ 而后压低声音询问，“你是说，这发动机做出来，也，未必有用？” “那不好说，说不定会安排专门飞机厂来制造一款飞机。” “也有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让我们修改设计图，适应他们的飞机！” “或者按照他们的要求重新设计一款发动机！” 杨小涛说到这里，心里头有些愁闷。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 先不说这款发动机多好，但作为联盟未来一二十年的主力发动机，肯定比现在联盟的要强吧。 其次，让他修改图纸，那不是要越改越差？ 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最后是设计新款发动机，这，他也做不出来。 现在这款发动机设计图还是系统奖励的呢。 虽然他将各个设计环节、部位都给吃透了，但让他独立设计搞定，那不现实。 所以，如果对方要提出要求的话，他是真做不到。 刘怀民听杨小涛这样说，也意识到这不像是柴油发动机那样，只要做出来，不管是卡车汽车还是轮船的，总会有用处。 很可能他们做出来了发动机，却没有合适的飞机配合。 那才是最让人糟心的呢。 耗费了精力、物力、财力，最后做出来的东西只能扔仓库里，怎么想都觉得委屈。 可偏偏，事实就是这样。 刘怀民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心里更是五味繁杂。 “不能吧！” “不管咋说，咱们，咱们都是做了贡献啊，我” 刘怀民还想说什么，却被杨小涛摇头打断。 “你知道的，咱们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瞬间，刘怀民不知所措。 随即又看向杨小涛，“那你觉得咋办？” 杨小涛没有回答，“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 这事他也没法细说，具体怎么办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不过，杨小涛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 实在不行，就自己设计飞机。 大的不行，小的还不行？ 何况，还有系统在不是？ 只要有学分，只要能升级，只要系统给点力，奖励一套飞机设计图，那一切不都会解决吗？ 想到这里，杨小涛将心放进肚子里。 总而言之，这发动机做出来，就不能让它闲置！ 两人低声交流完，便淡定的跟在队伍后面往办公楼走去。 而此时，后面两人的动静前面的人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郑主任跟后勤处的两人，他们虽然看不出这发动机的设计好坏，但设计图展现出来的水平，是他们见过最好的，哪怕是联盟给的，也没我这个精细。 此外就是机械厂的工人身上，展现出来的那股子专业认真的精神，给他们带来深深的震撼。 除此之外，就是对机械厂这款发动机的期待了。 如果这款发动机真的做出来了，那就代表着机械厂，不，应该说是杨小涛具备独立自主的设计飞机发动机的能力。 而不是像他们这般，需要借鉴联盟的构思，做出一股浓浓联盟味道的产品。 只是，这种事如果真的发生，传出去会怎么看他们，三人心里头都是一阵抽搐。 三人沉默着。 脸色有些凝重！ 走在前面的章老跟秦老也是冷着脸。 三人能够想到的事情，两人心里自然想过。 甚至，秦老都动了将这份设计图要过来，让自己人按照上面的制造。 可想到这是机械厂的，对方的老大就在眼前，要了也不一定给。 此外就是真拿了设计图，也未必能制造出来。 就像先前的晨星机床。 图纸都给到各个机部了，可能做出来的，有几个？ 就是能做出来的，最后还不是机械厂派出人帮着装起来？ 没有那底蕴，根本做不了这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们拿了设计图，也需要进行整改，使之符合飞机厂的结构设计。 否则，照样没法安装到飞机上。 如此种种，众人对杨小涛的发动机设计图并没有太大兴趣。 相反，他们对机械厂这个研发、制造的团队，非常感兴趣！ 两人脸色难看，心里各自盘算着。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会议室，随即找地方坐下。 陈老心情不错，坐在首位，然后让杨小涛跟刘怀民坐在身边。 这架势，明显是以机械厂直属上级的身份跟两个机部来交流啊。 见这场景，秦老立马翻个白眼。 这时候，自己人里出了叛徒，这仗还怎么打？ 屋子里好长时间陷入沉默，好像陈老也在适应新的身份似的，端着茶杯不时啜着。 “小涛，说一下，你这飞机发动机。” 良久，陈老看了眼秦老两人面色，直接对着杨小涛开口。 往常他所处的位置需要他协调各个方面，维持势力平衡。 哪有像现在这样，有了直属部门，面对两人的时候，有种跟老黄一样的感觉。 机械厂这孩子争气啊。 杨小涛立马起来开始介绍起自己设计的飞机。 “首长，这款飞机发动机代号hxj-1，意思是红星歼1的意思。” “整款飞机发动机为涡轮喷气式发动机，由.” 随即，用了十来分钟，杨小涛将设计结构讲解一番，众人对hxj-1型发动机有了初步概念。 “等会儿！” 就在杨小涛准备继续的时候，秦老突然开口打断。 “我就问一个，你，是不是还有一份设计图？” “不过那份设计图，跟现在的差别很大。” 杨小涛看着秦老，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老这时候说出来，自然不怕被人知道，反正屋子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上次来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你办公桌.” 秦老这样一说，杨小涛立马想起什么。 “您老说的是那份设计图啊！” “那不是我设计的，是我们研发处的张主任，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自己设计的，让我帮着参谋参谋，结果我给放桌上了，忘了这事。” 杨小涛这样一说，秦老三人脸上露出恍然神色。 “我就说嘛，你们这设计的水平也差太多了。” 秦老轻笑着，然后看到陈老揶揄的目光，登时脸皮有点发烫。 杨小涛也反应过来，虽然自己放在办公桌上，但想要全面了解，不去翻看是不可能的。 所以上次，绝不是单纯的无意中发现。 而是，蓄谋已久吧。 见杨小涛看过来，秦老更觉得丢人。 关键是看了一顿，李逵没找到，只找了个李鬼。 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啊。 2030 我们需要失败的经验 杨小涛没有理会秦老话里的意思，而是说道，“在制造过程中，我们也遇到了不少问题，其中最大的是材料问题。” “不过经过我们的努力研制出tig01合金，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八成生产任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以在年前制造完成。” 杨小涛侃侃而谈，更是将与刘怀民商量的时间说出来。 当然，这个时间嘛，前提是满足生产要求。 而满足这要求嘛，自然就需要资源了！ “年前完成？” 陈老放下手上茶杯，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 因为上次后勤处实验失败后，上级对发动机的研发宽限了许多，为的自然是确保万无一失。 而且新型材料tig01合金的出现，要让三机部的研发大大提前。 于是，上级就规定了年前交付成品的任务。 他不知道杨小涛清不清楚，但这会儿说出这个时间，那就有意思了。 到时候，机械厂这边搞出来一个，三机部也搞出来一个，哈哈。有意思啊。 听到年前完成，三机部的章老跟郑主任立马对视一眼，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过他们也没说别的，毕竟这是人家的计划安排。 而且算起来，他们从设计初始，用的时间跟机械厂差不多啊。 若不是中间更换了设计方案，也许他们现在已经制造出来了。 “对，现在加压燃烧室正在制造，最后的部件也都差不多了。” “争取十一月底完成所有部件，然后用一个月的时间进行组装实验.” 杨小涛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如今是六六年了。 要是再晚的话，搞不好联盟就拿出设计图了，到时候会不会告他侵权？ “行，时间上你把握好，到时候我给你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陈老思考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杨小涛神情一震，双目中立马放光。 刘怀民听陈老这样说，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陈老却是笑而不语，不再多言！ 而秦老跟章老却是听出点什么，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惊。 因为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还不小。 不管如何，既然陈老开口说了，那以他的身份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在杨小涛那是个问题，可到陈老这，搞不好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围绕这款hxj-1型发动机设计一款新型飞机。 这，也是杨小涛最想要的结果。 陈老的虽然没说，却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应该是这样。 就是秦老跟章老也是如此想的。 毕竟，陈老有这个能量。 有了陈老的保证，杨小涛觉得更有劲了。 “领导！” 秦老突然抬头，脸上露出笑容，“那个，我刚才看了下，这个，发动机的生产吧，还是需要耗费不少资源的。” “小杨同志，对吧。” 话音落下，章老立马直起腰来，他已经意识到什么，想要说话，却看到杨小涛笑着点头，“对，秦老说的太对了。” “我们机械厂为了研发这款发动机，整整一个车间的人啊，都在准备等待着。” “而且实验失败的残次品，都堆满一整个仓库了，里面消耗的特殊合金可是天文数字啊。” “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我总算是明白，三机部和后勤处的不容易了。” 章老闻言闭口不说，秦老则是咧嘴笑着。 这小子，果然上道。 陈老则是拿起水杯继续喝茶，他可是知道，杨小涛不是吃亏的主。 刘怀民也拿起杯子掩饰脸上的笑容。 什么残次品一仓库啊，那些早就拉回钢铁厂回炉再利用了。 至于消耗，估计就是特殊合金的研发多了点，其他的，也没见多少啊。 当然，研发处的人没闲着，也算是一种消耗吧。 “是啊，我们后勤处几乎搬空了老底啊，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秦老，您那也是为了成功铺路，没有后勤处的失败，我们怎么避免失败？” “说的好。我们后勤处，就是不怕失败啊。” “对，从哪里跌倒.” 杨小涛认真说着，秦老也是慷慨激昂。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是他们说话的声音。 至于其他人，要么是扯着嘴角强迫听着，要么是强迫坐在这里。 陈老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拍拍桌子，然后看着两人。 “你俩，给我说人话。” 杨小涛立马闭嘴，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 秦老则是哈哈一笑，然后给章老使个眼色，这才开口道，“领导，我是觉得杨小涛同志说的很对，失败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 “这要是说起失败的经验，我们后勤处有啊。” “所以呢？” 陈老看了眼秦老，将对方的心思尽收眼底。 秦老再次哈哈着，看向杨小涛略带希冀的说道，“这个我们后勤处可以跟机械厂来合作，大家一起将这，发动机做好。” 陈老听完瞥了眼秦老，却是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看向杨小涛。 原以为杨小涛会拿捏一番，却不想杨小涛一副正经模样，听到秦老的话立马点头，“如果有后勤处的同志帮忙，那是最好不过来。” 秦老眼睛瞪大，显然也对杨小涛如此痛快的答应感到诧异。 而章老，这会儿还觉得不可思议。 心里更是后悔，早知道，自己先说了。 哪怕不能合作，也能帮他们生产些部件啊。 “咳咳咳。” “小涛，你确定？” 陈老有些惊讶。 “首长，我们的初衷都是做出最好的发动机，让雄鹰飞上天空。” “所以只要能够有所帮助的，我们机械厂都热烈欢迎。” 秦老听了在桌子下给杨小涛伸了个大拇指。 这小子，果然还是有大局观的，可下一秒听到杨小涛的话，秦老心里又是一阵倒腾。 “而且，我觉得，闭门造车是要不得的。” “就像后勤处同志们的失败经验，完全可以分享出来，让我们少走弯路。” “所以我们需要后勤处同志们的经验。” “也希望，后勤处的同志能够毫无保留的帮助我们。” 杨小涛一脸认真的看着秦老，面色坦然。 秦老也是配合的点着头，却不知心里骂着小混蛋。 还失败的经验？ 啥意思这是？ 借鉴他们失败的经验？ 从来不都是借鉴成功经验吗？ 这家伙是将他们刚好的结痂揭开继续淌血啊！ 好气人啊！ 可脸上不仅不能表现出来不满，还得对着杨小涛笑笑，因为自己这是有求于人啊！ 秦老用力点头，更是咬着后槽牙说道，“放心，为了早日成功，我们后勤处绝不会藏私。” 两人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在场的也不是吃斋饭的，都是人精，自然清楚双方各自需要的是什么。 机械厂付出的不过是一点功劳，却能换取后勤处的资源支持。 后勤处付出了资源，却能从中弥补一些‘印象分’。 双方也算是互惠互利。 “行吧，既然你们双方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样。” “不过，我事先声明，好处一起拿，这要是出了差错，责任也要一起扛。” 秦老听了立马点头，“这点您放心，同甘共苦，那是必须的。” 说完还看向杨小涛，那意思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可不能起歪心思。 陈老点点头，随后看着在场众人。 “既如此，这红星机械厂的hxj-1发动机研究项目，我会上报。” “这样，跟三机部的青鸟发动机研究项目一起进行。” “也算是弥补后勤处的缺失。” 闻言刘怀民跟杨小涛露出笑容。 秦老则是牵强的笑。 章老虽然点头，但心头却是压力巨大。 如果他们的飞机发动机出了问题，或者说被比了下去，那结果不会比后勤处好看。 不过，这种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总归是多了一个选择。 等会议室的大门再次打开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陈老跟章老聊着天，杨小涛则是跟秦老走在一起，刘怀民招待着郑主任. 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首长好！” 出了办公楼，陈老看到参观完的铁人两人。 “铁人同志，看了一圈，感觉如何？” 陈老握着对方的手，笑呵呵的问着。 “很震撼，很震惊。” 铁人一脸的高兴，“我没想到，咱们国内竟然有这般厉害的机械厂。” “我听解说员同志说，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真厉害啊。” 陈老笑着点头，“那都是同志们努力奉献做出来的.” 铁人认同的点头，随后两人又跟章老、秦老几人见面，这才结束参观。 杨小涛中途离开制药厂，那边的情况只能让徐远山安排着。 至于其他事情，暂且由徐远山做主。 等众人在机械厂吃过饭，章老带人率先离开。 而后是刘怀民让人将铁人两人送回住处。 而陈老却是将杨小涛叫到一旁，单独说话。 “找你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陈老沉思片刻这才开口，“你跟波斯的那个阿尔法特还有联系吗？” “阿尔法特？有啊，上次国庆时候，他还打电话到来机械厂，我们聊了一会儿。” “可以听出来，经过上次的鬼门关，这个小子成长的很快，有些事上很有主见！” 杨小涛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这种国际长途能够转接到机械厂，就已经说明被‘有关部门’熟知了。 或许他们之间的谈话，也会有录音备份吧。 听到杨小涛这番评价，陈老很是认同点头，随后认真说道，“既然你们俩能够了得来，这件事就落你身上了。” 随即陈老将事情说了出来。 “您是说，让他们帮忙购买金属铼？” “对！” 陈老背手走着，“根据我们同志传来的情况，这种金属在国外属于管制物资，不论是联盟还是其他地方，都禁止向我们出售。” “现在，我们让探矿的同志抓紧时间在国内寻找，另一边就只能打国外的主意。” “所以我们找了莫西多夫，只是现在看来，莫西多夫对阿尔法特这个儿子更加信服。” “我准备让你从阿尔法特身上想想办法，这样才能保证钛铼合金的顺利生产。” 陈老说了这么多，杨小涛自然明白个中关键。 “首长，我会尽力完成任务。” “嗯，你放心，我们还会有其他办法，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我明白。” 陈老说完后，便乘车离去。 2031 还是方法不对 杨小涛看着陈老离开，却是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虽然阿尔法特成熟了不少，但两人的交流中他能够感受到对方那发自内心的信任。 当然，这也可能与双方之间没有利益纷争有关，或者说彼此间都想维系这层关系。 至于目的嘛，杨小涛虽然希望这是两人间纯粹的友谊。 但他心里也清楚，即便现在是纯粹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因为彼此的身份产生变化。 这就是自我价值的重要性。 如果自己还是个小工人，这友谊还会纯粹吗？ 若真是那样的话，估计莫西多夫也会出手干预吧。 他可不觉得这些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只会是个玩机车的二愣子。 所以，近期以他跟阿尔法特的关系，想要维持住还是很容易的。 最起码让对方帮忙转运一些物资，应该不难。 不过，此时他想的是关于牛胰岛素的生产机器跟原料。 氨基酸作为蛋白质的基本组成单位，想要合成牛胰岛素出来，就需要相应的生产设备。 眼下，他也了解过沪上那边的情况。 这方面王光美他们只能是实验室制取，真要用在工业生产上，还需要重新制造设备。 可这些，就跟摸着石头过河一样，不懂的太多了。 如果趁这机会能够让莫西多夫帮忙引进一批器材，那工作难度无疑会降低很多。 “或许，还可以引进一条药品生产线。” 杨小涛在心里默默想着。 既然用到了人情关系，那自然要利益最大化了！ 否则小打小闹，人家只会觉得小家子气。 “不过这件事，还得等王光美他们尽快定下来。” “不能操之过急！” 等杨小涛心中有了决定，楼下就只剩下秦老等着。 心思一动，杨小涛来到跟前。 “首长，您要不要去办公室里坐坐？” 杨小涛自然知道秦老的用意，双方说是合作，但实际上就是后勤处来占便宜。 可这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这点双方心照不宣，眼下就是摊牌的时候。 “坐坐也好。” 秦老没有犹豫，跟着杨小涛来到办公室。 娄晓娥出门，屋子里就剩下两人。 杨小涛拿起烟给秦老点上，然后坐在对面抽着烟。 “这次不论成败，我们后勤处都承你的情。” “你放心，我们后勤处的支援会送来的！” 秦老率先开口，杨小涛却是摆摆手，“首长，这次只会成功，不会失败的。” “您要是真想打个翻身仗，就全力支持我们。”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秦老眉头扭成一个川字。 “你就这么有信心？” “嗯，我对自己的设计有信心，更对机械厂的工人呢有信心。只要按部就班的生产出来，绝对没问题。” “而且，我设计出来的发动机，性能绝对有保障。” 这下，秦老有些拿不准了。 原本想要蹭一波功劳，挽回后勤处的名声，可现在听杨小涛的意思，是要让后勤处加大投入啊。 只是，这样做值得吗？ 秦老盯着杨小涛，目光中很是慎重，“说罢，你到底想要什么？” 杨小涛也不客气，“钛合金材料分成的一半。” 秦老听了面皮一扯，心里在滴血啊。 要知道，这钛合金材料加工难度可是很大的，尤其是加工成本是材料价值的数倍。 上次好容易靠着“冤屈”搞到了一成。 可还没捂热乎了，一下子就得拿出去一半，这跟回到解放前有啥区别？ 可惜，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还有其他各类特殊金属，还有，人才！” 听杨小涛这样说，秦老深深呼吸，脑海里不断劝着自己，这是后勤处挽回脸面的最后机会。 等这次过后，一定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深呼吸几次，最后才平复心情，点头回道，“好，那我就信你这一回！” 杨小涛站起身来，“秦老，这绝对是您最英明的决定。” “英不英明的现在不好说。” “不过！” 秦老也跟着站了起来，“眼下，你们那加压燃烧室，好像遇到了一点点问题啊。” “这要是解决不了，你这保证可就悬了。” 杨小涛眉头一挑，“遇到问题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 秦老哂笑着，随即将情况说了一遍。 杨小涛看秦老这架势就知道心里的算算，随即起身，“那我去看看。” 说完离开办公室往一车间走去。 秦老见此也出门跟上。 他想看看，杨小涛能不能解决问题。 两人来到一车间，张冠宇正带人进行部件的生产。 不过眼下沪上请购的更好电焊条没有收到，他们只能将外壳放在一旁，然后先做其他容易做的。 “张主任，听说你们遇到了问题？” 杨小涛来到跟前就询问起来。 张冠宇也没有瞒着，将失败的原因说了下。 秦老在一旁听着，然后等着杨小涛给出解决办法。 “沪上那边的焊条厂怎么说？” 张冠宇有些吞吐，“他们说，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最好？那还能解决吗？” “这个，他们说会尽快研究出更好的焊条。” “多久？” “没，没说。” 张冠宇有些底气不足的说着。 杨小涛有些不悦，随后看着其他正在忙碌的人，不少人目光都看过来。 “你们有没有想其他的办法？” 听到杨小涛再次询问，张冠宇摇摇头，“我们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毕竟距离要求，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杨小涛听后却是笑了，随即说道，“这次差一点点，那是因为要求就这么点。” “如果将要求提高呢？你觉得还是差这一点点吗？” 张冠宇听了不知所措，不过没有反驳，因为这种情况很可能发生。 “把人都叫起来，开个会。” “好！” 张冠宇立马跑开，杨小涛则是走到一车间门口，身边秦老捏着烟头，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 很快，研发处的几个组长以及骨干都聚集过来。 而此时，杨小涛还在失神当中。 众人过来，都看着杨小涛看着远处发呆，没敢上前打扰。 直到杨小涛回过神来看着众人。 研发科、技术科的主要人员都到齐了，便开口问道，“这次事情我想问问大家，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款发动机只是我们的起点，未来还会有更好的，更高要求的发动机。” “所以，我们想要出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闻言，众人沉默。 “杨总，我，我们用电焊，不，不行吗？” 石干突然开口，因为紧张的原因，说话更是断断续续。 杨小涛摇头，“也不是不行，但得保证不会出问题！” 石干哦了一声，对杨小涛的答案没有反驳。 杨小涛说是啥，就是啥！ “杨总，要不让木工厂的人来，看看能不能用榫卯结构。” 一旁的陈冲汉站出来开口询问。 话音落下，杨小涛就摇头拒绝。 “这种复杂情况下的榫卯结构不顶用。” 陈冲汉想了下，也是摇头，自己怎么就忘了，这燃烧室可是要承受高压高温的，榫卯结构虽好，密封性却是差点啊。 “要不用冲床，一次性做出来？” 周洪小心提议，不过没等杨小涛说，刘大明就开口道，“不管用，这里面复杂着呢，一般人做不出来。” 周洪却是看向杨小涛，“我们不行，但杨总可以啊。” 刘大明猛地抬头，然后觉得很有道理。 要说红星机械厂技术能力最厉害的，那全厂公认的，非杨小涛莫属。 听到周洪这样说，周围人也都在点头。 秦老看了眼杨小涛，心里也是清楚，杨小涛真有这本事。 毕竟，当初的蘑菇蛋外壳就是杨小涛做出来的。 可杨小涛却是再次摇头，“我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 “而且，这玩意也不是做一台就行的！” “额，那倒也是。” 秦老在一旁点点头，几人都不再说话了。 因为能想的都想了，剩下的他们自己都知道不行。 杨小涛陷入苦恼中。 刚才失神的功夫，他在系统空间里调出原图认真看着。 发现上面的数据就是这样。 没法更改。 可眼下，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 杨小涛揉着眉心，很是头疼。 现场突然间一片沉默。 杨小涛背着手，陷入思考当中。 周围人都压低声音。 此时，杨小涛眉头皱起，来到刚才做好的部件前仔细打量！ 说实在的，杨小涛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出现的。 最起码按照现在的生产能力，解决了原材料的问题，就没啥问题了！ 却不想，在制造过程中，还是经常遇到问题。 哪怕只是个小问题。 看着制造出来的部件，杨小涛只一会儿就确定，对方是严格按照图纸设计来做的。 也就不存在错误的可能。 也就是说，硬实力上没做好？ 可既然设计图上是如此要求的，那肯定有办法完成。 而且眼前的al—21型发动机还只是联盟的早期型号，在后面还有更多更好的发动机，对发动机的要求更加严格，如果不能完成，联盟还设计个屁啊！ 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却不清楚的是，系统奖励的发动机图纸那是经过改进优化后的设计方案，其性能比起原时空的al—21发动机更加强劲。 如果非要从性能上来分出差距的话，那这款系统优化后的发动机性能足以达到三代机的水准。 而同期联盟使用al—21发动机的米格23也不过是二代机水平。 就是现在研制的七老爷，还有后面的八爷，都样是二代机。 只是这种事情，前世他也没接触过，具体性能并不清楚。 只能从系统的说明中知道这是联盟接下来推出的一款发动机，却不知其内核已经变了。 不过，眼下杨小涛他们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足以说明机械厂研发处的优秀。 可惜，这一切都被众人当成了理所应当。 杨小涛清楚八级焊工的能力，那是不比机器差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仍旧无法满足生产需求，那后面的发动机，如何生产？ ‘还是方法不对！’ 良久，杨小涛在心里有了决断！ 他可不觉得联盟里的焊工都是八级大师傅。 而且这也不是八级焊工就能完成的任务。 可后面联盟还真就大规模制造出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眼下的生产方向，不对！ 或者说，思路不对！方法不对！ 2032 这是小问题？ 一车间。 张冠宇、刘大明等研发处的骨干站在四周，将杨小涛簇拥在中间。 在外面的黄得功等人，听说后也赶过来打听消息。 而此时，杨小涛伸手在焊接的部位摩挲着，那种跟周围合金截然相反的颜色看上去很是碍眼。 其他人看杨小涛这副模样都是静静等着。 秦老在一旁老神在在，神情淡然，只是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期待。 不过，在他看来，这种事可不是小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最后的结果，估计就是东风来了补东墙，西风来了补西墙。 最后啊，还是跟那张主任说的一样，从电焊上下功夫。 想到这里，秦老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将有能耐的大师傅集中起来，这样才能做大事。 否则以后遇到困难就改参数，谁受得了啊。 众人看着杨小涛刚才还在琢磨着，下一秒就露出了笑容，登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因为每次杨小涛表现出这种神情，就意味着事情出现了转机。 最起码，找到了解决的方向！ “怎么样？能不能解决？” 秦老看杨小涛这副样子也是惊奇，这才多久就找到了办法？ 于是小心凑到杨小涛跟前询问。 杨小涛笑着点点头，“小问题，很容易解决！” “小问题？” 秦老被杨小涛一句话噎的不知道该说啥，反正心里头想要骂娘。 这还是小问题？ 那压力强度都到了六点五，他们呢？ 到五都是一个挑战。 现在好了，在他眼里竟然成了小问题。 那是不是说，解决了这个小问题，就能达到七了？ 我的个乖乖。 你丫的没病吧！ 秦老有些不太相信，不过出于对杨小涛的了解，这家伙从来都是“谦虚”的性子，能做到十分，只会表现出来七分，剩下的三分就是留出来让人惊讶的。 “那你说说！到底，要咋办！” 秦老问出众人的心声，将目光集中在杨小涛身上。 杨小涛并没有觉得意外，不过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而是思索片刻，随后说道。 “同志们，我刚才说了，咱们的发动机，并不是要放在纪念馆里供人参观用的，并不是一台！” “这就注定了，我们要用更加普遍的方式去生产，去制造！” “解决眼前的问题，就需要我们换个思路。” 众人点头，这是杨小涛先前强调过的。 “你是说，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固定？” 秦老再次询问。 在后勤处干了这么多年老大，虽然在基层待的时间不长，可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 尤其是这钢铁之间的链接，除了焊接还能有啥？ “对！” 杨小涛肯定回答，随后道，“我觉得，想要继续发展，除非电焊设备跟的上，否则就只能换一种方式！” “你倒是说什么方式？” 秦老再次问着，声音里有些着急。 因为他感觉这件事很重要，甚至能够影响未来的许多事情。 杨小涛却是沉默片刻，随后看向众人开口问道，“我记得有一种方式，叫铆接！” “在场有没有人知道？” 目光扫过众人。 刘大明几人都皱着眉头，陈冲汉更是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整个车间，没有人知道。 杨小涛看众人这般模样，便准备讲解一下。 可下一刻，秦老身后的一人突然说道，“杨总，你说的铆接是不是那种，用一颗铆钉加热然后放在孔里，再捶打挤压，等凝固后就能固定的方式。” 杨小涛立马看向对方。 这人是跟随秦老来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注意，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这种铆接方式。 “这位是？” “这是我们后勤处的王处长。” 秦老在一旁介绍着，心里也是惊奇，自己这位老手下，怎么知道的这种事。 “王处长，您好。” 杨小涛连忙上前握着对方的手，随后认真的问道，“你知道这种方式？” “杨总，说实在的，我对此并不清楚。” “不过我知道有个人会这种技术。” “谁？” 王处长刚要说话，然后想到什么，忙回头看向自己老大。 明显是顾忌什么。 不过杨小涛也不在意，对方既然知道，就说明这种方式有在使用。 有人使用，那他说出来倒也不会突兀。 看向众人，杨小涛缓缓开口，“这铆接，是分为两种的。” “一种是冷铆接，一种是热铆接。” “我说的是热铆接。” 杨小涛走到部件前，随手将部件拿起来。 一旁的秦老眼皮子跳了跳，这部件最少也得一百多斤吧。 杨小涛却是浑不在意，而是让众人看的清楚。 “所谓的热铆接，就是在这上面，预先留下一个孔。然后将一颗铆钉加热到赤红状态，然后将其放进预留孔中。” “最后，通过挤压铆钉的头，铆柱在冷却成型后，便会与周围合金紧密贴在一起，从而处于紧夹状态。” 杨小涛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 众人经他这样解释，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可还是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侯保卫皱眉说道，“杨总，您刚才还说这榫卯结构可能会造成气密性缺失，您用的这个铆接方式，貌似也存在这种风险吧。” 杨小涛听了却是摇头，“首先，这连接处，并不是这种对口接的，而是采用重叠的方式固定在一起。” “这种设计，老陈你清楚。” 陈冲汉立马笑道，“清楚，我太清楚了。” 然后对着周围人说道，“我跟杨总去西北的时候，做的外壳就是用这种方式搞定的。” 众人听了便不再多问。 “其次，我们要注意的是，这铆接用的铆钉材质一定要具备耐高温的材料。” “也就是说，我们的材料里面，不会出现焊条这种‘杂质’，避免在高温情况下，出现热胀冷缩的状态，如此才能够确保高温下维持原先形状。” 杨小涛这一番解释，听懂的人都了解其中的原理。 听不懂的只需要知道怎么做就行。 至于那些连怎么做都不知道的，估计也做不了这活。 “杨总，这材料用什么好？” 刘大明开口询问，杨小涛看了眼手上的部件，随后说道，“这用的是01型吧。” “对，眼下我们用的都是tig01合金。” 杨小涛点头，“那就用tig01合金试试，让钢铁厂那边准备一批铆钉。” “对了，杨总，这个加热装置如何办？如何确定tig01合金达到可用状态？” 侯保卫再次询问。 这次不等杨小涛说，刘大明便说道，“笨啊，用火烧不就行了。” 侯保卫冷哼一声，“那可是tig01合金啊，你觉得用煤炭能烧好？” 刘大明语噎。 这可是耐高温材料啊，若是用寻常办法，估计得烧很长时间吧。 杨小涛也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那你说咋办？” 刘大明再次问道，侯保卫翻个白眼，“我要知道还用问啊。” “这个我知道。” 旁边再次传来王处长的声音，众人再次看去。 不过，杨小涛的目光却是放在秦老身上。 而此时秦老却是一副微笑模样。 显然，对方已经得到了秦老的允许。 “王处长，您说。” 王处长点点头，“我们后勤处有一位工人，以前是个铁匠，后来进了钢铁厂，对这方面有些研究。” “王处长，他用什么办法加热？” 刘大明再次询问。 王处长没有犹豫，“用特制的氧枪和炉子。” “利用氧气燃烧的高温，在小炉子里持续不断的加热，只要时间足够，就能达到需要的状态.” 等王处长说完，杨小涛立马开口，“王处长，这位同志在哪里？能不能请来机械厂帮忙？” 王处长立马回道，“杨总，这位同志眼下在热河钢厂那，如果需要的话，明后天就能赶过来。” “那太好了。” 杨小涛笑着，秦老走到跟前，“既然机械厂这边忙，那就紧着这边来。” “王处长，你现在就去将人找来，尽快解决问题。” “是！” 王处长应了一声，随后立马跑向办公室。 “首长，怎样，这小问题解决了吧！” 杨小涛让刘大明几人去重新制造，随后走到秦老跟前笑着说道。 “是啊，这么简单就被你解决了，了不起。” “哪有，这不还是得您帮忙嘛，不然我们也做不出来啊。” 秦老心里装着事，反应有些冷淡。 杨小涛也不在意，两人往办公室走去。 只是走了一半，秦老突然停下脚步，然后问道。 “你们这里经常碰到这种问题吗？” 杨小涛听了有些不明白啥意思。 秦老却是再次开口，“你们碰到这样的问题，多吗？” 杨小涛还是不明所以，便想了下回答，“还行吧，大问题有，小问题也有。” “不过，都能解决！” 秦老再次沉默！ 随后默默的往前走着。 杨小涛跟在后面，突然间就觉得，前面的那个小老头，好像又佝偻了些！ 而此刻，秦老心头满是失落。 甚至有些颓废！ 这一刻，他意识到，他们两者最本质的区别便是执行的标准不同。 就像刚才的情况，他们的加压燃烧室只需要承受住五个大气压就行了。 可杨小涛的标准却是六点五个大气压。 在这种要求下，即便双方都面临同样的问题，高下立判。 没办法，人家的问题挪到他们那里就是超额完成任务。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高标准高要求的事情，并不是只有这一次。 而是贯穿整个发动机的研发过程。 还有，也是最最重要的。 机械厂在这么严苛的要求下，还给做成了。 这… 这种能力已经不能说是厉害了，而是变态啊！ 一个红星机械厂，拥有杨小涛这么变态的设计师，现在又带出来一群变态的工人。 这红星机械厂，也够变态的！ 可随后就是，失落。 就是浓浓的挫败感！ 两人一前一后往办公室里走着，杨小涛跟在后面，总觉得老人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整个精气神都少了一半似的。 直到进了办公室，杨小涛亲自将茶缸子放在面前，秦老还没从失落中走出来。 看着垂头丧气的秦老，杨小涛一时间也有着不知所措。 以前，秦老给他的感觉那就是，骄傲，有个性，甚至还有些霸道不讲理。 可现在，跟四合院里受气的阎大爷没啥差别。 2033 你丫的不是人 又过了一会儿，杨小涛见秦老还是没回过神来，便对娄小娥使个眼色，后者会意，立马放下东西出了门，顺便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首长，您，这是，咋了？” 杨小涛来到对面坐下，小心的问着。 这岁数了，可别出点啥事，否则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听到杨小涛的声音，秦老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回神，随后深吸一口气。 “没事！” 回了一声，然后拿起缸子将里面的水一口喝光。 这才看向杨小涛，目光里很是复杂！ “不是，首长，您这样看着我，我心里发毛！” 杨小涛往后挪挪屁股，神情忐忑！ “狗屁！你想啥呢！” 秦老骂了一声，然后靠在椅子上，目光却是盯着杨小涛，“刚才我在心里对比下！” 杨小涛竖起耳朵来，装出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秦老装作看不见，继续说道，“我看出来了，你小子啊，就不是人！” “设计出来的东西，就是个怪物！” “你们红星机械厂，就是个怪物群！” 杨小涛双手一摊，“首长，您可不能人身攻击啊，我咋就不是人了，俺们咋就是怪物了！” “您老可得尊重实事啊！” 秦老听了却是无奈笑起来，“要不是怪物，你能做出来这东西？” 杨小涛眉头一挑，自豪说道，“这说明我们的技术好啊！” “对，技术好，好的比联盟的技术都好！” “所以，你丫的才不是人啊！” 秦老感慨一番，随后幽幽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只是仿制吗？” “你真当我们不想搞自己的东西啊！” “要真是那样，追在人家后面摸不着屁股，不得等着挨揍啊！” 秦老说完，杨小涛有些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说白了，国内还是想要在借鉴的基础上实现超越，进而摆脱对联盟的依赖。 尤其是这段时间，双方关系紧张，更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也是三机部和后勤处耗费力气也要做出来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他们没有做出来的发动机，竟然在机械厂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正是因为我们做过，还失败了，我才知道这里面的困难。” “知道想要凭借自身独立的制造出来有多难。” 秦老继续说道，然后盯着杨小涛，“我原以为你们的发动机，顶多跟我们设计的差不多。” “即便是设计风格不同，但最后的效果也不会差太多。” “就是在这次解决问题前，我还是这样想的。” “因为我觉得，你们这要求太高了，六点五，做不到啊。” “所以你们肯定会降低要求。” “只是.” 说到这里，秦老自嘲的笑笑，“没想到你这家伙，轻描淡写的就将问题解决了。” “出乎意料啊。” 面对夸奖，杨小涛却是笑而不语。 秦老看了眼，随后正色说道，“于是，我才意识到，你们做出来的这个发动机，要远远超过我们的设计。” “所以我才说你这家伙不是人啊。” “一个人，顶了一个团队，这是人能干出来的嘛！” 这夸奖杨小涛还能咋说？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就是看看书，挣了点学分，然后系统奖励的吧！ 真要这样，那对方更确信自己不是人了。 “行了，我现在对你搞出来的那个怪物充满了兴趣。” “后勤处会全力支持你，要人给人，要物资给物资。” “把它做出来，让我看看它到底有多变态。” 杨小涛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好吧，我这就当您是夸奖了。” “这点您放心，只要物资到位，年前肯定让您见到实物。” 秦老听了却是冷哼一声，“我说你们机械厂也不缺这点啊，你咋就惦记着我们那点物资，你不知道，现在潜水艇那边也用，我们一共没多少啊。” “倒是老黄他们多的是.” “秦老，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跟黄老合作的。” 杨小涛这话说出来，秦老立马闭嘴。 他可不想招惹这家伙，搞不好自己付出那么多，最后被这家伙坑了。 就在秦老不说话的时候，杨小涛却是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 “咋了，你这得了好处还苦着脸，啥意思？” “嫌我们给的少了？” 秦老一看这样子，登时不乐意了。 杨小涛却是叹息一声，“秦老，其实我这心里啊，一直都是悬着没落下来啊。” “咋了？害怕做不好啊。” “不是，我是怕做好了，没地用。” 杨小涛无奈的说着。 这话一说，秦老也坐直了身子，然后看向杨小涛，“你这一说，我倒觉得很可能。”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说完，都是沉默。 杨小涛能够想到的，秦老自然也能清楚。 “没事，老陈不是说了嘛，给你想办法。” 秦老给杨小涛宽慰道。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又抬起头来看着秦老。 “首长，陈老说了，会给机械厂一个机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发动机肯定会有用武之地。” “而我们机械厂终究只是一个小厂，如果发动机真的设计成功，想要大规模生产，您觉得我们一年其他的不做，能干出来几台？” “所以，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将技术转交出去，然后在我们的技术指导下，完成生产。” “您说，这给谁不是给，为啥不给咱们自己人呢？” 杨小涛话都说到这里了，秦老的呼吸也粗重许多。 这可不是一点点发明制造的功劳啊。 这可是，大馒头啊。 能够让他们后勤处都吃饱的大馒头。 如果真能这样，那这口气绝对挣回来了。 他们后勤处这丢掉的脸，就能拾起来了。 而且还是哪跌倒的哪爬起来。 秦老呼吸急促，先前的那点颓废早就抛到脑后去了，更是有股子凌厉气势。 可下一秒，秦老锐利的目光又看向杨小涛，脑海中警铃大响。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杨小涛这个小狐狸，怎么可能将好处往外送？ 就是往外送，也是送给老黄那混蛋，再不济也是老王那丈人呢，哪能轮到他们后勤处？ 有阴谋，这家伙后面肯定有阴谋。 想明白这些，秦老便双手环在胸前，神情变得严肃。 杨小涛看到秦老这幅样子，也收起了笑容，心里清楚，这些当老大的都是属狐狸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八百年和一千年。 “你小子有啥事，直接说，别绕弯子。” 闻言杨小涛笑笑，然后拿起茶壶给秦老杯子续上水，然后才说道，“首长，虽然我觉得陈老会做出一些安排。” “甚至我们那想到，会让飞机厂配合。” 秦老点点头，“这件事，老陈要做的话，也得你们争气。” “不然，那些搞飞机翅膀的，可不会给面子。” 杨小涛点点头，“对啊，这就是我担心的。” “所以啊，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秦老眯着眼睛，然后郑重的看着杨小涛，“你说。” “嘿嘿，首长。” “首长，我觉得咱们可以，深度合作下。” “你看，我们机械厂有技术吧，你们后勤处又是庞然大物，资本雄厚，人才济济” “打住！” 秦老端起杯子堵住杨小涛的视线，然后喝了一口，“甭说那些有的没的，直说。” 杨小涛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轻轻说道，“我想啊，与其看他们的眼色，还不如咱们自己研究个飞机呢。” 啪 秦老手上的缸子直接砸在桌子上，里面的是水撒了一地。 可秦老根本没去拿杯子，眼睛始终盯着杨小涛，“你，你说啥？” “你要造飞机？” 杨小涛将杯子放好，“您老不是听到吗？” “我说，你要造飞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你丫的还是人吗？” 秦老有些脑袋不灵光了。 造飞机啊，在他印象里，这可一直都是飞机厂的事。 而且在他心里，飞机厂的那些工人，也比一般工厂的工人地位要高一些。 这种高，并不是说他们技术就高人一等，他们的职级会比机械厂的高。 这种高，是因为飞机在国内的重要性，是因为制造飞机的难度。 可现在，一个机械厂的工人，一个机械厂跟他说，要制造飞机，还是那种配套发动机的飞机。 这让他怀疑，眼前的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啥。 “首长，冷静，冷静！” 相比起秦老激烈的反应，杨小涛就显得很是平静。 在他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想了很多。 既然飞机场没有这计划，那做起来肯定是从头开始啊。 那样的话，谁做不是做？ 哪怕不靠系统，只要给他一支制造团队，说不定真能搞定呢。 而且，他不觉得自己会比那些人差。 自己可是七级工程师啊。 将自己的杯子给秦老递过去，见杨小涛一脸的淡定，秦老也平复心情，接过杯子喝了个精光，然后等着杨小涛开口。 “首长，以前我们还是轧钢厂的时候，没人想过我们会做出来拖拉机。” “可我们还是做出来了，从蒸汽的，到现在的柴油的。” “以前我们机械厂也没想过能够做出来装甲车，可现在呢？” “咱们国内最好的装甲车，就是我们生产出来的。” “首长，我说这些，不是炫耀我们有多厉害，而是阐述一个事实。” 杨小涛目光凝重，神情严肃。 这一刻，秦老也不觉得挺直了腰杆。 “有些事，我们之所以不敢去做，那是我们背的思想包袱太大了。” “我们被吓住了。” “飞机，简单点，不就是装上个翅膀吗？” “再难点，将里面装上一些设备，放上武器，对吧。” “只要我们想做，方法总会有的，对吧。” 杨小涛一字一句的说着，而且每一句话都十分的真诚。 秦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吧，但人家还真不是牛犊子，关键是手上真有本事。 可让他相信这家伙能够造飞机，心里又有些过不去。 真以为弄两个铁翅膀装上就行啊。 那东西复杂着呢，什么空气动力学，什么机构力学，什么材料学的. 他虽然不懂，但也听说过啊。 就杨小涛一个人，能搞出来才怪呢。 只是，这摆事实吧，机械厂的发动机就是现成的。 说困难，杨小涛说的也有道理。 不试试，谁知道行不行？ 秦老深吸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杨小涛，“你丫的真是啥都敢想，真他娘的不是人。” 2034 你真会设计飞机 “你丫的真是啥都敢想，真他娘的不是人。” 听到秦老的话，杨小涛再次无语。 这话说今天都两次了啊。 他杨小涛咋就不是人了？ 不就是比普通人强点吗，可那也是人啊。 妥妥的碳基生命体。 不过看眼在对方年纪大的份上，他肯定要好好理论理论。 “你真是这么想的？” 秦老再次肯定问道，杨小涛使劲点头，“真的想。” “实话说吧，这款发动机我耗费了三年时光啊。” 杨小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为了他，我在家里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啊，咳咳” 嗓子被口水呛了下，杨小涛忙拿起缸子发现没了，又拿起水壶倒了点。 “我们机械厂好容易造出来了，就这样放在仓库里等着吃灰？谁愿意啊。” “所以，我真的想要搞一下。” 杨小涛十分真诚的说着，秦老有些犹豫不定。 见此，杨小涛再次开口，“首长，你们后勤处肯定有飞机设计团队吧，至于内部雷达、机控什么的，也肯定有吧？” “这点倒是有。” 秦老点头，“我们下面许多工厂为飞机制造厂服务，给他们提供配件。” “这不就得了，反正你们提供配件，给谁不是给啊。” “这样我们负责设计飞机，到时候组装起来，那不就成了嘛。” 啪 杨小涛双手一拍，“咱们双方合作，那不是一拍即合嘛。” 秦老被杨小涛说的有些心动，可想到制造飞机，还是有点没底。 杨小涛见秦老还在犹豫，知道得用出杀手锏了，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自顾自的打开抽出一支，“首长，您要是觉得为难，就当我今天啥都没说。” “您放心，发动机的事，我们该咋样就咋样，绝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这制造飞机的事，我再跟章老他们聊聊.” 砰！ “还聊什么，他们三机部才多大家底，这活，没有我们后勤处，他们能做出来？” 秦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上面的水都溅了起来，说话的时候更是一副当仁不让的样子。 “这件事，不用麻烦老章他们了。” “既然咱们已经在发动机上展开了合作，那这飞机，没说的，继续合作下去。” 秦老当即表态。 他是看明白了，杨小涛是铁了心要造飞机啊。 既然如此，他为啥不掺和一脚？ 成了，那是他独具慧眼，是他们后勤处跟机械厂的联合胜利。 不成，那也说明他们努力了，尝试了。 那句话咋说来着，失败的经验，也是一股财富啊。 总之一句话，要跟杨小涛绑在一起。 要同甘共苦。 而且按照以往的情形来看，这跟杨小涛合作的人，大部分，不，应该说是没有人吃过亏啊。 这次，赌了。 “好，首长，有您这支持，我这成功直接增加了三成啊。” 秦老听了立马笑道，“那现在有几成？” “四成！” “滚粗！” “丫的你就一成把握啊，老子怎么感觉上贼船了啊。” 秦老一拍额头很是无语的说着。 杨小涛却是在旁边嘿嘿笑着。 “得了，上贼船就上吧，反正船毁人亡也不是我一个人落水。” 秦老松口气，无所谓的说着。 既然想明白了，要跟杨小涛共同进退，那还有啥好说的？ 别说是四成把握了，就是一成把握，那也得干啊。 “既然你有想法，那说说，这飞机怎么制造？” 秦老还是想要听听杨小涛的意见，顺便摸摸底。 如果这家伙真是啥都不懂，那他们后勤处就得找几个专家过来帮忙了。 哪知他刚说完，杨小涛立马从来了兴致。 “首长，您知不知道，联盟有一款米格23的飞机？” “米格23？” 秦老皱眉，虽然对联盟的战备情况了解一些，但真要说起来具体哪一款，他还真不敢说。 “这个我不太清楚。” “回头我给你查一查。” 杨小涛应了一声，“要是有这款飞机的信息，您帮忙留意下。” “行。” 秦老刚要答应，然后想起什么，“我记得咱们现在仿制的就是米格21，这资料对你有没有用处？” “你要是想要的话，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闻言杨小涛摇摇头，“算了，现在说这个还太早，等发动机做出来再说。” 秦老听了点头，现在说这个，确实有点着急。 毕竟发动机还在生产呢。 于是两人在达成合作后，便将注意力放在发动机上。 毕竟，这是合作生产飞机的前提。 其实，对于联盟的飞机，杨小涛印象中还是有几款飞机很出彩的。 一个是米格23，当时在没有人驾驶的情况下，还能飞了五个国家，飞出去那么远，最后还取得了一杀的效果，简直够科幻。 以至于，杨小涛在看变形金刚的时候，一度怀疑，当时的那架米格23是不是霸天虎变的。 一个是米格25，这家伙据说飞的贼快，比当时的导弹还快。 一度让合众国的大兵们自我怀疑，后来还是因为叛徒的缘故，才让人了解。 而后，便爆出来了，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不锈钢，简直就是物美价廉的存在。 然后就是苏27、苏37了。 那些都是三代机和四代机了，杨小涛暂时不作考虑。 眼下杨小涛也不知道联盟里面的米格23和米格25制造的咋样。 不过看情况，应该是不会支援他们。 杨小涛也不是非要按照这两款来设计，但可以借鉴一下啊。 哪怕搞出来个简约版的，也比现在用的强吧。 再不济，就搞点不锈钢，仿制个米格25，总不会连这个都不行吧。 杨小涛心里有了主意。 随后跟秦老说了下‘支援’的事情，以及后续的‘共同合作’。 虽然只是口头上的决定，但双方的身份摆在那，一口唾沫一口钉，否则信誉受损的话，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中午，杨小涛让人送来几个饭盒，两人在办公室里喝了顿酒。 期间秦老还问杨小涛哪来的想法，竟然设计出这么好的发动机。 杨小涛说从小爱折纸飞机，秦老听了嗤之以鼻。 不过，问不出来，他也没再打听。 当杨小涛将秦老他们送走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而后关于调派的人员已经确定下来。 热河距离四九城也不远，今天安排，明天人就能来。 时间上刚刚好。 杨小涛送走秦老等人，这才想起制药厂和化工厂的人。 连忙回到办公室里打个电话询问情况。 接电话的是制药厂的副厂长龚翔俊，这才知道袁老师等人已经乘车离开了化工厂回到了住处。 挂断电话，杨小涛坐在椅子上休息。 想到朱子清和王光美答应的事情，便不再着急。 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再操心也没用。 想到这里，杨小涛反而不着急了。 坐在办公室里，从空间里取出一本书，继续研究炮侦雷达。 这玩意，前期没有基础想要理解太难了，杨小涛也只能死记硬背，然后再利用系统不断提升熟练度。 等娄晓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在那里坐着静静的翻看书本。 原本高兴的劲，在杨小涛这股气场下，瞬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小心的走到位子上，开始收拾文件资料。 时间飞快，等天色快黑的时候，杨小涛才放下书，看了眼手上的时间。 “这么晚了啊。” 杨小涛感慨一句，然后准备起身下班。 这一下午，没人打扰，真好。 娄晓娥看到杨小涛终于‘活’过来了，将手上的笔一放，然后笑道，“杨总，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 杨小涛瞪大眼睛满是狐疑，“什么事？” “你看，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了。” 娄晓娥瞬间不乐意了，一双眼睛里都是幽怨。 杨小涛可受不了这女人的模样，然后一拍脑门，“你说的是签名啊。” “没忘记。” 说完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皮面的本子，然后递给娄晓娥。 “给，上面有铁人三人的签名。” “不过，只有一本啊。” “一本啊！” 娄晓娥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接过本子，然后打开看着里面的签名。 三句话，每一句后面还有个人名字，瞬间脸上铺满笑容。 不过看到三个名字后，娄晓娥眼珠子一转立马拉着准备离开的杨小涛，“杨总，来，您也签一个呗！” “我签啥。” “签一个吧，您怎么说也是三大标兵之一啊。” “什么四大标兵？” 杨小涛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然后就看到杨小涛从书桌里拿出一份报纸放在桌上，“你看，这是人民日报上说的，说你们四个人，每个人都是学习精神的标兵呢。” 杨小涛看了眼，头上斗大的标题不就是这个嘛。 这些人，真敢说啊。 “杨总，就差你一个了。” 央求的声音传来，还有些发嗲，杨小涛感觉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忙拿出钢笔来，“行行，我给你写。” 随后在本子上写了一句‘愿娄晓娥同志越来越聪明。’ 署名后，立马离开办公室。 娄晓娥打开后，看着上面的话嘴巴翘得老高，“我不聪明吗？” “早知道，不让写了。” 出了办公室，就看到刘怀民也从屋子里出来。 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杨小涛觉得没必要隐瞒，就将跟后勤处合作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刘怀民经过冷静后，也意识到这发动机不是做出来就能创造价值的。 还得看用在什么地方。 尤其是杨小涛给他泼的冷水，让他清楚眼前的情况。 所以杨小涛说要跟后勤处合作设计飞机，在他心里并不意外。 毕竟当时陈老没说出来的话，意思估计就是这个。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杨小涛会主动提出来。 好吧，这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只是吧，杨小涛这家伙说亲自参与其中，这就让他诧异了。 “你说，你要设计飞机？” 两人正好走到楼下，正是下班点，附近还有不少机械厂的工人。 刘怀民这话说出来，附近几个人都听到了，纷纷投来疑惑目光。 杨小涛凑近说道，“靠人不如靠己，与其等他们来糟蹋咱们的发动机，还不如咱们自己做一个呢。” 刘怀民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了，理解不了杨小涛话里的意思。 “你，你真的会设计飞机？” 这次声音小了点，但周围驻足的人还是隐约听到了点消息。 杨小涛也不在意，而是笑笑，“不会，就学嘛。” “学了不就会了嘛。” 闻言，刘怀民翻个白眼，可又想到这家伙的学习能力，最后觉得还真能成。 先前的发动机不就是这样出来的？ 现在他可不敢小看杨小涛的本事。 “你是认真的？” 这下轮到杨小涛翻白眼了，这话怎么跟秦老一个味啊。 不过杨小涛还是肯定的点头，信心总得给吧，不然怎么让人家支持啊。 刘怀民低头手掌使劲搓了搓，随后看着杨小涛，“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人了。” 闻言杨小涛转身就走。 这都第三次了啊。 他咋就不是人了？ 2035 年轻人，得支持 郁闷的开车离开机械厂，杨小涛觉得需要吃顿大餐来弥补受伤的心灵。 当然，也要为回村买点东西。 眼下马上十一月了，天气转冷。 而且以今年的情况来看，现在就冷的穿上秋衣了，今年冬天肯定会更冷。 想到这，杨小涛更是怀念后世那一年比一年暖和的冬天。 也怀念有暖气的日子。 眼下天寒地冻的，城里还好一些，可农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这趟过去，得置办点东西，尤其是棉衣棉裤的，大衣有的话也准备点。 先是去了供销社买了些点心糖果，然后又跑了一趟朝阳菜市场。 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吉普车上已经放满了东西。 而这大部分都是系统奖励的。 车子停在门口，端午跟苗苗正好在大门口玩耍，看到杨小涛下来，立马上前吆喝着。 “爸，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妈都做好饭了。” 端午眼珠子往车里瞅着，看到后座上的猪肉跟一袋子点心糖果，登时笑出来两个小酒窝。 “别看了，看也不能吃。” “这是明天回村用的，赶紧帮忙拿东西。” 杨小涛给了一个脑瓜崩，端午失望的跳下车，不过很快想到什么，立马帮着拿东西。 对这小家伙的心思杨小涛一清二楚。 肯定是找太爷呗。 说来也是，这太爷啊，惯其孩子是没谁了。 端午刚长牙的时候，的时候就爷俩跑到屋山头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拿着奶糖吃，当时冉秋叶碰到了也不敢管，只能回家跟杨小涛说。 可说了又有啥用，自己总不能说太爷一顿吧。 所以，管不了老小孩，就只能管小小孩了。 看着端午拎着点心糖果往屋子里跑，杨小涛便笑着摇头，‘这孩子还是太单纯，啥事都写在脸上啊。’ “苗苗，你别拿鸡蛋，这个沉，我来” “知道了爸！” 中院。 秦淮茹在家里做着饭，门口一大妈看着两个孩子，身边秦京茹手上拿着刚粘好的火柴盒，嘴里嘟囔着。 “这都三趟了，还没拿完啊。” “这多少东西啊。” “还有肉，这家伙竟然买瘦肉，真是有钱没地花了。” “哎呀，还有骨头~” 看到冉秋叶出门手里拎着的两块肋排，秦京茹嘴里满是酸味。 “行了，别说了，回家吃饭。” 秦淮茹听不得秦京茹的酸味，虽然心里面也是羡慕的很。 “姐，要不咱们也买点肉吧。” “肉肉肉，你就知道吃肉，咱家称吗？” “也不看看咱们啥样子。” 秦京茹听了不舍的看了眼冉秋叶手上的排骨，现在别说是肥肉了，就是排骨她也好久没吃了啊。 “一大妈，小当槐花，回来吃饭了。” 秦淮茹不理秦京茹，招呼着几人进来吃饭。 一大妈应了一声，随后走进来。 秦京茹冷哼一声，转身往后院走去。 桌子上摆放着两个碗，里面是煮好的白菜跟萝卜。 还有一个大盘，里面都是窝窝头。 小当槐花看到这饭菜，脸上都是不开心。 “妈，傻爸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想吃傻爸的饭盒了。” 槐花突然委屈的说着，没了傻柱在，她们家好久才能吃一顿肉，而且还是那种抿抿嘴唇的肉。 听到槐花这样说，秦淮茹鼻头一酸，忙低下头。 一大妈听到傻柱这个名字，心里也是堵得慌。 曾几何时，傻柱还是这个院子里的人，每次下班回来都会拎着个饭盒。 那时候，前院的人羡慕，中院的人羡慕，后院的人也跟着羡慕。 那时候，能够从傻柱手里拿到饭盒的，也就淮茹了。 可现在，拿饭盒的人不在了。 “槐花，咱们以后没有傻爸了。” “他不是咱们的傻爸。” 小当在一旁大声说着，槐花听了低头摸摸肚子，“可我想吃傻爸的肉了。” “那也不行，他不是咱们傻爸，以后不准叫他爸。” “咱们以后姓贾，知道不。” 槐花被小当说了一通，低着头小声说道，“知道了，姐。” 秦淮茹见这模样，心里一叹，“槐花乖，明天妈买块肉，晚上咱们包饺子啊。” 小当槐花听了立马瞪起眼来，“妈，真的啊。” 秦淮茹温柔的笑笑，“那当然了。” “耶耶，太好了。” 一大妈看到屋子里和和气气的，刚才因为傻柱堵得慌也慢慢疏松起来。 有了秦淮茹的保证，两个孩子吃起饭来很是迅速。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窝窝头跟熬白菜吃完，然后也不出去玩，就在家里坐着玩耍。 因为出去玩会运动，容易饿。 “淮茹，你呢还有钱吗？” 一大妈上前问道，“我这里还有一块钱，你拿着先用，买点肉回来。” 秦淮茹却是摇头，“不用，一大妈，明天我去趟村里，有肉。” 一大妈惊奇，“淮茹，不是说，生意不好做了吗？” 秦淮茹看看外面，随后小声说道，“一大妈，你听说杨小涛的事了吗？” “杨小涛？” “听说了啊，这事整个四九城都在传。” 秦淮茹将门关好，然后坐在床头上，“一大妈，不仅是四九城在传，整个农村也都传出来了。” “尤其是杨家庄周围的村子，更是传的离谱。” “这可是我们的机会啊。” 一大妈不明所以，“这，这怎么是我们的机会？” 秦淮茹露出狡黠的笑容。 “一大妈，这药酒的方子哪来的？” “这，是杨小涛给的啊。” “那不就得了，我们只要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你觉得，还愁没有人上钩吗？” 说完，秦淮茹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心里盼着杨小涛的名气越大越好，这样她才好扯虎皮啊。 与此同时，关于机械厂飞机发动机的事情也迅速发酵。 唐明月将这件事告诉老人的时候，书房里沉默片刻，随后爆发出一阵笑声，接着便是一阵小孩子的哇哇哭声。 一机部黄老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将夏老找来，两人在办公室里磨叽了好一会儿，最后夏老出来时，脸上有些凝重。 七机部王老正在拿着剪刀修着指甲，听到秘书嘴里的消息，手一抖，力量没把握住，直接剪出了血，手指头传来钻心的疼。 可他也顾不得直接跑进隔壁的钱老办公室里。 良久，屋子里传出两声叹息。 而随着消息越传越远，知道机械厂造飞机发动机的人越来越多，这让原本就轰动的三学精神直接加了一把火，更加不可阻挡。 昏黄的放映厅里。 身体瘦削的老人目光看着前方的屏幕，耳中不断传来声音。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画面上，壮实的汉子憨厚的笑着 老人的眼眸却是渐渐湿润。 虽然十送红军这个节目已经被专业的文工团重新加工了，表现出来的也更加强烈，声乐配合的也更好。 甚至，里面的专业演员，更能引起观看者的共情。 可老人还是喜欢看这一版。 哪怕有时候声音跟画面对不起来，哪怕里面的演员表演的有些生硬，有些刻意。 但在他心里，这是最好的画面，最好的演出。 因为他知道，那些走上的战场的人，不是演员。 而这些瑕疵，才显得更加真实。 这种真实才能让他亲切的想起曾经的岁月，让他忘不了那段岁月。 所以，每隔几天，他都会趁着闲暇的时候来看一看，来寻找曾经的感觉。 嘎嘣 一颗黄豆被他嚼碎，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感觉。 泪水流下。 曾经的同志，你们还好吗？ 老人心里呢喃着，随后将咬碎的黄豆吃下。 等了好久，屏幕上的演出已经演完。 老人拎着一小袋子炒黄豆走出放映厅。 身边的几个警卫立马将大衣给老人披上，然后护在前后左右，挡着风。 “首长，刚才下面传来的消息。” 不远处，机要秘书轻轻走来，生怕引起太大的动静。 “说。” 老人还没从氛围中走出来，只是点头应了一声。 “首长，我们收到消息，红星机械厂正在” 走廊里，老人放缓脚步，众人紧紧护在周围。 良久，老人看着窗外的黑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机要秘书静静的等待着。 “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吗？” “是的！” “嗯！” 老人轻轻点头，虽然没在说话，但机要秘书看到那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就理会对方的心意。 果然，老人的脚步往前，声音幽幽传来。 “年轻人啊，得多支持啊。” 机要秘书低着头，“是！” 等老人消失在走廊拐角处，机要秘书才抬起头，然后松了一口气。 最后更是伸手擦了下额头不知何时出现的汗水。 想到老人的态度，还有那个女人让他办得事，登时有了决定，“这事不能掺和了。” 一夜过去，清晨，杨小涛就将冉秋叶跟孩子送回了杨家庄。 这段时间给端午他们请了假，不用去保育院了，也让冉母休息休息。 在村里没多逗留，将东西卸下后，杨小涛就开车赶回机械厂。 当然，这也跟村里人看他的目光不对劲有关。 估计是三学精神惹的祸。 原本那些长辈看他的目光里都是后辈出息的自豪。 现在好了，看他就跟看明星似的。 就是太爷也是脸上乐呵呵的，还打算让他去学校里给孩子们上课。 这可不是生物课啊，而是讲三学精神。 这不扯淡嘛。 小孩子，上学就好好学习，搞这些等长大再说。 就这样，杨小涛一路开车跑回了机械厂。 下午时候，后勤处的王处长带着一个中年人来到机械厂。 此人就是昨天说的，那位掌握了铆接技术的‘专家’王进。 杨小涛让张冠宇代表机械厂欢迎，不是他耍大牌，而是给手下人表现的机会。 有了王进的加入，研发处的工作继续开展。 下午的时候，杨小涛去了一趟一车间，然后看了下生产进度，对方很快就融入到机械厂的团队中。 根据陈冲汉的讲述，没有什么是一顿红烧肉解决不了的。 王进在机械厂吃一顿中午饭，然后打听了下福利待遇，这心啊，就留在了机械厂。 当然，杨小涛也明白，这里面肯定有后勤处王处长的意思。 或者说是秦老的意思。 这也算是双方合作的基调。 铆接的事情就此提上了日程。 杨小涛让侯保卫跟王进几人负责铆接的事情，张冠宇刘大明等人继续研究发动机。 这样的话，只要不出意外情况，年前应该能拿出成品来。 飞机发动机的事交给了研发处，杨小涛便继续坐镇办公室。 2036 机械厂给的出路 两天后，杨小涛将袁老师送上火车，随行的还有王光美。 电话里说不清，他要回一趟沪上，跟研究所的同志好好聊聊。 同时让杨小涛放心，他肯定会回来的。 杨小涛让两人路上小心，然后看着火车离去。 同一天，铁人也回了大庆，陈勇贵则是准备回大寨。 临走前，陈勇贵还给杨小涛打了电话。 电话里说，他去了杨家村参观了，那里的农民不仅是生活富足，更重要的是精神富裕。 还说，让杨小涛有机会去一趟大寨，他会用最热情的方式欢迎他。 最后走的是朱子清。 他比几人晚了三天。 这三天来基本上住在化工厂了。 徐远山更是半步不理的陪着，就连化工厂的工作都扔给副手了。 而这三天来，他还真拿出来了一些成果。 最后将一份资料交给了化工厂。 据徐远山说，这份资料是化学式的一个结构式，下面是合成此结构式的各个化学反应。 当时杨小涛去化工厂看了下，单单能够看懂的化学式就有三个，还有十来个根本看不懂。 而每一个化学式，都代表着反应物资与催化剂，甚至还需要特别的反应条件。 这里面，强酸强碱不在少数。 好在化工厂本身就有这方面的生产，原材料倒是不太缺，但反应条件可不好满足。 趁着朱子清离开的这段时间，徐远山正好带着手下人，准备重新改造车间。 几人都离开后，只有于北留在四九城。 原以为他会离开队伍，转业到地方公安部门。 却不想被上级留下，就在四九城东的军营里，而且据说还升了一级，可见上级对他的重视。 不过，这倒是让杨小涛的想法多了一丝可能。 随后的时间，四九城里掀起了阵阵学习热潮。 在机械厂的推动下，或者说在四九城各个工厂的推动下，整个四九城的上空，听到的都是三学精神，都是学习创新。 甚至在杨家庄的学校里也都出现了这种声音。 更不用说广播、报纸了。 而且，这段时间来到机械厂参观学习的人越来越多。 好处自然是吸引了更多的人才。 尤其是那些学生，原本都是跟着上街喊口号的主力。 结果这三学精神一出来，大庆大寨他们去不了，但红星机械厂就在四九城啊，于是一个个的来参观学习。 杨小涛让宣传主部门一忽悠，咳咳，一宣传，然后鼓动大家当一名优秀的工人。 这下立马得到了响应。 很多学生想要进入机械厂，杨小涛考虑到制药厂和化工厂的情况，特意挑选了一批女学生进入了制药厂，也趁机将周芸安排进去。 剩下的挑选相关专业的，只要是与化学有关的，都送到了化工厂。 其他专业的则是留在机械厂，这也算是为将来做人才储备。 于是，这段时间机械厂接收的学生竟然出奇的多。 甚至比上次靠‘抓’来的还要多。 这让杨小涛感到欣慰，这群学生，还是很热血的嘛。 只要将他们引到正确的道路上，就能引导这股洪流一往无前啊。 随后的这段时间，杨小涛几乎每天都在机械厂里。 不过大都在办公室里坐着，偶尔才会去趟车间。 而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要么看书，要么设计新型机床，生活再次变得规律。 直到十月快要过去，天风呼啸的时候，平静才被打破。 办公室里有点冷，杨小涛看书的时候都会靠近窗户，晒着太阳，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度。 至于小薇，这会儿早就飞到外面晒太阳去了。 “杨总，这是今天的文件，要尽快批阅。” 杨小涛放下书，刚对这雷达有点感觉，然后就被娄晓娥的声音搞没了。 “放那先。” 杨小涛看了眼面前站立的娄晓娥，没有穿机械厂的工装，而是套了个灰色毛衣，胸前鼓鼓囊囊的，站在那里很是碍眼。 “还放啊。” 娄晓娥抱怨一句，这桌子上已经放了两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完。 “怕什么，现在又没有特别着急的事，干这么快干嘛？” “现在我们要的是稳，让下面的工人知道，稳步前进，不能浮躁懂不懂。” 杨小涛从仰视的角度低下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书上。 书中自有颜如玉啊！ 娄晓娥听了却是翻个白眼，心里吐槽！ 你倒是清闲了，可其他人却要累的半死。 别说是她了，就是刘丽雪因为宣传的事，没个休息时间。 以至于两人在一起看电影的时间都没了。 “杨总，你这桌上已经摆放两天的文件了，再不处理，明天就把这边沾满了。” 娄晓娥在一旁提醒着。 杨小涛看了眼桌上厚厚的一摞，突然笑道，“没事，这点工作，用不了多久的。” 娄晓娥无语，她看出来了，杨小涛不是不想干，他是真的懒。 就在娄晓娥要继续‘规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杨小涛放下书，立马拿起电话来。 “我是杨小涛。” “杨总，我是王光美啊。” 听到是王光美的声音，杨小涛立马来了兴趣。 这可是他一直心里牵挂的啊。 “王老师，你那边一切顺利吗？” 杨小涛也顾不得寒暄，直接询问情况。 王光美也没意外，毕竟这件事双方都很关注，哪有心思打哈哈啊。 “顺利，十分顺利啊。” “杨总，这我们出奇一致的同意了。” “三个研究所经过商议后，决定抽调骨干组成工作团队，具体人数有五十三人，其中有” 随着王光美将事情说出来，杨小涛坐在那里嘴角越咧越大，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娄晓娥在一旁看着这幅模样立马明白，这电话里打来的绝对是好事。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王光美回到沪上后就开始积极展开联系，他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所在的研究所。 作为研究所的副所长，这也是他最有把握的。 原以为会费一番口舌说服研究所的同事，却不想在将这意愿说出来后，所长以及相关的研究员立马同意。 而且这绝不是敷衍的意思。 这让他大感奇怪。 不过也没细想，毕竟这项研究不甘心的人还是很多的。 现在有了这么个机会，谁不想试试？ 再加上对方可是红星机械厂啊，不是他们以前找的小作坊。 所以他觉得，大家应该是有了信心，这才同意的。 解决了自己研究所，王光美又马不停蹄的联系剩下的两个研究所。 结果更是出乎他们的预料。 两家在了解情况后，只是等了半天就陆续给了回信。 那时候他都感觉耳朵是不是坏了。 两家研究所不仅同意了，还比以往几次更加热忱。 派出的不仅有骨干，还都派出来副所长级别的人带队，这力度也就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出现过，后面两次因为某些原因，两方都不太重视，只是派出骨干人员做做样子。 可这次倒好，竟然这般重视，还这般迅速，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后来在晚上跟所长喝酒的时候才知道个中缘由。 第一个是红星机械厂本身的实力，这让三家研究所看到了希望。 说起红星机械厂的实力，王光美也只是参观的时候了解一些，并不太全面。 最起码比起这些所长级别的老油条知道的少。 那天从所长的嘴里他知道了机械厂的情况。 用所长的话来说，眼下的红星机械厂，说是第九机部也不为过。 因为它的体量哪怕比不上前几个机部，但也不比后面的机部差。 只要上面点头给他们个硬性差事，这九机部就搞起来了。 即便如此，凭借现有的条件，他们红星机械厂也是庞然大物了。 再者，眼下其他几个机部要么是有心无力，要么是被其他事情缠住，也只有红星机械厂有这方面的能力。 王光美听后心里清楚，这次能够跟红星机械厂合作，是多么庆幸的事。 第二个是因为最近兴起的‘三学精神’，这里面红星机械厂代表的创新精神，跟他们这些科研工作者很是契合。 当所长说出这话的时候，王光美明显感觉所长脸上的皱纹少了很多。 随后，所长说的话更是让他心里一颤。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加入了。 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下，让他们这些知识分子面临严峻的情况。 而加入到机械厂，就说明他们是一名‘工人’，这是解决面前困境的最好办法。 别人再也不能拿‘臭老九’来攻讦他们了。 相反，加入机械厂，不仅自己能避免麻烦，甚至家人还能跟着沾光。 要知道，如今的红星创新精神可是响彻大江南北啊。 如果他们跟在后面践行着创新精神，那是全家人都涨脸的存在。 再加上机械厂的福利可是出了名的，就是沪上汽车厂，因为有合作关系，那些参与工作的人，逢年过节，待遇从没缺过。 这在沪上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的存在。 不得不说，机械厂的出现，不仅给他们的牛胰岛素研究项目打开了一扇门，还给他们的人生，打开了一条出路。 最后，也是所长最终下定决心的，是来自上面的一个电话。 至于是谁的，所长没有说。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三个所长都收到了电话。 王光美没有深究，他只需要知道是上面发话同意了就行。 正因如此，才让他心里有了底。 也让这次行程顺利完成。 也让杨小涛在办公室里手指头来回敲着桌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以至于旁边的娄晓娥都在想，这是多大的喜事啊。 “王老师，你们什么时候启程过来？” 杨小涛急切问着，心里却是琢磨着如何将这些人利用好。 眼下制药厂的车间还在准备建造中，这么多人来了，肯定得安排好啊。 他可不愁人多，相反他还愁人少呢。 要是有足够的人才，那工作无疑会更快。 “杨总，我们后天会启程，大约有二十来个人。” “剩下的人后陆续前往” “好！” 杨小涛挂断电话，立马在屋子里踱步。 二十来人啊，可不是小数目，得安排好了。 还要沿途保护好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徐远山打过去。 “啥？后天出发啊，行，我这边立马安排。” 徐远山比起杨小涛还着急，三两句话没说完，立马挂断电话。 杨小涛无语，随即又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2037 生化研究所 按动电话，杨小涛握着话筒。 “喂，你好！” “我是长途号171580，请帮我转话号541533～” 电话里并没有太多声音，但杨小涛清楚，这段时间，肯定有好几双手按动着线头。 等待，那是这个时代通讯的特色。 “话说，这电话啥时候才能畅通无阻啊！” 杨小涛在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将这通讯方式改进下。 最起码，能够减少这种长途等待时间啊！ 至于怎么改进，他只记得好像要用到什么交换机似的，这玩意属于电子工程行列，眼下他涉及的不多。 不过想到七机部计算机研究中心的人，那里面人才可是不少。 眼下只是挖了一个墙角，后面还得继续努力啊。 到时候解决了通话的问题，也能加快发展不是。 这边想着，电话经过几次转接，终于传来了嘟嘟声，杨小涛明白，没出错的话，应该是打通了。 果然，没多久后，杨小涛就听到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这里是金陵军事学院办公室，请问你找谁？” 声音不疾不徐，说话很是平静。 “你好，我是四九城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杨小涛，我想找一下.” 当杨小涛说出目的后，对面停顿片刻后这才回道，“杨小涛同志你好，我是对外办公室主任。” 明显，声音换了个人。 “你好，主任！” “你好，是这样的，贵方来的同志正在进行一场演习.” “好的，那这样，等演习结束了，务必让梁作新同志回个电话。” “好的。” 电话挂断，杨小涛摇摇头，“老梁这家伙，演习都上了啊。” “看来在那边过得很自在啊。” 摇头笑着，杨小涛往外走去。 娄晓娥看到杨小涛桌上的一堆文件，很是无语。 今天这工作，又得往后拖了。 杨小涛离开办公室，径直走进刘怀民的屋里。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三学精神的宣传，老刘可是宵衣旰食啊。 每天起的更早，回去的更晚，就差在工厂里安家了。 即便如此，这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推开门，果然跟杨小涛想的那样，整个人埋在桌上的文件里。 这桌子跟他的一样大，可上面堆放的文件比他的多多了。 心里庆幸有个好秘书，有事可以让秘书干。 不然，自己早晚都处理文件了，哪有时间干别的活啊。 杨小涛在心里为自己的偷懒找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 “老刘，歇歇，喝点水。” “你看看，这熬夜熬的，头发都开始掉了啊。” “可得注意点形象啊。” 杨小涛坐在一旁椅子上说着。 刘怀民在他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随后继续批阅文件。 三学精神成全了红星机械厂，也成全了他。 为此，杨佑宁每次打电话嘴里都是酸味。 还说这股风已经刮延州了，那边的人听说后，那积极性，那热情，立马高涨起来。 尤其是延州分厂的人，纷纷以进入分厂而自豪，一个个的都要为建设革命发光发热。 这时候，他更要严于律己，坚守底线，保持清正廉洁作风，不能让机械厂好容易起来的名声遭到损坏。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刘怀民放下笔然后活动下腰杆，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走走活动下。 “我这整天忙不完的活，哪敢休息啊。” “不像你，呵呵.” “这走走，那转转的，清闲自在。” 杨小涛听了也不恼，况且人家说的都是事实，他有啥好反驳的。 熟练的拿起屋子里的水壶，放上茶叶，倒上开水，嘴里却是嘟囔着，“我说，老刘你这秘书不行啊。要不要换一个？这一点也不照顾你，还得我自己来泡茶。” 杨小涛开始转移话题。 刘怀民对这家伙的无赖也是没办法。 门口正端坐的秘书小黄立马脸色塌下来，心里埋怨着，自己好好的没惹你啊。 可惜，不敢说啊。 他们这些做秘书的，谁不知道机械厂的杨总不好惹啊。 谁惹谁倒霉。 而且杨总平常很好说话的，也没啥架子。 “行了，说你自己偷懒，关小黄啥事。” “管好自己的事啊，其他的别瞎操心。” 刘怀民瞥了眼杨小涛，自己手下的这个秘书虽然没法分担工作上的事，但有些跑腿的活，还是很利索到位的。 关键是，自己的秘书没有那么多心思，也不会打听不该打听的。 比起在一机部待的那段时间，那位强势的秘书可是让他很不自在的。 能力差点没关系，只要别给他添乱就行。 “我就是说说，看把你们紧张的。” “果然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杨小涛笑着打趣，小黄连忙上前拿着水壶给两人倒水。 不过听到杨小涛的话，心里美滋滋的。 他这辈子能够跟着刘书记这样的好人，可是走了大运。 “你有啥事赶紧说，别整天没事瞎晃悠。” 刘怀民坐在一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即问道。 “嘿，还真有件事。” 随即杨小涛就将王光美打电话的内容说了下。 等刘怀民听完后，连连喝了好几口茶水，这才忍住没有将惊喜露出来。 “你跟老徐说了？” “说了，刚打完电话。” “我还跟老梁那里打了下，他们正好在金陵，让他们去沪上护送过来。” 刘怀民听了默默点头，“确实，这些人可不能出事啊。” “我来想听听你的意见。” 杨小涛正色起来，随即说道，“这次来的人比以往还要多。” “而且，我听王光美的意思，有些人想要留在机械厂。” 刘怀民放下杯子，“这些人，不会有问题吧。” 杨小涛也放下杯子，随后摇头，“我不太清楚。” “不过，既然是他们推荐来的，我想，应该不坏吧。” 刘怀民看着杨小涛，“你知道的，咱们机械厂如今跟以前不一样，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我们，任何一点点错误，都可能被放大，你要小心点。” 杨小涛点头，刘怀民的提醒他自然听进去了。 “我会让人帮忙调查下他们的背景，只有合适的，才会留下。” “咱们机械厂，也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刘怀民点头，“你知道就行。” “嗯。” 杨小涛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到时候少不得让外公他们帮忙调查调查。 他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无端的招惹那些疯子。 “这次过来想跟你说一下。” 杨小涛再次将话题扯到正轨上，“这次来的人很多。” “还有西北那边朱子清带来的人，我觉得人数很多，再放在制药厂跟化工厂下面有些不妥。” 刘怀民抬头认真看着杨小涛，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又要搞事情了。 “所以，你想怎样？” “我想仿照联合之星研究所，建立一个生物化学研究所。” “生物化学？研究所？” 刘怀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 感情这次的牛胰岛素跟研发药片子只是个开始啊。 这小子绝对是所图甚大啊。 “对，就是成立研究所。” “这次来了这么多专家老师的，还要是放在制药厂或者化工厂里，有些屈才了。” “而且只研究这点东西，也是大材小用。” “他们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然后也不管刘怀民听没听明白，又想到建立研究所的事情，“不过这次其他人别想着掺和进来，就咱们机械厂自己来搞。” “省的以后打嘴仗。” 显然杨小涛是被先前联合之星的麻烦事给整怕了，这次说啥都要自己搞。 “对了，要是有可能的话，将王光美跟朱子清老师留下，这样也能物尽其用，他们回去也没有咱们这么多资源。” “还有，我打算就将研究所放在化工厂里，后面再补充些人手，形成我们的科研队伍.” “停停，打住！” 刘怀民连忙止住杨小涛的话，“你，你还想搞，科研队伍？” 杨小涛眉头一挑，“您别说，我还真是这样想的啊。” “反正现在大学里闹腾的厉害，好多老师都没事干。” “到时候，让朱老师他们去周围学校转转，看看能不能聘请一些专家教授的，一起过来帮忙。” 杨小涛越说越来劲，最后就是刘怀民想要反驳也没了兴致。 算了，让他自己作吧。 只要别搞出乱子来，随他去吧。 刘怀民突然不说话，倒是让杨小涛说的没兴趣，随即说道，“老刘，你觉得怎么样？” 刘怀民沉默片刻，随即说道，“我对这事了解的不多，你看着来就行。” “好，那就算你同意了啊。” 杨小涛立马笑着。 刘怀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提了一句，“咱们跟后勤处的合作，你上点心。” “马上就是十一月了，发动机要加快进度，不能耽误计划。” “我明白，这段时间，车间里的人都在赶工，有啥事我也会去看的。” 杨小涛也知道这件事马虎不得，尤其是秦老是三天两头的就过来，一来就在车间里待半天。 对这发动机的研究，比他还上心。 不得不说，秦老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不仅给物资，给人，还十分配合，简直就当自己家一样。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等人来了，就直接召开会议，宣布成立。” “后期看看谁想常驻，就招收进来，如果不想的话，就回去。” “反正待遇一致，我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杨小涛自得的说着，这年头，想要找个像机械厂安稳的平台，可不多了。 “什么回去？什么动心？” “你俩这又在说啥？” 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杨小涛跟刘怀民对视一眼，很是无奈。 2038 内部竞争太激烈 下一秒，一道人影推开门进来，然后看着两人。 不是秦老是谁。 自从跟机械厂合作后，秦老在后勤处就坐不住了。 隔三差五过来查看发动机的生产进度。 杨小涛怀疑，这家伙肯定跟几个老哥们吹牛了，而且很可能跟某些人打赌了。 “我在外面就听你说什么动心不动心的，还有成立啥东西，你俩嘀咕啥呢。” 秦老一副好奇模样，看两人的架势，绝对有事情。 “我们这不是说发动机的研究嘛。” “马上就要成功完成了，这不是想着开个大会，将人都叫来看看。” “到时候将这发动机摆出来，看他们动心不动心。” 杨小涛连忙开口糊弄着。 这开研究所的事，在没有确定下来前，他可不想暴露出去，不然这群老家伙尝到了甜头，搞不好会来掺一脚。 先前联合之星就因为这事，差点没闹掰了。 “首长，您坐。” 刘怀民也起来说着，将秦老迎到座位前。 熟归熟，但该有的尊敬还是得给。 秦老还是不信，看着杨小涛那真诚的脸，总觉得这小子没憋好屁。 “我来看看进度，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 秦老坐下，拿起杯子咕咚将水喝下，随后将嘴上的水渍一抹，不等两人询问便道，“老章他们的青鸟出问题了。” “啥？” 杨小涛眉头皱起，“他们不是用了新材料嘛，难道设计出了问题？” 秦老点头。 “上次咱们这不是，搞了一个新的方式，热铆接嘛，我这好心好意的将情况跟他们说了下。” “老章听了立马让郑主任去了解情况，然后吧，还真让他们从内部找了出来这么个人。” “然后呢？” 杨小涛急切问道，他觉得这不是啥事啊。 “然后，就有意思了。” 秦老在一旁笑着，而且笑得越来越开心。 原来三机部在找到相关人员后，就准备采用这种办法重新生产燃烧室。 然后就是设计师讨论新设计，结果改动后，其他部分也需要进行修改。 最后搞得整体都得修改，然后，然后就停下不知道该咋办了。 就连章老这种沉得住气的，都气的在办公室里发彪当众骂娘了。 “现在，老章正苦恼着呢，一边是整体进度，一边是好的技术。” “嘿嘿，这事啊，伤脑筋呢。” 秦老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浑然忘了当初爆炸后自己是个啥样子。 “对了，小涛，老章要是找你帮忙设计图纸，你可得拒绝啊。” 秦老突然郑重开口，“这事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 “说是仿制，超过原创，但这玩意不走自己的路，心里就没底。” “他们这改一点，就得做老多论证了.” “你可别逞能，这事啊，咱可不能掺合。” 秦老老神在在的说着，“咱们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我现在对咱们这发动机是越来越喜欢了，你说要不要现在就找个飞机厂，咱们得提前试试啊，你放心，人我肯定给你找来” “咳咳~” 杨小涛听不下去了，连忙开口打断说道，“秦老，我们还是去车间看看吧。” 这幸灾乐祸的事还是少干的好，不然，人品败了，倒霉的事就会降临自己头上。 秦老听杨小涛这样说立马点头，也没心思说别的了，“走走，上次你设计的调节片可真是不错，我回去跟手下的那群呆瓜说了，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 “我说你小子，这脑袋是咋长的啊.” “哎，你要不要去我们那坐坐啊，我们那几个研究所也不错的” 秦老一边感慨着一边往外走，杨小涛陪着出门，最后将房门关上。 屋子里，刘怀民看到两个‘惹祸精’出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终于又可以安安静静的，工作了。 西北，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李成军看着前方拔地而起的厂房，还有四周忙碌的工人，不由的露出笑脸。 只是刚张开嘴，就被灌了一口沙子，然后摸了摸脸，手上搓下来一层细沙。 “老李，回去洗把脸吧。” 洪厂长在一旁说着，不过脸上是同样布满风沙。 “没啥，这点风沙算什么。” 李成军不在乎的说着，“以前在西北的时候，也没少吃。”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又回来吃沙子了！” “不过，这里虽然沙子多，却能将烦恼吹走，糟心事少了，我这整个人啊，都轻快多了。” 洪厂长笑着点头，心有同感！ 这些年他也去走南闯北，什么风都见过，什么天都看过。 可直到了这里，他的心才安稳起来。 在这里，为了心中的梦，他可以尽情的挥洒汗水。 在这里，他们的目光中有光明，哪怕风沙糊眼，却挡不住心中的那团光。 在这里，他，心安！ 看着面前平地四号楼，看着众人忙碌的模样，看着大家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心中不由豪放起来。 “大漠孤烟起高楼，长河落日共圆梦！” 声音高亢，引来周围人不少目光。 “老洪，你这打油诗，倒是有些应景啊！” 一旁赫总打趣着走过来，刚才他去厂房里面走了一圈，里面的布置没啥问题，便出来看看情况。 “哈哈，有感而发啊！” 两人笑笑，李成军来到跟前，“赫总，咋样，还不错吧！” 赫总从口袋里拿出烟斗扔进嘴里，哪怕不抽，也得含着，得劲。 “不错，都是上好的水泥做的，这风沙，不说百年没事，最少能顶五十年！” 赫总说着，又看向洪厂长，“这可比当年光头的防御工事坚固多了。” 闻言三人都笑了起来。 随即三人一起往办公楼走去。 在这里，李成军虽然是厂长，但先前一直都是洪厂长管事，而且洪厂长的本事比他厉害，以前的地位也高。 更重要的是，老洪是杨小涛的人，这点其他人不清楚，他来之前却是明白。 甚至，自己能够来这里，也是上级的意思，为的就是怕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至于赫总，这位哪怕啥职位没有，那也是一座大神。 要知道这两位，逢年过节就不说了。 每次总长派人来，或者是运送物资，都会给他们带点东西。 而这些，都是杨小涛的意思。 可见两人在杨小涛心目中的重要。 所以，这二分厂的决策层，并不是他跟那几位副厂长、主任，而是眼前的两人。 当然，这两位也不是那种贪恋权势的人，三人在一起工作相当融洽。 这里面最重要的因素便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将二厂发展起来，成为西北的擎天之柱！ 三人坐在厂长办公室里，李成军将水杯递到两人跟前，随后笑道，“咱们这次，可是掏空了西北的水泥库存呢，王胡子都差点把胡子揪下来！” 洪厂长哈哈笑着，脸上很是高兴，好像能让王胡子扯胡子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似的。 “他还不乐意了，咱们从四九城送过来多少东西啊！” “就是这些钢铁，就指着西北这点钢铁厂，啥时候能成？” 赫总不以为意的说道，“咱们在这建厂，搞的这么大，他王胡子心里偷着乐吧！” “是啊！” 李成军在一旁点头应下，“还不止如此呢，随着咱们厂的规模不断扩大，工人多了，对周围城镇的发展起到了催动作用，这段时间，就咱们在的哈密城，人数已经翻了一倍。” “昨天这里的领导还请我去吃饭呢，想要咱们的工人在这里安家落户呢！” “我就说了，安家落户行！可咱们这么多棒小伙，总得有姑娘吧，总不能孤身一个就安家落户吧！” 李成军说到这里，两人都跟着笑起来，赫总更是笑道，“你啊，这是要难为他们呢。” “这么多人，哪去给你找姑娘啊！” 李成军拿起湿毛巾擦擦脸，“赫总，您还真想错了！” “咋，他们真给你变出来了？” 李成军点头，然后将毛巾道，“您不知道，咱们这上面的那几个字，可是份量很重啊！” 赫总接过毛巾擦脸，随后问道，“啥意思？” 说着递给洪厂长。 李成军坐下拿起水杯悠闲起来，“这事也是跟最近兴起的三学精神有关。” “如今，全国上下都喊的响亮，尤其是那些青年人，各个就跟驴似的嗷嗷叫啊。” “四九城总长那边他们去不了，可咱们这二厂也是红星机械厂的，于是目标就落在咱们身上。” “据说啊，现在很多地方青年都在写意向书，上进信，非要进去咱们机械厂呢。” “我估计啊，用不了多久，就该我们头疼人太多了！” 李成军笑着，赫总跟洪厂长也跟着笑起来。 最后洪厂长开口说道，“头疼？不存在的！” “我这还想着人多点呢！” 李成军立马看过来，“老洪，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洪厂长看着李成军同样笑道，“别说我，你也有心思吧！” 两人说完，同时笑起来。 “来来来，咱们也效仿诸葛周瑜，来个奇妙之计！” “好！” 赫总说完，两人一同叫好。 随即李成军倒出一点茶水，开始写着。 洪厂长转身也是如此。 片刻后，两人写完，赫总这边看看，那边瞅瞅。 “你俩是不是早就商量过了？” 两人各自看向对方的，随即又是笑起来。 只见桌上都写着两个字，研发。 “赫总，我跟洪厂长可没商量。” “我就是觉得，咱们厂现在就缺这研发的本事。” “正好这次借着三学精神的东风，咱们正好将这事搞起来。” 洪厂长点头，“老李说的在理！” “这创新精神可不是随便说说，得做！尤其是咱们作为机械厂的二分厂，更得起表率作用，哪怕在这西北，也不能松懈！” “何况，几个兄弟工厂都做的红红火火，咱们更不能落后了！” 李成军十分肯定的点头，“对，就是这意思。其他分厂都有，咱们也得有。” “大家都有的，咱们要更好。” 2039 纷纷效仿 赫总听了不由笑起来，“你们能想到这一点，挺好！但这可不是窝窝头，有了地瓜面就能做出来的啊。” 说着赫总点燃烟斗，吧唧两下，然后看着两人。 “我这段时间收到不少消息，其中机械厂的不少啊。” “既然说到研发这方面，那我给你们说说啊。” 两人在一旁坐下，认真听着。 “这钢铁厂，那是来研究合金的，成绩突出，我听说就是冶金也去求经。” 两人脸色严肃，郑重点头。 钢铁厂的联合之星研究所，就是在这西北也是有所耳闻。 “机修厂刚出来的夜视仪，咱们都见过，那王胡子宝贝的很，而且现在搞什么炮瞄系统，我觉得很有搞头！” 两人再次点头。 随即感受到一抹压力。 “更不用说总厂了，那家伙搞出来的怪物房，啥都做，偏偏啥都能做好。” “最近更是要搞飞机了，你们不知道吧。” 两人瞪大眼睛，随后听赫总将情况说了一遍。 “杨总，真…” “厉害！” 李成军听完后直接吐出一句。 洪厂长更是拍着额头，“我觉得他应该去中科院搞研究，在这红星机械厂是屈才了！” 赫总赞同的点头。 显然，他们对于杨小涛的期望从来没有上限，因为每次杨小涛都会搞出点事来刷新他们的上限。 “总厂不说了，随便搞出点来都够别人吃饱喝足的。” “这剩下的一分厂，我听说正在研究收割机，而且还跟农科院搭上了线！” 这话说完，两人肩膀上的压力更重了！ “还有制药厂跟化工厂。听说这两个厂子挨一块，已经开始筹办研究中心了，他们人不少，而且研究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啊！” “这个没法比！” 两人嗯嗯点头。 “现在延州那里正在建三厂，还是杨佑宁厂长去亲自督办的，你觉得，他们会没有？” 两人坐在椅子上有些沉默。 既然要研究，总不能拿人家的成果来研究吧，那不是吃现成的了！ 至于机械厂下的木材厂，三人都没提。 “我看，要不跟杨总打个电话，让他给咱们出出主意。” 良久，李成军才开口说道，“咱们先把人凑齐了。” “宁愿人等事，不能事等人。” “我看行，就先把架子搭起来！” 洪厂长也表示同意。 赫总本就是个看戏的，听到后立马说道，“你们别看我，我就是个搞体育健身的。” “顺便嘛，也可以训练训练特战队什么的！” 说到这，仿佛发现新世界似的，两眼放光！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露出一抹苦笑。 “您老可得悠着点，他们还都是孩子！” 李成军想到自家老大老二，心里有些担忧。 洪厂长也是如此。 自从总厂三处那里搞了个红星特战队，上次赫总来西北的时候还来了一组人，一路上可是让赫总大开眼界。 于是在这西北二分厂稳定后，赫总除了组织下体育比赛，关心下员工的身体健康，就是组建了二分厂的特战队，赫总亲自招人，命名为西北狼特战队。 因为不能走保卫科的路线，怕让人抓住把柄，于是就将他们几个干部的家属子弟召集起来，就成了第一批学员。 未必，赫总的小儿子，成了第一个学员。 洪厂长的两个儿子，原本给他当警卫当的好好的，现在好了，一出去训练大半个月见不到。 自己还得重新物色警卫。 老李家的两个孩子也是如此，据说还被扔进荒漠里，老大找到的时候，差点没命了。 据说家里娘们都将他踹下炕了！ 可这小子也是争气，在荒漠里练出来一身本事，直接成了队长，可让老李得意了不少。 真是邪门了！ 其他几个干部一看，工厂的老大老二都把孩子送去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家里少的三两个儿子，多的七八个，送去一两个留下个养老的就行。 于是赫总的西北狼特战队就成立了。 据说因为这个名字王胡子可是把胡子都给剃了，原本想好的名字只能改成雪豹了！ 不过，还别说，这些小狼崽经过赫总这么一调教，还真有了那么点事。 “你们放心，这训练方法我都是从总厂那里要来的，稍稍改动一下，没问题的！” 赫总起身拍拍屁股，随后又感慨道，“据说这还是杨小涛搞出来的，这家伙的脑子，真想切开看看里面还有啥好东西。” “那您到时候可得告诉我，我也想知道啊！” 洪厂长也起身往外走，同时笑着打趣。 “好，下次来咱们就弄他！” 两人笑着走出办公室。 李成军等两人坐下，随后拿出一份文件，上面写着“组建二分厂研发科”几个字。 “杨总啊，这事，你可得帮一把啊！” 金陵，军事学院。 十月的金陵天气虽然变凉了，却没有北方那么寒冷。 这让北方来的汉子非常喜欢，最起码不用怕被冻伤了。 阳光下，梁作新穿着短袖，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淡定。 不过这淡定的神情中，又隐隐藏着一抹得意。 站在他身边的是个身材差不多的汉子，正是上次带杨小涛来的教官，高峰。 只是此刻高峰的眉头皱在一起，却是没有说话。 自从梁作新带领机械厂的特战队到来后，双方就进行了交流。 从理论层面到技战术作战，在这几天的交流中都有了深刻了解。 同时，学院里的教官也对特种作战的方式进行了剖析，而梁作新通过几次战斗，结合平常的训练，为学院教官们提供了经验。 而今天，就是他们现场演练的环节。 也是交流任务中，最后的环节。 此刻，在他们背后的高台上，一群人正拿着望远镜看着下方的比试。 这些人年纪都不小，可看到场中的比试，各个神情激动，那样子恨不得下去要大干一场似的。 “首长，这些瓜娃子可真了不得啊。” “这体力，这平衡性，要是没有专门锻炼过，那是做不到这么快的。” 高台中间，一个长相厚实的壮硕老人单手举着望远镜，瓮声瓮气的说着。 下面的这套训练设施，他可是亲身实验过的。 虽然看上去很容易，但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里面的难度有多大。 “哎呀，首长，你们学院的小子不行啊，现在就发力，后面吃不消啊。” 不等中间的老院长开口，壮硕老人又看向发力往前冲的青年说道。 一边说着，还一边拍着腰间的枪套。 那里面可是有把真家伙，在场的众人也只有他这般模样。 老院长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让他们吃点亏，也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老院长说着，壮硕老人将目光看向操场一侧整齐站成一排的人，不由的嘀咕，“这年头，四九城的工厂保卫科都这么厉害了？” “红星特战队，这名字，听着喜人啊～” 此时，训练场上。 一名全身上下穿着迷彩服，全副武装的青年从绳网上快速跳下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平衡木上，然后快步如飞，等跳下去的时候，一旁的对手才冲上平衡木。 两人的差距正在快速拉开。 随后青年不理会溅起的泥水，直接趴在地上，手脚并用迅速尝过低桩网，又站起来借着助跑直接跃上三米高的木墙。 等翻身落下的时候，身后的人才刚刚从低桩网里窜出来。 看对方那严肃的神情就知道，心里肯定不服输。 迷彩服青年不敢怠慢，快速跑到十米外，然后将身上的步枪取下，检查一番后，立马瞄准百米王的靶子。 啪啪啪 十秒钟内将五发子弹打完，将步枪重新背好，然后又跑到一旁的开始做起来俯卧撑。 一边做着，一边报数。 身下的泥土很快被打湿，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泥水，很快报数就来到了三十。 而此时，一旁的枪声才响起。 心头缓缓放松，不再紧张。 等他做完一百个俯卧撑后，立马起身，然后在五秒内跑向五十米外的射击点，立马从枪套里拿出手枪，对准三十米外的靶子连续射击。 十秒钟，将里面的八发子弹打光，然后将枪收归好，放在枪套里。 如此完成，胸口里的一口气才呼出来。 这时，迷彩服青年才放松下来，看着头顶上的阳光，露出笑脸。 这次，没丢机械厂的脸。 而此时，不远处的俯卧撑还在喊着。 没多久，对方站在一旁，将子弹打光。 直到此时，操场周围才传来热烈的掌声。 有些学员拿着表为两个人计时。 更有人脸上露出了震惊神色。 看着身边刚刚完成动作的青年，露出和善的笑容。 对方也看过来，冲他笑笑，只是笑容中带着些许不甘。 就在负责的教官检查标靶的时候，迷彩服冲着身边的学员笑道，“小同志，你已经很厉害了，能够十分钟完成，已经是佼佼者了。” 学员却是摇头，“你也比我大两岁，咱俩差不多。” “再说了，你才用了九分钟吧，这差距.” 学员有些失望。 迷彩服哈哈笑着，“我虽然比你大两岁，但我可是有十年军龄啊！” 学员听了肃然起敬，周围的教官听了也不敢小看眼前的青年。 “不过，我现在只是一名保卫科员。” 迷彩服随即自豪的说着，这让学院的天之骄子们更加难受。 啥时候，他们连一个工厂的保卫科都比不过了？ “一号，步枪五十环。” “手枪，七十六环。” 这时候，负责检查的教官将成绩汇总后开始报告。 周围人听了又是一阵喧嚣，这水准，比起神枪手都不差了。 然后众人等着后面的成绩。 “二号，步枪，四十五环，手枪，六十三环，一发脱靶。” 说完还看了眼学员，眼神里都是凌厉。 学员听了尴尬的低下头，脱靶啊，这可真是够丢人的。 “归队！” 教官大声喊着。 “是！” “是！” 两人应了一声，随后同时转身，往两个队伍跑去。 2040 连胜 离开后，青年学员跑向左侧操场，那边有大批的人在等着，身上穿的都是学院的作训服。 在他们周围还有数不清的应援团，都是军事学院的人。 只是在知道成绩后，应援团们都有些受打击。 那些女学员看他的目光都带了些狐疑。 学员垂头丧气的来到队伍里。 身边的学员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咋说，这障碍赛，面前的人是他们中最快的，成绩最好的。 他们上去只会更加丢人。 “佘教官，我输了。” 学员径直来到领队的教官前，大声的说着。 佘云门看了眼青年，“输了不要紧，下次赢回来就行。” 说话的时候，还看向身后的学员。 这些可都是他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只是没想到，在个人项目上输的这么彻底。 “是！下次，我保证赢他们。” “归队吧。” “是！” 学员立马回到队伍里。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操场另一头的那群人。 他们的穿着有些特别，身上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就给你破布似的，可在这里看过去，那跟后面的草丛还真融于一体，想要分辨出来，也只能从他们的脸色上分了。 不过，佘云门清楚，他们作战时也会将脸上涂抹油菜，那种伪装技巧，别说隔着这么远看不清了，有时候走到近处都看不出来。 “这群家伙，到底咋训练的啊。”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进行了特战的交流，也在一起训练过。 不过，平常的训练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却不想今天这次比试，对方拿出来的真本事，着实让他们震惊一番。 另一边，迷彩服跑到队伍里，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班长，幸不辱命。” 青年对着领队的董班长笑道。 董班长个头不高，却是不苟言笑，只是轻轻瞥了眼，“你小子放水了啊。” “我记得你最好成绩是八分十二秒的。手枪也是满分的！” 青年嘿嘿着，“总得给他们留点面子嘛。” “留什么面子，这次是来交流，是来互相促进学习的，都把小心思收起来，后面的比试，必须全力以赴。” “听明白了没？” “是！” 身旁五人同时应和。 这次机械厂来的人，除了他们六人，也就是特战队a组人员，还带了一组后备人员，就站在他们身后，作为这次交流的预备人员。 不过虽然是预备人员，可作战能力也不低。 只是他们六人更强而已。 高台上，梁作新跟高峰也拿到了成绩。 “老梁，你们收手了！” 高峰看着成绩单，看向一旁的梁作新。 比赛过程中，对方还有时间回头观察，虽然很短，却被他看在眼里。 “啊，这混小子啊，回头我回去狠狠训他。” 梁作新装出一副严厉模样！ 高峰有些无语。 人家都放水了，差距还这么大。 说出来，这学院的学员有些放松了啊。 不，应该是没有充分重视特种作战啊！ 还沉浸在大兵团，或者游击战中不可自拔，却不知，这个世界正在快速演变！ 而特种作战并不是国内的首创，只是不清楚国外发展状况。 当然，单纯从比试结果上，也可以看出，两者训练的差距。 “老梁，你跟我说实话，这样的队伍，你们有多少人？” 梁作新听了嘿嘿笑着，“现在只有正式的两个小队，三个预备小队！” “你也知道，这方面的消耗，有点大。而且人员要求高，能选出来这几个，都是幸运了。” 梁作新说的也没错，当初选这几个人，那可是将整个机械厂保卫科翻了一遍，自己带来的兵也没几个顶用的，最后还是他腆着脸去了老部队，最后找来了几个人。 这才搭起特战队的架子。 高峰听了默默点头，却更加坚定组建的决心。 “不过，老高啊。” 梁作新想到什么，突然笑道，“你们若是想要组建，那可得快点啊，不然会被抛到后面的！” “怎么说？” “嘿，这西北那边，听说有个西北狼，还有个雪豹啥的，闹得很厉害，听说还要跟我们比一比呢。” “南边的韩首长那里也有个利剑啥的，这点你懂得。” “还有一些特殊部门，也尝到了甜头，正琢磨着组建呢！” 梁作新也拿不准现在到底有多少，但自己知道的这几个，也足够对方震惊了！ 高峰听了瞬间有些紧迫感，。 一步落后还能追，若是连后背都看不到了，那想追都晚了。 这件事，必须跟院长提一下，最好能够跟地方合作下！ 两人将成绩单交给上面的主席台，便继续观看下面的行动。 高台上，壮硕老人将帽子摘下来，摸了摸毛寸头，然后看着手上的成绩单，哈哈笑起来。 “首长，你们输的有点难看啊。” “竟然脱靶了，啧啧！” 老院长看了眼成绩单，听了却是毫不在意，“输赢很正常，没有难不难看的。” “何况，这可不是一般的人！” 话说到这里，看着壮硕老人，“和尚，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接下来，让你震惊的只会更多！” 壮硕老人听了目光看向准备下场的人员，脸上更是好奇。 这次比的是团队协作。 至于接下来的攻防演练被他们放在最后，到时候学员们作为进攻方，将会进攻机械厂保卫科防守的二层小楼。 那时候才是这场较量的焦点。 但从今天的比试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机械厂的人，训练不仅没有放下，反而更加严格。 “这样一支队伍，如果深入敌后，潜伏，暗杀，搞不好还能将指挥部给端了。” “这比起侦察兵还要强咧。” 壮硕老人毫不掩饰的喜爱，不过又皱起眉头，“首长，说真的，这些家伙身上的投入，一个人最少顶三个学员。” 壮硕老人摸下头又拍拍肚子说道，“我看他们的肌肉了，各个内敛，身体锻炼的很好。” “要说没有开小灶，那是不可能的。” “还有啊，这些都是老兵，然后再经过一番锻炼，各个都是好手啊。” “我估计，首长身边的警卫，也就这档次吧。” “搞不好，这些家伙还要厉害些。” 院长听了默默点头。 目光透过望远镜看向下面。 此时场上六人团队比试开始进行。 而这时候，全力爆发的a组众人直接碾压了比试的学员，哪怕这里面有佘云门这样的教官也不行。 整体的协调配合，比起个人的能力更加重要。 “老梁，你们训练了多久？” 高峰看着一旁笑吟吟的梁作新，好奇问道。 “一年多吧。” “才一年多？你认真的？” 梁作新转头笑道，“我还能骗你？” “再说了，我进入机械厂才多久啊。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高峰点点头，心里琢磨着今后的训练方向。 不过，梁作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担忧。 “老高，我提醒你啊，我们这几个人的花费，可不是小数目啊。” “训练这些人，足够一个大队的消耗了。” 高峰听了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而此时，场上的形势越发分明。 穿着迷彩服的机械厂众人，一起扛着一根成人粗壮的原木正以稳定的步调越过一个个障碍，而在他们身后，学员们想要努力准赶，可越急越慢，平衡被打破，急得佘云门连连怒吼，这才稳住。 看这一耽误，让双方的差距更大了。 等双方都完成了比试项目，不用等最后的成绩，两人就知道其中结果。 高台上的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沉甸甸的。 虽然军事学院的人都是以培养指挥员为目的，但平常的训练比起一般的军队都要严格。 可就是这样，在经过专业训练的团队前，还是被打的溃不成军啊。 高峰也是深呼吸，维持内心的平静。 同时，更加确定要组建起学院的特种部队。 团队比试完，梁作新便被叫到主席台前。 院长看着这位学生，面色和蔼。 “梁队长，你们红星特战队的表现很出色。” “谢谢首长肯定。” 梁作新神情严肃，心里还隐隐透着兴奋。 能够见到眼前的这位首长，即便是回家跟那大牙叔说说，对方也得夸自己一番。 那家伙，从小到大，可把自己揍得很呢。 说什么不打不成器，搞得自己像是很差似的。 现在好了，自己可是翻身了啊。 “梁作新同志！” 这时一旁的壮硕老人突然开口，梁作新立马侧身，然后郑重敬礼。 “首长！” 壮硕老人将帽子戴好，然后也郑重的敬礼，随后两人放下手。 壮硕老人上下打量一番，随后问道，“梁大牙是你什么人？” “报告首长，那是我小叔。” “嗯，虎将之后，不错。” “谢谢首长夸奖。” 梁作新大声喊着，随后又道，“不过，我更愿意凭自己让首长记住。” “哈哈哈，好，好！” 壮硕老人突然笑起来，不仅是他，就是周围的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老院长更是欣慰的点头，“一代更比一代强，这才是我军健儿的风采。” 壮硕老人更是满意的点头，“好，那我就看你的表现了。” “是！” 说完，梁作新转身走下高台。 等人下去，壮硕老人才看向老院长。 “首长，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去工厂当保卫科？” 老院长却是起身往一旁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以为这个工厂简单啊。” “咋了，这个工厂不一般？” “那我跟你说到说到吧。” 随即两人在一起碰头说着，周围众人也开始离开高台向着不远处的观察点走去。 另一边，梁作新下了高台，高峰迎面走来。 “受到夸奖了？” 梁作新笑着点头，“没想到两位首长这么好说话。” “是吗？老院长到是挺好说话的，那位首长，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当然，你要是带着茅台来的话，他肯定对你另眼相看。” 梁作新听了立马点头，“你还别说，我这次来的时候，茅台没带，但正宗的二锅头却是带了不少。” “那你可是赚了啊。” 高峰不苟言笑的人也是笑了起来，随后两人往下面走去。 “老梁，这次你们不准放水啊。” “我想看看，特战队的真本事。” 梁作新收起笑容，“你放心，拳头碰拳头，才能碰撞出火花！” “好，我会带领教官团亲自上的，你们小心了。” “等着你来。” 两人说完，随即同时笑了起来。 2041 加入 梁作新来到集合地，a组六名队员和预备队的六人正在整理装备。 他们的装备并不是清一色的五六冲，而是每组三把五六冲，两把五六式半自动，还有一把六三式自动步枪。 不同的是，这把六三式自动步枪上还安装了瞄准镜。 此外，组长与副组长每人还配备一把五四式手枪。 众人将武器弹药收拾好后，旁边负责演习的学院讲师立马上前，挨个检查武器里的弹药，确定都是空包弹，避免出现意外。 梁作新穿着迷彩服过来的时候，几人正在互相往脸上涂抹油菜。 十二人立马起身立正，随后站成两排。 梁作新站在前方，“同志们，稍息。” 刷 “同志们，接下来的这次演习，代表着我们红星机械厂的荣誉，更代表着我们红星特战队的荣誉！” “拿出我都的铁血，快准狠！”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特种作战。” “杀杀杀！” 十二人同时呐喊，让整个天空都充满了肃杀。 远处。 高峰手上拎着一把五六冲，身前是两队人，同样是十二人。 一队是学院学员，不过这些学员可不是普通的新瓜单子，而是从基层抽调上来的苗子，各个都在一线厮杀过。 每个人身上都是杀气凛凛，手上拎着五六式冲锋枪 一队是学院的教官组成，领头的正是佘云门，他们拿的都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战斗时候都习惯了使用单发模式。 原本他们还不想参加的，可经过前两轮的比赛，他们那点面子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 这也让他们意识到，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战士。 跟这样强大的战士交手，是他们有啥好矜持的。 “同志们，战友们。” 高峰的声音嘶哑，这是他正常的音色，不过说话的时候，仍旧让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忘掉刚才的一切，军人，从来都是战场拳头说了算！” “对面的特战队是很强大，但我们也不是孬种。” “他们经过专门的训练，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我们是谁？我们是军中骄子，我们是一往无前的子弟兵！” “我们，就从来没怕过。” “你们怕不怕。” “不怕！” 众人火气、心气被调动起来，周围一股热流在涌动。 “战友们，为了胜利，杀！” “杀杀杀！” 众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肚子里的火，蹭蹭的往上窜！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颗脑袋，谁怕谁啊。 而且，上次杨小涛套圈的账还没清算呢，这次一并算了。 两侧的呼喊声传开，周围观看的人，不论是学院领导还是学员，都变得激烈起来。 让这场演习充满了肃杀。 狭路相逢的勇士。 这种激烈的碰撞，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原来就是这个机械厂啊，我说韩旋风这小子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南边去嘚瑟啊。” 高台上，壮硕老人听着老院长介绍，然后想到什么。 只是嘴上埋汰着韩旋风，但心里面却是羡慕的很啊。 听说在半岛那里连直升飞机都给干下来了，啧啧。 还有南边打的那么激烈，这家伙肯定不会安分。 否则，他就不是韩旋风了。 当然那些送过去的装甲车，他也是羡慕啊。 别的不说，那种大块头，叫夔牛的装甲车，西北都有了，可他们金陵还没有。 回去一定要申请一批。 “这么说，这些人都是从他们厂里训练出来的了？” “是，上次他们的工厂领导过来，我们聊了下特种作战，这不就把他们的特战队找来了。” 老院长哈哈的说着。 上次杨小涛可是用个人实力将整个学院的人给套圈了啊。 为这事，整个学院跑步要求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现在这些人，看样子是又来学院打脸了。 老院长并没有觉得难堪，在他心里，哪一个，都是他手下的兵。 无非就是大儿子欺负了小儿子，外甥欺负了孙子… 所以，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心里希望将这群天之骄子打醒。 未来的战斗，将不再只是拳拳到肉的硬碰硬。 武器的更迭，先进技术的发展，这种袭扰战，游击战将会越发重要。 他们想要保家卫国，就不能只想着直来直去。 “首长，我下去看看。” 听着不远处的厮杀声，壮硕老人忍不住的搓着手心，右手不自主的摸着枪套，想要下去近距离查看一下。 老院长知道他的性子，同时也想让他认识到特种作战的优势，这对在军中普及非常重要！ 便点头说道，“你下去可以，把枪里的子弹换成空包弹。” “警卫也是。” 壮硕老人立马点头，“行，这个没问题。” 片刻后，壮硕老人兴致勃勃的出现在裁判组前。 “安排好了吗？” 老人拿起望远镜看着前方的预设战场。 那是一栋独栋的三层小楼，整体都是水泥砌成，每层都有六个房间，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楼梯。 整个小楼没有窗户，却有门。 周围除了南北两个小土丘，其他都是平缓的土地。 只不过这上面还有些小腿高的杂草，绿油油的，这一簇，那一团的，点缀在周围。 “首长，这次演习，进攻方是蓝方，也就是学院这边！” 一名负责演习的教官开始介绍着，“负责防守的是机械厂的特战队，也就是红方。” “蓝方只需要占领小楼一楼就算胜利！” “红方需要守住一楼，或者杀伤超过八成的蓝方，也算胜利。” 壮硕老人听了点头，望远镜在小楼周围扫了一下，看到里面有人在走动，好像是在安排战场。 “他们多少人？” “首长，每方都有十三人。” “嗯，有没有计划？” “没有，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裁判笑着说道，这可比先前各个演习不一样，那时候红方永远都是进攻方，都是胜利者。 “哈哈，那就有意思了！” 壮硕老人笑着，随后走出演习指挥部，“走，我们去前面看看，在这能看啥？” 说着人已经走出来，往前面走去。 “首长，不能靠的太近，容易影响演习，暴露目标。” “知道知道，还用你说啊。” 壮硕老人不在意的挥挥手，然后带着两名警卫往前。 小楼上，梁作新在三楼里看着外面，此刻已经是日头往西，半下午的时候。 “董班长，你带人守住二楼，按照计划来。” “是！” “狙击小组就位没有，趁他们靠近的功夫，一定要进行有效杀伤。” “您放心，我们这方面专门训练过。” “嗯！去吧，这次让咱们机械厂的特战队，响彻军界。” “记住，对方占据一楼，咱们就算是输。” “是！” 另一边，高峰正在布置作战方案。 “老佘，你带一组从南边接近，我带人从北边进入。要借助土坡的掩护.” 正说着，身后壮硕老人凑过来，“南边我带人过去。” “首长？你.” “你什么你，这种攻坚，人数要确保优势才算是合理。” “就这么定了。” 高峰不敢反驳，旁边的佘云门更是无奈摇头。 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 高峰将后续的作战方案简单说了下，大体意思就是双方约定时间，什么时候移动到百米处，什么时候开始冲锋。 三三制、散兵线这些不需要多说，只是商定好时间，便带人往北边过去。 没多久，一颗红色信号弹在半空中升起，随行的裁判入场，然后表明这场演习正式开始。 南边。 壮硕老人躲在土堆后面，这里距离小楼只有四百米不到。 九个人隐蔽在这里，并没有因为演习开始而行动，相反，手持五六式半自动的人已经找好了阵地，寻找着目标。 虽然彼此手上的武器有效射程都在四百米内，但大家都是战场上的老手。 五六半自动在这距离上还有准头，可五六冲基本上打出去就凭借运气了。 至于六三式，说起来这枪的准头比起五六半还要好一些，只是在四百米的距离上，抹平了那点距离优势，这也是他们选择用五六半的原因。 “什么时候行动。” 噗 就在壮硕老人询问佘云门的时候，突然左边传来一阵声响，然后就看到他带来的警卫员坐在地上，脑袋上的帽子落在一旁，上面还有个红点。 警卫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刚才他只是想要抻头看一眼位置，结果，就被秒了？ 众人一惊，连忙缩好身体，仿制被狙杀。 这才刚开始，就被人给秒了一个啊。 “蠢货，下去。” 壮硕老人看了眼警卫，后者无奈的起身往后面走去。 这还没开始呢，就结束了啊。 “找到位置了吗？” 佘云门来到一个教官面前，这位也是军中的神枪手，此刻正拿着小镜子寻找着目光。 只是视野里从小楼这边到那边，都没有任何发现。 “这家伙，藏得可真严实啊。” “尽快找出来，马上就要进攻了。” 佘云门心里一紧，他突然觉得，将队伍放在这山丘后面就是个错误。 这不是送上门的靶子嘛。 噗~ 同样的声音在北边土丘上响起，不过这是第二次出现声响。 而后果便是两名队员头上出了红点。 头一次被狙杀的时候，这人还不服气。 结果自己刚抬头看了眼，三秒钟不到，自己就被爆头了。 起身，看向不远处的三层小楼，还想着找出对方狙击手的位置，好为战友们指明方向。 可看了一会儿，根本就没有发现。 只能在裁判的要求下往后面走去。 然后跟阵亡的同志坐在一起，垂头丧气。 “教官，我们被压在这里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 学员开口，高峰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在四百米外开始狙击，而且还这么准。 这下立马陷入到了被动。 或许，这处战场在选择的时候留下这两个土丘，就是一个陷阱吧。 而他却是一头撞进来，恰好被对方给逮住。 “快到时间了。” “一会儿，从左右冲出去，各战斗小组迅速往前。” “教官，对方狙击手没有发现，咱们这样冲会受到很大威胁的。” 高峰点头，随后道，“用烟雾弹。” “明白！” “要不要提醒佘教官？” “不用，他们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做好准备。” “明白！” 众人说完，高峰回身说道，“同志们，雪耻，就在当下。” “杀！” “杀杀杀！” 2042 互换 三楼，梁作新看着被淘汰的三人，心里一阵爽快。 这下马威给的正是时候啊。 正好杀杀对方的气焰。 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庆祝的时候，这些人可都是战场上的老手，一时压制而已，可不是软柿子。 “董班长，做好二号计划。” “明白！” 楼下传来董班长的声音，随后几人躲在窗前警惕着。 南处土丘。 “首长，开始了！” 佘云门看看时间，随后说道。 “我现在就是一个兵。” 佘云门点头，随后看着时间。 下一秒，南北两侧的土丘同时扔出来几颗烟雾弹。 瞬间，方圆数十米内烟雾弥漫，浓见度迅速降低。 梁作新看到这一幕，嘴角翘起。 “这都是我们玩剩下的啊。” 说完拿起立在墙边的六三式步枪，快速往楼下走去。 “冲冲冲。” 佘云门说完，立马带人冲进烟雾里。 而此时，楼上传来暴豆般的声响，不断往烟雾里射击。 不过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射击效果几近于无。 远处观看台上，老院长带着一群人看着交战的双方，手上的望远镜一刻都没放下。 “利用烟雾弹，中规中矩。” 老院长轻轻说着，然后看着小楼方向，二楼里不断传出枪声，根据枪焰，应该集中在二楼。 “不对劲啊！” 老院长嘴里呢喃着，随后仔细查看。 “两百米！” 佘云门跑在前面，刚刚出了烟雾的掩护，立马卧倒趴下，然后手上的枪开始还击。 身后两侧也冲出来两人，手上的五六冲对着可能出现的射击位置进行扫射。 子弹嗒嗒的响着，远处的楼体上出现一团团蓝色。 同时，周围也有红色涂料爆出，让他们不敢在一个地方过多停留。 好在众人战术动作娴熟， “组长，送了一个，其他人都出来了。” 佘云门回头看了眼，这么大的烟雾都被命中，这家伙也是够背的。 “其他人按计划行动。” 很快，众人按照战斗演练开始执行，整个过程就是最好的三三制冲锋演练。 同时，小楼二层三层开始出现了反击，不断射击阻止着对方的靠近。 壮硕老人跟在后面，动作灵敏，带领两人组成一个战斗小组，手上拿着最初阵亡警卫的五六冲，在地上翻滚着，同时往前冲锋。 他并没有射击，只需要往前冲就行。 至于敌人，自然由身后的战友掩护。 哒哒哒 啪啪啪 枪声在这片空旷地带不断响起，南北两侧，声音不断。 “一百米！” 高峰大声喊着，众人原本是小炮掩护着，可在高峰喊出这个距离后，前进的队伍突然停下，就地寻找掩体进行回击。 刹那间，子弹不停的飞着，那些位于双方队伍之中的裁判可是忙坏了，不断检验着双方人员的伤情，然后按照规则进行宣判。 “火力压制，准备进攻。” 听到南边也开打了，高峰露出一抹惊喜。 同时看向不远处的小楼，心里想着对方会怎样破局。 “同志们，冲啊。” 随着火力输出不断压制，屋子里的枪声已经没了刚才的密集，这让高峰判断出，对方的人手在急速下降，不能给他们调整的机会。 于是高峰决定冲锋。 同一时间，佘云门也让人冲锋。 仅剩下的六人立马冲出阵地，往小楼的一层冲去。 那里就是胜利点，只要占据一层，这次演习就算是赢了。 “来的还真快啊。” 梁作新在二楼上，枪口瞄准下面的人。 不过，他可不敢瞄准壮硕老人。 “打！” 随着梁作新虎吼一般的声音，整个屋子里的火力再次提升。 不过只有小楼里的裁判一脸的尴尬。 因为这些枪虽然在开火，但基本上是一人操作两把枪。 剩下的人都在一旁藏着。 虽然准确度大大降低，但数量足够多啊。 眼下随着梁作新的呼喊，早就在全力射击的人，再次扣动扳机，冲锋枪突突的响个不停。 噗噗噗 身前一人眨眼间身上就冒出来了三四个红点，尤其是脸上挨了一下，这会儿正呲牙咧嘴的蹦着脚呢。 “坚持住，同志们！” “五十米了。” “冲过去，胜利就在眼前。” 佘云门大声呼喊着，虽然眼下加上他跟壮硕老人也不过是五个人，可只要有一个人冲进去，就代表着胜利。 众人加快脚步，低头弓腰，不断变换位置，手上的枪不时还击，迅速靠近。 可就在下一秒，突然间，在他身侧十米外，一团枯草从地上一跃而起，随后手上的两把五四式手枪抬起来，不等他们反应，枪声响起。 十米的距离，又是这么大的目标，想打不中才怪呢。 噗噗噗 五个人都被子弹命中，如同一团团红色的血花，在身上各处绽放。 刹那间，周围一片寂静。 仿佛是一瞬间，又或者过了好长时间，手上的枪有些沉重的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 佘云门双目之中都是不可思议，而后是愁苦，最后变成了不甘。 身旁的壮硕老人同样不可思议。 他，还没冲进去看看呢。 还没看到自己想看的呢。 结果，胸口处的红点清楚的告诉他，演习，结束了？ 看着前方穿着迷彩服，身上还披着破布碎草的家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而刚才在此潜伏的人见完成了任务，也不说话立马往小楼里走去，准备支援北边的战斗。 可不等他走上小楼，天空中升起一团绿色信号弹。 这是演习结束的信号。 “那边也挺快啊！” 声音传出，却是董班长的声音。 而此时，小楼北面，高峰看着胸口处的红色弹点，脸色复杂。 而对方一言不发的离开，仿佛稀松平常，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见面尴尬。 “教官，他，他们怎么能出来？” 身边的一名学员脸色扭曲，很是不甘心。 他想不到会失败，尤其是以这种丢人的方式失败。 对方耍诈！ 可话说出来，心里又莫名的失落。 课堂上教他们的，实战中演练的，不就是一个诈字吗？ 高峰没有回答，因为对方在说完这话后，已经意识到话中的错误。 “他们应该是趁着烟雾出来的吧！” 身边一名教官开口说道。 如果是先前就潜伏在这里的，他们应该能够发现。 毕竟这地方也没多少可以遮掩的地方。 所以，结果只有一个。 “应该是！” “对方将我们的行动都算计到了！” 身边教官点头，随后又看着走进小楼里的人，“两秒，六枪！” “枪枪命中！这人，是个高手！” 众人站在原地，默默点头。 即便是他们，也做不到这一步！ 高峰深吸气，“好了，演习结束，咱们回去！” 说完，摘下帽子往一旁走去。 众人听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失败，又失败了。 怎么就打不过呢？ 众人心里想不明白，更是憋了一肚子火。 如果说对方展现出什么厉害的本事，什么飞檐走壁，什么刺刀见红的，他们也没说的。 可就，就这么简单容易的将他们放倒，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而此时，梁作新正带领队伍往外走。 不过还没等他们离开演习场，就被赶来的裁判叫住，让梁作新去指挥部，其他人原地待命等候。 梁作新也没多想，跟着就去了。 来到指挥部，看到了高峰站在一旁，随即上前问道，“老高，咋样，这次服了吧！” 高峰没搭理他，周围这么多学员看着呢，这可是同仇敌忾的时候，可不能泄气。 “这是咋了？” 见高峰不言语，梁作新问起情况。 而此时，指挥部里壮硕老人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看到两人后，面色严肃。 “演习继续，双方互关角色，半小时后开始！” 梁作新看着壮硕老人胸口处的红色印记有些无语，这位首长真是，身先士卒啊。 同时也在心里骂了句，这群家伙就不能看准了再打？ “是！” 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只在一瞬间，两人都立正敬礼。 壮硕老人没有理会梁作新，而是看向高峰，还有他们身后的人。 “这是你们雪耻的机会。” “也是最后的机会！” “要是输了，就给我洗厕所去！” “是！” 众人齐齐呐喊！ 梁作新只觉得尾椎骨上出来一抹寒意。 不过，这股寒意很快就被战意所取代，而后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遇强则强，正是他们特种兵的代名词。 壮硕老人瞥了眼梁作新的笑容，心里暗暗得意。 这次，总该看出点门道了吧！ 演习继续，只是攻守易势。 梁作新带领两组人简单说明情况，随后众人开始整理装备。 此时，夕阳开始沉沦，天地渐渐模糊。 老院长看着壮硕老人无奈摇头。 这次加赛，完全是他的个人所为。 按照计划，现在应该召开总结大会了。 至于个中门道，虽然短暂，却也看出一些端倪。 从战场布置，到作战当时，还有最后的选择，一击致命。 这种简单直接的作战方式，已经说明了问题。 “马上天黑了，我们一起去前面吧。” 老院长说着，壮硕老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这样才能看出真本事呢。” “您在后面看着，我去跟着！” 说完，又抽出手枪往前跑去。 至于选择的队伍，当然是进攻方了，他就没想过被动挨打。 红色信号弹再次升空。 梁作新看着身旁的壮硕老人，正拿着自己的背包往脸上涂抹着油彩，看样子自己这个背包是要不回来了。 “首长，您需要往后！” 壮硕老人听了立马点头，战场上听从指挥官的命令他还是知道的。 而且他只是来看看，顺便学习一下。 只是刚要回答，却看着前面的家伙手里竟然拿着一面盾牌？ 盾牌？ 这是什么鬼！ 2043 心服口服 “行动！” 全员准备后，梁作新只是说了一句，然后两组人立马行动起来。 壮硕老人立马跟在后面，这时他才看到，整个队伍前方的人竟然拿了一面盾牌！ 后面的人排成一条长队，前后一条线，后面的人枪搭在肩膀上，一边前进一边射击。 整个行动速度极快，一看就是经常训练！ 砰砰砰 连续的枪声从土坡不远处响起。 壮硕老人连忙看去，却只看到一堆杂草，黑夜里根本看不到人。 但战场直觉告诉他，那里就趴着人。 而此时，随着枪声响起，明显前方的声音小了许多。 壮硕老人面带震惊，这种天色，相距四百米远，还能命中对方，这些家伙是怎么练出来的？ 很快震惊片刻，看着前方的队伍，连忙快跑跟在一支队伍后面。 这时他才发现，前面的盾牌传出砰砰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这钢板的厚度不轻。 要是实战的话，一般子弹还真没法穿透。 而且对面的楼上每当枪声响起的时候，队伍里都有一把枪同时还击。 壮硕老人看的清楚，这几个人的枪法准头很好，而且配合得当，每次换弹的时候都会有人继续射击。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反应快，体力充足，虽然稳步前进，但这短短时间内已经靠近了两百米区域，壮硕老人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跟在后面。 而且他还发现，目标小楼上的火力，貌似少了许多。 这不禁让他怀疑，刚才的火力射击中，有人被击中退出。 看看天色，天还没黑啊！ 要是以这种速度来进行，天黑之前就能结束。 根本不会拖到天黑决战。 这让他的一些小心思也给落空了。 看着战术简单统一的两支小队，壮硕老人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两个小组相隔五十来米，很快就冲到百米的距离，中间盾牌上砰砰响着，后面的人也在加大火力输出。 这时一声口哨突然响起。 接着就看到有人从后面拿出两颗烟雾弹，想也不想就扔了出去。 “冲！” 不等烟雾铺开，梁作新一声低吼，瞬间队伍里的人翻滚着散开，随后更是在地上匍匐前进数米，然后躬着身体快速往前冲。 快，很快。 壮硕老人只是一瞬间没有跟上速度，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无奈的摇头，然后看着地上的盾牌。 上前，拎起。 脸色一沉。 这盾牌一看就是特制的，重量足有百十斤，而且有弧度，可以护住身后的人。 最重要是，他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红色五星。 “这他娘的手榴弹都能捂住吧！” 说着拎起盾牌往烟雾里走去， 而此时，枪声突然停下。 壮硕老人来到楼前时，就看到一群人贴在墙边，并没有冲进一楼。 此刻，楼上静悄悄的。 一股肃杀之气在周围酝酿。 他看出来了，里面的人不甘失败，这是要做最后一搏了！ 壮硕老人没有上前，而是将盾牌立在地上，看着双方。 太阳的最后一点红没了，只剩下灰色的天空。 估计用不了十分钟，这天就黑了。 而此时，梁作新跟身边的人一阵手势比划下来，让他看的眼花缭乱。 这是战术手语。 他在心里肯定着，只是没搞明白啥意思。 不过不用他搞明白，就看到几人开始了行动。 先是几个人拉开距离，蹲在地上用枪瞄准上方。 随着两人往后拉开距离，剩下两人靠在墙上半蹲下来。 随后两人奔跑，通过借力，整个人直接双手搭在三楼的窗沿上，随后双臂用力，身体慢慢的往上小心探查里面的的情况。 片刻后，两人翻身进了三楼。 这一刻，壮硕老人就知道演习的结果了。 一方上下夹击，一方毫不知情，输赢已定。 果然，片刻的功夫，里面枪声不断响起。 等裁判出来的时候，结果也送到了跟前。 红队十三人，阵亡无，受伤两人，一人手臂，一人小腿。 蓝方十三人，全员阵亡。 其中，对射中阵亡五人，剩下的有六人背后中枪，两人正面胸口中枪。 等众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蓝方更加狼狈。 虽然用的是空包弹，但被近距离的命中，还是很疼的。 最起码，身上得出一块淤青。 当然，更让他们心里难受的还是失败的滋味。 只是这一次，众人没有抱怨，也没有找理由，而是心服口服了！ 哪怕是打扫厕所，也没有怨言。 战术被人领先，战斗力还不如人家，最后的近战配合更是差了一截。 看他们那种将背后交给队友的果敢，就让众人心服口服。 既然输了，就代表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不丢人，练好了找回面子就是了。 怕的是，技不如人还不正视，自以为是。 那样永远赢不了别人。 此刻，高峰佘云门就在梁作新两侧，三人从里面走出来。 身后两支队伍整齐排列成两排，以此出来。 老院长来到众人跟前，天色渐黑，众人却能看清楚老院长开心的神情。 “同志们！学员们！教官们！” “我想，通过这次演习，能够让你们对特种作战加深印象吧！” 众人默不作声，却是有了深切感触。 “其实，我对这种作战模式，也是初窥门径。” “但我能感觉到，这条路的后面，是一条康庄大道，是一条对我们军人非常重要的道路。” “这条路，我们不能落后。” “不仅不能落后，还要走在世界的前列！” 老院长说完，众人神情肃穆。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梁作新猛地开口，接着便是凶猛的呼喊。 这一刻，特战队员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老虎，仿佛 他们清楚，今后学院里将会有一门新的课程，特种作战。 “同志们，刚才我看了下，发现了很多东西，需要我们重视！” 这时壮硕老人一手拎着钢铁盾牌，一手拿着一把狙击枪。 “这两种武器，轻而易举的改变了进攻的模式！” “这种盾牌，如果在狭小空间中，作用更大。” “而这种加装狙击镜的步枪，威慑力更强。” “我不知道机械厂还有没有其他好的设备，但我清楚，特种作战就要用不一样的装备。” “而你们，就是要将这些装备发挥出来。” “这次场子输了不打紧，好好练，明年再赢回来就是了！” 壮硕老人豪迈的说着。 只是他的目光放在机械厂的队伍上，多了一抹狐疑。 这些装备，他们一个机械厂，咋弄来的？ 他们这是要干嘛？ “立正！” 高峰昂头挺胸，突然大喊，众人立马挺胸抬头。 “向左向右转！” 啪 两排人相对站立。 “向，胜利者，红星特战队，致敬！” 刷 学员教官齐齐敬礼。 “全体都有，回礼！” 刷 特战队众人右手抬起。 老院长等人也抬起右手，郑重敬礼。 …… “向前向前向前…” 随着歌声响起，队伍往住处走去。 “老梁，什么时候回去？” 高峰在一旁说着，看着其乐融融的两支队伍，心头火热。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将这些人留下。 都转为教官。 “明后天吧。” “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梁作新笑着。 这次来军事学院交流，他也是获益匪浅。 一些军事理论在这里得到了完善。 甚至还有些其他方向的延伸，等着他去摸索。 就是来的队员，也有不小的提升。 对战争，对战斗的理解，也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祖国遭受到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 不远处，队伍的歌声陡然一变。 这首来自特战队的歌曲，很快成为这里传唱度最高的歌曲。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 “壮士一去不复返！” 佘云门在一旁高声唱起来，高峰没有出声，却在心里跟着唱。 …… “这群小子，挺有活力啊！” 壮硕老人跟在老院长后面，身后的两名警卫一个背着盾牌，一个背着狙击枪。 正好让手下警卫营也组建个特种作战小队，明年来这一起比一比。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辈之幸啊！” 老院长开心的说着。 壮硕老人却是听着歌曲，然后突然笑道，“首长，我怎么感觉，这首歌跟您的秉性，很像啊！” “就跟，在您手底下打过仗似的！” 老院长一愣，随即听到那狭路相逢勇者胜，不由莞尔。 “到有那么点啊！” 老院长笑着，壮硕老人却是看得出，这是真的开心啊！ 等众人回到住处，梁作新准备洗漱后再去吃饭，却被学院的主任找到。 “梁队长，你们机械厂的杨总打来电话，说是让你回来一定要回个电话！” 梁作新听说是杨小涛的电话，立马放下盆子毛巾，往电话室走去。 既然杨小涛说让他回电话，那肯定在等着。 果然，电话经过专线后没多久，那边就传来杨小涛的声音。 “老梁，在那过的很滋润吧，没有被敲闷棍？” 杨小涛调侃的声音传来，梁作新立马哈哈笑着，“你想啥呢，这里可是正儿八经的学院，怎么可能干出那种缺德事呢！” “反正你们悠着点，可别太过了！” “放心，今天算是结束了，过两天就回去。” 梁作新没有在电话里说今天演习的事，主要是一句两句说不明白。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杨小涛声音接着传来，“我这边有些人从沪上来咱们厂。” “我跟你说，都是专家，以后都是咱们的宝贝。” “专家？宝贝？” 梁作新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学院里封闭训练，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不多。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有些诧异。 “对，我打算搞一个生物化学研究所，这些人就是重要的班底！” “生物化学研究所？” 梁作新确定，这段时间机械厂肯定不平静。 而且，杨小涛肯定在作妖。 只是不知道刘书记是啥态度。 就这么放纵这小子？ 心里想着，梁作新却是没反对的意思。 笑话，他现在只想着将特种作战研究透彻了，其他的事，他才不管呢！ “对，就是生化研究所。” “你们回来的话，顺道去保护下，一起回来。” “这事你可得上心啊，我跟汽车厂的姜厂长打好招呼了，到时候他帮忙联系，这些专家都是了不得的宝贝，咱们机械厂未来就指望他们了…” “好，我知道了！” “回来我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 两人电话没多说，很快挂断电话。 2044 门槛高了 跟梁作新说完，挂断电话后，杨小涛看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多。 要不是在这里等电话，他早就回去了。 至于娄小娥，这家伙下班点一到，立马就跑了。 估计跟刘丽雪约会看电影去了。 这俩人，过的自在啊！ “还是单身好啊，无拘无束！” 杨小涛在屋里感慨一句，然后将晚上加班处理完的文件放好，这才背着手离开办公室，往食堂走去。 回家做饭，太麻烦，还不如去食堂吃现成的呢。 出了办公楼，杨小涛看到不少上夜班的工人正忙着，杨小涛跟见到的人打招呼。 机械厂的人也习惯了杨小涛的这种作风。 有事的时候，那是官威十足，谁都不敢打马虎眼。 可没事的时候，那绝对是平易近人，有时候中午坐一块，还能聊的起劲呢。 路过车间的时候，杨小涛往里面看了眼，正好看到王法从里面走出来。 “王哥，你这是加班？” 王法看到杨小涛也是吃惊，平常这家伙可都是到点下班的，难得看他这么晚呢。 “加会班，这鼹鼠的订单有点多，得看着！” 王法上前，随后看着杨小涛，“您呢？这么晚了还不走，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杨小涛一囧，“王哥，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想上进嘛！” “扯吧你！” 王哥随口回了一句。 片刻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彼时彼刻，他们都是三车间的工人，他是五级钳工小组长，他还是个钳工学徒。 此时此刻，他们却成为机械厂中的佼佼者。 人生际遇，转变如此之快，几度春秋而已。 两人笑完，杨小涛上前拿出烟跟打火机，亲自给王法点上。 随即搂在一起，往食堂走去。 “上次你们去看李楠咋样？那家伙没怨恨我吧！” 杨小涛吸了两口，问起上次的事情。 原本说好了一起去的，可临行前被事情耽误了，又没去成。 于是王法他们几个就去了。 “他敢！” 王法掐着烟头，头一歪说着严肃的话，随后又恢复正常。 “他心里敞亮着呢！” “自己选的路，摔倒了怨不得谁！” “何况，他们家现在能过下去，心里没个数？” “说起来，能够保住这条命，都得谢谢你！” “他说了，等出来，一定好好谢谢你！” 王法说到最后，却是笑起来，“你不知道，他在里面表现的很积极。” “尤其是修理机器的手艺，可是很分里面的赏识，这都会修理缝纫机了！” 杨小涛笑起来，“是吗？这倒是学会吃饭的手艺了啊！” “哈哈，只要他真心悔过，积极表现，会很快出来的！” “嗯，我们的兄弟，没个差的！”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食堂，空旷的大堂里没有人，不过窗口上亮着灯，里面人不少，正在准备晚上工人的饭。 “杨总，王主任！” 两人来到食堂还没说话，窗口里面就有人冲他俩喊着，“你们这时候来了。” “孟姐！还忙着呢。” 杨小涛看着趴在窗口上的人，正是张庆军的媳妇，也是这二食堂的帮厨组长。 至于张庆军，这两年手艺见长，已经成了二食堂的主厨，同时也是机械厂接待贵宾的掌勺师傅。 也就是影视剧里傻柱干的活。 不同的是，张庆军不仅不比傻柱的手艺差，职级还高，现如今两口子在机械厂的收入也算是中层往上了，再加上平日里给人家做席面，小日子过得很是舒服。 当然，他们并没有忘记当初是谁让他们来的。 所以对杨小涛，不仅是敬畏，更多的是感激。 “忙啊，这不同志们晚上加班，我们就得跟着。” 孟姐一如既往的热情，说话很是大气，“这看着挺累的，但我们这心里跟着高兴呢。” “看着工厂越来越好，能够为国家做这么大的贡献，能够为革命建设增砖添瓦的，我们这心里啊，就舒坦。” 杨小涛两人笑笑，“孟姐，这机械厂的荣誉是属于所有红星人的，每个人都有份。” “你们后厨的，同样有份。” “对对对，我们都是这么想的。” 孟姐说着，又看向两人，“您二位还没吃吧，我去给你们要点饭。” “你们这些领导啊，整天忙来忙去的，饭都顾不得吃.” 说完就转身往后厨走去。 杨小涛跟王法笑笑，随后找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我听说鼹鼠突击车又加产量了？” “南边不是刚加了一千辆嘛，怎么又要了？” 杨小涛再次拿出烟给王法点上，王法吸了两下口随后点头，“这件事是前两天定下来的。你正好忙着飞机发动机的事，估计刘书记没跟你细说。” “嗯，也不是没说，我看过文件，只是没太注意。” 这段时间可是攒了不少文件，只不过，都在刚才处理完了。 呃~ 签完字了。 至于里面的内容真没仔细看。 王法不清楚各种含义，只是笑着说道，“这次不是安南那边的订单。” “是咱们内部的订单。” “啥意思？” “具体的不清楚，不过好像是东北那边要求的，所以咱们得按照标准来，做的自然就慢了不少。” 王法可不敢拿给安南的那种老鼠战车给自己人，用的材料都是分量十足，而且还用上了榫卯拼接装甲。 “不仅是鼹鼠突击车，还有夔牛二型，东北那边也要来五百辆。” “还是那种突发性的任务！” 王法说完，杨小涛轻轻皱眉。 东北那边，除了跟联盟那点事，就剩下北棒了。 而且这两个家伙，现在可都不太安分啊。 这些装甲车送过去，十有八九是为了这点事。 “那就尽快做出来，其他的先放一放。” “嗯，这点我们清楚。”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张庆军拎着食盒来到跟前。 “张大哥，怎么还亲自来了？” 杨小涛起来迎接，张庆军笑着，“现在是备菜，都是帮厨忙活，我没事就拎过来了。” 说着打开食盒，里面两大碗面条，还有一碟花生米，一盘鸡蛋炒蒜苗。 杨小涛帮着放在桌上，然后让张庆军坐下。 “这晚上加班，家里孩子谁照顾？” “孩子大了，老大照顾小的，没事。” “你跟嫂子倒是宽心。” 杨小涛拿起筷子吃着苗条，张庆军不在意的说着，主打就是一个散养。 杨小涛吃着面条笑道，“这面条是擀出来的吧，劲道啊。” 王法也是点头，“这种宽面条要是有点辣子就好了。” 杨小涛笑道，“我家里还有几瓶辣椒酱，赶明带来。” “那好，这天冷了，吃点辣椒，暖和啊。” 王法笑着，张庆军见此坐在一旁也笑起来。 三人说着话，渐渐的就说到孩子身上。 “对了，你家那小子啥时候上学？” “明年，就能上一年级了。” “在哪上？” “打算回村里的学校，正好他妈跟他姐都在，一起看着。” “好，这回村好啊。” 张庆军长叹一声，“早点适应农村的生活，挺好的。” “村里有村里的生活，城里有城里的生活，都挺好的。” 王法开口说了一句，张庆军却是摇头，“不不不，现在可不一样。” 他本来不是个话多的，也只有跟相熟的人才多说两句，于是凑到两人跟前小声嘀咕道，“我们食堂里，老杨你们知道吧。” “老杨？” 杨小涛眉头一皱，然后想起，影视里这位好像是接傻柱班的那个杨师傅。 只是手艺不行，很快就被傻柱抢了位置。 “他咋了？” 杨小涛喝口汤，肚子里暖融融的。 张庆军看了眼窗口，没人后才说道，“老杨家的儿子原本是上初中的，后来被学校里安排去了农村。” “结果，听说在村里跟一个女孩好上了，而且女孩还有了身孕，这几天才听说，气的老两口饭都吃不下。” “这孩子当初我也见过，是个老实孩子啊。” “怎么，怎么就这样了啊。” 张庆军说着，脸上有些无奈。 王法听了也没法说。 这些孩子在去乡下的时候，家里老人肯定叮嘱过，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 而且大家都是想着回到城里，找对象自然也是找门当户对的。 可要是在村里找了人家，那想要回来，可就难了。 而且回来的话，也得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来。 这年头，凡是家里有岗位端着铁饭碗的，都不会让孩子取个乡下姑娘。 除非有啥事！ 杨小涛放下碗，没有说话。 这种事，以后还会更多。 “老杨咋想的？” 看见杨小涛不说话，王法接话头问了句。 张庆军见杨小涛没有搭理的意思，也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原本还想让杨小涛帮帮忙，将那孩子调到机械厂，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还能咋想啊，这都有身孕了，老杨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说完再次叹息。 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叹息。 “所以说啊，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杨小涛将面条吃完，然后又把汤水喝光，这才淡淡说道。 王法也是点头，想着回家跟老大好好说说。 要是管不住下面，那就别怪他不管了。 张庆军点头，随后将碗筷收拾起来。 三人聊了一会儿，张庆军还要去掌勺，杨小涛看看时间也到了九点，跟王法出了食堂，然后开车将其送回家，这才往四合院走去。 这边张庆军回到后厨，便跟一旁等候的杨师傅将情况说了。 闻言，杨师傅双手握住擀面杖，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随后转身走到一旁继续忙活。 只是那种强颜欢笑的感觉，让张庆军有些难受。 一旁的孟姐看到自家男人的这副样子便上前问道，“怎样？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 张庆军耸拉着脑袋，往锅里加油。 孟姐见此直接上手扭着张庆军的软肋，“我跟你说啊，就这一次！” “咱们这日子咋来的，你忘了我可忘不了。” “没有杨兄弟照顾，咱们现在搞不好都得被拉到街上，你知不知道？” 张庆军张张嘴，随后点头。 “还有，杨兄弟亲近咱们，那咱们更不能给他添麻烦！” “你还以为这是以前的轧钢厂啊，你去大街上问问，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来，那也得看看能不能过了这门槛！” 说到这里，孟姐脸上露出一抹骄傲，“咱们这机械厂的门槛，可是很高的！” 一旁，帮厨的人听了默默点头。 2045 杨总，及时雨啊 等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这个时间，周围人家早就睡下。 尤其是晚上天冷，以前还有些大爷大妈的在路灯下唠嗑，现在风一吹，人直接躲在家里。 将车停好，杨小涛搓着手往四合院走去。 小薇还没等他进院子，早就飞到家里了。 大门半掩着，杨小涛走进去回头关门，然后往中院走去。 垂花门处。 杨小涛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立马往旁边让开。 听声音如此急切，十有八九是闹肚子了。 杨小涛正想着，就看到一个人影冲出来，低头快跑的样子差点撞在杨小涛身上。 好在杨小涛已经提前有准备，这才没撞上。 然后就看到秦京茹穿着单衣双手捂着肚子。 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垂花门外，秦京茹也是吓了一跳。 可看清楚是杨小涛后，心里不由得砰砰跳起来，就连用力夹紧的地方也变轻了。 她可是清楚，杨家现在就剩杨小涛了，连狗都没有。 想到先前杨家里传出来的声音，杨小涛这样的比驴还厉害的家伙，冉秋叶回村这么久了，肯定是寂寞难耐吧。 而且这深更半夜的，周围又没啥人，这可是机会啊。 如果真能成，哪怕只跟娄晓娥那样，她也知足了。 想到这里，秦京茹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身体往前靠去，同时嘴里开始叫喊。 哎呦~~~ 噗通 就在秦京茹叫出声的时候，杨小涛身形一闪，早就躲过进了垂花门。 听到背后传来的噗通声，还有空气里突然弥散出来的臭味，杨小涛冷笑一声，“男人，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第二天。 机械厂。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后，就投入到工作中。 至于昨晚上碰到的事，根本没放心上。 自己这么优秀，总有些妖精想吃肉，自然不能让她们得逞了。 何况自己也不是孤家寡人，有更好的，为啥要烂货。 “杨总，您这么快就批阅完了？”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在桌前看着书，然后又看着自己桌上的一大摞文件，不由好奇问道。 “啊，不是我，难道还是别人啊。” 杨小涛头也不抬的说着，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 这已经是第三遍了，他感觉这次看完，怎么也得是个精读吧。 尤其是这本关于电子技术的书籍，真要领悟了，对今后的计算机也有所帮助。 今后，可是计算机的天下。 想到大洋彼岸计算机的发展，还有那即将崛起的巨头们，杨小涛心里就火热起来。 他虽然不能去投资，也无法去截胡。 但他可以帮助国内发展计算机，利用好系统的优势，做出计算机和操作系统与其分庭抗礼。 甚至，超过对方。 见杨小涛还在看书，娄晓娥也是无奈。 人家是杨总，而她只是一个小秘书，能咋办？ 将文件抱起，然后出门，分发下去。 办公室里，杨小涛背着阳光，继续看书。 小薇在肩膀上安静的坐着，看着杨小涛的侧脸，静静的发呆。 铃铃铃 临近中午的时候，电话声响起，小薇立马飞到一旁桌子上，身子没入大半，只留下小脑袋看着杨小涛。 “喂，哪位？” “杨总吗？我是朱子清。” “朱老师，我是杨小涛啊，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啊。” “前两天王老师传来消息，我这就等你了呢！” 杨小涛在一旁笑着，心里盼着的事，终于来了。 上次朱子清临走前留下的结构式，杨小涛看了眼，最后记下来回家跟说明书上的对比一下，大部分都一样，可还是有些地方存在差异。 杨小涛也不方便说，只能将说明书上的化学名称记下来，然后又将结构式记清楚。 如果对方能够找到正确的结构式，他可以选择最接近一个来实验。 这样吧，也能节省材料不是。 “杨总，我这边跟学校沟通过了，对于研究西药，学校领导没有意见。” “不过，学校在人员方面，有些要求，在这里跟您说一下。” 杨小涛坐直身体，心里早有准备。 虽然王光美他们主动来投，但那三家研究所可不是开善堂的。 何况，这研究所也不止这点人，还有其他人要养活，自然会跟机械厂提点不过分的要求。 这点，杨小涛心里明白。 只要他们做出的贡献达到他的预期，些许要求，他并不介意。 研究所都有这种心思，更不用说那些大学了。 如今，这些大学的处境吧，呵呵，杨小涛不用想都能猜到。 “朱老师，您直说吧。” “好，是这样的。” 随着朱子清的讲解，杨小涛心里立马明白各种意思。 跟他想的差不多，就是帮忙安排一些人。 对于此，杨小涛并没有立马答应。 还是那句话，机械厂不是避难所，更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想要来机械厂的人多了，可不是以前自己去求人加入了。 今时不同往日，想要进来，不仅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还要看你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一概不要！ “这样，朱老师，我也不瞒您，我这两天打算成立一个生化研究所，具体就是由乎上的研究所跟您带来的人构成，所长暂时由我担任，副所长就是您跟王光美老师。” “所以，您这边需要用到的人，都可以来这里。” “可其他人，我们吃不下的！” “不过我们在西北那边还有延州都有分厂，如果你们师生需要的话，我会就近安排到这两处。你可以征询他们的意见！” 杨小涛想了下，反正西北那边人烟稀少，二分厂的发展需要人才。 至于延州那里，更是缺人。 朱子清听到后，大脑快速转动。 杨小涛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什么生化研究所，这就是在挖学校的墙角啊。 可偏偏这种情况下，还真能让他挖过去。 而且他作为其中一员，也有自己的想法。 机械厂这个平台，比起学校的实验室，更具有可靠性。 大不了就将研究所当成一个分院，反正大学里这种事情很常见。 只要在大门上多挂一个牌子就行，又不用学校出钱出力，做出来成绩还能提升名气。 何乐而不为？ 沉默片刻，随后说道，“好，你稍等下，我等会再给你回电话！” 杨小涛嗯了一声，随后电话挂断。 金皋兰城大学。 就在朱子清挂断电话的时候，周围七八个人立马围过来。 有中年人，也有老人，有男的，也有女的。 “朱老师，他怎么说？” “答应了吗？我们可是很多人的！” “朱老师，你刚才说什么…” “都别说话！” 众人七嘴八舌的屋子里乱哄哄的，朱子清也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直到一名老人开口，众人才停下，但脸上的焦急清晰可见。 “让朱老师自己说。” 老人是学校的副校长，也是这里资历最老的教师。 朱子清冲众人点点头，“那边的情况说的很明白，他们用不了这么多人…” “但剩下的可以转入西北那里的分厂，还有延州的分厂也可以去！” “具体情况，看大家意愿…” 朱子清说完，便站在一旁等众人意见。 啪 还是刚才的老人，双手一拍，眼睛扫过众人，“还想什么，眼下什么情况你们心里没个数？” “今天还能在这当你们的老师，明天你们还能在这？” “一个个的别犯傻，这是成为工人的机会，你们谁不要，就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话糙理不糙，众人听的心里透彻，立马点头。 “朱老师，你就说，我们完全同意，没有任何意见！” “好！” 朱子清满意笑着。 电话再次拨通，没一会儿就传来杨小涛的声音。 “好，我代表红星机械厂欢迎大家啊。”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啊！哈哈哈” 电话里传来杨小涛的笑声，让众人心安。 随后两人说起组建研究所的事情。 两人并没有详说，只是将大体构架说了下，具体怎么做还要等人来了再说。 “王老师他们明天就启程了，您这边看看将时间定下来。” “这一路上可是路途遥远，我这边安排人去接你们。” “不用安排人，我们自己能过去。” 朱子清开口拒绝，然后想了下，“我们明天还要干点活，后天启程吧。” “行，那我们到时候再联系。” 两人说完，杨小涛挂断电话。 随后想了会儿，又拿起电话给徐远山打过去。 将事情跟徐远山说了下，对方心里有些不甘，可他也清楚，这么多优秀的专家，只有按照杨小涛说的来，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其价值。 何况，这就跟联合之星研究所一样，最后还不是服务于他们化工厂跟制药厂。 说完这事，杨小涛想了下还是给白景述也打过去。 不能顾此失彼，更要一碗水端平啊。 果然，白景述听说这个后，语气里不仅没有失落，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杨小涛估摸着是没有信心的缘故。 打完电话，杨小涛看看时间，估摸着西北的时刻，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西北，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新的厂房建成后，加上总厂送来的晨星机床，还有派来的工人，总算是，可以正式生产了。 昨晚李成军几人拉着工厂里的技术主任，还有总厂来的工程师，逄国跟陈斌，可是喝了不少。 天一亮，李成军就来到办公室里坐下醒醒神，心里想着怎么将研发的事搞出来。 不能什么都等着总厂给投喂吧，那样显得自己多无能啊！ 得做点事，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想要干什么，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当然，最主要的是，挑头的人没有啊。 虽然来了不少学生，可让这群娃娃挑大梁，想想心里就不踏实。 正在琢磨认识的人里面有谁能挖来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想起来。 李成军立马接起来，电话里的杂音不少，这也是没办法，谁让这里有些偏僻呢！ “杨总，我听出来了，哈哈，刚起来！” 李成军仔细一听就认出是杨小涛的声音。 “我这打个电话等了快半小时啊，这也太不方便了！” 杨小涛抱怨一句，李成军哈哈笑着，“这是没办法的事！” “有件事跟你说～” 杨小涛知道电话长途不容易，便直接说明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自己去学校拉人，拉到多少算你们的本事。” “对了，人交给你们了，得利用起来，咱们可不是养闲人的！” 电话里虽然杂音不少，但杨小涛说的还能听清楚。 “好。好好！” 李成军心里立马兴奋起来，话都不知道咋说了，直到对面挂了电话才兴奋的笑起来。 “刚才还头疼没人呢，转眼间就来了！” “杨总这及时雨，真香啊！” 李成军在屋子里走着，笑着，不时拍着手。 浑然忘记先前内心的坚持，还有证明自己能力的事，立马抛到脑后。 这都有现成的了，为啥要去瞎操心啊。 2046 无名英雄 金陵，军事学院。 特战队员们刚刚起床便收拾行囊，准备离开。 昨晚上跟高峰等人吃饭的时候，就将返程的事情说了。 这段时间，双方各自都有着收获，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所以一早，梁作新就带领队员收拾好住处，准备离开。 楼下，高峰代表学院一方前来送行。 一齐来的还有昨天参加演习的几人。 “老梁，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想跟你再比试比试呢。” 佘云门在一旁捶着梁作新的胳膊说道。 “比啥都是你输。” “哼，那可不一定。” 佘云门想要说两句狠话，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实在是找不出能够拿出来的项目。 就是跑步，上次被机械厂的杨小涛，也就是这保卫科的副队长给套了圈，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行了，下次见面，咱们再比一比。” “好，到时候，谁输了谁请客。” “没问题，那就准备好二锅头吧。” “想得美吧你。” 三人说笑着，随后就看到壮硕老人走过来。 昨晚上这位老人一人就干了两斤白酒，却跟没事人似的，这酒量梁作新估摸着也就杨小涛能过过招了。 “什么二锅头，昨晚还没喝够啊。” 壮硕老人笑着过来，看向梁作新等人很是满意。 昨晚喝酒的时候，就了解到特战队的信息。 当得知特战队还有很多能力没有使用时，老人跟高峰的主意一样，那就是组建自己的特战队。 “首长好。” 众人敬礼。 壮硕老人回礼，然后笑着说道，“这二锅头好是好，但我还是喜欢喝茅台。” “等下次去四九城，你们给我准备好茅台，当我们的庆功酒啊。” 梁作新笑笑，“首长，您要是喝庆功酒，那也是我们的庆功酒，就得喝二锅头。” “呵呵，小子信心十足啊。” 梁作新挺起胸膛。 老人也不介意，“这次回去，跟你们人说下，送十套夜视仪过来，我有用。” “是，保证完成任务。” 梁作新也不问，反正就是个带话的。 “还有啊。” 老人看着身后的队员，“将你们今后的好装备，像那种合金做出来的盾牌，对，就是防爆盾，还有其他的好东西，有的话，都要给我一份。” “是！” 梁作新立马应下，老人这才呵呵笑着，“你放心，我不占你们便宜，金陵这边，我还是能说上话的，到时候帮你们开个分厂，保证你们不会吃亏。” 分厂？ 梁作新心里疑惑，什么时候在金陵这开分厂了？ 不过延州都开了，在这金陵开一个，倒也不算稀奇。 不过这方面的事他也不清楚，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等老人说完，不远处老院长又走过来，跟几人交代几句，然后才将众人送上车。 “首长，您注意身体，保重！” 梁作新跟老院长敬礼，随后双手握着对方的手，这才坐上车，往沪上赶去。 车子在前车引导下迅速驶出军事学院，梁作新在车上透过后视镜看着越来越远的大门，心头五味繁杂。 这里，他曾经梦想着能够进入。 但最终，失之交臂。 却不想，竟然以这种的方式来到这里。 这也算是，圆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吧。 梁作新离开后，老院长跟壮硕老人在学院里散步。 “听说，你想让他们在这里建厂？” “对，我有这个打算。” “啥打算？” 壮硕老人呵呵的摸着头，感受着毛刺刮拉手掌的感觉，认真的说道，“这边有个化肥厂，出了点事，正找人接手呢。” “我昨晚听说机械厂有个化工厂，而且还有好几个分厂，我看不行就让他们接手。” 老院长摇头，“这可隔着远呢，你这算盘打不响的。” “想想吗，万一真要是成了呢？” “再说了，他们机械厂的定位不就是支援弓工业建设嘛，据说机床厂还让他们来帮忙呢。” “我看，这完全可以，搞一下嘛。” 壮硕老人毫不在意的说着，老院长听了却是笑着，“机床厂？你这还真舍得啊。” “嘿，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再说了，我这是加强革命同志间的交流，为革命发展打基础啊。” 壮硕老人说完，老院长摇头不语，背着手往办公室走去。 “行了，你们的事自己折腾去。” 关于特战队的教材，还要再审审。 壮硕老人笑笑，随后跟着往前走，然后站在原地看着离开的车子。 突然间，回头问向身后的警卫员，“他们这是去沪上？” “首长，是的，他们有任务去沪上，要护送一批人员回四九城。” 壮硕老人轻轻皱眉，“知道护送的是什么人吗？” “好像是一些研究所的专家跟研究员。” “研究员？” 壮硕老人若有所思，‘不会是造船厂的那些人吧！’ 沪上，船舶设计研究所。 “老黄？哎呀，您怎么来了？” 办公室里，一名穿着短袖的中年男子将眼镜往上抬了抬，然后看到门口冲他笑的人，一边喊着一边往前走去。 等话说完，人已经来到了门口。 两人用力的抱在一起，然后互相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老邵，好久不见啊。” 黄总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一头的老邵，心中往前激动，却都化作一声普通的问候。 “是啊，上次咱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在老师那里，这学校一毕业，就是各奔东西啊。” 老邵拉着黄总来到一旁坐下，身后一个脸庞宽大的青年跟着走进来。 门口的警卫想要跟着进来，却被黄总挥手阻止，只留下跟自己一起来的刘彬。 他们今天来，只是来叙旧。 “老黄，这位是？” “刘彬，我的同事。” “邵工，你好，我也是交大的，船舶的。” 老邵立马笑起来，“这还是学弟啊。” 黄总在一旁笑着点头。 三人坐下，老邵又是找茶叶，又是倒水的，嘴里还跟两人聊着天，聊着当年一起在交大的日子。 说道当年的情况，老邵不由抚掌感慨，“当年，我们那些老师都是喝洋墨水的啊，在黑板上写的都是洋文，我记得老黄啊，那时候可是头大的厉害。” “哈哈，我那是岂止是头大啊，那是恨不得把脑袋割开将本子灌进去。” 黄总摸着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道，“不过，最后还是被咱们学会了嘛。” “对！” 老邵坚定的说着，随后又看着刘彬，“学弟知道你这黄学长小时候的志向嘛？” 刘彬摇头，“黄总没说过。” “那我跟你说说。” “老邵！” “没事，闲聊嘛。” 老邵来了兴趣，工作放到一旁，今天就是会老友。 “你这黄学长啊，家里父母都是学医的，所以他啊，也想读书学医。” “可后来，战争爆发了，没有一张桌子.” “后来，五八年的时候，我们各自接到通知。” “连个面都没见，就留下一张纸，一句话。” “然后，我留下在这里搞船，你这学长就去搞潜艇了.” 邵工说完，黄总也是唏嘘不已。 “是啊，那时候，真没想过，我们会做这些事。” 刘彬立马神情恭敬，“邵学长，我们现在研究所，制造部门里，有一大半是科技人员，而这里面，又有大部分，是我们交大的。” 这话说出来，刘彬神情中透着自豪。 “我们愿意为这项光荣的使命，付出一切。” “如同西北的那群同志一样，我们也愿意，成为无名英雄。” “我们相信，不需要一万年，我们就能造出来！” 刘彬握紧拳头，认真说着。 “好，无名英雄！绝不等待，只争朝夕。” 邵工欣慰笑着，“说的好。” 眼角却是蹦出两滴泪花。 或许，这些话，只能在他们中间，流传吧。 三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半下午，却觉得还有很多话说不完似的。 可再多的话，也有尽头。 再热的茶，也有凉的时候。 “老黄，说吧，你这家伙，不会专程来看我的。” 邵工心有所感，看着黄总，认真说道。 黄总放下杯子，手拍着邵工的胳膊，随后对着门外的警卫招招手。 两名警卫走进来在一旁站着，不说话，不出声。 “老邵。” 黄总开口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反应堆的事情。” 邵工神色严肃，随即说道，“你是想问我们怎么解决上船的事情吧。” 黄总点头，“我们现在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用多大的反应堆，才能提供足够的动力。” “我听说你们这里正在研究，想过来看看。” 邵工听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然后解释道，“其实，我们研究所也没有具体的测量。” “不过！” 邵工指着资料说道，“这是从那具模型上一点一点测量出来的数据。” “若是按照等比例估算，这反应堆所在地方，长宽高都不会超过三米。” “也就是说，这玩意不会很大。” 黄总拿起资料翻到关于动力的一页，随后刘彬也从公文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资料，然后两人凑在一起开始讨论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屋子里亮着灯，三个人影拉的老长。 满桌的资料，文件，铺的乱糟糟的，却不妨碍三人的忙碌。 突然间，黄总拿起纸笔在纸上记录几组数据，“这是船上的反应堆，这是潜艇的反应堆。” “这是船的排水量，这是潜艇的排水量。” “这多出来的，不就是” 黄总说着，老邵已经在旁边演算起来，眼神里迸发着光。 “老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师喜欢你了，你这聪明劲啊！” “这都能想到，真不愧是你啊。” “哈哈哈！这都是模型的功劳，不然我也是没办法。” 黄总的心情也变好起来，刘彬立马将数据记录下来。 然后又仔细的确认一番，这才点头确定。 邵工也是激动的看着数据，“好好，这下连我们的问题都解决了啊，好好。” 激动不已的老邵差点跳起来。 这数据，虽然不是很准确，但绝对能够指导他们完成了。 “老黄，如果咱们能做出来这两种东西，这个，这个模型可是居功至伟啊。” 邵工打心里感激着，“我们现在正吸收这里面的设计理念，正一步步往前跑呢。” “这模型，太有用了。” 黄总点头，“这模型确实解决了一些问题，但更多的，还是我们的同志，坚持不懈，顽强拼搏的精神。” “对对。” 邵工欣慰笑着，然后看着手上数据，又看着桌上放着的资料，“这样说来，给咱们提供模型的同志，也是一位无名英雄了啊。” “是，那当然是了。” 2047 技术工人 清晨，沪上码头。 “老黄，一路保重。” “到来四九城，给我回个信。” 邵工看着准备坐船的黄总，神情中很是不舍。 昨晚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让他一肚子的话倾诉出来。 醒来后，两人又要背负各自的行囊，继续前行。 “老邵，等成功的那一刻，你我再把酒言欢。” 黄总拍着邵工的后背，同样不舍。 不过，离别是为了下次相聚。 下次，他们会在一起庆祝成功。 挥手告别，黄总带人踏上停下的船。 “黄总，咱们坐船去火车站，然后再乘船去四九城” 一旁刘彬说着接下来的行程。 他们这次出来，一方面是来这里解决反应堆的问题，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有了答案。 虽然不准确，却也能得出个七七八八。 毕竟，人家公布的数据也不见得就是真的。 其次就是去四九城跟上级汇报情况。 现在潜艇设计已经完成，放大的模型也建造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潜艇内部的部件铺设。 可这方面需要专业的技术工人来生产，尤其是部件的个头，要合乎设计标准，大小、重量都要有要求。 没有足够的专业的技术工人，根本完不成。 所以，他们这次主要的目的，就是去要人。 其次，就是要钱。 毕竟实验是需要面对失败的，失败的代价，就是耗费资源。 没有钱，做不出来。 “早点去，咱们还能回来过年。” 黄总说着，刘彬认真点头。 “对了，黄总，这次咱们可以见见杨小涛同志，上次就是他帮了咱们的忙呢。” “嗯，是该去感谢感谢。” 呜呜~~~ 轮船启动，众人看着岸边渐渐远离，向着驻在原地的人们挥手。 “邵工，我们回去吧。” 身边的警卫对着驻足的邵工说道。 “嗯，该回去了啊。” 转身时候，邵工突然看向天际。 天空如洗，湛蓝无垠。 阳光撒在周围，仿佛打开新的世界。 “他们进展很快啊。” 突然间，邵工低沉的声音响起。 心里有些复杂。 二者比起来，虽然他们开工晚一些，但他们获得的支持却是多的多。 可现在，对方已经从图纸开始转向实物。 而他们呢？ 图纸做出来了，却无法直接建造。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技术达不到要求啊。 好多课题还需要攻克，好多困难还需要克服。 他们还需要更多的机器，需要更多的人手，需要更多的钱。 只有将这些都解决了，才能正式下马。 唉！ 邵工叹息。 这些问题想要解决，何其难啊。 就说现如今最容易解决的人手问题，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可一点都不简单。 一些精密部件，没有机器，就只能让人来完成生产。 而这种人，哪怕是整个沪上都不多啊。 “走吧，我们去造船厂看看。” 邵工上车，对着司机说道。 他并没有回研究所，而是准备去造船厂看看。 看看那艘练手的大船，做的咋样了。 呜呜~~~ 远处一艘轮船缓缓靠岸，而后等待下船的人排好队，随即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走下船来。 人群中，一个穿着朴素的汉子从船上下来，手上拎着包袱，看着眼前的繁华，跟同行人一样，露出一抹惊奇与欢喜。 只是在这惊奇与欢喜中，眼神的深处，藏着一股怨恨。 ‘学习三学精神，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码头外，道路上一群小学生背着书包带着红领巾大声喊着，周围行人纷纷驻足，然后看着离开的孩子们露出欣慰的笑容。 周围更有人谈论着三学精神，让汉子更加好奇。 他从东边辗转而来，期间还转换了几次身份。 最后成功顶替了原身身份，出现在这里。 也只有这样，才能瞒过那些人的探查。 只是这样一来，对于近期发生的事情，就不太明了。 “三学精神？就整些虚头巴脑的，能吃饱肚子吗？” 听了一会儿，汉子就听明白咋回事，心里对这种‘愚民’的手段很是不屑。 可偏偏这里的人就吃这一套，真是怪了。 这些年他们可没少用热气球往内地投送物资，什么吃的，用的。 但真的有人感念他们的好吗？ 从这周围人的反应就知道，那些东西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偏偏上面的人还觉得是什么‘攻心之计’，其实，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置身人流中，汉子露出一副欣喜模样。 他可以看不起，心里也可以鄙视，但想要在这里快速的融入，就必须了解这些情况，必须变的跟周围人一样。 只是稍稍了解后，汉子便不再轻视。 尤其是那个机械厂，好像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柴油发动机。 当时只以为是个技术工人，没放在心上。 却不想，这家伙竟然成了气候。 而其代表人物杨小涛，在传回来的消息中，也是榜上有名的。 四九城，红星机械厂，四十六号！ 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随后看清楚方向，立马循着记忆里的指引，往联络处走去。 …… 沪上，刑侦科。 办公室里，气氛沉闷。 从四九城回来后，郝平川就一头扎进沪上造船厂里。 这段时间可谓是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跟着保卫科日夜巡视，比狗都勤快。 可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啥动静。 甚至他都怀疑这消息是不是烟雾弹了！ 于是，趁着今天换班的机会，回到这里，询问个明白。 屋子一旁，郑朝阳坐在一旁沙发上。 白玲正在桌前整理着资料。 郝平川则是拿着铅笔在手上不断旋转着。 屋子里有些沉寂。 郝平川等了一会儿，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于是开口说道，“老郑，这个，宗树军到底是啥情况，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我这都待了一个多月了，整天的拿着扳手锤子的，充当个技术工人，除了拧螺丝，其他的屁事没有。”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郝平川还伸出手，一手的老茧子。 可见，这段时间真没少干活啊。 “老郑，这么久了都没消息，你说会不会是虚晃一枪，给咱们玩虚的啊。” 郑朝阳低着头，凌乱的头发让他显得格外沧桑，尤其是嘴上的胡子，更是几天没有打理，让这沧桑中，多了些许颓废。 见郑朝阳不说话，郝平川急了，“老郑，你说句话啊。” “白玲，你说，你是微表情大师，你说这个，宗树军有没有撒谎？” 郑朝阳不说话，郝平川立马看向白玲。 白玲放下文件，然后双手搭在鼻下，两个大拇指放在下颌，“老郝，我相信宗树军没有说谎。” “一来当时在那种环境下，他可是视死如归的，一个将死之人，还是完成夙愿的将死之人，说的话，有必要骗人吗？” 郝平川想起当时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默默点头。 要不是这家伙的火药进水了，估计他也见不到两人了。 那种情况下，对方说谎的几率几近于无。 “再说了，即便是他刻意误导，但这些天我们的提审中发现，这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但心里一直有着恨意，所以才咬牙不说。” “这更加说明，这些人是存在的。” 白玲分析完，郝平川更加无奈了。 “那，这几个人，到底在哪？” “总不能他们不出现，我就一直在那里蹲守吧，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郝平川觉得，心里好苦啊。 人家抓人立功的时候，他呢，一路护送杨小涛回京。 现在好容易回来了，可以参加行动了。 结果被打发到造船厂里去，一待就是一个多月，还没有任何进展。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人不出来，任务就不算完，就得继续。” 郑朝阳抬头，露出满是沧桑的脸。 “要是一直不出来呢？” 郝平川没有底气的问了一句。 郑朝阳同样是没底气的回道，“那就一直等。” 两人都兴致缺缺，但又不得不去做。 白玲见了，同样无奈。 这件事不得不做，因为一旦对方出手，那可是关乎数百上千人啊。 而且这沪上造船厂里做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玩意。 那块头，比起他们见过的舰船都大。 那里面，可是重要机密。 “如果，能够找出他们采取行动的办法，我们就有办法了。” 郝平川听了继续摇头，“别说这个了，说起来就来气。” “什么东西一下子能杀死这么多人？” “我就纳闷了。” “周围布满了六个防空营，鸟都飞不进来，他们还能是铁打的不成？” 白玲摇头，“他们如果真要动手，那肯定是我们不知道的方式。” “而且，对方的目标不会变的。” “只是在，等个时机。” 郝平川无奈摇头，这话听的太多了，更何况他这脾气。 “追查面粉的线咋样了？” “上次人不是抓了吗？就没点进展？” 看了眼郑朝阳，郝平川就知道这哥们指望不上，只好看向白玲。 “对方很狡猾，我们没有摸出来！” “而且这次的人都不是小鱼小虾，一个个的都很沉得住气。” 说到这里，白玲也有些空有一身力气却无从下手的感觉。 当初顺藤摸瓜揪出来三个毒瘤，原以为可以继续将这条线上的家伙连根拔起。 现在倒好，就跟断了线似的，怎么找也找不到。 不仅是他们，就是四九城那边也没有进展。 搞的他们整天紧张，却又不知道该紧张啥。 “不是有外援嘛？这都不行？” 郝平川说的是从陈大爷家里借来的旺虎，这狗鼻子可比人厉害。 上次就是它立的功。 白玲摇头，“没有用，整个沪上这么大，只靠一条狗根本照应不过来。” 郝平川点点头，“说的也是，咱们就应该组建个养狗大队，专门搞这个！” “还有将这些好狗集中起来产崽子，到时候…” 郝平川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一旁的两人都习惯了！ 见两人不搭理自己，郝平川也没意思，随即起身，“那行吧，我先回去看着点，省的出岔子。” 说着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 “对了，朝山大哥咋样了？” 闻言郑朝阳低下头，眼眶突然变红。 白玲张张嘴，随即将头瞥到一旁，没有说话。 “狗日的，老子早晚弄死你们。” 郝平川骂了一句，然后离开办公室！ 2048 船厂里有什么？ 等走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白玲才从走到郑朝阳身边坐下，握着对方的手，静静靠在一起。 “没事！” 郑朝阳低着头，声音嘶哑，“我没事。不用担心。”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不担心。” 白玲的一句话，郑朝阳再也忍不住的哭嚎起来。 一边是工作的压力，那是成百上千人的性命，背后更是关系重大。 一边是亲大哥的遭遇，那凄惨模样让他心痛如刀绞。 无力，悲痛，让他这个坚强的汉子再也忍不住，露出内心的柔软。 “玲！我该，怎么办啊！” 郑朝阳趴在白玲怀里，如同一个没有遭受委屈的孩子，使劲的哭着。 “他，他昨天让我，让我给他解脱。” “玲，你说我该，该怎么办啊” 郑朝阳哭的沉痛，白玲捋着他纷乱的头发，沉默不语。 良久。 兴许是哭的多了，亦或者是心里的痛缓了些，郑朝阳从怀中起来。 凌乱的头发已经收拾好。 脸色跟往常一样！ 看着白玲关心的目光，郑朝阳深深吸气，然后露出一抹让人心安的笑容。 “老郝说的对，咱们不能一直被动！” “对方隐藏这么久，就代表着隐藏的很深！” “你想怎么做？” 白玲明白，自家男人是个坚强的人，不会被轻易击倒！ 郑朝阳目光看向窗外，随后目光微缩，用力说道，“对方这么有耐心，要么是没准备好！” “要么是，等待机会！” “不论哪一种，都不能继续下去！” 目光收回，看向白玲，“他们不急，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或者说，还没触及到他们该容忍的底线！” “那咱们就做点超出他们底线的事！” “不，应该是，超出我们的掌握，这样才能逼他们动手！” 郑朝阳握紧拳头，狠辣的说着。 一旁的白玲先是心头一惊，随即又坦然接受！ 因为这样子的郑朝阳，跟年轻的时候，很像！ 那时候，他们三个在一起，可没少捅篓子啊！ 想起那段岁月，白玲突然笑起来。 最起码，自家男人又恢复斗志了。 至于后果嘛，难道还有比这更差的？ 起身，白玲走到一旁。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的目的就是沪上造船厂！” “而且船厂里的东西，是他们最不想要见到的东西。” 白玲进入状态，郑朝阳也快去恢复冷静。 “所以，想要找出他们的底线，很容易！” 白玲自信的说道，“那就是，造船厂取得进展！” “比如说呢？” “比如说有新的船只下水！” 白玲说完，郑朝阳从座位上站起来，沉思片刻最后摇头，“对方应该了解一些情况，所以才不会动手。” “船只下水，一查就能查出来！” 白玲点头，“说的有理！” “你说！” 突然郑朝阳开口道，“你说，突然咱们有了技术上的突破，而且还是关键性的技术突破，他们还能不能坐的住？” 一瞬间，郑朝阳想到一个办法！ …… 沪上市立医院。 夜深沉，一辆救护车从外面冲进来，直接停在急诊室的大门口。 随着车子下来，一名穿着普通的中年人神情凄惨，“快来人啊，来人啊。” “救人呢！” 声音落下，急诊室里冲出来一群人，直接来到救护车前。 “同志，这位同志在过马路时昏倒了，我正好路过将他扶起来，你们快点救救他啊。” 来到车前的医生上车翻看下病人的眼皮，立马对身边的护士道，“准备担架，送进去。” 护士立马转身往屋子里跑去。 没一会儿，两个人推着小车跑过来，司机连同一起来的中年人帮忙，将人搬到小推车上，随即一起往急诊室跑去。 等众人将病人送进去，帮忙的中年人才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随后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只是这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在医院里转了起来。 当来到一个挂着值班主任牌子的办公室前，中年人看看左右，对着房门敲了下。 声音不疾不徐。 里面很快传来请进的声音。 中年人推门而进，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妇女。 女人身材不高，坐在椅子上却是脊背笔直，凹凸的形状在白大褂的衬托下，有种不可亵渎却又诱惑着人犯罪的感觉。 中年人进来后，就将门带上，然后径直走到身前坐下。 女人皱眉，“这位同志，你哪不舒服？” 说话间，身体已经开始远离。 “我心疼。” “心疼？怎么个疼？” “就像被人抢过去，没了心一样。” 女人眼睛郑重，使劲盯着男人，“那我这有个方子可以治。” “是换颗心吗？” “对，不过换的不是红心。” 男人听了露出笑容，“我就要这颗黑心。” 女人陡然间，身体一软靠在椅子上。 “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轻轻一笑，随后认真看着女人，“我是夜枭，今天开始，你们小组所有人，归我统领。” “你？” “这是局座的命令，你可以向上级求证。” 男人继续说着，女人眉头更紧。 “不过，我劝你不要去触局长的霉头，我离开前，他可是很不高兴的。” 沉默片刻，女人站起来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同志。欢迎你。” 夜枭笑起来，声音很难听，却是有样学样的伸出右手，“你好，同志。” “今后叫我刘汉。” “好！我叫于真。” 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刘汉坐在桌前，于震拿着听诊器放在对方胸前，似模似样的说着，“上面有什么命令吗？” “局座对你们很失望。” 于真手一抖，随后咬牙说道，“我们有苦衷，而且对方的研究，并没有太大进展！” 刘汉听了不置可否的笑笑，“我知道，要不然局座也不会容忍这么久。” “至于宗鱼暴露被抓，这件事有些意外，知道具体原因吗？” 于真摇头，“不清楚。” “我们只是负责信息的收集传递。” “那天我们将消息传出去，宗鱼便带人前去车站完成任务，结果宗鱼上了一辆火车，事后才知道那辆火车就是目标所在。” “因为一辆车就一个人，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我们联系不上他，才发现他被抓了。” 于真说完，刘汉眼帘低垂，随即小声说道，“我们接到消息，给你们传达情报的联盟人员，被挖出来了。” “你是说？” “而且在金陵布置的冷棋，也被找到。” 刘汉没有回答，却是将情况说了下。 于真一哆嗦，手上的听诊器一抖，却被刘汉伸手捂住。 手掌被按在对方胸膛上，感受着砰砰的心跳声，于真浑身一震。 “你在害怕？” “没，没有。” “那你手为什么这么烫？” “我，我” 于真突然有些紧张。 “这些年的安逸生活，让你们的警惕性下降了啊。” 刘汉轻轻笑着，于真听了手指颤抖。 虽然他们与宗鱼只是短暂的接触，但也有暴露的危险。 尤其是那些跟随宗鱼一起来的人，那就是个定时炸弹。 “不用紧张，宗鱼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刘汉看出于真的急迫，轻松的开口说道，以他对宗鱼的了解，他跟对方可是不共戴天之仇，肯定不会叛变的。 最起码，不会是现在。 听到刘汉的话，于真稍稍放松，然后就听刘汉继续开口问道。 “那船坞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真收收神，这才认真回答，“不清楚。” “那里面就是个独立的生活区域，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负责运送物资的车子只能停在围墙外，然后里面出来人拉进去。” “就是出来探亲的人，身边也会跟着两个警卫。” “所以说，你们对里面是干嘛的，都不知道？” 刘汉皱眉，这么久了他们一直都在窥探里面的情况，却不想根本就没一点消息。 “不过，这沪上所有的造船大师傅都被请到了里面，而且每天从路上运的，海面上运送来的钢铁，也是络绎不绝。” “里面用的钢铁量，绝对超过了数万吨。” 于真说完，刘汉的神情更加凝重。 万吨级的，那可是大家伙啊。 可随即，刘汉又笑了起来，然后摇着头。 “万吨？不可能的。” 刘汉自信的说道，“就是我们得到了合众国的支持，也没办法做这种万吨级别的大船，何况这贫瘠的地方，估计连大船的建造图纸都做不出来吧。” 于真听了沉默片刻后，手心里的听诊器换了位置。 “你不在这里，可能无法感受。” “我在这住了十几年，对这里的变化很是了解。” 刘汉来了兴趣。 于真放下听诊器，脸色变得凝重，“要说是一天一个样，也不为过。” “当年的一穷二白，连一颗糖都得进口。” “可如今呢，大炼钢，大发展。” “生产出来的枪支弹药，生产出来的炮弹坦克，还有人民的幸福，这跟我们先前想的，都不一样。” 刘汉皱起眉头，于真的态度让他很不喜欢。 于真却是毫不在意，“现在，他们的蘑菇蛋都出来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 刘汉不想再跟他讨论下去，直接了当的问道。 于真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想说，他们有能力，也有决心，完成任何事情。” “那里面的，绝对是艘，大船，很大很大的船。” 刘汉张张嘴，突然间，不知所措。 因为他对内陆的了解只是一些报纸跟广播，具体的事情，明显不如这些‘住’了十几年的人了解。 听于真这样说，刘汉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一群泥腿子，真的能造出来大船？’ 对方有了大船，有了在海上制衡的力量，那海峡还算是天堑吗？ 那今后. 想到这里，刘汉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2049 一群疯子 凉风从窗户吹过，刘汉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就感觉到后背已经湿透，这才回过神来。 不管对方船厂里面有什么东西，都得摧毁。 只有如此，才能消除隐患。 想通之后，刘汉便将目光看向于真。 刚才对方说了这么多，话语中的内容让他感到害怕。 不想在这问题上继续下去，刘汉深深呼吸，开始转移话题。 “告诉我，宗鱼是不是你们做的局？” “不是，你不要胡说。” 于真迅速反应。 “哈哈，不是？那为什么会是他上了那辆火车？还是我们专程派来的人，别说你们不知道啊。” “我们真不知道。” 于真极力否认着，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他的事，先不说了。一个死人而已！” 刘汉突然放开手，然后挺起胸膛问道，让对方继续按住听诊器，“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尽快动手。” “能够告诉我原因吗？” 于真深吸气冷静下来，“我们对造船厂的了解不多！” “而且宗鱼的抓捕，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很多被发展的人都被带走，里面更是清理了好几遍。” “上级要求做的事情，这有些超过我们的能力。” “而且，原计划利用燃烧弹烧毁船坞，可对方这段时间在周围进行管制，我们的人进不去无法做到有效指引” 啪 于真还没说完，就感觉大腿上被拍了一下。 于真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刘汉眼眸中透出两股寒光，不由得将头瞥到一侧。 “你害怕了？” “你们害怕了。” 刘汉咧嘴笑着，面皮下，仿佛隐藏着一只魔鬼，正注视着她，露出獠牙。 “我说了没有。” 于真强自镇静，大声反驳着。 “不不不，我说的害怕不是这个。” 刘汉咧嘴笑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如同夜枭一般，让于真浑身上下汗毛倒立。 “你害怕的，是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对不对？” “你的丈夫是一名火车司机，你的儿子上初中，大女儿上小学，小女儿比较淘气，不喜欢上学” “多么美满的家庭啊，多么幸福和谐的生活啊” “够了！” 于真呼吸急促，脸色瞬间苍白。 刘汉却是笑了，然后伸手捏住于真的下颌。 “怎么，身处敌营二十年，动了凡心，忘了初衷啊。” “如果你那高呼革命万岁的儿子知道他的母亲手上的血，他会怎样？” “如果你那憨厚的男人知道妻子曾经的训练，百人斩啊，他会怎么想？” “张瑶，你以为那些事情，真的能够抹去吗？” 刘汉如同恶魔般的声音直接击打着女人的心理防线。 女人一言不发，脸色惨白，双腿更是害怕的颤抖起来。 “不要说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 刘汉继续坐回椅子上。 “协助我完成任务。” “然后跟我回去，开始新的生活。” “或者也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到时候，你可以继续当这急诊室的主任，继续当你的贤妻良母。” “否则，你将无处可去。” “而你爱的男人，还有你的孩子，将会成为人们唾弃的人！” “你在这里时间长，应该知道他们对待敌人后代的态度！” 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于真面色越发惨白，手却是用力的顶在男人的胸口处。 她明白，一旦自己暴露了，眼前的一切都将是过往云烟。 她的孩子，也将面对悲惨的命运。 现在做了，还有的选择。 如果拒绝，他敢肯定，举报信会立马送出去。 良久，于真才抬起头，然后冷冷说道，“好。” “但这次，是最后一次。” “而且，我也不会回去，就在这里。” “生也好，死也罢，都跟你们没关系。” 听于真如此说，刘汉露出温和的笑容，“可以，我替局座同意了。” 眼睛里却是透着冷漠，如同看个死人。 随后看着于真，“那么，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于真摇头，“我们没有计划，都是上面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刘汉嗤笑一声，“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想做事啊。” “若不然，也不会隐藏这么久。” 于真没有说话，刘汉却是从对方大腿上移开，目光扫过对方的身体，不由笑道，“我听师兄们说，您当年是最快完成百人斩的，看来，还是很有资本的啊。” 于真冷眼瞧着对方，没有说话。 “不过，这结婚后的女人会变得胸大无脑，师兄们说的果然没错啊。” 刘汉调侃两句，然后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听到这话，于真浑身颤抖，然后呼吸加粗，异常沉重。 接着就听到刘汉说道，“既然你没有计划，那就按我说的来！” 刘汉早就想好了完成任务的计划，或者说，那是来之前局座就跟他说起过这次行动的具体计划。 现在想来，这计划还真不错。 可惜，还没行动，就有人被抓进去了！ 希望那家伙能够坚持到听到好消息。 “今天开始，想方设法进去，探查清楚对方用水的管道。” “这么多人，总要吃饭喝水吧。” “你说对吧？同志！” 于真呼吸急促，苍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你想用毒药？” “这个不用你操心！” “你知道吗？那里的管道可不止是造船厂的，还有周围很多人，这得死很多人。” “哈哈，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吗？” 刘汉轻描淡写的说着，“只有这样，才能引起人们的恐慌，才能让他们知道，谁才能掌握他们的生死！” “况且，如果被他们研究成功，造出更大更好的船，我们还能这样说话吗？” “或者说，你心软了，想要他们成功？” 于真吸气，“没有，我没有。” “是吗？” “是，是的！” 刘汉没看于真的脸色，而是起身淡淡说道，“那样最好！” 临出门时，突然转身，随即笑道，“对了，这次行动，代号就叫做沉舟。” “一条船上的人，就该，整整齐齐！” 说完，离开办公室。 屋子里。 于真手上的听诊器掉落在桌下，整个人却是恍恍惚惚。 整整齐齐的，也可能是一家人！ 然后看着关上的门，露出深深的忌惮。 这人，就是个疯子。 离开医院，刘汉走到阴暗角落处，随后往脸上一阵揉搓，胡子连同半块脸皮被搓下来，然后揣进兜里。 又将头发捋了捋，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来到一处晦暗处，刘汉等了一段时间，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这才换个方向，往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那里，还有剩下的小队成员。 他要去给他们新的命令。 如果不是宗树军突然被抓，这些人也不至于失去了方寸。 好在这段时间，他们藏得严实，并没有被人发现。 凌晨时分，刘汉来到约定地点，刘汉轻轻敲门，三短一长，连续三次。 没多久，便有人来到门后。 “谁？” 刘汉压低声音开口，“卖糖的！” “我们这不要红糖！” “不是红糖，正宗的白糖！” 嘎吱… 门被推开，露出一张普通的脸。 刘汉看到开门的人轻轻点头，随后进了院子。 开门的人没有说话，在前面带路。 两人没有进屋，而是来到墙边快速翻过矮墙，来到隔壁屋子里。 砰砰 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窗户旁边一道黑影闪过，随后房门打开。 屋子里没有点灯，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不过刘汉还是通过月光看了个大概。 屋子里有四个人，连同带路的一共五个，算是全员到齐。 刘汉来到屋子里，看向正前方的人影。 “我是夜枭，这次行动的特派员！” “想必你就是救国行动队的队长吧！” 话音落下，人影从椅子上坐起来，透过月光却能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 “夜枭？我听说过你，在我们行动队里做过队长，后来又去了侦缉处，可是局座看重的人才！” “没想到，竟然将你派来了！” 女人声音轻柔，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刘汉面前。 仔细打量着对方，一身深紫色旗袍，两只胳膊抱在胸前，神色淡漠。 这种打扮，以前还算是潮流，可在当下，除了在角落里做点皮肉生意，根本不敢穿出去。 刘汉鼻子嗅了嗅，一股子胭脂水粉味，却没有多说，只是看向其他几个人。 月光下，三个男的一个女的。 年纪都是三十来岁，穿的各式各样，有工人衣服的，有苦力打扮的，还有当下主流的灰布军装。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看他的目光并没有什么尊敬。 行动队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这点，他早就见识过。 “人都齐了，那就该做事了！” 刘汉没有回答女人的话，而是看了几人一眼，随口说道。 “做事？呵呵！” 女人再次开口，不过声音却是冰冷的厉害。 “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我们来到这里东躲西藏，发展起来的人，也被抓了个七七八八。” “现在更是提心吊胆的。” “来之前，局座可没说会这样。” 女人说着，周围的人聚集到跟前，将刘汉包围起来，面色不善。 刘汉听到女人的声音，却是毫不在意，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女人原先坐的地方，翘起二郎腿。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烟，火柴划开的瞬间，照亮整张脸。 啪嗒 一张折叠的纸扔在桌子上。 “不知道这个解释你觉得咋样！” 女人脚步微动，随后从桌上拿起那张纸，另一个年轻女孩走到跟前，手上出现一个手电筒。 灯光亮起。 刘汉看到这个女孩，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而此时，两人已经将纸上的内容看完，脸色变得严肃。 随后女人将纸条攥在手里。 “现在还不能动她，等完成任务，她们是生是死，任由你们决定。” 刘汉再次开口，女人却是笑道，“你不怕她再坑你？” 刘汉摇头，“她不敢！” “因为，她心里有了牵挂，就有了把柄！” 女人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刘汉随即冷哼道，“不愧是局座高看的人。” “过奖过奖！” “我们干什么？” 刘汉看了几人，随后道，“让你们带的东西在哪？” 女人听了回头看向坐在门口的苦力汉子，“大驴，将东西都拿出来。” 叫大驴的汉子点头，随后离开。 2050 后顾之忧 片刻后，汉子拎着两个袋子进来，噗噗两声扔在地上。 刘汉猛地往后跳开，同时捂着鼻子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氰化钾，你个蠢货！” “蠢货！” 话音落下，屋子里靠近的人立马跑出去，就连刚才扔下袋子的汉子也一溜烟的跑出去。 “该死的，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 女人也骂了一句躲到一旁，脸色后怕，“老娘放床底下一个多月了，狗日的！” 刘汉看傻子似的瞅了眼，“你们连啥东西都不知道？” 女人没好气的说道，“宗鱼拿回来的，不说是面粉吗？” 刘汉无语，宗鱼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这群人守着一堆剧毒睡觉，也他妈的是疯子。 等了一会儿，刘汉夺过手电筒，在外面照看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才上前检查。 众人再次坐在屋子里，看着桌上的两个包裹。 手电筒打在上面，一个袋子里是粉状物体，一个则是跟冰糖似的，不过更加规则，也更加通透。 “这个是面粉。” 拥有大学化学教师文凭的刘汉一眼就分辨出来。 指着其中一个袋子里的蓝色薄膜袋。 众人用手电筒照了照，随后又看向另外一个。 “这，这里面就是，氰化钾？” 女人大胆问着，刘汉小心戴上手套，然后透过白色塑料薄膜摸了下。 只是稍稍碰触便迅速收回手。 “听说这玩意，一颗能杀死上万人啊。” “真的有那么厉害？” 大驴好奇开口，总感觉这里面有夸张成分。 刘汉懒得解释，倒是旁边的年轻女人解释道，“吕叔，这玩意很厉害的，要是溶在水里，一滴就能让人没了命。” 大驴听到女孩这样说，脸上露出明显的畏惧，显然，女孩的话在众人之中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这东西，可不便宜啊。” “这一颗，得用十颗同样大小的金豆子，才能买的起。” 刘汉突然说着，看向眼前的这一包白色结晶，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惊喜。 “不，不能吧，这么点东西，能这么贵？” 有人不信，刘汉也懒得解释。 只是看着女人，“这些，都是从合众国那里搞来的，咱们可没有这条件生产。” “也就是说，这一次，是一锤子买卖，做不好，没有下次机会。” 女人盯着白色结晶用力点头。 “你打算怎么办？” 刘汉笑道，“刚才这位小姐不是说了吗？” 众人目光看向先前解释的女孩。 女孩眉头一紧，随后恍然大悟，“你想投毒，放到自来水里？” 见刘汉没有反对，女孩更是露出惊喜神情，“如果是在高峰用水的时候，将这些分批次投入自来水管道里，然后经过充分的溶解” “到时候以这些剂量，别说是一个造船厂了，就是方圆数十里的区域，也逃不了。” “到时候，那里将成为无人区，死亡的无人区。” “这计划，太美妙了，太完美了。” 女孩的眼中透着无比的兴奋，仿佛这种无声的屠戮能够让她身心愉悦似的。 而屋子里的其他人，虽然没有女孩这般表现，却也露出笑容。 残忍的笑容。 “那我们的任务，就是投毒了！” 女人最后确定道。 刘汉点头。 “我已经让人探听这方面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信息传来。” 刘汉让人将东西收好，不能出现问题。 随后看着女人，“在这话之前，停止一切活动，避免暴露。” “那些面粉，暂时不要放在身边，找个地方藏起来。” 刘汉说完，女人点头，“上次宗鱼擅自行动，让对方提前洞悉，这段时间正全城的寻找这玩意。” “好在我们带的不多，不然真能暴露。” “不能因小失大。” “明白！” “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们，行动时候，可别掉链子。” “知道。” 几人说完，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 “都注意安全，不要惹事。” 刘汉叮嘱一番，随后让人离开。 很快，屋子里的人快步离开。 刘汉却是坐在椅子上。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这才来到门口，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 “黑夜终会过去。” 说完，出门。 “我们所有的工人同志，都要学习红星机械厂的创新精神，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以饱满的革命热情，高昂的创新精神去建设祖国…” 收音机里传出轻柔的嗓音，让屋子里坐在躺椅上的金老爷子十分享受。 享受这声音，还有这声音里的内容。 自从将小女儿的遗孤找到后，他跟老伴的心病就彻底没了。 多少年了，老两口虽然没有说，但各自心里都在意着。 要不然，在家老伴也不会每到小女儿生日的日子，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暗自伤神。 现在好了，小女儿的孩子找到了。 他们心里的那块病，也没了。 只是吧，原本想着好好弥补这些年的愧疚，用更多的爱去补偿，去惠及她的孩子。 却不想，这外孙啊，太出息了。 不论是经济上的，还是地位上的，就是人缘这方面，都比他这个拼搏半辈子的老家伙强太多。 让他们想要补偿，都不知道怎么做。 而前些日子，更是刮来一阵风，一阵‘三学精神’的风。 起先他还没注意，可听到收音机里说的那些话，看着报纸上的照片，他才知道，自家这外孙，已经上升到了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如今在这沪上，在这工厂里，创新精神已经成了激励的横幅挂在墙上。 而杨小涛，也成为了工人们的英雄！ 英雄啊。 他是英雄的外公。 这话说出来，怎么感觉这么得劲呢。 老金同志在躺椅上晃荡着，嘴角带着笑容，满脸得意。 “还听，听不够啊。” 崔女士挎着包回到屋里，看着老金一副得意模样，不由开口呛道。 不过，这说的话比起以前要柔顺多了。 老金听了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我就是喜欢听，这大外孙啊，就是给咱长脸，提气啊。” “得了吧你，还你大外孙，自己啥事都帮不上，好意思说。” 崔女士将包放下，然后从里面拿出几件衣服。 “你买这么多衣服干嘛？” “干嘛？” 崔女士冷哼一声，“一看就知道，眼里就只有你那大外孙。” 老金立马明白，忙笑道，“这是给端午他们的啊。” “哈哈哈，是得多买点。” 崔女士懒得搭理，“这件大的是给苗苗的，这孩子啊！” “跟了小涛和秋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是给端午的，咋样，这种小皮衣不错吧。” “这是悦悦和蓉蓉的，一身呢，等明天我再去买点。” “对了，萍萍说鞋子她给买” 崔女士说着，老金只能不住的点头，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要是孩子问起来是谁买的，这个是姨妈买的，那个是外婆买的，到他这呢？ 自己可是啥都没准备啊。 “怎么了，不对劲了？” 崔女士看了眼老金，一眼就知道对方想的是啥。 老金脸一摆，然后再次坐下，“啥不对劲了。” “哼！” 崔女士说着将一件毛衣拿出来，“这是给小涛和秋叶的衣服，就说是你买的。” 老金听了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然后拿起毛衣，用手摸了摸，“嗯，纯羊毛的，不错不错。” “那当然了，我可是跟几个老姐妹一起去挑的，能差了吗？” “指望你办点事，还是得了吧。” 老金一听就不乐意了，“咋就不能指望我办点事？” “告诉你，小涛特意打电话呢，让我帮忙呢。” 崔女士手上动作一停，然后诧异问道，“小涛让你帮忙？” “对啊。” “他有啥事还找你？” “嗨，你这老婆子，我好歹是这沪上.” “得了吧，那都是老黄历了，快说，小涛找你干嘛了？” 崔女士懒得听老金同志的辉煌历史，那点破事，她早就听出茧子来了。 还不如听听外孙干了啥呢。 老金深吸气，告诉自己不生气，那是自己的外孙。 然后说起杨小涛拜托的事情。 越说，越兴奋。 这件事可是大事啊。 终于用的上他了。 “这么多人，天南海北的，你能行不？” “放心，只要是在沪上的人，没有我金大力搞不明白的。” “吹吧你就。” 崔女士收起衣服往屋子里走去，老金却是叫住，“还邮递个啥啊，明天人就走了，让他们直接带着过去就行。” 崔女士一听也是，随即说道，“你这好歹是有点用了。” 闻言老金两眼一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有了外孙就忘了老伴啊。 不过看老伴那眉宇间消失的郁结，心里也变得通透。 不管如何，女儿的孩子找回来了，以后好好补偿就是了！ 继续躺在躺椅上，耳边传来激昂的歌声，身体随着一晃一晃的。 不过在他心里却是思绪不断。 自己这个大外孙，可真是了不得啊。 原以为只是有些本事，在机械设计上有所建树，却不想那不止是有所建树啊，那是在盖楼啊。 而且他感觉到，这些年杨小涛一直在夯实基础，就像在打地基一般。 地基越牢固，将来的楼越高。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这地基竟然不止一座。 从机械厂到钢铁厂，到合金材料的研发，到军械的研发… 如今更是准备涉及生物化学的研究领域，这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原以为老大家的两个外孙够优秀的了，现在跟杨小涛一比，简直就是个普通人。 若是没有家庭背景作为依仗，那差距可就更大了！ 想到杨小涛将来的前景，老金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期盼。 可惜，自己也清楚，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撑到什么时候，那最好的时刻他肯定看不到了。 当然，山高风摧之，高处不胜寒。 有些事，有些人不会关心对错，他们只问立场。 而这正是他担忧的。 尤其是现在，这沪上的氛围也变得‘不可捉摸’，让他心里有些拿不准风向。 反正他是一把骨头了，没啥可忌怕的。 但杨小涛不同。 他还年轻，还有未来，还有家人，还有更多的事等着去做。 所以，有些事他要替杨小涛，解除后顾之忧。 在下去前，保护好这个外孙。 那样在地底下见到小女儿，也能有个交代。 想到这里，老金从躺椅上站起来，收拾心神走进书房。 片刻后，电话拨通，传来老金笑着说道，“老江，我，老金啊…” 2051 非杨小涛莫属啊 沪上，生物中心研究所外，一群人正在等待。 汽车厂的姜厂长跟研究所的包所长站在一起，两人也算是熟识。 毕竟沪上汽车厂在全国也是出名的企业，尤其是在沪上，更是当地的重要单位。 而且这所长当初因为牛胰岛素的生产，也去找他们拉赞助，可惜那时候汽车厂面临汽油发动机的生产困境，而且没有上面的同意，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 于是就将这件事推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竟然又兜兜转转的碰到了一起。 两人说着话，聊着机械厂的事情。 “包所长，你放心就行，机械厂的杨总，我了解不少，这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只要他说了，那一定不会敷衍你们。” 包所长双手背负在身后，戴着黑框眼镜，头上没多少头发，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个小老头似的。 但此人的真实年龄跟姜大勇一样大，比起王光美也只大了一岁。 “杨总的事，我多少是知道的。” “不过，这牛胰岛素，不是简单的事。” 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眼正跟另外两个研究所的副所长交流的王光美，“我怕这次做不好，浪费啊。” 姜大勇笑着，“那您要不就一起去，有您亲自把关，还愁做不出来？” 包所长却是摇头，“研究所还有更重要的研究项目。” 姜大勇继续笑着，他觉得这是包所长自己找的借口，不过也没戳破。 另一边，王光美跟两人热烈的交流着。 三人都是一门心思将牛胰岛素做出来，这次好容易有这机会，自然是全力以赴。 带着各自研究所的骨干，毫不犹豫的参加了。 何况对方是红星机械厂啊。 那可是全国知名的单位。 “老王，那个杨小涛真如报纸上那样年轻？” 王光美点头，“对，今年二十七，就是这么年轻。” “我的乖乖，比我家老大只大了两岁啊。” “这么年轻，好相处不？” 两人问着，王光美想起跟杨小涛接触的日子，那个年轻人的身上既有蓬勃的朝气，又有一种超出常人的自信，更有一种做大事的沉稳。 “杨总虽然年轻，却是个知识渊博的人。” “我听机械厂的人说，杨总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书。” “而且他有今天的学识，都是自己看书看来的。” “要知道，他早先可是高中都没毕业啊。” 王光美这样说，众人心里立马有了底。 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一个喜欢看书读书的人，肯定是个讲道理的吧。 而且这个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天生的相合啊。 几人正说着话，不远处两辆吉普车打头，后面还跟着一辆卡车往这边驶来。 “来了！” 有人说话，众人立马看去。 不远处，三辆沪上汽车厂的卡车正往这边赶来。 车子里坐的，正是从金陵过来的人，中途因为一些事耽误了些时间，好在被汽车厂的人接到。 随着车子靠近，汽车厂跟研究所的保卫也都挺直腰。 他们也想看看，机械厂派来的人，到底是长的啥样。 车子陆续停下，然后头车上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块头大，身上穿着普通军装，但身上的气势让人不由得眯起眼睛。 哗啦 后面的车上哗啦下来几人，各个空着手，却有种铁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集合！” “报数！” “1、24” 梁作新下车后，就看到门口的众人，随即在引导的带领下往前走去。 姜大勇看着眼前的人，还有眼前的队伍，心里早就升起了惊天骇浪，这一群人，各个都给他尸山血海的感觉。 他不是没上过战场，但在他们面前，倍感压力。 就是身后的保卫，也不自主的握紧手上的枪。 哪怕对方都是赤手空拳。 来到众人处，梁作新向着众人敬礼，随后看着姜大勇，“您就是姜厂长吧，幸会。” 姜大勇反应过来，“梁队。您好，您好。” 在梁作新面前，他可不敢拿大，虽然两人所处的位置是两个体系，但论起红星机械厂跟汽车厂，他这个厂长还是要矮一头的。 “姜厂长，感谢您帮忙，要不然我们还在路上乱窜呢。” “梁队客气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生物研究中心的所长，包所长。” 梁作新来到跟前，敬礼握手。 这次来可是杨小涛再三叮嘱的，不能出任何差错。 “你好，包所长。” “梁队，你好。” 两人话不多，一来都不熟，二来都不是话多的人。 好在有姜大勇在旁边介绍着，这才不至于让人尴尬。 随后梁作新跟王光美见过，知道这是杨小涛要的人，随即又在王光美的介绍下，见到了其他前往机械厂的人。 这次一共有二十八人跟着一起回去。 这跟杨小涛说的二十多人，貌似有点出入啊。 不过也不管了，杨小涛咋说的来着？ 越多越好。 双方见面，梁作新并没有急着离开，火车是晚上的，他们需要去车站进行登记，这次机械厂申请的可是单独包厢。 再者从金陵赶来也需要休息下，双方也需要互相了解。 随即在包所长跟姜大勇的陪同下，众人进了研究所。 而此时，众人才发现，身后来的队伍中，竟然扛着两扇猪肉。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咽下口水。 而姜大勇看了却是在心里感慨，不愧是红星机械厂的，干什么事都，这么周全。 “不行，我反对。” 沪上公安局，刑侦科。 郝平川一副怒气腾腾的样子，直接站起来大声反对着。 身边郑朝阳挑着眼皮，抬头认真的看着他。 一旁白玲则是低头笑着。 “凭什么，凭什么又是我去，我这块头，装一个专家？你觉得不违和吗？” “只要人没瞎，就知道我这块头是个练家子啊。” 郝平川拍拍自己的胸口，很是认真的说着。 然后又坐下，“老郑，上次你们抓捕，我就没赶上。” “这次，你又出这糟心的主意，还让我去当专家，这不是难为人嘛。” “不行，这次说什么都不行。” 坐在沙发上，头瞥向一旁，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白玲悄悄抬起头，这种场景，见多了。 不过是这些年大家都长大了，有些时候用不上。 郑朝阳看了眼白玲，使个眼色，随即说道，“这件事，存在很大风险。” “一个不好，就是弄巧成拙，老郝，这样，你不参与那就算了。” “我跟白玲再商量商量，实在不行就我们俩来。” 郑朝阳无奈说着，郝平川听了脸色立马一摆，然后猛地回头，“咋地，你俩是瞧不起我老郝？” “不就是担责任吗，这些年我担的还少吗？” “你俩少拿这个来激将，我告诉你们，我老郝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我” “算了，玲你去问问小舟.” 郑朝阳直接祭出杀手锏。 “等会！” 郝平川蹭的站起来，脸上带着怒气，拳头攥的紧紧的。 郑朝阳被吓了一跳，屁股往后挪着，然后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努力躲避着郝平川那炽热的目光。 一旁白玲低头忍着笑。 “我说不去了？我，我这是在思考，在想想。” 郝平川硬气不到三秒，看到郑朝阳真要自己干的时候立马‘委曲求全’，“我想想怎么做，才像是一名工人。” “一名，技术专家。” 郑朝阳咬着下嘴唇，然后看着站起来装模作样的郝平川，于是使劲的点头，“嗯，是得好好的想想。” 片刻后，郝平川无奈的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沪上机械厂的专家。 这次带着先进技术进入造船厂，然后取得‘重大突破’。 “我连夜调查了一些资料。” 白玲将桌上的东西搬到一旁，然后拿起一卷图纸放在桌上。 两人连忙凑过来。 “这是啥？” 郝平川看着白纸上横横竖竖画着自己看不懂的图案，好奇问道。 白玲轻咳一声，“这个，就是，轮船需要的一种发动机。” “叫做燃气涡轮机！对，就是这个名字。” “我请教了一些船厂的师傅，他们说这种发动机是国外非常先进的发动机，专门安装在大型轮船上。” “而且效率非常高，别说咱们国内还没有！” “就是联盟那里也比不上他们的。” “所以，咱们就拿这个来。” 郝平川拿起白纸，仔细研究着，只觉得这设计有些，抽象啊。 设计图，最起码也要横平竖直啊。 这倒好，图都是曲线的，难道这部件就是这样？ “你说啥，国内还没有？那这图纸是咋来的？” 咳咳 郑朝阳将图纸拿过去放在桌子上，“你不废话嘛，咱们要是有现成的，还能用这个来钓鱼啊。” “这图纸是我画的，咋样，是不是被震惊到了？” 郝平川无语的看向天花板，“就这水平，随便找个机械厂的设计师都比你强。” “你懂什么，这叫印象，你不懂的。” “我懂了就是个傻子。” “你不傻，但也看不懂。” “我感觉你在骂我？” 两人再次犟起来。 “行了，咱们先说事情。” 白玲不得不开口打断争论，两人这才停下，郝平川嘟囔着，“做戏做全套，好歹找个靠谱的设计图吧。” “而且我去红星机械厂的时候，看到的设计图都是一捆一捆的，这就一张纸，人家看一眼就知道有鬼。” 这次郑朝阳听了倒是没有反驳，而是认同说道，“这次老郝说的没错。” “这点咱们确实没注意到，回头我再去画两张。” 闻言郝平川翻个白眼，“那算了，我自己也能画。” 白玲赶紧开口，“这事先这样，我继续了。” 两人点头。 “咱们这次，你作为一名知名的设计师，成功设计出一款燃气涡轮机，而且被上级看重，船厂也通过了审核，马上就要投入生产” “停！” 郝平川再次开口打断。 “老郝，你到底行不行啊。” 郑朝阳皱眉说道，郝平川却是冷哼一声，“老郑，我问你。咱们国内知名的机械设计师，有几个？” “几个？啥意思？” 郑朝阳有些纳闷，国内的专家，人家认吗？ 郝平川却是认真说道，“这件事可不能马虎啊。” “你这说是专家，人家一打听，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人，那不露馅了吗？” 郑朝阳一听也觉得有理，随即问道，“那你说咋办？” 郝平川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说道，“要我说啊，咱们国内最火的就是红星机械厂了。” “要说最出名的设计师，那非杨小涛莫属啊。” 2052 今时不同往日 “杨小涛？不行，坚决不行。” 郝平川刚说完，郑朝阳立马开口拒绝。 杨小涛现在的重要性可不比一座造船厂啊。 以前还没觉得啥，毕竟国内的‘专家’不少，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但现在，经过红星精神，创新精神的发酵，杨小涛身后代表的可是个庞然大物啊。 用杨小涛来当诱饵，以前还可以做，甚至上次余则成就做过。 但现在，你让余则成再做一个试试，上面的领导不拿枪突突了他，机械厂的人也得追杀他十条街。 “我还没说完呢。” 郑朝阳这么坚决的反对在郝平川预料之内，并没有生气，反而说道，“我说的可不是他。” “老郝，你直说吧。” 白玲开口问道。 郝平川拍着桌子，得意说道，“这机械厂又不止杨小涛一个工程师。” “我说的这个人，是机械厂的研发处主任，叫张冠宇。” “到时候，我冒充他，就说杨小涛带领队伍做出来的，我带人来沪上造船厂帮忙督造，这样既有了背景，又有了理由。” “敌人若是不信，那我就带着图纸进去，直接把门一关，就在里面生产了。” 郝平川笑着说着，对自己这个计划很满意。 白玲将图纸收起来，“我看行，这样九假一真，敌人最难分辨。” “更重要的是，这次有红星机械厂背书，敌人相信的概率很大。” “要知道现在我们的刀鱼快艇，就是红星机械厂杨小涛设计并做出来的。” 郑朝阳缓缓点头，“老郝，可以啊，去了趟四九城，能力见长啊。” 郝平川得意的笑着，“你以为我跟了一路上就看风景啊。” “这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得了，既然计划定下来，就赶紧吧。” 郑朝阳看不得郝平川的嘚瑟，于是催促着赶紧行动。 郝平川嘿嘿笑着，然后跑出办公室。 屋子里，剩下两人等郝平川离开后，突然一起笑起来。 “这样也好，老郝才能主动点。” 郑朝阳笑着，白玲点点头，然后又忐忑的看着郑朝阳。 “你真的决定了？” 郑朝阳郑重点点头，“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那就得我来完成最后一步。” “小心。” 白玲轻声说着，身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事是他们无法拒绝的。 她能够做的就是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放心，我这人，小鬼不勾，阎王不收。” “没事的。” 白玲收着嘴唇，轻轻点头，“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那必须的啊。” 郑朝阳笑着，然后拿起帽子，转身出了办公室。 屋子里，白玲看着手上的印象画，不由得笑起来。 中午时候，郝平川匆匆赶过来，郑朝阳正忙着安排人手，布防造船厂，就见郝平川进来后，拿起桌上的水壶扭开就咕咕咚的喝起来。 “我说你是没喝过水啊，这么喝肚子受得了吗？” “多大的人了！” 郝平川将一水壶喝完，然后抹了下嘴，这才说道，“我去打听去四九城的车票，结果你猜，我遇到了谁？” “谁？你的相好？” “呸呸呸，能不能想点正常的！” “是机械厂的人，红星机械厂的人。” 郑朝阳忙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郝平川找个椅子坐下，然后说道，“那人我也是见过两面，看着眼熟。” “这次在车站的时候碰到，就上前询问，结果还真是他们。” “对方也认出我的身份，便将情况说了下。” “这次他们机械厂的保卫科来这里执行任务，护送一批专家教授去四九城帮忙。” “我这就急急忙忙的回来，打算借这个机会混进专家里面，等到来机械厂再说。” “至于后面的事，到时候等你这边安排好了，我就回来，你看咋样？” 郑朝阳快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后点头，“行，就这样。” “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生物中心研究所。” “走。” 两人顾不得吃饭，直接上车开车过去。 “梁队长，你好！” 研究所里，郑朝阳带着郝平川来的时候，正赶上开饭。 梁作新听到门卫说后，立马起身相迎。 姜大勇跟包所长也凑过来，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最起码，不能在这里出事。 “郑队，郝队长。” 梁作新一看这两人立马笑起来，然后对着姜大勇两人笑道，“这两位是老熟人了！” 随后又看向郑朝阳两人笑道，“一起吃点！” “不…” “好啊！” 郑朝阳看着郝平川自来熟的坐在一旁空出的位置，脸色尴尬。 “不客气了！” 说着坐在梁作新一旁。 “哎呦，这杀猪菜，要是弄点酸菜就好了！” “啧啧，这大肉块啊，你们研究所这是过年啊！” 郝平川筷子上插着一块猪肉扔进嘴里，眼睛却是看着盆里。 “这是梁队长带来的，正好打打牙祭！” 姜大勇笑着解释，郝平川已经大口吃起来。 其他人见了也顾不得说话，一桌菜十个人吃跟十二个人那可是不一样，尤其是这家伙体格子一看就是个能吃的。 吃过饭，梁作新便跟郑朝阳郝平川来到一旁坐下。 这两人他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肯定有事。 郑朝阳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随即就将面临的情况说出来。 毕竟这件事还需要机械厂帮忙。 最起码要放出去风声，否则自己人都不信，怎么骗那些精明的家伙？ 等郑朝阳将事情说完，梁作新并没有觉得是啥事。 相反，对郑朝阳他们遇到的困难便是理解，前一阵四九城闹出来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 总而言之，双方也算是同行，偷仇敌忾是必须的。 “你放心，这次回去我们一定配合好！” 梁作新说完然后看向郝平川，“不过，老郝，你这体格子当个技术员，有些不太应景啊！” 郝平川立马看着郑朝阳，“你看看，老梁都看出来不行了，你非要我去！” “那换人？” 郑朝阳轻轻说着，郝平川立马摇头，“那倒不用，大不了，我戴个眼镜就是了！” 梁作新听了笑起来，“具体怎么安排，你这边有谱吗？” 郑朝阳恢复平静，“我们只是想了这个办法，具体的计划还没拿出来。” “不过，马上到年底了，不能再拖了。” 郝平川也是点头，“过年啊，谁都想过个舒坦年。” 梁作新拿出烟给两人分了，随后好奇造船厂的情况。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让对方这么忌惮？” “先前听说是生产快艇？那种装了鱼雷的快艇？” 郑朝阳跟郝平川对视一眼，随后郝平川主动说道，“这段时间我在造船厂里待着，也了解里面的一些情况。” “那里面可不是生产快艇的地方。” “那是很大的船，最起码有十个快艇那么大。” 梁作新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又兴奋起来。 “真的？” “真的！我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月呢，每天就守着看，能不清楚？” “多大的口径？” “刚铺好龙骨呢，我咋知道啊！” “那，那…” 梁作新有些激动，不知道问什么好。 郑朝阳倒是了解一些，便小声解释道，“我觉得，上面的意思应该是先打基础，由小到大，拿这个来练手！” “这么说应该是一艘驱逐舰了？” 梁作新听了猜测着，至于其他更大的船，他是不敢想的。 现在国内的钢铁生产虽然持续增加，甚至因为转炉技术的普及，让钢铁产量出现了直线增长，但国内各行各业都需要钢铁，这缺口仍旧巨大。 像战舰这种钢铁怪兽，一艘两艘还好，要是多了，那肯定会影响其他行业。 而且，多了，他们也养不起。 “我觉得是一艘巡洋舰。” “有没有可能是一艘战列舰？” 三人的话题突然转到舰船的讨论上，而且兴致勃勃，乐此不彼。 虽然三人都是陆军，但不妨碍他们对海军的了解。 尤其是在这沪上，曾经的十里洋场，曾经黄浦江上，就因为没有自家的船，成了人家的后花园。 因此，他们对于一支强大的舰队有多么渴望。 三人聊了一会儿，最后郑朝阳独自开车离开，郝平川则是跟着梁作新一起，在队伍里充当护卫。 等到了机械厂再展开工作。 “梁队长，一路顺风。” “老王，路上小心，到来回个电话。” “有什么事情要说一声，我们能帮的肯定帮。” 研究所门口，众人执手告别。 “姜厂长，感谢了。” 梁作新握着将大勇的手，双方虽然见面时间不长，却是相谈甚欢。 “梁队，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对，是我矫情了。” “所长，等这边忙完了，您也来吧。” 王光美诚恳的说着，他看出来了，最近所里面的氛围有些怪异。 尤其是他回来后，许多人看他的眼色都不对劲。 如果说是那些新人这样看他，他倒也不觉得啥。 不遭人妒是庸才嘛。 可那些一起工作数年的老人竟然也这样看他，就让他心里膈应了。 莫不是，真的嫉妒他了？ 还是说，这些人都变了？ “好，有机会，我会去的。” 包所长一副和蔼面容，握着王光美的手叮嘱道，“去了四九城，要带好咱们的人！” “眼下的情况，你也看出来了。” 包所长低头小声说道，神情中有些不舍，又充满了无奈。 王光美看着，心里难受。 他们，都有一腔热血啊。 自己这位老所长，为了攻克培养温度与湿度的问题，三天三夜都没合眼，最后累倒在实验台上。 就是在医院的时候，也挂念着研究进展。 这样的人，就因为去了国外读书，竟然. “我知道。” 千般言语，王光美都记在心里。 “不要担心，只要能够完成这些研究，在哪里都一样。” “而且，你能做出这种选择，我很满意。” “所长！” “走吧，走吧，别耽搁了时间。” “咱们又不是见不到了。” 所长笑呵呵的说着，王光美想来也是。 “那，您保重。” “嗯！放心，我们等你们的好消息。” 王光美点头，而后又看看身后的同事，一一告别，随后上了汽车厂的卡车。 “所长，同志们，保重！” 透过车窗，王光美大声喊着。 这一去，感觉，将是好久。 “保重！” 呼喊声在身后响起，很快就被发动机的声音盖过，然后消失在风中. 2053 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等车队离开后，姜大勇也带着汽车厂的人告辞，他还要去跟机械厂汇报消息。 包所长看着离开的人群，回头看着剩下的人，然后深吸一口气，然后让人将研究所大门关上。 回到办公室里，拿起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 只见文件的表头有点长。 《关于血液的储存以及各种组分的研究》 只看名字，或许觉得就是一般性课题，毕竟这血液研究早就开展了。 可翻开里面的内容就会发现，这次他们研究的血液不是一般的血液。 而是从国外送回来的血液。 他们的研究也不是一般的常规项目。 而是，血液中细胞里的遗传物质。 想到这里，包所长拒绝的肩头十分沉重。 这项任务可不简单，甚至比起先前合成牛胰岛素来，还要艰难。 因为这不仅要他们学习研究遗传物质的组成成分，探究其中的奥妙。 还要分析每一个细胞中的遗传物质中的不同。 前者本身就是当前最前沿的科研方向。 至于后者，那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可想到他们研究的目的，包所长就觉得，后者对他们而言，更加重要。 因为，这项研究涉及到一个种族的未来。 或许有一天，其他种族也会研究他们。 或许有一天，有人拿出这种种族武器。 那时候，他们就是唯一能够反击的武器。 而且他相信，肯定会有更多的志同道合者在研究。 翻看到文件的最后一页，包所长的神情更加严肃。 ‘.鉴于国外研究资料存在一定程度的误导，尤其是在关键节点上，会给出错误的引导.’ ‘在研究时，要加以区分.’ ‘优先采用国内学者的研究成果’ 这种事在以前他是不相信的，可前些年发生的事情，从机械行业暴露出来的问题，清晰的告诉他，国外某些势力已经在这方面动起了手脚。 而且，各个行业都开始检查。 生物科学研究行业，虽然是新型的行业，但谁敢说，那些发表的论文就一定是正确的？ 如果真的公平公正，那他们的牛胰岛素为什么不行？ “所以，什么研究，什么资料，都不可信啊！” 包所长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合上文件，将其放回原处，脑海中想起先前面见上级领导时的场景。 ‘包庆吉同志，现在有个十分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这个任务，或许不会有任何结果，或许有很小的成果，或许将决定我们种族的未来。’ ‘但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包所长回神看着墙上的照片，那是人工合成牛胰岛素成功后的合影。 现在，这里面的很多人都被送到了四九城。 也算是，留下种子了。 至于剩下的人，将会跟他一样，成为这次研究的主力。 或许今后会一直，默默无名。 但他们从未后悔。 能够参与到这种国家级别的重要项目，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吃苦、牺牲、奉献，早已经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而王光美他们，则是带着他们的那份期待，继续前行。 想到这里，包所长露出笑容，分外开心。 “越艰巨，越光荣！” “首长，我愿意。” “我们，都愿意。” 机械厂。 杨小涛接到姜大勇的电话时，已经是半下午了。 电话里，姜大勇将情况做了简单说明，今晚上的八点的火车，按照行程，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上午就能到达。 到时候让人开车去接一下就行。 随后两人说起沪上汽车厂的情况。 虽然汽油发动机的自主化生产，让汽车厂摆脱了进口的制约，但自主生产仍旧面临诸多问题。 首当其冲的就是生产价值的问题。 原本使用进口的发动机生产出来的沪上牌卡车，其成本在三千元左右。 这其中，进口发动机的成本占了一半。 可现在，虽然全部国产化了，按理说生产成本应该会降下来，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现在，生产一台汽油发动机需要沪上好几个工厂协同提供配件，原先只需要稍加改进的，现在需要考虑到生产资料，生产成本。 如此情况下，价格仍旧在两千八百元左右，但生产的时间却是延长了五倍。 如此说来，沪上汽车厂的产能其实是下降的。 尤其是最近国外进口的发动机价格下调了一成，这让不少汽车厂的人开始算小账，觉得用进口的发动机更容易出成绩。 姜大勇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跟杨小涛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事，也是抱着一半一半的想法。 对此，杨小涛直接了当的告诉他，这就是饮鸩止渴，要不得。 随后杨小涛将事情给他掰扯清楚。 如果贪一时的便宜，国外有好的，就拿来用。 国内的技术发展得不到支持，没有持续的投入，只会落后。 落后一步，还有得追。 落后的远了，想追也追不上的时候，那就是人家说了算的时候。 他们现在可以降低一成的价格，到时候就会提升一倍的价格。 你不给，他们就不卖给你。 那时候你的汽车还等着发动机，再换回国产的，依然不行。 所以你只能低头接受，代价就是汽车的价格提升一倍，否则就是亏本。 可最后这提高的价格，都会摊到老百姓身上。 当杨小涛将情况说完后，姜大勇的身上立马出了一层冷汗。 如果真的按照杨小涛说的，他们放弃现有的模式，那失去的将是未来。 靠人人走，靠山山倒。 想要站起来走的远，就得靠自己。 等两人挂断电话后，姜大勇立马找来汽车厂的研发工程师，郑重表示，今后生产仍以国产发动机为主。 既然性能、成本不如国外的，那就继续改进。 早晚有一天，能够赶上去。 那时候，说不得他们也能走出国门，然后也能反制对方。 傍晚时候。 杨小涛拎着一条鱼从车上下来，往四合院走去。 这可不是他钓的鱼，这段时间一直忙，没时间去钓鱼。 所以这手上的鱼，自然是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 原本杨小涛是精打细算的，没有啥好东西就不花学分，争取年前搞个大的，将等级提一提。 奈何人有七情六欲，这五脏腹里有点缺鱼啊。 正好今天冉秋叶带着孩子回来，这不得整一桌嘛。 拎着鱼走进四合院，阎阜贵立马笑着上前，照例是一通马屁。 还别说，这文化人夸起人来整的词都不一样。 什么技艺高超，什么技术精湛的，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听起来可比那些厉害，牛逼的顺耳多了。 “小涛，我听说制药厂那边招收很多学生？” 阎阜贵趁着没人小声问道。 杨小涛瞅了眼，随后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阎阜贵立马扭捏起来，眼镜后面的小眼睛里都是光芒。 杨小涛见他这模样心里有明白是啥意思，可老阎家老大老二都走了，剩下的阎解旷现在也就是个小学生，还真敢想啊。 “那个，小涛，你们学生要，那老师要不要？” 阎阜贵一脸期冀的说着，双手不由得紧紧扣在一起。 杨小涛瞬间明白，这不是给阎解旷找门路，这是要自己上啊！ “老师啊！” 杨小涛没有直接回绝，而是点了点头，“老师，自然是要的！” 阎阜贵心里生出一股热流，眼睛透着光芒，嘴巴半张开，就要应下。 可接下来，杨小涛的一句话直接将他堵死，“不过，我们要的是数理化的老师！” “三大爷，我记得您好像是教语文的，是吧。” 三大爷登时愣住。 数理化！ 三个字就跟三座大门似的，从天而降，将他的心事堵的严严实实。 物理化学就不说了。 沾点边的就是数学了。 这可不是在家里算算账那点本事，这是要真本事的。 阎阜贵听了立马尴尬笑笑，他一教语文的，有时候客串下数学老师，那也是一年级二年级的加减法，真让他去工厂搞数学，那是难为他！ 杨小涛没再多说，往中院走去。 阎阜贵一脸颓废，满是心事的往家里走去。 现在这老师不好干啊。 原本他觉得自己一个老教师，又是谨小慎微的性格，平日里在学校中是积极向上，跟在领导后面鞍前马后，应该没啥事。 可没想到，上面找不到足够的学生，竟然要拿他们这些老师来凑数。 更让他害怕的是，连学校的领导都不放过。 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可偏偏他的出身又有些不确定性。 往好了说是贫下中农联合的对象，可要是细究起来，那也是跟资本有牵扯啊，搞不好也很危险啊。 所以他才想出这个办法，如果能够进入工厂，能够获得一个工人的身份，那家里的事情就算是安稳了。 于是，他想了下，既然要去做工人，那为什么不选一个好点的？ 正好院里有杨小涛这尊大神，何必舍近求远啊。 这才有了今天看似寻常的相遇，其实早就等着呢。 只是没想到的是，杨小涛没有拒绝，却又将门槛拉的老高。 数理化啊。 他一个教语文的，这跟拒绝他有啥差别啊。 看着杨小涛离开，阎阜贵也不敢在背后搞小动作，谁知道被人看了打小报告呢。 现在，哪怕不能攀上杨小涛的高枝，也不能得罪这人。 否则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叹息一声，阎阜贵转身回家。 屋子里，三妈一脸愁容，外面发生的事情她趴门上听得清楚，也知道自家老伴的算计没成，心里堵得慌。 “老头子，你说这咋办啊。” 阎阜贵摇头，“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就下去，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屋子里登时沉默。 2054 毫无踪迹 “当家的，我看，你要不要求一求冉老师？” 三大妈突然开口建议道，“这冉老师的心肠软，你好好跟她说说。” “咱们真要去的话，就去乡下当个老师，也总比去地理干活强啊。” “而且，我听说啊，现在乡下的学校老师待遇都快比上城里的了。” 三大妈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阎阜贵登时觉得眼前一亮。 杨小涛这里走不通，那是因为自己要当工人，要数理化。 可要是去乡下做老师，那可就简单了啊。 语文老师，哪个学校不要啊。 啧啧 阎阜贵突然站起来，手掌颤抖着，嘴角一扯一扯的，猛地笑起来，“对对，说的对啊。” “咱们去求冉老师，这事找她更好。” “我这就去。” 说着阎阜贵要出去，却被三大妈一把抓住。 “你现在去干嘛，杨小涛在家，冉老师还不是要听他的。” 三大妈带着些许精明，“明天杨小涛出去了，我先去探探口风，然后你再去。” “到时候，这不看憎面看佛面，有解放这层关系在，咱们说不定能成。” 三大妈说着自己的算计，阎阜贵越听眼睛月亮，立马点头，“就这么着。” 随后更是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这旁观者，看的真清啊。” 三大妈得意笑着，“这叫女人，更了解女人。” “是是是。” “不过冉老师也不是善茬，咱们得好好的算计算计啊。” “嗯嗯~” 回到家里，杨小涛并没有将阎阜贵放在心上。 其实他也清楚阎阜贵担心的是什么。 这或许也跟他有关。 因为前几次的出手，不仅将那些‘积极’分子抓了一批送到了西北，还借着学校的由头逼迫对方不能‘强迫’分配学生到乡下，当然那些自愿的不管。 随后还将‘两员大将’给干没了。 这让对方的组织能力直接降低了一半，连带着响应的声浪也降低许多。。 再加上以机械厂为代表的工人力量在四九城不时秀肌肉，吸引着更多热血青年进入工厂，让学生有了更好的选择，他们的基本盘就更加薄弱了。 这种情况下，对方想要做出点成绩，自然要比历史上更加‘严厉’。 于是原本不入眼的一些人，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很不幸的是，阎阜贵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走进门，苗苗立马领着两个妹妹出来，天色变凉，小家伙们已经穿的跟小熊猫似的。 其实杨小涛并不想让他们穿太厚，毕竟现在才是十一月，还没到最冷的时候。 现在穿这么多，那下雪时候穿啥？ 再说了，小孩子火力旺，在院里跑一跑就不冷了，穿这么多一冷一热的，还容易感冒。 最后一点便是，自从穿越过来后，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冉秋叶的身体在小薇的帮助下也超过常人。 两人的孩子是真的很少很少生病。 种种原因下，杨小涛并不觉得穿多了是好事。 可耐不住冉母的意思，那是恨不得将能穿上的都穿上啊。 没法子，这年头孩子的‘靠山’不就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嘛。 杨小涛将鱼放在桌上，然后将苗苗抱起来亲了下脸蛋，然后放下又将两个小闺女抱在怀里，然后享受着两双小手的脸部按摩。 屋子里传来冉秋叶跟翠平的声音，杨小涛抱着孩子走进去，跟翠平打着招呼。 “你们这是一起回来的？” 冉秋叶拉开椅子，杨小涛抱着孩子坐下。 “我们一起回来的，要不然还带不了呢。” 翠平笑着说道，杨小涛点头，这孩子多了，确实得两辆自行车。 “要不给你们配辆车？” “好啊，到时候我来开。” 翠平一口应下，还挥舞着手比划着，好像自己真会开似的。 “咋了，你觉得我不会开？” 翠平见杨小涛笑着不说话，立马挽起袖子来认真说着，“当年在沪上的时候，那种小轿车，我还开过呢。” “还有这吉普车，我也开过.” “对，是开过，只不过最后撞树上了。” 屋子外突然传来余则成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条土狗在院里汪汪叫着。 杨小涛将孩子放下，然后看到余则成走进来。 翠平听到余则成的声音先是一喜，又撇嘴不说话，显然被揭了老底让她很不开心。 “老余，这是，完事了？” 余则成穿着一身灰色工装，看上去跟个普通工人似的。 在他身后，旺财正看着回来的旺旺，还有老道的天尊也在一旁被黑妞照顾着。 一家子大团圆。 当初余则成要它们去帮忙，这么长时间没见了，现在送回来，那是不是代表着事情结束了。 听到杨小涛的询问，余则成本就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也不回答，而是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抽出椅子坐下，拿起翠平面前的杯子直接喝起来。 一杯喝完，又拿起水壶倒水。 众人见此都看出来事情不对劲。 “苗苗，领着妹妹出去玩。” 冉秋叶忙说着，苗苗点头，领着孩子出去。 屋里，杨小涛坐在一旁，给余则成倒满水。 余则成又喝了一口，这才抬头说道，“这次没有任何发现。” “什么意思？没找到人吗？” “嗯，不仅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任何与面粉有关的东西。” “就像，就像是被人耍了似的。” 余则成愤恨的说着。 翠平也看出自家男人的不对劲，伸手捂着余则成的手。 “狗娘养的，我们三百多人，整天在四九城跟狗似的，这也看着，那也瞅着。” “结果他娘的啥事都没有。” 砰 余则成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这是沪上给的。” “看看吧，他们那里同样没有线索。” 说着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 杨小涛拿起文件，上面的内容跟余则成说的差不多，而且他们那里已经将警戒等级下调了。 “也就是说，这次是虚惊一场了？” 翠平在一旁问着。 余则成沉默点头。 “这样也好，只要人没事就好。” 杨小涛放下文件说着，冉秋叶也在一旁点头。 上次杨小涛南下的事情，虽然最后平安归来，但事后跟她说起，还是让她心惊。 不管如何，只要人没事就好。 余则成听了只能点头。 “你们说，我去做饭。” 冉秋叶看了眼杨小涛，随后拉着翠平去厨房做饭。 “我们抽调了常年在战线上的经验丰富的队伍，发动了上万人，都没有任何收获。” “感觉就像是，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了。” 余则成有些颓废的说着。 杨小涛却是笑道，“放宽心，这不挺好吗？” “这说明我们控制住了，没有让这些恶魔出来害人。” “我觉得是好事。” 余则成深吸一口气仍是无奈的摇头。 “这就是一根刺，要是不尽快拔除，早晚会坏了周围的肉。” “那你找不到还能咋办？” 余则成无语。 找不到，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啥也没用。 “再说了，现在咱们可还是人民战争，发动群众去看着，我就不信还真有人敢冒头。” “再就是做好宣传，鸦片可是深恶痛绝的。” 杨小涛宽慰着，“现在没有事，这说明大家都知道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啊。” “这是人民的胜利啊！” 余则成看着杨小涛在那里兴高采烈的说着，想起那天在高台上远远看到的场景。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口才可以啊。 就是劝人的话不太行。 余则成也没再说，只是心有不甘。 “这次结束了，放假了？” 杨小涛岔开话题，余则成摇头，“这事多着呢，哪有那么多假啊。” “我还以为你们会休息段时间呢。” “不可能的，后面还有很多事情。” “而且上次挖出来的萝卜还没填上呢，这一阵越扯越多。” 对此杨小涛表示同情，“那你今天回来是，还狗？” “我就不能回家了啊。” 余则成没好气的说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烟，问杨小涛要火。 得。 这是回家休息，顺道来还狗，然后还要蹭饭啊。 这主意打的，真好。 晚饭。 杨小涛在家里坐满了人。 余则成一家，老道再加上杨小涛一大家子。 吃过饭后，冉秋叶领着孩子去看电视，杨小涛跟余则成老道坐在一起，说着最近的事。 “这样说，你们的人都撤回去了？” 老道逗弄着天尊，这段时间不见，可是想念啊。 “回了。” “滇南那里不能没有人看着。” 余则成手里拿着苹果啃着，眼中闪过一抹忧虑，“据说那边因为多日大雨，边界地方爆发了山洪，道路被毁了不少。” “这些年，每次发生这种事情，都是犯罪分子活动的机会。” “那边力量吃紧，只能先回去了。” 老道沉默不言，杨小涛也是低着头。 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再过几十年，那里也不安稳啊。 “联盟呢？” 沉默一会儿，杨小涛突然开口询问。 余则成摇头，“这件事内务的人接手了，不过对方留下的人很安分。” “除了在住处活动，其他时候几乎不出来。” “怎么，你觉得他们有联系？” 杨小涛摇头，“没有，只是问问。” “只是觉得，这四九城能有本事搅风搞雨的，他们算是一个。” “这事我跟老宋说说。” 余则成想了下回道，不管有枣没枣的打两杆子，说不定能够找出啥线索呢。 两人在杨家喝了会水，便起身回了后院。 等收拾完茶杯碗筷，冉秋叶将孩子哄睡，然后两人才来到书房，坐在一起说着刚才的事。 “那个，那个东西真的厉害吗？” 冉秋叶担忧的问着，做饭的时候听翠平说起过，那些染上的家伙，最后都是卖儿鬻女，人不人鬼不鬼的，好好的家，都给破了。 “这东西比大烟更害人啊。” “大烟染上了，还能有办法戒掉，可这玩意，是经过加工的，纯度更高，戒起来，十个里面有两个戒好就不错了。” “而且，这两个里面，用不了多久，肯定又得反复。” “这次是害人的呢。” 冉秋叶很是吃惊，她想过这玩意很害人，却从未想过会这样厉害。 杨小涛伸手将冉秋叶抱起来坐在腿上。 冉秋叶虽然娇羞，却也习惯了杨小涛的动作，这么多年了，两人感情一直都是如胶似漆。 或许在外人看来有些腻歪，但每一次，都能增进双方的感情。 对杨小涛的亲昵，她心里都是期待的。 手臂环过杨小涛的后颈，脑袋搭在肩膀上。 杨小涛顺势伸手，放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2055 不能太实诚啊 觉察到杨小涛的动作，冉秋叶轻轻推了下，发现没用后便听之任之。 “这东西，说起来还有些可笑。” 杨小涛越发得意，一边说着一边进攻，“最初人们研究出来的时候，觉得是一种了不得的药品，还被赋予‘女英雄’的意思。” “可惜，魔鬼再怎么粉饰，也改变不了邪恶的本质。” “最后被人发现，这玩意就是魔鬼，还是那种戒不了的魔鬼。” “所以才会将其列为危险物品呢。” 杨小涛想起后世那些屏幕上的教育片，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场面，不由得打个冷颤。 自己要是真是染上了，还不如给自己一颗花生米呢。 “就是白骨精，对吧。” 冉秋叶在耳边轻轻的说着，“就像西游记里面的白骨精，看着好看，其实是害人的东西。” “对，就是白骨精。” “那妖精可是很厉害的，要是没有火眼金睛，要是棒子不够硬的话.” 杨小涛手上轻轻用力，然后侧头，看着双眼迷离的媳妇，轻轻一吻。 “妖精，该吃棒子了。” 轻轻说着，冉秋叶脸一红，随即两人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夜风呼啸，大槐树上枝干不停的摔打着，发出碰撞的声音。 小薇躺在旺财柔软的毛发里，享受着旺财的摇摇床。 当然，如果黑妞别叫唤就好了。 与此同时。 后院里也不安静。 多日未见的夫妻俩，等孩子休息后，立马来了一场真人肉搏。 “这么久没回来，在外面干嘛了！” 翠平占据上风，腿压在余则成的肩膀上。 “还能干啥，就是工作啊。” 余则成奋力反抗着，今晚杨小涛给喝的酒，果然没有掺水。 “工作？哼，你心里就只有工作，你嗯.” “你心里就，就，没有我们，娘俩.” “胡说，我怎么没你们娘俩！” 余则成翻身做主人，脸上露出一股狠辣，就像要将心里的那些烦闷统统发泄到这具身体上似的。 “我” “我现在怕完不成任务，又怕死在外面.” “我怕见不到你们娘俩啊.” 良久，两人胜负已分。 “你放心的去做，余家有我，就不会让你绝后。” 余则成用力抱着。 屋外，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两颗躁动的心砰砰跳着。 “石头睡着了吧。” “应该听不着。” 于是，不服输的人，再次翻身做主人。 “一个还是不太保险，咱们再来一个吧！” 第二天。 杨小涛神清气爽的起来，然后跟院里人打着招呼，一起前往机械厂。 院子里，在杨小涛离开后，冉秋叶则是将孩子的衣服拿出来清洗。 垂花门处，三大妈拿着鞋垫子看了又看，最后回头给阎阜贵一个眼色，随即笑着走进中院。 院子里，正在晾晒衣服的冉秋叶看到三大妈堆着笑脸走过来，心里想起杨小涛昨天说的事，登时有了主意。 “冉老师，早啊！” “早，三大妈！” 冉秋叶笑着打招呼，神情却是不咸不淡，很是正常。 三大妈笑着上前，“这衣服马上就穿着了啊。” “是啊，马上天冷了，得提前准备准备。” 冉秋叶说着继续晾晒衣服，三大妈在一旁搭把手帮着，又是递又是挂的，冉秋叶也不嫌弃，依旧保持平常心。 等盆子里的衣服都洗完挂在绳子上，冉秋叶才擦着手问道，“三大妈，您这又是帮忙优势说话的，您有啥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三大妈听了故作为难的咧咧嘴，最后又看了眼冉秋叶，这才说道，“冉老师啊，我这还真有事跟您说说，求您帮个忙。” “您说。” “好，是这样的。” 三大妈知道这时候不是继续矫情的时候，赶紧将情况说出来。 “你阎大爷就因为这成分的事吧，现在有点危险。” “可这年纪，让他退下来，一家人的嚼用怎么办？” “所以，我这想着让您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在乡下找个工作。” “我家老阎肚子里面还是有点墨水的，冉老师，我”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啊！” 说到最后，三大妈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很假意伪装的，眼泪是哗哗的流啊。 垂花门后，阎阜贵听着三大妈的话，心里也有些堵得慌。 哪怕知道这是先前老两口商量好的，可未尝不是事实。 他们面临的，就跟说的一样，没办法了啊。 “三大妈！” 冉秋叶面色平淡，神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而变得同情。 三大妈听到冉秋叶的话，立马带着希冀看着冉秋叶。 看到三大妈这幅样子，冉秋叶想起杨小涛的话。 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傻柱易中海那帮子人在四合院，他是不想掺和。 可现在，混不吝的家伙走了，一肚子坏水的也进去了，四合院需要新的秩序。 只是这事儿，他不想牵扯太多精力。 机械厂的事就够多了，哪有时间来搞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啊。 何况，大环境如此，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这阎阜贵也不算是坏人，当个大爷，绰绰有余。 杨小涛昨天不答应，那是因为阎阜贵这不适合走工人这条线。 快五十的人了，万一在车间里倒下，那咋办？ 再说了，干了半辈子人民教师，这怎么也不能晚节不保吧。 当然，这里面也有杨小涛想让冉秋叶做好人的意思。 俗话说的好，男主外，女主内。 虽然说解放了，男女平等。 但看看这院里，大部分人家里，不都是男的工作挣钱，女的主持家里的营生？ 正好拿这事，让冉秋叶做个人情。 “三大妈，乡下的学校还真不缺老师。” 冉秋叶话说出口，三大妈的脸色立马沮丧起来。 躲在垂花门的阎阜贵摘下眼镜，无奈叹息。 这话不假。 前段时间，城里不少老师都去了乡下学校，还有许多学生也跑去当老师。 那时候他还嘲笑这些人，还觉得冉秋叶这是鸡毛令箭，拿自己当回事了。 可现在再看，那真是自己瞎了眼啊。 “不过！” 就在阎阜贵准备离开的时候，冉秋叶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他心猛地提起。 “不过啥？” 三大妈比阎阜贵更着急，期待的看着冉秋叶。 “不过，学校里杂物处还缺个管事的，平日里就是盘点、管理学生的物资，器材.” “您回去跟阎大爷说说，如果同意就” “同意，同意。” 不等冉秋叶说完，三大妈还没开口，阎阜贵就从垂花门处跑出来，神情激动，很是急切的挥着手。 “冉，冉老师。” “我同意，我当然同意啊。” “您也知道，这平日里，我最是能够，摆弄这些东西。” “我们家里的那点事，您清楚吧，一件件，一个个的，明白的记在本子上，啥都不会错。” “您放心，我肯定给您记好了，管好了！” 阎阜贵心情甭提多开心了。 虽然不用教书，但这活，他熟悉啊。 眼下直接不管院里的人怎么看了，站在冉秋叶身边就是一阵讨好。 “竟然您没问题，那行！学校这边您自己安排” 冉秋叶也笑着，“办完了，您跟我而后翠平姐一块去东小庄村。” “好，正好我有自行车，我跟你们一起，一起。” 有了冉秋叶的同意，阎阜贵跟三大妈的心事算是放下了。 两人在冉秋叶身边又说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回了前院。 刚进屋，阎阜贵就拍着手，“我就说吧，这冉老师，就是个实诚人，嫁到咱们院子里，那是拉高了咱们院的文化水平啊。” 三大妈瞥了眼，“是谁昨晚上整宿睡不着觉啊。” 阎阜贵笑笑，却听三大妈说道，“人家冉老师虽然实诚，却不傻。” “还有杨小涛在后面看着呢。” “咱们啊，好好的给干活，可不能伤了这情分！” 阎阜贵立马点头，“这话还用你说啊，我早就知道了。” “这是咱家最后的机会，可不能再走错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老二还有后面的小三小四，咱们也得搭好这条线啊。” 说到这里，老两口同时点头。 “不过啊。” “我这自行车也是派上用场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可不能半路掉链子啊。” 阎阜贵说着就跑了出去。 很快，中院发生的事情就在四合院、胡同里传开了。 也都知道，今后这四合院的最后一位大爷，也成了杨家的拥趸。 不过，没人觉得奇怪。 要说这年头，谁不为自己着想啊。 只是这次，做主的竟然是冉秋叶，就让人浮想联翩了。 搞不好，今后这四合院里的格局，将不再是男人的‘一言堂’了，今后再开大会，这些‘家庭主妇’就该成主力了啊。 这才是，真正的男女平等啊。 当然，有人高兴，自然有人难受。 秦淮茹听到院里的讨论，心里再次堵得慌。 冉秋叶的地位越高，对比起来，她就越失败。 原本还能从生孩子上找点优越感，现在呢，自家连个顶梁柱都没有。 自己还要为一口吃的奔波。 工作，那更没法比了。 自己连个工作都没有。 现在，连地位都拉开了，怎么比啊！ 秦淮茹黯然神伤，冉秋叶却是带着孩子出去玩啥。 看到这一幕，生活质量更是，没法比啊。 机械厂。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坐着手上拿着文件看着，身边还有陈老派来的两个人。 这两人来，主要是让杨小涛给莫西多夫进行下一步联系。 当然，这种联系是有目的的，就像先前说的金属铼。 先前陈老跟莫西多夫已经有了几次谈话。 这次让杨小涛来，就是想凭借他跟阿尔法特之间的联系，再加深一下。 杨小涛在座位上认真看着资料，里面记载的东西，有些可以说，但有些需要模棱两可。 这可不跟寻常人拉家常，有些时候许下承诺就得完成。 尤其是地位越高，说话就越要慎重。 只是看完这些资料，杨小涛有些无语。 实在是觉得，忙活这么久，用了这么大的人情，就要这么点东西，实在是，不值当的。 他不能说陈老他们的眼界问题，只能说，现在国内的人啊，太实诚。 就像十几年后，人家都做好了挨宰的准备了，八十亿都准备好了，结果自己这边人狠了心往上加价，甚至都觉得已经丧良心的价格了，却不想在人家眼里，那就是良心价啊！ 甚至，人家还会在背后骂一句，没见识的土包子呢。 2056 这可是外国友人啊 “林主任！” 杨小涛将资料看完，便看向一旁等待的两人。 其中年纪最大的正是此次的领头人，具体名称、职位什么的，杨小涛并不清楚。 来人只是自称林主任，他便这样叫着。 “杨总，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林主任和煦的笑着。 面前的人可是陈老的心头肉，首长面前的大红人啊。 杨小涛将资料放下，随后道，“这上面的交易内容已经定下来了吗？” “没有，我们只是有这些意向，具体的数量并没有确定下来。” “那就是说，我还可以再加点东西了？” “原则上，没有问题。” 林主任摸了摸脖子上的衣服，他怎么突然感觉面前的这位杨总，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呢。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忙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们会记录在案的！” 一旁的女干事将本子和笔往前放了放，提醒杨小涛不要太‘出格’。 杨小涛对两人的提醒却是不在意，只要在允许范围内就行。 那这个范围，总得自己来掌握吧。 再说了，波斯那边他去过，莫西多夫的家族有多大能耐，他心里清楚。 这段时间，更是引进了不少国内‘特产’，武器装备那是买了一批又一批啊。 可以说，自从阿尔法特去地狱门口溜了一圈回来后，莫西多夫就跟变了人似的，整个家族一改以前的‘佛系’作风，变得激进起来。 大有谁敢冲我呲牙，我就揍他的意味。 所以，自己这边认为非常高的价值，或许在人家这‘土豪’眼里就是小事一桩啊。 “好，我明白了！” “现在就打吗？” 杨小涛搓着手，很是欣喜的说着。 在他脑海里，已经有了一揽子采购计划。 这一幕，让一旁的两人觉得刚才提醒的都白费了。 眼前的家伙肯定没有听进去。 可偏偏他们俩又不能说出来。 因为这事是陈老嘱托的，指名道姓的让杨小涛来敲定最后的计划。 他们只是，见证者。 林主任点头，“可以。” 事到如今，只希望杨小涛能够收着点，千万别毁了他们先前的努力，更不能坏了双方之间的感情。 不然，他们是真没法交代啊。 得到允许后，杨小涛便拿起对方带来的电话，循着记忆里的号码开始拨打。 “杨总，用这个号码！” 林主任止住杨小涛的动作，随后将一个纸条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看了眼，跟普通长途号多了两位，便明白这是特殊线路。 杨小涛拨打过去，与此同时，两人都戴上了耳机。 “我说波斯语，没问题吧！” 杨小涛趁着响铃的空问道，女干事立马点头，“没问题，我们都能听懂。” 杨小涛点头，知道这是上面的特意关照。 前几次打电话通讯估计都被监控了，何况这种正式场合呢。 不过有这两人在场也好，省的以后出事被找麻烦。 说话间，电话接通，显然对方也在等着电话。 杨小涛听出是莫西多夫的声音，立马开口说道，“叔叔你好，我是杨小涛。” 这声音刚落下，两人就瞪大眼睛。 这他娘的啥情况？ 你管人家叫啥？ 叔叔，这，这可不是小孩子见了大人随便称呼的。 这可是国外友人啊。 这. 女干事有些麻了，不知道该不该记下这几个字。 “哦，亲爱的杨，真的是你吗？刚才阿尔法特还在惦记着你呢，我让人去叫他。” 刹那间，两人呼吸变得急促。 对方没有反驳，甚至听声音就知道，他们关系很不错。 叔叔都叫出来了，这层关系，不一般啊。 女干事将两人的谈话记下来，就在林主任觉得这次交谈能够走上正轨的时候，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又让两人愣住。 “是吗？我也如此。听您的声音，就知道您今天的心情很美丽啊。” “是不是外面的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啊。” “哦，天哪，杨，你确定在四九城吗？我还以为你在这里呢。” “哈哈哈，我这是从您的语气中听出来的啊。” “哦天呢，这太厉害了，就像你们那玉皇大帝的未卜先知那样，对不对？” “对对，就是玉皇大帝” 两人拿着电话开始闲聊，可把一旁的两人听懵了。 平常他们也跟对方打过电话，进行过几次的交流。 甚至也听过陈老的交谈。 可哪一次，都是规规矩矩的按照礼节进行问候，然后是抛出议题，然后是讨论，讨论，再讨论 哪有像现在这样的啊，一上来就聊个没完。 “主任！” 女干事有些无法下笔。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辞令啊。 上来就是一通问候，那天气，那肉麻的话啊。 还有什么玉皇大帝，这不是，封建迷信嘛，写上去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照实写吧！” 他是看出来了，这杨小涛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培训啊。 什么辞令，什么话术的，统统不知道，主打就是一个‘关系户’。 何况这是对方提起来的，写了也没问题。 只是他有些奇怪，啥时候这国外的人也信玉皇大帝了？ 他却不知，在四九城的那段时间，莫西多夫跟在老朱身后可是将华夏的神话人物求了个遍啊。 最后阿尔法特能够挺过来，他都觉得跟求神佛也有关系。 让这些神佛保佑他的儿子，保佑杨小涛找到解药。 两人继续戴着耳机，认真听着。 然后这一听，就听了十多分钟的‘废话’。 负责记录的女干事都有些无语了，什么时候聊个玉皇大帝都能聊这么久的？ 对面的确定是个外国人吗？ 会不会是个假的？ 一旁的林主任也有些怀疑，到底跟上次的是不是一个人。 这边，两人又说到上次的治病的事情。 莫西多夫还特意询问老朱等人的情况。 杨小涛将半岛医院的事说了下，还特意将中医的等级区别做了简单的介绍，让莫西多夫对这种医德表示非常认同，还说要请老朱他们有空的话，去做客。 会用最好的礼仪来招待他们 杨小涛自然替老朱应下。 至于老朱有没有时间去，那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反正两人都是在说些没有营养的话，在他们看来，就是浪费宝贵的电话费。 然后，莫西多夫说完，便将电话交给了久等的阿尔法特。 “杨，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继续聊啊。” “好的！”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阿尔法特的声音。 “大哥，你现在忙什么呢。有没有新的玩意？” 阿尔法特的称呼立马让戴着耳机的两人对视一眼。 果然，两人之间是朋友啊。 “当然有了，最近我准备研究一款新型的汽油发动机。” 杨小涛轻松的说道，“一款拥有更好的涡轮增压效果的发动机。” “涡轮增压？大哥，你是说可以提高发动机爆发力的发动机？” 果然，一说到关于赛车的事情，阿尔法特立马激动起来。 他追求的东西很多，但能够自一而终的，赛车绝对是其中之一。 女干事认真记着两人的交谈，手上的钢笔记得飞快，而且笔迹还很清晰，并没有太多连笔。 “那当然了。” 杨小涛肯定的说着，“你也知道，现在很多车都追求动力强，所以就使用柴油发动机，但咱们研究发动机的都知道，这柴油机只是低车速加速的时候爆发力强，车速快了之后就那样。” “相反，这汽油机如果有适合的涡轮增压，不仅能在低速上爆发力量，就是高速上也能加速。” “所以，这种汽油机才是赛车的未来啊。” 杨小涛刚说完，阿尔法特立马惊呼起来，仿佛听到了世间最美妙音乐似的，“大哥，你一定要做出来，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我要设计出最好的赛车” 杨小涛笑着，然后双脚搭在桌子上，很是轻松的说道，“你以为容易啊，我现在还在设计呢。” “我相信大哥，以大哥的本事，肯定没问题的。” “哈哈，信我就对了，今年有点忙，过了年，我给你做出来，送过去。” “啊，还得年后啊。” “嘿，小子，你以为我闲的啊，就今天给你打电话，还是抽出时间来呢。” “这么忙？” “废话，忙的快劈成八瓣了。” “八份？” 阿尔法特听不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一旁林主任两人也是无语，这种词汇，怎么让人家理解啊。 而且，你都说这么多了，好歹说点正事啊。 正事！ 林主任很想现在就冲到杨小涛面前提醒他。 可看杨小涛搭在桌上的双脚，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意思就是，我，一个人干八个人的活。” “哦天呢，大哥，你肯定挣很多钱吧。” 杨小涛眉头挑了挑，这话咋说？ 肯定不能说钱少，不，应该就不能说钱的事。 “这都是为了国家建设，我心甘情愿。” “哦，大哥真伟大。” 咳咳 杨小涛轻咳两声，随后准备说点正事。 “对了，这次有点事麻烦你。” “哥，您说。” “我这边有个制药厂，想要搞一批生产西药的生产线，你那边有啥门道？” 林主任眼睛瞪的老大。 这他娘的不在计划中啊，这是趁火打劫，中饱私囊啊，而且这可比那啥‘铼’贵重多了。 “药片的生产线吗？我记得上个月从法兰西那里买了两条，等会我让人给你送一条过去。” “到时候你让人接收下。” “行，到时候我安排人去接收。” 杨小涛没当回事的说道，然后又在两人惊讶中问道，“对了，这生产线里，有没有研究药品的设备仪器啊。” “研究药品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等会儿，我问下。” 电话里很快传来莫西多夫的声音，然后阿尔法特回道，“有，这个是我们国都那边要的，好像是送去什么研究所，也要研究药品的。” “那太好了，我就怕这生产线出了问题，到时候连咋摆弄都不知道。” “这样就解决了，对了，你买的时候有没有配套的设施，有的话一块送过来，我还能省事！” 杨小涛毫不客气的说着，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林主任在一旁听的是心惊肉跳。 那可是国外友人啊。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要东西，好吗？ 一刹那，林主任想要直接拔了电话线，结束这次谈话。 2057 跟过家家似的 就在林主任忍着拔掉电话线的冲动时，阿尔法特的声音再次响起，“有啊，我这边还有些配套的实验室器材，都是从法兰西订购的，到时候给你带上。” “漂亮！” 杨小涛高兴的说着，让林主任一个激灵，好像这些东西很重要似的。 他却不知道，这研究所里最重要的，就是这些精密仪器。 就像天平，千分之一的跟万分之一的比起来，那就差的远了。 科研，不就是在万分之一的纬度上工作吗？ 更何况，未来还有十万、百万分之一的天平。 林主任不清楚这些，却明白，杨小涛要的东西，不简单。 联想到先前杨小涛说的，想要加点东西，便知道说的就是这个。 再说了，加一个的话，也可以理解！ 于是忍着冲动，继续听下去。 可下一秒，就听杨小涛高兴的说着，“你那还有啥好东西，有的话给我点。” 林主任伸手捂着胸口，生怕心脏跳的太快，跳出来。 双眼看着半靠在椅子上的杨小涛，这家伙真是个厚脸皮。 这说的什么话啊，这是我们堂堂华夏泱泱大国说出来的话吗？ 这关系再好，也不能这样开口就要啊。 就不怕对方一气之下，朋友都没得做？ 毕竟朋友也分很多种的，也有利益关系的。 林主任再次觉得，这次来机械厂，就是一个错误。 陈老就不该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 这次，失误了啊。 不行，得拔电话线，得中断这次谈话！ 可不等林主任站起来打断，就听到对面阿尔法特的声音传来，让他生生的按在凳子上。 “我这还不少呢，化工炼油的设备，刚从合众国买来的，三套，你要不要？” “给我一套就行，越是好的发动机，越需要好油。”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车用的都是最好的油！” 听着阿尔法特欢快的笑声，林主任觉得自己的友情价值观有些模糊。 什么样的友情能做到这一步？ 就是亲兄弟都得明算账啊。 这. 这咋就跟他想的不一样呢？ 旁边的女干事记录的手都有些颤抖，心头震惊，写下的字远不如刚才那般娟秀。 或者说，这就是跟有钱人当朋友的交往方式？ 然而，这种震惊只是开始。 就听到电话里阿尔法特继续说道，“我伯父给我一条游艇，不过还没送来，你要不要？要的话，直接过去，就不用绕圈了。” “不不，这还是算了，那是你伯父的心意。” “哦，我还有一架飞机。” “这也算了.” “那没啥好东西了。” “金子你要吗？” 咳咳咳 “我要这个干嘛！” “也是，那要石油吗？” “不要，我们这有。” “哦。” “对了，我姐姐送我一块宝石.” 随后阿尔法特就像炫耀的小孩子，将自己百宝箱里的东西一个个说出来，每个都问杨小涛要不要。 要，就给。 根本不在乎。 因为来的太容易了。 所以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并没有太多的价值。 以至于到后面，杨小涛都感觉不好意思拒绝了。 “那啥，你那还有没有好点的机床？” “有啊，我从西德那里预定了两台机床。” 阿尔法特立马开口，“大哥，上次你跟我说机床被骗的事，后来我让堂兄调查了，发现还真是这样，他们拿三十年前的老机器来骗我。” “我已经让人告发他们了，这次一定要让他们赔的倾家荡产。” “然后呢？” 杨小涛关心那台机床。 “然后我去另一家机床厂，特意挑选了当下最好的机床。” “确定是最好的？” “对，他们是这么说的。” 阿尔法特肯定的说着，杨小涛撇撇嘴，那些人的话能信那就没有谎话了。 因为这些最好的机床，都是非卖品。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打击阿尔法特，即便不是当下最好的机床，却也比波斯的要好，甚至比国内的要强。 兴许，拆了研究下，能够找到晨星的发展方向。 “这么好的机床，你给我一台，不心疼吧。” 杨小涛打趣着，对面传来阿尔法特的笑声，“这有啥心疼的，大不了再买一台。” “不过，大哥，您们要是想用起来还得找西德的人培训” 杨小涛一听就明白对方的套路，于是便想了下说道，“这不用，只要有说明书就行，我们自己人能够操作。” “哦，那我问他们要一份！” 杨小涛一听心里就来气，有猫腻也就算了，说明书都不给一份，这是妥妥的拿土豪当傻子耍啊。 忍不了！ 作为土豪的兄弟，看着被当猴耍，忍不了！ 于是便坐好问道，“咋了，你别说是对方派人给你安装吧。” “是啊，他们负责安装跟维护，还负责操作呢。” 阿尔法特也有些无语的说着，“他们说了，这是保护专利的一种方式，如果不同意就不卖！” “我也没有办法！” 杨小涛想了下，“这样不行，要是人家一走，你就相当于买了两台废铁！” “是啊，可没有办法，那群家伙不论多少钱都不同意！” 沉默片刻，杨小涛说道，“这样，等我这边搞好了，你们派些人来，我教他怎么操作，顺便将设计图给你，这种机床交给别人使用，对你们没有任何帮助。” “好！” 阿尔法特也意识其中问题，就像上次发生的事情，离开那些工程师，就干不了活了。 至于杨小涛能不能做到，那根本没想过。 杨小涛说能，那肯定能。 杨小涛轻咳两声，然后问道，“对了，上次的材料铼，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特意打听了，知道钛铼合金是做发动机的好材料，我还买了三百吨呢。” “我给你送一百吨咋样？” “可以啊，我正好缺呢！” “不过我们还需要钛铼合金的生产机器跟技术，还有原材料，你那有吗？” “这个啊，不好弄！” 这还是阿尔法特头一次说出办不到的话，脸上也有些不自然，连忙解释道，“大哥，这个合金的生产器材和技术根本不对外公开。我打听了好久，才从合众国那里了解一些，那都是对方的高度保密的！” “我想要买，但对方说是非卖品，让我买成品合金就行。” “我想也是，就是买回来也没用，做不出来，就没再问。” “这样啊。” 杨小涛明白，这就是技术封锁，而且还是全方位的封锁。 眼下只能靠自己了！ “那金属铼这种材料呢？” “这个也不好弄。” 阿尔法特继续说道，“上次我听父亲说起过这事，当下能够买到的就只有联盟那边。” “他们管控吗？” “对！据说现在每年也就生产三五吨，简直比起黄金都贵！” “据说整个加工过程，都有一个师的守卫呢！” “其他地方呢？” “其他地方没有，合众国那里倒是有，不过暂时联系不上。” 杨小涛听了有些无奈，不过能够获得一百吨的合金倒也不错。 “对了，大哥。” “这金属铼听说是伴生矿的产物，你们地方那么大，难道没有？” 杨小涛听了皱眉，看了眼林主任，对方反应过来摇摇头。 “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们地方是不小，但要找出来可真不容易。” “也是，我们这的油田也得费事的找呢！” 阿尔法特回了一句，杨小涛直接把鼻子一歪。 丫的这难度没法比较好不好。 你们那里插根筷子就能出来，能一样吗？ “对了，你知道是什么矿的伴生吗？” “知道一点，好像是跟铜精矿吧，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不好说。” 杨小涛无语，这下等于没说。 再说了，即便是有，以国内的冶金水平，想要分离出来，也是难上加难。 “行了，这事再说吧。” “哦，大哥，你那还缺啥？” 阿尔法特关心的问道，刚才说了那么多，感觉送出去的东西还真不多。 要不是对方离得太远，他都想送杨小涛一座油田了！ “暂时这些吧，等我加你汽油发动机做出来，再告诉你。” “好，我肯定会设计出最好的赛车。” “如你所愿！” 就在杨小涛准备结束谈话的时候，阿尔法特再次开口，“对了，上次你送来的那些药酒我爸说了挺好！有没有我用的？你也知道，我们这的女孩吧，比较，嘿嘿…” 阿尔法特不好意思的说着，杨小涛直接无语。 这家伙才多大啊。 也不怕继承人太多了，将来给你把氧气管。 看了眼一旁的林主任，十有八九是他们接着自己的名义送过去的。 只是也不看看送给谁！ 孩子这么小，用废了咋办？ 药酒那玩意不能送，但礼物得准备下！ 想到自己这么久了，还没送对方点礼物，有些过意不去。 而且，这次又帮了自己的大忙，更得加深一下。 至于礼物嘛，他一个穷人给土豪送东西，自然不能送阿堵之物。 要送的话，得是独特的东西。 可也不能随便送点土特产。 要鲜明，还要有用！ 想到这里，杨小涛摸了摸胸前的吊坠！ 这块自己随身携带的血柳木，在经过小薇的不断强化后，已经发生了奇特变化。 现在大冬天的，都有股暖融融的感觉。 当然，这块不能给，但可以找点好的木头，让小薇做一个啊。 嗯，多做几个！ 于是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子可别乱来！” “那玩意的副作用大人身体还行，你现在还受不了！” “听我的！” “下次我让人给你带点东西过去，贴身戴着，能强身健体啊！” 阿尔法特一听立马来了兴致，“真的吗？” 自从去了一趟四九城，他可是见识到了许多神奇的存在。 那种掐手腕看病的，还有用针扎的，那么长… 可就是能治好病。 这让他对华夏的神奇文化有些痴迷。 “放心，我说的还能错啊！” “那当然没错了，不过，大哥你啥时候来一趟？我这还有很多想法呢，很多好东西！” “这个不好说，这边也忙，看时间吧！” “那行，到时候带着嫂子和侄子他们一起来…” 两人再次进去废话闲聊时间。 林主任两人却是一副无奈模样。 这，感觉就很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你送我点东西，我还你点东西。 完全就是小孩子间的闹着玩啊！ 2058 被打劫了！ 等两人说完，挂断电话后，林主任才放下耳机，然后揉着眉头，缓解心中郁闷。 看看时间，整个电话过程将近一个小时。 可真正有用的信息，也就五分钟说完。 就像是，捎带着似的。 “主任，我这里写完了！” 女干事快速翻看着笔记，确定没有错误字后，这才递给林主任。 林主任看了下，然后在后面写上名字，将记录放在档案袋里。 这时候杨小涛已经起身活动身体，毕竟打了这么久，身体也有些难受。 “杨总，感谢配合！” 林主任起身上前伸出右手，神情有些生硬，远没有来之前那般模样。 杨小涛握住，也没多说，“应该的！” “那我们先走了！” “好，我送您！” 说着杨小涛走到门口拉开门，两人带好设备出门告辞，随后看着两人带着门口的警卫匆匆离开。 “杨总，这俩人到底是谁啊，还守着门，不让进！” 娄小娥眼里都是好奇，看着离去的人影问道。 “哪那么多事啊，去车间看看，周厂长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杨小涛回了一句，想到要送礼物，这得快点准备。 至于选用的木材嘛，自己不太清楚，但周升红这家伙了解啊！ 让他帮忙，准没错。 杨小涛回屋，准备继续看书。 娄小娥听了没敢再问，转身去了车间。 机械厂外，林主任跟女干事坐在车里往回赶。 两送都没说话，并不是不想说，而是先前的事太匪夷所思了！ 他们来之前还觉得要费一番口舌。 却不想，口舌是费了不少，但过程嘛，顺利的不敢想象。 直到车子来到驻地，林主任拿着记录来到陈老办公室前，才将事情的脉络理顺了，恢复平静后，敲门走进去。 “首长，我们回来了！” 林主任看着正在批阅文件的陈老，轻声说道。 陈老放下笔，抬头笑道，“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林主任将文件袋送上，然后略带无奈的说道，“事情有些出入，而且过程有些，超出想象！” “这么难吗？” 陈老有些奇怪，当初跟莫西多夫聊的挺好啊。 对方也有意跟国内靠近，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林主任知道陈老理解错了，连忙解释道，“首长，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看下记录就明白了！” 陈老不再多言，于是打开文件袋，取出记录本就看了起来。 只看完后，陈老就哈哈笑起来。 “好小子，这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要这么多东西！” 林主任却是笑不出来，严肃说道，“我们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 陈老点点头，然后又看了一遍。 尤其是双方谈话中送的“礼物”，对方送礼的架势，就跟小孩子的玩具，你看中了哪个随便拿似的。 “嗯，事情确实有些出乎预料啊！” 陈老放下本子说着，林主任严肃点头。 心底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毕竟咱们是泱泱大国，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没脸没皮的要人家东西呢？ 听陈老如此说，林主任刚要附和，又听陈老抿嘴自语道，“臭小子，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多要点！” 听到这，甭管心里咋想的，都得压下。 而且还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陈老没有注意到林主任脸色的变化，而是笑着在一旁废纸上快速写着。 林主任瞄了一眼，就看到陈老在上面写着，药品生产线一条，研究器材一套，机床一台…… 好吧，这记得这么清楚，不会是去打劫吧！ 心里想着，林主任缓缓平复神情，脸色严肃。 这件事告诉他，只要有好处，脸皮厚点没关系。 等陈老将一百吨钛铼合金写完，这才满意的放下钢笔。 然后看了一眼，又在一旁琢磨着写了起来。 生产线，器材，机床，这些都打了对勾。 不过在最后的一栏里，陈老有些犹豫。 片刻后在后面写了一个数字。 林主任看了眼，一百吨的钛铼合金材料后面写了个十吨。 林主任猜测着，这可能是拿出十吨来给其他地方用。 毕竟这种材料他还是知道些的，在许多领域里都有大用。 看着陈老一副就这样的神情，林主任收拾心情，等待指示。 “这上面的东西，除了这十吨给机械厂，其他的都留下！” 林主任一愣，随后嘴巴张大，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陈老将纸条递给他才回过神来。 感情，陈老画对勾的都是要留下的啊。 那是一点不给啊！ 狠，太狠了。 杨小涛好容易求来的东西，转眼间就剩下这十吨的铁疙瘩了，真是… 不知道杨小涛听说后会怎样想。 “是，我立马去安排！” 林主任立马点头，随后离开。 陈老却是拿起刚才的笔记，再次看了起来。 尤其是杨小涛跟阿尔法特的谈话，越看越有意思啊。 良久，将笔记放在抽屉里，并不打算放进档案里，随后拿起笔来，继续工作。 另一边，林主任离开办公楼后就去外贸处准备找人接洽，这种工作还是需要专人出马。 只是车子行驶在路上，脑海中却是回忆着陈老的做法。 这次能搞出来如此多的东西，全都是杨小涛的个人能力啊！ 陈老这是啥意思？ 没有表扬，也没有责备，就像平淡的喝了一口水似的。 让人猜不透。 直到车子来到外贸处，站在大门口，看着进出的人群时，他才醒悟一般，露出讶然的神情。 陈老将这些东西收上来，然后走外贸的路子，这是将杨小涛在这其中的作用摘出来。 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算是保护了杨小涛。 毕竟一个跟国外有过多交流的人，很容易被人误会。 尤其是对方还身居高位，这次更是以个人的名义送给杨小涛这么贵重的东西。 如果被人知道了，那肯定会大做文章啊。 到时候，自己也会成为一把刀。 现在好了，陈老将这件事归到外贸这里，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再说了，最后将这些物品交给机械厂，不就变的名正言顺了？ 当然，现在给的十吨材料，那就是十吨。 应该是对机械厂的奖励吧。 至于其他的，那可都是好东西啊。 尤其是法兰西那里搞到的西药生产线，国内用的还是联盟五十年代支援的呢。 据说药厂那边就想要换了，可一直没找到替代的。 这次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至于其他的研究器材设备，那也是抢手货。 一些研究项目就等着呢，那些研究所的人如果知道了，肯定得眼红啊。 就是那台机床，就更不用说了。 “果然，还是首长看的远啊！” 感慨一句，林主任快步走进办公楼。 当然，他还要回去叮嘱小兰一番，不要乱说，省的给自己招惹麻烦！ 与此同时，机械厂办公室，杨小涛拿着电话，一脸苦笑。 “首长，您这一刀砍得也太深了，伤筋动骨啊！” “伤筋动骨？不见得吧，你那些可都是没影的事呢！” 陈老在电话里笑着。 林主任离开后，陈老处理完工作，便响起杨小涛的事情。 占了便宜，总得给个说法啊。 他不是那种悄默声落下好处的人。 何况这些东西，确实有更需要的地方。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没有花钱，也就是说完全是杨小涛的个人行为。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沉思再三，他才决定将这种个人行为转为集体行为。 至于以后嘛，如果需要的话，他更愿意花钱买机器。 毕竟人情是有限的，用的多了，自然就淡漠了。 当然，杨小涛要是有本事维持住，就像说的搞出那啥发动机，他也不介意再用用。 “首长，怎么没影啊，我这还没来的及汇报呢！” 杨小涛一听从阿尔法特那里搞到的东西都没了，就给了十吨铁疙瘩，心里登时难受起来。 “首长，我们前一阵跟您说起过，要搞牛胰岛素的生产，还要研究一些西药的生产…” “现在，人已经往这走了，生化研究所的地方都找好了，眼看着就要揭幕了，这…这您不能这样都拿走啊！” 杨小涛苦着脸很是悲伤。 陈老却是不为所动，“你小子钱给我打马虎眼。”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成立什么生化研究所的，那是在这之前成立的！” “要是不准备好东西，能成立？” “这事没得谈，盛京那边的药品生产线已经老化的不行，年产量直接少了一半，这东西正合适！” 杨小涛深吸气，好吧，看这事是要不回来了！ “那，那实验器材给我们总行吧。” “我们可是等着研究呢，总不能拿着放大镜去好瞅吧！” “首长，您行行好，咱们机械厂可是您的亲儿子啊，这好处不能全给了，但总得留点馒头渣吧…” 杨小涛苦口婆心的说着，心里面对这批实验室器材非常看重。 没了药品生产线，这个也能自己做。 无非是机器粗糙一些，药片子大一点。 但成分不差的话，一样吃。 小时候，指头肚大的黑药丸他都吃过，何况是大药片子？ 但这些药品研究器材，那可不是想要做就能做出来的。 一些精密仪器，需要更高级的机器才能做出来。 而这些是眼前国内所不具备的。 要不然，王光美他们的研究所，一台东德四十年代的离心机他们都宝贵的不行，一直用到现在。 国内不能生产离心机吗？ 能。 但转速达不到啊。 人家的轻轻松松达到八千转每秒，国内的呢？ 据说能够达到一万转每秒，但只能坚持十秒钟。 平常的正常工作状态就是六千转每秒，而且寿命不会超过一百个小时。 这就是差距。 所以，杨小涛才千方百计的想要留下这批设备。 2059 着急的秦老 陈老听杨小涛都连儿子都说出来了，知道这是杨小涛的心肝了。 想到这些实验设备都是杨小涛特意要的，而且自己这次打土豪也打的腰包鼓囊了。 总得给人家留点好处啊。 于是陈老也没多想，便同意说道，“行吧。那这批实验设备就批给你们！” “是，谢谢领导，谢谢首长，您真是我们机械厂的好领导啊！” “去去去，我听你这话在映射什么啊！” “没有，绝对没有，首长，我对您的敬佩那是发自肺腑的啊…” 杨小涛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头也跟他说的一样。 只有了解这位老人所做的事情，才能体会这位老人对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 杨小涛，绝对是实打实的敬佩。 “行了，别在这贫了！” 听了杨小涛的话，陈老感觉心里暖暖的，笑着说道，“东西给了你，你可得给我利用好了！” “还有，你们那生化研究所，那么多专家，你小子上点心啊！” “嘿嘿，首长，正好说起这事，您看这所长，要不您兼任一下吧！” 陈老听了眼皮子一抬，立马明白杨小涛这是让他去撑场子呢。 毕竟这次可是机械厂的独角戏，没有老黄老秦他们撑着，估计是心里没底吧。 想到这里便说道，“扯犊子，我这一堆事呢，你小子自己搞的，我去算什么事！” “这件事，你自己折腾的，就给我折腾出来个花。” “我可是听说来了不少专家教授，沪上那边的人都把报告打到我这了，说你是挖人家墙角。” “这要是做不出成绩，看你怎么交代。” 听到陈老这么说，杨小涛是心里苦啊，这明显的是让马儿跑，又不喂马儿草啊。 “还有，机床的事给我上上心！” “行了，挂了！” 啪嗒 电话里传来忙音，杨小涛张着嘴，真不知道该说啥。 一旁娄小娥全程看着杨小涛的表演，又是卖乖又是正气凛然的，这会儿又愁的眉头快凑到一块了，简直跟看话剧似的。 尤其是杨小涛的表演还那么真实，感觉就像真的似的。 “笑什么笑！” 见娄小娥捂着嘴偷笑，杨小涛将电话放下，一副破疼模样，“老子好不容易捯饬来的东西，转眼就被打劫了啊！” “老子的生产线啊…” “老子的材料啊” 机械厂，办公室。 周升红听到杨小涛要找他，顾不得在工厂里溜达，立马就坐车赶过来。 杨小涛可是他们木材厂的贵人啊。 同时，也是他周升红的贵人。 没有他，没有机械厂，就没有现在的红星木材厂。 来到办公室，刚进门就看到杨小涛一副郁闷的样子，让他心都跳了起来。 这是谁招惹杨总了？ 看样子，好像是杨总吃了亏啊！ 要不然不会这样的神情。 目光看向娄小娥，后者只是抿嘴笑着，让他心里更是忐忑。 杨总郁闷，娄秘书笑，这是啥情况？ “老周来了！” 杨小涛收拾心情，看着进来就局促不安的周升红，让娄小娥准备茶水干果。 事已至此，杨小涛也没办法。 好在留下一块肥肉，不至于落个空。 而且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杨总，您找我啊！” 听到杨小涛说话，周升红心里放松许多。 看着娄晓娥起来端茶倒水，又看到杨小涛来到身旁座位上，递过来一支烟，让他受宠若惊，又有些心里小得意。 这种场合一看就是要用自己啊。 肯定是解决刚才的事！ 果然，自己才是杨总的心腹。 “杨总，您说要好的木料？” 周升红放下茶杯问道。 杨小涛点头，“这不是想搞点小玩意送人嘛。你对木料懂的多，觉得用啥料子好？” “杨总，您想要什么样的，好看的？还是有特殊意义的？” “就是避邪啥的？” 周升红压低声音说着，虽然屋子里的娄小娥是自己人，但避邪什么的，还是收着点说。 “不用避邪，就是要那种对人体有好处的那种。” 杨小涛知道找这家伙是找对人了。 至于对身体好点，这是方便小薇操作。 要是一块杨木都能养人，那不得疯了？ “明白，明白！” 周升红立马拍着大腿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估计是给家里孩子做的，毕竟他们家里小孩也有佩戴这东西的习惯。 于是笑道，“这要是能够养人的木料啊，最好的就是沉香木！” “沉香木？” “对！” 随即周升红开始讲起这东西的好处来。 “这沉香木啊，就是一种沉香的树弄出来的一块木头，说是木头也是一种药材，因为比较沉，进了水里能沉下去，所以叫沉香木！” “这东西常年佩戴的话，对人体好处多多…” 一旁的娄小娥听到两人说起这个立马插嘴道，“对，这东西听说是好出不少，我妈原来就有一串手链！” “后来…” 娄小娥没说完，但却是说明情况。 杨小涛点头，然后看向周升红，“老周，你能弄到吗？” 周升红听了立马点头，“咱们木材厂别的不多，就木材多。” “你放心，现在很多大户人家的房子被拆下来，那些拆下来的木头床啊，那些老物件啊，里面都有不少好东西。” “咱们没法用，只能放在库里留着，回去我给您找找！” “好，尽快找一些，我有用！” “明白，我这就去。” 周升红放下茶杯，立马起身准备离开。 杨小涛送到门口，心里琢磨着，这么多好的木材放在仓库里招虫子，那不是浪费嘛。 得想个办法，将这些东西利用起来。 最起码，也要保管好啊，这以后可都是财富啊！ 杨小涛 “杨总，您要沉香木干嘛？” 娄小娥好奇问道，因为他父亲以前有些门路，知道一些奢饰品。 杨小涛听了走回办公桌前，“这不是收了人家很多礼物，准备一份回礼嘛！” 娄小娥听了哦了一声，也没再问。 既然是送礼，那她也不在意了。 要是给端午他们，她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回到四合院，冉秋叶将白天阎阜贵的事跟杨小涛说了下。 对此杨小涛没有意见，让她看着来就行。 当然，该提醒的也得提醒，毕竟这位三大爷算计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眼下特殊情况，一些事情该小心还是得小心。 冉秋叶自然明白事情的轻重，记在心里后，便准备晚饭。 第二天，杨小涛一早就在车间里转着。 工厂的生产一直都处于忙碌状态，不论是哪个车间，都有忙不完的活。 这跟其他工厂比起来，算是机械厂的特色吧。 “老黄，你们车间要做好生产发动机的准备了！” 门口处，杨小涛看着刘大明周洪等人忙碌的状态，对着黄得功说道。 黄得功拿出烟给杨小涛点上，然后才自己点燃，吞吐片刻后才笑道，“我们等这一天都大半年了呢！同志们都憋着一口气呢！” “是啊，当初做这东西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难！” 杨小涛也是感慨着。 原本想着能早一步做出来，赶在联盟前面做出来。 却没想到，其中遭遇的困难，就跟唐三藏取经似的，历经磨难啊。 幸好自己身边有帮手，不然还不知道到啥时候做出来呢。 “现在秦老是三天两头就来啊，来了就给老刘他们打鸡血啊！” “现在老刘他们都有点怕他了，生怕做不好被说道！” 黄得功笑着，“你不知道，秦老可是许诺了，年底前做出来，那所有参与的人，每人一张自行车票子，他们可是拼了命了啊！” “啥，自行车票？我咋不知道啊！” 黄得功笑笑，不过他可不觉得杨小涛会在乎这点奖励。 “我得找他问问，我这设计师，咋奖励！” 黄得功继续笑着。 要是这玩意做出来，杨小涛的贡献还用说嘛。 上面肯定会大大奖励啊！ “不过，杨总，您真的要设计飞机吗？” 黄得功眼里都是兴奋！ 杨小涛将烟灰弹掉，“这也是秦老说的吧！” 黄得功点头，“对，秦老给大家打气，大家都知道了！” 杨小涛吧唧两口，“嗯，这也是没办法，人家不用，咱们就自己来呗！”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黄得功将摇头踩在地上。 “杨总，我们觉得你肯定能做到！” “到时候，我们一起将他们比下去！” “也让那些家伙见识见识，咱们机械厂，不仅能做地上跑的，还能做天上飞的！” 杨小涛听了笑着拍拍黄得功的肩膀，“这话说的好！” “等着，到时候，你们一车间还是主力！” 这下黄得功更是开心了。 “您放心，一车间，绝不会让您失望！” “我知道！” 在车间里溜达一圈，跟刘大明几人说了会儿，杨小涛这才回到办公室。 屋子里，秦老早就过来等着。 娄晓娥跟秦老也算是熟人，一来二去的，有时候杨小涛不在的时候，都由她招待。 “去车间了？咋样，是不是快成了？” 秦老看到杨小涛回来后，立马开口询问。 虽然几次询问杨小涛这款发动机的预期数值这家伙都不说，但他工作这么久了，孰优孰劣还是能分出来的。 随着对机械厂这款hxj-1发动机的了解越深，秦老越觉得，这是一款划时代的发动机。 别说他们设计的青鸟鸾凤了，就是比起他们模仿的联盟发动机要强一截。 想到这么一款划时代的发动机，竟然是眼前这个青年一个人做出来的，当初说他不是人，还真没说错啊。 “快了。” 面对秦老的询问，杨小涛仍旧是两个字。 而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他敷衍秦老的最好答案。 “又是快了，你小子就不能给个准确的时间啊。” “这里面的部件做好了，可还得组装呢，里面的走线、管道什么的，都得研究啊。” “哎哎，我说你小子听没听到我说话啊。” 看着杨小涛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翻开书页，秦老很是无语的凑到跟前。 杨小涛心里也是无语。 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嘛。 自己这个正主都没觉得啥，这位爷到是等不及了。 “首长，我都跟您说了，一切都在计划中。” “顺利的话，年前肯定能交上去。” “其他的事情您放心就好！” 秦老听了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你小子一肚子主意，就糊弄我这个老人家吧。” “先前还说十一月就搞出来，十二月试机，现在都十一月了，你不会是到月底吧。” 说着抱着膀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2060 是我太天真了 听到秦老这样说，杨小涛实在是无奈了。 好歹是后勤处的大佬啊，以前还觉得这位是个严肃的主，说一不二的人。 可这段时间的接触，整个人就像是变了样子似的，三两天就跑一趟，最近更是隔一天来一次，估计再往后就住在这里了。 至于走线、拼装什么的，其他人怎么做他不清楚。 反正在他这里不是问题。 只要按照他的设计图来，就没有租转不起来的。 嗯，一个人就行的那种。 “首长，这一切都在计划内，我这边自己设计的，还不知道怎么安装啊。” “您放心就行，我估摸着月底就能装起来？” “真的？你小子别糊弄我。” 秦老很是怀疑的说着，“这段时间，我问了，你小子几乎都躲在这办公室里看书，压根就不管事。” “得亏我去看着，不然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呢！” “再说了，这组装的时候还要留出时间的，万一错了还得修改。” 说到这里，秦老一副自夸的模样，“我们做发动机的时候，我是一刻不离的守着啊，你小子作为领导，尤其是关键岗位，可得好好学学！” 直到秦老说完，在一旁吧唧着嘴，杨小涛这才认真的说道，“首长，您说的都对！” “我一定向您学习，奋斗在第一线上。” “今后您就是我的榜样，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秦老听杨小涛这样说，脸色一僵，这家伙也太上上道了吧。 然后觉得这话不对啊，尤其是自己后勤处可是实验失败的啊。 当即明白，这家伙明着是迎合自己，实际上是在嘲讽自己，这么努力还做不出来啊。 还有这不就是说他不务正业嘛。 可这家伙哪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啊。 如果这次不能漂亮的完成任务，如果不能借助这次机会打个翻身仗，那今后面对黄老他们，自己就得矮一头啊。 尤其是面对七机部的老王，这丫的绝对会嘲笑他。 “你丫的就是不识好人心。” 见杨小涛露出一副冤枉的表情，秦老觉得心累。 这要是其他年轻人，若是得到自己的指点，哪个不是虚心请教，一副热忱模样啊。 怎么到了这家伙眼里，自己就不值钱了？ 这混小子，太不尊老了。 坐回原处后拿起水杯喝了点，然后问道，“上次你说那钛铼合金，搞定了吗？” 杨小涛看了秦老一眼，面前的这位真是上心啊。 比他这个设计者还上心。 不过说起钛铼金属，杨小涛就想起被陈老要去的东西。 将书往桌上一放，然后开始抱怨起来。 “您别说了，我那一百吨的货，到手就剩下十吨了，这过路费啊，忒贵。” 杨小涛这样一说，本来就想找话题的秦老立马笑道，“我听着有事啊。” “那可不是，我跟您说啊。” 杨小涛冲娄晓娥使个眼色，后者立马关上门。 随后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下。 结果等杨小涛说完了，秦老不知何时端起水杯的手停在半空中，竟然呆愣当场。 他听到了什么？ 一个电话，认个兄弟，就啥都送啊。 关键是，还没花钱啊。 这丫的，自己也想要这样的兄弟啊。 “首长，首长？” 杨小涛见对方这么久没反应，连忙开口喊两声。 砰 秦老反应过来，却是将半杯子水砸在桌上，然后一脸正气的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怎么能这么过分，太过分了。” 杨小涛听了心里舒坦点，果然，还是有人同情自己的。 可下一秒，秦老的话就让他石化在当场。 “不行，我得去要点好处，这么多好东西不能让他吃独食啊。” 说着就起身跑出去。 “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办公室里传来杨小涛的喊声。 秦老却是越跑越快。 手快有，手慢无。 他不求别的，钛铼合金多给他们点就行。 潜艇那边还等着呢！ 九十吨啊，怎么也得，一半吧。 看着秦老跑远，杨小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不该啊，不该说！” “还是我，太天真了！” …… 果然，没多久，办公室里的电话再次响起。 当杨小涛再次挂断电话的时候，脸上又是一阵苦涩。 “老子就不该跟别人说。” 就在刚才，陈老的秘书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 因为他导致的消息泄露，让秦老直接上门，所以陈老决定，原先给机械厂的十吨钛铼合金，现在只有五吨了。 好吧，这嘴巴一张，五吨就没了。 不过想到接下来机械厂还要跟后勤处合作，这五吨给了后勤处，也算是进了自己的口袋。 到时候，让他们吐出来更多。 杨小涛心里想着，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想到今天梁作新他们要回来，杨小涛便起身出门。 “徐叔，陈叔。” 来到陈宫办公室里，就看到在一旁喝茶吸烟的徐远山，跟两人打招呼后，便在一旁坐下。 “还没回来？” 杨小涛问了一句，徐远山摇头，“刚才打电话询问了，火车还没进站，不知道现在到没到。” “估计是晚点了，再等会。” 两人点头。 随后三人在一起说着这次生化研究所成立的事情。 “我原本想要陈老来做这个所长的，这样有高个在上面顶着，有些事情也好做。” “可陈老一听就拒绝了，没办法，我先兼着，等有了更合适的再说。” 徐远山跟陈宫对视一眼，这跟他们先前说的差不多。 如果上面的陈老不出面的话，眼下机械厂也就杨小涛最合适了。 不是说他职位最高，而是这家伙对这两项研究都有了解，而且听说杨小涛关于基因研究的论文，更是在学术界上有了一席之地。 至于化学嘛，能够拿出化学分子式的家伙，你敢说他不懂？ 最起码，比起徐远山要懂。 综上所述，杨小涛绝对是所长的不二人选。 只是这样，这家伙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陈叔，后勤这块您要上上心，这些专家来了咱们这，可不能让他们吃亏。” 陈宫立马笑着点头，“这点放心，绝不会亏待他们。” “徐叔，场地都准备好了？” 徐远山嗯了一声，随即说道，“从上次开完会，我们就开始整理地方。” “原本用于采购、计划和会计的办公楼二楼，全部人员都搬出来了，去其他地方办公。” “以后这二楼，就是他们的工作区域。” “至于住处，我们也有安排。” 徐远山说完，杨小涛又问起制药厂那边的情况。 “白厂长现在正带人收拾房子，他们也是，将原先的库房进行改装，据说还要安装上暖气炉，这会儿正在忙着呢。” “忙吧，这都是为了自己人。” 杨小涛说着，又询问人员住宿的问题。 这些两人都已经安排妥当。 “这一批二十来人，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 “这些人很大部分会成为我们今后的同志，所以要好好招待。” “当然，咱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收，这点你们也要心里有数。” “发现不对的苗头，立马掐断。” 徐远山深深看了眼杨小涛，然后点头。 既然杨小涛都这样说了，他们自然要注意了。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然后就看到刘怀民背着手走进来。 杨小涛让开位置，让刘怀民坐下。 “我听陈老说，你搞了不少东西？” 杨小涛翻个白眼，“这事说出来都是泪啊。” “咋回事？” “还能咋样，就是” 杨小涛将事情说完，屋子里的三人都有些无语。 就是刘怀民也只知道个大概，现在听说事情全部后，也是不知道说啥好。 “不是十吨吗？怎么又成了五吨啊。” 刘怀民好奇问道，杨小涛叹息一声，将自己把事情跟秦老说了，秦老去跟陈老理论的事i说了一遍。 三人对杨小涛更是无语。 “我是看出来了，以后咱们机械厂啊，不能太天真了，就得关起门来吃肉。” “不然，这肉香了，容易引来狼。” 杨小涛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 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自家的大儿子，总得成长起来！ 现在经历多了，也能成熟起来。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时间都快两点半了，还没消息，杨小涛有些等不及了。 这两点到站的火车，都两点半了，还没消息。 晚点，也不能晚这么多吧。 陈宫拿起电话打到车站问了下，果然车子还没到站，说是铁路遇到了山体滑坡，疏通后正在调度。 几人无奈，只能继续等着。 直到了傍晚时候，机械厂的工人已经开始下班了，前去迎接的人带回来消息，人已经接到，正往回赶路。 此时，大门口处。 杨小涛、刘怀民跟徐远山、白景述四人等着，至于陈宫让人准备好晚饭。 没多久，黑夜里传出两道光束，刺破黑夜。 接着便是轰隆声传来，然后是更多的灯光。 直到靠近机械厂大门，领头的装甲车才停下。 然后从里面跳出来一人。 虎背熊腰，面容粗犷。 一下来就往杨小涛这边走。 “刘书记，杨队.” 梁作新来到跟前，跟几人一一见过。 刘怀民笑着握手，“听说这次在那边可是很威风啊，没丢咱们机械厂的脸啊。” 梁作新笑着，“何止是没丢啊，那些学生蛋子，直接横扫。” 往常不太言语的梁作新，说起这次行程，心里也是激动不已。 “辛苦了，老梁。” 杨小涛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不辛苦，高兴着呢。” “你不知道，我们比了四场，那是一场不败，全胜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首长就跟我们这些人一个桌，把我们一阵夸。” “你不知道啊，那些学院的教官跟学员眼睛都红了。” 梁作新一副得意模样。 身后的队员也是抬头挺胸，一个个如同骄傲的公鸡。 杨小涛清楚，这是属于他们的荣誉，是他们用汗水血水换来的。 这也是他们今后为之守卫的动力。 “你们将他们打的这么惨，人家能服气？” “不能啊，他们当然不服气啊，还说明年还要比一次。” 梁作新笑哈哈的说着，“不过，我们能赢一次，就能赢两次，然后一直赢下去。” “对不对？” “对！” 众人呼喊着，热闹无比。 就是前来迎接的保卫处科员也跟着呼喊起来。 这是属于机械厂的荣誉。 梁作新挥舞着手臂，然后又压低声音对杨小涛说道，“我看出来了，他们那是准备发狠了，而且还有老首长背后指点着，有点难啊。” “咱们战略上藐视他们，但战术上可不敢犯错误。” “你可得给咱们支支招啊。” 杨小涛对梁作新的清醒认知很满意。 特种作战可容不得一点错误。 骄傲大意，更是要不得的。 听梁作新这样说，杨小涛也是认真的点头，“放心，这学生还能超过老师？到时候再送他们一场失败，让他们再吞苦果。” “好，我等着啊。” 有杨小涛这句话，梁作新就放心了。 2061 学术威望 梁作新又跟徐远山几人见面，杨小涛则是跟下车的队员一一握手，勉励一番后，来到下车站在一旁的王光美身边。 “王老师，辛苦了。” “各位老师，辛苦了。” 杨小涛看着众人，亲切的说着。 王光美看到杨小涛过来，立马将杨小涛介绍给众人。 “同志们，这位，就是我跟大家提起的，杨小涛同志，杨老师。” “也是咱们国内，第一个在国外《自然》报上发表论文的生物学家。” 王光美这样一说，周围人立马将目光投向杨小涛，同时掌声陆续响起。 “杨老师，我是王立国，很高兴认识你。” 一人上前伸出双手，杨小涛赶紧握住。 “你好，王老师。” “杨老师，我是生物院的陈凤，很高兴认识您” “杨老师，我是研究所的徐芳华，我读过您的文章，我特崇拜你” “杨老师，您的创新精神.” 刹那间，杨小涛身边就围了一圈人，每一个都热切的看着他，向他伸出善意之手。 在他们身上，杨小涛感受到一种在机械厂从未有过的感觉。 或许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有点熟悉感。 而现在，却还是更加强烈。 那种感觉，是一种认同，是一种渴望，更是对科学真理的追求。 在他们身上，杨小涛能够感觉到很纯粹的友谊。 这一刻，让杨小涛有种自我否定。 否定刚才的论断。 或许，跟他们在一起，天真一些也挺好的。 做一个纯粹的科学工作者。 或许，这才是自己最初应该走的路。 杨小涛跟众人一一握手，然后听对方介绍着自己，然后说着认识你很高兴的话。 而众人对杨小涛也有了新的认识。 在来的路上就听同行的人说起杨小涛的事迹，甚至还有人拿出报纸看着上面的图片。 大家都觉得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肯定有一身傲骨。 尤其是同是‘文人’，会有‘相轻’的毛病。 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谦逊有礼，看人的目光里透着真诚，甚至还有尊敬。 尊敬他们的职业，尊敬他们的工作。 而杨小涛跟众人握完手后，心中的感触更深。 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 或许，用杨老师的身份，更容易跟这群人相处吧。 亦或者，他们更愿意接受一名内行来领导吧。 等众人见过后，杨小涛便上前说道，“各位老师，大家好，我就是杨小涛，一名普通的工作者。” “当然，先前在村子的学校里还当过生物老师，在生物学上，也有些微末见解，但真没王老师说的那般厉害！” “所以大家叫我杨老师，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还是想跟诸位老师，好好学习学习呢！” 众人听了哄笑起来。 “我呢，从王老师那里知道咱们的事，我很佩服大家。” “在这样艰苦环境中，在这种仪器设备都得自己造的环境中，硬是靠着一双勤劳的手，靠着不服输的歌名精神，靠着克服一切困难的强大意志，完成了国外那些所谓的专家学者认为完不成的事。” “是你们，告诉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们并不比我们高贵。” “是你们，让全世界都知道，咱们这里，同样有世界一流的科学家。” “你们，都是这片土地上的英雄。” 啪啪啪啪 这一刻，没有人笑，只有人哭。 掌声却是雷动，将整个黑夜笼罩。 杨小涛谦虚说道，众人看过来的目光更加友善。 “杨老师，您太谦逊了，您的那篇关于基因杂交的论文我拜读过，受益颇深啊。” 人群里一名年纪偏大的中年人信服的说着，“尤其是关于基因重组和变异的论述…” 中年人开始说起论文中的观点，显然是认真研读过的。 不仅如此，周围许多人都点头。 毕竟国内想要在这方面有所建树的人，都不会放过杨小涛的这篇文章。 那可是连国外都没有的。 “所以，杨老师，这三个字，您当得。” 中年人说完，周围人立马应声，“对，您要是当不得，我们这些老师更当不起了。” 杨小涛笑笑。 “杨老师，今后您可得给我们好好讲讲啊！” 有人说着，杨小涛自然是认下，“好，以后咱们多交流，我给大家将将我的认知，大家给我讲讲你们的发现，咱们多碰撞，争取摩擦出更多的思想火花！” 众人闻言都笑起来。 身旁，刘怀民跟徐远山等人站在一起，看着杨小涛在人群中游刃有余，不由暗暗点头。 “老徐，这位置，交给他在合适不过了。” 陈宫在一旁说着，徐远山立马点头，“整个四九城，找不出来比他更合适的了。” 随后想起什么，随后小声说道，“当初这小子一篇论文发出去，你们知道寄回来多少稿费吗？” 刘怀民跟陈宫皱起眉头，仔细思索着。 身边梁作新等人也是好奇不已。 他们来到机械厂的时候晚，有些事情不太清楚。 平常聊天的时候，听过杨小涛不少事情，其中就有关于农业方面的事。 尤其是当年农业的大佬想要杨小涛去农科院，结果跟夏老吵了一架。 最后还是杨小涛主动选择留在轧钢厂，这才让对方偃旗息鼓。 可就是这样，也没有打消对方挖墙脚的心思。 据说现在还挂着荣誉干事呢，每个月都领钱。 羡慕啊。 陈宫想了会儿，开口说道，“我记得好像是三十块钱吧，这应该是四五年前的事吧。” 刘怀民在一旁点头，当时杨佑宁可是拿这事好好宣传了一波。 徐远山摇头，“不是这个，这是最早的那篇，还有一篇，就是联盟那几个专家来的那次。” “这件事涉及联盟的一些交易，所以没有大肆宣扬，但知道的人也不少。” 刘怀民登时明白过来，“你是说，那篇发到国外的那篇，什么基因的论文？” 徐远山点头，“对，就是那个。” “你们知道给了多少稿费吗？” “多少？” 徐远山说了这么多，已经引起众人的好奇，都竖起耳朵听着呢。 “五万！” “还是美刀！” 嘶~~~ 这五万美刀，换算一下十好几万啊。 这么多钱啊，给谁，心里都突突的直跳。 “这是他一个人的？” 梁作新咽口唾沫说道。 众人也都看着徐远山，然后又看向跟众人打成一片的杨小涛。 别说几年前了，就是现在，一个人的工资才多少？ 普通工人也就一年三四百块钱，他们多一点，但一年的工资也不到一千啊。 就按一千来算，十年才一万，一百年也就十万啊。 这他娘的，按照这行情下去，这一辈子吃喝够了。 “废话，那资料论文就他自己写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谁？” “这钱，当初农科院的邓院长直接交给了杨小涛。” “这事，保真。” 徐远山认真的说着，众人再次咽下喉咙里的唾沫。 “老徐，你咋知道的？” 陈宫好奇，徐远山却是笑道，“我们的关系在那，自然知道了。” 陈宫听了撇撇嘴。 不就是杨小涛的老上级嘛，用得着这样炫耀了？ 自己在人前就从不炫耀跟杨小涛的关系。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笔钱，杨小涛没收。” 徐远山接着说道，众人再次惊奇。 而刘怀民却是显得很冷静。 因为他想到了这个结果。 这么多钱，留下有啥用？ 买东西是用票的。 还不如捐给国家呢，正好外汇紧张，争个好名声。 接着就听徐远山继续说道，“这钱是好东西，但杨小涛还是将这笔钱捐了出去，那时候国家外汇紧张，最后给了外贸的那边，充当经费。”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外贸的李容女士来到机械厂，对杨小涛态度出奇好的原因。” 刘怀民跟陈宫想起这件事，还以为是杨小涛搞出来友谊高压锅的事呢，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啊。 “后来国家给农科院拨了一部分款项，用作杂交扶持计划的启动款，其中也有这部分原因。” “现在报道出来的杂交水稻就是这项计划的受益者。”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给了其他研究工作室。”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但那些领导啊，心里都清楚。” “没有当年杨小涛的举动，他们或许还在挣扎呢。” “可以说，很多人都欠着杨小涛的人情呢。” 徐远山说完，也没想到当年的一个举动，竟然会影响这么多。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影响有多大吧！” 看着杨小涛还在跟众人说说笑笑，刘怀民等人都是点头。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陈宫听了嘴里喃喃而语，“怪不得领导这么喜欢他呢！” “上缴个几万美刀，这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嘛。” 一旁的梁作新却是拍着手感慨说到，“这是视钱财如粪土，为革命建设洒热血啊！” “搁我身上，我也喜欢啊！” 众人齐齐点头。 毕竟有这样的属下，能够省心呢。 看看时间，刘怀民跟陈宫对视一眼，随后上前。 “同志们，咱们先进去，我们可是准备了丰厚的晚餐迎接诸位呢。” 这时候，刘怀民带着徐远山几人走过来跟众人见面，一边握手一边说着，“我们可是准备了好久呢，可不能再等了！” 闻言又是一阵笑声。 “对对对，咱们先进去。” 杨小涛也反应过来，带着众人往机械厂走去。 而经过这次迎接，前来的众人也感受到机械厂领导的尊重，一些人忐忑的心稍稍放下。 更有人觉得，在这里也不错。 起码现在表现出来的诚意，应该能够装下他们的一张书桌。 2062 归属感 天黑下来，食堂里却是灯火通明，热闹的很。 面对满桌的食物，众人在火车上留下的胃口在这里得到释放。 红烧肉，白菜炒大肠，拌猪耳朵，豆角炒肉。 最后一个骨头汤。 妥妥的四菜一汤。 虽然数量不多，但分量足啊。 脸盆大的盘子里满满的，上面都是肥肉。 尤其是大块猪肉做的红烧肉，让众人恨不得将筷子吃到肚子里。 “来来来，我们这是，上车饺子下车面。” “尝尝我们四九城的宽面。” 陈宫抱着一盆面条直接放在桌子上，里面热腾腾的，还有些白菜飘着，汤水上面还有些油花。 跟杨小涛刘怀民坐在一桌的除了先前认识的王光美，还有另外两个研究所的副所长。 一个叫藏传军，是有机化学研究所的副所长。 一个叫田海生，是沪上生物工程研究所的副所长。 两人都是差不多高，身形都是瘦削型的。 而且身上都有一股学者的气息，这跟一旁的汉子展现的气质，截然相反。 “几位别见外，趁热吃啊。” 杨小涛站起来，拿着筷子给几人抄着面条。 “杨老师，我自己来就行。” “哎呀，咱们以后都是革命同志了，这点算啥。” 杨小涛拿着筷子，然后挨个给几人挑了面条。 “来来来，这还有卤子啊。” “有没有人喜欢吃辣的，我这有牛肉酱啊。” 杨小涛将准备好的牛肉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大冷的天，还真有人喜欢吃辣。 吸溜~~~ 热气腾腾的面条被吸进嘴里，然后肉汤味在嘴里散开，让几人再次敞开肚皮。 “老田，这还有肉啊。” “快吃吧，这肉不少呢。” “要是以后顿顿吃真好，就好了。” 藏传军感慨着，一旁的杨小涛听了却是笑道，“老臧，这顿顿吃不现实，但一天吃一次，还是很可以的。” 藏传军听了立马笑笑，却是没当回事。 就是在沪上那么繁华的地方，他们研究所也不敢说一天都能吃上一顿肉。 也就是三五天沾点肉星子，算是打牙祭了。 其他人听杨小涛这样说也没放心上。 只有郝平川吃着面条，心里羡慕着机械厂的伙食。 他可是在机械厂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食堂里是不缺肉的。 而且机械厂的工人福利都很好，许多人都会打一份肉菜。 这对机械厂来说，并不是事。 杨小涛也是进了食堂才发现这家伙的，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好好的，还将这位三人组之一给带回来了呢。 后来听梁作新说明情况，杨小涛才清楚对方的目的。 不过，看着郝平川这模样，也是没谁了。 本来就是粗犷汉子，结果要戴上个眼镜装起来了斯文人。 这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的样子啊。 但凡找个靠谱的，也比这个强啊。 不过既然郑朝阳都没反对，那肯定有对方的安排。 至于他们的计划，杨小涛觉得漏洞百出。 凡是有点机械常识的人都清楚，那什么燃气涡轮可不是说做就做出来的。 没有知识的沉淀，没有经验的积累，还有足够的工人，想要做出来，那就是做梦。 所以这计划，就是糊弄下不懂行的人。 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运气了。 但他们机械厂，还是要支持工作的。 除了让梁作新照应外，他还打算回去跟老余吱一声。 四九城的老鼠不是藏起来了嘛，那就拿沪上的老鼠开刀。 反正都是老鼠，打哪个不是打啊。 也让老余出出心中的那股郁气。 “杨总，我们什么时候开展工作？” 吃了两碗面条，王光美还是有所期待的说道。 杨小涛放下碗筷，看着桌上的众人笑道，“这个不急。” “一来，咱们要等着朱老师他们那边的人过来，到时候咱们的生化研究中心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王光美应了一声，毕竟当时就说好了，杨小涛当这个研究所的所长，他跟朱子清做副所长，各自带领一个团队进行研究工作。 这朱子清要不来，他们还真没法单独工作。 “其次呢，这制药厂的白厂长正在给诸位安排住处和工作场地，大家可以趁这时间，先去帮着整理一下，大家都是专业人员，正好指导一下。” 王光美等人点头，“正好，我们这次来，带来了不少资料，还有一些我们自己做的仪器设备，正好趁这时候调试一下。” 藏传军也在一旁说道，“对，我们争取先在这边实验室里完成合成工作，然后再逐步往工厂生产发展。” 其他人也是笑着点头。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发展套路，虽然会慢一些，但胜在稳健。 杨小涛听了也是赞同，科学研究，没有捷径可走。 有的话，就跟他一样了，有个系统。 “最后，我们动用关系，从国外搞来了一批设备，其中许多都是药品研究的机器。” “不出意外的话，过些日子就会送来，到时候你们再看看，有没有能用到的。” 杨小涛说完，王光美立马抓住他的手急切问道，“杨老师，这，这里面都有什么？” 杨小涛摇头，“具体有多少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有一套离心机，还有一些加热器，培养箱之类的。” “具体的清单还没给我，不过外贸的同志应该在进行中了。” “真的？” 田海生听到有离心机顾不得嘴里的面汤，咽下去后立马问道。 “应该是有的，不过是法兰西的，不是西德的。” 杨小涛刚说完，田海生立马兴奋的点头，“没关系，只要有就好！对了，多少转的知道吗？” 众人也都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杨小涛想了下，“好像是一万二千转的，不过这是最高转速。” 啪！ 藏传军双手击掌，然后看着王光美，“老王，太好了，这有了这台离心机，咱们能省好多事啊。” “加上咱们先前的经验，这最少能够节约一半的时间啊。” 王光美也是激动的笑着，“杨老师，感谢了，太感谢了。” “这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啊。” 其他人也是笑着。 没想到，这次来到机械厂，还没正式进入呢，就先收了一份大礼。 对他们这些科研工作者来说，这就是一份大礼。 “王老师，见外了啊。” 杨小涛笑着，“这还只是离心机，还有其他设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还有设备急缺的话，我这边想办法补齐。” 见杨小涛这样说，众人更是心中感激。 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他们也想要更好的机器设备。 上级领导也是全力支持，可到最后，还是靠他们。 于是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克服苦难’。 离心机不行，就多离心几次。 分层的液体实在是分不出来，就用放大镜，一点点的往外吸。 那时候，为了准确，他们不得不用嘴含着刻度吸管吸取。 温度不够，就想办法往上加热，还敢直接用火烧，没法子，就只能用电热毯加热，可温度不均衡，就需要人工来调整，守夜的人整宿合不上眼。 就是这样的环境，他们完成了上级交代的任务。 可若是有好的机器，谁愿意这样啊。 若是有更好的机器，他们能做的更好。 众人心里火热，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充满感激与敬重。 杨小涛拿起酒杯，“我呢，非常希望将这项先进技术发扬出去。” “让世界上的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瞧瞧，这就是我们那华夏人的能力。” “他们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做到了。” “说的好。我们不比谁差。” “就是，这次一定要干出来。” 周围不断传来人们的喊声，让机械厂陪同的人感受到，这是一股不比车间工人冷的热情。 “好！” 杨小涛站起来，酒杯举起。 “那今后，我们在一起，共同奋斗。” “早日让世界人民用上我们的胰岛素，打响我们的名声。” “好！” “团结起来，为国争光。” “干！” “干！” 酒喝干，人坐下。 会场更加热闹。 仿佛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志，亦或者有了前进的目标，找到了该走的路。 众人在来到四九城的第一天，在这机械厂的第一顿饭，就找到了归属感。 这种归属感，有人觉得是一顿饭，有人觉得是这机械厂的工人身份，也有人觉得是得到了尊重. 但更多的人认为，他们在这里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今晚，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愿望，有一个愿景。 那就是，完成任务时的场景。 看着祖国一步步强大的场景。 “王老师，臧老师几位。” 临近散场的时候，杨小涛将几人叫到跟前小声说道，“咱们今晚说的事情，几位回去嘱咐一下，不要对外说。” 王光美有些奇怪，这种鼓舞士气的事应该宣传啊！ 倒是田海生反应的快，立马问道，“杨老师，你是怕被人给截胡了？” 杨小涛郑重点头。 “不是截胡，是被打劫啊。” 三人一愣，然后就听杨小涛简单的将药品生产线的事说了下，三人也都张大嘴巴，很是不解。 这种事，怎么能发生在领导身上呢？ 倒是田海生笑着，对这种事看的比较开。 或者说，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情。 “杨老师，要不再要一套？” “这可是药品的生产线啊，要是有了，咱们生产也会省时省力呢。” 藏传军试探着问道。 结果不用杨小涛回答，旁边的王光美就伸手制止了。 “老臧，这本身就是咱们要来的，可一不可二，这再要算什么事啊。” “再说了，要是被人家知道了原因，那还不笑掉大牙啊。”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点头。 他相信自己再打个电话让阿尔法特准备一份，应该也没有问题。 不过，那样做的话，自己在阿尔法特心里的地位会变得微妙。 或许就会跟其他‘朋友’一般，只会占便宜。 还不如将那汽油发动机搞出来呢，反正设计图就在系统空间里，当初自己为了学分，这几个缸的都做一份。 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拿出来几缸的进行生产，才能引起对方的兴趣。 到那时候，再拿这个说事也不晚。 至于生产设备，哪怕搞不到国外的，那还不能自己设计自己做啊。 他们机械厂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大不了，单独成立个小组，负责他们的生产就是了。 这也算是为将来发展打基础。 毕竟，国内在实验器材这方面的发展，还是初始阶段，机械厂也是可以插一杠子的。 杨小涛觉得这件事大有可为，等找个时间跟老刘他们参谋参谋。 “几位，不管如何，在没有到手前，还需要保密。” “明白，明白。” 三人同时点头。 笑话，要是真被人给捷足先登，打劫了，那他们以后咋用？ 事关成道，谁也不让。 2063 人员到齐 众人上车，在徐远山的安排下，前往化工厂。 等车队走后，几人往回走着，梁作新在一旁说起这次金陵军事学院的事情。 杨小涛却是跟郝平川询问起沪上的情况。 从余则成那里了解一些事情，知道沪上跟四九城这边差不多动静。 前期取得一些成绩，但到了后面，敌人发觉情况后，就寸步难进。 余则成正想办法揪出这些老鼠，却不想沪上的郑朝阳先有了动作。 郝平川将计划说了下，随后便说道，“我记得咱们工厂里有个张冠宇同志，我打算到时候冒充他。” 杨小涛听明白了，这就是让他做个诱饵。 以前这种事，都是余则成让他当的。 没想到这次自己逃脱了‘诱饵’的命运。 只是听郝平川说出的计划，杨小涛觉得有些不妥。 用燃气涡轮发动机技术引起对方的关注，这点没错。 毕竟这种技术，别说是在当下，就是十几二十几年后，也是轮船的重要动力。 这个噱头足够大。 然后再由郝平川扮演张冠宇前往沪上造船厂，主持生产新型发动机。 这个也没错。 两者结合起来，达到引出敌人的目的，最后将人一网成擒。 计划并不复杂，甚至也不需要真正的设计图纸，只是找点能用的就行。 不过杨小涛却觉得不妥。 技术上的问题暂且不说，万一这招图纸不管用呢？ 毕竟从图纸到实物，可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那时候，图纸引不出来，那是不是得拿出成品来才能引诱他们？ 所以他才觉得，这计划有漏洞。 至于如何解决这个漏洞，那就是将燃气涡轮机做出来。 毕竟跟涡轮喷气发动机还是有些相似的。 到时候，等这边的发动机做出来，也可以研究试一下。 毕竟这可是自己设计的，总得给点学分吧。 “你们什么时候行动？” 郝平川摇头，“可能是这两天，也可能是这两月，甚至更晚。” “这个得看情况。” “那好吧，你先在机械厂待着，什么时候行动了说一声。” “知道，你们放心就行。” 杨小涛对梁作新点点头，这才坐上车，往四合院走去。 回到院子里，冉秋叶还未休息，等着杨小涛。 从车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来到家里，冉秋叶连忙上前帮忙。 “这是外公他们让带来的东西。” “我看了下，都是些衣服，给几个孩子的。” 杨小涛将东西放下，冉秋叶清点一番，随后说道，“这下好了，这么多衣服，他们也穿不过来啊。” “咋了，小了？” 杨小涛拿起一件外套，看样子是给端午的。 不过嘛，端午的个头窜的很快，这衣服确实有点小。 “要不退回去？” 冉秋叶白了杨小涛一眼，“退回去算什么事，留着吧。” 杨小涛笑着点头，“对，留着，给后面的弟弟穿。” 冉秋叶转过身去收拾东西。 “这是给你的。” 没一会儿，冉秋叶从一个包袱里拿出一个信件，上面写着杨小涛亲启。 接过信件，杨小涛走到书房打开灯，看笔记应该是老金同志的。 撕开信封，里面掉出来一摞纸。 杨小涛打开。 第一页上是老金同志对杨小涛的表现很满意，然后说了自己跟崔女士都很好，让他们有空带着孩子去沪上云云的。 后面则是杨小涛拜托他的事情。 调查此次来四九城的研究人员。 这种事杨小涛不会大张旗鼓的做，只能让最亲近的人来。 现在看来，老金同志完美的完成任务了。 随后杨小涛便看着后面的资料。 杨小涛记忆力很好，晚上见过的人，都能记住名字跟大体的相貌。 老金同志调查的比较全面，几乎来的人都有了解。 每个人后面，老金都会写上对方的基本信息。 然后又给出自己的评价。 杨小涛就看到王光美后面老金的评价。 一名非常更优秀的科研工作者，有点恃才傲物，沟通方面欠佳。 背景干净，是个可以放心使用的人才。 对于老金的评价，杨小涛觉得很中肯。 王光美的傲是来自于本身的‘优秀’，当遇到比他更优秀的人，这份傲就变得被围起来。 自然不会存在沟通问题。 杨小涛将老金送来的所有资料都看了一遍，上面人的评价大部分都是正面的。 只有两个人的出身让杨小涛分外注意。 他们都有去合众国留学的经历，而且本身的成分比较复杂，老金信里也说了，要重点关注。 杨小涛将这两人记在心中，打算抽空跟徐远山碰一下。 防患未然，没事最好。 第二天早上。 杨小涛出门的时候碰到准备上班的余则成。 两人并肩出了大门，杨小涛将郝平川的到来，还有沪上的动作说了下。 对于这种钓鱼式的行动，余则成明显更有经验。 得知后，直接坐着杨小涛的车来到机械厂，找到了郝平川。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好久，期间还跟沪上的郑朝阳打了电话。 最后余则成兴冲冲的离开机械厂，连中午饭都没吃。 不过，中午过后，郝平川就跟在张冠宇身边，学习态度十分诚恳。 这让机械厂的人感到诧异。 尤其是张冠宇这段时间对飞机设计十分入迷，隔三差五的就去找杨小涛请教，这种上进心可是被众多人员看在眼里的。 现在身边又跟了一个大块头，据说还是沪上来的人，众人看向张冠宇的眼光更加好奇了。 至于张冠宇本人则是觉得难为情。 毕竟这身边到哪都跟着一个人，总感觉怪怪的。 尤其是这个大块头冷不丁的朝他笑笑，更是渗人。 中午吃过饭，杨小涛在办公室里给沪上老金打了电话，说衣服信件已经收到，也做了相应的安排。 老金听了很是得意，再次说了，让他们领着孩子去沪上。 杨小涛也说让两人抽空来四九城。 挂断电话后，杨小涛就去了一车间，查看发动机的制造情况。 眼下除了燃烧室的部分重要部件，其他部件都做的差不多了，可以说，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收尾环节。 至于燃烧室嘛，杨小涛还是打算用钛铼合金。 以前没有，生产不出来。 现在有了阿尔法特的帮忙，五吨钛铼合金，也足够了。 “张主任，所有生产的部件都在这里了？” 杨小涛看着由三名保卫看守的仓库问道。 “杨总，我们做出来的部件都放在这里。” “每天我都带人过来检查一次，一个螺丝都不会错。” 张冠宇认真的说着。 杨小涛欣慰点头。 有个得力的手下，确实能够省很多事情。 在仓库里走了一圈，看着整齐摆放的部件，放眼过去，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最少也有数千个部件。 这还没算上那些小螺丝。 “杨总，这么多部件，您要不要先组装着？” 张冠宇在一旁提醒道。 这么多部件，零件的，比起晨星机床可是复杂多了。 杨小涛听到张冠宇的话默默点头。 “等来了金属材料，我就先组装着。” “到时候，你过来帮忙，顺便了解一下飞机发动机的特点。” 闻言张冠宇露出惊喜的神色。 跟在杨总的身边，总能学到有用的东西。 因为杨总从不藏私，只要你想学，他都会教你。 两人在仓库里转了一圈，随后杨小涛准备回到办公室，继续看书。 不过临行前，杨小涛还是嘱咐张冠宇一番。 “咱们这次制造过程中碰到很多问题，也有了相应的解决办法。” “回头你将这些问题、办法整理一下。” “好的办法要推广，攻克的技术难题要发表成论文。” “舆论宣传这方面，要抓紧了，到时候配合咱们做出来的发动机，才更有说服力。” 张冠宇没想到杨小涛会让他做这种事，往常都是车间主任负责的，而现在让他来做这件事，明显是要提拔他啊。 “杨总放心，我这里早就有这方面的资料，我马上整理给你。” 张冠宇立马保证到，杨小涛点点头，然后离开仓库，回到办公室。 两天后。 西北的火车从寒风中走来，也送来了朱子清一行人。 还是在机械厂的大门，杨小涛带着徐远山王光美，再次迎接这批人。 这次，朱子清带来了十三人，虽然比起王光美他们人少，却也比单一的研究所人多了。 众人见过，朱子清向杨小涛一一介绍，这些人都是在大学里负责化学研究的，本身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 杨小涛也向众人介绍机械厂的人员，同时代表机械厂欢迎众人的到来。 中午机械厂设宴，接风洗尘。 下午杨小涛就带着众人来到化工厂。 然后数十人在化工厂的会议室里举行研究所成立仪式。 跟当初的联合之星研究所相比，这次的生化研究所的成立仪式更加简单。 没有直属上级领导的莅临，这里面最大的官就是机械厂的书记刘怀民跟总设计师杨小涛。 这也是机械厂不想跟其他几部有所牵扯的缘故。 当然，也跟众人对这生化研究所的轻视有关。 上级为什么叫停了牛胰岛素的产业化生产？ 还不是其中花销太大，单单原料消耗这方面，就让人头疼。 上面领导都不抱希望了，机械厂想要背起这口锅，谈何容易。 至于研究西药，更不用说了。 要不然也不会将杨小涛好不容易搞来的生产线给了盛京制药厂。 至于陈老不来，那是因为太忙了。 会议上，刘怀民做了简短的讲话，就将会议主角让给杨小涛。 杨小涛当即做出任命。 除了王光美和朱子清作为副所长外，还任命了几个组长。 其中制药厂跟化工厂的技术部门也抽调了不少人，补充到研究所中。 这样，即便最后来的人都离开了，也能借助剩下机械厂的人撑起架子。 人员调整后，便是任务安排。 跟先前说的一样，王光美带领一队负责牛胰岛素的工厂化生产。 在研究所里称为生物组！ 朱子清负责研究化学分子式，计算出来然后再做论证。 在研究所里称为化学组！ 两组的人员暂且维持当下结构，如果后期人员不够的话，可以去四九城的大学寻求帮助。 两个组的研究进展都要向他汇报。 以此来确定研究进度。 当然，杨小涛手上有正确的结构式， 等任务安排完毕，众人便开始熟悉工作环境，同时也盼望着那些仪器设备早点送来。 2064 农场机械化 乌疆市。 王胡子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刚刚汇总上来的报表。 这里面一共有两份。 一份是今年各个农场的玉米收获情况。 其中这里面又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是普通粮食，这个占据三分之一，主要用于农庄的日常开销。 同时也用来换取其他物资。 剩下的三分之二则是育种，种植出来的都是杨村一号。 这里面又有三分之一用于国内，剩下的则全部用来出口。 当然，大部分都是出口到联盟，然后换回来物资。 这跟往常年没啥差别，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各个农场送上来的时间较比往常年要早一些。 至于另一份报告则是今年播种田地的报告。 为了土地的轮作，也为了保证好收成，农场都会选择种植一些农作物，其中都以小麦为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冬小麦。 由于乌疆的地域广阔，南北存在差异，所以种植的时间也会出现差别，但基本上都在入冬前完成。 所以这份报告上的数据，应该是最终数据。 只是这数据吧，有些反常。 往常年的数据，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差也不会差太多。 如果说第一份的报告情况稍稍让他惊奇的话，那这份报告上的数据就让王胡子震惊了！ “老钱，这份报告的数据没有问题？” 王胡子敲着桌子，重点点着报告上的数字，神情严肃。 这么明显的问题他不相信别人看不出来。 可还是送到他的桌前，这肯定有问题 “这上面小麦种植的面积，可是比去年多了一半啊。” 王胡子严肃的问着。 这可是整个乌疆啊，多出来的一半，就意味着更多的粮食。 这可不是小事。 钱书记老神在在的深吸一口气，然后放下手上捧着的搪瓷缸子说道，“按理说，这两份材料十一后就该送上来的，然后咱们审阅完了再上交。” “可你也发现了，这里面的数据较比往年有些出入，我也觉得奇怪，就让手下的同志再去落实一番，看看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结果，这份数据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又多出来了一些。” 说到这，王胡子已经皱起眉头，看着报告上新开肯的土地数字，“有人在造假？” 钱书记听了却是笑着摇头，“当初我也是这样想的。” “后来去了下面的几个农场看了下，这才发现问题。” “什么问题。” “很大的问题，我们以前忽略的问题。” 说着钱书记起身走到一旁挂着乌疆的地图上，伸手在上面比划着，“老王，你看，咱们这里的地啊，可真多啊。” “三山夹两盆，有石油，有铁有煤的，还有这地也不少。” “可我们以前为什么开不出来？那是人力不够，物力不足啊！” “导致咱们守着这块宝地，无法充分利用起来。” 听到钱书记的话，王胡子也来到跟前，看着庞大的乌疆地图，神情凝重。 这里虽然有戈壁，有沙漠，缺乏水源，但能够耕种的土地不在少数。 最起码也要比相邻的秦西要多。 但眼下，战乱造成的人口缺失，让这边的开发陷入困境。 可随着这些年农场的逐步建立，并且内陆人口的不断迁移，让这边的发展越来越快。 二十多年过去了，又一代人成长起来，将这里变得越来越好。 可即便如此，这里仍旧有大片的土地等待着开垦。 再加上新型玉米血玉的出现，也让许多之前不在耕种行列的盐碱地，现在也种上玉米了。 如此情况下，将会有更多的土地等待种植。 两人站在地图前，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王胡子不说话，静静等着钱书记开口。 钱书记突然指着一个小点，上面的标记充分表明这是一座农场。 “这石河干农场，周围有一条季节性河流，农场就在周围。” “我去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全农场的人正在周围开垦土地，忙的热火朝天啊。” “他们的场主这样说，‘农场的活都干完了，不能在家干看着，就带人开垦土地’，这上面多出来的工地就是这么来的。” 钱书记说完，王胡子更加疑惑了。 “我记得，往常年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啊。” 对于农事，他还是了解的。 农民看节气干活，他也知道。 闻言钱书记笑着，“所以我当才说啊，咱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啊。” 王胡子认真听着，钱书记也不卖关子，笑呵呵的说道，“今年，咱们乌疆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了更多的农用机械，这方面，可以更快的播种。” “其次，就是玉米脱粒机的出现，这玩意虽然不大，但用处可是大的很啊。” “往常农场将苞米摘下来到脱粒入库的时间要持续半个月，甚至有的多的要持续一个月。” “这期间整个农场的人都要为此劳作，可现在呢，一台脱粒机只需要连续工作三五天，整个农场的玉米就能脱粒。” “而且，脱粒期间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只要十来个人就行，甚至只需要妇女儿童就能完成工作。” “这多出来的劳力，自然就可以干更多的活，耕种开垦土地了。” “我预估啊，今年咱们的脱粒机只能做到三五个农场一台，等后续再引进一批，这效率还会更高，到时候这耕种的面积就不是一半了，翻倍都有可能。” 说到高兴处，钱书记一巴掌拍在地图上，“今年咱们上缴的粮食中有一千吨，明年最少已有一千五百万吨，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这就是，政绩啊。 面对钱书记的兴奋，王胡子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掐腰，怔怔的看着地图，目光里都是希冀。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啊。 尤其是经历过困难的日子，更明白粮食的宝贵。 “好，好，好啊！” 突然间，王胡子连说三个好字，神情激动。 钱书记点头，“所以说，咱们让红星机械厂的分厂落户在咱这，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啊。” “要是这玉米的脱粒机再多一些，咱们明年会更好呢。” “对了，还有拖拉机，如今每个农场大部分都只有一辆，眼下农场扩大了，一辆的话有些不够用的，还有面临维修问题，如果出现故障，很容易耽误农时。” “还有啊，这农具也要多一些，那些铁耙犁啊，不同的地需要不同的深度，我记得四九城那边已经研究出可以调整深度的耙犁了，咱们得让机械厂赶紧生产。” “还有啊，这生产得需要钢铁，机器跑得需要油” 钱书记手指点着掌心，一点一点的说着，好像要将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似的。 等他抬头的时候，却发现王胡子两眼紧紧盯着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钱书记登时停下，然后也看着王胡子。 “咋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伸手摸摸脸，又整理整理衣服，随后再次盯着王胡子。 “老钱，你没发现，自己现在想的事情，以前，都不敢想吗？” 钱书记半张着嘴，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王胡子见此也笑了起来。 “六二年，我跟着代表团去了联盟考察，那时候我去他们的农场啊。” “那么大的地方，就一家五口人照料。” “这种地就开着车耕地、播种、施肥一气呵成。” “收割的时候，车子一跑，就能收上来。” “一家五口人，就能照顾那么大的地方，而且还是游刃有余，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参加集会.” “当时我就在想啊，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这样。” 王胡子说到这里，看着手上的报告，“看来，我们以后得大力发展机械化耕种了，单纯的人力是有限的，但机器却是无限的啊。” “现在，咱们也开始走向机械化啊。” 钱书记点头，“对啊，机械化，咱们就要搞机械化农场。” “一步步的发展起来，一步步地推广开。” 王胡子听着不住的点头，然后拿着报告再次看起来。 “我看，咱们就从明年开始，推广开。” 王胡子拍板说道，钱书记点头认同，“所以啊，咱们可得支持机械厂的发展啊，未来可就指望他们了。” 王胡子听了摸着胡茬不住点头，心里更是得意。 当初这二分厂的建立，可都是他的决定啊。 如今回头看看，这西北分厂不仅能够生产拖拉机三轮车这样的农用器材，还能促进乌疆的机械工业发展。 真是，赚大了。 这还不算，延州那边的分厂也投产了，周围也能辐射到，今后这西北啊，会越来越好。 两人突然间看向对方，然后一起笑出声来。 “老钱，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们颁发个奖状啊。” 王胡子突然笑着，钱书记却是摇头，“一个奖状哪够啊，最少要加一张感谢信，然后让全国同胞知道这个好消息呢。” “对对，这可是好事，得宣传宣传。” 想到这里，王胡子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准备跟分厂那边联络一下感情。 可不等他打电话，就听到敲门声，然后就看到小吴急切的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份电报。 “首长，这是刚收到的重要电文，您看一下。” 说完，递给王胡子。 往常的信息交流，大家都会用电话。 毕竟电话方便迅捷，而且当面听，也更真实。 但有些重要的情报，还是会通过电报加密传递。 眼下王胡子看着电报最上面的等级标记，心里咯噔一下。 小吴站在一旁，对于电报上的内容看了一眼，心里有些佩服外贸的那些人，这么多东西都能搞定。 但也有些忐忑。 这么多物资，可不是小数目啊。 上次从哈萨国搞了点一起设备，结果联盟就追了一路子。 最后还是同志们齐心才搞定的。 这次的物资，比起上次要贵重数十倍啊，联盟要是知道了，不得派大军来拦截？ 不止是联盟，就是其他势力，也不敢说不动心啊。 这种情况下，怎么办？ 难弄。 2065 借人 就在小吴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时，王胡子已经将内容看完，然后凝重的交给了钱书记。 看到王胡子严肃的神情，钱书记不敢耽误连忙拿起来看着。 只看了一会儿，就变得跟王胡子一个模样。 “老钱，这是上面的要求，咱们必须配合外贸的同志，坚决完成任务。” 王胡子发表意见。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些东西国内急需。 就因为有了这些东西，国内能够发展的更好。 至于给谁，那是后面的事，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宝贝’安全的，一颗螺丝钉都不少的带回来。 就跟上次一样。 钱书记点头，放下电文后，在原地琢磨一番，随后想到什么，“这上面的接头人，李胜利我有点印象。” “上次负责押送的人就是他，我看咱们先跟他取得联系。” 王胡子也想起来了，“对，就是他，眼下他已经去了西边哈萨国了。” “这件事还得让他帮忙。” 不过两人又头疼起来。 上次就因为一个落伍的机床，最后联盟都下场了，可见当时的严峻。 现在好了，不仅有机床，还有药品的生产线，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的价值肯定比早先的机床要贵重。 这么贵的东西，这么多的东西，想要不被联盟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延缓对方反应的时间。 最好在对方得知后派人拦截前，将东西顺利通过阿拉山口。 想到这里，王胡子再次好奇起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换来这么多东西。 要知道，往常就是正常交流往来，也搞不到这么多好东西啊。 不清楚这次收获这么多，得付出多大代价。 “老王，能不能将这些宝贝拿到手，送回国内，现在就看我们的了。” 钱书记也知道事情重大，其他同志能做的都做了，就看着临门一脚了。 “我知道，这样你去联系李胜利，我去一趟机械厂。” 王胡子突然站起来，钱书记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去机械厂干嘛？” 王胡子一边系着武装带，一边说道，“这么多东西，只靠外贸的那点力量有些不足，我打算派人进去帮忙。” 钱书记一惊，“老王，你可别乱来，这容易引起纠纷。” 王胡子却是摇头，“放心，咱们派的人不多，对方知道了也不会说啥。” “再说了，还有咱们的合作伙伴打掩护嘛。” 钱书记知道说服不了对方，于是想到什么就问道，“你想动用小豹子？” “他们才成立没多久，会不会.” “放心吧，这些小豹子都万里挑一的精锐，以前没有专门训练，现在经过专业的打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再说了，只有实战才是锻炼的最好场所，不拉出去试试，怎么知道成色啊。” 钱书记无语，就知道会是这样。 “可小豹子也就八个人，会不会太少了？要不把二队也拉出去？” 王胡子大手一挥，“不用，兵贵精不贵多。” “实在不行，我再将狼崽子借过来，相信机械厂的赫总不会拒绝吧。” 王胡子突然咧嘴笑着，很是得意。 钱书记摸了下鼻子，眼前的这位可是一直惦记着被抢了名字的事。 就是组建了特种队，也想着跟二分厂那里过过招呢。 “老王，你想怎么做都行，但不能引起双方矛盾！” 钱书记还是开口警示一番。 眼下跟联盟的关系很微妙，跟这些加盟国打交道更得多个心眼。 王胡子听了脸上也变得严肃。 “你放心，我们跟巴尔耶夫可是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哈撒国内局势不明，众多势力角逐，巴尔耶夫有我们支持，才能在这阿拉山口周围经营起来。” “他是不敢跟我们翻脸的！” “再加上两支小队的沿途护送，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王胡子成竹在胸的说着，钱书记也点点头。 凭借这次疫病，不仅国内赚的盆满钵满，他们西北跟巴尔耶夫合作生产口罩，也是赚了不少呢。 这笔资金，可是巴尔耶夫维持手下权力的重要来源。 至于哈萨国内高层的人，不少都跟巴尔耶夫有所牵扯，相信有巴尔耶夫的帮忙斡旋，行程应该不会出问题。 “小吴，通知特战队集合！” 想到这里，王胡子起身整理衣服，“老钱，外贸那边你尽快联系下。” “时间不等人，咱们早一点行动，就少一点风险！” “我知道，你注意安全。” 说着就往外走，钱书记起身点头。 这就是他们的做事风格，拿定主意，就是干！ 傍晚时分，西北二分厂。 李成军在办公室里吸着烟，看着手上的文件。 屋面的风呼呼的，吹起来的沙子，啪啪打在窗户上。 稍微透出的缝隙，就能窜进来，将嘴里吐出的烟吹散。 李成军放下文件起身，走到窗户前，然后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杂草，找到漏风的地方，用力塞进去。 如此天气，办公室中也要将门窗关好，不能留下缝隙，否则这一晚上过去，明天屋子里肯定铺上一层沙子。 这些，可都是经验啊！ 将窗户缝隙塞好，一支烟也燃烧到了尽头， 李成军在砖头窗台上碾碎，而后看着窗外的风沙，怔怔出神。 如此环境下，不说没法跟四九城相比，就是内陆的省份也比这强啊。 而且这里的生活物资也无法得到及时的保障。 就是二合面，地瓜面都成了好东西。 更不用说烟酒糖茶这些物资了。 如果没有四九城总厂的接济，二厂的规模发展不到如今地步。 但也不能一直都靠着总厂接济啊！ 心里想着接下来的路，李成军有些迷茫。 不过，很快他就将迷茫抛却。 有些事，需要他来操心，但有些事，只需要做好份内的就行。 而眼下，的李成军神色很是欣喜。 因为他们二分厂的研发科，终于成立了。 前些日子接到杨小涛的消息，他立马带着洪厂长乘车去了趟金皋兰城大学。 经过一番挑选后，这才选出合适的人，最后带回来组建了二分厂的研发科。 至于带头的，自然是洪副厂长了。 有了研发科，就代表着分厂要有自己的研发能力。 也意味着，分厂的独立性得到加强。 今后的发展将更具潜力。 想到前几天四九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连化工厂和制药厂都成立了研究所，他们再搞不起来，那可真是落于人后了！ 好在，他们成立的也是及时。 跟总厂汇报后，得到了杨小涛和刘怀民的肯定，并且还给了一批物资，让分厂这边感受到总厂的温暖。 温暖送来了，压力也就落在身上。 如果做不出成绩，那不是养闲人嘛。 可，该做什么呢？ 往哪个方向发展呢？ 李成军有些拿不定主意。 “实在不行，就去总厂借几个人，先培训培训。” 就在李成军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如何使用这支队伍，如何最快的形成战斗力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就听到有人敲门。 “进来，门没锁。” 话音落下，门就被推开，露出铺满沙尘的脸。 “老王，这么大的风，你怎么来了？” 李成军看清楚来人是谁后，立马站起来上前迎接。 “老李，有点急事，我先过来了！” “老洪他们呢？” 李成军将人迎进屋里，然后拿起缸子递了杯水，这才说道，“前一阵来了些老师学生，我们成了个研发科，老洪打头，正带人安排住处呢。” “研发科？” 王胡子喝口水润了下嗓子，这才想起先前分厂确实说起这事。 那时候还让他留意农场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不过在西北，这人才难觅，何况他手下的农场里，要么是本地人，要么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即便是有，那也是因为某些事情被发配到这里，他敢给，机械厂都不一定敢要呢。 没想到，这分厂竟然不声不响的招了一群人才啊。 不过分厂建立了研发机构，对他们西北来说只有好处。 从刚才的两份报告上他就能够感受到，科技对农业的帮助太大了！ “老王，你这么晚来到底有啥事？” 见王胡子愣神，李成军连忙询问。 王胡子回过神来，心里暗道，差点忘了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王胡子从文件包里将收到的电文拿出来，递给李成军。 “你看下这个！” 李成军接过就看起来。 只是看完，脸上流露出惊讶神色。 而且，他隐隐的感觉，这些设备，好像跟他们机械厂有关。 因为新成立的生化研究所，不就是跟这些设备有关吗？ “老王，这些东西你知道咋来的？” 王胡子摇头，“现在不是问这些的原因，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将这些东西安全妥善的搞回来。” “我已经让老钱联系外贸部的人了，但这还是不太保险。” “所以，老李，我这次来是借人的！” “借人？借谁？” 李成军认真看着王胡子。 王胡子开门见山，直接说道，“这么多物资，想要通过哈撒国安全的运送到这里，单单外贸的那些人不够用。” “可人多了又不行，容易引起误会。” “我打算派出雪豹跟西北狼一起去帮忙，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王胡子说完，李成军脸上闪过一抹惊奇。 早知道，他们西北狼成立也不过是一年，而雪豹成立的时间更晚。 现在就派出去执行任务，这是不是有些心急了？ 可看到王胡子坚定的眼神，李成军便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玉不琢，不成器！ 狼崽子只有完成捕猎，才能成为傲啸西北的狼。 养在圈里的那不是狼，是狗。 狼行千里吃肉，马行千里吃草。 沉默片刻，李成军有了决定，“我这边没有问题，不过.” “我去跟赫总说一声。” 李成军是同意的，但调动西北狼，还得赫总这个总教官同意啊！ 2066 机会 听到李成军的话，王胡子并没有意外。 这西北狼特战队跟他们雪豹可不一样。 雪豹那是从数十万驻屯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算是他们体系内的队伍。 可这西北狼特战队，他们从组建到训练，都是由从机械厂的内部人员中挑选出来的。 而且人选并不是从保卫科中挑选，反而用的都是年轻小伙子，还都是干部子弟。 对比雪豹来说，这些狼崽子有很多劣势。 像什么战场经验啊，战斗素养啊，个人意志力啊，都落入下风。 但他们也有个明显的优势，那就是成长环境好，每个人都能识文断字，文化水平高不说，学习能力很快。 如果能够摆脱稚嫩成长起来，这种模式培养出来的人，更加契合特战模式。 等两人找到赫总的时候，赫总正在训练场上，整个人包裹的严实，头上带着面巾，只有眼睛露出来。 而在他前方，一排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士兵正在打靶。 天色昏暗，风沙漫天，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认不出这人。 砰砰砰 枪声响起，远处被风吹的乱摆的靶子被子弹命中，瞬间倒在地上。 一排人射击完成，随后起身收枪离开射击位。 旁边立马有人来到射击处，然后等待着指示。 “赫总。” 身后传来呼喊声，赫总轻轻皱眉。 这训练的时候，除非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 回头，就看到王胡子跟李成军走过来。 赫总见到两人，松开眉头，然后走上前。 “你俩咋一块来了？” 赫总问着，李成军却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身影，确定之后迅速收回，这才说道，“老王过来有紧要任务。” “去帐篷说。” 赫总一听立马走进旁边的帐篷。 “赫总，事情很紧急，所以我过来说下。” 李成军将电报递给赫总，王胡子在旁边简单说了下，便将目的说出来。 赫总沉思片刻，随后问道，“你说的对，兵贵精而不贵多，将在谋而不在勇。咱们不能等着对方找上门，得先出招。” “这样，我安排一队人跟你回去，听从你们的安排。” 赫总说完，便同意王胡子的要求。 “那太好了，有了这群西北狼，我这做计划的时候，可选的余地就多了。” 王胡子高兴说着。 随后赫总让队伍集合，当天夜里就有一队人乘坐装甲车，赶往关塞。 阿卡城！ 宽敞屋子里，灯火通明。 垂吊下来的水晶灯将下方的两人照亮，背影落在身后，在身前留下一捆捆绿油油的荧光。 两人坐在毛毯上，李胜利将面亲的‘见面礼’往前推了下。 “我亲爱的默罕默德，冒昧拜访，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默罕默德看着面前三叠钞票，这可不是联盟币，而是合众国的美刀。 看一眼就知道，这些得有三十万了吧。 这可是跟面前这个家伙打交道以来，收到最多的见面礼啊。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这是华夏说的话，他却是信服的很。 尤其是重礼，更说明这背后的牵扯了。 可让他放弃这么多钱，他又觉得肉疼。 于是斟酌再三，开口问道，“李，你这么晚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李胜利听了脸色诚恳，心里却是鄙视这个死胖子，以他对其了解，对方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说明这件事有戏。 “确实有点事。” “我们从波斯那里买了一批物资，想要通过贵国运回去，可时间有点急，就想让您帮帮忙，直接特批下，省的耽误了国内使用。 “当然，这三十万只是见面礼，等事情完成，还有五十万作为您的‘润笔费’。” 默罕默德听到李胜利这般说，却是捻着唇边细长的胡子，良久才开口说道，“不是违禁品吧。” “你知道的，联盟对这些东西，管得很严啊。” 李胜利立马正色道，“绝对没有违禁品，就是一些粮食物资。” 默罕默德听后默默点头。 双方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即便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可以用‘不知道’‘没了解’来糊弄过去。 “嗯，只要没有违禁品就好！” 默罕默德还是不太放心，继续开口提醒着。 李胜利却是低下头摸着成捆的美刀，“你放心，咱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我怎么会害你？” “即便是有，只要不被发现就行，甚至不被传出去就行。” 闻言，默罕默德内心一颤，随即伸手将桌上的见面礼往身边移动，“那，你们可得快点啊。” 李胜利笑着，“放心，我们很快的。” 离开府邸。 李胜利来到车上，往办事处行去。 司机单队回头问道，“事情办好了？” “嗯，这家伙贪婪的很，三十万都打不动了，后面还得给五十万。” 单队听了眼中闪过一抹杀机，这些钱可都是人民的心血啊。 “该死的混蛋。” “要不是这次任务紧急，老子非要捅了他。” 单队发完牢骚，随即又说道，“到时候我上车亲自押送，你坐镇就行。” 李胜利点头，他现在是别科京的重点关照对象，如果他出现在火车上，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我是去不了，但国内会支援我们两个小队，到时候他们听你指挥.” “只要顺利进了阿拉山口，咱们就算是完成了。” 李胜利说完，单队立马点头，杀气一闪而逝。 四九城，联盟办事处。 戈岑夫斯基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对着酒瓶又喝了一口。 “这该死的天气，要么快点下，要么就出个太阳！” “整天阴乎乎的，看着难受。” 又喝了一口，这才走回屋子里。 看着周围冷清的摆设，戈岑夫斯基放下酒瓶，面色阴郁。 刚才透过窗户，他便发现了外面守卫的人。 自从上次代表团离开后，这里就成了对方重点关照的地方。 尤其是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周围，就是要告诉他，自己处在监视当中。 甚至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呢。 所以，从卡农离开后，他便呆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该死的卡农！”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处境，就像一头愤怒的北极熊被关进屋子里，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 伸手摸了下脑袋，没有理发师打理，头上已经长出来了细小的毛发，摸起来很是难受。 “真想出去找个理发师啊！” 戈岑夫斯基嘴里嘟囔着，可他又不得不留在这里。 因为他不敢保证离开这里还能回来。 上级需要他在这里坚守，以方便未来可能的友好交流。 却不是他的护身符。 实际上，在上次发生的事情，双方在暗地里已经撕破脸了。 而随着红乌事件的持续发酵，越来越多的人被挖出来，这让他们这些年发展的网络遭到了严重破坏，他们只能偃旗息鼓。 同时，也对这里的情报 对方正想着出气呢，他要是出去，就是出气筒。 而卡农将他就在这里的目的，未尝不是如此。 牺牲他一个，换取双方的和平。 他就是个牺牲品。 “狗屁的卡农！混蛋！垃圾！” 戈岑夫斯基再次骂了一句，却没有太多的愤怒。 事已至此，愤怒只会成为自己前进的绊脚石。 想要死中求活，就得冷静下来。 何况，他的后手还有很多，只要能够离开这里… 可在这里，这么多眼睛看着，又谈何容易？ “该死的卡农，该死的燕子…” 咕噜噜… 啪嗒 拿起酒瓶将里面的酒喝光，却没有任何醉意。 这种华夏的白酒，喝起来有些辣嗓子，但味道却是不错。 就是不知道采买的家伙是不是糊弄他，总感觉掺了水，要不然喝下去，会觉得更加清醒？ 心里骂了两句，戈岑夫斯基坐回椅子上，随后想起那个曾经在他身边的燕子。 他不明白，自己是那么信任她，甚至将自己秘密研究托付给她。 为什么要背叛他？ 权力？地位？还是… 戈岑夫斯基皱眉，看了下双腿之间。 脸色瞬间变得阴鸷。 可自从上次受惊后，自己空有强大的体魄，却无法展现男性的雄姿。 尤其是在离别前两人的温存时，是那么的，不愉快！ 想到这里，他心头又是堵得慌。 突然间，他意识到一种可能。 燕子的背叛，就是因为自己满足不了她。 毕竟那个女人在这方面的需求，可不是一般的强。 “听说华夏的药酒很厉害，得托人搞一瓶试试！” 戈岑夫斯基突然想起最近传出的事情。 华夏搞出了一种保健品，据说能够调理身体，但副作用就是 男性的福音啊。 不知道这四九城，有没有这种东西。 如果有用的话，那不管如何，都得将这东西弄到手。 想到这里，戈岑夫斯基就想着如何将东西搞到手。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戈岑夫斯基坐直身体，然后感觉有点上头。 他要收回刚才的话，这里的酒，还是很有劲的！ 屋外才传来女仆怯懦的声音，“先，先生，今天的报纸！” 戈岑夫斯基拍拍脑袋，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收拾好心情，“进来！” 嘎吱 女仆乖巧的将一叠报纸拿进来，放到戈岑夫斯基身前。 一身简单装束将女性壮硕的地方勾勒的分外明显，这种取悦于旧贵族时代的装束，并没有因为文明的推动而废除。 相反，这种解放的天性被越来越多的当权者所推崇。 此刻，女仆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惑。 可戈岑夫斯基却是咬着牙，移开目光。 因为，他真的没有感觉。 女仆放下东西，随后立马低头出门，顺手将门关上。 戈岑夫斯基这才拿起桌上的报纸。 一份一份的看着。 终于，在一份人民日报上稍稍停留。 随后打开，目光一凝。 手指头在桌上敲打着，规律的节奏如同一段音符，左手拿起笔来在旁边报纸上记下一个个数字。 等手指头停下，戈岑夫斯基闭上眼睛开始回忆。 脑海中，仿佛有一本书在快速翻动。 随后，一段文字被他找了出来。 又过了片刻，戈岑夫斯基睁开眼睛，神情变得严肃。 这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东西？ 不过他毫不怀疑信息的正确性，因为传递消息的人，正是他最后的王牌，也是他的直属下线。 脑海中思绪不断，片刻后却突然咧嘴笑起来。 “这件事，可是机遇啊！” 戈岑夫斯基起身在屋子里走着，来到窗前，看着下方明目张胆的守卫，突然间有了主意。 “我记得，那边的负责人好像是别科京啊。” “呵呵，希望华夏的同志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话音落下，原本想要立马传出消息的心思变得暗淡。 “就，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吧。” “可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啊。” 说这，从厨子里拿出最后一瓶伏特加，拔开塞子后，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这是为自己，提前庆祝的酒。 2067 神奇的木头 铃铃铃 床头上闹铃响起，打破早上的宁静。 然后一支玉臂从被窝里了伸出来，随后按住，声音瞬间停歇。 冉秋叶这才将胳膊缩回被子，再抬头看看外面，窗户的下方边缘处竟然有一圈白色花纹。 自打进了十一月后，天就越来越冷了。 眼下还没到十二月，更是到了结冰的时候。 昨天的时候，天就阴沉沉的，感觉要变天，好在白天人们忙的时候没有下雪。 这酝酿了一晚上，终于下来了。 这样的天气，外面行走很是艰难，众人也都不喜欢这种天气。 “再睡会儿。” 杨小涛的声音传来，然后继续搂着睡觉。 “醒醒了，下雪了，屋子里有点冷。” 冉秋叶推开杨小涛伸过来的手。 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生了仨，可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没羞没燥。 就像现在，这么冷的夜晚，谁不穿着衣服睡觉啊。 可他们. 都怪自己没坚持住！ 不过，两人靠在一起，倒是暖和！ “下雪了？” 见无法得逞，杨小涛睁开眼睛，开始大饱眼福。 冉秋叶也不介意，从被子里坐起来，然后开始穿衣服。 “今年看起来很冷啊，这才刚进腊月。” 杨小涛打个哈欠，“冷的话就多准备点煤，一会儿我去跟大山叔说说，今年还跟去年一样。” “嗯，多买点煤，省的不够用。” 冉秋叶也在一旁说着。 “对了，村里的大棚咋样？” “挺好的，里面的药草已经出棚子了。” “对了，村里入冬前特意搭建了两个新棚子，里面种的韭菜，估计现在已经能吃着了！” 杨小涛听了却是想起药草的事情。 因为西北遭遇到冰雹，导致药草产量减产，没办法杨家庄大棚里只好再次种上药草。 好在现如今对口服液的需求正在减少，库存里的再加上大棚里面的，应该足够制药厂撑到明年。 杨小涛估算一下，按照当前疫病的情况，想要恢复正常化，最少也得后年。 也就是说，这两年制药厂还有的赚。 至于往后嘛，就难说了。 当然，细水长流，这病不是说没就没了的。 何况制药厂如今推出来的保健品已经开始走红，预计明年将会达到销售额的顶峰，之后如何，就看国际行情了。 当然，未来三年内，可以确保制药厂的盈利行为。 可以为国家挣取大量的外汇。 至于以后，那就看生化研究所了。 如果搞得快，兴许两年内出了成果，制药厂可就的，腾飞了！ 心里头想着，杨小涛却是没有耽误起床。 另一边，冉秋叶已经穿好衣服。 这些年，杨小涛从系统里兑换不少保暖内衣。 大人孩子老人的，都穿了不少。 反正穿在里面，别人也不知道。 何况这玩意又不是没有。 只是不好弄到而已。 穿好衣服，叠好被子，杨小涛便来到外面烧水。 院子里，旺财一家趴在窝里小憩，周围雪花飘飘洒洒，不断落下，地面上都有了一层白色点子。 “要是这么冷的话，地面得结冰吧！” 杨小涛说着，冉秋叶拿着笤帚应道，“今年这冷的有点早啊！” 杨小涛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点点头。 “马上六七年了，有点冷了！” 冉秋叶并没有听出杨小涛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杨小涛说是天气会变凉呢。 将门口的雪沫子清扫干净，冉秋叶这才回屋做饭。 杨小涛却是抬头看着天空上的太阳。 谁能想到，那火红的太阳，也有被乌云遮住的时候啊！ 回到屋里，将懒床的小家伙们拎出来，一个个睡眼惺忪的穿着衣服。 端午更是撅着嘴，一个劲的问今天星期几。 为什么是星期一而不是星期天… 回应他的是一记父亲沉重的爱。 吃过早饭，杨小涛便开车将端午哥仨送到托儿所里。 冉秋叶则是带着苗苗赶往乡下。 杨小涛想要送她们，毕竟这天气路上不好走。 冉秋叶却是摇头，让杨小涛放心。 再说了，路上还有翠平跟阎阜贵一起，没啥事。 杨小涛没办法，只好听冉秋叶的！ 放下端午哥仨，杨小涛没有直接去机械厂，而是转道来到木材厂。 昨天周升红就传来消息，说是要找的沉香木已经找到，让他随时过去取。 杨小涛觉得早点做出来，也能早点送过去。 至于做什么，杨小涛心里也有了主意。 就做个小葫芦，谁让阿尔法特在病床上听的都是葫芦娃呢。 车子停在木材厂，守门的保卫科人员立马跑回去报告。 不等杨小涛走进去，周升红就跑了出来，“杨总，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杨小涛疑惑问道，“咋了？我一个人拿不了？” “那倒不是，我这次找了许多好料子，除了沉香木，还有一块金丝楠木，一块胡桃木，还有一块雷击木呢！” 杨小涛一边走着一边吃惊问道，“你丫的去哪里搞的这么多东西？” “雷击木，你不会是拆了哪座庙吧！” 周升红听了还真点点头，“您还别说，这还真是从庙里拆的。只是不是我们拆的！” 杨小涛听了脚步一停，随后继续往前走。 有些事知道就行了，没法深究。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排平房，这里正是木材厂的办公区域。 至于为什么没有办公楼，这点周升红不想解释。 “杨总，这边！” 进了厂长办公室，周升红又打开里面的一扇小门，率先走进去。 瞬间，屋子里有股木材料子的味道。 杨小涛看了一圈，房间不过十来平方米，却是整齐摆放了数十块木头。 有大有小，有长有短，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木头。 “杨总，这块就是沉香木！” 周升红将一块脸盆大小的木头拿过来，刚靠近就有股淡淡的清香。 杨小涛接过，挺沉的。 “这块料子有些年头了，不过这香气不减，您回去将外层磨去，用里面的…” 周升红说着，又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黢黑木块，“杨总，这是那块雷击木！” 说着要递给杨小涛。 而此时，原本因为天冷没太阳趴在胸口处睡觉的小薇，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似的，立马要从衣服口袋里跑出来。 感受到情况不对，杨小涛立马伸手捂住胸口。 “主人，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 “主人，就是这块木头！” 小薇的声音在脑海中出现，好在这家伙还知道有外人在，没有说出来。 “生命能量？” 杨小涛立马看着眼前黢黑如同煤炭似的木头。 “对，这里面，很多生命能力。” “主人，我要，我要嘛！” 冉秋叶发嗲的声音传来，让杨小涛手里的沉香木差点掉落。 “别说话！” 在心里呵斥一声，杨小涛不动声色的接过黢黑的木头。 雷击木！ 瞬间，感觉手心里有股温热感，而且这木头外层的纹路平息，原以为是平面的，却不想竟然还有层次感。 关键是很硬啊。 “杨总，这雷击木应该是一块松木。” “在被雷电劈中后，里面被电流点燃，然后迅速燃烧。” “这一块应该是与树根链接的部分，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烧透，就成了这雷击木！” 周升红侃侃而谈，一副很了解的模样。 杨小涛脑海里传来小薇不断的咻咻声，只是碍于杨小涛主人的威严，一直不敢说话。 “杨总，这玩意据说能够辟邪呢。” “虽然咱们不信，但，有备无患不是。” “这么邪乎？” 杨小涛掂量掂量黑色木头，不信的问道，周升红立马点头，“杨总，您可别不信，有些东西吧，老祖宗传下来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就像这木头，为什么其他树不遭雷劈啊？偏偏就它被劈？” “那是有原因的！” “我跟你说啊，这是因为树木要成精啊，是要渡劫的，只要渡过去啊，那可了不得啊…” 周升红吐着唾沫星子说着，那架势感觉就像是讲玄幻故事似的。 可偏偏杨小涛这胸口里就有个玄幻的产物啊，这会儿还在咻咻的喊着呢！ 杨小涛对这些神啊鬼啊的东西，也非常感兴趣。 就跟小时候下雨天，蹲在奶奶身边听故事似的。 于是，周升红越说越起劲，杨小涛手里把玩着雷击木，甩了两下很是顺手。 不知道硬不硬！ “所以说，这是树木成精没渡过天劫？” “然后就成了这黑不溜丢的木头了？” “对对对，我猜这应该是松树的树心…” “你这家伙，知道不少呢！” 听到杨小涛打趣，周升红得意笑笑，“这都是听老辈说的！” “不过，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杨小涛听了眉头一挑，“那看来我不是一般人了啊！” “那当然了，您当然不是一般人了，您是那天上的文曲星，厉害着呢！” “我还武德星君呢！” 周升红听了立马说道，“对对，您是文武双全，文曲星跟武曲星，那是都占了。” 杨小涛将两块木头拿起，然后又看了一圈，“别乱说了，帮忙都给我拉车上去！” “得嘞，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周升红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大麻袋，直接从头开始装。 杨小涛也不认得什么木头，不过手上的这两块就赚了，其他的留着说不得将来有用。 两人收了两大麻袋，这才拎着往车上走去。 “杨总，您要是亲自动手也行，如果想找个师傅的话，我认识一个。” “这雷击木啊，里面的雷纹可不能破坏了…” 临走前周升红还是开口叮嘱着，杨小涛听在心里，然后从后座上抽出一条群星，直接扔过去。 “拿回家慢慢抽，我先去机械厂了！有什么事，再找你。” “好嘞，您慢点，路上不好走啊！” “没事，走了！” 说完，杨小涛开车顶着雪花子离开木材厂。 2068 暗示 就在杨小涛出门没多久，小薇就飞到座位上的雷击木前，不断的飞着，翻着跟头，然后直接钻到木头里。 “说说，这是啥情况？” 杨小涛问道，小薇立马露出头回道，“主人，这块木头里面既有强大的生命力，还有雷霆的力量。” “我好喜欢啊！” 说着又冲到里面去，然后从另一端出来。 两只手上，左边的冒出一团莹莹绿光，右手却是有一条电火花。 杨小涛心神一震。 这小家伙不是木精灵吗？ 难道还能操控雷电？ 那岂不是说，自己用了也能操控雷电？ 雷电啊，电生磁，磁场啊。 以后… 杨小涛心跳有点加速。 “主人，这次比上次的青玉液更好呢！” 小薇还在木头里进进出出，很是欢喜。 青玉液？ 杨小涛想起来了。 那玩意可是一万学分啊。 后来被小薇吸收了，然后就会开口说话了。 难道说，这块木头，比一万学分还多？ 功效比青玉液还好？ 那这次可真是赚大了！ 车子放缓速度，驾驶座上的其他木头都进了系统空间，唯独留下雷击木放在那里。 “这东西有啥用？” 小薇立马飞到杨小涛肩膀上，然后将雷击木悬浮在半空中。 “主人，这块木头里面…” 小薇快速的将雷击木的情况说了下。 杨小涛听了却是大失所望。 原以为这块雷击木会跟青玉液那样，能够改造人身体，甚至会让他获得特殊的能力。 却不想，里面的生命力想要使用，就需要突破外围的雷霆能量。 也就是说，想要给人使用，那就得被电一下。 杨小涛试着问了下，这电压有多少。 小薇不知道电压是啥意思，只是说，能把院里的大槐树点着。 这下杨小涛没了试探的勇气。 不过，他们无法使用，但小薇却没问题。 而且小薇说了，在这里面住着，平时不仅可以加快生长速度，还能够体会雷霆的力量，帮助她掌控雷霆呢。 如果碰到紧急情况下，也可以借用里面的生命力，避免身体能量透支。 在杨小涛看来，就跟个充电宝似的。 好吧，其实就是给她自己找了个窝。 至于加快生长速度，杨小涛估摸着就是从一千年降低到几百年吧。 对他来说，没啥意义。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这家伙老是飞到窗户上偷窥。 哪怕刻意不去想，哪怕小薇是个母的，但也有些不自在不是。 再说了，真要是小薇获得了雷霆之力，那跟他获得有啥两样？ 这样一想，心里倒是舒服多了。 “行了，这玩意回去放了书房里，以后就是你的住处了！省得你到处乱跑！” “咻咻…” 小薇高兴的直接飞到半空中的木头里，然后在里面待着不出来了。 杨小涛却是想着，这玩意没事放家里，也能辟邪。 当然，那也得有‘邪’才行。 又想到这次的目的，杨小涛连忙将小薇叫出来，“先别急着高兴，这个沉香木，你给弄几个小葫芦出来。” “压缩一下，大小跟我戴的差不多就行！” “嗯，数量嘛，暂时先做七个吧！” 杨小涛想了下，这东西主要是给孩子的。 自家四个，给阿尔法特一个，剩下的两个预备着。 至于以后不够的话，再弄几个。 反正还有木头不是。 小薇听了立马点头，当下就在别自己工作起来。 等杨小涛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摆放了七个小葫芦，而且车子里有股清雅的香气。 再看原本脸盆大小的沉香木，这会儿只剩下碗口那么大。 这还是考虑到重量问题，杨小涛及时叫停的呢。 否则做出来的还会更重。 “等回去将绳子搞一下！” 杨小涛说完，小薇立马明白。 咻咻… 将东西收入系统空间，这才来到机械厂。 一周的时间悄然而过。 周末，杨小涛将老婆孩子接回家里，然后将几个小葫芦分下去。 面对这种小玩意，端午几个都是喜欢的不行，各个拿在手里新奇着，冉秋叶在一旁看着也是高兴。 还帮他们将绳子理顺了，挂在脖子上。 看着剩下的两个小葫芦，心里头莫名的高兴。 这可是六个啊。 那岂不是说，家里要有六个孩子？ 这是杨小涛给她的暗示吗？ 暗示她，要主动吗？ 想到这几年孩子越来越大了，家里的境况越来越好，也是时候再添一双筷子了！ 看了眼杨小涛跟孩子们玩闹的模样，又摸摸自己的小腹，这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她却不知道，这样的小葫芦，只要杨小涛想要就会有。 于是，当天晚上，杨小涛突然觉得自家媳妇更加热情了。 以前有些生疏的动作，这次用起来非常自然。 以前不太熟悉的话语，这次也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那种热情，让杨小涛差点招架不住。 于是，劳累了大半晚上，硬是咬牙撑着，一次次的努力，才将对方降伏。 后果嘛，自然是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 将剩下两个交给冉秋叶保管后，空间里最后的那个，杨小涛交给了林主任，让他帮忙给阿尔法特送过去。 拖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咋样。 还有那些物资，机器。 不知道送到了没有。 十一月底。 天气再次变冷，不过好在天气晴朗，没有雨雪。 杨小涛起床后照常将冉秋叶他们送回杨家庄，这才来到机械厂。 此刻，整个厂区一片雪白，灰色的水泥墙上泛着冰冷的色调。 不远处的锅炉房，正卖力的燃烧着自己，将一股股暖流送到需要的地方。 来到办公室，娄小娥早已经收拾好卫生，暖瓶里也装满了热水。 倒了一杯，杨小涛暖暖身体，这才搓着手进入工作状态。 生化研究所那里还在准备着，前期工作逐步展开，等仪器到位后，再做细致划分。 这段时间，也是大家适应环境的时间。 杨小涛不会给他们太多压力。 铃铃 电话响起，杨小涛随手接起后，便听到里面杂乱的声音。 “老杨？你要回来了？” 电话里传来杨佑宁的声音，杨小涛立马询问。 “嗯，明天的火车，我们几个一起回去。” “对了，老刘呢，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啊！” 杨小涛心头一喜，老杨回来了，这批文件的人又多了一个。 咳咳 是多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 “老刘去钢铁厂了，那边出了点事需要解决！” 杨小涛说着，随后问起延州分厂的情况。 “那边可以投产了？” “嗯，基本上步入正轨了，当地部门非常支持，相关人员调动也很顺利…” “初期生产的玉米脱粒机已经有了收益，同志们的工作热情很是高涨啊…” 杨佑宁在电话那头高兴的说着，杨小涛听了也是开心。 “行，等你回来给你接风啊。” “哈哈，那必须的，你这家伙可是出了不小的风头啊，这次一定要吃你一顿大餐。” “放心，满足你。” 两人挂断电话，杨小涛看着桌上需要处理的文件，登时没了先前的紧迫感。 娄晓娥在一旁看着动静，看着杨小涛一副轻松模样，就知道这是准备当甩手掌柜了。 “杨总，杨厂长要回来了？” “对，老杨要回来了，哈哈，终于回来了。” 杨小涛说着，然后搓着手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 最后再次坐下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一摞纸张。 这倒是让娄晓娥意外了。 原以为杨小涛会趁机偷懒，跑出去转转。 再不济也会拿出书来看书，眼下看到这幅模样，倒是出乎她的预料啊。 不过杨小涛干啥，她也管不着，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然后，干完活做自己的事。 杨小涛拿出图纸，正是关于飞机发动机的设计图。 虽然跟秦老打了保票，自己能搞定组装的事。 但杨小涛也怕马失前蹄啊。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趁这时候，再次温习一番，熟能生巧嘛。 看着设计图，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飞机发动机的部件，然后组合在一起。 与此同时，车间里的生产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一车间。 秦老站在一旁看着刘大明几人，面色欣喜，同时心里又有些羡慕。 机械厂的这些家伙，一个个的本事了不得啊。 当然，这用的机床也是让人羡慕。 他们后勤处这些年也做了不少机床，但都是以启明星为主。 像晨星这样的机床，到现在也不过是一手之数。 还是那句话，他们也能做，就是做的成本比较高。 不仅容易出错，还耗费时间，不如从机械厂这边获取来的合适。 可机械厂这边的任务是有数的，轮啊轮，一年下来，给他们后勤处也就三台。 可在这机械厂的一个车间里，晨星机床就有五台了。 更不用说那些半自动的启明星了。 至于以前的普通货色，联盟的老古董，在这里已经看不到身影了。 想要看的话，估计得去机械厂的纪念堂。 如此多的机床，用起来还毫不吝惜，那些钻头可经不起长时间磨损啊！ 每次看到工人开着晨星机床打螺丝，他心里就在滴血啊。 好在他不是老王，没有那么蠢。 再说了，人家有机床生产能力，自给自足谁也说不了啥。 心里安慰自己，这才接受眼前的事实。 “张主任，这应该结束了吧！” 秦老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站立的两道身影。 粗壮的那个他不在意，对着身边拿着图纸的张冠宇问道。 此刻张冠宇胳膊下夹着一摞设计图，手上还拿着一张图纸，正看着设计图。 听到秦老问话，连忙走上前，“首长，您说啥？” 秦老无语，这家伙就是个书呆子。 不过这种书呆子，做起事来才让人心安。 “我说，咱们是不是快做完了？” 秦老指着前面正凑在一起的刘大明周洪几人。 张冠宇看看随后点头，“是的首长！” “杨总给的设计图基本上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些小的零部件了！” “最后的燃烧室部分，等来了材料就完事了！” 秦老听了心头一喜，不过想到杨小涛那惫懒的模样，又是无语。 这家伙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2069 机械厂的内卷 对杨小涛的淡定沉稳，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接触，秦老是彻底服气了。 若是将这么大的事放在别人身上，哪能沉得住气啊。 可这家伙就跟没事人似的，说再多也没用！ 不过，好在这家伙也不是一点事不做。 最起码还去了一趟库里，做了点事。 他也没法说，更不敢说。 眼下，就指望杨小涛了！ “对了，你的那个设计图修改的咋样了？” 秦老看着张冠宇怀里面的设计图问道。 当初就是看了这份设计图，让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可仅凭一人之力就拿出这份设计，足以说明对方的能力。 早知道，他们先前的发动机设计图，可是许多人共同的心血啊！ 张冠宇听了脸色一红，有些羞愧。 “这个，我正在修改！” 张冠宇弱弱的说道，心里有些不自信。 最初时候，看到杨总拿出来的发动机设计图，他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可在将两人的设计图放在一起后，他才能发现两人之间的差距。 自己觉得已经够好了，可做出来的图纸只有杨小涛的一小半。 可见自己考虑的有多幼稚。 “没事，人与人的能力是有差距的，我们承认差距，但不会放任差距。” “只要你继续努力，肯定会超越杨小涛的！” 秦老打着鸡血，张冠宇却是笑笑。 超过杨小涛？ 自己想都不敢想啊！ 秦老见张冠宇如此沉稳，却是越发满意，随即动了挖墙脚的心思。 可想到眼下还要跟机械厂合作，而且张冠宇还得在这里学习锻炼，秦老就将心头的话压下。 目光又看向跟在刘大明几人身后的年轻人。 等这些人再成长一番，他再来收割。 二车间。 常明杰看着新做出来的晨星机床对着一旁的工人吩咐去检查。 眼下二车间每个周都能出厂两台晨星机床。 这效率已经是车间的正常水准，不是不能多生产，而是能够生产的工人就那么多，还要生产其他机床。 所以按照比例生产，一周两台晨星，完全符合当下的生产效率。 “主任，我们什么时候继续实验啊。” 身边的小组长来到常明杰身边询问。 这小组长也是一名轧钢厂的老人了。 手上本事有，就是文化水平有点低，所以一直达不到提干的要求。 不过能够成为小组长，没有两把刷子，还真镇不住手下的人。 尤其是福利待遇跟职级挂钩的情况下。 此时，小组长说的事情，正是机床的研发改进事项。 他们二车间也组织过几次改进晨星机床，结果都没有明显的进步。 甚至还出现了没有预料的问题，这让二车间的研究人员，不敢擅自做主。 常明杰听得对方询问，沉默不语。 他是车间主任，但也是一名工程师啊。 而且还是机械厂少有的工程师之一。 这些年虽然担任车间主任，但自己的学习从未停下。 只是这进步的速度，比起工厂的发展速度，感觉就跟乌龟似的，总是跟不上步伐啊。 至于跟杨小涛比，那还是算了吧，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放心吧，我听说研发处那边的工作快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咱们了，让同志们保持好状态，可不能到时候掉链子啊。” 小组长立马点头，“我们早就等这一天了。” “您不知道，这一车间的家伙最近老拽了，说什么他们要做飞机呢。” “一个个的可骄傲了。” 小组长说起来，脸上却是带着羡慕。 因为这事，他们可是从杨总嘴里听到的。 既然杨总说是，那以后肯定会做啊。 常明杰听了却是笑道，“他们就是做飞机，那用的机床也是咱们二车间的。” 闻言小组长哈哈笑起来。 机床，就是基础啊。 “您说的对。” 看着前面正在试车的机床，小组长神情一动，突然说道，“主任，您看现在其他几个车间要么生产飞机，要么生产发动机、装甲车的，以后咱们厂要是扩展出去，那会不会成立新的分厂啊。” 常明杰听了有些不明所以。 小组长却是笑道，“您看战主任不就是去了外地当分厂厂长嘛，我看杨总的意思，就是培养你们呢。” “王法主任就不说了，那肯定是杨总的心腹，将来要是分出去建装甲车厂，肯定是他。” “主任，这机床也是能分出去的，到时候成立分厂，您就不上心嘛？” 常明杰皱起眉头，心却动了。 “我还听说，最近的张主任正设计自己的发动机图纸呢，虽然不如杨总的，但也得到杨总的赞赏，还说这是进步的表现呢。” “而且我听说这张主任啊，不仅在设计发动机，还要设计机床呢！” 小组长说到这里，感觉可以点到为止了。 这些年二车间在常明杰的带领下也是高歌猛进，成为机械厂的重要支柱。 而且常明杰跟其他几个主任有着明显的优势，本身就是一名工程师，在机械这方面有着充足的经验。 但他也有个非常大的劣势。 就是本身携带的傲气，或者说在情商方面，有所欠缺。 尤其在跟上级的关系处理中，还是欠缺了一些。 就比如一车间的黄得功，他现在的地位咋来的，还不是早早就抱了杨总的大腿。 从十一车间开始，就摆明车马的站在杨小涛一边，成立十车间后，更是放弃原有的八车间主任，担任十车间主任。 后面，更是一步步，成为机械厂的一车间主任，这可是一车间啊。 妥妥的重要岗位。 然后是王法，这个不必说，铁定是杨小涛党。 就是不跟杨小涛亲密的战雷，那也是杨佑宁手下的大将。 而常明杰呢？ 说他是杨小涛的人吧，平日里走动也不多。 更不用说是杨佑宁的人了。 真要分类的话，估计跟刘书记差不多。 但刘书记又不是那种管事的，两人的关系不见得多亲密。 他今天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想要提醒下对方，有时候跟对人很重要。 至于常明杰能不能听进去，那就不是他想的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人如果真的陷进去，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常明杰依旧保持平静，良久才轻轻点头。 常言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 那张冠宇能够做的，他也能做，而且还可以做的更好。 但对方这种行为，却是给他提个醒。 有时候，自己做的事，也得让上级领导看到才行啊。 想到这里，常明杰不动声色的说了两句，然后背着手离开了车间，往办公室走去。 临近下班的时候，杨小涛将桌上的图纸收起来准备回家。 至于娄晓娥早就跑出去找刘丽雪了。 这俩家伙在机械厂是一点都不注意啊。 好在两人都是女的，大家都以为是姐妹情深，倒也没有其他人往那方面想。 收拾完图纸，杨小涛想着带点什么东西去大杂院，就看到门口常明杰手上拿着文件冲他笑。 “老常，有事？” 看到常明杰走进来，杨小涛有些诧异。 寻常时候，这位可不会过来。 “杨总，我有点想法，您帮忙看看。” 常明杰笑着走进来，然后就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杨小涛笑道，“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直说就行。” “这不是一直在研究机床嘛，有一些想法.” 常明杰说明来意，杨小涛立马明白对方的心思。 “好，我明天就看看，到时候给你答复。” “不急不急，您抽空看下就行，只是一些想法，有可能不太成熟…” 听着常明杰的话，杨小涛不禁笑起来。 显然，张冠宇的改变，让这家伙也是着急了！ 不过，杨小涛对此非常乐意。 人人都有上进心，机械厂才能迸发出活力啊。 这内部都卷起来，才能激发出更多的潜力啊。 他也能省点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常明杰便识趣的离开，杨小涛的按时上下班在工厂里是出了名的。 送走常明杰，杨小涛看了眼手上的图纸，默默点头。 不愧是工程师啊，设计图纸的功底，比起张冠宇高了一筹。 简单看了下，设计思路应该是没问题，这也说明对方在机床方面下了功夫。 “等阿尔法特的机床送过来，倒是可以让他先研究下！” 正好给机械厂的这些人加一把火！ 将图纸放好，杨小涛起身出门，看了眼旁边书记办公室还亮着灯，立马往楼下走去。 别人可以卷，他却不能。 不然，让老杨他们怎么活啊！ 嗯，都是为了内部团结啊。 “我这是用心良苦啊！” 哈萨国。 一列火车自西向东，往阿拉山口驶去。 这是一列从波斯出发，装载粮食的货车，整整十二个火车皮，装满了大豆，小麦还有玉米等粮食。 每个车厢里，都是满满登登的，让火车跑起来很是吃力。 车子从出发后，已经行驶了三天，除了沿途停下补充燃料和水，其他时候都是沿着哈萨国内的主干线，一路直接前往阿拉山口。 火车驾驶室里，年约六旬的老司机正握着精致的酒壶，不时小酌一下。 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以前。 要不是养成了这种习惯，他早就顶不住了。 好在过了前面的山区，能在站台上休息几个小时，也能恢复些体力。 又喝了一口，这才感觉到身体有了暖意。 这天，太冷了！ 哪怕身旁的小子不断将煤炭扔进炉子里，也无法改变寒冷的事实。 喝一口上好的马奶酒，看着卖力气的小子，眼神有些错愕。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的手下干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间换了人？ 还是个毛都不齐的小子。 而且，还是个哑巴。 估计是某个工作人员的亲戚。 至于什么大人物的亲戚，那不可能。 因为他们不会安排在这里。 “小子，慢点，前面是山区，太快了容易翻车！” 老司机看着小伙子卖力的干活，不由得出声提醒下。 听到声音，小伙子立马放下铁锹，然后看着前方。 “给，喝一口。” 老司机将酒壶递过去，小伙子忙摇头挥手，嘴里啊啊呀呀的，意思就是自己不会喝。 “你这不行啊！” 老司机没有坚持，却是打趣道，“这马背上的儿郎竟然不会喝酒，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嘴上感慨着，却没发现青年人嘴角的笑容。 2070 拦路 火车开始放缓速度，老司机混浊的眼眸也变的凝重，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青年憨厚中带着一抹狡黠！ 他叫李保国！ 自家老头子叫李成军。 嗯，没错，就是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的厂长。 就是那个狠心将他扔给赫教官的老头。 就是那个把他扔进荒漠里不管的家伙。 不过嘛，现在说起来，心里头还有些感谢老爹的狠心。 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浑浑噩噩的做个工人，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 哪能加入到这特殊的队伍？ 特战队，那是要成为尖刀的存在，那是要完成别人不可能完成任务的人。 想到自己的付出，想到自己的努力，想到在死亡边缘游走的 有现在这般刺激。 拿着铁锹站在一旁，李保国看似休息，却是回想着整个计划。 半个月前的夜晚，正在训练的他们接到通知，有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需要他们完成。 当赫教官将他们交给王首长后，他们便被带到了关塞。 然后便是清晨时分，乘坐火车来到对面的军营，在对方的安排下，找到了外贸部的同志。 于是，在几番周转下，他们整个西北狼特战队都被安排在这趟列车上。 跟他一同来的小队，剩下五人都被安排在各个车厢里。 当然，如此长的火车中，不可能只有他们几个人。 最起码，他就知道还有一支特战队跟着。 双方还在火车站见过面。 那队人叫雪豹。 和他们一样，都是刚组建起来的。 据说他们的名字，西北狼差点就被这群人抢去了，这事教官说起来，众人心里都憋着一把火。 说起特种作战来，鼻祖自然是他们总厂的那群人，他们现在的作训计划，训练方式以及发展方向，都是跟他们学来的。 所以跟红星特战队比，他们就是学生。 而雪豹跟他们一样，也是从红星特战队那里学来的。 可以说，他们都是学生，一起学习，一起努力，就跟考试似的，自然要分个高下。 所以这次，他们一起执行任务，更是一场比试。 看看谁，任务完成的更好。 咔嚓咔嚓~ 老司机突然拉开一旁的玻璃窗，看向前方。 冷冽的寒风带着呼啸声让李保国回过神来，然后看向前方。 黑夜里，火车头顶上的大灯只能照射百十米，再加上两侧的丘陵，让他的视野更短。 周围山石嶙峋，长满杂草和树木的前头，在风里面抖动着，更有种阴风飒飒的感觉。 李保国不自主的，捏住了铁锹。 火车中部车厢，一群人看着黑夜，同样凝重起来。 “单队，前面就到山区了！” 有人来到门口大声喊着，车厢里的人立马站了起来。 他们身上都穿着哈撒国军方的衣服，名义上他们都是阿拉山口的驻防军。 所以这趟火车运送的物资，也是他们的生活物资。 这其中，默罕默德跟巴尔耶夫已经给予了足够的支持，至于运送途中会不会出意外，他们不敢保证。 因为他们清楚，哈撒国是联盟的加盟国。 他们可以腐败一些，甚至可以贪污受贿，因为联盟需要他们这样做，如此才能加强联盟老大哥的控制力。 但决不能跟联盟对着干。 否则，国内有太多的人，等着接他们的班。 所以，押送的事情，他们就不管了。 如果真的出了事，被劫了，那只能自认倒霉。 “全体都有，这次我们运送的物资非常重要。” “咱们护卫队必须全力以赴，不能马虎大意。” “听明白了？” “明白！” 单队说完，手一挥，众人立马提高警惕。 等安排好后，单队才来到车厢前面，神情复杂。 在这里的人只是外贸部的特勤人员，真正保护物资的，还是那十来个人。 他们会跟物资待在一起，待在黑暗中，忍受着寂寞与未知。 或许，这就是上面派他们来的理由。 想起临走前李胜利隐晦的提醒，单队又有些犹豫。 “哪怕物资出事了，这些人，也要尽量保全。” 一时间，让他不知所措。 “希望，不要出事！” 嘎吱吱 啷当…… 突然间，火车一阵急刹车，单队来不及反应就撞在旁边的铁皮上，身体疼痛还没来得及管，单队已经抽出腰间的手枪，不等车子停稳，人已经跳下火车，身体在地上滚个圈，然后警惕着周围山林。 车头。 老司机用力拉着刹车，身旁的青年同样拉住旁边的把手，让身体保持平衡。 嘎吱！ 火车终于停下！ 而在前方三米处，灯光下的两条铁轨竟然有一条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老司机经验丰富，目光犀利，如果不是车速放缓，及时刹车，火车肯定窜出轨道，那时候就是车毁人亡的结局。 “他奶奶的，谁他娘的偷铁轨，这群混账！” 老司机惊出一身冷汗，随即骂骂咧咧的，气不打一处来。 这年头，国内许多牧民生活比较清苦，所以就喜欢扒铁轨，然后拿回家熔炼后，打制刀具农具，以此来缓解生活的压力。 更有甚者，扒了铁轨去换取其他物资，改善生活。 老司机虽然同情这些人的困苦，却不理解这种做法。 如果真的出了事故，他怎么办？ 他背后一家子可都指望着他呢。 老司机嘴里骂着，就想下车检查情况。 可就在他刚要准备开门的时候，一旁的李保国突然一把将他拉住，然后用力的按到趴在车子里。 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关键时候保护这位司机。 先前还觉得这任务没啥，可刚才老司机的表现让他明白，一名经验丰富的司机，对这趟旅程有多重要。 老司机一愣，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按倒，不等他反抗，就听到车子上叮叮当当响了几声。老司机也是从混乱年代闯出来的，立马明白这声音不是石头，是弹头。 有人抢劫！ 这是老司机的第一感觉。 于是，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小左轮，神情冷峻。 “该死的土匪，长生天会惩罚你们的！” 老司机活动身体，尽量蹲在厚实的地方，不让自己暴露。 这时候他才打量起将他扑倒的青年，面带吃惊。 只见青年从扔在角落里的背包中拿出一把手枪，然后又抓了几个弹夹放在身上，随后冲他笑笑，“没事，几个毛贼！” “哦哦！” “你小子，会说话啊！” 老司机反应过来，然后有些吃惊的问道。 “啊，这个，哈哈！” 李保国打个哈哈，然后将头矮了下，听着外面的叮叮当当碰撞声，心里庆幸这车子加装过钢板。 “你别乱动，在这里没问题的！” 李保国来到窗前，准备看看情况。 老司机点头。 他看出来了，这次行程一开始就透着诡异，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绝不简单。 火车停下后，周围不时传来阵阵枪声，在车厢里不断碰撞。 可惜，这次运送的物资很重要，莫西多夫自然明白情况，所以押送的车子都特意加厚了装甲。 “队长！” 昏暗的车厢里，在火车停下的时候，呆在里面的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黑暗中看不清楚人影，却能听到声音。 “一组留下看守物资设备。” “二组三组跟我出去。” “二组负责正面阻击。三组迂回突破。四组狙击，支援！” 队长迅速下发命令，众人立马检查装备。 “同志们，雪豹突击队！” “杀！” 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随后从火车上留出的后门下车，迅速趴在车轨上，而后想着车子右侧 不远处一列车厢里，几个人早已经下车，迅速没入山林中。 作为西北狼特战队的队长，胡狼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也是经验最丰富的。 更是赫总的警卫员。 看了眼周围情况，胡狼立马开始安排任务，“灰狼，找出对方的枪手。” “其他人，按照战术小组行动。” 隐约间一道声音传来，周围几道人影迅速散开。 而此时，暗处的枪声已经停止，周围山林一片寂静。 “单队，对方火力不多，应该没几个人。” 身边的护卫队突然开口提醒，单队躲在石头后也发现这种情况。 不过他并没有立马做出指示，而是在等待。 眼下对方暴露出来的火力虽然不多，但谁也不敢说就这点人啊。 搞不好对方还有人隐藏呢。 “别急，再等等。” 单队看了眼手表，心里盘算着，半小时，半小时就是极限。 他们不能在这里等太久，否则会吸引更多的人。 “让同志们保护好火车，注意不要暴露身形。” “明白。” 火车下方，雪豹突击队已经借助夜色进入山林。 另一边，西北狼特战队也展开了行动。 火车头，李保国看了眼玻璃上的弹孔，确定对方射击的方向，然后拿起落在地上的弹头，捏在手里有种熟悉的温度。 “是ak。” “还真是他们。” 李保国在出发时，就想过这次任务可能面临的敌人，也想过为什么会有敌人。 而这些敌人中，联盟的可能性最大。 他不是老头子那种走过战火的人，对联盟有一种老大哥的敬畏。 或者说，他们这一代的成长环境，远没有那么残酷。 所以，对于联盟的感觉，更加中性。 外面的攻击已经停止，李保国却是皱起眉头。 不怕他们露头，就怕他们藏起来。 因为他清楚，在这不能多待。 “大叔，前面还能跑吗？” 老司机摇头，“不可能，少了一条铁轨，火车根本跑不了。” “那怎么办？” 李保国有些着急的问道。 老司机见外面没有动静，大胆的坐了起来，快速往外看了眼，然后又低头躲好。 “我看了下，前面少的那根铁轨，就只是一段。” “我们使用的是联盟的铁轨，正常来说，一段有十五米左右，这份量不轻，更是硬的很。” “想要扒下来已经很难了，更不用说摧毁了，我估摸着，这些人想要我们翻车，就不能搞出动静。” “所以，这扒下来的铁轨，很可能扔在旁边的沟子里，只要找到” “你确定？” 李保国认真的说着，老司机眼神闪躲，这个他真不敢保证。 见对方不说话，李保国也明白，对方说的这是最好的情况。 如果，如果对方真的炸断铁轨，那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想要修补铁路，也是大麻烦。 最最重要的是，火车里的东西不能丢。 “我下去找找看看。” 想到这里，李保国下定决心，准备下车。 2071 抵达 火车周围，风声呼啸。 老司机听到李保国的声音，连忙开口呵斥，“你不要命了。” “他们说不定就在那等着你呢。” “只要我们不出去，他们就没办法。” “等天亮了，咱们看得清楚，再出去” 老司机还要说着，李保国却是笑笑摇头，“我们的时间不多。” “而且，这么黑的天，既然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想要看到我，也很难吧。” 说着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后迅速起身，将火车头上的灯熄灭。 就在李保国准备出去的时候，老司机嘴里骂咧咧的，“你这娃有点意思，像是草原的汉子。” 话音落下，一个起身，迅速搬动开关，然后一团白色气体猛地喷出，恰好将下车的李保国遮挡住。 砰砰 两颗子弹打在车头下方，老司机连忙趴下。 而李保国趁着水汽的掩护，已经翻滚到路旁。 看着地上的射击位，李保国神色凝重。 这位置，要么先前的人在移动，变换位置。 要么就是原先隐藏的人出手。 哪一个，都不是他想要面对的。 身体在一旁匍匐着，他的目的是找出敌人，然后找到那段铁轨。 砰砰 就在他准备继续移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枪声。 子弹打在耳边，捡起的石头直接划破脸颊，让他迅速缩身躲到一旁。 “狗日的，这枪法还是回去再练练吧。” 李保国发现攻击来自后方后，立马藏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开枪，只是嘴里骂着。 对方显然锁定了他的位置，想要再出去，就得拿命赌了。 不过他又不是没办法，对方这多人，他也不是一个人。 果然，就在他想完，火车旁边立马传来一阵枪声。 噼噼啪啪的一通射击，声势很足。 李保国知道那是单队长带人在反击，不管成效如何，他都要尽快离开这里。 深呼吸，然后调整好状态，李保国双手在地上一按，整个人如同利剑一般冲了出去。 目标，正是先前敌人所在的射击点。 砰砰 砰砰砰. 周围枪声不断传来，李保国身体压低，不时左右跑着，身体也跟着摇摆，躲避着身边的子弹。 “靠，胡狼，你们都是死人啊。” 李保国双手护着脑袋，身体快速机动，这片刻的功夫已经有四个攻击点朝他开枪了，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得交代这。 嘴里还想再骂几句，突然间，周围传来几声不一样的声音。 是五六冲。 李保国心头一喜，立马翻滚着进入到另一侧的草丛。 哎呦~ 突然间，李保国发出一声惨嚎，然后用力的揉着小腿，缓解着疼痛。 过了一会儿，这才看向与之碰撞的东西。 然后就看到一根铁轨在草丛里，李保国立马兴奋起来。 可刚要出声叫喊，就想到训练时教官跟他说的，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都要懂得敬畏。 李保国压低身体，然后开始检查这根铁轨。 与此同时，两侧山林之中，几道身影迅速穿梭，借助树木的遮掩追逐着目标。 雪豹三个小组迅速合围，在他们前方两道身影正狼狈跑着，一人受伤，身上还滴答着血液。 他们发现目标后，立马向对方靠近，却没想到，对方非常警惕，听到周围声音后立马逃离，不得已下，他们只好开枪射击。 结果一人受伤，另一人没事。 至于对面，同样传来一阵枪响。 不过，他们的运气不错，对方没有发现他们，结果两人当场被击毙。 砰~~~ 突然间，一道沉闷的声音在山林间传荡。 然后奔跑的两人里，后面的那个猛地扑倒在地上。 砰 又是一声枪响，前面的那个却是侧面中弹，整个人身体侧扑，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追击的雪豹看到这幅模样，脸色都不好看。 第一枪是他们的兄弟干的，可后面的那枪明显是从对面山梁上打来的，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西北狼搞的鬼。 对方比他们先一步解决敌人，又抢了他们的任务。 这次比试，他们雪豹是输了。 “是本地人！” 就在几人查看尸体的时候，单队带人冲过来查看情况。 手电筒下，是一张本地的面孔。 “不是，这武器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 单队看向对方的武器弹药，随后又从身上摸出一张地图。 打开后就看到上面还有几处标记。 “看来，我们的行动比较快，他们部署还没到位！” 仔细看了会儿，地图上其他的几个标记都已经被他们甩到了身后，眼下这里，就是对方最后的选择地点。 雪豹队长点头，“也是，就这四个人，也太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了！” “我估计是看着来不及，只能出手阻拦了！” 单队站起来看看左右山林，这里晚上还是有不少野兽的。 尸体扔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归大自然。 “咱们赶紧走！” 几人点头，迅速来到火车头前。 此刻，一群人正扛着铁轨往铁路线上走。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放在原位。 只是固定起来有些麻烦。 “狗日的，幸好刹车及时，不然火车冲出去，咱们就是打发了这些家伙也没用。” 单队心里头庆幸着，幸好找了个靠谱的货车司机。 “单队长，铁轨找到了，但是螺丝没了！” “司机师傅说，咱们的货车太重，这样跑很容易出轨！” 李保国快速来到近前汇报情况，脸上有些着急。 一旁有人听了脸色难看，“早知道留个活口了！” 单队听了也是一副惆怅。 “单队，我们可以去后面拆几个螺丝！” 旁边的胡狼突然说道，众人眼前一亮。 单队也是笑着，“这法子行，到时候跟上面说一下，让他们来人修理！” 李保国更是急不可待的往后跑去，这么点事自己竟然想不到，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书！ 只是刚来到火车后面，拿着扳手准备拆卸螺丝，不远处的山梁上就传来了枪声 砰砰 声音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多。 “敌人追上来了！” 没一会儿，一道身影快速在山林里穿梭，见到这人，李保国来不得往后跑，直接躲避在旁边树后！“森林狼，多少人！” “很多，不少，小心，有大家伙！” 树林里传来一阵喊声，接着就看到道火焰飞到树林里，轰隆一声炸开。 “森林狼！” 李保国心里呐喊，却是不敢暴露位置，只能在周围躲避，不时开枪还击。 好在没一会儿，树林里又传来熟悉的枪声，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哒哒哒 身后支援赶来，十来把枪快速守住最后方，而对方也意识到难缠，开始放缓攻势。 “黄鼠狼，去跟单队说下情况，赶紧走！” 胡狼大声喊着，李保国听了脸色一夸，“我叫沙漠狼，不是黄鼠狼！” “滚粗，沙狼，杀狼，听着就不吉利。” 胡狼说着，身边的其他几人也都笑了起来。 “赶紧去，就你手里的家伙不顶用！” 李保国看了眼手里的家伙，手枪在这环境下确实有点鸡肋。 “你们小心！” 李保国没有多说，立马往后面跑去。 身后传来雪豹队长的笑声，“胡狼，你们这队员起名字听有趣啊！” “扯淡！自己瞎搞！” 哒哒哒 机枪的声音传来，两人脸色瞬间严肃。 “比一比？” “呵，我们可是一比零！” “那是我们想抓舌头。” “扯淡.” 砰砰砰 哒哒哒 子弹在周围乱窜，黑夜里只能看着周围的枪口的闪光，至于多少人根本不清楚。 “单队，我们队长说，后面来人了，要赶紧走。” 李保国快步跑过来将情况汇报。 “螺丝呢？” 单队焦急的问着。 “我，我忘了。” 单队气的夺过李保国手上的扳手，“没时间了！” “敌人这么快就会追上来，两侧说不定还有人包抄，我们得尽快出发。” “可铁轨还不行！” “管不了那么多了，让司机开车。” 说着单队就拿起两个扳手，走到铁轨旁趴下，然后双手将扳手的末端插进螺孔里。 看到这一幕，李保国立马想到教官给他们讲的英雄事迹。 毕竟，当年就有一名英雄的铁道兵这样做过。 想到这里，李保国立马跑上火车，“师傅，开车，开车。” 火车头，老司机听到后面的爆炸声早已经吓得没了魂。 几把枪他还没觉得啥事，可这炮都拉出来了，绝对是摊上大事了。 哆哆嗦嗦的，老司机有些不情愿。 “现在，立刻开车。” “可，可铁轨还没好。” 老司机想到一个理由，李保国却是不搭理他，拿起备用的扳手就跳下车。 “给我开车！” 怒吼声紧接着传来，老司机吓得一个激灵。 下一秒，就看到李保国趴在前面的路基上。 再一看，那边是两个人。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啊。” 老司机嘴里呢喃着，手上却是按照记忆的流程快速启动火车。 呲呲呲 很快，气缸喷出一道白色气体，迅速将周围笼罩。 靠近的单队低着头，一团炙热的蒸汽袭遍全身，他却丝毫不动。 咔嚓咔嚓 声音渐渐响起，车轮在驱动下缓缓转动。 “好小子。” 单队抬起头，看着趴在一旁的李保国，哪怕身上被烫的刺疼，却是笑着夸赞道。 手上的力量逐渐加大，在车轮碾压的时候，更是用力将两块铁轨顶在一起。 这时候，最关键。 不能错位。 “单队，我叫，沙漠狼。” 李保国涨红着脸，同样忍受着热气的侵袭，一字一句的喊着，看着车轮路过踏上两一段铁轨，脸色才放松一些。 只是下一秒，有一组车轮踏上，让他不得不卖力对住。 “我知道，黄鼠狼。” “你们，欺负人！” 火车缓缓启动，整个车厢被牵引着往前，而后越来越快。 后面阻击的特战队员看到这，立马准备撤退。 “豹子，你们上车掩护。” 胡狼喊了一句，雪豹特战队立马往火车上跑去。 不一会儿，火车后车厢上，一架重机枪从后门处推出来，这是外贸部走了当地驻军的后门搞到的。 虽然子弹不多，却是重要的重火力。 咚咚咚 粗大的子弹飞出去，立马压制住黑夜里机枪的叫嚣。 “手榴弹！” “撤！” 胡狼扔完手榴弹，带着人就往后跑。 而此时火车已经跑出去上百米。 众人使出全身力气，奋力的往前追赶。 身后还有子弹射来，他们浑然不顾。 终于，在拐弯处终于跳上车。 而此时，身后的枪声已经停止。 2072 回来了 啪！ 清脆的耳光在黑夜里响起。 身形瘦削的别科京狼一般的眼睛盯着身前的小队长，“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小队长有着特有的斯拉夫人特征，立体的五官，高大的身材。 可在别科京面前，如同温顺的绵羊，被一只兔子吓得瑟瑟发抖。 “我们，我们已经做出了准备。” “派出先遣小队进行阻拦！”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 队长为自己开脱着，他知道如果拿不出合适的理由，他的下场绝不比躺在地上的人好。 “蠢货！” 别科京愤怒的骂着，心里却是骂着那个给他提供消息的人。 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这么晚通知他？ 自从上次争夺不列颠的研究资料失败后，上面就对他很不满意。 更是严厉警告他，不准让严格控制重要物资流入大陆，尤其是那些高精尖的机器。 这些年，哪怕没了联盟的支持，大陆的发展同样迅猛。 蘑菇蛋、导弹的陆续成功，已经让他们有了打出去的拳头。 最近又听说他们在搞卫星，这可是先进国家才能搞出来的。 这可是代表着一个国家科技发展的水平高度。 联盟绝不希望出现一个威胁到他们的势力。 哪怕他们同出一源。 所以在接到大陆传来的消息后，获知这批物资中，有一台级别很高的机床，他就不敢马虎，立马派人来截击，破坏。 至于那些实验器材，他倒是没太在意。 没有成熟的科学研究体系，几台机器设备，成不了气候。 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看着不远处摆放的尸体，别科京目光又变得深沉。 这些尸体上的伤口都是在正面的，这也说明，手下的这些人没有违抗他的命令。 可每一个都是这样，就让他心惊了。 自己的这群手下可不是弱者，每一个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好手。 可就是如此，仍旧被人压着打。 而对方，据说只有十几个人。 这让他想起，守卫老巢的那支队伍，如果是他们，也能轻易做到吧。 ‘难道，他们也有了这样的队伍？’ 心里升起一个念头，然后立马打消，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组成的。 “先生，您来看一下。” 一旁的卫兵上前，显然有了新的发现。 别科京听到声音，立马往前面走去。 “先生，我想咱们的人应该是成功了！” “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而且这么果决。” 卫兵来到车轨前，指着地上留下的扳手。 别科京看到这一幕，眼神一缩，看向远处的黑夜。 “走吧！” 良久，别科京才开口，带人返回。 而先前担惊害怕的队长，轻轻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短暂交火，可是让他冒了一身冷汗。 那些人，虽然每次开枪都是简单的短射，但精度非常高。 而且在躲避的时候，也能开枪命中。 短短时间，冲在前面的人，就倒下了一半。 看着地上的扳手，队长脸色一变。 “这群，疯子！” “这群不不可理喻的疯子！” 火车上。 “快，剪刀，清水…” “小心点放下，把伤口清洗下…” “这小子，这次可是给你们西北狼挣够脸面了！” 看着趴在板子上的两人，雪豹队长不由感慨。 胡狼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这要是出了问题，那回去可没法跟厂长交待啊。 “放心吧老胡，没事的！” 单队光着膀子，看了眼呲牙咧嘴的李保国笑着说道，“只是烫了下，而且温度不太高，休息个一两天就没事了。” 李保国听了却是摇头，连忙要求道，“单队长，什么一两天啊，最少得一个月！” “还得搞点好吃的…” 啪 嗷… 一旁清毒的森林狼一巴掌拍在李保国的肩膀上，疼得李保国呲牙咧嘴。 “回去跟教官说说，某人干了大事，要休息一个月，让他老人家好好表扬表扬你！” 李保国听了立马闭嘴，然后安静的趴着，“那，那还是算了！” “那怎么能算了呢？你可是沙漠之狼，在沙漠里一待…” “灰狼，你丫的还说，老子那是被丢进去的…” 看着几人在那打趣，欢快的笑声不断响起，将刚才的硝烟抛到脑后。 “老胡，你们这群娃娃，了不得啊！” 来到一旁，雪豹队长拿出烟给胡狼一根，胡狼接过却是别在耳朵上，雪豹队长见了也没拿火柴。 “不是这群娃娃了不得，而是这种战术搭配的训练计划厉害！” “他们，一年前就是跟在家人身后的孩子。” “一年后，却成了了不得的特战队员。这种改变，当真，不可思议啊。” 胡狼感慨着，这次行动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总体而言，比起预期要强许多。 “不过，比起红星来，还是差点啊！” 听到胡狼的话，雪豹队长也不再言语。 谁都想青出于蓝胜于蓝，谁都想学生超过老师。可老师又岂是好超过的？ 更何况，这个老师还在不断变强呢！ 火车一路疾行，这次老司机不再保留，也没有再遇到意外。 等天亮的时候，火车已经驶入阿拉山口，而后迎着阳光，通过关卡。 看着顺利通过的关卡，单队胡狼几人都将提着的心放下。 他们还想着，对方半路拦截失败，会在这里做手脚呢。 甚至已经做好了强闯的准备。 可守卫关卡的人根本就没有拦截的意思，甚至老远就开始指引火车迅速通过，这让几人是白担心一场。 可在过了关卡，冲过关塞，几人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好说话了。 只见在关塞里外，数不清的队伍正在训练着，不远处还有行进的坦克跟装甲车，后面还有一排排火炮。 这种级别的的‘演习’，貌似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 至于目的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火车在火车站停下，然后经过转运，将物资换车，迅速驶往内陆。 单队等人下车见到了在此主持演习的王胡子，众人见面将情况简单叙述一下，随后王胡子带着特战队离开。 四九城。 红星机械厂，办公楼外。 杨小涛跺着步子，身边还站着陈宫跟王国栋，三人凑在一起说着话，神色轻松。 马上十二月了，用不了多久就是过年。 这一年下来，他们机械厂可是做了很多事。 等着年终报告的时候，又有机会大书特书了。 “老杨这家伙，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陈宫看着天上的阴云，吧唧着烟头说道。 自打进了十一月，这四九城的天时不时的就来一场雨雪。 现在这几天，天冷了，中午头能见到太阳就不错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在延州过年也挺好的。” 王国栋笑呵呵的说着，陈宫立马附和道，“说的没错，这家伙一回来，准整事。” 杨小涛听了也是点头，不过对于老杨回来，还是很期盼的。 最起码，自己能轻松不少。 “对了，陈叔，这后勤那边，你打算怎么安排？” 杨小涛跺了跺脚，随口问道。 上次内审部针对后勤处进行了抽查，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存在人员懈怠的问题。 而且还发现不少人态度轻慢，不负责的行为。 这种事情杨小涛没有插手，只是让陈宫去解决。 “呵，一个个觉得端着铁饭碗就有恃无恐了，我直接打发去了一分厂，进车间当工人。” “咱们机械厂不养闲人。” 杨小涛点点头，王国栋更是认同的说道，“老陈说的好。” “现在车间里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使，还有人闲的蛋疼，那不是唱反调嘛。” 说完又看向杨小涛，“这车间人手不够，能不能解决啊。” “咱们好歹为革命创造价值，还能提供工作岗位，不应该没人来啊。” 杨小涛深吸一口冷气，无奈摇头，“我早就跟老刘向上级反映了。” “一直没有消息。” 说到这，王国栋叹息一声，随后将烟头扔在地上。 陈宫见此小声说道，“我听小道消息，有人想要控制工人的数量，不想咱们太大。” 两人听了，眼神交流一番，随即不再多说。 杨小涛明白，估计是前几次的操作，让对方警惕起来。 这才有了这种‘打压’。 “对了，这几天我看着秦老来的很勤啊，而且一来就往车间里跑，你那飞机发动机搞得咋样？” 陈宫拿出烟盒，抽出三支烟，分给两人。 “我也想问下，这每次秦老过来，我都不敢去一车间，生怕逮着又问这个问那个的，你不知道啊，他现在看咱们的人，眼睛都是绿的。” “还有啊，你注意点张冠宇啊，可别被人给挖了墙角。” 王国栋一脸的牢骚，面对秦老这样的大佬，他又不是杨小涛，敢当面对着干。 “放心，这从来都是咱们挖别人的墙角，啥时候咱们的墙角被挖过？”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对于张冠宇，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留下对方。 因为他了解张冠宇。 这人从来都不是贪图享乐的人。 “至于发动机嘛，看看情况吧。” “如果材料不到位，就用原先的材料，差点就差点，反正也符合设计要求” 就在杨小涛说话的时候，身后办公楼里刘怀民笑呵呵的跑出来。 “好消息，好消息。” 人还没靠近，声音已经传来。 等来到三人跟前，也不用杨小涛开口，便笑着说道，“刚才首长打来电话，说物资已经过境，正往四九城运转。” “估计四五天吧，就能送来。” “太好了。” 杨小涛用力挥舞拳头，“路上没事吧。” “出了点小事，不过都被打发了。” “对了，陈老说了下，外贸的同志郑重表扬了咱们同志的奉献牺牲精神，还给西北厂送去不少慰问品呢。” “还有这好事？” 陈宫笑着，“想要让外贸送东西，可不容易啊。” “哈哈，谁说不是呢，等一会儿问问李成军，到底是啥事。” 几人都笑着，然后就听到车子的喇叭声，随即抬头看去。 一辆吉普车快速过来，然后停在门口。 “同志们，我回来了啊。” 四人站在门口，然后就看着车门打开，一道声音先传出来。 接着才看到披着军大衣的杨佑宁走下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哎呦，四位这是专程迎接啊，我这是，受宠若惊啊。” 来到跟前，杨佑宁笑着，然后上前一把搂着最近的杨小涛跟陈宫，“老子回来了。” 2073 夜话 夜幕下，雪花纷飞。 杨家，客厅中，暖气炉烧的正旺。 坐在上面的铁锅里，一根根骨头正翻滚着，肉的香气不断涌出。 屋子里，杨小涛、杨佑宁、刘怀民、陈宫、王国栋、徐远山、孙国跟梁作新、赵传军围在一起，将整个桌子占满。 在场的都是轧钢厂出来的老人，即便是梁作新，也搭着边，坐在一起更显得亲切。 这些人，才是机械厂的核心。 至于管志勇、周升红还有丁祥军等人，还要差一点。 一旁周奎正帮忙添茶倒水，不时听着几人的谈论。 白天杨佑宁回来，在工厂里转了一圈，晚上就让杨小涛请客。 至于原因嘛，众人心里都明白。 一个三学精神，可是让杨小涛出足了风头。 尤其是创新精神的不断延伸，让这种风头不断攀高。 而作为机械厂的厂长，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没有露露脸，心里要说没点难受，那还是人吗？ 所以就让杨小涛请客吃饭。 对此杨小涛也不在意，不就是一顿饭嘛，正好空间里的东西不少，也趁着这次机会，将众人叫到家里，一起聚一聚。 感情这东西，就是夫妻之间，都需要经营呢，不时研讨下长短大小。 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几人坐在一起，自然是各种事情说个遍，这也让负责打小工的周奎听得过瘾。 “你们不知道啊，这延州的风，那是真冷啊。” 杨佑宁用筷子浇着碗里的面饼，肉汤将老面饼子泡的发软，再加上辣椒油的香辣，吃在嘴里浑身都舒爽。 “咱们的同志刚开始适应不了，许多人手都冻出冻疮了，多亏当地的同志的帮忙，这才顺利进行.” 杨佑宁说着延州分厂的事情，众人听了不时点头。 杨小涛将切好的肉片夹到碗里，趁着肉汤滚烫转了一圈，最后沾了点蒜泥酱油放进嘴里。 “延州那边如果能够发展起来，还是很有潜力的。” “西北农场那边，钱书记特意发来感谢信，感谢农业器械的帮忙，让我们今后多多生产改进。”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向旁边的孙国，“孙叔，我记得你们研发科正在搞这个，你们得抓紧弄了。” 孙国正拿着一根肋叉骨啃着，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立马放下骨头，然后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擦嘴，“这事我还想说呢。” “我们已经搞出多个铁犁在一起的爬犁，还可以控制深度，适合各种情况的耕地” 孙国说完，众人点头。 一分厂要是这个能力都没有，那也别叫一分厂了。 “这东西搞出来后，将图纸给延州那边发一份。” “二厂也给一份。” 杨佑宁刚说完，杨小涛便提了一句。 孙国点头，也不觉得是事，这两个工厂离着四九城远呢。 再说了，即便不给他们，也得拿出去给其他工厂生产。 这事说完，孙国拿起一旁的小葱蘸着酱咯嘣吃着。 旁边的王国栋也拿了一根，然后看向屋子一旁的木桶。 那里面可是长了不少大葱啊。 “我说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提醒我们一下。” 王国栋指着前方的两个木桶。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随后笑道，“一会儿走的时候，一人带点。” 王国栋听了笑着，“那我可是不客气了啊，就喜欢这一口。” 陈宫听了撇撇嘴，“你丫的除了大蒜就是大葱，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就顿顿的吃，我跟老孙可没少被你摧残啊。” 王国栋却是得意着，“没办法，就好这一口。” 几人听了想起曾经的时光，都笑了起来。 孙国更是嚼着大葱吃着面饼，回了一句，“所以我们就学会了，以毒攻毒。” 众人再次笑起来。 周奎在一旁将肉汤盆子端过来放在中间。 自己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小盆吃着，听到轧钢厂的事情，回家又多了一份谈资。 “老徐，你们那生化研究所，搞得咋样？人都安顿下来了？” 杨佑宁问着，徐远山点头，“这次咱们可是赚大了。” 说着两眼放光，“我跟你们说啊，这里面，那是专家老师，都是宝贝啊。” “有这些人在，别的我不敢说，单单在化工方面给出的建议，足够我们明年的计划了。” “还有啊，这些人对化工知识的理解很高，一些工艺流程中的问题看一眼就能解决。” “还有啊” 徐远山就跟打开话匣子似的，不断的说着。 他是个外行，这些年来领导化工厂可谓是勤勤恳恳，但外行领导内行本身就是吃力的活，何况他还是个要强要好的人。 这其中要不是有几次突出贡献，估计早就被调到别处了。 如今有了这么一群老师在，那就相当于他的‘参谋部’啊，直接享受一番甩手掌柜的乐趣。 “没想到，没想到啊。” “我离开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啊。” 杨佑宁感慨着，心里有些失落。 刘怀民看出来了，放下手上的面饼，“是啊，你离开了，我们做了不少事呢。” “这说明” “这说明什么？” 杨佑宁感觉这话有点不太好听。 赵传军这时候憋着笑，“这说明啊，机械厂有你没你都一样啊。” “滚粗吧，你这家伙！明晚就去你家，喝死你。” “说话算数，明晚要是不去，我就去你家啊。” 哈哈哈 赵传军毫不示弱，他可是知道，老杨可是妻管严呢。 “我还怕你不成！” 杨佑宁硬气的说道，然后低头笑道，“现在我那口子，都放在孩子身上呢。” “我这管得啊，也不是那么厉害了。” 众人听了再次哄笑，杨佑宁也不在乎。 等笑声停歇，杨小涛才端起酒杯笑道，“来来来，喝一杯，庆祝老杨同志胜利归来。” “好。” “干了。”众人举杯，碰撞声在雪花里分外清脆。 周家。 冉秋叶带着孩子吃着饭，杨小涛准备的食材在这里也有一份。 小火炉上，锅里面也是嘟嘟的冒着热气。 “秋叶，你真的带着阎大爷了？” 刘玉华照料着蓉蓉，手上的肉条塞进嘴里。 至于端午跟小雨，这会儿正跟着苗苗在屋里看小人书呢。 他们不识字，只能听苗苗讲故事。 冉秋叶抱着悦悦点头，“对，现在看，还算是不错吧。” 前一阵阎阜贵求到他们家，杨小涛自然不会同意，于是就让冉秋叶做个好人。 后来阎阜贵跟学校里交接好了，前一阵手续完成，这才跟着冉秋叶去了乡下。 “你得注意点，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别让他坏了事。” 冉秋叶笑着点头，这种话，也只有亲密的人会说。 “对了，你们这几年，不给小雨找个伴啊。” 冉秋叶说着，刘玉华拍拍肚子，“我也想啊，可这事，得看缘分。” “说的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秦家。 秦淮茹将锅里的饭菜放在桌上，一大妈领着两个孩子坐在两旁，秦京茹坐在对面，几人看着盘子里的肉块，露出欣喜。 “淮茹，还是你有本事，这生意做的好啊。” “那是，不看我们姓什么。” 秦京茹骄傲的说着，“我们秦家在村里，那可是有头有脸的，村里的事情找到我们，二话不说就能解决了.” 一大妈夸奖着，秦京茹自夸着，秦淮茹听了都是嘴上谦虚，脸上却是得意无比。 这可是她光明正大挣来的。 跟她预想的那样，随着杨小涛的名气越来越大，药酒的名声也随之传播开来。 原本因为上次的事情，她被迫歇业一段时间，甚至还被人们背后里指指点点。 可随着药酒一票难求，她这种‘无私奉献’的行为，就成了村里人的重要渠道。 而且吸取了先前的经验，她也不敢随意掺水，加上有秦京茹的资金注入，让她的事业越来也红火。 哪怕借了杨小涛的名声跟手段，却也是她想出来的主意。 甚至还有种‘报复’的快感。 自己终于在这方面，超过了冉秋叶，多少也得让杨小涛后悔点吧。 “姐，明天我去看看许大茂，这好几个月了，他那攒了不少钱，拿回来咱们年前做个大的，争取过个好年。” 秦京茹憧憬着过年的场景，今年必须风光一次。 秦淮茹也有同样打算，她也想着回趟娘家，让村里人高看一眼。 “行。咱们就这样干。” 两姐妹笑着，一旁的一大妈也笑起来。 用不了多久，天冷了，老伴也就回来了，一家人又可以团圆了。 可惜，这次，看不到傻柱了。 管家庄子。 傻柱站在大门口，看着外面满地的雪花，对着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 “狗日的，就知道来老子家没好事。” 晚上时候，张大有拎着一只野兔子过来，自然是在家里吃喝一顿。 不过他还带来一个消息，说是村里争取到一个往灾区运输物资的任务，只要将东西送过去，就能获取上级的奖励。 村里已经发动起来，不少人都抢着报名呢，他给傻柱抢了一个名额。 傻柱原本不想离开家的，但架不住张大有这个大队长的好意啊。 只能迫不得已的答应了。 送走了张大有，傻柱嘴里嘟囔着，然后回身关好门，然后冲屋子里跑出来的小石榴喊道，“丫头，这出来干嘛，赶紧回去，屋里暖和。” 小石榴听了咧嘴笑着，“妈说出来那点柴火，屋里太冷。” “这还用你啊，爸来就行。” 说着走到小石榴跟前，将孩子抱起来揉揉脸蛋。 这乡下的日子虽然清苦，却过得舒心。 没有四合院那么多勾心斗角，也没有那么多看着嫌弃的人。 “爸，刚才大有叔说，妈肚子里的是个弟弟，你会不会不喜欢石榴了？” 小姑娘趴在傻柱肩头，伸手接着雪花，很是小声的说着。 “爸怎么会不要你？” “别说是个弟弟，就是再多，你也是爸爸的闺女。” “哦，那，那我姓傻好不好？” “好，那你就是把的傻丫头。” 爷俩笑着，然后拎起一块树根走进屋里。 “快下来，你爸累了一天呢。” 沈翠花挺着肚子忙上前准备接过木头，傻柱却是放到一旁，“不用不用，这才多少点活啊。” “我以前给人做饭的时候，一做就是一天，也没觉得累。” “倒是你，小心点啊，还有五个月呢，可得小心了。” 傻柱看着越来越大的肚子，脸上露出一抹柔情。 沈翠花也抚摸着肚子，可心里有些担忧。 按照傻柱的算法确实需要五个多月，可实际上只需要三个月就到日子了。 这，这该咋办啊。 看到沈翠花有些发愁，傻柱还以为是担心未来的事，便放下小石榴上前宽慰道，“放心，虽然我不在城里了，但养活你们娘仨还是不成问题的。” “等儿子出来，我将这一身本事传下去。” “你不知道啊，我这可是正宗的谭家菜啊。” “来，坐下坐下，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这谭家菜啊可是当年.” 屋子里，灯火渐渐熄灭。 屋外，雪花飒飒不断，很快就将天地染成白色。 (本章完) 2074 不够分的 一周后。 机械厂，一辆辆卡车从外面驶入工厂。 周围还有工行的保卫人员守卫着，前后更有两台装甲车压阵。 这规模，就是一般的领导来，也没有这待遇。 而此时，在仓库前，一群人如同望夫石上的妻子，恨不得立马就将这车队拉倒跟前。 人群里面，王光美跟朱子清更是搓着手，脚步不停的在地上踱着，身边的研究所人员也都是一个样。 有期待，有担忧，还有说不出来的紧张。 他们从杨小涛这里了解到车里面的一些东西，但具体都有什么，有哪些还真不清楚。 所以这些车里的机器，就跟盲盒似的，等着他们去拆开，去发现。 “都让让，先把车子停下。” 陈宫指挥着后期人员让车子停好，然后开始对着发货单子进行清点。 等确定货物的数量、代码都没有问题后，这才让后勤人员搬运。 而此时，王光美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 为此还给出了理由。 这些精密仪器，需要专业人士拆卸搬运。 杨小涛也清楚他们的心思，便让后勤人员听从他们的安排。 至于徐远山这会儿还在笑着呢。 陈宫安排好后，就带人去清点机械厂的钛铼合金。 上面说是给了五吨，但真正给机械厂的却是六吨半，不知道是波斯那边多给了些，还是上面领导给的关爱。 总之，这算是个好消息。 杨小涛知道后也是露出笑容，还特意用解析手环扫了一下，花费的学分跟得到的解析成分跟从直升飞机上的一个样。 只是这配方有了，可原材料找不到，也是没用啊。 ‘不知道国内的地质大师们，有没有找到。’ 将问题抛给专业人士，杨小涛确定没问题后，就让张冠宇拿出一些去车间。 如今材料来了，发动机的事情，也该收尾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不自主的活动着手腕。 另一边，惊呼声不断响起。 “这是离心机，看看这按钮，真是一万转的啊。” 藏传军的惊呼声立马引来一群人的围观，大家都看着不足半平方米的家伙品头论足。 “这是冷冻机器啊。” 另一旁，又有人惊呼出声。 “快看，这是高压灭菌锅啊。我看看，还是法兰西最新型号的，巴斯德呢。” 哗啦 一群人又冲了过去。 杨小涛也跟着过去。 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机械厂将来的发展方向啊。 等他抽出空来，一个个都‘改造’下。 仓库里，不时传来人们的惊呼声，而每一次惊呼，都代表着惊喜。 杨小涛看了一会儿，就知道阿尔法特对他的尊敬没有打折扣。 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收到他的礼物。 这份友谊，他可舍不得断开啊。 与此同时，后勤处。 秦老看着进厂的卡车，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看看，这些就是咱们苦等的材料啊。” “钛铼合金，一种耐高温的材料，硬度强，好使，用在潜艇上应该没有问题。” 身边的黄总看着一车车原材料进入库中，也是欣喜的说着。 他从沪上离开后，并没有直接来四九城。 而是中途接到通知，去了盛京的环岛，在那里考察了将来的实验基地。 等这一切忙完了，天冷了才来到四九城，向后勤处的首长汇报情况。 主要还是请求上级领导的支持。 至于怎么支持嘛，除了要人，就是要钱，要物资。 这也是最近秦老没有去机械厂的原因。 对于黄总的需求，秦老没有考虑太多，只要合理，就统统满足。 如今后勤处能够拿出手的‘业绩’，一个是帮着红星机械厂的飞机发动机。 另一个就是这核潜艇了。 如果这两样做好，那他们后勤处的地位，将稳如磐石。 听到黄总的声音，秦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只是等卡车进了仓库，脸色又平静下来，于是招招手，负责后勤的主任立马跑过来，将手上的文件递给秦老。 “怎么这么点，不是有九十吨吗？” “十吨？这，这怎么回事！” 秦老皱着眉头，这跟自己的预期差的有点大啊。 后勤主任见此，欲言又止。 “有啥话就说，别跟个娘们似的。” “是。” 后勤主任咽口唾沫于是说道，“首长，我们去的时候，还有一机部、二机部、三机部” “总之八个机部的人都去了。” “啥？都去了？抢这些东西啊。” 秦老有些挠头，这么多部门抢，至于吗？ “一机部的人说他们要研究机床，所以要一些。” “二机部的人说是搞大家伙，也要一些。” “三” 后勤主任将每个机部的理由都说了一遍，听得秦老直皱眉头。 “后来呢？” “后来我打听了一下，这三机部跟七机部拿到手的最多，咱们第二档，还算不错。” 秦老听了鼻子一歪，“三机部搞发动机多点没啥，老王他们瞎掺和个啥。” 嘴上不忿，但心里明白着，七机部的实验，估计也就在过年前后了。 至于中科院那边，不知道啥时候搞定。 “行了，这点也不少了。” 秦老只是抱怨两声，实际上能够拿到这么多，他已经很满足了。“对了，你去领取物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红星机械厂的人？” 主任立马点头，“有，有他们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也有了？” “对，而且他们还拿了不少呢，比四五六机部的都多。” 秦老摸着下巴，登时露出一副精明的表情。 好在这里不是机械厂，否则这幅猥琐的模样，肯定被保卫科抓起来送西北去。 “黄设计师！” “首长。” 秦老转身看着黄总，然后认真的说道，“你也看到了，这些材料，用了就没了。” “各个部门都不容易，所以要精打细算，不能浪费啊。” 黄总立马点头，“首长您放心，我们绝不会浪费，等十拿九稳了，再使用。” 秦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办公室走去。 黄总却是看着那成批的材料进入仓库，心里恨不得立马就装上火车，拉回去实验。 三机部。 章老同样看着进出的卡车，站在一旁，等着郑主任的消息。 好一会儿，郑主任高兴的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份报告。 “首长，这是咱们的钛合金跟新来的钛铼合金的比较。” “同志们经过测算，这种新型的合金材料，比起钛合金更加耐热，而且强度更硬，非常适合发动机使用。” 郑主任说着，一旁的章老已经将比对报告看完，随后长长吐出一口热气。 “郑主任，既然最后的一块拼图都来了，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年底之前，一定要拿出成品来。” 郑双燕立马点头，“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嗯，去忙吧。” “时间，不多了。” 郑主任听了点头，然后让人拉出一份材料，往车间跑去。 章老看着被众人关照的钛铼合金材料，心头不由叹息。 国内，啥时候找到铼矿啊。 现在生产研究还好说，如果真的合格了，以后大规模生产，那需求肯定很多，不想受制于人，就得解决原材料的问题。 章老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眼下，发动机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先渡过这个难关再说吧。 七机部。 王老跟秦老站在一起，笑意盈盈。 “老秦，咋样，我这老将出马，一定顶俩吧。” 王老得意的说着，秦老也是不吝夸奖，“你这老马可别马失前蹄，否则跟上面的人不好交代。” “放心，我这一百个警惕心呢，谁也别想偷走。” 钱老听王老这么说，就知道对方误会他的意思了，连忙解释道，“老王，我的意思是，这材料也给咱们了，要是再做不好，那就没法去人前交代了。” 王老听了一怔，随后点点头，“你放心，我明白。” 不远处，冉父正带着人进行材料检查，再由库管主任带人清点入库。 整个流程下来并不快，但众人却是分外仔细。 尤其是冉父，更是激动的来回走着。 自打上次听说有这种合金材料，他这心里就忍不住的兴奋。 要是用上这种耐高温的材料，那火箭整体的重量会降低很多，这样就可以满足中科院的重量需求。 可以说，这种合金材料，就是为他们七机部的事业准备的。 “首长。” 清点一番，冉父立马拿着数据表来到王老跟前。 态度诚恳的说道，“这种材料初步判断，应该是优于tig01型合金，如果都用上这种合金材料，我们可以减少许多保温材料，甚至可以削减弹体的重量。” “两位首长，这是我们部门这段时间内整理出来的材料，给出的结构论证。” 说着冉父将文件夹的后面几页抽出来，恭敬的交给王老。 王老接过后，又转手交给了一旁的钱老。 论起这种专业性的工作，他还是相信钱老多一点。 “不错，工作都想到我们前面去了，这很好啊。” “咱们就需要你这样的同志啊。” 王老趁着钱老看资料的功夫，对着冉父表扬道。 冉父听了连忙摇头，“首长，这本来就是我们部门该做的，如果没有这种材料，我们有这想法也没有用。” 一旁的钱老大体看了下心里就有数了，放下材料看向冉父，“这份论证挺好的，可以按照这个来试试。” 然后又看向王老，“老王，这次咱们物资算是充裕了，得让中科院那边抓紧时间了。” 王老听了不在意的摆摆手，“你放心，他们得了这么多好处，总得拿出成绩来正名吧，我估计他们现在比咱们还着急呢。” 钱老想想也是，便没再多说。 只是看着入库的材料，突然说了一句，“刚才按照冉主任的计划，这点材料，做不了几次啊。” 王老听了默默看着仓库，心头很是无奈。 材料就这么多，这还是千辛万苦搞回来的。 想要再搞一次，那风险会更大。 而且，对方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少花钱，办大事。” “争取成功率。” 王老很是认真的说道。 现在这情况，别说自己了，其他几个部门也不好过。 自己要是再去打秋风，即便是打来了，心里头用着也不舒坦。 人家可以做贡献，自己七机部就不能了？ 论起来，他们七机部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 “那就这样。” 钱老看得出王老的决心，于是点头，“回头，我给志强同志，加加担子。” 王老听了深深呼吸，“我看行。” (本章完) 2075 争执 四九城，联盟办事处。 戈岑夫斯基看着手上的报纸，脑海中迅速将信息读出来，随后嘴角带着一抹残酷的笑容。 东西果然没有拦截。 虽然不清楚别科京他们做了什么，但让华夏如此轻易的得到这批物资，就代表着任务失败。 至于这其中做过什么，都不重要了。 苏斯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而这个结果就是，华夏得到了很多物资。 其中就有一台机床。 有了这台机床，或许就能够做出很多让人‘忌惮的东西’。 而他需要的就是等待。 等待华夏拿出来的东西，然后说明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从而确定，别科京，不适合那个位置。 那时，就是自己的机会。 戈岑夫斯基再次起身，手上的酒瓶已经换成了华夏的二锅头，脸色却是一成不变。 “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咕嘟嘟 两天后。 杨小涛一早来到在生化研究所中查看情况。 杨佑宁回来后，杨小涛最大的感觉就是，办公室的文件少了一大半。 不是说他刻意偷懒，实在是老杨同志想要尽快掌握工厂的情况，而最直观的了解方式就是这些文件啊。 哪个车间用了多少材料，生产出多少东西。 哪个分厂干的如何，任务完成情况，这些可都是重要资料呢 于是杨小涛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鼓捣周围的事情。 身边还跟着徐远山跟白景述，旁边陪同的是王光美和朱子清等人。 众人一边走着，一边听着讲解，不时还停下脚步查看一番机器的操作规程。 一圈下来，杨小涛又看了研究所人员的住处。 最后才回到实验室休息处。 “我看了下，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 “当然，跟你们的先前的研究所没法比吧。” 王光美听了笑笑，“杨所，真要说起来，我们沪上原先的研究所，还没这里的机器好呢。” 身边的田海生也是点头，“这里的机器就是拿到国外去，也是顶好的。” “有了这些机器，我们研究起来会大大缩减时间。” 众人也在后面点头，显然信心十足。 “既然有了这么好的机器，那我可要下军令状了啊。” 杨小涛环视四周，颇有些认真的说道。 王光美跟朱子清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点头。 “杨所，您说。” 杨小涛看着两人，然后又扫过下方众人的表情，这才说道，“明年，我要看到牛胰岛素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 “我要看到，准确的结构式跟反应步骤。”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两人都觉得肩膀上沉沉的压力。 牛胰岛素的难点在于如何市场化生产。 而研制新药的难度是研究出药品。 两者难度点不同，但难度一样，都是很难的那种。 “怎么，有压力？” 杨小涛见众人都不说话，于是看向两位副所长。 “没有问题。” 朱子清率先开口回应。 王光美也是点头，“杨所放心，我们一定在明年，拿出我们的产品。” “好。” “等你们做出来了，我做主，一人一辆自行车。” 杨小涛说完，下方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自行车啊，需要票跟钱的，还都不是小数目啊。 现在只要完成任务，就有一辆自行车。 那男的有了，还愁没女人跟？ 那女的有了，还愁没男人娶？ 更重要的是，直接省了钱跟票啊。 见众人目光中有些发绿，杨小涛会心一笑。 秦老能给刘大明他们许下自行车票，他杨小涛自然不差。 而且还要一步到位。 这样才能彰显出机械厂的实力跟态度。 至于有没有这么多自行车，这根本不需要杨小涛考虑。 周围很多工厂都跟机械厂有合作，这个面子会给的。 如果真的不给，那就别怪他们机械厂进军自行车行业了。 “这话我说的，你们自己记好了，谁要是忘了这事，错过了自行车那可怨不得谁啊。”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但心里却是牢牢记住。 他们不是孤家寡人，身后还有家，有孩子。 既能为革命做贡献，又能养家糊口，何乐而不为？ 杨小涛看完研究所的情况，中午吃过饭，便开车回到机械厂。 只是刚到机械厂，办公室的椅子还没坐热乎，就听到外面传来哈哈的笑声，瞬间脸色一僵。 办公室的门推开，秦老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不等杨小涛开口，秦老就坐在一旁，开口说道，“我听说燃烧室已经做出来了，你啥时候组装？” “对了，三机部的老章已经递交了实验报告，他们也装的差不多了。” “十二月十二日，就要进入实验阶段。” “你可得快点，争取早点做出来，省的落后太多。” 秦老说完就看着杨小涛，等他开口说个答案。 杨小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心里盘算一会儿，这才迎着秦老的目光说道，“要不，咱们等章老他们弄完了再说？” 秦老古怪的看着杨小涛，“你小子是不是想打埋伏？” “等老章他们失败了，再出风头？”“我跟你说啊，这事你要这样做，那可不地道啊。” “当初我们后勤处不知道也就算了，你这么搞，当心老章来揍你。” 秦老幸灾乐祸的说着，虽然双方的发动机都没成型，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对于机械厂的hxj-1更加看好。 不是他吹，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三机部那边原本的设计图跟他们的鸾凤差不多，眼下虽然吸取了他们失败的经验，做了新的调整，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大号的‘青鸟’。 红星机械厂的这款发动机却不同。 尤其是设计理念，跟他们从联盟那里山寨来的，完全是两个层次。 所以他才这般热忱的催促着，甚至已经开始物色起飞机制造的事情。 “首长，您想啥呢，我这样说，那是怕给他们压力啊。” 杨小涛放下水杯说道，“如果我们两个都一块组装，一起实验，这不是给他们压力吗？” “本来就时间紧张，要是在中途出了乱子，那可就乐子大了。” “最好就是他们做出来了，还成功了，这样咱们的这款发动机关注的就少了，到时候就是失败了，也没啥。” 杨小涛刚说完，秦老立马站了起来。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有点信心吗？” “合着你是打后面的主意啊，不就是失败吗？” “老子在那么多人面前失败丢人，说啥了吗？” “你小子年纪轻轻的，还怕这些？顶多算是年少无知，年少轻狂.” “谁还能说你咋滴！” 秦老大声嚷嚷着，浑然忘了当初飞机坠毁时脸上的表情，都能吓死人了。 “不是，我这不是替人家着想嘛。” “我看你就是怕担责任，你要是怕失败丢人的话，就给我们后勤，我老秦不怕丢脸.” 啪 杨小涛直接站了起来，这老家伙，沾了便宜还不够，还要独吞啊。 自己的发动机啥样子自己不知道啊。 他不想跟三机部一起，那是给三机部表现的机会。 毕竟章老对他也不错，而且黄老一直都拿他当子侄，双方关系密切，他更不能跟三机部唱对台戏了。 要不是上次后勤处的失败，将机械厂暴露出来，他都想着悄没声的做出来再告诉陈老。 现在好了，这么多人的目光都盯着，他要是这时候做出来，压力不就给到三机部了嘛。 “啥？您想啥呢，这是我们机械厂的，谁也拿不走。” “那你就去装起来，别管其他人咋说，技不如人，就得受着” “我那是考虑周全，不是说我一定会失败” “你就是” 办公室里两人突然就吵了起来。 要不是外面的守卫是秦老带来的，估计保卫科的人都能冲进去。 “咋了这是。” 杨佑宁正在办公室里合计着今年机械厂的成就，准备过年的时候开个大会，将这一年的政绩汇报一下，顺便也让上级知道，他们机械厂这一年来在他和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做了多少事。 结果就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争吵声，连忙起来出门看看。 娄晓娥站在门口一副兴奋的模样，身边王浩几个保卫科的人面色古怪。 这可是秦老啊，杨总跟这位干上了，真猛啊。 秦老带来的保卫也是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尤其是刚才还有声音传出来，现在竟然没有声了，让人心慌啊。 “厂长，秦首长在里面跟杨总吵起来了。” 王浩赶紧汇报情况，杨佑宁听了脚步一停，然后立马转身。 “厂” “厂什么厂，等着，我去搬救兵。” 瞬间，人走进办公室里。 另一边，刘怀民早就习惯了，连门都没出。 走廊里，王浩一脸的失望。 娄晓娥也是如此，嘴里嘟囔着，“杨厂长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几个护卫都是点头。 原本还想着有人进去当个和事老，现在好了，这屋子里的俩人，不知道掐到啥时候。 半小时后。 一阵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然后众人就看到黄老带着夏老牛老呼啦啦的走过来。 娄晓娥瞬间改变了对杨厂长的感官。 这位厂长，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首长。” 杨佑宁上前迎接，黄老一挥手，“啥事？老秦呢？” 随后众人都看向屋子里。 “开门！” 黄老说了一句，王浩立马上前将门打开。 然后就看到屋子里，杨小涛跟秦老相对而坐，然后一人一支烟，谁也不说话。 看到黄老领着一群人进来，杨小涛连忙站起来，秦老却是瞥了眼，无所谓的吸着烟。 “你们关上门，还吵起来了？” 黄老还没说完，夏老就来到杨小涛跟前，大声呵斥着，“你小子能耐了啊，敢跟首长呲牙咧嘴了？眼里还有没有大小？还有没有尊老？” “啊，说话啊，臭小子，有点本事就窜上天了，啊~” 夏老一阵输出，杨小涛赶紧摆正态度，一副认错模样。 “行了行了，你们爷俩演戏给谁看呢。” 秦老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打断。 黄老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秦老将烟屁股递过去，点着烟又还回去。 夏老给杨小涛一个眼色，然后坐在一旁。 杨小涛对杨佑宁刘怀民点点头，然后走到另一旁坐下。 秦老吸了一口烟，然后看着杨小涛，没有说话。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本章完) 2076 组装发动机 刘怀民跟杨佑宁坐在一旁，看着屋子里有些沉闷的气氛，对着杨小涛使眼色。 眼下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 杨小涛见两人的眼色，也清楚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 于是主动将情况说了一遍。 两者的冲突便是杨小涛不想这么快组装发动机，想要等三机部的完成再做。 秦老觉得杨小涛是怕失败。 杨小涛却是想要照顾三机部的情况。 黄老跟夏老几人听了，二者都有。 “我以为啥事呢，就这个？” 黄老将烟灰弹掉，然后看着杨小涛，“你还是不了解章班啊，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想，那才是对他的不尊重。” 说完，又吸了一口，然后继续道，“你要是能早点成功，他那边不仅不会有压力，反而还会减少压力呢。” 黄老说完，秦老也恍惚过来，然后点头。 “对，老黄说得对，你要站在革命建设的角度上来思考问题，你要明白，你跟老章，都是在建设革命，谁做出来，那都是国家的进步啊。” “懂了？” 杨小涛看看黄老，又看看秦老，最后看向夏老，虽然没说话，但这番模样就表明，他有点不确定。 “看我干嘛，他们俩都这么说，那肯定没错。” 夏老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杨小涛突然瞪大眼睛，然后立马点头。 “懂了懂了，我这就让人准备，今天就开始干。” “两位首长你们放心，我们都是为了革命建设，没有什么先后，对吧。” “老杨，赶紧叫人，一会儿就去车间干活。” “今晚加加班，将剩下的安装好，就没问题了。” 杨小涛来了精神，杨佑宁立马起来往外走去。 黄老跟秦老坐在一旁，嘴巴微张。 两人突然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咳咳，不急不急，这组装发动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老章他们得十二号实验，现在才六号，还一个周呢，早呢。” 秦老轻咳一声连忙开口。 黄老也意识到将来可能的事情，连忙开口，“老秦说的是，这飞机的发动机复杂着呢，不急不急。” 杨小涛却是笑着站起来，“也是，那就今天准备准备，明天开始，争取三天内搞出来。” “三天？” 秦老看看杨小涛，明智的没有再说。 他怕这家伙，又在给他设套。 “你们自己看着办，别急于求成。” 黄老还是劝诫一番，心里琢磨着回头怎么将机械厂组装发动机的消息给章班说一下。 万一真的出了差错，也能提前打好预防针。 见黄老都这样说了，杨小涛也不再坚持。 杨佑宁跟门口王浩说了一声又回来，“几位首长来的正好，我这从延州回来，带了两瓶西凤酒呢。” 刘怀民也在一旁打圆场，“是啊，黄老，您这可是有段时间没来机械厂了，这次可得留下啊。” 杨小涛也在一旁点头。 黄老见了便没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然后拿起茶杯喝了口，“最近一机部的事情可是不少，尤其是钢铁这块，哪哪都要，哪哪都不够用。” 黄老大吐苦水，秦老听了也是赞同的点头，“你还好点，我们后勤这块，那些军工厂啊，天天朝我要东西，尤其是那几个老家伙，恨不得堵门口了都。” 夏老听了也是点头，一旁的牛老也插话进来，几人在办公室里开始聊了起来。 最后就到了饭桌上，几人的兴致还是不减，好像要将这段时间的烦心事吐露干净似的。 晚上吃完饭，散场的时候。 秦老一嘴酒气的找到杨小涛，“你小子说好了，明天开始组织，后天我过来啊。” 杨小涛摆摆手，“您老放心，有您跟黄老那句话，我们一定加快步伐，反正是不会比三机部慢的。” 一旁正上车的黄老脚步虚浮，差点没踩上。 等坐在车上，这才揉着眉心，想着怎么跟章班说这件事。 看着车子离开，杨小涛跟刘怀民杨佑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随后三人都笑了起来。 “小涛，有把握没？” 杨佑宁掏出烟来，三人点上，随后问道。 杨小涛点点头，“十成把握不敢说，但七八成还是有的。” “我是说，你这发动机能不能干过三机部的？” 杨佑宁低声问着。 以前杨小涛说搞发动机的时候，他觉得是过家家，没当回事。 可回来后，这几天从秦老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杨小涛搞出来的这款发动机，绝对是了不得啊。 杨小涛哈气，搓了搓手掌，然后凑到老杨跟前压低声音说道，“老杨，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制造飞机的那种。” 杨佑宁陡然睁大眼睛，“你，你是说” “嘿嘿，准备好，要是陈老同意，咱们就自己造。” 一旁刘怀民轻轻点头，显然这事他是早就了解的。 “我，我回去打听打听。” 杨佑宁忍着内心的激动，双拳握住。 “走了，回家去，这天真冷。” 杨小涛跺跺脚，准备开车回家。 哪知刘怀民不仅没有走，反而往办公室走去。 “我回去把报告签完。” 杨佑宁也迈步往回走去，“我也有点事要处理。” 实际上，他要回去将刚整理好的年终总结重新安排下。 今年的重头戏，要改一改。 “章班！事情就是这样，孩子心不错，就是小看了咱们的肚量。”????“我去了是一阵说啊，把他批了个狗血淋头啊.” 黄老坐在椅子上拿着电话说着，对面的章老沉默的听着。 良久，黄老说完了，章老才开口道，“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就这屁事啊。” “啊，哈哈，主要是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我这有两瓶上好的西凤，赶明儿我拿起，正好庆祝成功。” 黄老继续打着哈哈，章老在那边却是笑着摇头，“好话先别说，我这边还悬着呢。” “咋？还有啥事？不是该做的都做好了吗？” 章老叹息一声，“我们做好了，但飞上天，谁知道会咋样呢。” 黄老听了立马沉默。 地上的实验再好，飞上天，那也得听天由命。 毕竟，天上的环境跟地上的可不一样。 “不过，你们说的也对。” 良久章老传来声音，“只要有一个做出来的，都是好事。” “嗯。” 挂断电话，黄老揉着脸，然后起身回家。 章老同样揉着脸，却是前往组装车间。 郑双燕正带人守在一旁，一群工程师正按照设计图的要求组装发动机。 忙碌的众人并没有看到出现的身影，一个个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如何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郑主任一跳，连忙回头恰好看到章老，于是回道，“首长，一切算是按部就班吧。” “嗯！” 章老回了一句，然后看着前方的大块头。 郑双燕见首长出神，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也没说话。 “机械厂那边也开始组装了。” 突然间，章老再次开口。 郑双燕听了先是惊讶一番，然后又恢复平静。 “在意料中。” 这段时间他也了解许多机械厂发动机的事情，尤其是他们现在这款发动机上，还借鉴了不少机械厂的思路，用了许多新型材料。 他们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面对从小正牌的，肯定没人家会念经啊。 “不过咱们的未必差。” 郑双燕再次开口，看向正在忙碌的工人，眼神坚定。 章老听了默默点头。 他们同样付出过，也努力过。 如果真的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二天，当杨小涛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刘大明等人早在仓库外等着了。 不仅是刘大明，就是研发处留在机械厂的人也都来了，想要看看他们制造出来的飞机发动机，到底长啥样。 “杨总，东西工具都准备好！” 张冠宇兴奋的站在一旁，身边还跟着郝平川，这家伙戴着一副平面眼镜，这段时间下来倒是有点文化人的样子。 “那还等什么，在外面怪冷的。” 杨小涛活动着手腕，带头往仓库里走去。 仓库里，临时加装的暖气炉呼呼的烧着热水，周围地面上摆放着各种零部件。 按照杨小涛的要求，各个部件都分门别类的放好。 其中还有一些早就安放好的部件，更有人手上拿着焊枪，等着命令。 杨小涛并没有直接走进去开干，而是从一旁走着，目光扫过一个个部件，在心里计算着有没有缺失。 al-21型发动机，全长5200毫米，最大直径888毫米，涡轮进口温度为1200摄氏度. 整个发动机分为进气叶片、燃烧室、加力燃烧室等部分。 整体结构复杂，若是按照生产需求来算的话，加起来都有上万个零部件。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上万部件，组成一个整体。 脚步慢慢走过，脑海中的设计图浮现出来，然后跟眼前的一一应对。 当杨小涛走到尽头的时候，双眼紧闭，周围人看了都不敢发出动静。 良久，杨小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人都感觉，杨小涛的双眼中就像是在放光似的。 “开工！” 低沉的声音响起，刘大明、侯保卫、石干等人立马抖擞起来，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进入工作状态。 “先把加压燃烧室拿过来.” “那边的调节器准备好，不要急.” “螺丝，要看好了，一定是双螺纹的那种” “机电小组的人呢？有没有问题？” “还有.” 进入到工作状态的杨小涛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命令机器，所有人都在杨小涛的指挥下干着自己的事情，全身心的配合着杨小涛。 而对杨小涛的这种工作方式，众人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有种特别的兴奋。 就好像在杨小涛手下干活，非常荣誉似的。 杨小涛却不管这些，一个人承担了主要安装任务。 脑海中的设计图不断浮现，然后将部件按照顺序组装起来。 渐渐的，众人在忙碌当中忘记了时间。 中午吃过饭，杨小涛再次回到仓库里忙碌。 既然已经开干了，那就一鼓作气的好了。 期间刘怀民跟杨佑宁等人也不时过来看看，询问进度。 同时，秦老虽然没来，却也是电话不断。 就是黄老也挂念着这件事。 而且黄老还关注着三机部的情况，虽然没有明说，但两者之间本身就存在竞争关系，想要不关注也难啊。 于是，三机部跟红星机械厂的发动机同时进入组装的消息立马传开，登时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2077 最好的发动机 西花园。 大姐抱着穿着棉袄的醒醒，不时的逗弄着孩子的小手。 屋子外，阳光和煦，就是有点冷。 “醒醒啊，又睡醒了？” 大姐看着小家伙瞪大眼睛，不哭不闹的模样分外喜欢。 啊啊~~ 刚夸完，结果小家伙就张嘴哭了起来。 露出一颗小小米粒。 小家伙开始长牙了。 听到哭声，不远处正在跟老人汇报情况的唐秘书停顿片刻，随后又继续。 “首长，这是送往灾区的物资统计。” “我们派人跟进后，发现不少人在中饱私囊，还有人在运输过程中将东西替换成残次的，以此来给愚弄人民。” 唐明月将情况说出来，老人气的使劲拍着桌子。 “猖狂，猖狂至极。” “这可都是人们的心血，都是他们的过冬救命的东西。” “他们怎么敢伸手，怎么就忍心伸手啊。” 桌子被老人拍的砰砰响，唐明月忙上前扶住老人坐下。 “小龙。” “哎，首长。” “让下面的人，严查。” “是！” 童小龙转身就要离开，老人想到什么突然叫住，“这次，主抓首恶，其他的可以酌情处理。” “如果，如果太困难的人，不太严重的，就略作惩罚，不要扩大。” “好的。我明白。” 童小龙明白，首长还是心善，心里装着所有人。 “哎，还是我这个当家的没做好啊，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老人再次感慨着，唐明月听了替老人心酸。 “首长，您做的已经够好了。” “最起码，比起那几年吃树皮的日子，要强多了。” 老人听了却是摇头，“不不，那都是同志们的努力结果，跟我关系不大。” “说到这，我看到王胡子送来的报告，说是明年还会增加产量？” 唐明月立马点头，然后从一旁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份报告递给老人，“王首长说了，因为今年用了许多机器工具，尤其是脱粒机的出现，节省了人力物力，缩短时间，可以开垦更多的土地” 唐明月将报告的内容说了下，老人脸上刚才的愤怒渐渐消散。 先前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脓疮，挤破抹点药就好了。 可这西北的粮食增加，却能让人吃饱了有力气啊。 “他们还说要更多的机器。” 唐明月说完，老人就点头应了声，“给，要多少都给。” “只要他给我更多的粮食就好。” 唐明月将此事记下，然后又听到老人问道，“对了，飞机发动机的事情咋样了？有消息没？” 恰在此时，外面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估计是想吃的了。 “你先去吧，我打电话问问。” 唐明月点头离开，老人则是拿起了电话。 “帮我找下三机部” 书房外，大姐晃着小家伙哄着，结果小家伙根本不买账，哭的厉害。 “大姐，给我吧。” 唐明月赶紧走出来，然后从大姐手里接过孩子，随后走进屋里。 片刻后嘴里被堵住，再也顾不得哭了。 大姐这时候走进书房，然后看到自家老伴一脸的笑容。 “啥事这么高兴啊。” 老人挂断电话然后准备出去，“三机部那边的发动机进展不错，已经装了大半，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实验了。” “要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安装到飞机上。” “盛京那边的飞机厂，经过改进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发动机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年后开春就能试飞.” 大姐听到对方说着，然后看对方手上的外套穿好准备出去，便拦在门口问道，“你说这些就好好说，这是要干嘛去？” “外面这么冷，你冻着感冒咋办？” 大姐拦在门口，今天可是休息日，哪怕处理公务，也是在书房里做，根本不需要出去。 老人听了再次笑起来，“上次说机械厂也搞了一款发动机不是，他们也在安装，我去看看这款发动机咋样。” “要是一下出来两款发动机，那对我们的航空事业发展，将是巨大的进步呢。” 说着就往外走。 大姐听了没办法，只好喊着童小龙，照顾好他。 童小龙听到后连忙开车，于是两人上车往机械厂走去。 “小龙，这车里挺暖和的啊。” 童小龙回头笑道，“这是红星机械厂搞出来的空调，不仅能制热，还能制冷呢。” “哦？这么快就推广开了？” 老人是知道机械厂做空调的，如今外宾大酒店里，就安装了不少，今年夏天的时候可是让不少国外友人夸奖呢。 而且，这出口空调的利润，也不小呢。 童小龙却是摇头，“机械厂做出来的，出口还不够用呢，他们现在只是承接各个首长的车辆改装。” “他们还说了，首长的身体最重要。” “胡说八道。” 老人听到首长身体最重要几个字不做思考的就说了出来。 不过童小龙却是深以为然。 老人的腿早些年就留下来病根，这种寒冷的天，腿一受凉就酸疼难受。 现在车子里暖融融的，也让老人好受许多。 车子离开院子，前后立马有车辆护卫左右，快速前往机械厂。????屋子里。 唐明月将吃饱的小家伙放下，然后看着身边的小葫芦，怔怔出神。 这是前几天冉秋叶来玩的时候送来的，说这是杨小涛自己做的。 家里的孩子都有一个，这个是给醒醒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孩子也是杨家的。 对此，唐明月并没有反对。 孩子小还好，等长大了，有些事总得知道。 就是不知道这孩子的爹，啥时候知道。 “这可是上好的沉香木啊。” 大姐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道。 唐明月忙抬头笑笑，大姐坐在一旁拍着小家伙的手，肉嘟嘟的惹人喜爱。 “别的东西我不知道，但这块木头啊，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呢。” 大姐笑着，显然杨小涛将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有些吃惊。 “这东西很贵？” “说贵也要看用在哪，这东西给孩子戴着，能够预防各种疾病，还能静心” “当然，沉香木也分种类，也要看年份，你手上的这块，不仅细致还瓷实，分量也不轻，尤其是这气味，淡而不断，一看就是很好的料子。” 大姐说了一通，唐明月便明白这块挂链的好处，只是想到杨小涛给冉秋叶准备了七个，心里就是无语。 “大姐，你不知道，他直接准备了七个啊。” 大姐一愣，随后笑道，“多生多育，也是革命需要嘛。” 唐明月低头不语。 “这次机械厂做的飞机发动机好多人都看着呢.” 大姐再次开口，唐明月立马抬头，却是迎着大姐的笑容，登时脸红了起来。 “你啊，就是口是心非。” 机械厂。 杨小涛擦着脸上的汗水，看着面前逐渐成型的发动机，心头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随着地上的零部件越来越少，说明最后的成品就在眼前。 刘大明几人在一旁坐着。 早先的时候，他们还能帮上忙，帮助做点事情。 可在这两天，进入后期组装的时候，他们就跟不上节奏了。 还不如杨小涛一个人做得快。 看着杨小涛干活，就像在用筷子夹饺子似的，一拿一个准。 真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胸有成竹。 “小涛，歇歇吧，首长还在一旁呢。” 看着杨小涛还要继续，一旁的杨佑宁连忙上前递过去一杯水，然后用眼神示意。 杨小涛这才看到门口处炉子旁坐了几道身影。 “您忙的时候来的，坐了有一会儿了。” “对了，三机部那边明天差不多就做出来了，你等会好好说话，给咱们机械厂长长脸。” 杨佑宁还在一旁嘱咐着，杨小涛却是看清楚那几道人影，忙将搪瓷缸子放下，快步往前。 中间处是大伯跟陈老，两边是黄老和秦老陪着，四个人这会儿正有说有笑的，很是融洽。 “首长。” 杨小涛走过来，几人也都注意到他，陈老更是指着旁边的凳子，“没啥事，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先坐。” “大伯！” 杨小涛拿着凳子坐在大伯身边，然后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给几位分了一圈。 “呦，熊猫，这家伙给我的都是牡丹呢。” 黄老接过烟，在一旁打趣着。 大伯笑着点燃烟，“这牡丹也不便宜唉。” 陈老则是敬而远之，看着几人吸烟不自主的往后挪动凳子。 大伯见了忙笑道，“我们几个照顾你好久喽，你也该照顾照顾我们几个烟民了。” 陈老无语，“你们吸就吸，可别拿我说事啊。” 众人再次笑起来。 一旁的刘怀民突然走进来，冲着杨佑宁使个眼色，然后快步跑出去。 “我听他们说，你这飞机搞得不错，正好闲在家里没事，就跟着过来看看。” 大伯轻松的说着，实际上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像现在这般轻松。 下意识的，杨小涛就看向周围。 杨小涛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心里明白，有些事，虽然已经尽力改变了，但到了发生的时候，还是会出现的。 哪怕他已经改变了很多。 好在，未来还是好的。 “胡看什么，说说。” 大伯见杨小涛的神色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一暖，却不想杨小涛牵扯进来，忙问道。 “嘿嘿，这马上就做好了。” “大伯，首长，这款发动机我敢说是咱们国内自己生产的，最好的发动机。” “甚至比起联盟的发动机，也不差。” 杨小涛这会儿也不藏着掖着了。 在图纸上看的时候还觉察不出来，制造过程只是部分的做，没有总体的感觉。 可在这安装过程中，他能够感觉到，这款发动机的制造难度，比起晨星机床的难度都要大。 只能说，不愧是未来还未出现的东西。 比起晨星这种二三十年前的产品，无疑这款发动机的技术含量更高。 几人看到杨小涛这样说，立马露出惊讶表情。 大伯离着近，听到后眯着眼吐出一口烟气，下意识的觉得是说大话，但想到杨小涛的信誉，貌似这么久了从未说过大话。 那这些话，就值得思讨了。 陈老听完，只是在一旁轻轻咳着，不知道是被烟呛的还是很提醒杨小涛不要乱说话。 黄老看着杨小涛，心里想着，这家伙是不把三机部的放在眼里啊。 2078 领先一步 “哎呀呀，这家伙果然是看人下菜啊。” 其他人还在沉默的时候，秦老却是一口喊了出来，“这家伙跟我们说的时候，那可是保守啊，什么七八成的成功率，还装出来一副害怕失败的模样，就跟真的似的。” “这次面对您二位，一下子就变了味。” 随后看着几人解释道，“我这段时间几乎在机械厂看着，这家伙说的那些，我觉得没有吹牛，这发动机别说是在国内，就是在联盟，也不差。” “可这家伙还给我演戏呢，一会儿磨磨蹭蹭的，一会儿说是照顾人家的情绪，现在好了，这丫的就不跟我说句实话。” 杨小涛听了立马反驳道，“首长，您这可就是冤枉人了啊，咱们这可是铁打的革命友谊啊，再说了，那时候不还没开始装嘛。” “这都快装起来了，我自然更有把握了。” 秦老听了撇嘴，“我信你个鬼，就知道糊弄我这个老实人。” “你们知道这家伙要了多少东西嘛，我好容易攒起来的家底，又被这家伙打劫了。” “被打劫了？那可是大事啊。” 秦老听了立马点头，可下一秒觉得声音不对劲，这不是几人说的啊。 然后众人站起来，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老人在童小龙的护送下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刘怀民和杨佑宁。 “首长。” “首长好。” “来了啊！” 几人忙起来打招呼。 老人直接走到炉子旁，看着几人笑道，“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的车了。” “没想到，你们都在这等着呢。” 大伯将烟碾灭，然后将剩下的揣在口袋里。 “我们来了一会儿了，听说这里要搞出来了，就过来看看。” 大伯在一旁解释着，众人连忙让出位置给老人坐下。 老人烤着手，跟几人聊了几句，最后看着不远处组装的大家伙，随即对着杨小涛问道，“咋样，这次有没有把握？” 这话说完，几人脸色有些古怪，却都没有说话。 杨小涛张张嘴，想到刚才说的那些话，这时候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可要是前后不一的话，那在领导里的印象可就大打折扣了啊。 平常耍点小聪明，开个玩笑没啥。 要是在事情上摇摆，左右逢源，可就不是好印象了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将先前的话说了出来。 “首长，我们的这台发动机” “你是说，比起联盟的都不差？” 老人听了杨小涛的话，立马严肃起来。 杨小涛点头，“起码按照设计图上的要求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老人沉默片刻，随后起身往不远处的发动机走去。 周围人立马跟上。 杨小涛也跟在一旁。 来到发动机跟前，老人看着拼装大半的发动机，伸手抚摸着冰冷的金属。 他也见过发动机，也多少了解一些，只是看着面前的发动机，跟印象里的比较，还是差了太多。 “这就是你设计出来的？” 杨小涛在一旁点头，“对，我自己设计出来的。” 老人张张嘴，想要问杨小涛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玩意要是没有人指点，没有点经验，就凭借想象根本做不出来。 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 因为这个家伙当初的蒸汽发动机，当初的单缸柴油发动机，也没有人教他啊。 一切，都是自学。 自学啊。 这能力谁都有，只是在杨小涛这里，格外突出啊。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其他人也盯着这五米长的大家伙，一个个心头都是震撼。 “老秦，你们当初的鸾凤，有这么大？” 黄老在一旁问着，秦老摇头，“没，没有这么大。” “我们仿制的，只有四米多，比这个小了一号。” 秦老看着面前的半成品同样发出内心的感慨，他在机械厂待了这么久，看到这模样，也是头一次。 “这么大，那岂不是，更有劲？” 黄老问着，秦老点头。 然后看向前面的杨小涛，“这基本参数是多少？” “整个发动机长度五千毫米，要是加装起来，还能超出一点。” “最大直径888毫米” 杨小涛介绍着发动机的基本数据，然后又介绍里面的部件。 “这是燃油系统，航空燃油会从这里进入，然后在燃烧室中点燃，这是加压燃烧室” “这是起动系统，这是冷却系统还有防冰系统，飞机飞到万米高空的时候，温度会急速降低，这就需要发动机要有良好的防冰系统。” “除了这些主要系统外，还有一些小的联动，例如带动发动机和飞机附件的传动装置.” 杨小涛在一旁讲解着，众人听着听着就陷入了沉思。 虽然很多事情他们都不甚了解。 但杨小涛能够将这些说出来，就代表着他考虑过这些情况。 就代表着杨小涛先前说的胡，不是吹牛。 这家伙是真的想了很多。 等杨小涛介绍完，老人的脸上带着笑容。 不管杨小涛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可以确定，这款发动机真的不错。 只要实验成功，就是一款好的发动机。 “什么时候装好？” 老人走一圈，然后看着地方摆放的部件，随口问道。 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地上剩下的部件，于是回道，“明天一天就能做好，后天就可以拉去实验了。”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老人认真的说着，然后看向刘大明等机械厂的工人，上前亲切的接见问候，众人激动不已。????一番让人热血的言论后，一个个握着老人的手，恨不得立马保证，将这发动机做出来。 等老人离开后，大伯几人也跟着离去。 杨小涛和众人在仓库门口送走，然后回到仓库里。 “老杨，我刚才是不是说的有点多？” 杨小涛看着杨佑宁还在那里傻笑，上前问道。 “多吗？不多。” “你只要将这玩意做出来，就是说再多，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杨佑宁肯定的说着，然后看向身后的发动机。 “话说回来，咱们真要自己设计飞机啊。” 杨小涛点头，“你还不知道国内的情况啊，飞机跟发动机都是一起生产的，设计的时候就是这样，配套的。” “咱们可没过配套的飞机，所以这事，最后还得咱们自己来。” 杨佑宁听了点点头，“你说的有理。” “那让你找的人呢？” 杨佑宁露出为难神色，“还人呢，早就被人抢走了。” “这可是技术人才啊，是产业工人，那都是抢手货。” “也就是说，找不到了呗。” 杨小涛问完，杨佑宁立马点头，然后又说道，“我回去再找找。” “还有，你不是说陈老也答应了嘛，他会帮忙吧。” “我只是说他老人家会帮忙，但不一定是这样帮啊。” 杨佑宁恍然，这事搞不好要落在秦老身上。 毕竟他们是后勤处，门路比较多。 “实在不行，我回一趟盛京，去飞机厂里挖几个人过来。” 杨佑宁刚说完，杨小涛立马精神起来，然后拍着杨佑宁的肩膀，“老杨，我看这事有的搞。” 说着两人露出一副奸诈模样。 “老陈，你是说让他们自己设计飞机？” “这样合适吗？” 大伯拿着杨小涛给他的烟，不时放在鼻子下闻一闻。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陈老嗯了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么好的发动机总不能扔进仓库里吃灰吧。” “如今国内能够生产飞机的没几个，现有的也都有自己的任务，三机部那边若是成功的话，那盛京飞机厂就得全力配合改进生产。” “哪有人配合机械厂啊。” “所以，我打算给他们个飞机厂，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说到这里，陈老突然笑起来，“反正这家伙能折腾，再加上机械厂这个舞台，说不定真能折腾出来个呢。” 大伯听了也是笑起来，“这到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说不定，还会给咱们意外惊喜呢！” 两人说着，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机械厂。 杨小涛在送走众人后没有在仓库里多待。 那里面虽然生着炉子，却仍旧冰凉，真不如办公室里暖和。 当然，回到办公室并不是他偷懒，而是处理下其他事物。 娄小娥已经说了不止一次，桌上的文件都堆成山了。 这还是杨佑宁分摊大半的结果。 “钢铁厂那边得去趟！” 看着管志勇送来的报告，杨小涛有些挠头。 钢铁产量已经趋于饱和，可机械厂的需求越来越多。 以前还能从其他地方搞一些钢铁，一机部也会匀一些。 可现在，各地都在大发展，钢铁的需求急剧增加，机械厂这边也有了压力。 “西北那边得扩大些，到时候该反哺了！” 杨小涛喃喃自语，随后将材料放到一旁。 接着拿起刘向东送来的文件。 关于刘向东研究的瞄准系统，他在敲定后就没再管理。 现在送来材料，难道说做出来了？ 杨小涛翻开资料看了下，随即眉头皱起。 果然，研究从来都不是容易哦事。 尤其是这种科技技能很高的研究。 至于这份报告，主要目的就是要钱，要物资。 好吧，这种事确确实实需要他来批准。 估计杨佑宁看了也得挠头吧。 杨小涛心里想着，却没有犹豫，这件事可是很上级通过气的，虽然不确定上级领导还记不记得，但万一呢？ 万一哪一天人家想起来这事，然后一问，知道没做出来，那说明啥，说明能力不够，印象分可是打折扣的。 至于原因，很多时候，人们关注的都是结果！ 当即批准同意。 然后放到一旁，接着看另一份文件。 与此同时，在三机部车间里，郑主任看着已经做好的发动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主任，已经完成了！” 身边跑来一名工程师，同样带着兴奋。 他们听说机械厂的事后，就开始加班加点，争取早机械厂一步做出来。 别看这只是早一天，但意义可不一样，说出来那就是他们三机部先做出来的。 名声在外，很重要的！ “让同志们再坚持坚持，这次要真成功了！” “我去给大家申请，一人一辆自行车！” 郑双燕咬牙说道，他可是听说了，秦老给机械厂的人画了一张大饼。 既然如此，他们三机部也不能比下去，不然工人心里咋想？ 于是，自行车这张饼也被郑双燕甩了出来。 当然，最后到底能不能将自行车收到囊中，就看最后的结果了。 2079 中规中矩的发动机 第二天，三机部里就传出来消息，青鸟飞机发动机已经完成组装，马上进入实验状态。 消息传开，自然引起诸方关注。 尤其是盛京的飞机制造厂更是第一时间派人来参加实验检测，他们等这台发动机，等得太久了。 机械厂，当杨小涛来到组装仓库的时候，刘怀民正在仓库里坐着。 杨佑宁看到杨小涛后直接将他拉到一旁，激动的说道，“你知道吗？三机部已经做出来了。” “提前按两天啊，这是加班加点的干出来的啊。”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飞机厂会第一时间选择他们的发动机，咱们再做出来也会失去先机.” 原本杨佑宁觉得，他们的进度不会差，哪怕慢点，也不会慢太久。 最好的结果就是先后将发动机做出来。 然后两个一起进行实验。 现在好了，三机部的直接做出来了，而自己这边，最少还得一天。 这不就是被比下去了嘛。 “老杨，我都知道了。” 杨小涛平静的说着，然后拍拍杨佑宁的胳膊，“别急别急。” “昨天我不是说了嘛，咱们的，是最好的。” “相信我。” 杨佑宁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也不知道该说啥。 杨小涛都不急，他急也没用啊。 刘怀民这时候也站了起来。 “你自己有数就行。” “首长那边还等消息呢。” 杨小涛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随即走到仓库里，杨小涛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部件，神情变得凝重。 凡是设计图上有的，就说明这是发动机需要的部分。 所以，这地上的部件，按理说都应该组装上去。 哪怕有一颗螺丝多余，都是问题。 这让杨小涛不得不小心谨慎。 “杨总，我们开始吗？” 张冠宇在一旁提醒道，郝平川则是在一旁打着哈欠。 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机械厂里。 张冠宇有事的时候，他都会跟着听一听。 没事的时候，他就去后面的训练场里跟保卫处的人一起训练。 当然，这两天在机械厂也知道杨小涛做的事情，还亲眼看着杨小涛将一堆看着就头疼的零件组装起来，那么多零件啊，他看着就眼花。 据张冠宇说，这里面很多螺丝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大小规格还是有差别的。 他听了更是无语。 这还是人嘛。 “没事，咱们按部就班的来。” 杨小涛冲张冠宇笑笑，“行百里者半于九十，这最后的一步走出去，走踏实了，才是成功的关键。” “至于时间，反正已经落后了，差一天跟两天都差不多。” “咱们慢一点，也能从容些。” 张冠宇点头，随即来到跟前，准备帮忙。 郝平川见了走到一旁挨着杨佑宁坐下。 “杨厂长，你们这发动机能不能装在船上啊。” 突然间的询问让杨佑宁不知所措，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啥？这是飞机的发动机，放船上？” “对啊，为啥不能用在船上？” “你们做的柴油发动机都能放到快艇上，这发动机更大，放船上不更好啊。” 郝平川在船厂里待过一段时间，对于造船厂的事情多少要了解一些，自然清楚发动机的事情。 而且他这理由，没毛病啊。 听到郝平川这理由，杨佑宁先是一愣，然后张大嘴巴，脑袋里快速转着。 对啊。 既然柴油发动机都可以用在轮船上。 那这比柴油发动机更好的航空发动机，没理由不行啊。 先前还为发动机的用处伤脑筋，说啥要设计飞机，这要是船上能用的话，谁还管飞机啊。 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杨佑宁伸手在郝平川的肩膀上用力拍着，“行啊老郝，你这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啊。” “老刘，老刘你听到没有？” 一旁的刘怀民听了后半句，但不妨碍他了解情况啊。 而且，放到轮船上吧，这也是个出路啊。 “先做完再说。” 刘怀民看着还在忙碌的杨小涛，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点早啊。 “那就先等等。” 杨佑宁说完，便跟郝平川聊起来，两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不时还能发出笑声。 刘怀民在仓库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办公室里。 这里交给杨小涛就好，其他的他也帮不上忙。 夕阳西下，将最后一点残红贡献出来。 仓库里却早就亮起了灯。 杨小涛看着地上还剩下的零部件，无奈的挠挠头。 计划，有些出入啊。 原以为一天就能搞定了。 现在倒好，这一天下来就只做了一半。 期间为了走线，还拆下来许多部件，这才理顺了。 “杨总，要不明天再来？” 张冠宇试探着问道。 他也看出来了，这越到最后越是麻烦，越需要考虑的多。 他不知道三机部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但可以定肯定的是，杨总这一天，真没闲着。 “还明天干嘛，今晚加班。” 杨小涛揉着手腕，哪怕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这一天下来，胳膊手腕也有些酸疼。 张冠宇诧异看着杨小涛，要是寻常时候，杨小涛可不会加班的。 尤其是天冷了，更是下班就往家里跑。 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加班了。 “愣着干嘛，去后厨说一声，别不给咱们留饭。”????“啊，好，我这就去。” 张冠宇往外跑去，郝平川打着哈欠站起来，然后看着杨小涛好奇问道，“张主任这是干嘛去了？” “去食堂了，准备晚饭。” “哦，晚饭？你要加班啊。” 杨小涛点头，然后走到一旁继续忙活。 郝平川看看杨小涛，又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走到杨小涛身旁打量着发动机，“啧啧，这发动机真漂亮啊。” 杨小涛正比划着，听到郝平川这样说，不由停下动作，然后站在一旁打量起来。 “说的对，确实有点好看。” 郝平川哈哈笑着，“我这大老粗一个，不懂什么好不好，但我觉得好看的，应该不会太差。” “那就借你吉言了。” 杨小涛笑着，随后看着手上的护板，找准位置后，上前安装。 三机部。 “首长，这位就是盛京飞机厂派来的吴主任，专门负责对发动机各项性能的检测。” 郑双喜将身边的中年人介绍给章老。 “首长好，我叫吴喆。” 章老点头伸手，“欢迎你来，吴喆同志。” 吴喆连忙伸出双手，“首长，我们听说咱们做出了发动机后，整个工厂都沸腾了。” “大家都等着呢，恨不得立马就装到飞机上，然后飞上天，守卫着祖国的天空。” 吴喆激动的说道，章老也受到了感染，于是郑重说道，“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就是让这片天空，多一抹红。” 吴喆用力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章老笑笑，却还是开口叮嘱道，“吴喆同志，我对你们还有一个要求。” 吴喆立马端正态度，“首长您说。” “嗯，那就是，实事求是，有问题不论大小都要反应。” “我不想这发动机带着问题上天。” 吴喆深吸气然后用力回道，“首长这也是我想说的。” “经过上次的失败后，我们重新确定了方针，那就是坚决不能将危险带到天上去。” “如果真有问题，我们绝不会放过。” “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希望首长不要怪罪。” 吴喆说完，章老自然没有意见。 “你们要是查出问题，这说明我们的工作还不到位，还需要改进，这是好事。” “谢谢领导理解。” 章老没有再说，郑双燕便带着吴喆离开办公室。 “吴主任，今天你们刚来，我先安排你们休息。” 郑双燕在一旁带路说着，吴喆听了却是摇头，“郑主任，这距离休息还早，我想去看看咱们发动机。” “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安排车子！” 郑双燕自然不会拒绝。做都做出来了，早一天晚一天有啥差别。 再说了，结果没出来之前，他这心啊，一直吊着落不下。 至于吴喆为啥这般着急，还不是被后勤处的事情吓的。 当初就是他带人去后勤处做的发动机检查，当时按照规定检查的项目并没有发现问题。 可偏偏上了天，就真出问题了。 后来经过检查，他们总结出来十多个原因。 而最大的原因，就是飞机的发动机出了问题。 所以他这次来检查，不仅要按照选下的流程检查，还要加大检验难度，好好的把把关。 两人坐车来到实验区，这里是专门负责发动机检验的场所。 上次的后勤处发动机，就是在这里做的初检。 来到车间，屋顶灯亮起来的刹那，吴喆就看到不远处被罩子遮盖的发动机。 忍着内心的激动，吴喆快步走到跟前，然后将罩子扯下来。 随即，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发动机。 仔细打量一番，吴喆对这台发动机，有了初步的了解。 脑海中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发动机有些眼熟。 一样的大小长短，一样的结构架势。 对了，跟后勤处的鸾凤有点像。 然后心里就咯噔一下，若是跟鸾凤一样，那可得好好查查了。 可随机他就想起这两家的设计图，都是同出一源的。 所以看着相像也正常。 带人靠近观察。 吴主任终于有了新的发现，虽然看上去跟后勤处的发动机很像，但仔细看的话，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最起码，里面的布置结构，还是做出了调整。 虽然不清楚这种调整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肯定不跟鸾凤一样。 他们要做的就是测试这款发动机的性能，了解发动机的情况。 “郑主任，我们开始吧。” 吴喆看了一遍，随后开口询问，郑双燕自然不会拒绝，于是让人配合检查。 如今这年头，发动机的测试实验，并没有成文的规定，大部分都是将联盟的那一套照搬过来，从外观设计是否符合图纸要求，到布局结构是否能够达到飞机的需求，然后便是各项指标的检测。 例如持续工作的能力，在模拟特殊情况下的运行，还有熄火后的重启功能，等等等等，按照这些检验，别说一两个月了，就是一两年都有可能。 这里面说是检测，实际上很多性能是检测不出来的。 所以，安装到飞机上试飞，就是实验检验的最好办法。 吴喆并没有耽误时间，立马让人开始工作，同时接过郑双燕递过来的设计图纸开始比对。 这一看，就到了半夜。 等吴主任告别郑双燕后，来到住处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随行的工作人员看到这里便询问原因。 吴主任只是摆手说没事，只是有些累。 众人见此没当回事，而实际上，吴主任的心里明白。 这三机部的发动机看起来没啥问题，完全符合当时的设计要求。 但真要给予评价的话，那就是中规中矩的一款发动机。 或许迎合当下的飞机要求，却也阉割了飞机发展的潜力。 这有些，得不偿失啊！ 2080 卖相很重要 第二天，机械厂。 杨小涛经过一夜的努力终于在天亮前将发动机武装起来。 旁边张冠宇瞪着通红的眼，看着组装起来的发动机满是激动，不时上前伸手摸摸，又拿起设计图瞅瞅，一副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的模样。 至于郝平川，这会儿正坐在炉子旁双手插在一起打着呼噜。 杨小涛看着组装起来的发动机，随后揉揉眼睛，从口袋里拿出故障扫描眼镜，开始检查起来。 设计图是他画的，又是自己组装起来的。 扫描眼镜很容易就完成识别，没有任何问题。 想来也是，机械厂的人都按照设计图来，他安装完了又没有留下一颗螺丝。 “完事了，你让人看着点，我去补个觉！” 杨小涛将眼镜摘下来，看着张冠宇还在那里记录着便上前说道。 张冠宇点点头，“杨总您去休息吧，我再看看！” “这安装的顺序可不能错了，咱们好容易总结出来的方法，可得记清楚了。” 见张冠宇这么负责，杨小涛很是欣慰。 有个得力的手下，做起事来真的很容易。 “行，你弄完了早点休息下，还有吃点东西，可别冻坏了！” 张冠宇点头，一旁的郝平川醒来，看看两人，然后起身盯着发动机，眼神逐渐错愕。 杨小涛出了仓库就往食堂走去。 不吃点东西，睡不好。 杨小涛前脚出门，郝平川就跟着跑了出来。 “杨总，杨总！” 郝平川连忙跟上，杨小涛放缓脚步，回头看了眼，继续往食堂走去。 “老郝，你这待了一个多月了吧。” 郝平川竖起两根手指头，“俩月了！” 杨小涛耸耸肩，“老郑那边就没有消息？” “嗨，我也纳闷呢，把我扔着就没消息了，这家伙上次还说等待机会。” “说什么近期造船厂那边有些动作需要配合行动，让我再等等。” “再等，我就得在这过年了！” 说起这个，郝平川就是一脸的抱怨。 总感觉自己被郑朝阳给坑了。 “在这过年也挺好啊，北方的雪啊，沪上不多见吧！” 杨小涛笑着，两人走进食堂。 郝平川点点头，“说的也是，正好跟老萝卜一起过年！” 杨小涛听了没多说，这个老萝卜可不是一般的人，余则成特意给他介绍一番。 那可是革命老前辈啊！ 就是余则成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的敬礼。 “吃点啥？” “都行！” 两人来到窗口，杨小涛要了一碗米饭两个二合面馒头，又拿了一碟咸菜。 郝平川也差不多。 虽然在机械厂的时间吃住都能报销，但节俭的习惯还是让他做不出大鱼大肉的行为。 两人找个地方坐下，上夜班的工人吃过饭才会回家，这也算是减轻家庭负担了！ “对了，这一打岔，到嘴的事我给忘了！” 郝平川啃了一口馒头这才想起自己跑出来的目的。 “杨总，你这发动机，能不能借我用用！” 杨小涛差点噎住，“借你用用？你要干嘛？上天啊！” 郝平川嘿嘿笑着，“以我对郑朝阳这家伙的了解，嘴上说的多好，我多么多么的重要，其实吧，肯定将最危险的事留给自己！” “所以，我觉得不能按照他的来，我得主动出击啊！” 邦邦 杨小涛拿筷子敲着盘子，“说重点，我困的难受！” 郝平川也不在意，连忙说道，“我想搞个大的把那些耗子引出来！” “所以你想要这发动机？” “对，就拿这个，说是给船厂制造的新型发动机，他们肯定上当！” 郝平川一副得意模样，觉得这主意绝对够真实。 杨小涛翻个白眼，低头吃饭。 自己好容易劳心劳力做出来的发动机，就成了你嘴里的诱饵了啊。 万一被人炸毁了，自己找谁哭去！ “咋样，借我用用！” “不咋样！” 杨小涛直接拒绝，“这发动机可是我们机械厂的心血啊，你拿来做诱饵，万一被破坏了咋办？” “这东西可是金贵着呢，搞不好一颗子弹就能毁了，你能保证丁点不碰着？” 郝平川愣住，这问题他还真没想到。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找人上了，却是忘了这茬。 瞬间，整个人都矮了三分，趴在桌子上嚼着咸菜疙瘩。 “不过，你这想法倒是不错！” 杨小涛将馒头吃完，突然开口道，“先前你们说的那啥燃气轮机，这噱头不错！” 看着郝平川依旧低着头，便说道，“如果你们等得起的话，我倒是可以让人做个燃气轮机，这样就不是噱头了，而是实打实的东西。” “这玩意比起这发动机，对敌人的诱惑更大。” “真的？” 郝平川猛地抬起头，一脸的希冀。 杨小涛觉得，刚才这家伙肯定在演戏。 要么就是真性情。 不过他更相信前者，因为一个四十多岁的家伙，还能没点心眼子？ “当然是真的！” “可，可我听说这什么燃气轮机很难啊！” 郝平川还是有点不确定。 如果能用真的谁愿意用假的啊。 毕竟假的总是有破绽的，如果被敌人识破，别说引出对方了，甚至还会被对方针对。 如果杨小涛搞出来真的，那就没有这方面的负担了。 因为，这是阳谋。 你不来破坏，那就看着我们成功吧。 “这玩意比起飞机发动机简单些，车间里的人正好熟悉，让他们做，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做出来。” 杨小涛说着起身往办公室走去。????真得睡一觉了！ 三机部。 发动机的试验工作继续进行。 吴主任他们也忙的起劲。 最起码，现在看来这发动机的水准比起后勤处的要好许多。 可中午时候，吴主任却收到了另一个消息。 那就是城里的红星机械厂也做出来一款发动机。 而且很快就会送来进行检测。 对于机械厂的飞机发动机，他自然是要有耳熟。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后勤处的影子。 不管如何想的，怎么看的，他们都得做出回应。 “郑主任，你对机械厂的发动机了解多少？” 郑双燕正看着检验报告，所有的检测数据都达到了设计要求，这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听到吴喆的话，立马放下手上的检测数据，脸色郑重说道。 “吴主任，我对机械厂的发动机了解的不多。” “但我知道，他们的发动机，很不错！” “尤其是在设计方面，我个人感觉，很多地方都有新颖的地方，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郑双燕并没有因为同行原因而贬低机械厂，相反他心里明白，自家的青鸟能够有如今的模样，机械厂又是提供思路又是给合金材料的，这里面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听到郑主任如此说，吴主任更是好奇。 对着发动机的好奇。 “不过！” 就在此时，郑主任再次开口，“不过，这台发动机跟我们的设计差别大，就，没有配套的飞机。” “想要用起来，还得设计合适的飞机…” 郑双燕没有继续说下去，吴喆却是听明白了，却只能沉默不语。 因为这不是他，能够决断的。 盛京飞机厂研究仿制这款飞机，历经十年，期间消耗的物资不可计数。 可以说，每一个螺丝钉消耗的都是国家的财产。 上次飞机坠毁，直接将他们的心血摧毁。 损失之大，不仅仅是物资，更是那些积累的数据。 找不出问题，就得全面排查。 这，又是一笔开支。 他们不能承受再次的失败。 同样的，也负担不起多余飞机的研究。 唉！ 在心里叹息一声，吴喆岔开话题，继续眼前发动机的设计。 …… 中午时候，杨小涛被娄小娥摇晃起来。 抬头看着周围，娄小娥一脸笑容，却努力憋着。 而后又看到办公室里站着两个人。 不是秦老和夏老是谁？ 杨小涛赶紧起来，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脸，“首长！” 两人走到一旁坐下，夏老率先开口，“昨晚加班了？” 杨小涛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感觉人精神多了，于是点头，“嗯，熬了一宿，终于做出来了。” 随后看向秦老，“首长，您没去看看？” 秦老从进来的时候脸上就布满笑容，“看了看了，比前天看见的时候更好看了！” “我刚从那回来！” 秦老说着又对杨小涛笑笑，“这消息已经上报了，老陈也知道这事，打算送去检验！” “要不是着急，就不叫你起来了！” 杨小涛来到一旁坐下，“检验？今天就去？” “不是三机部的正在检验吗？” 夏老点头，“三机部昨天就开始了，不过这种检验，只是初检！” 秦老接过话题，“那里地方不小，而且检验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上次我们送去，也就一个多周完事，而且有些检验项目需要用到特殊手段，一起检验的话还能节省成本。” 秦老一副我经历过，啥都知道的表情。 不过杨小涛觉得，这时候送去检验，总有种卖弄的意思。 这老头肯定憋着坏吧。 不等杨小涛发表意见，一旁的夏老再次开口，“这也是我跟老黄的意思。” “尽快检验！” 夏老没再多说，杨小涛明白这事板上钉钉了！ 于是开口道，“那我去准备准备！” 随即两人离开办公室，秦老去车间组织人手装车，杨小涛则是准备图纸。 忙活半个多小时，杨小涛拿着娄小娥从食堂里找来的包子坐上车。 身后擎天柱上装着发动机，梁作新更是带领快到中队沿途护送，整个车队浩浩荡荡，让不少注意这边的人心里警惕起来。 两个小时后，车子来到实验区外围。 秦老下车跟首位敬了礼，随后车队便进去实验厂区。 轰隆隆 打头的车子停下，杨小涛下车，就看到章老一脸笑容的走过来，身边还跟着郑双燕和吴喆几人。 杨小涛跟在秦老和夏老身后，来到跟前。 “老章，来的挺早啊！” “首长好…” “郑叔…” 几人见面后又是一阵寒暄。 杨小涛也认识了吴喆，两人简单说了几句。 不过在擎天柱缓缓开进实验区后，章老几人立马将目光看过来。 等车子停下，在一众努力下将发动机抬下来的时候，原先再次负责检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吴喆更是双目在两台发动机之间来回扫视。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章老郑主任等三机部的工程师工人，头一次看道机械厂的发动机，也被震撼到了。 一个个打量着双方的发动机，然后露出一抹无奈。 性能啥的先不说，就是这外貌，这卖相就看出了差距。 一个短粗，一个细长。 一个是粗糙汉子，一个是俊朗青年。 这要是站在一起相亲，丈母娘只要不眼瞎，就知道该选哪个啊！ 2081 标准只是及格线 秦老看到三机部众人的表情，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这没看到最终成品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是啥样子。 可今上午看到安装好的发动机，他就被眼前的事物吸引住，更是不断的在心里做着比较。 眼下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清楚众人内心的震撼。 杨小涛跟在几人身后来到放好的发动机前。 不等他介绍发动机的基本数据，刚认识的吴主任立马跑到跟前，然后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更是将脑袋趴在上面，恨不得要钻进去似的。 章老跟郑主任等人也是一副认真模样，围绕着发动机看了又看。 整个场区都变得安静起来。 良久，吴喆才走到一旁，脸色发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累的。 而此时的吴喆已经相信了郑主任的判断。 这是一台非常特别的发动机，设计理念跟思路都很新奇。 而且这种独特的设计带来的改变，让他很感兴趣。 “杨总，你好，我想要知道这台发动机的基本数据！” “还有这里面的一些设计，请恕我孤陋寡闻了！” 吴喆高兴的来到杨小涛跟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态恭敬。 他可是听说了，这台发动机的所有设计都是面前这些独自完成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这是人们以讹传讹。 一个没有飞机发动机设计经验的工程师，只凭借设计出普通发动机的经验，就想设计出来，简直就是做梦。 要知道一台飞机发动机，那么多结构，那么多部件，还涉及到各个学科，各种能力，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就是一个团队，想要设计出一款符合当下的发动机，也需要很长时间。 甚至，有些设计出来的时候，已经过时了。 所以他对这种论调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甚至觉得，这是有人在给杨小涛造势。 就像多年前那亩产万斤的旱稻一样。 可现在，看到这台发动机，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不是说这台发动机不好，是个工程师就能做出来，而是太好了，好到现在的工程师，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作假。 而且这台发动机，跟他们了解的，见过的发动机，差别太多了。 打眼看去，就不是一个体系的。 而这正好说明，这是杨小涛制造出来的！ “吴主任，我带来了设计图！” 面对吴喆的询问，杨小涛并没有多说，只是让后面背着箱子的王浩上前。 众人目光都在两人身上，随后又看向那木头箱子。 这里面，装的自然是发动机的设计图纸。 王浩将箱子放在了地上，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没别的，太沉了。 这一路抱着过来，手臂都有些酸疼。 可他又不敢放松，因为这里面满满的都是图纸啊，来的时候刘书记可是说了，这些东西都是机械厂的宝贵财富，一张都不能丢。 为此他还特意带了几个科员，专门看着这些设计图。 杨小涛上前打开箱子，然后露出里面一叠一叠的设计图。 吴喆看到这一幕，心头震撼。 他想过这么复杂的发动机肯定不简单。 却也没想过，这么多设计。 这，这人的脑子是咋长的！ 郑主任等三机部的工程师看到后，也是面色凝重。 他们的设计图有多少，心里都明白着。 肯定没有眼前的多！ 而此时杨小涛拍拍箱子，“这里面是一部分设计图，主要是主体的，其他附属配件的还在机械厂，时间急走的匆忙，没有带！” “不过这些应该也够了。” 说着拿出最上面的一份折叠起来的设计图，然后让王浩张冠宇上前打开。 众人听说后，更是无语。 这，这只是一部分啊！ 他们的设计图有多少自己清楚，如果真的拿出来比较的话，这箱子能装满一半就不错了。 吴喆听了心头狂震，忙走到设计图前认真看起来。 “这是hxj-1型飞机发动机的整体设计图，这是正视图，旁边的是侧视图。” “按照当初的设计，这款发动机有.” 杨小涛指着设计图将发动机的设计参数说了下，至于实际的数据还需要检测一番。 这边杨小涛正跟吴喆讲解着发动机的数据，另一边夏老陪着秦老走到一旁，三人看着两款发动机，神态各异。 “老章，你们这款试验的咋样？” 秦老对着正在检测的三机部发动机点点头，开口问道。 章老此时的目光都在机械厂的发动机上，听到秦老的话也不转头，只是应了一声，“比你们的好。” 秦老自讨没趣，然后走到一旁看着众人规规矩矩的检验。 看了会儿，又看向正兴奋的吴喆和杨小涛。 那边，两人正聊得起劲，一个问，一个答。 两人都忘了眼前的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杨总，你设计的这种加压方式，真是太好了，将空气压缩然后再燃烧，从而产生更高的动力。” “不过，这对于涡轮的材质要求很高，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吴喆双眼放光，一刻都离不开设计图纸。 杨小涛则是有些得意的说道，“这种材料我们合金研究所已经研究出来，就是新型的钛合金。” “至于燃烧室的材料，是一种耐高温的高强度钛铼合金，能够在高速高压的状态下完成工作。”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吴喆对这款发动机更感兴趣了。????“吴主任，我们还是尽快实验吧。” 夏老来到跟前打断两人的交流，如果让他们继续聊下去，估计三天三夜都聊不完。 吴喆回过神来，然后对杨小涛笑笑，“差点忘了正事。” “咳咳，这外部结构我觉得没问题，接下来，就两台发动机一起实验吧。” 吴喆直接跳过了实物与设计图的比对步骤，毕竟这设计图是人家自己做的，他就是发现不符合的，又有啥用？ 杨小涛听了点头，然后众人帮忙将发动机放在三机部发动机一旁。 没多久，两台发动机就被检查完毕，进入试验台。 “第一项，检验发动机进气风扇。” 吴喆大声喊着，立马有人上前转动风扇，然后有人将转动情况汇报。 “一号风扇，转子转动正常，叶片转动未发生错位。” “二号风扇.” 随着工作人员在远处观察完毕，立马有人将结果记录下来。 “检查减震情况.” “检查根部情况.” 随着一项项检验展开，吴喆等人越来越忙碌。 张冠宇以及三机部的研究人员也加入其中帮忙。 杨小涛则是跟夏老他们坐在一旁。 不过几人都没有聊天的欲望，一个个都集中精力看着前方的实验。 那种感觉，就像是交卷的学生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审阅似的。 生怕老师来一句考试不及格，又怕老师来一句其他学生考满分。 当夜幕落下的时候，常规检验项目基本完成，虽然只是平常的检验，但吴喆进行的很是认真，哪怕是最普通的检验项目，也都是一丝不苟。 “吴主任，今天先到这吧！”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章老上前叫停实验，对着吴喆说道。 秦老夏老几人也是如此，大家在这里等着，晚饭都没吃呢。 吴喆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便忍着内心的激动，点点头，让手下暂停实验。 “首长，我说下今天的初步检验情况。” 来到一旁，吴喆照例将今天的检验情况做了通报，至于具体的数据并没有公布出来。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 “今天我们一共进行了风扇的三大项目，十二个分项的检验，各个检验项目均符合要求。” “两台发动机，都合格了。” 吴喆并没有说哪台好，但在一旁的众人明显感觉到，吴喆看向hxj-1型发动机的目光更加炽热。 “明天我们会进行后续实验，预计一周内可以完成” 吴喆说完，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三机部的人，他们生怕说出不合格，那样的话，他们的付出就白费了。 当然，他们也害怕听到不如机械厂的话，因为那样，会很没面子的。 同理，机械厂的众人也松了口气。 只要合格，就不错。 张冠宇更是轻轻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要是杨总这么好的设计都不过关的话，那他对今后的飞机发动机设计，将会失去信心。 好在，杨总的设计过关了。 “走走，老章，这里离你们三机部近，这地主之谊得你请吧。” 秦老心里的石头放下，立马催促着章老请客吃饭。 章老心里也是欢喜，一口应下。 郑主任让人回去准备。 随后杨小涛便跟吴喆走在一起，两人聊着发动机的设计理念，然后上车前往三机部。 吉普车上。 吴喆拿起刚才的检验记录单再次看起来，眉头轻轻皱起。 身边坐在一起的小孙看到吴喆这幅样子，好奇问道，“主任，这两台发动机都不错，怎么您还不开心啊。” 吴喆听了却是抬起头看看左右，而后轻轻叹息。 “主任，您有事就说，大家都想办法帮忙。” 兼职司机在一旁说着，副驾驶的人也开口赞同，“是啊，主任，有啥事您说。” 见车上都是自己人，吴喆也不再憋着。 “你们觉得这两台发动机都不错，对吧。” 几人听了，都是点头。 小孙更是开口，“主任，这两台发动机或许有差别，但在我们的验收标准里，都能达到要求啊。” “而且，我们现在执行的标准要去，可是比先前要严格的，最起码提高了三成。” 小孙说完，其他人都是点头。 甚至有人觉得，提高了检验标准还能达到要求，本身就代表着成功。 吴喆听到众人这样说，只是摇摇头，“你们觉得标准要求增加了，符合飞机的设计要求，就觉得两台发动机都合格了，就可以了，对吧。” 几人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就是如此。 见此吴喆心中一叹。 “这标准，是我们按照飞机要去定制的。”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标准，只是符合飞机的及格线，并不是飞机的极限啊！” 闻言，车上众人再次沉默。 而吴喆则是翻开检测数据，不论是叶片的转动流畅性还是转动的速率，二号发动机更有优势。 如果非要按照现下的标准对两者打分的话，及格线是一百分，两者都能达到一百。 前者是及格了，所以是一百分。 可后者，是因为只有一百分。 2082 贪才的杨小涛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跟秦老有空就往实验场跑。 刘怀民跟杨佑宁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进度。 至于三机部的人，章老跟郑主任是每天必到，一天都没缺席。 而随着检验的不断进行，一些问题也暴露出来。 当然，暴露问题的，都是一号发动机。 这让章老两人的脸色变得凝重。 如果连初审这关都过不了的话，那岂不是连后勤处都不如？ 好在吴喆了解其中的差别，将这次检验标准提高的事说了一下，这才让章老脸上过得去。 好在出现问题，都能很快解决。 可即便如此，依旧衬托出二号发动机的优异。 标准的提高，便让一号发动机变得艰难。 相反，二号显得更有余地。 两者比较，高下立判。 六六年的最后一个周日，也是西方的圣诞节，更是实验检测的第十六天。 杨小涛在机械厂处理完事务后，就被秦老拉着来到这里。 这么多天过去了，该有的结果，也都差不多了。 两人来到实验区，就看到两台发动机正在做运行检测。 按照吴喆的要求，飞机发动机要有持续运行的能力，所以这项检测要持续工作两百个小时。 中间不能出任何问题。 单单这一项检测，就得耗费十来天。 时间倒是充裕，就是吧，有点费油。 “老章，你们来的挺早啊。” “怎么样，你们的发动机还没熄火啊。” 秦老看到章老，照常上前打招呼。 这已经成为两人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当然，在杨小涛看来，这个更多是秦老的一厢情愿，因为章老压根就没搭理他。 倒是对杨小涛非常的和蔼，尤其是检验到了最后地步，杨小涛明显感觉到三机部上下对他的那种善意。 这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原以为自己这‘同行’抢了人家生意，会遭到白眼呢，结果人家打心里欢迎，这就让自己有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打过招呼，杨小涛来到吴喆跟前询问情况。 秦老则是眼珠子一转凑到章老跟前，“老章，你说这发动机比起你们这款咋样？” “虽然没出最后的结果，但我看吧，这款发动机肯定比你们的那个好。” “可惜，这么好的发动机，要是不被选中，多，多么让人惋惜啊。” 秦老说到最后可怜兮兮的模样，身边的郑主任直接看不下去了。 忙走到一旁看众人检验。 章老却是不为所动，冷眼瞅了下秦老，然后双臂环胸，淡淡说道，“如果我们的失败了，他的成功了，那就按照他的来。” “我想飞机厂那边会做出选择的。” “如果都成功了，我也会向上级申请，研发新型飞机。” 章老脸色严肃，“这么好的发动机，不该埋没了。” 听到章老这样说，秦老立马变了脸色。 “老章，这话说的好。” “实话跟你说吧，我.” 秦老刚要说他们跟机械厂准备研究飞机的事情，章老却是抬起手打断说道，“你跟机械厂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老黄跟我说了。” 秦老一愣，然后冷哼一声，“这个老黄，谁都说啊。” “不对，老黄咋知道啊？” 回应的是章老的冷笑。 秦老顿时明白，心里对杨小涛这家伙很是无语。 自己好歹也是合作伙伴啊，就不能坦诚相待吗？ “老章，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问一句。” “掺不掺和吧。” 秦老直接亮明态度。 设计飞机，这可不是小事。 这段时间，他找了不少人，也了解过许多工厂的情况，一架飞机的设计、研发还有最后的生产组装，那是需要成百上千家工厂一起合作完成的。 就像盛京的飞机厂，虽然只是一个名字，但归于他们下游提供服务的工厂不下于百家。 这还是在联盟的飞机基础上设计出来的。 想要完全独立自主的研究出来一款飞机，不仅要设计好，更需要下面的支持。 经过这些天的了解，他感觉，只凭借后勤处跟机械厂，想要搞出来，有些难度。 如果是其他的事，他肯定不想跟别人分享。 可这种大事，难度都快赶上当初的蘑菇蛋了，绝不是他们能够完成的。 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就是不自量力啊。 所以他准备拉上三机部，至于一机部，那就是机械厂的后备力量，不用说，老黄他们肯定帮。 这样的话，集中一机部，三机部和他们后勤处，三大部完全有能力供的起机械厂的研究。 章老听到秦老的话，心里是意动的。????因为这事是杨小涛牵头的。 而且这些天下来，吴喆虽然没有公布具体的数据，但从标准的改动来看，机械厂的发动机明显更加强大。 这充分说明了杨小涛的个人能力。 就跟黄老和他聊天时说的那般，杨小涛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个做不出来的。 哪怕当下做不出来，以后也会做出来。 这是经过多次事情后得出来的结论。 如果杨小涛真的全力以赴，他们三机部未尝不能考虑下。 “先看看情况。” 章老没有立马答应，可这思考的模样，在秦老看来，就是心动了。 “好，咱们到时候再说。” 两人再次将目光看向不远处。 杨小涛凑到吴喆跟前，身后郑主任也凑过来看着实验数据表。 对两人，吴喆也没有隐瞒什么。 看着实验数据表，杨小涛一脸的淡定。 张主任看了却是无奈摇头，不过脸色还算是正常。 因为这些实验数据都表明，他们三机部的发动机，都达到了要求，及格了。 如果这运行试验也过关的话，那最后的结果肯定没问题。 “吴主任，这次检验什么时候结束？” 郑主任迫不及待的问道，吴喆看看手表，“不出问题的话，今天下午三点，就能结束。” “那，那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的发动机是不是合格了？” 郑主任有些进展，吴喆听了点点头，“对，没有问题的话，就是合格了。” 郑主任深吸一口气，刚要露出笑容，然后又看到杨小涛沉着的面容，连忙恢复平静。 现在怎么看都明白，机械厂的发动机要比他们的好啊。 只是 郑主任没再多想。 他清楚，上级是不会让这么好的发动机在仓库里吃灰的。 在吴喆这里得到了准确答案，郑主任往后走去，跟章老汇报情况。 杨小涛在确定发动机没啥问题的时候，也来到一旁坐下。 “没问题吧。” 秦老拿出一盒大前门，抽出两根，杨小涛接过然后拿出打灰机给两人点上，“没问题。” “估计今下午就出来报告了。” 秦老点头，“我估摸着也是这两天了。” “看来这次实验标准提高了不少啊，老章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着实进步了不少啊。” 略微感慨，杨小涛却是看着实验场中的身影。 “老秦，这位吴喆吴主任，是何方神圣？” 看着吴喆对发动机的检验，还有这些天的交流，一些不懂的地方那是一点就通。 杨小涛能够感受到这人的专业知识，很强。 有些问题上，他只是借助设计图还有系统给予的知识来理解，可到了吴喆这里，不仅能够理解透彻，甚至能够做到举一反三，给出更多的建议。 想来也是，若是一般的人，不了解发动机的话怎么测试啊。 秦老听到杨小涛的话，活动下屁股，随后小声说道，“这是盛京飞机厂的技术主任，去过联盟、东德留过学的。” “据说这次设计的飞机，就是他带人做的。” “这可是，人才啊。” 秦老说到这，然后看到杨小涛眼中冒出的光，登时明白，“你小子，有想法？” 杨小涛立马点头，他承认，这一刻，心动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配套发动机的飞机研制，就为了后续发动机型号的改进，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啊。 要知道现在这款发动机，也就跟联盟未来十年的产品相提并论，可再过二十年呢？ 总不能拿着二代机的发动机去组装三代机吧。 所以这款发动机只是开始，还需要有人继续研究下去。 先前杨小涛并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才。 可这几天下来，通过交流发动机，聊聊飞机的发展思路，还有一些国外的情况，他觉得，这吴喆绝对是这方面的人才。 这就是他需要的人才。 “老秦，你要是将他搞来，咱们的飞机是不是就有着落了？” 杨小涛沉静的说道，秦老听了翻个白眼，“你要是将他挖过来，盛京的那群老梆子能来找你拼命。”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跟你说，这飞机制造可是归上面直接管的呢，我们几个都管不了，你觉得他们会看着你挖墙脚？” 秦老一副趁早打消主意的模样，杨小涛却是不在意，“什么挖墙脚啊，这叫革命友谊。” “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建设，应该为了集体的利益着想，他们这种‘自私’的行为可要不得啊。” “再说了，我们机械厂也是直管啊，大家，还是一家人嘛。” 杨小涛说的正气凛然，秦老听了却是嗤之以鼻。 要真说起‘自私’来，谁比得上你们机械厂啊。 抱着一堆人才，一堆好东西，别人想要都难。 不过这话也就在心里说说。 2083 生产一代，研发一代 “说这么多有啥用，要不你去试试？” 秦老眼里透着坏笑，怂恿着杨小涛。 哪知杨小涛听了后却是点点头，然后直接起身来到正在记录的吴喆面前。 “你丫的还真去啊。” 看到杨小涛起身，秦老张大嘴巴有些吃惊。 不远处的章老几人也搜看过来，没搞明白啥情况。 可看到杨小涛走到吴喆面前，也都将注意力放过来。 “吴主任！” 吴喆正看着两台发动机的数据，心里进行比较，听到声音后忙抬头，然后看向杨小涛笑着道，“杨总，有事？” 杨小涛点头，随即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吴主任，我听说您在国外留过学，学的就是飞机的设计制造？” “对，年轻的时候看着国外飞机在咱们天空上肆意妄为，就立志设计出咱们国家的飞机。” 吴喆并不意外杨小涛说这些，毕竟自己的资料，又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现在杨小涛说起这事，有啥意思？ 心里想着继续说道，“可惜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完成这个心愿。” 说完有些惆怅的叹口气，上次的实验是他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可惜，因为发动机的缘故，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杨小涛听了在心里默默感慨，这是跟冉父一样，有信仰的人。 他们从小就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为之奋斗。 哪怕，为之付出所有。 哪怕，这辈子只做好一件事。 “吴主任，我这次找您，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沉默片刻，杨小涛决定成不成的，直说就行。 成了最好，不成就再找别人。 秦老可是答应他的，要帮忙找人。 这也是双方合作的基础。 “你说。” 吴喆见杨小涛如此郑重便收拾心情问道。 “好，我就直说了。我想你也看出来了，这款发动机跟其他发动机不一样，当下也没有合适的飞机配套。” “结果显而易见，要么被放在仓库里，等到需要的时候重启” “要么就重新设计一款配套的飞机。” 杨小涛将情况说清楚，吴喆立马点头。 这段时间，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思考着如何对现有飞机进行改装，使之符合机械厂的发动机。 可想了又想，甚至在飞机设计图上做了改动，最后的结果依旧是，这款发动机不适合眼下的飞机。 或者说是飞机，配不上这款发动机。 想要发挥出这款发动机，就需要专门设计一款飞机，如此才能效益最大化。 可偏偏设计飞机的花销太大，而且还不能保证成功率，想要完成，谈何容易？ 所以他很苦恼，明明如此优秀的发动机，却没法使用。 而此时杨小涛也将目的直接说出来。 “吴主任，我们要设计一款飞机，一款能够发挥出这款发动机性能的飞机。” “所以我想要您帮帮忙，来机械厂，主持接下来的飞机设计工作。” 杨小涛直接说明来意，吴喆有些错愕。 “你说啥？” 吴喆感觉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 这家伙真是，好直接啊。 这是想要将自己留下啊。 可他不知道自己是啥情况吗？ “杨总，你是认真的？” 杨小涛用力点点头，随后郑重的说道：“吴主任，我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够加入我们机械厂，一起设计一款飞机。” 杨小涛的声音不小，周围人都听得清楚。 秦老伸手遮掩面孔，章老一副惊诧模样，郑主任更是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杨小涛。 这是光明正大的挖人家的墙角啊。 而且这飞机的制造八字还没一撇呢，上面的领导都没发话，只是几人私下的决定，这家伙就认真的。 几人面面相觑，这么不靠谱的决定，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拒绝吧。 可就在众人觉得吴喆会拒绝的时候，吴喆却给了众人一个惊奇的答案。 “杨总，说实话，这款发动机我觉得很好，您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设计师。”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非常乐意跟您这样优秀的设计师一起学习，探究。” “我想，那将是一场非常愉快的合作。” 吴喆真诚的说着，而在他心中，杨小涛的地位，早已经超过了他的崇拜线。 一个人都能完成飞机发动机的设计，然后还有机械厂这样强大的后援，如果想要设计飞机，他们飞机厂，也不会干看着，该帮忙的肯定得帮。 何况，这跟他的志向并不冲突。 听到吴喆这样说，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再次询问一个明确的答案，吴喆再次开口，“这次发动机如果合格的话，接下来飞机厂会进行双机的组装，我这边抽不出身。” “等样机组装结束，我这边就有时间了，到时候可以过来共同学习。”????“至于时间嘛，我觉得要是快的话，应该年后就行。” 吴喆自己思量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可在杨小涛这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做完这单，就来做你们这单。 绝对是这个意思。 至于时间，那从来不是问题。 发动机都用了快一年，这飞机怎么也得一年吧。 再加上前期的准备工作，年后能够凑齐人，就上高香了。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杨小涛兴奋的伸出手，吴喆也笑着握住。 “一言为定，到时候还需要杨总多多支持啊。” “不不不，是吴主任多多费力啊。” 说着两人笑起来，一副好哥们的模样。 两人的这一番交谈，却是旁边众人瞬间惊掉一片下巴。 一个个目瞪口呆，一个个不知所措。 秦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啥时候，飞机厂的家伙这么好说话了？ 是他老了缺乏魅力，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 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收服了？ 还要主动带人过来帮忙。 买一送一堆？ 啥时候有这活动了？ 章老跟秦老一个模样，都被眼前的一切搞得凌乱了。 要是早知道，他也问飞机厂要人了啊。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是吴喆一个人能够做决定的，应该是飞机厂的那些老家伙知道些什么，这才主动配合的。 当然，这也说明杨小涛搞出来的这款发动机，非常好。 英雄惜英雄吧。 只有好的作品，才能打动那些苛刻的老顽固。 要不然飞机厂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 章老立马想明白了，这是杨小涛凭借硬实力得到的机会啊。 然后跟一旁的秦老对视一眼，都猜出彼此的想法。 事实上，还真被两人分析对了。 吴喆在将这段时间的检验情况，以及对发动机的看法告诉飞机厂后，立马引起了飞机厂的讨论。 最后的结果便是，生产一代，研发一代。 生产一代，顾名思义就是使用三机部的发动机进行生产，争取完成试验。 研发一代，就是利用红星机械厂的发动机进行新型机的研发。 当然，研发一代只是他们飞机厂的初步想法。 毕竟他们也没见过这样的发动机。 所以在考虑当前经费紧缺的情况下，考虑到红星机械厂这浑厚的家底，飞机厂的老家伙们便想出借窝生蛋的这招。 当然，这只是他们内部的想法，事实上想要成功，还得看机械厂的态度。 现在看来，这事还真成了。 这也是吴喆在杨小涛说出邀请后，稍加思考便答应的原因。 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也不管对方抱着什么目的，对杨小涛来说都是一件利好的事情。 只要飞机能做出来，只要能够飞上天空，只要守卫这一方的安宁，他就觉得有意义。 下午试验结束后，吴喆在最后的检测报告上写下意见，然后签名。 这也预示着半个多月的实验，终于完成了。 杨小涛看着逐渐熄灭的发动机，看着风扇的速率逐渐降低，连忙来到发动机前戴上眼镜。 随后一番扫描，确定发动机没有大的问题后，这才带人离开。 至于那些小问题，回去保养一番就能解决。 实验结束，三机部的发动机也算是顺利通过了初审，接下来就是等着飞机安装，上天。 不过这也算是好消息了，最起码不会连检验台都出不去。 晚饭自然是在三机部吃的，众人又是一番庆祝。 这里面，三机部的几位特别开心。 甭管后面会怎样，这一刻，他们通过了初检，就说明按照设计制造的任务，完成了。 后续检验，即便是出了问题，也跟后勤处一样。 等吃完后，吴喆回到住处，立马向飞机厂通话，将今天的事情做了汇报。 得到消息的飞机厂，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同时，因为发动机的成功通过初检，他们也要准备后续实验，催促吴喆尽快将发动机送回盛京。 当然杨小涛的那款发动机，他们就没有在意。 即便是送回去，也只是看看，还不如留在四九城，等来年使用。 杨小涛跟秦老章老等人告别后，便准备回四合院。 至于发动机，明天会有保卫科的人将其拉回机械厂保护起来。 剩下的事情他自己做不了主，还得听陈老的。 2084 航该舰机 出门的时候，外面又飘起来雪花。 杨小涛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反正今年的雪下的比较多。 有时候是雪沫子，上午下，下午化，地面湿漉漉的。 也有时候是鹅毛大雪，一夜起来，天地变色。 而眼下，看着簌簌而下的雪花，杨小涛敢肯定，明天起来肯定是白茫茫的一片。 “杨总，我送您回去。” 王浩在一旁说着，手上还拎着一件大衣。 杨小涛接过后披在身上，“今晚你带队？” “对，梁队让我们在这里守着，不能出问题。” 杨小涛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递给王浩，“同志们值夜班辛苦，你多准备点热汤，这烟拿着分一下。” 王浩笑着接过，他可是清楚，杨总身上的烟，永远不会缺。 “还有，让同志们多穿点，这天，真冷。” 王浩点头。 两人上车，迅速离开。 回到院子里，周围静悄悄的，家里的那些熊孩子也都乖乖的待在家里，没事就睡觉。 大人也是如此，没事就睡觉，睡觉就有事。 来到中院，风吹得槐树枝子互相打架，啪啪声跟某些屋子里的声音差不多。 周围人家都是紧闭门窗，只有烟筒里面冒出的灰烟，在寒风中坚挺着。 旺财一家靠在一起，躲避着风雪。 杨小涛回来的时候，旺财从里面跑出来，围绕着杨小涛跑一圈，杨小涛伸手摸摸狗头，这才推开门走进屋子。 至于小薇，这家伙自从有了新家之后，就成了宅女。 除了有事跟杨小涛出去，其他时候就躲在雷击木里面吸收能量，就是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功。 “回来了！” 杨小涛刚进门，就听到冉秋叶的声音。 “回来了，怎么还不睡？” 杨小涛脱掉外套鞋子，将袜子脱下，穿着单鞋来到一旁。 冉秋叶披着棉袄走出来，看到杨小涛后，来到一旁炉子上，将热着的水壶取下，然后倒进搪瓷盆子里，又加了点凉水端着来到跟前。 “这几天看你挺忙的，天又冷，得注意身体。” 说着放下盆子，将杨小涛双脚放进里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起初时候，杨小涛还有些拒绝，自己来就行。 可冉秋叶非要坚持，甚至不让她洗脚就是不爱她，不把她当自家人似的，搞得杨小涛只好听之任之。 当然，这种感觉，不仅脚掌暖暖的，心里也是暖融融的。 这辈子找了一个肯给自己洗脚的女人，何其荣幸啊。 这要在后世，那啥别说给自己洗脚了，就是颠倒过来也不为过。 看着给自己洗脚的妻子，杨小涛伸手抚摸着妻子的秀发。 冉秋叶抬头看了眼，目光中都是柔情。 冉秋叶将盆子里的水倒掉，随后将盆子放在一旁。 杨小涛则是来到跟前，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上前将其抱起，慢慢走到屋里。 屋外，寒风呼啸，雪花飘飘洒洒。 屋内，两道身影彼此相拥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 杨小涛揉着发酸的后腰起床，看着还在熟睡的冉秋叶，不由的活动身体，慢慢恢复。 穿好衣服，杨小涛出门，看着院子里皑皑白雪，还有屋顶上被风吹下来的雪沫子，落到脖子里冰冷刺骨，不由得缩缩脖子，然后搓着手掌。 整理一番，杨小涛从隔壁屋子里找出笤帚跟铲子，就在院子里清理道路。 擦擦 很快一条米宽的小道被清理出来，天冷，地面冻得邦邦的，将雪扫掉，太阳出来了也不会泥泞。 “王叔，早啊。” 隔壁屋子里王大山拿着铲子出来，杨小涛开口打招呼。 “早，你这挺早的啊。” “这年轻人，越来越懒了。” 王大山说着，然后看向隔壁屋子。 那里面是大儿子王军的住处。 自从进了机械厂，王军也算是出息了。 拿的工资加上福利待遇，都快比他这个六级屠宰员了。 正是有了王军这帮衬着，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 如今，家里正准备给王军找个媳妇。 按理说，以王军的条件，别说是城里的姑娘了，就是纺织厂的女工也能找一找。 就跟周鹏似的，找个女工，成了双职工家庭，那是人们羡慕的存在。 可家里让三姑帮着找了几个姑娘，最后都没成。 也不知道是这家伙啥要求，反正就是没看的上眼的。 为这事，王大山可是没少在背后使劲，就想着快点抱孙子呢。 眼下大儿子这么拖沓，让他看着哪哪都不对劲。????“可能是还没找到合适的，等碰到了，自然就会找到。” 杨小涛在一旁宽慰着，但心里对王军的心思清楚着呢。 或者说，对胡同里的这些小青年的心思，都清楚着。 这些年轻人，本事不大，但心比天高。 就跟当年秦淮茹进入四合院的时，院里的青年都将找对象的标准拔高一截。 这几年虽然不复从前，但二十郎当岁的小寡妇，加上原先的身材底子，加上刻意打扮下，让不少小年轻一直惦记着这个标准。 后来冉秋叶进了四合院，这些年在杨小涛的帮助下，身体的变化越发成熟，散发魅力，让她更加出众。 无形中让不少心气高的，将择偶的标准再次拔高。 “算了，不说那个兔崽子了。” 王大山摆摆手，现在儿子能够挣钱了，他这个当爹的也得人前留点面子。 “最近你陈大爷来信没？” “陈大爷啊，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吧，过年的时候不得说说嘛。” “老陈这是去享福了啊，儿孙绕膝”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着。 屋子里冉秋叶起来后，就开始收拾卫生，然后准备早饭。 没一会儿，苗苗起来穿好衣服，又帮着双胞胎穿好，过了会儿，端午也跑出来，一家人开始吃饭。 等杨小涛出门上班的时候，院子里剩下的积雪已经成了孩子们玩耍的战场。 当然，还有院子里父母的叫声。 这年头，衣服可不多，要是弄湿了，换都没得换。 来到机械厂，跟刘怀民和杨佑宁坐了坐，说了下飞机发动机的情况。 能够检验的都检验了，也都合格，符合飞机厂制定的标准。 至于后续安排，就只能等陈老的意见了。 三人碰头说了会儿，杨小涛又去了训练场找到正在跑圈的梁作新。 “我听说你在军事学院的时候，将人家都给套了一圈？” 梁作新高兴的说着，浑身上下散发着热量。 杨小涛看看不远处的训练场，一群人正在冰天雪地里穿着短袖跑着呢。 果然是冬练三九啊。 “那个啊，不值一提。” 杨小涛摆摆手，一副没啥好炫耀的样子。 梁作新咧咧嘴，然后恢复正常。 对这家伙的厚脸皮，已经有了免疫力。 跟梁作新聊了会儿，让关注下飞机发动机，今天得拉回机械厂，今后也得重点关注，不能出差错。 梁作新自然明白其中意义，也不会马虎。 说完事，杨小涛就跑回了办公室。 外面冷，还是办公室里暖和。 一上午待在屋里，看了会儿报告，又拿起常明杰上次送来的关于机床的设计图。 看到这些设计图，杨小涛就想起上次阿尔法特送过来的机床。 原以为机床到位后，会优先送到机械厂。 谁知机械厂的人去接收材料的时候，这才听说，那台机床被二机部的人借走了。 是的，就是陈老说的，借走了。 至于具体干啥，陈老没说，杨小涛也没办法问。 至于说研究出来推广的事，人家也不知道自己有系统啊。 于是这事就只能搁置，等二机部用完了，他们机械厂再要回来研究下。 就是不知道，二机部用完的话，他们机械厂会不会做出更好的。 看了下常明杰的设计图，杨小涛在上面做了几处更改，随后让娄晓娥将图纸送过去。 做完这些，杨小涛就想着拿出炮侦雷达的书继续学习，可刚翻开书页，就想起答应郝平川的事情。 沪上那边还没有消息，就说明郑朝阳还在准备中，或者说寻找合适的机会。 这时候，郝平川说的办法，未必没有道理。 再说了，这燃气轮机跟涡轮发动机还是有些相似的。 既然已经设计出涡轮发动机了，那就改一下，做出舰船用的燃气轮机，应该也不难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便在纸上进行初步的燃气轮机构建。 跟飞机需要的发动机不同，轮船因为本身的体量，需要的发动机可以不如飞机的快，但一定要够有劲。 而且还能长时间保持稳定工作。 持续为轮船提供动力。 而想要达到这两个需求，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如今，在当下能够完全掌握这种技术的，除了合众国，也就不列颠了。 至于联盟，还是粗糙的厉害，在这方面差的远呢。 万事开头难，哪怕杨小涛将涡轮发动机的设计结构完全掌握，乍一下手，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他不是一般人，既然有困难，那就让系统帮忙好了。 只要自己多设计几次，通过系统不断的试错，总能找出最合适的设计图。 2085 你要收徒？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在车间里闲转。 别看外面冷的刺骨，但车间里可是很暖和的。 这里面固然有人多机器多的缘故，但也少不了暖气炉的作用。 就是有些耗煤。 挨个车间转了下，大部分人都在忙着干活。 也有少部分，在一旁聊着天，看着工人干活，品头论足。 “这些小崽子啊，如今都只做一两种部件，什么时候能够磨练出技术啊。” 刘大明靠在暖气片上，看着前方的年轻工人，对着身边的沈荣说道。 听到师傅这番感慨，沈荣只是笑笑。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的机械厂需要的是更快的完成任务，保证产量，为革命做贡献。 以前轧钢厂那种全能型的大师傅，少见了。 这两年机械厂也组织过几次职级考核，但效果都不如以前。 或许是机械厂福利待遇太好的缘故，车间里的人已经失去了那种磨练技艺的上进心。 “也不能这样说，大家都是在工作，只能说工作性质的改变，需要做出适当的调整。” 陈冲汉在一旁捏着烟头说道，沈荣提了立马点头。 “陈工说的对，现在咱们机械厂需要的就是这种单方面的人才。” “我听刘书记说，鉴于前几次的职级考核有些不切实际，明年开始将会增加单项考核的权重。” “有可能单项考核中表现突出的话，也能晋级成功。” 如今沈荣是质检主任，有些事知道的比刘大明多。 另一边侯保卫几人听了默默点头，只是眼神之中有些暗淡。 “要是以后没有八级大师傅，这机械厂，还是机械厂吗？” 周洪说出几人的心声，众人再次沉默。 “谁说没有八级大师傅了。” 一旁传来杨小涛的声音，刘大明赶紧将烟袋锅子放起来，陈冲汉也将烟头掐灭，几人都站了起来，看着杨小涛走过来。 “谁说的？咋就不需要大师傅了？” 环视四周，众人都笑笑。 虽然没说，但眼下几人的心情，都是如此。 杨小涛看着众人目光，于是走到刘大明中间认真说道，“咋了，觉得现在机器多了，就要把吃饭的手艺丢了。” “没，这东西我们怎么能丢呢。” “吃饭的手艺，到哪儿都得端着。” 刘大明立马说道，侯保卫几个也是如此。 不过侯保卫还是主动说道，“杨总，我们几个都是担心啊。” “如今越来越多的机床在车间里使用，越来越好的机器帮助工人完成任务。” “长此以往，工人们会产生依赖感，从而降低能力的提升” 杨小涛认真听着，等侯保卫说完，这才看向众人。 “侯工说的，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吧。” 几人点头。 “这件事，我跟老杨他们也聊过。” “诚然，机器的进入提升会让工人的能力遭到影响，但我们要从整体上来看待这种事情。” “只要能够提高工厂的产能，只要能够加快机械化建设，我们认为，就是值得的。”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未来机械化，那是工业化的必然。 或许在未来，八级大师傅会成为历史名词。 杨小涛这样说，让众人不再言语，甚至有些无法接受。 “当然，我并不是说，今后八级大师傅就不重要了。” “相反，今后的八级大师傅，含金量只会更高。” “他们不仅要会以前的工作，还能跟进发展，掌握越来越现代化的技术，这就要求未来的大师傅，不仅要有过厚的经验功底，还要有强大的学习能力。” 杨小涛说完，众人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他们增加经验，他们没问题。 可让他们学习，看书识字，这里面十个有八个得头疼。 “怎么，有点担心？” 杨小涛突然笑道，然后刘大明跟着笑起来，“我们有啥好担心的，反正也不干我们的事情。”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他们已经是八级工了，自然不用跟后面的人那样。 见几人都笑着，杨小涛突然露出一抹坏笑。 陈冲汉离着杨小涛最近，看到杨小涛这副样子，立马心头一紧。 当初在金陵的时候，杨小涛露出这表情，就代表着事情不一般。 果然，就听到杨小涛开口说道，“既然你们发觉这事，为了机械厂的更好的明天。” “现在开始，你们几个八级工，每个人都给我收徒弟去。” “将你们这身本事传下去，等退休了，厂里搞个‘光荣传带榜’，到时候大家都看看谁谁徒弟出息了，那要是没徒弟上榜，可是很丢脸的啊。” 说完，杨小涛看过众人，转身离去。 众人瞬间沉默。 良久，刘大明才轻咳一声，然后小声说道，“培养个八级大师傅，我完成任务了啊。” 话音说完，众人都看了眼沈荣。 哪知侯保卫嗤之以鼻，“老刘，人家杨总说了，是现在的八级工都要收徒弟，沈荣也是八级工不算在内。” 刘大明脸一红，随后又笑道，“不算就不算，老子能培养出来一个，就能培养出来两个。”????沈荣听了也是无奈接受，他可不是车间的工人，作为质检主任工作不少，哪有时间教导徒弟啊。 看到师傅这幅样子，沈荣眼皮一抬，“师傅，今天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您都要教导师弟了，也不在乎多一个徒孙吧。” 刘大明瞬间有些牙疼，这徒弟坑师傅啊。 “不对啊，不对。” 陈冲汉突然高声嚷嚷起来，周洪看过来，“你没事瞎吆喝啥。” “我说，杨总也是八级工吧。” 陈冲汉说完，周围一片沉静。 “对啊，杨总也是八级工啊，他要是收徒弟的话” 瞬间，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年头，师傅徒弟的关系可是非常铁的。 就跟刘大明与沈荣的关系。 虽然两人十多年没见面了，但见了面，就胜似父子。 师傅与徒弟之间，关系紧密，互相扶持。 以杨小涛现如今的地位，如果谁成了他的徒弟，那绝对是狗一把翘上天了，可以充大尾巴狼了。 沉默的众人，突然间谁都不说话，然后各自散去。 这，可是改变人生命运的重要机会啊。 就在刘大明想着杨小涛收徒的事，杨小涛却是来到办公室，继续设计燃气轮机。 下午，当杨小涛准备下班的时候，房门被杨佑宁敲开，随即打着招呼走进来。 娄晓娥见杨厂长一脸笑容，还对她使个眼色，便收拾好东西立马出门。 “这是忙啥？” 看到杨小涛在桌上写写画画，杨佑宁凑上前看了眼。 虽然对杨小涛的行为早就习惯了，但每次杨小涛搞事情，他跟刘怀民都是好奇。 “随便整理下思路。” 杨小涛放下铅笔然后看着杨佑宁。 这家伙端着一个搪瓷缸子，身上披着大衣，跟村里的村长差不多模样。 “你这是要下班了？” 杨小涛开口询问。 杨佑宁立马摇头，“这不是看你这里还亮着灯，过来瞅瞅嘛。” 杨小涛看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冬天黑的这么早啊。” 感慨一声，杨小涛便准备将稿纸收起来，然后准备离开。 “小涛，听说你要收徒弟？” “嗯？” 杨小涛一愣，然后就听杨佑宁一脸笑容，“我本家有个小子，十五岁，人机灵着呢，你看要是顺眼的话，明天我就给你带来。” “啥跟啥啊，老杨你说啥？” 杨小涛赶紧打住。 自己啥时候说要收徒弟了？ 再说了，自己这年龄，收徒弟干嘛？ 自己又不是没有儿子，自家媳妇也还能生，找个徒弟养老？ 杨佑宁见杨小涛这幅样子，立马惊讶道，“不是你说要收徒弟吗？” “现在车间里都传开了。” “胡说八道，我啥时候.” 突然间，杨小涛想到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杨小涛连忙将在车间跟刘大明、陈冲汉他们几个说的事情重复一遍。 杨佑宁这才明白，感情是车间里的人意会错了杨小涛的意思，结果造成了以讹传讹。 不过，杨佑宁还是有些小失望的。 计较了大半天，想了几个家里能拿得出手的人，可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想过。 如果杨小涛真的收徒，真的收他侄儿当徒弟，那该多好啊。 “小涛，人家这样说也没错，你也是八级大师傅，得以身作则啊。” 杨佑宁眼珠子一转，连忙开口内涵杨小涛。 哪知杨小涛笑着摇头，“老杨，我现在可是工程师啊。” 瞬间，老杨脸色僵硬。 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工程师跟八级大师傅那可是两个晋升体系啊。 想要当工程师的徒弟，那最少也得是设计员吧。 最少也要数量识文断字，能够学习的人吧。 想到这里，杨佑宁彻底死心。 等杨佑宁离开后，杨小涛赶紧往外走。 结果还是被陈宫堵个正着。 “小涛，我听说.” “陈叔，这架势有点误会!” 杨小涛赶紧解释一遍，陈宫听了立马哈哈笑着。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收什么徒弟啊。” 虽是笑着，但陈宫的眼中还是有些失望。 杨佑宁能够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 不过这样也好，杨小涛不收徒，那大家都一样。 随即心态放平，跟杨小涛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2086 一飞冲天的机会 告别陈宫，杨小涛快步往外走，生怕又出来谁谁谁拦着自己送徒弟。 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在机械厂的地位，这收徒弟的消息一传出去，不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上前询问情况。 就是平日里说话不多的人也打着招呼凑上来说两句，虽然没有明说，但目的就是那个。 人家笑脸过来，杨小涛也不能摆着一张臭脸吧。 于是，只能一遍一遍的解释，最后解释的原因都不想多说了，直说自己是工程师，收徒弟的事跟自己没关系。 好容易离开机械厂，回到四合院准备做饭，结果消息被机械厂的工人带回来，立马在院子里引起轰动。 别说那些在机械厂里工作的，就是胡同里的其他人也得心动了。 如果认杨小涛当师傅，那好处是肉眼可见啊。 没有工作，立马给安排进机械厂。 没有靠山？有杨小涛这个师傅，还要什么靠山？ 那可是英雄徒弟啊！ 至于家里面的生活，有师傅帮衬，那不得改天换地啊！ 即便是家里面没有合适的人选，可周围谁没个亲戚啊，只要亲戚家里的孩子得了好处，还能少的了他们的？ 一想到杨家现在过的日子，众人便心头火热。 就是王大山也拎着两个猪耳朵过门打听消息，他家小虎子可还没个正经工作呢。 其他人见王大山进了杨家门，立马不淡定了，纷纷来到杨家门口探听消息。 结果就看到王大山一脸笑容的走出来，杨小涛在后面也笑着送出门。 两人这副模样立马让众人心里头有种被人抢了宝贝似的。 于是这头王大山刚走，隔壁邻居张大妈立马喊着冉秋叶的名字上门。 冉秋叶只能热情招待。 随后张大妈笑着离开，接着… 直到天都黑下来了，杨家门口仍有有人不断进出。 还有更多的人站在自家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了再进去。 只是，出来的人都是一脸笑容，可问他们有没有成功，却都是摇头，说杨小涛没有收徒的心思。 可没成功，你们这么高兴干嘛！ 假的，肯定是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或许就是杨小涛开出了收徒的条件，就跟以前时候师傅挑徒弟的时候，都得设下考核事项，只有徒弟考过了，那才能拜师傅。 众人越想越是，甚至有人还询问进去的人考核项目是啥，结果这些人还真革命，愣是没一个说的。 这更加说明里面有猫腻啊！ 这让还没进去的人心头痒痒着，也更加希望进去说说。 前院。 阎阜贵笑着回来，刚进门就被三大妈拉到一旁，身边的阎解旷瞪大眼睛满是憧憬。 过了年他就上初二了，要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会儿早就开始工作了。 可这城里的工作要是容易找的话，他那大哥也不会整天待在家里，最后跟个女人跑了。 三大妈将阎阜贵拉到跟前，一脸紧张的问道，“咋样，咋样，杨小涛是不是要收徒弟？” “他咋说？要啥样的？咱家老三要是不行的话，我娘家还有几个侄子…” “瞎说什么！” 阎阜贵拍着桌子呵斥道，“人家杨小涛就没有收徒这事！” 三大妈张大嘴，一旁的阎解旷眼神暗淡。 这可是一步登天，改变命运的机会啊。 现在倒好，成了假的？ “可，可院里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阎阜贵坐在一旁凳子上，“那是他们没听明白！” “人家杨小涛说的是，八级大师傅收徒弟！对不对？” 三大妈点头。 然后阎阜贵深吸一口气，“可杨小涛是八级大师傅不假，但更是工程师啊！” “这事跟他没关系！” 三大妈听了面露沮丧，“怎么能这样呢，他就不能收个徒弟？” “这么大本事，就就给端午啊！” “这万一…” “闭嘴！” 不等三大妈说完，阎阜贵就大声呵斥着。 三大妈忙闭上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然后看看窗外，没啥色才放下心来。 “这种话别乱说，不然！” “咱们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懂不懂？” 阎阜贵说的严厉，三大妈忙掉头应下。 见此阎阜贵也放下脸色，随即又说道，“就是收徒，那也是收工程师的徒弟！” “这条件，别说是咱院里，周围胡同的这些人，就是机械厂能够当杨小涛徒弟的人都难找！” 阎阜贵悻悻说完，再次感慨，“这杨小涛的高枝太高了，想要攀上去，太难！” 三大妈听了默默点头，今时不同往日啊。 屋子里陡然安静起来。 良久，阎阜贵才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要不然大家伙都笑着出来，这叫不怕自家没看中，就怕别人看中了！” “反正大家都一样，也没啥好说的。” “赶紧吃饭，明天一早我还得去乡下。” 说到这里，阎阜贵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对了，这次学校里过年发福利，我听后院的翠平说，这次机械厂会捐一批物资，到时候我们这些人，都会有一份。” 三大妈刚刚沉默的神情陡然一变，脸上也露出笑容，“机械厂？那可了不得啊，这大腿随便拔下来一根汗毛都够咱们家过个好年啊！” “对对，所以，我们搭上冉老师这条线，是对的！” 三大妈听了挺直脖颈，“还说呢，要不是我，你能有这好事嘛！”????阎阜贵呵呵笑笑，“都是自家人，都是一家人！” 三大妈神情得意，随后想到什么，“对了，今上午啊，一大妈过来找我。” “她找你干嘛？” “还能干嘛，易中海回来了，家里冷，老寒腿疼得难受！” “加强今年天冷的早嘛，她们家准备的煤不多，想让我们帮帮忙，能不能匀一些煤给她们！” 阎阜贵听了立马皱起眉头。 匀一些？ 那必须是全选的人来匀啊，大家一起献爱心才行。 反正他们家的煤不多，匀不出来！ 再说了，这种事吧，早就不兴了！ 往常年院里有些人家穷困潦倒，天冷的时候，全院组织一次买煤，那些富裕的家里会帮衬一把，度过寒冬。 可那些贫困潦倒的，来回就那么几户，可没有她们家啊！ 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初易中海每个月九十九块钱，这几年虽然出了几次血，但肯定有养老本啊！ 何况家里就两个人，还有秦淮茹帮衬着。 其他人不清楚，他在乡下这么多天了，秦家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啊。 这秦淮茹做的事，不说是大鱼大肉吧，最起码能够养活全家。 现在来哭穷，给谁看呢！ “这事吧，不好管！” 阎阜贵吧唧两下嘴，“这都是一家人帮一家人，又不是大家抬钱平均分。” “难不成让大家捐款啊！” “不好，不好，咱们家也不富裕啊！” 很快阎阜贵就想明白了，为啥一大妈来找他，还不是让他组织院里献爱心。 可这事他能做吗？ 当然不能了，不然他们家的下场跟易中海家，贾家差不多。 三大妈明白过来忙说道，随后嗤之以鼻道，“现在想起邻居帮忙了，他们以前做的那事，还有脸说！” “以前献爱心，可是将院里人的心给冷透了，现在谁搭理啊！” “行了，这事你甭管了，他们爱咋地咋地，实在不行就去乡下收柴火，我看乡下都是烧木头，也不错。” 阎阜贵说完，三大妈走到一旁收拾饭菜，准备吃饭。 中院。 易中海盖着棉被捂着腿，透过窗户看着窗外，脸上似是追忆，似是懊恼。 想当年，那时候他还是一大爷，还是机械厂的八级钳工。 这院里还有贾家人。 那时候，他也是说要收徒弟，当时的场景跟现在这样子，差不多。 可惜啊。 收徒是有风险的。 他就是反面教材。 收了贾东旭这个废物，不仅没帮到自己，还害的自己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如果当初他收的是杨小涛，那该多好啊！ 现在，他那还用这般苟延残喘，早就坐在杨家里，烘着炉子喝着茶，等着徒子徒孙孝敬了。 “一步错，满盘皆输啊！” 易中海收回目光，喃喃自语。 眼睛里更多的还是很辣。 希望杨小涛也收个废物吧，最好跟贾东旭一样。 心里说着，然后感受着腿上的酸疼，再次呻吟一声。 挪动身体来到炉子旁，易中海拿起火钩捅了下炉子，就看到只是冒着点点红光，根本驱散不了屋子里的冷冰！ 唉！ 如今这腿啊，挨点冻就疼的厉害。 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就不故意摔断腿了！ 悔不当初啊！ 一大妈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秦淮茹。 看到两人，目光在后者身上打个转。 突然又觉得，贾东旭也不是啥啥都没用，起码留下这个寡妇还是不错的。 只是这个乡下来的寡妇很不简单啊！ 如果是以前，自己还能拿捏。 可现在，经过这么多事情，翅膀硬了，开始不听话了！ 如今更是有了门路，自己挣出来吃的了，对他而言，更是超出掌控。 加上这院里没了听话的傻柱，他们老两口能够指望的，也就她了！ 这让双方的掌控关系加上变换。 目光在秦淮茹身上停留片刻，易中海将心思压下。 想要这女人听话，就得有钱！ 可现在，他这样子，哪来的钱啊！ 突然间，易中海想起了聋老太太，当初老太太交待他记住几个名字，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先前因为怕受到牵连，所以一直不敢去找。 可现在这样子，他觉得，得主动点了。 “老易，你这样子就别下来了。” 一大妈看到易中海手上拿着火钩忙说道，上前将他扶起来坐回床上。 “屋子里冷，我下来捯饬捯饬。” 易中海说着，一大妈低下头叹息，秦淮茹只是笑笑，并没有太多关心。 对秦淮茹来说，易中海就是个伪君子，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一肚子坏水，自己当初没少背着贾家跟他… 这样的老不死，没有用的时候，就该乖乖等死，回来干嘛？ 2087 为了家人 对于秦淮茹的心思，易中海并没有发觉，只是从对方表现出来的神情，感觉的出，跟以前不一样了。 易中海也没办法，谁让他老了呢？ “杨家的事咋样了？” 易中海开口询问，一大妈忙着将蜂窝煤放在炉子上，然后忙活着烧水。 一大妈没空，秦淮茹就上前说道，“假的，杨小涛那家伙根本就没心思收徒弟。” “这些人啊，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听风就是雨，没多大本事非要去攀高枝，结果咋样！” “杨小涛就不是个善茬，他能好心的收徒弟，给人家养孩子啊！” “一群又蠢又笨的人！” 说起杨小涛来，又看到杨家如今的光彩，秦淮茹不由得咕噜起来，将心里的酸楚全部说出。 易中海听到杨小涛没有收徒弟的打算，心里一叹。 “这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啊！一点儿吃亏的事都不干。” 秦淮茹听了立马点头，“他要是不精明，这院里就没聪明人了！” “就是心眼不大，老天爷瞎了眼，让这样的人得势。” 一大妈收拾好走到一旁坐下，听着两人在这骂着杨小涛，忙开口拆开话题，“现在事实就是这样，咱们甭管这些人，过好日子就行！” 说着来到易中海身边，“老易，我上午跟三大妈说了下，不过看这样子，阎阜贵是不会管的！” 听到这话，易中海神情愤怒。 以前他在院子里的时候，阎阜贵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他都不计较，这份恩义总得记得吧。 现在倒好，自己落魄了立马就划清界限，这混账东西。 “当初我们帮了他多少事，现在好了，翻脸不认人了啊！” “忘恩负义的东西！” 一大妈忙拉着易中海的手，“别说了，别说了。” “如今这地步，咱们说多了也没用。”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做啥事，心里都清楚着呢。” 一大妈这话说完，易中海和秦淮茹同时心头乱跳，两人更是对视一眼随后错开。 “一大爷！” 秦淮茹忙岔开话题，“我跟一大妈是这样想的。” “咱们两家买的煤炭都不多，单独用起来，有些不够。” “可要是两家合在一起，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我准备带着孩子过来住，这样也能省下煤炭！” “您看…” 易中海听到秦淮茹这样说，当即点头，“这法子好，这样人多，家里还热闹。” 一大妈见易中海同意也是笑道，“对对，我们都是槐花的亲人，也算是一家人！” 秦淮茹笑着，心里盘算着，这样又能省下一笔钱，可以多搞点药酒了！ “那您二位都同意了，我们明天就搬过来！” 易中海点头，“行，我这没问题。” 说完看向秦淮茹，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意味。 …… 杨家。 应付完来做客的人，杨小涛跟冉秋叶终于清闲下来，随后吃饭，休息。 书房里，杨小涛还在琢磨着燃气轮机的事情。 越是琢磨越觉得。 虽然有涡轮发动机做基础，对燃气轮机也有大体的了解。 可真做起来，跟涡轮喷气发动机还是不一样的。 好多在涡轮发动机上用的，在燃气轮机上就不行。 首先，这种燃气轮机要求更大的轴向力，而且还需要更高的稳定支撑。 这就要求燃气轮机的整体布局要做出改变。 其次，燃气轮机压气机转子上的轴向力是向前的，而涡轮转子上的轴向力是向后的。 这点不同，也需要重新设计。 至于其他的部件设计，杨小涛倒是没有太多改变。 这种航空发动机改装舰船发动机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加上这次改装，杨小涛也不打算做的多么好，多么先进，只需要配合郝平川完成任务就行。 摊开图纸，杨小涛拿起铅笔开始计算起来。 就在杨小涛忙着工作的时候，冉秋叶端着水杯来到跟前放下。 “孩子都睡了？” “睡了！” “端午我听着有点感冒，鼻子透气，明天让妈带着去趟诊所看看！” 杨小涛抬头嘱咐着，冉秋叶点头，随后坐到一旁。 “咋了，有心事？” 杨小涛看出冉秋叶神情不对，于是拉着对方手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这么多人过来，有些意外！” 冉秋叶开口询问，“其实，想想也是，你这一身本事，总得找个传人吧。” “传人？” 杨小涛放下笔拿着冉秋叶的手，修长的手指握在手心温热如玉。 “要说传人，那也等以后孩子长大了再说。” “咱们家四个孩子，将来还会更多，还愁传人？” 冉秋叶听了脸一红，随即又说道，“可她们女孩子，能行吗？” “女儿咋了，我这身本事，除了钳工，其他的估计都得闺女来继承。” “要是端午当不了钳工，那就再生个儿子。” “要是儿子还当不了，不还有红兵嘛。” “这小子，我看出来了，未必是读书的料，过两年他要是愿意，我就带带他…” 冉秋叶听杨小涛这样说立马将手抽出来，“不用，红兵的事，我跟爸妈说好了，等过了年就让他转学去庄子里，跟苗苗一起。” “正好我看着，就不信他敢不听话。” 说话间，大姐的威势尽显。 杨小涛听了，只能闭嘴。 这来自大姐的爱啊，红兵小舅子，你可得悠着点。 两人说完话，冉秋叶便起身去看看孩子，别蹬了被。 不过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在杨小涛脸上亲了下。 并且主动的眨眨眼，随即出门。 要是以前，冉秋叶可做不出这种主动的神态。????但今晚上收徒的事让她意识到，自家男人的本事终归得就在家里。 这时候，多子多福的意义就体现出来了。 当然，这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还要有实际行动。 至于杨小涛的身体跟不跟的上，她觉得，只要自己能咬牙坚持，以自家男人的能力，总会成功的。 正拿着铅笔设计转轮的杨小涛突然感觉后背一凉。 沪上，医院！ 郑朝阳看着骨瘦如柴的郑朝山心痛如刀割。 握着皮包骨头的手掌，更是抑制不住泪水流下。 “朝阳，家里孩子，还，好吧！” 郑朝山被折磨的没啥精气神，但心里还是挂念着郑朝阳家里的孩子。 平日里，郑朝阳和白玲都忙着工作，家里也就他帮着带带孩子。 跟孩子的感情，比对他这个弟弟还深。 “都挺好，就是，想你！” 郑朝阳认真说着，伸手擦掉郑朝山的眼泪。 “我，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很多！” “一切，都是因果啊！” “当年，老三想要的，只是一份自由…” “可我却，给他截断了…” “是我的错！没给他，机会！” 郑朝阳摇头，“不是，我给他机会了，可他太贪心，不怪你！” 郑朝山摇摇头，闭上眼睛。 郑朝阳看了眼，随后起身，“哥，好好养着，会好的！” 郑朝山闭眼轻轻点头。 见此郑朝阳离开病房来到外面，“你们看好了，不要出意外！” “是！” 两名守卫大声保证，郑朝阳又看了眼病房，随后往外走去。 这一去，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开车，回到办公室。 郑朝阳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白玲听到这边声音，快步走进来，只看郑朝阳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太妙。 “大哥怎么样了？” 郑朝阳摇头，“不太好。” “这种东西，一次性注入过量，对身体神经破坏非常大。” “眼下只能是保守治疗，好在最近发作的间隔长了。” “就是.” 郑朝阳没有继续说，白领也明白。 他们都怕，坚持不到最后。 沉默片刻，郑朝阳再次抬头，眼中带着坚定，“我不会让他带着遗憾去的。” 见此，白玲也没多问，只是在一旁看着桌上的资料。 “现在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郑朝阳突然说道，白玲点头。 “各个部门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部署，各个区域划分好了，人员都已经到位。” “根据下面反应的情况，各个街道、工厂包括造船厂在内的重要部门，都有我们的同志，一旦有异常的情况，都会重点关注。” 白玲将这段时间的部署介绍完，郑朝阳便拿着整理好的材料起身。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不等了。” “早点打扫打扫屋子，总不能让这群家伙在咱家里过年吧！” 说着，郑朝阳冲白玲笑笑，然后转身出门。 “注意安全！” 白玲双手交织在一起，心头百感交集，却不能说出阻止的话。 只能用一声注意安全，尽到妻子的责任。 郑朝阳头也不回，只是伸手挥舞两下，转头走进局长办公室。 “夜枭，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医院坐诊室，于真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刘汉，眼底闪过一抹慌张。 “病了来看医生，有啥不该来的。” 刘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沪上这段时间，通过关系，他有了新的身份。 别看这里‘丢了’快二十年，但在这繁荣下方，还有很多对方触及不到的领域。 就像有太阳，一定会有影子似的，形影不离。 而这就是他们能够在这里隐藏的原因。 “你这一直没有消息，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来了。” 说着，刘汉还特意将自己胳臂举起来，露出一道巴掌长的口子。 “看看为了来这里，我这还割了一刀，不容易啊。” 嘶~ “真疼。” “不过幸好是我这个大人，要是划在孩子身上，可就惨喽~” 面对刘汉略带调侃的声音，于真面色一沉，知道对方这是给她施加压力。 平复心情后，这才深吸一口气，“我已经找到了线索，马上就要联系你们。” “是吗？” 刘汉玩味的笑着，“那倒是我心急了，早知道就等等了。” 于真深吸一口气，然后看了眼门口，确定没人关注后，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 “这是外围的自来水管线路图。” 说完，不着痕迹的放在刘汉胳膊下方，而后拿出纱布快速包扎起来。 刘汉听到这，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又过了一会儿，手臂被包扎好，刘汉才感激的笑笑，“谢谢于大夫，您真是好人啊。” “愿您好人平安，全家人都平平安安。” 说完，起身离开。 于真心头一慌，手指用力的绞在一起。 2088 弄虚作假 第二天，杨小涛出门来到机械厂正常上班。 至于杨小涛收徒的事情，在有心人站出来澄清之后，顿时消散。 当然，也有人心里可惜，如果杨小涛真的收徒该多好啊。 就在杨小涛忙着整理图纸的时候，郝平川兴匆匆的跑进来，连门都没敲，“杨总，我接到老郑的消息了，行动，开始了！” 杨小涛抬头，然后又低头看看身边的图纸，诧异问道，“不是，我这还没做出来呢，你不是说年前吗？” “这距离过年还有俩月呢！急什么？” 郝平川却是一脸的激动，心里想着终于开始了，不用在这机械厂当好学生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郑朝阳说可以了，那就代表准备好了！” “至于有没有那个东西，实在不行，就拿个假的装装样子！” 说着来到杨小涛跟前，“这次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对了，我们需要机械厂厂配合下，演一场戏！” 杨小涛听了眉头皱起，随后点头，“配合没问题，但得跟上级请示下。” “你稍等！” “没问题！” 郝平川干脆坐到一旁凳子上等着，杨小涛立马让娄小娥出去将刘怀民、杨佑宁叫来，然后说明情况。 郝平川的来意几人早就清楚，既然沪上那头已经准备好了，这该配合的还是得配合。 很快刘怀民跟陈老打过电话，没一会儿就挂断，然后对杨小涛点头。 一旁郝平川立马露出笑容。 等事情确定后，杨小涛想了下又给余则成打个电话。 下午时候，一条小道消息就从机械厂流传出来。 机械厂这段时间生产的发动机，并不是飞机用的发动机，而是给舰船使用的燃气发动机。 消息还说的有模有样，什么三机部专门负责飞机发动机，机械厂则负责轮船发动机，这样才能物尽其用，才能集中力量干大事。 至于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机械厂的工人都不知道。 问起研发处的人，也没说出个一二三。 毕竟，他们只是按照设计图来做。 做之前，他们连涡轮喷气是啥都不知道。 所以说起这事的时候，不少人眼神有些迷茫。 就是负责全程设计工作的张冠宇，在听到这消息后，也是怀疑起来。 毕竟，他现在接触的只是涡轮喷气发动机，对于燃气轮机并不清楚。 而作为设计者和知情人的杨小涛并没有出来辟谣，也让众人暗自猜测。 于是，在有心人的宣传下，这则消息传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按照沪上郑朝阳的要求，机械厂配合将消息放出去，随后便是在适合的机会，带着做好的发动机前往沪上。 而作为代表，机械厂将会派出技术主任‘张冠宇’携带设计图前往造船厂，一起规划设计安装上船。 消息不经意间传开，让不少人欢天喜地。 至于对方会不会中招，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了。 四九城，联盟办事处。 戈岑夫斯基看着窗外没有清扫的积雪，脑海中回忆着家乡的冬天。 那里，下雪的时候，比这里要美多了。 当大雪遮断道路的时候，一家人就会围绕在火炉周围，架子上烤着鹿肉，一边说，一边喝着伏特加。 兴致起来的时候，还会来一场冬泳。 让大自然见识下，联盟男人的伟大。 目光收回，戈岑夫斯基坐回椅子上，嘴角上透着淡淡的笑容。 射出去的子弹已经命中了目标，接下来就是等待猎物死亡的时刻。 而此时，遥远的苏斯科雪花飘落，四周无风，让雪花在重力的作用下垂直落下，将阻碍的一切都埋没。 郁郁葱葱的冬青，在积雪的覆盖下，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周围的宫殿上，同样积攒了厚厚的积雪，不过比起四九城，这里的雪更深，也更冷。 苏斯科的宫殿下，周围白茫茫的，只有巡视的卫兵不断走着，为这座宫殿注入生机。 宫殿的顶层，阳光透过细长的玻璃照进屋子，将桌前的身影拉的老长。 而此刻，原本应该在波斯的别科京，正一脸惶恐的站在桌前。 旁边，卡农神情同样严肃，一言不发，只是在看上位的老人时，眼神底下多了一丝慌乱。 而此时，坐在桌前的老人贝米特正拿着一份报告有滋有味的看着。 “嗯，看来，咱们的小兄弟做的很不错啊。” “有了钱，就想着搞事情啊。” 说完将报告扔在桌子上，身体靠着椅子，露出脖颈处的疤痕。 两人看到这一幕，身体都是紧绷着，不敢出大气。 虽然上次的突发事件，让他们的情报网络遭到了致命打击。 但也不是全部。 有些消息，还是能够传出来的。 就像对方制造的飞机发动机。 据说这款发动机是仿制他们的，性能未必能够赶得上他们。 但这种改变就是不好的苗头。 当初撤离专家，为的就是削弱对方的科研发展，让对方成为联盟的附庸。 现在倒好，对方在没有联盟指导的情况下，竟然自己做出来了。 这种韧性，让老人不自主的眯起眼睛，多了一股敬畏。 “先生，我没想到这里面会有他们需要的物资。” 别科京等老人说完，连忙上前承认错误。 老人却是伸手拿起一旁的拐杖，脸上古井无波，“没想到，还是做不到？” “我记得，任务情报已经交给你了吧。” “是不是，没有充分的重视？” 老人拄着拐杖站起来，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哒哒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在别科京的心头上。 听到老人的问话，别科京额头上冒出汗水，连忙解释道，“我们已经拦住了，但消息太晚，匆忙派出的人.” 砰砰 敲打的节奏突然加快，别科京立马闭上嘴，低下头不敢言语。 “你要知道，那里能够将消息传出来，已经完成该做的事情。”????“而你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务！” “若是没有困难，还要你来干什么？” 老人缓缓开口，别科京冷汗直流，无助的点头。 心里头却是想起那可恶的光头。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老人缓缓走着，最后来到别科京的身边，拐杖在对方身前落下，让后者本能的想要后退拉开安全距离。 只是在理智的压迫下，生生的停驻脚步。 “我需要你展现出让我信服的能力。” “明白吗？” “明白。” 别科京抬头咬牙说道，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疯狂。 “去吧，好好整顿一下，我们不需要废物。” “是，先生。” 别科京立马转身，目光却是从卡农身上扫过，双方迅速交换眼神，随后出门。 等别科京离开后，老人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看着卡农，神态和蔼。 “知道为什么会失败吗？” 卡农推了推金框眼镜随后点头。 原以为将戈岑夫斯基扔在那贫瘠的角落里，翻不起风浪。 今后要么无人问津，默默的死去。 要么活在阴影里，成为笼子里的老鼠。 却不想，对方竟然真的翻起浪花了！ 而且还是借助这看似不可能的机会，当真，出人意料！ “先生，是我们大意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做！” 卡农说完，老人却是笑着摇头，“不不不，这不是你最初的答案！” 卡农诧异，然后看到老人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不由的一慌。 好在心理素质过硬，脸上并没有太多变化。 而老人却是继续说道，“你说的大意只不过是借口。” “而且你也知道，这真正的原因，是内耗。” 听到这答案，卡农脸上有一丝变化，随即开口，“先生，您是说，戈岑夫斯基故意拖延时间…” 下一秒，看到老人露出玩味的笑容立马停住。 他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根本就是是不打自招了。 沉默，屋子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良久，老人才坐直身体，脸色严肃。 “当年，就在这里，我们面临从未有过的危机。” “但我们过来了，让那些可恶的恶魔付出血的代价。” “我们靠的是什么？是信任，是面对敌人时能够让不同的人站在一起！” “这就是，我们联盟的伟大之处！” 卡农听了默默点头，老人却是毫不客气，“我不管你们关系如何，平日里争权夺利我也不管。” “但这是建立在不威胁联盟利益的前提下。” “如果因为你们造成联盟的任何损失，我不会原谅任何人。” 卡农听完立马低头认错，“先生您放心，联盟的利益高于一切。” 老人点头，点到为止。 卡农心里一松，莫名的压力顿时消失，而此时他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说说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听到老人询问，卡农不自主的露出笑容，重新恢复了自信。 “先生，对方仿制我们已经快过时的发动机，纯粹是白费力气。” “或许他们可以从里面获得一些思路，但我们的专家已经断定，新的设计方向将取代旧有的事物，即便他们摸索出来了，十年二十年后，仍旧会落后主流十几二十年！” 卡农说完，神情变的崇拜，“他们永远都追不上我们伟大的联盟。” 老人听了欣慰点头。 卡农见此继续说道，“至于对方宣称设计的是燃气轮机，但在我们搜集的消息来看，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我询问了相关专家和发动机的设计员，他们给我的答案非常一致。” “那就是以现在的飞机发动机想要改出燃气轮机，难度不下于重新设计一款航空发动机。” “而想要突破，就得先把航空发动机吃透了，” “就以他们的研究能力，至少需要五十年。” “否则，只会是浪费国家资源。” 在他看来，对方公布的消息，其实就是仿制他们的发动机做出的修改，但核心肯定还是联盟内的技术。 而联盟都没有办法改成功，何况一个只会仿制的山寨货了。 卡农说道最后，脸上带着冷笑，“所以，对方放出来的这个烟雾弹，根本就是弄虚作假，以此来提高国际地位！” 老人抬头，“地位吗？” 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最近的国际形势确实波谲诡异，对方想要挣取话语权，自然要加强实力了！ “说实在的，我倒是希望他们研究呢！” 卡农突然在一旁开口，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 闻言老人也笑了起来，心里对卡农的判断很是认可。 他们伟大的联盟对此都是磕磕绊绊，更不用说那些不开化的野蛮人了！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让戈岑夫斯基负责监控，你的任务还是安南那里。” “最近，我们的小兄弟有点难办啊！” 卡农听了张嘴想要反驳戈岑夫斯基的事情，可对上老人的目光，心里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他知道，这也是老人对他们的警告。 “是，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去吧。” 卡农转身，随后出门。 贝米特等卡农离开后，这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出去。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贝米特连问都没问，直接开口道，“调查清楚.” (本章完) 2089 张网以待 另一边，别科京离开后就在外面等着，直到卡农走出来，便上前站在一旁。 两人，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合作伙伴。 而在对待戈岑夫斯基的事情上，他们是一条战壕的战友。 “西北那片地，不能再出问题！该清理的清理，该整治的整治！” “具体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这是老头子给你最后的机会，好好把握。” “还有，戈岑夫斯基没有认输，他只是一头受伤的狼，等他养好了，会吃人的！” 听到戈岑夫斯基这个名字，别科京心头一寒，随即眼中发出摄人的寒意。 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 三天后。 机械厂，一车间。 杨小涛看着眼前的大家伙，哪哪都是毛病。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东西从外面看上去，很唬人。 没认识的，还真以为是燃气轮机呢。 没错，这就是杨小涛为了演戏逼真一些，将自己的手稿拿出一份，随意做的发动机。 当然，这玩意哪怕是糊弄人的，制作起来也不简单。 不论是技术要求还是材料选择，都不比一般的机床差。 就为了做这台假的燃气轮机，郝平川在这机械厂硬生生的多等了三天。 三天，对他来说可是煎熬啊！ 当然，煎熬的也不止是他。 远在沪上的郑朝阳也没想到，机械厂竟然会这么严格的配合。 这演戏演到这份上，那是比演员都真啊。 整个沪上数万人，万事俱备就等着开干了。 结果倒好，这边的东风还在路上。 偏偏他们还没说的，因为对方的理由很充分，不可能随便找一台发动机去凑数。 至于做出来的飞机发动机，那可是他们的宝贝，怎么可能拿来当诱饵？ 怪，也只能怪他说晚了。 所以只能继续等着。 好在时间只有三天。 “杨总，您确定这是台假的？” 看着长度达到八米的发动机，这块头，要说它是假的，一般人都不会信。 郝平川拍着大家伙，说出周围人的心声。 刘怀民和杨佑宁等人也都看过来，他们知道杨小涛这几天忙的，不就是这个吗？ 那眼前的这台，做出来了不是？ 可看到杨小涛那副沉默模样，他们将心里的疑惑埋下。 听到郝平川的话，杨小涛淡定摇头。 “这当然是假的了，真的发动机，比这个难多了！” 这倒不是杨小涛胡乱说的，实在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设计发动机，可进展不多。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设计一款航天发动机有多难。 如果不是有系统奖励的al—21发动机图纸，让他学习其中的设计思路，打下了基础，现在别说是设计了，就是找寻思路都难。 这时候，他才对自己的能力有个清晰的认知。 先前的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 视线再次轮到面前的大家伙身上，左右看看，随后笑道，“不过，这玩意骗一般的内行也够了！” “只要不让人近距离接触，估计没几个能看出来！” 说完杨小涛看向郝平川，“东西都准备好了，你是现在就走还是明天再走？” 郝平川一听立马说道，“今天能走干嘛等明天啊，老郑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网都撒好了，就等着鱼饵了，我今天就走！” 杨小涛点头，“那行，我们这边会尽快安排好！” “不过，有些事情不可能瞒的太久！” 郝平川点头，“这点你们放心，朝阳说了，面前就把这事做完。” “那样最好了！” “对了，余主任让你走的时候去找他一趟，地方你知道的！” 郝平川听了眉头一皱，随即点头应下。 中午吃饭前，郝平川坐车出去一趟，不过很快就回来，脸上没啥表情。 等回来吃过中午饭，仓库里装车已经完成。 演戏要全套，机械厂这边也派出押送人员，保卫处派人负责车队安全。 下午，车子驶出机械厂，前往火车站！ 同一时间，余则成站在车站高台上，看着进站停靠的火车，双眼逐渐模糊。 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张卷纸，不长，不大，甚至在手里长时间的摩挲，已经变了颜色。 然而，这不大的纸条里，却是藏着巨大的秘密。 脑海中再次浮现月前的画面。 “报告！” 站在曾老的门口，余则成将文件袋捏紧，随后大声喊着。 “进来！” 曾老的声音强劲有力，余则成不敢懈怠，连忙推开门走进去。 “报告首长，余则成奉命前来报道！” “坐！” 曾老没有起身，而是打量余则成一番，随后指着一旁的凳子。 余则成坐下，然后将手中文件递到曾老跟前，正要开口。 哪知曾老却是将文件放到一旁，余则成一愣。 “我这次叫你来，跟这件事关系不大！” 曾老说完，然后拿起一支笔在本子上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递给余则成。 “看看！” 余则成接过纸条，眉头皱起。 上面是一串数字，有阿拉伯数字，中间还有些英文字母。 “这是另一条战线上的情报。” 曾老的声音接着响起。 余则成呼吸一滞，随后继续看着纸条。 另一条战线他也听说过，那是直属于曾老的管理部门，组织名称，谛听。 只听名字就知道这组织的性质。 “就在这四九城，就在咱们的眼皮底下，一直有这么一个声音，时不时的向外传输这些看不懂的字母。”????“这个声音，叫猕猴！” 猕猴？ 余则成喃喃自语。 曾老的声音却是有些沉重，“你看到的，就是其中的一条密码。” “而且，还是一条未曾破译的密码。” “这上面的内容杂乱无章，毫无头绪。” “如果说是有密码本的话，这么多年了，以我们的人力物力大量的投入，应该摸索到一些规律。” “然而，到现在为止，仍没有人破开这条密码。” 曾老说到这里，脸上有些无奈！ “我怀疑，猕猴就在我们内部。” 余则成呼吸有些急促，他明白这次来是干嘛的了！ 曾老却是没有看他，继续说道，“我原以为揪出了内部最大的鱼，这条密码会被解开，能够找到猕猴。” “却不想，这是两条线！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猕猴又出来了！” “上次的飞机发动机故障，它就活跃了一次！” “还有上次的…” 曾老一点点说着，每说一次，都代表着消息的泄露。 “我派出很多人去调查，都一无所获。” “猕猴很狡猾，每次开机都只有一条短讯，而且只发不收，也就是说，只有五秒钟的时间，就能完成信息传递！” “它很狡猾，但又很致命！” “余则成同志，我现在需要你…” 曾老的声音仍在脑海中回荡，这是他的绝密任务。 同时，也是他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低头，手指摩挲着纸条，余则成的目光变的清明。 得知郑朝阳的计划后，他便决定利用起来。 既然知道内部有鬼，当然得提前做好准备。 于是他便跟杨小涛提前联系好，如果要采取行动，一定要提前告知。 这才有了今天的行动。 不远处，机械厂的车队已经到达，余则成收回目光，转身往车子走去。 “主任，车队来了，各单位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小刘不知何时来到身旁郑重说道。 “好，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凡事进入方圆五里的人，一个不准落下，都给我找出来！” 余则成握紧拳头淡淡开口。 从曾老的话中他就知道，猕猴绝对是个聪明人。 所以，他也不用那些聪明的办法，而是用最笨最笨的办法。 排查，盯梢！ 三天前得到杨小涛的消息，他就开始布置。 这火车站方圆五里内，他抽掉了整整三千名工作人员。 这里面有他们部署的人，也有从培训学院里借来的应届毕业生，还有一些是从地方上协调来的精干人选。 这三千人分布在各处，按照划分好的区域进行盯梢工作。 每一个来到火车站的人，都是他们关注的对象。 有人负责记录面容，有人负责现场确定身份背景，有人确定行程目的，还有人负责盯梢跟踪… 这些办法很笨，却很实用。 只要你出现，我就查你。 不管有没有觉察，我就是要查你。 除非你不来。 那样最好。 但余则成相信，这么重要的事情，猕猴肯定会现身的！ 卡车进入站台，在警卫的看护下，笨重的发动机开始卸车，然后又是装车。 整个过程就用了一个多小时，这也让余则成感慨，不愧是杨小涛，做事就是讲究。 这么大的发动机，这么逼真，让人不得不信。 随着火车启动逐渐离开，余则成收回目光然后往驻地走去。 接下来，才是整个调查中的关键。 将来的人，找出来。 找出来确定背景身份。 而这里面，部门工作者，优先！ 沪上。 郑朝阳接到杨小涛的电话，面色一肃，道了一声感谢，随即挂断电话快速出门。 梆梆 推开门，郑朝阳顾不得其他，对着里面众人喊道，“白玲，鱼饵已经出发，开始收线！” 说完人已经跑开。 身后白玲深呼吸，然后看着屋子里的众人，“所有人，从现在开始，专注工作！不得擅自离开岗位！” “是！” 众人齐齐呼喊。 她们等这一天，好久了。 离开办公室，郑朝阳迅速跑到指挥处，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我是郑朝阳！” “我命令，拉网行动，正是开始！” 啪嗒 电话挂断，郑朝阳拿起桌上的配枪往外走去。 无独有偶，跟余则成选择的笨办法一样，郑朝阳也用上了。 不过他的准备时间更长，动用的人数更多，也更加有目的性。 而且这一个多月下来，他不仅将整个沪上的常驻人口清理一遍。 还将整个造船厂方圆十里内的居民调查一番。 一些无业游民也被登记在案，周围巡逻的队伍增加了两倍，碰到任何人都可能上前调查。 部队，公安，保卫科，街道办，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都被他调动起来。 他要表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确保发动机的安全到达，确保舰船组装成功。 而这，正是敌人的瘙痒处。 不行动，那就看着船只下水，增强实力。 行动了，那就是进了网里的鱼。 这一刻，南北上下，一张大网快速拉开，就看这一下打到多少鱼了！ (本章完) 2090 先骗自己人 机械厂。 自从送走郝平川后，杨小涛便投入到工作当中。 虽然他们带走了一台假的燃气发动机，但不代表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何况，在这段时间的研究下，杨小涛也摸索出一些燃气轮机的门道。 一些设计理念，在在卡系统bug的矫正下，迅速成熟起来，不断健全着杨小涛的资料库。 嘎吱 办公室的门推开，刘丽雪看到屋子里正埋头工作的杨小涛，小心情况一声。 “杨总。” 正在画着图纸的杨小涛听到声音后，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刘干事，有什么事吗？” 刘丽雪点头，然后将手上的文件放在桌前，不好意思的说道，“杨总，工厂组织春节汇演的事，您知道吧。” 杨小涛放下笔，然后习惯性的去拿缸子，却发现里面没有水。 刘丽雪见了连忙走到一旁拿起水壶给倒上，杨小涛笑着接过，然后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娄晓娥，“看看，还要人家客人倒水。” 娄晓娥听了忙起身走到旁边拿起缸子给刘丽雪倒了一杯，递到跟前的时候，眼神还互相眨了眨。 咳咳 “这件事我听说了，是老杨要组织的吧。” 杨小涛看了两人一眼，这俩家伙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啊。 不过说起这春节汇演的事，就要说说老杨同志的心思了。 现如今，红星机械厂的创新精神那是彻底打响了。 全国各大学三学，创新精神学红星。 红星机械厂出名了，他们这些管理者自然也出了名。 上次作报告的时候，老杨没赶上，于是这次就想搞个春节汇演。 加上每年都会做总结表彰大会，表彰优秀人员，集体和将来先进事迹。 正好这次就合一块。 举办的地点就在机械厂总部大会堂。 不过这次不比以前，大冷天的，场外不合适。 所以与会的人数就有了要求。 限定范围就是红星机械厂及各个工厂分厂的干部管理者、优秀工人和先进集体代表。 别看大会堂的座位不少，足足上千个，但真要各个分厂的人聚在一起，十有八九得添些凳子。 对于这次春节汇演什么的，杨小涛并没啥意见。 过年嘛，本来就是热闹。 何况这一年下来，各個工厂都收获颇丰，大家在一起聚一聚，聊一聊，也能增加机械厂的凝聚力。 可要是让他过问汇演的事，那还是算了。 眼下桌子上的活一大堆，哪有时间搞这个啊。 刘丽雪喝口热水，然后放下缸子，这才说道，“杨总，关于汇演的事情我们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这次我们不仅排练了自己的节目，还邀请了文工团的同志来表演，节目上很丰富。” “文工团？” 杨小涛好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得起的。 “对，是刘书记联系的，上次就是他们翻拍了咱们的十送红军，这次也算是回报吧。” 刘丽雪将情况简单说了下，然后又来到杨小涛书桌前，双手更是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一副崇拜模样。 “杨总，有件事想要请您帮忙。” 见刘丽雪这样看着自己，杨小涛有些不太自然。 平心而论，刘丽雪的长相属于柔中带刚的那种，偏中性，可又有一个好身材，这样看着自己倒也没啥。 可一想到这女人跟娄晓娥的关系，杨小涛就不得不偏移下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避开对方的目光，开口问道，“帮什么忙？” 娄晓娥在一旁低着头，脸上带着笑容。 她就知道，这招对杨小涛好事。 刘丽雪瞪着大眼睛嘴角带笑，“我们想让您帮忙出个节目，不需要太麻烦，简单点就行。” “当然，杨总您若是有好的歌曲，也可以的。” 杨小涛心道果然。 对方开口的时候，他就想到会是这样。 可自己肚子里的那点东西，符合这个年代的真不多了。 总不能拿一首双节棍来表演吧，估计场下的工人得鸦雀无声，唱完了就得被带走。 “这件事，我想想。” 杨小涛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准备来个拖字诀。 哪知刘丽雪早有预料似的，眼神盯着杨小涛，“杨总，谁不知道您是四九城的才子啊，这点事您还用想想啊。” “不敢不敢，我就是个工人，你可别乱说啊。” 杨小涛顾不得避嫌，连忙坐直身体，这话说出去，搞不好就会引来麻烦。 这一下，两人距离不到半米，倒是轮到刘丽雪不自在了，尤其是今天穿的毛衣领口不高啊，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跟娄晓娥在一起，这点根本不算啥。 可头一次靠男人这么近啊。 “杨总，如果您帮个忙，我这有个好消息可以想说给你听。” 刘丽雪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顶着杨小涛的目光继续说道。 “你说。” 杨小涛想要尽快将这事搞定，不然自己怎么工作啊。 至于旁边的娄晓娥，正好被刘丽雪挡的死死的。 “嘿，你先答应。” 杨小涛无语，不过想到上次刘丽雪提前透漏消息，他就知道这女的背景不简单。 “好。” 想到自己曲库里还有些存货，便毅然答应下来。 刘丽雪脸上闪过笑容，于是说道，“杨总，你们是不是想要设计飞机啊。” “对！” 这件事从她嘴里说出来，杨小涛并不奇怪。 首先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其次便是对方的背景，知道也不为过。 “我听家里人说，上级领导已经同意批准了。” “真的？” “应该不算假。”????刘丽雪认真的说道，然后又补充一句，“不过，上级领导还说了，眼下形势严峻，需要我们自己解决。” 杨小涛心道果然，这跟自己早先猜测的差不多。 “那有没有说，具体怎么解决？” “这个，没有说。” “好吧，这算是提前到来的好消息，算是交易成功。” 杨小涛再次往后靠在椅子上，随即拿起旁边的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难忘今宵？” 刘丽雪在一旁看着，轻轻读出来。 虽然杨小涛只是写了歌词，还没有给出准确的曲谱。 但这种事情根本难不倒她，只需要杨小涛清唱两遍，她就能补上曲子。 前几次的歌曲就是这么来的。 不知何时，娄晓娥来到刘丽雪的身旁，趴着一起看着。 “共祝愿祖国好.” 轻轻读着，两人看着这简短的歌词，感受着其中的意义，然后等待着杨小涛清唱。 咳咳 就在杨小涛写完的时候，准备清唱时，门口突然传来轻咳声，杨小涛这才看到桌前两人的模样。 王浩过来的时候，发现办公室的门没关，就想着推开门进来，结果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两个人趴在杨小涛的桌子前，还有那冲着他的地方，让他连忙撇过头去，瞬间脸色通红。 三人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妥，刘丽雪赶紧站好，然后尴尬的拿起杨小涛写的歌词，忙对着杨小涛说声谢谢，这才跑到门口冲王浩笑笑。 这下，王浩脸色更红了。 娄晓娥见此也跟着刘丽雪跑开。 杨小涛看到王浩进来，想到刚才的情景，忙拿起搪瓷缸子喝口水，“怎么了？” 听到杨小涛的询问，王浩连忙反应过来。 他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刚才看到那场景，本能的想到了什么。 可转念一想，那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杨总也不会干出那种事，心里对自己的想法表示羞愧。 很快平复心情后，王浩便认真说道，“杨总，门口来了一辆车，说是找你的。” “找我？谁啊！” “不清楚，有个中年妇女，说她是江亚菲，你认识的。” 说到这，杨小涛瞬间想起是谁了。 “有没有个老人来？” “有，就在车里。” 杨小涛立马站起来往外走去。 对于江德福，除了老金同志这条关系在这，心里对这老革命也有些好感。 至于这次来机械厂估计是有事，否则直接就去四合院了。 没想太多，两人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口，就看到门口江德福背着手正跟看大门的保卫说着什么，一旁的江亚菲却是看着不远处的工厂。 至于一旁的年轻人，这会儿正在原地走着，看上去很是焦急。 “江爷爷。” 杨小涛来到跟前忙招呼着，“江爷爷，亚菲姑，还有江朝兄弟，你们怎么来了。” 看清楚几人，杨小涛忙招呼着。 江德福一脸的笑容，“哈哈，我这闲着没事就出来转转，正好马上就要过年了，上次接到伱爷爷的电话，就顺道过来看看。” “来来，快进来，咱们进去说。” 杨小涛说着连忙招呼三人进了机械厂。 办公室里，四人坐下，娄晓娥端茶倒水，然后坐在一旁。 “小涛，你这办公室气派啊，不愧是大厂的领导。” 江亚菲坐在一旁椅子上，感受着屋子里的温度，不由夸赞道。 “亚菲姑，您是没见到更好的，我上次去沪上汽车厂，那厂长办公室，更气派呢。” “这屋子里不仅摆放着桌子，还有一排书架子，那书老多了.” 杨小涛不以为意的说着，跟江亚菲聊了起来。 两人熟络的说着，让双方之间的距离快速拉近。 “江爷爷，您这身体不错啊，比老金同志厉害多了。” 江德福听了笑着，“那是当然了，我现在每天早上五里路，雷打不动啊。” “那您可真是老当益壮啊。” “哈哈，下次跟你外公说，啥时候来四九城，我这还想念呢。” “今年估计够强，咱们这太冷.”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江德福看到一旁局促不安的江朝，不由摇头，自家这大孙子啊，还是不够稳重。 杨小涛也看出江朝的异样，“兄弟，你这来了就是喝水，也不太说话，是有啥事？” 见杨小涛主动开口，江朝忙放下水杯，“杨，杨大哥，我这次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我们北方舰队听说你们机械厂做出一种非常好的燃气涡轮发动机，所以.” 江朝立马将这次来的目的说出来，而且神情充满希冀。 上次他们从机械厂带回去的发动机，经过对炮艇进行改装，新型炮艇的性能立马提升了一大截。 现如今，整个快艇大队都换装了红星机械厂的发动机。 可这种发动机只适合炮艇，想要放在大船上，就得用更强的发动机。 可惜，当时机械厂没有。 然而最近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红星机械厂为沪上造船厂设计并建造了一台燃气轮机。 这下整个舰队可是炸锅了，当即找到了配属的造船厂，这一打听更是了不得。 那可是燃气轮机啊。 即便是联盟也是二把刀啊。 如果能够拥有这样的发动机，他们追上南边的舰队指日可待啊。 于是，舰队里一群头头连夜开会想办法。 最后就将退下去的江德福请出来打感情牌，让江朝代表舰队来请求，双管齐下，争取跟沪上一样的待遇。 听到江朝这样说，杨小涛立马露出尴尬神色。 原本是放出的假消息骗骗别人的，却没想到先骗了自己人啊。 可这话，该怎么说啊。 (本章完) 2091 要是真的，多好啊 眼下三人，杨小涛对他们还是信得过的，可沪上的事情也不是小事。 万一出了事情，难免会遭人怀疑。 而且，告诉他们也不见得是对他们好。 可要推回去吧，看看江朝那渴望的神情，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 这拒绝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背后的一群人啊。 眼下这情况貌似挺难啊。 就在杨小涛想着怎么解释这件事的时候，江德福看出杨小涛在犹豫，心里一动，随即笑道，“你这孩子，来了就说正事，就不能沉稳点？” “小涛，你这兄弟就是个直肠子，听风就是雨的，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江亚菲也在一旁帮着圆场，“就是，哪有人上来就要东西的，你这白长了一身肉。” 江朝被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低下头红着脸不敢反驳。 在他心里，军人就是直来直去，有啥说啥的，哪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啊。 听到两人这样说，杨小涛却是笑了起来，然后冲一旁的娄晓娥摆摆手。 娄晓娥意识到什么，忙放下手上文件起身走出去，并且随手关上门。 江德福两人见杨小涛这番动作也意识到什么，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杨小涛起身坐到江德福跟前，伸手从裤兜里拿出烟给江德福点上，然后看到江亚菲从桌上拿起烟盒自己抽了一根，杨小涛一愣却没意外，这年头不是没有女人吸烟的，何况像江亚菲这种‘女中豪杰’，吸烟再正常不过。 帮着点上烟，杨小涛又看向江朝，对方摇摇头，杨小涛这才放下打火机。 “江爷，这件事牵扯很大。” 杨小涛吸了两口，随即说道。 江德福眯着眼睛，一旁的江亚菲对着江朝皱眉，后者立马消停不敢说话。 “小涛，姑知道你做的事都是大事，但这次小朝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而且吧，我家这老头子心里都在船上，要不然也不会跟着过来凑热闹。” “你要是实在不方便说，就点一句。” 江亚菲认真的说着，然后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清楚，这是让自己给江朝一个答复。 吸了两口烟，杨小涛这才开口，“江爷，亚菲姑，还有江朝兄弟，这要是被人来，我不能说。” “但您三位来了，咱们两家的交情，我要不说点不像是那么回事。” 说完沉默片刻，杨小涛再次开口，“这件事，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 “故意？” 江亚菲还没说话，江德福立马警惕起来。 多年的斗争经验让他清楚，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尤其是这种对革命建设很重要的事情，杨小涛说是故意的，那就代表这背后有故事。 “对，是故意的，目的就是配合沪上的同志演一出戏。” 索性说出来了，杨小涛也不再隐瞒。 相信以江德福的嗅觉，肯定会跟下面人叮嘱好的。 “你是说，那台发动机是.” 江亚菲听明白杨小涛的话，惊讶的连烟灰掉在裤子上都没发觉。 江朝还没听明白，只是听出来，那什么发动机好像有啥问题。 “对。就是这样。” 听到杨小涛肯定的回答，两人都是错愕。 可紧接着，江德福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失望。 “原以为咱们真的做出这好东西了呢，敢情，是一堆泡沫啊。” “唉！” 江德福将大半支烟一口气吸完，脸上的失望，让杨小涛看了都揪心。 一旁的江朝也将拳头攥的紧紧的。 没亲身经历过，永远不知道在茫茫大海上，一艘大船带来的安全感。 没有一艘大船，永远都离不开海岸线。 没有一艘大船，他们这些水兵，就跟失去了武器一样。 “爸，这有啥好失望的，现在咱们没有，以后早晚会有的。” “对吧，小涛。” 江亚菲笑着开口，杨小涛倒是点头，这点倒是真的。 后世，他们就拥有了先进的燃气轮机。 不过这次，他的到来，相信会加快进程，缩短这個时间吧。 “亚菲姑说的对，咱们现在的一切不都是从无到有做出来的嘛，只要咱们努力，总会有成果的。”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了眼满头白发的江德福，也想着给老人一点信心，便小声说道，“江爷，我们机械厂也有这方面的研究。” “而且有了一定的进展，相信未来，肯定能够做出来。”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江德福明显瞪起眼来，先前北方舰队的炮艇用的就是机械厂的发动机，那一次整个舰队的实力提升了一大截。 如果杨小涛没有糊弄他的话，那这事还真有可能。 “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人说话您可以不信，但我说的，您得信。” “信信，我肯定信啊。” 说着江德福伸手抓着杨小涛的手，粗糙的手面如同玉米杆子的似的，却拥有无比炽热的温度。 “小涛，这件事，你一定要做出来。” “到时候，不论是给沪上还是给别人，只要能够做出来，都是了不得的事。” “答应爷爷，将这玩意，做出来。” “到时候，我们数十万水兵，都会感谢你们的。” 江德福言辞凿凿，拳拳之心尽在炽热的手心里。 “您老放心，只要能够帮助同志们，我们机械厂都会去做。” 有了杨小涛的保证，江德福也没有再说。 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结果有些让人失望，却也是一种答案。 而且杨小涛还说了将来会研究，他们还能怎么说？ 中午，杨小涛在食堂里请三人吃饭。 除了江朝还有些失望，闷了两杯酒，江德福两人倒是接受的很快。 杨小涛陪着喝了两杯，想到下午还要工作，便没多喝。 不过想到上次江宁宁跟于北的事情，杨小涛就跟江亚菲小声的提了一句。????江亚菲立马来了兴趣，她没有子女，江朝江宁宁这些小辈就是她的孩子，这种人生大事自然要过问了。 那于北的情况她也了解一些，只是没有特意关注。 现在杨小涛说江宁宁相中了于北，那她这个做姑姑的得帮衬下。 跟杨小涛点点头，这件事她会出手的。 饭后又在机械厂里走了走，最后才送三人准备离开。 不过杨小涛临走前还是在江德福身边小声说道，“江爷，很快您就能见到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江德福却是听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握着杨小涛的手，“我等着，我这辈子都在等这一天。” “您会实现的。” 杨小涛笑着，随即看着三人上车，远去。 等三人走后，杨小涛深吸一口凉气，随即走进办公楼。 既然许下了承诺，那就得干啊。 另一边，坐在车上的江德福闭上眼睛，任由车子晃动，身体却是笔直。 开车的江亚菲想着江宁宁的事情，只有一旁的江朝看着窗外，脸上一阵纠结一阵无奈。 “今天的这件事，伱们都忘了他。” 江德福突然睁开眼开口，两人都回过神来，然后又都点点头。 “至于舰队那边，我亲自打电话，其他事情不用你们管。” 江朝听了立马点头，这样最好了。 江德福说完也看向窗外，“这要是真的，多好啊。” 窗外，起伏的房屋仿佛波涛汹涌的海面。 多少年了啊。 自从甲午之后，他们就没有出过远洋。 多少年了啊。 泪水默默的流下，流进嘴里，满是苦涩。 “这要是真的，多好啊。” 沪上造船厂，总设计师万韩看着卸下车的大家伙，不由得感慨起来。 这大家伙从外形来看，满足他对发动机的一切需求，大块头，厚实的分量，还有设计的思路，无疑就跟真的燃气轮机一样。 可等他要与众人一起欢呼的时候，张武来到跟前，将事实真相告诉他。 这残酷的真相，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在这沪上船厂，吃穿用住都在这方圆数里，跟外面就像是断了联系。 而他们的唯一目标，就是将船造出来。 其他的事情，不关他事。 “是啊，要是真的，多好啊。” 身边站着一个魁梧汉子，正是告诉他残酷真相的张武。 此刻，张武脸色已经没了往日的黑色，反而有些发白，像是捂白的那种。 此刻，看着远处摆放的大家伙同样感慨着。 “咱们要是有这么好的发动机，这大船也不用做的这么磕磕绊绊啊。” “我们也能早点开出去，干他一架。” 万韩听了对方前一句还有种同类相惜的意思，可听了后面一句，立马翻个白眼，这家伙能在这里呆这么久，纯粹是想早点出海。 妥妥的好战分子。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艘是样船，是为后面积累经验的，你别老想着开出去打一架。” 万韩不得不再次纠正对方的想法。 张武听了却是嗤之以鼻，“不开出去干一场，你咋知道有没有问题啊，咋积累经验，后面改进啊。” “干一场，你就知道干一场，要是沉在海里，你就不用回来了。” 张武咧嘴一笑，“老子这辈子驾驶过最大的船，还是缴获人家的。” “这要是坐上自己造的大船，就是陪着沉海底也心甘情愿，到时候老子带船去龙宫打闹一场.” 张武越说越兴奋，就跟自己是孙猴子似的。 万韩懒得搭理，目光看向从远处走过来的两人，然后整理心情，“行了，来人了。” 说着两人就走到跟前。 郑朝阳跟郝平川两人快步走过来，看到两人后敬礼，然后看了眼不远处正往船上运的大家伙，“万总指挥，张司令，接下来还要两位配合。” 万总指挥听了点点头，这事需要他配合的不多，只需要做做样子就行。 至于这造船厂里有没有敌人的钉子，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张武却是面色严肃，“郑科长，我们全力配合你们，但你们务必保证，不能出一点问题。” 郑朝阳立马点头，“首长放心，我们已经发动辖区内所有人，保证不会出有点问题。” “那就好。” 张武没有多说，配合郑朝阳将那群老鼠抓出来，本身就是他的责任。 而且他也不会让人一直惦记着，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对了，郝队长。” 张武突然开口叫住准备离开的郝平川。 “首长。” 郝平川戴着眼镜，立马挺直胸膛，张武看过来说道，“郝队长，听说你在红星机械厂待过一段时间？” “是的，首长。” “嗯，你知道他们有没有做，这种发动机吗？” 郝平川露出难色，说真的，他在机械厂最大的任务就是跟着张冠宇，至于机械厂的动作，知道的真不多。 不过想到杨小涛做的事情，便回道，“报告首长，机械厂做出来一款飞机的发动机，至于这轮船的，不清楚。” 张武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是！” 郝平川敬礼离开，跟上郑朝阳离去。 张武目光送走两人，然后快步往现场走去，哪怕是假的，他也想看看安装在船上是个什么样子。 (本章完) 2092 我要争取宽大 离开造船厂，郑朝阳快步往临时指挥部走去。 郝平川却是大步赶上，一把拉住郑朝阳的胳膊。 “老郑，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郝平川一脸严肃的说着，目光还在郑朝阳身上打量着。 郑朝阳诧异看着他，“不是，老郝，你发什么神经啊。” “老郑，你别打马虎眼，真以为我啥都不知道啊。” “你知道啥了？我还能有事瞒着你？” 郑朝阳神色不变，心里却是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家伙发现了什么？ “哼，你少来，咱俩在一起多少年了，你干啥我能不知道？” 郝平川一副我啥都看破了模样，可越是这个样子，反而让郑朝阳的心里安静下来。 这家伙在诈他。 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吆喝出来了。 不过，也可能是这段时间觉察出什么了。 郑朝阳不等声色，直接就转身要走，“你丫的回四九城冻木了吧，说什么瞎话。” 见郑朝阳没啥变化，郝平川原本紧绷的脸突然间笑了起来，而且还是那种讨好的笑。 “哈哈哈，我就知道，咱们俩的默契刚刚的。” “扯淡，赶紧回去等着，接到消息立马行动。” “好嘞，伱放心，我现在走路都步子小了，稍稍打扮，绝对是工人阶级，知识分子啊。” 郝平川拍着胸口保证道，郑朝阳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往造船厂走去。 看着兄弟离开，郑朝阳在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 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再受到危险。 如果非要面对的话，他自己来。 离开造船厂，郑朝阳直接回到指挥驻地。 白玲看到郑朝阳回来忙上前，“回来了？还好吗？” 郑朝阳拿起桌上杯子灌了一肚子水，然后才说道，“东西安全运送过去了，老郝在那边看着，沿途的人员已经布置妥当，你这边资料整理的如何？” 白玲还想关心下郑朝阳，可对方一副工作模样，就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这边经过整理，那天出现在沿途以及造船厂周围的人一共有一万六千八百零六人。” “我们现在已经排查了三千人，这些人都是常驻人口，出行都是有目的性啊。” “周围街道办” 白玲认真的说着调查情况。 “要加快速度，对方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郑朝阳放下缸子说道，然后看向白玲，“这件事你上点心。” “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郑朝阳再次离开。 白玲点头，“你，注意安全。” 郑朝阳挥挥手。 四九城。 相比起沪上的排查工作，余则成展开的时间要更早一些，所以结果也就出来的更快。 办公室里，余则成一个人锁在屋子里面，外面小刘带人亲自把守，没有余则成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虽然不清楚，余则成为什么这样做，但小刘仍旧忠实的执行任务。 甚至，在其他人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成为他眼中的目标。 余则成看着手上的资料，这是经过五天的时间筛选出来的结果。 三千人，动用了三千人，持续不断的分析了上万份人员资料才得出来的结果。 而现在，这上万份资料，只剩下三份。 这三分，代表着三个名字，三个人。 这三人，每一個出现在火车站的时候，都有着很大的嫌疑。 尤其是，这三人中，其中一个就在这大楼里。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一机部的一名秘书，一个是公安总局的主任。 三个人，在没有明确目的的情况下出现在火车站，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人，这不得不让他怀疑。 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余则成的神情越发凝重。 这三个人，都不好对付。 尤其是内部的这人，位高权重啊。 ‘或许在执行某个任务。’ 余则成给自己找个理由，毕竟他们内部之间也是独立的，这种事情很常见。 想到这里，余则成将资料放到一旁，然后拿起他最值得怀疑的材料。 上面是一个女人。 马艳华。 一机部办公室主任秘书。 翻开对方的履历。 可以看出，对方自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因为本身学识，就一直留在一机部本部进行文秘工作。 从最初的文秘一步步做到办公室主任秘书，这中间肯定会接触到很多事情。 尤其是一机部，作为国内重工业发展的火车头，很多事情都在这里有备案。 如果真是她的话，倒也方便信息的搜集。 继续翻看着，余则成最后看了眼工作的对象。 刘怀民？ 这不是机械厂的书记嘛，怎么还跟他有牵扯？ 余则成眉头紧皱，如果跟刘怀民有关系，那这事就大发了。 想到这里，连忙翻看着资料，最后才松了一口气。 刘怀民之所以进入一机部本部，完全是上面的人倒霉，空出来了位置，提拔他上去的。 后来轧钢厂升级为机械厂，便又回去了。 “只是，这时间段，这倒霉的人，有些不对劲啊。” 原本余则成就有些怀疑，这时候看到这个时间，脑海中的怀疑更重了。 就像，有一层窗户纸，等待他戳破似的。 下一秒，余则成陡然睁大眼睛，“蝴蝶，老蝴蝶。” 迅速从背后的资料架上翻找着，很快拿出一卷资料，余则成翻看一会儿，然后定睛在最后的人名上。 余则成脸上露出欣喜。 刘怀民接替的人就是涉及蝴蝶案的人。 也就是说，一机部那里，本身是有问题的。 啪 余则成将材料合上。????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他只需要找出来人，现在这三人的可疑性最大，而这个女人，更大。 接下来，他只需要将材料上交，让曾老决定就行。 出门，余则成让小刘继续守着，一个人拿着资料来到顶楼曾老办公室。 “抓人，调查，一个都不放过。” 余则成的行动方案是他亲自批准的，动用的人手也是他协调的。 现在有了结果，不管这三人有没有嫌疑，都要仔细调查一番。 余则成对这种决定并不意外，以曾老的行为方式，说他是宁杀错不放过或许有些过火，但绝对是丁点怀疑都不会放过的人。 只要有嫌疑，就得掰扯清楚。 拿着曾老的手令，余则成快步离开。 一机部，办公室主任刘瑞超坐在桌前看着下方送来的报告。 这些都是一机部的重工业发展状况，有些工厂需要调剂，重新安排任务。 有些工厂处于半死不活状态，他们也要关注下。 整个一机部的情况，都会通过逐级上报，最后汇总在这里。 当然，这里面只是夏老管理的一部分。 只是仅仅这一部分，分散到全国各地后，就是庞大的集团。 有人戏称，夏老、牛老这些各管一处的人，要是分离出去，早就成为九机部了。 “主任，这是今天的报告。” “嗯，放在那吧。” 刘瑞超头也不抬的说道，马艳华轻轻点头，眼睛却是扫过桌上的资料，目光扫过数据，然后陡然一凝。 随即转身，往外走去。 “不对劲。” 马艳华心头一紧。 刚才看到的是红星机械厂汇报上来的钢铁合金产量。 这些数据在她心里清清楚楚。 她知道，钢铁厂的每月产出都是有一定数量的，然后分配给各个机部。 至于机械厂本身的节流也是有数的。 可刚才看到的数据，明显比自己计算的要少啊。 她路过火车站的时候，可是清楚看到那机械厂做出来的发动机，很大啊。 “坏了。那是假的。” 马艳华低头沉思片刻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按照她的经验，生产燃气发动机是需要特殊合金的。 甭管哪一种，都会使用。 而眼下的数据，明显对不上。 也就是说，对方建造的燃气轮机，并没有使用特殊合金材料。 这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做了一个假的，为的就是引诱他们上钩。 而自己当初传出去的内容，就是诱饵。 想到这里，马艳华快步回到办公室，将门放好后，便从厨子里取出一台小型发报机。 这种只能辐射方圆五里的发报机，只有书本大小，使用电池作为电源，小巧方便，不易察觉。 当然，这跟她的小心谨慎有关。 每次使用不超过一分钟，用完立马关机。 就是凭借这种机敏，躲过了一次次探查。 只是这次，不等她按照记忆里的序列号进行操作，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暴力破开。 刹那间，惊慌失措、恐惧袭来。 手上的机器本能的往身后躲藏，可不等她反应，两道人影已经冲到近前，一把将她按住。 “原本只是怀疑，没想到，这下证据确凿了。” 余则成悠悠的声音传来，身后还有夏老铁青的面容。 出了这种事，那是他履历上的污点啊。 甚至连带着整个一机部都得被调查。 这才过去多久啊。 “带走。” 余则成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直接让人带走。 “首长。” 余则成回头，夏老冷着脸，然后看着在场的众人，“所有人放下手上工作，配合调查。” 然后又看向余则成，“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调查。” “谢谢首长支持。” 很快，一机部发生的事情就被传了出来。 就是黄老也去了趟曾老办公室，两人在办公室里说了好一会儿，最后黄老离开的时候，全程冷着脸，显然交流的不是很愉快。 另一边，余则成将剩下的两人带回来后，两人将具体行踪说了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放回。 与此同时，接到曾老命令的余则成，开始将所有跟马艳华共事过的人，都被一一带回接受调查。 这其中，自然包括一机部的诸多人员，也报过了刘怀民。 审讯室里。 马艳华低头耸肩，神情呆滞。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暴露，因为她对自己隐藏手段有信心，因为她也足够的小心。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用最笨的办法，将她给找出来了。 真是，聪明人遇上执拗汉，脑子再好用也没辙。 “马艳华，说，还是不说。” 余则成坐在桌前，身边放着一台发报机，正是马艳华的那台。 “既然不说，那就，等待判决吧。” 余则成淡淡的说道，对这女人并没有太多好感。 “我，我家人知道吗？” 马艳华干涩的开口。 余则成摇头，“他们暂时还很好。” 马艳华眼神中多了一抹色彩，于是咬牙开口，“我，我要争取宽大。” “可以！我给你这个机会。” (本章完) 2093 你骗我 沪上。 郑朝阳离开指挥部后，并没有直接回到驻地，而是顺道去了一趟医院。 看了眼郑朝山的状况，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在恶化中，不时能够听到郑朝山的胡思乱语，还有不自主的抖动。 这让他心像被刀子割似的，难受。 回到驻地，郑朝阳并没有进入办公室，而是来到审讯室，让人将宗树军带来，两人相对而坐。 “这么久了不见，你很狼狈啊。” 宗树军突然笑着打趣，哪怕自己同样狼狈，但嘴上却是毫不留情。 这么长时间，一直被关在小黑屋里，要不是以前有过这方面的训练，他还真撑不下来。 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来了，还有个人一起说话。 脸上虽然无所谓，心里却是有些迫切，尤其看到死对头这副样子，心里就兴奋的不行！ “是啊，确实有点狼狈。” 郑朝阳却是笑着拿起烟跟火柴，“要不要？” 宗树军舔舔嘴唇，心里警惕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但身体还是有了渴望。 郑朝阳点燃两根，分一支放在放在宗树军嘴里。 “不过，狼狈是值得的。” 宗树军吧唧两下，斜眼看着郑朝阳，等待着下文。 郑朝阳却是露出解脱的笑容，“我们的船，快要完成了。” 宗树军皱眉，“什么意思？” 郑朝阳笑着，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叠图纸跟一张照片，放在对方面前。 随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怜悯。 “你，什么意思？” 宗树军没有看这些材料，只是冷眼看着郑朝阳，他看得出，那脸上的嘲笑与怜悯，更像是成功者的骄傲。 “意思很明显啊，我们成功了。” “这个，是轮船发动机，叫做燃气轮机。我想作为高材生的你应该知道吧。” “我们做出来了，而且实验效果非常好。” 郑朝阳点着桌上的设计图，他了解过宗树军，这家伙别看是个阶下囚，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还是主修机械方面。 这也是他被派来执行任务的原因，不然来個蠢货，他们也能省心。 在郑朝阳说出燃气轮机的时候，宗树军嘴里的烟灰突然抖落，然后低头看着桌上的设计图。 哗啦 在第一眼看完后，便快速翻动起来。 这上面的设计图，他虽然看不太懂，但大体上都能看明白。 没错，就是燃气轮机。 轮船的心脏。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怎么能做出来？” “这可是燃气轮机啊，这可是合众国都要耗费力气做出来的啊。” “不可能的，你骗我，你在骗我。” 宗树军抓着设计图，不可思议的喊着，双目赤红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说到最后更是哈哈的笑起来。 “不可能？” 郑朝阳很是享受面前的这种情况，脸上的得意更加明显，“你应该知道，在我们这里，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没有工人同志，完不成的事情。” “合众国怎么了，他们的蘑菇蛋，我们不照样做出来了吗？” “你所谓的不可能，只是伱用狭隘的眼界看待我们而已。” 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宗树军一瞬间的失神，脸上露出落破模样。 良久，宗树军想到什么，抬起头看着郑朝阳，露出不屑的笑容，“你们这种把戏太低劣了。” “找份设计图就来糊弄我，想要骗取我的情报，呵呵。” “以为我不知道吗？就你们的科研能力，能设计出来才怪呢。” 宗树军重新恢复平静，然后不屑的说道。 只是双眼一直都关注着郑朝阳的脸色。 可惜，他并没有在郑朝阳脸上发现什么，不，应该是看到郑朝阳的脸色更加戏谑了。 然后就看到郑朝阳掐着烟，面带骄傲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科研能力不行了？” “虽然知道你是在套话，但告诉你也无妨，这发动机，是红星机械厂设计并制造的。” 红星机械厂，他相信，对方肯定知道。 果然，宗树军眉头轻轻皱起，然后想到一个人。 四十六号。 就是这个人，当初就是他设计出来了汽车发动机，针对他的几次刺杀都以失败告终。 “那人是叫杨小涛对吧。” 宗树军低沉的声音传来，郑朝阳吸了一口烟，然后用力吐出去，也不说是不是，就这样看着宗树军。 但在心里，却是警惕起来。 没想到，对方对杨小涛如此重视，他可是清楚，这个排序号码可是以威胁重要性来排的。 杨小涛能够排在四十六号，就说明比起许多领导都高了啊。 良久，直到将烟吸完，然后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知道，你的那些同伙，已经失败了。” “你，没希望了，好好接受人民的审判吧。” 说完，郑朝阳也不等宗树军说话，起身出了审讯室。 宗树军低着头，目光在那张燃气轮机的照片上死死的盯着，直到被警卫带回看押室。 “看好他，一有动静就进去。” 离开的郑朝阳吩咐看守的警卫，然后就在一旁闭目养神。 啪啪 四九城，黑夜里，一阵撞门声响起，接着便是几声狗叫，随后又安静下来。 接着一辆卡车从黑夜中驶出来，迅速回到驻地。 “这就是你的接头人？” 看着下方争执的中年汉子，余则成又看向一旁戴着手铐的马艳华，后者摇头，“我们没见过。” 而此时，在地上挣扎的汉子瞪着双眼，仇视的盯着马艳华。 他明白，自己有今天，完全是这女人搞的鬼。 那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小心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被找到的一天。 因为他只是个中转站。 他做的事就是将收到的一串字母放到合适的地方，然后就不管了。 至于字母代表的意义，他根本不清楚。 “王安，你的事情不用我们说了。” “我们是什么人，你也应该清楚。” “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立功赎罪，争取宽大。” 小波坐在审讯位上，面色严厉。????中年人心头挣扎着，沉默着。 良久才抬起头，“我，我只是个.” 屋子外，余则成双手抱着肩膀，看着头顶上的乌云。 此刻他跟杨小涛都有些纳闷。 为什么，今年的雨雪，怎么就这么多啊。 “这又是一场雪啊。” “才多久啊。” 刚刚说完，身后就传来小波的声音，“主任，王安招了。” 迅速转身，接过小波手上的记录快速翻看起来。 良久，余则成脸色变得欣喜。 “你立马带人去抓人。” “还有，让他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说着余则成将准备好的纸条交给小波，后者立马接过前去。 余则成再次看看头顶上的乌云，转身回到办公室里。 想了片刻拿起电话。 沪上。 郑朝阳跟余则成通完电话后，脸上多了一份笑容。 四九城的消息来的太及时了，只要消息传到沪上，就为计划加了一层保险。 想到这里，郑朝阳坐在办公室中，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黑夜里，看押室中，正在床上躺着的宗树军猛地睁开眼睛。 目光扫过周围，漆黑的墙壁没有一点光芒，黑夜里甚至看不到手指的形状。 但这并不妨碍他有所动作。 伸手在身上摸索片刻，然后认准方向，猛地撞了上去。 门口守卫谨记着郑朝阳的命令，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打开观察门，手电筒打过去，就看到满头鲜血的宗树军躺在地上。 两人不敢大意，一边招呼其他守卫，一边冲进去查看情况。 “送医院去。” 郑朝阳从办公室中出来，然后淡淡的说着。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很快，救护车赶来将人送到医院。 郑朝阳坐车，跟在车后。 到达医院后，宗树军就被送到急救室。 郑朝阳并没有进入医院，而是在外面等着。 休息了半下午，让他的精神头格外充足。 下半夜的时候，宗树军被推出急救室，然后送进病房。 黎明时，宗树军睁开眼睛，看了眼周围环境。 活动着身体，感受到双手都被拷在床上，宗树军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准备行动。 屋子外，两名看守的警卫听到屋子中传出声音，两人进来查看。 就听到宗树军嘴里不断说着水，两人会意，一人去拿水瓶准备倒水，另一人则是上前查看情况。 下一秒，宗树军一腿踢在拿水的人身上，随后又是一腿踹在另一人身上，整个身体都在床上活动着，同时大声吆喝着。 “来杀我啊，杀，杀了我” “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宗树军重复的喊着，附近的医生护士连忙跑过来，两名守卫更是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压住，却无法阻止声音的传出。 几名医生从外面跑过来，随后看到宗树军在那里大声喊着，直到一名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这才消停。 护卫检查一遍手铐，又将宗树军的脚上铐住，这才离开病房。 医院外，郑朝阳站在一棵树下，双手环胸，至于医院里面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没多久，陆续有人从医院里走出来，郑朝阳让人将这些人一一记下。 天亮了，郑朝阳回到指挥部。 “白玲，这几个人看看，有没有在名单里。” 白玲看着郑朝阳布满血丝的双眼，没有犹豫直接接过。 郑朝阳则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就听到白玲快速靠近的脚步声，郑朝阳猛地睁开眼睛。 “有结果了。” 郑朝阳迫不及待的询问，白玲点头，然后指着一个人名，“这人叫于真，是一名急诊科医生。” “抵达当天，医院出急诊，她跟随车子路过车站。” “急诊？病人是谁，在哪里，什么时候报的医院.” 郑朝阳急切的问着，一连串的问题下来，显示着内心急切。 “朝阳，你冷静点。” 白玲打断郑朝阳的话，眼里都是关切。 郑朝阳一愣，随后揉揉脸，表示自己冷静下来了。 见此白玲才说道，“事情发生在火车站周围，有一名老人突然晕倒，有人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郑朝阳登时明白，这是有人在打掩护。 “就是她了。” “抓人！” 郑朝阳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这其中必定有牵连。 白玲听了也不阻拦，只是拿起桌上的配枪跟着冲了出去。 中午时候。 郑朝阳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医院病房。 躺在床上的宗树军头一阵阵的疼，可看到郑朝阳走进来，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得很是得意，很是猖狂。 可下一秒，就看到郑朝阳将一支烟放进嘴里，随后轻轻说道，“于真，被我们抓了。” 笑声戛然而止。 郑朝阳说完，点燃香烟，随后放在宗树军嘴里。 “谢了。” 说完，郑朝阳离开病房。 嘎吱嘎吱 手铐在床上摩擦着，宗树军愤怒的挣扎着，嘴里的烟都被咬烂咽下。 “根本就没有发动机，都是假的，对不对。” “你骗我，你骗我！！！” (本章完) 2094 等你好久了 沪上，郊区。 刘汉躲在角落里，用力紧了紧身上的棉袄。 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总感觉这里的天，没有以前那般风和日丽了。 身边其他几人都是躲在角落里，一个个面色紧张，不时警惕着周围环境。 自从沪上开始大排查开始，他们的落脚点就随时变化。 这些天，一直都在东躲西藏，吃不好睡不好的，让几人折磨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一道脚步声从墙外传来，众人立马警惕起来。 “别紧张，是我。” 女人清冷的声音传来，让躁动的几人都冷静下来。 接着就看到一个村妇打扮的中年妇女拎着菜篮子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队长，驴叔。” 躲在一旁的女孩忙站起来迎上去，却是第一时间将篮子接过来，然后打开看着里面的窝窝头。 “队长，怎么又是窝窝头啊。” 女孩抱怨着，却是拿起一个窝窝头先吃了起来。 随后才将剩下的分给其他人。 刘汉接过窝窝头，却是放在衣服里热热。 “刚才医院那里传来消息，宗鱼装作寻死，用紧急联络讯号传出消息！” “情况，已经确认了。” “而且，四九城那边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女人将收到的情况说完，众人面色各异。 宗鱼，那可是他们的副队长啊！ 虽然也是临时的，却不得不说，他们是一条船上的。 他们能够在这里，就说明宗鱼并没有背叛他们。 眼下更是用这种方法传出讯息，更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几人看了眼刘汉，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女人随后又沉声说道，“现在情形十分严峻，对方如果获得实验数据，对今后的威胁不用多说！”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刘汉。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摧毁造船厂，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里面的科研人员干掉！ “特派员。” 一旁女孩听到队长这样说，立马看向刘汉，声音里有些不耐烦。 不完成任务，回不了家的！ 刘汉听了却是在沉思。 先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在怀疑，这是不是个陷阱。 至于燃气轮机的事情，他多少了解一些，知道这是很重要的生产技术。 就是他们在合众国的帮助下都没完全掌握，想要自己研究出来何其艰难。 他不信，连吃饭都靠窝窝头的人，能够做出来。 所以他再三怀疑，以至于将行动的日期一拖再拖。 直到现在，还是不能打消他心中的疑虑。 “特派员，您说句话吧，再这样等下去，还不如趁早回去。” 行动队队长也在一旁开口。 这种生活，哪怕参加训练的时候，也没有遭遇过。 实在是，这里的制度太变态了，住旅馆都得要介绍信，没有的话立马喊来街道办的人。 没有粮票，有钱也买不到吃的，大鱼大肉更是不用想了。 这还是她们印象中的十里洋场吗？ 这还是那个灯红酒绿载歌载舞的沪上吗？ 一切，都变得太陌生了！ 周围队员听到队长的话也都看向刘汉。 此刻，刘汉仍旧觉得这事透着诡异，可看到周围几人的目光，便意识到，他们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了。 如果自己再继续推脱阻拦，搞不好会将失败的帽子扣到他的头上。 而且，这几个人可不是善茬。 自己能够对付一个两个，若是五人一起上，那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既然消息确定了，那就干。” “为防夜长梦多，咱们马上行动。” 刘汉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终于可以行动了，只要结束，就能回家了。 在那里可不用提心吊胆啊。 “船厂的开放时间都是下午六点，做饭时间提前一个小时。” “所以，我们要在四点开始，一直到六点，每隔二十分钟投放一次.” 刘汉在一旁说着计划，几人都听得明白。 “我再说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任何人都要为此做出牺牲的准备。” “舍身成仁，家里的老小自有人照料。” “若是临阵脱逃，连累了家人不要怪别人。” 刘汉再次扫过五人，尤其是在女孩的身上扫过。 这人就是负责投放氰化钾的。 也只有这样的癫狂疯子才敢肆无忌惮的抱着氰化钾玩。 女孩看到刘汉的目光扫来，却是将半个窝窝头扔到地上，掀起自己的棉袄，露出一圈胶带缠绕的白色‘糖果’。 “放心吧，特派员，这东西在我这没问题的。” 刘汉点点头，周围人下意识的离这女人远点。 “其他人都做好准备。” “下午两点，准备行动。” 众人齐齐点头，随即散去各自准备。 至于在医院里的宗鱼，众人都选择性的放弃了。 没有人提及。 因为他们的任务只是摧毁造船厂，至于救人，那不在计划之中。 相反，擅自修改计划，只会节外生枝，影响任务。 几人离开后，行动队长却是留在后面，等其他人走远后才来到刘汉跟前。 目光盯着刘汉，女人的目光很是犀利。 “你还在怀疑？” 刘汉起身，从怀里拿出焐热乎的窝窝头，三两口吃进嘴里，目光里都是戏谑。 “对，我一直都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我们的对手，可是很厉害的，这段时间的手段不正是如此吗？” “这么厉害的对手，会给你机会吗？” 刘汉说完，拍拍手然后走到女人身前。 距离靠近，伸手，肆无忌惮。 女人对刘汉的这种越界的行为，身体本能的想要躲开，可多年来的训练让她抑制住内心的想法，没有任何抵抗。 不过是一堂训练课罢了！ 不过，感受到刘汉的手法，比起教官更加熟练，这才一会儿，让她感觉不到冷了。 可就在她慢慢热起来的时候，突然间，感觉没了！ 这让女人兴起的欲望，戛然而止，难受的心肺脾肝肾都错位似的。 “为什么？”????女人看着一副无所谓的刘汉，不耐烦的问道，显然没有继续下去让她很恼火。 刘汉却是甩甩手，故作不屑的说道，“知道你跟‘同志’之间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女人皱眉，不等开口，刘汉便说道，“因为，她现在是个女人。” 女人听了皱眉，这话的意思是说，她不是女人吗？ 刘汉却是冷幽幽的说道，“一个成为女人的女人，不会是一名合格的战士。” 女人貌似听懂了，脸色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那为什么？” 刘汉苦笑一下，“你以为只有你们着急吗？” “局座，也急啊！” 女人沉默不语。 良久后，身体恢复平常后，女人这才盯着刘汉。 面前的人不是那种头脑发热的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莽夫。 夜枭，不是莽夫！ 可他还要这样做，那目的，不言而喻。 “所以，你要” 刘汉缓缓点头。 队长却是一脸凝重。 下午三点。 郝平川躲在杂草丛里，眼睛不时看看周围，想要找个人影，却啥都看不到。 “白玲，确定他们是在这里搞破坏？” 白玲此刻也在皱眉，按照郑朝阳给的信息，这里就是对方破坏投放毒药的地方。 “应该没错。” “根据张瑶交待，他们的目的就是利用自来水管道投毒！” “这次使用的氰化钾毒性强，只需要一滴，就能杀死数人！” 白玲将得到的情报轻轻说出，然后看看周围环境，“那边就是用水的管道，因为船厂靠近海边，周围都是盐水，想要用水，就得从这自来水厂里走。” “这条管道，是最适合的。” 白玲分析道，郝平川听了脸上露出愤怒神色。 刚开始听说有这么厉害的毒药他还不敢置信。 可确认后，就气不打一出来。 “这群草菅人命的混蛋，最好别落老子手里！” 随后又是皱起眉头，“那也不一定是今天吧！” “这该死的风，吹的脑袋难受。” 在四九城待了一个多月，好像又找回了曾经北方的那种生活！ 对这多年的沪上天气，变的陌生起来。 听到郝平川的抱怨，白玲也没办法回答。 只能说，今天是最可能的时间。 因为一切，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包括他们今天在这里。 也是如此！ 至于对方会不会来，那就看他们聪不聪明了！ 郝平川见白玲不说话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不管对方什么时候来，他们都得做好预防。 否则一旦出了漏子，后果不堪设想。 郝平川不再吭声，继续蹲在草丛里，紧了紧衣服，看着前方。 “对了，朝阳人呢？” 郝平川再次问道。 白玲摇头，“说完情况后就出去了，估计是在造船厂吧。” “哦，那挺好，他坐镇，我放心。” “这次立功的机会，总算是想起我来了。” 说完，神情得意。 却没发现，白玲脸上有些不自然。 又等了一会儿，就在郝平川准备让人去前面看看情况的时候。 突然间，一道身影从远处跑过来，一个侧身就匍匐在地上，然后三两下就爬到郝平川身前，神情凝重。 “队长，有情况！” “啥情况！” “那边，来了四个人！” “四个？” “他娘的，终于来了！” 郝平川一把将地上的杂草拽断，接着又拍在地上，“不对，还有两个去哪了？” “不知道！” 郝平川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十有八九隐藏在暗处！ 可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用水安全！ “不管了，来多少都一样！不能让他们得逞！” “准备行动，一定不要失手？” “是！” 很快草丛中传来阵阵声响。 白玲神情放松，这些聪明人，最终还是来了！ 可紧接着目光看向后方，又变得凝重！ 远处，四道人影在周围建筑遮掩下迅速靠近目标地点。 就像白玲说的那样，之所以选择这里，不仅是因为距离造船厂近，还因为周围人烟稀少，不会引起人民的注意。 要知道这年头他们百分之六十的人都是被这些乡野小民给举报揪出来的！ “驴叔，队长怎么不一起来？” 旁边警惕周围的清瘦汉子双手扛着铁锹，突然开口问道。 “队长说去安排后路！” 落在后面的驴叔想也不想的回道。 “那特派员呢？” 另一旁的汉子这时候也开口询问。 从行动开始，就没见到人，这让两人心里泛起疑惑。 “你们真啰嗦，赶紧的，到了！” 女孩听到两人啰哩啰嗦的，立马催促着，整个人还处在兴奋当中。 两人听了也不多说，其中一人扛着锄头来到前面。 驴叔见此脸上松了口气，队长跟特派员的事情，他自然清楚。 也知道他们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可惜，他没得选择。 随后拿起一张纸，在地上一阵比划后，随即指着前方的凹地。 两人见此立马来到跟前，随后抡起铁锹锄头就是一阵刨土。 女孩坐在一旁，开始解开衣服，一包一包的取出来。 正在干活的三人见了，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 这玩意，搞不好会要命的！ 三人小心干着活，不时看看周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2095 暗渡 看着远处的几人已经开始行动，见各组都到位后，郝平川果断下命令开始行动。 “动手！” 随即就看到一人在挥舞着小红旗，然后猛地往下一收。 下一秒，枪声响起。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三人倒在血泊中，一人被命中大腿，凄厉惨嚎着。 “快，上！” 郝平川带人冲上去，检查现场，三个男的一击致命。 女的却是一边叫着一边扯开胸口衣服，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口，抓着一把白色结晶就要往周围泼洒。 “小心！” 白玲大声提醒着，可郝平川比她更快。 砰 一枪命中眉心，女孩瞪大眼睛，倒在坑里！ “快，离开这里！去下风向！” 白玲看着落在地上的白色结晶立马大声喊着，周围人不敢耽搁，立马跑远。 “呼叫防护队！让他们快点来！” 随着郝平川的呼喊声，众人已经远离目标地点。 这时候，郝平川才想起给造船厂汇报情况。 “向郑科长汇报消息，四人死亡，两人不知所踪！让他注意了。” 造船厂。 郑朝阳坐在保卫处办公室，手指在掌心里敲打着，好像是在计算时间。 就跟刘汉一直都抱有怀疑一样，郑朝阳也不觉得一棍子就能将对方打死。 尤其是这么难缠的对手。 所以不管对方如何做，他只需要守住一点就行。 那就是造船厂。 张武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一份报纸，也不知道看没看，反正目光停留在上面好久了。 当然，如果有人上前查看的话会发现，这是一个月前的报纸，而他看的那一板块，正是关于“三学”的内容。 正中间的图片就是四个人一起的照片。 屋子里安静 就在此时，桌上电话响起。 片刻后，通讯员看向郑朝阳，“队长，一号发现目标四人！已经全部击毙！” “仍有两人不知所踪！” “根据白队长汇报，失踪两人一个是行动队队长，一个是特派员夜枭！” 郑朝阳呼吸陡然一变，随后沉寂下来，“让他们处理好现场，其他人按计划执行！” “是！” 说完，郑朝阳走出办公室，身后张武也收起了报纸。 不管郑朝阳如何安排的，造船厂这里，不能出任何问题。 哗啦… 冰冷的海水不断冲刷着海堤。 往来巡逻的队伍扫视着周围的行人。 这里距离造船厂不过五里，是巡逻防守的重点！ 巡逻队也得到了命令，那就是不准任何陌生人靠近造船厂。 外松内紧，绝不容许一点差错。 于是，不管刮风下雨，巡逻队都是雷打不动。 不远处，巡逻队员看着一对中年夫妇漫步在海堤上，便上前查阅证件。 这海堤也算是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平常时候有不少人来此游玩。 只是现在天冷了，来的人不多。 但也不是没有。 尤其是看到妇女扶着肚子，一副幸福模样，巡逻员们便清楚，这是在家里闷的慌，出来走走。 这种事，屡见不鲜。 简单询问两句，然后将证件归还，巡逻队便向着远处走去。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直到走出百米，周围无人后，两人才停下脚步，扶着栏杆，眺望远方。 造船厂被周围建筑挡住，他们根本看不到。 但他们清楚，造船厂就在那里。 “那边估计行动了！” 女人轻声说着，神情不变，心里却是有些沉痛。 那都是她的队员，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为国而死，死得其所！” 刘汉轻松说着，女人却是看着他，眼神冰冷。 “但愿他们的死不是白费！” 刘汉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看看时间，估算着行动计划。 见此，女人冷哼一声，“消息已经发出去了，从南边飞过来，需要一小时！” “现在是下午四点，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你最少要在水里待一个小时！” 刘汉却是咧嘴笑着，“这点你放心，只要天上的飞机能过来，我就没问题！” “你放心，咱们的飞机速度快，他们追不上！” 刘汉放下手，“速度快最好！早点结束，我们也好回家！” 女人听了不置可否，回家岂是那般容易。 即便是完成任务，想要撤回，也是难上加难。 看了眼刘汉，女人没有继续，只是用手在肚子上掂了掂。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看向前方海面。 中间又有一队巡逻队路过，又是一番检查后，两人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模样，成功骗过巡逻队员。 而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半。 天色渐黑，周围无人。 停下脚步，刘汉将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穿的水靠。 这种用鲨鱼皮制作的潜水服，表面光滑而且保暖，可以在水下游得更快且呆的时间更长！ 女人也解开棉袄，从肚子里小心拿出一个圆球。 这是一个水上信号器，不仅能够发射无线信号，还可以人工开启，藏于水面下闪烁红光，将周围方圆数米染红。 刘汉麻利的脱下衣服，然后接过信号器。 “小心！” 女人最后还是叮嘱一声，却是将刘汉的衣服揉成一团，然后塞进衣服里，转身就走。 刘汉没有说话，立马抱着信号器往海堤下面走去。????来到礁石区，脱掉鞋子，感受下水温，随即一头扎入水中。 与此同时，东海海面上，一艘监测炮艇突然看到雷达上出现光点。 监测员立马汇报情况，而后逐级上报。 五分钟后，两架飞机从飞机厂起飞向着目标海域搜索战斗。 十分钟后，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声。 三架飞机你追我赶，可后面的两架飞机始终奈何不得，只能吃着尾气努力的追着。 直到不远处又有四架飞机前来围追堵截，这架闯入的飞机才拉高离开。 而在这场追逐中，一架飞机贴着海面快速绕过战场，径直往沪上飞来。 造船厂。 张武接到通知后，立马让整个工厂周围进入灯火管制。 不仅是造船厂，周围也都是一片黑暗。 防空部队做好准备。 “真让你说中了！” 张武来到郑朝阳跟前轻声说道。 郑朝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后拿起桌上的配枪。 “敌人不会死心的，肯定还有后手！” 张武点头，“我已经让防空做好战斗准备。” “雷达全开！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 郑朝阳没有说话，这种事他不是专业的，但他清楚，敌人想要做到一击致命，就要信息准确。 “海面上有巡逻吗？” 路上的事，他可以安排妥当，但海里面的，他也不懂。 “巡逻艇一刻不停，水下还会拉网，同时安排了声呐，万无一失！” 张武肯定着，可郑朝阳还是觉得不放心。 “给我安排船，我去看看！” 张武没有拒绝，对着门口的卫兵喊了一声，让人安排船只，临走前还交代保护好。 离开指挥室，郑朝阳在卫兵安排下来到一艘快艇。 “这位是郑科长，这位是刘船长。” 卫兵简单介绍下情况，便将郑朝阳的要求说了下。 刘船长刚刚从外面巡逻回来，对于这次任务并没有拒绝。 正好快艇刚加了油，便带着郑朝阳往外驶去。 “刘船长，你们平常巡逻都有固定区域吗？” 郑朝阳扶着船舷问道。 刘船长个头不高，混身上下却是有股精壮气势。 “对，我们每艘船都有固定的巡逻区域，负责该区域的安全。” “同时还有随机船只到处游荡。” “现在我们这出去，就是随机船，我们可以随意去，这也是怕被敌人摸清规律混进来。” 刘船长一边说着一边操纵着船只缓缓往外移动。 船头破开水花，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郑朝阳听了默默点头，这样密度的巡逻安排，敌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除非是上天遁地。 刘船长是个比较健谈的人，一边跟郑朝阳讲解周围的地势，一边说着水文情况，还有部署的船只，将周围情况解说个遍。 郑朝阳却是兴致不高，如果这次任务完成了，这里跟他的交集并不会太多。 眼下，他的主意任务就是，仔细巡视周边，将可能出现的危机掐灭。 快艇放缓速度向着四周海域巡逻。 中间还碰到其他巡逻船只，双方都没有亮着灯，但刘船长却能认真对方的船，还能隔得老远聊上几句。 哗啦 不远处海面上，刘汉从水里浮出来，浑身打个哆嗦。 在水里时候还没决定，可抬起头被风一吹，脑门上冻的生疼。 看看周围夜色，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景色。 刘汉心里着急，他有些高估自己了。 不是说他不能坚持那么久，而是进入水中，方向难以辨别，尤其是灯火管制下，连个指示的都没有，让他找不到目标所在。 借着月光，刘汉将手表露出来，翻开后，看着里面的指南针。 在水里游了半个多小时，计算下时间和路程，又看了下方位，还是有些挠头。 水上水下，绝对是两种环境。 转来转去，摸索了快一个小时了，可一点苗头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自己找不到目标，飞机来了也是瞎眼！ 就在刘汉潜入水中，寻找方位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隐隐的达达声。 心里一喜。 有船出来了！ 这时候从里面出来的快艇，正好给他指明方向。 没多想，一个换气，整个人再次扎进水里。 快艇上在面上缓缓前进。 速度不快，警惕周围。 相比起其他人将目光放在天空上，郑朝阳的眼睛却是盯着水面。 船只没有开灯，摸黑山林。 因为这种天气，打不打都一样。 郑朝阳目光看看左右，却没有任何收获。 又看了一会儿，这才揉着眼睛，靠着船舷休息！ 他觉得有些高估自己能力了。 不过要让他在指挥部里等着，两眼一抹黑，那才是煎熬呢。 “郑科长，我们还要往前吗？” 刘船长走过来询问情况。 他们是临时安排的船只，在这海面上都有固定的巡逻区域。 大家伙都已经习惯了，哪怕不开灯也能清楚周围情况。 “不，我们回去！” 刘船长点头，随即调转船头，往回赶。 远处，正在水中潜行的刘汉已经感觉到水温的变化。 这告诉他，自己的方向没有错，而且目标就在眼前。 心里感激那艘出来的船，如果不是这艘船出来，他也不会找到方向。 又暗自庆幸着，感谢着老天的眷顾。 2096 指引 就在刘汉准备继续往前进入造船厂附近水域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心里咯噔一下。 肯定是飞机被发现了。 不过算算时间，一小时多了。 是自己太慢了！ 好在距离目标也很近了！ 一咬牙，刘汉直接将拴在腰上的信号器摘下。 顾不得多想，此刻再用无线电联系已经晚了，干脆直接打开信号灯。 啪嗒 开关启动，周围海水突然被照射变红，然后快速扩散，形成十米方圆的红色区域。 而后更是在海浪的推动下，向着岸边浮动。 而在开启开关的时候，刘汉一个猛子扎进海里，用出浑身力气快速往远处潜游，他可不想被自己的炸弹烧死。 沪上，防空指挥部。 一群人看着海疆动态图，面沉似水。 “飞机贴着海面过来的，海上的观测点没有发现，还是路基雷达站发现的！” 一旁的参谋快速汇报情况。 “负责拦截的呢？” 清亮的声音响起，独臂老人面色严峻。 旁边参谋长立马回道，“已经出动四个波次拦截，不过…” “不过什么？” “首长，对方是104，我们的飞机速度跟不上。” “只能让防空营来了！” 话音落下，周围一阵寂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听到这事实，就让人心里不痛快。 技不如人啊，就得在后面吃尾气。 砰！ 老人捶着桌子，“狗日的！” “追不上那就提前设伏，让他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是！” 周围人立马领命。 老人却是盯着地图仔细看着，“搞清楚对方意图了？” 身边参谋长上前，“首长，对方很可能是冲着造船厂来的。” 老人目光复杂，“眼下，也只有这里能成为他们的目标了。” “让人全力保护，优先，优先保护人员。” “是！” 整个沪上在防空警报中迅速安静下来。 原本繁华热闹的大都市，也在这警报声中按下了暂停键。 工厂停止生产，拉闸停电，工人迅速进入防空洞。 家里面，准备吃饭的人立马扶老携幼赶往最近的防空洞。 小孩子比较新奇，懵懵懂懂，却又不敢询问，只知道父母的脸上带着凝重。 青年男女面色严肃，这一声告诉他们，战斗还在延续，和平还需要捍卫。 老人们的神情变得严肃，想起曾经的岁月。 这种情况，这些年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 尤其是随着国内力量日益强大后，更是不敢撩虎须。 但今天，对方还真就来了。 嗡~~~ 空中，一架高速穿梭的飞机上，戴着头盔的驾驶员冷汗直流。 贴着海面飞过来，本身就是一种冒险，若是碰到浪头高一点，飞机就得扎进海里。 好在今天风平浪静，一路飞了过来。 虽然最后被对方发现，却也到了预定海域。 接下来就是寻找目标了。 心里期盼着，那提出该死计划的人赶紧指定方向啊。 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目光紧紧看着下方，一道道光柱正在照亮天空。 他清楚，再有一会儿，防空火力就会到来。 以他现在所在的高度，肯定是活靶子。 可太高的话，就看不到下方的标记。 他得赶紧的。 就在他仔细搜索的时候，周围传来轰鸣声，一朵朵火花在周围炸开，要不是这架飞机的速度够快，加上他驾驶技术出色，还真躲不开这密集火力。 “他娘的，到底在哪！” 怒吼声从驾驶舱里传出来，驾驶员已经感受到这一片的防空火力有些出奇的多，要不是借助黑夜掩护，他早就被命中了。 “找到了！” 下一秒，他看到下方一个红色点正在往一处移动。 不用说，那肯定是信号。 而移动的方向，肯定是造船厂的所在。 驾驶员也不是笨蛋，知道信号发生器肯定在海里，而造船厂肯定在岸上。 所以移动的方向就是指明的方向。 驾驶员对下方指引的‘兄弟’发出由衷的感谢。 同时对这位‘兄弟’杀身成仁的壮举所感动。 “回去，我一定会详细上报的，兄弟，属于你的功劳，哥哥我不会贪的。” 驾驶员坚定的说着，然后飞机在空中调整方向，准备向指引的前方冲击。 他携带的这颗大炸弹可是合众国研究出来的大杀器。 这次为了完成任务，特意申请来的。 据说这是一种能够点燃空气引起爆炸的家伙，教官出发前特意说了，只要找准大概位置扔下去就行，因为这一颗足够炸毁一座足球场。 而这样的大炸弹，他一共带了两颗。 飞机还在空中盘旋调整方向，下方的海面上，郑朝阳一手拉着信号器的绳子，一手搭在快艇的边缘。 “快点，快点上来。” “把他给我捞上来。”????刘船长焦急的喊着，船员连忙拉着郑朝阳往船上拉。 “别管我，这是指示信号，往外跑，往外跑。” 郑朝阳大声喊着，原本他还想关掉信号器，可这种信号器本身结构精密，想要关掉没个十来分钟研究是做不出来的。 可眼下，他们根本没有十分钟。 于是郑朝阳只能拉着船只远离造船厂。 刘船长直接将快艇的速度调到最大，嘟嘟嘟的发动机声在漫天的炮火中显得不起眼，却带着水里的信号器快速远离。 “快快，再快一点。” 郑朝阳浑身湿漉漉的，就在防空警报响起的时候，他就看到不远处冒出一团红光，本能的意识到这是对方的阴谋，便想也没想就跳下去。 随后就搭着船舷往外跑。 船长点点头，然后看到三名船员，还有系在船尾的绳子，侧头对着郑朝阳笑笑，“放心，我可是老手。” 郑朝阳顾不得听他说话，只是脑袋看着天空。 “对了，跟我家婆娘说一声，照顾好俺娘，还有将孩子拉扯大了就别等俺了” 郑朝阳感觉很是奇怪，可下一秒，他就感觉身体被猛地往外一推，接着就掉进海里。 猝不及防下都被灌了两口水，奋力挣扎着浮出来，就看到快艇已经跑远。 “回，咳咳~~” 郑朝阳又喝了两口水，可快艇早就跑远。 “回来，刘船长！” 这时候，三道身影快速游过来，然后将他从水上托住。 “你们.” 这三人正是船上的三名水兵。 此刻，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泪水，三人一言不发，架着郑朝阳往岸边游去。 郑朝阳要是还想不到，那真是白长这么大了。 可为什么，每次都有人挡在他的前面？ 为什么，这次不是他！ 另一边，刘船长再将手下人打发后，回头看着漆黑的夜里，四周一道道光柱照亮天空，响彻的声音阵阵袭来，不由的将油门拉到最深处。 快艇的发动机发出嘟嘟嘟的响声，整个船头都翘了起来。 而此时，天空中摆正位置的飞机已经顺着红色光点移动的方向开始俯冲。 周围赶来的飞机也发现了这一幕，纷纷舍命撞过来。 可他们的飞机速度根本比不上，只能在周围追着，抽冷子来两下，却没法阻止。 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驾驶员看着高度表也在计算着投放的时间。 而此时，水面上有人驾驶快艇快速前进，而且信号发射器就在这后面，让飞行员明白，前方就是造船厂了。 想到这里，飞行员开始调整攻击方向，随时准备扔掉炸弹。 刘船长看着突然从身后飞过去的飞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往前冲锋。 他却没有发现，水面上探出一颗脑袋，惊恐的看着从不远处路过的信号器。 看到这一幕，刘汉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着便是一副生物可怜的模样。 就在他启动信号器后，立马潜水往外面逃离。 可没想到，被发现后，这些人直接就将信号器拉着往外跑。 这不是给出错误引导嘛。 可自己又能咋办？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快艇已经跑出上百米了。 他想追也追不上啊。 ‘他娘的，计划失败了。’ 刘汉在心里骂娘，只希望这次来的飞行员是个精明点的，能够识破敌方的阴谋诡计。 可下一秒，刘汉又不敢多想了，连忙转身往相反的方向游动。 这种炸弹有多恐怖，他可是听说过的。 于是，刘汉加快速度往船厂冲。 “差不多了。” 飞行员呢喃一句，随后按动开关，两枚炸弹瞬间前后脱钩，接着飞机一阵轻松，然后认准防卫快速远离。 轰！ 突然身边一阵巨响传来，爆炸距离非常近，他知道这是地面的防空导弹，幸好自己反应快，否则就在这壮烈了。 身后连续传来爆炸声，惊得飞行员连忙晃动飞机摆脱着又一枚导弹。 而此时，身后突然一阵抖动，然后看到身后的天空仿佛被点燃似的。 “真漂亮。” 飞行员感慨一句，然后驾驶飞机赶紧拉高逃离。 半空中，一团如同烟花似的炸开，然后在一瞬间周围同时爆炸，直接笼罩了方圆数百米。 而在郑朝阳等人眼中，一架快艇直接冲进来了火海，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 “刘船长！” “船长！” 郑朝阳大声喊着，他分明看到穿上的刘船长往这边挥手了啊。 三名水兵脸上都是泪水，这一次，郑朝阳敢肯定。 “放心，这笔账，早晚清算。” 郑朝阳在三人耳边说着，然后四人准备往岸上游。 飞机已经走远了，但留下的烟火照亮整个海面，让负责防御的人面带惊诧。 这. 这位飞行员同志，隔得这么远就轰炸，莫不是自己人？ 众人面面相觑，大老远的飞过来就是为了放个烟花，说不是自己人，都有点对不起。 水里上刘汉看到这一幕，差点气的肺都炸了。 自己都快冻休克了，就为了指引方向，可现在好了，两枚大炸弹直接扔在东海里，还能有啥办法？ 这该死的混蛋，等回去后一定要将这家伙挂在飞机外面冷静冷静。 “谁在那里。” 突然间有人在不远处喊道，刘汉吓了一跳，就要扎水，可不远处两道人影快速冲过来，刘汉强自镇静然后迅速下水，想要借助水下逃离。 可水兵们也不是吃素的，这水下可是他们的主战场啊。 而事实证明，在水下，没有人是经过训练的水兵对手。 不一会两人就冒出水面，一个人勒住刘汉的脖子，一个人勒住腰腹，几乎横在水面上，快步游动到郑朝阳身边。 看着被累晕过去的男人，郑朝阳也游了过来，心里清楚就是这家伙刚才放的信号器。 也就是这家伙，害死了刘船长。 若不是需要审问有用信息，他真想让人将这混蛋沉到海里去。 2097 导弹打不中啊 造船厂，休息室。 郑朝阳换了一身水手服，外面套着大衣，伸手在火炉上烤着，感受着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恢复，可心里面，仍旧冷冰冰的。 脑海中却是想起刘船长冲进火场的画面。 耳边仿佛还有那道平淡的声音。 他们之间的接触，好像不到一个小时吧！ 可… 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那个人，和他一样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那个人，将他推下水，也将他从死亡中推了出来！ 明明，那是自己的任务啊！ 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若不然，也不会第一个跳下去。 可他做了准备，却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会是这样！ 一切来的太突然。 郑朝阳埋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木板上。 心里乱糟糟的！ “朝阳！” 门口传来焦急的喊声，接着门被推开，一道人影扑了过来。 郑朝阳抱住白玲。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害怕了，万一，自己就这样离去，她该怎么办？ 只是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 忠孝两难全。 当初选择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心里都清楚今后的处境。 只是，抱着心爱的人，真好！ “没事了，没事了！” 郑朝阳拍着白玲后背，开口宽慰道，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然后就看到门口走进来的郝平川，这家伙一脸的平静，就跟谁欠他八百块钱似的。 白玲放开郑朝阳，自从知道郑朝阳的目的后，他就明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郑朝阳身边。 好在，危险过去，任务完成了。 人还好好的。 “老郝，听说你抓了四个罪犯，头功啊！” 郑朝阳看着郝平川走过来，恢复往常调侃的模样。 郝平川却是一脸的凝重样子，来到跟前不声不响，就两眼盯着他。 “不是，立功了，咋还不高兴了？” “谁，白玲，这是谁惹着他了？” 郑朝阳转头向白玲笑笑，然后刚回头，就被一个雄壮的身体抱住。 瞬间，一股汗臭味袭来，胸口被搂住更是有种窒息感。 “放，放开！” 郑朝阳用力推开，然后指着郝平川喊道，“郝平川你丫的有病吧！” “大男人的，干嘛呢你，我媳妇还在呢！” 郑朝阳还在说着，郝平川却是嗷嚎一嗓子。 “郑朝阳，我告诉你！” “你要是光荣了，我老郝绝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 “我还要告诉你，我郝平川最看不起你这种抢功劳的自私行为！” “我告诉你啊，我…” 下一秒，郑朝阳却是上前抱住郝平川。 刹那间，两人眼眶里涌出泪水。 “兄弟！对不起！” “没事，就好！” …… “报告！损失已经统计出来！” 张武看着走进来的参谋立马上前查看报告。 心里头仍是无法平静。 那海面上燃烧的火焰，超出他的想像。 从军这么多年，哪怕是当年的燃烧弹也没有这种威力。 一瞬间，仿佛将周围空气全部点燃，然后同时爆炸。 那恐怖的危机，那产生巨大的冲击波，每一个都掀起巨大的海浪。 幸好这是在海面上，如果落在造船厂上，那会是什么情况？ 恐怕他现在都不能站在这里吧！ 看着参谋递上来的报告，张武瞳孔又是一缩。 三艘巡逻艇直接被炸毁，船上人员无一幸存。 还有三艘受到波及，船被掀翻，好在救援及时，人都救回来了！ 看完后，张武闭上眼睛，心情沉痛。 “刘要武的遗体找到了吗？” 良久，张武睁开眼睛，开口询问。 参谋摇摇头，语气分外沉重，“我们找到船的时候，上面的钢铁都烧变形了！” “除了钢铁，其他的都烧没了！”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兵！” 张武强忍着泪水，自豪的说着。 参谋听了低头离去。 等参谋离开后，张武坐在桌前，泪水模糊了双眼。 片刻后，拿出纸笔认真写着。 “刘要武同志，在面对…” “他的英勇果敢，成功吸引了敌人，保住了造船厂…” “请求上级批准，授予一等英雄！” 写完，笔尖戳在纸上，张武的心情没有任何好转。 靠在椅子上，心里乱七八糟的。 电话声突然响起。 好一会儿，不见停歇，张武才拿起电话。 “萍萍，怎么是你？” 打电话的正是他的妻子，金萍萍。 “没事，我就是给你打个电话。” 金萍萍的声音变的平缓，仿佛刚才的急切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就消失似的。 张武心里感动。 “你们回去了？” “嗯，警报解除后就回来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金萍萍询问张胜利哥俩情况，确定没问题后这才准备挂断电话。 “萍萍，找个时间去家里吃顿饭吧！” 张武突然开口说道。 金萍萍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问道，“冷不丁的，咋回事？” “没啥事，就是，想要聚一聚！” “好吧！” 两人挂断电话。张武看着桌上的一个模型，怔怔出神。 如果，有这样一艘军舰，今天的是还会发生吗？ 如果，有一群这样的军舰，他们还有胆气挑衅吗？ 可惜啊，现在，还只是一个模型！ 伸手抚摸着整个军舰，心里头充满渴望！ …… “首长，对方，逃离我方海域！” 防空指挥部里，参谋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刚刚接到的消息说出来。 指挥部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话音落下，众人分明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笼罩在周围，让人动弹不得。 “逃了？” “呵呵！” 老人坐在椅子上，一条手臂捏着膝盖，长时间的站立加上天冷阴潮的空气，让他老毛病又犯了。 可即便如此，双腿的疼痛难忍仍比不过内心的疼楚。 “那不是逃了，那是在家里玩够了，从容的离开！” 老人的声音冷幽幽，让众人自惭形秽。 沉默，无声。 “让防空部队交一份报告上来！” “这么多资源花他们身上，就这成绩？” “一群飞机跟在后面追，连影子都抓不到，这样怎么行？” “还有，我听说导弹打出去不少，问问研究部们，到底能不能行！” “如果做不好，就花钱用进口的，我不想让人家第二次来家里串门！” “把报告整理好，天亮前给我！” 说完，老人慢腾腾的站起来，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径直往外走去。 身后众人看在眼里，手上拳头紧紧握住。 却又无奈的松开。 心中满是无力感！ “让人去慰问烈士家属！” “这事，我们没做好！” 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众人心头又是沉甸甸的！ …… 四九城，清晨！ 七机部，办公楼。 王老披个大衣匆匆走来，以往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通通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是一脸凝重。 周围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问好，可王老依旧冷着脸，没了往日的温和。 “老钱，消息收到了吧！” 来到办公室，推门而入，王老立马对伏案而作的钱老问道。 钱老同时抬头，然后看到王老后又点点头。 “收到了！” 钱老脸色同样凝重，却只是淡淡的回答。 见钱老这般说，王老也没继续询问，只是走到一旁坐下，然后拿出烟来一口一口的吸着。 这一刻，钱老感受到对方肩头的压力。 否则也不会在他面前吸烟。 只是，这种压力搞好了会成为动力。 搞不好，那会压断脊梁的！ 又等了一会儿，冉父敲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七机部的几个技术主任。 很快，钱老办公室里就坐了七八个人。 只是众人心里头都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么大的阵仗是怎么回事。 “我说一下情况。” 看了眼众人，见来齐了王老便开口说道。 “就在昨晚，沪上发生了一场战斗…” “一架104，就搅的不得安宁！” 王老说到最后拍打着桌子，神情分外激动。 “可我们呢，我们只能看着它大摇大摆的飞进来，然后逛一圈，扔下两个炸弹，从容而去！” “我们的导弹呢？飞上去了，打不中，有什么用！” “甚至刚刚准备好，飞机就跑出射程了，怎么打？” 说到这里王老手上的烟头捏碎，“一晚上，二十六发导弹打出去，皮毛都没粘着一点啊！” “同志们，这就是我们给祖国的交代吗？” “这就是我们给出的答案吗？” “我们这是在浪费国家财产，在浪费每一个人的信任啊！” “同志们，我们，这是在犯罪啊！” 屋子里只有王老愤怒后的喘息声，其他人都攥紧拳头，不知所措。 钱老拿起桌上的资料，伸手递给最近的人。 “你们看一下，这是下面同志反应上来的情况。” “一百次实验，永远比不上一次实战带来的震撼。” “敌人的技术在不断进步，他们越来越强。我们想要不被落下，继续挨打，就得迎头赶上！” 钱老说着，冉父看到递到跟前的报告，眉头皱起。 等众人都看完了，王老拿出火柴再次点燃，“都看完了，说说吧！” “一会儿，我还要去跟上面解释！” 说到这里，王老眉心直跳。 前段时间还嘲笑后勤的老秦。昨个一阵又在三机部那里露了回脸，现在好了，报应来的快啊。 轮到自己没脸了！ 而且还是敌人打的，这么响亮。 众人听了互相看看，最后负责导弹研究的主任开口道。 “首长，眼下我们研发出来的红旗一型导弹跟联盟的萨姆型号相近，由助推段和持续段组成。” “助推段使用固体燃料，持续段使用液体燃料，导弹最大速度能够达到3.5马赫。” “在理论上已经接近联盟的萨姆导弹。” “只是，这种导弹的发动需要提前准备，尤其是液体发动机，燃料不能长时间保存…” 导弹主任开口说着，但解决的办法却是没有一个。 王老听了也没有苛责，真要一出事就拿出解决办法，那他就得怀疑这人的用心了。 没有办法，才是正常状态。 “这我都知道。” “我还知道，现在下面的部队开始嚷嚷着用萨姆呢，看不上我们红旗啊！” “那能怎么办？” “难倒就认怂了？” 王老说完，导弹主任立马低头。 只是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甘。 2098 让杨小涛帮忙 会议继续，众人在导弹主任说完后都没有很好的办法。 钱老看了一圈，最后看向冉父。 上次王老说要给冉父加加担子，回来后还真这么干了。 不仅让冉父负责火箭的研究工作，还承担了技术主任的活。 压力有，但看重也是真的。 好在冉父本身技术够硬，基础又扎实，对待工作认真，兢兢业业，这段时间倒是做的有模有样。 “志强同志，你说一下！” 钱老点名，冉父不好沉默。 想了片刻后，便开口说道，“两位首长，其实，我有一个设想！” 面对钱老的询问，冉父琢磨着说道。 王老直接来了一句，“赶紧说！” 冉父点头，拿起一旁的文件资料。 “从这上面来看，我们现在用的导弹存在两个重要问题。” “第一，启动慢！” “导弹刚刚准备好，从设定好参数但打出去，时间太长！” “这里面很大原因是平常都是分别储存，需要时临时加注燃料，时间冗长。” “第二，初速度太低。” “导弹飞出去后，没有第一时间获得强大的加速度，后续又追不上对方！” “这才导致我们导弹打不中目标！” 钱老听了立马点头，这是最重要的两个问题。 王老虽然不太懂，但还是点头说道，“说，继续说！” 冉父将资料放下，于是开口说道，“我有个设想。” “就是采用更好的发动机来提供初速度。” “刚来孙主任也说了，我们的红旗导弹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助推段和持续段。” “所以我觉得，可以在助推阶段，使用新的发动机，就像飞机使用的涡轮喷气发动机那样，既可以加快反应速度，又能提供高超的初速度！” 啪 “好，好！” 冉父刚刚说完，钱老就在一旁拍案叫好。 众人立马看过去，然后钱老从桌子里面抽出一份资料，又看向王老，“老王，还记得先前我还跟你说起的是吗？” “看看，我就知道肯定有人跟我一样想法！” 王老愣了片刻随后想起什么。 “是了，当初听说机械厂研究飞机发动机的时候，你说起过这事！” “不过，那时候还没遇到这种情况，莫不是你未卜先知了？” 钱老却是哈哈笑着摇头，“我要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就不用在这里干活了，出去摆个摊给你们算命就行了！” 众人听了也是笑起来。 不过几人看向冉父的目光都变得不同。 有能力又有实力，这样的人他们要是领导的话，也会提拔啊。 王老看向冉父的目光很是欣慰。 他们七机部，也是有人才的啊。 不，是人才多多啊！ “冉主任，你这想法很好，当初老钱就说起过这事，只是当时国内的涡轮发动机不行，就给搁浅了！” “看来，你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冉父听了，见钱老早就有了解决办法，不好意思笑笑，“我，我也就是突然有了个想法。” “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的？” 钱老来了兴趣，追问说道。 冉父没办法，只好老实说道，“这不是回家吃饭，听说我那女婿搞出来了发动机，正准备研究飞机呢。” “我这就多想了下！” 啪！ 王老再次拍打桌子。 红星机械厂杨小涛搞出来的发动机，其他人不清楚，还以为是燃气轮机，他们可是一清二楚，要不然老秦那家伙能一天跑八趟啊。 “老冉啊，你不说我还忘了，以前没有发动机，但现在咱们有了啊！” “老钱！” 王老一惊一乍的，然后看向钱老，“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钱老却是笑着说道，“我哪有，只是老冉提及，才想起来的！” “不管了，就这个方案！” “你们怎么看？” 王老看向众人。 屋里人哪还有别的办法啊，一个个点头。 最后王老一锤定音，“那就这样跟上面说。” 说完起身，然后拍拍冉父的肩膀，“发动机的事，就交给你了。” “首长，我…” 冉父欲哭无泪，他只是提个建议啊。 再说了，这玩意其他人也没做过啊，万一机械厂做不出来呢？ “放心，这玩意杨小涛能做出来！” 王老斩钉截铁的说道。 随即便离开办公室，冉父一脸的无奈。 等其他人离开后，钱老却是笑着走到跟前。 “老王这性子，就是这样，急急火火的！” “不过这事先不急！” “等元旦吧，我跟你一起去见见小杨，这件事还得听听他的意见，让他帮帮忙嘞。” 听到钱老这般说，冉父登时放下心来。 有钱老在，他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了！ 不过，心里头冉父还是对杨小涛充满信心的。 谁让那是他女婿呢！ …… 金陵，航空学院。 程副院长熬了一宿，也在设计室里面等了一宿。 设计室中，人来人往，一个个都在忙碌着，好像外面天空上挂着的是太阳还是月亮都跟他们无关似的，没有人在乎这些。他们在乎的是手上的这份设计图，能不能如期完成。 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拿出成品，这让负责组织的技术主任很是焦急。 一会儿在这走走，一会儿在那边看看。 催促的声音不断传来，抱怨的声音也掺杂在其中。 程副院长搓了搓脸颊，神色清醒一些。 自从上次组织全国各地研究所前来研究直升飞机，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这三个多月里，航空学院将主要精力放在这仿制工作中。 全院上下都对此报以十分的信心，他们相信集中全国这么多优秀的工作人才，又有缴获的直升飞机作为样本，没有理由做不出来。 为此，作为上次研讨会的主持人，这项光荣的任务，他当仁不让的接下。 那时候，他可是信心满满，踌躇满志。 他更相信，在自己的领导下，航空学院将会成为国内直升飞机的执牛耳者。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三个多月过去了，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没拿出设计图，这不是开玩笑吗？ 程副院长很不理解。 明明每个部分都做到了最好，明明请来的都是各个研究所的精英，明明都按照实际测试进行的，每个部分都给出了最好的设计图。 可为什么。 为什么凑到一起，就不行了？ 打电话问这个，这个说他们做的没问题，完全是按照等比例换算的。 问那个，那个也说没问题，又有问题也是其他人的问题。 他奶奶的。 一个个都说自己没问题，那合着是他们学院的问题了。 就不该招这么多人来干这事。 就应该找个靠谱的人来做。 这一刻，程副院长怨念横生，恨不得将当初的那些家伙生剥活吞了。 可再怎么难受，这苦果都得吞下啊。 尤其是马上就要元旦了，这可是自己当着全院的领导夸下海口。 现在看来，想要制造出来是不可能了，但最起码要保证设计图拿出来吧。 到时候也能解释过去，自己只是学院派，制造这种事，还得找正规的机械厂。 想到这里，程副院长就看向在人群中不断走动的技术主任。 不过看他这一副焦急模样就知道，没啥好事。 程副院长轻轻叹息，坐在一旁看着墙壁上的口号怔怔出神。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创新学红星。 这口号，让人羡慕啊。 一个油田，一个村子，一个工厂。 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而他们这群学院优秀人才却做不到。 说实在的，他嫉妒了。 尤其是创新学红星，这深层含义，直接打了他们所有研究者的脸啊。 “副院长！” 就在程副院长出神的时候，技术主任匆匆走过来，在一旁喊道。 程副院长拿眼瞥了下，这家伙一点眼力都没有。 没有院长的时候，还要在自己称呼面前加个‘副’字，这是提醒自己还不是院长吗？ 自己还需要他来提醒吗？ 要不是这家伙还有点用处，真想将他送到乡下去。 “怎么了？” 淡淡的回了句，程副院长已经看出来了，这家伙的脸色表明，肯定不是好消息。 “程副院长，我们已经核算出来了。” “整个设计图，总共有十二处不合理的情况，经过跟各个研究所联系后，已经解决了当前的十处。” “剩下的两处，对方研究所都表示已经尽力了。” 程副院长揉揉眉心，就知道会是这样。 到最后还得自己出马。 “也就是说，你们搞不定了？” “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请了这么多专家学者，最后你跟我说做不出来，我看你这技术主任是不想干了。” 程副院长神情冷淡，技术主任听了额头冷汗涔涔，低头不语。 良久，程副院长见对方这幅模样，也知道过犹不及，随即问道，“那两处？” 技术主任连忙开口，“一处是尾翼的设计，这里要与旋翼相连，可尾翼有很多部分是损坏的，负责的研究所只能按照经验进行绘制。” 程副院长想了想，当时确实有这事。 可是在旋翼做出来后，尾翼应该按照旋翼的设计图来延伸啊，莫不是他们没有这样做？ 等会询问一番。 “另一个呢？” “另一个就是最重要的，发动机。” “根据研究所李浩楠教授的解释，这发动机已经严重损毁，根本无法拿出有效的设计图，给的也都是计算后的可能数据。” 技术主任说完，程副院长却是愣在当场。 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 以至于后面技术主任的话，都听了个大概。 就在技术主任说完后，等待程副院长指示的时候，却发现当面的程副院长好像失神了。 他也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在一旁等着。 此时程副院长想到的人，正是杨小涛。 之所以再次想到，那是因为他听说了，杨小涛带领红星机械厂设计出一款涡轮喷气发动机。 后来又传出消息说是燃气轮机，不是什么涡轮喷气发动机。 可不管是涡轮喷气发动机还是燃气轮机，都说明对方拥有独立自主研究喷气发动机的实力。 而且还能做出来。 再联想到当初杨小涛短短时间内就能将旋翼的设计图绘制成功，这说明什么，说明杨小涛是名符其实啊。 只是这上次，貌似自己无形中得罪了人家啊。 想到这，程副院长回神瞅着技术主任，“李浩楠真的这样说？” 技术主任忙点头，“是，是的，李教授说根本没办法复原，想要设计，就得重新来。” 程副院长点头，什么也没说，却是心里打定主意。 为了直升飞机，说不得要去趟四九城，亲自请杨小涛帮帮忙。 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诚意啊。 2099 更快的飞机 盛京，飞机厂。 吴喆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昨夜熬的太晚，回来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好容易被窝暖和了，睡的正香，现在倒好，又被吵醒了。 随后将被子掀开，一阵冰凉的空气让身上的热度猛地消散，不由得打个冷战。 然后快速披上搭在被子上的大衣，又是一阵凉飕飕的，这才起床开门。 “谁啊，这么着急！” 刚开门说了一句话，就看到厂长秘书焦急的站在那里，脸上被冻的发青，却还是一脸着急。 “小胡！” “吴主任，厂长，让你，现在就过去开会！” “现在？” 吴喆看看外面的天色。 最近盛京大雪不停，周围以前白茫茫的，眼下也就是早上五点吧。 天还没亮透呢！ “吴主任，您快点，我还要去通知蓝队长！” 小胡焦急说着，吴喆明白肯定是有要紧的事，于是点头，“行，我马上去。” 小胡听了立马往另一处跑去。 早上六点。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在这里的，都是飞机厂的精英骨干。 有专门设计飞机的，有研究空气动力的，有研究武器的，更有专门的试飞员。 众人一早就被叫来，有些人脸都没洗，现在正揉搓着眼屎。 冬冬 拍桌子的声音响了两下，厂长跟书记出现在上方。 随即整个会议室寂静无声。 “同志们，在这里，我先说一个坏消息！” 书记首先站起来，目光盯着在场众人开口说道。 “就在昨天傍晚，我们遭到了…” “我方前后出动了三十多架飞机进行拦截，可最后只能目送人家飞跑了！” “耻辱，奇耻大辱啊！” 书记说完，声音悲怆。 这不仅是飞行队的耻辱，更是他们飞机制造厂的耻辱啊！ 下方，吴喆坐在前排，闻言双目赤红。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来家里胖揍一顿后，自己还追不上打不过一样。 不仅仅是耻辱啊，更是无能憋屈啊！ 会议室里，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不断响起，一个个用力攥紧拳头，却是无处发泄。 “技术上有差距，我们认了！” “但就这样认输，认命。不行！” “这命，我不认！” 书记举起拳头大声喊着，仿佛壮烈的战士，却是让在场的人心气快速攀升。 “打倒帝国主义！” “消灭一切敌人！！！” 瞬间，会议室里的气氛被点燃，一个个神情昂扬，充满斗志。 声浪过后，厂长这时候站了起来，苍老的面容上都是严肃。 “同志们，上级要求我们，尽快拿出新型飞机，保家卫国！” “我跟上级领导下了军令状！” “明年，我们的新飞机要飞上天！” “我们的新飞机不仅要追上去，狠狠揍他们！还要将他们打的有来无回！” “同志们，时不我待，有没有信心！” “有！” 众人呼啦站了起来。 这一刻，众人体内的热血开始沸腾，惺忪的睡眼里充满光芒。 等会议散去，众人用饱满的精神投入到工作时，吴喆却是皱着眉头来到厂长办公室。 “老吴，快进来，没吃饭吧！” 办公室里，刚刚还一脸严肃威武霸气的厂长手里拿着两个黝黑的红薯，不用看就知道，刚从炉灰里扒出来的。 “刚刚拿出来，昨晚上柴火烧的，放心吃！” 厂长将一个递过来，吴喆早上起来还没吃东西，便接过一个，小心的擦掉外面的草木灰，又开始小心的剥皮。 “老吴，飞机要抓紧了！” 厂长倒是没有吴喆这般精细，擦掉外层的黑灰后，直接连皮一起吃起来，嘴边很快就被染的黢黑。 吴喆点点头，“放心吧，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同志们有经验。” “不过，厂长，我来这里有件事跟你说一声！” 厂长吹着手上的半截烤地瓜，这里面仍旧滚烫，“怎么了，你又有什么困难？” 吴喆摇头，继续低头剥皮，“没有大问题，咱们设计的飞机已经这么多年了，三机部也是按照设计要求做的。” “两者虽然有部分问题，却也不是没有兼容性。” “稍微调整，就能组装好。” “那是咋了？” 厂长好奇问道。 吴喆将文件拿起来递到厂长面前，厂长将剩下的烤地瓜直接塞进嘴里，也不管里面烫，囫囵的咽下去。 “这是，飞机分析数据？” “不是挺好的嘛！”厂长看着本子，没觉得有啥差距，毕竟都是早就定型的，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何况原型机米格21的数据也在他脑子里，这些差不了。 “厂长，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吴喆撕下来一块皮，上面带了一块地瓜，他舍不得扔，便用牙齿刮了刮。 却不知这下嘴唇也成黑的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昨晚对方驾驶的应该是f-104战斗机！” “这种战斗机，注重小巧灵活，速度很快！是世界上第一种速度达到2倍音速的战斗机！” 吴喆说完，终于将皮都剥好开始咬着，“沪上那里用的，都是这些年我们引进的米格19，还有一部分是仿制的103，这本身速度比起来就落了下风！” 厂长点头，明白吴喆的意思，“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我们的新型飞机按照米格21来的，其性能也能达到两倍音速啊！” 这也是厂长敢立下军令状的原因。 吴喆听了继续吃着，直到将红薯吃干净这才双手搓一搓，将手上的灰搓掉。 “对，你说的没错，理论上我们这款发动机应该能够达到两倍音速，足以追上对方！” “但是！” 吴喆停顿片刻，再次开口，“倒是这款f104战斗机是他们五十年代研制的，58年更是开始服役！” “这么说吧，咱们最快明年做出来，最最快后面量产，中间还差了十年！” “您觉得，这十年的差距，他们就不会有更快的飞机？” 吴喆问完，厂长手上的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对啊，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啊！” “有了f104，肯定会有f105，f106啊！” “有了两倍音速，肯定还有更快的啊！” 一瞬间，厂长面色死灰，哪还有先前的自信。 “老吴，你说咋办？” 良久，厂长这才看向吴喆，开口询问。 吴喆却是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来的时候他就想过，是时候说出来了！ “我的办法很简单！” “既然现在的飞机在速度上追不上，那就！” “那就重新设计一款飞的更快的飞机！” “重新设计？速度更快的飞机？” 厂长诉说着。 吴喆点头，“其实从飞机的发展史就能够看出来，从最初的双翼飞机，到后来的单翼飞机，金属骨架的蒙皮飞机到全金属飞机，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 “没有足够的速度，就像是个小孩子，被大人在身边戏耍一般。” “所以想要用飞机去拦截飞机，就需要跟得上对方的速度。” “想要用飞机去打击飞机，就需要更快的速度。” 吴喆分析完，厂长轻轻皱眉，这些他不是不知道。 但一款飞机的速度，很大部分取决于发动机的强度。 发动机不行，就是全木头的，也未必飞的快。 厂长沉思着，吴喆也看出对方的疑虑，便继续说道，“厂长，我这样说，是有一定依据的。” “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红星机械厂的发动机吗？” 厂长双眼一眯，“知道，知道。” “你对那款发动机很是夸赞，说是比现在的还要好！” 吴喆点头，“对，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在测试过程中，这款发动机的性能还没有完全展示出来。” “就像两个都考一百分的学生，一个是努力达到了极限考取了一百分。” “而另一个考一百分，完全是因为，卷面上就只有一百分。” “机械厂，就是后者。” 吴喆肯定的说道，到现在他还想着那台发动机，那完美的模样，让他沉迷。 “所以，你想押宝在它身上？” 厂长洞悉了吴喆的打算，吴喆也不隐瞒，“对。” “既然眼下咱们做的不够格，为何不选个够格的？” “再说了，研发一代，也是时候上马了！” “而且，我想上级也不会放任这台发动机白白浪费。” 吴喆说完，厂长在一旁沉默着。 研发一代可不是简单的事。 牵扯的人力物力，消耗的资源可都是海量的！ 最重要的是，干不出来，那就是浪费。 这责任，谁也负担不起！ 可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厂长心里就沉甸甸的！ 良久，厂长才抬起头，咬牙说道，“老子军令状都立了，还怕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这样，过了元旦，你就抽几个人去四九城，成立工作组！” “我批的！” 吴喆立马笑了起来，“您放心，保证不让您失望！” 厂长将文件扔给吴喆，“先给我把这台搞出来，最起码，这些年的心血不能白费。” 吴喆笑着起身，“您放心吧，这玩意，大家早就摸透了。用不到过年，就能拿出来样本。” “去你的吧，净给我在这画饼。” 吴喆连忙跑出办公室，身后厂长拿起搪瓷缸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未来，还得靠你们啊。” 2100 这不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啊 四九城 夜色冷幽，天上的月亮散发着寒光，一块块形状各异的云彩被风吹过，路过月亮的时候，变的更加奇怪。 寒冬凛冽，整个四合院如同安静的孩童，安静的躲在被窝里，不敢嬉闹。 中院，杨家。 杨小涛下午将冉秋叶跟太爷接回四合院，一家人团圆，自然是开心热闹。 随后便是小别胜新婚，两人之间你侬我侬。 于是，随着众人进入梦乡，杨小涛便与跟冉秋叶同志，就未来家庭成员的切实情况进行了深入交流。 这场交流，双方虽然神态不同，还都达成了共识。 至于过程嘛，不仅双方都满意了，还让杨小涛成功等到了零点。 之所以坚持到零点才肯结束交流，并不是杨小涛被冉秋叶说服，也不是冉秋叶主动服输，而是杨小涛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怪杨小涛这么急切，实在是今天的日子有些特别。 一九六七年，一月一日，周日，元旦。 也就是说，零点交汇的时候，就是周一，也是系统兑换栏物品刷新的时候。 这可是新年第一次啊。 这么多年了，他也算是对系统知根知底了。 说系统非常人性化吧，总能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来点惊喜。 就像是天冷了，来点保暖内衣，棉袄之类的。 天热了，各种凉鞋、半袖准备上。 以前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各种鸡鸭猪牛羊肉都准备好。 后来吃饱饭了，各种精神上的追求也摆上货架。 到了流行性感冒高发的时候，就会准备各种药。 甚至还会窥探某些想法，让你看着就想买。 现如今，杨小涛的系统空间里还有许多冉秋叶的衣服呢。 只是场合时间不对，否则杨小涛肯定为媳妇准备上。 总之一句话，系统非常人性化，总能为宿主考虑周全。 主打目的就一个，让你尽快将学分花掉。 就跟后世将钱存在银行里一样，看着钱多了，就想让你赶紧花掉， 当然，这种人性化在杨小涛看来还是有些片面。 不了解他的真正需求。 他杨小涛是什么人啊，社会主义接班人，为人民服务的优秀青年。 心里想的都是家国大义，做的都是为民谋利，这点小利… 呵呵… 系统还是太小看他的心胸了！ 当然，杨小涛是没有资格埋怨系统。 因为没有系统，就没有他的今天。 不要说什么是后世穿越来的，有什么知识，有什么信息，有什么能力。 只有切身实际的生活在这个年代才会明白，没有系统，你丫的穿越者跟普通人没啥差别。 就是这院里的禽兽，都够他受的！ 甚至可能还不如这里的工人混的好呢。 正因如此，杨小涛对系统充满了感激。 也因如此，杨小涛对每个周的兑换栏更新很是上心。 尤其是特殊节点的更新，系统总能给出好东西。 前几次自己有时候给忘了，错过好多东西。 但这一次，杨小涛绝不会错过。 抱着冉秋叶，感受着熟睡的气息，杨小涛手掌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一边看着自己的系统面板。 杨小涛 年龄：28 学分：20520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七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四：木工，等级五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护手霜（1/瓶），润肤霜（2/瓶），马牌油（2/支），洗发液（2/瓶），盲盒（100/个） “两万学分，就是来个飞机设计图，也足够了吧！” 杨小涛瞄了眼系统上的学分，心里嘀咕着。 刚才还说系统很人性化的，看看上个周的东西，知道天冷了，特意给安排了防冻防皲裂的东西。 这么贴心的系统，总能了解自己当下内心最渴望的东西。 那么，自己现在就渴望来一套飞机设计图啊！ 最好是跟当前发动机配套的那种。 杨小涛在心里暗示着系统，我现在就需要这个。 至于学分够不够嘛。 杨小涛也是尽力了！ 这段时间他可是分外刻苦努力啊。 白天在机械厂有空的时候就研究燃气轮机，晚上回家就看书，读书。 那一套炮侦雷达的书籍已经翻到第三遍了。 虽然还有很多理论知识了解的不透彻，但也给他带来了不少学分。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杨小涛打定主意了，就跟这套书杠上了。 “系统啊，我的心声你听到了吗？” “来一套飞机设计图，不用太好的，够用就行。” “这要求不过分吧。” 杨小涛轻轻呢喃着，手指却是触摸着玉人的肌肤，光滑有弹性，暖暖的，爱不释手。 “媳妇这些年保养的不错，要是一直这样子，嘿嘿…” 杨小涛想起刚才交流时的场景，心里更加得意。 想当年，两人初认识的时候，那还是青涩的小苹果，如今这些年，不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逐渐蜕变成了熟透的水蜜桃。 男人或许一生中会有很多成就，但只有一种能够让身心满足。 那就是优秀的另一半。 尤其是耕耘获得的，更是成就满满。心里想着，却不知何时，时间过了零点。 杨小涛连忙进入系统页面，看着兑换栏刷新的物品，心头一颤。 果然，出特殊物品了！ 自从系统开启了盲盒模式，每次兑换栏里都会有个盲盒。 只是一次，除了普通盲盒外，还有一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盲盒。 这就是，特殊物品了！ 心里想着，看着一旁的倒计时。 五分钟倒计时。 杨小涛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 上次的青玉液，好像也就十分钟吧！ 这次只给了五分钟，还过去了一分多！ 这时间越短，东西越好。 这说明，这里面的东西比起青玉液还要珍贵啊！ 想到青玉液只是剩了点碎屑，都能让人恢复活力。 这比青玉液更加珍贵的，肯定是好东西。 而一架先进飞机的设计图，怎么也比青玉液贵吧！ 心里迫切着，手上不自觉的用力，亲吻着冉秋叶的额头，“媳妇，保佑我，心想事成！” 这一刻，杨小涛不在乎兑换需要的学分，也不去想后面的升级，直接选择购买。 刹那间，两万学分悄然而逝。 面板上积攒了好久的学分刹那间成了三位数。 啪嗒 一个木盒出现在杨小涛的系统空间中。 顾不得多想，杨小涛立马打开。 而且还做好了出现一堆图纸的准备。 下一秒，提示声在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获得特殊物品养颜丹！” “养颜丹：特殊物品，食用后，可以改善体质，提升容颜，使肌肤润滑，减缓自身衰老，保持青春活力！” “注：最好用于年轻女性，男性也可以使用，只是后果难料！” 看着脑海中出现的信息，一瞬间，杨小涛失神了！ “我，我…” “这，这…” 杨小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系统，这不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啊！” “这不是我内心需要的啊！” “系统，你出来，我要飞机，我要大飞机啊…” 呜呜… “这，真不是我想要的啊！” 一边心里委屈着，一边却是从心的将养颜丹取出来。 看着手掌上龙眼大小的黄色药丸，又想到养颜丹的说明，杨小涛收拾心情，立马将飞机的事情抛到脑后。 设计飞机后面还有机会，实在不行，就多找几个专家帮忙。 可女人就一个啊，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看熟睡的冉秋叶，心里觉得值！ 收回养颜丹，杨小涛再次哀叹一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唉！ 吧唧 亲了媳妇一口，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 杨小涛的心情就跟不错。 不，应该是相当不错。 一夜过去，他已经想开了。 媳妇才是陪伴自己最长的人。 为了幸福长久，为了媳妇，花两万学分，值！ 起床，穿衣。 冉秋叶正在准备早饭。 来到厨房，看着冉秋叶正在熬煮的小米粥，心中一动，从空间里取出养颜丹。 直接来到后面抱着冉秋叶。 “哎哎，放手，放手！” “太爷起来了，让孩子看见多不好！” 冉秋叶连忙拍着杨小涛胳膊，杨小涛趁机占点便宜，让冉秋叶翻个白眼。 随后不等冉秋叶说话，直接将药丸塞进冉秋叶嘴里。 呜呜 “什么东西？” “巧克力糖，好吃吧！” 杨小涛笑着，冉秋叶也不是第一次了，尝了尝，摇摇头，“跟以前的不一样！” “那当然了，这是我特意买的！” 说着手里多了一块巧克力，自己掰了一小块放嘴里， 冉秋叶没当回事，继续做饭。 “对了，今天亚菲姑领着宁宁过来，你可得将人叫来！” “还有晓娥跟丽雪，人多了还热闹。” “我可都说好了啊！” 冉秋叶在一旁叮嘱着，杨小涛立马点头保证，“你放心，人绝对给你叫来。” 自从上次跟冉秋叶提起于北跟江宁宁的事情，冉秋叶就记在了心里。 正好上次江德福去机械厂，杨小涛跟江亚菲说了，江亚菲也跟冉秋叶搭上线。 两人从旁侧击，知道江宁宁的心意，于是将事情一说，江宁宁立马同意。 至于男方这边，于北在这四九城没有家里人，杨小涛就主动跟他联系。 两人毕竟是见过面的，一来二去的也熟络起来。 这次，两人算是第一次私下见面，杨小涛当然的保证完成任务了！ 杨小涛出门。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 又下雪了！ 前些天院子里还留着一块块雪堆呢，这会儿被灰尘染的发黑。 可没一会儿的功夫，原先的灰黑又被白色遮掩，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可是真是67年的第一场雪啊。 后世的自己也是北方人，但这样的大雪，着实少见。 而且也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雪。 两个月下的次数，感觉比前世两年都多。 2101 我要立功，我要回四合院 嘎吱 西厢房门被打开，杨太爷穿着大衣走出来。 自从天气变暖，杨小涛就去村里将太爷接上来。 总的来说，这城里比起农村要暖和一些。 尤其是家里面生着暖气炉，晚上睡觉也不用担心上冷了。 “太爷，天冷多穿点。” 杨小涛忙走到跟前，太爷却是抬头看着天，摇头说道，“这天不正常啊。” “往常年也没这么冷过！” “再这样下去，人受不了，明年庄稼也得减产啊。” “这老天，真是奇了怪了。” 太爷伸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雪花，然后看了眼周围，想到村里的情况，开口询问，“不知道村里的大棚咋样。” “可别压塌了！” 说完脸上的表情都是担忧，一副想要回村看看的意思。 杨小涛在一旁宽慰着，“您老就别操这个心了，安心的住下！村里有大壮叔石头他们，肯定没问题的。” 太爷听了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挂念着，“等会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杨小涛应了一声，杨太爷没再多说，只是在一旁说着牢骚话。 杨小涛听不太真切，不过话里的意思就是，这老天爷，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先是地震又是大雪的。 什么不太平之类的！ 杨小涛也没去管，看着太爷往后院走去，估计是跟老道约好了。 或许是杨小涛的关系，也或者是两人相同的从军经历，让两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 杨小涛没去管太爷，收拾一下院子，让旺财领着一家安分点，这才准备回屋。 不远处，易中海从屋子里走出来，将炉子里的煤灰扔在门口，用鞋子踩了踩，这才看到杨小涛跟杨太爷在院里说话，看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抹暗淡。 老有所养，已经成为他心魔。 哪怕是现在，他依旧想要个孩子。 可惜，力不从心，天不与之啊！ 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屋，准备吃饭。 杨小涛老远的瞅了一眼，也不在意，秋后的蚂蚱，没牙的狗，蹦不起什么浪花了！ 回到屋里，杨小涛将端午拎出被窝，开始监督刷牙洗脸。 小家伙以为有太爷在就能无法无天了，结果还是逃不过伟大的父爱。 吃过早饭，杨小涛跟太爷说了一声，随后带着老道出门。 上车后老道就在一旁撇嘴叨叨着，左右不过是，凭啥跟太爷差不多年纪，自己就要上班干活啊。 偏心，不公平。 杨小涛对此已经免疫了。 反正说两句又没啥影响，至于工作嘛，该做了还得做！ 中院里。 易中海一早吃完饭就坐在门口发呆。 屋子里，秦淮茹正跟一大妈商量着年前去村里捞一笔，好过个肥年。 现如今，秦淮茹领着两个孩子住进易中海家，两家人好的成了一家人。 一大妈也很喜欢这种氛围，有种儿孙绕膝的感觉。 只是她不知道，在深夜睡着的时候，两个人总会出去上趟厕所。 看着杨太爷领着孙子孙女在院里玩耍，看着杨家院里热闹的样子，易中海眼中都是羡慕。 转身，回家，眼不见为净。 屋子里秦淮茹看了眼易中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易中海看到后，心里又是无奈。 以前是秦淮茹需要他接济，需要求着他帮忙。 所以占据主动的都是他。 可现在，自己啥都没有，更像是满足秦淮茹的需求，主动的就变成了秦淮茹。 唉！男人老了，腰不行了啊！ 躲避开秦淮茹的目光，易中海感慨着来到里屋躺下，随即琢磨着接下来的事！ 这两天，易中海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改善当下的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等来年天气转暖了，自己还得去曹家沟干活。 算算日子，最开始判罚的时候是三年，也就是到今年五月份就到期了。 后来因为傻柱瞎折腾，又变成了三年半，而且白干了大半年。 也就是说，得到六八年底才能结束。 还有一年啊！ 这两年多，他是受够了乡下的日子。 不仅白天要去村里面干活，晚上还得帮着喂牛马，要不然就是干其他的活。 吃的都是填不饱肚子的东西，没点油水，两年下来自己都快瘦脱相了。 再有一年，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有没有命回四合院！ 所以想要不死在地头上，就得做些改变！ 可想要改变当前情况，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立功。 就跟傻柱那样，立了功，就能从村子里出来。 当然，至于傻柱现在又回了村子，那纯属他自己作死。 如果当初本本分分的老实待在煤厂里，这会儿也不至于给寡妇养孩子。 当然，如果傻柱真能那样的话，也就不是傻柱了。 不管如何，傻柱算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方向，那就是立功。 可立功有很多种啊。 就像杨小涛似的，这家伙立功就跟喝水似的，哪一年要是不来七八个，都不对劲。 可杨小涛做的，他却未必做的啊。 那啥玉米，他又不是没在地里干过活，看着玉米棒子都一个样，研究个头啊。 至于老本行，一身本事都在钳工上。 可偏偏杨小涛这家伙也是钳工，这可是将钳工能够做的都做了啊，他跟在后面拾人牙慧都不成，还做个屁啊。 最后那什么发明之类的，更不用说了。 自己虽然认识几个字，可真要看书的话，三国演义水浒传之类的还能看懂，其他的，估计看了也不明白。 所以这发明就不用说了。况且，这发明是有风险的。 想到这里，易中海脸色就变得难看。 缺少的那一截让他现在尿尿都得蹲下，否则，容易尿湿裤子。 综上所述，杨小涛的路子，他学不来。 所以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那就是检举。 举报有功，脱离苦海。 当年聋老太太的事情，他可是知道不少。 当年为了脱罪，为了挣取宽大处理，他可是想到啥说啥。 这才将原先的五年变成了三年。 可现在想要继续脱罪，就得从这方面下手。 这段时间在农村里，他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曾经的事。 或许想的多了，还真让他发现一点苗头。 当年聋老太太可是装出不识字的，那为什么好几次路过报馆？ 还在报馆门口坐一会儿。 这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还有那个倒卖粮票的，好像也经常在报馆门口坐坐。 以前还没觉得可疑，以为是走累了在那里坐坐歇息歇息。 可这段时间在乡下干活他才知道，这累一天最想要的不是找个地坐下，而是找个地躺下。 那报馆，有问题。 最起码，在他看来，应该是有问题的！ 而且，就是没问题，自己主动下，也能让人看到改过的决心。 “老太太，你在下面可得保佑我啊！” 下定了决心，易中海便从炕上坐起来，然后走出屋子。 秦淮茹跟一大妈正核算着这次弄多少药酒，见到易中海有话要说，两人便停下交谈看过来。 “我突然有件事，你们俩帮我参谋参谋！” 易中海找个地方坐下，将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 一大妈一听涉及聋老太太，立马吓得跑过去关上门。 “当家的，你，你可别说了。” “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们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的就行。” “万一再…” “糊涂！” 一大妈还没说完，易中海就拍着椅子呵斥起来。 心里腾起一股怨气，合着去乡下吃苦耐劳的不是你啊。 这两年我在乡下怎么过的，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看了眼一大妈，易中海懒得理会。 一大妈被易中海呵斥一声，忙不迭的闭上嘴。 这个家里，还是男人做主。 秦淮茹听了易中海的话倒是眼前一亮。 别的不说，最起码这是一种向人民靠拢的态度啊。 这是在街道办那里的加分项。 当然，要是真的，那… 那就是立功表现啊。 当年阎阜贵他们家不就是凭借检举聋老太太立的功吗？ 明面的好处就是五十块钱。 但背后里却是进了街道办的眼，打那以后有啥事，都有他们家一份。 “一大妈，我觉得一大爷说的对！” 秦淮茹眼珠子转的快，想明白个中关窍后立马说道，“您想啊，这种事情，不管真假，都表明我们的态度啊！” “何况一大爷说的有理，这里面确实存在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弄错了，那也没关系，咱们这是响应号召！” “可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立下功劳啊！” 秦淮茹这一解释，一大妈登时明白过来。 易中海也是欣慰的看着秦淮茹，这才是贤内助啊！ “就这样了，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就去街道办。” 易中海下定决心，立马往外走去。 秦淮茹跟一大妈送出门口，看着易中海过了垂花门，一大妈才紧张的问道，“淮茹，真的没事吗？” “一大妈，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秦淮茹再三保证着，一大妈这才平复心情，转身回屋。 秦淮茹却是看向一旁杨家院子。 冉秋叶正跟院里的人说话，只是乍一看去，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就像是脸色更好看了，不，是变白了，没有以前的那种普通黄。 可昨天两人出门碰到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啊。 “难倒是，下雪映的？” “不，是因为杨小涛！” 秦淮茹喃喃自语，最后认定这一切，都是杨小涛的原因。 想到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燃烧，烧的她心痒痒！ 虽然比起冉秋叶大了几岁，但她从不认为比冉秋叶差。 尤其是在容貌上，她可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四合院里最美的女人。 哪怕是冉秋叶都不行。 但这一刻，目光在冉秋叶身上扫过，竟然让她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骚狐狸！” 心不甘情不愿的骂了一声，转身回到屋子里。 2102 再相见时竟无言 管家庄子。 傻柱守在灶台前等着开锅。 一旁小石榴早早起床，蹲在傻柱身旁，满脸都是期待。 屋子里，沈翠花正拿着一块块碎布摆弄着，脸上充满笑容。 傻柱手上勺子敲着锅盖，然后盘算着时间。 回头看到小石榴眼馋的样子，上前将其抱在腿上。 “石榴，想傻爸了没有？” 石榴点头，“想。” “那是想傻爸还是傻爸做的饭？” “都想。” “嘿，小机灵鬼，会说话啊。” 傻柱笑着，看着女儿，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四合院里的小当跟槐花，当初这俩孩子也是叫他傻爸的。 不知道自己离开四合院后，她们过得咋样。 也不清楚秦淮茹，过得如何。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自己回不去了。 好在，在这管家庄子里，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上次村里大队长张大有给他安排了个活，去给灾区运送物资。 原以为要跑很远，却不想就是从镇上送到百里外的中转站。 一天一个来回，可是让他累个半死。 好在这一趟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 给灾区运送的物资，路上有点损耗，倒也说的过去。 隔壁村去的两兄弟，就将小推车上的十件大衣昧下，说是车子过河的时候掉到水里去了，大衣都被水冲走了。 负责调查的人去河里转了一圈，也没再管。 估计是清楚其中情况，没法管。 还有人运送小麦豆子的时候，凭借扎袋子的手艺，将每个袋子打开，然后掏一把出来留下。 这样袋子的总数是对的，可每袋都少一点。 到最后竟然多出一袋子。 自然的，这袋子是人家凭手艺挣的，就是人家自跟的了。 傻柱没有这手艺，却也有自己的办法。 他送的最多的就是帐篷。 于是在运送的时候，难免会出现‘破裂’。 傻柱就借此机会，将劈裂的布条拿回家。 后来为了让破裂的多一点，他不得不用点手段。 要知道，这可是防风防雨的帐篷啊，用的材料都是好的，也难怪沈翠花看到了满是欣喜。 “看看咋样，这次出去，没白跑吧。” 傻柱走进屋里，看着沈翠花欢喜的模样，来到跟前摸摸肚子。 以前在四合院的时候，他也摸过秦京茹的肚子，可惜，那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哪像现在可以光明正大。 而且秦京茹那两次都是名不正，最后也没有好结果。 可现在，这可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啊。 听到傻柱说话，沈翠花立马点头。 “原以为是去遭罪，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啊。” “这么多布条，我看，过年时候可以给小石榴做件衣服，还能给你做条裤子。” 沈翠花幸福的说着，傻柱听了也是嘿嘿直笑，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家的关怀。 “你以为谁都有这本事啊，那些脑袋木讷的就只会干活。” “也就是你男人脑袋活泛，见识不凡” 傻柱自个吹嘘起来，沈翠花笑吟吟的，“是是是，就你厉害，就数你聪明。” 傻柱得意，“那是当然，想当年在四九城.” 乓乓乓 “何雨柱，开门，快开门。” 突然间，大门外传来声声呵斥，吓得傻柱一个哆嗦。 沈翠花手上的布条更是吓得掉在地上。 “何雨柱，赶紧开门，我们是民兵队的，赶紧开门。” 听到声音，傻柱只觉得两腿打颤。 “来，来了。” 终于，傻柱给沈翠花一个安心眼神，后者立马将炕上的布条卷起来藏在箱子里。 傻柱来到大门前，将门打开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髙瘦汉子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青年，其中村大队长张大有就在后面弓着腰。 “何雨柱，对吧。” 傻柱听到问话，忙不迭的点头，“对对，是，是我。” “我们是镇民兵队的，接到同志举报，你在运输途中损害公家物品，中饱私囊，有没有这事？” 傻柱心里一慌，狗日的是谁告老子，等他知道了，一定要弄死这狗日的。 “说话。” 队长大声呵斥着，傻柱忍着惊慌，连连摇头，“冤枉，冤枉啊。” “这位同志，我没有啊，我何雨柱都是兢兢业业为人民服务，我” “进去查。” 队长只是冷眼看着，随后挥手让人去屋子里。 “等等，等等。” 傻柱直接拦着几人，“几位同志，这搜查也得有命令吧，而且我这媳妇怀了孕，这天冷，家里也没啥衣服，你们这” “张队长，您知道我家情况，帮忙说句话啊。” 傻柱连忙看向张大有，可此时的张大有就跟个鹌鹑似的，根本不敢出头。 “还敢阻拦，拿下。” 队长不吃这一套，话音落下两个人就冲了出来，傻柱还想反抗，结果双腿膝盖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就跪在地上，然后被人押住。 “你们干什么，我媳妇怀孕了，出了事，你们负责.”“我告诉你们，我在四九城里认识人，红星机械厂的人，我认识，那杨小涛就是我以前院子里的” 傻柱心里慌得不行，嘴里更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虎皮扯起来更是没个谱。 可队长来之前明显调查过，对傻柱的话根本不信。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出女人的哭声，接着就看到有人抱着一卷布走出来。 队长看了眼，冷哼一声，“何雨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傻柱彻底傻眼了，想要解释，可这种帐篷材料根本就没见过，编瞎话都来不及。 “带走。” 队长伸手，直接将傻柱扭送押走。 屋子里，沈翠花哭喊着，小石榴抹着眼泪跑出来，却被人拦着。 “翠花，别哭，没事啊。” 傻柱见了回头喊着，脸上满是担忧。 沈翠花靠在门框上，看着好傻柱被带走，脑海里轰的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大有，大有，你帮帮傻柱，你帮帮他啊。” 就在傻柱被带走后，张大有来到屋子里，脸上都是猥琐。 “帮他干嘛，放心，只是带走几个月，很快就回来了。” 张大有自信的说着，沈翠花一脸震惊，然后想到什么，“是，是你举报的他？” “你，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张大有却是盯着沈翠花的肚子，他已经从老人嘴里听说了，这肚子尖尖的肯定是儿子。 而他这辈子，就差个儿子了。 “为什么？” “哼，还有两个月就是预产期了，他要是不离开，万一被看破咋办？” “只要他不在，到时候你撒个谎，说孩子早产，等他回来了，照样过日子。” “我这可都是为你好。” 张大有说出心中盘算，沈翠花听了脸色惨白，却没了刚才的肯定。 见沈翠花没有出声，张大有便清楚对方听进自己的话了。 上前伸手摸着隆起的肚子，轻声说道，“放心吧，上面只是略加惩戒。” “最多三个月，傻柱就能放回来，不用担心。” 沈翠花猛地抬起头来，“那我就等三个月，要是傻柱不回来，我跟孩子，就去你家门口。” 张大有听了手一抖，连忙恢复平静，“放心，三个月，肯定给你送回来。” “不过！” “不过什么？” 张大有突然笑了起来，“傻柱不在的日子，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子俩啊。” 说完，走到床上坐下。 一旁沈翠花咬着嘴唇，满是无助。 另一边，傻柱被带走后，直接给了定性，损害国家公物，盗窃国家财产，判罚劳动三个月。 对于这种惩罚，傻柱并不陌生。 先前在四合院，因为聋老太太的缘故，自己就遭到了牵扯，罚了三年。 随后自己就在各个‘劳动场所’流转，最后来到了管家庄子。 如今再来一次，傻柱倒没有先前那般惶恐。 只是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媳妇，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会不会牵扯到她们母女。 唉！ 自己名声这样，以后真要有了孩子，咋办？ 不行，得给孩子找个靠山。 傻柱在心里盘算着，然后就被送到了劳动场所。 进来之后，傻柱就傻眼了。 这，一排排的缝纫机，一个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大男人，竟然熟练的缝衣服？ 傻柱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这也是自己的活？ 警卫在前面走着，傻柱跟在后面，路过工作的人不时抬头看一眼，然后继续埋头跑着衣服。 傻柱抱着吃饭喝水的缸子，还有睡觉的杯子，进了一个大通铺。 看周围都有被子整齐叠放，傻柱就知道，这里都是人。 “这就是你的住处。” 警卫指着靠近嘎啦的地方，傻柱忙将被子放好，然后打量四周，屋子里有股怪味。 “在这里有事情找我们，不准打架斗殴，不准偷奸耍滑” 听着警卫的告诫，傻柱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 “走，我带你去车间。” 警卫转身，傻柱忙跟上。 果然，两人来到先前的生产车间，随后在警卫带领下来到一处缝纫机前。 “何雨柱，这位许大茂就是你接下来的师傅，你一定要好好学习。” “许大茂是车间里最有上进心的，同时也是手艺最好的，你多跟着学学，一个周内要会基本的操作。” 警卫站在一旁介绍着，却没发现两个人站在那里，相对无言，却是神情变换。 “许大茂！” “到！” “这是何雨柱，犯了错误，你要好好帮助他认识到错误，要积极的为人民服务”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许大茂大声喊着，仿佛在这里说话就要这样说似的。 警卫很是满意，随后就将傻柱留下，一个人离开，继续巡逻。 傻柱看着许大茂，张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啥。 同样的，许大茂看着傻柱站在眼前，以前的时候两人隔着这么近，他肯定拔腿就走。 可在这里，他没得选。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啥，只能沉默着。 然后许大茂坐回缝纫机前，有心没心的干活。 傻柱找个凳子就坐在旁边，眼神飘忽，不知道该看什么。 2103 说媒 机械厂，大门口。 吉普车从远处驶来，等停下的时候，于北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就走向杨小涛。 “杨哥，这么着急叫我来干嘛。” 杨小涛在门口吸着烟，见于北终于来了，心里松了口气。 这要是完不成任务，回家怎么跟冉秋叶交代啊。 “别说了，上车。” 于北一脸疑惑，不过还是快速上车，然后杨小涛开车离开机械厂。 “这次去我家吃饭。” “这个你拿着。” 说着，杨小涛从后座上拎出一个包裹递给于北。 于北更是诧异，然后打开，里面是一条淡粉色围巾，一看就知道是女孩用的。 “杨哥，这是什么意思？我拿这个干嘛？” 杨小涛专心开车，随后解释着，“你嫂子要给你说个对象，女孩一会儿就去。” “你要是相中了，就把围巾送过去，要是相不中，就算了。” “别有心理负担，这是一辈子的事。” 于北哭笑不得，原以为杨小涛打电话是有着急的事，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杨哥，我这还没想过！” 说完，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 “那现在就想！” “你也不小了，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会喊爸爸了。” “再说你也不是养不起媳妇，就那补贴津贴的，一个月的七十多吧！” “这还不用操心吃饭住宿的事！” “还有你现在也需要人来照顾，不然以后大了更难找。” 杨小涛也不看于北一个劲的说着，于北被说的坐在那低着头。 杨小涛瞥了眼随后说道，“你放心吧，你嫂子给你找的绝对合适你，不仅人好看还温柔…” “当然，你要是看不上，那就再换个…” 于北脸色逐渐发红，个人问题他也想过，只是心里总有道坎，过不去。 “到了，一会儿精神点！” “你可是，英雄！” 杨小涛说完，于北自嘲的笑笑，“我这要算什么英雄啊。” 杨小涛没再说，有些事需要他自己想明白。 车子刚停在胡同口，就看到胡同外还有两辆吉普车。 杨小涛也没在意，院里能开车的又不止他一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余则成回来了。 想到余则成，这家伙自从告诉他沪上开始行动后就一直没有音讯。 他还想着通过他了解下情况呢，现在好了，根本没个影。 至于沪上那边的消息，跟老金同志打电话的时候，听说晚上响了会防空警报，很是紧张。 后来还是姜大勇说，那晚上挺热闹的。 杨小涛猜测着，应该是郑朝阳他们采取行动了。 至于结果如何，他也没法打听。 再说了这种事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也帮不上什么忙。 “或许，将燃气轮机做出来，会有所帮助吧。” 杨小涛在心里想着，然后从车里往外拿东西。 “杨哥，你，你准备这么多东西啊。” 于北坐在副驾驶的时候还没看到，这会儿杨小涛往下拿的时候才发现，后座的袋子里竟然有这么多东西。 一只屠宰好的鸡，一条一尺半的鲤鱼，还有一大块猪排，还有. 这么多东西放在一起也不怕串味。 不过眼下于北顾不得多问，连忙上前帮忙拿东西。 “我让食堂的人帮忙准备的。” “就这鲤鱼，这大冷天的可不好找。” 杨小涛笑着，于北夹着袋子又拎着鱼，登上感觉今晚这顿饭有点隆重。 四合院，中院。 杨家屋子里这时候已经坐满了人。 桌前，杨太爷跟一个老妇人坐在一起。 老妇人头发斑白，但仪态端庄，坐在那里有种富态老奶奶的模样，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雕琢着，却遮掩不住曾经的芳华。 这人就是江宁宁的奶奶，也是江德福的爱人，安杰。 江亚菲在一旁抱着悦悦和蓉蓉，两个小家伙今天十分乖巧，这也是杨家几个孩子的特别之处。 其他人家的孩子，人多了就爱闹腾，就好像觉得人多力量大似的，平日里不敢作的，不敢碰的，这会都敢了。 而杨家的这几个，尤其是从端午开始，深切明白一个道理，人前越作，人后就，越疼。 “秋叶，别忙活了。” 安杰看着冉秋叶又是瓜子又是水果的摆着，忙招呼着坐下。 “咱们娘俩坐下说会话，就行，别忙了。” 说着还看看一旁局促不安的江宁宁，“你这孩子，看你嫂子忙着，不过去搭把手。” 江宁宁听了立马起来准备帮忙，冉秋叶却是一把将她按住，“奶奶，没事。” “宁宁，你陪奶奶坐会儿就行，没啥事。” 然后又笑道，“现在你还坐得住，等一会儿来了，估计就坐立不安了。” 冉秋叶的打趣让江亚菲哈哈笑起来，手上剥开糖果放进老三嘴里，一旁的小四看了立马瞪眼看着果盘。 听到冉秋叶这样说，还有姑姑的笑声，江宁宁两只手都扭在了一起，脸颊红了一半。 安杰也跟着笑，伸手拉过小孙女的手轻轻摩挲着，“别怕，姑娘大了，都有这么一天。” “我跟你爷爷啊.” 安杰想起曾经往事，又笑了起来。 这次她听江亚菲说要给这最小的孙女，也是最心疼的小幺找对象，便开口问了问。结果听到是曾经帮过他们家的杨小涛帮忙拉线，这下就来了兴趣。 不仅是她，就是江德福也想着过来。 可考虑到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一个大男人的出现，很容易让人说着不是。 于是她就将江德福拦在家里，自己跟着过来了。 几人在一旁连连打趣着江宁宁，这下让少女的脸颊完全红透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呢。” 一旁的娄晓娥忙着烧水泡茶，见几人在一旁打趣着江宁宁，连忙跑过来救场，“宁宁可是我们红星机械厂的人，你们可不能欺负了啊。” 江宁宁立马感激的点头，哪知娄晓娥话锋一转，“到时候人来了，这院里我熟，带你们俩去个没人的地方” 江宁宁立马不干了，直接伸手扭向娄晓娥的肋骨，“娄姐，你也打趣我。” “还，还不知道，行不行呢。” 说到最后，声若虫呐。 这时候刘丽雪领着端午走进来，手上还拿着刚买的糖葫芦，身后苗苗也拎着俩，悦悦俩见了立马从江亚菲身上爬下来，兴高采烈的跑过来。 “什么行不行啊，咱们机械厂的女工又不比别人差。” 刘丽雪来到跟前先是对安杰笑笑，然后认真说道，“只要你看上了，谁都配得上。” 娄晓娥也是点头，“对对，就是这意思。” 江亚菲也在一旁含笑点头，倒是冉秋叶看着刘丽雪跟娄晓娥两人露出无语的表情，这俩货说人家说的理直气壮，倒是自己也找一个啊。 不过想起杨小涛对她说起的事，又在两人身上看了看，莫非这俩人真有，那啥关系？ 几人在一旁说话，安杰打量着屋子里的人。 冉秋叶就不说了。 要不是从江亚菲江宁宁那里听说冉秋叶过往的事情，她还真以为这就是个富家小姐呢。 这展现出来的仪态风姿，哪一个都不是小家小户能够培养出来的。 还有这皮肤，这模样，再看看这体态，这是生了三个孩子的娘？ 想她当年没嫁人前，也算是大小姐了，可没有这份气度。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这种气度，更像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看来这家人气很旺啊。 至于其他人，娄晓娥的事情，跟她有点像，这性格也最像曾经的她。 看着娄晓娥，就像是自己年轻的时候。 对这个女孩，她喜欢的紧。 所不同的是当初她碰到了对的人。 至于眼前的这个刘丽雪，安杰虽然这些年不太出门，却也听说过，这位身后的站着的可不简单。 或许，该找个时间提醒下秋叶，有些事不要掺和的好。 就在屋子里热闹起来的时候，门口传来旺财的声音，冉秋叶一听就知道是杨小涛回来了。 果然，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杨小涛看到屋子里热闹模样，也是一阵恍惚。 等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安杰后，立马放下东西上前，“安奶奶好，您来一次也不早说，我好去买点桂花糕。” 安杰听了笑笑，“什么桂花糕啊，都是老江那家伙胡扯的，我这牙都掉两颗了。” “那没事，买那种软的吃。” “你这孩子，来家就知道向着我，还有正事呢。” 杨小涛一拍额头这才看向两人。 屋子里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江宁宁已经站了起来，而于北在看到江宁宁后，竟然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仅此，众人都看出来了，这俩人是看上眼了。 “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杨小涛赶紧上前，站在于北跟前，“这位是于北同志，相信大家都是在报纸上见过，至于具体信息吧，估计宁宁都调查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 话音落下，众人哈哈笑起来，江宁宁更是害羞的低着头。 杨小涛又站到众人跟前，开始介绍起来，“这是我家太爷。” “太爷好。” 杨太爷对当兵的那是格外高看一眼，尤其是于北的事迹早就传开，当地点着头，“好好，好孩子，这才是当兵的样。” 杨小涛又来到安杰跟前，“这位是安奶奶。” “安奶奶好。” 安杰看着一身军装的于北挺拔帅气，不断的点头，“杨大哥说的对，这模样可比俺家老头子年轻时候俊啊。” 说完江亚菲还在一旁点头，也不知道老江同志知道后是啥感想。 “这位是江亚菲。” “你好，于北同志。” 江亚菲站起来伸手，于北赶紧握住。 “这是娄晓娥，这是刘丽雪，先前你在机械厂见过。” 两人也上前打招呼，同时眼中带着笑意，不时的撇着江宁宁，后者又是一阵扭捏。 然后是冉秋叶，于北看到后认真见过，心里对冉秋叶很是感激。 最后杨小涛站在江宁宁跟前，轻咳一声，随即说道，“于北，这位江宁宁同志可是我们机械厂的技术工人，现在更是领头主持一项对国家非常有意义的研究任务。” “非常的优秀。” “不仅如此，江宁宁同志还有一颗正直的心，对待生活更是充满了热爱。” “更重要的是，这位女同志一只都仰慕着心目中的大英雄，于北同志呢。” 前一句江宁宁听了还羞红着脸，后面一句话说完，直接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北也被杨小涛这话搞得脸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说。 嗯嗯~ 杨小涛对着于北使眼色，于北连忙想起什么，然后将手上的围巾递上前，“江宁宁同志，你，你好。” “这是，我送，送给你的。” 冉秋叶跟娄晓娥几人都看着于北送出围巾，心里立马明白，这是于北相中了。 “谢谢，谢谢你于北同志。” 说着小心接过。 刹那间，屋子里一片笑声，两人也都低头，露出甜蜜的笑。 2104 晚了一步 杨家。 客厅里，太爷跟安杰聊着谈，周围一群人围绕在一起，娄晓娥跟刘丽雪帮忙招呼着众人，添水吃瓜子，众人聊成一片。 不时跑出来个孩子，一会儿过来告状，说谁谁欺负她，一会儿跑过来偷偷的抓把糖果跑出去，登时院子里传来欢呼声。 于北坐在江宁宁身边，两个年轻人就跟遭到审讯似的，一个个轮番询问。 当然，大家都有分寸，只问些工作上的事情，再多的话，就是家里的情况。 这点于北的情况大家都清楚。 孤儿，后来被老兵养大。 现在来说，军营就是他的家。 至于江宁宁的情况，随着江亚菲将家里情况说出来，于北也是吓了一跳。 尤其是听说江德福的身份后，更是身体颤了颤。 不止是于北，还有娄晓娥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江宁宁，竟然有这么深厚的背景。 倒是刘丽雪对此没有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几人说着，杨小涛跟冉秋叶却在厨房里忙活着。 厨房。 杨小涛手上拿着刀子正在收拾鲤鱼，一旁冉秋叶揉着面，今晚人多，准备大家一起包饺子。 “我看着老余的车回来了，人呢？没过来？” 杨小涛将鱼肚子豁开，为了过冬，这鱼可是吃了不少，脂肪层厚着呢。 冉秋叶将面揉好，然后开始剁肉跟白菜。 “半下午的时候回来的，翠平姐回了老家，家里没人。” 杨小涛抬起头，“家里没人？” 冉秋叶点头，“余没在家，刚才街道办的人来了一趟，他就跟着出去了。” “街道办？难不成又有啥事啊。” “不清楚。” 两人说着话，冉秋叶已经将饺子馅拌好，招呼一声，江亚菲跟娄晓娥进来帮忙，几人一边擀皮一边包，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上黑的时候，老道回到院子里，就被端午拉着进屋。 “我这还没进来，就闻到鱼的香气，看来是贵客临门啊。” 杨小涛走出来，“对啊，我家是哪天都贵客临门。” 太爷对安杰介绍一番，老道听了杨小涛的话却是不当回事，“少拿糖衣炮弹来诱惑我，我不吃这一套啊。” 杨小涛笑着，“那鱼吃不吃？” 老道哼了一声，“那当然得吃了。” 太爷拉着老道走进屋里，几人又聊起来。 老道看看于北，又看看江宁宁，随即问了两人的生辰八字。 江宁宁还好说，江亚菲都记得。 于北连生日都不知道，咋说？ 老道让于北说个日子，于北支支吾吾将老兵捡到他那天当成生辰八字。 老道听了满意点头，随后手指头一阵掐算，嘴里嘟囔一会儿后，“无量天尊，两位八字契合，必将白头到老，幸福美满。” 两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娄晓娥更是好奇，“张爷，你这算命真的这么厉害？” 老道捋着胡子，“遇有缘人，自然为真。” 杨太爷听了在一旁哈哈笑着，这话说的，有缘没缘，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这江湖骗子的话，见得多了。 不过他跟老道这段时间走的近，知道老道是啥样的人，明白老道说这些，就是个好话罢了。 否则，随便给个八字都能勘破，那成啥了。 张半仙啊。 娄晓娥眼珠子转着，“那，张爷，你给看看，我会有几孩子？” 一旁的刘丽雪听了翻个白眼，这家伙还没男人呢，就想着孩子。 老道也来了兴趣，“伸出右手看看。” 娄晓娥将手打开放在跟前，老道看了会儿皱起眉头，又瞅了眼娄晓娥的天灵盖，手上摸着胡子，思讨片刻后这才说道，“你啊，不太好说。” “咋不好说？” 老道皱皱眉，然后道，“这手掌挂算吧，你应该会有一个儿子。” “只是这从脸上看，又没有这个儿子，无量天尊，奇哉怪哉。” 娄晓娥听了却是恍然大悟，登时对着张老道拱拱手，“张爷果真厉害，说的都对啊。” 众人还在好奇，娄晓娥却是抓住跑进来偷拿瓜子的端午搂在怀里，“我这干儿子不就是儿子嘛。” “对不对，端午！” 端午抓了两把瓜子准备出去给小伙伴们分，哪还想听到什么，忙不迭的点头，“对，对！” “这才是干娘的好儿子。” 众人听了都是点头，老道也觉得可能是这事，也没在意。 很快，鱼出锅，饺子开始下锅。 冉秋叶守着灶台，众人坐在桌前，准备上菜上酒。 “我这回来的正是时候啊。” 门口传来余则成的声音，手上还拎着两瓶酒。 杨小涛忙出门迎接，“可不是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说着将余则成迎进家里，然后又是一阵介绍。 于北看到余则成后两人点点头，杨小涛看两人的表情，感觉就像早就认识似的，不过他也没多过问。 饭桌上，红烧鲤鱼，红烧排骨，猪头肉，干炸里脊，豆腐炒肉，小炒肉六个硬菜。 还有炸花生，凉拌白菜心，小葱拌豆腐跟切成十分之一的咸鸭蛋。 冷热十个菜，让在场的众人都是咋舌。 寻常人家，吃一个肉菜都得等过节，就是城里的工人，也要拿足够的肉票、粮票才吃得起。 就是江家，有江德福的津贴补助，想要吃这么一顿，也得看日子。 更重要的是，得有做饭的人啊。 不然浪费了食材，心疼啊。 由此可见，杨家这次招待他们，可是出大血了。 绝对是诚意满满啊。 “来来来，我提议啊，咱们这第一杯酒，得敬杨小涛同志。” “这一桌子菜可是一般人吃不到啊。” 江亚菲端着酒杯对着杨小涛说道，众人都是点头。 尤其是安杰、江宁宁跟于北，他们对杨小涛的了解不多。 倒是娄晓娥他们早就习惯了。 都知道杨总的厨艺不比大厨差。 “亚菲姑说的，您要想吃就来，我还能不给您做啊。”杨小涛笑着端起酒杯，“感谢大家捧场，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为人民服务。” 啪啪啪 端午在一旁鼓起掌来，众人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 “于北！” 杨小涛使个眼色，于北了然，然后站起来，“奶奶，亚菲姑，我，我今后一定对宁宁好。” “我，我先干为敬。” “好！” 江宁宁脸色羞红，却是眼中透着甜蜜。 没办法，两人都看对眼了，要是快的话，估计明天都能领完证。 这就是时代赋予的特色，相亲，很快的。 而且成功率大大的有。 众人喝酒吃饭，冉秋叶江宁宁她们只是小酌几口，倒是江亚菲跟杨小涛他们喝的有来有往。 或许是跟杨小涛第一次喝酒，或许是有心上人在这看着，也或者是想要表现一番，于北也放开了喝，根本不懂得拒绝。 几人没一会儿就将两瓶酒给喝出来了，场面火热起来。 “苗苗，去屋里拿酒。” 苗苗正啃着鸡爪子，听到后立马问道，“爸，拿哪个柜子的？” “最顶层，拿两瓶过来。” 杨小涛高兴的说着，“这次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然后看向一旁的于北，这家伙能喝，最少比起老汪大哥要能喝。 然后是江亚菲，这位也是女中豪杰，不声不响的就跟着，一杯不少。 苗苗听了转身跑进里屋拿酒。 老道在一旁笑道，“这小子肯出血了，不留着过年了？” 杨小涛笑道，“过年还有过年的酒，今天比过年热闹，就得喝好酒。” 说话间，苗苗拎着两个酒袋子过来，江亚菲看了眼登时笑道，“这茅台？” 老道更是点头，“上次首长送的，一般人喝不到呢。” 太爷不管，直接接过一瓶，然后在苗苗头上摸了摸，这才打开塞子，“来，好酒都尝尝。” “端午，给大人倒酒。” 端午立马站起来，绷着脸给人倒酒。 不得不说，这小家伙在乡下这段时间，倒酒的礼仪倒是学了不少。 “来。咱们也尝尝。” 安杰喜欢着端午，小家伙也不怯场给众人倒上。 屋子里再次热闹起来。 “这两天很忙啊。” 趁着喝酒的功夫杨小涛开口询问。 余则成摇头，“忙的都过家门而不入了。” “好容易消停了，找天回来，结果又碰到事。” “啥事？” 余则成压低声音说道，“院里易中海去街道办举报情况，涉及到这院里的事。” “这院里的事？那个，蝴蝶？” “对，这家伙想起来一些当年的事情，觉得有用，就去街道办。” “街道办不好处理，就找到了我们。” 余则成说完，杨小涛好奇，“然后呢？” “然后他说的那家报馆，我们早就打掉了。” 说到这，余则成拿起筷子，“真当我们是吃干饭的啊。” 杨小涛认真的点头，“反正你这干饭得吃好久。” 余则成听了无奈摇头，“这话说的对，估计这辈子都得吃这口了。” 一旁于北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是知道余则成的，对其工作性质也了解些，没有过多掺和。 “沪上的事也算是结束了。” “这两天正在抓鬼，他们那边动作不小呢。” 余则成知道杨小涛想问什么，于是将情况捡了些不太重要的说。 杨小涛听后默默点头。 中院。 易中海躺在床上看着桌上的饭菜，无精打采。 “老易，吃点东西吧。” 一大妈在旁边小心说着，秦淮茹喂饱两个孩子后，便拿着窝窝头自己吃起来。 一旁还有秦京茹，一会儿吃口窝窝头，一会儿看看窗户外。 杨家的伙食，不用看，只是闻闻就知道好吃。 咕咚 咽口唾沫，秦京茹决定明天就去找许大茂，看看这段时间挣了多少钱，反正他在里面也用不到，自己拿来改善伙食，保证身体营养，也算是对得起他们老许家了。 “唉，还是晚了啊。” 易中海心里可惜着。 余则成跟他说已经掌握情况抓起来后，他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可惜，出手晚了。 好好的功劳到头来，就成了马后怕，啥也没捞着。 后悔啊。 “一大爷，要不您再想想，说不定还有别的呢。” 秦淮茹在旁边揶揄道，“别到时候想起晚了，又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易中海听了倒是没有反驳，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一大妈看了就知道，这自家男人又要钻牛角尖了。 吃过饭，秦京茹回家挨冻，秦淮茹照顾孩子睡觉，只是看院外的吵闹声，就感觉胸口堵得慌。 真是看杨家整整日上，比自己家吃亏都难受。 “明天我去趟管家庄子。” 等秦淮茹回屋睡觉后，易中海突然说道。 “你去那干嘛？找傻柱？” 易中海点头，“明天，给我两块钱，我带点肉去。” “傻柱啊，怎么说，对咱也够可以了。” 一大妈听了回头看看里屋，随即点头。 想到那些年傻柱在这四合院没少帮衬着，尤其是贾东旭走后，三家的生活都靠他的饭盒呢。 “两块够吗？” “够了！” 2105 燃气轮机成 杨家。 吃过饺子，众人散去。 不过这次是为了两人的相亲，看这情况，应该是非常圆满。 老道跟余则成率先回家。 不过老道喝的有点多，走路有些虚浮，还是杨小涛帮着送回屋里。 只是在他要走的时候，老道突然开口，“你屋里的雷击木哪来的？” 杨小涛一怔，估计是书房的木头被他看到了。 “上次周升红说有些好木头，让他给找到，咋了？” 老道笑吟吟着，“木头给我，我给你做个法器.” 不等老道说完，杨小涛转身就走。 还法器呢，那可是小薇的家。 拆了小薇的家，你这屋子要是还能住，我跟你姓。 看到杨小涛走出去，老道嘴里念叨着无量天尊，满是失望。 雷击木，好材料。 可惜了，明珠暗投。 想到这么多人，为啥就杨小涛找到了？ 老道觉得，这肯定是有什么缘法。 “或许，也可能是神物自晦吧。” 回头杨小涛将安杰几人送出门，开车的依旧是江亚菲。 杨小涛本来想让人开车送回去的，可江亚菲表示这点酒没啥事。 一旁的安杰跟江宁宁也是开口劝说，这才让江亚菲继续开车。 主要是杨小涛接下来也要送于北回去，五十步笑百步，他也没说的。 “杨哥。” 临上车时，江宁宁拉开车窗突然说道，“杨哥，我们那个炮瞄系统快好了。” “刘所长说，等过几天就可以拿出样品进行检验了。” 杨小涛一拍脑门，这段时间忙得很，各种事占据了脑容量，让他将这个放到了一旁。 要不是江宁宁提出这事，他还以为得等好久呢。 “过两天我去机修厂看看，你们好好弄，弄好了，过年表彰大会，让你们上台领奖。” 听到奖励江宁宁立马瞪起眼来，“好，我回去跟刘所长说说。” 车子启动，安杰跟杨小涛等人挥手告别。 于北也在一旁对着江宁宁挥手。 等车子开走，杨小涛则是开车将娄晓娥和刘丽雪先送回去。 最后将于北送往城西军营。 “杨哥，我结婚的时候，你要不要来啊。” 车上，于北一身酒气，但脑袋格外清醒。 杨小涛听了点头，“去，当然得去啊。” “我是说，你当男方嘉宾。”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然后笑道，“咋了，有压力了？” “有点，谁知道宁宁后台那么硬呢。” 于北有些无奈说道，原以为找个普通女孩共度一生，却不想这普通女孩的背景也不普通啊。 “这更说明，人家宁宁是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对吧。” 于北点点头。 “再说了，你也不比别人差啊。要对自己有信心。” 于北再次点头。 一圈下来，等杨小涛再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 晚上的气温更冷了，好在屋子里暖气炉烘着，否则这个冬天就只能一家人挤在一起了。 回到家里，冉秋叶已经睡下，杨小涛收拾一番便进屋睡觉。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就来到了机械厂，随后就在办公室里坐着，继续设计燃气轮机。 过了一会儿娄晓娥走进办公室，看了眼杨小涛随即坐下办公。 桌上的文件摞了不少，尤其是到了年底，需要做的事情也多了。 “杨总！” 就在两人各自忙活的时候，门口传来安仲生的声音。 杨小涛抬头，就看到安仲生走进来，“杨总，忙吗？” 杨小涛将设计图往旁边一放，“没啥事！” 安仲生走到近前坐下，娄晓娥起身倒水。 “杨总，有件事跟您说一下。” 安仲生沉默片刻随即开口，“是关于联合之星研究所的事情！” “现在研究所使用的设备有些本不上研发进度，如果明年还是这种情况，按照我的估计，咱们的产能会受到限制。” 安仲生说完，杨小涛沉默不语。 摊子大了，就会面对更多的困难。 而且，他相信，安仲生只是第一个来找他的，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而这要解决问题，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杨小涛沉默片刻，随后说道，“需要什么仪器？有清淡吗？” 安仲生显然早有准备，在杨小涛说完立马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杨总，这是我们经过商讨后需要更新换代的机器。” 然后又拿出一份资料，“这是今后一些研究可能用到的机器。” 杨小涛接过两份材料，沉默片刻后这才说道，“既然你们在这方面有了准备，那说说，国内这些机器能不能找到！” 安仲生深吸气，“更新换代的基本上都能买到，先前用的也是国产的，这次再用也可以。” “至于将来研究需要用的机器，很多国内都找不到。” 杨小涛翻开第二份资料仔细看了会儿，许多名词听说过，但没见过实物。 “国内找不到，国外不一定给啊！” 杨小涛幽幽说道，安仲生挠挠头，他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杨小涛的。 而且杨小涛能够搞来一批生化研究机器，再搞出来一套合金研究的器材，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吧！” 杨小涛拍着桌子，“这一份上的机器你们亲自去监督制造，不要急，一个个的来，制造时候不妨将要求提高一些。”“如果他们做不到，就将图纸带回来，咱们机械厂做！” 安仲生点头应下，“回头我就让李磊跟李俊明负责这件事。” “嗯，第二嘛，国外能找来最好，我会跟上面提一下让外贸的帮忙。” “同时，咱们也要做自己的机器！” “我明白！” 安仲生点头，随后满意的离开。 有了机械厂杨小涛的同意，这件事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至于最后能不能做到，就看国内那些工厂的了！ 等安仲生离开后，杨小涛想到其他几个研究所，尤其是刚刚成立的生化研究所，草台子刚刚搭建，面临的事情肯定更多。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对娄晓娥说道，“一会儿你发个通告！” “明年年初，各厂、研究所有需要采购的仪器设备统一报上来！” “到时候研算一下，能解决的尽快解决！” 娄晓娥听了立马点头，准备起草文稿。 上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中午吃完饭跟杨佑宁和刘怀民说了下各厂的情况，两人对此也早有预料。 只是杨小涛说的下面人提报采购物资，倒是有些难办了。 谁不想多买点，毕竟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用在工厂里同样适合。 杨小涛却是不在意，“如果他们真的缺，那就说明这机很重要，重要的机器多一台预备着，也没啥不好的！” 两人对杨小涛的歪理很是无语。 现在全国大建设，哪个不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啊！ 不过杨小涛既然都做了决定，他们也没理由反对。 只是采购的时候，他们得加一道保险！ 回到办公室后，杨小涛趴桌上休息片刻，随后继续投入到图纸设计当中。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天。 两天下来，杨小涛陆续接到几个电话，还真让杨小涛料到了，几个分厂听说要提供采购计划后可是精神大涨啊。 就是西北二厂跟刚刚建立的延州分厂也把电话打到他这里。 杨小涛自然是要求从实际出发，却也让几个厂长心里头欢喜。 自打跟联盟关系恶化后，许多机器就跟当初的轧钢厂一样，左一年右一年，挨了一年又一年。 没办法，国内造不出来，又不会修理，只能将就着用。 如今杨小涛让提报采购计划，哪怕有一半给解决了，都是巨大进步。 杨小涛知道众人的心思，也没戳破。 傍晚回到家里。 太爷正好跟端午坐在屋里看电视。 这年头文娱节目不多，电视上也是固定时间段才会有画面。 平时打开要么是一片雪花，要么是一个黑白颜色的屏幕。 也就是临近年关，电视节目才多了点。 等待吃饭的时候，杨小涛来到书房将带回来的图纸放下。 这段时间一直将精力放在燃气轮机上，现在就是走路开车都想着下一步该怎么修改。 冉秋叶太爷等人感觉就跟着迷似的，有时候跟他说话都得说两三遍。 不过她们也清楚，杨小涛不是不搭理他们，而是脑子都用在工作上。 吃过饭，杨小涛就来到书房。 该想到的，该注意的都做到了。 原本为了追求力量而放大重量跟体积，现在也开始瘦身了。 而且，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距离成功不远了。 咻咻 “主人！” 小薇从雷击木里飞出来，自从有了这个温暖的家，小薇几乎寸步不离。 就是白天杨小涛出门的时候，如果不叫她，她都不带搭理的。 “嗯！” 杨小涛应了一声，继续铺开图纸准备修改。 小薇就在一旁看着，不时控制着雷击木到处飞，好在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杨小涛想到老道说的事，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小薇，他怕今晚上小薇就去找他算账。 坐在桌前，杨小涛揉着眉头，然后按照计划继续修改。 这种燃气轮机比起涡轮喷气发动机要简单些，但也只是相对的简单。 最起码，这段时间用在上面的心力，比起当初设计制造晨星要多多了。 也就是自己年轻啊，扛得住。 打个哈欠，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眼睛看东西都有些花，脑子里想的数跟手上写的有些偏离，杨小涛知道自己该休息了。 可就在他以为今晚的工到此结束，明天继续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叮咚的声音。 杨小涛猛地抬头。 那道声音，他太熟悉了。 与此同时小薇也感觉到什么，快速从雷击木里飞出来，然后落在杨小涛肩头，小手上冒出莹莹绿光，让杨小涛精神一振。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新型发动机图纸，请命名。” 系统久违的声音终于响起，也代表着燃气轮机终于磨出来了。 至于名字，杨小涛早就想好了。 “hxc-1型燃气轮机。” hx代表着红星机械厂。 c-1代表着船用1型发动机。 随着命名成功，系统的评价随即出现。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hxc-1型燃气轮机，系统评价，优秀-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0。” 呼~ 杨小涛深深呼吸，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评价优秀-中，就说明这是一款非常优秀的发动机，至于给的五千学分，正好让刚刚降到三位数的学分重新回到四位数。 “完事了，他奶奶的，终于完事了。” 伸手一挥，所有设计图都被收入到系统空间。 然后，关灯睡觉。 2106 陈老眼中的光 夜幕下。 委婉的声音逐渐响起，却又被寒风遮掩住，同时遮住的还有各种声音。 “奇尔沃年科，你的消息准确吗？”戈岑夫斯基拿着刚刚翻译出来的电文，喃喃自语。 上面是奇尔沃年科听到的消息，苏斯科那里出了点事，尤其是隐藏在阴影下的较量，要从他还是负责人的时候，就一直存在。 只是那时候联盟还有很多事情牵扯精力，双方明面上还能保持和谐。 最起码，那位玉米先生在经济上还是有些的作为的。 可同样的，精力都投在发展经济上，其他方面势必会受到影响，甚至会触动原有的利益。 于是，利益受损的一方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一切按照玉米先生规划好的那样，倒也没啥。 可没想到，玉米也出了问题。 如今每年联盟都要拿出大量的资金和物资来购买良种。 这些玉米良种哪来的？ 自然是从华夏进口。 双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阵营的。 为了团结，不得不团结！ 如此原本就对华夏看不顺眼的就不愿意了，尤其是看到华夏一点点强大起来，更是打心底里难受， 此外，合众国那边也是落井下石。 原先联盟的玉米种子就是合众国提供的，这些不顺心的人立马想到从合众国那里获取种子。 合众国也不是省心的，一个个包藏祸心。 这次有人提出后，立马同意。 而且还比以前的价格更低，甚至比华夏给的还低！ 这一下就让玉米先生下不来台。 要，国内经济可以迅猛发展，但联盟势必存在间隙。 不要，手底下的人就会拿来攻讦他不作为， 左右都是难，这就是苏斯科的现状。 当然，由玉米引发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人心欲壑难填下积攒起来的欲望。 不过，这些对于他这个发配者来说，都有些遥远。 苏斯科距离四九城，太远了。 远的他都忘了时间的颠倒。 远的他都快忘了面包的味道。 “不过！” 戈岑夫斯基突然笑了起来。 “可以适当的添把火！” “这样才能从中取利！” 坐回椅子上，戈岑夫斯基拿起纸笔将这段时间收集的信息写成密码。 尤其是华夏迅速发展的重工业，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搜集上来就发回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与上次机械有关的事情。 就比如说，最近闹腾起来的燃气轮机。 他在联盟里也是一号人物，自然清楚这机器的重要性。 说句不客气的，联盟的海军用的燃气轮机还都是不列颠的呢。 虽然他从一些渠道得知，这根本就是华夏放出来的烟雾弹，为的就是将鱼钓出来。 谁知，那些蠢鱼竟然还真的上钩了。 当然，消息不止这些。 虽然蠢鱼们上钩了，但对方派来的飞机却是逃走了。 可见，离开了联盟的支持，所谓的防空营不过是名存实亡。 当然，这种事情他是不会上报的，相信这么丢脸的事情华夏也不会宣扬出去，至于对方咋说，不过是口水仗而已。 所以华夏能做出来这燃气轮机，他是不信的。 但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决定信了！ “对了，那个年轻人，就是不错的招牌！” 戈岑夫斯基看着一旁报纸上剪切下来的四个人，目光里透着诡异。 …… “首长，半夜了！” 陈老办公室里，秘书来到一旁小心提醒着。 陈老戴着眼镜，看着台灯下的资料，只是挥挥手。 秘书见此，无奈离开。 片刻后，又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杯热牛奶，放在桌旁，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离开。 这已经是陈老第七个夜晚这么晚了！ 他也知道，临近年关各种数据，各种报表都要做。 还有经济发展预估，评测，自己来年的发展规划… 一项项报告递上来，都需要他来过目，统筹安排。 时间还是不够用啊！ 这是陈老最近一直感慨的话。 如果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来斟酌，他能更好的利用起资源，为革命做更多的事！ 放下手上报告，陈老被上面的事情搞得糟心，没办法，清一色的都是要东西，要援助，要人，要物资。 好像他这个当家人会法术似的，能够一下子变出来。 真要有那本事，还能等到这会啊！ 摇摇头，陈老看看时间，快一点了。 心想着睡前看点让自己开心的，有助睡眠。 这些天，他就是这么干的！ 于是熟练的拿起抽屉里的一叠资料。 这是红星机械厂交上来的年度报告。 其中，涵盖了总厂，分厂以及各个合作方。 从格式内容上来看就知道是出自刘怀民的综艺。 没别的，上来就直奔主题，罗列数据，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做了哪些事，做出哪些成绩，还有哪些不足等等，反正你要是算的话，还真能算出最后的结果，一个数不差的那种。 主打的就是一个实事求是。 这样是杨佑宁，那肯定得先委婉的说一顿，然后隐晦的表达下机械厂的决心，扯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才表态会继续干啥干啥的。 总而言之，跟其他下面送上来的一样的套路。 这要是杨小涛来写的话，这家伙估计会写几个事情，然后客气两声，最后会写上一堆事要做。 什么做这个需要啥支持，要组织人研究个课题，还有正在做的事预计多久能完成。 主打的是未来要做的事。 这三人的性格，他是摸的门清。 不过三人中，他最喜欢看的，还是杨小涛的报告。 因为杨小涛的报告里会给你描绘出一副蓝图，他会告诉你接下来干什么，做出来后有什么好处。 就跟当初的高压锅一样。 看着刘怀民递上来的报告，尤其是看到最后总结上一连串的数据，陈老的心立马飞扬起来。 这一年下来，一个红星机械厂，挑起了机械制造的半壁江山啊！ 机械方面，国内所有的高端机床都是机械厂做的。 出口方面，现如今除了药品，其他像是高压锅，电饭锅，空调，甚至是装甲车，都有机械厂的参与。 现如今联盟在杨村一号良种上提出降低价格的要求，原本他们开会的时候觉得不应该理会。 但后来看了下进出口贸易，良种出口已经不是眼下最主要的外汇途径。 维持双方的关系更有利于经济上的建设，最起码可以引进一些材料，设备什么的。 尤其是外汇挣的，一个制药厂挣得钱比起国内其他行业加起来都多。 这话要是以前说，他肯定不信。 但亲眼看到这些数据后，他就不得不信。 尤其是现在推出的保健品，听说国外已经供不应求了。 就是新厂投建后，产能还是供不应求。 据说一机部的老牛都去了南边亲自坐镇，估计这会儿应该是数钱数到手抽筋了吧。 还有听说外贸部都开始扩招了，以前没几个部门，现在连翻译部都成立了，真是看出来财大气粗了！ “趁着大好形势，来年，还得快马加鞭啊！” 陈老恢复好心情，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副国家振兴的蓝图，眼中看到的，都是民族崛起的希望！ 这张蓝图上有几个点，不断散发着光与热，照亮周围。 而红星机械厂就是其中最灿烂的一个。 不断涌现出来的新技术，新方法，就像是火车头一般，将原先缓慢前进的速度陡然提速，冲去黑暗中，照亮前进的路。 还不止这些。 想到刘怀民在红星机械厂的报告上，紧紧一年时间，就创造了三千多个工作岗位，这里面还不包括延州分厂，也就是说，这三千岗位就是三千多个家庭啊。 不仅解决了工人就业问题，还安定了社会。 而这还只是开始。 如果给机械厂更多的资源，它们能够走到哪一步？ 它们能否带动更多的产业，踏上快速发展的道路？ 那时候，将不再是一个点，一条线，而是，整片整片的光！ 将报告放下，对红星机械厂充满期望。 “未来，可期啊！” 说完，陈老端着牛奶往外走着，心情也变的美丽起来，连往死里皱眉的牛奶都是一口喝光。 “对了，我是不是忘了件事啊！” 想起红星机械厂，总感觉有啥事忘了。 就在走出办公室看着天上月光下飞过的云彩时，登时明白过来。 “嘿，还真给忘了！” “不知道有没有等急！哈哈！” …… 清晨时候，冉秋叶起床看了眼旁边躺着的杨小涛。 昨晚自己睡得好好的，却被这家伙给 也不看看什么时间，还折腾。 现在知道累了吧，让你三次不带歇歇的… 哼！ 起床，准备早饭。 昨晚累了，今早上得给他补补。 动静声让杨小涛睁开眼睛，随后就看到冉秋叶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背影上，让杨小涛视线模糊，感觉像是看到了女神。 副交感神经再次占据主动。 “这妖精！” 杨小涛轻轻说你的，在心里却是有种男人骄傲的满足。 同时又觉得那两万学分花的太值了。 这养颜丹，不仅让自家媳妇的外表便的更好，身体素质更是再次加强。 就像… 就像十八岁的少女。 每天都能拥有，试问哪个男人能够拒绝？ “就是有点费腰！” 杨小涛起床揉着后腰，昨晚上一个没忍住，就突破了人体的极限，结果就是现在这模样， “希望能够怀上吧！” 又哆嗦一下，杨小涛开始穿衣服。 小薇从窗户边上冒出来，看到杨小涛这副模样立马飞到跟前，然后站在肩膀上，小手上冒出柔和的绿光，融入到杨小涛身体当中。 瞬间，就像大夏天出了一身汗然后进去空调房一样。 身体舒爽着，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交感神经再次占据上风。 “不错不错，以后当个充电宝还是很合适的！” 杨小涛对着小薇夸赞道，小薇飞了两圈，“主人，什么是充电宝啊！” “啊，就是一种很厉害的东西，虽是可以补充能量！” 杨小涛想了下解释道，小薇立马高兴的飞到窗户上迎接阳光，“主人，我知道，我知道，就跟太阳一样，对不对？” “每次我困了，就照照太阳，太阳就是个充电宝，对不对？” “对，对对！小薇真聪明！就是这个道理。” 杨小涛赶紧夸奖一番，小薇立马飞到槐树上接受阳光的赐福。 开门，迎着寒风，看着耀眼的阳光，“今天，难得是个好天啊！” 2107 压轴的有了 回头将被子叠好，杨小涛便来到几个小家伙房间，让小家伙们感受一番父亲的起床方式。 几个小家伙被胡子扎的嗷嗷叫，却也瞬间清醒，屋子里一阵鸡飞狗跳，接着便是一阵嬉闹。 厨房里，冉秋叶听到声音无奈摇头，这大没个大样，小没个小样，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片刻后，杨小涛趴在炕上，一手一个小闺女挠痒痒，后背上还坐着端午用力的按着腿，苗苗正挥舞着小拳头捶着后背 穿衣服，叠被子，洗脸，刷牙… 一顿忙活后，冉秋叶将早饭端上桌。 老道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拎着一斤油条。 冉秋叶说了两句，家里有吃的，不要花这个钱了。 老道却是摇头说早上吃点油条，心里舒坦。 杨太爷笑着摇头，却是啥都没说。 杨小涛不以为意，都在一起生活，没必要分的那么细。 只是看着太爷跟老道头上的白发，又一年了，长了不少！ 他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 一家人吃着早饭，杨小涛趁机将昨晚上做出来了燃气轮机的事说了下。 原本以为桌上众人会给与很高的肯定，恭喜啥的，结果几人反应很是平淡。 太爷低头剥开鸡蛋皮，喂着悦悦，老道将油条泡在装热水的碗里，然后叨着咸菜。 至于几个小豆芽，根本不知道啥叫燃气轮机，只是瞪大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 倒是冉秋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却也是抿嘴笑着，就像杨小涛做出什么来都是寻常事，只有杨小涛做不出来的，才是不寻常呢。 好吧，几人反应有些慢，杨小涛不介意帮助他们了解下啥是燃气轮机。 于是趁着吃饭的功夫将燃气轮机的好处说了下。 然后 太爷给悦悦剥完鸡蛋回头又给蓉蓉剥，老道吃了一根觉得不太饱，继续吃饭。 只有冉秋叶的脸上多了些笑容。 好吧。 是自己想多了，就是一件，嗯，很普通的事嘛。 很快早饭就在普普通通中吃完，随后各自忙活。 杨小涛跟老道出门上班，太爷则是领着孩子去托儿所，顺道在外面遛遛弯，杨小涛让旺财跟在身边，这样也能放心。 冉秋叶则是要去趟西花园，将学校里的事情跟大姐汇报下。 说起来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然后便是放假。 冉秋叶想要邀请大姐去下面看看，顺便鼓励学生好好学习。 而作为机械厂的代表，杨小涛到时候还要去给优秀学生颁发奖状跟奖励。 众人出门各自忙活，很快家里就剩下黑妞领着旺旺看家。 后院。 秦京茹打扮收拾一番，挎着篮子里面装着给许大茂准备的萝卜馅包子。 这两天她特意想了想，去看许大茂总得带点东西吧。 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个。 二合面，再加上一颗萝卜，买了二两肉，切一半剁在里面，这也算是有了荤腥，拿的出去。 打扮一番，随即高兴的出门。 路过中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冉秋叶推着自行车往外走，两人打个照面，冉秋叶礼貌的点点头，秦京茹却是冷哼一声。 在她心里，一直有个结。 当初听说杨小涛是杨家庄的，她就一直在路上等着，等杨小涛路过，等着来一场邂逅，等着杨小涛相中她，然后过上好日子。 可惜，被眼前的女人捷足先登。 要不然，现在推自行车的就是她了！ 而且看这女人如此模样，穿着得体的衣服干着轻松的活，再看看自己，活脱脱的乡下土妞进城。 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快走两步，赶在冉秋叶前面出了垂花门，身后的冉秋叶也不介意，只是无语摇头。 一个嫁人的媳妇，穿着大红色的花棉袄，这么招摇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相亲呢。 “老易，注意身体！” 易中海家，吃过饭后，易中海也出了门。 上次说是去找傻柱，可空手去不了，老两口就想给傻柱带点猪肉，毕竟乡下日子清苦，一年到头吃不到几顿肉。 只是这事不能让秦淮茹知道，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所以一大妈买回来肉就放在地窖里。 今天一早，秦淮茹要回趟娘家，将准备好的药酒带回去，他便趁机去趟管家庄子。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易中海捶捶大腿，知道这段路可不近，但为了不让秦淮茹起疑心，只能豁出去了！ “好，你慢点啊！” “回去吧，要是回来晚了，就说我在外面遛弯！” “唉，好好！” 说完，易中海拎着用布兜住的猪肉往外走去。 ……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 整个工厂里都有一种过年的氛围，当然这也跟杨佑宁搞的春节汇演有关。 这家伙上次没有赶上机械厂的大会，这次是存心补上啊！ 不过这样一搞，确实增加了工厂工人的劳动热情，不仅是工作上尽职尽责，都想争个优秀，就是闲暇时候，一群人也在一起编排节目。 这昂扬向上的精神劲啊，谁看了都会受到感染。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将昨晚上收到空间里的燃气轮机图纸重新整理一番，顺便又在心里过了一遍。 “给了优秀-中，看来还有挖掘空间啊。” 杨小涛回想着这些年来自己设计的东西，优秀-中的评价都有好几次了，但最高的还是红星拖拉机的那次，一下子给了七千学分。 当然，那次也可能是第一次获得这么高的评价，特意奖励些。 但这都表明，距离‘完美’评价还有很多路要走。 不过这一次性给五千学分，绝对是大手笔啊！ 比他看半年的书都多呢！ “还是得靠设计图挣学分！” 感慨一句，杨小涛便准备去跟刘怀民说一声。 毕竟这也是个项目，需要跟刘怀民说一声。 “晓娥，你将这些文件送到研发处，让张主任他们先看看！”杨小涛起身往外走，顺便对娄晓娥吩咐一声。 “好的！” 娄晓娥连忙起来，然后又问了一句，“杨总，这是啥图纸？” “燃气轮机的！” “啊？哦！” 娄晓娥先是吃了一惊，这什么燃气轮机她听刘丽雪说过，好像是很难的东西。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再难还能比飞机发动机难？ 再难，杨总也能搞定。 这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被真本事的认同。 看着杨小涛出门往书记办公室走去，娄晓娥顾不得多想就将书桌上的资料抱起来。 “这么多，真重啊！” 娄晓娥将一大堆资料抱在怀里，感觉胸口都被压扁了。 “早知道，叫个人来！” 嘴里嘟囔着，娄晓娥吃力的抱着图纸往外走，刚出门，差点撞到人。 杨佑宁正优哉游哉的往办公室里走，刚才巡视下工厂，不少部门都在准备春节汇演呢，这让他很是开心。 当然，最让他开心的还是红星机械厂取得的成绩。 “要是有个重量级项目压轴，就更好了！” “可惜，飞机啥的不太靠谱啊！说了也不一定做出来，而且做出来也不一定有用！” “头疼啊！”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事还得跟杨小涛商量商量！” 正想着杨小涛，就看到娄晓娥抱着一摞东西出来，两人差点碰上。 “怎么了这是，急急慌慌的！” “杨，杨厂长！” 娄晓娥连忙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门口会出来个人。 “你这是干啥，年前大扫除？” 杨佑宁好奇问着，娄晓娥听了差点给个白眼，这杨厂长真阔气，将设计图当垃圾扔啊！ 不过还是很快说道，“杨厂长，这是杨总做出来的设计图！” “设计图？你拿设计图干嘛。” “杨总让我给研发处送去，让张主任先看看！” “哦！” 杨佑宁应了一声，可下一秒突然醒悟过来，“这是啥东西的设计图？” 他可是听说了，杨小涛这一阵都在搞什么燃气轮机的，原以为是配合有关部门下套，却不想杨小涛竟然当真的！ 这段时间其他事不干，好几次他都想问问汇演的事，都被他推了，就躲在办公室里设计图纸。 “杨总说，这是燃气轮机的设计图！” 娄晓娥实话实说，还急着去研发处，“杨厂长，我先去研发处了！！” 说着带着娄小娥往研发处走去。 直到两人错身而过，杨佑宁才回过神来，“等等，你，你说这什么燃气轮机，做出来了？” “小涛在哪？” 娄晓娥被吓了一跳，忙停下脚步说道，“嗯，杨总是这样说的，他去找刘书记了！” 话音落下，杨佑宁就跑向书记办公室。 办公室里，杨小涛进来后就看到刘怀民忙着处理文件。 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位比起那随处溜达的家伙靠谱多了。 “有事就说，别坐在那没事人似的。” 刘怀民习惯了杨小涛的方式，头也不抬的说道。 杨小涛上前将桌上的烟盒拿在手里，刘怀民笔尖停顿片刻，随即继续批示。 “有…” 就在杨小涛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口传来开门声，接着就看到杨佑宁跑进来。 两人齐齐看过去。杨佑宁却是不在意，立马看着杨小涛，“你真做出来了？” 杨小涛立马明白咋回事，然后点头，“嗯，做出来了！” “真的？” “真的！” “你没骗我！！！” “有完没完…” “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杨佑宁大笑起来，然后上前就是给杨小涛一个拥抱，“好好，这新年压阵的，有了！” 杨小涛用力推开，“什么跟什么啊！” 砰砰 “你俩搞啥呢，有事说事，在这什么有的没的！” 刘怀民看着两人心里清楚，肯定是有事发生。 杨佑宁走到一旁兴奋说着，“老刘，这…” “算了，让他来说。” 杨佑宁想了下，还是别抢风头的好，于是让杨小涛来说。 杨小涛见两人都看过来，便开口将燃气轮机的事说出来。 刘怀民深深呼吸随后看着杨小涛，“能不能做出来！” “应该没问题，技术跟上次的发动机没多大差别，材料也有现成的，研究下应该能成。” “当然，这个大了不少，得费点事。”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立马双手一拍，在屋子里转了转，随即说道，“我这就跟陈老打个报告。” 说着就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走走，我跟你一起，一起去！” 杨佑宁却是拉着杨小涛快步往外走，“这次谁要再说不行，我跟他没完！” 杨小涛跟在后面翻个白眼，“当初不就是你领头唱衰的嘛。” 杨佑宁一个踉跄，好在脸皮够厚，忙往前跑去。 屋子里刘怀民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大声喊道，“小涛，今天有贵客啊” 2108 怪物加工厂 陈老办公室，陈老正跟秦老坐一起喝茶。 难得有空闲的时候，正好将机械厂的事交代下，就打电话将秦老找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尤其是说起最近沪上发生的事情，引起的影响很大。 “我听说老王那家伙打发动机的主意？” 秦老喝了一口茶水，皱眉问道。 “对，上次开报告会的时候，老王丢了老脸啊，我还是头一次见他那模样。” “最后还是首长打个圆场，让他拿出解决方案。” “这导弹里面加一个飞机的发动机就是他们解决的办法。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事他们那还没说。” 陈老也喝了一口茶，想起当时跟个小孩子乖宝宝样的老王，就一阵好笑。 “这家伙，没脸没皮，终于也让他难受一回了。” 秦老心里也有些幸灾乐祸，当然这对象只限于王老个人，对于七机部他还是很认可的。 尤其是在钱老的带领下，发展速度比起他们后勤处快多了，做出的成绩也不少。 最近听说有了新型材料的帮助，中科院那里的卫星快要完成了，七机部的火箭也筹措的差不多了，估计来年就能发射上天了。 这可是国内少有的大事啊。 “好了，这次找你来有个重要的事。” 陈老将话题说到正题，“老秦，机械厂要制造飞机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这事我们商量过。” 秦老点头，陈老则是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他们都是年轻人，这方面欠缺经验。” “本来我这个直属上级是最合适的，但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抽不开身。” “至于老黄他们，也是一堆事等着处理。” 陈老给秦老添水，轻声说着。 秦老点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话是这样说，但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早上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中的定位。 这次来虽然没说具体咋做，但目的就是一个。 他将是领头的，牵线的，却不是管事的！ 最主要目的就是给机械厂遮风挡雨，换句话说，就是保护杨小涛。 当然，真要做出了成绩，享受荣誉的时候，也有他的一份。 至于这事能不能做好，其他人他不敢说，但是有杨小涛参与的话，这事就有的做。 “这件事辛苦了，我虽然不能直接参与，但有需要的话，尽管说。” “对了，上次答应机械厂给他们个惊喜，这四九城有个第三机电加工厂，你知道吧！” 陈老询问，秦老点头，“我知道，老厂子了。民国前是北洋筹备制造飞机的，里面不少人都出国留洋过，民国时候也生产过飞机的配件，提供飞机的维护保养，后来解放时被炸坏了不少机器，然后就归到总部，现在应该是专门负责生产飞机的内部配件吧。” 陈老点头，“说的都对。” “不过这些年他们的技术提升缓慢，加上本身与联盟的设计方向存在分歧，盛京那边与之合作越来越少了。” “如今不少人都去了其他飞机制造工厂，剩下的工人也不多，大都是些老人。” 秦老听陈老这样说，心中一动，“您是说，让它帮忙设计飞机？” 陈老笑着点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别看他们老了，但他们只是做不出配件，设计飞机的本事还有的。” “这也是我能给予的最大帮助。” “我上次去看过，有不少人才，加上机械厂缺乏这方面的人才，我打算将其并入机械厂。” 陈老这话说完，秦老感觉有些头大。 这红星机械厂名字是个机械厂，可看看干的活，有机床，有摩托车，有装甲车，有化工，有炼钢，还有制药. 现在还要有个设计制造飞机的，这下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有了，这他娘的是个啥怪物啊。 就在秦老准备答应的时候，就听到桌上电话铃声响起。 陈老上前接过电话，然后就认真听着，然后脸上的笑容再也遮掩不住。 良久勉励几句，挂断电话后走到座位上，拿起茶杯一口喝了大半。 这才在秦老好奇中说道，“杨小涛那小子将燃气轮机的设计图画出来了，机械厂正准备动手制造。” “你说这事啊，原以为是说给别人听听，没想到啊，还真做出来啦啊。” “哈哈，这小子，啧啧” “可以，可以啊。” 看着陈老那一副炫耀的样子，秦老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然后便是一阵酸楚。 刚才还在说这家伙要搞飞机呢，这转头就搞轮船发动机了，真是，不务正业啊。 同时心里又有种感觉，今后这机械厂不会搞个造船厂吧。 看陈老的架势，这，还真有可能。 呲溜 将茶杯里的水喝完，秦老起身准备告辞，“没啥事，我去趟机械厂。” “好，机械厂飞机的事就拜托你了。” 秦老点头，“放心，我现在啊，也想知道，他们这个怪物加工厂能够搞出来个啥怪物。” 陈老听了哈哈笑着，“这话我爱听。” “怪物，怪物，稀奇古怪之物也，必是惊奇之物。” 七机部。 “老秦，我看咱们还是直接去找老冉同志的女婿吧。” 办公室里，老王同志双手扶在膝盖上，一副随时站起来出发的急切模样。屋子里另一边冉父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钱老听了看了看桌上的设计图，这是他根据三机部的设计图进行修改后的，只是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可只要仔细探索，就会发现这里面存在很多问题。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这什么喷气发动机的难度比起蘑菇蛋都不差。 后者只需要一瞬间的结果就行，可前者需要持续不断的飞行。 “不行，这玩意我不太懂。” 钱老看了一会儿，这才放弃。 冉父点点头，这发动机，要是简单的拖拉机发动机他还能看懂，可这三机部的发动机图纸，只看了眼就感觉头大。 一些部件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要有，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这只是三机部的设计图，据说机械厂的设计图是这个的三倍多。 可见机械厂的发动机有多复杂。 更重要的是，这么复杂的结构设计，都是由自家女婿一个人完成的。 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他这个老丈人是拍马不及啊。 当然，这何尝不是他的骄傲啊。 谁家女儿能找个这么优秀的丈夫？ 王老听了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他这位老搭档啥本事他一清二楚，这才试了下就放弃，不是他的处事作风啊。 除非，真的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两人，然后跟冉父想到了一处，两人脸色都差不多。 “我看咱们还得找专业的人来。” 钱老又看看自己的设计图，直接选择放弃。 王老听了也不迟疑，立马站起来，“我就说嘛，当初直接去找就对了，也不用耽误这么多天。” “走走走，咱们赶紧去，早点搞定，我这脸还能拾起来。” 说着就往外走去，冉父看了眼钱老，两人无奈摇头，连忙出门。 至于机械厂杨小涛能不能解决问题，在他们看来，应该是没问题。 更难的都设计出来了，何况只是简配版呢。 四九城，火车站。 程副院长走下火车，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先是打个哆嗦，然后才看向一旁陪同过来的严干事。 此刻，严干事也是紧紧捂着胸口，生怕冷风灌进来。 “院长，这风真冷啊。” 这一会儿的功夫，严干事都踱了好几下脚。 身后一人站在一旁，手上拿着一个铁箱子，很是贵重。 “是啊，我这十年前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太冷啊。” 程副院长感慨着，上次来的时候也是年前，自己跟着主任来四九城汇报工作，可那时候没觉得太冷。 “可能是在金陵待得时间太久了。” 程副院长说完，看看最后一人，准确的说是看了眼铁箱子，发现没有问题后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严干事就看到一旁接人的地方举着牌子，“院长，找到了，那边！” 说着指向前面一个高高举起的牌子，上面写着‘金陵航空学院’六个字，三人连忙上前见面。 等到碰面的时候严干事才看到还是个熟人，正是上次跟着杨小涛去的王浩。 “王同志，你好。” 王浩看到三人过来也露出笑容。 虽然在航空学院的时候，对这两人的感官并不太好。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次是刘书记特意安排的贵宾，不能懈怠了。 “你好，严干事，程院长。” “我们书记接到电话，就让我来等着。” “这车子就在外面，咱们先上车吧。” 三人点头，连忙跟着上车。 “这里面是姜糖水，趁热喝点驱驱寒，别冻感冒了。” 上车后，王浩将一个水壶递给三人，程副院长喝了一口感觉身体暖和些，便给严干事，又开口问道，“小王同志，你们机械厂在什么地方啊。” 王浩笑着说道，“程院长，这红星机械厂您可能不知道，但要是说以前的红星轧钢厂，您肯定知道。” “红星轧钢厂？天呢，我记起来了。” 程副院吃惊的说着，王浩点头，“我们以前就是轧钢厂的人，后来一步步升上来的，毕竟现在做的事情再叫轧钢厂不合适了。” “也是，你们机械厂可是很厉害啊，我们在金陵也经常听你们的大名，尤其是创新精神，我们这次来除了要紧的事，还抱着一颗学习的心来呢。” 程副院长认真的说着，好像是真的来学习似的。 王浩跟着杨小涛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过的人也不少，自然清楚这些话只是客套话。 不过对方的身份不是他能小瞧的，只能附和着。 “对了，你们的杨总最近忙啥？” “杨总啊，他老忙了，最近快过年了，工厂里有好多事情呢。” “尤其是搞那个燃气轮机，最近整日里不出办公室的门.” 随着王浩的诉说，后座上的程副院长跟严干事对视一眼，觉得这次来的有些匆忙。 应该提前打个电话的，提前说明来意。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2109 先来后到 机械厂，研发处。 杨小涛看着门口外的两个老头，一个个的掐着腰，就跟两头倔强公牛似的，谁也不让谁。 至于杨佑宁，这会正在一旁劝着，生怕俩人打起来。 刚才他正跟刘大明几人讲解燃气轮机的制造注意点，讲解着设计图上的构造，结果就听到门口传来秦老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秦老笑吟吟的走进来，神色淡然。 杨小涛连忙出门迎接，而且看秦老这副样子就像是有好事。 “首长，可是好段时间没见到您了，我还以为您忘了自行车的事呢。” 杨小涛开口打趣着，秦老被杨小涛这么一提醒，立马想起许下的承诺。 当时说了，要是将飞机发动机做出来，他可是每个人都给一张自行车票的啊！ 只是后来这事给忘了，眼下杨小涛提起来，倒是让他有些难堪。 不过秦老是谁啊，那可是后勤处的老大，这点票票根本不是事。 何况机械厂的人确实做出来了，而且初检也成功了，他没理由不兑现承诺。 “我说啥事了，就这个啊！” 秦老不以为意的说着，然后对身后跟着来的警卫挥挥手，“一会儿回去跟肖峰说一声，将准备好的自行车票送过来。” 警卫立马答应下来，杨小涛伸出大拇指，“您老阔气啊！” 然后又对着身后屋里众人喊道，“还不快谢谢首长！” 屋里人早就听到两人说话，现在听到秦老当场答应，哪还能忍的住啊，立马拍手使劲呱唧。 秦老听了不以为意，只是对着众人说道，“没啥感谢的，都是大家努力应得的！” “只要大家继续努力，别说自行车票了，就是缝纫机票我也给！” 啪啪啪啪 这下掌声更是响亮。 秦老满意的点头，在他眼里，这些技术工人可都是宝贝啊，没有他们哪有发动机？ 甚至后面的飞机制造还得他们出力呢。 手搓飞机，可不是小活啊！ 随后秦老又看向杨小涛，“不过，我这兑现了承诺，你这飞机啥时候搞？” “飞机？当然是尽快搞了！” 杨小涛登时明白秦老上门的意思，就是为了研究飞机啊。 想来也是，当初为了搭上红星机械厂的这条快船，后勤处可是给了不少东西。 “您找到人了？” 杨小涛又问了一句。 当初他们就商量好了，秦老负责寻找合适的人员，双方合作，共同研发适合发动机的飞机。 只是听说进展并不顺利，杨小涛这才问了一句。 秦老点头，随即就要将第三机电加工厂的事说出来，可不等他开口，斜刺里就冲出来一道身影，不是王老是谁啊。 王老老远就看到秦老跟杨小涛在交流什么，而且屋子里还传出兴高采烈的声音，暗道不好，便加快脚步直接来到两人跟前。 “呦，你们说啥呢这么高兴，好消息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不理会秦老吃人的眼神，王老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更是对杨小涛笑着道，“我听说你们搞出来的飞机发动机很不错，怎么样，现在啥情况了？” “这个用不着你操心！” 不用杨小涛开口，秦老就率先怼了回去，杨小涛却是看到秦老跟冉父走过来，心里清楚，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什么不用我操心，我这人就喜欢急公好义，就愿意替人解决困难！” 王老说着看了眼杨小涛，“是不是碰到难事了，没问题，告诉你王伯父，保准给你解决了。” 杨小涛一听立马头大，这伯父都搬出来了，看来老王同志的脸皮厚度又增加了啊。 “呵呵，好啊，那就让我们王大首长帮忙忙。” 秦老听了在一旁冷笑着，随即开口道，“我们现在要造飞机，你帮吧！” 这话说完，近前的钱老跟冉父听了眉头都是紧皱，造飞机，这可不是小事。 哪知秦老刚说完，王老就开口问道，“造飞机干嘛？” 秦老哂笑着，“问那么多干啥，你不是说要解决困难吗？” 王老却是不以为意，仍旧问道，“造飞机干嘛？为了你们那发动机利用起来？” “嘿，我还以为啥事呢，不就是解决发动机的利用问题吗？简单！” 秦老看着有些大言不惭的王老，突然间眉头一跳一跳的，感觉这嘴里蹦不出好屁。 果然，王老得意的笑道，“小杨啊，这发动机不一定非要安装在飞机上嘛！” “呐，飞机不行，可以放在导弹上啊！” 瞬间，场面安静下来。 研发处的众人原本还在吃瓜看戏，甚至还想着缝纫机票子，这怎么突然就搞到导弹上了？ 还有杨佑宁，他今天过来就是想要打响这新年第一炮，将燃气轮机的事定下来。 可咋就扯到飞机上了？ 现在更离谱，还有个导弹？ 他这燃气轮机还做不做了。 要知道，不论是飞机还是导弹，那都是跟人合作啊，那就是干儿子。 只有燃气轮机才是他的亲儿子啊！ 而最懵逼的就是杨小涛了。 啥意思？ 放在导弹上？ 没开玩笑吧，这个头的发动机放上，那导弹得多大啊，这得多大成本啊！ 不等杨小涛回过神来，秦老就怒吼一声，“呔，姓王的，就知道你来这没好事！” “感情是来拆台的啊！” 秦老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们后勤处好容易搭上机械厂这条快车，如今就等着将飞机做出来好扬眉吐气呢。 现在好了，飞机还没开始，就有人来抢人了啊。 要是被老王抢去，他们还玩个屁啊。 尤其是看到杨小涛的脸色有些犹豫，甚至可能心动了，秦老心里头就紧巴巴的。 “嘁，拆台？拆谁的台啊，这发动机是人家机械厂的，老秦你啥时候管着机械厂了？” 王老轻描淡写的说着，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后勤处没有退路，他们七机部同样没有退路啊。 三十二颗导弹打出去，就听了个响，这种事任谁听说都得骂娘， 骂他们这些设计生产的家伙。 “老陈已经说话了，飞机项目就要立项，你这时候横插一脚，不觉得过分吗？” 听到秦老搬出陈老，王老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尴尬。 不过王老很快调整过来，继续昂着头说道，“那只是一种办法，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起码我这方法更靠谱些！” “靠谱个头，这事不行，就是先来后到，也得一个个来，等我们飞机出来了，你再说！” “呸，还先来后到，我们合作的时候，还没你们后勤处的事呢。” “现在有了…” “那不算…” 随着王老说明来意，秦老就不干了，直接撸起袖子来掐着腰。 他来这里可是为了设计飞机来的，间接的也是为了正名，毕竟这款发动机他们后勤处是参与的。 可现在老王这家伙竟然让杨小涛放着正事不干，要去做什么导弹的发动机，这不是给他下绊子嘛。 不能忍，绝不能忍。 至于王老，那纯粹是被逼的，完不成任务，他这张脸不仅要丢在地上，还得被人踩两脚啊。 不理两人在那犟嘴，杨小涛来到钱老跟前。 “钱伯父，爸，咱们先进去坐。” 两人看了眼王老和秦老，点头跟着杨小涛往办公室走去。 剩下两人见了互相冷哼一声，这才跟在后面走着。 杨佑宁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最起码两人动手的时候，他还能拉一下不是。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亲儿子。 不能本末倒置啊！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让娄晓娥泡茶倒水。 秦老跟王老各自占了一侧，两人互相瞪着眼，谁也不服气。 钱老刚坐下就看到桌上的设计图手稿，神情一动，随即拿起来。 趁这时候杨小涛坐在冉父跟前问起情况。 刚才王老说了一嘴，但具体的还得听听岳父大人的。 冉父在旁边小声的说了一遍，也没有隐瞒，直接将沪上的情况说了下。 杨小涛这才恍然大悟，为啥沪上的事情没人宣传了，原来是吃了个大亏啊！ “这么多导弹，一个也没打中？” 杨小涛诧异问着，冉父确定的点点头。 “主要是导弹的初速度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加上对方飞机小巧灵活…” 冉父将原因又说了下，这才会到正题，“我们这次来，就是解决初速度的问题。” “想到你这有涡轮喷气发动机，就想着搞个合适的装上试一试。” 这下杨小涛明白了，原来是要重新设计啊。 这事，但也可以搞一下，毕竟成功了那都是学分啊！ 再说了，这次钱老都出动了，那这个忙怎么也得帮啊！ 何况未来设计飞机的话，空气动力学这方面，这位可是泰山鼻祖啊！ 就在杨小涛准备答应的时候，办公室外刘怀民领着三人走进来。 只是看到屋子里紧张的氛围，一时间有些无错。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刘怀民愣了下，身后的程副院长却是进门就看到杨小涛，连忙走上前热情的伸出手来，“杨小涛同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程副院长？” 杨小涛站起来，认出来人。 程副院长忙笑道，“对对，是我是我。” “上次在金陵，我们还没好好聚聚您就离开了，这次是专程拜访。” 程副院长姿态放的很低，看上去就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何况上次双方的“合作”可是很不愉快的！ 身后严干事也是一脸笑容，将手上带的礼包直接放在桌上，“杨总果然是年少有为啊，我们在金陵都知道了您的创新精神，我们学院还未必开展了学习运动，真是大有启发…” 严干事真挚的说着，程副院长也是一副肯定模样。 一旁的秦老跟王老几人听了，都眯起眼睛来。 杨佑宁更是敲打着手指，这家伙拍起马屁来挺有水准的嘛。 刘怀民这时回过神来，在一旁说道，“刚才太急没说，这位程院长是专门找你帮忙的。” 杨小涛嗯了一声，两人握着手。 “上次的事情多亏了杨总出手啊！” 程副院长怅然，然后诚恳的说道，“所以我们这次专程来是希望你能够设计一款直升飞机的发动机.” 呔！ 砰！ 就在程副院长刚刚说道发动机的时候，一声呐喊，一声拍桌子直接让他吓了一跳。 只见秦老怒斥着，神色严肃，声音更是冷冽。 “小子，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匡大眼睛就是这么教你的？” 2110 我这是分身乏术啊 “匡大眼睛就是这么教你的？” 秦老一句话，登时让程副院长傻眼了。 身后的严干事更是心里咯噔一下，呼吸都觉得困难。 因为匡大眼镜是学院的老院长的外号，那位可是学院的泰山北斗啊。 航空学院之所以有今天，这位老院长绝对是居功至伟。 现在大家都称呼老院长，知道这个外号的人不多，敢叫的人更是少了。 可每一个敢叫的人，都说明对方身份不简单。 最起码也是同等地位啊！ 这还没完，一旁拍桌子的人也开口了，“匡大眼睛要是教育不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没大没小的！” 得，这位也是厉害人物。 这时候程副院长才意识到，这里不是金陵。 这里是四九城。 指不定路边走着的就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而这两位，肯定是了。 那剩下的几人？ 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三人，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目光求助的看向杨小涛，杨小涛面带微笑，随即无奈摇头。 “程副院长，我给你介绍下！” “这位是…” 随着杨小涛介绍完，杨小涛就感觉到程副院长的双腿开始颤抖。 一个后勤处的老大。 一个七机部的老大。 还有一个名望不输老大的钱老。 他娘的，这一个小小办公室里坐了三位大佬，谁敢想？ 这都赶上一次重大会议的规格了！ 至于剩下的那个，虽然不是大佬，但更不没得罪啊，那是人家的心腹爱将，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大佬呢！ 可偏偏这四人都是在机械厂，这让程副主任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加卑微。 心里头原本的那点骄傲荡然无存。 “程副院长…” “杨总，叫我小程就行！” 程副院长连忙开口阻止，笑话，在这几位面前还敢称院长，那不是找难看嘛。 “好，程叔，你先坐！” “哎，好好！” 杨小涛一声程叔可是给他解了围，心里多了份感激。 这说明，大家都是自己人啊，刚才的事情不要记心上啊。 小心来到一旁坐下，还只坐了半个屁股。 刘怀民跟杨佑宁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不过两人也明白，秦老王老这种级别的人物，也就他们平常熟了，没啥感觉。 换个外人来，估计能坐下就不错了。 杨小涛让娄晓娥安排人休息，关上门后这才给几人倒茶。 屋子里有些沉闷，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事，赶一块去了。 “你这是在设计发动机？” 杨小涛刚坐下，钱老这才放下手上的图纸手稿问道。 看了这一会儿，他也看出点门道，这应该是发动机的一部分。 钱老抬头看着杨小涛，刚才程副院长进来时他头也没抬，这会儿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杨小涛。 “对，这些天忙着设计燃气轮机，这不刚做出来的，不过这是手稿，成稿在研发处那。” “您要是来晚一点，我们就去车间了！” 杨小涛也没有隐瞒，这种事早晚要知道。 不想这话说出来，钱老立马就是坐直身体，旁边的冉父也是一脸吃惊模样。 王老听了更是在旁边惊奇道，“燃气轮机？那，那种船上的？” 说着还看向秦老，发现对方是一副欣然模样，立马就明白这事早就知道了。 再次看向杨小涛，“你啥时候做出来的？不是飞机发动机吗？” “不是，不是假的吗？” 王老一连串的问题，却是让程副院长看的云里雾里。 “不，不是，各位首长，杨小涛同志不是做出来燃气轮机吗？” “你知道什么，别说话！” 王老直接一句话怼回去，程副院长立马如同受气的小媳妇老实的坐着，还不敢有半点生气的迹象。 杨小涛冲程副院长歉意笑笑，“先前燃气轮机只是放出去的烟雾弹。” 然后又对着王老说道，“这不是前一阵有点想法，这燃气轮机跟涡轮喷气发动机还是有点想象的，所以就设计试试。” “这不是设计一下，打算去车间做做试试。” “万一成功了，也能为革命事业做贡献不是。” 杨小涛解释完，王老立马无语的拍拍额头，他可是听说过，杨小涛设计出来的东西，只要严格按照要求做，就没有做不成的。 一旁的程副院长彻底无语了，原以为人家是强，能力一百分。 却不想人家能力爆顶，一百分只是底线啊。 冉父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 这可是在女婿面前，要保持岳父的威严，要喜怒不形于色，要忍着内心的呼喊啊。 钱老听后，感慨说道，“都说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啊！” “论起这发动机的造诣，我不如你啊！” 屋子里的众人都被钱老的这话震惊到，尤其是程副院长屁股都从座椅上抬起来了。 杨佑宁跟刘怀民靠在一起，听到这个评价，杨佑宁直接掐着刘怀民的大腿，刘怀民却是毫无察觉。 “首长，您太高看我了！” 杨小涛立马谦虚，这时候可不是出风头充大尾巴狼的时候。 钱老也没多说，只是看向的目光多了一分欣慰。 “小涛，既然老钱都夸你了，那我就把话扯开说清楚。” 一旁王老没看秦老的脸色，开口将事情重复了一遍。 当然，只是说需求。 杨小涛听了沉思，其他人也不好打扰。 “首长，如果按照你们的需求来看，这种发动机应该不难！” 杨小涛想了会儿给出答案。 说白了，就是航空发动机的简易版本，只需要提供最快的速度而已，不用像飞机发动机那样还要控制速度的变化。 “不难就好！” 王老听了立马笑着点头。 “那…” “我这边安排下，修改下设计图纸，应该没问题。” 杨小涛想了下，这需要的发动机比起燃气轮机来要简单些。 当然，只是结构上的简单，对技术的要求一点没有降低。 听到杨小涛这样保证，王老三人都露出轻松神情。 咳咳 秦老见王老说完了，不满的看了眼对方，却也没办法，谁让这事他做不了主呢。 看了眼屋子里众人，随即淡淡开口，“我从老陈那里来，他给你们找了一个工厂，以前是设计飞机的，算是给予的支持！” 听到这里，杨小涛眼前一亮，这下终于有人可用了，不用指望一个吴喆了！ “今后机械厂飞机制造项目算是成立了，我作为项目组组长，杨小涛同志作为技术负责人，统筹飞机设计制造事宜！” “其他各部门互相配合，不得懈怠！” 话音落下，杨佑宁再次抓了下刘怀民的胳膊，随后就听到刘怀民啪啪的鼓掌声。 这将是他们红星机械厂迈出去的重要一步。 两人都明白这一步有多难。 做一百辆一千辆装甲车，都不如做一架飞机来的震撼。 走好这一步，未来红星机械厂将更进一步。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火热。 机会就在眼前，说啥都得抓住。 同样的，程副院长坐在凳子上的屁股再次挪起来，腰杆笔直，鼓掌更是热烈。 他这次算是看明白了，这三位大佬都跟他一样，都是来求杨小涛办事的啊！ 可自己咋就这么难受呢？ 瞬间，屋子里的掌声越来越多。 王老更是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老秦，你这家伙不是后勤处的嘛！” 秦老睥睨一眼，“对啊，这次飞机研发就是我们后勤处跟机械厂联合。怎么，你有意见？” 王老张张嘴，突然感觉有点吃亏了。 要是真的将飞机做出来，那后勤处，赚大了！ 秦老看到王老这副模样，登时脸上笑出了花。 两个难兄难弟虽然一样境遇，但看到比自己更落魄的，心里还是多了点虚荣。 冉父目光在杨小涛身上停留，心里不禁感慨，“这小子的进步速度越来越快了啊！” 掌声停下，杨小涛忙站起来表态，“感谢首长，领导的信任，我定会尽职尽责，早日将飞机做出来！” 秦老欣慰点头。 两方人都说要，杨小涛这才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程副院长。 随着杨小涛目光偏移，众人也都看过了，瞬间让程副院长压力山大。 不过又不能不说，只能开口道，“我们上次，缴获一架直升飞机，想要设计出来…” “恰好听说杨小涛同志将燃气轮机做出来了。” “所以我们想让杨小涛同志帮忙。” 程副院长说着将一旁的铁箱子往前放了放，“这里面是关于当时发动机的测算结果，还有一些其他资料…” 杨小涛看了眼没有去拿，只是坐在原处思索着。 屋子里安静下来，王老看看左右，然后凑近钱老跟前问道，“这直升飞机的发动机，有啥不一样？” 王老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屋子里却是谁都能听到。 钱老思索片刻这才解释道，“两者的原理都差不多。” “但是飞机的发动机，是以喷气做动力的，就是往后喷气，所以涡轮发动机在设计时要考虑的是最大推力。” “而直升机采用的涡轮发动机是以扭力提供动力的发动机。” 说到这，钱老突然拿起桌上的燃气轮机笑道，“这个很燃气轮机倒是有点像！” “我看，你这燃气轮机都做出来了，直升机的发动机想来也不难吧！” 钱老这话说完，程副院长差点就从座位上站起来。 不难！ 那是对杨小涛来说。 要是换个人试试？ 钱老说完，杨小涛却是露出苦笑。 “首长，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时间上有些…” 杨小涛难为情的说道，“我这燃气轮机马上上马了，估计要牵扯部分精力。” “还有飞机的事，这个是大头，还有您刚才说的发动机，虽然简单化，但该有的还得有…” “这…” 杨小涛话里的意思就一个，分不开身。 “这…” 程副院长脸上就差哭出来了。 先前一个个又是爽快答应的，又是痛快成立项目组的。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就分不开身了呢？ 其他几个都急，他这个也急切啊！ 其他的重要，他这个也是关乎未来的啊！ “杨总，您可得帮帮忙啊！” 这下程副院长是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往前走了两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他明白，自己在这里，唯一能够拿出来的，就是真诚了。 “您不知道，为了这直升飞机，我们学院是下了保证书的。” “还有，这直升飞机的制造，其他都提上日程了，就差这个发动机，我这是全国上下跑遍了，都没个能说做出来的。” “杨总，我们这所有人，都指望你了啊！” 说道情深处，程副院长都感觉眼眶里泪珠打弯，要不是周围几位首长看着，他真能来一出抱腿痛哭。 “程叔！” 仿佛是被程副院长的真情实意打动，杨小涛深深叹息，最后才诚恳说道，“我这边一个人，确实是有些分身乏力啊！” “这燃气轮机马上要生产试验，沪上那边急着催促，北边舰队也等着下水…” 2111 梦想，在心中 这边杨小涛说着，一旁杨佑宁捂着嘴笑着。 这家伙净瞎掰扯，还沪上造船厂，还舰队呢，估计人家都不知道有这事吧。 这虎皮扯得，真是欺负老实人啊。 一旁刘怀民同样神情，努力不去看两人。 这边，杨小涛说完，程副院长立马明白话里的意思。 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称托第一句话啊！ 一个人，无法分身。 那要是多几个人帮忙呢？ 想到这里，程副院长感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马上前握住杨小涛的手，“杨总，其实我们有许多同志在这方面有所研究。” “虽然不如您，但在一旁协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让他们来四九城。” 杨小涛心里暗赞，这程副院长果然是人精，自己稍稍暗示对方就抓住了机会，这不愧是能当副院长的人。 “这，会不会…” “不会，他们能够跟在您身边学习，那是一种荣耀，谁不知道杨总的创新精神啊！” “这…” “这样就好，您帮帮忙，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啊！” “那好吧，我尽力！” “对对，尽力就行，尽力就行！”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屋子里表演起来。 但双方的目的却是都达到了。 刘怀民看着面前的一幕，小声对杨佑宁说道，“老杨，你得跟这位程副院长学学！” 杨佑宁郑重点头。 冉父低下头，看不下去两人拙劣的表演。 倒是秦老王老三人看的是津津有味，同时眼中又透着欣慰。 “老钱，这小子，能屈能伸，见风使舵的好手啊！” 王老这次是真的压低声音说的，什么场合用多大劲，他还是分的清的！ 钱老听了点头，心里却是在盘算着，求人办事，其他两家都拿出诚意了，自己要不要拿出点？ 将消息跟王老一说，王老眯着眼睛摇摇头，“这个，先等等看吧！” 主要是，他们七机部被杨小涛挖个遍了，也没啥东西拿的出手啊！ 中午时候，秦老王老等人留在机械厂吃了顿饭，同时杨佑宁也跟程副院长交流起心得，两人大有臭味相见恨晚的感觉。 吃过饭，杨小涛将王老三人送走，然后就去了一车间。 上午张冠宇已经组织人手开始研读设计图，知道这是杨小涛亲自设计的，众人也没有意见。 当然，谁要是能给杨工‘提意见’那得有真本事，否则就是贻笑大方。 “杨总，这跟hxj-1型发动机有点像啊。” “不，也不是很像，这个貌似更大了。” 陈冲汉在一旁看着设计图，不自觉的跟飞机发动机比对起来。 旁边刘大明等人也是如此深情，上午研习设计图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只是杨小涛被叫了出去，他们没来得及询问。 “对，我就是从飞机的发动机寻找的灵感，这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共性，但也存在不同。” “所谓需求决定方向，轮船在水中的行驶受到了的阻力远比飞机在空气中的大。” “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这就决定了在水中不能追求持续的爆发力.” 杨小涛并没有上来就让众人动手做，他需要让众人了解什么是燃气轮机，还有燃气轮机侧重的方向，当这一切都说明白后，众人这才进入生产状态。 幸好有先前发动机打下的基础，众人对到手的任务并不慌张，一切从头开始，井然有序的进行。 按照杨小涛的估算，只要中途不出现变化，年前可以试着组装一台。 车间事情结束，杨小涛回到办公室，看着躺在椅子上打呼噜的秦老。 别看秦老打着呼噜，可在杨小涛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已经警醒，从椅子上坐起来。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水壶倒了杯水递给秦老。 “交代完了？” 秦老喝了口水，杨小涛点头，“吩咐下去了，他们做就行。” “我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你啊。” 秦老清了清嗓子，然后抬头看着杨小涛，“这些本事到底是从哪学来的，难道真有人天生就吃这碗饭？” 杨小涛耸耸肩，“我都说了，这是自学的，多看书，书里面的知识是无限的。” 秦老听了撇嘴，“狗屁看书，比你看书多的人多了去了，你看看有几个跟你这样的？” “你啊，就是个怪物。” “首长，我这就当您是夸奖了啊！” 秦老听戚了声然后站起来，“不过，有你这样的小怪物在，我对这飞机更有信心了。” “走吧，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去了。” 杨小涛点头，跟着走出门。 楼下，车队队长刘军坐在一辆卡车上，见到杨小涛下楼，连忙启动车子。 四九城，第三机电加工厂。 “快快，小胡，将那边的蜘蛛网搞一下，首长马上就要来了，赶紧弄下来。” “牌子，歪了，往左左。” “哎呦，小王，你看着点，这梯子上还有人呢，四五十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一个身材不高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院子里指挥着众人忙活。 说是众人，其实加上他也就七个人。 而且七个人中，年纪最小的，就是刚才被训斥的小王了。 不过此时此刻，七人各个都忙着打扫卫生，忙着迎接要来的客人。 “厂长，上面首长到底说啥了，我这一直没搞明白呢。” 小胡拿着笤帚正在拨弄门框上的蜘蛛网，一直在这里安家的蜘蛛遭了无妄之灾，它们可是祖传好几代了，咋就在它这一代手里毁了呢？ 小胡这话落下，周围忙活的人立马回头看着厂长。 厂长紧了紧有些不合体的衣服领子，省的让风灌进来，这才清清嗓子说道，“你们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陈首长，知道不？” 周围六人听了都是点点头。 “首长说，今后我们就是，红星机械厂的人了。” 厂长骄傲的说着，周围六人听了立马露出笑容。 “我听说这红星机械厂的工人啊，顿顿吃的都有肉。每个月除了工资外，表现好的还会有福利补助。” “这还用你说的，我们院里的就有个人在分厂里当工人，福利待遇也不差呢。” “哎，厂长，我们去机械厂干嘛？首长说了没？” 厂长挠挠头，“这个倒是没说，不过机械厂的人会来安排的。” 众人听了再次聊起来，“这以后咱们也是机械厂的工人了，你说咱们干嘛啊。” “还能干嘛，干活呗。” “可，可我只会设计飞机翅膀啊，这要是别的活，我也不会干啊。” 一名双颊凹陷的中年人有些不自信的说着，然后周围人登上沉默。 他们已经不再年轻，最大的孙子都开始打酱油了，最小的儿子也结婚了。 这个岁数去了机械厂，又能干什么啊。 “是啊，我们，就只会这点东西，去了机械厂，还能，干什么啊。” 厂长听了，刚才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整个人都变得沉默。 良久，泪花湿润了眼眶。 回头看着工厂的一切，那都是他们的青春啊。 六人放下手上的笤帚、梯子、铁锹，然后走到厂长跟前。 “胡峰，王力，李天翔，周立颢，还有孙国立，秦明！” 厂长挨个叫着六人的名字，六人也都将目光看向厂长。 “兄弟们，咱们坚持了这么久，是该为家里人想想了。” “梦想，在心中。” 厂长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六人也都流下眼泪。 现实，容不下他们的梦想啊。 “厂长，我们都知道，梦想，在心中。” “对，梦想在心中。” 厂长突然笑了起来，六人也跟着一起笑，不大的工厂里很快被笑声驱散，继续忙活着。 “首长，您确定是这里？” 杨小涛看着车子停下的地方，看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副无语模样。 秦老也是皱着眉，“我怎么知道，老陈跟我说的。” “不过是不是的，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说着对着旁边的警卫员使个眼色，后者立马上前轻轻敲门。 屋子里，正守着一堆图纸的厂长听到声音，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然后将设计图郑重的锁在箱子里。 “来了来了。” 厂长跑出门，其他六人也都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迅速的在一旁站好，露出自己觉得最精神的一面。 “来了啊！” 厂长将衣服上的风纪扣扭好，这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全副武装的警卫，看到这厂长一愣，不过很快就看到警卫后面的秦老跟杨小涛，此外还有一辆吉普车，一辆卡车。 “你们是红星机械厂的嘛？” 厂长试着问道。 杨小涛上前，仔细打量一下，对方穿着很是得体，不过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便上前说道，“大爷你好，我们是红星机械厂的，请问这里是，第三机电加工厂吗？” 杨小涛说话的时候已经透过大门看到里面的情况，一排人在那站着，可看年纪，都不小了啊。 “是是是，这里就是第三机电加工厂，我就是厂长，我叫王旭山。” 杨小涛当即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人，“你好，王厂长，我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杨小涛。” 秦老这时候也走过来，杨小涛介绍道，“这位是后勤处的首长，秦老。” 王旭山连忙上前，“你好你好，杨小涛同志，我在报纸上看过你。” “首长好！” 秦老点点头，然后说道，“老陈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是，首长说了，让我们服从机械厂的安排。” 秦老点点头，“说了就好，我们先进去。” 说着挥手让后面的卡车开进来。 王旭山忙招呼人上前帮忙，将大门嘎吱嘎吱的推开。 杨小涛却是站在原地看着几人，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等卡车进入工厂后，刘军从车上跳下来，车箱里面也跳下两名保卫科战士。 “王厂长，你们这工厂，没个保卫人员？” 王旭山听了尴尬笑笑，“这个，我们平常都是民兵兼任的。” “民兵？” 杨小涛看看左右，也没几个人影啊，而且这院子里枯黄的杂草不少，一看就是没人清理。 “那，你将人叫过来吧。我们从机械厂带了些棉衣、毛毯，算是给大家的见面礼。” 杨小涛继续说着，却发现王旭山脸色更加尴尬了。 这时候，刚才帮忙的几人走到跟前，领头的说道，“领导，我们，就是这里所有的人了。” 2112 有坚持的疯子 “领导，我们就这里所有人了。” 沉重的声音传来，杨小涛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跟他预料的差不多。 这场地，一看就是那种多年没人打理的，再看这些人的穿着，一看就跟电视剧里的主角那样，整场下来都是一身衣服。 若是个正常工厂，谁会任由厂区破落至此？ 一旁的秦老也是相当无奈啊。 先前陈老跟他说起这事的时候，他还想，怎么也是个工厂吧，多少人得有吧。 他们现在最缺的可就是人啊。 却不想，人，就这么几个？ 还都是老人。 他一度怀疑，老陈是不是拿他寻开心啊。 这样的话，还不如从后勤处抽几个工程师呢。 秦老没了兴趣，直接走到一旁看着旁边枯黄的盆栽，仿佛这发黄的植被比眼前的人更有兴趣似的。 当然，他只是个领头的，真正做主的还是杨小涛。 所以这次他来就是看看，仅此而已。 秦老的动作众人看在眼里，不自觉的低下头。 那是一种失望，对他们第三机电厂的失望。 杨小涛看着面前有些局促的王厂长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座工厂来之前秦老就跟他讲起过，也知道工厂的过往，清楚这是一家有着悠久历史的工厂。 甚至杨小涛还想过工厂的模样，生产制造各种飞机的配件。 可来到这里后，看到的一切，让人很是失望。 说实在的，制造飞机这么大的事，陈老按理说应该不会开玩笑。 可现在，给的这几个人，能干嘛？ 就是各个都是刘大明，都是八级工，也. 不顶用吧。 心里想着，但面子上还得有，最起码要照顾陈老的面子。 甚至有可能，或许是，陈老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否则这座工厂也不会破落至此。 亦或者… 这几个人，有大用！ “王厂长，相信你也接到上级通知了吧。” “是的，杨总设计师，我，我们接到通知，现在开始，就，就接受红星机械厂的领导。” “我代表我们整个第三机电厂为此非常高兴，也愿意在红星机械厂的领导下，发光发热” 王旭山搜刮肚子里能用的词都用上，中间还加了些墙上看到的口号，总算是将这见面的场面话说完。 只是看他说话停停顿顿的样子，不知道是在组织词语还是衣服穿少了，冻的。 不过，杨小涛很是耐心的听着，不时给予回应，显得很是认真。 等王旭山说完，杨小涛看了眼几人，也没有继续客套的意思，“王厂长，我这次带来些东西，先让同志们帮忙卸车。” 杨小涛对着王旭山说道，然后对刘军点头。 刘军也是有眼力色的，连忙招呼着，“同志们，来来来，我们可是带来很多东西啊。” “来，搭把手。” 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可不是带很多东西吗，这可是杨小涛让准备的见面礼。 吃的用的也都是按照百人份的，结果倒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机电厂啊，白瞎这个名字。 其他人听了却不管这些。 听说有东西拿，几人立马抬起头往车子上凑过去。 他们都不是小年轻，还会有面子里子的，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只要能够养活一家老少，还要啥面子啊。 于是六人立马跑到开车前，然后警卫打开车厢，瞬间几人愣在一旁。 靠前的人，更是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只见在最外面的是两扇猪肉。 那长长的，白里透红的，还有条棱纹理，一看就是上等猪肉。 两扇猪肉也就是了，后面还有一堆面袋子，初步一看竟然有十来袋。 这可是需要粮票才能买的白面啊。 白花花的大馒头，就是过年也不一定家家能吃上的。 在之后高高摞起来的是一颗颗白菜，中间还有一些粉条，至于还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愣在当场。 “愣着干啥？赶紧搬啊。” 刘军见几人还在发呆连忙催促着，同时跟警卫拽着猪肉往下送。 “快快，老李，老孙接住，我去收拾地方。” 胡峰将嘴边的哈喇子一擦连忙往工厂里跑去。 老李两人连忙搭把手将一扇猪肉搬下来。 这下不远处的王旭山看到后，眼睛都直了。 “这，得有个百十斤吧。” 老李感受着手上的分量，欣喜说着。 这么大块头的猪可不好养，而且能够养这么大，一般人还真搞不到。 也就工厂能够做到。 “是，是，肯定少不了。” “这是给咱们的？” “废话，没看到拉过来了吗？” “可这也太多了，这么多肉，这么多面，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啊，这，这怎么感觉好像是做梦啊！” “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老孙在一旁说着，两人手上动作却是不慢。 虽然心里清楚，这是给整个机电厂的，但现在工厂里就他们七个人，跟给他们有啥区别？ “快快，赶紧的，都是咱们的，可别车子跑了。” 不赶紧搬下来，要是车子跑了咋办？ 老李一听立马加快脚步。 两个人速度之快，一点看不出快五十了。 “还有！” 王旭山原以为一扇就够震惊了，没想到后面秦明跟周立颢又搬了一扇，这下再也矜持不住，目光看向杨小涛，感慨说道，“杨总，您这见面礼实在是，太，太丰厚了。” 杨小涛却是摆摆手，“既然今后都是一家人，那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 “我们红星机械厂看重的就是团结一心，只要是家人，就不会区别对待。” 王旭山听了若有所思，然后很快点头。 “杨总您放心，我们几个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能抡的起锤子，扛的起麻袋。” 说话间，就看到王立这家伙吃力的拽着一袋子面粉，拎了两下都没扛起来，让王旭山感觉被自己说的话打脸了。 不过这更让他坚定跟随机械厂的信心。 主要是，给的太多了。 杨小涛也没在意，“王厂长，咱们里面说话。” 看了眼秦老还在那里研究盆栽，显然没有搭理这边的意思。 “好，杨总设计师，您请。” 王旭山收拾心情忙带着杨小涛往屋子里去。 跟在王旭山后面，杨小涛左右看着。 心里也是一阵好奇。 这工厂并不大，真要算起来，还没有机械厂随便的一个车间大。 但周围的房屋不少，甚至杨小涛还从门口破裂的牌子上看到名字，应该是先前各科室的用处。 只是可惜，这些房子门窗破裂，又常年被风吹雨淋的，早就成了危房。 估计维修的费用比起推倒重建都大吧。 “这些房子多久没人用了？” 杨小涛看着周围房屋开口询问。 王旭山前面走着回头答道，“上次有人在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吧。” “原先人多，我们还有功夫打扫打扫，后来人渐渐离开，就剩下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没了那份心思。” 说到这，王旭山有些感慨物是人非。 “到来，这就是我们平日里待的地方。” 王旭山领着杨小涛来到一处房屋，看起来这里比其他地方都好一些，起码门窗没有破裂，而且周围地面也清理起来。 “杨总设计师，里面请。” 王旭山推开门，杨小涛迈步走进去。 屋子里很冷清，没有炉子，阳光倒是充足。 四周也没有什么家具，两张桌子，一把椅子，拐角处还有几个长木凳 王旭山走进来，想要找水，却忘了这里根本没有水壶，也没有烧水的地方。 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王厂长！” 杨小涛扫视一圈就知道，平日里这地方只是个聚聚的地，几人应该还有其他活计，要不然怎么维持着一家吃穿用度。 不过这些都是人家的私事，他也没有打听的意思。 眼下还是确认下这些人能够干什么。 实在是啥也不能干，看在陈老的面子上，让他们去后勤帮忙，养活一家人还是可以的。 “杨总设计师，您叫我老王就行。” 王旭山实在是没脸提起这个厂长，一个工厂就七个人，六个还都是主任，有啥好说的？ “好吧，老王。” “我这次来，是有任务来的。” 王旭山咽口唾沫仔细听着，然后就听杨小涛说道，“现在上级成立飞机研究专项组，外面的秦老是此次的组长，而我是技术负责人。” “陈老推荐你们机电厂” 杨小涛还没说完，王旭山却是身体抖动着，出言打断道，“杨，杨总设计师，您，您刚才说什么专项组？” 杨小涛看过来，发现对方的脸颊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潮红，像是激动，像是兴奋。 “飞机研究专项组。” 杨小涛重复一遍，王旭山双眼发光，“研究飞机的？” “对！研究飞机的。” “我们是研究飞机的？” 杨小涛听着王旭山一连串的询问，还有那不敢置信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忍拒绝，“对，让你们加入就是研究飞机的。” “不过，你们这.” 杨小涛环视周围，有些不确定的意思。 王旭山听出杨小涛的意思，不过眼下工厂的情况确实不尽如人意。 只是听到研究飞机，他心里就火热起来。 不过很快就冷静的看着杨小涛，“杨总设计师，您要研究的飞机是哪种？确定是那种飞起来飞机？” 看着王旭山伸手比划着，杨小涛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旭山却是眼中色彩更盛，“真的是那种飞机？真的让我们参与研究？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等了这一天，终于有人想起我们了，终于可以设计发动机了。” “终于，终于…” 或许是太过激动，王旭山整个身体往后倒下，吓得杨小涛赶紧上前扶住，王旭山却是毫不在意，一个人按着桌子，语气混乱的说着，甚至有些话不太着调，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一幕，让杨小涛对他们的过往好奇起来。 他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位王厂长，在自己说出飞机研究时明显变得亢奋。 这，或许是他的心事。 而缓过劲来的王旭山就跟疯了似的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笑着，一边喊着。 “小胡，小王，过来，都快过来啊。” “好消息，好消息啊！” “咱们要研究飞机了，要研究飞机了” “咱们又要研究，飞机了！” 奔跑着，呐喊着。 杨小涛从未见过五十多岁的男人蹦蹦跳跳的场面，而今天，他见到了！ 声音穿过院子，前方几人听到后忙跑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我们这次是研究飞机的，研究飞机啊。” 王旭山大声的说着，好像害怕几人不信忙解释道，“杨总设计师亲自说的，这次咱们去机械厂，就是要研究飞机的啊。” “老胡，研究飞机啊！不用再挑大粪了！” “小王，你也是，咱们要研究飞机了！” “研究飞机，研究飞机！” 王旭山一个个走到跟前大声呼喊着，仿佛想要用尽力气告诉面前的兄弟，让他们尽快接受实事，一起兴奋起来。 可几人，都木愣在原地。 任由王旭山呼喊，却是不敢置信。 “真，真的？” “不是抡大锤子？” 啪 有人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猛地笑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真的！” “真的啊！” 啊… 老胡突然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声音嚎啕，充满心酸。 “明哥，我，我要做飞机了？” 一人呼喊着，对着旁边的人抹着眼泪。 “出息，就这点出息，哭啥哭！” 明哥拍着对方肩膀，但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到嘴唇边，还是那么干涩，还是那么苦。 “兄弟们！” 王旭山声音颤抖着，将老胡拉起来，刹那间，七个老头子抱在一起。 又笑又哭 杨小涛走到门口看着眼前让人无语的一幕，心里的那种感觉却是更加强烈。 就像是闻战而喜的战士。 这些人听到研究飞机，就高兴成这样，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有坚持的疯子。 院子外，秦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着面前的场景默默无语。 杨小涛能够感受到的，他同样看的出来。 心里感慨着。 看来老陈还是靠谱点的。 只是这些人，为啥会这般落魄？ 秦老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对着身边的警卫挥挥手，后者来到跟前，小声叮嘱一番，警卫迅速离开。 2113 飞天的梦 良久，几人稳定心神，然后互相看了眼，又笑着将眼泪擦干。 一瞬间，众人仿佛又活过来似的，脸上多了些生动。 看到杨小涛在一旁，王旭山忙走上前，“杨总设计师，我们，我们太高兴了，让您跟首长见笑了！” “您不知道，我们是太高兴了，我们等这一天，等的好久啊！” 下方几人看着杨小涛两人，也都是露出感激的神色。 杨小涛头一次感觉到，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王旭山随即又介绍道，“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就从最边上的人开始介绍，“这个叫胡峰，以前是飞机机身整体设计的负责人。” 胡峰听了脸色严肃，“杨总设计师，你好。” 杨小涛肃然起敬，“你好，胡峰同志。” 握住对方粗糙干瘦的手掌，杨小涛却是内心不住感慨。 他想过这些人身份应该不简单，但也没想过，这看起来干瘦的老头，竟然是飞机机身的设计者。 他虽然不了解飞机的制造过程，但该有的常识还是懂的。 像飞机的机身不仅涉及到整体布局，平衡性，还要将各个系统布置妥当，尤其是武器系统。 如果按不上武器，那飞上天也是个靶子。 认真的看了眼胡峰，再次想起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这个，王力，机翼设计部的主任。像什么后掠翼啊，三角翼啊，他都有所了解。” “杨总好。” 一个穿着破布补丁的‘老汉’恭敬上前，声音洪亮。 只是看他手上指甲里的黑泥，还有袖口上的木屑，杨小涛敢肯定这位从事的第二职业，不什么好活。 当然，杨小涛不会因为这个而轻视。 相反，这种能够为家庭俯下身段的人，更值得敬佩。 谁还没个落魄的时候，谁还没点不得已而为之啊！ 再说了，飞机机翼可是不能马虎的，尤其是喷气式发动机的出现，如果设计出现问题，飞机不仅达不到设计速度，甚至还可能会在空中解体。 这点，当初聊天的时候，吴喆可是多次说起过，还讲过国外的一些研发案例。 “你好，王力同志！” 杨小涛热情伸出右手，王力低下身子双手握住。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杨小涛没多说只是在手上拍了拍。 “这个叫李天翔，是发动机吊舱的主任。” 同样是个老头，只是神情比较木讷，说话也是简短，还带着些许疏远的意思。 不过杨小涛也不在意。 “这是周立颢，这是孙国立，他们都是负责尾翼的。” 两人中规中矩，说话客气，态度和气。 “最后这个是秦明，负责起落架跟制动系统！” “杨总，你好，我叫秦明，跟水浒传里的霹雳火一个脾气。” “我这人在制动上研究了十来年…” 秦明大咧咧的说着，还将自己能力说出来，显得很是独特。 杨小涛倒是觉得这人挺直接的，再看看其他人反应就知道，这是真性情，装不出来。 王旭山挨个介绍过去，杨小涛的眸子越来越亮。 这，不就是他们需要的人才吗？ 虽然年纪有点大，但做这一行的，谁没点时间的沉淀啊。 最后杨小涛看向王旭山，很是好奇的问道，“王厂长，那您是干啥的？” 王旭山挠挠头，一旁的秦明笑着说道，“厂长最先学的是整体架构和空气力学，后来又研究了发动机。” 杨小涛肃然起敬。 要知道这年头国内能够接触空气力学的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先前他还想着实在没人的话，就去七机部薅羊毛。 自己帮了这么大的忙，总得给自己点利息吧！ 现在好了，竟然在这里有了收获。 最起码不用白手起家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心情愉悦的说道，“看来几位同志都是各有本事啊。” “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首长会专门安排你们来帮我们，这简直就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啊！” 杨小涛哈哈笑着，众人听到这心里不由一暖。 最起码，杨小涛的这话告诉他们，首长还记得他们。 “好了，现在，我宣布下上级命令。” 众人立马神情严肃，一个个如同小学生一样乖巧。 “经过上级批准任命，红星机械厂…” “我是红星机械厂飞机研究专项组技术负责人，杨小涛。” “今后，你们就是专项组设计小组的人员。” “今后，你们就是红星机械厂的工人。” 啪啪啪 王旭山立马鼓掌，其他人也鼓起掌来。 比起刚才，他们此刻的心情更加通畅。 能够成为机械厂的工人固然可喜可贺，但能够在机械厂还从事他们喜欢热爱的飞机研究，那才是他们真心实意的欢喜。 “杨总设计师，感谢您，感谢上级领导，给我们这个机会啊。” 杨小涛摇头，“言重了，是我们需要你们配合，需要你们继续努力发光发热啊。” 王旭山再次上前握着杨小涛的手，神色激动的说道，“我们配合，我们一定配合。” “只要能够让我们设计飞机，只要相信我们，我们就是不要钱也干。” 杨小涛笑着摇头，“这点不行，要是不要钱，那不成剥削了嘛，我们可不能犯这错误。” 众人听了哄笑起来，却是对接下来的路，充满了希望。 事情说明白，讲清楚后，王旭山七人的心这会儿算是落进肚子里了。 众人见过后，其他人继续去帮忙卸车，毕竟这次带来的东西有点多。 这点，杨小涛他们也没想到这里就七个人啊。 不过东西送来了就送来了，也没拿回去的道理。 而且今后这第三机电加工厂将隶属于红星机械厂，性质上跟化工厂、机修厂是一样的。 只是，眼下想要将这个工厂利用起来，还真不容易。 最起码没有人，没有机器，就连房子都得重建。 怪不得这么大的地方，四九城那些工厂没人来使用呢。 而且杨小涛对机电加工厂的未来规划，也没有想好。 实在不行就占地吧。 反正这也是五环了，不亏！ 几人离开，杨小涛索性就在院子里跟王旭山聊了起来。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两支，王旭山右手迅速在屁股上擦擦，然后才小心接过烟。 见此杨小涛又拿出打火机给点上。 “王厂长！” “杨总！” “说句冒昧的话，看得出你们这些年，挺苦的啊！” 杨小涛说完，王旭山捏烟的手都是一抖，眼皮不由得跳动，最后还是长长叹息，“苦不苦的，最起码算是有个人样吧！”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几人都是有故事的人，便再次问道，“那，为什么还在这里坚持？” 王旭山听了却是没有回答杨小涛的提问，而是看向杨小涛，“杨总，我知道您很多事，报纸上，喇叭里，很多很多都在报道着您。” “那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小涛听了没有多想随口说道，“因为我想要做出来，让国家更好，让人民过的更好！” 王旭山点头，“所以说，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就是你的梦想，对不对？” 杨小涛点头，“可以这样说。” “那我的答案也很简单！” 王旭山解开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里面有些发黄白衬衣，而此时杨小涛才发现，这位穿着的，一直都是单衣。 “我们这些老家伙啊，年少时候见过太多悲怆之事，长大后，便立志报国，改变这个世道！” “我们能够聚在一起，就是为了一个梦。” “一个让国土之上，都是我们自己飞机的梦。” “一个飞天的梦” 王旭山眼神中都是回忆，都是曾经的憧憬。 只是片刻后，将最后一点烟吸入肺里这才长长吐出，“只是我们的梦，做了三十多年了啊，一直，没有实现。” 将烟头小心掐灭，王旭山抬头看着杨小涛，“杨总，不怕你笑话，再有几年，我们，都得下去了！” “我们是真怕，真怕下去见到先人，辜负他们的期望，没脸交待啊！” 杨小涛听了神情严肃，“放心，这次我们一起将梦想实现。” 王旭山郑重点头，“我相信您！” 前院，车上的东西很快搬完，众人喘着粗气来到院子里，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好像过年似的。 “首长，杨总。” “咱们别在外面待着了，赶紧进来。” 王旭山招呼众人，杨小涛却是看了眼秦老，两人走进屋子里。 “两位首长，这条件简陋，我们这.” 王旭山看看连个喝水的地方都没有，众人脸色都适合尴尬。 “没关系，现在简陋，今后会好起来。” 杨小涛宽慰一句，找个凳子坐下。 几人各自找地方坐着，互相看看等着杨小涛开口。 见此，杨小涛便问出心中的疑惑。 “王厂长，我想知道，咱们这第三机电厂，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像我们了解的那样，这里不应该就咱们几个人吧！” 话音落下，周围人都是沉默不语。 秦老更是眯起眼睛，扫过几人，神色有些凝重。 如果真的有问题，那这些人就继续待在这里好了。 这么多东西，也算是够意思了。 可不能因为一窝老鼠，坏了大事。 看几人的脸色，杨小涛也能猜测出一些东西，但还是不太确定，只是心里头，仍旧抱有期望。 2114 成功了一半 “有啥好隐瞒的，我来说。” 秦明见几人都不想开口，便受不了这压抑气氛，便梗着脖子说道，“首长，还有杨总，我就直说吧，我们的成分不干净。” 秦老眯眯眼，杨小涛长舒一口气，心道果然。 能够被国家送出去培养的人，其家世，哪一个是贫下中农？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你有才华，你是贫下中农的家庭，就出国这一趟回来，就是最大的问题。 何况，像飞机制造这种严格保密的事情，更不可能用他们了。 “两位首长能来这里，估计早就了解我们加工厂了，以前的事情肯定都知道。” 这时候王旭东低沉的声音响起，仿佛有说不出的辛酸与泪水。 “解放前，我们这几个人啊，都是出国的留学儿童。” “抗战胜利后，我们就在这里工作，当时主要仿制的是合众国的佩刀，只是后来.” 说到这里，王旭山眼神中的痛苦更加强烈，“我们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努力，为这个国家做点事情啊！” 一旁王力拍着王旭山的肩膀，宽慰着这位老友，“后来，我们这工厂里的人，不断被抽调，要么就是投入到工作当中。” “久而久之，就剩下来我们几个。” “再后来，厂长走了，书记走了，没办法我就挑起这个重担。” “不过我们也算不错的了，没有人来打扰，干点小活也能养活家里老小。就是有些，有些” 王力浑浊的眼眶流出泪水，“有些辜负了当年国家人民的期望。” “对不起曾经的一腔热血啊！” 其他几人也都是同样神情，这倒是让杨小涛感到心酸。 一旁的秦老也深深呼吸，没有说话。 但心里，已经没了先前的警惕。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支，然后将剩下的递给一旁的王旭山。 随即几人分了一圈，火柴嗤嗤的点燃，烟气在屋子里升起，遮掩住脸颊。 至于几人的成分问题，既然陈老都推荐了，那他有啥好犹豫的。 用其才而已。 再说了，都这把年纪了还在这里坚持着自己的梦想，要说他们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杨小涛是不信的。 出身是自己无法选择的。 但路怎么走是自己决定的。 “我们这次组建专项组，就是想要设计一款飞机，来适应我们做出来的发动机。” 杨小涛岔开话题，然后说起这件事情来。 “杨，杨总，您说机械厂有一款发动机等着去设计飞机？” 王旭山食指跟拇指小心的掐着烟头，看起来这位也是个烟枪，只是应该有些日子没尝到烟草味了。 “对，当时在设计的时候，我们跟三机部同时设计喷气式发动机，后来三机部的发动机被盛京飞机场采纳，剩下的发动机如果不想在仓库里吃灰，就得我们自己来。” 杨小涛刚说完，一旁的秦明便哂笑起来，“盛京的那些家伙就是这样。” “什么东西都是按照设计图来，好像没有联盟的设计图就不会干活似的。” 秦明刚说完，王旭东就瞅过来，提醒道，“不知道就别乱说。” “眼下国家需要的是尽快提高战力，哪有时间让你平稳发展。” “模仿才是最快最好的办法，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你都忘了？” 秦明听了小声嘟囔着，“都二十多年了还没做出来，就是浪费人民财产。” 王旭东听了怒目圆瞪，吓得秦明连忙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但杨小涛看得出，其他几人都跟秦明是一样的心思。 其实杨小涛也和秦明说的一样，飞机的研发应该是以发动机为主体，而不是发动机去适应飞机。 只有好的发动机，才能有更好的产品。 这是杨小涛一直认定的。 不论是拖拉机，还是装甲车亦或者是，飞机。 只是眼下的情况跟王旭东说的一样，时间，缺少的就是变强的时间。 “杨总！” 王旭山目光看向杨小涛，“我想问一下，机械厂的发动机是什么样子的，设计数据有吗？” 杨小涛点头，知道王旭山研究过发动机后，他就知道对方会这样问。 然后将hxj—1发动机的基本数据简单说了下。 “这款发动机长五千毫米，直径八百多毫米……” “分成进气通道，燃烧室，加力燃烧室…” “初步检验最大推力能够达到八千公斤，加力推力预计超过一万公斤。” 杨小涛还没说完，王旭山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仅是他，就是身边的几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他们听到来什么，推力八千，加力的话一万，还是预计，这 这疯了吗？ 这不是做梦吗？ “杨总，您，您没开玩笑？” 王旭山不敢相信的说道，“这，这发动机推力真有八千公斤？” 秦明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要知道联盟的发动机，也不过是六、七千，您这出来一个八千，您没骗我们？” 其他几人也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秦老这时候却是悠悠开口，“怎么，就只许联盟的厉害，咱们就做不出来好的了？” 秦明连忙摆手，同时闭上嘴巴不敢再说。 秦老看了眼周围人，“不过你说的没错，联盟里面公布出来的数据，最大推力确实没有超过八千的，加力推力也没有超过一万的。” “就是咱们仿制出来的，也不过五千多，这还是往好了想。” “所以才有了这次专项组，专门研究合适的飞机，就是想要利用好这款发动机的性能。” 秦老说完，众人纷纷将疑惑收起来，然后就听秦老正经说道，“这是机密，懂不懂？” 几人立马收声，不敢再问。 只是心里的火，更加旺盛，恨不得立马就见到这种发动机。 杨小涛倒是不清楚联盟那边的情况，对一些数据不太敏感。 就像上次八缸柴油发动机似的，最初做出来的时候，他只知道动力达到八百马力。 后来还是听了别人对比后才有了清晰的认知。 所以，上次发动机初检后，他也没对这个数据有太大的感官。 不过现在想想当时吴喆为什么那么好说话，盛京那边这么痛快的同意，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至于秦老是不是用来镇住这些老家伙，这个倒也有可能。 毕竟，这可是秦老啊。 “不，啊不对，不对啊！” 王旭山却是摆摆手，然后低头沉默片刻，又抬起头来凝视杨小涛，眼睛里仿佛有一种道不明的光彩。 “加力燃烧室，加力燃烧室，这是以前没有的，对不对，就是，就是这个，对不对？” 杨小涛欣然点头，“对，这种燃气加压的方式在国外已经出现，各国都在研究使用，未来的喷气发动机，加力燃烧方法将是常态。” “正是有了这额外的推力，发动机才能达到一万公斤。” “怎么加压，怎么做到的？” 王旭东就像是个渴望求知的学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杨小涛。 杨小涛也没让他失望，将自己理解的简单说了下，“这种设计，其实就是一个压力机将空气压力提升，然后加油、点火、燃烧，利用燃烧来提高气流温度，从而获得推动力。” “而这样的燃烧室，我们安装了三个供油喷嘴环” 听到杨小涛的讲解，王旭东更是激动的在手上比划着，“八千，一万！” “八千啊！” “一万公斤的推力！” 王旭山喃喃自语，然后猛地露出兴奋神色，转身往里面屋子里跑去。 杨小涛一愣，不知道王旭山搞什么，一旁的胡峰眼前一亮，随即解释道，“老王很久之前就主持设计了一款飞机，只是当时没有合适的发动机，这些年来他转型研究发动机就是这个原因。” “飞机？他设计的？” 秦老这下再也坐不住了，这几个人，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没上心。 但这一刻，他开始改变看法了。 要知道他这段时间可是没少在全国网罗制造飞机的人才。 直到现在，能够找到的要么是各个飞机厂的精英骨干，要么就是有更重要的项目。 可见这类人才的稀缺程度。 可现在，竟然在这几乎废弃的工厂里，冒出一个能够设计飞机的家伙，怎么让他不吃惊？ 杨小涛同样如此，飞机发动机有多难他清楚。 那飞机设计有多难，他同样可以想象。 “你们设计了一款飞机？” 杨小涛再次确认问道。 “对，老王以前在合众国留学的时候，实习公司就是莱特公司，在那里学习了飞机的设计理念。” “我们这些人也在各个飞机厂部门工作过，对于飞机设计都有自己的理解。” “话说回来，我们的设计理念，跟国内跟随联盟发展的那一套有些格格不入。” “这也是我们为啥能够走在一起，却又走不出去的原因。” 胡峰像是在说给杨小涛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人听。 “说多了，说多了啊！” 胡峰感慨着，身边的人都伸手拍拍肩膀。 杨小涛看着几人沧桑的面容，穿着也是破烂，有人手上更是布满泥灰，但在他们脸上能够看到一种东西。 那就是执着。 “来来来！” 就在这时，王旭山抱着一个半米长的木头箱子快步往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喘着粗气想，显然很是吃力。 “快帮一把。” 几人忙上前，将木头箱子放在中间桌子上。 杨小涛跟秦老上前，王旭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兴奋道，“首长，杨总，这是我们当年设计的一款飞机。” “参考的是当时合众国的莱特公司学习的时候，就觉得他们的设计理念符合当下的潮流。” “与联盟推崇的简约、量产化相比，他们的飞机更注重精细化、现代化” “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飞机的设计更加复杂，对工艺、材料的要求更大。” “结合两种不同方式的发展路线，我们做了一种中间型，既保留联盟简约风格，又利用合众国的精细化” 王旭山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的油布包裹，随后小心打开，露出一项项有些泛黄的纸。 杨小涛盯着里面的设计图，看的出设计的很是用心，最起码这制图水平，不在张冠宇之下。 “原本想着做出来飞机，献给祖国。” “可惜，当时年少轻狂，没想那么多，以至于做出来设计图才发现，没有合适的发动机。” “不过，现在有了您这八千推力的发动机，我们这飞机啊，就成了一半啊！” 感谢各位大老的关心。今天还是咳嗽，但不发烧了，暂时不影响码字。 2115 赠袄 周围众人也都露出兴奋神色。 这是他们曾经的心血，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坚持的动力。 这，更是他们的孩子，只是先天不足，无法出生。 如今有了新的力量，他们渴望着新生。 杨小涛听到王旭山的声音立马拿起里面的设计图。 乍一看去，杨小涛感觉这飞机的模样有点眼熟。 宽阔的翅膀，后面还有一对对称尾翼。 总感觉跟后世的合众国f系列的飞机很像。 但仔细看，细长的设计，又有联盟的特色。 果真如王旭山说的那样，算是双方的结合体。 一旁的老胡再次上前解释道，“杨总，这种的机翼是我们观察了大雁的翅膀，做出来的！” “大雁一对翅膀又宽又大，可以长时间在空中滑翔，节省体力。” “所以这主机翼比较宽大，同时采用了边条翼的设计，内部结构由梁、肋组成，上下敷以整体板蒙皮。” “如此可以减少结构重量和阻力，提高了整架战机的操纵性能…” 老胡在一旁讲解着，不时拿出箱子里面的设计图，由外到内，一个个部件进行讲解。 刚开始，杨小涛还能听得懂，可随着讲解的技术标准越来越多，结构越来越复杂，一些东西自己能够想像是啥样子，但具体怎么用，干啥用就不知道了。 老胡说完，一旁的李天翔拿着一叠图纸又上来解释。 “杨总，您的发动机有多大，有多重，排气口有多大…” 李天翔上来就是一阵询问，让杨小涛有些措手不及，却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嗯，这样的话还需要做些调整，重新规划下。” “老李，你这边做了调整，那我这边也得改！” 旁边周立颢也上前说着，李天翔却是摇头，“改是一定要改的，但不用大改，咱们当初设计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只需要增加几个结构支撑，再…” “不行不行，你那样太容易影响机体协调…” “你懂个锤子，这发动机比设计的要轻，前面再放个雷达不就行了！” “老李，就你行，那你丫的连我的活都干了算了…” 瞬间，几人拿着设计图旁若无人的争辩着，而且越说越来劲，就连王旭山也加入到争辩当中。 杨小涛跟秦老默默的走到一旁，将舞台交给他们。 “这群家伙，二十多年的设计图，现在还记在心里。难得啊！” 杨小涛轻轻感慨。 他看的出，这款飞机是几人的心血。 但他也明白，这款飞机，未必就是最好的。 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有些早已经过时。 其他的不说，现在的战斗机追寻的是高空高速度，普遍速度都在二到三马赫。 这里面可不仅仅是发动机够劲就行，还涉及到空气动力，内部结构承受的阻力，以及如何克服高温等问题。 这些都需要重新计算，规划，设计。 再说了，只是一款发动机的设计图纸就比着一个箱子的多。 这，一个箱子就能装下所有飞机的结构图？ 杨小涛怎么看都觉得不可信。 只是，杨小涛并没有开口打击众人。 毕竟，在几人眼里，就是最好的。 秦老看着几个老头争论着，随即看向杨小涛，“决定了？” 杨小涛点点头。 “陈老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原因。” “而且！”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向一旁的秦老，“我们现在还有的选吗？” 秦老听了突然笑起来，“我发现你这家伙胆子真大！” “人家不敢做的事，你是真不怕啊！” 秦老说的话意有所指，杨小涛自然心里清楚。 前几次自己闹腾的可不小，但那都是事出有因，只能说他是借势而为，正好打在关键点上。 “我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杨小涛淡淡回答，秦老听了哂笑。 “对了，上次你让我调查的米格23有点消息，联盟现在正在研究，实验机型已经出来了。” “不过具体的信息没有公布。” 秦老说着，又看向杨小涛，“你是咋知道的？” 杨小涛淡定的说道，“你忘了，我跟波斯那边关系不错，一些消息从谈话中能听出来。” 秦老点点头，没有再问。 杨小涛却是陷入沉思，看来联盟也开始研究了，那25估计也要开始了吧。 时不我待啊。 “这些人，这地方咋处理？想好了没？” 杨小涛继续摇头，“别问我这么多，我现在头大着呢。” “回去跟老刘老杨他们说说，看看能干啥。” 秦老想了会儿也没其他想法，毕竟这事是机械厂的，他作为局外人还是不掺合了。 “算了，你们的事自己做主就行，反正这里也没啥，大不了等以后盖个新房子！” 杨小涛点头，心里对秦老竖起大拇指。 以后这里盖个家属楼也不错，到时候成了集体房子，推了重建，又可以挣一波。 “这有了人，架子搭起来了，啥时候开始？” 秦老见杨小涛不说话，再次开口询问，“盛京那边的飞机很快就能安装好，到时候试飞啥的，估计明年底就差不多有结果了。” “你这边，有啥打算？” 杨小涛掰着手指头算算，“打算没有，不过眼前的安排倒是不少。” “这段时间先搞定燃气轮机的生产，后面还有王老他们的发动机设计，至于航空学院的！” “你说将这些人安排到专项组咋样？” 杨小涛突发奇想，秦老直接撇过头去，“你小子这样做会没朋友的。” “人家上赶着来帮你，你却想要人家的人。这样做，不仗义了啊！” 杨小涛听了努努嘴，刚要开口就听秦老继续说道，“不过只是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我就说嘛，这才是我熟悉的老秦。” “滚一边去，没大没小！” 两人这边说着，另一旁的众人突然想到什么，陡然安静起来。 最后几人将图纸再次放好，整齐的放在箱子里，来到杨小涛跟前。 “怎么了？” 杨小涛诧异的看着几人，刚才还很热闹嘛。 王旭山笑着，“首长，杨总，是我们失态了！” “没事，可以理解。” 杨小涛拿出烟，几人再次点上，老胡却是拍着箱子说道，“当年的设计，已经不合适了！” “刚才我们还说盛京那些人本末倒置，哪有发动机适用飞机的，可转过头来，我们自己就掉了进去！” 秦明感慨着，周围几人同时点头。 王旭山上前说道，“杨总，刚才我们，我们合计了一下，发现原本的设计需要更改，还不如重新围绕发动机设计呢。” “所以，我们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虽然有些无奈，虽然几人面上有些心痛，但几人并没有太过伤感。 就像，一个人将游戏大号练废了，开始练小号，而且有了大号的经验教训，对小号充满期望，心里头成功的预期更高了！ “你们能走出来就好，我还想着怎么劝说你们呢。” “现在倒是省事了！” 杨小涛笑着说道，几人也都笑了起来。 杨小涛走到盛放设计图的箱子前，轻轻抚摸。 “这箱图纸能不能送给我？” “我想将它们放在机械厂的纪念馆里。让后人都知道，设计飞机，不是随便写写画画！” “这是，一代飞机人的心血！” 王旭山几人对视一眼，随后点头，“可以！” 杨小涛拍拍箱子，随即看向外面，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时候不早了，本来还想着在这里跟大家吃顿饭，熟络熟络，但现在嘛.” “明天，明天几位去机械厂报道，到时候我请大家吃饭。” 杨小涛笑着说道，几人听了也是笑起来。 这里，确实没个吃饭的地。 秦老见事情结束，便跟着杨小涛一起往外走。 几人跟在后面往外送，来到工厂门口，杨小涛突然顿足，回头看着大门。 沉思片刻后，杨小涛对着王旭山开口道，“这里也算是机械厂的地方，回头找个牌子挂上，我让人来清理一下。” “最起码保证卫生要干净。” 王旭山听了点头。 心底里更是有种莫名的感激。 这里，可是他们待了几十年的地方，亲眼看着从热闹喧嚣变成如今的破落衰败，他们的人生也是如此。 如今他们有了新生，这里自然要重塑辉煌。 这，也是他们的执念。 “好，回头我就安排。” “不用找别人，我们自己就能做出来。” 说着，王旭山还看了下旁边的王力，这家伙的副业就是木工！ 杨小涛点点头，再次准备上车，只是前脚还没踏出，又站了回来。 转身，脱下身上的大衣。 在众人惊慌中，杨小涛将大衣披在王旭山身上，“这次来的匆忙，没有考虑到这边的情况。” “这件大衣你先穿着，等明天去了机械厂，给大家都补发一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老王，你要保重好身体！” 说着拍拍王旭山的肩膀，在王旭山惊呆的目光中上了车，缓缓离去。 啪嗒 王旭山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砸在地上，摔成花的形状。 这一刻，王旭山不知道说什么。 身后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杨小涛是真心的吧，他们今天才见面，满打满算认识不到四个小时。 交浅言深的道理他们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他们更明白。 老于世故的他们，这些年的经历更是锻炼出一副人前人后说人话说鬼话的本事。 他们不相信这年头，没有利益的付出。 可说杨小涛做作吧，他们这么多年了，倒希望有个人对他们做作一番。 因为他们最怕的还是，没人看他们一眼。 “这人，是真心的！” 胡峰突然站在王旭山跟前说道。 “我看出来了，他是真心话想要我们好。” “不，应该是想要飞机好！” 胡峰说着，其他人也站到王旭山跟前，一起看着消失的车子。 “老胡说得对，这人跟别人不一样！” 秦明平静的说着，哪还有先前的爽朗，眼神里透着精明。 其他几人也是点头。 王旭山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感受着棉衣内传来的温度，默默点头。 “这说明，我们还有价值，对不对？” 王旭山眼泪擦干，满是笑容。 “老伙计们，快入土了，拼一把吧！” 话音落下，众人默默点头。 人心都是肉长的，难得碰到对他们友善的人，岂能错过？ 况且，他们也得为后人着想啊。 这成了红星机械厂的工人，家里人不仅有面子，也能省些麻烦。 咕噜… 突然有人肚子响起来。 众人对视一眼，突然往工厂跑去。 “你们一个个的慢点，慢点！” 王旭山在后面拽着大衣喊着，“别拿多了，给老子留点！” 秦明跑在最前面，“你丫的都有大衣了，在后面等着吧。” “哈哈哈哈” “一群没良心的，今晚都给我回来守着，谁不来，以后没他的份啊！” 王旭山在后面继续喊着，却是没有人搭理他。 一群人来到刚刚整理出来库房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案板上的猪肉。 咕咚 “分，分肉。分肉啊！” 2116 人心 “你小子收买人心倒是有一手。” “我倒是明白了，为啥你们机械厂的人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 “古有曹操倒履相迎，今有杨小涛出门赠袄，行啊，有曹孟德之志啊！” 吉普车里，自打杨小涛上车，秦老就在一旁叨叨着。 杨小涛坐在旁边听了直摇头，“老秦，我就是送人家一件大衣，咋到你这还成曹操了？” “再说了，我这点本事，跟人家魏武帝咋比啊！” “你这想法不对啊！” 秦老听了直摇头，“你是没魏武之志，却有魏武之心啊！” “这笼络人才的本事，啧啧…” “得了得了！” 杨小涛连连摆手，不想在这上面过多讨论。 再下去搞不好就得是个人作风问题了！ “现在人找到了，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就是等吴喆带人过来，到时候双方在一起，按部就班的来！” 杨小涛想着后续安排，只是刚说到这里，秦老就泼开一盆冷水。 “这两拨人你确定能压服？” “这可都是心气高的高端人才啊！” 杨小涛侧头看着秦老，目光都是疑惑。 “咋，你这样看我干嘛？” “不是，老秦，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不是高端人才吗？” 闻言，秦老彻底哑口。 好吧，在他心里一直都将杨小涛当成了革命工人，一名八级钳工，一名工程师。 可他娘的再仔细想想，这家伙要不算高端工人，那算啥？ 秦老登时转过头看向窗外。 杨小涛嘿嘿一笑，然后摸了摸胳膊，冲前面的司机喊道，“小王，开下空调啊，这么冷的天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吗？” “别省油了。” 正开车的小王听了一脸委屈，“杨总，我们车子，没有空调！” “啊，没有？” “怎么能没有呢，我记得黄老章老他们都安装了？” 司机沉默不语。 “唉，早知道就开我自己的车了，真冷…” 话音落下，就看到秦老猛地转过头来，眼神里都是醋酸味。 坏了！ 杨小涛心里咯噔一声！ “你丫的给老黄老章他们安装了，就把我忘了是吧，看不起我是吧…” “没，没有这事…” “没有？那为啥厚此薄彼，我们后勤处不值得…” “不，不是的，我这人一碗水端平…” “我信你个头…” “哎呦…” 等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娄晓娥已经准备下班。 看到杨小涛进来，先是诧异，然后便是惊奇，“杨总，您这是去哪了？” “咋还脱衣服了？” 杨小涛将箱子放在地上，头也不抬的说道，“去了趟机电厂，衣服送人了！” “哦！” 娄晓娥狐疑着，这衣服能随便送吗？ 不会是丢了吧！ 或者是… ‘不行，我得替秋叶看好了。’ 娄晓娥心里正想着某些事，就看到杨小涛将箱子打开，看着里面的设计图，满脸慎重。 这还是杨小涛第一次接触到飞机设计图。 虽然这些设计不一定正确，却能让他有个初步了解。 不过，杨小涛却是将箱子合上，回到办公桌前，想了下这才拿起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传来陈老的声音。 “首长，我是杨小涛，您还在忙呢。” 另一边，陈老正拿着刘怀民刚刚递交上去的，关于燃气轮机的项目计划书，这边接到杨小涛电话，便放在一旁，拿起水杯说道，“这个点了还没下班，难得啊。” 听到陈老的打趣，杨小涛笑笑，“您这不是还在忙吗，我们这做下属的哪敢懈怠啊。”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每次下班点到了，你是最早走的一个呢？” “冤枉啊，您看今天我这不就没走嘛。” “行了，别贫嘴了，有事赶紧说。” 陈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轻轻问道。 这小子要是跟他扯起来，估计晚饭都得耽误。 “是这样的，今天我跟秦老去了第三机电加工厂，见到了他们。” 陈老沉默片刻，随后说道，“你是想问他们的成分问题吧。” “对，您也知道，这设计飞机，也是重要机密，有些事要预防万一。” “你考虑的对。” 陈老说了一句，随后正色道，“王旭山七人，我已经让有关部门对他们的品行进行了评估。” “这七人，你可以放心用。” “而且还要好好用。” 听到陈老这样说，杨小涛立马正色道，“是，我明白，一定要好好用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嗯！” 陈老应了一声，随后看着桌上的燃气轮机计划书，便随口问道，“你们的燃气轮机项目计划交上来了，我刚看了下，大体时间是明年拿出成品，你是怎么想的？” 话题转移到燃气轮机上，杨小涛便想了下，“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夏天时候，就能做出样机。” “当然，这东西还要上船实验，到时候还得找造船厂配合，具体情况还得到时候再说。”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陈老突然觉得心里有了底，“行吧，这件事既然你开了头，就当成头等大事来做，国内也需要这个好消息。” 说到这里，陈老突然笑起来，“先前散播假消息给人家挖了个坑，现在又出来个真消息，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坑啊。” 杨小涛也跟着笑起来，“这不怪我啊！” “行了，没事挂了吧，我这边还忙。” “首长，都天黑了，该休息休息了，您这身体要紧啊。” “不用，挂了。” 杨小涛等对方传来挂断后，这才轻轻放下电话。 有陈老保证，他便放心没啥顾虑了。 抬头看了眼办公室。 娄晓娥不知道啥时候走的，整个办公楼外一片漆黑。 杨小涛起身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件大衣穿上，这才出门回家。 至于加班，不需要。 “爷爷！” 天刚黑下来，王旭山就扛着一个袋子，手上还拎着一条三指粗一尺长半指厚的猪条出现在大杂院外。 只是还没靠近大门，就看到一个冻得鼻青脸肿的小男孩跑过来。 显然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哎，小辉，快快，过来帮帮爷爷。” 王旭山听到孙子的叫声，立马露出笑脸，同时将手上的猪肉条递到跟前。 小男孩看着爷爷递上前的猪肉，明显愣了一刹那。 “肉，好大的肉啊！” 小男孩一脸的菜色，但眼睛大大的，盯着面前的白花花猪条舔着嘴唇。 “愣着干啥，没看到爷爷拿不动了，快点。” “哦哦哦。” 小男孩立马将猪肉接住，一只手还有点吃力，连忙两只手用力拎着。 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大声喊着，“爸，二叔，爷爷回来了。” “快来帮忙啊。” 看着大孙子往里走，王旭山露出一抹笑容，同时又有些心疼。 这孩子都十岁了啊，可还没有其他孩子六七岁大。 都是营养跟不上啊。 “小辉，这是啥？哪来的肉？” “爸！” “你这，这是啥东西？” 听到小男孩的声音，屋子里跑出来两个汉子，后面还跟着三个女人，都是一脸紧张的跑过来。 周围大杂院的人听到声音不少人也出来看着。 都是饭点，不少人看到小男孩手上的猪肉，都是大吃一惊。 王大山家里什么情况院里人一清二楚。 今天不是过节又不是特殊日子，买这么多肉干嘛？ 而且他们家有这么多钱吗？ “老头子，你，你这是干啥了。”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突然喊了一声，看着王旭山穿着大衣，一旁老大还拎着一袋子白面发呆，登时震惊的不知所以。 周围院里的人这时候才发现地上的面袋子，还有王大山身上的大衣，顿时议论纷纷。 王大山看到这一幕，心里就想着几人在分开的时候开的玩笑，果然，这一回来都将人吓住了。 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干啥？哈哈哈。” 原本王大山跟几个老兄弟商量好了，要好好拿捏一番，让家里人猜一猜，然后再说出实情的。 可话到嘴边，他突然觉得没必要了，照实说就行。 “今后，我，王大山就是红星机械厂的工人了，你们就是红星机械厂的家属了。” 一句话说完，周围人一愣。 不仅是院里人，就是王大山的家人也都没反应过来。 “当，当家的你，你说啥？” “我说，我们这些人，今后要加入红星机械厂，参与重要项目。” “这些猪肉，这袋子白面，就是工厂里提前给的福利。” “还有这大衣，这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杨小涛同志，亲自给我的。” 王大山说到最后，神情也变得严肃，庄重。 “爸，爸，你说，你说的是真的？” 小儿子激动的看着老爹，身边的媳妇同样一脸的震惊。 “笑话，你爸啥时候说过大话，明天就要去机械厂报道呢。” “妈妈，你怎么了~~” 突然间，老大媳妇看着婆婆软倒下来连忙扶着，王旭山也吓了一跳，忙过去抱着，“老婆子，你这是咋了，老婆子.” “我，我这是，这是，等到这一天了啊。” 被人搀扶着，老妇人却是笑着，流着泪。 身旁的老大媳妇也抹着眼角。 他们一家人，能够撑到现在不容易啊。 甚至因为公公的出身，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 若不是一家人互相照拂，根本撑不到现在。 即便如此，老二家的一直不敢要孩子，就是怕养不起啊。 现在，一切都好了。 “你这老婆子，没出息，赶紧起来，今后好日子多着呢。” “走走，进屋，进屋。” “今晚上，咱们家吃饺子，猪肉馅的饺子。” 王旭山大声喊着，声音豪迈，一扫先前的颓势。 “哦哦哦，吃猪肉饺子了。” 大孙子的声音传来，让整个大杂院变得热闹起来。 这一刻，众人都知道，老王家，要飞起来了。 屋子里，关上门，一家人忙着和面包饺子。 同时也听着王旭山说起今天的事情。 老大媳妇剁着肉，可听到还有两扇猪肉时，菜刀掉到地上。 老二媳妇更是张大嘴，不可思议。 “爸，您，您说真的？” 老大正抱着大衣仔细看着，听到这话后立马问道。 “哼，没出息。” “那是机械厂给工厂的，只是没想到我们那，就七个了。” 王旭山感慨说着。 “老头子，我怎么感觉，感觉像做梦似的。” 老婆子开口问道，王旭山却是捏着老伴的手。 两人年少相遇，虽然老伴只是个普通女子，但这些年来一直任劳任怨，跟着自己不曾说过一句委屈的话。 以前他没能力，现在该他做出补偿了。 “放心吧，当初我做什么的，你还不知道？” 说完，老妇人露出笑容。 当年，他可是她的骄傲啊。 “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王旭山郑重点头。 “放心，咱是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老妇人立马笑着起来帮忙做饭。 家里人自然清楚公公的能耐，就家里藏着的国外的书，就说明身份不简单。 “好了，赶紧做饭，吃完了，我还要去工厂守着。” “爸，你在家，我跟老二去。” 老大当即表态，王旭山却是摆手，“不用。我们老兄弟一起，你去掺和啥。” 2117 齐了 四合院。 易中海坐在炉子前，目光盯着里面燃烧的火苗，很是严肃。 今天去了趟管家庄子，原以为能顺顺利利的见到傻柱，却不想刚进村就听村里人说，傻柱犯了事被抓走了。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问，这才清楚。 原来是傻柱被村里安排去运输救灾物资，结果半路上偷了物资回家，被人举报后抓了起来。 听到这易中海除了对傻柱恨铁不成钢外，还有一些无奈。 让傻柱这家伙去运输物资，那不跟厨子做饭一样嘛。 不知道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真当傻柱是好人了？ 他能不带点回家？ 尤其是家里还有个大肚子的。 就是他，碰到这事也得心动啊。 就是举报的那家伙，太不当人了！ “老易，傻柱到底咋样了？” 一大妈端了杯水送到跟前，脸上满是担忧。 要说这院里谁真心对傻柱好，估计除了傻柱自己，没别人。 可要是排个先后，一大妈应该是最前面的。 可惜，傻柱不争气啊！ “不知道，人被带走了，说是去蹲号子了！” 易中海无奈说着，心里的盘算也到此为止了。 “那，那她们娘俩咋办？肚子里可是傻柱的孩子！” 一大妈心里担忧着，不由大了声音，易中海忙咳嗽两声，眼神示意。 一大妈忙闭上嘴，可脸色更加难看。 易中海叹息一声，“我把东西留给她们，剩下的钱也留下了！” “眼下娘俩还行吧，村里人也照看着，就看傻柱啥时候放出来了！” “唉！” 一大妈叹息，“这苦命的孩子，要是出来看不到爹，让人多糟心啊！” 唉！ 两人再次叹息，却显得无能为力。 “干啥呢，这叹气儿的声音在外面都听到了，你俩在家里又愁啥呢！” 突然间，门被推开，秦淮茹一脸笑容的走进来。 手上的篮子沉甸甸的，两只手用力把着。 一大妈见此忙上前扶着。 “没啥，就跟你大爷聊聊以前的事！” 一大妈说着，秦淮茹也知道老两口的心事，也不在意，只是笑道，“这次可是大丰收啊。” “今年，终于可以过个好年了！” 说着两人将篮子放在桌上，一大妈忙看去，里面不仅装了土豆白菜，还有一袋子地瓜面，更有一只野鸡一只兔子。 登时脸上露出来笑容，“淮茹，这都是上次挣的？” 秦淮茹骄傲的点头，然后小声说道，“这些人啊，一听这是“英雄”发明出来的，立马就抢疯了。” “我带去的那点药酒，不用一会儿就没了！” 易中海听了有些担忧，“你这样打着他的名号，可不行，那家伙可是个小心眼的人。” 一大妈也是点头，“是啊，淮茹，今后就别说这个啦！” 秦淮茹却是摇头，“放心吧，这本来就是他公布的药方嘛。又没说错。” “再加上我是这院里的人，自然更没错了！” 两人听了还想再劝，秦淮茹却是不以为然。 “你们就放心吧！” “这鸡跟兔子得赶紧处理了，现在天冷正好冻起来，等过年可以吃！” 见秦淮茹都这样说了，老两口没再多劝，毕竟这事秦淮茹说的也有理。 “我去烧水…” 一大妈说着，就看到秦京茹急急火火的跑进来，刚进门就喊道，“坏了坏了，出事了！” “出大事了！” 几人被秦京茹吓了一跳，秦淮茹更是一哆嗦，心里咯噔一声，难道真被易中海说中了？ “秦京茹，发生什么事了？” 易中海沉下心来问道。 秦京茹咽口唾沫随即说道，“我今天去看许大茂，你们猜我看到谁了？” “谁？” 三人异口同声，神情忐忑。 “傻柱！” 秦京茹一口喊出来。 可三人听了，却是如同寻常事一样，立马没了刚才的紧张。 易中海老两口早就知道这事。 唯一错愕的是，没想到傻柱跟许大茂这对冤家兜兜转转的，又聚到一起了。 真是，让人无语。 秦淮茹也是根本不将傻柱放心上。 “咋了，你们，你们就不吃惊？不惊讶？不想知道为啥？” 秦京茹一肚子小道消息就等着几人配合，结果这三人，一个比一个淡定，闹得自己跟小丑似的。 “京茹，傻柱到底咋回事？” 一大妈见气氛有些冷场，这才开口当了回捧哏。 秦京茹走到一旁坐下，“我也是听许大茂说的！” “他说…” 随后秦京茹将情况说了一遍，三人听了都是沉默不语。 “也就是说，傻柱要在里面待上三个月？” “对，许大茂是这样说的！” “那…” 一大妈看看易中海，最后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 秦淮茹确实知道后半句是啥，无非是孩子出来看不到爹呗。 这事有啥大不了的，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没啥稀奇的！ “对了，还有件事，许大茂在里面表现良好，减了两个月呢！” 秦京茹再次得意说着，同时摸了摸口袋里的十块钱，虽然少了点，但也是一笔巨款啊！ “行了，他的事谁愿意搭理啊！” “十年，才俩月，早着呢。” 秦淮茹说着拎着水桶往外走去，刚出门，就看到垂花门外走进来一人。 定睛一看，不是杨小涛是谁？ 只是看到杨小涛手上拎着的大块腿骨，不由得看的出神。 直到杨小涛从身边走过，径直走回家，秦淮茹才反应过来。 对于杨小涛对她的无视，她早就习惯了。 这些年来，两人见面就没说过一个字，哪怕是迎面走过来，对方眼里都没她。 太绝情了。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对方当她不存在，她也不将对方看在眼里。 “羊肉！” “哼！” 闻到空气里的味道秦淮茹咽着口水，随即来到水龙头前，不屑说道，“姓杨的吃羊，果然是啥吃啥。” 吱吱 却是水龙头冻住了。 秦淮茹拎着桶走到屋子里，拿起野鸡收拾起来。 杨家。 冉秋叶正准备晚饭，太爷在一旁看着几个孩子学习。 苗苗坐的最端正，端午摇摇晃晃，剩下俩在那看着就像是画画。 “回来了？” 冉秋叶见到杨小涛，忙上前接过羊腿，只是看到杨小涛身上的大衣眉头皱了皱。 “嗯，工厂里有点事，这羊腿切切，晚上叫着老余周奎他们吃火锅。” 冉秋叶笑着点头，只是心里面想着，今晚得把事情，问清楚。 半夜时候，杨小涛搂着冉秋叶进入贤者时间。 心里还有些诧异，今晚的媳妇有些，不一样啊。 “对了。” 冉秋叶在杨小涛胸口上画着圈圈，“我今天去大姐那里了。” “临走前，首长回来碰个面，他说你做的很好，还让你好好做。” 杨小涛握着揉夷，“还说啥了？” “没了！” 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好好做，说的是啥？ 飞机？还是燃气轮机？亦或者是 第二天。 杨小涛吃过早饭来到机械厂。 路过大门的时候，对执勤的保卫说了下王旭山几人情况，人来了就给办公室打个电话。 随后来到办公室，杨小涛就拿起昨天带回来的飞机设计图。 对于飞机的设计，杨小涛的印象只是停留在照片上。 穿越前看到过许多战斗机的图片，也大体了解一些关键设计，但让他一个不差的将飞机的各个部位设计出来，那根本不可能。 除非系统给力，奖励他一套飞机设计图。 至于导航系统，供电系统还有什么火控系统，更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 这些就得专业人员来帮忙了！ 而杨小涛之所以想要自己设计一款飞机，并不是他多头铁，也不是什么不知所谓，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而是他有自己的考虑。 一个是想要利用好这款发动机，毕竟是系统出品的，品质绝对没有问题。 说句不好听的，这发动机用个一二十年甚至更久都不成问题。 这段时间也能让国内的航空业成长起来。 第二个原因就是他有对联盟即将推出来的米格25还算是熟悉，一些关键部位的设计，曾经做过研究。 一款大部分部件都是用不锈钢做出来的飞机，一款能够将速度突破三马赫的飞机。 既然联盟能够做出来，那就说明这种办法可行。 他便想试试，能不能做出华夏的米格25。 或者，到时候，看看两个25哪个更快。 临近中午，杨小涛正看着桌上的设计图，心里隐隐对飞机的结构有了大体了解时，门外打来电话，说是来了一群人找他。 杨小涛以为是王旭山他们来了，便让人带到办公室。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娄晓娥忙起身开门。 就在杨小涛以为是王旭山几人的时候，却看到走进来的竟然是吴喆。 “吴主任？” “哎呀，怎么不早点打招呼啊。” 杨小涛愣了片刻，忙起来上前打招呼。 “杨总，我们来了。” 吴喆说完，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同志们，这位就是杨小涛同志，也是新型发动机的设计者。” 杨小涛抬头看去，后面竟然有十来个人。 不用说，这就是吴喆从盛京带来的人。 “杨总。” 一群人脸上还带着疲惫神色，但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很是崇敬。 吴喆带回去的hxj-1发动机数据他们都知道了，这么优秀的发动机竟然是一名机械厂设计师做出来的，还是一个人完成的，起初很难让人相信。 可得知是提出‘创新精神’的杨小涛时，众人都觉得合情合理。 甚至听说可以跟杨小涛一起工作，几人连年都不过了，直接打包行囊就来了。 “同志们，好好，我就是杨小涛，欢迎大家来到机械厂。” “晓娥，带同志们去会议室休息下，再给食堂打个招呼。” 娄晓娥连忙跑出去。 “一路辛苦了！” 杨小涛将吴喆迎进屋坐下，一边倒水一边说着。 “还行，这四九城没有我们那冷。” “倒是，不过这风倒是吹的凉飕飕的。” 杨小涛听了笑笑，连忙将水递过去。 吴喆摘下围巾，这才说道，“我们那里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就带人过来，争取尽快开展工作。” “你们啊，太积极了，我这还想着年后再开始呢。” 吴喆连忙摇头，“还过什么年啊，同志们一听说这事，立马就催促着来了，我这想挡都挡不住呢。” 杨小涛听了也是无语，这时代的特色，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又无力阻止。 “来了也好，正好今年有春节汇演，大家一起热闹。” 杨小涛笑着，吴喆也笑起来。 反正他们就住在机械厂，这吃穿用住的都不用操心，也能专心工作。 “你这是，飞机设计图？” 看着不远处箱子里的图纸，吴喆突然好奇。 杨小涛正要说话，就听到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还有几道熟悉的声音。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王旭山他们几个出现在门口。 得，今天这专项组人算是凑齐了。 2118 更高更快更强 “杨总，我们来了。” 领头的王旭山还没开口，秦明就在后面吆喝起来。 杨小涛看着几人走进来，登时感觉有些陌生。 进来的七人一个个穿着干净的衣服，哪是昨天的破烂装？ 再看面容，明显是经过洗漱整理了，一个个胡子刮了，脸上搓的就剩下皱纹了。 就连头发也都是统一的毛寸。 杨小涛怀疑，这应该是套图方便省事，直接推了。 而实事正如杨小涛想的那样，几人今天来机械厂，正是好好捯饬一番。 昨晚上，几人将东西拿回家后，又把事情一说，家里人跟王旭山家的反应差不多。 最后，几人又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工厂，不同的是，这次王旭山将家里的炉子带了过来，一起拿来的还有一饭盒饺子。 其他人也是陆续过来，有带着菜的，有拿着酒的！ 一群人升起火，围在炉子前，吃着，说着，笑着。 随后便统一了要求。 这才来的有些晚了。 “来的刚刚好！” 杨小涛来到跟前迎接，同时心里夸了一句，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几人昨天还是一副拾垃圾的老头模样，今天这一捯饬倒是有点学者文人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出国喝过洋墨水的，最起码在这方面，两世为人的杨小涛是达不到的！ 几人闻言走进来，然后就看到坐在一旁的吴喆。 王旭山几人虽不认识，却也客气的点头。 杨小涛来到中间，随即开口，“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杨小涛说着看向吴喆，“这位是吴喆吴主任，是我从盛京那边特意请来的。” “同时也是咱们专项组的一员。” 杨小涛说完，王旭山等人面色齐齐严肃。 昨天时候说起专项组的事情，杨小涛就跟他们说过，专项组不止他们这些人，还有其他各地的专家一起加入。 如果说他们还是年轻时候，那肯定得分个高下。 哪怕面上不说啥，但心里肯定有股劲憋着。 可现在. 经过这段岁月的沉淀，经过人情世故的磨砺，几人早已经没了以往的冲动。 现在，他们心里除了对飞机设计的热爱不减，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你好，吴主任！” 王旭山主动打招呼，态度和气。 吴喆看着几人面容苍老，也不敢托大，忙笑着点头，“你好！” 杨小涛趁机说道，“这位是第三机电加工厂的王旭山王厂长！” “当然，现在也是我们专项组的一员！” “后面的这些，都是我们的人！” 杨小涛介绍完后，便招呼众人坐下详谈。 众人坐在一旁，杨小涛便将双方的情况大体说了下。 期间吴喆也将现如今从事的主要工作进行表述。 王旭山则作为代表，将几人的情况做了说明。 吴喆没想到，面前的七人竟然都是出国留学生。 尤其是领头的那位更是在俄勒冈大学学习过，哪怕只是短短一年，可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要知道。那可是合众国里有名航空学院啊。 至于后面在莱特公司实习过，更是耀眼的履历。 其他六人也不差，别的不说，就一口流利的英语，就让在场的许多人汗颜。 当然，吴喆对王旭山几人吃惊的时候，王旭山同样对吴喆很是重视。 这位也是从联盟那里回来的。 更重要的是，人家一直在前线战斗啊。 理论与经验结合，这些年也做了不少事情。 这是他们没法比的。 双方互相看重，这对于杨小涛来说算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真的出现谁都看不顺眼，那杨小涛就得采取一些措施了。 他要的是扭成一股绳的团队，而不是互相拆台搞内斗的专家。 眼下看来，双方的人品还算可以，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双方在熟悉了解后，便开始聊起此次的任务。 这时候，涉及到飞机研究领域，还是各有各的想法。 这点也在杨小涛的预料之中。 毕竟一个师承合众国，走的是精细路线。 一个师承联盟，走粗糙实用路线。 双方要是能够尿到一起才怪了呢。 但这就是杨小涛想要的。 实践证明，跟在别人身后走路，是永远超不过的！ 而互相印证下，取长补短，粗中有细，就是杨小涛想好的路。 不过眼下杨小涛也不干预，有些事，竞争一下，才会有压力。 就像单缸柴油发动机似的，有了压力，才能点燃火花。 “好了，会议室准备好了，咱们去见见面。大家都认识认识！” 看到娄晓娥走进来，杨小涛便知道安排好了，于是起身说道。 几人也都点头，随即跟着杨小涛来到会议室。 杨小涛带头走进来，一众人陆续落座。 杨小涛也没坐下，只是站在前面看着场下近二十号人。 “同志们，首长，我代表红星机械厂感谢大家能够前来，感谢大家不辞辛苦，为了心中的理想前来。” 啪啪啪 “大家放心，在机械厂里，一切生活上的事情都不是事。你们要做的就只有一个。” “把这飞机，做出来！”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啪啪啪 杨小涛率先鼓掌，随即众人掌声热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心里也明白，机械厂包吃包住，却不养闲人。 更见不得偷奸耍滑。 “我们这里，有来自盛京飞机厂制造厂的同志，也有四九城机电加工厂的同志，将来还会有其他地方的同志。” 这里自然是程副院长答应给的人。 至于直升飞机的发动机，杨小涛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让他人来做，反而是浪费时间，浪费人力。 相反，这次杨小涛要的人可都是涉及到直升飞机研发的人才。 虽然可能专业不对口，但这点根本不是问题。 没看到多少专家成功后，都说自己开始研究的不是专业嘛。 不都是被上级强塞的任务逼出来的吗？ 看向众人杨小涛再次开口，“我知道大家没在一起共事过，甚至因为某些原因，可能存在这样那样的分歧。” “可能一个部件，一个螺丝都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方法！” 说到这里，下方的王旭山跟吴喆同时点头。 他们在刚才的交流中已经发现了这种苗头。 “没关系，这很正常！” 杨小涛摆摆手，“我们当初在设计装甲车的时候，就经常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然后进行讨论，验证，最后定下结果，” “咱们不怕有意见，有分歧。” “我这人呢，也是鼓励创新的。可创新就意味着改变，改变就得跟过去进行碰撞！” “所谓思想碰撞出火花，就是这个意思！” 杨小涛说着看向众人，“所以，在我这里，任何意见都可以提，都可以辩论，都可以质疑！” “倒是，这有一个前提！” 杨小涛抬高声音，扫视全场。 众人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在他们面前的可是杨小涛，可是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更是他们飞机研究专项组的掌舵人。 “那就，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关乎国家未来的大事！” “我们要做的，是属于华夏的飞机！” “这，是我们的使命！” 啪啪啪 众人目光再次变的炽热。 不管他们来自哪里，不管他们从前的坚持是什么，但现在，他们坐在这间屋子里，就说明，他们是自己人。 他们将拥有共同的目标，来完成属于他们的使命。 这一刻，王旭山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吴喆，而此刻吴喆也看过来。 两人目光相对，随即都笑了起来。 和而不同，求同存异。 或许，这就是杨小涛话里的意思。 杨小涛说完，随即众人开始进入交流环节。 杨小涛来到一旁桌子旁，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没开封的哈德门。 王旭山跟吴喆走过来，两人点上，接着烟盒就不知道传到哪里，杨小涛也不在意。 “杨总，您对这飞机，有什么方向？” 王旭山率先开口询问，吴喆也点头听着。 杨小涛吧唧两下，将烟气喷出，随即认真说道，“你们知道沪上的事情吗？” 王旭山摇头，他这些年都是市井小民，为了生计奔波，这种事情没有确切渠道根本不清楚。 倒是吴喆脸色一瞬间的不自然，显然了解事情经过。 见此，杨小涛便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就在不久前…” 随着杨小涛将事情说完，两人脸色出奇的一致。 “您是说，那款104飞机来饶了两圈然后又跑了？” 王旭山诧异问着，然后脸上浮现出怒容。 至于吴喆则是握紧拳头，脸上满是愤怒。 因为架势升空截击的飞机就是他们盛京飞机厂设计制造的。 可见，他们的飞机落后的太多。 “是的，准确来说，我们整个过程都被人家戏耍了，飞机跟不上速度，人家往高空一躲，咱们就只能干着急，前后派出一群战斗机却那人家没办法。” “导弹也打了一发又一发，最后都成了空中的烟火！” “最后人家估计是没油了，扔下两颗蛋，这才回家！” 杨小涛每说一句，两人的脸色便差一分。 直到最后说完，两人直接沉默当场。 “落后就要挨打！” “以前咱们没办法，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肚子里吞！” “但现在咱们不能忍！” 两人抬起头，看向杨小涛。 “这件事后，各个方面造成的影响都不小！” “上级制订了多项策略，为的就是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咱们的飞机专项组也是其中之一！” 两人听明白了，于是吴喆开口，“我在盛京时候提起过。” 王旭山看过来，吴喆点头道，“我们现在使用的青鸟发动机，连同配套的机体，设计速度能够达到两马赫，但距离上级要求，达成目的，还差的远。” “毕竟，对方使用的104型是多年前的产物，技术成熟不说，已经经受考验，难说没有后续改进型！” “我们推出来的飞机，应对当下或许可以，但长远来看仍是落后的一方。” 杨小涛点点头，“所以说，我们要做的，不仅是超过当下，还要跟他们拉开距离。” 王旭山认真点头，同时又觉得肩膀上的压力不小啊！ 果然，机械厂这碗饭不是好端的。 “所以我对咱们飞机研发的要求就是。” “更高，更快，更强！” 杨小涛说完，两人齐齐一阵。 “明白！” “更高更快更强！好，那就向着这个来做！”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达成共识。 至于其他的指标什么的，都要为这条要求让步。 2119 杨总，拜托了 临近中午。 会议室里又多了几个人。 这些都是杨小涛叫来的，有研发处的刘大明，侯保卫，周洪几个八级工，也有从内控过来的沈荣和陈冲汉几人。 屋子里人一多，就热的慌。 哪怕开着窗，外面凉风吹进来，里面的人仍旧觉得燥热。 娄晓娥从会议室再走进来，见杨小涛跟几人在那里说话，便走到跟前在杨小涛耳边轻轻说道，“杨总，食堂已经准备好了！” “还有，杨厂长跟程副院长也会参加。” “此外，王副厂长回来了，说泉城的汪厂长下午过来，问你这边怎么安排。” “还有机修厂那边丁厂长传来消息，说是让您有空去一趟，军械研究所有了进展。” 杨小涛一件件听着，默默沉思便说道，“让老杨他们一起参加，大家正好认识认识。” “对了，叫上常明杰他们几个主管！” “老汪大哥那边来人机械厂帮忙安排住所，晚饭其他人按照规定来，老汪大哥我来安排！” 娄晓娥点头。 “你顺便跟玉华说一声，回去跟秋叶准备准备，还有买点东西！” 如今刘玉华已经是研发处后勤组的一员，工资待遇比起当锻工的时候没啥差别，但胜在自由轻快。 当然，这事其他人都清楚，肯定跟杨小涛有关。 但那又怎样？ 谁不喜欢自家亲戚出个能人帮衬一把啊！ 何况这也不是啥大事，一没抢人家饭碗，二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心里泛酸的人都是眼馋捞不着的！ 说到这里，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大团结递过去，娄晓娥也不在意，直接接过。 这种事情显然没少做。 “至于丁厂长那边！” 杨小涛眉头皱了皱，因为上次吃饭的时候，江宁宁好像说过这事，貌似炮瞄系统快要研究出来了，应该是这件事。 这，可是大事。 “我明后天过去！” 娄晓娥将事情一一记下，这才出门。 杨小涛则是冲王旭山吴喆两人笑笑，“今天正好大家都来了，我这一桌酒招待两桌人，可是赚了啊！” 两人听了笑起来，随即看向身后正聊着的众人。 这一会儿的功夫，两方人手立马打成一片。 或许有了共同的认知，让众人格外亲近。 “同志们，都歇歇！” 杨小涛拍拍手引起众人注意，随后开口说道，“立马给大家接风洗尘，跟我走，吃饭去！” “走走走～” “吃饭了，都尝尝我们机械厂的大厨咋样啊…” 陈冲汉刘大明几个在其中吆喝着，众人笑着，跟着杨小涛离开。 红星机械厂，纪念馆。 杨佑宁跟程副院长在其中走走停停。 一旁跟着的刘丽雪保持着微笑，但心里一阵腹诽。 这俩家伙真是找到知音了啊！ 大早上的过来，就在这纪念馆里走着，一个说一个听，一个问一个答，说的那是有声有色。 当然，在刘丽雪看来，这俩家伙更像是臭美相投。 “杨厂长，我突然发现，这纪念馆的建立太有必要了。” “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是太有想法了。” 程副院长在一台发动机前停驻，然后感慨说着，“这种做法，可以让后来者瞻仰前辈的艰辛，记住革命的付出，更具有教育意义啊。” “太好了。” 这说话的表情十分真诚，而实际上，在他心里也是这样的意思。 将整个工厂发展轨迹串联起来，成为工厂的一部分，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将自己的名誉挂在墙上让人看啊。 只要工厂存在一天，他们就会被铭记一天。 甚至工厂越发辉煌，他们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哪怕是退居幕后，这些也都是政绩啊。 太有意义了。 这次来红星机械厂，最大的收获不是杨小涛答应设计发动机，而是眼前的这种‘理念’。 纵观半个纪念馆，他记住的东西没多少，但几个人的名字却是记忆深刻。 杨小涛，刘怀民，还有眼前的杨佑宁。 或许眼前的家伙实力不咋滴，但论起宣传攻势，啧啧。 他俩啊，半斤八两吧。 “程院长一针见血啊。” “当初成立这纪念馆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觉得咱们不仅要留下物质财富，更要将精神财富传给后人” 杨佑宁立马附和着，两人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旁边严干事也是双眼放光，比起一旁只会保持微笑的刘丽雪敬业多了。 “这事我觉得咱们学院也可以搞一下。” 突然间程副院长回头看了眼严干事。 “对对，咱们学院也需要，让学生好好学习革命精神啊。” 闻言，杨佑宁跟程副院长立马笑了起来。 两人继续走着，然后来到一旁的拖拉机跟前。 杨佑宁突然神色严肃，对着程副院长开口道，“老程，想要搞这事你得一步步来。” “老杨，赶紧说说。” 咳咳 “想要将纪念馆建立起来，你得有个契机。” “契机？” “对，就像这纪念馆吧，最初的时候只是个纪念堂，没多少东西。” “但是！” 杨佑宁指着不远处的拖拉机，笑着说道，“但是，就因为这个。” “我们红星机械厂的第一台蒸汽拖拉机，就将纪念堂的名气打响了。” 程副院长神情一震，仿佛听明白杨佑宁话里的意思了。 “你知道吗？” “自打有了这个东西，一机部的夏老，隔三差五就来一趟，我们红星机械厂原先叫红星轧钢厂。” “可就是因为有了这辆拖拉机，我们才成了机械厂，一步步走到现在。” 说到这里，杨佑宁有些感慨，这短短几年，人生起起伏伏，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的地位。 “除此之外，来到这纪念馆的有一机部的黄老，三机部.” 回过神来，杨佑宁继续说着，可每说出一个名字，都让程副院长心里噗砰直跳。 他承认，自己羡慕了。 要是有这么多首长去他们学院，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老程，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 杨佑宁感慨完，再次压低声音说道，“要想搞好，就得有个一炮而红的东西，打出去名声。” “你看看，现在农村里那些拖拉机，谁提起来，不都是红星拖拉机？” “这就是名气的重要性。” 程副院长点头，不管杨佑宁出于什么心思，话里话外都是一件事。 想要打出名气，这直升飞机，就是过不去的坎。 搞好了，名气大。 搞不好，名气也大，就是有点难听了。 “还有啊，这成事在人。” 杨佑宁突然停在一处照片墙前，看着上面的图片。 程副院长顺着目光看去，登时眼神一缩。 这位，竟然也来过？ “这位首长，来的次数不少。” “跟他握手的那个，就是杨小涛，虽然只是侧脸，但能看出来吧。” 程副院长立马点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给你说个秘密。” 杨佑宁突然抻头小声说道，“这小子，经常去家里吃饭。” 说完拍拍对方肩膀，一副你懂得的神情。 程副院长浑身一颤，眼神里迸发出惊奇与惊喜的色彩。 食堂饭桌上。 众人落座，一个个看着摆好的饭菜，眼睛直勾勾的挪不开。 杨佑宁、杨小涛、程副院长还有吴喆、王旭山几人坐在一起，脸上都带着开心。 “同志们！” 照例杨佑宁站起来，手上端着茶碗，“同志们，这工作时间，酒咱们先不喝了。” “我以茶代酒，感谢远来的同志们，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大家互帮互助，团结一心，将咱们的飞机，飞上天。” 啪啪啪 杨佑宁说完后，众人鼓掌。 随即众人目光又看向杨小涛。 “别看我啊，吃饭啊。” “都愣着干嘛，这红烧肉不比我好看啊。” 哈哈哈 杨小涛话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但拿筷子的速度都不慢。 “程副院长，尝尝我们的特色菜，红烧肉，这可是我们这大厨的招牌菜啊。” 杨小涛招呼着，程副院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然后放进嘴里，眼睛陡然放大，同时不断点头，“好吃，这个好吃。” “油腻正好，软硬适中，这，啧啧。” 不知道是真好吃还是夸张描述，反正程副院长的话让人很中听。 杨佑宁也招呼着吴喆几人动筷子，一时间饭桌上氛围热烈起来。 “杨总，刚才跟杨厂长看了咱们的纪念馆。” 程副院长趁机伸出大拇指比划着，“杨总，说您年轻有为，那真不虚啊。” 杨小涛放下筷子摇摇头，“您抬举了啊。” “不不不，您值得。” 程副院长一脸的认真，“我们这发动机，还得您多多上心啊。” “您放心，只要有需要，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对了，您说的那什么，我已经打电话跟西南学院的李浩楠教授说好了，年后会尽快赶过来，还有交通学院的陈教授，他们也会带队过来参与。” “当然，您要是还有其他需要，我这边也会帮忙联系的。” 话说完，希冀的看着杨小涛。 一旁的杨佑宁隐晦的给杨小涛打个手势，杨小涛轻轻点头。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进程会加快不少。” “当然，我不敢说什么时候做出来，但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您也知道，这发动机涉及的领域比较多，其他的还好说，我这还有些经验，但涉及到到轴承问题，就需要考虑材料的适用性.” 杨小涛认真说着，程副院长认真听着。 他也不是啥都不懂的门外汉，正因如此，杨小涛说的这些都在点子上，才让他确定找对了人。 一顿饭吃完，杨小涛让娄晓娥带着吴喆等人去后勤安排住处，然后再给王旭山几人分发工装，其他的事情交给后勤部门处理。 他则跟杨佑宁一起将程副院长三人送出机械厂大门。 “老程，下次来，我请你喝酒啊。” 杨佑宁上前告别，程副院长一脸笑容，“好，好，下次有空去金陵，我也请你喝酒。” 杨佑宁笑着点头。 最后程副院长来到杨小涛跟前，“杨总，拜托了。” 杨小涛握住对方的手，用力说道，“放心，没问题的。” 目送着车子离开，两人才转身，慢腾腾的往回走去。 一步，两步 突然间，两道声音突然笑起来。 2120 不会是真的吧 夜幕下。 汪大海带着来自泉城的礼物走进四合院。 杨小涛在一旁跟着，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看上去分量不轻。 “老汪大哥，您来就来，这又是花生又是酒的，干啥这是。” 汪大海笑着摇头，“这可是今年刚打下来的花生，炒着吃最好。” “再说了，我带点东西来串门咋了，还不兴走亲戚了啊。” “得得，您说了算，今晚上好好喝一顿。” “哈哈，那必须的。” 两人走过院子来到家前，冉秋叶早就得到刘玉华的消息准备好饭菜。 “老汪大哥。” “哎，弟妹。” “太爷！我来了。” “来了好，来了好。” “苗苗，端午，叫大伯。” 一家人见面，再次来到熟悉的氛围。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饭桌上就剩下杨小涛汪大海两人。 “你家这小子，虎头虎脑的，不错。” 汪大海脸色渐红，手上捏着花生米嘎嘣咬着，杨小涛将酒杯宣满，“太皮，得收拾。” “欸，小孩子谁不皮，别没事就打。” “我家老大就被我打的厉害了，看着我就怕，有时候想要亲近都亲近不起来。” 砰 两人酒杯碰了下，一口下去少了三分之一。 “我知道，但现在不给他捋上正道，长大了更难。” “这也说的对。” 汪大海突然叹息，“所以说啊，这教育孩子，是门学问啊。” “对啊，是门学问！” 两人将杯中酒喝完，汪大海拿起酒瓶子给两人倒上。 “这次来，有些事跟你唠叨唠叨。” “你说！” 稍等片刻，汪大海开口，“我们第一机械厂准备扩大规模。” 杨小涛一愣，随即笑道，“这是好事啊！” “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 “咋说？” “这事还是当地的意思，他们就是看中我们跟你们机械厂的关系，这次将第三机械厂合并给我们。” “你懂得。” 两人又喝了一杯，汪大海说完这话变得沉默。 杨小涛却是拿起酒瓶倒满，“我当是啥事呢，这可是好事啊。” “行了，你是啥人我还不知道嘛。” 汪大海跟着笑笑，心里也是无奈。 泉城也需要发展，毕竟那里也是他生活生长的地方。 “我们机械厂现在研究的东西比较多。” 杨小涛想了下，再次说道，“今后我们会涉及到飞机制造方面。” “你们应该听到消息了吧。” “对，不仅我们听说了，其他地方也听说了。” “所以泉城的人才会干出这事来。” 汪大海毫不客气就将地方给出卖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饺子，肚皮不够，吃多了容易撑坏。” 杨小涛点头，“这点没错，不过这一锅饺子确实有点多，我们机械厂也未必吃得下，将来肯定会找人帮忙。” “真的？” “当然！” “对了！” 杨小涛突然想起什么，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房，鼓捣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份设计图。 “这是一种轴承的设计图，你可以带回去加工下试试，提前做好准备。” 汪大海在身上擦擦手，小心的接过。 “这是啥上面的？” “燃气轮机。” “燃气轮机？” 汪大海手一抖差点将资料掉到桌子上。 然后吃惊地目光看着杨小涛，“这，这不是说假的嘛，还成真的了？” “嗯，以前的是假的，现在的是真的，具体说的话太麻烦，您知道这是真的就行。” 杨小涛不想仔细解释，主要是太长太多了，而且也没必要说那么多。 汪大海点头，然后看着手上的设计图。 “我们正在研究燃气轮机，这将来也是大工程。” “此外还有两款发动机，也是不少的事。” “这款轮自己的轴承你们那要是做好了，将来不愁没有饺子吃。” 汪大海将文件放在一旁炕上，端起酒来，“那老哥就不客气啦。” “见外了啊，这杯你得补一个。” “中，我先走一个。” “哈哈，这就对了，干，我陪一个。” “你啊，中！” 砰~ 沪上。 郑朝阳坐在办公室里手里的打火机不断转着。 郝平川在一旁修剪着指甲，手上的小剪刀不时抠一下指甲盖里的黑泥。 白玲则是最忙的一个，不时整理着文件，眼光撇过两人，冷哼一声，然后继续。 另外两人听到白玲的哼声也不在意，继续干着自己的事。 三人这么晚了还在这等着，自然是等上级的电话。 上次成功的将进来的‘客人’留下，虽然不速之客飞了，但留下也都是大鱼。 尤其是在水里抓的那个夜枭，对方被抓之后立马就交代了所有事情。 这倒是出乎众人预料。 此外，行动队除了被击毙的四人，领头的老大也被人抓住。 整个行动队无一逃脱，算是尽了全功。 此外，还通过这些人，挖出不少深藏的鼹鼠。 还有那些新型毒粉也找到了，有关部门正在分析成分。 最后就是造船厂那边，一切安全无恙，也算是立了大功。 当下上级正在讨论着此次行动的后续动作，也关乎三人今后的工作。 “老郑，你说上面到底会咋样？” 郝平川将十根手指头修理好，放下剪刀询问着。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就是老大了。” 郑朝阳继续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这玩意可不常见。 手里的这个，还是上次杨小涛赠送的，不得不说，手上有这么个东西，拿着都顺手了。 “不过，应该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吧。” 郝平川点点头，“可惜，让那家伙跑了，要是咱们的同志再努努力，说不定能够留下呢。” “唉！” “是挺可惜的啊，这次没留下，对方知道了是假的，更不会来了。” 两人说着，一旁的白玲用力敲敲桌子，“你俩要是有空就过来写报告。” 瞬间两人一起闭嘴。 “哼！” 白玲继续低头整理材料。 铃铃铃~ 突然间，桌上的电话响起，三人目光同时看过来。 “喂，我是郑朝阳。您哪位？” “哦，桑主任啊！” 郝平川两人一听不是他们顶头上司，登时有些失望，就坐回原处。 “您啊，啥事？” “啥？假消息？您说啥呢，我咋不知道？” “没，绝对没有，我这一次就够了，哪有一个办法用两次啊。” “这事我真不知道。” “好好！” 郑朝阳挂断电话，郝平川看过来问道，“啥情况是？桑主任？造船厂的？” 郑朝阳点点头，“对，就是那位桑主任。” “她找你干嘛，这么晚了，你俩不会有啥见不得人的吧。” “滚一边去。” 郑朝阳没好气的说道，这位桑主任可是单身大龄女青年，自家媳妇还在这呢。 郝平川自找没趣，坐在一旁继续老神在在。 “她说，听到消息，说四九城红星机械厂设计出来了燃气轮机。” 话刚说完，郝平川就笑了起来，“哈哈，这事他们还信啊，早就过时了好不好。” “对啊，所以她们打定话来问下，是不是又要配合我们工作。” 郑朝阳摊开手，无语的说着。 “我看这事还得机械厂发个通告，说明一下，省的又闹误会。” 白玲听了突然抬起头，“误会啥，你现在就是真传出去消息，估计对方也不会信了。” “他们又不蠢。” 郝平川点点头，“这话说的有理。吃了一次亏肯定变聪明了啊。” “再说了，谁会蠢到拿这办法用两次啊，那不是蠢货，那是大蠢货。” 郑朝阳深以为然。 铃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 郑朝阳继续接起电话，只是瞬间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郝平川两人一看就知道，这次肯定是上级领导了。 “是，我明白。” “是，保证完成任务。” 短短几句话，郑朝阳挂断，然后看向郝平川。 “不是，你看我干嘛？” 郝平川被郑朝阳看的心里发毛，忙站起来往后退了退。 “老郝，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郑朝阳一板一眼的说着，让郝平川心里发慌，就是白玲也站了起来脸色狐疑。 “你，你说，说啥事！” “老郝，你竟然敢说上级领导是大蠢货，你完了，你完了啊。” “胡说，我没有。” “没有？刚才你说谁用两次，就是啥来着。” “我” 郝平川突然闭嘴，然后瞪大眼睛，“不，不是吧，上级真的用两次啊，他，他，他们太英明了。” “虚虚实实，这招玩的遛啊。” 郝平川连忙改口，一副领导英明的样子。 郑朝阳却是挑挑眉头，“别来这一套，刚才你说的，我们俩都听到了啊。” “你这次功劳要是顺利的话，这提一级，坐上飞机应该可以的。” “老郑，你，你，你说咋办。” 郝平川立马改口说道，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嘿，老郝啊，说啥呢，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嘛？” “我这是为你好。” 郝平川心里切了一声，脸上却是陪着笑。 “这样，造船厂还是你去跟着，反正你有经验。” “好！” 郝平川咬牙答应。 郑朝阳欣慰点头。 而此时，白玲突然开口，“你们说，这次，不会是真的吧！” 闻言，两人俱都沉默。 2121 炮瞄系统 两天后。 红星机修厂。 杨小涛一早就开车前来，然后就在门口碰到正上班的江宁宁。 “杨哥。” 杨小涛将车子停在门口，江宁宁跑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脖子上还围着于北送的围巾。 不得不说，这恋爱中的男女，跟平常就是不一样。 眼下的江宁宁就比平常开朗许多。 “宁宁，来的挺早啊。” 杨小涛看看时间，七点不到，这也是他今早被冉秋叶叫起来的，否则不到八点不会出现在工厂门口。 “这里离家近一些，吃过饭就来了。” “您是来看炮瞄系统的吧。” 杨小涛点点头，“上次就接到电话了，今天有空过来看看。” 两人说着就往机修厂走去。 “你俩的婚事订下来了？” “嗯，于北说，等过了年，找个暖和天举办。” “你家里人呢？” 说到这个，江宁宁啾啾嘴，“我爸妈对于北没啥意见，也愿意我们在一起。” “只是，我爸他那边工作忙，明年还不知道啥时候有时间。” “我们时间没定下来，也跟他有关。” 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些许埋怨。 杨小涛低头往前走，不知道该咋说。 这小棉袄有了心上人，就开始漏风了。 想到自己还有三个小棉袄，希望到时候别留下仨窟窿。 “结婚后住在哪里？” 杨小涛岔开话题问道，江宁宁摇头。 “于北现在住在军营里，结婚后再住那就不合适了。” “他这段时间正在写申请报告，如果顺利的话，组织上会同意结婚然后分配房子。” “不过，我爷爷想让我们去他们军属院，我们还没想好。” 说到这里，江宁宁又是一阵纠结。 如果住到一起，总感觉生活不那么自由，就像现在似的，在家里没少被奶奶唠叨。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办公楼所在。 丁祥军听说杨小涛来了，立马从办公室里出来。 “杨总，我这刚来，炉子上的水还没烧开呢。” “那不正好嘛，这么大的风，这么冷的天，围在炉子旁说说话，很有氛围啊。” 杨小涛开着玩笑，丁祥军摇着头，“您这不愧是读书人啊，说的话就是中听。” 两人说着走进办公室来到炉子旁坐下。 江宁宁则是去了办公区做准备。 丁祥军拿起火钩子掏了下炉子，让火烧的旺一些。 “我看了下机修厂今年递上去的报表，你们想扩大汽修站的规模？” 杨小涛接过丁祥军递过来的空杯子，炉子上的水壶已经冒气。 丁祥军点头，“对，我们这段时间做了不少调查，下面的维修站报上来很多问题。” “大都反应地方上机械故障率增加不少，汽修站的人员紧缺，工作量也跟着多了不少！” 杨小涛轻轻点头。 机械是有使用年限的，这点不论是谁都知道。 只是，这才多久啊。 “杨总，地方上反应，大部分都是当地生产的机械，咱们机械厂生产的拖拉机只有一点点。” 丁祥军连忙在一旁补充着，杨小涛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机械厂对于质量的把控可是很严格的，要是这么快就出问题了，那就得考虑考虑提高验收标准了。 至于地方工厂，他也管不到人家，这事没法说。 “再就是，彭城的事情已经说明，这种事情完全可行，而且不少当地部门也希望我们入住。” 说起彭城汽修站，不，现在应该叫彭城汽修厂了。 去年杨小涛跟当地的黎书记进行友好交流后，回来后跟机修厂这边说了声，于是汽修站就变成了汽修厂。 机械厂生产的拖拉机三轮车，通过铁路直接运送到彭城，然后由汽修厂统一接收，并覆盖周围县城。 同时，汽修厂也负责周围机械的维修工作。 当然，为了尽快打开局面，都是以红星机械厂的产品为先。 双方在彭城进行合作，这一个季度下来，出手的拖拉机和三轮车产量增加了三成，这还只是开始，今后地方对机械的需求会越来越多。 “彭城地理位置特殊，加上地方政策鼓励，这是优势！” “其他地方要借鉴，却不能照搬！” 杨小涛提前打个预防针，别看着彭城取得了成绩，哗啦啦的都跟着学。 盲目跟从是会害死人的。 丁祥军听了点头。 “对了，那边厂长是谁？” “牛军！” “嗯，这样也好，他在那里时间不短，又熟悉当地情况，是个合适人选！” 杨小涛上次在彭城见到的就是牛军，这人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该有的监督还要有，不能全部指望机械厂内审，你们机修厂也早有自己的监管部门。” 杨小涛再次提醒。 天高皇帝远，并不是只有以前封建社会才会有。 如今通讯不发达，一些事情该预防了还是得预防。 丁祥军慎重点头。 这点倒是忽略了，不过也看的出，杨小涛对地方上的事情比较了解，不是那种只会坐在办公室的领导。 “年后我就组建！” 丁祥军认真说道。 “还有老徐，他们那里也说一句，加油站的事也不小！” 听杨小涛这样说，丁祥军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下面真有猫腻？ 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梳理一番，不能给自己招惹祸事。 他却不知道，杨小涛纯粹是以后来人的视角提出的建议，因为后世别说是偷油了，就是监守自盗的也不在少数。 两人聊着机修厂的事情，没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就听到两声敲门，随即刘向东推开门走进来。 眼前的刘向东比起从盛京来的时候，脸色明显红润了些。 而且神情也多了些自然。 “杨总，丁厂长！” 刘向东打个招呼走进来坐到另一旁，随后看着杨小涛，“杨总，这次让您来是汇报下炮瞄系统的情况。” 刘向东刚坐下就开口说话，杨小涛却是将一杯热水递过去。 “不用急，咱们有时间说。” 刘向东接过杯子喝了口热水，润润嗓子又说道，“主要是马上进去实验阶段了，得抓紧下！” 杨小涛点点头，“这倒也是，早一天做出来，早一天形成战斗力啊！” “那，咱们去看看？” 杨小涛看向丁祥军，后者将火钩子放在一旁，随口说道，“那就去看看。” 说着三人起身，在刘向东的带领下前往机修厂车间。 “我们这次做出来的系统主要用的还是脉冲法…” 一路上刘向东跟杨小涛讲解着炮瞄系统的组成部分，虽然听的似是而非，但只要知道咋用就行。 三人一路快走，来到车间。 刚进来，车间里就有暖洋洋的，看样子机修厂在供暖这方面没有省事了。 三人走进来，不远处一群人立马看到，然后原本的议论声停止，一个个的看过来。 杨小涛走到近前，就看到江宁宁身边放着一台电视机大小的仪器。 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看到江宁宁在那里摆弄，估计应该是辅助瞄准的炮瞄系统。 “这就是你们做出来的？” 杨小涛好奇问着，刘向东点头说道，“杨总，这是我们做出来的样机，我们叫它安稳一号！” “安稳一号？好名字！” “哈哈，我们的江组长起的！” 江宁宁听了抿嘴笑笑。 杨小涛说了一句，就上前仔细打量。 看起来，跟录像机有点像，只是更长一些。 “这是脉冲发射器，所以看起来有些古怪。” 江宁宁见杨小涛打量着机器，便在一旁讲解着。 作为学习脉冲的专业人士，在场的也只有她适合来讲解了。 “通过主动探测确定目标后，再联动控制枢纽…” 随着江宁宁讲解，杨小涛也算是摸清楚系统的工作原理。 “有没有试过？” 刘向东点头，“已经试过几次了！” 说完对着旁边的人招招手，两名保卫抬着一根铁管来到跟前，开始安装起来。 “这是模拟跑管的控制！” 刘向东在一旁解释着，然后就看到有人接通电源，原本安静的机器显示屏突然亮起来，然后嗡嗡的声音想起。 确定一切没有问题后，刘向东指着前方一个插好的红旗喊道，“目标前方旗帜！” 刘向东看着上手的秒表，“开始！” 话音落下，两名保卫立马转动“炮口”开始瞄准。 同时杨小涛也在心里计时。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起初炮口转动很快，可每次在路过目标的时候，明显速度放缓一节。 而随着第二次路过目标，几乎停止，这时候一人简单操作对准后，立马举起手来。 “报告，瞄准完毕！” 刘向东点头，随后两人离开。 而此时，杨小涛心里刚刚数到十三。 这速度他不知道是快还是慢，但他记得当初刘向东说起坦克瞄准现状的时候，熟练炮手也需要三次调整，而且时间不短。 大部分炮手都得调整四次以上。 当然，这都是在身体状态全胜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来的，一旦陷入苦战，身体机能跟不上的话，可能五六次能够瞄准就不错了。 如今有了机械辅助，两个不是炮手的守卫都能达到熟练炮手的精度，已经说明这台机器的价值了。 何况，人不是机器，是会疲劳的，更何况坦克空间狭小，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想要射手一直保持一个水准，很难。 可机器不一样，机器只要不出故障就可以一直用，可以增强持久战斗力。 这在战斗中，非常重要。 “我来试试！” 杨小涛心下好奇，直接脱了棉衣走到操作台前。 刘向东赶紧来到一旁进行讲解。 片刻后，杨小涛开始操作。 起初还需要第四次才能将准心定住。 可越往后越快，用时越少。 而操作过程中杨小涛明显感觉到靠近目标准心的时候，在仪器的控制下，速度开始放缓。 正如刘向东说的那样，越到最后需要的是慢速度。 尤其是大角度调整的时候，这种变化尤为突出。 又试了两次，杨小涛这才离开，脸上的笑容周围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2122 新三大件 “我虽然没开过坦克，但我觉得，这东西，很有用！” 杨小涛用完后，有种自己也能当坦克兵的错觉。 周围人听了很是鼓舞，丁祥军更是在一旁替刘向东几人说着好话，什么夜以继日，什么废寝忘食。 当然，这些都是真的。 否则就不是当着工厂这么多人说了。 “这东西要安装在坦克里面，现在的59式还有空间装下？” “这可跟红外夜视仪不一样。” 杨小涛想到就问道，毕竟这是要装在坦克上的，而且还不小呢。 刘向东看看丁祥军，两人这方面还没想好。 “杨总，我们只是做出来了，而且还得继续测试，就没想那么多。” 刘向东开口解释，杨小涛想了下也觉得自己有点长远。 毕竟这玩意才刚做出来。 要是现在告诉坦克厂说要安装这个，估计人家也不会相信。 “这样，咱们还是老办法，找个坦克改装下，实验来说成绩。” “当然，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多做一些，别到时候不够用的。” 杨小涛想了下，还是稳妥起见，等真正的效果达到预期，再跟上级汇报，然后再列装坦克。 当然，他没记错的话，上次鹿城坦克厂的谭书记来商谈发动机的事情，当时就提起过，他们在研究一款重型坦克。 到时候用的就是机械厂的八缸柴油发动机。 不知道他们设计的怎么样了，倒是可以提醒一下，省得设计好了，再修改。 听杨小涛这样说，刘向东立马保证，年前一定做出来几台，用于实验。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看向周围研究所的众人，“上次我跟首长说起这件事。” “当时首长就非常关心，说不管花多大代价，一定要搞出来！” “如今，同志们，你们都是好样的！” “你们成功完成了上级交待的任务。” “我要向上级，为你们请功！” 啪啪啪 杨小涛率先鼓掌，整个车间被掌声淹没。 杨小涛伸手往下压一压，这才继续说道，“对于同志们的付出，我代表机械厂决定，参与研究人员，按照贡献给予一定的奖励。” “做出突出贡献的同志，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任选其一！” 嗷嗷嗷 瞬间，原本就沸腾的车间，变的更加迅猛。 这可是实打实的三大件啊。 谁家拥有一个，那妥妥的都是面子。 甚至后两者，一个利于出行，一个可以缝补，甚至补贴家用，那都是实用型的！ 最最重要的是，这次杨小涛说的可是实物，并不是什么票啊。 也就是说，不用花钱买了！ 这等好事，也就，也就他们红星机械厂有这家底。 也就杨总才能这般豪气。 “杨总，能不能给个新三大件啊！” 突然间，一旁有人高声喊着，杨小涛一愣，啥时候出来个新三大件？ 新三大件？ 杨小涛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周围人目光灼灼，一个个盯着他看。 那样子，就跟猫见了荤腥似的。 “杨总，这三大件就是您说的那三样！” 丁祥军这时候在一旁解释着。 杨小涛点头，这年头三大件可是出名的很。 谁家能够集齐，那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可新三大件，那不是冰箱电视洗衣机吗？ 这些家伙眼光都这么高了？ “这新三大件，其实都是咱们私下里认定的。” 丁祥军继续说道，杨小涛认真听着。 “新三大件就是咱们厂的高压锅，电饭锅跟摩托车！” “因为都是咱们红星机械厂出产的，所以又叫红星三大件！” 丁祥军这一说，杨小涛立马明白众人的想法。 要说lk冰箱彩电洗衣机啥的，搞来还有点费事。 但这新三大件嘛，都是自家的，就是一句话的事。 临近中午，杨小涛在机修厂转了一圈，随后跟丁祥军刘向东几人一起走进食堂。 “杨总，尝尝我们这的伙食。” 丁祥军端着饭盒坐在杨小涛身边。 本来机修厂这边是要开小灶的，却被杨小涛给拒绝了。 于是众人在食堂里坐在长凳子上，一人一个饭盒，打菜吃着二合面馒头。 当然，这番举动也出乎食堂工人的预料，一个个看着杨小涛几人，就跟看稀奇动物似的。 “天天都这样？” 杨小涛倒着白菜叶子，整个饭盒里只有三块指头长的肉。 一旁刘向东、江宁宁几人的饭盒里也差不多。 肉菜只有一个，白菜炒肉。 肉都是肥的多，瘦的少。 “对，每天都保证有肉菜。” 丁祥军认真说着，“我们工厂给予一定的补助，每份肉菜，只需要工人承担七成，剩下的三成工厂报销。” 杨小涛听了点头。 工厂报销这一块，机械厂并没有做强制要求。 但各个分厂都不一样。 就像机修厂这里报销三成，一分厂跟木材厂只报销两成。 而化工厂和二分厂，倒是报销一半。 当然，报销力度最大的还是制药厂，直接报销六成。 这点看的都是各个分厂的实力。 “你们说那什么新三大件，具体咋回事？” 杨小涛又问了起来，丁祥军立马解释起来，“杨总，这可不是咱们机械厂内部吆喝出来的，而是四九城周围的人传开的。” “最先的时候，我们也不清楚，可不知道怎地就被人给传开了，而且大家还很信服。” “所以这新三大件就被人们熟知，而且新三大件的地位比起老三大件高多了，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征。” 杨小涛正听完丁祥军说新三大件，一旁的刘向东继续说道，“其实我听说这新三大件还有个名字。” “叫啥？” “叫家庭三大件。” “家庭三大件？倒也契合。” 杨小涛点头认可这个说法，毕竟高压锅跟电饭锅就是做饭用的，至于摩托车倒是跟自行车一样。 “除了家庭三大件还有农业三大件。” 一旁的一个主任开口说道，不等杨小涛询问，就继续说道，“这农业三大件也是四九城周围传出来的。” “就是咱们红星拖拉机，全通三轮车，跟扶农脱粒机。” 话音落下，周围几人都点着头，“对对，我也听乡下的亲戚说了，这三个可是村里大队的宝贝。” “哪个大队要是集齐了，那肯定是有本事大队。” “据说一些村里的姑娘找婆家，看的就是这个咧。” 几人越说越来劲，杨小涛听了直摇头。 这东西就跟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喜欢搞个五虎将似的，乡下的人就好这一口。 如果真按照对方的意思来区分的话，这农业上何止三件啊，这些年一分厂做出来的那些农用器械，哪个不是好东西？ “你这说的是农业的，我这还有人说工业三大件呢。” 又有人开口爆料，一时间杨小涛也将头侧过去看着。 说话的也是个机修厂的主任，见杨小涛也看过来忙将筷子放下，认真说道，“我是听下面的机床厂工人说的，他们将咱们机械厂的启明星、闪耀启明星和晨星并称为‘三星’，也叫工业三大件。” 杨小涛一听对方说什么三星，差点没笑起来。 “咳咳，我这还听说医药三大件呢。” 一旁的江宁宁也升起八卦之火，忙说道，只是还不等她说出来杨小涛立马反应过来，“这个别说，我来猜。” 江宁宁看过来，杨小涛立马伸出三根手指头，“梅花消毒液。” “青蒿口服液。” “宫廷玉液酒！” “对不对？” 江宁宁听了立马点头，“对对，就是这三个。” 几人聊着各种三大件，饭桌上的笑声不断。 等饭菜吃完，杨小涛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丁祥军叫住。 “杨总。” 两人来到食堂角落处，丁祥军抽出烟递过来，杨小涛拿出打火机两人凑在火苗前点上。 “有件事您帮帮忙。” “直说。” 杨小涛没在意。 丁祥军立马开口，“杨总您看，这刚才说的三大件吧，总厂就不说了，别说三大件了，就是两个三大件也能凑的出来。” “一分厂老孙那里也有农业三大件。” “再就是制药厂跟化工厂，他们也有医药三大件。” “二分厂那里不清楚，但钢铁厂那边也喊出什么合金三大件的，这算来算去，我们这机修厂啥出手的都没有啊。” 丁祥军这么一说，杨小涛立马明白了，这家伙是要‘好处’，要‘政绩’。 “所以，感到压力了？” 杨小涛笑着，丁祥军立马点头。 “那不是压力啊，那是大大的压力啊。” “以前我们机修厂好歹也是上数的大厂，寻常机器故障啥的都是我们维修。” “可现在倒好，活还是原来的活，却跟其他工厂越拉越远，以后要是再开大会，我这跟老徐他们坐一块，都没脸了。” 看得出丁祥军是真的着急了。 当然，这也不怪他，谁让其他几个分厂越来越厉害呢？ 据说制药厂和化工厂都在研究新药呢，一旦做出来，那家伙全国都得轰动。 更不用说总厂了，这都开始造飞机了，他再不努努力，今后论功行赏，他们机修厂就得靠边站了。 “小杨，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可得帮我出出主意啊。” “我可是知道老徐那家伙的事，要是没有你张罗，他一门外汉还能支棱起来啊！” 丁祥军说完，杨小涛就笑了起来。 “老丁啊老丁。” 抽了一口烟，杨小涛摇摇头，这下到是让丁祥军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杨小涛是啥意思。 “老丁，你啊，是捧着元宝找金子，身在宝山都不知啊。” “不，不是，啥意思？” 丁祥军更加疑惑了。 “我问你，当初将军械研究所放在你们机修厂的时候咋说的？” 丁祥军张大嘴，脑袋里一片混沌。 2123 幻影换药方 良久，丁祥军才想明白，“你是说，这军械研究所的东西，今后会在机修厂生产？” “对，当初放你们这就是考虑后续生产问题，你们这里有技术，有机器，不正好嘛。” “你看看，红外夜视仪都做出来了，眼下这炮瞄系统也要成功了，这不是正好嘛。” 丁祥军有些意动，只是心里还有些怀疑，“可，可这红外夜视仪也没，没生产多少啊。” “老丁。” 杨小涛脸色平静，却是让丁祥军感受到一抹压力。 “有些东西很快就能看到成绩。” “但有些东西，需要时间来证明，而这两件，就是这样的东西。” “明白了？” 丁祥军猛地点头。 他终于明白杨小涛说的元宝金子了。 这军械研究所就是金子啊。 以前对这研究所也是大力支持，但现在他觉得，这支持的力度还不够。 离开机修厂，杨小涛开车前往机械厂。 路上还想着丁祥军找他出主意的事，不由得露出笑容。 不过，丁祥军这次能够跟他说出这话，看来也是压力山大啊。 当然这也是杨小涛愿意看到的，他要的不是守成的厂长，是能够带领手下工人积极开拓进取的厂长。 说实话，在这一群厂长中，最让杨小涛满意的不是徐远山，也不是在西北的李成军，而是钢铁厂的管志勇。 因为这家伙知道自己的能耐，知道自己就是当个厂长的料，所以他能够听进去其他人的话。 听人劝有饱饭吃。 能够听进安仲生的话，能够将他的话当成命令来完成。 再加上对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支持，这让钢铁厂不断壮大起来。 别看总厂这里搞啥机床、装甲车，一分厂做什么拖拉机的，要是没有钢铁厂的支持，没有特殊合金材料的支持，这些想做出来都难。 更何况发展壮大了。 “这人要是能听进去，将来的炮侦雷达也可以交出去。” 杨小涛心里想着，车子继续往前。 来到机械厂后，杨小涛先是给西北那边王胡子打了电话，然后又跟秦老通了消息，最后给三机部的章老说了下。 这三位都是军械研究所的‘股东’，这有了成果，自然得说一声。 三人听到消息后，都是惊奇。 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然后便是对杨小涛说的作用不太相信。 杨小涛也没继续解释，只是告诉三人有这件事，等时机成熟了，装到坦克上几人自然明白。 至于找坦克嘛，这事也容易，让秦老出面就行，四九城里还真不缺坦克。 就是得跟鹿城那边也得提前说一声，若是设计还没开始，就将这个加入里面。 在机械厂打完电话，杨小涛便去了一车间查看燃气轮机的生产进度，随后这才回到办公室里，拿起纸笔，研究起来发动机来。 答应了七机部的事，自然得尽快完成。 不仅为了完成任务，更是想要尽快武装到导弹上。 否则下次104再来的时候，拿什么抵挡？ 这边杨小涛埋头研究简易发动机的时候，戈岑夫斯基正拿着文件认真看起来。 自从重新获得贝米特的信任后，戈岑夫斯基便‘悄悄’离开四九城，然后一路往北，最后来到斯托克市。 戈岑夫斯基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离开四九城，并且一路上没有遭到拦截，都是苏斯科的作用。 否则他别说来到这里，就是走出四九城的联盟办事处都难。 不过这也说明，他向苏斯科提供的信息起到了作用。 而这就是他接下来的重点。 坐在壁炉前，戈岑夫斯基身上披着雪白的裘衣仍感觉到寒凉。 目光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还在飞着。 “这就是冬天的斯托克啊，比起苏斯科还要冷啊。” 戈岑夫斯基感慨一句，同时也在心里奇怪。 明明这里的维度更低，明明这里靠近大海，为什么会更冷呢？ 思索良久，他才有了答案。 那就是，这里离心脏，太远了。 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戈岑夫斯基又将目光放在资料上。 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收集上来的情报。 上面都是华夏发展的情况。 “燃气轮机？” “这，难不成又是一个陷阱？” 看着燃气轮机的资料，跟上次爆出来的一模一样。 还是那个红星机械厂，还是那个叫杨小涛的设计师，还是一样的配方，燃气轮机。 “这些家伙，不会来个真真假假，真假难辨吧。” 在对方手里吃过亏，让戈岑夫斯基不敢轻视对方。 “不对，这，这是个机会啊。” 突然间，戈岑夫斯基咧嘴笑起来。 将资历扔进旁边的壁炉，燃烧的火焰让身边的温度陡然升高，照亮戈岑夫斯基的周边。 起身，来到书桌前奋笔疾书。 没一会儿，一份电报便完成，戈岑夫斯基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按动桌上的铃铛，门外走进来一门警卫。 “将这份文件发给苏斯科。” “遵命，先生！” 警卫拿着报告离开，戈岑夫斯基又想起更北的地方，那里是他的秘密实验室。 可惜，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 “亲爱的阿廖莎，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呢？” 想到这里，戈岑夫斯基从抽屉中翻出一个白色袋子，里面装着有些淡黄色的液体，最中间写着‘宫廷玉液酒’五个字。 这是他托人从香江那里买来的。 这也是他现在，唯一挂念的东西。 “真是，神奇的国度啊。” 咕咚 一袋喝下，酒精的刺激下，戈岑夫斯基只觉得脑袋发沉，然后浑身开始燥热。 下一秒，桌上的红色按钮被他按下。 接着从另一扇门走进来两个女人。 法兰西，浪漫之都，香榭丽舍大街。 鹅毛大雪轻柔地飘落，覆盖在塞纳河畔的每一个角落，让周围变得银装素裹，变得宁静而神秘。 街边的梧桐树没了往日的青翠，却挂满了晶莹的冰凌，路灯下闪烁着点点星光，看上去更有一番情趣。 远处，埃菲尔铁塔在雾气蒙蒙的天空中若隐若现，仿佛是童话世界中的铁色巨人。 沿街的咖啡馆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人们或三三两两地聚在窗前，品着香浓的咖啡，交谈着，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 广场上，一对男女踩着雪，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男的高鼻梁，眼眸深邃，身材更是挺拔。 一身名牌穿在身上，更是显得英俊不凡。 而在他身边的女人穿着深蓝色大衣，搭配灰色围巾，精致的容颜上平添几分魅力。 男人在女人身边小声说着话，他们刚刚从餐厅里出来，正往家里走去。 对他们这种恋爱中的男女来说，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回家，将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只是，在女人的笑容下，那乌黑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面前的青年很优秀，拥有不错的家世，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但正是他的优秀，让他在生活中占尽了上风。 尤其是在这浪漫之都里，优秀的男人身边从来不会缺少女人。 而这里的男人，也从不会拒绝。 就像她也不会拒绝其他男人一样。 而这后果便是，身边的男人总是疲于应付，甚至草草了事。 而她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努力配合。 “珍妮，要到家了。” 就在女人想着今晚如何度过的时候，身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哦，到家了啊。” 珍妮反应过来，笑着说了一声。 男人也笑着，然后拿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有点冷。 两人迅速关好门，打开灯，准备生火取暖。 就在珍妮挂好衣服的时候，身后被男人抱住。 “亲爱的，瞧，我准备了什么？” 话音落下，一个透明小袋子出现在女人眼前，那上面方方正正的华夏字，登时让珍妮捂着嘴巴。 “哦，我的天呢。” “阿尔贝特，你，你从哪里弄来的？” 显然，珍妮认出来小袋子里的东西。 因为她从好闺蜜那里了解过，华夏生产出一款保健品，能够让男人变得很厉害。 据说，她的闺蜜已经尝试过了。 跟她吹牛的时候，说第二天两个人都被迫请假了。 起初她还不太相信，可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谈论这件事，她也不得不信。 “亲爱的，如今在这浪漫之都，谁要是没有这玩意，说出去会被人瞧不起的。” 阿尔贝特轻松说着，然后将手搭在自己熟悉的位置。 “你知道的，我跟亨利一起长大，他现在在海关那边工作。” “所以.” 珍妮立马明白，这是走关系得到的。 “怪不得呢，我听卡米尔说过，这东西的价格已经炒到了一百法郎一个呢。” “不不不，那是上个周的价格了。” 阿尔贝特轻松说道，“这个周一，你知道多少吗？” “多少？” “嘿，明面上是三百，而私下里的交易，已经达到了五百。” “这还是我们跟华夏关系不错，才有这么多的份额。” “知道海峡那边炒到多少了吗？两百，还是英镑，这还是没货呢。” 珍妮听了吃了一惊，连忙拿起这个两百毫升的小袋子，眼睛里都是货币符号。 “阿尔贝特，要不我们将它卖了吧。” “不不不。” 阿尔贝特连忙拒绝，“亲爱的，我现在不想要钱，只想要快乐。” “再说了，我们马上就能自己生产了。” 珍妮惊奇连忙问道，“真的？” 阿尔贝特认真点头，“你知道的，我叔叔在凡尔赛工作，他说，政府正想用幻影飞机的生产线来换取药酒的配方和工艺。” “你知道的，没有人会拒绝幻影的浪漫。” “哦，天呢，以后，我们可以.” 说话间，珍妮已经软倒在男人怀里。 酒袋轻轻打开，倒在高脚杯里。 阿尔贝特将剩下的一半收好，然后晃动着高脚杯，一股浓郁的酒精气息弥散开来。 这也是他唯一觉得不好的地方。 “如果用上法兰西的葡萄酒该多好啊。” 不过眼下，他要做的是，拥抱法兰西最好的香根花。 2124 我们只管设计 农历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还没进腊月的时候，四九城就下了几场雪，这进了腊月更不用说了。 淅淅沥沥的雪花，隔三差五就光顾一次。 以至于墙根上的积雪越堆越高，根本没有融化的意思。 只是今天，下来的不再是淅沥沥的雪花，而是一片片的鹅毛大雪。 这些精灵从高空坠落，沿途散发出来的寒气让整个空间变的清冷，让生活在这片天空下的人恨不得套上两件棉袄。 就是出来行走的人，也是快步奔跑，不然脚下的路会告诉你地面有多冷。 当然，路过光滑的地方还是得小心点。 于是，许多户外活动都被迫停止。 于是，万物只能龟缩在遮挡物下。 于是，将外面的空间交给大自然，接受来自寒冬的问候。 簌簌簌 雪花落地淹没一切的声音，就问候的声音。 一车间。 轰隆的机器声不断，里面的人聚在一起，暖气炉全力工作着，将温度逐渐拉高，以此对抗着入侵的严寒。 车间杨小涛手里拿着设计图，目光在前方机床上来回看着。 身边还站着一堆人。 左边是刘大明、沈荣几人。 右边是黄得功王法几个。 不远处，更有吴喆王旭山等人。 里里外外一群人将这里团团围住。 “杨总，这燃烧室比先前飞机的要大很多啊，咱们的机床有点不适合，加工起来很吃力。” “加工这样的大家伙，最好还是用专门的机床。” 黄得功看着操作机床的周洪不断来回奔波，五十多岁的老人了，看着就心里担忧，生怕一不小心累倒在机床上。 一旁的常明杰也是趁机开口，“现在咱们使用的机床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要是其他机床，别说加工好部件了，就是能做就不错了。” 两人说着，周围人也是齐齐点头。 以前做小部件的时候，哪怕是飞机发动机也没觉得啥。 一个工人累点也能一口气做完！ 可这燃气轮机的块头太大了，大的一个燃烧室都比飞机轮廓大，这加工起来，一个人根本掌控不了，得几个人一起合作才行。 可偏偏加工的精度要求又高，只有少数几个高级工才能配合好，制造起来却是挺难的。 杨小涛听了身边的抱怨没有说话，只是看看图纸，又不时看向前方。 “杨总，现在咱们的机床制造一般的发动机还好，这要是生产飞机发动机，就靠几个人，不顶用啊。” 黄得功在一旁说着。 杨小涛已经跟他说了，今后一车间将要承担飞机发动机的生产工作。 他现在已经开始划分任务，哪个小组负责哪一部分，哪个人做哪一块。 最后组装起来，谁也不能出错。 可分摊下去的任务也不是谁都能完成的，这里面精度要求很高。 哪怕车间里都换上了光辉启明星，晨星也增加到了十台，他也不敢打包票能够完成任务。 主要是，工人的技术是一块短板。 所以，他就想着，用更好的机床来增加实力。 这点，杨小涛自然清楚。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个问题杨小涛自然考虑过，今后想要跟柴油发动机那样大批量的生产飞机发动机，就得从工艺上寻找办法。 否则，只靠几个八级工，一年下来也做不出多少。 “我知道，机床的设计一直在进行中，但.” 杨小涛淡淡开口，几人立马闭上了嘴。 尤其是常明杰，这家伙一段时间里可是一心投在机床的改进中。 可到现在，连可行的方案都拿不出来。 就像杨小涛说的那样，一直在进行中。 “对了，上次咱们的机床被二机部接去了，啥时候给咱啊。” 常明杰突然开口问道。 杨小涛放下图纸，“你不说这事，我还真忘了啊。” 上次阿尔法特从法兰西搞来一台机床，结果被陈老分给了二机部，至于干啥，杨小涛估摸着跟二代蘑菇弹有关。 不过这么多天了，也该用完了吧。 “回头打电话问问情况。” 杨小涛说了一句，常明杰几人都是点头，然后继续看着前方。 人群后方。 “老王，我终于知道，为啥机械厂能够生产出这么好的发动机了。” 吴喆站在一个凳子上，老远的看着。 身旁王旭山同样踩着凳子，一个劲的抻脖子。 这段时间，他们双方在这机械厂里对hxj-1型发动机进行了全面的检测，方方面面进行检查，甚至还让技术组的人帮忙拆卸下来，方便他们了解里面的性能。 越是了解深入，越是被这设计和制造技术所震撼。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机械厂的这款发动机性能会这么好。 看看人家的要求。 设计图上怎么写的，就得怎么做。 做不到，那是技术不到位。 那就想办法做到。 办法总比困难多，在这里得到了完美诠释。 “为啥？” 王旭山目光盯着远处的大家伙，头也不回的询问。 自从成为机械厂的一员，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工作环境。 他们来了机械厂，原先的机电厂就被工厂接收，机械厂派人去清理一番，不过并没有派人进驻，而是安排了一队保卫科驻守。 未来如何不清楚，但眼下那里就是机械厂的地。 来到机械厂后，也让他们大开眼界。 吃的用的，都是以前不曾想过的。 就拿现在来说吧，这外面天寒地冻能冻死个人。 以前时候这种天气，他们机电厂除了放假没别的办法。 烧炉子，那得多少煤啊。 可机械厂呢，暖气炉一开，棉大衣都穿不住。 这支持力度，搁这四九城也是少数的。 甚至他都在想，要不要晚上在这里打个地铺，总比回家睡土炕好受吧！ 说到家里，这点王旭山更是欣慰。 周围人听说他们成了机械厂的工人，对他们更加友善。 在人们印象里，机械厂就是了不起的单位。 是为革命建设做贡献的单位。 所以里面的工人，都是了不起的。 至于人们口中羡慕的那些福利待遇，更不用说了。 这生活变好了，一家人日子有了起色。 就是家里的孩子找工作也容易了。 老大直接被杨小涛安排到了一分厂当保卫。 据说，工厂会给员工安排住宿，到时候老大一家搬出去。 这样，老二也能要孩子了！ 至于其他变化，还有很多很多。 而这些变化，让他们老兄弟坚定信心，一定要做出点东西，一定要回报机械厂，更要对得起杨总的看重。 “为什么？” 王旭山见吴喆没有说话，又问了一句，目光仍旧在前方机床上。 这燃气轮机的设计图他也看过。 得益于先前研究过发动机，王旭山还是能够看设计图的。 可越是看懂，越是佩服杨小涛的本事。 这么复杂的设计图，一个人做出来的，这不是天才，这是妖孽啊。 “因为这些机床，因为这些大师傅啊。” 吴喆却是激动的说着，然后不等王旭山询问就开口道，“你知道吗？” “现在全国，最好的机床就在这机械厂里。” “最好最多的机床，就是在这机械厂里。” “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够生产出这种机床啊。” “其他工厂做不出来的部件，他们能做出来。” “其他工厂达不到的工艺，他们能够做到。” “你说，有这种支持，什么设计图做不出来？” 听到吴喆的话，王旭山心头也变得火热。 他没想到，这机械厂竟然汇集了全国最好的机床，拥有最好的加工手艺啊。 “你是说？” 王旭山回头看着吴喆。 吴喆笑着点头，“我想，咱们的难度可以加大一点，步子迈的大点。” 王旭山听了有些心动，只是还有些不确定，“这样，会不会，好高骛远？” 吴喆看看前方人群中间的青年，突然笑道，“放心，咱们只管设计，至于咋做自然有人来管。” 说完，然后又小声嘀咕着，“我跟你说，咱们这位杨工，可是八级大师傅” 就在两人交流着如何将设计难度提高点的时候，前面机床的声音突然停下来，两人连忙抬头看去，就看到两名技术工人走到一旁。 应该是做完了。 两人想着，然后跳下来往前走。 杨小涛看着周洪喘着粗气，知道这体力活不轻松。 来到跟前，将水壶递过去，里面加了糖。 周洪接过也不客气，拧开口对着嘴咕咚咕咚喝了一阵，随后放下用手背擦了擦嘴，这才说道，“杨总，这大家伙，一口气做下来，吃不消了！”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看向旁边刚刚加工出来的部件。 这是燃烧室的主体。 按照上次的生产经验，按理说加工起来应该不难。 却不想，这大块头竟然成了问题。 “是得想想办法！” 杨小涛站在一旁轻声说着，其他人也在旁边看着。 一台两台还好说，怕的就是跟柴油机一样，将来可是要大量生产的！ “杨总，要不还是设计机床吧！” 休息一会儿，周洪开口道。 这燃气轮机的设计已经成型，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做出更改，那不是杨小涛的作风。 所以，只能改变加工工具了！ “这个我们刚才跟杨总讨论过，短期内，我们的机床想要取得突破性进展，很难。” 刘大明在一旁解释着。 周洪听了不再言语。 “可不可以找个吊车，在上面吊起来！” 黄得功在一旁提出建议，只是刚说出来就被一旁的常明杰打断。 “不行！” “这样会损坏加工部件，而且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杨小涛听了点头，这事他也想过，只是发现问题后就没说。 众人再次沉默。 一时间，都没有好的办法。 这时候，一旁负责检查的沈荣走过来，“杨总，部件监测完了，符合设计要求，没有问题！” 听到这，坐在一旁休息的周洪长舒一口气。 身边的其他人也都是露出笑容。 一番辛苦努力，总算是没白费。 “张主任！” 杨小涛对着一旁收拾图纸的张冠宇喊道。 “杨总！” “这燃烧室的改进工作还得想想办法，这个你跟进下！” “好的！” 随后杨小涛又看向刘大明几人。 “一艘船不可能只有一台燃气轮机。你们的工作，还要继续，争取尽快完成任务！” “还有，飞机发动机这边，老黄你要抓紧了，我估摸着，很快就能用到！” “让同志们练练手，不要怕浪费。” “经验是练出来的！” 黄得功点头，众人也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杨小涛说完，便拿起一旁的大衣往外走去。 二机部，也该用完了吧！ 身后吴喆跟王旭山相视一笑。 果然，只要他们设计出来，机械厂就能做出来。 2125 换不换？ 从一车间出来，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杨小涛连忙扣上棉帽子，又将大衣领子立起来，躲避着天空上落下来的雪花。 脚踩在地上嘎吱嘎吱的响，感觉在一车间里保留下来的温度快速消散。 “这老天是受了多大委屈啊，下起来还没完了啊！” 嘴里嘟囔一句，杨小涛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来到屋里，拍打掉身上的雪花，往办公室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陈宫全副武装的往外走，两人在走廊里碰到。 “老陈，这是咋了？” 见是杨小涛，陈宫停下脚步说道，“刚才电视机厂说是锅炉爆了，还出了人命。” “什么时候的事？” 杨小涛一惊，没记错的话，电视机厂用的暖气炉可是他们机械厂做的，也是他们安装的。 “不久前，刚才他们厂长打来电话！” “具体原因找到了吗？” 陈宫摇头，“还不清楚，我这带人去看看，有啥事再说！” “好！” 杨小涛看着陈宫走远，心里琢磨着锅炉的事情。 这些锅炉安装时间长的也有三四年了，时间短的也就一两年，但这锅炉爆炸的事还真是第一次。 尤其是给工厂安装的，那用的都是最好的钢材，他们机械厂用的一样。 如今机械厂用起来都没问题，电视机厂咋就炸了？ 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只是现在不清楚。 杨小涛琢磨着事情来到办公室里，娄晓娥没在，十有八九去大会堂排练节目去了。 自从上次刘丽雪在他这得了一首歌，娄晓娥就被抓去当陪练。 加上再有几天就过年了，汇演的排练也越来越紧张。 坐在桌前，杨小涛想了下还是拿起电话给陈老打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只是说话的并不是陈老，而是陈老的秘书。 “杨总，陈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有事您可以跟我说一下。” “哦，那没什么，等稍后我在打下。” “好的，估计得下午三点以后。” “明白。” 挂断电话，杨小涛便拿出设计图，开始研究导弹发动机。 而此时，陈老正坐在火炉前，伸手不断摆弄着炉子上炙烤的馒头片。 在他一旁，还坐着三人。 四个人围绕着炉子，有人看着陈老摆弄着馒头片，有人手里掐着烟，却是没有点燃，还有人不时掏掏耳朵，好像里面很痒痒似的。 最后一人面容清瘦，但脸上的气色比起以往要好上很多。 “老陈，差不多了，再烙馒头就糊了。” 带有川蜀口音的老人将烟在手上转了转，然后鼻子闻了下，好像闻到焦糊味似的。 “你这鼻子啊，我这才有点上手呢。” 陈老用筷子插起一页馒头片，拿起来一看，果然边缘位置已经发黑了。 “所以说啊，小陈你啊，就不适合干这活。” 一旁掏耳朵的老人开口笑着，说的话，同样是一股川蜀味。 “要说咱们这里最会烙的，还得是我啊。” “想当年在边区的时候.” 老人又开始陷入回忆。 其他三人听了都是笑笑，然后陈老直接将一块烙好的馒头片扔过去，“对对对，我这小陈哪有你这个大陈厉害啊，毕竟是喝过塞纳河水的人啊。” 这话说完，大陈立马侧头看着自家老乡，“瞧瞧，这些年来，还是这小性子。” 老人听了摇摇头，“这叫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 清瘦老人也跟着说了一句。 陈老见三人都打趣他不由得笑起来，“三位老哥，你们这样欺负人，我可得跟嫂子们好好说说啊。” “尤其是大姐，她可交代我了好多事啊。” 陈老这话一说，三人立马互相看看，然后都伸手拍打向陈老。 陈老连忙躲闪着。 几人围绕着炉子说说笑笑，仿佛回到曾经奋斗的岁月。 不久之后，四人一人拿着一个馒头片，身前还摆放着一瓶牛肉酱。 “这牛肉酱不错，小陈，你家自己做的？” 大陈也是个爱吃辣的，只是这些年一直在外兜兜转转，这样好吃的牛肉酱还真没吃过。 说话时候，用筷子挑了一块涂抹在馒头片上，一口咬了一半。 “嗯，好吃，又辣又香，还有馒头的酥脆，啧啧，好吃啊。” 大陈一边吃着一边感慨着，只是看三人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些好奇。 目光最后落在陈老身上。 因为这瓶子就是他带来的。 迎着对面的目光，陈老看看左右两人笑着道，“这是一个晚辈送的。” “送的？” 大陈可是了解陈老，一般人的礼他可是不收的。 然后又看向另外两人，发现这两人只是平静的点点头，一抹疑惑涌上心头，“不是，你们俩没觉得好吃吗？” 川蜀老乡这才应付的点点头，“嗯嗯，不错，确实不错。” 大陈翻个白眼，然后看向一旁清瘦老人。 “咳咳，这个我吃过，挺不错的。” 老人说完，大陈立马瞪大眼睛，“不是，你们，不会都是一个人的吧。” 陈老听了哈哈笑着，“这不愧是喝过塞纳河水的大陈，一眼就看出来了啊。” 大陈听了冷哼一声，“你们仨啊，合起伙来欺负人啊。” 同乡听了这才笑着将牛肉酱的来历说了下。 大陈听说后，直接将剩下的半瓶牛肉酱盖上盖子放在自己身前。 “没人送我，我就打你们的秋风，这叫打土豪。” 三人愣了片刻，直接笑了起来。 “好了，让你们来是有要事要说的。” 清瘦老人将吃一半的馒头片放下，喝口水后说道，“前些天法兰西发来的照会，你们都知道吧。” 闻言三人点头。 前一阵法兰西发来照会，想要利用幻影飞机的生产技术换取药酒的配方和生产工艺。 起初在照会前，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众人还以为是开玩笑。 毕竟一个是国防利器，幻影飞机在当下可是非常先进的一款，其生产工艺和设计，如果能够拿到国内来，绝对能够将国防力量提高一大截。 而另一个只是一种保健品，对国家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挣取外汇。 但这年头，有些东西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尤其是关键性技术，看看联盟，看看合众国采取的禁运就知道，想要发展科技有多难。 可当照会放到眼前的时候，众人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非常重视这件事。 于是，针对这件事，他们已经开了好几次会议，讨论了好多次。 “现在，许多人的立场偏向于同意交换。” “毕竟对方的诚意十足，不仅提供技术，还答应提供人员前来指导，同时还赠送十架最新式的幻影飞机。” “咱们的同志都觉得合适。” “尤其是国防这边，他们迫切想要这项技术。” 老人说完，在场的三人继续沉默着。 不得已下，老人看向一旁的大陈，“你们俩却去那边留过学，说说你们的感觉。” 大陈看了眼老乡，随后摇头，“我这人，就知道一个，那就是没有白捡的便宜。” “别人越想要的，就说明这东西越有用。” “而且人家好东西那么多，咱们这个也换，那个也换，难不成还要掏空家底啊。” 老人听了看向对面的人。 这时候，对面的老人已经拿出火柴，在炉子上擦了下冒出火苗，随后点燃烟，这才悠悠说道，“当年，联盟也是这样说的。” “可现在呢.”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就是西方文明标榜的价值观。” “在共同利益面前，大家都是朋友，但利益没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还是一地鸡毛。” 老人说完，陈老也在一旁点头。 “我也不赞成交换。” “我先说明，绝不是心疼咱们的那点外汇啊。” “我是从最近的事情上，有些感触。” 话音落下，三人目光都看过来。 陈老拿起一旁桌上放着的小熊猫，抽出一支自己点上，随即开口悠悠说道。 “我这段时间监管着红星机械厂，这点你们都是知道的。” “我发现机械厂做的事情，很少有借助别人来完成的。” “这点有好也有坏。但有一点值得肯定，那就是坚定不移的走自己的路，从来不会被外界影响。” “就像这次飞机发动机的事情，他们宁愿自己找人来研究飞机，也不愿意更改设计，而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陈老说完，清瘦老人认真点头，“红星机械厂的事情我听说过，他们做的不错。” “而且还在研究燃气轮机？现在怎么样了？” 陈老连忙点头，“对，据说设计图已经做出来了，估计现在正在全力生产吧。” “机械厂做的不错。” 眨眼功夫一支烟被老人吸完，又抽出一支用烟头续上，“据说七机部的人也去帮忙了？” 陈老立马笑起来，“什么帮忙啊，是去求人办事。” “上次老王那家伙在会议上拍着胸口保证不会出问题，其实就是打马虎眼，事后赶紧找补回来。” “于是就将主意打到机械厂的发动机上了。” 大陈听了冷哼一声，“这个王猴子，这些年不仅脸皮练出来了，胆子也肥了啊。这种事也敢打马虎眼。” 身边老乡摇摇头，“既然他敢保证，那就等着看结果。” “只要能做到就行。” 清瘦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权衡利弊。 三人见此也都默不作声，静静的等着。 几人也都清楚，现在的国际形势很不友好。 法兰西算是几个少有表现出善意的国度，这份‘友谊’需要好好维持。 “我看，要不就问问当事人。” 突然间，吸烟老人开口说道。 闻言，清瘦老人眼前一亮。 2126 亏本买卖不能做 机械厂，办公室。 杨小涛正等着电视机厂的消息，突然就听到桌上电话声响。 连忙拿起电话，“喂，我是杨小涛。” 随即电话那头传来陈老的声音。 “小涛，有件事你知道下。” 陈老上来就说，杨小涛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自己要机床的事？ “首长，您说。” 杨小涛很快反应过来，认真听着。 “事情很简单，就是法兰西那边.” 陈老用了三分钟就将事情说明白，然后等着杨小涛回答。 原以为杨小涛需要思考一段时间，可下一秒杨小涛就给出了答案。 “首长，这不是亏本买卖嘛，不能换，坚决不能换。” 电话那头，陈老将电话放平，然后看看周围聚过来的三人。 随后继续说道，“你说的是飞机性能吧，这点我们已经做过评估” 听到陈老的解释，杨小涛明白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于是便道，“首长，我反对不是说对方的飞机不好。” “我是觉得，咱们引进对方的技术，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背道而驰？你仔细说说。” “首长，一款飞机的成功并不是几个部门凑一块商量商量就能做出来的，是成百上千个部门合力完成的。” “就像是导航系统，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买到雷达，但我们自己能生产出来吗？” “除非他们愿意将雷达技术交给我们，将那些特殊技术交给我们，否则，这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 “甚至到时候，人家将工艺往桌上一放，然后咱们就得发懵，因为咱们连基础的设施都满足不了。” “再说了，咱们现在研究的飞机，走的都是联盟的路子。这些年可是费了老大劲才吃透的。” “现在，咱们好容易有点成绩了，再去耗费精力研究另一条线，那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嘛。” 杨小涛在电话里将事情说的明白，本心里就是不想拿药酒的配方来交换。 毕竟以西方的科技水平，哪怕现在做不到，但十年二十年呢？ 说不定就能从中草药里面提取出‘特殊’成分，然后将其变成‘西药’，反过来让国内买单。 这种事情在后世又不是没有过。 而且他敢肯定，只要药酒的配方交出去，用不了多久，全世界都会知道的。 只是这个理由他不能说，但飞机的事，确实如此。 后世也证明，这什么幻影系列的，确实不适合华夏。 “首长，我说完了，您在听吗？” 电话那头没有动静，杨小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多了，连忙询问。 陈老放平的电话，四人听的清楚，但脸色都是慎重。 杨小涛说的跟他们想的几乎一样，而且更加具体。 听到杨小涛询问，陈老连忙说道，“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喂喂，首长首长。” 听到陈老要挂断电话，杨小涛连忙开口制止，“首长，我这还有事呢。” “你说。” 陈老看了眼周围三人，就要将电话放在耳朵旁。 大陈却是伸出手按住，脸上带着笑意，陈老一脸无奈。 “首长啊，我这不是制造燃气轮机嘛，遇到点麻烦。” “就是这轮机的块头有点大，我们做到燃烧室的时候，现在的机床有点不好使” 听着杨小涛在那头抱怨，陈老就看到其他三人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连忙打断问道，“有什么事，你直说。” “哎，好，是这样的。” “首长，上次波斯送来的机床您还记得不？当时您不是说，二机部的同志需要用机床嘛，所以我们就让给他们先用着。” “但这么多天了，我估摸着也该用完了吧，您老要不要帮忙问问，能不能还回来啊。” “实在不行，这送回来我们先用两天也行啊。” “您老可得给咱们机械厂做主啊。” 杨小涛说着，陈老眉头一挑，周围三人捂着嘴笑着。 “行了行了，这事我给你问下。” 说完就挂断电话。 然后屋子里爆出一阵哄笑声。 “小陈，没想到你这心眼挺多啊，连自己人都坑啊。” 大陈在一旁笑的扶着肚子，其他两位也是摇着头。 陈老冷哼一声，“这小子啥好东西都想着扒拉自己碗里去。” “上次波斯搞来一批设备，里面有台法兰西的机床，正好二机部那里研究到了关键时候，我就让人给送去了。” “原以为这小子会忘了这事，没想到现在还记着呢。” 大陈摇摇头，“赚便宜的事能忘，可这吃亏的事，谁会忘？” 陈老摇头，不过杨小涛既然提起这事，估计是真的碰到难题了。 “说起来，二机部那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几人都看向清瘦老者。 “快了。” 老人笑呵呵的说着，“我想，这件事，我们应该走在法兰西前面。” 闻言，三人都是举起手臂。 据说，这玩意的威力可是比蘑菇蛋要大好多倍呢。 有了这个大家伙，周围的那些魑魅魍魉也该歇歇了。 “有枪有弹，心里不慌啊。” 大陈感慨着，然后看向三人，“那这飞机，还换不换？” 清瘦老人眯着眼睛，脑海中回想着杨小涛说的话，突然笑道，“杨小涛同志不是说的很明白吗？” “换，可以，但得帮我们将基础工业发展起来，最起码能够支撑起独立生产幻影吧。” 闻言，三人都笑了起来。 另一边，杨小涛放下电话后继续设计发动机。 不同于飞机发动机，七机部需要的发动机要简单些，但简单不代表容易。 结构上的要求依旧严格。 杨小涛在hxj-1的基础上开始删减，去掉可控部分，去掉控制部分，去掉 剩下的部分只能够保证发动机迅速启动然后获得强大的动力，进而反作用下获取最大速度。 按照这个要求，杨小涛不断修改着，争取尽快得到系统的认可。 下午时候。 陈宫从电视机厂回来，走到杨小涛屋里就开始抱怨。 “你说这些人啊，我们都把操作手册说的明明白白了，要检查，要维护，结果都当成了耳旁风。” 陈宫拿起水杯就往嘴里灌，喝了还看向杨小涛的桌子。 杨小涛听了直接将桌上盛放花生瓜子的盘子拿起来走到一旁坐下。 “你这饭都没吃啊。” 陈宫拔开花生咔咔吃着点头，“别说了，哪还有心情吃饭啊。” “你不知道，我一去，好家伙一群人看着我，就像是开大会要打我似的。” “结果，我们的人一看，锅炉里面厚厚的一层水垢。” “然后我们就问了，这些年，自打安装上，就没有清理过。” “不，清理也就是用水涮涮。” “这段时间多冷啊，烧的有点过头，然后就给爆了。” “烧锅炉的两个人，一个直接被崩了脑袋，一个被烫伤，现在还在医院里呢。” 陈宫快速将情况说了下。 杨小涛听了知道，这事跟机械厂没啥关系。 东西都出保质期了，而且还不按厂家要求保养，能不出事吗？ 再说了，早先时候也说过，机械厂可以安排人帮忙检修，可对方明显不想出这个费用，也怪不了别人。 嘎嘣嘎嘣 盘子里的花生都吃的差不多了，陈宫又喝了一杯子水，“我去跟孙国说一声。” “咋了？” “还能咋了，锅炉坏了，想要再建一个呗。” “这天冷的要命，半天功夫，电视机厂就冻得人受不了，我走之前还说了，一定要尽快安装到位呢。” 说完，陈宫起身离开，杨小涛在身后无奈摇头。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给四九城其他工厂提个醒，省的再出事。 另一边，陈老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秘书消息，说杨小涛找他。 陈老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 坐在办公桌前，陈老思索片刻。 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陈老说明情况，随后有了结果。 最后陈老挂断电话，觉得还是晚些时候再给杨小涛说。 只是片刻后，陈老又拿起电话拨打出去，说了几句后，再次挂断，接着投入到工作中。 等傍晚下班的时候，外面的大雪已经小了很多，但路上还是堆了厚厚的积雪。 杨小涛来到车队，将吉普车开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四合院开去。 一路上车子不快，杨小涛都能听到车轮碾压积雪的嘎吱声，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车子路过，也是放缓了车速不敢太快。 往常十分钟的车程杨小涛足足开了半个小时。 等车子停在胡同口的时候，车顶上已经布满了积雪。 杨小涛下车往胡同里走去。 刚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群孩子脚上踩着两块板子，手里拿着木棍，有模有样的在雪堆上滑雪。 一旁大门口下，还能听到翠平的指点声。 不用说，这肯定是翠平的主意。 自从在电视里看了林海雪原，加上这段时间四九城动不动的就下雪，于是一群孩子就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做了雪橇。 说起来，这里面还有杨小涛的功劳。 谁让他会木匠活呢。 来到门口，就听到端午的喊声，“我要当杨子荣，你们当土匪.” “凭啥？” “因为我也姓杨！” 端午十分骄傲的说着。 喵喵努努嘴，她也姓杨，可惜是个女孩子。 好吧，这理由很强大，然后周围一群孩子都认同这个说法。 于是，一群孩子玩起了小分队打土匪的戏码。 砰 端午这边追着，一个雪球砸来，端午满脸都是雪，然后哇呀一声就抬脚往前跑，脚上的木板直接啪啪的砸在雪上，白瞎一对雪橇了。 周围小孩子呼哈哈的笑着，然后无忧无虑的追逐着。 杨小涛看了眼自家仨闺女，一个个的跟在后面乱窜，没点淑女样。 无奈摇头，跟翠平打个招呼往院里走去。 2127 电力不足 西北，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厂长办公室里，李成军拿起搪瓷缸子，将泡好的茶水倒入杯子里，然后放下，听着两人在那里说话。 “老洪，不是我矫情，也不是我推脱，实在是没那么多啊！” “老王，我明白你的难处！但现在工厂已经到了瓶颈期，但产能仍旧受到限制，想要再进一步就得想办法。” “你也知道，我们发展起来，对西北，对国家都有好处。” 洪副厂长也明白当下的情况，但正是明白问题所在，才需要解决问题啊。 见王胡子沉默不语，洪副厂长看了眼一旁的李成军，后者立马明白，轮到他出场了。 “老王，其实我跟老洪都明白你的难处！” “但我们也要想想未来不是？” “你看，这段时间机械厂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如今拖拉机三轮车先不说了，那一天比一天好。” “就说机床生产吧，西北这一片的工厂用的机床我不敢说百分百，但最起码有一大半是我们二分厂生产出来的，这为西北的机械工业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还有农业方面，你也说了要多生产脱粒机，可没有足够的电，机床机器开不起来，我们怎么生产啊！” “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李成军摊开手讲事实，最后一句话更是戳在王胡子的腰眼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也知道啊，我这连米都没了！” 王胡子拿起杯子，“我知道，但我也没别的办法啊。如今这哈密城周围城里大部分电量都集中到你们这里了，其他地方晚上路灯都不开了。还能咋办？” “总不能全都停电，都不干活了吧！” 王胡子说到这，将刚刚倒好的茶水，一口全部喝下。 昨天李成军跟他打电话，说起二厂发展的事情。 王胡子本来没太在意，因为这些都是大家早就商量好的。 可话到最后李成军说工厂电力不足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红星机械厂二分厂所在地就有一台火力发电厂，先前使用的所有电力，都来自于这里。 同时，这座发电厂也承担周围工厂的使用和居民生活用电。 当然，供应起全城消耗，这并不是说发电站有多大，发电量很多。 恰恰相反，整个火电厂只有一台6000kw汽轮发电机组，这还是从沪上机电厂搞来的，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十年了！ 先前二分厂产能不多，加上周围工厂合并，电力能源方面并不缺，但如今随着总厂送来的机床、机器越来越多，能源电力就跟不上了。 可这事说给他听，他也无能为力啊！ 于是一早就顶着风来到了工厂，结果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目的就一个，工厂需要电。 听到王胡子在那发牢骚，李成军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老洪开口说道，“老王，要我说，想要解决眼前的困难就一个办法。” 王胡子放下杯子，并没有太多震惊，因为这办法三人心里都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想要做就是另一回事。 “就是修建新的发电站。” 老洪直接将答案说出来，然后继续说道，“而且考虑未来的发展需求，这发电厂最少要达到两万千瓦，当然越多越好！” 王胡子听到最后两万千瓦的时候差点站起来！ “多少？两万千瓦？你，你，老洪，你丫的是不是成心跟我开玩笑啊！” 随即又竖起两根手指头，“两万千瓦，你们以为是工厂厂房，说建就能建啊！” “那可是要发电机组的，如今国内啥情况你还不知道？” “东部沿海，多少地方工厂还实行限电制，多少大城市到了晚上都得拉闸限电？” “还不是这发电机不够用吗？” “要建发电厂，行，只要你能搞来发电机组，我保准明年给你建起来。” 王胡子没好气的说着。 全国上下都知道电是好东西，但也都知道这玩意不好弄！ 李成军听了却是笑着摇头，“老王，这可不是我们管的啊，我们只是一个工厂的小小领导，这种事情不得你来解决嘛！” 老洪听了也是点头，“我听说东北那边已经生产出来二十万千瓦的汽轮发电机组，咱们只要个两万千瓦的，应该没问题吧！” 王胡子听了冷哼一声，“你少给我扯些没用的，那些东西做出来给谁用的，别说你们不知道！” “再说了，那么大的发电量，每天需要的煤炭都是按照火车皮来算的。” “就是弄来了，咱们这家底，遭的起折腾吗？” 老洪听了双手一摊，“反正办法都说了，我们没那本事，所以就靠你了！” 说完就抱着膀子在一旁不说话，李成军也是同样态度，看的王胡子直瞪眼。 “你，你们俩啊！” “行，到了机械厂是本事见长了啊，这时候倒是会推脱了啊。” 王胡子听了两人如此说，登时气的直扯胡子。 他是真没想到，两人这么光棍。 真是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表现的淋漓尽致啊！ “你们等着，我回头问问去！” 想了一会儿，王胡子还是妥协了。 没法子，西北的工业建设离不开机械厂的带头作用。 而且，他也需要更多的机械来建设西北。 见王胡子这样说，李成军两人立马笑了起来。 老洪更是拿起缸子倒着水，“老王，其实我们也想过让总厂帮帮忙，但这事吧…” “说实在的，这都是在咱们西北自己的事，老是让总厂帮这个，帮那个，反正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王胡子拿起杯子喝了口，默默点头。 正如老洪说的那样，西北拥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二分厂的存在。 可二分厂能够有这成绩，关键都是四九城总厂的支持。 归根结底，都是红星机械厂的功劳。 他也不能事事都麻烦人家。 说到底，还是底子太薄了。 不过眼下对方都提出来了，自己怎么也得给个态度啊。 做不成那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老洪这样说，一旁的李成军也是如此心思。 “总厂那边做的够多了，而且我听说他们现在也是一堆事！” 李成军拿起搪瓷缸子，里面的水快喝完了，露出一层浅绿色的茶叶。 “可不是一堆事嘛，听说飞机都要研究了！” 王胡子突然笑起来，“我以前以为飞机都是飞机厂做出来的，却没想到一个机械厂竟然也要生产飞机。” 老洪听了跟着笑，“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机械厂还要生产装甲车，还要给导弹做发动机呢？” 闻言，三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上次杨小涛打来电话，说军械研究所研究的炮瞄系统成功了，到时候会送来一批让试一下！” “炮瞄系统，我好像听杨小涛说起过！” 李成军在一旁思索着，王胡子趁机解释下。 听完后，老洪立马眼睛亮了，“这么说来，以后坦克都是神射手了？” 说着还做出一个射击姿势。 “没那么夸张，只是提高射击速度，打不打的中还是两说！” 王胡子也问过军中的坦克手，瞄准了不一定打的中，尤其是移动的时候，更难。 “不过，这确实节省了时间，别人打两发的时候，咱们可以打三发，这就是优势！” 王胡子又补充一句。 李成军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清楚火力密度的威力。 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当初只会战术穿插的穷酸了，也能玩的起火力覆盖了！ “等那好东西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王胡子也是同意，然后又问道，“对了，这来了大半天了，怎么，没看到赫总啊！” “到时候赫总也一块去，他见了肯定高兴！” 听到这话，老洪跟李成军都是露出苦笑。 见两人这副模样，王胡子更是兴趣饽饽，连连追问。 最后还是老将情况说了下。 上次两支特战队一起去执行任务，回来后就写总结报告。 虽然最后成功了，但过程中仍旧暴露出许多问题。 这会儿，赫总这位西北狼特战队总教官正带着人在外面训练呢。 这么冷的天还要进行训练，两人想到家里女主人的样子，就不敢回家睡觉。 “赫总，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 听到赫总这么严格训练西北狼，王胡子心里有些无奈。 上次的战斗过程他也了解，说实在的，雪豹的表现确实差了一点。 现在看来，在这训练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是啊，赫总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上面，连体育活动都不积极了！” 李成军笑着感慨，他们几个部门还组织了一支篮球队呢。 “可不是，听说前两天跟金陵的院长通了电话，两人在那聊起来特种战术，那个来劲啊！” “饭都不吃了！” 老洪想起办公室里两人的谈话，那可是相当的激烈啊。 “我听说金陵那边要成立特种作战的战术研究中心，以后专门研究特战战术！” 王胡子也说了起来，李成军听了点头。 “这事还得从总厂那边的红星特战队说起…” “所以我觉得，装备有时候真的很关键，我们需要专门研究生产这种装备的部门…” 李成军率先发表意见，一旁的王胡子却是摇头，“再好的装备也需要人来使用，当年咱们啥装备，对面啥情况，还不是被咱们打的灰溜溜…” “我觉得都有理，但最重要的还是信息的支持，后勤的保障…” 老洪开口发表意见，结果两人都摇头反对，王胡子更是开口说道，“特战战术就是在极端环境下，甚至在没有信息支援情况下的特殊战斗方式，深入敌后哪有什么后勤保障！” “嘿，老王你这就片面了，你知道红星特战队一个人身上的装备有多少吗？” “枪支弹药不说，那匕首是机械厂特殊定制的，用的可是特殊合金，不仅锋利，还有各种功能，甚至野外都能生火…” “我还是觉得人定胜天，当初咱们小米加步枪…” “扯淡，一发炮弹下去，方圆数十米都成粉末，有啥用，最后还不是换装更好的…” “我不跟你犟…” “你是说不过我吧！” …… 瞬间，屋子里三人的话题开始偏移，原先的发电站被抛到一旁，争论声此起彼伏。 2128 药材管控 腊月二十八，天气晴。 小年过后，四九城难得迎来了好天，虽然天依旧冻的人脸疼。 明天就是除夕了，如今家家户户就准备着过年。 胡同外，大街上，工厂里，都插上了红旗。 四合院里，年味也在酝酿着，院里被孩子们蹂躏的积雪被大人清出去，又是扫地，又是打扫房屋的，将院里都收拾的干净利索，准备迎接新年到来。 最开心的还是孩子们，一个个早上醒来就往外跑，有时候一天不回家，也不再管的！ 嘎吱 杨太爷走出门，看看头顶上的太阳然后悠闲的拿出烟袋杆子，灭了一小撮烟丝塞进烟袋锅里，然后用手使劲压实，这才拿出火柴点上。 “太爷，今天去哪？” 院子里小刘媳妇正带着孩子玩，看到杨太爷出来开口打着招呼。 对于杨太爷，四合院里的人都不陌生，也因为杨小涛的关系，院里的人对他很是尊敬。 “啊，去外面走走！” “家里没啥事，看看去！” 杨小涛一早起来上班，到了年根上事情也多，单凭刘怀民几个忙不过来。 冉秋叶则是带着孩子回了大杂院，冉母最近感冒了，咳嗽老是不好。 昨晚杨小涛拿出两盒药，说是拜托人从国外搞来的，冉秋叶欣喜不已，一早起来就送了过去。 本来冉秋叶想着中午回来，却被杨太爷打发走，说自己是大人，有口吃的就饿不死。 杨小涛想让他去机械厂看看，中午也能解决吃饭问题，同样被杨太爷拒绝。 于是，家里就剩他一个。 好在还有旺财陪着。 跟院里人打个招呼，慢腾腾的走到垂花门，就看着前院正在收拾卫生的阎阜贵。 “呦，杨大爷。您老这是去哪？” “哦，阎老师啊，出去随便转转…” 杨太爷笑着回了句，然后背着手往外走。 “您慢点，这天冷地滑，得小心些！” “没事，没事…” 说着太爷走出大门口，往胡同里走去。 阎阜贵目送一人一狗离开，不由暗暗感慨，“真有福气啊！” 自从冉秋叶帮忙让阎阜贵成了乡村学校的一员，阎阜贵再也不用担心失业的问题。 虽然乡下的学校工资比不上城里的，但有福利待遇啊。 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什么土特产啊，什么二合面啊，甚至表现好的还奖励钱呢。 上次杨家庄小学放假前就组织一次奖励大会。 当时杨小涛就去了，还带了一卡车的奖品。 听说当时有个叫刘永辉的老师，直接奖励了一台缝纫机。 那可是好玩意儿啊，家里女人可以缝缝补补不说，还能做些衣服换取生活所需。 想到奖励，他这心里就是火热。 他去的晚，所以奖励只有一袋子地瓜面。 过年的时候每个人还给了两斤猪肉，一兜鸡蛋。 这要是搁在以前，别说猪肉鸡蛋了，就是地瓜面都没有。 所以阎阜贵对当初搭上杨家的线觉得很是明智。 自然而然的，对杨家的人分外有好感。 咳咳 正看着大门口出神的时候，背后传来咳嗽声，阎阜贵忙回头，就看到易中海背着手从垂花门处走出来。 “哎呦，老易！” 阎阜贵露出职业般的微笑，“你这是出去遛弯？” 易中海露出和煦笑容，“对，出去转转，顺便去老兄弟们那里坐坐。” “哦，那可得快点，别耽误了吃饭啊！” “我这还忙着打扫卫生，先忙了啊！” 三句话说完，阎阜贵面笑心不笑的说了句忙，然后转身往屋里走去。 他心里可是明白着，现在不比从前，以前那种脚踩两只船的做法要是还敢做，那就等于从杨家船上掉下来。 一切跟秦家、易家有牵扯的，都得小心对待。 感觉到阎阜贵散发出来的疏远，易中海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但心里却是倍感凄凉。 从院里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杨小涛的太爷往外走。 所以故意落在后面，免得碰到尴尬。 可在垂花门处听到两人的谈话，心里就不是滋味。 想当年自己当一大爷的时候，他阎阜贵也是这幅模样吧。 街道办奖励的那点东西，哪一年不是都进了这家伙的口袋啊。 现在好了，这才过了几年，这白眼狼的家伙就忘了。 又看看前院的人，一个个都不搭理他，心里更是有股郁气。 这要是往前十年，这院里谁敢对他这样？ 谁不巴结他？ 可现在呢？ 一个个避之不及。 当真是，人走茶凉，树倒猕猴散啊！ 唉！ 心里叹息，迈步往外走去。 只是刚刚走到大门口，还没等出门，就看到秦淮茹慌慌张张往院子里跑，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淮茹，你这是咋了？” 易中海诧异看着秦淮茹。 今早上起来，秦淮茹就带着准备好的钱出去买药。 这是几人昨晚商量好的，趁着年前再购进一批药材酒水，等年后开春了正好拿出来用。 那时候正好赶上万物复苏，春天来了！ 反正易中海跟秦淮茹觉得有搞头，于是早上秦淮茹就去相熟的药店买药酒的药材。 而秦京茹则是拿着酒票跟钱去供销社买酒。 只是看着秦淮茹两手空空的回来，让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担忧神色。 “钱丢了？还是出啥事了？” 易中海试探着问道，秦淮茹却是使劲喘两口气，然后才焦急说道。 “一大爷，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了？” 易中海一个哆嗦，连忙扶着门框问道，“到底啥事？” 秦淮茹脸色如丧考妣，“今天我拿着药方去药房拿药，结果抓药的人看了眼，说这不是大夫开的药方，不能抓药。” “我理论一番，对方就是不肯。” “然后没办法，我只好去找个相熟的大夫帮忙，结果大夫说了，上面要严查，要打击造假行为，一旦发现就甭想再干了，甚至还得吃花生米。” “大夫不给签名，我没办法只能去药房跟人磨。” “可药房那里，就是不给抓。还说要是有急事，没钱看病的还有不方便的，也可以去街道办找主任签名，这样也可以。” “可” 秦淮茹没说完，但几人都明白，就他们几个在街道办，哪有什么好名声，人家能搭理才怪呢。 易中海立马皱起眉头，也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你没去其他地方看看？” “去了，都去了，我跑了好几个地方，结果都一样，都是不拿单子不给药！” 易中海听了眉头更紧了！ “先回家再说！” 看着门里门外越来越多的人，易中海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忙转身带着秦淮茹往家里走去。 进了门，一大妈正带着小当和槐花在家里玩耍，看到两人进来脸色严肃，吃了一惊，忙上前询问情况。 “先别问了，淮茹你说说怎么想的？” 易中海坐在炕上，脸色阴沉如水。 秦淮茹忙将刚才说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又沉声说道，“我跟一家药房的人打听下，药房的人说了，自打上个周开始，上面就下来了通知！” “据说，据说…” 秦淮茹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怒，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据说是要优先保证宫廷玉液酒的生产，所以对药材要进行管控。” “而且是全方位的药材管控，就是寻常的散瘀止血、消肿定痛的，也得拿着单子去。” “我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针对我们，就是针对我。” 秦淮茹声嘶竭力的喊着，喊完后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下来。 而随着她话音落下，屋子里一片寂静。 唉！！！ 突然间，易中海长长叹息，闭上眼睛仿佛认命一般。 唉！！！ 一大妈也跟着叹息，看向秦淮茹满脸的无奈。 “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就不能给人个活路吗？” 一大妈说着，眼泪哗哗流下来。 易中海摇头，“上面才不管呢，他们看到的是大头，对于咱们这些小门小户，根本不放心上。” “更不要说，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取巧。” 秦淮茹在一旁听易中海这样说，心里更是难受，憋屈。 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女儿讨生活容易吗？ 以前还有个傻柱帮衬着，现在好了，傻柱都成了别人的男人。 以前好歹有个易中海，现在呢？ 易中海还得她帮衬着。 全家老小都压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营生，不偷不抢，也没有坏心思，就想着养活自己，咋就这么难呢？ “咋就这么难呢！” 秦淮茹哭着喊着，直接坐在门口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尤其是想到今后不能靠这‘药酒’来改善生活了，她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淮茹，淮茹啊！” 一大妈见秦淮茹哭的这么伤心，忙上前去搂在怀里。 “一大妈，我，我怎么就这么难啊。” “这些年，我怎么就这么难啊。” 秦淮茹趴在一大妈怀里痛哭着，易中海听了也是深深叹息。 秦淮茹觉得难，他何尝不是啊。 想当年，他可是红星轧钢厂的八级大师傅啊。 一个月九十九块钱的工资啊。 还有这院里的一大爷，有威望，有面子也有里子。 可现在好了，自己成了啥？ 两人一个唉声叹气，一个抱头痛哭，一个不知道怎么安慰。 屋子里乱哄哄的，两个孩子吓得躲在一旁不敢说话。 碰碰 “我回来了，开门啊。” 下一秒，门口传来秦京茹的声音。 不等秦淮茹起来，秦京茹就推开门走进来，然后看着屋子里的三人。 “这，这是咋了？” “姐，你这怎么还哭上了啊！” 秦京茹赶紧上前要拉秦淮茹，秦淮茹却是伸胳膊一推，继续坐在地上，“你别管我，今后咱们的活，做不成了。” “啥？啥做不成了？” 一大妈抬头看着秦京茹，将药方限制购药的事情说了下。 秦京茹这才茫然的抬起头，“怪不得，怪不得呢。” “什么怪不得？” 易中海问道，秦京茹走到一旁坐下，“我今天去供销社买酒，结果买酒的服务员说，价格提高了一成，我这原本可以买两瓶的钱就只能买一瓶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唉！！！” 秦京茹倒是看的开，毕竟从秦淮茹这里拿到的东西只有一部分，远不是她生活的主要来源。 只要她还在这老许家住着，每个月就有基本的生活保障。 何况许大茂那里也能支援下。 而且她只有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倒是觉得这门营生有更好，自己改善生活，要是没有的话，那也没多大影响。 2129 声名在外 “不行，不行。” 坐在地上的秦淮茹突然站起来，然后看着屋子里的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好容易找到发财的办法，好容易有了起色，就这样放弃，我不甘心。” 说着目光落在易中海身上，“易大爷，你想想办法，想想怎么才能搞到药材。” “您在这四九城这么多年，就没有个能帮上忙的？” 易中海听到秦淮茹的话，看着她那带着疯狂的面容，无奈摇头。 “都到这田地了，你觉得我要是有人的话，会不用？” “淮茹，认命吧。” 话音落下，秦淮茹再次捂着脸痛哭起来。 这时候，杨太爷从外面遛弯回来，身旁旺财甩着尾巴吐着舌头，狗头却是扫视着周围，提防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太爷，你这又出去了？” 还没到家门口，垂花门处杨小涛的声音传来。 “你咋回来了？” 看着杨小涛手上拎着两个饭盒，杨太爷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都说了，我这随便凑合点就行了，你说你，还要跑一趟。” 杨小涛走到跟前伸手扶着，“这不是不放心嘛。” “什么不放心啊，我这在村里也是上山下水，别看我老了，但我还中用。” “对对对，中用中用。” 杨小涛连忙陪着，“谁敢说您不中用，我第一个不答应。” “哼，就你看我不中用了，非要接上来，还伺候着，我这辈子风里来雨里去的，就享受不了这清福。” 太爷毫不客气的说着，虽然心里面就跟蜜罐似的。 “对对对，是我错了，我检讨，我以后保证改正。” “哼。” 太爷看到院里人都笑着，给杨小涛留点面子，两人往屋子里走去。 “不过您要是回去，那端午他们可就见不到了，他想您咋办？” 杨小涛低头说着，杨太爷听了脚步一顿，脸上纠结。 要说现在心里头牵挂的，一半是村子，剩下的一半，那就是杨小涛的几个孩子。 尤其是端午，甭管什么重男轻女，什么男女平等，老一辈的人心里，就是多子多福。 其他的甭管，没儿子就抬不起头。 所以端午就是这老爷子的命脉。 “那，我，我先住着吧。” 杨小涛听了立马笑起来，“好，等过年放假，我带您去四九城转转，去看升旗.” 两人往屋子里走去，身后院里人见了都是羡慕。 易中海家门口，秦淮茹看着杨小涛两人走进家里，眼睛死死盯着杨小涛手上的饭盒。 “不用想，肯定是好肉好菜。” 秦京茹在一旁说道。 “你咋知道的？鼻子属狗的啊。”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着。 秦京茹翻个白眼，“这还用说吗？这家伙能吃的差了？” “不信你问问一大妈，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突然间，秦淮茹感觉脑袋闪过一道灵光，随即眼睛瞪大。 “京茹，你说啥？你说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秦京茹努努嘴，“对啊，人家什么日子，拿回来的东西肯定好的不得了。” 啪 秦淮茹猛地拍在秦京茹胳膊上，然后脸上露出兴奋地笑容，“对，你说的太对了。” “这家伙家境殷实，一个月两百多块钱的工资，所以他的饭盒即便是空的，人们也会觉得里面都是肉菜。” “就像傻柱，他每次带着饭盒回来，院里人都会想，这饭盒里肯定油水十足。” “对，就是这样，对对对，就是这个样。” 秦淮茹越说声音越低，说出来的话越是语无伦次。 秦京茹跟一旁的一大妈听得稀里糊涂，看向秦淮茹的眼神有些不正常。 可一旁的易中海却是瞪大眼睛，然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所以，我们要找个药方。” 易中海轻轻说着，秦淮茹立马走到跟前，惊喜的看着易中海，“还要是个滋补的药方，常人喝了不会有事情的那种。” 易中海双手握在一起，“对，就是这样。” 秦淮茹双眼露出月牙般的笑容，然后看着易中海，“易大爷，这件事还得麻烦您。” 说着目光向下看了看，易中海心领神会，满意点头，“我正好觉得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身体更是匮乏，正好去让大夫抓副药，调养调养。” 秦淮茹笑着点头，然后又回头看着秦京茹，“京茹，你去买酒，就是贵点也要买。” “这次也别买两瓶了，我知道你还有钱，买四瓶，咱们要趁机，赚一波。” 秦京茹张大嘴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刚才还是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可转眼咋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她也知道，自家这个堂姐肚子里弯弯道道多，她让自己买，那就买呗。 正好马上过年了，用不着就带回娘家。 今年说啥得回去趟。 秦京茹应了一声然后离开。 易中海也不吃饭了，再次背着手往外走，这次格外淡定。 一大妈虽然不明白啥事，可见秦淮茹由阴转晴，犹如拨云见日，也收拾心情开始做饭。 只有秦淮茹看着外面杨家的方向，心里满是得意。 “用不了你的方子那就用你的名声。” “老娘，一样能挣钱。” 吃过中午饭，杨小涛再次回到机械厂。 明天就是春节汇演了，一堆事等着，抽空出来一趟就很不容易了。 回到机械厂，整个工厂同样被装点起来，春节独特的韵味在空中酝酿。 宣传科的人在显眼处粉刷着标语，晴朗无风的天空更是平添喜气。 “杨总，杨厂长让你回来去会堂看看，那边正在布置着！” 刚进办公室，就听到娄晓娥的声音。 循声望去，登时无语。 只见娄晓娥穿着一身红色花袄，手上还拿着眉笔在那瞄着，两腮还涂成红色，怎么看都像是经典版的‘如花’。 “我说你这样，不会让人膈应吗？” 杨小涛看不下去了，直接回头往外走。 身后娄晓娥冷哼一声，“我能咋办，他们非让我演地主婆.” 来到会堂，就看到杨佑宁在舞台上拿着资料看着，身边还有陈宫跟宣传科的李主任。 不远处，还有一群人正在等着彩排。 杨小涛出现在会堂立马引起众人的关注。 这次只是红星机械厂内部的春节汇演，所以没有邀请其他工厂。 但四九城几个分厂的参与，也让节目充满了观赏性。 当然西北的二分厂跟延州分厂是来不了了。 “杨总。” “杨总。” 一路上不少人都站起来打招呼，杨小涛甚至还看到一群老木匠穿着破旧的衣服，周升红正在旁边说着什么。 见到杨小涛路过，周升红忙凑到跟前从口袋里摸出烟卷，杨小涛也不客气接过后就点上。 “怎么样，你们准备的咋样了？” “杨总，我们可是准备了一个多月啊，您就看好戏吧。” 周升红认真的说着，身后的木匠演员们也是各个充满斗志。 自从上次看了机械厂的十送红军，周升红就有个想法，想要将他们以前的那苦日子演出来。 为此他们在木材厂可是苦练了一个多月呢。 “那好，我等着看好戏。” 杨小涛打趣着，周升红跟众人听了立马鼓舞起来。 一旁钢铁厂的人也凑过来，他们的节目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合唱，不过这次难度提升了，竟然是黄河大合唱。 这玩意就是总厂宣传科都打怵，他们这群糟汉子啊，杨小涛只能说这是真的钢铁汉子。 钢铁厂，化工厂，制药厂，还有机修厂，一个个节目表演者陆续站起来，朝着杨小涛打招呼。 这些人都清楚，在这里论起‘艺术性’最有发言权的就是他们的杨总了。 看看杨总写的那些歌，还有编出的十送红军，那是上级首长都说好的。 跟众人打过招呼，杨小涛来到舞台上。 “过来的正好，咱们将流程顺一遍。” 杨佑宁看到杨小涛过来立马拿着节目单过来。 “不是，我这边还在忙呢，就这事啊。” 杨小涛以为还有啥要紧的事情，感情是走流程啊。 他只需要知道明天自己坐在哪里就行。 “你少来，那什么发动机的，不差这一会儿。” “赶紧看看，明天咱们是先颁发奖励还是先表演节目？” “我跟老陈拿不定主意了。” 杨佑宁在一旁说着，陈宫上前说道，“我想先颁奖再表演，老杨觉得颁完奖了，那些没拿到的会受到影响，不好。” 杨小涛翻个白眼，“就这事还用考虑这考虑那啊，直接穿插在里面不就行了。” “这样一边看节目，一边颁发奖励，你们那啥谁先谁后不就解决了？” 两人听了都是眼前一亮，然后都生出相同的想法，这小子肯定是嫌麻烦，两方都不得罪。 这小子，真狡猾。 “那就这样。” 杨佑宁想了下，还真有操作性。 这次照顾各个分厂，基本上都有奖励，就是木材厂也有个优秀设计奖。 正好每次奖励颁发后，就让获奖的单位上节目，或者反过来也行。 “嗯，这主意不错。” 陈宫也觉得可行。 “还有，这个获奖名单你看过啦？” 杨佑宁再次将一份文件递给杨小涛，上面是经过总厂跟各个分厂高层协商出来的结果。 机械厂这一年下来可是赚了不少，所以这次奖励也很大方。 杨小涛接过名单，当初设立奖项的时候，他只看了下各厂提报上来的项目，至于最后各厂如何决定，他还真没上心。 眼下拿到名单看了眼，基本上都是各个工厂表现好的人。 而且几个研究部门更是重中之重。 这点不出意外。 就像联合之星研究所，就收获了最佳研发团队奖。 红星机械厂的研发处获得最佳团队奖。 还有前些天做出来炮瞄系统的军械研究所也收获了重大贡献奖。 这些奖励可都不菲，是机械厂拿出来的大头。 “没问题，就按照这个来就行。” 杨小涛将文件递给杨佑宁。 “对了，明天陈老要来，我们还邀请了黄老跟夏老，至于其他有没有首长来还不确定。” “所以这位置到时候还会做出调整。” 陈宫在一旁讲解着，杨小涛也没意见。 就在几人说着明天的安排时，梁作新从外面走进来，跟杨佑宁陈宫打过招呼后，来到杨小涛跟前。 “小涛，首长要见你，童小龙就在外面等着。” 梁作新说的十分严肃，加上语气颇重让杨小涛有种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 梁作新摇头，然后低声在杨小涛耳边说了一句，“祝老出事了。” “祝老？” 猛然间，杨小涛想起那个豪迈的人。 那位的地位，可是很重要的。 刹那间，杨小涛心里一沉，快步往外走去。 2130 西北那边，挺好的 机械厂办公楼前。 童小龙一脸焦急的站在吉普车前，神色焦急。 想到首长临行前的焦虑模样，他的心就堵得慌。 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首长这副样子。 不，应该是第二次。 童小龙突然想到上次的事情，好像也是他来找的杨小涛。 只是那次送的是赫总。 这次，却轮到了祝老。 他不清楚那些弯弯道道，也不懂什么大局小局的。 他只知道，自己守护的首长为了这个国家呕心沥血，为了守护民族兢兢业业。 所以，谁要是敢难为首长，就是他童小龙的敌人。 同样的，谁能帮助首长，那就是他的恩人。 童小龙握紧拳头，随后看向机械厂的方向。 他心思单纯但不蠢。 知道首长让他来，而不是打电话，或者交给别人，就是想要保密进行。 同时，也是对杨小涛的一种信任。 可是… 对于杨小涛，童小龙是真心拿他当兄弟。 他或许不像汪大海那般隔段时间聚一聚，喝一顿酒。 他跟杨小涛，更像是平常不见面，但需要的时候可是彼此相互依托的兄弟。 这是他对于危险的直觉，也是他对自己的判断。 正因如此，这种危及自身的事情，让杨小涛掺和进来，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抵触。 就在童小龙双目迷茫患得患失的时候，视野里出现两道人影。 前面的是杨小涛，后面的是梁作新。 “小龙哥！” 杨小涛快步跑到跟前，一脸严肃。 “小涛！” 童小龙应了声，随后对着梁作新点头。 梁作新看看两人，最后拍打杨小涛的肩膀，“不要让首长失望！” 说完又看了下童小龙，这才离开。 梁作新的话杨小涛自然清楚，这要是换了一个人，或许心里还会考虑下利弊得失。 但杨小涛是谁啊，未来大势就在脑子里。 何况，自己也不是泥捏的。 不着痕迹的捂了下胸口，杨小涛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若是对方不讲规矩，他不介意来个肉体毁灭。 到时候，管你是什么精神，什么主义呢！ 口袋里的小薇感受到杨小涛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杀意，整个身体都开始支愣起来，学着杨小涛的样子挽起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一瞬间的功夫，杨小涛回过神来再次看向童小龙。 “我们走！” 童小龙也不多说，他知道自己的角色。 让他用武力解决问题，那是毫不含糊。 可要是用脑子，那还不如抛硬币做决定呢。 两人上车，童小龙迅速开车驶出机械厂。 路上，童小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杨小涛。 这也是唐明月来之前说给他听的。 杨小涛坐在副驾驶上认真听着，脑袋里也在迅速转动。 直到童小龙说完，杨小涛才诧异道，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情。 事情起因还是上次沪上的事情。 杨小涛没想到，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风波竟然还没过去。 原以为这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七机部的导弹，却不想七机部的导弹只是开胃菜。 在这件事后，一些人开始主张引进更好的战斗机。 其中最大的声音就是答应法兰西的交易。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现成的战斗机提升，可以有效的抵御对方入侵。 其次就是有人想引进联盟的导弹，毕竟先前就用他们的，而且效果不错。 只是这背后付出的利益不小。 尤其是联盟对于高产玉米良种技术的觊觎一直都没变过。 最后一种声音，也是最少的一撮人，他们力主研发自己的飞机导弹，就是有自己的路。 三方最后争论的结果以第三种胜出。 上级经过统一讨论，做出最后的决定。 随后，便有人开始借机发难，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杨小涛不清楚自己跟陈老电话里说的事情，有没有影响到上级决断。 但既然否定了跟法兰西的交易，就说明这跟自己的想法是一致的，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自己人。 至于这次为什么找到他，杨小涛心里也有猜测。 十有八九是帮着将人安排好。 只是具体情况如何，还得去看看再说。 童小龙说完，杨小涛就一直在沉默着。 见此，他也不说话，只是加快速度。 很快车子来到西花园。 童小龙将车子停下，随即下车，杨小涛跟在后面。 刚进院子，杨小涛就发现今天的守卫貌似比以前多了不少。 没多想，跟着童小龙往前走去。 过了大门，又走了一段距离，最后来到正房前。 杨小涛跟着走进门，就看到一旁唐明月站在书房的门口，看到杨小涛后嘴唇咬了咬，却是没说话。 显然，她也清楚这次杨小涛来的目的，眼底里闪过一抹担忧，而后又将其隐藏起来。 杨小涛冲唐明月点点头，随即敲响书房的门。 “首长，我杨小涛！” 话音落下，门打开，露出一副清瘦而又带着疲惫的面容。 “来了，进来！” 老人只是简单说了两句话，却让杨小涛感受到话语中浓浓的疲惫！ 杨小涛走进门，随后又将门关上。 屋子外，童小龙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守在门口。 唐明月看了眼书房，最后稍稍离开。 隔壁屋子里，大姐正坐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醒醒，一脸慈爱。 屋子里生起炉子，所以几人穿的都不多，尤其是小孩子，这会儿正啊呀啊呀的叫着，还伸伸胳膊蹬蹬腿，一副不老实的模样。 有时候不注意，就会用手扯过胸口的小葫芦放嘴里咬一口，感觉咬不动就开始用舌头舔着。 每当这时，大姐就会将小葫芦拿出来，然后小家伙再次哼哼几声，表示着不满。 在大姐身旁，还有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脸上带着忧色。 这时候看着小孩子，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 “张大姐，不用担心！” “咱们那么长的路都走过来了，这点磕磕绊绊算什么？” “而且西北那边，也挺好的！” 大姐握着对方有些冰凉的手宽慰道。 “唉，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来从不担心别的，什么名啊，利啊，我跟老祝早就看的开了！” “能够看到现在过的好日子，我们老两口比起那些死去的战友幸运多了，命也好多了。知足了！” 张大姐反手拍拍大姐的手背，“我担心的啊，是我家老头子的脾气。” “你也知道，他这人脾气上来了，火气就大！” “而且外面看不出来，但倔脾气上来，八头牛都拉不住！” “他这要是不想去，谁说都没用啊！” “还有啊，这件事，我，我怕他气坏了身体啊！” 大姐听了点点头，心里也是担忧，毕竟自家老伴的心思啊… 唉！ 嘎吱 门推开，唐明月走进来。 “明月，人来了？” 大姐看到唐明月，立马询问。 “来了，在书房里了！” 张大姐听了看看唐明月，又看向大姐。 刚才大姐给她解释一下，知道这次情况特殊，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四九城，离开这个漩涡。 可是，他们对于去哪里一直没有确定。 本来老两口想要去找自家女婿的，也算是尽享天伦之乐。 可大姐跟首长他们觉得不妥，不是亲人不可信，而是他们未必能解决麻烦。 搞不好还会给他们带去麻烦。 于是就听大姐他们的安排。 于是才知道杨小涛的事情。 “大姐，给你们添麻烦啦！” “我家老头的事，让你跟首长，受累啦！” 说完，张大姐便抹着眼睛， 大姐摇头，“可别这么说，今后保重身体，以后咱们还要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呢！” 张大姐点头，却是明白，这一次离开，想要再回来还不知道是啥时候。 哇哇 几人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床头传来哭喊声，三人连忙回头看去，就看到小家伙不知何时翻过身来，然后一路倒着往后爬，直接撞到床头才停下。 这还在那哇哇的使劲呢，想要将床头踹倒似的。 哈哈哈哈 三人见了立马笑起来。 书房里。 杨小涛走进来后就看到了祝老。 两人最早见面的时候还是当初闹瘟疫的事，当初祝老就是是负责十八里坡的守卫工作，同时也是防疫的负责人。 当时他跟季香一起去的机械厂。 后来两人交集不多，但给杨小涛的印象就是豪爽，正气，做事情不拘小节却又有自己的坚持。 “首长！” 杨小涛来到跟前郑重开口，“好久不见！” 祝老在杨小涛进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 看着杨小涛，心里也是感慨。 谁能想到，面前的青年曾经只是一个机械厂的小领导，可没多久就成了人中龙凤。 机遇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重要。 “好小子，干的不错！” 祝老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跟杨小涛握手。 “您老还是这么有劲！” 杨小涛感受着手上的力度开口恭维着，祝老浅浅一笑并没有说话，显然兴致不高。 两人见面，随后坐下。 首长来到一旁，“既然你们两个都认识，那就好说了。”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然后看着老人，等着后续安排。 “我跟老祝说了，这次，还得麻烦你安排下，送他们去西北！” 老人说完，杨小涛就看到祝老脸庞上浮现出不甘的神色。 杨小涛也不问原因，直接点头，“没问题，正好我们这边也要送点东西去给王首长，正好一起过去。” 哪知杨小涛刚刚说完，祝老便拍着座椅，“首长，不用麻烦了，去哪儿不是去？” “您不用为我的事操心。” “我老祝这辈子跟着您闹革命，跟着一起打鬼子，有了今天的日子，知足了！” 祝老浑不在意的说着，“现在这一把年纪了，不中用了，去了也是混吃等死，就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这四九城就挺好，不走了，哪也不去了！” “他们想来，那就来，老祝我死都不怕，还怕这些小人？” 祝老说完，眼神澄澈，脸色更是平静。 就像是一切都看开了，又像是抑郁爆发，无所畏惧。 “老祝，你不要意气用事！” 老人听了脸色焦急，这临门一脚就要成的事，咋就这么难呢？ 可看到对方那平静的神情，一肚子话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了解这些老兄弟，一个个打仗不怕死，自己认定了的事更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唯一看重的就是‘荣誉’，为了荣誉，甚至命都能豁出去。 让他现在离开，其实跟‘逃兵’没什么区别。 祝老说完就不再开口，神情坚定，认定了就不回头。 老人目光复杂，心中时而悲愤，时而难过，脸色更是焦急不已。 只有杨小涛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2131 说服 过了片刻，屋子里还是沉默着。 老人脸色转换，祝老神色淡然。 杨小涛在一旁看到这里登时明白咋回事，思索片刻，眼睛一转连忙开口，突然说道，“首长，我们上次说起过，研发一种能够提高射击效率的系统，就是那个炮瞄系统，您还记得吧！” 老人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登时明白话里的意思，而且想到上次杨小涛确实提起过炮瞄系统的事情，眼前一亮，忙问道“记得，记得，你们做出来了？” 杨小涛点头，“前些天我们军械研究所已经做出样本了，我去试了下，嘿，效果非常不错！” “我都感觉，自己这个啥都不懂的都能当坦克兵了！” “这么好？” “对，这套系统可以提高射击效率，一个熟练炮手的能力能够增加两成到三成…” “更重要的是，这款系统不移动非要安装在坦克上，其他一些直瞄火炮都能用到.” “而且现在只是第一代产品，后面还会继续改进，正好这次趁着去检验的功夫调查下实际情况.” 杨小涛将事情跟老人汇报起来。 本来这事要等着四九城这边试验完再汇报的，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反正他觉得没问题。 “嗯，你上次跟我提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有必要。” “同志们做的不错啊。” 老人由衷的夸奖着。 他是真没想到，机械厂这么快就将成功做出来。 “都是同志们的功劳，尤其是军械研究所的同志们，他们在这件事中出力最多。” “当然还有其他部门配合~” 这边杨小涛跟老人聊起炮瞄系统的事，一旁的祝老两眼迷瞪，根本听不明白啥意思。 听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这才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咳咳~” “哪个，你们说的是啥东西？” “还有那个炮瞄系统是啥玩意？” 听到祝老的询问，杨小涛跟老人眼中都闪过一抹笑容。 “这个啊，其实就是个小玩意。” 杨小涛故作轻松的说着，祝老更是好奇，“什么小玩意？说说我听听。” “好。” “这个炮瞄系统啊，要说这个得说下坦克。” “您知道这坦克兵瞄准木目标的时候要调整炮口吧，就比如说从这边往那边瞄准” 随即杨小涛在书房里亲自演示一番，祝老更是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置信。 “你是说这炮口迅速掉转过来，然后又慢慢的停下，对不对？” “对，就是这个意思，您一看就是作战经验丰富啊。” 杨小涛竖起大拇指，一顿夸赞。 祝老听了立马笑着拍着大腿，“那还用你说。” “不过你小子可以啊，这种事情都能注意到，以前我也发现这种事，可没觉得是个事。” “但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事啊。” “行行，可以啊，你这脑袋瓜子够灵活。” 祝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杨小涛也跟着笑着，“这事不是我发现的，是我们军械研究所的同志发现的。” “军械研究所？这是啥东西？” “这军械研究所啊，是当初.” “我们研究这个红外夜视仪跟炮瞄系统的，都是想要用在主战坦克上” “主战坦克？你们还要设计坦克？” “对啊，我们已经成立项目了，只是被眼前的事情绊住，等炮瞄系统搞定，我们就进入正式研发阶段” “我了个去，你们真是啥都敢想啊，连坦克都要搞，我得个乖乖” “嘿，这算啥，我们都开始造飞机了呢。” 随即两人在那聊了起来，老人在一旁嘴角露出笑容。 过了一会儿，杨小涛将炮瞄系统的事情说完，随后又看向老人，“首长，我们过几天就派人去西北了。” 这下不用杨小涛说完，一旁的老人就笑着同意，同时还询问西北那边的情况。 杨小涛立马将西北王胡子那里的情况说出来，这下祝老的眼睛更加明亮了！ “你是说，那边的坦克都开始装红外夜视仪了？” “对，大部分开始换装，还有夔牛二型也不少。” 杨小涛认真回答。 “还有，那啥炮瞄系统，也要上？” “对，王首长那里是第一实验场地…” 说到一半，杨小涛立马把嘴闭上。 祝老正听得热切，突然见杨小涛不说话了，连忙问道，“还有啥？你倒是说啊！” 杨小涛却是看向老人，后者见此点点头，揽过话题，“还有，老赫也在那里！” “谁？” 突然间，祝老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看着两人。 老人轻轻点头，没有多说。 祝老脸色陡然变得激动起来，然后又坐下，双手在裤腿上不断的摩挲着，就像是受到很大刺激一般。 见此，杨小涛也不敢说话。 屋子里，一片安静。 良久，祝老再次抬起头来，看着两人，咬牙说道，“我服从安排。” 闻言老人笑了起来。 杨小涛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对方不愿意去，即便是送去了，也是个隐患。 而且这些人去了，也不见得就是没事干。 说起来西北那边可是战略要地，要不然也不会驻扎那么多人。 这样地方，军事力量肯定得加强。 所以这些人去了，不会没事干的。 就像上次李成军传来消息，赫总听说红星特战队的事，然后就开始折腾起特种作战了，据说几个高干子弟都被招进去了。 除此之外，王胡子那边也不是善茬。 听说上次波斯的设备就是他们负责押送的，中间还出了一点小插曲，都被完美解决了。 可见这些家伙都是能折腾事的。 这次，祝老去了，估计又得添把火。 “你想通了就好。” 老人见祝老开口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看向杨小涛，“你这边有什么安排没？” 杨小涛沉默片刻随即问道，“首长，一共有几个人？” “两个，就我跟我媳妇。” 祝老抢先回答。 “两个人，目标小，倒是容易操作。” “但得师出有名。” 杨小涛看向老人，老人点头，“这点你放心，我给他安排个考察的身份，只要离开四九城，就没问题。” “那就没事了。” “时间呢？” 杨小涛再次询问，老人看看祝老，随即认真说道，“越快越好。” 杨小涛沉默片刻，“那就明天吧。” “明天？” 祝老皱眉，“明天不是除夕嘛，方便吗？” “方便，我先安排人将东西送过去，您随着一起走。” “我看行。” 老人在一旁确定道，“我现在就去给你开具证明，小涛，你现在就回去安排下。” “明天早上，我让小龙开车将人送机械厂，你到时候安排好。” 杨小涛听了起身，“首长放心，我一定给安排好。” 说完，老人起身往外走去，杨小涛也跟着往外走。 祝老想了下，来到杨小涛身后，“小涛，来，我带你去见见我家那口子。” 说着拉着杨小涛就往一旁屋子走去。 老人急着离开，童小龙跟着过去，倒是将两人落在后面。 听到祝老这样说，杨小涛也觉得要见见，省的明天闹出意外。 于是跟着祝老来到一旁屋子。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大人跟孩子的笑声，杨小涛站在门口，祝老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小张，我带小涛同志过来，你们看看。” 祝老走进去说着，屋子里张大姐盲从床上站起来往外走。 可大姐跟唐明月听到后两人都是脸色一变，随即大姐上前站在前面。 唐明月更是抱起在床上乱爬的醒醒走进一旁背对着，然后解开领口将醒醒的嘴巴堵住。 此刻，唐明月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加快，低头看着吃奶的儿子，更是有种难以言表的情愫。 此刻杨小涛刚刚走进来，然后就看到大姐跟一个老妇人站在跟前。 “大姐！” “张大姐！” 杨小涛上前打招呼，同时也看到背对着他的唐明月。 “小涛，咱们去那边说。” 杨小涛还要看，大姐在一旁开口将他注意力吸引过来。 “哦，好。” 杨小涛也没多想，跟着大姐三人来到一旁。 祝老将情况说了下，老妇人听到这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去哪，她都没问题。 大姐又问了下西北那边的生活情况，杨小涛也是据实回答，而且说了，去了那边自己会安排好，生活物品这边总厂每次都会送一些，保证不会出问题。 等问完了，杨小涛看看时间，还要回机械厂安排工作，便跟三人告辞。 祝老跟着出门送到院门口，杨小涛让祝老收拾好东西，这边出门。 门外童小龙安排人将杨小涛送回机械厂。 直到杨小涛离开西花园，唐明月才将孩子放下。 一旁大姐看了无奈叹息，走上前抱着孩子，“明月，这样下去，不是事。” 唐明月只是看着孩子，沉默不语。 回到机械厂，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将刚才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定如何做，如何计划后，这才拿起电话。 很快，机修厂的刘向东就接到了杨小涛的通知。 “杨总，我们现在已经做出来三台，可以送两台过去。” 思考片刻，刘向东立马回道。 他也没问为什么这么着急，因为他明白，杨小涛说的这么着急，肯定有他的考虑。 “好，两台就两台，你安排一下，人可以过年，但东西得先送过去。” 杨小涛说完，刘向东沉默片刻回道，“杨总，我可以过去的。” “这东西我们得跟着，路上这么长，我不放心。” 这下轮到杨小涛沉默了。 “行。” 良久杨小涛开口同意。 刘向东挂断电话，便立刻召集军械所的人，准备打包。 同时也跟众人说清楚，这次紧急去西北，需要人跟着去。 他作为主任自然要去，但还需要人跟着一起。 话音落下几人都抢着要去，最后刘向东考虑一番，选择江宁宁跟另外一人，三人立马准备，明天上午火车。 刘向东这边事情确定后，杨小涛又拿起电话给西北王胡子打过去。 算算时间，那边应该起来了。 电话等了快半个小时，终于转接成功，里面传来王胡子的声音。 虽然有些听不清楚，但杨小涛还是将炮瞄系统的事情告诉他。 并且让他做好迎接准备。 王胡子有些不理解，为啥找明天这个除夕的日子出发，但杨小涛都说了，他也只能做好安排。 说完后，杨小涛起身出门，来到后方的训练场。 此时，天寒地冻，地面冷冰冰的，训练场上也少了许多身影。 大部分人都在跑步，一圈一圈的跑着。 杨小涛找到梁作新，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最后杨小涛出来再次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给红星机械厂二分厂打过去。 梁作新则是将红星特战队召集起来。 最后考虑到a组刚从金陵回来，就决定此次任务由b组队员完成。 很快，整个机械厂保卫处开始行动起来，平添一份忙碌。 2132 不识好歹 第二天，除夕。 杨小涛从四合院出来后，就直奔机械厂。 家里面冉秋叶并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过看杨小涛神色匆匆的，只以为是时候工厂的事情紧急。 来到机械厂的时候，梁作新带领b小组的成员正在大门口等候。 两辆夔牛二型装甲车就在大门口周围等着。 杨小涛上前停下车，梁作新立马走过来。 “路线已经规划好了。” “今天上午九点的火车，因为是除夕，所以车上没啥人，我们机械厂直接包了一截扯皮。” “伍班长。” 梁作新对着一旁穿着普通军装的特战队喊道，很快一个精壮汉子跑过来，“队长，杨队。” 杨小涛看了眼，满意点头。 特战队分成两组，b组组长原先是方亮。 只是延州分厂建立，需要总厂派人去进驻，将工厂保卫科建立起来，于是方亮就被调到延州做保卫科科长。 方亮离开后，梁作新从队伍里提拔一人担任小组组长。 这人就是伍八一。 伍八一也是一名老兵，不仅枪法出众，还有一手飞刀的功夫。 最重要的是，这人临场指挥非常冷静。 在历次训练过程中，都表现不俗。 “伍班长，这次一定要将机器小心送过去。” “这两套设备是同志们呕心沥血做出来的，不能有任何闪失。” “杨队放心，我们一定安全的将物资送过去。” 杨小涛点头，然后就看到不远处一辆小汽车快速过来。 等车子靠近，杨小涛上前打开出门，然后就看到老人从副驾驶上下来。 “首长。” 杨小涛没想到老人会亲自前来。 “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马上出发。” 杨小涛说着，身边的梁作新已经带人来到跟前，将周围隔开。 一些来工厂的工人看到老人出现都是一副惊奇惊喜模样，但被保卫科拦在外面，也不敢多说，就是站在那里。 “首长，咱们赶紧的。” 杨小涛看周围人不少，连忙催促着。 老人点头，然后看向车后排的两人。 童小龙走上前打开车门，与此同时梁作新也拉开装甲车的门。 祝老穿着一身工人服装迅速下车，然后看了眼老人。 眼中突然挂上了泪水。 “首长，你，你要保重，我会回来看你的。” 老人摆摆手，“走吧，走吧。” 祝老点头上车。 两人迅速上车，车门随即关上。 “伍班长。” 杨小涛这时候看向伍八一，对方连忙上前。 “这两位，比那两台都重要。” “明白？” 伍八一立马点头。 以前方亮在的时候就经常有这种保卫任务，当时方班长就说过，只管做，不要问为什么。 更何况，能够让老人亲自送的，他伍八一也不是傻子，自然懂得轻重。 伍八一招呼人手上车。 杨小涛从自己车里拿出两个包袱快速送到车上。 “一个是给您的。您收好。” 杨小涛对着祝老说道，一旁的张大姐满脸感激。 “另一个给王胡子的，他知道。” 伍八一点头。 杨小涛看过周围的人，最后看向伍八一，“一路顺风。” “明白。” 随后装甲车启动，两辆车子迅速离开大门口向着机修厂赶去。 老人在后面凝视着走远的车子，眼睛里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 杨小涛走到老人身前，伸手扶着胳膊，“首长，您放心，只要保重好身体，还会见面的。” 老人侧头看看杨小涛，随后点头。 “首长，您都来了，怎么也得进去一趟吧。” “我们今天可是准备了汇演节目，您总得看看吧。” 杨小涛笑着说道，然后又压低声音，“您要是马上走，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啊。” 老人听杨小涛这样说也觉得有理，只要对方没有安全抵达，他都得绷紧这根弦。 至于其他事情，都得往后排排。 “好，那就进去看看。” 左右不过是一上午的时间，不耽误晚上的宴会。 见老人同意，杨小涛忙对梁作新使眼色，后者立马安排人去通知工厂里的人。 此刻，机械厂大会堂内刘怀民坐在台下跟徐远山等人聊着天，不远处杨佑宁正听着宣传主任李军一遍遍的讲着流程。 这时候大会堂外面跑进来一名保卫科科员，三两句话说完，众人立马炸了锅，一个个的往外跑去。 等众人来到办公楼前，就看到杨小涛引着两人往这边走。 看到中间的那位众人面色一喜连忙上前迎接。 “首长，欢迎您来机械厂。” 刘怀民立马上前伸出手来，老人和蔼的笑道，“听说你们这有节目看，我在家里闷得慌，就过来看看。” 杨佑宁听了更是鼓舞，心想着自己搞的这场汇演，果真是值得的。 然后又看了眼杨小涛，不用想，肯定是他邀请来的。 这家伙看上去不声不响，貌似对汇演的事不上心，却不想人家直接搞个大的，真是，会演啊。 杨小涛见杨佑宁投来欣慰的目光，无奈的翻个白眼。 这真不是自己计划好的。 随后众人簇拥着老人前往会堂，而得知老人来到机械厂的工人们热情更是空前高涨。 一些演员更是平白多了些压力。 当然，更多是一种动力。 能够演给老人看，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啊。 另一边。 机修厂里，两辆装甲车快速驶入。 随后刘向东跟江宁宁三人带上日用品，然后指挥人将打包好的箱子送进装甲车。 等一切准备继续，车子再次启程，离开机修厂前往火车站。 车子离开大门，就在驶出两个街道口的时候，突然一侧街道上出来一辆卡车拦在装甲车前。 头车里，伍八一面色冷峻。 等车子停下后，伍八一看着卡车上跳下来的十来个青年，从车上跳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们的车？” 伍八一上前两步，看着围上来的人丝毫不惧。 说话间，卡车副驾驶上走下来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装，外面罩着一身军大衣，面色冷峻，一双眼睛盯着装甲车。 “你好，这是我们的证件。” 说话间中年人将一个绿色本子拿出来，然后看向后面的装甲车，“我们要上车检查一下。” “不可能。” 伍八一根本不看那本子，虽然上面的几个字都认得。 可他们是谁，他们是红星机械厂保卫处的人。 他们是三处的人，只服从机械厂梁队跟杨队的命令，其他的，在任务执行中可以不做理会。 中年人目光一凝，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不给他们面子的。 “同志，你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伍八一回头看着小队的人都下车将装甲车护在中间，周围十来个人大有抢着上车的架势。 周围不少行人都看着几人。 “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更不要给机械厂惹事。” 中年人再次叫嚣着。 伍八一冷笑着，“我当然知道自己说什么。” “倒是你们，竟然敢阻拦我们三处执行任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中年人听到‘三处’这个词眉头轻轻皱起，这特殊保护部门说权力大吧真是不小，任何危害工厂利益的事情都能有权介入。 可说大吧，只要不碰触这些特殊部门，那跟普通的保卫科没啥区别。 中年人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三处的人。 不过这段时间他们嚣张惯了，就凭借手上的小本子，还真不怵这些人。 “三处，三处又怎么了？” “你们车里有啥机密的，我不信。” 伍八一眼睛一眯，这家伙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 装甲车里祝老透过射击孔看到前面的情况，脸色露出愤怒，就要下车去理论。 可惜被身边的妻子死死拉住。 “小张，我下去，不能给机械厂，给首长惹麻烦。” “不行，上车前首长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 老妇人整个人都抱着祝老不让他动弹。 祝老脸色挣扎。 临上车的时候，首长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机械厂的人给他处理。 他要做的就是坐车，离开四九城。 就在祝老心里犹豫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忙抬头看去。 就看到刚才一脸嚣张的中年人此刻正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而他身前的伍八一刚刚将腿收回后，又是一个飞踹，将上前的一个青年踹飞两米远。 与此同时，其他队员见到伍八一动手，也是毫不客气。 伸手出脚，动作凌厉。 三秒后，地上躺着十来个人，一个个哀嚎着，眼中还带着不可思议。 他们从未想过，竟然有人敢对他们出手。 同时又有一股恐惧笼罩心头，敢对他们出手的人，肯定不是一般势力。 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伍八一看看周围几人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我们是红星机械厂的，还敢在我们面前装大爷？” “车上的东西是国家机密，怎么，你们想搞破坏？” “居心不良的家伙！” 说着走到卡车前，司机正哆嗦着不知所措。 “开车，让开道路，不然后果自负。” 司机听了看着伍八一双手握着的枪，一身杀气笼罩在身上，让他不敢多想。 手忙脚乱的将卡车启动，然后迅速让开道路。 而此时，远处的巡逻队伍见这边发生的状况忙过来。 伍八一回头看到几人，立马表明身份，“我们是红星机械厂保卫科的，正在运送重要仪器设备。” “这些人竟然阻拦我们想要破坏仪器，其居心不良，麻烦你们送到最近的派出所去，好好审审。” 巡逻队的人听说是红星机械厂的，又看到那标志性的装甲车不由得信了三分。 “不是的，我们是” 砰 不等中年人说完，伍八一就是一脚踹过去，整个人在地上按表走了半圈，随即晕死过去。 “同志，麻烦你们处理下，我们急着赶火车。” 说完不管周围的人，上了装甲车，继续开道。 等装甲车走远，巡逻队的人才看着地上的人，有些无措。 “队长，这些人我认识。” 一名巡逻队员指着地上的人小声说道。 领头的小队长看了眼队员，最后冷冷说道，“愣着干嘛，机械厂的同志都说了，这些人居心不良，交给派出所处理。” 几人眼前一亮，这可是红星机械厂啊，有啥好选的。 于是十来个人被拎起来然后扶到车上，在巡逻队的帮助下开进了派出所。 装甲车里，祝老看着上车的伍八一面带新奇。 刚才那几下，他可是看的清楚，干净利索，重要的是力度掌握的很好，不会要人命，却让人起不来。 随即目光在车里扫过，这六个人一看就不好惹，尤其是他们在车里也时刻保持警惕。 精锐，绝对是精锐。 2133 真心羡慕啊 机械厂，大会堂。 大会堂中，舞台上来自机修厂的节目缓缓结束，场下响起阵阵掌声。 来自各个工厂的骨干聚集在一起，互相认识，互相了解，同时又互相鼓舞。 宣传主任李军神采飞扬的走上舞台，下方众人立马将掌声放下，而后满怀期待。 前面几个节目过后，都是一项容易的颁发。 所以每次节目过后，大家都想知道，接下来是哪些人获得奖励。 虽然有些人已经提前知道了，但荣誉没有落实的一刻，心里仍旧惴惴不安。 李军目光扫过前排众人，看到坐在中间位置的老人，更是心情激动，随后脸上带着笑容，“各位同志，接下来要进行的是优秀工人个人荣誉颁发。” “经红星机械厂及各个分厂提交材料，审核，确认后，我宏观性机械厂总共评选出二十位优秀工人。” “他们在工作中兢兢业业，刻苦钻研，带领团队完成一项项任务，攻克一个个难题，保证了机械厂高效完成任务.” “他们是，红星机械厂一车间工人徐海同志，一车间工人王淼同志” “红星制药厂卢震同志” “红星机械厂一分厂” 随着杨佑宁将一个个名字报出来，台下陆续有人起身，然后略带兴奋的大步往舞台上走去。 而一旁的宣传科人员早早在舞台两侧端着盘子，里面除了一份荣誉证书，还有一份奖品清单。 很快，二十名优秀工人陆续上台，整个会场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众人都明白，今天所有获奖人员，红星机械厂都会专门做一期报纸，方便所有人进行监督。 从这一方面，也杜绝了弄虚作假的可能。 自己做过什么，别人做的咋样，都拿出来让人看看，一目了然下，谁有问题都逃不过群众的眼睛。 所以这些人能够评选出来，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下面有请红星机械厂书记刘怀民同志，上台为优秀工人颁发证书。” 啪啪啪 刘怀民一边鼓掌走上台随后对着众人鞠躬，随后接过准备好的证书与奖励证明，挨个发到个人手上。 最后才说道，“我很荣幸能够代表机械厂，为工厂优秀工人，颁发这份荣誉，希望获此殊荣的同志们再接再厉，继续为革命建设发光发热。” “同时也希望其他同志，能够以此为榜样，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力争上游，更好的建设革命，建设我们的家园！” 啪啪啪啪 颁奖结束，众人走下舞台。 随后来自化工厂的节目开始表演。 走下舞台的人立马成了周围人羡慕的存在。 尤其是颁发的奖励，一张纸上写着的字，成功引起众人的感叹，那上面的东西，谁看了不眼热？ 如果说刘怀民鼓励的话让众人心动，那看着这些奖励，众人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 都是一样的工人呢，谁比谁差？ 人家能做到的，自己努努力照样可以。 人群后方，作为计算器研究小组的成员，王坤跟刘永强也被受邀前来参加节目。 不过两人并没有准备节目，同样的，也没有准备上台的事宜。 他们两人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还没有上去的资格。 “老刘，羡慕吧。” 王坤看着前方的节目，但耳边都是机械厂众人的议论声。 尤其是奖励的摩托车，那可是红星机械厂制造的两轮摩托车啊，除了油贵点，没有任何坏处。 而且骑出去贼有面子，家里的媳妇更有面子。 “废话，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刘永强回怼了一句，王坤也不在意，“你说咱们将杨总的任务完成，能不能上去？” 刘永强默不作声，等了一会儿才说道，“按理说，咱们做的计算器完全有能力参与争夺。” “不过，坤子，咱们要想拿这奖，有点难啊。” 王坤回头问道，“咋了，你就这么没信心？” “咱们那可是计算器啊，那可是高科技。” “在计算机面前或许是个弟弟，但这时候拿出来，肯定是了不得东西。” 王坤很是自信，就凭借杨总对他们描述的蓝图，这玩意做出来肯定有意义。 刘永强却是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一个，总厂这边的研发科，人家今年做出来飞机发动机，这优秀集体的大奖没跑。” “明年还要做飞机，以这几个部门的能力，只要一合作，这肯定是头号人选。” 王坤不说话，只是点头。 杨总带领的红星机械厂研发科，实力太强了。 尤其是在机械设计制造方面，简直比其他几个部的研究能力都强。 起码他们所在的七机部，就没有这本事。 “第二个，联合之星研究所，这个不用我说了吧。” 王坤张张嘴，继续点头。 那一堆的合金材料，就是他们七机部都用着他们的研究。 听说这一阵还在研究钛合金，要是做出来了，肯定是国内重大突破。 而且今年这个优秀研究团队，很可能就是他们。 “第三个，生化研究所。” “你别看今年他们刚组建，颗粒无收，但来年谁敢说不能做出来？” “这可是杨总亲自主抓的。” 王坤直接身体矮了半截，无奈的点头。 这些家伙，太强了，一个个不是专家教授就是科研工作者，有些人地位比他们韩所长都高。 就在刘永强准备伸出第四根手指的时候，周围再次传来一阵掌声。 两人连忙看去，就发现节目已经结束，随后李军再次上台，然后一番讲解后，将创新团队奖励颁发给了军械研究所。 因为刘向东临时有事，上台的是军械研究所的工作人员。 “看看吧，这就是第四个。” “别看这军械研究所不显山不漏水的，但人家后台背景硬着呢。” “对了，还有飞机设计专项组，你也听说了吧！” 刘永强再次说着，王坤直接坐蜡了。 这机械厂的竞争，咋就这么激烈？ “不行，明年，说什么都得做出来，都得试一试。” 看着对方捧着大大的奖状王坤咬牙说道，“这样看着他们上去，老子不拼一拼，心里不服。” 刘永强听了没说话，却是内心生出浓浓的战意。 他们，可是数学家。 在其他领域或许不如人，但在自己的专业里，想要他们服输，不可能。 就在两人掰扯的时候，不远处的飞机制造专项组的人也在激烈讨论着。 “吴主任，你激动干啥，你又不是机械厂的人。” “要说激动，那也是我们啊。” 秦明在一旁对着吴喆打趣。 吴喆听了撇撇嘴，“我羡慕下不行啊，再说了，这奖励也没说非得是机械厂的人吧。” 秦明嘿嘿笑着，“是没有说，但你看，来的人不都是机械厂的吗？” 王旭山咳嗽一声，“不会说话别说话。” 秦明赶紧低头，王旭山却是冲吴喆说道，“明年咱们努力，争取也上去，光荣一回。” “对对对，咱们也得光荣一回。” 秦明认真的说着。 他们不再年轻，属于他们的荣誉也没多少，这是最后的机会。 “其实说起光荣什么的，咱们更应该，为了杨总，拼一把。” 老胡在一旁悠悠说道，几人瞬间沉默。 没有杨小涛‘收留’他们几个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干活，等着晚上回家过年呢。 现在呢？ 这个年，是他们这些年来，过得最舒心的一次。 “回头就干！” “谁也不准拖后腿。” 王旭山干巴巴的来了句，众人俱都握紧拳头。 “主任，咱们厂啥时候搞一个啊。” 吴喆身后的人突然小声说道。 不为别的，就是这种表演，看着就舒心，更何况还有奖励可以拿呢。 “我咋知道，你得问厂长。” “厂长？那算了吧，他除了在办公室，就是在去办公室的路上。” “就是就是，我看要不人家机械厂厉害呢，就是这种奖励力度，谁不拼命干啊。” “就是就是，要是咱们厂有这种措施，咱们早就成功了。” 吴喆听着心烦，身边又都是机械厂的人，这些家伙说话也不注意点。 “行了，别说牢骚话了，看节目。” 吴喆呵斥一声，众人不敢再说。 不过，吴喆看向一旁军械研究所的人，轻轻皱眉。 他可是听说过，那个刘向东以前就是盛京那边的，最后被杨小涛给挖到机械厂，这才有了军械研究所。 难道，杨总的看人眼光，就这么准？ ‘那这次，应该会成功吧。’ “老朱，咱们明年目标有了啊。” 王光美拿起手上的水壶喝了一口，身边朱子清用力点头。 “你们胰岛素进展的咋样了？” “别说了。” 说起这个，王光美就是叹息一声，朱子清侧头问道，“咋了，不是给你们机器设备了吗？” “就是因为设备的事。” “也不知道哪儿传出去的，我们的机器设备被人知道了，一会儿这个打电话想要借机器用，一会儿那个直接带着东西来用设备。” “都是老熟人，也都是要紧的研究项目，不让人家用吧显得小气，可用了吧，又耽误我们的进程，你说咋弄？” “我现在是最怕接到电话啊。” 王光美开口就是抱怨，实在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 尤其是沪上那边的‘老家’，老所长听说这边的设备后，差点就要来抢了。 朱子清突然侧头盯着王光美一阵笑。 “不是，你笑啥？” 王光美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正烦着呢。 “行了吧，老王。” “以前你有这种烦恼吗？” “看看你们现在用的，那都是法兰西的科技精华啊。” “你就是嘴上说说，心里实际上偷着乐吧。” 王光美瞪大眼，“哼，说的谁不是似的。” 随即又跟朱子清一起笑起来。 “老朱，得抓紧了，我不知道你咋想的，我是真的羡慕了。” “以前来四九城作报告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般强烈。” 王光美说完，朱子清却是摇头。 “老王，不是我打击你。” “现在，你还不是机械厂的工人呢。” 闻言，王光美张大嘴巴，他竟然忘了这茬。 “要不，试试？” 朱子清猛地回头，“你认真的？” 王光美没再说话。 但朱子清看看左右研究所的人，貌似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啊。 2134 圆满结束 “下面，有请杨小涛同志上台，宣布并颁发先进集体奖。” 随着舞台上李军的声音传出，周围立马响起一阵掌声。 杨小涛对着身边的老人点头示意，“首长，我先去了。” “去吧，我也想看看，这份重量十足的奖项，会落到谁头上。” 先前每次颁发奖项的时候，杨小涛都会跟老人讲解一番，他们获奖的原因，做出的贡献。 老人听的津津有味，因为这些贡献，就代表着新鲜血液，代表着革命前进的步伐。 杨小涛整理一番仪容，随即迈步走上舞台。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看着舞台上自信的青年，所有人都有种错觉，上去的人，更像是领奖的人。 羡慕啊。 娄晓娥跟刘丽雪一众女司仪站在一旁，看着杨小涛一步步走到舞台中央，得体的中山装穿在身上，棱角分明的面容，侧面看去更是让人心动。 “晓娥，我有点心动了。” 刘丽雪靠在娄晓娥肩头，头一次发现，要是做个‘女人’，也挺好的。 “呸，你是有主的人，别瞎寻思。” 娄晓娥冷哼一声，目光却是不离舞台上的人影。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帅啊，角度，肯定是角度问题。” 话音落下，刘丽雪就拿着一副锦旗走上舞台，站在杨小涛一侧。 娄晓娥看了冷哼一声，手上同样捧着一副锦旗跟着走上去。 站在舞台上，杨小涛接过李军送来的名单，握在手里，然后朝半空中扬了扬，“同志们，想不想知道里面写着啥？” “想！” 众人齐齐呐喊，几个有力竞争队伍更是抻着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可惜，距离舞台有点远，众人根本看不清楚。 “想啊，那我就直说了。” 众人一听立马安静下来，生怕错过了。 咳咳 杨小涛清清嗓子，然后看了眼上面的字。 然后，是平静。 台下众人看到这一幕，突然心里紧张起来。 更有人在想，杨总这不说话，是啥意思？ 难道搞错了？ 还是说评选出来的结果，并不让他满意？ 一瞬间，众人思绪不断，但都想要听个结果。 “嗯哼！” “首先还是要感谢机械厂的同志们在这一年里的付出，感谢各位同僚的互相帮衬.” 嘘. 就在众人以为杨小涛真的直接将结果公布出来的时候，结果杨小涛就来了一通即兴演讲。 这跟刚才说好的不一样啊。 众人大失所望，一个个的闹腾起来。 “别闹，这是流程，得走完，懂不懂。” “后面还有节目等着呢。” 杨小涛听到嘘声连忙开口，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哄笑。 不过现场的氛围却是变得轻松起来。 “杨总，要不你唱首歌吧。” 台下突然有人喊道，杨小涛连忙看去，不是周鹏这家伙还是谁？ 可偏偏有不少人跟着起哄，就是前排的老人也笑了起来。 “那不行，这不在流程内。” 众人大失所望。 “好了，我宣布，这次获得先进集体的是，‘红星.’” 众人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红星钢铁厂及联合之星研究所！” 好~ 声音落下，场中立马蹦出一群人，一个个从座位上站起来，互相拍手庆祝。 而此时，周围的人听到这个结果，也没啥好意外的。 钢铁厂的管志勇更是满脸得意，身边的周升红一个劲的夸着，但心里却是酸的很。 就是一分厂的孙国也是如此。 他们都是老人了，却被钢铁厂这个后来者居上，真是丢不起那人啊。 随着管志勇和安仲生一起上台。 “杨总，谢谢您。” 管志勇握着杨小涛的手，使劲的摇晃。 “都是同志们努力应得的，好好表现，再接再厉。” “是，保证不给您丢脸。” 管志勇说完，安仲生也代表联合之星研究所接受荣誉。 “好好干。” “是，好好干。” 从杨小涛手里接过锦旗，两人一人一个，面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随着颁奖结束，杨小涛下台，舞台再次交给节目组。 很快，来自机械厂总厂的节目开始表演，而汇演到来现在，也要进入尾声了。 至于最后的大奖，‘年度优秀团体’也即将揭晓。 舞台下方，杨小涛重新回到座位上，挨着老人坐下。 两人看着台上的节目，不时小声说着话。 在两人身边的是杨佑宁跟徐远山，两人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老人身上，以至于许多节目都是大致看看。 而杨小涛跟老人的交谈，成为他们最关心的事。 不过今天老人明显有点心事，说话简短，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你们飞机开始设计了？” 老人开口问道，杨小涛摇头，“还没，人员还没到位，现在还在磨合中。” “有什么想法？” “想法嘛，就是先设计出一款高速高空的飞机，后续再说。” 老人听了点头，“不要急，飞机这东西，欲速则不达。” “我明白，不过大家热情都很高。” 就在舞台上节目继续表演的时候，王浩从一旁走出来，然后对着梁作新招呼一声。 杨小涛看到王浩后，下意识的看看手表，心里盘算着应该是有结果了。 果然，王浩说了两句，就看到梁作新起来往外走。 老人也看到了，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杨小涛目光一凛，随即伸手搭在老人的手背上，“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这次负责护送的是我们的红星特战队，是最好的队伍，肯定没问题。” “王首长那边也做好了准备，只要上了火车，沿途不会有问题。” 老人只是点点头，目光却是没有收回。 两人都看着梁作新离开的方向，随后等着对方再次出现。 没多久，梁作新走回来，径直来到杨小涛跟前。 “已经上车出发，一切正常，没有问题！” 梁作新说完，老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杨小涛看向梁作新的时候，对方明显有些不自然，应该是还有什么事隐瞒下来。 但此时，不宜多说。 “下面有请我们敬爱的首长上台，颁发红星机械厂1966年度，最佳优秀团体奖，大家热烈欢迎。” 随着李军的声音落下，周围人立马响起掌声。 老人听到后，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起身。 可能是去了一块心病，亦或者身体多了些能量，此刻的老人看上去神采奕奕，面上带着诚挚的笑容。 回头跟众人挥挥手，然后一手放在胸前，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舞台。 这一刻，杨小涛站起身来热烈鼓掌。 周围刘怀民杨佑宁也站了起来，更多的人站起来，掌声如同海洋，一浪高过一浪。 “首长，您给大家说两句。” 舞台上，李军激动地跟老人握手，他决定今后三天，不，五天这手都不洗了。 老人笑着点头，接过获奖名单后也没看，而是扫视周围众人。 “同志们，大家上午好。” 啪啪啪啪 刚刚停歇的掌声再次响起。 “能够来机械厂见证这次汇演，我本人非常高兴，见到同志们在各条战线上做出的贡献，我替国家高兴。” “正是有了你们的辛苦努力，才有了我们不断前进的脚步。” “我希望，在未来，有更多的同志加入这行列中。” “我希望，在将来，给更多的同志颁发荣誉。” 啪啪啪啪 “老天啊，首长都来讲话了。老王，高兴不，兴奋不” “老朱，你一边去，别打扰我听首长说话” “王坤，我决定了，明年咱们要拿头功，也要跟首长站在一起。” “好，明年，就明年。” “我的个乖乖，主任，咱们盛京飞机厂首长去过吗？” “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还用你说啊。” “呃，主任，咱们要不要考虑一下，编外的也行啊。” “下面我宣布，获得1966年度，红星机械厂优秀团队的是。” 这一刻，会场落针可闻。 “红星机械厂，研发处。” “恭喜你们。” 啪啪啪 老人说完，率先鼓起掌来。 红星机械厂研发处，他了解。 自打轧钢厂时期，这当时的研发科就做出许多事情。 近来这些年，更是做出许多贡献。 尤其是去年完成的飞机发动机。 据说，这台发动机比起联盟现在用的都好。 要不是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他要接见的话就得去大会堂了。 不过，这奖给他们，也算是实至名归。 实至名归。 这也是在场的众人大多数的心声。 “哈哈，我就说嘛，咱们肯定是压轴的。” 刘大明抱着沈荣这个大徒弟，一脸的笑容。 一旁的陈冲汉嘴里唠叨着，“电饭锅还是高压锅？这会儿家里娘们得开心死，不行，明年得再生一个。” 侯保卫在一旁听到陈冲汉这样说，也有心想要疗法少年狂，可惜身体不支持啊。 “走走走，赶紧上台。” 周洪迫不及待的往前走，身后刘大明也连忙跟上。 前排杨小涛正犹豫要不要上去，毕竟他才是研发处的正主啊。 可惜，身边的徐远山跟刘怀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让他只能在下面站着。 见此杨佑宁哈哈一笑，“你丫的上去了，我们捞不着，多吃亏啊。” 杨小涛翻个白眼，“你们真行。” 说话间，呼啦啦的二三十号人涌上舞台，就连后勤组的人都跑上去了。 最前面的不是娄晓娥是谁啊。 这丫的也是沾光了。 舞台上众人挨个跟老人握手，还不时介绍自己，场面热烈。 当老人将锦旗递到张冠宇手上时，整个会堂爆发出热烈的声音。 而此时，刘丽雪快步来到舞台前，一首难忘今宵瞬间响起。 随着本次红星机械厂的第一次春节汇演，就在刘丽雪的歌声里缓缓落幕。 众人拿到奖励的自然是高兴万分，有节目参与的也有一份新年贺礼，就是没拿到奖的，也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年也要成为台上的一员。 更何况能够参加这次汇演，本身就是一种身份上的认同。 当然，唯一比较遗憾的是，杨小涛觉得自己也是好几个部门的领导了，可一个奖都没领，除了上台颁奖，其他时候都没自己的事。 当然，还有件遗憾的表示最后结尾的歌曲。 这白天唱起来，就是有点不对味。 汇演结束，杨小涛邀请老人在机械厂用饭却被老人拒绝。 随即杨小涛跟刘怀民几人将老人送走，看着老人上车离开，众人忙向着食堂走去。 今中午的聚餐，也是汇演的一部分。 2135 善后 大门口处，众人互相吆喝着往食堂走去。 白景述徐远山等人聚在一起，一众机械厂的高层也需要在酒桌上交流下感情。 杨小涛却是来到梁作新跟前，“老梁，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梁作新点头，然后两人往边上走走，“伍八一他们离开没多久就遇到有人堵路！” “结果呢？” “伍八一将人收拾了，巡逻的队伍将人送到派出所去了！” “派出所？哪个派出所？” “应该是南锣鼓巷那边的。” 听到这，杨小涛沉默片刻。 随后看了眼梁作新，“老梁，这件事既然有了开头，就不能虎头蛇尾。” “你想怎么做？” “派人去派出所，那边的张所长我熟悉，是个嫉恶如仇的。咱们就以三处的名义” 杨小涛淡淡说道，梁作新立马明白话里的意思。 “行！保卫工厂，我们三处，义不容辞。” “这次，我亲自跑一趟。” 梁作新本身就也能为祝老的事情心里憋着气，现在又碰到这种事，正好给他撒气的机会。 “也好。” 看到梁作新急匆匆离开，杨小涛知道这是要亲自去了。 不过他也没去阻止，这些狗腿子不打下去气焰，将来只会更猖狂。 相反，将狗腿子砸断，后面的狗主人也得再三思量。 派出所。 所长张山坐在桌前，眉头紧紧皱着。 就在不久前，一队巡逻队将一群人送来，可是让派出所很是热闹。 张山本来以为是一群闹事的家伙，结果门刚关好，里面的人就闹腾起来。 手下小李更是拿着一个绿色小本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张山这才知道，送来的这些人可不是什么闹事的，这些人的后台可不好惹。 可要是好放回去，岂不是丢了面子？ 他们可是派出所，尤其是他张山好歹也是老公安了，在这一片名望声望都不小，要是啥都不理就将人放了，那传出去，少不得人说自己势利眼。 可. 可要是审讯的话，真不知道怎么审。 “所长，里面的人又开始闹腾了。” 门口小李无奈的走进来，他对这些人也没啥好感。 一个个的整日里不干正事，就知道打小报告，瞅人马脚，不是东西。 小李见所长没动静，以为没听明白，便再次开口，“所长，您倒是说个主意啊，这些家伙在里面一个个叫嚣着，还说今天不放他们走，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破坏分子。” 小李说完，张所立马拍着桌子暴跳起来。 “狗屁。” “老子上战场为革命冲锋陷阵，流血流汗的时候，他们这群狗娘养的在哪？” “扣住，都给我扣住，事情不说清楚，谁来也别想带走。” 张山怒吼着，整个人杀气四溢，将这些年经营的和善形象立马摧毁。 可小李看到这一幕却满是欢喜，这才是他们喜欢的所长。 “老张，啥事这么生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调侃的声音，张所两人立马看去，来人正是上级区队长。 “老区，你咋来了？” 张所走到汉子跟前，伸手就是一拳，这时才发现站在老区身边的梁作新。 “我要是不来，你不得头疼死啊。” 老区说着将梁作新拉到跟前，“这位是红星机械厂保卫处的梁处长，也是三处的梁队长。” “你好，张所，我听杨小涛同志说起过你，说您是老战士，真革命。” 梁作新说完，张山立马就笑了起来，“你说的是小涛啊，这小子就在我们街道长大的，平常可没少麻烦我们呢。” 这话倒是真的，前些年他们派出所可没少往四合院跑，大部分事还都跟杨小涛有关。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当初的孤身小青年竟然成长到今天的地步。 “行了，老张，这次梁队长来了，你好好配合就行。” 区队长说完，梁作新脸色严肃，“张所长，我们机械厂研究出一种可以提高坦克战斗力的仪器，使用这种仪器后，可以增强一半的战斗力。” “今早上我们的人负责运送去实战检验，没想到中途遇到人拦截。” “我怀疑，这些人居心不良，甚至是隐藏的破坏分子。” 梁作新说完，张山立马看了眼老区。 而一旁的小李更是张大嘴巴，不可思议。 对方的身份他是特意调查过的，没有问题的。 怎么可能 不，也有可能。 刹那间，小李就改变了想法，毕竟敌人的手段，那是层出不穷的啊。 想到刚才这些家伙还说他们是破坏分子，他娘的，感情自己屁股都不干净啊。 张所只是看了眼老区发现对方没啥反应后立马说道，“是得好好审审，这些家伙来到这里还敢嚣张，还威胁我们放了他们，哼。” “真当我们人民公仆是吓大的啊。” 听到张所这样说，梁作新也是松了口气，最起码有对方配合，这件事更容易了。 他却不知，在这街道里，多少人都跟着红星机械厂受益，就是张山家的亲戚孩子走的都是街道办的路子，而街道办王主任是谁啊，那是杨小涛的王姨。 所以，天然上，张所对红星机械厂就有好感。 更何况，这次梁作新也是名正言顺，不帮帮场子那才怪呢。 很快梁作新就带着三名保卫进入审讯室。 张山根老区队长则是在外面看戏。 随后派出所的人将人一个个押出来，送进去。 按照梁作新的要求，最先接受盘询的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这些人知道的不多，却也最容易找到突破口。 很快一名鼻青脸肿的青年被带进来。 看样子年纪不大，但脸上毫无惧意。 来到审讯室坐下，青年还是一副高傲模样，对梁作新很是不屑。 在他们眼里，自己做的事情是保卫革命胜利果实，是一种光荣的使命。 面前的刁难只会证明对方的心虚。 “姓名！” 一起来的保卫按照流程来，开口询问。 “张凯。” “年龄！” “哼，十九！” “职业！” “学生。” “哪个学校？” 青年犹豫片刻最后说道，“地质学院的。” 保卫问完基本情况，随后正色问道，“是谁让你们阻拦装甲车的？” 张凯也不意外，这件事在看押的时候大家都商量好了，实话实说，他们没错。 “我们队长接到通知，这车里有破坏分子，要抓起来。” “你们队长是谁？” “徐明队长。” “那你知不知道，车里是红星机械厂为部队研发的秘密武器，涉及国家安全？” 保卫说完，张凯被吓了一跳，“你，你说啥？” 砰砰 梁作新敲敲桌子，浑身杀气爆发，让屋子里满是肃杀。 张凯这种温室里的花朵更是吓得哆嗦。 “问你知不知道，你回答知道和不知道就行。” “哪那么多废话！” 张凯低下头，“我，我不知道。” 保卫记录下来，梁作新继续问道，“你们队长知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 “哼，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们就有胆子打探机密？”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只是听队长的。” “你还知道啥，给我老实交代。”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瞬间，张凯只觉得后背被汗水打湿，额头也出了一层细汗。 这打探机密，搞不好就成了破坏分子啊。 到时候就真的冤枉死了。 这一刻，张凯十分后悔加入到这次行动来，更是对队长徐明恨得牙痒痒。 丫的啥事都搞不清楚就来出头，被他害惨了。 “我，我记得徐队，徐明是跟一个女的接受的任务” 很快，张凯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末了还发誓道，“首长，我只是执行命令，真不知道会是这样啊。” “我这一颗红心向太阳，我愿意为革命奉献终身..” 随着张凯被带下去单独关押，而后又一个被带来。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效果。 一听到车里是机密，没有一个保持淡定的。 即便有人怀疑，在炮瞄系统的证据下，也被迅速攻克。 当看押室里一个个被带走后，队长徐明迟迟看不到来人，心里不由焦急起来。 直到最后就剩下他自己，心里已经没了当初的淡定，更是嚣张不再。 整个人在看押室里来回走着，满脸的担忧。 直到天快要黑了，他才被人带到审讯室里。 刚坐下，就听到上首的人询问，“徐明，供出你背后的人是谁。” “胆敢窥视机密，意图破坏革命，你胆子不小啊。” 瞬间，徐明满脸不可思议。 等梁作新离开审讯室的时候，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来就是上级领导的事情。 不过，有了这些材料，就是上面调查起来也不怕。 何况，又不是冤枉他们，只要上面调查就会发现，炮瞄系统真实且意义重大，说是机密一点也不为过。 这些人正好撞在枪口上，怪谁？ 梁作新跟张山等人告别，至于徐明他们，相信用不了两天，上面就会下来处理决定。 至于这两天，自然让派出所接管了。 到时候还要通知对方的家人。 离开派出所，梁作新将材料送回机械厂。 正好发现杨小涛屋子里亮着灯，便走了进来。 杨小涛中午没少喝酒，这会儿头还晕晕的，在这待着也是特意等他。 “都齐全了！” “一个个都是马前卒，没啥事。” 梁作新走进来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随后抽出烟来，“这些家伙后面果然是他们。” “不出所料，他们要是不搞点事，没法证明自己的存在。” 杨小涛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厂区夜色，“不要紧，这冷的天，早晚会过去。” 梁作新吸了两口，“只要祝老安全到了，就没事。” 杨小涛点头，回头笑道，“放心吧，咱们的人，不会搞砸的。” 说完，两人走出办公室。 今夜除夕，他们还要回家过年。 2136 新年 开车一路慢走，杨小涛回到了四合院。 停好车，就听到胡同里传来啪啪的鞭炮声，同时还掺杂着阵阵嬉笑声音。 杨小涛想了下，从空间里拿出一包糖果，一袋子瓜子，拎着往家里走去。 大门外，端午正带着一群孩子玩耍。 这小子马上要进小学里，但一门心思都在玩上。 要不是小脑袋瓜子还算是聪明，让亲爱的冉老师满意，不然屁股早就开花了。 “爸！” “爸爸！” 杨小涛刚出现在眼前，悦悦蓉蓉就急匆匆的跑过来，然后就拿杨小涛手上的袋子。 这俩机灵鬼知道家里谁说了算，所以只能在老妈看不到的时候，向老爹撒撒娇，然后弄点好处。 杨小涛也知道孩子们的心思，过年了，孩子们也得开心开心吧。 于是杨小涛从袋子里拿出一把糖，每个过来的孩子都分了三块。 闻讯赶过来的孩子，也都有份。 就是过来凑热闹的小当和槐花，杨小涛也没在意。 将一群孩子打发了，杨小涛看着大门口上已经贴上了新的对联。 爱集体爱家人任劳任怨 建国家建革命同心同德 一看这字迹，就是阎阜贵的手笔。 再抬头，看着上面的横幅，为人民服务。 得，今年老阎同志改性了，有觉悟了啊，不是什么福临四合院了。 但这水准，也就这说平了。 杨小涛看完后就迈步进门，今天没时间回来，晚上包饺子可不能缺席。 只是刚进门，左右邻居的道贺声就传来了。 上午机械厂春节汇演的事情早就传开了，院里人也有不少人获得奖励。 其中王大山家的王军所在小组，就被评为先进标兵，每个人都有三十块钱的奖励。 虽然只是小奖励，但对于现在的家庭来说，三十块钱几乎相当于一两个月的收入。 更何况机械厂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年货，吃的用的都有。 可是让院里其他人羡慕的紧。 “杨总。” “小涛回来了。” “涛哥，来我家吃饺子啊。” 刚进院子里周围就传来打招呼的声音，杨小涛一一回应。 过了垂花门，走进院子里。 旺财一家在院里转悠，过年的喜庆也传染了它们，一个个在院里玩耍。 “太爷！” 杨小涛刚进门，就看到太爷正跟老道下着象棋。 一旁冉秋叶正在揉面准备下手包饺子。 杨小涛回来，冉秋叶松了口气，这大过年的，就怕杨小涛有事回不来。 如今杨小涛回来，家里就有了主心骨。 “回来了。” 太爷抬头看了眼，随后继续盯着棋盘。 杨小涛将瓜子放在两人身边，顺便看了眼战局，两个臭棋篓子。 来到厨房，冉秋叶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下午晓娥过来了，说你们汇演很成功？” “成功啥啊，什么奖励都没给我。” 杨小涛开口抱怨着，冉秋叶听了却是笑道，“你这地位，还想要啥奖励？” 杨小涛听了看看外面，然后怕在冉秋叶耳边说道，“别的奖励可以不要，但你的不能不要。” 说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冉秋叶脸一红，“大过年的没个正经。” 啪啪啪 外面传来啪啪的鞭炮声，然后就听到端午急吼吼的跑进来，在太爷身边央求着什么。 冉秋叶见了就要出去，杨小涛却是将她拉住。 “这家伙今天都要了三毛钱了，一会儿肯定去外面买小炮。” “买呗，太爷给的，你去让太爷别给，他听不听你的？” 冉秋叶一愣，随即说道，“这臭小子越来越猖狂了，得教育下。” 说话间，就看到太爷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老道那里拿出两毛钱，这下端午激动的原地崩了下，拿着钱就跑了出去。 “我倒想看看，这家伙会不会花钱。” 杨小涛突然笑道，“要是花明白了，倒也行。” “可要是算不过账来，这小子，呵呵，得教育下。” 冉秋叶则是给了个白眼，感情是在这等着呢。 果然，没多久端午就抱着一堆鞭炮跑回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孩子。 杨小涛拿着一把瓜子出来，看到端午喜不自胜的显摆着，挥手招呼过来。 小伙子还不知道老爹的用意，正满脸兴奋着说自己买了多少多少鞭炮，杨小涛也不打断等他说完后才问道，“小炮多少钱一挂？” 端午一愣，脸上都是迷茫。 他趁着供销社关门前跑进去，把四毛钱都给了销售员，然后抱着小炮就跑回来了。 至于多少钱，自己也没问啊！ 端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杨小涛则是让苗苗将小炮拿过来，“数数多少挂！” 端午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过去数着。 周围院里人见了也都出来看热闹。 “爸，六，六挂！” 端午数完了还是没搞明白啥情况。 “苗苗，你说，多少钱一挂！” 苗苗看了眼端午，心里明白自家这老弟算错账了！ 可面前老爹正看着呢，她也不敢说错，只能老实说道，“爸，供销社里五分钱一挂！”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看着端午，“你太爷爷给你两毛钱，张爷爷给你两毛钱。你都买了小炮，对吧！” 端午哪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手指头在背后伸着，数着，登时吓得不敢说话。 “算出来了？” 端午点点头。 “错了？” “嗯！” “应该是几挂？” “八，八个！” “还算可以，没算错！” 杨小涛将手里的瓜子皮扔到菜园子里，转身往屋子里走。 “今年你的压岁钱没了！” 闻言，瞬间端午就懵了，随后眼泪就包着眼眶，马上就哭出来。 “你要是敢哭出来，今晚别吃饭了！” 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端午立马把嘴闭紧，不敢吱声。 只是脸上的委屈，任谁见了都心疼。 “端午，走，我们去要钱！” 苗苗看了眼屋子里，拉着端午就往外跑。 一边跑还一边安慰着，“姐的压岁钱分你一半！” 身后跟着两个小跟班听了也都说道，“哥，我们的也分你一半！” 听到姐姐妹妹的话，端午心里好受一点。 只是这么一算，好像自己还赚了啊！ “你啊，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院里的事情太爷跟老道听的一清二楚，见杨小涛进来太爷忍不住的发问。 杨小涛笑笑，“现在不让他吃个亏，长大了不知道犯啥错呢。” “那也换个时间，大过年的，喜庆日子，你啊…” 太爷唠叨着，一旁冉秋叶捂着嘴笑着。 杨小涛无奈，只能将红包拿出来，每个多放了五毛钱。 以他的了解，这几个小家伙团结着呢。 晚上饭菜收拾妥当，就等十二点到来。 院子里忙活完的人开始串门。 杨小涛跟冉秋叶也出了门，两人先是去了后院，余则成大过年的没回来，翠平对此早就习惯了。 一个人带着石头在家过年，冉秋叶趁机邀请去家里吃饭。 翠平摇头拒绝，过年还是得在家里。 出了门，杨小涛去了王大山家坐坐，冉秋叶则是回了家，院子里老人妇女开始走动起来，小孩子嗷嗷叫声伴随着鞭炮声不时响起，让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 中院走完，杨小涛说道来了趟前院。 阎阜贵见杨小涛来了忙准备瓜子糖果，家里阎解旷兄妹更是在一旁端茶倒水。 “小涛，你们机械厂真是厉害啊，我听说这四九城的工厂，没一个赶上咱们的！” 阎阜贵抓着瓜子嗑着，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杨小涛自然清楚他指的是啥，无非就是将各个工厂发的年货做个比较。 这方面，机械厂存在天然的优势。 就是阎阜贵因为学校的事，家里也得了不少东西，要不然能这么痛快的拿出瓜子花生？ 往常年不问院里人要就不错了。 杨小涛笑笑，没有在这上面多说，只是面上客套着。 一旁三大妈也掺和进来，几人聊了会儿就将话题说道阎解放身上。 现如今，阎解放已经是二分厂车间副主任，每个月挣的不少，而且还有了自己的房子。 年前更是给家里来信，说是媳妇已经怀了孕。 阎阜贵老两口那个开心啊，这可是阎家第一个孙子辈，要不是临近年关，加上路程太远，他们说不得真要去一趟。 即便如此，双方间的来信也多了起来。 “这是解放媳妇送来的！” 三大妈从一旁床头上拿出一条四方四角的红色围巾，周围还留着穗，看上去就像是当地的特产。 “儿媳妇有心了！” 阎阜贵也在一旁笑呵呵的，至于老两口的大儿子，只字不提。 就当是没有这人似的。 杨小涛在阎家坐了会儿，便起身回家准备放鞭炮下饺子。 家里头，电视机的画面再次消失，众人拿着板凳各自回家。 冉秋叶已经准备热菜，太爷正在一旁烧火。 院里端午苗苗他们兴致不减，依旧玩的嗨。 倒是两个小的这会儿打着哈欠，迷瞪着却还想要玩。 很快，时间靠近零点，周围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响起，接着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整个四九城都哗啦啦的响起来，天地间都是噼啪的声音。 “抬高点！” 杨小涛拿着打火机，对着不远处用力挑起竹竿的姐弟俩喊道。 姐弟俩憋着劲，端午更是将竹竿扛起来，苗苗在另一头压着。 旺财跑到端午身旁，用力顶着，黑妞则是领着旺旺跟天尊远远的。 小薇落在竹竿上，端午的肩头顿时一轻。 门口杨太爷跟张老道哈哈笑着，王大山家的，小刘家的，还有院里的其他人都是笑着等着。 周奎直接将鞭炮挂在大槐树上，然后抱着闺女，让小雨拿着香去点… 易中海坐在门口，门前地上也放了一挂鞭炮，屋子里秦淮茹笑着将饺子放在锅里，只是瞅着外面的情况心里不自在。 看样子就明白，大家都等杨小涛放第一下，心里难受着。 整个院里，就像是静止一般，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屋子里，冉秋叶看着锅里的水，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准备下饺子。 “好了，到时间了，下饺子了！” 随着冉秋叶的声音响起，杨小涛迅速点燃鞭炮，然后来到俩小跟前帮着将鞭炮举高。 同一时间，王大山家，小刘家等等，院里面猛地爆发出激烈的声音。 噼噼啪啪 啪啪啪啪 鞭炮来的迅猛，消失的也快。 但院子里的氛围却是达到了高潮。 “过大年，过大年，过完大年是初一…” “穿新衣，拜大年，见面就说过年好…” 院里一群孩子一边唱着，一边在地上寻找没有点燃的鞭炮，哪怕是半夜，也挡不住过年的欢乐。 2137 小草 初一，杨小涛早早起床，先是拉开窗帘看看外面。 没有下雪，挺好。 冉秋叶起床给孩子们穿上新衣服，随后两人领着给太爷拜年。 几个孩子穿着新衣服可是宝贵的很，就是端午这个皮猴子也小心着，生怕给衣服弄脏了。 说起来，这些衣服还是沪上老金同志送来的，年前打电话时候，还问啥时候再领着孩子去趟，杨小涛也没法答应，只能说抽空就去。 来到屋子里，苗苗领着仨小给太爷磕头，可是乐的太爷牙花子都出来了。 没别的，太爷拿出四个红包分给小孩，这是杨小涛昨晚上准备好的。 不过钱是太爷的，这些年杨小涛给他的钱要么大部分都给了学校，剩下的又拿出来给村里的困难户，剩下这点也没地花，基本上都是给孩子留着。 给太爷拜完年，后院翠平领着石头过来，太爷又是分了一份，随后杨小涛一家和翠平他们又回了后院，来到老道家坐下。 一番热闹后，杨小涛就在院里转悠一圈，随后将跟冉秋叶出了四合院。 两人一人一辆自行车，各自带着俩娃，就在四九城里拜起年来。 一家人先是去了街道办王姨家，坐了一会儿，家里孩子一多热热闹闹的，随后婉拒了中午饭，又骑车去了杜排长家。 出门前，冉秋叶特意带了一些孩子穿剩下的衣服，杨小涛这才知道，十月一后，李青给杜排长生了个女儿，现在杜排长也是当父亲的人了。 路过供销社，杨小涛进入多买了些东西，顺便还从空间里取出一些奶粉，猪肉羊肉什么的，挂在车把上一大堆。 来到大杂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小孩的哭声，几人进门，机械厂的保卫科员见了忙将一家人迎接进去。 屋子里杜排长正抱着一个小孩，小心的晃荡着，旁边帮忙半大小子正在找奶瓶。 杨小涛进来杜排长听说后明站起来。 他看不到人，却能听到声音，杨小涛进来说道，“老杜，恭喜恭喜了！” 杜排长抱着孩子，刚要说话，孩子却是一个劲的哭，旁边的一个小子听到哭声更是手忙脚乱。 见此冉秋叶忙上前抱着，杨小涛则是来到一旁接过奶瓶，拿出带来的奶粉开始泡奶粉。 “孩他娘呢？” 试了试温度，杨小涛将奶瓶递给冉秋叶。 杜排长笑着，“她今天的班，医院里忙，离不开！” “不是，这过年啊，这还去上班了，孩子就扔给你了！” “没事，我家小乖很听话，只要吃饱了就没事！” 杜排长笑着，这会儿闺女不哭了，更是开心。 “小杨，你快坐。” 杨小涛坐在一旁，随后招呼苗苗他们过来问好。 杜排长听着，然后伸手挨个摸摸头，脸上说不出的喜爱。 杨小涛看着喝奶的小孩，随口问道，“啥名字？” “小名小乖，大名杜晴！” “杜晴，不错不错，你俩的名字各取其一，老杜不会是你取的吧！” “哈哈，就是我给起的名字！” 杜排长笑着，然后摸着大腿，“我家小乖长的可俊了，周围人一说，大眼睛啊，小嘴巴，就跟她娘似的！” “我这脑子里就有她的样子，真的，我抱着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杜排长越说脸上的笑容越灿烂，一旁抱着孩子的冉秋叶却是偷偷的抹着眼泪。 或许，杜排长这辈子都看不到自己的女儿，但在他心里，妻子跟女儿，永远是他最重要的人！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牛牛，快去倒水，去拿瓜子！” 刚才帮忙的半大小子听到话后立马去拿暖瓶倒水。 杨小涛也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烈士后代，大家互相帮扶，都拿邻居当亲人，氛围比起四合院还融洽。 “杨，杨叔，您喝水！” 牛牛捧着一个大茶缸小心的走过来放在凳子上，杨小涛赶紧接过。 “王解放是你啥人？” 看到牛牛有些面熟，杨小涛开口询问。 “那是我哥！” “好样的，你哥现在可是保卫科组长了！” 牛牛嘿嘿笑着，“我哥说了，等我长大了，也去机械厂，保卫机械厂！” 杨小涛用力点头，“好，有志气，等你过了十六，就去我们机械厂。” “我说的！” 牛牛听了一愣，随即脸上狂喜，“真的？” “当然，我是机械厂的领导，我说了算！” “耶耶！” “杜叔，我也是保卫科了！” “杜叔…” 杜排长听了哈哈笑着，伸手摸过来，牛牛连忙伸手过去，随后杜排长在牛牛头上摸摸，两人笑着， “不过牛牛，我先给你个任务！” 牛牛立马起来，“杨，杨队长，你说！” 杨小涛看看周围，这些年杜排长家里有了变化，但不大。 按理说，以李青这个主任医生的工资不至于这样，可眼前这副样子，那结果就只有一个。 他们的钱，补贴院里的人了！ “知道铜锣古巷四合院吗？” “知道！” “好，我就住那。今后你帮我照顾好小乖，照顾好你杜叔，有啥事，就去找我，能不能做到！” 牛牛看看杜排长，然后使劲点头，“能，我能做到！” “好，这才像是我们机械厂的兵！” 杜排长听了在一旁笑着，他知道这是杨小涛的好心，他也知道，院子里的孩子，需要机械厂这条出路。 正是有了机械厂的帮忙，这个院里才能过的安稳。 在家里坐了一会儿，杨小涛便跟冉秋叶带着孩子离开。 杜排长抱着小乖站在门口向两人方向挥手，院里其他人也都出来送别。 骑上自行车，一家人往家里赶去。 “爸妈，小妹妹好可怜，她爸爸都看不到她！” 苗苗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对这种事尤为敏感。 “对啊，爸，要是杜叔叔能睁开眼就好了！” 端午在后面也是说着，对面两个小闺女同样点着头，她们懂的不多，但知道眼睛的重要性。 杨小涛跟冉秋叶听了都是不知道咋说。 冉秋叶看看杨小涛，“小妹妹，有爸爸妈妈呵护着，还有很多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她不会可怜的！” 几个孩子听了都有些不理解，冉秋叶也不知道怎么说，便岔开话题，“杜排长跟李青，也算是圆满了啊！” 杨小涛点点头，“所以说，相信爱情的人，才能找到幸福！” 横梁上，苗苗似懂非懂，开口问道，“爸，那你相信爱情吗？” 杨小涛笑着，“那是当然了，要不然我会这么幸福啊！” “那我也要相信爱情！” 苗苗认真的说着，杨小涛却是咳咳两声，“你还小，现在不需要相信啥，等长大了再说！” 一旁的冉秋叶听了抿嘴笑着，“你这话说的，别人相信爱情可以，到了你闺女这就不行啊！” 杨小涛看看冉秋叶前后坐着的俩闺女，用力点头，“不行，她们可以相信爱情，但必须得我同意。” “哼，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爸，我也相信爱情！” 背后传来端午的声音，杨小涛立马点头，“好儿子，就该这样！” 闻言，冉秋叶又是一个白眼，“不行，这也得我同意。” 话音落下，杨小涛跟冉秋叶对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 见几个小家伙兴致不高，杨小涛便开口道，“来，爸今天教你们唱首歌！” 听到要唱歌，几个人立马机灵起来。 咳咳 杨小涛清清嗓子，随后低声说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小草。就是告诉我们，即便是一棵无人知晓的小草，也能在春风和阳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 “爸爸妈妈希望你们能够像小草一般，不论风雨有多大，都要坚强。” 几个孩子或许不懂，但冉秋叶却是惊奇的看着杨小涛。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春风啊” 杨小涛轻轻唱着，简单的旋律，简单的歌词，苗苗立马学会，跟着杨小涛一起唱。 一旁冉秋叶听了两遍，也唱起来。 端午跟仨小虽然记不太清楚歌词，却也记住调子，在车子上晃动着手脚大声的唱着。 “没有花香.” 两辆自行车在马路上缓缓走着，两侧出门拜年的行人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抬头看去，就见两辆自行车渐渐走远。 空气中隐隐传来陌生而又熟悉的歌声。 “没有花香.” …… 初二，杨小涛上午去了趟机械厂，然后跟杨佑宁陈宫等人约好了去徐远山家，一群人中午喝了不少。 下午，杨小涛开车带着一家人回到杨家庄，又是走街串巷的一阵热闹。 晚上一家人邀请老校长一家人，刘永辉一家人来家里做客。 结果半夜时候，天上就往下飘雪花。 初三，天还没亮杨小涛就跟太爷出门，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雪。 杨小涛扛着竹竿，汇合杨石头他们往林上走。 来到坟前，众人静默的烧纸放鞭炮，随后磕头回家。 一趟下来，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杨小涛又开车带着老婆孩子往四九城赶。 直接来到大杂院，门口小舅子冉红兵早早等着呢，见到人来了，立马回去报信。 杨小涛跟冉秋叶领着孩子来到屋里，向冉父冉母拜年，小孩子们又得了一个红包，欢天喜地对跑出去。 冉红兵有些羡慕，因为他没有红包。 不过他有姐夫，于是从姐夫手里接过压岁钱，立马领着一群孩子冲到院里，搬出来一摞鞭炮。 大杂院里随即热闹起来。 冉秋叶跟冉心蕊帮着冉母做饭，杨小涛则是跟冉父在一旁喝茶聊天。 “爸，你们火箭搞出来了？” “哪有那么快，中科院那里卫星还没弄出来呢。” 冉父说这话颇为无奈，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结果中科院那里又改了设计。 说什么用了新材料，重量比以前轻了，可以多做些东西。 据说还想将伟人图像镶嵌在上面。 这都是啥事啊！ “中科院还没搞定？都快两年了吧！” “我看不行干脆你们自己做算了。” 杨小涛开玩笑，冉父瞅了眼没好气的说道，“术业有专攻，你以为随便个人就能做啊。” “那可是卫星。” 杨小涛不置可否，端起水杯给两人倒上。 “对了，他们应该会加快速度呢。” “咋说？” “听说他们老大去了二机部借了一台机床，说是可以加快建设速度，不知道真假。” 啪 杨小涛手上杯子放在桌子上，面色错愕，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台机床，不会是，他们的那台吧。 2138 阴狠的枪法 正月初四，红星机械厂。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娄晓娥坐在一旁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低头唱着歌。 啪啪 杨小涛敲敲桌子，娄晓娥忙抬起头看过来。 “我说，能不能别唱了，这是给小孩子唱的，你一个大人掺和啥？” 杨小涛放下笔，看着桌上的设计图脑袋嗡嗡的。 初二的时候，苗苗领着院子里的孩子唱歌，结果娄晓娥去院里拜年，恰好就碰到了，于是这首“小草”就从街道办胡同里迅速传播出去。 “谁说这歌只能小孩唱呢，杨厂长可是说了，这首歌的意义非常好，感恩祖国，感恩大地母亲，还有昂扬向上的歌名斗志。” “还说这首歌正是我们万千革命者的真实写照，说我们就是一颗颗坚韧不拔的小草，将革命的烈火点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娄晓娥神情高涨的说着，一副我很有理的样子。 杨小涛听了直接转过身去，捂着脑袋。 这丫的，感觉过了一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反驳他了。 “老杨那是忽悠你呢，你也当真。” “才不是呢。” “我觉得杨厂长说的很对，咱们工厂里好多人都喜欢呢。” “这要是在汇演上唱该多好啊。” 说着娄晓娥看了眼杨小涛，然后低头继续整理文件。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 杨小涛刚要说话，这时候窗外大喇叭上传来刘丽雪的歌声，瞬间没了脾气。 好吧，你们都是小草，都是草。 老子这棵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沉下心神，杨小涛继续拿起纸笔准备跟系统bug死磕。 这年都过了，也该行动了。 铃铃铃 电话声突然响起，杨小涛伸手接起电话，随后立马抬起头。 “机器到了？好，明白。” 简单说了两句话，杨小涛就将电话挂断，随后起身往外跑去。 机械厂训练场，枪声不断响起。 一个个木头靶子被不断击倒，射击的人握着手枪，认真的瞄准着。 “眼睛，心，准心跟目标要契合在一起.” “不要急，要准确命中目标.” 梁作新在一旁大声喊着，声音甚至盖过了枪声。 “老梁！” 杨小涛站在靶场外喊了一声，梁作新点点头，然后将新兵的训练交给手下。 “怎么样，这批新兵都是新来的，而且各个都有初中以上文化，我可是严格挑选出来的。” “按照咱们的训练方法，还有金陵学院首长的意见来训练的。” 梁作新兴致勃勃的说着。 杨小涛看着不远处稚嫩的面容轻轻点头。 在得知西北那边组建两支特战部队的时候，老梁同志就感觉肩膀上的压力更大了。 这不b组的人出任务，他便空下来召集新人投入训练。 而且还是采用新的训练办法。 “挺好，不仅要身体强大，脑袋也要灵光。” “等条件允许了，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得会开。” 梁作新听了立马点头，这也是他想的。 虽然机械厂现在只有地上跑的，但未来不一定啊。 说不得跟人家合作下，真能搞出来。 “对了，刚才西北钱书记打来电话，设备已经送达，正在准备。” “一切顺利。” 杨小涛说完，梁作新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好消息要告诉下首长。” “你去还是我去？” 梁作新想了下，“我去吧。” 上次闹事的家伙，虽然最后被那些人放弃了送出了四九城，但背后的那些人未必会甘心。 自己这次去正好跟首长汇报下情况，看看是不是再加强下机械厂的防卫力量。 “行，你早点去。” 杨小涛也没在意，只是嘱咐梁作新别耽搁。 梁作新回屋里换了身衣服，这边坐车离开训练场。 杨小涛站在训练场外，听着半空中传来的歌声，没有心思回办公室，索性就在这里练练。 于是走到更衣室，换上训练服，来到训练场开始跑圈。 几圈跑下来，感觉身体热乎起来，然后就来到训练处。 此刻，新兵正跟a组的老兵进行训练，杨小涛过来后看看众人训练模式，跟以前的一样。 虽然天冷，但训练的项目一样不差。 绳网，跨越步桩、壕沟，攀越高板高墙，然后是通过独木桥，匍匐通过低桩网. 一个个项目在老兵的带领下迅速完成。 杨小涛作为副队长参与进来立马让众人热情高涨，一套动作下来，众人也认识到杨小涛的能力。 那速度，那灵活性，比起老兵都不差。 新兵们可是经常看到老兵们日日训练的，但杨小涛却从未见过他来过训练场。 这第一次上场就这么厉害，真不愧是副队长。 跟着众人训练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众人歇息坐在一起，老兵们说起自己执行的任务，讲解着经验。 新兵们好奇着未来。 一名新兵看着杨小涛突然开口，“副队，您教我们个绝技吧。” “对啊，副队，他们都说您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人，什么进攻战术就是你发明的。” “对啊，副队，您教我们个绝技，杀杀这群老兵的威风。” 一群新兵也不怕老兵严肃的脸色，纷纷叫嚣起来。 平常他们可没少被老兵们‘训练’，这种亦师亦友亦对手的关系，让双方的战友情更加紧密。 老兵们听了也不在意，却是看向杨小涛，想要看看自家这位神奇的副队能拿出啥好东西。 跟这群兵在一起，杨小涛只需要狠狠压榨自己的身体就行，脑袋不需要想太多，甚至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少了很多。 听到众人这般说，看着一个个都盯着他，杨小涛突然笑起来，“好，今天要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是打发不了你们了啊。” “哈哈哈” 听杨小涛这样说，众人都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的等着。 杨小涛拍拍屁股站起来，然后接过一把刚刚生产出来的64式手枪，还没有正式生产，也是梁作新通过关系找来的。 如今机械厂的特战队用的都是64式，而其他保卫科战士有手枪的还是54式。 虽然杨小涛更喜欢用54式，因为那枪看起来更霸气。 但理智告诉他，在城里应对各种突发事件，还是64式更合适。 不为别的，就因为54式的杀伤力太大了。 梁作新曾跟他说过，一次执行任务时候，手下隔着门开了一枪，子弹穿透木门，随后又穿透两人撞到墙上，然后反弹的子弹将第三个人脑袋掀掉。 关键是，这里面只有一个是歹徒。 打那以后，用54式的时候，就得小心点，生怕出现误伤。 可见54式的威力有多大。 当然，它的另一个名字会在将来更加出名，黑星。 取下弹匣，退出子弹后，这才走到一旁，众人立马看过来。 “今天教你们一句话！” 众人连忙看过来，就听杨小涛说道，“两枪胸口一枪头，阎王来了也摇头。” 几人听了都摸不着头脑。 杨小涛则是解释起来，“先前梁队让你们练习准头，这没错，但我要说的是，面对敌人对手时，抢先一步开枪，谁最快的将子弹打出去，谁就占据先机。” 众人听了默然，因为刚才练的，可跟杨小涛说的不一样。 而杨小涛说的，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莫桑比克射击法’，当然这时候可还没出现，他也不会解释。 “我们在应对近战搏杀时，手枪灵活快速反应，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但因为距离太近，想要命中目标就需要找最把握的地方开枪，所以比起脑袋，胸口的目标更大。” “所以，在近距离面对敌人时，比拼的就是谁出手更快，拔枪就打，打就要打中。” “命中胸口后，即便敌人穿着防弹衣，也能打断敌人的攻击，进而留出时间上前，砰！” “爆头。” 杨小涛说完，众人还不理解，杨小涛就让最近的一人站起来。 “给他把枪。” 董班长挑了把枪，里面的子弹全都退出来，两人相隔三米站定。 “一二三，咱们一起开枪。” 战士听了点头，反正都没子弹也没啥。 董班长见此开始报数，当三的数字喊出口，战士的枪口举起来瞄准杨小涛的胸口，杨小涛手上的枪却是连续咔咔响了两次，然后矮身躲避上前，枪口对准脸部，咔。 战士一阵懵逼，他手上的扳机还没扣下呢。 就，阵亡了？ 周围人却是看的清楚，两人同时抬枪，不过杨小涛的枪在腰腹处就开枪，而且他们都看得出，随意开的两枪就是瞄准战士的胸口。 顺价，众人有些明白了。 这就是先发制人啊！ 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搏杀，这种办法更有效。 杨小涛见众人都领会了，于是拿出一旁的弹夹，上膛，对着一旁练习的靶子快步上前，手臂靠近胸前，然后果断开枪。 砰砰 砰 砰砰 砰 砰砰 砰 连续扣动两枪，然后一枪补头。 连续三个靶子下来，子弹已经清光。 不得不说，这把枪的后坐力不大，射速很快，很适合这种射击法。 就是子弹，有点少。 一个弹夹才九发，要是来个二三十发，那才带劲呢。 杨小涛走到跟前，众人连忙上前查看靶子。 甚至还有人拿着手表在看。 刚才杨小涛射击三个靶子，打光一个弹夹不过用了六秒，这比一般的射击都要快。 而且每一枪都命中靶子，但每个靶子前两枪的落点都不一样，明显是上手就开枪，但最后一枪都准确的打在脑袋上。 老兵们都沉默了。 他们有些人上过战场，别说打在胸膛上了，就是打在胳膊上大腿上，疼痛就会让人失去冷静，就会让动作变形。 更何况胸口命中十之八九会立马失去战斗力，补枪不过是确保安全而已。 但这种战术，绝对是从未出现过的。 尤其是在近身射击捕杀中，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时，更加有效。 “当然，这种射击并不是说不需要精确度，相反想要命中目标，没有精度保障是不行的。” “所以，平常训练中，仍要刻苦练习。” 杨小涛看到众人都领会了，便在一旁说道。 众人听了立马点头，然后在杨小涛的指导下迅速进入靶场。 砰砰 砰 随即清脆的节奏不断响起。 两枪胸口一枪头。 这要是碰到敌人，估计能活下来的没几个。 下午时候，梁作新回到训练场，就看到一群人对着靶子迅速射击，原本还很欣慰，可近距离一看差点气炸了肺。 只是不等他发问就被董班长拉到一旁将这种射击法说了下。 当董班长说完后，梁作新愣在当场，良久才回过神来，“他娘的，这么阴狠的枪法都能想出来，真不知道从哪学的。” 董班长也是心有同感，要是敌人用这种办法对付他们，估计，十有八九得为国捐躯。 “行了，这项技术列为重点保密对象，任何人不得外传。” “还有，好好练习，这以后，就是咱们红星特战队的杀手锏。” “是！” 等董班长离开后，梁作新看向办公室，“你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啊。” 2139 我缺发电机 初六，天晴，气温开始回升，积雪渐渐融化。 泥泞的道路上，杨小涛开车来到机械厂。 过了年，工厂逐渐忙碌起来。 年前的荣誉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未来的荣誉还没有主，被汇演奖励刺激的人们，还没出正月就憋着气要大干一场。 “首长，您这可是答应我们的啊。” “二机部用完了就得还给我们，这咋又跑到中科院去了？” “首长，不再这样的啊，给我们研究研究，要是研究透彻了，说不定能做出更好的呢。” “首长.” 刚进办公室，就听到桌上电话响，杨小涛连忙上前接起，然后就听到陈老的声音。 果然，属于他们的机床刚刚被中科院那边要去了，心里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哪有那么多答应，告诉你一声，就是让你明白，东西是死的，解决办法是活的。” “我们要好钢用在刀刃上，懂不懂？” “就这样。” 嘟嘟嘟 陈老说完挂断电话，杨小涛手上拿着话筒愣了半响。 好吧，这是纯粹的耍赖皮啊。 啪嗒 挂断电话，杨小涛无奈的坐在椅子上。 如今一车间生产的燃气轮机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组装起第一台燃气轮机。 第二台已经开始生产。 虽然生产过程中有不少问题，但就像陈老说的那般，活人总是有办法的。 眼下只能依仗工人了。 收拾心情，杨小涛拿出设计图继续修改着。 谁知道电话又响了起来，杨小涛拿起后还不等说话，对面就传来蹩脚的声音。 “涛哥，新年快乐！” 好吧，一听这个就知道是谁，阿尔伯特。 不过这家伙是不是对华夏新年有误解啊，拜年也得初一啊。 这都初六了。 杨小涛心里想想，然后迅速用波斯语说道，“谢谢你，阿尔伯特。” “我没想到竟然收到你的祝福，真是太意外了。” “哈哈，涛哥，我也是听父亲说的，你们过的是这个新年。” 阿尔伯特笑着解释，然后便聊起最近的情况。 期间询问杨小涛有没有搞明白机床的构造，他还等着派人来学习呢。 杨小涛没有说实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只是说还在研究中。 阿尔法特也不意外，根据法兰西派来的专家说，这可是他们法兰西的机械精华，一般的工程师想要开动起来都难，更别说研究了。 “对了，涛哥。有件事要麻烦你。” 阿尔法特突然开口，杨小涛坐直身体，能让阿尔法特开口说麻烦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毕竟，人家有钱。 这年头，有钱就能搞定绝大部分事，尤其是在国外那种环境。 不像是国内，有钱没票，你也只能喝汤，连个面头都吃不到。 “你说，我这边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阿尔法特听了很是开心，“我们买了你们不少装甲车，我们的人反应非常好。” “但还是觉得火力差一些，想要问问有没有办法提高下火力强度。” “最好能够将76毫米坦克炮换成100毫米的滑膛炮，当然要是换成125毫米榴弹炮就更好。” “这样开出去，才有威慑力。” 阿尔法特认真的说出诉求，杨小涛听了差点翻白眼。 大哥，这是装甲车，不是坦克好不好。 你一个靠速度吃饭的装甲车，装什么坦克炮啊。 再说了，107火箭弹不好用吗？ 这玩意命中坦克也是一扎一个准的。 “这个，我还真没办法装上。” 杨小涛实事求是的说着，夔牛装甲车已经算是技术成型了，想要再改变，只会适得其反。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阿尔法特有些失望。 “不过，装甲车装不上，坦克却是可以的。” “坦克？你们的坦克吗？” 阿尔法特在记忆中搜了一遍，貌似没有想到合适的。 “对，不过不是我们现在用的，我们准备射击一种简单快速，威力更强大的坦克。” 杨小涛适时开口，这可不是忽悠人，而是真的有‘主战坦克’这项目。 “真的？” “当然，等我们做出来，给你们一辆试试看。” “行，那你们得快点，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说。” “呃，这个还真有点事让你帮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小涛也不会跟他客气。 而且他还真想到一件棘手的事情。 上次他让各个分厂上报采购计划，他就看了一遍。 虽然大部分工厂都是奔着‘囤货’去的，但也有些工厂确实存在问题。 就像一分厂就说起过，工厂的用电不足。 因为他们身处郊外，电量供应远不如城里的工厂。 而负责供电的火电站，本身就不大，所使用的发电机组也只有八千千瓦，发电量实在不多。 当然，机械厂在耗电这一块上确实消耗颇大。 别的不说，就总厂这些机器开动起来，每天的耗电量都是天大的数字。 眼下刚刚要了人家的机床和医疗器材，要是再要的话容易落人口舌。 但要两台发电机应该不成问题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也厚起脸皮了。 “涛哥你说。” 阿尔法特没有任何不耐，相反在他看来，是自己先麻烦杨小涛的，如果能够帮个忙，心里也舒服些。 “发电机组，我需要大功率的发电机组！” “你们那里能搞到发电机吗？” 杨小涛毫不客气的说道。 “大功率的发电机组？这个有点难，我试试看。” 发电机这玩意说难也不难，原理大家都知道，就是切割电磁生电。 可想要大型的发电机组，那可不是简单的事。 而且这种大型设备，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高度保护的存在。 阿尔法特答应帮忙最好不过，要知道现在的波斯跟西方国家关系非常好，就是合众国那边也是亲密。 看看他们天上飞的飞机就知道是咋回事。 两人在屋子里又说了一会儿，阿尔法特这才准备挂断电话。 “对了涛哥，你送来的那个小葫芦真的很神奇，我现在睡觉都很安稳，第二天醒来浑身都是劲呢。” “你们华夏的东西，真是太神奇了。” “你喜欢就好，下次来华夏，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好，一言为定。” 两人这才挂断电话，杨小涛揉揉耳朵，说了这么久，电话里哧啦哧啦的得用力才能听明白，耳朵都快变形了。 放下电话，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一摞设计图，这是为主战坦克设计的十二缸柴油发动机。 国内也有十二缸柴油发动机，就像现如今59式坦克用的，就是从联盟那里学来的，用的就是十二缸水冷柴油发动机。 只是这款发动机的马力还不到六百，还不如机械厂的八缸发动机。 上次鹿城的谭书记来询问发动机的事情，他们想要研究一款重型坦克，这也是当下坦克发展的主流趋势，不过杨小涛对这并不看好。 他还是喜欢更快更猛的主战坦克。 所以那时候拿出十二缸的设计图，也只会明珠蒙尘。 还不如用在自己的坦克上呢。 “当初跟鹿城坦克厂说好了，双方合作研发坦克。” “新年伊始，等刘向东他们回来，也该步入正轨了。” 西北，寒风吹散车轮带起的尘土，将长长的车队遮住。 这是一支由夔牛装甲车跟59式坦克组成的车队。 沉重的车身从冰冷的戈壁上碾压过，轰隆的声音持续不断。 沿途路过的农民看到车队规模立马警惕起来，不过又看到车身上的标志又放轻松，继续忙活着。 车队头车上。 这是一辆特殊的夔牛装甲车。 车顶上没有武器，取而代之是一根根长长的天线，而且在一旁，还有一排管子。 车里面，王胡子跟祝老坐在一起，身边还有一起来的刘向东跟伍八一。 此刻，王胡子跟祝老有说有笑，两人很是热络。 祝老也没了当初离开四九城的落魄模样，整个人就像是有了阳光灿烂起来似的。 “老王，我原以为韩旋风那里够可以了，我还跟他暗暗较劲呢。” “结果，你这家伙在这里不声不响的，搞出来一个装甲旅。” “厉害啊，厉害！佩服！” 祝老敲打着装甲车，这一看就知道，绝不是普通货色。 就是最新型的夔牛二型，也没这个好。 王胡子得意笑着，“这辆装甲车是按照指挥车模样特意改装的。” “在这里面随时可以联系其他指挥车，行进途中也可以传递消息，便于临战指挥。” 祝老听了吧唧吧唧嘴，“这车是机械厂帮着改装的？” 王胡子笑着点头。 祝老又是叹息，“想当年，老子跟他们那搞了一批挖掘机，可是帮了大忙，赢了韩旋风一局。” “却不想，自己那什么挖掘机不过是边角料啊，好东西都在你这了！” “不公平，不公平啊！” 这些话王胡子这两天没少听，尤其是看到改装后的坦克，那晚上开出去，这家伙就差在里面睡觉了。 不过也是，一千米的夜间视野，这意味着什么作为指战员大家心里都清楚。 针对这种改变，他们已经研究出数种夜间作战方案。 这就是杨小涛说的，科技推动战术革新啊。 所以这次机械厂带来的设备，他非常重视。 搞不好，这又是个提升战力的玩意。 想到这里，王胡子再次看向一旁的刘向东。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刘向东也在沉思。 此时众人一路走来，众人早就相熟。 刘向东虽然不清楚祝老的身份，但从伍八一几人的表现来看就清楚，这位老人身份不简单。 当然，从老人平日里的言谈举止上也能看出来。 所以刘向东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尊敬。 甚至他隐隐觉得，自己连年都在火车上过的原因，就跟面前的老人有关。 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想理会，只要能够完成任务，能够实现自身价值，其他的，都不重要。 “刘所长！” 这时传来王胡子的声音，刘向东猛地抬头看过去，“首长！” “刘所长，这次来西北辛苦了！年都没过好，等会去我让小涛好好记一功！” “首长您客气了！” 刘向东连忙谦虚道，“以前在工厂的时候，也就晚上回家吃顿饭。” “只是今年比较特殊，不过更有意义。” 祝老听了哈哈笑着，“可不是，我也是第一次在火车上过除夕呢！” “还别说，这火车框框的声音，比起鞭炮响多了！”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2140 老将的春天 王胡子继续说道，“这次安装这个，炮瞄系统，有没有难度？” 刘向东沉默片刻，随即说道，“按理说，这59坦克里面空间不大，想要安装确实有点难度。” “不过也不是不行，只要改变里面的布局，挪移出来部分弹药，应该可以满足。” 祝老听了立马问道，“得搬出来多少炮弹？” “要是炮弹少了，上了战场可是要命的！” 刘向东思索片刻，“估计七八颗吧！” “也就是说，一辆坦克只能装载二十七八颗了？” “会不会有点少？” 祝老看向王胡子。 王胡子摇摇头，“应该还行吧，炮弹再多也得打出去，打的准才行！” 祝老点头，他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患有弹药不足的症状，总想多带点弹药。 “机械厂拥有仪器设备，改装起来应该不难。” 王胡子说着，几人又点点头。 不过想起李成军跟老洪，王胡子就想拽两根胡子。 上次答应的发电机还没搞定呢，这次见了估计又得絮叨一番。 再加上对面的家伙，要是被他缠上，够自己头疼的了！ 这家伙可是妥妥的大炮坦克主意，这要是喜欢上坦克装甲车了… 不行，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目光突然转向伍八一，王胡子眼睛一眯，心里有了主意。 “首长，来之前杨总曾经跟我们聊起过，主战坦克的事情。” 刘向东这时候开口说道，王胡子立马点头，“这件事我们很早前就商量过！” “等会儿，什么主战坦克？你们说什么？” 祝老不明白啥意思，连忙询问。 王胡子便解释一番，祝老眼睛瞪的溜圆。 “你们，还想着制造坦克？” “还，还，还主战坦克，你们咋就这么能呢？” 王胡子听了咧嘴一笑，“为什么不能？” “发动机是现成的，别说你不知道！” “装甲车都能做出来，坦克自然也可以！” “只是设计方向还没确定，我们还在规划中，只要时机合适，没啥不能做的！” 祝老瞬间无语。 总感觉这家伙跟红星机械厂，好的穿一条裤子似的。 刘向东却是接过话说道，“上次杨总说起，如果红外夜视仪跟炮瞄系统合适的话，他说可以开启研究了！” “当然，新型主战坦克还会用上反应装甲，这些技术已经成熟。” 王胡子一拍手，“那太好了，等回去跟他说，我们这里全力支持。” “对了，最好制造大一点，动力也要足够强大，我看两台八缸的就行！” 刘向东却是摇头，“两台太占空间了，我听杨总的意思是用一台十二缸的柴油发动机就行！” 王胡子神情一震，“他说有？” “不清楚，不过杨总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如果需要的话，应该没问题。” “哈哈哈，好好，你们尽管做，需要什么跟我说，好歹我们西北也是地大物博啊，绝对支持！” 王胡子笑着，如今的59式因为各种原因，故障不断，维修更是麻烦。 而且59的前进速度跟装甲车差的太多，冲击起来很容易脱节。 要是有一款既皮实又快速的坦克配合装甲车，那他的装甲旅才能发挥出全部作用呢。 祝老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会给人见识短浅的印象。 只是听着王胡子那得意的笑声，心里就不是滋味。 “伍班长！” 王胡子突然开口，吸引了祝老的注意力。 “首长！” 伍八一神情严肃，眼中古井无波。 “伍班长，你们是红星特战队的吧！” 王胡子笑呵呵的问道。 先前路上接人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队人不俗，这两天观察下来，看到里面有几个熟悉面孔，更是肯定内心的想法。 “是的。首长！” “我们是红星特战队，b组成员！” “b组的，你们方班长呢？” “方班长去了延州，负责那里的保卫工作！” “哦！” 王胡子恍然，如今的机械厂分厂可是不少啊！ “伍班长，你们现在特战队有多少人？” 王胡子询问，伍八一却是有些为难，最后还是说道，“首长，具体人员无法透漏。” “不过，我们队长正在组建新小队，都是从初中文化以上的挑选出来的！” 王胡子听了点点头，“这点倒是跟西北狼一样。” “怎样，来了西北，教教这群狼崽子？” “我那些小豹子也正好沾沾光！” 伍八一听了倒是没觉得啥，杨小涛跟他们说过，特种兵最忌讳的就是故步自封。 他们需要不断提升，不断吸收经验，不断成长不断完善的，任何挑战都是他们前进的契机。 “好，我们也想跟同志们好好交流交流！” 伍八一自信的说着，王胡子听了满意点头。 这份自信，就不是那些小豹子该有的。 一旁的祝老眯起眼睛，火车上他已经确定伍八一几人的身份。 也打听到红星特战队的性质，这是一支比侦察兵更强的队伍。 这是一支专门为特殊任务建立的队伍。 只是，听王胡子这样说，貌似，不止一支？ “老王，你说的狼崽子跟小豹子是啥情况？” 祝老问出心中疑惑，王胡子立马装出诧异神色，“老祝，这特战队你都没听说？” “亏你还在四九城呢，这都不知道？” “你说不说？” “说说，嘿，这特战队啊，可是刚刚兴起的！” “红星特战队算是最早的了，我们西北这搞了一只雪豹特战队，二分厂的赫总也搞了一只西北狼特战队。” “还有啊，南边金陵军事学院也在搞！” “据说，据说首长手里也掌握了一支…” 王胡子小声说着，然后挑重点将几支队伍的事情说了下。 这下成功挑起祝老的兴趣，在一旁连忙询问情况。 车子行驶半天，终于到达哈密城，来到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从车里下来，祝老看着不远处一排排厂房，还有高耸的烟筒冒着灰烟，这是沿途城市都不曾看到的。 “老祝！” 就在祝老打量着周围时，一个穿着皮衣嘴里叼着烟斗的老人领着一群人走过来。 “赫总！” 祝老看到来人忙上前，双手紧握。 “老祝！” “老洪！” “老李，好久不见啊！” 几人见面分外激动。 另一边，几个女眷围在一起，同样说着开心的话。 “走走，咱们先去喝一顿，酒菜都备好了！” 赫总开口说着，拉着老祝往工厂里走。 作为过来人，他是知道老祝心思的。 不甘心，郁郁不得志。 可来到这里后，他才发现天地如此广阔，何须困于一隅？ 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帮着老祝，走出来。 跟赫总同样想法的还有老洪，他们说是难兄难弟，倒不如说是志同道合！ 一群人进了屋子，然后招呼这吃饭喝酒。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几人多年未见，多年没有喝过这么痛快的酒，都有些嘴意。 “老祝，我跟老洪听说你要来，哈哈，心里可是欢喜啊！” 赫总吧唧着烟斗，脸上醉态，却是更显得平易近人。 祝老也是喝了一肚子酒，心里的郁闷被稀释了不少，“你们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哈哈哈，老祝，我跟你说吧，一般人还来不了这里呢！” 赫总得意说着，“我跟你说啊，在这里，我搞了一只特战队，而且还能不时出去溜达溜达，到国外转一圈…” “你别这样看我…” “告诉你吧，在这里，没有拿着狗屁倒灶的事，我这可舒心了！” “我跟你说，不准跟首长打小报告啊！” “对了，说这特战队，西北狼知道不？听说了？那就好，我打算再次扩招，对了你家小子多大了…” “王胡子这家伙不行，那什么雪豹，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几人头对头的叽里咕噜说着，一旁王胡子听了却是毫不在意，拿着牛肉酱的瓶子用筷子捯饬着。 “这口味，还是小杨做的好吃啊！” 啪啪啪 枪声从训练场上响起，然后在空旷的戈壁上传荡。 一道人影快速起身，冲过封锁线，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跳上高台，直接冲进屋子里。 另一边，从楼顶跃下一道人影，直接从另一侧窗户冲进去。 里面传来啪啪的声音，接着声音骤停。 随后雪豹们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个迷彩服。 赫总王胡子等人在远处拿着望远镜看的清楚。 随后几人面色都是严肃。 只有祝老吧唧着嘴，感觉还没看过瘾。 这两天被赫总拉出来看了好几场演习。 三只战队，互相攻防。 从基础科目，各种体能训练，到野外潜伏，再到突击战斗，这些天可是轮番上演。 就像眼下的解决人质作战，负责进攻的是红星特战队b组人员，屋子里的是雪豹特战队。 看眼下情形，应该是雪豹全军覆没了。 不过雪豹也没啥丢人的，先前西北狼也是同等待遇。 相同的是，对方用的方式完全一样。 三个人出手，一人远程远程狙击支援，一人突击，一人自上而下垂直打击。 相同的方式，即便雪豹采取了针对性措施，也没有取得战绩。 “还是得操练！” 王胡子总结性的说了一句。 同一时间两人对面，结果西北狼和雪豹反应慢，就成了抢下亡魂。 这已经不是战术上的事，而是个人能力上的压制。 将反应速度提升哪怕零点一秒，在作战时都能快人一步。 赫总听了点头，“还是底子太薄，练的少了！” 一旁的李成军跟老洪听了撇撇嘴。 这还底子太薄？ 这特战队的人几乎天天吃肉啊，而且还不是少量的几块，那是一碗一碗的吃啊！ 这吃法，要不是总厂那边不时接济，谁供应的起啊！ 可偏偏这是赫总说的，他俩能咋办？ 两人相视苦笑。 “回头跟总厂说说，都是工厂保卫科的人，不能厚此薄彼啊！” 老洪突然开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成军听了眼前一亮，立马竖起大拇指来，“老洪，你这点子就是多！” “哈哈，那是，不看看我是搞啥的。” 老洪得意笑着，“再说了，总厂那边富得流油，咱们得帮着疏通疏通啊，不然油腻大了，容易跑不动地。” “呃，虽然这有些不太厚道，但我觉得你说的很有理的！” 老洪听了拍着李成军的肩膀，得意笑着。 2141 只需要一个声音 “好了，这边结束了，咱们该换换场地了！” 赫总放下望远镜，随后对众人说道。 王胡子点头，今天的比试结果已经出来了。 他们两支特战队，看起来就像是在这西北一隅过家家似的，碰到红星特战队就成了软脚虾，基本上都是碾压局。 两人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事实如此，他们也没办法。 只能将这尴尬留在以后的训练中，然后岔开话题。 老洪两人点头，随后上车来到旁边场地。 说是场地，就是一处戈壁滩。 不过此时这里停放着五辆坦克，发动机发出轰隆的声音。 一旁还有五组坦克兵等待开始。 五辆坦克中，前两辆车顶上别着蓝色小旗，后面三辆是红色小旗。 众人来到场地，刘向东带着江宁宁几人前来汇报情况。 “首长，一号二号坦克已经改装完毕，车子适应良好，可以进行检测。” 刘向东大声喊着。 这些天他可是在机械厂里忙里忙外，眼下就是检验的时候。 赫总看看王胡子，后者会意，“那就开始吧！” “是！” 刘向东亲自担任检测总指挥，来到坦克前，“各部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话音落下，坦克兵们立刻进入坦克，随后在震动中向着前方前进。 随着行动开始，坦克发出沉闷的声音向着靶场前进。 根据测试规则，每辆坦克要依次进入射击场，完成三次射击，分别射向左中右三处的标靶。 隆隆隆 五号车率先进入。 驾驶坦克的都是老兵，负责射击的也都是精英射手，大家功夫都差不多，平日里大军比武也是难分上下。 五号车进入场地，众人开始准备。 首先，车子正对前方前进，然后按照要求，向左射击一号靶位，然后再快速射击右侧的三号靶位，最后才是正中间的二号靶位。 一旁观察员从坦克进入正式状态开始计时，随后对比谁用时更短。 五号坦克迅速进入状态，来到要求区域后，四人立马配合着让坦克短暂停顿，然后炮手迅速调整方向瞄准，随即一声怒吼，坦克下方震起一团烟尘，随后远处的靶位上被炮弹命中。 每炮必中，这是炮手的坚持。 接着五号车继续往前，然后来到下一个区域炮口指向三号靶位，又是一声怒吼。 直到最后一颗炮弹轰在一号靶位上，整个检验过程这才结束。 随后五号车退出，四号车进入，检车继续。 一旁王胡子询问一番，这才对着赫总老祝几人说道，“整个过程用时八分三十三秒。” 众人满意点头，这个成绩还算不错。 几人继续看着，四号车，三号车的成绩也迅速出来，分别是八分十二秒跟八分三十九秒。 只要车组人员磨合的好，不出大问题，用时基本上都差不多。 “二号车开始了。” 老洪在一旁握着望远镜说道，几人也都紧紧盯着，生怕错过了。 负责驾驶二号车的战士已经熟悉了两天，除了里面的空间变小了点，多了一台机器外，没有其他变化。 依旧是轰隆隆的，说话都得大声吼叫。 不过在这两天的训练中，他们已经发现出这辆坦克的不同。 或许其他人不清楚，但他们在训练中能够感受出来，射击的速度更快了，其他协调的时间也变短了。 “出发！” 随着车长的一声命令下来，坦克轰隆隆的离开，一旁的记录员开始计时。 轰！ 炮弹命中一号靶。 远处观看的众人轻咦一声。 随后在第二炮响起的时候，不少人都皱起眉头。 直到第三炮打完，不用王胡子询问，刘向东就拿着出来的成绩跑过来，脸上的喜悦让人很容易猜到结果。 只是具体的用时是多少，大家还真不清楚。 “首长，二号车结果，七分十三秒。” “七分？” 几人听了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比先前的提高了一分多啊。 “对，没有问题，几个监测点都是一样的记录。” 王胡子听了就看到一号车进入靶场，众人顾不得讨论，再次看着。 三声炮响后，结果很快传过来。 一号车用时更少，只有七分零五秒。 几人看着成绩，沉默了。 一个还能说是意外。 但两个都这样，再说意外就牵强了。 “射击迅速，其他动作就快，一环接一环，每一个环节都快一点，总体就上来了。” 祝老这时候开口说道，“快一分多，相当于自己打了三炮，人家可以打四炮，这玩意，了不得啊。” 王胡子赫总几人听了同时点头。 “我说呢，当初跟首长说这事的时候，首长就很重视。” “还是首长是清楚的，这玩意对咱们很重要啊。” 众人点头，随后祝老笑道，“我想下去试试，你们要不要去？” “去去，同去，同去。” 赫总立马往下，这好东西，得亲自试试。 于是一群人哗啦啦的跑向靶场。 刘向东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本子记录着数据。 江宁宁也在一旁帮忙。 两人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主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刘向东停下笔，笑道，“我想用不了多久吧。” “怎么，想家了？” 江宁宁赶紧摇头，“没，没有啊。” “真的？” 江宁宁不说话，刘向东笑着，他可是知道对方马上就要结婚的。 “放心，咱们的任务完成了，正好回去制造更多的仪器。” “也顺便，完成某位女同志的心愿。” 江宁宁听了脸色一红，却是回击道，“主任，您也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开朗了。” 闻言刘向东也是一怔，随后点头，“那是因为，我在做喜欢的事啊。” 四九城，机械厂。 中午时候，门卫突然打来电话，说大门口来了不少人，还说是金陵航空学院派来的。 杨小涛连忙让人送进办公楼。 同时让娄晓娥去找吴喆跟王旭东，这专项组的最后一块拼图总算是来了。 机械厂大门口。 一行十来人拎着包袱背着包站在一旁，不时打量着周围的场景。 “教授，他们是不是不欢迎我们啊。” 薛淼淼看着周围警卫那副严肃模样，心里就是不舒服。 李浩楠站在一旁，听到学生的问话沉着脸不说话。 他在研究所待得好好的，学术研究也到了关键时候，结果所长一个命令就将他打发到了四九城。 这里可比金陵冷多了。 自己已经穿了棉袄了，可还是感觉到冷。 更让他有气的是，这来了四九城，机械厂这边也不派人接他们，还得他们自己坐公交车过来。 真是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我想应该不至于吧，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建设。” 一旁的小胖子宋禹洲开口解释着，他听说来四九城，尤其是来红星机械厂还能见到杨小涛，心里就是高兴。 宋禹洲说完，薛淼淼冷哼一声。 她虽然想要来四九城的红星机械厂，但也不想被人看轻了。 三人说话的时候，旁边还有十来个人。 这些都是程副院长找来的，目的就是帮机械厂干活，从而换来杨小涛帮他们设计好发动机。 眼下听到李浩楠三人说话，这些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 他们啥事都不知道，然后就接到上级的命令，让他们年后来四九城参加工作。 而且规定初十前必须到达。 甚至于来干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王浩匆匆跑出门卫室，对着众人露出笑脸。 “几位同志不好意思，我们事前没有接到通知，刚才跟杨总通过话了，他知道众位过来非常开心。” “我们现在就去办公室。” 说着王浩让人上前帮忙，一群护卫赶紧帮着拿包裹，然后往办公楼走去。 杨小涛带着吴喆跟王旭东从办公楼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王浩领着一群人过来。 “李教授，欢迎欢迎。” 杨小涛上前热情伸出手。 李浩楠见这么多人来迎接，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两人握着却是两种心境。 杨小涛了解过李浩楠，这人在航空发动机研究理论上很有造诣，发表过不少论文，对航空发动机未来发展方向有独特见解。 而李浩楠心里更多的是复杂。 当初在金陵航空学院见到杨小涛，只以为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却不想，对方做出的成就自己是拍马不及啊。 杨小涛又看向宋禹洲。 “小宋，好久不见啊。” 宋禹洲还是那副胖胖模样，笑起来很是憨厚，“涛哥，我以为见不到你活人了呢。” “呃，你这话很伤人的。” “呸呸呸，我意思是只能看报纸，看不到你这活人。” “打住，你快别说了。” 宋禹洲忙闭上嘴，但脸上的笑容不减。 不过这两人的谈笑却是让众人缓和不少。 “同志们，欢迎来到四九城，欢迎来到机械厂。” “我代表红星机械厂，代表飞机设计专项组，欢迎大家。” 啪啪啪 吴喆等人立马拍手欢迎。 来的人不明所以，却感受到机械厂的热情。 至于李浩楠三人，都是眉头皱起。 他们来的时候，可是打听过，程副院长让他们来搞直升飞机的发动机啊。 怎么改成设计飞机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干什么服从安排就行。 “这位是王旭山同志.” “这位是吴喆，吴主任” 杨小涛经过简单的介绍，就让王浩带着众人去安顿下来。 吴喆王旭山则是带人跟着帮忙。 等众人安顿好，杨小涛带着专项组的人搞了欢迎仪式，就是大吃一顿。 席间李浩楠等人也明白了这次来的目的。 对此，众人心里只有一个疑惑，他们真的能设计飞机？ 要知道，他们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 下午时候，杨小涛将专项组的人叫到大会堂进行开会。 这也是整个专项组集齐后的第一次大会。 会堂里，近百人坐在一起。 其中机械厂研发处占了绝大多数，其次是吴喆带来的工作人员。 最后是李浩楠领着刚来的人，他们不熟悉情况，又都是外乡人，自然要抱团取暖了。 然后人数最少的就是王旭东他们七个人了。 不过这七个人也是机械厂的一员，说起来也不是最少的。 众人落座，也知道今天的会议重要性，一个个踌躇满志，一个个期待着大显身手。 杨小涛扫视着会堂中的所有人，目光扫过神情严肃。 他知道，这里的人能够坐在一起并不一定是心齐，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所谓蛇无头不行，但蛇头太多了，同样会坏事。 甚至不进反退。 杨小涛不需要太多的脑袋，只需要一个声音，那就是他的声音。 这些人能够按照他的思路来设计就行。 至于他们的个人想法，可以有。 但先完成任务再说。 完成任务，他们想干嘛干嘛，就是鼓捣出各种怪物飞机，杨小涛也乐的支持。 2142 战机‘白驹\’ 红星机械厂，大会堂。 随着杨小涛轻咳一声，现场立马安静下来。 随后杨小涛对着一旁的娄晓娥招招手。 后者立马跟刘丽雪将一块黑板抬上主席台。 众人连忙看去，只见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两个大字，‘白驹’。 而众人的目光，却是集中在那块黑板上。 “诸位，这两个字，就是我们接下来设计飞机的代号。” “为什么要起这么一个代号？两个原因。” 杨小涛举起手指头对着众人说道，“其一，今年是马年，所以我们就是要在今年内确定目标，拿出设计图。” “此外，白驹过隙，形容时间短暂，速度飞快。” “所以我们设计的飞机要反应时间快，速度也要快。” 杨小涛斩钉截铁的说着。 他没有上来客套，说什么专项组的任务，说什么革命需要，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白驹’做出来。 众人也没想到杨小涛这么直接。 但都感觉到一种无言的迫切感。 “先前吴喆主任跟王组长都讨论过飞机的样式，讨论过飞机的研究方向。” “他们有很多见解，有很多方向，有很多以前的经验。” 杨小涛看着吴喆两人，“有联盟的设计经验。” “也有合众国的设计经验。” “如今我们迎来了金陵的同志，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一群人看向金陵的李浩楠等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杨小涛举起手奋力说着。 众人感觉呼吸一滞，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要的是，符合我们国内发展的一条路。” “我想要的设计，简单，简便。” 杨小涛冲娄晓娥点点头，后者将黑板翻过来，上面是一张设计图。 这是杨小涛这段时间凭借印象画出来的。 “这是我想要的飞机。” “整个飞机将由两台hxj-1发动机提供动力，将拥有强大的推动力。” “而且整个飞机的主要机体，都将由不锈钢来构成.” 杨小涛在上面诉说着自己的设计方向，台下的人听得眉头直皱。 这，这不合常理啊。 哪有这样设计飞机的！ 不应该一群人在一起讨论，设计，再论证，再实验，最后才拿出方案吗？ 怎么，怎么能这样独断专行？ 太不民主了。 太儿戏了！ 机械厂研发处的人倒还好，一来他们在飞机设计上就是个小白，更多的是承担设计好后的制造环节。 二来，这样子不是很正常吗？ 历来他们研发处怎么干，干什么，不都是杨总说了他们干吗？ 不是没有人质疑过杨总，但最后的事实都表明，杨总说的都是正确的。 既如此，何苦再去想那么多？ 吴喆跟王旭山对视一眼，两人虽然心里有些意见，但更多的是无奈。 杨小涛的态度很明确，那不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命令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任何人都不能拒绝。 有意见保留。 几人随后都低下头，默默的将原先鼓捣出来的设计图藏在心底。 李浩楠坐在一旁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差点立马站起来。 可一旁的宋禹州立马拉住。 “老师，别冲动，先看看，先看看情况。” “对对，老师，别急，其他人都没说话呢！” 一旁的薛淼淼也开口劝着，周围同来的人也是同样意思。 在他们看来，吃住都在这机械厂，还是来帮忙的，所以就得听人家的话。 主人家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呗，想那么多干嘛。 见众人这副模样，李浩楠也没了做出头鸟的心思。 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坐在一旁，闷闷不乐。 舞台上，杨小涛目光扫过全场，等了一会儿见众人都没有意见，这才满意的点头。 科研，需要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意见。 但生产，需要的是一个目标，集中力量，冲上去。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就全部通过。” 杨小涛严肃说道，“我红星机械厂，飞机专项组，战机白驹，今天正式立项！” “希望大家团结奋进，精诚合作。” “早日将白驹造出来！” 啪啪啪 张冠宇等人立马拍手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离开会堂。 四九城。 陈老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各个部门递交上来的计划书，有的是要做的计划，有的是需要上级支持，更有的直接要物资，要人。 可他偏偏不能回绝，因为地方上提出来的问题，肯定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而他要做的就是，统筹调度，让各地都能得到发展。 只是这事情，真的太多了。 “通电，通电，我要是有那么多电，早给你们了。” “真以为建个发电厂这么简单啊，不要钱啊，不要机器啊。” 看着湘南地区报上来的计划书，要求上级拨付大型发电机，用于工业建设。 陈老无语的扔到一旁。 不是他不想帮，不是不想建造发电厂，实在是成本太大啊。 建造发电厂需要拥有充足的煤炭，这就需要铁路运输，可国内的铁路线还没完善健全，偏远地区别说铁路了，就是像样的公路都没有。 其次是发电机组国内也缺啊。 虽然几个生产厂能够研发生产大功率的发电机组，但产量一直根本上，根本无法满足国内生产需求。 更不用说那些耗电大户的项目了，开启一次动辄都是上百万度。 耗不起啊？ 最后是电力传输需要变压器，国内的变压器啊，不说也罢。 十成的电出来，单单运输浪费在电线上都得一半了。 变压技术不搞明白了，长途输电就是笑话。 如此境况，别说是湘南这些地方了，就是沿海发展城市省份，也面临着用电难的问题。 这么多人，这么多工厂，哪是几个发电厂就能满足的？ 何况国家现在的政策是集中力量优先发展重要部门。 民生这一块，肯定要往后放一放。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陈老放下文件抬头，“进来。” 秘书小心推开门，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 “你小子，不会是来要东西的吧。” 陈老放下笔，见到杨小涛就以为这家伙是来要机床的。 “首长，您要是将机床要回来，当然是最好的了。” 杨小涛笑嘻嘻的说着，但心里清楚，中科院的那颗卫星不做出来，机床十有八九要不回来。 现在这颗卫星可是全国上下都看着呢。 就等到飞上天呢。 “少贫嘴，干嘛来了？” 陈老看着杨小涛手里拿着文件夹。 往常这种工作都是刘怀民的活，可这次是杨小涛来的，那就说明，这工作跟杨小涛有关。 略一思量，陈老就想到一种可能。 “首长，这是我们机械厂飞机专项组拟定的计划报告，请您过目。” 杨小涛恭敬的将文件递到陈老跟前。 “你们决定了？” 陈老说着接过文件，上面写着白驹两个字，下面还画着一架飞机。 “决定了，昨天开会，已经定下目标，今年就将设计完成。” 杨小涛说完，陈老就将计划书放在一旁，略带深意的说道，“这次事情，知道的人不少，所以等着看结果的人也很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我们机械厂都会做下去。”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是十年！” “直到成功。” 陈老听了欣慰点头，他就喜欢杨小涛这种不服输的精神。 而且，杨小涛还这么年轻，这就是说这话的资本。 “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说，我能协调的都给你协调好。” “真的？” “呃，机床的事除外。” 杨小涛无语，随后又说起正事，“初六的时候，波斯那边阿尔法特打来电话” 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一下，对于杨小涛说的‘主战坦克’陈老是了解的，甚至在他的备忘录里都有记载。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厚着脸又要东西，真是不拿对方当外人啊。 “发电机组？你要了几台？” 既然都开口了，陈老也不是抹不开脸面的时候，正好国内缺货呢？ “不清楚，所以让您关注点，万一能呢，咱们得搞回来。” “这玩意作用不小，尤其是工业生产，哪里都得用到电” 这边杨小涛说着，陈老却是眯着眼睛，想到哪里还缺发电机。 杨小涛看到陈老这副样子立马明白对方的打算，这是准备继续截胡啊！ 不过这玩意他要来也是给别人用，总不能让机械厂去建造发电厂吧！ 只要能够满足机械厂日常所需就行，至于给谁用，在哪里建设，不是他还考虑的！ 陈老脑海里快速转动，红星机械厂的情况他知道，如今整个工厂车间，机床机器的占有率达到了六成，而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攀登，机器多了，人自然就少了，但这么多人又不能不用，于是机械厂第六车间的组建就是迫在眉睫。 所以对电力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 正如杨小涛说的也有理，到时候加强四九城的电力设施，顺便惠及其他工厂。 至于王胡子多次打电话请购的发电机，正好让杨小涛出了。 反正都是红星机械厂的嘛！ “这件事我会让外贸那边打好招呼！” “好嘞！” “那飞机的事…” 杨小涛没有其他的事情，这次来主要是汇报飞机研发工作。 将规划书交上去，只要上级批准了，他就能正式开干。 也算是名正言顺，而且还能避免许多麻烦。 “回头我会通知有关部门，需要协助的时候，他们会帮忙的！” “那就好！” 得到肯定答复，杨小涛便准备离开。 “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杨小涛刚要走，陈老想起什么说了一句。 杨小涛转身，随后陈老说道，“王胡子那边传来消息，你们做出来的那啥炮瞄系统，非常不错，实战效果很是显著。” 杨小涛点头，“我接到二厂的消息了，听说效果不错！” 对于炮瞄系统他可是寄以厚望，果然这次也没让他失望。 陈老放下纸笔看向杨小涛，“后续的生产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 杨小涛没多想就继续说道，“不就是正常生产吗？我打算让机修厂负责生产。” “然后让更多的坦克尽快换装下…” 杨小涛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然后看向陈老，露出一副疑惑神色。 2143 互通有无嘛 陈老见杨小涛不说话，然后又走回来坐下，便明白眼前的小家伙想到什么。 拿起桌上的水杯，这才发现里面没水，就准备去一旁拿暖瓶。 杨小涛见了立马起来拿起暖瓶，“首长，您可是机械的上级领导啊，这炮瞄系统的生产，也是咱们厂的重要项目！” “您可得提提意见啊！” 这时候了，杨小涛哪还不知道该说啥？ 而且这件事连首长都过问了，肯定不是小事。 再说了，就刚才想了会儿，以机修厂的生产能力，貌似想要大量生产有点难度啊。 何况还需要进行改装… 事情比想像的要多。 陈老拿起水杯吹了吹，杨小涛在一旁站着笑着，就差上前给陈老揉肩捏背了！ “行了，现在想起我是你直接上司了，过年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拜个年啊！” 杨小涛一囧，他还真将这件事给忘了。 估计就是刘怀民他们也没想到吧。 失策失策啊！ “领导您这话说的，这不还没出正月吗？” “不出正月就是年，我先给您拜个年，回头叫上老刘他们，今晚带着好酒好菜去给您拜年！” “滚一边去，还叫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给我过寿呢！” “呃，也不是不行，您老…” 杨小涛刚要说，陈老就伸出手来拍打，赶紧闭嘴。 “你小子啊，说正事！” “是！” 陈老也不管杨小涛站在一旁便说道，“你们当初这个军械所，有后勤处跟三机部掺和？” 杨小涛挠挠头，“对，当初为了，为了拉赞助，就将他们两方大佬给拉进来了！” 陈老听了欣慰点头，“不知道说你是运气好还是有远见，这事做的不错！” 杨小涛嘿嘿笑着。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陈老继续说道，“这件事涉及面比较广，既然他们都参与了，你就跟他们谈谈！” 随即看着杨小涛，“懂了？” 杨小涛立马点头，“懂了！” “不过，首长，我怕吃亏，要不您给打个招呼？” 陈老又端起水杯，“你能吃亏？” “这个？人家都是老狐狸，我这小白兔.” “在这跟我装什么兔子，赶紧滚蛋！” “哎，好嘞！” “等会，吃亏了，拿你是问。” 杨小涛脚步一停，然后立马往外走去，心里却是盘算着，怎么捞点好处。 后勤处，三机部，可都是油水不少啊。 别看他们被发动机折腾的欲仙欲死，但人家体量大啊，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呢！ 只是这块肉啊，不好拿啊。 尤其是三机部，熟人太多了，下不了手。 想到这里，杨小涛加快脚步往回走，正好给两位首长拜拜年。 机械厂，刘怀民正在屋里审着资料，跟陈老干的是一样的活。 只不过陈老那是一团乱麻，看着糟心。 他这里就舒心多了。 各个分厂都有自己的活干，都有自己的目标，根本不用他这个书记操心。 当然，那是因为有人操心，所以他才不用费力。 想到这里，就越发钦佩自己当初的决定，如果将杨小涛埋没了，哪会有今天的机械厂？ “老刘！老刘，出大事了。” 正想着杨小涛呢，就看到杨小涛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脸上很是着急。 不仅是杨小涛过来了，就是对面屋里的杨佑宁听到杨小涛的呼喊也急忙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然后就在杨小涛身后站着。 “你，你说啥事，别一惊一乍的。” 刘怀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机械厂能有啥大事？ 有大事，还有陈老在上面顶着呢。 杨小涛走到一旁，杨佑宁跟进来。 “老刘，老杨，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 杨小涛严肃的说着唬的两人心里咯噔一下。 “我问你们，过年的时候，谁去给陈老拜年了？” 话音落下，刘怀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没错，天塌下来有陈老顶着。 可陈老要是砸下来，那 啪 两人回头看去，就看到杨佑宁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懊恼的说道，“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啊。” “你们俩，你们俩就不能提醒提醒我？” 杨小涛张大嘴，咋还我们提醒你，难道不应该是互相提醒吗？ 刘怀民也是冷哼一声，“我这么忙，一天到晚都在办公室里。” “不像某些人似的，整天在外面乱窜，烂摊子都不管了。” 杨佑宁登时语结。 杨小涛瞅了眼刘怀民，怎么感觉有点误伤队友啊。 “好了好了，我今天去汇报飞机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啊。” “陈老，不高兴啊。” 杨小涛将话题拉回来，两人立马听着。 “不是，陈老咋说了？” 杨佑宁急切问道，杨小涛便道，“还能咋说？工作归工作，但.” “感情上有些，是吧，你知道的。” 杨佑宁登时色变。 “老杨，不是我说你，我跟老刘这些天都在忙着工作。” “再说了，负责宣传的事不正是你的老本行吗？” “这么重大的失误，太不应该了。” 杨小涛趁机说道，刘怀民听了也是点头，“对对，这件事太不应该了。” “尤其我们还给夏老黄老打过电话，但陈老.” “唉，这要是我，我心里也不得劲。” 两人一人一句，杨佑宁直接脸都白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 见时机差不多了，杨小涛赶紧开口。 杨佑宁跟刘怀民忙看过来，杨小涛便说道，“这次机修厂军械研究所的事情你们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 “嗯，陈老说了，咱们需要跟后勤处和三机部合作，将这件事做好了。”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看看刘怀民，然后诧异问道，“那就合作呗，有啥好说的。” “老杨，你去了趟延州被风吹傻了啊。”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立马缩缩脑袋，感觉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却又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刘怀民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杨小涛这葫芦里卖的啥药。 “要是这么简单合作，还用的着陈老特意提及啊。” “这肯定是考验我们的协作能力啊。” 杨小涛说完，杨佑宁陷入沉思，然后猛地抬头露出一副恍然神色，“你是说，利益交换？” “咳咳。” “老杨，这叫互通有无。” 杨佑宁又是拍着大腿，“对对，就是互通有无。” “咱们互通的多了，陈老肯定会高兴的。” “对。就是这样。” 杨佑宁脑补的很彻底，杨小涛都不用说了。 “对，就是这意思，我跟后勤处这边有点关系，但三机部嘛，老杨，就得看你的了。” “咱们这次做的事情有点多，又是发动机又是飞机的，人也缺，材料也缺，你懂得。” 杨佑宁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立马明白互通有无的方向，立马跑向办公室。 看着老杨离开的背影，杨小涛拳头举起，心里暗赞。 最难啃的骨头交给老杨了，后勤处嘛，跟老秦打交道多了，自己就能搞定。 咳咳 身后突然传来刘怀民的声音，杨小涛这才想起来这是在书记办公室呢，连忙转身笑笑，然后往外走去。 “这臭小子，竟然会借力打力了。” 身后，刘怀民笑着摇头。 在杨小涛说出陈老的事时，刚开始确实被唬住，可想到陈老的品行，立马就看破杨小涛的伎俩，不过也没说破，而是配合着演了出戏。 谁让老杨最近有点飘呢。 “老杨啊老杨！” “这事可不怪我啊，要怪，呃，也是怪你关心则乱，着相了。” 三机部，主任办公室。 郑双燕郑主任一脸笑容的坐在桌前，捧着一份报告看着。 上面正是盛京飞机厂传来的消息。 他们三机部的青鸟，经过这段时间的检测实验，一切都符合设计要求。 飞机厂已经开始正式装机，新的样机预计在五一前后可以试飞。 这比起后勤处那次用时要长一些。 没办法，失败一次，大家都相当谨慎，力求完美，争取一次成功。 放下报告，郑双燕又看向一旁的文件。 上面是今年的计划安排，大体看了眼，中规中矩。 都是三机部的本职工作。 当然，也有些变化，就是在去年的基础上，提高了百分之十。 只是就这点提高，相比起其他几个机部，明显有些不够看啊！ 一机部二机部就不说了，这俩家伙，一个是老大哥，没法比。 一个是新贵，做的事啊，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敢比。 四五六机部就不说了，这仨默默无闻，但谁也不能轻视。 尤其是最近几年国内经济建设高速发展，这水里游的越来越多了啊！ 在然后就是小新贵，七机部。 这丫的一点不安分啊，隐隐有超过他们三机部的趋势。 想到过年时候跟老冉他们吃饭，说起现在的情况。 七机部面临的困境不少，但机会也多啊！ 火箭，导弹，发动机，计算机等等。 哪一个做出来，都是名扬天下的大事。 看老冉那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他突然有些羡慕。 这碰到事了，担心做不好。 可没事了吧，又盼着来点事！ “真是，难啊！” 郑主任仰头靠在椅子上，想象着将来的悠闲日子，心情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郑主任，来一下！” 就在郑双燕仰头看着天花板的时候，门口传来章老的声音，郑主任立马严肃起来，随即起身跟着出了办公室。 两人来到走廊里，章老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郑主任忙拿出打火机给点上。 “咱们三机部跟机械厂合作组建那个军械研究所，你知道吧！” “知道，我们跟红星机械厂，还有后勤处以及西北那边一起合作的！” “嗯，前些天他们说的炮瞄系统，了解吧！” 郑主任再次点头，“当时机械厂做出来跟我们说过这事！” 章老点头。 “就是这个，他们去了王胡子那里检测了，结果非常显著！” 章老看了眼郑主任，“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所有作战坦克都要安装这种系统！” 郑主任的手一抖，烟灰掉落在地上，不过很快心里就激动起来。 有事可做了，还是大事！ “首长，你是说，我们要帮忙制造？” 章老点点头，“对，红星机械厂的厂长杨佑宁打来电话询问，要不要生产。” 郑双燕眉头皱起，这事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啊。 问要不要生产？ 难道还有别的生产吗？ 不对，还真有。 一机部，七机部，后勤处，可都是虎视眈眈啊。 郑双燕抬头，恰好看到章老的目光。 然后就试探着问道，“首长，您说他们的意思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这边不方便，你这次代表三机部去趟机械厂，将事情确定下来。” “鹿城那边的坦克设计马上就要定型了，这设计必须添加到里面去。” “明白了吗？” 一支烟吸完，章老神情分外严肃。 这件事，涉及战斗力，不得马虎。 郑主任立马点头，“您放心，我这就去机械厂。” “摆不定杨佑宁，我还摆不定杨小涛嘛。” 2144 这燃气轮机，我要了 “老秦，过年好啊。” “我，杨小涛，这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亏我还在机械厂惦记着您呢，这飞机都要开始干了，您倒好，不见人影了。” 办公室里，杨小涛拿着电话大声说着。 电话那头秦老正忙得不可开交，身边几个人都等着他拿主意，做决定呢。 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新年刚过，事情一大堆，他们后勤处去年栽了个大跟头，今年自然要找补回来。 当然，跟机械厂合作制造飞机和发动机，那只是一部分。 “你小子别在那边说风凉话，我这老人家一天到头连个觉都睡不踏实，你倒好，还过年时候串门喝酒。呵呵.” 秦老可是听说了，红星机械厂不论是总厂还是下面的分厂，这个年过得可是非常滋润啊。 据说还搞了一个春节汇演，那奖品优厚的，都赶上地方工厂一年的收入了。 整个四九城里，谁家孩子不羡慕啊。 据说能够进入红星机械厂，哪怕是打扫卫生也愿意。 “哎呀，这不都是工作需要嘛，我这年也是来回路上窜，都在路上了。” “要不然，这么晚了才给您拜个晚年嘛。” “你少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老听到杨小涛的话立马警惕起来，两人也是打交道的人。 对杨小涛还是了解的。 有好事，肯定会拉上大家一起干。 而且每次都能干成了。 但是吧，上船是要买门票的。 杨小涛绝不是吃亏的主。 想要在他身上占便宜，更是难。 “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告诉您，上级已经通过了嘛。” “咱们的飞机项目，下来了，我给取了个代号，叫‘白驹’，怎么样，白驹过隙，又快又稳。” 秦老听了在心里撇撇嘴，还白驹呢，干脆叫白马得了。 唐僧取经骑的白龙马，多好听。 “那太好了，你们啥时候开始？” 不管如何，他都是专项组的组长，虽然不管事。 但这里面也有后勤处的一份子啊。 “已经开始了，我将需求目标跟方向都挑明了，下面的人会根据这个进行设计的。” “哦，这事还得你做主，有啥困难跟我说就行。” 秦老也知道自己在专项组的位置，工作的事情不掺和，需要帮忙出力的时候，自己再上。 眼下还是将后勤处的事处理下。 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却听到杨小涛又说话了。 “对了，老秦，有个活你接不接？” “有个活？” 秦老手一顿，立马皱眉，“什么活？” “这个活不小，当然，您要是看不上，我这边就给黄老打电话了啊。” “停停停。” 秦老立马明白了，这小子前面说这么多，就是在这等他呢。 偏偏这家伙还不说实话，打个埋伏，就圆过去。 要是自己不上心，一时不查，搞不好这‘什么活’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想想这家伙跟一机部那几个老梆子那么好，十有八九早就打好主意了。 不行，得说清楚。 “你说下，什么活？” 电话里传来秦老略显淡定的声音，杨小涛却是笑着在桌上转着铅笔。 “这个，首长，就是个小活，而且还挺费事的.” “直接说。” “好好，那我说了啊，您要是觉得不行，那就算了，咱们的关系犯不着为这点小事.” “你丫的快说。” “你看看，好，我说我说。” 杨小涛吊足了胃口，随后便将炮瞄系统的好处说了出来。 这下根本不用杨小涛说完，秦老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这活，不小啊。 这活，得干。 “你等会。我给你打过去。” 秦老说了一句，随后挂断电话。 杨小涛笑着将电话挂断，然后拿出设计图自顾自的看着。 一旁娄晓娥低着头，心里又是一阵鄙夷，不用想，这家伙肯定在忽悠人。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电话声响起。 杨小涛迅速接起电话。 “首长，您考虑好了？” “说实在的，这件事吧是军械所研究出来的。” “虽然当初咱们几家都商量好了要一起合作，但最后这里面吧.” 杨小涛说这话，秦老当然明白是啥意思。 这什么研究所，他们后勤处跟三机部只是挂个名，原本说好了会支持研究的，结果到了后面，也没太重视。 所以杨小涛这样说，即便不给他们后勤处，也说的过去。 只是刚才跟手下的人商量一下，他才意识到，这玩意可是妥妥的军工产品啊，要是他们后勤处不做，那还叫后勤处吗？ 再说了，这玩意的用处确实挺大的。 精锐都是练出来的。 可训练是需要消耗资源的，这能够节省资源，还能够提升作战能力，有了这玩意，就能节省资源，加快训练。 综合几人的意见，必须得干。 可秦老也是知道的，杨小涛跟他这样说，那肯定是无利不起早。 这边自己得了好处，那头肯定得付出些什么。 只是吧，不知道杨小涛又看上他们什么东西了。 杨小涛说完，秦老立马传来爽朗的笑声，“这次是我老秦占便宜啦，你放心，我老秦恩怨分明。” “咱俩也别客气了，你看中了啥，尽管说。” “反正咱们都合作搞飞机了，是吧。” 杨小涛无语，“老秦，知道我为啥不愿意跟您掰扯嘛，就是因为咱俩太熟了，下不了手啊。” “哈哈哈，说的就像你能对老黄下得去手似的。” “啊，哈哈。” 两人打着哈哈，杨小涛这才说道，“老秦，多少给点意思意思呗。” “小杨，我们后勤处上回出了多少血啊，你还不知道？” “我知道啊，但我这边还得跟章老那说呢，这要是搞不好，不是得罪人嘛” 杨小涛说完，秦老立马明白啥意思，这是怕一货卖二主，价格还不一样啊。 不过听杨小涛的意思，应该是先跟他说的，然后才跟三机部打招呼。 那，自己可不可以跟老章商量商量？ 想到这里便捂住电话，对着一旁的秘书比个手势，后者立马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这次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这样，我做主了，只要老章那边答应了，他们给啥，我们就给啥。” “得嘞，有您这话就行。” “对了，马上要开始动手设计了，您老要是有空就来看看，也见见同志们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秦老看秘书打出手势，电话已经接通，随即说道，“还有事没，我这边忙了。” “没了没了，您老注意身体啊。” “挂了！” 秦老迅速挂断电话，然后接过秘书的电话，“老章，我老秦啊，跟你商量个事” “啥？杨佑宁，我，我他娘的，上当了。” 挂断电话，秦老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终于明白杨小涛为啥让他注意身体了。 “这臭小子，一点亏也不吃啊。” 正月十五，元宵节。 红星机械厂，一车间。 杨小涛在场中指挥着众人忙碌着，不时吆喝着人将部件拿过来，然后在那里组装。 从正月十二开始，杨小涛就开始在这里组装燃气轮机。 这玩意太大，一时半会组装不起来，而且一个人难以掌控，于是便让人前来帮忙。 眼下，到了最后的环节，杨小涛越发认真，众人也都是屏气凝神，生怕出现问题。 车间周围，一群人早早就来了，站在不远处看着。 陈老跟秦老都在一旁坐着，身边杨佑宁陪着说话。 只是感觉秦老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难道自己啥时候，又得罪了这位主？ 没有啊，上次的事情，不是小杨联系的吗？ 要是对自己有意见的话，那也是三机部的老郑啊。 想到那次‘互通有无’，杨佑宁就觉得自己为了机械厂干成一件大事。 不仅要来了物资，还以支援的名义要来不少人。 其中就有原先来机械厂帮忙的两名工程师，代青钢跟黄汉。 他们在机械厂帮忙设计出夔牛装甲车后就回了三机部，这次又叫回来，不过这次可不是借用，而是真的成了红星机械厂的人。 “老陈，你可得好好整治整治机械厂的风气，不能啥事都要好处，这革命奉献精神，得好好加强啊。” 秦老幽幽的说着。 因为一时不查，自己又搭进去两个武器设计工程师。 那可是工程师啊，肉疼。 陈老听了只是哈哈笑着不说话，但对于机械厂取得的‘战果’非常满意。 红星机械厂这些年虽然发展的很迅速，未来潜力也不小，但跟几个机部比起来，还是底蕴不足啊。 见陈老只是笑笑，秦老也不想多说。 谁让人家是机械厂的老大呢。 “对了，这还有人来？” 秦老看到一旁摆放的凳子，突然开口问道。 杨佑宁听了立马呵呵笑着，“首长，六机部的周老昨天打来电话，说是今天带人过来。” “谁？老六？他要来干啥！” 秦老下意识的问道，可问完了后又看向场中的燃气轮机突然明悟，这玩意不就是给六机部准备的嘛。 人家才是刚需啊。 “老周不是在沪上吗？” 陈老听了点头，“对，那边的驱逐船下水了，过去看看。” “那还有时间过来？” “不清楚！” 两人说话的功夫，车间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就看到梁作新带着一群人匆匆走进来。 领头的正是六机部的老大周老。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就有杨小涛熟悉的江德福。 一群人来到身前，陈老跟秦老站起来，周老上前热情的握手。 “老陈，老秦，多等了啊。” 周老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看脸色也不太好。 陈老让人将水壶拿过来递上前，“你这是坐飞机过来的？” 周老也不客气扭开水壶就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然后才给后面的人。 “对，刚下飞机，就坐车赶过来了。” 秦老听了皱眉，“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周老听了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场地中的燃气轮机。 这时候杨小涛已经指挥着将轴承安装好。 一旁的汪大海正带人做最后的检查。 这轴承可是他们泉城一机厂做出来的，这次跟着来看看情况，有没有问题。 目光在燃气轮机上停留片刻，周老眼中闪过一抹期待，随后看向陈老，“老陈。” “这燃气轮机，我要了。” 2145 蛟龙一号 “这燃气轮机，我要了。” 周老深吸气，说出这句话。 陈老知道，要是没啥事，以他对老周的了解，肯定不会这样说。 “你先坐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老将周老拉到凳子上，然后秦老也凑过来。 而梁作新见陈老的眼色，便上前让众人远离三人。 杨佑宁跟刘怀民几人都离开远远的，一旁跟着过来的江德福更是来到场中，看着越来越成型的燃气轮机。 “老陈，沪上那边设计制造的驱逐舰，说是驱逐舰，但实际上是啥咱们都知道。” “就是将模型放大的。” 陈老点头。 一口吃不成胖子。 即便将大船做出来，但上面没有适合的舰载机，拉出去也没用。 就跟有一把非常厉害的枪，却没有子弹可以用，不还是一样没用？ 所以他们并没有盲目的研究，而是等比例放大，做一艘符合当下的大船。 对外宣称是驱逐舰，实际上就是在上面安装了舰炮跟雷达，看上去不伦不类，但外人看不出来。 “怎么了，难道模型不对？” 陈老一阵紧张，如果这个模型不对的话，那二机部的核潜艇也得立马叫停，不能让危险带到水里面去。 “不不，这模型很准确，很好。” “那怎么回事？” 陈老刚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就问道。 一旁的秦老也竖起耳朵。 周老叹息一声，“问题就出在这动力上。” “你们知道，这模型上用的是核动力，对吧。” “可我们没有核动力这玩意啊，所以设计师在设计的时候，就将动力这一块换上了两台汽轮机，这汽轮机还是从联盟那里得来的，按照计算，每台都有八千多马力。” “两台汽轮机工作的话，船只的最大速度能够达到25节，巡航速度21.5节。” “可下水试航的时候才发现，最大航速连20节都达不到。” 周老说完陈老跟钱老都是脸色一变。 “不会吧，怎么差这么多？” “设计的时候没有做过论证吗？”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两人连续询问，让周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良久，周来才说道，“这两台汽轮机，已经是我们能够找到最好的发动机了。” “沪上轮机厂那里试制的燃气轮机，只是小型的，做出来马力不过才六百不到。” “这点马力有啥用？” 闻言，陈老二人沉默。 秦老更是握紧拳头。 “当然，我们也可以用老式的蒸汽机，只是那样，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吗？” 陈老深吸一口气，随后看向正在列装的燃气轮机。 “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它？” 周老点头，“对！” “就是为了它。” 周老站起来然后往前走着，看着那近乎十米长的大块头，不由的双眼放光。 “我听说这里在研究一款重型燃气轮机，然后联系了老江，得到确定的消息。” “最后又打电话问了下，这才知道，真有这回事。” 说到这里回头，“你们这保密工作做的真好啊。” 陈老没说话，秦老却是替合作伙伴开脱道，“这还保密？早就传开了，是你们不信吧。” 听到这话，周老神色一变，先前最早时候听说这事，他还是很激动的，特意让人打听了，结果沪上造船厂传来消息，说这都是为了‘钓鱼’用的，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 结果还真奏效，当然最后的结果或许不好，却也起到了作用。 将进来的敌人抓了。 再后来，机械厂这边又传出来消息。 下意识的，他们就觉得是故技重施。 所以没啥重视。 直到跟老江联系上，得知机械厂真的在生产一种燃气轮机。 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故技重施，这是虚虚实实啊，契合用兵之道啊。 “这款燃气轮机有数据吗？” 周老在一旁看着，他也去沪上轮机厂看过，那台燃气轮机跟这个比起来，就像是小孩似的，两米多长的燃气轮机，比个柴油发动机大不了多少。 眼前的这个，一看就，大。 大，就意味着，动力强劲啊。 周老询问着，陈老看向不远处的杨佑宁，后者连忙跑过来，立马将了解到的数据说出来。 “首长，这款燃气轮机是我们厂从涡轮喷气发动机的基础上改造来的，整个过程都由杨小涛同志设计并指导完成。” 杨佑宁实话实说，将研究过程说完，这点没人怀疑。 “这台燃气轮机，我们称其为‘蛟龙一号’，整个燃气轮机由进气、加压、燃烧等部分组成，整体结构参照hxj-1号涡轮喷气发动机设计的.” “这台蛟龙一号，可以使用燃油也可以使用煤燃气作为动力，按照杨小涛同志设计的的估算，功率能够达到一万五千千瓦。” “当然这只是估算，具体的还要看实际检测。” 杨佑宁将大体数据说完，周老就惊奇的喊道，“多少功率？” 杨佑宁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可想了下确定当时张冠宇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啊。 再次点头，说了一遍。 周老彻底沉默了。 可随周老前来的人却是快速计算着，然后脸上露出一副震惊、不可思议、惊喜交加的复杂程序。 一万五千千瓦，换算成马力的话就有两万马力啊。 这一台就能顶两台汽轮机啊。 这要是两台燃气轮机一起使用，那不就是四万马力吗？ 周来听到身后传来震惊的声音，然后回头就听到对方解释。 “首长，若是真的这样，那这一台燃气轮机就顶两台汽轮机啊。” “这要是两台燃气轮机的话” 瞬间，周老也不淡定了。 两万马力，虽然是估算出来的。 但也不小了。 哪怕打个八折，也有一万六，两台加起来是三万二，这要是放在船上，肯定跑的飞快啊。 “好好，太好了。” 周老恨不得现在就下去亲手摸摸这台机器。 可惜，下面还没装好，他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老周，过来坐下休息休息，不急，还早。” 陈老看了眼前面焦急的老周，感受到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开口劝说着。 “老陈，我这哪还有心思坐下啊。” “不行也得行，到来这里我做主。” 陈老斩钉截铁的说道，周老听了只好回头坐下。 “杨厂长，安排下送点吃的过来。” 杨佑宁立马点头对着一旁的陈宫示意，后者立马跑出车间。 周老这才感觉到这一路上来的太急，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 “那位，就是杨小涛吧。” 周老指着场中指挥众人操作，还时不时的上前安装的人问道。 他上次见过还是杨小涛跟首长给他送模型的时候，只是那时候他一心都在模型上，跟杨小涛交流的不多。 至于再往前，大部分时间都是跟老黄他们交接，跟杨小涛接触的更少了。 “对，就是这小子。” 陈老眼中带着浓浓的关切，语气中也充满了骄傲。 秦老听了撇撇嘴，不过想到什么后，立马看向周老。 “老周，这老陈是机械厂的人，他有些话不方便说，但我这个外人，得说两句。” “不然，传出去，让人家以为咱们都是强盗呢。” 周老听到秦老的话立马明白，“这放心，我们六级部虽然不如你们后勤处家底厚实，但诚意肯定不会少。” “老陈你放心，只要帮上忙，这以后的燃气轮机，我们六机部包圆了。” “生产多少，我们要多少。” 陈老听了摆摆手，“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咋办，支援国防建设，我们义不容辞。” “哈哈，那就多谢了。” 周老感激的说道，然后看向场中的杨小涛。 秦老目光也放在那道身影上，突然笑道，“这小子也算是我弄成一个奇迹啊。” “什么奇迹？” “嘿，你看，这小子最先做的是蒸汽发动机，然后是地上跑的柴油发动机跟汽油发动机。” “前段时间又是搞出来天上飞的发动机。” “如今更是做出了水上游的发动机。” “这海陆空三栖都有涉及啊，试问在咱们国内，有谁能够做到？” 秦老这话说出来，周围人不论是陈老还是周来，亦或者周围六机部的人都愣在当场。 就是机械厂的众人听到了，也是错愕的张大嘴。 他们这才时候才发现，平日里跟他们打招呼，跟他们一起坐在凳子上吃饭的杨总，竟然这么厉害啊。 场中，杨小涛看着面前的燃气轮机。 这一台，几天前就开始着手组装了。 至于剩下的那台也要完成了，等着后续组装。 杨小涛这次动手，除了第一台燃气轮机需要过过手，检查下有没有问题外，就是培训。 他不肯一个人将后面的工作做完。 一来他没时间。 二来长远发展也不能这样做。 只有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掌握安装的要领，学会组装，他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老黄，这个部件往后放放，先把三号件按上。” 看着不远处正带着人将一块板件抬过来的黄得功杨小涛适时开口。 安装的顺序很重要。 有些东西看起来是一个安装顺序，但真正操作时候，就不是一回事了。 这些自己清楚，但其他人不懂。 杨小涛说完，黄得功立马换人，将三号部件拿过来，然后在杨小涛的指挥下安装在燃烧室上。 “总体来说，这燃气轮机的结构要简单一些。” “注意不要搞错顺序，再就是安装过程中要注意安全，这些部件分量不轻，最好多找几个人。” “后期不妨研发一些车子工具什么的，便于移动。” 杨小涛一边在旁边指点着，一边对黄得功和张冠宇等人说着。 刘大明他们更是认真听着，不少人还拿着本子记录着。 有的记录安装的流程，按照设计图上的部件编号进行记录，哪一部分先做哪个，哪个部分需要注意的事项。 一件件，一个个。 这种情况，在机械厂最初时候就已经出现，由杨小涛现场指导，然后其他人学习，再掌握，这已经形成了固定模式。 有的则是记录杨小涛说过的建议，这些在后续中都会跟进。 不管有没有用，都会实验一番。 如果有用就会推广。 当然，这些事情就需要他们自己完成，杨小涛只需要动动嘴皮子。 2146 最好听的声音 中午时，一车间的工人吃完饭后就在这边看着。 周围的工人都清楚，今天是个特殊日子。 趁着休息时间都想看看是啥情况。 一群人将中心位置围的密不透风。 这让里面工作的工人都感觉燥热的慌，不少人都脱了外套。 中间处。 一群高级工人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终于将眼前的大家伙组装起来了。 当然，更多的人围在杨小涛身边，不断提出各种问题。 能够参与这次组装的，都是一车间的高级工人，不论是钳工还是锻工、焊工，要是低于六级的，就别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高级工人在技术上总能看到不一样的地方，他们也能更好的理解设计要求与安装要求。 面对问题，杨小涛总能迅速给出答案，并且指出问题的所在，涉及到的各个方面。 在这燃气轮机的技术上，没有人比杨小涛这个设计者更懂。 众人也都珍惜这次机会，能够跟在杨小涛身边学习的机会，不多了。 尤其是杨小涛的地位越来越高，尤其是杨小涛设计出来的产品越来越高级，想要跟上他的步伐，就得尽快提升自己。 陈冲汉、沈荣、逄国等人就在询问着问题。 而在他们稍外的地方，周老一手拿着一个油饼，这边啃一口那边在嚼两下，不时踮着脚往里面看看，然后听杨小涛在那说话。 江德福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了个部件，就这样站在上面，抻着脖子看着场中的燃气轮机。 身边陪同来的警卫小心的看着，生怕这位摔下来。 周围跟周老这样的人很多，一个个着急的不行又不敢开口打扰，只能等着。 等结束的时候，再过去看看，摸摸。 “老陈，你看，老周像不像个毛猴子，看着蟠桃树急得不行，可偏偏被挡在外面。” “哈哈，我得跟老黄他们说说。” 秦老端着缸子喝着水，看向不远处的周老调笑的说着。 陈老瞥了眼，这家伙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去年发动机的那事忘了？ 当时是谁一副焉了吧唧的样子，现在还好意思说别人了。 看到陈老的眼色，秦老立马明白了意思，赶紧悻悻笑笑，然后起身往一旁走去。 这看着老周吃油饼，他也有点饿了。 娘的，机械厂这些家伙，竟然吃肉馅的油饼，真香。 陈老没去搭理秦老，自顾自的看着场中。 低头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这燃气轮机的安装，确实挺费事的。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燃气轮机太大了。 先前杨小涛说加工困难，还以为是诉苦想要回那台机床，现在看来，杨小涛确实没有撒谎。 这么大的部件，安装都费事，更何况制造了。 ‘回头问问中科院，还能不能成事了。’ ‘不行，就别耽误事！’ 陈老心里想着，前方众人突然都点头，连忙站起来往前走去。 陈老这一动，刘怀民杨佑宁几人连忙跟上。 秦老也顾不得，拿起油饼就走过来。 前方众人散开，陈老就跟周老秦老来到杨小涛跟前。 “首长。” 杨小涛看到陈老忙问候，然后看着周老两人手上的油饼。 周老笑笑，“你要不要垫垫肚子？” 杨小涛认出周老，正是六机部的老大，这次来估计就是为了燃气轮机吧。 当下笑道，“马上就完事了，等做好了再去吃饭。” 说着看向周围一群人，大家可都在等着呢。 “好，今天这顿饭，我们六机部请了。” 周老用力说着，哪怕这里是红星机械厂，但满怀期待的他已经顾不得了。 如果真的成了，他们六机部就是真的，腾飞了。 “好，那我们可就敞开了吃，您老别心疼啊。” 杨小涛也笑着说道，周老听了更是哈哈大笑。 这不客气的性格，他喜欢。 “首长，稍等。” 杨小涛对着陈老说道，陈老点头，“去吧，我们多久都等着。” 转身，杨小涛从口袋里取出故障扫描眼镜戴上，众人对此都见怪不怪了。 大家都知道杨总眼睛不近视，但为了检查部件，杨总都会戴上眼镜，这种敬业的态度，值得所有人学习。 甚至有人都觉得，戴上眼镜的杨总，身上的书卷气更浓了，更像是个文化人。 一些女工看了，忍不住的双手捧在胸前。 一旁的单身男工人见了，也都想着，回头自己也去准备个眼镜去。 杨小涛戴上眼镜，随后在燃气轮机周围检查起来。 设计图是他做的，重要部件也是他制造的，所以扫描起来并不费事。 一道光幕扫过，眼前并没有红点出现。 不过杨小涛还是一丝不苟的继续检查。 周围人更是保持着安静，就是咳嗽也都捂着嘴，生怕打扰到杨小涛 直到半小时左右，杨小涛才摘下眼镜，然后揉着眼睛走到一旁。 众人见此，都将目光集中在杨小涛身上。 “初步检查没啥问题，可以进行实验了。” 杨小涛轻轻说着，周围人反应了三秒。 下一刻，陈老抬手鼓掌。 啪啪啪 掌声逐渐响成一片. “杨小涛同志，感谢你。” 周老在身上蹭了两下，立马握着杨小涛的手。 “首长，您言重了。” “不不不，不严重，你知道吗？我们国内生产的燃气轮机都是小型的，不是我们不想做大，实在是尝试多次都没成功。” “直到我看到这，这.” 周老看向一旁的燃气轮机，“看到这蛟龙一号，我就知道，咱们国家的船，有希望了。” “这颗蛟龙心啊，就是我们千千万万航海人的心啊。” 杨小涛感受着周老掌心的力量，不由笑道，“首长，这只是做出来，后续的实验还要进行，具体情况，说不定达不到您的预期呢。” 周老听了却是摇头笑着，“不可能，我对你有信心。” 陈老这时候走上前，“有信心是必须的，但也要尊重事实。” “小杨，接下来就是测试环节，你这边安排好，咱们先去吃饭。” 陈老说着，杨小涛点头。 “黄主任，场地都准备好了?” 黄得功立马明白，“杨总，测试场所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投入使用。” 测试的场所需要到一车间隔壁仓库，那边地势开阔，是单独准备的实验场所。 “好，安排人将机器送过去。” “是！” 得到指示后，黄得功立马召集人找来吊车、载具，准备装载燃气轮机。 杨小涛看了下没有问题，便对陈老说道，“首长，都安排好了。” “好。” 陈老点头，就要带人离开，这时候这时候周老突然开口，“那个，老陈，正好我们吃过了，就留在这帮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燃气轮机上。 他现在是一步都不想离开，就想着在这看着。 江德福也是如此，“几位，我们这刚吃了完了，肚子不饿，你们先去吃，我们给看着。” “对对，我们看着就行。” 周来附和着，然后想到什么，“小杨，我们也有几位同志，正好可以帮忙。” 周老这时候开口，他们六机部就是跟轮船打交道的，对于船用发动机自然熟悉。 说话间，跟着周老来的人齐齐上前，看这样是打算都留下了。 见此，杨小涛看向陈老。 陈老跟秦老对视一眼，随即点头，“行吧，既然你们愿意那就帮帮忙。” “小涛你看着安排下。” “好。” 杨小涛自然不会拒绝，看向众人，“首长，有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在，我们也能轻松点。” 一群人听了，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笑道，“杨总，在诸位面前我们可不敢称专家啊。” “我们就是在船上待得时间长了，有点经验罢了。” “好了老戴，赶紧帮忙，中午都吃油饼了，别给我拉稀啊。” 周老催促着，中年汉子立马点头，迫不及待的来到燃气轮机前，伸手轻轻抚摸着，仿佛怕用力将钢铁破坏似的。 “没出息，赶紧干活。” 周老来到跟前骂了一句，但手上的动作跟中年汉子差不多。 江德福终于凑到跟前，不断打量着，心里痒痒着却不知道该咋说。 众人七手八脚的操作着机器。 等杨小涛他们吃完饭，再次来到一车间的时候，燃气轮机已经被转移到实验厂区，正在做最后的检修。 杨小涛也顾不得招待陈老他们，来到一旁亲自检查起来。 秦老在一旁看着，跟陈老说着事情，下方张冠宇正在跟六机部的人讲解着燃气轮机，从结构设计到使用条件，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几位，我们这里准备用的是柴油，当然，要是还有其他燃油也可以使用” “这种燃气轮机适合高速下使用” 张冠宇在一旁介绍着，这些数据都是杨小涛告诉他的，现在要试运行，自然要先说明白了。 旁边的工人已经将输油管道连接好，随时可以提供燃油。 周老等人在一旁听着直点头，他们虽然在船上待得时间长，但这种燃气轮机还是第一次使用。 “张主任，这燃气轮机如何启动？” 周来在一旁新奇的说着，张冠宇听了却是看向杨小涛。 这方面他了解的不多。 见此杨小涛来到跟前，“首长，燃气轮机的启动至关重要，这里面的起动机需要提供外部电流来实现。” 说着杨小涛来到一旁，指着起动机的所在。 这在设计之初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科长，你们准备好了吗？” 杨小涛看向一旁正在等待的李铁军，后者立马点头，“杨总，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启动。” “好。” 杨小涛又拿出眼镜快速看了一遍后，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对着众人说道，“马上开始实验，无关人员，远离现场。” 哗啦 众人快速远离。 “杨总，我来就行。” 杨小涛还要拉闸开始，但李铁军却是要求自己来。 杨小涛也不在意，拉开距离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实验。” “起动机，启动。” 随着李铁军合上电闸，在电流的带动下，起动机开始工作，随后带动整个燃气轮机开始运行。 空气进入压缩室随即高压压缩后再进入燃烧室，燃油在这一刻打开进入，混匀后立马点燃，温度开始升高，燃气带动涡轮开始旋转，随后通过轴承将动力转为机械力。 嗡嗡 机器震动的声音随之在仓库周围响起，没有刺耳的声音，也不沉闷。 声音持续，平稳，如同奔涌的河流源源不断。 周围一片沉寂，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个声音似的。 突然，不远处的周老跟江德福拥抱在一起，双臂更是用力的拍打着。 “老江，听到了吗？就是这个声音。”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啊。” 江德福激动的喊着，“就是这个声音，我听过的，我听过的。” “最好的声音。” 2147 趴在机舱门上的人 嗡嗡 持续的机器震动声音，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不觉得有啥不妥，可时间长了，就有些受不了。 周围更是站满了人，一圈一圈的，不时传来讨论声，更是叽叽喳喳的。 陈老跟秦老早就找地方坐下喝水，也就周老挽着袖子在一旁叉着腰，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过，看向那燃气轮机就跟看到粮票似的，恨不得扑上去扒拉到自己口袋里。 杨小涛老远看了会儿，又用眼镜扫描之后，确定没有问题，就让负责观察的人记录好，自己找个暖气片子靠着坐下，然后双眼迷瞪起来。 这几天可是起早贪黑啊，晚上回家都是冉秋叶给留的饭菜。 以至于夜间活动都少了。 想到自家媳妇，杨小涛觉得还是亏欠太多。 这都快出正月了，一次交流都没有，实在是对不起啊。 自己还说要孩子呢，就这表现，咋要？ 杨小涛在心里做出检讨，如今工作完成了，心里也少了件心事。 可以好好的. 心里想着接下来的事，渐渐的，杨小涛感觉眼皮有点沉 周围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却抵不住脑海中的倦意。 只是这吵杂的声音，怎么在变小啊。 不远处。 当第一个人发现了杨小涛靠在地上睡着的时候，立马将一旁还在呼喊的同伴叫住。 随后指了指杨小涛所在的方向，同伴立马闭上嘴，然后点头对着身边的人提醒着。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杨小涛，瞬间，大家不约而同的不再说话。 这些天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 要是没有杨小涛全程指导，眼前的这燃气轮机还是一堆钢铁呢。 “杨总，太累了。” 逄国在一旁拿着记录本，对着身边的陈斌说道。 “对啊，也就是年轻，身体扛得住，这要是换成你我，早就累倒了。” 逄国点头，“不容易啊，这么大的机械厂，都是杨总一个人扛起来的。” 周围几人听了都是点头。 寻常人能够做好一件事就很了不起了，而杨小涛做的每一件事，都很了不起。 陈老跟秦老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随后露出笑容。 这场面，充分说明杨小涛在这机械厂的地位，若非如此，怎能如此爱戴？ 陈老端起水杯，感慨说道，秦老也是点头。 “喊一万遍口号，人家听到的只是声音。” “相反，做一件事，人们都能看到实在。” “这就是得人心啊。” “爸爸，爸爸猜猜我是谁？” 一双手捂住杨小涛的眼睛，杨小涛放下钢笔，然后感受到小手上的肉乎乎，笑着说道，“端午。” “不对。” “那是苗苗？” “也不对！” “悦悦，蓉蓉” “不对不对，爸爸，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委屈的声音传来，杨小涛这才意识到，这声音好陌生啊。 而且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这是谁？ 我儿子？ 不对！ 就在杨小涛伸手去抓身后的孩子时，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小涛，醒醒。” “醒醒。” 迷糊中的杨小涛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连忙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在他周围站着，一个个面容激动，神采飞扬。 更有陈老几人冲他笑着，而身前叫醒他的正是周老，这时候手还搭在他肩膀上呢。 再看时，周围灯已经亮了起来，透过窗户，外面天已经黑了。 杨小涛连忙揉着眼睛起身，不好意思的笑笑，“首长，睡了会，这，都天黑了啊。” 杨小涛感觉不好意思，冲陈老几人说着，然后就感觉手被拉住，接着就看到周来兴奋的说道，“小涛，感谢你，感谢你啊。” “我代表六机部，感谢你。我还要代表所有航海人，感谢你啊。” “你知道吗，这一会儿，这一会儿，已经达到两万千瓦了，两万千瓦啊。” “知道多少马力？” “两万七八啊！” 周来在一旁一边摇晃着杨小涛的手臂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那神情，那脸色，让迷糊的杨小涛一愣一愣的。 而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崇敬，甚至还从陈老的眼中看到了欣慰。 这，这不就是睡了一觉吗，这到底是，咋了？ 夜幕落下。 实验场中，嗡嗡的声音还在持续着，周围灯火通明。 杨小涛虽然还是有些迷糊，但看周围人的脸色就知道，燃气轮机的效果让众人很满意。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尤其是听周老将沪上那边的情况说了下，杨小涛便清楚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了。 虽然后续的检测还得接着来，但听周老的话就知道，这动力方面，对方满意极了。 “小涛，谢谢你啊。谢谢你。” 周老握着杨小涛的手就一直没放下，一旁的江德福也来到跟前，伸手搭在杨小涛的肩膀上，双眼模糊，一个劲的说，“有你这么优秀的外孙，老金这家伙该知足了。” “好样的，好样的啊。” 两个人将杨小涛围在中间，就是一顿的夸。 要不是两人不善言辞，非要来一句‘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 但效果嘛，杨小涛对两人表现出来的善意非常感冒，不时的对周老回应一句，然后又跟江德福说起老金同志的事，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肉麻了你们。” 秦老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台燃气轮机嘛，当初他们造出来涡轮喷气发动机的时候，他也没这样煽情啊。 嗯。 当初是不是表现的太冷静了？ 唉，自己还是太要脸了。 这样容易吃亏啊。 秦老一瞬间脑补完，随即走到跟前，“走走，咱们先去吃饭，都快九点了，再不吃回不了家了啊。” 周老笑着，“回不去就不回去，我就在这里支个床，就在这睡了。” 江德福也笑着，“我陪你。” “好，再准备个小酒花生米，对吧。” 陈老上前说着，众人再次哈哈笑着。 “同志们，走，吃饭去。” “这顿酒啊，是庆功酒。得喝。” 秦老在一旁说合着，陈老点头带领众人前往食堂。 “老梁，注意安全。” 临走前，杨小涛叮嘱一番。 梁作新立马点头。 一行人出了实验场，然后来到小食堂，后勤人员正在往桌子上摆放饭菜，一大盆熬骨头放在中间，肉汤表面飘着油水，里面还能看到翻滚的猪肉。 旁边还有白面烙的饼，再就是一些葱花放在旁边。 此外就是一些咸菜，凉菜。 “首长，这还没出正月，也算是过年饭啊。” “这是我们机械厂的年货，这次招待几位首长，希望首长不要嫌弃啊。” 杨佑宁在一旁说着。 周老看了立马摇头，“你们这大锅汤的，我们还敢嫌弃吗？” 陈老也笑着，“行了，赶紧入席，让同志们喝口热汤。” 见陈老发话，杨佑宁立马来劲，招呼着众人入席。 沈荣陈冲汉刘大明等人他们陆续入席，杨小涛则是陪着陈老几人坐在一起。 陪同的也都是机械厂的高层。 江德福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兴奋，好像还没从激动中走出来。 “小涛，听说你们还有一台燃气轮机要做出来了？” 吃饭前，江德福再也忍不住的询问。 “对，江爷！” 杨小涛拿起酒瓶给附近的秦老、周老倒满，至于陈老大家都知道，他不喝酒。 “还有一台马上就要做完了，估计过段时间就能安装。”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江德福立马对着周老说道，“老周，这台你拿去给沪上，剩下的那台得留给我们北边。” 周老听了立马摇头，“不行，两台我都要。” “那边的船还等着换装呢。” “老周你不地道啊，要不是我告诉你这事，你能坐在这里？” “这些年，你们啥好东西都往南边送，合着我们这北边就是小娘养的呗，啥都是你们吃剩下的啊。” 江德福也是直脾气，当着秦老几人的面就不给老周面子。 周老也是没脾气，或者说对老江这人没脾气，再者老江说的也没错，这些年确实有些‘偏心’，可没办法啊，他这个六机部的老大也难啊。 就那么点东西，分开均摊，只能造成两者都弱。 只能集中优势来对抗了。 “老江，这件事必须先抵着南方来，我答应你，后面的两台都交给你们.” “老周你少拿这个来忽悠我，上次的造船经费就是这么忽悠走的，还有上上次分给我们的学员名额，还有上上上次的.” “老江，你听我说啊” 两人虽然在那里争执着，但在场的人都看的出，两人打心眼里透出来的高兴。 以前他们可是连这样争执的机会都没有啊。 陈老听了也不搭理，却是拿起杨小涛身前的酒瓶，杨小涛见了忙接过，“首长，您.” “今天高兴，小酌也可。” 秦老听了哈哈笑着，“不怕回家被闻出来啊。” 陈老正色道，“没事，我就说是老秦给倒上的。” 秦老无语，早知道自己不说话了。 杨小涛给陈老到了半杯，陈老点头。 “来，我借这个场合，感谢大家的付出，感谢大家为革命做出的贡献” 陈老举起酒杯站起来，众人齐齐跟着站起来，不远处刘大明等人更是激动的看过来。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台燃气轮机对国家的意义，我希望大家能够再接再厉，做出更多的燃气轮机。” “我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陈老说完，拿起酒杯一口下去。 众人见此，纷纷将杯中酒喝掉。 一旁的周老两人也顾不得多说，喝完杯中酒水，其他人坐下，周老却是站着，接过酒瓶自己倒上。 “各位机械厂的同志，我是六机部的老周，大家甭客气，叫我老周就行。” “我今天得知咱们厂做出一台燃气轮机，我这心啊，这滋味啊.” 周老端着酒杯，面色激动，良久才平复心情。 “这些年，我们的水面建设，一直在原地踏步。” “为什么？还不是我们的船上没有一个强劲的心脏。” “看着国外那些船就跟下饺子似的，我们这些人啊，着急啊。” “看着国外那些好的心脏，这个这个多少马力，那个那个多大功率，我们啊，羡慕啊。” 周老说着，一旁的江德福眼眶湿润。 “前些年，我带人跟着考察团出去，然后上了人家的大船。” “知道吗？当时，就老江，就他。趴在人家机舱的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啊，那脸上羡慕的神情.” “那场面，现在想想我这心啊，都酸啊~” 啪嗒 泪水掉落在桌上。 江德福闭上眼睛。 周围人沉默着，不少人攥紧了拳头。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有一款属于我们自己的发动机啊。” “那时候我就盼望着，有自己的大船，然后带着我们的人，走进去，自豪的告诉所有人，这就是我们，这就是我们的心脏。” 周老一把擦干脸上的泪水。 “说多了，说多了啊。” “这杯，我，敬各位。” 咕咚，仰头，泪水滑落。 2148 精明的周老 周老一杯酒喝下，整个人又变得的精神起来。 仿佛刚才的心酸被这酒水冲刷一般，剩下的只有酒的甘醇。 不等众人开口，周老又拿起酒瓶子倒满，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中，对着杨小涛说道，“小杨，这杯酒，我敬你。” 说着就要一口喝掉，杨小涛立马站起来，伸手拦着，“首长，您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我陪您一个。” 说着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下，“我是晚辈，先干为敬。” 随后仰头就喝。 周老见了，也是一口喝掉。 “好，痛快。” 周老一抹嘴，看向杨小涛的目光越发欣赏。 “首长，咱们别站着了，赶紧吃饭，吃饭。” “好，两人坐下。” 可这时候，就看到江德福站了起来，目光也看向杨小涛，这下谁都知道咋回事。 “江爷，咱们爷俩不兴这样啊。” 杨小涛苦笑着，江德福却是摇头，“公是公，私是私，一码归一码。” “这次，我代表同志们，谢谢你，谢谢机械厂的同志，谢谢大家了。” 杨小涛只能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如此，在周老跟江德福心里才舒坦一些。 要是不说出这些话，他们会憋一晚上。 “吃饭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这大骨头汤闻着就香啊，我这肚子啊早就咕噜咕噜了。” 陈老招呼着，众人也笑起来。 随即勺子在桌上流转，杨小涛拿起筷子给抄了一根肋骨，然后又浇了一勺子骨头汤。 随后拿起桌上的饼子掰开泡在里面，又夹了咸菜放在盘之前大口吃起来。 周围人也顾不得多说，一个个吸溜吸溜的喝着汤，不时还有人掺点辣椒酱，吃起来更是热火朝天。 “小涛，你这燃气轮机都做来了，接下来是啥安排？” 秦老放下碗，然后拿起饼来啃着。 明明牙口不好却偏偏喜欢吃硬饭，一点一点的咬着，然后问起杨小涛来。 “安排？哦，早就安排好了。” 杨小涛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咸鸭蛋开始剥皮。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飞机了，这点都安排好了。” “一会儿带你去研发处看看，他们还在那里设计呢。” 将咸鸭蛋剥皮放在盘子里，拿起筷子从中间夹开，自己捡了一半，秦老拿起剩下一半。 一旁的陈老听了说道，“飞机的事情要确保安全，不能急于求成。” 两人点头。 至于其他的安排，杨小涛没有说。 七机部那边还等着发动机呢，这段时间也卡了不少次系统bug，按照自己的经验，距离成功也不远了。 再之后是直升飞机的发动机，这个要排在七机部之后。 要说还有其他计划的话，那就多了。 钢铁厂的钛铼合金，这玩意工艺还没吃透，眼下只是初步尝试，而且那金属铼的问题还没解决。 制药厂那边的研究也是，牛胰岛素要尽快投产。 化工厂的消炎药研究同样在计划上。 还有这次军械研究所的事，估计主战坦克也要提上日程。 还有 只是这些不需要今年就拿出成绩，慢慢来吧。 周老喝了几杯，顺势询问起燃气轮机的制造情况。 “小杨，你们机械厂，多长时间生产一台？” 问起燃气轮机，杨小涛就放下筷子说道，“首长，这件事我们还没有计划。” “没有计划？” 周老诧异，“啥意思？没有计划是啥意思？” 杨小涛立马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陈老。 周老也看了过来，陈老轻咳一声这才说道，“燃气轮机只是机械厂的单独行为，确实没有生产计划。” “啥？” 周老登时懵了。 一旁的江德福也愣住。 感情刚才他们两人说了那么多，都没啥用啊。 人家红星机械厂压根就没有继续生产的计划啊。 “咋了，你们这是看不起我们六机部？” “给老七设计发动机，到了我们老六这就不行了？” “老陈，没你们这样的啊。” 周老红着眼，心情大起大落间呼吸就跟风箱似的，神情严肃。 江德福更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咳咳。” “老周，先冷静，听我们把话说完。” 看着两人那眼珠子都红了，陈老连忙开口。 随即看向杨小涛，“你说下情了。” 杨小涛立马开口道，“只要这燃气轮机有用，我们可以安排计划制造。” 两人这样说，周来才放松下来，手上的杯子轻轻放下。 杨小涛看了眼，暗呼侥幸。 这些大爷，可是真性情啊。 “不过。” 有些话杨小涛还是要说的，周老立马抬头看过来，想要听听杨小涛说啥。 “你们也看到了，这燃气轮机的生产非常困难，甚至都赶上涡轮喷气发动机了。” “尤其是块头大，我们现在用的机床达不到要求，只能靠几名八级大师傅来加工。” “按照现在的进度，一个月能够做出来一台就算不错了。” “而且，这是其他任务都搁置的情况下。” 杨小涛将当前的情形说出来，这点没有任何虚假的，事实就是如此。 能够操纵机床制造燃气轮机的真没几个人。 周洪、沈荣和陈冲汉可以，他也能胜任。 至于其他的像刘大明、侯保卫等人，或是因为身体缘故，或者是技术偏科，只能算半个。 制造起来可是困难。 想要让一车间的工人来制造生产，除非有了工艺上的突破，就是换更好的机床。 再就是个人技术的提升。 但提升这事，可不是说提升就能提升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马上就要研发其他项目了，哪有这么多人来做啊。 杨小涛说完，周老立马皱起眉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他清楚，也理解。 但不能接受啊。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不，不是放弃，而是要抓住这机会，大力发展啊。 “所以我想将燃气轮机的设计图给您，到时候您可以找相关工厂来生产。” 杨小涛说出自己的目的。 一旁的刘怀民跟杨佑宁听了刚开始还有些想不通，可想到他们机械厂要做的事情也就坦然接受了。 贪多嚼不烂。 他们生产能力是有。 但想要完成任务，很难。 毕竟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再说了，他们红星机械厂的定位不就是这个嘛。 火车头的带头作用，而不是当成车厢大包大揽。 杨小涛这话说出来，周老还没反应，秦老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不过很快就掩饰起来。 周老原本听了觉得可行，毕竟他们六机部麾下也有不少工厂的。 可看到秦老脸色的变化，周老立马警惕起来。 同时也想起很早之前的事情。 当年，红星机械厂搞出来一台机床。 然后就将这机床的设计图上缴了，结果呢？ 到现在为止有几个工厂做出来？ 就是做出来，还得组装起来呢。 当时金陵机床厂可是丢了大脸啊。 就是后勤处，听说也是在机械厂的帮助下完成的。 而且再看看现在机床的生产，全国上下能够制造的确实有几家，但哪家能像红星机械厂这样高效率的生产？ 而且那生产出来的质量也是没法比。 他们六机部从金陵机床厂搞了一台启明星机床，可用了没半年就出现了故障，找厂家去修理，大半个月下来愣是没找出原因。 这都是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要设计图这条路，走不通。 周老只是沉默片刻就有了决断。 “这样，人手不够，我们出。” 秦老跟陈老诧异的看着周老，这家伙知不知道在说什么啊。 这还是平常那个日常哭穷的老六？ 啥时候这么大方了？ 杨小涛也被周来的话惊到了。 这么好说话吗？ 可我的本意是将图纸交给你们啊。 我们机械厂，就这么五个车间，实在是没地方了啊。 而且这大玩意，太吃资源了，钢铁厂的那点存货，那点合金材料，可不够啊。 “首长，其实你们自己也能做出来的。” 杨小涛还想再劝劝，毕竟自家的工厂啥情况，他心里门清。 “不用，一事不劳二主，我相信机械厂的能力，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周老沉思片刻后说道，“人员方面，我想办法抽调十名会开床子的八级大师傅给你们。” “人就是你们机械厂的了，你们咋用都行。” “还有生产所需要材料，我们可以承担六成，只要你们每个月给我两台发动机就行。” “我们也会发布正常的任务，这点你放心。” “绝不会亏待你们。” 周老每说一个，一旁的刘怀民两人心都垫一下。 杨小涛也没想到周老这么下血本。 尤其是第一个，十名八级大师傅啊，他们机械厂的八级大师傅加吧加吧也没十个啊。 先前问七机部要来沈荣，可是付出巨大代价的。 现在好了，周老一句话就送来十个。 相比起来，周老这才是实诚人啊。 话说到这份上，杨小涛再不表态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起身说道，“好，既然这样，这任务我代表红星机械厂，接下了。” “好，那我们就等着接受燃气轮机了啊！” 周老开心的说着。 至于红星机械厂能不能做到，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也相信杨小涛的能力。 刘怀民跟杨佑宁相视一笑。 有了这么多骨干支撑，再招点人，然后安排几台机床，把架子搭起来，第六车间就能搞起来了。 人手嘛，各车间抽调点，实在不行就从分厂找人。 机床嘛，让二车间加加班，总能有的。 两人心里开始盘算着六车间的主任人选以及组织架构了。 事情说开，众人继续吃饭喝酒。 周老更是拉着杨小涛到各个桌子上敬酒，杨小涛顺便将刘大明等人介绍给他，一时间屋子里氛围热切。 主桌上，陈老跟秦老看到周老这样，齐齐摇头。 “老陈，都说这老六老实，我看不然。” 秦老小声说着，陈老认同的点头。 “他这招看似吃了亏，却是最高明的做法啊。” “今后只需要出点人出点物资，所有事情都由机械厂帮忙干，啧啧，当初我咋就忘了呢？” 秦老小声说着，身边的刘怀民听了一愣。 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样啊。 这时候再看跟杨小涛喝酒打成一片的周老，心中不由感慨，果然能够坐在这位置的，没一个简单的。 2149 蹲点的王老 二月二龙抬头，天晴，宜嫁娶。 这天，杨小涛跟冉秋叶并没有忙着上班下村。 而是早上起来精心装扮一番，一个个穿着整齐，随后两人一起出门。 至于家里的孩子，早就送到冉家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俩要去参加一场婚礼。 于北跟江宁宁的婚礼。 江宁宁从西北回来后，江亚菲立马就将婚事提上日程。 对这件事，江家非常重视。 正好江宁宁这次也是立下了功勋，西北王胡子那里更是为他们请了功。 江宁宁拿了个人三等功，这对于江家来说也是件大喜事。 于是就想趁着这好日子，来个双喜临门。 对此于北并没有意见。 只是婚房刚刚审批下来，还没有好好的装饰，有些不妥。 不过这些在杨小涛带人去帮忙后，就不成问题。 杨小涛特意拿出一天，展现了自己木匠活的本事。 当时看到杨小涛熟练的做出来凳子椅子，可是将于北瞪大眼睛不住的问，是不是钳工都得会这个。 虽然房子不大，只有两居室一个卫生间，但对于江宁宁来说非常重要。 因为这是她摆脱“家长”的重要一步。 “媳妇，有没有当年结婚的感觉？” 开着吉普车，杨小涛看着副驾驶上的冉秋叶。 “啥感觉啊？很简单的事啊。” 冉秋叶不明所以，结婚领证宣告一下就是了，到时候请亲朋好友来吃顿饭，然后两人就是革命伴侣了！ 杨小涛点头，来到这个世界快十年了，但后世的那些印象还是会左右自己的判断。 这个世界的男女关系，有时候真的很简单。 看着冉秋叶无所谓的笑容，杨小涛突然笑道，“说的是，不过某人激动的都不会走路了，我还是记忆犹新啊。” 听到杨小涛说起这事，冉秋叶立马伸手扭向杨小涛的大腿里。 这是她最近新学的招式。 其他招式不好用，也就这招杨小涛有点反应。 “不说了不说了。” “开车开车啊。” 杨小涛赶紧求饶，冉秋叶露出胜利的笑容。 看着精心打扮的媳妇，还有那勾勒出来的线条，不得不说，女人就是得宠的。 还得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去宠。 “媳妇。” “嗯。” “你真好看，比结婚的时候，更好看。” “结婚时候不好看吗？” “好看，只是现在更好看。” “胡说，人都会老的。” “你在我心里，永远十八。” “哎呀，你，能不能不说这些话。” “哈哈~~” 车子来到军属大院，杨小涛跟门外说了声，随后就开车进去。 刚下车，就看到于北领着一名中年汉子站在那说话，周围还有许多穿着军装的汉子，杨小涛猜测应该是战友， “涛哥，嫂子。” 于北上前问候，杨小涛笑着点头。 然后于北对身旁的中年汉子介绍道，“连长，这是我跟您说的杨小涛同志，这位是他的爱人冉秋叶同志。” “你好，杨小涛同志，冉秋叶同志，我是于北的老连长，顾正。” “你好，顾连长！” 三人很快见过，这位顾连长也是于北的男方家属，一起在这里等着新人回来。 几人进屋，冉秋叶跟几个帮忙的妇女在新房子里布置起来。 杨小涛跟于北三人在一旁坐下，刚说了会儿话，于北就被人叫到一旁，说着结婚的注意事项。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然后看着冉秋叶一件件事说着，突然想到来的时候还说很简单呢。 感情是落自己身上才算是简单啊！ 很快，于北就被一群小媳妇老婆子指挥的团团转，最后胸口戴着的大红花，身上还撒了一些香水，看于北那样子就知道很难受。 杨小涛就想起自己当年结婚的场景。 时光易逝，转眼间自己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了啊。 可还没到三十呢。 这要是搁在后世，估计都不能结婚吧。 呃，也可能是找不到媳妇！ 很快于北就被人簇拥着出门接新娘子，杨小涛则是跟顾正聊天。 天南海北的，杨小涛也去过不少地方。 同样的，顾正也是跟随部队转战国内。 这时杨小涛才知道，为啥于北见顾正老连长了，因为现在人家可是师政委，职级可不低呢。 两人这聊起来共同话题可是不少。 从军伍到工厂，再到生活，各个方面，国家的变化，人民精神的改变，自豪感，荣誉感… 杨小涛只能说，不愧是当政委的人，革命觉悟就是高。 不过两人聊到新设备，新武器的时候，顾正提了一嘴，说他们正在组建快反部队。 杨小涛一听有些耳熟，然后看到对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登时明白，这位顾正同志是自己人。 于是，两人间的交流更加密切。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响起一串鞭炮声。 两人赶紧收拾一番，一会儿新人要来了，顾正还得领着新人宣誓呢。 至于杨小涛，作为男方代表自然要盛情款待女方贵宾了！ 鞭炮响了一阵，随后就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两个新人走进屋子里。 杨小涛跟冉秋叶站在一旁，看着此时此刻的新人，突然看向对方，想到此时此刻的自己。 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边于北跟江宁宁站在一起，两人也算是一见钟情，得偿所愿的那种。 随后顾正上前，神色凝重，屋子里挂了伟人画像，两边挂着两面旗帜，显得很是庄严。 在顾正的见证下，两人大声宣誓，声音铿锵。 周围人也都屏气凝神，面色严肃。 等仪式结束，现场立马响起一阵呼喊声。 没多久，新郎新娘就簇拥着出来见人，杨小涛拿着准备好的烟，冉秋叶则是拎着一兜子糖，招待客人。 家属楼前站着一群男女，各个打扮精神，来的都是江家的同辈和小辈，再就是一些亲戚家属。 杨小涛看到了不少熟人，上次见到的江朝跟江明，还有老丁的孙子，好像是叫丁浪。 众人脸面彼此寒暄，又过了一会儿这才前往饭店招待客人。 中午于北找了饭店，杨小涛作为男方代表自然是受到不少关注。 于是，江家的几个不怀好意的小子直接趴在桌上嘴里说着胡话。 等吃过饭，杨小涛又跟着回了家属院，坐了一会儿，这才回家，将空间留给两人。 这边杨小涛慢喝的有点多，于是开车的事就交给了冉秋叶。 本来冉秋叶对学习开车是抗拒的，周围女的会开车的也不多，哪怕用上了液压辅助，扭方向盘对女人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可上次见到了江亚菲开车，再加上杨小涛动不动就需要应酬，每次都是喝了一身酒气，再开车她心里挂念，要是出了事就后悔不已。 于是就跟着杨小涛学习怎么开车。 一来二去觉得开车也就那样子，很快就掌握了。 车子开的不快，杨小涛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副驾驶的乐趣。 不一会儿，竟然迷糊着睡着了。 等车子停下，冉秋叶这才将杨小涛叫醒，随后两人下车往家里走去。 “咦，哪来的车子？” “老余回来了？” “这车子不太像啊。” 杨小涛迷瞪着眼，看不清楚车牌号，却也没当回事。 今天回来的早，正好收拾收拾家，然后再去接回来孩子，然后再，睡觉。 计划有序进行，两人往屋子里走去。 只是刚过了垂花门，杨小涛就看到两个人坐在自家门口台阶上，其中一个怎么那么脸熟啊。 院子里，旺旺正在一旁趴着，尾巴不时晃动两下，警惕着面前的坏人。 杨小涛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不是七机部的王老是谁？ 我的天呢。 杨小涛心里痛呼一声赶紧上前说道，“首长，您怎么来了，您还坐这啊，快快进屋，进屋！” 杨小涛来到跟前，连忙伸手去拉。 虽说二月二了，但这四九城的天可不暖和，尤其是坐在地上，这老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老丈人能上门拍死他。 王老看到杨小涛回来，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随后又是一阵烦躁，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这嘴一张开就是满满的委屈。 “我说你小子，去哪儿不招呼一声？” “工厂工厂没有，问了杨佑宁那家伙也说不知道在哪，你们院里人更是一问三不知！” “你丫的出行很神秘啊，找你咋就这么难呢？” 想到自己在这等了半天，喝了半天的西北风，可对方竟然出去吸烟喝酒了，想想心里就难受。 更关键的是眼前这条狗太他妈的气人，自打进来后，就一直盯着自己。 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是不？ 我一把年纪，在这风吹日晒的，容易吗我！ “王首长，王叔，我错了，我错厉害不行。” “走走走，赶紧进屋进屋，今晚别走了，我喝酒赔罪！” 杨小涛赶紧招呼警卫起来拉着王老往屋子里走。 甭管啥事，人家在这等了这么久，那是看得起自己。 这面子得接住。 “你丫的少说好话，我还不知道你啊…” 王老被杨小涛扶起来就往屋子里走，坐的时间长了，腿脚确实有点不太利索。 两人扶着王老进了屋。 冉秋叶进屋立马忙活起来，倒水泡茶，瓜子花生，水果糖果全都摆上。 “王叔，这于北跟江宁宁结婚，我俩去当宾客，这才回来晚了！” 王老拿起一颗苹果啃了起来，听到杨小涛这样说自然知道于北是谁。 只是一声不吭的啃着苹果，没几口就剩下一颗苹果核。 “首长，喝茶！” 冉秋叶捧着茶杯放在跟前，王老对杨小涛一个态度，但对冉秋叶很是客气。 杨小涛连忙拿出烟给点上，“王叔，您老有啥事打个电话就是了，我这立马就跑去了，您还亲自来一趟。” 王老瞅了眼，“我没打电话吗？我机械厂都去了！” 杨小涛立马陪笑着，“这不是事出有因嘛，事出有因啊。” “秋叶，上次买了一根羊腿拿出来，今晚吃火锅，还有上次首长给的茅台也拿出来！” “对了，村里送来的韭菜做个韭菜盒子，咱王叔喜欢这个…”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王老听了撇撇嘴，“你小子少拿这些糖衣炮弹考验我，我不吃这一套。” “哪有什么糖衣炮弹啊，这都是我的一番心意啊，再说了，您这样的老革命家，那东西我这有也不敢给啊！” 王老剥开奶糖扔进嘴里，“都别忙活了，有事跟你说，说完我就走！家里还一堆事呢。” 将糖纸摊开放在桌上，王老认真的看着杨小涛，“我这次来，就是问你，啥时候将发动机做出来。” 2150 发动机换个顺序 “发动机啥时候做出来。” 王老声音平静，甚至脸色也很平静，但杨小涛觉察到，王老在这方面很认真。 甚至比起以前都认真。 “王叔，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杨小涛明白，对方能够在这等了大半天，肯定是特别着急才会来。 不然的话，多等一天也无所谓。 王老听了杨小涛的询问，脸上的平静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急切与无奈。 沉默片刻，王老才开口说道，“燃气轮机是你们厂做出来的吧。” 杨小涛点头，虽然国内还没报道，但高层肯定都清楚。 尤其是周老实现了诺言，第二天就开始调配人手，昨天时候，十名大师傅就来到了机械厂。 还是杨小涛亲自带着办了入厂手续。 也就是说，现在机械厂的大师傅数量直接翻了一倍。 呃，扯远了。 想到这些纯粹是感慨周老的慷慨，最起码跟眼前的这位比起来，要大方多了。 当然，这事儿不能说。 “对，我们前些天做出来的，两台都送到沪上了。” “对了，昨天周老让人带话呢，让我们尽快建立起车间，好继续生产燃气轮机。” “他还说有多少发动机就有多少船，您不知道，现在六机部的人天天都来我们机械厂，就守在那车间门口” “停停停，我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王老立马打断杨小涛的介绍，老六那边给了机械厂十个大师傅，这事他听说了，只能感慨啊，老六这家伙不声不响的攒了这么优厚的家底啊。 早知道得去打秋风啊。 至于跟老六一样，那还是算了吧。 他们七机部现在人手都不足呢，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顶两三个用。 就像老冉同志，那可是身兼多职啊。 不能听杨小涛这家伙瞎掰扯，然后认真的看着杨小涛，“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秘而不宣吗？” “秘而不宣？” 杨小涛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秘而不宣，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杨小涛喝了口浓茶，将嘴里的酒气压了压，随后继续道，“周老说了，这燃气轮机在船上适应一段时间，所以先不要声张。” “扯淡。” 王老不屑的说道，然后拿起茶水一口喝光，这才对着杨小涛说道，“他那是不敢声张。” “不敢？啥意思？” 杨小涛拿起水壶给王老倒上，王老则是对一旁的警卫打个眼色，警卫立马走到门口持枪而立。 冉秋叶见此也出了门，去了前院。 屋子里沉默片刻，王老这才解释道，“知道上次飞机轰炸的事吧！” 杨小涛点点头。 “那你还猜不到？” 王老点了一下，杨小涛眉头一皱，随即试探问道，“您是说，他们担心对方再来？” “担心？呵呵。” “我跟你说吧，只要这边的消息确认后，对方肯定来。” “而且是不惜一切动用最大力量来。” 王老说的斩钉截铁，“除非，他们都傻了。”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可思议。 “是不是想不通？” 王老端着水杯，杨小涛点点头。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理解。” “对方想要偏安一隅，就得保持水面优势，你想想，要是咱们的船队比他们更厉害，要是咱们有成千上万的舰船，你觉得他们还能睡得着觉？” 杨小涛恍然，“我明白了，他们不想将来睡不着觉，就得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说的正确，就是在船厂里。” “到时候，我估计不仅是沪上，就是其他地方的造船厂也都会是目标。” 王老说到这里，杨小涛已经搞清楚王老的来意。 于是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就是想要知道，什么时候将设计图做出来，好提供保护，对吧。” 王老点头。 “对付那些蚊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的战机。” “但盛京那边的试飞还没开始，即便是成功了，想要形成战斗力也需要时间。” “所以我们的导弹就成了最后的保障。” “而对方只需要一枚燃烧弹，就能让我们所有的辛苦白费。” 王老说完，看向杨小涛，“我们现在压力不小。” “不敢保证对方什么时候动手，或者说，对方并不需要知道确切消息就可能动手。”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完成部署。” “而你这里的发动机，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明白了？” 杨小涛点头，“明白了。” “我会尽快完成设计，尽快拿出成绩。” 王老听了伸手拍拍杨小涛的肩膀，“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敌人，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 “我明白。” “走了，老钱去了一线，我得回去坐镇，不能离开太久。” 说着王老就往外走，“对了，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同志们，都在等着。” “明白。” 杨小涛并没有挽留王老吃饭，将王老送出四合院大门，然后看着对方上车，这才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冉秋叶来到身边，看到杨小涛脸色凝重不由得担心起来。 “放心，没啥事。” 杨小涛宽慰一声，随后就走向书房。 王老说的没错，敌人不会留出太多时间。 而厄运，大多时候，只会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上次沪上造船厂能够平安无事，但不代表下次也能。 走进书房，从空间中取出设计图，杨小涛抽出一支铅笔，随即认真计算起来。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这幅模样心里清楚，自家男人的肩膀上肯定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可她，能做的就只有让他少点烦心事。 让他可以安静的工作。 夜幕降临。 大员。 依山而建的别墅中，阴鸷老人穿着厚实的衣服，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夜空。 曾几何时，他喜欢站在这里远眺，哪怕看不到对面的场景，却依然畅想着家乡的景色。 曾几何时，他最想要的事情，就是坐上船，带着他的人，再次回到那片曾经驰骋的陆地上。 可现在，他害怕了。 他害怕看到茫茫一片，于是他只能在晚上眺望远方。 他害怕对方坐着船来，于是他只能千方百计的阻止。 阻止对方的船飞过来。 凉风穿过窗户，吹起老人的衣摆，让他单薄的身躯晃了晃。 高处不胜寒。 关上窗，老人坐回椅子前。 看着桌上的情报，再次陷入沉思。 “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双手在情报上敲打着，脸色慎重。 上次的失败，太沉重了。 不仅将他手里的王牌夜枭赔了进去，还将最得力的小队葬送了。 以至于行动队那边都有些青黄不接。 而结果呢，只是一个假消息，一个让他们不得不咬的诱饵。 索性也不是没有收获。 一架飞机成功在层层堵截中安全回归，这让他们大跌眼镜。 尤其是从飞行员嘴里了解到，对方的飞机速度和高度都赶不上，而对方发射了大量的导弹，但都被他躲了过去。 事后复盘，军方给出一个可喜的答案，那就是对方装备的飞机性能不如他们的104，而对方的导弹，应该是他们自己研发的，反应时间太长，也无法做出精确打击。 随后军方更是制定了一系列方案，充分发挥出己方的战斗机优势。 这，算是好消息。 最起码他们拥有了打击对方的手段。 想到这里，阴鸷老人用力拉动一旁的绳子。 玲玲 声音响起，带着船形帽的女秘书立马走进来，神情恭敬。 “局座！” “让人确定这份情报。” “是！” 秘书立马拿起桌上的情报准备出去，然后又听到老人的声音传来。 “一个周内，必须要确切消息。” 秘书立马转身，然后恭敬应道，“明白。” 看着秘书离开，老人靠在椅子上，伸手揉着眉心。 “这个红星机械厂，是个祸害啊。” 四合院。 杨小涛同样揉着眉心，原本就操劳一天，加上中午喝了不少酒。 晚上吃不下去，就在这书房坐着。 这一会儿，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 “咋就这么难呢？” 看着桌上的图纸，乱七八糟的摆着。 但杨小涛心里清楚，这些只是剔除错误的必经过程。 “不对，肯定是哪里不对。” 再次坐直身体，杨小涛脑海中回想着发动机设计图。 七机部需要的是一种简单的涡轮喷气发动机。 一种可以快速启动，然后获得很大初速度的发动机。 这玩意，就是一次性的，打出去就没有回收的机会。 脑海中回想着设计要求以及各项数据，杨小涛打算从头再验算一遍. 嘎吱 房门被推开，冉秋叶端着一碗面条走进来，然后小心放在桌子上。 杨小涛放下笔，任由冉秋叶走到身后，轻轻揉着太阳穴。 “晚上没吃饭，也不知道饿。” “不太饿。” 杨小涛身体往后仰，感受着柔软带来的触摸，不由得闭上眼睛。 “休息休息吧！” 冉秋叶低声说着。 杨小涛睁开眼睛随后坐直身体，“还早，我再做会儿。” 冉秋叶听了摇头，“那先把面条吃了。” “好。” 这次杨小涛没有拒绝，拿起筷子跟碗吸溜吸溜的吃起来。 很快，一碗面条就吃完了，冉秋叶接过碗筷，顺势在杨小涛脸上亲了一下。 “别太晚了啊。” “放心，我知道。” 冉秋叶点点头，随后离开书房。 “主人，您还是休息休息吧。” 冉秋叶刚走，小薇就从雷击木中钻出来，飞到杨小涛脑袋处劝说着。 同时小手也涌出一股能量，消除杨小涛身上的疲劳。 “没事！” 杨小涛回了一句，继续趴在桌案上，一幅一幅的设计图看着。 不时从空间里取出先前的设计图纸，认真做着比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已经过了凌晨。 然后是一点，两点 啊~~~哈~~~ 杨小涛揉揉眼睛，干涩的眼眶里立马涌出泪水滋润着眼球。 太困了。 杨小涛感觉自己再看下去，搞不好脑袋能撞在案板上，直接睡着。 “主人，休息吧。” 小薇主动飞出来，然后准备帮着杨小涛收拾桌子。 这种事情，她做的多了。 每次主人搞得桌面乱七八糟后，都会由她来收拾。 “行吧，你收拾下，我去上个厕所。” 喝了一碗面汤，杨小涛感觉膀胱有点冲。 “好的主人。” 杨小涛离开书房，路过卧室的时候，冉秋叶已经躺下，轻轻来到厕所，一番疏通后身体精神了许多。 提上裤子往回走，本来要睡觉的他突然觉得还不困，于是又往书房走去。 “主人！” 感受到杨小涛的气息，小薇飞到半空中，桌上的文件资料已经整理了一半。 “我来吧，顺序别弄错了。” 杨小涛说着走到书桌前，小薇乖巧的坐在肩膀上，伸手摸着杨小涛的耳垂。 “看看，果然弄错了。” “这发动机是放在导弹下面的，而不是放在助推发动机上面” 杨小涛突然停住，伸手在几份设计图上来回拨动，一会儿放在下面，一会儿调整位置，一会儿迷茫的双目无神，一会儿又透着惊喜的神色，更是在嘴里喃喃自语着，“这，要是将发动机对调下，换个顺序，会如何？” 2151 一晚上的功夫 此刻，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关于导弹的设计。 从冉父那里了解到现如今的导弹情况。 因为跟联盟撕破脸，国内现在使用的导弹都是自己研发生产的红旗导弹。 这款跟联盟的萨姆型号相近，由助推段和持续段组成。 其中助推段使用的是固体燃料，而持续段使用的是液体燃料。 而现在的问题是固体发动机无法提供快速的推动力，从而导致导弹发射出去后，无法按照指引跟上目标。 杨小涛坐在桌前认真回忆着，当初钱老也是这样跟他说的。 可看着桌上的设计图，杨小涛敢肯定，用在这上面的精力比起燃气轮机都多。 而刚才顺序的颠倒也让杨小涛意识到，会不会是，出发点就错了？ 杨小涛精神一振，他突然感觉，应该是找到了问题症结。 如果将顺序换一下，将涡轮喷气发动机放在持续段中，也就是说用这冲压发动机取代液体发动机，效果会怎样？ 这想法在杨小涛脑海中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涡轮喷气发动机就不需要起动机，也就是说在获得初速度后，这种冲压发动机可以直接使用推进剂，然后利用空气中的氧气来工作。” “这样结构会更加精简，跟固体发动机之间配合也将更加紧密…” “这样的话，达到的速度，应该不会比液体发动机差吧。” 杨小涛目光微凝。 没有经过实验他也不清楚可不可以，但这是个研究方向。 随后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他要睡觉，要休息。 这样养好精神，才能去七机部探讨一番。 第二天。 杨小涛起床后吃过早饭，便开车来到机械厂。 燃气轮机的生产由一分厂负责生产，至于涡轮喷气发动机，这个眼下还没有生产任务，什么时候有了再安排。 如今有了六机部的支持，机械厂的处境明显好了很多。 人才，物料，资源，都不用紧巴巴了！ 在机械厂忙到十点多，杨小涛跟刘怀民说了一声，就带着图纸开车前往七机部。 七机部。 王老一早就来到办公室，虽然昨天杨小涛已经答应了他，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万一杨小涛做不出来呢？ 万一做错了达不到预计目标呢？ 这件事情太严重，不得不谨慎。 想到这里，王老将桌上的文件处理完，便背着手来到一旁的办公室。 屋子里，钱老正趴在桌子上忙着，身前更是摆放了一堆图纸。 “老钱，歇歇，一把年纪了别累着！” 王老看到钱老的疲惫模样，忍不住的劝说着。 钱老却是充耳不闻，只是低头摆摆手，让王老自己坐。 见此，王老叹息一声。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要是自己有能力，能够帮一把也好。 可惜，自己不是专业人员，面对这些问题，只能挠头，头疼。 坐在一旁王老亲自动手泡茶，还给钱老准备了一杯，端着来到一旁，看着桌上那些线条跟数字。 单独的一个，他能看出来，什么直线，什么弧线，什么拐角的。 还有那些数字跟标注的文字。 可连在一起嘛，他都不知道是干啥的！ 等钱老放下笔，接过王老手上的茶杯，温度正好，直接喝了一口。 见王老疑惑，钱老便解释道，“导弹想要击中目标，除了要有速度，还要有精准的导航！” “导航？” “对！” 钱老放下杯子，然后拿起桌上的图纸资料。 “现在最常用的方式就是雷达导航跟红外导航相结合的方式。” “在一定范围内，由地面的雷达站发现目标后，持续跟踪目标和发射出去的导弹。” “然后通过无线电信号将目标的位置信息传送给导弹上的接收器，这样导弹根据信号调整方向，进而公里拦截目标！” “等飞到一定距离后，红外跟踪到发动机的温度，迅速跟上然后爆炸，杀伤飞机。” 王老听了默默点头，在这七机部也算是耳濡目染了，这些事情多少都知道一些。 “所以你要改进导弹雷达。” 王老试探着询问。 钱老点头，“我看了沪上那里的报告，速度没有优势是主要方面。” “可导弹打出去，无法持续准确的跟踪追击是另一方面。” “飞机可以由人驾驶，进行灵活躲闪，可我们的导弹做出调整很难！” “如果我们能够增加对导弹的掌控！” 说到这里，钱老从一旁拿出一张纸，然后用铅笔在四个角上各自画了一个圈。 “你看，如果我们在这四个方位都放上一部红旗，当目标靠近后，最先两处发射出去，如果这两枚导弹能够做到持续有效的跟踪，敌方飞机就要做出各种规避动作，使之往这两个方向追赶！” “然后，这两处再发射出去！” “然后前后左右都有我们的导弹，那结果…” “砰！” 王老伸手比划一下，“飞机绝对跑不了！” 钱老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速度追不上没关系，但不能让对方轻易的躲开，这样同样可以保护我方目标！” 王老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找到办法了没？” 钱老摇摇头，“你以为我是神啊，昨晚上刚刚想到，哪有那么快完成！” “唉，还是需要时间啊！” 王老叹息，钱老听了没在意。 这就是科学研究，有时候一两年能够完成就算是快的了！ 搞不好，就跟那飞机研发制造似的，没个十来年根本做不出成绩。 “对了，昨天你去找杨小涛了？” 王老点头，坐回椅子上，“别说了，这家伙去参加婚礼了，让我在家门口等了大半天。” “见到我啊，嘿嘿，那是又拿糖果又倒茶的，这小子会做人！” 王老笑着，钱老端起水杯，“人家素质摆在那呢，换个人去都一样！” 王老还是得意着，只是没一会儿就平静下来，“我跟他说明情况了，本来还有些富裕时间的，他们这跟老六一搞，估计时间得缩水了！” “他也知道事情紧急，答应会尽快做出来。” 钱老听了深吸一口气，“唉，这件事，他压力也不小！” “又是飞机的，又是燃气轮机的，还有一个直升飞机。” “再快，能快到哪里？” 王老咬咬嘴唇，最终还是无奈感慨，“是啊，再快，能快到哪里啊！” “这小子啊，我也没法多说，毕竟大家都不容易。” 钱老听了默默点头，“其实说起来，这原本就是咱们的事，怪不得人家。” “帮咱们那是情分，不帮那是本分，没有任何过错。” 钱老又看了眼王老，“你别太吹毛求疵啊！” 后者幸幸笑着，“别这样看我，我是不讲理的人吗？” “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屋子里沉默片刻，钱老再次开口，“这件事大家都很重视，同志们也是憋了一口气。你没事的话，去下面走走，鼓舞鼓舞士气，研究这块，有我！” 王老点头，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放心，这次咱也不抠门了，该赏了赏，该有的福利一点不缺。好歹咱们也是老七啊，还能比机械厂差了？” 钱老笑笑，拿起纸笔准备再看看，王老准备出去，却听到钱老低头说道，“还有，你啊，别整天去找老冉，这给他压力也不小！” 王老听了立马回头瞪眼，“老钱，天地良心，我是真没有那意思！” “对，你是没那意思，但老冉这人你还不知道？他心里装着事，你不说，他都能感受出来。” “我跟你说啊，这家伙当年为了一个数据，带着手下的人…” 钱老正说着，突然间门口传来敲门声，然后就看到办公室主任老冉同志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杨小涛。 两人同时闭嘴。 刚才还说这两人呢，怎么眨眼俩人都来了？ 冉父却是没看出两人脸上的尴尬，忙走进来说道，“首长，小涛来了，他有个新的想法，我觉得可以试试。” 说完就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在后面拿着设计图有些无语。 他开车来到七机部，刚进大门，结果就碰到了冉父。 两人碰面聊了几句，杨小涛将自己的设想说了一遍，然后冉父就站在原地呆愣一会儿，立马带着杨小涛赶了过来。 冉父看向杨小涛，钱老跟王老也都看过来。 杨小涛先是跟王老招呼一声，让后不疾不徐的来到钱老跟前将图纸放在桌上。 “首长，昨晚上研究的时候有点想法，想来跟您探讨一下，有没有研究必要。” 杨小涛可不敢将话说死，只是提出个建议，未必就真的有用。 王老跟冉父立马凑过来，听着杨小涛怎么说。 钱老也将桌上其他图纸放到一旁，随后正色道，“你说！” “好！”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我了解下咱们现在的导弹用的是固体发动机跟液体发动机的组合动力！” “先前您说过，想要提高发射初速度，所以准备用涡轮喷气发动机取代固体发动机，从而加快速度！” 钱老点头，“对，是这样。” “可我在设计的时候发现一个重要问题！” “那就是涡轮喷气发动机的点火需要起动机，而且涡轮喷气跟液体发动机的链接也存在问题，搞不好会阻碍液体发动机的工作…”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设计的发动机图纸抽出来，钱老在一旁认真看着。 冉父跟王老也凑前，只是前者多少还能看懂点，可后者跟刚才“看图说话”一样，根本看不懂！ 过了一会儿，钱老也没看明白咋回事，随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明白则是继续说道，“我的意见是保留原有的固体发动机，然后将液体发动机换成涡轮喷气发动机。” 话音落下，钱老滕的从座椅上站起来，双手在胸前不断拍打着，一边走着一边思考者。 嘴里更是说着固体发动机，液体发动机，涡轮喷气发动机几个词语。 一旁的冉父也在心里计算着，先前听到杨小涛说并没有仔细思考。 杨小涛则是在一旁静静等着，他能做的已经做了，成不成的，就看这两位的了！ 至于王老，现在啥情况都搞明白，一脸懵逼。 不过看到杨小涛在一旁站着，忙端起茶杯来到跟前，面容和蔼可亲，“小涛，来来来，尝尝我们七机部的茶叶！” 杨小涛赶紧接过茶杯，看王老这副热情的模样，总是有些，不太自在。 他还是习惯王老那副斤斤计较的样子。 “看你这脸色是没睡好吧，唉，为我们，的事劳心了啊！” “你放心，我们会记住你的贡献的！功劳绝不会少了你的！” 王老一副绝不让你吃亏的关怀样子，这让杨小涛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首长，其实也没太费事，就是昨晚上想了下！” 闻言，王老一怔，“这是你昨晚上想出来的？” “嗯，睡不着觉，就多想了会，然后就…” “哎呀，首长，你咋了？” “你别吓我啊~” 2152 精英的效率 办公室里。 钱老跟冉父俩人沉默着，手指在一堆图纸中穿过，不断计算着一个个数据。 另一旁，杨小涛扶着王老坐在一旁椅子上，脸色有些惊慌。 “王叔，你这是咋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这没说啥啊。” “您放心，我帮忙，我义务帮忙，不要您好处还不行吗？” 杨小涛有些慌张，同时觉得老王同志在演苦肉戏，连忙开口劝解着，“您可得往宽了想，革命还没胜利，你现在去找马克思，可没法汇报工作啊！” “哎…哎呦…” 杨小涛刚说完，脑门就被王老拍了一下，连忙躲开。 “老王，你这还动手了，我好心好意的帮你啊！” 王老心里顺过气来，“你丫的混小子，我啥时候给你好处了？” “不是，不对，我啥时候说不给你好处了？” 王老掷地有声，可说完后又觉得不对。 总之咋说都觉得不对。 “你，你丫的会不会说话！” 杨小涛双手一摊，很是无奈。 这是自己不会说话吗？ “你～” 见杨小涛无辜的样子，王老感觉胸口闷的难受。 “你丫的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王老说到最后，直接吐出一句让杨小涛摸不着头脑的话！ 可这句话说出来，心里竟然舒服多了。 砰 突然间，一旁传来捶桌子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杨小涛赶紧看去，就见钱老一锤砸在桌上，随后对着冉父说道，“老冉，红旗的数据在哪？你记得不？” “记得，首长！” 冉父立马开口，“红旗全长十一米，重二点六吨，最大射程…” “导弹助推段使用固体燃料，工作五秒左右，可以将导弹加速到超音速状态！” “然后再由液体发动机进行工作，最高速度可以达到二点三马赫…” 两人迅速说着，不时在纸上记录着一个个数据，那工作状态就好像不当其余两人存在似的。 杨小涛挪动身体，稍稍来到王老跟前坐下。 王老也不再动作。 “嗯嗯！” 王老伸出手指头比划一下，杨小涛立马会意，从口袋里掏出半盒战斗。 王老看了眼皱眉，杨小涛立马揣回口袋，又拿出一盒全新的哈德门，王老这才满意的点头。 抽出两根，王老接过。 随后又小声的打开火机，两人点上，这才听不远处两人交流。 “他们说啥？” 王老听不懂，问杨小涛。 “好像是说导弹的数据，发动机的数据。” “哦！” “你觉得这事能成？” 王老再次询问，杨小涛轻轻吐烟，“我哪知道！” “那你还来？” “这不是不知道才来的嘛！” 王老无语。 杨小涛则是想到什么，“首长，刚才您说…” “我说什么了？” 杨小涛撇头，“没什么！” 心里吐槽，这老家伙真扣。 王老却是心里得意，继续吸烟。 另一边，钱老突然问道，“如果将液体发动机换成涡轮喷气发动机，重量能不能减少？” “还有些发动机的推力能够达到多少？” “发动机的自身重量…” 冉父听了眉头皱在一起，随后说道，“涡轮喷气发动机用的是空气中的氧气，不需要携带催化剂这点可以节省体积！” “此外，如果是同体积的话，涡轮喷气发动机可以直接装推进剂，这样射程会超过燃料发动机。” “但，具体数值还得重新计算！” 冉父说完，钱老突然笑了。 突然间，办公室里安静起来。 杨小涛正跟王老聊着飞机的事情，两人正说的起劲，突然间就觉得耳边少了些声音，连忙闭嘴看去，就看到钱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冉父在一旁笑着。 王老轻咳一声站了起来，杨小涛跟着起来。 “老钱，咋样，这事能不能做？” 王老开口询问，钱老放下杯子笑道，“能不能做，还得计算一下！” “小杨，我这边还需要你帮个忙！” 杨小涛听了点头，“您说！” “我们需要研究下，后面还需要你提供涡轮喷气发动机的参考意见！” “没问题！” 杨小涛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好，我去安排人准备开会！” 冉父立马离开办公室。 钱老来到杨小涛身旁坐下，“说说，怎么想到的？” 杨小涛坐在一旁笑道，“我本来也没想太多。” “只是昨晚上收拾图纸的时候，不小心将图纸顺序放乱了，今早上看的时候，就发现不对…” 杨小涛略作修改的说着，“所以，这事纯粹就是意外！” 王老听了挠挠头，“我们怎么就碰不到这种意外啊！” 杨小涛翻个白眼，没去搭理。 钱老却是越发的开心，“我想，在这次意外前，你肯定做了很多工作吧！” “否则，即便是顺序乱了，也不会发现！” “所以，在我看来，这意外并不正确，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厚积薄发的灵光一闪更合适！” 杨小涛没想到钱老这样说，不过仔细想的话还真是。 自己空间里要处理的废纸都得几麻袋了！ 王老看看老钱，又看看杨小涛，突然感觉两人有点像啊！ “首长，人齐了！” 冉父从外面走进来，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走。见见我们的精英！” 王老笑着起身，然后对杨小涛轻松说道。 钱老也笑起来，眼神里都是骄傲。 杨小涛跟着走出办公室，心里也有些期待。 他也想看看，七机部的底蕴到底如何。 跟着三人来到一处会议室。 还没靠近，就看到周围站了七八个警卫。 随着王老走进屋子，钱老在身后，接着便是冉父，杨小涛跟在后面走进来，然后目光开始打量着。 会议室很大，挺宽阔的，一排排桌子分列两行，然后每张桌子前都坐着一到两人。 前方一个讲台，斜后方放着几把椅子。 杨小涛跟着三人上了讲台，放眼看去，差不多三十来号人。 而杨小涛在这里面看到了几个熟悉面孔。 计算机的韩三凤韩主任。 还有负责自毁的王主任。 当然，上次自己给人家起了个自毁主任的外号，这看过来的眼神，有些玩味。 杨小涛对着王主任笑笑，然后又看向其他人。 在场的不少人年纪都不小，而且大都是男的，女的只有三两个。 目光扫过后，杨小涛就站在一旁。 “同志们，我简单说一下任务。” 钱老来到中间看向众人，下方一片安静。 “这位是杨小涛同志。” 钱老说话时候看向杨小涛，众人目光随即看过来，杨小涛对着众人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杨小涛同志给我们的导弹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随即钱老就将刚才的情况附属一遍，冉父也在一旁将现在使用的导弹性能做了简述。 众人听了都在下方沉思。 杨小涛看着讲台左右两侧各有两名工作人员，手上拿着纸笔快速记录着。 钱老给了众人五六分钟的思考时间，随后继续开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评估这种可能性，能不能达到我们的预期目标。” “下面，有问题，请说。” 然后钱老就坐在一旁椅子上。 见此王老也走到旁边坐下，显然这也是一种流程。 冉父站在一旁等待着，杨小涛看看冉父，又看看钱老，有些不知道干啥好。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去一旁坐下的时候，下方突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冉主任！” 来人身体偏瘦，戴着一副眼镜，站起来便开口问道，“如果更换发动机，会不会影响里面的内部结构，是否需要重新设计，重新布局，是否需要做性能试验。” 冉父听了点头，然后来人坐下，冉父却是看向人群中，“胡主任，内部结构你说一下。” 很快，被点名的胡主任起身，“原则上更换发动机是需要做出改变的，尤其是发动机与原本液体发动机不同，结构、燃料、流通方式等等都要重新改进。” “所以我认为，需要更改设计。” “但这也需要提供发动机的参数，具体情况具体安排。” 冉父点头，“如果需要重新设计，你们多长时间能够拿出设计图？” 胡主任略一思索，“如果发动机的规格按照我们提供的参数来设计制造的话，三天，最多三天我们可以拿出设计图。” “好！” 冉父点头，然后不再多说。 片刻沉默后又有人起来询问，不过这次问的目标是杨小涛。 “杨小涛同志你好，我是动力组的徐风华！” “你好，徐主任。” 杨小涛看出来了，来这里开会的，大部分都是主任，叫一句主任没啥问题。 “我想知道，涡轮喷气发动机，能否达到我们的要求。” 杨小涛点头，“徐主任，其实我并不确定涡轮喷气发动机能不能达到要求，因为我们现在并没有设计并制造出来。” “但我们现在已经制造出来的hxj-1型涡轮喷气发动机，最大推力为八千公斤，如果使用加压推力的话，能够达到一万公斤。” 杨小涛将发动机的测试数据说出来，下方众人一片惊讶。 尤其是徐主任，更是躬着身体跟身边的人说着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会场一时间吵杂起来，懂的人跟不懂的人介绍，不懂的人听后表情立马精彩起来。 王老跟钱老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神情跟下面的人差不多。 一旁的冉父却是处之泰然，因为这个数据他早就知道了。 只是他也清楚保密条例，没有对其他人说。 现在杨小涛说出来，也就意味着在场的人都可以知道了。 “老钱，这最大推力和加压推力是咋回事？” 王老感觉自己不懂得东西太多了，人家随便说一个名词都让自己好尴尬。 钱老听了立马在王老耳边解释起来。 “涡轮喷气发动机，就是将流动的空气由进气道进入发动机，然后这些空气经压气机的缩后，提高空气的压力，再将这些.” 随着钱老的解释，王老的神情也跟下方大多数人一样，变得亢奋起来。 “那，那，那用在导弹上是不是更快？” 王老急切的询问，钱老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这个问题也是下方众人想要问的问题。 2153 当接班人培养 果然，徐风华再次挺直身体，不过这次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充满了尊敬，“杨总，我想知道，如果设计一台直径半米的涡轮喷气发动机，加压推力能够达到多少？” 说完这话，一旁的又站起来一个人，这人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杨总，徐主任，不好意思，我想补充一下。” 杨小涛无所谓，徐风华听了笑笑，然后示意没关系。 “按照我们现在红旗的重量来算，刚才我们将里面的燃料替换后，按照体积，按照密度，如果采用一台重半吨的发动机，只要动力达到三千到五千的公斤的推力，完全可以达到现在的速度。而且导弹的射程将提升到40千米”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本子，上面的数据一个个说出来，让人不得不信。 杨小涛认真的听着，同时又在心里羡慕着，这效率，这能力，这 什么时候机械厂也有一群这样的人啊。 杨小涛听着下方的人不断说着计算结果，心里羡慕的同时，也在快速计算着。 “杨总，不好意思我说的有点多.” 这人将本子上的数据一股脑的说出来，然后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的太快太多，有些不好意思，周围人却是早就习惯了。 “不，不用，我记住了。” 杨小涛摆摆手，然后向前一步，快速回忆着数据，随即笑道，“这位同志。” “王金华，王主任。” 冉父在一旁提醒着。 “你好王主任，你刚才提出来的问题很好。” “虽然都是计算中的数据，但我无法给你一个具体的答案。” “不过，按照我的猜想，我们的导弹用发动机，只是一次性的，所以只需要一个加力推力就行，燃烧高温的气体完全可以利用前期的固体发动机产生的热量” “我觉得三到五千公斤的推力完全可以达到，而且因为发动机的自身体重减轻，这推力会更加大。” “这样，我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联系，我可以将先前的发动机数据告诉你，这点你自己算一下。” “hjx-1发动机长五米，直径九百毫米，重两吨，加压推力为一万公斤。” 杨小涛说完这个数据，下方不少人快速在本子上记录着，更有人快速交流着。 反正杨小涛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啥关联，至于对方能算出来个啥，他也不清楚。 王主任坐下，众人再次沉默。 王老再次看向钱老，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可惜钱老无奈摆摆手，显然这里面不是一时就能完成的。 王老有些紧张，如果最后的结果是不合适，那岂不是很失望？ 前方，杨小涛沉默片刻后，又继续说道，“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大家可以考虑下。” 众人忙放下手上的活计再次看过来。 冉父也诧异的看着，想要听听杨小涛说的可能是什么。 杨小涛则是冷静开口，“我知道导弹是有助推段的，也就是最先开始的固体发动机。” “如果换涡轮喷气发动机，势必影响导弹的总体重量，也影响了固体发动机的燃料重量，以前需要五点二秒达到超音速，现在改变后会不会缩短。” “还有，大家有没有考虑过，等助推燃料消耗完后，将助推段断开，只保留最上方的涡轮喷气发动机以上的部分。” 杨小涛这样说，纯粹是前世看到影视里面那些战斗大片。 不少导弹飞到一半都会将尾巴甩掉，然后速度猛地窜高一截。 在杨小涛说完后，整个会议室里都陷入诡异的安静。 不仅前方的人，就是身后的钱老也被震惊。 这跟火箭的分级很像，都是将使用完的部件抛掉，然后让剩下的部件获得更高的速度。 只是先前他们使用的是液体发动机，在这上面使用爆炸螺栓脱落助推部件很容易引起问题，其中风险不小。 但如果采用涡轮喷气发动机的话，这个风险就很小了。 钱老的眼睛突然眯起来，然后嘴角上翘，很快就布满了笑容。 而此时，会议室里就跟油锅里进了一滴水似的，猛地沸腾起来。 “老徐，固体发动机的重量是多少？” “别打扰，我在算比重。” “老徐，考虑下燃料，我觉得应该用不了那么多。” “那是多少，五分之四还是四分之三，你别说多不多，给个具体的数字。” “我这不是在算嘛。” “一边去，别打扰” “老王，要考虑材料啊，这速度快了，空气摩擦温度变高，要是一般的材料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你能不能先不要说话，现在是考虑材料的问题吗？” “靠，不考虑材料你咋计算重量，丫的，我跟小黄说去” “老韩” 看着场中原本还有些斯文的人，这一会儿就跟赶集似的，一个个离开桌子大声争吵着。 给杨小涛的感觉就像是小学生下课了，嗷嗷的乱跑乱跳。 冉父看着下方一个个聚在一起讨论的人，估计短时间是没有结果了。 “他们就这个样子，有时候为了一个问题能够讨论一天。” 杨小涛却是笑着，“其实这才是该有的氛围，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氛围。” 冉父听了脸上也露出骄傲的笑容，“当然了，我们这里可是最好的科研团队。” “就是二机部，也不一定比得上。” “这点我信。因为有您啊。” 冉父听了摇头笑着。 “喜欢的话就来我们这里吧。”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两人回头，然后就看到钱老笑呵呵的说着，不过话里的意思很是认真。 就是王老也在点头。 “首长别开玩笑了，我这水准来这里看大门还不错。” 杨小涛摆手拒绝，他自己啥情况自己心里清楚，搞点小聪明，提个小意见他可以，让他来参加工作，来搞什么火箭导弹的，那绝对是赶鸭子上架。 再说了，自己的主技能可是工程师啊，干这个那不是本末倒置嘛。 “这不是问题，只要你同意，陈老那边，还有上级那里我替你去说。” “而且你来了，也不用你去下面，只要你领导他们就行。” 这下别说杨小涛了，就是冉父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女婿来了，是要抢他的位子啊。 当然，这位子不位子的他并不太在乎，他只是想不到，钱老竟然这样看重自家这女婿。 这是要将他当接班人培养啊。 “我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觉得这很合适。” “做科学的，需要的不仅是他们这些学习好的，还要有你这样的，能够抓住转瞬出现灵感的。” “在我看来，有时候找到正确的方向，更为重要。” “这点，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而你，很可能就是第二个。” 杨小涛没想到钱老竟然这样说，更没想到给他这么高的评价。 一时间，杨小涛有些不知所措。 可下一秒杨小涛就露出坚定的神色，看着钱老认真说道，“钱伯父，感谢您的器重，不过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更适合我。” “再说了，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啊。” “就像这次，我们的合作就很好，前进的路上一个人是走不出的，只有更多的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才能走成道路。” 钱老听了哈哈笑着，伸手拍拍杨小涛的肩膀，“你很不错，随时都很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很难得。” 杨小涛欣然接受。 “你说的对。” “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啊。” 王老这时候也笑着，“对对，咱们的都是革命一家人，以后互帮互助那是应该的。” 听到王老这样说，杨小涛立马警惕起来，然后悄悄拉开距离，“首长，您不会是想要赖账吧，这发动机用的材料可不简单啊。” “这设计图纸啥的好说，我就当为革命贡献了，可这生产的材料您不能抹了啊。” “人家六机部的周老可是材料出了大半的。” 王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端正起来，“你胡说啥呢，我们七机部是那种没品的人嘛。” 杨小涛摇头，“七机部的同志自然不是，但您” 闻言王老瞪大眼睛，“臭小子，你找揍是不？” 杨小涛赶紧缩头走到钱老身后，冉父在一旁看了直摇头。 这臭小子就不能尊敬点，好歹是他们的老大呢。 王老瞪着杨小涛，突然笑起来，“我看要不给你个七机部荣誉干事，就跟农科院那样。” “到时候也能过来帮帮忙，都是为革命做贡献，你不会拒绝吧。” “有工资吗？” 杨小涛眼珠子转着，王老撇嘴，“都荣誉干事了，你还要啥钱。一个月二三百，你不嫌多啊。” “您老真行，又想白嫖啊。” “臭小子，这荣誉干事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杨小涛不信，然后笑着，“王叔，要不我给您个机械厂的荣誉干事，到时候这里的同志都去我们那帮帮忙咋样？” “不咋样，你这家伙心太坏了，竟然打我们的主意。” “彼此彼此好吧.” 两人拌着嘴，钱老在一旁笑着，对这两人的态度已经习惯了。 “冉主任，杨总。” 就在两人拌嘴的时候，王主任从座位上起来，然后快步跑过来，来到跟前就喊道，“我们经过计算，我们给出了一款涡喷发动机的参数，如果能够实现的话，这最后的追击速度能够超过三马赫，不知道杨总能不能做出来.” 王主任一副期望的目光看着杨小涛，台下也有不少人看着。 杨小涛接过王主任手上的资料看起来，然后在心里盘算着，最后才缓缓点头。 “我可以试试。” “那太好了。” 下方众人都笑起来。 杨小涛将设计要求守在口袋里，然后跟着钱老两人离开办公室。 “走，好容易来一趟，中午饭我请你吃饭。” 王老在一旁豪气的说着，身后钱老也点头，“能让老王主动请客的人可不多啊。” “既然这样，那真得尝尝了。” 中午，杨小涛在七机部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餐，随后便开车回到机械厂。 看着杨小涛开车离开，王老站在钱老身边吸着烟。 “老钱，你是认真的？” “啥？” “先前你不是说将他挖过来吗？” 钱老回头往办公室走去，“老王，如果说我是认真的呢？” “这家伙，将是很好的接班人。” 王老张张嘴，然后无奈摇头，“没用的，老陈不会放人的。” “还有老黄，那家伙别看不管不问，真要认真起来，肯定会横插一杠子。” “还有老秦这家伙，也是个搅屎棍。” 王老一边走着一边数落着，对几个老兄弟太了解不过来。 “唉，所以我只是说说啊。” 钱老也是无奈的说着。 闻言王老笑起来跟在后面。 “对了，你说他是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 王老在后面问着，钱老却是走进办公室，随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的老师。” 2154 挑衅 两天后，沪上造船厂。 张抗战站在船只甲板上，看着忙碌的水兵，神情严肃。 这艘船自打出航海试后就一直停留在船坞里，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挺不错的。 毕竟这玩意太大了，比起他见到的大船都大。 虽然挂着一个驱逐舰的名字，但论起来，比起巡洋舰都大。 甚至他有时候在想，要是装甲再厚点，主炮再大点，当成一艘战列舰也不是不可以。 那样的话，这也算是国内第一艘战舰了。 当然，即便是现在，也是国内自主研发的第一艘。 可在这船坞待了几天，又从老爹那里了解到这艘船的情况，张抗战就有些失望了。 这么大的块头，又跑的这么慢，这出去不就是个活靶子嘛。 瞬间让他的积极性大跌。 这样的船，有必要制造出来吗？ “哥！” 就在张抗战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回头看去，就看到二弟张胜利快步走过来。 “老二，你不是出去巡逻了吗？” “刚才更换的时间表，我们往后晚一个小时。” 张胜利说着开始打量脚下这艘大船。 “哥，这船啥时候能再出去？” 张胜利满怀希望的说着，虽然这船肯定不是他们能够驾驭的，但有了第一艘，第二艘还会远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吧。” 张抗战想到前两天送来的发动机，那玩意看起来就比现在用的好。 “只要换上新的发动机，应该就可以了。” 张抗战补充一句，心里也是期盼。 张胜利听了随即上前小声问道，“我听老爹说，这，这发动机是小涛做出来的？” 张抗战用力点头，“没错，就是小涛设计的。” “这蛟龙一号就是他给起的名字。” “据说，这只是他附带做出来的。” “附带做出来的？” “对，老爹说他做的是飞机发动机，然后改了改就成了咱们船用的发动机了。” 说起杨小涛，两人虽然相交不多，但血浓于水，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兄弟，他们打心眼里爱护。 尤其是张胜利，经历过那件事后，对杨小涛除了感激，更是一种钦佩。 “别人不说，在这制造方面，我是服服的。” “这还用你说啊，你不知道，外公现在是三句话不离小涛，那得意劲啊，我都觉得咱们俩是后来的。” 张抗战笑着打趣，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小清呢？” “不是说回沪上了吗？怎么过年时候也没见她？” 张胜利问起三妹张清，张抗战摇头，“听爸说，她被安排去学习什么电子信息啥的，估计是跟雷达有关。” “她？让她跳舞我觉得行，干这个，她可以吗？” 对于自己家三妹张胜利十分了解，平日里上学成绩也不错，但就是，不正干。 要是真有那心，还进什么文工团啊。 多此一举。 “你还别说，听妈说，这小妮子从四九城回来后，就跟受到刺激似的，开始变了个人。” “啥意思？” “妈估计啊，是让小涛跟他媳妇给刺激的。” “呃，这倒也说的过去。” “以前咱们家哪有个学习样啊，这叫啥来着，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爹就是看书头疼的主，还指望” 张胜利正探寻着根源，突然就看到大哥在那里眨眼睛，登时感觉不妙。 下一秒屁股就挨了一下。 身体一个踉跄，忙回头，就看到张武冷着脸看向两人。 “你俩很闲啊。” 张抗战哥俩忙立正站好，“首长好。” 张武冷哼一声，“赶紧滚船上去，没事别来瞎溜达。” “是！” 两人齐齐应下，正式场合可没有父子，有的只有指挥官跟士兵。 再者，对于自家老爹的性情他们了解的很，不敢在这事上马虎。 不过哥俩看着脚下的大船，还是有些好奇。 张胜利临走前还是不舍的看看，随后小声问道，“爸，这艘船到底干啥用？” 张武脸一摆就要发火，可看到两个儿子都是好奇模样，心里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何止是他们俩，估计所有的海航人知道这事后，也都关心着吧。 “这船你们甭想了。” “具体干啥用不能告诉你们，但你们知道，这船跟普通战舰不一样就行了。” 两人对视一眼，跟普通战舰不一样？ 那是啥样的船？ 两人疑惑着，可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张武脸色一变，立马往指挥部跑去。 “战斗岗位就位，战斗岗位就位。” 大喇叭里传来焦急的喊声，哥俩立马往外跑去。 “老二，注意安全！” 张抗战提醒一声，立马跑向自己的舰船。 张胜利也是同样的话，声音落下人已经跑了出去。 他们的船只也是防御圈的一部分。 “怎么回事？” 张武跑进指挥部，对着参谋长喊道。 “老张，外围雷达检测传来消息，对面的家伙又来了！” “这次，来了两架！” “103和107机场已经起飞四架飞机阻拦，其他各机待命！” 参谋长一边说着一边将目标在海图上标识清楚，张武看着示意图面色严峻。 第一次出现疏漏后，他们便加强了海面检测。 雷达舰船在外海24小时不间断检测。 而且为了预防再次发生，还特意增加了监控密度。 “报告，第一层防御圈被突破！” 一名参谋突然开口喊道，张武面色一沉。 外围防御圈都是由飞机组成。 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飞机利用性能优势直接强突，外围飞机根本追不上，够不着，打不到。 “二线布防到位没有？” “已经到位，巡执单位随时可以公里阻拦！” 参谋长拿着报告介绍道。 张武听着将手上铅笔扔在海图上，面色狠厉，“让二线开始攻击，决不能让对方进去三线区域，更不能靠近沿海。” “上次进来了已经是奇耻大辱了，再来一次，咱们干脆脱了这身衣服回家抱孩子去！” “好！” 参谋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去打电话。 片刻后，四枚导弹从发射架上飞出，对着两架突进来的飞机冲去。 张武来到玻璃窗前，看着远处海面。 虽然看不清楚，但可以想象天空上，必然是一番龙争虎斗。 …… 海上，两架f104在空中高速穿梭，而在它们下方还有几个黑点远远的追着，不时有子弹从身边飞过，却伤不到它们一丝一毫。 “亲爱的葛少校！” “真跟你说的一样，这些家伙简直就是弱爆了！” 僚机中传来嚣张兴奋的声音，让正在躲避的长机飞行员笑出声来。 “小马，说的很正确！” “上次来的时候我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拉夸！当时我还以为对方是故意设计的全套呢。” “正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不溜不知道，原来是头驴！还不如骡子呢！” 两人说笑着，操纵着飞机在空中做着规避动作，却没有任何担忧害怕。 一次生二次熟，有上次来过的人带头，身后的僚机并没有太紧张。 “我觉得说他们是驴有些高看他们了，应该是一只兔子，只会在地上瞎蹦哒的兔子！” “这天空，还得是我们的天下！” 小马继续猖狂的笑着。 “说的没错，这天空，不是他们这些泥腿子能够染指的！” 葛少校同样得意笑着，不过很快就正经起来，“上次我来的时候对方可是准备了一堆导弹伺候，你小子注意点，马上就要到了！注意高度！” “明白，早就准备好了！” 小马一拉战斗力迅速拉高，飞机迅速来到八千米的高度。 “少校，好容易来一趟，回去的时候总得留点念想吧！” “那必须的，不然我们带着火柴头干嘛！” 两人说完，领头的葛少校就看到前方出现几个黑点。 “小心，对方导弹来了，按照预定计划进行躲避。” “明白。” “不过也不要太担心，对方的导弹速度不快，只要咱们做好规避，它们顶多半分钟就得歇菜。” 葛少校很有经验的说道。 上次他可是在这阎王门前转了好几圈，对于那些导弹深有体会，同时也更加了解实情。 “明白！” 两架飞机开始在空中进行规避，远处追击的飞机则是散开准备堵截其他方向，将主场全部让给导弹部队。 “快快快！” 岸基炮台上，一辆发射车将导弹发射出去后，士兵立马准备下一次发射。 同时制导雷达正捕捉着天上的飞机，引导着导弹追逐着目标。 雷达车前，营长目光紧锁，双手紧紧握着一旁的栏杆。 里面的操作员同样紧张无比，眼睛看着雷达显示屏幕，恨不得上去用手将两个光点按住。 “营长，准备好了。” 旁边传来指导员的声音，营长没有搭理，而是看着手上的秒表。 秒针跑了二十多，再看雷达屏幕上，还是没有追上的迹象。 “打开搜索雷达，再次确定目标，二号发射。” “将对方往三号区域逼过去。” 营长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添油战术要不得，配合战斗才有可能获胜。 很快，又是两发导弹腾空而起。 “小马注意，这次情况不对。” 葛少校一边翻滚着战机一边注意周围情况，这次可不是黑天，周围晴朗一目了然。 看到又有导弹出现，立马提醒道。 “我看到了，不过这不是问题，我们加速冲过去。” “不不不，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回去。” 葛少校却是拒绝小马的提议，立马下达命令。 小马不敢多说，服从命令调转机头。 当然两架飞机在离开前，不忘将携带的空地导弹跟燃烧弹全部扔下。 随即掉头一边躲避着导弹追击一边往海外飞去。 导弹在追了一会儿，失去燃料后掉落在海里。 周围的飞机根本追不上对方的速度，而且靠的太近，对方可不是侦察机，那身上的火力同样是个刺猬。 砰！ “狗日的！” 张武一拳头砸在桌上，脸色愤怒。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如果对方隔三差五就来一次，他们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其他的不说，真以为打出去的导弹不要钱啊。 那一颗导弹都赶上整个造船厂一年的工资了。 娘的！ 张武嘴里不断骂着，可心里却是无奈。 找不到对应的办法，就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真他娘的憋屈。” 2155 大家都很关心你 大员。 半山腰的别墅中，老人看着秘书递过来的报告，哪怕心情舒爽露出笑容，却依旧让人看着恐惧。 那阴鸷的面孔，从未改变。 “情报已经确定了？” 老人开口，秘书双腿并拢在一起，挺起胸，目光澄澈，“先生，已经经过确认，对方确实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 秘书说完，老人起身走到窗前，大声笑着。 “好好，嘉奖，一定要嘉奖。” “立马向上面汇报这个好消息。” “同时，让他们继续骚扰对方，引诱对方，一点点给他们放血。” “我倒要看看，这根套在脖子上的绳子越嘞越紧，他们会怎样。” 老人说完，秘书立马转身出去。 等屋子里再次陷入安静时，老人才走回书桌前，想了片刻才拿起电话。 “喂，对方的造船厂是隐患，一定要摧毁。” “明白！” “还有，四九城要搞到消息，尤其是那个机械厂，不能让它坏事。” “明白！” 电话里传来肯定的声音后，老人才挂断电话。 “你们不是经常说‘落后就要挨打’吗？” “那现在，就是挨打的时候。” 哈哈哈 第三天，沪上。 两架飞机再次出现在沪上海域。 周围负责拦截的飞机多了不少，导弹也参与堵截。 但还是让对方逃脱。 第五天，闽福。 两架f104突然出现，负责巡逻的飞机立马进行堵截。 可惜速度追不上，还有一架飞机被击毁，两架飞机扬长而去。 第七天，琼南。 四九城，机械厂，办公室。 “杨总，吃饭吧。” “你帮我打一份。” 娄晓娥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心说就知道是这样。 这几天基本上就是这种情况。 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她去打饭，然后放在桌子上。 可问题是，她打回来的饭，杨小涛也不一定吃啊。 甚至到了傍晚，饭盒里的菜都还没动呢。 看看杨小涛低头皱眉的模样，娄晓娥嘴里关心的话还是说不出来。 杨小涛为什么这样，她从刘丽雪那里了解一些。 国家需要。 这是最直接的原因。 至于他做的事情，一种发动机，一种可以帮助国家的发动机。 而且非常紧急的发动机。 可.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偏偏就落在杨小涛身上。 他只是一个工厂的工人啊。 看杨小涛在那里演算着稿纸，再看看地上摆放的两大摞稿纸，娄晓娥深吸一口气，拿起餐盒往外走去。 她打定主意，等下了班一定要去四合院一趟，跟秋叶好好说说。 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娄晓娥出门，杨小涛继续埋头设计着。 不对，不对，不需要这么多，不需要太多。 这个可以舍弃，这个得换换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将设计图摆放到一旁，重新拿出一张纸准备继续。 不，不对，先等等。 杨小涛突然间停下，“好像先前有过。” 拍拍脑袋有些不太灵光，然后起身去地上翻找着废旧图纸。 这段时间他可是一直在卡bug，奈何导弹的发动机跟飞机的完全不同。 更不像燃气轮机那样，只需要扩大块头，稍稍改进下就行。 这玩意，除了名字差不多，里面的构造都要重新设计。 正应了那句话，越小越难伺候。 所以从第一张开始，杨小涛就进入全新的领域，一个人肩负起一个团队的工作。 也从那时起，他终于体会到飞机设计团队吃的苦。 可惜，他没有一个团队。 他，有系统。 “小涛！” 办公室的门没关，杨佑宁正好下去吃饭，路过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蹲在地上翻找着资料，地上的纸张被摆放的到处都是。 杨小涛抬头看了眼，“老杨，有事？” 杨佑宁连忙摇头，“没啥事，你吃饭没？” “没，让娄晓娥帮忙打饭了。” 说完继续翻找着图纸，杨佑宁摇了摇头，然后赶紧离开。 最近机械厂的人都知道，啥事都别打扰杨总。 不管啥事。 因为就是有事去找杨总，他也会让别人处理，别人处理不了的，只会让在旮旯里，啥时候杨总想起来啥时候处理。 至于原因嘛，大家多少都听说过。 所以这段时间，杨佑宁他们的工作便多了，却没人去抱怨。 “我记得在这里的！” “坏了，在家里。” 想到这里，杨小涛忙起身往外走，“王浩，准备车。” 走廊一头，王浩正端着饭盒吃饭。 听到杨小涛的呼喊，连忙放下饭盒跟一旁的同事说一声，忙跑出去开车。 等娄晓娥打饭回来后，就看到除了一地的图纸，没个人影。 娄晓娥也不敢去整理，只能将饭盒放在一旁，无奈摇头。 吉普车快速冲出机械厂，然后赶往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在书房里找了一番，随后从一摞图纸中找出几张来，这才准备回机械厂。 不过走了两步，杨小涛又回来，然后将剩下的图纸全部放进空间里，这样再找的话就不用回来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杨小涛迅速跑出四合院，上车，赶往机械厂。 中院。 易中海家。 易中海趴在窗户上看着匆匆跑回来，又匆匆离开的杨小涛，心里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到秦淮茹正穿着衣服，心里面又有一股怨念。 自己好容易找个机会将一大妈支出去，好容易喝了药酒奋起余勇要男人一回儿，好容易秦淮茹主动配合着两人打的火热，好容易 可谁能想到，关键时候，杨小涛这家伙竟然回来了。 这该死的混蛋，而且还是那种风风火火，动静特别大的那种。 这下，直接吓得不敢继续。 秦淮茹一边扭着扣子一边走到窗前，看着杨小涛离开的背影，就感觉这就要跳出来的心硬生生的堵在嗓子眼上，难受死了。 她这如狼似虎的年纪，需求也比一般人要大。 可自从嫁给贾东旭后，就没过个舒坦日子。 尤其是贾东旭死了，傻柱走了，她是忍了一年又一年，忍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今天易中海那蹩脚的理由打发走一大妈，她就知道这混蛋肚子里的肠子打什么结。 对此，她并不抗拒，双方也是各取所需罢了。 何况，易中海可是给钱的。 口袋里的十块钱，那可是真金白银啊。 真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藏了多少棺材本。 可惜，这杨小涛回来，一通下来，自己也是高不上去低不下来，难受啊。 “这家伙这么着急，干啥去？” 秦淮茹扭着扣子，也不在意易中海伸出的手，只是好奇问道。 易中海心里可惜着，好好的机会被打断，而且现在更是没感觉了。 杨小涛这家伙真是害人不浅啊。 “谁知道呢？不过，这家伙应该是摊上事了。” 易中海突然笑起来，肯定的说着。 这几天院里的氛围有点奇怪。 见惯了大风大雨的他，对于院子里的风吹草动十分敏感。 而这奇怪的源头，他敢肯定就是杨小涛。 “摊上事才好呢，杀杀他的威风，省的一天到晚看着就难受。” 秦淮茹将身体的难受说出来，易中海在一旁点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烈火亨油，爬得越高，摔的越惨啊。” “最好摔死他。” 秦淮茹愤恨的骂着。 杨小涛活的越好，她心里就越难熬。 只有杨小涛遭罪了，她才会心里舒服点，然后证明自己当初没有嫁给杨小涛是正确的。 ‘真要是倒霉了，我要不要去，关心一下？’ 另一边，吉普车车里，王浩欲言又止，看看到杨小涛不断在设计图上比划着，心里的话还是说不出。 车子呼啦啦的开回机械厂，杨小涛准备下车，王浩终于忍不住劝说道，“杨总！” 杨小涛停下脚步。 “杨总，您，您注意身体啊。” 闻言，杨小涛一愣，随后笑道，“谢谢关心。” 王浩点头，“其实，大家都很关心你。” 杨小涛再次愣住，然后笑得更加开心，“那就谢谢大家的关心。” “嗯。” 转身上楼，王浩心里说不出的敬佩。 这样的杨总，谁不喜欢？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继续先前的思路。 娄晓娥坐在办公桌前看到这一幕，心道果然。 又是忙碌的一天。 低头，审批文件。 杨小涛可以不管其他事情，但她这个秘书必须将文件整理好啊。 就在娄晓娥忙着处理文件的时候，外面的天渐渐变黑。 砰 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剧烈的拍打声，娄晓娥吓得手指一哆嗦，然后猛地抬头看向杨小涛，生怕对方出了什么事。 可这一看，就发现杨小涛站在桌前，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当中。 然后嘴角裂开，笑容从小变大，最后更是掐腰来到窗前对着外面笑着。 娄晓娥突然有种感觉，杨总，成功了。 而此时，杨小涛面向窗外，却是看着脑海中的系统提示。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新型发动机，请为该发动机进行命名。” 正是看到这一条提示，杨小涛才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忙碌这么多天，终于，终于，终于做出来了。 不容易啊。 “hxd-1型涡轮喷气冲压机。” 按照以往的命名习惯，hx不用说，依旧是代表着红星机械厂。 d-1代表着导弹用1型发动机。 命名成功，杨小涛就等着系统给出评价。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hxd-1型涡轮喷气冲压机，系统评价，优秀-上。”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10000。” 刹那间，杨小涛看向窗外的目光有些呆滞。 然后再三确定后，这才在一万学分上移开目光，然后调出自己的系统面板。 杨小涛 年龄：28 学分：15820 确定没有问题，杨小涛才回头看着桌子上的设计图。 优秀上的评价，这么多年了，做了这么多设计了，还是第一次获得。 而且还给了一万学分。 再加上燃气轮机的五千学分，让原本接近干涸的学分，瞬间变得富余起来。 杨小涛甚至猜测，将直升飞机的发动机做出来，会不会回到两万学分？ 而更让杨小涛惊喜的是，系统给出这么优秀的评价，那就代表着这款发动机真的很优秀。 肯定能够满足导弹的需求。 这样自己也算是有了交代。 想到这里，杨小涛坐回桌前，拿起电话。 2156 今晚加班 七机部。 王老揉着眉头心情沉闷。 一旁秦老闭目养神。 身边章老同样脸色严峻。 三人在屋子里做了一下午，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实在是没啥说的。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王老看看两人，最后还是无奈的接起来。 “喂，首长，是我。” “我们正在研究，是，我明白。” 王老看了眼秦老跟章老，两人同时撇过头去。 “我知道，我们会尽快拿出方案，您放心我们绝不会放任对方耀武扬威的。” “好，好的。” 挂断电话，王老看了眼两人，然后叹息着坐在一旁。 “我看不行，先将四九城的萨姆调过去吧，不能让事态继续下去。” 见两人不说话，王老只能自己开口。 “不行，四九城这边更加重要，如果对方寻机来了四九城，后果不堪设想。” 章老立马开口否决，这妥妥的馊主意。 或许，对方就等着你调动呢，然后来一个黑虎掏心。 “那，要不就再买几个。” 王老再次说道。 “甭想了，上次事情发生后，外贸那边就跟联盟商量了，甚至还跟几个加盟国商量，结果人家连狮子大开口都不开，直接就是拒绝。” 秦老开口解释着，王老听了直接撇嘴，“这群趁火打劫的混蛋。” 对方不要钱，那肯定是要更好的东西。 国内能被对方看重的，估计就那几个了。 可每一个，都是下金蛋的鸡，给了才是亏了呢。 “老王，你们导弹到底行不行啊。” 秦老再次问道。 王老听了如同霜打的茄子，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听说你们跟机械厂合作搞发动机，到底咋样了？” 章老在一旁问道。 王老没说话，秦老却是冷哼一声。 “咋样？” “咋样我不知道，但杨小涛现在是不干正事。” “上班就在办公室里搞设计图。” “我们的飞机都立项这么久了，不见他帮忙。” 秦老有些吃味，王老听了仍旧叹息。 不是他们不努力，实在是技术太难。 他们七机部也算是精英汇聚了，上次杨小涛提出的设计方向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这段时间众人重新设计，重新布局，设计出来的红旗导弹完全变了样，说是新型也不过分。 看这关键的发动机就是做不出来。 不仅是杨小涛，就是他们七机部下属的各个研究所，各个工厂工程师，都在忙活，都在努力。 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成型的设计。 “别说我们，你们的飞机咋样？” “不是开始试飞了吗？” “速度能不能跟上？” 王老看着章老开始询问。 这下轮到章老低下头了。 盛京飞机厂那边实验进行的很顺利，但传出的消息并不尽如人意。 尤其是速度，根据测试阶段的预估，新型发动机的推力虽然达到预期，但飞机的速度勉强能够达到两马赫。 也就是说，在速度上跟对方旗鼓相当。 但飞机性能并不是只有速度。 在速度相差无几的时候，对战机的考验就变成了其他性能。 “我们需要时间。” 章老淡淡的说着。 “时间，我们也缺啊。” 王老回了一声，随即拿起烟来点上抽着。 “这样不是办法。” 秦老抽出一支点上，略带沉重的说道。 “老周不是说，他们的船要安装导弹吗？你们怎么想的。” “我知道这事。” 王老点头，“他们想要利用船只的远洋性能，发射导弹提前拦截。” “不过这前提是船只的自保能力提升上来，最起码要跑的快吧。” “也就是说，得等了？” “对！”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那就等吧。” 章老将烟掐灭，“让后面的高炮部队拉上去，既然导弹打不中就别浪费了。” “我就不信，摆上十个高炮阵地，他们还敢硬闯。” 说完，章老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铃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 王老有些无奈，这一天天的，不是这边就是那边，电话响个不停。 这他娘的都快下班了，怎么还有人打过来电话！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心里想着，很不情愿的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 “喂，我是.” “老王，我做出来了，我做出来了。” “老王，钱老在不在，我做出来了，你们要不要数据，我这.” “等会！” 电话里杨小涛的声音如同打鼓似的，震得王老耳膜生疼，不过对方说的话他是听明白了。 只是，有些不敢确定。 “等会，你，你说啥做出来了？” 王老激动的问着。 “冲压发动机，就是咱们说的涡轮喷气发动机。” “我设计出来了，而且我看了下，出奇的好.” “等等。” 王老再次打断，这次他听明白了。 “老秦，去叫老钱，杨小涛这家伙做出来发动机了。” 话音落下，秦老立马往外跑，章老更是从座位上站起来夺过电话，“小涛，是我。” “章，章叔。您也在啊。” 杨小涛已经冷静下来，听出是章老的声音。 “对，我在七机部有点事。” “我问你，你真的做出来导弹用的发动机？” “是的，我确定，我做出来了。” “确定能用？” “能用！” “好！” 章老不是话多的人，这一番话已经是不少了，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 而他也知道，杨小涛不是个心口开合的人。 再三确认后，已经可以确信了。 “什么情况？” 门口传来钱老的声音，他手上还拿着一支铅笔，神色匆匆。 王老拿着电话，“小涛打来的，他说设计出来了。” 钱老接过电话，随后沉声说道，“小涛，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尽快生产出来。” “我明白，我立马让人干活。” “好，我们马上过去。” 钱老挂断电话，“走，去机械厂。” 王老几人立马往外走去。 “老钱，你大衣” 机械厂。 杨小涛挂断电话后，看着窗外夜色，随即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还没离开的娄晓娥喊道，“让研发处、一车间骨干人员，全部留下，今晚加班。” “通知后勤处，留下骨干人员调度物品，今晚加班。” “通知保卫处，回到家的，全部接回来。” “还有，通知食堂，今晚加餐，要最高规格。” 杨小涛说的严肃，娄晓娥不敢马虎，立马点头跑出去。 屋子里，杨小涛再次坐下，然后开始整理图纸。 他要将hxd-1冲压机的全部图纸整理一遍，然后再梳理一遍，做到了然于心。 钱老的意思他明白，只有做出来成品，才能得出准确数据。 而时间，是双方都紧缺的。 沪上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甚至从老金那里他也听说闽福的情况。 敌人很猖狂啊。 不给他一个血的教训，真以为没人收拾的了啊。 一车间。 刘大明等人刚刚结束燃气轮机的制造，正跟侯保卫说着回家喝顿小酒，就看到黄得功匆匆的跑过来，神色紧张。 “刘工，杨总通知，所有人今晚留下加班。” “现在就去吃饭，一会儿下发任务。” 刘大明几人一愣，然后对视一眼，立马往食堂跑去。 后勤处。 陈宫拍着肚子准备回家，这天开始暖和了，心里琢磨着回头买点衣服给小孙子，自己这一把年纪了，虽然革命还需要自己出力，但闲暇时候饴儿弄孙还是可以的。 只是还没离开仓库，就看到后勤主任跑过来，“陈厂，刚刚，杨总说了通知，让我们准备调度材料，今晚加班。” “今晚加班？干嘛，干” 突然间，陈宫想到一种可能，原本听到今晚加班有些不情愿的心立马抛在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南边的事情他最清楚。 家中的老头子都被气的好几天不开心，嘴里更是动不动的要打过去。 至于杨小涛这些天忙的是啥，他也有所耳闻，现在听杨小涛说加班干活，十有八九是做出来了。 “愣着干啥。” “杨总说加班，所有人都给我加班。” “一个不准拉下。” “我告诉你，要是我们后勤处谁敢扯后腿，就别在这待着了。” 后勤主任打个激灵立马喊道，“明白，我立马安排人，回家的都叫回来。” “安排个屁，去宣传科，让大喇叭喊一声。” “明白。” 办公区，刘怀民照常在屋子里忙着，他一般都是走的很晚。 突然间就听到工厂大喇叭响了两声，然后就听到里面传出刘丽雪的声音。 刘怀民起初还不觉得，毕竟这宣传科时不时的就给工人唱首歌，鼓舞鼓舞士气，提提干劲什么的，很正常。 只是听了一会儿，刘怀民就把笔扔在桌上。 晚上加班，还是全员？ “胡闹。” “晚上都加班，明天白天怎么干活！” “太胡闹了。” 起身刘怀民往外走去，他要找杨佑宁说说去。 结果刚出门就看到杨佑宁走出来，脸上同样迷茫。 “老杨，你说的？” “不可能，我都不知道咋回事。” 两人说了一句，然后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抬头看去，然后立马上前迎接。 只见领头的章老快步走着，身后秦老王老钱老小跑跟着，再后面还跟着十来个人，哗啦啦的将整个走廊都给占了。 两人狐疑，上前迎接。 章老几人都是点点头，然后快步走进杨小涛的办公室。 两人刹那间想明白是咋回事了。 也只有杨小涛能够让机械厂的人加班，也只有杨小涛才能够引起这么多首长重视。 章老带头走进屋子，只是刚进门就停下脚步。 身后秦老王老三人忙停住脚步，然后顺着目光看去。 只见，地面上散落许多图纸，桌子旁边更是堆了四大摞，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稿纸。 而杨小涛此刻手上正拿着一份设计图，见到几人站在门口，忙站起来。 “这，这” 杨小涛也发现地上的稿纸有点乱，忙用脚将稿纸踢到一旁。 “别动，没关系，我们不进去。” 章老突然开口，神情严肃。 杨小涛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是一些废纸，这是要干嘛？ 他却不知，在秦老钱老眼里，这满地的稿纸，每一张都是心血啊。 “好。那我们去车间吧。” 杨小涛应了一声，然后往外走去。 而当他出门后，才发现冉父、徐主任、王主任等七机部的精英都来了。 一个个看着杨小涛，严肃中充满了敬佩。 “请吧。” 章老说着，然后主动让开道路，让杨小涛往前走。 身后王老钱老冉父等人，纷纷让开中间道路。 杨小涛看看众人，这才深吸一口气大步往车间走去。 身后，刘怀民目光闪烁，隐隐有种无法自抑激动。 杨佑宁则是深吸一口气，对着出来的秘书小强吩咐道，“进去将这些废稿收拾好，然后都给我看好了，一张都不许丢。” 小强有些奇怪，废稿还要了干嘛。 杨佑宁则是看着远去的人群，得意笑道，“我要将这些废稿，放在纪念馆里。” 2157 标准化的成果 机械厂，一车间。 灯火通明。 一车间的骨干都被黄得功留下。 研发处的人也都被叫来，六机部支援来的大师傅也都留下。 后勤处的人也在外面准备着，要什么，给什么。 食堂里更是热闹，一个个热火朝天的干着。 杨小涛拿着设计图讲解着，周围钱老、冉父、张冠宇等人都在认真听着。 至于秦老章老还有王老只能找个地方坐下，刘怀民杨佑宁在一旁陪着。 这技术上的事情，他们真不懂。 只是还没等几人屁股做热乎了，机械厂外又来了几辆小轿车。 最先下来的是黄老，然后是陈老。 最后就连清瘦老人在童小龙的护卫下都来了。 这下章老几人都出门迎接。 杨小涛几人也都停下讨论。 “别管我，别管我，你们干你们自己的。” “只要做出来这东西，我看着就高兴。” 老人见杨小涛他们都过来连忙摆手说道，不过对着杨小涛还是点点头。 陈老作为机械厂的直属领导也是摆手，走到杨小涛跟前问了两句，得到准确答案后便不再多管。 黄老更是对杨小涛露出鼓励的笑容。 几人来到一旁找地方坐下，互相打个招呼。 车间里，看着一群领导在一旁等着，众人不由得心头火热。 尤其是从六机部过来的大师傅，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要不是身边刘大明几人开口介绍，他们除了老人从油画上见过，其他的连是谁都不清楚。 杨佑宁赶紧让人准备茶水糕点，更是让食堂的人准备饭菜，这个点过来，十有八九都没吃饭。 更是让保卫处派人过来，这老年团可了不得，要是出了差错，他们机械厂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杨小涛几人见首长们都坐在一旁便继续先前的工作。 “我将这款冲压机，命名为hxd-1型涡轮喷气冲压机！” “我设计的思路就是将整个过程简单化，利用固体发动机提供一个超高速度，然后产生足够的动能…” “整体结构可以分成四个部分，由进气函道，压缩室，燃烧室和涡轮组成…” 杨小涛继续介绍着，钱老跟冉父等人在心里打量着，琢磨着如何放到导弹上。 等杨小涛介绍完，钱老立马说道，“具体安排你自己来，我们不插手！” 杨小涛点头，“好，我们会尽快做出来！” 钱老点头，随即带着冉父去一旁准备后续工作。 “黄主任，按照刚才说的要求，你给安排一下，让后勤处将材料准备好。” “张主任，安排下分工，不要有遗漏。” “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开干。” 杨小涛说完，黄得功立马拿着本子走到一旁跟后勤处的人沟通。 张冠宇则是拿着设计图，按照杨小涛给的编号，开始安排人手。 车间里，人不少，但机床机器更多。 很快一个个就站在机床前，张冠宇将安排好的设计图放在工位前，众人开始研读。 杨小涛在一旁挽起袖子，身后娄晓娥将一个饭盒递到跟前。 这下才知道，杨小涛中午饭都没吃，一旁的老年团听说后，沉默片刻，陈老率先起来，走到车间外。 等陈老再回来的时候，众人都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 “老陈啊。” 黄老在一旁笑道，“当初，我真不该将这机械厂交出来。” 老人听了打趣道，“咋了，后悔了？” 黄老认真点头，“早就后悔了。” 陈老则是笑着，“后悔也没用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你，不能将一头猛虎当成猫来养。” 黄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道身影，默默点头。 杨小涛端着饭盒子在场中不断走着，每到一处，都会向负责制造的工人确认，有没有问题，有没有看不懂的，有没有困难。 有的话，他会亲自指点一番。 没有的话，就会勉励一番。 一圈下来，饭盒已经吃完。 杨小涛看向众人大声喊道，“同志们。” “祖国在看着我们，上级领导在看着我们，那些遭受苦难的人们也在看着我们。” “同志们，我坚信。” “我们光荣的红星机械厂。” “没有我们完不成的任务，没有我们克服了困难！” “同志们，加油！” 杨小涛呼喊声落下，更大的声音随即出现。 整个车间就像是点燃似的。 杨小涛说完也走到一台机床前，张冠宇立马走过来将一张设计图放在前方。 机器轰隆声逐渐响起，接着便是隆隆的躁动声。 杨小涛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这款涡轮喷气发动机乍一看并不复杂，甚至图纸的数量也不多。 但设计的要求不比先前制造的涡轮喷气发动机差。 甚至一些地方的要求严格程度，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是为什么系统会给出优秀上的评价。 正因如此，在制造过程中，工人更需要全神贯注。 更需要发挥出自己的能力。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人都感觉出这次制造的难度，更有人在制造过程中出现差错，只能重新开始。 对此，大家也算是习以为常。 毕竟以前也经常这样，越是要求高的部件，越容易出现错误。 他们要做的就是规避错误，成功做出来。 车间里一片忙碌的景象，众人各司其职，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车间外，不时有人将需要的材料送到各个工位上，不少人来回走动。 老人团里有人坐不住了，王老跟秦老起身往车间走去。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也不去打扰，更不敢靠的太近，生怕影响工人工作。 “这是螺栓？” 两人走到一旁看着两名工人将加工好的螺栓用箱子抬出来，不由好奇问道。 “是的，首长！” 面对提问，两人有些紧张，并没有多说。 “这种螺栓也要现做？” 两人不知所措，他们只是来帮忙的，具体原因根本不了解。 “这是用特殊合金加工出来的螺栓。” 声音响起，两人回头，就看到黄得功走到跟前解释道，“两位首长，这些螺栓还分不同种类的，作用的地方也不一样！” “这种特殊合金做出来的螺栓要跟对应部件配合使用。” “而且杨总这次要求的规格跟以前的不一样，所以需要重新制造。” 王老点头，这点他们也想到过，只是看到这螺栓就想起被杨小涛坑的事。 当年看机械厂用晨星这么好的机床打螺丝，心里不忿，就想着占点便宜。 哪知人家哪怕是螺丝，也不是随便个人就能做出来的。 再看看眼前的车间，单单最好的机床晨星都超过一手之数了。 要是以前，肯定得说一句，真他娘的富裕啊。 但现在，他恨不得车间里再多一倍，那样就能更快的生产部件。 “不过，这些螺丝也不好打，这些都得重新检测，合格的才能留下使用！” 黄得功继续说着，一旁已经有人拿着工具过来测量。 两人让开地方，随后就看到三名质控小组的人每个人负责一个检验项目，称重，发现，螺纹检查。 一个螺丝要经过三个人的手，只有挺到最后才能留下。 合格的放在金属盒子里，不合格的扔进一旁的木箱子里，等回收再利用。 两人来了兴趣，就在一旁看着检验。 秦老这边看看，那边瞅瞅，脸色很是严肃。 王老也差不多，看着最前方的工人将螺丝放在天平上，让后看了下，只是偏了一点点，就被扔进木头箱子里，心里有些可惜。 那一点点的偏差，明明可以用的啊！ 还有后面的那个，检查螺纹，那是用放大镜一条一条的看啊！ 这最后的检查也是最“致命”的，也是淘汰最多的！ 两人都有些替这些螺丝难过。 好容易闯过了前两关，却在最后一道被淘汰，真冤啊！ 不过，还是有很多螺丝顺利通过，很快小铁盒里的螺丝就铺了一层。 两人看了会儿，不远处还有人不断将做好的螺丝往这边运送，随后对视一眼无奈离开。 临走前，王老从木头盒子跟铁盒里各拿了一个螺丝，来到老人团身前坐下。 “看看，这两个有啥不一样？” 王老对着黄老几人说道。 黄老接过看了眼，随后摇头，“看不出来啥不一样的！” 陈老也是摇头，“你就直说吧！” 王老感慨说道，“这个，就因为一条螺纹出现了断点，就不能用了！” “这个，重量精确到丝毫不差大小尺寸还有螺纹都不差，才能留下！” “他娘的，我终于明白，为啥这么多机床了。” 一旁秦老点点头，“以前觉得用晨星机床打螺丝有些浪费。” “现在看来，能打出这样的螺丝，也只有晨星机床了！” 听到这话，钱老拿着两枚螺丝认真看着，随后递给一旁的老人，这才感慨说道，“从这种精益求精的精神就能看出，机械厂的成功不是运气！” 老人认真点头，“这也是红星机械厂一直以来要求的！” “老陈，这点要推广下去，不能因为我们硬实力打不到，就放弃软实力的提升。” 陈老点头同意，一旁的王老却是开口，“可惜，这样的高标准，对我们的同志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啊！” “如果有更好的仪器设备，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秦老也在一旁点头。 刚才他们俩在下面转了一圈，看到不少人脸色凝重，更看到许多部件加工不过关成了废品。 机械厂能够就在这里生产的，肯定都是机械厂的精英。 他们的能力，毋庸置疑。 可依旧有做的这么艰难，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机器机床限制了他们的发挥。 陈老在一旁听了，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将机床交还机械厂的决定更加坚定。 2158 我要飞机残骸 半夜时候，天上突然飘起了小雨。 雨点嗒嗒下着，车间外突然变得潮湿，让原本的倒春寒愈发猖狂。 童小龙从车里取出一张狼皮褥子，老人接过后跟陈老一起盖在腿上。 多年的老毛病，一遇到阴雨天，老寒腿就难受。 不过这狼皮褥子盖在腿上，两人倒是感觉舒服多了。 不过，也没了睡意。 “今天什么节日？” “这雨，好像是第一场雨吧！” 陈老抚摸着膝盖，好奇说着。 老人只是想了会儿，然后看看手表，这才笑道，“刚过十二点，正好是春分。” “春分？这是说，今天开始，日夜一样了？” “对，老祖宗传下来的，还是很有依据的！” “春分啊，地里该忙起来了！” “对，我估计今年农业生产可以再攀新高，新机器设备不断出现…” “好好，这可是好消息啊！” “春雨贵如油，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哈哈…” 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其他方面，周围几人却是没心思讨论，不少人都下去看看情况。 持续大半夜了，不少工位上已经有了了产出，不过工人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工作。 但更多的，还是在寻找手感。 杨小涛已经离开工位，属于他的部分已经完成。 现在正跟钱老冉父等人在一旁讨论导弹的内部结构。 冲压机的各项数据暂且不说，但规格尺寸已经定型，杨小涛给出了数据，冉父等人已经可以进行设计。 “钱老，王老，这里不是工作的地方。” “我让人收拾出来会议室，您带人去那里。” 车间里轰隆隆的不是思考问题的地方。 钱老点头，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保不齐明天那些家伙又要飞来飞去。 早一天做出来，早一天让那些家伙尝尝厉害。 杨小涛让人帮忙收拾会议室，同时两人带过去。 冉父领着人来到会议室，众人心头同样火热。 机械厂工人的干劲同样鼓舞着他们。 人家可以为了他们的事情加班加点，他们为什么不能？ 一群人投入到导弹的修改当中。 好在先前他们就是红旗导弹的设计者，一些数据结构牢记于心。 如今更是有了冲压发动机的尺寸与重量，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一环也给补上了。 所以说，今晚他们的挑战并不大。 唯一让他们摸不准的就是冲压发动机的效果。 如果达不到先前的水准，那这段时间就白费了。 而且他们还需要寻找更好的办法。 “老刘，要不要安排同志们吃饭？” 杨佑宁在一旁跟刘怀民说着，两人看看时间，都快一点了。 工人从六点多到现在，持续高强度的工作，身体会受不了的。 何况晚上本就疲乏，虽然士气可用，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不得不考虑。 “我去跟首长说说！” 刘怀民也意识到问题，起身来到陈老跟前。 “嗯，让同志们歇歇，长城不是一天建起来的，人是铁饭是钢，不能不吃饭！” 陈老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连忙起身。 一旁老人也是点头，“走，我们出去吃饭！” 杨佑宁却是拦着两人，“两位首长，外面雨太大，这样出去容易感冒！” “我们的食堂人员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将饭菜送过来！” 两人听了都是点头，陈老更是表扬，“机械厂这后勤工作做的不错！” “对，前方打仗，后方支援，这才像话嘛！” 老人也是欣慰笑着。 杨佑宁听了脸上没啥，但心里美滋滋的！ 很快，一车间外两辆装甲车停下，随后一群后厨人员从车里将盛放饭菜的铁盆子端下来，周围保卫科上前帮忙，放在车间桌子上。 后面的车子则是带来一些清洗过后的饭盒，缸子！ 很快，车间里正在忙碌的工人就闻到一股饭香味，让忙碌的身影渐渐放缓速度。 车间里的机器陆续停下，工人们离开工位，先前的精神食粮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补充下体内能量了！ 杨小涛接过刘怀民给的饭盒，走到一旁排队打饭。 其他人也是如此，等打了饭菜，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杨小涛端着饭盒来到陈老几人身上，就听到几人在那里说着伙食不错。 见杨小涛过来，王老立马笑着，“我说这些家伙都愿意来你们机械厂干活呢，就这油水，过年时候都未必吃的到！” 杨小涛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回道，“首长，这年头谁家还不过个年啊，只是想不想给的问题。” 王老搓了下牙花子，“我要是有的话，我天天给他们吃猪肉。” 杨小涛眼珠子一转，“这个简单啊，我们厂里缺几个荣誉干事…” “去去去，少打我们的主意！” 两人说着都笑起来，一旁钱老将荣誉干事的梗说给众人听，陈老几人都跟着笑起来。 “小涛，你们做的咋样了？” 钱老关心进度，杨小涛让娄晓娥帮忙再去打一份饭菜拿个馒头，然后说道，“我刚才转了一下，除了几个大件需要焊接，其他部件基本都凑齐了。” “我准备吃完饭就开始组装。” “现在一点多，这冲压机个头小，估计天亮前就能做完！” 杨小涛说完，众人心头都是一震。 “现在是一点半！” 钱老看看手表，然后看向一旁的章老，“老王，咱们那边准备的咋样？” 王老放下筷子，“你放心，场地都准备好了，各部待命，只要冲压机送过去，随时可以测试！” 说完又看向杨小涛，“这次要是成功了，老子请你喝酒！” 杨小涛笑着摇头，“您老的酒可不容易喝啊，别掺水就行！” “胡说，啥时候掺水了？” 王老说话间目光撇向一旁的黄老，见对方笑吟吟的忙止住嘴。 “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要请示一下几位首长，希望首长们能够同意！” 杨小涛说完，几人都看向老人。 老人拿着水壶喝着，见杨小涛这样说便放下杯子，“你说，只要是合理的，我都做主同意。” 杨小涛立马站起来，“首长，如果真的打下来那啥飞机，我想要一架弄回来研究。” “哪怕是炸的不成样子也没问题！” 众人听了一愣，没想到杨小涛会提这样的问题。 不过很快众人都笑了起来。 机械厂可还是承担飞机制造的任务。 这要求很合理。 老人点头，“我同意了！” “到时候，打下来一架我给你送来一架，打下来十架，我给你送来十架！” “首长？一言为定？” 老人笑着起来活动身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小涛攥紧拳头，很是振奋。 先前金陵的一架直升飞机就让他找出来钛铼合金，这要是将战斗力搞到手，说不定能够炸出来更多好东西呢。 况且这些飞机的设计也值得参考。 王旭山他们毕竟有些脱节，如果能够搞到这些残骸，也能窥探一些合众国的设计思路。 这对他们的研发很有用。 看向王老，“首长，这事可是靠您了，要是有十架飞机，我请你喝一个月的酒！” 王老翻个白眼，“说的就像一定能成功似的。” “再说了，老子又不是酒缸，哪有按月喝的！” “你小子，就是不安好心。” “冤枉啊，绝对是冤枉…” 两人说笑着，众人心头也被喜悦笼罩，根本不担心冲压机失败似的。 一旁，刘怀民伸手戳了戳有些发呆的杨佑宁。 “你这是咋了？困了？” 杨佑宁摇头，随后凑到刘怀民耳边小声说道，“你说，这些飞机残骸要是能够组装起来，再放在咱们的纪念堂里有些不妥当，要不咱们建个博物馆？” 杨佑宁越说眼睛越明亮，哪有一点困意。 刘怀民听了赶紧往一旁走开，这家伙都快魔怔了！ 还博物馆呢，真敢想！ 众人吃完饭，杨小涛立马来到焊接区。 眼下焊接部分就是最后的工作。 负责焊接的石憨子正跟两人解释如何操作。 这两人都是从六机部来的八级焊工，不过现在需要他们进行热铆接工作，所以需要提醒一下。 “将一颗铆钉先加热，就是用这个…” 石憨子仔细讲接着，两人也是聪慧之人，有经验有技术，只要点到位很容易就能掌握。 “杨总！” 石憨子见杨小涛过来，讲解完后才上前招呼。 “吃完饭了？” “吃了！” 杨小涛看向另外两人，都是一副感激神色。 他们在六机部虽然是大师傅，但所在的工厂可赶不上机械厂，更何况这里可是四九城啊！ 一家人搬到四九城来住，多么光荣啊！ “怎么样，这燃气室没问题吧！” 杨小涛将目光放在一旁的部件上。 石憨子立马点头，“杨总您放心，半小时给您做出来。” “半小时，在冷却半小时，差不多。” “就等你们了，尽快！” “明白！” 两人说完，杨小涛往一旁走去。 此刻，车间里的机器声音不大，只有几台还在工作。 两人看到石憨子一副兴奋模样很是好奇，见此石憨子笑着说道，“咱们快点干，还能去现场看看杨总怎么安装的，我跟你们说啊，这机会可是难得…” 两人眼前一亮，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杨小涛离开焊接区域，又去了其他区域查看情况。 各个部件，图纸设计要求，供电系统，管道，电子元件，一一齐备后，这才开始组装。 站在部件中间，杨小涛活动手腕。 周围一群人看着，研发处的人更是拿笔记录着。 陈老等人也都站在一旁，等待着接过。 杨小涛目光扫过周围部件，比起燃气轮机的要小，要少很多。 至于跟飞机发动机那更没法比。 那玩意，不仅大，还复杂的很！ 不过，正是因为小才要仔细，才要小心。 2159 美丽的马赫环 时机成熟，杨小涛便开始组装冲压机！ 两小时后，石憨子将焊接好的燃气室抬过来，杨小涛接过顺手安装。 三小时后，外面的天空依旧阴沉，看不到黎明的光。 三个半小时，杨小涛起身，将眼镜摘下，随后打量着眼前跟旺财差不多大的冲压机，对着一旁等候的众人说道，“成了！” 轰隆… 说话时候，外面响起了雷声。 透过窗户，甚至可以看到一闪而过的闪电。 “成了！” 杨小涛的声音淹没在轰隆的雷声中，却在周围人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陈老几人揉着眼睛，困意袭来，却止不住的往前。 “这就成了？” 看着眼前不大的冲压机，陈老有些怀疑。 他见过不少发动机，就连机械厂制造的飞机发动机也都见过。 可眼前的，竟然连装甲车用的发动机都不如。 怎么看都有些不敢置信。 “对，这就成了！” 杨小涛脸上没有丝毫困意，认真的说着。 而钱老跟王老几人已经开始安排人手，立马将冲压机送回去，准备进行实验。 “成不成的，先检验检验再说！” 老人家脸上带着疲惫，可眼睛里很是精明。 “我们马上安排！” 王老说了一句，杨小涛就跟梁作打个手势，后者立马带人过来，准备装车。 整个冲压机不过四五百斤，上来七八个人，各种工具用上，轻轻松松将发动机抬上装甲车。 “让大家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钱老看着杨小涛还要上车，在一旁劝说道。 王老也是点头，“休息下，我们这只是看着就累，放心，有好消息肯定叫你。” 杨小涛听了也不再坚持，这两天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咋地，身体就跟弓弦似的，一直绷着。 “那好，我回家睡觉。” “有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陈老上前拍拍杨小涛的肩膀，“放心，成功了，一定会告诉你的。” 老人家也走到跟前，“快回去睡个觉，年轻也不是理由，该休息了还是得休息。” 说完又看向在场的工人，“大家都回去休息休息，这假，我今天替你们厂长批了。” 一旁的杨佑宁连忙走到跟前，“同志们，首长都说了，还愣着干嘛，感谢首长啊。” 众人听了立马鼓掌，老人却是双手虚抬，“好好回去睡个觉，好好注意身体。” “是我要感谢大家啊.” 老人说着，随后在童小龙的护送下离开车间，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上车离开机械厂。 他清楚，自己要是不先走的话，其他人是不会离开的。 等老人离开后，陈老也要离开。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 机械厂这边已经搭好台子，就看七机部能不能唱好这出戏了。 接着黄老也离去，章老跟秦老跟在后面。 最后王老让机械厂的保卫处帮忙，将冉父他们一起送回七机部。 所有人离开后，杨小涛才回头，看向身后的刘怀民杨佑宁两人。 “老刘，老杨，我先回去了，困！” 杨佑宁点头，“去吧，我让小王送你回去，不行，我也回去补个觉。” 杨小涛捂着嘴打个哈欠，然后拿起一旁的斗笠出了车间。 身后刘大明等人也都找了斗笠、雨衣，各自往家里走去。 “我也得回去。” 刘怀民打着哈欠，“这状态在这也没啥用。” “你们仨都走了，工厂咋办？” 陈宫打着哈欠走过来，先前的兴奋劲过去，这会也上来困意。 “不是还有老王嘛，让他顶一天。” 杨佑宁说着，陈宫眼珠子一转，立马点头，“我也有点困了，走走走，先去吃饭，再回家。” 另一边，冉父在装甲车里打着哈欠，手上紧紧捏着图纸，眼睛通过观察孔看向外面，阴沉的天空，闪电不时出现，然后过了一会儿才会传来声音。 “光的传播速度比声音的要快，所以先看到闪电，然后才有声音传来。” “根据两者之间的时间差，还有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是340米每秒，可以算出那里距离自己这边有.” 冉父用自己的学识给自己提提神，免得自己睡过去。 车子里，其他几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给自己提神，他们在机械厂已经有了收获，接下来就是他们的工作了。 等车子再次停下的时候，外面已经听不到雷声跟雨声。 嘎吱 车门打开，冉父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就看到附近等待的人。 另一辆装甲车上，一群人正在将冲压机抬下来，而不远处就是实验的场地。 “冉主任，这里交给你了。” 钱老来到跟前交代着，冉父点头，“首长放心，我们会尽快测试出来。” “好，我带人去继续设计，咱们七机部，这次不能掉链子。” “明白。” 众人分成两拨，各自忙乎。 “队长，咱们干啥？” 钱老王老都带人去忙，结果剩下梁作新等人没人搭理。 “算了，咱们回去。” “回去？那这发动机咋办？” “放着呗，咱们能做一个，就能做两个。” 梁作新说完，上车，随即离开。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开门进屋，冉秋叶正好起来。 见杨小涛这幅样子，忙上前帮忙打水洗漱。 杨小涛示意自己没事，就是困的慌，然后便进屋睡觉。 冉秋叶送孩子去了托儿所，然后准备去村里，只是心里不放心杨小涛，就回到家里看看。 然后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呼噜声。 等杨小涛再次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亮堂着。 不过没了雨水，应该是雨停了。 起来，就听到屋子里孩子们的吵闹声，接着就看到苗苗悄悄的推开门，抻出小脑袋往里面看。 下面还有两个小蘑菇头，三双眼睛同时看向杨小涛。 “爸，你睡醒了。” 蓉蓉惊喜喊着，一抬头就把上面的两个姐姐往后撞了下，然后三小就哎哟起来。 杨小涛忙起身走到跟前，将三个小家伙抱起来。 这才感觉，身体跟生锈似的，活动不开。 “爸，你睡了好久好久啊，妈不让叫你。” 蓉蓉小声的告状，然后就看到冉秋叶走过来忙把脑袋埋在杨小涛后背。 “起来了，我差点就叫人帮助送医院去呢。” 冉秋叶端着一杯水走到跟前，然后瞪了眼告状的小家伙，仨小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杨小涛接过水杯喝了口，然后又晃晃脑袋，这才问道，“我睡了多久？” “昨天早上回来的，一天一晚上。” “这么久了？” “可不是。” 杨小涛喝完水，然后这才看向冉秋叶，“我睡这么长时间，没啥事吧。” 冉秋叶眼睛一红，“你说呢？” “除了吓唬我，还有啥事？” 闻言杨小涛心下感动，放下杯子，将身边的人搂住。 “这次特殊，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谁让你保证啊。” 冉秋叶被杨小涛牢牢抱住，顺势靠在胸膛上。 “我不是反对你工作，但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个家要是没了你，我们娘四个，以后咋办？” 杨小涛静静的听着，只是将冉秋叶搂的更紧。 吃过早饭，杨小涛也没去机械厂。 反正该做的已经做出来了，正好今天是周末，杨小涛打算陪陪家人。 所谓一场春雨一场暖，雨后，天晴，太阳就跟换个人似的，脱下冬装，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一家人跟太阳公公学习，也都脱下厚重的棉衣，穿上干爽的外套，随后两辆自行车，两条狗跟着，出了四合院，来到西海边上。 周围出行的人很多，隔三差五就是一堆，一家人在一起，很是热闹。 杨小涛找了一颗大树底下，然后将带来的水果糕点放好，随后就拿出准备好的风筝，领着孩子跑向空的地方。 这年头缺衣少食，杨小涛做的风筝自然不会用布料，而是找了报纸跟竹子做出来的。 当然，这里面出力最大的还是小薇同学。 这样的风筝，杨小涛一共做了两个，虽然报纸颜色各异，看上去不太好看，但能飞起来就不错了。 借着东风，两个燕子模样的风筝被放到天上去。 端午跟苗苗一人拉着一个，两个小的在后面拍手追着喊着，脑袋仰的老高，也不怕脖子疼。 “你看看，周围就咱家有风筝吧。” 杨小涛看着周围一群孩子围绕着端午几个，不由骄傲起来。 冉秋叶正用刀子切着水果，听到自家男人显摆后，忙不迭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与有荣焉。 “看好孩子，我去钓鱼去，今晚上咱们吃鱼。” 杨小涛对冉秋叶说了句，随即拿起钓鱼竿往水边走去。 就在杨小涛领着家人在西海放松的时候，七机部里，涡轮喷气冲压机的最后实验正要进行。 冉父红着双眼，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脸上的疲倦肉眼可见。 周围其他人也没好哪去。 除了老王同志顶不住，中途睡了半下午，其他人都差不多没合眼。 “老钱，你去睡会儿，这里我看着。” 王老看到钱老不停的喝水提神，来到一旁劝说着。 钱老却是摇头，“不用。马上就组装好了，临门最后一脚，成不成就看这一下了。” 闻言王老也不再多说，对方的性格他知道，认定的事，谁也拉不住。 “按理说，冲压发动机没问题，咱们就不会有问题。” “对吧，老冉。” 钱老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一旁的冉父听。 冉父嗯了一声，嘴唇有些干涸，不过脸上的欣喜一闪而过。 杨小涛设计的涡轮喷气冲压机经过各项测试，性能都达到使用要求。 现在就是最重要的一环，测试速度。 正思索间，一切准备就绪。 “开始。” 随着钱老一声命令，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立马开始拉闸，开启测试。 众人目光透过掩体紧张的看向发动机后方。 慢慢的，慢慢的，突然有人捂着嘴，不敢放出声音，却又抑制不住。 冉父揉着眼睛，看着前方那昏暗中冒出来的火柱，那火柱中好像隐藏着许多许多的三角形，然后颜色也开始变化。 他知道，这是马赫环。 只有在超过音速才会出现的马赫环。 他知道，这东西的出现，就意味着，这台发动机达到了超音速的要求。 一旁的钱老已经开始数着，一个两个三个. 钱老同样清楚，马赫环的数量并不能直接代表发动机的推力大小，但同样情况下，马赫环越多的，肯定推力大。 更远处的王老还在看着五颜六色的变化，心里头有种想要呐喊却不敢呐喊的冲劲。 太美了，太美了。 耶~~~ 突然间，不知道是谁没有忍住，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 随后便是剧烈的呼喊声将整个实验区填满。 临近的人更是抱在一起，一起跳着，蹦着。 “成功了。” 冉父看着钱老，千言万语，泪眼模糊，就为了这三个字。 王老来到跟前，用力抱着两人，“是的，咱们，成功了。” “我请客，我请客，喝酒，今晚，必须，不醉不归！” 2160 好看的烟花 夜幕下来，杨小涛在厨房里做着鱼。 房间中，钱老跟王老磕着瓜子，冉父则是在一旁帮忙添水。 端午几个都在一旁围着玩耍，不时跟姥爷说两句，尤其是说道那风筝，四个孩子那是叽叽喳喳的，让三人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可却是让三人笑声多了不少。 三人在发动机测试成功后，再也顶不住，直接回了办公室倒头就睡。 等三人再起来的时候，天色渐黑，而且还都是被饿起来的。 王老想要说出去请客吃饭，但钱老还不知道他兜里几个钱啊，于是说自己请。 两位顶头上司都说话了，冉父自然不能干看着，便提议自己找地方。 两人点头，随后三人坐车出来转悠。 可走了一半钱老才发现，自己貌似，只带了钱。 于是，在冉父的提议下，在王老的强烈赞同下，三人坐车来到了四合院。 进门，就看到杨小涛正在杀鱼，王老立马乐了。 这杨小涛做的鱼那可是公认的好吃啊。 对于三人的到来，杨小涛自然是欢迎。 当然，要是三人不空着手来就更好了。 至于王老说啥好消息就是最好的礼物，杨小涛觉得听听就行了。 冉父的到来，让冉秋叶很是开心。 自打过年后，父女俩就没见过，这次看到冉父回来，同时还有两位首长，自然是欢迎之至。 “开锅了，吃饭喽。” 杨小涛将饭菜出锅，一件件往桌子上摆放。 “没有外人，让孩子们一起，一起。” 钱老见冉秋叶带着孩子出去，连忙开口招呼着。 王老直接来到门口将孩子们拉回来，“我们仨本就是来蹭饭的。” “再说了，老冉在这，咱们就是一家人。” “坐坐。” 冉父也是点头，杨小涛更是坐在一旁准备筷子。 “首长，我这可是没掺水的茅台啊。” 杨小涛再次打趣，王老直接给个白眼，“这还有孩子呢，就不能给我留个面子啊。” “不能。” “你小子。” 王老无语，随后看着身边的端午，“增益啊，长大了跟爷爷去做火箭好不好？” 端午正拿着馒头吃着，突然听到王老的声音，然后瞪大眼睛，“火箭是啥东西？” “火箭啊，火箭就是，就是” 王老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还没上一年级的孩子解释，然后就看向杨小涛，“你当爹的解释下。” 杨小涛无语，这都行啊，明明是你自己挑起的话题啊。 “咳咳，这火箭就是一种大个的窜天猴，可以直接飞到天上去，很高很高的那种。” 端午听了立马瞪大眼睛，“太好了，那炸起来会不会很响？” “笨蛋哥哥，窜天猴肯定很响了。” 蓉蓉在一旁撇嘴，小眼睛里很是得意，“爸，炸开了会不会有花啊，是不是很好看？” “对对，就跟过年放的烟花那样，可好看了。” 苗苗也说着，“要是几个一起放，肯定很好看！” 几个孩子说着，杨小涛努力憋着笑，钱老却是笑了起来，而王老则是彻底无语了。 那火箭飞上去就是为了听响的吗？ 还烟花，这要是炸了，他们七机部也得炸。 王老无力辩解，只是看了眼杨小涛，这家伙咋教育的孩子，这脑袋瓜子到底咋想的！ “钱伯父，我敬您。” 杨小涛端起酒杯，钱老也拿起来，两人浅尝辄止。 “这导弹啥时候能做出来？” 喝酒吃菜，杨小涛询问一声。 王老低头吃着，冉父看了眼两人，随后说道，“今天试验成功后，就已经开始设计生产。” “样机三两天内就能拿出来，实验也会很快。” “三四天吧，也挺快的。” 杨小涛说完又问道，“需要我们机械厂怎么做？” 王老将鱼刺挑出来，然后将鱼肚子上的肉夹给身旁的苗苗，“做发动机，越多越好。” 杨小涛看过来，王老随即说道，“昨天对方又去沪上那里转了一圈，扔下一堆东西跑了！” “咱们人员倒是没有损失，但士气打击不小！民众也是一日三惊，唉！” “还有，打出去的导弹都是钱啊！” 王老说完，冉父脸上浮现出怒色，“早晚让这些家伙有来无回。” 杨小涛却是皱起眉头，看看钱老，最后看向王老，“每次都来？有些不对劲啊！” 闻言，王老诧异看了眼杨小涛，没想到杨小涛竟然如此敏感。 “是不对劲！” “我琢磨着，那群家伙估计是在憋个大招。” “这一次两次的，就是为了摸清门道，等摸清出来，呵呵。” “以他们的尿性，肯定会全力以赴，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正好，那里是沪上啊。” 王老说完，钱老脸色一怔，忙开口说道，“那可得尽快部署啊，提醒下他们！” 王老笑着摇头，“我都能想明白的事，你觉得金陵那群整天琢磨打仗的家伙会想不到？” “我估摸着，咱们这导弹只是备用方案，要是赶不上，他们肯定有其他应对方案。” “不用担心，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做出来，然后，给他们包个饺子！” 王老说着，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他虽然到来七机部离开了战斗序列，但军事素养并没有放松，对于敌人的手段，一清二楚。 “所以，您打算攒够了，给他们设个圈套？” 杨小涛听明白话里的意思，突然明白了王老的意思，脸上也带着兴奋。 男人嘛，谁不喜欢舞刀弄棒？ 除非没有棒子！ 王老嘿嘿笑着，“对。” “其他时候不去管，等他们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咱们再祭出杀手锏，让他们有来无回。” “你小子这段时间努努力，争取做个百十台发动机，咱们到时候干一票大的！” 杨小涛高兴着拿起酒杯跟王老对碰一下，“行，就冲这个，我们机械厂豁出去了！” “到时候，我们就有更多的飞机残骸用于研究了。” “搞不好，还能拼凑出来个完整的呢。” 听杨小涛这样说，王老认真的点点头，“说不定还真有惊喜呢。” “借您吉言。” 说话间，两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见两人刚才还在斗嘴，两人这会儿又好的不得了，一旁的钱老冲冉父说道，“这俩人啊，一会儿互相斗嘴，一会儿又好的不行，啥情啥义啊。” 冉父无奈摇头，自家老大不好说，自家女婿也没错，只能说，臭味相投！ 王老放下酒杯，然后坦然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忘年交。” 杨小涛听了倒也不反驳，只是端着酒杯两人喝着。 桌子上冉秋叶听了笑着，几个孩子都瞪大眼睛看着王老，好像要从他那里搞几个穿天猴似的。 众人吃饭聊天，到了很晚才离开。 杨小涛将喝多的冉父留下，王老跟钱老在警卫帮助下上车。 “小涛，等过两天，导弹做出来了，我让你见见啥叫烟花！” “大烟花！” 王老一脸酒气，说话有些大舌头。 杨小涛立马点头，“好，到时候我一定去！” 三天后。 四九城郊外实验场。 杨小涛开车，杨佑宁坐在一旁副驾驶上，面色欣喜。 知道今天的重要日子，杨佑宁在付出“巨大代价”后，终于说动杨小涛，让他带着一起来。 至于后果嘛，往后半年，自己桌上的文件得加倍了。 不过，看到现场的保卫规格，他就觉得自己这次没白来。 两人通过层层检查，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不远处站着几个人，正拿着望远镜往试验场区看着。 杨小涛来到跟前。 “爸！” 冉父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杨小涛随即笑笑，“来的挺早！” “那不得早点来看看！” 说话间，身边的几个人都看过来，其中就有计算机负责人韩三凤跟负责自毁的王主任。 “韩叔，王叔！” 杨小涛上前跟众人打着招呼，老杨同志也上前混个脸熟。 几人都跟杨小涛熟悉，对杨佑宁也不陌生，而且这次严格来说，他们七机部跟机械厂也是合作关系。 况且先前还去过机械厂，见识过杨小涛的本事。 前两天，涡轮喷气冲压机的检测他们也在当场，清楚明白那台发动机的优势。 不客气的说，就是国外能够与之媲美的也不多。 在国内，绝对是独树一帜。 甚至在杨小涛设计出来前，他们整个七机部都投入到研发设计当中。 所以他们都清楚这其中的艰辛。 而杨小涛却是一个人就把事情搞定。 这里面已经不是钦佩了，更多的是仰慕。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杨小涛在发动机这一领域，就是最有说话权的老师。 几人打着招呼，首长们还没来，下面的工作准备差不多了，聊的也渐渐多起来。 “首长来了！” 过了一会儿，几辆小轿车从外面驶入，然后是几辆吉普车，后面还有装甲车随同。 自打机械厂将夔牛二型装甲车制造出来后，四九城重要的安保工作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走，我们去迎接下！” 冉父说着，说着台阶走下来，王老跟钱老早就带人在这里等候。 车子陆续下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个留着寸头的老人，他个头不高，国字脸，粗眉毛，脸上透着刚毅。 穿着一身旧布军衣，走起来龙行虎步，身上不怒而威，似是杀伐果断的将军。 乍一看，杨小涛就感觉一道肃杀之气在空气中弥漫着。 心中一震！ 这种地位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这位比起金陵的那位军神，身上的杀气更重。 不愧是敢横刀立马的人！ 在国字脸身后陈老，黄老，秦老，章老等人陆续跟着，此外还有一些穿着军装的人。 杨小涛打眼一看，都是各个机部的老大。 这一下，竟然来了大半！ 身旁杨佑宁看了面露惊讶，嘴里念叨着听不清话，杨小涛猜测十有八九是惊讶的话。 2161 惊雷 “首长好！” 随着国字脸靠近，王老连忙小跑两步来到近前，举手敬礼，神色庄重。 国字脸抬手回礼，目光扫过众人，然后点头。 “虚头巴脑的别说了，我要看真材实料！” 铿锵的声音在周围响起，众人立马神情肃穆。 “首长，这边请！” 王老心头压力陡增，随即伸手指引着往台子上走去。 国字脸大步往前，只是路过人群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众人。 “哪个是机械厂的杨小涛？” 声音落下，周围人立马将目光看过来。 杨小涛立马将衣服一整，快步上前。 “报告首长！” “我是机械厂的杨小涛！” 声音同样洪亮。 国字脸听到声音，目光扫过，突然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好，年轻有为，不错！” “跟我上去！” 留下一句话，国字脸继续往上走。 身后杨小涛只觉得心肠澎湃，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只是一句简单的夸奖，甚至当不得夸奖，却让他，有种三生有幸的感觉。 胸口处传来一阵颤动。 接着小薇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 “主人，这人好凶啊！” “凶，就对了！” 说话间，杨小涛快步往前跟上。 小薇则是落到地上快速远离。 陈老黄老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摸不着头脑。 这位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存在。 能够被他夸一句的年轻人，真不多。 几人没多想，快步跟上。 身后，韩三凤戳了戳冉父，“老冉，别愣着了，赶紧上去！” 冉父回过神来，忙点头往上走。 想想自家女婿的本事，或许也当的起一句年轻有为。 杨小涛跟在老人身后，心情很是美丽。 他却不知，因为他这只蝴蝶的小翅膀，已经有很多很多人脱离了原时空的命运轨迹。 有些人，已经脱离苦难。 有些人，却遭到了报应。 或许，天理循环，前世的遗憾，在这方世界中，被杨小涛这只蝴蝶，补全了！ 一行人呼啦啦来到观礼台上，随后国字脸老人拿起桌上的望远镜，抬起左腿踩在凳子上，左手胳膊肘搭在上面，直接看向不远处的发射场地。 杨小涛看这架势，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将相机带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 国字脸目光并没有移开，依旧打量着下方发射车上的导弹。 此刻，万事俱毕，现场人员疏散，观察人员全部到位。 钱老来到跟前，“首长，我们改进了导弹的内部结构…” “按照我们设计预计，新式导弹将会有更快的速度和更长的工作时间” 随着钱老讲解，国字脸将望远镜放下，随后站直身体。 “知道吗？就在昨天，那群家伙又来耀武扬威了，这次更是试图比上。”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的无能，助长了他们的野心，让他们生出以前不敢有的念想。” “而这一切。” 老人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都是我们要负的责任。” “是我们无法承担的责任。” 众人呼吸都变放缓声音，杨小涛这个局外人都感觉肩头沉甸甸的，就像凭空落下一道锁，压得喘不过气似的。 “原本，我们制定了玉石计划。” “但老刘说你们这里有了新的突破，我便过来看看。” 说到这里，老人看向一旁静静等待的王老，“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王老深吸气，“首长放心，我们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也请首长相信我们，因为我们值得相信。” “好，这话听着提气。” “但我要的不是嘴里说的话，我要的是能打飞机的导弹。” “尽快实验！” “是！” 老人应了一声，然后就这样站在一旁等着。 其他人见了也不敢坐下，一群人就在后面台子上站着，等着前方导弹试射。 很快，冉父就得到下方传来的消息，各部已经准备妥当，于是走到王老跟前汇报，“首长，已经完成准备工作。” “周围情况呢？” “方圆十里都有咱们的同志，确保不会出问题。” “好。” 王老应了一声，随即来到老人跟前，“报告首长，一切准备完毕，请求射击。” 老人头也不动，“开始。” “是！” 王老来到一旁，随即拿起电话接通指挥车辆。 随后电话挂断，众人立马将注意力放在实验场地上，一个个举着导弹。 钱老来到一旁进行现场讲解。 “发射方式跟以前红旗相同，不过因为我们使用了新型发动机，取代了液体发动机，就节省了设计前的准备工作。” “这样的设计，可以保证导弹从库里拉出来就能上发射架。” “应激时间大大缩短。” 钱老说话的时候，下方导弹已经开始点火，橘黄色的火焰在白天中也是清晰可见。 “现在启动的是固体发动机，我们使用.” 众人随之抬头看向天空。 三秒左右，空中的导弹突然掉落一截，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突然加速，比起向前的速度，就跟从静止状态突然加速似的。 “固体发动机使用后，已经不再提供导弹的动力，所以我们采用自爆螺栓的方式让其脱落，减少剩余累赘。” “现在看到的光柱，就是我们使用的涡轮喷气冲压机正在工作的情景，导弹在这种发动机下，可以继续加速。” 钱老说话间，目光随着导弹不断延伸，直到目光里导弹成了一个小黑点后，这才继续说道，“因为新型发动机重量较原来液体发动机轻了一半，携带的燃料也比之前要多，所以导弹的射程要比以往更远。” “这也说明，接受雷达制导的时间会更长。” 杨小涛举着望远镜往上看去，只能看到导弹的尾焰，同时天空中留下一道粗粗的白色烟柱。 其他人也都等着，看着，想要找寻导弹的踪迹。 很快，就看到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的导弹突然调转方向，对着一旁飞去。 杨小涛低头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三十秒。 原先冉父跟他提起过，红旗只能在空中飞二十八秒左右，现在看来，这时间应该是能够突破。 就是不知道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众人也都发现这情况，不少人开始在心里计时，更有人不时低头看着手表。 “首长，因为没有目标，我们会在导弹失去动力前进行自爆。” 钱老再次开口，老人点头，“要确保周围人民安全。” 钱老点头，随后一起等待着。 没一会儿，杨小涛看时间已经来到了四十秒，心里约摸着要响了。 果然，在他寻找人群里的自毁王主任时，人早就不见人影了。 此时，在控制室里，王主任不断听着身边人的汇报，手里的触发装置捏的都是汗水。 “主任，导弹加速度不再增加，正在放缓。” “继续观察。” “主任，导弹的速度已经减慢。” “现在速度是多少？” “三点五马赫。” 有人报出一个数据，然后控制室里的人都是一阵惊喜。 “主任，速度已经明显减缓，尾焰正在变小。” “所有人注意，启动自毁程序。” “预备。” “动手。” 随着王主任的一声令下，控制室里的另外两人跟他一起按下按钮。 此刻，在空中飞了近一分钟的导弹突然冒出一团火花。 等了一会儿，众人才听到爆炸的声音。 杨小涛确定，这爆炸的火花，一点都不好看。 尤其还是在白天，只看到一团东西爆开，然后就看到稀拉拉的碎片从天上掉落下来。 众人见此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 王老跟钱老在旁边有些着急，生怕一会儿出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杨小涛站在老人身侧，清楚的看到老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期待。 “首长，数据结果出来了。” 突然间，冉父从下方跑来，手上拿着一份实验数据。 钱老忙上前接过，然后回身走的功夫就将数据看了大概，脸上露出笑容。 看到这笑容，王老提气的心猛地落下。 “首长。” “快说说，到底咋样？” “是，导弹在经过加速后，最大飞行速度为三点五马赫，滞空时间六十九秒，其中达到最高速度的飞行时间为四十八秒。” 啪啪啪 啪啪啪啪 老人听了率先鼓掌，接着陈老等人也都将手举起来。 三点五马赫，持续时间四十八秒，这已经超过现在装备的导弹了。 甚至比起联盟的萨姆二都强。 若是以这个速度和时间来看，应对南边的情况应该是手到擒来。 掌声从主席台上响起，然后带动更远处负责实验的人。 “这导弹杀伤力如何？” 老人关心问道，钱老立马翻看着后面的数据，“导弹在高空中飞行，初步预计杀伤半径300米左右。” “三百米，好好。” “这要是三枚导弹一起逼近，方圆一千米，看他们怎么跑。” 老人举手狠狠的在空中挥舞。 周围人也都大受鼓舞，王老更是跟钱老双手握在一起，他们这次没有掉链子。 “这导弹有名字没有？” 老人突然开口询问，王老跟钱老都摇头，王老更是开口道，“先前我们用了发动机的编号进行命名。” “什么编号？” 王老看了眼一旁的杨小涛，随即说道，“就是hxd-1！” 杨小涛连忙来到近前将几个字母的代表含义解释一番，老人听了笑起来，“听起来感觉这是一个系列啊。” 陈老听了立马说道，“对，先前的飞机发动机就是j-1，后面的燃气轮机叫c-1，不过前面的字母都是红星机械厂。” 说到这里，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人群中，杨佑宁的笑容最开怀。 “首长，这只是个代号名字，当不得数。” 杨小涛赶紧在一旁解释道，“就像我们的机床，也有一个数字代号，但还是有它们独特的名字。” “代号在我们内部流传，但大家知道的都是它们的名字。” 说到这里，杨小涛对着王老使个眼色，王老立马会意，“首长，小涛说的有理，这什么d-1的说出去，确实有些拗口。” “要不您就帮忙起个名字吧。” 众人听了都在心里对王老高看一眼，这马屁拍的，佩服。 国字脸听了却是摇头，“我起名不行，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名字。” 众人听了有些糊涂，这话啥意思？ 接着就听国字脸认真说道，“我前些天早上去汇报工作的时候，在书房里两人谈起鲁迅先生。” “其间对于先生的‘于无声处听惊雷’感触颇多！” “得知今天我要来这里，更是希望咱们这声雷能够炸的响亮，能够震慑寰宇，肃清宵小。” 说到这里，众人面色俱都严肃起来。 老人随即说道，“所以，就叫惊雷。” “惊雷！” 2162 憋着劲 “惊雷！” “好，就叫惊雷。” “惊雷一响，群邪避退！” “让他老人家知道，我们的惊雷，能够震慑魑魅魍魉，能够击退一切妄想。”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王老更是笑着点头，让人将这个消息传下去。 这可不是随便说的，这就跟当初第一辆解放卡车的时候，老人亲自书写，那份荣誉是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 哪怕后来者居上，也无法遮掩这份荣耀。 消息迅速传开。 于是惊雷问世。 “这惊雷现在有多少产量？” 老人关心起产量问题，尤其是现在情况紧急，一枚两枚的根本起不到效果，他要的是，一劳永逸将伸进来的爪子切断。 “首长，我们回办公室说吧。” 王老看看四周，此刻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尤其是周围还有许多人。 老人也意识到这些，随即点头，“那就回办公室。” “还有，将这惊雷的数据记录一下，等会我要带走。” 几人点头，然后迅速下了主席台，然后上车赶往会议室。 七机部，会议室。 老人大马金刀的坐在首位，身边是陈老王老等人。 杨小涛作为机械厂的代表坐在末尾处。 即便如此，看看在场的除了机部大佬，就是穿军装的，一看那年纪，再看这座次，就知道地位不低。 “首长，我们现在正在抓紧生产，现在产量受到制约的就是发动机。” 王老上来开口，然后就将杨小涛给推出来了。 杨小涛听了登时无语，他们发动机咋就成了制约呢。 众人目光这时候看过来，老人也看向末尾处的杨小涛，神色严肃，“杨小涛同志，你来讲一讲。” “是！” 杨小涛立马站起来。 “首长，这几天我们已经加急生产了十台hxd-1型发动机。” “不过，各位首长，以我们现在工厂的技术，在物料充足的情况下，在工人精神状态到位的情况下，一天可以生产二到三台。” “三台？” “对，这还是连轴转的情况下。” 杨小涛并没有夸大其词，实际上能够参与制作的工人，真的没那么多。 众人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都知道，后勤生产才是前线战斗的保障。 正是有了这么多默默无闻的人在后方发光发热，他们才有足够的武器去战斗。 所以杨小涛说的，他们信。 因为这就是国内的正常状况。 沉默片刻，老人严肃问道，“有什么办法解决？” 杨小涛点头，“一个是我们将图纸交给适合的工厂，让更多的工厂参与进来。” “这样，数量会增加不少。” “第二个就是提高机器生产能力。这个是长远之计。” 杨小涛说完，便在一旁坐下。 这也是他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第一个，我看以后可以，但现在不行。” 一旁钱老立马开口，众人看过来，随即解释道，“导弹对于发动机的技术要求很高。” “其中稍微出现差池，就会影响导弹的性能。” “我对其他工厂的质量，抱有疑虑。” 钱老说完，众人立马点头，这也是国情。 大家都是在山寨，自然没有那么多精力投入到技术提升上。 陈老这时候突然开口，“如果给你们人手，给你们更好的机床，你们能不能提到到十台？” “十台？” 杨小涛瞪大眼睛，这，这可是十台啊。 就是整个机械厂别的不干，也不敢说一天十台。 “十台。这是军令！” 上首的老人突然开口，杨小涛便清楚这是没商量。 “老陈，你抽调人手，不管是谁，都要全力支持。” “放心，我知道。” 陈老没有看杨小涛，而是将目光扫过众人，黄老等人都是点头。 “杨小涛同志。” 上首的老人突然开口，杨小涛忙收拾心情，脸色平静。 “你要知道，早一天形成战斗力，人民就会少一分损失。” “我们的同志，就能少流一滴血。” 闻言杨小涛起身然后深吸一口气，“首长，我们机械厂，保证完成任务。” “好。” 老人也站了起来，“到时候，我给你们机械厂，送功勋锦旗。” “是！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首长真的这么说？” 车子里，杨小涛开车往机械厂走去，副驾驶上杨佑宁再次询问。 杨小涛正想着如何安排车间人员，更好的完成生产，哪有心思回答啊。 何况，自己都说了三遍了，这会再说估计后面还会有第四遍，第五遍 “首长都是说到做到的，只要咱们能够做到.” “对，前提是咱们做到。” 杨小涛开口打断，杨佑宁听了张张嘴，然后又来了一句，“不是还有陈老帮忙嘛，先看看。” 杨小涛不再言语，只能继续开车。 回到机械厂，杨小涛立马将人找来召开会议。 简单的一句话，杨小涛就让众人自己想办法。 反正一天保证十台的产量，做不出来，谁都别想回家。 众人也意识到事情的紧急性，一个个开动脑筋全力以赴。 虽然一些不重要的部件可以交给其他人负责，但关键部分太多，而且现在为止，只有陈冲汉跟沈荣两人完全掌握组装，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这一切都是问题。 杨小涛站在车间里都感觉一阵无力感。 好在第二天，好消息就不断传来。 先是黄老跟夏老带着二十个八级大师傅过来。 这一下解了人员方面的缺口，杨小涛立马安排人进行就地指导。 傍晚的时候，后勤处秦老也带了十五个八级大师傅过来。 再然后，二机部派来十个大师傅，三机部的十个，四机部十个，五机部八个，七机部十个，八机部六个. 第四天的时候，整个红星机械厂的八级大师傅竟然超过了三位数。 这让杨小涛想要说一句，‘老子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而且不止是人员增加，陈老还从二机部将原先给机械厂的机床给要回来。 看着眼前代表着法兰西机械结晶的机床，杨小涛看了一圈就嗤之以鼻。 或许这机床比起晨星要强一点，但强的不多。 就不用说跟德意志比了。 不过，这对于机械厂来说或许只是一台机床。 但对于杨小涛来说，可不只是一台机床。 有了人，有了机床，发动机的生产产量急速上升。 尤其是机械厂将三车间腾出来两条生产线专门生产后，一天的产量已经突破了十台的关口，每天都能维持在十五台左右。 当然，这个产量是工人们夜以继日的结果，是短期爆发的结果。 等过了这一阵爆发期，今后还是要回归平常。 那时候，就不是他们机械厂该考虑的了。 就在机械厂疯狂生产发动机，就在七机部忙着将发动机装在导弹上的时候，沪上那边的情况一次比一次紧张。 以往要相隔三天左右才会来一次，但现在，基本上隔天就有一次。 而且从最初的两架，现在已经变成了四架，突入的距离也在不断加深，形势可谓是一天都比一天紧张。 与此同时，部署在外围的高炮部队已经取代了原本的防空导弹，成为这次较量的主力。 大量的高射炮布满天空，大有万炮齐发的架势。 可惜飞机的速度太快，几次战斗下来，同样没有收获。 而这种被动的防御，也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种胜利。 一种技术上的碾压，让他们那点自卑的心得以慰藉。 而此时，原本正在沪上周围部署的导弹部队却是在驻地中忙着换装。 机械厂每生产出一台发动机，都会由专车送到七机部。 然后七机部紧急生产成导弹。 每次集齐五枚导弹，就会用飞机运送到沪上。 然后此地的部队进行接收，熟悉操作。 这段时间，前后陆续已经送来四十枚惊雷导弹，基本上将四个导弹营武装起来。 至于后续，时间越长，他们储存的导弹就会越多。 而在得知惊雷的基本数据后，战士们信心大增。 尤其是这种导弹不需要液体燃料，只要做好了保养工作，随时就能拉出来战斗。 这让官兵战士们充满了斗志。 他们，都在等对方大举来犯的那一刻。 到时候，给他统统捣下来。 大员。 山腰别墅里。 阴鸷老人手上端着一杯红酒，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激动。 甚至感觉这些年来，就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好消息。 可现在，好消息接连不断的到来，胜利更是让人喜悦。 今天报告飞到哪里了，明天报告对方没办法只能摆出乌龟阵。 积小胜为大胜。 对方早期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对他们的嘛。 现在他们也能用这办法对付他们。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阴鸷老人笑着将酒杯里的葡萄酒喝光，然后走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报告仔细看起来。 这段时间他们取得的成绩成功引起了上级的重视，上级对他们这种主动出击的敢战行为非常认同。 不仅给了他们充分调动的权力，还特意联系了背后的金主爸爸，想要从他们手里获得更好的飞机，以此来拉大战机之间的差距。 原以为金主爸爸会给一些二线的飞机，毕竟在他们看来，哪怕是二线飞机，对付那些泥腿子也是绰绰有余。 却不想金主爸爸直接给了他们最新研究服役的轰炸机。 据说这款xb-70的轰炸机，速度比起f104都快，后者连尾气都看不到。 而且一架飞机的载弹量就相当于他们一个小队的。 这样强大的飞机，也就只有合众国这种超级科技大国能够做出来了。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将这样先进的飞机给他们使用，他猜测可能跟安南那边的的战斗有关。 毕竟战场上出现的那些武器，只要人眼睛不瞎就知道是谁支援啊。 尤其是让金主爸爸们痛恨的土老鼠，那种车子打了就跑，尤其是还有些丧心病狂的家伙直接将火箭筒放在上面，这让那些少爷兵怎么受得了啊。 所以金主爸爸就想借自家的手来教训对方。 当然，设备可以卖，但里面驾驶的人得是自己人，这点非常重要。 对此他们这做儿子的自然是乐意效劳。 想到这里，阴鸷老人看着桌上的报告，关于xb-70轰炸机的驾驶培训已经完成，飞行员已经可以胜任工作。 阴鸷老人的心就有些迫不及待。 “这次要给你们来个大的。” 2163 李广号出击 七机部。 一队装甲车从大门口进入，杨小涛从车上跳下来。 冉父带着人招呼车子继续往前开。 这些运送发动机的装甲车会进入生产车间，那里有许多导弹等待着换装。 杨小涛跟冉父打个招呼后，便径直走向办公室。 来的次数多了，杨小涛对这里的情况门清。 而且这七机部的大部分区域都对杨小涛开放，也没啥去不了的。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敲敲门，王老的声音传来，杨小涛推门走进去。 “首长，我又来了。” 杨小涛说着走到一旁将胳膊下的文件夹递过去。 王老接过后立马问道，“这次送来多少台？” “五十！” “这么多？昨天的时候才三十台吧，你们又招人了？还是又改进方法了？” 王老熟练了的翻开文件夹，在最后面的一页签上名字，然后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接过后走到一旁坐下，卸车还需要些时间，他正好在这边坐坐，休息休息。 这段时间，他跟车间里的人一样。 白天工作，晚上就在工厂里睡觉，起来就是吃饭干活。 中间冉秋叶带着孩子来工厂一趟，说是孩子想爸爸了，杨小涛猜测是冉秋叶想了。 “这段时间身体这根弦崩的紧紧的，我们这算是达到顶点了。” 杨小涛拿出烟点上，王老听了靠在椅子上往后仰，身体传来嘎嘣的声音。 随后走到杨小涛身前，拿起桌上的烟点上。 “我知道。” “就好比人憋着一口气，总有泄气的时候。” 杨小涛点头，“我知道现在说这话有些扫兴，但为了同志们的身体健康，我得说。” “这些老师傅，大师傅都是咱们的宝贝，现在还好，要是真的累倒了，真的出事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王老听了低下头。 在没有充足机器的条件下，用人来手搓，就是他们最无奈的办法。 同样的，这对于工人来说，也是伤害最大的。 毕竟人不是机器，人是会累的。 “首长，现在没有三百也有两百了吧，还不够吗？” 杨小涛低声问道。 王老继续沉默，直到一支烟吸完这才站起来。 随后走到一旁的地图前，“来，看看。” 杨小涛闻言走到跟前，然后看向地图。 “这就是我们的海岸线，你觉得两百够吗？” “不够，再多十倍还差不多。” 王老肯定的说着，“我也知道同志们的难处，更知道这每一枚建造出来的导弹，都是从人们的口袋里掏出来的钱。” “但是，没办法啊。” 说着，王老双手按在地图上，眼睛扫过，尽是缅怀。 “这一寸寸，一点点，都是我们用鲜血换来的。” “哪一点被炸坏了，都对不起牺牲的烈士啊。” 杨小涛转身往外走去。 “不吃饭了？” 杨小涛摆摆手，转身离开办公室。 王老看着杨小涛的背影突然感慨起来。 “我们还能守几年，将来，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沪上。 张武看着手上的报告，面色严肃。 报告上明确要求，让他们配合行动。 而具体的配合方式，就是驾驶船出海。 驾驶这艘刚刚改装完的船出去溜一圈。 至于原因，他自然清楚。 这段时间造船厂后面的那些导弹驻地忙活啥他一清二楚。 甚至他还打听到，这新型导弹叫惊雷，而里面的关键部分，就是杨小涛设计出来的。 还有这款导弹的数据，起码看上去要比原先的要好。 至于能不能在实战中发挥出效果，那谁也不知道。 上级的心思是将这次实战来当做检验了。 当然，他们这艘船也不是啥都做不了的诱饵，相反，这薄皮大馅里可是藏着针的。 “爸，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海牙号吧。” 就在张武拿着报告思索的时候，张抗战从外面走进来，关上门就大声喊着。 张抗战在外面听说这次行动，要几艘船只出去刺激下对方。 于是主动前来请战。 “交给你什么？” 张武冷哼一声，张抗战也不害怕，对于老爹这种态度早就习惯了。 虽然嘴上说的严厉，但真要有困难，他还是会想到自己。 人家都是将危险的任务交给别人，可他偏偏将最危险的交给儿子。 这点，在这沪上水面上的人，都知道。 “爸，我当然知道了，就是出去当诱饵。” “您也知道，我们船是缴获对面的鱼鹰，也是咱们这最大的，开出去肯定能拉仇恨。” “爸，交给我吧。” “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抗战认真的说着。 张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看着大儿子那求战的热切，实在是不好开口拒绝。 但这次真不一样。 “这次我要亲自带队。” “啥？你要去？” 张抗战立马喊道。 张武却是摇头，“这次上级要出动‘李广’号。” “啥？李广号？为什么？这船不是刚刚修好，还没试航吧，这怎么行！” 张抗战立马按住桌子不敢置信。 李广号就是眼下正在建造的船只。 原本这船并不叫这名字的，后来就被上级改了名字。 至于原因，他并不清楚，或者说在他看来叫什么都无所谓。 只是这船才刚刚海试没多久就拉回了船厂要重新安装动力。 现在好了，安装好还没出去，就要执行任务，这是拿包子不当干粮啊。 “你懂什么。” 张武板起脸来，神色严肃。 张抗战见此忙站好不敢再说。 “这李广号上面安装了导弹，上级对它的定位是海上打击平台。” “到时候不管是水里游的还是天上飞的，都能做出拦截。” “明白了?” 听到张武这样说，张抗战立马有些明白了。 可又有些糊涂。 既然这样更不能让它出海啊，现在舰船各岗位都还没磨合起来，没有形成战斗力，这时候出去，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赶紧去准备吧，我们这次要将动静闹大。” 张武没有理会张抗战的心思，上面说出海，那就出海。 他是个军人，哪怕出了问题，也会与舰同在！ 张抗战见老爹这般说，心里清楚老爹的想法。 不过，只要跟着出海，就行。 真出了问题，他也要护着老爹回来！ 一天后，黄昏时刻。 造船厂驶出一艘八千吨的大船，随后进入港湾，又在引导船的带领下缓缓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没多久，这艘大船离开海岸线，而此刻在它身后还跟着一艘驱逐舰，三艘炮艇。 李广号上，张武站在指挥室里双手握着身前的栏杆，目光看着前方的夜色海面，神情分外凝重。 “老张，一切顺利。” 参谋长黄波走进来说道。 “老黄，你说这次咱们能成功吗？” 眼下指挥部里没有别人，张武便问了一句。 黄波听了将帽子摘下来放在指挥台上，然后笑着说道，“咱们不是都留下家书了嘛，还有啥好问的。” 张武听了笑着，很是洒脱的说道，“说的也对。” 片刻后又问道，“新来的同志们还熟悉吗？” 黄波拿起桌上的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他们也算是半个水兵了，还行！” “就是吧！” “咋了？” “就是他们对这种作战方式有些手生，不知道该咋下手。” 张武听了哈哈笑着，“让李营长他们别紧张，就当是出来透透风，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他们练习！” 黄波点头，随后一起看向前方海面，面色平静下来。 现如今，他们已经掌握了大船的制造方法。 也有了未来规划。 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开始注重人才的培养。 百年海军，他们正一步步往前走。 “命令。” 张武深吸一口气，“航向东南十二度，开始测试速度。” 随着声音落下，很快命令传达下去，航海长调整方向，轮机长得到命令开始提高燃气轮机的效率，随后整个舰队开始加速。 后方海牙号驱逐舰上，张抗战立马发布同样命令，跟随李广号南下。 至于剩下的三艘炮艇则是成品字形以巡航速度跟在后面。 黑夜的海面下，随时隐藏着危机，即便是数千吨的李广号一个不好就能遭到不测，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百十吨的小炮艇了。 随着李广号加快速度，整个舰队迅速南下。 海面上劈风斩浪，速度越来越快。 直到动力组汇报，燃气轮机已经达到了最大工作效率，张武才让船速放缓。 而这段时间的高速运行，也让他们得出结论。 李广号在装备两台燃气轮机后，全功率运转下，竟然将最快速度提升到了三十二节。 这在设计之初是没有人想过的，大家都觉得有二十五六节就不错了。 毕竟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是按照二十五节来算的。 却不想直接超过了预期达到了三十二节。 就是后面跟着的驱逐舰跑到一半时候都不得不放缓脚步，不是速度根本上，实在是晚上这么高速前进，对他们这千余吨的驱逐舰来说太过危险。 更不用说后面的炮艇了。 它们虽然能够达到四十节，但那是战斗时候才会开启的状态，平常要节省燃料，谁敢放开手脚跑啊。 何况，这种全功率的运行对于发动机来说也是一种损耗，哪怕是有了稳定的发动机供应渠道，也不是这样用的。 看着前方消失的巨大轮廓，张抗战无奈摇头。 丫的这么大还跑的这么快，没天理啊！ 好在没跟丢，双方还能联系上。 2164 停船，发射 半夜时刻，李广号开始降低速度，庞大的身躯在水面上滑动，荡起一团团水花。 指挥室里，看着最后测试出来的数据，张武差点跳起来。 随后更是忍着向上级汇报的冲动，命令舰队降低速度，等待后续的炮艇前来汇合。 只是这时候，张武才悲催的发现，他们竟然迷路了！ 这时候，张武才有些后知后觉，感觉起名字的人是不是没看过史书啊。 只看到李广的箭术超群，却忘了，这家伙动不动就迷路啊！ 一船人都有些无语，只能联系后方船队前来集合。 等张抗战带着海牙号驱逐舰来到跟前，双方才确定了最后的海域方位。 自然的，张抗战是一肚子的委屈，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换装新式燃气轮机。 到那时，自己的座驾也能跑的又快又稳了。 两艘船放缓速度，在黎明时分，后方的炮艇终于赶过来，船队再次集合。 只是现在所在的海域貌似有点偏移。 掌舵手有些无辜，他们在这一片还没有熟悉，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 张武也有些无奈，这就是经验的差距。 如果在这一片经常训练，如果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兴许不会这样。 只是眼下再说什么已经于事无补了，只能尽快调整方向，然后赶到目标区域。 舰队在太阳出升的红色光芒中调转方向朝着目标海域前进。 上午八时。 天空碧蓝，大海平静的像个睡着的孩子。 可就在这平静的海面上，一支船队正从海面上路过，留下两道伤痕。 这是由两艘猎潜驱逐舰舰组成的编队。 打头的驱逐舰名叫海鹰号，后面的叫天鹰号。 两艘舰还有被俘获的鱼鹰号，都是同为鹰级的猎潜驱逐舰。 都是花了大价钱从合众国那里买来的！ 可自从上次鱼鹰号被对方用小小的炮艇俘获后，当局怕再次闹出笑话，就做出了调整。 规定猎潜驱逐舰每次行动都要进行双组编队，这样即便对方有再多的炮艇在两艘猎潜艇交叉打击下，也只会成为炮灰。 正是有了这样一份自信，再加上这段时间风头都被台上的鸡翅膀给抢了去，这让船上的人都憋了一口气。 这次出来巡航，一来彰显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二来就是想要找点渔船出了这口气。 只是在他们没有发现的地方，一支舰队正迎面而来。 上午十点，骄阳似火。 三月底的正午太阳能将人烤得黝黑，也将海面照的耀眼。 李广号甲板上，李营长正在周围小跑着，放松身体。 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尤其是舰船飞速前进的那一刻，整个船舱都在晃动。 好歹速度放缓，可轰隆的声音根本睡不着。 早上舰船放缓速度的时候才眯了下眼。 这会儿起来在甲板上跑两圈，活动着身体。 周围一起的都是跟着他上舰的手下。 看得出，昨晚在这船上，几人都没睡好。 “营长，咱们这次不会真有任务吧！” 一名穿着灰绿色军装的汉子开口问道。 这身装扮，在周围都是水兵里显得跟突兀。 李营长没有回答，只是语气严肃，“别打听，执行命令就好！” 身边人听了也不敢再打听。 “雷达那边注意点，各个部件一小时检查一次，不能马虎。” “咱们可都指着它来活呢！” 李营长又说了一句，身后立马有人点头。 “李营长，船长找你！” 就在这时，一名水兵跑过来敬礼喊道。 李营长立马回礼，然后回头，“都去检查检查，别出乱子！” “是！” 片刻后，李营长来到指挥室，张武跟黄波正在椅子上坐着，面前放着一盒烟。 一旁的轮机长正在汇报情况。 李营长走进来没有说话，站在一旁听了会儿，等轮机长说完这才上前敬礼。 “舰长，副舰！” 李营长上前敬礼，两人起身回礼，随后又是握手，这才坐下。 “李营长，怎么样，这船上还习惯吗？” 张武拿起烟，李营长摆手，表示不会。 两人也没点。 “还好，以前都是在岸边，坐过最大的就是炮艇了，现在上了大船，感觉好一些！” 李营长说出自己的感受，两人都笑了。 “别说，船大有船大的好处，这速度慢了，感觉不到晃动！” 黄波打趣着，李营长笑着点头。 三人聊了两句，最后说到导弹上。 “李营长，别看咱们现在船很大，但战斗力，说白了就是个皮薄馅大的铁包子，我看还不如前面的驱逐舰呢！” 张武笑着，一旁的黄波也是点头。 最起码张抗战那里还有一门主炮，它们呢？ 除了几个双联高射炮没别的了！ 碰到了敌人，只能冲上去拼刺刀了！ 李营长听了却是摇头，“舰长，您这话可就错了，我们的导弹可不是摆设！” 说完后，李营长也知道对方叫自己来的原因了，于是沉心说道，“舰长，我们现在船上装备的‘上游’导弹是我们研制出来的专门对付水面舰船的导弹。” “导弹全长六点五米，重两吨，有效射程在四到十八海里！” “虽然还没有正式列装，也只有四枚，但我敢保证，只要命中了，别说前面的千多吨驱逐舰了，就是一万吨的家伙也够它们受的！” 李营长脸色肯定，见两人还有些不信，于是再次说道，“去年，不应该是前年了，我们在渤海湾那里发射了九枚，全都准确命中靶船。” “其中那艘保费的炮艇，承受一枚导弹后，当即被炸成了碎片，我们过去查看的时候，水面上连一块木头都找不到！” “还有我们的战术能力，也是经过千百次锤炼出来的…” 李营长越说越顺溜，张武两人脸上的笑意越浓，若是真如李营长说的那样，这李广的名号倒也名副其实了！ 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突然空中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三人豁的站起来，李营长更是转身跑出去，往战斗岗位上跑。 张武更是来到指挥台前，负责的通讯官立马汇报，“是前面张舰长传来的警报，二十海里处雷达发现两艘驱逐舰。” “张舰长说是敌人的海鹰跟天鹰号！” 通讯官快速说完，黄波已经在海图上标明双方位置。 “老张，我们距离敌人二十二海里，小张在我们前面两海里，炮艇在我们身后一海里。” “以我们双方的相对速度来说，对方全速冲击，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接敌…” “敌方属于鹰级猎潜驱逐舰，装备两门76毫米炮，4座…” “我知道！” 张武打断黄波的介绍，目光沉着冷静。 “让海牙顶上去！” 张武刚说完，通讯官就汇报道，“舰长，张舰长汇报，对方发现我们了，正往我们这里快速驶来。” “张舰长让我们规避，他们已经冲上去了！” 张武深吸气，自家这老大没让他失望。 “命令，海岩号、海蓝号和海威号加速从两侧迂回支援！” “是！” 张武的字典里，没有不战而逃的四个字。 来到一旁，立马拿起通讯电话。 “李营长！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舰长！我们已经开启雷达，各部工作正常，我们正在捕捉对方！” 李营长大声喊着，周围都是机器的轰隆声。 “李营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次，我要你们支援前方战斗，能不能行！” 张武同样大声喊着。 他清楚鹰级驱逐舰的性能，正因如此才分外重视。 如果是一艘，完全可以让张抗战他们正面扛着，炮艇侧面迂回吃掉它。 可这是两艘啊！ 这不是一加一，而是成倍的战力增加。 两艘驱逐舰，搞不好肉吃不到，牙齿得崩坏。 眼下，能够支援的，也就李广号上的导弹了！ 电话里沉默片刻，李营长的声音突然传来。 “舰长，我们可以远程支援，但只有四发导弹！”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九发全都命中吗？” 张武听出李营长话里的不自信，疾声问道，刚才这家伙可是说了九发都命中的！ 还说威力多大多大。 他不需要别的，只要四发打沉一艘就行！ “是，是九发命中，但那是在陆地上，固定不动的情况下，现在双方速度不断变化，命中率不敢保证！” 李营长的声音再次传来，张武听了一口气憋在胸膛里，敢情是上了船就不行就呗！ 他娘的软脚虾。 张武只想骂娘。 “舰长，如果停船，我敢保证一半的命中率！” 电话里再次传来李营长的声音，张武一愣。 “不行，不能停船！” 黄波在一旁立马反对，“现在停船再想启动，用时太长了，那就是活靶子！” 张武自然清楚后果，可眼下，想要支援前方，李广号上的导弹是最好的武器。 临阵不决，兵家大忌。 张武只是犹豫片刻，立马有了决定。 “停船！” “李营长，我给你机会，但你给我保证，一定要干掉一艘！” “是！保证完成任务！” 怒吼声响起，李营长挂断电话，张武看着左右众人，“执行命令！” 黄波脸色犹豫片刻，立马执行命令。 各部开始忙碌，很快，正在快速前进的李广号缓缓减速。 而导弹指挥舱里的李营长面色严峻。 张武黄波他们知道的，他同样知道。 一旦出现错误，他们的命运将不在自己掌握中。 但他们，同样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如果给我一年，不，哪怕是半年的训练时间，该多好啊！ 脑海中闪过一句话，随后被李营长抛到脑后。 “全体都有！” “一号二号瞄准敌左侧目标！” “雷达跟踪，导航开启！” “导弹各项准备，开盖，通电～” 一道道命令快速下达，整个指挥舱里气氛严肃，一群人紧绷着脸，快速工作。 2165 一发一个小朋友 “舰长，后方消息！” 前方，海牙号驱逐舰上，大副老刘在张抗战身边站好，将后方传来的消息说出来。 “什么？停船？” 张抗战正拿着望远镜看向远处，此刻已经可以看到正前方左右两侧各有一艘驱逐舰正快速冲过来。 双方距离迅速拉近。 这时候后方的李广号要停船，老爹这是疯了吗？ 这时候还敢这么做，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张抗战心里想骂人，但又不敢！ 只能一锤砸在身上扶栏上。 “他娘的，豁出去了！” “命令，全舰集中火力，攻击右侧海鹰号！” “天鹰号交给海岩他们，让他们发挥速度优势，牵制住！” “告诉同志们，身后就是祖国，就是撞，也给我撞沉它！” “好，我去轮机看着。” 老刘立马往外跑，张抗战突然叫住，“老刘，注意安全？” 老刘拍拍胸口，咧嘴笑笑。 命令很快下达，海牙号立马调整炮口，随时战斗。 后方，李广号逐渐降低速度，与前方的海牙号拉开距离。 砰砰 轰轰… 张武站在指挥室，举着望远镜看向前方。 一道道水柱在海牙号周围出现，张抗战的命令他也收到了，对此他没有做出修改。 只是这样一来，海牙号就要面对两艘驱逐舰的攻击。 突然间，张武手一抖，目光中海牙上爆发出一团火光，应该是被击中了。 张武的心里一紧。 那海牙号上不仅有他的儿子，更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如果对方突破了海牙号，那他们这艘李广就相当于没了弓箭的老头，笨拙的只能当成靶子。 好在海牙号的还击还在继续，整个驱逐舰也在快速靠近着。 另一边，三艘炮艇全速冲击，速度快的船头都翘起来，水面上被冲出一条粗长的波浪。 这时候，左边的天鹰号也发现了三艘炮艇，它们吸取了上次鱼鹰号遭遇的教训，并不给炮艇靠近的机会，一边用船上的火力猛烈射击阻止靠近，一边开始调整方向，拉开距离。 不过，正是三艘炮艇的冲击，让天鹰号放松对海牙的攻击，让海牙号的情形开始好转。 海牙号上，张抗战死死盯着前方的海鹰号，身边的通讯员正在汇报损失，侧舷一组40毫米双联速射炮被命中，三名船员死亡，两人重伤。 “加速，让枪炮长给我打准了。” 张抗战大声喊着，通讯员立马跑出去。 周围的水柱不断升起，张抗战的脸上却是从容指挥，不论对方如何调整，他都是直冲对方而去。 “老爹，你可得快点啊。” 对于自家老爹的打算张抗战已经寻思过来，可心里并不觉得正确。 尤其是在战力无法保证的时候，这就是在，冒险。 “加快速度，再快一点。” “火箭弹装备，到了距离就给我打出去。” 张抗战咬着牙喊着，只要速度够快，就有成功的可能。 海鹰号上。 中年船长看着拼命靠近的海牙号脸上露出不屑神情。 当他们发现海牙号的时候，就知道这艘船正是对方缴获的鱼鹰号。 这可是他们的耻辱啊。 这次碰到了，自然就要洗刷这份耻辱。 于是两艘船不约而同的冲了过来。 不过现在他突然发现，在这船后竟然还有一艘大船。 起初时候可是吓了他们一跳，可当眺望员说整个船上面没有像样的火炮时，两人就变得兴奋起来。 很显然，这艘船就是对方藏在船厂里的那艘，至于为什么没有火炮，管他呢，说不定对方没有合适的火炮技术呢。 这种情况可是很常见的，就像他们自己，除了买船，还要买火炮技术。 两人在看到这艘大船后，立马忍不住了。 要知道，这艘船可是那些鸟翅膀的家伙一直想要摧毁的，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得手。 如果他们在这里能够结果这艘船，那失去的地位将会再次回来，不仅如此，还会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两人就认定目标，尽快解决眼前的小跳蚤，好去对方身上吃口肉。 至于对方的速度在降低，他们自然以为对方要逃跑了。 海鹰号上的人开始疯狂攻击，一旁的天鹰号同样全力攻击着。 他们可不想被那炮艇近身，那上面的鱼雷可不是他们能够抗的住的。 不过眼下看来，优势还在他们身上。 最起码，他们的水兵素质比起对面的驱逐舰要强，他们已经连续命中三发了，可对方一发都没打中他们。 后方，李广号上，张武双手紧紧捏着望远镜，目光里都是紧张。 此刻李广号以待机的速度在水面上游荡，船上除了坚守岗位的人，都在看着前方的战斗。 “距离，多少？” “十三海里，在范围内。” “速度，航向！” “速度三十三节，航向东南十五度。” “雷达锁定！” “锁定。” 李营长瞪大眼睛，声音中都带着颤抖。 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多想，直接喊道，“一号，发射。” “一号，发射！” 操作员立马将快关按下去，随后又是旋转一百八十度。 刹那间，整个指挥舱都晃动两下。 众人清楚，他们的一号飞出去了。 “二号，锁定。” “二号已经锁定。” “发射！” 怒吼声再次响起，整个船舱又是一阵晃动。 李广号指挥室中，张武突然感觉船只一阵晃动，接着就看到头顶上一道光线冲出去。 多年来的水上生活让他身体纹丝不动，只是下一秒，有一阵晃动传来，这下让他手上的望远镜有些偏移。 可视野里，却是两道光线从后方直接往前冲去。 一前一后，眨眼间就飞出老远。 “打出去了。” 张武喃喃自语，然后目光锁定左侧的天鹰号。 此刻，天鹰号左前方三艘炮艇只剩下了两艘，海威号炮艇在刚才的战斗中被命中船尾，将发动机打断，现在只能在海面上晃动。 海威号艇长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此刻额头正流着血，却是毫不在意。 看着后方滚起的浓烟牙齿紧咬，顾不得周围人反对，冲一旁的枪炮长喊道，“上快艇，把鱼雷带上。” “老子就是死，也要撞他一口。” 艇长都发话了，身边的战士听了立马去搬鱼雷。 他们同样不怕死。 嗖~~ 突然间，众人只觉得耳边有一道东西飞过，粗糙的声音甚至掩盖了周围的枪炮声。 “那是什么？” 枪炮长直起身体，看着头顶上飞过去的导弹。 嗖~~~ 又一道声音传来，再次飞过去。 “那是，导弹！” 艇长只是来得及说了一句，然后就被前方猛烈的爆炸声吸引。 只见刚才还在耀武扬威对他们这些炮艇致命威胁的天鹰号，此刻已经成了火球。 轰！！！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接着，整个天鹰号从中间断开，两半船体更是向一旁蹦出数米。 寂静。 整个海面上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 正在射击的炮手忘记了拉线，正在怒吼的船长，嘴巴张大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众人的目光都在那破裂的船体上。 看着火焰爆发，看着钢铁断裂，看着一点点沉入海中。 十三秒。 整个过程只有十三秒。 但这十三秒里，双方都是陷入到诡异的安静。 冲到近前的两艘炮艇也被这惨烈的一幕震惊。 没有一个人逃脱。 海面上没有一个活人。 李广号上，张武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想起李营长对他说的话。 这种千余吨的小家伙，只需要一颗，就能终结。 “好！哈哈，好，好样的。” “我要给他们记功，我要感谢他们。” 张武的声音突然在指挥舱里响起，周围人回过神来立马嚎叫起来。 而此时，李营长他们看着从雷达上消失的小点也都是如释重负。 “同志们，还有一艘，送他们去见龙王。” “是！” “目标.” 新一轮的调整再次开始，导弹已经预备，即将出舱。 海牙号上，张抗战这会也反应过来，然后脸上就是一阵狂喜。 “同志们，胜利就在眼前，冲啊！！！” 海牙号上立马爆发出一阵阵强烈的呼喊，炮弹更是不要似的冲出去。 火箭弹也对准了大体位置发射出去。 嗖嗖嗖 轰轰轰. 与此同时，海鹰号上，中年船长瘫坐在地板上。 就在刚才，他的视线里，两枚导弹接连命中天鹰号。 然后就跟小孩子被揍了似的，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直接全部进了海里。 那艘大船，看上去没有武器，但肚子里的货，比起啥武器都厉害。 他也是倒霉，自己这小身板，怎么就敢招惹这种存在啊。 人家敢停下，那肯定是有把握将他们都留下啊。 完了，完了. 不仅是他，海鹰号上大部分人都看到了。 士气在这一瞬间滑落。 轰！！！ 一声爆炸在海鹰号船舷爆炸，让整个船上的人都惊醒。 下一秒，中年船长从地上爬起来，撕心裂肺的喊着，“投降，我们投降。” “不想死的，就给我挂上白旗，快！” 周围人立马意识到，下一轮的打击就要来了。 那种导弹，只要挨上一枚，他们就得死。 可没人愿意死。 尤其是现在，榜样的力量就在眼前。 刹那间，正在战斗的水兵已经没了章法，一个个连忙找白床单，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挂在船只的最高处。 “停，停火！” 张抗战揉了揉眼睛，确定对方是挂了白旗，是要投降，连忙阻止手下攻击。 这要是再俘获一艘，那就是两艘海牙了啊。 这，绝对是大功一件啊。 “快，发旗帜，让他们不准沉船，不然就别想活。” 张抗战对着跑上来的大副老刘喊道。 老刘立马跑出去打旗语。 后方，李广号上，张武得到消息后，也是张大嘴巴不可思议。 然后想到什么立马抓起电话拨打出去。 李营长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雷达，身边的发射员已经将手放在了发射按钮上。 这时候，突然有人冲进来，吓了里面的人一大跳。 “李，李营长，船长，电话，对方投降了。” 指挥舱里一阵寂静。 “你说啥？” “我说，船长说，对方投降了。” 寂静无声。 下一秒，众人立马从座位上跳下来。 “赢了？” “赢了啊！！！” 嗷嗷嗷 声音从船舱里冒出来，然后整个舰船都被呼声点燃。 2166 军心可用 “命令，舰队加速。” “命令，海岩号派人接受海鹰号。” “命令，各船救治伤员。” “命令，向基地汇报情况，我们，准备返航。” 张武将脸上的欢喜神色收敛，再次变得严肃。 眼下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这次战斗虽然有损伤，但总体来说，击沉一艘俘获一艘的战绩，比起损失强多了。 身边的参谋长快速记录命令，然后迅速执行。 “李营长呢？” 张武转身问道，身边的通讯员立马指着外面的甲板。 张武看去，就看到一群穿着绿军装的家伙站在甲板上翘望远方。 这是他们的第一场战斗，却是一次完美的登台表演。 想到从头顶上飞过导弹的场景，他突然有种感觉，今后的海战，或许不再是他们那个大炮对轰的时代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抓住这次变革，抓住这次机会。 “如果，有更多的李广，有更多的上游，就好了。” 海牙号上。 张胜利站在舰首上，负手而立。 两艘舰船缓缓靠近，已经上船的海岩号众人控制了各处，投降的官兵都在甲板上蹲着。 张抗战看着一群人躲闪的目光，不由得无语起来。 就这胆气，也好意思当水兵？ 不过看向不远处的海面，那里曾经，有一艘驱逐舰。 只是现在，空空如也。 一瞬间，张抗战突然感觉浑身一冷。 在那种攻击下，天鹰号承受不住，跟天鹰号如出一辙的海牙号能撑住吗？ 如果敌人对他的海牙号发射导弹，他们，能咋办？ 张抗战紧蹙着眉头，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答案。 或许，这个答案需要找专业的人来回答吧。 船只错身而过，张抗战没有去搭理俘获的事，而是调转船头去拖拽受伤的海威号，他们需要尽快离开这片海域。 至于原本的任务区域，经过这场战斗，相信足以引起对方的震动了。 李广号上。 张武已经将消息传回去，同时，也了解到海鹰号的消息。 对方在投降后，就将密码销毁，同时也将这次遇袭的经过上报。 这样做，都是为了家人。 这点，彼此都理解。 这也是他们需要的，只有对方知道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何况他们即便是缴获了密码本也没用，敌人不会傻傻的只用一本，肯定会换密码。 棘手的是，对方知道这次海战后，会不会派遣飞机前来，这是张武担忧的。 所以他们要尽快赶回去。 大员。 当消息层层上报后，最终消息被上级下发到半山腰别墅里。 如果是以往，阴鸷老人会幸灾乐祸一番。 可现在，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因为对方的大船出来了。 这艘对方千方百计藏起来的大船，竟然出来了。 而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这艘船上明显是作为导弹发射平台来用的。 别看现在是用的对舰导弹，要是换上对空导弹，对地导弹，那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炮台，随时可以跑到他们周围，对他们展开打击。 想到对方有这样一艘船在眼皮子底下威胁他们，别说他了，就是其他人，睡觉都不安稳吧。 看着上级的责问，阴鸷老人深感无奈。 “一群蠢货，坏了老子的好事。” 无语的揉着眉心，阴鸷老人只觉得心累。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沪上那边并不是他的第一目标。 他想要从借此机会，将沿海几个军事目标全部摧毁。 等对方的损失达到无法承受的时候，就是他们全面反攻的时候。 沪上那什么造船厂，还不是到嘴的肉，什么时候吃都行。 可这次，对方竟然来了这一手，直接打的他措手不及。 “既然你们要找死，那就先送你们一程。” 老人眼神发狠，随即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沪上！ 张武带领船队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除了一些内部人员前来欢迎，沪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过海战。 当然，那些在海边看风景的人或许会发现队伍里有受伤的船，还多了一艘大船。 “首长，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办公室里，张武坐在椅子上将事情说完，上首的老人起身将一杯水递过去，张武立马接过。 “你们表现的非常好，我想这次任务，应该是圆满成功了。” 老人笑呵呵的，让张武心下一松。 “不过，接下来才是考验我们的时候。” “敌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被咱们甩了一耳光，他们要是不找回场子，那不是他们的作风。” 张武喝口水然后认真的点头，不过脸上却是充满了自信，“首长放心，不管来多少，我们都留下，让他们有来无回。” “憋了这么多天了，咱们也该亮出刺刀了。” 老人听了笑着，“说的好，这几天我这收到的请战书都快赶上桌子高了。” 随后走到一旁看着地图说道，“来，过来看看。” “这是整个厂区、港湾的布防图。” 张武放下水杯来到跟前，随后看着地图，上面明显有两种颜色，而且各个方防空部位都部署的很隐没。 “这是我们的导弹阵地，这次防御的主要力量。” “这后面是高炮阵地，以防万一用的。” “这些都已经准备好了，我需要你驾驶船只在这里，布防。” 顺着老人的手指看去，张武看到的地方正是长江口，不由得皱起眉头，“首长，我们船上可没有像样的防空武器。” “这暴露在敌人火力下，会不会” 老人摆摆手，“你放心，尽管去。” “我们这次部署周密，而且你们只是备用计划，就是给对方一个看得到的希望。” “昨天四九城又送来五十枚惊雷，金陵那边的防空营已经全部换装，今晚上他们就会在这里布防。” 老人说完张武立马明白自己舰队的用处了，就是继续当诱饵。 当然，这诱饵可是有毒的。 “还有，我让人调拨十枚惊雷安装到李广号上，到时候真有麻烦，你们也能自己解决。” 这下张武更是没啥好担忧的了。 “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去吧。好好休息。” “是，首长。” 等张武离开后，老人走到办公桌前，沉思片刻拿起电话来，“老首长，已经安排好了。” “咱们这次可是占了个大便宜啊，不知道对方听了会不会吐血。” “吐血不知道，但肯定会摸着光头说.” “娘希匹！” 两个人一起喊出来，顿时都笑出声来。 良久电话里再次传出铿锵的声音，“我上次去现场查看了，我对同志们的努力感触很大，短短几天就能凑齐这么多导弹，人民的力量，真是无穷尽的啊。” 老人也是感慨，“是啊，谁能想到，短短几年来，我们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我现在想到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两人再次笑起来，良久老人才郑重说道，“对了，老首长，这金陵建厂的事情还需要您帮忙。” “未来这导弹可是主流，我们不能跟世界脱节啊。” “这点我已经跟七机部那边打好招呼了，只要这次你们打的精彩，一切都不是事情。” “那您就瞧好吧，只要这进网的，不管是虾米还是王八，都给一锅端了。” “好，我等你消息。” 良久，老人才挂断电话，随后起身来到地图前，再次扫视着。 “这次，可得早点来啊。” 大员，机场。 阴鸷老人一身军装出现在大会堂中。 此刻，下方坐满了穿着飞行服的人。 一排排，整齐坐着。 一列列，目光殷切。 阴鸷老人走到主席台上，目光从下方众人脸上扫过。 “党国的兄弟们！” “这次行动，关乎未来和平，关乎我们的生存” 阴鸷老人口才不错，一连说了半个多小时，不再重样的。 下方的飞行员已经不如刚开始那般笔直挺立。 “为了这次行动，我已经申请了特殊津贴补助。” 话音落下，下方飞行员立马瞪大眼睛，不少人都露出来兴奋表情。 他们是‘天之骄子’不假，但在这里想要过得滋润，自然是钱越多越好了。 因为在这里，人们追求的除了钱，就是权。 “这次参与行动的人，每人都会往上升一级，此外在出发前，每人会有一万元的开拔费。” “回来的人，不管完不完成任务，每人再补发一万元。” “回不来的人，家里人会获得十万元的补贴，并且照顾家中老幼。” 说到这里，下方的众人呼吸有些急促。 然而这还没有完，阴鸷老人深谙人心，见众人表情激动便继续开口道，“这次任务成功的话。” 说到这里，老人伸出一根手指头，“以上说的那些，统统翻倍。” 瞬间，众人目光火热。 翻倍。 意味着只要成功，哪怕是死了，家里人就会有二十万的补偿。 活着回来的话，最少也是两万元，而成功的话，就是三万元啊。 要知道在这里每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是上千元，就这已经足够他们花天酒地了。 眼下这么多钱，每个人都感觉心跳在砰砰的，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至于能不能回来，这里面很多人都没想过。 他们大部分这些天都去过沪上，对方的什么水准他们一清二楚。 就那些老掉牙的飞机，连在他们后面车吃尾气都吃不上，更不用说阻拦了。 而且他们这次还有两架xb-70的轰炸机啊，那可是真正的大家伙，速度快不说，载弹量还大，更重要的是人家速度飙起来连他们都得在后面。 至于对方部署的导弹，呵呵。 众人心里都明白着，只要北边的联盟不出手，他们就没有对手。 那些飞出来的导弹，不过是给他们看的烟花。 最后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也就只有那成片的高射炮了。 不过这也容易，只要冲破防御圈，一通火箭弹下去，就能清除威胁。 所以在众人的眼中，这次任务跟以往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多了，把握更大了。 这钱，就跟白捡没啥区别。 “兄弟们，我在这里，会等着你们归来，然后将钱一张一张的，发到你们手里。” 阴鸷老人振臂高呼，下方的飞行员齐齐站起来，领头的队长更是大声喊着，“请长官放心，我们必将成功。” “成功！” 众人欢呼着，阴鸷老人面色欣喜，“军心可用，岂有不胜之理！” “去吧，将他们，彻底摧毁！” “是！” 2167 包子馒头一样嚼碎 四月一日，愚人节。 当然，对于现在的沪上人来说，这一天就是个普通再不能普通的日子。 至于什么愚人不愚人的，跟他们没关系。 早上起床的人们跟往常一样洗漱完吃饭，上班的上班，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经常遇到骚扰，不少人的脸上都没了以往的那种昂扬斗志，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惶恐。 连续不断的骚扰，也在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拿对方没有办法，否则对方根本不敢来。 “爸妈，您二老在家里就行，遇到事情就去防空洞。” 临出门前，陈长军对着屋子里的陈大爷夫妇交代着。 身旁的妻子也是同样神色。 自从上次陈长军领着旺虎配合郑朝阳行动后，事后陈长军得到了上级的奖励，虽然只有一张大红色的奖状，却也让他在工厂里步步高升。 如今已经成了工厂的技术主任。 这种变化让整个家庭都获益不少。 “放心吧，我们知道。” 陈大爷这些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但精神不错，尤其是看着孙子们成长起来，心里更是欣慰。 陈家，在他这一辈差点绝了后，如今儿子多子多福，他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 陈长军又交代几句，这才跟媳妇一起出门上班。 屋子里，老两口继续照顾孩子。 旺虎从角落里跑出来，对着陈大爷一阵亲切。 陈大妈见了笑着在一旁坐下。 “旺虎啊！” 陈大爷摸着旺虎的脑袋，“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啊。” “我也变老了啊。” 说话间，很是唏嘘感慨。 老伴在一旁看着，知道自己老头子心里想法。 落叶归根。 沪上虽好，但终究不是他们的根。 他们的根在四九城，在那四合院啊。 可惜，他们回不去了。 “老头子，等暖和了天，咱们回趟四九城吧。” “正好，我也想看看小涛他们的孩子，这一晃，感觉过了好久啊。” 听到老伴这样说，陈大爷浑浊的眼眸里立马迸发出兴奋的神采，“真的？” “啊，当然是真的。” “可” “没事，放暑假了，咱们带着孩子一起回去，到时候也让孩子们看看咱们的四九城。” “唉，好，好，就” 突然间，两人的声音停下，然后面色都是一变。 陈大妈更是来到窗户前推开窗户，耳边立马传来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快，快带着孩子去防空洞。” 陈大爷忙不迭的往屋子里跑。 陈大妈也去找孩子。 很快，两人就抱着孩子，领着旺虎下楼，汇入到人流当中。 沪上指挥部。 老人站在地图前打量着形势，身边的参谋长正将汇集来的消息说出来。 “此次我方前出雷达与观察哨发现。” “对方这次派遣f104飞机多达一百多架。” “此外，在编队后面还有两架特别的飞机。” “我们的人找了资料库，最后还是联盟那边的资料中找到答案。” 参谋从文件里拿出一份数据资料，老人接过看着，脸上有些严肃。 一百架飞机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 按照他的估算，顶多来一半就可以了，却不想对方下了这么大力气。 看来上次的海战对他们的刺激很大啊。 而且，这次还出现了新的飞机。 看这数据，虽然不全，但此刻能够参与到战斗中的，性能肯定不错。 老人的眉头紧紧簇在一起。 一面是突然增加的敌人，还有新出现的战机，具体性能不得知，甚至有没有大威力的武器都不清楚。 一面是刚刚下线的导弹，还没有经历过正式的磨砺，战场效果还不知道咋样。 这要是失败了，那沪上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这可是国内经济发展的核心区域啊。 巨大的压力瞬间压在肩膀上。 “首长，要不要执行第三套方案？” 参谋长在一旁提醒道，“这次来的客人有点多啊，咱们的压力很大。” “再按照原计划诱敌深入，有些不太稳妥。” 老人的两根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这时候确实不适合啊。 可辛苦准备了这么多天，要是草草收场，他不甘心。 不，应该说所有人都不会甘心。 “不，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这次不将他们打疼了，他们还会伸爪子。” 老人很快就有了决断，对着众人狠声说道，“按照原计划执行，同时将这里的情况通报给各个战区。” “告诉同志们，这将是一场非常艰难的战斗。” “但这同样是一场充满荣耀的战斗。” “祖国、人民，都将以我们为荣。” 参谋长深深吸气，随后点头，“好，我这就去通知。” 老人继续看着桌上的分布图，良久才将铅笔扔在桌子上。 “哼，不管你是包子还是馒头，老子就是崩掉牙，也要和血吞到肚子里。” 李广号上。 张武收到来自指挥部的通告后，听着空中的警报声面色沉重。 参谋长黄波来到跟前，“老张，来者不善啊。” “嗯，这次一百多架飞机，还有两架新式飞机，对方是下血本了啊。” 张武淡淡的说着，黄波却是脸色严肃。 “这么多飞机，我怕咱们的同志招待不过来啊。” “那怎么办，咱们的任务就是在这一片待着，当一个合格的诱饵。” 说到这里，张武神色一怔，“老黄，你去将李营长找来，说不定咱们这次也要上台表演呢。” 黄波想到什么，立马点头去找李营长。 此时，李营长正在调配导弹。 这种惊雷导弹比起他们原先使用的上游导弹要细一些，但更长了。 好在这李广号的内部空间够大，所以安装起来并不费事。 此刻听到命令，李营长立马跑到舰长办公室。 “李营长，导弹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武没有时间客套，战斗很可能在下一秒来临，他需要抓紧时间部署。 “四枚惊雷已经部署到位，我们已经掌握了发射要领，随时可以参加战斗。” 有了上次的战斗经历，整个导弹营已经打出来了自信，李营长说这话的时候也很硬气。 “好，原先我们的任务是在这里吸引火力，但现在看来，对方来的客人比较多，咱们说不得也要上桌劝劝酒了。” 李营长面色一喜，登时举手敬礼，“明白，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 很快，李广号上战斗警报拉响，舰队开始机动。 海牙号上。 张抗战站在一挺高射机枪前，神色严肃。 这是他们船上唯一能够反击的武器了。 只是对那些呼啸过去的飞机来说，有没有效果，就看老天爷今天站在哪边了。 “老张，来了。” 一旁正举着望远镜的大副老刘突然喊起来，张抗战突然看向远方。 轰隆的声音传来，海面上跟上黑压压的一片。 从这里看去，那些尾端火焰灼烧的空气就像是要融化似的。 张抗战握紧拳头，回头大声喊道，“全体备战。” 海面上。 三个梯队的f104正从广袤的空中冲过来。 不远处，同样升空的阻拦飞机从远处冲过来。 面对冲过来的飞机，三个梯队中只是分出一个梯度前去阻拦。 瞬间，双方开始攻击。 火药味铺满天空。 轰~ 轰~~ 空中的绞杀激烈而简单，在速度占据优势，火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f104的性能在精英飞行员的手中充分发挥出来。 空中不断有战机被击落，一朵朵伞花不断在空中升起。 这一幕，也让负责带队的军官心中安定，这跟他预想中的一样。 “各队注意，接下来就是他们的小香肠了，都仔细点，不要噎住啊。” “收到长官，他们的香肠太脆了，不好吃。” “是的长官，我还是喜欢咱们的红肠。” “哈哈，长官，我更愿意让他们尝尝我的大香肠.” 哈哈哈 频道里传来众人愉悦的声音，这也彰显出众人的自信。 作为指挥官，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在心里一阵轻松，对这次任务更是充满信心。 只要完成了，回去之后，高官厚禄，唾手可得。 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多找几个情人了。 也不用守着黄脸婆，看着难受。 “注意了，来了。” 就在此时，副队的声音传来，军官立马回到眼前，然后就看到不远处升起一道道烟柱。 仔细看去，跟以前一样的货色。 嘴角哂笑，“小伙子们，你们的香肠来了。” “都做好准备，接下来就该我们表演了。” 指挥官说着一边操作飞机做出规避动作。 他看得出，对方这次的准备很足，单单发射的导弹已经超过了以往。 只是就这点本事，根本伤不到他们。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轰轰 导弹不断在周围爆炸，形成一片片弹幕，但在他们眼中，那就是无能的叫嚣。 “都没事吧。” “没事，长官，我们好着呢，这些小香肠根本追不上我们。” “对，这些家伙根本不长记性啊。” “哈哈哈。” “哦，该死的，我的翅膀被扎了一下，这么多一起爆炸，还是能挠痒痒的。” 突然间有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惊，然后就听到后面的话，随即再次哄笑起来。 “085，你真不幸啊，是不是早上没打一炮，憋得难受想要香肠了？” 085战机上负责操作的飞行员满脸无奈，他不过是一个愣神，操作慢了一步，就被小蚊子叮了一口。 “我他娘的真倒霉。” 085抱怨一句，频道里立马传来更多的调侃声。 “085，你先返航，接下来的战斗不需要你了。” “其他各队注意，按照选定目标进行攻击。” “b队优先负责攻击造船厂。” “明白。” “明白！” 频道里传来各个小队的应和声，很快就准备进入攻击状态。 “长官，我好像发现了鱿鱼。” 突然间，一道声音传来，指挥官立马精神一震。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攻击目标，摧毁对方的大船，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还有两艘船，是我们的，被俘虏的那两艘。” “那些废物就不该继续拿钱，给我们多好。” 频道里又是一阵哄笑。 指挥官立马下达命令，“十一到十五小队，你们去将这些船送进海底。” “记住，优先解决鱿鱼。” “明白！” 瞬间，二十架104向着下方李广号冲去。 “其他人，自由攻击，我要让这里变成焦土！” “是！” “gogogogo” “尝尝老子的大香肠吧~~~” 2168 太狡猾了 沪上指挥部。 各条战线的情报信息不断汇聚过来。 老人只是在一旁等待着。 战斗前已经将各种情况部署好，临战时根本没有时间再去调整。 那什么微操，什么重机枪的，只有对面的家伙才能干出的事。 “首长，第一道防线已经失守。” “对方损失如何？” “只有一架飞机受伤返回。” 老人眼皮一跳，他还是低估了地方的实力，或者说高估了己方的实力。 如今看来，在科技日新月异下，新式武器左右战斗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想要不被动挨打，就得大力发展科技武器。 哪怕桌布上对方的脚步，也不能落下太多。 不然，这以后的战斗，没法打了。 正想着，一旁的参谋长再次喊道，“对方分出二十架飞机去找李广号了。” 老人深吸一口气，面色沉着。 “还有多久进入包围圈？” 参谋长看看信息，看看地图，看看周围的情报。 “一分半，以他们的速度最快要一分半进入。” “惊雷那边什么情况？” “各部已经到来新的发射场地，现在没有问题。” “告诉李广号，我们这边不动手，他们的惊雷不准升空。” 老人脸上带着一抹狠辣，“违令者，军法不容。” 参谋长一愣，随即点头，“好。” 李广号上，张武接过黄波递来的情报，神色凝重。 “告诉李营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做出任何攻击。” “哪怕是船沉了，也给我等着。” “是！” 黄波知道命令的原因，亲自跑出去传达命令。 “战舰机动规避，全员进入战斗岗位。” “各部不需要请示，自行攻击。重复一遍，自行攻击。” 旗语打出，海牙、海鹰号上立马行动起来，至于那些小炮艇早就躲起来了。 张抗战将负责射击的射手推到一旁，亲自坐在射击位上。 枪炮长见了想要说话，却被空中呼啸的声音打断。 “给老子打！” 张抗战怒吼一声，脚板踩着射击位，不断的瞄准开火。 “打！” 同一时间，周围爆发出一阵阵怒吼，子弹如同长蛇一般冲向空中。 李广号、海牙号、海鹰号如同三只刺猬，不断将尖刺冲向空中。 不过，面对二十架飞快的104，这种手段也只是被动防御，根本就打不中对方。 而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时间在一秒一秒中度过，船上的人感觉跟蜗牛似的，过得如此之慢。 轰 突然间，海鹰号上传来一声爆炸，整个舰船速度陡然放缓，护卫李广号的右舷出现火力的漏洞，闻讯而来的战斗机开始将这里当成突破口。 炸弹不断在周围爆炸，冲天的水珠更是浇在李广号上。 张武始终将目光看向前方的天空。 而在导弹指挥舱里，李炎咬着牙，盯着外面。 其他人都是一副紧张神色，他们不断锁定着目标，但没有命令，啥都做不了。 “首长，李广号那边压力很大。” 指挥部里，参谋长上前报告。 “还有多久？” “最快一分钟。” 老人沉默片刻，随即命令道，“让高炮提前进场，告诉他们，给我全力以赴。” “是！” 很快，正在进攻的飞机们突然看到地面上硝烟起，接着周围就是一团团烟花出现。 猝不及防下，一架104被直接命中，身后拉出黑烟，直接撞向海面。 这也是开战以来，取得的第一个战果。 不过，对这变化飞行员们早有心里准备。 这种高射炮他们也经历过，被打中只能说命不好。 而且对方这时候将高射炮祭出来，不正说明他们黔驴技穷了吗？ 指挥官的声音都透着喜悦。 “弟兄们，消灭这些高炮，这里，将任我们驰骋。” “杀啊！” 瞬间，飞机如同天女撒花一般冲向暴露出来的高射基地。 而此时，老人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笑容。 “包饺子了，包饺子了。” 话音落下，正在等待的三名参谋立马跑出去，手上的信号枪对准天空猛地扣动。 刹那间，三道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 “他娘的，给老子打。” 信号出现的瞬间，一艘指挥车上立马爆出粗口。 而下一秒，准备好的操作员立马按动发射按钮。 刹那间，一枚细长的导弹从隐秘处冲天而起。 空中，正在指挥战斗的指挥官突然看到不远处三道红点，心里突然一阵跳动。 这种信号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什么意义。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下方一道光线冲天而起。 接着是更多的光线。 “都导弹，大家注意了。” 指挥官立马分辨出来，然后提醒众人。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隐藏了一部分，果真是奸诈啊。 不过，隐藏又如何？ 就在指挥官冷笑的时候，突然让他汗毛炸立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在他前方一架飞机正做出闪避动作，然后准备利用速度脱离导弹追击时，身后的导弹突然掉落了一截。 是的，就是掉了一截。 然后剩下的部分猛地往前窜去。 原本利用速度优势脱离导弹攻击的办法屡试不爽，可这次，前面的飞机竟然没有逃开。 不，应该是那身后的导弹速度太快了。 “不，不不~” 轰 频道里突然传来凄厉的喊声，接着周围就是一阵轰鸣。 指挥官再看去时，就看到只剩下半截的飞机直接往下掉。 “坏了！” 指挥官脑海跟着轰的炸了。 对方，竟然有新武器。 而且，这种新武器可以准上他们的飞机. 再看看这周围景色，他们已经深入。 完了。 这是个陷阱啊。 “长官，快躲开！” 突然凄厉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僚机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不假思索的就是一个翻身，然后加速，加速，再加速。 可下一秒，身后传来一声轰鸣，余光中他看到自己的僚机成了一个火团。 而他却没有悲伤的时间，因为身后一枚泛着银白色的导弹正快速冲过来。 指挥官明白，对方的速度绝对超过他的飞机，想要借速度摆脱根本不可能，唯一能够摆脱的办法就是耗时间。 导弹的燃料有限，只需要耗时间就行。 指挥官使出浑身解数，坐下的飞机更是做出各种规避动作，可身后的导弹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总是跟在身后。 半分钟过去，指挥官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脸上更是苍白。 四十秒过去，指挥官的身体已经出现抽筋，却仍旧操作着努力躲闪。 一分钟过去，身后的导弹终于开始放缓速度，见此他赶紧加速，这飞机的发动机经过他这番操作，估计回去了也得报废。 轰 身后导弹自爆，让他紧张的心终于放下来。 可下一秒，前方不远处一道银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现。 “不~~~” 指挥官在这一刻手忙脚乱的想要跳伞。 可时间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轰~~~ 天空中爆发的火花里，又多了一朵。 而此时，正观察战况的众人，早已经不知所措。 当第一声爆炸响起的时候，他们就愣在当场，然后看着空中美丽的‘烟花’，心里面都是说不出的畅快。 那些原本抱有的怀疑，在这一刻统统消散。 没有什么比起战果更能说服人了。 而此刻，周围的战斗还没结束。 那不断腾空而起的惊雷，就跟一条条索命的勾魂的绳子，只要被它们相中，就别想着逃离。 看到这一幕，张武举起手，整个船队上都是欢呼声。 看到这一幕，老人热泪纵横，这次终于有个交代了。 看到这一幕，正在奔命逃跑的085号战斗机飞行员脸色惨白。 他还没飞远，频道里都是恐怖的呐喊声，有些人在咒骂着，然后就没了声音。 有些人在喊着救命，却没有人怜悯，等他回头看时，除了闪耀的火花没有其他。 而在他的视野里，一架架试图逃离的飞机都被后面的导弹追上，那是一种泛着银色白光的导弹，那是一种脱皮的导弹，那是一种带来死亡的导弹。 那，绝不是他们先前碰到的那种。 当频道里的声音逐渐消散的时候，他顾不得多想，直接最大动力往回跑。 这是个圈套，他要回去告诉所有人，这是个圈套，这是针对他们所有人的圈套。 对方有了更厉害的武器，而他们却是还不知情。 回头看着天空上只剩下那两艘庞然大物，或许是对方的高度很高，加上速度够快，所以才留到了最后。 不过，他并没有回去帮忙的打算。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飞行员只能将恐惧压在心里，同时在心里宽慰自己，‘不是弟兄当逃兵，实在是对方，太狡猾了。’ 这一刻，他，分外感谢自己的好运气。 地面上，一名营长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看着空中爆炸的火球，大声嚷嚷着，“狗娘养的，你不是挺能跑的嘛。” “老子一枚打不中，就不会再来一枚啊。” “狗日的，下辈子投胎长点眼色。” 营长骂完对着不远处的手下喊道，“他娘的，还是这惊雷够劲。” “赶紧的，咱们再打一轮。” 话音落下，一旁的士兵苦着脸，“营长，咱们就剩下一枚了。” “啥？败家子，就不知道省着点啊。” 营长一听差点冲过去，士兵却是噘着嘴，“营长，刚才就数你叫的声音最大，说快点，那边有一架，别被三营抢先了。一会儿又说那边的快跑了，再快点” “现在倒是怪起我们了。” 周围士兵也都是笑着点头，他们的营长平常就是不拘小节的人，跟着这样的长官，氛围也没有太过严肃。 当然，跟着这样的长官，啥事都要挣一下，都要挣个第一。 “呦呵，你们几个家伙尾巴敢翘起来了啊。” 营长掐腰，正要说两句狠话，结果就听到一旁的参谋长笑道，“行了老李，你看这天上还有几架能飞的？” “赶紧歇歇吧。” 说到这，众人都抬头看向天空。 貌似，好像，这天上的飞机真没几架了啊。 “他奶奶的，狼多肉少啊。” “这些家伙就不能多来点？” 士兵听了再次无语，来再多，他们也没用了，就剩下一枚了。 营长也意识到什么，再次骂骂咧咧着，“这惊雷就是好使，可惜啊，就是存货太少了啊。” “不够痛快！” 2169 银色杀手 听到营长的话，周围士兵虽然累的都脱力了，却都是点头承认，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好，弹药太少了。 攒了这么多天，他们一个营也就十五枚，根本不够几次打的。 要是跟以前的那些存货，这次保准射个痛快。 当然，以前的那种，也就痛苦一下，确实没啥大用。 “老李，听说你在四九城有点门道，能不能走走，咱们营以后都用这种惊雷？” 参谋长拿出烟来点上，吧嗒着嘴，看着一旁发射架上的银白色导弹，眼睛里都是喜欢。 这绝对是他看到的，用过的最好的导弹。 营长走到跟前，接过吸了一半的烟，吧唧两口。 “这要是以前，还能管点用。” “但现在，不成了。” 参谋长诧异，低声问道，“咋，你家那位垮台了。” 营长呸了一声，“你丫的别瞎说。” “我听说这里面的关键发动机是红星机械厂做的，据说其他地方都做不了。” “那有啥关系？让他们继续做呗。” 参谋长对红星机械厂 “你不懂，这里关系大了。” 营长正要跟他解释红星机械厂的情况，就听到一旁有人喊道，“营长，那边还有两个大家伙！” “好像在拐弯，营长，它们要跑！” “要不要打下来？” 突然，雷达员冲着营长喊道。 营长立马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看去，就看到两架大家伙正在快速机动，周围已经没有其他的飞机，其中靠后的一架，后面还跟着两枚惊雷。 只是看那高度，好像有点高啊。 而且两架飞机还在往上攀爬，想必是要利用高速高度摆脱导弹。 “他娘的，这家伙这么大，还跑这么快，咋做的？” “这都有三马赫了吧！” 营长喃喃自语，身边的士兵立马点头，“肯定了，咱们的惊雷最快速度达到三马赫了，这还追的辛苦，它们还能跑开，肯定得是三马赫。” 啪 哎呦 士兵捂着脑后跟，委屈的看向营长，结果营长一个眼神瞪回去，“愣着干啥，赶紧给我锁定，别让它们跑了。” “雷达，给我锁定了，一会儿哪个往咱们这里跑，就给我打下来。” 营长刚说完，身后的士兵还没跑过去，就看到一条银白色的导弹突然从头顶上冲了出去，接着是另一枚窜出去。 “擦了，晚了一步。” 李广号上。 在信号出现的一刹那，周围就涌出来七八条银色白线，对着天上的飞机冲去。 然后，甲板上正在射击的人就看到让他们毕生震撼的一幕。 一条条银白色导弹追着飞机，一个加速就撞了上去。 当场就有六架飞机被命中打爆，还有两架被弹片波及，翅膀受创，摇摇晃晃的往战场边缘逃跑。 可没跑多远，就被其他导弹命中，直接凌空打爆！ 就在张武张大嘴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头顶上嗖嗖的飞出两枚导弹。 从甲板上窜上天空的惊雷带着一道白浪直接冲进躲避的飞机群里，两架飞机被炸成火花。 只一分多钟。 又是两枚导弹发射出去。 这可比上次发射对舰导弹的时候快多了。 他却不知，上次就是因为反应慢了，让李营长他们少了一个战果。 这次自然不会犯错误。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先打他丫的。 直到八枚导弹都被打出去后，飞过来的二十架飞机就在天上成了火花，散落在周围海域。 天空为之一清。 就在众人感慨的时候，张武就看到那碍眼的两个大家伙正想着往回跑，而他们因为机动躲避原因，正好在飞机的前方。 这是机会，决不能放过。 于是让李营长别过日子了，直接将最后的两枚打出去。 嗖嗖 再次出现的声音从船员耳中穿过，不同于上游对舰导弹的呼哧声，惊雷的声音更加清脆，有点像鹰啼似的。 空中，两架xb-70的轰炸机正在努力调转方向。 先前因为高度优势，他们的位置比较高，周围又有f104帮着挡枪，所以没有受到攻击。 可随着周围火花越来越多，周围挡枪的也越来越少，他们发现自己的大块头已经成了目标。 那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白光的导弹，一个个如同杀手一般，他娘的那是盯谁谁死啊！ 轰~~~ 靠前的一架xb-70腹部直接被导弹命中，霎时间引爆了机舱里的炸弹，剧烈的爆炸将整个飞机炸的稀碎，四散的弹片甚至都迸射到身旁的那架上。 而另一架xb-70的轰炸机对此没有任何办法，正努力躲避着爆炸产生的碎片，还有下方不断飞来的导弹。 此刻整个飞机上的四名驾驶员脸色惨白，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他们驾驶的确实是最好的飞机，甚至听教官说，在合众国也只有这两架。 可再好的飞机有啥用？ 连个自卫的武器都没有，速度优势在面对方这银色杀手面前就是个笑话。 “快，破坏仪器，准备跳伞！” 驾驶员脸色苍白，大声喊着。 身后的投弹手同样慌的不行，听到话后忙拿起一旁的扳手。 他们原以为凭借飞机的高度和速度能够摆脱地面的攻击，可谁想到对方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杀器。 不仅打的高，速度还贼快。 以至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导弹锁定。 这时候想要调整，如此大的机身已经有点晚了。 不过作为精英飞行员，他们在上飞机的时候就特意交代过，如果出现意外，飞机决不能落入对方手中。 尤其是飞机上的先进仪器，坚决不能落入敌方手中，否则即便自己等人都死了，家里人也要遭殃。 就在驾驶员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身边的领航员就大声叫起来，“小心，左前方导弹！” 驾驶员一瞬间就看到下方一团火焰冲了过来！ 速度太快了。 反应太慢了！ 驾驶员脸上的汗水顺着头盔滴落下来，面色惊恐。 三秒钟！ 只有三秒的反应时间！ 声音落下，驾驶员已经弹射出去。 飞机斜着飞出数百米，接着就被导弹命中。 轰~~~ 炸弹将整个机翼炸碎，随即整个飞机就跟炸弹似的直接砸在海面上。 “哈哈哈，好，打的好！” 张武挥舞着拳头，黄波跑过来脸色欣喜。 “十发十中！这次谁敢说我们李广号徒有虚名！” 黄波大笑着，感觉这种战斗模式比以前，更舒爽。 “走，给咱们的英雄，庆功去！” 张武笑着往外走，身后一群参谋都笑着，随后看向前方掉落的残骸，有人喊道，“派艘船，抓俘虏去！” 天空之上，已经看不到f104的身影，远处飞来几架飞机正在天空上盘旋着，看上去更像是姗姗来迟的清道夫。 下方，偶尔出现的伞花，下方的人也是满脸沮丧，他们知道，落下后等待的将是什么。 他们身上不是没有武器，只是一把手枪，能有啥用？ 哦，可以自我了断，成全自己的英明。 可，那不是他们这些精英分子该做的事情。 他们坚信，以自己的驾驶技术，只要展现出价值，对方不会为难他们的。 指挥部里，老人笑呵呵的端着水杯，身后的一群参谋已经拥抱着，激动着，更有人唱着歌，一副热烈模样。 看着远处的海面破碎的残骸，老人突然间想到什么。 “坏了，坏了，坏了！” 连说三个坏了，周围的参谋长上前，不等开口老人就喊着，“快去看看，有没有完好一点的飞机，一定要找出来。” 参谋长一愣，随后诧异的问道，“首长，啥叫完好一点的飞机啊，这个样子，能留下点破铜烂铁就不错了。” 老人张大嘴，良久才无奈苦笑，“他娘的，答应人家给残骸的，这下咋交代.” “都怪这些家伙，将这导弹做的这么好干嘛。” 闻言参谋长翻个白眼，这还怪人家做的好了。 片刻后，老人跟参谋长都笑了起来。 “破铜烂铁就破铜烂铁吧，到时候给他们送一火车皮去，省的说咱们言而无信。” 参谋长看了眼老人，心里再次无语。 怪不得这位跟七机部的那位一个班里出来的呢，不愧是，铜墙铁壁啊。 夜幕落下，在四九城中，国字脸的老人听着电话里的报告，一边笑着一边拍着桌子喊着好。 最后挂断电话，更是在原地哈哈笑着，兴奋处，不由喊道，“打得好，打得好啊。” “这下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说着就往外跑去，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 七机部。 王老在听说今天沪上的战斗消息后，就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一旁办公室的秦老则是忙着其他事，不过也时常停笔静静听着隔壁动静，像是在等待消息。 铃铃铃 电话响起，王老立马拿起来，然后对着里面就是一阵询问。 片刻后，王老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连褶子都深了三分，然后整个人都在地上蹦起来。 “老钱，老钱，成了，成了啊。” 一瞬间，王老直接冲出办公室，然后冲到钱老屋子里，还没说话，但表情已经告诉钱老结果。 钱老将铅笔放下，站起来忙问道，“快说，咋样，到底咋样？” “一百多架飞机，就一架跑出去了，哎呀，这老张也真是的，就不能全部留下嘛。” “哈哈哈哈” 说到这，王老自己都感觉好笑。 钱老悬着的心立马落下来。 这次，总算是没有掉链子。 不过，这惊雷也太惊艳了吧。 “关于导弹的数据呢？” “呃，我，我忘了问。” 王老收敛神情，刚才只顾得高兴了，好像没太听清楚，“不过，咱们的惊雷肯定是大出风头啊，你放心，我这就去问问。” 说着王老又跑出去，只是还没回到办公室又返回来，“老钱，你跟机械厂那边说说，这份功劳，有他们的一份啊。” 钱老点头，“好，我这就打电话。” 2170 吐血而亡 机械厂。 钱老电话打过来，刘怀民立马接起来。 得知沪上那边的情况后，刘怀民的激动不比王老差，挂断电话就跑出去，先跟杨佑宁说了，然后两人都往车间跑去。 一路上，两人喜形于色，碰到陈宫王国栋，便忍不住的说出来。 大胜的消息立马传开，欢呼声，万岁声不断响起。 此刻，杨小涛正在车间里忙着生产惊雷发动机，这段时间众人都待在车间里忙碌，他这个领头的自然要以身作则。 何况，这里面要说谁的技术最全面，那除了他没有别人。 那些来帮忙的大师傅也被杨小涛的本事折服，现在别人的话这些大师傅还敢阳奉阴违，但杨小涛一句话，那谁也不敢小视。 这就是，本事人的规矩。 车间里，杨小涛正在指挥着组装发动机，这段时间生产产量在增加，但组装的进度不快，归其原因还是众人对发动机的设计掌握不熟。 正在忙碌的杨小涛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呼喊声，抬头看去，就见刘怀民杨佑宁领着一群人跑过来，随后来到跟前，郑重说道，“小涛，还有同志们，我们在沪上，打了一个大胜仗。” “我们的惊雷，打了个大胜仗。” 沉默片刻，众人不明所以！ “同志们，我们，打胜仗了啊！” 杨佑宁又喊了一声。 随即猛然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声音。 杨小涛脸色欣喜，身边突然有人冲过来，不等他反应就感觉身体被抛向空中。 …… 从机械厂出来，杨小涛就感觉身上一轻。 甚至觉得这空气都变得清晰起来。 这些天，胡子都长了一圈，整个人身上都跟生锈似的，迫切的需要滋润一下。 车子在马路上缓缓行驶，杨小涛目光扫过两边发绿的树木，这才意识到，春天来了。 回到四合院，众人看到杨小涛这个样子，都是好奇。 胡子拉碴的，跟以前的形象完全不符。 不过，看上去更加成熟了。 进门，冉秋叶正在家里给孩子们做饭。 杨小涛的突然回来，让她大吃一惊。 孩子们更是跑过来围着问干啥去了。 杨小涛挨个抱起来用胡子扎一遍，然后才对着冉秋叶笑笑，“我回来了。” 冉秋叶拢了下头发，露出甜甜笑容，“欢迎回家。” 吃饭，刮胡子，洗澡，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夜幕下，房间里，黑夜中，两个人互诉相思之苦。 紧紧抱在一起，没有太多交流，一切却都在不言中。 大员。 半山腰别墅。 阴鸷老人静静坐在桌前，面前是一份简报。 三个小时前，他还在机场里等着好消息。 甚至他还在幻想着，等飞机完成任务回来后，他该用什么样的说辞来发表讲话。 当任务完成后，该如何向上级汇报战果。 甚至，他还想着继续策划，将沿海的那些工业区，统统炸成碎片。 可没想到，一架飞机冒着烟撞在跑道上，让他美丽的心情，变得阴霾。 当那飞行员被带到跟前，将情况说完后，他差点就掏出枪将这个假扮的干掉。 但不等他拔枪，身体就是一阵眩晕。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别墅里。 失魂落魄的来到书房，秘书将战报送到桌前。 正如那飞行员说的那样，这就是一个圈套。 甚至从开始引诱他们炸毁造船厂的时候，这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不，应该是从对方研发燃气轮机开始，就已经谋划了。 拥有这种谋略的，他想到了一个人。 也只有那位，谋略全局，一丝不差。 而自己就是被那人摆弄的棋子，一步步走进设好的圈套中。 自以为的万无一失，自以为的稳操胜券，却是对方给自己的一点甜头。 傻，自己真傻啊。 就这么配合对方，将最强力量全部派出去了。 百不存一啊。 甚至，连那最两架最先进的飞机都搭进去了，这怎么跟金主爸爸交代？ 完了，全完了。 经此一役，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忘了。 他的仕途，也走到了尽头。 完了。 他的一切，都完了。 甚至于，他能够想到，抓他的人就在路上。 完了！ 老人痛苦的闭上眼睛。 回想着这辈子的历程，从小立志报国，长大后进入隐秘战线，跟国内的军阀斗，跟国外的势力斗. 正应了那句话，他这一生，与天斗，与地斗，只是没想到，输在跟人斗上。 而想到这些年跟对方的争斗。 貌似，没有一次彻底成功的啊。 哈哈哈 “悲哀啊，悲哀如此，有何面目苟活啊！” “哈哈哈！” 阴鸷老人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身体开始发抖。 一双眼睛猛地睁大，眼球仿佛要凸出来似的。 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 噗~ 一口鲜血喷在桌上，整个人软倒。 弥留之际，老人的目光看向桌子旁边的绳子。 屋子外，女秘书听到里面的动静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在外面等着。 屋子里的那位性格古怪，没有铃铛响，她根本不敢进去。 她的前任，就是因为擅自进去，结果第二天就被沉了海。 所以，没有命令，她不敢进去。 秘书坐在桌前，伸手支着脑袋准备眯一会儿。 直到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秘书才惊醒，然后下意识的就去看墙上的时间，凌晨两点了，竟然过去了很晚。 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屋子里，还好里面没有动静。 正庆幸着，走廊里突然出现三道人影。 秘书皱眉，因为这三个人他不认识，绝不是这别墅了里的人。 “你们是谁？” 秘书起身询问，三人来到近前，领头的是个带着墨镜的中年人，五官端正，身材匀称，腰间别着一把左轮。 面对秘书的询问，这人根本不搭理，直接往屋子里走去。 秘书还要再问，就看到左边的年轻人拿出一个红色本子，在秘书眼前一晃，随后跟着往前走。 秘书心一颤，那是专门负责内部调查的。 心立马跌到了谷底。 嘎吱 中年人推开门，三人却是站在门口。 秘书小心上前，待看到雪白地毯上的干涸血渍，还有趴在桌上怒目圆睁的老人，喉咙里不自觉的叫起起来。 只是下一秒，一个冰冷的金属就塞进她的嘴里，让她不敢再出声。 依旧是刚才拿出证件的年轻人，手上举着枪，左手还在嘴边比个噤声的手势。 秘书立马不敢出声，身体却是抖的厉害，口水更是顺着枪口不断滴落。 青年依旧保持着举枪的姿势，甚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秘书，露出邪邪的笑容。 “走吧，人没用了。” 中年人走进去检查一番，人已经凉了。 走到门口看了眼秘书，“将她带走。” “找出机组人员的家属情况。” 青年立马点头，“交给我吧。” …… 四九城，四合院。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子里，轻薄的被子掀开，杨小涛睁开眼睛。 目光在家中不断扫视，窗户，墙壁，屋顶，柜子，收音机.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身边，媳妇还在睡着。 昨晚的时间有点长。 她有点累。 早上做完饭，一家人吃完，杨小涛便骑着自行车出去理发。 然后中午回家，下午陪孩子玩了会儿，就在杨小涛准备看会书的时候，街道胡同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接着便听到一则关于沪上战斗的情况。 没有夸大，没有遮掩，一切都是事实。 空气中，都是喜悦的气氛，大喇叭里更是传来激昂的声乐。 而这消息一传出，立马传遍大江南北。 一个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迅速通过电波、报纸传播着。 当然具体的过程不会太详细，具体的数据也不会太准确，甚至报纸上出现的照片，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惊雷模样。 一切，都在保持着神秘。 而神秘，才能给敌人以最大的震慑。 此刻，冉秋叶哪怕早就知道了，看向自家男人的目光，仍旧充满骄傲。 如此优秀的男人，她必须配得上。 下一秒，冉秋叶就看向正骑在旺财身上的端午，这小子，要是有他爸一半，不，一小半的本事，她也就省心了。 一旁正在作的端午突然感觉后背一凉，然后左右看看，等对上老妈的眼神时，不自觉的打个冷颤。 晚上，除了端午的哀嚎声多了点，其他没啥不同的。 跟昨晚一样。 第二天，杨小涛神清气爽的来到机械厂。 惊雷取得这么好的效果，他们红星机械厂的任务已经完成。 接下来就是其他工作。 对了，还有机床的研究工作。 上次答应阿尔法特的事，已经拖了大半年，是时候解决了。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刚坐下，杨佑宁就走进来。 “小涛，问你件事。” “老杨你直说就行，别搓着手，让人容易误会。” “去去去！误会啥，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图你啥。” 杨小涛翻个白眼，“正因为你是大男人，我才害怕呢。” 杨佑宁一愣，随即冷哼一声，坐在一旁。 片刻后，难得的拿出一盒烟来，俩人点上后，便问道，“这次咱们也算是出力了，完成了任务，上面表彰不会少。” “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打算生产这惊雷发动机？” “我这想了好久，一直没有拿定主意，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对于杨佑宁的问题杨小涛并不意外。 实际上，昨晚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个问题，今后机械厂要不要生产发动机。 可考虑再三，杨小涛觉得，还是将这块蛋糕交出去的好。 “老杨，如果说，我不打算在工厂里生产，你觉得咋样？” 杨佑宁脸色一瞬间有些错愕，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你觉得咋样，就咋样。” “这件事，我跟老刘全力支持。” 2171 联盟的打算 见老杨神情不似作伪，杨小涛便将自己考虑的事情说出来。 “老杨，第一，这发动机的生产难度很大，而且它不像是飞机发动机，燃气轮机这样，有一定的周转周期。” “这玩意，需要起来，肯定是大批量的，咱们机械厂，暂时没有这个能力。” 杨佑宁点点头，从其他机部支援过来的大师傅就看出来，这口蛋糕，他们机械厂吃不下。 “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 “我想将精力放在飞机的研发上。” “这才是当下主要的，其他的都可以交给别人。” “而且，这样做，还能换来不少人情。” 杨佑宁再次点头，贪多嚼不烂，这事他懂得。 以前没问题，但随着将来机械厂的发展，一些东西需要取舍。 “不过你放心，我们机械厂的定位就是研发设计，将东西交给别人，并不代表我们就会放弃，今后有机会，我们还会继续改进。” 杨佑宁听了再次点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有底了。” “到时候，少不得跟几位交流交流啊。” 杨小涛笑了起来，只是那些可不是好相与的。 “老杨，见好就收，可别弄巧成拙啊。” 杨佑宁回了个放心的眼神，“咱们付出这么大，总得收点利息吧。” “我看，这些大师傅对咱们厂的工作环境挺喜欢的。” 杨小涛惊讶的看向杨佑宁，“老杨，你要是留下十，不，五个，那就是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杨佑宁立马抬起头，“我尽力而为。” 七机部。 王老坐在办公室里，手上拿着一杯小酒，美滋滋的品尝着。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 不过，这条是他自己制定的，嗯，约束别人用的。 就在刚才，最高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和蔼可亲的声音，让他心潮澎湃。 更是重点表扬了他们七机部，为国为民做出了巨大贡献。 他看着手表，足足五分钟。 足足跟他说了五分钟电话。 这可是头一次啊。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听到那让人振奋的声音，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是不喝一杯庆祝一下，都对不起这次电话。 这是他的荣耀，更是整个七机部的荣耀啊。 “不行，我要给老黄他们说一说，哈哈。” “还有老秦，老章，对了，还有老周他们，哈哈哈。让他们好好羡慕羡慕。” 说着王老就要放下酒杯，然后去拿电话。 只是手指还没碰到电话，就听到电话响起。 “喂，哪位？” “老张？哈哈，你可是出风头了啊，首长没夸你？” “啊，夸了啊，哈哈，我们这也夸了，不过不是首长，而是”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三秒，然后快速说完，挂断电话。 王老得意的笑着，“哈哈，还想着来哥面前炫耀，啧啧。” “对了，他刚才说啥来着？” “残骸？残骸！” 啪 王老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啊。” 王老一阵懊恼。 当时跟杨小涛保证了，打下一架就给一架残骸，打下十架就给十架。 现在好了，一百多架，他该咋办？ 头疼啊。 “算了，还是等送来再说吧。” 王老觉得这几天还是别跟机械厂打交道的好。 然而，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就在王老准备拖两天的时候，陈老一个电话打过来，他不得不开车去了参加会议。 等来到会议室，就看到杨小涛坐在一旁，手上还在翻看着一份文件。 在一旁，还有秦老跟章老。 “呦，这不是被表扬的王同志们，大家都呱唧呱唧。” 秦老一见王老进来，立马开口挖苦道。 毕竟，能够被表扬五分钟的，可没几个。 王老立马露出一副憨厚笑容，“哎呀，老哥可是使不得啊，我们能有这成绩，不都是老哥哥们帮衬嘛。” “这份荣誉可是有各位的一份啊。” “拉倒吧你，啧啧，酒都喝上了，这是庆功酒啊，怎么不叫我们哥几个？” 秦老在一旁继续挖苦，王老不好意思的笑笑。 “行了，赶紧坐下，就等你了。” 陈老看不下去，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 王老立马点头，然后坐到杨小涛身边坐下。 “让你们来是有两件事告诉你们。” 陈老对杨小涛使个眼色，杨小涛立马将手上的文件递给王老。 王老接过看起来。 陈老在上面继续说道，“咱们这次战斗取得的成绩，不仅打响了咱们的名气，还提高了自身的影响力，提升了国际知名度，还重重打击了对方的气焰。” “在这里，我代表上级，对有功人员、部门、工厂提出表扬，上级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奖励，希望同志们在今后的工作中，继续发扬风格，继续为革命做贡献。” 陈老说完，抬头对着杨小涛点点头。 其他几人见了都是笑笑。 “所以，这第一件事，就是联盟要购买我们的惊雷导弹，目的就是支援南边的战斗。” 章老听了活动下屁股，“这些家伙鼻子真灵啊，咱们才多久，他们就得到了消息。” “我看，得反映下。” 秦老也是点头，上次揪出来一条大鱼，可是让整个四九城都震动了。 只是现在看来，这还远远不够啊。 得继续打。 王老快速看完，然后听到陈老这样说，便抬头惊奇问道，“这开什么玩笑，咱们刚有点好东西，他们就想要啊。” “他们的萨姆不比咱们的好啊，还支援南边战斗，咱们这些玩意送过去，他们玩的转吗？” “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章老点头，“我觉得也是。” 陈老点头，然后看向杨小涛。 “小杨，你说说自己的意见。” 陈老可是从金陵军事学院那里听说过，杨小涛这家伙，有时候看待事物的眼光很独特。 这点在平常看不出来，但在一些关键问题上，总能给出让人耳目一新的答案。 杨小涛来的比较早，对这件事也了解的比较多。 南边那仗啊，还得好几年呢。 印象里，好像对方购买的都是萨姆二吧。 怎么现在改成他们的惊雷了？ 听到陈老询问，便开口说道，“首长，我觉得对方这样做，无非是两种原因。” “第一个，对方想要研究我们的导弹，借此来评估我们的实力。” “也就是说，这是展示我们肌肉力量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另眼相待。” “说实在的，对于这么诱人的战绩，我都觉得咱们的导弹是世界第一了，他们肯定也是这想法。” 说到这，众人都笑起来。 要说惊雷好不好，那在国内肯定是最好的。 但放在国际上，自家事自家知道，除了速度快点，其他像导航、追踪等方面，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第二个，对方让我们支援南边战场，用我们的导弹武器，就是想要加深仇恨呗。” 众人听了再次点头。 陈老却是放下笔问道，“那你觉得应不应该答应？” “答应，必须答应啊。” “反正也没啥先进的技术含量，除了一个发动机还难点，但他们想要拆卸模仿，呵呵” “再说了，这种技术，说不定他们早就有了呢，只是不清楚咱们的状况，所以才要当一回儿冤大头。” “对了首长，咱们不是缺金属铼嘛，让他们用这个来顶账，还有其他先进的技术也可以要。” “反正他们富余的很，要是不多要点，人家指不定以为咱们的不值钱呢。” 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陈老几人都轻轻笑着。 别说，这事还真行。 不过说起金属铼，陈老却是想到另外一件事，等会儿会议结束再跟杨小涛说说。 “那这样的话，咱们的惊雷产量就得抓紧了。” 陈老说完，几人都点头。 联盟财大气粗，要买的话肯定不是按个买，而且这东西跟鼹鼠突击车不一样，这可是消耗品，最少也是三位数起。 想到这里，几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这种宰一刀的好事，可是机会难得啊。 就在几人琢磨着该如何大土豪的时候，杨小涛突然开口说道，“首长，说起惊雷导弹的生产问题，我们机械厂这边有点想法。” 既然说起后续生产，杨小涛干脆就在这提出来，也好提前打个招呼。 众人都看过来，杨小涛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众人一听机械厂的打算，俱都皱起眉头。 “首长，这种事还是得让更多工厂参与进来，技术不到家可以慢慢练习，再说了，这次来帮忙的大师傅都参与到制造中，本身就有能力。” “我们机械厂说白了，不是专门生产这个的，所以还需要首长们自己想想办法。” 听杨小涛这样说，王老有些诧异，同时又升起一股危机感。 要说最合适的，不用说肯定是他们七机部啊。 本来这导弹就是他们七机部的职责，发动机交给他们生产正合适。 可关键是，他们七机部没有这能力啊。 如果有红星机械厂这样的工厂，他肯定是二话不说，立马要下来。 可偏偏他们没有，这就是底子太薄的原因。 要下来，也没有合适的加工厂，白费不说，还落个不好的名声。 但不争取一下吧，又心有不甘。 跟王老差不多情况的就是章老了。 他们现在还在负责生产青鸟发动机，盛京那边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就要全力生产发动机，哪有其余精力来生产这个？ 最后就是秦老的后勤处了。 他们倒是有这个能力，毕竟后勤处是人才济济啊。 可秦老有自知之明啊，要是接了这个任务，到时候做出不出成绩，或者说耽误了要事，那就不是荣誉了，那是坑啊。 所以杨小涛在说出来后，三人都沉默不语。 这让杨小涛很是奇怪，这种好事不应该都抢着要吗？ 怎么各个都不说话了？ 一旁的陈老却是明白什么，也知道三人的顾虑。 实在是机械厂珠玉在前，他们做好了没啥，可要是做不好，那就得承受压力了。 “行了，这件事稍后咱们再说。” “眼下，你们机械厂暂时先做着，反正车间里的人也没别的事情不是？” 见陈老这样说，杨小涛只能先点头应下，当然各部支援的大师傅，陈老没说，他也没提。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留在机械厂呗。 2172 联盟需要的技术 “那再说说第二件事。” 惊雷的事情说完，陈老再次开口。 这次，杨小涛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这第二件事，跟飞机有关。 “联盟说这次袭击中，有两架合众国最新研发的轰炸机，他们想要这两架飞机的残骸。” 说到这里，陈老将一张照片从抽屉里取出，“这是当时在沪上拍摄的，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够看清轮廓的。” 秦老接过看了眼，随后传给几人。 最后杨小涛接过照片看了眼，乍一看，有点眼熟，再仔细看，竟然跟后世的老十有点像啊。 几人都看着杨小涛，发现这家伙竟然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杨小涛回过神来，然后将照片放在桌子上，这才发现几人都看着他。 咳咳 “那个，我的意见是，一个都不给。” 话音落下，几人都有些诧异。 一个都不给，啥意思，这些破碎的玩意，竟然这么，值钱？ “我，我觉得对方想要一堆残骸，那就说明这残骸很有用。” “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杨小涛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敷衍一句，陈老几人也没追问。 他们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只是没想到杨小涛竟然一口回绝。 “好吧，事情暂时就这些。” “让你们来还是尽快生产惊雷，交易开始前，要越多越好。” “至于机械厂这边，有啥困难尽管说。” 杨小涛点头，他们现在最大的苦难就是将这发动机的活交出去。 陈老看看几人，目光最后落在王老身上，“老王，你们回去好好想想。” “这件事，尽快答复。” 王老立马点头，机械厂如果不管这事，那他们七机部就得尽快挑起大梁，不能耽误了生产。 众人起身准备离开。 “小涛，你等一下。” 杨小涛刚要起来又在原位上坐下。 等几人离开后，陈老这才问道，“你们合金研究所的钛铼合金研究的咋样？” “钛铼合金？还在继续研究中，因为原材料太贵，工艺进度有点慢。” “不过生产出来应该没问题。” “怎么了？首长。” 杨小涛有些好奇，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个？ 陈老却是慎重的说道，“你知道联盟有没有钛铼合金吗？” 杨小涛一怔，然后狐疑的问道，“难道他们没有？” 陈老认真点头。 这下，杨小涛有些挠头了。 原以为联盟这样的大体格子，啥东西做不出来啊，怎么会没有？ 可陈老的表情很是认真，“我们的同志发现，对方得知我们求购金属铼的时候，就在打听消息，而且我们也探知，他们也在打听合众国那边的钛铼合金生产工艺。” 这下杨小涛有些坐不住了。 “你是说，他们现在还没掌握钛铼合金的生产技术？” 陈老默默点头，“当下能够掌握这种技术的，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合众国。” “不过，现在嘛，又多了一个咱们。” “虽然还很生涩，但也是窥到了门径。” 说到这里，陈老露出一副自豪神情。 “真的？怎么感觉，有点不敢相信啊。” 杨小涛挠挠头，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是真的。” “还有钨铜合金，他们也在打听消息，好像他们的生产工艺也存在问题。” 这下，杨小涛没有太过惊讶。 前世就听说过，联盟用钛合金来造潜艇，那叫一个财大气粗啊。 可现在看来，这里面未必没有技术的原因。 如果有合适的材料，谁会嫌钱多啊。 只是这样，那钢铁厂联合之星研究所，就非常重要了啊。 “你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在研究所周围布防，关键人员也做了保护工作。” 陈老看出杨小涛的担忧忙开口说着，杨小涛听了点头，随后说道，“这项工艺其实大部分都只是参与其中一部分，真正看过并掌握的总共不超过五人.” 陈老听了摆摆手，“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怀疑同志们的忠诚，是想要提醒你，做好安全预防工作。” “我们的同志付出很多，不能让他们再承受额外的压力。” “你明白吧。” 杨小涛认真点头。 随即又问道，“领导，既然这样，要不我们将工艺交给上级吧。” 陈老却是冷哼一声，“上级？难道咱们不是上级吗？” “你不要老想着将麻烦抛给上级，要学习自己处理问题。” “还有，关于惊雷发动机的事情，你们机械厂能不能做？” 杨小涛有些踌躇，“这个也不是不能做，就是比较耽误事。” “什么事有这个重要？” 杨小涛低头讷讷说道，“我们想要搞架飞机.” 陈老听了无语，好吧，这事确实挺重要的。 “发动机的事，没定下来前，你们先做着，等定下来再说。” 杨小涛只能点头，然后拿起材料快速离开。 出了办公楼，刚要上车，杨小涛就看到一旁跟秦老说完话，准备离开的王老。 想到飞机的事情，就立马来到王老跟前，“首长，您等下。” “刚才陈老说起残骸的事，您这边可别忘了答应我们的啊。” 王老面上带着笑容，但心里却是尴尬，“知道，放心，我已经让沪上的人往这边运送了。” “你放心，我忘不了。” “那就好，我们这边正准备研究飞机呢，都四月了，再不做就耽误进度了。” 杨小涛说了一声，这才上车离开。 王老看着杨小涛离开，立马上车往七机部赶去。 “老张啊，你丫的可别坑兄弟啊。” 与此同时，沪上。 李广号上，张武端着一杯热茶轻轻吹着，抿了口这才看向下方正在忙碌的人。 “老张，咱们不是说好出去转转嘛。” 黄波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张武自得的模样没好气的问道。 如今李广号经过修整后已经恢复战斗力，而且这次船上除了装备六枚上游导弹，负责对舰攻击，还装备了十二枚惊雷导弹。 这一下，要是出去了，估计碰到谁，谁倒霉。 张武放下杯子，“临时命令，让我们负责打捞飞机。” 说着还看向下面的甲板，上面已经铺满了许多飞机残骸。 一旁的甲板上还竖着两台起重机。 “这是干嘛？都炸成破铜烂铁了，要了干啥？” 黄波不理解的问道，张武摇摇头，“谁知道呢，这是首长的命令。” “没办法。” 听张武这样说，黄波也泄了气，“看来近期是出不去了。” 听到老友这样说，张武哈哈笑着，然后凑到跟前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 “啥？” “我听说，上面要准备再建一艘李广号。” “真的？” “嗯，这次战斗充分说明，这种导弹驱逐舰，非常有用。” “那倒是，咱们可是实战证明过的。” 黄波自信的笑着，张武却是拍拍老兄弟的肩膀，“我觉得，老黄你可以胜任舰长这个职位。” “啊？” 黄波有些反应不过来，张武却是笑着，看向窗外。 那里，起重机正将一架飞机的残骸脱出水面 三天后。 四九城火车站。 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火车，目光有些不可思议。 一旁的王老看到火车上的东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老王，这，就是你说的残骸？” 杨小涛看向王老。 王老在心里将老张这不靠谱的家伙骂个狗血淋头。 丫的就不能整理整理？ 送来一堆破铜烂铁，啥意思？ 真当他们是收破烂的啊。 “这，这我问了，他们说咱们的惊雷太厉害了，那是挨着就碎啊。” “没办法，只好就这些了。” 王老说着，然后指着后面的车厢，“我跟他们说了，只要是能够打捞上来的，只要是能够找到的，都给你送来了。” “这虽然没有一百架吧，但绝对有三四十架，这点应该够了吧。” 杨小涛没有看他，而是在周围扯皮上扫视着，最后来到负责押运的负责人跟前问道，“你们这有没有清单？” 负责人听了摇头，“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反正除了机翅膀就是机肚子，看起来都差不多。” 杨小涛听了点头，并没有责怪他们。 一旁跟随来的吴喆、王旭山和李浩楠等人正在火车周围跑着，一个个检查着。 隔得老远，杨小涛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呼声。 想让，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这是一堆破铜烂铁，但对他们来说，就是窥探秘密的宝贝。 “老梁，让机械厂多派车子和人，然后腾出几个仓库。” “这火车上的东西，一颗螺丝钉都不能放过，都带回去。” 梁作新点头，转身找人安排去。 杨小涛再次看了眼火车，又向负责人问道，“听说你们还打下来两架特殊的大号飞机，这上面有没有？” 杨小涛也是试着问道，却不想负责人立马点头，“知道，我们为了打捞这艘飞机可是费了老多事呢。” “送来了吗？在哪？” 杨小涛有些激动，忙开口询问。 负责人指着最后面的两个车厢，“这玩意太大，而且从空中摔倒水里，又被撞碎了不少，所以零部件比较散.” 杨小涛一边听着一边快步往这边走，身边的人都跟上来。 离开最后一辆扯皮，杨小涛立马看到一个摔断的飞机翅膀。 仔细看，他看到后方的双垂尾翼，跟自己印象里的设计差不多。 “来人。” 听到声音机械厂保卫科立马跑过来。 “这两个车皮的东西小心点，不准破坏，不准遗漏，全部给我打包回去。” 众人立马领命，杨小涛更是走进车厢里，帮忙搬运。 王老在一旁看着，见杨小涛如此神情，心里的那道坎好像抚平了似的，‘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2173 就按照这个来 车皮里，杨小涛一边看着零碎的残骸，一边寻找着有用的东西。 “杨总，看！” 就在这时，李浩楠突然喊道，杨小涛立马跑过去，随后就看到李浩楠手身旁一块严重变形的铁疙瘩。 杨小涛上眼一看，立马看出这是一台发动机。 “杨总，这款发动机跟其他的都不一样。” “您看，那边的发动机，个头明显差这一个一半，再看这个，不仅块头大，而且用的材料也不一样，那些都损坏的厉害，有些都变形了，可这个，里面的结构还能看出来…” “您再看这里，这应该是安装发动机的地方…” 李浩楠满脸惊喜的看着，说着，如同一个看到新鲜玩具的孩子。 “杨总，这，这飞机的构造有点不同，那尾翼还有前翼，看上去跟咱们的不一样！” 一旁的王旭山跑过来，身边还跟着秦明几个，几人的脸色跟李浩楠差不多，都是兴奋。 “不，不仅跟咱们的不一样，跟我们以前看到的，也不一样！” “这大家伙，最少的得六台发动机，这大家伙，得多大啊…” 几个人在那一边感慨着一边笑着。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心里突然明悟，为什么联盟想要获得这飞机的残骸了。 即便是破烂钢铁，在专业人士的眼中，也能发现很多秘密。 “都别说了，赶紧将东西全都拉回去！” “烂铁也能回炉，更何况是这些好东西了！” “赶紧的！” “你们几个现在就给我看好了，将有用的东西整理出来。” “咱们专项组，也该干点正事了！” 杨小涛止住众人的惊奇，下车往王老那边走去。 身后众人立马嗷嗷叫着，每一件事都要亲自参与。 杨小涛来到王老身旁，随后掏出烟点上。 “怎么样，满意了吧！” 王老笑着，一副我没有食言的样子。 杨小涛点头，随后吸了两口这才说道，“老王，你帮忙打听下，有没有跟这飞机有关的信息，不论是照片，还是其他资料，亦或者是大家伙看到的，听到的，描述的等等，只要跟这个飞机有关的消息，都要！” 王老听着杨小涛这样说，脸色也正经起来。 “你想要干啥？” 杨小涛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这玩意对咱们很重要！” “搞不好，就是未来我们研究的方向！” 王老听了有些错愕，不过并没有多问，这些事他一个外行人，问多了就是自讨苦恼。 “对了，有件事咱爷俩商量下。” 王老突然贼嘻嘻的笑着，凑到杨小涛跟前拿肩膀撞了下，杨小涛见他这副模样，立马警惕起来。 “您老别这么亲热，我这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嘿，跟你客气你还不愿意了！” 王老难得好脾气说一回，却是媚眼抛给了瞎子，不解风情。 “您老有事赶紧说，我还要回去忙活呢！” “说说，这不马上说嘛！” 王老拉着杨小涛走到一旁，这才说道，“先前你说惊雷发动机的事，我回去跟老钱他们商量下，最好还是我们七机部来做！” 杨小涛点头，“这是最好的，你们自己从头到尾做下来，不用看别人脸色。” 闻言王老却是摇头，“我们自己多大胃口自己知道。” “啥意思？” “合作，我们七机部跟你们机械厂合作，咱们一起建个分厂…” “唉，唉，你别走啊，臭小子这不是商量嘛…” 看着杨小涛径直离开，王老也是没脾气。 谁让这事，自家没本事呢。 “奶奶的，这小子就属狗的，翻脸不认人啊。” 看着杨小涛走远，王老无奈抬头看天，随后又低下头，“还是得豁出脸去！” 没理会王老的“真情实意”，杨小涛快步离开。 他心里明白着呢，说什么商量合作，信他个鬼。 合作到最后，还不是他们机械厂出人出力出钱出物资的，风险全担着，好处呢？ 呵呵 好处都是七机部的！ 以前这种事吃了多少亏了。 他杨小涛又不傻，吃了亏还能不长记性啊！ 这事，没的商量。 回头就将设计图都交给陈老。 有些事，不经历，是永远成长不起来的！ 两天，整整两天，机械厂的车队在火车站跟工厂之间来回运送。 另一边，运回来的飞机残骸也被迅速安排归类。 因为东西太多了，机械厂也没那么多地方倒腾，于是杨小涛就将部分设备搬到后面的训练场里！ 为这事，梁作新还找到杨小涛有些意见。 不过听说这些东西的作用后，立马变了样，并且保证，这东西在他们这，一颗螺丝都不会少。 杨小涛顺便将陈老说的，关于钛铼合金的事情告诉梁作新，听杨小涛这样说，梁作新也是高度重视啊。 一项连联盟都眼馋的技术，对方肯定会千方百计的获得。 作为机械厂保卫三处，必须保护好这项研究。 当下，梁作新就派出一个班的保卫人员前往钢铁厂，同时让钢铁厂的保卫科将力量向联合之星研究所倾斜。 用他的话来说，宁愿丢一吨钢铁，也不能丢一点合金。 …… 红星机械厂，研发处。 杨小涛坐在上首位置，身后娄晓娥拿着纸笔记录会意。 一旁坐着张冠宇吴喆李浩楠几个，都是飞机专项组的成员。 “杨总，我们整理出来十三套发动机残骸，不过都损毁的比较严重，此外还有一些飞机的部件…” 吴喆率先开口，将这次整理的部件说了一番。 “重要的部分单独放好！” 杨小涛听完回了一句，吴喆点头。 对这些重要的部件，杨小涛觉得应该是特殊材料做的，正好可以用来解析一番，说不定能够找出好的材料。 “杨总，关于那架b型飞机，我们进行了复原！” 吴喆说完，王旭山立马开口，比起吴喆，王旭山的精神头更加亢奋。 所谓的b型机就是那架bx—70，因为不知道确切名字，杨小涛随口起了个名！ “我们发现，这飞机，前面有两个前置翼，后面还有两个大的三角翼…” 王旭山兴奋的说着，顺手将画出来的图递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看了眼，很熟悉。 “杨总，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靴子这种布局，要是我们…” 不等王旭山说完，杨小涛便敲了敲桌面，打断说道，“老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战斗机，你想要搞大型轰炸机没问题，后面有的是时间让你来！” 王旭山听了幸幸笑笑，“太激动了，太激动了哈！” 他却不知道，杨小涛要搞出来的飞机，就是参考的联盟米格-25，而这米格-25研制的主要目的，就是是为了对付合众国的xb-70轰炸机跟黑鸟。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杨小涛说要研发战斗机，也算是一脉相承。 “不过我们发现，这后面的两个垂尾有点意思啊！” 王旭山再次开口，然后看向杨小涛，因为在火车站的时候，他就发现杨小涛对这垂尾的设计非常看重。 “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杨小涛开口询问，王旭山立马点头，“我们几个讨论了下，老孙跟老周说起过，这垂尾的作用就是维持飞机飞行时的平衡！” “只是以前国外都是用的单翼，这双翼嘛，倒是少见。” “我们猜测，这种双垂尾的设计，应该也是这方面！” 王旭山说完，吴喆插嘴说道，“我也翻看了联盟这些年的飞机，发现这种双垂尾的设计确实存在。” “这样看来，联盟跟合众国都在研发，我觉得他们不可能白费功，搞不好这就是个未来发展方向。”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将面前的资料打开，“这是根据沪上战场那边提供的一些材料！” 说着将其送给身边的李浩楠传阅起来。 “这里面明确指出，这架大家伙，速度达到了三马赫！” “要不是他们想着拐弯逃跑，咱们也未必打的中！” “既然对方用这种双垂尾的办法，就说明有这个必要！” “接下来我们飞机的设计，就按照这个来！” 杨小涛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决定。 众人互相看了眼，没人敢反对。 在这里，有这个资格搞一言堂的，也就杨小涛了！ “明白，我们马上安排人进行设计！” 王旭山立马点头，对杨小涛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还有，既然已经复原了，那相关设计，布局，角度，这些方面都得仔细确认，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杨小涛想到涉及高速飞行时，空气动力方面要求会更加严苛。 这点王旭山自然清楚，他就是研究空气动力的，只不过也没有涉及到这么快的速度，当下立马点头应下。 “杨总，我有个问题！” “你说！” 李浩楠将资料递给吴喆，随后说道，“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热障。” “热障？” 吴喆立马瞪大眼睛，然后点头，“这个我听说过。” 杨小涛隐约觉得这个词在哪里听说过，却是不太清楚，然后就看向李浩楠。 既然是他提出来的，那自然由他解释了。 李浩楠见吴喆没有解释的意思，便开口说道，“我所谓的热障，就是飞机在大气中作超音速飞行时的时候，机体会与空气进行作用，飞机体表会形成高温压缩气体，这样加热.” “所以，这个影响机体表面的温度，就是热障。” “一般来说，普通的飞机速度不会超过2马赫，但咱们的飞机要超过2.5马赫，甚至要超过3马赫，那肯定会面临热障的问题。” “我在资料上看到过，如果超过3马赫时，飞机表面的温度则升至350c左右。” “这个温度，已超过了铝合金的极限温度。” “所以，想要克服这个热障，咱们就得用更好的耐高温材料。” “就比如说，我们发动机上使用的钛铼合金，或者稍差一点的钛合金。” 话音落下，周围落针可闻。 2174 杨总是很民主的 李浩楠说完，屋子里一片沉默。 实在是，用钛合金来制造飞机，太奢侈了。 那跟用金子做有啥区别？ 身后的娄晓娥不知道都该怎么记录了。 张冠宇抬手摸摸眼镜，这段时间他跟着吴喆几人一起研究飞机，难道飞机不是用铝合金来做的吗？ 王旭山跟吴喆立马瞪大眼睛，然后齐齐摇头，“老李，用钛合金，这也太贵了吧。” “你知道吗？这钛的价格比黄金都贵啊。” “照你这样说，这得多少钛合金啊。” 李浩楠无奈耸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速度太快，表面温度最少也得三百度。” “至于其他内部的部件，尤其是发动机，少说也得上千度吧。” “这样情况下，别说是铝合金了，就是一般的钢铁都会受到影响。” “要是不采用耐高温的材料，飞机里的零部件根本承受不住，你也知道，飞上天后，有些事就必须得考虑到，否则就是犯罪。” 话音落下，吴喆跟王旭山都不说话了。 因为这是事实。 众人都不说话，然后齐齐看向杨小涛。 听李浩楠这样说，杨小涛起初还觉得是个问题，毕竟高温材料可不便宜。 即便是飞机的发动机，也不全是都用钛合金，只有特殊部分才会使用。 整个飞机用钛合金，别想了。 就是设计出来，估计上级看到后也不会同意制造。 可听到后面，才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见众人看过来，杨小涛直起身来，然后敲敲桌子，神情严肃，“首先，飞机的速度是硬性要求，没办法，因为导弹的速度越来越快。” “你要是速度慢了，看看沪上那边的结果就知道，百不存一。” “那样的飞机，干脆就别做了。” 众人听了默默点头。 与其生产那些速度慢的靶子，还不如全力以赴生产更好的呢。 只是，这耐高温材料，也. 太贵了。 国家哪有这么多钱啊。 就在三人以为杨小涛会说不惜代价的时候，却听到杨小涛提了个问题，“你们谁知道咱们的不锈钢能耐多高的温度？” 会议室里，一阵冷场。 啥？ 不锈钢？ 啥意思？ 王旭山不确定的说道，“差不多三五百度吧。” “不过有些特殊的不锈钢能够承受一千度的高温。” 王旭山说完，然后想到什么，惊奇的问道，“不是，杨总，你，你不会是想要用不锈钢来做吧。” “这，这会影响机体的整体布局啊，而且不锈钢也太重了，咱们的发动机只有八千推力，这要是太重了，别说达到三马赫了，就是好突破热障都难” 王旭山说完，吴喆也表示反对，“杨总，这不锈钢确实耐高温，但本身的重量不适合做这种高速飞机。” 李浩楠也开口赞同两人的意见。 杨小涛却是摆手，能不能做，他还不知道吗？ 真以为米格-25是吹出来的啊。 人家能用，自己为啥不能用？ 三人说完，却发现杨小涛根本不为所动，三人心里就有些无奈。 眼前这位主，咋就听不进去意见呢。 可他们也没办法啊，只能是，有意见保留。 “既然不锈钢耐高温，那就说明可以用。” “至于动力方面嘛。” “既然一台发动机不行，那就两台好了。” 杨小涛再次开口，三人又是一阵瞠目结舌。 两台发动机？ 这. 这以前没做过啊。 现在盛京模仿的米格-21用的就是一台发动机，如今正在测试的也是一台发动机，这两台，他们没有经验啊。 “对，就是用两台发动机。” “我的意见是将两台发动机放在主轴两侧，这样动力就能够得到保证。” “当然，这样的飞机可能会大一些，但应该没问题” 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周围人有些难以接受。 如今的战斗机大都是采用单机的，为的就是保持灵活性。 也只有块头比较大的轰炸机才会使用两台乃至以上的发动机。 眼下杨小涛说的这些，让他们怀疑，这要做的到底是战斗机还是轰炸机？ 等杨小涛说完后，周围人一阵寂静。 “杨总，您是不是已经做出来设计图了？” 吴喆终于忍不住了，问出自己心里的话。 他觉得杨小涛肯定有一套自己的设计方案，与其在这里一点一点的往外挤，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呢，问个明白。 其他两人听了也是目光灼灼，盯着杨小涛。 眼下种种，都让他们感觉杨小涛就像是能够拿出成套设计图似的。 杨小涛一愣，看几人都是一副认真模样，赶紧摇头道，“没有！” “我要是有的话，还用找你们了，我一个人全干了得了！” 哪知杨小涛这话刚说完，几人仍旧是怀疑的目光。 一旁的张冠宇心里更是确定，杨总肯定私下里在研究飞机。 之所以不戳破，还不是保留颜面嘛。 自己一定要努力。 看看其他几人的神情，张冠宇连忙开口说道，“杨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一直不说话的张冠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别说杨小涛了，就是吴喆等人也是一愣。 不过杨小涛回神便笑道，“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会议基本上确定了大体工作安排，杨小涛也没在研发处多待，结束后便往办公室走去。 等杨小涛离开后，李浩楠吴喆几人才看向张冠宇，不明白刚才那话里是啥意思。 “几位，你们可能在机械厂的时间有点短，对杨总不太了解！” 张冠宇却是耐心的解释着，“杨总有个习惯，就是做什么事都讲究一个民主！” “民主？” 几人都眨巴着眼睛，感觉面前这个老实人，怎么也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一时间有些怀疑，之前的表现，是不是装出来的。 “对，我们跟杨总在一起工作时间太长了！所以很了解杨总的作风！” “他想要做一件事，都会让我们先做，可实际上，杨总研究提前做好了准备！” “杨总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一般情况下让我们研究的课题，他都是先做出来的，最起码也是有了方向的！” “让我们做，实际上就是在帮我们成长！” “你们觉得有些事杨总是独断专行，但实际上，只要是杨总独断专行的，实事证明，都是有问题的！” “你们不知道，当初设计飞机发动机的时候，我们也曾经提出过很多建议…” 随着张冠宇的解释，三人原本的怀疑渐渐变得凝重，然后再联想到杨小涛的“战绩”，这份凝重就变成了正常。 等三人离开研发处的时候，李浩楠跟吴喆走在一起，两人都琢磨着张冠宇的话。 “或许，杨总真的很民主！” 吴喆听了轻轻点头。 “也许，他真的已经有了方向？”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又无奈笑起来。 这个专项组说白了还是红星机械厂为主，还是杨小涛为核心的。 毕竟，都是为了利用起来那台发动机。 人家自己设计自己做的发动机，肯定比自己更了解。 所以，听人家的就行，没错！ 两人想通了便也找到了方向，杨小涛让咋做，那就咋做吧！ 另一边，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后就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刚才的事情。 不得不说，设计飞机跟设计飞机发动机完全是两个领域。 杨小涛感觉，有些吃力。 隔行如隔山，虽然他多少了解一些，但真正做起来，就感觉很吃力。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要怎么选择，却没法给出合理的理由。 就像今天说的双垂尾，如果他能了解双垂尾的好处，对飞机的作用，那还用动脑筋，费口舌说服他们吗？ 如果能够掌握空气动力学，空气流体学，他还需要这么麻烦吗？ 可惜，这方面，他真不行！ 何况，掌握这几个方面只是开始，后面涉及到飞机形态，重心，还有飞机翅膀的角度等等，这些都需要科学的论证。 甚至一个不起眼的角度问题，飞到天上后就可能酿成严重的事故。 杨小涛双手揉着眉心，心里有些忐忑。 如今唯一能够倚仗的就是系统了！ 可想要卡系统bug的前提必须有自己设计的图纸。 可如今这样子，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如果掺和进去只会事倍功半，甚至会帮倒忙。 “所以，事到如今，只能读书了！” 杨小涛突然笑了起来。 读书，好长时间没正经读书了。 早先时候，杨小涛还能从书本里获取学分。 可随着升级需要的学分越来越多，读书给的那百十分根本不够看的。 所以，为了尽快获取学分，杨小涛便走上了一条自主“设计”的道路。 做出机器的设计图，获取大量的学分，然后再升级，再用升级后的奖励来提升实力。 一直以来，杨小涛都是这样做的，以至于很少有时间看书。 当然，杨小涛能够找出很多理由，什么这事忙，那事忙，但根本上，还是将读书排在了时间的后面。 以至于没时间的时候，读书就被遗忘了！ 就像先前奖励的炮侦雷达，那几本书，同样看的不多？ 感觉自己都有些对不起这个系统的名字。 系统让你读书，你却拿系统干私活。 有些本末倒置啊！ 杨小涛突然自嘲起来，“路有点走偏了啊！” “读书就是打牢基础，基础都没有，还设计个头啊！” 说完，杨小涛就重新规划起今后的重心。 读书，将成为今后的重要环节。 而现在，这第一步，就是学习空气动力学。 最起码，也要将相关书籍读完吧！ 想法这里，杨小涛便起身往外走去。 娄晓娥在进入办公室后就感觉杨小涛脸色不对。 然后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苦笑起来，最后竟然起身急乎乎的往外走。 “杨总，您去哪？” 娄晓娥有些冒失的开口询问，然后赶紧补了一句，“要不要我跟您一起？” 杨小涛停了下随后摆手，“不用，我去趟七机部！” 说完，人已经走出办公室。 2175 邀请钱老讲课 七机部。 杨小涛一路畅通无阻，负责看守的人早就习惯了。 杨小涛来到这里没有去找冉父，也没去找王老，而是径直来到钱老办公室门口。 想要学习空气动力学，还有谁比钱老更专业的？ 如今正是紧要时候，自然需要更多的书籍资料了！ 甚至杨小涛觉得，只要钱老的将他的笔记给他，让他吃透了，估计就够飞机设计用了。 这可是能够让导弹在天上打水漂的存在。 当然，自己用不到那么厉害，只需要让自己了解飞机的动力结构就行。 敲门，里面传来钱老的声音。 门卫早就给钱老打了电话，如今王老不在，自然是钱老主事。 “首长，您还在忙呢！” 杨小涛走进来，既然来求学的，那可不能空着手。 拎着一兜子苹果糕点走进来，放在一旁桌上。 然后将门关上，凑到跟前。 钱老从书桌上抬起头来，脸色诧异。 目光在一旁桌上看了下，随后笑道，“哟，你这是要干什么？没事带这东西来干嘛？” “还是说，你这小子无事献殷勤？” 钱老开口打趣着，杨小涛忙坐在一旁笑道，“哪能啊，我这小辈不是看您辛苦嘛，特意来看看您！” “少跟我瞎扯，都是忙人，你有时间来，那也是找你岳父吧！” 杨小涛赶紧摆手，“那不是，您在我心里跟我岳父那是一样重！” “别别，我可没你这么优秀的女婿！” “说吧，又是说好话，又是拎着东西的，肯定是什么私事，是不是？” 钱老一眼就看出来，杨小涛这次来肯定是有求于他。 同时，他也想看看，杨小涛能有什么事来求他。 “伯父，真火眼金睛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杨小涛又往前凑了凑，“伯父，我这还真有事得请您帮帮忙！” “直说！” “哎，好嘞！” 杨小涛笑着将自己遇到的困难说出来，尤其是关于高速飞行中的问题，如何设计才能更好的利用力气动力，保证飞机不跌落下来。 一系列问题说出来后，钱老听了立马笑得更加开心。 因为这些问题提出的时候，就代表着杨小涛他们已经找对了方向。 见钱老笑起来，杨小涛忙继续说道，“您老也知道，我们要做的飞机吧，得超过导弹的速度啊，不然那不是做出来当靶子嘛！” “可这速度想要快起来，这空气阻力就是最大问题，还有什么热障的，我们几个二把手，实在是有点吃力啊！” 杨小涛说着，眼珠子一转，他记得冉父说起过，当初在西北那边搞蘑菇蛋的时候，钱老就经常教导下面的人，为此还特意开了一个讲习班。 随后心血来潮的说道，“伯父，要不您去帮帮忙，去我们机械厂当个顾问吧，咱们都是为了国防建设，您老也能为我们晚辈上上课，培养下后辈嘛！” “您放心，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每个周一节课就行！” “我知道您老不图名利，但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您放心，我们机械厂绝对是扫榻相迎。” “伯父，这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您老一定得帮我们啊！” 砰 突然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老气冲冲的跑进来，脸上的皮都纠在一起，“好小子，挖墙脚竟然挖到我家顶梁柱上了，你丫的真行！” 王老气势冲冲，神情愤怒，手指头指着杨小涛不住的颤抖。 杨小涛也没想到中间会杀出个程咬金，不，王老，这会儿正在发懵呢。 不过看到王老这副样子，杨小涛立马反应过来，丫的这老家伙肯定在门口偷听。 不要脸！ 咳咳… “王老，您这话可就理解错了，什么挖墙脚，我又没说别的。就是让钱伯父帮个忙，给我们讲讲课！” “人还是你们七机部的，您激动个啥？” “再说了，钱伯父就不能休息了？一个周还有一天假呢，去我们那教学生，咋就不行？” 杨小涛站直身体，跟王老正面应怼。 “嘿，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我还不知道你这小心思，不就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嘛！” “我跟你说，别来这一套！我这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 杨小涛听了挑挑眉，还别说，他还真不太习惯吃大米。 “行了，行了，小点声，外面人听着呢！” 钱老坐在椅子上，悠然笑着开口，两人听了，同时外面门口看去，果然几个脑袋正看着，见两人看过来，立马缩回去。 “一群没事干的家伙！” 王老说了一句，上去将门关上。 随后走到一旁坐下。 杨小涛坐在对面，心里犹豫着，实在不行就借几本书吧。 毕竟，钱老的时间，挺珍贵的。 “小涛说的没错，我也有这个想法。” 哪知杨小涛刚坐下，钱老就开口同意了！ 惊喜来的太快，杨小涛立马笑起来，“伯父您真是大义啊！” “我代表机械厂，感谢您呢。” 钱老笑着摇头，“先别急着感谢，我这边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您说！” 杨小涛一副说啥我都答应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有些打鼓，七机部的活可不好接啊。 钱老应该不会跟王老一样吧。 “这件事很简单，就是你们研究出来的飞机相关资料，我们七机部，要一份。” “还有，关于喷气动力的数据，包括实验数据，实验过程，以及出现的问题，都要给我一份。” “还有，我去你们那里学习，任何人都可以听，你，不准约束人数。” “啊？” 杨小涛有些震惊，不仅是他，就是王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 “就这？”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在杨小涛看来，前两个本身就不是问题。 甚至他还觉得，这些研究资料交出去，以后还能更进一步的合作呢。 至于最后那条，更不是问题了。 他想要学习，可没道理阻止别人也学习啊。 学的人越多越好呢。 “那好，我这边没问题。” “以前给学校上过课，这些教材都是现成的，不用备案，倒是不用占用时间。” 听钱老这样说，王老在一旁轻轻咳嗽，目光盯着杨小涛，“你别高兴的太早啊！” “时间，给个时间，总不能一直都给你们打零工吧。” “两个月？” 杨小涛试探着问道。 钱老笑笑，“这样吧，一个季度，我每周日去一次，至于你们能够学到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好，太好了！” “您放心，我们一定虚心学习，天天向上。” 杨小涛拍着手，然后看向王老，眉头往上挑了挑。 都是领导，看看人家这格局。 再看看您。 王老立马领会杨小涛眼神里的意思，随即冷哼一声不说话。 “对了伯父，您这有没有相关的书，上次给我的那本我看完了，您要是有的话，我再借几本看看。” 杨小涛再次提问，钱老点头，起身从一旁书架上翻出来三本放在桌子上，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皮本子。 “这三本是我托人合众国那里带回来的，这个本子是我以前的笔记。” “你拿回去看看，兴许对你有用！” 杨小涛立马上前接过抱在怀里，“有用，肯定有用啊！” 随后说道，“那伯父，我先走了。” “这周日上午九点，我派人来接您！” “不用，我自己就去了！” “好好！” 说完杨小涛看看王老那样子，立马就要离开。 谁知道杨小涛刚出了门，王老就跟着出来。 “来我办公室，咱爷俩说说事！” 听到背后的声音，杨小涛感觉后背一凉，转身苦笑，“那个，我这还要回去，回去看书呢！” “用不了多久，我跟老陈商量好了，正好跟你说一下。” 好吧，听这话，杨小涛也猜出个大概了。 跟着王老走进办公室，杨小涛直接坐在一旁。 王老突然哈哈笑起来，越看杨小涛的脸色越想笑。 “怎么了，猜到了？” 杨小涛将书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烟点上，“这还用猜？您都去找陈老了！肯定是为了发动机的是吧！” “嘿，你小子就是聪明。” “再聪明也抵不住您厉害啊！” 王老嘁了一声，随即正色道，“我跟老陈商量了。咱们两家合伙做这事！” “初期先把联盟那边的事搞定！你知道联盟要多少吗？两百枚，而且还要配套的雷达设备，这次一并送到南边去！” “知道联盟给了啥价位吗？” 杨小涛摇摇头，不过听王老这语气就知道，联盟付出的代价不小。 “物资先不说了，就钱吧，这个数！” 王老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个亿，联盟币！” 杨小涛算了下，五十万一枚，不算贵啊！ 不过要是算上其他物资的话，倒也合适。 见杨小涛没有预期的那般激动，王老收回手，然后又说道，“当然，这是前期的，要是效果好了，后面还会追加订单！” 咳咳 王老说完故意停顿一下，然后再次说道，“还有一件事。” “我们今后的其他导弹，也要采用这种模式！” “固体发动机跟涡轮喷气发动机结合！” “这可是个大活啊，怎么样，我们想着你们机械厂，够意思吧！” 王老笑着，杨小涛听了直翻白眼。 “您老要是想着别人就好了！” 王老也不以为意，“据初步统计，每年需要这个数！” 王老伸手比划一下。 “五百？” “五千！” 杨小涛彻底无语。 五千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平均一天要做十四台。 合着机械厂其他事不用做的，就给你们造发动机得了！ “怎么合伙法？别说您这边出几个人，其他的都是我们机械厂做啊！我们现在可是两个车间才做出来的！” 王老脸色尴尬，因为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们再开两个车间啊！” 杨小涛见此忙摇头，“首长，那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开的？不得找人找机器啊！” “您就不能换个人坑啊！” “瞎说什么，这能叫坑吗？” “这叫革命同志之间的互相帮助！” 王老义正言辞，“你看，老钱帮你们不就是毫不犹豫嘛，这可是我们七机部的诚意啊！” 杨小涛撇撇嘴，钱老是钱老，您是您，能一样嘛。 不过这话不敢说，万一刺激到对方，那今天可就不好收拾了！ 2176 骗援助？没门！ 见杨小涛拆穿他的心思，王老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一个主意。 “这样，我看咱们再找个帮手，你觉得咋样？” “您说！” 杨小涛只想听着。 “我觉得，老黄他们应该可以帮帮忙，还有老周，他们最近要造什么导弹船，我觉得可以试试！” “你放心，我这绝不亏待他们。” 王老仔细算计着，杨小涛彻底无语。 黄老就不说了，但周老吧，人家实诚人一个，为了燃气轮机，二话不说送了十个大师傅。 你丫的就不能别欺负老实人吗？ “我不知道，您老是主角，我一配角，我听您的！” 杨小涛彻底摆烂，他是看出来了，王老这是早就有打算，这次是来拉他入伙的！ “嘿，那就行。” “到时候等我通知就行！” “好！” 杨小涛答应一声，随后起身拿着书本就往外走。 这事回去让杨佑宁头疼去吧。 呃 也可能不会头疼。 离开七机部，杨小涛看看天色，便没回机械厂。 开车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将书籍放在空间里，随后拎着一条猪肉往院里走去。 刚进门，就看到三大妈跟几个老婆子在垂花门那里站着，目光不时看向中院，神情很是专注，就连杨小涛走进来几人都没发觉。 “三大妈，你们干啥这是？” 杨小涛靠前，三大妈几人听到声音回头，见是杨小涛回来了，立马指着院里说道，“小涛，傻柱回来了！” “傻柱？” 杨小涛眉头一挑，感觉这个名字，好久远啊！ “不仅傻柱回来了，还带着老婆孩子回来的！” “他那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这不过了百日，带回来给一大妈看看！” 三大妈消息灵通，这会儿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 杨小涛听了有些错愕，影视剧里，傻柱最后跟娄晓娥有个儿子，算是给何家留下了后，可惜最后傻柱还是够傻的，亲儿子都不要，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最后落魄，亲儿子都不认了！ 果然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只是这次，因为杨小涛的查收，历史改变了不少，傻柱跟娄晓娥甭想了。 却不想傻柱还是有了儿子。 “对了，我们听说这孩子是早产呢！” 三大妈再次透漏道，“据说是七个月就出来了！” 身边的老妈子都是点头，“是啊，这点跟秦淮茹生棒梗有点像…” 几个老婆子在一起八卦着，杨小涛没功夫听，抬腿往中院走去。 至于贾东旭棒梗的，更觉得久远了！ 来到中院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一大妈家门口，然后屋子里传出孩子呜呜的哭声，接着便有傻柱的笑声，一大妈的感慨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杨小涛没去搭理，回到家就开始准备晚饭。 冉秋叶带着苗苗跟冉红兵回了杨家庄上学，端午几个有冉母帮忙照看，现在家里就自己一个。 当然，后院还有老道。 有时候余则成回来，也会过来坐坐。 再者院里不少人，吃完饭出门转转，倒也热闹。 很快，杨小涛就炒好了四个菜，然后放在锅里温着，自己去了书房开始看书。 钱老给的书都很有目的性，就是关于飞行器在空中飞行的理论。 这点，很合杨小涛的胃口。 院子外，秦淮茹端着盆子在水龙头前洗衣服，小当槐花站在一旁，楚楚可怜。 至于傻柱，虽然脸上笑容不断，可每次目光扫过秦淮茹时，心里都是空落落的，有一股难言的痛，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妈，我饿了！” 小当闻着饭菜的香气，回头看看杨家，然后又转头。 杨家，自打她记事的时候，爸就跟她说过，那是他们贾家的死对头。 可爸现在都死了，还要死对头干嘛？ 只是妈不让她去亲近，连杨家的孩子都不准跟她们玩。 刷刷 秦淮茹就当没听到，继续干活。 此刻，秦淮茹心头涌出无数情绪，却最终都变成一股悔恨。 对杨小涛的悔恨！ 对贾东旭的悔恨！ 对傻柱的悔恨。 对… “妈…” “饿了自己找吃的！” 秦淮茹冷冷说了一句，继续捶打着已经发白的床单，仿佛要将这股悔恨发泄到上面，恨不得搓破了！ “小当，槐花！” 听到院里的声音，傻柱再也忍不住，直接来到门口对着两个孩子喊道，“来家里吃饭！” “傻爸！” 小当喊了一声，却是看向一旁的秦淮茹。 哪知秦淮茹直接起来，端着盆子回屋，根本不说话。 “听傻爸的，来吃饭！” “傻爸做的红烧肉，快来！” 两孩子听到红烧肉再也忍不住，直接跟着跑到屋里。 回到家里，秦淮茹将盆子往地上一扔，任何人直接趴在床头，泪水涌出，呜咽痛哭！ 晚上老道回到四合院，吃饭的时候余则成回到院里，可惜翠平领着小石头跟冉秋叶去了乡下，于是三个大男人在屋里凑了一桌。 “老道，最近你们研究所要警惕些。” 两杯酒下肚，杨小涛开口提醒道。 老道放下筷子，“我说保卫科的人多了不少，到底咋回事？” 余则成也看过来，杨小涛就将联盟关于合金的事情说了下，“反正小心无大错，你们注意点。” “平常不要去偏僻地方，有啥事跟工厂及时说。” “还有，看好咱们的同志。” 杨小涛叮嘱着，老道用力点头。 这种事他不是没经历过，在西北的时候，他就有这方面的经验。 余则成在一旁听着，虽然心里没说什么，但既然知道了，肯定会让人关注下。 “对了，你们的钛铼合金改进的咋样？” 杨小涛交待完，又问起工作的事情。 “还在改进中，现在我们正在尝试不同温度下获得的合金性质情况。” “老王，就是王满山，这家伙的火眼金睛没说的，看颜色判断出的温度不超过一巴掌，多亏了这家伙呢。” 老道端起酒盅，很是感慨。 研究所可谓是卧虎藏龙啊。 当然他也不差。 “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关于马口铁的事，这不是用上新型轧钢机了嘛，马口铁已经跟国外水平差不多了。” “我们接到一批任务，对马口铁的需求很大，如果生产的话，可能影响其他合金的生产。” 老道说完，杨小涛皱眉，“这件事我不知道，谁给的任务？” “刘书记给的，今天下午给的。” “哦，我下午去七机部了，可能没跟我说，说为什么了吗？” “我听管厂长说，好像是要紧急做一批罐头支援南边。” “这事我去问问，你们先别着急。” 杨小涛想了会儿，最后决定确定下再说。 虽然不知道南边发生了什么，但这又是要导弹，又是要罐头的，估计其他物资也不会少要，估计没啥好事。 难不成，因为自己提出的‘有限度支援’，影响力对方的战斗力？ 撑不住了？ 不可能。 有联盟这靠山在，有国内的支持，怎么可能靠不住？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群家伙在哭穷。 这招数，他太了解了。 三人吃过晚饭，老道就出门带着天尊在胡同里遛弯，余则成这家伙也没回家，出门就见不到人影。 杨小涛则是收拾桌子然后去了书房看书。 第二天。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找到刘怀民询问马口铁的事，果然，跟杨小涛想的一样。 南边的战况比预想的更惨烈，农业生产几乎无法进行，要不是有联盟背书支援，早就撑不住了。 “这次不仅是罐头大增，还有粮食也需要很多。” “我听陈老说，这种国难财咱们不发，所以支援都是无偿的。” 杨小涛听了感觉怎么又回到以前的路上了，好容易弄出来个有限度支援，咋就不能坚持住呢？ “那咱们的鼹鼠装甲车呢？” “这个倒是跟以前一样，卖给联盟，不属于无偿范围内。” “那还好，总算没蠢到家。”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就板起脸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笑道，“钢铁厂那边传来消息，这马口铁的生产很占资源，咱们现在正忙着，我看还是让其他工厂帮忙做吧。” 刘怀民诧异的看着杨小涛，这家伙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啊，昨天跟管志勇打电话的时候可是说的明白的，可以拿出部分人来做。 咋到了杨小涛这里就忙不过来了？ 这家伙，到底咋想的。 难不成，那边的人得罪过他？ 可他也没去跟人接触啊。 刘怀民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涉及到南边的事，杨小涛就变得，变得冷漠？ “老刘，就这样了，你要是不方便，我来跟首长说。” 见刘怀民不说话，杨小涛开口说道。 既然是无偿的，那自己积极个毛啊。 有那时间多生产点钢铁不好吗？ “算了，还是我来跟首长说吧。” 刘怀民见杨小涛说的坚定，生怕他搞出啥事来，便将这事揽下。 “好，我去跟管志勇打个电话。” 说完，杨小涛离开。 刘怀民在后面无奈摇头，“算了，上面的事，让他们自己头疼去吧。”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就拿起电话给管志勇打过去。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管志勇一听就感觉出话里的声调不对劲，他也不敢问为啥，只是将原本要生产马口铁的任务叫停，然后又琢磨了琢磨，又将原本正常生产的两条线给关了一条，负责生产的工人直接调到钛合金生产车间。 做完这些，管志勇才给杨小涛回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听到杨小涛声音恢复了正常，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刘怀民挂断电话后，脸上再次无奈，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再有这种事，自己坚决不插手了。 与此同时，得到机械厂回复的外贸人员也是满脸的无奈。 南边的那群人已经在他们这里哭穷好多天了，可上面不发话，他们也没办法啊。 总不能随便答应了，到时候拿不出物资吧。 原以为这猪肉罐头可以如期交付，现在看来，罐头不够用，也没法交货啊。 没办法，实话实说吧。 等北安的代表阮温哲听说后，整个人在座椅上沉默的坐了一天。 然后才启程回到北安。 随后北安便主动向南发起反击，并且一改先前的颓弱，甚至还获得了局部的战争优势。 这一次，也让国内的某些人看明白了，人家并不是到了山穷水尽，人家是在哭穷捞好处呢。 可惜，没有捞到好处，就只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了。 果然，这一下恰好挠在联盟的痒处，于是机械厂的订单任务，又多了一倍。 得知这事后，杨小涛得意的嘴巴翘得老高，“就这还想骗老子的援助？没门！” 2177 钱老的课 机械厂，厂长办公室里。 杨佑宁正拿着电话跟王老商量着。 自从杨小涛将跟七机部合作的事情交给杨佑宁后，这扯皮的事情就成了他们俩的日常。 反正杨小涛说了，机械厂不当这冤大头，杨佑宁自然清楚该咋办，要为机械厂争取更多的利益。 人家六机部为了燃气轮机送来了十名大师傅，您这七机部总的表示表示吧。 啥？先前就送来了？ 首长，那是先前，为了赶工。现在是现在啊。 两人在屋里扯了几天皮，王老也是被杨佑宁磨得没脾气。 他甚至都觉得，以后宁愿跟杨小涛这小狐狸打交道，也别跟这家伙叨叨了。 “首长，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啊。” “好好，我立马就准备，您放心，我们红星机械厂绝对说到做到。” “您放心，我们.” “欸？挂了？” 杨佑宁看着挂断的电话，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论起研究啥的，他差杨小涛远了。 可要是论这扯皮的事，真当他杨佑宁是个馒头，随便人都能吃定了啊。 “红星机电厂。” “哈哈！” 杨佑宁在桌上写下几个字，很是满意。 这就是他跟王老扯了几天皮定下的结果。 机械厂将组建红星机电厂，其实也不算是组建，毕竟这工厂就是现成的。 可惜现在已经荒废了，里面的机器也都过时了。 但修葺一番还是能用的。 更重要的是，这是陈老批准的。 他要是做成了，在陈老那边也有脸面啊。 想到这里，杨佑宁起身去找刘怀民。 他们要商量下，这个机电厂的厂长该谁去。 至于杨小涛？ 这会儿还在大会堂里听课呢。 等他听完课再说！ 会堂中。 杨小涛坐在前排，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认真的听着钱老说的每一个字。 在他身旁，吴喆、张冠宇、王旭山、刘向东、安仲生等等，一群人抢着坐在前排。 第二排是各个研究所的人，有合金研究所的，李磊，李俊明一群年轻人。 有军械研究所的江宁宁等人。 有研发处的一群人。 甚至于后面，还有一些听说钱老讲课后，从各个大学里跑来的年轻人。 对此，机械厂一视同仁，只要拿得出身份证明，都能进来。 恰好是周末，所以来的人很多，几乎将整个会场都坐满了。 这还是第一节课，要是这消息传出去，估计下堂课就得有人站着听了。 而在会堂的四周，梁作新亲自带队，站在会堂四周警戒着。 用杨小涛的话来说，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他们听课。 哪怕是有事，也得等他们下课再说。 此刻，众人就跟小学生似的，根本不敢失神，整个会议室里除了钱老的声音，没有任何声响。 就是放屁，也都夹在屁股里，生怕影响到别人听课。 这几天杨小涛一有空就看钱老给的书，甚至有时候会做一些笔记，将疑惑记录下来，等着询问钱老。 而钱老今天的第一堂课，讲的内容都很简单，通俗易懂。 甚至在黑板上列出来的算式也都是杨小涛书上看到的，这对杨小涛领悟起来帮助很大。 “这几个公式，大家都理解了吗？” 钱老走到一旁将粉笔放下，然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神态和蔼的看着众人。 杨小涛几人都点头，“明白了。” 身后会堂里的人也都发出明白的声音。 钱老却是笑着扫过众人，最后看向一旁的王旭山，“老王，你明白了吗？” 自从得知王旭山他们的事情，钱老便对他们这七人印象深刻，这次讲课他们七人都在前两排，听得也是认真。 王旭山没想到钱老会这样问，低头看看自己的本子上记的东西，然后抬起头笑笑，“我，我听明白一些。” “哦，哪方面还不明白，说出来，我再给大家讲讲。” 王旭山听了，然后看看左右，局促不安的说道，“那个，首长，其实我，我那都没听明白。” 身后众人也都传来同样的声音，大部分人都是如此感觉。 杨小涛回头看向众人正要说完，却发现钱老笑着，“听不明白就对了，先前我教过一群学生，他们也是跟你们一样。” “听不懂，没关系，咱们再讲一遍。” 说着钱老又拿起粉笔重新走回黑板前，再次讲起来。 杨小涛终于明白，为什么钱老会加一个第三条了。 他就是想要给更多人一个机会。 一个所有人都能接触到的机会。 哪怕他们听不懂，但只要想学，他老人家就会教。 这一刻，杨小涛深呼吸，再次随着钱老的粉笔轨迹，认真听起来。 钱老回头，看到杨小涛这幅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在他眼中，学生有很多种，有聪明的学生，有刻苦的学生，有认真的学生，有调皮的. 而杨小涛在这群学生中，无疑是聪明的学生，但现在看来，也是刻苦认真的学生。 这样的学生，他很乐意教授。 “咱们从最先的动力公式开始.” 钱老再次耐心的讲起来，没有任何不悦。 甚至，杨小涛都觉得，如果这一遍讲完，要是还有人不明白的话，钱老说不定会讲第三遍。 从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半，中间休息半小时，钱老一共要上两个小时。 这对于钱老这年纪的人来说，不容易。 但钱老却是甘之如饴，累了就坐在跟大家讲。 中午吃饭，杨小涛跟钱老坐在一起，周围还有吴喆等人陪着。 “我看你都听懂了？” 吃饭时候，钱老对杨小涛问道。 “嗯，都是书本上的东西，我先前有预习，基本能够跟的上。” 杨小涛没有谦虚，直接承认。 钱老笑着，“好好看书，下个周我再来讲，就要高深一些了。” 杨小涛立马点头，随后对着吴喆使眼色。 吴喆立马会议，从手边拿出一份资料，“钱老师，这是我们对机翼后掠角的一些想法，原本我们的后掠角为四十五度角的.” 钱老吃着米饭，一边看着桌上的数据，最后放下碗筷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公式，“你们回去算算，飞机的重量、速度、机翼的结构硬度都带进去，然后再算算看看，也许有帮助。” “好好！” “钱老师，我这是下反角的设计” 一顿饭，当钱老吃完后，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杨小涛亲自开车送钱老回家。 “你们机械厂，不错，学术氛围很不错啊。” “那都是您教的好。” 钱老听了摇头笑着，“如果你们能够一直保持着这颗求学的心，未来机械厂，将会成为科技迸发的摇篮。” “你要好好带领他们，不要松懈，更不要气馁。” “嗯，我知道，您放心，有我看着，谁要不好好学习，就让他们下车间。” 钱老听了再次笑起来。 车子到了家属院，杨小涛下车帮着钱老拎包送到楼下。 “要不要上来坐坐？” “不了，老师您累了一上午，好好休息。” “好吧，你也是，早点回去。” “嗯，好！” 看着钱老上楼，杨小涛这才离去。 开车去了趟朝阳菜市场买了一只鸡，然后又从空间里取出不少食材仍在车里，然后才回家。 今天是老道六十大寿，本来以老道的心思根本不想管这事。 过个生日而已，有啥好唠叨的，平常吃顿饭就行了。 再说了，他也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可杨小涛不这么想，其他不说，单单老道在西北那里隐姓埋名十多年，这份付出就值得他尊敬。 更何况老道对他也不错，对家里人也很好，更是一把年纪了还奋斗在工作岗位上… 咳咳 再说了，这年头六十已经算是高龄了。 尤其是在这个普通人人均寿命不过四五十来岁的年代，六十就是一道坎。 所以一定要办好，让老道感受到来自家的温暖，来自革命同志的关怀，然后更好的为革命做… 杨小涛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将心里的那一点点愧疚驱散，随即赶紧回家。 回到四合院，冉秋叶跟刘玉华等人已经开始准备了。 今晚可是邀请不少人来庆祝。 至于老道，这会儿真跟院里的老头在槐树下下棋。 周围院里的孩子享受着难得的假期，一个个跑来跑去，无忧无虑的样子让周围大人很是羡慕。 老道身边也围着人，都是院里的老人，他们有的看下棋，有的聊天打屁。 老道在一旁听着，不时抬头插嘴说两句。 他自然知道杨小涛的动作，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高兴着呢，下棋的时候看不到一点严肃。 一大妈站在自家门口，目光在老道身上扫过，眼中都是羡慕不已。 杨家要给老道庆祝六十大寿，不用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接到。 她听说了，眼底闪过一抹暗淡。 如今老道的情况，是她们夫妻俩多年前就憧憬的存在。 老有所依，老有所养。 为此她们先是选了贾东旭，然后又是傻柱，最后落在了秦淮茹身上。 可这些年过来，她多少也看清楚秦淮茹的真面目。 这个女人啊，虽然面上表现的和和气气，但心底里，还是个自私的人。 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她，肯定会一脚踢开。 就如同当年她可以为了贾家多出的五块钱抛弃杨小涛一样。 未来，说不定，也会抛弃她们。 想到这里，一大妈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呼吸都有些困难。 转身走回屋里，坐在椅子上，慢慢调息。 半下午的时候，陆续有人赶来。 最先来的是机械厂合金研究所的人。 虽然名义上杨小涛是所长，但他这个所长忙的很，所以日常小事就是老道跟安仲生做主。 当然，后面会陆续将事情交接给安仲生，杨小涛打算让老道在挺两年，看看情况再说。 安仲生等人的到来让四合院里更加热闹。 随后表示冉父跟郑双燕一起过来，他们一起在西北共事过，杨小涛一说两人就表明态度要过来。 最后院子里几个有分量的，以阎阜贵为代表。 阎阜贵也清楚，杨家这顿饭可不是谁都能上桌的，如今能够坐在这，自然是看在冉秋叶的面子上，对比阎阜贵格外珍惜。 同时也在心里提醒着自己，算计谁都不能算计杨家。 等杨小涛准备饭菜上桌的时候，门口又传来笑声，就看到街道办王主任大步走来。 “我这来的可是时候啊…” 2178 会发电的小薇 深夜，杨小涛将郑双燕跟冉父送出门，这才走回屋子里。 冉秋叶正在一旁收拾碗筷，剩下的骨头菜汤都成了旺财它们的口粮。 “今个热闹吧！” 杨小涛笑着坐在一旁端起茶水喝着，老道脸色发红，听到后抬头看了眼，“热闹是热闹，就是觉得你这家伙不安好心！” 杨小涛眉头一挑，“老道，天地良心啊，你可不能放下筷子就砸碗啊！”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这么一搞。少说又得让我替你干三年！” 杨小涛给了立马摇头，“不用不用，干两年就行！” 老道听了惊奇，正要开口就听到杨小涛继续说道，“两年后我再给你过个生日，哈哈，又是两年！” 看杨小涛这得意样子，老道彻底无语。 心里痛呼，交友不慎啊！ 起身往家走！ 杨小涛在后面笑着，“不过，老道，你要不要找个伴？” “刚才王主任说，隔壁胡同的孙大妈为人不错啊…” “你丫闭嘴吧，乱我道心！” 老道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杨小涛站在门口笑着，随后这才回屋准备休息。 “你啊，就不能少说点！” 冉秋叶听杨小涛跟老道说话，有些责备。 “你放心，我跟老道啥关系啊，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放心好了，我们都懂的！” 杨小涛说着帮忙收拾，两人将东西收拾完已经过了十二点，随后悄悄洗漱便上床睡觉。 睡前，杨小涛还看了下兑换栏里更新的东西。 跟以前差不多，吃的用的不少。 再就是盲盒了！ “哼，乱我道心！” 说完搂着媳妇睡觉。 …… 第二天天亮，杨小涛便早早起来。 在菜园子里转了一圈，收割一摞韭菜后，这才回到屋里。 有时候，男人还是得吃点韭菜的。 尤其是当家里女人强势的时候。 噼啪 就在杨小涛准备回屋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噼啪声，感觉就像一连串小鞭炮在耳边炸响似的。 下意识的看看周围，没有别人。 然后看了眼狗窝，旺财也听到了动静，只是没找到来源！ “主人！” 啪啪啪 就在杨小涛疑惑的时候，一道火花突然从大槐树上飞下来，然后猛地窜进杨小涛怀里。 下一秒，杨小涛感觉衣服被烧了个洞，然后传来一阵焦糊味。 连忙伸手拍打，可手还没落下，杨小涛就看到小薇从衣服里飞出来，身上缠绕着一阵火花。 “小薇，你咋了？” 杨小涛顾不得掩饰，连忙问道。 “主人，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 小薇却是咯咯笑着，更是在空中飞着，身上噼啪噼啪的响个不停。 杨小涛看到这一幕，立马打开属性面板，找出小薇的信息。 木精灵 成长期 技能：高级操控植物。中级光合作用。隐身。分身掌控。初级雷电掌控 中级操纵植物：作为草木精灵，自然的宠儿，天生可以操控草木生长。 初级雷电掌控：可以初步释放、吸收雷电 初级雷电掌控！ 我擦，又多了一个机能？ 杨小涛心头震惊。 以前掌控植物就够变态了，如今又要掌控雷电！ 虽然只是初级的，但能够掌控雷电就已经很厉害了。 脑海里传来小薇的声音，杨小涛也了解具体情况。 自从得到雷击木后，小薇就将那玩意当成了家。 随后天气转暖，小薇就将其放在大槐树上，一边吸收阳光，一边尝试吸收里面的雷电。 也可能是时间久了，水磨功夫到了，小薇在今早上终于得到了这份力量，体内拥有雷电的力量。 随后又询问具体的能力，初级的掌控并不是说可以自由的操控雷电，只是让小薇拥有了发电的能力。 听小薇这样说，杨小涛立马笑道，“这以后不用交电费了啊！” 当然这是杨小涛的笑话，让小薇来发电看电视，那不是大材小用嘛！ 而且他们家也不至于。 一早上得到好消息，杨小涛更感觉浑身充满干劲。 没有废物的能力，只有不会开发的蠢货。 杨小涛感觉，小薇的这项能力，肯定会在某些方面帮到自己。 让小薇收敛点，别太张扬，要是吓坏了孩子可不好，杨小涛立马回屋换了身衣服。 至于烧坏的衣服，就说吸烟不小心点着了！ 只能这样说了。 早上吃饭时候，苗苗几个看着杨小涛脸上的笑容都是奇怪，端午更是眼珠子转着，一般来说老爹心情好的时候，最好说话了。 “爸，石头哥有一包水浒英雄的卡，可好看了，里面还有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听说很厉害的…” 杨小涛正琢磨着小薇新能力的用处，突然听到端午的声音，然后抬头看了眼冉秋叶，再侧头看向端午，“哦，他说哪来的吗？” “我知道！” 蓉蓉立马举着小勺子，“我知道，石头哥说了，买烟的时候，烟盒里面带的！” “知道是哪个牌子的吗？” “不知道！” “行，我替你们问问！” 杨小涛随口答应，几个孩子立马兴奋起来。 随后杨小涛也笑了，这玩意，也是他曾经童年的记忆啊！ 吃过早饭，杨小涛出门前往机械厂。 只是刚出门口就看到旺财躺在地上，四条腿不时抽动两下。 不过看情况，应该没啥大事。 杨小涛嘴皮扯了扯，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小薇的杰作。 在心里宽慰一下旺财，电刺激也是一种身体治疗法，嗯，对狗狗也有好处。 随后迅速上车，招呼小薇离开四合院。 眼下这小家伙可不能放出去，要是谁家孩子被电一下… 他们可没旺财的体格子。 来到机械厂，杨小涛便来到车间看看情况。 一车间现在不仅承担燃气轮机的生产，同时也负责涡轮喷气冲压机的生产。 只是这里面对技术含量要求很高，不是每个人都能参与的。 在一车间里，杨小涛还碰到了常明杰，此刻正领着人在围观一台机床。 正是从法兰西的那台机床。 杨小涛打算找个时间拆开研究研究，最好能够山寨一下。 最起码，这台机床比起晨星好一些，能够帮助工人提高加工发动机的速度。 见杨小涛过来，常明杰忙在一旁请教，这台机床有很多地方他还看不懂，也只能向杨小涛询问一番。 面对常明杰的询问，杨小涛自然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也给出了研究方向。 等离开一车间的时候，回头看着一旁忙碌的研发处众人，不禁摇头，这原本是用来研发的，现在倒好，成了生产工人了！ “看来，这机床的研发，也要提上日程了！” “又是一件要紧的事！” 离开一车间，杨小涛又去其他几个车间里转转。 生产发动机的车间，一进来就感觉比起一车间更忙。 这种忙碌，是整个车间的忙碌，没有人闲着，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然后去装甲车生产车间，机床车间等等… 离开车间的时候，杨小涛突然觉得，机械厂的伙食有提高一些的必要。 毕竟，工人们不是在磨洋工，而是真的在付出。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便开始给自己列一个近期的日程表。 第一个要做的是研究机床，后面计划用一周的时间将机床拆开，让后将设计图画出来。 第二个是学习空气动力学。 第三个是研究直升飞机发动机。 第四个是看书… 等列表完成后，杨小涛这才有时间探寻小薇的新能力。 屋子里，娄晓娥去后勤处帮忙，就杨小涛一个。 小薇从桌子上钻出来，两只小手间连着一条电流。 就跟电火花似的。 “主人，看看，我厉害吧！” 小薇手指微动，电流从身上啪啪窜出来，感觉就像是一个电焊条点燃似的，迸射这电火花。 可这不是普通的电火花，想起早上被烧穿的衣服，要不是他闪躲的快，搞不好自己身上就要被烧伤。 “行了，行了，别玩了！” “给我烧了桌子，让你赔啊！” 小薇将手里的电流释放出来，然后又收回去，不在乎的说道，“放心主人，烧坏了我再给你修。” 杨小涛冷哼一声，“那你试试。” 小薇登时不敢说话，主人大于天。 她一个家养小精灵，没地位的。 杨小涛来到一旁电灯前，随后将开关盒子扭下来，指着一旁电源开关道，“来试试！将电流送到这两个按钮里！” 小薇迅速飞到半空中，然后按照杨小涛的要求开始输送。 “别太多，先，十分之一吧！” 杨小涛也怕电流太强，造成电压过高。 小薇歪头想了会儿，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接着一条跟头发丝一样的光线出来，头部分成两个叉，准确落在开关上。 瞬间，屋子里的电灯明亮起来。 杨小涛感觉比以前更加明亮。 或许是太亮了，小薇又减少输出，电灯暗了起来。 接下来，电灯忽亮忽暗的，幸好不是在晚上。 “行了行了！别玩了！” 杨小涛让小薇断开电源，随后将开关合上。 这一刻，杨小涛才意识到这股力量有多恐怖。 再看小薇时，杨小涛脸色变的认真，“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追用电流碰任何人！” 小薇见杨小涛如此神情，立马点头，同时将电流收起来。 随后杨小涛又找出手电筒试了试，结果同样可以。 最后杨小涛得出结论，小薇吸收的是自然界中的雷电，所以发出来的电既不是交流电，也不是直流电。 在杨小涛看来，应该是一种包含关系。 同样的，小薇现在也可以吸收交流电跟直流电，不过按照小薇的表述来看，需要吸收很多交流电或者直流电，才能提高自己的能力。 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个雷雨天让雷劈下。 对此，杨小涛只能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反正他是不敢让雷劈的。 除了可以发电充电外，还有对电流的精确控制。 最后想起早上起来，小薇烧坏衣服的场景。 那是雷电自带的高温。 为此，杨小涛还找了一根铜管，让小薇试着能不能熔炼。 结果不出杨小涛的意料，在小手中间的铜块很快就开始变软，渐渐的成了半固态，最后变成了铜水。 看到这一幕，杨小涛眼前一亮，这是不是代表可以精简合金了？ 就在杨小涛思索的时候，小薇用铜水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铜人，那模样竟然跟杨小涛一模一样。 就是做完后，小家伙一副被抽空的样子，杨小涛就知道，想要发挥出实力，以后少不得要雷劈啊。 2179 您说啥，我都行 七机部。 计算机研究处。 自从过年时候去了机械厂参加春节汇演后，刘永强跟王坤就坚定了今年的工作目标。 将计算器做出来。 只是，过了俩月了，两人当初的那团热情，也在不断失败中消磨殆尽。 “我看要不要换个方向研究吧？” “这集成电路明显不是咱们可以做出来的啊。” 刘永强坐在椅子上颓废的说着，手上的图纸更是扔在桌子上。 王坤听了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设计图。 关于计算器的计算方式他们已经推导出来了。 可在纸面上的东西想要转换成实物，别说他们了，就是整个七机部的计算机研究处也没办法。 “就咱们现在的情况，根本达不到咱们的要求！” 刘永强继续抱怨着，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不该草率的答应这趟事。 可现在想要后悔也晚了。 自己等人已经踏上了这条船，好处也得了，想要下船根本不可能。 “老刘，别说了，烦的慌。” 王坤听到刘永强还在那抱怨，烦气的拍拍桌子。 见此，刘永强也不再说话。 但两人的心里却是充满了悲观。 “沪上那边没有这技术吗？” “他们应该有研究吧。” 王坤突然开口询问，刘永强摇摇头，“他们是在研究计算机的集成电路，但也只是初步研究，我看了下照片，就是样子货，他们自己还没搞清楚呢。” “那也行啊，样子货也总比没有强吧，咱们让他们帮帮忙。” 刘永强摇头，“上次咱们让他们帮忙做显示屏，已经耗费不少人情了，人家做一块屏幕可是费钱费力。” “要说，你去说吧。” 王坤张张嘴，发现自己也张不开这口。 “现在算法有了，设计有了，外壳不用说，这个简单。” “显示屏也有了，就差，就差一个核心了，咋就做不出来呢？” 王坤双手捂着脑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临门一脚就是踹不开，让人很是着急。 “我去问问韩主任，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刘永强也不想放弃，尤其是两人曾经可是踌躇满志啊。 “走，我们一起去。” 王坤也站起来，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机械厂。 就在小薇晃晃悠悠飞出去晒太阳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接着就看到刘怀民跟杨佑宁走进来。 “咦？你啥时候做的铜人？” 杨佑宁走进来刚要说话，结果就看到摆在桌子上的小铜人。 这玩意，一看就知道手艺不错，外表打磨的光滑，而且结构精巧，不是一般的货色。 杨小涛看了眼小薇留在桌子上的铜人，赶紧将其拿起放在抽屉里。 手上还有点烫，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 “下面人送的。” 杨小涛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两人，“您二位是？有啥大事吧。” 虽然杨小涛放得快，但杨佑宁还是认出来，那就是杨小涛的雕像。 估计是谁巴结杨小涛送来的吧。 得打听打听。 这么好的东西，总不能只给杨小涛吧。 “我跟老杨过来跟你说下与七机部合作的事。” 刘怀民在一旁说着，杨佑宁也反应过来，“对，我跟王老商量好了，合作基本确定。” 随后杨佑宁将双方合作的事项说了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红星机械厂将会成立红星机电厂，专门负责涡轮喷气冲压机的生产制造。 然后七机部负责生产的所有物料供应。 最后就是获得的好处平分。 尤其是最后这点，听杨佑宁说出来平分二字，杨小涛就不得不高看一眼。 那可是当初到处哭穷捞好处的王老啊，能够在他手里占到便宜，不简单。 “我们俩昨天商量下，红星机电厂就是先前的机电厂，这段时间让人去收拾收拾。” “房子不行的就推倒重建，机器这边二车间要抓紧制造。” “不过这人手方面，还需要我们琢磨琢磨。” 杨佑宁在一旁说着，杨小涛点头，其他的不用说，单单人的事情，就需要仔细考虑。 派过去的人，不可能太差，否则根本干不出来。 “人手问题先等等，我看看能不能将机床改进下，到时候可以方便些。” 两人听杨小涛这样说，对视一眼后俱都点头。 如果杨小涛不说，他们肯定会调一些精英骨干过去，甚至数量还会不少。 但要是有了新机床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也好，反正机电厂整修还需要一段时间，人员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刘怀民开口说道，“不过这厂长的人选要尽快确定下来。” 说到这，两人都看向杨小涛。 “您二位别打哑谜了，赶紧说吧，反正就那几个，谁去都行。” 杨小涛见两人一起过来就明白，肯定是有人选了，不过就跟他说的那般，只要上级不空降下来，机械厂能够担任分厂厂长的就那几个。 当然，这只是说有资格的。 还得考虑人家愿意不愿意。 就拿陈宫来说吧，估计让他去当个分厂厂长他都不愿意。 待在总厂多好啊，三人之下万人之上。 关键还能跟着蹭点功劳，就是徐远山都羡慕呢。 “我跟老杨商量下，觉得一车间的黄得功同志，还有二车间的常明杰同志都不错。” “一个是管理过发动机的生产，熟悉情况。” “一个是工程师，同样对人员管理的不错。” “你看看，选哪个？” 刘怀民说完，杨小涛就笑道，“哪个都行，这样我去跟他们说说，看看谁想去。” “不过，我个人觉得啊，老常吧，可能不太想去。” 杨佑宁听了也是点头，“这点我跟老刘也是这样觉得，不过这是个挑战，也是个机会，咱们不能不给啊。” 杨小涛点点头。 人家愿不愿意去是一回事，给不给人家这个机会是另一回事。 两人说完意见，杨小涛便起身往车间走去。 尽快确定人选，他们也好物色替代者。 不论是一车间还是二车间，这个车间主任的人选，必须是信得过的人。 三人离开办公室，将陈宫王国栋叫上，然后一起去了车间。 随后就找到正在车间奔走的黄得功，还有守在机床边上的常明杰。 两人被叫到厂区外，杨小涛递上香烟，七个人在一旁抽着。 周围不少路过的工人看到这在一起的七人，下意识的就往一边走开。 机械厂的高层聚在一起，肯定是有事。 当着众人的面，杨佑宁将机电厂的事情说出来，随后就看向几人。 杨小涛先对着陈宫笑道，“陈叔，要不要挪挪窝？” 陈宫立马点头，“行啊，你把老杨干下去，我来当厂长。” 杨佑宁一瞪眼，“老陈，你这是贼心不死啊。” 众人笑起来。 王国栋笑完直接开口，“这件事我不参与。” 杨小涛看过来，两人点点头。 众人也都清楚，不是王国栋没能力，实际上王国栋不比黄得功差。 但大家也都明白，这家伙跟杨小涛是一路人。 留在机械厂，十有八九就是替杨小涛看场子。 几人说完，然后就看向两人。 黄得功刚要开口，常明杰却是早一步说话，“书记，厂长，杨总，我说下。” 黄得功看向常明杰，神色紧张。 常明杰却是异常肯定的说道，“我这边主要精力放在机床的设计研究上，对于发动机这方面，兴趣缺缺。” “当然，如果真需要我去的话，我服从上级安排。” 随后对黄得功一笑，“不过，我觉得老黄同志更合适。” “老黄，这艰巨的任务还是得你来啊。” 话刚说完，黄得功就迫不及待的喊道，“你少来，书记，厂长，还有杨总。” “我不想去，我觉得老常比较合适。” “他是工程师，熟悉里面的道道，我就是一个门外汉，这些年跟在杨总后面学了点皮毛，去了两眼一抹黑，这不是给咱们机械厂丢脸嘛。” “我不适合。” 两人说完，杨佑宁跟刘怀民都有些诧异。 就是杨小涛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哈哈，这事，给你们提干你们都不要啊。” “啧啧，稀奇稀奇啊。”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他看得出，这俩人是真的不想去。 “我说你们俩，这件事可是机会难得，你们可得好好考虑下。” 杨佑宁劝着两人，刘怀民也在一旁点头，“这不是意气之争，也不是谦让的时候，机电厂对我们未来的发展非常重要。” “我们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主持工作.” 刘怀民跟杨佑宁当即给两人做起了思想工作。 两人说了一会，地上烟头都好几个了，但常明杰依旧很是坚决，只要不是强迫他去，他就不去。 可这强揪的瓜不甜，让人家去了，也只会离心离德。 至于黄得功更不用说了，就是不去。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自己能力不行。 不过杨小涛也看出来了，这家伙是不舍得现在的局面。 从最初做高压锅的时候开始，黄得功就主动投靠在他麾下，这些年可是跟着水涨船高。 尤其是机械厂各个车间合并后，能够从十个车间主任里面脱颖而出，这里面跟着杨小涛有重要作用。 刘怀民两人见这俩都不想去，也是挠头。 机械厂其他人去了，他们不放心。 可这俩人就是不去，他们也没办法。 “老黄，你去吧。” 就在众人没办法的时候，杨小涛突然开口。 黄得功听了嘴巴张开，眼中似乎很委屈似的。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就这样定了。” 见杨小涛这样说，黄得功不再拒绝。 见此，刘怀民跟杨佑宁都是点头，只要定下人选就行。 片刻后，杨小涛跟黄得功在厂区走着。 “机电厂我去看过，布局都很合理，稍加改造就能用起来。” “老黄，你先过去干着。” “咱们这飞机发动机早晚要挪过去，说不得飞机也要在那边搞起来。” 杨小涛淡淡说着，黄得功还是有些纠结。 “别想了，这一步早晚要迈出去，不过是早点而已。” “去了那边，要把人心收拢好，这也是我想让你去的原因。” 杨小涛说完，黄得功立马笑起来。 前面说那么多他不在乎，因为在这总厂，有的是机会。 但最后这一句，就说明杨小涛需要他这个自己人。 这，才是最重要的。 “行，杨总你放心，我去了一定给你守好。” 杨小涛抽出烟分一支，“你要记住，那里，未来不会比机械厂差。” 黄得功拿烟的手一抖，随后立马点头。 “您说啥，我都行！” 杨小涛直接拍着黄得功胳臂，“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2180 拍个纪录片 两人一起走回一车间，此刻车间里正在忙碌的工人看到两人回来，不少人听到了些许风声，一个个都看过来。 两人没有多说，黄得功带着杨小涛在车间里转着。 “现在，一车间的工作分成两部分。” “一个是燃气轮机的生产，那边暂时让邵广平负责。” “再就是现在生产的导弹发动机，这边由我来负责。” 黄得功在车间里走着，可能是要离开了，突然间说起话来也变得惆怅。 “我记得还有一个副主任。” “对，董达。” “董达！”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黄得功看过来，杨小涛便说道，“这一车间合并的时候，老杨就想着让他来当主任。” “后来六车间成立的时候，老杨还想让他当。” “就是后面去延州搞三分厂的时候，老杨还是举荐他。” “可这次竟然没提这事，哈哈，意外啊。” 杨小涛数着手指头，“能让老杨连续三次开口，这人到底咋样？” 听杨小涛这样说，黄得功也笑起来，然后回头看看四周，这才小声说道，“共事这么多年，这董达的优点就一个。” “啥？” “让他做什么他或许不懂，但告诉他怎么做，就会一直这么做。” “不懂得变通？” “对！” 杨小涛点点头，“那邵广平呢？” 黄得功听杨小涛这样说，自然是问起接班人的事情。 也不再隐瞒，毕竟这个职位可不低，在机械厂里面也是中流砥柱。 “小邵比起董达年轻八岁，以前是个锻工，六级，也不算低。” “比起董达来，小邵要接地气些，平日里还帮着工人干干活，而且” “而且啥？” “而且这小子有一颗往上爬的心，不过不是那种歪门邪道，而是会表现的那种。” “你看好他？” 黄得功摇摇头，“算不上看好，只是觉得这小子比董达合适些。” “有管理经验，又会处理问题，还有颗上进心。” 杨小涛点点头，没有再说。 两人在车间里转了一圈，也见到了邵广平跟董达，杨小涛也都勉励几句，随后就离开车间，回到办公室。 其实，对杨小涛来说，谁当这个车间主任都没啥，因为车间里的主力是工人啊。 谁能将工人这股力量握在手里，别说是主任了，就是杨佑宁这个厂长都得忌惮三分。 而他，恰好就有这个实力。 要知道，这几个车间，可是他的基本盘。 下班时候，关于红星机电厂的消息就在机械厂传播开。 刘怀民那边已经提交了材料，等陈老批完同意，估计就会正式公布。 不过小道消息传的飞快，等杨小涛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听院子里的工人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机电厂的厂长人选他们没得说，十有八九就是黄得功的。 但黄得功空出来的位置，一车间的主任，就成人们谈论的焦点。 好在大家都知道分寸，没有直接找上门问杨小涛。 不过院里的交流也代表着工人的意见，杨小涛粗略听了会儿，大都觉得会是一车间内部提拔，然后多数人竟然选择邵广平。 没多关注，杨小涛回到家里，吃过饭，便来到书房，拿出钱老给的书认真看起来。 一周一节课，两个小时，说是时间长，可要是不提前预习，根本听不进去。 “要是有个手机录像就好了。” 温故而知新，杨小涛拿出上次钱老讲课的内容，脑海中回忆着钱老讲课的知识点。 然后就发出这个感慨。 眼前浮现出系统面板，看了下学分。 一万六了。 升级六级工程师要四万学分。 差了一半多。 升级六级机械精通需要一万学分，同样的，升级四级炼钢精通，也需要一万学分。 杨小涛犹豫着要不要升级试试，不管是机械精通还是炼钢精通，只要升级的话，都会给予一定的奖励。 重要的是，都会灌输相关的知识。 可，杨小涛还想将主技能提升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子技能。 最起码，他感觉现在的机械精通跟炼钢精通都还能应付当下。 如果能够出现更好的子技能，那样对自己的帮助才会更大。 收起面板，杨小涛回过来，刚才想多了，“对了，刚才到哪了？” 杨小涛拍着脑袋，“对对，是手机。” “要是能够录像就好了，没听明白的话，可以找出来看看。” “而且还能留下给其他人用.” 啪 突然间杨小涛将笔扔在桌子上，“不对，没有手机，不还有胶片嘛！” “电影，电影放射机。” “对，就是这个。” 突然间，杨小涛就像找到了新的大陆，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先看书，看书。” 第二天，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宣传科李主任。 见到杨小涛风风火火的过来，李主任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昨天传出分厂厂长的事情，这时候被杨小涛找，难不成自己要挪挪窝了？ 就在李主任心里忐忑着，犹豫着要不要答应的时候，杨小涛突然开口，“李主任，咱们机械厂跟电影厂有联系吧。” “啊？啊，有有有。” 李主任立马反应过来，“咱们厂是大厂，每次电影发行新片的时候，都会给咱们厂一份.” “杨总，您要看电影吗？” 杨小涛摇头，“李主任，你去联系下电影厂，问一下租他们的设备跟胶片需要多少钱。” “啊？杨总您要拍电影？” “电影？嗯，对，拍个记录片。” 杨小涛觉得钱老的课当成纪录片也不错。 “这件事尽快搞定，周六前，我要用。” 杨小涛将事情交代下，然后离开宣传科。 李主任连忙应承下来，然后送杨小涛离开。 然后，突然心里有种失落. 可屋子里宣传科的人却是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 杨总，要拍电影了。 瞬间，一群人不淡定了。 杨小涛并不清楚宣传科的情况，而是来到保卫处训练处，准备自己的拆机工作。 自从决定要研究机床，杨小涛就在这里单独找了一间棚子。 别的不说，这里可是整个机械厂最安全的地方。 在这里，一颗螺丝都别想丢。 来到棚子，张冠宇跟常明杰陈斌逄国四人在就等着。 见到四人，杨小涛上前打过招呼，随后开始动手拆卸。 多年来练就的手艺，在这一刻重新找回感觉。 一件件拆卸下来，然后再经过仔细的测算，测量，称重，最后制成图纸。 一切都是杨小涛亲自完成。 如此一直到了周六，这台机床终于被杨小涛几人拆成零件。 而设计图也顺利绘制完成。 “总算是完成了。” 杨小涛看着一旁厚厚一摞设计图，很是感慨说着。 相比起来，张冠宇等人就轻松许多，大部分工作他们都插不上手。 不过，这种事不是说有拆下来画几笔就能成的。 还要对设计图进行检查，复核。 这同样是一个重大工程。 只是在杨小涛这里，这种事并不需要。 因为杨小涛要做的不是复刻这台机床，而是想要借此机会，做出更好的机床。 就像，晨星那样。 几人都知道杨小涛的心思，所以这次来，更多的是来学习的。 通过拆解学习法兰西设计的理念。 “杨总，那我们先回去了。” 看看时间，上午过去大半，马上就是中午饭了！ 张冠宇开口，陈斌几人也跟着离开。 杨小涛则是将设计图收到系统空间里，等着回去继续研究。 离开棚子后，杨小涛准备回办公室。 路过宣传科的时候，就看到里面热闹闹的，不少人发现杨小涛后连忙跑出来。 李主任跟着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人。 “杨总，这位是电影厂特意派来的摄影师蒋伟同志。” “你好，蒋伟同志！” 听李主任一说，杨小涛就想起这事。 这两天忙着机床，差点将这个给忘了。 看向李主任，“这样说，设备租到了？” 李主任点头，“租到了，蒋伟同志就是来负责拍摄的。” “那太好了，有专业的摄影师，这次就更好了。” 杨小涛上前握手，蒋伟连忙双手握住，“杨总，您的大名我们可是一直久仰啊。” “哪有，哪有，都是虚名。” 杨小涛谦虚着，可蒋伟不敢苟同，忙说道，“杨总您就不要谦虚了，您组排的十送红军，我们看了，为此我们电影厂还特意去录制一番。” 杨小涛再次笑着摇头，见此蒋伟继续问道，“杨总，不知道您这次要拍摄什么剧，我们能不能提前了解下？” “也没啥隐瞒的，我想要用你们的设备，将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记录下来。” “也算是一个纪录片吧。” 杨小涛说完，蒋伟有些迷茫。 他堂堂有名的摄影师，竟然要来拍一个上课内容？ 这么宝贵的录像机跟胶片，就为了记录上课内容？ 一瞬间，蒋伟只觉得脑门充血，有些不可思议。 李主任以及宣传科的众人也都冷淡下来，这些天白白高兴了一场，到头来竟然是要拍上课的内容。 这.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啊！ 杨小涛却是没有搭理众人的心思，即便是知道了也要继续下去。 在他看来，什么电影，话剧之类的，能跟钱老的课程相比吗？ 这可是宝贵的知识财富。 一个个，目光短浅！ “对，不仅是这次，未来三个月每周日都要拍！”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随后对李主任说道，“安排好同志们。” “还有，这记录下来的内容属于高度机密，我会让保卫科的人全程跟踪。” 李主任浑身一颤，立马点头，“杨总您放心，我们保证不会出差错！” 一旁听到这话的蒋伟立马惊醒过来，面前的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厂领导，真要论起来，他们电影厂的老大还矮一头呢！ 只是，这一个季度下来，得要多少胶片啊！ 回头得跟厂长说说。 “好，这件事也不能让电影厂的同志吃亏！” “消耗的物资都要高出三成进行补偿！” “还有，帮忙的咱们机械厂补发一份工资。按月算！” 杨小涛想到什么再次强调，他也怕电影厂的人糊弄，要是图片不清晰，不准确，那还搞毛线啊！ 李主任立马明白杨小涛的意思，只要能做好了，物资不是事。 但要是做不好，那责任就是他的！ 想到这里，李主任擦掉额头汗水，“杨总放心，我一定监督好！” “嗯！你做事，我放心！” 杨小涛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2181 老刘，我有个主意 随着杨小涛离去，宣传科外原本安静的环境登时吵闹起来。 不过众人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知道些分寸，不敢乱说。 中午吃完饭后，关于拍电影的消息再次传出，不过这次更像是在辟谣！ 原来杨总要电影厂的人来不是拍什么电影，也不是拍啥纪录片，反而要记录课堂上的内容。 对此有人感到可惜，可有人知道后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有了纪录片，就相当于可以随时学习啊！ 当然，也有人从这件事上发现了机会。 厂长办公室。 杨佑宁在屋里走来走去，脑海里回想着曾经走过的历程，一个个光荣时刻，一个个荣誉加身的场景。 突然间，杨佑宁双手一拍，脸色欣喜的走出办公室，径直来到刘怀民屋子里。 “老刘，我有个主意！” …… 下午，杨小涛就在办公室里整理机床的设计图。 从拆卸的时候，杨小涛就觉得这设计有些别扭。 虽然比起晨星机床来要先进一些，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却偏偏就选择了最差的那种方式。 而在完全拆卸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可感觉就是感觉，这层窗户纸有时候轻轻一戳就破，可有时候，怎么戳都不行。 杨小涛整理了半下午，一直没有找到头绪，便不再多想。 将图纸收入系统空间后，杨小涛抬手看看时间，这才准备回家。 明天还要听课，今晚得回去准备准备。 该复习的复习，该预习的也要预习！ 回到四合院。 冉秋叶也刚刚从杨家庄回来。 现在村子里正忙着耕种，学校里的孩子们也是种地的劳动力，别看他们人小，但去了地里也是一把好手。 何况在这个农业靠天赏饭吃的年代，每个劳动力都是宝贵的财富。 “下次让端午他们跟着去，都一样大，村里的孩子能干活，他也一样！” 晚上吃饭的时候，看着有些挑食的小女儿，杨小涛正着脸说着。 一旁低头吃饭的端午猛地抬头，什么情况？ 目光落在自家老爹身上，然后顺着目光看向小妹，然后瞬间就明白了。 只是，这事咋就落他身上了？ 不应该是谁惹事谁去吗？ “行，正好马上要上小学了，提前去适应下！” 一旁冉秋叶开口赞同。 说完还看向端午，一副为你好的模样！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老话不都这样说吗？ 端午看看老妈，又看向一旁的大姐，结果换来的同样是鼓励的眼神。 心里苦啊！ 低头扒着饭菜，端午感觉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以后不再属于他了！ 周日，杨小涛带着书本出门。 当来到机械厂的时候，钱老的车子跟在后面过来。 上次钱老一个人来的，王老听说后立马冲保卫科的人发了一顿脾气。 两人下车径直往大会堂走去。 只是路上就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走着，不时路过的人见到钱老都会放缓脚步跟在后面。 “伯父，有件事跟您说一下，这次我让电影厂的人过来，想要将您教的内容记录下来！” 两人走在一起，杨小涛开口征询钱老的意见。 如果钱老不同意，那这事就算了。 谁知钱老听了来了兴趣，原本他还想着抽时间这一本书，将自己的所学留下来供后人学习。 可现在杨小涛竟然想到这个办法，这比起书本上简单的数字更加直观，甚至觉得可行的话，以后也可以多来几次。 “你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看看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好的话，可以多拷贝一份给我们！” “没问题！这事我们机械厂办了！” 说话功夫，两人来到会堂。 此时，整个会堂都坐满了人。 甚至在走廊两侧，都有人站着，这跟杨小涛上次预想的一样。 钱老从众人身边走过，随后来到主席台上。 杨小涛也来到前排座位上，在他左前方，蒋伟正坐在录像机旁调整着设备。 早先来到这里时，他心里还没觉得啥不妥的，可看到后面越来越多的人，还有前来讲课的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搞不好会出名。 想到这里，蒋伟立刻打起精神，同时调试着机器，尽量将这事做好！ 钱老对于面前出现一台机器并没有太多感觉，依旧按照自己备课计划开始讲解。 下方，杨小涛等人也认真听着。 时间不急不缓的走到中午，杨小涛再次送走钱老后，这才来到一旁整理机器的蒋伟身前。 “蒋工，辛苦了！” 杨小涛拿出烟，蒋伟立马接过，“不辛苦不辛苦！” “这片子什么时候出来？” “快的话一个周，应该没问题！” “那太好了，做完了我们看看情况，如果合适的话，后续工作还需要你来！” 蒋伟立马点头，“您放心，一定给您做好了！” “好，不耽误你们工作，我先走！” “有事尽管说！” 杨小涛告别几人，他这会儿还要回去整理今天的所得。 周一。 杨小涛开始着手组装机床。 用一个周的时间拆机床制图，了解情况，然后用三天的时间将机床组装起来。 等机床来到一车间再次运行后，众人对杨小涛的本事有了更深的体会。 平常人，谁敢拆卸机床啊。 别说是机床了，就是在一些工厂里，机器都不敢自己修！ 周六的时候，蒋伟将制成的胶片做好，杨小涛特意请了张冠宇吴喆等人会议室观看。 影像效果很不错，画面清晰，黑板上的公式都能看清楚，声音也清楚，没有出现对不上口型的现象。 这说明，这种“纪录片”可以做。 随后杨小涛让蒋伟将胶片拷贝一份，这是要交给七机部的，至于底片则是由机械厂保管。 这件事，因为涉及重要工作，电影厂内部也进行了保密工作，凡是参与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 所以最后的成片除了机械厂有一套，剩下的就只有七机部了！ 为此，拿到成片的王老非常感激的给杨小涛打个电话。 当然，关于制片的费用问题，只字不提。 …… 时间就在这种缓慢而紧张的节奏中一步步走完了四月。 在这段期间里，杨小涛的生活很是规律。 正常工作期间，早上来到机械厂就开始研究法兰西的机床。 下午时候，就研究直升飞机发动机。 有涡轮喷气发动机跟燃气轮机的帮助，杨小涛感觉快要触及到成功的门槛了。 到了晚上回家，继续学习相关空气动力学的理论。 周日的时候，上午听钱老讲课，下午则是留出半天时间陪陪家人。 当然，随着钱老课程的深入，现在再来机械厂听课的人没有前两次的多了。 毕竟来了也听不懂，不仅耽误时间，还会影响别人。 当然，现在为止还能继续留下并且听懂的，在这一方面都有了不少进步。 其中，接受能力最强的就是杨小涛了，如今对空气动力有了大概的了解，最起码不再是门外汉。 除此之外就是王旭山，毕竟他以前在合众国的时候就学过这个，如今在钱老的帮助下，进步飞快。 正是因为知识的提升，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设计飞机。 杨小涛有时候也会跟着参与下，将理论知识运用到实践当中。 一些杨小涛提出的设计方向，也开始慢慢达成。 而在这段时间里，机械厂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其中有三件算是大点的事。 第一个是关于红星机电厂的成立，厂长由黄得功担任，陈老已经批准。 红星机电厂的主要工作是配合七机部生产制造涡轮喷气冲压机。 专门给导弹用的。 人员里面，除了从从机械厂、一分厂抽调部分工人，还有七机部支援来的八级工。 此外，王老不知道怎么做通了二级部钱老的工作，将二机部支援机械厂的大师傅都调了过去。 至于其他几个机部，在后面会陆续回归。 机电厂经过一个月的修葺也有了工厂的样子。 机械厂配备好人员后，机器机床也没少给，预计六月份就能进行试运行。 第二件事就是一车间的主任人选问题。 这件事杨小涛没有发表意见，甚至刘怀民询问杨小涛的意见时杨小涛都是一副谁都可以，无所谓的表情。 最后还是杨佑宁征询了车间工人的意见，还有机械厂其他人的意见，决定让邵广平担任一车间的主任。 至于董达，不知道杨佑宁咋说的，反正没有其他声音。 通过这件事，杨佑宁也看出来了，如今的机械厂已经不是以前轧钢厂那样，有些事情不是看资历的！ 如果说这两件事让杨小涛还能接受的话，那第三件事就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了！ 自从杨小涛让电影厂来拍摄钱老的讲课内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留下资料，方便后来者学习。 可这事不知道怎么的，就给了杨厂长启发。 竟然决定要拍一部红星机械厂励志片。 励志片？ 当他跟杨小涛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杨小涛就觉得脑袋一阵懵逼。 当即杨小涛就表示反对，这哪有自己厂给自己厂拍电影的。 可偏偏刘怀民还就同意了，不仅如此，陈宫更是开始跟电影厂的人接触，准备找人写剧本，拍电影。 更让杨小涛无语的是，这些家伙竟然决定就以杨小涛的事迹为模版，历程嘛，就以修轧钢机，制造第一辆拖拉机为主。 甚至连名字他们几个都想好了，就叫光辉之路。 狗屁的光辉之路。 这种不要脸自夸的事，杨小涛是坚决不会出镜的，而且还异常坚定的表明态度，那就是坚决不能用他的名字，姓都不行。 于是，在杨佑宁跟刘怀民等人的商议下，光辉之路的男主角就变成了，易涛！ 对此，杨小涛彻底无语了！ 2182 敌人的神助攻 五一过后，杨小涛继续重复的工作。 当然，有时候他也会过问一下其他分厂的事情。 像钢铁厂跟联合之星那边合金研究的事情，上次经过杨小涛提醒后，整个研究所的保密工作直接提了好几个档次。 据说余则成他们也加入了保护行列。 像机修厂生产炮瞄仪器的事情，还有军械所准备研究坦克的自动装填机，这玩意联盟那里出现过，设计原理也不难，研究起来就是耗费时间罢了。 像制造厂的牛胰岛素生产，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生化研究所再次成功合成牛胰岛素，下一步就是工厂化生产。 这个，急不得。 像化工厂那边的制药研究，听说朱子清已经带人确定了两个分子式，如今正在针对性的安排化学实验。 这个，急也没用！ 不过眼下各项研究还在发育中，各个分厂的工作也是满负荷，杨小涛也没有过多插手。 只要维持现状，就不错了！ 五月六日，周六，立夏！ 早上起来天凉的穿上长袖，这会儿来到机械厂，却是热的挽起袖子。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就准备继续研究机床。 这段时间杨小涛做了不少设计，也查了不少资料，可就是感觉自己距离戳破那层窗户纸还差点什么。 不得其解。 坐在桌前，杨小涛拿出设计图，准备从头再熟悉一遍。 然而就在他刚刚拿起纸笔的时候，桌上电话突然响起。 杨小涛也没在意，拿起电话后，就听到里面传来陈老的声音。 “首长！” “小涛，刚才沪上传来消息，他们看押俘虏的看守所前天晚上被人袭击了！” 陈老开口说道，杨小涛听的却是一头雾水。 沪上看守所？ 俘虏？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等杨小涛询问情况，陈老继续说道，“这次敌人出手目标明确，对付的是一名飞行员！” “飞行员？这人很特殊吗？” “对，记得联盟向我们索要那两架飞机的残骸吗？” 杨小涛立马点头嗯了一声。 如今这些残骸都在机械厂里摆着呢。 吴喆等人更是努力拼凑着，这段时间已经有了雏形，而且杨小涛也会不时过去，遇到特殊材料也会用解析手环扫描一下。 可惜，学分没少花，但扫描出来的结果，除了钨铜合金就是钛合金以及钛铼合金。 当然，这也是好消息，说明机械厂现在拥有的材料种类，具备了飞机制造的条件。 不等杨小涛将两方面联系起来，就听陈老继续说道，“据沪上同志的调查发现。” “这名飞行员，就是其中一架的驾驶员！” 陈老声音落下，杨小涛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首长，这是真的？” “没错，事发后，同志们进行排查，基本可以确定。” “那人怎么样，死没死？” 杨小涛立马激动起来，这人既然能够驾驭飞机，那肯定了解飞机的性能。 搞不好还会知道一些重要机密，否则对方也不会派出杀手。 所以，这个人对他们的研究很重要。 “人应该没死，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了，首长，这人对我们飞机的研究很重要，我想带人去趟沪上。” 杨小涛当即意识到机会难得，尤其是对方驾驶过飞机，对飞机的设计肯定了解更多。 这是个机会。 不过，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陈老反而沉默了。 原本陈老的意思是让杨小涛知道这件事，等那人出了危险期，身体恢复好一点，就将人带到四九城。 不管如何，相比起沪上那种大都市，外来人口流转的地方，四九城的安全更有保障。 可他没想到，杨小涛竟然迫不及待的就想去。 这，让他有点担心。 毕竟，一个飞行员对他来言重要性远远比不上杨小涛。 “首长，您放心吧，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再说了，哪次遇到事情不都是逢凶化吉啊。” 杨小涛见陈老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而且，首长，这次机会难得。” “敌人如果发现没有达到目标，肯定会有其他动作。” “如果这人没了，对我们的研究将是重大损失。” 杨小涛说完，陈老便知道他的决心。 “这样，我给你们安排一架飞机，就不要坐火车了。” “好，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安排人。” 挂断电话，杨小涛立马出门找到刘怀民。 正好杨佑宁也在，两人正说着机电厂的情况。 杨小涛走进来不等两人开口就将去沪上的事情说了下，对于杨小涛这个时候离开两人都觉得不妥。 只是杨小涛坚决要求，两人也没办法。 “你们放心，陈老这次安排了飞机，路上能省很多时间。” “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机械厂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两人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同意。 只是很多事情，他们俩都只是了解，但想要指导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添麻烦就不错了。 将事情说完，杨小涛便思考带着去的人。 人不可能太多，机械厂这边还需要人手。 也不能太少，最好是各个研究方向都带去点。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将吴喆李浩楠等人召集起来。 将情况一说，众人都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不用杨小涛说，就一个个争着前去。 杨小涛思虑再三，最后决定带上王旭山七人，再加上吴喆、李浩楠、张冠宇三人。 一行加上杨小涛总共十一人。 此外，得知消息的梁作新立马将特战队a组的人带来。 于是这一行人就确定了最终人数，十七人。 当然，还有小薇。 此行，小薇也是主力。 这人可不能死。 确定好后，杨小涛这才给陈老打了电话，听到这么多人去，原本陈老还想着找一架小型飞机呢，现在好了，要是不找个大点的，估计都装不下。 确定了人数，众人立马回家准备东西，杨小涛没有回去，自己空间里啥都有，不需要回去。 而且家里也没人，冉秋叶领着孩子都在杨家庄帮忙干活。 给村里打个电话，跟冉秋叶说明情况，当然他只是说沪上那边的研究取得进展，要去看一下。 冉秋叶也没多想，还让杨小涛带点特产去看看老金同志。 杨小涛也是一口答应。 挂断电话后，杨小涛想了下又给七机部的钱老打过去，这次倒是没有隐瞒。 钱老知道情况后也觉得是个机会。 能够驾驶合众国最新型飞机的，肯定不是普通飞行员。 说不定就掌握了不为人知的知识。 而且这些飞行员多少都对飞机了解些，即便是只有一点，对他们设计人员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 毕竟，人家驾驶的是能够飞上天的飞机。 而且飞行中遇到的一些状况，也能为飞机设计提供意见。 “您放心，课程我会继续下去，反正有放映机，到时候你们回来看看，要是有不懂的，可以再问我。” 钱老给杨小涛吃了颗定心丸，杨小涛心里感激。 下午一点，杨小涛等人乘车来到南苑机场，在门口看到陈老派来的人，随后出示证明进入机场。 随后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众人上了一架伊尔14飞机，随后径直往沪上飞去。 沪上人民医院，重症病房外。 郑朝阳坐在走廊长椅上，两侧都是保卫严密守护，不远处还有一群看押所的士兵，同样警戒着。 郝平川在一旁不断走着，神情里满是焦急。 “老郝，你能不能安静的坐下，能不能别走来走去。” “有啥用？一趟趟的走着，有啥用？” 郑朝阳被郝平川转悠的闹到心烦，抬头说着。 郝平川停下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好好，我不走了，你说说咋办吧。” “啥咋办？” “我这一趟趟走着你说没用，那你坐在这里，肯定有用了呗，那肯定知道咋办了呗。” 郝平川一副有理的样子，郑朝阳侧头看着，突然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老郝，我发现你这嘴皮子跟脑袋瓜子在一个频道上了啊。” “啥意思？” 郝平川不明白。 “就是一样直呗！” “你骂我？” “你看看，又理会错了，我哪是骂你啊，我是夸你正直，没有坏心眼子，是个诚实可靠的革命同志。” 郑朝阳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着，郝平川挑挑眉，“那倒也是。” 然后两人不再说话。 可郝平川却是皱着眉头，自己刚才说啥来着？ 哒哒 走廊里脚步声传来，两人看去，就见白玲拿着一份报告走过来。 “老萝卜传来的消息，四九城，机械厂，杨小涛领着一群人要来。” “让咱们保护好他们。” 白玲说完，郝平川就诧异起来，“不是，他们一机械厂的人来干嘛？” “老郑，你说会不会是来抢我们功劳的？” 郑朝阳瞥了眼，“你不会用脑子就别用了。” “刚才你还说是机械厂呢，要是来抢功劳，那也是老萝卜安排的人。” 说完看向白玲，“他们为什么来？” 白玲看了眼里面的人，“十有八九是为了里面的家伙。” “我听说红星机械厂正在准备研究飞机，上次打捞上来的残骸就是送到四九城的。” “他们要制造飞机？我的个乖乖.” 郝平川感慨一句，郑朝阳却是认真点头。 “这样来说，倒是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看着郝平川凑到跟前，郑朝阳耸耸肩，“当然是他们的机会了。” “啥意思？” 要不是他了解郑朝阳的性格，就这打哑谜的样子，早就抡拳头上去了。 “我问你，这人的档案看过没？” “看了啊。” 郝平川立马说道，“丁卫国，男，三十六岁，祖籍苏浙临安，是一名f104战斗机飞行员，与401空战中被击落战机，跳伞逃生后被俘.” “看押期间表现良好，主动配合各项工作，并且交代关于f104战斗机的相关信息，看押所的同志对他的评价很高” 说到这里，郝平川脸上露出一副愠怒，“只不过，这些都是此人刻意表现出来的，据其他人交代，这人驾驶的飞机并不是f104，而是一款从合众国购买的新型飞机bx-70” “是xb-70！” “哦哦，反正这人故意隐藏重要信息，是个狡猾的顽固分子。” 郝平川给出最后的评价。 “对啊，这样的人，哪怕是被俘了，也会将重要的信息隐瞒，为此不惜主动暴漏部分信息，迷惑我们，忠心大大的啊。”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遭到了背叛，老郝，要是你被自己人暗杀，你心里会怎么想？” 郝平川嘟囔几声，他已经明白郑朝阳的心思，只是这话不好说。 “所以说啊，我们这次，还要谢谢咱们的同行呢。” “真是，一群可怕的对手呢。” 说到这里，郑朝阳自己都笑了。 一旁的白玲也是笑着摇头，也就是对方没得手，里面的人没死。 要是真的死了，估计再说这话，就笑不出来了。 2183 给他们也做不出来 嘎吱 病房大门推开，一群护士护送着一名医生走出来，两人连忙站起来。 “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知道三人身份，也清楚里面病人的身份，便说道，“这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伤势也恢复的不错。” “不过病人不能受到刺激，需要静养。” “哦，那我们可以进去询问一些事情吗？” 医生摇头，“现在对方意识模糊，最好明天再来。” 医生说完，三人便走进病房。 “丁卫国！” 郑朝阳开口喊了一句，躺在病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不过郑朝阳也不在意，“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我说的话。” “你的信息，我们调查清楚了。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除掉你。” “我相信，你自己应该也清楚。” “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一个是继续嘴硬，然后下去跟你的老婆孩子团聚。” “这点我想你比我们更了解他们的作风。” “另一条路，就是跟我们合作，然后，你有机会报仇。” “给你的家人报仇。” 郑朝阳说完，稍等片刻，见病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 一旁的郝平川看了眼，“走吧，这会儿估计没醒呢。” 郑朝阳点头，随后三人往外走去。 等门关上后，病房里静悄悄的。 等了一会儿，病床上的人眼角流出两滴泪水。 “郝队长，咱们又见面了。” 飞机场，杨小涛看着前来迎接的郝平川，立马上前来了一个拥抱。 “杨总，你们这都坐上飞机出行了，厉害。” 看着大飞机，郝平川一阵羡慕。 上次坐飞机的时候，都是小型飞机，坐在里面轰隆隆的，差点没把自己震耳聋了。 再看看眼前的大飞机，一看就知道，坐着肯定舒服。 “杨总，欢迎你。” 白玲上前伸出右手，杨小涛握住随即松开，“老郑呢，还在忙？” 白玲点头，“他现在还在医院守着。” 听到医院，杨小涛立马问道，“那人咋样？” “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过现在还没醒来，仍在昏迷中。” “刺客抓住了吗？” “没有，跑了！” “这还能跑了？” 杨小涛有些诧异，一旁的郝平川无奈摇头，“我们的同志有些松懈，再者这看押所周围都是军事区域，对方从下水道里潜入进去，幸亏我们发现的及时，否则这人就活不了了。” 白玲知道杨小涛担心的是病房里的人，便开口说道，“你们放心，病人的消息被严格保密，我们还迷惑对方，找了个替身。” “病人那边我们也加强了力量，这点你们放心。” 杨小涛点头，“我们是从上级领导那里得到消息的，如果信息准确的话，这人就对我们非常重要。” “这点我们也接到命令了，要配合你们工作。” 说话的功夫众人已经走下飞机。 “走走，咱们先去安顿下，给同志们接风洗尘。” 郝平川招呼众人上车，然后出了机场往安排好的住处走去。 与此同时，位于沪上西南水湾处，一艘渔船正在江面上巡视着。 这些渔船，平时除了出海打鱼，还负责监视水面上的动静，以及干一些照相侦察，甚至还承担捞水雷、鱼雷的活计。 甚至每艘渔船上还装备了一门高射炮，碰到急眼的时候，还真敢上。 此刻，在这艘渔船上只有三个汉子，一个正在驾驶船只迅游，一个正在后方观察周围情况，最后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趴在高射炮上，目光不时看向水面。 “老大，地方到了。” 就在魁梧汉子不断看手表的时候，驾驶渔船的人看看周围确认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魁梧汉子点头，然后对着后面放哨的人问道，“老三，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周围没别人。” “好！” 魁梧汉子应了一声，随后船只就在原地等着。 “老大，你说人会来吗？” 等待中，老三突然开口询问。 魁梧汉子摇头，“谁知道呢，咱们只是按照约定过来，来不来的谁也不知道。” 驾船的人听了看看四周江面，随即压低声音说道，“老大，我怎么觉得这事有些不靠谱啊。” “是啊，老大，这人找到我们，还给了那么多钱，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两人的担忧写在脸上。 三天前，他们接到一份委托，让他们今夜来到这里接一个人，将他送出沪上就行。 原本这种事情他们是不敢做的，奈何对方给出的钱太多了。 基本上够他们三个后半辈子生活的了。 三人立马心动了。 “现在反悔已经晚了，咱们都拿了钱。” 老大有些无奈的说着，可一旁的老二老三却是对视一眼，然后目光中露出一抹狠辣。 “大哥，实在不行，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 老三做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老大见到后，猛地一阵心动。 见老大隐隐的点头，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都是点头。 就在三人等候的时候，突然间水面上露出一颗脑袋，随后左右看看，发现不远处停靠的渔船后，这才向着渔船潜过来。 “有人来了。” 听到渔船下方的撞击声，老三立马反应过来。 老二听到后立马来到船旁，手臂用力一撒，一团渔网就将水下的人笼罩住。 水下人也不反抗，抓住渔网后就被三人拉上船。 “谢谢了，兄弟。” 来人上船后就坐在一旁，将身上的渔网摆脱，然后一副欢喜模样。 三人对视一眼，这人正是三天前找到他们然后给他们钱的人。 老大拿着一个酒瓶走到跟前，“兄弟，喝口酒暖和暖和，这天水里还是很冷的。” 来人也不介意，接过酒瓶后就往嘴里灌了两口，一副畅快模样。 “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呵呵，去哪里我还没想好呢。” 来人将酒瓶放在一旁，然后开始脱身上的水靠，因为水靠紧贴着身体，让他动作有些吃力。 “不过你们放心，答应给你们的钱，肯定少不了。” “等到来地方，我就给你们。” 汉子说出这话，让原本蠢蠢欲动的三人动作一滞。 “对了，我要躲一阵，你们三个帮我想想吧，只要不被发现就行。” 三人听了，还在犹豫。 老大这时候便开口说道，“既然兄弟没地方去，不如就去我们落脚的地方如何？” “那里是我们打渔时候经常的落脚点.” 噗噗 就在老大要继续说的时候，突然看到面前的男人从贴身里面拿出一支枪，对着两边的人就是两枪。 子弹打在对方的额头上，瞬间没了声息。 啪嗒。 尸体落在船上吓得老大不知所措。 “看，我也给你们一个落脚的地界，保你们齐齐全全，一个不落！” 说完不给老大反应叫喊的机会，直接开枪。 三兄弟的额头上都出现了一个血洞。 “哼，你们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 “就这还敢玩这招，真以为爷爷没防备啊。” 汉子说完收起枪，然后在三人身上找了件衣服穿上，这才将三具尸体扔进江里面。 “他娘的，终于结束这该死的任务了。” “老子这次，再也不回来了。” 汉子嘴里碎碎念着，然后操纵着小船消失在黑夜里。 大员，情报官邸。 “亲爱的史密斯先生，感谢您带来的美酒。” 夜幕下，一名留着莫西干头的青年手上拿着高脚杯，对着身前坐在桌上的地中海男人说道。 史密斯听了摇摇头，“福特，这可是你父亲专门让我带来的，要感谢的话，我觉得你应该给他老人家打个电话。” 听到史密斯说话，福特立马垮下脸来，“得了吧，就他那脾气，恨不得我死在这里。” “不不不，福特，你知道这人老了，就需要一种情感进行寄托，而且，老福特先生，为国家奉献了大半生，眼下” “史密斯，你是来专程做说客的吗？那样的话，我觉得咱们没啥好说的。” “okokok！” 史密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吧，我承认，这不是个好话题。” “那么，咱们说下正事吧。” 福特无所谓的点点头。 “关于xb-70轰炸机，你们，交给对方多少？” 福特听了耸耸肩膀，然后双手一摊，“史密斯，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名军人。” “上级的命令，我们自然要执行。” “所以说” “当然，他们都是很不错的小伙子，我们，他们，都是飞行员。” “你知道的，飞行员之间需要的是信任。” “oh~该死，见鬼，你们都教了？” 福特无所谓的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喝着，“其实我更喜欢喝威士忌。” “别打岔，你知道嘛，这两架xb-70是国内仅有的两架飞机。” “你知道吗？前年的时候实验，已经可以冲破三马赫了，飞行高度更是可以达到两万米。” “你知道吗？这要是被联盟得到消息，会危害到我们的安全” “该死，这群混蛋为什么要同意送到这里来。” 史密斯愤怒的喊着，福特听了却是淡淡说道，“我知道，因为他们想要展示下肌肉。” “你知道，南边的战斗，呵呵.” 福特一脸的嘲讽，“正是因为那边的失礼，他们才想着借这件事来出口气。” “可惜啊，呵呵~” 史密斯听了也是无奈叹息，他们在安南那边可是没少栽跟头。 尤其是对方得到一系列的武器，那啥装甲车，当地人都叫它疯狂的地老鼠，冷不丁的就冲出来咬上一口，就是要不死，也让你恶心啊。 而且最近传出消息，对方竟然要购买那种惊雷导弹。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如果他们真的得到这种武器，那对于他们的空中优势来说，将是严重的威胁。 福特将杯子里的酒喝掉，然后看着一副忧心忡忡的史密斯，这才笑道，“史密斯，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多么大的灾难。” 史密斯皱眉，接着福特便说道，“我了解这架飞机，也知道制造这样一架飞机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 “你觉得，咱们如此强大的国家都做不出来，他们能做出来？” “呵呵，不客气的说，即便是将完好的飞机送给他们，他们也做不出来。” 福特自信的说着，然后端着两个酒杯来到史密斯跟前，“你要相信我们伟大国家的能力。” “至于联盟，更不用担心。” “他们之间，可没有以前那般亲密，这种东西，只会留着自己用。” 史密斯接过酒杯，然后看着面前的青年，良久才笑道，“你这家伙，还说不懂政治？” 福特轻轻碰触对方酒杯，然后品尝着红酒，“我只是不喜欢参与，不代表我不懂。” 2184 以前卫国，现在卫家 史密斯听了再次露出笑容。 “对了，我这有药酒，要不要来一袋？” 史密斯眉头一挑，“是纯正的吗？” “保证纯正。” “那，可得试试。” “不得不说，这神奇的药酒，当真不错，就是最热情的沙滩美女，都抵挡不住啊。” 福特意味深长的说着，史密斯连忙笑道，“去年我在香江的时候，就已经尝过了。” “是吗？那这次要感受下大员的小姑娘.” 咚咚 就在史密斯跟福特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时，敲门声突然响起，福特见了走到一旁，继续摆弄着手上的酒瓶。 史密斯打开门，外面站着一名戴墨镜的中年人，见到史密斯，来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国字脸。 “史密斯先生！” 来人说着美式英语，史密斯听了点点头，并没有让人进屋。 “我来告诉您一个消息。” “驾驶飞机的人，已经处理掉了。” “至于飞机的残骸，对方已经运送到四九城，那边我们暂时没有办法。” 史密斯听了脸上的皱纹稍稍缓解，露出一抹笑容，“这是个好消息。” 等墨镜男子离开后，史密斯回到屋子里冲福特说道，“亲爱的福特，今晚可以安排一下吗？”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史密斯叔叔。” 第二天，杨小涛让吴喆等人在招待所里待着，自己跟郝平川来到医院查看情况。 见到了郑朝阳，也知道了病人的名字，丁为家。 不过人见到了，却不方便说话，按照医生的预期，想要恢复，最少还要三天。 对此，杨小涛直接回去给吴喆他们放了两天假，自己则是带着礼物去了老金家里。 当老金打开门看到杨小涛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外婆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杨小涛，才上前拉着走进屋子里。 刚坐下，外婆就开始找水果，询问吃没吃早饭，要给杨小涛做点吃的。 倒是老金同志被晾在一旁。 “秋叶他们怎么不来啊，我这晚上做梦都梦见悦悦蓉蓉呢” “端午是不是要上学了？我还跟你姥爷说，要给他买个书包呢。” “对了，你们俩有没有再要个孩子？” 外婆唠叨起来根本没有杨小涛说话的功夫。 “好了好了，小涛刚来，肯定是有工作的，你这别叨叨了，赶紧去买点菜” 老金在一旁说着，崔女士听了冷哼一声，“你怎么不去买啊。” “外婆，今晚上住着，咱们有时间聊。” 杨小涛出来打圆场，听说要住下，崔女士听了立马笑道，“好好，我今晚叫你大姨他们过来。” 说着人已经跑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祖孙俩，老金坐在一旁，“怎么就突然来了？不提前说一声？” 杨小涛拿起杯子喝口水，“临时任务，我们也没准备，就来了。” “很重要的任务？” “对，很重要。” 杨小涛说完，老金便不再多问。 “有需要就说，别跟我客气。” “那当然了，需要帮忙的话，肯定不会客气。” 随后两人说起工作的事情，老金问起发动机的事情，杨小涛也不隐瞒。 上次张武回来的时候，说起过这件事，说是导弹的发动机来自红星机械厂，当时他就怀疑是杨小涛做出来的。 现在得到了确认，老金自然是喜不自禁。 上午用家里的电话跟冉秋叶报个平安，顺便说自己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中午时候，大姨金萍萍就来到家里。 晚上张武带着张抗战张胜利两人还有家人也都过来，众人聚在一起很是热闹。 期间张抗战说起401大战，可是让杨小涛听得热血上涌啊。 几人也听说杨小涛这段时间机械厂的情况。 什么飞机发动机，什么燃气轮机，什么导弹用的发动机这些众人还能理解。 可研究啥坦克，研究啥药品，还有啥牛胰岛素的，这不仅超过了几人的认知，更是让他们感觉双方之间的差距。 随后杨小涛又说忙着设计飞机，这下不用看，一个个脸上都是震惊。 张武更是隐隐提及，能不能设计一款船上起飞的飞机，这可是让杨小涛有些为难。 那领域，他暂时还没涉及。 最起码，也要等系统升升级再说。 杨小涛在金家住了两天，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是陪着崔女士在周围转着，再就是陪老金同志见见‘老兄弟’，成为众人嘴里的‘别人家孩子’。 第三天，郝平川开车找到杨小涛，说人已经清醒了。 杨小涛连忙跟老金和崔女士告别。 两人也知道杨小涛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虽然不舍，却还是支持。 这边杨小涛离开后，老金突然对崔女士说道，“要不，咱们去四九城，住几天？” 崔女士立马点头，然后又看着老金，“你，不会是去沾光的吧。” 老金被说破心事，心里不再在，但脸上却是镇定，“你就说去不去吧。” 崔女士冷哼一声，“我当然去了。” “那好，车票、介绍信，我去搞定。” “咱们，早点去。” “好！” 这一刻，两人没有任何分歧。 医院，病房。 “丁卫国，你好，我是杨小涛。” 杨小涛看着半躺在病床上的中年人，脸色已经不再苍白，但神色仍旧难看。 一旁郝平川跟郑朝阳皱起眉头。 对方昨天就已经睁开眼睛，只是身体虚弱，他们并没有问询。 今天明显状态要更好一些，可看眼下的情况，还是不配合啊。 杨小涛见对方这个样子，就知道接下来的问话不会顺利，便主动走到一旁，将空间交给郑朝阳他们，自己往外走去。 出了门，就看到不远处的花园里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 那人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瘦削，但脸上的容貌有点脸熟。 杨小涛走到近前。 “你就是，杨小涛同志，吧。” 老人说话有些吃力，杨小涛也是好奇，对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对，您是？” 走到一旁台阶上坐下，杨小涛继续打量着老人。 “我是，朝阳的大哥。” “哦哦，您就是郑朝山大哥吧。” 杨小涛立马想起是谁来。 这人说起来经历也是传奇，早些年跟小鬼子干的你死我活，后来成了桃园三人组之一，然后因为郑朝阳改变了立场。 后来听说，他被敌人报复，好容易捡回来一条命。 “对对。” 郑朝山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晒着太阳。 “四九城，那边，咋样了？” 良久郑朝山再次询问，杨小涛听了笑着说道，“现在的四九城，就像这花园一样。” “欣欣向荣，一天一个样子。” “是吗？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 郑朝山脸上多了一抹笑容，仿佛跟天上的太阳一样灿烂。 “能帮，个忙吗？” 郑朝山对着杨小涛说道，伸手指了指前面道路。 杨小涛立马站起来，“您想去哪？” “那边，推我，进去。” 郑朝山指着刚才杨小涛出来的地方，坚定的说着。 杨小涛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推着往里面走去。 病房里。 郝平川捏着拳头，白玲盯着丁卫国的面容，郑朝阳苦口婆心的说着。 可丁卫国没有丝毫动摇。 “你是不是以为那人是我们找来的？” “你真看得起自己，我们要是找人的话，早就找了，不会拖到现在。” “还有.” 郑朝阳已经将自己能够想到的都说出来。 说了他的家，说了他的未来，说了他该做啥. 可没用，丁卫国根本不为所动。 甚至还露出轻蔑的神色，让一旁的郝平川更加恼火。 砰砰 伴随着敲门声推开，杨小涛推着郑朝山走进来。 “大哥！” 郑朝阳猛地上前，郑朝山却是摆摆手。 “让我来，跟他聊聊。” 郑朝阳皱眉，郑朝山却是让杨小涛推到跟前。 屋子里静悄悄的。 丁卫国更是诧异看着面前的轮椅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叫郑朝山，曾经跟你一样，为了保家卫国，一腔热血。” “我，原本是潜伏的人员。” “后来.” 郑朝山根本不管对方听不听的懂，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杨小涛跟郑朝阳等人都静静的听着。 “后来，我想通了。” “我们之间，说白了就是，兄弟之间，意见不合。” “但，谁要是打开门，让豺狼进来，那就不是兄弟该做的事了。” “当年我们可以，为了国门前赴后继，一个个倒下，一个个冲上前。” “可现在，我们却成了，当初最可恨的人。” 郑朝山说到这里，病床上的丁卫国嘴角颤抖着，眼睛闭上。 “我做了自己觉得正确的选择。” “而现在，看这周围的变化，证明我是对的。” “你是临安人吧，你可以回去看看，那里现在，还有没有饿死的人。” 这话说出，杨小涛就看到丁卫国的双手颤抖一下。 显然，家这个词，永远是人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我的选择，也付出了代价。” “你看到了，他们报复我，给我打了药，折磨我，让我痛苦。” “但” 郑朝山突然笑了起来，“但我挺过来了，多少次，想要人帮我解脱。” “可我还是挺过来了。” “因为，我想看看，这世界，会怎样。” 说完，郑朝山拍拍轮椅，杨小涛反应过来，推着往外走去。 “等等。”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房间时，丁卫国突然开口，声音嘶哑，目光盯着转身的郑朝山。 “你，后悔过吗？” “后悔？为什么后悔？” 郑朝山笑着，“这里，是我的家。” “留在家里，还要后悔吗？” 说完，两人离开屋子。 郑朝阳三人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丁卫国却是突然笑起来，然后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 “卫国卫国，哈哈，哈哈哈。” “国不当家，家不当国。” “何谈，卫国啊！” 屋子张朝阳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郑朝山的一番平常再平常的话，竟然有这样的效果。 竟然触及到，这人的内心。 良久，丁卫国才收拾心情，然后看着窗外。 那个方向，是他生活近二十年的地方。 “从今往后，这世上没有丁卫国这个人了。” “只有，丁卫家。” 2185 用真心才能得便宜 离开医院，杨小涛轻轻推着郑朝山往病房走去。 面前的老人经过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耗尽了大部分精力，出了门，就已经闭上眼睛。 杨小涛不知道他是否睡着，只是轻轻的推着，尽量减轻声音。 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换一个人来说，杨小涛不会觉得惊奇。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的出眼下的生活变化。 最起码，那些骑在人民头上的地主、剥削阶级没了。 最起码，那些胡作非为的人，有了忌惮。 最起码，人们有了信仰，有了赢得尊重的机会。 可这番话，从眼下这人嘴里说出来，便给他很大的感触。 一个曾经的对手，敌人，一个曾经拥有梦想的人，一个曾经坚持过内心的人，说出今天的这番话，他不觉得这是平常话。 因为只有真心去感受，去体会的人，才会改变自己的坚持，才会改变自己的信仰。 就像那句老话，对你了解最深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吧。 而眼前的人，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风吹过。 掀起老人的衣服，露出里面干瘦的皮肤。 杨小涛将老人的衣服盖好，小薇在主人的要求下，顺着手掌将一份能量传递到身体中。 闭目养神的老人，只觉得杨小涛的手掌传来一股温度，身体里的寒冷在这股温度下，渐渐驱散。 将老人送回病房，杨小涛轻轻出门，随后往回走。 没多久，就看到郑朝阳一脸笑容的走出来，看到杨小涛后立马点头，“里面的人，愿意配合我们。” “太好了。” 杨小涛露出欣喜神色，“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个不急，医生说最少还得半个月，不过一周后可以下床走动，平常交流也可以。” “还要一个周啊，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郑朝阳却是摇头，“这人对你们很重要，对我们也很重要，那个刺客到现在还没找到。” “我打算放出风去，将那家伙找出来。” 杨小涛心里一惊，刺客不刺客的他不在乎，能不能抓到也无所谓，只要眼前的人没问题就行。 仿佛看出杨小涛的意思，郑朝阳立马开口，“你放心，我们会重新找个地方进行布置。” “这边的情况不会变动。” “那就好。” 两人又说了一些关于丁卫国的情况，杨小涛知道对方自己改了名字，丁卫家，虽然喊起来有些拗口，但这也代表着对方的一种态度。 说完后，郑朝阳就带着郝平川白玲离开医院。 杨小涛则是回到住处，将情况跟众人说了下。 虽然还要等一个周才能继续开展工作，但对方的配合还是让他们很是鼓舞。 不过杨小涛考虑到要在沪上待这么长时间，一直住在招待处有些不合适，于是杨小涛就考虑在沪上找个落脚的地方。 毕竟，这段时间不会短。 当然，如果人少的话，还可以安排在老金家里，但这将近二十多号人，家里也住不下。 何况家里的老人，也不喜欢太热闹。 思前想后，杨小涛还是拿起电话给沪上汽车厂的姜厂长打了过去。 起初姜大勇并不知道杨小涛来到沪上，接到杨小涛的电话后还有些惊奇，以为是啥事呢。 直到杨小涛说已经在沪上，来处理一些事情，这下直接不等明天了，大晚上的就开着车子来到招待处。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杨小涛一行人给拉到汽车厂。 “杨总，各位同志，来到这里就跟回家一样。” “有事情，一定要说，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 姜大勇热情的说着，“我先让同志们去安排下住宿，等会再给大家接风洗尘。” 对于姜大勇的热情，杨小涛也是无奈。 不过众人脸上却是带着笑容，住在招待所里，虽然没啥拘束，但四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而且每日的招待费也不便宜。 吃的用的都得是国家粮票，如果能够省下，谁愿意花这钱啊。 于是在众人欢喜的目光中，杨小涛只好同意。 随后的时间，杨小涛就带着一行人在汽车厂住下，汽车厂不仅给找了住处，还特意安排了一处会议室当做众人的办公场所，而杨小涛更是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对此杨小涛是拒绝的。 但终究还是抵不住姜大勇的热情，而且人家还说了，这办公室以前就是老书记的，后来一直空着没人用。 言外之意就是，这是你外公办公的地方，你进去用，没人会说啥。 话说到这份上，杨小涛还能咋办？ 于是众人就在汽车厂住下，一边等待消息，一边在汽车厂里走走看看。 一连三天，姜大勇都会拿出大量时间来陪杨小涛。 两个人就是在一起聊聊天，问问需要什么帮助，要不要干这，要不要干那的，只要杨小涛稍微透出点意向，姜大勇立马就给安排妥当。 至于杨小涛等人来的目的，他们不说，他也不问。 哪怕听到些风声，也不会开口。 再就是吃饭，基本上每晚都会安排饭局，还都是所有人都参加的那种。 这客气的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杨小涛都觉得不好意思。 甚至觉得，要是不给对方留下点什么，走的时候都会难为情。 于是，杨小涛就会去车间转转，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顺便提出一下自己的见解。 比起红星机械厂，汽车厂没有那么多项目，如今能够生产的除了汽车就是摩托车。 而且这两款车的发动机还都是杨小涛给设计的，所以对于发动机的情况，只要按照设计图来，一般没有问题。 所以留下点什么，就得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记起自己系统里奖励的小汽车设计图纸。 先前从这套图纸中找出来了空调的设计图，如今车载空调已经出现在多款汽车里。 剩下的收音机已经有人做了，这个不需要。 至于导航什么的，卫星还没上天呢，搞了也没用。 此外什么座椅加热，方向盘加热了，根本不需要考虑。 如今还没有到这种享受的地步。 思前想后，杨小涛觉得此刻能够拿出来的，也就小汽车的整体设计图了。 如今的小轿车样式都差不多，国内国外都没啥区别。 杨小涛要拿出来的设计图，就是后世的那种流线型，不仅看起来舒服，跑起来也符合空气动力学。 正好，这段时间学了不少关于动力学的知识，虽然还没用在飞机上，但眼下在汽车上试验下，应该没啥问题。 于是杨小涛就根据汽车厂的实际情况开始设计汽车外形。 一周后。 杨小涛拿着设计好的汽车外形图纸前往厂长办公室。 而此时，办公室里，姜大勇正在打着电话，那头的老金正在支着招。 “老书记，您这招可真行。” “我们什么都没说，就按照您的交代做，嘿嘿。” “杨总这人，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啊。” 姜大勇压低声音说着，好像做贼似的。 另一头，老金同样嘿嘿的笑着。 “你小子，也就是你，其他人我都不再说的。” “还有，这种事靠的就是真情实意，别想着占便宜，就是最大的便宜。” “明白，您放心，我们一定坚决的贯彻您的方针，真心换真情。” “嗯！” 金老得意的声音传来，然后又小声说道，“你做事我放心。” “过两天，我要去四九城，这边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您要去四九城？” “对，嘿嘿，你不知道，这红星机械厂可是有不少事，我得去看看.” “不说了，我有事，先挂了。” 啪嗒 老金将电话按住，然后就看到崔女士走进来。 “给谁打电话呢，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事？” 老金立马瞪大眼睛，“瞎说什么，我能有啥见不得人的。” “我就是打电话问问车票的事，对了，你给秋叶他们说了没？” 说起这个崔女士立马笑道，“说了说了，上午说的，不过还没跟小涛打招呼。” “没事，等走的时候再说，他现在忙，还是别打扰他了。” 崔女士点点头，也没觉得不妥。 “行吧，咱们得快点。” 说完崔女士走出门，老金同志长出一口气。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跟姜大勇他们合伙设计自家外孙，估计这家是待不住了。 “小涛啊，外公也是没办法啊。” “这汽车厂，就算是替外公圆个心愿吧。” 汽车厂。 挂断电话后姜大勇就思索着如何继续执行老金同志的计划。 一定要‘照顾’好杨小涛。 不，一定要照顾好机械厂的所有人。 就在姜大勇想到几个办法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下意识的就应了一声。 下一刻，杨小涛拿着一卷设计图走进来。 姜大勇看到是杨小涛立马站起来，“杨总，您来了。” “姜厂长” “杨总！您说。” “那个，姜厂长我” “杨总您就直说就行，我们汽车厂一定给您办了。” 杨小涛听了有些无语，自己还没说啥呢，这，这也太，热情了。 “不是，姜厂长，我这有份图纸！” “杨总您尽管说.咳咳，杨总您说啥？” 姜大勇反应过来，然后将目光看向杨小涛手上的设计图。 “这，这是设计图？”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然后将设计图放在桌上摊开。 “这段时间我看了下咱们的生产车间，其他没啥改进的，但这汽车的外形，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新的设计。” 说完，两人的目光就落在设计图上。 打眼一看，姜大勇就挪不开目光。 作为汽车厂的厂长，整天跟汽车打交道，什么样的设计没见过。 尤其是汽车的外形，他们汽车厂也有人做这个，但不论是模仿国外的车形，还是切合国内的民情，做出来的设计都让人看着，怪难受的。 可眼下的这些设计图，尤其是那份整体设计，那画出来的成型图案，看一眼就像烙铁烙在脑子里似的，拔也拔不去。 “这是一种流线型的结构图，其中符合动力学要求，跑起来气流会从上面” 杨小涛没有注意姜大勇的反应，而是拿出里面的设计图一点点讲解着。 此时此刻，姜大勇根本就听不进去，但他明白，眼下的这种设计，绝对是国内没有的，不，就是国外也没有。 心里冒出刚才的老金说的话。 真心换真心，不要想着占便宜。 可现在，这不用想的便宜，自己送上来了。 2186 错的，是他们 办公室里。 杨小涛正一张张设计图解释着，虽然看上去很多图纸，但大部分只是结构图，真正要杨小涛讲解的概念图并不多。 “姜厂长，这种设计你们觉得可以就试试，不行也没关系，只是我的一种想法。” 杨小涛说完，姜大勇回过神来，然后拿起设计图认真的看着。 “好，好，太好了。” “这种形状看着就是漂亮，您不知道，我们汽车厂一直都在搞外形设计，可无论怎么设计都走不出前人的窠臼。” “您给出的设计，让我们耳目一新啊。” 姜大勇诚恳的说着，杨小涛只是笑笑。 不管对方是真心地夸奖还是奉承，这也算是有了交代，自己心里过得去了。 “杨总，我需要跟同志们一起研究下。” “没问题，这设计图本来就是给你们的。” 姜大勇听了立马将图纸收好，杨小涛便离开办公室。 姜大勇则是迫不及待的找人过来。 杨小涛找到正在会议室里讨论飞机设计的吴喆王旭山等人。 这段时间他们也有了初步的设计苗头，只是有些地方，拿不定主意。 杨小涛也来听过几次，对于众人的问题，也考虑过。 不过以他现在的水平，很难给出准确的答案。 只有等设计的时候通过系统的‘排错’功能来筛选了。 另一边，姜大勇将汽车厂的主要人员召集起来。 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好好的咋就开会了？ 可当姜大勇将杨小涛的设计图摆出来后，众人知道是杨小涛的设计图，立马围上前看着。 乍一看，就觉得好看。 然后再仔细看，就觉得更加好看。 “厂长，这设计图，感觉跟德意志的那种甲壳虫汽车有点像。” 一旁的技术主任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种形状有点眼熟。 经过技术主任的提醒，众人也都点头。 德意志的那款甲壳虫很像。 “不过，这设计看起来更加好看，车子拉长了，而且空间也变大了。” “对，这种驾驶位的设计也不错。” “还有这前挡风，这么大的一块玻璃，啧啧，看事情都好看。” “别说了，看着后视镜，咱们现在可都是圆形的啊，看起来就觉得没这个带感觉” 一众人在这里七嘴八舌的说着，虽然有点乱，但姜大勇还是听出众人的共同点，那就是很好，很不错。 “行了，说都会说，人家都做出来了，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姜大勇将众人往后挥挥手，然后将设计图护好，可不能让这些家伙给弄坏了。 众人回到座位上，然后姜大勇说道，“既然都觉得不错，那咋样，要不要试试？” “试，必须试啊。” 车间主任立马喊着，难得有这样的好事，他们可不想错过。 几个副厂长也都点着头。 “行，那就试试。你们车间尽快安排班组进行生产。” “先把架子做出来，用料上大胆的用。” “一定要在杨总他们离开前，给我拿出成品。” 姜大勇说完，众人立马点头。 有现成的设计图，他们汽车厂又不缺资源，用不了几天就能做出来。 期待了一个周，杨小涛终于等到了消息，可以进行交流了。 一大早，众人就乘坐汽车厂派出的车子前往约定的地点，然后再由郝平川带队去了郊外的一处家属楼。 等杨小涛到达后才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他们家属，外人随便靠近都会被发现。 在这里，安全有可靠保障，而且不存在暴露的危险。 等杨小涛再次见到丁卫家的时候，已经可以坐在椅子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是可以抬手客气着。 此刻的丁卫家见到杨小涛一行人后，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们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先前能够说的，自己知道的，甚至大员的内部消息都告诉了郑朝阳。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可挖掘的秘密了，却不想今天竟然来了十来个人。 “丁卫家同志，你好。” 面对丁卫家的询问，杨小涛表现的很是随和，“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杨小涛，是飞机设计研究所的组长。” “这些都是我的组员。” “飞机研究所？” 丁卫家皱皱眉头，“那你们找错人了，我只是个开飞机的，对飞机的设计一窍不通。” 杨小涛却是笑着，“那不一定，我觉得一个飞行员要是不了解飞机的性能，不是一个优秀的飞行员。” “而你能够驾驶这款优秀的飞机，肯定有过人之处。” 听杨小涛这样说，丁卫家愣了片刻随后笑起来。 “原来如此啊。” “你们是觉得我驾驶的飞机，所以才会来找我，对吧。” “其实，大可不必。” 丁卫家说话有点快，感觉胸口有点疼，赶紧放缓语速，调息片刻后才说道，“其实，这两架飞机，在交给我们手里时，对方的教官就说过，这是一款‘失败’的产物。” “失败的产物？” 听到丁卫家这样说，屋子里吴喆等人都是大吃一惊，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丁卫家。 就是杨小涛都下意识的握紧钢笔，沉着问道，“怎么说？” 丁卫家轻轻解释道，“教官说，这款飞机的定位是高空高速轰炸机。” “可每一架飞机的成本都在七亿美刀左右，你们知道这个数字，有多恐怖吧。” 嘶嘶~~~ 别说吴喆等人了，就是杨小涛这个穿越者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真的，这么贵？” 王旭山不可置信的问道，一旁的秦明等人更是掐着手指头，他们去合众国留学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么贵的飞机。 “对，我们的教官就是这样说的。” 丁卫家肯定的说着，“他们没有必要骗我们，因为这两架飞机，只是实验性的。” “而且，它的定性就存在问题。” “这么贵的飞机，只有三马赫的速度，高度只有两万多米，如今的导弹发展速度与日俱新，就拿这次击中我们的银色杀手，我估计一枚下来不到五十万成本吧，可只需要一枚，七个亿就会打水漂，你觉得有多少钱填这个窟窿？” 众人听完后，都是默不作声。 什么五十万，满打满算也就是十万，换算成美刀也就五万块不到。 这妥妥的以小搏大，一本万利啊。 这一刻，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杨小涛。 要不是他搞出来的发动机，导弹能追上？ 可下一秒就移开目光，自己搞出来的总好过其他人搞出来。 而且打的又不是自己的飞机。 “知道为什么这款飞机叫xb-70吗？而且其他飞机，要么是f，要么是b，唯独这个前面加了一个x，那是因为这就是款实验机。” 丁卫家说完，众人面色沉重，一个个不知道该说啥。 甚至吴喆等人都开始怀疑一开始的目标是不是错了。 甚至想要重新选定目标。 可众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真正能够做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杨小涛。 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杨小涛身上，就是丁卫家也都看向杨小涛。 此刻，杨小涛脑海中也在快速考虑着。 他想到的是自己的蝴蝶翅膀到底有多大，是不是会改变什么。 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既然前世的米格-25可以闯出那么大的名声，没理由换个时空就拉稀吧。 何况，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 以米格-25为模版做出华夏的25，再加上比原版更好的发动机，没理由会差吧。 “丁卫家同志，感谢你提供的意见，不过我们已经考虑过这些。” “况且这对我们来说，只是参考。” “而且了解这飞机的缺点，我们也能更好的规避。” 杨小涛依旧谦和平静的说着，没有丝毫动摇。 身旁众人见杨小涛如此神情，也都明白，这事没有别的选择。 “好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尽管询问吧。” “我知道的，一定会回答啊。” “谢谢，谢谢配合。” 杨小涛说完，便将位置让出来。 王旭山走到跟前介绍一番，随后问起飞机机体的情况。 “我不知道具体的角度，但在驾驶前，教官说过，这款飞机的机翼前缘是向下倾斜的.” “对，操纵飞机的时候，发动机就在机翼下方，能够感觉一股力量往上推” 随着王旭山的询问，丁卫家想到什么都会说什么，基本上都是按照操纵经验来说的。 考虑到对方的身体，上午下午各有一个小时的询问时间。 等下午结束，众人回到汽车厂的会议室。 杨小涛将众人召集起来，开始统一思想。 “我知道大家听到对方的说辞心理产生过动摇，我也是，也在怀疑我们的研究方向是不是错了。” 会议室中吴喆等人都没有隐瞒，都在点头。 “可我想了又想，我觉得咱们的选择，是不一样的。” “我想，他们的目标是轰炸机，是一种很大的飞机，可我们的呢，战斗机，个头上要小很多。” “他们块头大，所以面对三马赫的惊雷根本躲闪不及。” “可要是f104有了三马赫的速度，加上它的灵活性，你们觉得惊雷还能取得这种成绩？”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只是在心里思考片刻就有了答案。 如果同样是三马赫的速度，导弹很难追上飞机。 因为双方本身就存在距离差。 “所以，我们的研究方向没有错。” “错的，是他们。” 说完，杨小涛笑了，众人也都笑了。 此后，众人再次统一思想，坚定了高速战机的研究方向。 此后的半个多月，杨小涛他们每天都会出现在家属院里，每天上下午交流一次，然后回到汽车厂开始汇总，每个人都会将自己了解到的整理出来交给杨小涛，然后也将自己发现的问题整理出来，方便第二天闻讯。 而随着丁卫家身体的不断好转，交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如今上下午都能坚持两个小时。 而且随着交流的深入，双方也都有了更多的了解。 王旭山他们的问题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杨小涛收集的资料确实越来越多。 而在这半个多月来，要说收获最大进步最大的当属杨小涛了。 原本对飞机的各部分还有些陌生，可在这段时间的学习中，迅速将这部分内容填充，如今更是对整体飞机的设计有了认知。 甚至杨小涛觉得，他已经具备了整个各个飞机机体的能力。 也就是说，飞机的设计，很快就要完成了。 2187 神秘的杨总 六月中旬，沪上的天让人捉摸不透，雨水似乎格外青睐这片土地。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上还挂着太阳，结果还没到目的地，雨点就从头顶上落下来。 等中午的时候，雨水就成了线，经过几轮暴雨倾盆后，地面上瞬间“起烟”，马路上行驶的车子仿佛能跟黄浦江里的渔船一样，“乘风破浪”。 这还是好的，最怕的是那种突然报到的散装雨，出其不意，行踪不定，让人出门都不敢不带伞，更不敢轻易穿白鞋。 车子就在这种稀拉拉的雨水中前进。 这次前往家属院的只有杨小涛，陪同的是董班长。 至于吴喆等人都在汽车厂准备行李回四九城。 是的，他们要回去了。 出来一个多月了，他们完成任务后，就想着赶紧回去。 不是说想家，而是想要尽快将自己的设计图变成现实。 对此，杨小涛也是同样的心思。 这一年，走了一半了。 要是不抓紧时间，今年想要完成制造任务，就难了。 当然，杨小涛想要离开，也要去跟这边的人告个别。 最先想要说的就是老金他们，结果还不等他去找，姜大勇就告诉他了，老金同志已经在半个月前去了四九城。 为了不打扰他工作就没将这事告诉他。 杨小涛登时无语。 他可是给冉秋叶打过电话的，结果这娘们也没跟他说。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回去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然后是郑朝阳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任务完成的咋样了，但自己的任务是完成了。 跟白玲说完情况，杨小涛就去了趟陈大爷家。 对于杨小涛的到来老两口很是意外，可意外之后就是感动。 甚至陈大妈还在一旁掉眼泪。 老两口有很多话要说，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听。 中午跟老两口吃了一顿饭，杨小涛这才赶往家属院。 下车，周围雨点嗒嗒下着，往日在院子里玩闹的孩子也不敢出来了，一个个趴在玻璃窗前，等待着雨水消停的时刻。 走进熟悉的房间，杨小涛看到坐在沙发上等待的丁卫家。 只是看到杨小涛一个人进来的时候，丁卫家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落寞，随即迅速笑道，“其他同志没有来，是要结束了吗？” 杨小涛走到近前，将手上带来的水果放下。 然后笑着看向丁卫家，对他的过往杨小涛了解的不多，也不想探听消息。 但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杨小涛觉得这人是个比较纯粹的人。 双方的关系也有了改善。 最起码现在说起话来已经没了最初时的生硬。 “对，我们这边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后续的工作还需要回四九城。” “是吗？那恭喜你们了。”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的帮忙，让我们少走了许多弯路。” “不，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真正帮到你们的还是你们自己。” 丁卫家摇头说着，脸上很是认真。 通过这段时间的交流，他清楚的认知到，这些人是一群怀揣热爱与梦想的人，而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强。 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信仰。 可他呢？ 还在迷失之中。 杨小涛感谢完，说了以后有机会再见，便准备离开。 “杨小涛同志。” 就在杨小涛准备离开的时候，丁卫家从沙发上起来，然后回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我趁着休息时间写的一本驾驶心得。” “我在空军总共飞行了一千多小时，各种飞机加起来也有七八种了。” “虽然不敢说每种飞机都掌握的炉火纯青吧，但也了解其中的精要！” “这里面，有我遇到的难题，还有遇到紧急情况和应对处理的办法！” “还有各种心得，希望对你们设计飞机能够有点用处。” 杨小涛看着递上前的笔记本，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本子的份量，却是不轻。 “你放心，这里面的内容都是经过审查的，而且我还会再写一份，交给上级。” 丁卫家看出杨小涛的犹豫，随即开口解释着。 见此杨小涛也不再多想，随后接过笔记本。 “丁卫家同志！还请保重！” “也请相信，祖国的明天，会越来越好的。” 两人伸手，用力握在一起。 丁卫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头。 杨小涛转身往外走去，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又回身说道，“等我们的好消息。” 丁卫家听了露出笑容，“好，那就等你们的好消息。” 离开家属院，杨小涛回头，隐约看到站在窗户前的人影，没有招手，迅速坐在车里，然后翻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 真如丁卫家说的那般，这上面记录着许多飞机机型，每个机型驾驶中的心得。 这里面自然就涉及到飞机的性能，甚至一些参数都有记录。 其中还有一些遇到事故的处理方法，而在这些处理发放中，都能指出飞机哪部分出了问题。 这些都是他们设计飞机时值得关注考虑的。 “这本子，价值非凡啊。” 杨小涛轻轻说着，随后翻看里面的笔记。 驾车的董班长好奇问道，“真的这么厉害？” 杨小涛点头，“对，很厉害。” 董班长听了没再多说，既然杨总都说厉害了，那肯定是厉害。 这点不需要怀疑。 而杨小涛却是明白，一个精英飞行员的培养投入，有多大。 更何况，这可是连敌人都想抹杀的存在。 幸好这次俘虏了，否则面对这样的敌人，得付出多大代价？ 不过，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人就会去到他该去的地方。 想要再见面，难了。 “不过杨总，我觉得再厉害，也没有咱们的导弹厉害。” 董班长得意的说着。 来到沪上这段时间，跟汽车厂保卫处的人交流过，自然也知道了那场战斗的经过。 而这份功劳中，可是有他们红星机械厂的一部分。 “现在厉害，不代表会一直厉害下去。” 杨小涛淡淡的回了句，脑海中却是响起在金家吃饭的时候，表哥张抗战对他说起的话。 “咱们这导弹很厉害，可以打水上的船，还可以打天上的飞机，那要是对方的导弹过来打我们呢？” “飞机还能凭借速度跟灵活性躲开，可轮船咋办？” 张抗战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屋子里张武等人都是同样神色看着杨小涛。 当时杨小涛给出的答案是，要么用导弹拦截，要么就用防空炮发射密集子弹击毁导弹。 对于杨小涛给出的两个答案，张抗战几人面面相觑。 导弹打导弹，这个比起防空炮更难接受。 可要打导弹，就得有更快的导弹，而且要有更先进的雷达。 这点，国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雷达啊！” 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还会觉得就是那么一点事。 可自从接触到炮侦雷达的资料，杨小涛才知道，什么叫做隔行如隔山。 如果没有系统帮助，别说成为工程师了，就是将钳工技能升到八级，最少也得十来年。 脑海中浮现出系统面板，杨小涛扫过上面的一个个子技能。 最后停留在兑换栏上 开车的董班长看着杨小涛在座椅上闭着眼睛，隐约听他说了句雷达啊，七机部什么的，也没敢询问。 在他眼里，杨总，有时候是很神秘的。 沪上，车子压过地面的积水，很快就开进汽车厂。 下车后，杨小涛就前往会议室查看情况，晚上的火车，得早点准备。 可刚走到办公楼，就被姜大勇拦住。 “姜厂长，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啊。” 见到姜厂长，杨小涛赶紧上前握手，这段时间人家可是又出钱又出地方的，甚至吃饭都不要钱，这份人情可不小。 “杨总，咱们两家的关系，您要是说这个就见外了啊。” 姜大勇脸上是满面春风啊。 因为他们今天就将杨小涛设计的汽车搞出来了。 原本计划一个周做出来的，可杨小涛的设计要求有点严格，汽车厂花费了些许精力，好容易现在做出来。 可没想到，杨小涛明天就要离开，于是赶紧找过来。 “杨总，上次你给我们的设计图，我们试着做出来了。” “还别说，您这设计图虽然难点，但做出来的车子真好看，顺眼。” 姜大勇笑着，还伸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下。 “你们做出来了？” 杨小涛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对方会考虑考虑的，没想到这么果决。 “对，做出来了，现在第一辆已经下线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那当然得去看看了。” 杨小涛也是好奇，随即答应下来。 “好，走走，咱们一起去。” 说完两人就并肩往车间走去。 而此时，车间里，吴喆等人也被邀请过来，看着中间那一辆非常‘特别’的白色轿车，众人指指点点，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一个，这车不错。 看上去就漂亮。 尤其是车头，那格栅设计成精致的条纹状，交错排列着，宛如城市的钢筋森林，既有秩序又充满动感。 还有大块的玻璃，漂亮的车灯，以及尾部简洁而不失精致的设计，一看就将当下的汽车比下去。 当他们知道这车的设计来自于他们的杨总时，几人都不知道该咋说了。 他们一天到晚的忙着整理资料，结果人家杨总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顺道研究出一两个漂亮的车。 这，这难道就是他们与杨总之间的差距吗？ 2188 张冠李戴 “厂长来了。” 人群外围传来声音，众人回头，然后就看到姜大勇带着杨小涛走进来，众人连忙打招呼。 等杨小涛两人穿过人群，然后就看到在中间位置的白色轿车。 “哈哈，杨总，我们可是严格按照您的设计图做出来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姜大勇来到轿车跟前，伸手抚摸着车顶，就像是抚摸着刚出世的孩子，异常温柔。 杨小涛也走到跟前，打量一番，然后拉开车门。 看着里面的内饰，默默点头。 后世手工的东西最贵了，可在这时，手工的东西最便宜。 然后将一个个车门打开，最后将后备箱拉开。 瞬间，这辆白色轿车就像是张牙舞爪的白龙。 “杨总，这辆车能够做出来，多亏了您的帮忙，要是没有您的设计图，根本就没有我们…” 姜大勇诚恳的说着，周围汽车厂的人也是一副感激模样。 咳咳 “姜厂长，我只是给个建议，能够做出来都是汽车厂众多同志的功劳！” “不过这辆车看起来挺好的，我觉得马上十一了，这车子当成献礼挺合适的！” 杨小涛等姜大勇说了一通，随后立马开口。 听姜大勇话里的意思，好像有点送车的意思。 这玩意他可不敢收。 而且，最好别让姜大勇将这话说出来，否则不管他是答应还是拒绝，被有心人知道了，就是免不了麻烦。 何况他本来就是用这个来还人情的。 怎么可能要？ 姜大勇听杨小涛这样说立马笑道，“对对，我们就是这样想的，马上十一了，我们准备凑够十八辆，祝贺祖国！” 听姜大勇这样说，杨小涛也是点头，“好，十八辆，正好十八岁。” “不过，你们得赶紧了，还有三个月，还得试车，还得检验，可不轻松。” 姜大勇听了自豪笑道，“放心，我们可是专业干这行的，没问题的！” “杨总，您说，这车子能不能打开国外市场？” 姜大勇忍不住的问着，只是这事杨小涛自己都不清楚，“这个我也不清楚，最好让外贸的同志看看。” “对对，是应该告诉外贸的同志。” “杨总，这是我们汽车厂的技术主任，王刚！” 两人说话时候，一个中年人主动走过来，姜大勇见了便介绍道。 “你好杨总！” “你好，王主任！” 来人很客气，杨小涛也是笑着回应。 “杨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辆车采用咱们自己生产的四缸汽油发动机，整体采用” “杨总，您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种设计？我们以前研究过德意志的那种甲壳虫，它跟您的设计有点像！” 王刚有点那种技术宅的感觉，开始说话还有些生硬，可说到技术上，就变得认真起来，说话也利索了。 这种人，在机械厂可是不少。 “就是凭感觉设计出来的，你说的那种甲壳虫我倒是看过，不过不太适合咱们大老爷们的审美观！” 杨小涛笑着，姜大勇也跟着笑起来。 “不过杨总，你给的设计，我觉得跟法兰西的雷诺4cv小轿车更像一些！” “雷诺？” 杨小涛这点倒是不清楚了。 “对，雷诺4cv也是一款不错的车子，国内解放前还是有不少的，就是现在沪上这边也能看到…” 随着王刚的讲述，杨小涛认真听起来。 说起来，后世好像这雷诺汽车比起大众更早的进入国内呢。 可后来，为什么成了小众品牌，这点倒是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也说明 “如果雷诺的技术要求也跟德意志那样精细一些，高一点，他们的车子也是不错的！” 王刚感慨说着，杨小涛却是眉头皱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法兰西的标准要求，德意志的技术要求… 突然间，就想到了，那台机床，可不可以套用一下？ “或许，可以回去试试！” 火车在铁轨上奋力向前，车厢里面的温度也随之变得凉爽。 在沪上的时间，众人哪怕是穿着短袖短裤，依旧热的汗水淋漓。 而现在，空气中的凉爽让人心旷神怡。 当然，如果没有那催人入眠的哐当声就好了。 离开沪上后，众人就在车厢里呆着。 陈老得知众人要回去，知道此行的目的后，就特意批了一节车厢。 当然这也跟此时北上的行人少有关。 即便如此，十来个人在车厢里待时间久了，除了睡觉打发时间，就只有打打扑克，玩玩象棋了。 至于在这种环境下，能够看进去书的，也就杨小涛一个人了。 “老吴，杨总没问你要设计图？” 一旁座位上，王旭山跟吴喆下着象棋，目光却是看向角落里的杨小涛。 那里周围几个座位都没有人，就像是为杨小涛单独开辟出来的办公区域似的。 早先时候，他们还会路过顺便打个招呼，可发现杨小涛的心思都在书本上时，众人就默契的压低声音，不去打扰。 “没有，问你们要了？” 吴喆也看了眼杨小涛，随即反问道。 “没。” “不过，我上厕所的时候，看到杨总好像在制图。” 王旭山小声的说着，“而且我扫了一眼，你猜杨总在干啥？” “制图啊。” “我当然知道是制图了！” 吴喆瞪大眼睛，“我哪知道，难道是飞机的？” 王旭山低头压低声音，“我看着像。” 吴喆听了想要站起来，却被王旭山一把压住。 “这，不会是现在就要做出来吧。” 吴喆不确定的说着，王旭山却是摇头，“你忘了，杨总在汽车厂里做的事了。” “这会保准在做啥设计呢。” “咱们这位杨总啊，厉害着呢。” 吴喆听了很是认可的点头。 正如两人猜测的那样，杨小涛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做机床的改进工作。 离开汽车厂后，他就一直在琢磨着。 当初拆解法兰西的那台机床时，他就感觉这机床总是差点什么，就像是‘标配’似的，但在标配上面还有个‘高配’。 可到底在哪儿不对，杨小涛一直没有找到。 而现在，他貌似找到了。 上车后，杨小涛就从空间里找出设计晨星机床的笔记本。 晨星的出现，是因为杨小涛解析了德意志曾经的重要机床。 可以说，晨星继承了德意志的制造理念，而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因为它本身就比德意志的机床要求更加严格。 所以晨星才能成为国内当下最好的机床。 看着笔记本上的设计图，杨小涛又从空间里将法兰西机床设计图一张张取出来，然后一张一张的比对。 这其中，大部分的设计是相同的。 而在这相同的设计中，两者对于精度、技术以及材料的要求却是不同。 无疑，法兰西的要求并不高。 就像是一块台板，晨星的要求是高强度锰钢，而法兰西只需要同等大小的不锈钢。 这其中，材质的不同最大的改变就是分量的不同。 分量的不同，也会影响机床的稳定性。 这些地方，杨小涛很容易就做出改变，那就是将晨星的设计要求搬到法兰西机床上。 随后就是那些不一样的设计。 杨小涛将这些设计放到修改后的设计图中，结果系统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清楚，这剩下的设计，也要改。 于是参考晨星的技术要求，杨小涛开始了修改大业。 而这一改，就是一整天，直到天黑了，杨小涛才跟众人聊聊天，唠唠家长。 然后就是躺在椅子上休息。 第二天，上午火车过了泉城，杨小涛没有下车的意思，继续留在车上修改图纸。 这一次，他准备将机床的整体难度提高一半。 若是还不行的话，那就只能重新选择一个研究方向了。 因为国内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难度加倍的机床制造。 哪怕是他，做起来也会很吃力。 等火车过了黄河时，杨小涛的脑海中，终于响起来系统的声音，脸上的笑容登时浮现，“他娘的，我就知道，张三跟李四这两个家伙就是一伙的。”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新型机床，请为该机床进行命名。” 脑海中响起系统那可爱的声音，杨小涛靠在椅子上，然后手指在车上轻轻敲打着，脑袋里却是不知所措。 因为就没想过这名字的事。 “就叫，水星吧。” 杨小涛随口说了一个名字，既然前面的机床都带着星字，这一款也不能坏了队列，说不定以后还会给出‘星型系列’的机床呢。 命名成功，杨小涛就等着系统给出评价。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水星机床，系统评价，优秀-上。”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10000。” 嘴角裂开，杨小涛握紧拳头。 又是一万学分啊。 这次，真值了。 随后目光在系统面板上扫过，“两万六了啊。” “这次，一定要留好，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升级。” 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杨小涛却是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等杨小涛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四九城。 外面的天有些阴沉，却是遮住头上的太阳，没有那么炎热。 杨小涛被叫醒后，就一起下了火车，随后在车站看到了王浩等人。 众人上车，杨小涛询问这段时间机械厂的情况。 王浩将知道的都说了下，尤其是机电厂的建立，各车间抽调人过去的时候，许多人可是抢着报名。 还有二车间这段时间忙着制造机床，晚上都要留下一半人加班。 此外，还有钢铁厂那边钢铁产量又增加了，据说是采用新的技术。 还有 王浩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着，一路上杨小涛都在闭目养神，但心里对机械厂有了大体了解。 2189 代号617 机械厂。 刘怀民跟杨佑宁知道杨小涛回来后，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 “咋样，看你这样子，这次应该是收获不少吧。” 办公室里，看到杨小涛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杨佑宁将茶杯放在眼前，不由开口打趣道。 杨小涛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这次去收获真不小。” “那人是个了不得的飞行员，对许多飞机都有自己的见解。” “他从飞行员的驾驶角度为我们提供了研究方向.” 杨小涛对丁卫家的评价很高，当然也不乏替他说些好话。 两人听了会儿，对丁卫家还是丁卫国的关心不多，他们只想知道杨小涛的飞机咋样了。 “小涛，你给个准信儿，这飞机，今年能不能做？” 杨佑宁凑到跟前问道，杨小涛放下杯子，“能，今年肯定能做着。” “真的？” 杨小涛点头，“真的。” “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工作，接下来就是整理下，在整体协调下，设计图很快就能成型。” “有了设计图，我们就可以安排工厂进行生产。” “至于飞机内部的配置，暂时会由国内各工厂来完成.”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而且这‘水星’机床的成功也给他带来很大的信心。 “那就太好了。” 杨佑宁抚掌笑着，“那就太好了，正好咱们的光辉之路还缺个结尾，哈哈。” “等等！” 杨小涛听到不对劲了，忙抬头看向杨佑宁，“啥意思，你们电影拍出来了？” 然后又看向刘怀民，“刘书记，您也不管管？” 刘怀民听了无奈耸耸肩，“这件事陈老批准了。” “啥？” 杨佑宁嘿嘿笑着，“我这事刚跟陈老提起，陈老就同意了。” “还说让电影厂好好拍，还要拍炼钢工人，还要拍石油工人” “你知道吗？陈老才是真的厉害啊，他这一说，我这都想搞个红星电影厂了” 杨佑宁说的十分亢奋。 甚至杨小涛都觉得，如果让他去当个电影厂的厂长，应该会很合适。 “剧本呢？” 不管陈老同不同意，不管眼前这家伙想要干嘛，杨小涛都觉得，有必要看看剧本。 不能让这些家伙将自己的形象毁了。 “剧本？没有。” 杨佑宁立马回答，“我们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 “真人真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说，人家演员就知道怎么演。” “你放心，作为主演肯定是看得过去的。” “而且这次还是个著名演员呢，对了，明天人家会过来，到时候要跟你亲自谈谈。” 杨佑宁越说越高兴，杨小涛却是越听越别扭。 找个人来演自己，早知道还不如自己来呢。 “跟我有啥好谈的，我又不是演员。” “老杨，我跟你说，这事得低调些”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记得早点来。” 不等杨小涛说完，杨佑宁就将杨小涛送出办公室，“放心吧，这成片还得陈老他们审核，绝不会给咱们厂抹黑的。” “不是，我是说.” “知道知道，肯定不会用你的名字，你放心好了，低调低调” 杨佑宁最后拖着长音说完，杨小涛立马给了个白眼。 易涛，杨小涛，你丫的这是低调啊。 反正他是决定了，这电影拍出来，他是绝对不会看的。 从办公室离开，杨小涛回到自己办公室，然后跟娄晓娥照个面，这才回家。 他可是记得，老金同志领着媳妇来了啊。 这丫的也不吱一声，自己还以为在沪上呢。 还有自家媳妇，这么多大的事情竟然不跟自己说一句，回家必须加法伺候。 开车回到家里，然后就看到院子里没有人。 登时明白，这是都去了杨家庄了。 于是开车回到村子。 果然，就在村里见到了老金同志。 只是面对一堆老人，杨小涛还真不敢说啥。 也就晚上在冉秋叶那里找回了场子。 可怜的冉秋叶用力将头埋在枕头里，这样才能减少些声音。 西北，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老李，快出来，好消息，好消息啊。” 洪厂长大步的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屋子里，李成军正忙着批改文件，这是每天清晨起来都要做的事情。 如今二分厂的规模比起七机部的大型工厂都不差，所以每天面对的文件都是按摞来算的。 说起来，在这里的工作量比起七机部可是多多了。 但他并没有觉得累。 不是说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而是在这里能够做实事，能够亲眼看到做出来的成果。 “老洪，你这好消息也太多了，隔三差五就来一个。” “你要是有时间，帮忙处理下文件，我这还有一摞呢。” 李成军对老洪的‘好消息’早已经免疫了。 从早先时候生产产量，到后来的技术革新，再到后面各个工厂下分厂的建设 反正是好消息时不时的就来一个。 时间久了，也就没了当初的新鲜感。 当然，既然老洪说的是好消息，那绝对是好消息。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哈哈，哈哈。” 老洪看着桌上的文件，突然畅快的笑起来。 当初他当这个分厂厂长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想想那时候自己可是劳心劳力啊，想想那时候赫总优哉游哉的。 再看看自己现在，嘿嘿，也跟着赫总后面优哉游哉了。 “先别写了，咱们快去门口，这次是天大的好消息。” 老洪来到跟前就将李成军拉起来，然后两人往外走去。 “我说，到底是啥好事？” “王胡子来了。” “他来就来呗，每次来都吃咱们的，哼。” 李成军‘诋毁’一句，老洪在一旁笑着，这种玩笑，也就亲近的人能说出来。 “他这次来干嘛？” 李成军一边走着一边问道，王胡子可是大忙人，尤其是现在农忙时候，更是分不开身吧。 “老王这次带来一台发电机组。” “听说是从国外搞到的。” “真的？” 李成军大吃一惊，他们工厂发展因为电力原因陷入了瓶颈，想要打破就需要更多的电。 “真的，发电机已经拉来了，就等着火电厂进行改装了。” “走走，咱们赶紧去看看。” 两人说话功夫跑到工厂大门口，然后就看到王胡子正跟赫总聊着天。 “老王，真有你的啊，真弄来发电机组了？” “还是外国货？法兰西的？乖乖。” 李成军围绕着后面卡车上的机器转了一圈，感慨说着。 王胡子却是拿着水壶喝了口，“这东西可不是我搞来的啊。” “啥意思？” “嘿嘿，这不是我跟陈老说起过嘛，正好，哈哈，他那边从国外搞来一批发电机组.” 王胡子将事情说出来，李成军跟老洪听了点点头，不过还是感谢王胡子。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要谢谢你的。” 王胡子仍旧摆摆手，然后低声说道，“这事陈老叮嘱了，不准声张。” “为什么？” 三人都是一脸疑惑。 王胡子干咳两声，“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们别乱说，总厂那边也不要说就行。” “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闻言老洪跟李成军对视一眼，总感觉，这里面，有阴谋。 “对了，记住今天的日子。” 王胡子临走前，还是向着两人说了一句。 等王胡子离开后，李成军跟老洪走到赫总跟前，然后问道，“今天，啥日子？” 赫总嘴里咬着硬木烟斗，笑呵呵的说道，“6月17日。” “6月17，有啥特别的吗？” 李成军看向对方，俩人齐齐摇头。 “这个老王，说话不说全。” “不行，我打电话问问去，这发电机可不是小东西。” 第二天，杨小涛有些不情愿的离开杨家庄。 实在是，村子里的生活太惬意了。 再加上刚刚出差回来，就应该放个假休息下。 可冉秋叶还是让杨小涛赶紧回去，想到昨晚上折腾大半夜，自己还得忍着煎熬，心里就有些害羞。 这家伙要是留下，今晚上少不了还得来一次。 于是杨小涛只好开车回到四九城。 不过他并没有按照杨佑宁说的那样打扮，只是穿了身普通的衣服来到机械厂。 而且来到后，也没在办公室多待，拿着水星的设计图，叫上张冠宇等人来到研发处开会。 昨天杨小涛回来的消息就传开了，今早上一来，张冠宇刘大明等人就问起吴喆几人沪上那边的情况。 几人将能说的都说了，也表明这次出差对他们飞机设计的帮助。 而且他们都隐晦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那就是，这次杨总搞不好会直接拿出飞机的设计图，到时候就等着造飞机吧。 听到这消息，刘大明周洪等一众技术组的工人异常兴奋。 他们干过机床，生产过轧钢机，装甲车也干过，如今终于可以开始造飞机了。 众人很快就被娄晓娥叫到研发处，等杨小涛到来后，众人的脸上就带着些许期待。 尤其是陈冲汉刘大明等人，一个个差点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张主任，这是水星机床的设计图纸，你拿下去让同志们看看。” 杨小涛没有客套，直接开口对着张冠宇说道。 “啥？” “哦，好。” 张冠宇正全神贯注的听着，耳朵里的每一个字都准确的落在心里。 “机床？” “什么机床？” 下意识的就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杨小涛眉头一皱。 “还有什么机床，就是那台机床，研究了下，咱们要.” “各位同志们，各位同志们，大家注意了。” 就在这时，突然大喇叭上传出刘丽雪的声音，众人齐齐侧耳听着。 “根据最新消息，我国于昨日，也就是西历1967年6月17日，上午8时20分，于.” “成功引爆我国第一颗氢弹。” “这是.” 嗷嗷 后面的声音已经被屋子里的欢呼声取代，而工厂外围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 就如同当初有了蘑菇蛋一样，这次带来的影响力弥久深远。 要知道，这家伙的威力，蘑菇蛋在它面前就是个弟弟。 “我咋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啊。” 杨小涛放下设计图，喃喃自语。 脑海中闪过上一世的信息，而时间竟然跟眼下的一模一样，“难道说？” “时间线，又回来了吗？” 想到这里，杨小涛突然没了那种激动，反而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2190 伟大的胜利 激昂的声音还在喊着，却被越来越多的锣鼓声淹没。 机械厂中，一群群工人放下工具，然后拿起旗帜，汇入汹涌的人流中。 门口杨佑宁跑进来，说了一通，随后就将里面的人拉出去。 而自始至终，杨小涛都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容，心里莫名忐忑。 最后，杨佑宁在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跑出去，根本不管杨小涛听没听到。 来到窗前看着一道道人流奔涌向前，看着挥舞的旗帜，还有半空中不断传来的鞭炮声。 “不会的，不会的！”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只要是走过，就会留下痕迹。” “只要有足迹，就代表着改变！” 杨小涛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心里的忐忑也在这一刻消除。 “不过是，一个交集罢了！” 想通后，杨小涛走出研发处。 这是值得激动且骄傲的一天。 他有什么理由工作呢？ 再说了，眼下机械厂还能留下的，估计就只有保卫处的人了吧。 其他的，早就跑出去了！ 那还有啥好说的，回家！ 出了办公楼，杨小涛直接往家里走去。 这种欢庆场面，别说开车了，就是骑自行车也得堵在路上。 干脆往家里走去。 梁作新见到杨小涛一个人悠闲走着便上前说了会话，不过脸上的自豪显而易见。 就在刚才，关于氢弹的介绍已经从广播中传出来，众人都明白，这是个比起蘑菇蛋更具威慑力的大家伙，拥有这种武器，安全感自然爆棚。 两人说了会儿，杨小涛便告辞离开。 梁作新继续安排任务。 离开机械厂，一路上不断有人蹦跳着呼喊着，甚至还有从各个工厂里跑出来的工人，有的手上挥舞着旗帜，有的则是拉起了横幅，更有大人将小孩子举起坐在肩膀上，一家人在一起庆祝着。 杨小涛顺着人流，双手插兜，一边笑着一边走着。 往常用不了半小时的路程，这次足足有了一个钟头。 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院里除了几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其他人也都跑了出去。 杨小涛回到家里，先是洗了个澡，清理一番然后打开收音机，坐在一旁椅子上，拿书轻轻翻着。 收音机里传出播音员高昂且激动的声音，讲解着此次的重要意义，还顺便科普一下当今世界拥有这种力量的国家。 当听到比起法兰西还要早的时候，杨小涛分明听到胡同外响起猛烈的万岁声。 不，应该是整个四九城都像是被点燃一般，声浪猛烈且炽热。 整个天地都被这声音笼罩！ 正在屋子里飞来飞去忙着收拾家的小薇突然停在半空中，随后迅速跑到杨小涛身前，身上的电流啪啪响着。 “主人，我怕！” 杨小涛见了伸出手，小薇立马躲在掌心里。 “没事，没事！” 说着，就听到广播里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 杨小涛的脸色也变得庄重。 那声音，仿佛充满了力量，能够让听到的人，不自觉的挺直脊梁！ “感谢为国家，为民族奉献的劳动者…” “感谢无私奉献的工农兵…” “…中华人民，是不可侵犯的…” “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老人的声音通过电波在每个角落传播。 工人，学生，大人，小孩… 城里，农村，田野中，农庄里… 一群群人聚集在广播室外，站在大喇叭下，听着里面熟悉的声音，心头涌起难言的激动。 “中华民族，万岁…” “革命工人们，万岁…” “科技工作者们，万岁…” 万岁… 万岁… 声音每次落下，周围都会被万岁萦绕。 而后，整个城市里，都被这巨大的口号占据。 直到讲话说完，周围的庆祝声依旧不减。 这就是，自豪感！ 四合院，整个下午，院里的人进进出出，回来后，又跑出去。 周围的声音就没停过。 而随着电波向着四周传播，整个大地如同被唤醒似的，电波所过之处，声浪随之起伏。 …… 第二天，杨小涛走向机械厂的时候，周围依旧能够看到墙上刷着的标语，一看就是刚刚出炉的。 甚至还有人将横幅挂在墙上，一些人更是拿着报纸，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天。 等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众人的脸上还透着一股喜色。 世界上第四个拥有氢弹的国家。 这个名次，让知道的人心里都多了一股傲气。 甚至在工作的时候，杨小涛都能感受出，人们的精气神发生了变化。 就像，多了一份冲劲。 来到办公室，就看到娄晓娥在收拾卫生，如今天热，四九城的温度一天比一天高。 办公室里还没到开空调的时候，所以穿的都以清凉为准。 杨小涛走进来，娄晓娥正忙出一身汗。 抬头看到杨小涛，露出笑容。 “杨总！今天来的早啊！” 杨小涛点点头，“今天出门早！” 回了一句，然后在对方身上一扫而过。 坐在桌前，桌子上多了一张报纸，正是今天出来的人民日报。 大红色的字体非常醒目。 “杨总，今晚上咱们厂要放电影，说是庆祝伟大胜利。” 娄晓娥收拾好卫生，便在一旁坐下，然后兴奋说着，“这是咱们厂内部的福利！” 这种大型活动，哪怕只是看一场电影，也让人心里欢喜。 “放什么电影？” “不知道，应该是放三个吧！” 娄晓娥不太清楚，不过一会儿去问问刘丽雪就知道了。 “嗯！” 杨小涛应了一声，便拿出图纸。 见杨小涛兴趣缺缺，娄晓娥又又说道，“杨总，咱们厂拍电影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 杨小涛头也不抬的说了句，这事他是一点都不想！ “嘿嘿，那你知道女主角是谁吗？” 杨小涛将水星机床设计图拿起来，眉头皱起，“什么女主角，这电影不是说咱们机械厂的？还需要女主角？” “那当然了，一个电影有男女主的，哪怕戏份少点，也得有啊！” 娄晓娥扯了扯领口，让里面凉快点，“这男主叫易涛，你知道吧！” “说重点，你想说啥？” 娄晓娥眼睛眯着，立马笑道， “嘿嘿，这女主叫叶子！” “是机械厂的女工人，两人认识后一起在工厂里努力建设革命，这里面易涛遇到难题，更是在叶子的启发下…” 娄晓娥越说越来劲，杨小涛却是越听越无语。 这丫的谁给出的剧本！ 不对，没有剧本，他娘的谁编出来的！ 杨小涛已经站起来不想再听了，这电影，注定扑街了。 到时候，让杨佑宁哭去吧。 杨小涛往外走去，娄晓娥连忙问道，“杨总，你知道谁演女主吗？” “反正不是你！” 杨小涛轻轻回了一句，然后往研发处走去。 “哼！” “你怎么知道不少我啊！” 娄晓娥生气的跺跺脚，当然，女主肯定不是她了。 但当初选角的时候，机械厂的女主可是很多人眼馋呢。 杨佑宁也考虑过让冉秋叶来客串下，可冉秋叶不是机械厂的工人，而且形象不太合，就没用。 至于最后的女主，还是选了机械厂的人。 “到时候，让小雪好好演！” 娄晓娥高兴说着，然后往宣传科跑去。 混不上女主，也能混个龙套啊！ 当然，这种龙套机械厂里许多工人都有份，甚至一分厂也有份，谁让当初他们是轧钢厂呢？ 杨小涛没有搭理电影的事，他的事迹只会在未来，过去的，只是一种荣耀。 沉浸在荣耀中，只会让人失去前进的动力。 来到研发处，杨小涛就让人召集开会。 昨天的会议刚开始，结果就被那伟大的胜利打断。 今天再说的时候，众人面上透着笑容，也多了一份从容。 “张主任，将设计图发下去！” 杨小涛没有客套，人到齐后，就对张冠宇说道。 一旁的常明杰等人立马接过设计图看了起来。 “我说一下！” 杨小涛目光扫过台下众人。 众人立马安静等待。 “你们现在手里拿的是水星机床的设计图。” “按照设计初衷，这一款机床参考了法兰西机床的设计长处，能够解决当前问题的机床，所以我们要尽快将其制造出来。” 昨天众人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他们以为是一款跟晨星同类型的机床，却没想到，这是一款跟法兰西机床对标的存在。 “杨总，您是说，这款机床，比起晨星还要好？” 刘大明面色激动，同时心里又有点犹豫。 当初制造晨星的时候，他们这几个八级钳工就有点力不从心，最后还是杨小涛亲自出手才做出来的。 如今用的法兰西机床，他们在杨小涛拆卸的时候也看过，知道自己的本事，十次能够完成一次就不错了。 想要完全做出来，有点难。 “对！” 杨小涛简单的确认，却是让众人心头火热。 晨星已经代表了国内机床的最高水平，那要是做出来这个水星机床，那，那… 一群人想到这里，呼吸开始变的急促。 刚刚老人说了，那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那他们将这机床做出来，填补国内在这方面的空白，岂不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就在众人呼吸急促的时候，杨小涛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款水星机床是参考法兰西机床的设计长处，但真是精度要求，比起它还要高！”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哗啦 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下。 杨小涛的话让众人立马冷静下来。 刘大明跟侯保卫等大师傅互相看看，一个个都莫名惊奇。 晨星都力不从心了，法兰西的机床十不成一，那比这更难的机床，他们还能参与吗？ 沈荣拿着图纸，目光紧紧盯着设计图上的数据，眉头越皱越深。 陈冲汉手里拿着一张构造图，心里默默计算着成功的几率。 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悬！ 研发处里，一片寂静。 哪怕是不清楚其中难度的，也都看的出众人脸色。 众人沉默着，没了刚才的那种兴奋。 “这份机床设计图，大家尽快掌握，然后进行生产！” “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杨小涛说完，转身离开研发处，留下一群瞠目结舌的人。 2191 水星不水 离开研发处，杨小涛来到档案室，从里面取出一盘胶片，随后前往宣传科。 虽然对电影没啥兴趣，但对于学习他是十分认真的。 去沪上的这段时间，钱老来了机械厂七次，也就是说，他落下了七节课。 今天是周二，也就是说，距离下节课开始前，他需要将这七节课的内容看完。 有点难度。 到但不是不行！ 来到宣传科，屋子里没几个人，一问才知道，大部分都去拍电影了。 场地就在车队那边，听说拍液压辅助的戏。 听对方说起液压辅助，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当初为啥要制造这东西来？ 杨小涛摸了摸额头，有点急不得了。 只记得，凭借这项技术，让泉城的黄河重卡脱颖而出，也让他们获得了军方的任务。 “你们这放映员呢！” 杨小涛没有多想，开口询问留下的人。 “杨总，我就是！” 一个留着平头的年轻人站起来，随后热切的看着杨小涛。 作为宣传科的一员，他们对杨小涛的事迹可是熟记于心的！ 如今电影里呈现出来的那点，只是众多贡献中的一小部分。 如果真要演出来，最少也是一部电视剧。 甚至他们几个私下里都在讨论，如果电影火了的话，杨厂长肯定会开启第二部。 对，第一部是轧钢厂篇。 第二部就应该是机械厂篇了！ 至于有没有第三部，他们几个讨论，只要杨总还在机械厂，那肯定有啊！ “我需要去看资料，麻烦帮忙开下机。” 杨小涛对青年点点头，然后拿出胶片盒子，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杨总，您要看学习资料吧！” 青年立马走到跟前，恭敬的接过胶片。 “对，这段时间需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青年笑着，心里莫名的激动。 能够为杨总做事，那是机械厂上万人都喜闻乐见的！ 不仅可以帮杨总完成任务，而且杨小涛从来不是小气的人。 只要帮了他，他就惦记着你的好。 而且这可是大上级啊，在上级那印象好了，这工作以后就更好开展了。 等两人离开前往放映室，宣传科的人立马交头接耳起来。 “看看，这就是咱们的杨总！” “别人看电影看个热闹，人家却是来学习。” “这样的人不成功，不升上去，那才怪呢！” 几人点头，很是认同。 “听说杨厂长找了个演员来演杨总？” “对，我看了，以前演董存瑞的，是个不错的同志！” “就是吧，咋了？” 有人问道，这人立马压低声音说道，“就是这人没有杨总身上那股子气势！” “什么气势？” “那股子，说一不二的气势！”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 “而且，这人细看起来，没有杨总有文化，也没有杨总好看…” “对对付，我也觉得是！” 来到放映室，杨小涛走到一旁坐下，青年准备放映，后勤处的人送来茶水，随后杨小涛就让青年开始放映。 放映的时长跟钱老的讲课时长一样。 可有些地方杨小涛需要停一下，做下笔记，甚至要将问题留下，所以放映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上午看完一个，中午吃完饭后，下午继续。 而就在杨小涛待在放映室里学习的时候，车间里，张冠宇一行人正站在机床前，手足无措。 二车间里，常明杰看着设计图，嘴里连连称赞，不时发出感慨的声音。 “没想到，还能这样做！” “杨总的思路确实让人耳目一新啊。” 常明杰指着一旁的晨星机床，脑海中浮现出设计图的要求，不禁感慨起来。 “老常，不是让你来感慨的，现在是想想办法的！” 陈斌在一旁开口打断。 刚才刘大明他们上手试了试，结果第一个部件就撞了墙，连续三次都没做出来。 这可是所有八级钳工一起做的啊！ 没一个成功，可见这要求有多变态。 “我能有什么办法？” 常明杰同样无奈的说着，他又不是八级工，他只是负责设计的工程师。 “那咋办，这出师不利啊！” 逄国也在一旁感慨着，原先轧钢厂的四个工程师，现在还活跃在一线的就他们两个了。 可真要论起实力来，除了杨小涛，就是眼前的常明杰了！ “我想想，我想想！” 常明杰在一旁低头思索起来，如果能够将这水星机床做出来，对他们二车间也是件意义重大的事。 以后，他们二车间也是生产的主力。 所以得想办法搞一下。 “张主任，你说杨总这设计图，是，是真的吗？” “我怎么感觉这不是超过晨星，这是远超晨星啊。” 陈冲汉在一旁有些不敢置信。 身边的人也有这种感觉，以前机床的提升总有个过程，一点点的提升，就跟过渡似的。 可眼下杨小涛拿出来的这款设计，就感觉直接从一楼蹦到了五楼，太快了，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心理准备。 张冠宇跟着杨小涛去了一趟沪上，也没在意杨小涛的研究。 但既然是杨小涛拿出来的设计图，他就有绝对的信心。 “陈工，我相信杨总的设计，他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既然拿出来设计图，那肯定是能做出来的。” 张冠宇肯定的说着，周围人听了也都觉得有理。 尤其是刘大明等人，他们可是老人了。 陈冲汉来的晚，怀疑还情有可原，他们可不敢怀疑。 “我就是问问。” “谁知道，这机床比起飞机的发动机都难呢。” 陈冲汉抱怨着，一旁的逄国笑着，“那当然了，再难的发动机都是机床组出来的。” “知道为什么机床被称为工业之母吗？” “因为它就是制造机器的机器。” “你想，要做出一台更高精度的工业之母，能容易吗？” 众人听了尽皆点头。 只是再看那设计图，一个个都皱起眉头。 “我听说要做机床，咋回事？” 这边正想着，外面传来王国栋的声音。 “王厂长！” “咋了这是，一个个的，脸色不对劲啊！” 王国栋笑着走到人前，然后看着众人。 他中午吃饭的时候碰到娄晓娥，问起杨小涛去哪了，这才知道杨小涛一上午都在放映室里学习。 然后就听说机床的事情。 作为副厂长，主要的工作就是抓车间生产任务。 如今机械厂很受上级重视，而车间的生产就是重中之重。 所以基本上一天里面有大半天功夫都会在车间里转悠。 “王厂长，我们，我们遇到了点困难！” 张冠宇上前说道，然后来到机床前，看着几人面前的设计图，“咋了，这不是有设计图嘛。小涛做的？” 王国栋说着拿起一张设计图。 张冠宇点头，“对，是杨总给的，叫水星。” “水星？名字不错。” “那有了设计图，还愁啥，照着做呗。” 几人听了面面相觑。 “厂长，我们几个发愁的就是这个，设计图有了，但做不出来。” 王国栋看看刘大明几人，后者都是点头。 “这么难？” 意识到重点，王国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厂长，不是一般的难。” “我们几个拿到图纸后，挑了几个不重要的部件开始操作，结果连续做了几次，都没有做出来。” “杨总的这水星，可真不是水货啊。” 侯保卫啧啧的说着，当初听杨小涛告诉众人新型机床的名字后，他还特意了解一番水星是啥。 结果沈荣告诉他水星是一颗跟地球差不多的星球。 他就捉摸着，上面是不是有很多水，所以才叫水星。 只是这名字，听起来就没有启明星、晨星这样的好听，所以在他这里，这名字有点水。 却不想，人家只是名字有点水，但制造要求，那是一点水分都没有啊。 “我看，实在不行就只能让杨总来试试了。” 侯保卫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周围人都是点头。 如今，或许只有杨总才能完成自己设计的吧。 如果他自己都做不出来？ 那他们也是情有可原。 “小涛？他现在很忙，要是咱们能解决的，就不要打扰他。” 王国栋摇摇头，不提现在杨小涛的学习情况，前些天金陵那边的程副院长还跟老杨联系了，询问发动机的进展。 老杨搪塞了过去，但还没敢跟杨小涛提这事。 众人听了也是没办法，杨总很忙，这点他们知道。 可杨总这设计吧，实在是难为人啊。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试试。” 突然间，常明杰开口说话。 众人一下子看过来，王国栋立马问道，“说说，有啥办法？” 常明杰来到一台晨星机床前，“我的办法很简单。” “就是用我们现在最好的机床，加上我们的经验来做。” 沈荣等人听了都是蹙眉，刘大明更是听不懂似的问道，“这不是跟以前一样嘛？” “我们就是用的晨星啊。” 常明杰却是摇头，“你们用的是晨星，但未必就是最好的晨星。” 话音落下，陈冲汉立马明白话里的意思，“老常，你是想用刚做出来的晨星来加工？” “这是个办法。” 刘大明点点头，沈荣也想到什么，“老常的意思是，用最好的机床来进行粗加工，然后我们再进行精加工。” “对，就是这个意思。” 常明杰肯定点头。 他们现在生产晨星机床用的就是这种办法，也是先前沈荣提出的一种办法。 一部分人负责粗加工，然后一部分能力高的人进行精加工。 正是这套生产方法让机床的生产产量满足了生成任务。 而现在，他将这套搬过来，就是要提高粗加工的精度，然后再人工雕琢。 至于那台比起晨星还高一档次的法兰西机床，众人都没有说。 晨星坏了可以再做，但那台，他们暂时还做不出来。 “那就试试，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王国栋开口支持，众人找到方向后，立马在二车间忙碌起来。 一台半成品的晨星机床，在众人齐心合力下，很快就完成了生产组装，然后经过一晚上的调试，第二天才开始动手操作。 随着刘大明第二遍就将符合要求的部件做出来，众人心里一阵沸腾。 然后其他人也开始动手，陆续的有人完成任务。 只是在使用两天后，成功率就开始下滑。 于是几人再次更换一台新的晨星机床，然后再次使用。 如此往复下，水星机床的生产进度也一点一点的往前。 就是，有点废晨星机床。 2192 黑鸟光临 周五下午。 杨小涛将手上的笔记本合上，然后走出放映室。 身后放映员笑着将放映机收好，对着离开的杨小涛露出笑容。 这些天下来，他对杨小涛的崇拜更上一层。 旁人只觉得杨总多么多么厉害，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杨总付出的汗水。 这么热的天，因为需要黑暗的环境，周围窗户都闭上，人待在里面没多久，汗水就顺着下巴流下来。 而且杨总还要记笔记，为了不影响进度，更是拿着手电筒，一边学习一边记录。 可就是这样，杨总依旧保持着学习的态度，从未说一句抱怨的话。 这样的人，成功是必然的，不成功才怪呢。 青年收起放映机，然后擦了下额头汗水，又摸了摸胸前的那支英雄钢笔。 这是杨总送他的。 出了放映室，杨小涛就将胶片还回去，然后在水龙头前洗把脸。 这些天下来，杨小涛可谓是起早贪黑。 白天来到机械厂就进入放映室，晚上回到四合院就在书房里温习，有些问题在思考一番后能够想通，有些问题还得等见了钱老再问问。 不过，总体来说，很多知识点都能掌握。 这也算是巨大的收获吧。 “杨总！” 就在杨小涛来到水龙头前洗把脸的时候，身边传来虚席的声音，抬头看去，正是工厂广播员刘丽雪。 “嗯，刘干事。” 杨小涛回了一句，然后看向身边的其他人，两男两女。 说完就看向一旁的刘丽雪，这些人不像是机械厂的。 “杨总，这位张亮同志就是易涛的扮演者。” 刘丽雪笑着说道，杨小涛立马明白这是咋回事。 估计是来见见面的。 其中跟刘丽雪站在一起的青年带着和煦的笑容，直接露出八颗牙齿，更是热情的伸出右手，“杨小涛同志，您好，我是张亮，非常高兴认识您。” 见对方伸手，杨小涛忙在裤子上擦擦手，然后跟对方握手。 “你好，你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只是个演员，这是人家的饭碗，杨小涛自然不会冷着脸，发脾气。 相反，他还是希望能够演好的，别让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张亮同志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比起工人同志们的辛苦，我们这点，根本不算啥。” 张亮诚恳的说着，身后的三人也是同样神情。 他们见识过机械厂的工作，对工人的热情，对工作的艰难都有深刻的体会。 “这位是此次拍摄的导演，王德宁老师。” 刘丽雪再次介绍，杨小涛看向身旁年纪略大的中年人。 “杨总，你好你好，您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啊。” 王德宁上来就显得和亲切，而且姿态放得很低，一脸的和气。 “王老师，您好。” “能够见到电影的导演，也是我的荣幸啊。” 两人笑着，随后刘丽雪又介绍剩下的两人。 两个女的都是里面的客串人物，年纪都不大，不过看到杨小涛后，更多的是新奇，不断的打量着。 杨小涛拿起笔记本，然后笑着说道，“怎么样？我这蓬头垢面的样子，是不是很不符合屏幕上的英雄形象？” 两女听了忙摇头，她们可不是这意思。 “没有没有，杨总您这话说的，我们真实生活中的英雄，并不都是那种高大魁梧的样子。” “相反，您这样的质朴无华，才是英雄该有的本色。”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这说的就是您这样的啊~” 一旁的导演王德宁立马出来打圆场，杨小涛也不在意，只是笑着点头。 “杨总，我想要跟在您身边学习一段时间，您看” 张亮突然提出请求，杨小涛听了微微皱眉，随即摇头，“张亮同志，这个请求我不能答应。” 周围几人都是一愣，想不明白杨小涛为什么会拒绝。 “我说的理由有两个。” “一个是，我现在的工作是需要高度保密的，你们不方便接触。” “第二个，你现在演的是易涛，不是我，所以你只要演好易涛就行。” 杨小涛说完，便对几人笑笑，快速离去。 几人反应过来，刘丽雪笑道，“杨总就是这样，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不过，杨总说的确实很对，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随便能够知道的。” 刘丽雪说完，王德宁立马点头，“知道知道，就是这样，咱们不能再给机械厂的同志添麻烦了。” 张亮听了也是点头，“是我没考虑清楚，不过杨总说的很对，我扮演的是易涛！” 杨小涛离开后径直回到办公室，随后将笔记整理一番，再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刘怀民在门口等着他。 “老刘，下班了？” 看了眼手表，又瞅瞅外面。 如今天长了，晚上七点多才黑天，以刘怀民的性格，要是天不黑的话，他才不会离开岗位呢。 “今天早点回去，一起走走？” “好！” 两人一起往外走着，刘怀民主动说道，“最近车间很是热闹啊。” “车间？怎么了？” “你设计的水星机床，你自己还不知道啊。” “水星机床？我这两天大都在放映室待着，车间的事情不太了解。” 杨小涛实话实说，刘怀民也是知道的。 随即就将二车间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得知刘大明他们用消耗晨星机床的办法来制造水星，杨小涛当即说了一句败家玩意。 然后就没再多说。 不管如何，只要能够将水星做出来就行。 这东西做出来了，就能提高机床的制造能力，再做的时候，就能轻松些。 “现在车间的进度咋样了？” 杨小涛随口问着，刘怀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又碰到瓶颈了，正在解决。” “算了，让他们先折腾去吧，我这边忙完了再说。” 见杨小涛这样说，刘怀民不再插话，随后问起飞机制造的情况。 马上就要七月份了，这设计图还没出来，让人心里着急。 尤其是陈老，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对机械厂的飞机有了兴趣。 “这个我们正在研究，飞机的情况比起机床还要复杂。涉及的学科也很多，现在只能说是打基础的阶段吧。” 杨小涛并没有说的太满，而是严谨的回答。 刘怀民听了只是点点头，也没有说别的。 他跟杨佑宁不同，他是个注重过程的人。 两人来到车前，上车后各自离开。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好好收拾收拾，然后继续在书房里看书。 南高丽，合众国驻军基地。 “鸟巢，鸟巢！” “这里是白杨，准备完毕，请求起飞，over。” 天微微亮，一架漆黑的飞机就在跑道上等待着，飞机的奇异造型让不少地勤人员驻足，后面的两团橘黄色火焰中，一个个马赫环正在变幻着。 “白杨，同意起飞。over” “收到！” 通讯中传来塔台确定的声音，驾驶员沃尔立马回应，更是对着身后的驾驶员塞斯纳比比手势，后者轻轻拍打座椅表示已经准备完毕。 随即，在沃尔的驾驶中，发动机开始发力，飞机在跑道上飞行，然后迅速冲向天空。 “沃尔，我们的航向有点偏离，而且高度有点低。” 飞机飞了一会儿，后座上就传来塞斯纳的声音。 “哦，亲爱的活计，我不过是想要吹吹海风罢了，放心吧，等一会儿我们就飞上去。” 沃尔不在意的说着。 塞斯纳听了无所谓的摇摇头，然后继续看着战术任务。 “嗨，沃尔，我们这次要去那里，你觉得会有收获吗？” 塞斯纳看完后，飞机仍在海面上飞行，不由开口问道。 “哦，你说的是那时泊是吧，我觉得应该会有的。” “那里是他们的研究基地。” 沃尔肯定的说着，“该死的，上帝为什么让他们也有那种武器啊。” 塞斯纳听了点头，“是啊，三年前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差点以为上帝抛弃了我们。” “可现在，我觉得，上帝没有抛弃我们，只是在睡觉。” 沃尔耸耸肩，“所以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让上帝他老人家醒过来，顺便给下面的家伙一点教训。” “别以为凭点小把戏就想登上台面。” “坐好了，咱们得加速了，不然会被发现的。” 说话间，飞机已经开始倾斜，向着上空快速冲去。 “时速一千节，预计空域六万英尺。” 塞斯纳看着仪器表盘快速喊着飞行数据，沃尔这才将飞机爬升角度降低。 “活计，这个高度不太保险。” 塞斯纳见沃尔不再拉高，于是开口劝说道，“我有个邻居，在北安那边被导弹击中，跳伞后落在地上，结果双腿被摔断了。” “他告诉我，当时他的飞机就在五万多英尺上，对方的导弹准确命中的。” 沃尔听了不以为意，“你说的那种导弹就是对方的银色杀手吧。” “放心了，只要飞的快，它们就锁定不到我们的。” 塞斯纳却是摇头，“我建议，还是飞到七万英尺的好。” “小心无大错。” 沉默片刻，沃尔还是同意了同伴的意见，毕竟那片区域有些神秘。 黑色飞机拖着两道马赫环再次爬升，很快就来到七万英尺的高度。 此刻，身后的太阳已经亮起来，然后下方开始变得明亮。 随后飞机越飞越快，身后的阳光照射下，就像一个小黑点。 “哦，该死，兄弟，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后座上的塞斯纳看到雷达上出现的光点，突然惊喊起来。 “该死的，你吓着我了。” 沃尔手一抖，却是稳健的驾驶飞机，再次加速向上空爬升。 “塞斯纳，不要担心，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但愿吧，他们的那款杀手导弹，还是很让人畏惧的。” “呵，那是没有碰到我们。” 两人说话间，飞机已经达到了一千八百节，高度来到了八万英尺。 “看，他们追不上吧。” 沃尔轻松的声音让后面的塞斯纳放缓精神，可下一秒看着雷达屏幕上的光点，骤然色变。 “导弹，是导弹，速度很快。” “哦，不，是银色杀手。” 塞斯纳尖锐的声音响起，沃尔下意识的再次加快速度，很快就飙到了两千节。 “哦哦哦。” 紧紧盯着屏幕的塞斯纳突然惊喜的叫出声来，“亲爱的沃尔，保持这个速度，对方正跟在咱们屁股后面吃灰呢。” “哈哈哈，那当然了，我们可是最厉害的飞鸟。” “对对，哦，上帝，他们又发射了。” “亲爱的沃尔，你知道我们身后有几枚银色杀手吗？” “六枚，哈哈” 塞斯纳兴奋的说着，这种安全感让他信心得到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依旧平稳的飞着。 而在飞机的后方，还有几个小白点… “好了，活计，到地方了，咱们该干活了。” 沃尔提醒道，塞斯纳点点头，然后快速操作机器，将下方的信息收录采集。 至于身后不断掉落的导弹，根本影响不了他们的任务。 2193 照片墙 四九城。 砰 门被推开，陆续走进来几人。 屋子里，秦老章老正跟王老坐在一起，三人面前放着一杯茶，只是里面的水早就凉了，没有人去动。 看到进来的一群人，章老眼皮微微一抬，然后继续低头，一副爱谁谁的样子。 秦老也看了眼，尤其是在后面的人身上扫过，那些进来的人迎向秦老的目光登时脖子一缩，连带着跟前面的老人拉开了距离。 倒是王老看到这群人进来，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然后抬起二郎腿，找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哟，三位这是稳坐钓鱼台，喝喝水，聊聊天，悠闲自得啊。” 老人走到一旁坐下，大马金刀的模样，脸上却是带着一股子怒火。 “可我们这些人都快火烧眉毛了！” 声音陡然变大，身后跟着进来的一行人听了再次往后退了退。 别看他们肩膀上都有不少东西，但在这几位面前，根本不顶用。 这时候上去，那是真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众人心照不宣的往后挪着，直到靠近门口，这才停下，然后将目光投向屋子里的四人。 “老祝，别那么大火气，有事说事，没事别呲牙。” “老子来这里，不是听你吹气的。” 王老冷眼看着，张嘴就怼了回去。 此刻的王老眼皮微压，小眼睛里都是精光，后槽牙紧紧咬着，哪怕是说话，下颌都往里面收着，好像在压抑着身体里的怒火，努力不让其跑出来似的。 哪还有以前的那种赖皮样？ 砰 听到王老的话，祝老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哗啦 这一下，力量极大，桌上的三个杯子直接被震倒，里面的水撒了一桌子，甚至顺着流下，打湿了王老的鞋子。 可王老根本就没动的意思。 “我吹气？” “我吹气你丫的敢说话。” “它吹气，你丫的就只能在后面受着？” “王赖皮，有本事就让你的导弹追上去，别跟你一样在这里受气，行不行？” 砰！ 王老直接一巴掌拍在水里，整个人变得凶残起来。 “祝娘们，你反了天了，跟谁呲牙呢？” “老子的兵现在啥样子，你他娘的不知道，老子还不知道？” “起早贪黑，多少人累倒在岗位上，多少人连家都回不去，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 砰！ “王赖皮你丫的别扯那些，论起来，谁也不是孬种。” “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八个区，上万人在下面堵截，啊。就这样从咱们头顶上飞了个来回。” “你跟我说吹气，你丫的要是将他吹下来，老子以后见你都躲着，随便你呲牙。” “中不中！” 祝老砰砰的拍着桌子，大声吼着。 两人就跟斗气的公牛，互相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一起进来的人恨不得立马低下头，然后赶紧跑出去。 “拍，使劲拍。” 秦老这时候也冷冷的说着，“拍桌子，我也会。” “你要是能将它拍下来，以后老子扛着桌子让你们俩拍。” 祝老睥睨一眼秦老，“呵呵，拍你桌子，老子没那兴趣。” “整了这么多年的飞机，连个像样的都没有。” “飞上去，连人家尾巴都看不到，好歹人家王赖皮还能在后面吹吹气，你们倒好，飞上去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不是我说你，老秦，你就是这么当的？” 听到秦老说话，祝老立马转移目标，眼神里的鄙视那是一点都不在掩饰的。 秦老呼吸急促，却努力稳住心神，然后冷幽幽的说道，“老祝，你嘴里吃大便，就去洗洗，别在这里喷粪。” “喷粪，老子要是有那本事准喷你一身。” “两百多架飞机，愣是一个没用的。” “老秦，这是哪里，你丫的不知道？” “这次从这上面过去，下次扔下来个东西，你，你，还有我们，就是罪人，罪人。” 祝老红着眼，一字一句的怒吼着。 秦老呼吸加快，喘着粗气，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章老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 祝老看了眼，张张嘴，最后还是啥都没说。 屋子里登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就是门口的那群人，也都放缓呼吸，生怕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飞行时速超过了三马赫，相关部门预计达到了三点四马赫。” “飞行高度有两万多米。” “就这两条，就这两个，咱们就是，束手无策啊。” 良久，章老打破了沉默。 祝老再次张张嘴，但，这次还是说不出来。 差距，这就是差距。 他们这次用的导弹可是上次大出风头的惊雷啊。 但就是这样的导弹，仍旧无法阻止。 “惊雷的最快速度能够达到三马赫，但，但工作时间太短，而且我们的惊雷制导技术太差，对方飞机上有干扰，我们就很难提前锁定。” 王老也开口，缓缓说着。 祝老默不作声。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飞机携带导弹，然后实施空中拦截。” 秦老将他们考虑的方案说出来。 祝老这次撇撇嘴，“说的好，但怎么做？” “对方什么尿性，那是属苍蝇的，尝到了甜头，还不得天天来？” “隔三差五的来一趟，后果如何，你们自己想。” 祝老说完，双手抱胸，满脸沉重。 三人听了，默不作声。 “都在门口干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呵斥。 四人回头，就看到门口的人呼啦啦的让开，然后走来了一个国字脸的老人。 见此，四人猛地站起来。 “首长好。” 来人点点头，然后走到一旁坐下，顺便将手上的照片扔在桌子上。 身后门口的人见了立马出门，然后轻轻的将门关上。 老人拿起桌上的杯子摆好，王老赶紧拿起暖壶倒上水，老人也不怕水烫，直接一口喝下去。 四人见了这一幕，心头都是一跳。 “我从那边过来，对这次事件，很是愤怒。” “我们已经照会过对方，禁止这种挑衅行为。” 老人指了指杯子，王老又倒了一杯水。 这次老人只是喝了一半。 “以那些人的尿性，占便宜的事，从来不会落后。” “所以，后面搞不好还会来。” 老人说完，四人都攥紧拳头。 老人却是将目光看向四人，“我这人还是那脾气，豺狼来了就得打。就是拼光家底，也给我把命留下。” “你们四个，我也不要你们立什么军令状。” “以后，他们来一趟，你们就给我在办公室的墙上挂一张照片，我看看，你们能不能将墙贴满。” 说完，喝掉杯子里的半杯水，起身离开。 门再次关上。 四人看着桌上的照片，面色铁青。 良久，章老起身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慢腾腾的往外走。 随后是秦老，王老，最后是祝老. 桌上的照片还有很多，但他们要一张就够了。 七机部。 王老回来后就将照片贴在正对面的墙上。 屋子里，钱老、冉父、韩三凤等七机部的骨干都坐在旁边，神色凝重。 “这是首长给的。” 王老脸上带着笑，但任谁都能感觉出来，这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他说，以后，有一次，就送一张给咱，看咱们啥时候将这墙铺满。” 话音落下，众人脸上都浮现出一股怒色。 这是，打脸啊。 而且还是用烧红的烙铁，要烙在脸上啊。 “同志们！” 钱老见众人模样，便开口冷静道，“照片贴上去了，就揭不下来了。” “但我们能做的，就是将这照片墙上，留下一张对方残骸的照片。” “那样才是结束。” “那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钱老说的斩钉截铁，王老听了也是点头。 “老钱说的对，先好不是好，笑到最后才是好。” “同志们，这照片墙不仅是耻辱，更是我们今后的动力。” “我希望，它能成为我们未来的，荣誉。” 话音落下，屋子里的人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 沉默片刻，钱老便开始主持会议。 “同志们，对方的这款飞机速度很快，快到我们的导弹都只能在后面吹气。” “高度很高，高到我们最好的惊雷，只有不到十秒的反应时间。” “而且本身具备强大的电子干扰设施，咱们在这方面很是薄弱。” 钱老将当前的问题指出来，下方众人立马开始小声讨论着。 良久，冉父开口，“首长，按照我们的方案，需要用空对空导弹进行拦截。” “但我们现在使用的霹雳一号，明显不能满足这方面的性能要求。” “至于霹雳二号，如今也已经研究到一半了，现在想要改变研究方向，只会事倍功半。” “老冉说的对！” 旁边的一名头发花白的设计师突然开口，他是空空导弹工作的主持者严主任。 众人看过来，严主任便开口解释道，“首长，我们现在使用的霹雳一号射程短，速度慢，抗干扰能力差，想要用一号来，根本做不到。” “就是面对一般的飞机，能够打中也很难。” 这话虽然有点打击士气，但在场的都是明白人。 讳疾忌医的事，在这里不存在。 “至于霹雳二号，虽然模仿联盟的r-3空空导弹，虽然做了一些改进，但跟联盟那款r-3s导弹比，还是略有不足。” “r-3s导弹都不能达到要求，我们的二号就不用说了。” 众人听了都了解，联盟要是有能力解决对方的黑鸟，早就出手了。 还让这些小黑鸟在门口晃悠啊。 “不过我们的霹雳三号已经立项，这次我们准备使用固体发动机与新型涡轮喷气冲压机结合的办法，速度应该可以提上去，但具体效果谁也不清楚。” 严主任将想法说出来。 其实上次惊雷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这方面的探索，只是还没提出来罢了。 没想到这次小黑鸟的出现，让他们不得不提前说出来。 钱老听了略加思索便问道，“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 “飞机的高速可以为固体冲压发动机提供高速气流，可以为导弹增加射程和速度。” “如果用固体冲压发动机的话，导弹的分量与体积会大大增加。” “你们考虑过没有，这么大导弹，咱们现在的飞机可带不起来。” 钱老的话让严主任眉头紧锁，周围众人也意识到问题，没有飞机拉起来，说啥都没用。 2194 砸铁饭碗 嗤 王老拿起火柴点上一支烟，然后用力吸一口。 钱老的话让众人沉默。 严主任想要开口，想要说出心里的那句，造一架飞机。 可话到嘴边，自己就先没了声音。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们几个，何尝不是难兄难弟啊。 有时候，不是一个人，一个工厂，一个部门顶起来，就能成事的。 导弹，飞机，还有负责与之相关的各个行业，自上而下，需要整体的提高，才能让最上层，获得提升。 可现在，想要提升，何其艰难。 换句话说，即便他们的霹雳三号能够做出来，也没有合适的飞机作为载具。 “首长，这件事，我们最好跟兄弟部门联系一下。” 一旁的钱老开口说道，王老默默点头。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合作，双方找出一个都可以接受的切合点。 “老钱，咱们还是将注意力放在自身上的好。” “自己做好自己的，谁都有苦难，谁都得克服困难。” “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王老的声音透过烟雾传到每个人耳朵中，让众人将心神收回来。 王老说的对，他们自己的事情还管不好呢。 “那我说一下咱们的任务方向。” 钱老拿起本子开始说道，“针对暴露出来的问题，我们有两个方向进行工作。” “第一，惊雷一号的性能是优秀的，但是面对这种情况还需要更好的性能，所以惊雷二号的研究工作正常进行。” “这点，王主任你们负责跟进。” “是！” “第二，空空导弹，霹雳三号需要尽快确定方案。这点严主任，你们负责。” “明白。” 严主任猛地点头，不过还是问道，“首长，可不可以让机械厂提供小一点的冲压发动机。” “如果他们的发动机能够减小一些，我们的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这话说出来，众人都在心里琢磨着可行性。 冉父听了也在点头，如果真的能够改进冲压机，对导弹的研发来说是很有帮助的。 王老将烟灰打落，更是看向严主任，“你们需要多大啊？” 严主任思索片刻回道，“按照二号导弹的要求，这款发动机的直径不能超过一百五十毫米。” “而且为了加快速度，里面的燃料也不能少于二号的填装量，战斗部、导航部分还有.” 严主任将可能的情况说出来，随后咬牙说道，“现在我们的飞机只能挂两枚二号导弹，勉强能够达到一点五马赫，若是再重的话，连一枚都挂不上！” “所以，一百五十毫米是极限，当然，如果能够缩减到一百二十毫米，效果会更好。” 王老听了将烟头掐灭，然后看向冉父。 “我们跟机械厂合作的机电厂，什么时候正式生产？” “今年预计八月份正式投产，机械厂那边正在准备人手跟设备。” 冉父想了下回道，王老却是摆摆手，“等不了。” 然后看向下方各个部门主任、主管，“现在是六月底，七月十号前，机电厂必须正视生产。” “各部，有人的都给我派过去。” “我强调一遍，这件事情，谁要是拖后腿，直接给我走人。” “还有，这是为了咱们七机部雪耻，你们要是不想出门被人指着后背，骂无能，就给我瞪起眼来，将这个三号，做出来。” 王老下巴上的肉都顶到嘴唇上面，一双眼睛更是散发着狠厉目光。 “是！” 呼啦啦 一群人猛地站起来。 等众人离开，屋子里就剩下王老钱老两人。 “老钱，这次，丢人丢到家了。” “后面追了一路子，连根毛都没碰到！” 王老脸色纠结起来。 钱老也破天荒的拿出一支烟，然后默默点燃。 三机部。 回到办公室里的章老，直接将人锁在里面，吩咐人谁也不准去打扰。 门外郑双燕等人来了几次，都没敢敲门。 发生什么事，他们心里都明白，也知道章老这样做的原因。 整个三机部都陷入一种压抑的氛围中。 就在天快要黑时，郑爽要打算敲门的时候，就看到章老顶着一双红眼圈走出来。 “开会！” 轻轻说出两个字，随后便往会议室走去。 郑双燕听了浑身打个哆嗦，然后急忙让人去通知各部门负责人。 这时候，谁要是敢不来，谁要是敢迟到，他敢肯定，章老能将人赶出去。 好在众人都不是傻子，知道自家老大有事，没有人敢下班离开。 会议室里很快坐满了人，不过里面没有其他声音，都一个个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待着。 “首长，人都齐了。” 郑双燕看了眼下面坐着的人，开口说道。 此时，章老才回过神似的，然后深吸一口气，这才看向众人，目光锐利。 “我今天，看了很多资料，里面有很多地方工厂的生产情况” 章老开口并不是关于黑鸟的事情，反而说起下辖各个工厂的情况，这让与会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就是郑双燕都搞不懂状况。 啪 章老猛地一拍桌子，在场的人都齐齐打个哆嗦。 众人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惊骇。 他们的首长，这么多年了，可是从未拍过桌子的啊。 而且，更让他们惊恐的是，他们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拍桌子。 一群人，噤若寒蝉。 章老却是扫过下方的人，“田海。” “首长。” 下方一个中年人被点到名，立马站起来，不过回话的时候，嗓子有点干，声音更是嗤拉拉的。 “2158厂，2163厂，还有716厂，是你负责的吧。” 田海听了立马点头，“是的，首长。” 听到章老询问，下方的人脑袋里快速转动起来。 刚才章老说的这三个工厂，好像都是下面的机床厂啊。 瞬间，一些人想到什么，眼神开始闪躲起来。 “我问你，这三个工厂，有几台机床，机床中又有几台启明星，几台晨星” 章老的声音不带一丝波动，却让田海心里咯噔一下。 “首长，这，这三个，三个机床厂，我们一共采购了十二台启明星，四台晨星，都，已经安装到位。” “安装到位，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生产出来的机床质量，不仅没有提高，反而比以前更差了？” 啪嗒 一份资料就被章老扔到田海身前，吓得田海忙拿起来。 仔细一看，里面是各个工厂一年来的生产数据，从图形上来看，就能看出产量几乎没有增加。 可后面的报告，同样表明，质量也没有增加。 “这，这” “首长，这，这操作机床的是，是工人，工人技术提升不上去，所以，所以，质量就升不上去。” 章老听了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现在，你知道了。” “怎么办？” 轻轻的询问，让田海额头冒出冷汗。 “我，我” “不知道？我替你想个办法。” 章老放下杯子，然后盯着田海冷声说道，“从今天开始，生产机床的任务提高，出厂任务质控提高。” “完不成任务的，厂领导下去种地。” “再完不成任务的，厂里的工人都去种地。” “咱们三机部，就不缺人，就不缺干活的工人。” 田海听了呼吸都不通畅，整个人都颤巍巍的点头。 随后坐在椅子上，心头满是惊恐。 现在谁不知道当工人的好处，端着铁饭碗，吃着供应粮，地位也有，谁不想着当工人？ 可现在，一句话就去种地。 这，这是要将铁饭碗砸了啊。 没了城市供应粮，多少人得喝风啊。 不止是他，在场的许多人面色都变得苍白。 “王明华。” 章老再次开口。 下方一人猛的站起来。 “419厂，你管着？” “是，首长。” 王明华倒是跟田海不一样，声音洪亮。 章老眼睛扫过，“你很有底气？” “首长，419厂情况我了解，工厂里都是骨干精英，也是咱们三机部的标杆工厂。” “标杆？你自封的？还是谁封的？” 王明华抬着头，“首长，自从建厂后，419厂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优秀机器，保证了军工的发展。” “是，这两年工厂起起伏伏，但我仍旧认为，419厂的能力还是有的，贡献也是有的。而且里面的工人都是革命工人，都是我们三机部的人才。” “有能力，为什么不提高产品质量？” 章老再次拿起杯子，将里面的茶水喝完。 王明华听了，张嘴就来，“首长，您也说了，不是所有的工厂都跟红星机械厂那样，下面的同志已经很努力了，我们没必要再去苛责。” “首长，我，我觉得您要求有点严格。” 话音落下，周围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郑双燕更是站起来，目光冷幽幽的盯着王明华，周围负责的警卫同样盯着王明华，屋子里迅速弥散一股杀气。 哈哈 呵呵！ “为难，苛责？” 章老突然笑起来，声音渐渐冷冽。 “工人的使命是什么，是要为革命建设抛头颅洒热血的。” “什么时候，要求完成任务成了苛责？” “首长！” 突然间，一名中年男子猛地站起来，“首长，我早就想说了。”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现在，很多工厂就是得过且过，抱着任务领工资。” “我去过红星机械厂，甚至去过他们的分厂。” “那才是工人该有的样子。” “昂扬向上，三学精神，深入工人的心。” 中年汉子毫不在意的目光扫向众人，“还有首长，我敢说，真正抱着铁饭碗磨洋工的人，不是那些车间工人，而是那些不想惹麻烦，不想做恶人，不想难为情，得过且过，混任务的管理人员。” 啪啪 啪啪啪 陡然间，屋子里稀稀拉拉的响起掌声。 然后这掌声越来越大。 只是有些人是红着脸在卖力故障。 而有些人是白着脸不知所措。 章老笑了。 这一刻，笑得很是灿烂。 他明白，自己的这些人，还没有烂到根上。 自己这三机部，还有的救。 “王明华，现在开始，解除所有的职务。” “押出去。” 章老话音落下，警卫立马上前将失魂落魄的王明华拖走。 他心有不甘，他很是迷惑。 明明，他说的，都是工人的心声啊。 章老看着众人，语气铿锵， “这铁饭碗，一机部能砸得，机械厂能砸的，我三机部就不行？” “今天开始，我就告诉所有人，咱们三机部，没有铁打的饭碗，只有铁打的人。” 2195 我们也很难 周日。 杨小涛一早起来，跟冉秋叶交待一番，晚上去老丈人家吃饭，随即拿着笔记本离开四合院。 路过院子的时候，阎阜贵正准备出门钓鱼，杨小涛想到晚上去吃饭，于是笑道，“老阎，要是钓了大鱼，给我留着啊！” 阎阜贵一愣，随即笑呵呵着，“中，真要钓到大鱼，给你留着！” 说完还冲杨小涛笑笑，心里头乐的不行。 感觉杨小涛搭理他一下，就跟吃了蜜似的！ 杨小涛离开四合院，开车来到机械厂。 今天来的早，机械厂里人不多，杨小涛走进办公楼，屋子里没啥人。 不过，就在路过宣传科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杨小涛抻头看了下，正是负责播放的放映员跟电影厂录制的蒋伟。 “你俩这么早啊！” 杨小涛说了句，两人立马回头，然后看到是杨小涛，“杨总，您今个来的真早啊！” “九点开始，你这还没八点吧！” “今天早点准备准备。” 杨小涛说完，对两人挥挥手，随即就往办公室走去。 可这刚进屋，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到敲门声，然后就看到钱老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首长，您，您怎么来的这么早！” 杨小涛赶紧上前迎接，钱老坐在一旁笑道，“我估摸着你肯定早来！然后问了下门卫，果然，还真是！” “我想着最后一堂课了，你这边有啥问题，我先给你讲讲！” 钱老随意说着，杨小涛心头却满是感动。 “您，您…” “好了，时间有限，赶紧的，有啥不懂的，说说！” “哎，好！” 杨小涛没有客套，随后拿起自己准备好的本子，打开后便询问起来。 “这个问题你们提出来，说明前面的的知识学的很扎实…” 钱老笑着，然后给杨小涛讲解起来。 时间很快，马上到九点了，钱老不再多说。 只是看着杨小涛本子上的问题，还有一少半没有解决，便笑道，“等上完了，我再跟你讲讲！” “好！” 杨小涛合上本子，然后拿起水杯递给钱老。 “伯父，您喝口！” 钱老笑着，然后两人一起往会堂走去。 “对了，伯父，这次去沪上…” “那个飞行员给了我一本他写的书，上面都是他开飞机的经验！” 两人走着，马上就要进会堂的时候，杨小涛突然说道，“这人在本子里说了一个事！” “他说在驾驶这新型飞机的时候，就是那新型飞机，他说飞的时候，速度上去了，就感觉飞机给油不用太多。” “他里面记的是，就像有一股升力在飞机的翅膀底下，撑着飞机飞似的！” “还说，这时候的飞机，跟小时候拿石头打水漂似的，不需要太多油，就能飞出很长距离…” 杨小涛说着往前走，突然间就看到身边的人没了，然后回头看到钱老正在那站着，脸上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 “伯父？” 杨小涛走到跟前，轻轻说道。 “哦，想到一些事。” 钱老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然后看着杨小涛，“回头那个本子给我看看！” “啊，哦，好，那本子在家里，我中午去拿回来给你送过去！” “嗯！” 说着钱老就往会堂走去。 身后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说的，多了？ 两人走进会堂的时候，里面差不多坐了一半的人。 早先时候，杨小涛可是记得，来听课的，不仅有机械厂的人，还有外面的大学生。 那时候，可是有很多人啊，就是走廊里都站满了人。 可现在，这，就剩下一半不到了？ 不过，也可能是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精英！ 杨小涛跟着走到前面坐下，回头看看左右，很多熟面孔。 “老吴，一会儿看看！” 吴喆听到声音凑过来，“杨总你说！” “你看看，后面有哪些不是机械厂的，要是没有工作啥的，留下来！” “留下来？” “你咋这么笨呢，老王，你懂吧！” 一旁王旭山立马点头，“杨总，你放心，明白！” 吴喆看过来，还是没听明白！ 见此，王旭山趴在耳朵上小声解释着，片刻后吴喆恍然大悟。 然后又想到什么，“不对啊，我是，我是盛京飞机厂的人啊！” “同志们，这是最后一节课！” 钱老来到前方讲台，开口说道。 很快，课堂便讲起来。 此时，秦老的车停在办公楼下。 “杨小涛呢？” 看着出来的陈宫，秦老开口询问。 “首长，杨总还在会堂里，这个点还学习呢！” “您这是，有事？” 陈宫上前问着，秦老张张嘴，随后摇头，“跟你说不着！” “我去看看吧！” 陈宫听了笑嘻嘻的，随后就跟着一起进了会堂！ 而此时，杨小涛收拾心情，正认真听着课。 上午课程很快结束，钱老笑着做了总结，然后众人起身感谢。 杨小涛更是代表机械厂感谢钱老，又是一番感谢，众人这才离开。 “老钱！” 杨小涛正跟钱老聊着，然后就听到秦老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老秦！” 钱老举手打个招呼。 “首长，您咋来了？” 杨小涛见到秦老忙招呼着，然后三人往外面走去。 “咋了，我不能来啊！” 秦老突然开口，让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头脑。 “伯父，您先去吃个饭。老陈，你，帮忙！” “我回趟院里那个东西！” “好，你放心去吧！” 陈宫挥手说道，立马出门。 等杨小涛开车回来的时候，陈宫正招呼着两位首长吃着饭。 “来的正是时候，菜还热，赶紧吃！” 秦老说着，钱老却是将目光投向杨小涛手里的本子。 杨小涛坐下，“您这话，我咋听着像是主人招待客人呢？” “这可是我们机械厂啊！” 杨小涛笑着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这才问道，“您老不会是专门来吃饭的吧！” 秦老手指头指了指，这才说道，“小黑鸟的事，你知道没？” 杨小涛面带疑惑，这两天一直都忙着学习。 “啥？小黑鸟？” 陈宫应该是知道些事，不过没有说。 钱老这时候将本子放下，随口解释一番。 “啥，飞了个来回？” 陈宫一脸震惊。 杨小涛放下筷子，面色沉重。 秦老点点头，“这事，捅破天了啊！” “老钱，你们七机部打算咋样？” 秦老看向钱老，钱老也没藏着掖着，当场就将七机部的打算说出来。 秦老当即笑了，“得，你们这些直接将压力给了老章啊！” “他们跟盛京飞机厂可就是风口浪尖了啊！” 钱老听了无奈摇头，“我们也是没办法！” “而且，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秦老点点头，对七机部的做法不置可否，换作是他，他也只能这样做！ “对了，你们知道老章是咋办的？” 杨小涛摇头，秦老接着嘚嘚嘚的把三机部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这下不仅是杨小涛陈宫震惊的，就是钱老也没想到，章老这么钢！ 不过，杨小涛却是佩服。 “章老，这个！” 竖起个大拇指，满脸的钦佩。 这个时间段，能够敢干这事的，绝对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以前一机部黄老跟夏老干过这事，可只是一部分一部分的慢慢来。” “而章老，这是要重症下猛药啊！” “我，佩服，佩服！” 钱老听了笑着摇头，倒是秦老有些吃味。 “你丫的，老子跟你一起干了这么久，又是给人又是给原料的，你倒是佩服别人。” “丫的没良心。” “哼！” 秦老拿起筷子啪啪吃着。 杨小涛却是不在乎，“您要是在后勤处搞这个来，我也佩服您！” 秦老筷子举在半空中，随后冷哼一声，“你知道后勤处是干嘛的？” “算了，你小子不懂！” 杨小涛哂笑一声，“所以说，您还是，不坚定！” 秦老吧唧两下，然后也不再说！ 他犯不着跟一个小年轻生气。 “不对，首长，您这次来，不会是，有啥事吧！” 秦老听了脸色一僵，“我就是来看看，咱们这不是飞机专项组吗，我还是组长呢！” 杨小涛一听秦老这样说，立马就明白了。 “您，不会是要拿我们这个，这个飞机来顶缸吧！” “老秦，上次的发动机您可就这么干的啊，您可别再来这一套啊。” “还有，我们现在已经很难了，为这事干这个，干那个，又是学习，您也看到了。” “还有那啥，为了搞这飞机，我们机械厂上下有多难，您看在眼里吧。” “还有那研究的机床，现在都是拿晨星来堆啊，那耗费” “我们很难的，您就别给我们压力了，中不中！” 陈宫跟钱老听了都抬起头看着秦老。 如今七机部跟三机部都做出动作了，要说后勤处没动作，那是不可能的。 否则上面那一关就过不了。 秦老不说话，默默吃着菜。 “老秦，你这可是偷奸耍滑啊！” 钱老听说后，很是揶揄的笑着。 秦老见被戳破了直接承认了，便笑道，“别的不说了，这段时间跟在这家伙身后，反正我对这小子充满信心！” “别别，你别对我有信心！” 杨小涛吃完饭，筷子放下，“别别，您可别给我发这大帽子，设计图还没做出来呢！” 秦老听了耸耸肩，“别人说这话我还得考虑考虑，可是你杨小涛嘛，嘿嘿！” 杨小涛听了翻个白眼，“得了吧，我自己都没啥信心。” 秦老不说话，嘿嘿直笑。 几人吃完饭，钱老说拿本子回去看看。 杨小涛几人将钱老送走，然后秦老在一旁感慨着，“老王跟老钱啊，这对搭档在，这七机部早晚得火起来！” “那必须的，因为有钱老啊！” 杨小涛回了句，然后就看到秦老双眼看着他。 “咋了？我说错了？” 秦老摇头，然后笑道，“没有，没错！” “走走，去看看飞机设计去，我现在啊，可是一心在这呢！” “您去吧，我还准备去岳父家吃饭呢！” “哪去，先陪我去看看！” 杨小涛刚要走就被秦老搂着膀子硬是拉着往厂里走去，“吃饭晚上吃，现在先陪我！” “陪你干啥啊，我今天休息，我回家陪老婆孩子呢…” “你小子再说老子生气了啊！” “哼！” 两人往研发处走去，身后陈宫看的直笑！ 2196 过了这道坎，前面还有... 大杂院，冉家。 众人吃过饭，冉秋叶跟冉母还有冉心蕊收拾饭桌，冉红兵带着端午苗苗在院里玩耍。 杨小涛跟冉父坐在一旁过道上，悦悦有些粘人，坐在杨小涛腿上看着远处的哥哥姐姐，享受着姥爷的瓜子。 阎阜贵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拉夸，钓的鱼别说大的了，就是巴掌大的都没一条。 接过，杨小涛想要做的红烧鱼自然泡汤了。 好在别的物资没少。 “爸，听钱老说，你们要搞新的空空导弹？” “咋样了？” 杨小涛握着悦悦的小手，家里几个孩子，就这个最老实。 跟她娘最像。 当然，这不是他说的，这是经过姥姥姥爷小姨舅舅一致判断的结果。 听到杨小涛这样问起，冉父也不意外，钱老去机械厂讲课的事情他都知道，甚至放映带还看过。 不得不说，机械厂走了一步好棋，有钱老帮忙打基础，只要后面努力别松懈，争点气，将来必定会有所作为。 至于杨小涛这个女婿，他可是不止一次听钱老夸奖了。 要不是杨小涛的身份在这，估计钱老都能将他带在身边调教培养了。 “新型的空空导弹并没有那么容易。” 冉父想了会认真说道，上次开会的时候就有人提出让机械厂帮忙设计制造，可最后王老也没提及，所以这事也没通知机械厂。 杨小涛也理解对方的心思，求人不如求己，靠别人总归是下乘。 “我们原先的计划是一步步来，从霹雳二号，再到霹雳三号。” “现在特殊，只能将三号推出来了！” 冉父说话时候，悦悦手里的瓜子已经吃上，正瞪着大眼睛看着冉父。 “不过三号的研发问题不少，尤其是发动机，需要小型化，现如今我们正在研究，准备参考你们的设计，尽快做出来！” 冉父说着研发情况，看到悦悦瞪大的眼睛然后笑起来，随后继续剥着瓜子。 “爸，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杨小涛想了下还是说出来，不过他也要照顾七机部的面子。 再说了，自己也不能上赶着啊。 说这话，一来是想帮着解决眼下的困境，毕竟小黑鸟在天上乱飞，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钱老这番帮助他了，怎么也得回报下吧。 他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嗯，我们先试试，实在不行，到时候还得找你帮忙！” 如果是别的事情，冉父或许还会考虑一下，但在这事上，冉父没有跟杨小涛客气的意思。 “对了，听说你们在研制一款机床？” 冉父突然问道。 杨小涛点头，“对，刚刚设计出来的！” “效果咋样？” “还没做出来，不过按照设计要求，应该比晨星高两三个档次！” 杨小涛也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只能拿晨星机床来做参比。 当然，要是知道国外的机床发展情况，就可以知道这水星的成色了。 可惜，国外可不会告诉你。 “这，这么好？” 冉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晨星他是了解的，制造难度非常大。 如今七机部下属的机床厂也开始尝试生产，虽然产量不高，但一年下来，总有个十来台吧。 即便如此，对七机部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负责后勤的主任找过他，说是制造一台晨星消耗的原材料，都够从机械厂那里购买三台了！ 这也是双方间技术的差距。 不过，相比起来他们七机部还算是不错的了，五、六机部，据说他们的机床厂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呢。 为此他们几个机部可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定要将晨星这道坎越过去。 从这方面可以看出来，晨星机床的生产难度，精良情况，在国内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即便是从国外引进的那些机床，也未必有这个好。 可就在全国上下准备攻克这道坎的时候，却没想到，机械厂竟然又开始抬高门槛了。 而且还不是一点两点，直接抬高两个档次。 这要是让那些信心十足的人知道了，自己好不容易迈过晨星这道坎，结果抬头一看，上面还有一座山，估计心里承受不住的，当场得崩溃吧！ “对，正因为难度太大，所以这机床不好做！” 杨小涛去过车间，也清楚机床的生产进度。 下午跟秦老在车间里转悠的时候，更是听取了刘大明他们的意见。 “高精度机床使用的材料跟以前的大不相同，单单削减加工这一块，几乎生产几个部件，都得搭进去一台机床！” “晨星机床。” 杨小涛实话实说，冉父听了轻轻皱眉，没明白其中的意思。 杨小涛便解释一番，冉父这下更是无语。 也就机械厂这家大业大的，拿晨星这样的宝贝机床来当柴火用。 也就他们有这底气。 估计其他机床厂，不，应该是其他几个机部听说后，都得打退堂鼓吧。 “我估摸着，等水星这台机床做出来，最少得搭进去三四十台晨星！” 杨小涛估算着大体数量。 不过这是在杨小涛没下手的情况下，这次钱老的课听完了，有些事，他也该下手了。 冉父听了沉默不语。 这，三四十台晨星，要是给他们七机部，多好啊！ …… “老钱，你说的是真的？” 就在杨小涛跟冉父说起水星机床的事情时，七机部里，王老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钱老一边看着桌上的那本笔记一边点头，同时手上拿着纸笔，在一旁验算着什么。 “嗯，中午吃饭的时候说的，应该没错！” 王老张大嘴巴，嘴里念叨着，“一台，抵得上三四十台？” “我的乖乖，这台，啥名字？” “水星！” “水星，这名字个性。” 钱老停下笔，然后解释了一下太阳系。 王老也不在意，管他金木水火土呢，反正就是个名字，就是叫狗蛋，只要好用就行。 “啊，对，水星机床，一台真能顶三四十台晨星机床？” “你听错了，是生产这一台，可能需要那么多晨星机床来生产，我估计是跟用的材料，加工精度有关。” “那不一个事嘛。” “我的乖乖！这台机床要是做出来，今后十年不敢说，五年，五年内这机械厂绝对是其他机床厂难以逾越的大山啊。” “而且，我觉得这还不是他们的全力，我估摸着，未来几年，这个杨小涛还会高出更高的大山。” “娘的，咋就不是咱们七机部的呢！” 王老坐在椅子上，然后面色惊奇，接着又是一股兴奋，最后变成一种羡而不得的无奈。 钱老看了眼，照他这意思，倒也算是合理。 随后继续研究笔记中的特殊现象。 飞行员发现的这种情况非常重要，对方是一线飞行员，远比他们这些搞理论的更符合实际。 他觉得，如果将这种现象研究透了，对飞机设计会有很大帮助。 当然，搞不好对火箭也会有所帮助。 就在钱老沉思的时候，王老突然站起来，“老钱，你说这机床…” 看到王老一副小鸡偷小米的模样，钱老立马猜出他的心思，于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要是能弄回来，以后这办公室里，你随便吸烟！” 王老脸色尴尬，可很快就恢复正常，然后悄默声的说道，“那什么水星可是人家心头肉啊！我哪有脸去要啊！” 钱老点点头，别说是他们了，估计就是陈老去了，也不好意思开口吧。 “不过，嘿嘿！” “拿着用坏了的晨星机床，要是这样保费怪可惜的，我看，不如…” 钱老错愕一下，却是没抬头，也不说话。 可心里总感觉，跟收破烂似的。 见钱老不说话，王老便心里明白了。 “赶明我去看看去！” 说着脸上有种得逞的笑容，然后又看向钱老桌前的东西，随后问道，“这是干啥的？” “导弹用的？” 钱老摆摆手，“这是小涛给我的，应该对他们飞机设计有帮助。” “有帮助？啥时候搞明白？” “你要干啥？” “咳咳，不干啥，就是好奇，问一问。” “看情况吧，估计，用不了几天。” 钱老说着，他已经有了些许雏形，只需要再验算下，估计就能找到规律。 王老一听脸上充满神采，“好，到时候跟我说一声啊。” 起身拍拍屁股，随后大步往外走去。 这次，信心十足啊。 后勤处。 秦老回来后，肖锋等人就上来汇报工作。 其实杨小涛还是低估了秦老的魄力。 虽然后勤处的摊子比较大，里面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跟三机部的章老比起来，秦老这个老大还是有许多掣肘的。 即便如此，秦老也拿出了实际行动。 他没有跟章老那般强硬，只是针对性的进行重点打击，将几个典型抓出来，然后就，送到农垦那边。 “首长，下面都已经将精神传达到位了，不少工厂纷纷要求增加任务。” 肖锋笑呵呵的说着，秦老听了冷哼一声，“现在急眼了，早干嘛去了。” 想到当年生产63式步枪的时候，下面的那些混账可是拿技术不到位、机器不够还有各种理由来搪塞他的，最后要不是机械厂生产出来的机床让这些混账无话可说，估计现在的六三式早就改样了。 更不用说早先时候生产发动机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事可是不少。 “这些人就是属驴的，要是不牵着它不知道走。” “让同志们看着点，别三分钟热度，这次打掉了就是打掉了。” 肖锋立马点头，“明白，我们会定期组织人手到处视察，一旦发现，绝不轻饶。” “好，这事你主抓，对了，机械厂那个啥，质检部的，你们可以参考一下。” “别的不说，他们搞出来的这个，机械厂的内部质控，还是非常不错的。” 肖锋再次点头，机械厂那里的情况他早有耳闻，何况一机部那边已经开始实实行了。 汇报完工作，肖锋这才离开，秦老这才放松神情，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想了会儿今天杨小涛跟他说的事情，不由笑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 “这小子，一步步的，有想法。” “而且，有本事！” “是个不错的接班人！” 秦老摇头笑着，很是欢喜。 2197 我们尽力了 脸上带着笑容，随后放下杯子准备离开。 铃铃铃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响起。 秦老听了一会儿，又看看墙上挂着的古老挂钟，最后还是无奈坐回椅子上，拿起电话来。 “喂，老秦，就知道你没下班。”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秦老一听就知道是中科院的老宋，便没好气的说道，“我差点就不想接了。” “嘚嘚，这事算我的。” “说，啥事？这么晚了打电话，应该不是来查岗的吧。” “哈哈，果然是老秦，快人快语，我就不矫情了。” 电话里传来豪爽的声音，秦老却是连翻白眼，这家伙要是不跟你矫情的话，那肯定有难办的事。 “老秦，我听说你跟红星机械厂那边挺近的，连专项组都成立了？” “啊，呵呵，还行，还行吧。” 秦老立马明白这事跟机械厂有关。 可他跟机械厂的关系吧，说好也还行，但也没到那种说了人家就听的地步。 “我们这不是搞卫星嘛，所以有些东西需要精加工啊。” “这，上次用了机械厂的机床，可后来被要回去了。” 说到这里，秦老登时了解，这是冲机床来的。 “老宋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事本来就不地道啊，人家好不容易从国外搞来一台机床，结果你们就给截胡了，啧啧” 秦老这话说完，电话里沉默片刻，然后再次无奈的说道，“老秦，我们也是没办法，你看二机部氢弹都出来了，我们这都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动静，我们也着急啊。” 秦老看看墙上的挂钟，“老宋，直接点，让我干嘛。” “咳咳，老秦，我听说机械厂在设计一种新型的机床，你看.” “我看个头！” “老宋，你知道机械厂现在做的水星机床是啥玩意不？你就跟我说这个，我跟你说，就是老陈站在这，他也没脸去要！” “啥意思？你不会以为他们现在做的机床不如法兰西的那台吧！” “这么跟你说吧，法兰西那台就是拿来研究的，红星机械厂就是在这基础上，进行研究。” “所以…” “呵呵！这么说吧，他们为了研究这一台机床，足足搞废了几十台晨星机床！” “就这，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脸吗？” 啪嗒 电话挂断。 秦老立马起身往外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嘴里嘟囔着。 “这老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找我，还不如找老黄呢！” 另一边，中科院办公室里，宋老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脸色立马变了。 “这混球老秦，敢挂我电话，娘的，亏老子还救过他呢，娘的！” 放下电话，宋老叉着腰，在屋子里走着。 心里明白，既然老秦那家伙二话不说的就挂断电话了，那这件事肯定不会帮忙的。 可如今，就跟他说的那般，时不与待啊！ 他们中科院这卫星也是难产啊！ “机械厂，做出来的，这么好？” 老宋有些怀疑，可老秦这人他是了解的，说的话，都是能负责的。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看看！” 七月，盛京。 跟四九城比起来，这里要凉爽的多。 郊外的天，更是如此。 天高地阔，万里无云。 航空观测点里，章老站在前头，目光盯着下方正准备飞行的飞机。 这架飞机使用的正是三机部制造的青鸟发动机，如今代号yj08。 在章老身后是三机部的部门领导，还有就是飞机制造厂的人。 一行人老早就来到这里准备着试飞工作，直到章老来了，才陆续开始。 不过，此刻众人看向章老的目光都有些畏惧。 这几天的时间，三机部说是大地震也不为过。 单单总部里面的主任以上级别的，就被免了三个，这可是章老一口就给否了的。 至于地方上，一下子十二个书记、厂长、副厂长的，都送下去种地了。 还有一个工厂里，一多半的工人直接编成一队，去了农村当农民。 这一下可是在当地炸了锅啊。 那些原本还想端着铁饭碗不干活的，那些以为有铁饭碗就能无忧的可是傻了眼。 消息传到了盛京，他们飞机厂也被吓得够呛。 这次听说章老要来，上到书记厂长，下到组长工人，一个个的可是忐忑不安呢。 就怕章老来个突击，将他们扔进农村里。 虽然这事的概率不太高，毕竟需要他们生产飞机。 可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但谁也不想当这一两个人啊！ 众人心里惴惴不安，而如今，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 就在身后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前方观察的章老，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别看他心里镇定，但这次闹出的动静，承受的压力，远比身后的人要大。 如今上级没有说什么，那是在等结果。 结果是好的，他就有个交待。 可结果拿不出来，那就是大账小账一起算。 就在众人或忐忑，或期待的时候，大喇叭里传来试飞员请求起飞的声音。 很快塔台指挥员确认无误，试飞开始。 飞机在跑道上启动，然后爬升，最后在空中加速飞行。 “首长！” “我们这次按照要求，将会实验飞机的最高时速！” 飞机厂首席工程师袁玫站在章老身后介绍着情况。 章老点点头，没有说话。 身后飞机制造厂的书记跟厂长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袁玫，后者轻轻摇头。 此刻，飞机已经升空。 三人走到一旁，书记沉声问道，“老袁，这，这次能不能行？” “书记，虽然咱们当初设计的速度是2.5马赫，但那是设计速度，具体的还要看情况！” “我就是想要知道，能不能达到设计速度！” 厂长一副急切模样，完不成任务，他是要受处分的！ “早先时候的测试，我们还没有针对性的做出测试，所以，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袁玫不确定的说着，厂长跟书记齐齐变脸，“老袁，当初设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袁玫无奈叹息，“可当初制造的飞机，也不都是按照设计来的啊！” 一句话，两人哑口无言。 当初为了赶工，同时也是为了适应国情，就跟发动机一样，飞机的一些地方也被迫做出了修改。 虽然在后续的试飞检验中都表明这些修改没有问题。 但却是对方的一个开拓借口。 “别说了，快开始了！” 就在三人交头接耳的时候，一旁副厂长走过来说道，三人听了忙来到一旁，注视着天空。 “多少时速？” 章老询问着。 一旁的测速员立马回道，“首长，应该是1马赫左右！” 章老点点头，再次拿起望远镜。 “塔台塔台，我已做好准备，请求开始检验！” 一旁的喇叭里传来试飞员的声音，接着便是塔台的声音，“塔台收到，同意检验！” “重复，同意检验！” 话音落下，然后众人的视野中，试飞的yj08机猛地加速。 只见原本看上去慢腾腾的飞机猛地加快速度，在视野中就跟原先的乌龟变成兔子似的。 “1.5马赫！” “2.0马赫！” 测速员立马开始报数，众人心都揪了起来。 “2.4马赫！” “2.6马赫！” 啪啪啪啪 掌声突然响起，章老脸上也露出笑容。 不过这只是符合设计要求，不，应该是超过了设计要求。 呼… 章老长长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有个交待了！ 身后飞机厂的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首长，已经结束了！” 袁玫来到跟前轻轻说道。 “塔台，塔…台” 嗤啦啦啦 嗤… “飞机，不，稳…” 大喇叭里突然传出试飞员的声音，只是通讯有些时断时续，让观察台的人安静下来。 “老袁，怎么了？” 厂长快步上前，面色焦急！ 袁玫也是一脸的迷茫，不明白飞机是咋回事。 “不好，飞机失控了！” 突然间，有人大声喊着，然后就看到天空上的飞机正好斜着扎向地面。 “快，让，让飞行员跳下来！” 眨眼间，飞机已经落了数千米。 章老面色沉重，却还是做出最快的决定。 “飞机，抬不起，头…” 喇叭里传来试飞员的声音，然后下一秒就听到试飞员的高声。 “起来…” “给我起来…” “王航，给我跳出下，给我跳…” 砰… 试飞员终于在最后一刻从飞机里弹射出来。 轰！！！ 飞机摔在地上，火花猛地爆裂！ “快，快点去救人！” 啪嗒 袁玫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旁厂长跟书记，脸色也变得苍白。 “原本，应该是，没问题的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袁玫呢喃着，眼中，充满了绝望。 半小时后。 章老一脸铁青的来到救护车旁，此刻试飞员躺在车里。 “首长！” 看到一群人过来，试飞员脸上眼泪哭的哗哗的。 “是我，是我没飞好，是我觉得，还能，还能再快点！” “可，可我没想到，飞机的头上就跟压了块石头似的，根本就抬不起来啊！” “首长，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同志们的心血，都被我毁了，我，我…” 试飞员哭着，神色悲伤。 章老伸手拍拍试飞员肩膀，随后宽慰道，“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 说完挥手，让人送去医院。 回头，飞机厂的众人都在。 袁玫脸色紧巴着，突然开口道，“首长，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众人立马看过来。 “说！” “我听试飞员同志说，飞机速度快的时候，头部就像石头压着，那是因为设计时，没有充分考虑高速情况下的风压…” “也就是说，在超过一定速度后，飞机上的压力非常大，如果设计不合理，可能，可能就会前后失衡…” “好了！” 章老伸手打断，“回去写个记录，要详细的！” “是！” 袁玫心头一颤。 虽然找到了原因，但，这也是他们设计时候的纰漏。 “首长！” 书记、厂长走到章老跟前，身后跟着飞机厂的众人。 一个个脸色难看，心里忐忑。 可在章老面前，他们没有一点庆幸！ “首长，我们，尽力了！” 良久，厂长才说了一句话。 泪水，已经流下！ 章老在心里默默点头。 他们，真的尽力了！ 但是，尽力，不等于做好啊！ 2198 这是最后的机会 机械厂，二车间！ “杨总，您这手艺，要不要考虑收徒啊！” “对对，杨总您看看我咋样？我好歹也是七级钳工啊，您收个七级钳工做徒弟，可以吧！” “去去去，才七级钳工，我八级，要收也是收我啊！” 一群人围绕在杨小涛身边大声说着笑着。 杨小涛拍拍手，对着陈冲汉冷哼一声，“老子可不要你这样的老徒弟。” “再说了，老子收徒弟，可是看天份的！” 陈冲汉满是不可思议，“杨总，在场的可除了你，我是最年轻的八级啊！” “你这不能不拿豆包当干粮吧！” “去去去，你这豆包馅太少，不好吃！” 哈哈哈 众人都笑起来，但目光看向杨小涛的时候，都是崇拜。 就在刚才，杨总亲自动手，将一块钛铼合金部件，一次性做完，还成功了。 关键是，人家用的可不是晨星啊。 人家用的是启明星！ 那可是，那可是，差了晨星整整两个档次啊！ 能力！ 就是从这方面体现出来。 当然，刘大明跟侯保卫几个心里猜测，十有八九是杨总心疼了。 毕竟，这段时间的消耗，呵呵。 他们不清楚具体的，但常明杰每次签名去后勤申领物资的时候，看管仓库的主管，可都是苦着脸的。 “杨总，您看，这最后一个部件…” 张冠宇从人群中走出来，随后呵呵的笑着。 杨小涛看了眼一旁的图纸，“最后一个了？” 张冠宇点头。 “好，那就，今下午，一起做完！” “明天装机，一股气做出来！” 嗷嗷嗷 啪啪啪 随着杨小涛的声音落下，周围一片欢呼。 办公室。 杨小涛刚刚坐下，娄晓娥立马端过来茶水。 “杨总，吴喆吴主任过来好几趟了，说回来后再过来找您！” “说啥事了？” “不清楚，但应该是飞机的事情吧，看样子很着急。” “飞机？” 杨小涛有些疑惑，这飞机设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啥事这么着急？ 难不成他们做出来了？ 随后杨小涛摇摇头，上次开会的时候，众人还都说需要时间呢。 这才过去多久。 “算了，我去看看！” 说着杨小涛往研发处走去。 娄晓娥则是看了眼桌上等待签字的文件有些无奈，随即往宣传科跑去。 他们的电影，快要剪辑完了！ “吴主任，你找我？”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看到吴喆等人正在桌上忙着，随后拿起桌上的烟，一屁股坐在一旁。 “杨总。” 吴喆看到杨小涛过来，忙放下手上的活然后坐在杨小涛身边，脸上浮现出一抹愁容。 “盛京那边出事了！” “出事？啥意思？” 杨小涛坐直身体。 吴喆随即将厂长跟他通话的事情说出来。 杨小涛默默的听着，神色凝重。 “根据地面检测，还有飞机上的速度表显示，试验机速度达到了2.7马赫，然后飞机失去控制，无法正常” 吴喆将情况汇报完后，便在一旁沉默着。 杨小涛将烟吸完，这才开口问道，“所以，你们要回去吗？” 制造厂出了问题，还是设计的问题，他们自然无法逃避。 更何况，这种隐患要是不解决的话，今后少不得碰到这种事故。 哪知吴喆却是摇头，“厂长说了，不用我们回去。” “我们那边有人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留在这里，想要帮忙，尽快将这架飞机设计出来。” 吴喆说完然后看向杨小涛，“我们厂长，说了。” “盛京飞机厂的极限，就是2.5了。” “能做到这个水平，已经是达到预期，尽力了。” “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听吴喆这样说，杨小涛伸手拍拍对方肩膀，“你们厂长也太高看我们了啊。” 吴喆听了却是笑而不语。 杨小涛起身往外走，来到门口的时候想到什么，“那个，机床马上完工，咱们的工具陆续要到位了，你们，各自负责的设计要抓紧了。” “还有，吴主任，盛京那边你多联系下，可别在咱们设计上出现同样的问题。” “是，明白。” 说完，杨小涛回到办公室。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又小眯一会儿，下午再次去了二车间。 直到傍晚，最后一个部件才彻底完成。 “张主任，你带着人，将所有部件再次过一遍，不要有什么疏漏。” “还有，让保卫科看好了，谁也不准靠近。” 这一下午忙下来，杨小涛感觉浑身不太自在，也明白刘大明他们几个老家伙为啥一天就干一个了。 实在是，身体吃不消啊。 “明白，我这就带人来检查一遍。” “行，其他人都先回去休息，明天咱们继续。” 杨小涛打发走其他人，这才准备回家。 出了车间，杨佑宁在一旁跟王国栋聊天，见到杨小涛出来便迎上前，“小涛，咋样？做完了？” 杨小涛点头，“做完了，明天就开始组装。”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问道，“啥时候组装起来？” 杨小涛看向两人，“啥意思，你们这是有事情？” 王国栋没开口，杨佑宁则说道，“先前机床的事情，陈老一直过问，只是没有跟你说。” “后面秦老知道了，也说要来看看。” “然后是王老.” “王老？他也来？” 杨佑宁点点头，“对，他不仅要来，还打咱们机床的主意。” “不是，啥意思？” 杨小涛立马不淡定了，这机床可是用来生成制造飞机的，谁要打它主意，别怪他不给面子。 “他看上咱们用废的晨星机床。” 瞬间，杨小涛张大嘴巴。 “你说这事，我还想着跟你说说，回炉再造下，哪怕不能恢复原样，起码也能拿得出手啊。” 杨佑宁有些失望的说着，杨小涛则是狐疑的问道，“什么拿得出手？” “咳咳，我是想，联系下地方，他们可是很需要这些机床的。” 得，杨小涛明白了。 这丫的想拿这些用过的机床废物利用。 当然，不是说不行。 毕竟这些机床用废了，那精度也不是启明星可以比拟的。 何况这种在价格上肯定会适当降低，地方上或许就喜欢这种物美价廉的。 然而让老杨没想到的是，打这批机床主意的竟然不止他一个，还有个王老。 啧啧 真是，想一块去了啊。 “这玩意可不能都给他。” 杨佑宁说出自己的看法，杨小涛耸耸肩，“你拿主意就行。” “我这边，明后天吧，估计最晚后天就能做出来。” 给了杨佑宁明确的时间，杨小涛便准备回家休息。 杨佑宁点点头，然后往办公室走去，他要赶紧去汇报下情况。 回到家里。 杨小涛就把自己扔在床上，直接躺到黑天，这才起来做点吃的。 如今冉秋叶带着孩子留在乡下，家里也就他一个。 不是不想老婆孩子，实在是四九城现在的情况有些，看不透。 学生不上课，整天在大街上喊口号。 然后就是在墙上贴东西。 要不是机械厂提前打了招呼，加上工人家庭的制约，估计这上街的人还得多。 傍晚时候，老道也遛弯回来，爷俩在家里草草吃点东西，然后各自回家。 杨小涛来到书房，开始研究飞机设计。 前期，杨小涛还是个门外汉，可随着这段时间的日夜充电，在钱老的帮助下，学习的速度很快。 现在对于飞机的设计也算是入门了。 至于脑海中想到的设计图，也越发清晰。 他要做的，不仅是参考米格-25，而是要超过它。 在杨小涛看来，联盟急需要合适的材料，他这里可不缺。 如今联合之星研究所配合实验下，已经获得了不少适合的合金。 尤其是钛合金，钨铜合金还有钛铼合金。 相信，在使用这些特殊合金后，制造出来的飞机只会更加优秀。 忙到半夜，杨小涛才休息。 对此，中院里的人早就习惯了。 不少人起来上厕所都会看看杨家方向，要是灯没灭，就说明还没到十二点。 两天后。 机械厂，杨小涛正在一旁认真的组装着机床。 身边陈冲汉、沈荣跟着帮忙。 而在外围，除了陈老跟秦老来了，还有一脸春风的王老跟满是慈祥的钱老。 还有特意邀请过来的夏老，至于黄老这次是出差了，没有见着他。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中科院的宋老。 据说这位来到这里，也是为了机床的。 就在此时，几人聚在一起聊起三机部飞机实验的事情。 “老王，你们那导弹造的咋样？” “我跟你说啊，老章那边脾气躁的呢，你这要是做不好，呵呵。” 秦老颇有煽风点火的架势。 王老却是不上当，“我们只是做好能做的事，其他的，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 秦老眼前一亮，“你们做出来了？” 这下不仅是秦老了，就是陈老跟宋老等人也都投来目光。 仅此，王老立马点头，“我们让机电厂帮忙做出来的。” “这件事还多亏了机械厂帮忙啊。” 钱老则是在一旁跟陈老解释，“先前机械厂做出来的冲压机性能优越，所以我们的设计人员，就取了个巧，将整个部件的大小等比例缩小。” “这才做出来。” “实验了吗？” 陈老比较关心这个。 哪知王老摇摇头，“我们刚做出来不久。” 陈老听了眉头一皱，“有什么问题?” “嗯，我们这款导弹说白了，分量不轻，现在咱们的飞机要是挂载的话，也就一架一枚，多了挂不了。” “而且，还影响飞机的速度。” “所以，就没找飞机来试验。” 陈老恍然大悟。 什么没找飞机实验，估计是找不出合适的飞机吧。 即便是找了，飞机搭载的速度上不去，高度上不去，导弹依旧不中用。 然后目光看向几人，“所以，你们今天来，不是看这，机床的？是看机械厂的飞机的？” 钱老点头，“对，我们就是想要看看，机械厂准备做出来个啥东西。” “这么精密的机床，做出来的飞机应该不错。” 陈老嗯了一声，但心里却是忐忑着。 机床没做出来前，谁也不清楚。 而机床做出来了，飞机能做成啥样，同样不清楚。 可看周围几人的面色，再联想到盛京发生的事情，陈老突然想明白了。 或许，这红星机械厂设计制造的飞机，就是众人心里面那最后的机会。 2199 无形的压力 机械厂，二车间。 杨小涛用力拿起钻头小心的放在固定板上。 这是一整块钛合金削来的，契合面纹路清晰，严丝合缝。 想要做到这一点，不仅需要精准的力道控制，还要有过硬的加工机床。 好在，机械厂这两点都不缺。 只是众人看着杨小涛将百十斤的部件轻松拿捏，如同筷子一般灵活，还是忍不住的抿抿嘴，抽两下鼻子，掩饰住内心的诧异。 “这是快好了吧。” 王老在一旁看着，面前的机床，真大啊。 最起码也有两台晨星大了。 “可不是，看看用了多少料就知道了，这合金真是不要钱的用啊。” 秦老听了也在一旁感慨着，都说研发耗钱，现在看来可不是嘛。 这还是杨小涛设计出来的，设计的质量有保证。 要是换成别人，搞不好做出来不合适，又得重新做。 白费事不说，还要消耗大量的物资。 “老宋，你别挡我啊。” 秦老正感慨着就看到眼前一个大高个挡住自己。 他个头也不算是矮的，可跟眼前的人一比，少了半个头，再加上给对方身宽体胖的，往前一站直接将他挡的死死的。 “哎哎，老宋，跟你说话呢。” 秦老说话间还拿手指头捅了捅前面的人，“别挡我视线。” 宋老听了回头，“这是你家的啊，我想站哪就站哪。” “你，你丫的！” 秦老努努嘴，还是挪动脚步走到一旁。 王老见了嘿嘿一笑，他可是听说了，老秦这家伙敢挂老宋的电话，谁不知道宋金刚的外号啊，那可是当年一把大关刀砍了二十六小鬼子的狠人。 别看这些年在中科院磨性子，但真要厉害起来，老秦这样的，人家能打八个。 咳咳 自己得离远点，别到时候溅一身血。 “老王。” 就在王老想着往一旁走开的时候，宋老突然回头开口，脸上都是笑容，“老王，咱俩说道说道。” “咳咳，老宋，你说就行。” 话音落下，王老就看到一根粗壮的手臂将他搂过去。 一旁秦老看了嘴角抽了抽，心里却是庆幸早点跑开。 “老宋，你，说下啥？” “没啥，就是听机械厂这边说，你想着将那些机床要去？” 宋老指着一旁正在检查修补的晨星发动机。 王老咽口唾沫，然后直起腰背说道，“对，我有这打算。” “这些机床用过了，而且存在不同程度的损伤，这要是在机械厂，早晚都是报废的事。” “还不如要来给下面工厂用呢，正好是废物利用。” “我这可是帮忙解决问题啊。” 王老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宋老听了很是赞同的点头，“那就好，这样，匀我一半。” “一半，这个你跟机械厂说啊，他们要是同意了，跟我有啥关系。” “老王，我是说，你要了，然后匀我一半。” 宋老亲切的笑着，王老登时明白啥意思。 这是让他做恶人，然后这家伙再从自己这里打劫啊。 这，这他娘的比自己还狠啊。 “咋了，不行啊，不就是些倒腾下来的机床嘛，” “你这废物利用，正好给我们用用呗，放心，我们不白用，我请你喝酒。” “你” “就这么定了。你，不会不同意吧。” 说着宋老用力搂住，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要不今晚我带酒去你家？” 咳咳 “不用，不用，我这忙的都不着家呢。” “行，到时候，我，我匀你一半。” 王老立马说道，脸上没有半点不情愿。 “就知道你老王够意思，行，这顿酒给你留着。” 王老听了差点哭了，他是真不想跟这家伙喝酒啊。 不是这家伙酒量有多好，而是酒量差的不行，一杯白酒上头，两杯下去准耍酒疯，偏偏又力气大的吓人，那闹起来，别说人了，就是桌子都能给你掀翻了。 据说，这家伙当初挑了二十六鬼子，就是阵前偷偷喝了酒，那一次，简直就是吕布降世，金刚降魔啊。 这时候，周围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呼喊声，将两人的客套打断。 “装好了。” 这时前面传来声音，两人连忙看向前方。 宋老看着组装好的机床，身后一起来的中科院工作人员都露出好奇。 “首长，这只是装起来，还没实验呢，这些人就这样高兴啊。” 一人看着机械厂的人欢呼雀跃着，有些不太理解。 他们也是经历过生产的人，知道一款机器制造成功，在没有经过检验前，都只能算是半成品，只有检验合格了，才能算是成功完成。 而且这种检验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他们也见识过不少产品，设计的不错，但真正做出来的，却是跟设计图大相径庭。 何况这可是机床啊。 尤其是高精度机床。 一些机床厂多少年了想要设计出来都找不到头绪，这 众人心思各异，不过问出这话的人没一会儿就有人给了答案。 “因为，这是杨总设计的啊。” 韩丽燕在一旁听到这人询问，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们内审部的听说今天的事就跑来看热闹。 正好她跟颜晓晨孙艳等人在一起，周围也都是机械厂的女工人，听到这人询问便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话说出来，询问的人还有些不理解。 结果身边的女工一个个露出骄傲的神情，然后很是认可的说道，“对，这是杨总设计的，就没出过错。” “那当然了，杨总设计的没错过，只要制造的人不做错，就没问题。” “说什么呢，咱们研发处的人也不会犯错。” “对对对，所以肯定能成功。”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中科院的人听了，虽然心里不觉得是这样，但也不敢再说话。 宋老将几人的话听在心里，随后看了眼周围其他人，不仅是机械厂的工人，就是老王老秦这样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更不用说跟老陈说话的老夏了，这俩人就差立刻宣布，然后摆酒庆祝了。 宋老将一切看在眼里，然后看向被围在中间的杨小涛。 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小子，他得多了解了解啊。 众人的庆祝很快结束，接下来自然是实地检验环节。 这次机械厂将采用对比的方式，将法兰西那台机床跟新做出来的水星机床一起使用，两台机器做同样的部件，然后进行比较。 再就是水星机床的其他性能测试，这些机械厂都有专门的人员负责。 不过这次不仅机械厂的人留下检验，七机部、后勤处还有中科院的不少人都选择了留下，他们想要亲眼看看，到底效果咋样。 杨小涛做完后，就来到陈老夏老几人面前，客气一番，随后众人离开车间。 在机械厂的众人安排下，来到会客室。 众人落座，端上茶水后，就说起此次机床的事情。 虽然结果没出来，但对于机械厂做出来的努力，陈老给予很高的评价，这让刘怀民杨佑宁等机械厂的领导很是激动。 同样的，众人也明白，如果这台水星机床真如设计那般，那今后这机械厂的地位将难以撼动。 甚至，这将会成为国内机床厂的‘圣地’。 当然这对于一些重要研究来说，将是好事。 所以现在跟机械厂打好关系，对以后都有好处。 会议室氛围很是热烈。 尤其是杨小涛，一会儿跟钱老说说，一会儿跟秦老聊聊，最后被王老拉到一旁，说起晨星机床事情，杨小涛直接一个推手将这事交给杨佑宁。 王老也没法子，只能跟杨佑宁这同样不要脸的家伙磨牙。 中午时候，众人在机械厂食堂用饭。 依旧是先前的招待标准，两荤两素。 这在其他的工厂里面，也只能算是一般。 而以机械厂的体量，别说整四个肉菜了，就是八个也不过分。 不过即便是四个菜，却也做的精致。 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陈老平常吃饭不多，但这次也吃了两碗米饭，还直呼吃的过瘾。 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杨小涛了，他都把酒拿出来了，可还没等开瓶就被夏老跟秦老联手按住，王老更是难得的开口说什么工作时间不喝酒。 这可把杨小涛杨佑宁等机械厂的领导震惊了。 工作时间不喝酒。 这，这是王老说出来的话？ 这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于是众人吃了一顿没有酒的午饭。 下午，杨小涛本以为众人会离开，可没想到，一个个的都在机械厂等着，不少人还在机械厂里转悠起来。 杨小涛还想着跟钱老聊聊飞机的事，有几个问题没有搞明白，正好趁这时候问一下。 这下好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在一旁陪着。 一群老头兴致不减，在机械厂里从纪念堂走了一圈，然后不知道是谁说起机械厂的特战队，于是就来到后方训练基地。 这下彻底放羊了，一个个老头就跟小孩子看到玩具似的，进了训练基地就忍不住的问东问西，杨小涛都被宋老拉着走到夜视仪装备前询问怎么用。 直到傍晚的时候，车间里才传出来消息。 众人立马跑到车间，然后就听各个部门的人在那里叽叽咕咕的说着检验结果。 陈冲汉拎着两个部件走到跟前，众人目光投过来，然后就听对方笑道，“杨总，这是两个机床做出来的成品。” “可以看出来，法兰西做的精度远没有咱们的水星机床高。” 说着双手举起来，然后刘大明、侯保卫跟周洪也各自拿着两块，摆放在跟前桌子上。 身后还有几个其他机部支援来的大师傅，他们手上同样拿着几个小部件，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更多的是震惊。 来到机械厂，原以为晨星机床就算是最好的了，可没想到还有比晨星更好的。 而且还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比起法兰西的机床更好。 要不是制造经过都是亲眼所见，他们都会怀疑，这台机床是从德意志买来的。 众人忙上前查看桌上的部件，这可不是一个两个，这可是很多人都实验检验过的。 而事实证明，机械厂的水星，比起这台法兰西的机床，要好。 哈哈哈哈 突然间，陈老笑起来，起初声音并不大，可随着夏老笑了，周围人笑了，整个车间里都被笑声填满。 而此刻，各机部机床厂的人却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们身上。 机械厂在前面快速的跑啊，他们这些机床厂，还在地上蹲着，怎么追？ 2200 都是怪物 晚上。 这顿是真的庆功酒了。 不过这顿饭没有在机械厂吃，而是一群人在陈老的招呼下去了老莫。 这可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得有票。 至于原因很简单，里面的做饭的都是联盟人。 有时候，杨小涛都在怀疑，双方关系都那样了，这里面还是联盟的厨师，要是有点心思不轨的话，那不是. 所以这些年在四九城里，杨小涛对这老莫餐厅兴趣不是很大。 顶多路过的时候驻足片刻看看而已。 再说了，后世的洋面包又不是没吃过，法兰西那硬的硌掉牙的法棍都吃过，说实在的还不如家里的老面馒头呢，那玩意，吃起来，嘴里发酸，然后嚼起来发甜。 不过，这些对杨小涛提不起兴趣的事，对于陈宫杨佑宁他们可是新奇事。 杨小涛看着车上一脸兴奋的几人，不由的撇嘴，心里说了一句没见识。 当然，这些人要说没来过，鬼才信呢。 只是这次跟着来的人不一样。 一行人乘车来到西直门外，然后将车停在老莫餐厅对面。 随着陈老下车，早一步过来的警卫员已经安排好了座位，一行人跟着走进餐厅。 这次来，大家心里都清楚，就是为了庆祝。 所以，吃饭喝酒，不谈其他。 一行人坐在长桌前，每个人身边都摆放着一套西餐用具。 随后就是点菜，基本上点的都差不多。 要么是牛排，要么就是火腿。 至于主食 这里没人点。 杨小涛坐在夏老身边，对面是宋老。 他也知道这位是中科院的首长，而且看起来，为人很是正直啊。 怎么看出来的？ 咳咳。 从身边的王老反衬出来的。 宋老这次端着酒杯，脸色有点红。 不过酒杯里的是葡萄酒，这跟杨小涛他们喝的不一样。 “小涛，我有件事，要你们帮忙。” 宋老将一大块牛排切成两半，然后直接一口吃下一半，那嘴里满鼓鼓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似的。 杨小涛甚至都在怀疑，这为能不能咽下去。 可下一秒，人家还真就咕咚一下咽下去。 然后是剩下的一半。 这速度，杨小涛的牛肉才切好，结果人家都吃完了。 “首长，您说就行。” “哎哎，什么首长，叫我老宋就行。” “不敢不敢，我叫您宋伯父吧。” “好！” 宋老笑着，然后活动下胳膊，身边的王老正吃着红肠，他牙口不好，牛排不敢吃。 却不想被宋老碰了下，红肠直接飞到身边秦老盘子里去。 “呦呵，谢了啊。” 秦老毫不客气的插住，直接送进嘴里。 王老张大嘴，侧头看看宋老，然后，继续切红肠。 “小涛，我也不瞒着你，我们中科院最近需要机床。” “我这次来，就是想要一台好点的机床。” 宋老原本是想要法兰西机床的，可看到这次机械厂的水星，突然就觉得，这外国货也不香了。 还是自家的好。 杨小涛放下岔子，脚底下夏老轻轻踢了一下，然后明白道，“首长，这不是我交情。” “您也看到了，这生产一台水星的代价。” “说实在的，我们机械厂能做出来一台，都是搬空了家底，炼钢厂那里储备的合金都给用完了。” “这样，我们将那台法兰西的给您，咋样？” 宋老听了立马摇头，“不要不要，有了更好的，谁还要这玩意啊。” “这样，你们列个清单，需要什么，给我，我们这边给你们凑齐原材料。” “当然，我也知道机械厂的同志不容易，我们中科院虽然不富裕，但也会拿出部分资金来补助的。” “你看咋样？” 宋老说完，众人若有若无的目光放在两人身上。 而此刻，杨小涛有些，踌躇。 要说时间嘛，这段时间正好要设计飞机，刘大明他们倒是也有时间，完全可以拿来练手。 可. 要是这么容易答应了，那身边的秦老，王老还有一机部 这他娘的不是一台机床的事啊。 “首长，要不，这样。” “设计图给你们，你们组织人员” “打住，你别说这个了，我可是听说起晨星的事。” 宋老立马摆手，然后看了眼秦老，“当年这些家伙都是被你这么糊弄的，别给我来这一套啊。” 杨小涛无语，这办法看来是不好用了。 想到这里，就看向上首正在喝着牛奶的陈老，见此，陈老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宋老也注意到陈老的动作，于是忙说道，“我们这卫星的研究已经到了关键时候。” “但这玩意，送上去会是啥样，谁都不知道啊。” “所以我们只能精益求精，尽可能的保证成功率。” 说到这里，宋老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口喝掉。 “上次氢弹爆炸，世界第四个。” “我们这卫星，联盟是第一个，然后是合众国，随后是泛滥西前年发射的，我们这时候要是成功，又是一个世界第四，这对我们的国际形象非常重要。” “此外，我还听说小鬼子那边也在紧急研究，好像要争这个第四。” “做梦！” 秦老听了猛地变脸，这辈子输给谁都不能输给小鬼子。 这时候，谁要说牺牲自己抱着原子弹去小鬼子那，估计排队报名的人都能从四九城排到沪上。 后面的人还得哭，因为前面的都给炸没了。 其他人听到这最后一句，也都炸了锅似的，一个个义愤填膺。 杨小涛脸上也是愤怒，只是想到后世，貌似小日确实是在国内前面率先发射的。 不过他们好像发射的很小，就跟恶心人似的。 “我们可以帮忙制造一台。” 想到这里，杨小涛开口答应下来。 “不过，这需要时间。” 杨小涛想了下，“半个月，应该没问题。” 宋老听了原以为需要一两个月呢，哪知需要半个月，登时脸上笑出了花。 “好，快人快语，我喜欢。” “我敬你一个。” 说着宋老就去拿酒杯，可高脚杯早就空了，于是拿起一旁的一杯白酒就站了起来。 杨小涛也没当回事，同样端着酒，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老人，一脸的正气，不由好感顿生，“伯父，我先干为敬。” “好，我陪你。” 咕咚 两人将高脚杯的酒喝完，而此刻周围的人目光盯着站起来准备坐下的宋老。 王老的喉结更是咕咚一下。 陈老也有些无语的看着两人。 夏老心里一个劲的后悔，后悔没早点跟杨小涛说清楚。 嗝 杨小涛刚坐下，就听到宋老打了酒嗝，然后脸上瞬间就红了，然后对着杨小涛笑笑，“我，我忘了，不能喝太多。” 嗝~ “快，快送老宋回去。” 陈老赶紧说着，这可是在老莫啊，要是拆了，那谁也担不起这责任啊。 王老伸手去拉，准备离开，可宋老只是身体一震，王老就差点撞在秦老身上。 夏老在一旁快速对杨小涛说了一句。 杨小涛也是懵了，不过他反应快，起来跑到对面后，在宋老准备甩手的时候一把抓住。 随后就感觉宋老身上的力量很大。 他这些年来，也见过不少人，要说力量最大的，估计就是周奎了。 可在这里，他感觉，三个周奎都未必赶得上他。 好在杨小涛也不是常人。 力量也是大的出奇。 就在宋老感觉有人抓住他胳膊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用力去扯，可杨小涛抓的紧紧的，根本扯不动。 宋老来了酒劲，再次用出全力，可还是没有挣脱。 这下杨小涛双手一手一个胳膊，然后用力，这才将宋老拉起来。 “伯父，咱们吃完了，该回家了。” “到时候我们做出来机床，您再来拉好不好” 杨小涛一边劝着，一边用力扶着，两人快步走出餐厅。 身后杨佑宁、刘怀民等人在后面跟着，生怕出啥事。 中科院的人也知道自家老大的本事，可看到这么听劝，一个个都瞪大眼睛，忙跟着跑出来。 王老揉着肩膀，秦老张张嘴。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这他娘的，都是怪物。” 第二天。 杨小涛安排好机械厂的工作后，就开车来到七机部。 昨天事情太多，跟钱老没说几句话，他也看出来，钱老是有些事要说。 于是安排好后，就开车过来。 来到办公室，钱老见是杨小涛，便没有犹豫，直接叫到跟前开始说起来。 “小涛，快，坐坐。” “伯父，我看昨天没有时间说话，就来看看。” 钱老忙点头，“你不来，我也会给你打电话说一下，来了更好。” “我看了那本笔记，他说的那种情况，我以前有所研究。不过这种飞机的研究还是头一次。” “不过，基本原理是不会错的。” 钱老上来就没有客气，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杨小奥基本上都能看懂。 “你看，这就是那种效应。他能够在高速移动的物体上出现，形成的压缩升力可以形成以一种音障激波，我早先研究的时候，叫它乘波体。” “只是没想到，这飞机竟然也能出现这种现象。” “对了，上次盛京那边出的事，就因为涉及到高速状态下的设计失衡，我估计也跟这个有关。” “所以，你们在设计飞机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高速下的压缩空气问题，要是用的好了，就能变成一种免费的升力，就像这人说的那样，架势飞机的时候，利用产生的激波形成向上的压缩空气，然后被机翼捕获，变成免费动力。” “这点很重要，尤其是你们要做高速高空战斗机。” “对了，这是我研究的一种关于机翼角度的设计。” “普通的后掠角通常在在20度到60度之间，具体取决于飞机的设计目标和性能需求，如果追求高速度的话，我觉得在40度到45度之间应该是合适的” 钱老一点点的说着，自从杨小涛进来后，就没有一刻闲着的。 说完机翼后掠角，又说起发动机的放置位置。 这点杨小涛的决定是放在飞机机身两侧，而不是放在后方。 这也是参考米格-25的设计。 对此钱老脸上露出很是欣慰的神色，“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样很好.” “还有，伯父，我觉得飞机高速飞行的话，这机翼最好用下反角，但这角度，我有些拿不准。” “嗯，这个我们可以用公式套进去，不过要先确定飞机的重量.” 2201 陪杨总‘画画\’ 整整一上午，杨小涛都在钱老办公室里待着，要不是冉父过来汇报情况，两人估计连中午饭都忘了吃。 于是，三人一起去了餐厅吃饭，等吃完了，立马回到办公室，然后继续讨论。 不过，这次原本两人的讨论变成了三人。 冉父对于火箭的研究也能帮着提供思路，甚至有些时候，从火箭的角度来出发，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到了下午，三人的交流才算结束。 不结束不行了，杨小涛年轻，身体没啥，冉父也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也能吃得消，可钱老的身体跟精力有些跟不上了，杨小涛也不好再麻烦。 何况，钱老本身就有一堆的事情。 运送卫星上天的火箭，还在做最后的冲刺。 今天能来‘取经’已经是巨大帮助了。 见此，杨小涛准备告辞。 钱老点点头，然后将那本记录还给杨小涛，顺便又送了两本书，也是关于空气动力学的，都是些基础知识。 用钱老的话来说，基础打牢了，有些事自己就能想明白，就能自己发现出来。 随后更是说碰到问题就打电话，不要不好意思。 更是叮嘱，如果有进步，也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这种拳拳之心，杨小涛除了感动外更像是一种传承。 一种将民族复兴的担子传下来的感觉。 离开七机部，回到机械厂。 坐在桌前，杨小涛就跟发呆似的，没有任何动作，眼睛里也没有焦点。 一旁的娄晓娥有些不知所措，看到杨小涛一动不动，自己也不敢动弹。 问了一句有啥事，杨小涛只是摇头，不说话。 而此时，杨小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清楚，钱老的那种态度，仍在感染着他。 良久，杨小涛才从这种感觉中走出来，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每次想到，都会让他有种莫名的使命感。 恢复过来的杨小涛，也让娄晓娥松了一口气。 要是还这样，她就得出去叫医护站的人来了。 老人说了，小病不断的人没大病，可没小病的人来了就是个大的。 杨总，很可能就是后者。 娄晓娥觉得，回去得跟冉秋叶提个醒。 此时，杨小涛并不清楚娄晓娥的心理想法，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们家，别说是他了，就是家里的孩子也很少生病。 原因嘛，自然是小薇在了。 此刻，杨小涛却是忙着做近期计划。 首先，答应了中科院的事情得做，这件事交给张冠宇他们，让研发处的技术组练练手。 这次有了水星机床的帮忙，相信生产加工的时候，不用浪费那么多材料了。 当然，中科院答应的物资福利什么的可不能少。 这点让老杨去交涉。 其次，便是飞机的设计工作。 虽然陈老、夏老等人没有说什么，但从这几次的探视上，就看得出，他们对于这款飞机的重视。 何况，关于小黑鸟的事情，也需要拿出办法。 只是看现在的情况，七机部拿出来的霹雳三号缺乏合适的载体，而且，短时间内，想要拿出合适的载体，并不容易。 当然，他们现在进行的惊雷二号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惊雷二号的研发并不顺利。 冉父跟他说起过，想要增加射程就需要考虑重量、体积和燃料等因素。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他们还没解决，那就是制导装置。 如今导弹上安装的都是红外制导。 偏偏小黑鸟飞的快，想要捕捉很难，有时候提前预判对方的轨迹，迎头发射，人家也能避开。 就是控制引爆，也能躲开。 这就是问题。 不解决这个，估计研究出来空空导弹，也是个难题。 所以，杨小涛觉得，自己这飞机，需要尽快拿出来。 哪怕追不上小黑鸟，也能在后面吓唬它，最好能帮七机部的导弹找个发射平台。 不像是现在这样。 最后的一个任务就是金陵那边的直升飞机发动机。 说起来这个应该是比较容易的。 杨小涛前期也做了不少工作。 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久而久之，就给放在了后面。 眼下，自己不能不管，毕竟好处拿到手里，不做事，容易让人心凉。 至于其他几个研究所的事情，杨小涛打算放任自流。 让他们自己干去吧。 这67年都过了一半多了，谁家啥情况自己心里清楚。 将事情安排妥当，白天上班研究飞机，晚上回家研究直升机的发动机。 心里拿定主意，杨小涛就找来人开会。 等众人在会议室坐下，杨小涛看看时间，便决定长话短说。 “马上下班了，我说一下近期安排。” 随后杨小涛就将车间、研发处、技术组等等各个工作重点着重说明，人力资源开始向飞机设计制造倾斜。 “吴主任，老王，你们记一下。” “如今是七月初，我要在月底时候，各自负责相关设计小组，给我拿出成型的设计。” “按照先前的设计方向，按照原先的要求，必须拿出来。” “谁，完不成任务，谁负责。” 会议室里，众人头一次见杨小涛如此严肃。 不过，众人都没有觉得不对。 小黑鸟的事情众人都知道。 盛京那边的事情，他们也都听说了。 如今，别说是国内，就是联盟那边也没有成功拦截的案例。 他们的飞机或许很快，但想要击落小黑鸟，暂时还真没有。 “我知道这会很难，但不难的事，轮不到咱们做。” 一句话，让众人回味过来后，身上瞬间多了种使命感。 随后的时间，整个飞机专项组可是全力攻坚，而此前一直游离在外的杨小涛也开始参与进来。 时光匆匆，一个周，就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悄悄溜走。 机械厂，研发处。 杨小涛跟吴喆头并头，看着刚刚做出来的设计图。 一旁的王力正小心的站着。 别看他五十多岁了，可在杨小涛面前，就跟个小学生见老师似的，背在后面的手指头绞在一起，脸色格外紧张。 “杨总，我还是觉得，这个四十五度的后掠角还是很太大了，正常战斗机的机翼虽然只是在20到60度之间，但大部分都是在30-40左右，这样大的后掠角，会影响飞机的稳定性。” 吴喆发表自己的意见，不明白杨小涛为什么坚持这么大的后掠角。 听到吴喆这样说，杨小涛并没有给出准确答案，只是看着王力给出来的设计图。 这款设计图是按照他的要求来的，当然他给出来的要求只有几个，就像这后掠角要有45度，这下反角要有6度，至于其他的就按照大体数据来。 当然，这种事情，是由专业的小组来完成。 就像这机翼的设计，就有专门的小组，组长就是眼前的王力。 坐回原处，然后轻轻咳嗽一声，这才看向王力。 “王工，你说说。” 王力一看杨小涛询问自己，心里有点慌。 “这个。杨总，吴主任，这个，我觉得，这种设计要从全局来看，如果单纯的说这个角度不行，那个角度不合适，都有些片面.” 王力叭叭的说了一大堆，结果就是没一句肯定的，也就是，双方谁都不得罪。 论起来，还是偏向杨小涛的，因为这事，就是杨小涛的主意。 他们这个专项组，说白了就是按照杨小涛的要求来干活。 就像现在做的这个机翼，现在做的是四十五度角，后面还有四十四度，四十三度，一直到四十度。 而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下反角的要求，这里面就有三度，四度，一直到七度。 然而这只是开胃菜。 杨小涛说了，四十五度的后掠角，要配上各种下反角。 也就是说，每个角度的后掠角都要有不同度数要求的下反角。 这，这不是设计的问题，这是个数学题好吧。 可他们能咋办？ 先前王旭山就隐晦的说过，这样搞不行，得一边设计一边计算，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反馈修改。 这次是飞机设计的主流方式。 国内外都是这样做的。 可他们呢，咳咳。 王力听到杨小涛的要求后，就感觉，感觉在陪杨总画画。 甚至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感觉，所有专项组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但，他们不敢说。 不是他们胆子小，也不是没啥勇气。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他们有这种读书人的骄傲。 但. “那你说，怎么做。” “按你说的，能做出来？” 两句话，杨总只用了两句话，就将王旭东驳斥的哑口无言。 就让他们几个没心思管别的。 就让吴喆张大嘴，没了心气。 当然，大家更想看看，按照杨总说的，到底能不能做出来。 “去吧，继续。” 杨小涛见吴喆不说话了，便对王力摆摆手，然后将桌上的设计图看了下，确认编号后，这才交给娄晓娥，然后娄晓娥再放一个木头盒子里。 这种木头盒子有十来个，整齐的摆放在靠墙边上。 此刻每个木头盒子上都有个名字，有的写着机翼，有的写着垂翼，有的写着动力系统 每个盒子里，如今都有不少设计图。 而每一套设计图做好，娄晓娥都会将其按照顺序做成套，再由杨小涛翻阅。 这，就是杨小涛的办法。 飞机的设计图太多了，自己一个人来挨个尝试，那也太慢了。 干脆就让手下的人一起来，反正都是专业的，按照不同的要求来，他也放心。 于是就想出这个办法，这可比自己动手画来卡系统的bug方便多了。 “老吴，你跟老王那边的整体设计要加快速度了，人家其他小组进展都很快，你们俩还在拖后腿啊。” 杨小涛站起来，准备回办公室看看先前做出来的设计图，跟系统交流交流。 其他同志都这么努力了，自己也不能放松啊。 2202 天打雷劈 看着杨小涛走出研发处，吴喆无奈摇头。 “老吴，我就说了，没用。” “咱们这杨总啊，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王旭山耳朵上别着一支铅笔，手里拿着一个三角尺，旁边的组员正在计算着，汇报数据。 见吴喆走过来，只能开口宽慰着。 “唉！” 听到王旭山的话，吴喆叹息一声，然后来到一旁坐下。 “别叹气，咱们按照杨总的办法来，要是做不出来，这也算是排除了错误选项，也算是一种进步嘛。” 王旭山继续宽慰着，可吴喆却是摇头，“这么多设计，这么多种组合，你怎么就能确定哪个是正确的？” “呃~” 王旭山拿下耳朵上的铅笔，挠挠头，“兴许，杨总有办法呢。” 回到办公室里。 杨小涛就从木头盒子里拿出已经装订好的实际图，厚厚的一摞，这还只是整体设计，没有仔细划分。 要是连里面的结构都搞出来，那可多了去了。 即便如此，这也是个大工程。 只是相比起自己一个人‘埋头苦干’要节省一大度。 “主人！” 还没等杨小涛翻看几页，小薇就从窗户上飞进来。 “咋了？” “主人，今天有雷雨。” 杨小涛听了回头看看窗外。 艳阳高照，好天啊。 咋会有雷雨？ 不过杨小涛没多问，毕竟在这不懂的领域里，相信专家是没错的。 何况，这可不是一般的专家。 “不是，你说起这个，咋了，有想法？” 听到杨小涛询问，小薇手上啪啪出现一道电弧，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杨小涛突然想到小薇说过，想要提升掌控雷电的能力。 可这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这家伙，搞不好就是个大号的避雷针，避雷针那是干嘛的，说好听了是避雷，起身就是遭雷劈的。 关键是，这家伙挨一下可能没啥事，但… 但在她身边的，绝对逃不掉。 他可不想下雨天遭雷劈，更不想家里的房子经受雷火锻造！ “你不会想要挨雷劈吧！” “主人，你太高看我了，那可是雷电啊，我哪敢啊！” 小薇在半空中飞着，小手在杨小涛脸上一阵拍打，就跟按摩似的。 虽是这样说着，但杨小涛可不信。 这小东西，看起来听话，但心野着呢！ “那你想干啥？” “呃，要是这雷电能劈下来就好了。” “最好劈在树上！” 果然，心里有想法！ “咳咳，那叫天打雷劈。” 杨小涛嘟囔一句，“一般都是劈坏人的！” “为啥？小薇也不是坏的！” “这个，没法跟你解释。行了，一会儿别去挨雷劈，那玩意，太厉害。” 杨小涛赶紧制止这种自虐的行为。 小薇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飞到窗户上晒太阳。 杨小涛继续低头看着图纸，突然在想，“这，应该是排列组合吧！” “那啥公式咋算来着！” “c=n乘以啥来着…” 啪嗒 门推开，杨小涛还在想着以前学校的算式，结果就看到杨佑宁急急火火的走进来。 “小涛，快快，跟我来！” 说着就要抓杨小涛。 “不是，老杨，我这忙着呢！” 杨小涛没有反抗，不然也不会拉起来，“你这是干啥？” 两人离开办公室，杨佑宁这才说道，“电影到了最后阶段，那啥，导演想要拍个花絮！” “咱们厂大部分人都要去，你赶紧的，对了，还有老王，这家伙还在车间里呢，我得去找找…” “哎哎，别走啊！” 看到杨小涛往办公室里走去，杨佑宁忙回头去拉。 “我说老杨，我说过，这事不想参与，你这…” “就是拍个花絮，车间已经拍了个工作的过程。” “再说了，咱们一起留个合照，多好啊！” 杨佑宁知道这电影的事杨小涛不待见，他也不知道为啥，明明对杨小涛有好处的，咋就不喜欢？ 这可不是正常年轻人该有的态度。 年轻人，哪个不是慕名的。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眼前的家伙，确实不需要太多名了。 可他们这需要啊。 大半辈子了，好容易有点成绩，要是不抓住机会，对得起自己吗？ “老杨，你知道的，我是真不喜欢上电影，出这风头干嘛！” 杨小涛双手一摊，神情很是严肃。 “老刘去了，老陈去了，我去，老王也得去。” “还有老徐，还有老孙，以前轧钢厂的老人都回来了！” “你说，去不去吧！” 杨佑宁双手抱胸，杨小涛但凡说个不字，他就直接去找刘怀民。 “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嘛！” 杨小涛一眼就看出杨佑宁的打算，“不过，我换身衣服去！” “快去快回啊。” 说完，杨小涛走回办公室。 “这老杨，无语啊。” 说完，换下衣服，从一旁厨子里拿出一身机械厂的工装。 机械厂，西南仓库。 自从杨佑宁要拍一场关于机械厂的电影后，上级就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不仅电影厂那边全力合作，就是相应的服装道具都由上级解决。 当然，主要的工装还是机械厂的衣服。 也就是演员化个妆，路人甲整理下面容。 来到仓库的时候，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徐叔，你这来的很早啊。” “得了吧，老杨一天给我打八遍电话，我这每次来电话都以为是啥重要的事情，结果呢…” 徐远山同样无语。 杨小涛听了却是哈哈笑起来，然后拿出烟分一支。 “杨总！老徐！” 身后传来喊声，两人回头，就看到孙国大步走来。 “老孙！” “孙叔！” 三人打过招呼，然后说起这事，结果不用想，都是老杨叫来的！ “不过，咱们确实好久没聚聚了，这次完了，去我家喝酒！” 杨小涛笑着邀请，孙国立马点头，“行，叫上老陈老刘！” “对，将老杨扔这！” “哈哈哈” 三人笑着，突然间杨佑宁走过来，“你仨笑啥，老远就听到了！” 徐远山笑着回道，“我们仨说好了，一会儿去小杨家里喝酒。” “然后，不带你！” 哈哈哈 王国栋也跟着笑起来。 老杨翻个白眼，“你们一个个没良心的，我这可是一心为你们好啊，还不领情！” “哼！” 老杨故作生气的冷哼着。 杨小涛却是继续笑着，“您要是这么说，那得给您留个位子了啊！” 老杨听了得意着，“那是随便能留的位子吗？” “那必须得是主位啊！” “得得，老杨还演上了！” 徐远山笑着，众人又是点烟又是笑着的。 这时候梁作新穿着作训背心走过来，众人连忙打招呼。 几人笑着走进仓库，而此时仓库里最后一场戏还在拍着。 杨小涛看了眼，应该是制造蒸汽拖拉机的，乍一看，还有周鹏跟邢佳琪两个，这会儿正在“易涛”的指点下组装拖拉机。 别说，搞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咔！” 随着导演一声落下，整个仓库里都是欢声。 “来来来，大家拍个花絮啊！” 杨佑宁走上前，跟导演说了两句，然后就开始招呼人！ “灯光，服装，化妆…” “先准备着，大家配合下啊！” “各位领导辛苦了，我们很快结束，不会耽误太久的…” 导演在一旁笑着，随后继续安排。 杨小涛跟徐远山等人被安排上舞台，然后按照导演的要求做着各种动作。 一遍过后，不满意。 于是，第二遍，有瑕疵 第三遍… 外面的天黑了下来，杨小涛看看时间，过了下班点了。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拍个花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身旁徐远山几人也是同样神色，不过考虑到要上屏幕，也只能坚持了！ 轰隆… 仓库外雷声响起，杨小涛记得小薇说过今天有雷阵雨的，果然，还真有。 这专家的话，得听啊。 对了，这专家呢？ 机械厂外，路边道路上。 杨小涛嘴里的专家正在天空中飞着，道道雷声不断，天上的黑云一点点靠近机械厂，不断落下的闪电也在往这边移动。 这次的雷，有点大！ 虽然不明白主人为啥不让她去遭雷劈，但小薇还是想去试试。 哪怕，一丁点也好啊。 万一成功了呢？ 那自己就能变的更强，也能更好的保护主人，替主人做事。 心里这样想着，小薇的速度越来越快。 天黑压压的，雨水如同幕布一般落下，周围更是模糊了视线。 小薇手指头冒出一点点电花，然后感觉一番，小脑袋瓜子露出萌萌的思索，然后咻的窜进雨幕中，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嗒嗒 雨水滴落在公交车上，让车里面等待下车的人心头一沉。 这么大的雨，下车咋回去？ 他们有没有伞。 可到站了，也不能不下去啊！ 轰隆 车外电闪雷鸣，黑压压的，就跟锅盖扣下来似的。 车子里，老道往上挽了挽裤腿，又紧了紧裤腰带，然后拿起身边的斗笠。 早上出门没带伞，但下班的时候感觉天色有点不对劲，就从钢铁厂那要了个斗笠。 至于能有多大作用，这个淋过雨的人都知道。 只要不是当头淋湿了，回家擦一下就行。 车子停停走走，不时有人喊着下车，不时有人冲进雨幕里。 “南锣鼓巷到了！” 售票员喊了一声，然后看向老道。 “张大爷，您慢点啊！” 经常坐车，售票员也都认识。 尤其是老道的身份不一般，那是上级都关照过，坐车不用花钱的存在。 可他每次坐车都要给钱，不要就不坐的那种。 “好好，你们开车慢点！” 老道将斗笠戴好，打个招呼便往下走。 轰隆 雨水中闪电霹雳，爆裂的雷声让老道抬头，心头有些不安。 不过看到远处模糊的胡同口，又自嘲的笑笑。 都到家了，还怕啥？ 说着就趟着水往前走。 身后公交车远去，老道小心走着。 雨点不断砸在斗笠上，总有溅飞的水滴透过缝隙落在脸上，很是清凉。 老道抹了把脸，然后往前走着。 可就在老道看到胡同口的时候，对面一棵杨树后突然闪出来一个人。 老道下意识的警觉起来，可来人明显动作更快。 只一秒钟不到，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手枪。 雨幕中，枪口缓缓抬起。 不远处，安排的保卫惊恐的抬起枪。 老道心一沉… 轰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落下，接着那人如同木头一般僵硬的倒下，身后的杨树冒出一阵火光。 老道眼睛瞪的老大，片刻后才将右手竖在胸前。 “无量天尊！” 与此同时，一颗蚕豆大小的绿点快速消失在雨幕中，脸上还带着兴奋。 2203 全城戒严 四九城，西直门大街。 余则成站在街边屋檐下，浑身湿透。 身边小波小刘几个也都贴着墙，躲避着突然到来的雷雨。 众人不时目光却在一旁的大杂院上看着。 “主任，这雨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小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上次立了功，上级便让他去参加学习，增长技能。 本来毕业后，他可以去地方当个领导的。 可他思来想去，还是选择跟着余则成，他不喜欢朝九晚五的生活，他也放不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于是，他回来了。 余则成眯起眼睛，抬头看看天，眼下雨势小了许多，天也没那么黑了。 “没事，这雨来得快，走的也快。” “一会儿就过去了。” 小刘听了点头，“这雨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咱们就要动手了，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增加难度嘛。” 身边其他几人也是如此，一行人忙活了几个月，终于找到了一条尾巴，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去抓捕了，却不想，一场大雨落下，院里的人都跑回家了，差点就将他们暴露出来。 想到这里，众人颇有种人算不如天算的感觉。 “放心，既然咱们锁定了，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不过咱们也不能等雨停，一会儿小点了，就进去抓捕。” “这次，不论死活，都得见人！” 余则成笃定的说着，小波几人点头。 对待这些人，他们没别的想法，发现一个，抓一个。 生死不论！ 不过眼下，众人只能继续忍受着雨水的淋打，因为对方在大杂院里，很容易危害到人民安全！ “主任，要不你去车里吧，这边有我们就行。” 看着衣服已经贴在了身上，虽然现在是七月天，热的很，甚至于落下的雨点都是热乎乎的，可衣服淋透了，还是很容易感冒的。 “不用，这点不算啥。” 余则成没有答应，现在，才需要他这个领头的，同甘共苦呢。 “主任，有个人出来了。” “这么大的雨，出来干嘛？” 突然间，不远处的家属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妇女，打着一把灰色布伞，透过雨幕，隐约看到花格子短袖，走路步伐稳健，手里还挎着一个菜篮子，看样子像是要出去买菜。 余则成看着妇人走路的样子，总感觉不对劲。 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主任，这人往这边走了。” 小波瞅了一眼，雨幕下，看不清楚面容，隐约有个人影往这边移动。 “散开，不要暴露。” 余则成想了下，还是决定隐藏身份，在没有找出幕后之手前，不要打草惊蛇。 “一组注意，远一点，不要被发现。” “小刘，你去前面。” “小波，你带人去后面看看，别出差错。” “是是！” 众人顾不得雨水浇头衣服，快速离开。 余则成则是找个角落准备继续躲着，可回头看向走出胡同的女人，猛地想到什么。 下一秒，余则成疯狂的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招呼小波等人。 “快，抓住那人！” “那是目标假扮的！” 余则成大声喊着，几人听了抹了把脸，也来不及多想就往前跑去。 来到岔路口，几人又分散开。 余则成顺着一条道路往前跑，雨水中传来模糊的人影，看不太清楚，却隐约能看到妇女的影子。 “站住！别动！” 余则成手上拿着枪，面色严肃，大声喊着。 前方打伞的妇女身形一顿，随后猛地往前跑去。 “站住！” 余则成比量几下还是没有开枪，只能跟在后面往前跑。 两人一前一后，街道上都是踩踏雨水的声音。 周围陆续跑出来一群人，跟在后面追着。 砰 就在余则成看着对方跑远的时候，一旁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就看到前方奔跑的身影猛地跌倒在地上。 余则成看了眼，正是冲出来的小刘。 顾不得多想，忙上前跑去查看。 地面上，血液从大腿里冒出来，将周围雨水染红。 不远处，雨水里多了一个假发套，而挣扎的男人正往掉落的竹篮爬掏去。 看到几人过来，眼神里多了一抹疯狂。 小刘冲出来，跟在余则成身旁，透过雨水看到竹篮里黑乎乎东西，立马惊呼，“小心！炸弹。” 下一秒，小刘一把上前将余则成护在身后。 轰… 爆炸声响起，周围雨水被冲向四方，接着便是大片大片的血液渲染开。 咳咳 余则成捂着胸口，然后晃晃脑袋，这才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小刘。 “小刘，小刘！” 心里一慌，感觉小刘没有反应，余则成赶紧起来将其抱住。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跑过来，帮忙将小刘扶起来。 “快，送医院去！” 余则成看到小刘后背血啦啦的，脸色一沉，忙让人送医院去。 等人送走，余则成才站在原地，任由雨水冲刷，心头沉重。 抹了把雨水，余则成快步离开。 等来到目标住所，小波正带人在认真搜查。 “主任！” “这人是从津门那里来的！” 小波从屋子里搜出一张介绍信。 余则成看了眼，确实是津门那里来的介绍信，但… “这应该是假的！” 看了眼印戳，又看了看纸张，余则成笃定的说道。 小波点头，他也看了出来，“不过，这么明显的破绽，为什么没人发现？” “街道办，巡逻队，还有这派出所，这么多人，就没有人检查发现的？” 余则成脸色铁青，没有回答。 “主任，队长，没有其他发现。” 搜查的队员回头汇报，余则成摆手，众人离开。 这种撒出来的‘钉子’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破坏，不计生死的破坏。 或者说，这些人都是心中充满仇怨的人。 对方通过各种渠道将这些人送进来后，就不再管理。 即便是抓到了，对方也没有其他信息。 当然，能抓到最好。 几人走出大杂院，院子里的管事大爷脸色严肃，敌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这些年的安逸让他们放松了。 乘车离开后，余则成就准备回驻地跟上级汇报情况，城里的巡视力度还要加强，此外要严肃纪律，不能谁拿了介绍信都能进城。 刚到驻地，余则成从车上下来，准备去换一身衣服，结果就在门口碰到手下汇报。 “主任，刚才我们在南锣鼓巷那边.” 手下将情况说了下，让余则成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这天打雷，那人又正好躲在树下，这才凑巧，凑巧躲过一劫。” 说话的人想到那个场面，要不是老天爷开眼，他的任务就失败了。 而且这造成的后果，将是难以弥补的。 不过这件事传开后，整个驻地都在说，这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余则成愣在原地，随后低头往办公楼走去。 老天爷能帮一次，就算是开眼了。 可能，下一次老天爷就闭上眼睛了。 这种事，不能指望老天。 来到办公室，余则成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擦脸，随后就站在一旁，汇报情况。 “首长，当前形势严峻，我建议，全城戒严再来一次摸排.” 夜晚，天空中隐约还有雷声传来，但空中已经没了雨水。 杨小涛开车碾过泥泞的道路回到四合院。 整整半下午，正事没干，就在仓库里任人摆布了。 好在，这事算是完了。 只是这天色已晚，杨小涛本来想着叫几人一起喝酒吃饭的，结果徐远山跟孙国都说太晚了，决定再找时间。 杨小涛便同意，几人分开，这才回到四合院。 只是刚进院子，杨小涛就觉得古怪。 而且，小薇这家伙竟然在大槐树上飞来飞去，要不是天色太黑，估计早就被人看到了。 “主人，我今天表现的可好了。” 小薇飞到杨小涛肩膀上，得意的说着。 “好？一转眼就没了，下午去哪了？” “咻咻，主人，我下午回了四合院，结果碰到有人要伤害老道士.” “我就用雷电打了那人一下.” 小薇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杨小涛皱眉问道，“然后呢？” “然后天上的雷把那颗杨树给劈了。” 闻言，杨小涛快步往后院走去。 等来到老道屋子里，老道正在烧着水。 “老道，我听说下午有情况？” 说话间，余则成也从屋子里走出来。 “老余，你也知道吧。” 余则成点点头，“这次幸亏老天开眼，不然老道危险了。” “不是，你们不是安排人在这保护了吗？怎么还出现这种事情？” 余则成深吸一口气，“我们今天抽调一些人去执行抓捕任务，加上突然下雨，而且对方出现的地方让我们措手不及，所以才没及时制止。” “这种天，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算了，过来喝茶。” 老道将水壶拿下来，走到一旁泡茶，然后又高兴的说着，“我原以为就要下去侍奉道祖了，却不想老天直接来了一道雷，无量天尊。” “感谢道祖。” 杨小涛听了在心里补充一句，“你应该感谢小薇。” 三人坐下，余则成叹息一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下，然后又提个醒。 “那人是什么身份？” “身份是假的。” “那，怎么进来的？” “他们伪造了地方的介绍信。” “靠，这样行？那怎么办？” “我们已经采取了措施，准备全城戒严，将这些老鼠挖出来，你们这些天要注意下安全。” 余则成告诫着，老道却是从一旁抽出一把驳壳枪，“没事，以后上下班带着这个，老道不能总是麻烦道祖啊。” 杨小涛见了撇撇嘴，自家枪到是有几支，但这手枪，回头找老梁要一把。 2204 尝尝这烧黑鸟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出门准备去机械厂，结果就听到街道办大喇叭上传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就听到王主任声音传来。 “各位街道办的同志们，下面宣布一则通告，自今天开始，城区人员下乡，必须要街道办开发证明.” “乡下人员进城，务必于两日内到所属派出所重新办理证明” “各乡镇外来人员进城需提前三天向所在单位提交申请，城区审批通过后，方可开具证明.” 杨小涛稍稍听了几句，就明白这就是余则成说的措施之一了。 不过有没有用先不说，最起码对冉秋叶她们来说，有些麻烦。 杨小涛刚刚离开，一大妈就从屋子里跑出来，然后认真的听着，三遍后，一大妈终于弄明白是咋回事。 然后脸色变得难看。 无他，因为秦淮茹跟秦京茹昨天回了乡下。 自从药酒的药材受到限制后，秦淮茹就想出另外的法子，靠泡出来的补药老充当药酒，虽然效果差了不少，但乡下的人并不了解其中的内幕，还以为跟以前一样。 所以三家这段时间的日子过的还凑合。 最起码，比起农村要强很多。 而且这补药的方子涉及药材都是便宜货，这样算起来，她们反而比起以前赚的还多。 于是，两人隔三差五的就会往乡下跑，尤其是现下农村里正是物产丰富的时候，多跑几次，也能多挣点。 可眼下，要是按照上面说的，她们想要回来，就得提前三天打申请，而且还得城里审批通过才行，可要是不通过，那岂不是还要在乡下待着？ “坏了，坏了啊。” 一大妈急得手抖起来，想了一会儿，最后跑出去，准备去街道办找王主任说道说道。 这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要是她们俩不回来，这日子咋过？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后，立马给杨家庄打了电话。 找到冉秋叶后，将四九城的情况说了下，让她们没急切的事就留在乡下。 有时间他会回去的。 然后又问了老金同志跟崔女士的状况，问了太爷的身体等等。 冉秋叶听出四九城好像有啥事发生，不过既然杨小涛没说，她也没问。 挂断电话后，冉秋叶就去找学校找了翠平，让她打听下情况。 另一边，回四九城的路上，秦淮茹跟秦京茹一人一个篮子挎在手里，里面装着满满登登的物品，让她们行走的速度很是缓慢。 “姐，咱们，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 秦京茹将院子放下，里面装了不少土豆。 秦淮茹见此也放下篮子，里面除了土豆还有一个面袋子。 这些都是他们从乡下‘换’来的东西。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们可不敢要钱。 反过来说，只要不要钱，其他都没问题。 “起来，快起来。” “这才多少东西就拿不动了，这以后要是多了，你还不要了？” 秦淮茹在一旁催促着，“赶紧的，咱们去镇上还能赶上车，要是晚了，你就拎着走回去吧。” 秦京茹努努嘴，“我又没说不要。” “我就是没想到。” 秦京茹凑到秦淮茹耳边，“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好骗，竟然没有试出来有啥不同。” 秦淮茹冷眼瞥了下，“原先一分钟的变成了三分钟，那也叫有用。” “这就是男人。” 秦京茹立马点头，然后在心里比较着几个男人的时长，貌似，这最长的竟然是傻柱？ 看了眼秦淮茹，秦京茹又有些奇怪。 傻柱时间最长，自己都能怀上，可为啥秦淮茹怀不上？ “走了，赶紧的。” “这天，真热。” 秦淮茹见秦京茹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催促着赶紧动身。 秦京茹只能拎着篮子跟在后面。 可两人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一个村子的巡逻队走来。 这种情况两人已经见过很多次了，甚至这队伍里面还有不少人都认识。 两人没在意，继续往前，可不等靠近，巡逻队的几人就将两人拦下。 “不是，王队长，我秦淮茹啊，你这是有啥事？” 秦淮茹拢了下耳边的头发，然后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下汗水。 身旁秦京茹也凑上前。 两人站在一起，又是因为赶路出了一身汗，加上天热穿的清凉，还有两人的身材在农村人眼里，就是好生养的那种，不由得让几个人多看了眼。 对此，两人心里都是满满的骄傲。 咳咳 “秦淮茹，秦京茹，我们接到上级通知，过村的人需要证明信。” 王队长目光从下面移开，看着秦淮茹说道。 心里确实琢磨着，这住在城里的女人，脸都比乡下的细腻。 “哎呀，早说啊，我这有。” 秦淮茹忙将村里准备好的介绍信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 这种东西，她自然要准备好。 反正是一封介绍信没几个字，拿上一瓶酒，就能要来老多。 王队长看了眼却是将介绍信递回去，“不是这种。” “今天我们大队部里接到上级通知” 随即王队长将四九城的新通知说了下。 “什么？提前三天，还得审批同意？” 秦京茹登时不淡定了。 “我们不知道啊。” “王队长，要不这次通融下，下次我们一定提前.” 秦淮茹也是色变，却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也知道，我们姐妹俩都是秦家村的，这家里没个男人，还有两个孩子，这要是不回去她们咋办啊。” “王队长，您就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 秦淮茹声音颤抖，很是哀求。 “不行。” 王队长一脸正色的拒绝。 “不是不知道，是上面有政策。” “何况，我放你们过去，后面的巡逻队也会检查。” “还有，那公交车也要检车，进城也要检查。” “一旦发现问题，我们都得跟着遭殃，所以你们别让我们为难。” 王队长说的严肃，让秦淮茹两人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王队让人帮忙将她们送回了秦家村。 回到村子里，秦淮茹立马跑去大队部打听事情。 结果就是跟王队说的一样，需要打申请。 于是秦淮茹连忙打了申请，可结果会怎样，她也不清楚。 只希望能够尽快回去。 然后，这一等就是五天。 第三天的时候，她就去村里大队部询问情况，结果上面根本就没有动静，然后到了第五天，才有了批复。 两人这才带上东西回到了四九城。 只是这一路上的检查让两人心里头沉甸甸的。 如果以后都这样的话，那她们的‘生意’怎么做啊。 七机部。 王老将手上的照片轻轻的贴在对面墙上。 脸上无喜无悲。 但一旁的钱老跟冉父，都感受到老人身上蕴含的愤怒。 “咋样，是不是，很对称。” 王老贴好后，回头对着两人笑笑。 那感觉，就像是右边脸颊被人呼了一巴掌，现在左边也挨了一下，对称了。 钱老低下头找桌上的杯子，冉父的眼睛却是盯着照片。 就在昨天，黑鸟又来了。 更可气的是，他们还是按照上次的路线。 不过这次更可恶，他们直接往里面多飞了两百公里。 而他们，依旧拿它没办法。 使出浑身解数，都没办法。 “你们看看啊，我去开会了。” 见两人不说话，王老走到一旁拿起自己帽子走出办公室。 只是那迈动的步伐，显得很是沉重。 钱老叹息一声也跟着走出去。 砰！ 屋子里传来捶桌子的声音。 王老坐车出了七机部，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会议室。 等王老走进来的时候，章老、中科院的宋老都在，进门坐下没多久，后勤处的秦老也过来。 四人坐在一旁，却是没有人说话，好像还在等人。 果然，没一会儿，祝老别扭着脸走进来。 径直来到王老身边坐下。 又过了一会儿，一道脚步声踢踏着，走进来国字脸老人。 五人立马站起来，国字脸不等五人开口就摆摆手，然后来到章老身边坐下。 几人对视一眼，都将内心的惊奇压下。 显然，后面还会有人。 哒哒 这次脚步声很多，国字脸老人率先站起来，周围人也都跟着站起来。 然后就看到门被推开，陆续走进来两个人。 领先的老人穿着一个白汗衫，留着一个大背头，顶部又压得扁平，两侧鬓角上方高高凸起，走进来后，身上有股随意又亲昵的气息。 右边人落后半个身位，脸色消瘦，哪怕是这炎热的夏天都穿着长袖衣服，而且扣子一个不落，整整齐齐。 两人进来，众人忙起身准备上前迎接，结果领头的白汗衫老人却是摆摆手，“都是老同志了，别整那些形式，坐，坐下。” “咱们有些同志，好久没见了啊！” 众人听了一起笑笑，然后坐回原处。 王老几人更是神情激动，他们心里想见啊！ “那个，小同志，去将空调关了吧。” 白汗衫老人又说道，一旁的长袖老人却是摇头，“没事，我还行，不用迁就我。” “什么迁就啊，这是同志们间的关怀。” 一旁的工作人员忙去关空调。 “顺便拿几把蒲扇过来。” 工作人员应声。 “好了，今天这么忙，还将大家叫过来，就是说下，这两次闹腾厉害的小鸟。” 白汗衫接过蒲扇轻轻摇晃着，只是手指习惯的拿出烟来夹着，却是没有点烟的意思。 众人也都明白原因，不少人摇晃蒲扇的动作都放缓起来。 “老祝，你说说？” 白汗衫对着祝老问道，祝老就要站起来。 “坐坐，我说了，就是聊聊，别那么正式。” 祝老点头，随后说道，“首长，事情是这样的” 祝老将情况简单说了下，其实这些内容大家都知道，但总得有个人介绍下。 听祝老说完，白汗衫对着左右的长袖老人跟国字脸老人笑笑，“看看，咱们这家门口的鸟很多啊。” “这说明啥？” “说明咱们这家里面有粮食啊。” 众人听了都嘴角上翘。 “难道不是吗？农村里，要是谁家里鸟都不来，那才是啥，那啥鸟不拉屎的地方，对吧。” 众人这次笑出声来。 “对吧，我没说错吧。” “想来看看就看，反正咱们好东西都在屋子里，院子里的让他们随便看。” 白汗衫大手一挥，就像是一阵风扫过，王老都觉得这被打肿的脸，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不过啊，这鸟肉可是很香的。” 白汗衫突然话题一转，“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吃过，反正除四害的时候，我尝过，放火里一烧，那味道可是不错的啊。” 王老几人再次笑起来。 白汗衫却是将蒲扇放在腿上，目光扫过王老秦老等人，“怎么样，想想办法，打一只下来？” “咱们也尝尝这烧黑鸟的滋味，有啥不一样？” 话音落下，王老秦老等人双手紧紧攥着，脑海中更是坚定一个念头，哪怕是豁出去，也要打个黑鸟下来，让他老人家尝尝鲜。 2205 这位同志，我听说过 尝尝这黑鸟的滋味！ 让他老人家尝尝这黑鸟的滋味。 这一刻，秦老章老王老等人，齐齐对视一眼，就像是达成某种共识一般，有了决断。 “首长放心，我们一定要把这只黑鸟打下来。” 章老代表众人发声。 白衬衫听了欣慰点头。 “我相信同志们，肯定会做到的。” “不过，做事情是要讲方法的，你们说说，都有啥想法？” 话音落下，在众人身上扫过。 见没人说话，国字脸轻咳一声，“老王，你来说一下！” 被点了名，王老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诸位首长，我们七机部负责导弹的研制！” “现在看来，想要将这小黑鸟打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导弹了！” 王老说完，一旁长袖老人点头说道，“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咱们的导弹，够吗？顶用吗？” “这两次的效果，我看不太好！” 长袖老人说话声音不大，但众人听的很是认真。 王老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可就是这一犹豫，现场冷场片刻。 而后老人便看过来，一瞬间对上目光后，王老觉得小腿肚子有点打颤。 好在祝老在一旁拍拍后背，“赶紧的，照实说！” 王老这才稳定心神回道，“报告首长！” “我们现在使用的是我们最新研发出来的惊雷导弹，这种地空导弹性能不错，对付其他飞机都有很好的战果！” “只是这黑鸟飞得高不说，速度还快，关键是还很灵活，我们的惊雷有些吃力，主要是导航…” 王老还要继续说，长袖老人却是竖起手掌，“说解决的办法！” 王老闭上嘴咽口唾沫，目光快速从秦老几人脸上扫过，一个个都是口观鼻，鼻观心，心里不由委屈，这事咋就成他七机部的了？ 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扛吗？ 一个个的，没义气啊！ 不过对方询问，他也不敢拖沓，随即开口道，“针对这种情况，我们七机部现在已经有了两套方案，其中一套已经完成，等待验证！” “还有一套正在研发中！” “仔细说！” “是！” “我们根据实战情况，完成的一套就是利用空对空导弹来攻击对方！” 王老将霹雳三号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没有经过实验，但总归是做出来了！ “实验了吗？” “没，没有！” “有困难？” 王老又看看一旁的秦老跟章老，长袖老人见他如此神情，两条粗黑的眉毛一皱就要开口呵斥，却被一旁出现的蒲扇拦着，然后就听旁边的声音传来，“不要上来就这么严肃。” “做事情是要讲究方法的。” 长袖老人收回目光，随后不再说话。 随后白汗衫看向王老，“你们有什么问题啊？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说不定，咱们几个臭皮匠能够顶个诸葛亮呢！” 老人开口，会议室的氛围立马缓和不少。 长袖老人轻轻点头，然后静静坐在一旁听着。 王老这才开口，“几位首长，我们已经将霹雳三号导弹设计好并且做出来了，但…” “但实验，没有合适的飞机搭载。” “现在咱们的飞机速度达不到要求，即便装备了霹雳三号也难以发挥出全部功能。” 王老说完，国字脸老人就看向一旁的章老跟秦老。 “上次盛京那边飞机事故报告出来了吗？” 章老点头，“已经有了结论，是飞机设计时没有考虑全面。” 白汗衫也看过来，国字脸老人就将情况说了一下。 听完后，白汗衫笑道，“这事不应该责怪人家啊！” “设计的速度是2.5，这超出范围，那不是人家的能力啊！”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而且，飞机能够达到两马赫以上，嗯，挺不错了。” “我记得咱们以前都达不到的，同志们辛苦了。” 白汗衫的话语像是一锤定音似的，说完后让章老心里为之一松。 “不过，咱们还是有进步的空间的啊。还需要继续努力。” 章老脸色严肃，“是，我们一定努力改进。” 白汗衫轻轻点头，“好，那就看你们的了！” 说完，看向国字脸，“按照同志们的说法，也就是说，只要有合适的飞机，就能装上这导弹，对吧！” 国字脸点头，“现在也难说！” “不过，盛京那边的飞机可以试一下，如果2.5的速度都不行，那国内的飞机，在这方面很难达到！” “那国外的呢？” 长袖老人插口问道。 国字脸看向一旁的秦老，秦老会意立马开口，“首长，我们现在使用的最好的飞机就是联盟的，速度还不如我们的2.5。” 长袖老人却是摇头，“国内没有，现在没有，但可以从国外引进啊！” 秦老咽口唾沫，不知道怎么说。 长袖老人再次开口，“我前一阵听说，法兰西想要用飞机生产线来换我们的一个药酒的配方，这是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白汗衫老人也来了兴趣，随即笑道，“这件事老周跟我说起过！” “别的不说，这高帽子打的算盘很响嘞！” “这飞机的生产线，更新换代，搞不好几年后就没得用了！” “可这药酒，可是祖传秘方啊，能一样吗？” 国字脸听了笑起来，“首长说的对，一顿饱跟顿顿饱，咱们还是分的清的！” “当然，主要是对方打错主意了！” 说到这，果子狸冲长袖老人说道，“我们的同志对法兰西提出幻影飞机做过调查，也收集到一些材料！” 长袖老人抬抬眼皮，认真听着。 “幻影飞机确实是一款不错的战斗机，甚至比起不列颠、联盟那的都好些！” “只是，这款飞机在速度上，并没有太多的优势！” “多少？” “我们的同志搜集的资料证明，不会超过两马赫。” 长袖老人听了默默点头，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大力支持国内研发生产呢！ 至于其他国家的飞机，倒是有快的，那就是合众国了。 可人家不会给你啊！ 至于自己研究，联盟都没研究明白的东西，想要自己做出来，谈何容易。 众人不说话，国字脸又对王老点点头，“说说第二套方案！” 王老会意，随即开口，“我们第二套就是加大惊雷导弹的后续研发…” “不过，眼下还在探究阶段！” 众人听了，仍旧沉默。 两个方案，哪一个，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沉默中，白汗衫摇晃着蒲扇缓缓开口，“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啊，既然想出来了，那就双管齐发，确保万无一失。” 王老认真点头，“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白汗衫嗯了一声，然后看向章老秦老，“你们也是，既然这飞机有差距，就得想办法缩短差距。” “你们也知道，咱们支援的北安在战场上打的很主动，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众人点头，国字脸露出笑容，“我说了最新战报！” “就在小黑鸟来的前一天，北安用咱们支援的惊雷导弹一口气打下来十二架飞机，俘虏了六名飞行员！” “我猜测，对方这时候出动黑鸟，就是来示威的！” 国字脸说完，白汗衫立马将蒲扇挥下，“对！就是这个理！他们这隔三差五的来一趟，为的就是亮肌肉，让咱们收着点！” “最终的目的就是退出支援！” “但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侵略，还想让受侵略的人不反抗？”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在我这，没这道理！” “支援要继续，但这黑鸟也要打！” 老人说完，秦老沉思片刻，随后说道，“首长，诸位首长！” 众人目光看过来，秦老随即说道，“我们还有一套方案！” “只不过，这套方案比起老王他们的那两套，有些难度！” 白汗衫摆摆蒲扇，“老秦同志，在这里就有什么说什么，难不难的，不是现在考虑的！” “是，首长，我知道了！” 秦老对章老点点头，随后开口，“我们在很早之前，就是黑鸟来之前，就启动了一款高速飞机设计计划！” “具体原因，不知道首长听没听说过红星机械厂。” 白汗衫老人笑了，然后冲身边的两人点点头，“红星机械厂，估计四九城里没人不知道吧！” 国字脸笑着点头，“这个机械厂做出来不少好东西。而且涉及的方面比较多，机械，机床，炼钢，化工还有医药，可是发展迅猛啊！” 长袖老人也是点头，只不过他了解的更多，而且还有不少人打的小报告。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判断准则，不会轻易听信他人。 “首长，去年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同志，就设计出一款航空飞机发动机！” 秦老继续说，国字脸立马点头，“这事我听过，据说这款发动机做的很不错，比起你们后勤处和三机部的都要好一些！” “对，不过这款发动机没有配套的飞机，所以到现在为止，还在机械厂，没有被采用！” 白汗衫听到这里，立马想明白了，手上蒲扇轻轻放下，“所以，你要说的是跟这件事有关？” “对，最初时候，这个杨小涛同志就想着设计一款飞机，好将这发动机利用起来。” “后来，将这件事跟老陈说了，老陈考虑后，决定给予支持！” “最后我们后勤处也参与进来，组成了一个飞机研发专项组。” “如今，杨小涛同志正带领专项组的人员进行飞机研究！” 说到这里，秦老深吸一口气，“首长，我对杨小涛同志还是比较了解的，这是一个干实事，不会夸大，不会好大喜功的好同志。” “他说研发的飞机能够达到三马赫，那肯定错不了！” “所以，我觉得应该全力支持杨小涛同志，让他们尽快拿出设计，完成制造！” 秦老说完，便不再说话。 一旁的长袖老人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突然开口，“这个机械厂，有这能力？” 秦老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有没有这能力，他也不好说，但绝对比他们后勤处靠谱。 不过，一旁轻摇蒲扇的白汗衫老人却是笑了。 “这个红星机械厂，确实带来不少惊喜。” “而且，这位杨小涛同志，我听说过。” “是个有想法，有能力，又很有革命精神的年轻人！” 2206 三份报告，一个人名 白汗衫老人这样说，屋子里王老秦老几人都是捏紧拳头，他们也没想到杨小涛竟然会受到这样高的评价。 长袖老人沉默片刻，也在点头。 “这位小同志确实不错，他的十送红军，很不错！” 这下，王老几人更不淡定了！ 如果说白汗衫老人了解杨小涛还容易理解，毕竟是送给杨小涛书的。 可面前这位，可是跟前夸奖人的。 尤其是章老，看向长袖老人的目光有些闪烁。 前两年，杨小涛搞出来的事情可是触动了不少人的神经啊。 如今看来，杨小涛能够继续待在机械厂里，估计也跟这位有关。 这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章老心里想着，一旁的王老、秦老也是如此想法。 能够让喜欢他的人夸奖一句这很正常。 可要是让不喜欢他的人夸奖一句，那就是能耐了！ 国字脸老人听了哈哈笑起来，“这小子有魄力。” “自己做的东西没人用，就自己用。” “这想法，这魄力，我喜欢！” 白汗衫老人也跟着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得支持了！” “毕竟，将来这都是要给年轻人让路的嘛！” 王老几人已经不知道说啥好了，只能在那里默默的点头，听着。 “现在研究到哪一步了？” 国字脸开口询问，这下众人目光都看向秦老。 “咳咳，现在还在设计当中！” “不过，杨小涛同志决定月底前完成初步设计…” “月底？” “没几天喽！” 白汗衫老人笑着，秦老听了点点头，脸上带着些许为难。 见此，长袖老人不悦道，“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秦老听了深吸一口气，“首长，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我是觉得，想要打下来小黑鸟，只靠一个部门，只靠导弹，或者只靠飞机是不行的。” “我们需要合作，需要统一调度，不能你干你的，我做我的，这样子就是一盘散沙！” “就像是先前的发动机设计制造，如果我们提前能够规划好，能够做到统一，那也不会放着更好的发动机不用，却去用一个二流水准的发动机…” 秦老将心里话说出来，一旁的王老跟章老都在心里吐槽着。 当初谁发动机做出来趾高气扬，谁发动机不行了哭爹喊娘？ 咋上了机械厂的车，就变个人了？ 两人瞅了一眼秦老，然后收回目光。 秦老说完，感觉一下子胸口就畅快多了。 “嗯，说的好！” 白汗衫听了立马挺起腰背，手里拿着蒲扇，在周围画个圈，“这就好比是围着一个锅，你呢口味重，就放点盐，我呢喜欢吃辣，就放辣椒，还有人不喜欢吃肉，还有人喜欢喝汤。” “可每个人都来搞一下，这不就是一锅夹生饭嘛，做出来的东西，最后谁都吃不好！” “对不对？” “所以说，这是一锅饭，更是一盘棋，需要统筹，需要每个人都去好好的配合！” “老秦说的很有道理啊！” 国字脸点点头，“集中力量，攻克难关！” “我们需要进行整合！” 长袖老人也是点头，“各自为政，只会将力量和资源分散，无法统一！” 说完又看向秦老，“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你有什么主意？” 秦老正对王老瞪眼睛，突然听到长袖老人询问，登时一愣，然后小声说道，“首长，我觉得，这事还得找个领头的！” 章老跟王老瞪眼睛，这货明显是想要领头啊。 丫的忒不仗义。 白汗衫老人听了却是认同的点头，“说的对。” “所谓蛇无头不行。是得找个领头的！” 说完看向左右两人，“你们俩，谁活动活动？” 众人目光立马看向两人。 秦老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很快释然，真让他当这个头，估计老王老章他们私下里得拿脚踹他。 国字脸老人看向对面，长袖老人却是露出苦笑，“我算了，这身体，去了机械厂遭罪。” 国字脸点头，“我没问题！” 白汗衫嗯了一声，“那就这样，老鹏，你领头，将他们几个整合起来。” “三条路，咱们一起走！” 说完白衬衫站起来，看向众人，“咱们当初一穷二白，遭人白眼的时候，啥事没经历过？所以眼下吃点亏，没啥可丢脸的。” “但不代表咱们就一直吃亏，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什么鸟，只要来了，就得打！” “不仅要打，还要打下来，打到底！” 众人听了齐齐站起来，大声喊着，“保证完成任务！” 白汗衫听了欣慰点头，随后离开。 长袖老人也冲几人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跟在后面离去。 等两人离开后，国字脸老人才坐下，然后看向几人，“既然要领头，那咱们就说说，怎么干吧！” 王老钱老等人重新坐回椅子上，这会儿也不说话。 最后目光都落在秦老身上。 “我，我都说完了，看我干嘛！” 秦老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才说的那些，可都是机械厂的事。 可让他说后勤处的，那，有啥可说的？ 这飞机的设计，他们后勤处可是一点功夫都没出啊。 不知道说啥。 “说完了？我觉得老秦你还能再说点，尤其是飞机啊，导弹啊，啧啧，知道的可不少啊！” 王老挖苦的说着，拿出烟刚要点上，就被祝老一巴掌拍一边去，然后看到国字脸目光投过来，忙将烟收回。 章老也看看国字脸，随即闭嘴不言语。 他们三机部，实在是不知道该咋办了。 飞机，不行。 发动机，还是那样。 最近搞出来的事情，更是让他头疼。 那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当初红星机械厂搞了个内审部，揪出来不少腌臜事，他还觉得只是个例。 却不想，人家红星机械厂已经算是干净的了。 章老也不说话，王老摩挲着烟，秦老能说的都说了，何况这说的应该是陈老来的，眼下更不知道说啥。 祝老更不用说了，他今天来这里开会，就是汇报情况，看看后续有啥办法啊。 至于这想办法的事，不归他管。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国字脸在几人脸上扫过，目光看这个又看那个。 眼下哪还不知道，这三个家伙来这里开会，根本就是没啥底气啊。 别看老秦刚才说的挺好，但真正做事的，估计不是他。 这也是为啥首长点了他的名，来主持这件事。 要是交给他们，估计，又是和稀泥。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来说！” 国字脸老人一脸的严肃，让三人不由得抬头挺胸，仿佛被巡检的队伍。 “这时候不是扯皮的时候，说不好明天又飞来了呢！” “你们三个，老王搞导弹，老章想想导弹挂飞机上，老秦，既然你是那啥的专项组组长，那飞机的事你来做。” 国字脸老人立马分派任务，根本不管三人的表情，“你们现在就回去，将各个方案需要的人列出来，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报告放在我的桌子上。” “事情紧急，谁拖后腿，我处分谁！” “是！” 秦老，章老和王老立马起身，随后领命离去。 屋子里就剩下祝老跟国字脸。 “首长，我这还有个情况。” 祝老这时候开口，“最近这段时间，咱们有好几个专家、科研人员遭到了袭击，好在咱们的同志保护得当，并没有出现事故，但也给我们提个醒。” 国字脸听了难得的板起脸来，“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们这些专家教授，每一个都是宝贵财富，他们的安全必须重视。” “是！” “让相关部门加大力度，尤其是最近，更要加大力度。” “是！” …… “老秦，厉害啊，啧啧！” 王老跟章老站在一旁，嘴里啧啧着。 秦老双手背在身后，“厉不厉害的先不说，咱们也算是有了交代，要不然，老王你能轻易过了这关？” 王老撇撇嘴，不过想到面对首长时候双腿打颤的场景，心里就没了底气。 “行了，赶紧回去作报告吧。” 章老从一旁走过，他得赶紧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见此，秦老老人也都低头上车。 回到七机部，王老站在照片墙前凝视片刻。 随后回头对着钱老跟冉父将开会的情况说了下，两人听后也没别的办法。 “咱们得尽快拿出惊雷二号的设计方案。” “我了解首长的脾气，说明天一早，其实今晚上就得送过去。” “完了，首长会骂娘的。” 王老说完，冉父便摇头道，“首长，我刚从王主任那边过来，他们的设计方案还没拿出来。” “估计只能给个大体的报告，就怕首长这关不好过。” 王老摇头，“不好过也得过，最起码要将几个主要参数达到要求。” “再把人员写上，能调用的，都写上。” 冉父听了点头。 “对了，不是要更好的冲压发动机嘛，把杨小涛也写上，要是他加入，咱们还能省点事。” 冉父还没说话，钱老就上前说道，“这样不好吧，小涛如今也很忙的。” 王老却是摆摆手，“这个没关系，就是份报告，咱们提需求，给不给人，那是上级领导的事。” “就这样写！” 冉父听了无奈点头。 三机部。 章老找来郑双燕将情况说完，郑双燕一脸的为难。 “首长，只要七机部给咱们导弹，咱们可以挂上去的。” “但，但具体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章老揉着眉心，“所以这就需要我们来做啊。” “尽快拟一份报告，看看怎么才能做好。” “是！” 郑双眼没有废话，他明白，章老说了肯定得做。 “飞机，导弹，相关的报告。” 坐在办公室里，郑双燕思前想后，终于开始下笔。 “提高飞机速度，首当其冲在发动机.” “建议负责人员.杨小涛.” 后勤处。 秦老回来后嘴里还唱着小曲，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肖锋从外面回来准备汇报情况，见秦老这样子忙问道，“首长您不是去开会了吗？” “怎么感觉您很，开心啊。” 秦老听了呸了一声，“你个混球会不会说话？” “天上小黑鸟来了我开心啊？” 肖锋听了脸色大变，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 秦老也懒得多说，“上次成立飞机研究专项组的报告，给我拿一份。” “首长，您要这个干嘛？”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拿过来。” “好，好的。” 2207 这样干的，仅此一人 第二天，陈老办公室。 屋子里，陈老正批阅着文件。 这段时间国内经济发展迅猛，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过问。 尤其是跟联盟做的几场交易，可是从那里搞来许多好东西。 这里面有机器，有机床，甚至还有国内稀缺的原材料。 就像钛铼合金所需要的金属铼。 这些都是国内经济发展的助力。 正因为这些事情，昨天的会议他才没去参加。 就在陈老认真批阅文件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陈老轻轻皱眉，这段时间是他专门处理文件的，秘书都知道，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来打扰的。 “请进。” 陈老轻轻说着，然后抬头看着房门。 随后房门打开，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国字脸老人走进来。 “咦，首长，您怎么来了？” 国字脸老人手上拿着一摞报告，然后连忙起身。 “我就知道你在这忙。” 国字脸说着，看了眼桌上的资料，随后坐在一旁椅子上，“我说你要注意下身体，不是年轻那会儿了。” 陈老忙着倒水，“不行啊，现在可是关键时候，我要是不看着，这睡觉都不踏实。” 国字脸心里叹息一声。 一起创业，一起走过来的，心里面最挂念的还是这个国，这个家。 “你可是稀客啊，这次怎么过来了？” 将水杯放在桌上，陈老开口询问。 国字脸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然后将三份报告分开，“看看，这是三机部老章的。这是七机部老王的，还有这个，后勤老秦的。” 陈老打眼看了下封皮，上面的标头就明白啥意思。 心里立马明白。 然后拿起秦老的那份报告翻开看了眼，随后咧嘴笑着，“老秦这家伙就会偷懒。” “这份报告，还是当初红星机械厂杨小涛提交上来的。” “这里面的人员构架组成，都是他们自己写的，我这里还有一份原件呢。” 陈老毫不客气的揭穿秦老的糊弄，原以为对方为这事来的，却发现对方拿起剩下的两份文件，直接打开来到窝角的地方。 “老秦的事我知道，不过我不是为他来的。” “这个，看看。” 国字脸指着两张纸上的名字，点了点后，说道，“看，这是七机部的技术主任，杨小涛。” “这是三机部的技术骨干，杨小涛。” “我就纳闷了，这个杨小涛，三个，都是重名？” “后来一查，都是一个人，还都有他的份，这不就来找你了。” 陈老听了放声大笑，“首长，我确定这就是一个人。” “只不过，这一个人干了三份工。” 国字脸放下报告，“那你说咋办，这个要，那个也要，三条路都要走，都要人，咋弄？” 陈老端起水杯喝了口，然后摇头，“首长，那是您该考虑的，我可管不着啊。” 国字脸却是摇头，“谁说你管不着，你可是机械厂的领导。” “赶紧给我拿个主意，我这还等着汇报呢。” 陈老双手一摊，“我能有啥办法，总不至于一个人劈成三半，一家一份吧。” “别跟我说这个，你肯定有办法。” 国字脸却是不买账，一副我就吃定你的意思。 “哎呀呀，又来这套，您真是，真是那啥来着。” “官大一级压死人！” 国字脸自己先说出来了，陈老立马拍腿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行了行了，我是没办法才过来找你。” “正好，也看看这个杨小涛，到底是真金还是破铜。” 陈老听了啧啧两声，“要是让我来说啊，这小子绝对是块金子。” “当然，也得看你咋用了。” “要是拿他当金子用，那就是块金子。” “你要是拿他当破铜烂铁用，那也能打个螺丝。” “总之，这取决于你对他的期望。” “期望？” 国字脸有些疑惑，这话里啥意思？ 陈老神秘笑道，“意思很简单，就是这家伙，你得给他多高的要求，他就能做到哪个高度。” 闻言，国字脸老人笑了起来。 “你要这样说，那我就知道该咋用了。” 阿嚏！ 机械厂办公室里。 杨小涛揉着鼻子，转身坐回座位上。 心里想着，昨晚上可是很卖力的，应该满足自家媳妇了。 所以，这不应该是媳妇想他了。 那是谁？ 这一上午，打了四五个喷嚏。 这想的有点多吧。 坐回椅子上，然后将目光放在一旁的设计图上，拿起一份继续修改。 而此刻在办公室一旁，已经有一面纸墙正在压缩着房间。 单单这些纸，就需要不少钱。 而在这里，只有一个名字，废稿。 屋子里，娄晓娥看到杨小涛又是对着窗外打喷嚏，不由问道，“杨总，你昨晚干啥了？冻着了？” 杨小涛放下鼻子摇摇头，“没干啥，就是睡觉。” “应该没啥事，可能是累的。” 娄晓娥哦了一声，心里却是堵得慌。 起身拿着暖瓶，来到杨小涛跟前。 “杨总，喝点水，这工作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该休息就休息，你看，脸色都不太好。” 娄晓娥倒上水，杨小涛接过喝了一口，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是无语。 交了好几次的公粮，铁打的汉子也得空虚啊。 脸色能好才怪呢。 不过，自己没输。 这才是男人最有成就感的。 “没事，工作嘛，哪有轻松的。” 娄晓娥听了暗自摇头，“那也得注意身体啊。” “行了，我知道，我知道。” “你去研发处看看，有新的设计图给我拿来。” 听杨小涛这样说，娄晓娥咬咬嘴唇，然后转身出去。 杨小涛则是撑个懒腰，嘴里打个哈欠后，继续拿着纸笔快速画着。 吴喆王旭山他们负责提供设计图纸，而他需要做的事就是让系统来评判。 当然，系统评判的标准是他自己设计的。 于是，在一套套组合图纸送来后，杨小涛就开始了描摹大业。 先是自己画出一套飞机的雏形，然后再根据各个部分的设计图进行修改。 当然，杨小涛也不是随便乱画。 有些地方的设计明显不符合空气动力要求，甚至有些设计违背了力学要求。 这些，通过学习知识，就能排除掉。 至于剩下的，就只能一点一点的做下去，然后等待系统提示声。 这种工作，他做过很多次了。 而这工作的最大难度，就是时间。 时间太枯燥了，可他不能有一点马虎，生怕错过了一点，使得前功尽弃。 所以时间很乏味，却不得不集中精神。 拿起桌上的设计图，在双垂尾巴上开始修改。 得益于xb-70的轰炸机残骸的启示，杨小涛在修改的时候，也是从双垂尾的位置上直接修改，这点省了不少时间。 然后是机身的整体布局，这里面又涉及到双垂尾的距离问题 总之一句话，在系统没有发出声音前，杨小涛的铅笔就不会停下。 “阿嚏！” “怎么还没完了！” 杨小涛又打了个喷嚏，鼻子囔囔的，然后拿起一张纸来揉着鼻子，然后继续. “娄秘书来了啊。” “娄秘书，杨总还在忙吗？我们这整天画图，整天画，都不知道画哪些了。” “是啊，娄秘书，这都大半个月了，原先说是月底完成，这，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们这心里着急啊。” “对啊，娄秘书，要不要跟杨总提一下，咱们先做做试试，这要是错了也知道哪错了，也知道后面咋做啊。” “要不我们去找找杨总吧！” 娄晓娥刚走进研发处，就被一群人围住。 吴喆、王旭山等人立马上前建议着，后方还有人揉着眼睛捂着腰，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话里话外都是焦急。 还有就是对杨小涛的无奈。 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工作了大半个月，其他活没干，来了就画画，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啥用。 听到众人这样说，娄晓娥也是无奈的叹气。 “吴主任，王工，还有张主任。” “你们说的这些都有理，我也知道你们的顾虑。” “可我跟你们说实话吧。” 娄晓娥面色诚恳，随即认真说道，“你们知道这几天杨总是怎么过来的吗？” “白天，在办公室里大家都看得到，晚上回了四合院，你们知道杨总干嘛吗？” “他还是在工作啊。” 屋子里，众人哑然。 “你们看看杨总这神态，我跟他工作这么久了，这个样子，还是头一次看到。” “杨总，不是轻易说苦的人。” “但这次” 说到这里，娄晓娥突然低下头，众人都张嘴，想要为这次咋了。 接着就听娄晓娥说道，“这次，这次杨总竟然说，累了。” 沉默，整个研发处都陷入沉默中。 张冠宇握紧拳头，“杨总这么多年来，可从来没说过累的。” 刘大明摸着胡子，“对，打车间那会儿起，就没说过。” “可” 刘大明转身走出屋子，在这里他待不下去了，他得去车间，干活。 娄晓娥将做好的设计图抱起来，然后对着吴喆等人说道，“大家都觉得这事看上去很可笑，但我觉得，这事既然是杨总交代的，并且还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一定有他的道理。” “希望大家，能够努力，能够多分担一些。” “我，替杨总，谢谢大家了。” 说完，娄晓娥低头感谢，随即离开研发处。 看到娄晓娥离开，吴喆伸手拍拍脸颊，“同志们，娄秘书说的没错。” “杨总说咱们怎么干，咱们就要干好。” 王旭山也打起精神，“对，杨总都拼了，咱们有啥好说的？” “都给我干起来，干起来。” 秦明胡峰也都受到渲染，回到各组带人工作。 “老吴，走吧，咱们的机身还有好几个没做出来。” 吴喆点头，然后又摇头，“我虽然不知道杨总为啥要这样做，但这，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办法。” “能这样设计飞机的，以后不敢说，但古往今来，他绝对是第一个。” 王旭山赞同的点头，“说的没错。” 而后良久又说道，“或许，杨总有他特殊的办法吧。” 吴喆听了默默点头，“但愿吧。” 两人回到座位前，再次拿出一摞纸开始按照要求画起来。 “杨总，我拿回来了，这是研发处刚做出来的。” 娄晓娥收拾心情，脸上挂着微笑。 那话咋说来着，微笑能够让人愉悦，尤其是对微笑的人。 说话间，人已经走进办公室。 可面前的杨总，怎么在发呆啊。 怎么，怎么没反应？ 就在娄晓娥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突然就看到杨小涛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仰天大笑。 声音很大，笑得很狂。 周围不少人都听到跑过来。 门口刘怀民、杨佑宁也跑过来。 甚至楼下路过的人也都听到这声音。 而杨小涛却是浑然不觉。 直到刘怀民几人来到跟前，杨小涛才双手按在桌上，神情激动。 “老刘，老杨，飞机的设计图，老子搞出来了。” “老子，搞出来了啊！” 2208 真，做出来了 “老子搞出来了！” 兴奋的声音从杨小涛嘴里吐出，这在杨佑宁和刘怀民眼中是很少见的。 因为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也没见杨小涛这番模样。 如此兴奋，如此的高调。 不过，想到眼下做的事情，两人又觉得这副模样，算什么高调啊。 还不如当初的三学精神呢！ “你，你这是做出来飞机了？” 尽管事实摆在面前，可杨佑宁还是想要问一句。 这不仅是他的心里话，也是周围数十人想要听到的！ 刘怀民跟陈宫张大嘴巴，来到近前，看着桌上的图纸，满脸的不可思议。 哪怕他们看不懂，但心里清楚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娄晓娥还抱着一摞设计图，门口陆续有人赶过来。 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 听到杨佑宁的询问，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随后面色刚毅，郑重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这飞机的，整体架构，做出来了！” 杨小涛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这事，即便是他也感觉有些离奇。 所以杨小涛决定一点一点的拿出来，就跟先前制造飞机发动机一样。 至于其他人的怀疑，没关系，这种事慢慢的就会接受。 “有了整体架构，后面就是往飞机里面装东西，算是走上了正轨。” “可以说，成功了一半！” 杨小涛在一旁淡淡的说着，但众人都能看到那脸上露出来的自信！ 众人却是不清楚，这种自信根本不是什么一半成功，那就是成功了！ 刘怀民跟杨佑宁几人不知该说啥，娄晓娥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满是敬佩。 就这样，完成了？ 就这样，看看图纸，就能确定飞机的整体结构？ 这跟他们了解的，很不一样啊。 这到底是什么理论啊。 不懂，不懂，真的搞不懂。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 不过，不妨碍他们高兴啊。 这设计图有了，杨总都说了要有一半的成功率，那飞机还远吗？ 两人脸上浮现出激动神色，却努力压制住。 他们机械厂，要造飞机，要成为全国独一无二的存在。 心肠澎湃，就是如此。 “小涛，起个名字，一定要起个响亮的名字！” 杨佑宁搓着手心脸上都是激动，嘴皮上下更是颤抖着，这可是扬名的机会啊，要是这飞机立下功劳，那更是流传百世啊！ 想到这里，杨佑宁立马开口，“我看不如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王国栋拉到一旁，“老杨，别的事情起名字我就不说了，但这次，我劝你还是别开口啊！” 杨佑宁瞪眼睛，自己起名字的水平有那么差吗？ “对，老王说的对！” “先前已经说好了，就叫白驹的，你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陈宫毫不犹豫的开口，自己也想起名字的，可惜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自己没法起名，获得名利，但也不能让给老杨吧！ 刘怀民听了也是点头，虽然什么都没说，却是将杨佑宁排除在外，随后目光看向杨小涛。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盯着杨小涛，在众人心里，能够有这权力命名的，除了上级领导，也就只有杨小涛了！ 不过，先前确定计划的时候，已经有了名字。 就叫白驹。 如今老杨提出来，明显想要‘谋权篡位’嘛，这哪行。 目光看向正在沉思的杨小涛，显然对方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而此时，杨小涛仍旧在脑海中接受系统的信息。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新型飞机，请为该飞机进行命名。” 终于等到这声音了，终于等到了。 “白驹，歼.！” 杨小涛下意识的就想说出歼八这个名字。 毕竟那可是一代人的青春啊，更是跨越了五十年的风风雨雨。 而且盛京那边的飞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歼7了，那按照这个顺序来，叫歼八也没问题。 只是，杨小涛拿不准，有没有歼八这个项目。 毕竟现在是67年了啊。 而且，杨小涛不清楚自己的干预还会不会让原先的歼八出世，也或许会提前立项。 所以，叫歼八有些不合适。 “小涛，你想好没有？” 刘怀民的声音打断杨小涛的沉思，随即看向众人，这才意识到，众人都在等他命名呢。 迎着众人目光，杨小涛笑着说道，“白驹战斗机！” “这款飞机，就叫白驹战斗机。” “代号，歼十！” 杨小涛心里有了决定，至于原时空的白驹歼十，只能说抱歉了，今后再研发的话，只能往后排了。 而且，想要往后排，怎么也得比现在的歼十更优秀吧。 “白驹过隙，天马行空。” “好！” 杨佑宁立马附和道。 “歼十？” 众人听了，纷纷咀嚼着。 “歼十，歼击机？” “这代号，也不错！” “我记得好像有歼八歼九的生产计划，这叫歼十，也没问题！正好理顺下来。” 刘怀民想了下说道，一旁陈宫也是点头，“歼八好像是盛京那边的，歼九嘛，忘了是哪里的，不过确实有过。” 听这么一说，杨佑宁更是中意这代号了。 你们盛京搞了多少年才做出来一个歼七，歼八还没出来呢。 我们呢？ 歼十就要在眼前了，呵呵，你们干脆别做了，浪费钱粮不说，还占用资源。 干脆，给我们机械厂得了。 想到这里，杨佑宁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 好样的，不愧是杨小涛，不愧是我们红星机械厂的人。 这名字，这代号，霸气。 杨佑宁刘怀民沉默片刻便解释起来，杨小涛一听还真有啊，幸好自己相中了歼十。 “那就叫白驹-歼十！” 杨小涛再次肯定，刘怀民几人也是点头。 “我去给陈老打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 刘怀民说着往外走。 杨佑宁一听眼珠子一转，“我去和秦老说一声，人家怎么说也是专项组的组长啊！” 说着也跑了出去。 陈宫一看这俩家伙就知道打的什么主意，随即往外跑，心里却是想着跟夏老汇报下情况。 王国栋见了也跟着出去，不知道干啥去了！ 很快，几个人都跑出去，门外梁作新进来，看着杨小涛在那里发呆，也不多说，让人将这里保护起来。 先前没做出来，保护力度不大。 但现在，涉及到核心利益，必须重视。 于是，门口的人被驱散，只留下娄晓娥进去整理资料。 而此时，命名成功，杨小涛就等着系统给出评价。 只是这一次，系统的时间有点长！ 等了好久，终于听到了声音。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飞机白驹，代号歼十，系统评价，优秀-上。”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50000。” 下一秒，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收拾资料的娄晓娥投来目光！ 不过，这一次的笑声很快就掩饰下去，而且声音里多了一份畅然，多了一份喜悦。 “发财了，老子要升级！” “回家就升级。” 此刻，这就是杨小涛的心声！ 然后，就是深深的震撼。 如果再加上飞机发动机的奖励，如果再加上发动机那里得到的学分。 燃气轮机的五千学分，涡轮喷气冲压机的一万学分，这样算来，这一套飞机设计图，直接为杨小涛贡献了六万五千多学分。 如此多的学分，恰恰说明这飞机的优秀。 如果按照设计图上的要求，原封不动的将飞机制造出来，杨小涛敢肯定，这款战斗机的性能，最少也跟联盟的米格-25一样，甚至还要更强。 深吸一口气。 设计图都做好了，还怕做不出来吗？ 就不信，还有一群大师傅手搓不出来的。 研发处，屋子里的众人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隐约听到什么设计图，什么杨总的。 “老吴，你听是说啥？” 王旭山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低头盯着桌上的设计图，满脸的凝重。 吴喆没啥感觉，听到王旭山的话抬头听了会儿，然后低头说道，“好像说杨总做出设计图了！” 然后下一秒，两人齐齐抬头。 而同一时刻，屋子里的一群人好像受到感召似的，猛然间一片脑袋抬起来。 “说啥？” 有人呢喃着。 突然有人跑到门口，不是秦明是谁？ 走廊里跑了两步，秦明就拉住一名往这边走的人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事？” 看面前双目赤红，面色邋遢的研究员，这人也不在意，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杨总设计出来飞机了！” “如今，所有人都在庆祝呢！” “看，杨总来了！” 这人刚说完，就看到杨小涛领着一群人哗啦啦的往这边走，身后还跟着一群保卫科的人，就跟保镖似的。 “杨总来了！” “杨总做出飞机了！” “我的天哪！” 秦明立马往回跑，嘴里喊着，竟然有些口不择言。 而此时整个研发处已经坐不住了，都在门口那站着，领头的王旭山跟吴喆一脸惊讶。 就，就这样做出来了？ 他们想过各种情况，想过会碰到各种困难，甚至觉得会跟盛京飞机厂那一样，难产！ 可最终，飞机是会做出来的。 这点，他们心里头坚信。 但，需要时间，甚至可能要三五年，十年二十年。 可他们，从未想过，会如此之快！ 这，满打满算，几个月？ 如果要算杨总亲自参与下场的时间，估计也也就一个多月吧！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相比起王旭山吴喆他们的惊讶，张冠宇、陈斌、逄国等人要好上许多。 因为，习惯了！ “都在等着呢！” 杨小涛大步走来，看到门口的人立马笑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这次可是双喜临门啊！ 五万学分，那可是迄今为止挣得最多的一次。 或许以后都不会有了！ 再者，这飞机终于设计出来了。 代表着最重要的一步踏出了，接下来就是一步步走下去，走向辉煌。 2209 白驹-歼十 “杨总！” 门口，看到杨小涛后，王旭山吞吞吐吐的，吴喆在后面推了一把，这才咽口唾沫问道，“听他们说，做出来了？” 走廊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杨小涛身上。 “对！不过只是初步做出来，后续还要继续改进！” 杨小涛跟先前一样的说辞，众人听了有些难以理解，却不妨碍他们热烈的掌声。 “初步做出来？” 吴喆有些摸不着头脑，杨小涛来到跟前拍拍对方肩膀，“就是将飞机的整体设计做出来了！确定了机型，下面的工作就容易了！” 闻言，吴喆脑海里都是浆糊。 整体架构，这，这还是初步做出来？ 作为飞机厂的设计主任，当然知道最难的是啥。 就是这个整体架构。 要知道整体架构布局不能出一点错误，哪怕是飞机翅膀往后一厘米，都可能引发灾难。 而他们在进行整体架构设计的时候，从来都是一点点的利用风洞做气动实验，然后才能找出最优方案。 可，可这机械厂，根本就没有风洞啊。 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实验。 可偏偏杨小涛就做出来了。 难倒，真的用计算，用理论就能造成设计？ 用计算就能解决设计问题？ 数学，就这么厉害？ 至于怀疑杨小涛弄虚作假，那不可能的。 到了他们这地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责的！ 这一刻，吴喆有些怀疑自己半生所学，是不是正确！ 要不要重新去大学里走一遭。 杨小涛却是走到人群中，对王旭山拍拍肩膀，跟沈荣握握手，跟张冠宇等人点点头。 杨小涛屋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白驹-歼十”四个大字。 笔画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尤其是最后那一道竖，就如同利剑一般，要将黑板分成两半似的，显示出强烈的决心。 随后杨小涛又在旁边写下一串数字。 1967.07.30 “同志们！” 杨小涛放下笔，转身扫过众人，心中感动。 没日没夜的画图，不辞辛苦的画图，没有怨言，没有退缩。 杨小涛清楚，虽然靠系统的bug做出来了设计图，但没有眼前这些人的付出，就靠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出来。 这些人，就是基础。 而他，不过是站在这些人的肩膀上而已。 双方，缺一不可。 “记住这个名字。” “白驹-歼十！” “这就是我们要设计制造的飞机，这就是我们的骄傲！” “将来的共和国航空历史，会将今天作为一个分水岭，一个属于我们所有人，光荣的里程碑！” “今天过后，国人将会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未来的天空，将是白驹的天下。”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猛烈而炽热。 眼泪流下，苦涩而骄傲。 杨小涛同样用力鼓掌，眼睛扫过一个个兴奋的人，随后走下去。 “杨总，谢谢！” “谢谢你找到我们，谢谢你带领我们，谢谢您，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圆梦的希望！” “白驹，歼十，好名字，好名字啊。” 王旭山握紧杨小涛的手，眼泪哗啦的掉着，身边老胡王力等人也在抹着眼泪。 杨小涛点点头，“别激动，别激动。” “咱们这才刚开始。” “万里长城第一步哈，后面的路还很长！” 王旭山用力点头，“不管路有多长，我们都会跟在您身后。” “对，对。跟着杨总！” 周围人，一起点头。 他们发现，跟在杨小涛身后能够学到的东西很多。 能够获得的荣誉很多。 但最关键的是，他们有一条为革命，为国家报效的道路。 跟在杨总身后，他们可以实现自我价值。 “杨总，我对先前的怀疑说对不起！” 吴喆平复心情，也握住杨小涛的手，“是我太无知了！不该怀疑您！” 杨小涛听了却是摇头，“老吴，说这个就言重了！” “不，错了就是错了！” 吴喆诚恳的说着，更是用力握紧杨小涛的手，“今后，我还要跟您好好学习，多多学习。” “杨总，还希望您，不吝赐教！” 杨小涛听了脸上露出来笑容，心里却是头大。 这东西，怎么赐教？ 难不成告诉他，自己脑袋里有个系统？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张冠宇走到跟前，有些羞愧，“杨总，没帮上什么忙…” 杨小涛拍拍对方手臂，“不，你们已经帮了很大的忙！” 随后又看向众人，“还有大家！不要觉得自己没有做出贡献！” “更不要觉得自己没啥用！” “不，你们错了！” “要不是大家做了这么多工作，我也计算不出来！” “所以，这份荣誉，是属于每一个人的！” 杨小涛诚恳的说着，“你们，很重要！” 众人心头暖暖的。 掌声，再次响起！ 跟每一个人握手后，杨小涛才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笑容，“同志们！” “放假了啊，放假了！” “我给你们放一天假。” “都回去洗洗澡，理理发，捯饬捯饬，看看家人，陪陪媳妇。” “回不去的就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哈。” “后天，八月一日，咱们再战歼十！” “再战歼十！” 随着杨小涛声音落下，整个研发处就像是爆发洪流似的，一个个怒吼着，手臂更是举得老高。 “还有！” 杨小涛双手下压，“我代表机械厂，代表飞机专项组感谢大家的付出，感谢大家的努力！” “今天，每个人都有五十块钱的工作津贴补助！人人都有！” “一会儿，财务过来，拿了钱再走啊！” 杨小涛说完，众人的欢呼明显比刚才的还热烈。 杨小涛说完就出了门。 既然放假了，他，也得回去休息休息！ 昨晚有些被动，今晚要找回场子！ 杨小涛离开后，财务人员立马过来，梁作新也跟着走进来。 很快，点名，发钱，井然有序。 只是在发完钱后，梁作新关上门对众人说了一番，这才放众人离去。 同样的，整个机械厂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被保卫处警告过。 没有公布之前，任何人不得透漏任何消息。 对此，众人都清楚怎么回事。 最近四九城戒严，可不是一般的事。 谁都不想惹麻烦。 离开研发处，吴喆跟王旭山一群人往厂外走去。 走出机械厂的大门，一辆吉普车从身边驶过，吴喆等人看后，立马认出是杨小涛的车子。 随后众人继续走着，吴喆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王旭山来到近前开解，“老吴，别纳闷了，咱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将后面的做出来！” “杨总可是说了，八月再战！” “咱们可不能拖后腿啊！” 吴喆点了点头。 “我明白，就是有些，调整不过来！” “老王，你们在合众国待过，你们听说过这种设计方法吗？” 王旭山秦明几人都是摇头。 “我们那时候，都是螺旋桨的，哪有现在这水平啊！” 秦明笑着，手里却是摩挲着兜里的五十块钱。 这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可以给家里小孙子买件新衣服，可以买斤肉… 王力听了摇摇头，“虽然没听说过，但我知道，有些人，在他们熟悉的领域，就是天才，就是妖孽！” 看着远去的吉普车，王力认真的说道，“咱们的杨总，就是妖孽！” 王旭山嗯嗯的点头，“说的对！这人啊，有时候跟人之间的差距，比人跟猪的差距还大啊！” “要是钻牛角尖跟他比，那还是别活了！” 吴喆听了立马明白，随后笑道，“说的，有理！” “那…” “咱们干嘛去？” 王旭山看看左右，然后齐齐笑道，“泡澡去！” …… 陈老办公室。 陈老正跟鹏总聊着黑鸟的事情。 “这小黑鸟可不能小看了啊！” 鹏总拿起杯子喝口水，“我听联盟那边的消息说。” “这小黑鸟，飞得快，飞得高，只是它的一部分。” “最主要的是飞机内部的各种仪器设备。” “据说，那里面可都是合众国各个工业的精华啊！” “要是打下来一只，那对咱们国内的工业、科技发展，将是巨大的提升啊！” “啧啧，这就是一块大肥肉啊！” 鹏总一脸感慨的说着，陈老听了点头，却是叹息一声，“是块大肥肉，却是吃不到嘴里，干着急！” “可不是嘛，对方也不是傻子。” “要不是有万全的保障，他们敢飞进来？他们敢放心？” “是啊，这高度和速度，就是最好的武器！” 鹏总听了也是叹息，“对啊，所以对方就是有恃无恐啊！” “偏偏这开飞机的又是属泥鳅的，狡猾无比，一点机会都不给，当真无奈！” 两人又说了会儿，鹏总起身准备离开，不管这块肉多难吃，都要吃到嘴里咽下去。 不然没法跟国家，跟人民交代。 拿起三份报告，鹏总笑道，“上次七机部实验惊雷导弹的时候见过，是个很不错的小家伙。”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竟然还会设计飞机？还让这三个家伙都看重，看来，这小家伙会的东西不少呢。” 陈老跟着走到门口，“他会的东西多着呢。” “等你去趟红星机械厂，你就知道了。” “呵呵，有时间一定要去趟。” 说着，然后打开门准备出去。 只是刚开门，就看到陈老的秘书在一旁焦急等待着，要不是陈老说不让人打扰，他早就冲进去了。 不过陈老并没有询问，而是看向鹏总，“回头去机械厂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咱们一起去。” “好，你先忙吧，有啥事我再找你。” 说完，两人握手告别，鹏总往楼下走去。 “什么事情？” 陈老走回办公室，还没坐下就问道。 可秘书先一步来到跟前，“首长，先前机械厂的刘怀民刘书记打来电话，说他们那杨小涛同志将飞机的设计图做出来。” 陈老俯身正要拿杯子，突然愣在当场。 2210 我很欣慰 陈老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秘书说完后，咽口唾沫，不知所措。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红星机械厂的杨总，将飞机的设计图，做出来了。” 秘书快速说了一句。 “确定做出来了？” “嗯，刘书记亲自打的电话，是杨总做出来的，是，说是飞机的整体架构图，还说成功的了一大半。” 秘书努力回想着刘怀民的话，陈老却是立马转身，“快，快，去红星机械厂。” 既然杨小涛说成功了一大半，那不谦虚的说法就是，肯定会成功啊。 说完人已经跑出办公室。 秘书立马跟上，附近的警卫早就做好准备，立马跟上。 楼下，鹏总正在上车，身边的警卫员拉开车门，随后准备上车。 可就在这时，办公楼里传来一阵喊声，警卫驻足看向门口。 “首长，陈老来了。” 警卫员说完，鹏总从车后看到跑出来的陈老，连忙下车。 “老陈，怎么了？” “走走，上车，去机械厂。” 陈老顾不得多说，拉开一旁车门就往车上坐。 鹏总见了忙坐回车子，警卫也跟着上车。 “你这是，啥情况？” 陈老使劲呼吸一阵，然后说道，“秘书说，红星机械厂，杨小涛将飞机的设计图，做出来了。” “啥意思？” 陈老平复心情，“意思就是，有了设计图，飞机就能制造了。” “这飞机，性能不会差。” “上次，我就说过，这是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机会。” 陈老将事情说完， “快，快去红星机械厂！” 鹏总对着警卫大声说着，车子立马启动，然后向着机械厂赶去。 而此时，在机械厂办公楼前，黄老夏老还有孙老几人陆续下车，身后还有几辆车子。 几个人正在下车。 刘怀民跟杨佑宁都在旁边招待着，几人面上都是笑容。 “首长，领导” 几人刚见面客气一下，后面就有小轿车开进来。 “老黄，你们动作挺快啊。” 秦老快步下车，对着黄老等人喊着。 他接到杨佑宁的电话立马就跑了过来。 却不想，还是没有一机部的家伙快。 这群老家伙，肯定聚在一起喝茶了。 还有闲工夫喝茶，真是，羡慕啊。 “老秦，看样子有点上火啊。” 黄老在一旁笑着，神态自然，一看就是没啥心事的人。 “不上火才怪了呢，哪像你们，一个个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秦老自嘲一笑，黄老几人听了反而更加得意。 谁让他们底下人争气呢。 众人聊着，然后就看到有车子过来，看车牌就知道是谁。 “章班，你也来了。” 黄老看到章老下来，上去打招呼。 “我听说了这边的事，就过来看看。” 黄老笑着，“不就是个设计图嘛，用得着这么多人都来啊！” 章老叹息一声，啥都没说。 秦老张张嘴，也不知道说啥。 见此黄老拿出烟，几人一分，就在楼前等着。 果然，几人没等多久，两辆小轿车陆续来到机械厂，然后在警卫护送下来到办公楼前。 随即，黄老等人上前。 陈老下车，众人刚要打招呼，就看到一旁走下来一名面容刚毅的老人。 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鹏总。” 几人下意识的站直身体，而在这负责警卫的梁作新更是双脚绷直，直接敬礼。 鹏总看过众人，待看到梁作新的时候，回了一个军礼。 “都来了，消息很灵通啊。” 鹏总说着玩笑话，或许是年龄大了，身上的那股杀伐之气也少了许多。 “鹏总，我们接到消息就过来了。” “毕竟这是我们专项组的项目嘛。” 鹏总听到这个专项组立马摆起脸来，“你还好意思说，老陈都跟我说了，拿先前的报告糊弄我。要是搁在以前，非要你去喂马去。” 鹏总这样一说，黄老几人都笑着。 秦老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能给鹏总喂马，那也是俺老秦的荣幸。” “马屁精！” 黄老直接怼了一句，结果秦老抬起下巴不在乎。 “行了，咱们先进去吧。” 陈老说着就看向刘怀民跟杨佑宁，此刻这俩人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 “杨小涛呢？” 看了一圈没看到正主，陈老立马开口询问。 这时候，黄老跟夏老才反应过来，没看到杨小涛啊。 按照以往，这小子的礼节可是很到位的。 自己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不出来？ “对啊，那小子呢？” 秦老忙问道。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两人身上。 杨佑宁苦笑的说道，“鹏总，各位首长。” “杨小涛同志，给研发处的同志放了假，这会儿估计回家去了。” “嗯？放假？回家？” 这下子几人互相看看，秦老更是周围问道，“现在放假？回家了？他不干活了啊。” 刘怀民点头，“首长，是这样的。” “杨小涛同志这一个多月来，都带着研发处的同志奋战，很多人都住在工厂里，一天都没有休息。” “所以这次设计图完成后，就给同志们放了一天假，让同志们好好休息下。” “不过我们已经让人去找了，估计杨小涛同志很快就能回来。” 刘怀民解释着，鹏总听了脸上没有变化，只是摆摆手，“我们进去看看。” 陈老点头，随后两人带头往里面走。 不远处，陈宫跺着脚，对着王国栋说道，“老王，你咋就不拦着点，让他等等再回去啊。” 王国栋张张嘴，最后憋出一句话，“我看你们都跑了，就跟着走了。” “你，唉！” “但愿王浩早点将人找回来。” 两人说着看向机械厂大门口，可惜这会儿也没见到人影。 另一边，鹏总跟陈老一言不发的上楼，来到办公室前，房门开着，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鹏总抬手，然后两人静静站在一旁。 身后众人如同令行禁止的队伍，站在原地不敢出声。 此刻，娄晓娥跟刘丽雪正在收拾屋子里的废稿。 杨小涛在将有用的设计图做好之后，便让保卫科看管起来。 至于剩下的废稿，自然要妥善处理。 娄晓娥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刘丽雪给拉过来当劳力。 “杨总真的做出来了？” 刘丽雪看着手上的设计图，仔细看看，她是真分辨不出来有啥不一样的。 “当然，他都说了，那还能有假。” 娄晓娥忙着将废稿装进袋子里，先前梁大队长说了，这些都得入库保存，不能有丝毫差池。 “可，这些设计图我看着都一样啊？” 娄晓娥起来揉揉腰，然后看了眼，“你要是能看出来，你就是杨总了。” 说着看向周围的麻袋，“看看吧，这些麻袋里装的，每一份设计，杨总都是一张张看过的。” “还有那边，那一摞都是杨总亲自用手画出来的。” “这里面的苦，这里面的累，其他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说到这里，娄晓娥走到刘丽雪身旁坐下，然后将脑袋搭在刘丽雪肩膀上。 “杨总啊，就是个好强的人。” “更是个不服输的人，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所以，这能自己做的，他都会去做。” “白天在这里，除了上厕所，饭都是在这吃的。” “往上回去，他们家书房的灯永远是全院最后一个熄灭的。” “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就是这样，有些人还觉得杨总在‘胡闹’，还觉得杨总不懂飞机，还想着看笑话呢。” “他们又怎么知道，杨总的付出，杨总的辛苦啊。” 娄晓娥轻轻说着，就像是在为杨小涛打抱不平，可脑海中却是回想着这些年的一幕幕。 从当初公园见面，到后来四合院相见，再到轧钢厂，机械厂 如今，他们之间没有太多复杂的关系，有的也只是同事之间的友谊。 何况，她也找到了自己的伴侣。 如今，工作时候能够看着杨小涛，生活中有刘丽雪陪伴，她就知足了。 还有就是跟在杨小涛身边，总有很多风景可以看。 “行了行了，赶紧干活。” “这得十几麻袋吧，咱俩太慢了，我去叫人帮忙。” 说着刘丽雪在娄晓娥柔软上捏了一把，惹得娄晓娥小声惊呼。 结果刘丽雪刚起身出门，就看到鹏总跟陈老正转身往后走，可后面的黄老章老等人没有反应过来，仍旧站在原处，让两人很是尴尬。 “首，首长。” 刘丽雪被一群人吓了一跳，然后愣在门口，神情忐忑，不知道自己两人说的话，有没有被听到。 娄晓娥跑出来，然后看到这么多人，也是吓得不知道说啥。 鹏总跟陈老对秦老几人使眼色，然后回身，双手背在身后，陈老开口道，“这杨小涛呢？” 刘丽雪推了下娄晓娥，娄晓娥立马说道，“杨总，他，他说回家休息了。” “嗯，我们进去看看。” 鹏总在一旁开口，然后走进屋子里。 身后秦老跟黄老几人也走进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七八个大麻袋，占了一大块地方，然后靠墙的地方还有许多摞起来的稿纸。 鹏总走到一旁，从纸堆上拿起一份设计图。 伸手在上面轻轻摩挲着，然后回头看向众人，深吸一口气，“走吧。” 陈老点头。 这些，就是他们想要看的。 还需要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就这股子劲，就这肯花时间，肯付出精力，就这种精神。 他们非常欣赏。 革命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成功的。 革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是千千万万个默默走过的人，一步步踩出来的！ 离开办公室，众人又去了研发处。 此刻，除了在外面站岗的保卫处人员，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鹏总走进去，就看到黑板上写的四个字。 “白驹-歼十！” “好字，好名。” 鹏总轻轻点头，一旁陈老从附近的座位上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一副还未完成的设计图。 “同志们，都很努力的。” 鹏总接过后，放在手里认真点头，“是啊，都是好同志。” “那个，杨小涛呢？回来没？” 鹏总看向外面，此刻刘怀民杨佑宁正跟跑回来的王浩说话，听到鹏总询问，脸色一僵。 黄老在一旁听的清楚，便上前解释，“鹏总，刚才去找的人回来了，四合院没有找到，正在去其他地方寻找。” “这次人多，一定能找到。” 鹏总听了摇手，“算了算了，咱们来的突然，人家好不容易休息，就别找了。” “走吧！” “该看的，都看了！”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 “说实在的，我，跟老陈，很欣慰。” 鹏总将手上的废稿叠起来放在口袋里，然后又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让杨小涛明天来这！” “你们，都过来。” “还有叫上七机部的人。” “咱们开个工作会。” 鹏总说完，跟陈老点头离开。 剩下的人听了，隐隐猜到什么，却也没说，只是跟着往外走。 2211 不讲谈资论辈 离开红星机械厂，鹏总跟陈老坐在车里。 “老陈，你觉得，这红星机械厂的飞机，会怎样？” 鹏总突然开口询问。 陈老沉思片刻，随后说道，“这红星机械厂的初衷，是为了将他们的发动机利用起来。” “而这款发动机的性能，比起三机部做出来的，还要好。” “而且你看，这份设计图上明显表明，这是两台发动机，也就是说，这款飞机的速度，绝对要超过盛京那边的。” 陈老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鹏总抿着嘴点头，“所以你更看好这机械厂的飞机，对不？” “对，我相信机械厂的设计，更相信杨小涛的设计。” “这点，从先前的发动机，机床上，都能够得到保证。” “何况，机械厂为了制造飞机，他们还特意制造出来一台水星机床。” “这可是国内，最好的机床啊。” 鹏总再次点头，然后思索片刻，这才叹息一声。 “上次开会，虽然说了三个办法都要搞起来。” “但，就我们现如今的情况，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必须分主次，有取舍。” 陈老听了立马赞同，“我同意你的判断。” “三条路齐头并进，只会拖慢了进度，相反重点突破，才是最适合当下的。” “嗯，所以，我想将宝押在机械厂的飞机上。” 鹏总认真的说着，陈老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然后轻轻点头。 “我们机械厂，没问题的。” “我也相信，杨小涛同志！” 就在机械厂的人到处寻找杨小涛的时候，杨小涛却是骑着自行车，拎着钓到的鱼来到了西花园。 本来回家要休息的，可回到家里才想起来，冉秋叶来找大姐汇报工作。 他也想着来一趟看望下老人，顺便跟童小龙联络下感情。 于是就带着钓到的鱼来了。 门口守卫自然认识杨小涛的，只是还不等他汇报，就看到童小龙从一旁路过，看到杨小涛后，立马跑过来。 “小涛兄弟，你咋有空过来？” “这是有啥事？” 杨小涛上前，将手里的鱼跟鸡蛋拎起来，“没啥事，就是过来看看首长！” 童小龙听了将杨小涛带进去，顺便帮着鱼。 “你这是钓的？” “那当然了，我钓鱼的本事要说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啊。” 杨小涛自吹自擂，童小龙却是信以为真，毕竟他不懂钓鱼，但看到杨小涛能钓上来鱼，就觉得很厉害。 几人绕路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院子。 “大姐！看谁来了！” 杨小涛走进来，冉秋叶正陪着大姐说话。 一旁还有唐秘书，正对着前方的一个小孩伸手拍着，引起注意。 三人的目光都在努力学习走路的小孩身上。 杨小涛看去，这小孩也就一两岁的样子，这会儿正在院里学着走路，不过看上去，有点眼熟啊。 童小龙的声音立马引起三人的注意。 一瞬间，三人回头，看到了杨小涛。 而后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尤其是唐明月，下意识的就转头看向儿子。 冉秋叶也是心头一慌，生怕杨小涛看出来什么，连忙起身挡在身前。 大姐反应最快，“我们刚才还说起你，结果你就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大姐说着将杨小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杨小涛从一旁小孩子身上收回目光，然后笑道，“今天下班早，就来看看您跟首长。” 大姐笑着，“那你可来晚了，你那首长这会儿开会还没回来呢。” “首长这么忙啊，可得注意身体。” 杨小涛立马关心道，可眼光扫过一旁的童小龙，立马明白，这是大姐在开玩笑。 果然，下一秒老人穿着白色衬衫从屋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纸飞机，看到杨小涛后也是一愣。 就刚才，他可是接到陈老的电话，将机械厂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也知道这小子给工人放假的事，更是让老鹏他们扑了个空。 然后又看到杨小涛手上拎着的鱼，还有脸上遮掩不住的憔悴。 如此时候还不忘来看他，这心啊，突然就暖暖的！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秋叶带了，你也带，合着一家人带两拨东西啊。” 老人笑着走到小孩身旁，将纸飞机放在手里，还拿着小孩的手比划着。 杨小涛连忙接话，“那当然了，秋叶来看大姐的，我来看您的。” 大姐在一旁不乐意了，“不看我，那我可不做饭给你们吃啊。” “那我来，我正好带了鱼呢，尝尝我的手艺！” 大姐笑着，“你这是公然行贿啊。” “那不是，我这鱼又不是买的，不花钱，不算行贿。” “行了，你们啊，赶紧坐。” “小龙，将东西送到厨房去。” 童小龙应了一声，然后拎着鱼就往后跑。 老人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将一旁扶着凳子走的小孩抱起来坐在一旁。 杨小涛来到冉秋叶身边坐下。 “你今天有空了？” “工厂里的事情做完了，就过来看看。” 杨小涛回了一句，然后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童大哥的？他家不是闺女？” “怎么看着有点，有点，眼熟啊。” 杨小涛声音不大，但附近的人都能听到。 冉秋叶心里一慌，唐明月背对着杨小涛更是攥紧拳头。 最后还是大姐说道，“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嗯，是很可爱，虎头虎脑的。” “咦，我知道了。” 杨小涛突然指着老人怀里的孩子，这时候醒醒也看着杨小涛，两人恰好对上眼。 唐明月感觉心跳都停了，冉秋叶都准备开口说出真相了。 大姐跟老人也是不动声色的交换着眼神，却不想杨小涛这时候开口，“我知道了，这孩子穿的衣服，就是端午的，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看上去，跟端午一个样。” 说着，杨小涛就笑起来。 其他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冉秋叶更是点头，“端午还有好多衣服，正好拿来给弟弟穿。” 唐明月对冉秋叶摇摇头，后者立马领会。 “那倒是，我家还有姑娘的衣服呢。” “等再有了姑娘，这妹妹会有更多衣服穿。” 大姐听了摇头笑着，“你咋就知道会是姑娘？” “直觉。” 众人被杨小涛这答案哄得一愣，随后笑起来。 “这小子，长牙了啊。” 看着老人怀里的小孩子张嘴笑着，露出几颗小牙，杨小涛不由得好奇起来。 “八个月才长牙。” 老人笑着，然后冲杨小涛示意，“醒醒，去跟叔叔玩会儿。” 见此杨小涛立马站起来走到跟前，“醒醒？这小名不错，大名叫啥？” 杨小涛上前，一旁大姐说着，“小孩子，叫小名就行！” 杨小涛也不在意，他们家的孩子，也都是用小名，叫着顺口。 也就上学的时候喊个大名。 “来，醒醒，叔叔抱抱。” 小家伙也不怕生，说着从老人怀里接过，“哎呦，还有点沉啊，看来吃的不错！” “走，叔叔带你去飞一个~” 哈哈哈 咯咯咯~~~ 唐明月站在一旁，冉秋叶上前握着对方的手，两人看着杨小涛抱着小孩子在院子里转悠。 “端午小时候也这样亲。” “可长大了，就端起父亲的架子了。” 冉秋叶笑着，“不过，他是真喜欢闺女。” “这么大了，端午挨了不少揍，但他那仨闺女，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 “有时候我变脸了，私下里他去做好人。” 唐明月静静听着，然后笑起来，“看来这家伙上辈子欠了多少姻缘债。” 然后看向冉秋叶，“你可得看好了啊。” 冉秋叶自信笑着，“是咱们一起看好了。” 唐明月脸一下子就红了！ 中午，饭桌上。 杨小涛将做好的红烧鲤鱼放在中间，香气四溢。 吃饭的人可不少，饭桌上很是热闹。 “小涛，听说你们造出一台机床？” “是的首长，我们那台机床叫水星，是参考法兰西当下最好的机床研发出来的。” “不过首长，咱们的这台机床，比法兰西的要好。” 杨小涛认真的说道，老人点点头。 “不过我听说这机床很难，需要耗费不少资源？” “对，上次生产一台水星机床耗费了四十多台晨星机床。” 杨小涛想了下回答，“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有了这台水星机床，我们可以更好的制造飞机。” “嗯，刚才老陈给我打电话，听说你们做出来飞机的设计图？” 杨小涛拿起酒杯给老人倒上，“对，今上午刚确定的，整体构架都做出来了，剩下的就是补充了！” 老人听了手指在酒杯上摩挲着。 小黑鸟的事情他自然知道。 也清楚眼下面对的情况，国内对此，可谓是束手无策啊！ 大姐几人听到两人说话，也都放低声音，认真听着。 童小龙更是拿过杨小涛的酒瓶给几人倒酒。 “你们有多大把握？” 老人慎重问道。 杨小涛也没多想，“做是肯定能做出来的！” “至于能不能达到预定目标，就得看做到什么程度了！” “您也知道，国内资源有限，许多好的设计最终被现实困难打败，所以…” 杨小涛没有说下去，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 哪怕是冉秋叶，跟杨小涛这么久了，多少也了解一些事情。 老人听了沉默片刻，随后道，“你们尽力就好！” 杨小涛点头，“您放心，我们机械厂做了这么多准备，就为这最后一锤子！” 老人笑了，“那就好！” “来来，咱们吃饭，吃饭！” 众人听了，立马拿起筷子。 “首长，我敬您！” “好…” …… 这顿中午饭一直吃到了快两点，杨小涛这才带着冉秋叶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老人来到会议室里，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老鹏，我啊！” “嗯，刚才杨小涛在我这，正好我也有事跟你提议一下！” “我觉得…” 等老人将话说完，电话那头鹏总沉默下来。 “我知道，我会慎重考虑的！” 良久，鹏总的声音传来，老人这才挂断电话。 一旁唐明月听到老人的提议后就忍不住的握紧拳头，现在打完电话，这才开口。 “首长，这样安排是不是，太草率了！” “毕竟，他，杨小涛太年轻了！” 老人听了却是摆摆手，“咱们革命同志不讲谈资论辈！” “谁有能力，谁当大任！” “要是搞那一套形式主义，革命还有未来吗？” 老人说着，脸上也露出严肃神情，“而且，我觉得，他能行！” 2212 六级工程师 另一边，杨小涛跟冉秋叶两人骑着自行车，并排走在路上。 “媳妇！那醒醒谁家的孩子啊！” 杨小涛想了下还是开口问道，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冉秋叶笑着问道，“咋了，喜欢啊！你不是喜欢闺女吗？” “什么啊，我就是看着眼熟！” “当然，咱们确实得抓紧了！” “呵，你行吗？” 冉秋叶呼吸刺激杨小涛，将话题扯开。 杨小涛眉头一挑，“昨晚上最后是谁不行的？” “肯定不是我！” “呵，小妮子，今晚让你知道下哥的厉害！” 冉秋叶挑衅的抬起头露出天鹅堡的脖颈，“来啊，谁怕谁！” 这下杨小涛下不来台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闭紧，冉秋叶的身体恢复的，太快了。 这田地太多，自己这牛，有点力不从心啊！ “回头去老道家里拿坛酒！” 心里暗暗发誓，随后两人骑着自行车晃晃哟哟的走着。 去了趟供销社，两人给孩子买了衣服凉鞋，给太爷买了一身马褂，凉鞋。 又给冉红兵冉心蕊买了一身。 然后去了菜市场买了八只小鸡崽子四只小鸭子，准备带回杨家村养着。 现在村子里富裕起来，基本上家家都养几只鸡鸭，不管是下蛋吃还是用来换东西，或者过年的时候添道菜都是不错的。 何况今年雨水多，南边村里的小河鱼也多了，正好适合养鸭子。 两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那是大包小包一大堆，自行车上挂满了东西。 杨小涛更是成了人形货架，走起路来都得小心着点。 四合院里。 看着杨小涛买了这么多东西，不少人都是羡慕无比。 秦淮茹坐在家门口手里粘着火柴盒，目光从杨小涛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冉秋叶身上。 她今年不过是三十一，也就比冉秋叶大六岁。 按理说，都是女人最好的年纪。 再加上两人生孩子都比较早，虽然都生了仨，但身材都差不多。 所以先前并没有觉得啥，甚至她心里还有些得意，毕竟自己比起冉秋叶，容貌上要强一些，身材也要火辣些。 可现在再看，秦淮茹明显感受到了时间对她的摧残。 身材还是那身材，但对方已经追赶上来了！ 要说这个她还能保持一点点优势，但容貌上，却是落了下风。 看到如今的冉秋叶，她仿佛看到十八岁的自己，水灵水灵的，皮肤看着就是光滑细腻。 而自己，摸摸脸颊，就跟院里三十八的妇女似的。 啪 秦淮茹看到杨小涛两人进屋，再没心思沾火柴盒，扔到篮子里，起身往外走！ 她要去趟街道办，问问什么时候批下来介绍信。 她得去乡下，不然家里的肉就要吃完了。 傍晚，杨小涛跟冉秋叶吃了点面条，然后冉秋叶搬出来电视放在院子里，一群孩子立马占据有利地形，哗啦啦的将中院填满。 同时，娄晓娥让刘玉华将机械厂的消息带回来，他也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 对于自己放假这事，反正他心里不觉得啥。 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更不用说明天的工作会了，估计就是喊两句口号，让好好干活，再就是安排下任务。 这点，都在杨小涛的计划当中。 拿着蒲扇来到院里，杨小涛跟王大山等人坐在一起。 众人有些惊讶杨小涛的到来，要知道这过了年，杨小涛回家就在书房里忙着。 像现在这样，可是少见。 不过杨小涛的到来让众人很是欢喜，尤其是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话，更是成为吹牛打屁炫耀的资本。 “山叔，你这可是胖了不少！” 杨小涛拍着王大山的后背笑着说道，王大山抖抖肩膀，“那可不得，日子好过了，当然得胖了！” “我跟你说啊，我们准备再要个孩子呢！” 杨小涛一愣，随后认真说道，“啥？要孩子？” “山叔，糟糠之妻不可弃啊，你可不能犯错误啊！” 这话说出来，周围几个人都跟着笑起来。 “去去去，瞎说什么！” “我跟你婶可是正当年，你小子别瞎说啊！” 王大山反应过来对着杨小涛就是一阵喷，一旁的小刘却是喊道，“山叔，你这一把年纪了，不会是靠药酒吧！” “我跟你们说啊，这药酒的票可是金贵啊，山叔前个还跟我吹嘘，说搞了一张呢！” “哦…” 众人齐齐发出嘘声，王大山也不在意，而是睥睨众人，“这还是老子底子好，身体倍棒！” “等着，来年再给你们添个小弟！” 众人再次笑起来，杨小涛却是趁机问道，“老大的婚事咋样？” “要是快的话，说不定一下家里添两口呢！” 众人听了又是哄笑，这要是真的，俩孩子一样大，却是差了一辈，啧啧… “别说那臭小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快气死了！” “王军？咋了？还没对象？” 杨小涛这段时间没怎么关注院里的事，有些事并不清楚。 小刘见王大山没心思说就在一旁笑道，“山叔跟婶替他张罗了几个，结果没一个看上！” “山叔说了，今年要是结不了婚，就让他搬出去，一个人做饭试试！” 小刘笑着，然后看向不远处的王军。 这家伙耸拉着头，估计也知道老爹又在说他。 不过他也是有想法的人。 不想随便找个女人陪自己过去，最起码也要长的好看点，文化水平得有点，还要温柔一点，还要孝敬长辈，照顾孩子… 总而言之，不说在院里出类拔萃吧，也要中等偏上。 最最起码，也要比后院的秦京茹强。 “这样也好，让他过过一个人的日子！” “到时候就知道找对象了！” 杨小涛自然不会替王军说话，这年头自由恋爱有，但更多的是媒妁之言。 双方父母亲戚打听下，然后媒婆将人领到一块，认识了，觉得行，那就成了！ 至于今后的事，谁还不是第一次做新娘？ 谁不是摸着石头过河？ 杨小涛这一说立马引起周围人的赞同，老一辈的更是咧嘴笑着，然后又是一阵从前时光的回忆。 晚上十点多，众人散场，杨小涛回到家里，冉秋叶正收拾杯子。 咳咳… “媳妇！” 冉秋叶放好东西，回头看着杨小涛，“怎么了？” “没事，就是，天有点热，记得洗澡啊！” 杨小涛善意的提醒着，冉秋叶只当是关心她。 于是，没多久，就在冉秋叶洗澡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媳妇，我给你送毛巾来了…” …… 秦家。 秦淮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那若有若无的嘎吱声音，让她立刻联想到什么。 心里更是憋闷。 傍晚时候去街道办找了人，结果新来的干事根本不搭理她，说了没有正当理由，不得随便离开四九城。 她说了，回家探亲。 结果对方拿出记录，这一个月来，她回了三趟家。 也是街道里进出四九城最多的人。 不像其他人家，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城里。 就她成了重点关照人物。 结果不用说，反正这个月甭想回去了。 就是下个月嘛，也得提前申请。 这对她的‘事业’深受打击。 窗外隐约响起一声压抑的声音，然后迅速消失。 可就是这一声，让她不自觉的脸上一红。 心里像是一只手在挠痒痒，难受。 寂寞虫儿叫的欢，嘀嗒流水聚成滩。 她，很热！ “真不要脸！” “狐狸精，糙汉子！” … 良久~~ 声音停止，一切由动转静。 屋子里的声音也渐渐平复。 杨小涛躺在床上，呼吸逐渐平稳。 冉秋叶趴在床上，光滑的皮肤上布满汗珠，一旁的电风扇呼呼的吹着，却吹不散身上的红晕。 冉秋叶没有力气打理，只想着好好睡觉。 这半宿下来，她是彻底认输了，心里保证，以后绝不在挑衅自家男人了。 双重攻击下，她，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杨小涛起身拿起准备好的毛巾，帮忙清理一番，这才躺下将人抱在怀里。 看着如同小猫的衣服，杨小涛轻轻拍打着后背，随后闭上眼睛，开始干正事。 系统面板上，杨小涛看到现在的学分。 73528 这是杨小涛这么多年来，从未见到过的数字啊！ “我容易吗我！” 杨小涛在心里喊了一声，随后又是感慨一番，学分来之不易啊！ 最后看向如今的个人面板。 主技能，七级工程师。 “系统，我要提升主技能！” “叮，检测到宿主学分满足主技能升级条件！” “叮，宿主当前学分73528点，是否消耗40000点学分，提升工程师等级？” “是！” 杨小涛毫不犹豫的同意。 同意的瞬间，面板上的数字如同被海水冲走的沙子，迅速消失，眨眼间就剩下三万三。 就在面板上的四万学分沦为泡影时，杨小涛整个人就像是做梦一般，脑海中出现一幅幅画面！ 梦中，他同样是一名机械厂的工程师。 年少风华，斗志高昂。 每天，都在车间与办公室中穿梭。 每天都在不断学习，不断进步。 一天，一个周，一个月，一年，十年。 时光就像是小孩子的铁圈在地上快速的滚着，奔跑的脚步怎么也追不上赶着的铁环。 而在这铁圈轮转时，他看到自己在机床前组装机器，他看到自己在飞机厂制造部件，他看到在坦克前记录数据，也看到自己在船上，远洋。 十年后，梦中的杨小涛头突然看着手上的笔记本笑起来。 在这一刻，梦醒了！ 而后脑海中出现一道声音。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工程师等级提升到六级！” 随后，一股庞大的信息仿佛凭空出现，又像是早就隐藏在身体中一般，从身体何处涌出，最后汇聚在脑海中。 这一刻，杨小涛深刻感受到头昏脑胀的含义。 这一刻，杨小涛的身体也在发生着的变化。 这一刻，远在杨家庄的旺财突然竖起尾巴，周身发出蒙蒙亮光。 这一刻，院子里的大槐树上，小薇突然飞到半空中，身上突然冒出一团电火。 恰在此时，月亮门处，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跑向厕所，可下一秒看向半空中，嘴里喊着鬼火，立马转身就往屋子里跑，身后留下一条水迹。 而在熟睡中的冉秋叶只觉得被人搂在怀里。 屋子里又响起嘎吱声音，窗外的虫儿再次伴奏！ 迷糊着要睡的人，再次被吵醒，用力捂着耳朵，眼神里既是怨恨又有渴望。 2213 化学精通 天亮了。 虫儿终于停下干哑的嗓子，获得安歇。 而屋子里，两个人，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然后噗嗤的笑起来。 “疼不？” 手指抚摸过，冉秋叶摇摇头，然后往杨小涛怀里钻。 哪怕是老夫老妻了，但在杨小涛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小女人。 努力贴近杨小涛的胸膛，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她的心，就跟有着落似的。 心里期盼着，这次，给孩子们添个弟弟。 杨小涛贴着秀发闭上眼睛，任由阳光照射进来，没有起来的意思。 脑海中却是查看起系统的变化。 “叮，恭喜宿主成为六级工程师，每月奖励金钱100元，猪肉20斤，羊肉20斤，牛肉20斤。” “叮，恭喜宿主，储物空间增加100立方米，当前空间460立方米。” “叮，恭喜宿主，主技能达到六级，奖励子技能—化学精通。” 连续三道系统提示连续出现。 先是主技能带来的每月奖励，从最初的每月三十块钱十斤猪肉，到现在钱都一百了，还有各种肉。 杨小涛可不会小看这些奖励，正是有这种细水长流的供应，才让他们一家生活富裕起来。 这是最基本的保障。 第二个是系统的储存空间，这些年下来杨小涛也搜集了不少东西放在里面，还有一些不方便拿出来的，就像黄金，还有子技能提供的物资也都在里面。 说空间够用吧，也够了。 但就跟住房子一样，有个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谁还喜欢一室一厅的小居室？ “这一百立方米，来的正是时候。” 心里为系统的‘善解人意’点个赞。 只是看到第三个系统奖励，也是杨小涛最期待的子技能，就有些失望了。 要知道，他一直想要的就是计算机或者与之相关的子技能的，可这次竟然给了个化学精通。 那后面是不是还要有物理精通？数学精通？ 多少有点失望。 不过系统给了就是给了，哪怕再失望也不会收回。 杨小涛能做的就是接受，然后将这子技能利用好。 “叮，恭喜宿主，现有学分33528点，是否使用2000点，激活子技能化学精通？”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这次激活子技能竟然要两千点，这有些出乎杨小涛的预料。 要知道，炼钢精通的激活条件也不过是一千点。 单单从这方面来看，貌似这个化学精通更高级啊。 看了眼剩余学分，还多着呢，杨小涛立马选择激活。 面板上，学分立马减少两千。 “叮，恭喜宿主，子技能化学精通成功激活，当前等级一级。” “叮，宿主获得元素符号笔一支。” 很快，化学精通就提升到了一级，杨小涛的脑海中又多出一连串的记忆。 各种元素符号，元素周期表，各种分子式，分子量，电子. 等等等等 一系列的化学知识仿佛记忆一般涌出来，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本来就会，只是遗忘似的。 不过跟升级六级工程师比起来，这股知识对杨小涛的影响并不大。 不到十分钟，杨小涛就将这股记忆消化，然后睁开眼睛，伸手抚摸着冉秋叶的肩膀，看向窗外。 下一刻，一支钢笔出现在床头柜上，看上去普普通通，却是系统的奖励。 元素符号笔：通过元素符号笔书写出来的化学式，能够自动辨别是否正确，如果是错误的，所写内容将会自动消失。 （每次书写都会消耗一定学分） 好吧，这笔好用，也有用。 就是跟解析手环一样，是个耗分大户。 系统信息看完，杨小涛将目光放在个人属性面板上。 杨小涛 年龄：28 学分：31528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六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四：木工，等级五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子技能八：化学精通，等级一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看着系统面板，貌似，除了钳工达到了顶点，其他的子技能都没有到头啊。 ‘要不要将子技能全部点满？’ 杨小涛觉得，三万多学分，对后面几个子技能够呛，但前面的钓鱼术、厨艺、木工啥的，应该都足够了。 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出来就被杨小涛掐灭。 如今还不是时候，学分还是留着用在刀刃上的好。 当然，升级其他子技能，也不急于一时。 更不要说，如今刚刚升级完成，身体还在适应中，大脑还得消化完，不适合继续提升。 不过，接下来的提升杨小涛也有了计划。 一个是机械精通，一个是炼钢精通。 这两个升级都需要一万学分，算起来自己还能剩下一万多。 五级机械警惕的时候就给了一套小汽车的设计图，六级的时候给了飞机发动机，这七级怎么也得给一套飞机设计图吧，杨小涛觉得这样想，不过分吧。 至于炼钢精通，其实杨小涛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片面。 就像是铝合金、钛合金之类的，跟‘炼钢’有啥联系？ 不过系统这样叫，杨小涛也没的说。 不过每次奖励的合金配方跟生产工艺，可是帮了大忙。 这方面直接补足了国内的空白，夯实了基础。 没有这些合金，他就是有再好的设计图，也只是空中楼阁，孤芳自赏。 所以，等消化完六级工程师带来的帮助后，杨小涛就决心提升这两个子技能。 如果还有富裕的话，杨小涛也不介意提升下化学精通。 毕竟，这子技能的等阶，还是很高的。 收起个人面板，杨小涛心情莫名的愉悦。 感受到胸口的挤压，杨小涛突然低头看向休息的冉秋叶，坏笑着探出手。 啪啪 轻轻拍打着冉秋叶的屁股，惹得冉秋叶身体一阵扭动。 “别动，再躺会儿。” “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你不是今天休息嘛！” 软糯的声音在杨小涛耳边响起，下一秒杨小涛猛地睁大眼睛。 “坏了！” 随即坐起来，然后快速找衣服穿着。 冉秋叶被吓了一跳，“咋了？” “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得去趟。” 说完已经穿好了裤子，拿起衬衣就套上，拱着鞋子就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又回来，在冉秋叶翘臀上亲了一口，“好好休息，今天别回去了啊。” 冉秋叶扯过床单盖在身上，“恶心死了，也不嫌脏。” “走了啊！” 说完，杨小涛又拍了一巴掌，然后向着大院外跑去。 小薇飞过来跟上，杨小涛却是摆手让她在家里照顾冉秋叶，自己跑出胡同口，上车就赶往机械厂。 红星机械厂。 天蒙蒙亮的时候，刘怀民杨佑宁等机械厂的主要领导就来了。 一行人忙着将会议室收拾利索，又让人将道路清扫干净，然后让后勤的人准备瓜果茶水。 考虑到天气炎热，还特意去买了西瓜，放在井水里泡着。 等这一切忙完，这才来到大门口准备迎接领导到来。 八点钟的太阳已经开始了工作，炽热的阳光根本不给大地面子，恨不得将沙子都烤熟了。 杨佑宁捏着烟头，目光不时看向一旁道路。 最近去杨小涛那有点少，手里的烟又变成了春耕。 一旁的陈宫也是如此。 “跟小涛说了没？” 刘怀民突然开口询问。 杨佑宁听了立马看向王国栋。 后者点点头，众人稍稍放松，只要说了，杨小涛就会来。 却不想王国栋说道，“我让娄晓娥跟刘玉华说了，他们一个院里的，应该没问题。” 瞬间，刘怀民捂着额头，杨佑宁一把将烟头扔在地上。 “我的乖乖，老王，你没去说啊！” “你这事办的，昨天就因为他不在，所以首长才不开心，说今天开会。” “你，你啊…” 陈宫急得直跳脚。 王国栋张张嘴，有些想不通，不就是通知一下嘛。 杨小涛知道了，肯定会来的。 可不等他说话，门外道路上来了一辆吉普车。 车子快速停下，就看到夏老走下来，“我过来看看，你们准备的咋样？” 杨佑宁忙上前，“首长放心，已经准备好了！” “嗯，这次鹏总主持召开工作会议，很可能跟你们的飞机的研发工作有关！” “这是压力，你们要扛得住！” 几人立马点头，这跟他们昨天商量讨论的差不多。 “我们红星机械厂一定全力以赴，坚决完成任务！” 刘怀民认真严肃表态。 杨佑宁也在一旁点头，“首长放心吧，我们机械厂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早就不是以前了。” 身后陈宫王国栋也是如此，事到如今，他们没有退路。 何况，其他部门想要这压力，还要不来呢。 “嗯，有觉悟就好。” “不过.” 夏老沉着片刻，看向刘怀民几人，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其他心理准备。” 刘怀民几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夏老话里的意思。 然后就听夏老说道，“这次会议，不管有什么决定，不管这飞机项目归谁管着，你们都不要有意见，不要争不要抢，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夏老提前打预防针，因为他们回去讨论了下，这飞机研发制造的事可不是小事。 虽然鹏总是领头的，可他主要抓的是大方向。 还得有个管事的。 或许得好几个。 本来陈老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最近陈老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所以他们几个觉得最可能的就是章老，其次是秦老，最后是王老。 至于黄老，在这方面还是没有三人有优势。 何况黄老也不想掺和进来，他们一机部也不需要这份功劳。 过来的唯一原因，就是为红星机械厂站台。 自家嫁出去的女儿，不能被人欺负了。 “我们明白！” 刘怀民跟杨佑宁对视一眼，都明白夏老话里的意思。 这是提前打好预防针。 “对了，杨小涛呢？还没来？” 夏老看了眼，想要跟杨小涛单独说说，叮嘱一番。 毕竟飞机里面的部件什么的，都需要协调各个工厂，这不是红星机械厂能够做到的。 就是他们一机部，也没这个面子！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其他工厂合作，他们只负责设计和部分生产，其他的交给配套工厂。 “这个，小涛还没来，不过应该快了！” 闻言夏老看看太阳，很是无语。 这太阳都老高了，这小子不会还在睡觉吧。 2214 我该坐哪？ 上午九点。 机械厂，会议室。 黄老、章老跟王老都来了，一群人在会议室里坐着，空调开着，很是凉爽。 “老黄，看看，这空调开着真带劲啊，看，我这一身汗都没了。” “啧啧，有钱，有钱啊！” 王老在会议室里走着，不时感慨两句，手上的烟灰掉了一地。 只是说这话，让一旁陪同的刘怀民和杨佑宁有些尴尬。 自己不就是开个空调吗？ 再说了，这么多领导开会，要是热出个啥事来，那机械厂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王，你要是嫌冷就去门口待着。” “别说你那办公室没空调，都安上了，自己心疼那点电费，还怪起别人了。” 黄老是一点不惯着王老。 身后夏老跟孙老牛老三人都笑起来，然后目光看向王老。 这仨人今天来，就是给机械厂撑腰的。 至于陈老，人家是个好人。 可好人容易被坏人欺负。 尤其是像老王老秦这种不要脸的，好人对上了这些人，搞不好就着了他们的道。 那句话咋说来着，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老陈这君子能干的事，就自己干。 可他这不能干的事，那自己这些人就得帮衬着点。 当然，黄老他们也知道，这次的主角不是他们。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在场的其他几人。 但这不妨碍他们“仗义执言”啊。 王老听了也不在意，仍旧啧啧两句，“没办法啊，一共就那么点电。” “不用在刀刃上，用在哪？” 说完一支烟吸完，然后按在黄老跟前的烟灰缸里，顺势坐在旁边，“老黄，听说你们那又搞了个发电厂，要不，匀一点~” “匀给你？” 黄老将桌上的烟盒按在手心里，这家伙眼睛正瞅着呢。 “啊，不白要，我们七机部，你看中了啥，都给你。” 王老大方的说着，黄老却是笑着，“我看中你了，要不你来帮忙看个大门？” “成啊，就这么定了啊，我去给你们看大门，你把电给我拉上，怎么样？” “你” 黄老没想到王老竟然一口答应，更是被他没脸没皮搞得不知所措。 “哎呀，我没来晚吧。” 门口传来秦老的声音，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后勤处的。 话音落下，秦老就走到一旁，然后扯开领口，擦了一把脖颈间的汗水。 “这开空调了？” “果然凉快哈。” 秦老跟几人打过招呼，然后坐在椅子上笑着。 王老正等着黄老答复呢，反正这便宜他是占定了。 “老黄，别打岔，赶紧的找个地方，我去给你看大门。” 王老继续说着，黄老瞅了一眼，懒得搭理。 “看大门？谁？” “你啊！谁敢用你看大门啊，估计大门都得没了！” 秦老听了立马嘲讽起来，然后就听钱老笑着说了一番，又立马瞪起眼来，“老黄，给我一个大门，不，四个，我们四个都给你看大门，给我们四成的电就行。” 这话说完，王老就不乐意了。 “老秦啊，这先来后到哈，主意是我提出来的，怎么也得我先来啊。” “还有，一个就够了，我才要一成，你们要四成，太贪了啊。” 王老说完秦老立马摸着下巴道，“你老王要一成啊，也多了。” “老秦，你这话涉嫌人身攻击啊，一会儿别走…” “走？那是不可能的，得跑！” “混蛋！” 王老笑着，秦老笑着，黄老也笑起来。 屋子里突然变得和谐。 “老黄，你们这保姆做的，也是没谁了！” “闺女都嫁出去了还操心啊，太累了！歇着吧！” 秦老拿出一盒烟，众人你一支我一支的点上，钱老见了笑一笑，然后起身走到身后跟冉父老郑他们坐在一起。 “孩子再大也是父母的心头肉！” 一旁刘怀民跟杨佑宁听了脸一红，却心里都是感动。 “我说你们啊，就是瞎操心！” “孩子大了，就得放手走！” “不然以后怎么走啊！” 秦老说着也是看向两人，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哎，老秦说这话有理，你们啊，就得放手，让他们自己走！” “不磕磕碰碰的，吃点亏，不会知道后悔的！” “这就是男人的成长！” 王老也在一旁开口，说的刘怀民几人都不好意思。 黄老见此拍拍桌子，“去去去，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净说风凉话！”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来干嘛的，你们几个心里都清楚啊！” 说到这里，黄老看看门口，孙老起身将门关上。 “我还是那就不，咱们都是老兄弟了，别来那套！” “我呢，不是局里人但看的门清！” “这事儿啊，不小，一般人撑不起来！” “但你们不管谁上去挑大梁，都不能勺子捞饺子，汤水都往碗里舀。” “不说一碗水端平吧，但起码得留下点汤汤水水！” 黄老瞅着王老跟秦老说着。 作为局外人自然明白这次事情的重要性。 上面的态度已经表明，机械厂的白驹战斗机将是重点中的重点。 如此重要的项目，以上级的稳妥起见，最起码也需要足够份量的人来主持工作。 这样才能整合资源，协调各方，将机制的能量发挥最大。 当然出事了，完不成，完不好任务，这样的人也能背起黑锅。 机械厂？ 不行，档次不够。 所以机械厂只能作为工作方，当不了领导方。 秦老听了笑笑，“老黄你放心，我这还专项组组长呢！” “拉倒吧你，交份报告都偷奸耍滑，你，我最不放心！” 咳咳 秦老脸一摆，“老黄，给点面子中不中？” “中！” 黄老点头，“只要你别忘了就行！” 秦老拱拱手，“您这话还是跟老章说吧哈！” 章老正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端着水杯，突然听到两人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立马摆摆手，“别说我，我这次来没任何准备！” “而且我们这次只参与！任何需要的，都会全力帮助！” 章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一旁王老吧唧着烟，“我跟老章心里一个意思。” “导弹现在就等着上飞机呢，你们不急，我也急啊！” “那墙上已经两张了啊！” 闻言，整个会议室里都寂静下来。 “你们上机了？效果咋样？” 黄老皱眉问道，身旁的王老摇摇头。 对面的章老低头说道，“一架飞机一枚导弹，飞机速度只能达到两马赫，而且发射导弹引起的气流波动，让飞机发动机出现了故障…” “坠毁一架！” 章老说着，黄老张张嘴，终是没有说话。 夏老跟孙老几人挪动屁股，他们对这些不太懂，以为只要挂上导弹就行了，却不想还有因为发射导弹造成飞机坠毁的事情。 后排的郑双燕站起来汇报情况，“我们对飞机进行了检查。” “应该是导弹在发射时候，尾焰火产生的气体进入到发动机中，引起发动机喘振，进而破坏了发动机内部结构…” “我们检查了发动机，应该是叶片的原因！” 一旁钱老皱眉问道，“你们的叶片用的是什么材料？” “是，不锈钢！” “不过我们已经准备换成钛合金材料，应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郑双燕解释着，黄老却是开口询问，“那打出去的导弹有多快？” “能有三马赫？” 身边王老听了摇头，“理论设计霹雳三型导弹能够达到三马赫，但实际检测只有2.6左右。” “那也不行啊！” 王老叹息一声，“所以，我们也在努力改进啊！” “可改进了，那边的飞机就挂不上了，你说咋弄？” “要不然这次开会为啥叫我们过来啊！” “为啥？” 夏老从后面抻头问道。 秦老突然开口，“还能因为啥，因为白驹呗！” “不过这名字起的，不霸气，要我就叫猛龙了！” “不是猛龙不过江！这名字才够劲！” 黄老几人听了都是翻个白眼，“名字再好有啥用，你那青鸟鸾凤的，神兽都出来了，有啥用！” “打铁还得一身用，就是叫铁蛋，能够打下来小黑鸟，我也认！” 黄老说的众人赞同。 秦老抽了一口烟，“话说，这白驹的设计性能咋样，你们知道吗？” 章老侧头，“你不是专项组的组长嘛，你不知道？” 秦老听了难得的脸上露出尴尬神色，对面王老立马明白，揭老底似的笑道，“这还不清楚啊，他就是挂个名，估计还没咱们知道的多。” “要不，他连名字都不知道啊！” 秦老立马不干了，“咋不知道？” “上次成立专项组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 “我们不知道？笑话！” 秦老一副我啥都知道的模样， 王老看了却是嘿嘿一笑，“那你说，为啥要叫白驹，不是猛龙？” 秦老语结，良久才开口，“我那是尊重同志们的意见！” 哈哈 话说出来，王老几人立马笑起来。 砰砰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接着就看到杨小涛抱快步走进来。 看到屋子里坐了不少人，立马笑道，“首长好。” 然后就看到刘怀民跟杨佑宁坐在那里就准备过去坐下。 “小涛，过来坐这边！” 秦老看到杨小涛立马招呼，“咱们专项组的坐一块，顺便跟大家讲讲咱们专项组的工作进展！” 杨小涛听了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往那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黄老就笑道，“别听他胡说，你代表机械厂，过来坐这！” 说着指着身边的位置，杨小涛看了眼，那可是上首的地，而且还排在黄老前头啊。 这位置要是坐上去，有点不大礼貌啊！ “愣着干啥，过来坐下！” 黄老见杨小涛还在犹豫，立马开口。 “嗨，老黄，你这就过分了啊，小涛坐哪不一样啊！” “来，坐王叔这边，咱爷俩靠着！” 王老拍着黄老肩膀，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杨小涛。 这小家伙，可是个“土财主”啊，得好好亲近亲近。 为啥？ 当然是为了晨星跟水星了！ 他们七机部能这么快做出来霹雳三号，这些机床功不可没啊。 而且下面人说了，想要继续改进霹雳三号，就得用更好的机床。 比晨星更好的，不就是水星嘛。 所以得拉好关系啊！ 杨小涛看了眼王老，登时有些头大。 本来一个秦老一个黄老就够头疼了，这丫的又蹦出来个王老。 我他喵的应该坐哪啊！ 2215 霸气，钱老 会议室里，杨小涛站在前方，有些不知所措。 再看看场中其他人，尤其是钱老笑呵呵吃瓜模样，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尤其是杨佑宁这丫的，就不能提前跟自己说一声啊，还有不会将桌牌放好啊。 看这家伙一脸笑容，杨小涛就在心里骂娘。 早知如此，就早点来了！ 果然，媳妇太美，会影响工作的。 眼下三个老大都开口了，杨小涛必须做出选择。 当然不能哪个都不选，那样三个都得罪了，那才是傻子呢。 其次，王老那就算了，这丫的就是坑人的。 去他那，没准又要打秋风，得离着远点。 当然，要是钱老坐在那里，他兴趣还过去，正好讨论下飞机的事情。 王老嘛…… 然后是秦老，这位主，怎么说呢，杨小涛自我感觉两人的交往中，自己代表的机械厂还是占据那么一点点优势的，何况对方是专项组的组长，后面有的是时间“聊”。 最后黄老了。 没说的，这就是家长啊。 孩子不听家长的话听谁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黄老不会害他。 所以杨小涛就有了决定，准备按黄老的话去做。 可恰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众人就看到鹏总大步走来。 身后还跟着陈老，二级部的钱老，以及中科院的宋老。 三人身后还跟着一堆人，不过这些人杨小涛都不认识。 “首长好！” 黄老等人立马站起来迎接。 鹏总抬抬手抹了把额头汗水，感受到屋子里的凉爽这才点点点头，然后问道，“人都齐了？” 众人听了，秦老立马回答，“首长，人都齐了！” “嗯，找地方坐下，咱们开会！” 鹏总说完，就坐在主位。 陈老走到黄老前头坐下，也就是右首第一个。 二级部的钱老则是去了秦老左手边，七机部钱老见此，也走到王老身边坐下，在他身旁是中科院的宋老。 至于后面进来的人，直接走向会议室的后排坐下。 甚至来人有点多，刘怀民连忙让人去拿凳子。 杨小涛见几个位置都有了人，心里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做选择了，立马往后排走去。 这一路跑来，终于可以喘口气啦。 就在杨小涛走到刘怀民跟前准备坐下，主位的鹏总突然开口，“杨小涛！” 杨小涛立马站起来，“鹏总！” “你过来坐这！” 下一秒，鹏总指着章老右手边的位置说道。 那里，可是主位左手第一个啊。 要知道，这正式开会，排座位可是很讲究的。 要不然梁山好汉还要排出个一百零八？ 这土匪都知道排座位的重要性，在场的人都是体制内的，岂会不知？ 先前黄老他们让杨小涛坐下，其实当不得真。 那时候，会议没开始，怎么坐没人说，自然没人管。 可现在，这可是正式会议开始啊！ 他杨小涛，坐在左首第一位？ 这可是左首第一位啊！ 还在章老前面？ 这… 这位置不应该自己坐的。 杨小涛看看鹏总，又看看陈老，突然觉得小腿肚子有点颤抖。 这绝对不是昨晚累的。 众人听到鹏总说话后，先是震惊人，然后齐齐看向杨小涛。 不过很快就有人想到杨小涛做的事情，这次大家都是奔着飞机来的，所以让杨小涛坐在前面，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黄老看了眼身边的陈老，就觉得这事不简单，眼睛里多了一抹笑容。 而王老跟秦老隔着桌子对视一眼，然后轻轻点头，就像是达成某种合作似的。 鹏总又看了眼杨小涛，目光里都是不容拒绝。 杨小涛也不管了，鹏总让坐在哪里他就坐哪里好了。 大步走到前方坐下。 刘怀民跟杨佑宁在后面看到，对视一眼，心里突然有了底。 最起码，这次他们机械厂能有点收获。 鹏总见众人都坐好，便开口说道，“人齐了，咱们就开会。” “这次工作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机械厂的飞机。” 说到这里，鹏总看向杨小涛，“你介绍下。” 杨小涛听了忙站起来。 “坐着说就行。” “好。” 杨小涛坐下，脑海中快速浮现出白驹飞机的设计数据，随后说道，“首长，各位领导，还有诸位同志。” “我们红星机械厂设计的这款飞机叫做白驹战斗机，代号歼十。” “这是一款双座双发高空高速截击战斗机！ “该型战斗机的设计的初衷便是时速三马赫以上，最高可在两万五千米高度飞行” “整个战斗机长27米，高6米，翼展15米，翼展面积65平方米，整机空重13.5吨，正常起飞重量38吨，最大起飞重量45吨.” “当然，这些都是设计数据，实际还会有偏差，而且还要看实际制造的生产情况”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下方的众人认真的听着，后方的人更是拿着纸笔记录数据。 “老冉，这白驹很厉害啊。” 郑双燕跟冉父凑头小声说着，“盛京那边的yj08战斗机，跟这个一比，个头上就小一号。” “而且这还用了两台发动机，就是机械厂的hxj-1型发动机，这动力，想不快都难啊。” “还有这起飞重量，一架都顶两架了，别说是一枚导弹了，就是挂上五六枚也行啊。” “还有这速度” 郑双燕对着记录的数据感慨起来，丝毫不在意这只是设计数据，飞机连影都没见到呢。 冉父却是将注意力放在杨小涛身上，他可是听机械厂的人说了，这飞机能够设计出来，一大半的功劳都是杨小涛的。 而且杨小涛用的办法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基本靠计算。 他跟钱老聊过这个问题，钱老的回答是，因为计算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所以什么情况都可能。 而且钱老还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天赋，而杨小涛说不定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说到这，冉父心里就替杨小涛捏一把汗。 这万一，万一设计出来的飞机，是错的咋办？ 那可就糟了。 两人一个兴奋的说着，一个没心思搭理，根本听不到周围的谈论声。 而此刻，周围众人也都对这白驹战斗机展开讨论。 尤其是双座双发的设计，这在国内都是首创。 对于不了解事情，他们首先的态度就是怀疑。 后面又出来一个双垂尾设计，更是让许多了解飞机设计的人感到吃惊。 不仅如此，飞机的机翼设计，角度问题，还有整体流线型等等，只要稍微有点飞机设计常识的人，都将眉头蹙起来。 黄老看了眼身边的王老，见他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便侧头看了下对方的本子，只见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登时无语转过头来。 低头写下四个字。 另一边，章老却是认真记录着，不过眉头同样皱在一起。 “以上就是这款白驹战斗机的情况。” 杨小涛讲解了十多分钟，自觉说的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然后看向陈老跟鹏总。 陈老依旧是笑容满面的样子，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欣慰。 鹏总脸上看不出太多神情，只是扫过下方议论纷纷的人，随即说道，“不要私下交流。” “有什么问题，大声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 鹏总一说话，众人立马闭上嘴。 不过，很快就有人举手请求说话。 “起来说。” 鹏总开口，那人立马站起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本子，“各位首长好，我是三机部的王玉树。”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杨小涛同志。” 杨小涛听了侧身点头，“请问。” “好，是这样的，我听了您说的这款飞机，我想知道您这般设计，经过实际检验了吗？” 王玉树的问题一说，众人齐齐点头，这也是他们想要询问的。 杨小涛自然清楚他们为什么这样问，毕竟这跟他们所熟悉的设计方法完全不同。 所以这样问，无可厚非。 “没有。” 杨小涛毫不迟疑的简单回答。 众人听了不少人都张大嘴巴，感觉不可思议。 “您，您说没有实验，就直接定型了？” “对！” 听到杨小涛的回答，王玉树有些目瞪口呆。 然后瞪大眼睛，直视杨小涛，“那您怎么保证，您这设计，就一定是正确的？” 面对询问，杨小涛心里真想回一句，老子是有系统作保的，能做错吗？ 可惜，他不能。 好在他也有想法。 “我敢保证，这款飞机没有问题。” “这” 很明显，杨小涛的这个答复让在场很多人不满意。 一时间，屋子里议论纷纷，甚至有人低声说着胡闹，不可理喻的话。 杨小涛听了也不解释，实在是没法细说。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饰。 所以说谎的成本太高了，太累，干脆沉默好了。 反正只要最后做出来的飞机没问题，那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不过了解杨小涛的人，倒是淡定的坐在那里。 这里面尤其是一机部的人，他们对杨小涛的做事风格多少知道些，而且都清楚杨小涛的战绩。 不然，那些机床是咋来的？ 总不能做一点改一点吧。 砰砰砰 敲打桌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看去，就看到是钱老一脸平静的拿起钢笔，然后示意大家安静。 鹏总跟陈老也看过来，发现是钱老后，都认真听着。 对于钱老，他们同样敬佩。 甚至在这会议室里，这两个姓钱的开口说话，他们都得认真听着。 见钱老动作，众人不敢作声，认真听着。 “我相信杨小涛同志说的。” “因为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结论。” “我觉得，这种结论的事情，没必要拿来讨论。” “我们需要讨论的是，如何将这个事实，变成现实。” “其他的，未来会证明一切。” 钱老的话一说出来，周围屋子里鸦雀无声，不仅是被钱老震慑，更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因为，这是钱老啊。 这是在各个领域里面，都有很高建树的钱老啊。 他都说了，这是一个事实。 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 或许，他们的怀疑只会证明个人的浅薄。 杨小涛却是感受到钱老身上仿佛有一股霸气环绕。 或许，也只有钱老才能说出这种‘霸气’的话吧。 心里面突然多了一抹向往，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跟钱老这样，霸气一回儿啊。 前路漫漫，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未来，一定会有机会的。’ 2216 总指挥，杨小涛 钱老的话还在众人耳边回荡。 杨小涛看向钱老的目光都是崇拜。 他不是个随便崇拜人的人，但这一刻，他觉得钱老值得他去崇拜。 如果钱老是个明星，那他一定是粉丝，还是铁粉的那种。 仿佛觉察到杨小涛的目光，钱老看过来，然后露出温和的笑容。 跟杨小涛接触这段时间，他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学生。 而且，也是他教导中进步最大的学生。 从一个空气动力学的小白，一点点学习，领会其中知识，到现在已经在空气动力学上有了卓越进步。 而且从杨小涛刚才报出来的飞机数据上，他就明白，这要是没有一定的学术功底，根本就做不出来。 所以他才开口替杨小涛解围。 因为有些时候，杨小涛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 咳咳 陈老见众人不说话，便开口道，“我同意学森同志的意见。” “而且作为红星机械厂的领导，我也认为杨小涛同志，还有研发处数十名同志的努力，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我们当下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将这架飞机做出来。” 鹏总嗯了一声，“对，现在不要考虑那些边边角角。” “今天的工作会议是让大家来，讨论如何做的，不是为什么这样做。” 众人听了立马收起心思，刚才提问的王玉树赶紧坐下。 老大都发话了，他们哪敢再说？ 不过嘴上不说，但心里面还是有些怀疑。 对杨小涛的怀疑。 他们可不觉得，杨小涛这样的半路出家和尚能念好经。 “我代表三机部表态，坚决拥护上级决定。” 这时候章老突然开口表明态度。 “我们一机部也会全力支持。” 黄老紧跟着开口。 秦老跟王老对视一眼，随后齐齐开口。 “我们后勤处没有问题。” “我们七机部也是。” 后面二机部、中科院等大佬陆续开口。 “好，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这才是干事的态度。” 鹏总很是欣慰的说着，然后看向杨小涛，“小涛，说一下你们飞机的进展安排。” 突然听到鹏总提问，杨小涛有些猝不及防。 “鹏总，您要，什么进展安排？” 鹏总脸一冷，“怎么，你们当初没有计划？” 咳咳 秦老连忙开口，“首长，当初我们成立专项组，确实有个计划的。” 说完还给杨小涛使眼色。 杨小涛立马恍然，随后说道，“对，我们确实有个计划。” “就是，今年将设计图做出来，然后开始尝试制造飞机的部分，还有就是后勤处的同志会帮忙协调飞机的内部系统，像操纵控制系统、液压系统等等吧” 杨小涛将能想到的都汇报下，顺便夸了下后勤处，这让秦老很是满意。 看的对面王老一阵瞪眼。 鹏总听着点头，等杨小涛说完后，便问道，“你们预计什么时候能够拿出来成机？” “这个~” 杨小涛看向秦老，秦老侧过头去，这事他们先前没有商量啊。 于是杨小涛又看向陈老。 “想到就说！” 陈老这一阵忙着其他事情，对于机械厂的飞机进度也不太了解。 杨小涛便道，“在各物资充足的情况下，以我们机械厂生产能力，飞机框架等硬件部分，年前就能完成吧。” “至于飞机内部的各项系统，就得看其他部门了。” “我估计，明年年底，应该差不多吧。” 杨小涛给出一个保守时间。 哪知刚说完，鹏总就摇头，“不行，太晚了。” “现在你们发动机都做出来，设计图也有了，不能再往后拖。” “如今马上八月了，我给你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后，我要看到样机。” 鹏总说完，杨小涛立马皱起眉头，会议室里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感觉这空调，有点冷啊。 四个月，生产出一架飞机他们觉得没问题。 可四个月，从图纸上做出来一架飞机，这，这不是开玩笑，就是外行说这话。 要知道，设计图是一回事，实际做起来就是另一回儿事啊。 何况四个月做出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实验对错，根本没有改正的机会啊。 也就是说，这一丁点的错误都不能有啊。 鹏总的这句话说出来，别说是后面的人了，就是前排坐在桌前的黄老章老等人都感觉压力山大。 这任务，太难。 秦老和王老原本还想着领头主持这项工作，现在看来，谁领头，就得做好背黑锅的准备。 这就是个烫手山芋啊。 “首长，我们，我们机械厂有点难。” 众人不说话，杨小涛只能自己主动开口。 要是给他充足时间，没问题。 最起码机械厂的硬件生产没问题。 相信有水星机床的帮忙，再有研发处一种大师傅在，肯定能够做出来。 但那些配套设施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控制系统，这玩意他也不会啊。 所以，这活，他不敢打保票。 鹏总听到杨小涛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不难，需要我们在这里开啥会？” 陈老也在一旁说道，“将困难说出来，这样才能解决困难。” 见此，杨小涛便开口说道，“首长，我们机械厂的硬件制造可以进行，但飞机的制造要涉及上万家工厂.” 身后刘怀民跟杨佑宁听了都是点头。 虽然红星机械厂很强，但还没强到将所有飞机部件都做到的程度。 更何况，红星机械厂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啊，哪有那么多精力啊。 杨小涛吐完苦便不再说话。 他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会啊，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 他们机械厂只需要将负责的部分做好就行。 其他工作，自然由在场的人来解决。 他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鹏总听完，手指头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我也不瞒大家，现如今的形势非常严峻。” “咱们头顶上，指不定啥时候，就有一只小黑鸟啊。” 鹏总手指头在头顶上画个圈圈，“就在上面飞过来飞过去，咱们在下面干啥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就好比强盗下山抢劫，派人先踩踩点子，摸清虚实。” “咱们要是不把这只黑鸟打下来，咱们就被人家看的一清二楚，就没有秘密可言。” “战争，打的就是情报，就是信息。” “我们不能被动，得主动。” 鹏总铿锵有力的说着，“所以我们才需要这款飞机。” “哪怕，它很难很难，但我们要有信心，将它做出来。” 鹏总说到最后，直接拍着桌子。 会议室里众人面色严肃。 尤其是王老钱老几人，他们的办公室里，已经贴了两张照片了啊。 陈老见众人严肃，便在一旁开口，“这次工作会议，就是要坚定的，将这飞机制造出来。” “有意见，可以保留，但命令一旦下达，必须坚决执行！” “完不成任务，撤职！” “影响任务完成，坚决处理！” 这话一说出来，会议室里突然有股铁血杀伐的味道，这让不少人心头都是一凉。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陈老这番话，也是后背一凉。 谁能想到，一直以来和煦待人的陈老，竟然说出这番铁血的话。 果然从战火里走出来的人，个个都不简单啊。 陈老说完，就对着鹏总点点头，后者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 众人见此，立马打起精神。 “下面，我宣布，白驹战机攻坚会战，正式打响。” 鹏总扫过众人，“此次会战将由一机部、二机部、三机部、后勤处、中科院以及红星机械厂组成。” “各部门抽调主力，参与此次攻坚。” 鹏总话音落下，黄老等人立马点头，表示明白。 “此次攻坚指挥部，就建立在这，红星机械厂。” 身后刘怀民跟杨佑宁立马握紧拳头。 先前将红星机械厂跟其他几个机部一起并列就让他们心中鼓舞了，这表明机械厂的地位突出啊。 如今更是将指挥部放在机械厂，说明上级领导对机械厂的看重啊。 杨小涛心里也是欢欣鼓舞，如此对机械厂的工人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誉，更好的激励他们。 其他人对这指挥部的选址也没有意见。 毕竟飞机设计图是人家红星机械厂做出来的，而且国内当下最好的机床，他们可是清楚的，就在红星机械厂。 要是换成其他机械厂，想要完成制造任务可不容易。 黄老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继续等待下文。 这组成人员、地方选址都弄好了，那下一步就是组织架构了吧。 “我宣布一下组织架构。” 果然，鹏总下一句就说起来。 “此次攻坚小组，各机部主要领导人，都是小组长。” “稍后，你们几个将人员报上来，每个小组长负责一个领域。” “没问题吧。” 黄老章老等人都点头应下。 “攻坚设立指挥部。” “由我，老陈还有” “杨小涛同志三人组成。” 嘎吱 突然，刺耳的座椅摩擦声从前面响起。 杨小涛刚才还在想着机械厂的小组如何划分呢，这下突然听到鹏总点名，然后就听到指挥部的，三人之一，立马没收住脚，椅子滑出去一部分。 鹏总立马看过来，杨小涛连忙坐好，然后在心里宽慰着。 这是设计飞机的福利，嗯，毕竟要制造飞机，需要整体协调，嗯，肯定是这样。 众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黄老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欣慰。 身边的王老跟对面的秦老突然露出苦笑。 钱老却是满意的点头，这让对面的二机部钱老和身边的宋老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异议。 唯独后排的众人觉得不可思议。 更有人心中生出一抹嫉妒。 刘怀民跟杨佑宁此刻已经不再是惊喜了，而是感到惊吓。 杨小涛，指挥部，三个人，除了他剩下两个，一个是鹏总，一个是陈老。 那他~ 两人都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似的。 可不等众人消化完，鹏总继续说道，“此次会战的总指挥，由杨小涛同志担任。” 咳咳 嘎吱~~ 这话说完，杨小涛立马咳嗽起来。 会议室里更是好几个人椅子往后，甚至还有人从座位上滑落。 要不是刘怀民拉住杨佑宁，估计这家伙能跳起来。 要不是冉父养稳住，估计就被身边的郑双燕带倒了。 可即便如此，除了鹏总跟陈来，剩下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决定震的大脑一片空白。 2217 那就，拼一场 机械厂，会议室。 随着鹏总的宣布落下，屋子里惊讶声，嘎吱声，倒吸冷气的吸溜声络绎不绝。 杨佑宁的屁股只有一小半还粘着椅子，整个人伸直脖子，目光盯着杨小涛。 心里就一个声音。 你小子别愣着啊，赶紧起来答应啊！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犹豫个啥啊。 刘怀民也是差不多心思，虽然有些惊奇，不，是惊吓了。 但听到这消息后，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原本以为这次机械厂就是打酱油，给别人干活了。 却不想，最后这好事竟然落在自己头上。、 峰回路转啊！ 当然，这是压力。 但更是机会啊！ 怪不得夏老跟他们说抓住机会呢，原来是这个啊！ 此刻，刘怀民跟杨佑宁一起看向黄老跟夏老，眼中满是感激。 显然两人认为鹏总的这个决定有他们的原因。 然而看着刘怀民两人感激的目光，夏老也是一阵无语。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是想要说，让他们不要因为这是自暴自弃，不要有别的心思，要团结同志，要有大局观… 这才是我要表达的啊！ 可… 夏老看了眼前方端坐在桌前的黄老背影，脸上露出狐疑。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而此刻，黄老深深吸气，然后侧头看了眼陈老。 感受到黄老目光，陈老侧头冲他笑笑。 顿时，心里明白了！ 然后看向杨小涛。 此刻，杨小涛仍觉得不真实。 他，做总指挥？ 成为指挥部的一员已经出乎预料了，因为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总设计师。 可，总指挥？ 比鹏总陈老都大的总指挥？ 指挥鹏总跟陈老？ 指挥在场的，黄老，王老… 杨小涛感觉还不如自己机械厂全做了得了。 这他娘的，他敢吗？ 目光看向陈老和黄老，如今能帮他说话的也就这两位了。 可陈老冲他点头，黄老对他露出鼓励的神色是什么鬼。 这事，不正常啊。 “怎么？吃惊了？” 就在众人百态尽显的时候，鹏总的声音再次传来。 然后杨小涛就感觉到整个会议室里被一股肃杀之气充斥着，让他心里不由得咕咚跳着，有种如威如狱的感觉。 陈老黄老秦老等人还好，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而且也对鹏总熟悉，这种情形早就见识过，并没有太多惊讶。 可冉父郑主任王主任这些人，尤其是那些没上过战场的年轻人，此刻别说是说话了，就是能够在椅子上坐好就不错了。 众人心神颤抖，不敢说话。 甚至连反对的心思都不敢有。 这就是，鹏总的威势啊。 鹏总目光扫过众人，章老眼神低垂，对这决定没有任何意见。 秦老更是挺直腰杆，一副您让我打谁我打谁的模样。 王老就更不用说了，眼前这位老总的脾气他是最了解的，当年的关家垴，那可是一场硬仗啊。 可打完后，部队不说脱胎换骨，却也多了一份肃杀。 这也让他们认识到，这位老总的决心和毅力。 如今，他们面对的，不就是一场硬仗吗？ “你有什么问题吗？” 鹏总扫过众人后，又将目光看向杨小涛，“有问题，就说出来。” “让你当这个总指挥，也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是上级讨论后的结果。” “是我们对你的信任。” 鹏总背着手，不高的身躯里充满了力量，说话的声音如同擂鼓，振聋发聩，让杨小涛不敢直视。 “杨小涛同志，请告诉我，能不能胜任这项任务。” “有没有信心，完成这项任务。” 鹏总的声音震颤全身，让杨小涛体内的热血开始沸腾。 双手更是攥紧，心中多了一份冲动。 他人能做到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 自己，不比别人差。 何况，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设计图，他也想尽全功。 更不想因为那些狗屁的原因，糟蹋了这份优秀的设计图。 所以，这活，他接了。 一瞬间，杨小涛挺直腰杆，身上也迸发出一股刚毅的气势。 迎着鹏总的目光，杨小涛认真回答，“报告鹏总！” “我杨小涛，有信心，完成任务。” 身边章老突然感觉到身旁的气势发生变化，这一刻，章老轻轻点头。 “好，我相信你。” 鹏总点头，然后看向众人，“这次，由杨小涛同志全权负责白驹战机的研制生产工作。” “各部门，务必全力配合。” 黄老等人立马抬头喊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啪啪啪 掌声中，杨小涛面向众人，面色严峻。 这一刻，他没有彷徨，也没有心虚，更没有兴奋。 或许肩头的压力会有一些，但更多的，是一种神圣的使命。 如果，能够带领这么多人，完成这件事。 那~ 青史留名，就在当下。 杨小涛坐下，陈老等声音落下，站起来面向众人，“同志们，我们是一支团结的队伍。” “我们更是一支有信仰的队伍。” “曾经，面对苦难，面对困境，我们也会迷茫，也会彷徨，甚至会自暴自弃。” “当我们为什么能走到今天，为什么能够成功？” “为什么没有被打败？” 陈老目光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些人已经有了答案。 有些人还在等着答案。 “因为我们有信念。” “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挡我们前进。” “因为我们，身上肩负的，是使命。是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是需要我们扛起的责任。” “是我们，不得不做的事业。” 啪啪啪 “同志们，为了人民，为了共和国。加油。” “加油！” 会议到这里，算是结束。 但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鹏总虽然将总指挥的指挥杆交给了杨小涛，但他并没有离开。 相反，作为指挥部的三人，陈老跟鹏总今后就在这机械厂办公。 这可是让刘怀民杨佑宁等机械厂的人倍感荣幸。 刘怀民更是将办公室让出来，直接跟王国栋凑一块，让陈老进去办公。 鹏总去了杨佑宁的办公室，杨佑宁和陈宫一起。 至于梁作新，不仅将所有的保卫处人员派出去，还从制药厂、一分厂、机修厂各自抽调一个小队进入机械厂，车间的工人也组建护厂队，在各处巡视，确保安全。 这还是知道的安排，不知道的安排更多。 最起码，杨小涛就看到余则成出现在机械厂里。 这家伙，走到哪，准有事。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想的了。 中午吃完饭后，趁着鹏总他们在机械厂参观的空档，杨小涛立马让人将研发处的人召集起来，准备商量下任务。 而此时，吴喆张冠宇等也听到了小道消息。 瞬间，研发处，红星机械厂，炸了锅。 “老吴，你，掐我一下。” 王旭山摸着胡茬一脸的不敢置信。 而吴喆比他更迷茫。 这算是啥事啊！ 原以为这设计图做出来了，到时候上交去，然后找各个加工厂干就行了。 可现在竟然半路杀出个杨小涛，竟然，还当上了总指挥。 指挥所有人来干活。 这. 话说回来，他们盛京飞机厂，好像也在指挥范围内啊。 丫的，原本是来帮忙的，现在好了，成了自己的顶头上级。 这事，他真没想过啊。 “哈哈哈！” “杨总，果然是杨总。” 对这件事最开心的当然还是机械厂的人了。 这可是荣誉啊，莫大的荣誉。 他们的杨总，要担当重任了啊。 这种荣誉，谁有过？ 电视机厂？电风扇厂？还是你们自行车厂？ 没有，只有我们红星机械厂，只有我们的杨总。 没说的，必须支持啊。 消息传开的瞬间，整个机械厂就已经达成了一致，必须帮杨总将这任务完成。 还要完成的漂亮。 研发处。 杨小涛沉稳的走进来，脸上平静。 屋子里，正在热火朝天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然后看着杨小涛平静的神情，渐渐将内心的火热压下。 “杨总。” “杨总指挥！” 声音响起，众人目光中透着火热。 杨小涛却是扫过众人的目光，神情依旧平淡。 “大家，都知道了！” “这项任务，落在咱们头上了。” 声音不高，却让众人听得清楚。 吴喆点头，“杨总，我们知道了。” “不过，我们有信心，完成任务。” “对，我们有信心。” “杨总，我们不怕困难，我们相信你。” “对对对，杨总，没有我们完不成的任务。” “杨总，带我们干吧。” “带我们干吧。” 瞬间，平静的办公室里，瞬间沸腾起来。 杨小涛看着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除了自信，更多的是坚决。 “好，那咱们，就一起拼一场。” 杨小涛将手高高举起，下方众人同样举起手来，“拼一场。” 等众人平复心情，杨小涛继续说道，“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赘述了，这次，咱们机械厂要顶大梁，要带头做这件事。” “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既然要干，那就拿出真本事，摆开架势，谁有啥招，谁有啥本事都给我拿出来。” “老吴，你在飞机场里干过，飞机上需要什么东西，什么系统你比谁都了解。” “我给你半小时时间，将飞机的所有系统总结出来。” “然后后面标注上，现在提供这些系统的工厂。” 吴喆当即拍着胸膛保证，“放心，不仅是所有系统的设计厂，还有飞机的各个环节，各个工厂我都知道。” “用不了半小时，十，二十分钟，我立马给你。” 说完，吴喆就跑向一旁，然后盛京的人立马围过去，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 “沈荣，张冠宇，刘大明。” 杨小涛再次点名。 三人立马上前，“杨总，你说。” “现在开始，一车间将作为飞机生产车间，你们去准备下。” “挑选机械厂最精锐的工人，最能吃苦的工人，最好的工人呢。” “接下来的四个月，将是我们最艰苦的四个月。” “明白！” 三人异口同声，然后快速离开。 杨小涛再次看向众人，“李主任。” 李浩楠同样激动上前，有生之年，能够参与到这种大项目中，足以慰平生。 “杨总。您安排任务。” “李主任，我希望你们进入进来。” “没问题，我们完全服从安排。” 李浩楠立马回应，身边的宋禹洲跟薛淼淼都激动的点头。 “还有，如果可能的话，尽量的找些人来帮忙。” “越多越好。” 李浩楠点头，“我明白。” 2218 有大将之风 机械厂，纪念馆里。 鹏总跟陈老慢悠悠的走着，其他人在各处看着，参观。 “老鹏，这药下的有点猛啊，我怕这小子肩膀嫩了。” 鹏总停下脚步，站在一台装甲车前，突然笑了，“老陈，亏你还是这机械厂的直属领导，自己手下多大本事自己不知道吗？” 陈老翻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了，我是怕他年轻，撑不起来。” 鹏总摆摆手，“二十八了，还年轻？” “你我这个年纪，哪一个不是肩膀上担着担子？” “这时候不给他点压力，他能成长起来？” “你不会让他一直都在机械厂吧。这水池里养不出来真龙，时间长了可就成王八了。” 陈老再次翻白眼，就知道这鹏总说话呛。 机械厂成王八了，那他这个机械厂的头头算啥？ 不过对方说的也对，这机械厂的舞台，还是太小了。 别看杨小涛现在地位不低，但真要比起来，跟王老、钱老他们，差了不止一点。 “再说了，不还是有咱们俩嘛。” 鹏总突然笑起来，眼神陡然变得凛冽。 上次63式步枪的事，他就憋了一肚子火。 那可是战士的武器啊，第二条命啊。 竟然有人私自修改设计，还非常有底气的说，工艺跟不上，就得这样做。 狗日的，那么多问题出现，就是这群家伙坏的事。 这次选择杨小涛来做，也是有这部分原因。 因为他了解过，红星机械厂对于品质的要求十分严格。 甚至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质检部门，让他们来做，自己放心。 陈老在一旁看了眼鹏总，然后在心里暗暗摇头。 这次那些家伙可千万别不长眼啊。 另一边，黄老跟章老走在一起。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章班，这次你们可得帮帮忙。” “小黄，这话不用说了。不说这些年机械厂帮了我们不少忙。” “就是为了这任务，我们三机部就不会落下。” 黄老听了立马笑着，然后拿出烟来给点上。 “对了，上次老首长说要聚聚，大家都等你拿时间呢。” “嗯，是得去看看了，这样，等这次飞机完成，咱们就去。” “行，那就这样。” 两人笑着继续往前。 身后王老跟钱老凑一块，“老钱，咱们小组咋出？” 钱老却是反问道，“你咋想的？” “什么咋想的？当然是尽全力帮忙啊。” 这下钱老立马笑起来，“我就知道，你这人大事不含糊。” “那当然了。” 王老自得的说着，然后看看四周，小声说道，“这事吧，不管是谁领头，咱们七机部都得全力以赴啊。” “要不然，压力就得落在咱们头上。” “更何况这次还是杨小涛打头，别人不知道，这小子的能耐，你还不清楚？” 钱老听了默默点头。 然后王老笑着说道，“所以说啊，这次要是成了，这小子得欠咱们一个人情，到时候.” 钱老立马明白王老打的主意，十有八九是看上机械厂的好东西了。 果然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老王。 “我打算亲自带队参与，组员就让老冉，老王两个跟着，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再协调下。” 王老点头，“行，你在这，我也放心。” 另一边，秦老对着身后的后勤处三人说道，“这次回去跟大家说好了，把家底都准备好，谁也不准拖后腿。” “谁敢阳奉阴违坏了好事，就脱了这身衣服，回家种地去。” 三人听了神色一凛，立马点头，“明白，一定说到位。” 二机部钱老. 中科院宋老. 不远处郑双燕领着一群人跟冉父聊着，冉父如今也不知道该用啥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给自家女婿干活，说出去，有点跌份啊。 可参与的这事，说出去又是光荣啊。 有点为难。 “老冉，咱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啊。” 郑双燕兴奋的挥舞着手臂，“不过这次是做飞机，哈哈，真是没想到啊。” 冉父听了，眼前浮现处在西北大日子，不由得笑起来，“是啊，没想到，咱们俩还有合作的时候！” “那当然了。” “不过，你做过飞机吗？” 冉父摇头，“火箭我会做，这飞机嘛，不太懂。” 郑双燕点头，“那咱们能干嘛？” 冉父继续摇头，“看安排吧。” 郑双燕听了笑起来，“对，听你女婿安排。” 冉父翻个白眼。 下午。 机械厂，会议室。 上午开会的人，下午都在这，不仅如此，还多了几个。 不过这次，主位上的人变成了杨小涛。 原先杨小涛坐在的地方，鹏总坐在那里，悠然的喝着茶。 陈老在对面见了，不由无语。 不过还是给杨小涛一个眼神，示意可以开始了。 坐在主位上，杨小涛看过众人，心头有点压力。 不过看了眼手上的资料，又有了信心。 在其他领域他还有点陌生，但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他杨小涛，还真不怵。 “同志们，咱们现在正式开歼十的首次会议。” 目光扫过众人，然后看向黄老，“黄老，您打个样，说一下攻坚组的成员，咱们以后也方便交流。” 黄老嗯了一声，然后轻咳嗓子，“我们一机部派出三名人员作为联络员，其中组长为夏长明同志。” 身后夏老站了起来，杨小涛对一旁的刘怀民点头，后者立马记录下来。 机械厂的攻坚组成员就是刘怀民、杨佑宁跟吴喆。 其中组长就是刘怀民，负责调度。 杨佑宁负责联络，吴喆负责技术安排。 三人下面还有一堆人，这次可谓是机械厂精锐尽出了。 如今机械厂的首要任务就是制造飞机，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好，感谢黄老对工作的支持！” 黄老笑着点点头。 “章老，您这边~” 章老直接说道，“我们的办公室主任，郑双燕同志作为组长.” 随后秦老、王老等人也都将各个攻坚组的成员说出来，有些出乎预料的是，王老竟然让钱老当攻坚组组长，这让杨小涛不自觉的兴奋起来。 有钱老这样的人帮助，这次任务更有保障了。 等所有人说完，杨小涛这才开口，“感谢各位首长的支持，也感谢对我们的行人。” “然后，我们进行下一项，我简单说一下，任务的时间安排。” 杨小涛说完，就拿起资料来，“我们计划利用两个月的时间，将歼十飞机的所有硬性部件制造出来。” “这其中包括机体，机翼，尾翼，起落架等等。” “至于其他操作系统，武器系统功能，燃油系统，空调系统，水系统等，需要后续不断补充。” “最终，四个月内，也就是今年年底前，实现歼十首飞。” 杨小涛说完，在场的众人没有反应。 这个时间是鹏总给的死命令，杨小涛这样说，看起来是四个月，其实真要算的话，应该是五个月。 不过鹏总都没说啥，他们也不会戳破。 见众人都没有意见，杨小涛就将计划书翻过一页，这算是过了。 “下面，我们分一下各自任务。” “我这里有一份盛京飞机厂，关于yj08飞机生产的厂家明细。” “也就是说，这上面的生产厂，可以为飞机提供相应的部件。” “我需要大家明确一下。” 杨小涛说完，让娄晓娥将准备好的材料发下去。 黄老看着刚刚抄写完的资料，上面有几个工厂正是他们一机部的。 于是翻看下其他厂家，估计是在场几个机部的。 当然，这里面最多的还是三机部跟后勤处的。 毕竟，他们才是飞机生产的主力。 “大家看一下，有没有补充。” “如果有的话，可以跟我们的吴喆，吴主任说。” 杨小涛说完，身后吴喆起来跟众人见过。 “这件事，希望大家能够尽快确认，明天八月一，我们将正式启动项目。” “所以，明天上午八点前，要确认，这上面的工厂，能不能参与这项任务。” 杨小涛看向众人，神态突然变得严肃，“如果能，那么我们就会安排技术员前往相应工厂，将相对应的设计图交予。” “如果不能，那么说明原因。”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我需要明确的理由。” 这话说出，众人目光里多了一份审视。 这时候，谁敢说不想做？ 即便是手上有任务，也得停下，先完成这个。 杨小涛这样说，就是将这条路堵死了。 任务就是落你头上，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而且还得做好，做不好，不行的那种。 “这点，大家有没有问题？” 杨小涛开口询问，下方众人立马回应，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就好。” “明天八点，我需要各位将确认结果交上来。” 在场的攻坚组成员都将手上的资料用力捏住。 回去就得联系工厂，不敢马虎。 “然后我说下一件事。” 众人目光再次看来。 “这件事，也是最重要的。” 杨小涛从桌上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这是白驹战机的机翼设计图。” “上面有明确的数据，包括长度，厚度，面积。” “此外还有需要承受的压力，能够达到想效果” “上面的信息，简单明确。” 杨小涛将设计图放下，然后再次郑重说道，“这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要完完全全的严格按照去做，去达到要求。” “不能差，也不能好，就要这个标准。” “我希望大家在联系到各个工厂的时候，将这个标准传达到位。” “到时候，如果生产的产品不合格，耽误了生产周期，完不成任务，那就是罪加一等。” “所以，你们要将情况说明白了。” 杨小涛目光从在场众人脸上扫过，“如果感觉不保险的话，也可以多找几家工厂来做。” “广撒网可以，但结果必须是按时保质保量的完成。” “当然，如果真有苦难，提出来。” “我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但数据，标准，一个都不准改！” 最后这句话，杨小涛说的十分坚定。 这也让众人心里打鼓，下面的工厂什么尿性他们多少听说过，要是不强调的话，搞不好真能搞出好几个版本。 呃，好几个版本的白驹战机。 一旁端着水杯的鹏总听了很是认同，看了眼杨小涛，心中不由感叹，‘这小子，做事情坚决果断，不拖泥带水，遇事不乱，还处理的井井有条。’ ‘有大将之风啊。’ 2219 标准不能改 会议一项项进行，随后杨小涛又说了一下后续安排，当然这些都是基于前面工作完成的情况下。 “本次首次会议就这些内容，大家有没有不明确的？” 杨小涛将本子合上，然后看向众人。 见其他人没有意见，然后看看鹏总跟陈老，两人都是点点头，然后其他人也没有开口的，于是说到，“今后每周一，咱们开例会，各个攻坚组组长必须到达。其他人员看情况。” “好，散会！” 杨小涛说完，众人起身，各自忙碌。 鹏总站起来，然后跟陈老往外走。 看着杨小涛去安排任务，突然笑道，“别说，这小子刚才开会的时候，指着老黄他们这些人，竟然没有怯场，不错不错，有大将之风！” 陈老听了耸耸肩，“你说啥就是啥吧，我去安排人，将办公室搬来。” “哈哈，这事我倒忘了，一起，一起.” 另一边，杨小涛来到会议室。 此时，刘怀民、杨佑宁、陈宫等各个各个车间主任，各个主管部门主任都在这里等着。 杨小涛进来后，众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一直等杨小涛坐下这才跟着坐下。 “事情老陈对大家说了吧。” 陈宫点头，其他人都跟着点头。 “那我就直接安排下任务。” 下面人立马拿起本子准备记下。 “第一个，车间调整下。” “第一车间，将成为飞机部件的制造车间和组装车间。邵主任，你跟研发处的同志一起做好工作。” “这次，咱们的飞机制造难度不小，咱们不能将所有希望都交给其他工厂，他们做不到的，就得咱们来做。” “明白吗？” 邵广平立马站起来，“杨总放心，我们一车间听说这事后，非常振奋，一个个都要求加入到攻坚团队里。”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杨小涛点点头，让他坐下。 “第二件事，第二车间要尽快组织人手，加快生产水星机床，后面可能用到。” 常明杰点头，“明白。” “后勤处，宣传科，要做好各项准备，保证物资供应及时。” “老陈，合金那边你去跟管志勇交接，不能出岔子。” 陈宫应了一声，“放心，我亲自去，这次谁也不准拖后腿。” 其他人也是点头。 “好，第三件事。” “张主任，你这边要安排人去地方出差。” “一旦确定了，就要派技术员带着图纸过去，记住，第一任务是确保他们有生产能力，第二任务是监督所制造部分，能够符合标准要求。” 张冠宇听了有些为难，“杨总，这上万个零部件，我们，我们没那么多人啊。”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没那么多人，就让人动起来。” “人是活的，告诉同志们，按照片区划分，不要跟木头似的。” “明白？” 张冠宇点点头，“明白。” “放心，李浩楠主任会找一部分人帮忙的，不过还是要靠咱们自己。” “跟同志们说了，这次任务，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过去了，就是鲤鱼跃龙门，过不去，就撞死在山上。” 张冠宇站起来，“杨总放心，我们研发处的同志，绝不是孬种。” “我相信你们能做到。” 杨小涛也站了起来，接着众人都起身。 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杨小涛语气诚恳，“同志们，这次，不仅为了咱们自己，更为了千千万万需要咱们的人民。” “拜托诸位了。” 出了会议室，众人立马开展工作。 杨小涛则是来到保卫处，找到梁作新。 “老梁，有件事要你帮忙。” 梁作新正在安排保卫任务，不说鹏总在这，安全需要加强，就是飞机这个项目，也需要安保工作。 “你说，我听你安排。” 梁作新连问都没问，立马答应下来。 “是这样的，我们要往各个工厂派技术员，我需要保卫处派人跟着。” “几个？” “很多，每个人最好两人。” 梁作新皱起眉头，这要是分出去，人手可能不足。 “这样，我想想办法。” “好，明天尽快确定，因为最迟后天就会出发。” “好！” 跟梁作新说完情况后，杨小涛就离去找吴喆进行工作安排。 这一天下来，杨小涛就没停下过，连带着娄晓娥也是脚不沾地。 等工作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娄晓娥回到家里，老爹娄敬堂在家里等着，院里娄谭氏还在跟几个老婆子乘凉。 “怎么这么晚回来？” 娄晓娥累的耸拉着头，然后坐在一旁，拿起舀子从缸里舀水灌了一口。 娄谭氏看了走进屋里，“喝凉水，不怕肚子疼。” 娄晓娥抹下嘴，然后坐在一旁，“这一天，可是把我累死了。” 说完又瞪着大眼珠子，“爸，你肯定不知道今天发生啥事了。” 娄敬堂看了眼自家闺女，这除了不找对象，其他点都好。 “啥事？” 娄敬堂无所谓的问着，不是不关心，实在是有心无力，听听也就是了。 “嘿，爸，你知道吧，我们红星” “这事你可别说啊，最起码别在外面说。” 娄晓娥说完就往屋子里去准备睡觉。 房间外，娄敬堂长长吐出一口气。 一旁的娄谭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此刻，四合院里，杨小涛也躺在床上休息。 这一天下来，心累啊。 要不是昨晚升到来六级工程师，想要应对眼下的局面，还真难。 而有了六级工程师的经验，对于飞机的结构认知更加清晰，安排起工作来也是得心应手。 这四万学分，没白花。 躺在床上，冉秋叶趴在杨小涛的胸前，紧紧抱住。 杨小涛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冉秋叶，这让她有点担心，但又不知道该咋说。 男人的事业，女人插不上嘴。 只能用她的方式来支持自家男人。 第二天。 杨小涛早早起床，来到机械厂后就等着各个攻坚组的情况。 八点，会议室。 杨小涛坐在主位。 鹏总跟陈老还是在原处坐着。 下面则是各个机部的攻坚组组长。 刘怀民确认到齐后，就对杨小涛点头。 “各位，昨天的任务都完成了吗？” “有没有什么问题的？” 杨小涛直接开口，那些繁文缛节客套话都省了。 “我们一机部没有问题。” 夏老率先开口支持。 钱老紧接着说道，“我们七机部也没有问题。” “后勤处没有问题。” 肖锋开口。 杨小涛听了不断点头。 这时候郑双燕突然问道，“杨总，我们这边有个问题。” 众人听到后立马看过去。 郑双燕也知道这时候说这个容易引起误会，但这件事很重要，不得不说。 “郑主任，您说。” 杨小涛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鼓励。 “好，杨总，我们询问了所有工厂，他们都表示愿意参加这次攻坚任务。” “而且他们也保证，会拿出百分百的态度去完成任务。” “但是，他们也有个顾虑。” “您说。” 杨小涛坐直身体，认真询问。 “是这样的，杨总，这次飞机的设计肯定会很严格，对吧。” 杨小涛点点头，郑双燕继续说道，“所以他们怕，怕能力不够。” “您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们的同志不怕牺牲，不怕困难，就怕做不好。” 郑双燕话音落下，周围不少人都露出同样神色。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也明白郑双燕的意思，更清楚对方话里的苦衷。 就如同当初晨星机床似的，有了图纸都做不出来，这就是国内的实情。 “我还是那句话，有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但，标准，不能改。” “谁出问题，谁敢改，谁就是罪人。” 杨小涛没有放宽语气的意思，反而再次强调了标准的重要性。 郑双燕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立马就明白了。 这件事，没有讨论的余地。 郑双燕点点头，“我知道了。” 见此，众人也没了别的心思，分到任务，就是干。 干不好，想办法干。 最后所有人都给出了确定答案，这让杨小涛心里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飞机的生产有了保证。 至于可能遇到的困难，那就只能想办法克服了。 当然，他们机械厂也可以帮忙。 随后，杨小涛便让攻坚组将地点、联系方式汇总起来。 在之后，刘怀民带人将各个工厂所在的区域进行划分，然后吴喆将相对应的设计图做好分类。 张冠宇经过紧张挑选，还抽调了军械研究所、联合之星研究所跟一分厂研发科的人，进行简单的突击培训。 另一边，梁作新也将杨小涛需要的保卫抽调过来。 一切，安排妥当。 下午时候，杨小涛在大会堂见了此次出差的所有人。 这里面，很多熟悉的面孔。 很多都跟他一起共事过。 很多人，都很年轻，稚嫩，脸上却洋溢着热情与骄傲。 看着台下上百人的队伍，他们今天过后就要离开四九城，然后去全国各地。 等再回来的时候，最少也得四个月。 但这些，是必须要做的。 “同志们。” “知道你们的任务吗？” 杨小涛站在舞台上大声喊着。 众人齐齐呐喊，“知道！” “好。” “知道就好。” “你们这次出去，代表的不仅是红星机械厂，更是咱们全国的期望。” “你们手里拿的设计图，不是一张简单的图纸，它是我们飞上蓝天保家卫国的希望。” “我需要你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持，坚持，坚持的将这个上面的部件，按照标准做出来。” “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 啪啪啪啪 杨小涛率先鼓掌，台下众人立马响应。 “保卫处的同志们，你们的任务，保护好他们。” “明白！” 这次是更加热烈的回应。 很快，队伍陆续出发，每一个离开前都会看下主席台上站立的身影，然后拎着手里的铁箱子，快步踏上卡车。 看着逐渐消失的队伍，杨小涛突然眼眶有些湿润，嘴中更是呐呐的说着自己听到的话，“同志们，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飞机，去看咱们的飞机。” 2220 仓促下的错误 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在送走众人后，便来到鹏总办公室。 “鹏总！” 屋子里，鹏总正拿着钢笔签写文件。 他的工作不比陈老少，只是下面的人多，需要他做决定的事反而不多，所以看上去并不忙。 实际上，凡是需要他签字的事情，都不是简单事情。 “人都走了？” 鹏总放下笔开口问道。 杨小涛点头，“走了！” “嗯，人送过去了，但只是开始！” “要是开头难，你要做好准备！” 杨小涛再次点头，“我知道！” “这段时间，我们这边会经常联系，最好能够掌握实时动态，所以还需要您帮忙。” 杨小涛提出自己的需求，鹏总听了点头。 “我给你弄个通讯排，二十四小时，你可以随时通话。” “那太好了！” 有了鹏总的支持，杨小涛心里也轻松许多。 没有打扰鹏总，杨小涛离开办公室，然后来到指挥部。 这里原本是机械厂的会议室，现在被杨小涛征用成为了指挥部。 此刻，指挥部中，娄晓娥带着刘玉华还有内审部的颜晓晨，孙艳，韩丽艳等人正在布置着。 这些女人，是杨小涛抽调过来帮忙的。 也是指挥部下属的信息组，组长娄晓娥。 她们的任务就是专门负责与各地进行联系。 一旁的吴喆指导着众人在四周布置好的墙壁上贴着布条。 这些布条将墙壁分成一个个区域，每个区域都代表着一个工厂，一个生产进度。 在吴喆的指挥下，很快就将相应的信息填写好，在墙上一目了然。 “杨总！” 吴喆看到杨小涛站在门口，上前询问。 众人见到杨小涛连忙叫着杨总。 这次的杨总，可不是机械厂的杨总。 而是总指挥的杨总。 杨小涛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同志们辛苦了！” “这次抽调大家过来，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快速掌握实时动态，为指挥部提供准确的信息。” “鹏总那里会安排一个通讯排，保障我们的通讯，稍后晓娥你这边注意联系！” 娄晓娥立马点头。 这次事情对她来说同样是一次挑战，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而且这件事如果做出来了，她才能跟上杨总的脚步，不至于被落下。 杨小涛看了看周围，满意的点头，随后看着正前方的黑板，心头一动说道，“吴主任，这里给我放一个倒计时。” “倒计时？” “对，就写上，距离任务时间还剩下！” 杨小涛沉思片刻，“还剩下，120天！” “做个倒计时！” “明白！” 吴喆立马答应。 杨小涛又看了眼，随即离开指挥部往车间走去。 既然当上了这个总指挥，有些事就要尽快安排好。 时间，不等人。 一车间里，新任车间主任邵广平正带人整理车间，一些用不到的机器都给抬出去，为后续工作腾出地方。 二车间里，常明杰正看着周洪等人生产水星部件，争取尽快将第二台水星做出来。 三车间里，因为一车间的任务需要，他们将承担更多的发动机生产任务。 四车间. …… 每个车间走下来，杨小涛虽然没说什么，但每走到一处，都能感受到来自工人的热切。 有掌声，有兴奋声，有鼓励鼓舞的声音，更有一个个请战的声音。 对于机械厂的工人来说，这就是一场战争。 夜晚，杨小涛将机械厂的主要领导干部，车间骨干聚集起来开始分配任务。 地方上因为设计图还在路上，所以开工还需要一些时间。 但机械厂这里不能等，所以杨小涛要求明天就开始制造。 对此，众人没有任何异议。 早一天开干，早一天的时间。 刘怀民杨佑宁两人都是双手赞成。 他们机械厂已经登台唱戏了，而且还是主角。 要是做不好，他们不甘心。 所以，今年往后的所有工作，都要为这件事让路。 其他的，不重要了！ “吴主任，你说一下任务安排！” 杨小涛感觉嗓子有点哑，心头有些沉，干脆让吴喆来说。 其实比起杨小涛来，吴喆的压力也不小。 本来他对设计图的了解就不多，如今更是赶鸭子上架，心里那个没底啊，忐忑啊，通通变成了焦虑，急得嘴里都长出泡来。 可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听杨小涛的安排。 唯一希望的，就是杨总的设计图，没有问题。 不然，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工程，谁也无法承担失败的后果。 “咳咳，我说一下！” “这次飞机的制造设计二十八个大型项目，三百六十多个小型项目，总共有近万个零配件…” 吴喆越说，觉得口越渴，于是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其中，这里面有一多半的项目，分给了各部进行生产！” “剩下的多半，也会陆续有相关部门进行研究。” “我们机械厂，如今要做的，就是将飞机的骨架做出来，此外还有一些特殊部件，例如油箱，这需要新型合金材料，也需要更高级的机床，所以只能我们来做…” 吴喆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等说完后，杨小涛才轻咳一声，“同志们，现在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骨架！” “先前，李浩楠主任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么高的速度，机体的表面温度非常高，材料怎么选？” 杨小涛说完，李浩楠立马点头，他还记得当时杨小涛的回答，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杨小涛计划好的。 只能说，杨小涛将一切都想到了。 他不如。 “我当时是这样说的，用不锈钢。用耐高温的不锈钢就行！” “为什么？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合金材料。” 众人神情严肃，这是事实。 别看钢铁厂每次都能送来不少合金材料，但分到各个机构，根本没多少。 何况这可是飞机啊，需要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所以，好钢用在刀刃上！” “什么是刀刃？这飞机的骨架，就是刀刃！” 张冠宇等人认真点头。 杨小涛看着众人，“用不锈钢，会很沉，搞不好会压垮。” “所以没有一个好骨头，撑不起来这身肉！” 众人立马明白，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将这骨头做出来。 “所以，我需要大家，计算出需要的材料，用最节省的方案，用最好的材料，做出最好的部件，完成最好的链接！” 砰砰！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重点！” 杨小涛用力捶着桌子，下方众人心头火热。 刘怀民见杨小涛说完，便继续补充道，“同志们，刚才杨总说的那些，我就不补充了。” “我想说的是，这次任务既然落到了咱们机械厂身上，就得把这出戏唱好了。” “我代表组织表个态，所有干部，必须以身作则，谁也不准拖后腿。” 目光看向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退缩，这让刘怀民很是满意。 刘怀民说完，杨佑宁也起来表态。 后面陈宫、王国栋等人陆续起来，还有工厂的主任等。 多的说两句，少的喊句口号，每个人都在表达着对这件事的情感。 会议主题确定，张冠宇便跟吴喆王旭山等人连夜安排任务，飞机的骨架，每一个都需要仔细确定。 先前杨小涛确定的设计图，也需要他们进一步解读，甚至还要去现场跟工人讲明白。 会议持续到九点多，杨小涛离开回到办公室。 路过鹏总办公室的时候，鹏总的警卫员正在铺床。 这是鹏总的老习惯，就地扎营休息，而且用他的话来说，起来就能工作，节省时间。 杨小涛见了也让人准备了一个行军床，反正家里面冉秋叶带着孩子都回了村子，回不回去都一样。 坐在办公桌前，杨小涛跟冉秋叶打了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后，就拿出一个空白本子，开始记录下来。 今天开始，每天的工作内容都会记下来，也许多年以后，这会成为他记忆中的重要回忆。 小薇在行军床上进进出出，一团团绿莹莹的光芒不断出现，让简陋的行军床变的光滑且结实。 工作到半夜杨小涛才睡下，然后天刚亮，就被小薇叫醒。 起床后，杨小涛去了一趟指挥部，此刻里面不少人正在忙碌。 鹏总查看四周墙壁上的信息，杨小涛上前打过招呼，然后跟着看向四周。 眼下，还没有消息传来。 他们还需要等待。 回头看了下墙壁上的倒计时，119天。 提醒着杨小涛，还有119天来完成任务。 过了一会儿，陈老来到指挥部。 三人在一旁做了简单交流，杨小涛将机械厂的安排做了说明，两人也没有其他意见。 万事开头难，难的就是找到章程。 眼下杨小涛正在做这个‘章程’。 三人去了机械厂食堂吃过早饭，杨小涛就前往一车间，两人里鹏总在指挥部坐镇，陈老则是出去一趟有事处理。 来到一车间。 杨小涛就看到张冠宇眼睛通红，急匆匆的找过来，身后还跟着李浩楠等人。 “杨总，杨总。” 不等杨小涛询问，张冠宇就开口说道，“杨总，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 听到张冠宇开口，杨小涛眉头一皱，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张冠宇是不会轻易喊累的人。 这时候要人手，肯定是有问题。 “你说下原因。” 张冠宇拿出一份图纸，“杨总，这是您的设计图。” 杨小涛点头，“怎么，设计有问题？” 张冠宇连忙摇头，身后的李浩楠也摇头说道，“杨总，我们没有怀疑的意思。” “设计也没有问题。” 杨小涛双手抱胸，“张主任，你直接说。” 张冠宇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解释起来，“杨总，我们昨晚上尽心准备工作时，将这些设计图进行解读，好确定用什么样的材料达到设计要求。” “以前咱们也是这么做的。” “可这次，这次的计算量太大了。” “飞机的每个结构部件都有差别，甚至一个部件里面需要用到三五种材料，tig01合金，铝合金，甚至还有各种型号的不锈钢，每一种都需要我们进行归类确定。” “这” “这还只是骨架，如果将其他各个硬件算进去，想要做完，时间来不及。” 李浩楠也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这么几个人，很难照顾得来。” “而且各地的技术员马上到位，当地的工人如果能解决还好，要是解决不了，就需要我们替他们解决。” “明白了，我明白了。” 杨小涛抬手打断两人的讲述，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设计图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时间太仓促，解读工作没做到位。 他在系统证明成功后，并没有给研发处充足的时间研究，确定对应部件需要的材料。 这跟以前比，就缺了这一步。 不过，眼下还来得及。 “你们要多少人？” 李浩楠没说，张冠宇咬牙说道，“一百个，大学生。” 2221 一百个大学生 指挥部。 杨小涛了解情况后立马过来找鹏总帮忙。 如今，也只有鹏总有能力调度这些人了。 刚走进来，就看到鹏总端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看着。 见杨小涛走进来，这才放下书。 “鹏总，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你说。” “我们这里碰到一点问题，需要一百个大学生。” “最好是懂机械的，实在不行，搞数学的也行。” 杨小涛说明来意，鹏总当即皱起眉头。 见此，杨小涛连忙解释着，“是这样的，我们的设计图在确定性能的时候，只给出了参数，并没有直接规定使用的原材料。” “这点好处就是可以让制作方灵活使用，但不好处是，许多同志不清楚，容易做无用功。” “所以我们要进行全面的计算，将哪一部分用什么材料规定下来。” “以前都是我们研发处的同志来做这件事情，可这次太仓促了，根本就没时间让同志们来解读分析，然后就造成现在的状况。” “如今，我们想要一边做一边计算，会严重影响进度，尤其是派出去的技术员马上就要到位，这需要我们尽快解决。” 杨小涛一口气说完，鹏总立马明白话里的意思。 因为时间仓促，所以考虑不周。 这时候不要说谁的责任了，要说的话，也是他们太心急了。 眼下，还是要尽快解决问题。 “一百个？大学生？搞机械的？” 鹏总说着，杨小涛点着头。 “我给你问问。” 说完，鹏总立马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打出去。 杨小涛就在一旁等着，片刻功夫鹏总就打了三个电话，每一个都说了三两句。 等鹏总挂断电话后，等了三五分钟，电话声响起，鹏总接起来，然后听了一会儿点头，挂断。 “我从哈工那边要来一百名应届生，他们马上就去机场，下午三点就能飞过来，你让人去接过来。” “好，好，我立马安排。” 说完杨小涛就跑出去，那可是哈工啊，那里面的学生可不简单。 这一百个过来，绝对是及时雨啊。 看到杨小涛跑出去，鹏总也是深深叹息。 这就是‘仓促成军’的弊端，各部磨合不起来，想要完成好任务，就需要有人去协调，有人压得住场子。 不过眼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杨小涛急忙找到梁作新，将事情说了下，让他下午三点前带人去机场接人。 然后又找到陈宫，让他收拾出来一百人住宿的地方，今晚上就要住进去，然后被褥招待什么的，统统做好。 陈宫不敢大意，连忙找人安排。 一切妥当后，杨小涛再次来到一车间，此刻经过张冠宇他们的讲解，刘大明他们正准备开机动手。 将事情跟张冠宇李浩楠说完后，杨小涛就在一车间帮忙干活。 论起制造实力，他当之无愧。 尤其是六级工程师的经验灌注下，让他对机械的加工生产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而且有他在，也能更好的完成任务，节省时间。 所以今后，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加入到生产队伍中。 “杨总，这次我们做机头.” 张冠宇见杨小涛都下场了，也顾不得休息，在一旁提醒着。 下午，一辆辆卡车从外面驶进机械厂，道路两旁临时安排不少人在欢迎着。 车里面，哈工支援来的学生年纪不大，甚至脸上还带着稚嫩，但精神看上去并没有长途跋涉的劳累，反而有不少人对着道路两侧的人不断挥手。 得到消息的杨小涛早早就在办公楼前等着，鹏总跟陈老没来，只有他代表指挥部来迎接了。 车队很快停下，然后就看到车上一群穿着军装的男女陆续下来，随后又有两个人将旗帜打起来，更有一道横幅拉直，让杨小涛看的清楚。 “保家卫国，支援前线。” “努力拼搏，无惧无悔。” 好吧，这是真拿这次当‘实战’了，不过这也没错，本身这就是一场战争。 “首长好！我是哈工的学生代表，我叫王报国。” 杨小涛连忙上前握住对方的手，“你好，王报国同志，我是杨小涛，我代表机械厂，代表指挥部，感谢你们支援前线。” “杨小涛？您是杨总吧，您好，您好。” 王报国手臂有些颤抖，握着杨小涛的手更加用力。 “杨总，我们在报纸上，在收音机里都听说过您的事迹，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听着面前年纪不大的男孩诉说着崇拜之情，杨小涛神情一怔。 自己，也成了学生们学习的榜样？ 不过很快杨小涛就恢复过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冲王报国点点头，然后看向身后整齐列队的众人，走到跟前，“同志们，我代表专项组指挥部，代表红星机械厂，感谢大家，千里支援。” “谢谢！” 啪啪啪啪 “同志们，你们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需要你们，是因为国家需要你们，更是因为这个蓬勃向上的民族，需要你们。” “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这里，克服一切困难，完成任务。” 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杨小涛看到这些比他还小的同志们，眼中有光。 杨小涛说完话后，一旁的陈宫立马安排人手将这些人带到住宿地方。 然后又带着去食堂吃饭。 直到傍晚时候，吴喆就跟张冠宇将他们进行分组。 每组五个人，一共二十个组。 然后吴喆他们给每个组安排一名研发人员，让他们带着。 如此，众人休息一晚，明天就要进入到工作状态。 杨家庄，夜幕落下！ 冉秋叶将消息带回来后，老金同志就变得沉默了！ 一个人坐在门口，不停的抽着烟，地上烟头都一小堆了！ 冉秋叶见了，心里有些担忧， 一旁的崔女士却是无所谓，看了眼，然后跟冉秋叶坐在一起包饺子，同时开解道，“不用管他，他啊，一辈子也没这待遇过。” “估计是心里羡慕呢！” 崔女士一点面子不给老金同志留，让一旁发呆的老金同志感觉很不得劲。 不过，杨小涛的事情给他的震撼确实不小。 总指挥啊！ 负责飞机的制造。 好几个机部的人，都得听他安排。 这… 这想想都感觉，激动啊！ 门外杨太爷从学校回来，身后还跟着老校长。 三人年纪差不多，又说的来，便经常在一起。 “太爷，端午他们呢？” 冉秋叶回头看看孩子，结果一个都没看到。 “石头领着去河边抓鱼了！” 太爷回了一句，今年雨水不多，河里的水也不深，加上有旺财跟着，太爷也放心。 冉秋叶听了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坐在一旁对崔女士说道，“端午这混小子，听着都错了一片，肯定是不敢回来，躲着呢！” 崔女士听了摆摆手，“孩子还小，管一下就行了！” “外婆，你不知道，这臭小子脑袋瓜子好使就是不正经学…” 两人交流着育儿经验，一旁的老金跟太爷坐在倒水喝茶。 “小涛这一阵得很忙吧！” 老校长率先开口，“要不然周末也会回来看看啊！” 杨太爷点头，“忙就对了，说明做事情哈！” 老金听了也是点头笑笑。 自家这外孙，没说的。 “可惜，咱们老了，帮不上啥忙！” 老校长感慨一句，杨太爷嘿嘿笑着，“帮什么啊，就咱们，啥也不懂，不给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老校长听了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看向老金，“我说老金，你这一天愁眉苦脸的，可别说气的啊！” 老金听了立马抬头，“瞎说什么，我为啥要生气？” “因为外孙出息了呗，因为外孙比你强呗！” 崔女士在一旁说着，然后冲冉秋叶说道，“他啊，就是要强。” “你不知道，当初小涛搞出来发动机的时候，他可是愁坏了。” “后来知道小涛是他外孙，又高兴坏了。” “可这心理啊，就是不服输~” 老金听了侧身抿着嘴，伸手指头点了两下，“瞎说！” “纯属瞎说！” 崔女士冷哼一声，“那你说，你这一天从早上到晚上不开壶的，想啥了？” 老金听了同样冷哼一声，“当然是想想怎么帮外孙了？” “得了吧，你？懂飞机制造吗？” “不去添乱就不错了！” “你以为是沪上汽车厂啊！” 崔女士还要再说，冉秋叶连忙将人拉到屋里。 可下一秒，老金猛地站起来，然后大声笑着，“对对对，我咋把这事忘了！” “老杨，明天我要回四九城，我去找小涛，我去给他帮忙去！” 这一刻，众人目瞪口呆。 崔女士更是愣在当场，还真回去啊！ “看啥，我跟你说，我在沪上这些年，还是有些朋友的…” 说到这里，老金立马走回屋子里拿出纸笔认真写着。 崔女士凑上前瞅了两眼，看到电机厂李广胜几个字登时明白，也不再多说，跟冉秋叶帮忙下饺子去。 第二天。 吃过早饭，老金同志就坐上村里的拖拉机往四九城赶去。 只是刚走到半路就被巡逻队给堵回来了。 原因很简单，这段时间戒严，想要进城就得提前三天写申请，然后同意了，才能进城。 老金听了想要解释一番，结果对方根本就听不懂。 没法子，老金只能回到杨家庄，然后拿起电话给杨小涛打过去。 结果正在指挥部的杨小涛根本就没接到电话。 最后还是娄晓娥接到电话，然后了解情况后，跟杨小涛说明情况。 此刻杨小涛正在指挥部里查看各地进展情况，哪有心思管这些啊，也没回电话。 于是，老金在等了一天后没有音讯，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一厢情愿了。 不过为了帮助外孙，他也是豁出去了。 就让杨太爷帮忙，尽快回去。 杨太爷没有多说，让杨大壮打了报告。 等下来后，就立马往回走。 他要回去证明，自己虽然老了，但还是要用的。 2222 这场子，得帮 红星钢铁厂。 经过一系列的发酵，别说整个机械厂了，就是四九城这一片，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而且机械厂下属的各个分厂，更是抽调精干人员前去支援，这事，更瞒不住。 此刻，站在高炉面前，管志勇只觉得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不过，看着面前的数百工人，他并没有多余的举动。 “同志们！” 管志勇面向钢铁厂的所有人大声喊道，“杨总，需要我们生产出更多的不锈钢，生产出更多的合金！” “干不干？” 面对这些钢铁直男，管志勇明白，说再多好听的都没用，直接说问题就行。 而且，以杨小涛在工人中的威望来看，只需要告诉工人，杨总需要你们就行了。 果然，车间工人里走出一个黝黑的汉子，拿着脖颈间的毛巾擦了一把汗水，大声问道，“厂长，俺们做好了，杨总能不能来，看看我们！” 管志勇点头，“能！” “完成任务，我去总厂把杨总请来，让大家，见见杨总！” 汉子听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然后回头冲众人笑着。 身后的众人也笑起来。 他们心里明白着，只要杨总记得他们就行。 “兄弟们，还有什么好想的！” “干啊！” 汉子吼了一声，数百人立马吼起来。 管志勇立马放下心来，开始安排任务。 旁边几个老工人也是满脸激动，“厂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他们听说机械厂的事还有些不敢置信，直到现在还在确认着。 “于师傅，是真的！” “昨天总厂的陈厂长就通知了正式文件都发下来了，这还有假？” “近期我们所有生产的合金材料，全部供应机械厂。” “其他人想要，就去找冶金。” “我们，接下来可能会很累很累！” 管志勇说完，几个老师傅立马开怀大笑起来。 周围还有不少人围着，仔细看的话，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 “好好好！” “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这是一场大战，也是一场硬仗啊！” “我们几个老不死的，终于碰到这机会了！” 几个人都是一样激动。 “小管，你这样安排不妥当！” 一个老人突然开口，管志勇忙上前请教，“王师傅，您说！” 王师傅也不拿捏，“你让工人分成两波轮流生产，没问题。” “但你得留出机动力量，还有随时可生产的炉子。这样碰到突发状况，才能立马生产，满足需求！” “还有，要所有的合金都预备一些，不能一点没有，否则用起来，就是个急的！” 王师傅在一旁提醒着，管志勇恍然大悟，立马感激道，“我知道了，我立马抽调人手去！” “回来！” 管志勇还没跑出去，就被一个老人叫住，然后说道，“还抽调什么人？你有那么多人吗？” “我，我们这些个，不就是现成的嘛？” “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 管志勇张大嘴巴，然后反应过来，“不行，你们，你们年纪大了…” “小管子，说谁没用了？” 有人不乐意了，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上前，管志勇一看立马闭上嘴巴。 这是他的领路人。 当初来到钢铁厂，还跟在这位身后干过。 在这位面前，他说话都矮三分。 “小管子，我跟你说，今天我们哥几个来了，就是奔着来的！” “师傅～” 管志勇不想答应，因为钢铁工人的苦，他知道。 这些人，不应该在这里！ “别说那些没用的！这是我们自愿的，也是我们心里最大的心事！” 老人说着，周围其他人也上前说道，“一天是钢铁工人，一辈子都是钢铁工人！” “我们老了，但还没到不能干的时候！” “对，这次，我们不参与，我们不甘心！” “杨总这次要干大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还想着帮一把，你得成全我们。” 一群人围着管志勇，大有不同意就不罢休的架势。 见此，管志勇只能咬咬牙，然后点头同意。 心里却是清楚，一定不能让突发状况发生。 “管厂长，管厂长！” 刚刚同意，外面就传来声音，管志勇忙出去，就看到安仲生跑过来，管志勇忙上前迎接。 “老安，怎么了？” 安仲生咽口唾沫，随后说道，“杨总来电话了，让我们组成钢铁厂攻坚组。” “你是组长，我是副组长！” “统一调度人员，安排生产！” “还有，指挥部那里，我们接受陈厂长的任务安排！”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快到门口的时候，老道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 “正好找你们，总厂那里传来消息，这次需要一吨钛铼合金，让立马送过去！” 老道说完，身后还跟着一名总厂保卫科干事。 这是专门负责传达文件的。 管志勇接过看了眼，随后递给安仲生，“这么快？” “上次不是刚送过去一些吗？” 老道点头，“命令没错，应该是用完了。” “这次用处多，咱们得提前准备好。” “尽快安排吧！” 安仲生回了一句，管志勇点头。 他感觉，这次是真的要打大仗了！ 很快，钢铁厂的所在温度凭空高了几度。 指挥部。 提示板上已经变成了116天。 而此时，距离四九城近地，技术员已经将设计图送到了，相关工厂正在协调，四周墙壁上开始出现进度资料。 不远处，吴喆正带人跟各个攻坚组联系，各个机部的攻坚组也在协调工作。 而在指挥部的隔壁，鹏总答应的通讯排也已经到位，随时都能接听各地拨打来的电话。 杨小涛看着娄晓娥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快步来到一处墙壁前，看准标题后立马将纸条贴上，然后对一旁的吴喆说道，“吴主任，武陵市机械制造厂已经定位，我们的人明天就会开始工作。” 娄晓娥说完，对站在一旁的杨小涛点点头，然后立马跑出去。 吴喆听了连忙拿起电话，“老张，武陵机械厂，找出图纸，开干。” 研发处，张冠宇挂断电话后，连忙找出武陵机械厂负责的任务，然后大声喊道，“陈安，你们组，负责这处。” 下方一名戴眼镜的女生快步跑过来，将一摞图纸接过然后交给组长。 “同志们，按照先前我教给你们的，将这些东西计算出来，然后确定材料。” “不要急，一个个仔细着，三人一组，最后都一样才算是确认。” 陈安吩咐下去，周围的哈工学生立马拿起纸笔开始演算起来。 而在不远处，更多的人还在埋头计算。 当然，也有人立马将结果汇总起来，交给张冠宇。 而后这份报告出现在吴喆桌前，认真审查一番后，这才交给相关人员，与地方取得联系。 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 …… 七机部。 钱老拿着机械厂发来的报告，认真看了一会儿，这才放下，让人将冉父找来。 “首长。” “老冉，这是指挥部发来的生产要求，你看一下，跟下面工厂协调好。” 钱老说完，冉父就看了起来。 然后眉头皱起，“首长，这份报告里的材料可是不少，咱们这边实验火箭，没剩下多少了。” 钱老亲亲转动着铅笔，最后说到，“有多少给多少，这次咱们要优先保证任务完成。” 见钱老这样说，冉父不再多问，当即转身离开。 一机部。 夏老同样接到指挥部常来的消息。 而且他比指挥部了解的更多。 因为这次的目标，就是金陵机床厂。 曾经因为生产机床差点让工厂的厂长、副厂长一起辞职的那个。 他也没想到，这次飞机的制造竟然要用到他们。 如果有的选的话，他肯定会换一个。 可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拿起电话，夏老给李老知会一声，然后就继续给其他工厂打电话，强调纪律。 李老接到电话后，立马给金陵机床厂打过去，声音严肃，再次强调一番后，这才挂断。 金陵机床厂，厂长办公室。 厂长黄胜利，副厂长蔡景武，还有技术主任孙主任，以及车间的几个主任都在这。 屋子里有些潮湿，这个季节金陵哪怕没有雨水，空气里也是湿漉漉的。 几人都穿着半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早先时候，他们就得到了消息，然后在昨天，机械厂的人就来了。 陪同来的，还有一机部总部的人。 可见上级对这次任务的重视。 咳咳！ 黄胜利见众人不说话，便轻咳一声，“我说下个人意见。” “第一，这是上级的任务，咱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二，“当初咱们遇到困难，人家红星机械厂二话不说就来帮忙。” “如今，轮到咱们帮忙了，不说砸锅卖铁，也得全力以赴。” “这要是能做的事做不出来，就干脆脱下这身衣服得了。” 黄胜利说着，蔡景武当即点头。 反正他们递交辞职报告也不是一次了，这厂长他们也当得难受。 要不然陈冲汉会去四九城？ 人群里，老朱听了当即站起来，“厂长，您放心，我们不是没良心的，这事，咱们机床厂，不吃不喝，两个月也给他做出来。” 孙主任也站了起来，“这场子，咱们得帮。” “对，帮！” 一群人立马响应，黄胜利跟蔡景武站起来，“说的好，这次，咱们不仅要帮，还要告诉那些人，咱们机床厂是有实力的。” 泉城，第一机械厂。 “哎呦哟，老刘，你这大忙人咋有空过来啊。” 汪大海正在办公室里拿着蒲扇扇着，就看到刘德辉带人从外面走过来，连忙起身迎接。 “老汪，这次还真有事过来跟你说一声。” 刘德辉坐在一旁椅子上，随即开口。 汪大海立马笑着问道，“你说，啥事？” “你知道红星机械厂的事情吗？” “啥？机械厂啥事？” “看来你不知道啊。” 刘德辉这样一说，汪大海更觉得机械厂有事了，连忙问道，“到底是咋回事？” “我也是听说的，这红星机械厂要承担.” 当刘德辉说完，汪大海原地愣了一分钟。 “我的天呢，这，这小杨兄弟，竟然这么厉害？” “这是真的？” 刘德辉点点头。 汪大海这才回神，然后问道，“你不会就是专门说这个的吧。” 刘德辉深吸一口气，“我找你来，是要告诉你，我们汽车厂还是有点人手的，想要派过去帮帮忙。” “帮忙？” 汪大海恍然大悟。 “对，要说这飞机里面的管路咱们不知道，但应该跟汽车的差不多吧，我将最好的工人派过去，能帮就帮一把！” 啪！ 汪大海使劲拍打着大腿，然后从座椅上站起来，“帮！” “这场子，咱们得帮！” 2223 不断强大 1967年8月6日，周四，小雨。 倒计时，114天。 机械厂，杨小涛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外面飘起了小雨，透过窗户看向雨水中的机械厂，仍旧忙碌。 隔壁办公室里传来开门声，看看时间就知道是鹏总起来了。 这几天的相处让杨小涛对鹏总熟悉许多。 晚上十点前会准时关灯，早上五点半准时起床。 活动下身体，杨小涛穿上凉鞋跟着打开门。 身后小薇从床板上冒出来，一脸的疲惫。 杨小涛能够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身体还能充满精力，这里面除了年轻身体强壮，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小薇每晚的帮忙。 正是在小薇的帮助下，杨小涛才能保持精力，将各个方面都牢牢掌握住。 等杨小涛离开后，小薇飞出窗外，看着天上阴沉的太空，小脸上有些不开心。 这没有太阳，咋办？ “鹏总！” 杨小涛对着出门的鹏总打招呼。 “起来了？昨晚什么情况？” 鹏总甩着胳臂往楼下走去，杨小涛跟在后面。 “昨晚去江陵的同志打回来电话，路上火车碰到山洪，堵在半路了。” “当地部门呢？” “当地正在紧急救援，具体情况我们不太清楚。” “不过昨晚上已经重新规划路线，就是有点晚，得明天傍晚才能到。” 鹏总点点头，南下的道路就那么几条，想要绕路就得走其他地方，甚至还要爬山过河，现在这时节，南边可是雨水不断的啊。 “会不会影响进度？” 鹏总再次询问，这不到一个周的时间，让他有种过了一个月的感觉。 因为紧张，时间紧张，在这机械厂里都能感觉到每个人身上的那股子压力。 鹏总清楚这股压力的来源，一个是上级的命令，另一个，就是每个人心里憋着的那把劲。 所以，这把劲不能压，甚至不能泄，要一鼓作气，冲到底。 所以，杨小涛这么拼，他也没说什么。 “应该没问题。” “江陵那边的制造厂也是老工厂了，实力雄厚，而且我了解下，一直都是飞机起落架的供应厂。” “晚个一两天，不是问题。” 听杨小涛这样说，鹏总也松了口气。 两人来到楼下，外面的雨水已经将地面打湿。 好在机械厂里大部分都是水泥路，这点倒是不影响行动。 门口的警卫打开伞上前，鹏总挥挥手，自己接过后就走进雨里。 杨小涛紧随其后。 两人在机械厂里转了大半圈，路上也聊了一些，半小时后才来到食堂。 此刻，食堂里的饭菜已经准备好，只是来吃饭的人不多。 杨小涛领着鹏总来到后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天早上鹏总都会抽空查看后勤的准备工作。 所以这里干活的食堂人员对两人早就熟悉。 “鹏总，杨总，您们来了。” 食堂李主任这段时间也没了往日的清闲，几乎每天都在食堂里待着。 负责做饭的师傅更是分成了两拨，确保一天到晚四顿饭都能有人做。 而且为了防止人不够，陈宫还从各个分厂抽调厨师、帮厨前来帮忙。 “嗯，你们忙，我们看看。” 鹏总招招手，然后在后厨里面转悠起来，李主任在后面跟着。 看着一个个切好的青菜，看着一群人正在忙着蒸馒头，看着不远处案板上正在切的猪肉，不时的点头。 “后勤工作一定要做好。” “前线的同志们在奋斗，咱们不能让他们空着肚子干活。” “要补充营养，要确保他们的身体健康。” 李主任听了立马点头，“杨总您放心，我们杨总早就知会了，所有来帮忙的工人，都是咱们的同志，一视同仁，所有开销我们机械厂一力承当。” “还有我们陈厂长特意去丰泽园请了几个大师傅，这两天就会过来，他们会帮我们制定饭菜，合理保证膳食营养。” “还有杨总曾经说过，要给学生每天保证一杯奶，牛奶羊奶豆奶什么的，我们已经让人采购了。” 李主任在一旁讲述着，鹏总听了很是欣慰。 “李主任，你们先去忙吧，我们随便看看。”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毕竟这些事情是应该做的，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好的，杨总。” 李主任高兴的离开，食堂的其他人忙的更加起劲。 “给学生提供牛奶，是你的主意？” 两人看完走出食堂，鹏总开口问道，杨小涛点点头，“对，只是想要做到这点，也挺难的。” 鹏总点点头，牛奶之类的物资是算在副食品里面的。 这些东西想要买到，不容易。 两人出来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学生、工人、技术人员已经坐了不少，众人都在低头吃饭。 两人来到窗口前，拿了一个馒头，一碟咸菜还有一碗粥，走到一旁坐下吃饭。 这边两人刚坐下，刘怀民跟杨佑宁就端着盘子过来做好。 “鹏总！” 打过招呼，几人吃饭。 “昨晚做了最后确定，除了江陵那边的突发事故，其他工厂技术人员都已经到位。” “快的已经组织人员开始研究设计图了。” “各个攻坚组传来的消息都在预料之中。” 趁着吃饭的功夫，刘怀民将现下联络的情况说了下，杨佑宁也在一旁补充。 杨小涛将粥喝完。 这才点头说道，“老刘，各个攻坚组还是要积极联络，掌握各地的动态。” “我知道，现在看来各个攻坚组对咱们的工作非常支持。” “那就好。” “老杨，这方面你在行，我就不管了，你来做。” 杨佑宁点头，“放心吧，绝不会出问题。” 几人吃饭完，鹏总去了指挥部。 杨小涛要去一车间看看，众人各自分开忙活。 来到一车间，就看到有人正在调试机器，不少人也在一旁做着准备工作。 杨小涛来到张冠宇跟前，对方手里拿着设计图正在跟人讲解。 站在一旁看了会儿，没有打扰走到一旁。 如今机械厂这边的生产也算是步入了正轨，各个部门通力合作，设计图上的部件正在快速变成实件。 看了一会儿，二车间的常明杰找过来。 “杨总，我们的水星做出来了，您过去看看。” “这么快？” 杨小涛脸上露出惊喜神色。 常明杰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又有种自豪，“其他同志们都在拼命，我们二车间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我们这几天白天干，晚上也干，费了些功夫，总算是按照要求加工出来了。” “就是这组装需要您帮忙看看。” 杨小涛听了拿起伞就往外走，“这个好说。” 来到二车间，就看到一群工人站在那里。 不少人还揉着眼睛，尽显疲惫。 更有人脸上的汗水快赶上了雨水了。 见到杨小涛过来，众人的目光立马转移，然后眼神中多了些精神。 啪啪啪 杨小涛一边走着一边鼓掌。 身后常明杰也跟着鼓掌。 再然后，周围的工人都鼓起掌来。 “干得好，干得好！” 杨小涛走到跟前握住周洪的手，上年纪的周洪刚刚站起来，此刻脸上的疲惫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杨总，我们不会给工厂拖后腿的。” 身后传来工人的声音，接着是更多人的呼喊，“杨总，我们也是一份子，我们也要尽一份力。” 杨小涛看着众人，不断点头，不断说着，好好~~ 中午时候。 机械厂的宣传大喇叭中突然响起刘丽雪的声音。 “机械厂的各位同志请注意了。” “下面播送一条好消息，请大家注意倾听。” 这一刻整个忙碌的机械厂都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个个都仔细听着大喇叭上的声音。 “就在今天，我们的二车间同志，经过艰苦奋斗，不怕吃苦，不怕困难的努力后，终于再次完成一台水星机床。” “这是我们机械厂的第二台水星，也将会成为完成攻坚任务的助力！” “二车间的同志们说了，他们跟所有人一样，都是机械厂的一份子，都会支持完成攻坚任务。” “同志们，加油。” “同志们，一起加油。” 一车间，抬头看向大喇叭的工人们，哪怕耳边机器声轰鸣，但仍旧听得清晰。 “加油！” “同志们，加油！” “一起加油！” 里面的声音传出的瞬间，一群人举起了手臂，怒吼声从胸膛里传出，随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岗位。 “邵主任，赶紧让人将机床搬过来。” 陈冲汉在一旁喊着，邵广平听了就要转身，可下一秒就看到大门口处，一圈工人正抬着机床的部件走进来。 “常主任！” “小邵！” 两人走到一起，郑重握手。 “你们放心干，我们保证，半个月一台机床。” “你们干到什么时候，我们奉陪到什么时候。” 常明杰说完，车间里的呼喊声更加响亮。 杨小涛在让刘丽雪宣传后，就回到了指挥部。 刚进来，鹏总就让人端来一杯热茶。 “那就是水星机床？” 杨小涛点头，“对，就是水星，有了这个，我们加工各部件的效率会大大提高。” 鹏总听了点点头，然后又问道，“这种机床不容易做吧。” 杨小涛笑着，“在没有做出第一台的时候，我们需要用数十台晨星机床跟十多个大师傅，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做出来。” “这代价，要是按照王老的话来说，就是得不偿失啊。” 鹏总听了也是点头，晨星机床他见过，说是当下国内最适合的机床也不为过。 毕竟高精尖的机床对标的工作就那些，更多工厂还是用大众型的晨星跟启明星。 可这次，鹏总却是有了新的改观。 如果没有这水星机床，那想要制造出更好的飞机，难！ “还是要发展机床产业啊。” 杨小涛放下杯子，走到窗前看着仍旧淅沥沥的雨水，“是啊。” “如果按照设计图上的要求，用晨星来做，确实有些困难啊。” 杨小涛感慨着，眉头也皱起来。 机械厂这边拥有充足的机床还面临如此大的困难，那地方的工厂 这一刻，杨小涛有些后悔，后悔水星做出来的有些晚啊。 要是再早半年，这种情况就会有大大改善。 鹏总像是看出杨小涛的心思，在一旁宽慰道，“世事无常，我们谁也不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事。” “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断强大起来。” “强大到，没人敢招惹！” 2224 火控雷达 鹏总说完，就冒雨离开指挥部，下午还要回去开会。 陈老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下午指挥部里面就只有杨小涛一人坐镇。 对此杨小涛也没有意见，本来这两位就是‘忙人’，能够在机械厂坐镇已经很难得了。 就在杨小涛准备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吴喆拿着两个饭盒走进来。 杨小涛一看就知道啥意思。 “得，我这不用出去了啊。” 接过饭盒打开，两个馒头，一份红烧肉，一份炒白菜。 吴喆也是一样饭菜，坐下后就说道，“趁着吃饭的空说些事。” 杨小涛示意尽管说，吴喆也不含糊。 “杨总，这硬件的制造已经步入正轨，我看各个工厂都开始行动了。” “但，飞机的软件，我看您在的意思，有不少想法。” “尤其是操作系统，我们用的还是从联盟那里照搬来的，而且也没有合适的雷达。” 吴喆将情况简单说明，杨小涛当即皱起眉头。 操作系统这个从联盟那照搬来，没啥说的。 毕竟国内在这方面的经验成熟，飞行员也适应了，要是换了其他操作系统，估计单单适应就得半年，而形成战斗力最少一年。 但这雷达 杨小涛有些不理解，尤其是火控雷达，那是未来飞机的必备品。 尤其是导弹的出现，未来超视距战斗的天空。 总不能让战斗机跟以前那样上去贴脸拼子弹吧。 “老吴，这雷达是咋回事？难道就没有一家能够做出来？” 吴喆露出尴尬笑容。 “杨总，这，这火控雷达，国内这方面的研究起步晚，如今使用的很多都是联盟支援来的，不说老旧吧，大部分都是地面雷达。” “飞机上的更没有了。” “我们飞机厂制造的飞机，也没有这方面的设备” 吴喆将面临的问题都说出来。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手上的筷子不停的插着里面的红烧肉，然后深深叹息。 “联盟那边有支援的机用雷达嘛？” 吴喆摇头，“暂时没听说有。” “那，那能不能紧急研究一款？” “怕是够呛，他们自己的雷达都是糙的很，而且还当成宝贝不肯给咱们呢。” 杨小涛无语，联盟那边的‘傻大黑粗’确实不适合这种精细的活。 “对了，上次送来的那些残骸里面，有没有火控雷达？” 吴喆一愣，然后想到什么，“这个一直都是老王负责的，我去叫他过来。” 吴喆顾不得吃饭，就要去叫人，杨小涛却是将他一把拉住，然后冲门口的警卫喊道，“小王，你叫一下王旭山同志。” “是！” 警卫快速跑出去，杨小涛继续问道，“如果有雷达，会不会影响操作系统。” 这也是杨小涛担心的。 吴喆听了点头，“影响是肯定的。” “如今我们没有合适的雷达，就只能用测距器，看距离差不多了，然后就将导弹打出去。” “如果雷达替代了测距器，我们的飞行员不一定能掌握。” “尤其是那些经验丰富的飞行员。” 听吴喆如此说，杨小涛又变得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选择用雷达。 就在两人等待的时候，王旭山从外面跑进来，然后拍打着身上的雨水，更是掀起衣服在脸上抹了一把。 “杨总，您找我。” “老王，吃了没？” “吃了！” 王旭山走到一旁坐下，吴喆将杯子的水递过去，杨小涛拿出烟来。 “老王，我跟吴主任在这说起雷达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王旭山没想到杨小涛找他问起这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杨总，您也知道的，我这对雷达了解的不多。” “我知道。” 杨小涛看得出王旭山说的是真话，于是再次问道，“前一阵的飞机残骸是你负责整理吧。” “那里面，有没有雷达这些东西？” 杨小涛这样说，王旭山就来了精神。 “有，有啊。” “而且还有很多，我们都整理起来放在仓库里呢。” “走！” 杨小涛捏着烟站起来，然后三人快步赶往仓库。 来到仓库后，就看到一台台被清理出来的部件整齐摆放，不少上面还盖着防尘布。 “这里。” 王旭山走到一处角落，“杨总，这是我们经过筛选后，找出来相对完好的雷达。” 杨小涛走上前看了眼，整体来看不是很大，应该是专门为飞机研发的。 而且这段时间，他看的那些关于雷达的书，也让他对地上这些东西有了了解。 最起码，比起吴喆跟王旭山要懂的多。 “有多少？” “一共找出好点的十二台，同志们都试过了，但没一个能用的。” “我们还让电工的同志过来看了，都被水泡过，线路都通不了，没啥用。” 王旭山看着满地的好东西用不上，脸上也是可惜。 “还有一堆废部件，都在那边。” 王旭山说着，杨小涛向那边看了看，然后问道，“有没有懂这玩意的？” 吴喆摇头，“盛京那边倒是有几个，但都只是会用。” “咱们的飞行员用的都是测距雷达，这种‘高级’玩意，估计没几个会用的。” “我这次带来的人也没有。” 杨小涛又看向王旭山。 后者直接挠头，“杨总，我们留学回来的时候，这玩意还没出来呢。” 听两人这样说，杨小涛就知道指望不上了。 “对了，那两个大家伙的呢？他们有没有？” 杨小涛想到重点研究的xb70轰炸机，忙问道。 “杨总，这两架合一块，也不到一半，里面的设备损坏严重，大部分设备都没用。” “您说的雷达系统，我们并没有找到。” “兴许是损毁了。” 王旭山说着，杨小涛走到一台看起来外表完好的雷达前，看了一会儿。 结果整个部件里面锈迹斑斑，有些部件少了一块，还有的被火烧的痕迹。 一个个的看过去，几乎都一个样。 最后来到一台看起来相对完好的，杨小涛轻轻触摸着，然后开始伸手拨弄着。 身后两人站在一旁看着杨小涛徒手拧螺丝都不敢说话，这杨总的劲不是一般的大啊。 谁家拆机器，不都是一堆工具啊，结果到了杨总这，就只用两根手指头。 没一会儿，外层罩子被杨小涛拆下来，然后看着里面的电路，还有一些扯断的电线。 这是信号接收器，这应该是天线，就是发出冲击波的东西. 杨小涛一个个的看着，嘴里嘟囔着。 脑海里就像是打开一扇大门，然后里面蹦出一个个名词都跟眼前的比对上。 这一刻，六级工程师的经验、知识，在杨小涛脑海中快速融汇贯通。 不知过了多久，杨小涛起身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部件，几乎都拆的不能再拆了。 而此时，吴喆跟王旭站在一旁，脸上布满了震惊。 这熟练的动作，要不是知道杨小涛没有接触过雷达，他们真会认为站在面前的是雷达厂的技术员。 “杨总，杨总。” 见杨小涛没有其他动作，吴喆在一旁小声问道。 “呃，怎么了？” 杨小涛回头问了句，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吴喆问道，“杨总，您懂雷达？” 杨小涛嗯了一声，“看过几本雷达的书，基本原理都懂。” “你们看，这应该是信号发生器，用来产生特定波段的电磁波，然后照射出去，将目标锁定的。” “不过这里面的电路被烧了。” “这个是接收器，接收到回传的电磁波，看这样子也坏了。” “然后这一块，应该是处理器，可惜损坏的严重了，可惜。” “他娘的，每个好的。” 杨小涛拍拍手，然后无语的爆了句粗口。 然后看向前方剩下的雷达，“说白了，它的工作方式就是一个闭环。” “每一个环节上都有一个部件。” “如果.” 杨小涛眯着眼睛想些什么。 身后吴喆跟王旭山两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杨小涛懂机械，他们觉得已经很变态了。 可如今连雷达都懂，这 这其中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走吧，回去，这活得找专业的人来做。” 杨小涛说了一声，就带人离开仓库。 两人回过神来，然后连忙上前问道，“杨总，您是说，还是要搞这个，雷达？” 杨小涛点头，“对，能搞的话为什么不搞？” “当然，你们那边正常进行，咱们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最起码要保证基本盘。” 吴喆跟在杨小涛身后快步走着，然后点头，“好，我们先按照原先计划来。” “雷达这边再看情况。” 杨小涛嗯了一声，然后走向指挥部，准备跟鹏总请示下，看看能不能调配一些雷达专家来。 如果可以的话，就山寨出一个符合白驹战机的雷达。 如果不行的话，这些里面能不能凑出来一个先用着。 三人回到指挥部的时候，鹏总还没回来，倒是陈老的车停在楼下。 杨小涛让两人去忙，便找到陈老。 刚刚结束会议的陈老正在办公室里吃饭，杨小涛进来的时候还没吃完。 见到杨小涛身上不少雨水，于是放下筷子问道，“有什么事？” “首长，您先吃饭” “不用，你先说。”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暖瓶给陈老倒了一杯，然后才在一旁坐下说道，“首长，如今飞机的生产工作基本上进入正轨，接下来就是哪里出现问题解决哪里了。” “嗯，我听说了，各部配合都不错。” 陈老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杨小涛，他不觉得对方专门来说这个。 果然，杨小涛就将雷达的情况说出来。 “首长，我们击落的f104战斗机上有不少火控雷达，虽然都损坏了，但说明对方在飞机发展上指明了道路。” “这说明，咱们的飞机发展上，需要拥有火控雷达。” “所以呢？” 陈老再次询问，杨小涛立马回道，“首长，我去仓库看了下，这些雷达很有仿制的可能。” “而且里面不少部件都是通用的，实在不行就找人修一修，万一凑出来一台呢，那咱们就赚大了。” “再不济，咱们也能研究下，为未来做准备嘛。” 对杨小涛的想法陈老不置可否，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一次性打下来这么多飞机，搞不好真能有用。 “这件事我跟鹏总商量下，会尽快给你答复。” “好，谢谢首长，不打扰您吃饭了。” “谢什么，都是为了革命！” 陈老笑着继续吃饭，杨小涛连忙离开办公室。 2225 这就是人缘 离开陈老办公室，杨小涛正往指挥部走去，结果就看到梁作新从楼下上来，看到杨小涛后就摆手喊道，“小涛。” “老梁，咋了这是？” 梁作新来到跟前说道，“门卫打来电话，说你外公过来了，非要找你。” “谁？” “你外公。” 杨小涛一拍大腿，上次娄晓娥说起这事来，他一忙就忘了回电话。 现在好了，人直接找到机械厂了。 “我去看看。” 顾不得询问，杨小涛忙拎着伞跑出去。 机械厂大门口。 老金同志戴着斗笠，穿着村子里的蓑衣，要是从外表上看，活脱脱的一个老农。 此时，站在保卫室里，目光正看向工厂方向，身下的水都滴落成一滩了。 不过，老金根本不在意，因为此刻机械厂给他的感觉，就如同刚建国时候，那种充满斗志的感觉。 这，不是雨水能够阻断的。 这，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带动的。 这是，整个工厂共同营造出来的氛围。 这味道，他太熟悉了。 曾经的沪上汽车厂就是这样的。 在这种环境下，工人的能力能够得到最大的发挥，甚至能够超常发挥。 只是这种氛围，这些年很少见了。 而眼下看到机械厂竟然有如此情形，老金也不由得感慨一句，‘机械厂的领导，不一般啊。’ “外公！” 此时，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老金同志就看到杨小涛打着伞跑过来。 “您咋来了？” 杨小涛看了眼老金同志，然后打量一番，发现没啥事，随即又紧张起来，“是有啥事吗？” 老金看着杨小涛脸上担忧的神色于是连忙摘下斗笠笑道，“没啥事，家里人都挺好的。” 然后才严肃说道，“我这次来，就是过来帮你的。” 杨小涛不知道该说啥，却也清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外公，我们进去说。” “好。” 老金也没多说，就跟着杨小涛往里面走去。 两人来到办公室，老金进门就看到一旁立起来的行军床，然后看向杨小涛，“这是你的？” 杨小涛正拿着毛巾，然后听了点头。 老金又看向一旁正在低头忙活的娄晓娥。 顺着老金的目光看过去，杨小涛登时翻个白眼。 “外公，您怎么来了？” 将毛巾递到跟前，杨小涛开口询问。 老金拿着毛巾擦把脸，这才说道，“这不是跟你说了嘛，过来帮你啊。” “帮我？” 杨小涛端着热水递到手里，“您好好跟着外婆游山玩水，就行了。” “小兔崽子，看不起你外公是吧。” 杨小涛走到一旁坐下，然后拿出烟，“哪敢啊，您可是这个，我可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啊。” 杨小涛伸出大拇指，然后很是诚恳地说着。 “去去去，少在这里糊弄我。” “说了，我这次是来帮你的。” 老金同志将水杯放在一旁，然后又接过杨小涛手上的烟，吸了两口，这才长舒一口气。 杨小涛看老金同志不像是开玩笑，也收起玩笑的神情。 吸了半支烟，老金才说道，“那天你给秋叶说起工作的事，我知道了，心里就高兴啊。” 老金同志拍着杨小涛的大腿，一副我家孩子出息的神态。 只是以杨小涛的理解，很难想象当时老金同志的‘神态’。 “然后我就想，作为亲人，这时候不帮忙，什么时候出手？” “于是，我就想来帮你。” 说到这里，老金同志格外激动。 “可，真是喝水都倒霉，竟然回不来四九城。” “我这在村里等了好几天，终于今天才有了答复，这才被允许上来。” “对了，上次我给你打电话，你咋不帮我说说？” 杨小涛听到老金如此问，心里虽然发慌，但脸上却是毫不改色，忙开口道，“我说了，说了啊。” “可上面就是有这规定，下面的村里的人，想要进城就得提前三天报备。” “这是命令，我说了也没用。” 听杨小涛这样说，老金同志心里好受许多。 “既然是命令，那也没办法，这样，咱们说正事。” 见老金不追究杨小涛心下一松，然后看到老金侧着身子将烟头掐灭。 “我问你，飞机制造，你的总指挥？” “对，上级领导点的名，我也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让你干就好好干。” 老金板起脸来，“不要觉得沾沾自喜，也别骄傲。” “上级既然让你来当这个总指挥，那是对你的鞭笞，明白不？” “明白！” 此时此刻，杨小涛哪敢说别的啊。 老金见杨小涛神色严肃，这才继续问道，“我问你，飞机的各个生产环节都布置妥当了？” “嗯，基本上任务都安排下去了。” “我们机械厂也参与制造，其他的部件，地方上负责，我们这边统一调度。” 说到正事，杨小涛没有含糊。 老金听了认真点头，等杨小涛说完后，这才继续问道，“那我问你，飞机里面的，那些设施，仪器，你们都找好了？” 听老金这么问，杨小涛突然郑重的看向老金，“外公，您，到底想说什么？” 这大老远的，还提前好几天申请进城，今天更是冒雨过来，杨小涛觉得面前的这位外公，绝不是来机械厂玩的。 “我这样跟你说吧。” 老金同志语气凝重，“咱们国家的机器、机电或者说先进设备的研发，不敢说全部，但最起码要有一半，都在沪上。” “你明白不？” “明白！” 如今年代的沪上，可不仅仅是经济龙头，就是在科技领域，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比起四九城都强。 “我，你外公我，在沪上大半辈子了。” “做的大事情没有多少，但也算是辗转各个工厂间吧。” 老金突然长长叹息起来，“辛苦遭逢起一经，大半辈子就在沪上了啊。” “所以，沪上的人，我还是熟悉一些的。” 听到老金这样说，杨小涛立马站起来，“晓娥，去将吴主任，李主任还有张主任王组长他们都叫来。” 娄晓娥听了立马跑出去，然后走廊里就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杨小涛坐下，看向老金的目光多了些许期待，“外公，这飞机真的有不少部件都需要沪上那边参与，您都认识？” 老金嘿嘿一笑，“不敢说都认识，但都打过交道。” “当年跟着陈首长进了沪上接手那边的工作，那可是两眼一抹黑啊，后来呢，大家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就得互相帮扶，这才一点点将沪上的形势稳固起来。” “后来，也有些人没有倒在战场的枪林弹雨里，却被糖衣炮弹给打死了，唉~” 老金说起当年的事情，杨小涛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小涛，你外公能够走到今天，凭借的就是一句话，为人民服务。” “记住，今后不管地位有多高，不管手上的权利、金钱有多少，都不要忘记这句话。” 老金拍着杨小涛的手，“男人，只有吃过亏才会后悔。” “可那时候，已经晚了。知道不？” 杨小涛握着老金有些干瘪的手，“知道，外公。我知道。” 老金点点头。 这时候，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吴喆、李浩楠还有王旭山张冠宇陆续进来。 “杨总。” 众人开口询问，然后看了眼旁边的老金。 刚才娄晓娥找他们的时候就说起过老金的身份，杨小涛的外公。 所以几人都露出敬意。 “你们坐。” 杨小涛让几人坐下，然后介绍道，“这位是沪上汽车厂的老书记，他这次过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到咱们。” “吴主任，你说一下咱们飞机的情况，哪些需要沪上的工厂进行配合。” 吴喆听了立马脱口而出。 “杨总，咱们飞机的内部构件，大部分都是沪上的工厂。” 杨小涛看看老金，随后继续问道，“说几个。” “是！” “这当先的一个是飞机的玻璃。” “玻璃？” 杨小涛一听立马点头，“不错，这玻璃确实是个问题。” “飞机的速度太快，就会跟空气产生摩擦，表面压力与温度对玻璃来说都是个考验。” “我们现在用的是哪家工厂？” 吴喆想也不想的说道，“现在负责这项工作的是后勤处下辖的沪上特种玻璃研究所，现在飞机用的玻璃都是他们出产的。” “不过，以我们现在的需要，飞机要升到两万高空，还要有三马赫的速度，这些玻璃能不能承受住，就是个未知数了。” 杨小涛听了眉头皱起，这确实是个问题。 “沪上特种研究所，是不是在玻璃厂里？就是沪上光明玻璃厂？” 老金突然开口询问，吴喆听了却是反应慢半拍，然后才说道，“这个我记不太清楚，得去看下名单。” 说着吴喆要起身去找，老金却是摆摆手，“不用麻烦，打个电话就行。” 数万走到桌前，拿起电话。 吴喆几人看向杨小涛，有些征询的意思。 杨小涛轻轻摇头，示意等着。 老金拨打后，电话响了几下，然后里面就传来说话的声音。 “喂，是光明玻璃厂的老李吗？” “我就是，你哪位？” “老李，我，汽车的老金啊。” “哎呦，老金，你咋有空给我打电话，上次八一的时候我们几个喝酒，听老宁说你去四九城看外孙去了，这是” “哈哈，我现在就在四九城呢。” 两人说着话，寒暄了好一会儿，老金才小声说道，“老李，这次哥哥得让你帮个忙。” “老哥，你说。” “好，这事啊” 老金在一旁将杨小涛负责飞机制造的事情说出来，还非常准确的将‘总指挥’三个字说出来，一旁杨小涛分明看到老金高高翘起的嘴角。 “啥？哎呦，那必须帮啊，咱这外孙能啊” “对对，不过咱们这外孙有点年轻，还得老哥几个帮衬点啊。” “老金，这我得说你，你现在才说是不是看不起兄弟？” “没没没，这孩子不想给咱添麻烦，但咱们老一辈的，是吧.” “得了，你放心，研究所里我说一句，保准把事情给你干好了。” “好！” 老金挂断电话，脸上露出得意笑容。 “老李是个实诚人，他答应的事，肯定没跑。” 杨小涛忙将水杯递上去，“您老真厉害。” 老金得意笑着，“看到了吧，这就是咱的人缘。” 2226 心齐泰山移 面对老金同志的小骄傲，杨小涛当然得敬着了，配合着脸上的崇拜之情，让老金很是受用。 半辈子的积攒，原以为没啥用处，就跟着自己一起进土了，却不想在这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 而且还是帮助最有出息的小外孙，这让他浑身上下都舒坦。 “你们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提，不要不好意思，老李要是接了任务，肯定不会打折扣的。” 老金在一旁提醒着，别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他们束手束脚。 杨小涛哪会客气啊，当即说道，“老吴你让人关注下，要确保安全，尤其是高温高压，要提高对硬度的要求。” “对了，还有破碎后尽量减少破碎面。” “还有，要保证清晰度” 杨小涛又加了几个要求，也不管对方做不做得到，但这就是对方的问题了。 吴喆听了连忙记下来。 一旁老金见杨小涛临时‘加码’也不在意，既然人情用了，就得发挥出最大效果。 端着杯子喝口水，然后继续说道，“还有哪个？” “沪上电子厂。” 这下不用吴喆说话，老金放下缸子再次拿起电话来。 “喂，老王啊，我，老金，有事麻烦你” “啥？你都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冷淡的声音，“行了，老金，我早就收到通知了，还有那杨总不就是你外孙吗？” “小姜早就把这事说了，你啊，还瞒着我们呢。” 电话里传来老王的埋怨声，老金忙笑着回应，“不是不是，我这是在乡下，今天好容易进了四九城，这才给你们打个电话，真不是老兄弟的事。” “行了，我都知道了，既然你打过来，不用说，老子也要开动员大会。” “不过这次既然你说了，那更得拼命了。” “放心，这次既然是咱们外孙的事，那必须帮一把。”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得，自己这下成了一群人的孙子了。 “得，是我多此一举了，我替那不成器的外孙谢谢他爷了啊。” “少说好听的，带两瓶二锅头回来，要好的啊。” “一定一定！” 再次挂断电话，老金看向众人，心头再次舒爽。 杨小涛对吴喆使眼色，后者立马上前，“金书记，这还有橡胶厂的，还有元件厂的，还有机电的，还有” 吴喆一连说出几个名字，老金仔细琢磨一下，然后说道，“差不多都能认识，橡胶厂的厂长是我战友的孩子，机电厂嘛，找下对方的老书记，应该没问题.” 老金自言自语着，最高兴的莫过于吴喆了，这就相当于自己人帮忙啊。 这工作的难度等级，直线下降啊。 乓乓！ 就在老金要拿起电话拨打的时候，突然敲门声响起，杨小涛回头一看，竟然是余则成。 心头突然一紧。 这家伙出现的时候，尤其是这个时间点，总是让杨小涛有些心惊胆战啊。 “老余，你这是” 看到屋子里的情况，余则成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我们的人在郊区截下一支队伍。” “是全城第一机械厂跟泉城汽车厂的。” 杨小涛眉头皱起，然后想了下，“他们怎么了？” “领队是汪大海，他说这次来，是帮，帮你们干活的。” 瞬间，杨小涛明白了。 “他们在哪里？” “还在郊外，我过来就是确定下，是不是你们要求的。” 杨小涛摇头，“没有，我们没有让他们来。” “那我让他们” “不，他们是自愿来帮忙的，这份情，我们要领。”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余主任，帮忙将他们带进机械厂，这是我们的工人兄弟。” “好！” 余则成快步离开，杨小涛心神激荡。 总有人，会给你带来些惊喜。 老金同志是。 汪大海刘德辉他们，也是。 “外公，你在这帮忙。” “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四合院没人，咱俩就在这住吧。” 老金点头，“行，就这样。” 说完，杨小涛快步出了办公室，然后去找陈宫安排住宿。 汪大海他们来了，这住宿问题得提前安排。 当杨小涛在楼下见到汪大海的时候，神情是感动的。 面前的一群汉子，里面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像操作磨床的师傅老周，老孔，这些都是七级工，甚至在某些方面达到了八级水准。 另一边下来一群人，身上却是穿着泉城汽车厂的衣服。 “老弟，我们来的不算晚吧！” 汪大海笑着上前，杨小涛走上去用力握住手，然后两人抱在一起。 “老汪大哥，谢了。” “生分了啊。” 汪大海拍拍杨小涛的肩膀，“我这一听说，立马就带人来了。” “你放心，我们来的都是精锐，都是棒小伙子，尽管用。” “对了，那边的是汽车厂的，老刘走不开，让我一起带来。” “他说，这些人在汽车上铺线是好手，这要给飞机铺也一样。” 说着汪大海对着一旁的青年招招手，“刘海兵，来来。” 青年早就在一旁站着看向这边，见此忙跑过来，“大海叔！” 汪大海笑着，“这是杨小涛，我给你说过的，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这次的总指挥。” “杨总！” 青年脸上有些激动。 汪大海笑着，“叫杨叔。” 青年立马改口，“杨叔。” 咳咳 杨小涛刚要说话听到这个称呼当即被唾沫呛了一下。 这青年跟自己差不多大吧，咋还矮了一辈？ 目光看向汪大海，这货嘿嘿笑着，“他是德辉的大儿子。” 我擦 杨小涛是真没想到，刘德辉的儿子这么大了？ 十几岁就有的吧。 “咱们先进去，让同志们安顿下来，晚上吃顿热乎的，工作再说。” “好！” 随即后勤处的人带着众人去了宿舍，杨小涛将汪大海领到办公室里，将众人介绍一番。 杨佑宁听说汪大海来了也来迎接，双方这是多年的交情了，对于汪大海的到来，虽然惊奇，却也在情理之中。 双方关系好到一定水准，不需要开口，就知道该咋办。 “老汪大哥，今晚上就不请你喝酒了。” “我这边事情不少” 汪大海不等杨小涛说完就抬起手，“老弟，这次哥哥也不是来喝酒的，是来给你帮忙的。” “人，我送来了，什么时候做完了，我再来喝庆功酒，将他们带回去。” 杨小涛笑着，再次拥抱面前说话痛快的汉子，“谢了。” “客气啥？咱齐鲁汉子不兴这个啊，到时候别少喝就行。” “哈哈，那必须的。” 晚饭，鹏总跟陈老听说后，将老金跟汪大海叫到一桌，众人一起吃了顿‘工作餐’。 即便如此，也让两人心头火热。 然后两人也见识到了机械厂的情况。 说现在的机械厂是个大兵营，一点不为过。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上了发条似的，忙碌起来，吃饭都很少说话。 而了解杨小涛的工作后，他们两个更是咋舌。 一边管着进度，一边要负责设计，还要去车间解决问题，搞不好得亲自下手。 这既是当总指挥，又是当工人啊。 这也就是年轻，要是上年纪了，这精力绝对跟不上。 等老金睡觉的时候，杨小涛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等老金起来的时候，杨小涛已经在工厂里转了一圈。 随后来到一车间查看制造进度。 刚进来就看到一群学生正拿着纸笔在一旁验算，不远处陈冲汉沈荣几个正在调试机床，门口处刘大明侯保卫几个晃荡着走过来。 “杨总！” 沈荣看到杨小涛过来，忙上前打招呼。 杨小涛点点头，“今天做机头？” 沈荣点点头，“按照计划，机头的最后部分这两天就能做出来！” “材料够吗？” “还行，钢铁厂那边每天都会送来一些，这次钛合金骨架用的比较多，还有铝合金、钨铜合金也用了不少。” 沈荣在一旁介绍着，杨小涛听了点头。 钢铁厂那边他也会不时的打电话过问，不过更多的还是陈宫负责。 这段时间，他们也累的不轻。 “大家都坚持坚持吧，争取早点完成！” 陈冲汉几个点头，这会儿刘大明几个走进来，双方说了一会儿，车间里再次响起机器的声音。 杨小涛没多待，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往指挥部走去。 柳州机械厂。 会议室中，郭亮坐在一旁，神色严肃。 在这间会议室中，他已经坐了半上午。 从前天来到这里后，他就将机械厂分发下来的设计图交给工厂，并且提取要尽快生产，避免影响任务进度。 可昨天一天下来，这机械的人，一直都在研究设计图，一直都在争论着。 具体的原因，他也听懂了。 就是机械厂没有做过这种蒙皮，他们没有经验。 而想要做到，困难很多，多到讨论困难有多少个，就讨论了一天。 如今，上午的功夫马上要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成果。 郭亮有些着急，不自觉的挪动屁股。 他在机械厂的位置原本很稳的。 轧钢厂时，就是负责考核的组长，后来到了机械厂，就是质量审核的科长，再到现在，一步步算是稳步提升了。 同时，他也算是刘怀民的心腹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在公章上翻了个跟头，差点阴沟里翻船。 好在杨总对他信任，好在刘怀民替他担保，这才只是记过，没有轰出机械厂。 因此，让他的履历上有了污点。 这次出来公干，也是刘怀民为他找的机会。 他不管别人能不能做到，但自己这事，必须完美的办好。 这样才能将功补过。 只是，看着眼前这些人在这里讨论来讨论去的，总让他生出一种感觉。 就是，他们不想接这任务，却没办法拒绝。 这种荒唐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2227 做不了就换 砰砰 旁边一个秃顶的中年人突然敲打着桌子，众人的争论立马停止。 郭亮也将目光看过来。 这人正是机械厂的厂长，蓝报国。 一旁坐着的中年人，是机械厂的书记，唐强。 “讨论了这么久，你说的有理，你说的也有理。” 蓝报国冲着众人说道，“但这件事，能不能做？” 蓝报国说完，看了眼对面的郭亮，见对方一脸的平静，心里有些无奈。 眼下这情况，出乎预料啊。 “厂长，不是我们不想做，实在是难啊.” 蓝报国说完，一旁站起来一个中年人神色凝重的说道，“是啊，这种设计图我们分析了，机翼与机身是一个整体，所以飞机的蒙皮要有一定的弯曲度，所以制造这样的蒙皮，需要超过800吨拉力的新型专业设备，但眼下只有600斤的机床，根本达不到要求。” “没有机床，怎么做？” “况且这种蒙皮需要用到复合材料，咱们机械厂里找不出符合这种要求的材料。” “不是我们不想做，实在是做不了。” “除非，除非更改下设计.” 中年人说着看向一旁的郭亮。 在场众人也都关注着郭亮脸色。 原以为郭亮会反驳的，哪知郭亮根本就不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让中年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书记唐强暗中看了眼郭亮，随后跟蓝报国对视一眼，眼神里分外凝重。 中年人说完立马坐下，身后又有人站起来发表意见，大体跟先前说的差不多。 当然，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觉得可以干干试试，寻找办法。 总之，蓝厂长说完后，会场再次争论起来。 直到中午，也没有讨论出办法。 郭亮一言不发，这种事情出发前机械厂就有交代，这边解决不了，就让指挥部解决。 趁着中午吃饭的功夫，郭亮将电话打给机械厂。 四九城，红星机械厂指挥部里。 吴喆听到郭亮的汇报后，立马找到杨小涛说明情况。 “喂，郭科长，我是杨小涛。” “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小涛连忙询问。 这么多天了，还是第一个‘头铁’的工厂。 想要修改设计图，真敢说啊。 “杨总，现在他们在研究设计图的时候，就有些抵触。” “为什么？” “我了解下，应该是他们以前的设计都是独立的，可我们这次提供的蒙皮设计图，是跟机翼一体的。” “他们的主要困难有两个，一个是机床不行，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无法进行曲度的制造。” “另一个就是制造蒙皮的材料，他们确定不下来，有人说用原先的材料，有人建议用铝合金的” 郭亮说着，杨小涛让吴喆在柳州机械厂下面将这两个困难记录下来。 “他们领导层的态度呢？” 郭亮想了片刻，这才回道，“杨总，这正是我想说的。” 说到这，郭亮将自己感受到的说出来，“而且，杨总我觉得他们对这任务有些抵触，我感觉他们就想着，跟那些乡下的小老头那样，满足媳妇热炕头，对‘挑战’‘变化’很是抵触。” “这两天在这，就是这种感觉。” 指挥部里听到郭亮这样说，吴喆娄晓娥等人都是变了脸色。 “那工厂工人呢？有接触过吗？” “没有，这两天净在会议室里开会了，车间都没去看。” 听到这，杨小涛突然笑了。 然后看了眼，这柳州机械厂正是三机部的。 看来上次章老的‘大扫除’还是威慑不强啊。 “你先不要急，我这边跟三机部联系下。” “不过，你要坚持住原则，咱们的设计，一点不能更改。” “后期如果对方同意做了，也要时刻检查，这点很重要。” “有什么困难及时汇报，这样，每隔两天我会让人给你打电话，这样也能避免你那边出事联系不上。” 杨小涛想了下还是小心点好。 实在不行就换工厂，反正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不能因为这些家伙耽误工期。 挂断电话，杨小涛并没有急着给三机部打过去，而是看向吴喆。 “吴主任，这件事你怎么看？” 吴喆沉默片刻便说道，“这是对方在推脱责任。” “困难哪个工厂都有。但现在，大家都没有提出过，为什么？因为大家都想做的更好。”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取得统一认识，这是工厂领导的问题。”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杨小涛对吴喆的判断很认同。 白驹战斗机不是仿制联盟的，是别具一格的，所以很多部分都是超前的，是需要各个工厂克服苦难，攻克难题的。 大家都一样，每一步的提升，都要面对困难。 不要说谁的大，谁的小。 只要是能够打破现有桎梏的，都是了不得的事。 “吴主任，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 吴喆听了眉头皱起，然后试探说道，“还是让郭科长再次跟对方领导沟通下，让他们认识到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杨小涛双手抱胸想了下，最后还是摇头，“不行，这件事我们要明确自己的强硬态度。” “能做就做，做不了，就换一家。” “咱们没工夫跟他们扯皮。” “你让郭科长跟他们扯，搞不好这头答应了，真干起来就磨洋工了，最后快没时间了，还会提出修改设计图。” “那时候咱们就被动了。” 吴喆张张嘴，然后用力点头。 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 “三机部的攻坚组是郑双燕对吧。” 吴喆点头。 “我给他打电话。” “行。”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电话，然后平复心情，这才拨打出去。 三机部，主任办公室。 自从成为攻坚组组长后，郑双燕的工作中重心就放到了生产协调工作上。 没办法，他们三机部参与的工厂太多，这一次事情又急，又得紧紧盯着。 好在这些天下来没有出什么大事。 各个工厂汇报上来的消息都接到了技术员，然后开始展开工作。 不过这次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他们三机部也能在领导面前露回脸。 然后又想到这次唱主角的红星机械厂，又想到担当大任的杨小涛。 脑海中浮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候老冉还没见过这大女婿呢。 当时见面的是事后，也只是对杨小涛的手艺本事惊奇，但这才几年啊，原本的杨工，如今变成了杨总。 更是一个人开始挑大梁，这 这只能说，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啊。 “这小子，算是个人物。” 感慨一句，郑双燕感觉口有些渴了。 就在郑主任准备起身喝口水的时候，杨小涛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我是郑双燕。” “喂，郑叔啊，我，杨小涛。” 郑双燕立马坐回椅子上，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小涛，你不是忙着嘛，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哎呀，郑叔，这事不跟您说，我这心里过不去呢。” 本来听着杨小涛喊叔心里还挺美的，但现在听杨小涛说这个，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要出事。 “小涛，你别跟叔客气，有啥事赶紧说。” “叔，我这边有点事，跟您提前透漏下。” “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给柳州的机械厂送了任务，就是蒙皮的制造。” “现在碰到这个问题…” 杨小涛说起这个，郑双燕立马抽出一份文件，然后快速浏览上面的信息，然后听着杨小涛继续说着。 “我们的人汇报情况，他们有些困难。” “一个是机床达不到加工的要求，一个是材料问题。”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所以，我才跟您提前透个风，咱们看看，能不能解决了。” “实在不行，我们再换一个.” 郑双燕此刻双目已经赤红，心里更是堵得慌，这话啥意思？ 换一个？ 那是换一个的事吗？ 那是打脸啊。 “郑叔？在吗？” 杨小涛的声音传来，郑双燕回过神来，嗓子有些嘶哑，随后说道，“小涛，这件事先别急，我这里确认一下。” “行，我知道，您也别忧心，没啥事哈。” “嗯嗯，我知道，知道。” 挂断电话，郑双燕猛地站起来，然后一脚将椅子踢到一旁。 屋子里的动静让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进来后看到郑双燕脸色铁青，也不知道该说啥。 “去，将王玉树找来。” “是！” 说完郑双燕走到一旁拿起缸子灌了一口水，冰凉的刺激让心里的燥热清爽一会儿。 “领导，您找我。” 王玉树正在规划部门的工作，听到郑双燕找他连忙放下纸笔跑过来。 “进来！” 郑双燕深吸一口气，然后问道，“柳州机械厂那边是你负责的？” “对，是我负责联系的。” “他们书记厂长怎么回事？” “领导，什么情况？” 王玉树还有些不明所以，满是疑惑。 郑双燕努力吸气平复心情，然后才将杨小涛说的情况说了出来。 闻言，王玉树脸上也冒出了冷汗。 “领导，我，我去趟机械厂。” “我亲自去，我倒要看看，这个蓝报国到底想干啥。” “这家伙，将咱们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啊！” 王玉树气不打一出来，郑双燕反而冷静下来。 杨小涛给他打电话已经说明问题严重性，但也不是不可挽回。 最起码，这件事只是传到他这，解决了就没问题。 解决不了，那他也只能丢脸了！ “行，你尽快过去！我让人给你安排飞机！” “到了那里，一句话，能干干，不能干，就换！” 王玉树点头，立马跑出办公室。 上次在红星机械厂开会的时候，他多嘴提了个问题，结果人家杨小涛没说啥，却被钱老一句话倒的哑口无言。 众人心里都明白，钱老说话不是无的放矢的。 所以他将怀疑通通压在心底，为的就是看看，一切如设计图做出来的飞机，到底怎样。 而前提是，按照要求做出来。 “这混蛋，就没个省心的！” 出了门，王玉树连忙赶往飞机场。 2228 我给他们更好的 另一边，杨小涛挂断电话后，便来到指挥部墙壁前，认真看着各处进展。 旁边负责进度的娄晓娥等人正忙着将各处消息往墙上汇总。 杨小涛看过之后，心里也在思索着，各地的工作陆续展开，但能否按时完成任务，这个，难说。 “这样不行，要找个主线！” 杨小涛思索过后，便找来吴喆，将想法说出来。 吴喆沉思片刻，随后看向杨小涛，“杨总，你看就以机械厂的骨架为主线，什么时候做到哪一步，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拿到相应部件。” “您觉得呢？” 杨小涛点头，“可以，就按照这个来！” 说到这里，再次看向墙上的倒计时，“这倒计时，不能只给咱们看，他们也要有这根弦！” “好！” 吴喆快速离去，杨小涛心里仍旧揪着。 目光再次看向墙上柳州机械厂。 “如果不行，现在换，还来得及！” …… 柳州机械厂。 夜幕下，一辆吉普车冲进工厂。 在此等了大半夜的蓝报国和唐强等人终于见到了来人。 王玉树下车，脸上的严肃比夜里的月华还要白。 “开会！” 蓝报国唐强几人上前，还不等开口，王玉树就扔下一句话，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身后众人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冷。 唐强跟蓝报国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会议室里，众人进来，王玉树也没坐下，就站在前方。 蓝报国跟唐强等机械厂领导也只能站着。 “我这次来，就问你们一句话，能不能完成任务！” 王玉树没有废话，他需要的是结果。 不能，立马换其他工厂，只要保证任务完成就行。 蓝报国唐强对视一眼，身后众人眉头紧皱，有些不适应现在的节奏。 “说话，我时间紧，你们不行，我还要去黔州！” “王干事，你听我们说，这次…” 蓝报国露出为难神色，只是话没说完，王玉树就转身往外走去。 这群家伙，心还是没摆正！ “王干事，王干事！” 书记唐强立马上前拦住，“王干事，你听我们说啊。” 王玉树声音冰冷，陡然拔高，“听你们说什么？” “听你们说困难？完不成？” “我告诉你们，你们是革命工人，你们是建设国家的基石！” “任务太难完不成？说的这个的时候摸摸你们的良心，对得起吃的供应粮？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衣服，对得起你们厂的荣誉吗？” 众人听了抿着嘴，不言语！ 王玉树说完，心里的气也散了大半，随即平静下来。 “行了，跟你们没啥废话，你们做不了，趁早腾出位置！” “换个能做的！” “真以为，三机部没有你们就干不了活？” 说完王玉树继续往外，这些人安稳日子过的久了，连自己的职责都忘了。 看来章老做的还不彻底啊！ 听王玉树这样说，屋子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王干事！王干事你等一下！” “我们干！” “我们机械厂能干！” 蓝报国猛地跑出来，身后一群人拦在身前。 王玉树停下脚步，回头却是看向众人。 “能干？先前为什么说不能？” “我告诉你们，真做不出来，不要勉强！” “否则，那就不仅仅是你们倒霉了，整个工厂都得解散！” 啪嗒 一人脚步踉跄，直接撞到身后的椅子。 解散工厂，那，那他们怎么办？ 那么多工人怎么办？ 要是知道了原因，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啊！ 一瞬间，屋子里的人冷汗直冒！ 到底，能不能干？ 这时候，众人这才意识到，革命建设不是过家家，不会让你挑三拣四，更不会让你磨洋工。 上级需要你干，你就得干，而且还得干好。 否则，凭什么让你当工人？ 会议室里，王玉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一群人，面色严肃。 正如他说的，能做，就得做出来。 否则，责任也会落到他们三机部头上。 到时候，他们三机部的脸就丢大了！ 蓝报国拦在王玉树跟前，然后咬牙说道，“能做，能做出来！” “你放心，我们机械厂，一定保质保量的做出来！” 眼下他们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要是做不了，今后柳州机械厂就等着拆分吧。 要是做不好，那就等着解散吧。 真是… 华山一条道，有进无退了！ “好，那我就在这里看着！” “看你们怎么做！” “我丑话说在前头，机械厂给的时间可不多，一个周，一个周内看不到结果，哼…” “别怪我不认人！” 蓝报国唐强几人听了眉头一跳一跳的！ 等王玉树去住处休息，一群人立马在会议室里商量起来。 这时候，关乎今后生计，谁还有心思休息啊！ “老蓝，咱们组建工作组！” 唐强作为书记率先开口，如果完不成任务，他这个书记处分最大。 “行！谁来？” “我推荐宋飞！” 唐强说完，蓝报国脸色尴尬。 在场的人都知道，工厂里的工人宋飞跟厂长不对付，经常听到宋飞在人前说厂长不作为，除了应酬没别的本事。 当然，不仅是厂长，他们几个主任也没少被说。 只是眼下这事，如果真要有人挑担子，还得是宋飞。 “老蓝，上次可是不少人去种地了！” 见蓝报国还在犹豫，唐强继续说道。 “对对，厂长，我觉得书记说的有理！” 下方一名主任立马开口，旁边的人听了，也是赞同道，“我也同意，宋飞是最合适的人选！” “同意。同意！” 看着手下一群人如此作态，蓝报国也只能苦笑着点头。 “好，那就明天宣布！” 蓝报国说完唐强立马摇头，“今晚就去找他，亲自去！” 蓝报国张张嘴，最后还是点头。 一行人立马出了办公室，往家属院走去。 第二天。 王玉树将郭亮找来，两人见面一阵寒暄。 郭亮明白，这是三机部特意派来解决问题的人。 不过，他也不在乎，杨小涛说了，不能做，就换一家。 不能耽误了计划。 简单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去参加会议。 只是进门的时候，郭亮就看到参加会议的人，貌似换了一批。 “王干事，郭科长，欢迎欢迎！” 蓝报国换上了笑脸，将两人迎接坐下。 郭亮脸色平静，坐在原来位置，王玉树则是看着蓝报国几人，等他们开口。 咳咳 “那个，我介绍下，这位是宋飞同志！” 蓝报国开口介绍坐在唐强身边的中年人。 郭亮看过去，这人年纪跟蓝报国差不多大，但身形显瘦，一头短发，却感觉更像是个工人。 只是在蓝报国介绍他的时候，对方根本没看一眼。 “你好，郭科长，王干事！” 宋飞站起来，说话声音洪亮，同时伸出右手。 郭亮也站起来，两人握手。 手掌上的老茧，让他有了点熟悉感。 “宋飞同志，将会成为我们机械厂此次工作组的组长，专门负责此次任务。” 蓝报国刚介绍完，宋飞就点头，然后拿起手上的设计图，“我看了下任务设计图。” “说实在的，这样将机体跟机翼连在一起的想法太棒了，如此设计的人，真是个天才！” 郭亮听了突然笑起来，“那还真让你说对了！” “这是我们机械厂杨小涛杨总设计出来的！” 话音落下，宋飞跟身后的不少人都露出激动神情。 “真是，杨小涛同志？” “创新精神的杨小涛同志？” “那啥做出启明星、轧钢机、晨星，还有水星机床的杨小涛同志？” 宋飞伸出手指头一个个数着，脸上带着一抹迫切。 这在郭亮看来，就是毫不遮掩的崇拜啊。 而这种崇拜，在蓝报国等人身上，是没有的！ “对，就是杨小涛同志。” “而且这整个飞机的设计图，都是杨总设计的！” “我也不瞒大家，这里面很多设计都很超前，所以做起来会很困难！” “当然，这么好的设计想要做出来是有点难度的。” 宋飞将手头设计图铺开，认真点头，“确实，有点难度！” 郭亮笑着，“怎么样，宋组长，能不能做！” “能！” 宋飞坚定说着，“既然是杨总给的任务，我们必须能！” “更何况！” 说到这里宋飞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一个个都是热血沸腾，不少人眼中都是渴望。 “更何况，我们可是光荣的工人！” 郭亮立马笑了。 这话要是蓝报国唐强他们说，他还要考虑考虑。 但眼前的汉子说，他觉得可以。 或许，这就是同类人的直觉吧！ …… “杨总，机械厂这边已经开始展开工作！” 下午，郭亮将柳州机械厂的电话打过去。 “这么快？确定他们能做好？” 转变的太快，让杨小涛有些怀疑对方的实力。 郭亮听了随即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想到的跟杨小涛反馈一番。 旁边听到机械厂这么多龌龊的杨佑宁不禁摇头，嘴里嘟囔一句，“嫉贤妒能啊！” 杨小涛没心思管对方的龌龊事，他只关心能不能做出来飞机的蒙皮。 机械厂的飞机骨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配套的蒙皮必须尽快完成。 听到杨小涛问询，郭亮立马说道，“我觉得他们没问题！” “尤其是宋飞，一上来就带人对设计图进行研究，并且让人调度材料，这次准备用铝合金跟其他材料来做，我看是个干事的！” “对了，他还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是这样的，咱们要求的蒙皮按照设计要求做出来需要压力800吨的机床。” “他们只有600吨的，所以他们想用土办法，就是在机床上使用加压设备，以此来确保任务完成！” “只是，这样的后果就是对机床影响很大，很可能影响使用寿命。” 郭亮说完，杨小涛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让他们改！” “你跟他们说，用坏了多少台机床，我们红星机械厂，给他们换多少台！” “任务完成了，我给他们换更好的。” 郭亮听了立马笑着出了办公室，随后在车间里找到宋飞，将杨小涛的话带到。 “太好了，有杨总这句话，我们就吃了定心丸！” 宋飞摸着脑后跟的短发，欢喜不已，“同志们，四九城的杨总说了，他给咱们换更好的机床！” “启明星，晨星，水星，三星都会是咱们的！” “加油干啊！” 嗷嗷嗷 一群人呼喊着，郭亮却是笑的有些牵强。 杨总，是这个意思吗？ 2229 老子有小薇 另一边，杨小涛在得到郭亮准确答复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跟吴喆说明情况后，吴喆也没其他办法。 既然三机部选择了柳州机械厂，就说明这座工厂是有实力的。 如今就看这实力到底有多少了。 “将这个重点关注。” “三天一问，我要知道他们的进度。” 杨小涛对着在一旁帮忙的刘丽雪说道，后者立马点头。 这种重点关注的事情，就需要她们信息组完成。 “对了，江陵那边情况怎样？” 杨小涛又想起先前因为山洪被迫绕路的外派人员，这一绕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 “在这边。” 吴喆指着对面的墙壁，两人连忙走过去，这时上面已经标明信息。 “应该是昨天到的，我让信息组的关注下。” 杨小涛点头，“起落架的事情有着落了，咱们所有的飞机项目都开展起来了。” “信息组的同志要时刻盯着，有啥进度要及时更新。” “如果长时间没有进度，也要及时报告。” 娄晓娥在一旁听了点头应下，吴喆也将这事放在心上。 江陵机械厂。 会议室中，关于任务的讨论仍在进行。 跟柳州机械厂一样，他们这会啊，也开了一天。 不过跟柳州机械厂不一样的是，整个与会人员都在想办法。 “厂长，我认为首先要跟机械厂确定咱们的完成标准。” 一个带着圆眼镜的青年开口建议道，“咱们这连做多大的起落架都不清楚，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的，有啥用？” 青年说完，一旁住处会议的厂长立马说道，“这个不是说了吗？” 然后看向参加会议的李磊，再次开口道，“李磊同志说过，这次飞机的重量满载是45吨，咱们要做的话，肯定是按照最大重量来算啊。” “可厂长，这是45吨啊，这得多大的飞机啊，要按照这个来，那飞机着陆时需要经受的冲击力，就相当于两千多吨的冲击力啊。” “这，这，咱们这些年做出来的，也就千吨级。” 青年说完，众人轻轻点头。 就连厂长的呼吸也变的沉重。 一旁的李磊听到众人这样说，也是没主意。 机械厂的技术员短缺，他便被安排来这里。 本来想着只要将图纸拿出来，让对方照着做就行了。 却不想，这设计图，竟然这样难做。 不过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着结果出来。 沉默良久。 厂长面前的烟灰缸都快满了，这才开口，“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什么好说的。” “有没有人主动承担任务？” “没有的话，我就点名了。” 厂长也知道当下不是扯皮的时候，快刀斩乱麻，需要尽快决断。 随着厂长的话落下，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又看了眼下方的几个主任，厂长深吸一口气，就要开口指派人手，就看到一名个头不高的中年汉子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 瞬间，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看过去。 看到站起来的人，厂长脸上也带着一抹惊喜。 因为这也是他要指派的人。 “厂长，这个任务，我们液压车间接了。” 中年汉子缓缓开口，语气却变得严肃且凝重。 厂长听了认真看着，“张山，你确定好了？”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完不成任务是要负责任的。” 张山点点头，“厂长你放心，我张山一口唾沫一口丁，既然接下任务，就是不吃不睡也给他做出来。” 见张山这样说，厂长深吸一口气，“好，那，这个起落架的任务，就由张山，张主任带队完成。” “时间，两个月内。” “只能提前，不能延后。” 厂长说完，张山点头，“两个月，我们接了。” “好，这期间，机械厂一切资源，任你调用。” “哥，两个月，太难了。” 车间外，一个小青年跟在张山后面，脸上都是焦急。 “那可是两千吨的冲击力啊，咱们怎么做？就这点材料，怎么做？” “哥，你这个时候出什么风头啊，没看到李老田都在一旁偷笑嘛。” “哥” 小青年还在一旁说道，张山却是停下脚步，然后拍着弟弟的肩膀，“林子，这不是出风头。这是任务，也是命令，更是我们的荣誉！” “林子，你我能够成为工人，都是国家照顾。” “现在国家需要，这时候，咱要是退缩了，是那事吗？” 张林听了张张嘴，然后低下头。 张山摸着弟弟的头，这个小他十岁的弟弟，脑袋瓜子比他好使，上过学，还懂些洋文，这些年在工厂里也有了经验。 将来的成就肯定比他高。 但有些道理，他得讲明白。 机械厂，大门口。 汪大海对着杨小涛挥挥手，转身上了回泉城的车。 用汪大海的话来说，自己在这帮不上忙，还可能扯后腿，干脆回去等好消息。 杨小涛知道对方不想让他分神，心里满是感激。 汪大海走后，杨小涛回到指挥部。 而此时，鹏总这边也有了雷达的消息。 “鹏总，这个，金陵14所，到底是什么单位？” 杨小涛坐在一旁问道。 总感觉这些数字代表的名字，让他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敬畏感。 “14所就是专门用来研究雷达的。” 鹏总没说，陈老在一旁笑着解释，“这些部门一般都有他们的名字，不过跟他们负责的研究方向有点出入，所以我们一般称呼他们的代号。” “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以后，这些部门，你也要了解一下。” 杨小涛只是点点头，然后好奇问道，“首长，我们这，红星机械厂有没有代号？” 陈老听了看向鹏总，后者点头便哈哈笑着，“有！还不少呢！” “不过不是你们机械厂的，是你们的研究所！” 杨小涛登时明白，先前好像研究什么来着，有个代号。 看来，上级领导还是很关注机械厂的。 几人聊着聊着，指挥部的电话响起来，刘怀民连忙上前接起电话，在确认之后，这才看向众人， 鹏总给杨小涛一个眼色，杨小涛接过电话。 “你好！这里是红星机械厂，我是杨小涛！”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你好，杨总，我是14所，雷达研究室主任，我叫王晴。” 声音有些冷淡，杨小涛也不在意，客气说道，“你好，王主任。” “杨总，我长话短说，这次我们这边收到上级的指示，也了解您的想法。” “这样说吧，您想的太简单了！” 杨小涛想要说话，但电话里王晴没有客气，径直说道，“关于雷达，我们一直都在研究。” “先前沪上那边送来好几台雷达，我们研究所也针对性的进行拆解分析。” “也准备按照对方思路进行研发！” “不过，这些雷达的线路大都烧毁，而且里面的面板、元件也损坏不少，这里面想要找出问题所在，十分困难。” “所以您说的，用一堆损毁的雷达来拼凑出来新的，根本不行。” “因为这根本就无法确定做出来的能不能用，也导致了研发中困难不断！” 王晴说着，杨小涛却是认真听着，没有打断的意思。 当然，杨小涛也没办法打断，因为这些事，他确实不太懂。 “不过，针对这件事，我们正在进行，但国内在精密仪器上的发展较晚，而且” “而且我们现在主要的研究方向，还是模仿联盟的雷达测距，所以在这方面的精力确实不多。” “这次我们也接到了雷达测距任务！就是你们给的！” “放心，我们一定会准时完成任务的！” 王晴说完便不再言语，杨小涛感觉对面像是在忙，也是无语起来。 这家伙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们很忙，没工夫研究！ “哦，好，好的，我知道了。” 杨小涛不知道咋说，然后看看陈老，陈老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再看鹏总，鹏总低头喝茶。 好像，两人对这种情况早就知道一样。 “杨总，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了，谢谢。” 然后，电话挂断。 “这位同志，这么有个性吗？” 杨小涛看着刘怀民，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吴喆在一旁却是轻轻点头。 “这位王晴同志我还是了解的，咱们现在飞机上用的测距雷达就是她带队做出来的。” “此外她们研究所是国内雷达研究领域，最前沿的研究所！” “而她是最具天份的研究员！” 杨小涛坐在位置上听完，然后无所谓的耸耸肩。 鹏总看了眼，“这件事你们自己拿主意。” “如今最重要的是确保飞机能够上天，能够拿出去，打出去。” “雷达的事情，不要强求。” 杨小涛点头，“我明白，先保证基本盘，后续再改进。” 陈老听了满意点头，没有盲目追求，认清现实，不错。 等杨小涛跟刘怀民离开指挥部，两人在走廊里点上烟。 吴喆从里面出来，凑近后也要了一根。 “杨总，这种事我们见多了。” “这还是好的，我们在盛京的时候，为了飞机的部件那才是当孙子呢。” “您看着我们将飞机做出来，很风光啊。” “但这背后，都是一个个委屈求全换来的，要不然为什么这些工厂敢对设计指手画脚？” “也就是这次鹏总坐镇，他们才不敢妄为。” 吴喆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这一刻脸上尽是委屈。 刘怀民也在一旁点头，然后拍拍吴喆的肩膀，“这种事我们也碰到过，都是人情世故啊。” 杨小涛听两人‘惺惺相惜’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老吴，那句话咋说来着？” 吴喆瞪大眼睛，不知道杨小涛想说哪句话。 “叫，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吴喆听了嘴里呢喃着，有些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了。 可，想要在对方专业的领域里超过对方，这，本身就是很难的事啊。 “杨总，你，你不会要去研究雷达吧。” 杨小涛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这叫王晴的女人说话态度他很不喜欢。 就因为取得一点成绩，就高高在上了？ 老子取得这么多成绩，也没说啥呢。 呵~ 女人。 杨小涛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下。 “我，哪有功夫研究那个啊。” 回了一句，杨小涛往车间走去。 心里却是补了句，虽然老子不懂电，但老子有小薇啊。 2230 步入正轨 金陵，14所！ 王晴挂断电话后，身体传来一阵疲惫。 伸手抚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母性的温柔。 一旁低头工作的青年男女都将声音压到最低。 都说怀孕的女人最敏感，这话听了果然不假。 要不然，王主任敢那样对领导说话。 那可是杨总啊！ 其他人或许不太关注，但他们这些年轻人，可都是以之为偶像的存在。 几乎每年都会登上报纸一两次的牛人。 这些年风头最盛的青年。 就是这次飞机的研发设计，也都是他来主导。 要不然看看指挥部由谁组成，看看下面帮着干活的有哪些部门就知道，如果这次成功了，那又将是一面报纸啊！ 可就是这样的杨总，这位大姐是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啊！ 只能说，准妈妈心里，天大地大，孩子最大！ “王姐，您赶紧回去休息吧，再有俩月就生了，别累着！” 有人开口关心道，其他几个也是劝说着。 王晴听了却是摆手，“没事，医生说了活动活动也好！” “你们忙自己的就行，不用管我！” 说完，王晴拿起桌上的工作本起身往外走。 看着走出门的背影，众人这才说道，“主任太拼了，这都快生了吧。还来加班！” “唉，也是没办法，就这条件，咱们能做的也不多啊！” “行了，少说两句，干活吧！” 讨论声戛然而止，众人继续埋头苦干。 …… 离开办公室，王晴扶着肚子去了趟厕所，这才回到办公室。 拿起桌上的雷达研究报告，脸上神色凝重。 这是先前对缴获雷达的研究报告。 可惜，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 那些雷达，就跟她向杨小涛说的那样，只是一堆废料！ 联盟那种粗糙且笨重的雷达在她眼里并不适合国内，尤其是对方的功能性比起合众国来差远来。 国内想要发展雷达技术，就必须学习合众国，从基础器材做起，哪怕费点事，也要将基础夯实了。 可惜，现在家底还是太薄啦！ “如果真能将这雷达技术吃透了，这差距少说也能缩短二十年吧。” 可惜… 砰砰 敲门声打断思路，王晴抬头，就看到研究所的所长走进来。 “小王，我听说你又来了？” “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嘛，这八个月了吧，别不听话，身体重要啊！” 所长年纪不小，脸上爬满了皱纹。 “顾所，没问题的，大夫说了多运动运动，对身体好点！” 王晴说着要起来，顾所忙上前制止，“你坐着就行，别乱动！” 说完走到一旁将风扇打开，“你这孩子，就那点任务，所里的同志就能完成！” “听我的，早点回去休息，等生了孩子，有你忙的！” 王晴听了摇头，“顾所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而且，咱们雷达的研究还要继续，下面的研究也要进行…” 顾所在一旁听着脸上有些无奈。 “小王！” 王晴停下话语。 “听叔的，好好回去休息，真有问题，叔一定找你！” 王晴张张嘴，最后还是露出笑容，“好，那我提前早走会儿！” 顾所听了无奈摇头，“好！” “还是那句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尤其你这肚子里还有一个！” “别，累着！” 王晴笑着点头。 可顾所刚出了办公室，王晴再次拿起文件查看起来。 …… 柳州机械厂。 宋飞站在一台机床前，目光凝重。 身后王玉树跟郭亮同样神情严肃。 不远处，厂长蓝报国跟书记唐强带着一群人也是将目光看向中央。 此刻，一群人正将一块圆桌大小的铝合金板放上去，随着机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铝合金板子一点一点被碾压过去。 周围人看着心都跑到嗓子眼上了。 生怕下一秒，机床就报废了！ 汗水，从宋飞额头上滑落。 别看他说的好听，机床坏了有机械厂包着换，但作为一名老工人，谁愿意看到陪伴多年的机器损毁？ 用的时间长了，就是个脸盆也会有感情。 何况是陪伴他们工作的机床？ “组长，要不要停下看看？” 身边的老人听到机床的声音不对劲，忙在一旁说道。 宋飞却是摇摇头，“不能停！” “现在停了还得再开，不如一鼓作气。” “我来！” 说完，宋飞来到机床前，接过操作，目光注视着机床，一点一点的移动。 速度很慢。 机床的声音很刺耳。 周围人感觉时间过了很久。 终于，在最后一块铝合金被压制完成后，刺耳的声音才停下。 众人的心头才放轻松。 宋飞这时才摸了一把汗水。 然后看着嗡嗡作响的机床，不由轻轻拍打着，“老伙计，还得是你啊！” 另一边，王玉树郭亮等人立马围上来，看着刚刚加工好的铝合金神情激动。 “王干事，咱们先检查一下，符不符合设计要求。” 郭亮稳住心神，忙开口说道。 “对对对，先检测，检测！” 说到这里，一旁的蓝报国大声招呼着质检人员过来检查。 郭亮就在一旁等着结果。 傍晚时候，检测报告交到郭亮手中。 脑海里的数据迅速比对起来，没有问题。 “郭科长，咋样？” 王玉树宋飞等人都聚在四周，目光盯着郭亮手中的报告。 “曲度合格！” “硬度合格！” …… “整体性能，合格！” 郭亮一个一个说着，周围人目光随着声音落下，变的越来越璀璨，内心里的激动更是一点一点的积累， 当最后一句说出来后，整个车间瞬间沸腾。 宋飞更是激动的抢过报告，身后的人不停的拍打着肩膀，胳膊。 一群人，喜极而涕。 “做出来了？” 不远处，蓝报国幽幽问道。 唐强点点头，“应该是吧！”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叹息一声。 四九城，当郭亮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杨小涛正跟鹏总三人在指挥部里吃饭。 一旁老金同志手里端着饭盒，在指挥部的墙壁上查看进度。 自从跟沪上的几个老兄弟联系上后，这负责联络的活，就多了一个人。 还别说，沪上不少人都给他这个面子。 再加上老金同志跟鹏总和陈老也都认识，所以这指挥部也是常来。 “沪上的玻璃又失败了？” 老金端着饭盒坐在杨小涛身旁下，杨小涛便开口问道。 杨小涛正扒着咸鸭蛋，一颗鸭蛋被切成四分，里面的油都躺出来了，又香又咸，正适合就饭。 “嗯，他们用的平板法技术上有些问题，正在改进！” “这玻璃可不是小事，您得催催！” 老金点头，脸色凝重。 起初还觉得自己的关系能帮上忙，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托大了！ 这次飞机的制造性能要求不低。 负责玻璃生产的老李私下说过，这次研究的玻璃不一般。 按照杨小涛的要求，做出来的钢化玻璃不仅要对方设计形态，还要够硬，关键是还要保证透光性，不能阻碍视野，也不能被阳光刺眼。 还有更重要的是，这种钢化玻璃破裂的要均匀，要是那种不带锋利边缘的颗粒。 这一个个要求，可是难倒了一群专家，不少人头发都开始掉了。 “你放心，我催着呢！” 在杨小涛面前，老金可不会说不行。 这是外公的威严。 何况鹏总还在一旁看着呢。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起，杨小涛放下筷子快步接起电话。 “我是杨小涛。” “什么？太好了！” “让他们继续努力，抛开包袱，尽快做出来，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三句话说完，杨小涛挂断电话，回头冲三人说道，“柳州的蒙皮找到门路了，只要做下去，蒙皮不是问题了！” 说着走到一旁墙上，拿出口袋里的钢笔，刷刷写下几个字。 鹏总在一旁笑着，“看看，我就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要对咱们的同志，有信心！” 杨小涛听了脸上也多了笑容，“我去炒个花生米，咱们加个菜！就当是庆祝了！” 鹏总听了挥挥手，“赶紧去！我们等着！” “好嘞！” …… 随后的一个周，好消息陆续传来。 看着墙上越来越多的信息，杨小涛心里莫名的多了份感动。 别看在这上面只是一句话，一个数据。 但在这背后，却是有无数的人在努力，在付出。 更有无数的人，目光期待着。 周日。 冉秋叶带着崔女士跟孩子回到了四合院。 这段时间一直在乡下，但心里头一直挂念着家里的人。 尤其是老金同志回到四九城就没给村里打个电话，崔女士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可是挂念的很。 回到四合院就听刘玉华说起机械厂的事，这才知道杨小涛一直都在工厂里住着，家里都没回来过。 于是整个上午，崔女士就跟冉秋叶在家里包饺子。 中午吃饭前，崔女士和苗苗一人拎着两个饭盒，冉秋叶背着小包袱，一家人来到机械厂。 杨小涛听说后，忙从仓库里出来，然后叫上老金，一起来到大门口。 见到杨小涛，端午几个跑的飞快，一个个装进杨小涛怀里。 将几个小家伙挨个抱起来转了一圈，这才来到冉秋叶跟前。 “轮到媳妇了，要不要抱一抱！” 杨小涛笑着说道，冉秋叶给了个白眼，不过看到杨小涛脸上的胡子，还是让她心里一疼。 “换洗的衣服都带来了，你换下来让玉华带回去，还要啥跟我们说！” “这是刮胡子刀，这是毛巾…” 冉秋叶将收拾好的包袱递给杨小涛，杨小涛笑着接过。 另一边老金同志正跟崔女士吹嘘着这次自己帮了多大的忙，一副得意模样。 可惜，换来的还是崔女士不屑的样子。 随后几人在保卫室里吃了饭，老金拿着两个饭盒去了指挥部。 杨小涛跟孩子玩了一会儿，冉秋叶便带着离开。 走之前，端午突然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爸，你一定要做个大点的飞机，好坐很多人！” 杨小涛揉揉小脑袋，“行，到当时候让你坐飞机！” 送走冉秋叶，杨小涛拎着包袱准备放到办公室去。 路过指挥部的时候，就听到鹏总在那里夸着饺子好吃。 一旁还传来老金的声音，“那是，我这外孙媳妇啊…” “小涛，过来吃饺子。” 陈老手上捏着一个，看见杨小涛说道。 “首长你们吃，我去趟仓库！” 说完就往仓库走去。 “他去仓库干啥？” 陈老询问，鹏总摇头。 老金来了句，“好像，是在摆弄雷达…” 2231 修理好了 1967年8月21日。 黑板上的倒计时还有99天。 指挥部里，杨小涛看着刚刚改过来的倒计时，面色沉重。 一晃，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而这样的大半个月，还剩下四个！ 可每天，看到这个数字不断变小的时候，杨小涛心头都会涌出一抹压力。 好在现在进行的还算顺利。 一些地方的工厂已经将部分成品送到了机械厂，做出来的部件也都符合设计要求。 但更多的，还在制造中。 “杨总，您又没睡好？” 娄晓娥端着一杯热茶走到跟前，递给杨小涛。 看着杨小涛又胡子拉碴的，就知道身上的压力有多大。 这段时间，杨小涛一直住在办公室里。 原先老金同志也住了几天，可后来身体就吃不消了，杨小涛安排回了四合院住着。 好在冉秋叶上次回来后，考虑到杨小涛的情况，再就是四九城开始戒严，乡下的学校事情也不多，便在四合院里住下。 “睡不着。” 杨小涛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旁边看向周围信息。 没一会儿，一旁刘丽雪拿着刚刚汇总上来的信息更新着情况，吴喆也揉着眼睛走进来，坐在一旁喝着水。 “柳州跟江陵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杨小涛突然问道，吴喆没有说话，只是看看娄晓娥。 娄晓娥听了连忙来到一旁，“杨总，柳州那边已经确定好制造材料，上次传回来的消息，他们改装的机床已经达到了要求，正准备开始加工。” 杨小涛点点头，这个柳州机械厂还是有点本事的。 能够找对方向，这事就有门。 娄晓娥又来到对面的墙上看了下，这才说道，“杨总，金陵制造厂正在研究液压部件，这” “这连续三次，汇报的情况都是一样。” 听到娄晓娥这样说，杨小涛连忙走过去查看。 江陵机械厂的汇报也是三天一报的。 也就是说，最近一个多周，对方都在液压部件这个问题上纠缠，并没有解决。 “上次汇报有说什么问题吗？” “没有。” 杨小涛沉默着，吴喆在一旁建议道，“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 “有什么困难的话，咱们了解下，也好帮着解决。” 杨小涛摇摇头，“咱们隔着这么远，技术上的困难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这电话一打，就是给他们压力。” “再等等看，下次来电话的时候，叫我一声，我过问一下。” 娄晓娥点头，然后杨小涛离开指挥部往一车间走去。 交代一番后，杨小涛离开一车间，然后前往训练处的仓库。 此刻，仓库外围被严密保护起来，杨小涛走进去，就看到地面上摆放着一堆部件。 这些，都是杨小涛趁着空闲时间来拆解的报废部件。 每一台雷达都被他拆成零部件，然后分门别类的摆放成一堆一堆的。 而在这一堆堆的前方两米处，会放着几个部件。 这些，都是杨小涛挑选出来的相对完好的。 至于怎么挑出来的，那就得麻烦小薇了。 走进仓库里，外面的门被关上，杨小涛径直走到昨天工作的地方。 从一旁拿出个由两节干电池，一个小灯泡，两根电线组成的简单串联装置，然后放在旁边。 当然，这是杨小涛的‘障眼法’，真正工作的，还是小薇。 小薇从口袋里飞出来，然后落在一堆零件前。 “主人，开始吗？” 啪啪 小薇说着，手指头上冒出电光。 杨小涛看着最后一堆的雷达零部件点点头，“跟以前一样，控制电流，别太大了啊。” “明白，主人。” 小薇落在一个接收器上，外层的金属壳被杨小涛拆下来，然后小薇手上连接两根线，手上的电花涌动，一道电流在小薇的操控下迅速进入元件中。 片刻后，小薇就停在一个元件上，这种阻挡电流前进的东西，就是杨小涛需要的。 “主人，这个东西是坏掉的。” 杨小涛听了忙拿起红笔在上面点了下，留下记号。 “嗯，继续！” 小薇绕开这个碍事的元件，然后继续向下控制电流。 没一会儿，在小薇的帮助下，就找出十二个被烧毁的元件。 “十二个啊，还算是少的。” 杨小涛感慨一句，先前的测试中有一百多个被烧毁的。 这才十二个，算是少数的了。 “下一个。” 杨小涛指挥着小薇对下一个接收器进行实验。 这就是杨小涛的笨办法。 他没有测试的仪器，也不懂这些东西的原理。 至于运行的机制嘛，这个懂一些，但不精。 但他有小薇，能够帮忙测试部件有没有损坏，然后将那些损坏的找出来，到时候换上心的就是了。 这对杨小涛来说，就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好在这段时间的寻找，杨小涛已经试验过大半的材料都能用，也就是说从这里面凑出来一台雷达，是完全可行的。 “主人，这个好一些，只有八个烧坏的，不过有条线烧掉了，需要换根线。” “咻咻~” “主人，这个已经烧变形了，还是别用了” “咻咻~” 小薇乐此不彼的忙着，手上的雷电不时闪动着，每次完成杨小涛交代的任务，都会高兴的叫两声。 渐渐的，这最后一堆的最后一个也被小薇检查完，这项历时大半个月的工作，终于结束了。 “辛苦了，快去晒晒太阳，好好休息。” “咻咻！” 最后一个干完，小薇的精神头有些萎靡，杨小涛连忙让她出去晒晒太阳，补充下能量。 等小薇飞出去后，杨小涛再次从头看了一遍。 大部分被标记出来的部件都能找到修补的材料。 所以接下来，就得找人拆零件，凑出来完好的了。 这种事，杨小涛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找谁。 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交给机械厂的电工组。 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走出仓库，杨小涛就去车间将李铁军三人找来。 这三人就是当初去给杨小涛家里扯电线的三人，李铁军，徐红兴，王瑞军。 当初三人脱离供电所成了工厂供电工人，这些年可谓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过年时候跟供电所的前同事在一起，可是让人羡慕的很。 一个个都想着攀上他们的关系进入机械厂。 如今听到杨小涛找他们，立马放下手头工作，匆匆跑过来。 几人来到仓库，就看到杨小涛在一旁阴凉处吸着烟，这天照的让人想要睡觉。 见到几人后，杨小涛将烟头扔在地上，然后摆摆手，带着众人走到仓库里面。 “杨总，您找我们？” 李铁军在私下里叫杨小涛，小涛。 但在公共场合，还是尊称杨总的。 相比起来，杨小涛倒是一直跟原先一样的称呼。 “李叔，王叔，徐叔，找你们有件事。” “别客气，你说就行。” “对对，有啥事尽管说。” 三人神态透着恭敬，有些事领导给面子，但不能端着。 更何况，他们能有今天的生活，少不了杨小涛的帮助。 “你们看。” 杨小涛指着地上的部件，然后拿起一个来来到跟前，“这些部件都是从飞机雷达上拆下来的。” “我看了下，这些凑吧凑吧能够整出来一个好的。” “这上面的点红点的，是有问题的，你们能不能找个好的给换上？” 杨小涛这样一说，李铁军三人就明白要干啥。 “杨总你放心，只要是能拆换的，我们保准能做出来。” “行，那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我跟保卫说一声，就你们三个能进来。” “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们，你去忙就行。” 李铁军保证说着，杨小涛便离开仓库。 自己能做的都做到了，接下来就看老天爷让不让他们成功了。 杨小涛离开后，李铁军三人就进入到工作状态。 有杨小涛的帮助，准备工作齐全下，只需要他们按照要求进行修理。 虽然有些部件拆卸麻烦，但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个麻烦。 三人人手一堆，忙活起来。 下午时候，杨小涛再过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李叔，你们回去休息下。” 杨小涛看三人神态，开口劝着。 李铁军听了却是摇头，然后看看王瑞军两人，“老王，你们咋说？” 王瑞军正将一个部件拆下来，准备往另一个上面安装，听到话后直接说道，“杨总，给我们准备点吃的。” “这点活，今晚上必须干出来。” “对，我这边也差不多，今晚就能干出来。” 另一边徐红星也开口回了句。 李铁军听了咧嘴一笑，“你看，他们都这样了，我也不好回去啊。” “小涛，你让人给我们送点饭，我们在这吃完接着干。” 杨小涛见三人如此执着也不好拒绝，“行，我这就让人送过来。” “不过，你们要是困了就去办公室休息，别累着。” 李铁军点点头，然后继续忙活。 杨小涛离开后，在工厂里陪着鹏总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办公室，整理资料。 等杨小涛准备休息的时候，小薇从窗外飞进来，“主人，他们还在工作。” 杨小涛听了看看时间，一点多了。 “你去看着点，别出啥事。” “好！” 小薇飞出去，杨小涛躺在行军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亮。 生物钟就将杨小涛唤醒，随后起床洗漱。 拿着水缸来到水龙头前，用刮胡刀刮了胡子，洗把脸，这才准备往办公室走。 路上碰到回来的鹏总。 “你这胡子一刮，感觉年轻了二十岁啊。” “鹏总，要是按您这说法，我这连十岁都不到呢。” “哈哈” “我啊，总是忘掉你的年龄。” “那您忘掉也好。” 说着两人往楼上走去。 等杨小涛再次下楼准备吃饭的时候，就看到李铁军三人来到办公楼前，脸上带着笑容。 “李叔，你们” “杨总，做完了，都做完了。” 徐红星在一旁大声说着，神情中满是自豪。 “都做完了？” 杨小涛忍不住的问道。 “嗯，我们这越做越顺畅，熟悉了速度就快了。” “再说了，只是换个部件，又不需要我们去修理，所以天亮的时候，就干完了。” 李铁军解释着，杨小涛听了顾不得吃饭，径直往仓库走去。 李铁军三人见此，也赶紧跟上去。 2232 这是命令 等杨小涛来到仓库后，看着修理好的部件，随手拿出来一个，然后拿出简易串联装置，开始检测。 在三人眼中，就是这种简单的‘测试’仪器，却让他们心不由得揪起来。 越是简单，越容易检查出问题。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杨小涛手心里，小薇正操纵着电流，对面前的部件进行检测。 瞬间，一道电流从部件的一侧进入，然后在小薇操控下迅速化成无数条电子线，进入到出现的道路中。 时间并不长，很快就有了结果。 “主人，这个修好了。” 小薇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杨小涛一喜，然后放下又拿起另一个，然后是同样的操作。 于是，在三人眼中，杨小涛一个个的拿起来，又一个个放下。 等杨小涛将所有的部件都检查完后，就看到杨小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人有些狐疑，最后还是李铁军上前查看情况，“杨总，这，是不是有啥问题？” “你放心，我们可以再做的。” 杨小涛低头，忍着内心的激动，“没有，没有问题。” 然后回头看向三人，“这件事，李叔，徐叔，王叔，你们做的很好，真的很好。” 说完，杨小涛用力拥抱李铁军，“谢谢。真的谢谢，谢谢你们。” 此时此刻，李铁军只觉得，面前的青年，不止是机械厂的杨总，不止是总指挥。 更是一个，年轻人。 三人心情平复，杨小涛再次看向一旁修理好的部件。 此时此刻，杨小涛最想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部件组装起来。 当初拆卸的时候，这些部件在什么位置，可都是记在脑海中的。 “李叔，你们先去吃饭休息，我试一下能不能装起来。” 李铁军三人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留在这里他们也帮不上忙，干脆离开。 杨小涛等三人走后，这才将所有修理好的部件聚到一起，然后循着记忆中的顺序开始组装。 中午时候，已经组装大半的杨小涛突然停下，然后皱眉思索片刻，又将组装好的拆下来。 然后再次组装。 等到了下午时候，杨小涛无奈的起身，看着地上成型的雷达，可手上却多了一个部件。 这说明自己这组装错了。 “娘的，这家伙比起机床还难弄啊。” 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睛。 天已经黑下来，仓库里有些阴暗。 杨小涛站起来活动下身体，小薇停留在半空中。 “主人，要不我电一下？” “可别，好不容易做好了，你这一下搞不好又得烧了。” 杨小涛连忙阻止跃跃欲试的小薇，然后摇摇头，“看来还是得找专业的人来干。” 说着又坐下，开始拆卸。 等杨小涛离开仓库的时候，天边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回到指挥部。 鹏总在一旁看着墙上的进度表。 陈老不在，估计又出去忙了！ 杨小涛进来后，立马走到鹏总跟前。 “鹏总，有件事您得帮忙。” “说！” 鹏总回头，言简意赅。 只是回头就注意到杨小涛脸上的疲惫。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鹏总，我们将飞机雷达的部件都修好了，所以我想让您.” “等会，等会！” 鹏总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打断问道，“你刚才说啥？飞机雷达？啥意思你，你，好好说说。” 杨小涛这会儿也不着急了，知道要是不说明白，鹏总肯定不踏实。 “鹏总，上次沪上战斗中打捞出来的飞机残骸不是都送我们这了嘛。” “我就让人将部件拆下来，分门别类。” “这大半个月来，我有空就去拆卸研究，然后确定哪个有问题，哪个得换” 杨小涛说的是简单，但鹏总听着却能想象出杨小涛一个人，在沉闷的仓库里，一个个的，重复着枯燥的工作。 “昨天我把能做的都做了，然后就找了机械厂的电工，就是李铁军、徐红星和王瑞军三人，这三人也是老电工，接线换部件都是轻而易举，然后他们就负责将损坏的部件替换下来.” 杨小涛越说越兴奋，却没有发觉身后站了一群人。 鹏总看着杨小涛认真说着，心中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孩子能够成功。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 别人觉得不能做的事，他会做。 坚持，有毅力。 这是此刻鹏总对杨小涛的评价。 “今早上，他们竟然都做出来了，我去挨个检查，都能正常使用。” “然后我试了下组装，可这东西跟其他的机器不一样，组装几次都没成功。” “所以我想让您找个懂行的人来组装，要是能行的话，咱们的飞机就有雷达用了.” “鹏总，我” 啪啪啪 杨小涛正说到激动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掌声，可是将他吓了一跳。 回头，就看到陈老带头故障。 而在他身后，刘怀民、杨佑宁、吴喆等人，都在用力的鼓掌。 对面，鹏总也站了起来跟着鼓掌。 杨小涛不知道自己该干啥，索性也拍了起来。 “我们都听见了。” 陈老来到跟前，“我们都听见了。” 伸手将杨小涛双臂扶着，认真的看着他，一脸欣慰的样子。 这下子倒让杨小涛有些不适应了。 “去休息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杨小涛张张嘴，却看到鹏总走到跟前，“去洗把脸，然后回家睡一觉。” “这是场持久战，你可不能倒下。” “这是命令。” 杨小涛突然笑了，“是，遵命。”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周围的掌声仍旧继续，众人的眼睛，多了一份坚持。 他们没有杨总的才能，但他们可以跟杨总一样坚持。 天已黑，回家。 四合院。 杨小涛再次回来，让在胡同里玩耍的端午一愣，然后就是快步跑向院子里。 然后院子里就跑出一道黄色身影，眨眼间就来到杨小涛跟前，然后绕着杨小涛跑了两圈，大尾巴摇晃着，吐着舌头很是可爱。 “旺财，又大了啊！” 杨小涛摸摸狗头，这话还真没说错，这狗不愧是灵犬，这体长都快两米了吧。 要是一般人家还真养不起。 没一会儿，后面又跑出来两只小的。 杨小涛挨个摸摸，这才走进四合院。 前院阎阜贵打着招呼，杨小涛点头，随即过了垂花门。 “吃饭了吗？”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回来，神色也变得激动。 只是看到杨小涛那脸上的沧桑，还有眼睛里的血丝，精致洁白的脸上都是心疼！ “没有。” “我去给你做。” 说着跑向厨房，转头瞬间，眼里的泪水滑落。 崔女士跟老金急忙出来，尤其是老金，他也没想到杨小涛会回来。 几人出门相迎，杨小涛走进屋里。 回到家里，杨小涛将工作放下，理发，刮胡子，洗澡，换上干净衣服后，整个人都变了样。 吃过饭，在院子里转转，碰到了老道了解些炼钢厂的情况。 然后跟外公外婆说说话，跟几个孩子玩一玩，当然也要问一下学习情况。 端午更是兴高采烈的拿着一个本子凑到杨小涛跟前，说是学校老师奖励的，因为他考了全班第一。 对此杨小涛给出了父亲的奖励，一颗棒棒糖。 当然，其他三个孩子也跟着沾了光。 这让端午的心里有了满足感，也有了当大哥哥的面子。 跟家里人聊了半宿，这才休息。 屋子里，杨小涛只是将冉秋叶搂在怀里，然后沉沉睡去。 冉秋叶则是用力的抱着杨小涛，感受着胸口处的跳动，目光渐渐迷离。 自从上次过后，这个月的好事竟然没来。 不过她也不敢确定，只想着过些日子去趟医院。 如果是真的，那她，也要给杨小涛一个惊喜。 隔壁屋子里。 秦淮茹辗转反侧。 预想中的声音没有传来，让她很是失望。 原以为杨小涛这么久没回来，这不正是小别胜新婚嘛，加上这干柴烈火的年纪，不应该大干一场吗？ 怎么就没动静了？ 这听习惯了，突然间没有如她的愿，总有种准备好瓜子茶水看电影的时候，却发现没电了，让她心里不上不下的，更是难受。 “难不成，杨小涛不行了？” 突然间，秦淮茹想到一种可能，可紧接着又给否定了，这年纪，这身板，怎么可能不行？ “难道？” 秦淮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中带着些许兴奋。 “他对这女人不感兴趣了？” 越想越兴奋，更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冉秋叶还在迷糊中，就听到身旁传来动静。 睁开眼，就看到杨小涛正在穿衣服。 “这就要走吗？我给你做点吃的，吃了再去。” 冉秋叶出声，然后准备起来。 杨小涛听到声音，然后坐在床上。 “不用！” “你多睡会儿。” “我得去机械厂了，这任务一天不完成，我这.” “睡觉也不踏实。”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冉秋叶猛地抱住杨小涛。 见此，杨小涛伸手抚摸着后背，“家里你照料点，还有孩子，老人，都得靠你了。” “等任务结束了，我天天晚上陪你。” 说完在冉秋叶耳边小声说道，“到时候将这段时间攒下的，都给你。” 冉秋叶听了脸一红。 如果是往常，她肯定会一把将杨小涛推开，可这次，却是抱得用力。 “好，要是少一滴都不行啊。” 杨小涛听了笑着，“遵命，夫人。” “到时候肯定给你填满。” 冉秋叶耳根更红了，却也让杨小涛更加喜爱。 忍住内心的冲动，杨小涛在光滑的额头上亲了下。 “我得走了。” 冉秋叶不舍的放开，然后抬头，献上香唇。 良久分开，这才不舍的说道，“任务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 “家里，离不开你。” “我，也离不开你。” 杨小涛用力点头。 “放心吧，你家男人的本事，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嗯。” 来到西屋，对着四个孩子挨个亲了一下，小家伙们都不知道，端午更是躺着露着肚皮，让杨小涛在下面摸了一把。 或许，这就是老人说的‘带把’的意义吧。 最后，杨小涛对冉秋叶摆摆手，随即出门离开。 等走到垂花门，回头时，冉秋叶还在摆手。 点点头，离开四合院。 远处的天空逐渐发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也该出发了。 2233 可以理解的嘛 金陵，14所。 顾所长来到办公室，就听到桌上的电话声在响。 “每天电话催催催，唉。” 走到桌前叹息一声，然后拿起话筒。 可电话铃声还在响，而且话筒里也没有声音，让还有些迷糊的顾所瞬间清醒过来。 连忙打开下方的橱子，里面有一部红色的电话。 此刻正铃铃的响个不停。 顾所一屁股坐下，然后快速的拿起电话。 “喂，这里是14所雷达研究总行，我是顾一本，请问是哪位首长。” “你好，顾一本同志，我是006。” “首长好。” 顾一本差点就要站起来，还是电话线提醒他别乱动，可脸上的尊敬肉眼可见。 “顾一本同志，红星机械厂的同志将雷达部件都修好了，现在需要你们派出精干人员前来组装起来。” “此事，万分紧急，金陵飞机场已经准备好飞机，中午12点前赶到机场。” 声音停顿片刻，再次响起，“任务重要，必须严肃对待。” “是，首长。” 挂断电话，顾所长立马站起来，然后往外跑。 “小李，叫.” 顾所长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收声。 “所长，您说啥？” “没啥，你准备下，跟我去四九城。” “一会儿去机场，赶紧回去带点衣服。” 小李还没反应过来，顾所已经往外走去，他决定这次自己亲自去。 至于所里的事情就只能让厂长帮忙照看了。 小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快速往家里走去，准备行李。 “小李，你咋往回跑？” “王姐。” 小李刚走出大门，就看到王晴一步步往这边走来，碰到后叫住问话。 “王姐，顾所让我跟他去四九城，我这先回趟家拿点衣服，一会儿坐飞机去。” 王晴面色狐疑，怎么好端端的要去四九城？ “哦，去吧。” 王晴看了眼小李，随后笑着说道，这才往工厂走去。 来到研究所，王晴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雷达测距仪的研发进度，不由的皱起眉头。 不是对研发进度不满意，而是觉得小李说去四九城的事不对劲。 自己来了这么久，顾所要是出差的话总得说一句吧。 这都快十点了，也不见人来，不对劲。 想到这里，王晴拿起电话给厂长打过去。 她清楚，问顾所是问不出来的。 果然，电话打过去，王晴只是隐晦的提及近期工作，厂长就将顾所要去四九城的事说出来。 挂断电话，王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半个月前，四九城的人打电话，提醒她拆卸部件拼一台雷达。 可惜被她否决了。 因为在她看来，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人家四九城的人将部件都凑齐了，就等人去组装了。 这怎么可能？ 那可不是一个两个小东西，而是成千上万的部件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完，王晴就立马出了办公室。 “什么？你要去？不行。” 顾所正在安排任务，结果就看到王晴走进来，而且一开口就说要去四九城机械厂。 顾所立马明白是消息被她知道了，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让她去。 “你这样子，怎么去？” “听话，在这里好好看家，这次我去就行。” 顾所严厉说着，一边收拾资料，这次去可是组装雷达的。 “所长，我自己的事我会安排好。” 王晴很是平静，不过脸上依旧是坚持。 哪怕顾所说了很多，她也没有打消念头。 “但这次机会，只有一次。” 王晴说完，顾所动作一滞。 “所长，这次任务有多重要，我们心里都清楚。” “而起，论起对雷达的了解，所里面我是最合适的。” “顾叔，让我去吧。” 顾所抿着嘴，心里纠结着。 抬头看向王晴，目光停留在肚子上。 仿佛感受到顾所的关注点，王晴深吸一口气，“我去就看看，绝不参与。” “而且我去了，真的做成了，也可以研究咱们的雷达，这对咱们自己的研发很重要。” 闻言，顾所再也没法坚持。 “好，这次咱们坐飞机去，你，你回家准备下。” 王晴立马点头，“好，我这就回去。” “对了，跟小佟好好说一下。” “放心，他会支持的。” 杨小涛来到机械厂，将车子停好，然后走向食堂。 路上碰到吃早饭的陈老。 “看样子，精神不错啊。” 陈老打趣着，杨小涛立马笑起来，“那是，精神焕发啊。” “不错，会开玩笑了，心情好了才能做好事啊。” “首长您这话说的，我本来就会开玩笑啊，只是不敢跟您开。” “贫嘴。” 时间长了，杨小涛跟两人也都熟了，也敢说笑了！ 两人来到食堂打了一份早餐，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鹏总过来坐下。 一边吃着油条一边说道，“金陵十四所那边会过来人。” “中午的飞机，下午三点多就到了，你让人去机场接一下。” 杨小涛听了精神一震，“行，我一会儿就安排。” “对了，鹏总，这次十四所的来人，不会是上次的那个王主任吧。” 鹏总一愣看着杨小涛，“咋了，你有啥事？” 杨小涛拿起一个鸡蛋开始剥皮，脸上带着戏谑，“当然了，先前可是她说拼凑不出来的。” “现在呢？” “我们拼出来了，呵呵~” 陈老跟鹏总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对视一眼，然后都哈哈笑起来。 “这就是年轻人啊，意气风发啊。” 陈老突然感慨着，鹏总也是点头，在他老人家眼里，就跟家里孩子闹矛盾一样。 有时候，一直不温不火的，还不如闹点小脾气，能够加深认识呢。 “行，到时候人来了，你去好好的问问他们。”鹏总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杨小涛立马点头，“您放心，怎么也得来个下马威，展示下风采哈！” 陈老轻咳一声，“还是要注意团结的。” 杨小涛却跟鹏总笑着，“首长，您放心就是了。” “正好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做事情，不是只靠想的，得干了才知道。” 杨小涛越说越起劲，就差将那句爱答不理，高攀不起说出来了。 鹏总对陈老摇摇头，后者无奈，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吃过早饭，杨小涛就跟梁作新将情况说了下，让他安排人手去接人。 然后就跟吴喆说明情况，吴喆听说十四所的人来，立马兴奋说道，“哈哈，这次咱们必须得好好迎接迎接啊。” “人家可是研究所的精锐，是领域翘楚，可得好好指导指导我们啊！” 杨小涛立马笑起来，头一次发现，这家伙也是个腹黑的主。 两人达成一致，然后相视一笑，随后各自忙碌。 下午四点的时候，杨小涛在一车间查看生产进度。 此时，骨架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陈冲汉等人正在对飞机油箱进行加工。 这可不是小工程。 全套的飞机油箱包括输送油的管道，油泵，还要有平衡油箱的通气管道，还要有油气分离器，还要有传感器 这么多部件，机械厂这边最多只能做一半，剩下的都是飞机制造部门来承担。 即便如此，这一半的难度也不小。 好在如今在两台水星机床的帮助下，工人的效率大大提高，工作进度也加快不少。 二车间那里第三台水星机床也马上要做出来了，这又是一大助力。 这边在车间里走了会儿，外面王浩匆匆跑进来。 “杨总，人来了，马上到办公楼！”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于是快步往外走。 来到办公楼下，就看到吴喆笑着站在一旁正跟刘怀民聊天，杨小涛走上前，两人见过。 “老吴，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杨小涛冲吴喆说了一句，刘怀民在旁边听到后，干咳一声，随后说道，“注意团结！” 杨小涛点点头，“放心，我们肯定会团结的！” 吴喆也跟着笑笑。 很快两辆吉普车陆续靠近，然后在办公楼前停下。 杨小涛三人上前。 当先车子上走下来一个老人，旁边跟着一个青年，手上还拿着行李。 杨小涛正要说话，结果就看到后面车子上司机上前打开门，让后一个女人走下来。 杨小涛愣是愣住。 一旁的吴喆跟刘怀民也停下脚步，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 竟然来了个，孕妇？ “杨总，你好！” 就在杨小涛愣神的功夫老人快步上前，“我是研究所的所长，顾一本。” “你好你好，顾所长。” 杨小涛立马跟来人握手，同时介绍身边的人。 吴喆刘怀民都刚见过，顾一本这才将王晴介绍给众人。 “这位是我们研究所的王主任，本来不让她来的，可听说咱们这边的事情，非要过来！” “好在一路上没啥问题。” 顾所介绍着，杨小涛侧头看了眼吴喆，后者脸上也是尴尬。 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杨总，你好，我就是王晴！” 王晴看到杨小涛也有些惊奇，没想到对方如此年轻，看样子应该不比自己大。 “啊，您就是王主任吧。” “久仰久仰！” 两人握手后快速放开，杨小涛原本想要说的这会儿都不知道该说啥。 别说是他了，就是吴喆也没说的。 人家一个快要生的孕妇，为了任务跑了两千多里，可谓是千里迢迢的过来啊。 还有啥可说的？ 就这份态度，人家就对得起任务。 “快，咱们快进去！” 刘怀民反应过来，连忙让三人进去，杨小涛也在一旁迎接着。 很快三人来到指挥部，鹏总跟陈老看到三人，同时露出笑容。 一番迎接之后，刘怀民带着三人去了住处。 本来王晴还想着连夜去看看雷达部件，结果被陈老拒绝，等休息好了明天也不迟。 等三人离开后，杨小涛跟吴喆坐在一旁，鹏总和陈老突然笑起来。 两人脸上都有些尴尬。 “我听说啊，这怀孕的女人心情都是复杂的。” “心情不好，是吧，可以理解的！” 杨小涛朝吴喆使眼色，吴喆立马点头，“对对对，我们家那口子也是，怀老二的时候，天天跟我拌嘴。” “很正常，很正常。” 两人说着，鹏总和陈老笑得更加开心。 过了一会儿，鹏总才继续说道，“既然人家来了，就照顾好。” “还有，这雷达能用就用！” “但不能耽误咱们的进程。” 杨小涛立马正色，“鹏总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2234 从模仿到研发 第二天早上，杨小涛跟往常一样，起床，在工厂里转了一圈，随后去食堂吃饭，这才往指挥部走去。 中途还碰到杨佑宁，这段时间也是忙坏了。 作为攻坚组的一员，不仅要跟其他几个攻坚组的沟通，还要负责相关项目的跟进。 可是让他累的脚不沾地。 两人即便是碰到了也说不了几句话，就得各自忙去。 不仅是他，就是陈宫、王国栋等人也是如此，更不用说车间的工人了。 一切都以任务为重。 可见，这一场攻坚任务，让整个红星机械厂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想要完成彻底的蜕变，就得让这次任务完美收关。 否则，只会打击工人的士气。 那时候，可不仅仅是红星机械厂了，甚至可能涉及到，整个参与的行业。 走进指挥部，就看到信息组的人在墙上补充信息，杨小涛也没打扰，只是走到一旁拿起资料看起来。 看了没一会儿，吴喆就带着人走进来。 “杨总，人来了。” 吴喆喊了一声，杨小涛抬头，就看到跟在后面的顾一本三人。 杨小涛忙起来，尤其看了眼挺着肚子的王晴。 总感觉，这肚子要生的感觉。 “顾所，王主任，你们来了。” “吃饭了吗？昨晚休息的咋样？” 杨小涛上前客气着，顾所立马笑道，“休息的挺好，周围都是学生，听他们说起这次任务，大家心里都是踌躇满志啊。” “这种‘大干’的氛围，让我们很受感染呢。” 顾所说着，杨小涛赶紧让三人坐下。 “是啊，大家听说这次任务很困难，但没有一个人说放弃。” “都想着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杨小涛端着水壶给三人倒上水，“我们有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同志，吴主任就是从盛京过来的，他们团队从飞机设计开始就在这里。” 吴喆听了只是笑笑，心里却是无语，什么叫飞机设计啊，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画画。 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搞明白，这设计图是咋出来的。 顾所听了认真点头，“杨总，刚才我们去了一车间，看到了飞机生产的现场，也是大受鼓舞啊。” “我们听说，您在设计的时候，飞机的速度要达到三马赫，这在国内可谓是首屈一指啊。” 杨小涛听了当即点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人家飞的快，咱们要是追不上，那怎么阻拦啊。” “所以在速度上就要做出突破。” “当然，这方面的强调，势必会影响其他方面的性能，所以我才想着，将雷达搬上去。”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顾所轻轻点头。 王晴最初时候只是听着，可说起雷达的时候，便开口问道，“杨总，飞机上安装雷达是未来的趋势。” “随着导弹的研究发展，未来的飞机将会成为武器发射的平台，以前的那种缠斗，子弹飞来飞去，将会越来越少。” 王晴说出自己的观点，这点让杨小涛很是认同。 随着导弹的性能提升，这种情况会愈发明显。 “而导弹的长距离攻击，需要精准度，这就需要合适的雷达指引。” “但我们也要正视国内的情况，以当下国内的基础，想要做出来雷达可以，但做出来先进雷达，很难。” “尤其是越小的雷达，越难。” 杨小涛听到王晴如此说也没有意外，毕竟这是国内的情况。 “王主任，那你说下，有什么解决办法？” 王晴点头，“有！” “什么办法？” 王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就是跟联盟学习。” “联盟如今在雷达，尤其是机载火控雷达的建设上，因为基础材料和电子加工工艺不如合众国，所以在同体积的情况下，雷达性能远不如对方，甚至只有一半的性能。”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联盟的工程师就加大了雷达的体积，尤其是收发装置.” 王晴将联盟的情况说完，转而说道，“我们国家以为获得的技术基本来自于联盟，所以现在都是模仿联盟的路子再走。” “但未来想要走的更加长远，就必须博采众长，合众国的‘精工细作’就是我们学习的方向。” “当然，模仿是远远不够的，最好还是将双方的长处摸透了，然后走出自己的道路。” 王晴在一边说着，杨小涛听得认真，不时点头。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女人能够成为研究所里的最有天分的人了。 就这份见识，已经超过了眼下的大部分人。 尤其是学习合众国。 如今敢说出这句话的人，可不多。 “对于王主任的看法我是十分认同的。” “伟人也说过，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嘛。” “这国外的好东西，咱们的都得学，然后学以致用，发展成自己的好东西。” 顾一本听了立马点头，先前听王晴说的话有些吹捧合众国的意思，让他捏了一把汗。 如今杨小涛这样说，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不过在这问题上他也不想过多讨论，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杨总，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场看看？” 杨小涛将杯子水喝掉，然后起身道，“咱们现在就去。” “好。” 说完，三人起身。 杨小涛看到王晴身子沉重，于是对着旁边的刘丽雪喊道，“小刘，你来搀扶着王晴同志。” 刘丽雪听了立马放下手上资料，来到身边。 王晴听了忙摇头，“杨总，不用，我这挺好，自己来就行。” “不能给同志们添麻烦。” 杨小涛却是摇头，“这不是麻烦。” “既然你来了我们机械厂，就得听我们的安排。” 说完看着刘丽雪，“这段时间工作放一放，王晴同志就由你来照顾。”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丽雪立马应下，然后走到王晴身边，伸手扶着胳膊，“王姐，我们杨总可是说一不二的，他的任务我们可不敢不做。” 王晴张张嘴，只好任由刘丽雪搀扶着。 随后几人离开指挥部，在杨小涛的带领下来到仓库。 “这里就是拆卸雷达的仓库，里面东西有点多，你们注意脚下。” 杨小涛走进去，随口提醒着。 身后刘丽雪搀扶着王晴慢慢走着，两人这一路走来，竟然熟络起来，不时说笑着发出声音。 “小刘，我听说，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们杨总一个人做出来的？” 王晴小声问着，刘丽雪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立马低头说道，“对，就是杨总一个人干的。” “前段时间，应该是打完电话后，杨总就抽空来这里。” “我们刚开始也没当回事，可这么久过去了，突然就听别人说，杨总一个人将部件都拆了，然后还找出来哪些地方坏了。” “随后更是让我们厂里的电工将坏的换了，这才给你们打电话呢。” 刘丽雪说到这里，王晴已经被震撼到了。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她还真没有见过。 “对了，王姐，你可能不知道。” “杨总曾经在这里组装过，可惜没做好，这才叫你们来的。” 王晴脚步一停顿，然后继续往前，“你们杨总也懂的雷达？” 刘丽雪摇头，“应该不懂吧。” “不过杨总的天分、能力非常高，只要让他看过的，拆过的，都会记住。” “我们工厂的机床就是从法兰西的机床上学来的。” 王晴抬头看向前面停下的杨小涛，眼神里多了抹好奇。 “这些就是了。” 杨小涛来到挑选出来的部件前，然后又指着旁边的一堆部件，“这些都是挑剩下的，我们的同志看了下，想要再挑出一套有点难度，一些部件得咱们自己生产。” 杨小涛说话的功夫顾一本已经走到挑出来的部件前，神色有些激动。 “杨总，你们是怎么确定这些，这些部件完好的？” 跟在两人中间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年突然开口。 这人杨小涛也一直留意，在看到这些部件的时候，明显手掌握拳，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这个，我就是用这个确定的。” 杨小涛走到一旁拿起‘简单串联’设备。 三人都看过来，然后心头更加震惊。 “杨总，您，没开玩笑吧。” 青年张大嘴巴，明显没有想到，杨小涛竟然用这么原始的办法来确定。 要知道，这检验的工作量可是巨大的。 “杨总，哪怕只是一个小部件，想要靠这个来确定，也得大半天功夫啊。”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概率问题，每一条路都可能与多条线路交汇，这” “杨总，您真的是一个个，试出来的？” 面对青年的询问，杨小涛始终保持微笑。 等对方说完，杨小涛这才开口，“在我这里，只要是有用的办法，就是好办法。” “为此，哪怕耗费再多的时间，也是值得的。” 三人听杨小涛这样说，也都是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些敬佩。 顾一本深吸一口气，“总是听别人说，笨办法笨办法，什么是笨办法？” “我觉得，笨办法也是办法，最起码比起那些取巧的法子，更值得信赖。” 吴喆听了用力点头，“谁要是瞧不起笨办法，那是要吃亏的。” 杨小涛听了笑笑，心里明白，这笨办法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好的。 “好了，咱们赶紧的，我也想看看这些部件有没有用！” 杨小涛开口问道，三人立马点头。 “我们先整理一下，收集信息。” 王晴开口，顾一本便带着小李干起活来。 刘丽雪去找了一把椅子，让王晴坐着，然后又去找水壶。 三人每人拿着一个小本子，走到部件前面开始查看记录。 杨小涛瞅了眼，上面有名称，型号，基本组成部分等等，三人记录的很是详细。 吴喆在一旁看了会儿便离开仓库，他还有事情要做。 现场只剩下杨小涛跟刘丽雪两人在一旁看着。 等三人将部件的情况了解记录完，时间也到了中午。 杨小涛让三人休息下，吃完饭下午再来，结果三人一起拒绝。 哪怕是刘丽雪劝说，王晴也是坚持先做完再说。 而此时，她的眼里满是兴奋，“这种火控雷达基本组成跟我预想的一样。” “等会儿我看看，我先看看” 说着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时眉头皱起又散开。 几人听了都凑过来，看着王晴在本子上画着各种符号、编号，还不时将编号组合起来。 良久，这才停下，眼中带着自信的光芒。 随后更是在王晴的指挥下，开始按照计划组装雷达。 杨小涛见此，也上前帮忙。 毕竟也是组装过的人，也好趁机学习了解下。 他手里可还有一个炮侦雷达项目呢。 原先杨小涛一个人的时候，也就半天功夫组装起来。 当然，那是错误的示范。 如今三个人一起做，旁边还有个‘军师’，速度自然要快了。 等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雷达已经组装起来。 只是这次，没有落下什么部件。 2235 雷达 雷达组装好的消息迅速在机械厂传开，得到消息的鹏总立马领着一群人过来。 仓库里，顾一本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 当然，这种检查也只是初步的，想要确认情况，还需要去专门的地方检验。 “鹏总！” 杨小涛正跟王晴交流着，见到来人，连忙上前迎接。 鹏总点头，来到一旁问道，“怎么样？能不能用？” 杨小涛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王晴。 看到鹏总过来，王晴从座位上起来，“鹏总，如果各部件没有问题的话，是可以用的。” “太好了。” 鹏总笑着，身后刘怀民杨佑宁几人也攥紧了拳头。 他们对机载雷达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东西的好处。 尤其是听别人说，飞机要是有了这东西，就相当于有了千里眼，可以老远的打到敌人。 在他们看来，这白驹战斗机有了这雷达，肯定会更加优秀。 不过众人看到杨小涛几人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便迅速冷静下来。 鹏总再次看向杨小涛。 “鹏总，这个问题我刚才也问过王主任。” “嗯，怎么说？” 杨小涛摇摇头，然后示意王晴来说。 见此，王晴开口说道，“鹏总，首长，还有各位同志。” “眼下我们这组装起来的只是雷达的硬件，可想要使用，还需要与之相匹配的操作系统。” “就像是人的身体跟精神一样，如今我们将身体拼凑起来，却没了灵魂。” “即便是搬到我们的飞机上，也起不了作用。”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色变。 杨佑宁更是脱口问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搞什么啊。” “费这个劲。” 吴喆点头，“对啊，敌人可不会将他们的操作系统送给咱们。” 其他人听了也是如此神态，刚才的好心情登时没了一半。 鹏总更是皱眉，这刚刚有了好消息，结果就一盆冷水泼下来，真是，透心凉啊。 “其实还是有用的。” 王晴再次开口，鹏总立马看过来，“王主任，你好好说说。” “是这样的。” “如果这台雷电能够正常使用，我们就可以针对性的测出相应数据，然后根据数据来修正我们先前的设计。” “而且这雷达使用的材料，也可以为我们提供研究方向。” “只要加工出合格的部件，我们就能组装起来。” 说到这里，众人隐隐约约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见此王晴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将这台雷达当成模版，然后研发出我们自己的操作系统。” “研发出我们自己的雷达。” 最后这句，王晴说的斩钉截铁。 周围立马寂静无声。 过了片刻，杨小涛这才开口，“鹏总，我觉得这件事非常有必要。” “咱们的飞机不可能只有一架，后面还会有更多的飞机，所以雷达的研发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而且，刚才在您来之前，我们商量下。” “顾所长请求进行新式雷达的研发工作。” “他们.” “他们保证在三个月内完成研发生产任务。” 杨小涛说完，顾一本立马上前请示，“首长，我们研究所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从地对空雷达，还有对联盟雷达的研究，再加上我们自身的沉淀。” “我们研究所已经具备了研发新型雷达的条件。” “这次更是有这台雷达作为模版。对于新一代雷达的研究，我们有信心。” 顾一本说完，王晴再次开口，“首长，我们有能力完成。” “如果各个部门都像配合机械厂一样配合的话，用不了三个月，两个月就能完成任务。” 王晴说完，心头更加激动。 杨小涛跟鹏总对视一眼，随后轻轻点头。 鹏总沉思片刻，这才开口，“你们确定？” 顾一本看看王晴，对方的大眼睛里都是肯定。 于是郑重点头，“鹏总，我们研究所，也想为国家，为革命出一份力。” “这次机械厂的同志们已经做了这么多，我们要是还做不出来，那真是对不起同志们的付出。” 鹏总又看向杨小涛，“这雷达也是攻坚任务的一部分，你觉得呢？” 杨小涛一听立马明白鹏总的意思，“我觉得可以。” “那就这样，你把任务安排下去，然后跟后勤处沟通一下，让他们安排相应工厂负责帮忙。” “这个项目，就以14所为主，各部门通力合作。” “既然你们说两个月完成任务，那就给各部门下达任务，两个月内，必须按时完成任务！” “谁拖后腿，谁负责！” 鹏总说完，杨小涛立马应下，“好，稍后我会再以指挥部的名义下达任务！” “不过，顾所，还需要你们拿出章程，需要哪些部门配合，具体做哪些事，都得考虑好。” 顾所立马点头，王晴更是露出惊喜神色。 因为很早之前，她心里就有个计划，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如果这次能够调动全国资源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 想到这里，王晴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感激。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杨小涛就带着三人去食堂吃饭。 至于后续如何操作，这点杨小涛也帮不上忙，只能由王晴他们来做。 第二天，杨小涛照常起床后，就来到指挥部。 看了眼墙上各个环节的进度，随后拿起电话，在心里组织下语言，就给后勤处打过去。 因为是以指挥部的名义下发任务，所以杨小涛给后勤处的攻坚组组长肖锋打过去。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人接起来。 “肖锋组长吗？我是杨小涛。” “哦，杨总，您说。”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个任务需要你们帮忙。” 杨小涛将雷达的事情说了下，“具体的，等见面再说。” “雷达？这件事我们没有得到任务啊？” 肖峰刚听杨小涛说完，心里就咯噔一下，那可是雷达啊。 国内能够研究这玩意的没几个。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他们后勤处。 如今让他们后勤处来搞雷达，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嘛。 “对，这是突发任务。” “而且也不是让你们研究，只是帮忙解决部件问题。” “鹏总说了，你们后勤处负责，两个月内要保证任务完成。” “这件事，由金陵的14所负责，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跟他们交接。” “我们指挥部会负责跟进。” 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一遍，肖峰这才明白，他们只是辅助帮忙。 当然，这帮忙也不简单。 就国内的电子加工水平，电视机都造的困难，更不用说雷达了！ 只是这活是指挥部安排下来的，还是鹏总亲自点了他们的名，他也没办法拒绝。 “好，这件事我跟领导汇报一下。” “行，我相信以秦老的觉悟，肯定是没问题的！” 杨小涛在电话里笑着，肖峰却是撇撇嘴，这高帽戴的，自家老大是啥样子的人，他还不清楚吗？ “好，挂了！” 肖锋不敢大意，挂断电话就向秦老汇报情况。 同时心里也在念叨着，“两个月？” “难道两个月就能将飞机造出来？” “真，他娘的厉害！” 后勤处，办公室。 这段时间，秦老他们也是顶着巨大压力，资源的倾斜势必会影响其他生产。 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来做更多的事情，就得他这个领头的来调配了！ 可为了任务，他们不得不做出调整。 屋子里，秦老刚刚挂断电话，心头有些烦闷。 以前跟红星机械厂合作，那些特殊合金从来没有断过货。 可现在好了，隔三差五的下面就来催促，这个不够了，那个快没了。 自己跟冶金沟通吧，人家也不是不干活，可产量就那么点，摊子又那么大，一分下去，肯定没多少啊！ 这没办法，只能内部调节了！ “赶紧将飞机造出来吧！不然太耽误事了！” 秦老在办公室里叹息着，这时候肖锋敲门走进来。 “又出啥事了？” 秦老见了就开口询问。 肖锋尴尬笑笑，然后将雷达的事情说出来。 “刚才杨总打过来电话，一个是询问正常的任务进展。” “再就是他们那边成立了雷达研究小组，让我们配合研究所进行生产。” 啪嗒 秦老手上的杯子掉在桌上，秦老却是不管不顾，直接站起来问道，“你说啥？” “杨小涛让咱们做雷达？” “这小子疯了不成？那可是雷达啊，这小子懂不懂？” “不懂别瞎搞…” 秦老吃惊的站起来，更是没给肖峰说话的机会。 好不容易趁秦老大喘气的功夫，肖峰赶紧插嘴说道，“杨总说了，这是鹏总点名让咱们配合的，还说并不是让咱们研发，只是辅助.” 等肖峰说完情况，秦老气愤的脸色稍缓，不过还是站了起来，“辅助？怎么个辅助法？” “上次制造发动机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到底咋回事。” 说完就往外走。 同一时间，不仅是秦老离开办公室往机械厂去。 七机部的钱老同样起身往外走，身后王老也跟着出了门。 他们俩正说着火箭的事情，由于机械厂的“支援”，让中科院那里加快了速度，卫星的整体架构已经定型，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发射了。 所以他们讨论着近期要进行的火箭试验。 只是这试验可是要耗费物资的，他们七机部可不是土财主，家底薄啊！ 可就在这关键时候，杨小涛的一个电话让他们不得不放下讨论。 “老钱，这次不要答应的太快啊！” 王老在身后提醒着，他们七机部的事已经够多了。 再说了，谁还没个轻重缓急啊！ 前方钱老脚步一缓，随后轻轻点点头。 等两人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就看到秦老刚刚下车，然后冲两人招手。 “你俩也是为雷达的事来的吧。” 秦老看到两人立马明白怎么个事。 王老点头，随后看着楼上下来的刘怀民，小声说道，“这事怎么看？” 秦老同样压低声音，“可以做，但不能白做！” “我那都快揭不开锅了！” 王老同样神色，“谁说不是啊！” 然后，两人同时笑了。 2236 起落架 “三位首长，快快，里面请！” 刘怀民走出办公楼，热情的招呼着。 又看到秦老跟王老凑一块，登时笑容更加灿烂，心里为杨小涛的机灵点个赞。 “这来的突然，我这就先跑下来了！咱们赶紧进去，这天是越来越热了。” 刘怀民说着，将三人迎接上楼，随后来到指挥部。 刚进来，三人就看到一旁坐着鹏总，然后周围还有很多忙碌的身影。 三人一看，就明白这上面写的都是各个部件的加工进度。 不少都写了一长串，当然也有的还只是一两行。 “别站着，都坐！坐！” 鹏总开口说话，三人连忙坐下。 这时候，三人才看到一旁坐着三人，而且这三人明显不像是机械厂的人。 “这三位是14所的研究员，这位是顾所长，这位是王主任，这位是李干事。” 刘怀民在一旁介绍着，然后将情况说了下，跟杨小涛电话里说的差不多。 三人听着，随后王老跟秦老隐晦的对视一眼，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长话短说，三位同志还要坐飞机离开。” 鹏总这时开口，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这是王晴同志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的计划书，上面有十九个部件需要我们完成。” “你们两家分一下。” “这项任务很重要，务必全力支持。” “王主任下了保证书，两个月内拿出产品。你们要做好支援工作！” 王老跟秦老拿着计划书，心里准备的一堆话，在这一刻通通无用。 因为鹏总根本就不给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啊！ 而且面对鹏总，他们心里的那点打算也没了用处。 甚至两人对视的时候，都能猜到，这杨小涛肯定是躲着他们！ 可没有办法，只能认栽！ “三位首长，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一旁，刘怀民看着顾一本和王晴说着计划，又看到秦老跟王老脸上抖动的面皮，心头不由好笑。 等几人将情况说完，扯皮完成后，杨小涛才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秦老三人连忙热情上前，“首长好，哎呀，首长好。” “好什么好。” 秦老还没说话，王老就撇嘴说道，“我们来了也不见你迎接，咋地，是躲着我们不是？” “哪能啊，我这知道您来了才特意从车间里过来呢。” 杨小涛一副您误会的模样。 “我信你才怪。” 王老没好气的说着，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啊。 “杨总，我们得走了。” 顾所这时候上前说道，他们还急着回去对雷达进行检验，而且还要研究出合适的操作系统，时间紧，任务急，需要争分夺秒。 “好，我让人送你们去机场，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联系。” 顾所感激的伸出手，“多谢了。” “不，是我谢谢你们，这来了两天都没休息好，就要回去，辛苦了。” “不辛苦，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说完，王晴上前，两人握手。 “杨总，我们会尽快完成雷达的研发，也希望你们能够顺利完成。” “一定。” 几人说完，杨小涛将人送到楼下。 不远处，两辆装甲车等着。 “下次再来四九城，咱们一起庆祝胜利。” 杨小涛对着车上三人笑道，三人都是点头应下。 随着车子离开机械厂，杨小涛回头看向秦老三人，“首长，咱们去车间转转？” 秦老眼珠子一转，随即应道，“是得去看看。” “你们那水星做出来几个了？” 杨小涛立马警惕起来，“首长，您问这个干嘛？” “问问又不要钱。” “我感觉您这是不怀好意” “臭小子瞎说啥？” “瞎说的都是大实话.” 晚上，杨小涛忙了一天躺在床上，窗外微风拂过，眼皮越来越沉。 等杨小涛再次睡醒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杨小涛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然后立马去开门。 顺便看了下时间，早上六点！ 门打开，娄晓娥站在门口，脸上同样有些疲惫。 不过看到杨小涛后还是说道，“杨总，江陵机械厂来电话了。” “走！” 两人快步走着，就看到鹏总准备出门。 “怎么了？” “鹏总，江陵来电话了，我去问问情况。” 杨小涛打过招呼，随后跑向指挥部。 鹏总在身后看了眼，随即快步跟上。 “杨总，李磊电话！” 杨小涛点头，随后接过。 “李磊，我是杨小涛！” “杨总，你好！” “你那边什么情况？起落架进行到什么程度？” “杨总，我们这边的团队是张主任带领，他现在就在我身边，具体让他跟您说下！” “好好！” 杨小涛等了片刻，就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杨总你好，我是张山，这次起落架研发生产的负责人！” 杨小涛连忙说道，“你好，张主任！” “我看了咱们提交上来的报告，发现跟前些天一样，没有进展，这里面有什么困难吗？” 杨小涛没有客气，直来直去。 张山也没想到杨小涛这么直接，不过这很对他胃口。 “杨总，我们在生产的时候，材料不符合要求。” “我们正在国内一点点的排查，实验！” “结果怎样？” 杨小涛急切问道。 “杨总，我们初步确定了，应该需要一些特殊合金，钛合金，钨铜合金和铝合金，这样组合起来，应该能够满足起落架的需求！” “这些你们都有吗？” “有一些，都是上级拨付下来的，不过不多，我们实验过几次，用了不少。” “对了，我们还需要高强度的钢铁…” 张山将面临的情况说出来，杨小涛在心里盘算一番，随后回道，“你放心，这个要求，我们一定会满足，但你们要加快速度，半个月，半个月内要我突破，一个月后我们飞机就要初步组装，你们得拿出来东西！” 电话那头张山沉默片刻，随后说道，“您放心，只要材料到位，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好，有困难尽管说，咱们及时沟通。” 两人挂电话，杨小涛思索着如何解决，鹏总走进来询问情况。 “江陵那边正在寻找合适的材料。” “不过.” 杨小涛将情况说完，却又有深深的担忧。 “不过什么？” 鹏总好奇，杨小涛坐在一旁说道，“我们设计的起落架各项数据要求很高，材料问题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制造能力。” “这点，我，有点拿不准。” 说实在的，对于这种将工作交给别人来完成的事，杨小涛心里很是没底。 哪怕派出去的人监督也不行。 如果不是机械厂分身乏术的话，如果不是上级催促的紧，他真想挨个在机械厂里做一遍。 鹏总听了沉默片刻，随后起身说道，“既然分出去了，就要相信咱们的同志。” “这东西，就跟打仗一个样，你计划的再好，谋划的再完美，也需要人去做。” “所以，相信自己的同志，你才能继续下去。” 杨小涛听了只是点头，心头的担忧却是一点没少。 鹏总说完起身离开，杨小涛则是拿起电话，给钢铁厂打过去。 材料问题必须做好准备，如果等需要的时候再做，那就晚了。 钢铁厂，值班的安仲生正迷糊着，昨晚在工厂里值班，等会儿回去补个觉。 这时听到电话声响起立马接起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安仲生立马警醒起来，然后说道，“杨总，是我！安仲生！” “好的，要多少？” “行，马上安排。” 安仲生挂断电话，随后在纸上写下数字，立马走出去，正好碰到过来的管志勇，“管厂长，杨总打来的电话，要立马安排发货。” 管志勇看了眼，随即往外走去。 安仲生抻个懒腰，这才准备往回走，只是刚出门就看到管志勇匆匆跑回来。 “老安，坏事了！” “钛铼合金不够！” “什么？怎么会不够？前些天不是刚刚做出来一些？” 管志勇苦着脸，“安所，前天不是都让总厂拉过去了嘛！” 安仲生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总厂要制造油箱，拉了一批过去。 原以为够用了，就将精力放在钛合金生产上。 结果… “有多少先发多少！” “接下来就要组织人手加紧生产了。” 管志勇点了点头，只是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果然，怕啥来啥。 这不就是突发事件吗？ 另一边，江陵机械厂。 张山和李磊回到车间，立马就有人簇拥上前。 “主任，上级怎么说？” 一名老工人连忙上前询问，旁边还有人等着答案。 “跟红星机械厂联系上了，他们会给咱送来材料。” 张山咧嘴笑着，一旁的李磊趁机说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 “我原本就是钢铁厂的，这生产的合金材料，都有参与。” “所以你们想要啥材料，只要能做出来起落架，我们绝不会吝啬的。” 听到李磊这样说，不少人心里松了口气。 他们最怕的就是材料不足，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只要有充足的材料，他们会让人见识下工人的力量。 “好了，材料会解决的，当下我们要解决液压不足的问题。” 张山抬手让众人安静，随后将话题扯到正轨上。 只是这话说完，众人鸦雀无声，就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们似的。 见众人不说话，张山心头一沉。 原本就因为这个问题困扰了大半个月，用了好几种办法都没有做出来。 现在材料充足了，要是拿不出解决办法，怎么让他面对机械厂的保证？ 完不成任务，他们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哥” 这时一旁的张林突然开口道，张山看过来，又连忙改口，“主任，我觉得老办法还是有用的。” “说说你的理由。” 张山没有拒绝，眼下甭管是老办法还是新方法，只要能用就行。 张林立马说道，“咱们以前就用这办法做出来不少台液压器，这次之所以没有做出来，是因为对液压的要求太高了。” “所以老办法做出来的达不到要求。” “但咱们将老办法本身提高一些，说不定就能达到要求呢？” 这话说完，众人齐齐陷入沉思。 先前没想到，但经过张林这样提醒，还真有可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主任，小张说的有点道理。” “对，主任，我看不行就先用这些合金给机器升升级？” 不少人开口表示赞同，张山听了也觉得值得一试。 “行，那就这样。” 众人听了立马准备工作。 张林站在张山一旁笑着，“哥，咋样，我还是可以的吧。” “兔崽子，还在这邀功了啊，赶紧去干活。” “好嘞，我这就去。” 张林一溜的跑开，张山在后面笑着。 自己这弟弟，也算是出息了。 感慨中，腹部传来一阵绞痛，张山立马找地方坐下用力揉了揉，等过了一会儿才缓解，然后才向着车间走去。 2237 油箱 1967年9月9日。 距离任务时间还剩下80天。 红星机械厂，一车间。 机器的轰隆声伴随着干燥炽热的空气让在这的人不自主的抹着汗水。 而在车间中间处，摆放着一座由钛合金组成的飞机骨架。 这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来，机械厂做出来的成果。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完成任务应该不在话下。 但实事并非如此，因为越往后，事情会越多，问题自随之而来。 而现在，考验工人的时候到了。 杨小涛来到车间后，就在查看飞机油箱的制造。 因为飞机的油箱设计是整体的，也就是跟飞机骨架是个整体，所以在制造时要将油箱完整契合进去。 而且考虑到油箱要承受的高温，这次使用的材料分成两层。 外层自然是不锈钢了，内层杨小涛选择使用钛铼合金，然后再将做好的钛铼合金内层放进去。 整个制造需要严格按照设计规定，最后放进去后，能够做到严丝合缝。 至于钛铼合金，虽然产量不多，但这时候不用啥时候用？ “杨总，这油箱外层加工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可要将内层放进去，还要做到严丝合缝的放进去，有些难。” 张冠宇将杨小涛请来，自然是有问题解决，便在一旁解释着。 “难在哪里？” 杨小涛开口问道，张冠宇指着正在加工的油箱，“杨总，这连接处是个问题。” “按照您说的，这次飞机连接使用的都是热铆接，咱们的同志用了不少办法，但.” “您来看。” 张冠宇感觉说起来有点难，于是就带着杨小涛来到一旁加工好的油箱前，“您看，这还是铆接的地方。” 说着张冠宇伸手摸了下，杨小涛也伸手试试。 里面有个突起。 “杨总，这种突起有不少，如果按照我们的设计，内层进去的时候，这些突起会起到阻碍作用。” 杨小涛站起身来，然后看看左右，“老王呢？叫过来问问，有什么好办法。” 没一会儿，王旭山跟秦明几个过来，随后了解情况。 “杨总，没别的办法，就只有一个，磨。” “磨？” “对，磨平了就行。” 王旭山给出自己的意见，可张冠宇听了摇头，“这要是磨平了，怎么能固定住？” 秦明在一旁说道，“所以这链接的时候，就得多点力，最好打进去一块。” “这不是办法！” 张冠宇立马否定，“这样会影响牢固性，而且搞不好就会造成燃油泄漏。” 杨小涛想了会儿，然后对着外面执勤的人喊道，“去个人，将木材厂的周升红周厂长找来。” 外面的警卫立马跑出去。 “老周这人对这方面了解的多，听听他的意见。” 几人点头。 没多久，周升红就从四车间跑过来。 如今机械厂忙的事情太多，装甲车的订单一直居高不下，当然，这也与南边的战斗有关。 加上西边的几个加盟国尝到了夔牛装甲车的甜头，所以生产任务一直都有。 周升红直接将木材厂的人分成两批，一批人在机械厂帮忙，一批人负责木材厂的运转。 一个月一轮换，安排的妥妥当当。 至于他这个厂长，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 今天正好在机械厂，就被杨小涛叫了过来。 “杨总，您找我？” 周升红一来就凑到杨小涛跟前。 这段时间，看着机械厂各个分厂都派人来帮忙，参与飞机的生产制造，他这个木材厂的厂长也想着出一份力，立点功劳。 可这大半个月过去了，一直都没他们木材厂的事，让他心里焦急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谁让他们是一群木工呢。 跟钢铁材料打交道，真不是他们的特长。 “老周，找你来有件事要你解决。” “杨总，您直说。” 杨小涛领着来到油箱前，指着里面说道，“你试试里面的铆钉，这点是突出的，我们需要一个平滑的面。” “你想想办法，有没有其他的连接方式，能够避免这种情况。” 周升红在一旁思索了会儿，这才笑笑，“杨总，这事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要不我去找找人，大家一起想想？” “行，不过要快，咱们没那么多时间。” “你放心，明天下班前，给你答复。” 说着周升红转身就往外跑，那速度看起来跟个青年似的，更能感觉身上的那股兴奋劲。 “这个暂时交给老周，其他的进度怎么样？” 杨小涛再次询问张冠宇进展情况。 “杨总，基本上能够按照计划进度进行，估计再有二十多天，就能将骨架全部做出来。” “对了，您没去二车间吧。” “没有，那边的机床做出来了？” 张冠宇点头，“昨晚上我走的时候过去看了眼，他们正在那边组装呢。” “估计这两天的事情了。” “要是有这台机床加入进来，咱们的进度还能再提前些。”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好，这边你把握好进度，还有要注意工人们的身体状况。我听说老刘他们带病上岗？” “对，老刘、老侯他们应该是累的，身体虚，结果晚上一吹凉风就倒下去。” “让同志们注意身体，不要急于一时。” “好。” 回到指挥部，杨小涛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半。 随后看向四周墙壁，上面不少地方已经贴满了信息帖。 “晓娥，有金陵和江陵的最新消息没？” 杨小涛看了眼墙上的信息，跟昨天一样。 此时，为了工作方便，娄晓娥已经将头发剪成短发，看上去很是干练。 “没有，还是昨天的消息。” “尽快确定下。” “好。” 这边说着，鹏总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杨小涛后说道，“联盟那边要搞个50年阅兵，我这边要过去一段时间。” 杨小涛一听立马急了，这关键时候可是要鹏总坐镇的。 要是他离开了，难保有人会动心思，搞不好还会开小差。 看到杨小涛脸上的神态，鹏总也是无奈。 “放心，很快就会回来。” “再说了，还有老陈在，有啥问题，你跟他说。” 鹏总宽慰道。 见此，杨小涛也没别的办法，“您什么时候离开？” “明后天吧。” “这边的事情，你要勤催促着，不能放下。” “我知道。您去了那边也要注意身体。” 鹏总摆摆手。 等鹏总离开后，杨小涛坐在指挥部里，看着不断更新的信息，拿起水杯不停的喝着水。 眼下的情况，他，除了督促地方加快速度，确保质量，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人发呆，出神。 中午吃过饭，杨小涛继续在指挥部里收集信息，等着金陵14所和江陵那边的消息。 “小涛！” 正等着就看到刘怀民跑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老刘，怎么了？” “好消息，好消息。” “三机部那边说机翼的蒙皮已经做出来了，正准备往这边运送。” “什么？确定？” 杨小涛听到这消息，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 “真的，三机部的老郑亲自说的。” “他们已经安排好火车，用不了多久就能送过来。” 刘怀民说着，不远处的杨佑宁也跑过来，“老远就听到你们说好消息了，我这也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快说？” 杨佑宁见两人都看着自己，然后走到墙壁前，略一查看就在一旁的电力前停下。 “沪上机电厂的好消息，任务已经完成，东西明天就装车，送过来。” 说完，一巴掌拍在墙上。 “机电厂？” “漂亮！” 杨小涛跟刘怀民互相拍掌。 “小刘，小刘！” 杨佑宁对着外面喊道，没一会儿刘丽雪就跑了进来，“厂长，您喊我？” 杨佑宁点头，“去广播室唱首歌，给工人们鼓鼓劲。” 刘丽雪不明所以，刘怀民解释道，“咱们的任务取得了巨大进步，正好鼓舞一下，高兴一下。” “是，我这就去。” 看着刘丽雪跑开，刘怀民回头看着杨小涛，“你啊，不要压力太大了。” “整天这严肃样子，搞得我们俩都紧张了。” 杨佑宁也是上前，“老刘说的没错，这不是有好消息了吗？” 杨小涛笑笑，“您二位说的对，咱们也该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刘怀民跟杨佑宁听了也都笑起来。 “走走，今中午喝点，必须喝点庆祝。” 说着杨佑宁就拉着两人往外走。 随后的两天，果然如杨小涛说的那般，好消息不断传来。 不断有完成任务的，将材料送到机械厂。 也有许多完成技术突破的，距离完成任务也不远了。 好消息不断传来，也让机械厂的工人大受鼓舞，干起活来也更加卖命。 这让杨小涛自己都怀疑，先前是不是自己想的太悲观了。 要是按照现在这个进度，搞不好还能提前做出来呢。 一车间。 杨小涛被张冠宇叫来后，就看到飞机的油箱里钻了两个人。 “这是怎么了？” 杨小涛走上前，里面的人正忙着，一旁周升红连忙过来。 “杨总，我们在解决油箱的问题。” “解决油箱的问题？你们想到办法了？” 杨小涛想起上次说起的严密问题。 周升红立马在一旁介绍道，“杨总，上次您说过后，我们回去立马组织人手进行讨论，最后还是参考了老祖宗的木楔子的办法，不过这次用的是合金材料” 周升红将情况介绍完，杨小涛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不过只要管用就行。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总，我们实验了下，这种方式可以达到要求。” 张冠宇连忙解释，然后指着里面的工人说道，“他们正在里面进行加固。” 说话间，里面有人挪出来，一边擦着额头汗水，一边将脚上的鞋脱下来。 杨小涛看的清楚，那鞋底上有个明显的大洞。 显然，这是在里面活动不开，磨破的。 “杨总，这里面空间狭窄，我们的人只能在里面挪着。” 周升红在一旁解释着，张冠宇补充说道，“同志们听说机翼和蒙皮都在路上了，就想着赶紧做完。” “如今有三组人轮换。” “这，已经是磨破的第三双鞋了。” 杨小涛静静的听着，然后看着刚才换下鞋子的人又钻进去。 突然有股莫名的感触涌上心头。 2238 堂堂正正的较量 沪上，玻璃厂。 “厂长，您出去吧，这里面留下我们就行！” 车间主任戴着帽子口罩，对着李厂长说道。 “瞎说什么，这点活，以前哪次没见过！” “你要是没话说就去给我看着，我这里不用你管！” 李厂长看着现场，不时擦着汗水。 主任也是工厂老人了，知道自家厂长的脾气，跺了下脚，这才跑去。 “厂长，老王说的没错，您在这里帮不上忙，搞不好还给同志们压力，反而坏事！” “再说了，你这年纪就别逞能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家里丫头可又得埋怨我们啊！” 主任刚走，一旁的工程师就开口说话。 李厂长听了侧头呸了一声，“老刘，你丫的比我还大两个月呢！” “你都不怕死，我怕个叼！” 李厂长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老刘听了嘿嘿笑着，然后看向现场。 “第八次了，再不成功，老子的胡子都得掉光了！” 李厂长冷哼一声，“掉光了才好！省的每天看你那几撮毛难受。” 老刘同样冷哼一声，然后伸手摸着胡子。 “话说老刘啊，不就是个透光嘛，你们咋就搞不定了？” “呸，你说的轻巧，这是透光的事吗？这里面道道多着呢。跟你说你也不懂！” 老刘没好气的说着，一旁的李厂长听了想要反驳，可想到自己的那点本事，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还有几个指标？” 过了一会儿，李厂长再次开口问道。 老刘低头，沉默片刻，“这个过了，就剩下硬度了。” 李厂长摸了下头，无奈叹息。 “早知道这么难，当初就不跟老金吹牛了。” “丫的，这次亏大了。” 老刘听了冷哼一声，“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是，没事你跟老金那混蛋说啥呢？咱们又不是非得做他们的活。” 李厂长耸耸肩，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还别说，这事就是没有老金，最后也是落在咱们头上。”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 “我是说，人家明明给了四个月的时间，某些人为啥要逞能，说什么两个月，丫的，这都超了。” “我就问某人，脸疼不？” 李厂长被说的脸一红，然后立马抬头，“老刘啊，这话不能这样说啊。” “你看，这次的任务涉及的部门，一机部，二机部，三机部，后勤处，七机部，还有这次负责的是谁？红星机械厂啊，这可是几年来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这么大的摊子铺开，你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吗？” 老刘被说的心动，忙问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是大工程。” 老刘翻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要不是大工程，耗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你以为玩呢！” “你别急着打岔。” 李厂长一副高深模样，随后压低声音说道，“知道出口的装甲车吗？” “夔牛装甲车，还有那鼹鼠突击车？” “对，知道这两种车去年一年挣了多少吗？” 老刘摇头。 李厂长伸出两根手指头，“我在四九城的亲戚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啊，别跟其他人说。” “两个亿！” 老刘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 “那还有假？而且还是联盟币。” “我得乖乖！” 老刘诧异不已，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你说这些干嘛？跟咱们这有啥关系？” 李厂长嘿嘿笑着，“你说，这飞机要是做出来，这要是卖出去，得多少钱一架？” 老刘半张着嘴，手指头在裤脚不断的敲打着。 “所以啊，这次，咱们将这玻璃做出来，就等着数钱吧。” 李厂长拍拍老刘的肩膀，颇有些炫耀。 “不对，不对。” 老刘突然喊道，“不对啊，这要是，做不出来呢？” “咱们这些岂不是打水漂了？” 李厂长听了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这才拍着老刘的肩膀，沉重说道，“老刘，你还是盼着咱们成功吧。” “否则，这老天，就没长眼了。” 老刘张张嘴，无话可说。 玻璃厂外。 郝平川坐在小摊前吃着条头糕，眼睛在周围巡视着。 来到沪上这么多年了，要说饮食上的习惯应该适应的差不多了。 可他一个北方大汉，还真就跟吃食上较真了。 平日里吃饭也是找北方开的店铺吃，在家里更是以馒头面条为主。 这些年唯一吃的习惯的，也就这条头糕了。 吃上去不仅甜，而且不粘牙，在嘴里就跟砂糖似的，过一会儿就化了。 而且这玩意有糖分，自己出任务的时候备上点，饿了吃一块能顶大半天呢。 就在郝平川吃条头糕的时候，不远处的郑朝阳正在二层小楼上拿着望远镜看着。 不同的是，郝平川看的是大门，而郑朝阳观察的是周围的建筑。 不一会儿，就看到有人往这边走过来。 “白玲，人来了，上。” 郑朝阳朝着下方说道，白玲穿着便装，手上拎着一个袋子，点点头随后往外走去。 门口处，郝平川也看到走近女人，低头，眼神里闪过一抹杀气。 不远处，一名拎着手提袋的女人站在玻璃厂的大门口，她穿着朴素，胸前还佩戴着徽章，站在门口的树下，一边踩着脚下的泥土，一边看向工厂的大门口，那样子就跟等什么人似的，显得有些焦急。 过了一会儿，女人突然看到有人从大门口出来忙拎着袋子跑上前。 那是一个穿着玻璃制造厂工装的青年，两人见面后，那人就不自觉的攀上青年的胳膊。 青年被女人这亲昵的举动搞得有些局促，紧张的看看四周行人，然后赶紧将女人的手拿开。 女人被推开手臂显得不是很高兴，青年不得不低头小声说着什么，女人这才重新露出笑脸。 而在这一刻，郝平川起身往前走去。 不远处白玲也靠近两人。 另一边，玻璃厂里也走出来两个保卫科的人。 青年跟女人正商量着去哪儿，就看到错身而过的白玲突然抬腿踢在女人的腿弯上，下一秒伸手就扣住女人的胳膊。 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却是猛地将手里的袋子往白玲身上招呼，可还没抡起来就被一脚踢飞，接着就看到一个雄壮的男人直接将她按在地上。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神情慌张下，就要上前理论。 “你们是谁？”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她！” 青年说着上前去扯郝平川，可身后传来的力度让他停在原地。 只见两名保卫一人一条胳膊将他按住，这时候保卫科科长走过来，看了眼青年，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王科长，我是小孙啊，技术科的小孙啊，你” “孙学，我知道是你。” 王科长回了一句，然后看向被拎起来戴上铐子的女人，“但这位，你知道吗？” 青年这时候才发现，身边的女人被抓后，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就像是，认命似的。 郝平川见此，上前说道，“这女人故意接触你，就是打听玻璃厂的消息。” “你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啊。” 孙学如遭雷劈，整个人都跟痴傻似的。 “不，不是的，小茹，你不是的。对不对？” “小茹，跟我说啊。” “你” 孙学怒吼着，周围很快就站了一群人看热闹。 可女人听了只是抬头看了眼孙学，脸上突然闪过一抹蔑视，“你是我这些年来，认识的男人中，最没用的一个。” “床上没用，哪都没~” 啪~~ 不等女人说完，郝平川就是一巴掌呼过去。 “我们的同志奋斗在革命第一线，怎么会没用？” “都是废物不干活才有用呗。” “带走。” 郝平川说着，立马有人将女人带走。 孙学被人放开，郝平川上前，“知道她为什么接触你吗？” “因为你很重要，你做的事情很重要。” 孙学愣愣的不知所措。 “好吧，现在说啥都没用，你跟我们走一趟，看看说出去多少信息。”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斗争经验有点少啊。” 说着让孙学跟着一起离开。 远处二层小楼上，郑朝阳拿着望远镜，不时观察着周围行人。 等郝平川带人离开后，立马下楼。 没一会儿，郑朝阳就来到审讯处。 “老郑，咋样了？” 郝平川见到郑朝阳过来立马询问。 “这次在周围的一共有六十三人，咱们的人已经开始跟踪，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这男的说了没？” 郝平川点点头，“将数据说出去了。” 郑朝阳听了心头一沉，转身就对着门猛地踹了一脚。 “我说这些人都是傻子吗？” “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吗？” “还有四九城的家伙，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他们都是废物吗？” “宣扬的四海之内都知道，这次抓了多少人啊。他们就没想过我们吗？” “谁给他们擦屁股，我们。” 郑朝阳怒吼着，走廊里很快就站满了人，一个个看着郑朝阳，很难想象是谁能将他气成这样。 “老郑，你瞎叫唤什么。” 白玲听到声音连忙出来，然后拉着走进隔壁办公室里。 屋子里，郑朝阳发泄之后，拿起烟却是找不到火。 朝郝平川示意下，郝平川却是看着白玲。 “看我干嘛！” “不是，你不点头，我敢给他递火吗？” 郝平川为难的将火柴拿出来，郑朝阳接过点上烟。 “我说你没事发什么牢骚啊。” 白玲抱着胸淡淡的说着，郝平川跟郑朝阳低着头。 见此，白玲认真的说道，“你觉得，你们能够想到的，四九城的人会想不到？” “退一步讲，老萝卜他们会想不到？” 郑朝阳用力吸着烟，郝平川抬头，“白玲，你想说什么？” 白玲却是沉默不语。 郝平川有些着急，这种‘领悟’的事，他不擅长啊。 “白玲是说，这次咱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郑朝阳突然开口说道。 “对，我觉得，上面的意思就是在跟对面的叫板。” “你不是能来吗？” “那我们就要做出克制它的武器，这叫针锋相对。” 白玲说着，看向郑朝阳，“咱们现在用的，就是堂堂正正的较量，就是告诉他们，我们在研究新武器，在研究对付你们的新武器，看你还敢不敢来。” “咱们的首长们，可不是委屈求全的主。” “而且，我猜这绝不是唯一的办法。” 白玲自信的说着。 “这，这，这很危险啊。” 郝平川想明白了，突然开口。 白玲点头，“对，现在咱们就是憋着一口气，如果成功了，那就是展翅高飞，势不可挡。” “如果失败了，就会憋出内伤。” 闻言，三人沉默。 良久，郑朝阳将烟吸完，“我不管他们怎么做，我就知道。” “抓贼。” “露出一个，就抓一个。” “绝不放过。” 郝平川也晃晃头，“对，绝不放过。” 2239 这是个笑话 大员，合众国驻军，基地。 “史密斯叔叔，很高兴能够看到您。” 莫西干头的福特穿着一身作训服，身上还有汗水不断滴落，眼睛里却是瞅着屋外的人。 略显疲态的史密斯耸耸肩，颇为抱歉的说道，“福特，虽然很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但.” 史密斯歪歪嘴，一副无奈的模样。 “哦，好吧，我知道，都是为了工作。” 福特笑着，然后让开门将史密斯迎接入内。 而此时，他才看到身后还跟着两名西装男。 黑色的。 走进屋里，福特拿起毛巾擦着脸，然后坐在一旁。 史密斯走到对面坐下，而两人却是坐到一侧，三方而立。 “这位是霍华德，这位是迈乐。” “你好，福特少校。” 领头的霍华德声音有些嘶哑，率先开口，“接下来我们进行的谈话，事关国家安全。” “请您确保自己处于正常状态，所说的话，务必是真实有效，且负法律责任的。” 听到霍华德如此说，福特将毛巾放在一旁，然后侧头看向史密斯。 见此，史密斯再次耸肩，“这两位是来自华盛顿的特使。” 闻言福特明白两人的身份，于是拿起一杯水，调整心态后说道，“我确认，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有效的。” 霍华德立马点头，然后助手拿出一个录音机打开。 “好，福特先生，现在我代表华盛顿针对xb-70轰炸机事件向您询问。” “好。” “请问，是谁让你教.” 半小时后，霍华德看向助手迈乐，后者点头，随后说道，“好了，福特先生，这次询问正式结束。” “感谢您的配合。” 说着起身伸手，福特在握手之后，两人便快步离开。 “史密斯叔叔，您难道不想说什么吗？” 看着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史密斯，这会儿正拿着一瓶葡萄酒正在开启着，福特不由得开口询问。 “啊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的。” 史密斯将酒塞拔出来，然后从酒柜里拿出两个高脚杯。 “还记得上次我来问你的事吗？” 福特接过酒杯，随即反应过来，“那件事，不是有了结果吗？” 史密斯点点头，“对，当时是有结果的。” “你说了，即便将技术给他们，他们也没有能力做出来。” 福特点头，“对，不仅是我说的，还有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史密斯喝了一口葡萄酒，“可现在，他们正在研究。” “研究？” “对，根据我们收集的消息，他们正在全国动员，目标就是一个，造飞机。” “不可能。” 福特有些不可思议，面色更是涨红，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我说过，女武神的技术即便给他们，他们也做不出来。” “他们没有那么多工业支持，他们的基础根本撑不起来，他们的科技更是落后五十年，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史密斯低头沉默着，然后抬起头来认真说道，“福特，我想，你应该正确的去看他们。” “因为在他们那里，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 “就像是，神奇的药和针。” “就像是，神秘的药酒。” 福特愣神片刻，随后将酒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你是说，他们在仿制xb-70轰炸机？” “或许吧，但也可能在研发自己的飞机，你要知道，我们的黑鸟已经飞过去两次了。” 史密斯拿起酒杯给对方倒上，“这对他们那里人来说，可是无法容忍的挑衅。” “所以对方想要用这种办法找回场子，也是情理之中。” 福特沉默片刻，随后说道，“如果他们为了应对黑鸟的话，倒也解释的通。” “不过，黑鸟的速度跟高度，就是f104都追不上，他们凭什么敢说能做出来追上的飞机？” 史密斯笑着摇头，“谁知道呢？明明做的都是无用功，却乐此不彼。” “这在他们那的文化里，叫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就像在战场上，抱着炸药包不要命的往前冲。” 闻言，福特沉默不语。 “我还是不认为他们可以做出来，哪怕是研究一款新型飞机，最少也得两年。” “甚至更长。” 史密斯听了默默点头，“或许，你是对的。” 等史密斯离开驻军基地，回到情报官邸的时候，办公室外的长椅上坐着一名黄皮肤的中年人。 看到史密斯进来，一名中年人立马站起来，“史密斯先生，您好，我是李辉，受命前来配合贵方调查。” 史密斯看到中年军官后脸上带着笑容，但心里很是厌恶。 或许，这就是同行是冤家吧。 “好的，李中校，非常感谢。” 即便心里厌恶着，但此刻双方是合作关系，甚至还是上下级关系，对待下属，他这个上级自然要保持绅士风度。 “李中校，您这次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李辉立马点头，然后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报告。 “这是我们这段时间花费巨大代价搜集来的信息，其中有很多关键数据。” 说着将文件递交给史密斯。 而史密斯并没有打开，而是转身让人给霍华德送过去。 “非常感谢贵方的支持。” “这对我们的判断非常有利。当然，如果贵方能够获得更多的信息会更好的。” 闻言，李辉露出苦笑。 “先生，为了这份情报信息，我们的人已经付出巨大的牺牲。” “如今，四九城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就是沪上这样的繁华都市，我们的人也待不了一个周。” “那边对于信息的封锁，已经到了严苛的地步。” 史密斯听了点点头，对于那边的情况他也了解些，更是知道人民海洋的威力。 “不过我们不会放弃的。” 李辉整理神情严肃说道，“新一批的派遣人员已经准备妥当，这一次我们不仅要打探消息，还要暗杀对方的重要人员，破坏他们的计划。” 史密斯听了只是点头，对方怎么做跟他们没有关系，他只需要协助完成任务就行。 “史密斯先生，我们还截获一条重要信息。” “请说！” “我们的人发现，对方在研究卫星，而且还在研究卫星的发射火箭。” “据说，他们已经进行了几次火箭发射，具体进度并不清楚。” 闻言，史密斯原本交叉的二郎腿立马放下。 “你确定？” 史密斯脸色很是严肃。 要知道，如今能够拥有这种技术，将卫星送上去的，也就只有三个国家。 联盟，他们跟法兰西。 如果对面这时候发射成功，将会成为第四个卫星国家。 而且，他们还会走在不列颠前面。 上次的氢弹已经让他们超过了法兰西，如果这次再超过不列颠，那对于提升国际声势，将是巨大的帮助。 这件事，必须尽快调查清楚。 李辉摇头，“这个不敢确定，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而且也不清楚他们的研究场所，所以只是从只言片语中了解些信息。” “不过，种种迹象表明，对方确实在研究火箭，而且发射基地很可能就在内陆。” 李辉说完，史密斯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后，这才说道，“这件事，必须尽快落实，一定要找出对方的研究基地。” “好，我们会尽力的。” 李辉保证道，史密斯点头。 等李辉离开后，史密斯立马起身来到隔壁办公室。 办公室里，霍华德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不时看向窗外。 一旁，七八个男女正在紧张忙碌着，这些人大都戴着眼镜，甚至有些人还是上了岁数的老人。 “霍华德，有什么进展吗？” 史密斯走进来询问，霍华德听到声音后，回头看到史密斯，却是指着一旁的咖啡，“我刚煮好的，正宗南美货，香甜可口，尝尝吧。” 史密斯听了也不客气，拿起桌旁准备好的杯子倒了一杯，然后轻轻一啜，“嗯，不错，好长时间没有喝到这么正宗的了。”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霍华德听了走到一旁，看着桌上的资料，随意挑选出来两张递给史密斯，“看看吧，对方的这些系数要求非常高啊。” “高的比起我们现在的f14战斗机都要高。” 史密斯眉头皱起，然后看着资料上的数据，好奇问道，“这是真的？” 霍华德摇头，“谁知道呢？” “这些资料都是从下面搜集来的，具体的设计图谁也没看过，除非有对方的设计人员说明，否则，就是上帝也不清楚。” 说完，霍华德对着助手迈乐挥挥手，后者立马上前，先是对着史密斯点点头，这才说道，“我们的专家分析了几个关键数据。” “一个是对玻璃温度的要求，他们需要承受起五百度的高温，说明对方的速度最少也要达到三马赫。” “也就是说，他们的飞机发动机，最少也要有一万公斤推力。” 迈乐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差点笑了。 “还有我们对他们的材料调查，我们发现他们已经能够生产出特殊的钛合金，而且还从联盟进口了大量富含铼的矿物，我们有理由猜测对方已经掌握了钛铼合金的冶炼方法。” 迈乐一口气将整理出来的资料说完，史密斯诧异的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他们在研发一种，可以媲美黑鸟的飞机？” “是不是这样？” 闻言，三人一同沉默。 可片刻后，三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就是一个笑话。 黑鸟有多难，他们作为政府特殊部门的官员自然是了解的。 哪怕是强大的合众国，想要再做出来一款，都难。 就跟上次坠落的‘女武神’，不是不能做出来，而是性价比太低。 对国内的人资本来说，无利可图的战机是不完美的。 成本太高的战机，没有存在的价值。 正因如此，他们才明白想要制造出黑鸟来，有多难，有多贵。 一架飞机三十多吨，就需要三十多吨的黄金。 有这个钱，还不如去研究导弹呢。 更何况，黑鸟中安置的仪器设备有多先进，就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们清楚，里面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震惊世界。 就这些条件，对面具备吗？ 就是联盟也未必具备。 否则早就满世界宣扬了。 三人笑完，霍华德放下咖啡，“让他们去研究吧。” “最好倾尽全力去研究，这样也能拖垮他们。” 2240 就差最后一部分了 1967年9月26日。 “喂，杨总吗？” “我是江陵的张山。” 机械厂指挥部里，杨小涛拿起电话，听着里面的声音。 如今，江陵机械厂的电话是一天一次。 没别的，起落架的生产还是没有着落。 先前解决了材料问题，又解决工艺问题，前一阵又帮忙解决了机床问题，可到现在，还是没有拿出成品。 如今，距离任务结束的时间，就剩下62天了啊。 正好两个月。 杨小涛要说不急那才怪呢。 “张主任，我是杨小涛。” “杨总，我们经过上次的教训，我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 “什么问题？” “液压油，使用的液压油达不到要求。” 张山说哈声音中没有太多兴奋，因为这样的对话已经进行的太多了。 这段时间跟杨小涛也算是熟悉了，只要打电话，直接说问题。 客套，没用。 有问题了，大家一起想办法。 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做出来。 “液压油？有什么办法没？” 杨小涛想到很多问题，唯独没有想到会是油的问题。 “我们已经跟上级联系了，正在寻找合适的液压油。” “好，有消息一定要跟我说。” “明白。” 简短的交流后，杨小涛挂断电话。 此时，再看指挥部墙上的信息，大部分已经完成，不少信息栏上都贴上了大大的红星。 这代表着，这一部分部件已经送到了机械厂，而且经过验收已经合格。 还有一些正在进行中，不过也都到了末尾。 现如今，让杨小涛着重关注的，一个是柳州机械厂的蒙皮，一个就是刚才的江陵机械厂起落架。 起身，在指挥部里来回走着，杨小涛松开领口的扣子。 时间进入到九月，四九城已经没了原先的热度，却让杨小涛依旧心烦。 飞机是一个整体，哪怕缺一个部件，都可能影响到飞行。 所以越到最后，他越心急。 “杨总，柳州那边打来电话，已经完成了一半机翼蒙皮的生产。” 这时候，娄晓娥从外面跑进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杨小涛。 “生产出一半了？检测没有？” “检查了，是郭科长亲自说的，没有问题。” 娄晓娥说完，杨小涛笑着挽起袖子，“这是个好消息。” “让他们好好干，争取将另一半做出来，然后赶紧送过来，这边就等着组装了。” 娄晓娥听了脸上也露出笑容，然后快速跑出去。 “老吴，刚才收到消息.” 杨小涛走出指挥部，来到一车间，看到正在一旁查看进度吴喆。 “这是个好消息，不过我更担心起落架的事。” “这玩意要是作出不出来，咱们飞机就像是没有腿，跑不动，飞不了的。” 杨小涛嗯了一声，随后将张山说的情况复述一遍。 “液压油？这” 吴喆也没想到问题会出现在液压油上，这玩意不都一样吗？ 反正他们以前设计飞机的时候，用的都是一样的装备。 “不知道后勤处那边有没有合适的。” “但愿有吧。” 杨小涛心里也拿不准，只希望秦老那边给点力。 “对了，老吴。” 杨小涛想到什么再次开口，“说起这润滑油的事，我问一下，咱们的飞机用油都是一样的吗？” 吴喆立马点头，“对，国内能够提炼加工石油的就那么两家，所以飞机的航空燃油都是一样的。” 杨小涛听了皱眉问道，“我觉得，咱们的飞机，可能不一样。” 闻言，吴喆错愕。 可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一拍脑袋，“我去问问去。” 说完就往外跑。 杨小涛也没拦着，心里也在琢磨着航空燃油的事情。 这玩意，肯定比寻常的汽油要好，最起码要燃烧快，温度高，不然怎么带得起发动机？ “希望能够有吧。” 心里想着，杨小涛将目光放向前方正在组装的飞机骨架。 如今，机械厂的加工任务已经趋近尾声，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金陵，14所。 王晴看着月份牌，神情严肃。 不过，在这严肃中，又有一抹惆怅。 预产期，马上就要到来。 可答应的任务，还没完成。 两个月啊，已经快一个月了，可研究还是没有突破进展。 好在下方的各个工厂也都配合着，让研究还能持续。 “这孩子，要是晚一个月，该多好啊。” 想到生完孩子坐月子，王晴心里就忍不住的感慨。 “主任，数据出来了。” 就在王晴愣神的时候，扶着检测数据的小李快步跑过来，神情很是兴奋。 “快，快给我看看。” 王晴急切间想要站起来，可还没等她起身，就感觉到身子一沉，然后连忙捂着肚子坐下。 “主任，主任。” 小李急切说着，王晴坐了一会儿，摆摆手，“没事，你说下结果。” “好。” 小李你这报告，快速讲解过说出来。 王晴听了脸上露出笑容，神情很是激动，“对，这个方向是对的。” “你看，这几次的实验数据都说明，一次比一次准确。” “我估计，再来几次实验，就能找出最合适的配比。” “你去跟所长说一下，实验不能停，最好要两次一起进行，这样还能节省时间。” 小李听了立马拿着报告跑出去。 王晴等小李出去，再次抚摸着肚子，“宝宝乖哦。” “妈妈虽然很想很想看到你，但，听妈妈的，再待一段时间，好不好？” …… 10月1日。 国庆这天，整个机械厂依旧在忙碌中。 除了部分工人参加集会，欢度国庆，其他人仍旧在岗位上奋斗。 杨小涛同样没有离开机械厂。 不过他见到了从沪上过来的姜大勇。 这次沪上汽车厂送来十八辆小轿车参加国庆，获得了上级的肯定，据说这十八辆车会用来接待外宾使用。 这让沪上汽车厂可是威风了一把。 在老金的陪同下，姜大勇在机械厂逗留了一天。 期间也去车间参观了，只是原本兴致勃勃的老姜同志，在全程下来后，脸上的骄傲就没了。 10月10日。 机械厂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机身的架构已经完成，油箱也已经安装到位。 为此，杨小涛特意在食堂里，开了一场简单的庆祝会。 与会参加的不仅有陈老，还有刚刚从联盟那里回来的鹏总。 会上鹏总发言，鼓励大家再接再厉。 轮到杨小涛的时候，直接将机械厂的奖励说出来，霎时间整个食堂都差点掀翻了。 一百到五百元的津贴补助，这 哪怕是最少的一百块，都值得一家欢庆了。 更何况突出贡献，奋斗在一线的人，大部分都能获得五百元，这足以媲美过年福利了。 不，应该是好几年的福利啊。 会议结束，众人放了半天假。 第二天，再次回归车间，进行涡轮喷气发动机的生产。 10月13日。 好消息再次传来，飞机驾驶舱已经做好，并且运送到机械厂。 10月14日。 沪上机电厂传来消息，发电机、线路、通讯等器材完成生产，已经装车运送到机械厂。 10月15日。 柳州机械厂已经完成蒙皮的生产，相关人员已经押送装车。 10月16日。 沪上玻璃厂实验已经完成，生产出来的航空玻璃，完全符合杨小涛提出的各种要求。 在此次研究中，一共攻克了六个难题，据说研究所里的一个技术员三天时间写了四篇论文，其中对玻璃的研发生产做出巨大贡献。 杨小涛了解后，吩咐玻璃送来的时候，一定要让这人来机械厂，他要当面感谢。 10月20日。 飞机蒙皮到达机械厂。 “杨总，这位就是宋飞同志。” 车间门口，郭亮站在杨小涛跟前，对着面前的中年汉子介绍道，“这位就是您经常挂在嘴边，百闻不如一见的杨小涛，杨总。” 宋飞连忙上前伸出右手。 杨小涛同样用力握住，“老宋，电话里听到声音，我还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呢。” 宋飞听到杨小涛爽朗的笑声也笑道，“杨总，我也没想到您这样年轻。” 杨小涛摆摆手，“我这还没刮胡子呢，要是刮了更显年轻。” “哈哈~~” 双方见过，随后杨小涛将一起来的机械厂众人迎接进去。 车间里，众人开始将安装蒙皮。 一个个铆钉不断落下，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很是壮观。 “杨总，这飞机到底是个啥样子？” 宋飞看着忙碌的人影，又看看几乎成型的飞机，不由好奇问道，“我们做了一顿，也不知道做了个啥东西。” 杨小涛看着已经有了雏形的飞机解释道，“这是一款用于高速高空的拦截歼击机。” “飞机由两个人操纵，然后由两台发动机提供助力” 等杨小涛解释完成，宋飞这才问道，“现在还缺啥？” “还缺不少，不过我们还有时间。”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不过心里的担忧比以往更多。 10月28日。 配套设施逐步到位，武器系统由七机部送达，当场开始安装。 10月31日。 十月的最后一天，距离完成任务还剩下28天。 杨小涛看着墙壁上的倒计时，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写几天，哪怕写个150天，鹏总也不会介意吧。 可偏偏就写了120天，搞得自己现在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 回顾四周，看着指挥部墙壁上剩下未完成的任务，杨小涛紧握的手，越发用力。 “起落架，还没解决。” 吴喆红着眼，来到一旁说道。 杨小涛点头，“是啊，后勤处那边也快疯了。” “秦老更是给我打了三遍电话，询问技术参数到底确不确定！” 杨小涛拿出烟，两人点上。 “我知道秦老的意思，哪怕只是稍微改动一下，他们就能做出来。” “可~~~” 吴喆听了点头，“我明白，这东西不能随便改，因为改了，就会有意外。” “是啊！” “就是差最后一哆嗦了，不能前功尽弃。” 杨小涛说完，就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指挥部里，一阵沉默。 2241 第三次 1967年11月1日，周三。 起落架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杨小涛等人也没有办法。 此刻，即便是机械厂接手，也赶不上工期了。 杨小涛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待。 只是，等待才是最熬人的。 尤其是还不知道结果的等待。 在机械厂转了一圈，临近中午，杨小涛决定回家看看。 秋风渐起，四九城的天在下过两场雨后，越来越凉爽了。 自从上次鹏总放了半天假回了趟四合院，这两个多月里，一直没有回去过。 带出来的衣服也都是半袖，这次正好带回去，也顺便看看家里人。 于是跟陈老说一声，杨小涛便开车准备回四合院。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去，倒是想念家里的人了。 此时，四合院里，冉秋叶坐在院子里，周围坐着崔女士、翠平，王大山家的还有三大妈几个，不时处传来笑声。 院里的孩子还在学校里，这会儿倒也清闲。 “秋叶，这刚开始一定要注意身体，别累着。” 王大山家的手里拿着一团毛线，正在织着毛衣。 旁边的三大妈也跟着说道，“是啊，冉老师，这事不是小事，可不能大意了。” 家里老头子能够有今天，全亏了冉秋叶的帮扶。 当初要不是她的一句话，老头子早就下岗了，自己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对他们家来说，这杨家就是巴结的对象，更是他们的靠山。 正是有了杨小涛跟冉秋叶的支持，这院里的人才将阎阜贵这个大爷放在眼里。 平日里街道办有啥事，吆喝一声，那可是全院支持啊。 这在以前那是没有的。 就是阎阜贵都感慨，这两年的四合院，才是最舒坦的四合院。 王大山家的跟三大妈在一旁说着好话，崔女士听了不住的点头，看向冉秋叶的眼里都是满意。 这外孙媳妇，必须满意啊。 不仅有本事挣钱，是个新时代的女性。 更重要的是能生啊。 这不，刚才从医院回来，好消息就传出来了。 这杨家啊，又要添一双筷子了。 想到这里，崔女士看向冉秋叶的目光就越发喜欢。 心里更是决定，等今天老金回来，就让他去告诉杨小涛。 “秋叶，她们说的都没错，正好这段时间乡下也没啥事，你就安心的在四合院里养胎哈。” “还有翠平，你也安分点。” “正好你们两个做个伴。” 崔女士转头看着在院里走动的翠平，大声说着。 要说这脾气，还是翠平合她的胃口，年轻时候，那是一样的泼辣，洒脱，为革命从来没怕过。 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性子收了不少。 翠平正在黄瓜架子前站着，看着黄瓜秧子上的蜗牛，正在发呆。 这时候听到崔女士的声音，才回头冲众人笑笑。 然后转身走到冉秋叶一旁坐下，只是坐下的时候没了以往的麻利，反而多了一份稳重。 “我们又不是小年轻，这孩子都生过了，您就放心吧。” 翠平在一旁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一口就啃下去。 冉秋叶听了也是笑着点头，又不是没生过，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就是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怀上了。 想到这里，放在肚子上的手不由得轻轻摸着，然后想着怎么跟家里的男人说。 ‘应该会很开心吧。’ 仿佛看透冉秋叶的心思，翠平突然开口说道，“秋叶，你家那口子还不知道吧。” 冉秋叶听了立马点头，“我也是今天早上去医院才知道的，他咋知道？” “说的也是，不过好歹还能传个话，让他知道知道。” “哪像我家那口子，现在在哪里都不清楚呢。” 说到这，翠平满是嫌弃。 崔女士听了连忙开口，“男人嘛，都是有事业的，再说了早晚会回来，到时候给他们个惊喜不就成了。” 翠平咬着苹果，“我啊，就怕孩子出来了，这家伙还不知道呢。” “到时候，我就说抱了个孩子回来，气死他。” 冉秋叶听了登时笑起来，“你忘了余主任是干嘛的啊，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了呢。” “他啊，呵呵。” 翠平不想说，不过心里却是有这种感觉。 易中海家门口。 秦淮茹跟一大妈正忙着粘火柴盒，自从四九城戒严后，这去乡下的次数明显降低。 她也只能从街道办那里零点灵活过日子。 尤其是马上就要冬天了，这要是家里没点余钱，这取暖都成问题。 本来家里的事就够烦心的了，现在又听说杨家的女人怀上了，差点让她破防。 自己都不生了，凭什么她还能生？ 这要是再生个儿子，那杨家就有两个儿子了，这才是开枝散叶啊。 自己要是不找个男人接着生，那就会全面落入下风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看向杨家院子里的眼神就透着一抹怨恨。 一定是个赔钱货。 对，最好再来两个赔钱货。 气死姓杨的。 不自觉的，秦淮茹手上用力，青筋可见。 一旁的一大妈看看秦淮茹，又看看院子里的人，不由得低下头。 杨家又要添筷子了，这在老人的眼里，就是人丁旺盛啊。 这样的人家，就是有福的。 再看看眼下。 她们两家加起来都没个男人，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好在自己没啥盼头了，到时候两眼一闭眼不见心不烦，可剩下这两个孩子咋办？ 想到这里，一大妈便小声说道，“淮茹，你，还是考虑考虑吧。” 闻言，秦淮茹双手一抖，随后低下头。 这时候，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秦淮茹猛地抬起头，看向垂花门处。 等那人影走过去，目光随之转动，悔恨不断滋生。 等杨小涛回到杨家院子前，秦淮茹努力控制住内心的烦躁，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接下来的一幕，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呦，这么多人啊。” 杨小涛拎着一堆东西走到跟前，目光落在冉秋叶身上。 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哎呦喂，我们这刚说到，你这就回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三大妈高兴的站起来，眼睛看着杨小涛手里拎着的东西，一阵感慨。 这一大块猪肉，少说也得十来斤吧。 还有这么多的鸡蛋，鸭蛋，我的天哪，这得花多少钱啊。 这一打岔，杨小涛便从冉秋叶那收回目光。 冉秋叶起来上前准备接过，崔女士却是早一步来到跟前，“你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啊。” “再不回来，就得让你外公去告诉你了。” 杨小涛被说的一愣，“告诉我什么啊？” 崔女士笑着，然后来到冉秋叶跟前，“秋叶，你跟他说。”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杨小涛说自己有了孩子，还真有些难为情。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扭捏的低头，双手还护在小腹前，立马明白什么。 这时候，工作的烦闷早就被他抛到脑后，立马凑上前惊喜问道，“有了？” 冉秋叶轻轻点头。 杨小涛咧嘴一笑，然后是畅快的笑。 老子，又要当爸爸了。 准确来说，这是第三次了啊。 而此刻，四九城外，万米高空上。 一道黑影正飞速穿梭，身后还跟着三道银色光影。 只是这速度，根本就追不上前面的黑影。 阳光下，一道道水汽形成的一条条丝线，在孩子们的眼中是新奇的事，但在知情人的眼里，那就是耻辱。 黑鸟驾驶室中，塞斯纳冷静的看着雷达上的光点，不时提供信息情报。 “沃尔，注意，前方九点钟跟两点钟方向有两枚导弹过来。” “注意躲避。” 塞斯纳的声音很是及时，几乎在下一秒，沃尔就操纵着黑鸟一个右拐弯，然后又是一推油门猛地向上加速。 三秒后，两道银光斜刺里冲出来，但距离黑鸟却是越来越远。 轰轰~~ 银色光柱轰然炸开，但对飞远的黑鸟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嗨，伙计，下面就是他们的四九城，你说这次为啥要来刺激他们？” 沃尔没有丝毫的紧张，还有功夫闲扯。 塞斯纳听了也是语气平淡，“这还用说吗？” “肯定是来侦查他们的啊。” 沃尔立马冷哼，“该死的，这点我当然知道，我说其他原因。” “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该死，赶紧跟我说。” 面对塞斯纳的否定，沃尔却是不吃这一套，直接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情报主管的妻子” 说话留一半，塞斯纳立马炸毛起来。 确保通讯频道关闭后连忙吼道，“该死的沃尔，老子上次就不该跟你喝酒。” “哈哈哈，老兄，这叫深厚的革命友谊。” “要不你给我介绍下，我对那位也是深有好感的！” “去死吧你。” 塞斯纳骂了一句，却也没有拒绝。 那个肥胖的女人，倒是挺有能力的。 “好吧，我跟你说吧，咱们这次来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一个是对方在研究对付咱们的飞机。” 塞斯纳说完，沃尔突然嘿嘿的笑起来。 “对付我们？就这？” 说着还往下看了看，在下面数千米处，可是有好几架飞机在追着，那样子就像是保驾护航似的。 塞斯纳也往下看看，然后笑笑，“也可能是以后。” 沃尔听了再次加快速度，飞机陡然拉开距离，将那些护驾的拖在后面。 “对，那是以后，绝不是现在。” “第二个，我听说他们在研究卫星，应该是快成功了。” “卫星？就那个比我们还高的东西？” 沃尔这下有点吃惊了。 塞斯纳点点头，“对，就是那东西。” “不得不说，这些人，真的很有本事，这玩意都能造出来，还是在这技术落后的地方。” 听到塞斯纳感慨着，沃尔保持了沉默。 要说不承认，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对方连蘑菇蛋都造出来了，更何况前不久刚刚成功引爆了氢弹。 这玩意的威力可比小男孩强多了，相当于一颗等于数十颗啊。 这要是落在他们基地头上，那还有个跑？ 怪不得让他们来回侦查呢。 要是不提前获得他们的情况，真要落在头顶上，也不会知道。 “怪不得让咱们顺道去b目标区域呢，原来如此啊。” 沃尔说完，神情已经变得凝重。 “那咱们还是快点吧，早点回去，省的被这些家伙一直跟着。” 说完，前方又飞出两道光线 2242 没有失败的理由 第二天，天蒙蒙亮。 一夜温存的两人躺在床上。 杨小涛伸手摸着冉秋叶的肚子，眼睛里都是笑容。 冉秋叶早就醒了，只是被杨小涛抱着，一时间没有起来。 “昨晚上我问了端午，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你猜这小子说啥？” 杨小涛轻轻的抚摸着，除了滑腻没啥感觉。 “说啥？” 冉秋叶好奇问着，同时将杨小涛的另一只手捂住。 这么多年了，就这点不好，老是爱碰孩子的饭碗。 “他说，想要个弟弟。” “为啥？” 杨小涛笑着，“他说，其他人都有弟弟，可以欺负，他没有，还得被妹妹欺负，太不公平了。” 冉秋叶听了气急，“这混小子，生弟弟是给他欺负的啊。” 杨小涛也笑着，“不过端午说的还挺有理的，男孩子嘛，就得被大哥敲打敲打。” “胡说，你这是什么歪理。兄弟之间就得团结友爱。” 说到这里，冉秋叶想到了醒醒，想着要不要将这事趁机说出来？ 杨小涛浑不在意，只是咬着冉秋叶的耳垂，“我倒是希望再来个闺女。” 冉秋叶当即拱拱身子贴近杨小涛的怀里，默不作声。 这要真是闺女，估计院子里的人还不知道咋想呢。 然后又听杨小涛说道，“不过，我这人啊，运气不咋地。” “越是想要什么，就偏不来啥。你说气人不气人。” 冉秋叶直接将肚子上的手拿开，不开心的说道，“这么说来，悦悦跟蓉蓉你不喜欢了？” “胡说，我能不喜欢？” “那你还说想要啥就不来啥？” “对啊，我想要一个闺女，结果来了一对，哈哈，这运气，忒差。” 杨小涛语气里可没有丝毫抱怨，相反还有些得意。 “你就占便宜还卖乖吧。” “那是那是，都是媳妇给力，来让为夫再试试深浅。” “不行.” 红星机械厂，杨小涛开车带着老金同志进了大门，下车就往指挥部走去。 他决定了，未来的这几天，隔三差五就得回去趟。 自家女人都怀孕了，先前不知道，这知道了，自然得照顾媳妇的感受啊。 “外公，沪上那边还是得催催，咱们的飞机不可能只做一架，得提前准备好。” 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杨小涛对着老金同志说道。 昨晚上两人都高兴，喝了不少酒。 这会儿老金同志还有些迷糊，要不是杨小涛催促，估计还没起来呢。 “放心，一会儿生二回熟，有了先前的经验，这后面就容易多了。” 老金同志晃晃脑袋，然后认真说着。 “不过.” 老金欲言又止，杨小涛听了稍稍停顿脚步，然后明白老金话里的担忧，于是说道，“让他们放心的做，咱们的飞机一定能够成功的。” 老金听了虽然心里还是担忧，但还是点点头。 “好，我会催促他们的。” 两人说着话，然后来到指挥部里。 可刚进来，杨小涛就感觉到里面的氛围不对劲。 而且今天貌似，里面的人有点多。 老金一看这状况，立马转身离开。 他在这里的定位非常明确，那就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坚决不听。 他是来帮外孙忙的，不是来添堵的。 杨小涛走进指挥部，然后关上门。 屋子里，鹏总一脸沉闷坐在那里。 下方是好久不见的章老跟王老。 陈老这时候正拿着一张照片瞅着，杨小涛走进来后，就将照片放在桌上。 杨小涛看了眼，上面是一个黑点，后方还跟着三条白线。 看到这里，杨小涛登时明白是啥事了。 黑鸟，又飞来了。 走到一旁，杨小涛坐下。 鹏总看了眼杨小涛，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王老见了开口说道，“我们这次使用了霹雳三号导弹。” “虽然这段时间解决了飞机发动机喘振的问题，导弹顺利从飞机上发射出去。” “可效果跟上次实验一样，霹雳三号的最快速度也只是两马赫。” “可飞机根本就冲不到有效距离，发射出去纯粹就是盲射。” “而且飞机给导弹的初始速度太慢了，连两马赫都不到。” “最后连他娘的边都没摸着，只能看着对方跑远了。” 王老像是在发牢骚，却又透着深深的无奈。 围追堵截，提前埋伏，雷达更是布置了一堆，可以说能做的都做了，就是拿对方没有办法，还能咋办？ 章老听了沉默不语。 这飞机，就是他们刚刚研制出来的，可惜面对如今的情况，根本没办法。 杨小涛知道，王老跟章老都没说的话。 那就是等他这锅下米啊。 可这锅什么时候做好，他也没有底啊。 只希望江陵那边赶紧的，争口气。 鹏总没有当着杨小涛的面说啥，只是将桌上的照片发给王老跟章老。 先前说的，鹏总说到做到。 杨小涛看到离开的章老捏着照片的手都在颤抖，王老更是走路时候腰都佝偻了，陈老还是坐在那里叹息。 唯独鹏总一个人站在窗前，腰板挺的笔直。 “鹏总！” 杨小涛来到跟前，看着窗外行走的工人，忙碌的场景。 “小涛，不要有思想包袱。” “这时候，谁都会有压力，但不能被压力左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 “我明白！” 鹏总转身拍拍杨小涛的肩膀，随后离开。 等鹏总离开后，陈老这才站起来，“上面有些人对咱们的计划，持有怀疑态度。” “鹏总的压力很大。” “但鹏总说了，再大的压力他来扛，出了问题他负责。” “为的，就是让你们安心的工作，去做好。” 说完也走上前拍拍杨小涛的肩膀。 这一瞬，杨小涛感受到两处肩膀上的压力，无形，却沉重。 1967年11月8日。 杨小涛刚刚从一车间回来，就听到桌上的电话响起。 指挥部里，只有吴喆在值班，见此忙上前接起电话。 “这里是红星机械厂。” 吴喆说完，然后就惊喜起来，杨小涛见此忙走上前，开口询问，“哪里来的？” “金陵，14所的。” 杨小涛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接过电话。 “顾所，我是杨小涛啊。” “杨总，好消息，我们研究成功了，我们做出来了啊！” “这实验型的效果非常好，比起我们预想中的还要好，比起联盟的还要好…” 电话里传来顾所连续不断的声音，里面透出无尽的喜悦。 不等杨小涛说句恭贺的话，顾所再次说道，“杨总，虽然是实验型的，但我们已经掌握了技术。” “接下来，我们就准备正式生产。” “您放心，半个月内，不，最多半个月！” “我们给您送过去两台，保证不会影响计划。” 顾所爽朗的笑着，声音很是爽朗。 杨小涛也受到感染，“好，太好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啊。” “我要带你们好好逛逛四九城。” 只是在杨小涛说完这话，电话里明显停顿片刻，随后就听到顾所声音变了些，开口说道，“杨总，这个恐怕不能了。” 顾所突然说道，杨小涛一愣，“为啥？” “哈哈，王主任昨天刚生了个大胖小子，估计去不了的。” “生了？恭喜恭喜了，替我恭喜一番。” “对了，帮我包个红包，来了我给报销啊。” 顾所听后哈哈笑着，然后笑着笑着眼泪就滑落下来，电话里，杨小涛也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 “杨总，不容易啊，不容易！” 杨小涛心里一堵，莫名的沉重。 “小王啊，预产期拖了十天，羊水破的时候，还在测算着” “送到医院的时候，人都昏迷了，家属都在走廊里痛哭啊。” “杨总，小王差点就挺不过来了啊！” 这一刹那，杨小涛只觉得心都被捏住似的，差点窒息。 设身处地的去想，如果冉秋叶这样子，他绝对会制止，甚至会臭骂一顿，然后强行送进医院。 什么工作，什么任务，他绝对会让冉秋叶抛去一切，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甭说什么任务重要。 那是没有降临在自己身上。 真要自己碰上了，杨小涛绝对是个自私的人。 可现在，面对王晴这样的人，他却不敢有半点说辞。 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因为任何的说辞，都是对她行为的侮辱。 都是对她的不尊敬。 他做不到这样。 “杨总！” 顾所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上一抹沉重，更像是一种激励。 “杨总啊，你们，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啊。” 杨小涛抽吸鼻子，良久才认真说道，“顾所，请告诉王主任，告诉所有14所的同志们，请告诉他们，我们必将成功。” “因为我们没有失败的理由。” “还有，跟王主任说，什么时候来四九城，什么时候请她吃饭！” “带着孩子，家人，一起来！” 电话挂断，一旁的吴喆眼里泛着泪花。 杨小涛走上前，轻轻拍打着吴喆肩膀，“老吴，你说…” “你说，有这样的同志，有这么好的人，有那么那么多在，在背后支持我们的兄弟姐妹…” “还有那么多关心我们的人，那么多的期待。” “你说，我们会失败吗？” “我们有失败的理由吗？” 吴喆嘴唇合动着，终是咬牙开口，“杨总，没有。” “我们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 “我们的前面，只有一条路，就是成功。” “一直成功下去。” “那什么困难，那什么技术，那什么课题，还有那各种各样的狗屁的难事。” “都不是理由，在同志们的付出面前，都不是理由。” 杨小涛也站直身体，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对，咱们会成功的。” “现在没成功，是因为咱们做的还不够好。” 2243 运气是坚持的奖励 1967年11月11日。 距离任务结束，还剩17天。 红星机械厂，指挥部。 杨小涛坐在桌前拿着书看着，脸上没了先前的焦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静。 周围信息组的人正忙着整理消息。 娄晓娥刘丽雪颜晓晨等人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焦虑，在她们眼中，安静看书的杨小涛就像是有种魔力似的，哪怕匆匆跑进来的吴喆看了，也会不自觉的放缓脚步，压低声音，说话也变得条例很多。 在这里，众人头一次感受到杨小涛身上的沉重。 一种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沉重。 众人小声整理着信息，不过脸上不时闪过一抹凝重。 尤其是刘丽雪，作为宣传科的一员，杨小涛还给她一项任务，就是负责收集‘感人事迹’。 所谓的感人事迹，就是这次任务中展现出来的优秀事迹。 她需要整理好，然后在后期交给报社，一篇一篇的报道，让更多人了解他们的事迹。 就在几人忙碌的时候，鹏总走进来，脸色平静。 不过在看到杨小涛如此神情，脸上露出一抹赞许。 这时候还能看书，还能看的进去书，就说明对方心绪沉稳。 “鹏总。” 杨小涛放下书起身打招呼。 “来了，那边的事情不少，忙完了就过来。” 走到一旁坐下，鹏总看着杨小涛放在桌上的书。 “这是老钱给你的书？” 杨小涛笑道，“对，是钱首长给的，关于空气动力学的书。” “老钱的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到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看懂的啊。” 说着拿起书来打量一番，发现里面竟然都是英文，随即放下。 这英文的报告，他就认识一份。 就是在板门店的那份。 “鹏总，您这样说，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夸奖我啊。” 杨小涛接过书笑着回答，鹏总听了哈哈笑着。 “你小子，不错，不错。” “越来越沉稳了，这说明你这心态啊，保持的不错。” 鹏总看向杨小涛赞许的点头。 “上个月，我回来的时候，老陈就跟我说起你，整天的忙，脸上的焦虑谁都看得见。” “那样不行的！” “再看看现在，多好。” 杨小涛听了露出无语的表情，“鹏总，您就别跟我戴高帽子了，我啥情况自己还不清楚？” “我就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搞不好还会让同志们心焦，所以只能自己调节了。” “对，这也没错，上行下效！” “将是兵的胆，为将者要是忧虑不安，手下的兵就会变得疑神疑鬼，搞不好还会士气大跌。” “只要你沉稳下来，下面的人才能稳住心神，遇事不慌！” 鹏总感慨着，杨小涛听了却是洒脱笑笑，“鹏总，我只是觉得，自己要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说到这里，杨小涛从书下面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许多名字，后面还有备注。 鹏总接过，打眼一看。 “鹏总，这上面，都是我让人记录下来的事情！” “14所的王主任，挺着肚子奋斗在第一线，羊水破的时候还在算着数据…” “津门的研究员徐志鹏，为了任务跑遍了全国上下六个省，三十三个城市…” “柳州的宋飞同志，为了飞机的蒙皮，带领团队一直奋斗在一线上，一群人完成任务的时候，一多半进了医院…” “还有钢铁厂的同志，那群已经可以回家抱孙子，过上悠闲生活的老同志，为了任务，毅然决然的投入工作中…” “还有机械厂的工人，不管是哪个岗位，都想着多干一点，快干一些…” “还有研究处的工人，还有玻璃厂的工人，还有机电厂的同志…” “太多太多的人，前赴后继！” “太多太多的事情，看起来很普通，却…” 杨小涛说着，有些动情，拿起桌上的缸子喝了一口水，这才压下内心的情感。 “我知道这些的时候，曾经跟吴主任说过。” “有这样的同志做后盾，有这么多的同志支援。” “我们有什么理由会失败？” “我们必须要成功！” 杨小涛平静的说着，鹏总却能感受到杨小涛内心里的激动。 还有一份自信！ 这种自信，就像自己信任手下的队伍一样，相信他们能够追上去，相信他们能够堵住包围圈，相信他们能够坚守阵地！ 同样的，这种自信是相互的。 信任手下的同时，也要手下的人信任自己。 “所以啊！” 杨小涛突然笑起来，“我觉得，自己这个总指挥，其实，做的事情真不多！” “除了调动这个，催催那个，整天打电话，就没别的了！” “能够完成，都是同志们的努力，而我，只是比较幸运些，当了这个总指挥！” 鹏总静静的听着，可在此时，却是笑着摇头，“幸运吗？” “我可不觉得啊！” “有时候，运气就是给坚持的人最好的奖励！” “正是你的坚持，才有了现在的成果！” “正因为同志们的坚持，才有了如今的成绩。” 杨小涛听了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 鹏总也清楚，这种事得杨小涛自己想清楚。 旁人说再多，也没用。 指挥部里突然变得沉默。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接着门被推开，就看到秦老大踏步的走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份严肃。 杨小涛收拾心情忙起身，“首长！” 秦老红着眼走进来，然后一屁股坐在鹏总对面。 目光却是扫过黑板上的数字，还剩下17天。 然后才开口说道，“今天接到消息，江陵机械厂那边，已经将起落架做出来了。” 话音落下，秦老看向缓缓坐下的杨小涛，还有一副淡定模样的鹏总，想要从两人的脸上看出一抹激动。 然而，鹏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再看杨小涛的时候，突然想起刚才杨小涛说的，他只是幸运一些。 这一刻，鹏总觉得，这话说的没错。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最后时刻，任务完成了。 这不就是运气吗？ 鹏总如此想着，却忽略了秦老的感受。 至于杨小涛，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随后淡淡的感慨一句，“终于做出来了啊。” 见此，秦老感觉一口气憋着胸口，有些难受。 自己跑来亲自报告，你们就给这样的表情？ 不应该啊。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听到这个好消息，难道你们不应该兴奋吗？ 惊喜吗？ 怎么，怎么能如此淡定？ 昨晚上他就接到肖锋转过来的电话，听说江陵那边技术上有了突破，今早上实验的时候，完全达到了标准。 也就是说，起落架的技术难题已经彻底解决。 接下来就是生产制造了。 也就是说，整个飞机制造生产任务，即将全面完成啊。 得到好消息，他让江陵机械厂的人不要声张，自己一个人大早上就来到机械厂，为的就是给这里的人一个惊喜。 可现在，这里面的两个人竟然是一点都不配合啊。 这让他后面的打算咋说？ 还有鹏总的脸色，这… 难倒这是在责怪我们最后一个完成？ 不，不会吧！ 突然间，原本心里还憋着一口气的秦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一厢情愿了！ “首长，什么时候能够完成送过来？” 这时候，杨小涛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生产需要三五天，再加上检验，送来的话，得十天左右吧。” “十天！” 杨小涛下意识的看向身后黑板，也就是说，留出一个周的时间进行安装。 应该够了。 毕竟先前送来的部件已经开始安装了，就是内部的配套设施也进展了大半。 鹏总听到还要十天，眉头轻轻皱起。 这一幕被秦老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一突。 果然，他们是最后一个做出来的，这速度让鹏总不高兴啊！ 这次，就不该自己来啊！ “鹏总！” 另一边，杨小涛沉思片刻后突然开口，“等起落架到位后，表明飞机的各个部件已经完成。” “也就是说，咱们该进行下一步了。” 这句话说完，整个指挥部里一片寂静。 可一下秒，颜晓晨娄晓娥等人便互相拥抱起来。 起初声音还有些压抑，可越到后面越是开心。 有人说女人都是感性的，最起码在这间指挥部里，几个女人就掉落了眼泪。 然后就看到杨小涛走到代表江陵机械厂的任务栏前，拿起红笔，郑重的画了一个五角星。 然后抱胸站在一旁，从最上面的那一行，一字一句的看着。 鹏总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上面。 一时间，视野模糊。 秦老见此，也不知道该说啥。 良久，杨小涛走回桌前，浑身上下却是充斥着一股昂扬向上的斗志。 “接下来就是飞机的组装跟实验了。” “同时武器系统也要上线，这边还需要七机部的同志来配合。” “还有后勤处的同志，先前有人想要将机炮装上去，我不懂这些，这点还需要秦老拿主意。” “最后，如今各部人员都来了，组装成功不是问题。” 见杨小涛岔开话题，秦老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想听听，接下来的安排。 毕竟，组装实验后，就是真刀真枪的干了！ 至于武器，当然没问题了。 鹏总听了点头，“实验场地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西北。” “什么时候做好了，什么时候送过去，场地都已经打好招呼。” “明白！” “你这还有什么问题？” 鹏总再次看向杨小涛，询问有没有补充的。 杨小涛沉思片刻，随后开口说道，“还真有个问题需要解决。” “什么问题？” “飞机的燃油，这关乎飞机发动机的效率，我希望能用到最好的燃油。” 鹏总认真点头，“这点你放心，我给你找来最好的航空燃油。” “既如此，我们就没有问题了。” 见杨小涛如此说，鹏总便起身离开指挥部。 他要去跟上级汇报，同时也要安排下一步计划。 那小黑鸟，再一再二不再三。 如今，他的容忍值已经蓄满了，是时候亮剑了。 2244 这小子，所图不小啊 鹏总离开指挥部后，杨小涛则是陪同秦老去一车间里看看。 只是两人刚出指挥部，秦老就背着手说道，“我说，你就不能给点反应？” “要啥反应？” 杨小涛没听明白！ 秦老听了，看了眼杨小涛一副平静模样，突然没了说话的心思。 “算了！” 杨小涛看着秦老有些莫名其妙。 “走啊？” 秦老走出一段又停下看着杨小涛。 “走？去哪？” “当然是去车间看看？老子还没看飞机长啥样呢！” 杨小涛跟上，“我还想着回趟家呢！” “回家？这么忙的时候你回什么家，在这呆着干活！” “回家看媳妇不行啊。” 杨小涛说的理直气壮，秦老竟然无法反驳。 “那个啥，这飞机都要做出来了，你看钢铁厂那边，要不要恢复供应？” 等了一会儿，秦老再次开口。 一旁杨小涛轻轻摇头，他就知道，秦老特意跑来，不会只是传个消息。 可惜，来的不是时候，他刚刚跟鹏总说完话，两人心情不佳，能给他反应才怪呢！ “暂时还不行。” 回了一句，杨小涛就快步走进一车间，不给商量的余地。 见此，秦老只能撇撇嘴，无奈跟上。 很快，两人来到一车间，看着一旁矗立的飞机，此刻已经有了大体轮廓，还有不少人正在上面加工着。 杨小涛站在不远处，看着面前飞机，从图纸上一点点变成现实，变成如今的模样，要说没有一点自豪那是假的。 尤其是亲自设计出来的这款飞机，形态上兼备联盟与合众国的长处，如果单单看模样就跟米格25差了许多，而这种改进，杨小涛觉得只会更好。 所以杨小涛对这款飞机的性能期待更高一些。 秦老快步走来跟前，目光紧紧盯着，不时用手抚摸。 “这玩意，看起来就比盛京的大！” 秦老感慨着，“每次来，都感觉不同！” “啥时候能装起来？” “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做出来是啥样子了！” 杨小涛在一旁笑着，“现在已经模块化了，各个部件先组装起来，然后直接按照设计装上去就行！” 秦老点点头，“我还以为要你去组装呢！” 杨小涛看向一旁忙碌的工人，这里面有很多来自各个工厂的，此刻都在这里忙碌。 “我一个人能赶过来嘛！” 秦老听了笑笑，吴喆这时候在一旁解释道，“当初分发任务的时候杨总就考虑到这一块，将飞机整体模块化，只要各个地方工厂严格按照图纸生产，做出来的部件就能够快速组装起来。” “换句话说，飞机哪部分出现问题，只需要整体替换就行。” “这样做看起来麻烦些，但真正生产起来，会减少生产周期，同样的也能减少后勤保养压力！” 吴喆说完，杨小涛点头，“咱们不是做一架飞机，而是要做一个系列的飞机。” “只有模块化，才能方便后续的提升！” 秦老脸上闪过一抹错愕，这家伙还说不懂飞机制造，这都开始考虑以后了啊！ 可随即又想到什么，立马反应过来，“模块化？” “那岂不是说，今后这些参与生产的工厂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大的集团，如此…” 秦老说到这里，猛地看向杨小涛，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子，所图不小啊！ 因为在这集团里，占据主位的就是红星机械厂啊。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红星机械厂的地位一定会再次提高。 前次红星机械厂研发出启明星，晨星甚至装甲车的时候，成为第九机部还有些勉强，因为他们所拥有的工厂太少了，而其他几个机部都是苦哈哈，哪有能力支援他们？ 所以红星机械厂就成了直属部门。 可现在，秦老心里只是随便数下红星机械厂的实力，麾下几个分厂就不说了，只总厂拥有的实力就让人眼馋了。 这要是将这次的加工厂收拢起来，不，哪怕只是一部分，那成为第九机部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我说你小子，为什么这次任务不大包大揽了啊！”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啊！” 想到这里，秦老突然不怀好意的笑着，自以为看穿了杨小涛的谋划。 “不，不对，这么高明的布局不是你这毛头小子能想出来么！” 突然秦老又怀疑起来，然后恍然大悟道，“是老陈还是鹏总？” “我猜肯定是鹏总！” 秦老一口咬定，然后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以后，面前的小家伙，可能就得跟自己平起平坐了啊！ 杨小涛却是没听出秦老话里的意思，虽然觉得对方说话有些飘忽，让他摸不着头脑。 却也没心思理会，只是将目光投向车间里矗立的飞机。 “这一架飞机，可是凝聚了众多人的心血啊！” 听到杨小涛的感慨，吴喆抿嘴说道，“是啊，这一架的造价成本都赶上两架歼击机了！” “至于背后的付出，更是不可计数！” 杨小涛听了突然笑了两声，“所以说，这贵有贵的道理啊！” 周围人听了都笑起来。 几人围绕着飞机看了一圈，最后秦老才开口对着杨小涛问道，“这飞机，真能达到你设计的标准？” 杨小涛认真点头，“肯定能！不然我设计干嘛！” 听到杨小涛这自信的声音，秦老差点就想来一句大言不惭。 可面对杨小涛过往战绩，又说不出口，只能冷哼一声，“我怎么有点不太敢相信呢？” 杨小涛突然转头，然后咧嘴笑着，“老秦，要不要打个赌？” 秦老张嘴就想答应，可一想到这是杨小涛说的话，他自己设计的图纸，又要求的这么严格，要说成功的可能，很大吧！ 自己跟他打赌，那不输才怪呢！ “我输了，给你们五台水星机床！” 就在秦老准备拒绝的时候，杨小涛再次开口。 瞬间，秦老牙齿咬的嘎嘎响，嘴巴都有些张不开了！ “五台？水星？你确定？” 杨小涛点头。 “速度三马赫？升高两万五？你保证？” 杨小涛再次点头。 “少一点，少一米，都算我输！” 秦老呼吸加速，然后用力看着杨小涛，“你想要啥？” 杨小涛笑了！ “一顿饭的路费！” “一顿饭？路费？” 杨小涛再次点点头，“如果我赢了，我要请所有参与这场任务的人，吃一顿饭！” “我们机械厂做饭，您帮忙出路费！”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秦老听了眉头一挑，随后冷哼一声，“路费我们还是出的起的，干脆你们去我那摆庆功宴！” “您老想啥呢，这可是我们机械厂的事，您可不能宣宾得主！” “什么宣宾得主，我还是专项组的组长呢！” “对对对，组长大人，那这赌约就定了啊！” 杨小涛趁机说着，秦老犹豫再三，随后点头。 他倒是希望自己输了。 那样，报仇的机会到来。 不过杨小涛这家伙这会儿了还跟他打赌，当真是，心大啊！ “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啪 两人拍手定下赌约。 而一旁吴喆沈荣等人听了都是笑着，不管谁输谁赢，他们都有大餐吃啊！ 跟秦老打完赌后，杨小涛跟刘怀民吴喆等人打个招呼，随后开车赶往四合院，如今起落架已经做出来了。 接下来就跟他说的那样，组装飞机，准备试飞。 四合院。 杨小涛回来的时候，在胡同口里意外的看到了余则成。 后者也看到杨小涛，然后扬了扬手上拎着的烤鸭。 杨小涛笑着上前，“老余，你也知道了？” 余则成傻笑着点头。 早些时候，余则成在机械厂里，杨小涛还能见见，可后来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是找不到人。 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这神出鬼没的倒也没错。 “我跟你说啊，翠平姐最近的脾气可是不小，你悠着点。” 杨小涛坏笑着，余则成听了拎着烤鸭的手都是一哆嗦。 “没事，我们俩夫妻多少年了，我还不知道她嘛。” 余则成强自镇定的说着。 杨小涛见了嘿嘿直笑，让余则成更加不安，直接就往四合院里跑。 金陵，14所。 门口，一辆吉普车嗤的刹车停下，随后从上面跳下来几个身影。 打量着研究所的大门，宋涛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奔波劳碌通通吐出。 自从得到任务后，他就带人急匆匆的从四九城赶来，终于在出发前到达研究所。 而此时，在研究所中，顾所长正一脸焦急的等待。 而在他身旁，保卫科科长面色凝重。 原本昨天就要装车的雷达，竟然被上面叫停，说什么一切安排由上面派专人负责。 这可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难倒他们保卫科不能押送吗？ 看不起谁啊！ 好在没多等，今天人就来了。 “您就是顾所长吧，我是四九城派来的，专门负责此次押送。” 宋涛在保卫科的带领下来到研究所，随后拿出自己的证件还有上级调派的命令。 顾所回头，一旁研究所的保卫科科长立马上前查看，只是看到宋涛的证件，原本心里的那点不快登时烟消云散。 “你好，宋涛同志！” “我是保卫科赵桐，现在开始，我们全力配合您的命令。” 宋涛点点头，随后看向顾所长。 “顾所，长话短说，我们接到消息，你们的研究已经引起了别人注意！” “运送途中，很可能遭遇破坏！” 顾所面色一紧，好在多年的斗争经验让他没有失了方寸，随即开口，“宋涛同志，这两台雷达我们需要尽快送到四九城，送到红星机械厂！” “而且要完好的送过去！不能出差错！” “我知道，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宋涛面色凝重，随后说道，“我想去看看你们做出来的雷达！” “可以，这边请！” 夜幕落下。 三辆吉普车跟三辆卡车组成的车队陆续从14所中驶出，离开14所后，立马分成三组，而后向着不同方向驶去。 黑夜中，一双眼睛看着离开的车队眉头紧皱。 中年人撇撇嘴，慢慢缩回阴影处，然后悄悄离开。 从对方的安排上就能看出，对方已经有了准备。 所以那三辆卡车里，有可能都没有，也可能在某一辆里面。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他都不会冒险。 他好容易从沪上来到这里安顿下来，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了！ 想到这里便快步离开。 至于那边的命令，见鬼去吧。 中年人快步离开，却没有发现，在不远处一个青年戴者夜视仪紧紧盯着他。 2245 赤子之心 1967年11月21日，天气晴。 红星机械厂，大门口。 杨小涛吃过中午饭的时候，就带着吴喆王旭山秦明等人早早等候着。 今天是起落架到京的日子，一早上机械厂保卫处就派人去了火车站，不久前传来消息，起落架跟随同人员都接到了，马上就会过来。 正因如此，杨小涛才带人来门口等着。 当然，杨小涛更想见见那负责制造的人。 能够带领团队克服困难，攻克三个难题，创下国内多个发明，这种人，不仅是人才了。 说天才都不为过。 这样的人，他必须见一见，好好的聊一聊。 “杨总，二车间又做出来一台水星机床，这次咱们给谁？” 王旭山在一旁轻声问道。 突兀出现的声音让周围人都看过来，杨小涛也好奇着。 往常这事王旭山可是没问过的。 咋现在突然问起来了？ 王旭山见众人看过来，老脸一红，却是讪笑着。 问这个的原因，自然是帮别人问的。 “怎么，有想法？” 杨小涛拿出烟来分给众人，随口问道。 王旭山拿出火柴给杨小涛点上，这才自己点燃，“我哪有啥想法啊，我这不是替机电厂问一下嘛。” “那边负责生产的导弹、火箭发动机，任务繁忙，老黄想要一台过去帮忙。” 这话说出来众人立马明白咋回事。 机电厂那里虽然是黄得功的厂长，但先前都是王旭山他们待的地方。 而且听说杨小涛想要让王旭山回去担任副厂长，这事还没定下来。 不过，这次任务要是完成的话，凭借这次功劳，应该没人说什么。 想到这里，人群中的吴喆眼中就是羡慕起来。 别看他在这里做了不少事，但他不是红星机械厂的人啊。 事情结束后还是回盛京。 想到这里，吴喆心里就是一阵烦闷。 在这红星机械厂，让他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不需要考虑太多，只需要做自己的事就行，而那就是他喜欢的事。 可惜… 吴喆心里叹息，一旁的李浩楠同样如此。 两人像是有感似的突然侧头，对视一眼，满是苦涩。 杨小涛听了王旭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我会考虑的。” 没办法，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水星这样的机床，现在还能因为任务优先供应机械厂。 要是任务完成了，估计那几位不会再忍着。 要不然，秦老会跟杨小涛打五台机床的赌？ 不过杨小涛这样说，心里确实有了方向。 这台要送给阿尔伯特。 距离上次联系，他们已经好久没有通话了。 不过上次对方可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不仅将发电站建立了起来，家里生活也好了不少。 据说西北那边的发电厂就是截胡了机械厂的。 好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车队快速走来。 “来了。” 吴喆喊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喜悦。 最后一块拼图就要完成了。 早一天，飞机早一天飞上天空。 虽然心里也忐忑着，也想像过失败的后果。 但… 先试过再说。 要是成功了呢？ 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杨小涛立马瞪起眼睛来，看向来车。 打头的是两辆装甲车，后买是一辆擎天柱，车斗里被黑布遮挡，看不清楚里面东西。 嗤~~ 装甲车停留在人前，而此时周围安排过来的欢迎人员立马挥舞旗帜，敲锣打鼓。 随后车子上下来几个人，其中有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看上去应该是个工人。 众人快步上前，然后在李磊的介绍下，迅速人事。 “杨总，这位是江陵机械厂的书记！” 李磊说着，一个中年人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杨小涛的手，“杨总，抱歉抱歉，是我们拖后腿了。” 杨小涛用力握着，“好饭不怕晚啊！” 书记脸色沉重，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杨总，这位是…” “杨总，您好。” “你好，你们好，欢迎来到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赶紧跟几人见面握手。 可一圈下来，杨小涛这才皱眉问道，“哪位是张山主任？” “他这次没来吗？” 话音落下，一起来的人突然停止动作，连带着其他人也都停下。 大门口周围一片寂静。 杨小涛发现不妥，连忙看向一旁的书记。 可这时，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缓缓走来。 “杨总！” 杨小涛看向青年，直觉告诉他，这人不是张山。 声音不对，气质，也不对。 青年抬起头，脸上露出痛苦，“杨总，我叫张林。张山是我哥！” 杨小涛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哥，我哥…” “前段时间，我就听他说肚子有点疼，我让他去医院看看。” “可他说没事，任务急，就一直在车间里忙。” “前些天，我们终于做出来了。” “可，可我哥倒下了，送去医院，医生说是胃出血…” 说到这里，青年泣不成声。 杨小涛双目发红，“然后呢？” “你哥人呢？” “出发前，没，没了！” 张林说完，直接躲在地上双手掩面！ 杨小涛身体一个踉跄，身后吴喆连忙扶着。 “杨总！” 王旭山等人也靠前，一个个心情沉重。 这是，第一个因此而去的人。 一旁书记上前，将张林扶起来，而后对着杨小涛说道，“杨总！” “张主任这几个月一直都在车间里，有时候想到办法就半夜起来” “临终前，最挂念的就是这次任务！” “他让张林来，就是想替他看看，咱们的飞机做没做出来！” “就是想，亲眼看着飞机做好，了了这个心愿！” 杨小涛重新站好，神情恍惚，“没，没事！” “老王，你们安排下，安排下同志！” “我没事！” “我没事~” 说完，杨小涛转身，一步步往办公室走去。 身后众人看向杨小涛的背影，突然鼻头一酸，眼泪顺着脸颊就滑落下来。 办公室外。 娄晓娥焦急的站在门口，想要进去，却又不敢，急得手指头都绞在一起了。 嗒嗒 脚步声传来，娄晓娥连忙看去。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就看到刘怀民跟杨佑宁还有陈宫王国栋几人过来。 “书记，杨总在屋子里一下午了，不开门，饭都没吃…” 娄晓娥急切说道。 刘怀民几人脸色凝重，杨佑宁更是上前砰砰的拍着门，“小涛，开门！” “你一个大男人，在里面干嘛？” “婆婆妈妈的，你给我开门！” 砰砰 敲门声不时响起。 屋子里，杨小涛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魔怔似的对着窗外。 身旁，小薇趴在肩膀上，小脑袋瓜不时侧头看看，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门外，杨佑宁敲了一会儿，不见动静，随后看了眼刘怀民。 “我来！” 王国栋就要上前，陈宫一把拉住，“拉倒吧你！” “他现在谁说也没用！” 陈宫比划着，刘怀民还想说两句，可听了也是点头。 “不过，也不对啊，这小子也开过枪见过血的啊，怎么就，就这是走不出来了？” “邪门！” 杨佑宁抹了把脑袋，很是不可思议。 刘怀民摇头，“这跟那些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陈宫好奇问道，刘怀民叹息一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或许，跟这个差不多吧。” 几人听了沉默。 “走吧，让他一个人静静。” “咱们先把事情做完！” 刘怀民说完，众人点点头，陆续离开。 傍晚时候，杨小涛走出房门，面色平静。 指挥部，杨小涛迈步走进来，娄晓娥刘怀民几人看到了，都看了过来。 鹏总放下手上的文件，同样抬头看着杨小涛。 “怎么了，都这样看着我干啥。” “我脸上有没有花。” 杨小涛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拿起一旁整理出来的文件。 刘怀民凑到跟前，“好了？走出来了？” 杨小涛点点头，“嗯，这不是出来了吗？” “让大家看笑话了啊。” 说着低头，手指在资料上翻着。 像是一句笑话，但指挥部里没有人笑。 相反，杨小涛的这种情感，让娄晓娥刘丽雪等人觉得很真实。 鹏总听了却是摇头，“笑话？为什么要笑话你？” “就因为你露出这，这脆弱的一面？” “就因为你这个大人，抹眼泪？” “还是因为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鼻子抹泪？” 杨小涛低下头，嘴唇紧紧的咬着。 “小子，没人会笑话你，更没人敢笑话你。” “那些不将人命放在心里的人，才应该被笑话。” “那些不尊重生命的人，永远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鹏总！” 杨小涛感觉已经收拾好的心情又被勾动，眼袋里突然多了点东西。 “我，我想着他回来四九城，跟他好好聊一聊。”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鹏总听了长长吸气，起身走到杨小涛跟前，伸手拍在肩膀上。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有些人看的多了，心就硬了。” “那死去的，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冰冷的数字。” “但有些人。” “他们的心始终是软的，始终有一颗，赤子之心啊。” 手掌在杨小涛肩膀上用力的拍着，“今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这种事情还会见很多。” “我希望啊，你，将这颗赤子之心，保持下去。”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首长给你的书，不是让你供着的，得多看看啊。” 鹏总说着，杨小涛已经擦干眼泪，“我知道，赶明儿回去就看。” 鹏总摇头，这小子明明啥都懂，这会儿就在这装愣了。 这时候杨小涛起身，“我去车间了。” “干啥去？” “我去见见大家。” 说完，人已经走出去。 鹏总听了笑起来，“这小子啊，心大且细。” 刘怀民忙放下资料，跟着跑出去。 娄晓娥等人见此也都跟着跑出去。 一瞬间，杨小涛的身后跟着一群人。 等杨小涛来到一车间的时候，率先找到了张林。 看到杨小涛脸上的神情，张林张嘴却不知该说啥。 杨小涛先前的那番表现让他很受震撼，也让他心里多了一份感激。 “张林！” “杨总。” “你哥是好样的，他做的事情，值得让你骄傲。” “所以，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替你哥看着。” “替他看着！” 张林闭上嘴，用力点头。 2246 白驹出世 杨小涛拍拍对方肩膀，然后直接顺着梯子爬到飞机上，瞬间整个车间的人都将目光看过来。 杨小涛站在驾驶舱外，神情严肃，目光扫过周围众人。 “下面，点到名的，上前报到！” 众人闻声立马挺直胸膛。 “发动机进气口！” 话音落下，下方一群人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走出来，来到飞机前方，沉声说道，“报告杨总，金州制造厂，发动机进气口，任务完成。” 啪啪啪 杨小涛抬手鼓掌，下方立马响起热烈的声音。 车间的工人一个个露出崇拜的神情。 他们也是工人，对工人同胞更有着深深的感触。 刘丽雪拿着照相机，不断的按动快门，一旁娄晓娥被她要求将这里的一切，一句话，一个字都要记下来。 这将是未来的重要研究资料。 随后杨小涛继续，“机头电子设备舱！” 后方一个穿着朴素的汉子在众人瞩目下来到眼镜男身边，随后操着川蜀口音，大声喊着。 “报告儿杨总，蜀都第六机电厂，电子设备舱，完成。” 这一刻，神情亢奋。 这一刻掌声不断响起。 “飞机驾驶舱玻璃！” “报告杨总.” 人群后方，鹏总跟陈老两人出现在车间门口，陈老笑呵呵的说道，“看吧，我就说这小子没事的。” 鹏总环视左右，“这要搞，士气很快就上去了啊。” “猜，几天能做出来？” 陈老摇头，“我又不是老秦，我猜啥啊。” 鹏总不依不饶，“猜一下又没啥难的，说说。” “行，那就一个周吧。” “一个周？你啊，这是将时间完全用上了啊。” 陈老转身往外走，“那当然了，有时间为啥不用？” 鹏总跟在后面，“没意思。” “对了，飞机燃油的事，你搞定了没？” “那不是你答应的嘛。” “哎，咱们俩还分什么你我啊” “升降舵！” “报告杨总，盛京第三飞机厂，升降舵，完成。” 啪啪啪 “飞机火控雷达！” 杨小涛的声音平静的传来，正等待着的顾所，快速来到前排，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报告杨总，金陵航电研究所，火控雷达，完成。” 杨小涛用力的点头，然后拍着手，周围的人已经将手拍红。 “飞机蒙皮！” 杨小涛沉声，再次点名。 这时候，远道而来的宋飞用力举起手往前走，周围的工人立马看过来。 “报告杨总，柳州机械厂，蒙皮，完成。” “好！！！” 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叫好声，宋飞听出来那是郭亮的声音，登时脸上带着谦虚的笑容。 同时他也感觉到，周围人的善意。 “前后起落架。” 杨小涛再次喊出，目光看向张林等人。 书记将张林往前一推，张林抹一把脸，大踏步上前，来到队伍末尾，“报告杨总，江陵机械厂，前后起落架，完成。” 啪啪啪 杨小涛看着前排站立的二十多人，目光扫过众人激动的脸颊，随后深深吸气。 “同志们。” “白驹-歼十战机，从8月1日开始，到现在11月21日，整整过去112天。” “在这112天里，我们经历了很多，有迷茫，有困顿，有磨难，更有收获。” “112天，完全按照设计图制造出来合适的部件。” “我，代表所有项目组人员，代表指挥部，感谢大家。” “感谢所有为此付出的，为此努力的，为此奉献的人。” “谢谢大家。” 杨小涛说完，站在飞机上，深深鞠躬。 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无比热烈。 夜幕落下，杨小涛在食堂中宴请众人。 这一次，是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是最全的一次。 端着酒杯，杨小涛跟来自全国各处的人交流，了解他们的情况，了解他们的工厂，了解一方水土。 同样的，参会的人也在了解着杨小涛。 他们也想看看，主持这么大任务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们也想看看，以前只能在报纸上的人，到底是个啥脾气的人。 这顿饭吃到很晚，等众人散去的时候，杨小涛还在跟几人聊着机械厂加工的事情。 有着八级钳工跟六级工程师的能力打底，在交流到技术问题上，杨小涛每每都能说到关键点上，让一众技术工人听得茅塞顿开，更有人打心眼里佩服。 “杨总，您要是有空，一定要去我们那瞅瞅。” 宋飞酒没少喝，就跟西北的汉子一样，说话直且率。 “我去过啊，延州那边还有我们的分厂呢，到时候一定去你们那转转。” “好，您可一定要去啊，我们那里还有好多机床让您帮着瞅瞅，您不知道，我们那用的可是意呆利的机床，都有三十多年了，还好好的呢。” “是吗？我得去看看。” 宋飞听了更是眉飞色舞。 “杨总，还有我们那里，我们蜀都可是景色优美，更重要的是吃的也好啊，这冷的天去我们那吃锅儿，那一口辣椒.” “杨总，您要是吃不惯辣就去我们那” “杨总~~” 等杨小涛将几人一一送走后，这才坐上车，赶往四合院。 “杨总。” 王浩开着车，侧头看向杨小涛，“咱们的同志都在猜测，需要几天将飞机组装起起来。” 杨小涛拉开窗户让风吹进来，脸上清凉，“很快，用不了三五天吧。” “太好了！” “怎么，你挺高兴的啊。” 王浩点头，“当然高兴了。” “您不知道，我听梁队说了，对方都明目张胆的来回三趟了。” “这还能忍？” “大家都盼着咱们的飞机早点飞上去，将那小鸟打下来呢。” 杨小涛静静的听着，只是看着窗外的夜色，“你就没想过，万一失败了呢？” 王浩一愣，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哈哈，逗你的。” “这次，咱们的飞机，百分百能成。” 闻言王浩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立马说道，“那当然了。也不看看谁做的。” 回到四合院，冉秋叶已经睡去。 隔壁老金屋子里也传来鼾声，杨小涛轻轻梳洗一番，这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杨小涛起床后出去买了油条豆浆，老道听说飞机要组装了，也要去机械厂看看。 于是众人吃过早饭后，杨小涛就带着老金跟老道去了机械厂。 一车间。 外围已经被保卫科戒严。 除了参与人员其他人不得入内。 而经过紧急改造的车间，也在这一刻腾出地方。 一切都为了眼前的飞机。 “.长27米，高6米，翼展15米，翼展面积65平方米.” 吴喆在一旁嘴里念念叨叨，身边其他人听了眼睛都在半成品的飞机上。 他们拿到的飞机设计图只是一部分，甚至有些都只是一部分中的部分。 直到来到机械厂，看到这半成品的飞机，才知道自己参与制造的飞机有多大。 此刻听着吴喆报出来的数据，一个个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这是一款双座双发的歼击机啊。 他们敢肯定，如果这款飞机能够达到设计水准，那绝对是国内航空业中的开山之作。 这种新颖的设计，这里面需要克服的困难，所做出来的改变，发明，都将成为国内航空发展的重要里程碑。 甚至于，凭借这款飞机，他们有望弯道超车，实现跨越式的发展。 众人在一旁参观着，等杨小涛到来后，便进入到正式的组装工作。 飞机很大，却容不下太多心思。 杨小涛的组装计划由内而外，从头到尾。 一步步都是有计划的进行。 这一步走完，下一步继续，甚至很多部件的组装都是杨小涛亲自出手的。 第三天，航电雷达火控都已经安装完毕。 在顾所的实验中，火控雷达正常启动成功。 七机部钱老带着霹雳导弹研究小组前来了解情况，针对飞机系数了解载弹量。 第四鹏总来到车间，身后跟着两名中年人。 “这位就是飞机的设计者，杨小涛同志。” 鹏总找到杨小涛，向两人介绍，随后对杨小涛说道，“这两位是试飞员，霍胜和常空。” “是这次特意派来参加试飞的。” “他们有着丰富的操纵经验。” 鹏总解释着，杨小涛点头连忙上前握手。 “杨总，感谢您。” “都是应该是的。” 客气完，杨小涛就让吴喆跟王旭山带着两人熟悉飞机。 站在一旁看着正在涂装的鹏总对着杨小涛说道，“什么时候能拉出去？” “用不了几天吧。” 杨小涛肯定的说道，“只要油够了，就够快。” “放心，老陈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会送来。” “你这边做好准备，这次可能就在四九城试飞。” “四九城？不去盛京跟西北了？” “西北那里另有任务。” 鹏总简单说了一句，杨小涛也没有多问。 待鹏总走后，杨小涛加入到飞机的检查环节。 第五天，白驹战斗机的涂装已经完毕，各部位检查业已完成。 整架白驹战斗机通体以白色为主色调，因为用了大量的不锈钢作为主体材料，所以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就用了灰色。 而在飞机两侧还特意绘上了红色祥云纹，显得很是神秘。 等一切准备完毕，杨小涛带上故障扫描眼镜，开始围着飞机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所有的都看了一遍，杨小涛才冷静下来。 因为在眼睛的扫描下，这架飞机根本没有问题。 这也说明，工人的任务完成的很到位。 第七天。 也是会议的最后一天，也是杨小涛递交答卷的最后一天。 红星机械厂，一车间，张灯结彩。 虽然不能明里拉出去，但在车间里搞一个小型的表彰大会还是可以的。 出席会议并发表讲话的，自然是指挥部的三人。 简单勉励众人几句后，这才放在此次的重头戏上。 随着刘怀民招呼着，一辆擎天柱停在门口。 接着众人帮忙用黑布将飞机包裹住，然后在一辆装甲车的牵引下缓缓往前运动。 杨小涛来到门口，众人也都守在这里。 随着装甲车缓缓启动，白驹战机快速来到了一车间门口，随后缓缓离开。 2247 天马行空 四九城，飞机厂。 两侧道路上已经全面戒严，战士们相隔三米，警惕着周围，别说人了就是一只鸟路过，都得打下来。 天空上，两驾歼7正在空中巡弋，不时能够看到飞行员脑袋看向外面，神情凝重。 “谢队，下面的大家伙，就是咱们的天马？” “看着就比咱们的大啊。” “可惜，咱们就差了一点啊，不然就是咱们的了。” 话筒里传来僚机的声音，谢队收回目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下方飞机的数据。 白驹-歼十战斗机，由红星机械厂设计并主持建造的歼击机，整个飞机前后长27米，最高6米，左右翼展15米，翼展面积65平方米，采用双垂尾的新型设计 该型战斗机拥有两台hxj-01型涡轮喷气发动机，所以设计时速三马赫以上，最高升限两万五千米 采用新型动力学结构，可搭载四枚对空导弹，用时拥有两挺30毫米机炮 这些数据就跟刻在脑海里似的，只要一想立马就能浮现出来。 可惜，现在驾驶的不是他啊。 “那叫白驹，白驹过隙的白驹，不是天马。” 谢队回了一句，然后僚机里面再次传来嘻哈的声音，“我觉得还是叫天马的好，天马行空，百无禁忌。” “咋样，这是我从老辫子那里听到的，他也说叫白驹太文静，不如叫天马的好。” 谢队听了摇摇头，至于对方所说的老辫子，那是他们一起来的地勤人员。 也是盛京飞机厂的飞机设计师，曾经就是他帮忙试飞的，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不错。 想到这里，谢队思绪就开始放远。 一个月前，他们从盛京那里抽调过来，原以为是例行调动，却不想来到这里后，竟然见到了成飞的试飞员。 不仅如此，在这里他还见到了陕阎试飞院的，还有西北鼎新的以及南边珠海的试飞员。 要知道，这些试飞员里面很多都跟他一样，是名副其实的王牌飞行员。 每一个拿出来都是试飞院的主力。 可在这里竟然聚集了十多个，这在以前绝对是稀罕事。 而更加稀罕的是，来这里的不仅有他们这样的试飞员，还有各个试飞员的地勤人员。 如果说他们负责飞机飞上天，那这些人就是负责让飞机飞上天的人。 这里面，他见了很多年纪大了的老人。 其中不乏退休的老地勤。 别看人家退休了，但还在试飞院挂名呢，而且还时常去教学，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都是无形的财富。 可就是这样的财富，一次性拿出来这么多，这是要干嘛？ 这一下，就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后来经过集训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要干嘛。 这么多精英，这么多精锐，这么大的力气下，就为了实验一款飞机。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还有些不理解。 要说国内最好的试飞场地，他们几个试飞院还真得掰掰手腕子，才能角出个胜负。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半斤八两的水平，即便是胜了，也不会差太多。 所以在他们看来，只是实验一款飞机，随便找个试飞院就行。 就像上次在盛京那边的行动，不就是他们盛京完成的吗？ 跟他一样心思的人还有很多，心里除了好奇，并没有当太多的事。 可第一天训练后，召开的全体大会，就让他们将这轻松的心思抛到了脑后。 也是那一天，他们看到了即将试飞的飞机三视图，听到了首长嘴里报告出来的飞机数据。 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 尤其是那张俯视图，那模样，那设计，跟他以往看到的飞机都好看。 那一刻起，他的床上就贴了一张飞机的俯视图。 而像他这样的人，很多。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众人的心里就多了一把火。 一把要试飞的火。 于是，他们的训练更加刻苦，他们的角逐也更加激烈。 不仅要熟悉高空高速下的操作要领，还要学习雷达的使用，还要熟悉飞机的各个状态。 每一个项目，都需要他们在最短时间内掌握。 然后每一个项目都选出成绩最好的那个。 直到一周前，试飞的人选出来了。 可惜，不是他。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飞机到达，咱们该下去了，换班。” “好嘞，我要去现场看看。” “谢队，你去不去？” “废话，当然得去了。” “哈哈，就是可惜了，便宜老霍他们了。” “丫的，不就是雷达操纵比咱们好点嘛，真不甘心啊。” 嗖嗖 两架飞机迅速飞向飞机场。 与此同时，又有两架飞机起飞，继续担任警戒任务。 飞机场中，杨小涛跟着车队进入。 前方的擎天柱拉着飞机进入机库，而他们却是转弯来到了指挥塔。 “这次只是初步试飞，如果没问题的话，后面领导还回来。” 装甲车里，鹏总对着杨小涛说道。 身旁陈老也是点头。 “我觉得都行，只要飞上去，就没问题。” 杨小涛洒脱的一笑，但手指头却是紧紧攥着。 虽然经过故障扫描眼镜查看过，飞机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不是装甲车啊，这是飞机，要飞上去的飞机。 要在天上操作的飞机。 即便是没有问题，但要是一个操作不好，那也是一场灾难。 好容易做出来的飞机，他可不想因为一个操作失误而毁于一旦。 要不是自己不会开飞机，他都想上去试试了。 可他又不能说啥，因为选出来的试飞员都是王牌中的王牌。 最起码，也是试飞员里面的佼佼者。 杨小涛面色上还能保持淡定，可一旁的刘怀民跟杨佑宁早就按耐不住了。 两人能够跟着过来，还是沾了攻坚组的光。 就这还让陈宫满肚子牢骚，说着不公平。 可没办法，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都只能在机械厂等消息。 包括吴喆。 这家伙也是欲哭无泪啊。 谁让他不是机械厂的人呢？ 出发的时候，这家伙还在一旁说着不公平呢。 可惜，没用。 “首长，我们到了。” 副驾驶上传来警卫员的声音，车子随即停下。 车门拉开，杨小涛几人陆续下车。 等杨小涛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一群人往这边走来。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三人连忙站在鹏总和陈老身后。 “首长。” 黄老跟章老打头，后面还跟着王老跟秦老等人。 杨小涛打眼一看，除了第一次开会的几位都到了，还有几个穿着各色军服的人。 其中就有杨小涛比较熟悉的张老。 身旁刘怀民跟杨佑宁神情严肃，但脸上的笑容止不住。 能够在这里见到如此多的首长领导，他们这一趟来的值。 就在杨小涛打量众人的时候，双方的寒暄已经结束，都是熟人，也没啥好说的。 随后鹏总跟陈老就带头往指挥塔走去。 杨小涛三人落后几步，汇入到人流中。 这时候就看到秦老走过来。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然后伸出五根手指头。 秦老一看就知道是啥意思，也抬起手露出五根手指头。 随后两人跟着往前走。 这一幕被后面的王老看到了，立马警惕起来。 趁着进门的时候，王老凑到秦老跟前，小声问着。 秦老也没瞒着的意思，随即将打赌的事情说了下。 王老一听还有这好事，当即就要去跟杨小涛理论理论，那可是五台水星机床啊，丫的真大方。 可还没等他过去就被身后的六机部的周老拉住，随即又是一阵耳语，王老眼睛瞪大，接着没再去说。 这赢了也不敢高兴，输了他们七机部还没后勤处家底厚呢。 总之输赢都不对味，还凑啥热闹啊。 “我估摸着，老秦打这个赌，也是奔着输去的。” 周老在一旁说着，王老立马点头。 “我看也是，而且这事，他还能卖个乖，真是占尽便宜啊。” 说到这里，王老就觉得亏了。 “早知道，我就跟机械厂合作得了。” “你？你们七机部很有钱吗？” 闻言王老脑袋一偏，实力不如人啊，就得受气。 “各位首长好，我是此次试飞的总指挥，李明玉！” 前方，负责指挥的中年人正跟鹏总汇报工作，杨小涛落在后面认真听着。 头一次来到这里，周围的一切都是新奇。 不过听对方汇报，从地形到天气，还有各种测试仪器、项目等等，每一个都说的明白透彻。 这让杨小涛明白，为了这次试飞，多少人还在默默的付出。 机舱。 在飞机轮子停止转动的一刹那，周围呼啦啦的围过来一群人。 他们中穿着各种颜色的工装，戴着不同形状的帽子，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扳手，更有穿着飞行服的，一个个脸上带着惊喜、期待、疑惑等等各种各样的神色。 而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黑布包裹的轮廓上。 “拉开，都拉开！”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在最前面，周围的老人也都将他簇在中间，显然是这里的指挥者。 随着老人带着激动的声音落下，不等周围工作人员动手，周围的人就开始上手。、 “轻点，娘的急什么。” 老人看着黑布被撕开忙在一旁呵斥着，可众人的动作毫不迟疑。 三秒后，众人看着眼前的战斗机，一个个张大嘴巴。 机舱里，一阵安静。 机身不算太长，机翼也不是很宽，但双垂尾的设计，让飞机有种独特的立体感。 而两台发动机在机身左右并列的布局，更让飞机添了一份厚重。 寂静下，众人眼中的庞然大物，就像是一匹等待出发的战马，浑身上下披着钢铁，充斥这一股难言的暴力美感。 老人伸手，想要触摸飞机翅膀，却垫垫脚都够不着。 可就是这样，老人还是努力伸出手，直到最后来到起落架前，轻轻触摸这钢铁，眼神中才有了一抹满足感。 随后老人又撒腿往后跑，拉开距离后，站在一台车上，这才看到整体全貌。 “好，好，好啊。” “这才是设计，看起来就好。” 老人站在车上叉腰笑着，“白驹，太文静了。” “这么霸气的飞机，就应该叫宝马，就应该叫天马啊。” “天马行空，群邪辟易。” “这样才对啊。” 老人畅快的笑着。 至于飞机的性能如何，做了这么多年的设计师，在他的思维里早就形成了一种评判的直觉。 有些东西，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出好坏。 而面前的这款飞机，在他的直觉中，非常好。 2248 飞机套圈 “都别看了，干活，都给我干活。” 老人掐腰站在车上，对着众人怒吼着。 话音落下，周围人立马走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按照经验对飞机进行最后的检查。 一群人立马忙碌起来。 飞机的各处构件都被打开，就像是张开翅膀的蜻蜓。 “老辫子，赶紧下来。” 就在老人欣赏着飞机的时候，旁边一道声音响起。 老人侧头看了眼，正是成飞设计局的老头，也是他的同行老对头，“我说驴球子，我是这里的总指挥，我在哪还用你说？” 下方老人听了，立马冷哼道，“卞翔，你是总指挥不假，但也不能站在我们工具车上吧。” “咋了，不想让我们干，那就自己上啊。” 这时候老人才意识到，自己站的地方有点，不对劲啊。 想到这里立马从工具车上跳下来，然后悻悻的笑笑。 “我说老吕啊，咱哥俩还说这些，见外了啊。” “我懒得跟你搭理，别妨碍我们干活。” 吕团结立马带人往飞机那跑去，“老子得好好看看，这飞机到底咋造出来的。” 老人听了一拍大腿，立马跟着往前跑，“等我，给我留个位置。” 这一刻，哪还有总指挥的威风啊。 不远处，一辆卡车上。 霍胜正跟谢云聊着天。 身边还聚了十来个人，都是在车斗里看着不远处的飞机，那种充满科技感的设计，让众人心中着迷。 “老霍，你去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谢云拿出一块巧克力吃着，他刚下飞机，需要补充体力，等会儿还要飞上去看看呢。 “嘿，这飞机啊。” “虽然还没飞，但实验的时候，就了不得呢。” 说起飞机，霍胜就禁不住的露出笑容。 见到这，周围的试飞员更加来了兴趣，一个个催促着让他赶紧说说。 霍胜就将操作的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下。 “你们看那驾驶舱没，里面是咱们国家研制出来的雷达，据说可以在一百公里外就能发现敌人，那速度要是快的话，一两分钟的事就能追上去” “两人驾驶，后面的可以操纵雷达寻找敌人，还可以在关键时候接过飞机的操纵” 霍胜说着，众人的目光立马看向不远处的驾驶舱，那反射着蓝光的驾驶舱，从外面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更是让人着迷。 “那飞机的玻璃用的是特殊材料，据说即便是碎了也只是一个个小球，不会割到人的。” 一旁的常空开口解释着，众人听了都是瞪大眼睛，他们不少人在试飞的时候碰到过紧急情况，尤其是飞鸟撞击，那啥玻璃根本没用。 可如果像他们说的那般，这玻璃能够保护人，倒是件好事。 “还有，这款飞机两台发动机，只要有一台能坚持工作，就能继续飞，不像咱们以前那种一台发动机的飞机，要是碰到了熄火就没办法了。” 这点大家看了设计也能理解，毕竟有发动机跟没有发动机支持的飞机，那是两种情况。 “还有啊，这飞机的起飞重量大，就能装载更多的武器，现在只能挂载四枚导弹，但后期会再增加两枚，而且据说机腹位置还留有空余，可以装载一两吨的炸弹呢。” “再看这后面，那一块都是油箱，所以航程远，对了我听研究员说，只要飞机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可以凭借飞机的机翼进行高速滑翔，还能节省一部分燃油” 霍胜毫不保留的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说出来。 这些也是将来众人要交流的，早点拿出来，也能让他们提前熟悉。 “哥几个，老哥我只是侥幸拿了个首试，不过大家别着急，这后面还有机会啊。” 霍胜见众人眼神火热，连忙开口说道。 谢云听了眼前一亮，“老霍，你这话是啥意思？” 霍胜随即压低声音说道，“我听机械厂的人说，他们下一架的部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要是这架没有问题的话，就将另一架组装起来。” “啥？” “真的？” 不等谢云开口，其他人立马问起来。 “不对啊，一款飞机从设计到生产再到定型武装，最少也得两三年吧，老霍，你确定？” 谢云皱眉，作为试飞员，飞机的制造流程他还是清楚的。 何况单单试飞就需要很多次，不同环境不同需要下的飞行，寻找着飞机的各项数据，然后让飞行员更好的熟悉飞机。 哪有像这样的，还没试飞呢。 见谢云这样说，霍胜再次压低声音，“前几次的小黑鸟知道吧。” 这话一说出，周围人不少眼中都闪过一抹杀气。 “你是说？” “对，上级的意思就是在实验中成长。” 霍胜肯定的点头，然后冲周围人说道，“所以啊，到时候咱们就是第一线啊。” 话音落下，周围试飞员的眼里杀气消散，多了一抹激动。 他们都是军中骄子，王牌中的王牌，虽然现在整天跟试飞打交道，但要是能够上前线，他们心里的血立马就能沸腾。 “哥几个，到时候别跟我们抢啊，我们盛京的包了啊。” 身后传来僚机小宇的声音，周围人立马不乐意了。 “盛京的咋了，俺们陕飞也不差。” “就是，还有我们琼飞呢。” 一瞬间车厢里乱七八糟的。 倒是在副驾驶位上的梁作新脸上乐呵呵。 不管是谁驾驶飞机，驾驶的都是他们红星机械厂的飞机。 “老余，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梁作新对着一旁正襟危坐的余则成问道，余则成尴尬笑笑，“这不是外面的活完事了，回来了嘛！” “真的？” “那还有假！” 梁作新双眼一眯，随后笑道，“我怎么听说，某人家里媳妇怀孕了，每天回家给媳妇做饭呢。” 余则成脸一夸，“杨小涛，肯定是这混球！” 梁作新哈哈笑起来。 余则成拍着大腿，“你说这小涛啊，媳妇怀孕了，天天回家做饭，还做的那么好吃，我家那口子张口就是人家杨小涛咋滴咋滴，对媳妇咋好咋好的，我能咋办？” 梁作新拍拍对方的肩膀，很是同情的说道，“没法子，谁让人家做饭好吃呢。咱们学不来啊。” 余则成叹息一声，“所以说没天理啊，都是一样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咱也不差啊。” “可，这家伙会的咋就这么多呢？” 这点梁作新很是认可点点头，然后坏笑着，“我看要不你们搬出来吧。” “不可能！” 余则成立马否决，然后笑嘻嘻地说道，“这么好的蹭饭机会，我才不搬呢。” 梁作新立马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也知道，这些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还是保护杨小涛。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但以杨小涛的身手，还需要保护？ 两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地勤检查已经完成，一群人带着工具立马离开。 而车斗里的试飞员也开始下车，只留下霍胜跟常空两人。 这时候，两人下来在一旁做着最后的准备。 “要开始了。” 两人说了一声，然后齐齐下车拿起望远镜走向外面。 此刻，在飞机场的一侧，已经站满了人。 更远处，一排排消防车，救护车，甚至还有看不到头的装甲车护卫着。 一切，准备就绪。 指挥塔。 总指挥李明玉接到通知后，立马说道，“鹏总，一切准备就绪，试飞即将开始，请指示。” 听完，鹏总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吧。” “是！” 李明玉立马开口，指挥试飞开始。 与此同时，两架歼七在跑道上滑动，迅速升空。 而机舱中，霍胜熟练的操作着坐下飞机，缓缓市场机舱，往跑道上驶去。 这一刻，机舱里的地勤人员都跟在后面，目不转睛。 机场周围的人，也都站了起来，这一刻没有人能够坐得住。 指挥塔上，一圈人站在玻璃窗前，握着扶手，都看着进入阳光下的飞机。 杨小涛站在玻璃窗侧，看着一点点出现的飞机，看着在阳光下调整位置的白色飞机，更能看到那飞机上烙印的鲜红五角星，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 “飞吧，使劲的飞吧。” 心里的声音出现，目光随着飞机一点点拉长。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一切就绪，请求起飞。” “白驹白驹，我是塔台，天气良好，同意起飞。” “白驹白驹，同意起飞。加油。” 飞机驾驶舱中，听到塔台传来的声音，霍胜笑笑，然后伸出一个大拇指。 后座上，常空见了，同样伸出大拇指。 两人默契一笑，随后同时放下。 下方地勤人员已经准备完毕。 “加油！” 常空开口，霍胜点头。 “加油！” 飞机身后两团火光出现，发动机加速启动，飞机开始向前，向前。 下一秒，飞机陡然升空，起落架收起。 接着是继续爬升。 只是那升空的角度，让观看的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指挥塔上，张老身边的一名军服中年人立马说道，“这种大仰角的起飞需要强大的推动力，同时能够缩短起飞跑道的距离。” 说话的时候，身后一名参谋说道，“首长，起飞距离初步查看只有七百米。” 人群里再次传来一声惊呼。 杨小涛不清楚这里面的学问，此刻只是拿着望远镜看着空中的飞机，心里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紧张。 因为成不成，就看下面的测试了。 而此时，在空中飞行的谢云和僚机小宇，正看着从下方穿过去的飞机。 前一秒通讯频道里还传来霍胜的声音，可下一秒一道线就从飞机下方冲过去。 等两人发现的时候，只看到一架飞机的影子快速消失。 “谢队，这速度，太快了吧。” 谢云看了下自己飞机的速度，一点五马赫，对方这么快，最少也有两马赫了吧。 “别大意，照常飞。” 谢云压下内心的震惊，然后说道。 可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在下方一众人眼中，前方飞过去的白驹战机陡然拉高，然后一个侧方向加速，众人眼中就只看到飞机在画了一个圈后，来到先前两架歼7的身后。 接着，又是从两架飞机下方冲过去。 这一幕，让塔台的众人目瞪口呆。 这灵活性，这速度，这机动力。 还有这飞行员的驾驶技术。 这要是真刀真枪的干，那两架飞机根本跑不了。 而此时，众人的心都被飞机牵动着，根本没时间干别的。 与此同时，谢云脸色差异。 明明刚才那家伙从下面飞过去的啊。 怎么又飞过去了？ 良久，谢云才在通讯里爆了一句粗口，“狗日的老霍，你竟然敢套老子圈。” 2249 请放心加速 相比起谢云的不忿，驾驶白驹的霍胜就跟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似的，惊喜，欣喜，喜不自胜。 尤其是这个玩具还很听话，不仅没有以前旧玩具的毛病，更没有新玩具的生涩感。 这才驾驶没一会儿，这座驾就征服了他。 强大的动力，出色的稳定性，还有阔阔的视野，每一个都让他身体舒爽。 别说是他了，就是坐在后面的常空，嘴里也在呼喊着，一边看着雷达上的光点，一边看着仪器上的数据，有时候自己说啥都不知道。 渐渐的，两架歼七已经飞出了最大时速，但在他们不远处，始终有个身影跟随着，并驾齐驱。 谢云脸色难看，这老霍太不仗义了。 同时又有些无奈。 本身驾驶技术相差无几，可对方的飞机明显高出自己的一大截啊。 怎么比？ 更何况，好马配好鞍，他可是清楚，王牌飞行员搭配上顶级战斗机发挥出来的威力有多强。 被这样的组合盯上，跑都没法跑啊。 “谢队，太牛了，太厉害了。” “这就是咱们的新飞机吗？” “这么大，还飞的这么快，这么美.” “我就说过，天马行空，百无禁忌，群邪辟易啊。” 僚机的声音再次响起，谢云也懒得搭理，只想快点结束测试，好下去找老霍算账。 仿佛是感受到谢云的怨念，老霍驾驶飞机从下方穿过来到不远处，然后朝着老谢敬了个军礼。 谢云见了直接翻个白眼。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此刻，场地上的掌声欢呼声不曾停歇。 尤其是霍胜驾驶飞机做出的动作，简单灵活，让人看了就是舒心。 塔台里，刘怀民一手搭在杨小涛的肩膀上，一手举着望远镜，露出的唇角上都是兴奋的笑容。 他知道，自家的这飞机成功了。 哪怕达不到设计的三马赫，但也比国内的飞机强，这就意味着，这飞机有价值。 他们将来还会生产。 如果对红星机械厂来说，这就够了。 当然，如果对国家来说，他们更希望白驹能够争口气，飞的再快点，再高点。 旁边，工作人员立马汇报着数据。 “飞机在六千三百米高度飞行，航速一点七马赫。” “白驹战机最快速度达到二点三马赫.” 旁边，章老几人也都是点头。 现在就不说三马赫的事了，就刚才的表现，这款飞机比起他们制造出来的要好上太多。 最起码，歼七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个小孩子。 嗯，不论从块头上还是速度上比，都像是个孩子。 这要是打架，那不得一拳一个小朋友啊。 “老秦，这飞机，比咱们先前的好。” 章老对着身边同样震惊的秦老说道。 秦老放下望远镜，然后揉揉眼睛。 “那还用说啊，人家一条发动机顶咱们两台，咋比？” “再说了，这飞机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啊，要是没点作用那才怪呢。” 秦老说完，黄老在一旁笑着，“那么多的人力物力，给你你也做不出来。” 秦老听了无话可说。 因为这是实话。 突然间，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一旁静静站立的杨小涛。 那不是中间位置，只能算是边缘区域。 但此刻的杨小涛，站在那里就是全场的中心。 一道道目光看过去，众人心里都清楚，那天上正在飞行的白驹，就是出自这位之手。 而且，他也是白驹制造的总指挥。 换句话说，没有杨小涛，就没有白驹。 这时候塔台里传来李明玉的声音，“白驹白驹，测试开始，请做好准备。” “塔台塔台，明白。” 众人这才恍惚，原来刚才还不是测试啊。 听到声音连忙举起望远镜。 而此刻，谢云听了再次无语，感情刚才只是热身啊。 可热身就这么厉害，那 想到这里，谢云有些埋怨起飞机厂了，就不能一下做两架？ 容不得谢云多想，在塔台的指挥下，两架歼七飞到一旁，然后准测试。 “白驹，速度测试开始，准备好后，立即执行。” “收到。” 随着对话结束，众人的望远镜再次举起，看着在空中转悠的白驹。 没多久，白驹就开始了加速。 “小常，开始了。” 霍胜说了一句，常空立马应声，“明白。” 话音落下，飞机的两个发动机同时发出璀璨的火花，整个机体都往前窜出一段距离。 然后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 指挥塔中，随着数据监测员不断报着数据，周围的人立刻屏住心神。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然后跟众人一样，目不转睛。 鹏总更是拿袖子擦擦眼睛，然后继续举起望远镜。 “现在时速一点九马赫。” “二点一马赫。” “二点五马赫。” 监测员的声音在指挥塔中回响，而在外面，通过大喇叭，众人也都听得清楚。 卞翔跟吕团结站在一起，虽然看不太清楚天上的飞机，但耳边听着汇报的数据，两人不约而同的握紧拳头，嘴里都喊着，“加油，加油啊。” 下方众人，不论是消防员还是救护员，亦或者负责保卫工作的战士，也都认真的听着数据。 甚至有人还在重复着，让更多的人听到。 此刻，红星机械厂一众人走出车间，就站在场后的空地上。 他们清楚，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们还是站在了这里。 而在广播室里，刘丽雪就守在广播前，在他身后宣传主任来回走着，嘴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话。 更远处，办公室里，陈宫、王国栋、吴喆还有赶来的徐远山、白景述等等各个分厂的厂长，都在静静的坐着。 作为红星机械厂的一份子，这种时刻怎么可能少的了他们。 “二点八马赫。” 监测员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二点八马赫了，这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白驹白驹，汇报情况。” 李明玉连忙询问。 嗤嗤 声音里出现杂音，这是飞机速度太快影响通讯的缘故。 “通讯这方面，还要加强啊。” 鹏总得意的说着，周围人都呵呵的点头。 这点问题，都是小事。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 片刻后，霍胜的声音响起，“我们很好。飞机正常，没有任何问题。请求加速。”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话音出现，让周围人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悬了起来。 “好，同意。” 下一秒，霍胜再次加速。 远处，谢云只感觉原本还能用力看清的家伙，突然间从视野中消失了。 哪怕他驾驶的歼七已经飞出了最高时速，仍是看不到对方的踪迹。 瞬间无力感涌上心头。 可紧接着，又充满了喜悦。 有此国之利器，何愁不能保家卫国。 “下一架，老子一定要上去。” 谢云认真的说着，可很快通讯里就传来僚机的声音，“谢队，你说葛队知道这天马这么好，会不会来啊。” 闻言谢云嗓子里的话被卡出。 葛队那是他们试飞大队的大队长，这次因为感冒了，没有赶上选拔。 否则，哪会有霍胜他们的事。 可小余说的没错啊，如果葛队要是知道了这飞机如此优秀，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参与啊。 那. ‘娘的，就不能多生产几架么！’ 谢云在心里发牢骚的时候，下方塔台里却是爆发出猛烈的喊声。 接着整个机场的人也都蹦跳起来，一个个大声喊着。 吕团结跟卞翔两个老人更是顾不得站在车子上，用力的抱在一起，吓得周围人连忙伸手，生怕两个老家伙掉下来。 而此时，监测员的声音还在回荡着。 “三马赫，已经达到三马赫了。” 这声音有点破音，却是众人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 杨小涛正拿着望远镜寻找着白驹的踪迹，冷不防的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秦老的声音传来，“小子，我认输了，我认输了。” “甭管别的，就这一项，老子输的心服口服。” “我请你喝酒，我请你喝酒。” 说着，秦老更是用力的抱着杨小涛，那感觉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然后得以昭雪似的。 杨小涛还没说啥，一旁又有人过来将一捶落在肩膀上，定睛一看，不是章老是谁。 “做得好，做得好啊。” “有了这飞机，我们就有了雪耻的资本了啊。” “对，雪耻，老子要雪耻。” 张老也走过来，大声喊着。 周围人都看过来，秦老放开杨小涛，然后小心的给杨小涛整理衣服。 看到一群老头激动的样子，杨小涛突然不知道说啥了。 嗤嗤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 喇叭里再次传出霍胜的声音，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我是塔台，我是塔台。” “汇报你们的情况，汇报你们的情况。” 李明玉紧张的问着，声音传出去好久才回话。 而此时，一旁的监测员正拿着地方汇总上来的信息，“他们已经飞出四九城了。” 众人一愣，随后想到这速度，很正常。 鹏总更是喊着，“让各地飞机接力监测。” “是！” “塔台，我们很好，飞机很稳定，各部没有异常。” “塔台，我是白驹，我请求继续加速。” 霍胜的声音再次传来。 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李明玉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些担心，如果超过三马赫对飞机造成损害，那就是过犹不及啊。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杨小涛。 在这里，如果说谁对飞机最熟悉的话，除了杨小涛找不出第二个人。 “小涛，你去。” 鹏总直接点了杨小涛的名。 杨小涛也不客气，大步往前走着。 李明玉立马让开指挥位置，杨小涛点头上前。 “白驹白驹，我是塔台。” “白驹收到。” “白驹，三马赫是白驹的设计速度，但不是他的最大速度，请放心加速。” 杨小涛说出这话，鹏总立刻握紧拳头。 这话，很狂啊！ 不过，我喜欢。 更有人的手在颤抖，呼吸也变得粗重。 ‘请放心加速！’ 这小子，当真，牛！ 而此刻，飞机场周围的人也都听到了，然后欢呼渐渐平息。 三马赫，只是设计速度，不是最大速度。 这意味着，白驹的潜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 而知情的人都清楚，刚才的声音，是飞机的设计者，飞机的缔造者，杨小涛说的。 也就是说，这是真的。 2250 唯快不破 “请放心加速！” 霍胜立马反应过来，他已经听出那是杨小涛的声音。 这段时间在机械厂里，虽然跟杨小涛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杨小涛的声音他还是熟悉的。 尤其是车间里经常能够听到工人说这个好说那个好的，大部分都是夸奖杨小涛，他们自然也了解些。 这里面，对杨小涛说的最多的就是信誉。 只要是杨小涛说能做的事，那一定能做。 只要杨小涛答应的事，那一定能够做到。 此刻听到杨小涛的声音，两人心里忽然有了底。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请求加速！” “请求加速！” “明白，塔台明白！准许加速！” 杨小涛的声音落下，霍胜直接加大油门，就感觉白驹的尾部一阵颤抖，然后整个白驹再次提升速度。 两台hxj-1涡轮喷气发动机发出炽热的光芒，速度提升。 此刻，霍胜只感觉大量的气流正从头顶上飞过。 后座上的常空甚至能够看到机翼两侧的气流穿梭，而在机翼下，隐隐有风团出现，速度在这一刻再次提升。 飞出一段距离，霍胜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再次喊道，“塔台塔台。” “我是白驹。” “我感觉，良好。” “飞机良好，速度稳定，请求继续加速。” 霍胜感觉飞机的飞行已经稳定下来，连忙向塔台请示下一步。 “白驹白驹，我是塔台，同意继续加速。” 杨小涛的声音毫不迟疑，霍胜也没有犹豫，飞机再次提速。 此刻他只感觉身体被用力按在驾驶座上，眼前有些黑，看飞机上的仪器表有些模糊，速度显示更是看不清楚。 应该是仪器表坏了。 霍胜并没有这速度上的经验，本能以为是眼花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于是飞机又加快一些。 “老常，你还好吧！” “机器有没有问题？” “咱们飞到多少了？” 霍胜抽空问了一句。 后排的常空同样眼前模糊，视野突然变窄。 不过凭借多年来试飞锻炼出来的身体，还是以最的速度检查完，“老霍，没有问题，很好，机器运转的很好。” “就是看不太清楚！” “好！” 霍胜回了一句，感觉前方的天空有点暗，于是问道，“咱们飞到哪里了？” “怎么感觉要阴天下雨似的！” “不知道，飞吧，你就，啰嗦。” “哈哈，好。” 两人快速交流着，对身体的反馈浑然不觉！ 或者说，他们选择了忘掉。 然后又听到通讯器里的声音，“白驹，你们怎么样，还能不能加速。” 此时，杨小涛手心里也攥出了汗，要是有问题的话，必须停止，然后把飞机开回来。 只有落地检查一番，才能收获飞机上的数据。 通讯器里声音断断续续，但加速两个字，让霍胜听得清楚。 “能！” “我们还能加速。” 这有啥好说的，于是在霍胜的操纵下，燃油再次注入发动机中，速度竟然又提升了一截。 而且这种提升还在不停增加。 直到某一刻，霍胜感觉自己进入了阴云云似的，甚至能够感受到飞机轻微的颤抖，这才不敢继续加速，然后就开始缓缓减速，一直往前，往前。 晋冀两省交界处。 小五台山顶，雷达站。 此刻，一群士兵看着认真注视着雷达显示屏，任何异常都会引起注意。 自从第一次小黑鸟从这里进入西北侦察，上级就在这里建立了雷达站。 第二次来的时候，他们这里刚刚建成，所以并没有及时发现。 可上次，也就是第三次，他们准确的捕捉到对方，可惜还是反应晚了，一系列汇报下去，小黑鸟已经从头顶上飞过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尤其是小黑鸟连续三次从他们侦测区域上飞过，这种只能看着却打不下来的屈辱，让整个雷达站的将士都是憋着一口气。 他们打定主意，如果对方还敢来，那一定要第一时间捕捉到它，然后让兄弟部门尽快做出反应。 至于能不能打下来，他们也不清楚。 但他们明白，早一秒发现目标，就早一秒做出反应！ 屋子里，各种仪器闪烁着指示灯，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神色匆匆。 突然间，雷达观测员眼睛瞪大，然后快速抹了下眼睛，接着便是大声吆喝起来，“来了，狗日的，又来了！” “连长，赶紧的！” 连长正在一旁捏着烟头，这时候听到把烟扔到一旁快步跑过来。 周围其他人也跑过来，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光点。 “没错，肯定是它，飞得这么快，没跑！” 有人大声喊着，连长却是直接跑到一旁拿起电话。 声音响了两下，对面有人接起电话，连长立马说道。 “团长，我们发现了小黑鸟的信号，这家伙又来了，而且这次的飞行高度只有八千米，比上次飞的低！” “现在就打，肯定能够奏效！” 连长大声喊着，这一会儿的功夫雷达上的闪光点已经跑了一个小格。 “团长，快点啊，这家伙太快了，再不打…” “呃？你说啥？” “啥？啥？” 连长仿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似的，掏了掏又听了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而此时，雷达站里的士兵一脸的焦急，“连长，要不要通知后方雷达站继续…” “不用了！” “团长说，那是咱们的飞机！” “咱们的飞机在飞！” “咱们的飞机？” “那么快…” 负责观测的雷达员看着忽闪忽闪的光点，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架飞机绝对超过三马赫了。 “这比起上次碰到的小黑鸟都快，是咱们的飞机？” “我们，也有这么快的飞机吗？” 雷达员的呢喃让一群人惊的说不出话来。 连长看了眼雷达，更是蹭的跑出去，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就看去。 众人见了，立马去寻找望远镜，然后呼啦啦的往外跑去。 “都找找，咱们这高，应该能看到！” 山上冷，连长说这话的时候，周围都呼出一团白气！ 其他人见了顾不得多说，立马拿着望远镜在天空上寻找着。 山顶上，风吹过，一群人握着望远镜笔直站着，目光里都是炽热。 “在那，我看到了！” “是咱们的飞机，好，好白，好漂亮的飞机！” “连长，是咱们的飞机啊！” 突然间，有人大声喊着，众人连忙看去，然后顺着方向看去。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上面有红星，是咱们的飞机，是咱们的飞机！” 声音激动，激动中又有些哭腔！ 啊…… 我们… 看到了… 呼喊声从一旁传来，连长紧紧盯着视野中逐渐靠近的飞机，那上面的五角星是如此的可亲。 “全体都有！” “集合！” 连长突然大声喊道，众人立马排成两排。 “敬礼！” 刷 众人举手，目光澄澈。 恰在此时，飞机从上方飞过！ 他们清楚，这么快的速度，飞机里面的人根本看不清他们。 可他们还是举起了手。 因为他们看到了！ “老霍，可以了。” 白驹战机上，常空感受着飞机的颤动，眯缝着眼睛里都是肉眼可见的气流，轻轻拍打着座椅，重重说道。 他们保持当前的速度已经飞了好长时间。 这，已经到了他们的极限。 飞机的极限，还有身体的极限。 作为一名试飞员，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完成任务了。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将飞机带回去，让工程师进行检测，收集数据，让后来者驾驶更容易。 “我知道。” 常空说完，霍胜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随后接通后方通讯，“塔台塔台，我是白驹，我是白驹。我们，已达极限…” “请求，结束测速任务。” “塔台收到！！” “塔台收到，准许结束！” 杨小涛听到飞行员的声音，立马应了一声，随后让开位置。 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于是赶紧凑到人堆里，跟张老他们聊着飞机的性能。 李明玉见了立马上前开口，“白驹白驹，你们飞到哪了？” 通讯里传来嗤嗤的声响，随后就听到霍胜的声音，“塔台塔台，我们暂不清楚。” 李明玉听了一阵头大。 按照原先计划，现在飞机应该完成测试返航了。 可杨小涛一句还能不能加速，让计划出现了变故。 侧头看向监测员，“确定位置了？” 监测员额头上冒出细汗，“我们的飞机跟不上，地面雷达暂时没消息！” “不过以飞机的速度，哪怕是三马赫，也是三倍音速，一秒钟一千零二十米，这都过去七八分钟了吧，早就飞出数百里了！” 监测员肯定的说着，李明玉也是拍拍额头，好在还能联系上。 “速度出来了没？” “还在汇总，我们的监测，还有地方的雷达数据都在汇总，很快” 监测员还在说着，一名数据分析员立马将汇总的数据交过来，监测员接过。 “首，首长。” 监测员手有些颤抖，看到众人传来的目光，咽口唾沫，这才定神说道，“刚才，通过地面雷达监测，加上空中监测以及各部汇总数据。” “白驹战机达到最高的速度。” 监测员说到这里，竟然又咽唾沫了，急得身后一圈老人差点背过气去，一个个恨不得将这家伙换了。 可监测员说出最后的数据时，众人又恨不得上去亲一口。 而此时，陈老却是走到一旁，将大喇叭切断。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都露出恍然的神色。 “三点五马赫。” “最高时速，达到了三点五马赫，并且保持飞行了五分多。” 随着监测员嘴里数据吼出来，整个塔台一片寂静。 张大嘴巴的寂静。 眼眶红了的寂静。 拥抱在一起的寂静。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鹏总抚掌大笑，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赋诗一首。 陈老也笑起来，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张老手捏得紧紧的，那样子就像要找人打一架似的。 然后更多的声音笑起来。 众人都笑着。 只有王老在笑完后突然露出苦瓜脸，秦老见了忙问道，“你丫的又咋了？” “这好消息啊。” 王老摇头，“他娘的，这飞的太快了，表面温度这么高，我们导弹承受不住啊！” 周围人听了立马跟着笑起来。 身边的老周更是拍着王老的肩膀说道，“老王，那你可得好好做，可别导弹没打出去，把自家的飞机炸了。” 众人听了纷纷称是，这种事可不是小事。 闻言王老无奈摇头，感觉这肩膀上的压力山大啊。 心里盘算着，回去跟老钱商量商量。 杨小涛也跟着笑着，然后回头，就看到刘怀民跟杨佑宁朝他老远的竖起大拇指。 杨小涛双手举起，同样竖起大拇指。 他知道，不管白驹接下来会怎样，会有什么样的弱点，会有什么样的不足，但只要这一点保持住，就足够了。 那句话咋说来着，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快就行了。 2251 过把嘴瘾 此刻，就在指挥塔里众人欢呼的时候，飞机场里的地勤人员还在大喇叭下等着，更有人抬着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老辫子，我记得联盟研发的一款飞机，叫米格25来着，好像听说也超过了三马赫。” “你知道是啥样子？” 吕团结搂着卞翔的肩膀，好奇问道。 卞翔在盛京，跟联盟近，消息自然灵通。 “知道，米25嘛，他们的飞机前些年就定型了，不过还没有正式生产，据说还在改进。” “这玩意可不是随随便便飞上去就行的，里面学问大着呢。” “不过速度上确实超过了三马赫，传言达到了三点二马赫，这也是小黑鸟不敢放肆的原因。” 吕团结点头，然后问道，“你说，咱们的飞机能达到不？” “这才第一次试验啊，万一要是有个好歹，那不是...” “呸呸呸，乌鸦嘴，驴球子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老辫子一脸不忿，虽然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担忧，但他可不会说这丧门话。 “我就是实话实说，你说，这能不能超过三马赫？” 老辫子冷哼一声，“不过人家这能耐也是可以了啊。” “第一次就设计出这么厉害的飞机，比起来，咱们这些老家伙，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这话吕团结还真没法说。 这白驹战机如何生产制造出来的，他们一清二楚。 甚至这飞机当初立项，也是为了不浪费那发动机。 可以说，当初机械厂制造出涡轮喷气发动机的时候，那数据着实震惊了他们。 可听说红星机械厂要自己设计飞机，并且还要主持制造，说实在的，他们这些个‘老人’还真没当回事。 甚至有人等着看他们撞南墙的笑话呢。 可现在呢？ 别的不说，就这速度能够达到三马赫，就甩了他们好几条街。 “我听说一半多用的都是不锈钢，这设计师，这制造者，也真敢用。”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吕团结感慨一句，卞翔听了默默点头。 “或许，这就是人家能做出来的原因吧。” 两人沉默，然后对视一眼，齐齐笑着。 江山代有才人出，后继者如浪奔涌，这才是他们老一辈，最想看到的。 ...... 指挥塔中。 “塔台，我是白驹，正在返回。” 通讯器中再次传来霍胜的声音，不过这次声音清楚了许多，应该速度放缓了。 杨小涛离开指挥位，李明玉连忙上前，只在飞机通讯频道中说道，“白驹白驹，你们的最高时速达到三点五马赫。” “恭喜，恭喜你们。” 此刻，霍胜的耳朵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身后的常空也是如此模样。 三点五马赫，这，怎么可能？ 他原先以为能够达到三点二就不错了。 可~~~ 不仅是他们两个，此刻在空中执行监测任务的飞机上，一个个飞行员都张大嘴巴，一时间频道里都是寂静的声音。 原本还在讨论的人，此刻都被这消息震撼住。 谢云只有一个想法，‘完了，第三架也保不住了。’ 然后不自主的在频道里说了一句话，“要是有十架白驹，天下大可去的啊。” 这话说出，立马就有人在频道里回道，“不需要十架，两个小队，八架就够了。” “什么，这么快还需要组队？其他飞机根本追不上啊。” “就是就是！” “给我一架，我也能去浪一回！” “各机注意，各机注意。” 突然通讯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众人连忙止住交流。 “我是指挥部总指挥，现在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泄露此次信息。” “违者，军法处置。” “各机注意，我是...” 通讯里连续传来三遍声音，众人立马明白，这是下了封口。 故此众人不敢再说，却都在心里火热着。 要是能够驾驶这样的飞机，该多好啊。 “杨总，这白驹的航程有多远？” 突然间，张老身后的一名中年人开口询问。 声音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张老见此介绍道，“王勇，航空教导队的。” 王勇点点头，此刻身边的几人也是一样神色，都好奇这款飞机能飞多远。 杨小涛沉默片刻，随后说道，“按照设计的油量、时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有一千两百公里的作战半径，如果安装两个副油箱的话，一千五百公里作战半径应该没问题。” “当然，这副油箱的大小也可以调节的。” 杨小涛斟酌的说着，可不等他继续，旁边的王勇立马拍着手，“够了够了。” 身边的人仿佛心照不宣的说道，“从沪上过去，也就七百公里不到，对方大半的地域都能划拉进去啊。” “不不，沪上还不是最近的，可以考虑海卫，那边距离近。” “你还得考虑滞空时间，得抛去，最少半小时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也够用了，你还真想全部划拉进来啊。” 几个人就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聊起来，丝毫不避讳周围的人。 甚至黄老跟秦老也凑进去，说着什么中京、平安京、神佑啥的，杨小涛听着几个地名有些熟悉，再看鹏总眼睛眯成一条线，立马明白这群家伙说的是啥了。 瞬间来了兴致，杨小涛径直走进圈子里，反正过过嘴瘾又不用负责。 更何况，后世关于这网上的讨论可是一大堆啊，那作战计划，估计都能堆满一间屋子。 杨小涛也没少在论坛上打嘴仗，过把瘾。 今天碰上了，那自然得凑凑啊。 “几位首长，我说一下啊，这只是设计航程。” “设计航程？” “对，设计航程，不是极限航程，如果顺风的话，再多加上一个副油箱...” 杨小涛兴奋的说着，“我觉得可以往江户那边去转一圈，而且咱们最近的可不是海卫啊，我听说在东北边上那里最近。” “要是那样的话，这一个半圆下来，咱们想要飞到哪，就能飞到哪啊。” “再说了，这速度就是最好的武器啊...” 杨小涛说这话就差在地图上画个圈了。 这也是后世众多路线中，最靠谱的一个。 到时候别说是小日子了，就是南棒子也得火力范围内瑟瑟发抖。 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着，一群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变了，尤其是张老身边的人更是多了一分认同，多了一分亲近。 于是，众人再次讨论起来，这次连二机部的钱老都被拉过来，一群人说着多大当量的合适，得多大空间，飞多远。 那讨论起来，可是热火朝天啊。 更有人开始撸袖子，一副老子说的都对，你们都靠边的架势。 就在众人聊得火热时候，霍胜正驾驶飞机降到三、四千米的高度，速度也恢复到两马赫以下。 而此时，两人的视野逐渐恢复正常，身体也脱离了驾驶座椅的束缚。 刚才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但给他们两人的震撼远不止如此。 “老霍，你感受到了吧！” 常空大口喘息着，活动着手脚，恢复平静后这才开口问道。 “我知道，刚才不是阴雨云，是我们身体的缘故，速度太快，供血不足的结果！” “看来，咱们还得加强训练啊！” 霍胜坚定说着，常空也是如此，“对，打铁还得自身硬。这么好的飞机，可得要副硬身板！” “老霍，你还能坚持不？要不我来开？” 常空说着，毕竟他比霍胜小两岁，身体相对年轻。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没问题的。” 霍胜坚决说道，随后又下定决心说道，“老常，我想把测试做完。这辈子好容易碰到这种机会，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老常，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我做梦都想飞这么一回，你没看到谢云那惊呆的样子啊！” “再说了，不就是拼一次嘛，只要飞机别出事，再大困难我也能克服！” 常空拍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好，就等你这句话，咱们先完成任务，等落下去再说！” “好！” 两人达成一致，此刻更是将身体健康抛之脑后，驾驶飞机随后往四九城快速接近。 此刻，谢云突然看到视野里出现一道光团，然后就看到白驹战机从眼前飞过，相错的一瞬间，谢云分明看到霍胜对着他又敬了一个礼。 而那飞机身上，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狗日的，回去让你好看。” 谢云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也顾不得多想，立马操纵飞机掉头跟上。 只是这速度，有点慢啊。 “塔台，塔台，我已回到目标区域，飞机状态良好，可以继续。” 霍胜压着内心的激动，将那个三点五的数字牢牢压在心底，没有命令下，这秘密他会一直隐藏下去。 哪怕这辈子都不能说出去，他也心甘情愿。 甚至他都觉得，若是这个秘密陪着他一起沉眠，那也是最好的陪葬。 指挥塔内！ 此刻众人还在热烈的聊着，鹏总跟陈老看杨小涛在一群老家伙里游刃有余，不时还能听到几句夸赞，甚至还能争论起来，一点不像是个年轻人。 “这小子，没看出来还有这本事啊。” 陈老立马点头，“那是，人家祖上也是打鬼子的英雄，拼刺刀可是没输过的，要是没点眼界劲，那才怪呢。” 鹏总点点头，杨小涛的背景资料早就被扒的一清二楚，杨太爷的事也都不是秘密。 “行了，那事以后再讨论，先干正事。” 鹏总听到通讯器里的声音，连忙对着一旁的人群喊了一句，众人听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开。 “小子，有空去我们那坐坐，那有最好的地图，咱们再好聊聊。” 王勇拍着杨小涛的肩膀，他感觉这小子肯定经常研究战事，这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甚至地名都说出来，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想到的。 绝对有研究。 而且这想法，很有建树啊，给了他很多启发。 “行，就是到时候，您别不让我进去就行。” 杨小涛过了一把嘴瘾，也不介意打好关系。 “那不能，你要是去，我拿最好的酒招待着...” “嘿，我这人还是比较能喝的。” “这话说的，咱当兵的，最不怕的就是喝酒！” “您敞亮~” 两人小声说话的功夫，李明玉已经开始下达任务，“白驹白驹，请准备好进行下一项目，测试升限。” “白驹收到。” 随着声音的传出，塔台里众人恢复平静，只是眼睛不时看向杨小涛。 喜欢四合院里的读书人请大家收藏：（xiakezw）四合院里的读书人 2252 还敢来吗？ 飞机场外。 喇叭下，正在等待最后测试的众人露出疑惑，怎么就听到白驹要进行下一个项目了？ 可最后的速度是多少竟然没说啊。 众人纷纷好奇着。 不少人都露出疑惑，怎么没有通报最后的速度啊。 不过三马赫的速度，也足够众人高兴了。 当然也有人发现什么。 吕团结跟卞翔对视一眼，然后眼中都是笑容。 估计这最后的速度肯定超过了三马赫，甚至超过了三点二马赫。 要不然上级会不公布出来。 而这就是好消息啊。 两人决定，等回去一定要问问。 相信以他们两个的地位，肯定会告诉他们的。 而在此时，周围的人响起一阵欢呼。 两人连忙看去，就发现一道身影正在头顶上慢慢的飞着，身后还跟了七八架飞机。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我已到达目标空域，准备完毕，请求指示！” 霍胜的声音依旧坚定！ 指挥塔中，李明玉看向各部监测的人员，得到一切准备就绪后，随即开口道，“白驹白驹，我是塔台，升高测试，可以开始。” “白驹收到。” 话音结束，玻璃窗前立马站满了人。 不同的是，这次杨小涛就站在鹏总跟陈老中间。 “老常，开始了。” 常空点头，“放心飞吧。” “好！” 下一秒，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飞机再次加速，只是这次飞机飞的方向是斜向上的。 谢云抬起头，看着原本处在同一水平的白驹立马向上攀升，那两道喷射马赫环的发动机在空中是如此耀眼。 看了眼仪器，他们所在的高度是四千米，而此时还在上升的白驹最少达到了六千米。 而此时，飞机还在往上爬升。 “到达八千米了。” 监测员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习惯了，说话都不再大喘气的。 “总用时二十秒。” “一万米，用时四十八秒。” 万米了。 众人的心都提起来。 “一万五千米。用时一分五十二秒。” 杨小涛也有些紧张，手心开始攥出汗来。 “两万米，用时三分钟。” 周围有种沉重的窒息感。 飞机场中，众人已经看不到飞机的影子，哪怕今天是个好天，哪怕能见度很好，哪怕晴空无云，这高度也不是肉眼可见的。 只有那些拿着望远镜的还在努力寻找着飞机的踪影。 “现在多少了？” 霍胜回头朝着常空问道。 “两万一了！” 常空戴着氧气罩，说话声音有些不太清楚，霍胜只是听个大概，然后看向西方，身后隐约可见。 “老子头一次飞的这么高啊。” 然后一脸的兴奋，“坐好了，咱们这次要一直往上飞。” “好！” “不过你注意下发动机情况。” 常空还是开口提醒着，霍胜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 有数才怪呢。 常空心里吐槽一句，却是歪头看向下方的大地。 这万米高空俯瞰大地场景，也是他不曾见过的。 心里想着，然后快速查看仪表盘，生怕出现一点问题。 “两万四了，用时三分五十秒。” 监测员再次报出新得到的数据。 杨小涛双臂环胸，低着头，脚尖在下方的水泥地上用力的碾着。 这高度，他已经放下望远镜了。 至于其他人，仍旧有人不放弃的看着。 两万四了。 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耳边传来陈老的声音，只见他一边看着，一边嘟囔着。 另一边鹏总也是同样神色，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两万五，两万五千米，用时五分十二秒。” 随着监测员毫不停留的将数据报出来。 周围人没有理会，仍旧等着。 杨小涛原本还想挥舞拳头怒吼一声，可看众人没有反应，就只能放下胳膊，然后跟着等。 看这情况就知道，这些家伙还想着设计高度跟极限高度的事呢。 不由的笑笑，这人啊，学的真快。 就是监测员也悻悻的回头去，继续检测。 然后自觉地将连接的大喇叭断开。 “塔台，我已达到最高，飞机速度，正在下降。” 通讯中传来霍胜断断续续的声音，众人心头一紧，然后李明玉立马询问，“白驹，有没有异常？” “塔台，塔台，一切正常。” “好的好的。” “立刻返航！” “白驹明白！” 闻言，众人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一旁的监测员，后者立马说道，“最高达到两万六千三百米。” “两万六千三百米！” 啪啪啪 掌声响起，充满指挥塔。 刚才讨论的人群里，脸上更是笑出来花。 两万六千米，扔下去就跑，哈哈哈~~~ 众人笑声越来越大。 机场外围，大喇叭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呼吼声也跟着响起。 他们只知道达到了两万五千米，但这高度已经创纪录了。 欢呼声，伴随着帽子的飞舞，冲向天空。 嗖嗖 飞机场上空，白驹战机缓缓打开起落架。 指挥台上，众人神情严肃。 能飞上去，还得能落下来。 只有如此，才算是一次完美的飞行。 杨小涛也知道这点，多少飞机就因为最后的一哆嗦没做好，结果机毁人亡。 杨小涛可不想现在就试验下飞机的弹射功能，也不想检测下降落伞的质量。 好在，飞机缓缓靠近跑道，然后后方的两个轮胎落在跑道上，接着是前方的轮胎，下一秒速度开始降低。 直到飞机缓缓的停下，指挥塔里才传来呼气的声音。 随后，一群人左右看看，登时笑了起来。 “老秦，你紧张个啥，不就是出钱报销路费嘛，用得着这样了？小气样！” “要不我们七机部帮你出了吧。” 王老就是搞气氛的最佳人选，众人这一听都跟着起哄了。 秦老却是拿眼斜看着，“拉倒吧你，就你们七机部，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还敢说这大话。” 王老这时候也是来了精神，颇有些事后诸葛亮的味道，“吃不上饭？我告诉你啊，这次我们立功的机会马上就来了，到时候，呵呵！” “你就在下面使劲鼓掌吧。” 众人听了都知道王老指的是啥，按照白驹这样的性能，搭配上七机部的导弹，绝对够敌人喝一壶的。 所以现在说立功什么的，也没啥不妥。 秦老冷哼一声，不过眼珠子转的快，对着杨小涛就招手，“小涛，我给你拉赞助了，这来回路费有人多了一份，要不你请两桌，咱们这里的人也都去凑凑热闹。” 杨小涛没想到这事还能扯上自己，可听秦老这样说立马明白话里的意思说道，“行啊，今天所有人都去，我们机械厂地方管够。” 王老一听有些急眼了，这自己就是图个嘴瘾，咋还成真了？ 不过输人不输阵，王老立马喊道，“行，大家都去啊，在场的所有人，我们七机部虽然穷点，但还是拿得出手的。” 黄老听了嘿嘿一笑，然后说到，“好事哪能都让你们俩占了，我们一机部得沾沾光。” 见黄老这样说，王老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听其他人也都说着。 张老更是凑热闹，“需要的话，我们炊事班可以帮忙的。” 杨小涛一听立马点头，“需要，必须需要啊，您要是带上一车酒，那就更好了。” “带酒？你小子真敢说。我就是说说，你还当真了啊。” 张老对着杨小涛瞪眼，可下一秒就笑了起来。 这么好的飞机，真要是完成任务，将小黑鸟打下来烤着吃，一车酒算什么。 不过，眼下这场景，要是被对方知道这白驹如此厉害，他们还敢来吗？ 还敢来吗？ 看着杨小涛等人往指挥塔走去，张老却是来到鹏总跟前，“鹏总，我觉得，咱们这样，对方还敢来吗？” 闻言，鹏总放缓了脚步。 见此，陈老章老几人也走到跟前，听到两人说起这事，神情也变得凝重。 “他奶奶的，咱们这锅都架好了，火也烧开，水也煮好了。” “可这家伙要是不来，那不是白费劲嘛。” 张老在一旁抱怨着，王老听了也是点头，“老张说的没错。” “尤其是咱们这白驹飞机一出来，要是让他们知道，更不敢过来了。” “他奶奶的，老子还想报仇呢。” 章老也是攥紧拳头，“这事还真可能。” 秦老深深呼吸，“虽然对方不敢过来了，对咱们来说是个好事。” “但他娘的，怎么就是不甘心呢？” “要不咱们飞过去，直接将小鸟按在地上得了。” 秦老不怀好意的说着，这下张老听了立马同意，“这主意不错。我看行。” “拉倒吧你！” 张老刚说完，陈老直接打断，“脑袋里整天想点啥？” “这是咱们能够主动的吗？” 一句话，众人哑口无言。 眼下的形势，还真不行。 “他娘的，憋屈。” 张老撇过头去，看着走远的杨小涛等人，准备下去见见飞行员。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鹏总一直没说话，可开口，就让众人脚步一顿，然后呼啦的走到跟前。 “老总，您鬼点.注意多，您赶紧说说。” 王老差点说秃噜嘴，鹏总也没在意。 “这玩意，就跟以前打鬼子时候用的诱敌深入一样。” “要诱敌，就得有诱饵。” 鹏总说到这里，目光看向一旁沉思的宋老。 众人也都顺着目光看过去，瞬间明白鹏总的意思。 宋老见鹏总看过来，又觉察到众多目光，连忙问道，“鹏总，您是说，我们的卫星做诱饵？” 鹏总点头，“咱们的卫星可是很受关注的啊。” “这消息传出去，估计很快就有鱼闻到腥味啊。” “怎么样，你们那卫星，啥时候能打上去？” 宋老听了面露难色，然后看了眼身边的王老，王老立马点头，“您别看我，我们七机部已经差不多了，就等你们了。” 闻言宋老沉思片刻，然后看向鹏总，“首长，我们最快也得两个月吧，有几个难题还没解决，我们还在研讨中。” 鹏总摇头，“不行，一个月太长，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而且，这次要真刀实枪的来，不能搞那些虚的，否则就是打草惊蛇，再想抓就难了。” “我给你半个月，最多不超过三个周的时间，你们中科院给我做出来。” “别提困难，再困难还有制造这飞机困难？” “再困难，难道还有蘑菇蛋，氢弹困难？” “他们能够完成任务，他们能够做出来，你们中科院难道不行？” “革命精神，都只会” 鹏总背着手，一句一句的说着。 中科院的卫星研究他多少知道一些，纯粹的研究没问题，但就是掺杂了太多的‘附件’，让好好一个项目搞成了现在这鸟样子。 当着这么多老兄弟的面被鹏总这样说，宋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心里也被戳出了火气，“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鹏总点点头，“这样，诱饵就有了。” 说到这里，众人看向飞机场上停下的飞机，鹏总喃喃自语，“菜已备好，酒已温，静待君入瓮耳。” 2253 一架不保险，得两架 飞机场。 白驹停在跑道上，一旁的后勤人员呼啦啦的冲过来。 而在不远处，更多的人挥舞着手臂。 霍胜和常空刚刚打开驾驶舱，就看到远处一群人疯狂往这边跑过来。 两人想要起身，却是浑身无力，只能坐在驾驶舱里。 这时候，他们才感觉到，高涨的精神过后，是身体的疲惫。 眼下，竟然打开驾驶舱的力气都没了。 霍胜回头，两人都露出苦笑。 下一秒，霍胜往后伸出手来，常空也伸手，啪。 两只手握在一起。 “老霍，这次痛快了吧。” “何止是痛快啊，简直就是爽翻天了。” 霍胜哈哈笑着，“老常，我感觉这飞机就不像是新飞机，太顺溜了。” 霍胜抚摸着驾驶舱边缘，这会儿还残留着温度。 “这说明，这飞机设计的好，做的好啊。” 常空同样抚摸着，如同摸着自家儿子的小脑袋，一脸的欣喜。 “你俩说啥呢，赶紧下来。” 下方，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霍胜两人抻头看去，就看到谢云在那站着，不远处一群试飞员都笑着。 “坏了，算账的来了。” 常空说了一句，霍胜却是耸耸肩，可身体仍旧不听使唤。 “老霍，你丫的厉害啊，竟然敢套老子的圈。” 谢云还在下面喊着，“下次你得让我套回来。” 霍胜摆摆手，“那你得找个比这宝贝更快的飞机。” “靠！” 谢云爆了一句粗口，可看到两人还在里面坐着，立马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顺着梯子爬上去。 “老霍，老常，你们.” 谢云看到两人脸色不对劲，连忙询问。 霍胜摇摇头，“老谢，我们俩这次托大了，这速度上去，眼前都快黑了。” “身子就像是压在铁板上似的.” “站不起来了。” 谢云一听立马对着下方喊道，“救护车，赶紧叫救护车。” 下方正在等待的试飞员也发现事情不对劲，看到谢云费力的将霍胜扶起来，就知道这次试飞不像看到的那般简单。 立马有人找到梯子，然后上去帮忙。 随着霍胜被扶起来，缓缓走下梯子，在一旁被人扶着坐下。 接着常空也被扶下来，一旁的医生护士连忙跑过来，准备将两人送上救护车。 而此时，杨小涛等人也都跑过来，老远就看到救护车进来，众人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来到跟前，杨小涛看到两人连忙问道，“怎么了，医生，怎么了？” 医生做完初步检查说道，“应该没大问题，稍后去院里做个全面检查就行。” 听到没啥大事，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霍胜却是努力站起来，谢云见了连忙上前扶着。 常空也跟着站起来。 “杨总，感谢您啊。” 霍胜十分诚恳的说道，“感谢您，搭台让我们兄弟俩唱了一出好戏啊。” 杨小涛上前握住对方的手，随后问道，“老霍，先别说了，到底咋回事？” 杨小涛上前扶着对方，然后询问情况。 “这速度快了，我们身体扛不住压力，视野发黑。” 常空在一旁说道，杨小涛立马明白咋回事。 “应该是速度太快，人体内的血液向下半身流动，导致头部供血不足，这才出现视野发黑的情况。” “你们没穿抗压服？” 说完杨小涛就看向两人的衣服，霍胜在一旁摇头，“穿了，这就是。” 谢云在一旁解释道，“我们的航空服是有一定抗压效果的，可能是这次太快了，效果达不到。” 常空也在一旁点头，“老谢说的对，这身衣服多少管点用，要不然我们也不会飞回来。” 杨小涛听了摇头，“这种事情存在太多不确定性，还是让专业部门多设计下，最起码要避免黑视的出现。” 几人点头。 这会儿，鹏总带着众人走过来，两人连忙站好。 鹏总走到跟前，敬礼，握手。 “你们做的好，这飞机，在你们这手里，就跟这个似的。” 鹏总伸出手，正反面转换着，“翻云覆雨，如履平地啊。” 霍胜脸色激动，“首长，都是这飞机好，我们只是正常操作。” “对，首长，这飞机太好了，要是多几架就更好了。” 一旁常空趁机说道。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鹏总直接对杨小涛说道，“杨小涛同志，听到人民的心声了没？” “你这总指挥，给大家表个态吧。” 说到这里，周围人的目光都盯着杨小涛，尤其是那几个试飞员，一个个恨不得凑上前来。 杨小涛看过众人目光，随即笑道，“没问题啊，回头我就让同志们加班加点，争取让大家人手一架。” “杨总，您可说话算话啊。” 试飞员中一名年轻汉子立马开口，“我们可都等着呢。” 杨小涛毫不迟疑，“放心，绝对保证，立马就干。” 见此众人才互相庆祝着，然后又在心里打气。 众人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两个女兵，手里捧着两束鲜花。 杨小涛跟其他人俩忙走开，将这光荣的时刻让出来。 两人站好，让人将椅子挪开，然后又整理仪装。 鹏总接过鲜花，然后郑重的交到两人手中。 一旁的记者立马按动快门。 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们可以跟这飞机合张影吗？” 霍胜突然问道，记者立马点头，“可以。” 两人笑着然后来到飞机不远处，周围人都让开，随着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随着霍胜两人送上救护车驶出飞机场，停留在跑道上的飞机立马被人拉到机库里，然后一群地勤人员迅速爬上飞机，开始检查。 而在他们动手之前，杨小涛已经戴上眼镜看过，基本上没有问题。 这就行了。 随后杨小涛就被鹏总叫去开会。 不过，就在杨小涛准备离开的时候，面前出现两个老头拦住去路。 “你就是杨小涛同志吧。” 左边个头不高头发花白的老人问道，杨小涛点点头，“您二位是？” “我是盛京的卞翔，他是成飞的吕团结，我们也都是飞机设计师。” 卞翔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吕团结忙说道，“我们想跟你聊聊关于飞机的事情。” 杨小涛知道两人的身份后立马点头，“可以，正好跟两位前辈学习学习。” “哎哎，学习不敢当，咱们交流交流。” 卞翔谦虚着，然后三人走向指挥塔。 路上吕团结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杨小涛同志，这飞机的最大速度是多少？” “当然，我们知道纪律，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了。” 杨小涛倒是没有隐瞒，以这两人的身份想要知道不难，于是说道，“飞机的最高速度达到了三点五马赫。” “再快就有危险了。” 两人听了对视一眼，心道果然。 “您给我们讲讲这飞机的发动机吧，据说是您自己设计出来的？” 不知不觉间，卞翔的成为已经从你变成了您。 “这个啊，确实是我做出来的.”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不远处，刘怀民跟杨佑宁应付完众人的恭贺，这才想到机械厂的事情，连忙说道。 “老杨，先去给厂里报个信，大家都等着呢。” 杨佑宁听了立马点头，前去打电话。 来到办公室，杨小涛走进来就看到在场的几位机部老大，看样子就等他了。 杨小涛来到黄老身边坐下，就听到鹏总说起正事。 “咱们这次试飞成功，很不容易。” “但现在还不是咱们高兴的时候，咱们的目标就一个。” “将那恶心的小黑鸟揍下来。” 鹏总双手按在桌子上，目光灼灼，气势骇人。 “所以，我们当下有三件事要做。” 众人听了，立马直起腰来。 “第一件，七机部配合中科院，半个月内将卫星搞定。咱们这次要货真价实，要让他们不得不来。” 下方宋老跟王老立马站起来，“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杨小涛侧头，黄老简单说了一句，很快就明白。 这是担心小黑鸟不来，特意下套啊。 “第二件事。” 鹏总这时候将目光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 “这一架飞机不保险，咱们要打就得打有把握的仗。” “红星机械厂，在半个月内，再给我造一架出来。” 杨小涛呼吸有些急促。 半个月？ 第一架飞机可是用了整整三个多月啊。 这，这半个月，虽说有经验了，但也不是这样干的啊。 “怎么，有问题？” 鹏总目光扫过来，杨小涛刚要说话，黄老在桌下拿脚踢了一下。 杨小涛立马改口，“报告鹏总，没有问题。” 鹏总听了满意点头，“我知道这很困难。” “但没办法，一架飞机不保险，得两架才能留住客人。” “同志们还需要坚持坚持。” “各部务必全力配合。” “你回去，做好同志们的思想工作。” “是！” 杨小涛郑重点头。 “还有，七机部，要配合好将导弹做好，这件事同样重要。” 王老刚坐下没多久又站了起来，“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看了眼杨小涛，轻轻点头。 杨小涛也是同样神情，两人都知道这事没商量，除非将小黑鸟打下来。 否则，这事没完。 两人坐下，鹏总再次开口。 “第三件。” “飞机制造出来了，要尽快形成战斗力。” 话音落下，张老立刻站起来，“鹏总放心，我们一定尽快形成战斗力。” “到时候，就是撞，也要把小黑鸟撞下来。” 鹏总看了眼，点头没再多说。 “事情就这些，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还没完。” “谁也不准掉链子。” 众人齐齐站起来，“保证完成任务。” …… 会议结束，杨小涛立马往外走。 这半个月做出来一架，有些好说，就像雷达，人家14所一下子就送来了两个，这个不用担心。 还有些就像是飞机骨架，因为机械厂早有准备，所以骨架也做了一大半，半个月内应该没问题。 可像蒙皮、起落架还有配套的机电设备，这点就难说了。 尤其是蒙皮，制造的工人都来机械厂了，想要继续生产，这些人还得回去。 他得赶紧回去安排。 “小涛，咋了这是？” 刚出门就看到刘怀民跟杨佑宁，两人见杨小涛一脸匆匆的样子，赶紧问道。 “老杨，老刘，事大了。” “鹏总要我们半月之内造出一架飞机。” 杨小涛说完两人登时愣在当场。 杨小涛走出十米远，然后看到两人不动弹，忙回头，“赶紧走啊。”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半个月，我的天哪！” 2254 我们...接了 红星机械厂，厂长办公室。 寂静的屋子里烟雾弥散，一群人坐在屋里等着消息。 “老徐，你那研究所搞的，搞得那啥药，到底咋样了？” 陈宫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找了个空余的地按死，然后去拿桌上的烟盒，一看空了，又拿旁边的，还是空的。 没了烟，干脆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凉水。 徐远山轻轻吐出一口烟气，“研究进展还不错，已经排除两个错误了。” “估计剩下的那个就是正确的。” 徐远山说着，管志勇周升红几人都是一脸迷糊。 “这么说，也快了？” 徐远山摇头，“我听朱老师说，这确定分子式只是个开始，后面的化学加工才是难处。” “得多久做出来？” 徐远山摇头，“没数。” 好吧，陈宫对这个也不了解，然后看向屋子里唯一的女同志，白景述。 此时，白景述手指头上同样掐着一支烟。 没办法，在这满屋子的糙汉子堆里，她也不能免俗。 何况，她本身也是吸烟的人，事多了，吸烟也能缓解压力。 只不过在旁人前她都会保持形象，也只有跟这群糙汉子在一起的时候，满屋子的烟，还不如自己吸呢。 “白厂长，你们那的牛胰岛素研究的咋样了？” 陈宫询问道。 在陈宫问徐远山的时候，白景述就猜到对方也会问，心里早就组织好了语言，于是说道，“陈厂长，我们那里进展还不错，不出意外的话年前就能走出实验室，不过具体的设备还需要斟酌下。” 白景述说着，陈宫在一旁点头。 徐远山听了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在白景述的眼神下没有说出来。 其实制药厂的设备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如果抓紧时间的话，年前搞不好就能投产。 只是这需要机械厂帮忙，尤其是生产机器，估计也就机械厂能够制造了。 白景述的想法很简单，不能给机械厂添麻烦。 如今所有的人力物力都集中生产飞机了，哪还有多余的生产机器。 “那也行，这今年大事都放在飞机上了，你们明年也挺好，说不定就赶上明年的汇演大奖呢。” 陈宫说完，白景述就笑起来，“那可不敢说，咱们机械厂那是卧虎藏龙啊，搞不好明年又有啥大事呢。” 众人听了都是笑笑。 不过这白景述说的也没错，原以为今年的‘大奖’会在制药厂跟化工厂之间出，可谁想到半路杀出一匹白马，真是让众人闪了腰啊。 老金靠着老道坐下，看众人手上没了烟头，便从怀里摸出一盒烟来，拆开后也不多说，拿出一支就放在桌上。 众人也不客气，立马从里面抽出来，打火机的声音蹭蹭响起。 自从来到这四九城，杨小涛的烟就没短过他。 这每天出门都是揣着两包烟，吃不上，第二天继续补充。 他也不问杨小涛哪来的这么多烟，只觉得是机械厂的特供。 老道在一旁摸着胡子，神情坦然。 蘑菇蛋那么大的事都经历过，这种事更不在话下。 就是嘴里念叨的无量天尊有点多。 一旁吴喆坐在靠门的地方，对于机械厂去年的春节汇演也是经历着，知道这里面的含金量很高的。 现在听众人说，连牛胰岛素都可能被挤下来，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酸味。 要是拿到盛京那去，别说是牛胰岛素了，就是水星机床都能拿个头奖。 可在这里，水星机床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屈居第二，真是，既无语又羡慕啊。 铃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 众人一愣，还是离着最近的白景述拿起电话，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杨佑宁的声音。 “杨厂长，我是白景述。” “嗯，您说，我听着呢。” “好，三马赫，两万五千米。” “好，好的，我们知道了，我知道了。” 白景述听着杨佑宁说的，隐约还能听到话筒里传出的声音。 至于杨佑宁后面说的啥感谢的话，只听了个大概。 等白景述挂断电话，立马对屋子里的人说道，“杨厂长的电话，说是飞机完成了设计要求，最高速度达到了三马赫，最高升限到了两万五千米。” “符合设计要求，可以告诉同志们这个好消息。” 话音落下，周围立马爆发出强烈的喊声。 陈宫跟王国栋抱在一起，“老王，咱们做出来了。” “知道，知道，咱们机械厂，要发达了啊。” “发达了。” 而此时吴喆自觉冲出去，快步跑到宣传科。 此刻李主任看到吴喆跑过来后就知道有了结果，忙拉进屋子里。 刘丽雪很快进入状态，吴喆麻利的将消息说出来。 嗤嗤 砰砰 大喇叭里突然传出动静，正在周围坐着休息的众人立马竖起耳朵。 宋飞跟张林坐在一起，两人一个在南北，一个是北边，竟然在一起聊得很投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机械制造上有许多共同的话题。 而此刻，两人一起竖起耳朵，甚至有人都站了起来。 “老刘，有动静了。” 侯保卫扣扣耳朵，站在大喇叭下。 刘大明快要睡着似的，听到声音立马瞪起眼睛，身边的陈冲汉已经站了起来。 “各位工人同志们，现在播放一条好消息。” 刘丽雪的声音刚刚落下，好消息三个字就让全厂工人忍不住的双手握着。 “经过试飞测试，在同志们齐心合力下完成的白驹战斗机，成功通过试飞检验.” “飞机速度达到了三马赫，升限达到了两万五千米.” “这在我国航空历史上是一次质的飞跃.” 嗷嗷嗷 哈哈哈哈 后面的声音已经现场的呼喊声所淹没。 一群人蹦跳着，欢呼着，楼子一起大声呼喊。 “老刘，这辈子，知足了！” 侯保卫抱着刘大明，泪水模糊。 “知足个屁，跟着杨总，你有的是风景看。” 刘大明嘴里骂着，但双手却是激动的颤抖着。 “不过，咱这手艺得找人传下去，不能耽误了杨总的事啊。” 侯保卫用力点头，“回头给那几个不争气的加加班，手艺不到家，就是练得少了。” “说的有理。” 旁边周洪跟沈荣陈冲汉庆祝完，突然想到什么，大声冲张冠宇喊道，“张主任，张主任。” 张冠宇正被一群学生围着，这群来自哈工的学生在此次研究中帮了大忙，机械厂对他们的生活也是格外照顾。 而这次任务，对他们这些年轻活力充满抱负的年轻人来说，更是一场宝贵的经历。 此刻听到周洪吆喝，立马走过来。 “咋了老周。” “张主任，我想车几个飞机模型，留作纪念。” 周洪说完，张冠宇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起欢呼的王法跟常明杰立马应下，“老周这主意好，这玩意要尽快做出来。” “最好分出大小，小的人手一个。” “对对对，这事你们先做着，等跟老杨说一下，他肯定支持。” “好，咱们先去搞下尺寸。” “张主任，别太较真，大体样子就行。” “知道.” “所长，咱们的雷达有没有说啥？” 李干事在一旁好奇问着，这喇叭里只说了飞的多快飞的多高，可对他们的雷达一句话没少哦，让他很是着急。 金陵医院里，王姐还等着消息呢。 “放心，好消息，自然一切都是好的。” 顾所开口安慰着，但心里也在嘀咕，这次实验不会没用雷达吧。 不行，等杨小涛他们回来得问个清楚。 他们好容易做出来的飞机雷电，不能没用啊。 “哥，成功了，成功了啊。” “咱们的飞机，成功了。” 张林在一旁欢呼中，双手压面。 嘴里说着模糊的话，心里想着自己的大哥。 “哥，你看见了吗？” “哥，咱们真的做出来了啊。” 呜呜呜 悲咽声响起，一旁的宋飞见了走到前，然后双手搭在张林的肩膀上，“兄弟，你哥知道了，只会更加高兴的。” “他做的事，成功了。” “这以后的事，还得你来。” “你哥没有让人失望，你也不能让你哥失望。” “懂不？” 张林抬起头，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听着周围的欢呼声，默默点头。 “我知道，我哥能做到的，我一定要做到。” “我不能让哥，失望。” 宋飞拍拍肩膀，“说的对，这才是我们革命工人该有样子。” “走，咱们跟着庆祝去。” 说完，就跟着大部队往机械厂外走去。 而此刻，机械厂的工人已经举起小旗子，一个个呼喊着走出机械厂的大门，街道上立马被汹涌的人潮淹没。 杨小涛几人坐车往机械厂走去，可车子走到半路就被人潮堵住，更有人认出这是红星机械厂的车，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一个个呼喊着口号，还有人让三人发表讲话，让杨小涛签名。 杨小涛几人是哭笑不得。 要不是时间紧急，估计杨佑宁真能在车上即兴来一段。 可惜，杨小涛急着回去安排任务，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些。 好在梁作新带人将人分开，车子才快速通过。 回到红星机械厂，结果跟外面的情况差不多，一群人都在庆祝着。 沿途更是碰到宋飞跟张林，两人看到杨小涛后就要上前问候，结果杨小涛让他们赶紧去会议室准备开会。 两人看到杨小涛这幅样子，脸上的高兴登时散去，然后紧张的往会议室跑。 来到广播室，刘丽雪跟娄晓娥正说着今晚上去看电影的事，结果看到杨小涛跑进来，然后大声说着，“打开广播。” “快。” 刘丽雪迅速打开，杨小涛来到跟前，“红星机械厂的同志们，还有各个工厂的工人同志们，请注意。” “五分钟后，各负责人来机械厂会议室开会。” “重复一句，五分钟后” 五分钟后。 会议室，一个个人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杨小涛坐在上头，一旁张冠宇正点着名。 “行了，没来的等会传达。”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同志们，任务来了。” 一句话，整个屋子里的人安静下来。 其实在杨小涛说五分钟的时候，众人已经有了猜测。 现在听杨小涛这样说，就知道，事情肯定很紧急。 “杨总，您说吧。” 宋飞率先表态，众人纷纷开口。 杨小涛伸手示意安静。 “同志们，首先，咱们的白驹试飞非常成功，这点都是大家的功劳。” “其次，咱们还要趁热打铁，再做一架。” 说到这里，杨小涛目光扫过众人，“首长命令，半月内，交付第二架飞机。” 众人听了满是彷徨。 “半月？” 张林一脸的不可思议。 “半个月，怎么可能啊！我们机床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半个月啊。” 宋飞同样一脸的惆怅。 杨小涛听了，没有说话。 会议室里都是沉默。 砰！ “半个月，老子拼一把。” 良久，一名老工人拍着桌子站起来，“有时间在这抱怨，还不如回去干呢。” “杨总，我们丰州机械厂，接了。” 老人说完，又有人站起来，“我们华南机械厂也接了。” “我们.” “接了！” 2255 真心羡慕 四合院。 冉秋叶正在院子里跟崔女士聊着家常，摘着韭菜。 虽说这霜降了，不好再割韭菜。 可耐不住这院里的韭菜长得快啊，也不知道这地里用了什么肥，还是什么特殊品种。 其他地方过了霜降，天冷了，韭菜就长得缓慢。 可在这院里，竟然不受影响。 冉秋叶还好一些，毕竟往常年都这个样子。 可崔女士却是诧异的不行，她也在地里干过农活，这农时什么的都知道些。 这种旺盛能长的韭菜，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估计是什么特殊品种吧。 不过这韭菜，吃起来就是香啊。 冉秋叶摘着韭菜，她可是知道，这种鲜嫩的韭菜炒鸡蛋可是自家男人为数不多的钟爱啊！ 每次炒完，不论多少都能吃光。 连带着家里几个孩子也都喜欢吃。 当然，她也喜欢。 想当年，两人在图书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杨小涛的饭盒里就是韭菜盒子。 这些年，一起走过。 院里种过各种蔬菜水果，唯独这韭菜，越种越多。 想到这里，摸了摸肚子，估计这个出来了，也会喜欢吧！ “秋叶，快出来啊！” 三大妈的声音先一步从垂花门传来，两人抬头看去。 这才看到三大妈的身影从垂花门那跑出来。 “三大妈，怎么了？” 冉秋叶站起来询问。 同时，三大妈那急切的声音也让院里不少人都看过来。 一大妈家门口，秦淮茹秦京茹姐妹俩低头粘着火柴盒，这已经成为她们维系生存的重要来源。 虽然微薄，但养活她们几个没有问题。 当然，在她们心里这种生活并不是她们想要的。 如果可以，她们更想要从前的那种生活。 那种男人在外面挣钱，她们在家里操持生计，养儿育女的生活。 那种不用为吃饭发愁，不用为没钱发愁，不用为日子担忧的生活。 那时候，她们活的不用这么累！ 可惜，那是以前。 目光看向走出院子的冉秋叶，两人眼中同时露出一股羡慕。 曾经的略压一头，曾经的旗鼓相当，曾经的自信心！ 可到现在，双方境遇，如此不同。 一个是往上飞，看得见的美好生活，身姿绰约，脸上有光有笑容。 一个是走下坡路，生活的琐事缠住了心，锁了魂，黄了脸，走了型！ 差距，越来越大！ 三个女人抬头看着三大妈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然后立马对着冉秋叶说道，“刚才，刚才我去街道办，听到好消息。” “咱们红星机械厂，小涛他做的飞机，飞上去了。” “成功了，整个机械厂的人都自发在外面游行呢！” “可多人参与了，可壮观了！” 冉秋叶听了忍住欣喜，崔女士却是乐的合不拢嘴。 他们家外孙，又出息了。 得给沪上的老姐妹说说，还得跟家里人报个喜。 说话间，外面已经响起了锣鼓声，崔女士立马上前，“秋叶，走，咱们快出去看看！” 说完三人忙跑出去，身后还跟了一群院里人。 “呸，有什么好得瑟的！” “不就是靠着一身皮，狐狸精！” 秦京茹啐了一口，不忿的说着，心里头却是酸酸的！ 想当年，村后小道上，她付出那么多，就为了等那个男人路过，就为了一次相遇，就为了一个机会的啊！ 可后来，那个男人看都不看她。 都是因为这个狐狸精，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秦淮茹感受到身边浓浓的醋意，不由得摇头叹息。 想当年，自己何尝不是？ 而且自己距离那机会，更近。 可惜，自己选择了一条看似大路的死路，落得个如今地步。 叹息一声，秦淮茹站了起来。 “姐，你还有心思去看啊。” 秦京茹不满的说道，一大妈也是同样脸色。 “瞎说什么，我是去街道办问问。” “这飞机都造出来了，该解除戒严了吧！” 说着就往外走，秦京茹立马反应过来，然后笑着喊道，“姐，你早点回来，我去准备东西！” 说着就往家里跑，这段时间攒下的“药酒”可是不少，正好趁这次大发一笔。 四合院外，冉秋叶跟院里人一起站在胡同口，看着面前走过的人群。 大部分都是工厂工人，此外还有一些家属。 当然，也少不了凑热闹的学生。 只是在这群工人面前，这些学生只能当成配角。 面前红旗招展，身旁彩旗飘飘。 一道道横幅拉开，上面写着祝贺的话语。 崔女士看着面前的一切，有种想要置身其中的冲动。 “外婆，秋叶！” 就在这时，杨小涛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人连忙回头看去。 “小涛！” “你怎么回来了？” 崔女士诧异，冉秋叶也看着杨小涛。 “我要出趟差，这次回来跟你们说一声，顺便拿点东西！” 杨小涛快速说着，然后三人往四合院走去。 “这次任务紧急，我要去几个地方……” 杨小涛解释着。 先前会议上杨小涛很快明确飞机组装需要立刻生产的部件。 而在这其中，最困难的就是蒙皮生产。 一来材料加工需要更高的机床，二来人员加工需要时间。 半个月，很难！ 所以跟众人确定任务后，杨小涛就安排人再次出发。 同时，这次他也要去柳州跟江陵一趟。 柳州那边因为机床的缘故，机械厂要送一批机床过去，正好他带几个技术员去帮忙安装，同时督促尽快将蒙皮做出来。 去江陵也是同样的目的，除此以外还想去看看张山。 杨小涛将情况说完，冉秋叶立马去屋里准备衣服用品。 西北冷，多带点厚衣服。 南方好点，带几件长袖。 屋子里，冉秋叶忙碌着。 杨小涛将出行的东西准备好，来到屋子里从后面抱住冉秋叶。 “媳妇，半个月，一架飞机，我.” “我会尽快回来的！” 冉秋叶手放在杨小涛的手背上，轻轻笑道。“没事的，不就半个月嘛，更长的时间都有过，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事！” “不过，你要注意身体！” 杨小涛嗯了一声，脑袋搭在冉秋叶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享受温存。 半小时后，杨小涛拎着箱子出了家门。 冉秋叶崔女士送出门口。 “跟苗苗端午他们说，我很快就回来！” 冉秋叶点头，“你注意身体！” 杨小涛笑笑。 崔女士上前整理衣服，“本来我们要回去的，现在看来，我们再住一段时间，家里不用担心，外婆帮你照看着！出门在外，风土人情都要注意…” 崔女士唠叨一阵，杨小涛这才离开。 回来时车堵在半路，这会儿王浩已经停在路口。 “杨总！” “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先去工厂！” “好！” 车子离开胡同口，正好看到秦淮茹失落的往回走，杨小涛没在意，心里想着安排有没有漏洞。 来到机械厂。 杨小涛准备去跟刘怀民杨佑宁交待一下，结果看到鹏老跟王老走过来，连忙上前见过。 “我听说你要去柳州？” “对，那边生产蒙皮，我怕时间来不及，正好送机床过去！” 杨小涛解释着，鹏总点头，“时间紧，任务重，就需要调动同志们的积极性！” “我相信你，这点没问题！” 杨小涛立马应下，“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鹏总脑子点头，然后看向王老，杨小涛也看过来，不知道王老啥意思。 “小涛，我来是为导弹材料的事！” 王老说完，杨小涛立马明白什么情况。 “我明白，我会给钢铁厂打电话，你们用多少，给多少。” “不够的话，加班生产。” 王老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随后笑道，“你小子突然这么敞亮，让我一肚子的话没了用武之地啊！” 杨小涛翻个白眼，“我这急着赶飞机呢。” “好好好，你赶紧的，放心吧，等你飞机搞出来，我们导弹也就做好了！” “到时候，咱们配合，将小黑鸟打下来！” 杨小涛笑笑，“那您可得赶紧的，那么高，那么快发射的导弹，可跟先前的不一样啊！” 王老听了眉头一挑，“放心，这事我们专业着呢！” 鹏总两人没有多说，离开后杨小涛就去找吴喆张冠宇跟王旭山。 杨小涛没啰嗦，直接安排任务。 “张主任，飞机的骨架制造，你负责督促！” “老王，真有的部件组装，提前进行。” “吴主任，各地协调工作还是你来！” “攻坚组那边刘书记跟杨厂长他们会配合好！” “有什么问题，可以电话联系，紧急状况找不到我，就去找鹏总！” 三人认真听着，等杨小涛说完，张冠宇才开口，“杨总，要不您在这，我去！” “这里没有您坐镇，我们这心里总感觉没底啊！” 王旭山也是点头，可不等他们多说，杨小涛就挥手制止。 “眼下各个工厂刚做完，有生产经验，趁热打铁，再做一个不难！”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关键几个部位，尤其是蒙皮跟起落架，做一个不容易，这么短时间内完成更不容易！” “这件事，我去才有分量！” 杨小涛说完几人都没再言语，毕竟杨小涛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是到了地方，那些领导见了也得陪着。 有些事，他过问后，更容易解决。 “应了，时间紧急，你们做好准备！” “等我回来的时候，可是要检查的！” 三人立马正色。 “杨总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将情况交待一番后，杨小涛便在梁作新的安排下上车，前往飞机场。 上午刚刚离开，榜样再次回来。 李明玉再次见到杨小涛后，没有客套，只是脸上多了一抹尊敬。 这次出行，他们也得到了消息。 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为了第二架白驹，为了多一份保障！ “杨总，一路保重！” 李明玉紧握杨小涛的手，杨小涛轻轻点头，“李指挥，放心吧，我们肯定能完成任务，半个月，就在这给你们送来。” 说完杨小涛挥手走进飞机。 李明玉对着上飞机的杨小涛摆摆手。 一旁的宋飞等人面带好奇，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坐飞机呢。 “杨总，您放心交给我们就行！” 见到杨小涛，宋飞忍不住的开口。 “老宋，不是不信任你们！” 杨小涛生怕对方误会，“这次机床比较多，我去了也能帮忙！” “而且，我去了，你们能省点麻烦！” 宋飞听了心里感动，如果他们厂的领导都像杨小涛这样理解他们，带领他们，那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这一刻，他们真心羡慕起，红星机械厂的工人了！ 2256 一员虎将 西花园。 鹏总跟陈老匆匆走来，身后童小龙快步跟上。 屋子里，清瘦老人正戴着眼镜批改文件。 这两年清瘦老人感觉身体好多了，前些年还晚上睡不好觉，入了冬就觉得浑身难受，哪都疼。 可这两年也不知道是咋了，可能是国内发展的越来越好，国际形势也有了突破性进展，让他心情好了，这身体也跟着好了许多。 最起码，现在背着醒醒出去转个圈不会累的大喘气了。 就是吃饭，也比往常吃的多。 正因如此，才让他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国内外的事情上。 啪啪 敲门声响起，清瘦老人放下笔，“请进！” 长时间没说话，乍一开口嗓子有点哑，随后拿起一旁的杯子。 “首长，鹏总和陈老来了。” 唐明月快步进来，开口说道。 “稍等，我马上出去。” 清瘦老人说完连忙放下缸子，然后拿起笔快速在文件上签下名字，放好后，这才起身走出房间。 会客厅里，鹏总跟陈老坐在一旁，脸上还带着笑容。 “面带微笑，还是俩人一起来的，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清瘦老人一进来就开口笑道，两人听了也是忍不住的笑起来。 陈老开口，“您猜的真准啊！” 清瘦老人坐在一旁，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鹏总这时候从身旁的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前。 “我们本来想打电话来着，后来想了下，还是过来一趟吧，咱们一起高兴高兴！” “咱们的白驹，成功了！” 鹏总激动说着，清瘦老人已经拿起文件看起来。 文件里写的都是白驹战机的性能，老人看的仔细，两人也没打扰。 “这份信息，比起设计图纸上的数据要好不少啊！” 看完资料，清瘦老人立马开口。 显然，关于白驹战机的设计数据，他早就记在心里了。 鹏总点头，“对，这次试飞超出想像！” “我们都觉得能够达到设计数据的要求就不容易了，却不想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惊喜！” 陈老在一旁插话说道，“用杨小涛同志的那句话来说，这是飞机的设计数据，并不是飞机的极限数据！” 听到陈老这样说，屋子里的人都灰心笑了起来。 清瘦老人更是拍着手上的文件资料，“这话，是他能说出来的！” 一旁唐明月也露出轻松的笑容。 有本事的男人，就是有实力的男人。 而慕强，是女人的本性！ “我让人将消息封锁，只是传出去正常的设计数据。” 鹏总再次开口，清瘦老人点点头，“这点有必要！” “不过，这漏出去的数据，对方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会小心吧！” 鹏总却是摇头，“首长，咱们这是第一次试飞啊！” 陈老在一旁解释道，“一款成功的飞机，从研发到试飞，再到形成战力，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长则十多年，短则三五年，像咱们这样的，从设计图出来，到飞到天上，半年都不到的，那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说出来，那些制造飞机的工人都觉得是在做梦。” 说到这里，陈老想起刚刚不久检查完飞机的地勤人员脸上的震惊。 一个个都觉得，这飞机好的，不像是刚刚做出来的。 甚至有人怀疑，这是红星机械厂研究了数年的成果。 “这充分说明，咱们同志的严谨作风啊！” 鹏总在一旁感慨着。 “我就在红星机械厂呆着，亲眼看着一点一点的，将飞机做出来！” 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桌前，“这是杨小涛同志让人总结的感人事迹，说是成功后准备刊登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这背后的英雄。” 清瘦老人拿过报告，然后认真看着。 上面每个人，都让他感动。 当看到待产的研究员时眼睛里有些湿润，当看到张山的事迹时，泪水已经滑落。 “所以说，我们的成功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背后默默的牺牲，就是最好的证明！” 清瘦老人郑重说着，屋子里的人也都沉默点头。 “这些事迹，让他们好好写，用心写！” “明月，你记得跟进一下，到时候提醒我！” 唐明月点头记下。 随即清瘦老人又问道，“这次红星机械厂做的不错，对了，你们指挥部三人组，剩下的那个怎么没来？” 鹏总清楚，这是在问杨小涛为啥不一起过来。 显然，杨小涛在老人心目中的地位不轻。 见此，鹏总再次开口解释，并将接下来的安排说了下。 “因为事态紧急，又要确保成功，他要去地方工厂亲自监督！” 听到鹏总这样说，清瘦老人默默点头。 陈老这时候开口感慨，“其实这感人事迹里面写了很多，各个地方的，不少。但我觉得，还是缺了一个人。” 陈老这样说，屋子里的人就知道说的是谁。 “这段时间，他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 “从接受任务开始安排工作，调度资源，分配人手，安排日程等等，知人善用这些就不说了。” “就说对自己的要求吧，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工厂里，他承担的压力很大。” “家里的妻子怀孕了都不知道！” “要说这次贡献最大的，就属他了！” 听到陈老这样说，清瘦老人看着手上的资料，突然觉得有点单薄。 一旁站立的唐明月却是惊讶冉秋叶怀孕的事情。 “同志们，都是好样的！” 良久，清瘦老人这才发出感慨，随后看向鹏总，“老鹏，这件事你全权负责！” “不管是七机部的导弹，还是其他机部的配合，都要无条件服从指挥！” 鹏总立马站起来，“我知道，这次关乎全局，谁敢撂挑子，我亲自去找他！” 清瘦老人站起来，“稍后我会给他们去个信，再次强调一下，免得碰到阻碍。” 陈老听了也跟着站起来，“那太好了！” “有您这句话，估计会很顺利吧！” 清瘦老人只是笑着点头，随后两人离开。 等送走两人后，清瘦老人才拿着桌上的两份资料感慨着，“有些人，是不能以年龄来论的！” “是时候，给他加加担子了！” …… 昏黄的屋子里，一人披着呢子大衣，坐在桌前，认真的看着手上的报告。 隔壁屋子里，空调吹着暖风，地上还生着炉子，但老人仍是觉得有点冷。 良久，报告看完。 那一双粗黑的眉毛下，脸上竟然露出一抹笑容。 “来人！” 老人开口，门口的警卫立马轻轻推开门，然后放低脚步声走进来。 “首长！” 警卫轻声说着。 可此时的老人却是拿起碗里的熟黄豆轻轻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好像在沉思。 警卫也不敢多说，就在一旁站着。 良久，老人眼前一亮。 “让王忠来一趟！” 警卫点头，立马离开。 老人这时候站起来，将报告看了又看，随后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此刻，老人脑海中思绪不断。 这件事着实出乎他的预料，原以为最容易的突破方法应该是七机部的导弹研究。 却没想到，最不可能的事，竟然完成了。 而且还是如此的出色。 只是这种出色，让他有种不安。 就像，就像是超出了正常认知，超出了掌控。 就像，早就设计好似的。 可仔细一想，如此优秀的战斗机，就是联盟那里都没有啊。 即便是有，又怎会给别人？ 这种优秀的战机，都是各家的宝贝。 可就是这些不可能，就是这种确定，才让他才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机械厂，设计出来飞机，还一次就做出来，看情况根本就不需要调试。 这是什么水平？ 这是一个人顶了一个行业啊。 恐怖。 这绝对是恐怖的一件事。 在他的战斗经验中，惊才绝艳的人也见过。 但这么年轻就如此妖孽的人，他是头一次见。 这样的人，必须调查清楚。 “首长，您找我！” 门口传来清脆的声音将老人的思绪打断。 老人目光从窗外收回，然后低头将思绪收回，转身看向来人。 一个留着平头，个头中等，脸色蜡黄的中年人站在门口。 “小王，有件事交给你。” “首长，您吩咐。” 老人走到桌前，然后拿起桌上材料，“这个人，你去调查一下，今后所有的相关资料，都列入重点保密。” 王忠连忙接过，不过并没有打开查看。 老人沉思片刻后叮嘱道，“这个人，要好好保护。” 王忠拿着资料的手一抖，以往交给他的资料都是调查有问题的，现在这种保护的事，竟然是头一次。 “还有，他很警觉，身边有不少人，你要注意，不要暴露。” “是，首长。” 听到老人的叮嘱，王忠心中生出一抹慌乱，这种任务，还是头一次交到他手上。 以往的事情，都是有专门人来负责的。 可如今，竟然直接交给他，这就说明，这件事，不简单。 “去吧，记住，不要暴露身份。” “是！” 王忠拿着资料缓缓离开。 等走到拐弯处，王忠这才打开给他的资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名字。 等他看清楚后，脸色一变。 杨小涛。 这人他知道，甚至在他那里调查的资料一大堆。 但他更清楚，这人身后站着的人。 “这任务，有点难啊。” 想到这里，王忠将资料卷起来，背着手往回走。 屋子里，老人等王忠走后，沉思片刻，又拿起电话来。 “喂，我要内务曾宁。” 话音落下，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首长，我是曾宁。” “曾宁，白驹战机，你知道了吧。” 老人说完，曾宁立马答应，“收到了，刚才还在跟下面交代事情。” “嗯，要预防对方狗急跳墙，你们内务要做好准备。” “明白。” “还有一件事，这次老鹏要再来一出诱狼。” 老人面色凝重，“这诱饵已经找到了，但要将消息传出去，还得你们来操做。” 曾宁听了略一思索，随后说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一条线，原先还想着放长线钓大鱼，现在看来，可以提前使用了。” “那样最好，你跟老鹏他们配合好。” “这次，能不能将黑鸟诱捕下来，就看你们的配合了。” “是，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电话挂断，老人再次坐回书桌，伸手捏起一颗熟黄豆，轻轻放进嘴里。 脑海中却是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当初收归麾下 “定是一员虎将啊！” 2257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柳州！ 飞机落地，立马就有地方部队迎接。 随后又坐了半宿的车，直接送到地方政府呢。 眯了没一会儿，天就亮，然后吃饭，随后便是欢迎仪式。 杨小涛不想搞得好像领导视察一样，他只想让自己当成单纯的工人！ 但在地方领导眼里，他就是下来视察的领导。 对这种改变，杨小涛心里还有些不适应，但两世为人的经历还是让他很快进入角色。 更何况，有了这些人的帮忙，完成任务的几率也会增加。 会议室里。 上头坐着的中年人是省里连夜过来的领导，姓李，具体名字杨小涛没打听，只是跟众人一样称呼李秘书。 杨小涛坐在左侧，面带微笑，认真听着李秘书的客套话。 是的，客套话。 自打见面之后，李秘书的姿态放的就很低，更是让杨小涛生出巴结他的意思。 不过杨小涛也没当回事，现在他就想着，怎么在半个月内，将任务完成。 所以，对于此人来的目的杨小涛就当成是省里的重视，亦或者是三机部章老那边的招呼。 此外参加会议的人还有来自省里的，也有地方政府的主要领导，这些还是能够坐在桌前的。 至于后面的，更是坐满了人！ “同志们，我们先热烈的欢迎，来自四九城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同志，杨总指挥！” 啪啪啪 李秘书率先鼓掌，周围立马响起热烈的掌声。 杨小涛冲众人笑笑，“大家好！” “杨总这次来咱们这里，是带着任务来的，省里非常重视。” “我这次来，也是全力配合杨总的工作…” “各部门、地方，务必全力配合…” 客套一会儿，李秘书开门见山，直接说出目的。 杨小涛听了不能没有表示，何况这些人也能帮上忙。 有时候，没人扯后腿，也算是一种帮忙。 见李秘书这样说了，杨小涛自然要表明态度，“各位同志，很感谢大家全力配合工作，因为一些原因，我不便多说！” “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我用鹏总的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一场谁能扛到最后战争！” “这上了战场，就是比着谁能扛，就是比谁腰杆子硬！” 啪啪啪啪 会议室里的掌声，比之刚才响了不少！ “在这里，我代表个人，对同志们全力以赴的支持便是感谢！” 啪啪啪啪 李秘书再次鼓掌，调动会议室的氛围。 众人不管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反正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上面让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杨总，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只要我们这里能够做的，我们一定努力保障完成！” 李秘书诚恳说着，脸上还带着一抹激动。 “那太好了，我是不会客气的！” 杨小涛直接开口，李秘书笑着点头，“这样最好，我来时首长说了，只要您开口，我们砸锅卖铁都会满足！” “那倒不至于，不过眼下还是要尽快生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秘书点点头，知道杨小涛这次来的任务，会议很快结束。 随后送杨小涛一行人上车前往柳州机械厂。 李秘书站在门口目送离去。 “李秘书，这啥事值得咱们这么大动静？” “不就是支持物资嘛，我们地方也能做！” 身旁地方领导开口，李秘书却是脸色严肃，头也不看的说道，“那是你不知道这位的身份！” “身份？” 众人狐疑，李秘书却是无奈摇头。 看杨小涛的年纪比他小了不少，但如今的地位可不比他低，甚至都能跟他的领导相媲美。 要不然也不会安排他过来。 而这，只是暂时的！ 将来，那是他无法企及的存在。 “有消息说，上面可能组建九部！” 李秘书轻轻说着，身边的地方领导登时睁大眼睛。 “您，您是说，他，他…” 领导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李秘书却是点点头，“这件事，不要乱说！” 地方领导用力点头。 但心里也清楚，既然李秘书敢说出来，那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怪不得李秘书都来了啊。 那可是，九部啊。 前面几个机部可都是大佬啊，随便来一个，都得顶头的顶头上司来陪着。 只是看对方这般年轻，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不行，一会儿得亲自送去物资，得在领导面前多露面啊！ 地方领导如此想着。 此刻的杨小涛并没有在意众人的想法。 坐上车后，就闭上眼睛休息，等会儿去了还有的忙。 一旁王浩带着三处的人警惕着周围。 出来前，梁作新就交待了几人，因为这次事情太重要，难免有人狗急跳墙，所以这次不管杨小涛去哪，哪怕睡觉休息，都得有人看着。 车子很快就来到柳州机械厂，大门口处，先一步回来的宋飞、书记唐强跟厂长蓝报国早在等着。 两侧还有许多人举着红旗，更有人拉着横幅站在大门口处，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杨小涛同志莅临指导’。 杨小涛下车后，三人就带着机械厂的一群人上前。 “杨总，这是我们厂的书记，唐强。” “杨总，你好。” “你好。唐书记。” “这位是厂长蓝报国。” “杨总，听说您要来，我们全厂是振奋异常，上下都盼着呢。” “蓝厂长您好，我就是来这里看看。” 蓝报国可不信，随便看看，那是杨小涛的说法。 可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来视察工作的。 要不然，省里的李秘书会大早上的就来等着？ 要不然地方的领导恭敬的跟孙子似的？ 他敢肯定，这次要是做不来，完不成任务，他们这机械厂就得受惩罚。 而他这个厂长，就得倒大霉。 几人打过招呼，随后杨小涛在几人陪同下进了工厂。 一路上，还看到不少人在两侧挥手打着招呼。 杨小涛也没有冷着脸，一路挥手后来到办公室。 坐下寒暄一会儿，杨小涛就问题工作的事情。 “杨总，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车间现在都开始工作。” 宋飞了解杨小涛的性子，工作是工作，人际是人际。 杨小涛分的很清。 “好，我出发的时候，四九城的火车也都开出来了，按照路程今晚上就能到火车站，你们安排人去运回来。” “我的要求就一个，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蒙皮做出来。” “缺什么，给什么。” “机床用坏了，我们换新的。” 杨小涛的保证让众人一阵感动。 当然，这里面有没有做戏的，杨小涛不在乎，他只管任务。 随后，杨小涛就在宋飞的带领下来到车间，跟工人见面，查看加工情况。 “杨总，这是我们用土办法做的加压机床。” “这种机床可以达到八百吨的拉力。” 宋飞在一处加工车间里，指着上面加了不少东西的机床说道。 杨小涛仔细打量一番，这种机床看上去没什么技术含量，最起码比起晨星机床来说要简单一些。 “这种机床，你们有设计过吗？” 杨小涛开口询问，宋飞跟身后众人对视一眼，随后摇头。 “没有，我们只是使用，就是改造，也是在原本基础上做的改动！” 宋飞说出实情，杨小涛点点头。 “等有时间了，我回去给你们重新设计一种压力机，到时候你们制造起来也容易些。”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众人立马兴奋起来。 杨小涛的本事是啥？ 这个答案有很多，但要说杨小涛最早的本事是啥，那肯定是设计机床啊。 就他设计出来的机床，全国上下能够制造出来的没几家。 不是说他设计的不好，而是太好了，要求太高，只能自己设计自己做。 “那太好了。” 众人兴奋着，就是唐强两人听到后，脸上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机床，就是他们机械厂的支柱啊。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就在机械厂里待着，中间地方领导跟厂里的人多次请客吃饭，都被他推掉，这也让车间工人感受到，杨小涛来这里是真心干事的。 而随着红星机械厂支援的机床到位，生产起来速度也开始加快。 而且有了先前的经验，工人加工也更加顺畅。 四九城。 七机部，王老看着走进来的宋老连忙低下头，装模作样的看着手上的资料。 “老王，你别给我装样。” “给你打了三遍电话，咋地，还得我亲自来是吧。” 宋老径直走到王老跟前，一把王老手上的资料按下，然后红着眼大声质问，“说，是不是躲着我。” “哎呦喂，老宋，老宋。” “我这哪是躲着你啊，我这是，看看！” 王老连忙站起来，然后指着桌上的一摞资料，“这些都是活啊。” “我这一天到晚忙的脚不着地，你看，我这头发都是一把一把的掉啊。” “真没躲着你的意思。” “拉倒吧你。” 宋老气呼呼的说着，毫不领情。 “我就问你，还想不想让任务完成了？” 王老点头，“想啊，我们做梦都想。” “那你们啥意思？” 王老脸上露出委屈，然后一副可怜样，“不是老宋，我们火箭都准备好了啊。” “只要你们卫星到位，我们立马就能打出去。” “你” 宋老听了气急，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先前鹏总说了，要半个月内搞定卫星，要用货真价实的消息来钓鱼。 可这过去一个周了，他们进展还是缓慢，这让他怎么交差？ 尤其这事还关乎小黑鸟的事，他能不着急吗？ 思来想去，他就想着让七机部帮忙，结果这家伙听了直摇头，是一点都不想帮。 见宋老这幅模样，王老也有些不忍，但中科院那边卫星的事，他是真不想掺和。 按照老钱的说辞，理论成熟，设计没有问题，只要坚定，就能飞上去。 可纯粹的东西非要加上乱七八糟的，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老宋啊。” 王老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其实这次吧，也算是一个机会。” 宋老没好气的坐在一旁，“机会？我当然知道是机会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闻言王老不说话了。 中科院那里面，一半学者一半工。 老宋需要维持平衡，也是难为他了。 “快刀斩乱麻，老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完不成任务，你能拍拍屁股走人，但要是错过这机会” “你得后悔一辈子。” 王老终是开口劝着，宋老张大嘴，寂寞无声。 2258 平安夜或者圣诞节 联盟，斯托克市。 戈岑夫斯基坐在温暖的壁炉前看着刚刚搜集到的情报，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白驹！歼十！” 看着情报上的名称，戈岑夫斯基有些无法理解这名字的含义。 哪怕他在那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对白驹这个名词也没有太多印象。 白色的马？ 戈岑夫斯基轻轻笑着，然后便是凝重起来。 只看名字，这飞机没啥特殊的。 可看到后面的数据报告，三马赫，两万五。 这两个数字足以引起重视。 因为即便在联盟内，这样的飞机也是凤毛麟角。 “不对！” 戈岑夫斯基呢喃着，然后从书柜上找出一摞资料。 最后抽出一份，上面赫然是燃气轮机的信息。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从沪上得到的，因为对方已经用到了船上。 可他关心的是，这燃气轮机的制造时间。 按照现在的速度，没猜错的话，这飞机制造时间不会超过半年。 得出这个结论后，戈岑夫斯基都觉得好笑。 这可不是当年的螺旋桨飞机。 这可是喷气式超音速飞机啊。 “要不要交上去？” 地位不同，需要承担的责任也不同。 先前在四九城的时候，受制于人，他能做的就是将消息传上去。 可现在，成为远东的负责人后，他就需要做出自己的判断。 如果判断失误，那是要负责任的。 想到这里戈岑夫斯基就一阵头大。 本能上，他是相信这份资料的，因为在四九城的那段时间，他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 但理智上，他真的很难相信。 无论是科学上，还是技术上，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一个还没有进入工业化的国家，竟然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达到了他们的水平？ 不可能。 这不科学。 所以，这份情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想到这里，戈岑夫斯基就是一阵烦躁。 起身，来到书橱前，从里面拿出一叠一叠的资料。 这上面是关于华夏的最新动态。 什么发动机，什么轮船，什么导弹，还有一些其他方向的研究。 看着桌上的资料，每一个都有厚厚的一摞，每一份都代表着实力的提升。 再拿起桌上的资料，戈岑夫斯基将它们放在一起。 随后脸上带着一抹狞笑。 他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是如实上报。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有功于联盟。 而且这种荒诞的事情，苏斯科肯定不会赞同。 而这就是他的机会。 他重回苏斯科，找那个叛徒算账的机会。 想到这里，戈岑夫斯基将资料重新装在牛皮信封里，固定好后，然后叫来卫兵连夜送出。 “你们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大员，军事情报基地。 霍华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很是焦急。 在他们身边，迈乐拿着手上的报告，看着上面刺眼的数据，怎么都觉得不真实。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 霍华德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松了松领带，然后大声的说着，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 “三马赫的速度，两万五千米的升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们要有超过一万多推力的发动机，要有强大的合金做骨架，要有抗高温的材料。” “这其中任何一个，都需要大量的投入，大量的研究才能达到。” “你知道我们研究这个，用了多长时间吗？” “五年，五年才拿出了黑鸟啊！” “而现在呢，毫无头绪，毫无头绪的就蹦出来一匹马，这能是真的？” 霍华德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 愤怒这种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 尤其是他刚刚跟上面做了全面，细致，多层次探究的分析报告。 明确说明，对方的研究就是一个笑话。 可现在呢，对方竟然宣称做出来了一款媲美黑鸟的飞机，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先生，我同意您的判断。” 迈乐也在一旁开口接茬，“我分析了各种情报，发现对方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将这飞机制造出来。” “这是一件有悖常理，且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我觉得，霍华德先生说的，这是一场阴谋。” “一场针对我们的阴谋。” 听到迈乐这样说，霍华德更觉得是如此。 “先生，我们要不要跟华盛顿一份报告？” 霍华德听了皱起眉头，“先把这些消息送回去。后续的确定工作，就说还需要时间。” “好的。” 迈乐听了就要出去，霍华德却是叫住，“史密斯什么时候走的？” “史密斯先生上午走的，现在嘛。” 迈乐看了眼手表，“现在应该在香山了。” 霍华德听了揉着眉头，这跟大院当局打交道的工作他可不擅长。 但论对地方的熟悉，还得是这里的人。 谁让他们相爱相杀四十多年呢。 “对了，上次来的那个李中校，你能找到吗？” 迈乐点了点头，“我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太好了，既然如此，就让他赶紧去确定，如果不是，对方肯定有阴谋，同样要找出来。” “是，先生。” 迈乐快步离开，然后找到电话拨打出去。 而此时，李中校正拿着同样的资料分析着。 在他身前还有各个年轻人，各个神色淡然，目不斜视。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接下来你们要适用内陆的生活习惯。” “等一切适应了，再给你们安排身份。” 说完，李中校一挥手，众人齐齐敬礼，然后快步离开。 等众人离开后，李中校再次拿着资料看了又看。 尤其是那对飞机的描述，每次看完都让他额头冒出冷汗。 这么快的飞机，要是来一趟，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吧。 这样的飞机，也没法拦截吧。 先前他们仗着速度和高度去沪上耀武扬威。 可要是对方有了这样的飞机，他们去哪找对付的导弹？ 思索片刻，李中校还是拿起电话，将情况如实上报。 等电话挂断以后，这才走出办公楼，来到机密处。 “我要最近关于黄鹂的所有消息。” 李中校说完，负责看守机密处的秘书立马从档案架上取出一本卷宗。 拿着卷宗走到一旁，李中校快速翻看着。 一张一张，从去年开始就搜集的情报看起来。 直到最近几个月，李中校的脸上多了一抹从容。 随后将几份报告抽出来摆在桌子上。 那是关于火箭的实验信息。 而李中校最关心的还是情报上说的实验日期。 “最近这实验的频次，有点高啊。” 看着最后三条情报信息。 尤其是最后两个，几乎是相隔几天就有一次。 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已经掌握了火箭发射技术。 要不然，每次耗费那么大，谁能承担的起啊。 就是他们背靠金主，也不敢如此耗费。 “卫星，肯定是卫星。” 李中校突然抓住其中关键点，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起身来到秘书前，“让黄鹂确定对方卫星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金陵。 月亮还挂在头顶，天却是亮了起来。 宋涛揉搓着脸颊，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只是这清醒中，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昨晚接到上级命令后，眉头轻轻皱起。 就在刚才，他接到杨小涛来金陵的消息，上级让他做好保护工作。 没没想到杨小涛，他就心里咯噔咯噔的。 这些年，他发现每次出任务碰到杨小涛的时候，总会出现变故。 就像这次，按照先前的计划，他们要做的就是合情合理的将假情报传出去，让他们得到想要的情报。 却不想，这杨小涛竟然来了。 真是，添乱啊。 “主任，对方又进城了。” 正想着如何保护杨小涛，负责盯梢的人忙回来报告。 “去哪了？” “看样子应该是往机电厂的方向。” “好，都注意了，按照几乎进行。” “是。” 机电厂。 推着粪车的汉子从大门口走过来到后门，这才走进去。 负责保卫的战士只是看了眼推车的汉子，见是熟人，又被粪桶里的气味熏得远远的，摆手让他赶紧进去。 这种收粪的工作在村里可是十分吃香的。 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见保卫如此模样，汉子在心里冷笑，然后快步往机电厂的茅坑走去。 为了任务，为了更好的潜伏下来，汉子在进入金陵后，就一直干这活。 虽然脏点累点，还入赘了寡妇家，却也解决了身份问题，同时也能更好的收集情报。 天慢慢的亮堂，太阳也逐渐升高。 汉子的工作已经临近结束。 每次工人上班前，他都需要离开工厂。 而这就是他获取情报最好的时间段。 因为在这里，总能听到吹牛打屁的人。 果然就在汉子准备收拾木桶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两个人。 看样子是冻着肚子了，进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急不可耐的蹲在坑上。 刹那间，噗嗤噗嗤的声音不断传来。 汉子闻到臭味，原本觉得还没啥，毕竟干这活时间长了，已经有些习惯了。 可当着面就这样，汉子只觉得胃里的一阵翻腾。 就在汉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两人的谈话，登时停下脚步。 “虎哥，咱们什么时候去西北那边啊。” 年轻一点的青年问道，一旁正低头专心致志解决问题的长脸青年听了抬起头，“什么咱们，那是我们，你们在后面摇旗呐喊，没出啥力，也好意思去？” 青年听了不乐意，“什么摇旗呐喊，那飞上去的也有我们的一份功劳啊。” “是一分吧。” “您甭管，反正我们是出力了，总得给我们几个名额吧。” 虎哥哂笑一声，“还给你们几个？做梦去吧。” “我们自己分都不够呢。” “哼！” 青年很是不忿，“你们不让我们去，那我们自掏腰包去总行吧。” “行，你们有钱！” 虎哥解决问题擦擦屁股起来，然后准备往外走。 可青年肚子还闹腾着呢，忙开口问道，“虎哥，你还没说啥时候呢。” 虎哥走到厕所口，看了眼正在打扫厕所的汉子，自觉没啥问题，便回头说道，“这个月24或者25。” 青年听了好奇问道，“为啥是这两天？” 虎哥却是不耐说道，“就这么安排的，我咋知道？” “你们要是买票就早点，最好买二十三号的，省的错过了机会。” “明白，我这就去跟组长商量。” 虎哥听了不自觉的摇摇头，然后快步离开。 而此刻，汉子也收拾好卫生，推着装满木桶的粪车快步离开。 这说话的两人不知道这个月二十四、二十五是啥日子，但他知道啊。 这就是西方过的平安夜跟圣诞节啊。 如果对方在这个时间发射成功，那不是打脸是什么？ 这条情报，必须尽快传回去。 汉子心里想着，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而在汉子离开机电厂后，宋涛才从角落里出来。 头顶阳光明媚，身下的影子越来越短，但他放出去的线却是越来越长。 2259 人心所向 金陵，机电厂，14所！ 杨小涛从车上下来，周围站了不少人。 大门口处，顾所站在一位老人身后，那模样看起来比起顾所都大。 看到杨小涛后顾所立马在一旁说了两句，就看到老人脸上露出笑容。 杨小涛连忙来到跟前。 “杨总，这位是我们厂长，马铭马厂长！” 顾所刚说完，杨小涛立马上前。 老人一脸褶子，却是露出真诚的笑容，“杨总，你好！” “果然是青年才俊啊！” “马老，您过奖了，来之前外公特意叮嘱过，一定要来看看您！” 杨小涛不敢托大，直接来到老人跟前，顺手握住老人的胳膊，然后在一旁扶着。 这举动，妥妥的小辈举动。 “我外公金大力，沪上汽车厂的老书记。” 闻言，马厂长反应过来，脸上更是乐出来了花。 “金大力？这家伙竟然有这么好的外孙？” “老东西真是命好啊。养个闺女还能出个金龙，啧啧~” 说笑着，却是拍着杨小涛的手。 “走走，咱爷俩先进去。” “我跟你外公啊，是一个团的，想当年从北往南啊” 马厂长一边说着当年的事，一边拉着杨小涛的手往工厂走去。 就是机电厂的人看到了也都好奇，一旁的顾所也是诧异，没想到双方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不过这样也好，双方关系好了，对彼此都有好处。 “外公现在在四九城。” 来到办公室，马厂长就问起老金同志的情况。 同时，也知道杨小涛的身份。 对老金的小女儿他也有所耳闻，毕竟当年这种事情太多了，命好的还能回去找到，命不好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在四九城？干啥？” “我这不是完任务嘛，正好要协调各地工作，他就在一旁帮忙出谋划策。” 马厂长听了哈哈笑着，“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他的强项。” 杨小涛听了笑笑。 “这次来，就多住两天，我带你去见见金陵的老兄弟。” “要知道，我们这金陵不比沪上差啊。” 杨小涛听了连忙摆手，“马爷，不是小子不识趣，实在是任务比较着急。” 随后杨小涛压低声音将情况说了下，“我这次顺道过来，主要是感谢同志们的努力，再就是专程看一下王主任。” “晚上还要坐车去江陵，那边情况紧急。” 马厂长早就从顾所那里了解到情况，自然清楚杨小涛来的目的。 “说的也是，这件事确实挺着急的。” “也行，这次就不留你了，等下次来，我再带你去转转。” “不过，这中午饭，咱爷俩必须吃一顿，不然老金这家伙知道了，我这面子没法过。” “那必须的，我这次来还带了四九城的二锅头。” “二锅头，哈哈，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杨小涛笑着，“都是外公指点的。” “也是，听老人话，不吃亏哈。” 两人简单说完，顾所就带着杨小涛去到工厂家属院。 当杨小涛来到王主任家时，屋子里还有孩子的哭喊声。 金陵的冬天说冷，却也没有四九城那种凉的透骨。 但要说不冷，那温度也就比四九城温暖一些，最少在这里，杨小涛这个北方的人还是会感觉到冷的。 站在门口，小李上前敲门。 “王姐，循哥，我们来看你们了。” 小李的声音透过门窗，屋子里孩子的哭声竟然停了下来。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打开房门，然后看着门口站了一堆人，好在认识前面领头的小李跟顾所长，便笑着开口道，“顾所，小李，你们咋来了？” “快，快进屋。” “就是家里比较乱啊！” 男人热情着，顾所笑道，“这次是四九城的同志专门来看望王主任的。” “怎么样，这出了月子了？还好吧。” 顾所说着，众人走进屋子里。 杨小涛看了眼屋子，应该是套三的，房间挺大的，就是有点乱。 不过，家里有孩子的，都这样。 他在家里，要是没有小薇帮忙收拾，估计连这都不如。 “还好，恢复的不错。” “就是闲不住，这会儿还在书房里呢。” 男人有些无奈的说着，然后对着里屋喊道，“小晴，顾所来了。” “还有四九城的同志。” 话音落下，书房中传出王晴的声音，“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完事了。” 听到这，男人冲几人笑笑，“她啊，就这性子。” “你们坐坐。” 这时候男人才看向杨小涛带来的礼物。 别的不说，那孩子吃的奶粉就两大桶，还有一些水果糖果，这礼物可不轻。 只是还不等说话，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连忙告罪一声往屋里跑去。 小李帮忙打水泡茶，对屋里很是熟悉。 “小王就是这样，忙起来啥都不管。” “也是小循性格好，这些年多包容啊。” 顾所在一旁感慨着，杨小涛看看屋子里，摆设不说整齐，但也不算是糟糕。 应该是男人收拾家的样子。 坐了一会儿，男人再次出来，“这小家伙刚吃完就尿，一点也不省心。” 杨小涛笑道，“小孩子都这样。” “我家的那几个都不省心。” “这位是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同志，杨总。” 顾所在一旁介绍着，男人听了明显一愣。 随后脸上透着兴奋，“我说怎么看您眼熟呢，原来是您啊。” 说着就从一旁厨子里拿出一叠报纸，“我这上面，每次有红星机械厂的报告都会留下来。” “真没想到您会来呢。” 男人很是开心，甚至还将早些年的报纸拿出来。 “循哥是工厂的工程师。” 小李介绍着，男人却是摆手，“什么工程师，就是个设计员，到现在为止还没做出个像样的东西。” “我这点本事还是知道的。” 说着看向杨小涛，满是期待，“杨总，您当初设计的机床，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也尝试过，不过都被绊住了.” 男人说起工作，也是一脸的认真。 杨小涛看这架势就知道，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说起机床来，这也算是他的专业领域。 简单说了几个方向，就让男人恍然大悟。 更是恨不得将杨晓涛拉倒工厂去。 “顾所！杨总？” 这时候王晴终于出来，只见她戴着帽子，穿着棉衣，看到杨小涛的时候很是诧异。 “您咋来了？” 杨小涛笑道，“下来出任务，顺道过来看看。” “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王晴听了走到男人身旁坐下，然后说到，“我是觉得没问题，就是他们不让我回去。” 顾所听了摇头，“所里现在没啥事，你先在家养着。” “我养啥，就是带孩子呗。” 说到这里，男人脸上露出尴尬神色，顾所见了忙开口，“带孩子也是任务，也是为了革命建设。” 王晴撇嘴，最后说道，“对了，这两天我在家里重新算了一下，发现咱们的雷达还是有改进的地方.” “如果按照现在的研究，雷达效率可以提高百分之十.” “咳咳，王主任，这次杨总专程来感谢，就先不说工作了。” 顾所连忙打断，杨小涛趁机点头，“王主任，该休息就好好休息。” “当然，如果您有好的主意，可以大胆研究，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帮忙。” 闻言，王晴露出一对小酒窝，“那太好了，我这正愁着怎么跟顾所要经费呢。” 顾所听了摇头，不过却是看向杨小涛，“杨总，您这是？” 杨小涛笑笑，“这飞机的生产任务还在指挥部下不是，我这个杨总还是能够调动一些资源的。” 闻言王晴立马瞪起眼睛，“那我可不可以多立几个项目？” 这话说出来，就是顾所都觉得脸皮有点躁得慌，一旁的男忙拿起水壶给杨小涛倒水。 杨小涛却是无所谓，反正这指挥部都是临时搭子，估计这第二架飞机做出来，也就到头了。 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原则，杨小涛自然想多做一些事。 何况这也不是浪费，这叫研究投入。 研究，哪有不花钱的。 “可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杨小涛淡定答应。 如此轻易答应，就连王晴都有些不敢置信。 好歹你问一下哪些项目啊，这就答应了？ “不过你们要快点，等这件事结束了，就没这机会了。” 杨小涛解释着，王晴跟顾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机会。 在王晴家里坐了一会儿，杨小涛几人便告辞离开。 毕竟家里还有孩子，很多不方便。 中午时候，就在14所中吃饭。 马厂长亲自招待，此外还有几个老人。 经过介绍，都是附近几个工厂的领导，杨小涛都是客气着，留下很谦虚的印象。 当然，对于这种场合，杨小涛最习惯的方式还是‘先干为敬’。 还别说，这招就是好使。 三杯酒下肚，热情就起来了。 称兄道弟不至于，但绝对是当成后辈来照顾。 这顿饭吃完，杨小涛就坐上车赶往江陵。 将杨小涛送出大门的时候，顾所双眼迷离，脸色通红。 身边的小李吐了两回，这才站在旁边。 “顾所，这杨总，真是，海量啊。” 顾所点头，“不仅海量，还，坦荡啊。” 周围几人都是点头。 “顾所，要是咱们有这样的领导支持，就好了。” 咳咳 身后传来警惕的声音，小李连忙闭嘴。 然后就看到马厂长在一旁扶着树，不断摇头。 “厂长，您咋出来了？” 顾所连忙上前扶着，马厂长却是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 “这次可是丢人了啊。” “一群人，被一个人放倒，说出去，可真出名了啊。” 顾所脸色一僵，这种事他们也不知道啊。 谁能想到，杨小涛这么能喝啊。 “不过，这也是好事，人家是真心跟咱们喝。” “这越能喝的人，越能扛。” 马厂长话锋一转，“小顾，今后，好好跟着他。” “嗯，我” “厂长，您是啥意思？” 一旁的小李等人也都没寻思过来，不明白什么意思。 马厂长却是闭嘴不言，“我回去睡一觉了。” “你们好好工作，不要放松。” 等马厂回去，脑子还有些发胀的顾所突然愣在当场，想到刚才厂长说的，又想到杨小涛这次下来的行程。 这一切，让他想到一个有些荒谬却又很可能的想法。 收拢人心？不，应该是人心所向！ “如果，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件，好事啊。” 2260 真相只有一个 而随着杨小涛离开，躲在暗处的宋涛终于松了口气。 这家伙终于离开了。 他们也能将主要精力放在正事上了。 “主任，目标的轨迹都确定了，消息应该传出去了。” 手下前来汇报情况，宋涛这才将思绪放下，然后道，“各部都准备好了？” “都已经控制住了，所有与之接触的人，都在调查中。” “好，这次就是一条狗，也不准放过。” “明白。” 属下离开，宋涛拿起电话汇报情况。 “首长，诱饵已经抛出，任务完成，等待收网。” 电话那头，曾老声音严肃，“继续等待。” “还有，不要惊到他，没收网前，他要走就让他走。” “反正都逃不了。” “明白。” 宋涛回了一句，然后想起杨小涛，“首长，杨小涛去了江陵，需不需要我们跟着？” “不用，那边也有安排，而且他们很快就会回四九城，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确保诱饵保持新鲜。” “保证不露马脚。” “明白。” 电话挂断，宋涛思索片刻后，立马叫来手下，“命令各部停止所有行动。” “停止一切调查。” 江陵机械厂。 张林跟在厂长等人身后看到杨小涛到达，忙上前见面。 “杨总，我是厂长刘元。” “刘厂长，你好。” “这是我们书记，王军舰。” “王书记，你好。” 杨小涛在众人簇拥下来到车间。 看着忙碌的车间，还有正在加工操作的工人，杨小涛欣慰的点头。 一旁的刘厂长开口笑着，声音里都是自豪，“杨总，您要是晚来两天，我们就做出来了。” 杨小涛迅速反应过来，“这么说，咱们快完成了？” 刘厂长点头，然后将张林推出来，“小张，你来说。” 张林点头，走到跟前说道，“杨总，我们回来前就跟工厂里联系了。” “厂长立马带人进行攻坚。” “回来后已经做了充分准备，大部分都完成了，如今已经到了收尾时候。” 杨小涛听了双手拍在一起，“太好了，太好了。” “今天才12号啊，你们这算是提前完成任务啊。” “我要给你们请功，给机械厂请功！” 众人听了都是露出激动神色。 车间里也传出欣喜的声音。 功劳，荣誉，是车间永远的荣誉。 一旁的王书记却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杨总，我们能干的这么快，都是前面张山主任打的基础好。” “他把一切都做好了，我们就是按照他的路重新走一遍。” “真要请功的话，我希望为张山主任，请功。” 众人都是点头，一旁的张林双眼中泪水滚动。 杨小涛站在原地看着众人，郑重点头。 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 在柳州机械厂那里，虽然工人们做的很好，但还是给他一种散乱的感觉。 一种来自后世人的熟悉感。 而现在看到的，才是这个时代独特的感觉。 心中有梦想，眼中有光芒。 “张山同志的功劳我们会记住！” “同样的，诸位的功劳我们也就会不会少！” 杨小涛看向众人，“每一个为革命建设做出贡献的人，我们都会记住！” “这点我代表指挥部，郑重承诺！” “每个人的付出，都会得到相应的尊敬与荣誉！” “绝不会让同志们流汗流血还流泪！” 啪啪啪 掌声在这一刻响彻整个车间。 …… 四九城，机械厂，指挥部。 鹏总正背着手在指挥部中走着，一旁吴喆正在查看飞机的生产进度。 刘怀民与杨佑宁坐在一起，两人捧着水缸子打着哈欠。 “老刘，小涛现在到哪了？” “前天在金陵打的电话，今天应该到江陵了吧！” 刘怀民不确定的说着，杨佑宁听了皱起眉头。 “柳州那边蒙皮做的咋样？别小涛刚走又出岔子！” “谁知道呢，你问下老吴！” 刘怀民揉搓着脸，他们跟杨小涛相比，就是少了舟车劳顿，但实际上，众人都一样，好多天没睡个好觉。 “吴主任！” 杨佑宁开口，吴喆立马侧头看过来，“杨厂长！” “吴主任，小涛现在啥情况？” 吴喆拿起杯子喝水，随后说道，“杨总现在应该是去了江陵机械厂！” “具体的不太清楚！” 鹏总在一旁听了只是来回走着。 虽然上面确定了最后的时间，距离现在还有十多天，但按照杨小涛给出的半个月生产日，也就剩下四天了！ 四天啊！ 鹏总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紧。 他清楚，这次任务，看起来比第一次要简单，但考验不比第一次容易。 如今，钓鱼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 各个部门都在全力配合，都奔着这个时间来赶！ 甚至有部门已经下了军令状，为的，就是那一天！ 如果这里出了问题，倒不是不能用，只是… 一架飞机的成功率，让他心里没底啊！ 如果不能一次成功，那就会打草惊蛇，再找这样的机会，几乎不可能了！ 而这也是他们扳回面子的唯一机会！ 嗒嗒 鹏总的脚步越走越慢，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 铃铃铃 电话响起的时候，指挥部里有一刹那的安静，随后吴喆立马伸手接起电话。 “杨总的电话！” 吴喆说完，鹏总立马跑到桌前喝着桌子接过电话。 “小涛，是我，你现在在哪？” “鹏总，我已经在江陵机械厂了，这边情况进展迅速。” “再有两天，就能完成，然后装机，我们一起回去！” “好好，好好好！” 鹏总脸上的凝重登时消散，露出爽朗的笑容。 “你注意身体，好好回来！” “是！” 鹏总将电话交给吴喆，杨小涛便询问最近的情况。 “杨总，如今各部传来的消息都不错，柳州那边过两天也能完成。” “如今就看起落架了…” “至于其他机电厂已经做出来了，都在车间里组装。” “工厂里一切就绪，都在计划内！” 挂断电话，吴喆立马赶往一车间。 鹏总则是拿起电话，询问其他部门的进度。 …… 大员。 情报部。 李校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景色。 这场景他每天都会看上一会儿，然后就跟找不同似的，可每次，都找不出不同的地方。 同样的人，没有变化的树，还有按照固定轨迹巡逻的队伍。 发呆，好半响，李校明才回头看向屋子里的黑板。 这上面只有三个词，卫星、平安夜、圣诞节。 双手抱胸走到黑板前，目光再次停留。 片刻后拿起桌上的文件，轻轻打开，再次浏览。 眉头却是紧紧皱起。 这份情报，来的太及时了。 及时的让他感觉到不同寻常。 这边刚刚想要探查情况，结果对面就传来了情报。 而且还是如此的巧合。 “不对啊。” 李校明喃喃自语，拿不定主意。 如果对方是故意的呢？ 李校明想要代入到对方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去探寻这个答案。 可得到的，却是循环的否定，再否定。 没有任何办法来判断。 因为这份消息的本身，就存在争议。 “他娘的。” 李校明有些头大。 这份情报，已经困扰了他一个多周。 虽然后续的信息一直都在支持这份情报，但就是让他拿不定主意。 “算了，这件事还是如实上报，让他们自己头疼去吧。” 想到这其中一半一半的几率，李校明就知道，选择哪一个，最后都要负责任。 干脆就将这选择的权利交出去。 合众国驻军基地。 霍华德同样在头疼。 根据下面传来的消息，他们基本可以确定，对面正在抓紧研究的，正是飞机跟卫星。 尤其是对方宣传的飞机性能，哪怕他们不认为是真的，觉得是烟雾弹，却也不得不重视。 要知道，因为飞机这件事，华盛顿的大佬们可是非常重视，让他们一定要摸清楚情况。 如果对方拥有这样的飞机，那合众国的空中优势就需要重新考虑了。 此外，卫星的事情也要重点关注。 太空是另一处战场。 谁能提前布局掌控，就能获得更大的优势。 甚至在华府内部，已经有人提出了星球大战的概念。 加上有些人在其中推波助澜，让这种论调很有市场。 而且一些试验也在作证这项研究的重要性。 对此，他是保持中立态度，既不反对，又不赞成。 当然，他也不会坐视他国研究而不管。 因此对于对面研究卫星的事情，他非常上心。 最起码，也要知道对方卫星的研究进度。 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破坏掉。 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过后，一道身影快步走进来。 “尊敬的霍华德先生，这是李送来的情报吗，我想会让您更加烦恼的。” 就在霍华德出神的时候，迈乐就将一份资料递到眼前。 霍华德接过，“哦，那太好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更糟糕的事了。” 迈乐听了耸耸肩，“那位李分析了，这份资料有一半的可能性。” “一半？这些家伙太不靠谱了。” 霍华德皱起眉头，然后接过资料看起来。 “是的，一半。” “因为他不确定这份情报是不是烟雾弹。” 迈乐将李校明的意思说出来。 霍华德接过后，立马翻看起来。 等他看完，这才明白对方的担忧。 眉头皱起，深凹的眼眸中目光深邃。 迈乐也在一旁静静思考。 这种事情，如果非要选择的话，很容易，是，或者不是。 但每个选择背后，都要为后果负责。 “先生，您有啥想法吗？” “如今是十二号了，距离圣诞节，只有十二天。” “我们需要尽快做出判断。” 迈乐提醒着，霍华德却是犹豫不决。 正如李校明那般，这种事情，太难取舍了。 “嘿，迈乐，有时候，最简单的伎俩往往是最高明的伎俩。” 霍华德突然笑起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迈乐在一旁感到莫名其妙，“先生，我不懂您说什么。” 霍华德却是拿起一支笔，在资料上画了一条线。 “你觉得，这是什么？” “什么？” 迈乐接过资料认真看着，皱眉说道，“这是个阿拉伯数字一，但放倒了，就是个横，如果仔细看的话，嗯，像根牙签，当然要是粗一点的话，再长一点的话，我感觉就是男人的，嘿嘿” 迈乐得意的笑着，因为在这方面，他非常有天赋。 霍华德却是认真摇头，“迈乐，你很厉害，你拥有很多经验，非常丰富的学识。” “这给你判断事物的时候，提供太多方向参考的依据。” “这说明，你很优秀。” 迈乐谦虚的笑着。 “但是，它就是个一。” 闻言，迈乐张大嘴巴，然后认真说道，“所以您是说，他们这简单的情报，就是要隐藏卫星发射的事实？” 霍华德点头，“对，这就是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对方，是个高手，知道我们很厉害，所以才会用这样简单的陷阱，让我们自己困住自己。” “而真相，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 2261 圣诞火鸡 七机部。 王老站在钱老身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报告。 而此时，冉父正在一旁站着，神情有些忐忑。 随着钱老一张张看下去，王老就差把脑袋伸到钱老身前了。 哪怕上面的数据看不懂。 “志强。” 钱老将最后一页看完，上面的数据报告在心里过了一遍后，这才看向一旁的冉父。 听到钱老的话，冉父神情严肃起来，等待下文。 “辛苦了。” 钱老说完，站起身来，伸出右手。 冉父立马上前一步，伸手握住。 “干的漂亮。” “谢谢，谢谢。” 两人互相点着头，同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哈哈哈” “成了？是不是？” 王老看到这一幕，哪还不知道结果啊。 相比起两人的和煦笑容，王老的声音就高亢多了，直接拿起桌上的报告，一页一页的翻着，看不懂，但就是喜欢看。 “老王，我们可以跟上级报告了。” “实验结果，完全没有问题。” “我们。” 钱老说到这里，稍稍平复心情，然后郑重说道，“我们已经具备将卫星发射上去的火箭。” 王老深吸一口气，“好，我这就说，我亲自去说。” 说完，急急火火的跑出去，那样子，可爱的像个孩子。 “老冉，回家休息休息。” 钱老坐下，冉父也坐在一旁，轻轻说道。 冉父却是摇头，“还不行，老严那里还需要研究新型导弹，我得去看看。” “霹雳三号，还没有确定吗？” 钱老好奇问道，“上次飞机试射不是成功了吗？” 冉父点点头，“上次的试射确实成功了，导弹从两万米高空发射，最终速度达到了四马赫。” “不过也暴露了很多问题。” 钱老好整以暇，“说下，都有哪些？” “第一个，导弹的速度过快，表面温度太高，需要用到抗高温材料。” “不过，这个已经解决，我们从红星钢铁厂那里找了不少钛合金，效果不错。” 钱老点头，这件事还是老王出面找来的。 不过这样一来，对于特殊合金材料的需求会越来越大。 “第二个是导弹的射程问题，原本设计的射程是一万米。” “可最后射程只有八千多，这还是在三马赫的初速度下进行的。” 冉父这样一说，钱老立马在纸上写下数据，然后皱眉说道，“也就是说，导弹在空中就飞了不到八秒钟？” 冉父点头，“对，而且这八秒钟里，只有五秒是有效时间，换句话说，五秒内要是打不中，还不如自爆了呢。” 钱老伸手扶额，“这是个问题啊，对方不是傻愣着不动，算上人家的速度，再机动一下，这准确率很难保证啊。” “怪不得鹏总要坚持两架飞机呢，这是打算用数量来弥补差距啊。” 钱老感慨一声，随后问道，“射程不够？是因为燃料不足吗？” “对，导弹在高空发射，还需要考虑高空氧气稀薄的事，所以我们需要保证足够的氧化剂。” 钱老听了点头，“这确实需要考虑。” “怎么解决？” “还在讨论中，不过有几个方案，正在试验。” “好，那就尽快吧。” “咱们时间不多了，我听说第二架飞机部件都做的差不多了，咱们不能耽误事情。” 冉父听了立马起身，“我去看看。” 钱老点头，看着冉父离开办公室，脸上突然笑了。 “这翁婿俩啊，是谁也不比谁差啊。” 江陵，公墓！ 墓前，杨小涛脸色凝重，恭敬鞠躬。 一旁张林眼睛发红。 另一边，张山的妻子领着两个儿女站着，孩子眼里陌生的叔叔，让他们不敢说话。 王浩将带来的酒菜摆放在墓前，然后退开走到杨小涛身后。 杨小涛从包里拿出一个钢铁铸造的飞机模型，沉甸甸的，上面刻着白驹歼十的名字。 轻轻来到墓碑前，轻轻放下。 “张主任！我是杨小涛！” “咱们俩，还没正式见过！” “不过我们又很熟悉，我就知道，你是一位好同志！” 杨小涛神情怅然，努力克制着涌动的情感。 “咱说点好听的吧，因为我觉得，咱们在这不应该是说些废话。” “咱们要制造的飞机，成功了。” “飞的很高，很快。” “这次，我带来了它的模型，正好放在这里，让你没事的时候，出来看看。” “你放心，等以后完成任务，我让人再给你送来一个小黑鸟，让你也能打着玩.” “老张，感谢你” 杨小涛在墓前说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女人身前，伸手摸着两个孩子。 “大嫂，我叫杨小涛。” “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 “如果您将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给我个信，我一定帮忙。” 女人看着杨小涛诚恳的目光，然后轻轻点头，并不清楚杨小涛的承诺有多珍贵。 一旁陪同来的刘厂长几人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心里都是感动。 对待素未蒙面的张山竟能如此，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林在一旁将带来的黄纸点燃，随后眼泪吧嗒落下。 “哥，咱们现在制造的起落架，越来越快了，越来越好了。” “哥，杨总说了，咱们以后还要给更好的飞机制造起落架” “哥，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我.” 眼泪滴落在泥土里，瞬间消失，仿佛落在张山的手上。 “杨总，您什么时候再来？” “我们这还有好多话想跟您说呢。” “是啊，杨总，您才来三天，这也太短了.” “杨总，火车明天才会到，您明天的飞机，也来到及啊” 江陵机械厂，一群人将杨小涛围住，言语中都是不舍。 杨小涛虽然在机械厂只待了两天，却用这短短的两天征服了所有人。 工作上，在车间里待了一天，就帮忙修好了好几个机床。 是的，杨小涛亲自动手了。 这让很多工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上面的领导来视察，什么时候见过领导跟工人一起干活？ 而且比起工人干的更麻利。 此外，人家是真有本事啊，一上午就将工厂里凑合着用的机床修好，还给出修理方案，以后碰到问题就按照这个来。 然后下午就去库里，将那些老机器一个个搬出来，领着一群老工人捯饬了半下午，结果第二天，工厂就多了好几台能用的机器。 那些老工人一个个红着眼，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崇拜。 “大家放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坚信！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在一起奋斗，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杨小涛冲众人深深点头。 “杨总，一路平安。” 刘厂长上前拦住众人，最后握住杨小涛的手，“您，保重。” “老刘，还有大家，你们也要保重。” “保重。” 直到车子离开后，众人仍在原地，挥舞着手臂。 刘厂长转身，深吸一口气，随后向着众人怒吼，“同志们。” “奋斗吧。” 众人一愣，随后怒吼声响起。 “奋斗！” 四九城。 杨小涛从飞机上下来，天色已经黑了。 王浩出去寻找机械厂的车，这会儿还没回来。 不过杨小涛也不着急，这四九城都回来了，还担心回不了家？ “杨总！” 就在杨小涛准备走出飞机场的时候，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就看到王浩快步跑过来，“杨总，接咱们的人来了。” 说话间，又是一群人走到跟前。 “李指挥？” 来人正是李明玉。 上次出发前，就是他送的，杨小涛印象深刻。 而且这人能够主持白驹的试飞工作，显然地位也不低。 “您这是？” 杨小涛有些诧异，而在李明玉的身后，还有霍胜、常空几个试飞员。 “杨总，我们几个听说您要来，所以就在这里等着。” “等着？” “杨总，我们知道您这次出去干嘛，我们几个心里感激，所以就跟机械厂的同志说了，这条路，就让我们送您回去。” “这” 杨小涛有些不明所以，身后的霍胜却是走出来。 “杨总，我们几个试飞员，这几天都驾驶了飞机，我们是非常非常的感激您。” “感激您能够做出来这么好的飞机，让我们能够驾驶守卫祖国。” “这次您还为此奔波劳累，我们啊，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将您送回去。” “仅此而已。” 霍胜说完，众人齐齐点头。 感情真挚，毫不作伪。 杨小涛扫过众人目光，然后笑着，“你们不会是用飞机送我吧。” “那这距离，可是有点近啊。” “估计还没飞起来就得落下喽。” 众人一听立马哈哈笑起来。 “杨总，要不我带您上天上去飞一圈吧。” 谢云突然开口，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这个可以有啊，我还没飞过战斗机呢。” “那行，咱们就说定了啊。” 谢云没想到杨小涛竟然如此说，好在他反应快，立马定下来。 其他人听了都暗自摇头，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这家伙抢了先。 随后众人上车。 开车的是霍胜，副驾驶是常空。 这两人是当天的试飞员。 杨小涛坐在后方，陪同的是李明玉。 “杨总，您这次回来，是不是代表飞机做出来了？” 李明玉问着，杨小涛点头，“今天是第十五天，明天所有的部件就能送到，最迟后天，就能完成。” “说起来，有些超时了啊。” 杨小涛感慨着，自己说的半个月，结果没有做到，“但愿没有耽误任务。” 听杨小涛如此说，李明玉有些动容。 前方开车的霍胜也是如此，想不到杨小涛对待任务如此严格。 不过想到很快就有第二架飞机出来了，他们的心里就充满了喜悦。 “杨总，您可能还不知道具体安排。” “具体安排？” “对！” 李明玉深吸一口气，然后解释说道，“具体计划我们不太清楚，但我们接到的任务是，从23日起进入戒备状态，飞行员随时待命。” “而且，我们得到消息，咱们的卫星发射时间，就是24日。” 杨小涛面色凝重，“这是真发射？” “对，真发射。” “卫星跟配套火箭已经往甘陇肃州市了，现在已经在调试阶段。” “具体日期，应该是圣诞节那天。” “对了，咱们的鹏总为这次行动起了一个代号，叫做圣诞火鸡。” 李明玉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杨小涛在车里久久无语。 良久这才回过神来，“圣诞火鸡，这是要拿小黑鸟来当下酒菜啊。” 李明玉立马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们才感谢您呢，要不是您做出来白驹，我们别说是火鸡了，就是火鸟都打不着。 “对，杨总，我们要是成功了，您跟机械厂的同志们，最少占一半的功劳。” 开车的霍胜开口说着，一旁的李明玉很是认同。 杨小涛却是摆手道，“功劳的先不说，你们先把小黑鸟打下来，我还想着拍个照作为留念呢。” 闻言霍胜坚定说道，“您放心，只要它敢来，我就是撞，也给它撞下来。” 抱歉抱歉，今天写出来有点晚。主要是先前找不出那种感觉，修改了许多，晚了点，诸位大佬多多包涵！ 2262 就挑壮的杀 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回来的时候已经算是半夜。 挥手告别李明玉霍胜等人，杨小涛往工厂走去。 这个点，就不回去麻烦家里人了。 更何况，冉秋叶还怀孕了，更需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只是刚上楼，就看到指挥部里面灯还亮着。 杨小涛让王浩将行李送进办公室，自己却是敲响了指挥部的门。 “鹏总，您还没睡呢。” 杨小涛走进来，就看到鹏总坐在桌前披着大袄，手捧着一个搪瓷缸子。 “回来了啊。” 话语中透着疲惫。 “今晚落地，刚到。” 说完杨小涛坐在对面，显然鹏总这么晚了不休息，这不是他的作息。 显然，对方在等着他。 “喝口，暖和暖和。” 鹏总将捧在手里的搪瓷缸子往前推到跟前，杨小涛也不含糊，接过杯子就要喝，可刚打开，就闻到一股酒味。 “鹏总，您，您不是不喝酒吗？” 杨小涛没有急着喝，鹏总却是摇头，“我不喝酒，但不代表我不会不喝酒。” “那倒也是。” 杨小涛笑着，然后端起缸子喝了一口。 酒水入喉，火辣辣的，但很快身体就暖融融的。 “首长，您，是有什么话吗？” 放下缸子，杨小涛捧在手里，然后开口问道。 鹏总点头，“小涛，你说咱们能打下来吗？” 鹏总拍着胸口，一脸的担忧忐忑，“这要是在地上，我这心里还实落。” “可这上了天，说实在的，别看咱们有了白驹，但想要打下来，有些困难啊。” 鹏总摇头，说话有些没有底气。 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 他可以在人前表明自己的态度，一定要将小黑鸟打下来。 但真要上战场，真刀真枪要干了，他这心啊，还真没底。 这事他也想过，而且相信很多人都想过。 但还没有人敢说出来，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事，不靠谱。 就连上面的人开会讨论，也觉得当下主要任务是阻止对方进入，防止消息打探。 至于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将小黑鸟打下来，他心里门清，那就是提升士气而已。 见鹏总如此说，杨小涛也明白各种意思，便笑道，“鹏总，老祖宗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所以我觉得，咱们，每个人都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就行了。” 杨小涛又喝了一口，“况且，我相信，在咱们这片天空之上，老天爷，还是长眼的。” “当然，如果它不长眼，以后就别想收咱们的孝敬了。” 这话说完，鹏总却是笑起来。 “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我的作风？我什么作风？” 杨小涛诧异问道，他自己还有什么作风吗？ 鹏总认真点头，“你的作风机械厂的同志们早就说了，就是说到做到，从没放过空炮。” “这求神拜佛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是吗？我咋不知道？” 杨小涛挠挠头，不过这说的也没错啊。 自己有系统，想要做的事都是提前有把握的，能放空炮吗？ “行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鹏总说完起身，就要回去休息。 杨小涛将缸子里的酒喝完，也跟着往外走，“鹏总，我听说您给这次行动起了个名？” 鹏总脚步一停，然后头也不回的笑道，“对啊，叫圣诞火鸡。” “对了，你吃过火鸡没有？” 鹏总回头好奇问道。 杨小涛立马摇头，别说这一世没吃过了，就是前世也没吃过。 “没有，我只是听说过这玩意，貌似比咱们这养的鸡要大，一只就够一家人吃了。” “鹏总，您吃过？” 鹏总也是摇头，“没有，我对那玩意没啥兴趣。” “不过，当年我听说他们过圣诞的时候，都会吃这个，就跟咱们过年吃饺子似的。” 闻言杨小涛笑着，“所以您起这个名字，用意就是让他们大过节的吃不好火鸡呗？” “这不就是，我吃不到，别人也甭想吃吗？” “听起来有点损人不利己啊！” 杨小涛笑着打趣，鹏总也不在意，只是叹息一声，“说的没错，我就是打这个主意。” “咱们啊，一身血两脚泥的，能吃上窝窝头都是好的了，哪敢妄想吃火鸡啊！” “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鹏总毫不在意的说着，不过却是放缓了脚步，然后问道，“怎么了，你问起这个干嘛？想要尝尝这火鸡好不好啊？” 杨小涛认真的点头，“鹏总，这窝窝头吃多了，身体会缺乏营养的！” “我听说这火鸡的肉非常鲜嫩，是大补之物啊。” “咱们要是吃上一只，身强体健，说不定能够跑的更快呢。” 鹏总听出杨小涛话里的意思，这黑鸟如此优秀，肚子里肯定有很多货啊。 现在听杨小涛这样说，便开口道，“这火鸡是人家的特产，咱们不好抓啊。” 杨小涛却是不以为意，“鹏总，这火鸡都飞到院子里了，说明跟咱们有缘啊！” “既然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觉得咱们也得拿出主人家的态度。” 说到这里，杨小涛突然凑到鹏总身边压低声音，“鹏总，我觉得，这黑鸟能飞过来，咱们的白驹也可以飞过去。” “您说对吧！” 嗯？ 鹏总听完头抬起，目光盯着杨小涛，脸上诧异一闪而过。 “你小子！这也敢想？” 杨小涛摊开手，“想想又不犯法！” “再说了，这火鸡可是很肥的，您老就不想，搞一下？” 杨小涛在一旁怂恿着，心里却是十分坚定。 任由对方三番五次的造访真以为自己这边没脾气啊。 以前拿你没办法，老子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还得低声下气。 可老子如今啥都有了，真发起狠来，老子装上蘑菇蛋，也去你们头上转一圈！ 谁怕谁啊。 何况我们还是光脚的，大不了重新再来。 见杨小涛如此说，鹏总一时间也有些心动。 只是这苗头刚刚冒出来，就被一系列的后果，担忧所淹没。 “鹏总！” “反正我是很想吃啊，您老经验丰富，肯定有办法吧。” 杨小涛见鹏总不说话，便再次开口。 鹏总听了翻个白眼，“你小子这是只管做，不管抓啊。” “哈哈，这不是术业有专攻嘛，我就是个工人，革命工人。” “你小子，还真会说！赶紧睡去吧。” “好嘞。您也早点休息！” 杨小涛活动身体走进办公室。 王浩早就将行军床铺好，这会儿已经回到保卫处休息。 杨小涛脱下棉袄直接躺在床上。 小薇飞出来，也不多说，直接帮着杨小涛解乏。 隔壁屋子里，鹏总也躺下，只是脑海中想着杨小涛刚才说的话。 说霸气点，就是寇可往吾亦可往！ 再简单点，就是让飞机去对方头上转一圈！ 谁也别吃亏。 可这最后的结果嘛… 乱七八糟的，久久无法入睡。 在其位谋其政，他就要对自己的每一个命令负责。 如今国内面临的情况，比之前有所好转，却也是危机重重。 南边打的热闹，东边小黑鸟屡屡犯边，北边的联盟时好时坏。 也就是西边，一群加盟国首鼠两端，但这都是在强大实力的前提下，一旦国家衰弱，这些墙头草就会成为急先锋。 可以说，四周一群魑魅魍魉啊。 当年那一战，打出来这些年的安稳发展。 西北的蘑菇云，让他们挺直了脊梁。 然而，想要安稳的发展，就得保持强大，一直强大下去。 可… 鹏总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愣愣出神。 想要一直强大，何其难也。 国内老百姓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为的就是工业发展起来，就是国防建设起来。 如今刚刚有了起色，刚刚有点成绩，如果陷入泥潭，这些年的成果又将毁于一旦。 内外交困，他们这些人，殚精竭虑，却又得小心翼翼。 生怕将这船舵走歪了！ 唉！ 叹息声不断响起。 这一夜，鹏总想了很多。 以前的事，以后的事，现在的事。 直到外面的天蒙蒙亮，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鹏总才感觉到一丝困意。 等他要闭眼的时候，突然看到阳光照射出，办公室墙壁上悬挂的条幅。 为人民服务。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横刀跃马跨江时，他们经常说的一句话。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杀鸡儆猴，猴儆一时。 杀猴儆鸡，鸡儆一世！ 想到这里，鹏总再也没了睡意，更是自嘲的拍拍脸，“越老还越怕死了啊！” 说完，眼神中爆发出一抹杀气！ “既然要杀，那就挑最壮的那个！” 起身，戴上帽子出门。 他要去跟上级汇报情况。 他要告诉所有人，年纪大了，雄心不改。 第二天。 杨小涛起床，稍稍整理一番，就拿着饭盒去了食堂。 路过鹏总屋子的时候，却是发现门竟然是关着的，难不成还没有起床？ 杨小涛也没去打扰，而是径直走向车间。 一路走着，路上碰到的工人很是惊奇，然后立马变得兴奋起来。 因为杨小涛回来了。 来到食堂，杨小涛排队在窗口打饭，负责打菜的孟艳丽看到杨小涛也是欣喜，“小涛兄弟，你这是啥时候回来的？” “孟姐，昨晚刚回来。” “昨晚，你这还没回家啊。” “没呢，等处理完事情，再回去。” “对了，听说你家那口子又怀上了？真好，这多子多福，就得多生几个，这样家里多热闹啊。” 孟姐一脸笑容，杨小涛却是露出苦笑，“这孩子多是好，就是太闹腾了，不听管教。” “嗨，这孩子不闹腾还是孩子吗？” “你看看他们。”说着看向打饭菜的工人，“你现在让他们闹腾，他们都不会呢。” “那不是一回事。” “都一样，你就将他们当工人培养就行，这年头，对咱们来说，还有啥比当工人还好的？” “是吧。” 杨小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话的功夫，米粥打上，还给了一个鸡蛋，一块面饼。 打完饭菜，就找地方吃饭。 这头刚坐下，王国栋就端着饭盒坐在一旁。 “啥时候回来的” 2263 让世界友好些 红星机械厂，食堂。 王国栋坐在杨小涛身旁，“你不先回趟家？听说秋叶怀孕了？” “对，不过这边事不解决，回家也是心事。” “那倒也是。” 两人吃着饭，杨小涛询问起工厂的情况。 王国栋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下，总体来说，机械厂并没有因为飞机的制造耽误其他工作。 “现在咱们的鼹鼠突击车订货又提高了，要不是联盟帮忙垫付，咱们真不敢接这任务。” “当初有些人还想着无偿给呢，幸好没答应，否则真就亏死了。” 王国栋庆幸着，同时又有些幸灾乐祸。 “那边打的很激烈？” 杨小涛这段时间注意力都在飞机制造上，没有关注其他事情。 “何止是激烈啊。” 王国栋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这么说吧，自从咱们这惊雷导弹出来后，战斗的激烈程度就上了一个档次。” “我不知道具体惊雷卖了多少，但七机部绝对没少赚。” 听到这，杨小涛脑海中就浮现出王老的面容。 貌似，上次来要合金材料，自己急着出去就同意了。 等会儿得问问钢铁厂，可别被掏空家底。 “对了，咱们红星机电厂生产的发动机，也没少赚。” 说到这里，王国栋觉得有些跑题，忙说道，“这飞机被打下来不少，敌方的空中优势算是抵消了。” “所以，那边的就想着趁此机会加大反击。” “据说这几次反击还真收到了成效，就是鼹鼠突击车的损失有些严重，对方没了飞机，还有坦克大炮，那炮弹就跟下雨似的” 王国栋越说越兴奋，这时候邢佳琪、周鹏下工来吃饭，见到杨小涛后忙凑过来，也加入到聊天当中。 “我听说咱们在那边画了一条线，对方根本不敢过来？” 邢佳琪好奇问着，这事杨小涛还真听说过。 虽然没有明确，但却是双方约定成俗的规矩。 最起码，那条线上还没有发现对方的飞机。 这也是国内所有支援的物资都要以联盟的名义发过去的原因。 双方关系虽然紧张，却保持着明面上的和谐。 “那当然了，真以为咱们好惹啊！” 王国栋挥舞起拳头。 周鹏更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要是敢过来，就揍他娘的！” “对，揍他娘的！” 周围桌上一群人喊着。 这年代的人，从来就不想打败了咋办。 因为只要打不败，就要一直打，而且还是一往无前的打。 不论对方打多久，我们都奉陪到底。 直到打到完全胜利为止。 不过杨小涛等人听到王国栋这样说，还是很解气的。 当然这解气是对吃瘪的合众国来说的。 而杨小涛的解气是，两只狗使劲咬的解气。 当然这种闷头发大财的事越多越好。 吃过早饭，杨小涛还要去指挥部主持会议。 王国栋要去车间看着，临近年关，事情不少。 几人分别，杨小涛径直走向指挥部。 “杨总。” “杨总好，您回来了？” “杨总.” 来到指挥部，杨小涛看到鹏总跟陈老，两人的作息差不多，早早起来。 坐下简单聊了几句，随后刘怀民杨佑宁吴喆等人相继进来。 看到杨小涛后，都是热情打招呼。 很快，会议召开。 杨小涛先是说了这次出行的收获，重点问题顺利解决，让飞机生产得以保障。 然后是吴喆、王旭山说了下飞机的组装进展情况。 按照进度，今天起落架到厂，飞机的组装也将进入倒计时。 杨小涛预计，在19号左右，可以将飞机交付试飞。 众人对此没有异议。 最后是鹏总做了总结发言。 对于红星机械厂能够在20号之前完成任务给予高度评价，认可机械厂的当前计划。 同时还希望，红星机械厂能够继续发扬风格，继续提供更多的飞机。 鹏总说这话的时候，在场的红星机械厂众人立马眼中放光。 尤其是杨佑宁，差点就从座位上跳起来。 这意味着，飞机的生产将会成为他们红星机械厂的重要项目。 甚至，红星飞机制造厂也会为之成立。 同样的，也代表着红星机械厂在另一个领域的突破。 鹏总说完，会议便结束。 杨小涛跟陈老鹏总交流一番后，便想起给波斯阿尔伯特送机床的事情。 “鹏总，首长！” “当初我们不是走的波斯的路子获得了一台法兰西的机床，我们这边…” 杨小涛将当初答应阿尔法特的事情说了下。 主要是让对方派人来学习操作，然后再进行机床的输出。 “这都快过年了，事情也不能继续拖了！” 杨小涛说完，陈老立马严肃起来。 这件事他知道，不仅知道还将机械厂要来的东西截留了一大半。 要不是杨小涛说起这事，估计他都忘了。 可现在杨小涛一说，陈老就意识到这件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对方的身份，家族地位，可是能够左右波斯政坛的，如果关系好了，双方之间的友谊会更加密切。 而且如今的波斯当权者，有些偏向合众国，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往小了说，保持好双方的友谊，也能互通有无，加快经济建设。 就像这次水星机床的事情，就有对方的一份功劳。 “这件事，我反映下，到时候给你消息。” 陈老斟酌一番，慎重开口。 杨小涛也知道这里面门门道道不少，也没多问。 不过杨小涛觉得，跟莫西多夫这这人搞好关系，对双方都不错。 毕竟那句话咋说来着，没有永远的敌人不是。 别看跟合众国现在闹得不可开交，指不定对方总统换一个，就会来个一八百十度大转弯呢。 当然，想要跟对方做朋友，最起码也得强大起来。 弱者，是没有让强者主动伸手的资格。 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超过对方，打下来小黑鸟，杨小涛相信，这个世界将会变得友好许多。 所以，为了让世界友好些，为了让世界和平些。 我们，必须要强大起来。 指挥部的事情说完，鹏总便离开机械厂。 杨小涛便前往一车间，准备看看飞机的进度。 车间里，还是原先的平台，原先停放白驹战机的地方。 一架飞机骨架已经搭好，飞机上的蒙皮正在工人的努力下逐步固定。 周升红见到杨小涛过来忙跑上前，“杨总，您回来了？” “我们正在固定蒙皮，您看看，这次做的比起上次可是好了很多啊！” 张冠宇也来到身旁，“是啊，杨总。” “这次技术更加成熟，做出来的部件精度更加准确，比起第一架更好！” 这边说完，车间主任邵广平也凑到跟前，“我们眼下的是第二架，但同志们热情很高，第三架跟第四架的骨架已经开始搭建，这次我们要并驾齐驱。” “还有…” 一群人围绕在杨小涛身边不断说着，杨小涛听的连连点头，不时夸奖两句，让众人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至于第三架第四架白驹战机的制造，杨小涛并不着急。 当然，机械厂这样做也没啥，飞机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转了一圈，一切井井有条。 如今，就等起落架到来了，这点梁作新已经派人前去接应，应该不会有问题。 从车间出来，已经快到中午。 杨小涛开车回到四合院。 先前回来的时候，杨小涛并没有跟冉秋叶说，这次回去正好给个惊喜。 果然，几个孩子突然看到杨小涛回来都是欢喜，一个个在院子里跑着，吆喝着。 冉秋叶在屋子里收拾衣服，准备迎接给新到来的孩子。 听到杨小涛回来，这才出门。 “回来也不早说一声。” 冉秋叶说完就要上前接行李，杨小涛却是不用她，直接拿进屋子里。 杨小涛放下东西，将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几个孩子立马分了，然后来到冉秋叶跟前关心道。 “咋样，身体没事吧。” “还好，这还不到五个月呢，哪有那么快？” “去医院检查了吗？” “去了，外婆陪着一起去的。” “我试试” “你手太凉了” 两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崔女士就走进院子里，手上还拎着一只小母鸡。 冉秋叶看到后，有些无奈的冲杨小涛说道，“这已经是第三只了。” “你走后，每个周外婆都去买一只，回来就炖上，说吃了有油水，对孩子好。” 杨小涛听了忙出门，崔女士看到后也是惊喜。 又是问了一遍啥时候回来的，杨小涛重复一番后，这才说道，“外婆，这鸡您这是？” “我啊，买了给秋叶补补身子，这女人生孩子啊，肚子里的营养都给孩子了.” 崔女士在那里说着，杨小涛回头看了眼冉秋叶，对方脸上露出苦笑。 冉秋叶的身体状况杨小涛自然清楚，别看她不胖，但身体壮着呢。 “外婆，这孩子要是太大了，不好出来。” 杨小涛上前接过鸡的时候，趁机说道。 崔女士一愣，然后想到什么，脸色严肃，“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要是孩子八九斤，就得去医院开刀。” 听杨小涛这样说，崔女士低头看着手上的鸡。 “那这鸡” “先养着，到时候下蛋吃。” 杨小涛说着将鸡放在笼子里，崔女士还是有些怀疑，不过杨小涛都这样说了，她也没办法。 而且冉秋叶的气色确实挺好的。 晚饭后，杨小涛跟老金同志和老道聊了一会儿，就回到屋里休息。 这大冷天的，还是被窝里暖和。 等孩子都睡了，杨小涛搂着自家媳妇，两人一起说着悄悄话。 “有件事跟你说下。” 冉秋叶靠在杨小涛的胸膛上，轻声说道，“这次怀孕了，可是不少人来，送吃的，送衣服，还有送其他东西的。” “都有谁？” “很多啊，咱们院里的人，还有街道办的王姨，还有隔壁大院的几个大爷。” “还有你们车间里，几个主任家的.” “还有你们杨厂长家的” “人很多，有的我都不认识，拎着一斤肉就来了，还有的放下东西就走.” 冉秋叶说完，有些担心。 “你说，这些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杨小涛搂住冉秋叶，伸手抚摸着肩膀，“没事，送礼的人都记下了？” “嗯，我都记在本子上。” “那就行，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带上礼物去走走。” 杨小涛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打算，对此他也没法拒绝。 总不能不让人进门吧。 而且今后随着地位的提升，这种事情还会更多。 冉秋叶听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打定主意，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仔细斟酌。 决不能给自家男人带来麻烦。 2264 模拟空战 第二天，杨小涛回到机械厂。 而此时，江陵机械厂制造的起落架已经送到。 这也就说，所有白驹战机的生产配套部件，都已经齐全。 车间里，陈老站在一旁，刘怀民跟杨佑宁几人陪着。 至于鹏总，好像是有事情要处理，昨天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杨小涛在一堆零部件中走着，不时检查一番。 机电厂的工人正在检查配件性能。 而先前安装到达的部件，大部分已经安装到位。 所以杨小涛看到的这架白驹，其实已经是半成品了。 在部件中走了一圈，然后又检查一遍飞机，杨小涛这才满意说道，“张主任，确定没有问题，就开始组装。” “各部一起，明天睡觉前，务必将飞机组装起来。” 张冠宇、吴喆、王旭山等人立马领命。 这次杨小涛没有参与组装，所有的工作都交给其他人。 “首长，应该没问题。” “不过时间可能得往后延一天。” 走到陈老面前，杨小涛认真说着。 刘怀民拿出烟来，几人点上。 “两架飞机，应该够了吧。” 杨佑宁开口说着，杨小涛摇摇头，“谁知道呢？” 几人都看向杨小涛。 刘怀民更是问道，“你先前不是这样说的啊。” “对啊，你先前可是信心满满的啊。” 几人说着，杨小涛吸着烟，“我说的是我有信心，但也得看对方给不给机会啊。” “何况，咱们想要打下来，还要看导弹够不够得着呢。” 这话说完，几人沉默。 陈老更是将手上的水壶转了又转。 木桶里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木桶中最短的一块。 而如今，这块短板就是武器了。 1967年12月20日。 四九城，飞机厂。 杨小涛再次带队前来。 相比起上次来的那么多人，这次人明显少了一大半，主要是红星机械厂的几个。 这次为了目睹白驹战机的英姿，陈宫、王国栋还有吴喆等人都一起跟着过来。 指挥塔中，杨小涛再次见到李明玉。 “杨总，见到您真高兴，尤其是在这里见到您，尤其高兴。” 李明玉笑得格外开心，当然这也跟窗户外的那架飞机有关。 “我看是见到飞机才会高兴吧。” 杨小涛说完，李明玉立马哈哈笑起来，“都高兴，都高兴。” “对了杨总，你们稍等一下，七机部的王首长一会儿要过来对导弹进行实验。” “王老，他们也要实验？” “对，这次两架飞机一起飞，他想要模拟一下战场。” 听到李明玉如此说，杨小涛跟刘怀民几人看看，对方脸上都是疑惑，显然这事是临时的。 “只要他们没问题，我们的飞机不会有问题。” 见此李明玉笑着，“那就好！” 随后杨小涛介绍陈宫几人，双方见过，然后就在指挥塔上坐下等着。 下方，机库。 飞机刚进来，负责检查的地勤人员就立马上前，迫不及待的进入状态。 “老辫子，这次轮动我了，你别瞎指挥。” 吕团结伸开双臂护在前面，卞翔有些无语的翻个白眼，“咱们俩说好的是一号机，这是二号机，先前说的不算。” “不算？你别耍赖，说好的就是说好的。” “这样，一号机归你，二号机归我。” “咱俩谁也别说谁。” 吕团结说出自己的方案，卞翔想了一会儿，立马摇头，“那不行，一号机你也掌手了，这二号机我怎么也得试试。” “等这次完事后，后面的就交给你。” “不行，我才不上你当呢。” 吕团结大声嚷嚷着，“老辫子，我跟你说，这飞机的后续改进肯定是我们成飞的，你们就回去研究自己的歼八吧。” “驴球子，瞎说什么呢，我们盛京的改进才是最好的，这么好的飞机，就你们那技术、资源，能改出个花来？” “怎么不能比？老子学生多，不比你差。” “嘿，说的像是我们学生少似的。” 两人在飞机前犟着，谁也不服谁。 至于其他几家飞机厂的人，在这两位面前都是徒弟，说话都不敢硬气。 不过众人对他们这样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周围的地勤人员却是毫不迟疑的来到飞机前，快速检查着。 机库门口。 谢云跟在一名个头不高的中年人身后。 这人身型偏瘦，大眼睛，单眼皮，粗眉毛，立体的五官，看上去有种干练的感觉。 而在两人一旁，还站着其他几个试飞员。 其中就有霍胜跟常空。 “葛队，这就是咱们的座驾了。” 谢云在一旁对着中年人说道，眼睛却是没有拿下来过。 这几天，他们都轮番体验了一把白驹战机。 不试不知道，一试就彻底爱上这款战斗机。 速度快就不说了。 别看它个头不小，操作起来可是灵活，一些在其他飞机上不敢做的动作，在白驹上都能做。 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飞机或许还有争议，但要说这是国内最好的飞机，那绝对没人敢说不字。 “我知道，我看到了。” 葛队同样目光紧紧盯着，手掌攥在一起，生怕这飞机不能飞。 “老葛，放心吧，这可是机械厂出厂的飞机，肯定没有问题的。” 一旁霍胜出来宽慰说道。 其他人虽然羡慕，却也明白，这越好的飞机，就越需要优秀的飞行员来驾驶，如此才能发挥出最大战力。 他们这段时间经过特训选拔，尤其是超过三马赫的情况下身体的反应，最后选出来的就是他们四个。 这次，众人没有任何意见。 只能期盼着，第三架，第四架 “老霍，我现在恨不得上去啊。” “那你也得等着啊。” “谁说不是呢，真急人。” 葛队揉搓着手，“我先前在盛京试飞的时候，觉得那款已经是国内最好的了，却不想在这里还有一款更好的，而且还是这么优秀的飞机。” 霍胜上前，认真点头。 “说实在的，咱们两架飞机一起飞，心里还有些激动呢。” “哈哈，你们可得快点飞，别被我们追上。”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第一个啊。” “切，那是我感冒没来，否则哪有你的份啊。” “哟呵，老葛，这么自信？” “必须的啊.” “那就比比！” “比比！” 两人说话间，机场外再次驶来一辆擎天柱重卡，随着车子停下，车上跳下来两个人。 “请问哪位是霍胜同志？” 严主任拿着一份命令大声说着，霍胜闻言立马跑上前。 “你好，同志，我就是霍胜。” 严主任看了眼随后将资料递上前。 “你好，霍胜同志，我们是七机部霹雳三号导弹的设计方，这次需要你配合来测试导弹的性能。” “好的，请说。” 霍胜也不是一次两次配合了，这种事情早就熟门熟路。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想要利用两架飞机” 指挥塔内。 杨小涛看到王老带着冉父几人走进来，忙上前打招呼。 “你们做的很快啊，这才二十号就拿出来试飞了，啧啧。” 王老上前握手，说的话像是感慨，可脸上没有一点感慨的意思。 杨小涛跟冉父见过，双方没有说多，这工作场合还是正式点好。 “那不是为了完任务嘛。” 杨小涛来到窗前，此刻下方的白驹战机已经出现在跑道上。 两架飞机，一前一后，相距数十米。 “首长，您这次来，是想怎么个实验法？” 王老笑着，“当然是真刀真枪的干了，先前那些歼七根本试不出白驹的真实战力，这次有了合格的陪练，当然要试试了。” 杨小涛听到这，立马明白王老的打算。 “也好，这次试试成色。” 说话间，塔台上传来试飞员的声音。 “白驹二号，同意起飞。” “白驹二号收到。” 瞬间，前面的白驹二号立马开始滑行，然后起飞，随后拔地而起。 一切都跟先前试飞一样。 只有第一次看到的陈宫王国栋激动不已。 很快，白驹二号就开始测试速度、升限、灵活性等等。 半小时后，白驹二号一切实验完毕，这才进入到最后一项。 指挥塔中，杨小涛站在窗前神色严肃。 先前的二号机一切实验都如一号机那般，速度超过三马赫，最高达到三点五。 升限也超过了两万五，各项数据没有问题。 可接下来要做的事，让他不得不认真起来。 这可是导弹与飞机的战斗啊。 “首长，您确定没有问题？” 王老就站在身边，手指交叉在一起，显得很是紧张。 “没问题的，导弹就没有战斗部，只是同等重量的沙子。” 王老解释着，杨小涛却是不信，“我是说，这导弹不会撞坏吧。” “这难说！” 王老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真要撞上，他也没办法啊。 “先看看。” 王老说着，就拿起望远镜看着，心里捏了把汗。 同样的，整个指挥塔中的人也都是捏了把汗。 这种情况他们还从未遇到过，也就是七机部的这位首长敢这样玩。 “别打中，别打中。” 一旁陈宫嘴里小声嘟囔着，神情很是忐忑。 杨小涛也有些紧张，要是被导弹追上，那多跌份啊。 这可是他们的心血啊。 可又一想，这导弹要是连白驹都追不上，那怎么追黑鸟？ 一刹那间，杨小涛有些矛盾了，不知道该让导弹追上呢？还是追不上？ 此刻，空中，白驹一号出现在二号身后三千米外。 这个距离是现如今面对小黑鸟时，大部分飞行员发射导弹的距离。 如果按照双方这个距离发射，正好看看霹雳三型能否表现更好。 此刻，驾驶一号飞机的霍胜正在通讯中与葛队取得联系。 “葛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呢？” “霍队，我们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开始。” “好的。” 霍胜了解后，随即打开通讯器，“塔台塔台，我是白驹一号，请求试射。” “白驹一号，同意试射。” “明白！” 话音落下，霍胜活动手指，然后开始操纵飞机，下一秒位于机头前的雷达开启，准确将前方的二号飞机捕捉到。 此刻，前方二号飞机中，得到飞机被敌方雷达锁定的提示，葛队便下意识的开始规避，然后白驹二号快速前冲拉开距离，然后一个爬升，再一个拐弯，动作流利顺畅。 与之相比，身后的导弹就显得笨拙了。 每次重新锁定目标都会耗费一些时间，而这些时间，就给了二号的逃离机会。 葛队下意识的笑着，“小谢，这飞机太棒了！” “哈哈，葛队，我们也是最棒的。” “对，我们都是最棒的。” 指挥台中，众人看的清楚，后方的一号发射导弹后前方二号立马反应，在斜向上拐弯后，又是一个加速。 身后的导弹速度不慢，可惜还是被二号飞机凭借速度与灵活性躲开。 “好！” 飞机场中，一群地勤人员看到二号机轻松躲开，纷纷呼喊着叫好。 他们可不管其他，他们就是飞机的拥趸，只要飞机好就行。 至于导弹追不上咋办，那是研究导弹人的事。 这时候，看到二号机精彩的驾驶，漂亮的躲开导弹，杨小涛也是松了一口气。 与之相反的是，一旁的王老嘴巴缓缓张开。 2265 期待对方犯错 空中，两架飞机一枚导弹还在飞舞，不过任谁都能看出，后面追逐的导弹有些乏力。 负责导弹研发的严主任更是掐着秒表，额头的眉毛都给扭成花了！ 冉父也是皱着眉头，眼睛里都是失望。 这连自己的飞机都追不上，谁敢说能追上小黑鸟。 这保证，估计就是身边的王老都不敢给！ 空中，二号机还在做着激动。 葛队明显是按照实战来的，飞机在他手上就跟骑马似的，一会腾挪一会躲闪，要不是飞机上崭新的仪表盘告诉他这是一架新飞机，他都以为自己驾驶的是教练机呢！ “葛队，左侧身后。” 谢云说完，飞机立马下压机头，借助重力俯冲下去，速度再次提升，导弹又落到了后面。 等导弹调整方向后，飞机又斜着飞出去，这次速度达到了三点五马赫。 即便他们都穿着特制的抗荷服，身体还是牢牢贴在座椅上。 不过有了专业的训练，加上抗荷服的帮助，两人的视野并没有受到影响。 又是一番追逐，没一会儿，飞机后的导弹就变得无力似的，速度开始放慢。 如此哪怕导弹能够调节方向，多次凭借红外装置捕捉修正，可就是进不了百米范围内。 那模样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乱飞，而前面的白驹却是在戏耍导弹似的。 直到最后，导弹燃料耗尽，从空中笔直的砸落下来。 看到这个结果，杨小涛刘怀民等人松了一口气。 陈宫吴喆几个还想着关乎，却被杨佑宁抬手制止。 这时候欢呼，那让七机部的人脸往哪搁啊。 等着回去，再庆贺！ 一旁的王老脸色涨红，双手紧紧握着望远镜。 身旁的严主任跟冉父都是面色难看，严主任的嘴角更是扯动着，不知道该说啥。 李明玉等机场人员，也都看到这一幕。 他们心里莫名复杂。 一是为有这样的好飞机感到庆幸，可又为导弹无法完成任务而失望。 如今已经是二十号了啊，距离任务启动也不过是三天。 三天，能做啥？ 可就这速度，怎么打小黑鸟？怎么确保万无一失？ 一时间，整个指挥塔内一片死寂。 杨小涛也看出氛围不太对，连忙咳嗽一声，然后来到跟前，“首长，我觉得也不是没有机会！” 王老放下手上望远镜，有些寞落的看了眼杨小涛，随后摇头。 “安慰的话你就甭说了，这情况，谁也不是瞎子啊！” 王老有些无奈，别看导弹开始速度快，但想要凝重很难！ 尤其是面对高速下的飞机，弄不好就会失去目标。 “安慰倒不至于，就是有些想法！” 杨小涛倒是无所谓的说着，王老这才回头，“那就说说！” “其实吧，我觉得咱们这种演练还是有点瑕疵！” “您看，这二号机一开始就知道有这么回事，所以飞行员心里有了预期，这当然是立马就跑了！” “您再想想，小黑鸟的飞行员，来了这么几次，那不说啥骄傲狂妄吧，但肯定心里不会紧张…” 杨小涛只是说几句，王老就一巴掌拍在杨小涛肩膀上，“对啊，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那些家伙肯定想不到咱们有能够追上他们的飞机，肯定想不到咱们还有导弹，肯定会反应慢半拍…”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看着一秒前还是拧巴着脸愁眉苦脸的老头，一秒后立马跟换个人似的，杨小涛的眼神就有些无语。 “接着说，接着说！” 见杨小涛不说了，王老立马开口，而此时周围的人也都聚过来，听到杨小涛说的，一个个很是赞同。 就连严主任都捏着秒表，神色激动。 “我说啥啊，您不是都知道了嘛！” 杨小涛双手一摊，看这周围人的神态就清楚，大家都是个中好手，反应过来了谁都知道该咋做。 “你这小子，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老头子我就喜欢听你说话！” 王老得意笑着，怂恿着杨小涛赶紧继续说下去。 没办法，杨小涛只好说道，“说白了，咱们想要成功，就只能期待对方犯错。” “具体说来，就是个偷袭，出其不意，快速拉近距离，然后抵近射击。” “当然，前面可以安排几架先前的飞机，雷达锁定啊，导弹啊都给招呼上，放松他们的戒心…” “然后咱们的飞机趁其不备，快速拉近距离，立马来个齐射，然后再砰砰砰一通乱炸，搞不好能够直接砸下来！” 杨小涛在那说着，众人却是频频点头。 一旁的李明玉等杨小涛说完，立马拿起通讯器，“一号，一号！我是塔台！” “塔台，一号收到！” “一号，原定计划取消，现在有个新方案…” 随着李明玉将情况说完，白驹一号上的霍胜立马明白。 而白驹二号上的葛队也了解接下来的计划。 这就是要让他们反应慢一些。 虽然有赌的成分，却也有些合情合理。 毕竟人不是机器！ 空中，两架飞机再次接近。 不同的是，这次飞机的高度都在两万米左右，这也是没办法，因为一号机只剩下一枚实验导弹。 这高度，更切合实际。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二号，我已在预定空域，随时可以！”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一号，准备完毕，可以开始！” “白驹一号，白驹二号，我是塔台，同意开始！” 话音落下，众人立马来到玻璃窗前，想要寻找飞机的踪迹。 可两万米的高度，哪怕是用望远镜，众人也只能看个模糊的小点，更何况白驹战机的白色机身，在这种高速下，更难以捕捉。 李明玉说完，众人就仰着脖子，等待结果。 高空上，两架飞机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按照要求，一号机要从下方快速接近，而二号机要留出来反应时间。 模仿对方从发现冲出来的一号，再到确认，再到做出反应。 这时间假定为三秒钟。 而一号机要做的就是从三千米外的地方，用最大速度靠近二号机。 计划开始。 一号机加速向上冲击。 速度直接加到三点五马赫！ 三秒后，一号机距离二号机只有两千米的距离，然后开启雷达，发射导弹。 整个过程很短，甚至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但对驾驶员来说，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葛队在谢云提醒的时候就在心中默数三个数，然后开始加速。 而此时，一号机的雷达锁定，导弹发射。 二号机飞机还在加速，但速度并没有提上去！ 身后，霍胜驾驶飞机还在快速接近，双方距离拉近到了一千五百米，如果飞机上还有一枚导弹的话，他肯定在这时候打出去。 此刻，发射出去的导弹凭借飞机给的初速度，在点火后迅速窜起，整个速度都超过了四马赫，迅速冲向二号机。 葛队在飞机加速的同时，立马操纵飞机向一旁翻滚。 而此时，霍胜清楚的看到，导弹从飞机一侧飞过。 那距离，绝对不超过一百米！ 也就是说，如果那时候导弹爆炸，肯定能够伤到小黑鸟！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一号！” “我…” 指挥塔中，李明玉将霍胜的声音公放出来。 “我确定，导弹距离二号机的最近距离不超过一百米！” “而且，我发现二号机距离我们最近的时候，应该只有一千五百米，如果在这个距离上发射，导弹还会更近…” 霍胜说完，通讯器中传来葛队的声音。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二号，我同意霍对的判断。” “刚才的导弹距离飞机差不多有五十米左右，这个范围已经是导弹爆炸的范围。” 随着飞行员的确定，整个指挥塔中爆发出猛烈的呼喊声。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这奸诈起来，比老子还厉害啊！” “以后你当着狗头军师，那是绰绰有余啊。” 王老这一刻感觉浑身是充满干劲啊，伸手拍着杨小涛的肩膀更是啪啪作响。 也就是杨小涛身体壮实，不然还真得拍的晃荡。 一旁的严主任跟冉父拥抱在一起，两人脸上没了刚才的沮丧，反而多了一份激动。 这次能成，那下次一定也能成！ 杨小涛看着脸上笑成菊花的王老很是无语，什么奸诈，什么狗头军师，这是夸奖人的话吗？ “咳咳，首长，您先冷静冷静。” “这只是一种可能，虽然可能性大一点，但也得仔细谋划谋划。” “不然，就跟鹏总说的那样，打草惊蛇，这鸟儿飞了想要再抓，可就难了。” 杨小涛直接一盆子冷水迎头浇上去，这事能不能成其实一半的原因就在对方驾驶员上。 要是对方驾驶员时刻保持警惕，或者驾驶技术更好，那就可能出现第一次的情况。 不过即便是第二种，也不敢说百分百成功。 毕竟飞机与飞机是不一样的。 杨小涛这时候给他们浇一盆冷水，总比到时候真被打击到好吧。 王老听了脸上的兴奋放松下来，然后一琢磨就听出话里的意思。 “说的对，说的对，这件事是得好好谋划谋划。” 王老低声说着，然后冲李明玉喊道，“小李，资料整理出来没？” 李明玉看了眼身旁的手下，然后拿起资料来递上前，“首长，已经整理出来了。” 王老接过后冲杨小涛说道，“我先去忙，有事咱们再说。” 说完就离开指挥塔，杨小涛也没阻拦，只是走到冉父身前问啥时候有空，回家吃个饭。 冉父听了只是叹息一声，说了句明天就得去西北卫星发射现场，吃饭的事只能往后推了。 等七机部的人离开，杨小涛带着机械厂的人走到飞机场跟飞行员见面。 又是一番客气、合照后，杨小涛才带着众人离开。 而飞机场中，有了两架白驹战机。 办公室里，鹏总收到飞机场的情况后，眉头皱起，心中有些忐忑。 这两种情况都可能出现。 第二种的情况出现的几率更大一些。 他突然想起杨小涛说的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想到这老天爷可是吃咱们这碗饭啊，可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铃~ 桌子上电话响起，鹏总定睛一看，就看到桌上最左侧那部镶刻着五角星的电话。 这部电话可不会轻易响起。 “你好，老总！” 鹏总站起来，声音严肃且洪亮。 “老鹏啊，本来想过去找你的，可这腿脚不行了，就打个电话。” “我去找您。” “不用，不用，就是打个电话问问，我听说咱们做好准备了？咋样？” 鹏总立马明白，老总这是听到消息了，特意打电话询问，甚至应该是代表着上面，看看他的决心。 “您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它敢来，就是撞，也要将它撞下来！” “好，我知道了。” “老总，您就放心等我们好消息吧。” 鹏总再次保证着，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好，等你们成功了，我去给你们庆祝。” “好！” 2266 有心算无心 四合院，中院。 一群孩子嗷嗷叫着，大人在一旁看着，晒着太阳聊着家常。 “大姐，明月姐，你们来就行了，还带东西干嘛！” 冉秋叶在一旁陪着大姐和唐明月说话。 旁边的崔女士也是点头，“就是啊，这家里啥都不缺，等会儿回去带上。” 大姐笑着，“哪次你们去我们那不都是带着一堆东西啊！” “这次我们带来，你不准送回去。” 听大姐如此说，冉秋叶也不好多说。 几人将目光放在院子里的孩子身上，就看到悦悦蓉蓉姐妹俩一前一后将醒醒护在中间，然后骑着旺财在院子里转圈。 端午跟苗苗看的是一脸的羡慕，可惜老妈不让他们骑。 要知道，那位置以前可是他的，可现在两个妹妹大了，就没他的事了。 如今，又来了一个弟弟. “醒醒这孩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小孩呢。” 大姐在一旁笑着，唐明月也是笑起来，尤其看到醒醒跟着一起笑着，嘴里明明说不清楚话，却是咿呀咿呀的叫着，还挥舞着手臂，那样子让人看了就很开心。 崔女士在一旁说道，“以后等醒醒大了，就来玩。” “姐姐哥哥们的，一起玩多好。” 冉秋叶笑着答应，大姐点头，对着唐明月说道，“秋叶说的对，这孩子就得跟小孩在一起玩，不然容易认生。” 唐明月点点头，最起码醒醒在这家里，不会受到欺负。 “旺财这是去哪？” 一旁的崔女士突然开口，四人就看到旺财向着院子里跑去，速度不慢，让背上的三个小孩子哈哈笑着。 几人一惊，就要起来往外走。 结果就看到杨小涛出现在垂花门处，然后旺财在一旁围着转圈。 悦悦蓉蓉见了连忙伸手让抱抱，杨小涛连忙伸手，可看到中间还有一个，而且还瞪大眼睛看着他，毫不害怕。 干脆就把这孩子放在脖子上顶着，一手抱一个闺女，大步往院子里走去。 头顶上的小家伙用力抱着杨小涛的头，还发出哈哈的笑声。 等杨小涛走到跟前，“大姐，唐秘书，你们来了啊。” 杨小涛打着招呼，也知道头顶上这小家伙是哪个了。 “这孩子，赶紧放下来。” 大姐、唐明月、冉秋叶都看着杨小涛顶着醒醒，三人面色复杂，可崔女士看了却是赶紧上前，一边抱着孩子一边说着，“这孩子还小，别折了腰。” 听崔女士这样说，唐明月连忙上前将醒醒抱下来。 靠近杨小涛的时候，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 “你不是在机械厂忙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大姐开口问道，岔开注意力，唐明月趁机抱着孩子来到一旁。 杨小涛将两个闺女放下，“这不是事完了，给自己放个假嘛。” “放假？你这自己给自己放假，谁批啊。” “当然是我自己批了。” 杨小涛不要脸的说着。 “今天我们将飞机交上去了，就给车间的工人放了半天假，总得休息休息吧。” 说到这里，大姐突然明白什么，然后问道，“那结果咋样？” “非常好，跟第一架差不多。” 一旁唐明月听了，在心里暗暗点头。 “你们都没吃饭吧，我这做饭去，正好给首长带回去。” 说着杨小涛就要起来准备午饭，大姐跟唐明月自然是拒绝的，她们没想到杨小涛会回来，这突然回来，就想着赶紧离开，那会儿留下吃饭？ 可冉秋叶也在一旁帮着说话，崔女士也是说着留下，两人有些不知道该咋办。 唐明月看向冉秋叶，又示意下怀里的孩子，让她说说话。 哪知冉秋叶只是笑着，然后还给了没事的眼神，让唐明月心里一慌，有点担心冉秋叶不会将醒醒的身份挑明吧。 就在几人客套的时候，院子里跑进来一个人，见到杨小涛就喊道，“杨总，鹏总让我来接您，准备去西北一趟。” 杨小涛一愣，要不是确定这人是鹏总的警卫，他真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去西北？” “是的，鹏总亲自说的，让您抓紧时间，跟七机部的同志一起。” 杨小涛张张嘴，他怎么感觉，这事的背后，有个老头在那笑啊。 “很着急吗？” 杨小涛还想等吃完饭再去。 “小涛，老鹏性子我了解，既然让你去，就赶紧的。” “他啊，要是没有事不会让人找你的。” 大姐在一旁开口，杨小涛听了只能点头，然后看向冉秋叶，“我去一趟，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对了，爸也去，我们这算是作伴了。” 冉秋叶笑着，“快去吧，别耽误任务。”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对大姐笑道，“大姐，这饭那您可得留下吃啊。” 这次大姐没有拒绝，“好，肯定吃。” 见此，杨小涛又跟崔女士说两句，又对家里的孩子亲昵一会儿，这才在警卫焦急的目光中离开。 “这小子，说他敬业那是真拼，可偷起懒来也是没谁。” 大姐笑着，唐明月抱着孩子跟着笑，想到杨小涛往外走时不情愿的样子，几人也都笑起来。 “这孩子，也不容易啊。” 倒是崔女士在一旁心疼自家外孙，说完后，众人再次点头。 前往机场的路上。 杨小涛坐在副驾驶，身后是鹏总跟张老。 两人穿的都是一身军装，很是正式。 不仅如此，车子后面还有几辆装甲车，里面的人也是一样打扮。 这样看下来，倒是他一个人穿着便服，很是扎眼。 不过，这次他也知道要去哪了。 跟七机部去的发射中心一个地，但又不是一个地。 冉父他们是去发射场，而他们却是在十里外的空指中心。 说起来，有些冤枉那个老头了。 “鹏总，这种事情，我一个，外人，参与好吗？” 杨小涛还是有些摸不清鹏总的意思，这明显是一次集体行动啊，他就是一外人。 鹏总听了没说话，张老倒是先开口了。 “什么外人，你不是保卫处的人啊？” “我记得你还是三处的副大队长吧，这级别，比后面坐的不少人都高呢。” “让你去，是责任，是出谋划策的。” 听到张老这样说，还真有理，可. 怎么听着这么牵强呢？ 出谋划策，真，看得起他啊。 鹏总闭目养神，杨小涛也不再多问，安静的坐在车里，然后到达机场。 又在安排中登上飞机，向着西北飞去。 南高丽，合众国驻军基地。 霍华德站在桌前，看着坐在椅子上正修整指甲的中年人，面色严肃。 “莫索斯先生，我们有情报可以证明，对方正在筹备人造卫星计划。” “而且很可能就在近期进行发射。” 霍华德将整理好的资料递上前，放在桌前。 中年人将指甲刀放在一旁，并没有去看那份资料，而是抬头看向霍华德，“伙计，你从大员飞急急火火的过来，然后破坏了我美好的下午茶，就是因为这个？” 语气不屑，神情更是厌烦。 “莫索斯，这不是无聊的事情，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华盛顿都为之重视的事情。” 霍华德也是一肚子火气，双手按在桌子上，声音严肃，激烈。 莫索斯身体后仰，避开霍华德的唾沫星子，神情并没有变化。 等霍华德说完，莫索斯才轻松的说道，“霍华德，你知道吗，我们投入其中的人力物力有多大吗？” “就从去年开始，我们测试用的f-1发动机，每秒钟要消耗三吨燃料。” “三吨啊，而我们登月运载的土星火箭仅仅第一级，就需要五台这样的发动机，你知道这点燃后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每秒钟都有成千上万的钞票被点燃！” “这其中还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到研究当中。” “而对方呢，他们干什么？” “他们连填饱肚子都做不到，他们连最起码的保障都做不好，没有机器，没有研究场地，甚至他们连吃饭的地方都在火药堆上。” “你却告诉我，他们这些人，竟然能够做出来航空火箭，竟然做出来人造卫星？” “你干脆告诉我，他们拥有发射洲际弹道导弹的能力算了。” “霍华德，我看你在这里待久了，被华夏的药酒喝晕了头。” 莫索斯将桌上的另一份文件扔在霍华德面前，上面正是他说的信息。 霍华德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了解，说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霍华德才平复心情，重新组织语言，“亲爱的莫索斯先生，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对方做的还少吗？” “您想想蘑菇蛋，您再想想先前的氢弹，这些，哪一个不是困难重重，可现在，他们就成功了。” “我们在他们身上吃的亏，还少吗？” 霍华德如此说，这下轮到莫索斯无语了。 不提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就是南边还在打的头破血流呢，这里面来自对方的武器可是让他们吃够了苦头。 如此说，他们吃的亏还真不少。 “所以，这次不论真假，咱们都得让黑鸟去一趟。” 霍华德提出意见，却不想莫索斯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那感觉就像是花他的钱一样。 “去一趟？你知道黑鸟飞一趟要花费多少钱吗？” “你知道回来一次做保养，要耗费多少钱吗？” 这次霍华德毫不退让，“我不知道一趟出去要花多少钱，也不知道黑鸟的保养多么贵。” “但我知道，如果这件事没做好，我没法交代。” “您这位置，也坐不安稳。” 两人针锋相对，脑袋都快顶在一起，双目中都是坚持。 “好，这是最后一次。” 良久，莫索斯才收回气势，不声不响的坐回桌前，然后拿起霍华德的报告仔细看起来。 “二十四号？你确定？” 翻开看了眼，莫索斯就惊诧问道，霍华德郑重点头，“这就是我们得到的情报。” “而且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就叫出其不意。” 莫索斯张大嘴巴，沉默良久，最后才狠狠的拍着桌子，“该死，该死。他们破坏了最美好的节日。” “他们肯定会遭到上帝的惩罚。” 离开办公室，霍华德就看到焦急等待的迈乐。 “先生，他同意了？” 霍华德点头，“虽然有些波折，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波折？” “嗯，是的，他们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并不相信对方会造出卫星，也不相信对方有能力将其送到天上去。” 迈乐张大嘴，然后双手下压，“可，可我们的情报已经清楚的表明，他们就是在研究，而且还有了显著成果。” 闻言霍华德冷笑道，“他们为什么不去？” “你知道吗？他们的燃油可都进了自己的腰包，你让他们掏腰包，他们能乐意吗？” 迈乐不知所措。 霍华德却是耸耸肩，“迈乐先生，这难道不是常例吗？” “好了，这些以后你会习惯的。” “现在，让咱们去好好享受吧.” 2267 我们中弹了 1967年12月24日。 肃州，空军基地。 天还没亮透，杨小涛就被一阵起床号声吵醒，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整齐的号子声。 从床上坐起来，拉过棉衣穿好，隔开冰凉的空气，这才准备下床。 小薇贴在胸口，散发着温度。 “主人，这里的风好大。” “能不大嘛，这可是西北风啊。” 杨小涛在心里想着，然后起身出门。 眼前，一排排整齐摆放的飞机，虽然上面还遮着雨布，但看轮廓就知道，这些都是战斗机。 而在更远处，还有两个庞大的机房。 那里面，就是此次的主角，白驹战机。 “小涛，来来，跑两圈。” 门口突然传来呼喊声，杨小涛听到立马摇头，“王老，这么大的风，我怕被吹跑了。” 王老从后面跑过来，根本不管杨小涛的不乐意，拉着就跑下去。 杨小涛也没想到，王老这个七机部的老大，竟然不去发射基地，反而来到了这里。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来到这里的还不只是王老，章老、秦老也都来了。 此外，还有一些肩膀挂着星星的，据说方圆上百里更是驻扎了好几个防空营。 周围更是布置了多个飞行团。 显然，这次是来真格的啊。 “老王，你说，这么大的风，你们的火箭还能飞上去吗？” 杨小涛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跑起来。 最起码，活动活动能热乎啊。 “咋了，风大就不打仗了？” 王老不以为然的回了句，“以前别说是刮风下雨，就是下雹子，枪林弹雨，该上还得上。” “是是，您说的都对，我就怕还没飞上去，被风吹跑了。” 杨小涛说完，低头跑着。 王老听不以为意，他已经跟老钱他们打听过了，今天中午时候风就会逐渐停止，火箭将会在一点左右升空。 当然，这个时间还需要再确定。 “小涛，你说小黑今天会来吗？” 两人跑了一会儿，沿途碰到不少飞行员，其中就有霍胜他们。 不过比起他们两个，霍胜几人穿着航空服，一副随时出征的样子。 杨小涛摇摇头，前些天他们就来了，而且每天都做好了准备。 只是一直没有看到小黑鸟的影子，这让不少人都在怀疑，对方会不会来。 就连鹏总都在指挥部里急得嘴上冒泡。 如果这次对方不会来，那他们就会改变策略。 将诱敌深入该我拒敌于国门之外。 那时候，想要吃一口火鸡肉，就难了。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他们的人。” 杨小涛低头跑着，一边看着周围的飞机。 “哎，要是不来咱们这岂不是白费劲了嘛。” 王老有些可惜的说着。 杨小涛也有些失望，如果真不来，飞机上的那些好东西，就没机会了啊。 南高丽，合众国驻军基地。 一架准备好的黑鸟正在跑道上等待起飞。 此刻，东方的太阳已经照亮整个机场。 “沃尔，为什么又是我们？” “为什么又要去？” “难道我们交上去的报告他们都没看吗？” “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后座上传来老搭档的抱怨声，沃尔权当是没听到。 这个日子出任务，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看着其他人在基地里开舞会，喝着美酒，晚上还能来一场邂逅，自己却要驾驶着冰冷的飞机去那该死的地方，做着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沃尔，我们就不能随便转一圈回来吗？” “你知道吗？那名叫慧珍的女孩已经爱上了我，这是爱情，爱情。” “可这美好的爱情，竟然要被加班工作破坏，上帝啊，这还是崇尚自由的国度吗？” 塞斯纳见前面的沃尔不作声便继续抱怨着，整个身体上下对这次任务都充满了抗拒。 “好了，你以为我愿意啊。” “你以为飞行时长好距离会看不出来吗？” “还是说，你觉得那些大爷，会容忍咱们糊弄他们？” 沃尔冷笑着。 “该死，那群混蛋，自己守着火炉抱着女人却将我们赶出来，一群肥猪，混蛋。” “还说什么咱们有经验” 塞斯纳再次喷着垃圾话，沃尔选择无视。 至于塞斯纳为何这样，除了那个叫什么慧珍的女孩，估计更多的是无法跟情报主管的妻子约会吧。 不过，就那位给他们安排任务的情报主管，最好多给他戴几顶绿帽子。 “白杨，这里是鸟巢，可以起飞，over。” 就在两人抱怨的时候，通讯器里传来催促声。 “该死，就不能让我们多准备一会儿吗？” 塞斯纳叫骂一句，却是做好了起飞的准备。 “鸟巢，白杨收到，over！” “等你们回来庆祝，merrychristmas！” “merrychristmas！” 话音落下，飞机起飞，很快就认准目标，向着西方飞去。 这条路，他们已经飞了三个来回，这次依旧是老路线。 “我们早点去，早点回来，还能赶上末班车。” “oh，那亲爱的沃尔先生，请快一点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预见爱情了。” 塞斯纳笑着，沃尔嘴角也露出弧度，“好的先生，不过你要小心自己的腰。” “嘿，活计，宫廷玉液酒了解一下。” “狗屎，你竟然还有存货？” “哈哈哈” 基地中。 杨小涛跟王老跑了两圈就去食堂吃饭，简单的饭菜吃完，就来到指挥部。 在这几天里，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杨小涛跟章老王老等人就在这里等着。 一天天过去，没事的时候，众人就找事情打发时间。 杨小涛在这几天里也跟众人混了个脸熟，大部分人也都认识，能叫上名字。 此刻，杨小涛就在一旁看着王老跟章老下象棋。 只不过看王老这臭棋篓子竟然还跟章老下的有来有回，让杨小涛怀疑两人的水平。 至于杨小涛为啥不下场，实在是赢得太多了，最后都没人愿意跟他下。 用王老的话来说就是太欺负人了。 用一半的车马炮就将他杀的剩个老将，那可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跳马抽车啊！” 杨小涛忍不住的提醒，结果王老直接摆手让他一边去。 “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章老也瞪了眼，杨小涛只好摸摸鼻子，往一旁走去。 “鹏总，那边啥时候飞？” 杨小涛坐在鹏总身边开口打听着。 鹏总看了眼，然后抬手看看时间，“差不多三个小时后吧。” 杨小涛也看了眼手表，随后在心里计算着，自己啥时候能够回去。 “报告，首长，有消息。”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呼喊声，然后众人齐齐看去。 就看到一名参谋快步跑进来，脸上带着笑容，“首长，登州传来消息，黑鸟来了。” 砰 鹏总一巴掌拍下，“他娘的终于来了。” 哗啦 王老将快输的棋盘推到一旁，“这狗日的真来了啊。”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兴奋。 “传令，各部按照正常计划拦截。” 鹏总面如寒霜，“谁要是在这时候出岔子，老子就处分谁。” “是！” 参谋离开，众人都攥紧拳头。 杨小涛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呜呜呜 飞机场上空警报声响起，然后一架架飞机开始升空。 机库中。 霍胜、常空、郭凯和谢云四人手搭在一起。 “誓死报国！” “誓死报国！” 四人眼中带着决绝，随后各自登上飞机。 此刻，两架飞机已经做好保养，机翼下方各自挂着一枚霹雳三型导弹，机头两侧还有两门安装实弹的机炮。 这是他们的全部武器。 但不是他们最后的武器。 四九城上空。 “沃尔，看，一群菜鸟还在后面追着啊。” 黑鸟上，塞斯纳看着飞机后面的追逐者不屑的说着，至于对方的那种导弹，纯粹是浪费金钱。 不过，每次来的时候都让他们觉得兴奋。 就喜欢这种挑拨对方，可对方拿他们没有办法的感觉。 尤其对方还是个大国。 这也算是另类的征服感吧。 想到这里，塞斯纳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沃尔，其实我觉得，在这个重要的节日里，能够在这里受到如此多的欢迎，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沃尔撇撇嘴，“欢迎？他们可还是恨不得咬死你啊。” “对，也只是恨不得，却根本不可能咬到，不是吗？” 沃尔脸上露出得意笑容，黑鸟再次加速，躲过前方飞机上发射的导弹。 可惜，这些导弹速度慢，飞机距离又远，等靠近爆炸时候，他们早就飞出上千米了。 “看，这烟花也挺美的。” 塞斯纳欣赏着爆炸的导弹，很是得意。 飞机在高空中不断前进，很快就跟后方基地取得联系，侦察正式开始。 同时塞斯纳开始操控飞机上的高分辨率相机开始侦查。 这种一秒钟可以侦查下方七十多公里的系统，是他们高空侦查的最大依仗。 “马上就要进入目标区域了，注意警戒。” 沃尔提醒以上，塞斯纳点点头，但心中却是无所谓。 这种事情，早已经轻车熟路了。 “白驹白驹，立刻起飞！” 跑道上，霍胜听到声音后，几乎在回复的瞬间，飞机就开始了滑行。 另一条跑道上，郭凯也驾驶飞机开始滑行。 嗖嗖 两架飞机先后冲向云霄。 下方。 鹏总带着众人站在飞机场外，神情严肃。 “各部门注意，白驹即将到位。” “现在通报黑鸟动态。” 通讯频道里传来指挥官的声音，很快就有人汇报，“第六大队猎鹰小队报告，黑鸟在145区域，正往146飞，速度三，高度一万八。” “收到，白驹出击。” 霍胜的声音响起，随后身后传来常空敲击的声音。 这是准备好的暗号。 “白驹，加油。” “白驹，干掉他，老子请你们喝酒。” “白驹，争口气啊。” 频道里传来各种声音，霍胜没有回话。 郭凯也没有回话。 两架白驹就混在截击的队伍中，看着斜上方的黑鸟从他们眼前飞过。 “塞斯纳，前面出现小菜鸟，注意下。” “收到。” 简单说完，沃尔开始机动拉开距离。 很快，黑鸟就将前方拦截的飞机拖到后面。 见此，沃尔松了一口气，然后调整方向继续往目标飞去。 “散开，我们上！” 与此同时，在后方追逐的机群中，霍胜怒吼着，飞机开始加速。 而前方掩护的歼七立马散开。 霎时间，两条白线如同利剑一般笔直冲出。 这一刻，驾驶飞机的人后背紧紧的贴在椅子上，眼中布满血丝。 这一刻，飞机的速度陡然提升，然后是不断提升。 这一刻，四个人，有着共同的信念，‘冲上去，干掉他’！ “注意，身后有导弹.” “不，不是导弹，是飞机，是飞机。” 塞斯纳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甚至他自己都不觉得，脑门上已经出现了细汗。 前面驾驶飞机的沃尔被突然的尖叫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才看到身后左右各有一架飞机高速接近。 这一刹那，沃尔大脑有些宕机。 那两架飞机怎么能够飞的这么快？ 这得三马赫了吧，这还在加速？ 时间不够他多想，立马加速，同时拉起机头往上飞。 然而，就在他往上飞的时候，下方的两架飞机也在往上跟着飞。 “不可能，他们怎么能飞这么高？” 两万米，还在跟着，甚至距离还在持续拉近。 下方，霍胜咬着牙，红着眼，根本不管飞机的状态，目的就一个，冲到跟前，干死这鸟。 “干掉他！” “白驹，给我干掉他！” “冲上去啊，干死他！” 伴随着通讯频道里指挥官的怒吼，霍胜开启雷达锁定，同时按动导弹发射。 不远处，郭凯也发射导弹，封锁路线。 霎时间，两条导弹从机翼下飞出，迅速冲向正在规避的飞机。 然而这还没完，片刻后，又是两条导弹发射出去。 四条白线冲向黑鸟，而在它们后面，两架白驹并没有减速，发动机发出轰鸣的咆哮声，他们是最后的加速，哪怕机体在抖动，他们都没有放缓。 他们就是最后的武器。 “被锁定了！” “天哪，太快了，躲避，gogogo” 塞斯纳猛烈的拍着前方驾驶座，额头上的汗水都模糊了眼睛，身体在这一刻颤抖起来。 飞机在高空中翻转，拐弯，躲避，沃尔用尽了一切办法，黑鸟也飞出了最佳状态。 奈何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反应的时间太短 轰轰轰轰 四枚导弹陆续炸开，整片区域都是焰火，都是四射横飞的弹片。 下一秒，沃尔就听到啪啪的声音，然后感觉飞机剧烈颤抖起来，操纵变得滞涩，更重要的是，飞机的速度在下降。 他知道，这是中弹了。 恐怖，惊骇，惊惧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塞斯纳，我们中弹了。” “鸟巢，鸟巢，我是白杨，我们，中弹了！” ps：借此机会对追书的大佬们道一声感谢。 祝大佬们，元旦快乐。 2025，平安健康，万事顺遂。 2025，加油！ 2268 我们投降吧 基地。 冬日的寒风凛冽，刺骨的冷气如刀割般侵蚀着基地的每一个角落。 大门口处，一队懒散的士兵歪歪斜斜地站着岗，他们裹着厚厚的棉衣，目光从一辆辆卡车上扫过，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那是他们即将享受到的美好生活。 此刻他们的心都在营地内，听着大喇叭里面传来优雅的歌声，幻想营房中香美可口的食物，甚至幻想着某些妙不可言的事情，一个个露出猥琐的笑容。 通讯室。 一群穿着简单的男女正在岗位上端着咖啡烤肉，来自南高丽的慰问女团充分考虑到节日的氛围，一个个穿着圣诞装束，让来自异国他乡的‘精英’们内心得以慰藉。 这些慰问团的女人今天也将在这里度过难忘的一天。 彼此间的交流，可以让她们获取物质上的满足。 负责通讯的胖子正一手拿着热狗，一手捏着加糖咖啡，目光在一个娇小的女人身上停留，耳边的欢呼声盖过了放在桌上的耳麦。 “该死，鸟巢，听到回答。回答！” “肥猪，该死的肥猪，给我说话！” 沃尔努力操纵着飞机试图逃离。 身后的塞斯纳正对着通讯频道怒吼着，前一刻他们还收到鸟巢的最新指示，可现在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这该死的通讯，这该死的飞机，这该死的胖子。 “塞斯纳，我们的情况很糟糕。” 沃尔看了眼身后，两架飞机已经了过来，甚至刚才的爆炸都没让他们停留片刻，飞机从爆炸范围内冲出，目标就是他们。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飞行员的决心。 如果想要将他们撞下来，他们会毫不犹豫。 “沃尔，想想办法，我不想死，你是最好的驾驶员，想想办法啊.” 塞斯纳将通讯器扔到一旁，然后有些破防的喊道。 “抱歉！” 沃尔低声说道，“一台发动机停止工作，火焰还在蔓延，左边机翼遭到损伤” “我们回不去了。” 听到沃尔如此说，塞斯纳更加崩溃。 他美好的生活啊，他享受的日子，他舒适的日子，就要离他而去了。 身后一阵沉默。 沃尔清楚，这将是他们最后的时刻。 不过，他并不愿意就此认命，飞行员的骄傲让他做出最后的坚持。 黑鸟还在继续飞行，向着北方。 “塞斯纳，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敌方拥有高空高速截击机，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还有对方的导弹很快，爆炸威力很强。” 沃尔想要尽到最后一份职责，为自己的队友提供一份情报。 然而身后塞斯纳还在沉默着，沃尔皱起眉头，随即大声呵斥着，“该死的，塞斯纳，如果你不想自己的抚恤金被人探去，就将这里情况传回去。” “想想你的母亲，想想你的爱人” 或许是沃尔的提醒塞斯纳终于回过神来，认命似的拿起通讯器，“鸟巢，我是白杨，我们遭到攻击。” “对方有高速高空飞机，有很快的导弹。” “鸟巢，我是白杨” 塞斯纳喊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 见此沃尔松了一口气，然后架势黑鸟往一旁飞去。 如今，在失去速度优势后，他只能凭借灵活驾驶来摆脱身后的敌人。 好在黑鸟的设计比较合理，当初也考虑到各种事故，现在还能勉强操纵。 但他也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霍队，干掉他们，不能暴漏信息。” 郭凯在通讯中喊道，霍胜立马点回道，“交错进攻，干掉他。” 两人立马形成默契，向着前方做机动的黑鸟冲去。 远处，跟在后面摇旗呐喊的歼七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干的漂亮，就这样，冲上去干他。” “快冲啊。” “老霍，你他娘的赶紧点，到手的肉别丢了。” “老郭，你可是王牌啊，就这本事，早知道就让老子来.” 通讯频道里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但每一声都是带着兴奋，抒发着内心的畅快。 “各部注意，全体散开，随时汇报动态。” 突然间频道里传来指挥官的声音，众人立马消停，然后全力向着各处飞去。 这小黑鸟跑不了的，他们要做的就是看它掉在什么地方。 这周围可是人烟稀少，要是落到深山老林里，想要找的话可是很难的。 众人人散开，指挥官连忙接通地面指挥部。 此刻，指挥部中，鹏总正抱着肩膀低头凝视着地面。 杨小涛端着水缸子，里面的水早就喝光了。 王老在旁边坐着，目光呆滞的看向天空。 整个指挥部里鸦雀无声。 自从白驹升空后，自从计划开始执行后，指挥部里就像充满负气压似的，安静的没人敢打破。 嗤嗤 突然间，负责通讯的参谋立马将声音调到最大。 “指挥部，指挥部，我是一大队指挥官王付华。” “我们打中了，我们打中了。” 声音刚说完，鹏总就上前问道，“王付华，说明情况。” “总指挥，我们按照计划进行，白驹一号二号突然冲出，连续发射四枚导弹。” “距离远我们没看清楚，不过黑鸟身上发出火花，而且速度放缓了。” “一号二号正在追击，他们开火了” “打中了，我看到对方冒火火花了，我去看看。” 指挥官王付华的声音陡然变得激烈，更是透着强烈的兴奋。 声音落下，鹏总还要开口，其他人却是忍不住的呼喊起来。 杨小涛更是将搪瓷缸子扔到一旁，然后跟章老抱在一起。 随即身后又扑过来一道身影，直接趴在杨小涛背上。 渐渐地一群人抱在一起。 渐渐的，一群人，默默掉下来眼泪。 “雪耻！” “雪耻了！” 鹏总突然怒吼着，众人抱在一起，同样怒吼着，“雪耻！” 接着，便是猛烈的笑声。 等杨小涛从人群中出来的时候，就感觉肩膀上湿乎乎的，一抹还有些黏。 不用想就知道是啥。 回头找始作俑者，却发现一个个都差不多模样。 就是矜持点的鹏总也是双目赤红，泪珠涌动。 这群老家伙，就不能矜持点啊。 然后看向一旁偷笑的王老，杨小涛感觉这绝对是他的杰作。 就在杨小涛准备上前理论的时候，突然眼前多了一道人影，随后就见张老走到跟前，目光锐利，紧紧盯着他。 “张，张老，您要干嘛？” 看着一言不发的张老，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头脑。 “杨小涛同志，我代表整个航空队，感谢你。” 刷 敬礼！ 刷 更多的人向着杨小涛敬礼。 此刻，杨小涛有些手忙脚乱，可很快就沉稳精神。 他也是其中一员。 双腿并直，挺胸收腹。 刷 回礼！ “沃尔，我，我们投降吧。” 黑鸟中，塞斯纳已经放弃了呼叫，背靠在座椅上，突然开口。 “闭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沃尔反应过来立马呵斥着。 可塞斯纳声音更是带着哭腔，“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回答。” “他们抛弃了我们，他们将我们当成了弃子。” “沃尔，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们对得起这份工作，沃尔，我们投降吧，还能活下来.” “闭嘴！该死的，你给我闭嘴，你个蠢货！” 沃尔脸色赤红，“投降，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混蛋的话？” “塞斯纳，记住，我们驾驶的是最好的飞机，我们上飞机的时候已经签过协议了，你想要自己的付出都被收回去吗？” “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爱人” 沃尔怒斥着，却没发现塞斯纳的脸色越来越狰狞，当他说到爱人的时候，塞斯纳猛地爆发起来。 “见鬼，闭嘴，闭嘴！” “不要提那个贱女人，我在这里出生入死，她却在花天酒地，知道我打电话时听到什么声音吗？” “你觉得我会听不出吗？这该死的贱人。” “我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而她却拿着我的抚恤金去找另一个男人过着潇洒的人生，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我们该死的命！” 塞斯纳就跟点燃的爆竹，在这一刻彻底炸了。 什么保密协议，什么家人，什么爱人，在这一刻都比不上他的性命。 这次任务本来就不在他们的出勤中，这次任务都是那些该死的‘老爷’们私自的行为，他们只是受害者。 “塞斯纳，你，你闭嘴！” 沃尔也暴怒起来，因为塞斯纳说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而他的妻子，就是他战友的，前女友。 可惜，他的战友在一次飞行任务中撞了飞鸟，连一具全尸都没留下。 而他接替战友，照顾对方的家人。 如果他牺牲了，那 那他的妻子，女儿，也将成为别人的，家人。 这一刻，沃尔双目赤红，无法保持平静。 身后，两架飞机已经拉近了距离，刚才两串子弹扫过来，其中一枚命中了左侧的机翼，让他控制起来更加费力。 在劫难逃！ 沃尔清楚，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驾驶舱里突然变得安静。 “塞斯纳，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命。” “你我踏上这战场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这是我们的命。” “放心吧，兄弟，有我陪着，咱们，不孤单。” 沃尔突然深情的说着，仿佛一切都看开似的。 可惜，在他身后的塞斯纳却不这样想。 “沃尔，对不起。” 突然间，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塞斯纳继续说道，“我不想死。” 沃尔感到不妙，可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脑袋被撞了一下，视网膜里最后的景象是一团血雾。 脸上的不敢置信迅速凝结。 接着，没了意识。 啪嗒 身体歪倒在一旁。 塞斯纳握着飞行员自卫的柯尔特m1911a1型手枪，神情狰狞。 “沃尔，我不想死。” “更不想跟你一起死。” “我喜欢的是女人。” 塞斯纳冷静的说着。 这一刻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了解沃尔，双方在一起共事多年，他知道沃尔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最后的结果，要么是飞机被凌空击毁，要么是被他驾驶撞在地上。 而前者明显可能性更大。 尤其是现在，两架敌机已经拉开架势，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此刻，这架黑鸟，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可能。 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降。 此刻，塞斯纳迅速接过飞机的掌控，然后将通讯全部关闭，雷达关闭。 随即驾驶飞机降低速度，稳住身形，接着，摇晃机翼。 2269 意外缴获 空中，正在追逐的白驹一号上，霍胜看了眼飞机的载弹量，还剩下一半了。 对方的驾驶员绝对是个王牌。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纠缠这么久，可见对方的驾驶技术。 ‘回头一定要多挂几枚导弹。’ 白驹一号有四个导弹挂点，可为了保持速度，他们每架飞机只挂了两枚。 如果他们每架还有一枚的话，早就送他下地狱了。 “老郭，我前你后。” 霍胜说完，通讯器中立马传来应答声，“好，尽快解决，要飞出边界了。” “我知道。” 霍胜目光锐利，“老常，做好准备。” 常空点头，“老霍，别想着自己逞英雄啊，不然老子恨你一辈子。” 霍胜一愣，随后笑道，“你别怨我就行。” “靠，说的老子就像是痴男怨女似的。” 常空无语的说着，不过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对了，我记得杨总介绍的时候，咱们白驹飞机最硬的就是垂直尾翼。” 霍胜立马明白常空话里的意思，随即点头，“我知道。” 白驹一号开始加速，霍胜的目光盯着前方，就要扣动扳机。 可下一秒，前方的飞机竟然开始减速，并且在左右摇晃着机翼。 这一幕，让正准备冲击攻击的霍胜有些眼花，等他再次确认的时候，连忙在通讯中喊道，“停止攻击，停止攻击。” 对面的郭凯正要扣动扳机，听到霍胜的声音立马将手移开。 “什么情况。” “对方要投降。” “投降，你没看错？” “自己看，他在摇晃鸟翅膀。” 霍胜说完，常空立马开口，“会不会有阴谋，这些家伙可都是狡猾的。” “是不是，先看看。” 霍胜说完，两架飞机从放缓速度的黑鸟上下方穿过。 路过的瞬间，后座上的常空看到主驾驶位上一团鲜血，而在身后的那人，正双手举起。 “老霍，应该是投降了。” 常空兴奋的说着。 击毁跟缴获，哪一个对国家重要，他还是清楚的。 不仅是他，就是霍胜几人也都露出兴奋的神情。 “老郭，警戒，我去。” “好，小心。” 两人简单交流，霍胜驾驶白驹一号开始接近黑鸟，此刻黑鸟身上可谓是伤痕累累。 靠近百米的时候，他看到后座上的人正在努力维持黑鸟的飞行，同时还抽空伸手比划着手势。 虽然看不懂对方表达的意思，但这种放缓速度，摇晃机翼的行为，在国际上就是投降的意思。 “老常，让他跟着我们！” 常空立马兴奋着，伸出手比划一阵。 然后就看到对方透过玻璃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老霍，成了。” 常空看着跟在他们身后逐渐放缓速度压低高度的黑鸟，立马喊道。 而此时，霍胜、郭凯、谢云三人终于意识到，他们这次任务，不仅完成了，还是超额完成。 霍胜在前方开路，飞机掉头向着后方飞去。 黑鸟战机跟在霍胜身后。 在它后面上方千米处是白驹二号。 如此近的距离，稍有动作，都会遭到对方的打击。 而此时，塞斯纳已经放松下来，对方接受他的投降，这是最好的事情。 而且这次他算是保住了飞机，这架黑鸟的价值绝对是无法估量的，再加上他懂得操作，只要投降了，对方肯定会优待他的。 只要活着，总有机会回去的。 所以当下，他要做的就是将飞机平稳落下。 只是看到后方还在冒烟的发动机，还有击毁的机翼，这情况就让他忐忑。 他的驾驶技术不如沃尔，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黑鸟战机是合众国内最高的工艺水平，勉强还能坚持。 “什么？你再说一遍？” 指挥部中，众人都在聊着天，互相说着这次会咋样咋样，更有人直接叫炊事员安排上，今天要不醉不归，要大醉一场。 就是鹏总也被感染，被章老和张老两人架着，说非要喝酒，不喝不行的那种。 可就在这热闹的时候，突然参谋长的一声惊吼让众人失声。 “什么情况？你确定？” “那就给我再确认下。” “快点！” 参谋长脸色激动，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抬头看向众人，然后努力平静的说道，“对方，要投降。” 五个字说出，指挥部中更加沉默。 哗啦 鹏总猛地冲上前，“确定？” “正在确定。” 参谋长刚说完，通讯器中就传来王付华的声音，“首长，已经确认过了，对方确定是投降。” “好！” 鹏总大喊一声，然后看向杨小涛。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都是大老粗，也就杨小涛是个专业人员。 “鹏总，一定要将这飞机保下来。” “每一架飞机都是工业结晶的产物，更何况还是这么完美的一架飞机。” “它里面肯定有很多高科技，这对我们来说，将是巨大的提升。” “鹏总，一定要得到它。” 这一刻，杨小涛都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那可是黑鸟侦察机啊。 如果将里面的技术吃透，不敢说追上合众国的步伐，但也是弯道超车，挤进世界前列啊。 “我知道，我知道！” 鹏总忍住变快的呼吸，然后拿起通讯器，“王付华，我现在命令你，确保飞机安全降落。” “一定要确保安全降落。” “是！” 王付华也知道事情重要性，不过还是开口，“首长，对方一台发动机冒烟，机翼受伤，恐怕坚持不到机场。” “我意就近降落第三机场，请求准许。” “准许，你们去，我安排。” 结束通讯，鹏总立马看向众人，“第三机场，务必保障，万无一失。” “明白！” 哗啦，一群人立马去帮忙。 杨小涛跟着鹏总立马跑出去，然后跳上吉普车就往飞机场外跑去。 “鹏总，这件事要注意保密。” 后座上张老凝重开口。 “嗯，要保密，不能宣扬。” 说到这里，鹏总看向杨小涛，“你觉得要哪些人来？” 杨小涛沉默片刻随后掰着手指头说道，“雷达研究所的人得有，电子通讯的得有，机电、材料，各种材料” 杨小涛越说越多，鹏总两人听得虽然皱眉，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他们意识到，这一次搞好了，将是对国内技术的全面提升啊。 “这一仗，付出了那么多，都值了。” 鹏总突然感慨一句，然后跟张老对视一眼，两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随后看向杨小涛还在那里说着什么机身材料的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登时笑得更加畅快。 车队拉的老长，呼啦啦的往第三机场跑去。 好在距离不过二十多里，等车队赶到的时候，整个机场已经戒严。 此外周围消防车都已经准备待命。 鹏总下车就往通讯大楼跑去。 一群人呼啦啦的涌入到通讯室，早就得到消息的负责人立马通报情况。 “鹏总，我们已经联系上了白驹一号，他们距离这里只有五分钟航程，很快就会过来。” 鹏总点头，然后拿起通讯器，“白驹一号，白驹一号，我是总指挥，现在通报你们的情况。” “总指挥，我是白驹一号，我现在正指引对方前往第三机场。” “具体什么情况？” “对方应该是击毙了前驾驶员.” 霍胜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出来，闻言鹏总等人更是确定对方没有歪心思。 不过也不可不防。 “对方还能坚持？” “首长，暂时看应该没有问题，对方操作很熟练，损失的发动机燃油已经主动抛弃，发动机火势暂时控制住.” 好消息不断，众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等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呼喊声，杨小涛忙跑出去，就看到天空中几架飞机出现在眼前。 “快，所有人就位。” 身边的张老呼喊着，而飞机场上已经做好了准备。 杨小涛站在一侧，亲眼看着中间那被众多飞机簇拥起来的黑色飞机。 “这叫黑鸟，果然没叫错啊。” 王老听了点头，然后又挠头，“原本还想着照一张残骸的照片回去贴墙上，现在好了，这么完好的飞机要是照出来，那不得捅马蜂窝啊。” “哎，我的墙上，还是少一张啊。” 王老叹息着，只是翘嘴呲牙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可惜的样子。 而且，这叹息的调调有点高啊。 杨小涛却是明白，这击毁的跟俘获的可是两个概念。 击毁的，那合众国的面子虽然受损，但毁掉的黑鸟研究价值有限，他们里子没啥影响。 可要是俘获的，就相当于将所有秘密都公布出来，搞不好连底裤都给你扒光了。 尤其是通讯密码什么的，这方面国内专家最有经验。 要不然，鹏总会这样激动？ 这要是被知道了，估计合众国立马就得换一套通讯设施。 不仅如此，联盟要是知道了，也会过来分一杯羹。 最好的方法就是，当成击毁了。 所以这图片不能有，还得高度保密。 所以王老想要在照片墙上留下个完结，估计是做不成了。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多大关系，自己就是个机械厂的工人，这些东西，还是上级考虑吧。 就在几人兴奋的指点时，在众多目光注视下，黑鸟开始降低高度，然后认准跑道缓缓降落。 嗤~~~ 车轮碾压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就在地上滑行起来。 等飞机停稳后，立马一群人冲上去。 最前面的是鹏总的卫兵，来到飞机前立马将飞行员控制起来，然后押送上车，迅速消失在眼前。 周围一群人拿着照相机快速照着。 “快，灭火，快.” 周围传来呼喊的声音，整个机场都变得沸腾起来。 嗖嗖~~~ 两架飞机从机场上飞过，杨小涛抬头，看着远去的白驹战机，脸上露出笑容。 更远处，还有很多人挥舞着手臂。 这一刻，他们赢了。 而眼前的战利品，就是对他们付出最好的回报。 “快看，那里！” 就在众人失神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远处的天空大声呼喊起来。 杨小涛顺着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白色亮光出现在半空中，身后还带着黄色火光。 “是我们的火箭，是我们的卫星发射了。” “万岁，万岁。” 周围呼喊的声音突然变得整齐，突然变得猛烈。 杨小涛也不能例外，跟着王老章老等人高举着手臂，大声呼喊着。 1967年12月24日。 比起前世来，这次整整提前了28个月。 2270 最美不过东方红 基地，通讯室。 胖子已经将热狗吃完，咖啡也被他喝完放在不远处。 此刻那位被他相中的少女正靠在他的怀里，说着咿咿呀呀的话，让他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摸着少女的手，闻着泡菜特有的气息，胖子脸上的横肉抖动起来。 他决定，等结束工作，一定要带这个女孩去尝尝最美味的香肠，这绝对比泡菜好吃多了。 嗯？工作？ 哦，该死的工作。 胖子忍着内心的躁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绿币塞进少女的领子里，这也是告诉其他人，这是有主的，其他人少打主意。 转身往工作岗位上走去，他还得坚持到最后。 只是刚刚靠近，胖子的脸上就凝重起来，因为代表通讯的按钮竟然变成了红色。 这代表着 失去联系。 哦，买噶得！ 嘴里惊呼一声，胖子撞到了身边的两人，连忙跑向工作台。 “史塔克，该死的肥猪，你他娘干的好事。” “该死，老子要揍你屁股.” 两人怒骂着，一人更是将咖啡洒到了衣服上，脸色难看。 可史塔克根本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身前乱七八糟的东西划到一旁，然后快速检查着设备。 设备没问题，其他通讯顺畅。 一滴滴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打开录音设备，里面传来嗤嗤的声音，他知道这是因为黑鸟的速度太快，无法有效传输音频，但还是能够隐约听到些话语。 “都他娘的闭嘴，该死的，将那该死的破机子关掉。” “说你呢，杰斯，将他娘的音乐给我关掉。” 这一刻，胖子史塔克爆发出与身体成正比的能量，直接让整个通讯室都寂静下来。 然后胖子一屁股坐下，听着录音里面的声音。 周围人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尤其是有人看到代表通讯中断的红灯，脸色一僵，连忙进入到岗位当中。 那些前来慰问的女团们，立马如同鹌鹑一般躲在角落里，神色慌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些平日里挥金如土，什么都不怕的合众国人，这一刻竟然变得异常严肃。 嗤嗤~~ “.身后有导弹.” “是飞机” “沃尔，我们被锁定了！” “天哪，躲避，gogogo” “我们中弹了” “该死，鸟巢，听到回答.” “肥猪，该死的肥猪，给我说话！” “不~~他们太快了.” “不~~~” 嗤嗤 一道道录用夹杂着嗤嗤的干扰声出现，虽然听不太清楚，但隐约的声音还是能听清楚的。 只是这听清楚后，众人的心立马沉入到谷底。 尤其是负责执勤的士官，更是将食物架子撞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洒落一地美食。 而塞斯纳嘴那‘该死的肥猪’正是胖子史塔克，此刻已经瘫软在椅子上。 他知道，这次，要上军事法庭了。 “快，快去报告。” 士官回过神来，连忙大声喊着。 惊呆的士兵立马跑出去。 基地长，办公室。 莫索斯正端着咖啡，不远处的餐桌上摆放着一只油香四溢火鸡。 这是基地厨师特意为他烹饪的。 作为一名食肉主义者，每顿饭都要有肉。 而今天这日子，还是有什么能够比得上从遥远的祖国运送来的火鸡？ 这是家乡的味道。 这是圣诞节最好的馈赠。 嗯，来自家乡的馈赠。 莫索斯放下咖啡，随后坐在餐桌前，然后拿起准备好的刀叉，准备将最肥美的那一处割下来，当成自己的开胃菜。 只是这一刀还没割下去，房门就被猛烈的推开。 进来的是他的副官，脸色慌张，立马开口，“长官，我们的白杨，出事了。” 莫索斯呵斥的话被堵在嘴里，然后放下刀叉，“发生了什么？” “长官，白杨执行侦查任务，碰到敌方拦截，现在已经失去联系。” “不可能，对方怎么能够拦截到他们？不可能，那是黑鸟，那不是家雀！” 莫索斯反应过来立马争辩着，副官张张嘴，不知该如何说。 就这样站在一旁，就这样默默对视。 下一秒，莫索斯一把将桌上的火鸡推倒，大踏步往外走去。 副官赶紧跟上。 “联系那个该死的霍华德，我要立马，立刻，让他去见我。” 副官停下脚步立马往另一边跑去。 砰 大门被一脚踢开，莫索斯快步走到通讯台前，身边的胖子直接闪到一旁。 士官连忙上前汇报情况。 “你是说，白杨遭到了袭击，可能是飞机携带的导弹？” “是的长官。” 士官连忙将整理好的录音打开，莫索斯冷着脸认真听着。 “.身后有导弹.” “是飞机” “沃尔，我们被锁定了！” 听了片刻，莫索斯的脸就涨红起来。 他知道白杨肯定是出事了，可问题是他们并不清楚最后的情况。 最起码要知道飞机在哪一片区域失事，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知道到底是飞机还是导弹，他们俩到底咋样了。 可现在，除了一阵阵咒骂声，一遍一遍的呼叫，一遍一遍的抱怨声，再没有其他。 而这一切，最主要的责任，就是这群混蛋。 想到黑鸟出事后，上面肯定会派人来调查，甚至还会牵扯出其他问题。 想到这里，这圣诞的美好气氛就消失无踪。 “来人。” 莫索斯直接大声喊着，接着就有一队宪兵走进来。 “将这该死的渎职者带走，关到禁闭室里。” “其他人也通通带走审查。” 话音落下，屋子里众人脸色苍白。 更有一股骚臭味传出，众人看去，正是那胖子史塔克，裤腿下方一摊泛黄。 “给我带走。” 莫索斯拍着桌子暴怒着，众人不敢反抗。 三个人来到胖子跟前，然后费力的将胖子拖拉出去。 直到屋子里没有旁人，莫索斯才一遍一遍的听着录音。 而越听越是心惊。 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准备很充分。 这，是个陷阱。 而他却是愚蠢的猎物，将肥肉送到嘴里去。 更重要的是，这架黑鸟并不在正常的执勤安排中，也就是说这架飞机应该是在基地里的。 可现在，这飞机到哪儿去了？ “霍华德，这混蛋，这混蛋” 想到这次任务，他就恨得将这混蛋枪毙。 基地，酒吧里。 霍华德跟迈乐正享受着如水般的温柔，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只有来自皮肤的温暖，才能让他们觉得放松。 “哦，尊敬的迈乐先生，这里跟大员不同吧。” 霍华德看着已经要缴械的迈乐不由得出声打趣道。 迈乐却是咬着牙，看了眼对方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由得冷哼道，“你肯定喝药了，不然，你绝不可能赢过我。” 霍华德哂笑一声，“承认别人比你优秀，难道就这么难吗？” “滚蛋，其他的可以承认，唯独这男人的尊严，决不能承认。” 说话间，迈乐再次忍着，不过动作却是放缓起来。 “哈哈，你那可笑的男人尊严，在我面前一文不” 砰 房门被撞开，一道冷风冲进来，让两人打个寒颤。 接着便是女人的惊叫声，还有两人的不可思议。 “你们干什么？” “霍华德，我们奉命接你，请立刻，马上跟我们走。” 来人根本不给两人说话的意思，身后几人立马上前，然后将两人往外拽。 “该死，给我们衣服.” 等两人被拖拉出去，所有人都离开后，几个女人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然后来到衣服前，将里面的钞票全部掏出来，这才抱着衣服离开。 车子里，两人裹着一条毛毯，鼻青脸肿。 这是他们反抗的后果。 不过眼下，他们没有任何报复的意思，因为他们得到的消息，太过震撼。 车子停下，两人裹着毛毯立马跑进通讯室。 只是刚进来就被莫索斯的模样吓住。 而此刻的莫索斯根本不管对方狼狈的样子，神情凶狠的盯着霍华德，“该死的霍华德，这是个陷阱，而你们就是帮凶，这次你们要负全责，全责。” “要不是你们失误的情报，我们会遭受这么大的损失吗？” “我要将你们送上法庭，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莫索斯恨不得刀了两人。 就因为这个，他一片光明的仕途就要夭折了。 想到这里，心就疼。 “莫索斯先生，请镇定，请听我说。” 霍华德一手捏着毛毯遮住身体，一手仕途让莫索斯冷静下来。 可莫索斯哪有耐心，就要招呼卫兵将两人带下去。 “住手住手，我是情报局的，你们没有这权力。” 霍华德摆脱卫兵的手，同时看向莫索斯，“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我们还有机会。” “莫索斯，你知道的，在情报这方面，我比你更加在行。” “说出来，咱们还可能有机会，不说，咱们俩都不好过。” 兴许是霍华德的声音让莫索斯回心转意，便让卫兵出去。 “我要知道全部。” 霍华德开口，莫索斯冷哼一声，将录音机打开，然后三人在一旁听着。 越听，霍华德心越寒。 这不用说，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有目的，有措施的施行埋伏。 一旁的迈乐已经双腿打颤。 如果他们得到的是假情报，然后造成了如此损失，那主要责任就是他们的。 想到这里，迈乐就有点束缚不住自己的膀胱。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就是一场戏，一次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而你们却是一脚踩进去。” 莫索斯吸着烟，脸色难看。 霍华德张张嘴，不知所措。 突然的，莫索斯站起来，“我会如实上报的。” 说着就往外走，他要让卫兵将这两人看好，可不能被跑了，否则谁来顶缸？ 只是刚要开门，就看到门推开，然后看到副官闯进来。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看到这副模样了，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长官，听这个。” 说着快步跑到一旁的收音机前，然后快速转动着，直到里面传来隐约的声音，这才停下。 屋子里三人都愣出神，不明所以。 只是听这曲调，有种熟悉感啊。 副官立马说道，“长官，这是华夏人造卫星播放的曲目。” “他们已经宣布，就在不久前发射了一枚火箭，经过十分钟的飞行，成功将一枚重173千克的人造卫星发射上去。” “现在这播放的歌曲，叫做东方红。” “全世界，都收到了。” 副官越说，屋子里的三人心越沉，直到沉入冰海中，不寒而栗。 副官说完，屋子里只有不断重复的东方红旋律，却成为三人挥散不去的梦魇。 2271 世界都安静了 安静的屋子里，一道独特的旋律正在播放。 啪！ 就在屋子里冰冷如窖时，一道巴掌声突然响起，就跟伴奏一般，突兀刺耳。 众人看去，就看到霍华德脸上红肿起来。 “出去，给我滚出去。” 霍华德愤怒的朝着屋子里的其他人喊道，神情癫狂。 莫索斯皱眉不懂对方要干什么，但在看到霍华德狰狞的样子时，还是让副官出去，顺便关上门。 副官离开，屋子里就剩下三人。 霍华德却是哈哈哈哈的笑起来。 莫索斯跟迈乐有些看神经似的看着霍华德。 啪啪啪 霍华德不仅笑着，还拍手鼓掌，这让莫索斯跟迈乐更加诧异。 就在两人不耐烦的时候，霍华德终于开口了，然后面色平静的说道，“咱们不仅不会有事，而且，还立功了。” 这突然的转变，让两人反应不过来。 这突然的话语，更是让两人摸不着头脑。 霍华德却是走到一旁，随便从杂乱的桌子上找了一杯喝了一半的饮料，拿起来就往嘴里灌。 莫索斯皱着眉，不明白霍华德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打扰对方。 等霍华德将杯子里的饮料喝完，这才看向莫索斯，“只要按照我说的来做，不仅不会有事，反而有功可拿。” “你说，别卖关子。” 霍华德笑着点头，然后娓娓道来。 “事情很简单，我们得知对方要进行人造卫星试验，这些，材料都是现成的，不用你整理。” “然后，我们为了确定真实性，为了了解第一手信息，派出黑鸟侦察机前去侦察。” 说到这里，霍华德笑道，“合不合理？” 莫索斯已经明白霍华德的打算，随即点头，“合理。” “这么重要的事情，对方是严密布防。” “飞机进入后，遭到敌人的包围，对方使用新型导弹，击毁飞机。” “合不合理？” 莫索斯从座位上站起来，神色畅快。 先前因为飞机失利加上己方存在渎职的情况，这才慌了神，如此经过霍华德的解释立马想通了。 “这很合理，先生，请继续说。” 霍华德耸耸肩，可惜自己只披着一条毛毯，冻得哆嗦，没法耍帅。 “至于中间出现的问题，我们深表同情。” “对于两位勇士的牺牲，我们也会给予尊重，甚至会进行充分的调查，予以公平公正的对待。” “对于在这过程中因为某些人的疏忽造成的信息不畅，带来的影响，我们会严厉追查到底，还以公道” 这一刻，霍华德将一切都搬到明面上，一切都说的清楚。 迈乐张大嘴，想不到自家的老大竟然还有，还有如此‘聪明’的一面。 莫索斯却是换上了笑脸，因为他发现，在这件事上，或者说这次危机上，他不仅没有过错，相反还有功劳。 提前配合情报部门进行侦察，提前上报安排任务，并且安排上也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那两个飞行员，是他们俩没有飞好，否则以黑鸟的高空高速度，怎么可能有飞机追上？怎么可能有导弹伤到它？ 没错，肯定是这样。 而且通讯中表达的意思也是这样。 想通这些的莫索斯立马快步往外走去，“如此重大事件，我必须亲自向华盛顿汇报。” “放心，属于你们的功劳，我会如实上报的。” 说着就拉开门准备出去，迫不及待的那种。 “先生，请等一下。” 莫索斯听到霍华德的声音立马回头，还以为有什么话要说。 就看到霍华德歉意的说道，“还请帮忙，让人将我们的衣服取来。” 莫索斯一愣，随即笑道，“这很容易。”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华盛顿，清晨。 东方红的声音在白色宫殿响起的那一刻，整个建筑中忙碌的行人齐齐停下脚步，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上的文件洒落一地。 不仅如此，在整个世界都在这声音下变得安静。 啪嗒 一本厚重的线装书掉落在桌，而主人却是一脸的迷惘。 鹰钩鼻下，嘴唇挪动，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在他身前，史密斯头上的地中海更加宽广，脸上的皱纹也更多了。 就在刚才他过来汇报情况，却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完，走廊里都是东方红的声音。 “局长，这件事我们先前提过的，这件事肯定有记录。” “霍华德，你记得不，上次派人去大员调查飞机的事情，当时就有这方面的信息。” “您交上去了对不？” 鹰钩鼻立马瞪大眼睛，“对，我交上去了，我肯定交行去了。” 闻言史密斯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到顶头上司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妙，好在这件事他们先前有过备案，如今也算是开脱的理由。 只是，谁能想到，华夏竟然不声不响的来个大炸弹。 不仅飞上去了，还成功了。 而且这次可是173千克，这可比他们当初送上去的大多了。 不，应该是比前三个国家加起来都多。 这什么实力？ 这意味着对方的导弹只要射程够远，就能搭载足够分量的武器。 而且谁敢说，这就是对方的全部实力？ “史密斯，立刻马上去搜集资料，我要全部资料。” 沉默片刻，局长立马怒吼起来。 史密斯立马起来，然后往外跑去。 在史密斯前脚刚走，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先生，我是劳伦斯，我知道了，我已经展开调查。” “哦，您忘了吗？先前我是告诉过您的，可能您太忙.” “不不不，我没有那意思，是，明白，我立马就展开调查” 挂断电话，劳伦斯局长满头大汗，幸好先前有过准备，否则，背黑锅的就是自己了。 低头看着桌上的那本三十六计，劳伦斯长叹一声，然后将其锁进抽屉里。 这本书，他已经滚瓜烂熟，但也只是背熟。 “看来，这书也不是随便人都能学会的啊。” 苏斯科。 一名老人的咆哮声从办公室里传出，门口等待的金框眼镜男面色铁青。 在他身旁的别科京惊讶的张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 “都进来。” 良久，里面传来老人的声音，两人连忙走进去。 “先生。” 两人同时行礼，老人却是看也不看。 起身拿着手上的拐杖，在屋子里走着，最后走到两人的身后。 “是不是内耗让你们都忘了自己的职责？” 冷幽幽的声音响起，两人立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没有，先生。” 卡农连忙回答，身边的别科京也是点头。 “呵呵~” “那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先前没有一点消息？” “为什么这声音都传遍了整个世界，我才知道？” “还是说，你们，在这里等着看我笑话？” 两人听了噤若寒蝉，连忙否决。 “不用说了，这件事上，你们犯有不可饶恕的责任。” 听到老人这句话，两人心里却是安稳一些。 “从今往后，所有关于华夏的信息，将由阿纳托利·戈岑夫斯基负责。” “他已经在路上了，今后你们要好好合作。” 两人低下头，然后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光头的身影。 谁能想到，这家伙竟然又‘活了’。 老人说完，便挥手让两人出去。 等关上门，卡农扶着眼镜往办公室走去。 而别科京眼神里透着一股怨毒。 走进办公室，卡农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他的椅子上。 这女人双手绑在后面，眼睛被黑纱缠住，却有种难以诉说的诱惑。 “亲爱的，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是你，对吧。” 诱惑的声音响起，卡农笑着将门关好，然后摘下金丝眼镜，又抽出领带。 “知道吗？阿廖莎，就是因为你，那条恶犬可是记恨上我了呢？” 卡农来到跟前，伸手下探。 “记恨？无能的人才会记恨。” “是吗？那你的前主人呢？听说” 卡农在阿廖莎耳边轻轻说着，“他要回来了呢！” 原以为阿廖莎会有所反应，结果对方根本没听到似的，反而淡淡的嘲笑着，“您不知道吗？他现在，已经完成不了男人的本能了。” “是吗？” “是的，呜呜~~” 法兰西。 “我说过，我们要考虑这样的事实，在东方，没有华夏的参加，就不能办成任何大事！” “现在，我们需要跟华夏深入合作，不仅仅是那种让人浪漫的药酒，还要有深层次的合作。” 带着帽子的中年人眼神锐利，一个能够超过他们率先制造出氢弹的国家，已经有实力与其平等对话。 “先生，我想您的决断是正确的，我们都是陆上强国，彼此间会有更多共同话题。” 身前的女官肯定说着。 “那么，琳达女士，请尽快联系他们，表达我们的善意。” 女官点头，然后又问道，“先生，我想要先确定基调。” 闻言戴帽子的老人眼睛一眯，“基调嘛，就以友好的贸易往来为底吧。” “对了，你可以送两架幻影三作为贺礼一起过去。” “那太好了！” 江户。 啪-嗨 啪-嗨 啪-嗨 独特的声音在东方红中响起，显得十分有，韵味。 良久，声音才停歇。 “我要知道，咱们的大隅号什么时候可以发射上去？” 苍老的声音响起，对面跪坐的人群中，一个中年人忙起身上前两步，然后又坐下。 “大人，我们刚刚开始研究，想要发射上去，最少还需要两年的时间。” “八嘎，两年？废物。” “嗨！” 中年人低下头。 “大人，我们已经拿出全国最好的技术，召集了全国所有的人才。” “但，但上次席卷全国的瘟疫，让我们耗尽大量元气，不少国内优秀的科学家都没有挺过来。” “此外研究需要大量的财力，我们.” “我们已经尽力了。” 啪 中年人刚说完，老人的巴掌就呼了过来。 嗨！ 中年人忍着疼痛，低头认错。 “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今年内做出来，否则，你们所有人都得切腹谢罪。” “嗨！” 众人齐齐俯首。 “还有，这人造卫星的重量，绝不能低于两百公斤。” “如此方能昭显出我大河民族的优秀。” 闻言中年人一脸的苦涩。 他们原先设计的是二十公斤以内，这样以他们的火箭技术，再加上合众国的支持，将人造卫星送上去应该问题不大。 可现在，竟然扩大了十倍，这里面的难度可不止十倍啊。 “怎么，有问题？” 老人冰冷的声音传来，中年人忙俯身叩首，“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 “下去吧。” “嗨。” 众人快速起身，然后倒退着出了门，顺便将门关上。 此时此刻，老人才瘫坐在地上，揉着发疼的手掌，嘴中呢喃，“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能这么快？” 2272 人才，用了才是人才 西北。 红星机械厂第二分厂。 寒风呼啸，屋子里生着火炉，一旁的收音机里传出东方红的旋律，让屋子里的人多了一份喜悦。 远来做客的王胡子正跟李成军较着劲，两人一人一碗酒，端起来就喝，谁也不说话。 一旁祝老跟赫总剥着花生米，放进嘴里嘎嘣脆。 洪副厂长在另一边坐着，手里还拿个酒瓶子，看谁碗里酒没喝光立马指出，必须喝掉。 典型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倒是钱书记在那面色焦急，这两人这么个喝法，啥时候是个头啊。 外间，几个妇女正在聊着今年过年怎么置办年货，工厂里会发什么东西，嬉笑声不断传来。 “老李，不行了，就别硬撑着了。” “不就是几辆装甲车嘛，至于吗？” 王胡子抹了把留起来的胡须，开口劝着。 李成军斜睥了一眼，然后淡淡说道，“少来这套，你用这法子，从我这捞了多少好处，我不跟你计较就是了，这新来的装甲车，你还都要去，是一辆都不给我们留啊。” “多说无用，喝酒，今天你要是将我喝倒了，车子归你。” 王胡子切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们？” “等你喝倒了，嗯，老洪说没有你这个厂长签字，不能给，我这酒还不是白喝了？” 赫总跟祝老都哈哈笑起来，“我就说，这胡子心眼多，你们糊弄不了他的。” 李成军挑挑眉，“也就敢跟我喝，要是换成小杨同志，他早就投降了。” 王胡子听了摆摆手，“别说那小子，那家伙喝酒跟喝水没啥区别。” 这话说出来，众人再次笑着。 不过话题扯到杨小涛身上，几人的话题立马转移目标。 “我听说，总厂那边生产的飞机，白驹对吧，已经突破了三马赫？” 祝老对这些问题比较敏感，加上在这二分厂里没啥事干，就跟着赫总一起训练那群狼崽子。 老洪点头，“对外宣布是三马赫，其实达到了三点五，这还是飞行员没有承受住的情况下，如果狠一点，可能还会更快。” “这是杨小涛说的，不过还在保密中。” 李成军在一旁补充道。 有些事，对有些人需要保密。 对自己人，自然要知道的好，否则遇到紧急情况不熟悉，还真难说。 “这么好的飞机咱们都能做出来了？真是，开眼了啊。” 祝老感慨着，赫总在一旁点头，“这说明，咱们在不断进步啊。” “而且这进步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呢。” 说到这里，众人听着收音机里的东方红，更加欣慰。 “爹！” “首长好！” 就在众人喝酒的时候，门口窜进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子，刚进门就喊一声，可看到这么多人连忙开口。 这人正是李成军的大儿子，李保国。 李成军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碗里的酒喝下去，正好看到儿子进来，连忙放下说道，“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李保国早就习惯了老爹的语调，也没在意，连忙开口道，“刚才接到电话，四九城总厂的，说让咱们准备好接收一台机床，到时候波斯那里的人会过来接收。” 李保国一口气将事情说完，李成军立马问道，“电话谁打的？” “是杨厂长。” “老杨？” 李成军皱眉然后看向洪副厂长，“老洪，这事先前说过？” 洪副厂长皱眉片刻，随后想起什么，“好像是听杨小涛说起过，咱们让那边的人买了不少东西，这机床就是其中一个。” “我估计着，应该是还回去吧。” 李成军点点头，然后冲李保国问道，“什么时候来？” “说是今天就发出来，让我们做好接收，对了还有两名工程师一起来，说是要在咱们这待一段时间。” “好，你去让方副厂长安排一下，再让王队长去接一下。” “好！” 李保国立马跑出去。 李成军则是看向王胡子，“胡子，你说先前借装甲车干嘛？” 王胡子有些犹豫，一旁的钱书记这时候才开口，“这事我说吧。” “最近波斯那边局势有点动荡，我们接到上级命令，要帮一下对方。” “我们就把装甲车凑了凑，送过去二十辆。” 这话说完，赫总跟祝老都惊讶看向王胡子，这事可不是一般事啊。 “我这想着你们总厂能够尽快把剩下的送来，谁知道又是忙着造飞机，又是忙着突击车的，这送不来，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老李，我记得你们还有二十来辆，先借我用用，来了新车再还你。” “做梦！” 李成军将酒碗放在桌子上，王胡子一愣。 然后就听李成军说道，“新车来了得给我们。别想再糊弄我。” 王胡子反应过来，立马笑着，“行行，你行。” “我王胡子，就吃点亏，拿新车换你旧的。” “这还差不多。” 两人拿起酒碗碰了下，然后一口闷掉。 下一秒，李成军晃晃悠悠的往一旁躺下，片刻后鼾声响起。 王胡子摇头，“这老李啊，死扛啊。” 老洪笑着坐在一旁，“来，老王，咱们俩接着继续。” “我你.” “你们机械厂都是人才啊！” 哈哈哈 四九城。 整个天空中回荡着的都是东方红的旋律。 一个个大喇叭上播放着激动的声音，重复着最新消息。 一台台收音机中冒出东方红的声音，让周围人在沉醉，在欢呼。 “在伟大领袖的号召下是我国自主研发，科研工作者们日夜奋斗的结果。” “从今往后，我国成为第四个独立研制并发射人造地球卫星的国家” “在这个欢庆的日子里，让我们用热血来温暖寒风，用热情来拥抱祖国” “祖国，万岁” 红星机械厂的大喇叭上，刘丽雪激动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开始循环播放起东方红，而她却是快速跑出广播室，拿着娄晓娥递过来的旗帜，麻溜的跑到楼下，加入到欢庆的队伍中。 红星机械厂的人陆续离开，随后大街上成了旗帜的海洋。 “喂，老鹏，我收到消息了。对，收到了。” 办公室中，清瘦老人感觉浑身上下都带着劲，今天的好消息，太多了。 哪怕只有一个，都让他高兴不已。 如今更是两个，哪能不高兴。 “你听，这是东方红，这是东方红啊。” “同志们辛苦了，给我带句话，感谢同志们，我代表国家，感谢同志们.” “好，好，我一定带到。” 鹏总大声喊着，然后就将后续的计划说出来。 清瘦老人脸色平静，眼眸中带着冷静与智慧，“这件事，我们的原则是冷处理。” “对方不说，不问，我们就当它没发生。” “问起来，就说有这事，瞒不住了，就说击毁，然后将白驹战机推出去，震慑宵小。” 清瘦老人流利的说着，这种种后果他们早就有了备案。 现在这样子，就是最好的一个。 “好，我们明白！” 挂断电话，清瘦老人神情仍旧不可自抑，整个人都在屋子里转着，走着。 一旁大姐抱着孩子笑着走过来，“看把你高兴的！” 清瘦老人伸手将孩子接过来，“这件事必须高兴啊！” “一来，咱们有能力把卫星送上去！” “二来，咱们这次将那飞机俘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咱们可以通过研究这架飞机，发展咱们自己的工业，技术上得到提升！” “说起来，这后者给我的惊喜更甚于前者啊！” 大姐听了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她只知道，自家老头子身体健康就好。 “对了，你说趁这时候将九部组建起来如何？” “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将这些高新科技产业整合起来，形成一个整体，发挥出整体效应，避免各自为战！” “就像这次飞机的制造，同志们就是团结在一起，才有了这番成就。” 老人心中一动，不由的开口说出来。 大姐却是给了个鄙夷的眼神，“我一妇道人家，你跟我说这个有啥用，我又不懂这些！” 老人却是将孩子举高高，然后再放下，“你可不是普通妇人，你是女中诸葛，厉害着呢！” “什么诸葛不诸葛的，瞎说！” “这可不是瞎说，对不对醒醒？” 老人逗弄着孩子，如今老两口已经将这孩子当成自己的亲人，生活中也多了一份乐趣。 大姐听了心里却是甜蜜，不过看到老人怀里的孩子，还有隔壁屋子里偷听的人，立马有点主意，“不过，这件事我倒是觉得，这事可以做。” “毕竟咱们倡导的，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嘛。” “不过，这种新科技的事就得找个懂的人来领头，还得是足够信任的。否则要是让那些老顽固上，估计又是跟原先一样，还不如不弄呢，浪费时间。” 老人听了立马点头，“这话说的有理，有理！” “不拘一格降人才，不仅要降人才，还要有敢于用人才的魄力，用人的勇气！” 说到这里，老人脑海中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随后老人反应过来，握着醒醒的小手，伸嘴在小嫩脸上亲了一口。 结果小孩子不领情的想要挣开，老人偏偏不让。 “来，醒醒，爷爷教你唱歌啊！” 小孩子还是不领情。 “东方红，太阳升…” 随着老人歌声响起，醒醒竟然安静下来，还跟着轻轻的哼哼，让老人大姐都高兴的笑起来。 隔壁屋子里，唐明月正在整理发言稿，听到屋子里的谈话，不由得心头一动。 脑海中浮现出杨小涛的身影，随后又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四合院。 “大家都排好队，把横幅拉起来，咱们出发。” “锣鼓敲起来，口号喊起来啊.” 阎阜贵大声喊着，手里还拿着一张自己写的条幅，双手举高头顶，然后带着队伍走出四合院，进入胡同后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队伍里，苗苗领着端午混在孩子堆里，大声喊着。 院门口，崔女士拉着两个小的不让她们去，这小丫头走丢了上哪找去。 即便如此，胡同里的老头老太太也都站在门口，不断挥舞手上的小旗子。 一副举国欢庆的模样。 冉秋叶在一旁笑着，看到这热烈的场景，心中突然有点想念杨小涛。 不知道现在他的爱人跟父亲，是不是在现场，是不是也在欢呼？ 是不是，也在庆祝。 2273 三个疑点 西北，第三机场，机库。 东方红的歌声在整个机库里传荡，不少人都跟着轻轻合唱。 章老低头抹着眼泪，那是为革命的胜利感到高兴。 杨小涛来到章老跟前，平常听黄老他们说过，这是一个战场上的铁血汉子，流血流汗，不曾流过泪水。 可现在，看着对方这副样子，杨小涛才意识到，原来‘喜极而泣’这个词语是可以用在所有人身上的！ “这是我，听到最好的声音！” 章老看到杨小涛，收拾心情说道。 “让整个世界，都能听到我们的东方红，告诉全世界的人，这就是我们的声音。” “任何敌视我们的人，都要好好掂量掂量这声音的力量！” 章老说的斩钉截铁，杨小涛听的却是热血沸腾。 民族之林，需要自己的声音。 只有发出这属于强者的声音，才能争取到属于自己的天空，争取到成长的阳光雨露！ 阿嚏，阿嚏~~~ 突然间，两道声音响起。 众人侧头看了眼，正是杨小涛跟冉父，两人都一起捂着鼻子。 “哟呵，这是谁想了，还一起想的啊。” “不会是家里的媳妇吧。” 王老就在身边打趣着，冉父脸皮薄没说话，杨小涛却是浑不在意，“首长，我觉得肯定是某些人在心里念叨我。” “而且这人做贼心虚，肯定会贼喊捉贼，而且我感觉就在这周围。” 杨小涛一说出来，众人立马笑起来，然后都看着王老。 王老双手一摊，“那肯定不是我，因为我要说的话，直接就说出来了，从来不会背后说人坏话。” 这话说的大气凛然。 可惜，秦老声音幽幽传来，“忘了是谁说老章的发动机不行了。” 王老脸色一僵。 章老这时候也收拾心情，“忘了是谁说不够意思，钛合金独占了。” 王老想要转身就走。 杨小涛笑着，“还有那” 咳咳咳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啊，老冉，管管你这女婿。” 冉父张大嘴巴，怎么好好的说道他身上了？ 众人见了都嘘起来。 然后是哄堂大笑。 有这一出插科打诨，整个机库里都被欢声填满。 见杨小涛跟自家老大拌嘴，冉父也是无语。 虽然自己是杨小涛的岳父，但在工作上，自己这职位可比不上杨小涛啊！ 更何况，也要给自家女婿留点面子啊！ 于是冉父摇着头，然后走到正在处理的飞机前，仔细打量。 他们本来在卫星发射基地庆祝成功的，可一个电话打来，钱老立马带人过来了。 到了这里才知道，面前的这架飞机有多么珍贵。 这，就是一个宝藏啊！ 挖掘出来一点，国家就能发展一大截啊！ 冉父来到身前，伸手抚摸着机身，杨小涛也走到跟前，“要是能拆就好了！” 如果拆了，也能仔细研究。 这机器拆了制图，这飞机拆了应该也可以制图吧。 到时候做出来一堆黑鸟，也去对方头上侦察去！ 唯一不确定的是，国内有没有制造这飞机的材料。 “你丫的先等等，别上来就拆，好歹让我拍个照啊！” 王老凑到跟前，听到杨小涛要拆飞机，立马开口拒绝。 一整个飞机，还是一块块飞机，那可是两个档次。 尤其是飞机上还有他们导弹的痕迹，这就是政绩啊！ 众人听了也都笑起来，不过没人觉得杨小涛的话是开玩笑，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众人开始打量着面前的黑鸟，一个个脸上都透着兴奋。 鹏总从远处走过来，众人说笑着上前，鹏总打过招呼，更是爬到飞机上，“这飞机，里面看起来不少东西啊！” “鹏总进去坐下，拍个照！” 杨小涛在下方喊着，众人听了都跟着起哄。 鹏总一听就知道杨小涛要作训怪，不过也没在意，跨步进去，然后像模像样的当起了飞行员。 这下不用杨小涛说，一旁的参谋立马抬起照相机。 “来，大家都一张。” 鹏总大声笑着，从里面站起来，招呼众人拍照。 杨小涛快步来到一旁跟霍胜等四名飞行员站在一起。 “杨总，您得上前。” “不去不去，前面都是老头子，咱们年轻人在一起。” 杨小涛说着，几人都露出笑容，然后定格在胶片中。 夜晚。 机场食堂。 一群人围绕着桌子坐在一起，个个都扯开架势，目光在周围人身上打量着。 杨小涛被鹏总拉到身旁，桌上除了章老、张老秦老和王老外，还有机场的负责人，还有这次的功臣，四名飞行员。 “来来来，把酒倒上，咱们喝一个。” 鹏总端起酒杯，众人赶紧满上，然后起身酒杯碰在一起。 “干杯，为了东方红，为了东方更红！” 鹏总意气风发，声音中充满豪迈。 杨小涛也大声喊着，“为了胜利！” “对，为了胜利，一口干了啊！” 王老吆喝着。 章老默默点头，张老更是拍着杨小涛肩膀，酒杯举了举，一切都在不言中。 今晚，一群人，为了高兴而醉。 …… 就在一群人勾肩搭背买醉的时候，大洋彼岸，阳光正好，一群人却是在会场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砰砰 樱木烟斗敲打着桌子，连续的声音显示出主人的不耐烦。 周围原本就安静做事的人立马心头一冷。 哪怕在这里的人都是手上握着权力的人上人，哪怕他们的地位已经很高。 但这一切，在这白头老人面前，都显得不值得一提。 因为面前的人不仅直接对总统负责，更重要的是，有钱。 在这里，没有钱，是做不成事的！ 就像他们，就的是属于背靠金主的那种，为他人服务。 而老人却是自己有钱，甚至他们背后的金主都需要仰视的存在。 “调查组说一下！” 老人将樱木烟斗叼在嘴里，里面上好的烟丝扣在精美的楠木桌上，留下一簇火丝。 话音落下，最前方的一名皮肤黝黑的光头中年人站起来，“先生，我是莱曼，此次事故的调查组组长！” “嗯，莱曼组长，请告诉我，事情过去十二个小时了，你们的收获是什么！” 白头老人不平不淡的说着，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如果这时候拿乱七八糟的东西敷衍他，后果会很严重。 莱曼明显清楚白头老人的脾气，所以也没来虚的，直接开口。 “特使先生，经过我们紧张的调查，搜取信息，整理资料，我们有三个疑点。” “如果解决这三个疑点，或许整个事件我们就会有个清晰的认知。” 莱曼开口，成功引起众人的注意，白头老人更是拿起一旁的烟丝袋子，将烟斗放进去。 “第一个，我们的疑点来自于对方人造卫星的研究进展。” “根据我方人员截获的信息，对方人造卫星的研究应该推迟最少两年的时间。” “但对方突然加快了进程，而且还成功发射，这其中对方如何加快进程，是一个疑点。” 众人听了没多大反应，这时候说这个，就跟事后诸葛亮似的，已经没啥营养。 但莱曼必须得说，否则无法支持后面派遣黑鸟的理由。 “第二点。基于了解对方的人造卫星发展情况，我们多次派遣黑鸟侦察机进入侦察。” “而事实上，前三次都没有异常，这种异常包括人造卫星的痕迹，包括黑鸟侦察机的安全，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这一次，却出现了问题，疑点在于，为什么是这一次出现了问题。” 莱曼说完，上首的白头老人用火柴点燃烟斗，“为什么出了问题？” 莱曼摇头，“我们不清楚，因为基地某些人的擅离职守，让我们失去了最后了解情况的机会。” “所以我们只能从有限的录音里面寻找信息！” “那么莱曼组长，你们找到什么信息了？” 莱曼咽口唾沫，随后说道，“先生，我们找到的信息不多，但联想起来，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请告诉我你们的不可思议！” “好的先生。” 莱曼沉默片刻，随后说道，“我们在整理信息的时候发现，黑鸟飞机最后开始工作的时候，汇报的速度是二点六马赫，高度是两万米高空。” “随后黑鸟传来遭受到袭击的声音，这里面提到了导弹，还提到了飞机。” “也就是说，在袭击的这段过程中，他们很可能遭遇到来自飞机上的导弹攻击！” 莱曼话音落下，周围立马有了其他声音。 “莱曼组长，您确定是两万米的高空，二点六马赫？” 一名穿着空军军装的中年人开口问道，“那样的速度，距离，我们的战斗力都吃力，更不用说华夏了！” “对，我觉得这不可能！” “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好的飞机，导弹还有可能！” 众人说着，莱曼却是看着老人，“我们调查了此次安排的飞行员，沃尔先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王牌驾驶员，他驾驶黑鸟总共出勤九十六次，飞行时间超过一千小时！” “这样经验丰富的优秀飞行员，即便是在行业内，也是顶数的存在！” “我们认为，沃尔先生在那时候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他没有驾驶飞机回来，就说明，对方拥有比肩他的实力，拥有比肩黑鸟的战机！” 莱曼说到这里，然后自嘲起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也想不明白，黑鸟会被击落！” 这话说完，周围原本还存在的质疑声立马消散。 前方白头老人也在沉默。 因为他跟众人心里想的都一样，都不愿意承认对方拥有击落黑鸟的能力。 因为那代表着，整个合众国将没有一架侦察机是安全的。 那将代表，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侦察手段，引以为傲的科学技术，将会成为过去式。 更重要的是，他们投入了海量的资金研发出来的黑鸟，将会成为飞机场上的废铁。 可眼下的事实正说明一切，说明对方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白头老人看向莱曼，虽然对方说的是疑点，但他知道，这两个都是事实。 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所以只是疑点！ “第三个！” 莱曼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不多，继续开口，“他们的反应，很可疑！” “当年，他们打下u2的时候，可是很高兴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可这次，这件事就像是没发生似的，甚至刻意的被那颗卫星遮掩住，这不正常！” “而不正常就代表着超出掌控！” 莱曼说完，众人继续沉默。 而白头老人更是将烟气吐出，心头有些模糊。 难倒真是他们干的？ 可就他们的水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那，可是黑鸟啊！ 2274 举荐 莱曼将调查中发现的疑点说出来，便准备坐下。 他们调查组需要的是公众，是证据。 但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那盘录音带。 然后就是支持飞机侦察任务的资料。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猜测。 然而他清楚，有时候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往往最接近于真相。 “莱曼组长！” 就在莱曼屁股刚刚接触椅子的时候，白头老人突然开口。 莱曼连忙站起来，神色恭敬。 “说下你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莱曼张张嘴，最后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先生，我们现在首先要确认飞机的情况。” “然后再调查什么原因造成这次损失！” 莱曼说完，白头老人眉头皱起，随后点点头，“尽快确定！” “是！” 莱曼这才坐下，身旁的劳伦斯有些忐忑，接下来就是他的问题了！ 果然，白头老人目光看过来，劳伦斯呼吸一滞，挺直的腰背也变得颤抖起来。 “劳伦斯局长，说下你们做的事吧！” 下一刻，白头老人的声音响起，劳伦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先生…” …… 等会议结束，白头老人离开会议室，走廊里的声音走远后，屋子里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莱曼，这次多谢了。” 劳伦斯上前伸出右手，莱曼握住，然后语气客气，“劳伦斯局长，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不不不，没有对我们落井下石，就已经很感激了。” 劳伦斯握手的同时身体前倾，“我欠你一个人情。” 莱曼笑着，然后轻轻说道，“还希望劳伦斯局长帮忙，毕竟这件事很麻烦，我们有些力不从心。” “这个好说，我会派出最好的助手，史密斯来帮您。” “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 “那太好了。” 两人握手离开，等劳伦斯坐上轿车往回赶路后，整个人都沉默起来。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 联盟，斯托克市。 戈岑夫斯基看着手上的任命，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一把将脑袋上的帽子扯下来，随后打开窗户，冲着白雪皑皑的城市怒吼起来。 “我的，属于我的，谁也拿不走。” “我，阿纳托利·戈岑夫斯基，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一切！” 怒吼声在城市中回荡，周围巡逻的士兵听到后，只是稍做停顿，然后继续巡视。 良久，冷风吹过，戈岑夫斯基感觉脑袋有点冷，这才关上窗户，然后坐在椅子上，将任命书扔到一旁，这才拿起桌上的情报。 这不是华夏的信息情报，而是来自于北高丽的信息。 他们发现合众国基地里发生了混乱，而且趁着圣诞混进去的间谍发现，基地里实行了戒严，而且所有人都取消了休假。 因为间谍人员身份不高，只能接触到底层信息。 不过就是这底层信息，交上来后也让北高丽官方震动。 一架用于高空侦查的黑鸟侦察机，竟然没有飞回来。 而且据基地里的士兵说，很大可能是被摧毁了。 戈岑夫斯基看着这条有些荒诞的情报，第一眼就觉得那些棒子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就不觉得荒诞了。 首先，这件事是有起因的。 对方为什么派出黑鸟侦察机？ 因为华夏要发射人造卫星。 所以派出黑鸟侦察机合情合理。 至于有没有被击落，那就简单了，只需要调查一番就行。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那华夏是如何做到的？” 戈岑夫斯基皱眉，然后又露出玩味的笑容。 “如果是真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他想到了华夏，想到了合众国，更想到了苏斯科。 只要做出成绩，苏斯科就会需要他。 虽然前一阵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安排在华夏的人遭受了巨大损失，比较难打听。 但要是换一条路的话，合众国？ 呵呵 那里就是燕子们的后花园。 所有的秘密都不是秘密。 想到这里，戈岑夫斯基从一旁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上面是一个青春少女，一头金色长发下是一张稚嫩的脸颊。 戈岑夫斯基翻过照片，上面写着两个名字。 最上面是少女的真名，塔利亚.格温尼尔.米娜。 下面是少女现在的名字，艾文丽.梦莎。 档案袋里是少女现在工作的单位。 而这个部门，可是他以前的老对头。 这也是他最后的王牌。 先前一直没有启动，那是因为他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同时也是他回到权力中心的最大砝码！ 如今，是时候启动了。 两天后。 专门开设的火车上正缓缓前进。 沿途道路上，不时可以看到墙上粘贴的标语，也能时常听到还在播放的东方红。 杨小涛跟章老王老等人坐在一节车厢里，周围都是熟人，一起回四九城。 至于鹏总，早一步回了四九城。 而那架黑鸟，暂时被安排在西北的基地里。 而且这个消息还处于保密状态。 就是杨小涛他们，在离开的时候也都签了保密协议。 原本杨小涛还想着就地拆下来几个部件看看，甚至钱老也想着查看飞机的构造。 可后来，杨小涛试了两次发现，整个飞机都是一个整体。 这跟白驹不一样，白驹是战斗机，追求的是速度，而黑鸟在追求速度的时候还要侧重航程，这也是为什么黑鸟能够轻轻松松来这里转个圈，还能吸顿烟再回去的原因。 因为黑鸟很大，比起白驹要大多了。 更不用说歼七了！ 而且黑面里面有很多精密仪器，甚至用的燃油都可以拿出来研究。 再加上落地后的救火，造成一些列锁上也需要收拾，所以杨小涛想要拆开黑鸟，得最好做好万全准备。 当然，在场的众人也都清楚，想要将黑鸟研究透彻，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里面的科技含量太浓，他们需要一点点稀释，然后喝进嘴里。 “爸，这东方红，能够唱多久？” 杨小涛坐在冉父对面，看了会儿王老跟张老的楚汉之争，没啥意思就回头问道。 冉父正在想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听到杨小涛问起这才回过神来，“应该二十多天吧，这次用的是蓄电池，没电了就不播放了！” 这点他也是从二机部那里听说的，具体也不清楚。 不过，这二十多天也足够了。 想到让全世界都听二十多天的东方红，他就觉得心潮澎湃。 杨小涛点点头，这跟后世的情况差不多。 同时也证明，哪怕是他的出现让时间提前了，进程加速了，也没有改变原来的味。 “要是有太阳能电池就好了！” 杨小涛嘟囔一句，后面正靠着椅背休息的章老听到了睁开眼睛，“你说啥？太阳能电池？” 杨小涛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倾斜身子看向趴在后背上的章老。 这时候杨小涛才知道说漏了嘴，这太阳能电池如今还在实验室里，国内更是没听说过。 不过杨小涛也没惊奇，只是看着外面的太阳，“您看，这太阳光也是一种能量。” “那为什么不用这种能量做电池？” 杨小涛的话让车厢里不少人都看过来，严主任正跟钱老聊着天，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立马来了兴致，“这话说的好。” “这能量可是有很多种的，咱们用的煤炭，石油都是含有能量的。” “就是烧火的木头都有呢。” “所以小涛说的太阳能量，也没错。” 严主任突然插话，让众人将注意力都放在太阳能上。 反正在车厢里很是枯燥，有个乐子听听也不错。 钱老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太阳能啊，是个不错的研究方向。” “未来这卫星想要在太空中活动，这种电池就是解决方法之一。” 有钱老开口，这话题就更有兴趣了。 “不过，这如何做出来太阳能电池，可不容易，最起码国内还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就是国外，也研究的不多，效果也不大。”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不时点头。 钱老却是看向杨小涛，“既然你提出来的，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啊？我，想法？我.” “没事，有啥想法就直接说，让大家都听听嘛。” 钱老直接开口，杨小涛也不好拒绝，便解释道，“其实我是从生物的角度了解的。” “生物？说一下。” 钱老来了兴趣，原以为杨小涛会说一些太阳能的转化原理，却没想到还涉及到了生物层面，这得好好听听。 “我在研究生物的时候，最先接触的就是植物的光合作用。” “就是植物将太阳中的能量吸入到身体中，然后成长，长大。” “换句话说，咱们吃的麦子，大米里面就有太阳能，只不过这种能量被植物转化了，咱们更容易吸收。” “还有咱们现在使用的煤炭，石油，据说也是多年前植物被埋在地底下的产物。” “所以我就想，这太阳能既然有这么多用处，为啥就不能做出来太阳能电池呢。” 杨小涛说了一通，大部分人都能听明白，但理解里面的意思，就差强人意了。 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光合作用是什么。 钱老听完却是趴在靠背上，眼神中有些恍惚。 就在鹏总离开的时候，特意找到了他跟王老，谈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鹏总告诉他们，第九工业部就要成立了。 而且鹏总向组织推荐了他跟杨小涛。 他是正的，杨小涛是副的。 听到这个消息，他是振奋的。 王老更是替他高兴，甚至当场保证，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而且考虑到九部的未来发展方向，还大方的将七机部的一部分核心项目——“计算机研究”交出来，给九机部加加份量！ 这件事不止是鹏总，陈老也是这个想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回去就会开会讨论这件事。 而且俩人都会在会议上提名，让他做好准备。 原本钱老对这些事情不在意，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更愿意留在七机部完成他的研究。 可想到在哪里都是为革命做建设，所以他也没有拒绝。 只是现在，钱老的视线从模糊中回到现实，他突然发现，有人比他更合适来做这个位置。 2275 九机部 火车车厢里，杨小涛还侃侃而谈。 “这就是我的想法，从生物角度来说，太阳能是可以利用的。” “当然，我们如果想要更好的利用，还得从化学角度，物理角度来攻克，我虽然不懂，但我觉得，这种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总会做出来的。” 杨小涛自信的说着，因为他是看到过未来的人。 而且，胸口里还有个小家伙呢，以杨小涛对小薇的理解，这家伙就是个大号的电池。 尤其是掌控雷电后，更是直接将太阳能转化成电能。 一瞬间，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初中课上生物老师说的如何涂片，如何观察了！ 好在这想法只是出来瞬间就被他抹去。 笑话，那可是他的小薇啊，至爱亲朋… 啪啪啪啪 钱老突然拍手，章老几人也拍着手，然后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看来，咱们还是老了啊，跟不上这列车的速度了啊。” 钱老突然感慨着，话里却是有股岁月的味道。 “老师您可不老，您这是老当益壮呢。” 杨小涛连忙打断，“再说了，要是没有您保驾护航，这车还不知道开到哪去呢。” 杨小涛这话说的诚恳，尤其面对钱老的时候，更是以学生自居。 而且钱老对杨小涛的称呼也没有反对。 两人就默认了这种关系。 “你啊，伟人可是说过，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啊。” 钱老意味深长的说着，看向杨小涛的目光，竟然有一份爱护。 …… 四九城。 鹏总回来后，就将事情的总结报告递交上去，然后等了一天，这才收到消息，来到此处参加会议。 此刻，大会堂中除了最上面的两个位置空缺着，其他位置上都坐满了人。 一个个互相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然后笑声不断响起。 在这里的人，不仅有高层决策者，也有来自军方的掌权者，以及其他农业部门的、外贸部门等等的领导者。 一句话，能够来到这里的人，都是高层。 高层。 两个字足以概括权力的含义。 此刻，鹏总看向斜对面的陈老，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偏移开，继续跟身边的人聊天。 上首位置，清瘦老人正跟一名贵妇人聊天，仔细听竟然是育儿方面的知识，这让在后面坐着的陶老心中好奇，这俩加起来一百好几岁的人了，竟然聊育儿？ 这种场合，聊这个合适吗？ 不应该关心下国家大事吗？ 什么今年农业投入多少，什么军工投入多少，什么医疗啊，卫生啊 这才是开会的目的吧。 在这里聊养孩子，这. 陶老深吸一口气，然后凑到两个人身旁，语气严肃道，“这孩子太小不能吃粗粮，得吃点细的，最好是米粉” “老鹏！” 身边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这声音有些耳熟，却 很久没有听过。 鹏总回头，看向左边的裹着大衣戴着帽子的老人，脸上有些诧异。 不过鹏总很快就反应过来，点点头嗯了一声。 对于鹏总的反应老人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问着，“我们的飞机，导弹，真能追上对方吗？” 鹏总听了摇头，“这个不好说。” “因为对方没有全力飞过，不过咱们的飞机能够追上对方。” 老人点头，然后轻轻咳嗽两声。 这个冬天有点冷，他的身子骨又有些弱，这次来开会，都是打了针过来的。 “如果再碰到，能否继续击落？” 鹏总听了眉头皱起，“这个难受啊。” 老人听了点点头。 对于七机部跟红星机械厂的事情他是调查过的，也知道这次俘获纯属意外。 或许，换个人得到的就是一堆残骸。 “这次，很幸运啊。” 鹏总听了诧异看着老人，印象里这位可是从来不信命的，怎么这上了年纪竟然也聊起幸运了？ “你说的对，这次确实有幸运的成分。” 鹏总见对方这幅样子，想到以前曾经在一个战壕里奋斗过，也放缓了语气。 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事不对人。 哪怕看某人不顺眼，也不会刻意针对。 “你这身体，注意点啊。” 看对方不住的咳嗽，鹏总适时开口。 听到鹏总这突然冒出来的话，老人捂着嘴的双手一颤，眼中闪过一阵迷茫，然后快速回神，轻轻点头，“就这样了。” “六十了，知足了。” 鹏总听了，也是一愣，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九岁的老人，竟然六十了啊。 而自己也要七十了啊。 “时间，真快啊。” “半生戎马半生歌，能不快吗？” 两人就这样一句一句的说着，声音都不大，但两人说的话，比以往都多。 而在两人没有注意的是，周围人都或惊讶，或惊喜的扫过两人，目光里更多的还是惊喜。 正在交流育儿心得的清瘦老人看到这一幕，突然感觉心头一酸。 眼神里好像看到曾经在窑洞一起奋斗的场景，看到抗战胜利后大家一起唱着国际歌的场景，看着一群人从战场上下来后握手敬礼的场景。 角落里，两道人影也看到这一幕。 高大的老人颤抖的抽出两支烟来，身旁头发斑白的老人从口袋里拿出火柴，点上，两人一起吞吐，静静的看着。 “我们的同志，都有一个梦想。” “那就是，国强民富。” 斑白头发的老人一口的湘南口音，说话清缓，却是不容置疑。 高大老人郑重点头。 “这前提是，同志们能够团结在一起啊。” “是啊.” 良久，高大老人再次开口，“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你看过了？” “嗯，老鹏跟老陈提出来的九部建议，我觉得可行。” 高大老人点头，伸手在身前一点，“老鹏跟老陈是很有战略眼光的，国家想要走的快，只靠两条腿是不行的，还要给按上两个轮子，就像自行车那样，这才跑得快嘛。” “是啊，不过这九部的掌舵人，有些” 说到这里，斑白老人的声音透着无奈。 高大老人听了双眼目视前方，透着些许不平静。 “走吧，咱们该去见见老战友了。” 一支烟吸完，两人将烟头放在旁边垃圾桶里，这才走进去。 当两人出现的瞬间，周围突然传来阵阵掌声。 当先的高大老人挥挥手，然后来到跟前，又回头看看，两人一笑这才坐下。 “都坐，坐。没有外人，咱们好久也没聚聚了，这次聚一块儿，等会儿可得一起吃个饭啊。” 高大老人笑着开口，下方的众人也都笑起来。 “我们先说正事吧。” 高大老人说完，就看向身边的斑白老人，众人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斑白老人笑着，脸上的笑容让人感到很是温馨。 “同志们，在这里，我想感谢大家这一年来的辛苦努力.” “这次会议主要有三点，一是我国接下来的重点发展目标，二是国内工业，农业建设方向，三是关于第九工业部的建立。” 随着斑白老人话音落下，会议便按着计划开始进行。 时间流逝，短短前两个议题已经讨论完，会议也进行到了尾声。 等众人再次准备好后，清瘦老人这时候才站起来，主持接下来的讨论。 “这第三个议题，是关于九部的建立，我说一下当前建立九部的意义，以及九部承担的任务。” 清瘦老人开口，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当前情况下，国内基础工业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想要打破这个瓶颈，就需要新的科技不断投入。” “就拿我们现在工业生产非常重要的机床来说，在国外封锁，在技术困难的时候，就需要有人来带这个头。” “就需要有个火车头，来整合这些资源，来发挥出带头作用。” “我们组建九部的初衷，就是如此，希望能够在发展中” 清瘦老人说着现状，后方代表机械行业出席会议的黄老默默点头。 如今国内的工业不说是陷入到迟滞状态，却也是进展缓慢。 比起刚建国时期的一五计划跟二五计划，如今的生产势头明显不足。 哪怕这两年有了许多出彩的地方，但也改变不了整体的低迷。 换句话说，大家的精神食粮开始不足了，更多人开始考虑肚子的事。 不过，黄老心里也不是没有担心。 这九部成立的初衷是好的，但能不能真的做到火车头，还得看怎么安排。 如果只是挂羊头卖狗肉，那还不如不做。 就在黄老思考的时候，前排清瘦老人已经将九部的只能讲述完成，然后沉默片刻，看向众人。 “我说完了，那么，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同不同意九部的建立？” 说完这话，上首位置的两位老人立马举起右手。 紧接着下方众人也都举起手来。 “好，全员表决通过，第九工业部的建立将会陆续展开。” 啪啪啪 众人接着表示一阵掌声。 清瘦老人看看上首的两人，高大老人伸手示意继续，老人便伸手示意，众人再次看过来。 “接下来，我们征集一下九部的领导班子组成人选。” “大家有好的推荐人选尽管说，咱们是内举不避亲啊。” 清瘦老人说完，下方的众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一个部门的建立领导班子可是不少人啊。 除了领头的那个，估计轮不到下面的人参与，其他岗位包括各个职能部门，都需要很多人来填充的。 清瘦老人坐下，身旁的贵妇人这时候笑着说道，“我这听了九部的职能心里可是火热啊，要不是手下没有人，真想帮一把呢。” 一旁的斑白老人拿出烟，正给身边的人分着，听到这话开口打趣着，“先生巾帼不让须眉，手下都是能人，怎么会没有人呢？” “是手下能人太多，不知道该如何取舍吧。” 高大老人用烟头点燃，在一旁也帮着打趣。 “您二位这是抬举我啊，不过我倒是真有个人选，就是怕某人不同意啊。” 说到这里，就看向刚刚坐下的清瘦老人。 闻言另外两人也都笑起来。 其他人也都看过来，清瘦老人自然知道三人的意思，“我们家那口子忙着带孩子，没有空的。” “借口。你啊，就是太自私了。” 贵妇人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说着。 清瘦老人却是乐呵呵的，“要不你去跟她说，她要是同意，我绝不阻拦。” 这下贵妇人更是无语，“她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你不点头，她不出门的。” “为了你们这些男人，我们这些妇女付出多少啊，你们还不珍惜” 说到这，目光还瞥了另外几人一眼。 这下几人都是尴尬起来，没想到听乐子竟然还挨了全图炮，这冤的，没法说啊。 2276 出乎意料的提名 众人讨论了十来分钟，清瘦老人再次站起来，然后轻咳一声，众人安静。 “那么，大家谁先来说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咱们畅所欲言嘛！”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不语。 哪怕有了人选，但前面的大佬都没开口，他们也不敢说。 鹏总见众人不说话，就跟陈老打个眼色，准备将商量好的人选说出来，却不想身边传来一道声音，“我有个人选，可以担任领导九部的责任。” 鹏总听了一惊，心头更是莫名一紧。 这九部在未来的权力可是不小啊。 尤其是涉及某些重要行业。 如果被有心人攒在手里，不仅不会带动国家前进，甚至还会沦为形式。 看了眼身旁的人，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敏锐，现在就下手了。 这时候鹏总也不顾不得脸皮了就要开口打断，然而清瘦老人看出他的用意后，连忙开口接下话道，“好，说一下，我们洗耳恭听啊！” 鹏总张张嘴，却是无法言语，只能深吸一口气，然后跟陈老对视一眼，等会儿做好据理力争的准备。 “咳咳。” “我举荐，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这次负责飞机研制的总指挥，杨小涛同志担任九部领导。” 老人一口气将话说完，然后又拿出手帕捂着嘴轻轻咳嗽起来。 只是，这话说出，整个会场都陷入了死寂中。 随着老人一番话说完，会场一片寂静。 就是主持会议的清瘦老人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举荐杨小涛。 要知道，杨小涛先前做的事情，可跟他不对付啊。 甚至在他的情报信息中，有几次都是杨小涛不按常理出牌给破坏的。 如今竟然由他做出举荐，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倒是上首坐着的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笑起来，仿佛一切都被看穿似的。 在场跟清瘦老人一样想法的人很多。 其中鹏总跟陈老就是如此。 他们的计划中，举荐七机部的钱老，然后杨小涛去当副手，麾下会以红星机械厂为主干进行整合。 这样也能发挥出红星机械厂的潜力，又能给他们充足的展示舞台。 而且老钱跟杨小涛都算是科学型人才，两人在一起配合也会摩擦出火花。 只是他们并没有想过让杨小涛来挑大梁，因为他，太年轻了。 还不到三十岁，这年纪他们的孩子还在学习工作呢。 这时候对方提名杨小涛，这是要将水搅浑啊，要跟他们提出的人打擂台啊。 甚至杨小涛要是知道这事，搞不好还真能心里留下疙瘩。 阴谋，妥妥的阴谋。 这一刻，鹏总神情有些愤怒。 多好的青年啊，这些人竟然算计他。 真是，太可恶了。 除了这些人惊讶，还有一些对杨小涛算是了解的。 就像是陶老，外贸的李容女士，以及打过交道的冶金王军红。 当然，这次王军红过来纯粹是打酱油的，根本没他说话的份。 座位也是靠近大门的角落里。 不过，还是那句话，能够来的就是高层。 多少人还走不进这屋呢。 他能来，就代表着一种身份。 只是现在听到首长提出的那个名字，立马让他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杨小涛？ 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 那家伙，跟他儿子差不多大吧。 怎么，怎么就提名他了？ 别看现在提名不一定能够通过，但只要是提名的人，很大可能就会进入九部的领导层的。 这小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这次要一飞冲天了啊。 众人沉默着，但刚才开口的老人将手帕放下，端起杯子的水喝一口，放下说道，“我的理由，也有三个。” 众人一听再次提起兴趣。 貌似这什么三个三个的，挺多的啊。 “一个是，杨小涛同志很年轻。” “我认为，我们需要给年轻人机会，我们也需要年轻人身上的那股冲劲。” “第二，杨小涛同志的能力。” “我了解了一些资料，一己之力将一个普通的轧钢厂，带到如今地步，足以说明其能力。” “而且，这次事情也有他一半的功劳。” 说到这里，老人看了眼身侧的鹏总，后者见此点点头，表示认同。 但在心里，鹏总觉得还是手段，还是阴谋。 “第三点，也是我，最想说的一点。” 老人再次咳嗽着，“我觉得杨小涛同志，有这个潜力，也有这个运气。” 鹏总瞪大眼睛，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露出这种表情，而且还是对同一个人露出的。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多少年的熟人，他能确定就是本人，真想上前拔开他的衣服看看，里面是不是本人。 印象里，这样的话他以前是从来不会说的啊。 什么时候，运气这种词语，会出现在他的口中？ 鹏总感到不可思议。 周围许多人也露出疑惑的目光。 更有人窃窃私语，表示不明白第三条是什么意思。 然而，清瘦老人却是眼神眯着，看过来的目光多了一抹赞同。 因为他也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凡是杨小涛参与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没有做不好的。 有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当初他也产生过怀疑，可经过一番调查后，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他除了将成功归于杨小涛的努力外，就只能往运气上偏移些。 就像当初培育出高产玉米的时候，他得到的答案就是，杨小涛很幸运的找到了千万分之一的父母本。 这种几率，要是不说运气好，那就没有人运气好了。 与此同时，在场跟杨小涛有过交集的人，都在沉默着。 因为他们跟杨小涛打交道的时候，私下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家伙命真好，这家伙运气真好. 此刻被老人说出来，他们才意识到，这运气好，就是最大的能力啊。 一瞬间，在这群唯物主义者的心中竟然开始相信气运之说了，而且还是一群举足轻重的人。 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估计会吵翻天吧！ “这就是我的理由！” 老人再次开口，只是刚才说了许多话，这会儿咳嗽更厉害了。 手帕收回的瞬间，鹏总脸色一变，那蓝白色的手帕上竟然有一抹红色。 鹏总就要开口，老人却是摇头，“老毛病了！不打紧！” 鹏总呼吸平稳，眼中露出一股不忍。 “杨小涛同志我还是了解的，这个提议不错！” 这时候，上首的高大老人立马说道。 这句话说完，一旁的贵妇人也是点头，“嗯，我也听说过，他在教育、医疗和防疫方面也有过不俗的建树！” 不远处陶老本来不打算掺和这些事的，毕竟他一个管理农业部门的大佬，掺和工业部的事算啥？ 可要是涉及到杨小涛，那就得说道说道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杨小涛帮了他们农业部的大忙。 就因为全国五六亿的农民都欠杨小涛一句感谢。 更何况，杨小涛可一直都是农科院的人啊。 从这方面来说，那也是他们农业部的人。 自己人，必须上啊！ “我觉得杨小涛同志是个有担当有能力，而且十分正气的革命同志！” “在我们组织里也是优秀的人才！” “我觉得，咱们组织里能够有这样的人才，如果不用，那是我们的损失！” 陶老说到这里，很是认真。 周围有人诧异陶老为啥这般力挺杨小涛的，结果听到身边人的透漏，立马明白，这还真是内举不避亲啊！ 一旁的清瘦老人这时开口，“好，杨小涛同志算是一个人选，还有没有人提名其他同志？” 众人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再次沉默。 抛开年龄不说，杨小涛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尤其是黄老老早就想着让杨小涛接班，想着慢慢的将权力过渡。 却不想，机械厂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直接成了总部直属，这也让他看明白，杨小涛的未来并不在一机部。 而后的一切都已经证明，杨小涛需要更高的舞台。 那时候，他就想到过未来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年啊。 或许用刚才的话来说，在杨小涛身上唯一的弱点，就是年轻了！ 此刻黄老已经稳坐钓鱼台，有陶老的那些话，到时候他要做的，就是举个手罢了。 沉默片刻，还是有人开口，“我举荐七机部的老钱！” 众人看去，说话的是陈老。 随即众人恍然，这陈老可是红星机械厂的直接领导，陈老举荐其他人，只会当成避嫌。 甚至周围人心里都清楚，等会表决的时候，陈老肯定会举手。 而陈老也是举荐其他人的最好人选。 总不能让杨小涛一枝独秀吧，那样传出去不好。 有了陈老开口，在场的人也陆续发声。 “我举荐中科院的王明军同志…” “我举荐四机部的陈华同志…” 陆续的，七八个人明被推出来，然后记录在案。 等众人再次沉默，清瘦老人再次起身，“那么，我汇报一下！” “此次举荐人员共有九人！” “分别是…” 清瘦老人说完，众人都点头没有意见。 随后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就推荐人选做一下表决，超过半数同意的，将会成为考察对象！” “下面，我们对第一位推荐人选，杨小涛同志进行表决！” “同意的，请举手！” 随着清瘦老人开口，在场的众人陆续抬起手来。 鹏总犹豫片刻，看到陈老举手也跟着举起手来。 李容看到一旁的黄老举手，也将手举起来。 陶老，毫不迟疑。 王军红想到冶金上的帮忙，还有杨小涛给他的帮助，也将手举起来。 另一边，医药，教育，国防等不少大佬也在思索后，举起了手。 然后清瘦老人快速记录着，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小子，这次是压不住了！ “好，全场三十九人，共有三十票同意！表决合格！” “下面对钱同志进行表决。” “三十九人，三十二票同意，合格！” 随着清瘦老人的主持，表决的速度很快。 基本上很少给人思考的时间。 基本上说出名字，就要表决。 主要看人的第一感观印象。 等了一会儿，全部人员都表决完成，清瘦老人将记录交给上首的高大老人。 老人接过，仔细看了看随后点头，“好，既然是大家的共同意见，我们就少数服从多数！” “九名被举荐人，总共有五名同志超过一半表决。” “这五人，我们会进行专门的考察，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我们就按这个章程来！” 啪啪啪 随着高大老人的一锤定音，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2277 这是难为我啊 四九城，火车站。 一行人从火车上陆续下来，放松着身体。 “终于回来了，怎么感觉这没几天，却像是过了一年似的！” “不过还是这四九城暖和。” 杨小涛站在月台，突然感慨着。 想到在西北那边的日子，那大风啊，冷不丁的就吹过来，直接将人冻透似的。 再看看这四九城，还是这里好啊！ 不过想到机械厂二分厂那边的环境还要艰苦，杨小涛就有些感慨。 等回去，给二厂那里多送点东西。 反正如今的总厂不缺这些，尤其是这次完成了飞机制造任务，上面给的物资补助还没用完呢。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啊。” 不知何时王老凑到跟前开口说道。 杨小涛听了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咋地，打个冷颤，然后只是点头。 就是不说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路上王老特爱找他聊天，明明啥事都没有，就说些没有营养的话。 可冷不丁的就给他挖个坑！ 就像眼下这看似没有营养的话，搞不好就隐藏着许多陷阱，稍加不注意就会踩进去。 就比如说，吃饭的时候，两人说的好好的，王老突然抱怨起来这次火箭用的液氧有点多，还特意当着杨小涛的面跟冉父算起一台火箭的物料消耗。 结果杨小涛就没想那么多，来了一句都是为了航天事业的发展，这点液氧算啥？ 好家伙，人家就拍着大腿说对对对，又说什么后续还要实验，还要发射更多的卫星，还要做出更大的导弹。 反正几句话就是不离液氧的事，这让杨小涛很是无奈。 终于在明确的说了句‘回头多给点’，这件事才翻过去。 然后又是其他的事，总之，这家伙老是凑到跟前，肯定是想要挖坑呢。 他可不会再上当。 见杨小涛不说话，王老也不在意，反正还没走，就在一旁站着自顾自的聊着。 “小杨！” 一旁张老这时候走过来，“咱们去那边说下！” 杨小涛看看张老，随后点头跟着往一旁走去。 王老见了撇撇嘴，对着过来的钱老说道，“看，打这小子主意的一大把啊！” “我说老钱啊，我是真舍不得你啊！” 钱老听了笑着说道，“舍不得，那我就不去了！” 这话一说，王老却是一个激灵，连忙拉着钱老往另一边走去，“老钱，我虽然舍不得，但也不是让你做出这么大牺牲啊，我…” “老王，我知道你的意思！” 钱老伸手打断急切的王老，随后认真说道，“相比起来，我和你一样，都想要将这一生所学放在我所擅长的地方上。” “就像跟你合作一样，机部里面的琐事都有你来解决，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这两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方式，而且我也喜欢上这种工作！” “全身心的投入到科研当中！” 说到这里，钱老脸上多了一份坚定，“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我想用这有限的时间，做出更多有利于国家的事！” “而不是空耗在方面！” 王老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卑微，因为他… 他感觉自己就是话里面空耗的人！ “不，不是，你们师徒俩一起，多好啊？” 钱老摇头，“我去干嘛，给他戴上个紧箍咒？” “没那必要，他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即便是没有我，他也会走到属于他的高度。”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给他定一个目标呢？” “为什么要给他一个紧箍咒呢？” “未来，有无限可能，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够给这个国家带来多少变化。” “看看他能够走到，哪一步。” 钱老说话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容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坚定。 “可，可老钱…” 王老激动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但钱老却是不在意的说道，“而且我发现，杨小涛这孩子比我更适合做那个位置！” “可…” “你看，这次飞机的事情就做的不错！再加上他背后关系不错。一机部，不用说，那是人家娘家人！一群姨舅姥爷的，说句话不帮忙那不是一家的！” “三机部和后勤处也不用说，这两家还欠着人情呢，而且他们间的关系也不错！” “还有二级部，蘑菇蛋的是你不清楚，但我明白，当年就是他去的！” “再说六机部，这次燃气轮机就是很大的人情，还有沪上的那帮人…” “最后咱们七机部，老冉这层关系，有事找你，你还能拒绝的了？” “可…” 王老有些急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让他当副手，这些也是一样，但我觉得，既然上面想要做出改变，那干脆就彻底一点…” 钱老心中通透，没有丝毫在意触手可得的权力。 王老却是在一旁脸色涨红，好几次被打断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会儿钱老说完，王老终于可以说了，“可九部的成立，可是要割咱们七机部一大块肉啊！” “要是你不去，那不真成肉包子打狗了？” 钱老脸上的笑容突然凝结，“我，我把这事给忘了！” 王老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次，咱们可是大方过头了，那可是计算机啊！” “我…” “我好不容易占点便宜，这下全赔进去了啊。” …… 另一边，杨小涛被张老带到旁边，随后两人点着烟，看着轨道上不断路过的火车。 等周围声音散去，张老才看向杨小涛，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首长，您有啥事？” 杨小涛试探着问道，这不说话的，耽误时间啊！ 张老笑道，“小涛，有件事得让你帮个忙！” 杨小涛立马点头，“首长，你说就行，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 “好，我就知道咱们都是畅快人！” 张老欣慰笑着，杨小涛却是不明所以，自己是畅快人？ 这刚才说的，是能帮的上，就一定帮啊！ 这要是帮不上，那还怎么帮？ “您想要我咋帮？” 杨小涛试探着问道，张老也不拐弯抹角，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架白驹，你在任务外，额外给我造出来二十架白驹咋样？” “啥？您老说啥？” 杨小涛手里的烟一抖，差点扔进铁道上。 “您老这不是难为人嘛！” “我这任务都结束了，飞机的设计图都交上去了，您要是说提供飞机发动机，我还能做到。” “您要是想要飞机，那得去找飞机厂要啊。” 张老听了却是冷哼一声，“飞机厂？他们连歼八都没搞明白呢，你这歼十给他们，能做出来都得一年。” “何况这些家伙，搞不好就做出啥修改，老子对他们不放心。” 说道这里，又看向杨小涛，“还是你们机械厂做出来东西让人用着放心。” 听到这杨小涛露出一抹自豪，“那当然了，我们红星机械厂追求的就是高质量，高品质。” “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我们不屑于做。” 杨小涛小小的吹了一把牛，然后又恢复平静，“不过，首长，这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可这飞机又不是我们机械厂一家就能做的，涉及那么多工厂，单位，您觉得我一个外人，合适吗？” 杨小涛有些无语。 白驹战机生产出来，尤其是第二架飞机做出来，就意味着指挥部的职能已经完结。 要不陈老都搬回去了？ 要不鹏总都将办公室还给杨佑宁了？ 所以他这个总指挥也到头了！ 所以对地方的约束力早就没了！ 还额外二十架，就是现在做一架，人家都不一定领情！ 所以这事，能不掺和就绝不掺和。 “你就说帮不帮吧！” 张老却是一口咬定，要杨小涛给他个答案。 但这没谱的事，杨小涛也不敢答应啊！ 要是答应了，他们机械厂不得求爷爷告奶奶，低声下气的当孙子求着别人给他们干活啊。 这跟之前完全是互关的角色好不好啊！ “首长，不是我矫情，实在是这事不靠谱啊，我没法答应！” 张老也看出杨小涛的为难，但他心里却是清楚明白着，这时候要是不将杨小涛的保证拿到手，等过段时间，就没这机会了。 当初鹏总跟他提起这事的时候他就想到这个办法，如今机会难得啊！ “你就说，如果，你，有能力做到的话，同不同意吧！” 张老言辞肯定，甚至有些急切。 这下杨小涛更是怀疑了，“您老是不是知道啥事？” 张老背在身后的手一抖，心里明白为啥别人说这小子鬼灵精了。 这是稍微有点味就能嗅出来是啥肉啊！ 不过那件事上头没发话，他可不敢乱说。 最起码现在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能知道啥？我就是想这么好的飞机，要是不快点造出来，心里头怪可惜的！” “想到咱们那么多优秀的飞行员，却是驾驶着老旧落后的飞机，我这心里就堵的慌啊！” 见张老真情流露，杨小涛也将心里的疑惑放下。 “首长，我也想为国出力啊，可，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扯淡，你怎么就力不足了？你就是答应下来咋了吧！” “当初是谁说在酒桌上放豪言，脚踏富士山，饮马江户湾的？” 杨小涛听了脸一红，当初在请功酒桌上一不小心喝多了，加上一群老爷子吆喝着当年咋样咋样的，杨小涛一不小心就将心里的话喊了出来。 当时可是一阵叫好的，就是鹏总听了也在一旁夸了句有志气。 哪知，这还真张老记住了。 “我…” “你就说吧，那话当不当真。” 杨小涛咬牙，“当真。” “我们飞机去转一圈，行不行？” “行！” “能不能帮这个忙？” 张老瞪大眼睛盯着杨小涛。 说都说到这里了，杨小涛还能咋说？ 前世他没机会去，但这辈子怎么也得将这个遗憾弥补啊！ 而且这里面也有一份自己功劳吧。 到时候回村里跟太爷一说，搞不好可以单开一页族谱呢。 “帮！” 杨小涛咬牙说道，“只要是能做的，我，我肯定帮！” 啪 张老露出欣慰的笑容，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小子，终于上道了啊！ “好好，你放心，二十架白驹，咱们一起去一圈，看谁还敢来撂虎须！” 杨小涛感受着肩膀上的压力，再看张老脸上的笑容，突然有种掉落陷阱的感觉。 可又不知道这陷阱是啥。 2278 担当重任的准备 等两人走回来，一旁等待的车子早就来了，张老冲杨小涛摆摆手，这才上车。 “老张找你嘀咕啥了？” 王老凑过来询问。 虽然心疼，但还是禁不住好奇。 “张老说，让我额外给他做二十架白驹战机！” 杨小涛也没隐瞒，直接说明情况。 “不过我觉得这事吧，顶多发动机跟我们有点关系，最后还得其他飞机厂头疼！” 杨小涛无所谓的笑着，可一旁的王老却是低着头，差点忍不住的笑起来。 “首长，我车来了，先走了啊！” 杨小涛没有注意王老的动作，看到梁作新和王浩在那招手，连忙说道。 “嗯，走吧，我也要回去了了！” 王老压着声说道，杨小涛又对钱老和冉父摆摆手，这才离开。 “哈哈哈哈” 等杨小涛上车走远，王老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欢喜，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小子啊，鬼精鬼精的啊，也有被算计的一天！” 钱老等人不明所以，王老就将飞机的事说出来。 “老张这家伙是焉坏焉坏的，明显是挖坑让这小子跳啊！” “哈哈，这小子，终于可以看到他吃瘪了，痛快，痛快啊！” 王老笑着，身后众人却是露出苦笑。 尤其是冉父，这当着岳父的面说女婿，好嘛？ 只是，他也没搞清楚是啥情况，只觉得，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惜，王老没解释的意思。 钱老见了无语摇头，只能说人与人的悲喜是不同的。 当看到比自己更吃瘪的人，心里的那点悲伤也会成为一种喜悦。 嗯，简单点说，就是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虽然，他们一点好处没有。 “走走，咱们回去庆功去！” “今个咱们也是扬眉吐气了，必须庆祝！” 王老大手一挥，带人离开。 身后众人听了也是激动不已，他们这老大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这次竟然破天荒的搞庆祝，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啊！ 红星机械厂。 黄老领着夏老孙老等一机部的主要领导在会议室里聊天喝茶，刘怀民跟杨佑宁两人在一旁伺候着，脸上也带着笑容。 昨天黄老虽然参加了上级组织的会议，但有些事情，他还是不能说的。 尤其是关于黑鸟侦察机的事情，更是严禁传播。 所以这次来，名义上就是来看看，然后对机械厂取得的成绩表示肯定。 然后就是将九部的建立简单说了一下。 这件事可没说不能传，只是相关人选，他们还得保密下。 上面首长都没拍板呢，谁敢乱说？ 刘怀民两人听到九部的建立，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虽然没有很明确，但两人的到来还特意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就意味着他们红星机械厂会成为九部的一份子。 搞不好他们这些人都有机会更进一步！ 至于到底是什么地位，他们也不敢强求，但不过他们觉得，肯定小不了！ 要不然黄老他们会特意来一趟？ 一旁刘怀民还没觉得啥，但杨佑宁立马就想清楚了，这是将他们的地位提到同等位置上了啊。 甚至看黄老的样子，应该是在等杨小涛吧。 再结合孙老几人的神情，更加确定自己猜测。 十有八九，杨小涛要高升了！ 这可是好事。 水涨船高，那是客观规律。 杨小涛提升了地位，就说明他们红星机械厂也在提升！ 那他们这些个厂长书记，肯定是跟着飞啊！ 于是在接下来的交流中，什么上级领导的关注，什么工人同志的努力，什么飞机设计的好等等，就成了谈论的主流。 反正结果是好的，其他怎么说都有理。 众人聊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从东方红说到白驹战机，又聊起未来的发展，仿佛一夜之间，国内充斥着一股催人向上的气，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体内多了股力量。 黄老在一旁听着，夏老也端着缸子喝着水，两人虽然说着话，却不时用眼神交流一下，然后又静静的听着，等待着。 关于九部提名的事情，黄老只告诉了夏老一个人。 当时夏老听说提名杨小涛的人时，也生出不好的预感。 觉得对方是别有用心。 可听了黄老的讲述后，尤其是对方的三个理由，让他也是无话可说。 尤其是第三点，更是他以前对杨小涛做出最多的评价。 这小子的运气真好。 就包括这次，谁能想到竟然连‘对手’都开始支持他了，这不是运气是啥？ 不过，杨小涛的年龄是硬伤，所以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还需要上级领导拍板决定。 退一步讲，即便坐不到那个位置上，也会是九部的高层。 所以杨小涛成为九部的领导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 再一个可能就是跟七机部当初建立时一个模式，上面有个王老这样顶头的，然后让杨小涛尽力施为。 不过，貌似这个顶头的不太好找，因为老钱跟杨小涛那是一类人啊。 再就是一个机部的成立，必然会从其他几个部门的碗里捞肉，这事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办成的。 就像机械厂这次负责生产的白驹战机。 表面看上去是指挥部统揽全局，但要是没有各个机部攻坚组的存在，想要短时间内调动这么多资源，不给你拖拉就算好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杨小涛要亲自下去跑的原因。。 说到生产白驹战机，这里面又牵扯不少利益，尤其是生产飞机的各个部门，本身就是各方手里的心头肉。 如今九部的建立‘需要’他们贡献出一部分‘力量’，谁愿意啊。 这跟当初七机部的时候，差不多。 想当初，老王为了七机部可是厚着脸皮到处拉赞助啊。 这才有了今天的七机部。 这面子，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两人都是心事重重，听着周围人的话，也变得兴趣缺缺。 等待中，杨小涛坐车赶往机械厂。 车上，梁作新看到杨小涛风尘仆仆的回来，好奇问道，“你们在西北，看到了啥？” 杨小涛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还能有啥，除了风沙就是风沙啊。” “有没有看到火箭？” “当然看到了，我还看到在空中飞呢。” “是不是飞的很快，很高？” “当然了，要不然怎么将卫星送上去？” 两个人就跟好奇宝宝似的一通询问，杨小涛也是一一回答。 “对了，咱们的飞机去了，有碰到小黑鸟吗？” 梁作新突然开口询问，杨小涛听了神色一愣，却是犹豫起来。 离开之前，他是签过保密协议的，有些事告诉别人，只会是害人。 见杨小涛不说，梁作新立马明白个中含义。 当即不再多问，但脸上却是透着笑容。 “不方便说就别说，我听了心里还堵得慌。” “反正从你表情就看出来了，这次咱们没吃亏。” 杨小涛笑着，“当然没吃亏了，还要吃一大口肉呢。” “吃肉，哈哈，我喜欢，回头就去打几只麻雀烤着吃。” 梁作新听了更是开心，他敢肯定，那啥小黑鸟绝对比麻雀好吃。 “回头多打几只，我也尝尝。” “好！” 几人说话间，车子来到机械厂，杨小涛准备下车，梁作新却是拉了一把。 “一机部的黄老他们来了，据说是跟九机部的建立有关，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你去见见。” 说完，两人就下了车。 杨小涛还有些好奇，“九部老早不就有人在传嘛，这是确定下来了？” 说着两人往楼上走去。 梁作新摇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不过应该跟咱们机械厂有关。”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上了二楼，就看到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娄晓娥。 乍一见到杨小涛，娄晓娥脸上立马浮现出笑容，上前打着招呼。 “杨总，您这是去哪了？问他们也不说。” 杨小涛耸耸肩，“我怕告诉你，就见不到你了。” 这话说完，娄晓娥一怔，一起走着的梁作新也是一愣，然后看向娄晓娥眯起眼睛。 娄晓娥有些没听明白，直到两人走向会议室这才回过神来，想明白后立马吐吐舌头，心里更是涌出一股恐惧，她保证，以后杨小涛的事情再不敢打听了。 杨小涛却是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开个玩笑，竟然让娄晓娥吓出一身冷汗，而且在以后的工作中，更是杨小涛让干嘛就干嘛，绝不敢多问一句话。 来到会议室敲开门，两人就走了进去。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啊。快快进来。” 杨佑宁看到门推开走进来两人，刚才还在跟众人聊着这次飞机制造的趣事呢，看到杨小涛忙上前就是一个拥抱！ “我可是听说了，咱们这能够去现场观看的，就你一个呢！” “这可是露大脸了。” 杨小涛跟杨佑宁拥抱后也是笑道，“就是吃了不少沙子，下次再有这机会，让你去！” “我去就我去，对了，有照片没？拿出来让我们看看，这飞上去的到底是个啥玩意？” 杨小涛摇头，“不让拍照，我也没办法！” “不过你想看的话，我给你画一个？” “去你的，画出来算啥？” 身后众人笑着。 杨小涛走到跟前，然后就跟众人打招呼，“黄老，夏老！孙老，牛老.” 众人也都一一回应，黄老指着身边的座位，杨小涛连忙过去坐着。 “咋样，这次去西北是不是很壮观？” 黄老开口询问，杨小涛迎着周围目光笑道，“那当然了。” “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天还有风，可到了中午时候，竟然风停了。” “随后就看到老长的火箭，后面就跟香烟着火似的推着往上飞啊.” 杨小涛比划着，众人听得很是向往，然后笑容更加亲切。 那场面，即便是他们也没有见过啊。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黄老起身，然后冲杨小涛使个眼色，俩人走出会议室，来到办公室。 杨小涛将门关上，然后走到一旁拿起暖壶倒上水放在一旁，“黄老，您是不是有啥事找我啊。” “嘿，看出来了？” “那还没点眼力劲啊，您这是？” 黄老也没卖关子，直接就问道，“九部要建立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听说过，但不多。” “昨天，我们去开了个会，在场的，我算是这个。” 黄老比了个小拇指，杨小涛心里一惊，不过立马说道，“您别开玩笑了，您要是这个的话，那就没人是这个了。” 说着大拇指动了动。 “没给你开玩笑，那会议规格很高。” “本来这话应该是老陈过来跟你们说的，不过老陈走不开，就让我过来给你们通个信。” “首长就在这次会议上面提出建立九部的事情，这也是国内想要发展的重要举措…” 杨小涛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里面肯定跟自己有关，而且很大可能跟红星机械厂有关。 黄老见杨小涛还能坐住了，当下便说道，“这次，你要做好担当重任的准备！” 2279 有人要害我啊 “担当重任的准备？” 杨小涛面带狐疑，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这个您放心，我们机械厂不惧任何挑战！” 说着还拍拍胸口，显然并没有领会黄老话里的意思。 不过杨小涛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立马拍着大腿一脸的懊恼。 “哎呀！” “我就说啊，这王老一路上对我又是这个又是那个的呢。” “还有，那张老为啥都要我答应二十架白驹战机呢！” “原来是都在这里等着啊。” “他们肯定是早就听到风声了，这是给我挖坑啊！” “不行，不算数，坚决不算数！” 杨小涛想到这事立马心里不美了，自己稀里糊涂的被算计了，关键是吃了大亏啊。 尤其是答应张老的二十架白驹战机，要是按照现在的制造速度，估计来年不用干别的了。 更何况，自己这还没进去了，就给九部招来这么大的麻烦，这以后，咋面对上级？ 这不是让他难做人嘛。 一旁黄老看着杨小涛脸色不断变换，尤其是发神经似的嘴里念叨着，也是被吓了一跳。 可听明白杨小涛说是啥事后，又明白这俩人的用意。 心里对两个老不羞骂了一句，竟然欺负一个孩子，太不要脸了。 必须的呲一顿！ 咳咳 黄老感觉到事情有点带偏，连忙咳嗽一声吸引注意力。 杨小涛听了收拾心情，打定主意要耍赖了！ 反正他们的手段也不光彩！ “我说到哪了？” 黄老被打断，一时间想不起接下来该说啥似的。 “担当重任！” 杨小涛提醒一下，黄老点头，然后脸色重新变的凝重，“对对，担当重任。我说下为啥啊！” “我们这次会议还讨论了九部的领导问题！” “然后根据会议安排，我们针对九部领导进行了提名，总共有九个人被提名，后来五个人获得半数支持！” 说到这里，黄老看了眼杨小涛！ 他也没想到，杨小涛的支持票数，竟然这么高！ 就是到了现在，他也没想明白，杨小涛这个不到三十的青年，竟然获得了这么多的支持，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杨小涛见黄老看过来，脸色一怔！ 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事，跟他有关！ “这次第一个提名的，就是你！” 果然，黄老的话肯定了杨小涛的猜测！ “我？我？开什么玩笑。” “那么多人，那么多，是吧，怎么可能让我上？” 杨小涛一脸的不敢相信，这事他从来没想过啊！ 甚至他都觉得刘怀民都比他强，而且最早的时候，他还有种预感，觉得夏老应该会成为九部的头头，然后他们红星机械厂跟着过档呢。 只是后来成了总部直属，让他又看不懂上面的操作了。 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竟然有他的事。 还是那种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的高个。 真是… 奇了个怪了！ 然而黄老没有给他解释，只是淡淡的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杨小涛只是听了开头，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您是说，那，那个谁提了我的名？” 黄老点头，然后解释道，“对，就是那位！” 刹那间，杨小涛心跳都加快了！ 这时候他真想说一句，自己不认识他啊！ 这算啥？ 挑拨离间？ 他，他这是要害我啊！ 杨小涛苦着脸，“首长，我，我啥都不知道啊！” 黄老看了眼杨小涛，知道这小子心里的想法。 没别的，当初听到对方提名他的时候，他也有过怀疑。 可后来想了想，杨小涛可是他们一直来看着的，而且杨小涛的品行他也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放心的将西北的那几位交给他。 再者，这几年杨小涛做的事情，也跟那位不对付， 甚至还三番五次的 继续讲述。 “他说的理由，还是不少人认可的，尤其是你的贡献，你的能力。” 杨小涛低下头，然后补充一句，还有我的运气。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什么运气就是系统啊。 没了系统，他敢这么搞？ 只是这么不能算是理由吧。 大家伙，都应该是坚定的无所谓觉的唯物主义者啊！ 怎么能相信运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咳咳 这个，我可以信，但你们得坚持本心啊！ 好在，这只是个提名，最后结果还不一定呢。 “还有，原本赫总跟陈老想要推七机部的老钱上去的，然后让你去当副手，这也是对你的一种关爱，你知道了，不要生出其他心思。” 最后黄老怕杨小涛来个年少气盛，替两人解释道。 可杨小涛听到这话，立马将心里的石头放下。 钱老好啊，那可是钱老师啊！ 跟在钱老师身后，可以学知识，还能抱大腿，两人关系不错，还能将自己从泥潭里拽出来，太好了。 钱老，果然是贵人啊。 杨小涛脸上露出笑容，“好好，我知道，知道！” “您就是不说，我也不敢做这个位置啊。” “而且要是钱老坐这位置，我一百个一万个高兴啊，跟在钱老身后，我能够学到更多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杨小涛这话说的到是真心的，如果钱老能够来的话，他是真心高兴。 可一旁的黄老却是摇头苦笑，沉默不语。 见此，杨小涛又是一愣。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什么是政治！” 说完，黄老也是一脸的担忧！ 闻言，杨小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 红星机械厂大门外，杨小涛刘怀民等人亲自将黄老送走，直到车子走运，杨小涛还是站在门口，神情还处在木楞当中。 黄老最后给出的理由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因为提名他的那个人。 那个人，说的话，很有份量。 更何况，上面的几位首长都是举手的，现场还有那么多人举手赞同。 他也只比钱老差两票，这还是在他年龄的劣势下取得的成绩。 如果再过三五年，估计不是全票通过，也得是大多数了。 当然，黄老还说了一句。 钱老不适合！ 这话，杨小涛听了后背发凉，冷汗都冒出来一层。 同时也庆幸自己是杨家庄的一份子。 庆幸早些年就在杨家庄里进了组织。 庆幸这些年的组织费没落下！ 更庆幸族谱上那么多为了革命胜利付出的叔叔伯伯们！ 这一刻，杨小涛真心感觉到，一个好的出身带来的好处。 可想到自己即将要肩负的重担，杨小涛就觉得心头没底，甚至有种空落落的。 在这机械厂，日常的工作也是他跟刘怀民、杨佑宁三人一起承担。 这突然间自己成了高个子，别说心里不慌，就是能够平常接受就算不错了。 至于欣喜若狂，那不存在的。 偌大的部门压在肩头，要为其负责。 想想，杨小涛就觉得窒息。 啪！ 肩膀上搭着手，杨佑宁凑到跟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啥，就是最近的事比较多，好多事还没来得及做。” “我看是想回家了吧。” 陈宫在一旁打趣，杨小涛笑着，“还真是，我倒想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那可不成，咱们这事多着呢，你可不能撂挑子。” 杨佑宁却是摇头，“咱们这机械厂，要是合并到九部，可有的事做了。” “估计还得扩大规模，搞不好就得分几个厂子。” 刘怀民几人也是点头，红星机械厂的摊子真要铺开，估计一个车间就是一个分厂。 杨小涛在一旁沉默无语，真要是按黄老说的，他要是当上了老大，还真想这样做。 王国栋听了也来了兴趣，“话说，这次立了大功，怎么也得给个什么奖赏吧。” “咱们工厂，怎么也得拿个集体三等功吧。” “那必须啊，搞不好还得二等功呢。” 陈宫立马肯定道，然后又看着杨小涛，“我觉得小涛最少可以拿个一等功，搞不好还能拿个特等功。” “到时候，咱们几个可得一起帮忙敲锣打鼓啊。” “那必须的，到时候还得好好吃一顿。” 几人说笑着，杨小涛伸手搭在杨佑宁跟王国栋的肩膀上，心里也豁然开朗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何况真要自己上，还能拒绝吗？ 到那时，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我跟你们说，这军队里的人贼能喝，我跟他们…” …… 四合院，当杨小涛回来后，冉秋叶崔女士，还有在院子里闲着没事，领着端午玩的老金同志，都是一脸惊喜。 “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老金同志自从飞机做出来，就功成身退了。 不过，能够在晚年还能帮到杨小涛这个外孙，还能够参与到这么大的事件中，他觉得，人生的憾事又少了一大截。 “通讯不方便，今天刚回来！” 杨小涛回了一句，然后将飞扑过来的女儿一把抱起来。 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个，虽然两个是双胞胎，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但妹妹的性子更加活泼。 这呼啦啦跑过来的，除了蓉蓉没别人！ 杨小涛抱着走到冉秋叶跟前，然后打趣道，“怎么走了没几天，感觉肚子大了不少呢！” 冉秋叶脸一红，崔女士则是哈哈笑着，“混小子，肚子里的孩子一天一个样，那不得长啊！” “说不定，又是一对呢！” 老金在后面听了也是笑着，“一对好，一对好，来家带把的，家里更热闹！” 这话说完，崔女士立马不乐意了，“咋地，再来俩女娃不好吗？” 老金语塞，一不小心将不能说的心里话说出来，有点尴尬。 “外婆，今晚上爸妈他们过来吃饭，咱们提前准备下！” 杨小涛赶紧在一旁开口给老金解围。 “爸也回来了？” 冉秋叶惊喜着，杨小涛点头，“对，我们一起回来的！” “等会儿我去接他们，一起过来吃个饭！” 崔女士听了立马笑道，“包饺子，今晚包饺子，我去和面去！” 说着，跟冉秋叶就进屋准备。 院里其他人见杨小涛回来了，多少知道点啥的都凑过来打招呼。 他们对西北那边的事情都是好奇，眼下正好听听。 院里，秦淮茹跟秦京茹俩人正往外走，见到杨家门口欢喜热闹的场景，又是一阵心酸。 “行了姐，那是吃不到的肉，别想了！” “赶紧，现在走天黑前还能到家，正好赶上晚饭！” 秦京茹在一旁催促着，秦淮茹听了回头看向一大妈，“一大妈，小当跟槐花您帮忙看着啊！” 一大妈点头，“放心，这孩子我看着，你们路上小心啊！” 两人点头，离开四合院。 2280 白驹啊，太贵了 就在杨小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陈老来到西花园，正跟清瘦老人聊着关于九部建立的事情。 “这是我们对九部的一些规划。” 陈老将一份资料放在桌前，然后讲解起来，“九部的核心就是发展高新科技。” “具体的安排，还需要跟九部的人员商讨一下。” “初步的工厂，将会以红星机械厂为骨干，然后在相关部门进行填充” “人员方面，我们只是有个大概范围，具体的也要看九部的需求。” 陈老说着，清瘦老人点头称赞。 “九部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是我们打破现有桎梏，期待能带来改变的一次尝试。” “上面对此，是寄予厚望啊。” 清瘦老人拿起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前，“这次会议你也看出来了，这九部的领导人选，大家都是一致的啊。” “就是要用敢于创新，能够带领大家做出改变的人。” 陈老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刚才我来之前接到了老钱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想担任这个职务。” “而且，他还推荐了杨小涛。” 说到这，陈老也是摇头，这些人不知道咋想的，怎么都向着杨小涛？ “我都没想到，不知不觉中，这小子竟然有了如此威望。” “真是，措手不及啊。” 原本他还想着让老钱上去顶几年，让杨小涛再成熟一些，可现在看来，直接就将杨小涛推到前台了啊。 “我现在就是担心，会不会揠苗助长，会不会遭到打击啊。” 陈老说出心中的担忧，这也是他跟鹏总不想看到的。 “这未必不是件好事。” 清瘦老人却是看得开，“最起码，早点熟悉，早点成长嘛。” “而且，现在还有你我看着，有那么多人呢帮衬着，就是出点问题，犯点错，也有挽回的余地。” “毕竟，不犯错，就不会成长嘛。” 闻言，陈老放下杯子，“说的也对。” “机会，总得给人家，让他试试才行啊。” 清瘦老人笑着，这话从家里的‘女主人’那也听过。 不过对于杨小涛被选中，家里的人貌似没啥惊奇的。 这让他有种杨小涛来做这个位子是众望所归的感觉。 摇了摇头，老人起身活动身体，“九部的这件事，还要尽快确立。” “这次咱们将黑鸟留下，国外可是乱成一团了，都在打听消息。” “根据对俘虏的审问，这次事件还有很多疑点。” “我估计，这次事情瞒不住太久。” “所以，我们要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尽快将技术吃透，而且还要多生产白驹战斗机，这是我们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重要依仗。” “所以，你要尽快完成九部的建立，尽快生产白驹战斗机。” 陈老点了点头，不过脸上又闪过一抹担忧。 “白驹战机的生产不容易啊。” 清瘦老人闻言叹息。 “我这里有份统计数据，眼下咱们生产的这两架飞机，只涉及到的工厂就有一百多家，涉及到的组合部件生产要上百个，还有两千多个标准件，近两万个零部件。” “此外，在生产中还需要大量的消耗资源。” “这样说吧，我们现在生产一架歼七的造价成本在五百万左右，这还是初步的，后续改进还会更多。” “而，一架白驹，您知道耗费多少吗？” 清瘦老人神色凝重，显然心里有些忐忑。 “生产一架白驹需要的耗费，足可以生产八架歼七。” 陈老说出一个沉重的数字，清瘦老人听了也是一惊。 他没想到，白驹的造价，竟然如此高。 “此外飞机的维护也是一个难题，这次虽然成功俘获了黑鸟，完成了任务，但.” 说到这里，陈老从桌上文件中抽出一份报告，上面写字绝密二字。 “这是我们地勤人员给出的权威数据，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清瘦老人上前接过，然后看了眼，脸色一变，再次放下。 “这还是我们的发动机用了最好的合金材料的缘故，要是再来一次，发动机就要报废了。” “还有，高温情况下，飞机整体的温度增高，机体因为热胀的缘故，落下的时候，比整体长了十公分，一些部件更是需要紧急替换。” “换句话说，每一次超高速飞行，都要有一段时间来维护。” 陈老说到这里，脸色就有些复杂，“所以啊，咱们距离对方的差距，还是不小的。” 沉默，长久的沉默。 先前清瘦老人还想着造上数百架，分布大江南北，就能保护好国家。 可现在. 如此高的造价，国家也负担不起啊。 不过清瘦老人很快就转换思想。 “飞机的意义在于实用。” “一架白驹能够做到的事，就是一百架歼七也未必做到。” “而且这给的威慑力，是多少歼七都不能比的。” “所以，我们要两手抓，既要有应对特殊情况的白驹，又要有面对普通情况的歼七。” “两者一起结合，才能发挥出最强力量。” 这点陈老自然懂得，他只是心疼，造一架白驹的耗费，太高了。 国家这两年虽然通过出口粮食、机械、药物等等，挣了不少外汇。 单这两架白驹战机，就消耗了一小半。 虽然知道挣得钱都是要花的，可这样的速度花，谁都会心疼啊。 “所以啊，我们要尽快整合资源，优化资源，更快更好的进行飞机制造。” 清瘦老人认真说道，陈老也明白对方的意思，现如今飞机的制造可是遍地撒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交流、运输极不方便。 而这关键的原因，就是没有一个有力的管理部门。 分散在各个机部下，管理起来层层叠叠，要是没有上级的约束，底下的人指不定搞啥小动作呢。 “你要尽快落实，同时也要加快脚步，这件事绝不能拖，要趁这次机会，趁热打铁。” 陈老点头，“我已经让老黄去机械厂给他们打前站了。” “明天我再去找杨小涛谈谈，看看他有什么想法，这小子别看年纪小，但有些事情，看的比咱都长远。” 这话是在夸赞杨小涛了，当然这也是事实。 清瘦老人点头，“这点说的对，杨小涛同志还是很有战略眼光的，他在红星机械厂实行的一些措施，就很不错。” “尤其是红星机械厂的质检部门就很好，其他几个机部用起来效果也好了很多，值得推荐。” 陈老听了记在心里，“行，我这没问题。” 说完，陈老就起身准备离开。 清瘦老人起身相送，两人出了西花园，陈老突然停下脚步，随后轻轻问道，“这次会议，那位的举荐，是什么用意？” 清瘦老人抬头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有些感慨，“我觉得，应该是欣赏吧。” “这件事，你也跟小涛说说，让他不要有心理包袱。” “做好自己的事，行得正站的直，不怕影子斜。” 陈老听了郑重点头，随即离开。 同一时间，回到一机部的黄老左思右想，还是拿起电话给章老打过去，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然后挂断，又给秦老、王老打一遍，最后想了下，又拿起电话给六机部的周老说一声，就这样今晚的局凑出来了。 黄老打电话的目的很简单，一个就是闺女要熬成婆了，当家做主，娘家人怎么也都帮衬下啊。 最起码也要表明态度，不能让这些人在后面扯后腿。 第二个嘛，自然是发扬下老大哥的风格了。 杨小涛这孩子‘脸皮薄’，最起码跟老王比起来要差多了。 当年七机部建立的时候，这位厚脸皮的程度可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可就是管用，硬生生的将七机部发展起来，甚至已经超过了四五六。 这就是本事。 所以这九部建立啊，小涛这孩子不方便说的，他这个长辈得帮忙张罗啊。 要不然他们怎么是娘家人呢？ 此刻的黄老，或者说整个一机部，都已经将小九当成自家孩子了，帮衬那是应该的。 傍晚时候。 杨小涛开车将冉父冉母还有冉心蕊，冉红兵接到院子里。 后院难得的一见的余则成也回来，于是又将余则成一家叫过来。 至于院里的其他人，杨小涛都没招呼。 老道跟老金在棋盘上杀的难解难分。 两人都是好容易闲下来，有时间放松放松。 客厅里，冉秋叶跟翠平两人守在炉子跟前看着铁锅里面的炖煮的排骨，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聊着怀孕期间的事。 当然，眼睛不时看向不远处的厨房，然后两人眼里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家里男人给他们做饭，这次是真的享受到女王般的待遇了。 门口处，冉心蕊正跟苗苗翻花绳，这还是姐夫杨小涛教她们的，一经推出就风靡整个校园。 当然，姐夫发明的小玩意多着呢，看到院子里冉红兵领着一群孩子滚铁环，那欢乐的声音为大院平添几分欢乐。 崔女士则是跟冉母聊着天，顺便在院门口看着一群孩子玩闹。 年纪大了，就爱唠叨。 尤其是上年纪的女人，坐在那里一个事能唠叨一天。 俩人现在说的，就是自家老伴的事。 至于做饭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了家里的三个大男人。 对此，三位男士都没意见。 也不敢有意见啊。 别看他们在外面取得不少成就，但论起来对家里的贡献… 一个家，有人付出少了，就需要另一半做出更多的牺牲。 尤其是家里老人孩子，还要照顾吃喝拉撒。 所以，这顿饭，他们做的心甘情愿。 厨房里，余则成正扒着蒜，准备捣蒜泥！ 冉父正烧着火，不时掀开锅盖用铲子抄下饺子，然后等锅里的汤水平息，再次盖上锅盖。 心里默默数着，第二个滚了。 杨小涛在一旁忙着炒菜，家里一共两口锅，一个下饺子，剩下的一个炒菜，有些跟不上手。 ‘要是有煤气灶就好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觉得有必要搞一下。 最起码能够解决烧煤、烧柴火的问题。 这边杨小涛手上动作不停，一旁柜子里却是摆放了七八个盘子，里面都是做出来的菜肴，屋子里暖和，倒也不会凉透。 散发出来的香气，很快就传遍屋子。 2281 就是个趟雷的 厨房门口，露出几个小脑袋，一个个的闻着香气，不停的抽着鼻子。 杨小涛回头，看着最下面的端午。 “爸，好了吗？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端午抽着桌上的一盘炒鸡蛋，眼睛都快直了。 以前老妈也炒过鸡蛋，但没有老爹做的好吃。 有时候，他都在想，自己要不要跟老爹学学这做饭的手艺。 因为干妈跟他说过，做饭好吃的人永远都饿不着。 这不仅饿不着，还能吃好多好吃的啊。 “马上就好，你去叫老姥爷收拾下。” “准备吃饭了，都去洗手。” 杨小涛将最后一道红烧肉出锅，端着放到一旁桌子上，然后对着一旁等这个几个小脑袋喊道。 “吃饭喽，吃饭喽。” 石头立马领着悦悦跟端午跑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咽着口水。 余则成看到自家老大这幅样子，心里有些吃味。 这是多少天没吃东西了？ 不过想到自家媳妇做的红烧肉. 余则成就浑身一颤。 吃了一晚上不用睡了。 随着孩子的欢笑声不断传开，众人回屋，准备开饭。 “老余，你这手上都是蒜味，赶紧拿香皂捯饬下。” “爸，咱们喝点？红兵，去柜里拿酒啊，白的。” “老道，赶紧结束战斗，别玩了，你那水平谁不知道啊。” “不不不，外公，我不是那意思啊” “哎呦~” 屋子里传来小兔崽子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呼和声，一阵欢声笑语，让烟火气充满屋子。 吃过晚饭，冉秋叶带着孩子在屋里看电视，杨小涛几人在桌上喝茶。 自然而然的就聊起这次东方红跟飞机的事情。 冉父先说了下，有些事需要保密，哪怕是家里人也不能说。 当然，杨小涛跟余则成应该都知道些，老金跟老道也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 “外公，爸，老余，还有老道，有件事你们帮着参谋参谋！” 杨小涛将茶水给几人倒上，然后来到一旁郑重说道。 几人听杨小涛这样说，也没觉得啥事。 老金喝了点酒，这会儿正犯迷糊，听杨小涛说什么事立马喝了口茶水，然后说道，“说，有啥事我给你出出主意。” 余则成眯着眼，也竖起耳朵来。 杨小涛的事，不会有小事。 “关于九部的事情，不知道你们听说没。” 杨小涛开口，几人听了都是一愣。 然后率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冉父，因为从王老那里了解到一些事情。 看其他人都不太清楚，便说道，“这个我知道些。” 众人目光看过来，冉父便解释道，“上级为了发展科技，正好借着这次白驹战机造成的影响，加上一系列政策的改变，就想着成立第九机械工业部。” “具体干啥还没出明文，但应该是研究高新科技方面，可能会有电子通讯、计算机行业、航空等部门。” 冉父从王老那里得到的消息说出来，这些事既然王老跟他们说了，也就意味着可以对外公布。 只是冉父并不清楚杨小涛的事，或者说，这事连王老都不清楚。 听到冉父这样说，众人突然意识到杨小涛要说什么。 老道摸着胡须，眼中精光闪动。 要是红星机械厂并入到九部里，那他，是不是可以回家养老了？ 这自己起早贪黑的上班工作，可老金这家伙竟能在院里优哉游哉，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而老金却是双眼发光。 既然杨小涛说起这事，那是不是说，红星机械厂要成为九部了？ 那岂不是说，杨小涛的地位又要提高了？ 这孩子，今年才几岁啊，就超过了他。 不，是老早就超过了他。 这好事，赶明要跟几个老兄弟好好聊聊，哈哈 余则成则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事了。 至于后面的，嗯，再听听。 “爸说的对，这九部的建立，是上级鉴于当下的情况建立的。” “而且我们红星机械厂将会成为九部的主要组成部分” 杨小涛说的没有出乎三人的预料。 果然，红星机械厂要并入其中。 老道跟老金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感觉自己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可看到杨小涛眉头紧紧皱起，几人又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老金更是问道，“怎么了？有啥子情况？” “你降职了？” “机械厂不归你们管了？” 老金跟老道同时问道，两人心里又是担忧起来。 “不，机械厂还是我们管。而且我也没降职，甚至应该是会升职。” “那你这脸色是咋回事？” “就是，我还以为啥事呢，升职多好啊。” 杨小涛看着两人，然后露出苦笑，“升职是好，就是升到顶了，就有点心里没底了。” 话音落下，四人该嗑瓜子的嗑瓜子，喝茶的喝茶，眯眼打瞌睡的打瞌睡。 可下一秒，四人就像是突然想通似的。 一口将瓜子皮吐出来，一口将茶水咽下肚子，一口哈欠打了一半，然后齐齐问出震惊的话，“你说啥？” “撒意思？” “哪个？” 一瞬间，惊呼声同时响起。 里屋传来的动静就连在外屋看电视的冉秋叶等人都听到动静。 起身过来查看啥情况，就看到几人面色严肃，然后在冉父的挥手中，冉秋叶跟翠平离开重新关上门。 “你，你是啥意思？” 老金揉着眼睛，然后郑重问道。 见几人如此反应，杨小涛就知道，这事在他们看来也是个，震惊的事。 拿起杯子，杨小涛喝了口茶水，然后在四人好奇的目光中，将黄老说的事情复述一遍。 四人越听脸色越凝重。 冉父原本从王老那里听到些消息，可现在听杨小涛这样说，登时哑然。 合着半天，王老说的那些都是有根据的啊。 再想到张老算计二十架白驹战机的事，这明显是冲杨小涛的新职位去的。 果然，这事早就有苗头了，只怪自己没看清啊。 而老道听到这事后，第一感觉就是完了。 要是杨小涛这家伙当上了老大，肯定不会批他退休啊。 想着还要继续为革命‘奋斗’，他这把老骨头就想赶紧回家，睡觉。 在梦里面，啥都有。 至于老金同志，脸上的表情已经将内心的变化充分演绎出来。 余则成，嗯，他表示，自己还在。 听着呢。 等杨小涛将事情经过说完，几人都不淡定了。 然后说出黄老的猜测，自己这次可能要‘担当重任’后，众人的神色都是丰富。 “就是这样，我现在都觉得跟做梦似的，有些，有些不真实。” “而且，我现在都没想好该咋干。” “什么该咋干？” 老金早就忍不住了，豁然站起身来，神色激动，“这还用想？该咋干就咋干。” “你还年轻，就是做错了也不要紧，谁年轻还不犯错？” “至于让你挑大梁，那是对你的信任。” “再说了，当年我们闹革命的，哪个不比你小？” “这点事，算啥事？” 老金说着，大手挥舞着，一副我支持，我铁定支持的样子。 “小涛，我觉得这件事你可以尝试下。” 冉父思索再三开口说道，“我觉得，你是有能力的，也需要这个舞台。” “至于九部的建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下面很多人都会帮助，所以不要有太多思想包袱。” 杨小涛听了缓缓点头。 当老大嘛，最重要的还是把握好方向盘。 这点，熟知未来走势的他，倒是不怵。 “老道我没啥话说，但我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上级让做的，做就是了。” “再说了，上级都信任你，你还有啥好顾虑的。” 余则成听了立马附和，“老道说的不假。” “上级肯定有上级的考虑，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几人说完，最后还是冉父拿起杯子，低声说道。 “你是担心做不好，对不？” 杨小涛点头，“对啊，要是一个决策错了，搞不好就是罪人。” 闻言老金同志几人都是沉默。 唯有冉父不以为意。 “错了，就重新来过啊。” “当年.” 回忆追溯到西北的岁月，然后语气淡定的说道，“要是瞻前顾后，要是怕失败，怕做错，当年也不会有蘑菇蛋。” 说完看着杨小涛，“有时候，错误，也是一条路，一条为后人提供警示的路。” “最怕的是，在原地停驻不前，错失良机。” 杨小涛放下杯子，手指在杯子上转动着。 这时候老道也不再捋胡子了，“这就跟上战场一样，前面一片雷区，咋办？” “都知道有很多办法，但为啥总是有人以身趟雷？” “因为他们知道，多一分就会多一分伤亡。” “他们等不了。” “现在，咱们也等不了啊。” 这话却是说到杨小涛的心坎里。 等不了啊。 有些事，本身就是时不我待，哪有犹豫的时间？ 不过杨小涛脸上还是露出委屈的神情，“感情我就是个敢死队，趟雷的啊。” “我这大好年华啊” 老金同志点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谁不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不是为后人趟雷？” “有些人，连趟雷开路的资格都没有呢。高兴吧你。” 杨小涛耸耸肩，“好吧，我就是个光荣的趟雷的，为了革命，为了身后的花朵，我以身报国.” “瞎说。” “不吉利~~” 众人却是笑起来。 因为他们发现，杨小涛接受了即将到来的角色。 而他们，何尝不是趟雷开路的一员？ 只是有些人在山上，有些人在水里，有人，负重前行！ 等送走了冉父一家后，杨小涛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崔女士满面笑容，喜气洋洋。 “外婆，你这笑容可得收着点，还没确定，咱不能太张扬了啊。” “知道知道，你放心吧，外婆嘴严着呢。” 杨小涛摇头，然后回到屋里。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进来，欲言又止，但脸上也带着些许激动与担忧。 来到跟前，杨小涛将冉秋叶搂在怀里。 “会不会有问题？” 冉秋叶双手搂着杨小涛的腰，脑袋靠在胸前，脸上的担忧更多一些。 “有什么问题？你男人这么优秀，放心，别说一个小小九部，就是再大也能干了！” 杨小涛豪情的说着，冉秋叶听了噗嗤一声笑起来，“那谁说让人帮忙参谋啊，还一脸的担忧样子。” “啊，呵呵，这不是谦虚嘛，谦虚。” 不用说，肯定是老金同志说的。 “我不用你做的多好，坐到多高，多大。” “我，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行。” 冉秋叶轻轻说着，很是满足。 杨小涛抚摸着柔顺的长发，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不由笑道，“那当然了，我这身体你还不知道？” “那是不在停的啊。” 冉秋叶听出话里的意思，抬头看到杨小涛有些炽热的眼神，突然害羞的低下头，然后轻轻说着，“小心点！” 夜深沉，鼾声、磨牙声此起彼伏。 房间里，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只是半小时后，原本平行的位置变成了一前一后。 又是半个小时。 2282 超纯硅生产工艺 夜深沉，屋外寒风呼啸。 又是一年到头，天上的雪又开始了狂欢。 屋子里，暖气炉里的煤快要燃尽，杨小涛将怀中玉人放缓，亲吻着熟睡的额头，盖好被子，这才穿上衣服，起身来到炉前。 用火钳换了一个煤球，炉火燃旺。 然后回到屋里，躺进被窝里。 然后打开个人属性面板。 看了眼学分，还是三万多，然后又看了眼系统的兑换栏，发现没啥好东西。 不过杨小涛对这个周末还是很期待的。 因为这个周日正好是月底，而68年的一号，也就是元旦恰好是周一。 也就是说，周日零点的时候正好是兑换栏刷新的时候。 这既是一个周的刷新时间，又是一个月的，还是一年的，要是按照系统的规律来，这要是不刷新出来个好东西，那肯定是系统出问题了。 所以，杨小涛将学分攒着，就等那天到来了。 不过，三万学分，还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上次因为急切，只是将化学精通解锁，然后获得了一支元素符号笔。 前世要是有这种能够自动判断对错的笔，高考时候也不会那么艰难。 不过，一级的化学精通就要了两千学分，而二级的却需要五千学分。 这，比起炼钢精通可是贵多了啊。 不过贵是有贵的道理。 此刻，杨小涛正犹豫着，要不要升到二级。 以他对系统的熟悉，需要的学分越多，获得的东西就越好。 就像是勤劳跟收获一样，挣得学分越多，收获越丰富。 再次看了眼学分，然后看向化学精通，随即搭在媳妇的翘臀上，心里默念一声媳妇给我好运吧。 “系统，提升化学精通到二级。” “叮！宿主是否需要消耗5000学分，提升子技能，化学精通到二级？” “果然，够贵啊。” “是！” “叮，恭喜宿主，化学精通等级提升，当前等级二级。” “叮，恭喜宿主，获得超纯硅生产工艺。” 就在杨小涛确定的下一秒，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 系统上的学分如同流沙一般从左往右快速变化，最后来到26528的数字上，而此刻一道洪流也在学分消失中，出现在脑海中。 刹那间，杨小涛就觉得数不清的知识填充到脑海中。 什么物质的量、摩尔、阿伏加德罗常数、原子结构、分子结构、氧化还原反应、反应速率与化学平衡等等等等。 这些理论知识，就仿佛脑海中的深层记忆被挖掘出来，然后一个个烙印在脑海中。 就像，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一样。 只不过现在印象更加深刻。 杨小涛也清楚，这些只是理论知识，甚至有些只是记住这样做，但为什么这样做就不明白了。 而且想要应用到实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这才是二级化学精通，只要他愿意，三级四级也是分分钟的事。 到时候，他就不信了，凭借系统的醍醐灌顶，他还当不了个化学家？ 然后是另一个奖励。 一个让杨小涛感觉着五千学分花的值的奖励。 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激动，更是伸手将媳妇搂在怀里，感谢自家媳妇带来的好运气。 超纯硅生产工艺。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半导体材料啊。 前世杨小涛在初中的时候接触计算机电脑，那时候就经常听人说什么硅谷硅谷的。 然后就知道这硅是啥东西。 那时候还天真的以为，不就是些石头嘛。 村里河边石头多了，什么个头的，什么颜色的他能找出来一堆。 可再大点上了高中才知道，石头还是那些石头，只不过硅是石头中的一种元素。 再上大学，对于石头跟硅就有了明显的辨识。 而深入了解这种硅后，就明白人家为什么叫做硅谷了。 那是将石头研究到了原子级别啊，怪不得人家厉害呢。 不过，眼下自己有了这超纯硅的生产工艺，未必不能将石头研究透彻，到时候也能成立个硅谷，硅坡，硅山的。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搂着怀中的锦鲤睡去。 这么冷的天，还是被窝里暖和。 第二天，天刚亮，杨小涛就感觉到身边有动静，随后睁开眼睛，就看到冉秋叶正在穿衣服。 “还早？再躺会儿。” 杨小涛顺势坐起来，冉秋叶却是摇头，“睡不着了，起来整理下。” 说话的时候感觉嘴里有些异样，又瞅了眼杨小涛随后出门洗漱。 杨小涛看到媳妇给的白眼，咧嘴一笑。 自家媳妇，就这点最可爱。 明明什么都做了，偏偏脸色强硬。 等冉秋叶离开后，杨小涛也睡不着，干脆就坐在床头上查看起系统面板。 杨小涛 年龄：28 学分：26528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六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子技能八：化学精通，等级二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火锅汤料（1/包），火锅蘸料（1/包），花生酱（1/瓶），海鲜酱（1/瓶），韭花酱（1/瓶） “这是要吃火锅的节奏啊。” 看到兑换栏，清一色的火锅材料，杨小涛琢磨着要不要改天请黄老夏老他们吃个火锅。 毕竟这大冬天的，吃火锅喝酒聊天最合适。 再看看系统空间里的东西，单单每个月奖励的肉就有八十斤，还有一堆蔬菜，平日里拿出来放家里也是吃不上，正好找时间聚一聚。 “嗯，这个倒是可以有。” 想到九部的事情，杨小涛更觉得要提上日程了。 收起面板，杨小涛闭目养神，然后脑海中整理着昨晚的收获。 先是二级化学精通，这灌输来的内容，在杨小涛看来，就是无机化学的内容。 前世杨小涛记得上大学的时候，这可是专门拿出一学期来上的课。 而且那还是在基础化学上延伸出来的。 如今获得系统的灌输，却是从最基本的元素周期表开始的，然后一点点深入，其中更是包含广阔，要不是先前接受过几次灌输，单单这次就够他好好睡一觉的。 不过这次的收获确实很多。 想到这里，就查看起超纯硅的生产工艺。 就跟先前得到的铝合金生产工艺一样，如何做，怎么做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换句话说，只要按照这个来做，就能将超纯硅做出来。 不过，按照这个来做，也需要有配套的原材料，配套的生产机器才行。 如果是以前，杨小涛还可能看不懂里面的反应，但有了系统灌输的化学知识，这些工艺要求，那是一清二楚。 “这化工厂的下一个目标，有了！” 杨小涛高兴的起床，不过嘴里还是说着，“得找几本化学书看看，最起码不能太突兀啊。” 可转眼间想到要看的书，还有关于雷达的，还有钱老给的空气动力学，现在再加上一个化学的，这时间总感觉不够用啊。 “坐上大领导的位置，应该会有很多时间吧。” 如此想着，杨小涛神清气爽的出门，然后就看到冉秋叶正在刷牙漱口。 杨小涛走到跟前拿起牙刷，两人并排着洗漱起来。 “这两天可能会有应酬。” 冉秋叶听了自然明白杨小涛的意思，毕竟身居高位的人应酬总是少不了的。 就是没想到，自家男人这么年轻，就开始进入应酬圈了。 两人准备好早饭，老金同志跟老道从外面遛弯回来，手上拎着油条麻花。 “这麻花可是真香啊。” 老金凑到跟前，“胡同南的饭馆里刚开的，我去的时候正好开门，就带回来几根，让孩子们都尝尝。” 老道在一旁直翻白眼，什么走过去正好开门，明明是特意过去，等了快半小时好不好。 杨小涛见了也不戳破，赶紧拿着进屋。 没一会儿，孩子们穿好衣服起来吃饭，一大桌子的人，吃起来也是热闹。 也多亏了系统每个月赠送的物资。 什么猪牛羊肉，什么蔬菜水果，什么棉花布票，什么蛋类粮食，要不是每个月都有，只靠两个人的工资，想要满足这么多张口，也够两人头疼的了。 更何况还有老人要照顾，还有一窝狗要养 吃过饭，杨小涛出门上班。 只是刚过了垂花门，一道人影就走进来，差点跟杨小涛撞上。 定睛一看，不是傻柱是谁？ 此时的傻柱一脸的慌张急切，嘴里喘着粗气，大冷天的更是额头冒汗，看上去就像被狗撵似的。 傻柱看到杨小涛后，也是一愣，脸上闪过一抹挣扎。 不过杨小涛只是看一眼，并没有停留的意思，抬脚就出了门。 见杨小涛不搭理他，心里生出一股怨恨，不过很快就被担忧所取代，奔着一大妈家里跑去。 院子里不少工人正要出门，也都看到傻柱跑进来，虽然诧异，却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不见为净。 傻柱跑到一大妈门口，此时一大妈正在煮着窝窝头，小当和槐花还在炕上盖着被子，外面冷，还是在家待着好。 “柱子？” 一大妈看着跑进来的人影吃了一惊，等看清楚后立马露出惊喜，“你” “一大妈，救命啊！！！” 另一边，杨小涛开车来到机械厂。 一路上跟车间工人打着招呼，随后来到办公室。 娄晓娥见到杨小涛脸上露出一股先前没有过的敬畏。 这是她父亲告诫的，哪怕跟杨小涛的关系不错，也不能没大没小。 而且她们家情况特殊，更不能瞎打听，更不能乱说消息。 这是大忌。 所以，在工作上，娄晓娥多了一个心眼，多了份尊敬。 “杨总，这是最近一段时间工厂的情况。” 娄晓娥将文件资料放在桌前，杨小涛心情不错的坐下。 “都有哪些要紧的事？” 杨小涛习惯的问道，娄晓娥立马将上面的几份材料拿出来。 “这是红星钢铁厂的，他们的高炉有几个需要停产恢复，可能影响到生产，询问什么时间可以修理。” “这是制药厂那边的消息，人工合成牛胰岛素还缺少两台主要的生产机器，希望咱们帮忙解决。” “这是.” 娄晓娥一一说完，杨小涛将重要的摆在身前，然后拿起第一份，“钢铁厂那边还是以安全为主，跟车间协商一下，近期减少任务安排，正好也让工人们休息休息。” “这事你跟老杨说一下。” 娄晓娥点头。 “制药厂机器的事，让张主任去一趟，看看需要什么样的机器，能买的话就买，买不到就将机器性能、样式记下来，咱们尝试做一下。” “好的。” “延州分厂的福利事情跟其他分厂一样，这个不做调整，具体安排找一下陈副厂长.” 2283 三个重点项目 在办公室里坐了半上午，终于将积压的文件处理好。 娄晓娥将所有文件都放好后，这便准备整理下，按照杨小涛的要求处置。 “对了，秋叶最近怀孕了，有空去家里坐坐。” “端午这小子最近有点张狂。” 杨小涛准备去车间转转，走到门口时候对着娄晓娥说了一嘴。 娄晓娥听了脸上露出笑容，然后满不在乎的说道，“端午这样挺好，要是啥事都管的厉害，那才不好呢。” 杨小涛耸耸肩，“说的轻佻，啥时候你有个儿子你就知道了。” 说完出门，娄晓娥听了冷哼一声，“我才不想知道呢。” 只是还没走出办公室门口，就看到陈老出现在楼梯口，见到杨小涛后，径直走过来。 “首长，您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我们好去迎接。” 杨小涛赶紧跑到跟前迎接，陈老不在意的说道，“前段时间我不是常来嘛，有啥好迎接的。” “您这边坐，我去叫老刘跟老杨。” “不用麻烦了，这次主要是来找你。” 陈老叫住杨小涛，然后走进办公室。 杨小涛一看这架势估计就跟九部的事有关，于是给娄晓娥使个眼色，后者立马起来泡茶端水，然后出门离开。 “首长，您喝水，热乎热乎。” 陈老先将带来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后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九部要成立了，昨天老黄跟你说了吧。” 杨小涛点头。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杨小涛一听心道果然。 就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好歹给个考虑的时间吧。 不过看陈老这幅急切样子，杨小涛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没有。” “我服从组织的一切安排。” 昨晚跟冉父老道他们聊过后，杨小涛就摆正了心态，清楚自己的位置。 现在这是上级要他做，而不是商量。 这是任务，不是讨价还价的买卖。 杨小涛给出肯定答复，这让陈老很是满意。 不过杨小涛还是说出自己的鼓励，“不过，我个人感觉的，自己的资历、年龄还有能力，都有些欠缺。” “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钱老更合适这个位置。” “不是我矫情，实在是我担心，自己啥也不懂，若是猛打猛撞啊，搞不好还会捅篓子，到时候就难收场了。” 这是杨小涛的心里话，要么不干，要干就得干出点东西，他还年轻，不想现在就一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可当下真要做一些事情，难免会得罪一些人。 见杨小涛如此说，陈老倒是心中宽慰，也明白昨天在西花园时，为什么会这样支持他。 显然，对方就是看中杨小涛这种敢打敢拼，敢想敢做的冲劲。 就是想要这股子冲劲来打破当前的瓶颈，来突破当前的困境。 就如同先前说的‘三学精神’，既然能够被众人接受，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响应，就说明还是有更多的人，想要进步，渴望进步。 而杨小涛，就是要给这些人，走出一条进步的道路。 哪怕开路的人会撞的头破血流，也会被后来者所铭记。 这是他们的要求，也是时代赋予的使命。 没有人能够拒绝，也不准拒绝。 这一刻，陈老真心希望，杨小涛能够撑起这个担子。 深吸一口气，陈老一拍桌子，语气凝重，“什么捅篓子，这天很高。” “我们要的，就是你这种愣头青。” 杨小涛瞪大眼睛，心里怪怪的，这个愣头青难道是褒义词？ 陈老再次说道，“老钱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态度很明确，很坚决，不会坐那位置。” “而且他还着重推荐了你。” “他说，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昂扬向上的希望，一种不同于他人的希望。” “所以，他认为你更合适。” 这下杨小涛有些吃惊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以他对钱老的了解，还真是如此性情。 见杨小涛惊讶过后，神态自然，陈老便继续说道，“还有，这是上级经过讨论后的结果，这次是点了你的将。” “任命书会在元旦之后下发，至于具体的人员安排，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拟一份交上来，我们会充分考虑的。” “不过我告诉你，不要想着搞小团体！” 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您放心，我就是搞，也没那本事啊。” 陈老听了没说啥，反而继续说道，“这是我们初步对待九部的要求，你看一下。” 说着陈老将一份资料放在杨小涛手上。 话到如此，杨小涛也知道已成事实，推是不可能推的，只能在后面推波助澜，一往无前了。 杨小涛接过，只是三页纸，上面大部分都是组织框架，杨小涛主要看了下九部的职能。 跟其他几个机部一样，每一个都有主要研究的方向，然后围绕这个方向，会有很多工业配套。 就跟一机部似的，他们主要是负责机械的生产，但下面也有很多钢铁厂，机床厂，甚至还有冶金厂等等。 九机部也一样，不过九部的核心是高新科技的研发。 这要是分开说的话，就宽泛了。 甚至说九机部没有侧重核心也可以。 因为九机部干的活，跟以前红星机械厂差不多。 不同的是，九机部的权力、影响更大。 至于九部的组成上，红星机械厂会并入九部，此外还有一些研发部门。 再就是跟各个机部一样，都会有一些附属工厂，这里面有包括机械厂、钢铁厂、医药、合金等等。 当然，这些能不能搜罗到麾下，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杨小涛想到当年貌似王老进驻七机部的时候，就跟黄老软磨硬泡，想要一个合金加工厂，结果. 呵呵。 这也是为啥七机部到现在都摆脱不了合金材料的缘故。 当然，这也跟国内基础工业欠缺有关。 见杨小涛看了大半，陈老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你也看到了，九机部的建立就是考虑到你们的创新能力。” “上级希望你们能够发挥出自身优势，给国家带来不一样的” “对于九部的要求没有那么明确，但不能没有明确的方向。” “所以，你要尽快拿出条陈，先把九部的发展道路规划好。” 陈老在一旁说着，杨小涛立马点头，“我明白。” “还有，黑鸟侦察机，我们正在想办法运送回四九城。” “所以，元旦后，你们要组织好人手，参与到研究当中。” “此外白驹战斗机也要加快生产，最好九部成立后，将这件事列为重点。” 杨小涛默默点头，他也知道这当前最重要的就是白驹战斗机的生产和改进。 然后就是对黑鸟侦察机的研究工作。 不过这件事，杨小涛觉得还是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的好，九机部不能吃独食。 何况即便是放开了，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实力，有没有那个好牙口。 “咦？首长，这.” 杨小涛突然指着材料的一处诧异问道，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惊喜。 陈老自然知道杨小涛的惊讶在何处，因为那上面唯一能够引起对方惊讶的，就是计算机研发部门了。 “没错，这是老王亲自应允的。” “真的？” “千真万确。” 得到陈老的肯定，杨小涛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这样太大方了吧。 甚至跟印象里的王老不一样了啊。 稍后要打个电话，感谢感谢。 杨小涛却是不知，王老之所以将计算机研究中心交出来，纯粹是给钱老站台子。 可谁知道钱老这边出了问题，然后，然后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了。 陈老也不给他收回来的机会，直接就将这件事定死了。 这两天听说王老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估计是心肝疼的。 “好了，你看完了，有啥想法？” 杨小涛回过神来，刚才正想着计算机的事，那可是国内发展计算机最好的啊。 而且他刚刚得到了超纯硅的生产工艺，现在就来个计算机部门，简直就是如有神助啊。 将资料放在一旁，杨小涛沉思片刻，随后说道，“首长，没有其他的想法。” “就像您在报告里说的，九部的建立，本身就是将红星机械厂进行放大，将几个分厂、多个项目进行扩增。” “而我们的优势，就是创新能力，像机械方面，机床方面，医药领域甚至武器研发等等。” “所以，对于九部的未来规划，说实在的，我也有没有其他想法。” 这点陈老明显做过调查，而且他也了解红星机械厂的情况，做出来的报告合情合理。 杨小涛也不会鸡蛋里面挑骨头，硬要表现自己。 不过，在这资料之外，杨小涛还是想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过，我有三个项目想要列为重点。” 听杨小涛这样说，陈老也来了兴趣，“说一下，我听听看。” 杨小涛端着杯子，“第一个就是机床的研究。机床是工业发展的基石，这也是我们九部立足的根本。” 陈老没有出意外，这点他猜到了。 杨小涛又道，“第二个就是化工材料的研究。” 陈老眉头皱起，这个有些出乎他的意外。 然后就听杨小涛解释道，“化工材料的发展涉及很多方面，化工产品也能促进多个产业进步。” “可以。” 陈老知道机械厂下辖的化工厂投入不少先进机器，这点也可以理解。 杨小涛继续道，“第三个，是计算机研究。” 闻言陈老这次是真的诧异了。 “计算机？” “你认真的？” 陈老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严肃的问道，“你知道计算机是什么东西吗？知道七机部这些年在计算机上的投入吗？” “可结果呢？到现在为止，耗费跟收益根本不成比例。” “还有，你以为老王为啥将这块肉抛出来？” “那是他们真的负担不起来了。” 面对陈老的惊讶，杨小涛同样严肃的点头。 如果说，先前系统给的超纯硅奖励，只是让他有这个想法。 那七机部的计算机研究部门，就让他坚定下来。 “首长，如果先前我这第三个项目，可能是发动机研发，可能是牛胰岛素的生产，可能是其他机械厂现有的项目。” “但您给我看到这个后，我就知道，这第三个，非他莫属。” “因为，我相信，这将是我们的未来。”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说的这么沉重，陈老的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2284 都觉得赚了 陈老端着水杯，心里很是纠结。 计算机？ 他了解的真不多。 但杨小涛就知道的多吗？ 对了，这小子有一个计算器的研究项目组。 但这跟计算机有什么关系？ 不过还是那句话，既然将九部交给他了，那就让他折腾去吧。 最后闯出祸来，他们这些人还能顶得住。 “好吧，这事你说了算。” 最终，陈老还是同意了杨小涛的三个重点研究项目。 虽然对第三个计算机心存疑虑，却也没办法。 见陈老同意，杨小涛当即在材料上将这三个重点项目补充上去。 然后才继续说道，“首长，您别小看这计算机啊，这玩意作用可是大着呢。” 陈老眼皮抬了抬，“就那些好几米的大柜子？” 杨小涛想要说下后世的计算机是啥样，可话到嘴边，还是收回。 因为说再多也没用，还是要用事实说话。 随后两人在办公室里就九部的规划谈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陈老这才离去。 他要回去尽快将九部的事情搞定，也要将杨小涛的三个重点项目反映一下，距离元旦也就两天了，这件事情不能拖。 等送走了陈老，杨小涛往办公室走去。 只是走到楼下时候，碰到刘丽雪下来，杨小涛便将其叫住。 “杨总，恭喜了！” 显然刘丽雪也听说杨小涛九部的事情，脸上带着笑容。 “都是上级照顾！” 杨小涛客套一句，刘丽雪露出狡黠的笑容。 “对了，上次让你整理的感人事迹，怎么样了？” “已经做了一部分，您重点说的，我们还要跟当地了解情况，不过元旦前后，应该能做好！” 刘丽雪将情况说明，然后又期冀的看向杨小涛，“杨总，我们做了许多要是一个事一个篇幅，可得不少时间啊！” “您看啥时候上报？” 这件事不仅是刘丽雪，就是整个宣传科都当成头等大事来做。 所以她们也想着尽快将这些感人事迹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 杨小涛想了下摇头，如今上级还没有关于黑鸟的消息，他们这白驹也不好宣传。 “这样，你们把整理好的材料给我看一下。” “等确定了，再发。” 刘丽雪笑着点头，“好，回头我就交给您。” 两人上了楼，杨小涛回到办公室。 想到七机部那边的事情，杨小涛觉得有必要打个电话过去。 否则，以王老的性格，要是占了他的便宜，怎么也得从其他地方找回来。 这事得想个办法。 最起码要将严主任他们全头全尾搞过来。 在办公室里深深吐气，神情也变得凝重后，这才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片刻后，电话接起，杨小涛听到对面传来苍老的声音。 “喂，哪个？” “王老，我，杨小涛。” 杨小涛压低声音，装出一副淡定样子。 电话那头王老揉着眉头，昨晚上老黄找他喝酒，明里暗里就是为了帮九机部的事。 没办法，他也只能再出点血。 如今听到杨小涛的声音，自然是浑身不舒服。 “你小子不去忙着九机部的事，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杨小涛听到后，仍旧是一副严肃模样，声音里也带来一抹沉重。 “王老，您，不仗义啊。” “我们九机部刚刚建立，这工作都还没开展呢，您就给我们甩包袱啊。” “您好歹是前辈啊，我这还没向您要几十个工厂呢，您倒好，直接送一个过来。” “还是名头这么响亮的，您别以为我不知道，严主任以前都跟我说过，他们研究花费海了去了，您这，有些欺负人了啊。” 杨小涛直接来了一顿输出，电话那头直接没了声音。 王老也是被说懵了。 当初以为是钱老带领九部，所以他就将计算机研究中心分割出去，算是支持老兄弟的工作。 在他心里，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啊。 搁在哪个机部里，都是很‘先进’，‘充门面’的项目啊。 可怎么听杨小涛说，还成了累赘？ 包袱？ 有吗？ 王老有些自我怀疑。 不过听杨小涛说起消耗来，王老又觉得还真有。 单单计算机研究消耗的材料就不比火箭研究少，而且对环境要求忒高，夏天不能太热，冬天太冷也不行，还要注意通风，还要大量的研发经费来拓展基础研究 听杨小涛这样一说，这，还真是个累赘啊。 王老正要反驳，帮计算机研究抬抬价。 可刚才听到啥来着，这小子说支援多少？ 几十个工厂？ 瞬间，王老精神一震。 他奶奶的，黄老刚从他这里将上次涉及白驹飞机制造的工厂抢走，这丫的又要打秋风啊。 哪有这样的？ 老子当年也没这么干过啊。 想到这里，王老就轻咳一声，“小杨，你这就不对了。” “这计算机可是国外的新奇玩意啊，你们九机部用来做门面，绝对够档次。” “老章老秦他们多少人都想要呢，我这还不给呢。” “我告诉你啊，也就是咱们爷俩的关系亲近，我呢，又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这次的事情你们机械厂帮了我们大忙。” “我这才拿出这心头肉送给你们。” “你可别不识货啊。” “而且这次我们可是出血支援你们九机部啊，你小子要是有点良心就少打我们的主意” 电话那头，王老越说越担心，这小子不会真想退回来吧。 那他们七机部就得出更多血了。 办公室里，杨小涛将话筒放远，然后在桌下无声的笑了好一会儿， “喂，小杨，你说话啊。” 电话里王老的声音传来，杨小涛赶紧咽口唾沫说道，“王老，我还是觉得不妥。” “既然这是您的心头肉，我更不能夺人所爱了。” “要不这样，反正我们这不是搞飞机嘛，正好您把导弹的研发部门给我们，正好我跟严主任也熟” “不可能！” 杨小涛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王老的怒喝声，然后就听他耐着性子说道，“小杨啊，叔这七机部好容易有了点起色，你可不能这时候拆台啊？” “再说了，这男子汉大丈夫是吧，说出去的话，一口唾沫一口丁。” “我都跟计算机韩主任那里打好招呼了，你这让我收回自己的话，那我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杨小涛低声说道，“可，可我听陈老说，这计算机的耗费太高了，不适合我们九机部的发展，搞不好还会拖累我们。” “哪有那么高啊，你放心，叔还能害你？” “哪，叔，你再给点呗，我们这小九快穷死了啊。” “扯淡，你们九部要说穷的话，估计老四老五老六都得跳黄河去。” 王老撇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红星机械厂加上底下几个分厂，其发展实力已经不比这三个机部差了。 欠缺的就是发展机会。 如今九部的成立，就是给他们一飞冲天的机会啊。 “叔~~~” “行了行了，这计算机的研究配套部门得给你们吧。” “这本来就是配套的啊。” “你还想要啥？我，我跟你说，你要是还要，干脆我去给你们看大门。” “别别别，您老可别说了，我哪敢啊。” 上次因为供电的事情，王老就说去一机部看大门，杨小涛可不敢随便答应。 以为人家真的能干出来。 “叔，听说您还有个被服厂” “咳咳，你说啥？” 王老的声音陡然变大，然后装模作样的说道，“哎呀，这信号不太好啊，那，就这样吧啊，放心哈” 电话里传来王老自导自演的声音，然后电话挂断。 杨小涛也将电话扣上，然后脸上的笑容再也忍不住。 办公室里传来杨小涛哈哈的笑声。 他现在很想知道，要是以后计算机发展起来后，王老会不会记得今天，会不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毕竟，这可是一座金山啊。 “估计王老在那头也在笑吧。” 再次坐回椅子，杨小涛设想着七机部的情况。 正如杨小涛预料的那样，王老挂断电话后先是一本正经的来了句，“这小子真是鬼机灵。” 不过接下来就笑个不停。 “这可是老子的心头肉啊，要了它，还想要别的？” “做梦。” 笑完，王老就从办公室里出来。 门口秘书看到王老终于出来了，连忙上前，结果就听王老说道，“计算机韩主任那边准备的咋样？” 秘书听了犹豫片刻，“首长，韩主任他们应该是在工作吧。” “嗯，你去将韩主任叫过来，我有事吩咐。” “是！” 挂断电话，杨小涛这才往食堂走去。 走到半路，就被杨佑宁叫住，两人来到食堂，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陈老的来意。 杨小涛也没打算隐瞒，既然上面都决定了，就差一个任命书，他再瞒着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他也不会满世界宣传，只是跟杨佑宁走到王国栋的桌前坐下。 周围没其他人，杨小涛才将事情说出来。 啪搭 筷子掉落在桌子上，杨佑宁一脸的不可思议。 王国栋还没反应过来，嘴里还嚼着馒头。 可下一秒，王国栋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杨小涛忙神伸手帮忙拍着后背，好一会儿王国栋才捋顺了，然后诧异看着杨小涛，“真的？” “这种事要是假的我敢说吗？” 瞬间，王国栋脸上露出惊喜神色。 而此时，一旁的杨佑宁也反应过来，心头百味烦杂，看着对面的杨小涛有些，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一个坑里的。 可现在好了，你丫的跑到后面指挥部去了。 关键是，以后见了杨小涛，不得喊一声领导？ 自己这… 伤不起啊！ 杨小涛看到杨佑宁脸上一阵扭捏变化，立马坐直身体。 嗯嗯… 清清嗓子，“老杨，嘿嘿！” 露出一副嚣张神情。 杨佑宁反应过来，然后冷哼一声，“咋地，你还能翻脸不认人了？” “我跟你说，我还…” “机械部门！你来咋样？” 不等杨佑宁说完，杨小涛直接抛出安排。 杨佑宁一愣，然后眼中闪过一抹激动。 不过还是保持着矜持，“切，你说了就算啊！” 杨小涛笑笑，这事，他还真有话语权。 之所以将机械行业交给杨佑宁，一来他熟悉这方面的业务，有人脉，有能力。 二来也是想要找个分担的人，总不能啥事都让自己来吧。 而老杨这些年可是处理了不少公务，是个合格的革命同志。 “咳咳！” 就在杨佑宁还在矜持的时候，王国栋端起饭盆子喝了口汤，“老杨，你要是觉得不行，就换我来。” “怎么说这车间的事，我也是比较了解的！” 杨小涛听了立马配合点头，“嗯，王叔你要是这样说，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 “试试个头，就他，得了吧，跟人说话都磕绊。” 杨佑宁立马不淡定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当不了黄老那样的人物，那跟夏老差不多也行啊，最起码也要跟孙老一样吧。 关键是，自己比起夏老他们还算是还年轻啊。 前途大有可为啊。 与此同时，杨小涛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得意。 2285 众人吃了定心丸 杨小涛跟王国栋听了一起笑起来，杨佑宁也不在意，然后重新拿起筷子，这次吃饭更有滋味了。 吃过饭，杨小涛去了一趟训练场。 这大冷天的，训练也没有终止，一群汉子在寒风下呼出一道道热气，呼喊的声音甚至要盖过车间的机器声。 在这里站上一会儿，就有种想要置身其中的冲动。 找到梁作新，拿出烟两人点上。 迎着北风，杨小涛将九部的事情说了下。 对此，梁作新一脸的平静。 对他来说，跟机械厂并不是一个系统的，他跟上面负责。 只不过随着红星机械厂的规格提高，他汇报的对象也是不断变化。 而回报的对象身份越高，就代表着他的地位越高。 可以想象，这次红星机械厂成了九机部的主力，他这个保卫三处的身份也会更进一步。 当然，比起权力的进步，他更愿意操练手下，将保卫处磨炼成更加强大的队伍。 现如今，快反中队重新组合，分成三个小队，他正准备将人手补足。 而且特战队d组也在筹划中，将来会有三个对外小组，也方便出任务。 不过杨小涛这样一说，他倒觉得有点少了。 最起码，快反中队可以提高到大队了，这样下辖三个中队，可以分散驻扎在各个分厂。 梁作新在脑海中快速过着，同时也在想着，如何将人数招满。 等杨小涛离开后，梁作新快速回到屋里拿起电话，他准备跟老领导联系下，看看能不能让一批精英提前退伍。 当然，要是杨小涛知道梁作新怎么想的话，肯定会竖起大拇指。 这新奇思路，怪不得让他来机械厂呢。 杨小涛刚刚回到办公室，然后就被陈宫拉着来到会议室，然后将门一关，屋子里的人就嘿嘿笑起来。 杨小涛看到在坐的，除了刘怀民杨佑宁总厂的人外，还有各个分厂的厂长都来了。 左边坐着刘怀民、杨佑宁、陈宫、王国栋。 右边是徐远山、白景述、孙山、丁祥军、管志勇。 对面末尾坐着黄得功跟周升红。 好吧，整个红星机械厂的高层，能来的可是都来了啊。 就是那些来不了的，差不多也收到消息了。 不过这些，杨小涛都不在意。 本来在他心里，九部的班底就是以红星机械厂为主。 虽然上层领导组织上还会派些人，但中层嘛，十有八九就是现场的人了。 何况，杨小涛也需要熟悉的人撑起九部的骨架。 从口袋里拿出两盒烟，一边扔了一盒，众人也不客气，拿起来打开就点上。 很快屋子里就是烟雾缭绕，窗户边上的暖气片散发着热量，众人都脱了外套，但脸上还是激动的发红。 他们都听说九部的事情，所以心里都有些忐忑。 这高端玩家，带谁玩不带谁玩，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结果却是天壤之别啊。 而且大家平日里都相熟，谁也不想在这时候丢了面子。 所以这能不能跟着杨总进入核心层，就成了众人心中的迫切期待。 周升红更是亲自泡茶，给几人挨个倒上，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充满崇拜。 “咳咳！我说！” “你就不想跟大家说两句？” 徐远山靠近杨小涛，而且两人关系在那，直接开口就问。 杨小涛吧唧两口，然后耸耸肩，“我还能说啥？” “领导让干就干呗。” 杨小涛无所谓的态度，却是让众人心里难受起来。 不少人心里的话都被噎在喉咙里，只能用力的吧唧两口烟，这才平复内心的起伏。 不过看向杨小涛的眼神都有些幽怨。 那感觉，就像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似的。 “你这态度，这哪成啊，这是多么光荣的事啊，得支棱起来啊。”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这么平静？怎么能不激动？” 刘怀民当即拍拍桌子，要让杨小涛拿出当老大的态度。 刘怀民也知道自己的本事，这给人打辅助那是手拿把攥，在行。 可要他自己当老大，拿主意，就有些麻爪了。 当初去一机部的时候，就是这样。 整天干活，却不知道干啥。 还是重新回到红星机械厂，才让他找回原先的感觉，做起事来得心应手。 简单来说，就是让他知道怎么干，就能将事情干好。 可要是没人告诉他怎么干，就会找不到方向，甚至做些无用功。 至于杨佑宁更不用说了，他的长处都在嘴上，人际交往能处理好，但要干实事，还是差了点。 陈宫跟老杨差不多，但多了一丝圆滑。 就是这圆滑，才让他跟老杨拉开了差距。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当个厂长绰绰有余，打个下手也能胜任。 前提是跟对了人。 而杨小涛，无疑就是他们跟对的人。 从轧钢厂到红星机械厂，杨小涛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刘叔，我这不是还没正式上任嘛，再说了，我激动有啥用，到现在为止，这事我也不知道该咋下手啊。” 杨小涛双手一摊，露出一副苦笑模样，“消息来的太快，我都没准备啊。” “没准备怕啥，咱们这么多人呢，一人一句，都想想办法，那不就出来了？” 杨佑宁在一旁插话，徐远山等人立马点头。 他们得到杨佑宁的消息后，立马就赶过来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来了后，听杨佑宁一说心里头啊，五味繁杂后，就剩下激动了。 水涨船高啊。 哪怕做不到高层，却也是更进一步，一大步啊！ 从今往后，他们可能不是一般的工厂厂长了啊！ “对，咱们这么多人，想想办法还不容易？” 白景述也在一旁附和，真要是升到九部了，那红星制药厂就会从分厂提高一个档次，甚至单独成为一个部门。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当初她们白家走了外贸那边的关系，以为能够做到现在的地步就不错了，能够为家族保住一点颜面。 却不想，还有更好的机会。 这要是抓不住，天理难容啊。 心里更是想着，回头跟家族说一声，一定要全力支持九部的运转。 外贸那边也要打好招呼啊。 “对对，杨总，您有啥想法先说下，咱们众人拾柴火焰高，说不定就能想出办法呢。” 周升红给杨小涛添着水，脸上笑容比在座的都多。 谁能想到他一个木材厂的厂长竟然能有今天？ 哪怕不能跟着杨总进入九部高层，但有杨总这层关系在，就足够了。 更何况，他家的两个小子，可都进了机械厂啊。 “对，杨总，你说说，到底咋想的？” 一行人都热切的看着杨小涛。 见此杨小涛双手一摊，然后说道，“陈老给九部的定位就是高新科技的发展，以及与之相关的产业。” “给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整合白驹战机的生产。” “这也算是一种考验吧。” 下方人听了，杨佑宁反应最快，“陈老说那些生产飞机的工厂咋办了？” “嗯，说了，都是九部的。” “真的？” 这下杨佑宁都有些不淡定了，那可是上百家工厂啊。 “真的。” 杨小涛确认后，下方众人立马交头接耳，但脸上都是喜悦。 “这样的话，咱们九部的规模可不小啊。” “我记得没错的话，六机部的规模，工厂还不到一百呢。” 陈宫直接将咱们九部挂在口上，众人也是一副理所应当。 “八十八。” 刘怀民在一旁嘿嘿说出一个数字，他在一机部工作过，对下属几个机部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 “最多的还是一机部，别看分了好几次家，但家底在那，而且这些年发展迅速，现如今的工厂数最少在五百以上。” “要搁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最少也得上千了。” 刘怀民给众人科普着，“然后是三机部，这也是个大头，少说三、四百家吧。” “其他几个，除了不太合群的老八，其他的几个也就是百来家吧。” “当然，这些都是指主要的，在上级那里有备案的。” “至于地方的小厂子，那就没法说了。” 这下众人一听，更是欢喜了。 九部刚成立就比几个机部先天厚实，这后续发展潜力肯定不差。 众人情绪高涨，杨小涛继续说道，“我跟陈老说了，还想在医药、化工、合金、机床等行业进行拓展。” “陈老也都同意，没有意见。” “也就是说，今后咱们这机械厂将会跟蒲公英似的分散出去，然后形成一个个独立的个体。” 随着杨小涛说完，下方徐远山白景述等人一个脸色涨红，这点也是他们想要的，而杨小涛也没让他们失望。 “这太好了。” 杨佑宁本来就有这想法，如今跟他是不谋而合啊。 看向对面徐远山等人，“这下你们就有更多的发展空间。” “不用拘束在红星机械厂下了。” 徐远山却是摇头，“其实在哪都一样，关键是要有拿的出手的政绩。” “不然，就是挂再大的名头，也没有用。” 几人都是点头。 杨小涛对徐远山能够如此清醒认识很是赞赏，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手里有没有真材实料。 “对了，还有一件事。” 杨小涛再次开口，“咱们总厂的几个车间，我看也可以成为一个个分厂。” 杨小涛这样说，刘怀民神情愣了片刻，随后点头，“这想法也不错。” “咱们工厂，也该到来扩大产能的时候了。” “不能因为这个阻拦了发展的速度，尤其是机床车间，完全可以单列出来组建一个机床生产厂。” “而且咱们有这个能力，也有这本事。” 杨佑宁陈宫听了都是点头。 “没错，还有其他几个项目，什么装甲车、空调、发动机的，哪个拿出来都是抢手货啊。” 王国栋在一旁笑着补充道，“以前我还怕便宜了别人，现在好了，咱们自己就能消化了，真是再好不过啊。” 众人笑着，眼中都带着无限希望。 他们清楚，这些分厂独立出来，就意味着更多的人走上管理岗位，升职，就是众人的机会啊。 2286 杨总？杨部？ 会议室里，众人听杨小涛如此说，不由得心安起来。 哪怕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提干，但只要杨小涛有这个态度就行。 就说明，他们都是自己人。 打虎还要亲兄弟呢。 何况他们可是多少年的革命同志啊。 “对了，还有一件事！” 杨小涛再次开口，众人又投来希冀的目光。 他们都想知道，到底还有多少好消息。 只见杨小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说道，“为了帮助咱们九部发展，也是为了展示诚意，七机部的王首长，特意将计算机研究部门，划归到咱们九部了。” 闻言，众人吃惊。 在座的都不是底层人，作为管理者，当然要了解国家的一些政策还有发展方向。 当年中科院研发出第一台103计算机，并且在四九城有线厂生产出来的时候，可是引起了轰动啊。 所以这计算机的研究就是前沿科技啊。 而且七机部成立的时候，这计算机研究部门就是七机部的龙头之一。 即便是在国内，也是仅有的几个研究部门。 如今这么大方的给了他们九部？ 总让人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真的？王老会这么大方？” 杨佑宁说出众人的心声，杨小涛哈哈笑着，“反正计划材料上就是这样写的。” “而且我向前跟王老确认过了，这事没跑。” 杨小涛确认着，一旁的刘怀民却是怀疑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会不会是个大坑？” 徐远山也开口怀疑。 毕竟王老给人的印象啊，除了脸皮厚，就是不吃亏。 这好心，有点反常啊。 其他人也是如此神情，杨佑宁更是担心的看向杨小涛，“你跟他打电话了？他啥态度？” 杨小涛自然明白众人心思，不过却是无所谓，而且他可是知道，这计算机的发展前景可是广阔无垠啊。 至于投入消耗嘛，这跟未来的收益简直没法比。 大不了，就勒紧裤腰带呗。 总之，这计算机的研究，他搞定了。 “已经确认了，项目也没有问题。” 杨小涛双手搭在一起，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我跟陈老说了三个重点发展项目，分别是机床，化工和这个计算机。” “不是说其他项目不重要，而是这三个项目未来会成为咱们九部的拳头。” 众人听杨小涛如此说也都清楚，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了。 而且他们都知道杨小涛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敢这样说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再说了，他们跟杨小涛之间最大的差距，不是能力，而是，眼光。 杨小涛认定的目标，他们跟着干就行。 “暂时的情况请就这样，具体的还要上级发文明确后再探讨。” “不过咱们机械厂原先还有许多项目值得深挖。” 杨小涛又说道，“像合金的研究，白驹战机为什么能够有如此性能，这里面合金材料起到关键作用。” “此外还有军械研究所那边，搞好了，军械这方面咱们也能插一脚进去。” “还有医药，这点我就不说了，只要咱们新药搞出来，那就是棵常青树。” “还有生产飞机过程中研发出来的新产品，就像这次飞机的安全玻璃，能不能拿来给汽车用？这样的话，咱们就得有汽车厂。” “还有通讯部门，还有石油化工.” “总之，咱们研究的方向很宽泛，咱们要研究的东西还有很多。” 杨小涛将心里的东西说了一遍，下方众人却是听得安静，心里立马记下。 然后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变得复杂。 杨佑宁更是撇撇嘴，“你这还说没有想法，我看你是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周升红在一旁笑道，“杨部啊，您就是太谦虚了。” 杨小涛一愣，这杨部，叫的他毫无准备啊。 别说是杨小涛了，就是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 然后看向周升红的目光都是不善。 这丫的拍马屁前也不打个招呼，好歹大家统一下啊。 现在好了，你丫的自己叫杨部，我们还称呼杨总，这不是打脸吗？ 面对众人古怪脸色，周升红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啊。 论对杨小涛的忠诚，他周升红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就是管志勇都不行。 因为他明白，自己一个木工能够走到这一步，都是杨小涛提携啊。 否则能出现在这屋里？ 所以这杨部叫的毫无心理负担。 咳咳 突然的称呼转变也让杨小涛失神一会儿，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老周，这事还没定下，别乱叫。” 周升红连忙笑着，“是是，杨部，我知道，知道。” 众人听了再次鄙夷。 你知道个头啊。 知道还叫。 “咱们说正事。” 杨小涛摆摆手，“三个重点项目，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更要有失败的心理准备.” 徐远山更是肯定的点头，化工厂的事情这几年他也算是摸头了。 前景广阔，但道路泥泞。 想要一番作为，就得下决心，一点一点的从基础做起来。 如今杨小涛将他们化工列为重要发展项目，这不仅是给他加担子，更是对他的看重啊。 就凭着，今后在九部里，就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他更需要做出成绩。 其他人也是如此，或多或少的都会受到重用。 就是木材厂，今后成为九部的一份子，也会有他们的位置。 周升红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在杨小涛将自己想法说出来后，会议的进程就加快了许多。 主要是众人都听杨小涛说了，觉得根本没啥好补充的。 当然，也不是啥事都没有。 起码杨小涛说出来的几个方向，他们还是要尽快完成的。 于是在会议结束后，杨佑宁还想着将众人留下吃顿饭，结果一群人都吆喝着要回去安排工作，那积极性登时爆发啊。 众人只好将这顿酒放在后面当成庆功酒。 众人散去，杨小涛跟着回到办公室，这事情一说，心里反而轻松许多。 不过这九部的事情想要运转起来，单靠他们几个人，还是略有不足。 最起码，他要找个信得过的人，还要有能力的人，将这后勤的事管理起来。 而这样的人，他恰好就知道一个。 只是这人吧，有点难。 还得找个人了解下现在的形势，如果还存在危险的话，那就算了。 在办公室里想了一阵，杨小涛心里有了主意，准备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大伯，顺便让大伯指点指点。 放下这件事后，杨小涛就拿起纸笔，继续忙着发动机的事。 先前答应金陵程副院长尽快完成直升机的发动机设计工作。 结果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啊。 最后更是制造飞机了，这答应人家的事总得做吧。 何况人家连人都派过来了，再拖下去不合适。 再说了，自己这九部马上就要成立了，要是被人在后面说三道四的，多不好啊。 有了燃气轮机的路子，先前也做了不少工作，再次拾起后，并没有生疏感，很快就进入了节奏。 于是杨小涛就在办公室里安心的工作起来。 相比起杨小涛的从容来，刘怀民杨佑宁几人的工作更加繁忙。 他们要将机械厂总厂的情况做个总结，然后按照杨小涛的期许做个规划。 还要针对其他地方工厂进行了解，这里面包含人员的变动，产业结构的调整，哪一个都不是小事。 本来杨小涛也想参与进去帮帮忙的，结果杨佑宁四人直接包揽下来。 杨小涛也愿意乐的清闲，关键是也得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啊。 九部初创，大把的位置等着内，谁不想最后时刻表现一番？ 要是他事事都干了，不说累吧，可能还要遭到别人嫌弃。 那不是上位者的该做的。 至于车间里，在杨佑宁刻意的安排下，几个车间主任也都了解了情况，一个个是摩拳擦掌。 车间里的工人听说后，更是干劲十足。 就是分厂的那些工人也都憋着劲，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工人如此，更不用说那些领导了。 宣传科。 娄晓娥跟刘丽雪两人凑在一起整理着‘感人事迹’，这不仅是杨小涛让她们做的，更是上级重点关注的。 就是杨怀民都为此上心着。 “雪，你说杨总，真的，能坐上那个位置？” 娄晓娥伸手在刘丽雪屁股上摸了一把，刘丽雪赶紧看看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后，瞪了眼娄晓娥，然后不吃亏的在对方胸口上还回来。 “十有八九，我听二爷爷说，很多领导都看好他。” “我二爷爷也投了他票呢。” 刘丽雪压低声音说着，说起二爷爷，脸上还带着一抹崇敬。 “哦，那，岂不是说，咱们以后不能称呼杨总了？得叫，杨部？” “杨部？差不多吧。” 刘丽雪也有些拗口，然后就想到什么，“你说杨，杨总会不会搬出四合院？” “为什么？” 娄晓娥下意识的反问，不过很快就寻思过来。 这么大的官，早就应该住家属院了。 不过想到杨小涛先前的选择，娄晓娥又是摇头。 “我觉得不大可能。” “为啥？” “为啥？住在四合院里舒服呗，他们家现在住的，可比一般的家属楼都好，那么多人挤在一起，要我选，我也不会去住。” “而且他们家的院子里还能种点蔬菜水果，周围都是老住户了，关系也不错” 说到这里，娄晓娥想到一些印象不好的人，连忙止住话题。 但在心里，娄晓娥倒是更希望杨小涛能够留在四合院。 那样的话，她去找冉秋叶看端午也方便许多。 不像是进军属院，还得经过岗哨的盘查，一点也不方便。 听娄晓娥这样分析，刘丽雪想到家里的情况，还真是这样。 虽然分的房子不小，但架不住家里的孩子多啊。 而且孩子都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隐私。 就像她跟娄晓娥，有些事也需要避开家里人。 “算了，他爱去哪去哪，咱们先干自己的吧。” “柳州的事情你这鼓捣好了没？” “没，那边的蓝厂长有些难搞.” 2287 这孩子不是你的 傍晚时候，杨小涛下班出门，路过杨佑宁几人的办公室时，屋子里还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不用猜，肯定是为九部的事情忙碌。 这积极性，这工作态度，要是不进九部，那才是可惜呢。 杨小涛没有打扰几人工作，径直下楼，开车回到四合院。 车子刚停在胡同口，杨小涛就看到不少人朝他打招呼。 这时候家家做饭，没事的老爷们就在一起打屁聊天，消磨时光。 不过今天众人面对杨小涛的时候，脸上更是多了一抹尊重。 显然院子里的工人将九部的消息带回了四合院，估计四合院的荣光又多了三分。 来到四合院大门前，阎阜贵正跟一群老头聊着天，看到杨小涛主动打招呼。 杨小涛笑着点头，客气两句这才回到四合院。 见此，阎阜贵一脸的得意。 更是在那跟周围胡同的人说道，“打前朝往这，这周围一片四合院就没出过这么大的人物。” “知道我们院里为啥出了吗？” 一个老头双手插在袖子里，躬着腰问道，“为啥？” 阎阜贵眼角上挑，然后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因为我们院风气好啊。”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看看，人家年轻时候就是读书种子，能够上高中，说明啥，说明脑子好使啊。” “再看看现在，我们院里的孩子，哪个学习不是棒棒的” 阎阜贵得意的说着，这话到是不假。 自从有杨小涛这个榜样在，院子里的人对于后代的培养可是上了心。 就是贾家当年，为了走杨小涛的‘老路’，也是让棒梗上学的。 可惜，这孩子打小就没走上正路。 即便是现在，秦淮茹还是让小当上学。 再加上冉秋叶跟阎阜贵这两个老师在，院里的学习氛围能差了才怪呢。 “得了吧，老阎，当年你们院里的那些狗屁事谁不知道啊。” 一个老头在旁边开始揭老底，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对啊，这往前说个五六年，你们院里，呵呵，老阎，你那时候可是三大爷啊。” “可不是嘛，谁大雨天的被人扇巴掌啊。” 一群老头子根本不给阎阜贵脸面，连当年得罪杨小涛的糗事都拿出来晒晒。 说的阎阜贵面红耳赤，可那是事实。 不过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原本杨小涛当上个红星机械厂的总设计师就已经是这院里人无法企及的了，现在更了不得啊，九部的老大，那什么地位？ 说句不客气的，这杨小涛要是不高兴了，这整个胡同都不敢大声说话啊。 这么粗的大腿，他不抱紧了才怪呢。 就是为了自家孩子也得把脸豁出去。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杨总不是说了嘛，要往前看。” “往前看，懂不懂。” 众人也不好在编排阎阜贵，虽然心里羡慕着，羡慕着能够住进这院里的人。 这时一旁有人瞅了眼四合院方向，“我看着今早上傻柱跑回来了，好像家里孩子病了，你这个当大爷的，就不问问？” 听到有人说起杀猪，阎阜贵脸色立马不好了。 这摊臭狗屎是谁挨着谁臭啊，现在他躲都躲不及呢，哪会上赶着凑啊。 可阎阜贵是谁啊，端起架子是人民教师啊，脸上神情不变立马说道，“这傻柱早就不是我们院的了，跟我们没啥关系。” “再说了，这事是人家的私事，真要帮忙，那也是单凭自愿。” 阎阜贵说完，脑海中却是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傻柱真的放下身段，求到杨小涛跟前了，会咋样？ 这一想，阎阜贵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肯定是不想帮忙啊。 这些年过来，能够容忍贾家的人在这院里，已经是很大度了。 对傻柱秦淮茹这些人，平常是眼都不看一眼啊。 可这事关人命的事 这要是做了，杨小涛心里肯定不舒服，不高兴。 可要是不做，传出去就显得杨小涛没有容人之量，对他的名声不好。 尤其是现在。 再想想冉秋叶的心善，尤其是还怀上了孩子，这 阎阜贵想到这里，立马就有了主意。 这次，该轮到他这个大爷好好表现了。 既然要抱杨小涛的大腿，就不能让大腿‘受委屈’。 孩子是无辜的，帮，可以。 但得他这个大爷打头。 帮，那是尽一下往日的情分。 不帮，是本分，更别想着纠缠，别想着来以前那套道德绑架。 这事，还要跟院里人交代清楚，可不能因小失大。 中院。 杨小涛回到家里，老金同志正在烧火，老道半下午的时候就回来了，这会儿正领着孩子在一旁都能往往跟天尊呢。 钢铁厂正在对锅炉进行维护，工作不忙。 加上安仲生、徐宁等人开始接掌联合之星的工作，他这边也是乐的清闲。 没啥事，就坐着公交车晃荡回来。 回到屋里，杨小涛跟老金同志打个招呼，就准备说下今天的事情。 却看到冉秋叶翠平还有刘玉华以及院里的几个妇女在那里聊天。 “咋了这是？一个个的心气不对劲啊。” 杨小涛来到跟前，然后看了眼众人。 翠平听了便说道，“今天院子里的傻柱回来了，说孩子病了，住院检查出来心脏病，要花不少钱。” “没办法，回来求助。” 杨小涛听了想起早上时候碰到的傻柱，那样子确实挺着急的。 “心脏病？” 杨小涛狐疑道，这病别说是现在了，就是拿到后世也是难题。 尤其还是孩子得病，这 “这傻柱也是真惨啊。” 王大山家的在一旁感慨着，旁边三大妈也是点头。 虽然都跟傻柱不对付，但毕竟是孩子，两岁还不到呢。 在场的都是为人母的，心里难免柔软，很容易的就代入到对方父母的角色中。 杨小涛听了也是叹息，为人父后，最见不得的就是孩子受罪。 众人见杨小涛回来，也不再兜里，纷纷回家做饭。 翠平也准备回去，却被冉秋叶留下，余则成又开始不着家了，后院也没个说话的，留下也不缺一双筷子。 翠平也是不拘小节的人，便在一旁继续说话。 杨小涛去厨房帮忙，崔女士见了回来也说起院里的事情。 “你们院里的那个一大妈，还是很好的。” 崔女士说着，就将白天的事情说出来。 傻柱来到四合院后，就跟一大妈将事情说出来，那可怜模样，一大妈当即动容。 可她也没多少钱，家里的钱都是易中海管着的。 不过她也知道事态紧急，就将家里的钱都拿出来，让傻柱先用着，然后再想办法。 杨小涛听了只是默默点头。 但他也清楚，这病，想要治好很难，最起码不是一般家庭能够负担的。 然后就想到一种可能，心里不由得纠结起来。 第六医院。 此刻傻柱跟沈翠花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里面正在做检查的医生，脸色忐忑。 过了一会儿，李青从里面走出来，然后摘下口罩。 身为医生，同时又是一名母亲，对于病房中的幼儿，她心中同样沉重。 没有人愿意面对这种情况。 “大夫，我，我儿子咋样？” 傻柱紧张的问着，一旁沈翠花双目失神，紧紧抱着身前的小石榴。 “病人的情况暂时稳住了。” “不过，这种先天性的心脏病属于比较严重的，我们这里也没有治疗的办法。” 李青无奈的说着。 傻柱听了身体猛地往后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整个人都颓废的坐在地上。 一旁的沈翠花更是心中悲痛，眼泪哗哗的流着。 而在她内心深处，更是多了一抹恐惧。 这就跟村里老人说的报应一样。 只是这报应没放在她身上，却是报应在她儿子身上。 “这孩子还是要保守治疗，如果幸运的话，将来也会长大，就是不能做沉活，而且也不能刺激” 李青继续说着，尽到职责。 “当然，如果你们能够找到更好的医生，帮忙开刀做手术，说不定能够改变情况。” 不过这话，她说了自己都不信。 除非出国找国外的医生。 可，这根本就不可能。 “对了，你们两人也最好做一下检查，这种先天性心脏病有很大几率遗传给后代” 就在李青说话的时候，一旁的一名护士跑过来，看向傻柱跟沈翠花的眼神有些不对。 “主任，你看一下。” 李青疑惑，然后接过化验单，瞳孔一缩。 先前孩子面色发绀、呼吸急促，需要输血缓解病情。 所以医院就对孩子的父母进行了采血，毕竟父母双方是直系亲属，要是合适那是最好不过。 毕竟医院里的血库供血也是要花钱的。 可现在. 李青看了眼傻柱，要是孩子没抱错的话，那这孩子肯定是娘的，至于当爹的就未必了。 “何雨柱同志，你过来一下。” 李青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据实告知，否则两人不知道，给孩子输血的话出了问题，她负不起责任。 而且她也没有帮忙隐瞒的义务。 再说了，这种‘偷汉子’的行为跟当下风气可是严重违背的，男的抓住要游街，女的也要接受批评教育。 傻柱不明所以，到现在还处在悲伤中，他傻柱漂泊半生，好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怎么转眼间，就成这样了？ 看李青往一旁走去，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站起来。 一旁的沈翠花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可看着傻柱的背影，心里百味繁杂。 又低头看着身边的小石榴，悲伤更盛。 “何雨柱同志。” 来到拐角处，李青神色凝重。 “这是我们的验血报告。” 傻柱还是没理会，眼神木讷。 “根据报告，你跟沈翠花同志都是b型血，但你的儿子却是a型血。” “我想问一下，这孩子你们没有抱错吗？” 李青严肃的问道。 傻柱听到最后一句话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干涩的张开嘴，“你，你说啥？” “这当然是我的孩子了。” 下一秒，傻柱声音陡然变大。 不远处医院的两名保卫科科员走过来，站在一旁，防止傻柱做出危险动作。 李青却是摇头，“如果，这份报告没有错的话，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啪嗒 话音落下，傻柱还没反应，可不远处偷偷靠前的沈翠花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更是煞白。 傻柱再次陷入痴呆中。 这一切，这一切，都说明一个事实。 那孩子不是他的。 然后，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那晚上，他去家里 然后被人抓住。 然后就是离婚，就是. “是他的，对不对？” 下一秒傻柱冲着沈翠花怒吼起来，更是想要上前抡拳头。 好在被人拦住，可那疯狂的样子，让沈翠花心如灯灭。 “爸，爸爸.” 小石榴猛地跑过来抱住傻柱，却被傻柱撞飞，趴在地上哇哇的哭着。 见此一幕，李青也有些不忍。 但道德又告诉她，这件事她做的没错。 “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 沈翠花冲到傻柱跟前，闭上眼睛。 傻柱举起手来，拳头紧紧攥着，却迟迟不愿落下。 良久，傻柱才流出两行浊泪，一脸颓废。 2288 两万学分的盲盒 四合院，晚饭过后，杨小涛几人泡茶聊天。 老金同志一如既往的关心事实，只是先前关心国家大事，如今更多的是九部的问题。 杨小涛将跟陈老说的挑重点的说了下，老金听杨小涛说的重点只是吧唧吧唧嘴。 原本他还想着让九部发展下汽车产业的。 上次姜大勇来到机械厂参观过后，就跟他说起过合作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杨小涛忙着白驹战机的生产，他就没说。 而现在，人家都要成为九机部了，这双方地位都不对等了，怎么可能合作？ 不过要是九部能够支持汽车的发展，要是能够支持沪上汽车厂，那是最好不过来。 可现在嘛 杨小涛明细那是没看上汽车行业啊。 “人员问题要慎重，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中层可以提，但高层，最好少插手。” 老金将大半辈子的人生经验悟出来的道理告诉杨小涛。 杨小涛自然清楚。 “这个我知道，反正我就是一门心思干事，其他事情我不掺和。” 老金听了满意点头。 可一旁的老道却是在心里摇头，这老金同志啊，还是不了解他这个外孙。 杨小涛是不掺和，但谁要是招惹他，准没好果子吃。 而这，也是杨小涛心里想的。 不惹事，但不怕事。 解决不了事，那就解决有事的人。 谁都别想阻挡他进步。 老道见两人说完，这才端起杯子啜了一口，然后开口说起白天的事情，“我下班的时候去了趟药材店，发现好多药材都断货了。” “不是很正常吗？” “这药材管控，自然要控制销售了。” 杨小涛听得不以为意。 老道却是摇头，“年份长的自然容易断货，但这大众型的断货就不应该了。” 杨小涛抬头，“会不会是天气的原因？” “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事，有些蹊跷。” 老道琢磨一会儿，便不再多说。 杨小涛却是回过神来，“不是，你没事去药铺干啥，又问去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见杨小涛有些紧张，老道赶紧捋着胡子，“这天冷，屋子里暖和，外面凉，一冷一热家里人容易感冒，就想去找点中草药，让孩子们喝点预防预防。” “哦，我还以为有啥事呢。” 杨小涛放下心来，不过老道说的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因为暖气炉的出现，如今四九城的家家户户都摆脱了严寒，但伴随来的问题也出现了。 环境的事情，就不说了。 这年代，除了那些吃饱了撑的，谁在乎呢？ 可医药问题，就是大事了。 普通的感冒，搞不好也能要了命。 尤其是小孩子，体质弱的话，很难挺过来。 想到系统空间里的‘板蓝根’，杨小涛记得这玩意就是没病的时候也能喝一包，甚至饿了也可以当饭吃。 关键是这玩意的成分简单，就是点板蓝根，再加上那个一些蔗糖，糊精一类的。 而且还应该算是中成药吧。 换句话说，这玩意生产难度不太大吧。 要是做成简单的冲剂，家家户户也能预备点，多少管点用。 想到这里，杨小涛觉得九部成立后，可以再搞出来，算是药厂的开门红。 众人聊天的时候，阎阜贵也在院里子转悠着，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众人。 对于阎阜贵的想法，不少人都觉得多余。 他们以前或许还会帮忙，但经过这些年，跟傻柱早就不联系了。 估计傻柱也没有脸求上门吧。 不过阎阜贵说的也有理，这事不能牵扯到杨小涛身上。 如果傻柱真拉下脸来，他们就以大院的名义来处理这件事。 总而言之，不能跟杨小涛有关。 中院，一大妈正抹着眼泪，一旁秦淮茹坐在那里，神情纠结。 但心里面，秦淮茹还是很痛快的。 虽然这些天被杨小涛的‘好消息’伤透了心，但此刻听到还有人比自己更惨，一下子就找到了平衡。 “凭什么？” “凭什么让我们管他死活？” 秦京茹不忿的说着，“当初他管不住自己，抛下我姐去给人家做倒插门，现在好了，遇到事情，竟然还有脸回来帮忙，他，不觉得害臊吗？” “行了，少说两句。” 秦淮茹突然开口，然后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一大妈，这主院的钱，你给傻柱了？” 一大妈点头，“我给了十块。” “十块？您真有钱啊。” 秦京茹翻着白眼，秦淮茹也是捏着衣服角，心道果然。 这一大妈的家底还是有的。 “十块钱不太够，这样，我家里还有两块钱，京茹” “姐，你就别管了。” 秦京茹一脸的不情愿。 可在秦淮茹的目光中，还是拿出一块钱来。 “我去趟医院。” 秦淮茹拿着钱就往外走，一大妈很是感触的道，“淮茹，你这心啊，就是心善。” 秦京茹听了白眼也懒得翻了，直接跑出去，在垂花门处赶上，“姐，你疯了，这可是三块钱啊，都购买五斤肉了。” 秦淮茹却是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这叫舍不着孩子套不到狼。” “没看出来，一大妈对傻柱还有念想嘛。” “现在咱们拿出三块钱，将来一大妈能给咱们更多。” 秦京茹张大嘴，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秦淮茹也不管她，“回去帮忙看好小当她们，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秦淮茹离开四合院。 可等秦淮茹来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傻柱一家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 而就在她有些失望的要回去时，就听到服务台前两个小护士在那八卦。 仔细一听，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随后便是得意笑容。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1968年的1月1号，正好周一，也是元旦。 早上起来的时候，家里人就感受到杨小涛浑身上下透着的喜悦。 惹得不少人都看向冉秋叶，让冉秋叶神色不太自然。 昨晚上两人确实有些荒唐，不过，这跟以前没啥样啊。 她也想不明白，杨小涛为啥这般高兴。 就连老金同志都好奇，在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句。 杨小涛知道自己的表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但昨晚的收获太大了。 辛苦半夜，自己跟媳妇两人都是心满意足。 然后自己期待的时间就到了。 零时一过，系统兑换栏准时更新。 这一周，一月，一年汇聚在一起的时候，造就出一个从未见过的盲盒。 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盲盒。 而且在一旁还有个一分钟倒计时。 看到这，杨小涛庆幸自己最后的冲刺够给力，这才没有错过。 否则，哪怕是一个哈欠，都可能错过这份机缘。 然后，盲盒就买了。 代价就是，原本两万六的学分，瞬间就剩下六千了！ 这么贵的学分，杨小涛当然要好好看看了，不然怎么睡觉？ 可杨小涛还是想错了。 因为打开后看了更睡不着。 只见盲盒迸发出一抹金光，接着系统的声音出来，再然后，刚刚拓展加大的系统空间，突然间有一半被填满。 以至于原先系统里的东西都自动移到一旁，乱的不行。 而杨小涛却是没有心思管这些，在听到系统提示的声音后，整个人都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脸上都是笑容。 就在杨小涛陷入回忆的时候，突然感觉脚背一疼，然后就听到冉秋叶低声说道，“还笑！” 杨小涛反应过来，看到外公外婆都瞥眼看着他，忙尴尬笑笑，“这鸡蛋挺香的啊！” 崔女士听了突然笑起来，冉秋叶脸色更红。 吃过早饭，杨小涛就拎着准备好的礼物出门。 今天元旦，杨小涛准备去看望大伯，正好也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跟冉秋叶告别，说了中午饭不一定回来，便开车离开。 道路两旁，红色仍旧是主色调。 空中的东方红，仍旧不时出现，杨小涛听了也跟着轻轻合唱，脑海中却是浮现出盲盒拆出来的东西！ f15战斗机设计图！ 没错，就是合众国的f15代号为鹰的战斗机。 虽然系统给出来的设计图只是初期经过优化的型号，却拥有非常大的研究价值。 至于后期的改进型，暂时就不想了。 就国内的配套设施，能满足初级型号就不错了。 脑海中出现出一连串关于f15战斗机的数据，杨小涛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虽然跟白驹比起来，这块头小了点，但整体来说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比如都是双座双发动机，都是后掠翼，双锤翼。 这样后续拿出来，也可以说是参考白驹的布局，为其出现补充好理由。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系统给的可是一整套的飞机设计图啊！ 尤其是这里面还包含飞机的发动机，座椅设计，吊舱，油箱设计、机身与机翼的要求，还有其他诸如配套雷达等等。 别的先不说，就飞机的发动机，在杨小涛看来就值一万学分。 因为f15用的并不是涡轮喷气发动机，而是在此基础上加装了风扇的涡扇发动机。 这种发动机的好处就是，增加迎风面积，进而增大空气流量，从而提高了推力并降低了油耗。 可以说，涡扇发动机才是未来航空发展的主流。 同样的，将这技术吃透后，对导弹的发展会有具体提升。 系统给出的f15发动机是一款f100涡扇发动机，杨小涛看了下，其中有很多技术要求，包括材料种就有许多特殊合金，以及相对应加工高温材料的机床。 这里面就有杨小涛非常感兴趣的陶瓷刀片。 整个发动机能够达到的中间推力是6600公斤，加压后的最大推力10600公斤。 这跟hxj-1发动机比起来差不多，但涡扇发动机的却只有1.3吨，对比两吨重的hxj-1发动机，明显更加轻便。 如此就可以减轻飞机的重量，增加推重比。 除此之外，杨小涛觉得还有很多地方值得学习，甚至需要耗费时间来研究，来攻克。 否则，即便有了发动机的设计图，也做不出来。 可以说，这款发动机若是能够做出来，那国内的生产加工能力将会整体提高一个台阶。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变得踌躇满志。 先前系统给了联盟的发动机，如今又给了合众国的飞机，这是谁也不偏袒啊。 不过对于截胡对方的事，杨小涛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更何况，合众国现在应该还在研究雄猫吧。 虽然杨小涛也很喜欢雄猫，喜欢那种可以变形的机翅膀，感觉变形后非常酷，然后速度嗖嗖的往前窜，但… 但系统没有给他这个啊！ 总不能跟白驹那样自己去研究吧。 还是算了吧，一个白驹将整个飞机制造业都给动员起来，差点将产业链给崩断。 自己有系统，为啥不用？ 还是按照系统的来吧！ 杨小涛得意想着，然后在九部的计划中，又加了一个重点项目。 当然，这个项目并不着急。 反正合众国要研发出来还要好多年。 而且，杨小涛也不敢一下就拿出来设计图来。 哪怕做做样子，也需要时间的！ “还是按老路走，先把这发动机搞出来！” 2289 拜访大伯 吉普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进，杨小涛透过玻璃看着外面路过的行人，一个个穿着棉大衣，手里挥舞着小旗子。 呗呗 杨小涛按响喇叭，让前面正在放鞭炮的孩子离开道路。 正玩闹的孩子听到声音，立马跑到一旁，然后地上一块碎瓦片被鞭炮炸碎，稀拉拉的落在四周。 这些孩子也不害怕，一个个拍着手很是开心。 杨小涛听到车子上传来啪啪的敲击声，无奈的放缓速度。 如果是前世，估计谁家车子被熊孩子这样搞，早就停下车找家长理论了。 甚至还得让人赔。 可在这时，根本没啥事。 就是车子撞了，也得自己找人修车。 保险？那是什么玩意？ 车子缓缓离开，身后传来孩子欢呼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鞭炮的响声。 “这孩子啊，真好。” 感慨一句，杨小涛将车停在一条胡同口外。 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停了几辆小轿车，显然这里住着不少领导。 下车，杨小涛从吉普车上开始搬东西。 这里面有一部分冉秋叶帮着收拾的礼物，此外就是系统里取出来的肉蛋菜。 没办法，一堆图纸的出现直接占了大半系统空间。 等有时间了杨小涛要整理整理。 一些用不到的，就得处理掉。 一些吃的用的，能用就尽早用了。 所以这次来拜访大伯，杨小涛可谓是大包小包七八个，整个人都被东西埋没。 也幸好杨小涛的力量大，这才拿得起，走的稳。 按照大伯给出的地址，杨小涛在胡同口里走了一会儿，然后确认着门口的号牌。 大伯住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军属院，看上去就跟四合院、大杂院差不多。 周围也不是没有人住，相反在胡同里有不少晒太阳的人。 杨小涛走过的时候，众人都打量着，不时路过的小孩子看着杨小涛身上的东西，都是露出羡慕的神情。 杨小涛也知道有些显眼，于是加快速度，往胡同深处走去。 随着一个个铁牌看过去，杨小涛越发怀疑，难道自己走错了？ 就在杨小涛怀疑自己有没有记错的时候，小薇的声音突然传来，“主任，胡同头拐弯还有一家人，应该是你要找的。” “在哪？” 小薇立马指明方向，杨小涛便加快脚步。 很快，来到胡同头，果然看到一条两米宽的小胡同，杨小涛往里面看了眼，两侧墙内都有冒出来的大树，有槐树，有榆树，也有一些杨树。 不过路面很干净，显然有人在这里打扫。 杨小涛看了眼没有人，便抱着东西往里面走。 一边走还一边留意着门牌号。 下一秒，杨小涛终于找到了记忆中的三零三号牌。 然后打量着面前的院子。 从外面看，这院子不小，尤其是两扇大铁门，虽然上面的油漆有些褪色，却是没有掉漆的地方。 杨小涛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大伯的住处，但既然找来了，就上前问一下。 将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在地上，杨小涛整理下衣服，随后上前，轻轻敲门。 几声落下，杨小涛听到院子里开门的声音，听脚步应该是个老人。 杨小涛连忙端正态度，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女声，“找谁啊。” 轻而柔和，让人感觉温柔舒服。 随着声音落下，大门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出现在杨小涛眼前。 “你好，你找谁？” 老妇人打量着杨小涛，这人他不认识。 而且她也注意到门口地上放着一堆东西，更是警惕起来。 杨小涛也有些摸不准，不知道该咋样称呼。 好在这时候，屋子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杨小涛看到后，立马知道，找对地方了。 “您就是伯母吧，我是杨小涛，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 “我是来看，看您二位的。” 杨小涛说着，屋子里的大伯也看到了杨小涛，这会儿正往这边走来。 “杨小涛？” 老妇人思索着，眉头皱起，然后就听到身后脚步靠近，于是回头，“老头子。” 大伯笑呵呵的走过来，对着老妇人点点头，然后来到门口，略带惊喜，“小涛，你怎么来了？” 杨小涛这时候开始拿起地上的大小包，“大伯，您这话说的，我咋就不能来看看您啊。” 听杨小涛这话，大伯却是摇头笑着，“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先前认的侄儿。” “这是你伯母。” “对对，我就是杨小涛，伯母，您好。” 杨小涛立马对伯母露出笑容。 “来来来，快进屋，进屋。” 伯母听了立马招呼着进来，大伯更是上前帮着拿东西。 “不用不用，我自己拿，这点不算啥。” 说着就走进院子里。 大伯看着进去的杨小涛，突然鼻头有点微酸，然后回头，将门关上。 杨小涛跟着伯母往屋子里走，同时打量着院子。 院子很干净，这是杨小涛的第一感觉。 虽然院里有树，但树下没有叶子。 虽然有种植花草的痕迹，但没有腐烂的模样。 靠近屋子的地方，一棵老榆树把一缕缕光芒撒在宁静的地面上，显得宁静和谐。 “来来，进屋，这外面冷，进来暖和暖和。” 伯母抬起棉帘，杨小涛将东西拿进屋子里。 “你来就是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大伯走进来，看着地上的一兜兜的东西，有肉有面，还有一兜子鸡蛋。 伯母也是诧异，这些东西可不少啊。 尤其是那块猪肉，最少也得十斤吧，省点吃，这年前年后都够了。 还有那面袋子，少说也得二十斤吧。 这可是细粮啊。 还有鸡蛋，鸭蛋，这. 先前没仔细看，可现在一看，这些东西比钱票更贵重啊。 “大伯，伯母，其他的拿不过来了，就只能拿这点，下次我再多带点。” 杨小涛进来后就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只能说，很简陋。 尤其是桌上还放着两个窝窝头，这让杨小涛感到一阵心酸。 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自己都知道了，那就不能不管。 “用不着，我们两个在这，吃不了那么多东西。” 大伯听了一摆手，显然也发现了桌上的窝窝头，只是脸上随意无所谓。 杨小涛没说话，跟着走到一旁。 炉子里的煤断了火，杨小涛摘下手套，脱掉大衣便上前拾到炉子。 “你，你这坐着就行，我来，我来。” 伯母见杨小涛动手收拾炉子，连忙上前阻止，杨小涛却是不在意，“伯母，您可能不知道，这暖气炉啊，就是我设计的。” “我看您这暖气炉跟暖气片，应该是我们轧钢厂时期的产品，应该得三四年了吧。” 杨小涛笑着，伯母一听有些惊讶，“这是你设计的啊。” “这可是好东西啊，这两年下来，屋子里比以前的炉子暖和多了，周围不少人家都用这个呢。” “嗯嗯，这是我们工厂做的，大伯没跟您说吗？” “他啊，跟我说的都是些民啊，国啊，这事哪会跟我说。” 伯母笑着，一旁的大伯坐在椅子上拿起暖瓶准备泡茶，听到后直摇头。 杨小涛看了知道，估计是说了，伯母没记着，不过也没关系，自己以后常来，就熟了。 将煤灰取出来，杨小涛倒在老榆树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里有煤灰。 走进屋里，伯母从外面拿了两块蜂窝煤，不过杨小涛看了眼，那煤堆也不多啊。 怪不得这大冷天的没生炉子呢。 杨小涛将煤球放进去，就在一旁引火。 “伯母，这炉子有些年岁了，是不是烧起来有点堵？就是不容易引燃。” 伯母立马点头，“对对，烧起来有点堵。” “那就对了，应该是这烟筒里的灰太多了，堵上了。” “这得定期清理，而且这暖气片也要检查更换。” “没事，我们机械厂都有固定的维护人员，等明天我让他们来帮您捯饬捯饬。”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 伯母看了眼大伯，忙推辞拒绝。 “没事，这本来就是售后服务。” “再说了，您这要是出了问题，那就说明我们产品有问题，对我们工厂声誉影响很大，所以这事可不只是您家的事。” 伯母被杨小涛说的晕乎，只能看向老伴，见其轻轻点头，这才答应。 “好了，着了。” 杨小涛将炉子盖好，伯母带着来到一旁水盆前，杨小涛洗完手。 “伯母，家里就您二老吗？” 伯母点头，“孩子们要么工作，要么上学，都忙。家里就我们两个，再说了也没啥事，两个人也清静。” 杨小涛点点头，没有多问。 回到客厅，大伯已经泡好茶，杨小涛坐在对面。 这时，杨小涛才留意起周围。 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老式的写字台，显眼的地方摆放着不少报纸。 靠近窗户的地方还有个相框，里面是一副全家福。 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排老式的书架，摆放着不少书籍，有中文的，也有不少联盟的。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大伯给杨小涛倒上茶水，随口问道。 “这不是元旦嘛，过来看看您二老。” 杨小涛随口说着，然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小熊猫。 大伯看了却是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伯母。 见此，杨小涛哪还不知道啥情况啊，于是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要不要收回来，然后也有些尴尬的看向伯母。 “你们聊，我去收拾收拾东西。” 伯母径直起身，往外走去。 “那个，上次博先送来的汾酒准备下啊。” “知道，知道。” 伯母欢喜的声音传来，大伯立马回头，然后拿起桌上的烟。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给点上，然后美美的吸了一大口。 “这段时间，被管的紧呢，一周一盒烟。” 大伯欣喜的说着，然后又是小心的抽一口。 “一周一盒？那今个不是周一” “咳咳，上个周高兴，就抽了两盒，这个周的份额没了。” 杨小涛一听，立马笑起来。 大伯也是无奈拍拍大腿。 杨小涛笑着从衣服里拿出一盒没拆开的群英，末了又去大衣口袋里拿出开封的红牡丹，都放在桌上。 “这是我跟同志们吸的，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 老人见了立马小声说道，“没啥，只要是烟就行。” 说着将烟收起来，放在书架子后面。 “下次来我多带几盒小熊猫。” 大伯却是摇手，“不用不用，一两盒就行。” “多了，容易露馅。” 杨小涛再次笑起来，“行，那我常来。” 大伯听了又是摇头，却是没说啥。 杨小涛自然知道大伯心里的担忧，不过这对他来说，不是事。 锦上添花哪比得上雪中送炭啊。 再说了他是大大方方的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2290 我敢用他 客厅里，大伯打开窗户，让烟气出去。 杨小涛给点上后，就在一旁轻轻吸着。 大伯一连将烟抽了大半，这才过完嘴瘾，开口道，“跟我说说你们上次飞机的事，到底是咋样？” 杨小涛眉头一皱，并不是因为对方询问，而是皱眉，这种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努力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窝火，杨小涛这才从最开始承担任务开始说起。 “小黑鸟的事情上面非常关注，可我们的飞机跟导弹够不着” “当时，鹏总、陈老还有我，成立了指挥部，目的就是将白驹战机制造出来。” “说实在的，当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上级敢把宝压在上面，更没想到，他们竟然让还没充分试飞的飞机，就去执行任务。” 大伯一支烟吸完，眼神已经变得凝重。 听杨小涛如此说，便淡淡开口，“应该是没别的办法了吧。” “都是被逼的啊。”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后来，我们做出来两架白驹，检测都合格，符合要求。” “那后来呢？打下来了没？” 大伯有些焦急，因为这些消息报纸上根本没有。 杨小涛郑重点头。 大伯见了手上一抖，脸上也带着兴奋。 “我们的白驹战斗机，经过一番战斗，成功将对方俘获，现在飞机就要到四九城了。” 随后杨小涛就将知道的战斗经过说了一遍。 大伯听得入迷，最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次，不容易啊。” “嗯，确实不容易，我们的工人是最棒的。” “有人连续拼搏奋斗，为了攻克一个难题，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有人最后倒在岗位上，就在成功前，没有看到” 杨小涛说起白驹生产中涌现出来的感人事迹，虽然没有登报，但这些事需要更多人铭记。 “我们的战士是最棒的，他们克服了一切困难，最后，出了这口恶气。” “我记得，他们上飞机前说过，虽然飞机只有两枚导弹，只有两挺30毫米机炮，但他们还有第三种武器。” “我知道，他们说的，就是飞机，撞也要撞下来。” 事后关于白驹战斗机的检查报告杨小涛亲自看了，当时两架白驹战机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三点五马赫，可以想象飞行员们承受的压力。 可以想象，他们保卫国家，捍卫荣誉的决心。 大伯了解后，也是长长叹息，“国之卫士，浩气长存。” 杨小涛点点头，收拾心情，然后拿起烟，两人再次点上。 “大伯，我这次来，是有事请您参谋下。” 杨小涛说起正事，大伯也收拾心情点头，“你说。” 杨小涛随即将烟用力吸一口，“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白驹战斗机的事，也可能是其他缘故。” “这次上级领导，要组建第九机部.” 杨小涛用一支烟的功夫将事情说完，大伯眉头皱起，陷入沉思。 良久，大伯才眉头舒展开，然后分析道，“九部的建立，确实存在必要性。” “这些年来，不仅是工业生产，就是农业种植，还有人民的生活水平、医疗等方面，都陷入了瓶颈。” “上次我从粤府回来后，就感觉到这种变化。” “只不过我们的药酒、药品以及部分出口产品带来了不少外汇，缓解了局面。” “现在看来，老陈他们应该是意识到了危机啊。” 杨小涛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大伯沉默片刻，随后看向杨小涛，“所以你这次来，是为了坐上这个位置，有些担忧？对吧。” 杨小涛点头，“对，大伯，要是让我在上面带领大家干活，干工作，我没任何问题。” “但要是处理其他事情” “您也知道，我真不擅长。” 大伯在一旁任何的点着头。 杨小涛端起杯子又道，“而且我从黄老那里听说举荐提名的还是那人时，我，我更是疑惑了。” 大伯仍旧点头，只是听杨小涛如此说后，突然露出笑容，“其实这也容易理解。” “因为大家的方向是一致的，都希望将这个国家建设的更好。” “所以，他用你，是用你的才。” 杨小涛喝了口水，然后沉默着。 “但我是真怕跟他们有啥牵扯！” “不打紧，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大伯摆手，然后又拿起桌上的烟，用烟头点燃，“再说了，还有老陈他们不是，这件事，你不要有思想包袱。” 听大伯如此说，杨小涛才算是最终放下心来。 如此，也敢放手大干一场了。 “好，那我知道该咋办了。” 杨小涛神情陡然放松，大伯也笑起来，“你啊，就是想的太多。” “不想不行啊，我原先只是工人的时候，就知道干好工作就成。” “可现在” “我还不如回车间，赶我的钳工呢。” 大伯见杨小涛发牢骚，便劝慰起来，“在钳工岗位上你做的好，可那只是你一个人做的好。” “可现在，你做好了，就是带领更多人做好。” “这叫进步，一种意识上的进步，一种团结起来的进步。” 杨小涛认真听着，等大伯说完，这才开口问道，“大伯，您说，我这边人手怎么安排合适？” 大伯沉吟片刻，随后坚定说道，“人员方面，不要有太多顾虑。” “上级既然让你来领头，那就说明，他们需要的是肯做事，能做事的人。” “他们要的是能够完成任务，能够成功完成任务的领导者。” “你只要按照这个方向来选择，不会有问题的。” 杨小涛听了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跟猫抓老鼠一样吗？ “大伯，我有个人，您听一下。” 杨小涛凑到跟前，轻轻说出一个名字。 “老洪？” 杨小涛认真点头。 “他现在就在我们西北的二厂，当副厂长。” “对了，那边还有赫总跟祝老。” “不过，我觉得让他在那里做副厂长，就是屈才了。” “正好九部这边就缺个大管家。” 杨小涛说完，大伯用力吸着烟头，直到火星都快烧到过滤嘴的时候，这才放下，然后用力的碾在烟灰缸里。 随后问道，“你知道他的情况吧。” “知道。” “那还敢用？” 杨小涛毫不迟疑，“敢！只要上面同意，我就敢用。” “因为我知道他，了解他，一个走到哪里都想着建设革命的人，时刻想着为人民服务的人，我有啥不敢用的？” “这样的人，我巴不得越多越好勒。” 这话，杨小涛说的诚恳，说的坚定。 就是对面的老人也被其触动。 “既然这样，那我觉得可以试一下。” 杨小涛听喜上眉梢，然后再次问道，“大伯，您觉得，我该跟谁说这件事？” “老鹏。” 大伯第一个人名说出来，杨小涛只是惊奇一下，然后立马点头。 “这件事，你只需要跟他提一下。” “然后将报告递交上去，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杨小涛立马点头，“我明白。” “老洪那边你也要提前说一声，让他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大伯没有说别的，因为他的了解，老洪得到命令后，肯定会服从的。 甚至杨小涛跟他说起这事，他肯定不会拒绝。 这事说完，两人又在客厅里聊起九部的情况。 这次杨小涛开始详细讲解起红星机械厂下辖的各个分厂情况。 从制药厂开始，这个大伯在粤府的时候就了解。 说起人工合成牛胰岛素，大伯对杨小涛的这个举措非常赞赏。 当然，杨小涛不好意思的说了，支持研究合成胰岛素，一是为了改善国内对糖尿病的治疗情况，二就是为了挣外汇。 对此大伯不仅没有看轻，反而更是肯定。 然后是化工厂那边的医药研究，听说就因为一个分子式，然后就大动干戈，投入巨大人力物力后，大伯都被杨小涛的魄力震惊。 寻常人，谁敢这么想啊。 可偏偏杨小涛就这样想了，而且还真有一群人敢做。 只能说，一群人是对上眼了，啥都不当回事啊。 再者是机械厂水星机床的研发成功。 这其中带来的意义大伯自然清楚。 只要技术成熟，国内工业水平又将上一层楼。 随着杨小涛不断讲述机械厂的情况，大伯对于机械厂的认知更加清晰明确，同时也理解九部的建立为何要以红星机械厂为基础了。 中午时候，杨小涛挽起袖子来到厨房帮着炒菜，老妇人起初不用帮忙，但杨小涛执意如此，最后还是让出了厨房。 老两口在一旁聊着天，大伯将跟杨小涛认识的情况说了下，也说了些杨小涛的情况。 得知杨小涛父母的情况，老妇人也是感慨长叹，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些亲近。 饭桌上，看着四菜一汤，老两口招待着杨小涛吃饭。 “小涛的厨艺，这些年是练出来了啊。” 大伯夹起一块红烧肉，然后放在米饭上，油汪汪的，没吃就先咽下口水。 “是啊，这饭菜比我做的都好。” 伯母也在一旁夸赞着，杨小涛被两人看的不太好意思，然后端起酒杯，“大伯，我敬您。” “伯母，祝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大伯举起酒杯，满意点头。 伯母也是笑着，“好，好孩子，咱们都要好好的。” 杨小涛点头，然后说道，“我先干了。” 说完，呲溜一声，一杯酒就喝下去。 两人是浅尝辄止，随后饭桌上也熟络起来。 伯母更是聊起家常，“你爱人呢？这次怎么不一起来？” “秋叶身体不太方便。” “不方便？有了？” 杨小涛点头，大伯在一旁笑呵呵着，“这是好事，来，咱们再喝一个。” 说着拿起酒杯，杨小涛立马举着，“八月时候有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等飞机制造的差不多了，这才回去知道的。” “那时候，如今也是五个多月了。” 两人听后都是欣慰。 甭管地位多高，此时的老人心理，就是多子多福。 酒喝完，饭菜撤下，一壶清茶，伴随着水汽在屋子里弥漫，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杨小涛跟两位老人聊到了下午，这才准备起身回去。 大伯见时间不早了，便也没留他。 起身一直送到胡同口，待上车时，这才说道，“工作时候注意身体，不要以为年青就啥不注意。” “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尽管来找我，我还是有三分薄面的。” 杨小涛认真点头，随后告辞，“大伯，伯母，外面冷，你们赶紧回去吧。” “下次我再来看您二老。” 大伯摆摆手，“工作为重，不用挂念我们。” 杨小涛再次挥手，这才上车离开。 直到车子拐弯看不到，两人才一起往回走去。 “那盒烟抽没了？” 大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讨好的神情，“我就抽了一半，剩下都是小涛抽的。”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身边的烟头多了一半。” “.” 大伯表示很无奈。 2291 再拼一次 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冉秋叶跟崔女士在院子里包饺子。 老金同志跟老道在院里面散步。 杨小涛回来后，老金也没多问。 虽然知道杨小涛去干啥了，但老金并不觉得有啥重要的。 甚至在他看来，还不如领着媳妇孩子去趟西花园呢。 在他眼里，显然那边更加重要。 对此，杨小涛若是知道了，只能呵呵两声，然后心里来一句，见识短浅！ 回到家里，报个平安，然后就来到隔壁周奎家。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冉秋叶跟翠平双双怀孕，周奎两人也想给小雨找个伴，于是便一直努力着。 不仅是他们家，院里其他人家，有能力的也都在辛苦耕耘。 “涛，涛哥。” 周奎看到杨小涛走进来，傻呵呵的笑着。 刘玉华在屋里包饺子，小雨则是在一旁叫着大爷。 冲周奎点点头，然后将小雨抱起来，“小雨真乖。” “给，大爷给的，买糖吃。” 说着杨小涛将两毛钱塞进小雨手里。 “谢谢大爷。” “嗯嗯，比端午听话多了。” “今后看着端午，他要是做坏事，就跟大爷说，好不好。” 小雨听了看看自家老爸老妈，然后低头，“端午哥哥没有做坏事。” 这话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 “小雨，出去玩去。” 刘玉华见杨小涛过来就知道肯定有事，便将小雨支出去。 等孩子跑远，杨小涛坐在一旁凳子上，随即说道，“奎子，有件事你帮我去办一下。” 周奎拿起缸子放在杨小涛身前，神色恭敬。 听杨小涛让他做事，登时激动起来。 他们家能够有今天，百分百都是靠杨小涛的帮助。 如今，夫妻俩每个月一百六十多块钱进账，不仅能够照顾好家庭，还能帮衬着父母。 这有了钱，什么事都就和顺了。 “涛，涛” 刘玉华起身来到一旁，“涛哥，您有啥事，尽管说，我跟奎子一定帮您完成。” 周奎用力的点头。 杨小涛知道两人的秉性，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摞大团结。 “奎子，明天你叫上周鹏，带上修理暖气炉的工具，去这里给这户人家维护清理下。” “这一百块钱你们拿着，再去煤站买上一车煤，给人送去。” “那里面是两位老人，一定要尊敬他们。” 杨小涛叮嘱道。 刘玉华立马接过地址，然后说道，“涛哥，钱您说回去，我们自己有。” 杨小涛却是摇头，“钱你们得拿着，不然你们送的煤球他们不会留下的。” “我们不告诉他们” 杨小涛制止，“这也是我的一份孝心。” 两人听了不再多说，只是将钱跟地址收下。 “周婶那边还好吧。” 杨小涛端起茶水，说起家常。 “好，好着呢。” “现在在家里看孙子呢，能不开心嘛。” 刘玉华说起这个，就有些吃味。 当初生小雨的时候，也不见婆婆这么高兴。 说白了，还是想要孙子。 周奎露出苦笑，杨小涛只能在一旁宽慰，“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两人听了都笑起来。 “周芸呢？在制药厂还行？” 刘玉华使劲点头，“还行，我这大姑子别看平时不太说话，但进了制药厂，可是人缘好着呢，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吃喜糖了。” 这下倒是杨小涛诧异了，这周芸，也就十六七吧。 “喜欢就好。” 良久，杨小涛也只能来一句客套话了。 在周家坐了一会儿，天色已经黑下来。 家里，饺子已经包好，杨小涛从屋里拿出一挂鞭炮，然后让苗苗跟端午扛着钓鱼竿，就在院子外点上。 噼噼啪啪 鞭炮声响起，大红的灯笼挂起，接着整个院子里都被声音罩住。 嗖！ 啪！ 钻天鼠带着呼啸声猛地窜上天空，然后啪的炸开。 “回家吃饺子喽。” 随着一声呼喊，孩子们如同归巢的鸟儿，飞一般的往家里跑，就连地上低落的小鞭炮都不捡了。 一夜过去。 第二天，杨小涛开车前往红星机械厂。 车子刚停下，就碰到王法过来，当头就喊了一句杨部。 杨小涛直接翻了个白眼，“王哥，您这是埋汰我呢。” 王法却是不在意，“人家都这么叫，我叫一声咋了？” “不咋，您喜欢就好。” 说着两人走到一起，不过王哥还是原先的样子，哪怕杨小涛地位又提升了，但在心里，仍旧是他兄弟。 “王哥，车间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这发动机生产，肯定要独立出来。” “怎么样，当个厂长如何？” 王法拿出烟，两人点上，杨小涛刚说完，王法就直接摇头。 “得了吧，我这车间主任干的都玄乎，别说厂长了。” “那有啥，我这部，不也是第一次嘛。” 王法又摇头，“咱俩不一样，你啊，天生就有股冲劲，我不行，不适合！” “王哥，这时候你必须得行啊！” 杨小涛严肃而诚恳说着，“咱们弟兄们，这时候，你得支持我工作啊！” 王法听了沉思片刻，最后走到办公楼前这才开口，“那我先试试！” 杨小涛大喜，“这就对了嘛！” 说着两人往办公楼走去。 起身，杨小涛对王法的要求并不高，只需要拥有执行力就行。 将他安排下去的事情做好，同时按照条例规定执行就行。 此外，也需要王法这样的老人来稳定人心。 尤其是当下九部初立，更需要稳定了！ 跟王法聊了一路，杨小涛这才来到办公室里。 娄晓娥正整理着包含，不过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等杨小涛进来后，娄晓娥心里就提了起来。 杨小涛成为九部老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她呢？ 还能继续做秘书？ 要知道，到了那个层级，想要做秘书，也是要看资格的。 尤其是她的出身，这一关就过不了。 可不给杨小涛做秘书，她还能做啥？ 想起自家老爹给她讲解的形势，想起刘丽雪对她的鼓励，心里头就是一团乱麻。 杨小涛走进来后，也注意到娄晓娥的异样，心里也清楚对方的想法。 不过就跟娄晓娥想的那样，到了一定位置后，有些事就需要考虑的更加全面。 就如同刘怀民当年去一机部的时候，配了多年的秘书就被人给换了，他也没办法。 不过，杨小涛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娄晓娥这些年跟在他身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做不了秘书，也要给安排好了！ 这点，杨小涛心中有数。 上午将文件批改的差不多了，杨小涛就给西北第二分厂打过去电话。 等电话响起，接通后，杨小涛听出是李成军的声音。 杨小涛表明身份，然后也没有瞒着对方的意思。 只是将九部建立的事情传达一下，等正式文件下发后，再具体详谈。 李成军在那头听得脑袋发懵，都没有搞明白前因后果，然后就听杨小涛找老洪。 连忙让人将老洪叫过来，然后自己就在一旁点着烟，琢磨着杨小涛说的事。 “杨总，我，老洪啊。” “老洪，听声音就知道生活不错啊，中气十足呢。” 杨小涛在电话里打趣着，老洪也不客气，“那是，除了风大点，这里啥都好！” “山好水好人也好，养身子更好！” “哈哈！” 杨小涛听了立马来了句，“是不是好的不想回四九城了？” 老洪听出点苗头，随后问道，“那得看谁让我回去了！” “要是别人不好说，但要是你的话，我可得考虑考虑啊！” “切，还得考虑啊，亏我还想着你呢！” 杨小涛说了一句，可对面老洪的脸色更加严肃，就是李成军也眯着眼睛，跟老洪对视一眼。 “老洪，这次得让你回来了！” 下一秒，杨小涛的声音传来，两人眼中更多了一抹凝重。 就在老洪询问到底咋回事的时候，杨小涛继续道，“我们需要你回来！人民也需要你，回来。” 原本脸色凝重的两人，听到杨小涛这样说，登时变成了惊讶。 良久，老洪才开口询问，“杨总，你这，到底是咋回事？” 杨小涛也知道没头没脑的事情谁听了都疑惑，于是解释道，“老洪，这事说来话长，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楚，我简单说一下！” 随即杨小涛将九部的事情做了陈述。 “怎么样，老洪？” “回来吧，人民需要你，九部的未来也需要你…” 电话那头，老洪还在震惊当中，一旁的李成军嘴巴也是张的老大。 他们好容易从那个泥潭中走出来，如今，难道又要回去？ 良久，老洪才回过神来，然后坐在一旁，消化着信息。 “你，你说九部建立了？还让我回去？” “对，我知道有些突然，但这件事本身就很突兀，不过，这也是必然的事。” 杨小涛再次解释着，而老洪此刻已经听不清楚了，只觉得自己那颗按耐不住的心，开始莫名的加速。 “老洪，我想了下，能够挑起后勤这大梁的人，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 “真的，不是我矫情，是九部需要你回来！” “人民也需要你回来！” 杨小涛再次劝说着。 然后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老洪的声音传来。 “好，我回去！” 杨小涛脸上一喜，“好，我这就安排，咱们到时候再说！” “对了，李厂长也一起回来，九部成立，也要召开会议！” “好！” 挂断电话，杨小涛神色欢喜，搞定了老洪，杨小涛就想起大伯交待的，于是再次拿起电话给鹏总打过去。 “喂，你好，我是杨小涛啊，帮忙找一下鹏总！” 稍等片刻，鹏总的声音传来，杨小涛立马客气两句，随后说起正事，“鹏总，有个人我要调到九部，担任后勤处长…” …… 二分厂。 老洪挂断电话后，两人面面相觑。 “出事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李成军说了一句，老洪立马点头，“我去找赫总，让他打听下情况。” “好，我给王胡子打个电话。” 等中午时候，王胡子风风火火的赶来，面带惊喜。 众人在会议室里聚在一起。 赫总吧唧着烟斗，但脸上除了震惊，更有一闪而过的惊喜，心里更是露出一股名叫希望的东西。 祝老也是如此，来到西北，虽然日子安稳，但一辈子的风风雨雨，平静下来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哪怕，再上一次战场，也比老死在这里好！ 李成军没想到，自己转了一圈，最后从七机部又变成了九机部。 王胡子更没想到，当年认识的小老弟，竟然一跃成了九部的老大！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神情，一边被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惊的不行，一边又被杨小涛的九部震撼的不行！ 众人一直沉默着，心头思绪不断！ 某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老洪。 良久，老洪将烟扔在地上，看着众人，语气平静。 “鹏总曾说过，咱们这代人啊，一身血两脚泥的，这辈子注定是劳碌命。” “所以，再拼一次如何？” 赫总闻言，烟斗啪啪敲打着炕沿，满脸笑容。 祝老手指头握的嘎嘣响，跃跃欲试！ 王胡子更是摸着光滑的下巴，想着还是得留胡子。 李成军将烟头掐灭，“那就，再拼一次！” 2292 给自己一个机会 西花园。 书房里，清瘦老人坐在狼皮褥子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回忆着上面每一个名字。 俗话说蛇无头不行。 九部要建立起来，就需要先把‘头’搞定。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商量，讨论，会议决策。 九部的脑袋终于有了苗头。 总体而言，给出的人员架构，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里面既有优秀的革命同志，又有经验丰富的工人，还有锐意进取的领导。 既保证了九部建立的初心，又招呼了各方利益，维护了团结。 当然，这里面也有让他疑惑的地方。 就比如被安排进来的人。 就比如被杨小涛要的人。 “老洪吗？” “这小子真会挑人啊！” 说到这里，清瘦老人笑起来，不过想到汇报上来的消息，杨小涛去了东郊胡同那里，老人就知道这主意是谁出的。 同时心里也多了一个念想。 有些人，是时候重新出现在人前了！ 有些事，也该做出改变了！ “小龙，备车！” 门口童小龙立马应了一声，随后出门准备车子。 …… “首长，这是九部的人员架构，您看一下！” 厚布遮挡住窗户外的风，同时也挡住了进来的光， 哪怕这是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屋子里依旧见不得光。 老人坐在桌前查阅文件，一旁黄色的灯亮着，咳嗽声断断续续。 一旁秘书说完后，就不敢多言，只是站在旁边等着。 老人将手帕放在抽屉里，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才平复一下。 “都有哪些人？” 老人没有看文件，而是开口询问起来。 秘书连忙说道，“第九部的领导班子总共有六人！” “六个？” 秘书神色平静，老人却是眉头皱起。 “有谁？” “首长是杨小涛同志！” “第一书记李洪峰同志，第二书记田华同志，第三书记刘怀民同志，保卫处梁作新同志和后勤处的…” 秘书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最后的名字。 老人咳嗽一声又拿起杯子。 “后勤处的谁？” 秘书这才低声说出一个名字。 闻言，老人手上杯子停留在半空中。 下一秒，老人将杯子放在小心的放在桌上，随后站起来，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然后在屋子里走着。 “这是杨小涛提出来的吧！” 老人一脸笃定的说着，秘书连忙点头。 “是的，我们得到的消息，这是杨小涛同志提交上来的人选，这里面除了刘怀民同志，就是这位了！” 至于梁作新，那是保卫系统的人，杨小涛管不着。 但能够让梁作新做上保卫处的位置，显然也是向着杨小涛的！ 听到这，老人缓缓吸气，然后又轻轻点头。 粗浓的眉毛下，眼神变的锐利。 “这是冲我来的啊！” 屋子里有些沉重，秘书更是仿佛身处狂风暴雨之中，大气都不敢出。 “老洪啊！” 老人嘴中轻轻呢喃，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点点滴滴，曾经的战斗场面。 枪林弹雨下，血流漂杵！ 那也曾经是，他的兵啊！ 给他个机会吧。 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他从未有过的心声。 “同意！” 两个字，被老人用力说出。 同时，老人又说道，“六个人，不好！” “田华同志不合适这种工作，调出来吧！” 秘书一听脸色苍白，因为这个田华可是那位女士特意叮嘱派进去的。 而且没了田华，剩下的五个人里四个都是红星机械厂的，这… 这不就是搞小山头，抱团吗？ “首长，这位田华同志…” 秘书刚要说，就看到老人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看过来，心头一惊奇，随即低下头，“是！” “出去吧！” 秘书不敢多说，立马拿起文件，然后小心的离开办公室。 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老人的咳嗽声再次响起。 …… 六机部，会客室。 周老端着一盘花生瓜子放在桌前，然后招呼着门口的警卫赶紧生炉子，这才坐在一旁，对着面前的老人欣喜道，“老李，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回来。” “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哥几个算是重聚了。” “过两天我把老徐他们叫一起，咱们聚一聚。” 听到周老说话的老人脸上露出一抹缅怀，然后低头拿起花生，用手一捏，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人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军大衣，露出里面的深灰色的毛衣，还有露出领子的白衬衫，身旁还放着一顶军帽，正中间还镶着一颗红色五角星。 老人坐在那里，看上去身体显得很单薄，两腮因为营养不良，所以有些深凹，下巴短，胡子浓密，脑门子比较宽，一双修长的眼睛，总是露出和煦的笑容。 “不了，他们都忙。” 老人嘴里嚼着花生，声音略带嘶哑。 周老听了，有些叹息。 当年，为了支援前线，他们投身铁道建设中。 后来，从江对岸回来后，他们又马不停蹄的投入革命建设的洪流中。 西北，西南，东南 从荒漠到戈壁，从高原到平原，从群山峻岭到江河湖泊。 十年，他们一起风风雨雨， 十年，他们彼此相依相伴，互相鼓励。 后来，为了造出蘑菇蛋，为了应对国外的威胁，上级启动三线建设计划。 他们几个听到上级要求后，都强烈响应号召，一个个向上级写请战书。 却没想到，上级选了眼前的人，而他们却离开了铁道，有了各自的归处。 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 就在公布人选的前一天晚上，老李去了西花园。 至于说了什么，一次喝酒的时候，老徐喝多了，哭着说对不起老李，他们才清楚事情经过。 原来当初上级选的并不是他，而是老徐。 可他却是以建设家乡的理由强烈要求回去。 这理由很牵强，但这决心，让上级无法拒绝。 于是，他就带着一家人，带着四九城的上千名铁道兵，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这一去，又是三年。 三年来，他也打听过对方的情况。 难，很难，非常难。 白天忙着钻山洞，铺铁路。 晚上还要帮助建工厂。 吃，没得吃，有时候山上的野菜都不够分的。 住，没地方，很多人找个土坑坐在里面就是一晚。 可就是这样的环境，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喊累。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要做的，就是为国家留下崛起的‘种子’。 哪怕再来一场抗战，他们也能利用这套‘设备’，重建家园。 所以他们是骄傲的，是自豪的。 “其实，我，真不想回来啊。” 老人突然开口，眼眸中带着些许浑浊，语气却是坚定。 “工作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同志们都在那里奋斗，而我，却做了逃兵” “老李，你不是逃兵！” 周老语气严肃，心里却是有些痛。 当年如果这位不去的话，自己这位置，很大可能就是他的。 不过在这位眼里，只要能够为革命，为领袖做点事，其他都不在意。 “老周，知道吗？” “山挡住，我们就挖山。” “水挡着，我们就筑坝。” “每一公里下，都埋葬着我们一名可爱的，战士。” “你说，火车不通，我，我这回来算什么事？” “我离开的时候，后背都火辣辣的啊！” 声音沉重，竟有些凝噎。 周老低下头，伸手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 两人沉默着，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 良久，周老才放下杯子，然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老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别的我不敢说，这九部，跟其他部门，不一样。” 周老如此说，老人有些动容，却依旧保持沉默。 “知道上级为什么要成立九部吗？” “因为在上级看来，这也是一次机会，一次加快革命建设步伐的机会。” “老李，留在这里，你的抱负，才有意义。” 周老深吸一口气，随即恳切的开口，“老李，给自己一个机会吧，别让自己过的太难！” 老人低头，沉默！ 心里还是放不下那群铁道兄弟！ “也给铁道弟兄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过的好一些！” 老人身体一颤，似有所触！ 再次拿起盘里的花生，啪嗒，外壳捏破，露出里面皂红色的花生米，随后放进嘴里发出嘎嘣声。 “九部，真像你说的那样，重要吗？” 这次，老人的声音不再嘶哑，却多了一抹好奇。 周老听了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然后放在桌上，“看看，这是我们的长江号。” 周老指着最上面的一张照片，随后说道，“这船上用的燃气轮机，就是国外也没几家有。” “而设计出燃气轮机的，就是杨小涛同志，同时也是红星机械厂制造出来的” “你知道吗？因为红星机械厂生产的农具，西北农场那边粮食产量增加了一倍！” “还有他们研发出来的新式机床，国内的工业水平稳步提高，就是你们‘备份’的钢铁厂，用的氧气顶吹转炉技术，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现在，你还觉得不重要吗？” “你在南边，总听过三学精神吧！” 老人腰背挺直，默默点头。 “杨小涛就是创新精神的倡导者，红星机械厂就是实践者，而事实证明，他们是正确的，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 “就像这次，虽然不能说，但你也是九部的书记了，我就不瞒你了。” “咱们这次凭借白驹战机成功俘获了一架黑鸟侦察机…” “老李，你去九部，只会让自己的抱负更快的实现！” 随着周老一点点的将红星机械厂的事情说出来，老人的兴趣，越来越多，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炽热！ 等周老说道最后，老人突然来了兴趣。 “老周，你说，他们的机器，能不能帮到我们铁道？” “能，肯定能！” 周老斩钉截铁的说着，反正不能的话，就找杨小涛。 杨小涛肯定能。 反正只要能留下这老兄弟，他，他大不了去跟杨小涛喝顿酒，他们六机部，还是有点家底的！ 为了老兄弟，拼了！ “我想去机械厂，看看！” 老李认真开口！ 闻言，周老脸上竟然露出激动的神色，“好好！” “我给老陈打电话，咱们一起去！一起去！” “不用，我们直接去吧。” “好！” 2293 给九部上个嚼子 明亮办公室里，暖气充斥着四周，让屋子里暖融融的。 两个人，靠窗而立，看着外面略带荒凉的景色，神色淡然。 两人手上捧着精致的白色杯子，不时传来汤匙碰撞的声音，里面深灰的咖啡氤氲出一股苦涩的味道。 两人，却是甘之如醴。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上面的首长喜好喝咖啡，他们下面的人自然也要常备了。 而咖啡机、咖啡豆也是他们笼络自己人的一种手段。 这在国内，也是非常上档次的，一般人可享受不起。 “老田，这次去九部，可不要辜负首长的期望。” “只要做好了，这可是你一步登天的机会啊。” 左边个头高大的中年人笑着开口，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看上去十分文雅。 右边是个面色发白，头发稍长却打理整齐，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听到中山装如此说，眼镜男嘴角扯出一道弧度，略微上挑的眼角多了一丝戏谑，“放心吧，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事情。” 说完，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轻轻皱眉，“老姚，你这咖啡的酸度不对啊。” “有点浓了。” “酸度？” “不可能，这是我托人从沪上特意买来的，正宗的合众国咖啡豆。” 老姚说着也喝了一口，可他都喝了好几个月了，哪能尝出来？ “合众国的咖啡豆？” 老田听了却是笑起来，随后摇头说道，“现如今进入沪上的，大部分都会经过倭岛，他们为了利润，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说完，就将手里的咖啡倒在垃圾桶里，然后摇头走到一旁坐下。 老姚看着手里的咖啡，突然感觉有些恶心。 随即也倒进垃圾桶里。 “他娘的，下次再也不买合众国的了。” “老田，你喝啥样的？” 老田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分给老姚一支，然后淡淡的说道，“我比较喜欢意利咖啡，他的口感和原味体验非常不错。” “等回去，我给你拿两袋。” “不愧是出去转转的人，见识就是多。” 老姚夸赞着，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遮掩住内心深处的厌恶。 这种人，也就是无人可用的时候，才会想起。 若非如此，这会儿还在研究院里呆着呢。 “老田，这次九机部准备成立研究院，这可是你的拿手活，首长的意思是，你要将其握在手中。” 老姚点燃烟，郑重说道。 闻言，老田自信的笑着，“这点放心，不过是个高中都没上完的毛头小子，手头上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妄自尊大。” “我上大学的时候，他还在玩泥巴呢，这次我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科班出身，什么叫学识碾压。” 对于红星机械厂的人，老田这两天可是做过充分的了解。 不过相比起机械厂的人，他更对机械厂的‘富余’感兴趣。 尤其是几种出口的商品，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据说，红星机械厂是全四九城最好的工厂。 因为逢年过节，其他工厂的工人只有一份微薄的收入，可红星机械厂的人，不论是工人还是食堂的伙夫，都有一份不比工资少的福利。 这待遇，整个四九城的工人都是羡慕。 如果他去了红星机械厂，不，应该是九部。 一定要将这种‘不正之风’制止。 坚决贯彻艰苦朴素的精神。 然后将对于的物资用在‘更重要’的建设上。 就比如这进口的咖啡。 他们可是为了革命建设呕心沥血啊，怎么能喝劣质的咖啡呢？ 还有这唱片机，多少年的老古董了，得换。 还有这办公用品，怎么也得充足啊。 还有经费 他已经想到，今后用这些钱，做更多‘有意义的事了’。 就在老田心里畅想着未来的时候，一旁的老姚也在高兴着。 虽然看这人有些厌恶，但对方在学历、学识上，确实是他们能够拿得出手的。 更重要的是，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人安排进去。 而且对方也没办法拒绝。 毕竟，一个团体中，最重要的就是平衡。 这也是上级的考虑。 当然，一机部那群老怪物除外。 丫的商讨问题最后都能演变成全武行，谁敢去？ 可这九机部嘛，呵呵。 他们还真要掺和一脚。 想到九部未来发展的前景，只要他们掺和进去，九部未来发展的越好，他们就越有利。 这可是好事啊。 “那到时候，我就听你的好消息了。” 老姚欣喜的说着，老田将烟灰弹到烟灰缸中，自信说道，“放心，九部，早晚是咱.” 铃铃铃 突然间，桌上的电话响起，老姚将烟换只手掐着，随后接起电话。 只是下一秒，老姚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挂断电话，老田有些纳闷，怎么突然间就不说话了？ 正在他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老姚一脸的凝重说道，“老田，刚才首长的的命令。” “九部，你去不了了。” 瞬间，老田手里的烟掉在地上。 陈老办公室。 看着上面最终下达的九部人员任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认真的？” 良久，陈老才呢喃着，然后脸上露出笑容。 “这样搞，可是给这小家伙很大的自主权啊！” “要是跌跟头，那也是个狠的啊！” 想到这里，陈老又有些自嘲。 当初选择杨小涛的时候，他们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无非就是，给了杨小涛更多的自主权。 而且也不是放任不管，这不是配了个稳重的看着嘛。 砰砰 陈老思绪被敲门声打断，随手将文件合上，这才开口让人进来。 “老首长，您身体还好啊。” 两道人影走进来，当先一人穿着朴素，对着陈老开口。 看着有些陌生的面容，但又有些熟悉的身影，陈老立马想起当年充满昂扬斗志的身影。 “洪峰，你回来了？” 李洪峰上前用力握着陈老的手，“嗯，刚回来。” “回来就好，你现在在哪住？有没有需要？” “没，老首长，老周都帮我安排好了。” 三人坐下，陈老打量着对方，那风霜在脸上留下的痕迹，看上去比他还要苍老。 可实际上，这人比他还小十岁啊。 “这些年，辛苦了。” 多少言语，此刻都在这一句话中。 李洪峰却是无所谓的笑着，“辛苦点，没啥。” “只要能够建设革命就行。” 陈老抿着嘴点点头。 三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陈老这才拿过上级刚刚下发的任命书。 “洪峰，这是你的任命书。” 陈老将文件递给李洪峰。 接过任命书，李洪峰只是看了一眼，便放到一旁，神色犹豫。 周老看到这幅模样，便对着陈老说道，“首长，洪峰的心里还装着南边的铁路，他.” 李洪峰听了面带愧色，“首长，我，我心里还没做好准备。” “同志们都在前线战斗，我却当了逃兵，我这，这心里难受啊。” 陈老听了默然无语。 良久，陈老这才说道，“洪峰，知道为什么要成立九部吗？” “或许老周跟你说起过红星机械厂做的事。” “或许你也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 “但我要跟你说的是，那，只是你知道的一部分。” “还有很多事情，你不清楚。还有更多的未来等着你去发现。” 陈老走到一旁拿起一份计划书，“这是九部未来的建设方向。” “除了现在正在进行的，还有三个重点发展项目。” 这份计划，即便是周老也是头一次见到。 两人看着上面的计划书，大部分都是围绕红星机械厂开展的，尤其是重点项目，都有杨小涛签字确认过的。 一页页看过去，李洪峰变得沉默，心中却是翻江倒海，震撼无比。 “我知道，你这心里挂念着铁道的同志们。” “但你更应该明白，没有足够的钢铁，想要修建铁路，想要建设革命，只会是妄想。” “你也要明白，在九部，你能为他们做更多的事情。” “为他们制造出更好的机器，为他们提供更多的铁轨，让他们病了有药可以吃，让他们累了，有地方可以休息。” “在这里，你的作用，远比在现场搬石头，扛铁轨，更有意义。” 李洪峰张张嘴，心中有些动摇。 那里的艰苦，他知道。 可谁又愿意吃苦？ 谁也不是天生的犯贱！ 如果，能够让同志们过的更好，那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想到这里，李洪峰深吸一口气，“老首长，我可以去九部。” “但，我希望，能够照顾一下同志们。” “因为，他们太苦了。” 说到这里，李洪峰已经有些哽咽。 陈老来到跟前轻轻拍打着肩膀，“只有国家强盛起来，一切才会变好。” “这次调你回来，也是组织上的考虑。” “就是希望你将在西南的那股子艰苦朴素，顽强拼搏的精神带到九部里，避免出现不好的苗头。” “说实在的，如今红星机械厂的生活很优渥，甚至比其他工厂都要好，也是很多人都想要进的地方。” “他们的工人吃饭那是顿顿有肉，周围人也是以红星机械厂为荣。” “甚至，他们的领导出行都是乘车，请客走的都是公账。” “这点，我很担心。” “这次成立九部后，我担心他们会有骄傲自满的情绪。” 陈老说到这里，意味深长，“洪峰，你也知道，多少人从枪林弹雨里出来，没有倒下。” “却倒在了糖衣炮弹下。” 说完，陈老盯着李洪峰。 在他心里，甚至在上级的眼中，面前的人，无疑是最合适的。 而一旁的周老却是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陈老说的那些臭毛病，他们六机部也有！ 而且不比红星机械厂差。 最起码人家是真有本事值得骄傲，可他们呢？ 一瓶水不满，半瓶水晃荡。 就是充大以巴狼啊。 李洪峰脸色严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上级会让他去九部了。 这任务，很艰巨啊。 “洪峰同志。” “上级领导对九部的工作非常重视，这是一匹好马啊。” “一匹能够给我们国家带来改变的千里马。” “但我们也要给这匹马上个马嚼子。” “我希望你就是这个嚼子，能够让这匹马在尥蹶子的时候，给它降降温，让它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 “洪峰同志，现在，你还想着回去吗？” 李洪峰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略微佝偻的身躯陡然绷紧，神色凝重。 “报告首长，原铁道第一局，李洪峰，向您报到！” 陈老深吸一口气，随后同样严肃回答，“李洪峰同志，欢迎回来！” 这一刻，两人再次握手。 “这样，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未来的同志。” 陈老起身，李洪峰也露出好奇模样，随后起身，三人离开办公室。 2294 最终任命 红星机械厂。 杨小涛正跟刘怀民和杨佑宁在纪念馆里走着。 杨佑宁看着自己的‘心血’有种莫名的激动。 要换牌子了。 原本的红星机械厂纪念馆，也会变成第九机部纪念馆。 到时候，不仅是红星机械厂取得的成绩，就是九部下辖获得的成绩，都可以放在这里面。 将来，这里将会成为四九城，最有意义的纪念馆。 而他，就是倡导者，发起人。 “一会儿，就在这，将门口的大牌子摘下来摆上。” “既是结束，又是新的篇章。” 杨佑宁指着拐角处的土台，颇为感慨的说着。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看着快到头的纪念馆，“老杨，你不是说要搞个飞机模型放这嘛，这点地方可不够啊。” “嘿，这点我早就想好了，等来年把后面的库房清出来，反正地方空出来了，作为纪念馆正好。” 杨佑宁早就做好了打算，很是得意。 “老杨，我看还是有点小，最起码要比现在的大两倍，不然用不了多久就不够用了。” 刘怀民在周围转了转，开口建议着。 杨佑宁一听心里也在琢磨着，想到杨小涛跟他们说起未来九部的发展方向，那些研究项目，研究课题，搞不好这点地方还真不够。 “不行就把库房盖成三层小楼，正好上面人办公，下面当纪念馆。” “这倒是可以。” 杨小涛应了一声，随后想到计算机研究中心的事情，便开口问道，“老杨，七机部韩主任他们就要往这边搬迁了，地方都选好了嘛？” “安排好了，就在后面后勤的办公楼里。” “地方都腾出来了，卫生正在打扫，年前就能搬进来。” 杨佑宁说起正事也变得严肃，随后跟刘怀民对视一眼，好奇问道，“小涛，你说下这计算机，到底有啥用？” “啥用？用处多了啊。” 杨小涛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可想要再具体说的时候，又有些语言匮乏，因为不知道该咋说。 看着两人还在等着，杨小涛就打个比方说道，“就像咱们会计核算数据，这得用算盘吧。” “计算机就相当于成百上千个算盘。” 杨佑宁恍然，“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懂了，那就是个算盘精呗？” 杨小涛一瞬间想到了阎阜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嗯，可以这样认为。” “一台计算机，可以顶成百上千个会计员。” “那也很厉害了。” 刘怀民感慨一句，心里也期望着，有这样的机器。 到时候他的工作也能减轻大半。 不过，有了这机器，那些会计员咋办？ 难不成，都失业？ 想到全国那么多会计员，要是都没了工作，不，就是一半人没了工作，这社会可就凌乱了。 幸好，现在还没研究出来！ 就在刘怀民庆幸的时候，杨佑宁拿出烟来，“对了，还有件事没说，上次拍的电影，就是咱们厂的‘光辉之路’，电影厂传来消息了。” 刘怀民没有点烟，却是好奇问道，“什么时候上映？” “成片早就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公映。” “电影制片厂的同志想着先来咱们厂放映，看看情况效果。” “前一阵咱们都一直忙，如今正好有时间，咱们定个日子，好答复对方。” 杨小涛摆手没有去接杨佑宁的烟，自家媳妇怀了孩子，这方面他能注意就注意点，除非必要，不会主动找烟抽。 说起这电影，杨小涛就有些抵触。 这人家演自己做的事，总感觉很别扭。 有种自卖自夸的感觉。 而且这时候，他们刚刚从机械厂提升到九部的高度，再搞出一部宣扬的电影，总感觉有点出风头。 杨小涛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杨佑宁却是毫不在意。 “出风头？” “这怎么叫出风头呢？” “这是革命奋斗精神传四方！” 听杨佑宁胡扯，杨小涛也没办法，反正电影都出来了，总不能不让放吧。 那样效果更糟。 何况里面的主人公都换了人名，自己要是不承认，谁也说不到自己身上。 “算了，我没啥意见，你看着安排吧。” “行，那我就安排了。” 杨佑宁一脸笑容的说着，“今年咱们事情多，没有准备汇演，我看干脆就放场电影吧。” “等小年那晚上，咱们就全厂播放。” “如果没问题，就让电影厂发带子，过年的时候也能给咱们机械厂宣传一下。” 杨佑宁打着如意算盘，在宣传这方面，真是天生的精明。 “可惜，这时间太早了，要是明年，咱们再提一下，才好呢。” 听到杨佑宁语气中有些可惜，杨小涛连忙说道，“得了吧，真到那时候，你还敢拍啊。” 杨佑宁一愣，随后又讪讪笑着，“说的也是。” “杨总，刘书记，厂长。” 门口传来娄晓娥的声音，三人看去，就见娄晓娥跑过来，“杨总，陈老带人过来了，在办公室等您。” “陈老？” “会不会是？” 杨佑宁想到什么，神色激动。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咱们快回去。” “对，别让首长久等了。” 说完，三人立马往外走去。 办公室。 杨小涛三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陈老三人在一旁坐着，陈宫正陪着聊天。 “首长。” 杨小涛来到近前，又冲周老点点头，然后看了眼一旁其貌不扬的老人，心中有些猜测。 “小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陈老站起来指着李洪峰说道，“这位是李洪峰同志。” “也是上级安排的九部书记。” “洪峰，这位几位就是机械厂的领导，他就是杨小涛同志。” 陈老说完，杨小涛立马上前伸手，“你好，李洪峰同志。” 粗糙的手掌，厚厚的茧子，却是带着温度。 “你好，杨小涛同志。” 李洪峰握着杨小涛的手，震撼着对方的年轻。 “这位是机械厂的书记，刘怀民同志，也是你的搭档。” 陈老继续介绍，刘怀民却是快步上前，“李书记，我是刘怀民，我认识您。” “五年前，铁道大会上，我听您做过报告的。” 李洪峰握着刘怀民的手，却是没啥印象。 “怀民同志，你好。” “这位是红星机械厂的厂长，杨佑宁同志，以前也是东北的，你们还是半个老乡呢。” 杨佑宁清楚，这位就是今后领导班子的一员，立马上前见过。 三人见完，随后落座。 杨小涛才从陈老介绍中了解到这位九部书记的过往。 对方跟周老一起当过铁道兵，过江后参加过战斗。 回来后，就去了西南，这一待就是十年。 而在这十年里，他跟同志们，总共修建了五千多里的铁路，还都是高山峻岭中穿梭的铁路，为革命建设，付出毕生的血汗。 如今对方不过是五十有二，比起刘怀民也只大了三岁，但看面色，就像是差了一辈似的。 可见对方这些年的经历。 可就是如此，杨小涛也没从对方身上看到哪怕一丝的不情愿。 相反，对方说起这些来，脸上带着的，始终是骄傲，是满足。 这种神情，他见过。 双方见过后，陈老这才拿出带来的文件，准备宣读任命。 杨佑宁连忙让人将会议室布置下，又去将梁作新、王国栋还有机械厂的高层找来。 等众人到齐，杨小涛站在前排，一行人注视着台上的陈老。 看了眼下方，陈老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宣读一下上级对九部的人事任命。” 屋子里杨小涛刘怀民等人都是神情严肃。 就是李洪峰也没有多说。 事到如今，哪怕心中还有别的想法，也要服从上级的命令。 “根据上级领导要求，组建第九工业部，主要从事” “特此任命！” “杨小涛同志为第九机械工业部，部长。” 说到这里，杨小涛立马上前，从陈老手中接过任命书。 “谢谢领导！” 陈老点头，伸手拍打着杨小涛的肩膀，“小涛，担子落到你的身上了。今后，靠你了。” “是，我知道。” 说完，转身，面向众人。 啪啪啪 掌声猛烈响起。 陈老再次开口，“任命，李洪峰同志为第九机械工业部第一书记。” 李洪峰上前平静接过任命书，然后跟陈老握手，又跟杨小涛握手，随即站在杨小涛一侧。 啪啪啪 “任命，刘怀民同志为第九机械工业部第二书记。” “任命，洪智同志为第九机械工业部后勤处主任。” 因为对方没来，杨小涛上前帮忙保管。 “任命，梁作新同志为第九机械工业部保卫处处长。” “任命，杨佑宁同志为第九机械工业部行政主任。” “任命，陈宫同志为第九机械工业部宣传主任。” “任命，王国栋同志为第九机械工业部生产主任。” 随着陈老将带来的任命书分发下去，此次任命便到此为止。 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广而告之，更没有当初成立红星机械厂的众多领导捧场。 但从今天开始，第九机械工业部，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而今天，杨小涛就算是正式走马上任，开始行使自己的职责。 至于九部的后续事宜，就由眼前的领导班子来负责。 不过这里面也有些出乎预料。 原先杨小涛从陈老这里了解到，九部会有三个书记，这是上级的特意安排。 可现在，竟然只有两个。 而且看眼下情况，明显是对机械厂更有利啊。 这样一来，除了第一书记是外来的，其他基本上就是红星机械厂的翻版啊。 而且杨佑宁、王国栋和陈宫的安排，也做出了调整。 原先杨小涛只在计划上提交了杨佑宁的生产主任，可现在竟然换成了王国栋。 显然，这是上级做出的调整。 在看到杨佑宁陈宫几人脸上的笑容，还有下方众人神情中的羡慕，杨小涛就果断的闭上嘴，将这事藏在心里。 刘怀民跟杨佑宁一副笑容，欣然对这个安排非常开心。 此刻，杨小涛不说话，刘怀民忙拿手戳了下，杨小涛回过神来，然后笑笑，“谢谢领导，感谢上级的信任。” 陈老点点头，刚才杨小涛的愣神就当是高兴的吧。 “任命宣布完了，你们今后就要在一起工作了。” “不过我先说好了，要是拿出不出来成绩，我是要找你们算账的。” 陈老语气随和，但众人都记在心里。 “首长放心，我们九部，一定会完成交予我们的使命。” 刘怀民开口说道，杨小涛也是点头。 陈老扫过众人，最后对着李洪峰点点头，这才离去。 众人送出办公楼，看着好陈老离开后，杨小涛才看向李洪峰，“李书记，以后您多多关照了。” 李洪峰连忙摇头，“杨部，以后说不得要您关照呢。” 刘怀民上前，“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走走，我们进屋说。” 一行人笑着往办公楼里走去。 而关于众人任命的消息，也在这一刻，迅速传遍整个机械厂，然后传向四周，大街小巷。 2295 九部的定海神针 1968年1月6日，农历腊月初七，小寒。 红星机械厂，杨小涛办公室。 桌子上，两大摞资料报告分列左右，中间一人将手上的报告看完，然后做出批改，随后放在一旁。 然后随手从一摞上拿下来一份，继续批改。 不远处，娄晓娥正整理着地方上递交上来的资料，一旁刘丽雪正帮着整理档案。 如今，娄晓娥跟刘丽雪都成了杨小涛的秘书，两人也是忙的团团转，据说连看电影的机会都推了。 当然，对于刘丽雪成为杨小涛的秘书，杨小涛还是很好奇的。 因为这是陈老给他调配过来的。 而这时候，杨小涛才知道刘丽雪的背后靠山有多大。 别看杨小涛靠着厚脸皮认了个大伯。 可人家生来就有个亲叔叔。 同时也明白，为啥以前红星机械厂有点动静，上级领导都知道的那么快呢。 如今更是安排到他身边，杨小涛倒没觉得的这是监视。 相反觉得这是一种机会。 一种表现出自己立场的机会。 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门推开，三道人影走进来。 “杨部，洪主任跟李厂长来了。” 王浩的声音传来，桌前被文件掩埋的杨小涛猛地抬头。 “老洪，老李，你们可来了！” “这两天，就等你们呢！” 两人正是从西北赶回来的老洪两人。 见杨小涛上前，李成军听了却是笑道，“杨总，不，应该是杨部了，我们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杨小涛听了连忙摆手，“大事那是接连不断啊，我这忙的办公室门都出不去了！” “老洪，你来了，咱们这个班子就算是齐了，我这就省心了啊！” “你少来！” 老洪听了一副害怕样子，“什么叫你省心了，我可不是来给你当牛做马的啊！” “不不不，这牛马什么的不用你当，你把后勤这一块搞定就行了！” 杨小涛赶紧说着，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那份任命书，直接塞到老洪手里，“这玩意你自己保管好！” 老洪看了眼任命书，虽然神色不动，但心里却是莫名激动。 终于，不用虚度年华了！ 杨小涛却是感觉肩膀上一松。 自从九部建立后，他这肩膀上的重担一直压着，那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 什么分厂扩建的事，什么人员的调度，什么车间里的协调，还有各个研究所的安排… 这段时间，要不是有李洪峰刘怀民他们帮忙，下面的各个主任等出力，想要运转起来得难死个人。 就是如此，他现在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的工作就是签字。 还是那种得了解，得写处理意见的那种。 这还不止。 新来的第一书记李洪峰给他的感觉就是‘生硬’。 入职第一天就要求九部树立艰苦朴素的作风，说的杨小涛一愣一愣的。 他们红星机械厂一直都是这样的好不好？ 还有浪费问题，这几天开会的时候，也说过几次。 如果是别人，杨小涛或许会怼回去。 可偏偏这位第一书记，就是以身作则，新发的棉衣说是要捐出去，安排的车子被拒绝，吃饭从来都是窝窝头，菜就一份素菜。 以至于他们几个每次吃饭凑到一起的时候，看着对方盘子里的饭菜，再看看自己饭碗里的，就有种羞愧感。 对待这种以身作则的人，杨小涛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可杨小涛觉得吧，这明明可以有好生活的，怎么也不至于自找苦吃吧。 但这话他又不敢说出来，因为杨小涛清楚，对方的心，还在南边的大山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轴承连接处，缺了润滑油似的，摩的难受。 这种感觉，不仅是杨小涛有，就是刘怀民、杨佑宁等人也有。 此外，车间里的工人也有。 用他们的话来说，自己凭辛苦的挣到手的好日子，为啥非要去吃苦？ 那不是大傻子吗？ 这种感觉，或许李洪峰也意识到了，或许没意识到。 但杨小涛清楚，这样下去迟早会造成隔阂，偏偏他还不能提。 如今，老洪来了，杨小涛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这老洪，就是他选择的润滑油啊。 “来来，屋子里坐！” “晓娥，去把李书记刘书记杨厂长他们都叫过来！” 娄晓娥笑着跑出去，杨小涛让两人坐下，随后开始倒水，拿烟。 “嫂子他们还好？我跟秋叶说起过你要回来，她还挂念着张老师呢！” “家里的小子还想着他虎子哥呢！” 老洪将任命状仔细放好，这才爽朗笑着，“我让她回来，她说放不下那边的学生，就没回来！” “等这边安稳了，再说！” “至于虎子啊，这会儿在特战队里，对了，回来的时候赫总说了，让老梁通个话，说下两支特战队的事！” 杨小涛听了拍着大腿，“巧了啊，老梁昨天也说起这事。” “说是九部下，最好统一协调！” 李成军听了点头，“这事对头，以前还好说，现在成了九部，咱们再搞两支队伍，就有些不合适了！” 杨小涛嗯了一声，随后看向李成军，“李叔，我爸听说你要回来，可是想你了啊，要不是那边走不开，说啥都要过来！” 杨小涛又对李成军说道，李成军听了也有些怀念七机部的同事，“这好说，等我去找他！” 三人说话时候，李洪峰刘怀民几人走进来。 老洪两人立马起身，李洪峰却是先一步上前，来到老洪身边抬起手来。 “首长好！” 众人看的一愣，老洪却是上前，轻轻将李洪峰的手放下。 “洪峰同志，好久不见！”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首长.” 李洪峰还要说话，老洪却是摆摆手，“这里没有什么首长了，那都是过去的。” “现在，咱们这里只有一个老洪，为革命建设的老洪。” 李洪峰点头，“好！” “能够继续跟您在一起战斗，我这心，知足了。” “应该也放心了吧。” 杨小涛突然在一旁插话，“老洪，你可不知道，咱们这位第一书记心里老想着第一线，对咱们九部的信心可是不足啊。” 听杨小涛这样说，李洪峰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承认，“那是先前，对咱们九部了解的不多。” “现在我就知道一个，那就是把九部这辆火车，跑的更快，更稳当。” “而且，有了您加入，我这信心更是十足啊。” 杨小涛在一旁笑道，“看看，老洪，你这人气可以啊。” “我看你可以再找几个人帮忙啊，毕竟咱们现在可是家大业大啊。” 说到这里，李洪峰也是跟着点头。 因为这九部，是真的家大业大。 “你少打我的主意，我这人来给你干活，你还想着买一送多啊，哪有这好事。” “买一送一也行啊！” “我去你的吧。” 众人笑着，随后老洪看向刘怀民。 “刘书记！” “老洪，别，叫我老刘就行！” “好，老刘，今后咱们一起共事了，有啥事，尽管说，我这人唯一的好处，就是脸皮厚，不怕人说。” 老洪豪爽的说着，刘怀民对此是敬佩有加，同时他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别说跟面前的这位比，就是跟李洪峰比起来都差了一截。 这段时间，李洪峰处理起组织上的事务那是游刃有余。 不愧是统筹十多万人的领导。 面前的这位，更是做过数十万人的后勤工作。 这，这真没法比啊。 “老洪，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老洪用力点头，握着手，神色中带着感激。 “对对对，咱们自己人就别客气了，除了叫他以外！” 杨佑宁在一旁笑着，毕竟几个人年纪都差不多，唯有杨小涛的年纪，跟他们的孩子一个年龄段。 可偏偏杨小涛又最大，称呼起来确实为难。 杨小涛翻个白眼，“你们随意就好，反正我家老人都叫我小名！” 老洪听了哈哈笑着，“小涛！” 他在杨家庄住过一段时间，自然清楚杨小涛的小名。 想到这里，老洪又想起杨家庄的村民，那段岁月，是他最艰难的时候。 幸好有杨小涛，有杨太爷他们。 “有时间，我回趟杨家庄看看！” 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这好说。” “等忙过这一阵，我陪你回去！” 老洪再次笑起来。 众人见面，办公室里都是热闹。 杨佑宁拍着手，“这样，我提议啊，今中午咱们聚一聚啊！” “让杨小涛同志做个东，咱们几个先好好热闹热闹，也算是为同志们接风洗尘，如何？” “哎哎，老杨，你提议的，不应该你做东吗？” 杨小涛立马喊着，杨佑宁却是双手一摊，“没办法，谁让你是大户呢！” “要不大家举手表决？” “好，我赞同，咱们这位杨部老早就是大户了啊。” 老洪立马开口，站到刘怀民杨佑宁的阵线去。 李洪峰也举起手来，“我也同意，听同志们说杨部做的辣椒酱好吃着呢，正好尝尝。” 刘怀民哈哈笑着，“不止是辣椒酱呢，还有豆腐乳，那才下饭呢。” 身边的李成军也默默举起手来，脸上还带着得意笑容，一副我什么都不说，我就管吃的样子。 杨小涛翻个白眼，“你们一个个的都商量好了，还举啥手啊，多此一举！” 众人一听，立马笑起来。 “走走，咱们去边吃边聊。” 说完，杨佑宁带着众人离开。 杨小涛回头看向娄晓娥两人，“桌上的文件分一下，后勤的事都送去洪主任办公室啊。” 前头走的老洪听了对着身边的李洪峰说道，“看看，吃他一顿饭，还得干活啊。” 李洪峰立马点头，“这还是好的，昨天还跑去七机部躲了一天呢，今天好容易堵住了。” “呦呵，这是偷懒啊，得多点个肉菜。” “必须的啊。” 前面一几人哄笑着，杨小涛在后面背着手无所谓。 只要桌上的文件少点，请顿饭算啥。 很快，几人就来到会客厅，过了一会儿，陈宫和王国栋闻讯进来，杨小涛又是一番介绍。 刘怀民跟杨佑宁也在一旁补充着，他们也都知道老洪未来在九部的定位，作为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信任是最重要的。 当然，眼下短短时间的接触，他们就发现老洪身上的独特魅力。 也明白，为什么杨小涛要请这位出山了。 毫不客气的说，老洪，就是九部的定海神针。 2296 整合研究所 屋子里烟雾缭绕，杨小涛再次拿起了烟，跟众人聊起最近的事情来。 总体来说，这段时间各个部门适应的很快。 总厂中，第二机床车间跟四九城的红箭机床制造厂合并，也就是原先周洪在的厂子，这次一机部支援九部五十个大小工厂，其中就有这个机床厂。 原本就有计划车间单独成厂的，于是就跟红箭机床制造厂合并，组建红星机床制造厂，厂长就是常明杰。 此外红星动力制造厂也搬出去，厂长是王法。 还有空调生产厂，厂长是刘伟。 这些都是九部最近闹出的动静。 所以这段时间，九部总部里有不少人被安排到各个工厂中，看上去地方有些空旷。 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人到来，将这里填满。 几人说的差不多了，杨小涛最后还是提了一句，“最要紧的就是飞机的生产。” “这可需要尽快将各厂整合起来，然后正规化，常规化。” 李洪峰听了跟着点头，“人事任命上已经下发到各地，除了少数的几个工厂进行了变动，其他工厂都是保持原样。” “我们给出的目标是，小年前要整顿完成，然后年后开始正常生产组装，各部合作，形成产业链。” “这点，也是杨部的意思。” 杨小涛点点头，“白驹的生产我不用担心，我挂念的是，黑鸟的任务。” 几人都听说过黑鸟侦察机的事情，老洪两人来的晚，对视一眼便问道，“黑鸟真的被咱们俘获了？” 李洪峰刘怀民等人没说话，大家都看向杨小涛。 “嗯，是真的，飞机已经送到了四九城，不过被严密保护着。” 杨小涛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后补充道，“这黑鸟侦察机上面有太多的秘密需要我们研究。” “其他几个机部已经组成团队参与进去。” “可咱们九部的研究团队还没整出来，这事已经落后了。” 杨佑宁听了在一旁补充道，“其实我们让各个工厂派骨干精英过来就行。” “但杨部觉得兵贵精不贵多，所以就打算让几个重要部门参与。” “其他重心还是在白驹战斗机的生产上。” 李成军听了捏着烟头问道，“现在还没组团，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杨小涛点头，“主要是三个环节，一个是飞机蒙皮的研究，一个是雷达的研究，还有就是合金材料的研究。” “三个环节设计三个部门，后面俩个还好说，咱们有关门的研究所，但蒙皮的生产研究，只有原先三机部的柳州机械厂，恰好那边情况有些复杂，一时间还没正式答复。” 老洪皱眉，“怎么个复杂法？” “实在不行就快刀斩乱麻。” 杨佑宁看看杨小涛，随后说道，“杨部想要将对方的厂长书记一起换了，可我们几个觉得有些仓促，还有些争议。” 老洪听了，然后看向李洪峰，后者低头，又看看刘怀民，对方脸上有股持重，却又有些心虚。 最后，看向杨小涛。 见这小子冲他挑眉毛，老洪就知道，为啥非要让他来九部了。 “我同意杨部的决策，这时候，任何阻挡九部前进的都要被清除。” “一切为了九部。” 有了老洪的支持，杨小涛感觉心里有了底气。 “老洪说的对，快刀斩乱麻。” 杨小涛再次重复，杨佑宁朝刘怀民使个眼色，如今梁作新不在，五人组里面就他们四个，只要刘怀民同意，这件事就算是通过了。 刘怀民见了刚要开口，李洪峰却是点头，“既然杨部、老洪都认为可以，那我也同意。” “不过新厂长要尽快委任，不能出乱子。” 闻言杨小涛笑着，立马点头，“新厂长我有人选，就是上次住持给我们制造蒙皮的主任，宋飞同志。” “我同意。宋飞同志实力、经验和革命精神都适合这个岗位，我觉得半年的试用期，应该没问题。” 刘怀民这时候才开口。 杨小涛一看有了老洪的支持，这意见立马就统一了，果然效率提高不少啊。 “杨部，我们分厂的定位是什么？” 李成军见场面有些严肃，便开口问道。 杨小涛回过神来，然后解释道，“这是我们商讨后，对二分厂的一些安排。” 随着杨小涛讲解，杨佑宁在一旁补充，李成军越听脸色越凝重。 “杨步，您这是要打造成第二个红星机械厂啊！” 李成军手上有些颤抖，可脸上却是跃跃欲试的神色。 “对，就是这个打算！” 杨小涛肯定的说道，“今后红星机械厂总厂这里将会成为九部的总部！” “车间将会拆分出去，分别组建红星机床厂，红星发动机厂等等！” “此外，总部将会成立高新科技研究技术中心。” “同时留下少量的工人来配合研究！” “所以，今后这里将承担研发工作，再就是飞机的研发组装工作！” 杨小涛将总部的安排说完，两人心里就猜到了杨小涛的用意。 “您是想，将一部分人送到西北去？” “没错，西北距离这里远，却也有更广阔的发展前景。” “我想将红星机械厂的名字搬到你们那里去！” 听杨小涛这样说，李成军顿时感到压力倍增。 红星机械厂的名号太响亮，他怕自己招架不住啊！ “放心！” 看到李成军不说话，一旁的老洪伸手拍了拍，鼓励说道。 李成军看看杨小涛，又看看老洪，想到还有赫总他们，登时又有了底气。 “好，那我们就紧跟着，不落红星机械厂的名头！” 李成军用力说着，杨小涛立马点头，“我就知道，李叔不是个矫情的人！” 众人再次笑起来。 几人聊着，饭菜开始上桌。 杨小涛注意到李洪峰眉头挑了挑，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啥。 相反，吃饭的时候，这位比起平常吃的都多。 等盘子里的饭菜都吃光了，连汤水都被馒头蘸了，这才结束。 这时候，杨小涛才注意到，这位李洪峰同志神色才放松下来。 感情人家不是不吃好的，人家在乎的是，不浪费啊。 早说啊。 吃过饭，杨小涛就将老洪拉进办公室，然后开始将资料、文件交接过来。 老洪摇着头，他这住处还没着落呢，就被人抓来干活，真是. 交友不慎啊。 不过简单看了下九部的后勤情况，老洪就对这上面的内容惊讶起来。 这九部，不，应该是这红星机械厂，到底攒下多少家底啊。 两天后。 九部的各部门运转已经进入正轨。 老洪的到来，让杨小涛有了更多的时间规划其他事情。 首先是组建的‘黑鸟研究项目组’已经组建起来。 除了金陵14所的顾所带人过来，这里面就有刚生完孩子的王晴。 家里人为了支持王晴的工作，婆婆直接带着孩子一起过来，帮着照看。 还有技术组副组长王满山带领的合金材料小组，此外柳州机械厂那边经过一番人事调整后，厂长宋飞立马派出专业人员来到四九城，准备进入研究项目组。 杨小涛给秦老打去电话后，就将研究组的事情交接出去。 然后顾所带着队伍就进入了后勤处。 杨小涛去过现场一次，那场景可比当年金陵航空学院的场面大多了。 一个个来自国内各种数字的研究所，一所所著名的大学，都在这里挂上号，展开工作。 就是成飞、盛京的飞机制造厂也都派出骨干前来。 对此，杨小涛也想要留在现场帮忙。 可最后还是无奈回到九部，继续坐镇。 黑鸟研究专项组的事情敲定后，杨小涛就将重心放在研究所的整合工作上。 按照杨小涛的计划，将分散在各处的研究所，统一组成一个研究部门。 然后由九部直接管辖。 对此，老洪、李洪峰三人举双手赞成。 当然，各个研究所跟地方的工厂还是有联系的。 傍晚时候。 九部会客室，人声鼎沸，热浪袭人。 今天，九部的中高层领导齐聚一堂，算是九部成立后第一次高层聚会。 “老赵，赵科长，好久不见啊！” “哎呦喂，我得叫您战厂长吧！” “德行，咱俩还来这个？赶紧赶紧的，烟拿出来！” 战雷搂着赵传军的脖子，一脸的高兴。 赵传军掏出香烟，然后又看到黄得功马俊等几个轧钢厂老人走过来，连忙分了一圈。 “老赵，你这次跟着老梁，上去了？” 战雷压低声音问着，还往人群一头看去。 在那里，杨小涛跟刘怀民老洪他们聊着天，周围王法常明杰管志勇几人不时传出笑声。 “嗯，这次老梁是这个！” 赵传军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又戳了戳自己，伸出一个中指。 “我就负责行动的！” 众人见了，陈斌立马恭喜起来，“老赵恭喜了，咱们又要一个食堂吃饭了啊！” “同喜同喜！” …… “安所长！” “刘所长！” 门口处，安仲生跟刘向东正好碰到，随后上前握手，又介绍起身后的人。 “这是我都所的徐宁同志！” “刘所，你好！” 刘向东连连点头，“好，好，都是后起之秀啊！” 安仲生听了哈哈笑着，随后刘向东也介绍了江宁宁给几人认识。 当然，几人对江宁宁都不陌生，尤其是她的对象于北，更是闻名久矣。 “咱们去那边！” 安仲生指着一旁角落处，那里坐了不少人。 其中陈斌逄国坐在一旁招呼众人，不远处坐着吴喆李浩楠几个，正跟张冠宇聊着。 原本两人并不是红星机械厂，可这次直接成了九部的人，这下不用见外了。 好处就是，当下的福利待遇跟机械厂挂钩了。 几人也琢磨着，过了年就将家里人搬过来，至于家人的工作，九部建立岗位多着呢！ “那是研究医药的吧！” 两人走着，刘向东看向一旁的王光美和朱子清。 “对，他们是生化研究所的王主任跟朱老师。” “我听说这次咱们这所有的研究所要整合到一起，成立九部的研究院，到时候会将资源、机器、人才，统筹运营！拧成一个整体。” 安仲生有些激动的说着，“这在国内，也就是顶数的几所大学才有的配置啊！” 刘向东听了也是不住点头，随后感慨着，“也就只有杨总，才会这样做。” “也只有杨总，才能整合起来。” 安仲生嗯了一声，随后又补充道，“也只有杨总，才能当得起这所长。” 两人点头，然后走到圈子里，又是一阵客气。 2297 九部的利剑 等几人坐下，刘大明领着沈荣走过来打招呼。 “刘师傅，快坐坐。” 安仲生几人给两人留出位置。 这对师徒可是八级大师傅啊。 他们很多研究都得靠着技术组的人帮忙呢。 “几位来的挺早啊。” 刘大明笑呵呵的说着，对于今晚的这场聚会，能够收到邀请就足以让他欣慰了。 最起码，技术组里面那么多八级工，为啥就他跟沈荣能来？ 外人来看，那是因为身上组长的身份。 但内里他清楚，让谁来还不是杨总的一句话嘛。 可见，杨总的心里，还是向着他的。 “不早了。” 安仲生笑着回了句，然后又压低声音问道，“刘师傅，你知道研究院的事不？” “当然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刘大明拍打着大腿，更是笑呵呵的看向在场的众人，“我情娄秘书说了，杨总这次要将研究所集中起来，组成咱们九院的利剑。” “挥剑所向，无可匹敌。” 刘大明声音不小，周围李浩楠吴喆等人都听到了，然后纷纷竖起耳朵。 “那，咱们这么多人，咋分的，知道吗？” 刘大明点点头，“具体的不清楚，我就知道咱们的院长是谁。” 众人闻言，心里的好奇登时没了大半。 这顶头上司还用猜吗？ 肯多是杨小涛啊。 见众人这幅神情，刘大明也不在意，“没错，咱们研究院的老大就是杨总。” “但我还知道，下面会有两个副院长，你们知道是谁不？” 这话说完，众人再次聚精会神，一个个好奇不已。 “刘师傅，是谁？” “刘师傅，是不是我们所长啊，我们刘所可是去过联盟的。” 江宁宁立马开口询问，徐宁听了也连忙说道，“我们安所也去过联盟。” “咳咳，我们李老师还是学院的教授.” 宋禹洲也在一旁弱弱的说着。 吴喆看向李浩楠，对方也有些紧张，目光盯着刘大明。 而不远处的王光美和朱子清也都安静下来。 没办法，这个职位太重要了。 杨小涛的位置无可撼动，他们只能想下面的位置。 而副院长，同样是荣耀加身的存在，没有人不动心。 就连他，心里也突突的跳着。 不过看到张冠宇仍是一副平静样子，吴喆刚刚剧烈跳动的心就放缓下来。 莫非，他早就知道了？ 吴喆还在猜测着，就听刘大明笑着说道，“这第一个副院长，是七机部的韩三凤，韩主任。” “韩主任？” 不少人都对此不了解，可一旁特意邀请过来参加聚会的刘永强跟王坤差点跳起来。 “韩主任是七机部负责计算机研究的，这次计算机研究转入到咱们九部，那可是大好事。” “我听说，就因为这个，七机部的王老还愤愤不平呢。” 刘大明没有啰嗦，直接说出原因。 众人一听，立马没了对比的心思。 人家可是高精尖人才，还在七机部就是主任了，这点没法比。 就是李浩楠都得心服口服。 众人的目光更是看向不远处在杨小涛身边的韩三凤，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然后众人都将目光放在第二个人身上。 这下周围的氛围更加紧张，跟其他地方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第二个，就是老吴了。” “啊？” 刘大明直接说出来，吴喆登时啊了一声，然后周围人发出失望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老吴，恭喜恭喜了啊。” 李浩楠率先祝贺，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祝贺。 吴喆有些不知所措，但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激。 他，原先不过是一外人，有幸加入到团队当中，可谓是飘零半生，一事无成，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 咳咳 “客气客气.” 吴喆忙笑着谦虚，但眼角的笑容谁都能看出来。 一旁的张冠宇却是清楚，杨总之所以点了吴喆的名，就是为了飞机的后续制造。 要知道，这九部的首要任务就是快速生产白驹战机，当此时，吴喆是主持任务的最好人选。 不过众人都清楚，这把剑想要磨的锋利，就要看持剑人的本事了。 而能够成为这把剑的主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杨小涛了。 “同志们，大家先坐下啊！我看看人齐了没！” 杨佑宁张罗着嗓子大声喊着，此刻已是满面油光，神情激荡。 众人听了连忙坐下，随后杨佑宁扫过众人，便心里有数，这才笑道，“今天呢，咱们聚一起，一来是庆祝，咱们红星机械厂，将会成为九部的一份子。” 啪啪啪 下方掌声响起一片。 杨佑宁有些感伤，很快大门处的牌子就要换下来了。 哪怕是红星机械厂这块牌子被二分厂继承，也难免伤神。 那可是他们轧钢厂一步步升上来的啊。 掌声停歇，杨佑宁再次开口，“第二呢，就是咱们杨总做东，感谢大家一年来的付出与努力，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中间还有人呼喊的声音，气氛登时热闹起来。 刘怀民跟徐远山朝杨小涛示意，赶紧起来说两句。 杨小涛只好走到杨佑宁跟前，然后朝众人摆摆手。 “同志们，大家好。” “我是杨小涛。” 杨小涛话说完，下方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么正式的介绍，让众人忍俊不禁。 杨小涛也跟着笑起来，然后笑道，“都别笑，我这找感觉呢。” 这下众人笑得更欢了。 等众人停下，杨小涛才继续说道，“其实，站在这里，很多张熟悉的面孔。” “老赵，赵科长，我们以前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 “老孙，孙国，以前轧钢厂的主任。” “还有老徐，老黄” “他们都知道，我们的今天，是怎么来的。” “是我们的工人，一步步脚踏实际的，将轧钢厂的牌子，换成了机械厂。” “而后，我们有了更多志同道合的同志。” “白厂长，我们的制药厂厂长。” “丁厂长，我们机修厂的厂长。” “还有来自各个研究所的同志，刘向东所长，我记得最开始联系的时候，刘所长还奇怪一个机械厂，为啥要搞红外夜视仪？” 下方刘向东露出笑容，双眼却是有些模糊。 当年，若是没有杨小涛的帮忙，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还有很多同志，我们的李书记，我们的韩主任，还有远道而来的顾所长，等等等等。” “正是有了他们的加入，让我们这个小小的机械厂，不断壮大，不断变强。” “如今，更是走上更高的舞台。” 杨小涛有些感慨，却更多的是骄傲。 独木难成林。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即便他有系统，也不可能事事周全。 而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帮助，他才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今天这日子，我就不说什么工作了。” “我想对大家说的是，未来的九部，就是一片蓝图。” “在座各位，都会拥有一片天空，在这天空下，我希望诸位能够奋发图强，齐心协力，创造我们九部的辉煌荣耀。” “未来，我们每走出一步，都是在为革命开创未来，都是在创造奇迹。” 啪啪啪 猛烈的掌声在场中响起，同时，会客厅外的帮厨们也猛烈的拍着手。 他们作为九部的一员，也有着属于他们的荣耀。 杨小涛说完，接着李洪峰、老洪等人也纷纷讲话，众人都热烈的鼓掌回应。 早就等待的后厨人员推着车子走进来，开始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 头桌上坐着杨小涛，老洪，李洪峰，李成军等人，王国栋从桌下拿出白酒，随后起开瓶盖，一人一瓶。 众人看这架势，登时露出苦笑。 这是准备拿酒当水喝啊。 “来来来，咱们酒满上啊。” 杨佑宁举着酒杯站起来，“为了九部，咱们先干一个。” “干！” 众人举杯。 窗外，雪花徐徐飘落~ 今夜的风，有点冷。 今晚的酒，有点辣。 这是杨小涛在回家路上最直观的感受。 饶是他酒量过人，今晚也有点醉了。 吉普车里，王浩跟娄晓娥看着杨小涛靠在车门上的样子，都在猜测今晚喝了多少。 不过相比起杨小涛喝了多少酒，更关心杨小涛肆意状态下唱的那首歌。 “王浩，杨总唱的那首歌，你记住没有？” 王浩点头，然后轻轻唱起来，“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对对，就这歌，一定要记住啊，等明天让杨总唱出来。” 娄晓娥眼睛里都是星星，尤其是刚开始的那几句话，当时他可是看到很多人，都在低头抹着眼角呢。 尤其是那位看上去一副严肃模样的李书记，今晚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嘴里一直唱着那句，为了至爱的亲人。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至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杨总这歌，真好。” 王浩感慨着，心里想着，如果杨总去当话剧团，肯定是个名角。 “对，就是嗓子差了点。” 娄晓娥补充一句，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两人开车来到四合院，然后夹着杨小涛往四合院走去。 风雪中，依稀听到人生豪迈的声音。 第二天，杨小涛被冉秋叶叫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院子里已经响起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什么腊八节，就是年的。 杨小涛晃着脑袋，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清醒许多。 “昨晚上喝了多少？” 老金同志走过来，虽然有些遗憾没有参加昨晚的聚会，没有看看机械厂的高层聚会的样子，但他心里清楚，那是种场合，他就是一外人，去了算啥？ “不知道！” 对这个问题，杨小涛是实话实说。 他只知道刚开始的时候，王国栋一人分了一瓶，然后他们这桌敬完酒后，身前就两个空酒瓶子了。 再然后就是其他人陆续过来，然后就忘了。 “酒品看人品，你啊，就是太实在了！” 老金同志自然知道杨小涛的酒量，以前喝酒时候，从来不会拒绝，豪爽是所有跟他喝过的，最直接的印象。 而这次将自己喝醉了，不仅是豪爽了，更是真挚。 听老金同志这样说，杨小涛倒是无所谓。 勾心斗角的事，太累。 他现在一天到晚都有干不完的事，哪有心思管这些。 只要大家能干活，能在他的带领下干活，一切都不是事。 “实诚点好！” 崔女士端着一碗粥过来，放在杨小涛跟前。 冉秋叶则是剥个鸡蛋放在杨小涛碗里。 “你们都吃了？” “都吃了，孩子们在外面玩。你快吃吧！” 杨小涛点头，吃到一半这才想起什么，“对了，我本来想着将太爷接过来的，这两天估计没空！” “我让王浩走一趟，将太爷接回来！” “这天冷，太爷身子骨禁不住！” 冉秋叶点头，“我跟着回去！” “不用，这事我来就行！” 一旁老金立马开口，这种事怎么能让冉秋叶这孕妇来。 杨小涛也没拒绝，嘱咐冉秋叶给村里人带点东西，杨小涛这才出门。 2298 内部调查科 胡同口外，王浩早早等着。 杨小涛上车，随后跟王浩说了声杨家庄的事，这才来到红星机械厂。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还没走到办公室，就听到宣传科里传来唱歌的声音。 驻足听了片刻，随即露出苦笑。 不用猜，这肯定是自己昨晚喝大了，出的洋相。 好在没有说出其他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以后喝酒，得有个度了！” 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随后来到办公室。 杨小涛来的比较晚，最起码李洪峰老洪等人已经在会议室里商量着事情。 等杨小涛坐下，众人便开始了早会。 这段时间事情多，众人需要进行沟通，所以早会就成了最好的交流平台。 “杨部，这是关于九部人员的组织架构，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还有相关内部的调查，这些人足以胜任。” 李洪峰率先开口，手头上有一份文件，杨小涛接过后只是扫了眼，主要人员没出错便不再过问，随后在上面签名。 人员调派问题结束，老洪揉着眼睛说起后勤的事情。 “我想在面前将家底盘一遍！” 杨小涛点头，“这个没问题，老陈，你帮着理顺！” 陈宫点头，“没问题！” “不过地方上的盘点有点麻烦，需要我们的人去当地调查吗？” 老洪摇头，“不用，那样太耗费时间。” “让他们把半年来的产量汇总表交上来就行，然后再找下任务完成清单，事情就容易解决！” 听老洪这样说，陈宫眼前一亮，随后心里更是佩服，这办法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啊！ 杨小涛也在一旁想明白老洪的办法。 直接询问地方工厂的家底，实力，估计会有人隐瞒，甚至夸大。 但直接拿出数据来看，造假隐瞒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 尤其是任务完成情况，上级派发任务是基于能够完成的原则，哪怕有些偏离，也不会太多。 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物料平衡值得参考。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向刘怀民。 “刘书记，九部内部审核部门还得你来牵头，不仅要抓质量，还要抓制度！” “这次老洪他们盘点家底，你们也可以参与下！” “必要时候，可以组建外勤部门，让同志们去地方调查！” 刘怀民听了点头同意，制度和质量问题是他这个第二书记的职责。 幸好原先红星机械厂的时候，杨小涛就组建了内审部门，这让他的工作有了基础。 “这点我们已经开始制定计划，内审部人员正在培训完善，年后就能正式上岗。” “不过，这次可以先练练兵，地方上太远，就拿四九城的这些工厂试试。” 刘怀民坦然说着，参加会议的杨佑宁却是摇头叹息，替四九城的几个工厂默哀。 九部的内审部可以说是完全照搬红星机械厂的内审制度，有法律法规，有体系系统，还有质量检查。 这一通下来，人员将会扩大数倍，估计到最后比起办公人员都多。 想到这里，看向杨小涛，杨佑宁就有些佩服。 不管说杨小涛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种措施，可是比起三机部章老的改变彻底多了。 同样的，他也看到了九机部的未来潜力。 几人说完最近要做的事情，然后又解决了一些小事，会议来到了结尾。 “有件事我还是想要强调下！” 杨小涛沉吟片刻最后开口，众人都放下手上的事情认真听着。 “我们九部的建立核心就是创新，就是高新科技！” “这就需要更多的科技人才，知识人才！” “对于拥有学历，知识和技术的人才，都要给予相当的重视！” “不仅要招收更多的知识分子，还要帮助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简单一句话，就是留住人才！” “就是让这些人才，安心的在咱们九部工作！” 杨小涛说完，在场的众人除了李洪峰有些皱眉，其他人都是认真点头。 “杨部，这样会不会引起大家的不满？” 李洪峰试探着说道，杨小涛摇头，“李书记，这件事情在红星机械厂实行过，实践证明，只要能够为咱们做出贡献的，他们的价值远远大于给予的补助！” 刘怀民也在一旁开口同意着，“我觉得杨部说的没问题，咱们九部的特色就是高新科技，这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的事，需要更多的科研人员来支撑！” 杨佑宁点头，“我同意，咱们九部的初衷就是如此，没有核心竞争力，我们还不如其他几个机部呢！” “杨部说的对，我记得咱们车间里有一位工人，就是他发明了双螺纹，现在都应用到了导弹、卫星上了！” 陈宫也在一旁补充着，“我听说，杨部为这事还去七机部找王老要专利费用呢！” 说到这，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杨小涛摇头，“别说了，王老就是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 “咱们用最好的机床给他们打螺丝，他们反而用革命友谊来糊弄人，这买卖以后不能做了！” 众人笑着，心里却没当回事。 这次七机部可是将一块肥肉给了他们，虽然他们这些人对计算机的事了解不多，但看杨小涛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就知道，这次是真的赚了。 赚王老的便宜，不容易啊！ 见众人都同意，李洪峰也没有拒绝。 他这些天看出来了，这九部跟他以前待过的不一样。 以前的那种强吃苦，为了磨砺革命精神而自找苦吃的行为，行不通了。 更何况，这里的人拥有更高的革命热情。 那就是，用科技创新，带动革命前进。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这件事就，就交给老陈吧！” 陈宫应下，“放心，这件事我来！” “嗯！”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忙碌。 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后，刘丽雪正在打扫卫生。 屋子里多了张桌子，显得拥挤，不过新的办公室正在筹划，估计过了年就能使用。 “杨总，梁队说您回来后去趟训练基地！” 娄晓娥见到杨小涛便上前告知，杨小涛想了下便转身往训练基地走去。 来到训练基地，梁作新没有在外面主持训练，相反赵传军看到杨小涛后打个招呼。 如今九部的保卫处分成三部分，相对应的保卫处也设立了三个部门。 日常保卫工作梁作新交给了赵传军。 特战队跟快到中队由梁作新自己兼任。 原本杨小涛还有个副队的职位，只是这次被免了，上面调来一人，杨小涛还没见过。 据说这人是负责后勤的。 估计这次来，就是见见面，认识认识。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梁作新就带着一个中年人来到跟前，“杨部，这位是陈明礼同志！” “你好，陈明礼同志！” 杨小涛热情上前，细细打量。 这人比杨小涛矮了一头，圆脸浓眉大眼睛，厚嘴唇下一排洁白的牙齿，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 两人简单认识，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在办公室里坐下，梁作新便介绍起陈明礼的情况。 “老陈先前是在内务处的，这次组建工作，上级考虑到九部的特殊情况，便抽调一个小队过来帮忙！” “所以他们明面上是后勤工作，但实际做的是内部调查保卫工作！” “内部调查保卫？” “内部调查科？” 杨小涛吃了一惊，随后将名字叫出来。 陈明礼听了笑笑，“杨部说的对，我们在体系内的名字确实是内部调查科！” 仔细看了眼陈明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憨厚老实的模样，谁敢想这人竟然是内务部的人？ 不过想到自己接触内务的人，好像也就宋涛比较熟悉。 那张老成的脸啊… 然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杨部，我的主要任务是内部人员调查，保护，以及机密的保卫工作！” “您也知道，九部里有许多秘密，甚至有关乎重大安全的存在。” 陈明礼在梁作新介绍完后，便主动开口说明情况。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但面对杨小涛这个九部的老大，如果得不到他的支持，那工作将很难开展下去。 尤其是九部里面的好东西太多了。 单单一个发动机，就引起了国内外的注意。 这段时间，他们配合兄弟部门抓了多少人，到现在还没个准数。 更不用说白驹战机了。 如果公开出去，估计情形会更加严峻。 而且对方的研究团队更是首长们的心头肉。 那就是个聚宝盆。 如果还是按照先前的保卫科来对待，很容易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这也是上级特意抽调他来的原因。 当然，在外围，还会有更多的人员帮忙。 “我明白！我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杨小涛略一思考就明白对方的含义。 “不过，我有个要求，希望您能遵守！” 陈明礼没有急着点头答应，而是开口问道，“您说！” “调查可以，但要是采取行动，必须征得我或者是老梁的同意！哪怕上级同意了，也要在行动前告知我们！” 杨小涛语气凝重，他不否认对方的初衷，但也要防止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尤其是在当下！ 见陈明礼眉头皱起，杨小涛再次加重语气，“你们现在是九部的保卫处！” 这是再告诫对方，今时不同往日！ 陈明礼吸气点头，“我明白！” “我们是九部的保卫处！” 两人将话都说明白了，办公室的氛围便轻松许多。 双方没有什么矛盾，而且都是为了九部更好，所以基本利益是一致的。 两人说着，就聊起宋涛来，这也算是两人都认识的熟人。 “老宋可是了不得啊，连连做出成绩，上升的速度就跟坐火箭似的！” 梁作新听了拍拍对方肩膀，“放心，你要是跟着咱们杨部，这速度也不会慢的！” 闻言杨小涛翻个白眼，“老梁，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我像个灾星似的！” 梁作新哈哈笑着，“你可不是灾星，你是我们的聚宝盆啊！” “将来九部还等着你带领走上辉煌呢！” 杨小涛听了抬起头来，“那你可得跟紧了别掉队，否则我可不会等你啊！” “那必须的啊！” 两人说笑着，然后梁作新就说起特战队的事，人员素质上还是差了些，要是能从军队里挑选一批就好了。 对此，杨小涛只能呵呵了。 陈明礼也在一旁笑起来，不过肩头的担子却是更加沉重。 原本那特战队就强的离谱了，可这老梁还不满意？ 还要从军队中选拔？ 难道这就是他们间的差距？ 2299 空中加油机 后勤处，研究基地。 秦老背着手，在空旷的基地里走着。 不远处一群人正三五成堆，一个个或是争论着，或是皱起眉头，或是握拳兴奋。 秦老从众人身边走过，然后来到一处被众多警卫守卫的仓库前，看着里面正在拆卸的飞机。 这正是上次俘获的黑鸟侦察机。 当然，此刻在这里的飞机是经过处理后的飞机。 原先飞机里面的精密仪器，已经被转移到相关部门研究所。 尤其是里面的摄像系统，还有雷达扫描系统，记录系统等等，这些将会成为国内的重点研究项目。 即便如此，剩下的这些也足够他们后勤处忙活的。 如今，来自全国各地的研究人员聚集在这，就是为了更好的研究，研究飞机的每一个细节。 尤其是国内几个著名的飞机厂，更是派出大量科研人员前来测量分析，希望借助这次机会，能够提升国内飞机的研发水平。 对此，秦老他们也争取到了一个研究项目。 那就是黑鸟侦察机发动机和油箱的研究。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先前发动机的失败，是他们后勤处的一道伤疤。 想要将这伤疤愈合，就得用荣耀来弥补。 这黑鸟侦察机的两台发动机，一台给了三机部，剩下的他们已经开始了拆卸。 在一旁看了会儿，见那些穿着鞋套，戴着手套的研发人员，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对待自己孩子一样。 他知道，在这些人的心里，这飞机，比他们的孩子还亲。 “快看，这种材料跟其他材料重量都不一样，色泽也不同，你们看.” 不远处传来惊喜的声音，秦老只是看了眼，然后就继续走开。 如果是前些天，他可能会欣喜的跑过去查看情况。 可这种惊喜，这段时间听的太多了。 稍微一点发现，都会让这些人惊奇不已。 那感觉，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哪都新鲜啊。 身后的惊呼声还在，秦老却是加快了脚步。 “肖主任，进展到哪一步了？” 来到二楼办公室，秦老背着手走进来，随口问道。 正在办公桌前查看资料的肖峰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然后从桌前站起来。 “首长，您来了！” 秦老摆摆手，看向肖峰。 “首长，已经开始拆卸了，各个部门也都做好了准备！” “不过…” “不过什么？” 秦老低头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问道。 肖峰有些无奈，随后拿着桌上的水杯递给秦老说道，“您是没看上面下法的报告吧！” 秦老抬起头，“上面的报告？” 然后意识到什么，这才说道，“我这两天哪有时间看那个，你就直说吧！” 肖峰深吸一口气，这才解释道，“根据投诚过来的黑鸟飞行员供述，黑鸟飞机使用的是弹性油箱。” “弹性油箱？” 秦老感觉这个名次有些耳熟，忘了谁跟他说起过。 肖峰继续说着，“这种弹性油箱其实就是不密封的油箱，所以飞机在静止或者低速状态下，会有燃油渗透出来！” “漏油？” “对！” “为什么？” 秦老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肖峰还要说话，便没再多说，让肖峰赶紧说出来。 “因为这种设计适合黑鸟侦察机的高速飞行！” “那时候飞机的速度快，摩擦升温高，飞机发动机就会热胀，延伸后的发动机就会将缝隙愈合，避免飞机漏油！” “所以，他们的黑鸟侦察机在进行长途侦察的时候，会在地面先进行预热，然后飞到空中，再利用空中加油机进行加油！” 随着肖峰的讲述，秦老面色越发严肃。 什么空中加油，他们连加油飞机都没有，更别说这技术了！ “所以，大家在了解这情况后，都有些…” “有些伤士气！” 肖峰说这话，心里也有些无奈。 人家的东西都放在眼前了，自己人却连山寨都不行。 这可是征集了全国的专家啊！ 秦老眉头都快扭到一起了，突然开口，“那我们的白驹也飞出高速了，为啥没事？” 肖峰继续苦笑，“首长，我听说，咱们的那两架白驹现在还在机库里维修呢！” 秦老愕然，随即反应过来，郑重开口道，“先组织人手研究，这么多人在这，要是做不出点东西来，怎么交代？” “其他事，不用咱们操心！” 肖峰默默点头，心里又有些忐忑。 当初上级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们后勤装备的时候，他还觉得这是无上光荣的事。 可现在才知道，这事，有能耐的那才叫光荣。 没有本事的，那叫出洋相。 “对了，机械九部那边来了什么人？” 秦老突然开口询问，肖锋立马回道，“九部来的人不多。” “不多？这不像是杨小涛这小子的作风啊。”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放过？” “有猫腻。” 秦老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更是好奇，于是问道，“他们来的都是什么人？” “一共三个课题研究组。” “雷达，材料跟蒙皮。” “就这些？” 秦老再次好奇，先前他可是听老张说起过，飞机还没运出来的时候，杨小涛就想着将飞机拆了研究。 可这都运道四九城了，咋就不上心了？ 肖锋点头，“对，就这三个。” “不过这三个研究组的人能力都不错，尤其是雷达研究组，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这在咱们的研究中，算是进度最快的了。” 秦老愕然，原以为杨小涛是不重视，可现在看来，应该是九部的事情太忙了。 毕竟新成立的部门，事情肯定一大堆。 再加上任务多，人员复杂，分不出身是应该的。 秦老替杨小涛想了个理由。 他却不知，杨小涛对黑鸟最大的兴趣就是雷达蒙皮跟材料。 其他的，要么没兴趣，要么没能力，还不如抓重点呢。 “看看地方上有没有人才，研究所的同志也努努力，尽快拿出成果来。” 秦老说完便转身离开，肖锋在身后认真应下。 眼下，这就是后勤处最紧要的事情。 中午时候，秦老吃完饭回到休息处，刚准备躺回歇歇腰，就听到警卫说，张老来了。 这下又不用休息了，连忙起来走到办公室。 刚坐下，张老就风风火火的走进来，神色严肃，让人看了就知道有事。 “老张，你这不在军营里待着，风风火火的跑我这来干啥？” “我这腰还疼着呢，别给我整事啊。” 秦老看了眼就拿起缸子开始喝水。 张老听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悻悻的问道，“老秦，你们这研究的咋样？” “还能咋样？” 秦老反问一句，张老听了就要开口，可想到什么还是没说出来。 良久，秦老才开口说道，“报告我看了，这飞机啊，不好做啊。” “咱们跟人家的差距那么大，哪是随便就能拉近的。” 张老拿起桌上的缸子倒了杯水，又捧在手里暖和一阵，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 秦老见张老不说话，再次开口，“油箱的事，你知道了吧。” “呵呵，空中加油，咱们，算了，不说了。” 可秦老说完，张老放下杯子终是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这事来的。” 秦老皱眉，“啥意思？” “你要搞加油机？” 张老眼中带着一抹兴奋，“对对对，就是搞加油机。” “老秦，根据俘虏交代，这种空中加油技术安全性有保障，而且我们的人研究了，只需要在油箱上稍加更改就行。” “我们现在最好的飞机，就是白驹了，可航程是短板，我就想.” “你别想了。” 秦老打断张老的话，“我们这发动机还没搞定呢，还加油机，你去找别人去。” 张老哂笑一声，“我要是能找别人，早就去了，还来找你啊。” “那你是真找错人了。” 秦老直接拒绝，这什么加油机，他们是真没念想。 更重要的是，他没信心啊。 “老秦，这件事你得帮忙，正好你们研究发动机，总不至于做出来没有飞机用吧。” “这加油机正好可以用。” “你们也有飞机设计所，也能设计飞机，大不了找个飞机改进一下就是了。” “再说了，这空中加油技术搞不好会有大用，你们现在就研究，将来也有一席之地啊。” “少来，我们就是不做加油机，也有一席之地。” 秦老不为所动。 张老见此，咬牙说道，“老秦，你真不帮？” 秦老沉默不语，良久才说道，“老张，不是不帮，是帮不了啊。” “你看吧，一个发动机，一个什么伸缩油箱，我们就头疼的不行，你说就这样，能搞出来加油机？” “你还不如去九部看看呢，兴许他们有办法。” 听秦老这样说，张老叹息一声。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 秦老抬头，“咋了，你去过？” “没有，不过我跟杨小涛说了，让他帮忙支援二十架白驹，现在还没动静呢。” “我咋办？要是去催了，人家借口研究加油机不生产白驹咋办？” “我岂不是亏了？” 秦老听了不知道说啥。 这老张的脑回路真是，新奇啊。 “你让他给你支援多少架？” 秦老突然好奇起来。 张老嘿嘿一笑，每次想起这事，心里美滋滋的，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架，怎么样，是不是赚了？” 秦老听了差点将嘴里的水吐出来。 “二十架？你知道上面给九机部的任务是多少？五十架啊。” “你” “他同意了？” 老张用力点头，“要是不同意，我能说吗？” 秦老更是好奇，然后打量着张老，目光里都是审视。 这老张，到底给了杨小涛啥好处？ 莫非有啥私下交易？ “算了，咱们说正事。” 老张觉得这事还是少宣扬，万一杨小涛不高兴了，学老王那赖皮脸，那自己岂不是亏了？ “老秦，帮帮忙，这加油机，真的很重要。” 秦老还在想着两人之间的猫腻，听到老张这样说，回过神来就问道，“就因为这个？” 张老点点头，比起加油机，他现在更想要白驹战斗机。 越多越好。 秦老拿起烟点上，然后瞅了两口，这次啊说道，“要我说，你想要做这加油机的话，还是找九机部的好。” “其他机部，都有各自的事，也就他们刚刚组建，兴许有兴趣。” “至于那啥，以杨小涛的性子不会难为你的。” “放心去就行。” 张老听了有些怀疑，可在秦老这里明显是拿不到准信了，只能抱着试试的态度离开后勤处，随即赶往九机部。 2300 告诉他们，我们来了 九机部。 杨小涛正在车间查看白驹战斗机的生产进度。 年前这段时间，杨小涛给吴喆下的任务就是生产出一架白驹战斗机。 吴喆也是不负所望，积极联系各个地方工厂，如今各地的生产进度都不错，年前有望交付一架飞机。 “杨部，这从机械厂，一下子提升到了九部，同志们的积极性非常高啊。” “就现在的生产进度，以我们当下的规模，产量可以提高一倍。” “按照正常生产速度，一个月可以生产四到六架。” “上级给咱们年产五十架的任务，应该没问题。” 吴喆站在一旁对着杨小涛开口，心情很是舒畅。 这段时间他已经进入到全新的角色中，而且这种转变，让他非常满意。 九部研究院的副院长。 专门负责飞机生产。 同时还要主持白驹飞机的后续开发发工作。 这种工作，让他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杨小涛看着已经成型的飞机暗暗点头，“说实话，对上级的任务，我不担心。” “以我们当下的机器水平，再加上经验的积累，制造起来只会越来越熟悉。” “产能只会越来越大。” 吴喆点点头，杨小涛说的没错。 “不过，老吴，有件事你得上点心。” 杨小涛在一旁开口提点着，吴喆回头诧异，“杨部，你说。”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他从上级下发的资料中摘抄下来的一部分。 “看一下，这是空中加油机。” “空中加油机？” 吴喆接过纸张，有些狐疑。 “对，空中加油机，就是用大型飞机给战斗机加油。” 杨小涛说着，跟吴喆走到一旁，然后点着烟说起自己的想法。 “白驹战斗机的长处在于速度快，但短处就是航程不高，即便加了副油箱，也只有一千五百公里。” “就这，滞空时间也不能超过十分钟。” “航程太短了，所以我们需要这种技术。” 吴喆将烟头掐灭，“所以，这空中加油机，就必须得搞出来。” “还要在白驹战机上安装加油孔，对吧。” 杨小涛点头，“我这边还有其他工作，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杨部放心，我会尽快将空中加油机做出来，让咱们的白驹，飞的更远。” 吴喆心中充满骄傲，杨小涛也是欢喜。 这时候，外面娄晓娥走进来，“杨部，李书记说张首长来了，让您过去下。” “张老？” 杨小涛想起先前被张老坑了二十架白驹战斗机的事，心里有些不美丽。 这些老家伙，一点也不实诚。 “我去看看！” 杨小涛说完就往外走，然后就看到李洪峰跟在张老后面从门口走过来，杨小涛上前迎接。 “哎呦，杨部，啧啧，这称呼换了，叫起来还挺顺口的啊。” 张老嘴上说着可眼睛已经放到了不远处的飞机上。 那还没有涂装的机身，看着就让他心痒痒。 杨小涛还没客气呢，张老就来到飞机跟前，“这就是白驹吧，我还是头一次看着这样的飞机呢。” “好看，这里面是啥样？” “我进去看看。” 张老嘴巴贼快，动作也是麻利，说完就要上去。 杨小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张老的胳膊。 “我说首长，您这来了说了一大堆，然后就要上去，我这话都没说一句呢。” “再说了，您没看到正在作业吗？” “您进去干啥？帮倒忙啊。” 这下轮到杨小涛开始了，然后张老被说的站在原处，不敢顶嘴。 这一幕，让一起过来的李洪峰心里吃惊。 这位也是他曾经的首长啊。 只是看眼下情况，自己还是别插嘴的好，然后跟吴喆几人，稍稍后退，拉开距离。 杨小涛说完，张老眼珠子还在白驹身上。 “小涛，这飞机，应该有我们一架吧。” 张老看着不远处的仓库里还有一架正在组装，连忙开口问道。 “您想什么呢，这是给上级的任务。” “五十架呢，最少也得一年半。” “您的那啥二十架，还是往后排排吧。” 杨小涛双手环胸，认真说着。 “啥，一年半？不行不行，你们加快点，这一年半啥事都赶不上了。” 杨小涛双手一摊，“没办法啊，产能就这样了，上面的任务我们都完成不了呢。” 说到这里，杨小涛又叹息道，“要是明年还有任务的话，您的二十架，还得往后延啊。” 这下张老的眼珠子再也不看飞机了，紧张的看着杨小涛，“小涛，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啊。” “是啊，我知道，我答应的肯定给您办到。” 杨小涛一副我记得的样子，然后又无奈说道，“可咱们之间的事，那是私事啊，上级的任务可是公事。” “这因私废公的事，咱们可不能做啊。” 杨小涛说完，张老脸色就垮了下来，按照杨小涛的说法，就采购部跟空指他们的尿性，别说五十架了，就是五百架也只是打底。 他这二十架飞机，估计得猴年马月了。 “小涛，不是让你因私废公，只是让你帮帮忙。”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帮的，需要什么尽管说。” “真的？” 杨小涛眼睛瞪大，张老心里一突，这小子不会是在这等着吧。 “真的，只要我能帮助的，一定帮。” 张老咬牙说着。 杨小涛这才笑道，“那我就让车间加加班，争取明年完成上级的任务，然后空出来的时间给您造。” “不过这飞机不便宜啊，人力物力的，您这边得给报销啊。” “好说好说。” 张老立马答应，然后看着杨小涛，想知道杨小涛想要干啥。 “咳咳。” “首长，我们这九机部刚刚建立，这防卫力量还有些，有些薄弱。” “所以我想让您调拨几个人，帮着将保卫处充实起来。” 张老一听只是要人，不是要钱，这就好说。 “你直接说嘛，不就是要人嘛，这每年退下来的战士多着呢，要多少给我个数，我给你找。” “张叔，我们要的人要求很高的，所以退下来的，就算了。” 杨小涛笑呵呵的说着，张老脸色严肃，“有多高？” “特战队。” 杨小涛说出三个字，张老立马闭口不言。 特战队，他也在尝试组建，那里面可都是好苗子啊。 见张老不说话，杨小涛也不着急，反正这飞机是‘私事’。 “这个我回去想想，到时候看看匀你们十个。” 张老最后又是咬着牙说道，杨小涛却是惊讶起来，“啥？十个？” “两架飞机才换一个啊？” 说着头偏向一旁，那模样谁都看出来不满意。 “十个，就十个。” 张老也不是省油的灯，咬牙说着。 杨小涛见此，也知道说多了没用，于是回头，“我们要好的。” “那当然了，老张我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见此，杨小涛也算是满意了，到时候跟老梁说一句，估计会很开心的。 “对了，张叔，您今天特意来这，不会是专程来看着这个的吧。” 杨小涛问起正事，大家都是忙人，哪有时间闲逛。 “说起这个差点忘了，小涛。” 张老笑着，“上级发的资料文件你看了吧。” “看过来，这飞机，很厉害。” 张老点头，然后又问道，“有没有啥想法？” “想法？” 杨晓涛眯起眼睛，然后拿出烟来，两人又续了一根。 他觉得，这十个人，还有的谈。 “我能有什么想法，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呢。” 张老却是摇头，“你看过了就知道这里面的问题，航程啊，白驹还是太短了，才一千五百公里，也就刚刚够飞到江户那边。” “小涛，你看对面人家都搞出来加油机了，你这边，没啥想法？” “加油机啊！” 杨小涛笑起来。 不远处吴喆听到张老如此说，脸色有些怪异。 直觉告诉他，杨部又要出刀了。 李洪峰看到吴喆脸色变化，便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吴喆便压低声音在李洪峰耳边将刚才说的事情重复一遍。 两人再看杨小涛和张老的目光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是，送羊入虎口吗？ “啊，对啊，就是加油机！” 张老没有发现杨小涛嘴边的弧度，还是在说着，“你看，这飞机要是去江户啊，最少也要在上面飞个圈圈嘛，可这距离实在是撑不起来啊。” “可要是有了这空中加油机，那最少也得增加五百公里吧，别说飞一圈了，就是飞上七八圈也够了。” “所以我觉得啊，这空汇总加油机，很有必要做出来的。” “怎么样，你.” 张老说着，杨小涛将烟头扔在脚下然后捻了下，这才抬头，“张叔，我们实在是没精力搞这个加油机。” “别介，就是顺便研究的事，这活我算了，也就你们九部能做啊。” “您老别给我们戴高帽子，我们是真有困难啊，你看这任务，一堆堆的，哪有个头啊。” “是是，你们确实挺忙的，但这事也很重要啊！” 张老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样，我替你们申请研究经费怎么样？” “这不是经费的问题。” 杨小涛不差钱的样子，然后在地上用脚捻着烟头。 张老听杨小涛如此说，想起先前两人的约定，便开口道，“这样，经费问题我给你们解决，多少是点哈。” “此外，特战队的人我再给你加十个。” “你看咋样？”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 杨小涛立马笑着，然后亲切的拿出烟来，再次点上。 “这么说，这事你答应了？” “您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加上咱们这关系，要是再拒绝，那不是伤感情嘛。” 杨小涛上前搭在张老肩膀上，“张叔你放心，我们这边再难，也会抽调人手把这空中加油机给做出来。” “这点，您放心就行。” 张老听了也是一脸的笑容，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说动杨小涛了。 至于那二十个好苗子，他倒是没太在意。 毕竟，空降部队出来的，各个都不差。 两人亲切的上前查看白驹的生产情况，杨小涛更是在一旁介绍着。 身后李洪峰跟吴喆对视一眼，随后露出古怪的笑容。 等几人将张老送出大门口，杨小涛才问了一句心里的话。 “张叔，小子问一句，您咋就对这事，这么上心呢？” 正要上车的张老停下脚步，然后回头冲杨小涛笑着，“这个啊。” “以前打仗的时候，我就想着，凭什么那些家伙敢欺负咱们？” “凭什么就能飞到咱们头上扔炸弹？” “那时候，我就盼着有一天，咱们的飞机也能飞过去，告诉他们，我们来了。” “这也算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心愿吧。” 说完，张老上车离开九部。 杨小涛站在门口，看着车子消失，这才转身。 身后，李洪峰跟吴喆站在原地，神情触动。 “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杨小涛平静的问着，吴喆却是激动的点头，“没有问题。” 拍拍吴喆肩膀，杨小涛双手插兜往回走，“尽快，别让张老等太久。” 李洪峰来到吴喆身边，“九部，就是做别人不能做的事啊。” 吴喆郑重点头，“对，这就是咱们九部的使命。” 2301 消息泄露 1968年1月28日，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 大寒刚过，这四九城的天立马就响应起来，半夜时候，簌簌落下的雪花已经铺满了院子，安静的夜里，悄悄的开始了新年的装扮。 第二天，便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杨小涛从家里出来，老金同志跟太爷正在拿着笤帚扫雪，俩人兴致颇高，一边聊着天一边扫着雪，不时还停下吸两口烟。 这四合院的日子，过得也是安逸。 杨小涛起来后便是生火，烧水，然后来到压水井前，一壶热水下去，总算是将水打上来。 这时候家里的人也都醒来，看到外面下雪后，苗苗就领着跑出来，叽叽喳喳的玩着雪。 这雪，就是老天给孩子们最好的礼物。 旺财一家躲在狗窝里，见杨小涛出来也跑出来，在雪地上留下一簇簇脚印。 随着旺财的身体逐渐变大，加上旺旺也再次成长，原本的狗窝已经显得拥挤，没办法，杨小涛只好在靠近西墙的地方给旺旺重新安了个窝。 这也算是解决了旺财夫妻俩的隐私问题。 至于‘夫妻’俩将来的家庭成员会不会增加，这点不用杨小涛上心，自然是一堆人等着呢。 远的沪上那里，郝平川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会问一句，你家旺财有小狗了没？ 近的就是余则成，每次来家里都会看看旺财。 这些家伙早就将主意打到旺财后代身上的。 当然，要是杨小涛肯舍得的话，他们对旺财的觊觎从未变过。 各个家里起来，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玩闹的小孩子也多了不少。 等家里做好饭，这才招呼着回家吃饭。 饭桌上，太爷将烟袋锅子放在一旁，亲自拿起一个鸡蛋给身边的孩子剥皮，老金也是同样动作。 杨小涛给冉秋叶剥了个鸡蛋，然后就在一旁等着。 片刻后，三个鸡蛋黄都落在了自己碗里。 “小涛，昨天石头送来韭菜，顺便说了一嘴。” 杨小涛将米粥喝完，然后抬头听着。 太爷吃着米粥和咸菜，想了会儿说道，“石头也是带话，说村里的乡亲都想感谢你，让你过年一定回去趟。” 杨小涛笑笑，“本来也是回去啊。还能不上坟了啊。” 太爷听了点点头，他就是递个话的，至于村里人的心思，他也一清二楚。 不就是看到杨小涛将村里的孩子招进研究院了嘛，所以就动了心思。 这件事，他只能说，不会干预。 以前让个孩子上学这个不愿意，那个死活不行的。 现在好了都想让孩子去学习，都想让孩子学习好。 可哪有那么好的事？ 冉秋叶听两人对话后便朝杨小涛使眼色，杨小涛看懂后便想了下说道，“太爷，石头要是再来，你就说只要考上初中，还成功毕业，我这边都能帮忙。” “当然，要是能考上高中，考上大学，我这里可以直接安排进研究院。” 这不是杨小涛搞啥徇私枉法，实在是现实就是如此。 前世杨小涛上学前，那时的大学生都是带工资的，工作是分配的，房子也是分配的。 而他上大学的时候，不仅要花钱，毕业后还要自己找工作，房子. 而现在，别说是大学生了，就是高中毕业的学生，工作、房子，是真可以分配的。 听杨小涛如此肯定回答，杨太爷露出轻松的笑容。 最起码，不用为难了。 “对了，今晚上工厂放电影，你们谁想去？” 吃过早饭，杨小涛准备离开，出门时候还是问了一嘴。 结果屋子里一圈人都看了过来，显然都想去看看。 最后还是太爷跟老金留下，崔女士和冉秋叶领着孩子们去机械厂。 到时候，杨小涛会安排人过来接他们。 这也算是工厂内部福利。 毕竟这是首映，如果效果不好的话，就别公映了。 来到胡同口，王浩正在一旁吸烟等着。 上车，启动。 “杨部，今晚的电影来不少人啊。” 王浩欣喜的说着，因为在电影里，有他的镜头。 为此他还特意将家里人叫来一起看，还说了在哪哪呢。 “嗯，人应该不少，到时候让保卫处做好安全措施。” 杨小涛回了一句，然后就闭上眼睛，想着今天的工作。 如今，九部的运转越来越顺利，在众人的努力下，算是走上了正轨。 不过想要彻底稳定下来，还需要时间的磨合。 尤其是白驹战斗机的生产，趁着大家合作的契机，将众人拧成一股绳，打造成一个紧密团体。 至于其他研究院的工作，也需要逐步推进。 现如今，凭借着外贸的收入，九部的家底还算厚实，但这些研究可不能无限制的投入，这是需要看到结果的。 尤其是杨小涛这个院长，也需要对上级负责。 要知道，九部凭借制药厂、合金研究所赚取的利益已经让不少人有了微词。 杨小涛也需要尽快拿出成绩，巩固自己的地位。 车子来到总部，杨小涛下车，就看到杨佑宁正指挥着人安排大会堂的座次。 大会堂前，来自电影厂的工作人员正忙着从车上卸设备。 其中负责拍摄的蒋伟看到杨小涛后，连忙露出笑容。 杨小涛对其挥挥手，然后走进办公楼。 “蒋老师，那位是谁？” 身边一个戴上军帽，穿上军装，腰扎皮带的青年好奇问着，明明耳朵冻得通红，却不舍的将帽子上的耳朵放下来，笔挺的后背，就像骄傲的公鸡，企图引起女工的注意。 相比起来，蒋伟就实在多了，帽子拉下来护住大半脸，手上带着手套，身上还披着大衣，一点不在乎形象。 “他啊，你应该知道的。” “谁啊？” “杨小涛！” 蒋伟压低声音说道，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再直呼对方的名字不太合适。 “啊~~” “哎呀，我，我应该上去要个签名的。” 青年听了一脸的懊悔，然后又跺跺脚，“蒋老师，一会儿您可得帮我啊，最好要一张合照。” “我家奶奶、老妈还有姐姐妹妹的，都给我下了任务啊。” 青年可怜兮兮的说着，蒋伟听了哈哈笑着，同时说道，“行，只要你有机会就行。” 话音落下，青年心里一突。 今天这场合，那么多人，他还真难排上号啊。 “菩萨保佑！可千万要给我一张签名啊。” 杨小涛快步来到办公室，屋子里娄晓娥跟刘丽雪早一步进入工作状态，一叠文件已经放在桌上。 “我说，每天都一大摞，确定给老洪送过去了？” 杨小涛在桌前转了半圈，然后看向娄晓娥。 “已经给洪主任送过去了。” 娄晓娥肯定的说着。 “那，老李呢？” “送了。” 刘丽雪在一旁补充道。 “那” “刘书记跟杨主任那里也都送去了。” 不等杨小涛说完，娄晓娥就在一旁提醒着，然后看着左边的一摞，“这是研究院提交上来的明年采购计划，李书记说了这事需要你做主。” 好吧。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这才坐下开始处理文件。 刘丽雪跟娄晓娥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继续整理资料。 她们说好了，早点干完好去大会堂帮忙，顺便找个好位置，看电影。 而此刻，杨晓他拿着军械研究所刘向东提上来的报告。 报告上明确了明年要研究‘主战坦克’项目。 新型坦克将会采用原机械厂生产的八缸柴油发动机，装甲会使用部分合金，增加强度，然后外层装备反应装甲，增加防护力。 此外还有夜视仪、炮瞄系统的安装，都会大大增加主战坦克的作战性能。 这在当下59式坦克经常出问题的情况下，描绘出来的蓝图是美好的。 但能不能达到预期，杨小涛心里都没底。 看完刘向东送来的报告，杨小涛并没有急着下决定。 想了一会儿，然后在后面写了‘自动供弹机’五个字。 没记错的话，这玩意现在已经出现了。 而且后世的主战坦克就用上了。 既然存在那就是合理的，所以杨小涛不介意一步到位。 再说了，这事他只需要提出来，具体的自然有人来做。 处理完一份文件，放到一旁，继续下一个。、 就在杨小涛忙着处理文件的时候，梁作新正带着陈明礼参加会议。 主持会议的是内务的曾老，而坐在梁作新对面的是王磊，一旁就是宋涛。 屋子里，就五个人。 但屋子外，却是一群人紧张待命。 “小宋，你说一下情况。” 宋涛听了立马点头，然后拿起身旁的资料说道，“首长，经过上次沪上的战斗，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水鸟’的活动轨迹。” “并且利用水鸟成功释放消息后，水鸟就一直处于我们的监控当中。” “这段时间，因为黑鸟侦察机的失事，对方非常活跃，当然不仅是对岸，北边，南边还有一些凑热闹的，对咱们的消息都很关注。” 宋涛将情况简单说了下，然后继续开口，“我们针对性的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但” 说到这里，宋涛有些泄气，随即还是打起精神说道，“但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话音落下，梁作新跟陈明礼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上方的曾老。 见对方脸色凝重，便继续听着。 “我们在跟踪水鸟时发现一个潜伏在铁路运输部门的秘密小组。” “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些人都是一个家族的，他们老一辈就在铁路运输中工作，而后安排子弟进入。” “这些年一直在铁路运输调度中工作，对铁路运输的货物、重要资源都有了解。” “我们抓捕对方的时候，他们已经将收集的部分信息传递出去。” “这其中，就有关于制造飞机的特殊金属材料。” “据悉，这是他们接到命令后，特意调查的。” 宋涛一口气将消息说完，随后看向众人。 此刻的屋子里冷的可怕。 2302 无法让人满意的结论 屋子里落针可闻，就是几人的呼吸都刻意压低。 相比起宋涛几人的担忧，梁作新更加关注的还是这些消息的后果。 如果对方真的将就不作为目标，那他们保卫处的压力将会大大增加。 尤其是杨小涛的安全，更是成了重中之重。 “宋主任，我想知道，对方会从这里面知道些什么。” “梁处，我不清楚，但我敢保证，对方不会是泛泛之辈。” “也就是说，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陈明礼在一旁开口，眼中很是慎重。 刚刚进入九部，他就知道自己的任务很重。 现在好了，还没一个月，任务量直接翻倍了。 曾老冷着脸点头，随后看向梁作新，“我们能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你们保卫处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给敌人钻空子。” 梁作新认真点头，“这点您放心，我们正在筹备防空洞计划，明年开始，现在看来，我们得提前了。” “有备无患，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我们来。” 两人点头，随即起身离开。 等梁作新两人离开后，曾老看着王磊宋涛两人，“今天开始，四九城任何进来的人，都要做好调查。” “人员身份、信息，都要仔细核准。” “谁这时候疏忽，坚决纪律处罚。” “是！” 梁作新离开，然后快速往九机部赶去。 九机部。 杨小涛上午完成工作，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画了好久的直升飞机发动机设计图。 “快过年了，可不能再拖了。” 嘴里念叨着，这件事拖了这么久，别说程副院长了，就是他自己都着急。 之所以对方没有找他，估计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没有勇气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开始整理数据，等着系统的提示声。 结果系统的声音没有响起，敲门声却是传来。 刘丽雪起身开门，梁作新跟陈明礼两人走进来。 “杨部，开个会，有事。” 梁作新说了一句，杨小涛看看陈明礼，心知是有啥事发生了。 “晓娥，你们将李书记他们找来。” 娄晓娥立马拉着刘丽雪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刚刚坐下，杨小涛就询问起来。 梁作新没有隐瞒，将参加会议的事情给说出来。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暴露出去。 不是杨小涛灭自己的威风，实在是这些材料数据，只要是个懂行的，都会知道这些材料的用处。 要是再加上其他信息，很容易就猜出材料的用途。 话还没说完，李洪峰等人陆续走进来，然后坐到一旁。 刘丽雪带上门后，几人就看向梁作新。 见此，梁作新又将事情重复一遍，这下李洪峰等人都是皱紧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这种事吧，也没啥。” 杨佑宁见屋子里有些沉默，便开口说道，“以前咱们搞出来的动静，估计早就被人盯上了。” “前些年，针对咱们的事情可不少，甚至还给咱们不少同志编上号码了呢。” 杨佑宁说起这事，杨小涛就想起郝班长，身上就涌现出杀气，然后快速收回。 不过，屋子里的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对杀气很是敏感。 陈明礼跟李洪峰都诧异的看了眼杨小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必要小题大做，但也要保持警惕。” 老洪郑重开口，随即看向梁作新，“你们有什么想法？” “您说的，时刻保持警惕，这点我们保卫处会加大力度。” 梁作新说道，一旁的陈明礼则是补充道，“我们也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狗急跳墙，我们需要修建更加完善的防空洞。” “最好就在咱们脚下。” 陈明礼说完，屋子里几人都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咱们工厂地下已经有防空洞了。” 陈宫活动下屁股说道，“虽然不大，但应该够用吧。” 陈明礼听了摇头，“咱们的防空洞我去看过，应该是民国时候私自挖的，里面很多结构已经老龄化，甚至一些地方出现裂纹，需要加固。” “还有，这种程度的防空洞，并不能完全抵挡炸弹的冲击波。” 陈明礼说完，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要修建防空洞。 众人沉默，然后都看向杨小涛。 “既然老陈说了，那就做。” 沉思片刻，杨小涛还是拿定主意，这东西甭管需不需要，反正挖出来没坏处。 何况，将来战备的时候，也需要挖掘，他们不过是提前而已。 “让车间、保卫处和后勤抽调人手，然后从木材厂征集木料，在原有基础上加固扩展，尽快完成。” “至于原因，就说是九部的正常战备工作，原因不要说。” 杨小涛说完，李洪峰就举起手来，“同意。” 刘怀民跟老洪也相继赞同。 “这件事，老梁你带人处理。” “好。” 会议结束，众人离开后，杨小涛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虽然这里是四九城，对方想要进来不容易。 但没有千日防贼的啊。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死了这颗心。 而让对方死心的最好办法，就是生产出更多的白驹战斗机，让他们更加忌惮。 想到这里，杨小涛起身往车间走去。 傍晚，回家吃过晚饭后，杨小涛便带着冉秋叶跟崔女士以及家里的四个孩子来到九部的大会堂。 此刻，大会堂里已经坐了大半人，后面还有很多往里面走。 不少小孩子追逐着，更有的手里拿着馒头啃着，眼睛盯着前方挂起来的幕布。 这幕布，比起在村里放映的可要大了很多。 “杨部，这里。” 杨小涛抱着两个闺女走进来，不远处就传来王浩的声音。 而随着声音传出，周围许多工人及工人家属都发现了杨小涛纷纷打着招呼。 杨小涛冲众人笑着，然后来到王浩安排好的地方。 这里不是最前排的，却是最合适的。 几人坐下，然后身边就有人坐好，杨小涛看了眼，刘怀民领着家人，杨佑宁抱着养女，就连梁作新也将妻子儿女送过来，然后人出去继续工作。 不少家属都是熟人，凑到一起便叽叽喳喳的聊起来。 杨小涛跟刘怀民聊了一会儿，杨佑宁就出现在舞台上。 “同志们，咱们的电影光辉之路马上就要开始，大家坐好。” “谁家的孩子也要看好，不要乱跑乱跳啊！” 杨佑宁说完就走到一旁，然后负责放映的老师傅开始摆弄起放映机来。 “我听黄老说，上级安排了两个飞行中队在外围担任防空任务，还有两个导弹营也会安排好。” “这次，应该是动真格的了！” 刘怀民压低声音说着，杨小涛只是点头。 没一会儿，大会堂里灯光黯淡下来，随后就看到放映机上一道光束投放在前方幕布上，随后两侧大喇叭哦里传出配套的音乐。 众人立马收声凝神，看起电影。 开场略过，然后近景给了机械厂大门，不过原先挂着机械厂的牌子换成了红星轧钢厂。 然后就看到一个背着挎包的青年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一抹激动与新奇，看着轧钢厂的牌子好长时间，这才跟着上班的人流走进去。 杨小涛清楚，这位就应该是电影里的主角，易涛了！ 随着电影情节的展开，众人看的越发入迷。 杨小涛也不得不说一句，这年头的演员真敬业，竟然为了演好工人，还亲自去车间当钳工啊。 就在九机部里众人看着电影的时候，太平洋彼岸，合众国华府所在，正是阳光正午。 明亮的会议室里，一条长长的圆桌后，做着三名老人，他们穿着代表各自身份的衣服。 左边的穿着黑西服，一头白发下是一双睿智的眼睛。 中间的老人穿着军服，胸前挂满了勋章，脸上更是有个细长的疤痕。 最右侧的老人穿着便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礼帽，不时翻看着身前的报告，然后用钢笔在上面画着圈圈。 三人神色各异，却是听着下方调查组的汇报。 “尊敬的先生们，我们经过一个多月来的调查，以及相关部门提供的情报。” “我们基本可以得出一个让人不满意的结论！” 莱曼站在最前方做着汇报。 在他身后劳伦斯、霍华德和迈克几人都是屏气凝神。 “那就是，我们位于南高句丽基地起飞的黑鸟侦察机，在进行侦察任务时候，遭到了对方的攻击，进而失去联系！” 莱曼将结论说完，众人就将目光看向上首的三位老人。 2303 将水搅浑 还是右侧的老人将钢笔在桌上敲打着，然后翻看着桌上调查组交上来的资料。 片刻后，老人这才开口，“莱曼组长，我看了你们递交上来的报告。” “这些材料中，有很多‘疑似’、‘可能’、‘大概’的字眼，我是不是可以说，这份材料，很大部分都是不确定的杜撰。” “或者说，这份材料得出的结论，根本就是，可能的结论。” 老人言辞犀利，直接问向报告的莱曼组长。 莱曼听了却是神色淡定，然后面向老人，“伦斯先生，我们的调查虽然有很多地方存在疑虑，但我们能够找出这个‘疑虑’，却是有事实依据的。” “这些，在报告中我们做了详细的阐述。” 莱曼认真的说着，但老人并不买张，“那也不足以证明你们的结论。” “要知道，黑鸟代表着我们最高的科技精华，即便是联盟也没有这种技术。” “而你们的结论却告诉我，黑鸟被打下来了，这，不科学。” 老人说完，莱曼刚想反驳，中间位置的勋章老人便抬起头来，“是的，我认可伦斯先生的判断。” “而且，我不认为对方有实力能够击毁我们的黑鸟侦察机。” “我更不认为对方有胆量，敢挑衅伟大的合众国。” “要知道，那可是两万多米的高空，在我看来，那种高度，已经超过了领海的范围，所以那里应该算是自由领空。” “他们怎么敢对我们出手？” 勋章老人不屑的说着，一旁右侧的老人也是点头认同。 一来他们都不相信黑鸟能够被打下来，二来他们不敢相信对方会在那么高的高度上展开攻击。 西方众人听到两人如此说，都沉默起来，虽然心里不以为意，但面上却是严肃庄重。 而此时，最左侧的白头老人终于开口。 “我认为莱曼组长的工作完成的很好，虽然时间有点长，但这些资料上的情况，说明他们用心了。” 莱曼听了感激的看了眼老人。 “至于伦斯先生说的问题，或许跟伦斯先生的工作有关，对情报工作并不了解。” 这话说完，右侧的伦斯面色难看，手上的钢笔更是放在桌上，然后双臂环胸，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情报告工作有时候需要准确的信息来支持情报，但也有一些情报，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去顺藤摸瓜，抽茧剥丝，将最可能的事情表述出来。” “而这些猜测出来的情况，往往最接近于真相。” 白头老人像是解释着什么，但感觉自己已经说的太多了。 随后又看向身边的勋章老人，“至于您说的，对方现在敢不敢的不好说，但十多年前，对方可是毫不犹豫的跨江啊。” 闻言，勋章老人面色一红，跟着右边老人一起靠在椅子上。 见此，白头老人达到目的，然后掌握了审讯的主动权，“莱曼，这份报告上说明，对方是从飞机上发射的导弹。” “那是否证明是导弹的优势，还是飞机的原因？” 闻言，众人再次看向莱曼。 原以为莱曼会痛快给出答案，但此刻的莱曼却是露出苦笑，“很抱歉先生，我知道这是个不幸的消息，但我还是要说的是，对方拥有追上黑鸟飞机的导弹。” “而且，这种导弹根据飞行员的最后反应，应该是从飞机上发射出来的。” “飞机上发射来的？” “速度超过了黑鸟侦察机，否则怎么可能追上？” “不对，对方的飞机有这么快的吗？” 陆续有人开始怀疑，声音越来越大。 “安静，安静。” 负责会议的勋章老人立马大喊，众人很快平静。 勋章老人着看向莱曼，然后认真的问道，“莱曼组长，你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莱曼郑重点头，“先生，我知道。” “我今天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思考后的结果。”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对伟大自由的合众国负责。” “正是因为我对合众国的炙热情感，才让我做出最合适的结论。” 莱曼说完，神情严肃。 上首的三位老人沉默不语。 白头老人更是陷入到自己的世界当中。 如果对方拥有拦截黑鸟侦察机的能力，那今后整个地球，将会失去他们合众国的监控。 如果对方将他们的眼睛耳朵打掉，那悄悄的将蘑菇蛋运送到眼皮子底下他们也不知道啊。 细极思恐，一时间白头老人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最后，白发老人才平复心情，然后问道，“你觉得，这种导弹跟飞机，会是他们自己研发出来的吗？” 莱曼摇头，“这不清楚，但他们手里肯定还会有存货哦。” 白头老人听了，让莱曼坐下，然后看向一旁的劳伦斯。 “劳伦斯，你们的情报是什么？” 莱曼旁边的劳伦斯立马站起来。 “先生，我们针对对方的军工单位进行调查.” “这段时间内，对方一共出现两款武器，分别是代号为惊雷的地对空导弹。” “这款导弹在沪上的实战中，充分得到了检验。” 说到这里，中间的勋章老人冷哼一声，像是被揭开伤疤似的，劳伦斯听了立马转移话题。 “另一个就是白驹，对方的代号叫做歼十。” “这个名字我们调查过，对方现在正在服役的主力战斗机叫做歼七。” “如果按照数字来排列的话，那中间还应该有，歼八，歼九两种飞机，可偏偏对方叫歼十。” “这说明这款飞机的性能远比歼七好很多。” “以上种种充分表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敌方拥有一款高速飞机。” 劳伦斯说完，这也算是变相的证明了莱曼的结论。 随着劳伦斯说完，整个会议室中，再次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显然，众人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方突然就有了制约他们的力量？ “好吧，我觉得，咱们这算是有了答案。” 最后还是白头老人开口，这话说完，勋章老人跟右侧老人只是点点头，却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见两人不说话，白头来人朝莱曼等人点点头，“好了，先生们，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去好好享受假期了。” 莱曼劳伦斯等人立马起身，然后敬礼，“感谢您，先生。” 众人排队离开，屋子里就剩下圆桌前的三个人。 “伦斯，你怎么看？” 中间的勋章老人开口询问。 此刻，三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有一点，那就是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对方不是以前可以随便揉捏了，尤其是当年那场战斗，他们已经打出来了自信心。” “而且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丛林的泥潭中，战事胶着。” “所以，我认为停止这种挑衅行为，将注意力放在南边的战场上，其他可以适当的放宽政策。” “何况，我们现在才是挑衅者，在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下，还是维持现在的关系好。” 伦斯说完，勋章老人再次回头看向白天有老人，“你有什么高见？” 白头老人拿起随身携带的烟袋锅子，然后压上烟丝，打火机点燃。 另外两人并没有不耐烦，而是静静的等着。 “有些事不需要十成把握。” “很危险，你们都知道，如果我们的飞机无法做到有效的侦查，很多事情都将超过掌握。” “而一旦失去掌握，就会失去安全感。” “这对伟大自由的合众国来说，将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我们要发出自己的声音，震慑小小。” 白头老人说完，伦斯便准备反驳，却被功勋章老人拦住。 “这事有道理！” 勋章男子认真的说道，“如今很多国家都在观望着我们，如果此刻退缩了，对于我们的国际声望将会是重要打击。” “这种事情，绝不允许出现。” 老人说的斩钉截铁。 伦斯只好被迫同意，“那该怎么做？” 老人直接看向白头老人，也不说话。 白头老人沉默片刻，随后眼中精光一闪，“既然对方想要掖着藏着，不想暴露出来，那咱们干脆就直接捅破，看他们如何应对。” “而且，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比咱们更担心的，多了去了。” 闻言，两人在脑海中思索片刻后，这才点头同意。 四九城，天色昏暗，寒风呼啸。 办公室里的灯还没灭，清瘦老人正在奋笔疾书，审阅着材料。 九部的建立不仅是杨小涛刘怀民老洪等人在忙，他这个大管家也要分神。 不过看眼下的情况，九部的事务处理的很不错。 尤其是每一个发展方向都是有产出的，不是夸夸其谈，这点老人很是欣慰。 就在清瘦老人赶紧处理完文件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门外童小龙快步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报告，神色忐忑。 “首长，这是合众国发来的问询。” 童小龙忍着心头愤怒，将纸张递过去。 要不是这位老人的明确决定，不管多晚，只要是国外的电报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否则他早就让一旁延后了。 清瘦老人接过后，仔细阅读起来。 片刻后，老人脸上露出一抹愠怒。 这群家伙简直就是强盗，竟然将擅自闯入说成无意进入，而且还倒打一耙，说飞机被机会，需要一个说法。 “这群厚颜无耻的家伙。” 清瘦老人的文学素养让他骂不出其他的话，但这厚颜无耻确实是形容的妥当。 不过老人再次看了两边，知道对方并不清楚黑鸟俘虏的事情。 显然，对方更倾向于黑鸟侦察机被击毁。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要将水搅浑，让其他有心人也都知道这情况。 只是这样一来，白驹跟霹雳三号，就得选一个揭晓了。 2304 冷处理 四九城，九机部。 大会堂里的电影已经到了尾声，杨小涛打着哈欠，对前方屏幕上的画面兴趣缺缺。 因为他知道电影下一个镜头是干啥的。 再加上这年代的画面感，杨小涛是真没啥兴趣。 百无聊赖的抱着两个小闺女，一边一个，趴在肩膀上呼呼睡着。 这种场合，两小能坚持到现在不哭不闹，就不错了。 倒是端午跟苗苗这俩看的很入迷，跟周围观众不时传出惊呼声。 杨小涛猜测跟内容没啥关系纯粹是跟风叫喊。 不得不说，这剧情安排的很到位。 导演更是深谙观众的精神食粮，先是将困难夸的多大多大，然后又是一番努力，最后便是成功完成任务。 如此几个事件走下来，下方观众的革命热情立马被挑逗起来，呼喊声不断响起。 然后电影里面时不时的再来几句口感渲染，想不激动都不行。 没看到杨佑宁在一旁激动的都把孩子抱起来了，那神情，一点看不出像是个五十的老男人！ “结束了。” 就在杨小涛眯着眼睛摇晃着闺女的时候，身边传来冉秋叶的声音，杨小涛赶紧抬起头来，“结束了？” 说着就抱着孩子准备起来，可周围人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时候，杨小涛才发现幕布上播放着先前拍摄的花絮，杨小涛还看到了后面机械厂的合照。 人群里不时传出谁谁谁在上面，我爸我妈的！ 一时间，整个会堂都热闹起来。 人们对于能够登上银屏还是非常兴奋的，就连冉秋叶也兴奋的握着杨小涛的手。 苗苗端午更是指着中间位置的杨小涛不断拍手叫喊着。 杨小涛淡淡笑着，一副高人淡定模样！ 又等了几分钟，放映终于结束，众人依依不舍的离开，这才趁着人群往外走。 看看时间，竟然到了十点半。 杨小涛并没有带着家人急忙回去，而是领着来到办公室，决定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再离开。 冉秋叶崔女士也是第一次见杨小涛的办公室。 “爸爸，这就是你的屋子啊，真大。” 苗苗在一旁高兴的喊着，“长大了我也要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工作！” “好好到时候肯定更大。” 一家人走进来，怀里的两个小姑娘这会儿可能睡醒了，也下来在办公室里转着，不时打开抽屉，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众人坐下喝水休息，杨小涛给冉秋叶揉着小腿，这坐的时间长了，小腿就肿的难受，得揉一揉。 “杨部。” 门突然推开，然后梁作新就看到杨小涛在给冉秋叶揉腿。 “老梁。” 杨小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起身走上前。 然秋叶也没想到这个点了竟然还会有人来脸上有些尴尬。 不过好在他们俩没有其他出格的事。 “刚才我去看了电影，很不错。” 梁作新也有些尴尬，便开口岔开话题。 杨小涛也打个哈哈，“对，我当时也觉得不错。” 看得出梁作新有事要谈。杨小涛便来到办公室外。 杨小涛准备拿出烟点上。 可梁作新却是直接说道，“杨部，这放映最后的众人合影，最好剪辑下来，不要外放。” 闻言杨小涛思索片刻，随后点头同意。 很显然，这也算是一种保护。 只是梁作新还没说完，继续又道，“还有您的家人，也要做好保护工作！” 杨小涛心中一紧，显然对方不会无的放矢，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梁作新继续说道，“我们得到上级通知，对方已经注意到我们，并且发过来了问询！” “问询？” 杨小涛好奇，梁作新便将刚刚得到消息说了下。 “狗日的！真是霸道惯了！” 杨小涛骂了一句，梁作新也有些愤怒。 任谁听了对方那无理的要求，心里都不会好受。 尤其是对方跑到自家头顶侦察，完了还说你不能打，否则就是你的不对。 狗日的，什么狗屁逻辑！ 真以为是从前啊！ “我知道了！” 杨小涛压下内心的火气，将梁作新的交待压在心底。 梁作新却是拍拍杨小涛的肩膀，“其实，咱们已经做的够好了！” “这要是搁以前，他们连问都懒得问！” “不过这以后嘛，他们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杨小涛点头，“不仅要好好掂量掂量，还得做好被揍的准备！” 梁作新哈哈一笑，又说了几句注意的，这才离开。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并没有跟冉秋叶几人说明情况。 反正有小薇跟旺财在，家人方面的安全有保障。 “怎么了？” 冉秋叶扶着肚子上前关心，杨小涛笑着摇头，“没啥事，就是些正常工作！” 冉秋叶也没怀疑，崔女士打着哈欠准备回去。 杨小涛这才带着众人离开九部，回到四合院。 简单洗漱后，众人休息。 而就在杨小涛搂着媳妇睡觉的时候，西花园的书房中，却是灯火通明。 清瘦老人正拿着话筒进行交流，脸上没了先前的不忿，反而多了一份从容。 唐明月站在一旁等待，面色沉静，只是抱着文件夹手指绞在一起，表明心里并不平静。 屋子外，童小龙还有一干行政人员默默等待，仿佛随时待命的战士。 “对，对，他们采取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就说明他们并没有准确的消息！” “说明我们先前的冷处理的策略是正确的。” 清瘦老人说完，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策略是正确的，但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他们虽然是纸老虎，但死老虎还有三分威的嘛，尤其是那些为虎作伥的，这些小鬼还是很难缠的！” 清瘦老人嗯了一声，“我们也不是吓大的！” “不过眼下我们还需要时间，来争取更多的准备！” “所以，先期要跟对方打打口水仗！” 电话里沉默片刻，随后语气严肃起来，“口水仗打多了，只会让对方觉得我们示弱，反而助长对方的气焰。” “我看，关键时候，可以来个反突击的嘛。” “这样才能打的有来有回嘛，也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啊！” 清瘦老人听了默默点头，又说了一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老人在心里默默盘算一番，思索着接下来的动作。 良久，清瘦老人才深吸一口气，接过唐明月递上的热毛巾，用力擦了擦脸这才说道，“明月，你记录一下！” “是！” 唐明月拿出钢笔认真听着。 老人沉思片刻，随后说道，“第一！针对对方的问询予以回复，言明我方守卫领空的决心，国家荣誉，不容侵犯！任何敢于侵犯的敌人，都将遭到坚决有力的打击！” “第二，告诉对方，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关于sr-71型侦察机的事情，对方的无端指谪纯属别有用心者的臆想！” “第三，要重申和平共处的…” 随着老人的口述，一条条讯息连夜被整理出来，随后经过唐明月的润色后，再次放在老人身前。 清瘦老人认真看了一遍，又在一些措辞上斟酌一番，修改后递给唐明月，“按照这个交给相关部门。” “好！” 唐明月准备转身离开，老人看了下时间，又补充一句，“明月，不要着急，等咱们上班点再给他们发过去。” 说完，老人打个哈欠往屋子里走去。 唐明月神情一愣，上班点？ 八点？ 那对方不是晚上七点？ 随即唐明月明白老人的用意，而后露出笑容，“好的，首长！” 说完便往外走。 心里头也有些触动。 如果是以前，碰到这种问询，首长肯定是连夜工作，然后第一时间给予对方答复，避免造成误会。 可现在… 对方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响亮了！ 她知道，这是自己腰杆挺直后带来的改变。 想想蘑菇蛋，想想东方红，想想那纵横天际的飞机，还有寄予厚望的导弹。 想想粮仓里的粮食，想想工人们的热情。 如今的国家，正在蒸蒸日上。 如今的国家，正在日益强盛。 如今的国家，再次喊出那个“不”的时候，分外有力。 等唐明月离开，清瘦老人便回到住处，躺下休息。 该做的事情都做的，他该休息了！ 老人睡下，屋子里灯光熄灭，一片平静。 而此刻，远在太平洋对岸的人却是待在会议室里，等待着消息。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人的神色越发不耐！ 问询已经发出去两个多小时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任何国家在接到他们正式问询的时候，都会尽快给予回复。 哪怕是联盟，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否则那就是无礼！ 因为这代表着国家的门面。 谁敢不给他们面子？ 他们打个喷嚏，多少人都会吓得抖一抖？ 可现在，他们发出正式的问询，竟然让他们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 更重要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回执。 这不符合正常的流程。 白头老人端着咖啡，好好的中午茶都被打断了。 如今，这是第三杯了。 可眼皮还是有些重。 强忍着睡意，将杯子里的苦咖啡喝完，然后骂了一句，“一群野蛮人，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懂，还想进入文明的社会？” “做梦。” 嘎吱 就在白头老人嘟囔的时候，椅子挪动的声音响起，然后就看到勋章老人起身往外走去。 戴帽子的人看了眼，无奈摇头，“老纳德，你这是第几趟了？” “难道这种小事也让你紧张？” “还是你战场的尿遗症又严重了？” 勋章老人听了冷哼一声，“这是战场上留下的荣誉！” “你们这些只会躲在桌子底下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老人被呛了一嘴，懒得搭理，转头拿起手上的文明杖，在地上敲打着。 白头老人嗤笑，“快去吧，别尿裤子！” “不然，我可受不了尿骚味！” 勋章老人脸色愤怒，“该死的老白毛，你敢侮辱伟大的战士，我要跟你决斗！” “好好好，纳德先生，我收回刚才的话！” “您是一名伟大的战士，一名保卫自由的战士。” 白头老人连忙笑着，然后起身走到勋章老人跟前，“这样，我陪你一起去，算是赔礼如何？” “不用，我不喜欢跟男人一起！” “呵…” 白头老人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跟着一起走出去。 身后老人看了眼两人，手上的文明杖又重重敲下，不屑说道，“没有我们的钱购买武器，你还能站在这里？” 2305 三封回信 等两人走后，剩下的老人将帽子摘下来，看着身前的咖啡杯子，心头烦躁。 抬手看看时间，心里又是烦闷。 “来人！” 门口的副官听到声音立马走进来，然后恭敬行礼，“先生，您吩咐！” “对方有没有消息回复？” “没有，先生！” “我刚从通讯那里过来，对方没有任何回复，包括收到问询的确认回执！” 副官平静说完，然后又小心说道，“先生，会不会对方时间太晚了，没有人发现？” 老人听了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是什么？过家家吗？” “这是国之大事，就是半夜收到，也会有人送到专门的地方！” “哼！他们不是没收到，他们是不敢说！” 老人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随后挥挥手，让副官离开。 半小时后，白头老人跟勋章老人回来，两人看了眼，随后走到座位上坐下！ 一小时后，三人在屋子里走着，面沉如水。 两小时后，天已经黑下来。 勋章老人又从厕所里回来，心里的火再也压抑不住，“该死的，做贼心虚，就是他们，肯定是他们！” “我要联系舰队，我要让飞机…” 愤怒的吼声从会议室里传出，屋子外坐在长椅的副官面面相觑。 “对方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先前进去的副官小声开口，身边的同伴认真点头。 “肯定是了！” “不然，他们敢不回复？” 众人肯定点头！ 屋子里，听到勋章老人的怒吼，剩下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我要走了，谁在这里傻傻的等着，谁就是傻子。” 勋章老人已经受够了，这大半天在这里等着，自己的裤子都有了味道，平常在家里早就换下来交给仆人了，哪里受过这种事。 “我觉得可以走了。” 白头老人也在一旁说着，“这种等待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如果对方有诚意的话，早就发过来了。” “显然，他们将伟大的合众国的善意当成了臭狗屎，我觉得，明天可以跟议会提下议案，增加军费预算了。” “同意。” 勋章老人立马赞同，能够增加预算，他也有个交代，而且手头也会富裕些。 唯有戴帽子的老人听到要从他们手里拿钱，那是比杀了他都难受。 他们有钱，但得看怎么花。 要是能够打赢了获取利益，那是最好不过来。 可要是跟十几年前的那场战斗一样，花费那么多，还没打赢，那结果可就惨了。 当年他们可是一分钱没挣到，还赔进去了不少，最后都便宜了岛国。 那件事情过后，他们就一直在恢复力量。 而这次安南的战争，就是他们的又一次机会。 只是，这次投入已经够多了，还要再投入的话，那这场战斗的成本，可就大了啊。 就在老人心里琢磨着明天如何跟国会交流的时候，另外两人已经往外走去。 见此，老人看看时间，已经加班好几个钟头了，自己没理由继续等着。 于是跟在两人身后往外走去。 可就在他准备上车，吩咐司机启动的时候，身后大楼里一名副官快步跑出来，拦在车前。 老人皱眉，不愉的摇下车窗，“什么事情？” “先生，对方回执到了。” 年轻的副官赶紧开口，老人听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老子都要走了，你丫的竟然这时候来消息，什么意思？ 就是要我加班啊。 ‘该死的混蛋。’ 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不情愿的下车，往办公楼走去。 “对了，将那两个混球叫回来，别想着逃避。” 年轻副官点头，“我们已经安排车子去通知了。” 等老人来到办公室拿起刚刚收到的回执后，只看了一眼，心里的火气就蹭蹭上涨。 “混蛋，竟然拿时差来说事，真不要脸。” 年轻的副官在一旁听了，心中有些得意，自己先前就提过，看看，如今应验了吧。 “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老人看到年轻副官的神色立马猜到对方的心思，没好气的吼了一声，副官赶紧收敛神色，转身离开。 老人这才深吸气，然后坐在一旁，拿起文件看着。 过了一会儿，另外两人一脸阴沉的走进来，然后就凑到跟前，拿起回执看了起来。 “该死的混蛋，他们竟然敢拒绝？这是在戏耍我们，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行为。” “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勋章老人暴怒的捶着桌子，白头老人更是叫嚣起来，“睁眼说瞎话，他们这是在放狗屁。” “对，还是那种婊子养的臭狗屎。” 勋章老人粗鲁的骂着，另外两个听了也骂了起来。 三个老男人的嘴巴在这一刻比起怨妇都恶毒，什么脏话都说的出来，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心里的火气放松出来。 良久，三人才陆续恢复平静。 然后白头来人冷静下来说道，“对方明显是不想承认，我觉得他们是在隐瞒什么。” “很可能，隐藏攻击手段，隐藏得到的残骸。” “无论哪一个，我们都要搞清楚。” 白头老人说完，戴帽子的老人脸色严肃。 前者会威胁到他们的飞机，让花费巨大制造出来的飞机成为废铁。 而后者会将他们的技术泄露出来，提高对方的飞机技术，同时还能进行逆向研究，找到他们飞机的破绽，这样的损失会更大。 不论是哪一个，都会威胁到他们的利益，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立刻警告对方，批评他们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一定要对方给出个具体的答复，交代事情的详细经过。” “我们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结果。” “并且告诉他们，不要忽视合众国的友谊。” 白头老人听了点头，随后离去。 很快，一份问询又发了出来。 四九城。 清瘦老人起床锻炼一会儿，然后跟大姐一起吃过早饭，又领着醒醒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这才回到办公室里准备工作。 唐明月按照老人的吩咐，天亮之后才送到通讯处，然后卡着上班点将回信发了过去。 随后就在这边等着，因为她觉得，对方肯定会很快回信的。 果然，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收到了对方的第二封信。 唐明月看了一眼，脸上的冷笑一闪而过。 拿好文件，唐明月回到西花园，交给清瘦老人。 “哈哈，果然还是老样子。” “威胁，狡辩，搅屎棍，没点新意。” “不用理会。” 老人看完后，将其扔到一旁，然后看看时间，“十点的时候，给他们发一份，还是原先的那份，措辞修改下，别让人家觉得咱们敷衍。” 唐明月抿嘴笑着，然后点头离开。 老人继续工作。 然后，上午十点左右，唐明月将修改后的回信让人发出去。 对岸，白头老人已经喝了五杯苦咖啡了，从晚上七点多等到了现在的九点。 再等下去，他的耐心就要没了。 好在这时候，对方的回信来了。 不等年轻的副官开口，勋章老人立马上前抢过文件，然后看了两眼，就一把拍在桌子上，嘴里骂咧咧的，“该死的混蛋，一点诚意都没有。” 剩下两人看到后，也是被气的不轻。 “再发一封，问他们的诚意。” 白头老人突然开口，“只要，只要他们承认这次事件是个意外，并且说明具体情况，而且将飞机残骸归还，我们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 剩下两人都点点头。 而他们却没发现自己语气的变化。 原先的强硬命令，再到后面的警告，最后竟然成了变相的妥协。 三人没注意到，但清瘦老人在接到第三份问询的时候，已经发现了问题。 正在吃饭的大姐看到老人笑得开心，老人便说道，“这些家伙都是纸老虎，还真没说错啊。” “看看，咱们强硬起来，他们就服软了。” 大姐看了眼报告，然后放回原地，“都说咬人的狗不叫，这些家伙可是阴狠着呢，你可别上当。” 清瘦老人立马点头，“不愧是女诸葛啊，这提醒的太是时候了。” 大姐听了没好气的摇头，“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哪有，我一直都会说的。” “呵呵，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 “冤枉.” 老两口就在饭桌前秀起了恩爱，浑然没将回信放在心上。 等中午饭吃完，老人又在院子里陪着老伴走了两圈，消完食儿后，这才回到书房，找来唐明月。 “明月，这次咱们转变策略，既然对方说咱们击毁了他们的飞机，那就让他们提供具体起飞时间，进入我国的时间，还有飞机型号，飞行路线等等。” “我们要详细的资料，方便调查。” 唐明月笑着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走出院子，唐明月看了眼手表，下午一点半。 而此时，白头老人眼中都是血丝，嘴里的哈欠不断。 时间竟然到了凌晨，他们可是忙了一整天啊，困得不行。 另一边，勋章老人已经打起了呼噜，好在这里设施不错，副官找来几张大床，方便几人休息。 只是想到对方还没发来消息，就让他心头恼火。 哒哒 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刺耳，一旁假寐的老人立马醒来，然后看着门口。 下一秒，年轻副官走进来，将刚刚得到的回信递到老人身前。 不知何时，勋章老人也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看着文件上的内容。 “什么？” “要时间表？要路线图，这群该死的混蛋，他们想要干什么？” 勋章老人立马清醒过来，这东西坚决不能给的，否则会暴露更多秘密。 听到功勋老人的话，两人都在沉思。 良久，白头老人这才说道，“不能这样下去，对方明显在拖时间。” “我建议，直接公布情况，给他们压力。” 白头老人说完，勋章老人立马摇头，“不行，合众国战士的荣誉不容亵渎。” “亵渎？狗屎，这是事实。” 白头老人立马反击，勋章老人瞪大眼睛握紧拳头，“那只是失误。” “你要知道，我们还有成千上万的战士在南安那里，你想要士气崩溃吗？” “狗屎。” 白头老人骂了一句，然后就听一旁传来敲打地面的拐杖声，两人争论停止，随即看向一旁。 “这件事，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会跟上面说明情况，咱们做不了主的。” 就听戴帽子的老人说道，然后拿起文明杖往外走去。 身后两人听了也不再争吵，一切，等明天再说。 2306 破防了 第二天，一则来自合众国的消息迅速传遍世界。 就跟白头老人说的那样，当合众国的黑鸟侦察机被击落的消息传出，立马引起了世界的关注。 要知道，以前合众国搞出来个u2的时候，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后来联盟辛苦研究出针对的萨姆导弹，这才终结了u2神话。 可紧接着，合众国就研发出比起u2更加先进的sr-71黑鸟侦察机，这种飞的更快，飞的更高的侦察机，不仅难打，而且身上的设备更加先进，只需要高高的飞过，就能将下面的信息记录下来。 这让刚刚取得一点成绩的联盟瞬间哑火。 联盟不是没想过集中力量打掉黑鸟，可对方的技术太高超，他们尝试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办法。 即便是研究的高空截击机，到现在为止还在试验中，没有正式装备。 可冷不丁的，怎么就突然传出来黑鸟被人打下来了？ 要知道，那可是黑鸟啊。 他们的萨姆导弹多次尝试都没有取得成果的黑鸟啊。 怎么就被打下来了？ 而且更让联盟难堪的是，打下黑鸟的竟然是他们看不起的华夏。 这更让他们无法接受了。 难道是他们高估了黑鸟侦察机？ 这个想法刚刚出来，联盟里的一群飞行员、高层就立马甩来一巴掌。 真当他们不知道黑鸟的厉害啊。 多少次了，他们都只能驾驶飞机跟在后面看着对方越飞越远，那种无力感，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苏斯科里。 宏伟的建筑群中，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老人贝米特正对着别科京大声咆哮着。 “这就是你调查的结果？” “这就是你说的无所谓？” “这就是你口中一无是处的飞机？” “你怎么不去下水道里待着，将你那张臭嘴好好洗洗！” 别科京站在一旁，浑身冷汗直冒。 直到贝米特咆哮完，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别科京才小心的咽下唾沫。 “给戈岑夫斯基发消息，让他一定要找出对方打下黑鸟的武器。” “还有，我们需要这种武器。” “一定，务必。” 贝米特已经没有心思臭骂眼前的人，当下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这种武器。 既然对方能够对付的了小黑鸟，那就能对付他们联盟的任何一种飞机。 这种事情，绝不允许发生。 “是，我这就去。” 别科京立马跑出去。 屋子里，贝米特抚摸着脖颈处的疤痕，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可能是他们？” “纳尼？” “这不可能。” 江户，居酒屋中。 一名老人正左拥右抱的时候，一名中年人拉开门快步走进来，然后在一旁耳语一番。 原先醉眼朦胧的老人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出去，都给我出去。” 两个脸上涂满白粉的艺伎立马跑出去，然后将门关上。 “山下君，你确定？” 老人声音都开始变了。 “嗨，三井阁下，这是合众国发出来的，已经经过核实。” 中年人脸色苍白，面带慌张，“而且我们安插在高丽的人也发来消息，说确实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情况。” “可以证明，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三井老人一脸颓废。 “我记得，黑鸟侦察机的速度超过了三马赫，高度达到三万米吧。” “嗨，是的。” 中年人立马回答。 “那，那，你说，想要打下来，需要什么样的，武器?” 中年人咽下唾沫，随后说道，“根据合众国传来的消息，对方应该拥有一种快速飞机，只是具体的性能并不清楚。” “此外，对方可能拥有一种快速导弹，毕竟对方有能力将卫星发射上去，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三井老人不耐烦的说道。 山下立马低头，略带慌张的说道，“如果对方的飞机飞过来，如果对方的导弹打过来，我们没有能力拦截，而他们可以打到咱们这里的每一处。” “甚至还可以携带，蘑菇弹。” 啪嗒 三井老人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将桌上的酒杯菜肴打翻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是合众国最厉害的飞机，他们不可能打下来的。” “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对不对？” “兴许是飞行员操作失误，飞机失事对不对？” 三井老人一副疯狂模样，说着各种可能，就是不愿意相信，飞机是对岸打下来的。 中年人咽下唾沫，然后才说道，“这，这也，也有可能。” “因为这只是合众国的说辞，对方，对方还没有正式回答。” 听到中年人如此说，三井老人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就对了，他们怎么能跟合众国比啊。” “那可是合众国啊。” “放心吧，不会是他们的，一定不会是他们的。” 三井老人无意识的说着，嘴里一直嘟囔着，“不会是他们” 山下中年人只能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期望着，不会是他们。 就在全世界被合众国公布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时，杨小涛却就被鹏总叫去开会。 坐车刚到，就看到秦老跟陈老两人的车子陆续进来，杨小涛在一旁等了会儿，见两人过来连忙上前。 “刚来？” 陈老问了一句，杨小涛点头，“接到消息就来了！” “那走吧！” 陈老开口率先往里面走去。 杨小涛跟秦老跟在后面，两人小声交流起来。 “你们造出来几架飞机了？” 秦老开口询问，杨小涛立马回答，“两架，已经组装完毕，还有两架正在组装！” “两架有点少了！” “啥意思？” 杨小涛看着秦老，后者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上次给你们的任务，五十架，这次得翻倍！” 杨小涛听了眼睛一瞪，“我咋不知道？” “昨晚上打电话通的气，你心里有点准备！” “有准备有啥用，我们已经尽力了，还能变出来啊！” 杨小涛无奈说着，秦老却是幸灾乐祸的笑笑。 对九部，他是既羡慕又嫉妒啊！ 整个九部的好东西太多了，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够其他部门研究的了。 可偏偏其他部门没用，那啥白驹就是给他们，他们也做不到啊！ 尤其是飞机发动机，各个飞机厂也都拿到了设计图纸，就是他们后勤处也分到手了，为此还特意采购九机部的晨星机床，可结果呢，到现在都没点消息。 相反，浪费的钛合金材料连冶金局都看不过去了，说什么还不如给九机部呢，省的浪费他们的劳动成果。 众人听了都是堵的心肝疼，却又没办法多说啥。 所以现在能够组装生产的，也就九机部了！ 杨小涛看到秦老这副样子就知道对方心里没啥好事，眼珠子一转便问道，“对了，你们的黑鸟研究的咋样？” 闻言秦老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然后又变得无奈。 “还能咋样？” “慢慢来吧！” 说着两人低头往前走，一时间竟然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很快，三人来到会议室，门口的警卫检查一番两人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已经坐了几个人。 头前鹏总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见到三人进来，只是对着点点头。 倒是一旁的张老冲杨小涛打个招呼。 杨小涛跟着秦老来到写着名字的前方坐下。 随后左右章老跟王老走进来坐在一旁。 三人都没啥交流，屋子里静悄悄的等着。 没一会儿，鹏总站起来看了下手表，然后扫视全场，确定人都到齐后，这才让警卫关门，开会。 鹏总站起来，面色凝重。 “这是对方宣扬出来的情报，你们看一下！” 随着鹏总话音落下，立马有人将一份份文件放在众人面前。 杨小涛拿起后打开，里面有两页纸，第一页是英文，后面一页是翻译后的中文。 不过杨小涛并没有去看翻译的中文，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感受对方的恶心。 果然，只是看了一半，杨小涛就感受到对方的放肆，无理，甚至是蛮横。 明明自己没有任何道理，却是一副丑恶嘴脸的站在那说的伟光正。 看着就恶心。 众人快速看完，屋子里冷的可怕。 鹏总看着众人，心里也是憋着一团火，“看到了，这群家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当年的战斗，还是没给他们长长教训，还是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鹏总说完，走到一旁窗户前用力推开，瞬间一股冷空气吹进来，让整个会议室都刮起一股冷风。 “对方的嘴脸自始至终就没变过，而我们的态度，也从来没有变过！” 陈老解开脖子下的扣子，面如寒霜。 这种照会辞令，让他看了都窝火。 “对方是居心不良啊！” “这一次，不仅是挑明关系，更是将我们推到前台去。” 章老将文件放下，目光微缩，神情严肃。 这上面可是说了，他们有飞机，有导弹的。 杨小涛听出章老的担心，认真点头。 不过这种场合他还是第一次见，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份，便老实坐着，听周围人发表意见。 “老章说的对，估计这消息传出去，蛇虫鼠蚁的都会冒出来。” 张老对方一声，然后有些沉重，“咱们将小黑鸟打下来，联盟那里肯定会索要的。” “这些年，他们在黑鸟面前可是吃了不少亏的！” 这话说完，众人又是点头。 这些年联盟在高空侦察上吃了不少亏，尤其是黑鸟侦察机，虽然没有进去联盟内部，但联盟周围的那些加盟国，那是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飞过去一顿拍照！ 国内许多秘密都被合众国吃的死死的。 所以，对于黑鸟侦察机联盟可是恨得牙痒痒！ 可又拿它没办法。 “前段时间听说他们正在针对性的设计飞机拦截，据说已经做出来了原型机，正在试飞，好像是叫什么e-266的，据说技术还有些不成熟。” 秦老在一旁开口，杨小涛知道，这就是米格-25了。 可惜，这一世杨小涛提前搞出来了白驹战斗机，比起对方早了好几年。 要是知道国内打下来一架黑鸟侦察机，那联盟还能坐得住？ 众人心里清楚，然后都看向杨小涛身旁的王老，“小涛，老王，你们说一下，有什么想法？” 鹏总突然开口，众人都看向杨小涛跟王老。 “你说。” 王老直接将机会让给杨小涛。 见此，杨小涛将文件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屋子里的众人，缓缓说道，“我不管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管他们想要干啥。” “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 “当他说你有的时候，你最好有。” 2307 反制措施 “当他说你有的时候，你最好有。” 一句话说完，众人沉默！ 随后，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变得不同了。 王老原本还想补充的，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 一句话道明了利害关系，说清楚了对方用心，甚至还指明了方向。 言简意赅！ 他觉得，自己再说啥都是狗尾续貂。 甚至想着回去跟老钱说说去，这么有道理的话，他肯定会高兴吧！ “当他说你有的时候，你最好有。” “好，这话说的好。” 张老突然拍着桌子，大声说着，更是将帽子摘下来，“这话说我心里去了！” “他说有，咱们就有！” “而且不仅要有，还要有很多！” 众人纷纷点头，只有这样，对方才会将这话当成一句话。 鹏总章老等人也是点头。 这乍听时，对杨小涛能有这份见识感到惊奇，不过想到杨小涛的能力跟这些年的动作，说出这话来也不奇怪。 毕竟，人家说白了也是上过高中的，在这年代可是文化人啊！ 秦老更是笑呵呵的，“不愧是文化人，说的就是好！” 鹏总默默点头，杨小涛能说出这话，说明他的心里很清醒，没有因为一时的成功而骄傲，也没有被对方刺激的愤怒。 保持冷静，这是上位者的必备能力。 一个只会头脑发热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 “那你说一下，你们有什么？” 鹏总询问，杨小涛明白对方所指，于是认真说道，“我们这段时间已经完成两架白驹战斗机的生产，迄今为止，除了最先的两架白驹，我们九部已经交付四架，两架待交付，另外还有两架正在组装中。” “地方各厂也在加快磨合，上级给的任务，我们有信心完成！” 杨小涛只是表态，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多说。 而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后，张老点头，“先前的两架白驹经过后勤加急修理，已经恢复战力。” “要是再加上现在的四架，过段时间，我们就能有八架白驹，组成两个飞行中队，再搭配歼七，应该勉强够用！” 张老说完冲杨小涛露出感激神情，“照你们这速度，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啊！” 杨小涛当然知道张老的打算，不就是那二十架飞机嘛，他自然不会拒绝。 何况，人家已经两人送过来了，买卖要公平，杨小涛自然是说到做到。 只是，杨小涛觉得张老的二十架得往后挪挪了。 果然，张老刚说完，鹏总便开口说道，“五十架根本不够。” “咱们国家这么大，周围情况特殊，这东面西北，四个方向都需要，甚至东北跟东南方向尤其重要！” “所以上级考虑到实际情况，明年你们的生产任务提了一倍！” 话音落下，杨小涛心道果然，秦老说的没错。 “怎么样，有什么困难？” “有的话，我做主给你解决！” 鹏总目光落在杨小涛身上，语气凝重。 “报告首长，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九部一定完成任务！” 杨小涛立马保证，鹏总欣慰点头。 只是一旁的张老有些不淡定了！ 刚才鹏总开口的时候张老心里就咯噔一下，现在听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一年一百架，估计九机部砸锅卖铁也得忙一年了吧。 自己那二十架，难道要等到后年？ 看了眼杨小涛，心里虽然没有后悔吧，但也有心不情愿。 见张老如此神情，杨小涛只好给个心安的眼神，等会后再说。 鹏总又在众人身上扫视一番，这才正声说道，“根据我们了解的消息，对方在宣扬的时候，还派出了军舰在沪上外海巡游。” “此外，南高丽的军事基地也进入战备状态，倭岛、大员、吕宋等地也在动员。” “不仅如此，咱们的北边对这件事也很关心。” 鹏总将情况说完，屋子外冷风吹进来，众人不仅没觉得冰凉，反而有种燥热。 “现如今，我们要避免主要冲突，但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一味忍让。” 鹏总说完，陈老在一旁开口补充道。 众人听了都竖起耳朵来，杨小涛更是好奇，上级会采取怎样的反制措施。 “根据上级的指示。” “他们忙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 “他不让咱们舒坦，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陈老说完，鹏总在一旁点头说道，“这次，我们需要给北安更多的支援！” “让他们闹起来。” 话音落下，众人立马明白上级的打算，也知道这是在给对方使绊子。 “所以这次，不管联盟给不给钱，咱们都得帮！” 鹏总认真说道，然后看向杨小涛，“你们的鼹鼠突击车每月多少产量，还能不能提高产量？” 杨小涛在心里盘算着，随后点头，“鹏总，如今每月车间能够生产150辆左右！” “按照联盟给出的订单，每月提供一百辆，我们能够超额完成任务！” “如果再提高的话，应该可以增加到两百辆！” “不够！” 鹏总立马回答，“鼹鼠突击车在实战中经受住了考验，尤其是在北安那边复杂环境里，更是成了北安的战斗主力。” “不过每次的损耗也不少，一场战斗下来，剩不下多少！” “这次咱们要加倍，要让北安拥有充足的反击力量，也让对面的那些家伙知道疼！” “所以，鼹鼠要很多，同样的，装备的弹药，也要准备好！” 说着又看向秦老和章老，“鼹鼠突击车，107火箭弹，63式步枪，现在已经成了对方的战斗必备武器。” “所以，107火箭弹和63式步枪也要准备好。” 鹏总看向两人，那是因为这一块一直都是后勤处跟三机部负责的。 正是有了这些弹药的输出，他们才能从中获得不少的利润，进而支撑起内部运转。 只是现在秦老听了不仅没有开心，反而有种难言的苦衷。 无他，如今的后勤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黑鸟侦察机的研究上，军工单位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一些负荷，勉强维持国内外的使用。 可要是鼹鼠突击车的数量加倍，那对弹药的需求可不是简单的加倍，甚至可以增加好几倍。 所以，这众人最后还得靠三机部。 想到这里，秦老看向章老，章老意识到对方心思，随即带头表态，“鹏总。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鹏总听了点点头，都是老同志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随后，又看向杨小涛。 此刻，杨小涛经过一番思索后也有了主意，于是说道，“鹏总，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杨小涛没多说，但语气肯定。 鹏总也没多问，他只需要掌控全局就行。 杨小涛这边没问题，鹏总又将目光放在王老身上。 “七机部的导弹准备如何？这次惊雷也要增加！” “这是北安方面特意强调的。” 如今，有了惊雷防空导弹，合众国的飞机已经不敢跟先前那般放肆，相对应的就是北安获得了喘息的时间。 所以对于惊雷的需求，比起鼹鼠突击车更加迫切。 要不是惊雷的价格太高，估计北安能将其当成火箭弹一样装备上。 “鹏总！” 王老听了面上也是一紧，他们七机部本来底子就薄，上次又被杨小涛这家伙挖了一些，实力还没恢复呢。 不过这时候，不是扯后腿的时候。 听到鹏总询问，王老也跟着站起来，“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见王老如此说，鹏总再次点头。 随后看向众人，“这次会议主要目的，就是加大产量。” “不仅是应对眼前局势，更是要应对将来可能会出现的变故。” “我们不能将未来交给对方的仁慈上，更不能守着好东西形不成战斗力。” “加快生产，增加国力，就是当下要务！” 鹏总说到这里，环视周围，“我话放这，你们可都是下了决心完成任务的，谁要是完不成，我是要找他负责的！” 众人听了立马起身，“保证完成任务！” 会议结束，杨小涛跟着王老几人往外走。 张老凑到杨小涛跟前询问情况。 “你到底是咋想的，可别给我往后推啊！” 杨小涛听了立马开口，“不会不会，不就是多生产二十架嘛，一百架都做出来了，还差那二十架了啊！” 张老面带怀疑，“真的？你上次不是说，一年五十架就到头了吗？这可是一百架啊。” “对啊，一年五十架的时候做不出来，一年一百架的时候就有机会了。” 张老瞪大眼睛不明白啥意思。 倒是王老秦老几人领会杨小涛的心思，在一旁不说话。 杨小涛也不多说，只是给个放心的眼神，“明年的今天，二十架，一架不少！” 听杨小涛如此说，张老也不好多问，于是点头离开。 “你小子要把肉送出去？” 王老笑着问道，杨小涛也不隐瞒，“对啊，这一大锅肉自己吃不了，要是两样都想占，别说一百架，就是三百辆突击车都完不成。” “鹏总的巴掌可是很疼的，我可不想挨一下。” 见杨小涛如此说，三人都是果然神色。 王老欲言又止，可想了下最终还是放弃。 自己七机部的事还没着落呢，九机部的这块肉还是算了。 想到这里，王老心里可惜着。 秦老跟章老也是如此神色，他们也是一堆事，九机部的肉就是给他们，他们也没那肚子啊。 “三位首长，事忙，我先走了。” 见三人一副可惜的样子，杨小涛也没多停留，说完就要上车就离开。 “哎哎，小涛，你别忘了发动机的事啊。” 王老想起什么，这导弹用的发动机还是九部生产的呢。 杨小涛忙点头，“放心，回头你们下任务，我跟他们说，保证供应。” 随即车子启动，向着九机部驶去。 王老张张嘴，心里来了一句，‘还要下任务啊！’ “老王，你说这次会便宜了哪个？” 秦老凑到跟前问了一嘴，话语里都是酸溜溜的。 王老深吸气又叹了一声，“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娘家人啊。” 章老在一旁听了默默点头，对于九机部跟一机部，或者说杨小涛跟黄老、夏老之间的关系，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何时，他们的麾下也能出现这样的人才啊。 “亏了，亏了啊。” 秦老嘴里念叨着，“咱这算不算是随了份子，没上桌啊。” 章老嘴角扯了下，没有说话。 王老更是难受，这次纯粹是肉就在眼前，自己没那肚腹啊。 “可不是嘛，怎么说咱们这些做‘舅舅’的也得分一杯羹吧。” “亏大了。” 三人彼此看透对方的心思，然后又是一声声叹息，这才离去。 2308 去一机部认认亲 杨小涛回到九机部立即将李洪峰杨佑宁等人叫来简单开会后，说明情况，便将自己想的说出来。 “我的意见，将鼹鼠突击车的生产任务交给黄老他们。” “多出来的人，加入到飞机生产中！” “这样能够同时开四条生产线，产量也能增加一倍。” “还有就是飞机的配件，这东西后勤也需要，可以增加战机的适应性！” 杨小涛将想法说出来，李洪峰沉默不语。 刘怀民跟杨佑宁却是点头同意。 他们九机部跟一机部，那就是一家人。 再说了，这种事情，杨小涛既然提出来，他们要是反对的话，怎么见黄老他们？ 李洪峰见两人如此说，便也同意。 毕竟这也是增加国力的好事，他不会阻止。 几人同意，杨小涛便带着李洪峰出了九机部，一起赶往一机部。 之所以带着李洪峰过来，一来是对方的身份，作为九机部的第一书记也需要跟黄老他们见见，打好关系。 二来就是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李洪峰的为人杨小涛刘怀民等都摸个七七八八，都认可了对方的品行与能力。 杨小涛也想带着他去一机部，认认门，认认亲。 杨小涛开着车，李洪峰就坐在副驾驶上。 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在一起。 “我们原先的红星轧钢厂，就是一机部的。” “当时是夏老管着我们” 路上，杨小涛开始说起曾经的事情。 这些在九部的纪念馆里都有，李洪峰也去看过。 不过现在听杨小涛说起其中的事情，还是别有一番感触。 从轧钢厂开始说起，什么暖气炉，什么蒸汽拖拉机，还有后面的柴油发动机等等，李洪峰不时问两句，然后就静静的听着。 他也不傻，知道杨小涛为啥要跟他说这些，那就是上门，认亲。 车子很快就来到一机部。 进了大门刚下车，杨小涛就看到门口处，夏老正跟孙老拉拉扯扯的，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当然，杨小涛是清楚这两位的‘友谊’的。 看到杨小涛，两人这才收敛一下，但夏老脸色仍是生硬，孙老却是一脸的讨好。 不用说，肯定是孙老有求于人。 “夏老，孙老，您二位这是专程来迎接啊。” 杨小涛走到跟前得意的说着，夏老见了摆着脸，就跟家里的严父一般，尤其是在孙老面前，更是充满威严。 “你小子瞎说啥，还专程迎接，别以为当上了九部老大就了不得了啊。” “尊师重道，尊老爱幼懂不懂？” 夏老虽然是一副教训的口吻，但眼角的余光却是扫着孙老，那身上散发出来的骄傲味啊，隔得老远都能看到。 孙老也不看夏老，对着杨小涛说道，“别听他瞎说。” “你们九部成立那晚上啊，这家伙喝酒喝的，直接找不到人了。” “我跟老黄他们找到办公室，你猜咋地，一个人在桌子下面抹着眼泪，又是哭又是笑的” “老感人了啊。” 孙老快人快语，不等夏老反应过来，一咕噜就说了出来。 夏老制止不及，等他说话的时候，孙老已经说完了。 “老孙，你，你这混蛋。” 夏老见自己的糗事说完，脸刷的红了起来，随即大声喊着，“好你个老孙，这么大的风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丫等着，机床的事，你丫的甭想了。” 孙老听了一愣，随即露出苦瓜脸，“老夏，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我” “你们在下面吵吵啥，闹死个人。” 突然间，三楼窗户上传来黄老的声音，众人抬头，然后就看到黄老端着水杯趴在窗台上，“赶紧上来。” 杨小涛挥挥手，然后走到夏老跟前，“我们第一书记，李洪峰。” 李洪峰赶紧上前，“首长好。” 夏老恢复平静，“你好，李洪峰同志。” “这位是孙老。” 杨小涛继续介绍，李洪峰连忙上前，几人见过，夏老这才领着众人上了楼，来到黄老办公室里。 进门，屋子里还有牛老在。 “首长！” 杨小涛走进来冲两人打招呼，然后又将李洪峰介绍给众人。 一群人坐下，黄老泡着茶，给杨小涛两人倒上。 牛老在一旁笑呵呵着，拉着杨小涛的手就说起南边粤府制药厂的事情。 “昨天那边的年终汇总做出来了，知道这次挣了多少？” “说出来，都能吓死个人啊。” 牛老得意的说着，夏老跟孙老听了撇撇嘴，一副心里羡慕却又受够了的模样。 显然牛老没少在几人面前卖弄。 杨小涛对于药酒厂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上次跟牛老合作，在粤府就近生产药酒，进而通过香江、半岛医院等平台进行贩卖。 这玩意说是一本万利也不为过。 尤其是西方正追求自由解放的时候，那玩意对男人跟女人的诱惑力是一样的。 所以，药酒的价格在经过几道手后，价格居高不下。 可就是如此，也是供不应求。 这种情况下，挣得少了才怪呢。 杨小涛不知道牛老挣了多少，但红星制药厂那边的总体收益已经超过了一个小目标。 还是美刀。 牛老这边，估计不会低于百万吧。 “一千三百六十八万，还都是外币啊。” 牛老夸张的笑着，恨不得整栋楼都听到。 “恭喜恭喜，牛老您这是一鸣惊人啊。” 杨小涛恭维着，身旁的李洪峰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表示祝贺。 不过想到九部的外汇收入，心里的惊讶又放了下来。 这才一千多万，比起他在老洪那里看到的，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单单一个制药厂就比他这多，何况还有其他产品呢？ 虽然大部分都要交给国家，但就是露出来的一点点，也够他们用的了。 更何况九机部的家底厚实着呢，给员工发的福利都是自己工厂生产的，这种待遇，他就是想要反对都不行。 “行了行了，知道你挣了钱，真是的，天天卖弄，多大的人了，就不能稳重点啊。” 黄老开口示意两人喝茶，同时让牛老收敛着点。 牛老听了哈哈笑着，然后拍着杨小涛的肩膀，“老秦他们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估计心里得疼死。” “这次我做东，今晚留下咱们爷俩喝一顿。” “老李也留下，我可是听说了，你们铁道出来的都是能喝的，这进了九部，更得能喝啊。” 李洪峰听了露出苦笑。 他进入九部的时候，杨佑宁介绍杨小涛的时候，就跟他说起这事。 九部的海量，杨部。 九部的颜值，杨部。 九部的担当，还是杨部。 “行了行了，你这还说不完了。” 夏老看不过去，早知道这么挣钱，他就不让给老牛了。 孙老也是同样神色，一脸羡慕啊。 这么多钱，可以做多少事啊。 “你们就是羡慕，就是嫉妒。” 牛老自得其意。 黄老不搭理，看向杨小涛，“你们俩不会没事来这玩吧。” “说吧，有什么事要帮忙？” 众人都看向两人，杨小涛跟李洪峰对视一眼，登时笑了。 “黄老，夏老，我们这次来确实是要你们帮忙的。” 黄老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说！” “是不是人手不够？我们这还能抽出来些。” 夏老在一旁补充着，孙老点头，牛老更是拍着胸口，“要八级工还是其他的，我这还能凑出来一批。” “对对，你们这忙的事多，有啥事尽管说。” 孙老说完，杨小涛心头莫名的感动。 李洪峰更是告诉自己，这才是革命同志间该有的关系。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我这刚从鹏总那里出来，上面给我们下了任务。” “明年要做出一百架白驹战机。” 黄老几人听了面上一紧，这个任务可不简单。 一百架白驹战斗机，还要确保质量过关，这任务可不轻。 “还有要支援北安，要我们每个月生产三百辆鼹鼠突击车。”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这九机部的摊子不小，但想要转化成实力，还有一段路要走。 就在众人想着出多少人去帮忙的时候，杨小涛突然开口，“所以我就想，将这鼹鼠突击车的生产任务交给一机部。” “这样我们就能腾出人手进行飞机的生产。” 杨小涛说完，现场安静的过分。 吸溜 黄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夏老还没反应过来，孙老立马站了起来，立马伸手握着杨小涛的右手。 “小涛啊，这吃水不忘挖井人，你这好啊。” “孙叔谢谢你啊，你不知道，孙叔这些年苦啊” “孙猴子，你给我放开。” 牛老离着杨小涛近，见到这一幕，立马反应过来，伸手就把孙老的手拍开，一把将杨小涛护在身后，“小涛，别跟他一般见识。” “咱们合作的好好的，这次” “老牛，你丫的不仗义。” 孙老气的跳脚，牛老不搭理继续跟杨小涛说着。 众人心里都清楚，这鼹鼠突击车的利润可不比药酒差啊。 最重要的是，价格高啊。 而且南安那边仗打不完，就会一直有市场。 这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啊。 黄老跟夏老对视一眼，然后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这是割了肉带回来啊。 “好了好了，在小辈面前争成这样，像什么样！” 黄老开口止住几人的拉扯，然后让众人坐下。 牛老孙老几人听了只能做好，李洪峰抹了把额头冷汗。 先前还是一副和煦模样，谁能想到下一秒就是狂风暴雨啊。 “你打算怎么交接？” 黄老开口询问。 杨小涛看了眼李洪峰，对方会意连忙说道，“首长，我们的意思是，一机部现在就派人工厂接收，一边学习一边生产。” “争取在年前将任务完成交接。” “这样我们年后就能集中力量生产战机。” 李洪峰说完，孙老立马笑道，“这样看来，就只有四九城的制造厂去了。” “正好我们这就有。” 牛老冷哼一声，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 夏老看了眼孙老，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 上首位置，黄老也伸出一根手指头。 李洪峰有些好奇，不明白这是啥操作，然后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耸耸肩，然后凑到耳边笑着说道，“一顿酒，一人一顿酒。” “这是一机部的习俗。” “这习俗，真怪啊。” 李洪峰笑着，这时候孙老笑着点头应下。 不就是几顿酒嘛，大不了这个年住在工厂里，吃食堂。 2309 那你们来试试啊 晚上，杨小涛俩人在一机部里接受长辈的‘关爱’。 虽然是牛老请客，但来的可不止屋里几个人。 一机部的其他几位领导闻讯都跑了过来，当知道杨小涛的来意，然后又被孙老抢了先，一个个的逮着孙老就是灌酒。 那场合，李洪峰看的颠覆对领导的认知。 谁能想到，这群说着粗鄙之言，吆喝着打打杀杀的老头子，竟然是一机部的老大。 谁能想到，就是这群人，主持着全国的农业机械生产。 车子离开一机部，李洪峰醉的靠在车门上，嘴里说着让杨小涛开慢点，但眼前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 杨小涛今晚喝的不多，精神还算是清醒。 “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杨小涛从后座背包里拿出水壶递给李洪峰。 李洪峰接过喝了一口，随即说道，“对，确实超出我的想象。” “这才哪到哪啊，我跟你说，一机部还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民主方式。” 杨小涛来了兴趣，李洪峰放好水壶也想听听，这个怎么特别法。 “就是遇到争执了，就像咱们这次突击车的事，牛老跟孙老要是都想要，你猜他们会怎么解决？” 李洪峰摇头，他还真不清楚。 “嘿嘿，他们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关上门，打一架。” “打一架？” 李洪峰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对啊，就是打一架。” “谁打赢了，就是谁的。” “凭的就是谁拳头硬。” 说到这里杨小涛笑了起来，“可你别看他们真的打，但内里的关系好着呢。” “这就是打出来的交情。” 李洪峰感慨一句。 杨小涛点点头，“所以啊，一机部，不仅是老大哥。” “更是因为有他们在，谁也不敢造次。” 李洪峰好像听明白杨小涛话里的意思了，但又有些不解。 将李洪峰送回家，杨小涛这才开车回到四合院。 家里都已经睡下，杨小涛往炉子里换了块煤球，这才进屋躺在冉秋叶身旁。 第二天，一机部就派人来到红星制造厂，在孙老跟王法的主持下开始交接学习。 杨小涛中午过来一趟，王法也知道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帮忙生产白驹飞机的部件。 交接很顺利，没多久，孙老下辖的制造厂就开始了生产。 九部这边也将车间重新改造，四条生产线将会同时进行。 与此同时，刘怀民、陈宫联系各个飞机制造加工厂，开始安排任务。 同时，来自九部的福利关怀，也在老洪的主持下，开始送到各个工厂。 虽然只是第一年，而且九机部成立的时间没多久，但杨小涛深谙一视同仁的道理，更明白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后果。 于是，在杨小涛的建议下，所有一机部所属工厂，会按照工厂的贡献情况，予以部分福利。 为此，李洪峰特意去了趟纺织厂，跟厂长翟静聊了半天，最后才采购了一批内部床单、毛巾和枕巾。 三式一份，由纺织厂负责包装好。 这就是九部新年的基础福利。 至于表现突出的，会给予九部生产的产品作为奖励。 这些可都是抢手货啊。 总而言之，这一次九部花费出去的福利可是不少，更是让李洪峰这个第一书记看了心里难受。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东西给的都是奋斗在革命战线上的同志。 要是给别人，他或许会有些微词。 但给这些人嘛，他觉得应该给。 时间就在紧张忙碌的工作中进行。 九机部的工作也逐渐走上正轨，各部磨合好后，也开始进入状态。 杨小涛一天天的两点一线，上班，回家。 同时也在关注着国内外的情况发展。 自从合众国将黑鸟侦察机的消息透露出去后，立马引起国外的热议。 这年代虽然没有网络微博，但报纸就是最好的喉舌。 那些为了博取民众眼球的报纸厂商，雇用的作者是什么都敢写。 而国内更是拒绝透漏黑鸟侦察机的任何信息，这就给了作者想象发挥的空间。 什么《神秘东方法术攻击黑鸟》。 什么《黑鸟因为她而坠落》。 什么《黑鸟叛逃了》 等等等等，一篇篇文章的出现，直接让这件事发酵起来。 还有更离谱的，一篇《黑鸟到底去哪里了》的文章中，将黑鸟侦察机的失踪归于外星文明的入侵。 文章虽然有些玄幻，但作者却是用明确的数字将黑鸟侦察机的性能展现出来，然后又对国内的军事力量做了评估。 如此种种都表明国内根本就没有力量将黑鸟击落。 所以他们就认为，这是东方借助了外星人的力量，将黑鸟捕获。 甚至在结尾后面，作者还猜测那两名飞行员正在遭受着外星人的酷刑，好了解地球信息，为大局入侵做准备。 这篇文章很快得到了超过一半人的认同，于是风头开始被带偏，外星人入侵的灵异事件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倒是将火力分担了不少。 国内对于这件事情，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 因此，在春节即将到来的时候，许多人都在准备着年货，哪怕买的不多，却也能给家里带来欢喜。 相反，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捏了把汗。 一月二十七号，农历腊月二十八。 联盟终于坐不住了，开始下场。 这天早上，天还是蓝的，但地面却被雪白罩住。 一早联盟这个灰熊就起床，然后就正式询问国内关于黑鸟侦察机的事情。 针对此，憨厚的国内立马给予答复，结果跟合众国的一样，都是重申立场，不过语气很是委婉。 用国内的话来说就是，亲，我真没有做，你甭要听敌人的胡说。 可联盟不信啊，他们也是调查了好久，为此东北那旮旯里还陷进去不少人呢。 好容易拿到了部分证据，岂能被国内忽悠过去？ 于是联盟直接拿出了证据。 我一直都在调查，尤其是你们那采购的金属铼，那玩意不就是用来合成金属的嘛，合成金属用来做飞机，做导弹的可厉害了。 你们肯定用这种武器打下来合众国的小黑鸟。 别藏着了，我知道你们的秘密，赶紧老实交代，咱们还是好兄弟。 国内接到信息后，马上明确表示，联盟老大哥啊，真没有这回事，咱们是兄弟，我不可能骗你啊。 难道你不知道合众国的无耻吗？ 他可是指着骆驼说是马的。 然后国内又将自己遇到的困难列了一大堆，双手一摊坦白说道，联盟你看，我们饭都吃不上了，哪有精力研究那个啊。 联盟一看嘴巴一歪，要不是他们每年购买大量的杨村一号，还差点就信了。 什么吃不起饭，穷的没精力研究，我信你个鬼。 那啥夔牛装甲车哪做出来的？ 那啥惊雷导弹哪做出来的？ 这家伙心太黑了，支援猴子还得他买单，少赚点能死啊。 况且真当他联盟是吃素的啊，合众国那家伙晚上穿哪条内裤他都知道，这点秘密还用说？ 见国内就是不说实话，联盟也坐不住了，连夜又发过来，这次语气更加肯定。 大体意思就是，兄弟啊，合众国那边我都摸清楚了，人家一架小黑鸟来你家里串门，就让你给打下来烤着吃了。 你这样藏着掖着的，可是太伤弟兄们的心啊。 再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你们打下来小黑鸟了，咱们是一个阵营的，犯不着防备啊。 将小黑鸟拿出来，咱们俩一起研究下怎么吃，等做熟了，吃饱了，大哥带你去合众国的堂口转一圈，威风威风。 联盟说完，国内就没音了。 联盟这话说了好长时间，然后就等，等到等。 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听到国内的回信。 联盟，你竟然相信合众国的话也不信兄弟轻易，我太伤心了。 联盟一脸懵，然后国内又掉线了。 直到半夜，终于等到了国内的回应。 第一句话，就让联盟差点暴走。 伤心过度啊，睡着了。 联盟眼里都是血丝，直接咆哮着：丫的伤心个头，伤心了还能睡着，你丫就是诚心糊弄我。 不要跟我绕弯子，实话实说，小黑鸟是不是你打来的。 国内回道，真不是我打下来的。 联盟：你还在狡辩。 国内：真没有，我发四。 联盟：我不信这个。 国内：那我喝一杯表示忠心。 联盟：这算啥，我不是那种熊。 国内：我先干为敬。 联盟：好，我赔一个。 国内：我干了。 联盟：够敞亮。 国内：干！ 联盟：干！ 于是在年前的两天，联盟跟国内的交流就跟天上飞的麻雀一样，呼啦啦的一群飞过来，然后又呼啦啦的一群飞过去。 对方一直想要知道小黑鸟的情况，到底是不是跟合众国宣传的那样，国内打下来的，国内如何打下来的。 如果真的打下来，那一定要研究研究啊。 因为这小黑鸟，他们受了多少委屈啊。 而且还要搞清楚是怎么打下来的。 如果有这种武器，那更得研究研究啊。 于是联盟千方百计的打探消息，甚至还拿出许多间接证据，希望国内能够承认。 可惜，国内根本不松口。 主打一个，我真不知道这事。 问急了，就说是合众国诬陷。 如此，到了三十春节这天，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合众国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看出来了，就靠联盟这个榆木脑袋是不行的，于是在这天直接亲自下场。 合众国将小黑鸟的飞行时间、飞行记录以及通讯记录选择性的公布出来。 这下，直接坐实了黑鸟侦察机进入国内，并且遭到了攻击，最后坠毁。 证据确凿，这下国内无话可说了吧。 联盟拿着这个，再次来质问。 国内没想到合众国这么不要脸，派小黑鸟闯入人家不说，还自得的拿出来当成了炫耀。 更没想到，联盟这时候竟然不帮着一起谴责这种强盗行径，反而默契的一起施压。 真他娘的，一个禽，一个兽，合起来就是不要脸的禽兽。 国内沉默了半天，终于只能再次声明：确实有记录，在那天击毁一架闯进来的飞机，但不清楚是不是小黑鸟。 所以，没当回事。 合众国听了冷笑着，认为这是死鸭子嘴硬。 于是合众国倒打一耙，说小黑鸟只是执行正常的飞行任务，而且高度超过了两万米，属于自由航行的空域，无权攻击，还要求给出一个具体的解释，如何攻击的小黑鸟。 对于如此不要脸的解释，国内沉默良久。 终于在临近年夜饭的时候，才给了一句话。 “你想知道怎么打的啊！” “那你们来试试啊。” 2310 九部的新年福利 九机部。 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上也换了鲜红的春联，负责执勤的科员在门口走着，不时吸口烟，然后将烟吹到空气中。 隐约间还能听到几人的议论声。 “孙哥，今晚不回去了？” 一个鼻子冻的发红的青年在旁边说着，手里还捏着一根烟。 孙哥年纪也不大，却是比青年早两年进去机械厂，现在也算是九部的老人。 此刻孙哥一手捏着烟，不时往嘴里放一些，另一只手却是放在棉大衣里，握着手枪。 除夕夜，九部里许多人都回家过年，防卫力量也是最松散的时候。 所以，也是他们最需要注意的时候。 “不回去了，今晚我们几个在这守夜！” 孙哥将烟头扔进一旁雪堆里，随后揉了揉鼻子。 身前不远处还有七八个人，都是保卫处里的老人。 “你看看时间，别耽误回去吃饺子！” 孙哥看看周围，不时传来鞭炮声，不知道谁家孩子放的。 青年嘿嘿笑着，“没事，家里人先吃，给我留着呢！” 说到这，青年又是岔开话题，“孙哥，你今年发到手里都有啥？” “我看你有好几张票呢！” 孙哥听了立马瞪了眼青年，“好小子，你这就盯上了？” 青年搓搓手，“这不过了年就要娶媳妇嘛，寻思您这有没有大货，帮帮忙嘛！” 孙哥听了立马问道，“娶媳妇？这么快，前段时间不还说那女的没相中你嘛！” 青年听了脸色尴尬，不过很快就支愣起来，“那是前段时间，现在咱是谁啊，咱们是九部的人。” “这福利待遇一出来，呵呵…” 说到这里，青年脸上都是骄傲。 福利待遇不同于工资，完全是工厂内部行为，所以发多发少，给谁不给谁，都是上级领导说了算。 其他人也不会多嘴。 当然，以前都是各个工厂中的自发行为，像九部这么大的部门，统一下发的，这还是头一次。 要知道，九部的所辖地方工厂可是两百多个，这里面大的工厂上万人，小的也有千八百，人数加起来上百万，如此多的物资供应，一般的部门可供不起。 也就是九部，财大气粗，敢给工人们发福利。 换成其他机部，估计提都不提！ 这次青年得了一份新春礼包，还有一个喝水的搪瓷缸子。 正好拿回家给老爹泡茶用。 当然，他这只是基本的，算是没有功劳，只有苦劳的。 像身边的孙哥，就因为协助派出所抓了一个敌人，就得了一堆东西。 不仅有新春礼包，还有一和友谊锅，一包梅花牌香皂，还有一些票。 青年眼中炽热，然后回过神来，忙说道，“知道后，女方直接让媒人上门了！要不是我娘一直唠叨，我还看不上呢！” 青年骄傲着，刚要再来两句，就被一巴掌呼在脑门上。 “你这样的还挑上了啊，自己多大能耐不知道啊！” “有好姑娘赶紧抓住，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青年幸幸笑着，他就是个普通保卫科科员，说白了就是个看大门的。 唯一沾光的，就是看九机部的大门。 “以后成家过日子，收收心！” “我这发了张收音机票，明天过来拿，算是随礼了，不过钱得你自己凑！” 青年立马点头，这可是收音机票啊，买回家那是贼有面子。 “谢谢孙哥，谢谢孙哥，您是我大恩人啊，我小刘一辈子…” “去去去，别扯淡，要谢就谢领导！谢谢杨部给咱们发的福利！要不然你小子能找到媳妇？” 孙哥说了句，青年立马抬头挺胸，“对对对，我谢领导，谢杨部，杨部就是我亲人，比我爹还…” 咳咳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还有一声咳嗽。 两人连忙回头，孙哥更是握紧手枪。 不过看清楚来人后，又放松下来。 “杨部，梁队！” 两人赶紧打招呼，同时青年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很快消失。 杨小涛跟梁作新在九部巡视一圈，这次准备回家过年。 这也算是领导的职责。 好在保卫处的人安排妥当，一圈下来没什么要紧的事，这才往外走，结果就听到青年感谢的话。 两人来到跟前，门口负责执勤的警卫看到了，也得凑了过来。 “杨部，梁队！” 众人打着招呼，杨小涛也点着头。 “这晚上冷，多穿点！” “后厨不是准备的姜汤嘛，没事就喝一口！” “这大过年的还不能回家，辛苦同志们了！” 杨小涛冲几人说道，为首的孙哥立马开口，“杨部，梁队，不辛苦，保卫工厂，保卫九部就是我们的任务！” “对，杨部，我们不辛苦！辛苦的是您，大晚上的还来巡视！” 青年也在一旁补充着，众人三言两语的说着。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两包烟递给孙哥，“晚上冷，你们留下抽！” 孙哥立马接过，代表众人感谢着。 “这关键时候，更不能出问题，所以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 梁作新说了一嘴，众人立马点头。 “我让后厨准备了饺子，到时候给你们送过来！” “今晚就辛苦大家了！” 杨小涛说完，众人又是一顿感激。 等两人离开后，青年立马搓着手，接过孙哥手里的烟，“杨部说话真好听！哈德门啊，这烟也好啊！” 孙哥拿出火柴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右手又放回兜里，“那还用你说！” “赶紧回去！别在这愣着了，我们可没给你准备饺子！” 青年听了立马点头，“行行，我走了！” “孙哥，伙计们，新年快乐啊！” “走吧！赶紧滚蛋！” “新年快乐！” “臭小子！来年见！” 一群人打屁中，青年将背着的枪递给孙哥，这才往家里跑去。 身后众人笑着，然后又收拾心神，警惕着四周！ …… 柳州机械厂。 宋飞同样在工厂里转了一圈，确定没问题后这才往家里走去。 自从当上了厂长，他就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了。 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工作上的，生活上的，甚至还要跟上级沟通，跟下面交待， 有时候还得照顾工人的情绪。 这在以前，从没干过这活啊。 原以为当上了厂长，以身作则带头干活就行。 可真当上了，跟想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飞机蒙皮的制造，哪怕引进了许多机床，但生产中仍是事故频发。 前段时间，九部传来消息要加大产量，生产要提速，还要抓占据，又要协调资源，可是让他抓耳挠腮，差点撂挑子不干了！ 原本打算年后在工厂里开个动员大会，将工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他相信工厂的工人还是有这种觉悟的！ 为了革命建设，他们不就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吗？ 可没想到的是，这九部的福利待遇一发下来，整个工厂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一次，九部可是给所有在册工人都发了一份新年福利。 先前那些不对付的人看到上面发下来的福利，也都乖乖闭上嘴了。 原先积极工作的工人，这次更是福利多多。 尤其是第一批跟着他一起做出蒙皮的人，到手的福利竟然比工资都多。 而且有些东西，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工厂里的工人高兴了，工人的家人自然更高兴。 整个机械厂简直比过年还热闹啊！ 呃… 比以往的年热闹。 跟门口的保卫科交待两句，宋飞转身往家里走去。 他家距离工厂不远，两里地的距离，快走十来分钟就到家了。 回到家里，院子中传来阵阵惊呼声。 就看到家里开着门，然后一群人在家门口趴着，不时传来惊呼声。 宋飞听到动静，连忙走上前，然后就看到自家老大正摆弄着电视机，可惜里面除了一条条灰线，根本没画面。 “行了行了，这个点了，还看啥！” 宋飞走到家里，院里人立马给他让开。 院里人都知道，这可是送厂长的奖励，更是他的宝贝。 别的不说，就这柳州城里，家里有电视机的，不超过一双手。 他们院里能够有一台，那是整个大院的骄傲啊！ 说出去，倍有面子。 众人散去，宋飞瞪了眼自家老大，然后开始关上电视，然后找布罩住，宝贵的紧呢！ “小宋啊！” 门口的院大爷突然过来，宋飞连忙笑呵呵的挂上笑容，“王大爷，快屋里坐！” 宋飞客气着，这可是院里德高望重的存在，不能失了礼数。 “不了，马上要下饺子了了，不进去了！” “我这来就是问问，你们工厂还要人不？” 宋飞一愣，然后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说，工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真没啥岗位。 但作为厂长，真要安排个人，哪怕是个学徒工，也能给口饭吃啊！ 就是，这口子开了，今后可就难做了。 “看我这说的，没数明白！” 王大爷一拍自己的脸，忙解释道，“是我叔家的老二，他是曲阳制造厂的七级工人，想问问能不能转到你们工厂里！” “七级工？干啥的？” “钳工，七级钳工，今年四十了，干活老实可靠…” 王大爷说着，宋飞心动了。 七级钳工，在他们柳州机械厂也是高级工了，至于八级工，整个工厂才七个。 “这次他听说你们的福利好，就托我问一句！” 王大爷没有隐瞒，这点宋飞也清楚。 “行，只要他愿意来，打个报告，其他事我来解决。” 笑话，一个七级工愿意过来，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对方工厂放不放人，那也不看看自己背后是谁。 那可是，九部啊！ “好好，太好了！” “这跟着你，跟着你们九部啊，有前途！” 王大爷高兴着，随后往家里跑去。 没一会儿，院里就响起一阵欢呼声！ 接着更多的人奔走相告！ 这年还没到呢，好事就到了。 宋飞笑着转身，一家人早就忙活完了，等他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呢。 而此刻的宋飞可以想到，眼前的七级工不过是个开始。 人往高处走，谁不想过得好点？ 都是七级工，凭啥自己只能拿死工资？ 同行却能拿到福利？ 哪怕是多一条毛巾，也能让家里人高兴啊！ 更何况，九部的福利是实打实的。 宋飞可以预想到，随着福利待遇的事情发酵，这种事会越来越多。 如此，来年的生产任务，他也有底气做出改变了！ 谁磨洋工，谁不干活，那就滚蛋。 后面有的是工人想要进来呢！ 宋飞突然笑起来。 这个年，少了很多烦恼啊！ 2311 易中海要卖房 江陵！ 张林抱着一个大盒子走进家门。 屋子里一群人正忙着收拾，准备下饺子吃饭。 老父亲面色祥和，老母亲满脸的慈爱。 一旁自家媳妇正跟嫂子一起收拾桌子，院里一群孩子正玩闹着。 今年家里大哥没了，所以没有准备春联什么的！ 就是鞭炮也没准备。 “爹，娘，嫂子！” 张林走进屋里，将箱子放在炕上，众人目光立马投过来。 “这是杨部邮递过来的！” “先前邮递员搞错了地址，好容易找到咱们这，总算是赶上了！” 张林解释着，然后让自家媳妇找剪刀打开。 一瞬间，屋子里的人都瞪大眼睛。 “好多衣服啊！” “这是孩子的！这是棉袄，新棉袄啊！” “手套，袜子，还有棉鞋！” “还有，糖，这是大白兔奶糖.” “哇，我要糖纸，菜色的艾” 一时间孩子们哇哇的喊着，每拿出来一件东西都会传出惊呼声。 直到张林将东西都拿出来，最后才拿起贴在木头箱子上的一封信。 此刻，孩子们的眼神都在新衣服上，而大人的目光都在这封信上！ 老爹捏着烟杆，用力抽着。 老娘将大哥家的小子抱在怀里。 大嫂眼睛已经红了。 张林也没想到，除了上级给发的福利，竟然还收到了杨小涛的礼物。 要知道，上面给张山发的福利，比起工厂里的厂长都多啊！ 那么多东西，多少人眼红啊！ 可现在，竟然还有意外惊喜。 在众人目光中，张林沉下心来，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一张纸。 折开后，是一行行漂亮的钢笔字。 “尊敬的孟花女士，您好！” 张林抬头看向大嫂，随后继续读着，“值此佳节来临之际，我代表九部的全体领导，送去我们的祝福…祝您及家人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作为九部这个大家庭的一员，我们将永远铭记张山烈士做出的贡献…” “请相信我们，跟上我们九部的步伐，我们会继续往前，我们的未来会变得更好…” “谨以此信表达我的敬意！” “九部，杨小涛！” 张林读完，鼻头发酸。 大嫂已经哭成了泪人。 老娘更是在一旁喃喃自语，“他们没忘了山子！他们没忘了山子…” “大嫂，一定要将这封信收好！” 张林看着信封上的地址，郑重说道。 大嫂点头，抹了把鼻子，随后将信收好。 老爹咳嗽一声，“好了，大过年的，让孩子们关上新衣服，都热闹热闹！” 老爹发话，孩子能立马高兴起来。 一旁的老娘看着红色棉袄却是犹豫着，“今年咱们不太好吧！” 老爹冷哼一声，“咱山子是烈士，盖的都是红的，有什么忌讳的！” “我说了算，穿！” “让山子看了也高兴。” 老爹一言九鼎，老娘立马点头，孩子们嗷嗷喊着。 大嫂破涕而笑，这一刻，什么心思都没了，就就在这张家，替他将儿女养大！ “林子！” 爷俩走出屋子，老爹吧唧着烟袋锅子，面色又变的严肃。 “爹，你说！” 张林知道，老爹这样子，肯定有话要说！ “林子，你哥这里，你照看好了，等我下去，也有个交待！” “我知道爹！” “嗯，原本我还有些担心，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现在，我就放心多了！” 张林点头，哪怕没别的，就杨小涛的那封信，遇到困难拿出来，去四九城找，杨小涛都会帮忙！ 至于其他人想要打主意，就得掂量掂量了！ 因为在四九城，有个人记得他们。 这就够了！ “咱家受人恩惠，得知恩图报！” 良久，老爹声音再次传来。 张林浑身一震，随即郑重道，“爹，您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 啪啪啪啪 鞭炮在院子里响起，杨小涛挑着竹竿，老金点燃鞭炮后就快步跑回来，跟老洪站在一起。 身后太爷神色恭敬，看着爆开的火花，脑海中闪过曾经的画面，而后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不由感慨一句。 这日子，越过越好啊！ 一旁，端午拎着一挂小炮，手里点着香，身后是两个刚睡醒的小家伙，瞪着眼睛。 他们的目标都在院子里，等鞭炮停歇的时候，就是他们上场的时候。 哪怕杨小涛给孩子们提前预留了许多鞭炮，但这种捡来的乐趣，仍旧是孩子们所热衷的！ 屋子里，在鞭炮响起的时候，崔女士便将饺子送进锅里，原本沸腾的开水瞬间变的平静。 冉秋叶则是打开旁边的锅盖，将里面温热的菜肴拿回来准备上桌。 翠平今年没回家，主要是身子不方便。 再者，余则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大过年的也不见人影。 翠平也是习惯了。 啪啪啪 这会儿，鞭炮的声音如同雷鸣，将整个四九城都笼罩起来。 “新年好！” “新年好！” 院里人打着招呼，没几步的事，杨小涛在院里转了一圈。 后院老道家中正堂桌上摆放着三个酒杯，三双筷子，三碗菜肴。 杨小涛知道，每年的这时候，老道都会摆上一桌，然后对着念叨一会儿。 那里面寄托的，是对逝去战友的思念，也是对过往的铭记。 杨小涛没打扰，静静等着。 直到老道念完了，这才一起往家里走去。 “十年了啊！” 老道摸着胡子，淡淡的声音传来，杨小涛脚步放缓！ “从那边扯回来，结果就去了西北，再没有回去过。” “十年啊，沧海桑田，从南往北，东边回来，去了西边，跑遍了祖国各地，唯独，没有再回去过。” “十年啊！” “想过好多次，却回不去！” 平淡的声音里，又有种寂寞的无奈！ 杨小涛突然想起了郝班长，想起来杜排长给他的那张纸，那上面的坐标，还有那里掩埋的烈士！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 说完，看向老道，“会有机会的。” “到时候，咱们用飞机，将他们都接回来。” 老道点头，“要是我看不到了，记得把我们合一起，跟着他们，心里踏实。”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又瞪了一眼，“你这话说是说，跟我们在一起，不踏实呗。” 老道摸着胡子，“其他人没有，你，难说。” “得得得，不就是不想干活嘛，来年就让你退到二线，总成了吧。” “二线？你小子就不能干脆点？” “不能。” “你” “无量天尊。” 两人拌着嘴，随后来到家里。 老金拉着老道赶紧入座，杨小涛招呼着老洪，随后众人开始吃年夜饭。 中院易中海家。 屋子里，易中海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饺子，目光跟秦淮茹对视一眼，随后会心的点头。 “一大爷，祝贺您回来，咱们大家都举杯，干杯。” 秦淮茹端着杯子，对着桌前众人说道。 秦京茹听了也拿起杯子，“对对对，咱们给给一大爷庆祝下。” 一大妈也是高兴。 她没想到，自己老伴不仅回来过年了，还在乡下闯出来一片‘天地’。 如今，易中海凭借手上的本事，在一次乡间劳作中，将一辆拖拉机修好后，立马引起村子的重视。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虽然镇上也有修车厂，但干起活来，要是修车的话，最少也得耽误大半天，这大半天可是能干不少事啊。 于是，再有机械出现故障的时候，大家都会让易中海先看看，尝试能不能修理。 作为八级钳工，易中海又沉下心来，面对并不复杂的手扶拖拉机，还真让他搞明白了。 在连续修理好几次后，易中海在村里的地位不断提升。 再加上还会做点工具，便被村支部放在村里不用下地干活。 易中海也能靠手艺挣点东西，日子也过得去。 后来秦淮茹找到易中海，两人便开始合作，在周围用药酒换东西。 这次秦淮茹学乖了，拿出来的这些药酒并不是假的，九假一真，真的对人有效果，就能打出口碑。 所以年前这段时间，她们合作下，可是换了不少乡下的东西。 当然，易中海为了‘验证’药酒的真假，那可是亲身试药的。 效果嘛. 要不是身子骨不行了，还真能多来几次。 “我发现啊，这村里也不都是坏事。” 易中海突然开口说道，屋子里的人都是点头。 秦淮茹更是开心的帮着倒酒，因为易中海的再次‘崛起’，不仅让她有了更多的渠道，更让她看到了希望。 “一大爷说的对，这农村里面啊，也不都是没用的。” 秦淮茹笑着附和，秦京茹吃着饺子撇撇嘴，“那你怎么不回去？”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谁愿意待在那啊，还要干活，累死累活的一年到头挣不了几块钱，那日子，狗都过不下去。” 秦淮茹在一旁给秦京茹打眼色，可秦京茹低头吃着饺子，不忘嘴里嘟囔着。 见没用，秦淮茹拿脚踢了下，“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秦京茹身子俯下，大眼珠子瞅了眼秦淮茹，看向易中海的时候，又歉意的笑笑，然后继续吃饭。 易中海没将秦京茹的话放在心上，这女人不傻，但蠢。 这么年轻就因为一个房子拴在这院里，白白浪费大好青春，不是蠢是啥？ 等许大茂出来了，她年纪也就大了。 没得选了，就只能认命。 这要是再没有孩子，呵呵。 他敢肯定，秦京茹今后肯定比他们还惨。 不过想到房子的事情，易中海便决定不再隐瞒。 “淮茹，本来这件事我想年后再跟你们说。” “不过，现在说起乡下的事，干脆就说了吧。” 易中海放下筷子脸上认真。 一大妈见此，也是为难，心里纠结着。 不过这家都是易中海做主的，她说啥也没用。 “一大爷，您想说啥？” 易中海先是叹息一声，随后说道，“淮茹，这几年，在这四合院里，什么情形你也知道。” “只要那家人不搬出去，咱们这两家啊，就没有出头的日子。” “而且在这里，住的也憋屈，睡得也不踏实啊。” 易中海说着，秦淮茹面色一白。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她想要留在这里，一来是为了城里的日子，吃上供应粮。 二来，就是想要看杨家这座高楼塌掉，那时候自己才能出口恶气。 可现在，对方一步步往上爬，越爬还越高，让她这口恶气憋得有点长。 如今易中海说起这事，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大爷，您”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的面容有些不舍，看着这房子，也是不舍。 可，不舍有啥用？ 院里的人，对他就像是个陌生人似的。 继续留在这里，跟坐牢有啥区别？ 还不如去乡下呢。 见秦淮茹领会自己的意思，易中海直接点头，“对，我打算要将房子卖了，然后去乡下！” “这把老骨头，马上就要入土了，就想过几天安稳日子，了此残生吧。” 闻言秦淮茹脸色苍白。 没了易中海，没了一大妈，她还能在这院里，住下吗？ 2312 别人不行，我可以 大年初一，众人早早起床。 杨小涛领着孩子在院里转了一圈，老洪也在院里转着，这种生活他很喜欢。 就是有点想家里人。 在胡同里转了圈，杨小涛就回到四合院，在家里准备饭菜。 老洪没去处，就在杨小涛家里过年。 李洪峰则是去了刘怀民家。 如今年过了，也要回宿舍，也代表着新的一年，工作即将开始。 中午时候，九部的主要人员都来了，苗苗领着端午几个在门口迎接，压岁钱又是不少。 杨小涛整了一桌饭菜，一行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小涛，你说的重点三项，机床我见了，化工老徐这边也有进展了，但你说什么计算机，这玩意不见你动作啊。” 杨佑宁今天带着自己收养的闺女过来，如今正跟苗苗在外面玩耍。 同样的经历，让她们在一起有很多话说。 杨小涛给李洪峰倒酒，然后拿起桌上的鸡爪子啃着。 这是从系统兑换栏里兑出来的，泡椒的那种，辣的很。 不过这嘎嘣脆的鸡爪子，让老洪李洪峰等人很是喜爱。 他下手晚了会，盘子里就剩一个了。 “马上就弄。” 杨小涛啃着鸡爪，随意说着。 李洪峰知道九部的三大重点，也对计算机好奇，便继续问道，“你打算咋弄？” 见李洪峰也问起来，身边徐远山、王国栋几个也都看着他，便笑道，“计算机研究，咱们的韩主任已经在做了。” “只是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杨小涛想到跟韩三凤了解的情况，心里就是无奈。 如今国内虽然制造出来了计算机，但使用的都是大型晶体管，虽然韩三凤正带人进行集成电路的研究，但因为国内经济、科技基础的限制，到现在为止，已经做了许多实验，仍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也就是说，如今的计算机还是卡在集成电路上。 所以，想要发展计算机，就要先将集成电路做出来。 对此，杨小涛已经有了自己的规划。 高纯度硅。 这系统给予的正是时候。 杨小涛打算新年开始，就研究超纯硅。 众人见杨小涛突然愣住，都是好奇。 最后还是李洪峰推了下，杨小涛这才回过神来。 见桌上几人都看着他，便笑道，“刚才想了些事情。” 随即坐直身体，“我打算先把基础夯实了，再推动计算机的研究。” “基础？咱们要咋做？” “用机床吗？” 陈宫好奇着，杨小涛真想给这位竖起个大拇指。 用机床研究超纯硅，这位是真的勇。 可偏偏桌上的人还都觉得没啥问题。 杨小涛知道对他们讲有些对牛弹琴，便只是说道，“不用机床，呃，也不是不用机床，不过用的不是咱们的机床.” 可能是喝酒喝的有点多，众人听起来都是晕头转向的，不过觉得杨小涛应该是胸有成竹，要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 “我要做的，就是基础中的基础，就是放电路的板子。” “电路，懂不懂？就是一种，一种.电流，电压懂不懂？” “算了！” 杨小涛不想多说，只是说了句，“接来下来计算机的研究会走上正途，这件事将是咱们九部的绝对核心。”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都有种我们不清楚，但感觉很上档次的样子。 然后，一起将这个话题岔开。 实在是他们跟杨小涛不在一个层次上，没法交流啊。 不过老洪、徐远山等人都明白，自家这位年轻的老大，心里头藏的东西，太多了。 连计算机都知道啊。 还有啥是他不会的？ 中午饭吃完，众人这才散去。 杨小涛则是领着老婆孩子去了趟西花园，给大姐他们拜个年。 当然，带着孩子去就是收压岁钱的。 家里老人不在，唐明月也不在，所以就跟大姐她们说说话，端午几个在院里玩了会。 半下午的时候，一家人离开，然后杨小涛又带着去了大伯家里。 上次来的时候，杨小涛看着炉子不透气，家里煤不多。 后来他让周奎带人来帮忙，如今再来，果然屋子里很热乎。 大伯见到杨小涛能来很是高兴，伯母见到冉秋叶一群孩子，更是开心。 这个年，他们老两口过得，怎么都有些冷清。 如今来了这么多人，家里登时热闹起来。 杨小涛陪着大伯坐到晚上，冉秋叶跟伯母在厨房里忙活。 杨小涛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大伯说了下，尤其是九机部的事情，大伯听了很是欣慰。 “九机部是试点，你要好好干。” 大伯笑着，然后又说道，“等过些天，我也要出去工作了。” 杨小涛一愣，看大伯脸上带着的笑容登时一拍大腿，“太好了，大伯。” “我去做饭，咱们今晚好好喝一杯。” 杨小涛刚说完，厨房里就传来冉秋叶的声音，“伯母，您看，他又要喝一杯。” “这几天可是顿顿喝啊，每次都喝一身酒味。” 伯母听了立马说道，“对对，这喝酒跟吸烟一个样，都得控制。” 杨小涛悻悻的坐下，然后跟大伯都露出苦笑。 一个喝酒，一个吸烟。 这下好了，都被家里人管住了。 初二，杨小涛上午去黄老几人家里走了圈，下午就回来总部，准备开始工作。 初三，中午去了冉父家。 又是一番热闹。 初三过后，九机部便正式开始工作。 办公室里，杨小涛拿着直升飞机发动机设计图，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终于将直升飞机发动机给做出来了。 虽然耽误了几个月，可好歹是做出来了。 而且凭借这次设计，杨小涛又获得了五千学分，这让自己的学分再次突破到五位数。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拿起电话，给金陵航空学院打过去。 “是程副院长吗？我是杨小涛。” 杨小涛说完，对面愣了片刻，然后立马笑着说道，“杨部，杨部过年好啊，还没恭喜您呢，过年好，过年好。” “程副院长，过年好啊。” 杨小涛也客气一句，随后就听程副院长道，“杨部真是年轻有为啊，我们在金陵听到九部的消息，也是震撼。” “不过想到您的能力，又觉得这是上级的英明决策啊.” 程副院长一连说了五六分钟，而且还不再重复的，不过杨小涛听着很是受用。 并且对直升飞机发动机的事情只字不提。 等程副院长稍稍停歇，杨小涛才开口谦虚道，“都是大家帮衬，要没有大家帮忙，我也也是独木难支啊。” “不不不，火车想要跑得快，还得有火车头来加速，您就是火车头，九部在您的带领下.” “咳咳！” 杨小涛连忙打断，这要是说下去，估计今天不用干别的了。 “程副院长，我们说正事。” “你们需要的直升飞机发动机做出来了，我这就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电话里传来一阵嘎吱声响，然后就听到程副院长略带惊喜的声音，“杨，杨部，您说啥？” “您，您，您帮忙做出来了？” 如今，他们之间的地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杨小涛一步登天后，他就以为这发动机的事就此黄了。 却不想，人家一直都记着啊。 “对，已经完成了，前一阵因为太忙，所以耽误了下。” 杨小涛有些歉意的说着，哪知程副院长听了却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不不，您不用这样说，您能帮忙，我们，我们就很高兴了，很高兴了。” “您不用让人送，我去四九城，我亲自去四九城。” 程副院长有些激动的说着，“我亲自去表示感谢。” 挂断电话，杨小涛有些无奈。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有了结果，省了件心事。 将hxz-1型涡轮喷气发动机的设计图整理好后，杨小涛就让娄晓娥将其送到研究院中进行存档。 刘丽雪跟娄晓娥听说这是直升飞机发动机设计图都，脸上的惊讶再也掩饰不住。 这就完成了？ 看杨小涛风轻云淡的样子，两人都有些无语。 这时候她们充分明白那句话，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的差距还大。 两人离开后，杨小涛便再次拿起电话。 “韩叔，我，杨小涛。” “你有空没？” “好！” 挂断电话，杨小涛又给安仲生打过去，很快两人陆续走进办公室。 “杨部！” 两人走进来坐在一旁，随后打着招呼。 杨小涛起身坐在一旁，“坐坐，这次有件事找你们。” 说着拿起水杯给两人倒水，然后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两个人。 “你们看一下。” 韩三凤拿起资料打开，安仲生也凑上前看着。 “高纯度硅生产计划书。” 安仲生开口念着，然后脸色狐疑。 可韩三凤却是精神一震。 因为这什么高纯度硅，他一直都在研究啊。 他一直都想搞出来啊。 只是这些年下来，一直都没有动静。 七机部那里的投入更是打了水漂，那钱花的，钱老看的都心疼。 如今杨小涛将一份高纯度硅的计划书给他，说明九部也要投钱了啊。 之所以是高纯度硅，而不是超纯硅，这是杨小涛考虑到现如今的基础设施，觉得超纯硅不太合适，于是就降低难度，改为高纯度硅的研究。 韩三凤没有往后看，抬头认真说道，“杨部，这高纯度硅的生产，可不容易。” “先前七机部的时候，就花费大力气研究，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理清思路，研究还停留在纸面上呢。” “杨总，这，我觉得咱们九部刚刚开始，这事得从长计议！” 韩三凤诚恳地的说着，安仲生也明白韩三凤的意思，知道这啥高纯度硅的研究很费钱，而且还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总而言之，就是不合算。 杨小涛听出韩三凤的担忧。 估计也是被七机部的抠抠搜搜影响的。 “你们别光说，往后看看。” 杨小涛指着后面他们手上的资料，抬头示意着。 两人见此，便继续往后翻。 前面是关于高纯度硅的研发生产安排，这点两人都没有觉得奇怪。 可翻到一半，韩三凤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 因为这上面已经涉及到高纯度硅的提取方法。 眉头皱起，扭成川字。 然后一页页的看着，心里的震惊越发严重，可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多。 这些步骤，这些数据，感觉就像是经过实际检验似的，可国内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 就是国外，也不敢说一定能够做出来。 况且，这东西在哪个国家里都是机密啊。 高纯度硅，绝对是开启电子工业的里程碑，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可这么完整的实验步骤，杨小涛是怎么得到的？ 难道是他，自己设计的？ 仔细看来，这上面的提取设计，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难道，真是杨小涛做出来的？ 脑海中突然想起郑双燕跟他聊起杨小涛时说过的一件事。 当年制造蘑菇蛋的外壳，杨小涛就私下里说过一句话，‘别人做不到的，不代表我杨小涛做不到。别人不行的，我可以。’ 2313 信任的力量 很快，翻到最后，韩三凤才将资料递给安仲生，然后一个人在那沉思，沉默，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安仲生也看完了，韩三凤这才开口问道，“杨部，这是谁给出的计划书？” “我，这计划书都是我写的。” 杨小涛没有隐瞒，直接承认。 韩三凤有些拿不准了。 “杨部，恕我直言，这高纯度硅的生产，我们到现在都研究清楚，国外也是研究阶段，您这给出的方法，是认真的吗？” 对于韩三凤的怀疑，杨小涛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然后放下并没有解释。 有些事，越解释越杂乱。 尤其是撒谎解释的事情。 而现在，杨小涛的身份已经可以让他省去很多解释。 毕竟，不是谁都敢质问现在的杨小涛的。 “韩主任，你们研究不出来，那是你们。” “不代表我就不行。” 韩三凤一愣，随即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一旁始终安静的安仲生也悄悄低下了头。 因为面前的人，有资格说这话。 “你们看完了，那我就分下工作。” 杨小涛没有给两人过多的时间琢磨，直接开口吩咐道。 “韩主任，你们研究所抽出部分人员组成实验组，负责方法研究。” “老安，你带一部分合金研究所的人，负责实际操作。” “这里面涉及到的机器，看看能不能做出来，做不到的话，可以尝试买回来。” “总之，要尽快将人组织起来，然后找地方，开干。” 杨小涛都这样说了，两人也没办法，立马领命。 “保证完成任务。” 等离开办公室，韩三凤再次拿起高纯度硅的计划书，再次翻看着，然后对安仲生说道，“老安，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站着看呗。” 安仲生打趣的说着，见韩三凤有些不悦，安仲生连忙上前搂着肩膀说道，“老韩，你刚来，跟杨部共事没多久，所以有些事不了解，很正常。” “这杨部啊，一般不打无把握之仗。” “这次既然拿出来这高纯度硅的研究方法，就说明他是真的有把握才拿出来的。” 说到这里，安仲生有些好奇的问道，“老韩，这什么高纯度硅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看又是石英石的，又是氯气的，到底是干啥用的？” 安仲生虽然看了计划书的内容，但对这啥高纯度硅的，还是不太明白。 这时候正好问一下韩三凤。 听安仲生如此询问，韩三凤便将高纯度硅的应用简单说了下。 “这高纯度硅就是个载体，在这上面可以进行雕琢，然后放置各种电器元件，使之变成一个集成电路。” “集成电路？” “对，就是集成电路，可以通过处理各种电讯息的集成电路，这种电路比起晶体管有很多优势。” “个头小，处理快，不需要太多耗能等等。” “也就说，有了这个集成电路，我们可以对计算机进行更迭，做出更高效，更好的计算机。” “这将是技术性的伟大变革。” 韩三凤越说越激动，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然而，现实还是让他冷静下来。 面对安仲生的欣喜，韩三凤就将先前在七机部做的事情说出来。 “这东西，不容易做的，需要花费很多很多钱。” 可安仲生根本没听进去，反而有种小激动，“杨总将其交给我们，这说明我们立功的机会到来啊。” 韩三凤听了张大嘴巴，没想到安仲生竟然对杨小涛如此的信任。 “对了，去年我听说因为升机部的事，原本我们红星机械厂的文艺汇演没搞成。” “可今年杨主任可是说了，一定要将文艺汇演办好，到时候谁的贡献大，谁就会获得更多的荣誉。” “老韩，我原以为会是生化研究所的那帮子人拔得头筹呢。” “现在，我觉得你们这计算机研究所，可以竞争一下了。” 韩三凤也是心动了。 要知道，评选出来的可不仅仅是获得丰厚的福利待遇啊，更重要的是荣誉加身啊。 而且这可是九机部的荣誉啊，就是拿到国家整体层面上，也是鼎鼎有名的。 “说的对，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咱们九部成立研究院，可不是为来混日子，当好好先生的。” “既如此，咱们就得争一争了。” 韩三凤充满斗志的说着。 先前来到九部，他感觉在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可一直都不清楚这种感觉是啥。 直到今天，这件事后，他才找到答案。 那就是信任。 在这九部里，每个人都充满着自信，哪怕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但依旧认真的，不屈不挠的做下去。 军械研究所的人，听杨小涛说要研究自动供弹机，于是整天埋在坦克资料里，废寝忘食的工作着。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东西要是做出来没用会咋样。 也没想过杨小涛为什么让他们做。 因为他们信任杨小涛的任何一个决定。 还有联合之星研究所，他们研究着钛铼合金，哪怕已经做出来了，可杨小涛一句话说还有提升的空间，于是一群人在总部与炼钢厂中间来回奔波。 还有 还有很多的研究，就包括曾经划归他名下的便携式计算器的研究。 如今刘永强王坤两人已经有了自己单独的研究室，而且杨小涛还将几个学生交给他们俩带着。 那几个学生，据说都是杨家庄出来的，可见杨小涛对他们的重视。 而两人也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劲的干啊。 所以，韩三凤才意识到，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卖力。 因为，他们都信任杨小涛，都想要跟在杨小涛身边。 而杨小涛也用实际行动和成果来证明了，他们的信任没有错。 同时，杨小涛也用现实的回报，告诉他们的追随没有错。 一次次的成功，一次次的骄傲，让这种信任不断叠加，不断强化。 如今，这种信任已经成了他们的本能。 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信仰。 就如同古代受士兵爱戴的将军，一声令下，万人赴死而无悔！ 而在这九部，在这些研究人员的眼中，杨小涛就是带领他们冲锋陷阵的将军。 这就是杨小涛的魅力！ 两人走着，不时传来安仲生的询问，韩三凤的笑声。 晚上，杨小涛忙了一天，这才回到四合院。 刚过了前院大门，杨小涛就看到阎阜贵从家里面走出来，那感觉就跟专门等他似的。 “小涛，你回来了啊。” 阎阜贵说着，杨小涛点头，然后就往中院走去。 “哎哎.” “阎大爷，您有事？” 见阎阜贵出声，杨小涛放缓脚步，随后侧头问道。 “嘿，院里有点事，我想给你说说。”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阎阜贵说话有些吞吐，脸上更是一副讨好的模样，生怕引起杨小涛的误会。 见杨小涛停下脚步，阎阜贵忙开口说道，“那个，易中海，他要卖房子。” “你怎么看？” 杨小涛愣了片刻，他没想到易中海会卖房子。 不过想到现如今这四合院的情形，可不是以前的三位大爷时代。 易中海估计是看清楚眼下状况，留在这四合院，只会过的难受。 还不如卖了房子，去乡下找个地方住呢。 阎阜贵见杨小涛不说话，又在一旁解释，“易中海找了街道办，说是年纪大了，又在城里没了工作，希望能够搬到乡下去。” “虽然搬到乡下去，没了城里的供应粮，但能把房子卖了，也是一笔收入啊。” “我还听说，易中海在乡下谋了个活计，也能过上日子” 阎阜贵说着，杨小涛却是笑着说道，“我不怎么看，他卖他的房子，跟我有啥关系？” 然后看着阎阜贵希冀的模样，“怎么，您想买？” 阎阜贵忙摇头，“我买了干嘛，家里够用呢。” “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想法。” 杨小涛耸耸肩，随后往中院走去。 阎阜贵笑着，看着杨小涛离开，赶紧回到家里，三大妈忙走上前，“咋样，杨小涛要不要？” 阎阜贵叹息一声，“人家估计是看不上这房子！” “啥？他不要？” “他们家孩子可是不少，要是冉秋叶再生一个男娃，后面说不定还能生，那房子早晚有住不开的时候。” “他就真不想？” 三大妈诧异问道，阎阜贵找个凳子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瓜子嗑着，“人家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呢。” 三大妈神色忐忑，今天从街道办那里听说易中海卖房子的事情，院里就是各种消息满天飞。 有人觉得杨小涛会买，有人立马反对，说两家的关系那么僵，怎么可能给易中海钱？ 又有人说，就因为关系不好，才要买呢。 总之大家都觉得这事杨小涛应该会掺和一脚。 可没想到，人家杨小涛根本就没意思。 就是杨家人听了也没反应，着实出乎众人预料。 “你说，杨小涛这房子都不要，那，那会不会搬出去啊。” “咱们院里有今天，可都是这一棵大树啊，他要是搬走了，咱们院子以后可咋办啊。” 三大妈心里担忧着，阎阜贵也是叹息。 说实在的，他们是真不想杨小涛离开四合院啊。 两人沉默片刻，三大妈又生着闷气，“你说这老易好好的卖什么房子啊，还要一千块亲。” “一千块钱啊，这院里除了杨小涛，谁能出得起？” 阎阜贵眼中闪着精光，“院里没有，但院子外不一定啊。” “你以为老易为什么要定这么高的价？” “为啥？” 阎阜贵端起搪瓷缸子，得意笑道，“我问你，咱们院里最厉害的是谁？” “还用说嘛，自然是杨小涛啊。” “我再问你，咱们院里有今天，是不是沾了杨小涛的光？” “废话，院里除了那两三家，谁不沾光！” 三大妈得意的说着，就是他们家老二不也是杨小涛帮忙嘛。 “对啊，你想，跟杨小涛做邻居，把关系处好了，好处还怕没有？” 三大妈恍然大悟，“你是说，易中海是借助杨小涛的名气来抬高价格？” 阎阜贵点点头。 三大妈倒吸一口凉气，良久才说道，“老易这算计，真是厉害啊。” 阎阜贵也不得不感慨，“是啊，早些年这院里被他拿捏的死死的，要说他不会算计，那是鬼话。” “可惜啊！” “可惜啥？” “可惜遇到了杨小涛，这个变态啊。” 说到这，阎阜贵嘿嘿笑起来，然后又叹息一声，回屋休息。 2314 老师的老师 回到家里，杨小涛跟家人打过招呼，然后就听冉秋叶说起院子里的事。 翠平在一旁提了嘴，杨小涛笑着摇头，家里房子够住了，没有那心思。 冉秋叶也是这意思，何况那还是易家的房子，不论给钱多钱少，都是有了牵扯。 他们现在最不想的就是扯上关系，一丁点都不想。 至于院子里怎么说，那是院子里的事，跟他没关系。 跟几个孩子玩闹一会儿，这才准备吃饭。 易中海家。 易中海坐在桌前捏着花生米，一大妈脸色凝重，秦淮茹却是带着欣喜。 “一大爷，您说，真有人要买吗？” 秦淮茹每次想到那一千块钱，心禁不住的扑通扑通乱跳。 一千块钱啊。 现在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不过三四十，一年下来也才三四百。 一千块，就是两年多的收入啊。 而且这要是给她们，一个月顶多花十块钱 这钱太多了啊。 易中海见秦淮茹这幅模样就知道，这女人为了钱，肯定啥事都能做啊。 嘎嘣 花生米咬碎，易中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然后轻轻说道，“只要有人想要攀上杨小涛这颗大树，就不愁没人买。” 一句话，秦淮茹立马想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不由得对着易中海伸出大拇指。 “一大爷还是一大爷啊，您这借力打力的本事，真是太厉害了。” 面对秦淮茹的夸奖，易中海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又拿起一颗花生米，“这就厉害了？还有更厉害的呢。” 闻言秦淮茹瞪大眼睛，一大妈先前的事还没想明白，咋又有更厉害的了？ “一大爷，您说啥？” 秦淮茹端起茶缸子递给易中海，接过搪瓷缸子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在手上摸了下，易中海立马笑起来，“其实，这一千块钱，还有另一个深意。” “你想，要是杨小涛知道咱们利用他的名气卖出高价，你觉得他会咋样？” 秦淮茹试想着后果，发现杨小涛可能愤怒，也可能阻挠他们卖房子。 可，这对他们有啥好处？ 然后就听易中海得意的说着，“杨小涛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搬到大院的，你说” 秦淮茹听了，立马捂着嘴，双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转而又是欣喜不已。 如果，如果杨小涛一家能搬走，这 这院里，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给她几年时间，这些贪小便宜的‘邻居’肯定被她拉拢过来啊。 瞬间，秦淮茹心中充满美好，然后看向易中海的目光多了一丝崇拜。 “一大爷，您，真厉害。” 秦淮茹一语双关，易中海收了收屁股，随即笑着谦虚，“也就，一般，一般！” 吃过晚饭，杨小涛在书房里看书充电顺便挣学分，小薇从外面飞进来，将打探到的消息说出来。 杨小涛只是微微愣神，然后说了一句，痴心妄想。 随即不再理会。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他是真没精力理会。 一周后。 杨小涛正在车间里查看白驹战斗机的生产情况。 年后王法他们就将鼹鼠突击车的任务交给了孙老，空出来的人都帮忙生产白驹飞机发动机部件。 “杨部，我们这次四条线同时进行，工人们积极性非常高。” “原先我们觉得半个月四架，但现在看来，一个月十二架应该没问题。” 吴喆在一旁欣喜的说着。 一个月十二架，一年下来就是一百四十四架，去掉零头，也是一百四。 不仅可以给上级交任务，还能超额完成任务，上级领导肯定高兴啊。 “让同志们不要着急，不能为了追求速度忽略了质量。” “这点你们可得注意。” 杨小涛适时提醒，吴喆立马点头。 两人在现场看了会儿，杨小涛这才往研究院的所在走去。 如今，飞机的生产已经走上正轨，是时候干点正事了。 可刚出了车间，李洪峰就找过来，“杨部，刚才接到电话，说上级领导要来视察，让我们做好迎接。” 杨小涛将手臂挽起来的袖子放下，“是谁知道吗？” “不清楚，只是听上级办公室主任说来一位首长要来我们这里视察工作。” 李洪峰说着，两人连忙往大门口处走去。 不一会儿，刘怀民陈宫几人也都跟过来。 只有杨佑宁出去办业务，所以不在总部里！ 很快，大门口处就站了一群九部的高层。 众人都是好奇，这次来的会是谁。 没多久，就看到道路上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将一辆小轿车护在中间，向着这边快速过来。 杨小涛等人面色严肃，等着车子停下，连忙靠前。 三辆车子，两辆吉普车率先下来七八个人，看模样打扮，应该都是护卫。 然后就看到一名个头不高，面带慈祥的老人从小轿车上走下来。 瞬间，杨小涛心里一松。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伯。 然后心里有些激动，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他就听大伯说过，可能要出来做事。 如今看来，应该是成真了！ “首长，欢迎您来机部视察工作。” 正式场合，杨小涛可不敢乱来，神色十分恭敬。 大伯点头笑着，然后上前跟杨小涛用力握手。 “同志们，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杨小涛说完，这才让开，李洪峰刘怀民也上前跟老人见过。 等几人介绍完，老人才对着身后从吉普车上走下来的一个人介绍起来，“这位是叶奇孙老先生，可是咱们国内物理学界的学术泰斗，领军人物。” 大伯简单介绍着，杨小涛看着面前有些干瘦的老人，保持着最高程度的尊敬。 毕竟，这是从大伯嘴里说出的学术泰斗，领军人物，那肯定是了不得的人。 “您好，叶老师。” 杨小涛恭敬的说着，叶奇孙听到杨小涛这样叫他，登时笑起来，“叶，叶老师这个词，好久，没有人叫了，乍，一听有些生疏，却又有点怀念啊。” 老人讲话有点口吃，语调也是平淡，可杨小涛却是听出老人言语中的心酸。 大伯听了回头拍拍对方的胳膊，“老先生不必感怀，时间还长，咱们要往前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伯的话意有所指，身边老人听了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多说。 杨小涛在一旁听两人的谈话，本能的感觉到，今天大伯来，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 “首长，叶老师，咱们里面请。” 杨小涛带头，大伯两人点头跟在后面，其他人围在周围！ 很快，一群人穿过大门，然后来到一排观光车前。 这种看上去有些简陋的车子是杨佑宁提出并要求制造的，为的就是应对眼下这种参观情况。 九部可是不小，尤其是参观起来走走停停的，如果用两条腿走路，估计没个半天走不下来。 于是杨佑宁就整了几辆参观车，专门用来招待客人。 在一旁坐上车，杨小涛跟李洪峰陪着两人。 “首长，我们九部现在刚刚成立，部分车间分到地方去，所以显得人员少了许多，也空出来不少地方。” “不过新的部门正在快速组建，用不了多久就能填充起来…” 杨小涛在一旁讲解着，既然叶奇孙老师跟着大伯来的，而且大伯对其非常重视，就说明这人是自己人。 杨小涛也不会躲着避着，当然一些核心的事情也不会说出来。 这点杨小涛还是拎得清的。 观光车停在车间门口，杨小涛下车打开车门，几人陆续下车。 “这里面是白驹战斗机的组装现场。” 杨小涛介绍着，然后一行人进去车间，来到一架白驹战斗机的组装跟前。 提前得到消息的工人并没有工作，只是在一旁等待着。 大伯来到飞机前看着，神情有些激动。 杨小涛在一旁介绍着各个部位的名称，还有相关的制造厂家。 “这款飞机，经过试飞后，可以达到3.5马赫，最高…” 杨小涛在一旁介绍着整体数据，大伯频频点头，更是对着叶奇孙老师笑道，“老先生，这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飞机！” “自己设计，用的也是自己的机器，真真正正属于我们自己的飞机！” 叶奇孙听了脸上也露出笑容，“好，好啊！” “如此利器，当为，国之屏障啊！” 大伯听了立马点头，“说的对！” 随即看向杨小涛，“要加快速度！时不我待啊！” 话音中带着深意，杨小涛没有多问，只是点头。 “我们已经调动资源，全力配合生产。” 杨小涛说完，大伯点点头。 随即众人在车间里走走转转，很快杨小涛就跟大伯来到一旁，众人见了都保持距离。 杨小涛抽出烟来，大伯立马笑着。 离开家里，没了约束，大伯的烟瘾蹭蹭的往上涨，不过他是个自律的人，懂得节制。 两人点上烟，杨小涛便看着不远处站在雷达旁的老人好奇问道，“大伯，这位，叶老师是何方神圣？” 大伯轻轻笑着，然后又露出一抹无奈。 “这位老先生的来历你可能没听说过，我也不多说了。” 大伯声音很是唏嘘，显然对老人的遭遇有些同情，甚至有些，同病相怜吧。 “但他教导出来的学生，你肯定听说过。” 杨小涛这下更是好奇了。 随即大伯轻轻说出几个名字，杨小涛猛地睁大眼睛。 “他？他？是老师？” 不怪他少见多怪，实在是前世两弹一星的人听得多了，但他们的老师，真不知道啊。 “不止这些，还有，你前一阵不是认了个‘老师’嘛。” “他也是！” 杨小涛张大嘴。 虽然钱老没有正式认杨小涛当学生，但杨小涛跟在钱老身边学习空气动力学是不争的事实，杨小涛也厚着脸皮当了一回儿学生。 对此钱老并没有反对。 不反对，不就是认了嘛。 所以，杨小涛是拿钱老当老师的。 过年的时候，还带着老婆孩子去了一趟，跟钱老的家里人也混了个脸熟。 当然，在钱家人的眼中，他们对杨小涛更加好奇。 “也就是说，这位，是我老师的老师了？” 大伯笑着点头，“这次带他过来，一是出来散散心，让他排解心中的郁结。” “再就是，给你认识下，别到时候见了叫错辈分。” 杨小涛听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您放心，这就是自己人啊，我这肯定尊敬着，爱护着。” 大伯听杨小涛如此说，心中满意，知道杨小涛领会到他的心意。 拍着杨小涛的手臂，随即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只要知道，老先生是于国有功的就行。” “是，我明白。” 杨小涛郑重点头。 感谢大佬的建议。 本来叶奇孙叶老这个角色要给钱老的，后来还是查了下资料，觉得叶老更合适。 感谢大佬**37536的建议。 2315 留下墨宝吧 在车间里参观完飞机的生产组装，杨小涛便带着两人离开车间，前往研究院。 这也是大伯此次来的另一个目的。 看一下九部的研究院，到底是什么样子。 到底能做成什么样子。 观光车再次启动，众人来到原先三车间的地方。 这一片区域，就是九部的研究院所在。 经过大半个月的整理，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场地。 虽然有些简陋，但还是那句话，一边工作一边建设。 各个研究所都搬迁过来，各种实验的仪器设备也都安装调试完毕，各部年后就开始了正常工作。 “首长，叶老，这里是我们九部的生化研究所的地方！” 杨小涛来到一处平房前，看着前方挂着的牌子介绍道，“生化研究所又分成两个部分，眼前的部分就是负责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的生产小组。” 早就得到消息的生化研究所众人已经放下了工作，站在两旁欢迎着。 “这位是王光美所长，是主持牛胰岛素合成的组长。” 杨小涛介绍着，大伯上前伸手，王光美连忙双手握住。 “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的成功我是知道的，同志们做的很不错。” 王光美紧紧握着手，很是感激的说道，“首长，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一定让牛胰岛素成为我们国家的骄傲。” “好，好。” “这位是藏传军，以前是有机化学研究所的副所长。” “首长好！” “好！” “这位是田海生，先前是沪上生物工程研究所的副所长。” “首长，感谢您来。” 大伯笑着点头，然后又看向其他人，伸手打着招呼，众人更是努力的拍手。 这里面，可是有研究所的老人，也有刚刚招进来的学生。 对于这种场面是头一次见到，心中的兴奋无以复加。 杨小涛敢肯定，大伯的这次到来，肯定会给这些人增加buff，今后的工作热情将会大大增加。 大伯笑着走进来，杨小涛在一旁跟着，王光美则是负责解说。 “两位首长，我们现在的地方是牛胰岛素研究实验室。” 王光美指着前方的实验室，“这里面的机器，大部分都是我们自己设计研究出来的。” “用这些机器，我们经过几次实验，都取得了不错的数据。” “现如今，我们正抓紧改进，预计今年就能实现工厂的生产。” 王光美说着，杨小涛在一旁补充道，“现如今，国外还没有这种技术，我们要是做出来，就是世界第一。” “如果能够成功实现工厂生产，对于病人来说，也将是福音。” 大伯听后跟叶老都是高兴的点头。 这时候，叶老才开口道，“以西方科学，谋求利国利民，赞！” 众人对叶老不熟悉，杨小涛也没介绍对方身份，但能够跟在首长身边的肯定也是首长吧。 如此听到这评价，王光美几人很是开心。 又往前走了会儿，藏传军被王光美示意上前，随即来到一个小实验室中，“首长，杨部。这里是有机化学实验室。” “这里面正在研究的是一种药品。” 说到这里，藏传军看向杨小涛，“我们杨部先前有个想法，就是将中药板蓝根用西药的方法做出来，做成颗粒，大家买一包回去热水一冲，就能服用。” “这样可以有效预防呼吸道疾病，对消炎也有效果。” 藏传军说完，大伯很是惊讶的看着杨小涛，“你还懂这个？” 杨小涛挠挠头，“这，生化不分家嘛，我这好歹当过生物老师的，这些东西多少了解点。”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杨小涛再次说道，“其实我就是提出个想法，动动嘴皮子，其他的事情都是同志们做的。” “所以，真正做出贡献的，还是他们。” 大伯听了点头，然后走上前，透过玻璃窗户看着里面穿着白大褂正站在一旁有些紧张的几人，冲他们摆摆手，这才看向杨小涛，“我来这，是不是打扰同志们工作了？” “没，没有，绝对没有。” “您能来看看我们，我们心里可是攒足了劲呢。” “大家说是不是？” “是！” “首长，我们看到您开心，高兴啊。” 大伯听了笑着拍拍手，“我看到你们这幅热情样子，也是开心啊。” “你们做的事情，对革命，对人民，都是巨大的贡献。” “我希望，你们能够一直保持下去。” 啪啪啪 众人欢呼着。 很快，杨小涛带着老人来到隔壁的制药小组。 朱子清带着小组的成员也在这里等待。 杨小涛照例介绍一遍，然后说明这里研究的情况。 “跟隔壁比起来，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找到药物的组成成分。” “就是在实验室中确保成功，然后再想着工厂生产。” 杨小涛将情况说透彻，大伯得知这种药品是一种头孢类的消炎药时，立马神情变的严肃起来。 对于国内西药的发展，他一直都关注着。 可惜，国外技术的封锁，让国内只能依靠中医来治病。 在他看来，中医西医各有所长，国际要发展，就要两条腿走路。 所以对于西药的发展，上级非常重视。 如今，这里就有消炎药的研究，他怎能不开心？ 当场就对朱子清等人勉励一番。 离开生化研究所，杨小涛又带着来到隔壁的机床研究中心。 在这里的人，都是原先机械厂的研发处人员。 这里面有不少人见过大伯，对大伯的到来更是热情不已。 大伯跟叶老两人在众人的陪伴下，亲自到了水星机床前感受到机床的运行。 然后又看了众人办公场所。 出来后，又去了对面的联合之星研究所。 又是一阵掌声加喊声。 对于合金材料的研究，大伯跟叶老都很重视。 叶老更是在里面逗留了好长时间，虽然只是看着不说话，但杨小涛能够看到对方脸上的惊喜。 尤其是看到各种合金的模板，还不时用手上前摸摸，掂量掂量。 在联合之星研究所待了一段时间，杨小涛又领着众人来到早已等候的军械研究所。 “首长，叶老，这里是研究军械的地方。” “这位是刘向东所长，江宁宁.” 大伯再次跟众人握手，“我知道你们，我们现在用的夜视仪，就是你们研究出来的。” “还有那个坦克瞄准的机器，对不对？” 刘向东等人用力的点头，大伯再次夸奖道，“你们做的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对于我们战斗力的提升非常大。” “我替战士们感谢你们了。” 刘向东代表众人说道，“首长放心，我们一定要做出更好的坦克，让战士们驾驶更好的坦克，保家卫国。” “好！” 随后几人在里面走着，看着。 当得知他们要研究新式坦克时，大伯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向东要那样说了。 又是勉励一番，这才离开军械研究所。 “我这一路走来，感觉自己说的最多的，就是勉励大家好好工作啊。” 大伯在路上突然开玩笑道，李洪峰刘怀民等人听了也都跟着笑起来，不过笑容中充满了叫啊。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心思转动，随后笑道，“首长，要不您为我们研究院提个词吧，我们这研究院成立后，还没想好呢。” 众人听了都是眼前一亮，如果能够得到这位首长的墨宝，那对他们九部来说，绝对是一项了不得的荣誉。 “你这小子，又打我主意啊。” 大伯不禁脱口而出，众人跟着笑起来。 有心人却是发现，首长对杨小涛的态度很是不同。 不过也只是发现，没有多想。 “首长您没有拒绝啊，稍后我给您准备墨宝。” “你这是打定主意了啊，我要是不写，不会不让走了吧。” 大伯继续打趣着，叶老也笑起来。 “那不能，就是得去您家周围蹲点了。” 杨小涛说完，众人跟着哄笑。 气氛十分融洽。 叶老在一旁看着，目光不时看向杨小涛。 短短的接触，他从周围人的神情，言辞之间观察着杨小涛。 眼下能看出，这杨小涛，工作上是年轻有为，品行也是洒脱不拘。 能够如此年纪就做到这一步，必然有过人之处啊。 众人说说笑笑来到最后的研究所。 看着计算机研究所的牌子，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笑着对众人说道，“首长，叶老，这里就是我们的计算机研究中心。” “这从七机部挖来的，王老今后肯定会睡不着觉的。” 杨小涛拿王老打趣，大伯摇摇头，这小子没大没小。 一点都不尊老啊。 不过想到王老，大伯也是无语。 这家伙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啊。 众人走进来，韩三凤带着人在一旁迎接。 “韩三凤，韩主任，以前在七机部就主持计算机工作，在这里也是研究院的副院长，是非常有能力，有才华的同志。” 杨小涛不吝夸赞着，韩三凤跟大伯握手后却是淡然一笑，“首长，您别听他说，他啊，就是谦虚。” “这研究院里面，大部分都是他的主意，要说才华，他才是第一呢。” 李洪峰刘怀民等人听了深以为然，大伯自然知道杨小涛的能耐，只是不方便多说，随即对众人勉励一番。 接下来就是带着两人参观计算机研究中心的工作，韩三凤也讲了下未来计算机的研究方向。 然后众人来到一处实验场外。 杨小涛看了下，应该是高纯度硅的实验，此刻安仲生跟李磊正在不远处鼓捣着一个机器，两人都很投入，就连众人到来都没注意。 等韩三凤提醒后，这才放下手上工作走出来。 “首长，杨部，我，我工作，没注意到！” 安仲生跟李磊有些拘束的说着，杨小涛没啥，大伯也不在乎。 不过看到对方的辛苦模样，大伯还是好奇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安仲生开口解释道，“报告首长，我们在，在做一种高频感应炉。” “一种可以将将石英石粉末加热到1000度左右的炉子。” “不过，我们实验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安仲生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毕竟实验失败了，说出去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大伯准备开口安慰的时候，一旁很少说话的叶老突然走到机器前开口说道，“材料，材料选的不对。” “这种材料，本身，导磁，不行。” 话音落下，众人侧目。 2316 这文章，我写的 “这种材料，本身，带磁，不行。” 随着叶老的声音落下，周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当中。 大伯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站在一旁好奇看着。 而叶老却是毫不在意众人的反应，而是打量起安仲生他们制造的机器。 最后才说道，“你们做的，这种高频感应炉，就是为了快速加热，好控制温度。” “所以需要通电！” 叶老说话不快，但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 周围人都静静的看着，不知道这是什么人。 杨小涛却是快步来到跟前，认真的听着。 叶老见杨小涛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笑容，这才继续说道，“你们，用的这种铁镍合金，是不行的。” “高频感应，就是利用电源的，变频来实现内部物体的加热。” “电生磁。用这种合金材料，会影响变频。” “最好选用耐火材料” 随着叶老一点点指出，杨小涛手上已经出现了纸笔，认真的记录着。 安仲生韩三凤等人也意识到面前的这位老人，了不得啊。 李磊更是拿着一份报纸，一边听着，一边低头看着，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这种设计，也需要更改一下，要考虑到，里面的压强…” “还有这，电源…” 叶老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每一句都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尤其是安仲生跟李磊，两人研究了快一个周了，一直没有明确的方向，这台机器也是他们按照图书馆里资料做出来的。 说实话，他们心里都没底。 却不想，这来个人就指出这么多缺陷。 指出缺陷好啊，说明这人是真懂。 可这人，到底是谁？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杨小涛小心问道，“叶老，您觉得应该用什么样的材料？” 叶老听了略一沉吟，然后认真解释起来，“我认为，防火材料，用炼钢的那种就行。” “铜线圈，需要纯度高的！” “关键部分，可以用铁镍的合金！” “这种合金，可以削弱内部压强，对磁导率的影响…” 叶老说完，安仲生跟李磊很是怀疑。 就是杨小涛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先前说铁镍合金不行，现在又说用铁镍合金，如果不是自相矛盾的话，那就是，这两种合金不是一个东西。 杨小涛想明白了，正要说话，李磊却是拿着手上的资料来到杨小涛跟前，并且小声说道，“杨部，还有这位老先生，我们用的这种铁镍合金，是按照国外报告上给出来的！” “这种铁镍合金报告上说，可以适应压强的变化，不会影响的！” 李磊说完，杨小涛就拿过手上的资料，看了眼，正是一份论文。 而且，这上面的年份标识的是1931年。 看了下作者，又看了下出处，《高压物理学》，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文章的题目就是《液压对铁、镍、钴的磁导率的影响》，里面的实验也证明了李磊的说法。 就在杨小涛准备拿给叶老看的时候，叶老却是摆摆手，然后有些怅然的说道，“三十多年了啊！” 杨小涛一愣，周围人更是疑惑，这人咋还感慨起来了？ 三十多年，啥意思？ 要知道，哪怕是三十多年前的产物，那也是成功的理论啊。 再说了，国内的发展，还不一定有人家三十年前好呢。 所以，这三十年前的东西，对标国内，正合适啊！ 片刻后，叶老再次开口，“这篇文章是我写的。” 刹那间，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怀疑，在这句话落下后，通通变成惊讶，惊奇！ 杨小涛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他听到了啥？ 我写的！ 好，好震惊！ 震惊之余，杨小涛侧头看向大伯。 对方脸上虽然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显然，这件事对大伯来说，不值得怀疑。 这一刻杨小涛将大伯当初的介绍放在心上了。 领军人物！ 这，不是说说啊。 然后想起对方的身份，一瞬间，杨小涛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这是，大佬啊！ 他们九部的研究院缺的就是大佬啊！ 二级部不用说了，那是一堆大佬啊！ 中科院更不用说，大佬的数量要是算上挂名的，比起二级部都多。 七机部虽然刚刚组建，数量上有所欠缺，但人家有钱老啊。 这是质量上的突出啊！ 可偏偏他们九部有一堆发展前景优秀的产业，却没个有能耐的大佬坐镇。 这就跟没有镇国神器，无法镇压气运一个样啊！ 没有这东西，心里不踏实啊！ 再说了，真要将这位‘领军人物’留下来，那他的那些学生，嘿嘿. 有事帮个忙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杨小涛连忙露出一副笑脸，轻轻喊道，“你们这些家伙，首长来了还不搬凳子过来？” 杨小涛说的有些突兀，好在周围有几个工人休息用的马扎，拿过来后，杨小涛赶紧给大伯一个，然后亲自送到叶老跟前，并且态度十分和蔼的说道，“师公，您坐下说！” 这话说出来，轮到叶老惊讶了！ 周围人的惊讶已经习惯了，可听到杨小涛这称呼，还是反应不过来。 先前还叫人家叶老呢，咋突然就变成了师公？ 这，这，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李洪峰趁机来到刘怀民跟前，“杨部，都是这个样子吗？” 刘怀民有些尴尬，好在陈宫在一旁解围说道，“一般情况下没啥事，不过在碰到特殊情况的时候，就会有点不正常！” 王国栋在一旁听了，默默点头，“对，碰到能人，就恨不得留下。” 说到这里，刘怀民几人对视一眼，而后都默契的点点头。 大伯听到杨小涛称呼的转变，立马想明白这家伙的打算，在心里说了句厚脸皮的家伙。 不过他也知道，有时候，脸皮厚一点，能做事！ 就是吧，这副明明不要脸却又十分正常的样子，他是咋练出来的？ “师公？” 叶老混浊的眼眸里都是惊讶。 杨小涛却是拿过马扎坐在一旁，“对啊，我老师是钱老，您是他的老师，这算起来，那不就是我的师公嘛。” “小钱？” 叶老听到熟悉的名字，然后笑起来。 “你跟着他学习？” “对啊，我可是跟着钱老学习好长时间！” “您看的白驹，那里面利用的空气动力学，就是我从钱老师那里学来的！” “对了，我们还留下老师上课的影像呢，这段时间，我们可是没少学习！” 杨小涛十分认真的说着，这点周围人都清楚，脸上也都是认同。 叶老看了眼，知道杨小涛没有说谎，然后就听杨小涛继续说道，“对了，钱老师还说，要收我当关门弟子呢！” 这话说完，大伯都有些坐不住了！ 周围人听了都张大嘴巴，因为这事他们是真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也可能是真的。 只是听杨小涛这样说，总感觉，不要脸的过分了啊！ “师公，等会我亲自给钱老师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起给您接风洗尘啊！” “不用不用。他们忙，不用管我！” 叶老忙摆手，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不想牵扯到自己的弟子。 杨小涛明白叶老的顾虑，但他不在乎。 实在不行，就干他娘的！ 他现在可不是以前轧钢厂的小人物了！ 他也是有后台的！ 再说了，既然知道了未来必将是光明的，谁他娘的害怕黎明前的黑暗？ “没事，师公放心，这个我来办！” 杨小涛拍着胸口，认真说道。 其实，一切就是纸老虎。 你越怕他们，他们越会为虎作伥！ 相反，他们这么多人扭成一股绳，就是动他们，也得考虑考虑后果。 尤其是现在他们也是工人一份子啊！ 咱们工人有力量啊！ 大伯听到杨小涛如此说，也领会对方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阻止，相反，他也在考虑一件事情。 那就是，要不要将叶老留在九部！ 见杨小涛坚持，叶老也不再多说。 他这辈子没有成家，无儿无女。 那些学生就是他的孩子。 这些年了，他也有些想了！ “师公！” 杨小涛见叶老有些伤感，忙岔开话题，“我们这次要做的是提速高纯度硅！” “有了这种材料，我们就可以用来作为电子元件的载体，从而实现集成电路的研制…” 说道正事上，杨小涛立马进入状态，并且将高纯度硅的工艺材料放在老人身前。 叶老有些老花，看起来有些吃力。 杨小涛便拿着在一旁读着，叶老静静听着！ 等杨小涛读完，叶老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具体工艺我不太清楚，不过看得出，工艺很不错！” “不过，这几个温度的要求，还有这些加热用的，仪器要注意，尤其是，测量温度的仪器，还有提供的电源，都要特别注意！” “再就是频率的确定，你这工艺，只是相对的，现实实验，要考虑的情况很多…” 叶老的声音依旧是不疾不徐，可能是口吃的原因，说的很慢，但很清楚。 看得出，叶老的思维条理很清晰。 杨小涛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同时也在脑海中思索着。 叶老说的基本都在关键上。 这也是国内大部分科研的现状，有好的想法，甚至有了工艺生产，却因为基础条件的缺乏，无法进行实验。 “实验，尤其是物理反应，熔点，沸点等等，都需要，准确！” “想要准确测量出，炉内的温度，就需要，借助高温测试仪！” 听到叶老说起温度的监测，杨小涛看向安仲生，后者摇头，“我们并没有专门测试的温度仪器。” “不过我们可以询问下兄弟部门，看看他们有没有这种设备。” 安仲生说完，旁边跟着过来的韩三凤便开口说道，“这个，国内应该没有。” 众人瞩目下，韩三凤说道，“我在七机部的时候，那里研究火箭发动机时，想要测试一下火箭喷射时的内部温度，结果。” “我们在国内找了一圈，许多字号的工厂，都没办法做到。” “后来询问国外的情况，也就合众国跟西德能制造这种仪器，就是联盟那么大的体量，用的都是东德的。” “但这都是人家的机密，不可能给你的。” 李洪峰皱眉，“国内真没有？” 韩三凤点头，“真没有！” “这种测量设备要耐高温，还要记录温度，咱们国内连这方面的研究都没有。” “更不用说机器了。” 众人听了，又变得沉默。 2317 高科技，产业化 咳咳 叶老轻咳一声，“我在国外实验室，有一些实验数据，回头找到了可以给你们，帮帮忙。” “只要找出，对应的频率，以后就，方便了。” 就在老人说完，众人都在点头的时候，杨小涛却是笑起来，“师公，不用那么麻烦。” 叶老听了看向杨小涛，杨小涛将手上的文件放在一旁，随后笑道，“师公，我们并没有直接测试的仪器！” “不过，我们可以用人来代替！” 叶老跟大伯等人再次被杨小涛的话震惊。 同样的，李洪峰和韩三凤等人也被杨小涛的这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 啥时候，人可以代替温度计测试温度了？ 倒是一旁的安仲生想到什么，一巴掌拍下，神色欢喜，像是领会到真谛似的。 众人也不理他，而是看向杨小涛，等着他来解释。 杨小涛笑着说道，“师公，我们有一位同志，他可以通过铁水的颜色，来断定高炉内的温度。” “我想，咱们做两个一样的感应炉，到时候可用两个电磁感应炉同时工作，同样的电磁频率，这对比之下找出合适温度。” “如此实验几次，应该就能锁定需要的电磁频率。” 杨小涛说完，众人恍然。 就是叶老也没想到杨小涛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更没想到会有人通过看颜色来断定温度。 叶老对九部能有这样的人才感到惊奇。 没有高科技，就用人来代替，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办法。 随着杨小涛说出解决办法，众人这才了解实际情况。 原先联合之星研究所的人更是将王满山的情况说了下，大家听说后，除了惊奇，更是高兴。 “如果，解决了电频的问题，获得半成品应该没问题。” 叶老笑起来，然后目光看向旁边的机器。 “如果真能做出来，你们这，也算是国内第一了。” “这也多亏了师公您的点拨啊，要不是您发现了问题，我们还不知道在弯路上走多久呢。” 杨小涛扶着叶老站起来，神色很是恭敬。 大伯暗自摇头，这小子是认了师公就不搭理他这个大伯了啊。 “不，我就是不说，你们也会发现问题的。” 叶老很是认真的说着，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随后杨小涛带着几人又参观了小型计算器的研究中心，知道这算是计算机的一种，不过相对简单。 当然，这种简单也是相对的。 想要做出来，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只要高纯度硅做出来，这段路就会少走很多。 最后众人来到飞机设计研究所。 吴喆王旭东等人热烈欢迎，大伯再次慰问众人。 叶老更是在设计研究所里转了圈，不时点头称赞。 等一切参观完，众人才来到会客室里休息。 虽然有观光车代步，但对两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来说，全程参观下来，仍是不小的负担。 办公室里，杨小涛李洪峰等人紧张的期待着。 办公桌前，老人手持毛笔，认真的在砚台上蘸着。 办公桌上铺着宣纸，娄晓娥跟刘丽雪在两侧帮忙，此刻也是紧张等待着。 在会客室休息一会儿后，杨小涛就簇拥着老人来到办公室里。 先前都说了要一副墨宝，自然要抓紧时间了。 否则老人离开了，下次想见到会不知道啥时候呢。 于是老人跟叶老告罪一声，就来到了办公室。 等了片刻，老人突然间眉头松开，然后手上毛笔用力落在宣纸上。 片刻后，一个‘发’字出现在宣纸上。 老人并不停留，继续写着。 五个字写完，刘丽雪连忙将纸往一旁移动。 杨小涛上前帮忙托着，“发展高科技。” 轻轻读出来，虽然有些失望，不是那句第一生产力，不过想来那句口号还不是时候喊出，便也不再多想。 这时候，老人已经将剩下的五个字写完，此刻正将毛笔放下。 ‘发展高科技，实现产业化！’ 十个字，苍劲有力。 “好，好！” 啪啪啪 刘怀民带头鼓掌，这是首长的期望啊。 李洪峰刘怀民连忙上前接过，并且代表众人表明决心。 “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发展好高新科技，早日实现产业化生产。” 啪啪啪 众人鼓掌，随后才将空间留给杨小涛两人。 他们也看得出来，首长是有话要跟杨小涛说。 关上门，杨小涛拿出烟跟打火机，随后给大伯点上。 “大伯，您这次来，不会是专门给我们送专家的吧。” 大伯深吸一口，随即笑着摇头，“老叶跟我是熟人，这次我正好来你们这里，就将他带出来散散心。” 说到这里，大伯再次开口，“我这次主要任务是进行全国的摸底工作。” “摸底？” “对，去年的地方报告汇总上来，结果一看，两级分化非常严重。” 大伯将烟搭在手指头上，很是严肃的说道，“农业上，有些地方的产量已经超过了往期的一倍，但也有些地方，还比去年要少。” “工业上也是如此，有些地方的产能增长的很快，但有些地方还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我们需要针对农业、工业都进行一次摸底，看看到底有多少家当，又有多少问题。” 大伯说完，杨小涛点点头，“是得好好看看，不然有些事不好决定。” 大伯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这位叶老先生，你能帮就帮一下。” “大伯，这位到底啥事？” 杨小涛虽然认了师公，但还是想要多了解一些。 “老叶啊，我跟他见过几面，知道这人的事情。” 随后大伯将叶奇孙的情况简单说了下，杨小涛越听越是震撼。 这样的人，要说他不爱国，那是睁眼说瞎话。 “人老了，家里也没有个亲人，无儿无女的，连照顾的都没有。” “吃饭更是有一顿没一顿，听别人说，家里能换吃的都换了。” “唉！” 一声叹息，大伯手里长长的烟灰掉落在裤子上，大伯却是毫不在意。 “咱们从来都不缺千里马啊，缺的是，伯乐。” 用力吸烟，烟头上的火星快速闪过，然后又是长长的烟气。 杨小涛跟着抽了两口，随后说出自己的想法，“大伯，你说，我将叶老留在九部，可不可以？” 大伯侧头，“我就知道你会打这个主意。” “呵呵，这样的大才，要是去搬砖头，那不是暴殄天物嘛。” “就是劳动啥的，也应该将价值发挥最大吧。” “我觉得，让其付出脑力劳动最合适了。” 杨小涛一本正经的说着，大伯听了摇头笑着，“还真有你的啊。” “不过你说的也对，对待这种特殊人员，就应该用特殊的办法。” 大伯也是打着官腔，“这样，我会跟上级建议的。” “那太好了。” “对了，大伯，叶老这样的人，您还认识几个？都给我们介绍来吧。” 大伯听了将烟头掐灭，“你这小子，真当我是神啊，有一个就不错了。” “还不知足。” 杨小涛笑着，“这不都是为了九部发展嘛。”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准备去吃饭。 “大伯，叶老一个人住？” 大伯点头，“对，刚从乡下回来，也是正好碰到我了。” “怎么了？” 杨小涛眼睛一转，“我们院子里有人要搬到乡下去，正好腾出来房子。” “这要是我们九院的人吧，我正好可以安排进去。” 大伯回头看向杨小涛，随后又转身，暗暗点头。 如果将人交给杨小涛照顾，倒是放心。 “明天我给消息。” “哎，好嘞。” 杨小涛高兴的跟上。 来到招待室，叶老正在跟李洪峰几人交谈。 不过，杨小涛发现，叶老的眼睛不时扫过饭桌上的饭菜，心里不由一酸。 如果不知道这位的事迹，他还不觉得啥。 可从大伯这里了解后，就有些情不自禁了。 “师公，本来想给老师打个电话的。” 杨小涛坐在叶老的身边，很是热情，“不过这中午太急，等晚上去我家，咱们一起聚一聚。” 叶老听了忙摇头，“不用麻烦，我晚上回家就好。” “不麻烦，不麻烦，要是钱老师知道我不好好招待你，肯定得训我。” 叶老笑着摇头，“小钱，不会的。” 杨小涛嘿嘿笑着，然后招呼着人上酒。 中午饭吃完，杨小涛就将叶老留下。 虽然对方说着要离开，可还是被杨小涛劝住。 理由就是高频感应炉的研究，需要他帮忙，提意见。 大伯也在一旁帮着说话，老人想了下，觉得在这里能帮忙也不错。 于是叶老就应承下来。 送走大伯，杨小涛连忙回到办公室，想了会儿，这才拿起电话，给街道办打过去。 “王姨，我，小涛啊。” 街道办王主任正忙着，如今她管辖的街道扩大了三倍，这也是对她能力的肯定，更是信任与荣誉。 当然，她能做到这一步，心里明白最重要的事情是啥。 还是她的老街道，只要杨小涛他们在那里一天，她这工作就一天好过一天。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接起来后就是杨小涛的声音。 “哟，小涛，你这大忙人，咋还打电话了？” “什么啊，我再忙想姨了也得打个电话啊。” “少来，是不是李铁军这家伙犯事了，你说，姨回去收拾他。” “别别，您想啥呢，跟李叔没啥事啊，您可别胡心思。” “那成，对了，老支书啥时候回去？我去看看啊。” “过了十五吧，村里冷” 两人闲聊一会儿，王主任才笑道，“你有啥事赶紧说，咱们也别扯了！” “早说啊，我这还急着呢。” “臭小子！” 杨小涛随即说道，“王姨，我们院的易中海要卖房子，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你看中了？” “啥啊，我是替我们九院的人要房子，您看帮帮忙？” 杨小涛没有细说，但王主任已经理会了杨小涛的意思。 “这事简单，下午正好过去，你啥时候要？” “尽快吧。” “行。” 电话挂断，杨小涛便前往计算机研究中心。 这位师公可是个能人，要好好招待啊。 来到研究中心，就看到叶老在一旁坐着，面前安仲生带人在改造着机器。 “师公，您这两天先在这边住下，也方便工作啊。” 叶老轻轻皱眉，杨小涛连忙解释，“师公，您别多想啊，真是有事得您帮忙啊。” “您也看到了，这计算机的研究啊，很是…” 2318 旧人走，新人来 另一边，王主任接了杨小涛的电话后，就琢磨着如何完成这件任务。 找来人询问一番具体情况，看着对方的标价，登时眼睛一眯。 下午，四合院。 王主任带人来到中院，随后站在大槐树下，神色严肃。 身前，易中海一大妈面如土色，两人心里都是发苦。 不远处，院里的大小媳妇老婆子都透着兴奋，聚在一起看热闹。 而秦淮茹搂着小当跟槐花靠在家门口，面带紧张。 “易中海，我们接到举报。” “你以超过公家买卖房屋的价格，倒卖房子，涉嫌投机倒把，严重破坏了公平公正的原则。” “对此，你作何解释？” 王主任声音清冷，比这刮过的凉风还要冷，冷的让易中海跟一大妈打个冷颤。 “王主任，我，我们不了解这些，所以才，才给了个价格。” 易中海可不敢承认，自己好容易还有不到一年了，要是再背上个投机倒把的罪名，又不知道加几年呢。 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到底是哪个混蛋去举报的啊。 “不知道？一千块钱你也敢。” 易中海缩缩脑袋，一大妈立马哭嚎起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大妈平常不用，但不代表不会用。 这时候，再不用，就没机会了。 王主任抬手打断，“行了，这件事我们会再调查的。” “不过，为了防止你们继续投机倒把，我们会以市场价格回收房子。” “你们做好准备，明天去街道办交接。” 说完，王主任又对着院里人进行一番教育，这才来到杨家。 “老支书.” 易中海跟一大妈回到家里，面色愁苦。 秦淮茹趁着王主任去了杨家，连忙跑进来，然后就看到两人脸色难堪。 “一大爷，这，这事是谁举报的啊。” 秦淮茹透着凄苦，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许大茂都蹲进去了，按理说没有人啊。” “难不成是杨小涛？” “这家伙不想咱们好过，就，就举报了咱？” 易中海坐在炕上心里很是郁闷，思来想去，举报他们的人里杨小涛的可能性最大。 而且，能让王主任这么快上门的，也就杨小涛有这个面子。 当然，不排除其他人巴结杨小涛。 总而言之，这件事，跟杨小涛扯不开关系。 “老头子，现在咋办？” 一大妈没有主见，此刻还在哭哭啼啼的。 “还能咋办?” 易中海没好气的说着。 “街道办都来了，反正都是卖，卖给公家也是卖。” “就是钱少点吧。” 易中海无奈说着，他不是没打听过，实在是公家卖房子，真的没多少钱。 那些买房子的人，一间房子大一点的就是百十块钱，小一点的八十。 他们家这三间房子，能给四百块就烧高香了。 直接腰斩啊。 而且，算计杨小涛的事，算是没希望了。 “一大爷，你，你真的要搬走啊。” “是啊，老头子，要不咱们不卖了，行不？” 秦淮茹跟一大妈开口劝着，易中海却是无奈的摇摇头，“不行啊。” “要是不卖了，那不更坐实了投机倒把啊。” 说到这，易中海看着房子，随后闭上眼睛，“卖给谁都是卖。” “卖吧！” 晚上，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后，这才听说下午王主任到来的事情。 心里对这位王姨的雷厉风行很是满意。 回头这事完了，得打个电话感谢一番。 晚饭过后，杨小涛走进书房，准备看会儿书。 这也是日常工作。 只是还没翻开书，就听到院里传来易中海的声音。 “老少爷们，明天要走了。告个别，说个话。” 易中海站在大槐树下，神色落寞。 听到声音后，院里陆续有人出来看看情况。 杨小涛眉头皱起，随后继续翻看着。 要是这家伙还想着搞事情，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屋子里冉秋叶听到动静，还是坐在屋里，照看着孩子学习。 倒是太爷跟老金同志出了门，想要看看情况。 很快，前院后院也有人过来，中院周围立马站上了人。 站在大槐树下，易中海看着走进了的人，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一幕幕。 当年在这个院子里，他还是院里的一大爷。 每逢院里出现纠纷的时候，他这个一大爷，就会带着两个大爷，在这摆上一张桌子，三个凳子，然后召开全院大会。 那时候，院里还有刘海忠这个二大爷，还有傻柱，还有贾家的人，还有他找好的养老人。 那时候，院子里都是他们三个大爷说了算，可在贾家帮衬，在傻柱照应下，实际上就是他说了算。 那时候，院里还有个聋老太太。 可如今，院里还剩下啥？ 思绪纷乱，有风光，有悲伤，更有难言的痛苦。 而如今，就要离开了。 身后的槐树哗啦啦的响着，让易中海回过神来。 见这么多人过来，易中海先是抱拳冲着周围众人拱手，“老少爷们，街坊四邻。” “打进了这四合院，时间长的，在一起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易中海看向人群中几个上年纪的老人，轻轻点头。 然后又看向院里其他人，“时间短的，也有个七八年了！” “这些年来，不管是风霜雨雪，还是艳阳天，都跟大家在这四合院里一起度过。” “如今，要走了。” 易中海话中很是唏嘘。 众人却是沉默。 易中海也知道，这些人能来听他说话，已经全了多年来的面子。 至于让他们感激，不舍，那是不可能的。 兴许，在这些人中，指不定有心里骂他的呢。 “今个跟大家道个别！” “咱们以后啊” 说到这里，易中海只觉得眼眶发涩，低头瞬间，两道泪水流下。 然后抬起头继续道，“咱们以后，以后，有机会再聚。” 说完，对着周围众人又是抱拳行礼。 等易中海回到屋子里，院子里的人才陆续回家。 屋子里，一大妈抱着小当槐花哭成泪人。 秦淮茹也是一脸憔悴。 不过她更关心这房子能卖多少钱。 “好了，别哭了，咱们离开这里，也算是好事。” 易中海看得开，在这里继续住着，也没啥好处。 还不如离开这里，省的在杨小涛眼皮子底下，啥事都做不成。 “咱们走了，淮茹还带着孩子，咋办啊。” 一大妈哭着，秦淮茹听了有些感动，“一大妈，我也，舍不得您啊。” “淮茹啊，你还年轻，趁现在，早点找个人，安顿下来吧。” 一大妈转头劝着秦淮茹，却没看到易中海脸色一变。 “一大妈，您说啥呢，我，我是答应东旭的.” 秦淮茹抹着脸，认真说着。 一大妈还要再说，易中海开口打断，“好了，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去。” “淮茹，你也早点休息，以后咱们又不是不见了。” 秦淮茹恢复正常，“是啊，我们又不是不见了，到时候也能将槐花送回去啊！” 一大妈听了点头。 随后便开始收拾能用的东西。 第二天。 院里人都去上班后，王主任再次带人来到四合院。 一番评估后，易中海在房屋产权上签了名字，然后接过四百二十元，多出来的二十块还是易中海家里扯了电线的缘故。 随后易中海找来人帮忙将家具带上，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四合院。 自今天开始，这南锣鼓巷，四合院，再也没有了易家。 杨小涛来到总部后，就等着大伯的消息。 下午三点的时候，大伯的电话终于打过来。 “首长。我是杨小涛。” 听出是大伯的声音，但杨小涛还是正常称呼。 谁知道这电话里会不会被人监听。 “杨小涛同志。” “我将你的意见提交给上级组织。” “经过组织讨论，决定采取你提出的方案，特殊人才应特殊对待。” “因此同意将叶奇孙同志，劳动转入到九机部当中，希望你能让他认识到劳动的重要性，成为一名光荣的劳动工人” 大伯在电话里说了好一会儿，杨小涛都是认真听着。 直到电话挂断，杨小涛才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空中挥舞两下拳头。 随即，拿起电话给街道办王主任打过去。 “王姨，房子安排好了吗？” “小涛，王姨做事你放心。” “对了，你要安排什么人来？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用，这人是我老师的老师，也是我们九部的专家。”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也需要表明态度，最起码不能让那些阿猫阿狗的打扰到老人。 “好，我去宣贯一下，后面有啥事尽管跟我说。” “嗯！” 挂断电话，杨小涛沉思片刻，随后对着娄晓娥说道，“晓娥，你去趟人事部，让他们帮忙将叶老的关系转进来。” “然后住处就安排在我们院里，原先易中海的房子。” 娄晓娥还不知道易中海卖房子的事情，不过听到杨小涛说话，还是迅速出门。 “小雪，你去后勤那边找点日用品，让王浩他们帮忙送去。” “好的。” 刘丽雪也跟着跑出去。 等屋子里的人走后，杨小涛想了会儿，这才拿起电话。 “钱老师，我，杨小涛啊。” “您在忙吗？” 电话那头，钱老正跟王老说着导弹研发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不仅要给北安送去大量的惊雷导弹，还要改进霹雳三号导弹。 两人正说起导弹发动机的事情，说到九部时，就听到电话响起。 “不忙，有事你说。” “是这样的，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叶奇孙老先生。” 杨小涛说完，钱老豁的站了起来。 “叶奇孙？你说的是叶奇孙是吧。” 钱老的声音紧张而急促，杨小涛立马说道，“对，就是叶奇孙老师。” “他在哪？” “就在我们九部。” “等我！” 不等杨小涛说完，电话便挂断。 杨小涛看着发出忙音的话筒，不由的要透视小，“还是头一次见钱老如此失态啊。” 四合院。 王主任今天是第二次过来。 不过这次来的还有娄晓娥跟刘丽雪。 在跟人事部说完后，娄晓娥就跟刘丽雪坐车拉了些日用品。 如果是旁人，她们两个还不会这样上心。 但这人是杨总的师公，那就得慎重些了。 尤其是这位叶老可是有本事的人，刚来就能发现工作中的问题，绝对不简单。 同时，娄晓娥也想知道易中海是啥情况。 一段时间没来，咋就发生这么多事？ 很快，院子里留守的人就看到有人在打扫房子，还有人将日用品往屋子里搬运。 他们就知道了，有新人要搬进来。 只是这旧人前脚刚走，后脚新人就来了，还真是快啊。 2319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办公室里，挂断电话后杨小涛便出了办公室，来到研究院。 “师公！” 来到叶老跟前，杨小涛笑着打招呼。 对杨小涛的这种称呼，叶老也都习惯了。 别的不说，这种尊重，在这些年来，是少有的。 “师公，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杨小涛来到跟前，拿出烟。 叶老自然是会吸烟的，只不过好长时间，没烟抽。 “你说！” 叶老仍是一副平淡模样。 “我跟首长说了，您以后就在九部工作。” “什么？” 原本平淡的叶老手一抖，有些不可思议。 “师公，您以后，就拿这里当自己家。” “对了，您今后的住处也安排好了，就在我们院子里，我已经让人安排去了。” “您放心，今后在这院子里，没有啥狗屁倒灶的事，您可以安心的住下，然后继续您的研究。” “当然，这里也会有您的办公室，您想要研究什么都可以。” 杨小涛说着，叶老眼中已经涌现出泪花。 不论是杨小涛的安排，还是让他重新自己的研究，都让他心中感动。 这是他多年的梦想啊。 曾经，在乡下放牛的时候，他就想着，会不会有这样一天。 而现在，他没想到，只是回四九城一趟，就碰到了贵人，还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一时间，本不善言语的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师公，我还跟钱老师说了，他马上就要过来。” “到时候您可得帮我说几句好话啊。” 杨小涛笑着，叶老也是收拾好心情，笑着点头。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两人看去，就见钱老在前面跑着，王老在后面追着。 直到来到跟前，钱老看着面前瘦小的身影，看着依稀可见的面容，尤其是那双温和的眼睛，总是在他迷茫的时候，给出前进的方向。 “叶，叶师！” 钱老激动不已，眼泪跟鼻尖的酸楚同时爆发出来。 抑制不住的情感让他来到近前，轻轻的握着叶老的手，“您，您这些年，在哪啊。” “您，为什么不找我们啊。” 两句话，却是透着说不出的心酸。 “小钱，你，也老了啊。” 叶老却是笑得开心，两行浊泪却是不自主的流下来。 因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开心。 也为看到自己出息的学生开心。 “叶师！” 钱老眼泪流下，却是不管不顾，只是用力抓着叶老的手。 不远处，王老双手掐腰，不住的喘着粗气。 原本在办公室里跟老钱说事，好好的一个人，结果接到杨小涛一个电话，咋就变得不认识了？ 要不是知道要来九部，他都想叫上保卫科了。 就是这样，一路上表现出来的急切，也让他心里不安。 跟老钱认识这么久了，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对方如此失态。 车上，他也想要问到底啥情况，可看对方那种急切的模样，还是没有主动打扰。 直到来到九部，直到跑进来，直到看到老钱要见的人，还有他喊出的那一句‘叶师’，王老就知道，对面的这个老人，不简单。 尊师重道啊！ 那是华夏自古以来形成的价值观，尤其是对他们这样的人。 亲眼目睹山河沦丧，更知道‘师’的可贵，更明白‘道’的意义。 没有师，哪得道？ 他敢肯定，此刻在老钱的心里，对面的老人，就是他的亲人。 看着两人走向一旁坐下说着话，王老终于将胸口里的气捋顺了，这才看向一旁的杨小涛。 看着杨小涛捏着烟，竟然也有种感动的神色，王老轻轻点头。 这种场景，谁看了不感人。 “小子，来一根。” 王老觉得此刻手里应该有个东西。 杨小涛将烟含在嘴里，然后拿出烟递给王老，又给点上。 “老钱啊，我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啊。” 王老抽着烟，杨小涛点点头。 “正是这样，才让钱老师更加可爱，不是吗？” 杨小涛笑着，王老深有同感。 “对了，这位老，老先生是啥情况？” 王老问出心中的疑惑。 “钱老师没跟你说？” “没有，老钱一路上紧张的不行，哪有心情说这个啊。” “对了，你是咋找来的？” 杨小涛将烟头撂在地上，然后用力碾了碾，这才说道，“师公他老人家姓叶，名奇孙.” “打住，打住。” 杨小涛开口还没说完，王老立马打断，“师公？什么师公？你，你小子别没事往前凑啊，这跟你啥关系？” “啥关系？师公啊。” 杨小涛得意笑着，也不管王老的惊奇，继续说道，“师公他老人家，那可是物理学界的扛把子，知道青花物理系吧，就是他老人家领头搞出来的。” “我这么说吧，就钱老师这样的学生，师公那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啊。” “师公只是淡泊名利，这才不显于世” 杨小涛在一旁说着，每说一句，王老的心就颤一下。 他敢肯定，杨小涛这家伙的动机绝对不纯，尤其是将这位扛把子搞出来，要是不整事那才怪呢。 不行，得将这位老先生请到七机部里去。 最起码，自己赚不到也不能赔本啊。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到杨小涛说道，“如今，师公已经是我们九院的人了。” 王老听了捏着烟头的手指都在颤抖。 “果然，你小子，就是不安好心。” 王老说完，杨小涛嘿嘿笑着，“王叔，您说啥呢，这咋就不安好心了？” “不行，我得去跟钱老师说说。” “你敢！” “我去了。” 说完杨小涛就往两人走去，王老急忙跟上，虽然知道杨小涛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主，但此时此刻，还是以防万一吧。 毕竟，这位扛把子在九部，就相当于整个有了一个中转站，其他机部的‘学生’谁敢你卖个面子？ “老师，师公，天不早了，咱们先回家说吧。” “对，对，老师，咱们回家说。” 钱老抹了把眼角，然后扶着叶老站起来。 此刻，对于杨小涛的称呼没有任何在意，其他的不说，就冲这份心，他都得认。 刚才他已经了解到这些年老师的经历，不是不想他们，实在是怕牵连到他们。 可现在. 虽然不知道杨小涛用了什么方法，但只要叶师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就知足了。 同时，他也明白，或许只有这杨小涛，只有这九部，才能让上级，网开一面吧。 心里感激着，冲杨小涛点点头。 杨小涛立马喜滋滋的上前搀扶着叶老的另一边，一旁王老看到这一幕，心都快掉地上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杨小涛这家伙如此厚脸皮啊。 直接定了关系。 师生情谊，这是彻底捆绑上了啊。 “师公，我带您去新家，那四合院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咱们九部的。” “对了，院里也有不少老人，您要是闲暇时候也能一起下下棋，遛遛弯。” “不说了，咱们先回家看看，我跟老师给您接风洗尘啊。” 杨小涛说着，叶老轻轻点头，钱老则是想到什么，“小涛，叶师这里你要照看好。” “我一会儿过去。” 杨小涛点点头，“行，就在我们院里。” 钱老点头，又对叶老说道，“叶师，您先过去，学生我还有点事，等会儿一定过去。” “没事，你们忙就行，我啊，看到你，就知足了。” 叶老笑得很是真诚，钱老也是深吸气，然后后退一步，轻轻弯腰行礼，这才转身离去。 王老也对叶老笑笑，然后跟着离开。 “老钱，你不跟着去？” 钱老笑着，“不急，我得跟同学们说一声，不然，他们知道后会埋怨死我的。” 说完，快步走向九部的办公室。 王老跟在身后脸色怅然，果然，杨小涛这家伙就没安好心啊。 以后这九部，不说凌驾于其他机部之上，最起码想要来占便宜，难了。 搞不好自己还得给九部打工呢。 “这臭小子，到底是哪来的好运啊。” 钱老离开后，杨小涛就让人安排车子，准备回四合院。 叶老本就是年纪高，加上缺乏营养下，又从事体力劳动，这身子骨很是单薄。 杨小涛搀扶的时候，小薇就开始传递能量，哪怕能帮一点也是好的。 车子离开总部，很快就来到四合院。 大门口处，杨小涛扶着叶老走进来，院里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目光。 杨小涛笑着向众人介绍着，众人听说这位老人是杨小涛的师公后，态度更加和蔼。 等两人进了中院，杨太爷、老金同志跟崔女士还有冉秋叶王主任等人都上前迎接。 杨小涛再次向众人介绍一遍，然后又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叶老跟太爷老金几人简单认识后，就变得热络起来。 随即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住处。 站在门口处，看着面前的房子，脑海中曾经的画面一幕幕扫过，然后，就抛到脑后。 情满四合院？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翻篇了，接下来将是另一个篇章。 走进屋里，众人帮着安排。 院里人帮忙打扫清理，刘丽雪跟娄晓娥将用的东西摆好，杨小涛又帮着将炉子点上。 叶老几个老人则是坐在一旁喝水。 就在杨小涛回家做饭的时候，胡同外，一辆辆小轿车、吉普车甚至还有人骑着自行车，陆续赶来。 “老钱，你确定是这里吗？” 一个瘦高的的老人急切的问着，在他身后陆续下来一群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跑来。 还没等钱老开口，又有人跑过来，“姓陈的，你还等什么，不进去就让开。” 瘦高老人听了一把推开往前走的人，“姓王的，作为学弟，你就这样？” “扯淡，现在跟我摆学长的谱，当初你干嘛去了。” “王狗子，老子再说一遍，老子找过，找过！” “你没找到！” 瘦高老人听了立马红着眼，两人直接顶在一起。 身后一群人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然后就看到两人的脸上泪水滑落。 身后跟着来的一群人，有他们的亲人，也有他们的下属，不过此刻都在一旁不敢靠近。 “两位学长，学长。” 钱老忙上前分开两人，“叶师就在里面，咱们这样，让老师看了不好。” 两人听了，立马拿手擦着脸。 “陈学长，请！” 良久，众人收拾心情，然后王姓老人突然拱手，神色严肃，不复先前模样。 陈姓老人错愕，然后看向众人，随后整理仪表，“学弟学妹们，都挺起胸膛，我们一起见叶师。” “是！” 2320 跟九机部绑定了 胡同外。 此刻，周围已经聚满了人。 众人看着长长的车队，还有胡同口站了一群老人，周围更是有许多年轻人。 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周围负责巡逻的人，还有暗中保护的人，都紧张的出来询问事情。 等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后，一个个又急切的跑回去，跟上级汇报情况。 这里面哪一个拿出来，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们可不敢大意。 而胡同外的动静，也让四合院的人警惕起来。 阎阜贵更是惊醒，连忙跑到中院找到杨小涛。 杨小涛一听忙放下手里的锅铲，然后带着人就走出来。 而此时，领头的陈学长大步跨入四合院，身后众人按照顺序排成一队。 钱老也按照顺序排在中间位置。 此刻，身份地位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 等杨小涛过了垂花门，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领头的那人，杨小涛还真认识，上次去观摩卫星发射的时候，就见过。 杨小涛知道，这位就是中科院参与卫星研究的项目组组长。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见了。 陈学长也看到了杨小涛，从钱老那里了解到具体情况，眼下却是郑重点头，身后王老快步走出来，“小涛，我们是来看叶老先生的。” “还愣着干啥，赶紧的，前面带路啊。” 王老来之前心里就想着可能出现的场景，可直到来到胡同外，看着后面长长的车队，看着从车上陆续下来的人，心里的那点准备，远远不够。 明明老钱只打了一个电话啊，只说了一个地址啊，咋就来这么多人呢？ 不行，得表现。 不然风头全成了九部的了啊。 此刻杨小涛正在打量着进来的人，这里面有几个印象的人，其中不少来自于中科院跟二机部，心里明白这些人的来意。 听到王老的话，杨小涛立马反应过来，“哦，好好，就在中院。” 说完，领着众人往中院走去。 众人过了垂花门，然后来到家门口。 此刻，叶老也听到动静，走出房门，然后就看到一群人排着队，陆续走进来。 太阳西斜，余晖落地，叶老有些眼花。 可又有些脸熟。 一刹那，叶老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仿佛在校园中，在教室里，在讲台上 “陈石头！” 猛然间，叶老张嘴，喊出一个名字。 领头的老人原本努力克制的情感，原本说好了要挺胸抬头，原本看到叶老时候努力维持的平静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了。 三步上前，面色激动。 “叶师。” 叶老轻轻点头，随后又看向身后的人，“王狗儿？” “叶师，我就是王狗儿啊。” “你是小韩？” “叶师，我是啊，我不会游泳，大家都叫我旱鸭子啊。” 有一人上前，声音里带着颤抖。 “叶师~” 原本还排列好的秩序，在一声声呼喊中变得混乱起来。 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在这位老人面前，一群地位颇高的老人，竟然喊着自己的小名，脸上又带着些许光荣。 仿佛老人能够记住他们的小名，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似的。 良久，叶老跟众人一一见过，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能一口喊出名字，即便不认识的，在对方说出姓名后，叶老也能快速说出对方的事迹。 当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被叶老说出上课时给女同学递纸条，中年人当即摘下眼镜抱着叶老就是大哭。 一边哭着一边后悔着，当初没好好学习，后悔没好好听课。 叶老仍是宽慰着，不断的说着，学习没有晚的时候。 杨小涛对这人很是好奇，便对着钱老询问一番。 原以为这人是真的没好好学，结果钱老来了一句，这人是中科院理论物理的研究室主任。 这还是没好好学，要是好好学的话. 好吧，人家那是谦虚啊。 随后杨小涛看了下进来的人，整整十九个，其中十六个男的，三个女的。 而且据王浩说，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 仔细一打听，大部分都是这些人的警卫、护卫，再就是家里陪着过来的人。 毕竟，这里面估计年纪最小的都得跟冉父差不多大。 “这就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 老金同志在一旁感慨着。 先前杨小涛将老叶带回来的时候，他们以为又是啥‘英雄’，跟老道一样的人。 却没想到，竟然比英雄还厉害。 因为在场的这些人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这么多人聚在这四合院里，估计外面的人得很紧张吧。 不过又想到今后老叶在这院子里住着，那这四合院的档次，不又得拔高一筹？ 那自己，要不要在这住下？ 就在老金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另一边众人却是将叶老请到一旁，随后众人纷纷站好。 这次，排着顺序，众人神色陡然变得严肃。 下一刻，众人齐齐躬身，呼喊，“叶先生，好！” 这一刻，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众人，一种肃穆的感觉笼罩周围。 大人们心头更是深深的震撼。 就是那些调皮的孩子，看到这一幕，也变得乖巧。 他们或许不明白‘先生’是什么意思，但那发自内心的尊重，在他们懵懂的认知中，留下深深的印记。 叶老将身体挺得笔直，看着眼前的学生行礼，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点头。 “好，同学们好。” 声音中包含着岁月的沉淀，却是异常的坚定。 “看到你们有今天的成就，我，深感自豪。” “看到，你们为国家富强而努力，我，身为你们曾经的老师，倍感荣幸。” 叶老深深吸气，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大。 他却不知，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烙印在众人的心中。 院子外，还有人在进入四合院。 年纪轻的，站在众人的身后。 见此，杨小涛走到一旁，跟在众人身后。 王老看到这一幕，自觉脸皮还是没那么厚，只能看着杨小涛走进人群，心里发酸。 “我只希望，大家，能够深深铭记，那段山河破碎，神州陆沉的岁月。” “逃责非丈夫，积忿气难抑，唯有奋直追，重立华夏魂！” “我希望，大家能够，学以致用，能够为国家强大，为民族复习，继续奋斗。” 叶老一声声落下，领头的钱老几人再次拱手，“谨遵先生教诲。” 身后众人，齐齐呼喊。 这一刻，四合院里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 尤其是看到杨小涛都站不到前面，还得排到后面去，可想而知，这些人的身份。 阎阜贵更是双手颤抖着，看向那个比他还瘦小的老头，满是敬意。 不敬不行啊。 都是老师，可自己只能教几岁的孩子。 而人家呢？ 教出来的，那可都是国之栋梁啊。 没法比，没法比。 不过转念一想，阎阜贵又莫名的骄傲起来。 这也是老师啊。 从今往后，这院里就三位老师了，以后这院里的文化水平肯定得蹭蹭拔高啊。 秦淮茹跟秦京茹站在秦家门口，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然后瞪大眼睛，感觉人生观在这一刻倾覆。 原来，当一名老师，也能这样风光啊。 尤其是看到后面人将一堆一堆的东西往屋子里搬，那种感觉，羡慕的不行。 “小当，槐花，你们一定要好好上学啊。” “知道了妈！” 小当说完，槐花咬着手指头，看着一人抱着一条猪腿送进屋子里，“妈，上学可以吃肉吗？” “嗯，肯定可以。” 叶老说完，下方众人连忙上前搀扶，随后走进屋里。 “杨部，感谢你。” 杨小涛正准备回去做饭，一名中年人跟在钱老身后走过来，说话间，很是感激。 “这位是陈芳，我的学长。” 钱老说完，杨小涛一看不正是中科院的那位嘛。 陈芳却是摆手，“我跟老钱是一年进入学校的，不过我比他早三个月。” 钱老笑着，“对，还有两个月在机械那边！” 闻言陈芳笑起来，两人想起曾经在学校里求学的时光，再看看眼下都是五十多的人了，不由唏嘘感慨。 “陈师伯，叫我杨小涛就行。” “在这里的只有钱老师的学生，没有别的。” 杨小涛说的一本正经，不远处王老听了撇撇嘴，然后跟杨太爷几人走进屋子里。 “好好，老钱，你这学生教的好啊。” “比我那几个不争气的要好。” 钱老也是与有荣焉的样子，随后笑道，“小涛的学习天分很高，将来的成就，会比我更高。” “老师，我可不敢啊。” 杨小涛忙谦虚着，陈芳却是摆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每个老师都乐见其成的。” “要是一代不如一代，那国家怎能建设的更好？” 杨小涛听了微笑点头，钱老也跟着笑起来。 “我听说，叶师在你们九部？” 陈芳询问，杨小涛看看左右，随后笑道，“老师，咱们去屋里说。” 两人点头，随后就往屋子里走去。 三人来到书房，冉秋叶连忙给几人倒茶，随后出门。 看到杨小涛的书房里摆满了书，陈芳再次点头，相信钱老说的那句话，杨小涛的成就，只高不低。 三人坐下，杨小涛便将关于叶老的事情说出来。 期间，杨小涛分明看到陈芳的身体在颤抖，就是钱老也用力握紧手。 杨小涛说完后，沉默片刻，这才说道，“师公在我们九部，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我已经安排了九部的三处，每天都会有人暗中保护，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工厂。” “这点，请老师，师伯放心。” 见杨小涛如此说，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点头。 起初，陈芳还想着将叶老安排进中科院的，如今听到杨小涛如此说，又想到中科院上面的人对九部的剖析，自觉留下九部不会比中科院差。 更何况，九部的性质跟中科院还是不一样的。 那里，工人更多。 工人的力量，也更强。 钱老更是没意见，虽然他知道王老的打算，但七机部，说起来还真不如九部。 最起码，在‘交朋友’这件事上，九部就做的更好。 看看后面站着的，一机部，二机部，三机部，六机部，后勤处，就是不太参合工业的八机部，看在陶老、农科院的份上，都得站在他身后。 更不用说九机部本身的实力了。 “好，放在你这，我们放心。” “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陈芳此刻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份保证了。 “好，有需要，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杨小涛就等这句话呢，一旁的钱老自然清楚杨小涛的心思，于是问道，“你打算如何安排叶师？” 杨小涛笑起来，“老师，我们九部正在研究高纯度硅.” “叶老对这方面有很多经验，此外还有计算机的研究。” “所以，我打算将叶老安排到研究院里，兼任荣誉院长。” 陈芳跟钱老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看向杨小涛，“行，这安排叶老师会很高兴的。” 闻言杨小涛松了一口气。 这下，叶老是跟九部彻底绑定了。 2321 我们的优势是，国力 夜幕落下，一行人在四合院里不愿离开。 即便是叶老开口，让众人回去。 最后，还是钱老开口，叶老就在这，谁想来，以后可以进厂来。 如此，众人才陆续散去。 “小涛，有任何事，都要告诉我们。” 陈芳离开前，再次叮嘱杨小涛。 杨小涛自然清楚陈芳的意思，随即点头保证，“您放心，在这四合院里，安全可以保证。” “当然，真有事，我是不会客气的。” 陈芳点头，随后带人离开。 等钱老也离开后，喧闹的四合院，终于安静下来。 杨小涛回到院子里，走进叶老的家中。 屋子里，杨太爷，老金同志，老道跟叶老坐在一起，四人面前倒着茶水，有说有笑。 当然，更多的还是三人说，叶老听着。 四合院的人文，周围的情况，还有一些院里的家长里短。 叶老静静听着，直到杨小涛走进来，四人才结束交谈。 “师公，您这看看还缺啥，等明天我让人给您送来。” “还有您家里的东西，明天也去拿回来。” 叶老笑着摇头，“家里面没啥要紧的，就是一个木箱里盛着许多书，你帮忙送来就行。” “其他的，也都没了。” 杨小涛点头。 在叶老的心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箱子书了。 其他所谓的值钱物件，都可以为了生存舍弃。 杨小涛应下，随后又往炉子里加了煤，确保屋子里暖和，这才跟众人离开。 屋子里，叶老看着新房子，看着面前的新环境。 如同新生一般，让他有了新的选择。 “廉颇老矣？尚能饭也！” 夜晚，冉秋叶躲在杨小涛怀里，小声问道，“今个场景，有些羡慕，有些感动。” “羡慕？” 冉秋叶点头，“对啊，一名老师最好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学生成材，成为栋梁。” “你说，我们的学生会成材吗？” 杨小涛紧了紧怀中的妻子，“会，一定会的。” “他们中，会成为各个行业里的人才，自然会成为国家的栋梁。” 冉秋叶在杨小涛怀里点头，然后就听杨小涛继续说道，“咱家的小子啊，将来一定会成为栋梁的。” 说到这，冉秋叶却是将头抬起来，略带不满的说道，“你知道端午前些天跟太爷说啥了吗？” “说啥？” “他说，长大了要做一个厨子，跟你一样做饭好吃。” 闻言，杨小涛愣住。 然后看向有些不满意的冉秋叶，随即再次搂进怀里，“当厨子也好啊，说明饿不死人。” “他要真想，我就教他，也算是将这身厨艺找个传人。” “呸呸呸，我才不愿意呢。” 冉秋叶挣扎着，在她心里，孩子最好当个工人，实在不行也要是当个老师。 至于厨子什么的，这院里先前不就有一个吗？ 现在呢？ 还不是混到农村去了。 “你这就不对了，要尊重孩子们的思想啊。” “那不行。” “不是还有苗苗他们嘛，再说了，肚子还有呢，以后多着呢。” 杨小涛还要再说，就感到要害处被人握住，连忙正色说道，“那当然不行了，这小子不爱学习，那怎么行，必须得好好教育，重重教育！” 屋子里，端午正在梦中吃着红烧肉，可下一秒就看到一张数学试卷出现在眼前，上面还都是自己不会的算术题，登时紧张的不行，小腿不自主的蹬了两下~ “主任，这就是四合院的情况。” 内务处，一人将报告送到宋涛手中。 宋涛接过资料随即摆摆手。 然后打开，看着里面到场的人名，还有每个人的详细背景信息。 此外，还有每个人在现场说的话。 宋涛认真看着。 这是他的工作。 哪怕心中有些抵触，但他没法拒绝。 将资料看完后，宋涛将其放在桌前，随后双手大拇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 脑海中，回忆着叶老诉后的话。 “国家！民族！” 放下手，宋涛轻轻说出两个词，然后目光也变得坚定。 拿起资料，宋涛将其放入新的档案袋中，然后封存，置于铁柜中。 这件事，上级不问，他，不说。 沪上，外海。 朝阳初升，万里无云。 李广号上，张抗战在甲板上活动着身体，周围是一群跑步的水兵。 “李营长！” “早啊！” “张舰长，早！” 自从上次战斗过后，张武就被调到指挥部去。 而张抗战因为表现突出，然后就接替老爹的位置成为李广号的新舰长。 至于他的座舰海牙号，则是交给了大副老刘。 两人在甲板上活动开身体，随后才来到栏杆前点上烟，看着脚下的棕色水面闲聊起来。 “老李，霍去病号啥时候能改装好？” 张抗战迎着海风抽着烟，很是好奇。 “四五月份吧。” “别看这导弹发射的时候容易，但想要安装进去，可不是个小事。” 李营长笑着说道，然后又神秘的凑上前，“我听说，这次霍去病号主要的导弹是用来防空的，就是我们上次用过的那种惊雷。” “跟攻击舰船的上游导弹还不一样呢。” 上次战斗，他们再次俘获一艘猎潜舰，就是海鹰号。 上级考虑到导弹对于海上战斗的帮助，就将海鹰号进行改装，成为跟李广号一样的导弹护卫舰。 经过征集，这艘海鹰号被重新命名为霍去病号。 “说的也是，那么大的导弹想要安装进去，可得花费不少劲。” 张抗战说着，又想到什么，随即笑道，“哎，也不知道这么好的船，会交给谁。” “交给谁，也没你的份。” 李营长打趣着，“我听说不少老船长都盯着那位置呢。” “船大，而且还是新式武器，谁不喜欢啊。” 张抗战点头，出航前他还听老爹说起，弟弟张胜利也想着驾驶霍去病号。 可现在看来，在一群老兵里面，张胜利还真没啥竞争力。 “走吧，回去吃饭，今天下午就能到巡逻海域了。” 张抗战转身往回走，“虽然我不觉得有啥事，但对待任务，我们还是得打起精神的。” 李营长将烟头扔进海里，这才跟上。 可就在两人准备进入驾驶室的时候，突然大喇叭上传来雷达通讯员的声音，“舰长，发现情况。” 声音落下，两人立马往雷达室跑去。 很快，来到雷达室，张抗战看着显示屏幕上的小点，皱起眉头。 观察员在一旁解释着，“舰长，这个小点一分钟前出现的，回波很小，但出现的很突兀。” “能不能确定？” “不能，我们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观察员摇头，“以前有过鸟类迁移的情况，如今过了立春，确实有许多鸟往南飞。” 李营长双臂抱胸，“能确定方位吗？” “东南方向，距离不清楚，不过，速度挺快的。” 说完，张抗战立马跑出雷达室拿起望远镜在周围天空观察着。 四周空旷，海天一色。 “没有候鸟的踪迹。” 张抗战跑回来，大声喊着，“候鸟北归，不是一两个，也不是一点半点，那是一大群的，现在根本看不到。” “所以，立马跟上级汇报，发现疑似敌方战机，请立刻做好准备。” “是！” 舰船上，舰长最大。 一旦下达决定，任何人都必须服从命令。 很快，一条电波向着沪上传去。 此刻，三万米高空上。 一架黑鸟侦察机正在快速穿梭。 利用空中加油技术，这次黑鸟的航程完全可以覆盖整个江南地区。 “狮鹫呼叫灯塔，狮鹫呼叫灯塔。” 飞机驾驶舱中，后排联络员正在跟后方指挥中心沟通。 “狮鹫，我是灯塔，收到。” “灯塔，狮鹫即将进入预设海域，请求指示。” 后排传来认真的声音，前面驾驶员按了按耳麦，神色凝重。 这次行动的目的，他们出来时就已经被告知。 试探。 单纯的试探。 试探对方有没有能力拦截他们。 自从上次南高丽的基地中，一架黑鸟侦察机失踪后，就引起了合众国的震动。 尤其是他们这些驾驶黑鸟的飞行员。 以前他们可从没担心过，因为以黑鸟超过三马赫的速度，还有升限三万米的优势，他们想不到会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 可事实就是如此。 一架黑鸟侦察机，出了事故。 他们也听了黑鸟最后的通讯，知道十有八九是被敌方击毁的，这就让他们更加小心紧张。 因此，他们在起飞前，就从指挥部中接到了作战任务。 包括在何时达到多少速度，多大高度，然后逗留多少时间，然后是返回。 “狮鹫，我是灯塔，汇报你们的情况。” “狮鹫收到，灯塔，我们现在的方位” “灯塔收到，请保持高度和速度，祝你们一切顺利。” “狮鹫收到，over！” 通讯挂断，后座的联络员拍拍前排，“大卫，保持速度，高度，继续前进。” “明白，我已经听到了。” 说完，大卫再次加速，飞机又加快了速度。 “哦，该死的大卫，不能说一下吗？” “还有，你超过了三马赫。” “安啦安啦，布朗，只不过是加快点速度，这样也能增加点保险啊。” 大卫忍着过载的不适说道，后排的布朗已经没心情说话了。 后方，机场指挥部中。 莱曼端着咖啡正跟霍华德听着基地指挥官的报告。 “先生，一切都按照您的计划进行。” 指挥官离开后，霍华德冲莱曼举起杯子，表示敬意。 莱曼抬了抬咖啡杯，随后笑道，“这只是开始。” 说完走到基地的一旁，那是一副巨大的地图。 而此时，地图上正有三个点被重点标明。 莱曼看着上面的标识，然后回头看向霍华德，“知道我们跟他们比起来，最大的优势在哪里吗？” 霍华德听了低头沉默片刻，这才抬起头，“国力！” 莱曼抿了口咖啡，很欣赏的点点头，“没错，就是国力。” “伟大的合众国最不缺的就是金钱。” “而对方，还要靠着卖药来挣取那微不足道的外汇，然后从联盟那里购买机器、原材料。” “我们呢？” “原材料，市场，金钱，技术，人才，哪一个都不缺。” “所以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莱曼自信的说着，眼中更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所以，我们有很多次机会来找出事情的真相。” “而他们，只能保持一时的领先。” “比拼国力，就是一百个他们加起来，也比不上咱们。” 霍华德很是赞同的点头，“只要找出原因，我们就会更强大。” 莱曼点头，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至于黑鸟侦察机，还有王牌飞行员，不过是他们完成任务的棋子罢了。 2322 难缠的对手啊 三万米的高空上，飞机正在快速穿梭，下方的云层将它的身影遮掩，让海面上的人，看不到踪迹。 “看不到。” “消息传回去吗？” 张抗战放下望远镜，然后大声喊着。 “发回去了，总部回信，让我们注意。” “嗯！” 张抗战回应一声，随后跑到雷达指挥舱里。 “老李，能不能打？” 李营长正看着雷达显示屏，听到询问立马摇头，“打不中。” “为啥？” 李营长指着雷达显示屏上的小点，“你看到了，这个点很小，小到一般的雷达根本捕捉不到。” “这说明，对方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三万米，而且这还是对方靠近我们的缘故。” “若是我们稍稍偏航，就可能看不到他了。” “还有，这么高的飞行距离，即便是惊雷导弹也够不着。” “更何况，我们这次出来装备的都是上游对舰导弹。” 李营长解释完，张抗战一拳锤在铁门上，脸上都是懊恼。 对方从他们头上飞过去了，他们竟然没有办法。 说出去，就是耻辱啊。 可下一秒，两人齐齐对视一眼，随后两人都喊道，“黑鸟！” “没错，就是它！” “狗日的，竟然来这里！” 沪上。 得到李广号传来的消息后，张武不敢马虎，立马上报。 一分钟后，沪上飞机场立马起飞两架歼七。 机场指挥部中，一群人正紧张的等待着消息。 “雷达有消息没有？” 飞机场指挥官大声问着，负责值班的主任忙摇头，“报告首长，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雷达怎么回事？船上的都能收到，你们的更大，咋就不行了？” 执勤主任脸色一僵，却是不知道该说啥。 国内的雷达研究起步晚，更新更是慢，现如今他们用的还是十多年前的设备。 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咋办？ 总不能去跟敌人说，你们飞得慢点，飞的矮点吧！ “我们的飞机到哪了？” 指挥官也知道现实情况，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随后开口问道。 “已经接近目标区域。” “让其他飞机起飞！” “是！” 机场上等待的四架飞机陆续起飞。 沪东南空域。 两架歼七到达目标区域，领头的长机上突然传来正对上的的声音，“杜明，杜明，发现敌机，注意两点钟方向！” 后面的僚机忙抬头看去，就看到在他们头顶不远处，一架黑色飞机像是拖着一条白线似的，正在快速穿过。 两人仔细一看，立马认出对方是啥。 “中队长，是黑鸟，该死的怎么是这家伙。” “少废话，赶紧向后方报告。” “我去拦截！” 中队长怒吼着，立马操纵飞机调转方向然后加速冲上去。 僚机中杜明连忙联系后方基地。 他知道，如果是黑鸟，就凭他们的歼七根本追不上，打不到。 就是装备了最好的导弹也不行。 “塔台，我在目标区域发现黑鸟侦察机，重复，我在目标区域发现黑鸟侦察机。” “我是塔台，说清楚。” “塔台，对方在三万米以上飞行，中队长发射了两枚霹雳。” “没打中，对方躲靠爆炸范围，它们飞到我身后了。” 杜明沮丧的说着，很快操纵飞机调转方向，两架飞机追在后面。 只是这距离越来越远。 “是黑鸟。” “混蛋，它们怎么来这里了？” 指挥官听到前线的汇报就知道这次事情大了。 他也从上级那里了解到，上次之所以打下来黑鸟，一方面他们确实有高速高空的飞机，但更多的还是对方的飞行员大意了。 “他娘的，老子要是有两架白驹，看你们还敢嚣张。” 指挥官对上次的战斗还是了解的，自然清楚国内那是针对黑鸟的设计。 同样的，他也知道一架白驹战机的制造难度跟成本。 指挥官脱口而出，塔台的众人却是一愣。 这时候指挥官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忙走到一旁办公室拿起电话。 “喂，金陵指挥部，我是沪上！” “我们发现了黑鸟，我请求出动白驹！” “对！什么？无法出动？” “为什么？” 指挥官有些上头！ “没有为什么，执行命令！” 对面传来冰冷的声音，让他登时清醒！ “是！执行命令！” 挂断电话，指挥官出来，心里憋屈！ 同时又有些叹气！ 白驹战斗机的性能他多少了解些，可那都是道听途说，真实情况自己根本没见过。 而且，白驹的数量一直是个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金陵到底有没有！ 有几架！ 或许，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 四九城，指挥部！ 鹏总刚刚放下电话，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屋子里，一众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出，纷纷放缓动作，避免多余的声音。 鹏总转身看着一旁挂在墙上的地图，目光里都是凝重。 铃铃铃 电话打破沉默。 一名情报参谋接起电话，听了片刻脸色一变，随后大声说道，“报告！” “说！” “是！” “鹏总，盛京急电，发现一架黑鸟进入识别空域，正高速行进，目标很可能是我方北方空域！” 情报参谋说完，立马有人在地图上标识出来。 随后众人都看着鹏总，等待着命令。 可鹏总只是吸吸鼻子，并没有说话。 但指挥部里的氛围更加窒息。 铃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 “报告，琼州来电，发现黑鸟侦察机，正往我内陆飞行！” 另一名情报参谋快速报告，随后又是一道标识落在地图上。 随着消息的传来，指挥部中的氛围变得沉重起来。 可以看出，对方这是有规模的进犯，甚至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该死的，等了他们大半个正月不来，现在倒起劲了。” “一来来一窝啊！” 屋子里有人低声骂着，不少人义愤填膺，更有人在地图上画了三条线。 从南往北，三条线，对方这是要将整个国内都筛一遍啊。 国内什么情况，那不是都被人家看了去？ 这就像是自家媳妇在院子里站着洗澡，结果老流氓从墙头上跑过去。 越想，越来气。 众人都看向鹏总，如今能够应对眼下情况的，就只有出动白驹战机了。 别的不敢说，在金陵跟盛京就各有一架飞机，哪怕不能击落小黑鸟，也能将其驱逐出去吧。 就在众人看向鹏总，期待着鹏总发出战斗指令的时候，鹏总却是盯着地图，喃喃自语，“三个了，那就差最后一个了！” 声音刚落下，电话声再次响起。 “报告鹏总，发现黑鸟，正快速接近四九城！” 砰！ “果然是这样！” 鹏总骂了一句，然后就看到众人都看向他，随后沉心片刻，“命令，按照二号方案进行！” 众人一愣，随后立马立正，“是！” 随后鹏总离开指挥室，众人这才议论起来。 “参谋长，二号方案不是以前的吗？” “为啥不用一号方案？” 有参谋问出众人的心声，参谋长却是神色淡定，“执行命令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 “是！” 很快，二号方案开始实行，一架架歼七迅速升空，按照预演方案开始执行任务！ 整个天空变得热闹起来。 大员，驻军基地。 莱曼手上的咖啡已经变成了雪茄，身旁原先陪同的霍华德也换成了基地的女招待。 这是一名有着合众国与岛国混合血统的女招待。 职业装将混血的部分半遮半掩，让莱曼这种上岁数的老男人都觉得心潮澎湃。 可惜，时间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想当年，那也是海滩少妇杀手。 可现在，力不从心只是一个借口。 不过，想到霍华德告诉他的那种神奇药酒，他倒是对今夜有些期待了。 女招待离开，莱曼拿着雪茄离开房间，然后来到会客室中拿起电话。 “情况如何？霍华德？” “哦，老兄，你比我想的要快不少啊。” “该死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ok，ok！我的错，我的错。” 霍华德可不敢继续开玩笑，尤其是涉及男人的尊严问题。 “好吧，莱曼组长，现在四组进展的非常顺利，顺利到出乎我的想象。” 霍华德拿着手上汇总来的资料，虽然飞机还在对方头顶上飞，但从各个基地里传送来的消息证明，对方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目前情况来说，一切都跟咱们猜测的不一样。” “我还想着，会突然从地上冒出来一枚大大的导弹，就跟他们的运载火箭一样。” “亦或者是一架非常酷的飞机，然后将小鸟吃掉。” “无论哪一个，咱们都能对上级有所交代。” “你知道的，上次隔着太平洋喊话，可是让咱们的老家伙们输的很惨啊！” 霍华德调侃着自家的老上司，语气更是轻佻，但嘴里却是跟咖啡一样苦。 对方竟然，不还手。 这让他想起大员的同志常说的一句话，一拳打在棉花上！ 己方谋划这么长时间，调来了三架黑鸟侦察机。 结果呢，飞出去后，就跟进了自家后花园似的，没有任何收获。 “所以呢，咱们的报告除了写上两名骄傲自大的飞行员，因为他们错误的操作，或者谎报军情，从而导致了飞机失事” “行了，具体什么情况。” 莱曼开口询问。 他也听出来了，对方好像并没有按照他给的路走。 没上套。 “具体就是，他们这个时间，应该开始返航了。” “然后带回来一大堆的照片，咱们的脑力专家得熬通宵了。” 霍华德说完，莱曼直接挂断了电话。 原本对晚上的活动充满期待，但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 对方没有采取行动。 这就意味着，他们还需要更多的试探。 直到搞清楚对方的手段。 “如果对方真的没有呢？” 突然间，莱曼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对方本身真的没有威胁到小黑鸟的武器，那. 他这番实验，还有什么意义？ “不，这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下一秒，莱曼就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因为他相信，王牌飞行员搭配上最好的侦察机，这个世界哪里都能去。 即便是稍有疏忽，飞机的提示也足够飞行员反应过来。 即便是被击中，也会在坠毁前传回更多的消息。 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尤其是情报上说的‘白驹’战斗机，这次竟然没有出现，这很不正常。 越是隐藏起来不想让人知道的，就越是事情的真相。 2323 密电系统“愚人” 想清楚自己需要的，想明白对方隐瞒的，莱曼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拿起电话，“霍华德，是我！” “该死的，能不能将你的那一套收起来，老子不需要，不需要！” 咆哮一番，莱曼这才进入正题，“听着，霍华德，我需要让小鸟们回来后，尽快休整，咱们得再来一次。” “当然，也可能是好几次，直到我们发现需要的东西，否则咱们没法交差。” 莱曼刚说完，霍华德就尖叫起来，“哦天哪，你疯了？你知道这一次要花多少钱吗？” “你知道一次下来的维护保养是多少吗？” “你知道上次坠毁的一架，造成的损失吗？” “那不是钢铁做成的飞机，那是金子做成的。” “万一再有损失，你知道后果吗？” “该死的，你怎么敢啊。那可都是纳税人的钱啊。” 莱曼等霍华德说完这才笑道，“我当然知道后果。” “如果对方有能力打掉小黑鸟，那如此高昂且珍稀的侦察机，就代表着过时了。” “一个过时的玩具，谁会在乎呢？”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再次说道，“黑鸟侦察机需要维护，每次回来都要，你知道的，更换配件，这一套衬套的零部件，可是很麻烦的。” “嗯，这个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做过采购，这种部件最少几万块钱，确实有些麻烦。” “对，您说的对。” “那么，霍华德先生，请问最快需要多少时间？” “半个月，半个月一定行。” “好，半个月，再飞一次，我等你好消息。” “ok，没问题。” 电话挂断，莱曼露出残忍的笑容，“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不管你们想干啥，只要你们出手，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另一边，鹏总离开指挥部后来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前。 门口两名穿着黑色制服，佩戴袖章的护卫站的笔挺，等鹏总进来时，两人立马敬礼。 “人在里面？” “是，首长！” 鹏总点头，随后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一名戴着大框眼镜的中年人正坐在那里喝着茶，神色淡然。 听到开门声忙放下茶杯，随后转头，看到是鹏总后这才站起来。 “首长！” 鹏总点头，大步走过来，伸手示意，“老郑，坐坐！” 老郑听了忙坐下，然后拿起茶壶给鹏总倒了一杯，顺便说道，“咋样，我们701的情报没错吧！” 鹏总听了没好气的说道，“是没错，可有啥用？” “三分钟前打电话跟我说，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你们要是再慢点，干脆你就当诸葛亮算了。” 老郑将眼镜摘下来然后呵口气，又在袖子上用力擦了擦。 “这次算是最快的了。” “要是搁在以前，估计我们啥都不知道呢。” 赫总听了端起水杯抿了口，神色严肃。 良久才开口，“你们不是破译了对方的密码吗？” “怎么还这样被动？” “破译？呵呵~” 老郑自嘲的笑笑，“密码，是变化的，是不断进步的，谁也不敢说一定能够吃定对方。” “有这样想法的人，也就只有小本子他们了。” “所以，他们输的很惨。” 鹏总放下杯子，然后往后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老郑揉着眉心，再次说道，“经过前几次的较量，对方也知道了我们的实力。” “同时，我们双方也在攻击与防御中不断较劲。” 说到这里，老郑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上次我们准确截获情报，提前在登州设立雷达观测站，这才发现了小黑鸟的踪迹。” “可上次过后，对方就对密码进行了更迭，我们尝试过几次破译，都没有任何进展。” “后来，我们采用最原始的办法，将一千多人分成二百五十组” 老郑讲解着实际情况，鹏总却是接过资料，只见开头就只有两个字‘愚人’。 “整整一千人，用了十三个小时，才将情报破译出来。” 说到这里，老郑并没有任何自豪感，相反，只有深深的无奈。 “可这只是开始。” “第二份情报，我们找到了办法，但对方的加密更多，一千人，十个小时。” “第三份，第四份，直到现在手上的这份，关于对方调动黑鸟侦察机的情报，我们用了八个小时。” “而这，就是我们的极限了。” 老郑说完，鹏总也将资料看完，然后问道，“极限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对方采用的加密方法，每一次都不一样，每一次都是独立的个体。” “我们只能按照正确的方向去找，却很难找到最准的那条路。” 老郑说了这么多，感觉口渴，自己倒上茶水，“这很难。” 鹏总听了眉头皱的更紧，“这，这跟以前不一样啊！” 老郑点头，“对，在我们密码界有两条线！” “一条是抛弃路线，只要一部密码被破译了，那么以后的每一部密码，都不会与这部密码有任何关系。” “否则，就会被对方顺腾摸瓜。” “另一条是进化路线，意思丝毫密码是有生命的，它一直在不断进化中。虽然没有固定的样式，但变得完美的趋势是一定的。” “所以掌握这个规律，可以找到一定的进化方向，也算是有迹可循。” 老郑充当了一次科普者，然后说到眼前，“可眼下的这部密码，都不是这两种的任何一个。” “不是？” “对，最起码我们的工作人员觉得不是。” “为什么？” “因为这部密码就是海量的数据叠加，看上去没有任何高级的东西，就是一堆数据，就是一堆垃圾。” “可想要从这堆垃圾中找到里面的金子，你就得一个个，一串串，一堆堆的将垃圾清理干净。” “而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时间。” 老郑说起这次碰到的密码，心头很是无奈。 因为对方根本就没用太高深的东西，甚至连人心的那点较量都没用上。 “没有以前的任何痕迹，没有态度的掩饰，就是单纯的堆积，数据堆积，计算叠加，一大堆的加密摞上去。” “看上去很傻的办法，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鹏总有些理解老郑话里的意思了。 “所以，你们叫这部密码，愚人？” “对，我们的同志起的名字。” “因为这种加密方式，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可言，只要是个人都能发出来。” “破译者只需要耗费一段时间，就能做出来。” “但” “但偏偏我们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 鹏总替老郑说完，老郑沉默点头。 沉默片刻，鹏总突然好奇起来，“照你这么说，对方也要找一千多人，对文件加密？” 老郑端着水杯，差点一口气吐出来。 “首长，您难道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计算机吗？” 鹏总回过神来，“知道，中科院不是研究出来好几台吗？” “对了，我记得你们701也有一台吧。” “你是说？” 老郑点头，“对方就是用的计算机进行的加密。” “一千多台？” 老郑再次摇头，“对方的计算机发展的非常快，根据非正式情报渠道，我们了解到对方的计算机运算能力大约在每秒百万次浮点运算！” “而我们现在用的最好的计算机，还达不到十万次的运算。” “每秒钟，都差了一个数量级，对方用一台就顶我们十台。” “虽然这样说有些不严谨，但事实就是如此。” “只要他们想要花时间来加密，我们就需要用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时间来解密。” “况且，计算机的消耗每次都是个天文数字，人家能够一天都开着，咱们行吗？” “我们要是开上一天，整个部门都得跟着喝凉水。” 老郑耸耸肩无奈说着。 办公室里，鹏总捏着资料，神色严肃。 老郑喝着茶水，一副淡然。 但两人的心里，都是充满着无奈。 对方这种不要脸的办法，就是抓住己方没有足够的硬实力啊。 “他娘的，无赖家伙！” 鹏总骂了一句，老郑叹息一声。 “所以说，以后的情报信息，不出意外的话，都得等上半天喽？” 老郑点点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没办法。” “所以，鹏总，还得看您的指挥艺术了，将对方打掉。” “兴许对方会以为我们破解了，让他们自己更换方式，那样我们还有机会。” “否则，八小时只是开始，后面可能会更长。” 鹏总拍着额头，这打仗没了情报支持，那不是摸瞎嘛。 什么指挥艺术啊，纯粹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就是碰死耗子啊。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敌人犯错误呢。 “当然，如果我们的计算机要是发展的再好点，我们也能加快速度。” 老郑悠悠说道，但这事，只能最后说。 因为说了也不会有效果，否则他还用发动千人会战了？ 离开办公室，鹏总让警卫将老郑送回去，然后往指挥部走去。 谈话的这段时间，指挥部的电话已经快要打爆了。 放下一个另一个又响起来，工作人员刚说完，另一边又打过来询问。 鹏总还没走进指挥部，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嘈杂声。 推门进入，鹏总脸色沉默。 一群参谋们被吓了一跳，然后都不自觉的压低声音。 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鹏总拿起电话。 他知道，很多人正在等他的解释。 电话拨通，鹏总将情况说明。 第一个就是关于情报的事情，他不需要推脱责任，但这件事他得说清楚。 如果不尽快改变，今后只会更加被动。 第二个是解释白驹战斗机不出动的原因。 在当下，无法准确拦截的情况下，派出白驹战斗机只会暴露己方的实力，那样会让对方摸到己方虚实。 相反，这种引而不发，会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解释很快得到了上级的认同。 尤其是第二个，在没有确切保证的情况下，不要露出自己的拳头。 说白了，还是上级的胃口变大了。 一只小黑鸟，不解馋。 要是多打下来几只，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上级跟鹏总都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白驹战斗机增加到五十架甚至更多的机会。 到那时，就是他们上台扳扳手腕的时候了。 2324 玩石头？不务正业 电话打了将近一个小时，而此刻，指挥部的嘈杂声小了很多。 鹏总估摸着小黑鸟转完圈走了。 否则，不会这样安静。 “叫许主任来一趟。” 鹏总说完，很快一名穿着中山装的汉子夹着文件袋快步走进来。 “鹏总，您找我？” “坐，你们空军那边对于白驹战斗机的评估怎样了?” “出来了！” 许主任将手上文件袋双手呈上，这才坐下。 鹏总只是打开看了眼，然后问道，“具体说说？” “很好！” 许主任一口给出答案。 鹏总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来笑容，“具体说说。” “是！” 许主任深吸气的功夫，就想好了切入点，“鹏总，这款飞机虽然没有经过系统的评估监测，可以说从制造厂中拉出来就用于实战了。” “但我们在后续的测试中，各项数据都给我们带来了惊喜。” “尤其是采用双发的设计，还有双垂尾的设计思路，让飞机不仅在高空中高速飞行，具备了超音速巡航的能力，在中低空也有较大的灵活性.” “而且航程跟我们现在使用的歼七也差不多，发动机的使用寿命暂时没有具体数据，但这段时间我们从九部得到的发动机数据，白驹战斗机的寿命要比歼七高。” “唯一有点问题的就是，太耗油了。” 说到这里，许主任自己都无奈的笑了。 因为想要达到这些数据，耗油量肯定不小啊。 更何况，国内的炼油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鹏总听了满意点头，“所以说，这款飞机非常不错？” 许主任点头，“非常不错，我们拿来跟联盟的主力米格-21飞机进行对比，发现我们的白驹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在速度和高度上，还占据明显的优势。” “经过我们多方查询，也就联盟的一款研究中的e-266型飞机能够与之媲美。” 说到这里，许主任激动的双手握紧拳头，“可以说，咱们的白驹战斗机，已经达到了世界顶尖行列。” 鹏总原本想着问下部队对白驹战斗机的反应，却没想到，竟然整出来一个世界顶尖。 真是，惊喜来的，太是时候了。 五十，不，三十架。 只要三十架白驹，小黑鸟要是再敢来，一架也别想回去。 等许主任离开后，鹏总再次拿起电话拨打出去，“后勤处吗？” 秦老的声音传来，“鹏总，您指示。” “现在有几架白驹战斗机？” “报告鹏总，九部移交过来的总共有七架，正在进行调试。” “七驾？一共多少了？” “鹏总，现如今，总共有九架！” “才九架啊，九部就不能快点？” 听到鹏总的嘟囔声，秦老也是无语。 他也想让九部快一点啊，但偏偏，自己说了也没用。 “杨小涛呢，他咋说？” 听到鹏总询问，秦老更是无语，这事问他干嘛，他又不是九部的人。 不过他也知道鹏总的脾气，赶紧说道，“他们已经扩大产能了，如今一下子可以满足四架飞机的生产。” “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增加到十三架了。” 秦老说完，顺便又补充一句，“不过我听说，杨小涛这段时间在研究石头。” “什么？研究石头？你说清楚点？” “咳咳，那个我是从老王，就是七机部的那个，从他那里听到的消息。” “说这小子正在全国内找啥石头，好像叫啥石英石的，反正是研究石头。” 鹏总听了眉头皱起，说了一句不务正业便挂断电话。 另一边，秦老在一旁嘿嘿笑着。 “让你小子不务正业。” 只是话音落下，桌上的电话响起，接起后，秦老脸色一变。 电话是盛京打过来的，言这次升空作战中有两架歼八完成组装后直接进行试飞。 这也是参考了歼十的套路。 可能盛京机场觉得歼十可以做到的，歼八也没问题。 却不想，因为制造仓促，许多设备还没有调试好，结果两架飞机上去，还没看到敌人的影子，就因为各种故障紧急迫降。 其中一架就因为起落架没有打开，最后在跑道上坠毁。 好在飞行员被救了出来。 事情说完，秦老脸上一片阴霾，嘴里更是咧咧的骂着，“一群蠢货，没有人家的技术，偏偏学人家的路走，能不跌跟头吗？” “当真以为，谁都是杨小涛啊。” “人家就是玩石头，都比你们强啊。” “气死我了！” 阿嚏！ 九部，办公室里，杨小涛正打着电话，结果一个喷嚏打出来，电话里的阿尔法特连忙关心道，“涛哥，你没事吧。” 杨小涛揉揉鼻子，“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对了，你们的人啥时候到？我让人提前去迎接。” 年前时候就跟鹏总陈老说起过机床的事情，结果年都过了，才传来消息。 好在现在也不晚。 “我们的人昨天就已经出发了。” “本来我也想去的，可父亲说国内局势有点紧张，不让我离开。” 阿尔法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对不能亲自前来很是失望。 杨小涛却是没在意阿尔法特的感受，相反，对阿尔法特嘴里说的‘局势紧张’有些好奇。 因为他知道，最后的波斯可不是眼下的政治环境。 不仅如此，当下主持大局的人，还跟合众国走的非常近。 至于莫西多夫这一脉，虽然没有明确的政治倾向，但有了上次的合作后，他们这一脉开始向国内倾斜。 而随着华夏的崛起，蘑菇蛋、氢弹，这次的卫星，让他们多了一种选择。 也就是说，如今在波斯内，最少有三种声音。 当然，莫西多夫这一脉，应该是声音最弱的吧。 杨小涛一边跟阿尔法特聊着天，一边想着如何帮一把。 帮对方，就是帮自己。 至于后果嘛，反正自己的翅膀已经扇的够多了，也不奇怪了。 两人打了好长时间，这才挂断。 抠抠耳朵，拿起水杯喝口水。 一旁娄晓娥跟刘丽雪都露出钦佩的神色，这年头能够掌握外语可是很厉害的，像杨小涛这样掌握多门外语的，更是厉害的不得了。 “杨部，刚才周厂长打过来电话，说你安排的事情已经做好了。” 娄晓娥上前开口。 “老周？他找到了？” 娄晓娥点头，“说是找到了，不过还说，不知道哪些是您需要的。” 说到这，娄晓娥脸上古怪，自家这位年轻的首长，竟然要找石头。 还说这石头有大用。 真不知道啥意思。 “好，让他赶紧送来。” 杨小涛急切的笑着，娄晓娥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 另一边，刘丽雪试探着问道，“杨部，您要这些石头干嘛？” “您要是想玩的话，我爷爷那里留下两个大理石的，我明天给你带来。” 杨小涛听了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咱们两个说的不是一码事。” “杨部，周厂长往这走了。” 杨小涛点头，起身往研究院走去。 半小时后，仓库里，一辆手扶拖拉机缓缓将一车大小不一的石英石倾倒下来。 周升红领着一个戴着灰色帽子的老人走到跟前。 “杨部，这位是老马，马洪军。” “老马，快，快说话啊。” 周升红催促着身后的老人。 老人老实巴交的样子，神色还有些激动。 他是四九城里有名的瓦工，却没想到周升红这个木工会有一天找到他。 说给他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起初他还不信，可对方搬出九机部，杨小涛的名字，他就信了大半。 谁不知道，原本一个不起眼的木材厂，就因为搭上了杨小涛的线，结果里面的人就‘一飞冲天’了啊。 就是现在，九部成立后，木材厂依旧是九部的。 那其他厂工人有的福利待遇，他们也都有。 可是让他们这些手艺人羡慕的不行啊。 如今，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落到他头上了。 “大人好。” 马洪军连忙对着杨小涛跟陈宫行礼，周升红抬脚提了一下，然后连忙改口，“首长好。” 杨小涛轻轻点头，然后看向周升红。 “杨部，这马洪军啊，是咱们四九城最好的瓦工手艺人，那给人家做台面、墙面、地面，用的石英石过过眼就知道好不好。” “您要是找他要最好的石英石，肯定没错。” 周升红说完，又对马洪军使眼色。 这次马洪军沉稳下心神，然后上前再次行礼，“首长，您要什么样的石英石？” “这石英石有很多种，从颜色上可以分为成白色，绿色当然，这越是纯色的越好，就是白的那种！” “您要是想要看看好不好，就拿烟头烫一下，没有留下印子的就是好的。” “还有.” 老马有些紧张，还不等杨小涛询问，就将心里准备的话都倒了出来，看的一旁老周直翻白眼。 机会给了，可你就这表现？ 也就是自家老大杨部，求贤若渴才会听你啰嗦，要是换成其他厂长领导，早就找个人来打发了，最后也不过是回家等消息。 “马洪军同志！” 等马洪军将准备的话都说完后，杨小涛这才开口询问，“这一车的石英石都是你们找来的吧。” “你能帮忙分一下种类吗？” 马洪军听了忙点头。 起先还有些紧张，因为他本就是个话少的人。 今天来这说的那些，还都是提前准备了大半天才记住的。 可要是让他干活，那立马来了精神。 “能，我现在就给您干。” 说完就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杨小涛没多说，就站在一旁看着。 陈宫拿出烟来给杨小涛一根，又匀给周升红一支，“你就是要这些石头？” 杨小涛拿出打火机给两人点上后这才点燃，“对，就是这种石头。” 呼~~ 烟圈吐出，看着现场，不由说道，“别看现在是石头，不值钱的石头。” “但经过一系列的加工后，价值成千上万的增加。” “等到那时候，你们就会知道，这玩意有多值钱了。” 两人听了对视一眼，这还是第一次听杨小涛说起。 陈宫有些看不懂了，一块石头，就是磨成粉也还是石头啊。 难不成，能变成金子？ 周升红倒是心大，杨小涛说是啥那就是啥，听完后笑道，“那杨部您岂不是会点石成金了？” “咱们以后九部可就是金子做的了啊。” 听周升红这样说，杨小涛却是弹掉烟灰，然后笑着点头，“还别说，这真就是点石成金了。” 2325 开春第一件大事 三天后。 九部，研究院。 计算机研究中心，高纯度硅提取实验室！ 这是特意整理出来的场地。 为了搭建这场地，可是将九部的保卫处、后勤人员累的半死。 好在立春后天气回暖，加上只是实验室研究，场地不大，再就是人多力量大，加上机器准备的，用了没几天就将实验室规划好。 如今，正是用的时候。 “师公，这位就是王满山同志。” “我们联合之星研究所的技术组的组长。” “他这双眼睛，可真的是火眼金睛啊。” 杨小涛站在一旁介绍着眼前的中年人，一身工装，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杨总，不，杨部，您这是高看我了。” 王满山略显拘束的说着，但在心里很是开心！ 同时眼睛却是看向一旁的老人。 最近这段时间，这研究院里可是风起云涌啊。 而最让众人惊讶的就是面前的老人。 想到前两天老人来到研究院的时候，还没坐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开车赶来，然后就在办公室里上演感人的一幕。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些人是专门从外地赶过来的。 至于四九城本地的，前天晚上就去见了。 而随着四合院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在一些人说出来后，更是让整个研究院都晃动起来。 这位老人，啥来路？ 还是杨部的师公，这人，肯定不简单。 “你好，王满山同志！” 声音打断王满山的思绪，连忙回神，然后笑道，“叶院长，您好。” 这是九部众人对叶老的尊称。 因为对方就是研究院的荣誉院长，所以叫叶院长没有任何问题。 “王满山同志，我们接下来的实验，需要你判断的越准确越好。” 叶老缓缓开口，王满山立马点头，“您放心，我这双眼睛，就是吃这口饭的。” 杨小涛听了哈哈笑着，“这件事可是咱们九部成立以来的第一件大事，也是开春以来的第一件。” “能不能取得开门红，就看同志们的能耐了。” 然后拿出一盒烟直接揣在对方口袋里，顺便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试验成功了，我给你申请一台电视机。” 摸着口袋的王满山闻言一哆嗦，电视机啊。 那玩意是他能够拥有的？ 可偏偏这话是杨小涛说出来的，那就没跑了。 想到这里，王满山揉了下眼睛，心里充满斗志。 为了电视机，拼了。 “这位是马洪军同志。” 介绍完王满山又介绍马洪军，在一番挑挑拣拣后，终于将最好的石英石找出来。 杨小涛不清楚对方是如何断定的，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二氧化硅含量是否超过了工艺上要求的90%以上。 但杨小涛清楚，当自己不懂的时候，最好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 尤其是在现在，专家还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名词。 专家的判断，基本上就代表着肯定。 所以，这挑选出来的石英石，就成了此次试验的原材料。 这对于马洪军来说也是一件大事！ 如果此次试验顺利进行，他不奢求跟一旁的王满山那样奖励一台电视机，他只要成为木材厂的一员，享受九部的福利待遇就行。 这可是妥妥的铁饭碗啊！ “你好，马洪军同志！” “首长好，首长好！” 马洪军紧张的又要拱手，好在想起周升红的叮嘱，赶紧停手，然后又觉得缺点啥，于是再次说道，“祝您老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叶老一怔，随后笑呵呵的回道，“也祝你心想事成啊！” “好好！” 介绍完两人，杨小涛便招呼着韩三凤、安仲生跟朱子清准备工作。 旁边还有生化研究所的人，正准备实验中的试剂和器材！ 高纯度硅的工艺众人已经吃透，如果杨小涛给出的材料没问题的话，结果应该不会太差。 当然，如果工艺有问题，那说明他们的技术还不到家，得继续改进。 至于是不是杨部的问题，那… 那也没人敢说！ 就在众人准备开始的时候，实验室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回头看去，就见梁作新领着鹏总跟陈老，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快步过来。 杨小涛忙带着众人上前迎接。 “鹏总，陈老！” 杨小涛来到跟前，“您二位来视察提前说一声啊，我也好去接您二位！” 鹏总摆摆手，“我跟老陈就是不告诉你的！” 说完打量着杨小涛，“听人说，最近你在研究石头，我跟老陈也是好奇，就过来看看！” 鹏总说话直接，而且声音有些生硬，周围人都听出话中的不满。 不过杨小涛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鹏总是对事不对人的，如果让他知道这石头对未来的意义，估计他会再将所有的石头都找来研究一遍吧！ 杨小涛笑笑，“鹏总，您来的正好，我们马上就要研究了！” 听杨小涛如此说，鹏总眉头皱了皱，随后看向杨小涛身后众人，感觉这架势不像是玩物丧志的事。 鹏总没多说，只是看着前方实验室，随后往前走去。 杨小涛赶紧跟在身后。 同时走到陈老身边探听消息。 陈老小声的将上次黑鸟入境的事情说了下。 “鹏总的压力不小，对方搞不好还要来！” “所以，白驹战机的产量要加快了！” 杨小涛明白鹏总的脸色为何这样了，可这也不怪他啊！ 白驹飞机的生产已经走上正轨，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增加产量的！ 众人来到实验室前，鹏总负手而立。 杨小涛趁机将众人做个介绍，说到叶老的时候，鹏总跟陈老都是上前握手。 至于其他人的时候，都是点点头。 介绍完后，陈老笑着对杨小涛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说一下！” 杨小涛心领神会，连忙说道，“鹏总，陈老，我们眼下要做的是从石头中提出一种特殊物质，高纯度的硅。” “鬼？” 陈老开口，杨小涛忙笔画着，“石头旁右边两个土的硅！” “这种东西有啥用处？” 杨小涛点头，陈老这捧哏真是太合格了！ “用处很大。” “硅这种材料可以做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做半导体！” “半导体是什么？” 鹏总被引起好奇问道。 杨小涛笑着解释，“半导体是一种特殊的材料，具体说可能有点抽象。” “我直接说能干啥吧。” 杨小涛来到跟前，小声说道，“这东西做出来，主要的可以用在集成电路上。” “那个集成电路可以用在计算机上！” 杨小涛赶忙解释，鹏总听到计算机眼睛一眯，前些天他还听老郑说说这事，知道国内计算机跟国外计算机的差距。 听杨小涛这样说，忙问道，“你说的是计算机？” “对。” “那能够提升计算速度吗？” 杨小涛没想到鹏总会这样问，随即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韩三凤。 “鹏总，这位是韩三凤韩副院长，他主要负责的就是计算机研发工作！” 鹏总陈老看向韩三凤，这才注意到周围众人。 鹏总对韩三凤有些认识，以前在七机部的时候见过。 “鹏总，陈老，现如今我们用的计算机还是以大规模的晶体管为主。” “根据国外的情况，以及我们对未来计算机发展前景的判断，我们认为，今后计算机的发展趋势将是大规模的集成电路。” “这种集成电路可以减少容积，加快运算，而且耗能非常少.” “这种模式的电子计算机，将会达到数百万的计算速度。” “每秒？” 鹏总突然插话，韩三凤听了立马点头，“对，是按秒来算的！” “而且还是最少百万计！” 听韩三凤说完，鹏总的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前几天听老郑说双方的计算机之间存在天壤之别。 现在好了，己方的计算机也能达到百万次的运算，那破解的难度将直线降低。 也许，用不到八小时就能破解了。 这可是出乎预料啊。 一旁杨小涛注视着鹏总的脸色，突然放松下来。 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然后再次开口说道，“半导体只是高纯度硅的其中一个用处！” “这种东西，还是太阳能电池的主要材料！” “太阳能电池？” 鹏总看向杨小涛，“上次在西北的时候，你说起过这事！” “对！” 杨小涛笑着点头，“上次在火车上我还问过，咱们的东方红用的是蓄电池，要是换上太阳能电池，那就能一直用下去。” “所以就想着搞一下！” 杨小涛谦虚的说着，实际上要是没有系统，他还真没这想法。 不过在鹏总耳中，就是另一番滋味。 这说明，杨小涛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目的有计划的探索。 先前的误会，还是自己对杨小涛了解的不够深切啊。 鹏总没有再说，既然杨小涛这么有主见，他还能说啥？ 人家又不是没干活，还苛求什么？ 陈老也是放下心来，他最怕的就是杨小涛在新的岗位上做不出来成绩。 那样，对他还有支持杨小涛的背后之人来说，都是不小的压力。 现在看到杨小涛没有松懈，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了。 也不需要为杨小涛操心了。 “小涛，你们继续，我跟鹏总就是看看。” 陈老开口说着，杨小涛连忙称是。 随后将高纯度硅的制造工艺说出来，让两人有所了解。 杨小涛在讲解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准备工作。 韩三凤带人检查一遍又一遍，最后走到杨小涛跟前，“杨部，我这边准备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安仲生李浩楠也从旁边走过来汇报情况。 杨小涛听了回头看向鹏总，陈老。 结果鹏总只是摆摆手，示意杨小涛自己来就行。 于是杨小涛在了解情况后，立马点头，“行，没问题就开始！” 在杨小涛看来，这次只是实验，再说了，就以国内的发展情况来说，实验室做出来的也足够了。 想要大规模生产，还得等其他技术提起来再说！ “师公，要不您先回去？” “这时间挺长的！” 杨小涛回头看向叶老，老人却从座椅上站起来，走两步来到跟前，“不了，我先在这看着！” “好！” 杨小涛没多说，对着安仲生点头。 另一边，鹏总正跟陈老交流着，对这边的情况没啥关注。 “各部注意，各部注意！” “实验开始！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安仲生负责现场指挥，很快一辆手推车被工人推进来，里面装着石英石磨碎后制成的石英砂。 马洪军连忙上前，再次检查后，这才点头。 随着车子前进，将里面的石英砂装入煅烧炉中，旁边生化研究所的人开始往炉子里注入氮气，随即开始加热！ 上午就在加热中过去，等到了下午两点多，炉子被打开，将一块块煅烧好后的材料取出，直接放入有循环冷却水的冷水池中进行水淬。 这过程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等淬好后，又是人工精选剔除杂质，放在阴凉处晾干，获得一层粉末！ 因为这次实验用量不多，所以准备的原材料并不多。 可实验到了现在这一步，晾干后收集起来的粉末只有小小的一捧！ 想到那么一小车石英砂下去，现在就这么点了，接下来还要继续实验，杨小涛有些好奇，最后能省下多少。 不只是杨小涛，就是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好奇。 同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众人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心思，突然间变的坚定起来。 最起码，这一系列操作反应，都跟工艺上的描述差不多。 这一刻，众人心中再次爆棚。 叶老有些累了坐在一旁远远看着，即便如此，还是待在现场中。 同时，李洪峰刘怀民杨佑宁等人也都过来查看情况，他们也想知道，杨小涛到底要干啥。 是不是真如陈宫说的那样，能够点石成金！ 因为用量少，所以操作上比较迅捷，工人连忙进行后续实验。 “王组长，看你的了！” 杨小涛来到一旁看着正在休息的王满山说道。 王满山等这一刻可是准备了半下午，又是闭目养神，又是吃东西填饱肚子。 用眼，是非常消耗心神的！ “杨部，您放心，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两人走到实验场地。 “其他人都离着远一点！” 杨小涛伸手让众人让开，自己拿着本子准备进去帮忙记录。 可不等他进去，就有人来到跟前拦住。 “杨部，你还是在外面的好！” 李洪峰认真说着，杨小涛刚要开口，刘怀民也过来劝着，“记录数据，不需要你去！” “你得为全局负责！” 说话间，李磊已经跟着王满山走进实验室。 不远处鹏总站在远处看过来，陈老更是露出一副‘你进去试试’的样子。 对此，杨小涛还能咋办？ 只能无奈服从，跟众人一起远远的看着。 跟大佬们请个假。 不出意外的话，阿涛这次应该是又阳了。 他奶奶的，这个周期啊，这是要跟我一起过年啊。 今晚就一章了。 明天若是不淌眼泪不头晕的话，应该能保证三章。 对不住了。 2326 这就是硅 实验室中，王满山看着两台高频感应炉已经准备妥当，旁边两名操作员正在紧张调试着！ 旁边还有两台备用电源，以防万一。 “老王，杨部说了，相信自己的感觉！” “失败了也没啥，不要有啥心理负担！” 王满山郑重点头，“额明白！” “放心吧！”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再说一下要领，我怕记不住！” 李磊也不介意，将滚瓜烂熟的操作流程说了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 王满山表示记住了，嘴里自己念叨着，“九百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九百度，九百度！” 在王满山的嘟囔中，操作员接到指示，开始实验。 先是将处理好的石英石粉末放入高频感应炉的坩埚内，然后再加入6份还原剂。 右边的高频感应炉里则是放了一块青铜。 一切准备好，王满山半蹲下来，对着李磊挥手。 瞬间，电源开启。 高频交流电开始进入铜管中，随后里面的物体中出现感应电流。 在操作员的操纵下，这种感应电流快速进入铜线圈中。 高频感应炉开始工作，刺耳的声音伴随着热量让王满山很是不适，可他仍旧靠前认真看着。 鹏总跟陈老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叶老来到跟前，给两人讲解。 “这是高频感应炉简单来说就是利用自身释放的热量自己融化自己…” “直接作用在物体内部。” “这种方式可以实现快速加热。” “不过，安全是重大隐患，每次用完后都要进行安全评估，每次用之前都要进行消磁！” “还有，电源的强度要保证…” 叶老在一旁说着，鹏总两人听的认真。 不仅如此，其他人也聚精会神。 杨小涛也在一旁补充着，韩三凤挥手让人仔细记录。 这些，系统给的工艺是不会说的。 因为系统给的是在一切都准备充分下的工艺，这与现实有很大的差距。 而叶老讲的，却是现实中能够用到的。 或许多年后可以改进，或许会发展出更好的高频感应炉，但现在，他们只能用这些。 “起变化了！” 一旁李洪峰看着右边炉子里的青铜冒出火光，开始融化，众人连忙看去。 这是叶老提出的建议。 用一些已知的特殊金属的熔点，作为标准来断定高频感应炉的档位。 而青铜的熔点就在八百度左右，正好拿来使用。 前期他们做过好几次实验，基本可以确定需要的频率。 这次实验也是为了万无一失，否则就是一台高频感应炉了。 不过，让杨小涛可惜的是，没有找到九百度熔点的金属。 即便如此，一旁了解情况的鹏总跟陈老都是欣慰点头。 办法总比困难多。 显然，九部在这方面是动过脑筋的。 所以，接下来升到九百度，就看王满山的火眼金睛了！ “王组长，八百度了，注意了！” 李磊喊着，直接来到高频感应炉前亲自上手。 王满山听了轻轻点头！ 而此时，王满山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哪怕额头汗水流下都不敢用手触碰，生怕错过时间！ 同时，他的手缓缓抬起，然后轻轻下压。 每次往下挥动，一旁的李磊都会增加一点频率。 随着时间推移，王满山的手挥动的频次开始放缓。 外面的人看的焦急，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盯着里面王满山的一举一动！ 渐渐的，外面的天黑下来。 实验室里的灯却是没有亮起。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突然就看到王满山伸手快速下压。 李磊一个激灵，手一动，按钮又是转一点。 下一秒，王满山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嘴里哈哈笑着。 李磊连忙记录下当前高频感应炉的频次，然后让人开始翻动里面的锅炉。 这一步，他们需要不断反转让其与还原剂充分反应。 而此时，王满山回头冲外面看着的人挥挥手，露出肯定的笑容。 刹那间，周围人拥抱在一起，接着便是欢呼声，经久不息！ 鹏总跟陈老也受到感染，看着众人高兴，也不自主的鼓起掌来。 啪啪啪 掌声送给里面的王满山跟李磊等人，同样送给外面的人。 等掌声停歇，杨小涛连忙提醒众人道，“大家注意，咱们还没结束。” “朱所长，接下来你们要做好准备。” 一旁朱子清走出来大声喊道，“请首长，请杨部放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不远处来自化学研究所的人立马走出来。 见众人准备好，杨小涛不再多说，认真的看着感应炉里面的变化！ 按照工艺要求，在900度的高温下不断翻转充分反应后，可以获得粗硅！ 持续一个多小时，高频感应炉才结束反应。 随后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李磊按照工艺要求，将冷却后锅炉拿出来，迅速冷却。 杨小涛快速往前，看着里面已经有些发灰的晶体，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这种形态已经说明，成功最少一半了！ 接下来的操作就属于化学反应范畴了！ 杨小涛看向朱子清，“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朱子清点头，“明白！” 说完，朱子清带人开始穿戴防护服，手套，护目镜，整个人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虽然外面天冷，但实验室里的温度却是不低，这么一身进去，估计得浑身冒汗。 朱子清看看身后的人，点点头，就带着一行人进入实验室。 在里面清点一下仪器设备，检查好后，开始安排任务！ 按照工艺要求，众人将获得的粗硅，再次放入反应釜中。 然后又是注入6份反应剂… 鹏总跟王老在一旁看着，杨小涛跟叶老聊了一会儿这才来到跟前。 “鹏总，首长，接下来的反应需要不少时间，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鹏总摇头，“我不饿，你们饿了就去吃！” 杨小涛又看向陈老，陈老摇头。 现在他们哪有心思吃饭啊！ 这两位都不吃了，那其他人也不敢吃啊。 于是众人就在外面继续等着。 这一等，直接到了第二天黎明。 当外面的天亮起来时，杨小涛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鹏总已经活动手脚，往这边走来！ 在场的人不多，毕竟还需要工作。 再就是叶老年纪大了，撑不住，让他回办公室休息！ 剩下的，也就杨小涛李洪峰跟鹏总陈老四人，再就是周围负责安全的警卫。 见陈老还在一旁休息，杨小涛对着不远处执勤的警卫说道，“让厨房安排吃的。多一点！” 警卫点头，轻轻离开。 鹏总来到杨小涛身边，看着里面忙碌的场景，随后问道，“多久了？” 杨小涛看下手表，“八个小时了！” “情况咋样？” 杨小涛搓了把脸，随后点头，“还算是顺利吧！” 毕竟这也是第一次现场实验。 系统给的工艺上只有一个流程操作图，具体情况还是得结合实际。 鹏总点点头，目光却是盯着屋子里面的化验员。 这种环境下，坚持这么长时间，不仅需要体力的支撑，更需要有坚定的意志！ 杨小涛拿出烟盒，发现里面就剩下一支了，随即又揣回兜里。 “我也没想到需要这么长时间！” “反应这么繁琐！” 鹏总负手而立，“这就是我们说的，纸上来的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不做一做，永远不会知道差距在哪里！” 杨小涛轻轻点头。 还是准备的不足啊！ 在刚开始反应的时候，需要的反应试剂用量太少，造成反应不彻底。 等第二步收集气体的时候，发现里面的颜色不对劲，而且反应釜中还保留较多的石英粉末。 显然，实验反应不彻底，这样会影响实验结果。 于是众人寻找原因，后来才发现，不是工艺要求的错，而是反应试剂的纯度不够，添加量不足。 在重新换算之后，再次实验总算是获得了四氯化硅气体。 随后就是现在进行的操作，往反应釜中氢气，高温加热后，使之充分反应，产生高纯度纯硅和氯化氢气体。 这简单的步骤，想要落实在实际上，都是一步步摸索出来的！ 实验能够顺利进行，这还都是朱子清这位化学教授的功劳！ “这是要结束了吗？” 鹏总看着里面几人走到一起，像是在观察什么似的。 杨小涛回过神来，忙看去，就见朱子清突然抬起头，冲杨小涛挥挥手。 “成功了？” 李洪峰听到动静也跑过来，很是好奇。 不远处陈老也站起来。 “不知道，看看再说。” 杨小涛盯着里面，很快就看到朱子清捧着一个反应皿往外走。 四人忙在一旁等着。 “杨部，您看看，这是不是高纯度硅。” 朱子清走到杨小涛身前，声音里透着疲惫。 身后的研究员们走出来，互相帮着将身上的防护服脱下来，露出里面汗淋淋的身形。 此刻的四人却是将目光放在那个不大的反应皿中。 一小堆蓝灰色的晶体。 看上去，有点像水晶，但很小。 甚至在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竟然有种金属的颜色。 杨小涛小心的接过反应皿，呼吸都变得轻缓，好像害怕用力就会吹散似的。 “这就是，硅？” 鹏总小声问道。 陈老揉着眼睛仔细看着，想要看出跟自己想象的有啥不同。 李洪峰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啥，但三人都看，他也凑过来看着。 杨小涛跟超纯硅生产工艺中介绍的信息做了下比较，随后用力点头，“对，这就是硅！” “一种能够带来世界变革的东西。” 鹏总三人听了，面面相觑。 要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这玩意就是从石头里面提取出来的，还真难以置信。 2327 国内没有发展环境 九部食堂。 杨小涛剥着鸡蛋皮，然后放在身边的朱子清碗里。 朱子清有些受宠若惊，但架不住杨小涛的亲切，只能用筷子迅速扒拉着米粥，顺便将嘴里的油条咽下，这才说道，“杨部，我们先前在实验中遇到一些问题。” “不过我们都改进克服了，下次再做的话，会快一些。” 朱子清认真的说着。 同时，心里也是高兴着。 他们生化研究所在搬迁到九部后，就分成了两个组别。 其中，王光美他们的胰岛素发展迅速，估计今年就能搞出来，上交国家。 可他们的消炎药，此刻还在实验室的草纸上。 虽然这段时间已经将消炎药的最后化学结构式计算出来了。 但也仅仅是理论上的计算。 那么多不饱和度，就代表着一次次实验。 那么多羟基，就意味着需要寻找合适的实验要求。 而这些实验，可不是从纸上写写画画就能做出来的。 要知道，哪怕是一个催化剂，一个温度，一个简单的反应条件搞错了，就会造成整个反应失败。 这是要经过千百次实验才能得出答案的。 所以，需要时间来实验。 原以为自己带领的小组今年会颗粒无收，原以为今年要看着同僚们拿大奖了，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还是憋的慌。 却不想，这开春正月还没过去呢，他们小组就参与到如此重要的课题中。 这可是车到山头必有路啊。 听杨部说了，这要是做出来，那就跟，就跟合成牛胰岛素一个档次啊。 想到这里，看到杨部亲手剥的鸡蛋，心里充满了感激。 一口咬下去，真香。 “好好，你们回去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将过程整理出来。” “还有，老朱，今后你在带个小组，专门负责生产。” “越多越好。” 杨小涛吃着油条，高兴的说着。 这可是重要的原材料啊。 这可是九部未来发展计算机的重要基石啊。 越多越好。 “好嘞，杨部你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好，这才是咱们九部的人啊，回头我让老陈给你们送一批物资，算是咱们的奖励。” 朱子清立马笑道，“那就感谢杨部了。” “甭客气，咱们谁跟谁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 另一边，马洪军跟王满山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两个人一个能够成为九部的人，一个能够拿到电视机。 更重要的是，两人进入到工作组里，进入到了杨部的法眼啊。 这以后，只要紧跟杨部的脚步，肯定会越来越好。 叶老更是端着小碗，喝一口笑一声，神色和蔼。 身边的韩三凤凑到跟前小声说着，“院长，这硅的应用，可得给我们留点啊。” “我们计算机将来就指着集成电路了啊。” 叶老听了轻轻点头，“你放心，小涛做出这个来，就是为了计算机。” “不然，他为啥耗费这么多心力研究一个石头？” 说到这，叶老也是感慨颇多。 早先时候，他对计算机的研究并不深刻，甚至对电子信息的了解也不多。 但在跟杨小涛交流后，这才意识到这种技术的前景。 他想起杨小涛说过的一句话，未来，是信息的时代。 “不过，你们也要，拿出本事啦。” “集成电路，要拿出来。” 叶老说完，韩三凤脸色一僵。 因为他们还真没这方面的研究。 仿佛看出韩三凤的心思，叶老又是轻轻叹息。 杨小涛已经走到了前面。 听到叶老的叹息，韩三凤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自己操持计算机研究好几年了，却不得寸进。 还自以为是的感觉自我良好。 却不想，来到九部还没半年，就有了很重大突破。 这让他心里生出一股懊悔。 要是早点来九部，就好了。 只是刚刚这样想，又觉得不妥。 毕竟在七机部的时候，领导对他们可是不错的。 只是吧. 只是一个只能是支持，另一个却能带着他们前进。 二者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就在杨小涛跟朱子清聊天的时候，身边陈老跟赫总也是剥着鸡蛋，可神情有些恍惚。 早上在实验室的时候，终于见到了杨小涛嘴里的硅。 可，可那也太少了吧。 那么一推车东西，最后做出来，还没有一碗多。 而且看上去，也没啥特殊的啊。 难不成从石头里面炼出来的东西，就这么金贵？ 两人对视一眼，这事得回去找个人问问。 不能只听杨小涛的。 吃过早饭，鹏总跟陈老满怀心事的离开。 杨小涛跟刘怀民几人送走后，就准备回四合院休息。 昨晚熬了一个通宵，虽然身体吃得消，但精神上还是有些疲惫。 再者，这心里的石头终于变成硅了，也能放松下了。 跟刘怀民李洪峰几人说了一声，杨小涛就开车带着叶老往四合院走去。 另一边，鹏总揉着眉头回到指挥部。 走到办公室后，这才看到桌上秘书放下的报告。 昨天下午就没回来，看来是要处理的事情不少啊。 大体看了眼，都是关于上次黑鸟临空造成的影响。 二号方案可是消耗不少物资的。 为了应对下一次，他们必须尽快补充完毕。 鹏总看了几眼，随后在文件上签字，又盖上印章。 一番处理后，鹏总这才伸个懒腰，然后想起正事来。 可就在鹏总拿起电话的时候，却不知道该给谁打了。 毕竟国内研究计算机的，除了中科院，也就九院那边的计算机研究中心了。 至于其他几个研究所，估计还没九院的权威呢。 可中科院那边，他也没有熟人啊。 思来想去，鹏总终于想起一个人来。 电话拨出去，鹏总等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询问声，鹏总立马开口，“我要701办公室！”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声音，鹏总直接开口，“我找701的老郑！” 很快，老郑的声音传来，“首长，您找我？” “老郑，有件事情问你下。” “首长您说。” “上次你说起过，对方利用高运算的计算机，比起咱们的要强出百倍不止，是有这回事？” “对，首长，是的。” “那你知道这计算机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老郑不明所以，但还是尽职尽责的说道，“首长，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对方电子计算机的发展遥遥领先我们，这其中最主要的差别就是对方使用了更好的技术。” “更好的技术？” “对！” 老郑坐在椅子上，顺手拿起最近一段时间特意收集到信息。 别看他们的主要工作是破译，但通过破译工作，能够接触到许多信息。 这里面，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我们现在国内用的计算机，在定位上是第二代，晶体管计算机。而且还是在初步阶段，每秒有十万次就很不错了。” “对方用的却是成熟的晶体管计算机，我了解下，他们可以达到三百万次。” “这就是差距。” 这些鹏总早就听过，对此并没有惊讶，他只想知道，如何缩短这种差距。 就像当年的蘑菇蛋，对方有，他们没有。 但他不知道这个有跟没有之间的差距。 直到跟归国的钱老详谈之后，他才知道这种差距是多少。 这才有了奋起直追，惊天动地。 只因为，那种差距看得到。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他，国内跟国外在计算机上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我们用的是第二代，但据说对方已经开始研究第三代了。” “集成电路？” 听到鹏总的话，老郑却是一愣。 “对，就是集成电路。” “这种计算机在使用了中小规模集成电路后，体积、功耗都进一步减少，可靠性却大为提高，据说运算速度达到了每秒千万次的级别。” 听老郑如此说，鹏总眉头一挑，“千万次？你没搞错？” “没有，这是我们准确情报。” “而且，对方应该有了成品，只是还没有正式使用吧。” 老郑说完，好奇问道，“首长，您咋突然问起这？” “哦，没什么。” “就是从九部回来，他们那里搞得什么高纯度的硅，说是可以用于生产集成电路的，我这不是问问你嘛。” “高纯度硅？”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老郑对于计算机了解不少，但要说计算机如何制作，那可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 “不过我觉得，这计算机不是简单的事情。” “这生产制造用的部件啊，可都是要求非常高的。” “咱们国内连晶体管都没搞明白，就想着研究更高层次的集成电路，有点难。” “当然，咱们能够做出来的原材料已经很难得了，但想要迅速做出成绩，有些不现实。” 听老郑如此说，鹏总也有些明了。 那就是，这什么高纯度的硅，对国内的计算机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但不是当下能够兑现的。 挂断电话后，鹏总给陈老打过去电话，双方交流一番。 陈老询问了中科院那边的人，答复跟老郑说的都差不多。 不过对方得知九院做出高纯度硅后，很是震惊。 按照他的说法，这什么集成电路是由许多高纯度硅制造出来的晶体管组成。 而国内想要将这种晶体管做出来，除了技术，还需要复杂的设计。 这方面，国内明显没有发展环境。 陈老接着询问，如果现在开始研究集成电路的计算机，需要多久。 中科院的负责人员沉思片刻后，给出了十年的期限。 还是最少十年。 而且还需要不断的，持续性的投入。 闻言，陈老错愕。 原本在九部跟杨小涛交流的时候，以为会很快就拿出成绩来。 却不想，对方当头就来了一个十年！ 他还真没想过，需要这么久。 就在陈老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对面想要一些高纯度硅来研究。 对此，陈老只能说，自己跟九部说去。 他可是知道，九部为了那一小碗的‘硅’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随后鹏总跟陈老简单交流后，便给这件事做了简单的定性。 高纯度硅对于计算机的发展研究很重要。 但想要促进计算机的发展，还需要很长一段路走。 也就是说，九部的硅研究具有较大的潜力，但兑现不容易。 即便如此，两人对于杨小涛，对于九部的研究，也是持鼓励态度。 但想要支持嘛，他们也不知道支持啥。 只要杨小涛他们完成其他任务就行。 剩余时间，他们想干嘛就干嘛吧。 2328 先做个小的试试 九部。 在杨小涛离开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梁作新正领着一队人，将那好容易做出来的一碗‘硅’小心保护起来。 而随着消息的传播，九部研究院的人都知道了，杨部带人从石头里提取出一种叫‘硅’的东西。 至于硅的作用，用来做什么，很多人都不清楚。 更多的人只是当成一种见闻，一种跟其他人吹牛的资本。 当然，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刘永强跟王坤。 两人在九部成立的时候，就算是名副其实的回归了。 而且他们也没失望，进入九部研究院后，他们不再是计算机研究中心的附属部门，而是成为一个单独部门。 不仅如此，杨部更是给他们补足了人手，虽然大部分都是学生，但他们也是学生啊。 甚至跟这些学生在一起，他们也觉得有了新的想法。 九部研究高纯度硅的时候，他们是知道的。 而且杨小涛也跟他们提起过，这东西就是用来制造集成电路的。 而他们对此也是抱有很大的期待。 因为他们的小型计算器已经完成了大半。 唯一欠缺的就是核心主板了。 先前他们拜托沪上机电研究所帮忙制造主板。 却没想到，对方研究出来的根本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没办法，靠别人是不行的，只能自己上了。 好在他们都是从计算机研究中心那里过来的，集成电路比起晶体管来最大的特点就是小型化，集中化。 想要做出来，基本的原理还是明白的。 为此他们做了很多尝试，但都没有成功。 后来从杨部这里得到消息，他们便多了一丝期待。 如今杨部的高纯度硅已经成功了，那是否代表，他们的小型计算器要成功了？ 两人得到消息后，就迫不及待的前往韩三凤处。 找不到杨小涛，自然要找这位副院长了。 “领导，我们要的不多，十克，十克就行，我们先用来研究下。” 王坤拦在韩三凤身前，腆着脸求着。 一旁的刘永强也是拦着韩三凤，笑容里面都是真诚。 “领导，您就是不看曾面也要看佛面啊，咱们都是从七机部一起来的，领导，咱们是自己人啊，您可得照顾着点啊” 刘永强打起感情牌，可韩三凤听了却是冷哼一声，“少来。” “还自己人呢，你们俩当初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少跟我来这一套。” 王坤听了继续厚脸皮说道，“领导，那现在咱们都是在‘汉’这一边啊，更是自己人了。” 韩三凤听了有些无语，“你们两个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们咋就这么厚脸皮？” 两人听了苦笑道，“领导，没办法，我们也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谁逼你们了？” 韩三凤好奇，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王坤说道，“领导，您也看出来了，咱们九部的研究院那是卧虎藏龙啊。” “你看，有研究药品的，有研究军械的，有研究机床的” “还有您知道的计算机研究，这哪一个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我们俩，小鱼小虾的，要是不努力，那不是没存在感了嘛。” “我们要是不努力，就只能看人家成功了，我们，我们对不起这份关注啊。” 两人说完，神情恹恹。 韩三凤听对方如此说，也是感同身受。 别说他们俩了，就是他在这里有种‘紧迫’感。 在这里，跟七机部完全不一样啊。 周围的研究正在快速推进，突破一个个技术难关，自己哪怕维持现在的速度，也是被超过啊。 相对速度下，他们就是逆水行舟，跑的慢了就是后退啊。 这是进入九部这段时间的最直接感官。 “我只有五克的调用权力。” 韩三凤最终还是心软了。 这五克的高纯硅，是杨小涛特意批给他的，为的就是计算机的技术研究。 再多了，就得找杨小涛去要。 闻言，王坤两人立马换了笑脸，“感谢领导，感谢领导。” 韩三凤摇摇头，“你们要谢，也是杨部，没有他的坚持，这五克都不会有。” 两人立马点头。 “还有，不要浪费，没有把握就别下手。” “这些东西做出来，可不容易。” 两人再次点头，并且保证不会浪费的。 回到办公室，韩三凤给两人写了条子，签字盖章后，两人就急急火火的跑去找梁作新。 所有提取出来的高纯度硅都由保卫处保管。 而这次提取出来的高纯度硅，一共只有五十八克。 按照早先使用的两百石英砂来看，这产出比只有两千分之一啊。 这里面资源的消耗，只会更多。 拿着批条，两人在保卫处多方审查下，最后取走了五克高纯度硅。 两人拿到样品，急忙回到研究所。 这五克虽然不多，但却够他们研究实验用了。 在一众人员的期待中，两人按照早先的经验，快速安排工作。 “王坤，咱们直接上手做成元件，还是找个简单的试试？” 刘永强有些拿不定主意。 王坤听了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别看他们两人求购时候对韩三凤保证不会浪费，但这时候看着心仪的材料，哪还忍得住啊。 “先做个简单的练练手吧。” 王坤最后给出决定，刘永强立马点头。 “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制造电板，一组负责制造晶体管。” 王坤说完，刘永强就去挑选人员。 很快，两组人做好准备，便一头扎进实验室里面。 回到四合院里，冉秋叶正在给苗苗洗头，过了一个冬天了，今个天气暖和，也该洗洗了。 叶老回来就跟太爷老金老道几个凑到一起，几个同龄人凑到一块也有了共同语言。 杨小涛回来后，简单梳洗下，就回到屋子里躺下睡觉。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 杨小涛起来穿鞋走出去，就看到冉秋叶坐在门口椅子上，目光看着前方的院子。 杨小涛这才注意到，叶老手上拿着一根软管，身边还围着一群孩子。 刚才的声音就是这群小家伙发出来的。 “这是在干啥？” 杨小涛来到身边问道，冉秋叶看了眼随后笑道，“叶老师在给孩子们介绍物理呢。” “物理？” 杨小涛咀嚼着，然后看向叶老手上的管子。 “孩子们，你们说，我这右手的往上抬，哪边的水高？” “右边！” “是右边。” 一群孩子大声喊着，端午更是凑到跟前盯着管子里的水，这以前经常打水枪的东西，头一次觉得有趣。 “都说右边？” 叶老师对着孩子们笑着。 院子里的老人大人看过来，不少人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大家都没说出来。 “那我往上抬了啊。” 叶老师说着右手往上，孩子们的眼睛立马盯着水面。 “动了，这边也动了啊！” 近处的孩子喊着，可很快端午就发现，这两处的水面竟然是一样高的。 “一样高，没动啊。” 孩子们很快就发现还真是这样，于是都看向叶老师，眼睛里都是渴望的小星星。 “孩子们，想知道为什么一样高吗？” “想！” “好，那就先从这空气里有什么来说啊。” 随着叶老找个板凳坐下，周围的孩子立马坐好，他们或许听不懂说的什么，但心里的兴趣已经被勾起。 杨小涛感觉，要是这样持续下去，将来这个院子里的孩子，应该能出不少物理学家。 第二天，杨小涛离开四合院，带着叶老老道一起前往九部。 刚走进九部，就看到王坤红着眼在办公室里坐着。 一旁娄晓娥正给他倒水。 见到杨小涛进来，忙起身说道，“杨部。” “坐，这么早就来了啊。” 杨小涛放下包说道。 王坤却是站着来到跟前，不好意思的说道，“杨部，我，我昨晚没回去。” 杨小涛坐下，然后诧异问道，“是有什么事？” 王坤点头。 “那个，那个昨天韩院长批了我们五克的高纯度硅，我们就，见猎心喜吧，就是拿来做了实验。” “做实验？” 杨小涛眉头皱起，王坤见了心里咯噔一下，再想到实验结果，脸上更是难看起来。 “结果咋样？” 听杨小涛这样问，王坤有些沮丧的说道，“结果，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 王坤想了下，实话实说道，“我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想要做好，想要.” 王坤没继续说，杨小涛也知道了来意。 “所以，你们想要再用一些？” “嗯，对！” 王坤低下头回应一声。 杨小涛沉思片刻，随后问道，“你们有方向了？” 听到问话，王坤用力点头。 “杨部，我们虽然失败了，但那是要求太高的缘故，加上我们使用的机器精度欠缺，所以才会失败。” “如果我们，我们将晶体管做的大一半，成功率就能提高三成，如果做大一倍，就有八成的把握。” 王坤咬着牙认真说着。 杨小涛手上拿着钢笔，仔细思索。 “你们需要多少？” 王坤还想着如何说服杨小涛，乍一听，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杨小涛看过来，这才咽口唾沫说道，“五十克。” 吧嗒 钢笔被杨小涛抽出来，认真的看着王坤，“你没开玩笑？” “这可是几乎全部了啊。” 王坤咬咬嘴唇，最后道，“五十克，我们肯定能做出来。” 杨小涛看了会儿王坤，后者一脸的认真。 “好，我就给你五十克。” 下一秒，杨小涛开口同意，然后开了一份报告写下名字，随后交给刘丽雪。 有刘丽雪带着去一趟，还能省点麻烦。 两人离开没多久，韩三凤跟朱子清两人一起过来。 “杨部，你给王坤他们批了条子？” “对，他们要研究，我就给他们批了。” 杨小涛笑着说道，韩三凤有些不知所措。 朱子清张张嘴，自家这位老大，真是慷慨啊。 那五十多克‘硅’，可是费了大力气才做出来的，他现在就这么痛快的给了？ 杨小涛看两人如此神色便明白来意，于是笑着说道，“让给他们先练练手，到时候真做出来了，咱们也能往计算机上用嘛。” 说着拿出烟来分给两人，然后又笑着说道，“再说了，都是咱们自己生产的，以后要多收，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啊。” 闻言韩三凤抽着烟，心里觉得有点道理。 倒是朱子清无奈摇头，得了，这活最后还是落在自己头上啊。 昨晚吃了一片快克，早上又吃了一片。总体感觉好多了。 感谢大佬们的关心。 2329 考考你们算术 二月二，龙抬头。 杨小涛早上起来后，就被老道按在椅子上，然后一个铁推子嘎栋嘎栋的在上面响着，中间还掺杂着一团团头发掉落下来。 “老道，你这手艺行不行啊。” 杨小涛看着大团大团的头发掉落下来，对老道的手艺有些怀疑。 老道却是笑呵呵着，“放心，以前在部队，我就是兼职理发工。” “放心吧。” “我放心才怪呢。” 杨小涛嘴里嘟囔着，旁边端午几个男孩跑过来吆喝着，很是开心。 “去去去，赶紧洗手吃饭去。” 杨小涛打发着几个孩子，然后就被老道打断，“别乱动啊，不然整歪了可就难看了。” “到时候可别怪我啊。” 杨小涛不敢乱动，事关颜值，发型可是很重要的！ 理完发，杨小涛连忙去屋子里洗洗头，然后照照镜子。 好吧，这小平头，跟颜值没关系。 事实证明，只要菜硬，是盘子是碗没多大区别！ 院子里，传来老道的声音，下一个继续。 吃过早饭，众人出了院子往工厂走去。 杨小涛则是带着人去了九院。 来到办公室里坐下没一会儿，就接到韩三凤的电话，说小型计算器，王坤他们那做出来了。 听到这消息，杨小涛立马放下手上工作前往研究院。 小心计算器研究处，杨小涛到来后立马就被人迎接到里面。 “杨部！” “杨老师！” 打招呼的人不少，杨小涛对众人点头，然后跟着韩三凤快步来到王坤刘永强跟前。 两人神色激动，然后让开位置，露出桌上的一个木头盒子，长跟宽差不多有二十厘米，高的话有十厘米左右。 杨小涛走到跟前，众人都围在四周。 “杨部，这就是我们做出来的小型计算器。” 刘永强开口介绍着，顺便将木头盒子打开。 杨小涛上前，然后左右看看，发现跟后世的计算器有点像，但看上去要大了不少。 此外就是按键没有那么多，只有横竖四排，仔细一看上面从左往右依次是0，1，2，3。 下面是数字，然后是加减乘除，最后是等号跟一个方框。 杨小涛猜测，这个方框应该是归零吧。 也就是说，这台计算器只能用来算加减乘除，其他的暂时没有。 或许，这就是技术的限制吧。 见杨小涛在一旁打量，王坤立马讲解起来，“杨部，我们按照数字逻辑电路，制做出来的简易计算器！” “整个计算器主要由三个主要部分组成，分别是核心的运算器跟控制器，显示屏幕，还有电源部分！” “其中运算器和控制器，我们用了大量的高纯度硅作为晶体管，按照设计要求，达到我们的需求！” “这也是制造过程中最艰难的部分。” “不过，我们还是做到了。” 说到这里，众人脸上多了一份自豪。 “通过运算，能够处理九位数以下的加法，减法和，以及处理五位数以下的乘法和除法的计算！” “这是显示屏，是津门机电厂做出来的…” “这是电源，我们现在使用的是交流电，路过将来我们会改成直流电，使用电池就行…” 王坤将情况仔细讲解，杨小涛听的认真，周围人也都露出新奇神情。 他能当中，就是参与计算器研发的工作者，对计算器是干嘛的，也没有具体的印象，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倒是杨小涛对此早有准备，看了一会儿问道，“怎么操作？” 刘永强立马将计算器取出，然后放在杨小涛跟前，“杨部，这些就是按键！” “我们这只是初步设计，后续还会完善好！” 说话间，王坤将机器交接好，刘永强在一旁接通电源。 众人眼前的显示屏突然亮光，然后上面出现一排黑色数字。 从九开始，不断后退，最后来到零后，又是一阵闪烁，最终显示屏上只有一个零在最右侧。 “杨部，这就是正常的工作状态，代表着可以操作了！” 王坤说着，杨小涛连忙上前，然后对着按键问道，“直接按？” “可以！” 王坤点头，随后指着最上面的按钮，“这是零，依次是一二三…” “这是加减乘除符号，后面是等于号，再后面是清零按钮…” 其实不用王坤解释，杨小涛也能看明白。 等王坤解释完后，杨小涛看看众人笑道，“你们算术学的都咋样？” 周围人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跟着来的娄晓娥开口，“杨部，我们算术还行吧！” “怎么说都是上过学的人啊。” 周围其他人听了也是点头。 杨小涛点头，“好，那就考考你们啊！” “听好了。” “一加一等于几？” “二！” 不少人都笑着喊出来，与此同时，杨小涛也在计算器上按下了等于号，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数字‘2’，王坤跟刘永强看了都是松了一口气。 “好，那二加二是多少？” “四！” 众人又喊着，屏幕上也出现了4。 “四加四呢？” “八！” “八成八呢？” “十六！” 有人刚喊出来就就觉得不对。 有人跟着笑，然后反应过来的人立马闭上嘴，这说顺嘴里，没听清楚啊。 杨部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而此时杨小涛看了眼屏幕上的数字，64。 众人也看向屏幕，很是开心。 “看来大家的算术很不错呢。” “当然，前提是听清楚啊。” 杨小涛打趣着，然后再次清清嗓子，“听好了啊，六十四乘以六十四是多少？” 杨小涛问完，周围人有的在心里算着，有的手指比划着，还有人直接拿着笔在一旁演算起来。 可杨小涛此时已经停下手，只见屏幕上出现‘4096’四个字。 王坤跟刘永强对视一眼，都是兴奋。 这种检测，他们已经试过，杨小涛这次实验，更多是给众人‘震惊’的。 “四千零九十六。” 有人喊出来，更多的人听着点头。 不过看到杨小涛身前的显示屏，众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 因为那上面的数字跟他们计算的结果一样。 可，他们用了七八秒，而杨部只用了三秒。 “正确吧。” 杨小涛轻轻问着，众人点头。 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计算器。 刚才杨小涛的操作可是很简单的，尤其是经常跟数字打交道的娄晓娥等人，心里已经盘算着，要是有这样的机器，那以后的工作可以减轻很多啊。 “继续啊，听好了。” “4096乘以4096等于多少？” 杨小涛问完，众人脸色一变。 不少人挠头，因为这四位数的乘法，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计算能力。 还有人看出杨小涛的用意，心里更想着看看这台机器能不能算出来。 不过还是有人拿出纸笔认真演算着。 而杨小涛还是不疾不徐的在按键上摁着，每按一下，屏幕上都会出现一个数字。 直到等于号按下，一串数字出现。 众人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一阵眼花。 这么长啊。 同时又有些好奇，这么快就算出来了，有这么准吗？ 这时候终于有一个人将计算结果算出来了，然后拿着纸开始念着，‘16777216！’ 每念一个数，众人都会看着显示屏。 直到最后一个念完，众人沉默片刻，随后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韩三凤突然意识到，这计算器最大的优势就是快速！ 越是复杂的算术，越能快速解决。 如果结果再准确的话，那这台计算器就能大大提高某些工作的效率啊。 至于准确？ 韩三凤也是研究计算机的，当然知道，只要计算机做好设定，它会比人执行的更好。 想到这里，韩三凤就有些后悔。 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开启计算机的集成电路研究。 ‘还好，不算晚！’ 在心里打定主意，今天过后，研究中心的重点要转移了。 晶体管计算机研究的再好，也只是在下层跑道上追逐。 想要赶超对手，就得想点盘外招。 另一边，杨小涛点点头，然后认出了最后算出来的那人，正是杨家庄小学第一批走进课堂的学生。 杨棍。 当年这孩子给他的印象很深刻。 因为年纪小，所以上学的时候，有些跟不上节奏。 当初小学升初中的时候，杨小涛跟冉秋叶还犹豫要不要让他参加。 后来跟着参加了，就当是跟着打酱油，见见世面。 却不想，这小子也算是争气，竟然考上了。 虽然是最后一名，刚刚卡着及格线上，却也是上了初中。 后来这些学生的发展杨小涛没有特意关注，倒是冉秋叶时长联系。 “咱们继续啊。” 杨棍一愣，然后立马说道，“好的杨老师。” 众人对杨棍的称呼没有在意，也都知道杨家庄的事情。 “16777216除以32，是多少？” 杨棍听了连忙拿着本子铅笔到一旁开始演算。 这次不用杨小涛去说，韩三凤来到计算器跟前，开始输入内容，然后按下等于号。 524288！ 韩三凤读出数来，随即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不远处趴在桌上的青年。 此刻，杨棍额头冒汗，尤其是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还有感受到的关注，都让他生出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同时，他也不想在杨老师面前出丑，因为那是给杨老师丢人。 除法的运算比起乘法还难，因为这里面还需要用到乘法跟减法。 所以，在两分多钟后，杨棍拿着本子走到跟前，然后大声的喊着算出来的结果。 片刻后，杨小涛轻轻鼓掌。 随后，掌声热烈。 “算的不错。” 杨小涛冲杨棍笑着，然后将自己口袋里的钢笔拿出来，“这是奖励你的。” 杨棍一愣，随后在身边人的催促下小心接过。 “奖励你，不仅是因为你算的对，更因为你肯去算。” “这世上，很多事情看着很难，但真等着做起来，就会发现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杨小涛这话虽是跟杨棍说的，但在场的众人都记在心里。 尤其是韩三凤，更觉得这是杨小涛在点醒他，心里打定主意要尽快组建团队。 其次就是王坤跟刘永强，他们是最有感触的人。 当初杨小涛找到他们的时候，说明情况，他们还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可后来，一步步坚持到现在。 如今，不正是成功了吗？ “其实啊，最难的，还是说服自己迈出第一步！” 2330 星光计算器 杨小涛说完，众人若有所思。 不管众人如何想，杨小涛却是将注意力放在计算器上。 “这件事，你们计算器研究小组做的很好，很出色。” 王坤刘永强以及研究小组的人都是高兴的咧开嘴。 “这次我就不单独给你们奖励了，我会将这件事上报，争取给你们申请个科技发明一等功。” “一等功？” 惊呼声从人群中响起，然后就是王坤等人激烈的掌声。 那可是一等功啊。 有了这项荣誉，今后谁还敢瞧不起他们？ 今后，家里的日子更会好过！ 至于奖励，九部可从不会吝啬的。 尤其是杨部，这位可是‘护犊子’的很。 众人欢喜着，也不管周围人的羡慕，一个个的抱在一起。 等几人高兴一会儿，杨小涛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开始。” “我个人认为，计算器的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王坤刘永强等人立马认真听着。 杨小涛指着计算器，“首先，计算器做出来了，但产量是问题。” “咱们九部的口号就是发展高科技，实现产业化。” “这东西，是要产业化的，所以你们的任务还任重道远。” 王坤两人听了不禁感受到压力，可过后又是莫名的欣喜。 产业化啊。 这就意味着要建设工厂啊。 当然，这工厂的事跟他们没啥关系，但这是他们的做出来的啊。 这就是荣誉。 杨小涛看了几人一眼，随后继续道，“再者，这计算器的功能还是有些简单，最好添加一些其他功能，像储存，对吧，能够储存对记录非常重要。” “还有要增加其他算法，指数，对数啊。这些你们知道吧。” 王坤跟刘永强对视一眼，随后点头，“知道，不过，这种计算要难一些，可能复杂一些。” “不过，也能做。” “能做就行。” 杨小涛点点头，“不要怕麻烦，要继续研究，突破就是成功。”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大声喊着，心里有了方向。 “对了，这台计算器有名字吗？” “没有，杨部，我们就想让您帮忙起个名字。” “对对，杨部，您起个名字！” 王坤一副认真的样子，周围人们也都跟着起哄。 “不行不行，我都没啥参与，我” 杨小涛赶紧拒绝，自己又不是老杨那种人。 “杨部，您要是这样说，那我们更没有资格了啊。” 刘永强走到跟前，然后向着众人介绍到，“大家知道不，前年时候，就是杨部，找到我们开启的这个项目。” “这些年，经费、资源是一点没少。” “而且这高纯度硅的生产，也是杨部发起的，大家说，杨部有没有资格？” “有！” 众人大声喊着，尤其是杨小涛的那些学生，更是嗷嗷直叫。 韩三凤也在一旁劝着，“杨部，你要是没资格，我们这些人就更没资格了。” “好，那就取个名字。” “多大点事啊，你们还上纲上线了啊。” 杨小涛笑着，韩三凤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但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个名字一旦出来，那就是国内的‘第一’啊！ 这意义，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估计得羡慕死。 尤其是某个杨主任。 “好吧，这起名字也要有很多说法，但我确实想不过来太多。” “不过，咱们九部以前是机械厂的时候，很多机床的名字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后面的字都带着‘星’。” “所以，咱们这也带个‘星’，不过得放在前面，跟机床区分开。” 杨小涛说这些，众人没啥反对的。 左右不过是个名字。 “就叫星光一号吧。” “星光一号，代表着咱们这台计算器，是第一个！” “后续生产出来的计算器，就叫星光计算器。” “这一台，就放在咱们九部！” 杨小涛说完，众人便点头记下。 如此星光计算器，便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离开研究院，杨小涛带着星光一号回到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叶老在一旁坐着，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 “早上找你，没找到。” 叶老看着杨小涛走进来，起身解释。 杨小涛连忙上前，“早上去了研究院，那边将计算器做出来了。” 说着，身后王浩将计算器小心的放在桌上。 “你去将李书刘书记，老杨他们都叫来。” 王浩点头，迅速离开。 杨小涛就将计算器放在跟前，“师公，您看，就这么个小玩意，却能算出老多东西了。” “这是电源线，我给你插上，您看看。” 叶老好奇着，不过很快就掌握了计算器的用法。 “这东西比算盘好用。” 叶老笑着，随后又感慨起来，“这技术发展的越来越快了，快的我这脑袋转的都不够了呢。” 杨小涛端过来水笑道，“机器再好也是人制造出来的。” “只不过是人掌握了机器制造的规律，这才让机器按照规律走下去。” 叶老点点头，“这点我爱听。” “对了师公，您这一早来是有啥事？” 叶老看了会儿计算器，听到杨小涛开口便说道，“我来问下，高纯度硅的生产情况。” “这都过去一个多周了，还要不要继续生产。” “要，肯定要啊。” 杨小涛立马说道，“这些天针对上次实验中出现的问题进行整改，估计快要整改好了。” “到时候，就可以正式生产了。” 叶老点了点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份资料。 杨小涛有些无语，这种从袖子里拿东西的事，让他有种看电视的感觉。 不过杨小涛还是很快上前接过资料，只是一看就露出欣喜笑容。 “师公，您想好了？” 叶老点头，“早先听你说要制造太阳能电池，我就留了心。” “国外虽然发展的还快，但具体实质性的突破还是没有，国际权威上的论文也没有多少，有的也就是些边角料。” 叶老说着，然后指着上面的材料，“这是我研究后的结果，只要解决光伏材料的事情，就有很大把握将其做出来。” 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这点你放心，咱们的高纯度硅就是很好的光伏材料。” “到时候，您要多少，我给您多少。” 咳咳咳 就在杨小涛这话说完的时候，门口传来韩三凤的声音。 “韩叔。” 杨小涛回头，然后客气着。 韩三凤走进来，先是对着叶老点头，喊了一声‘叶院长’，然后才看向杨小涛，“杨部，我们计算机研究中心想要进行集成电路的研究。” 听他这样说，杨小涛心中一喜。 知道这是被星光计算器刺激到了，不过这是他乐见其成的。 要是对方迟迟不愿开口，依旧抱着晶体管继续研究，杨小涛就会考虑换个人来领导计算机研究了。 “可以啊，我赞成。” 杨小涛立马点头应下，随后问道，“那你们有具体的研究方向吗？” “这个，暂时先往存储方向研究。” 韩三凤略加思索便开口说道，杨小涛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借口。 于是思索片刻才说道，“存储要研究，集成电路系统也要研究。” “咱们在晶体管上的研究已经落后别人太多了，即便是追也需要时间，搞不好人家还会跑的更快。” “所以这集成电路就是弯道超车的机会，直接上难度，才能拉近距离。” 杨小涛将想法说出来，韩三凤立马开口，“对对，我们就是这样想的。” 然后继续说道，“所以这研究得支持啊。” 杨小涛登时明白，这是来要东西的啊。 想到这里，看看叶老，又看看韩三凤，突然笑起来，“得，都是为了这个啊。” 叶老也笑起来，“我这些年啊，一直.是吧！” “好容易碰到这种研究，我是不会放手的。” 杨小涛忙点头，“没，师公，可没让您放手啊，这太阳能电池可是有大用呢，我还想着卫星在天上发信号呢。” 叶老听了仔细看了眼杨小涛，并没有多说，只是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韩三凤心里莫名震撼。 这小子，走一步看三步。 怪不得他别的事不做，非要干这高纯度硅呢。 原来是早就想好了啊。 想到这，韩三凤突然心头一紧。 刚才杨小涛说的，是不是他心里一直想要做的？ 如果自己不来说的话，那. 韩三凤看着眼前的青年，突然身上打个冷颤。 “这样，计算器那边也需要，还要留下一部分作为其他研究。” “所以今后，生产的硅分成五份，师公一份，计算器那边一份，一份留存，剩下两份给您。” “当然，前提是你们在开展工作，要是拿了东西不做事，那可不行啊。” 韩三凤一听给了自己两份，立马点头，这还有啥好说的。 “好了，咱们就这么定下来，不过，韩叔，这硅的生产是你主抓，所以能到手里多少，还得看您自己的啊。” 杨小涛刚说完，韩三凤就翻个白眼，“我说咋分我两份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嘿嘿，这不是能者多劳嘛。” 三人说话的时候，门外走进来几个人，领头的杨佑宁一跑进来就看着桌上的计算器。 “我的乖乖，真的做出来了？” “这就是，那啥，计算器？” 杨佑宁差点扑在上面，刚才还在刘怀民办公室里说起最近的情况，结果就被王浩叫过来。 “老杨刚才还唠叨呢，说是石头开花了，但没结果啊” “老刘，还过不过了。” 杨佑宁连忙上前阻止，结果李洪峰又在一旁继续道，“没结果就没成绩啊.” “哎呦，老李，你也掺和啊。” 陈宫最后补刀，“这没成绩，就是浪费啊。” “你，你们.” 杨佑宁伸手一个个的指着，说不出话来。 众人却是哈哈笑着。 “来，我给你们出道题啊。” 杨小涛将计算器抱起来，然后朝众人说着。 “拉倒吧你，我来。” 李洪峰上前将计算器抢过，然后看了眼数字结构，在杨小涛简单讲解下，开始按动。 一串串数字按上，然后算出心里想的。 等所有人上前都试过后，这才看向杨小涛。 杨佑宁轻咳一声，“那个，这么好的机器，得起个好名字。” “老杨，小涛起了，叫星光一号，后面的都叫星光计算器。” 杨佑宁手抬起来还没放下，听到后看几人都憋着笑，连忙点头，“这名字起的好。” 哈哈哈 众人又笑了一阵，随后互相看看，陆续离开。 “对了，上次留下的三克硅给我留着啊！” 出门前杨佑宁想到什么，“那可是历史的重要见证。” “还有这星光一号，都得留下。” 2331 破译密码 “来来来，咱们呢，集体敬小涛一杯。” “不敢不敢，我敬大家，敬大家。” 九部会客室里，杨小涛被王老秦老黄老等人围在中间，一人端着一杯酒，很是热情。 旁边李洪峰刘怀民跟杨佑宁陪着，看到这一幕，都露出好笑的神情。 “干了啊。” “都干了！” 黄老说着，然后仰头就喝。 其他人见此，也不耍滑，一个个露了杯底！ “老刘，这不会有事吧。” 李洪峰有些担心。 眼前这情况，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些首长们是‘动机不纯’啊！ 刘怀民放下杯子，“应该没问题。” 两人刚说完，不远处郑主任跟肖锋端着酒杯走过来，“两位，恭喜恭喜啊。”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露出笑容，“哪里哪里.” 随即，举杯被倒满，两人的脸上露出苦涩。 这酒啊，真辣。 “小涛，你们这计算器，可真行。” 王老伸着手指头，大拇指上的指甲老长，差点就戳到杨小涛脸上了，“我拿回去给你岳父试了下，还别说，那是真的好使啊。” “用你岳父的话来说，简直增加了一百个人。” “我得谢谢你。” “这杯你必须喝啊。” 一旁‘和善’的秦老已经给杨小涛倒上了酒，看着王老酒杯都端起来了，杨小涛还能咋办？ “就是个计算器，小玩意，您说的太过了啊。” 杨小涛谦虚着，王老眼珠子一转，“不过分不过分，那是真的有用啊。” “不不不，怎么能比得上一百个人呢，您是真的谦虚了。” “不不不，是真的，你岳父真的这样说。” 两人端着酒客套着，可就是没有喝酒的意思。 “我说你俩行了，赶紧喝酒，我这杯还等着呢。” 闻言，杨小涛看看说话的章老，很是无语啊。 距离上次星光计算器制造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起初，在杨小涛跟陈老汇报后，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当然，这个足够的重视是没达到杨小涛的预期。 照杨小涛的想法来看，怎么也得上报纸吧。 结果跟陈老说了后，就一句多多制造的指示，没别的了。 杨小涛还想着替王坤他们争取一等功呢。 结果快一个月了都没啥音讯，让杨小涛每次碰到王坤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许下的事没成，总是有些心虚的。 哪知道，这段时间做出来六台计算器，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去的风声，先是中科院那边派人过来询问，然后拿走了一台。 然后是陈老让人过来要走一台。 接着是黄老，秦老，章老，最后是王老。 而今天，杨小涛正在跟叶老讨论关于太阳能电池光伏材料设计的事情，就听陈宫说，几位首长来了，说是参观研究院。 杨小涛不疑有他，就带着几人在研究院里转了大半圈，最后就到了酒桌上。 不过，从众人的言语中，杨小涛已经搞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冲着星光计算器来的。 秦老说完，王老立马开口，“来来，咱们先喝。” 说着就跟杨小涛碰杯。 没办法，王老都喝了杨小涛不能不喝啊。 于是一杯下肚，不过这次杨小涛机灵了，杯子放在手里。 秦老见杨小涛这般，准备拿酒杯的手一滞，然后笑道，“老王说的不错，你们这星光计算器是真不错。” “对了，我听说你们用的材料是从石头里搞出来的？” “真不愧是九部啊！” “老黄，你说对不对？” 黄老听了哈哈笑着，本来这次他不想来的，毕竟上次就不匀出来的突击车就够他们过个肥年了。 可章老说这事他要是不去，搞不好会让九机部吃亏。 担心的黄老，就带人过来了。 “对，那当然了。” 别人夸自家孩子能干，有出息，做家长的能有啥表情？ 自然是欣慰了。 “来来来，倒上倒上。” 秦老趁机给杨小涛倒上酒，然后再次说道，“这石头弄好了，可是比金子都贵啊。” “小涛，你这本事可得跟大家说说啊。” 杨小涛握着酒杯，带上些许谦虚，“秦老，您这话说的，凡是我们九部有的，啥时候吃过独食了啊。” “相关资料都交给上级了，您可别说没看到啊。” 秦老听了直接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也不管杨小涛喝不喝，然后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这才开口，“别说了，拿回去给人看，结果愣是做不出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对啊，我们三机部也没做出来。” “不能吧，我们可没藏私啊。” 杨小涛赶紧保证，章老叹息，“还是高频感应炉的事，做不到统一，又没法精准定位，所以做出来的硅根本没法使用。” 王老也是点头，“我们也试过了，不过我们更惨，选取的矿石成分不够，最后做出来的东西，比石头还石头。” 秦老认同的说道，“大家都差不多。” 然后看向给杨小涛，“不是你们工艺的事，是我们没本事吃透。” 杨小涛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眉头一紧，手上的酒杯放下，这才认真说道，“所以，王老您几位，这次来是为了高纯度硅？”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王老脸皮厚，轻咳一声说道，“其实，我们来的目的有三个。” “三个？” 杨小涛感觉自己还是高估了。 “对，就三个。” “还就三个，您老不会是连人带东西的一块要吧。” 王老听了，突然笑道，“当然，你要是愿意把人给我们，我们自然愿意了。” 杨小涛侧过头去，“您要是这样说，那咱们就别谈了。” “不要人，不要人。” 王老连忙开口说道，随后将杨小涛掰过来，“先听我们说，绝不会让你们吃亏。” “真的？” “那还有假？在坐的不都是自家亲戚嘛，还能让你吃亏了啊。” 杨小涛诺诺屁股，心里想起一句话。 坑的不就是自己人嘛。 “这第一个，我们都需要这种计算器。” “所以，你们生产多少，我们要多少。” “价钱咋算？” 杨小涛直接开口，王老手掌拍在杨小涛肩膀上，“这谈钱伤感情啊。” “行，不谈钱，您给人就行。” 杨小涛眯着眼，王老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什么给人，你，你少打我们的注意啊。” “什么打主意，不是您说一台计算器顶上一百个人吗？” “这样，咱们多年交情上，打个折，给一半就行。” “一台计算器换五十个大学生，如何？” “不如何！” 王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又没法反驳，直接无语。 “我来说第二个吧。” 知道杨小涛在拿王老开玩笑，一旁的章老开口道，“第二个是我们许多项目想要改进，就要用到这种集成电路，就需要用到高纯度硅，所以我们想从九部这里进一批。” “具体多少，你们可以自己决定。” 章老说完，杨小涛也严肃起来，“章老，不是我要价，实在是高纯度硅的数量我们自己都不够。” “您看到的这计算器，其实只是很少一部分的应用。” “我们现在还有两个项目，一个是计算机，一个是太阳能电池，哪一个都是消耗大户，所以我们也没有多余的。” 闻言，章老跟秦老对视一眼，这才说起第三个事情，“这件事要是有困难的话，我们希望你们能帮我们合作，一起搞研发。” “合作？怎么合作法？” 这下杨小涛来了兴趣，技术合作，那就是进行复制啊。 到时候成果共享，谁都不吃亏。 甚至九部还有的赚呢。 “具体我们.” 啪嗒 就在王老准备开口的时候，招待室的门从外面推开，众人看去，就见鹏总大步走来。 众人一愣，随后立马放下手上酒杯碗筷，一个个站好。 鹏总看着面前的饭菜，眉头轻轻皱起。 “鹏总好！” 章老带头喊着，众人忙开口问好。 “报告鹏总，我们正在讨论星光计算器跟高纯度硅的合作开发问题。” 杨小涛见鹏总脸色不悦，忙开口解释着。 听杨小涛解释，鹏总想到什么，也不再多问，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坐下就吃。 杨小涛几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们几个打电话，都说没人，一问说来这里了。” 鹏总将盘里的红烧肉吃了个七七八八，又对炸花生米下手，黄老章老等人听了却是心里一咯噔，这找到门上了，事情肯定不小啊。 接着就听鹏总继续说道，“我让人去你们那取计算器，结果说没有你们的批准，谁也不能带走。” “所以，我只好来这里。” 说着，鹏总看向几人。 王老立马义愤填膺，“太不懂事了，鹏总，您放心，回头我去训他们。” 鹏总哼了一声，“不用回头，你现在就去给我取来，我急用。” 王老一口唾沫差点噎在嗓子里，不过看鹏总架势不像是开玩笑，连忙保证，“鹏总您稍等。” 说完就往外跑。 然后秦老章老黄老几人也都意识到不对，赶紧说句客套话，然后带人就往回走。 “首长，我们还有一台原型机。” 杨小涛见众人都回去拿了，赶紧开口。 鹏总点头，杨小涛立马对杨佑宁使个眼色。 “你们白驹战斗机交了几架了？” 杨小涛拿起水壶给鹏总倒上，“从正月十五往这，一个半月了，一共出厂交付十二架，还有四架在组装线上，要是再过一个周，就能交付。” 鹏总点点头，“还行，没有耽误正事。” 闻言杨小涛小心数道，“鹏总放心，那边一直都是满负荷工作，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鹏总心里盘算着，二十四五架，对待接下来的战斗，也足够了。 就在鹏总准备让九部加快速度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杨小涛再次说道，“对了，鹏总。” “我们还利用一架轰炸机实验改装成空中加油机，这段时间就要组出来了。” “所以后续生产的白驹战斗机稍加改变，这样能够满足空中加油。” 鹏总听了也知道自己再说，就多余了。 何况空中加油机的事情不是小事，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对他而言也是件好事。 “你们做的不错。” “都是为人民服务。” 杨小涛连忙客气着，然后小声试探询问，“鹏总，您要这么多计算器是要干嘛？” 鹏总放下筷子，沉默片刻随后轻声说道，“破译密码！” 2332 技术输出 “破译密码？您，您说用计算器？” 杨小涛听鹏总如此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要说用计算机来破译密码他信。 要是用人来破译密码，也说的过去。 毕竟密码本什么的，都需要人来破译。 何况这里面还有乱七八糟的心理战。 可要说这计算器能够破译密码，杨小涛实在想不出怎么用！ 鹏总见杨小涛如此激动，心里也有些疑惑。 戎马大半辈子了，对于侦测破译系统他也有所了解，却也没听说眼下这种情况。 要不是老郑亲自给他打电话，然后特意要这玩意，他都还不知道有这东西呢。 不过，九部能够将这玩意做出来，显然是费了不少心思，当然，这做出来的东西也不错。 最起码从老郑那里的反应来看，挺好的。 哦，当然还有老陈那边，听说他手下的那群会计每天都被数字缠着，头疼的厉害呢。 有了这种计算器，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见杨小涛还在一旁等答案，于是鹏总回神说道，“具体我不太清楚，不过相关部门需要，你们配合就行。” “不过，这件事你要保密。” 鹏总也不知道要咋说，只能糊弄过去。 杨小涛听了连忙地点头，“我知道！” 然后又问道，“鹏总，那这次还要多少？” “我们这边虽然产量不多，但也能加班做点。” “这个等我回去看看。” 鹏总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回去看看情况了。 “对了，刚才你说什么空汇总加油机，你们研究到哪一步了？” 说起这破译工作，还是为他们服务。 而最重要的就是提前获知对方的行踪，好做出针对性安排。 上个月，虽然只来了两架黑鸟，却是在西南和东北上空飞了一个来回。 这种赤裸裸的挑衅行为，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事不过三，这次要是再来，他得打个‘反冲锋’了。 到那时候，底牌要一一掀开，看谁沉得住气。 而最好的震慑武器，无疑就是白驹战机了。 可惜，白驹战机的航程是个短板，最起码比起黑鸟侦察机的航程差远了。 可如果有了空战加油机，就能提升航程，那沿海的区域，都将纳入识别圈里，进行外围防御。 “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上次张老来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老张？他倒是很上心。” 杨小涛点头，这位张首长可是一直都惦记着飞到本子头上转一圈呢。 “你们白驹的产量还能不能提高？” 鹏总再次岔开话题，杨小涛听了忙摇头，“已经到了极限了。” “飞机的制造需要各个部门进行合作，就跟木桶一样，里面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木桶最短的一块。” “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雷达的生产，其他都还好说，这个最麻烦。” “不过我们正在积极沟通，希望能够加快速度。” 鹏总在一旁听得直点头，“你们自己把握吧，这件事上我只能催，但你们要知道，我这后面，还有各种人在催。” “我明白。” 两人交流一番，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鹏总看看时间，半小时不到。 随即就看到章老率先进来，身后警卫还抱着一个盒子。 “鹏总，这是我们三机部的，带回来了。” 警卫将盒子放在一旁桌子上，鹏总点点头，示意坐下。 章老挨着杨小涛坐下，拿起杯子灌了一口，然后也不说话。 他现在都还不清楚啥事情，只能先听听。 鹏总也没解释，反而问起杨小涛给波斯送去机床的事情。 “上次给波斯送去的机床，对方已经收到了。” “他们有给你打电话吧。” 杨小涛嗯了一声，“打过。” “莫西多夫还专门表示感谢。” 说到这里杨小涛露出笑容，“我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他们想要购买更多的机床。” “不过，他还需要说服政府，并且表示用不了太久。” 鹏总拨弄着手上的杯子，这件事也是头一次说。 不过，听杨小涛如此说，倒是觉得可能。 从波斯那边传来的情报，如今的波斯分成三派，保皇，守旧与革新派。 其中保皇与守旧之间关系错综复杂，说到底就是皇权与宗教间的斗争。 而守旧又与革新派是天然的对立关系。 可革新又想要改变波斯的皇权形势，所以双方的关系也不咋地。 三者中，皇权掌控武力，守旧派掌控教众，而革新派更像是年轻人的反抗。 而莫西多夫所在的就是皇权的一个分支。 当然，这个分支也是掌握极大的财力与武力的。 要不然，也不会满世界的‘旅游’。 如今莫西多夫想要稳固地位，除了拥有财力与武力外，还需要获取民心。 这也是莫西多夫上次来到华夏后学习的，回去后就开始投入到基础建设中。 这次肯购买华夏的机床就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只是这件事上，还需要跟上级反应下。 哪怕不能直接干涉对方的内政，但民间商业的行为应该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鹏总就看向杨小涛，“那你觉得，要不要卖给他们？” 杨小涛没想到鹏总直接开口询问，便想了下就说道，“我觉得，可以卖。” “说下理由。” “一个是咱们不挣他们的钱，他们也要购买其他国家的。” “波斯的某些行业确实比咱们要好，但这些年咱们发展迅速，尤其是在机床、发动机行业上，已经超过了对方。” “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双赢的。” 章老在一旁听着点头，别看国内整体转型还没完成，那是因为下层基础不牢靠，但要说上层的高级货，比起联盟也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在特殊合金上，联盟到现在都想着要钛合金的工艺呢。 “第二个，我觉得咱们可以适当的开放部分技术，加强彼此间的合作。” 鹏总有些好奇，于是看向杨小涛问道，“为什么？”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一颗花生米，“首长，这技术跟实物是不一样的。” “这颗花生米，我给了您，那我手里就没有了。” “但技术不会，把我脑子里的技术给您写一份，但原版还在这，而且说不得给您的还是阉割版呢。” 鹏总章老立马明白了，这想法也没错。 “但这对咱们有啥好处？” 章老忍不住的开口询问，杨小涛笑道，“这里面的道道可是不少。” “这么说吧，咱们给出去技术，您觉得他们还会重新研究吗？” “不会，有现成的，他们只会按照现成的路子走，所以这叫技术打压研发能力。” “再就是标准问题，用了咱们的技术，他们就要接受咱们的标准，未来市场的话语权在标准而不在技术。” “您想一下，一门大炮的零部件都是用咱们的标准，要是更换的话，他找谁买？” “肯定是咱们啊！” “而且，咱们将技术卖了，就可以用卖出去的钱对其技术进行迭代，然后原先的先进技术很快就会变成落后技术，而接受咱们标准，就会变成咱们新的市场” 杨小涛越说越清晰，两人听的越是明白。 鹏总更是挺直腰背，直觉告诉他，这种方式比起真刀真枪的战斗方式，更加残酷。 因为那种刀枪是能够看到的，能够躲避的。 而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无声无息，却更难躲避。 咳咳 见两人沉思，脸色越发的严肃，杨小涛连忙轻咳一声，“我只是说说，实际上肯定比这难多了。” “毕竟，哪个国家里还没个聪明人啊。” 鹏总跟章老听了对视一眼，随后笑着点头。 过了一会儿，黄老王老等人都回来了，整整五台整齐摆放。 九部的第一台也没放过。 将计算器检查一番后，鹏总看了眼便让人带上离开九部。 杨小涛等人将人送出大门。 “走走，咱们回去，继续谈谈啊。” 鹏总车子刚消失在路口，秦老跟王老对视一眼，连忙在大门口说着。 中午饭吃了一半，但此刻众人也没心思再吃饭。 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尤其是合作研究开发的事情。 杨小涛也想着多些研究项目，毕竟九部的研究院还有很多空余地方等着安排人呢。 要是跟几个机部合作，也能提高研究院的水平。 “走走，咱们继续说。” 黄老在一旁起劲，众人便背着手往回走。 而此时，章老却是开口，“刚才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们说起跟波斯的事。” 章老说完，众人都是看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杨小涛听了对着身后的护卫打个手势，护卫立马散开护在周围。 等章老简单的陈述完，众人都在沉思。 技术输出这种事情大家都没干过，不过却是接受过。 当年联盟可是给国内大量的帮助的，这里面就有技术支持。 只是可惜，最后无疾而终。 即便如此，也让国内发展起来了自己的工业。 虽然路子是跟着联盟走的，但这些年也开始后走出自己的道了。 “其实不止是波斯，周围的几个国家，咱们都可以的。” 杨小涛想了下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统合一下，黄老那里的农用机械，秦老的军械等等。” “咱们不能只盯着国内，比起来，国内的市场还是小了。” “就跟咱们的医药方面，那才是挣外汇的好东西。” 杨小涛淡淡的说着，王老却是无奈摇头，“你这说的容易，咱们能拿的出手的有啥？” “除了医药。” 王老说完黄老也是点头，“以前高压锅电饭锅什么的，还能拿出手。” “可这两年，国外仿制的多了，不值钱不说，还被打压。” “今年估计更难。” 黄老说完，夏老点头，“咱们为了销量，已经降了三次价格了。” “要不是人工这方面节省下来，早就赔本了。” “说起来，今年这消毒液什么的，也会下滑。” 这点杨小涛点头，他已经从白景述跟牛老那里收到消息，国外的病情基本控制住了。 换句话说，活下来的人算是有了抗体，再想跟前些年那般圈钱是不可能了。 不过有药酒在，外汇这边还能保持住。 至于对方会不会分析出药酒的成份，那就看对方的运气了。 “所以咱们还是要开发新产品，研究新技术啊。” 杨小涛低头认真的说着，黄老几人听了只能对视一眼，这种事情，估计也就杨小涛敢说了吧。 2333 带头大哥 杨小涛将众人带回办公室，娄晓娥刘丽雪泡好茶后就开门离开。 屋子里，杨小涛，黄老，夏老，章老，秦老和王老几人落座，李洪峰也被杨小涛拉进来。 “合作的事情我觉得可以，技术这种东西，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只有多交流才能发展。” “而且未来想要发展，想要走出去，这合作是必须的。” “所以，我们九部没有问题。” 见杨小涛如此说，章老几人都是笑着点头。 九部其实就是红星机械厂的升级版。 以前红星机械厂做的就是好将技术下放，他们可以跟在后面安心发展。 可成了九部后，一些技术就会放到九部内部工厂中，这让他们习惯了捡现成的，有些不舒服。 如今再次搭上九部这条船，今后的发展就有了方向。 “那咱们说下合作的事吧。” 王老搓着手，不等其他人开口，就率先说道，“我们想要合作研究集成电路。” “咳咳，我们后勤处也想。” “我们三机部也有需要。” 三人几乎同时开口，只有黄老跟夏老两人笑着不语。 杨小涛转头看向李洪峰，此刻李洪峰只是坐在那里喝水，这种场合他是真没啥主见。 不过今天能来这里参加会议，就让他很高兴了。 “可以，你们派人来就行。” “我们一视同仁，到时候，谁做出来，就是谁的本事。” 杨小涛想了下便都答应下来。 三人听了点点头，说起来他们三个的研究方向还是有差异的，并没有太多竞争关系。 章老要为盛京的歼八着想，毕竟那是他们的发动机。 秦老如今负责研究黑鸟侦察机，里面就有许多电器涉及到集成电路，也需要仔细研究。 至于王老，更不用说了，钱老可是再三叮嘱，这对他们的火箭和导弹非常重要的。 杨小涛见三人都没有反对，“那就这样，咱们共同研究，成果共享。” “行。” “可以！” 几人都同意，毕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落后。 随后又对相关研究的‘资助’问题进行了友好的交流，直到众人都满意了，这才陆续离开九机部。 “小黄，一起走吧。” 章老开口，黄老便上了章老的车。 下一秒，王老也凑进来。 然后是秦老，直接将司机赶下车，自己坐在驾驶位上。 别看秦老喝了不少，走路都还晃悠，但开车还能跑出来个直线。 “老章，你倒是说话啊，让我们上车又不说了。” 王老趴在车座上子上，说话唾沫都能溅到章老脸上。 “老子找小黄，你们上来干嘛。” 秦老拉下窗户，然后放缓速度，“我以为你叫我们呢。” “对对，没听清楚。” 王老也趁机说道。 “行了，这事别说你们不明白，就是不想说罢了。” 章老冷笑着，王老尴尬笑笑。 见几人不说话，章老便直接挑明，“我还是那句话，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次的事情，必须拿出个章程来。” 章老刚说完，秦老就摇着窗户玻璃，直接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多大本事干多大事，这些年外行指导内行的教训还少吗？” “有些事情，咱们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现如今这么好的形势，要是错过了，老子会后悔一辈子的。” “所以咱们得团结，要保证不被歪门邪道影响。” “要团结就得有主心骨。” 秦老越说眼睛越明亮。 他们后勤处可是一堆神仙啊，有时候自己的命令都会受到掣肘，而他又没有章老那种破釜沉舟的魄力，就只能好好的经营自己的势力。 所以，那种被人掺沙子，扭不成团的感觉，让他很是恼火。 想到这里，秦老将车子停在路口，身后护卫的车辆连忙老远停下。 “这主心骨，我不行，因为你们不服。” “老王也不行，因为我不服。” “老章倒是可以，但” 秦老不用说完，章老自己就说道，“我脾气不行。” 王老耸耸肩，如果说他是和稀泥的那种，那老章就是不揉沙子的那种。 尤其是上次针对三机部内的改革，可是招来不少非议。 对此，章老自己心里清楚。 三人都说完，然后就轮到了黄老。 起先，黄老跟夏老两人来纯粹是打酱油的。 呃，也可以说是找酒喝的。 毕竟，关系在那呢。 别看今天杨小涛没说啥合作的事，那是因为双方没有合作的必要。 因为九部的东西，就是他们一机部的。 双方就是一体的。 最起码，在他跟老黄没下去前，在九部还是杨小涛这批人手里的时候，一机部跟九机部就是一体的。 所以，这次来，纯粹就是看戏。 可看到最后，没想到自己也成了戏里面的角。 “你们，你们啥意思？” 黄老往椅背上靠了靠，跟三人拉开距离。 “小黄，这件事，你逃避不了。” 章老轻轻说着。 秦老点头，“老黄，你想想，这件事真要成功了，最先遭到针对的可能是谁？” “而且，作为一机部，老大哥，这也是你的责任。” 王老这时候也开口，“虽然说出来有些丢脸，但老黄，今个这事，也只有你，只有一机部能撑起这主心骨了。” 见三人都这样说，黄老听了冷哼一声，“老王，咋，不如我让你很丢脸啊。” “忘了当初谁给你们那么多工厂了？” “没良心！” 王老听了撇嘴不语。 黄老说完，然后沉思片刻，“行吧，一把年纪了，还有啥不能做的。” “就当是最后的发光发热吧。” 黄老说完，脸上浮现出一抹厉色，“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了，到时候，真出了事情，我顶上，你们也不准当逃兵啊。” 王老点头，“谁逃谁是小娘养的。” 章老没说话，只是点头。 秦老深吸一口气，“既如此，要不要再找几个人？” “我看二机部的老钱，还有老六都不错。” “人多力量大，我觉得可以。” 王老开口，黄老想了下最后还是摇头，“不好，这种顶锅的事情，哪有找人来的。” “真要是一条心，关键时候也会挺一把的。” “我看，还是咱们几个就行。” “怎么说，除了老八，咱们几个加上小九也是占一半了。” “足够了！” 见黄老如此说，王老两人不再多言。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黄老再次开口，几人附和点头。 随后众人各自下车，黄老走下车子，对几人摆摆手，然后往自己车上走去。 走到车子里，夏老看过来，不等询问，黄老就将事情解释一遍。 夏老听了没啥意见，只是有些感慨，“这带头大哥，这次总算是坐实了啊。” 闻言，黄老露出苦笑。 “什么带头大哥，就是给人家当保姆的。” “咱们啊，以后有的忙了。” 西花园。 唐明月跟童小龙在书房外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 此刻，屋子里面的会议还在继续。 隐隐约约中，唐明月听到几个词语，这让他心里有些发慌。 因为这些词语都跟一个人有关。 “明月，这里我守着就行，你去休息下，看看孩子。” 童小龙小声说着，唐明月看了眼屋子，随后摇头，“不用，首长的事要紧。” 闻言童小龙点点头。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房间里突然传出脚步声，随后两人立马站好。 嘎吱 门打开，几人陆续从里面走出来。 当先领头的是陈老后面跟着三五人。 最后是清瘦老人送出来。 “原则上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坚持。” “其他事情，只要有利于发展，我的意见，可以放开手脚嘛。” 众人站在门口，轻轻点头。 陈老回头说道，“首长，我们先走了。” 清瘦老人点头，挥手。 等陈老几人离开，童小龙就要上前却被唐明月一把抓住，后者不解，就要开口，却看到老人身后还站着一人。 清瘦老人回头，随即笑道，“走，咱们一起吃饭去。” “老陈他们忙，咱们是忙里偷闲。” 老人轻声笑着，然后对一旁的唐明月笑道，“明月，醒醒呢？好长时间没见了，我这还有些想呢。” 唐明月忙上前，“大，大伯，醒醒在大姐那里，一会儿就过来。” “那就好。” 说话间，几人往客厅走去。 童小龙跟唐明月落在身后，几人走到客厅里。 “不吸烟了？” 清瘦老人笑着，大伯摇头，“一周一包，这个周的量用完了。” 闻言老人笑起来。 “少吸点好，多运动，注意休息，你看，我现在感觉身体就跟年轻十岁似的。” 大伯听了哈哈笑着，“您这是心事少了，身体自在了。” “还别说，这看看去年的报表，再看看前些年的，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能不开心嘛。” 闻言大伯也是点头，“我这次去摸底，虽然只是在四九城周围，但结果，还是有喜有忧啊。” “如今，全国力量都在发展工业，尤其是重工业。” “这种情况下，轻工业、农业、牧业渔业等等都受到了影响。” “再就是不均匀现象非常严重，这里面包括资源的不均匀，劳动力的不均匀，进而造成生产力的不均匀，如果不能快速平衡，只会造成更大的差距.” 大伯说着，清瘦老人认真听着。 “我个人觉得，想要改变，就得流通，物品的流通，人员的流通.” “我们的发展还需要加大支持力度，要给下面更多的发挥空间。” “凡事不能因循守旧，咱们革命是初升的太阳，要有朝气，不能学暮气沉沉的样子。” 大伯继续说着，客厅里再次成为两人的办公场所。 对此，众人早已经习惯了。 “修路，不管是公路还是铁路，都要修。” “只有路通了，才能发展起来。” 大伯最后说着，清瘦老人默默点头，“修路是个好办法。” 随后不再多说。 见此，大伯也止住了话题。 有些事，需要做了才知道。 当然，做事情也需要个带头的。 2334 天才与机器 两人工作的事情告一段落，随后聊起天来。 “九部最近做了一个计算器，你知道吧。” 清瘦老人开口，看样子是兴致颇高啊。 大伯摇头，“我刚回来，不清楚。” “计算器是什么东西？” 清瘦老人笑着，“应该让老陈给讲讲的。” 说到这，清瘦老人笑得更是开心，大伯不明所以，于是看向唐明月。 唐明月见清瘦老人挥挥手，于是上前解释道，“九部的计算器是一种小型计算机，可以进行加减乘除的计算。” “陈首长派了十个人拿着算盘跟计算器较了半天劲，结果这十个人多多少少都会算错一些。” “但这台计算器，没有一处错误。” 大伯听了对此很是好奇，“有这样的机器？那老陈应该高兴啊。” “本来陈老是高兴的，不过这事被鹏总知道了，然后.” “然后就让老鹏给抢走了。” 清瘦老人接着开口，让大伯有些错愕。 “这事，老鹏能干出来？” 清瘦老人点头，然后说道，“是为了701。” “701？” “对，他们想要用计算器处理一些数据。” 大伯自然清楚关于情报信息的重要性。 只是，这种什么计算器，当真有用？ “回头，我去要一个看看。” “估计够强，以老鹏的性子，肯定都要去了，你想看，得等等喽。” 闻言大伯笑着，“没关系，能做一个就能继续做，等着就是了。” 701驻地。 鹏总带着六台计算器走进来，在几名护卫引导下走走转转，又路过一片空旷地带，最后来到驻地中央。 周围用高墙隔离，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事情。 大门拉开，走了一阵，鹏总就看到前方有人在打篮球，场边还有许多人在叫喊着，大声加油。 鹏总没有在意，绕过场地走了一会儿就来到另一处院子。 这是一处比起刚才场地只大不小的院子，不同的是这里中间没有篮球场，有的只是一张张石头桌子。 而此时，在每张桌子前都有人拿着纸笔认真计算着什么。 而在中间还有人来回奔跑着，每当有人举手，就会快速跑过去拿起桌上的纸。 而在另一旁，看到这种场景后，就会有人将新的纸张送过去。 然后那人继续低头计算。 鹏总没有上前打扰，而是从一旁绕过去。 进了门，屋子里的场景比起外面更加繁忙。 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在喊着，呼啦啦的声音传出来，前方巨大的黑板上，四五个人正拿着粉笔计算着。 鹏总回头看看几人，示意拿好东西，随即往里面走去。 “这个数据不对，算了三次，三个样子，肯定有问题，再去算。” “这两个数倒是对起来了，但要再确认下，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郑局，这几个数存在分歧，还要再演算一遍，我申请使用计算器。” 纷乱的声音传来，可以想象里面的情况有多乱。 然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同志们，密码，就是数学。” “奇数，偶数，质数，合数，倍数，次方等等。” “这些定理，定义，每一个都有合适的方法去设计密码。” “同样的，也可以用这些方法去推算密码。” “所以，同志们，我们必须用所拥有的数学思维去思考，去发现，才能解出高难度的密码” 郑局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堆数据报告，朝着众人大声喊着。 在他身旁，几个人正围在一台计算器跟前，不断汇报着数字，然后记录着数据。 这时候就看到鹏总带人走进来，郑局连忙放下手上的报告快步上前。 然后对着鹏总客气一句‘首长，您来了’，就将目光放在后面的五台计算器上。 “除了二机部那台，他们也要用，其他的，生产出来的都给带来了。” “感谢感谢，太感谢了。” “太及时了。” 郑局说着，忙安排人将计算器发下去。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试验过了，计算器的性能他们也已经掌握。 只要在算法之内的，都能准确无误的算出来。 这比起人力物力要省很多。 “对了，那台，星光一号，那是纪念的，到时候要还给九部啊。” 郑局听了耸耸肩，“让他们拿一台新的来换。” 闻言鹏总无语，这可是他借来的，结果成了抢来的了。 更重要的是，连人家的第一台计算器都要抢啊，这，有必要吗？ 郑局可没那么多想法，在他眼里，制造出来的就是用的，放博物馆里，那不是暴殄天物嘛。 想放，也得等淘汰了再放啊。 “快快，拿到计算器的，赶紧计算。” “其他人重新分组，继续演算。” 周围人听了纷纷点头。 郑局这时候才带着鹏总走进里屋，就看到最里面有人正带着耳机认真的听着，手上的烟灰都变得老长。 还有一人明明天气变暖，却是套着一身棉大衣，只露出脑袋，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下一秒，这人就会按动身前的按钮，然后不远处就有红色灯泡闪光，接着下面的人开始拿着笔抄写。 更远处还有两个半大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双胞胎，此时也戴着耳机摇头晃脑。 鹏总看了也不禁好奇。 郑局没有打扰而是走到了一旁，来到休息处。 “首长，这里面很多人都比较奇怪，不要意外。” “不过，我更愿意称呼他们是天才。” 鹏总听了点点头，“说道天才，我也认识一个。” “杨小涛？” 郑局拿出烟，想要分一支，却想到对方不吸，便没再给。 这烟可不便宜。 “对。你认识？” 郑局摇头，“以前关注过，是个很有学习天分的天才。” “通俗说就是学什么都快，但跟我们的需求不搭边，就没去邀请。” 鹏总点点头，心里有些庆幸，幸好没有邀请，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九部。 就在鹏总庆幸的时候，郑局却是话锋一转，“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就他搞出来的这个计算器，我们足够相信，他是个了不起的天才。” “这种能够辅助破译工作的人，我认为应该将其吸入701当中，兴许他会做出更好的机器。” 郑局认真的说着，可鹏总却是笑着摇头，“老郑，这可不是他主持的啊。” 老郑听了眉头一挑，“首长，您这是在质疑我们的情报工作吗？” “我们可是知道，当初就是杨小涛同志找到了七机部，开始的这项研发任务。” “只是可惜，没有早点做出来，否则我们也能早点破译对方的密码。” 老郑说着，神色很是可惜。 就是不知道可惜没将杨小涛吸入到701，还是可惜没早点将这种机器做出来。 鹏总虽然清楚杨小涛大概率跟701无缘了，但他还是想要提醒一句，如今的杨小涛可不是以前了。 701这里也要注意一下。 “老郑，这个杨小涛你就别打他主意了” 鹏总说完，郑局听了静静点头，然后想到什么，“对了，这是我们破译出来的一个重要词语。” “时间有点长，但希望能够有点帮助。” “不过这次的愚人密码又升级了，我们不敢保证八小时内完全破译。” “好在有了这些计算器，我们也能少费些功夫。” 鹏总结果材料看了眼，上面写着‘雷达’两个字。 “这次任务跟雷达有关？” “是小黑鸟的雷达？” 郑局摇头，“不清楚，情报有限，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过，对方既然说了雷达，肯定跟这个有关，我觉得你可以按照这个思路提前准备下。” “剩下的，我们会尽快的。” 鹏总点头，有一点信息总比没有强吧。 何况，这次跟雷达有关，那小黑鸟会不会来还两说。 “行，我去安排，所有负责雷达生产的都要提高警惕。” “嗯，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鹏总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办公室里。 一支烟吸完，郑局再次走出门，开始自己枯燥无味又十分重要的工作。 对此，他也早已习惯。 刚走出来，就看到穿着棉大衣的人正在用力拍着桌子上的按钮，而不远处用了吸烟的人正在喊着一组数据。 接着就看到身旁一排电台前，一排留着短发的女孩快速调试着机器，然后滴答滴答的记录下电台中发出的电波。 然后又是一长串的数字记录下来。 郑局来到跟前拿出一份打眼一看，眉头皱起。 这上面粗综复杂的数字，一看就是经过多重加密的。 甚至要设计多次运算，才能找出其中的关联。 “迅速破译。” 郑局说了一声，就来到一台计算器前。 此刻，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正快速按动着上面的按键，手指在一旁草稿纸上快速划过，直到最后一排数字输入，然后才按下等于号。 “没错，就是这个。” 青年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大声叫喊着，然后回头对着不远处黑板前的人喊道，“541362对应的是字母n。” 黑板前众人立马寻找着541362，然后在后面写下个n。 啪啪啪 周围人立马回以掌声，青年挥舞着拳头，然后继续坐下，这才发现身边的郑局。 “领导。” “没事，你接着忙，我就看看。” “是，局长。” 然后青年拿起新发下来的计算单，快速的在计算器上敲打着。 “报告，695847，是字母g。” “漂亮，干的好。” “加油。” 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随即有人再次更改。 片刻后，更多的声音响起。 而后陆续有人将破译的数字喊出来。 这时候，郑局才发现，喊出这些数字的人，都是用计算器的人。 当然，这里面也有早先破译的工作，但能够这么快就算出来，而且还能准确报出字母，已经不容易了。 看看时间，距离发现第一条电波，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 也就是说，按照现在的进度，完全可以在八小时前破译啊。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的计数器，郑局突然笑起来。 如果是以前，这种简单的数据堆叠可能让他们头疼。 即便是截获了电波，也解不出来。 徒增烦恼。 可现在，对方用机器加密，他们没有相对应的机器，但他们有破译的工具啊。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 “可惜，就是计算器太少了点，要是多来几台就容易了。” 郑局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然后看着不远处正在玩耍的双胞胎，随即想到什么。 “老子搞不到，那小的总可以吧。” “哈哈~~” 2335 大学合作 九部。 大门口处，众人离开，杨小涛跟李洪峰刘怀民往回走。 李洪峰不由感慨，“这些首长，平日里见不到，没想到这见面了，真是.” “真是大开眼界，是吧。” 刘怀民在一旁补充道。 李洪峰用力点头，“跟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啊。” 杨小涛双手插兜，淡淡说道，“老李，以后你会发现更多的。” 闻言李洪峰笑了起来。 “对了，老杨那边咋样了？” 中午吃到一半的时候，鹏总过来打断，可到现在都没见到老杨，后来才知道是去招待金陵航空学院的程副院长了。 “老杨都安排好了，你要不要去见见面？” 刘怀民想到程副院长来的时候，那脸上笑出来的花可比菊花都灿烂。 “见一见吧，毕竟人家也是帮忙的。” 杨小涛想起跟这位程副院长几次见面时的场景，那种转变，充分展现出‘圆滑’这个词的含义。 不过，这位程副院长也算是干事的。 跟杨佑宁有点像。 刘怀民点头，“人在会议室，我就不去了。” “那边还有一堆活呢。” “对了，内审那边最好配备几台计算器，天气暖和了，我们也得下去转转。” 刘怀民负责制度跟内审，年后就一直在做这件事。 原先内审部再次得到扩充，不少新人还需要历练。 当然，这次计算器搞出来也给他们更多底气。 一些账目计算起来也更容易。 “行，我让老韩他们尽快安排，等计算器厂正式投产，咱们就不缺这东西了。” “不过你们得等等，下个月吧。” 杨小涛说完，刘怀民没有意见。 倒是李洪峰来了兴致，“你打算将工厂建在哪？” “前期不是考虑了好几个地方？有结果了？” 杨小涛点头，“有了，我打算放在津门吧。” “那边电子工业发达，咱们在那边有个小型机电厂，先前一直跟咱们有合作，这次正好让人去看看，合适的话就定下来。” “不过，后续如果合适的话，我还想去南方找个地方，不过眼下没有合适的，没定下来。” “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点头，随后杨小涛往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中，程副院长跟杨佑宁那是相谈甚欢啊。 “杨老弟这是平步青云啊，短短一年不到，就做到了这个位置，老哥我是心里是既高兴又羡慕啊。” 程副院长在一旁恭维着，让杨佑宁看的很是开心。 两人之所以能够坐在一起，正是应了那句话，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有时候，这句话，并不是贬义词。 相反两人在交流的时候，有些话根本不需要说明白，只需说出三分话，就能理会个中意。 “老哥你这话就过了啊。” “我不过是恰逢其会，恰逢其会罢了。” 杨佑宁带着些许骄傲的说着，可心里却是明白，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恰逢的。 要不是他老早就看好杨小涛这支潜力股，他能有今天吗？ 不能！ 果然，程副院长立马明白杨佑宁话里的意思，心里还真就生出一股羡慕。 那可是杨小涛啊。 九部的老大。 九个老大里面，就属他最年轻。 也就他潜力最大。 看看跟在杨小涛身边的那些人，现在最差的都是主管了。 好的更是当上了厂长。 果然，有些时候选择跟对了人非常重要的。 “老弟谦虚了，这种事情可不仅是看运气，更要有能力才行。” “不像老哥我啊。” 程副院长叹息着，却是不说自己欠缺的到底是运气，还是能力不行。 杨佑宁笑着点头，看破对方的心思，便小声说着，“老哥，别说老弟不帮你啊，这次不就是个机会吗？” “嗯？老弟，愿闻其详。” 程副院长心照不宣的配合着，脸上露出一抹真诚。 杨佑宁同样认真的说道，“老哥，这次直升飞机的发动机，你要是做出来了，那对你来说可是重要的业绩啊。” “还有，直升飞机再做出来，更是锦上添花啊。” 听杨佑宁如此说，程副院长有些失望，因为这两个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了。 不过听杨佑宁如此说，也没表现出来，仍旧是欣慰模样。 “还有.” 程副院长一听还有这俩字，脸上再次露出期待。 “还有，我们这九部的研究院里有很多新鲜玩意，你要是能拿到一个合作，我保准你在学院里地位猛增。” “到时候这个副字去掉，也不是没这可能。” “真的？” “那还有假？” “不是，我是说你们会跟我们合作？” 程副院长之所以从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才来四九城，除了工作的事情脱不开身，更是在了解九部的情况。 可越了解越心惊。 以至于原本的目的变了右边。 甚至于最后都不得放低姿态，尽量拉好关系。 “放心，我们这边的态度非常开放的，只要是能够为革命做出贡献的，我们都乐意合作。” 杨佑宁大咧咧的说着，却是让程副院长心中宽慰。 “如此，那就多谢老弟提点了。” “不过，这具体如何合作，还要老弟多多帮忙啊。” 杨佑宁听了拿出烟来，两人点上，“这个好说。” “我先给你说下现如今的研究有哪些吧.” “好，那我洗耳恭听。” 等杨小涛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就看到杨佑宁跟程副院长相谈甚欢的模样。 两人要不是相对而坐，估计这会儿早就搂着脖子了。 “杨部，杨部好。” 杨小涛一进来，程副院长就立马站起来，然后快步上前。 杨小涛换上一副笑脸伸出右手。 “程院长，让您久等了。” “不不不，言重了，言重了。” 程副院长一听杨小涛的称呼，心里很是受用。 同时也不敢拿大，连忙说道，“您别叫我什么院长了，叫我程强，或者老程都行。” 杨小涛笑笑，“好，那就叫您老程，您叫我，小杨就行。” 杨佑宁这时候站起来，“对，叫他小杨，叫我老杨。” 程副院长听了立马笑道，“那你不是占便宜啦吗？” 杨佑宁立马严肃起来，“那我这便宜往后可都得占了啊。” 话落，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三人落座，杨小涛拿起水壶给两人添水，程副院长很是客气。 “设计图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其实您没必要专门跑一趟，我让人给你们送去就行。” 杨小涛开口，程副院长立马摇头，“来这里带回去设计图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跟您见见面。” 说到这里，程副院长看了眼杨佑宁。 显然刚才两人已经商量好了。 杨佑宁见此，便对杨小涛说道，“老程这次来还想跟咱们展开合作。” 杨小涛看向杨佑宁，然后又看向程副院长，“合作？老程，是你想合作还是你们学院要合作？” 程副院长心头一紧，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不过想到九部的名声，自己就是来个先斩后奏，估计学院也不会说啥。 但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小杨，是我自己想要跟贵方合作的。” “当然，这也代表部分学院老师的态度。” “只要咱们这边没问题，我回去会跟校方进行沟通的，相信不会拒绝。” 杨小涛沉默不语。 杨佑宁见此，连忙帮着说好话，“小杨，这航空学院的实力还是非常不错的，他们现在已经将直升飞机的设计都吃透了，这次加上咱们的发动机，生产出来不是难事。” “这说明，咱们双方合作，就是强强联合啊。” 程副院长也赶紧开口，“对对，我们学院有很多不错的老师跟优秀的专家，我们还有很多正在研究的课题。” “您也知道，我们也算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学府，我们学院里还有不少外教老师，在航空领域，尤其是直升机领域，也有建树。” 程副院长开始将家底展露出来，杨小涛在一旁静静听着。 虽然此时的航空学院还没有后世那般辉煌，但就跟程副院长说的那般，底子不薄，学术氛围浓郁，而且在信息领域已经展开探索。 这是杨小涛很看重的。 当然，杨小涛最看重的还是跟学院的深入合作。 在四九城，杨小涛也想跟那些知名院校进行合作，但最后，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收效甚微。 双方更像是下任务，做任务的关系。 并没有牢固的合作趋势。 原本杨小涛还想通过朱子清跟西北学院搭上关系，双方共同开展化学研究，这样加强合作不说，也能让他的化学精通技能有用武之地。 奈何对方的领导根本就是个‘外行’，几次下来也没消息。 几次下来后，杨小涛的心思也淡了下来。 只要学院培养的大学生进入工厂就行，大不了再挑选一番。 没想到，如今碰到航空学院主动上门寻求合作，而且这位程副院长虽然有些‘趋炎附势’，但也算是个做事的。 双方之间也能建立起‘利益纽带’，所以这机会得把握住。 不过杨小涛也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上赶着求合作，只会被人看轻。 “当然，九部也有许多我们值得学习的地方。” “如果能够跟九部进行合作，我想对我们双方都是很大的提高。” 程副院长说完看向杨小涛，眼中都是期待。 这时候，杨小涛抬起头来，神色凝重。 手指在杯子上摩挲着，杨佑宁两人都不再说话。 良久，杨小涛才开口。 “老程，跟你们学院合作我是十分乐意的。” “我刚才考虑的是，跟你们如何合作，用哪个项目来合作。” 听杨小涛如此说，程副院长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只要能合作，管他是什么呢。 2336 有袭击 “小杨，你觉得，咱们用什么项目合作好？” 杨佑宁对着杨小涛使个眼色，意思就是随便来个就行。 可杨小涛却是想的更多。 金陵航空学院，那里面可是有不少人才的。 上次去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也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学术氛围。 真材实料肯定不少。 再加上，还有个军事学院在周围，有些事做起来也有些照应。 “老程，不知道你们学院对雷达有没有研究。” “雷达？” 程副院长没想到杨小涛说出这个，原本他跟杨祐宁商量的最好是发动机的研究设计，其次就是相关航空材料的研发。 这雷达还真没想过。 不过作为学院的副院长，有啥研究项目，他还是知道的。 “这个有，不过并不太好。” “有就行了。” 杨小涛拍手高兴说道，“我们在金陵有个雷达研究中心，我想咱们可以在这基础上进行合作。” 程副院长一听，立马想到什么，“您说的不会是14所吧。” 杨小涛点头，“对，就是它。” “我们最近正在研发新型雷达，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进来。” 程副院长看看杨佑宁，又思索片刻，心里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合作好了，后续的合作不会少。 可要是合作不顺利，估计后面也不会有交集了。 最终，程副院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回去就提交意向书。” 听程副院长如此说，杨佑宁立马笑起来，“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杨小涛笑着点头，“我非常期待咱们双方能够全面合作，我也非常期待，学院的学生能够进入到我们九部，加深双方的友谊啊。” 程副院长听了原本只是浅笑的脸颊登时笑出来法令纹，杨小涛这话就是保证啊。 而且自己回去，跟院里一说，这也是为学院的师生谋福利啊。 谁不知道九部潜力深厚啊。 而且如今学院的学生，最好的出路就是进入工厂当工人。 否则就得响应号召了。 呃 他相信，学生的心理都是响应的，但好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总不能都去种菜吧。 自己这也算是为革命事业做贡献啊。 有了杨小涛的保证，程副院长坐的是更加安心了。 正事说完，杨小涛让人将设计图送来，程副院长也让人将设计图收好。 双方交接清楚，杨小涛便起身道，“老程，我这还有个会要开，就不跟你客气了。” 杨小涛起身往外走，程副院长赶紧起身相送。 “您忙就行。” “老杨，你多陪陪。” 杨佑宁立马点头，“放心吧，到了咱这，怎么也得让客人高兴啊。” 三人笑笑，随后杨小涛离开回到办公室里。 坐下思考片刻，这才拿起电话给金陵14所打过去。 没多久，顾所接起电话，杨小涛客气一番，随后将跟金陵航空学院合作的事情说了下。 “杨部，跟他们合作没问题。” 顾所的生意依旧是不疾不徐，“但我们要的东西，您得帮忙解决啊。” “你说要啥吧。” 杨小涛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下一秒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音，杨小涛就知道，换人了。 “杨部，我是王晴啊。” “王，王主任，你上班了啊。” “呵呵，我都上了快半年了，难道我们女的生完孩子就只能在家喂奶？” 好吧，这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年代，你要是看不起妇女，那就等着‘挨批’吧。 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 咳咳 “王主任，您有啥需求？” “嘿，杨部，我们需要很多，很多，很多高纯度硅~” 金陵14所，办公室。 电话挂断，但里面的交谈并没有停止。 “你要那么多干嘛。” “没看到杨部挂断电话了？” 顾所对着王主任就是一阵输出。 王晴坐在椅子上却是两眼眯着，很是开心。 虽然杨小涛挂断了电话，但也没有拒绝啊。 尤其是对方听她说完了自己的设计理念，还特意夸奖了几句，就说明杨部对他们的雷达研究还是很在意的。 见王晴不说话，在一旁傻乐，顾所就是一阵心焦。 这闺女，莫不是一孕傻三年？ 那他们这研究所可咋办？ 想到这闺女在月子期间就设计新型雷达，那种废寝忘食的精神，不仅自己忘了吃饭，就是孩子也‘被忘’了吃饭。 也幸好找了个好男人，否则一般的‘大男人’谁受得了啊。 即便如此，回来上班的时候，就开始主持新型雷达的研究。 可紧跟着就是当头一棒啊。 那啥设计的新雷达，制造上就存在困难。 一些想法根本就无法实现。 这可是给她不小的打击。 后来从后勤处那里传回来黑鸟侦察机的雷达情况，这闺女又转头投入到雷达的整改中。 于是，直到今天，一直都没有进展。 “小王啊，我看要不，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手上的活干好吧。” 顾所在一旁劝说着，可王晴根本就不听。 反而从座椅上站起来，笑着说道，“顾所，你放心吧，我这次可是专门研究了黑鸟的雷达，找出了解决的办法。” 说着不等顾所开口就拿起桌上的纸笔，自顾自的说着。 “我们之所以技术达不到，那不是技术的事情，而是我们的想法出现了禁锢。” “杨部这次搞出来的计算器，这次用的就是集成电路的思路，我这两天想了下，要是换成集成电路，那我们就能省下大片空间，然后再扩大主动探测器” “这样雷达就能达到设计要求，新型雷达将会实现超视距的攻击指引” 王晴越说脸上越是兴奋，恨不得立马就跑去研究。 顾所看到这一幕很是无奈。 这闺女可能是真的傻了。 “小王，你会设计集成电路吗？” “你会做吗？” 王晴刚才还兴奋的脸上立马露出苦笑，然后才不好意思的看过来，“顾所，我不会，不是还有您吗？” “少来，我大半辈子了，连这东西长啥样都没见过，你觉得我行？” 顾所说出实情，闻言王晴心气塌掉，有些无奈。 然后叹息一声，“要不，我们让杨部帮帮忙？” “瞎说什么，杨部每天都那么忙，这种事你就别打扰了。” “那咋办？” 顾所听了眼角一挑，然后淡定笑道，“好办啊。” 王晴立马站起来，拉着顾所的胳膊，“叔，您有啥办法？” “这办法还是杨部的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杨部让咱们跟航空学院那边进行合作，我看不行就把这个‘集成电路’的活交给他们，反正他们学院学生多，老师多，专家多，说不定能做出来呢。” 闻言王晴立马点头，“就这么办。” “哎，你干嘛去？” 看着王晴跑出去，顾所大声喊着。 “我去工厂看看，那边正在组装雷达。” 顾所听了无奈摇头，“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鹏总，有情况。” 701办公室。 郑局拿着手上翻译出一半的密电快速说着，电话那头鹏总聚精会神。 “时间紧急，我们只破译出部分内容，分别是，金陵，雷达，研发，爆炸。” “结合先前的雷达信息，我们已经断定这次针对的是国内雷达研究的。” “而且地点应该是在金陵。” “好，我明白了。” 鹏总回了一句，立马挂断电话顺便拿起电话。 “喂，金陵，雷达部门，务必保证安全。” “是！” 电话中传出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后鹏总挂断电话。 沉默片刻，鹏总又重新拿起电话，“喂，我找金陵军事学院.” 金陵。 高峰站在车前，大声喊着，“快快，上车，迅速上车。” 另一旁，停放的夔牛二型装甲车前，佘云门同样招呼着人上车。 十秒钟后，两辆装甲车装好人，车子立马出发驶入街道。 头车上，高峰拉着扶手对车上的特战人员讲解任务。 “这次，我们主要任务是保护雷达研究所的人员设备。” “佘教官带领二队去14所执行，我们去22所执行任务。” “所有人必须提高警惕，以保护革命财产，人民安全为第一要务，听懂没有？” “明白！” 车子里六名特战队员，穿着统一作战服，身上散发着煞气。 自从跟红星特战队进行交流后，他们就意识到自身的不足。 如今经过大半年的训练，他们也想检验下自己的斤两。 于此同时，14所，所在机电厂外。 工厂保卫科正在大门处警惕着。 作为工厂的重要保卫力量，同时也肩负着保卫14所的保卫工作，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工作。 不过，这些年来，工厂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情，所以众人的警惕更多是做做样子，更多人心里想的是下班后回家，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没羞没燥的日子。 不过，就在他们身后的工厂中，还有一群人正待在暗处。 相比起门口保卫的松散警惕，这些人更加谨慎。 领头的青年更是回头看向身后，不时抬手看看时间。 直到有人拍打肩膀，他才抬头看向大门外。 在那里，两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一脸笑容，正拿着照相机跟保卫交流，看样子像是个记者。 “有安排记者吗？” 青年回头询问，身边的人正是工厂保卫科科长。 科长皱眉，然后轻轻点头，“好像有，是采访工厂的，下午四点。” “去确认下信息。” “好。” 科长快速离开，然后给门口保卫室打过电话。 十分钟后，科长走过来，“已经确认了，是早报的记者，人员信息都没有错。” 青年沉默着，这次事关重大，偏偏这时候来了两个记者，这不得不让他产生怀疑。 “不让进，让他们改天再来。” 青年还是谨慎为重，科长咽口唾沫，随后点头。 没一会儿，两名青年面色不忿，更是在大门口叫喊起来。 青年看在眼中，更是眉头皱起。 2337 提前了两小时 14所工厂外。 佘云门在装甲车还没停稳前就跳下车门，随后看到大门口处正在争执的两人。 眉头皱起，上前表明身份。 保卫科不敢隐瞒，就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佘云门一听便明白，工厂内部是有安排了。 想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进去，而是准备带人去四周巡视。 “你们两个哪里的？” 佘云门穿着军装，这话说出口两名年轻记者听了忙开口，“这位同志，我们是早报的记者，我们明明约好的就是今天下午四点钟，你看，都超半小时了。” “我们又不是没有证明信，可他们就是不让我们进去。” “我们为了今天的采访可是准备了好多时间，这要是进不去我们回去怎么跟领导交代啊” 两人抱屈，神色很是激动。 佘云门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笑道，“既如此，你们跟我们一起进去吧。” 说完对着保卫科的人出示证件，并且做了担保。 科员正在犹豫的时候，佘云门对身后的队员使眼色，随即率先往工厂中走去。 两个记者见此很是开心，一个捧着相机，一个背着包快步跟上。 就在暗处的青年皱眉，想要让人上前阻止的时候，下一秒，佘云门猛地将其中一个按在地上，同时一脚将身边的人踹倒。 身边的特战队员也跑上前，快速将两人按住，手掌更是踩在地上。 接着便是搜身。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记者.” 两人挣扎着，可下一秒一个巴掌就呼了过去，嘴角立马崩出一条血线。 然后就是咔咔两声，两人的下巴被卸下来。 “记者？” “记者还绑着炸弹？” “真以为我们不懂啥叫塑胶炸弹是吧。” 佘云门冷笑着，然后将对方衣服扯下来。 果然，对方身上缠着一层薄薄的橡皮泥样的东西，腰间更是插着一根手指长的雷管。 两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这种新型的炸药，情报上不是说这玩意刚做出来的吗？ 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 可两人心里也清楚，此次行动算是失败了。 这一刻，心如死灰。 此刻看到大门口情况后，青年跟科长立马跑过来询问情况。 双方表明身份后，佘云门就让人将两人身上的塑胶炸弹取下来，然后将人送到工厂中。 “一会儿闹出点动静，我怀疑还有人盯着。” 青年点头，然后看向手上薄薄一层的‘软泥’，甚至还用手捏了捏。 “这种是新型炸药，我们从北安那边搞到一些，需要用炸药引爆。” “威力嘛~” 佘云门看着揉在一起双拳大小的软泥，笑着说道，“一间屋子都能炸平。” 听佘云门如此说，青年手一哆嗦差点掉到地上。 “走吧，时间紧急。” 青年点头。 大门口处，负责守卫的保卫科科员，再次恢复平常。 四九城，九部！ “一个个，都问老子要东西，真当老子是地主啊。” 挂断电话后，杨小涛无语的说着。 刚跟14所打完电话，就接到沪上机电厂的电话，结果三两句没说完，就问起计算器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从哪得到的情况，一个劲询问生产情况，同时也想要些高纯度硅进行研究。 杨小涛好容易应付过去，耳边这才清静些。 办公室里，刘丽雪跟娄晓娥对视一眼，随后都笑起来。 “你俩笑啥？” “杨部，您不是地主，谁是地主啊。” “对，还是那种地主老财，院里都是钱的那种。”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的煞有其事。 杨小涛也是无语，“我要是地主，第一件事就是将你们俩卖给黄世仁。” 呸呸！ 两人冷哼一声，然后想到什么，刘丽雪立马说道，“杨部，咱们的电影已经公映了啊。” “听说今晚上一分厂、机电厂都要上映，您看这”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想要看电影了。 话说自打认识后，杨小涛就发现对方特别爱看电影，几乎新出来的电影场场不落。 要说对啥最熟悉，估计就是电影了。 “这事跟老陈说去，我又不管这些。” 杨小涛对这种电影不感兴趣，或许上了年纪会看看吧。 “杨部，你要不要再拍一部电影？” 娄晓娥拿着水杯来到杨小涛跟前，小声问着。 “拍电影？疯了啊，我没事干啊。” 杨小涛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不屑的说着。 娄晓娥跟刘丽雪都有些失望，刘丽雪更是说道，“上次杨主任说那只是上部，还会有下部。” “我们还想看飞机是咋造出来的呢。” “可惜。” 杨小涛喝着水，“你俩要是没事，就去看看计算机中心看看，那边的情况咋样。” “哦。” 两人应了一声，便拉着手跑出门去。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手拉手。” “拉拉个头啊！” 嘴里嘟囔一声，杨小涛拿起抽屉里的书，自己这雷达侦测系统，还是迟迟不入门，真是，焦急啊。 铃铃铃 刚打开书看了没两页，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杨小涛放下书本接起电话，不等开口询问，里面就传来鹏总的声音。 “小涛，金陵14所是不是在研究雷达？” “啊，是，是啊，14锁现在是我们九部的了。” 杨小涛不明所以，怎么会问起这个？ 心思转念间，就听到鹏总喊道，“立马打电话，让他们注意安全。” “快！” 挂断电话，杨小涛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连忙给14所打过去。 可电话打了两遍，都没有任何声音。 急得杨小涛额头都冒出汗来。 就在杨小涛打第三遍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我是杨小涛，现在离开马上” 轰~~~ 啊~~~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隔着电话都觉得刺耳。 吵杂的惊呼声响起，一声声呼喊让杨小涛眼中浮现出惨烈的画面。 电话里，一片吵杂。 一瞬间，杨小涛的脑海中闪现出爆炸的场景，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影。 一瞬间，杨小涛目光发红，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然后，杀气消失，杨小涛脸上都是紧张，“喂，喂，说话，说话~~” “你是谁，赶紧说话。” “喂~” 杨小涛对着电话大声喊着，可对面没有任何声音。 偏偏又不敢挂断电话，他怕挂断后就打不通了。 额头已经冒汗，心里更是焦急。 “喂，杨部吗？我是老顾啊！” 终于，里面传来顾所淡定的声音。 杨小涛伸出的手还没放下，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 “老顾，刚才是爆炸声吧。” “你们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说话，怎么回事！” 杨小涛大声询问道，顾所长一愣，然后立马答道，“对，杨部，是爆炸声，而且威力可大了。” 杨小涛心一沉，却又听顾所开口，“娘的，周围玻璃都给震碎了，这次必须要他们赔。” “赔？” 杨小涛脑袋瓜子疼，让敌人赔，你丫的真敢想。 “对啊，让他们远点放，他们非不听，说什么在这里更真实，就要放。” “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在没.” “老顾，你们那里到底啥情况？” 杨小涛听得迷糊，连忙询问。 “杨部，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保卫科的人抓了两个敌人，然后将敌人身上的炸弹引爆了。” “说是给外面做做样子看，就是错估了炸弹的威力。” “我们不少人都在下面看呢，然后就” “就吓了一跳。” 杨小涛听完，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没有伤亡吧。” “没有，这点大家还是清楚的。” “那就好，你们注意下个人安全！” “明白！” 顾所挂断电话，随后出门继续看热闹。 这种爆炸的威力可不小，要是研究出来，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办公室里，杨小涛挂断电话后就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良久，杨小涛才从椅子上站起来，“狗日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老子迟早让你们好看。” 便走出办公室前往保卫处。 今天的事给他提个醒，九部在四九城的保卫力量足够了，但在各地地方的保卫工作还要加强。 今后随着九部的崛起，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他可不想底下的研究遭到破坏。 啪啪啪 掌声在701驻地响起，然后是更多人加入到欢呼中。 郑局跟众人庆祝一番，随后就往办公室走去。 这次能够成功破译出电文，除了帮助己方提前应对，也证明，对方的手段并不是无解的。 回到办公室中，郑局拿着准备好的资料译文，随即出门。 等郑局找到鹏总的时候，对方正在指挥部中部署行动。 于是在一旁会议室等了半小时，鹏总才抽空过来。 “鹏总，这是我们完整的译电。” 郑局将资料交给鹏总，“上面的整体内容跟咱们解读的差不多，说明这次译电很成功。” 鹏总笑着接过，“这次你们的任务做的很好，要不是你们提醒，估计就将敌人混进去了。” “好歹是没有损失。” “你们的工作还要继续啊。” 鹏总夸奖着，顺便大体看了眼，随后说道，“金陵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做戏做全套，也省的敌人老惦记。” “不过我比较好奇，对方发送密码这么复杂，那他们是怎么接收情报的？” 鹏总说出心中疑惑，郑局笑着摇头，“首长，咱们是破译，人家是接收，能一样吗？” 鹏总听了拍拍头，“忘了忘了，甘心则乱啊。” “对了，我们正尝试顺藤摸瓜将其他人抓到，争取找到对方的密码本。” 郑局点点头，不过对此并不抱太多希望。 “首长，我这次来还是想要增加计算器的数量，然后就是希望能够加快计算机的研发。” “如今我们用的巨型计算机跟不上需求，新型计算机就非常必要了。” 鹏总点头，“这点我跟中科院那里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尽快组织人手研究。” 郑局听了点点头，毕竟国内在计算机的研究领域上，中科院是最具权威的。 随即又想到这次计算器的研发者，郑局开口建议道，“鹏总，您也看到了，这次使用了计算器，已经提前了两个小时，总用时不到六个小时。” “所以，我觉得可以让九部的同志试一试。” “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成功率嘛。” 听郑局如此说，鹏总稍稍沉思，便点头同意。 2338 津门电子厂 两天后。 杨小涛站在津门电子厂大门口，下车后就看到迎接的人群。 “杨部，前面就是电子厂的诸位同志。” “中间领头的那位就是厂长桂明，右手边的中年人是李书记。” 身旁陈宫指着前面的人群快速介绍着，杨小涛一边听着一边往前走。 身后是九部保卫处的人员。 前方，人群也走上前。 “杨部，您好，欢迎来到我们津门电子厂。” 桂明来到跟前笑着迎接，杨小涛则是快走两步伸出右手。 两人握在一起，杨小涛用力晃着，“桂厂长，你好。” “杨部，你好。” “见到你，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春风拂面，万物俱生啊。” 桂厂长冷不丁的说出一句文绉绉的话让杨小涛错愕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这说明，咱们的春天到了啊。” 桂厂长立马笑道，“对，对。咱们的春天到了。” “来，我给您介绍下。” “这位是我们的书记，李书记。” “你好，杨部，久仰您的大名啊。” 李书记很是感慨。 前些年，他们还是广播器材厂的时候，就因为接了当时还是轧钢厂的任务，加入到‘电高压锅’的联合研发组中。 也就是那时，他们广播器材厂开始崛起。 然后又是研制自动机床的面板，工厂再次获得提升。 最后更是跟着机械厂不断发展，成功从广播器材厂变成了现在的电子机械加工厂。 成为津门首屈一指的大厂。 这一切，在津门，都是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存在。 更是当地人们的骄傲。 当然，这点成绩跟骄傲跟眼前的人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自己工厂不过是从器材厂变成了电子厂，实现了巨大跳跃。 可人家呢，从轧钢厂到机械厂，又到总部直属工厂，现在又成了九机部。 这已经是三连跳了好不好。 更重要的是，如今他们电子厂，也要并入九部了啊。 今后，这位年轻的不像话，强大的过分的年轻人，就是他们的上司了。 真是，人生际遇不可理喻啊。 “这位是我们的技术主管。” “这位是车间主任” 随着桂厂长一个个人介绍过去，杨小涛都和煦的跟众人握手，见面。 随后桂厂长就带着杨小涛往里面走，“杨部，咱们里面去，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我们可是准备了丰厚的宴席，您别担心，这钱，都是我老桂自己出的。” 桂厂长害怕杨小涛说浪费，连忙开口解释，“这机会，五年前我就想了啊。” “今天，终于等到了。” 杨小涛听得有些糊涂，一旁的李书记便解释道，“杨部，当年您设计的高压锅，后来制造电高压锅，当时就是选的我们厂，那时候我们还是广播器材厂呢。” “那时候，我们就说，要是您来，一定要请您喝一顿。” “却不想，咱们虽然隔得近，这顿酒却是等了五年啊。” 听李书记如此说，杨小涛也有些感触，“是啊，咱们隔得近，但我却没来一趟表示感谢，这是我的错误。” “不不，杨部，您没错，您要是错了，那我们就没有今天的电子厂啊。” 桂厂长连忙解释，可杨小涛却是摆手。 “不管如何，我没来，就不对。” “这样，这顿酒，咱俩一人一半，成不成？” 桂厂长张大嘴，下一秒哈哈笑起来，“好，成！” 杨小涛也跟着笑道，“不过酒钱你自己出。” “那必须的啊。” 两人如此说，让周围跟着的众人心情莫名轻松。 他们也意识到，这位年轻的九部，并不是不能说话的人。 同时，电子厂的众多领导，也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来到电子厂招待室，杨小涛就被安排在主位上。 “桂厂长” “叫我老桂就行，实在不行就叫老鬼。” 桂厂长敞亮的说着，然后又低头对杨小涛轻声说道，“老余，余则成跟您在一起吧，您跟他说林中老鬼，他肯定知道。” 杨小涛眯眼笑着，“那可是自己人啊。” 桂厂长又笑起来，“那必须得是自己人啊。” 一切，心照不宣。 众人落座，桂厂长站起来，“大家静一静啊，咱们今天，大喜日子啊。” “不是小媳妇结婚，也不是小伙子娶媳妇，更不是发工资盖房子。” “今天，咱们电子厂来了最尊贵的客人，杨小涛同志。” “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杨小涛站起来，对着众人笑笑。 “我呢，老桂，还有老李，在座的还有很多从广播器材厂一路走来的老人。” “你们说，咱们该不该感谢杨部，感谢杨小涛同志？” “该，必须的。” “该感谢！” 下方众人呼喊着，然后李书记就站了起来，“同志们，让杨首长，跟咱们讲两句好不好？” “好！” 啪啪啪 一众男女猛烈的拍打着手掌，屋子里都是喧闹的声音。 杨小涛轻轻点头，随后站起来。 “同志们，津门电子厂的同志们，你们好。” “刚才桂厂长说了，你们是从广播器材厂走到今天的电子厂，他说有很多原因。” “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一个，那就是在座的各位，还有工厂中的工人们，不畏艰辛，辛苦付出的结果。” “我也是一名工人，我深知，工人的力量有多大。” “我更知道，团结起来的工人们，将是一切困难的终结者。” 啪啪啪 桂厂长情不自禁的拍手，李书记郑重点头。 不愧是杨小涛，当初四九城学生的事，他们可是听说过的。 这位的手段，可不跟他的年龄那般滞涩。 想到先前一机部孙老的告诫，在九部，在杨小涛麾下踏踏实实干活，好处不会少的。 可要是偷奸耍滑耍小心思，那后果绝对够让你后悔的。 掌声稍歇，杨小涛继续说道，“时代赋予了我们神圣的革命使命，同样的，这使命也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我这次来，就是给你们送挑战来的。” “就是看看，津门电子厂，有没有魄力，来完成这次挑战。” 桂厂长听了直接站起来，“杨部放心，我们津门电子厂，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上下三千六百人，没一个是孬种。” “杨部放心交给我们任务，我们坚决完成。” “坚决完成。” 众人纷纷保证，杨小涛端起酒杯，“好，那这一杯，我就喧宾夺主一次，敬各位了。” 说完，仰头喝下。 二两酒下肚，桂厂长双手举起，“干！” 众人齐齐举杯子。 喝过酒，众人落座。 桂厂长指着桌上的饭菜，“杨部，尝尝我们的本地菜，这是炸银鱼，可是我们的特色。” “还有这大虾，虾仁，还有这是红烧鲤鱼，都是本地名菜。” “陈主任，您也尝尝。” 桂厂长招呼两人下筷子。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不过众人都有度，知道下午还有会议，没有多喝。 会议室中。 杨小涛坐在主位上，一旁陈宫接过刘丽雪手上的任命书，开始宣读起来。 周围桂厂长李书记等人神色肃穆。 “经上级批准，自1968年3月1日起，津门电子机械厂归入第九机械工业部。”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 “经第九机械工业部领导一致决定，任命桂明同志为津门电子机械厂厂长。” “任命.” 随着陈宫的一个个任命说出，下方众人里不时有人露出笑容。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得到了任命。 早在任命的时候，梁作新的保卫处就针对电子厂进行了一番调查，存在问题的人，都没有直接任命。 不过，也没有免职。 具体安排，还需要桂、李两人后续决定。 杨小涛这样做，也是提前准备，一些不符合的人，直接赶到其他工厂去，省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听到人事任命，桂、李两人立马领会杨小涛的心思。 对于一些人，他们也是有意见的，只是碍于工人的身份，工人的铁饭碗让他们束手束脚。 如今好了，借这次机会，正好将其整治一番。 “好了，任命宣读完毕，请读到名字的同志留下。” “没有读到名字的，后续还有其他安排。” 陈宫对着众人喊道，一旁的保卫科打开大门。 没有任命的人心有不甘，但在周围保卫的注视下，也不敢多言。 一个个低头走去去。 “好了，我们继续。” 杨小涛见大门关上，便开口说道，“我这次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说话间，杨小涛示意刘丽雪将带来的计算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临行前，加急赶工制造出来的。 “这就是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星光计算器。” 随着杨小涛说完，桂厂长直接将目光放在上面。 他们早有耳闻自己要面对的工作，但这玩意，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来来来，我教你们怎么使用啊。” 陈宫兴致勃勃的当起了老师。 很快，会议室严肃的氛围就变得和谐起来，一群人簇拥在周围，瞪大眼睛看着，不时发出呼喊的声音。 “桂厂长，将你们要来，孙老那里很心疼吧。” 桂厂长点着烟笑道，“可不是心疼嘛，不过孙老还是很支持我们的。” “他说，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他不能自私。” 杨小涛点点头，“孙老在这方面还是很公道的，要是再改改占小便宜的心思就更好了。” 桂厂长听了认可的笑笑。 “老桂，明天我们会安排人来指导制造，你这边要尽快实现产业化。” “而且，今后还要做好提升的准备。” 桂厂长用力点头，“我们当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像你说的那样，时代洪流往前跑，不想沉底，就得努力漂在上面。” 杨小涛伸手拍拍肩膀，“还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啥？” “漂在最上面的，距离天就越近。” 桂厂长沉默片刻，随后哈哈笑起来。 2339 合作是需要付出的 杨小涛再次回到四九城的时候，天已经黯淡下来。 车子没有回九部，跟陈宫告别，随即就开往四合院。 天气渐渐暖和，夜晚人们没啥活动，聊天打屁，下棋打牌就成了夜间主要活动。 尤其是在路灯下，一簇簇的人聚在一起，分外热闹。 走进胡同口，杨小涛碰到许多熟人，见过后，就往四合院走。 大门外，阎阜贵正跟阎解旷交代什么，见杨小涛走过来便笑着说道，“小杨回来了。” “阎大爷忙呢。” “不忙不忙，这不是接到老二来信嘛，刚写了回信，让小三子跑腿投信箱去。” 阎阜贵面带欣喜，想来是阎解放送回来不少东西吧。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阎解放已经成了二分厂的生产主管，工作算是稳定了。 自家媳妇又给生了个胖大小子，也算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比起在原著中，阎解放的变化可是不小。 所以阎阜贵开心也是正常的。 说了两句话，杨小涛就往中院走去。 再过两天老金同志跟崔女士要回沪上，杨小涛也得拿出时间多陪陪。 来到院子里，冉秋叶挺着肚子跟翠平走着，崔女士正忙着做饭！ 算算时间，两人预产期都在五月前后。 这情况，已经不适合去乡下工作，加上教育部门有些混乱，竟然没有人管她们的事。 为此冉秋叶还去相关部门反映过，结果也没啥结果。 正好这段时间也逐渐闹腾起来，杨小涛也乐的冉秋叶在院子里。 他也有精力放在工作上。 来到屋里，就看到老金同志跟老道在棋盘上杀的难解难分。 杨小涛凑到跟前，看了眼棋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老道的棋艺在他的“磨砺”下，不应该啊！ 可能是老金同志要离开，老道让着吧。 刚走两步，就听到老金喊着，“拿起来了啊，拿起来了就得走！” “我在思考啊…” “这是规则啊！你别耍赖！” “我…” …… “哎哎，你吃了我的子得放到盒子里，这是说好的啊！” “两次啊，再来一次就算你输啊…” “我…” 老道无语！ 杨小涛脚步一顿。 好吧，这是用的盘外招啊！ 就是… 太不要脸了！ 放下背包，杨小涛就让小薇去院子里照看种下的蔬菜水果。 上次给叶老疏通身体，可是耗费不少。 所以小薇这段时间主要是积累能量。 回到家里，从锅里拿出饭菜，杨小涛简单吃了两口，就陪着家人在院里走动。 老金同志在这住了大半年，院里的人都熟了，有些舍不得。 但他也知道，自己俩住在这，还得让外孙一家照顾，尤其是孙媳妇大着肚子呢，不合适。 加上沪上那边也得回去看看，尤其是他操持大半辈子的汽车厂，要是不去看看，真心挂念啊。 “小涛，你们九部不打算搞个汽车厂？” 走了两步，老金再次开口。 杨小涛对老金的心思一清二楚，明白这是为沪上汽车厂问的。 在他眼中，这是为了汽车厂更好的发展。 可现实就是，杨小涛眼中，独立发展的汽车制造厂才是最合适的。 而且未来的沪上汽车厂可是打出了名头，不比解放差。 最起码，杨小涛现在还没精力去干预。 杨小涛直接摇头，“暂时没这打算。” 老金有些失望，随即又问道，“那有没有合作的？” “没有。” 听到杨小涛干脆的回答，老金无奈叹息。 一旁的崔女士跟冉秋叶捂嘴笑着，最后还是崔女士熟悉自家老头心思，“你这说的就像离开九部活不了似的。” “现在汽车厂不就很好嘛，干嘛管这个管那个的。” “你啊，现在就一退休人员，别整些糟心事啊。” 老金听了撇撇嘴，不过没有反驳。 合作是需要付出的。 沪上汽车厂有啥值得九部看重的？ 自己要是再坚持，那不就是拿九部的资源来养汽车厂嘛。 那跟中饱私囊有啥差别？ “算了，各有各的缘法，不瞎操心了。” 听老金如此说，杨小涛就知道这事暂告一段落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温度回升，四九城春季盎然。 杨小涛坐在车里，看着道路旁边柳树抽芽，心想着是个踏青的好日子。 可惜，这种生活以后会越来越少了。 来到九部，杨小涛照例处理公务。 等快中午的时候，这才拿起电话给二厂的李成军打过去。 年前李成军就回到了二厂，并且将九部组建的消息带了回去。 当然，如今的二厂已经改名成红星机械厂了。 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对于改名这事，当初一分厂的人还是有意见呢，他们觉得即便是继承，也要一分厂来继承啊，现在倒好，一分厂虽然也是机械厂，却少了红星两个字。 这让上到厂长孙国，下到普通员工都是想不通。 后来延州分厂知道这事后，战雷也打来电话，说他们跟二分厂一个样，各个部门都占了，也可以继承这个名号的。 后来还是杨佑宁去了一趟，将一分厂将来的规划说了，这才将火气降下去。 可见这红星机械厂五个字的分量。 所以，二分厂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全厂上下可是沸腾的。 因为这代表着上级心里有他们啊，没有因为他们地处偏僻就轻视他们。 车间里。 阎解放正带着人检车四缸柴油发动机的生产。 “厂长！早上好。” 车间入口处，阎解放碰到李成军跟方圆两人，连忙上前打招呼。 “阎主任，早。” 李成军善意笑着，对于阎解放他有过了解。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跟杨小涛一个院的，而且也是杨小涛鼓励他来西北的。 “车间一切还好吧。” “厂长，没有问题，一切都好。” 阎解放赶紧说道，李成军点头，然后往车间走去。 “最近听说你在学习？” 阎解放点头，“对，早些年上学的时候没用心，好在能拾起来，多学一些。” “嗯，这是个好习惯，学习，不会晚。” “这点，你要向杨部学习，我听说早些年他就是个爱学习的。” 说起杨小涛，阎解放立马点头，“对，杨部不仅在工厂里学习，就是在院里也是手不离书，我们其他人都在外面玩，他就在家里看书。” “当时院里很多人都嘲笑杨部呢。” “现在，嘲笑杨部的人，都成了笑话。” 阎解放笑着，在他心里，杨小涛就是他学习的偶像。 哪怕自己达不到杨小涛的高度，但学习杨小涛，对他来说有益无害。 更何况自家媳妇也鼓励他学习呢。 “是啊，谁嘲笑杨部，现在都是笑话。” 李成军笑着，然后拍拍阎解放的肩膀，“好好学习，你还年轻，未来还有重担需要你们承担。” “是，保证不辜负领导的嘱咐。” 李成军笑着锤了一下胸口，“是嘱托。” “你这书，还没看到家啊。” 阎解放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远处，刘海中正拿着锤子仔细敲打着。 身边还有刘光天刘光福哥俩。 西北地广人稀，对于工业来说，更是稀少。 所以能够成为工人的人，也不多。 “爹，赶紧的，别看了。” 刘光天擦了把额头汗水，对着一旁发呆的刘海中喊道。 刘光福听了也伸直腰，看向不远处路过的阎解放，又看看刘海中，随即说道，“别看了，人家是主任，你就甭想了啊。” 刘海中听到两个儿子冷哼一声，“主任怎么了，主任也是为人民服务的。” “从革命性质上讲，主任，组长，都是带头服务的，都是一样的。” 听到老爹又开始了那一套，哥俩对视一眼，走到一旁继续干活。 “你们两个兔崽子，赶紧过来。” 刘海中见自己的听众离开了，忙开口喊道。 哪知刘光天摇头，“我们干活呢，没空。” “嘿，你俩皮痒痒了是吧。” 刘海中摆起家长的架子，可哥俩只是耸耸肩，根本不害怕。 如今这个家里，他们哥俩才是主力。 再加上老娘跟他们俩一条心，刘海中还想跟四合院那样作威作福，那是甭想。 见两人不搭理自己，刘海中伸出手指气的发抖，不过他也知道两人的依仗，冷哼一声这才说道，“我现在以组长的身份，命令你们过来干活。” 听刘海中如此说，两人叹息一声。 唯一让他们哥俩不情愿的就是，他们的组长是自家老头子。 见两人过来，刘海中很是满意。 随后更感‘权力’的重要性。 看着阎解放走远，刘海中眉头一挑，没记错的话，阎解放的媳妇可是有问题的。 这是个机会。 “厂长，杨部电话，找您。” 不远处传来秘书的声音，李成军赶紧往办公室跑去。 两人接通电话后，杨小涛将九部的一些决定做了通告，随后说起保卫工作的事情。 “你们那里保卫工作要做的扎实。” “过段时间我会调一些人回来用！” 临挂断电话前，杨小涛两句话让李成军意识到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 走出办公室，李成军打算去找赫总聊聊。 四九城。 杨小涛放下电话，然后就起身往外走。 刚才，娄晓娥说，中科院的宋老来找他，这会儿正在会客室由老洪陪着呢。 这也是他快速结束通话的原因。 “宋老，您这贵客临门，我们可是蓬荜生辉啊。” 杨小涛笑着走进来，宋老便起身说道，“还贵客呢，你们这要是陋室，那就没有好地方了。” “您坐，您坐。” 杨小涛客气着，然后看向老洪。 两人聊了一会儿了，应该有些想法吧。 可老洪只是笑笑，显然宋老没有开口。 “宋老，您这是？” 杨小涛打算直接询问，双方虽然没那么熟，但也不算陌生。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直接询问。 宋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后笑道，“你们九部跟一三七还有后勤都合作了，咋了，看不上我们中科院啊。” “哎呦哎呦哎呦。” “宋老，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您要是说出去，别人一误会，我们九部不用干别的了。” 杨小涛赶紧解释，宋老见此也不多言，直接道，“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跟你们合作研发集成电路计算机的。” 这下轮到杨小涛吃惊了，不过经历这么多大风大浪的，也算是练出来了喜行不怒于色，淡定的拿起桌上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才郑重问道，“宋老，您想如何合作？” 2340 太阳能电池立项 会议室中，随着杨小涛的问题提出，一阵寂静。 李洪峰坐在原处，老神在在。 这种事情，他不擅长，只需要了解就行。 杨小涛端起水杯，宋老看了眼，随后笑道，“这次计算机的研究需要用到高纯度硅来做半导体，你们能做出来高纯度硅，这已经走到了前面。” “所以我们合作中，你们负责提供高纯度硅。” “当然，我们中科院不会占你们的便宜，这次合作会将计算机研究的经验拿出来，咱们一起研究。” “好。” 杨小涛笑着放下杯子。 能够用高纯度硅来获取计算机研究的经验，对杨小涛来说就是无本的买卖。 别看现在还没有人吃透高纯度硅的提取工艺，但那是时间太紧，要是给他们充足的时间，肯定能做出来。 “那我让韩院长去给你们交接。” “今后产出的高纯度硅，我们两家，一家一半。” 听杨小涛如此说，宋老立马点头。 “那就多谢了。” “不不，应该是我们感谢您。” 两人客套起来，随即说到计算器上。 “你们的星光计算器设计的非常好，我们用了，能够省去不少事。” “对了，我们有些同志想要继续研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计划。” 杨小涛轻轻点头，“我们还真有。” “现在的计算器只能算是初级的，后面还会研究更多功能的计算器，而且还要添加储存功能” 杨小涛将计算器的后续研发方向说了下，宋老听了点头。 “如果你们有啥需要，这方面我们也可以合作交流。” 听宋老如此说，杨小涛当然乐意了，毕竟王坤跟刘永强他们还是太稚嫩，多交流多学习也能提升自己。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您可别不让进门啊。” “你小子，这话当初也跟老钱他们说过吧。” 杨小涛笑笑，“那没有，钱老师不在乎这些。” “倒是王老有些，呵呵。” “老王啊，他啊，不吃亏。” 宋老说着，然后自己就笑起来，“不过，这次他是吃了大亏啊。” “计算机这么重要的研究项目，竟然给了你，啧啧。” “我是真不知道说他大方呢，还是，是傻！” 杨小涛听了连忙低下头，他能说这原本是给钱老的陪嫁吗？ 不能！ 所以这事，就让王老自己背锅吧。 阿嚏 远在七机部的王老不住的打着喷嚏，然后跟钱老抱怨着，当初就不应该交给九部。 “好了，咱们合作的事就这样定了，希望咱们早点改进计算机，完成上级的任务。” “那必须的，咱们双方合作，那绝对是如虎添翼啊。” 晚上，杨小涛在家里宴请冉父一家，算是给老金同志崔女士送行。 家里摆了两桌，男女分开。 东屋桌上，除了杨小涛、老金、冉父外，还有特意接来的太爷，杨大壮，再就是老道，叶老以及刚回来没几天的余则成。 几人聚在一起不时给老金敬酒，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吃过饭菜，泡上一壶茶，便开始侃大天。 一会儿说说工作的事情，一会儿说说生活上的趣事，一会儿聊聊近况。 “小涛，你们的计算器生产的咋样？” 冉父放下茶杯，捏着花生开口询问。 “津门那边正在调试设备，估计得半月以后正式投产。” “这边还能制造一些，不过数量不是很多。” 杨小涛嗑着瓜子说着，冉父听了看过来，“能不能给我们安排几台？” 闻言，杨小涛露出苦笑。 “爸，不是不给，是我们自己做出来，都留不下！” “咋了？” 杨小涛摇摇头，“都被收上去了，我们自己连留作纪念的都没有。” 冉父吃惊，然后想到什么又是点点头，“那等投产了，多给我们一些。” “这没问题。” 杨小涛答应后，叶老这时候开口说道，“小涛，我找了几个人，但都不太满意。” 叶老开口，冉父立马认真起来，想要听听是咋回事。 这时候端午跑过来，手里拎着一包瓜子，杨小涛接过放在桌上，老金顺势将其抱住，拿胡子扎着小脸。 杨小涛也不管，“您老想要什么样的人？” 叶老开口说道，“一是有化学研究基础的。” “二是懂材料的。” “最后是能够加工晶体硅的。” “就这三种人，还要有个能够总领的人。” 杨小涛皱眉，“前面三个还好，从几个研究所里抽调就行。” “这最后一个嘛，合适的人都有任务，难找。” 叶老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只能让你想办法了。” 杨小涛仔细思量，一旁的冉父听明白他们要干嘛了。 太阳能电池，这东西他从钱老那里了解过，就是利用太阳光来充电，将光能转化成能够使用的电能。 当初听到这消息，第一印象就是，这肯定是杨小涛想要看电视省电。 当然，这东西做出来，那肯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太阳光啊，不要钱的。 听到叶老如此说，冉父在一旁小声道，“这不是有现成的嘛。” 叶老听了看过来，然后就见冉父开口，“让小涛带队就行。” “反正他身上也没项目。” 听冉父如此说，杨小涛还要开口反驳，叶老却是哈哈笑起来。 “说的对，我竟然忘了最合适的人。” “小涛，这太阳能电池，还就是你来最合适。” 杨小涛无语，自己虽然没有项目，但自己的事一点不少啊。 如今，看书的时间都少了一大半。 不过叶老都如此说了，杨小涛还真没法拒绝。 再者，自己只是个领头的，下面的人怎么做，还是叶老说了算。 具体来说，就是挂个名。 “行吧，那我就挂个名，有啥问题，困难我再出面解决。” 叶老当即同意。 有了杨小涛在，下面的人不可能不尽力。 几人说完，便又聊起高纯度硅的发展前景。 原本杨小涛还想说一下发展光纤呢，可想到现如今的情景，还是算了吧。 他可不想给自己找活干。 即便如此，关于高纯度硅的提取，关于其在半导体上的应用，都让冉父叶老充满兴趣。 而老道、老金、余则成三人虽然听不懂，但也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众人聊到十点多，杨小涛才开车将岳父一家送回去。 车上，冉心蕊突然趴在杨小涛座位上说道，“姐夫，你们九部还要人吗？” 副驾驶上，冉父原本有些困意，可听到这话立马警惕起来。 杨小涛没有发现冉父的异样便说道，“那得看要啥人了。” 冉心蕊听了立马开口，“姐夫，你看我行不，我在学校里可是好多年的三好学生，现在学校里没多少课了，我就想去你们那里工作.” 这话说完，不用杨小涛开口，副驾驶的冉父就说道，“心蕊，工作的事情不急，先把学业完成，最好考上大学，这样才能更好的建设革命。” 冉心蕊听了低下头，然后说道，“我想要快点挣钱。” “村里的小根子，就在姐夫那里做了计算器，可是奖励一百块钱呢。” 冉父原本还要劝说的，可一听这个，登时有些哑口无言。 咳咳。 见老丈人不知道咋说了，杨小涛轻咳一声，随后说道，“这事你跟你姐说，她要是同意了，我没意见。” 听杨小涛这样说，冉秋叶的身影出现在冉心蕊的脑海中，登时没了底气。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 冉父见了心里松一口气。 其实，自家老二想要工作实习他是没有意见的，毕竟现在很多学校都无法正常上课了。 让老二去工厂试炼下也不错。 但他想的是让老二去七级部啊，自己亲自教导。 可这要是去了九机部，这. 总感觉有点丢脸。 车子停下，冉父抱着冉红军下车，冉母在一旁扶着，冉心蕊闷闷不乐的走着。 见此，杨小涛落后两步小声说道，“跟你姐说，学校要求去乡下。” 冉心蕊听了眼前一亮，随后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还对着杨小涛伸出大拇指。 “走了啊，爸妈！” “嗯，路上慢点啊。” 冉母在一旁喊着，杨小涛点头离开。 第二天，一早杨小涛就将老金同志跟崔女士送到火车站，亲自送上车，这才回到九部。 然后给沪上的大姨金萍萍打了电话，说了到站的时间，让做好接人准备。 金萍萍记下时间，又询问冉秋叶的预产期，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这才结束通话。 等下午时候，工作处理完毕，叶老就将杨小涛叫到隔壁办公室里。 杨小涛走进来，就看到除了叶老还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一见到就鼓掌。 “小杨，这四位就是咱们太阳能电池的研究小组组员。” 叶老说着，杨小涛看向四人，还真有熟人。 “你们几个，赶紧自我介绍下，今后小杨就是你们组长了啊。” 听叶老如此说，众人都紧张起来，同时对这个太阳能电池的项目也多了些信心。 这可是杨部啊，有他参与的项目，就没有做不出来的。 “杨部，我叫徐华。” “我是学化学的，先前跟着王光美老师。” 年纪偏大的青年率先开口，杨小涛点头，“徐华，发表过关于氧催化剂的论文，我记得你。” 徐华听杨小涛这样说，很是激动。 “谢谢，杨部。” “客气。” “杨部，我是刘浩，是学基础物理的。” “我是从计算机研究中心过来的。” “好，光学跟电学怎么样？” 刘浩挠挠头笑道，“有过了解，但不，不精。” “没事，不会的就多向叶老请教，你们要感谢叶老选择你们啊，他老人家可是带出来一堆学士专家的。” “你们要是拜他老人家为师，那可不仅仅是荣耀啊，更是我们小师叔呢。” 杨小涛开着玩笑，众人哈哈笑着。 叶老更是笑的开心。 眼前这种和谐氛围，才是最好的研发环境。 随后两名女生也介绍了自己的姓名，一个叫王丽，一个叫赵燕，跟刘浩一样，都是学物理的。 四人跟杨小涛见过面，也就标志着太阳能电池研究小组正式成立了。 而叶老作为技术顾问，在小组中拥有超然的地位。 四人也都知道，杨小涛工作繁忙，所以来的时间不会太长，这种安排也是无可厚非。 不过，只要有杨小涛参与，他们就知足了。 2341 我们得看下一步 随后两名女生也介绍了自己的姓名，一个叫王丽，一个叫赵燕，跟刘浩一样，都是学物理的。 四人跟杨小涛见过面，也就标志着太阳能电池研究小组正式成立了。 而叶老作为技术顾问，在小组中拥有超然的地位。 四人也都知道，杨小涛工作繁忙，所以来的时间不会太长，这种安排也是无可厚非。 不过，只 有些许的鲜血溅进了他的眼睛里，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周围全部都被鲜血覆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思岑，好久不见了……”轩辕景扬一脸忍受不住，按捺不住的神情。 “爹！”胡天宝面对父亲不敢随便说话，不过眼睛却一直看着许立。 “报告，我们已经准备完毕，请示机降！”这次带队准备机降的正是沙喜明。 他便隐约明白，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儿，必定是早就得了信儿去。 直到这一刻，两人才知道，这个吻，仿佛是彼此都渴望已久压抑已久的，这么吻着对方，狂乱的心才踏实一点了。 ‘下面请王处长给大家介绍情况。‘李勇军目光转向一位身材略略发福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刚刚乘坐别克车赶来的某战略情报处王处长。 这里的三个男人，大忠最普通，最穷，可是萱萱把他当成宝，这就够了。 登机还在进行中，卡罗琳拥着安德鲁，拿着手机拍了两张自拍照，还拍了一张亲吻的，一起发给了夏紫墨。 这三个月里，他们几乎没有片刻偷闲，把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去完成一个又一个凶险的任务。 今日前来这‘赛马会’的人似乎很多。而且来这‘赛马会’的人，似乎一个个的都是‘神格’之人。这些人貌似都是‘尼普赛’认识的人吧！这一个个的一声健壮的体格，匀称的体型。看的出来都是‘御’的好手。 黄忠手臂中箭，痛得闷哼了一声，出手之间也因为疼痛而缓了一下，这一缓之后。刀幕破绽又大了几分，两根利箭又穿了进来，射在黄忠右面肩头和右面大腿之上。 张绣听得，笑道：“还要多谢老夫人对我家泉儿、雪儿还有凤儿的照顾。”太史慈笑了笑，算是答应。又闲聊了一会，张绣才领着众人向南出。 这一次，众官员也都有了心理准备，不似先前那么惊慌了。都是静静的拿着千里镜做观察状。 “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给错的！”汤森有点哭笑不得，这种手段的确是震慑下属的办法之一，但配上菲斯特王子的语气和态度，却让人只想撞墙。 股民们的反应跟之前印证“开盘价”的时候一样，有一半人根本没听明白。剩下的一半人听懂了。但他们中间又有一半人根本不信，把林晓金当成了一个“江湖骗子”。 “蒋队，没有发现近期有人员进出树林的痕迹，我们可以先回去了。”年长的交警从远处走了过来，前几天都在下雨，这里的的路比较泥泞，如果近期有人进入是很容易发现线索的。 而且除了这三万羌族士兵之外，张绣还让马将两万马家军也领去。毕竟这马家军大部分成员都是羌、氐胡族，让他们出征最好不过了。这样一战可以有利于马家军战力的提升，百战精锐，没有经历百战如何能成为精锐呢。 是的！大家或许发现了，这些空间领域所代表的那个‘空间’，那个维度。 2342 不能白丢‘二十亿\’ 大员，军事基地！ 莱曼与劳伦斯相对而坐。 不远处，史密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而作为秘书的梦莎，正在一旁切着水果，还用心的在上面放好了木签。 此刻，两人身前摆放着红酒雪茄，还有一份文件！ 莱曼捏着雪茄，脸颊鼓动之间，一团烟气从嘴里吐出来。 以前在合众国的时候，还没觉得外面的世界有多好。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探长。 可来到这里后，他才明白，原来太上皇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啊！ 于是，他开始享受美食，娱乐，尊敬与崇拜！ 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当然，要是没有这些烦心事就更好了！ 相比起来，劳伦斯显得很是悠闲，不仅品着美酒，还在椅子上敲打着某种节奏，有点像披头士的摇滚。 这该死的旋律。 劳伦斯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种旋律总是让他莫名的失神，将眼前的工作忘掉。 好在自己的意志力足够坚定。 “莱曼组长，您应该好好看看这份文件！然后慎重考虑一番。” “真的，这是我的个人意见！” “希望您能听进去。” 劳伦斯回过神来，翘着二郎腿，掐着雪茄淡淡说着。 对面，莱曼听了坐直身体，双目直视对方，“劳伦斯，我更想听听你的意见！” 劳伦斯耸耸肩，“刚才不是说了嘛，这就是啊。” 说着朝桌上的文件看了眼。 “少来，这上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丑陋的，不可信的。” “我要是相信上面的任何一个字母，那我就是最蠢最没脑子的傻瓜。” 莱曼冷笑着，对桌上的文件不屑一顾，目光却是盯着劳伦斯，“当初我们接受任务的时候，可是为了找寻真相。” “为了这个国家找出威胁所在。” “当初他们可没说这些。” 见莱曼如此说，劳伦斯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是的，我明白，我清楚。” “但，莱曼探长，你知道的，我们都是打工的，给房子的主人干活的！” “如何做，是需要听主人的意见，否则，他们是不会付工钱的。” 莱曼冷笑着，“所以他们就想自欺欺人？” “就想着闭上眼睛看不到，就当不存在吗？” 劳伦斯无所谓的点点头，“您可以这样认为。”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脑子，否则谁也不会成为房子的主人，你说对吧。” 莱曼拿起雪茄又用力抽了一口，随即冷笑道，“他们只是透过窗户往外看，从来不会打开门。” “所以，只能看到狭隘的一面。” 对于莱曼的话，劳伦斯并没有接茬，只是淡淡的笑着。 见此，莱曼放缓神情再次问道，“那么，劳伦斯局长，您能告诉我，他们的脑子是什么吗？” “非常乐意。” 劳伦斯笑道，然后对着一旁看风景的史密斯道，“史密斯先生，现在需要你了。” “哦，还有美丽的梦莎小姐，麻烦将水果端过来行吗？” “我需要你坐在我的身边。” 窗边史密斯听到后，先是伸手抹了把地中海，然后双手摩擦在一起，瞬间掌心里都是明亮的油色。 “非常乐意。” 史密斯说完，走到两人身侧坐下。 而梦莎更是坐在史密斯身旁，用木签插起一块水果放在一旁。 金黄色的发丝将身前曲线遮住，恰好好处的短裙更是让神秘之处充满好奇。 再加上一双黑色镂空丝袜，踩着高跟鞋，让小腿看起来修长笔直。 “先生们！” 史密斯无奈开口，将两人的目光回到正经轨道上。 “史密斯，你说我们能听到。” “好吧，先生。” 说完，也不理两人不时漂移的目光，史密斯就开始讲述起当前的情况。 “根据我们现在的调查获取的情报。” “其实您要面对的是两种声音的！” 听史密斯如此说，莱曼收回目光，变得认真起来。 见此史密斯继续道，“一个是这份报告了。提出这份报告的人，他们不认为对方拥有威胁到黑鸟的武器，所以拒绝研发更厉害的武器。” “因为，那样会花很多很多钱。” “而且，即便研发，也是需要时间的！” 史密斯说完，劳伦斯就将嘴里的水果咽下，一只手正在检查着秘书梦莎丝袜的材质，另一只手却是将雪茄在桌上点了点，“说到这里，我这边有个数据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莱曼点头。 史密斯则轻轻说道，“你知道一架黑鸟的重量吗？” “那么你知道其中的造价吗？” 这次不用莱曼说，劳伦斯就直接开口，“黑鸟侦察机自重就有三十吨，但这里面有超过二十吨的材料是钛合金。” “这种钛合金的生产材料只能从联盟那里获取，这就导致了一架黑鸟的造价高达二十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这比航母的造价都要高啊。” “我说这些，就是让你明白，世界上没有几个国家能够跟我们一样，用二十亿去造一架飞机。” “也不会有国家像我们一样，花费更多的钱，去造一架更好的飞机。” “因为，那不符合主人的利益。” 啪 随着劳伦斯说完，探查丝袜材质的手放下，被拉伸的丝袜因为弹性落下，打在大腿上，让白嫩的肌肤一阵颤动。 劳伦斯却毫不在意，只是看着莱曼，“所以，他们从不认为，那群刚刚将辫子剪掉不过区区几十年的家伙，能够赶上伟大的合众国。” “他们也不认为，他们有这个技术，有这个财力！” 劳伦斯说完，原以为莱曼会被这消息震撼，却不想莱曼只是学他的样子耸耸肩，然后翘起二郎腿，不屑的说道，“所以呢？” “二十亿，就这样没了？” “或者说，没了一架航母？”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哪怕再损失几个二十亿，对我，对你，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钱又不是我们的，不是吗？” “我的使命告诉我想要的，那就是找出事情的答案。” “至于其他的，那是议员老爷们该考虑的事情，或许有一天让我坐到那个位置上，我才会考虑这些吧。” 劳伦斯听莱曼说完，突然笑起来，然后再次认真的研究着丝袜。 “史密斯先生，请继续。” 史密斯点头，然后对着莱曼说道，“先生，与这份文件相反的是，还有一些人是支持你的计划。” “原因嘛，除了您说的那种，找出对方的秘密，尽到爱国者的责任。” “还有就是，为了钱。” “用对方的威胁来请求下发更多的资金，研究更高，更快的武器。” 史密斯说完，莱曼再次沉默。 这就是合众国，一切都在围绕着华盛顿先生转。 不管是支持的，还是反对的，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挣更多的钱。 至于合众国，那也是先有了华盛顿，才有了合众国。 从这方面来看，他们的价值观确实没错。 “那么，莱曼探长，你是怎么想的？” “或者说你想投靠哪一方？” 劳伦斯淡淡开口，等着莱曼做出决定。 良久，莱曼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口看向外面的阳光。 “你知道吗，我们派出了两批次的黑鸟进入内陆进行侦查。” “我们发现了很多很多有用信息，有他们的重工业分布，有他们的水利建设，有他们的军营等等。” “这一切都在说明，他们的发展速度，超过我们的想象。” “而且我们的调查说明，他们在努力隐藏着什么，而这很可能就是事实的真相。” 莱曼说的笃定，在场的三人都若有所思。 “眼下，除了西北那里因为距离问题，我们还无法有效探查，但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重大进步。” “而就在不久前，根据我们提供的情报，的盟友制造了袭击，将对方关于雷达的研究场地炸毁。” “后续还会有更多的袭击，破坏对方的制造业。” “这种方式，能够延缓对方制造业的发展。” “除非，对方派出他们的秘密武器。” 说到这里，莱曼转身来到劳伦斯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事情做到这里了，我没有放弃的理由。” 劳伦斯笑着站起来，“那么，我可以理解，您选择了后者吗？” “是的，我会找出他们的秘密，毕竟这二十亿，不能糊里糊涂的丢了。” 劳伦斯笑着伸出右手，“那么尊敬的莱曼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显而易见，劳伦斯背后房间的主人，想要找出真相，研发新武器。 显然，这些人跟黑鸟的主人，不是一根绳上的。 “合作愉快！” 莱曼伸出右手，两人重重的握在一起。 梦莎这时候站起来，拿着两个高脚杯，递给两人。 “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 劳伦斯笑着提议，莱曼却是摇头，“不不，是为了我们继续合作，干杯。” 叮 酒杯碰撞，两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莱曼深吸一口气，“那么，劳伦斯局长，我们的第三波侦查，是不是可以进行了？” “要知道，这中间可是隔了一个多月啊。” 劳伦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当然可以，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哦，我想心怀合众国的先生们，也不会拒绝的。” 莱曼听了哈哈笑着，准备离开。 然后就听一旁的史密斯说道，“那个，莱曼先生，您最好提前给基地长官打个报告。” 莱曼回头，就看到史密斯深感抱歉的样子，然后解释道，“您知道的，黑鸟的保养、维护、检查等等，需要很多时间。” “哪怕，距离上次检查只有一天，也得按照流程走。” “所以，我觉得，您可能还要等上半个月。” 闻言，莱蒙脸色变的难看。 “该死的，这该死的混蛋，时间就是被他们这样浪费的。” “莱曼组长，不要着急，这，都是为了‘二十亿’的保障啊。” 劳伦斯上前搂着对方肩膀，开心说着。 莱曼翻个白眼，“这该死的二十亿。” “哈哈！！！” “走吧，我带你去个非常‘舒服’的地方，我想等待的这段时间，你会爱上那里的。” “是吗？见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史密斯赶紧跟上。 身后梦莎将桌上的文件收好，脸上闪过一抹凝重。 2343 背后的推手 两天后。 联盟，斯托克市。 戈岑夫斯基看着地图，上面大片的红色，代表着联盟的疆域。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心情舒畅。 仿佛这天下，就是他的一样。 转身回到座位上，戈岑夫斯基扫过桌上的情报。 那是三天前梦莎发来的秘密情报，经过破译后，里面的消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对方的黑鸟侦察机竟然这么贵。 更没想到的是，对方黑鸟侦察机的钛合金原料，竟然是从他们联盟流出去的。 想到他们自己的宝贵资源却被对方使用，做出危害联盟的黑鸟侦察机。 更让他恼火的是，这件事他们竟然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马将那些皮包公司抓起来，统统烧死。 可惜，他不能。 最起码，在没有合适的机会下，他不能这样做。 否则只会将梦莎的存在暴露出来。 手指在桌上敲打着，戈岑夫斯基想着梦莎提供的另一个情报。 那就是华夏到底有没有针对黑鸟侦察机的手段。 按照对方的判断，华夏是有手段的。 只是这种手段不为人知。 为此，他们正准备一系列的动作，想要逼迫对方使用出来。 到时候自然会暴露在世界目光中。 为了帮助对方，他决定来个顺水推舟。 这才有了北安的动作。 毕竟以对方擅长藏拙的个性，要是不逼急了，他是不会咬人的。 可对方真有了这种手段，联盟需要怎么办？ 没有对抗手段的时候，他们还替对方担心，会不会被打成筛子。 可当真有的时候，他们这心里解决酸溜溜的，这好东西，为啥不是他们的？ 真是既担心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啊。 那可是联盟都没有的手段啊，要是那样，他们还怎么当这联盟的老大？ 心里莫名的烦躁。 “如果真的有，联盟该如何自处？” 戈岑夫斯基眉头皱起，然后又轻轻散开，脸上露出笑容，“我怎么会这样想？” 呵呵呵 目光在请报上停留，上面不仅有合众国的情报信息，更有针对黑鸟侦察机事件的调查情况。 从这上面来看，对方是认定了。 戈岑夫斯基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合众国的那群人就这么笃定。 难道就因为失去了一架黑鸟侦察机？ 如果不是小题大作，那就是有必须的理由。 沉思中，时间缓缓流逝。 戈岑夫斯基再次笑起来，“既然你们想要，那我就成全你们。” 戈岑夫斯基看了眼手表，随后拿起打火机将情报烧毁，这才起身往外走。 这里的信息，他需要尽快跟苏斯科取得联系。 同时，他也要在背后推一把。 北安。 三月的太阳散发着炽热，均匀洒落在下方的山林中。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其上长满了植物，像是大地被披上了厚厚的绿色绒毯。 这片山林中，古木参天，藤蔓缠绕，山林密布的景象犹如一幅神秘的画卷。 从空中看下，除了翠绿还是翠绿。 此刻，一处古树下，两个人正坐在弹药箱上，神色凝重。 在他们中间，还放着一份情报，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让两人看的眉头紧皱。 “阮先生，首领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咱们停止进攻积蓄力量，可现在又让咱们打出去，对面的防御工事做的那么好，还有那么多飞机大炮” 左侧中年人扯开领口，烦闷的说着。 此刻，对面的老头听了只是低着头，神情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想他阮温哲这些年为了革命事业随时预备着抛头颅洒热血，可到头来，竟然落得如此田地。 这些年，要是没有他的出使，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拉倒这么多援助吗？ 哪怕是用联盟的钱来买单，那也是自己的功劳啊。 现在倒好了，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将联盟的钱当成了自家的，说什么就应该跟现在一样，让北边的大国无偿送过来，然后联盟的钱他们自己握在手中。 这样，才能让伟大的安南再次崛起。 因此，才会有人翻旧账。 说什么当初出使北方大国的时候，就应该强硬点，就应该让他们无偿援助。 那样，他们就可以获得物资的同时，还能获得联盟的资金援助。 之所以造成眼下的局面，就是因为他，因为他的软弱无能才会将到手的钱，给了北方大国。 而随着北方大国支援的力度不断增加，也让这种论调甚嚣尘上。 想到那些嘴脸，阮温哲就想着上去给他一大耳刮子。 丫的人家给你物资援助还成了应该的啊。 人家不给，你丫的还不乐意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但凡读过书，知道礼义廉耻的人，都说不出这种话吧。 一群没见识的土佬！ 阮温哲越想心里越气，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最起码也要藏在心里啊，这样说出来，是拿人当傻子吗？ 蠢货！ 活该当炮灰！ 一旁还在喋喋不休的中年人见他不说话，于是大声说道，“阮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啊。” 阮温哲思绪被打断，也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好说的，让你怎么干就怎么干，难不成你还能违抗首领的意志？” 中年人一愣，心里想到首领的那些狂热者们，登时打个冷颤。 “可，可上一次的信息不是让我们储备物资弹药嘛。” “还要我们多要一些弹药，留着以后用。” “这，这要是用了以后” “没有以后！” 阮温哲直接打断道，“首领的命令，你执行就行。” “我奉劝一句，首领对你已经不满意了。” “不要，自讨苦吃。” 话音落下，中年再不敢言语，连忙起身行礼，“我这就去安排队伍。” 见中年人匆忙跑出去，阮温哲冷笑一声，然后拿起情报看了眼，随后抬头看着郁郁葱葱的古书，眼中都是讥讽。 你眼中的首领，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罢了。 他对你不满意，殊不知别人他也不满意啊。 看着中年人仓皇的模样，阮温哲想起首领面对这份情报时的惊慌，两人的反应如出一辙。 夜幕下，丛林中，伸手不见五指。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林中挪动着脚步。 他们手上拿着支援来的武器，一个个紧张的看着四周，哪怕是林中鸟兽经过，也会让他们胆战心惊。 走在队伍的中间，一个矮瘦的中年人将自己的帽子往下拉了拉，随后朝后面挥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加速。 而他却是走到了队伍的身后，看着一群人背着怪异的盒子，面色好奇。 不过他也只是看看，对方根本不搭理他。 同样的，他也要走在前面。 此时，得到命令的人只好快步向前。 他们清楚，距离目标不远了。 约莫走了十来分钟，前方搜索的队伍停下脚步。 三里外，火光闪现，在黑夜中分外显眼。 “队长，我们到了。” 一名侦查人员几乎是贴着地面跑过来，矮小的身材在丛林中兜转的时候，非常容易遮掩行迹。 “一队左边，二队右边，三队局中。” “等会儿听我信号。” “是！” 命令迅速下达，队伍在漆黑的山林中缓缓前进。 而此时，三里湾的基地中，一群来自合众国的士兵正在严阵以待。 五分钟前，负责警戒的小队快速回来通告消息。 知道夜晚是敌人最擅长的攻击方式，他们怎么会没有防备？ 每个警戒小队都配备了一台红外探测仪。 隔着三四里就能看到远处的动静。 哪怕是在树林里，一千米的时候，也是能够看到的。 如今，基地里配属的红外探测仪已经下放到一线队伍，在他们的眼中，已经看到数量众多的敌人。 “嘿，杰德西，这群该死的猴子又来了。” 一名老兵正通过红外探测仪观察着，手上的卡宾枪已经打开了保险。 身边的老兵听了挑挑眉，“看来他们吃的亏还不够啊。” “真以为咱们什么都看不到吗？” “蠢猴子。” 说话时候，两人都笑了起来。 “要不要打赌？” “什么赌？” 两人缓解着战前的紧迫。 “就赌他们能撑几分钟，我看他们这次人挺多的，所以我赌他们顶得住三分钟，输了给你十块钱。” 杰德西听了眉头一挑，“好，那我就赌他们撑不住三分钟。” 说完，杰德西就开始整理武器弹药，等会儿要全力攻击，让他们知道这里不是他们该来的。 一旁有人听到有赌局也要加入进来。 一时间，阵前很是轻松。 三百米，黑夜深沉，周围不时传出擦擦的声音。 双方距离拉近，虽然没有看到对方，但战争留下的直觉让众人感觉到空气中的不安与焦躁。 “同志们，打死他们。” “开火！” 下一秒，漆黑的夜中照明弹飞出枝头，然后爆发出明亮的光芒。 可惜，在这树木参天的丛林中，这点亮度根本起不到作用。 唯一能够有用的就是提醒双方，战斗开始了。 砰砰砰 哒哒哒 子弹穿过从里，划过黑夜，准确命中目标。 血腥气息在哀嚎中弥漫，战斗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老兄，计时了啊。” “废话，老子记着呢。” 砰砰 两人借助红外夜视仪不断找出夜里的红点，然后快速扣动扳机。 视野中，不断有红点倒下，也不时有红点变淡。 “嘿，老兄，你别这样好不好，虽然咱们打赌了，但你也不用站起来扫射啊。” “闭嘴，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好吧，你厉害。” 虽是如此说着，老兵还是站起身来对着远处不断扫射。 他们敢这样做就是仗着头顶上的红外夜视仪，自己能看到敌人，敌人却看不到他们。 打起来，就像是在家乡射杀野牛似得，轻松惬意。 “哈哈，老兄，你要说了。” 杰德西笑着，想到自己可以打赌赢下上百块，心里就喜滋滋的。 有了这笔钱，他可以多买点玩具、点心送给自己的小公主。 他们家也能更好的生活。 这也是他参加战斗的原因。 2344 这将是另一个耻辱 战场上，子弹在树木中穿梭，寻找着一个个移动的目标。 呼喊声，惊讶声掺杂在枪声爆炸声中。 透过红外夜视仪，杰德西看着发绿的视野中，一团团红色正在靠近。 枪口抬起，对着不远处扣动扳机。 瞬间，视野中的红色图形往后摔倒。 砰砰砰 子弹不断射击，同时心中也在计数。 这也是他的一个爱好。 砰！ 突然间，一道特殊的声音传入耳中，让杰德西身体一紧，慌忙躲在地上。 下一秒，就感觉一道子弹从头皮上飞过去，那穿梭过后的气流让他遍体生寒。 差一点他就要去见上帝了。 差一点他就见不到美丽的小贝蒂了。 惊慌，让他紧紧贴在地面上。 他不觉得这是一颗流弹，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远处锁定着他。 而此时，杰德西才发现，周围聒噪的声音突然没了，等他侧头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跟自己打赌的老兵正趴在地上。 “哦，该死。” 杰德西连忙爬到身边，然后将老兵翻过来，只一眼就大声吆喝着，“医护兵，该死的医护兵！” 杰德西大声喊着，同时伸手去按压伤口，避免出血死亡。 可胸前的三个空洞，让他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而此时，老兵的回光返照握着杰德西的手，“兄弟，时间，到了没有。” 杰德西忙点头，“该死的，到了，已经超过三分钟了。” “你赢了，你这该死的，别这样，上帝啊~” “咳咳，那，我，我赢了。” 下一秒，老兵双眼弥散，头一歪，没了声息。 杰德西正要发怒，就看到不远处佩戴红外夜视仪的一名老兵突然哀嚎一声，打着滚落在战壕里。 于此同时，身旁刚才参加赌局的一人也被击中倒下。 他连忙过去，就看到对方胸口处还是连中三枪，而且相隔还很近，一看就知道活不了了。 “不，不对！” 杰德西突然意识到什么，因为死去的人，很多都带着夜视仪啊。 这说明，对方能看到他们。 瞬间，恐惧袭遍全身，“长官，他们能够看到我们，能看到我们。” “他们也有夜视仪，该死的，我们暴露了。” 杰德西跑到指挥官身旁大声喊着，而此时指挥官也被前方阵地上骤减的火力头疼。 此刻又听到杰德西的讲述，心里登时明白，对方也有跟夜视仪一样的仪器。 就在这时，一颗从背后飞过来的子弹命中杰德西的脑袋，登时鲜血撒了指挥官满身。 “混蛋！” “撤退，立刻撤出营地！” 指挥官立马反应过来，也不管夜晚众人走势的结果，一个劲的招呼卫兵送自己离开。 得到消息的士兵顾不得驻地的物资，一个劲的就往外跑。 正因为进攻损失惨重的中年人突然听到身后一排枪声，然后就看到远处的地方火力骤减。 而随着枪声继续，基地中还能攻击的越来越少。 这时候中年人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该干什么。 于是，幸存的人疯狂的往前冲。 这一夜，像这样的战斗还有很多。 整个山林都被战火波及，在此栖息的鸟兽没睡个安稳觉。 等阳光宣示着主权的时候，战斗才陆续结束。 然而，这只是在林中的战斗。 其他地方，一辆辆鼹鼠突击车疯狂冲击着，上面的火箭弹不断飞出，更有人将突击车当成炸弹使用。 还有空中飞过的导弹，让天上的飞行员面色惶恐。 这一天，合众国的防线直接被迫后撤三十里，先期取得的战果，在这次战斗后，损失殆尽。 这一天，远在大员的莱曼跟劳伦斯在屋子里相视一笑，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这一天，四九城的好多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群猴子吃枪药了？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多卖，咳咳，多支援一些军火了。 南安，指挥部中。 一群参谋、侍从紧张的收集着战场信息。 不断传来的坏消息让众人心头沉重。 地面上，部队被迫撤离阵地。 建立的基地，被人占领，然后抢光，再就是摧毁。 空中，不论是战斗机，还是轰炸机都成了活靶子。 更不用说那些直升飞机了。 据说，那些飞行员已经开始拒绝执行命令，军官更是说了，在解决对方的防空导弹前，他们不会参加这种送死的行为。 一切，都是那该死的惊雷! 一切，都是这该死的战争！ 砰！ 指挥部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大腹便便的光头老人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副官。 老人鹰钩鼻下是一张冲忙愤怒的嘴巴，此刻正喷着脏话，路过身旁的人都下意识的让开道路，然后低头，不去理会老人的咒骂。 “该死的，我需要一个解释。” “为什么敌人会有这么多武器，为什么我们的人一点消息没有，那些该死的情报苍蝇，他们不是每天都在嗡嗡嗡的不停叫吗？” “为什么现在不说话了？” 肥胖的中年人拍着桌子怒骂着，随后更是叉着腰冲周围人怒吼着。 负责情报的副官本能的抿着嘴，有些不知所措。 情况来的太快，让他们措手不及。 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中，而且他们从内线得到的消息，对方明显在保留实力，而且彼此间都十分默契的维持着战线。 可谁知道，对方竟然玩偷袭，而且还是大规模，有组织的偷袭。 这让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内线叛变了。 毕竟，内线也是安南人啊。 情报副官还在皱着眉头，一旁的肥胖老人却是喋喋不休。 “还有，这该死的夜视仪，到底是谁卖给他们的？” “三百，最少三百台夜视仪，他们怎么敢？” “这群婊子养的，我要让他们上绞刑台。” “长官！” 情报副官在同僚的注视下，鼓起勇气走出来，神情忐忑。 “哦？年轻的军官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我现在非常非常的恼火，不要用你那没毕业的话来挑衅我。” “更不要挑衅我的权威。” “这里，我，说了算。” 情报副官咽口唾沫，随后小心说道，“长官，我这里有一份情报？” “是吗？那请告诉我，这份情报是什么。” “是，长官。” 情报副官小心开口，“我们经过战场搜集，发现许多缴获的武器，其中他们用的夜视仪，跟我们的不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用的不是我们的制造的，那种略显粗糙的手艺，应该是从北边的国度支援过来的。” “而且他们使用的导弹，就是惊雷导弹，而且数量跟我们调查的一样多。” “还有鼹鼠突击车，他们稍加改装，安排死士就是致命的爆炸武器。” 说到这里，情报副官停顿片刻，随后又道，“不过，按照我们的情报，对方的储存应该没多少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拿出来这么多。” 情报副官说完，老人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青年，良久才冷哼一声， “永远不要低估我们的敌人，还有敌人背后的敌人。” 说到这里，老人想起曾经在北方看到的那群‘冰雕’，那种震撼人心的场景。 正是因为他在北方的经历，才会让他来到这里主持工作。 而他也清楚上级让他来的意思，那就是将战争维持在一个有限的‘限度’中，避免双方产生直接矛盾。 至于对方的私下供应，他们也没啥办法。 毕竟，那是正常的军火买卖。 要是拿这个来说事的话，他们国内的那些家伙，就没个好人了。 再说了，以他们对北方大国的了解，对方就是敞开了供应，也就是点炮弹子弹手榴弹，甚至导弹都是联盟那里的。 对于这些导弹，他们早就有了应对方法。 所以听他们根本不怕对方的支援。 可现在好了，对方支援的东西，有些出乎预料的强啊。 “将那夜视仪带上，我们去找人评评理去。” 情报副官立马敬礼，“是！” 老人拿起桌上的帽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着，“该死的混蛋，必须要改变这种情况。” “否则这场战斗结束不了。” 情报副官快速离开，随后老人戴好帽子往办公室走去。 他要跟国内汇报情况。 如果这场战争想要获取胜利，就必须在政治层面上取得突破。 否则，这将是另一个耻辱。 他可不想一辈子参加两次失败的战争，那对他来说，将是痛苦的回忆。 大员。 莱曼坐在一旁，劳伦斯站在桌前看着刚刚接收到的报告。 看完后，递给揉着眉头的莱曼。 “莱曼先生，要是太劳累了，我这里还有一份药酒，正宗的那种，不是掺水的啊。” 劳伦斯笑着，莱曼听了冷哼一声。 这段时间他可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舒服’的地方。 在那里，要是没有一副铁打的身体，就别想着站着走出来。 至于劳伦斯说的假药酒的事，那绝对是一次意外。 谁能想到，该死的本子竟然将一袋药酒变成十袋，吓的他还以为自己身体产生抗药性了呢。 直到昨晚上才明白自己被坑了。 于是在享用纯正的‘宫廷玉液酒’后，就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当然，战斗的胜利者，依旧是他。 “别说我，你比我好哪去？” 莱曼没好气的笑着，“哦，对了，您那位美丽的梦莎秘书去哪了？” 见莱曼如此说，劳伦斯后腰酸疼，他可是额外加赛一场啊。 “行了，看看吧，我们的指挥官先生已经开始抱怨了。” “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拿出成绩，对方可是会跳脚的，你也不想自己被枪指着吧。” 劳伦斯说完，莱曼拿起文件看了眼，随后仍在桌上，“对方有句古话，叫再一再二不再三！” “何况这次，我会让黑鸟多飞一阵。” “我就不信，他们就能忍下去。” 莱曼充满自信的说着，劳伦斯听了点点头。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自然要全力以赴，将对方的手段引出来。 不过劳伦斯还是善意的提醒道，“莱曼，虽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任何一架黑鸟侦察机都是宝贵的财富，不论是造价成本还是里面的机器。” “为了成功，他们可以接受一架出现意外。” “但，绝不会接受更多的损失，这点你要明白。” 莱曼点头，走到一旁拿起红酒，随后淡淡的笑到，“放心吧劳伦斯。” “人不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同样的，耻辱，也不会出现两次。” 劳伦斯听了笑着，“但愿如此！” 2345 确保绝对优势 时间在小雨中淅沥沥的来到了四月。 此刻的四九城正是春机盎然的时候，满树的梨花和桃花竞相绽放。 淅沥沥的雨下，各色各样的花瓣落下，落在泥土里，草地上，还有的落在红墙绿瓦下。 远远望去，如梦幻般美丽，却又走进现实般绚烂。 九部！ 一场春雨一场暖。 杨小涛脱下来毛衣，穿着一身单衣走进研究所，来到叶老所在的办公室里。 “师公，您有事找我？” 来到叶老跟前，随手拿起地上的暖瓶，往茶壶里面冲冲水。 看一眼茶叶还有颜色，就将就着喝。 杨小涛知道，叶老不在乎这些。 相反，明明还能喝却要扔掉，那才会引起他的不快呢。 “对，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杨小涛正在给叶老泡茶，闻言说道，“师公，您直说，有啥事我一定帮忙。” 叶老听了哈哈笑着，“倒不是我有啥事，只是在研究晶体硅的时候发现，这材料耐受的温度比较高啊，最少也超过三四百度了！” “这种耐高温的材料，可是少见啊！” 杨小涛倒水的动作一滞，随后将茶壶盖上，然后走到叶老跟前亲自倒茶，“师公，这晶体硅的耐热性我是知道的，先前研究生产高纯度硅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叶老听了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我是说，这种材料放在其他物体表面，可以有效的提高耐热性！” 杨小涛再次询问，“您是说，将这硅作为耐热材料用？” 叶老又是摇头，“不清楚！我只是说发现一种可能，具体的还要你来决定。” “当然我也知道，这东西这么贵，用来做什么涂料啊，确实有些浪费。” 叶老说完，杨小涛却是愕然。 如今的高纯度硅贵吗？ 那自然是贵的。 因为如今提取的高纯度硅太少了，又太急需了，这就造成物依稀为贵。 因为条件有限，所以生产出来的高纯度硅并不多，这有限的数量只能用在刀刃上！ 如今，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经验的积累，也只是每天也只有两百克左右的产量。 这个产量已经比最先时候增加了四倍。 可即便如此，也不够用的。 两百多克，按照要求需要分一半给中科院，为了计算机的研究，这点投入是必须的。 剩下的一半，各个实验项目研究用的只是刚刚好，容不得浪费。 还有计算器的生产。 经过这段时间的使用，计算器的能力充分得到了肯定，而且还是那种供不应求的。 要不是这玩意山寨的难度太大，估计这段时间就能整出来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计算器了。 所以这段时间，杨小涛一直让王国栋扩大高纯度硅的生产规模。 但现在嘛，还在建设中。 如今听叶老这样说，杨小涛却是觉得这个贵，得跟什么相比了。 如果真的对涂料的耐高温有用，那用处可就太大了。 一些科学仪器就能用到。 就像机床，就像火箭，就像卫星。 这些都能用。 而最让杨小涛动心的，就是歼十白驹了。 上次听说，白驹速度超过三点五马赫后，落地需要整修，还废了不少部件。 据说当时机体表面的温度能够达到五百多度。 也就是白驹用了大量的不锈钢跟钛合金，如此才能顶的住高速带来的高温。 即便如此，白驹在三点五马赫的飞行时间上，也要比黑鸟侦察机少。 据投降的俘虏说，黑鸟侦察机巡航速度是三点二马赫，这种情况下飞机最省油。 而三点五马赫后，燃油的消耗速度会急剧增加。 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燃油，他们就能一直跑下去。 这点是白驹战斗机无法比拟的。 也就是说，碰到了三点五马赫的黑鸟，白驹只有一次机会，通过爆发力来拉近距离，然后发射导弹！ 可要是能够解决高温问题，那是不是代表可以长时间超过三点五马赫？ 越想越觉得可能，杨小涛的脸色也是越发严肃。 白驹战斗机如今最大的优点就是推力强大，速度够快，飞的够高。 在速度与制高的领域上，别说在国内了，就是在世界上也能占据一席之地。 甚至，能够与之对比的，除了现在的黑鸟侦察机，也就联盟那还没正式服役的米格25了。 不过说起来，白驹性能比起米格25要强一些，但比起黑鸟还要差一点。 这个差一点，就是体现在软实力上。 黑鸟侦察机内部使用的雷达、操纵等系统是白驹无法比拟的，否则黑鸟捕获这么多天了，也没听说研究出啥成绩。 杨小涛觉得，想要将这些技术吃透，然后再应用到实践中，最少也要三五年的时间。 甚至关键技术，得五年起步。 当然，这是正常状态下。 要是出个天才妖孽什么的，可能会加速这个过程。 不过这跟杨小涛没有关系。 如今他想做的，就是让白驹变得更强。 如何变强？ 杨小涛别的办法没有，但简单的办法还是知道的。 那就是不断增加自己的优势，不断提高白驹的速度，不断提升持续高速的时间。 优中选优，强化优势项目，确保在这速度领域里的绝对优势。 叶老看得出杨小涛在思考问题，也不着急，就在一旁喝着茶水等着。 片刻后，杨小涛抬头看向叶老，“师公，您先喝点水，我有点事先走了。” “好，去吧，去吧！” 叶老没有询问，对着杨小涛摆摆手。 不过他感觉到，今天的这个发现，对杨小涛来说，或许非常有用。 杨小涛点头离开。 没多久，杨小涛找来了正在组装飞机的吴喆。 “杨部，你咋有空来车间了？” 吴喆可是知道，这段时间杨小涛一直都在忙着研究院的事。 他们这边如今只负责白驹战机的组装工作。 平日里都是按部就班的来，所以杨小涛都是询问一番了解下情况。 当然，这不代表杨小涛就不关心了。 几乎每个周杨小涛都会过问生产进度。 这也是上级交给的任务。 “老吴，有件事交给你做！” 杨小涛没有心思开玩笑，直接开口，吴喆听杨小涛如此说立马认真说道，“杨部您说！” “是这样的，我们搞出来的高纯度硅在实验的时候发现…” 当杨小涛说完，吴喆立马瞪大眼睛，然后想到什么问道，“您想用高纯度硅来做涂料？” 杨小涛点头，“我想试试。”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了！” 吴哲听懂了杨小涛的意思，同时心里也是一阵激动。 白驹战斗机的性能他是清楚的，同样也知道白驹的短处，那就是机体的耐高温问题。 当初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用了大量的不锈钢。 虽然造就了飞行奇迹，让白驹拥有超过三马赫的速度，但也造成了飞机整体的重量增加。 而且，这种情况下，对飞机的燃油消耗是巨大的。 只能说，在获取高速的情况下，飞机牺牲了航程。 可现在，这处短板竟然要提高了，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如果这次成功了，真的可以提高机体的耐高温能力，那就意味着可以减少机体的重量，就意味着可以增加速度，可以增加航程，可以增加载弹量. 不，那样真的可以的话，将是另一种飞机。 一种更好的新型飞机。 想到这里，吴哲突然感到身体像是进了炉子一般变得火热。 同时，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再次变得炽热。 自己在这忙的晕头转向，别说新型飞机没头绪了，就是眼下的制造情况都没办利索。 可杨部呢，只是发现一种现象，一种可能，就抓住了新型飞机的机会。 这，这能力，不愧是杨部。 杨小涛不知道吴哲的脑补，就是知道的话也会将这件事归功于叶老身上。 相比起来，叶老更需要这份功劳。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还是需要尽快确定这个想法。 于是，杨小涛开口询问道，“对了，你们涂装用的油漆需要多少斤？” 吴喆听杨小涛询问回过神来，连忙拿起身旁的记录本开始查阅。 现在白驹战机用的涂料油漆都是普通的航空用油漆，跟歼七歼八用的都是一样的！ 所以涂装这方面，当初只考虑了颜色问题，其他的都没太在意。 如今杨小涛问起，他也只能翻找资料了。 “找到了，一架白驹战机的消耗是九点八斤涂料！” “当然，这是我们初步统计的，现实可能会更多！” “具体的也要跟工人确认一下。” 吴哲说完就看向杨小涛，他是清除高纯度硅产量的，就现在这情况，一架白驹都够呛。 杨小涛听了心里盘算着，就按照十斤算，那也是五千克啊！ 按照如今的生产速度，最少也要二十五天。 而且还要拿出一半，剩下还要其他研究往外挤，研究时间只会更长！ 不过，也不是不能做。 最起码这一个多月来，九部的库存里就有三四斤了。 要是确定有用，杨小涛可不会吝啬这点。 所谓的好钢用在刀刃上，此刻正是时候！ “这样，你先组织测试下！看看情况如何，要快。” “好，我明白！” 吴哲清楚杨小涛的打算，连忙去安排人手准备工作。 杨小涛则是回到办公室里，写了一份物资调配单，让娄晓娥给韩三凤送去，调配资源给吴哲使用。 吴哲的动作很快，当然，这也跟高纯度硅的特性有关，还有就是飞机的涂装用的油漆都是普通航空油漆，兼容性强。 只用了一天时间，吴哲就做好了实验准备，从实验设计到计划步骤，还找到了合适的实验场地。 完事具备，跟杨小涛汇报后，就着手实验。 2346 耐高温涂料 车间里。 杨小涛站在一旁，李洪峰、韩三凤、刘大明、陈冲汉等人站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不远处的实验进行。 另一边，吴哲正跟安仲生交代着任务，在他们周围，车间主任邵广平也跟车间工人交代着事情。 “这次杨部亲自过来，咱们可得好好表现，一会儿不能出丑。” 负责操作的工人连忙点头，他们都是车间的老人了，这次一车间并没有独立出去，而且留在总部，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何况跟在杨部身边，还愁没有好处吗？ “主任，您就放心吧，我们要是做不好，啥也别说，直接扣工资就行。” 一人拍着胸口保证着。 这年头工人可是全靠工资养活一家人。 要是扣了工资，那家里的日子就得紧巴，日子不富裕，家里就会闹矛盾。 工人敢这样说，自然是有他们的底气。 不过邵广平并没有接这口，因为他知道杨部最烦的就是扣钱，要是真犯了事扣钱也没啥。 可要是无缘无故的扣钱，要是被杨部知道了，那印象分可得大大下滑啊。 所以邵广平只是摆摆手，“惩罚就免了，打不了丢点面子，在杨部面前没了脸。” 邵广平轻飘飘的说着，几人听了却是更加沉重。 还不如发点钱呢。 邵广平正跟几个工人叮嘱着，吴哲来到跟前开口。 “邵主任，这边没问题了，可以开始。” “好好，我们也准备了。” 邵广平说完，吴哲点头，便走到杨小涛跟前说明情况。 “那就开始吧！” “是！” 吴哲转身对着等待的安仲生点头，随后一块手臂大小的浅蓝色钢板被放入高温反应炉中。 片刻后，实验室中温度增加，高温反应炉里温度一点点增加。 “杨部！” 吴哲来到跟前跟众人等待着实验结果。 趁这时候，李洪峰将其拉大一旁询问个清楚。 在场的许多人都多少了解些杨小涛的打算。 可他对这些根本不清楚，尤其是专业的知识上，欠缺太多，对这实验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吴，我这有些疑问正好问问你。” 李洪峰问着，吴哲立马点头，这位第一书记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艰苦朴素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 来到九部后，就对纪律问题进行了整顿，先前浮躁的气息被一扫而空，让九部重新变得充满活力。 “李书记，您尽管说。” “咳咳，是这样的，我对学术上的这一块了解不多，我也是怕上级问起来，不知道怎么答复。” “我就想知道，这硅当初制造的时候，可是承受上千度的高温啊，按道理说，不应该正好使用吗？” 文言，吴哲笑笑，随后解释道，“李书记，这高纯度硅跟飞机的涂料是不一样的。” “高纯度硅的承受温度可以达到上千度，可做成涂料后，里面添加了其他物质，就会影响高纯度硅的耐高温性能，这个影响的限度，还有需要的比例，就需要我们找出来。” “有可能只需要一半的配比就能达到实验效果，也可能用很少一部分。” “您也知道，这高纯度硅的珍贵程度，咱们攒了这么多天，也没多少，杨部对这些很是宝贵啊。” 听吴哲如此说，李洪峰立马明白。 “原来如此啊。” “你俩说啥悄悄话呢？” 这时候，杨小涛从一旁过来，两人听到动静都笑笑，李洪峰更是笑到，“没啥事，就是问一些平常的问题。”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看向吴哲，“这颜色就是这样的？” 吴哲听了立马点头，“对，原先的涂料是白色的，但加入高纯度硅后，竟然有了反应，就是这种浅蓝的的。” “会不会有影响？” “这个，暂时还没有发现。” 杨小涛沉默片刻，“实验多分几组，找出最合适的。” “好。” 吴哲立马点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两个型号，后续还可以现配现用，争取找到最合适的配比。” “可以，也不用太高，六百度就差不多了。” 杨小涛思索片刻给出一个可以接受的温度。 六百度的表面高温，估计飞机要达到四马赫吧，那种情况下，即便是飞机能够承受得住，驾驶的飞行员也有些不足。 “好！” 对于杨小涛的要求，吴哲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相信。 一旁的李洪峰虽然好奇为什么要订六百度的目标，但见两人谈起工作的事，也不好意思插嘴。 只能等找空闲时间询问一番。 这边两人交流着，一旁的实验还在进行。 很快，就有人再一旁汇报情况，物体表面温度已经达到了三百度。 众人听了立马注意起来。 杨小涛也走到一旁，随时查看进度。 三百五十度，里面的钢铁没有任何变化。 四百度，众人的目光开始变得凝重。 五百度，钢铁还是原来的样子。 接下来是六百度，六百五十度。 直到温度加到七百度的时候，钢铁的表面出现了灼烧的痕迹，一些地方原本的浅蓝色突然变黑。 众人清楚，这就是到达极限了。 “杨总，七百度。” 吴哲过来汇报情况，杨晓他点头，“继续实验。” “然后降低配比，确定在六百到六百一十度就行。” “多了，浪费。” 吴哲点头，让安仲生继续实验下去，然后又找人重新确定高纯度硅的占比。 这边，等高温反应炉的钢铁融化成一团钢水后，负责观察的人员才报出最终温度。 一千六百度。 “老安，这种钢铁原本的熔点是多少？” “杨部，原先是一千四百二十多！” “也就是说，增加两百度？” 安仲生看着融化的钢水，在工人的操纵下移出反应炉，然后再次浇到筑模型中，那是一个白驹战斗机的模型胚子。 “这也可以当成另一种合金了。” “说的对，将这数据记录好，将来说不定有用。” 杨小涛说完，对李洪峰、韩三凤等人说道，“今天开始，生产的高纯度硅全部截留，用来制造新型耐高温涂料。” “中科院那里，老李你去说一声。” “我去跟鹏总打个电话。” 这次实验充分证明了高纯度硅加入涂料后的靠高温性能。 现在要做的只是找到最合适的配比罢了。 任务安排下去，杨小涛就来到办公室，拿起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杨小涛说明情况后，又是一阵等待，最后终于听到鹏总的声音。 “鹏总，有个情况向您反应下。” 杨小涛知道鹏总的性子，上来就直接说明情况。 鹏总正在指挥部中忙着工作。 最近南边闹腾的厉害，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尤其是得到资助的北安竟然主动发起反击，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按理说，北安当下最主要的事情是防御。 然后将战事拖到夏天，或者是雨季，那才是他们反击的时节。 可偏偏他们选择这个时间来进攻，虽然是出其不意，但在他看来，这就是赢在了战术，却失去了战略优势。 除非，他们另有所谋。 这时候，副官说杨小涛找他，让他有点奇怪，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你说。” 鹏总神色淡定。 “是这样的，我们在研究高纯度硅的时候，发现高纯度硅具有非常高的耐热性，我们实验一下，将起制造成航空涂料，能够承受六百度以上的高温.” 刚开始杨小涛说的，鹏总还没有觉得啥不一样。 九部最近的研究成果他也注意到了，不得不说，这九部成立后的第一把火算是烧起来了，而且烧的非常红火。 高纯度硅，计算器，每一个都是了不得的事情。 尤其是计算器的出现，让701在密电破译上大大缩短了时间。 原以为，杨小涛说的是跟计算器有关的，但听到最后，竟然还跟飞机有关，立马就让鹏总打个激灵。 他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些小黑鸟啊。 为了能够一次吃个饱，前两次可一直都在隐忍呢。 如今，701能够提前破译电文，就预示着他们能够早做准备。 可如今白驹的战斗力，虽然很强，但要说能够完全将黑鸟留下，也只是一半一半吧。 上次，那还是对方大意的缘故。 即便如此，白驹也无法长时间保持超高速飞行。 所以他才有了五十架白驹的要求。 因为拥有五十架白驹后，他才能确保将小黑鸟留下。 可现在杨小涛竟然说可以提高白驹战斗机的超高速飞行时间，这事可就大了。 “等会，我去！” 鹏总感觉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亲自去趟九部看看的好。 杨小涛点头，随即挂断电话。 等到了下午，鹏总的车开进九部。 而此时，车间里第三次时间正在进行。 杨小涛将鹏总迎到车间，众人对于鹏总的到来很是激动。 “鹏总，我们经过两次实验发现，在涂料中掺杂三分之一的高纯度硅可以保证六百四十度的高温下，钢铁不受影响。” “现在，我们实验的是四分之一的涂料！” 杨小涛指着反应炉里面的浅蓝色钢铁，比起第一次的钢铁，这一块的颜色要更浅。 鹏总只是在一旁点头，然后接过杨小涛递上前的资料。 看完后，这才说道，“你们现在有多少硅，能不能满足一架飞机的涂料？” “我们现在库存有四斤高纯度硅，另外我们今天开始已经停止其他地方的供应，这点都说好了，中科院那边很支持工作。” “按照一天半斤的产量，如果按照正常的需求，一架飞机需要十斤涂料。就需要十二天吧。” “当然，如果加班加点的话，一个周应该没问题。” 杨小涛说着，鹏总点头，然后将注意力放在反应炉中。 他在来的路上就想了很多。 杨小涛他们能够想到的，他自然能够想到。 而他多想的是，怎么样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原本还准备用数量来增加胜算。 可现在看来，这次有了更好的选择。 2347 浅蓝色的白驹（新年快乐） 盛京，飞行基地！ 四月的天，此刻还带着寒冬的冰冷。 倒春寒的到来，更是让在这里的人裹紧了大衣。 此刻一架飞机缓缓降落，让在场等待的人停下活动的手脚，忙向着飞机降落处走去。 飞机上，鹏总将眼镜摘下来，顺便将资料整理好，然后交给随同来的副官。 在从701那里获得准确信息后，鹏总就开始了新的谋划。 既然能够提前破译出对方的消息，那就代表着机会。 一个给对方深疼教训的机会。 而这次，他选择的战场不是西北，不是四九城，而是南北两个方向。 “老张，你来的挺早啊。” 鹏总下了飞机就看到前来迎接的张老，一边握手一边笑着打招呼。 从鹏总的话语中，众人能够听得出，鹏总的心情不错。 张老上前笑道，“我这来了三天了。” “我还跟着飞机上天转了一圈呢，不得不说，这白驹的名字起的有点文绉绉，还是叫天马的好。” 张老在一旁说着自己的感触，身后一众基地人员、飞行员都跟着笑起来。 当然，凡是驾驶过白驹战机的飞行员，都对张老的话表示赞同。 这种强大动力有庞大的飞机，叫白驹实在是，缺乏霸气。 男人，谁不喜欢重装机甲？ 这白驹的体型比起国内的轰炸机都大，这妥妥的就是重型飞机啊。 “哟，你这还嫌弃了啊。” “那成，我跟九部的人说一声，说你老张不喜欢白驹，喜欢天马，让他再给你重新设计个。” 鹏总笑着打趣，张老一听连忙告饶，“别别，鹏总，您可千万别啊。” “这白驹，好着呢，好听的勒。” “我现在睡觉前都得数一遍才睡的踏实。” “这要是不给我们白驹了，那我咋睡觉啊。” 闻言，众人再次笑起来。 接到鹏总，众人径直进入指挥部。 刚坐下，鹏总就问，“现在基地里有多少架飞机？” 张老侧头，旁边的基地参谋长立马站起来，“报告鹏总，我们基地共有飞机一百二十架，其中战斗机八十架，轰炸机四十架。” “战斗机中，大部分都是歼七及少部分歼六战机，还有三架正在试飞的歼八战斗机。” “另外。” 参谋长语气稍顿，脸上浮现出笑容，“我们还有八架白驹战斗机。” 鹏总听到最后，随即看向张老，“八架？我怎么记得这里应该是六驾的，那两架你咋来的？” 张老立马搓着手笑道，“鹏总，这可是我老张厚着脸皮从九部那里搞来的啊。” “胡闹，一切出厂的飞机都得统一分配，你们这多了，其他地方就少了。” 鹏总板起脸来，张老看了心里一突，不过还是有所依仗，“鹏总，这事你可不能这样算。” “不这样算？那怎么算？” “当然得个算个的啊。” 鹏总听了有些好笑，“你再说一遍？纪律要不要了？” “不是，鹏总，您，您不能这样啊，我这是私人出的腰包，我们省吃俭用跟九部合作，好容易磨出来的飞机，您不能这样啊。” 张老慌忙说道，然后看鹏总脸色不变，便咬牙将自己跟九部合作的事情说出来。 “二十架？呵呵。” 鹏总脸上神色不动，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竟然能从杨小涛手里抠出来二十架啊。 这家伙也是个人才啊。 上面对白驹飞机做出过评估，一年保质保量的制造一百架已经算是饱和了。 没想到，这还有意外惊喜啊。 至于多出来的二十架，那都是国防力量。 至于给谁用，还不是上面一句话的事啊。 等分配的时候，少给这家伙点就是了。 谁让他自己吃独食呢。 “哼！” “看来九部还是有能耐的，还能额外给你们制造两架，我看计划得修改下了啊。” 听鹏总如此说，张老后背登时出来一层冷汗。 自己被说几句没啥，反正挨批的事没少干。 可要是牵扯到九部，那以后就甭想合作了。 那样自己剩下的十八架白驹，就彻底泡汤了啊。 “咳咳，鹏总，我们是有苦衷的。” 张老对着旁边的参谋长使眼色，后者连忙点头，“对对，鹏总，我们是有苦衷的。” 鹏总身体后仰，神色淡定，“好啊，那就说说你们的苦衷是什么。” 张老听了立马开口，“鹏总，我们这段时间在不断的琢磨，怎么能够将白驹战斗机的能力发挥出极限。” “我们发现，在正常飞行下，两马赫是最佳的巡航状态。” “短距离冲刺的话，还是以三马赫为好，如果超过这个速度，就会对飞机的机体造成损伤。” “如果速度达到三点五马赫，飞行三次，最多四次，就得回修理厂进行检修。” “而极限状态下，飞机可以达到三点七马赫，再快的话不是不可以，但飞行员身体承受不住，而且飞机的表面温度达到五百五十度，这样落地后需要全面大修。” “我们虽然有八架白驹战斗机，但有两架为了实验这些数据，如今都在机库里进行维修，所以能够出动的还是六架” 参谋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鹏总的表情，见对方丝毫不变，心里有些发慌。 他自己都知道，这啥‘苦衷’跟多出来的两架根本没关系。 奈何张来一直对他使眼色，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行了，这就是你们的苦衷啊。” 鹏总问了一句，张老干咳一声，然后笑笑。 良久鹏总才说道，“这次任务，完成了，还有的说。” “可要是搞砸了，张顺子，你自己想想。” 张老立马严肃点头，“鹏总放心，我们绝不会搞砸。” “那样最好。” 鹏总说了一句，随后让副官拿起准备好的资料。 “我来这，就是为了给对方能够下个圈，这次要给他们来个狠的。” 鹏总身上爆出一股杀气。 前两次的隐忍，不仅是他，就是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压抑。 不同于早先的两次，现在他们是有应对的武器了。 所担心的，就是怕飞机的数量不够，无法承担起重要的责任。 所以，对于对方光明正大的挑衅，他们选择了隐忍。 如今飞机的数量已经逼近三十架，也有了掰掰手腕的资本。 “鹏总，要出拳了？” 张老一副好战模样，让鹏总无奈摇头。 就这家伙的好战样子，能干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对，这次我们要打回去了。” “太好了，老子早就等这一天了。” 张老哈哈笑着，然后问道，“这次咱们打到哪？” “过江，过线，还是过海？” “鹏总您说，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鹏总听了立马摆起脸来，“过江？过线？过海？” “你咋不过天，上月球呢？一天天的想些什么呢？” “老张，我告诉你，我对你的工作很不满意。” 鹏总拍着桌子，张老下的一哆嗦。 “回去给我将这三个计划做出来，天亮前交给我。” “做不出来？哼！那二十架飞机就没收了。” 说完，鹏总快步出门，留下目瞪口呆的张老跟一众参谋们。 良久，张老终于回过味来，然后哈哈的笑起来。 鹏总离开指挥部，来到安置的办公室后，就拿起内部电话拨打出去。 “喂，找701的郑强。” 电话里传来一阵机械声，随后就听到郑局的声音响起。 “老郑，我已经到了盛京！” “明白，我这边会时刻关注对方，不过我们破译出来的其他情报，对方很快能在明后天进行活动。” “你放心，我们可以为你们最少提供三小时的准备时间。” 电话里郑局的声音里充满了信心。 鹏总听了暗自思量，也就说，老郑的破译能力从八小时整整提高到了四个半小时。 这，几乎快了一倍。 “好，我等你好消息。” 鹏总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然后又提起另一块石头。 挂断电话，再次拨打出去。 “飞机场吗？给我找下杨小涛。” “鹏总，我就是。” 杨小涛的声音传来，鹏总立马问到，“我已经到了盛京，你那边情况如何？” “鹏总，白驹一号的新图层马上就要完成，现在正在阴干。” “初步估计，明天就能离开机库，交付使用。” 杨小涛的声音接着传来，让鹏总的另一块石头落下来。 两块石头落地，鹏总的脸色终于缓和，“好，同志们辛苦了。” “都是应该的。” 说完，挂断电话，鹏总深吸一口气，然后查看着这次行动的计划。 四九城，飞机场。 杨小涛看着前方正在上漆的白驹一号，满是感慨。 没错，这就是机械厂组装起来的第一架白驹战斗机，也是俘虏黑鸟侦察机的功臣。 此刻，在飞机的机身上，还画着一只黑色小鸟。 这就是战绩。 不过，此时的飞机正在进行涂装作业，一群技工正忙碌着。 在他身旁，还有一群机场的随同人员，此刻能够进来的都是见过严格审核的。 而面前的这架浅蓝色的白驹，将是秘密武器。 “杨部！” 霍胜跟常空来到跟前，眼中都是感激。 虽然很多人都赞赏他们能够完成俘获黑鸟侦察机，但在他们心里，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他们只是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已。 相反，在这里的年轻人，这位白驹战斗机的缔造者，才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两位，好久不见！” 杨小涛开口打趣着，霍胜年级大些，很是随和的笑笑，“杨部，我们可以一直想要见到您呢！” 常空插嘴道，“因为我们这心里高兴着呢。” 杨小涛听了笑起来，然后两人说起最近的情况。 他们原本是盛京那边的试飞员，但因为白驹战斗机需要的飞行员要求太高，所以他们暂时就客串了战斗机飞行员。 如今，更是成为执行任务的重要一环。 “其实，我觉得还是白色的好看。” 常空看着一身浅蓝色的白驹，不由得感慨起来。 “那是你看顺眼了。” “我倒觉得，这颜色，挺好。” 霍胜却是给出了不同的看法，然后又补充一句，“只要名字没换，我都喜欢。” 祝大家新年快乐。 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发大财！ 2348 张网以待 第二天。 盛京，鹏总办公室。 清晨时候，鹏总就被值班参谋叫醒，言说有701的消息，于是顾不得多想，赶紧来到办公室里。 此刻，电话中郑局的声音显得非常急切。 因为那个熟悉的电文再次出现了。 “鹏总，这次电文比起上次的要更加复杂，我们确定对方肯定会在今天展开行动。” “你们需要多长时间解密？” “五个小时，最少五个小时。” 郑局开口，鹏总沉默。 原先说能够争取三个小时，但现在看来，对方也是在不断进步的。 “好，五个小时后，我需要他们的飞行路线，时间，目的。” “总之，情报上有的，我都要知道。” “明白。” 电话挂断，鹏总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 而在一旁，不知何时过来的张老却是瞪大眼睛，手上拿着刚刚整理出来的计划书，有些呆滞。 良久，看着鹏总坐在椅子上喝着凉水，这才反应过来，忙将资料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暖瓶给鹏总加上。 “鹏总，是不是有任务？” “您放心交给我们，我一定给你完成，而且还是百分百的完成。” 张老小心的说着，神情里还是充斥着激动。 “急什么？” 鹏总淡淡的说着，但端着水杯的手有些轻轻颤抖。 即便是他，经历过大风大浪后，此刻面临即将到来的战斗，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这次从701那里获取的情报可以推测出来，对方的行动很可能就是在今天。 张老听了立马站直身体，因为鹏总既然来了，肯定会交给他们任务。 “给我去看好了，外送内紧，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到时候，谁掉链子，我都找你。” 张老立马站直敬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又放下手，“鹏总放心，要是完成不成任务，您也崩处理我了，我自己卷铺盖卷去西北种地。” 说完，转身离开。 而在出门的刹那，整个人身上爆发出一股杀气。 鹏总感受到这股杀气，脸上却是微微一笑，军心可用啊！ 办公室里一阵寂静，随后鹏总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等了约莫十来秒，电话接通。 七机部。 王老挂断电话，脸色凝重。 鹏总的命令很简单，保证各个飞机拥有充足的弹药。 这对于他们七机部来说，任务繁重啊。 先前两次碰到小黑鸟，他们为了迷惑对方，可是将库存用了一大半。 什么地对空导弹，什么空对空导弹，几乎每次来，都得消耗数十发导弹。 而且，对方一次来不是一架啊，前后加起来都有六架了。 每一架飞到头顶上，就是一阵霹雳火花追着。 但他们还不能不做，否则连个态度都没有，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肯定得挨喷啊。 如此，库存里的导弹能剩下多少？ 好在，这种情况快要到头了。 “成不成的，就看这一次了。” 王老咬牙说道，随后对着外面的秘书喊道，“将严主任找来。” 没一会儿，严主任急匆匆的跑过来，神色严肃，“首长，您找我！” “废话，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闻言严主任眼珠子一翻，就知道找自己没好事。 这段时间七机部的人可都是躲着这位瘟神啊。 先前九机部造出计算器的时候，老头就觉得，这是计算机研究中心的事。 当然，那里面的人确实是计算机研究中心的人。 可人家早就被借出去了啊。 再说了，将计算机研究中心送出去的又不是别人，不还是他自己吗？ 就是仗着自己是首长，将这气撒在他们身上。 唉。 他也是命苦，咋就碰到这么一位主啊。 不敢得罪，只能闭嘴了。 我啥都不说，你总没办法吧。 “你什么眼神呢？跟你说话呢！” 王老看着严主任把嘴闭紧，又掐腰吼道，严主任把头抬起来满脸的委屈，自己到底要咋办？ “行了，让你说也不知道说啥。” 王老再次开口，严主任有种想要转身就走的冲动，要不是看在任务的份上，要不是看在钱老的份上，要不是看在诸位同僚的份上，要不是. “你们霹雳导弹做了多少了？” 王老突然开口，将严主任的‘要不是’打断，随即抬头，“两百六十三枚。” 严主任一口喊出数字。 没办法，这段时间上面催的紧，下面工人干的紧，他是一天一遍的问，一天三遍的回报，能不熟悉吗？ “都到位了没有？” “到了，我们在粤府跟沪上的工厂已经到位，剩下的最新一批都到位了，还有三十枚，今天就送到城外基地里。” 严主任如数家珍的说完，王老脸色稍稍缓和。 “带上这三十枚，现在就跟我去城外基地。” “还有，所有保卫科集合，所有车辆集合，保证沿途安全，还有跟基地联系好，让他们做好准备，别到时候没有飞机。” 严主任一愣，有些不明白这是干啥。 平常运送个东西不都是保卫科自己去嘛，这次咋还不一样了？ 不过看王老的神情，严主任还是自动的闭上嘴。 “是，我这就去。” 严主任急匆匆的离开，王老正要出门，就看到钱老走进来。 “老钱，你来的正好，我去趟机场，你” “我跟你一起去。” 钱老开口，然后不等王老询问便开口解释，“我听说九部那边用高纯度硅做出来新型材料，能够抵御六百多度的高温。” “这东西对咱们导弹研究很有意义，我要去看看。” 王老听钱老如此说，心头又是一酸，这九部成立后，咋就这么厉害？ 先前在他们这不温不火的计算机研究中心，到了九部咋就跟枯木逢春似得，开花发芽了？ 尤其是这高纯度硅，他奶奶的，谁想过一些不起眼的石头竟然做出来这么厉害的东西。 早知道，他就去卖石头了，专门卖给杨小涛，高价卖给他。 哼！ “唉，不对啊，你应该去九部啊。” 王老突然反应过来，钱老听了耸耸肩，“杨小涛去了机场，他们要实验新飞机。” 王老听了深吸一口气，“他奶奶的，这家伙真能折腾。” 半小时后，一辆辆卡车将装载好的导弹运出仓库，向着四九城外飞机场赶去。 四九城外，基地机场！ 杨小涛昨晚留在这里没有回去，他也想看看这飞机的飞行情况。 尤其是新型涂料的效果，没有经过实践，谁也不敢下定论。 起床后，在机场吃了早饭，杨小涛就叫上吴哲去指挥塔查看清理。 哪知刚进来，就看到基地指挥官王铭海正拿着电话。 两人下意识的放缓脚步，准备到一旁找地方坐下。 指挥塔里众多参谋也都认识杨小涛，也都不见外，任由杨小涛在指挥塔中转悠。 另一边，一名中年人正在听从鹏总的安排。 这人正是基地指挥官，王铭海。 按照计划，四九城飞机场主要职责就是拦截，拦截从盛京、沪上两处逃离的飞机，当然，也不可能直接由飞机冲他们来。 但这种几率不大。 因为上次对方只是出动了两家，而且还是从南北两个方向进入的，所以四九城的职能并不明显。 但这并不是说四九城的防控任务就轻松了。 相反，在这里的战机要承担更多的任务，查漏补缺，预防万一，就是他们的职责。 “鹏总放心，我们这里随时可以进行支援，保证完成任务。” 王铭海用鉴定的声音阐明自己的决心。 鹏总听了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问道，“杨小涛在吗？” 王铭海立马看向杨小涛，“在！” 随后手捂着话筒，“杨部，鹏总电话，找你。” 杨小涛正在窗户前看着外面从机库里拉出来的飞机，经过一晚上的阴干，还有技术工人的处理，白驹一号已经成功换了皮肤。 此时，正在缓缓进入跑道。 这时候听到王铭海叫他让他很是意外。 不过听到是鹏总后，立马跑过来，“鹏总，我杨小涛。” “你们的飞机好了没有？” 鹏总直接开口，杨小涛也聊到对方会问，于是开口说道，“已经出库，正在跑道上准备随时起飞。” 杨小涛说话的时候，透过塔台的玻璃，看到下方一架浅蓝色的飞机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 “好！” “给你们两个小时适应！不要出问题！” 鹏总回了一句，随后挂断电话。 杨小涛看着传来盲音的话筒，随后挂断。 王铭海看杨小涛如此模样笑着上前，“我们接到消息，随时待命。”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然后笑道，“那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指挥官笑着摇头，“不用。鹏总都提起您了，您当然可以留在这。” “况且，您就在这，这也是我们的荣幸。” 杨小涛摇摇头，“能够亲眼看到咱们的空军越来越强大，这才是我的荣幸呢。” “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两人说完，杨小涛便来到指挥塔前，下放一架浅蓝色的白驹战机正在起飞。 很快，飞机一个抬头冲进蓝天。 “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杨小涛看着东方天色，万里无云，晴空碧洗！ “对，是个好天气！” 王铭海来到跟前，轻轻说着。 而此时，下方的白驹一号，已经做好了准备。 “塔台塔台，我们是白驹一号，准备完毕，请求起飞。” 通讯其中传来霍胜的声音，王铭海侧头看向执勤参谋，“情况如何？” “报告首长，一切准备完毕，条件符合，可以起飞。” 王铭海点头，随后走到一旁指挥塔前，“白驹一号，同意起飞。” “白驹一号收到。” 话音落下，下方的白驹一号开始加速。 杨小涛看着浅蓝色的白驹开始升空，随后更是像一把利剑直接插入云霄当中。 “但愿，一切顺利。” 同一时间，自南往北，粤府，金陵，盛京，三处基地中的飞行员开始进入警戒状态。 每一处都有六架白驹战机在跑道上停留，此外更有数架歼七开始声控。 而在西北肃州机场，还有四架白驹待命。 一张大网正悄悄的铺开，等待着黑鸟的到来。 2349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701驻地。 郑局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工作人员，然后低头看着手表，脸上露出焦急神色。 “我！” 突然间，不远处一名青年伸手大声喊着，“b3已经完成，我需要v5。” 青年大声喊着，随后一名带着眼镜的女孩立马从桌上的一叠资料中抽出一张，然后快步跑到青年身边。 顺手将b3的资料拿走，然后将v5的资料放在青年桌前。 拿到资料后，青年将身边的计算器归零，手指头啪啪的按着，很快就有一组数据计算完成，接着用笔记录下来，然后继续下一组计算。 与此同时，女孩拿着b3的资料快速走向隔壁屋子里，然后将其放入b3的格子里，这才转身离开。 很快就有人快步跑到b3的盒子旁，然后将资料重新分类。 片刻后，原先的b3资料便成了a6资料，再由此人将其送到另一名青年手中。 此时青年的身前同样有一个计算器。 “郑局，您喝口水休息休息吧。” 保卫科长来到郑局跟前，手上还端着一个水杯。 郑局看了眼，随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老高，你说，咱们这次能够完成吗？” “能，肯定能。” 老高肯定的说着，脸上的笃定让郑局感受到一丝疑惑，“为什么？” 老高笑道，“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能。” “好！” 郑局不再说话，手里杯子的水很快喝完，然后递回去，“老高。” “你们保卫科一定要做好工作。” “干咱们这一行的，千说万说，就是一个狠字。” 老高神色肃穆，郑局确实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近人情，有些事情看起来很较真。” “但，这些都是必须的。” 说到这里，郑局看向在场的众人，目光扫过所有忙碌的青年，“你看他们，从十六七的时候就来了，一干就是十多年，好多人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级，但现在呢？” “为了保守这里的秘密，他们每个人都在付出，每个人都在流血流汗。” “我，绝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事，坏了这份荣誉。” 老高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您放心吧，这里的每一个人，我们都有三名干事保护。” “这点.” 老高用力吸气，“这点，我们虽不愿，但，会做好的。” 郑局轻轻点头，然后再次抬手看了眼时间。 “两个小时了。” 轻声说着，老高的脸色变得凝重。 “是啊，还有三个小时。” “塔台塔台，我已到达预定空域，请求做最后的测试。” 白驹一号上，霍胜正在跟地面进行联系。 不久前，他跟常空两人按照预定科目进行了试飞工作，这架白驹战斗机的性能跟先前驾驶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外面的涂料变了，而且飞机的颜色也不再是白色。 同时，原先飞机上的荣誉标记，那个黑色小鸟的图案也被遮盖了。 用技术人员的话来说，他们现在还没有黑色的高温涂料。 不得已，只能做成一抹黑了。 请求过后，话筒里立马传来声音，“白驹一号，白驹一号，我是塔台。” “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可以试飞。” “塔台，白驹一号收到。” 汇报完毕，霍胜挂断通讯，随后又对着身后的常空说道，“老常，这次有什么指标？” 常空正在记录着飞机的各项数据，闻言将资料板上的最后一页掀开，“指标，你要什么指标？” “废话，当然是速度指标了？” 霍胜一副好奇模样，常空听了却是将资料板固定好，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直接问我能承受多久得了。” 话音落下，霍胜立马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老常你可以的。” “你少来，我跟你说啊，要是因为你让老子不能参加战斗，老子再也不跟你搭伙了。” 常空还是开口提醒着，虽然杨小涛告诉他们体表的涂料可以承受六百度的高温，但那只是理论数据，所以最好不要超过三点五马赫。 要是霍胜这家伙头脑一热，损坏了机体造成飞机大修的话，他绝对是说到做到。 要知道，作为飞行员，他们是知道这次行动目的的。 为此他们已经写好了‘最后一封信’，更是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放心，我明白。” “就是追，我也得将力气放在最后的战斗上。” 霍胜认真的说着，他已经有了一份荣誉，但心中渴望的，还是追逐蓝天的梦想。 如果能够在退役的时候，身上有两枚黑鸟的勋章，那将是他最大的荣耀。 “那样最好。” 两人交流的时候，飞机已经进入预定空域。 “塔台塔台，我是白驹一号，我已准备完毕。” “塔台收到，请务必保证安全。” “白驹收到。” 话音落下，飞机开始加速。 浅蓝色的飞机在蓝色碧空中快速穿梭，身后留下一条白色匹练。 塔台中，杨小涛等人已经站在窗前握着望远镜，如果不是有匹练的存在，他们根本发现不了飞机的踪影。 王铭海看了一会儿，侧头询问，“雷达捕捉到了吗？” “首长，已经捕捉到了。” “多少速度？” “三点三马赫，速度还在增加。” “继续观察。” “是。” 王铭海继续看向远处，此时飞机正在加速升空，随后又是转弯又是俯冲的，速度却是在一点点的增加。 “三点五马赫了。” 突然，负责检测的参谋大声喊着，王铭海神色一动，“记录时间，快。” 一旁众人立马记录着时间，同时监控着飞机的速度。 “杨部，你觉得，能够坚持多产时间？” 杨小涛听到询问，略加思索后这才笑到，“那得看飞机的燃油有多少了。” 闻言王铭海一愣，随后笑着回答，“若是如此，我请你喝酒。” “又喝酒，昨晚上谁逃酒了？” 杨小涛说完，王铭海脸上一红，昨晚的事实在是不太光彩。 基地的几个主要领导都是能喝的，结果陪客人喝酒，最后都趴在了桌上。 “我那不是为了工作提前准备嘛。” 王铭海笑呵呵的说着，然后就准备继续解释。 这时候，指挥塔的门打开，随后就看到两个人快步走进来。 杨小涛两人侧头，正好看到王老跟钱老走进来，两人连忙上前。 “王老，老师。” 杨小涛打着招呼，王老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来到跟前，“你小子家都不回了，这是准备转行？” 杨小涛站在钱老跟前，笑着摇头，“我准备学习学习，要是失业了，也好多门手艺。” 王老直接翻个白眼，这小子真够混的，啥话都敢接啊。 别的不说，就他那八级钳工大师傅的身份，要是失业了了，那底下的工人不得翻了天？ 更何况这小子还是工程师，还是九部的老大。 还如此的年轻。 换句话说，就是他失业了，杨小涛也没事。 不想搭理杨小涛，王老直接走到王铭海身前询问情况，“现在是啥情况？” “首长.” 这边王铭海说着眼下情况，杨小涛正跟钱老说这话。 “老师，您来这是有啥事？” 钱老点头，“我听说你们做出来了耐高温材料，想来看看。” “你也知道，导弹的速度会越来越快，现在瞬时速度已经达到了四马赫，将来还会更高更快。” “体表的温度最少也要一千度，单纯高耐高温合金成本太高了，而且重量也会增加。” “我不想未来的导弹都跟联盟那样笨重。” 钱老说完，杨小涛就明白个中意思，随即笑道，“我们用的耐高温材料可不便宜啊，您要是想用的话，最好还是自己组织生产。” “自产自销，方便取用。” 钱老点头，“这也是我此次来的目的。” “这件事还需要你们帮忙。” “没问题。” 两人初步定下意向，随后往窗户旁走去。 “对了老师，这次是师公发现的晶体硅的耐高温性能，到时候您得帮帮忙，最起码也要将专家的名号落实了。” 钱老听了侧头看了眼杨小涛，发现对方一脸笑容后，这才点头，“放心，只要作出成果，别说一个专家了，就是教授，我们师兄弟几个也要弄下来。” 这下倒是轮到杨小涛愕然了，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钱老师吗？ 这话说的，霸气啊。 两人来到窗台前，拿起望远镜看向天边，寻找着浅蓝色的踪迹。 “多久了？” “三点五马赫，五分钟了。” 王铭海声音里有些紧张，杨小涛点点头，“看样子还能坚持啊。” 众人点头，却是一心看着天空。 大员，驻军基地中。 莱曼早上从温柔乡里出来后，就在办公室里等待消息。 隔壁，正是指挥部。 在这里等待，能够第一时间得到准确消息。 嘎吱 门推开，劳伦斯领端着一个果盘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秘书梦莎。 “嗨嗨，劳伦斯，这里是办公室，懂不懂，办公室是不能吃东西的。” 莱曼一副严谨的模样，说话更是拿腔作势。 劳伦斯听了却是摇头不语，径直来到沙发前坐下，拿起一块香蕉就往嘴里放。 梦莎则是站在身后，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神色严肃。 莱曼看了眼，想到对方的另一面，心里不由得火热起来。 不过看到劳伦斯的模样，莱曼又将心里的火气压下。 “莱曼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一句古话。” 劳伦斯对莱曼的言语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古话？” 莱曼听了眉头皱起。 这段时间他跟劳伦斯接触不短，也发现这家伙仿佛对华夏的文化很是好奇。 甚至经常从他嘴里冒出一下华夏的‘文化道理’。 估计这次又是那些话了。 果然，不等莱曼询问，劳伦斯就开口说道，“我今早上起来，这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华夏人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说到这里，劳伦斯揉着右眼看向莱曼，“说实在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不我们重新定个时间吧。” 莱曼一听，心道果然。 然后看向梦莎，后者也是一副无语的模样。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飞机再有两个小时就起飞了，结果有人过来跟他说，因为右眼皮跳就要取消计划，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计会笑掉大牙吧。 当然，笑掉的还有今后的仕途。 “劳伦斯，眼皮跳应该死眼结膜发炎的事，眼睛进行的自我修复。” “估计是你不小心感染了。” 莱曼无所谓的说着，“再说了，你所谓的‘灾’在我这里就是想要的‘财’啊。” “放心吧，即便发不了财，也会跟上次一样，你有啥好担心的？” 莱曼说着，坐在椅子上的劳伦斯觉得有点道理。 想到昨晚上跟梦莎玩的游戏，心里有些了然。 只是这话听进脑袋里，怎么眼皮越跳越厉害了？ 2350 三架还是四架？ 盛京，鹏总办公室。 哒哒，哒哒 皮鞋在屋子里跟地面密切接触，张老不断转着，眼睛不时看向墙上的挂钟。 鹏总却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昨天坐飞机紧赶慢赶的过来，今天一早又被叫起来，身体困乏的紧。 再想到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情况，鹏总强迫自己休息，好应对一切事情。 哒哒 张老走了一阵，然后看到闭目养神的鹏总，想要开口询问一番，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能走到一旁坐下，拿起自己准备好的计划书，再次完善起来。 只是看了一遍，就没心思看了。 这些计划书都是打出去的计划，不管是过江还是过线，都是眼下白驹能够做到的，可要是过海去实现江户一日游的壮举，就得看情况了。 所以，眼下这计划书，根本咩啥用啊。 真是白瞎自己的心血了。 将资料小心的放下，张老又看了眼鹏总，见其没有任何动作，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 干脆，跟着一起睡吧。 只是刚闭上眼，就听到桌上的电话声。 就在张老睁开眼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鹏总的声音。 张老赶紧睁眼起身，随即三两步冲到跟前。 “老郑，什么情况？” 鹏总嗓音还有些嘶哑，然后就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同时让张老去拿纸笔。 张老立马将桌山的资料拿过来，翻过后就放在鹏总跟前，同时将钢笔准备好。 “鹏总，时间紧急，我就动用紧急连线了。” 郑局的声音充斥着激动，鹏总瞄了眼手表，心里一算，五个半小时。 虽然比预定的时间少了半小时，但只要能够做到信息准确，一切都值得。 “你说。” “好，我们经过情报破译，这份情报一共发给了四个地方。” “我们破译后，分别是南安的驻军基地，大员的驻军基地，岛国的驻军基地跟南高句丽的基地。” “四个基地，正对四个方向，目标分别是我们南方的三线阵地，沪上基地，四九城周围，跟你所在的东北区域。” “具体目的就是搜集情报信息，我们这一阵好多信息都被对方侦测，尤其是内陆地区的三线工程。” “时间呢？” 鹏总快速在纸上记录着信息，然后询问。 “时间，今天中午一点，同是启动。” “一点？” 鹏总写下一点，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墙上的挂钟。 十二点五分。 “怎么提前这么多？” 按照往常，最少有两个半小时的准备时间啊。 听到鹏总询问，郑局不好意思的说道，“鹏总，对方不可能按照同一个思路走。八个小时，只是我们的猜测。” “显然，对方的计算机处理能力比我们想的更加强大，我们需要.”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我先忙。” 说完，鹏总挂断电话，随即看向自己记录的信息。 张老也凑过头来仔细看着，虽然信息不多，但非常有用。 “走，去指挥部。” 鹏总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向指挥部。 刷 随着鹏总进入指挥部，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几名持枪警卫站在四周，让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为之一肃。 众多参谋都站起身来，他们已经预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我命令。” 鹏总来的时候已经在心里打好初稿，刚站好，就立马开口，“立马计算从南安南，大员，岛国，南高句丽基地起飞到达我境内时间。” “目标一点起出发，我要大概的时间段。” “第二，命令各基地，做好战斗准备，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指挥，服用命令。” “第三，各单位按照二号方案继续执行任务，不得懈怠。” “是！” 指挥部中呐喊声起，随后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鹏总，这次对方同时出发，但进入先后肯定不同，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张老在一旁提醒道，鹏总听了点头。 随后淡然说道，“这点我清楚，对方这次出动了四架飞机，按照站前估计，能够打下来一架就是有个交代，打下来两架算是完成任务，打下来三架就是超额完成任务。” 张老听了眼睛瞪大，然后开口问道，“那要是打下来四架呢？” “四架？” 鹏总突然侧头看向张老，这个问题他都没想过。 毕竟这偷袭可不是简单的事。 到现在为止，经过长时间的谋划，他也只敢确保两架的战果。 至于第三架，就得看运气了。 能够同是发动两次成功的偷袭，已经算是很小几率的事了。 要是三次成功，除非对方出现了傻子。 但能够驾驶黑鸟的飞行员，哪一个是傻子？ 所以，听张老如此说的时候，鹏总直接转身给了个后脑勺。 四架都打下来，对方不得疯了？ 世界不得疯了？ 显然，世界不会疯的。 所以，只能说老张这家伙，疯了。 见鹏总不搭理自己，张老也知道这里面的难度，随即悻悻笑着，然后走到参谋长跟前查看情报。 没多久，参谋长就拿到一组数据来到鹏总跟前，三人凑在一起看着情报。 “鹏总，根据我们的计算，四处基地一点起飞，最快的是男安南那里，下午一点十分左右就会到达。” “其次是咱们盛京，一点二十左右。” “再就是沪上，一点三十左右。” “最后是四九城，一点四十五左右。” 参谋长将情报具体内容说出来，鹏总里面点头，“吩咐下去，各个雷达观测站，提前半小时工作，各地民兵、保卫科、部队要全方位戒严，不得出现任何变故。” “是！” 四九城，基地。 杨小涛正跟钱老聊着计算机研究的事情。 最初两人的话题是在计算器上，结果越说越投机，随即就说到了计算机的研究上。 一旁的王老却没心思听两人说话，一心都在下面停放的飞机上，眼神中都是炽热。 先前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九部搞出来一架蓝色的小马。 那时候他也想过这小蓝马会有啥不同，但正应了那句老话，闻名不如见面啊。 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让他不断刷新着震惊。 从最初的五分钟，到十分钟，到二十分钟。 最后更是飞出了雷达探测的距离。 直到飞回来，整整三十分钟啊。 三点五马赫，保持这个速度飞了三十分钟。 而这，并不是极限。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维持这个状态飞的时间更长。 也可以飞的更快。 目光在下方飞机上停留，一群地勤人员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 旁边还坐着两人，那是飞机的飞行员。 不过从两人的神情上来看，应该没啥问题。 “喂，我是王铭海。” 突然间，旁边传来响亮的声音，随后众人目光看去。 就看到王铭海站的笔直。 指挥塔中一片寂静。 “是，是！” “保证完成任务！” 简单两句话，王铭海便挂断电话。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王铭海又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喂，我是王铭海，现在我命令，按照二号方案执行。” “各部务必通力合作，务必按照计划进行。” 又是两句话说完，王铭海便将电话挂断。 这时候，指挥塔中的人才看到王铭海松了一口气。 杨小涛钱老王老几人凑到跟前，王铭海见了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小黑鸟要来了。” “这次我们要动真格的了。” 闻言，王老双手一拍，“那太好了，我们就在这看着，看好消息。” 钱老点头，杨小涛更是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样子。 王铭海没跟几人废话，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按照预计，一点四十左右对方就会到达，看上去还有一个半小时，但对于准备工作，计划安排，都需要时间。 而且一点四十只是初步计划，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故呢。 所以，争分夺秒，才是当下。 王铭海去安排工作，杨小涛几人都没心情说其他，只是在一旁看着窗外。 不一会儿，就有两架歼七陆续起飞，钱老对飞机不太熟悉，杨小涛就在一旁讲解着。 陆续的，各种消息在指挥塔中传递，有雷达检测的，有情报传递的，有各种准备的，一条条快速汇聚，一条条整理好后迅速上报。 杨小涛期初还会介绍一下，但随着紧张氛围的渲染，几人也没了交流的心思。 一个个，最后都坐在座位上，紧张等着。 约莫十来分钟后，下方一人匆匆跑来，王铭海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怎么样，白驹一号能不能用？” 王铭海立马询问，负责地勤的士官立马点头，“飞机各部分检查完毕，都在适用范围内。” “好！” 王铭海一拍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四条线，四个战场。 除了盛京那边由鹏总作为总指挥总览全局外，其他三处战场在服从命令的同时，又有大把的自由发挥空间。 原本这四九城的指挥官是张老的，可不知道张老要执行啥任务，竟然去了盛京。 关键是鹏总也去了，所以这任务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对他来说，既是为革命奉献的机会，又是巨大的压力。 按照先前的计划，四九城拥有六架白驹战斗机，这也是各个机场的‘标配’，鹏总的计划就是要用这六架白驹战斗机，四面围堵，不间断的冲刺追逐，直到最后将小黑鸟打下来。 最不济，也要完成阻拦任务，让对方知难而退。 可谁想过，九部突然搞出来一种特殊的耐高温材料，需要一架白驹去实验。 这让他原本计划好的环节少了一环。 原本还只有三分之一的心思留下小黑鸟，现如今，别说三分之一了，就是四分之一都够呛。 却不想，换了一身马甲的白驹战斗机，不仅没有拉胯，反而更加厉害了。 现如今能够加入到计划中，让他的留下小黑鸟的几率直接增加到了二分之一。 真可谓是峰回路转啊。 “立即整理，加油，挂单。” “是！” 士官立马跑下去。 王铭海看看时间，十二点四十五分，距离战斗开始，还有一小时。 2351 不出意外的意外 十二点四十五。 粤府，指挥部。 韩旋风跟王铭海一样，都在基地机场中坐镇。 从半岛那里回来，韩旋风就接到命令在粤府坐镇。 随着国外疫情的沉寂，梅花消毒液跟清热口服液的销量大大下滑，让半岛医院的日进斗金变成了周进斗金。 不过，半岛医院依旧是国外众多病人的优选。 不为别的，就是那种神奇的中医，就是那种神奇的针灸，还有一种神奇的药酒。 种种神秘下，让那些本身就有些迷信的西方人，开始了解神秘的东方。 所以半岛医院的事情暂告一段落，而他也有时间来到粤府，参与这次计划当中。 而了解到这次计划后，韩旋风只觉得心里热血上涌。 这种战斗，比起战场上的拼刺刀更加刺激，斗智斗勇，更是比拼背后的科技力量。 他也想看看，这些年国内埋头苦干的成果，到底能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 这次，就是最好的检验。 “报告。” 急促的声音响起，韩旋风从地图上移开目光，看着说话的人问道，“什么情况？” “报告首长，各部已经做好准备，前线雷达站已经到位，监控各个点位。” “继续观察。” 韩旋风说了一句，参谋立马离开。 指挥部中，气氛仍旧严肃。 韩旋风更是将胸口的领扣解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后，这才询问道，“飞机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十二架歼七，六架白驹都已经加好油，挂好弹，随时可以出发。” 一旁的参谋长快速回答。 原先的十二架歼七是他们的常备力量，剩下的都去了沿海防备大员。 当然，这十二架歼七，只是配角。 真正的主角是那六架白驹。 虽然才送来没几天，但超强的速度，还有可靠的操作性，立马就征服了所有的飞行员。 为了驾驶这六架白驹，整个基地的飞行员直接从高到低，按照技术排了个遍。 最后选出最好的十二名飞行员，专门驾驶白驹战斗机。 这十二个人也都知道，这次，他们的任务十分艰巨，所以练习的非常刻苦。 就是吃饭的时候，也在琢磨着四面合为、上下包夹的战术。 如果他们有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哪怕是撞也要撞下来。 正因如此，参谋长才会说的硬气，这是对他们队员的充分信任。 韩旋风点头，随后又看向一旁的防控指挥部人员，“你们还是要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不能让对方发觉不对。” “咱们这次，不仅要确保自己完成任务，还要帮忙让其他兄弟单位完成任务。” “所以，这先期诱敌任务非常重要。” “你放心吧，我们上次已经有过经验，这次就是重新来一次，不会有错的。” 指挥官大声说着，但心里还是有很多的无奈。 上次他们可是倾尽全力了，飞机呼呼的飞着，最后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追上。 导弹嗖嗖的往上窜着，甚至连仅有的惊雷都给发出去了，最后还是没有留下对方。 也就是那次，让他们知道这黑鸟侦察机到底有多难缠。 也明白，为什么北边的同僚为啥说起黑鸟侦察机会咬牙切齿，为什么一个个恨不得将按下来，千刀万剐。 而这次，他们仍旧会倾尽全力。 只是，这次的任务，只是为了迷惑对方。 为最后的杀手锏做准备。 “不要大意了，对方都不是傻子，咱们即便是做戏也要做全面了。” 韩旋风打仗的作风看上去无拘无束，大胆妄为，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充分的敌我态势分析上。 他想的比其他人都要多。 即便是中间出了变故，他也会有相应的预案应对。 “明白，我们就是诱饵，这次一定会让他们留下。” 指挥官咬着牙喊道，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剩下的就交给其他同志们了。 “报告，前沿雷达站发现目标，经过辨认确定是上次的黑鸟，正在密切追踪。” 突然，通讯参谋大声喊着。 韩旋风立马靠近，一旁的参谋长迅速将对方出现的位置在地图上标示出来。 “这里，就是这里，跟我们预测的一样。” 参谋长一锤砸在地图上，韩旋风眼睛眯起，神色严肃。 “各部密切追踪，对方一旦进入我防控识别圈，立马执行驱逐任务。” 防空指挥官咬牙说道，“首长放心，我们这次可比以往更卖力。” 韩旋风看了眼对方，随后笑道，“卖力就对了，你们要是自己打下来，我亲自去四九城给你们请功。” 指挥官眼睛一瞪，“首长，您可说话算话。” 韩旋风把腰杆挺直，“我说的，我认。” “好！” 指挥官咬着牙走出指挥部，这次哪怕不能雪耻，也要让对方知道，他们守备队伍不是好惹的。 “立马给鹏总汇报消息，让他们做好准备。” “是！” 十二点五十。 盛京，鹏总在指挥部中来回踱步，双手放在背后，一会儿用力捏着手掌，一会儿用力掰着手指头。 指挥部中，众人也在焦急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前方的情报还没有消息，等的人心焦。 铃铃铃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参谋长立马跑过去接起电话，鹏总也往这边走着，其他人更是竖起耳朵等待消息。 “喂，这里是指挥部。” 参谋长急切问着，结果下一秒就脸上露出愤怒，“什么？后勤仓库，后勤仓库打到这里干嘛，知道这是什么电话吗？乱弹琴。” 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 随后冲门口的通讯参谋喊道，“你去通讯科看着，今天的电话，乱七八糟的不准打进来。” 通讯参谋脸色难看，这是在大佬面前丢面子啊。 连忙点头，“是。” 随即快步跑开。 随着大门再次关闭，屋子里再次恢复安静。 鹏总走到座位上，双臂搭在桌子旁，随后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圈一圈的走着，心里头盘算着计划是否有补充的。 不管是第一计划，还是后备计划，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将心稍稍安稳。 能做的，已经都考虑到了。 战机，天时，地利。 包括黑鸟侦察机的相关数据，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在内。 如果说非要找一个不足的话，那就是人了。 所有一切的执行者。 人。 这是所有计划中存在最大的变数。 而他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兵。 哪怕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兵，也有他存在的价值。 铃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过来。 参谋长再次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 “喂，我是。什么？好好！” 参谋长侧身看向鹏总，“鹏总，粤府电话，咱们在北安的侦测点，发现目标。” 鹏总霍的站起身来，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五十八。 距离701给出的时间，只差两分钟。 这说明，701的情报是正确的。 “十分钟，十分钟后对方会进入！” 参谋长说道，鹏总点头，随后淡淡说道，“给粤府的韩旋风打电话按计划执行。” “是！” 参谋长立马点头，随后立马拿起电话。 一旁，鹏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对方来了第一个，还差第二个吗？ 就是这相隔的时间有点长啊，想要多留下几架，就得将对方留下。 “接下来就是盛京了，可得快点来啊。” 两架是保底，鹏总可不想完不成任务。 保二争三，这是鹏总最早的预算。 南安，上空。 一架黑鸟侦察机顺利完成空中加油工作。 驾驶员杰瑞正跟kb-29m驾驶员打着招呼，随着对方挥手示意，杰瑞驾驶飞机在空中一个加速，迅速离开工作空域，向着前方冲去。 “山姆，这次做好准备了吗？” 后座上的技术员山姆听了不自觉的打个哈欠，“赶紧吧，这种工作根本就没有挑战，赶紧完成赶紧回去。” “虽然这里的母猴子不如岛国的，但打上一针空孕素，那种情景让人看了就觉得刺激。” “三组那边又抓了几个，我让菲利普留一个给我，早点结束任务，正好回去享受美妙假期。” “这次可是花费了我两盒万宝路呢.” 山姆寻常的说着，可到了最后的美妙假期时，脸上的淫邪表情让前方的杰瑞一阵恶寒。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些被山姆摧残的画面，尤其是那在他些尖叫着，不看屈辱自尽的女人。 他不觉得，这是他们该做的事。 最起码，作为一名高贵的飞行员，人性的存在还是让他多了份良知。 当然，他不会去做，也不会去制止别人。 因为他没有那个权利。 但他，有权利在合理的范围内，让那名可怜的女人晚一会儿遭罪！ 手上一打，座下的黑鸟侦察机嗖的一声向着一旁发去。 山姆一愣，立马拍拍前方的座椅，“嗨，伙计，你跑错方向了。” “伙计，淡定，咱们先去兜兜风，让飞机预热下。” 杰瑞淡定的说道。 山姆听了耸耸肩，“好吧，你是头，你说了算。”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行动到底有啥意义？” “那里上次又不是没看过，除了挖洞还是挖洞，有啥可看的！” 杰瑞听了摇摇头，“谁知道呢。上面的人总是有奇奇怪怪的要求！” 山姆点头，随后又补充一句，“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报告！” 粤府指挥部，韩旋风端着搪瓷缸子喝着水，“什么事？” “报告首长，前沿雷达发现对方调转方向，并没有进入我方空域。” 参谋快速说着，韩旋风神色一紧，随即快步来到跟前，“确认下，对方有没有进入我方空域。” “还有，有没有回去的迹象。” “是！” 很快，前方雷达站传来消息，对方正在空域外进行飞行，看上去像是例行飞行。 只是用小黑鸟进行例行飞行，还真没没有过。 “首长，会不会是对方发现了什么？” 参谋长在一旁担忧的说着，韩旋风眉头紧紧皱起，沉默不语。 参谋长再次上前，小声说道，“要不，我们主动出击？用歼七来钓一下？” 韩旋风立马摇头，“不行，对方意图不明显，咱们不能主动出击，否则发生变故，对方便会警觉。” 参谋长默默点头。 “继续观察。” “再上报鹏总。” 韩旋风也拿不定对方的意图，只能一级一级上报，暂且观察。 下午一点十五。 盛京，指挥部。 鹏总手指在桌上哒哒的敲着，面沉如水。 粤府的消息传来，然后就没了动静。 而盛京这里，雷达站已经发现了空域外的黑鸟侦察机。 也就说，对方并没有进入。 这让鹏总很是怀疑，对方是否发现了什么猫腻。 如果是那样，那先前的准备，可就全打水漂了。 “有没有其他消息？” 鹏总嗓音有些嘶哑，开口询问。 一旁的参谋长摇头，“除了粤府先前的消息，就前沿雷达站的消息。” “不过，对方并没有进入我方空域。” 说到这里，参谋长看了眼手上的时间，心里有些担忧。 这次要是抓不住这些小黑鸟，他们没法跟上级交代。 “沪上跟四九城那里呢？” “没有消息。” 参谋长重复一遍，鹏总深吸一口气，随后冷静下来。 “命令各部，继续按计划执行。” “不管对方有没有发现不对劲，都要按照计划执行。” “这时候，谁要是按耐不住耍小心思，我撤他的职。” 鹏总清楚，他管不了对方的飞行员，但能够管得住下面的骄兵悍将，将他的计划执行下去。 “是！” 参谋长前去打电话，鹏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地图，怔怔发神。 大员，驻军基地。 办公室里，莱曼紧了紧领带，又将身上的西装穿戴整齐，随后出门来到隔壁的指挥部中。 “霍华德，现在情况怎么样？” 莱曼来到霍华德身边，开口询问。 霍华德正跟迈乐收集着各处信息，听到莱曼的声音立马回头，然后露出一副恭敬神色。 最起码，面前的这位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关系莫逆，打好关系对他来说有利无弊。 “先生！” 霍华德应了一声立马将各处汇集的消息说出来。 等霍华德说完，莱曼立马皱起眉头，“雷鸟为什么还没执行任务？” “还有，夜莺也比预计时间晚了五分钟。” “咱们这的火鸟呢？还在起飞？” “一个个的，为什么不按照计划来？” 莱曼看着一条条消息，脸色不愉。 “先生，雷鸟要加速热机，所以要在附近多转一转。” “夜莺因为空中加油作业遇到横风，所以耽误一些时间。” “我们这的火鸟因为漏油严重，所以稍微晚了一会儿。” 霍华德连忙解释起来，不过莱曼并不领情，仍旧一副生气模样。 但霍华德也没啥表示，毕竟对方只是协助他们的工作，其他的，他们管不着。 莱曼也意识到这点，虽然心中不忿，却也只能压住火气。 “让他们抓紧时间执行任务。” 良久，莱曼才说出一句话，随后转身离开。 不出意外的意外，我被一个女人喝倒了，这章是白天码的一半，现在修修剪剪补充完。 抱歉了，各位大佬。 这年过得，真累啊！ 2352 我们是无敌的 下午一点二十五。 盛京，指挥部！ 鹏总再次站起来，脸上没了以往的淡定。 对方两架飞机已经出现，可就是不进来，这让他这张网撑的有点久。 更让他担心的是，对方会不会觉察到什么，让他们的准备前功尽弃。 如果不能达到目的，那前两次的隐忍算什么？ 笑话？ 鹏总走了两步，看向指挥部墙上悬挂的时钟，深吸一口气，走到通讯处，“给我要粤府。” 通讯参谋立马拨打电话，没一会儿就将话筒交给鹏总。 “韩旋风，是我。” “鹏总好。” “不好，我现在很不好，你给我说说，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韩旋风后背一凉，赶紧解释道，“鹏总，我们严格按照计划进行，并且执行必备的防御策略，其他的都没有动作.” 韩旋风正说着，突然就看到身边的参谋长捂着电话跑过来，脸上透着欣喜。 “鹏总您先等会儿！” 韩旋风连忙侧头，“怎么了？” “来了，这傻缺终于来了！” “娘的，吓老子一跳，还以为不来了呢。” 韩旋风深吸一口气，然后立马侧头对着话筒说道，“鹏总，客人上门了。” “我们准备上菜了。” “好！” 鹏总一手捶在桌子上，就要说话，却看到不远处的电话响起，参谋在接起来后脸上也是一副兴奋模样，显然也是好事。 “你们按计划进行，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老子要给他来个一锅端。” “是！保证完成任务！” 韩旋风的声音传来，鹏总便挂断电话。 此刻参谋整说着，“鹏总，对方已经进入我识别空域，正在往西北方向快速挺进。” “好！” “让老张给我顶上去，注意掌握火候！” 鹏总双手拍在一起，吩咐完任务后，又在指挥部里走着，“问一下沪上跟四九城，他们那边有没有动静。” “是！” 电话拨打出去。 与此同时，韩先锋站在地图前，耳边都是参谋汇报的情况。 “报告，对方航向正北，两分钟后进入我方地界。” “报告，我方第三中队正面前去阻拦。” “报告，对方冲破第三中队阻拦，我方发射三枚导弹，对方无损，正往西北前进。” “报告.” 韩旋风看着对方的飞行轨迹，眉头皱起，这样子想要将对方留住，有点难啊。 “命令，地面防控火力加入进来，导弹，防空炮都给我打上去。” “让大家不要吝啬弹药，打不下来，花费多少都是无用功。” “打下来了，后面也没多少机会了，留着过年啊。” 韩旋风命令下达，很快各个山头、山洞里面一个个防空营，一个个高射集群开始倾斜火力。 上空。 代号雷鸟的黑鸟侦察机正在三万米的高空中穿梭，速度更是提到了三马赫。 驾驶员杰瑞全神贯注的操纵着黑鸟侦察机，身后炮火不断，隆隆的爆炸声更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嗨，杰瑞先生，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山姆坐在后方，神色淡然。 眼睛扫过数千米的下方，那几架飞机更像是专门给他护航的，发射出来的导弹根本就是大炮打蚊子，根本蹭不到他的边。 “山姆，我感觉对方这次的抵抗力度很大啊。” 杰瑞看了眼飞机上的显示屏，上面正提示着下方的导弹正在锁定他，不过这点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手上动作不慢，黑鸟侦察机的灵活性在这一刻得到充分释放，高超的速度下，只是轻轻转弯，飞机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将身后的飞机、导弹统统甩落。 身后万米之外，歼七战斗机中，飞行员咬牙切齿。 “队长，这混蛋太嚣张了。” 僚机的声音传来，领航的长机沉默不语。 要是愤怒有用的话，他们早就统一全球了。 正是因为知道没用，所以他们只能默默承受。 不过想到隐藏在机场的杀手锏，长机的队长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狠色。 为了更好的执行迷惑任务，他被调来，从而放弃了驾驶白驹的机会。 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不会后悔。 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不久之后的那致命一击。 最后的匕首固然重要，但前期铺展的画卷同样精彩。 “各队注意，按照计划继续进行。” “记住，这是我们的任务，谁要是搞砸了，就给我脱下这身衣服。” “我第三大队，不养闲人！” “清楚没有？” 队长冷声说道，话筒里立马传出整齐的回声，“是！” “第六小队，你们去八号区域，其他小队回去加油装弹。” 队长再次发布命令，很快机群中四架歼七开始加速往北绕行，虽然距离在不断拉远，但对方的目标是不变的，所以只需在北上的道路等着就行。 剩下的几架打光导弹的飞机开始返航。 雷鸟号上，杰瑞虽然一直在躲避着地下防控火力，但心思一直都在雷达上，看到身后的机群分散开来，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来。 对方到现在为止的一切行为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也说明，对方的反应跟上次的一样。 如此，就不必要担心了。 看了眼下方隔着数千米炸开的防空炮弹，杰瑞露出一抹讥讽。 多少年的老古董了，还想用这种武器击落他们？ 除非他降低一半的高度，对方还有点可能。 不过这一路上飞过来，这高射炮的阵地最少有十来个了吧。 要不然，炮弹会一直追在身后？ “山姆，下方的高射基地都拍清楚了？” 杰瑞抽空问了一声，山姆正忙着操纵摄像仪器，闻言只是回了句ok，然后继续忙着。 对待能够给他们换来丰厚薪水的工作，他还是非常上心的。 尤其是这种沿着边境线布置的火力点，要是记录下来交给上面，肯定会给一笔大大的奖金。 这可是好事啊。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干正事了。” 杰瑞看着前方突然飞来几架飞机，说话的工费飞机上的导弹已经发射出来。 杰瑞知道，这应该是另一座机场赶来支援的。 上次就碰到过，后来回去从情报部门了解到，这是对方在滇南那边的军事基地，装备的飞机同样是歼七。 对于这种飞机，他有充分的应对经验。 于是，在导弹斜着向上冲来的时候，杰瑞驾驶的飞机已经往北转弯，速度再次增加，直接达到了三点二马赫。 “哦~~~” “爽啊~~~” “我们是无敌的，狗屎们，跟在后面追吧” 后座上，山姆被强大的动力压在座位上，脸上更是兴奋的笑着。 “大树大树，我是雷鸟，我已经进入对方空域，正往目标前进。” “重复，我是雷鸟，我已经进入对方空域，正往目标前进。” 通讯器沉默两秒，随后传来基地的声音，“雷鸟，我是大树，收到信息，一切正常。” “重复，收到信息，一切正常。” “收到，雷鸟收到，将每分钟汇报一次情况，收到。” “收到。” 通讯器中的声音平静，杰瑞看了眼下方突然出现的飞机，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显然这就是刚才分兵的飞机。 可那又怎样？ 就是看破了我们的目的，提前在半路等着，又怎样？ 还不是在下面吃气。 实力，才是说话的声音。 嗖~~~ 黑色的身影从上空一掠而过，下方第六小队的飞行员们将携带的霹雳二型全部打出去。 可. 看着飞远的黑鸟，领队的小队长咬着牙将情况汇报上去。 韩旋风在得到回报的时候，立马看向手表，一点三十五。 也就是说，他们的全力阻挠，也只是缠住了十分钟。 不，应该是不到十分钟。 而以对方的速度，只需要五分钟就能到达目标地点，然后用三四分钟将内陆周围的情况拍摄下来。 也就是说，八分钟后，对方就会返航。 再加上出镜的时间，他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来执行最后一击。 时间，紧急啊。 拿起电话，韩旋风立马上报情况，他需要自主决策权，否则这仗不用打了。 盛京。 天上的黑鸟正在炮火中前进，不同的是，这次驾驶的飞行员比起杰瑞来要‘猖狂’许多。 代号夜莺的黑鸟，全程都以两万米的高空飞行，甚至速度都只在三马赫一下。 周围的歼七就像是一群蜜蜂似得，一架一架的冲上来，导弹就跟火柴似得扔过来，就是机炮的弹药也在倾斜着。 一架一架将弹药打完，返回后，又冲上来。 驾驶舱中，一脸嚣张的飞行员正对着通讯器大声吼着，“鸟巢，邻居非常热情啊。” “我都忍不住的想要附身亲吻他们的屁股了。” “哈哈哈，太热情了，哦哦，该死的，竟然出现这么多飞机，他们要干嘛？” “哦，这就是歼七妹妹的热情啊，我有些承受不住了。” “该死的，为什么我的夜莺没有导弹，我要抗议，我要严重的抗议，哪怕给我一挺m60都行啊，我都能去抹她们的屁股啊.” 通讯器中都是嚎叫的声音，坐在后排的技术员有些无语。 不过跟这位搭档这么久了，也算是习惯了。 最主要的是，这位可是王牌中的王牌，在欧罗巴那里跟联盟的飞机多次缠斗，能够活到现在，已经证明了自身的本事。 不过说起来，这里的难度，比起欧罗巴的联盟差远了，就是联盟的二线部队，他也不敢这般嚣张。 只能说，这里的人，太废柴了。 “艾斯，别玩了，鸟巢传来消息，该干正事了。” 耳麦里传出技术员的声音，正驾驶着夜莺的艾斯听了撇撇嘴，“老约翰，我刚要尽兴，你就来泼凉水。” “当心我将你的雪茄都抢过来啊。” 身后的老约翰无语摇头，这家伙的脑子，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行了，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你不是还要去找棒子妹妹嘛。” 老约翰回了一句，艾斯立马瞪大眼睛，随后夜莺突然一个拉高，速度直接窜到三点五马赫，迅速飞到高空中。 后座上的老约翰猝不及防的被挤压在座椅上，整个人都变得抑郁起来。 “该死的艾斯，你就不能说一声，我回去，一定要弄死你。” “哈哈哈，老约翰，这就不行了？我们可是无敌的黑鸟飞行员啊！” “狗屎~~” 2353 笼鸟行动 夜莺冲上蓝天，迅速向着西北冲去。 身后一群歼七飞行员双目喷火，恨不得给飞机再加上两个发动机，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咬死这狗日的。 这次是他们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对方并没有依仗高速跟高空碾压他们，而是跟他们较量一番。 可偏偏他们把握不住机会啊。 地面上，张老铁青着脸，低头看了眼时间。 身后一众机场人员同样脸上无光。 “一个个平时吹嘘的多么厉害，这次见识到了吧，人家欺负你们高度了，欺负你们速度了？” 张老回头朝着众人喷着，虽然这里的人不是他的直属手下，但级别在这里，说啥这些人都得认。 尤其是基地指挥官，更是张老的以前的手下，如今被老首长当面数落，脸上自然是挂不住。 当领导的脸上挂不住，底下的人未来可想而知。 “行了，按照计划进行。” “这次要是搞砸了，回去给我写检讨！” “鸟已经进来了，留不留的下，就看着一哆嗦了！” 张老放下狠话，指挥官脸色一变，后槽牙都咬的嘎吱响。 “老团长放心，这次我亲自上，保证拿下！” 张老回头看了眼，随后点点头，往回走。 指挥部。 “鹏总，飞机已经入瓮，计划正常进行。” “好，其他的呢？” 鹏总端着水杯吹着里面的茶叶，神色淡定。 “沪上那边据可靠消息，已经进入我方攻击范围。” “只有四九城那里，对方还在防控识别区域内活动，看样子并没有继续深入的心思。” 参谋长将情况汇报过来，然后分析说道，“我寻思对方是顾忌四九城的地位，在犹豫吧。” “顾忌？不可能的，他们恨不得天天在头顶上飞。” 鹏总直接否定，脸上带着冷笑，“如果你有机会去江户头顶上飞，你会顾忌这些？” 参谋长听了立马摇头，“我就是死在那里，也要拉个陪葬的。” 鹏总笑笑，“所以啊，对方不是不来，是还没到时候。” 参谋长点头，“那我们怎么办？等他们吗？” 鹏总双手捧着杯子，神色严肃。 目光在地图上停留。 粤府那边已经过去八分钟了。 盛京这里也有三分钟。 沪上也入网了。 算算，有三只了！ 时间，一分一秒都在流逝，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轻轻抿了一口，鹏总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得陇望蜀的事做不得，见后就收，方是正道。 想到这里，鹏总将杯子往桌上一放，随后抬头挺胸，目光看向所有人。 众人也都感受到气氛中的严肃，一个个都在期待着。 “我命令。” 众人齐齐笔直站立。 “笼鸟行动，正式开始。” “各部，务必发扬不怕牺牲，不怕失败，抛弃杂念，务必完成任务！” “是！” 呐喊声在这一刻怒吼起来，随后一个个通讯参谋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沪上。 自迎击f104机群获取巨大战果后，借助这场战斗的完美战绩，负责指挥的张武再次获得重用。 这次沪上的战斗就是张武负责的。 期初，张武是拒绝的。 虽然他知道这是上级的有意提拔，但他一门心思都在水面舰船上，这让他指挥飞机战斗算什么啊。 这种事情要交给专业对口的人啊。 他还想着上船去外面浪呢。 结果，报告打上去，上级直接打来电话就是一阵狠批，不仅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还特意说了，要是这次搞砸了，别说待在船上了，就是这身皮都得脱掉。 没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好在他也不是啥都不知道，上次也算是有了点经验。 那就是，相信自家外甥的能力。 外甥是谁？ 废话，当然是杨小涛了。 上次杨小涛搞出来的发动机制成了惊雷导弹，直接让他们来了个大获全胜。 这次白驹战斗机更是杨小涛亲自设计的，而且因为担任指挥官，所以知道的更多。 这让他对这个外甥更加满意。 满意的在心里跟两个儿子做下对比，那. 恨不得抽出皮带好好抽两下。 “报告首长，指挥部命令，笼鸟计划正式开始。” 突然间，通讯参谋突然开口，张武眼睛猛地睁大，一身黝黑肤色让他看起来充满煞气，再搭配上战斗下来的杀气，更显得凶狠。 “命令，白驹战队出击。” “给我将这黑鸟砸下来。” “是！” 怒吼声从指挥部传出。 下一秒，正在跑道上等待起飞的六架白驹战斗机开始滑行，一分钟后，六架飞机全部升空。 沪西北。 代号火鸟的黑鸟侦察机正在沿着长江快速前进。 他们此次侦测的目标是长江两岸的情况，大员基地的人怀疑，长江两岸可能存在对方舰船的研究基地，所以他们要仔细探查。 这次他们的目的是飞到江陵，探查周围的情况。 火鸟飞机上，驾驶员菲利普斯是个中年秃顶的汉子，深凹的眼睛搭配上鹰钩鼻子，显得很是立体。 此刻，菲利普斯正驾驶飞机校正方向，虽然四周不时出现几架飞机阻拦，但在这三万米高的空中，那些烦人的小家伙也只能放个烟花给他增加点乐趣了。 “史兰德，机器准备好了？” 菲利普斯侧头瞄了眼身后的驾驶员，后者点头，手上的机器已经打开。 同时，无线电开关的喀嗒声响起，“塔台，呼叫塔台，这里是火鸟，史兰德。over！” “塔台收到，塔台收到。over！” “塔台，我已到达目标区域，准备执行侦查任务，over！” “塔台收到，请求同意，over！” “火鸟收到，over！” 无线电关闭，史兰德看向前方，“菲利普斯，开始吧。” “好！” 菲利普斯立马回应，随即说道，“火鸟升空，三万一千五百米。” “收到！” 飞机再次往上飞行，直到稳定后，才继续向前。 “速度降低，二点五马赫！” 菲利普斯继续操作，史兰德听后点头，“明白！” 随着飞机速度降低，飞机上携带的检测仪器开始工作。 西方，蜿蜒盘旋的长江，迅速被检测仪器定格成一个个图案。 飞机平稳向前，驾驶飞机的菲利普斯还有闲情往后看了眼情况。 身后的飞机还是四架，这点并没有什么不同，心中稍安。 而他却不知道，在这四架飞机中，混入了一架颜色特别白的家伙。 而在他前进的方向上，一架快速穿梭的白驹长在快速就位，与此同时，正以三马赫告诉飞行点四架白驹开始往两侧迂回。 六架白驹战斗机，就像是在编织鸟笼一般，快速接近。 “塔台，呼叫塔台！” “这里是火鸟，实时汇报，没有情况，over！” 菲利普斯看了下时间，一分钟过后，向基地例行公事汇报平安。 “塔台收到，over！” 关闭无线电台，菲利普斯不自觉的撑腰打个哈欠，年纪大了，他的身体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以前在酒吧里买醉，跟女郎待大半宿，第二天也能照常开飞机执行任务。 可现在呢？ 不行了。 ‘或许，该考虑考虑退到二线了。’ 想到这里，菲利普斯就侧头看向身后的老搭档，“嘿，史兰德。” “嗯，菲利普斯。” “伙计，有没有想过后面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 史兰德不明所以，于是回头看向身后。 菲利普斯点头，“对啊，咱们年级都不小了，我想，是时候给年轻人机会了。” “嗨，菲利普斯，后面的事”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点早，但我们都已经不小了” “嗨，伙计，我不是说这个，快看后面。” 史兰德的语调有些惊奇，声音更是急切。 菲利普斯清楚自己搭档的脾气，连忙侧头往后看去。 目光在下方隐约可见的飞机上，在那里，有四架飞机。 正要开口询问怎么回事，菲利普斯突然看到不同之处。 四架飞机中，托在后面的那一架不对劲。 虽然四架飞机都是白色涂装，但那一架明显个头有点大。 要不是仔细查看，他还以为是五架飞机呢。 “菲利普斯，不对劲，那一架飞机个头不小。” 作为一名老兵，史兰德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飞机，尤其是在跟联盟交织多年后，对方什么样的飞机机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而这里的飞机，说白了就是仿照联盟飞机做出来的，所以大部分飞机都能找到联盟的影子。 可后买你这一架飞机，竟然跟联盟的不一样。 不仅个头更大，最显眼的还是飞机后方的两根竖起来的后垂翼，这在他的飞行史上，还是第一次见。 “史兰德，你知道这是什么飞机吗？” “我，怎么感觉这飞机身上，跟咱们的设计风格很像啊。” 菲利普斯眯眼仔细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史兰德点头，照菲利普斯如此说，这飞机的造型还真跟他们的飞机有点像。 “菲利普斯，小心点，我感觉这事不简单。” “明白。” 菲利普斯也是个小心的，听到史兰德的话立马准备加速。 黑鸟的头开始上翘，后方的两台发动机喷出一道道马赫环，机身开始震动。 “菲利普斯，左前方，那是什么！” 突然间，后排的史兰德大声吼着，菲利普斯听了下意识的看向左前方。 只见前方一架怪模怪样的飞机正向着他们冲来。 而让他们惊奇的是，在飞机的周围竟然出现一条直径十多米的圆锥形白色光团，看上去就像跳芭蕾舞的裙子。 那种景象，他们很熟悉。 因为那是战机超高速飞行时才会出现的强压力波。 按理说，只要超过音速的飞机都能造成这种现象，但此时此刻，他们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在快速靠近。 看着仪表盘上标识的数据，再看对方的速度，菲利普斯神色大变，嘴里不由惊呼喊道，“三马赫。” “最少三马赫！”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飞机？” “怎么可能！” 变调的声音在驾驶舱里回荡，可这尖锐的声音很快就被新的变调声音取代。 就听史兰德指着右方大声喊着，“菲利普斯，右边，还有一架飞机！” 刹那间，菲利普斯目光转向右侧，一架白色战斗机正带着一团冲击波快速接近。 “前方还有！” “后方还有！” “下方也有！” “我们，被包围了！” 2354 我们遭到了攻击 尖锐的声音在驾驶舱里传荡，两个人脸色骤变。 反应在一刹那，菲利普斯就拉起机头，油门加到最大。 他清楚，此刻已经到了生死时刻。 滴滴滴 雷达警报声响起，此刻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已经被导弹锁定。 “伙计，我们有麻烦了！” 菲利普斯靠在座椅上大声喊着，后座上的史兰德顾不得回答，此刻正打开无线电按钮，大声喊着，“塔台塔台，我是火鸟，我是火鸟！” “我是塔台，我是…” “我们遭到了攻击，对方有一种白色大型战斗机，速度超过三马赫，高度超过三万米…” “我们遭到了五架飞机的攻击，这是个阴谋！” “该死的，是六架，导弹攻击，我们逃不掉了…” 轰… 爆炸声突然响起，菲利普斯只觉得机身一抖，随后就感觉冲击的速度突然降了一截。 “史兰德，我们中弹了！” 菲利普斯大声喊着，努力维持着飞机的运行。 另一边史兰德还在怒吼着，无线电台里擦擦的声音不断响起，可没有一句话说出来。 整个时段都是史兰德的声音。 他，已经尽到了一名飞行员的职责。 “伙计，很荣幸能够和你搭档。” 前方，正在驾驶飞机的菲利普斯突然开口。 此刻，飞机已经无法加速，高度也在下降。 眼前两架白色战机正在快速接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他想不到，就在自己准备当成最后一次的飞行会变成现实。 只是这种现实更加残酷。 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菲利普斯突然闭上眼睛。 前方传来菲利普斯的声音，史兰德停下汇报，目光看向左右两侧，只见两道冒着红光的导弹正快速接近。 随后拿起通讯器，淡定的说道，“这是个圈套！” “我们遭到新式导弹攻击！” “再见了…” 轰… 一团绚烂的火花在空中出现。 两个人影在爆炸中被撕扯成碎片。 他们没有选择跳伞逃生。 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史兰德看向前方消失的半边身体，缓缓陷入黑暗。 ‘伙计，我们，退休了。’ 爆炸的火焰席卷方圆百米，黑色的碎片随着冲击波向着四周散落下去。 残存的机体更是冒出熊熊烈火，向着地面砸下去！ 空中，六架白驹战斗机放缓速度，在周围重新组队。 而此时，通讯频道里已经炸开了锅。 “肖四，王华，干的漂亮！” “我会向上级给你们请功！” 大队长在通讯里喊着，驾驶员肖四立马回道，“大队长，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们不过是凑上了！” “哈哈哈，肖老四还算是要脸的，不亏老子拼命追的这么紧。” 有人在频道里喊着，立马有人附和，“可不是嘛，我看了下刚才的速度，飞机都到了三点五马赫，飞到了三万一千米啊，我的乖乖，这飞机太棒了！” “我太喜欢了！” “我也是，以后我就要飞这种飞机，其他的，别找我！” “滚蛋吧你，这哪有你来挑的？” 频道里乱七八糟的，但每个人都充满了欢乐。 为了今天这不到一分钟的战斗，他们忍的太久了！ 与此同时，沪上指挥所中，突然沉默起来。 下一秒，掌声啪啪的响起。 随着掌声的的落下，一群人悄悄低头，逝去眼角的泪水。 张武张大嘴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就，完事了？ 不是说黑鸟侦察机很厉害吗？ 不是说黑鸟侦察机飞得很快，飞得很高吗？ 不是说，这次行动会很难吗？ 可现在，这就，完事了？ 张武拍着手，跟周围人庆祝着。 突然想到上级非要他来指挥的意义。 这是，给他送功勋啊！ 这次过后，必须跟领导喝一杯。 “咳咳！” “参谋长，立马向鹏总报喜！” “不，我亲自去报喜。” …… 就在沪上战斗开始的时候，盛京北，粤府西的两处战斗也正式打响！ 粤府西。 六架白驹战斗机快速接近黑鸟侦察机。 前面三架，排列距离较近，后方三架，排列稀松！ 六架飞机，高低不同，却是将他们包围住！ 而此时，驾驶雷鸟的杰瑞在发现异常时，第一时间警示起来，同时向着一侧调转方向。 同时。 后座的山姆立马接通向后方基地汇报情况。 “大树，大树，我是雷鸟…” 滴滴滴 雷达锁定的声音出现，让两人脸色变的苍白！ 这时候，两人看清楚靠近的飞机！ 白驹战机，双发，双垂尾，两名飞行员。 这是重型战斗机。 强烈的压迫感，高速接近的方式更是让他们肾上腺素上涌。 这一刻，杰瑞顾不得多想，脑海中只想着如何解决眼下的危机。 全神贯注下，整个人进入到一种特殊状态，座下的黑鸟侦察机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迅速扭转方向。 山姆在这转弯中屁股已经离开了座位，身前的无线电里还传出呼叫的声音。 “我们遭到了伏击，六架，六架白色的战斗机，很大，是重型战斗机，很快…” “哦，买噶的，杰瑞，你他娘的太牛了，老子爱死你了…” 就在上一秒，杰瑞驾驶飞机冲向一侧，在那里只有一架白气战机阻拦。 而在对方迎面发射导弹时，杰瑞灵巧的驾驶飞机乡下猛地一扎，飞机以超过四马赫的速度直接将身后刚刚加速的导弹甩掉。 一瞬间，杰瑞跟山姆的眼中充满血红，视野里都是红色。 而借助这股速度，飞机快速俯冲，距离更是从三万两千米直接落到两万米。 等杰瑞努力将飞机拉起来的时候，飞机在一万五千米的高度快速飞行。 此刻，通讯器中传出焦躁的呼叫声，山姆拍拍脑袋连忙大声喊着，“大树，我们遭到了伏击，对方是有计划的针对我们，对方有六架重型战斗机” 山姆大声汇报最新情报，脑袋还不时的向上看着，在他们身后有三道长线正在俯冲。 那速度，不比他们冲下来的慢。 此刻，空中白驹大队的频道中大队长正在骂娘。 “刘顺子，王大牛，你俩能不能行？” “贴脸都打不中，你他娘的怎么当的飞行员？” 通讯器中传出大队长暴躁的声音，上方左侧的白驹战斗机中，飞行员刘长顺一脸的委屈。 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做出那种动作，更没想到对方能够预判他的攻击，直接摆脱他的截击不说，还将导弹甩在身后，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搞不好导弹还会伤到友军。 即便如此，他没将对方拦住，放跑了对方确实是事实。 如果真要追究责任，他跟身后的队友，首当其中。 “大队长，对方要逃！” 暴怒中的大队长下一秒听到身后的提醒，立马冷静下来，随后大声喊着，“老胡，你带四号，六号下去，剩下的跟我在高空警戒。” “记住，追上去，别让他爬上来。” “这次谁要给我当孬种，老子拔了他的皮。” 命令下，三架白驹猛地冲下去。 西方，看到这一幕的杰瑞浑身颤抖。 他们驾驶的可是侦察机啊。 武器？ 该死的，当初设计者就说了，高空高速就是黑鸟侦察机最好的武器。 可现在，对方也高空高速了，让他们怎么玩？ 连把枪都没有，让他们当靶子吗？ 看了眼身后追来的战斗机，杰瑞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往上跑是不行了，只能加速往南了。 粤府。 韩旋风时刻关注着空中动态。 包括大队长在频道里骂娘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可他仍旧是沉默不语。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从包围圈里杀出一条活路。 只能说，这飞行员的架势技术，出人意料的厉害。 不过，他没法责怪飞行员们，毕竟他们已经做的够好了。 韩旋风明白，能做的，他都做了。 剩下的，就靠指战员们了。 “我是第三大队，请求参加战斗。” 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 指挥部里，参谋长立马拿起话筒，“第三大队，这里是指挥部，什么情况？” “报告首长，我们发现黑鸟正在降低高度，我们请求战斗。” 参谋长看向韩旋风。 “同意！” 既然出了意外，那就死马当活马医，能用的都上吧。 参谋长点头，随后将命令传达下去。 粤府西南，第三大队十二架歼七正在快速布放。 本来他们是跟着黑鸟一路往前飞的，而且在他们的计划中，由白驹战队来完成最后一击，他们只是过来看看过程如何。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从缝里钻出来。 更没想到，他们一直以来心里痛恨的高度劣势，竟然直接磨平了。 第三大队的大队长发现，这是个机会。 是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他们第三大队吃了这多气，也是时候转运了。 “都听好了，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毛的凤凰不如鸡。” “现在，这小鸟被撵下来了，这就是咱们第三大的机会。” “是咱们第三大队孜孜不倦，努力换来的机会。” “同志们，杀啊！” 大队长怒吼着，这一刻，什么战术都是狗屁。 对方虽然跟他们一个高度了，但速度不是他们歼七能够比拟的。 如今，就是拼一口气，一口疯气。 谁更疯狂，谁就占据主动，谁就能笑到最后。 雷鸟上，杰瑞看着不远处疯狂冲过来的歼七战斗机，脸色骤变。 如果是在平常，这些战斗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需要一个加速，一个拉高，就能轻松摆脱，让对方在后面吃尾气。 可现在，他要是敢拉高，后面冲过来的飞机绝对会挂住机会给他一锤子。 “山姆，有麻烦了。” 杰瑞驾驶飞机开始闪躲，这些歼七上面的导弹大部分都打光了，不少人正在用23毫米双管机炮扫射。 子弹如同金属洪流，一片一片的笼罩过来。 杰瑞从来没想过，驾驶黑鸟侦察机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 而同样没想过的还有第三大队的歼七飞行员们。 这一刻，他们就像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送上来。 “该死的，我正在汇报，杰瑞，你是最棒的，加油。” 山姆身体随着飞机晃动着，嘴里不时咒骂两句，随后努力回报身后追击飞机的信息。 通讯器的另一头，一群人正在快速记录分析着，他们很难相信对方说的这些，毕竟在他们的描述中，这种飞机的性能将全面碾压黑鸟侦察机。 这样的飞机，他们合众国都还没有呢。 对方怎么可能会有？ 可眼下，对方的攻击是实实在在的啊。 就在基地准备进一步核实的时候，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怒骂声。 “该死的，他不怕死吗？” “混蛋，杰瑞，要撞上了，快躲开。” “我知道，我知道，我” 杰瑞努力操纵着飞机，但眼神里都是绝望。 他已经用出了最佳状态，将黑鸟侦察机开出了最好的成绩。 可眼前，还剩下最后一架歼七，却是牢牢的堵住了前路。 距离太短，速度太快，他，无能为力了。 碰！ 一道猛烈的响声从通讯器中传出，便再没了声音。 2355 这是战争 南安，军事基地。 “雷鸟，雷鸟，我是大树，听到回答，回答。” “给我说话！” 暴躁的声音从大腹便便的光头指挥官嘴里吼出来，周围人噤若寒蝉，看着那发怒的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该死的，狗屎。” “婊子养的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气喘吁吁的光头指挥官大声怒吼着，脸上更是青筋暴起。 上次在陆地上被敌人横推就让他肚子里憋火。 这次，原本想要找回场子的，可有被贴脸抡了一巴掌。 可是面子里子都没了啊。 “告诉我，那是什么！” “那是杰瑞，那是我们的双料王牌，那是我们基地里最好的飞行员。” “他曾经执行过多次任务，他在阿尔卑斯山上飞过，在洛基山上飞过，甚至连那该死的最高峰都飞过，怎么可能在这里掉下来？” “不要告诉我什么怪鸟，都是假的，假的。” “该死。” 碰！ 愤怒的胖子直接将桌上顺手拿到的东西狠狠砸在地上。 周围人都远远躲开。 他们有些理解指挥官的愤怒。 上次南高句丽的基地中损失了一架黑鸟侦察机，作为基地指挥官的莫索斯就遭到了调查，不仅如此，今后的仕途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这次基地损失一架黑鸟，可没有通讯员替指挥官顶缸。 所以光头指挥官如此暴躁，他们能够理解。 面对光头指挥官的愤怒，他们也只能理解。 “战争，这是挑衅，这是对我们严重的挑衅，他们的行为是战争行为。” “我们必须以战争回应战争！” 光头指挥官疯狂的怒吼着，而听到对方的吼声，周围人立马变得不淡定了。 战争？ 他娘的开什么玩笑。 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输的还不够彻底吗？ 十七个堂口都没打下来，还被人家灭了好几个王牌，到现在王牌的名字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就这样你还打？ 再说了，这些年人家也不是原地不动，看看人家连这么厉害的飞机都造出来了，还有战场上用的武器，难道他是肚子跟脑子里的东西一样？ 就在众人准备劝说的时候，一名通讯士官快步跑进来，然后在胖子愤怒的眼神中，趴在耳边小声说着。 “什么？真的？” 下一秒，光头指挥官就跟变脸似得，露出一种想要笑却又要忍住必须装出悲伤的表情。 “是的，我从小道消息知道的，大员的指挥部已经闹翻了。” “他们的黑鸟比咱们要早三分钟。” “对方同样遭到那种怪鸟的攻击，也是六架。” 士官继续说着打听到的小道消息。 光头指挥官轻轻点头，然后赞许的看了眼士官，这才整理身上的着装，快步往外走去。 身后众人见此纷纷狐疑。 倒是有门路的人立马跑向通讯台，开始联系起来。 不多久，大员基地里的黑鸟侦察机出事的消息就被传的风风雨雨。 伤害往往来自于亲近的人。 而最容易寻找安慰的，也是亲近的人，比自己更差。 如今，他们虽然是难兄难弟，但好歹他们还多坚持了三分钟啊。 这就是英雄的三分钟啊。 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来做的。 至于战争？ 呵呵，见鬼去吧。 他们可以找个软柿子捏，但绝不会去碰硬石头。 尤其是那种又硬又臭的石头。 “快，找人问一下南高句丽那边的情况。” “还有，给情报部门打电话，要控告他们，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没有音讯？” “这是严重的失职！” “这该死的怪鸟！” 刚刚走出指挥部的光头指挥官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开口喊道。 通讯士官立马点头离开。 就在男安南基地的众人准备转移悲伤的时候，粤府西南，一朵伞花正在缓缓落下。 洁白的伞下，一名中年汉子正大口喘着粗气，不过眼中都是亢奋。 就在相撞的一秒前，他被飞机弹射出去。 眼前的爆炸近在咫尺，但幸运的是，除了小腿被划开一道口子，其他地方竟然奇迹的没有受伤。 而他却是成功了，他做到了。 他用实力证明，武器，是人来用的！ 顽强的战斗意志，才是战胜敌人的力量。 哪怕是用歼七，他也能打下来小黑鸟。 不过，看着头顶上呼啸而过的白驹，心里还是羡慕的。 要是多一些，就好了！ 老子也就不用撞了！ 他娘的，老子一定要开白驹！ 周围数架歼七隔着上千米小心护卫着，透过驾驶仓的玻璃，他看到一张张笑脸，身上的疼痛登时消散。 伸手，握拳，挥舞！ 这一刻，心里就一句话，这辈子，值了！ 而在他上方，更有六架白驹盘旋。 护卫的场面十分宏大，像是在迎接英雄！ 而伞下的人，明显配得上这份殊荣。 如果没有他，对方就会冲破封锁逃离。 想要再雪耻，可就是机会渺茫了。 粤府指挥部。 韩旋风整高兴的跟每一名作战参谋握手，然后屋子里都是欢呼声。 虽然中间曲折惊奇，虽然最后时刻差点功亏一篑，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哪怕为此损失一架歼七，但从性价比上，他们赚大了。 一圈下来，韩旋风冲通讯参谋说道，“立马给鹏总发电，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老人家。” “是！” 通讯参谋一身轻松的说着，如今任务完成了，他们浑身舒坦着呢。 “对了，第三大队的大队长叫啥名字？” 韩旋风开口询问。 参谋长早就准备好，毕竟这次最关键的就是这位，如果没有他的阻拦，他们这些人就等着吃挂落吧。 “高陵，今年三十八了，上次遴选白驹驾驶员的时候，他已经选上了，但为了领队，还是将他安排到原岗位上.” “这次记个人一等功，以指挥部的名义。” “明白！” 参谋长也笑起来，这可是他们自己人啊。 “还有，白驹战队的功劳也不能忽视，要是没有他们作出的努力，没有尽头的结果。” “白驹战队记集体三等功。” 韩旋风继续说着，参谋长笑着点头，立功受赏总是让人开心的，然后又说道，“第三大队也可以给个集体三等功吧。” 韩旋风听了哈哈笑着，“给，这个必须给啊。” 两人有说有笑的，这时候一名参谋从座位上跳起来，“好消息，好消息，沪上那边的好消息，他们也打下来一架小黑鸟。” “真的？” “真的，按照时间，比我们还要早三分钟呢。” “太好了，看他们还敢不敢猖狂。” 欢呼声在片刻后充满指挥部，然后冲出指挥部，让整个基地都沸腾起来。 而此刻的韩旋风却是走到办公室中，静静的等待着。 他知道，这次目的是保二争三。 如今，三处战场一起发劲，他跟沪上都成功了，保二已成定居。 就看这个争三了。 …… 就在沪上展开行动时，大员驻地就收到了菲利普斯的情报。 恰好在指挥部中的莱曼听到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兴奋。 自己布局这么久了，为的就是找出对方的杀手锏。 如今对方终于亮出来了，自己的任务有交代了。 兴奋过后，就是情报中的信息。 双座双发双垂翼高空高速重型战斗机。 这长长的名字是他从情报信息中提取出来的。 而如此长的名字就代表着这架飞机的不同之处。 而且，一下子就出来了，六架！ 六架能够追上黑鸟的飞机，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六架飞机完全可以凭借速度和高度优势，让他们束手无策。 换句话说，这种飞机就是专门为应对黑鸟研发的。 更重要的是，这是战斗机啊，是装备了武器的战斗机啊。 所以，这一切都是在针对他们的阴谋。 这一刻，莱曼刚刚因为完成任务而踏实的心又揪起来。 对方第一次打下黑鸟还是几个月前，那为什么一直隐忍不发？ 有阴谋。 阴的是谁？ 这还用说吗。 肯定是他们的黑鸟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劳伦斯说的，右眼皮跳灾。 这灾的源头，找到了。 找到原因固然可喜，可要是损失了黑鸟侦察机，他也要收到牵连。 尤其是黑鸟侦察机的制造方，他们背后的势力可是不小呢。 而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噩耗立马传来。 飞临沪上的黑鸟侦察机失去了联系。 瞬间，指挥部中寂静无声。 从开始接收消息到杳无音讯，这才，三分钟不到吧。 怎么可能这么快？ 而这后果，想想就感到头大。 这意味着，又一架黑鸟侦察机坠毁了。 这意味着，最少二十亿打水漂了。 不，加上飞机里的精密仪器，资料文件等等，这损失远不止二十亿。 而这，只是开始。 当霍华德跟迈乐瘫坐在椅子上时，莱曼就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想当然了。 这年头，大佬就是打个喷嚏，对你表示不满，下面有的是人想要表现，想要你成为晋身之资。 “快，通知其他三处，将黑鸟都收回来。” “还有，将消息上报，告诉他们，对方攻击了我们。” “命令其他部队做好出击准备，我们要反击，我们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付出挑衅伟大合众国的代价！” 莱曼怒吼着，更是上前将霍华德从椅子上拽起来。 霍华德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然后快步来到通讯处，迅速将消息传递出去。 同时，这也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最好办法。 只有将事情闹大，他们才会降低罪责。 周围人员也都想到这点，一个个的正联系着各处作战部队。 只是众人的心里隐隐透着不安。 战争，不是他们这些底层的人该决定的。 哪怕对方有错在先。 而就在消息刚刚传出去的时候，一个噩耗再次袭来。 南安那边传来消息，他们的黑鸟侦察机进行侦察任务的时候遭到了对方的埋伏。 如今已经失去联系。 失去联系，跟他们一样，也就意味着失败，意味着又一个二十亿打了水漂。 更关键的是，对方使用的飞机跟沪上的一模一样。 瞬间，原本叫嚣战争的莱曼和霍华德张大嘴巴，瞬间失声。 当对方比你弱的时候，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这是战争行为。 当对方有实力跟你互相捅刀子的时候，你就得考虑着说出这字的后果。 当对方实力跟你相当的时候，这两个字最好永远埋藏在心底。 因为说出来，就意味着，战争。 2356 突然出现的E266 啪嗒 莱曼一屁股坐在原先霍华德坐的地方。 至于霍华德则是踉跄着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 六架，又是六架，加起来一共十二架了。 十二架，对付两架没有装备武器的侦察机，那种场面，莱曼不自觉的的打个冷颤。 果然，就在指挥部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的时候，电话声猛地响起。 周围人听到这声音，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莱曼更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负责接线的人立马拿起电话，随后询问对面情况。 “先生，四九城的侦察任务已经取消，飞机正准备返回。”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莱曼已经从愤怒中强迫清醒过来，然后处理好眼下的事情。 至于情报的失误，自然由劳伦斯霍华德他们处理。 而眼前两架黑鸟的损失还算是在可接受范围内。 而且能够将对方的实力暴露出来，能够获取一手情报，也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自己这边的大佬也有理由研发更厉害的飞机，更好的飞行器。 自然也能获取更多的‘经费’。 想到研究经费，莱曼又是好奇，对方制造出来这么多飞机，到底花了多少钱啊。 正想着，再次响起的电话铃声让他心又紧张起来。 接通后，对方只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 负责接线的人哭丧着脸说道，“南高句丽那里正跟对方纠缠在一起。” “还说，对方实力不弱，最少有八架怪鸟战斗机，想要完全脱身有些困难。” “对方呼叫支援.” 莱曼听了只觉得脑袋发蒙，霍华德更是感到后尾骨里冒出一股凉气，迅速布满全身，然后就感觉裤子里湿漉漉的。 但此刻的他根本没法理会，脑海中都是刚出现的信息。 又出来八架，这他娘的到底有多少啊。 六架的时候，他还在接受范围内。 十二架的时候，数量已经赶上三分之一的黑鸟份额了。 可二十架的时候，数量超过了黑鸟的一半。 要知道，黑鸟一共三十二架，不，现在损失了三架，不到三十架了。 而黑鸟要负责的区域大多了。 对比起来，这二十架怪鸟战斗机，对他们的威胁就大多了。 而且他隐隐觉得，对方这次应该不止这些。 对方这是积攒了多少家底啊。 这次都拿出来吗？ 为什么这么多飞机，他们这么久了，一点消息没有？ 这是他们情报部门的严重失职啊。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不过，此刻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损失两架黑鸟侦察机，他已经预想到后果了。 虱子多了不怕咬，都这样了，还说啥失职不失职啊。 莱曼突然意识到，他辛苦找出来的‘结果’若是公布出去的话，可能会震撼整个世界。 “先生，我们该怎么回复？” 旁边传来霍华德的询问声，莱曼刚刚沉稳下来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直接站起来，“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一定要保住这架黑鸟。” “一定要保住这架黑鸟。” 怒吼声远远的传过去，霍华德听了神情暗淡，这次失职，可没有人替他们背黑锅了。 想到自己要跟如今的生活做告别了，霍华德的心里就是一阵悲愤。 ‘该死的，你们怎么能造出来这么多啊。’ 南高句丽，军事驻地。 莫索斯看着被砸在地上的资料、文件还有水杯，神色阴郁。 身边站立的女参谋们从未见过指挥官这样的神情。 电话里的声音已经说明一切，此刻已经无计可施。 “来人，开会，将所有飞行员都召集起来，我要开会。” 侍卫听了立马跑开。 片刻后，整个会议室里都被或站或立的人占满。 莫索斯走到跟前，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这些人中有些人是真心实意的服从命令，也有人是为了金钱利益。 但现在，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明白自己下来的使命。 “多余的我不说了，我们的兄弟就在那里，现在我需要你们冲过去，将棒小伙子们带回来。” “事后，每人十万。” 莫索斯直接祭出杀招。 没办法，失去一架黑鸟侦察机，就让他伤筋动骨了。 要是第二架再损失了，那就是彻底失望啊。 而没了这层身份，有再多的财富也没用。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何况在这“自由”的合众国内，没钱就没自由呢？ 众人一听有十万可拿，立马变的热情起来。 可就在莫索斯准备发表动员演讲的时候，一人突然跑进来，接着就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 瞬间，莫索斯脸色骤变，然后盯着面前的情报参谋硬看。 直到来人郑重点头，“消息千真万确，南安那边先问的，我了解了大员的情况，确实没错！” “而且现在的大员指挥部，很是混乱，那个调查官，这次可是栽了大跟头。” 情报参谋再三肯定后，莫索斯脸上的焦虑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沉稳。 怪不得对方要他们保住黑鸟呢。 原来如此啊。 思索片刻，莫索斯终于想到了什么，随后立马开口询问，“夜莺那里什么情况？” 情报参谋立马神色凝重，“夜莺还在坚持，信息不断收集。” “对方的战斗机是一种新型战斗机，联盟里没有这种研究。应该是他们自行研发出来的！”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怎么能做出，这么恐怖的东西！” 显然，在情报参谋的认知中，对方作为落后的国度，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偏偏，对方就做到了。 真是，神秘的国度，让人费解！ “夜莺能回来吗？” 莫索斯不管对方的实力，也不想管对方神不神秘，他就想知道，夜莺有没有可能回来。 情报参谋耸耸肩，“这个，谁知道呢？”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偏航，再往北的话，就到联盟了！” 情报参谋无奈说着，莫索斯听了只是点点头。 得知另外两处战场的失利后，他心里的担忧就没了。 甚至，因为夜莺的出色表现，获取的情报信息更多，让他在这次任务中获取更多的主动权。 当然，如果夜莺能够回来，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想到这里，莫索斯才恢复平静，然后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告诉夜莺，让他往北飞。” “往北？” “对，往北。” 莫索斯透出一股狡黠，“我记得，联盟可没有这种飞机吧。” 情报参谋立马恍然，随后立马点头，“我这就去。” 随着情报参谋离开，莫索斯转身对着一群期待的人开口，“作战任务改变，现在都去边境给我待着！” 闻言，众人脸上的兴奋一扫而空。 显然，刚才许下的重利，没了！ 盛京，指挥部。 鹏总得到沪上跟粤府的好消息后，整个人都在地上蹦了起来。 两家小黑鸟，对国家，对人民，对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有交代了。 至于接下来，就看盛京上空的战斗了。 想到这里，鹏总起身走到指挥部的窗前，看着远处的天空，静静等待着。 指挥部中，众人收到了两个好消息，但都没有太过兴奋。 他们想要的，还是在这盛京的地界，完成任务。 “鹏总，我是老张。” “我发现对方正在拼命的往北飞。” “我怀疑对方想要借到回去。” 张老快速说着，鹏总听了目光里面落在地图上，神情也变得严肃。 对方如果真的飞过边界，那就到了联盟的空域。 那可不是小事。 “老张，给我听好了，一定要在对方进入前拦截下来。” “一定要将他打下来。” 鹏总声音坚定，张老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保证完成任务。” 通话完毕，鹏总立马给四九城打去电话。 而此时，远东的上空，万米高度上，两架飞机接到特殊部门的命令，正往西南飞来。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继续飞行，很快就会穿过防空识别区，进入东北区域。 而两名飞行员接到的命令就是，一直往南飞，然后观察那里的战斗。 至于其他问题，自会有相关部门处理。 此时，这两架飞机造型与以往的联盟制造很是不同。 远远看去，中等后掠上单翼让飞机看起来不是很大，再加上机身两侧进气，双发动机喷出火焰，双垂尾布局，组合起来让它看起来很是威武。 这种还没有正式服役的飞机，此刻正式的代号是e266。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试验。 飞机上，长机在前，僚机在后。 前方的空域，他们早已熟悉。 毕竟，这里他们也曾经来过，还在此‘逗留’好久。 嗖！ 两架e266的驾驶员正在通讯频道中交流着。 长机驾驶员基里尔脸上带着得意，“米哈伊尔，我家就在离海边上，我跟你说啊，那里的鱼子酱是最美的，最好的，最顶级的！” 米哈伊尔听了不屑的说道，“是最顶级的，但你吃过吗？” “当然吃过，我告诉你，我不仅吃过，我父亲就是当地最好的鱼子酱制造者。” “真的？你别骗我。” 米哈伊尔真不知道基里尔还有这家室。 “废话，我骗你干嘛。” “我跟你说啊，一道鲟鱼的鱼子酱要在最短时间内完成，需要六十岁以上的鲟鱼产的的卵才能做成最好的鱼子酱。” “还有啊，这加工的要诀就是快，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鱼子酱的制作。” “老头子说过，最好的鱼子酱要在15分钟内完成12道工序。” “从称重，搓卵，拌盐，通过盐来刺激鱼卵，激发出最美的鲜。” 基里尔越说嘴里的口水越多，“那种鱼子酱的鲜味，吃一口一天都会在嘴里留着，那种爆炸的感觉，你永远都不会忘记。” 米哈伊尔也被挑起了兴趣，可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看到雷达屏幕上的异常。 “嗨，基里尔，别说鱼子酱了，前方有动静。” 米哈伊尔说着，基里尔连忙看向雷达，操作后立马神色凝重。 “在上面，我们上去。” “好！” 说完，两架e266就拉起机头往上飞。 与此同时，张老也得知两架e266进入了战场。 与此同时，指挥部中，鹏总刚刚挂断电话，又接起一旁的电话，听了两句，神色骤变。 挂断后连忙跟张老打过去。 “鹏总，战场出现两架不明型号飞机。” “我知道，我正要说这事。” 鹏总话语中满是火气，“我刚接到通知，联盟说有两架试验型飞机迷航了，让我们帮忙找找。” “该死，他们哪是迷航，他们是来搜集情报的。” 张老破口大骂，“搞不好还是来捡便宜的。” “这群混蛋！” 鹏总深吸一口气，还是压下心里的火气，“上级决定，不要碰！” “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 “反正这次之后，咱们也该亮亮相了。” 张老听了眼神里透着杀气，“我明白。” “你放心，我们一定要将它留在这片土地上。” 2357 从雷达上消失了 此时，冰城北，三万米的高空上。 寒风凛冽，冰冷的小水珠随着钢铁的穿梭，迅速被高温蒸发，形成一条条白色的气带。 同时，冰冷的小水珠在蒸发气化时也带走了机体散发的热量，让原本炽热的机体温度稍稍降低。 嗖嗖 飞机穿梭，音爆在身后。 轰隆的声音让下方的人民不禁抬头，看着落下的雨点。 却不知，此刻在他们头顶上，黑白两色的战机正纠缠在一起。 追逐不断上演，驾驶飞机的人努力，战场还在不断转移。 不同的是，随着时间流逝，黑鸟的飞行性能优势体现出来了。 尤其是高空的灵巧盘带，更是甩白驹一大截。 而白驹的高速并不能持续太久，往往缠斗一段时间，飞机就会因为高温的影响的性能回落，只能暂停，恢复状态！ 好在白驹的数量足够，一架不行，就两架。 剩下的伺机而动，占据高空，围住堵截。 而且张老“自作主张”多弄来的两架白驹也派上了用场。 此刻，正在交替上场，参与围住堵截的行列。 黑色战机此刻机身已经发蓝，两台发动机后更是冒出一团团火花，在强大的推力下，左绌右支，在天空中发挥出极致的身姿。 呼啸的声音更是在空中谱出一首别样的曲子，正如它的代号一般，夜莺，婉转动听的夜莺。 “艾斯，小心，右边！” “混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怪鸟？这些家伙哪里来的？” 老约翰坐在后排驾驶位上，不断提醒着前方已经陷入癫狂的艾斯。 癫狂，在这时候并不是坏事！ “别担心，老艾斯，你没发现这些怪鸟持久力不行吗？就跟你一样！” 艾斯无所谓的说着，脸上的疯狂，眼里的渴望，就跟他在挑战极限中获得的快感一样。 刺激！！！ “你个疯子！” 老约翰再次骂了一句，但这次，却是褒义词。 跟这样一个有能力的疯子做搭档，虽然平时会提心吊胆，但关键时候，却是最可靠的伙伴。 “他们坚持不了太久！” 老约翰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向着鸟巢汇报情况。 这种怪鸟，他们需要更多的情报。 “对，他们的飞机不行了！哈哈！” 艾斯大声喊着，手上的动作却是越发迅速。 “往北，继续往北。” “鸟巢的消息，让我们往北去。” 艾斯听了脸上的疯狂中多了一抹得意，“哈哈哈，这是让我们去欺负小米格啊。” “那群家伙想的太好了。” 艾斯立马明白鸟巢的意思，虽然在这里碰到了怪鸟，但联盟那里没有啊。 只要去了联盟，他不相信这些怪鸟敢越界。 “坐好了，我要疯起来了。” 艾斯大声喊着，老约翰的手已经抱紧了座椅。 这次回去他就退役，最起码也要换一个工作。 否则，再来一次，不用对方击毁了。 就这心脏病早晚得弄死他。 “队长，咋办？” “对面这家伙就是个疯子，这他妈的还玩起来了。” 身后白驹战机中一人咬着牙喊着。 起初他们六架白驹围追堵截，原以为十拿九稳，手拿把攥。 却不想对方竟然不上当，直接在高空跟他们缠斗。 原本他们因为飞机的性能缘故，高空飞行的经验就少，配合更是欠缺。 这种情况的战斗经验，几乎没有。 而且飞机也无法长时间超过三马赫飞行，而且超过三点五马赫的飞行，只能维持十分钟，若是时间太长，飞机本身就撑不住了。 这可是白驹战斗机啊，这可是国内最好的战斗机，他们平日里连碰都得小心翼翼的爱护着，更舍不得它受一点伤害。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都在有限度的速度内进行攻击。 相比起来，对方的黑鸟侦察机能够保持三点二马赫机动飞行，在这点上他们存在劣势。 “别发牢骚，给我顶上去。” 队长脸色很是差劲，刚才从地面的情报中获知，沪上跟粤府的战斗已经结束，双方都完成了任务，两架小黑鸟入账。 他们用战绩对得起人民的期盼。 都是一样的战机，甚至他们的训练更多一些，可到了他们这里，咋就这么难呢？ 他都想到，这次要是完不成任务，自己回去是没脸了。 “这混蛋，咱们就这么能跑啊。” 队长骂了一句，然后就听到地面塔台的声音。 “首长，我正在指挥战斗。” “我知道。” 通讯其中传来张老的声音传来。 接着就听张老将联盟的消息传达过来，队长神色一冷。 “我给你下个死命令，就是撞，也给我撞下来。” “决不能让对方逃了，更不能让对方跑到联盟那边去，明不明白？” “明白！” “还有，不能让人捡便宜，更不能引发冲突。” “坚决完成任务。” 队长大声喊着，周围其他白驹战斗机中也传来整齐的呐喊声。 通讯完毕，队长看着前方正在追逐的两架战斗机，神色从严肃逐渐变得疯狂，“不就是疯嘛，老子当年驾驶米15的时候，比这更疯。” “都听好了，按照训练时两人一组，全部给我加到最大，不到一百米不准开炮。” “第一组，我跟小李，听明白了，这次要是完不成任务，不仅是我们的耻辱，更是白驹的耻辱。” 队长说完，就驾驶飞机开始加速。 身后六架白驹则是自动的两两组队，开始分散开来。 而队长嘴里的小李现在正跟黑鸟缠斗着，不时转变方向，追着黑鸟不放。 每当黑鸟想要往北的时候，小李都会来上一梭子。 至于导弹，早就打没了。 此时听到队长的安排，小李双手微微颤抖。 眼睛扫过驾驶盘，随后回头冲背后的人笑笑，“马哥，咱们先上了。” 后排上的马哥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点头。 “走。” 随着声音落下，原本维持在三马赫左右的白驹战斗机猛地一颤，下一秒飞机在强大的推力下，竟然有种跳跃的感觉。 两人身子紧紧的压在座椅上，哪怕在抗压服的帮助下仍旧觉得视野泛红。 不过，眼下已经顾不得了。 白驹加速，迅速接近前方的黑鸟。 “艾斯，对方在加速。” 黑鸟后排驾驶舱中，老约翰嘴边还带着口水，看到身后加速冲来的白驹连忙喊道。 “哈哈，我早就防着他们呢。” “坐好了，我们走。” 艾斯猖狂笑着，然后黑鸟侦察机跟着加速，只是加速时间有点晚，眼看着后方的白驹快速靠近，黑鸟只能先往一侧转弯，避开对方的冲刺。 白驹战机冲的快，在对方转弯的时候射出一连串的子弹，可惜都被对方躲过了。 不过小李并没有沮丧，而是利用宝贵的时间快速调整方向继续往前追。 下一秒，一道身影从旁边掠过，那是他们队长的战机。 “该死，又来一架，艾斯，他们开始拼命了。” “我知道，我看到了，该死，他的速度还在增加。” 艾斯终于感受到一点压力，因为他的速度已经增加到了三点四马赫，可对方并没有被甩开，还在加速。 黑鸟侦察机的性能他知道，虽然可以长时间高速飞行，但也不是绝对的。 最起码，保持三点二马赫可以维持正常运转，可要超过三点五马赫，飞机还是会收到损伤的。 而且，三点五马赫的速度维持需要消耗大量的燃油。 看了眼油量提示表，指针已经过了一半。 如果维持这个速度，剩下的这点油用不了多久。 没油，怎么飞？ 所以要尽快摆脱对方的追击。 想到这里，艾斯操纵着黑鸟直接一个俯冲，向着下方加速逃离。 于此同时，两架白驹以同样的高速冲下去。 高空处的六架飞机中也分出两架跟随在身后。 正北。 两架e266飞机上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基里尔已经没有心思跟米哈伊尔探讨鱼子酱的事情，他现在满脑子都在问自己，眼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在震惊过后，迅速反应过来，拿起通讯器材开始汇报情报。 “冰堡冰堡，这里是基里尔，听到请回复。” “基里尔，这里是冰堡，请讲。” “冰堡，我们发现战斗，目标区域坐标1281-5252。” “重复，目标区域坐标1281-5252。” “收到，请详细描述。” “明白！” 基里尔平复心情，此刻他们两架飞机已经进入到对方的视野，一架白色战斗机正在他们不远处实行警戒。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事。 看到飞机上的标识了吗？ 这就是他们最好的护身符。 “米哈伊尔，我们跟上。” 基里尔大声喊着，随后驾驶飞机向着前方三架冲出。 “对方是一架黑鸟侦察机，八架白色战斗机，机身上有.” 米哈伊尔负责描述，将先前看到的信息传递回去。 说完，随即向着前方追去。 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三架飞机在视野中只剩下小光点了。 不得已，两人只能将速度不断提高。 可追了三十来秒，眼前的黑点不仅没有放大，反而变得更小了。 不仅如此，原先在空中的几架白色战机，这会儿也快成小光点了。 “混蛋，他们超过三马赫，不，绝对超过三点二马赫了。” 基里尔在通讯中大声喊着，心有不甘。 要知道，他们驾驶的飞机可是联盟专门研制出来对付黑鸟的，可现在竟然追不上，那做出来有啥意义？ 而让他们更加震惊的是，竟然连后面的白色战斗机都追不上，让他不禁怀疑，到底谁更像是联盟主力？ “该死的，米哈伊尔，我们跟上。” 基里尔再次喊了一声，顺便将自己的速度在通讯器里汇报一下。 不仅米哈伊尔能顾听到，冰堡也能收到。 “收到。” 米哈伊尔也看出事情不对劲了。 小黑鸟他们听说过，非常能跑，但这种白色战斗机是何方神圣？ 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两人心里有些不安，但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只能加大油门，飞机直接提高到三点五马赫，向着前面疯狂追击。 “该死的，我们只有八分钟，八分钟后必须降速，否则咱们就跳伞吧。” 基里尔大声提醒着，米哈伊尔回了一句收到。 只是就在两人将速度提高到三点五马赫的时候，前方的光点突然消失，让两人眼前一阵迷茫。 去哪了？ “前面，雷达上有。” 米哈伊尔反应过来，快速说了一句，然后又闭上了嘴。 因为在他雷达页面上，代表着战机的几个光点正在快速消失。 这一幕，让两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说明，双方的速度不仅没有缩小，反而差的更多。 良久，基里尔才回过神来，神色抑郁，“冰堡冰堡，我是基里尔。” “冰堡收到。” “冰堡，我们，跟丢了。” 基里尔苦涩的说道。 通讯其中沉默片刻，这次狐疑问道，“什么意思？” 基里尔神色复杂，最后咬牙说道，“意思是，对方飞的太快，超出雷达探测范围了。” 话闭，通讯器中一片沉默。 2358 有个交代 冰堡！ 当基里尔确定的消息通过无线电传回来的时候，整个指挥部里一片寂寞。 正跟戈岑夫斯基喝酒的指挥官突然愣住，刺激的伏特加更是顺着络腮胡子流淌下来，打湿了裤子。 啪嗒 手上端着粗口的厚杯子掉在地上，指挥官这才惊醒，然后迅速问道，“是，是不是雷达坏了。” “确认一下。” 一旁正不知所措的通选员立马接通，再次询问。 “应该是雷达坏了，你知道的，这是实验型的飞机，要是出点问题很正常。” 络腮胡子爽朗的对着戈岑夫斯基笑着，不断加重语气解释着。 因为这在他的思维里，是无法接受的。 怎么可能比他们的飞机还快？ 更重要的是，合众国的黑鸟成名已久了，能够做到这样不出意外，但什么时候华夏竟然也有这样的飞机了？ 这不科学。 还有，他们的e266就是为了追逐黑鸟的，按照设计者的估算，e266完全能够追上对方啊。 可现在，黑鸟竟然不见了，这些专家到底说的算不算？ 戈岑夫斯基听到对面的解释，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看向一旁的通讯台，等待着消息的确定。 而实际上，他在心里已经相信了。 要不然，上次的黑鸟会杳无音讯。 现在看来，华夏掌握的利器，应该就是这种白色战斗机了。 “报告，基里尔回复，他们正全力追赶，暂时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 “他们确定，对方是飞出雷达探测范围了。” 通讯员再次确定。 络腮胡子原本倒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神情突然变得狰狞。 心里更是涌出一股怒火。 而在此时，指挥部外走进来一人。 来人看了眼屋子里的情况，快速来到戈岑夫斯基跟前，将一份情报递上。 戈岑夫斯基接过情报后立马打开，只是看了眼，瞳孔里的不可思议就展露出来。 随后将情报轻轻放在桌子上，“看下吧，他们不仅有了飞机，还很多。” “现在，这里追逐的是第三架了。” 说完，戈岑夫斯基站起来往外走去。 既然华夏将这种战斗机放出来，选择在这时候跟合众国硬碰硬，就说明华夏已经拥有足够数量来应对各种可能。 他要赶紧跟苏斯科汇报消息。 他们需要重新评估华夏的战力。 同时，他也要尽快将这种新式战斗机的数据搞到手。 只是，这很难。 戈岑夫斯基离去后，络腮胡子看着桌上的情报，身体中的愤怒突然变成了惊恐。 对方变强大了。 他们该怎么办？ 今后这远东的天空，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吗？ “指挥官，基里尔两人请求指示，是否撤回基地。” 副官在一旁询问着，络腮胡子眼神透着危险的光芒，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忍着咽到肚子里去。 “让他们不要发生冲突，往回撤吧。” “是！” 络腮胡子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爆发冲突，也不敢继续停留在对方领空里。 万一真被搂草打兔子，那这位置，他就做到头了。 大员。 莱曼坐在劳伦斯对面，神色沮丧，颓废。 相比起来，劳伦斯要好一点，毕竟这逼对方暴露杀手锏的计划是莱曼搞出来的，他只能算是协助。 至于情报上的失误，这点他有一万个理由来搪塞过去。 唯一可惜的就是霍华德了。 这家伙负责这一区域的情报工作，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披露，想要再留在情报部门，可就难喽。 劳伦斯叹息着。 他清楚，以他们的工作性质，得罪人是必须的。 要是没了这层皮，活着只会比死了更惨。 “劳伦斯，有什么想法没有？” 莱曼拿着雪茄，却没有点燃的心思，只是用力捏在掌心里。 “想法？呵呵呵。” 劳伦斯轻笑着，事到如今有啥想法？ 实话实说罢了。 “没什么好隐瞒的，对方谋划这一天估计很久了。” “咱们只是一头扎进了渔网里，搞得一团糟。” 劳伦斯揉着自己的右眼，心中感慨，果真是右眼跳灾啊。 这灾，真大啊！ 两架黑鸟侦察机，消息传回去，估计国内得疯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莱曼突然开口，劳伦斯眼皮抬起来瞅了眼，心里清楚对方的打算。 只是，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用华夏话来说，就是饮鸩止渴。 他不可能支持的。 “劳伦斯，这次你必须得帮帮我！” 莱曼再次开口，劳伦斯仍旧爱搭不理，已经彻底放弃了！ 把事情闹大，那是嫌自己活的长了啊！ 砰 就在莱曼想要继续劝说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突然被撞开，两人就看到史密斯跟霍华德两人先后冲进来，后面还跟着劳伦斯的秘书梦莎，然后是换了一身衣服的霍华德和迈乐，然后是 办公室外，站满了一堆人。 “你们…” 劳伦斯刚开口，史密斯就把一份情报按在桌子上。 “这是夜莺传回来的消息！” “夜莺？” 莱曼说了一句随后问道，“它还活着？” 结果进来的人都懒得搭理。 劳伦斯连忙让史密斯汇报情况。 “夜莺传回来的消息，怪鸟的极限速度能够达到三点七马赫左右，几乎跟黑鸟的极限速度一样。” “不过对方的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太长时间，基本上十分钟左右。” “好，这消息很重要。” 劳伦斯眼中透着兴奋，现在掌握的国鸟情报越多，他们身上的罪责就越少。 同样兴奋的还有莱曼。 只要获得足够多的情报，给出足够多的答案，就表明他这个调查组的工作做得越好。 “还有。” 身后梦莎再次开口，屋子里的两人眼睛里都是期盼。 “夜莺传回的消息，他们发现了两架很特殊的飞机。” “根据我们的情报部门进行核对，是联盟还在试飞状态下的e266战斗机。” “什么？联盟的飞机？” 劳伦斯大声喊着，虽然言语有些惊讶，但声音里都是喜悦。 好家伙，这是不请自来啊。 “在华夏？” “对。” “哈哈哈，天助我也。” 莱曼突然笑起来，有种走进死胡同里突然发现一道门似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突然，劳伦斯用蹩脚的华夏语说了一句话，引得屋子里众人一阵沉默。 “这是华夏古语，意思是” “算了，这些不重要。” 劳伦斯摆手打断自己的解释，随后看向史密斯，“立刻将这些消息整理出来。” “还有，让情报部门全力配合夜莺搜集消息。” “是！” 史密斯立马出去，身后跟着满血状态的霍华德跟迈乐。 “梦莎，立马将联盟的相关情报整理出来，我有用。” “好的先生。” 很快，办公室里就剩下两人。 “莱曼组长，我想咱们需要好好的商量一番，如何跟上级交代。” 咔嚓 莱曼将雪茄剪开，递给劳伦斯，“我也是这样想的。” 四九城。 杨小涛坐在一旁跟钱老喝着茶水，旁边王老来回走着，没走几步，就会停下驻足一会儿，同时唉几声，叹几声。 更远处，七机部跟九部来的人聚在一起聊着战斗情况。 还有吸着闷烟的王铭海以及满屋子唉声叹气的众人。 在这里，没有人脸上露出笑容。 “我说，老王，你就不能停一下？” “这样转过来转过去的有啥用？” 杨小涛正跟钱老说着计算机的事情，可这家伙老是在身边转悠，还不时的搞出点声音来，让他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 杨小涛开口，钱老也抬起头看了眼王老。 自己这位老搭档他还是了解的。 别看现在离开了部队，但骨子里吧，还是那种闻战而喜的人。 而且从事的工作也是以国事为主的。 要不然能在这里待住？ 只是老友的心思他懂，但想要解决，最起码现在有点难。 “呵，我走两步咋了？我心里难受走两步咋了？” 王老拍着胸口大声说着，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 杨小涛抬头瞥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难受走两步就好了？” “那样的话，你以后碰到事情走两步就行了，其他啥都不用干了！” 杨小涛说完，王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要不是眼前这臭小子太厉害，他早就一巴掌呼上去教他做人了。 奈何，打不过啊。 也不敢打。 “你是没啥事啊，坐在那里喝着茶，看着戏！” “可我们呢？” “老子们的心血啊。” 王老走到杨小涛身旁一屁股坐下，语气中都是酸楚。 这次战斗下来，他们的霹雳三号也暴露出诸多问题。 虽然用上了涡喷发动机，增加了射程射速，但导弹最大的目的就是击中对方。 你做的再好，用的材料再优秀，打不中有啥用？ 可偏偏霹雳三号的追踪能力欠缺，这次战斗传回来的消息，命中率还不到百分之十。 更不用说在北边那里的缠斗了。 对方能够坚持这么久，除了超高的架势技术外，就是他们的导弹打出去没有取得战果。 要知道，当初为了确保命中率，率先靠近的六架白驹几乎是同时发射了导弹。 六枚导弹最后的战果不仅没能命中对方，反而因为爆炸的碎片耽误了白驹的追击。 后续的追击中，白驹也几次发射霹雳三号，而对方只是几个小半径转弯，就改变了战局。 甚至借助于爆炸，对方更加容易摆脱追击。 现如今，白驹已经不敢轻易发射导弹。 而且在高速状态下发射导弹也不是明智之举，搞不好导弹的速度还没飞机快呢。 这种情况，可是众人都没想过的。 要不是白驹战机上还安装了两门30毫米机炮，现在真的就只能往上面撞了。 一则则消息被通报下来，因为这里也是战区之一，要掌控战时动态，所以众人对此多少都有些了解。 王老不管其它的，他就知道，自己这次送出去的百十发导弹，除了沪上那里导弹取得了战果，剩下的两处都不咋地。 尤其是盛京那边的战场，简直就是丢人丢大了。 他都能想到，战后研讨会上那些家伙会笑话他了，也能想到鹏总那副严肃的模样。 到那时，他肯定得给个交代啊。 杨小涛见王老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能拿出烟盒，抽出两支递过去。 王老看了眼，接过，然后点燃，用力吸着。 2359 我们打过去 就在王老闷闷不乐的时候，旁边的钱老笑呵呵的说着，“老王，这武器啊，就没有全能的。” “导弹，飞机，就是矛与盾。” “双方之间都是不断的升级，不断的进步。” “一方进步，只能占据一时之利，因为对方会很快找出不足，然后改进，再追上。” “两者互相纠缠，谁也不能做到长久的优势。” 钱老淡淡的说着，王老却是将头一歪，把烟圈吐到另一侧，这才问道，“老钱，你甭管我，这次确实是咱们没做好，要是咱们的导弹再好点.” 王老愤恨说着，心里很是不甘。 钱老听了却是摇头，然后伸手朝杨小涛比划下，杨小涛没反应过来，直到钱老再次示意，这次明白钱老是问他要烟啊。 虽然不明白钱老为啥突然间就想吸烟了，但还是麻利的拿出烟并且给点上。 王老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老钱，你会吸烟啊。” “废话不是，我不喜欢吸烟，但不代表我不会。” 钱老很快就吞吐了半支烟，这才说道，“当前各国用的导弹，说白了都差不多，都是二代红外制导导弹。” “这种导弹的命中率，估计就是连百分之十都够强。” “甚至有些打出去，朝着太阳飞。” “咱们的霹雳三号，能够取得战果，已经不错了。” “这点不是我胡说，不信你可以去查查安南那边的情报。” 钱老淡淡说着，王老听了只是张张嘴，心里知道这是钱老的安慰，但一时不知道该说啥。 杨小涛在旁边确信的点点头，如今的导弹发展还真就这样，航电系统、半导体、自动锁定还有动力系统等等都没发展起来，造出来的导弹跟后世的根本没法比。 前些年合众国吆喝着飞机战斗就得用导弹，于是飞机上就只装了导弹。 结果呢，导弹远远的打出去，有战果还好。 可要是没战果，那逃跑的可就是自己了。 可见什么导弹锁定就无敌的论调纯属瞎扯淡。 更有人说什么一发的命中率是百分之七十，三发就是二百一，这特娘的也就那些没脑子的‘人才’能整出来，换个正常人都不敢说这话。 “是啊，老王，这不是咱们不行，这是大环境下体系的不健全。” “别说是咱们了，就是联盟吹嘘的萨姆，你让他上试试，估计连追都追不上呢。” “你放心，我们以后肯定能制造出更好的导弹，让那些家伙有来无回。” 老王听两人如此安慰，深吸气，将烟头扔在地上，拿脚尖碾压着。 “老王，我有个想法，能够提升霹雳三号的性能。” 钱老突然开口，王老跟杨小涛都是一愣，随后齐齐看过来。 钱老将烟头在鞋底上碾灭，然后放在一旁继续说道，“现在咱们的导弹用的都是红外制导，这里面用到的电信号其实并不算最好的。” “所以在遭遇到高空云雨、雾尘等等，都会影响红外制导的工作。” 说到这里，钱老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一愣，不明所以。 钱老继续道，“我从俘获的黑鸟侦察机上得知，合众国用的图像雷达和红外电子探测装置，其中用到的都是集成电路处理技术。” 杨小涛听到这里立马明白钱老的意思了。 这是要发展集成电路啊。 王老也明白钱老的意思，立马侧头，然后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小涛，刚才你可是说的，要让那些家伙有来无回的。” “这个忙，你帮不帮？” 杨小涛感觉脸上有点痒痒，于是下意识的去挠了下，顺便避开王老的目光。 “哎哎，别转过头去啊，跟你说话呢。” 王老直接一把拉住，杨小涛侧头看了眼钱老，只见钱老只是笑着不说话。 杨小涛无语，这事咋还扯到自个身上了。 “这个，我帮，我有能力的话，肯定帮。” 知道不给出个准信今天是过不去了。 听杨小涛没有拒绝，王老脸色立马由阴转晴，整个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又在身旁走着。 杨小涛朝钱老看过去，钱老知道杨小涛的担心，于是摇摇头，“我们自己会安排人的。” 杨小涛点点头，然后看到不远处的王铭海，起身走过去。 王老见此无奈摇头。 这次来，纯粹是当成打酱油了。 不仅是他，就是这里的人，都当了一回儿酱油党。 见杨小涛两人走过来，王铭海将烟用力吸了两口，然后捏在手里。 “两位，这次辛苦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没有让对方来这里。” 王铭海挤出一抹笑容安慰着自己。 虽是这样说，但看着别人有立功的机会，他却连毛都没抓住，心里能好受才怪呢。 王老听了同样叹息，“没办法，人家不来，还能打出去？” “你们早点歇歇，估计用不了多久结果就出来了。” “咱们回去准备准备开会吧。” 说着王老就准备离开，七机部还一堆事呢，还有关于导弹改进的事情，也要跟杨小涛这家伙尽快定下来，省的时候不认账。 可杨小涛却是双手抱胸，突然啪的拍在一起，“哎呀，王老说的对啊。” 正转身的王老身体一滞，回头就想要问问杨小涛在说啥，什么对不对的。 然后就听杨小涛大声喊着，“既然对方不过来了，那咱们可以打出去啊。” “王老，高，您这话可是说到点上了。” “既然他们敢做初一，咱们就能做十五啊。” 杨小涛一副发现事情真相的样子，身边的王铭海也是恍然大悟的神色。 嘴里更是呢喃着，“对啊，对啊，我咋就没想到呢？” “他们都敢飞过来了，南北两边都打的热闹，凭啥自己就不能追出去啊。” “打，必须得打。” 这一刻，王铭海感觉原本关上的一扇窗被推开，而且还直接成了大门。 老子要当第一个，打出去的。 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这一刻，王铭海的心，无比坚定。 指挥部里的人听到后，一个个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露出兴奋的神情，“打出去，打那狗日的。” “以为往回跑就行了，咱们又不是饭店，想来就来啊。” “对，打他娘的。” 一瞬间，众人精神高涨，然后迅速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更有人将目光看向王老身上，不少人都暗暗竖起大拇指来。 不愧是七机部的老大啊。 这眼界，这决断，这魄力，就是不一般。 现场就跟活过来似的，热闹的就跟过年。 一个个喊着，一条条信息汇聚起来，让整个指挥体系调动起来。 就是杨小涛都让开位置，走到了钱老身边。 只有王老在原地愣愣发呆。 眼下的一幕幕发生的太快，他都没转过弯来，咋就，咋就成了‘打出去’了？ 他没说啊。 不，他说了，可他用的是问号啊。 这不是他的意思啊。 这群人，怎么能断章取义呢。 王老的内心不断纠结着。 这可是打出去啊，他也想，但真没敢说啊。 要是被上级知道了，怪罪下来 想到这里，目光看向杨小涛，这臭小子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这臭小子，他在拉我下水啊。 指挥部角落，杨小涛站在钱老身旁。 “你是不是早就想这样了？” 钱老小声问着，杨小涛看看左右，尤其是看王老发呆的目光，随即小声点头道，“对，我这想法还是从张老那里得到的启发。” “寇可往，吾亦可往。” “凭啥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杨小涛脸上都是不忿，以后的事不说，就现在，这口气他能出绝不忍着。 钱老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杨小涛，自己这个学生还真是，血气方刚啊。 就是吧，这锅能不能别甩到老王身上啊。 这次的压力，实在是有点大啊。 “臭小子，我算是知道了，就是你丫的鬼主意。” 身后传来王老的声音，下一秒杨小涛就被王老勒住了脖子，“臭小子，老子这次可是被你拉下水了啊。” “咳咳咳，王老，放手，人家都看着呢。” “我不放，你丫的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老子被你害惨了。” “咳咳，王老，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狡辩。” “你听一下嘛。” “不听！” “听一下！” “不听不听~” 两人一个说听，一个不听的，让七机部跟九机部的人看了只能对视一眼，然后默默移开目光。 这时候上去，估计只能坏事。 “行了，你俩别吵了，那边打电话呢。” 钱老站出来劝解着，王老这才松开手，杨小涛整理下领口，然后不等王老开口，直接说道，“您老就不想出口气？” “您老不想，我想啊。” “我们这加班加点的搞出来新型涂料，正想着大出风头呢。” “他奶奶的，竟然不来了，我受不了，我们九部也受不了。” 杨小涛说的煞有其事，可偏偏王老就认同这调调。 啪 手掌拍在杨小涛的肩膀头，“我就知道你小子一肚子坏心思。” 王老手掌用力抓了抓，好像在出气似的！ 好在杨小涛身体够壮实，不然还真疼啊。 不过听杨小涛这样说，他心里还真有那么点不甘心啊！ “臭小子，以后再敢给老子下套，就让你爸出去公干！” 闻言杨小涛连忙装出一副再不敢的模样，王老见了直接扭头。 这小子，太能装了！ “行了，老子这次被你拉下水就拉下水吧，大不了一起顶。” “走，咱们先去看看，这事能不能成。” 说着就往王铭海那里走去。 杨小涛耸耸肩，然后在后面小声说道，“那明明是你说的啊。” 王老正走着，原本高涨起来的心情听到这话后立马不美丽了，回头就瞪了杨小涛一眼。 “咳咳咳，是您说的，我解释的。” 杨小涛连忙改口，王老冷哼一声。 此时，王铭海正在要盛京鹏总的电话。 2360 还有蓝色的怪鸟？ 盛京，指挥部。 “报告鹏总，张首长电话。” 通讯参谋拿着电话问道。 鹏总快步上前，嗓音嘶哑。 “老张，是我，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鹏总。” 电话里传来张老焦急的声音，“联盟的两架飞机已经出现，我们派了四架歼七进行跟随。” “不过…” “不过怎么了？” 鹏总着急问着，张老却是嘿嘿一笑，“不过，他们貌似没追上，落在后面不知道该往哪飞了！” 听张老如此说，鹏总也轻松起来。 “不用管它，咱们的主要精力还是黑鸟。” “现在黑鸟那里如何了？” 鹏总询问，张老便如实反映，“如今战斗非常激烈，都在三万米高空，我们了解的不多。” “不过应该还在咱们境内。” “还有，目前有两架白驹因为长时间超高速飞行，已经无法继续执行任务，被我们接回来了。” “剩下的六架白驹，也在咬牙坚持着。” 张老将情况简单说明，鹏总只觉得嘴角边上出来了一个小泡。 “让大家坚持住，现在就是比拼意志力的时候，谁能顶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还有，让人注意下联盟的飞机，不要让他们搞小动作，也不要让他们出事。” “我让四九城的白驹过来两架。”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老的保证声刚刚说完，鹏总就挂断电话。 “鹏总，四九城王铭海的电话。” 参谋长走到跟前，神色踌躇。 鹏总没多问，“刚要给他们打电话，这就来了，真是时候。” 说着走到电话前拿起，“王铭海，正好有任务交给你们，现在立马派遣三架白驹来盛京待命。” “这件事十万火急，赶紧的。” 电话那头王铭海脸色焦急，好容易拨通了电话，可谁想到上来鹏总就要分他的兵，这，这自己还啥都没说呢。 “喂，喂，你说话啊，听到没有？” 鹏总的声音让王铭海回过神来，然后看到王老跟杨小涛走到跟前，于是咬牙说道，“鹏总，我，我们有个想法。” 鹏总的眉头皱起，“什么想法直说，我这忙着呢，每功夫跟你啰嗦。” “是，鹏总。” 王铭海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鹏总，我们检测到黑鸟侦察机在我方识别空域中活动，并没有撤离。” “我们想要上前驱赶，避免对方再次进入。” 原本王铭海还想着大声来一句，寇可往吾亦可往的。 可面对鹏总不自觉的气势就弱了三分，说出去的话，就成了‘防患于未然’。 王老在一旁失望的挑挑眉，杨小涛则是低下头。 这话说的，驱赶跟追出去揍人能一样吗？ 见两人这幅样子，王铭海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轻了，连忙要再说一句。 哪知鹏总直接说了一句，“你小子给我重新组织下语言，利索点。” 王铭海立马开口，“鹏总，我们要打出去，揍他娘的。” “好！” 电话里传来鹏总的叫好声，这让周围几人眼前一亮。 “我同意你们的想法，不过你们只能用三架白驹，剩下的三架给我送来，这边又来了一桌客人。” “是，明白。” 王铭海哪还敢犹豫，直接同意，随即挂断电话。 看看老王，看看杨小涛，王铭海突然咧嘴一笑，“老哥，小杨，这次要是成了，我请你们喝酒。” 王老摆摆手，“喝酒的事先不说，现在是啥情况？” 王铭海立马对参谋长招手，后者跑过来，打开本子开始介绍。 “我们正面的黑鸟，原本已经进入了登州空域，被雷达发现并跟踪。” “只是其他地方动手后，对方应该是得到消息，快速掉头撤离。” “对方来自于岛国驻地，距离我们三千多公里，此刻正在我渤海上空盘旋。” 参谋长说着来到地图前，将对方的位置标识出来。 王铭海问道，“咱们的飞机呢？” “在这。” 参谋长指着津门上方的一处位置，“六架白驹，其中两架在南，两架在中，两架在北。” “距离对方，十公里左右。” 杨小涛来到地图前瞅了眼，“对方很狡猾啊，在这里，往北就是盛京啊，要是放任不管，谁知道后面会是啥样呢。” 王老也是点头，“这正说明，咱们是对的。” “鹏总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杨小涛看了眼对方，这时候都能拍马屁啊。 “先让三架白驹去支援盛京，周围什么情况，我要全部信息。” 王铭海说着，参谋长立马去安排。 随后王铭海来到通讯处，“给我接白驹一号。” 杨小涛几人凑到身前，了解情况。 “白驹一号，白驹一号，这里是塔台，呼叫白驹一号。” 白驹一号上。 霍胜跟常空正聊着，就在不久前，三架白驹战斗机脱离编队向着东北飞去。 剩下的三架领着几架打掩护的歼七就显得无所事事了。 两人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是这样。 洞房准备好了，子弹都上膛了，临到头，新娘子竟然跑了。 更让他们难受的是，这新娘子跑了不说，还在家门口穿着肚兜晃荡，让他们这新郎的火气是蹭蹭的往上升啊。 要不是没有得到命令，他们早就冲上去了。 “老常，这家伙绝对在看我们。” 霍胜笃定的说着。 驾驶着白驹一号，霍胜并没有太过靠前。 常空听了嗯了一声，显得无精打采。 “白驹一号.” 突然间通讯器中传来声音，霍胜立马接通，“这里是白驹一号，这里是白驹一号。” “白驹一号，这里是塔台。” “现在我命令。” 突然间，通讯器中传来严谨的声音，霍胜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命令霍胜同志作为前线指挥官，你们的任务就是，冲上去，将那该死的黑鸟揍下来。” 通讯器里的声音明明说的十分清楚，却让霍胜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以至于反应慢了半拍。 直到后方传来常空的声音后，这才攥紧手，“是，保证完成任务。” 海面上，两万五千米。 “琼斯，艾斯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前驾驶位上，伍德操纵着黑鸟在空中盘旋着。 原本他们接到基地的命令，迅速离开了对方的空域。 可后面接连传来黑鸟被击毁的消息后，指挥部就让他们尽可能的收集那种‘白色怪鸟’的情报。 于是他们就在这海面上盘旋。 而在他们的探索中，还真发现了隐藏在歼七中的白色怪鸟。 这一发现让两人很是庆幸，要是晚一点跑出来，估计两人最好的结局就是跟艾斯他们一样了。 而现在，他们在这里飞着，对方果然不敢追出来。 “那家伙啊，可不是简单人物，让他放弃的困难还没出现过呢。” “放心吧，死不了。” 琼斯一边记录着远处白色怪鸟的情报一边回应着。 伍德皱皱眉，对于琼斯不走心的回答很是无语，谁不知道这哥俩是堂兄弟啊。 “伍德，我感觉咱们在这里不太保险，我觉得还是远一点的好。” 琼斯突然开口，这段时间的观察让他对白色怪鸟有所了解，对方几乎不费力气的就能跟上他们的节奏，再加上其他三处战场传来的消息，让他心里很是不安。 “放心吧，我们已经飞出海岸线三海里外了，这里应该是公海上空了。” “我就不信他们敢飞出来。” 伍德无所谓的说着。 要知道，先前这国家的海岸线都是三海里的，结果对面的家伙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定了个十二海里。 当然有人传出来，说十二海里是对方海岸跑的射程距离，要是他们有更好海岸跑，这领海还得远。 “伍德，我觉得还是警惕点好。” 琼斯并不觉得乐观，对方都要埋伏他们了，还会在乎这点？ 伍德听了沉默片刻，随后笑道，“好吧，活计，我们往后。” 说话间，两人已经开始操纵黑鸟准备往一侧远离。 而就在这时，霍胜也下达了进攻命令。 剩下的三架白驹战斗机中，仍是采用老办法，中间突击，两翼包抄。 率先启动的是两翼的白驹战机，下方还跟着几架歼七配合，万一跟粤府那边一样呢？ 他们也能捡个漏。 至于中间的突击任务，没有比换装后的白驹一号更合适的了。 “老霍，对方要跑，不能等了。” 常空发现黑鸟侦察机正在侧身，明显是要拉开距离逃离。 霍胜一看，也顾不得两翼的白驹没有到位，就在通讯器中吼了一声，“行动开始。” “同志们，冲啊。” 话音落下，白驹一号就嗖的冲了上去。 身后下方的歼七驾驶员一个个瞪大眼睛，跟着往前冲。 黑鸟中，伍德两人刚刚调转方向准备往东飞，结果就听飞机上的报警器传出警示声。 伍德脸色一变。 这是被雷达锁定了。 “伍德，后面发现敌人，快躲开。” 琼斯回头看了眼，就看到一个光点快速往这边冲过来。 与此同时，一道火花笔直窜过来。 “该死！” 伍德骂了一句，然后两人同时操纵着飞机往前加速冲刺，身后的导弹却是快速拉近距离。 嗖~ 黑鸟快速机动，一个小半径拐弯就躲过了飞过来的导弹。 看着导弹往一旁飞开，后方发射导弹的霍胜咬着嘴唇，心里骂了句不靠谱。 这种导弹攻击其他飞机还好，可面对黑鸟这种速度快又灵活的飞机，有些吃力啊。 不过没关系，导弹不行，那就靠近了打。 “老常，上去了。” 霍胜喊了一句，然后就开始加速。 身后常空一言不发，同样踩着油门。 借着黑鸟躲闪的功夫，白驹一号以迅猛的速度往前冲着。 下一秒，双方的距离急速拉近。 “这是什么飞机？” “这蓝色的飞机好快啊。” 伍德看着身后追过来的蓝色身影，远远的看去他还以为是歼七呢。 可现在，阳光下是那么刺眼。 “我哪知道。” 琼斯骂了一句，随即啪嗒一声接通无线电台，“海盗船，海盗船，我是贼鸥，我是贼鸥。” “我是海盗船，我是.” “海盗船，我们遭到对方的主动攻击。” “他们攻击我们了。” “哦，这次是一架蓝色的怪鸟。它很快。” 琼斯快速传递着消息，“我们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嗤嗤 速度太快，以至于通讯器中出现短暂的停滞。 “贼鸥，请说清楚，什么蓝色的怪鸟？” “哦，该死，你们的重点能不能放在我们身上！” 伍德直接在通讯器中骂道。 琼斯则是快速观察着身后的蓝色战斗机，“是一架蓝色的怪鸟战斗机，它很快。” 低头看了眼计速表，“我们已经到了三点五马赫，可对方还在拉近距离。” 琼斯的声音已经变了声调，前方的伍德更是冷汗直流，因为他看到后方的飞机体表像是在燃烧着蓝色火焰似的。 直到下一刻，琼斯回头猛地喊道，“对方速度太快了，它像是一团蓝色的幽灵，我们，完了。” “快跳~~” 轰~~~ 导弹飞出，双方的距离让他们根本无法快速机动。 下一秒，火花爆开，碎屑横飞。 冲天而起的蓝色火焰中，霍胜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娘的，舒坦啊~~~” 2361 一架没跑 盛京。 鹏总放下电话，随手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 虽然他有临机决断的权力，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这是纪律。 所以，在同意王铭海的主动出击后，就拿起电话给四九城汇报情况。 将当前情况一说，坐镇四九城等消息的大佬们立马同意了这个请求。 甚至吸烟老人当场拍板，说哪怕打不下也要追出去，要表明强硬的态度。 有了四九城的支持，鹏总下决断也更加坚定。 放下缸子，鹏总正准备了解张老那边的情况，哪知手还没碰到电话，桌上的另一部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于是，鹏总伸手接起电话。 “喂，王铭海？嗯，我是，你们的行动上级已经批准了。” “要快，要猛，不要有心理负担。” “人员选择好了吗？一定要技术过硬的飞行员来执行，还有…” 鹏总说了这么多，突然意识到王铭海竟然没说明白打电话的意图，于是稍稍停顿。 趁这时候，王铭海兴奋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鹏总，我们成功了！” 鹏总一愣。 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 下一秒，鹏总眼中闪过一道惊喜。 随后拿起电话，直接来到话筒前，“你，大声说一遍！” 随后将其对准话筒。 指挥部的里人都被鹏总的动作吸引，众人纷纷停下手上动作。 “报告鹏总！” “我部于下午一点五十九分得到命令出击！” “此次出击共有三架白驹战斗机，十六架歼七战斗机。” “战斗集群由白驹一号驾驶员霍胜同志负责指挥！” “下午两点，得到命令后，霍胜同志采取两翼迂回，中间突击的战术，没想到对方警惕性很高，立马要逃离！” “关键时刻，霍胜同志，常空同志两人当机立断，驾驶白驹一号追了上去！” “两点二分十五秒，白驹一号发射一枚霹雳三号导弹，对方躲开！” “两点三分！白驹一号战斗机利用超高速度追近距离，发射第二枚导弹，准确命中！” “敌人一人毙命，一人跳伞，已经被我舰船逮捕！” “报告鹏总，这就是整个战斗过程。” “此次战斗能够成功，一来靠上级领导果断决定，给了我们敢打的决心，二来靠后勤人员的保障，尤其是九部和七部的同志，感谢他们的背后付出。三来是作战人员的无畏付出，最后时刻白驹一号飞出了四马赫的极限速度…” 王铭海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窗外，白驹一号已经缓缓降落，跑道两侧更是站满了迎接的人。 屋子里，原本待在这里的杨小涛王老几人都跟着跑了出去。 就跟他说的那样，九部对白驹一号的改装，七部的霹雳三号导弹，都得到了证明。 杨小涛他们自不必多说，那功劳即便是他们不说，各个参战部队都会主动分一份功劳给九部。 这不仅仅是感激，更是要跟九部打好关系啊！ 以后，用的着的地方多着呢。 甚至眼下经过这事后，九部的地位会更上一层楼啊！ 能够达到四马赫的飞机，就问合众国有没有吧！ 就问有没有人能做到吧！ 目光在人群中那最年轻最淡定的人身上停留，王铭海心里突然感慨，“这种天纵奇才，必须打好关系啊” 目光收回，王铭海继续汇报，“报告鹏总，我们用实力，捍卫了尊严！” “报告鹏总，我们成功了！” 说到最后一句，指挥部里的人明显听到王铭海有些哽咽的声音！ “好！”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众人倍受鼓舞！ “好，我给你们请功！” 鹏总大声喊着，心潮澎湃。 参谋长更是来到鹏总身边，接过电话，询问详细过程。 尤其战斗经过，哪怕王铭海说了一遍，他也要仔细询问。 特别是白驹一号的最后时刻，四马赫，这绝对是前无仅有的。 他需要知道白驹一号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一锤子买卖，如果还能继续用，那… 参谋长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如果他们的飞机能够保持这种性能，那世界之大，也将有华夏的一席之地。 鹏总也意识到参谋长的态度，让其抓紧时间确定信息，自己走到一旁重新拿起红色电话。 拨打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保二争三，三已经做到了！” “那这个四，能不能做到？” 鹏总心里多了一抹期待。 同时又有些可惜，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在四九城坐镇，也能早点下定决心。 “喂，我是老鹏啊，哈哈，对对，刚说完，这好消息就来了！” “五分钟，结束战斗啊…” “哈哈哈” 电话里传来爽朗的声音，接着是更多的笑声传出。 这次行动，虽然各方做的都挺好。 但只能说是保家卫国。 唯独这次，是主动出击啊。 最是让人大快人心！ 打出去，打成功了！ 这就是一种态度，一种对外的态度！ 欢声同样在指挥部中传递，但也有人心中焦急。 原本是看重的一方，也是最有把握的一方。 可现在好了，就连最后参与战斗的四九城都结束了，他们这里还在焦灼，这不是在说他们不行嘛！ 同时也有人禁不住的往另一方面想，怪不得鹏总特意来啊！ 这是对他们的不放心啊！ 张老放下电话，神色平静。 事到如今，他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只希望前线的小伙子们能够争口气，别让他们成了笑话！ 挠挠头，心里还是堵得慌！ “他奶奶的，肯定是那小子搞的鬼！” “不行，回去就全部换成蓝色的白驹。” 嘀咕了一会儿，张老突然问道，“他们现在飞到哪里去了？” “首长，按照先前的汇报，他们应该到绥远上空了！” “再往北，就要越界了！” 张老听了冷哼一声，“娘的，告诉他们，甭想什么界不界的，给我打！” “狗日的都敢说迷路，那老子就不能迷路啊。” 绥远上空。 三架战斗机仍在追逐。 两架白驹战斗机仍旧咬着不放。 而在更远处，还有两架白驹正用雷达监视着这边的情况，一旦出现问题，他们会尽快赶来接替。 时间，已经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敌人。 两架白驹上的驾驶员一个个瞪着眼睛，疯狂的踩踏着油门，追逐着前面的黑鸟。 而他们的速度，早已经超过了三点五马赫。 此时此刻，热血上涌。 他们的目标就一个，飞机只要还能飞，就一直追下去。 就不信，追不上。 嗖嗖嗖 一长串子弹从后方飞来，正在观察的老约翰忙喊着，艾斯立马操纵飞机往一旁躲闪，同时左手刚刚收回的油门再次往前推到最大。 黑鸟侦察机再次躲闪开，顺势跟后面的两架怪鸟拉开距离。 “好样的艾斯，坚持住！” “就这样，咱们就能回家。” “这群狗屎，他们追不上我们。” 老约翰在后排鼓着劲，同时用力固定好身体，至于飞机的驾驶完全交给前排的艾斯，他只需要将节流阀开到最大就行。 “我们到哪了？” 艾斯的声音传来，不过跟以往的癫狂不同，这次声音竟然软弱了许多。 老约翰听出艾斯话语中的不同，忙问道，“怎么了艾斯，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 艾斯回了一句，他是非常享受冒险的刺激，但不代表身体就能受用这种刺激啊。 而且，每一次躲避都是跟死神较量。 后面的追逐者可不是简单角色，虽然操作上还有些生疏，但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那种意志。 那种视死如归的意志。 愣的，怕不要命的。 后面的那些人，就是不要命的。 “老约翰，我们的.” “艾斯，你可得坚持住啊。” “我看看，我看下啊。” 老约翰没听到艾斯开口，只是在地图上标识出位置，然后快速的说道，“快了，再往北三十千米就到边界了。” “艾斯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老约翰大声说着，艾斯盯着雷达上的光点轻轻点头。 “夜莺，夜莺，听到请回答。” “夜莺，夜莺，这里是鸟巢，听到请回答。” 突然通讯器中传来刺啦的声音，老约翰立马接通，“鸟巢，鸟巢，我是夜莺，我是夜莺。” “我们正在往边界飞，我们身后还有怪鸟，我们需要支援！” 嗤拉 声音断断续续，老约翰急的额头冒汗。 “夜莺，我们暂时无法支援。” “我们发现有新的怪鸟出现在边界上。” 刺啦 老约翰跟艾斯面色一苦。 身后的两架白驹再次追了上来。 “夜莺，他们还有一种蓝色怪鸟，速度达到了四马赫，贼鸥就是被蓝色怪鸟击毁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再次传来，艾斯的神情猛地一变。 “鸟巢，确定贼鸥驾驶员，是琼斯盖尔特吗？” 嗤嗤 “是的。” 简单的回答让艾斯的神情变得狰狞。 “该死的。” 低吼声响起，肾上腺素再次被激发，昂扬的斗志让艾斯驾驶起来更加疯狂。 老约翰感受到飞机在急速冲刺，嘴上没说，心里却是在祈祷着飞机千万要撑住啊。 身后的怪鸟在燃烧，他们的黑鸟何尝不是？ 要知道，这种超高速的架势，不仅是人身体承受着巨大压力，就是飞机也承受着巨大伤害。 而对方可以采取论战的方式，可他们不行的。 此时此刻，只希望飞机能够坚持住，坚持到他们飞出边界。 哪怕面对联盟，也比面对这些怪鸟强。 “艾斯，当心，剩下的两架在左侧。” 老约翰看到雷达上显示的信息大声提醒着。 而此时会，身后的两架白驹已经放缓速度，而且其中一架更是拖着黑烟，正往下方飞行。 “我知道！” 艾斯低吼着，神色狰狞。 左侧数千米外，两架飞机上的四名飞行员同样狰狞。 八架白驹，要是还留不下这架黑鸟，他们就等着脱下衣服回家抱孩子吧。 尤其是其他三个战场，都传来了捷报。 而且最快的还用了不到五分钟，这简单的都让他们怀疑，面对的是不是同一个品种的黑鸟。 不管其他，这次就剩下他们两架了。 要是还不行，那就真没脸回去了。 嗖嗖 三架飞机都在用最大速度往前冲，不同的是黑鸟斜着向北，白驹是笔直向前。 两条线，一个想要组成锐角，一个想要组成钝角。 双方，都在拼命往前跑！ 砰 突然间，一架白驹战机背后冒出黑烟，声音连老约翰都能听清楚。 “哈哈，艾斯，听” 砰砰 又是两声传来，老约翰下意识的看向侧后另外一架，可惜对方根本没啥事。 然后就感觉飞机速度在变慢，随后耳朵里都是警报声。 “艾斯~” “老约翰，我们，逃不掉了！” 艾斯的声音传来，老约翰面如土色。 2362 争夺 “鸟巢，鸟巢。” “我是夜莺。” 艾斯靠在驾驶位上，任由黑鸟向下俯冲，同时打量着身边的怪鸟。 双方相隔不到千米，但敌方的机炮只需要来上一梭子，他们连撑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显然，对方在发现他们的情况后，并没有急着采取措施，只是在一旁看着。 艾斯明白，这时候，如果他们还想飞出边界，对方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梭子。 所以，他只能驾驶着黑鸟继续向前。 直到坠毁在地上。 老约翰还在呼叫，还在祈求鸟巢来救他们。 但通讯器中，依旧没有回复。 “老约翰，你想不想看看这些飞机的驾驶员？” 艾斯突然说道，正在呼叫的老约翰面色一紧，随即继续呼叫着。 见对面的飞行员，见鬼去吧。 看老约翰不说话，艾斯却是笑了起来。 然后双手握住操纵杆，维持着黑鸟的平稳。 此时，在一旁的白驹战机上，两名飞行员也放缓了速度，紧紧跟随。 “首长，对方现在并没有过激行为，初步判定两台发动机出现故障。” “我们正在密切跟踪。” 驾驶员王磊汇报着最新情况。 “好，一定要将他们留下。” 通讯器中传来张老的声音，此刻正欢喜的不行。 好菜不怕晚啊。 他们费了这么久，终于有结果了。 而且这次要是成功俘获这架黑鸟侦察机，那战果完全足够他们交代啊。 甚至比起主动出击的更有实际意义。 由不得张老不开心。 不过张老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说完后立马又提醒道，“019号，你们注意了，现在你们已经靠近了边界，而且根据我们的探测，蒙北那里的联盟驻军正在往你们赶来。” “你们要做好准备。” “如果发现异常，果断击毁，一定要将战利品留在境内，决不能过界。” 张老的声音斩钉截铁，王磊听了立马点头，“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说完，挂断通讯。 身后的陈涵拍拍座椅，王磊立马向一旁看去。 只见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竟然发现前排的驾驶员正跟他们挥手。 “这混蛋在干嘛，要投降吗？” 王磊不明所以，回头问了一句。 “不像啊，投降不是双手高举吗？再说了，后面的那个不像是投降。” 陈涵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王磊见对方挥手，自觉不能失了礼数，于是也挥挥手，同时示意对方举手投降。 可对方只是摆手，还做着各种夸张的表情，就像是，嘲讽似的。 “狗日的，真想给他一梭子。” 王磊见对方不识好人心，还敢嘲笑他，差点没忍住冲过去。 艾斯比划一阵，见对方没反应便消停起来，看着飞机向下不断俯冲，高度快速下降，无奈的闭上眼睛。 “这些人，咋就不懂我的意思呢？” 嘟囔一句，通讯器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老约翰忙汇报情况。 “鸟巢，我们已经无法返回” “鸟巢收到，祝你们.平安。” 通讯器中传来祝福的声音，让两人脸色无奈。 这时候，还平安个屁啊。 不过，既然接通了，那按照战时条例，他们可以获得更体面的结果了。 “鸟巢，我是夜莺，请求指示。” 老约翰急切的喊出心里准备好的话。 这也是他拼命呼叫的原因。 好在，对方终于接通了。 又是下降了数千米，通讯器中再次传来声音，不过这次换了一个人。 “夜莺，我是指挥官，莫索斯。” “感谢你们为合众国的付出，你们的事迹必将激励更多人为自由奋斗.” 艾斯跟老约翰听着又长又硬辞藻，此刻真想掐死这个说话的莫索斯。 为了能够撑得更久，艾斯不得不努力维持着飞机的平衡，借助对流层的空气来增加滞空时间。 此时，远处出现了更多的飞机身影。 只是这些飞机，明显在两个方向上，而且一看他就能分辨出，一方是联盟的。 “切，手下败将。” 艾斯不屑的说着，然后又看向‘伴飞’的怪鸟，对这飞机他是越来越好奇了。 据说还有一种蓝色的怪鸟，这些华夏人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就在此时，通讯器中冗长的夸赞终于到了尾声。 “现在，孩子们，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代表合众国感谢你们的付出，并且按照战时条例，授予你们准求自由的权利。” “愿天主保佑你们。” 话音落下，两人立马在通讯器中回道，“我们将严格按照战时条例，尽我们最后的义务。” “为了合众国，为了自由！” 啪嗒 通讯器中没了其他声音。 艾斯跟老约翰都松了一口气。 “艾斯，我们要跳了，咱们尽量往北，那里是联盟的地界！” “我知道，你先跳，我还想再陪她一会儿。” 艾斯抚摸着驾驶台，神色突然变得不舍。 “艾斯，我们已经做到了最好，不要多想。” “即便是被关了，也要保持乐观，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被放回去的。” 老约翰害怕艾斯钻了牛角尖，忙开口劝解着。 “我知道，你放心，我还不想死呢。” 艾斯说完，老约翰不再多说。 这会儿的功夫，飞机已经落到了万米下，再不跳就跳不了了。 “愿主保佑你！” 砰 驾驶舱里玻璃被爆开，然后老约翰连同座椅一起被抛到半空中，随后一朵白花在空中散开。 “不好，对方跳伞了。” 王磊看到第一朵伞花的时候，就朝着后方汇报情况。 然后没一会儿，又是一个伞花出现。 而失去驾驶员的黑鸟侦察机快速下坠。 “那里是边界，坏了！” 陈涵看了眼不远处，下方正是边界，而飞机正往那里坠毁。 “报告手上，对方跳伞了，而且飞机正往边界坠落” “奶奶个腿的，就不能给老子个惊喜啊。” 张老在通讯器中骂了一句，然后再次命令道，“坚决不能落到边界外面。” “是！” “还有，这俩人要抓住，狗日的熬了我们这么久，别想跑。” “是！” 半空中，王磊向着下方两朵伞花冲去。 正操纵着降落伞使劲往北的艾斯只感觉不远处的飞机往这里冲过来。 “喂喂喂，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违背了良知，我.” 呼~ 飞机从数十米外冲过，带起的气浪差点将降落伞扭曲，不过这一番举动也使得降落伞偏移出去，直接向着南方飞去。 “不不不，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艾斯急吼吼的喊着，下方的老约翰也用力操纵着降落伞，可根本没有用。 边界外。 两架米格21正在快速接近，在他们身后还有几架凑数的米格19。 而在它们身边，同样是赶来的歼七战斗机群。 双方都发现了跳伞的两人，也都看到正在坠毁的黑鸟侦察机。 此刻，米格21的飞行员俩忙向后方汇报情况。 得到信息的后方指挥官立马有了决定。 第一，要将那两名飞行员抓住。 只要将这两人抓住一个，就是伟大的胜利，非常有利于他们的宣传。 同时也能窥探黑鸟的秘密。 第二，要获取黑鸟侦察机的残骸。 只有研究黑鸟侦察机才能更好的了解，才能造出联盟的黑鸟。 第三，不能便宜了对方，否则对方只会更强。 而且万不得已下，不能让两名飞行员落在对方手里。 有了指挥官的命令，两架米格21立马准备越界‘拯救’两名飞行员。 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肤色，对方肯定会喜欢来联盟做客的。 至于边界问题，呵呵。 所谓的边界，都是弱者的安慰圈罢了。 强者，是没有边界的。 嗖嗖 两架米格21在简单的交流后，就向着两个降落伞冲去。 艾斯好容易稳住降落伞，并且卖力的往联盟那边靠拢。 可不等他用力，就听到下方远处传来猛烈的爆炸声。 循声看去，就见自己的座驾被凌空打爆。 四散的碎片，还有飞机爆炸的冲击波直接下方的老约翰往南冲了数百米，好容易才稳定下来。 这样看，老约翰是注定无法去联盟了。 心里正叹息着，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呼啸声。 接着就看到两架米格21正往这边冲过来。 此刻，米格21的驾驶员已经发现黑鸟侦察机被击毁，而且基本上残骸都落在对面。 眼看着第二个任务完不成了，只能完成第一个任务。 尤其是这上面的降落伞，距离边界还是很近的。 只需要扇扇翅膀吹一下，就能将其吹过去。 于是两人商量好了准备冲过来，一个过去给对方‘加油’，另一个过去给对方‘送礼’。 看到突然出现的米格21，琼斯眼中都是惊恐。 一名飞行员的价值有多大他自己心里清楚，尤其是他这种王牌飞行员。 对于合众国内许多优秀的飞机都了解，其中性能、操纵还有战斗方式，这些都是重要的经验。 要是被对方知道了，搞不好就能研究出针对性的战术。 所以，他要是被抓了，还能凭借一些战术欺骗的手段保住命。 但要是被双方‘争夺’，那估计谁都不愿意让对方获得一个‘活’的飞行员。 正是知道这些，琼斯的脸色才变得惨白。 同样的，老约翰也在下方咒骂着。 看着快速靠近的米格21，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如此挨宰，还不如跟飞机一起下去呢。 最起码不用受这罪。 视野中，米格21的模样快速放大，艾斯只能骂着对方不要脸。 突然间，艾斯的眼睛瞪的老大。 就在下方突然窜出来一道白色身影。 迎着飞过来的米格21就撞了上去。 刹那间，艾斯能够看到驾驶白色身影的飞行员脸上暴起的青筋，还有那米格21驾驶座上的惊恐声。 嗖嗖~ 两道声音出现，艾斯眼前一黑，随后就感觉降落伞被风吹着往一旁移动。 再看时，那架冲下来的米格21已经调转方向朝一侧飞开。 身后两架歼七正在追赶。 而那白色的身影再次调转方向，朝着下方冲去。 艾斯忙看去，就看到老约翰正在不断蹬腿，那样子就像是在喊‘你不要过来’似的。 而在他不远处，另一架的米格21正在调整方向，那门双管机炮已经对准了他。 “该死的，你们这群混蛋。” 显然，对方的目的是老约翰。 下一秒。 米格21上的机炮冒出火焰。 艾斯眼中流出泪水。 只是还不等他嘶吼出来，就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米格21的前方，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子弹的去路。 铛铛铛 艾斯能够听到那清脆的钢铁撞击声。 下一秒，米格21就被追过来的歼七围住，不得不调转方向。 而死里逃生的老约翰看着从下方飞过的白色怪鸟，泪水布满脸颊。 良久之后，右手缓缓抬起来。 他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当年在飞虎队的时候，这些华夏人就是这样打招呼的。 现在，他也会了。 2363 一则通告天下惊 1968年4月18日。 下午五点，四九城。 飞机缓缓在机场降落。 随后机舱门打开，鹏总跟张老从里面走出来。 在此等待的王铭海立马带人上前迎接。 “鹏总，张老。” 王铭海一脸笑容，快步往前跟两人握手。 “干得不错。” 鹏总欣慰的夸了句，王铭海听了就跟吃了蜜似的，恨不得多握一会儿。 “你丫的走了狗屎运。” 张老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下午三点多各个战场的情况已经出来了。 最早打响的是沪上，成功击毁一架黑鸟侦察机，击毙两名飞行员。 然后是粤府，也是一架黑鸟侦察机，两个飞行员。 如果只看这战果的话，他们盛京只是用时长点，但他们击毁一架黑鸟侦察机，还活捉了个飞行员呢。 可这战果跟眼下的这家伙比，就没得看了。 因为人家也是一架黑鸟，俘虏了两个飞行员。 最重要的是，人家用时短啊，而且损失还少。 不像他们，这次八架白驹战斗机，直接有两架还没降落就失去了控制，好在飞行员没事情。 剩下的六架，除了一架受轻伤，剩下的五架都得回炉大修。 这损失，可是不小啊。 “哈哈，都是运气，运气好啊。” 王铭海嘿嘿笑着，当初张老说去盛京的时候，他可是羡慕的紧呢。 可谁想到，原本是个配角的他，竟然干出来主角都没干成的事。 必须得意啊。 “行了，人都在？” 鹏总对两人间的醋味视而不见，直接询问。 “在在，都在会客室呢。” “这次多亏了他们帮忙，我让人整了一桌酒，千说万说才将他们留下呢。” 王铭海连忙开口，然后指引两人往机场走去。 机场会客室。 杨小涛正拿着刚出来的报告看着。 身边一个脑袋凑过来，不时瞅着上面的数据。 杨小涛往一旁拿开，那颗脑袋就往一旁过来，再换个方向，脑袋也跟着换方向。 “老王，这资料可是绝密啊，你看多了不好。” 杨小涛将文件合上，开口打趣着，同时递给一旁的钱老。 王老听了冷哼一声，心里腹诽着，你丫的给老钱都看了，老子为啥不能看？ 只是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眼下还是有求于人呢。 “小杨，你这就不对了，我这是了解飞机性能，好把握住导弹的研究方向啊。” “我信你个鬼！” “你看看，我说实话你还不信了，你小子不实诚啊。” 王老叫屈着，杨小涛却是看向一旁的严主任，“严主任那边都有现成的，你还要看我的，难道还能不一样？” 王老这才反应过来，先前对飞机进行检查的时候，他们七机部也参与了啊。 啪 拍了下脑门，“我把这事给忘了！” 杨小涛无语，随后一旁的钱老将资料递过来，“看来这新型材料的耐高温性能非常不错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 杨小涛颇为感慨，“谁能想到，最后的瞬间速度竟然突破了四马赫，这两个家伙也真敢啊。” “还不是你们发动机做的好。” 王老听了在一旁补了句，杨小涛听了感觉这是在夸他们啊。 不对劲，被这位夸，肯定有事在后面等着。 果然，下一句王老就说道，“我们导弹用的也是你们的发动机啊！” “那不一样啊。” 杨小涛赶紧止住话题，否则下一秒就是火箭发动机了。 “都在啊！”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众人看去，随后立马站了起来。 “鹏总！” “鹏总好！” 杨小涛王老钱老几人连忙打招呼，鹏总来到跟前跟众人一一握手。 随后看了眼杨小涛手上的资料，“这是蓝鸟的资料？” “蓝鸟？” 杨小涛看向王铭海，鹏总立马笑道，“这是我们俘获的飞行员嘴里冒出来的词，原本是蓝色怪鸟，简称蓝鸟。” 王老听了立马点头附和，“还别说，这蓝鸟听起来很顺口啊。” 王铭海却是在一旁补充道，“我们这边俘虏的飞行员不这么叫。” “他们说最后时候，飞机身上燃烧着一种火焰，就像是蓝色幽灵，所以叫蓝幽灵。” 鹏总听了大笑起来。 杨小涛却是无语，明明白驹叫的好好的，咋还出来个蓝鸟，还有更离谱的蓝幽灵了？ “好好，这说明对方认可了我们的战斗机啊。” “这是我们的骄傲，也是对你们的认可啊。” 说到最后已经看向杨小涛。 此时，九部的人都站在杨小涛身后。 “你们做出来的白驹，跟咱们争了一口气啊。” 说完，在杨小涛肩膀上用力拍拍，“我代表上级，感谢你们。” 啪啪啪 周围掌声响起。 杨小涛笑着点头，随后说道，“都是同志们的努力，还有飞行员们的付出，再就是指挥的好.” 鹏总摆手止住杨小涛的话，随后问道，“别的不说，我一会儿要走。” “蓝鸟的资料给我一份。” “还有，我们需要更多的蓝鸟。” 杨小涛听着左一句蓝鸟右一句蓝鸟的，也是无奈。 不就是换了个马甲嘛，咋还换名字了？ 不过还是很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了鹏总。 “飞机经过检查，一些部件需要更换外，其他的没有问题。” “预计三五个小时后，就能继续飞。” 杨小涛将情况说完，鹏总点头，随后又对周围人勉励一番，这才准备回去。 “鹏总。” 杨小涛快走两步追上，鹏总停顿片刻。 “鹏总，我想问一下，先前收集的感人事迹，是不是可以公开了。” 杨小涛说完，鹏总立马想起杨小涛送来的那一叠资料。 上面都是为了研究白驹战斗机付出的牺牲。 沉吟片刻，随后说道，“等上面确定后，就可以发了。” “明白。” 说完，鹏总乘车离开。 杨小涛回到会议室，然后被张老搂着肩膀往招待室走去。 “小杨，咱们打个商量” 合众国。 白头老人坐在办公桌前，手上的烟斗被他放在一旁，里面的烟丝还冒着烟。 此刻，莱曼跟劳伦斯的两份文件就在他面前。 虽然形势不一样，而且结论不一样，但在他眼里，结果都是一样的。 劳伦斯的报告是一份关于情报机构总结的调查报告。 只是这份报告上的数据，更像是战事结束后的汇总。 什么白色的怪鸟，什么速度超过三马赫，什么高度超过三万米。 什么蓝色的怪鸟，什么速度达到四马赫，什么冲出来击毁黑鸟。 还有对方飞机的一些性能，说的头头是道，但，狗屁没用。 连对方飞机的名字都不清楚，这些有啥用？ 当然，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起码里面还提到了联盟的两架新式飞机，他们的速度也达到了三马赫。 显然，这是联盟为准备对付黑鸟侦察机做的准备。 可惜，现在黑鸟侦察机已经不是他们追逐的目标了。 他们的目标已经换成了白色的怪鸟。 在后面是对此次战事的汇总，什么牺牲了几个，被抓了几个，对合众国的影响等等。 白头老人看完后想要撕碎的心都有了。 至于旁边的那份调查报告，白头老人更是连看都不想看。 还调查个屁。 人家都拿出二十多架飞机了，都用来进行实战了，还用你调查。 拿起烟斗，用力吸气，白头老人努力平复胸腔里的躁动。 思绪快速蔓延，随后目光放在桌上的报告上。 良久，才站起来往外走。 伟大自由的合众国，绝不能在这上面认栽。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这件事压下来。 他要去找人谈谈，最好能够跟对方‘交流’一番。 而就在白头老人准备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副官走进来，神色慌张。 “先生，非常抱歉打扰您休息。” “不过在您生气前，请您听一下这条广播。” 说着径直走到办公室里面，将收音机打开，然后调整着频道。 接着在白头老人诧异的目光中，里面传来一阵平缓的声音，“我们是热爱和平的国家.” “我们会捍卫” “在此次” “进行多次警告无果的情况下，英勇的飞行员们驾驶我国自行研制的白驹战机，捍卫了尊严” “此次共击毁四架” “针对以上事件我方郑重声明，” 啪嗒~ 广播关闭。 副官神色焦急，“先生，现在这消息已经在国内传播开了，各个电台都在转播。” “不仅是国内，对方通过联盟的电台，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 “咱们的黑鸟，被打下来了。” 白头老人只觉得一阵头晕，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公布出来，而且还是全世界都‘广播’了一遍。 “先生，先生~~~” 消息开始发酵。 最先引起恐慌的自然是合众国。 起初几个电台的传播还有许多人不信，可随着全世界都在传播，甚至一些照片都被公布出来，就容不得他们不信了。 再加上没有人出来辟谣解释，这下更是坐实了消息的正确性。 于是，第二天各国报纸上都刊登了一张黑鸟残骸的图片。 所不同的是，附着的标题。 合众国的一行字是：我们飞机的速度已经落后了。 联盟的报纸上标题则是：我们需要更高更好的飞机。 法兰西：幻影虽然很好了，但也要快一点。 不列颠：我们的天空需要更快的战鹰。 小日子：对方航程有限，我们还是安全的。 南高句丽：我们的飞机？在哪里？ 北安：我们需要这种飞机的支援。 2364 躲清闲的杨小涛 咚咚咚 砰砰砰 “万岁~~” “英勇的飞行员，万岁！” 口号声不断从胡同外传入四合院中，让更多的人跑出去汇入到欢庆的队伍中。 在广播传遍国内外的时候，便有人走上街头，高声庆祝着难得的胜利。 不知内情的人，只是在欢呼着又一次的胜利。 而知道内情的人，却是明白这其中的意义有多大。 这是在飞行领域上的超越啊。 最起码在今后的几年里，华夏的上空，将成为外来者的禁区。 再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四合院，中院。 杨小涛搀扶着冉秋叶在院子里走着。 冉母正在院子里帮忙收拾菜园子，虽然有小薇照顾，黄瓜、西红柿什么的长势喜人，但冉母就是闲不住，一有时间就蹲在黄瓜架子下面，不是拔草就是松土。 说来也怪，这四合院里不少人都想着种点蔬菜瓜果的，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归其原因，自然是投入跟收获不成比例了。 在这没有肥料，只靠阳光和水的院子里，想要长得好，结出果实可不容易。 除非他们也有个小薇。 “你不去上班了？” 冉秋叶被杨小涛搀扶着，走在院子里还有些不得劲，尤其是院里人的目光，让她脸皮有点害羞。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了，经验也有了，真不用这样陪着。 再说了，这每次生孩子，都觉得身体好很多，甚至都没觉得累。 就是院子里的人也诧异呢。 看冉秋叶跟翠平两人的体格子，原本觉得翠平更加‘皮实’些，可事实就是，两人都快生了，冉秋叶还是原先样子，在胡同里遛个弯都不再喊累的。 倒是翠平现在走一会儿就得坐下歇歇。 这两人的体质，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不过杨小涛乐意拿出时间陪她，心里还是很甜蜜的。 “不用，工作有老洪老李他们，我歇个班没啥事。” “再说了，这怎么也得是劳逸结合啊，一个劲的干活，只会效率低下。” 杨小涛不在意的说着，顺便给自己偷懒找了个理由。 其实之所以在家躲着，一来是陪陪自家媳妇。 马上就到预产期了，怎么的也得陪一陪啊，不能总靠晚上那几个钟头吧。 女人，就得陪。 哪怕只是陪着走两步，她都会觉得受在乎。 其次嘛，杨小涛也是想躲一躲。 自从‘笼鸟行动’圆满结束后，他的电话就没消停过。 一会儿这个首长打来电话表示感谢，感谢九部做出来的成绩。 一会儿那个大佬打来电话表示感谢，顺便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这些人地位都不低，甚至有些还都认识，说过话。 杨小涛也不好拂面子，但也没法给个准信，搞得很是尴尬。 这还算是好的，一些人直脾气，也不隐晦直接就说，啥时候生产的白驹给他们十架八架的。 更有人直接将目标放在‘蓝鸟’上了。 说什么国家需要蓝鸟。 狗日的，蓝鸟是啥玩意？ 老子造的是白驹，哪怕颜色变了，那也是白驹。 要什么蓝鸟，自己造去。 对此杨小涛客套两句就将鹏总搬出来，有啥事找鹏总去。 反正这么大的事，要说不经过上级批准，他是不敢擅作主张的。 杨小涛在九部烦了一天，当即就跟李洪峰说了一句，自己累了，回家休息。 对此，李洪峰也是无奈啊。 他这个第一书记接的电话不比杨小涛少啊。 原本还有杨小涛分担火力呢，现在好了，就剩他一个了。 两人说说笑笑，在前院跟后院里转着。 中院，秦淮茹将洗好的衣服晾在绳子上，随即端着盆子就往家里走去。 在这每多待一秒都是心中折磨。 尤其是看到两人那股子恩爱劲，更是让她心里难受。 要不是自己舍不得这四合院的房子，要不是为了小槐花的那份口粮，要不是心里还有点念想，她 她早就跟一大爷那样搬到乡下去了。 只是想到乡下的生活，这念头就被自动抹除。 回到家里，透过窗户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秦淮茹冷哼一声，心里泛酸。 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家里，虽然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总归缺了点人气。 尤其是家里没有男人，总是缺点阳刚之气。 更重要的是，杨家那个狐狸精又要生了，家里又会多一口人。 而她呢，原先是三比三，她没落下风。 可后来，此消彼长，成了二比四，如今更要成二比五了，这差距越来越大啊。 要是自己肚子不赶紧争口气，将来老了靠谁养老啊。 想到这里，就想起上次一大妈离开前跟自己说起的事情。 秦京茹没得选，因为她被房子拴住了，被许大茂拴住了。 但她有的选啊。 国家鼓励寡妇改嫁，为革命建设继续做贡献。 如今槐花都五岁了，她为贾东旭守寡也有五年了。 中间虽然有傻柱这个过客，但，她并不觉得那是背叛，因为她一直没真正将傻柱当成她的男人。 更何况，傻柱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不仅让她面上无光，心里更是怨恨。 难道老娘还不如一个乡下土妞？ 论相貌、论身材、论口艺，她秦淮茹哪一点比人差？ 想到傻柱，秦淮茹就感觉胸口多了一抹怨恨。 回到屋里，准备查看‘药酒’的成色。 这是她跟易中海经过多方研究后改良出来的‘药酒二号’，对于这款药酒，她可是用心良苦啊。 “姐，姐，大事情，大事情啊。” 就在秦淮茹查看药酒情况的时候，门口秦京茹大步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手上挎着的篮子都快甩飞了。 “毛毛躁躁的，干啥你。”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着，她们姐妹俩在这四合院就是‘别一类’的存在，本身就不受周围邻居待见，要是不稳重点，难免又被人笑话。 秦京茹却是不理会，直接来到跟前就说，“你猜，我去看许大茂，碰到谁了？” “谁？总不至于还是傻柱吧。” 秦淮茹头不回的说着。 之所以这样说，还不是上次有这前科，傻柱帮着运输物资，结果却是监守自盗。 秦淮茹说完，就等着秦京茹说话。 可左等右等不见动静，于是回头，就看到秦京茹一脸的不可思议。 秦淮茹一惊，随后诧异道，“真是傻柱？” 秦京茹点点头，“姐，要不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四合院，我真以为你关注着傻柱呢。” 秦京茹看向秦淮茹的目光多了一抹审视，随后又小声问道，“姐，你不会还惦记着傻柱吧。” “瞎说什么呢，好马不吃回头草！” 秦淮茹只是在心里想了下傻柱的样子，就将这事抛到脑后。 秦京茹这才上前说道，“今天我去看许大茂，就听许大茂说，傻柱也进来了，而且还判了五六年呢。”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张大团结，还在秦淮茹面前卖弄一番，“这是大茂这个月挣的，听说他手艺见长，已经成了小组长，每天都多五分钱呢。” 秦淮茹却是没心思管这些，“傻柱犯了什么事？五六年，这看不轻啊。” “对了，他，那媳妇、孩子咋办？” 秦淮茹想到傻柱跟她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跟孩子。 想到这里，心里竟然生出一抹窃喜。 秦京茹摇头，“听大茂说，好像是喝醉酒将村里的人发生口角打架，两条腿都断了，最惨的是第三条，直接踢破了” 说到这里，秦京茹脸一红。 “哼，打架斗殴，活该。” 秦淮茹骂了一句，然后目光停留在秦京茹手上的大团结，心中多了个念想。 大槐树下，杨小涛扶着冉秋叶往家里走去。 “对了，我等会儿给爸打电话来，晚上有空就过来吃饭，一会儿去西海钓两条鱼。” “多吃鱼，对孩子好。” “聪明！” 杨小涛扶着冉秋叶往回走到院子前，想到好久没吃鱼了，便开口说着。 冉秋叶笑着点头，“对，都随你，聪明。” “我那是勤奋好不好。” “努力耕耘，方有收获。” 冉秋叶见杨小涛的目光落在肚子上，就知道这努力耕耘的方向有点偏。 冉母在一旁听了站起来说道，“你们啊，甭管他，他现在一天到晚都不着家，等他吃饭，可不容易啊。” “还有老二，都被他拐带去了，也是不着家。” 说到这里冉母就是一肚子怨气，自家的小闺女上学上的好好的，咋就被老头子叫到七机部了？ 关键是，去了七机部也可以，但得回家啊。 总不能跟着一起加班，晚上睡办公室吧。 “妈，爸那是为了工作。” “再说了，他还能耽误了心蕊啊。” 冉秋叶在一旁维护着，冉母冷哼一声，随后继续给黄瓜上粉，见此冉秋叶也是无奈。 “心蕊去了七机部？” 杨小涛突然想到什么，上次冉心蕊可是想要去九部学习的，他还想着过段时间帮个忙，将小姨子招进研究院呢，咋就突然去七机部了？ 见杨小涛询问，冉母又是冷哼一声。 如果按照她的心意，更愿意自家闺女去九部。 别的不说，有杨小涛这个姐夫照看着，比起那死板的老头子靠谱多了。 而且她还听说了，九部很多学生，年轻人。 这些人在一起也有利于闺女的发展，否则让她一个小姑娘整天面对一群中年老爷们，有啥好事？ 冉秋叶听到母亲的声音，只好对杨小涛使眼色，两人赶紧进屋，这才说道，“前两天爸说的，让心蕊去七机部实习一段时间。” “哦，也好，七机部的许多项目还是很前沿的。” 杨小涛没多想，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冉秋叶见此，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下去。 其实自家老爹为啥这样做，大部分原因还是自己男人的事。 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女婿给比下去。 于是冉心蕊就遭到了无妄之灾。 唉~ 只能说自家男人太优秀了，优秀的连岳丈都开始嫉妒了。 想到这里，冉秋叶突然笑了起来。 见到自家媳妇突然笑了，杨小涛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扫了眼门口，又看着两团特别显眼的存在，还是不自主的伸出了手。 “别闹。” 冉秋叶感觉异样，连忙拍开杨小涛的手，却是拍开这只还有另一只。 无奈，只能侧过身子，避免冉母进来撞见。 “我想吃炒鸡蛋了。” 感觉身体快要禁不住的时候，冉秋叶依偎在杨小涛怀中，小声说着。 “没问题，韭菜炒鸡蛋，我现在就给你做。” 杨小涛也觉得火气有点上窜，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自然不敢继续挑逗。 整理下衣服，杨小涛起身往外走去。 冉秋叶顺势躺下，伸手摸着肚子里跳动的小生命，嘴里还带着笑容。 这种有他陪伴的日子，真好。 2365 要个镇海神针 杨小涛这边进厨房正摘着韭菜，就听到门口传来冉母的声音，“小涛，来客人了啊。” 听到来客人，杨小涛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得劲。 自己好容易休息一天，这还找上家门了啊。 让不让人休息了。 于是拿着手上的韭菜就站了起来，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这节骨眼上找他。 只是刚出门，看到来人后，脸上就挂上了惊喜，“韩老哥，王老哥。” 看到出现在院子里的几人，领头的正是韩旋风跟王胡子。 杨小涛将手上的韭菜放到一旁，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走上前。 “韩老哥，王老哥，你们二位怎么来了。” 来到跟前就是挨个拥抱。 “快快，进屋，进屋。” 杨小涛跟两人见过，又跟身后的警卫小吴打过招呼，就往屋子里迎接。 三人走进院子里。 “你这是在做饭？” 王胡子来到屋里，就看到门口的一把韭菜。 “嘿，媳妇怀孕了，饿得快，这不是准备炒鸡蛋嘛！”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屋子里冉秋叶听到动静走出来，正好听到杨小涛说话。 随后脸一红，给了杨小涛一个白眼。 “王大哥，韩大哥。” 两人冉秋叶都见过，虽然不太熟，但杨小涛认识的人，她都会记在心里。 何况，杨小涛对这两位的态度，可不一般。 王胡子听了又见到冉秋叶，笑着点头，然后立马对杨小涛笑道，“你这行啊，工作生活，这革命两不误啊！” 杨小涛拍拍胸口，“那是，怎么也得支持革命建设啊！可不能落后了！” 冉秋叶走到两人跟前，“王大哥，韩大哥，你们喝茶！” “他啊，就是自己嘴馋，非要拿我说事！” 说完还对杨小涛使眼色，杨小涛立马点头承认，“对对，是我自己饿了！” “韩老哥，您这是去南方养身子了啊，感觉脸都白了不少啊。” 杨小涛坐在两人对面开着玩笑，“看看王大哥，一看就没少吃苦，胡子都没时间打理。” 王胡子听了立马点头，“嗨，真让你说对了，我这还是在飞机上现捋了捋，要不然都没法见人了。” “不像老韩这家伙啊，去了南边，可是吃香的喝辣的啊，国外的好东西没少吃。” 见王胡子这样说，韩旋风也哈哈笑着，“那是当然了，我这除了坐办公室就是坐办公室。” “那日子啊，风不吹雨不淋的，每天还有烟酒喝着，晚上睡的可是软呵呵床垫子，那小日子，倍滋味。” 说着还对外面的警卫招招手，“这次上门可没空手啊，带了两床羽绒被子，这可是佛郎机那边的，纯鹅绒的，可是既轻便又暖和呢。” 说话间，警卫将两个大编制袋子拿进来放在一旁。 杨小涛连忙推脱，“韩老哥，这可不行，太贵重了。” 这玩意别说在国内了，就是国外也不便宜。 想要买下来，估计得不少钱。 而且还得有关系才行。 若不是太过稀少，杨小涛早就从兑换栏里兑换出来了。 “行了，给弟妹的，又不是给你。” 韩旋风说完，冉秋叶也在一旁推辞。 这年头能盖上新棉被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是这种羽绒被啊。 奢侈品，绝对的奢侈品啊。 “弟妹，赶紧放起来，这是老哥哥的心意啊。” 韩旋风见冉秋叶也在推辞，便摆起脸来，旁边的王胡子也劝说着，杨小涛只能对冉秋叶点点头。 没办法，这礼物都送进家门了，收不收的，人家都知道。 冉秋叶见杨小涛同意，便将礼物收起来。 临出门的时候，杨小涛叮嘱一番，将老洪叫来。 冉秋叶点头离开，三人继续说笑着。 杨小涛拿起茶壶给两人倒上水，“这么说，您二位是一起商量好的？” 王胡子跟韩旋风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上面要开会，不过有些人还没到，我们俩没事就搭伙找你。” “给你们九部打电话，刘怀民说你在家里，这就找来了。” 王胡子解释着，杨小涛听了露出无语的神情，“我就是怕被人找，这才在家休息呢。” “没想到，还是被您二位找到了。” 韩旋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真以为躲在家里就没事了啊，跟你说吧，这次会议十有八九跟你们有关，你啊，跑不了。” 杨小涛耸耸肩，“我想到了，后面肯定少不了活，这才趁着活没下来赶紧休息休息啊。” 王胡子摇头，“你啊，这是一点也不吃亏。” “别别，吃亏是福，您要是这样说，我这心里怪不得劲的。” 两人听了齐齐笑起来。 随后三人倒茶喝水，随便聊了起来。 杨小涛也大体了解两人的情况。 先前就听大伯说起过，韩旋风在粤府那边负责事宜，现在人回来了，杨小涛也想打听打听半岛医院的情况。 毕竟那里面还有九部的人呢。 当然，那也是他们九部的重要‘客户’。 “国外的情况开始好转，有一些药品也开始起作用了，还有就是人体有了抗性，跟感冒差不多。” 韩旋风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随即说起半岛医院的情况。 “现在人流量比起先前少了一半，而且来治疗的也不再是疫病为主，各种症状的都有。” “再就是你们搞出来的保健品，现在每天在医院门口排队的人都能绕医院转两圈了。” “当地的百姓凭借转卖，可是挣了不少呢。” 听韩旋风如此说，杨小涛也没想到，半岛医院那里现在就有了黄牛党啊，而且看样子，还挣了不少呢。 “不过粤府那边正在扩大规模，下半年药酒的产量能翻一番，外汇这方面会增加不少。” 韩旋风补充一句，然后就看到杨小涛笑着，“韩老哥，这药酒体验过没？” 咳咳 王胡子被茶水呛了下，韩旋风反应过来哈哈笑着，“试过，不错。” 然后又看向王胡子，“老王，你也试过？” 王胡子收拾心神，“我们那边也有出口。” “哦哦~” 杨小涛跟韩旋风发出怪声，王胡子只能抹着胡子。 不过，那药酒的效果真不错。 韩旋风说完，王胡子也说起西北红星机械厂的事情。 “我来的时候，那边还在大搞建设呢，听说又要建立一个车间，专门负责生产发动机的。” 杨小涛点头，这事是他批准的。 “我们打算在那边也生产飞机发动机，算是提前预备下。” “对了，赫总他们还好吧。” 王胡子点点头，“好着呢，这段时间正筹备春季运动会呢。” “对了，他们还想着组队，跟总部这边比一比呢，估计很快就知道了。” “运动会啊，倒是不错的提议。” 杨小涛在心里琢磨一番，这种体育活动也不是不能搞。 总不能年年都搞文艺汇演吧。 三人聊着天，没多久门外就传来老洪的声音。 “听说你们俩回来了，我可是特意跑了趟供销社啊。” 就看到老洪拎着两瓶酒走进来，爽朗的声音下，三人连忙起身见过。 王胡子更是上前给老洪一个拥抱。 两人先前在西北可是关系不错。 “你这家伙，回来后竟然没胖，不应该啊！” “是不是九部的伙食太差了，要不跟我回去？” 王胡子打趣着，老洪将酒瓶放在桌子上，然后拍拍肚子，“别说了，这回来啊，肚子的那点油水，都被这一堆堆的事啊，榨干了！” 韩旋风则是笑道，“你啊，现在可是九部的大管家，兜里鼓鼓的，喝酒都两瓶两瓶的拿了，还说没油水！” “好你个韩旋风，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下次给你带个猪耳朵。” 老洪笑着，杨小涛在一旁补充道，“不用下次，家里就有。” 杨小涛让三人聊着，自己来到厨房开始做饭。 本来想着去钓鱼的，估计今晚上桌子得少道菜了！ 冉秋叶跟冉母帮忙打下手，很快一桌饭菜就准备好。 三个凉菜，三个热菜，两瓶酒。 四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因为下午韩旋风跟王胡子要参加会议，便浅尝辄止，然后聊起这次战斗来。 杨小涛跟韩旋风都算是在一线了，王胡子虽然不知道，但也听说过。 至于老洪，杨小涛知道的，他都知道。 不过四人中，除了杨小涛剩下的三个都是战将，对战事、战术有自己的独特理解。 杨小涛虽然没经历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王胡子说到战局上，杨小涛能够插嘴说两句。 韩旋风说到战术上，杨小涛能够插嘴说两句。 老洪说到战略上，杨小涛还是能插嘴说两句。 四人边吃边聊，等到了半下午才分开。 送走了两人，老洪站在杨小涛身边，突然笑起来。 “做好准备吧。” 杨晓他听了，突然叹息。 “他俩一来我就知道这事没跑。” 老洪又不厚道的笑了，“是啊，这俩家伙虽然啥都没说，但” 说着回头看着杨小涛，“你能咋办？” 杨小涛抬头看看天，“是啊，我能咋办？” 两人相视片刻，突然一起笑起来。 车上，韩旋风跟王胡子坐在一起。 两人一人靠着一扇车门，开着窗户走走酒味。 这要是去参加会议带着一身酒气，估计鹏总得让他们站着听。 “老韩，你不厚道啊。” “自己准备了礼物，不跟我说一声。” 王胡子率先发难，韩旋风脸色一抽，随即介绍道，“这是外贸李容女士让带回来的，多出来两床。” “要不然，我能准备这个啊。” “甭说了，你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啊，你啊，忒不仗义。” 王胡子撇过头去，韩旋风听了却是叹息。 “王老哥，不是我想得多，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韩旋风神色变得凝重，王胡子听了抽出烟来递过去，两人点上。 “现在，那边的第七队越来越猖狂了。” “就在我起飞前，他们仗着舰船、飞机再次逼近，更可恶的是大员的那些小狗小猫冲在前面。” “咱们的船不行，就只能指望飞机了。” “所以我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来请个镇海神针回去。” “最起码，让那边的人老实些，别整天瞎搞事。” 韩旋风用力吸着烟，火星跟烟气吞吐着，然后侧头看向王胡子。 “王老哥，这事你得帮我，可不能更让老张那家伙坏了事。” 王胡子听了将烟头掐灭随后扔到车外去，“这事谁也不用帮你，今天这顿饭你当是白吃的啊。” “再说了，你那两床羽绒被，就值两架飞机。” “放宽心吧，首长，都知道。” 韩旋风听了轻轻点头，随后不再言语。 2366 最聪明的民族 苏斯科，军情办公室。 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抚摸着脖颈处的伤疤。 屋子里，除了时钟的摆动发出哒哒的声音，没有其他声响。 当然，这不代表就没有其他人。 带着金框眼镜的卡农正坐在一旁，沉默如水。 此刻，同样在思索着。 两天前的那场战斗，他们虽然没有参与，却也是见证者。 尤其是在最后时刻，参与争夺飞行员及残骸的过程还爆发了小冲突。 而就是这小冲突，让军方给出了更加客观的战力评估。 经过短暂的交手，再加上先期收集到的资料，想要击毁对方一架白驹战斗机，他们需要付出六架米格21，而这只是一半的几率。 因为这六架米格21的主要任务就是消耗对方的弹药，然后再由其他飞机执行最后一击。 不过以对方的超高速度，一般的空空导弹很难命中，所以最好三架飞机一起攻击，才有可能，击毁白驹战斗机。 而这，只适合一半的胜率。 如果面对双击编制的白驹战斗机，这个数量可能还要翻倍。 得到这份评估报告的时候，他还特意打电话求证一番，得到的结论几乎是一样的。 用专家的话来说，人家的速度是自己的两倍，就像一个拳击手对付上年纪的老婆婆，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那如何应对？ 这是他提出的问题。 制造出更快的飞机，更快的导弹。 这就是专家的意见。 只是，想要研究出追的上白驹的战斗机谈何容易啊。 他们研究的e266的时候，从六零年到现在，都八年了啊，还是没有正式列装。 八年啊。 想要再研究出比e266更好的飞机，不得十年？ 他们等得起吗？ 更何况，对方还有一种蓝色怪鸟啊，这. 卡农真想当这都是一场梦，一场醒来后就啥事没有的噩梦。 可惜，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然后，他就迷茫了，为什么联盟倾尽国力物力，召集起大批的科学家，专家都没做出来的飞机，凭什么对方就做出来了？ 难道说，对方真的有特殊的能力？ 真是神秘的国度啊。 咳咳 突然，老人发出轻咳的声音，将卡农惊醒。 “先生。” 卡农从座位上站起来，神色恭敬。 “卡农，这些材料你去落实下。” “尤其是那些提供钛合金原材料的公司，不要让他们继续存留了。” 贝米特将一份文件递给卡农，那是戈岑夫斯基递交上来的关于合众国的报告。 “当然，如果这些工厂里有钛合金的生产技术，可以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贝米特再次补充道。 因为在另一份文件上明确指出，华夏的新飞机就是用的新型钛合金材料，而且黑鸟侦察机用的，也是这种材料。 联盟在这一领域落后太多，所以一些领域只能用其他材料代替。 这也是戈岑夫斯基送来的情报。 “好的先生。” 卡农将文件接过，然后继续等待着。 “这次上面想要派遣科研团队去进行交流，一起研究黑鸟侦察机。” “嗯，说白了，就是想要对方的技术。” 贝米特再次拿起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上面列出来的，钛合金冶炼技术，发动机冲压技术，红外制导技术，还有这次的飞机耐高温技术，这每一个都是了不得的技术，我都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觉得对方一定会同意？会求着给咱们？” 贝米特吐槽着，卡农却是麻溜的接过文件，看也不看的放在怀里。 但在心里，卡农清楚，这是上面的一种态度。 原本双方的紧张关系因为这次小冲突变得更加微妙，而这次派出技术团队去交流，其实就是一种善意的信号。 如果对方接受了，哪怕技术无法合作研究，但也说明双方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 还是团结的。 而这种改变，恰恰来自于对方的强大。 强者，必须得到尊敬。 这是强者制定的规则。 “当然，这次去的人也携带一些研究成果。” “所以这次咱们要派人跟着去保护，注意不要惹是生非。” “是，先生。” 贝米特点点头，然后将桌上的最后一份文件递过来，“还有，将今年的结业新生都给戈岑夫斯基送过去，今后要加强那里的信息工作。” 说完，贝米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卡农跟前，神色严肃。 “你们都是最好的猎手，都是联盟的左右手。” “我希望你们能够合作，让这双手灵活的动起来，而不是跟笨熊一样。” 贝米特伸手拍着卡农的肩膀，“我听说他原先有个手下，叫阿廖莎，非常有能力？” 卡农立刻抬起头来，眼镜后方闪过一丝惶恐，“先生，我明白该如何做。” “好！去吧。” “是，先生。” 卡农神色恢复，然后快步离开办公室。 看着卡农离去，贝米特靠着身后的桌子，脸色再次变得凝重，随即长长叹息。 夕日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兄弟’逐渐成长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强壮，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啊。 想到这里，贝米特再次抚摸着脖颈上的疤痕。 多事之秋啊。 合众国。 勋章老人跟着白头老人走出会议室。 在他们身后是一群穿着得体的绅士。 不过，此刻这群绅士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眼下更是一脸便秘似的。 让他们承认不如人，不如东方人，真的很难。 尤其是，他们的成见，早已经成了大山。 而现在，这座大山不仅没有倾塌，反而因为这次事件变得更高了。 当然，屋子里吵得再凶，他们出门后依旧是和善面孔。 至于争论的焦点，正是如何看待那崛起的东方大国。 是的，崛起。 这是此次会议双方唯一达成的共识。 东方大国，正在以他们无法理解的速度快速崛起。 哪怕他们的人民还吃不饱，哪怕他们的医疗水平还不完善，哪怕他们面对各种困难，但你不能说他们弱。 尤其是在‘战斗层面’上，说他们弱，那就是打自己的脸。 而现在，对方原本的弱势，已经开始补足了。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才。” 勋章老人走到后面，突然开口说道。 他比里面的人看的更加清楚，什么材料，什么飞机，什么导弹的，其实都是人才在作祟。 只有有了人才，才能将这些东西做出来。 那什么制裁的一套，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文章。 想要打压他们，就得将他们的人才挖过来。 没有人，没有人才，他们就是一堆烂泥。 “人才，咱们还缺吗？” 白头老人头也不回的说了句。 勋章老人的意思他明白，但这不是说句话，人家就会上赶着过来的。 上一次大规模的人才迁移，还是欧罗巴打破脑子的时候。 眼下可不会有那种好事。 “不，我说的是那种真正的人才，不是只会在华尔街炒钱的人才。” 勋章老人强调着，白头老人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小轿车前才停下脚步，“西奥多.冯.卡门曾经说过，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有两个，前者就是你说的那些华尔街的人，当然他们的科学家同样很多。” “但，你知道的，他们追求的是利益。” “至于另一个民族，那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民族。” “你要用它，那就是一把双刃，就得做好被伤害的准备。” 勋章老人沉默片刻，然后自信说道，“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不爱金钱的。” “之所以不动心，那是给的不够多。” 白头老人突然笑起来，“在这方面，我跟你的观点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要用更好的待遇，更高的薪水，漂亮的女人，给他们想要的一切。” “让他们，为我们服务。” “如你所愿，我们要怎么做？” 勋章老人再次沉默。 他只要结果，但怎么做，却不是他考虑的。 白头老人看了眼头顶的太阳，随后轻轻笑着，“其实，华夏有句话说的很好。” “什么？” “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是不是很聪明？” 白头老人从口袋里拿出火柴，迎着风点燃烟斗，眼睛迷离，轻声说道，“要让里面的人才走出来，就得让他们将门打开，然后先登上舞台，亮个相。” 勋章老人听明白了，随即狐疑道，“若是这样，我们大员的‘盟友’会很伤心的。” “盟友？一条堵门的狗罢了。” 白头老人不屑说道，“如今人家连门都出来了，这狗的作用，也没那么大了。” “那你觉得，该怎么让他们登上舞台？” 勋章老人好奇问道，白头老人却是用力吸了一口烟斗，目光向南看去，良久才说道，“他们，好像没参加过奥运会吧。” 说完，白头老人上车，迅速离开。 勋章老人笑笑，然后走到自己车旁，刚要上车又回头看向身后的秘书，“回去提草一份报告发给报社。” “先生，您说。” 秘书躬身行礼，很是谦和。 “嗯，就叫.” 勋章老人沉思片刻，随后笑着说道，“就叫，这个世界需要强健的体魄！” 秘书一愣，随后点头，“好的，先生。” 江户。 厚生省，大臣办公室。 办公桌前，头顶秃成地中海老人神色阴鸷。 身前，一份文件摊开，上面竖着写着一串符号，连在一起让他心里堵得慌。 一场席卷整个国家的疫病直接让他们的卫生体系摧毁大半，更让全国的经济倒退了二十年。 没有足够的医疗，没有足够的医生，更没有足够的药品。 种种暴露出来的问题，让整个国家兴盛的一代人，几乎夭折。 而现在，好容易挨过去了寒冬，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 也是他们厚生省大展拳脚的时候，正是在国内健全医疗设施的时候，可偏偏在这时候，拨付给他们的资金被挪走了。 这份文件，就是告诉他要挪用九成的资金。 更可恶的是，这笔钱的去向竟然没有告诉他。 真当他这个大臣不存在啊。 岂可修！ 铃铃铃 桌上电话响起，老人不情愿的接起电话。 只是下一秒，老人脸上的不耐之色荡然无存。 “嗨，嗨，我明白。” “我完全支持设立特别经费，嗨，明白！” “我想她们会非常乐意执行这神圣的使命。” “嗨！” 啪嗒。 电话挂断。 老人深深呼吸，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这才拿起文件，在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至于什么医疗，什么药品，什么未来的，他相信，坚忍的大河子民们会理解的。 2367 拿咱们当傻子啊 四九城，夕阳的余晖撒下，将整个天空染成金色。 鹏总从大会堂中走出来，神色轻松，走起来踩着台阶都觉得浑身舒坦。 这两天虽然会议没少开，事情也不少，各种情报信息接踵而来。 但总体来说，都是好事居多。 白驹一出，举世震惊！ 周围的那些加盟国，此刻也都收起了心思。 东边的那些小丑，也开始放低姿态。 也就是嘴硬的天竺阿三们，还在吹嘘着它们伟大的复兴。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这就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这就是震慑。 当然，这种震慑还远远不足，还需要加大力度。 “鹏总，您等等。” 身后传来呼喊声，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鹏总听到这声音后却是没有回头，反而加快脚步，快速往车子前跑去。 “鹏总，鹏总！” 只是年纪毕竟大了，速度有些慢，还没上车就被身后赶过来的韩旋风追上。 “小韩啊，你这是有啥事嘛？” 鹏总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道。 “鹏总，您这是干嘛啊，我这叫您一路子了。” 韩旋风不好意思的说着，然后看到身后还有不少人，“这样，咱们上车说，上车说。” 说着就挽着鹏总的胳膊上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等车子启动后，后方台阶上又走出来两个人。 “王胡子，你丫的给人打掩护是吧。” 张老没好气的说着，王胡子捋着胡须笑笑，“老张你这就是冤枉人了啊。” “我这是真心请教你啊，这战斗经过我还有点不清楚.” “你丫的闭嘴吧，王胡子，你行，你等着，哼。” 张老看着鹏总的车子离开，然后懊悔的撇过头去。 不用猜，韩旋风这家伙肯定是为了那架飞机去的。 “老子的飞机啊。” 王胡子在一旁听了，捋着胡子笑起来。 “老张，走走，咱们喝酒，喝酒去！” 车上。 “鹏总，这次您说啥都得帮帮我们啊。” 韩旋风抽出烟来，想到鹏总不吸烟又收回去，随后再次说道，“您也知道我们那边的情况，那是南边不难定，东边还闹腾，要是没个定海神针，我这心里没底啊。” 鹏总听了活动下屁股，然后问道，“一架飞机，也能当定海神针？” “这，起码有总比没有好吧。” “哼！” 鹏总干脆闭上了眼睛。 这狼多肉少啊。 谁都想要，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给了谁都会说偏心。 干脆，谁也不给，就放在四九城，保卫四九城。 “鹏总，您帮个忙。” “帮不了，就一架，给谁好？” “给我们好。” 鹏总当即撇过头去，这些家伙的厚脸皮都是子弹磨出来的。 以前就跟在后面要枪要子弹，现在这臭毛病是还没改啊。 “这架飞机你们不用想了！” 鹏总说完，韩旋风立马抓住重点，“鹏总，您是说，后面的可以？” “嗯，上级要求全力支持新型飞机的研发生产工作，确保领先优势。” “后续，会加大生产力度！” 韩旋风听了沉默片刻，随后再次问道，“鹏总，这次还是九部生产？” “那你以为呢！”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鹏总一脸诧异，随后上下打量一番，心里琢磨着，这家伙不会是提前打好关系了吧。 翌日。 杨小涛来到九部没多久，就接到鹏总的电话，让他将这次立功人员的名单交上去，上面开始论功行赏了。 杨小涛立马将准备好的名单递交上去，主要的，次要的，有贡献的写了一长串。 而发现高纯度硅的耐热性的功劳直接给了叶老。 当然，这事严格说起来，就是叶老发现的。 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只有叶老清楚，他只是发现了一种现象，而将这种现象发挥应用到实际的，还是杨小涛，还是大家伙！ 给他主功，他是有愧的。 所以他是推辞的。 但在杨小涛一番解释后，又选择了接受。 一来，经历了大半辈子坎坷，有些事情心里清楚，有了这层身份，自己能够少受罪，也能少牵连他人！ 二来，他还挂念着自己的研究，他还想继续研究下去，直到生命停止。 这是他热爱的工作，他需要这份工作！ 所以，在思虑一番后，便同意了。 将名单报上去后，杨小涛就来到车间查看高纯度硅的生产情况。 涂装的成功让高纯度硅的需求急剧增加，此外其他方面的研究，也需要大量的实验来论证。 所以，高纯度硅的生产问题就显得迫在眉睫。 当然，这种事情解决也容易，就是找个工厂，成立个部门专门负责生产就行。 这点，李洪峰跟杨佑宁都已经着手准备了。 来到生产仓库，安仲生上前迎接。 “现在一天产量多少？” 杨小涛看着增加了两台高频感应炉开口询问，“这炉子能量产吗？” 安仲生走到一旁，“炉子还没法量产，现在做出来的炉子都需要老王亲自检查，而且每次用之前都要进行校对！” “这也是制约发展的重要瓶颈！” 安仲生无奈说着，杨小涛点点头，“技术上的问题解决起来就那么几种办法。” “集思广益，让大家都参与进来，实在不行就请外援嘛，别闷头撞南墙！” 安仲生听了想到叶老的存在，立马领会杨小涛的意思。 “还有，考虑下做大点，做成大型的，这样一次可以多做些！” “这点我们正在制造，下一台就是体积十立方米的，可以一次性制造一千克左右！” “现在，我们一天能够生产三百到四百克，后面还会持续增加！” 安仲生连忙解释着，杨小涛跟着在车间里走动。 来到粗加工的厂区，看着一块块石英石被粉碎的场景，杨小涛不由得皱起眉头，随后来到一旁，拿出烟递过去。 “老安，下一步就是成立专门的生产车间，你有没有想法？” 杨小涛开口询问，安仲生拿出火柴先给杨小涛点上。 “我觉得李蕾可以试试！” “年轻，又有想法，而且技术能力不错，锻炼一下可堪大用！” 安仲生没多想就说出推荐人选。 “李蕾啊！” “这小子当年见他的时候，还是去泉城火车上呢！” 杨小涛突然笑着，安仲生听说过这事，正是因为这次偶遇，让李蕾的人生有了转机，进而找到了李俊明，然后便是他。 这命运安排的，真是丝毫不差。 有时候他都在想，如果当初没有杨小涛，没有李俊明，没有李磊，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然后想着想着，就笑了。 因为那些事，不会发生了。 “对了，联合之星那里的研究咋样了？” 安仲生摇摇头，“我们从黑鸟侦察机上获得了不少材料，其中有六种特殊合金材料，但目前为止都没有解析出来！” “不过，大方向基本确定，都是钛合金，只是具体型号没搞清楚！” 安仲生说完，杨小涛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心里琢磨着啥时候去趟研究所。 而此时安仲生的目光也投过来，他是清楚杨小涛有一种看颜色辨别材料的本事，就跟王满山看颜色辨别温度一样。 这种本事可是在研究所里推广了好一阵，结果到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 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那种天份。 “杨部，您要是有空可以帮忙看看，哪怕确定几种配料也行！” 听安仲生如此说，杨小涛便点头应下，“回头将几种材料送过来，有空给你们看看！” “那太好了！” 安仲生高兴的掐着烟头。 自打过年后，他们研究所的进展缓慢，看着其他兄弟部门大步往前，他们自然心急啊。 要是有个研究方向，要是能够研究出一种合金材料，那今年的任务算是有交代了。 从车间出来，杨小涛本想着去趟研究所的，结果半路上就被刘怀民叫住，说是陈老让他立马去一趟。 杨小涛问怎么回事，刘怀民摇头表示不清楚，“挺急的，你赶紧去，车子都准备好了！” …… “首长！” 走进办公室，杨小涛看到陈老正跟中科院的宋老说话，进来后打过招呼就坐在一旁。 陈老看了眼杨小涛，随后让秘书将门关上。 屋子里就剩下三人。 “这次来有件事告诉你们！” 陈老说着，从随身的文件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放在桌上，“这是联盟发来的！” “里面是一些科研成果！” 杨小涛拿起档案袋打开，从里面取出几份文件，随后分给宋老几份自己看了眼。 《超视距雷达研究方向》 《核动力飞机研究方向》 看了两眼，又瞅了下宋老手上的资料，什么飞行器的研究，什么太空飞船的研究，怎么看都有种不真实感。 “这只是一部分涉及到你们的，还有一些涉及其他部门的，我没拿！” 陈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后又淡淡说道，“这是对方想要跟我们合作拿出来的诚意！” “合作？什么合作？” 杨小涛看了眼宋老，对方也是一脸狐疑，随后都看向陈老。 陈老放下搪瓷缸子道，“咱们手里有黑鸟侦察机的残骸，他们想要参与其中。” “当然，研究成果共享！” “还有，想用这些技术来换取我们的合金冶炼技术，还有飞机发动机技术以及相关的耐高温技术。” 陈老说完，杨小涛就将手上的文件放到一旁，沉默不语。 宋老见了也不说话。 陈老见两人如此神情，心里已经有数。 奈何在不少人眼中，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觉得这些技术很厉害，应该积极参与其中，甚至有人觉得，哪怕换来一项，对未来的发展也是利大于弊。 这些人，或许出发点都是为了国家强大，但鼠目寸光也是真的。 “小杨，你说下自己的意见！” 陈老开始点名。 杨小涛深吸气这才说道，“首长，跟他们合作，还是算了吧？” “对方这样做纯粹是想空手套白狼，净想好事了！” “看看这什么研究方向，什么研究课题，一听就知道是毛都没有的东西。” “拿几篇不着实际的文章就来忽悠咱们的好东西，真当咱们是傻瓜啊！” “要是这么容易，回头我也写几份空间站、宇宙飞船、天基武器的研究方案，保准比他们写的还好！” “保准忽悠死他们！” 杨小涛气愤说着，浑然没有发现一旁的陈老跟宋老眼里冒着精光。 2368 星球大战 杨小涛还在气愤着，前世就是这些所谓的专家帮助，所谓的合作共赢，可是让国内走了许多弯路。 很多明明可以自主研发的，走出自己的道路的，结果就因为一个合作，一个拿来主义，就将自己的路堵死。 结果对方翻脸不认人的时候，自己这里啥都不行，还是得从头拾起。 可这中间浪费的时间，找谁要去？ 那些真正为国为民的人，有多少时间浪费？ 许多人甚至为此蹉跎一生，甚至浪费了最好的年华。 咳咳 宋老跟陈老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发表自己的意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合作方可以找其他兄弟部门嘛，正好可以促进学习成长！” 杨小涛正想说什么，听到宋老如此建议立马伸出大拇指来，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既合作了，让人挑不出毛病。 又不会当二傻子，被人卖了还数钱。 “至于我们嘛！” 说到这里对杨小涛点点头，“我们都有一套成熟的研究机制，贪多容易消化不良。” “所以，还是算了吧！” 杨小涛立马点头，“跟他们合作，咱们吃亏，不能做！” 宋老点头，然后话题又一转，“不过，也不能显得咱们小气！” 说着拿起桌上的资料，冷笑一声，“既然他们拿出研究项目了，咱们干脆也拿出一些，让他们自己挑选！” “最好派几个熟悉的人去，省的弄巧成拙！” “至于他们想要的研究嘛，咱们自己搞就行了，不用他们费心！” 杨小涛继续点头。 陈老看了眼，随即笑道，“行，你们的意见我会和上级反应。” “不过这些课题，还得你们拿出来，不能太马虎，要是被人一眼看穿了，可是没面子的！” 宋老一摆手，“这个您放心，我们中科院没问题的！” 说完看向杨小涛。 见两人都看过来，杨小涛有些不太明白。 “这，还有我们九部的事？” 杨小涛小声问了一句，结果就看到陈老脸上的严肃，立马点头，“我们九部也没问题！” 陈老听了这才满意的点头，“嗯，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上午给我。” “记住啊，别让人觉得糊弄，也别真拿好东西！” “明白！” 杨小涛立马点头应下。 事情结束，杨小涛便起身离开。 宋老还有事情要汇报，就没跟杨小涛一起离开。 等杨小涛走后，宋老这才笑道，“怎么样，配合的不错吧！” 陈老拿起搪瓷缸子，淡淡说道，“还行！” “没想到，你们俩都想一块去了，看来联盟所谓的合作，就是糊弄人啊！” “可不是嘛，一个个肚子里都是坏水！” 宋老骂了一句，桌上的材料他早就看过，也跟中科院的人商讨过，每一份都做了研究讨论。 基本可以确定，这些所谓的先进武器，超前项目，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即便有些能够做出来，也不是当前科技水平能够完成的，最少也得十年。 “行了，你没事赶紧回去想想，我这还等着呢！” 宋老正笑着，听到陈老如此说脸上一凝，“不是，我们，也要给啊！” “废话，万一这小子不靠谱呢。总得两手准备吧。” “你赶紧的，早点做出来，咱们也多个保障！” 闻言宋老叹息一声，“行吧，我回去开个会，看看能不能拿出几个项目。” 说完，宋老起身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陈老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喂，是我，老陈！” “基本可以确定，对方的诚意不足啊！” “对，我们会拿出相应的对策，不过还需要相关部门的协助…” 回到九机部，杨小涛就将跟陈老说的事情向李洪峰、刘怀民老洪三人说了下。 本来，在杨小涛看来也不是多大的事。 三人听了也跟杨小涛一样，没觉得多大事。 本来他们走的就是自主研发，自主创新的道路。 对方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事情说完，杨小涛又跟三人说了下高纯度硅的生产事宜。 同时，也说了工厂厂长人选问题，三人也没啥意见。 这件事，本身就是杨小涛自己鼓捣出来的，再说了他们对这些研究方面的事了解的不多，不便过多干预。 事情说完，三人便离开，杨小涛呆在办公室里思索着陈老交待的任务，这可不能马虎。 “既要有充分的理由让对方相信，又不能真的有效果！” “换句话说，这课题得有研究价值啊，但不能真有价值。” “怎么，感觉有点难啊！” 杨小涛转着铅笔，眼睛看着桌上的纸张，脑海中一片空白。 嗒嗒 铅笔敲打着桌面，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些苗头，但还是没有抓住。 屋子里，娄晓娥跟刘丽雪见杨小涛陷入沉思也不敢闹出动静，只是在一旁比划着今晚看电影的事。 “你俩干嘛呢！” 杨小涛见两人比划着手指，放下铅笔问道。 娄晓娥听了立马侧头笑道，“没事，就是，就是工作的事！” “我信你个鬼，是不是又要去看电影？” 想不出来，干脆就放下笔不想了。 刘丽雪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给杨小涛倒了杯水，“我们准备去再看一遍光辉之路。” “再看一遍？你俩有钱烧的啊！看一遍够了啊。” 杨小涛接过杯子，“再说了，都是知道的，有什么看头！” 娄晓娥噘着嘴走到跟前，“杨部，你肯定没看过电影，对吧。” 杨小涛低头看了眼纸笔，“我这么忙，哪有时间看啊。” “杨部，我觉得您可以去看看。” 这时候刘丽雪在旁边开口劝说着，然后咬了下嘴唇说道，“金陵那边还多工厂都组织看了呢。” “还有，演员们因为这部电影，每天都收到全国各地的信件，好多都是说自己深受感染，要向易涛学习呢。” “你不知道，每次看完，电影院里都是呼喊声。” “还有.” “打住！” 杨小涛伸手止住刘丽雪的声音，“你俩要去看就赶紧吧啊，我这没事。” 两女对视一眼，随后笑笑，“杨部，我们可是听杨主任说了，这光辉之路还有下部呢。” “您，一定得加油啊。” 娄晓娥说完，立马拉着刘丽雪的手往外跑开。 “还下部电影，呵呵！” 重新坐回椅子上，杨小涛看着白纸，头疼。 咋就摊上这么个差事？ 总不能胡乱想一个吧。 起身，打开窗户，看着天空。 没有白云，天看上去有点蓝，然后还有一个素色的圆盘。 “那是，月亮？” 杨小涛仔细看了眼，思索片刻，这个时节还真能白天见到月亮。 “月亮？” “月球，登月！” 下一刻，杨小涛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迸发出一个个想法。 “星球大战，对，就写星球大战。” 杨小涛突然自语起来，这会儿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电影画面。 是的，电影画面。 谁说电影里的东西就一定是假的了，谁说摄影棚里就没有月球了？ 再说了，电视剧也好，电影也罢，要遵循一定的‘规则’吧。 就像穿越的这片时空，不就是电视剧里的吗？ 脑海中思绪被打开，记忆如同潮水汹涌而来。 杨小涛却是闭上了眼睛，捕捉着最契合的部分。 良久，杨小涛转身坐到椅子上，拿出钢笔开始列大纲。 而此时的杨小涛，脸上没有太多神色，但眼睛里都是兴奋。 钢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 星球大战！ 这是题目。 然后分成三步走。 第一步，建立天基武器。 第二步，登陆月球。 第三步，占领月球，以月球为制高点，开启星球大战。 三个环节写下，杨小涛就思索着如何完善。 第一步，天基武器是杨小涛借鉴了一部电影里的武器，该武器利用钨棒从太空坠落，利用地球的重力不断加速，最终借助钨棒的超速度来达到毁灭城市的目的。 电影里，一根钨棒一座城，当时可是非常震撼的。 当然，这是电影。 事实上在经过试验后，发现这钨棒砸落下来造成的破坏，还没有一发155榴弹的伤害大。 这玩意，要理论有理论。 要速度有速度，关键是想要证明并不容易。 最起码，以现在各国的卫星研究水准，想要将一吨多重的钨棒带上太空，可是有点难。 而且送上去还得落下来，关键还得落准确了，否则送到自家门口，那才是笑话呢。 所以，这第一步的天基武器，非常有搞头。 第二步就是登陆月球。 这方面杨小涛只是写了下登陆月球的几个步骤。 当然，很多地方都有待考究。 不过他不怕被人怀疑。 因为明年合众国就会登陆月球。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有合众国背书，这第二步的信服度会大大提高吧。 至于第三步，杨小涛觉得不需要写了，只需要一个标题就够了。 有了‘三步走’计划，杨小涛就开始完善起来。 办公室里，擦擦的声音不断响起。 直到屋子里暗下来，杨小涛才放下钢笔，看着桌上的几页计划书默默点头。 自己对待工作的态度，还是非常认真的嘛。 然后，将桌上的大纲放进背包里，回家，吃饭。 吃过晚饭后，屋子里老道跟叶老几人聊着天，杨小涛则是来到书房继续完善星球大战的计划书。 这玩意，不能太详细，但也不能太空泛。 太详细容易被人家挑出毛病问题，从而否定这个计划。 太空泛的话会让人找不到研究方向，打击后容易放弃。 所以，必须得好好谋划谋划。 好在这里面有些理论杨小涛前世听说过，而且一些知识也能圆过去。 再加上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搭配上可怕的后果，让这份计划书越写越多，越写越止不住。 嘎吱 房门推开，杨小涛抬头，就看到冉秋叶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不看看几点了，早点休息啊。” 冉秋叶放下杯子，在一旁提醒道。 杨小涛看了下时间，竟然快十一点了。 “孩子都睡了？” “嗯！” “你咋不睡？” 冉秋叶摸摸肚子，“这位还没睡呢，看，又在打鼓。” 说着还笑道，“这小家伙跟端午那会儿一样，到了晚上就闹腾。” “这么说，是个男孩了？” 杨小涛顺势将冉秋叶抱在怀里，然后伸手放在肚子上，感受着一个个小鼓包，就知道里面的小家伙不安分。 听杨小涛说是个男孩，冉秋叶心头一喜，随后看着桌上的资料，“这是写的啥？电影剧本？” 冉秋叶打眼看了下，随后问道。 杨小涛听了一愣，然后笑着点头，“对，这就是拍电影的。” “我给你讲一下啊，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 2369 这是假的？ 第二天，杨小涛一脸困倦的出了门，跟老道叶老一起往外走。 昨晚上抱着媳妇可是讲了大半夜，最后又贡献了一次，等睡觉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了。 躺下又有些失眠，等睡着的时候，估计得三点多了。 然后，今早上起来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出门。 三人上车，老道就坏笑着，“小子，这啥时候来，还瞎折腾啊。” 杨小涛翻个白眼，然后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好好开车。 “你就不能脑袋里健康点？我是那种瞎折腾的人吗？” 说着，将副驾驶上的资料往后扔给两人，“昨晚熬了半宿，总算是搞出来了。” 老道接过，“啥东西？” “忽悠联盟那些专家的。” 杨小涛回了句。 老道来了兴趣，立马翻开看着，一旁的叶老也凑上前看着。 杨小涛车子开的不快，两人看的仔细。 等到来九部，杨小涛将车子停好，然后从老道手里拿过资料。 正要上楼的时候，叶老突然开口，“小涛，这是你做的计划？” “啊？嗯，对，昨晚上想出来的。” 杨小涛没当回事，随口说着。 闻言叶老沉默片刻，随后脸色郑重，“这份文件你要看好了，别让人看了去，这很重要。” 说着就要再三叮嘱，杨小涛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敢情这课题没有糊弄到联盟的专家，倒是先糊弄了叶老啊。 这. 想笑，又不敢笑。 于是拉着叶老来到一旁开始解释起来，“师公，这东西就是纯粹的，凭空想出来的。” 杨小涛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耳边画着圈圈。 可叶老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里更是惊讶，凭空想出来的就这么，这么超前？ 天基武器。 太空上发射，撞击地球。 就跟陨石一样。 这，这怎么也不像是假的啊。 而且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个课题，从钨棒的质量，密度，空中的加速度，末端的速度等等，结论几乎跟上面写的一样啊。 这是个，操作性非常高的课题。 至于具体结果，他还需要仔细思量计算下。 所以他才叮嘱杨小涛，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师公，这个您想多了，真是纯粹用来糊弄人的。” 杨小涛还想着解释，但叶老已经摆手往研究院走去，他要赶紧算算。 见此，杨小涛也没有继续解释，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杨部，早啊。” “早！” “杨部，昨晚没休息好啊。” 刘丽雪看着杨小涛坐下揉搓着脸，泡了杯茶放在桌子上。 “可不是，忙活大半夜。” “有吃的没，我这早饭还没吃呢。” 娄晓娥听了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毛巾擦了擦递给杨小涛。 “忙活大半夜，您看电影去了？” “什么看电影，我还放电影呢。” 咔嚓 一口咬掉半个苹果，随后将写好的资料拿出来放在桌上，“你俩将这份资料整理一份出来，格式要正规，尽快，要送上去。” 两人接过资料，然后回到座位上开始整理。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娄晓娥就停下笔看向刘丽雪，后者也在犹豫，然后看向娄晓娥。 “杨部，这份资料我们看合适吗？” 娄晓娥开口问道，杨小涛将苹果吃完正喝着水，听娄晓娥询问后反应过来，“没事，让你们整理，你们整理就行。” 他也懒得解释，反正这是糊弄鬼的，知不知道都一样。 不过还是补充一句，“别对外说。” 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 “知道。” “明白。”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对杨小涛生出一股感激。 这是拿她们俩当自己人了啊。 上午两人抄写整理完毕，三份资料放在杨小涛桌前。 揉着眉头，杨小涛撑个懒腰，然后看看时间。 十点了。 这会儿给陈老送去应该不算晚吧。 “这份让王浩跑一趟给陈老送去。” 杨小涛随意的抽出一份交给娄晓娥，然后就将剩下的两份放进桌子里。 娄晓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拿着资料出了办公室门。 “小雪，你怎么看？” 娄晓娥将资料抱在怀中，有些忐忑。 “没关系的，让王浩多带几个人送去就行。” “那，要不要跟刘书记说一声？” 娄晓娥还记得当初在轧钢厂的时候，她就有一个秘密任务，就是将杨小涛的研究资料保管好，还要及时跟书记汇报。 刘丽雪想了片刻，随后说道，“说一下也行，不过不是现在。” “等今天看看，杨部说不定会亲自说呢。” 娄晓娥点点头，随后两人找到王浩，后者一听立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于是召集人手，乘坐装甲车出了大门。 而此时的杨小涛，正趴在桌子上呼呼睡着。 另一边，宋老带着一摞文件走进陈老的办公室。 “老陈，我这可是让人忙活了半宿，好容易搞出来三个课题。” “看看，每一个都是那么完美无缺，保住唬住那些家伙。” 宋老将三份材料放在桌上，然后坐在一旁，“这三份，经过我们论证，跟联盟那些专家画的饼一样，都是假大空，但你还不能说没用。” “而且我们还准备好了人员，好到时候参加论证。” 陈老随手拿起桌上的三份材料看了眼，只看名字叫就跟联盟给的什么超视距啊，核动力啊差不多。 这里面也有核动力系统，不过不是用在飞机上，而是用在坦克上。 呃，小型核反应自爆坦克。 这丫的做出来有啥用？ 玩自爆还是自我毁灭？ 还有这啥地底穿梭器，还核动力的。 好吧，这是多想不开啊，非要去地下。 “你们这课题，有点.” “是不是有点东西？” “我是说有点糊弄人了。” 陈老将其扔在桌上，“这玩意一看就知道没啥研究意义，人家好歹还有个超视距雷达，你们呢，除了核动力还是核动力，就不能拿出点靠谱的？” 宋老听了耸耸肩，“靠谱的我们不敢拿啊。” 陈老听了不知道说啥，或许就不该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直接拒绝就对了。 “对了，九部的送来了没？” 宋老开口问道。 陈老摇头，正要开口，电话响起，“怎么回事？” “首长，门外有九部的保卫人员，说是要将文件亲手交到您手里。” “让他上来。” 没一会儿，王浩双手将文件袋放在胸前，大踏步走进来。 “报告首长，我是第九机械工业部保卫处干事王浩。” “你好，王浩同志。” 陈老站起来回礼，然后就看到王浩手里的文件袋。 “报告首长，这是我们杨部让送来的，请您查阅。” 王浩快步上前，双手将文件递上去，陈老伸手接过。 随后王浩再次行礼，转身，离开。 办公室门关上，陈老坐在椅子上，然后打开文件袋。 宋老来了兴趣，凑到一旁看着。 想要看看，杨小涛他们准备拿啥来糊弄人。 只是看了眼标题，宋老心就咯噔一下。 这题目，星球大战，很上档次啊。 再看看。 咦？ 天基武器？ 这个，这个. 宋老越看越入迷，什么利用地球的引力进行加速，什么钨棒穿过大气层的温度，什么钨棒冲击地面的动能 越看，越靠近资料。 最后直接将陈老挤到了一旁，从头到尾开始翻阅起来。 “这想法，怎么看，不像是忽悠人的啊。” 良久，宋老翻阅完毕，这才说道。 陈老此刻已经让开了位置走到一旁，神色凝重。 “老宋，你说一下，这份研究项目，到底怎么样。” 陈老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实在是这‘课题’做的太好了。 好的让他生出这就是真的错觉。 “我” “你等会啊，我仔细看看。” 宋老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拿起材料走到一旁开始一点点的查看。 参考小行星撞击地球，进而萌生的天基武器设想。 这个没毛病。 原理，利用金属受地球引力 材料，金属钨。 钨棒的高密度，高硬度和高耐热性，让其成为武器的可能性增加。 武器发射平台，利用卫星技术也可以实现。 以上种种都没有问题，那. 那说明这课题非常值得研究啊。 可这明明是拿来糊弄联盟科学家的，怎么能拿真材实料啊。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自己没想到的？ 杨小涛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而且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呢。 所以说，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宋老感觉自己有点丢面子，自己看了一遍竟然没有看出来，实在是有失脸面。 不过他也清楚，此事关系重大。 如果真的可行，那就相当于发现新的‘核武器’啊！ 有着想法的还有一旁的陈老。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就要尽快将这课题完成，如今太空上的卫星还不多，他们正好具备发射卫星的条件，如果抓住此次机遇，将这天基武器制造出来，那对于国家安全将是巨大的保障。 而这只是第一步啊。 第一步就这么炸裂，后面的登陆月球，难不成要占领月球？ 哈哈哈，插上旗帜，是不是说明月球就是咱的了？ 陈老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立马就确定下来，管他啥交流不交流的。 就看到宋老将文件合上，一脸的凝重，“他娘的，这天才的想法，到底脑袋咋长的。” “后面的登陆月球都敢想，他到底是真的糊弄人还是臭显摆啊。” 骂了一句，然后对陈老说道，“老陈，我看是有点东西的。” “不过我不确定，还是要找人确定一下。” 陈老听了直接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打个电话就行。” 说着陈老走到桌前拿起电话，迅速拨打出去。 九部，杨小涛趴在桌上犯迷糊。 身后小薇正躲在衣服领子里，帮助杨小涛缓解疲劳。 铃铃铃 电话声将杨小涛吵醒，下意识的拿起电话，“喂？哪位？” “是我，听声音，你在睡觉？” 杨小涛桌子身体，“首长，昨晚忙到快四点了，这不刚才眯了会儿。” “对了，陈老，资料你收到了？” 杨小涛岔开话题，陈老便回道，“收到了，正在看呢。” “不过，你确定上面的课题，这什么天基武器是假的？” 听陈老这样问，杨小涛就明白对方被天基武器的描述吓住了。 其实哪有那么夸张啊。 “对啊，就是假的，我昨晚半宿搞出来的，纯属臆想。” “您别看上面描述的多么多么好，但实际上，这玩意的最大效果就是砸个小坑。” “真的？你试过？” 陈老还是不太相信，因为这个研究方向太像真的了。 一点都不像假的。 “没有，我怎么可能试啊，影子都没有的事呢。” “就是脑子乱七八糟的糅合在一起，这才有了星球大战，天基武器什么的。” “你放心就行，绝对是假的！” 杨小涛最后的咬定，让陈老觉得有理。 至于一旁的宋老脸上有些委屈。 明明都是半宿没说，为啥你搞出来的，就跟真的似的？ 不会，真的是假的吧。 2370 热闹的中科院 半下午的时候，宋老给陈老说了一声，起身告辞。 他要回去跟中科院的人好好商量商量。 不，是好好研究研究。 因为这份资料给的课题太，太超前了。 这给出的研究方向，大有可为啊。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而陈老也需要更权威的专家论断。 毕竟杨小涛这家伙经常会鼓捣出一些看不懂的玩意。 谁知道这家伙脑袋是咋长的。 万一这家伙脑子抽抽，拿一份真的当成假的呢？ 万一这小子自己也不知道真假呢？ 得找个人把把关。 于是乎，陈老也不急着上报了，就等着中科院的结果。 中科院。 宋老回来后就立马叫人召开内部会议。 凡是关于航空、航天、机电甚至跟武器研发有关的人都叫了过来。 上百号人在大会议室里等着，而宋老却是安排人进行保密工作。 等所有人都等的不耐烦时，宋老才抹着汗走进屋子里。 而一来，就让保卫科将现场的所有门关好，不许进也不许出。 这一下，直接让与会的人都懵了。 这是啥情况？ 而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又有人走进来，将一份份保密协议下发，这时众人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恐怕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等所有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宋老才从座位上站起来。 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深吸一口气，随后认真说道，“今天将大家找来，是为了一件事！” 随即，宋老就将关于天基武器的设想说出来。 起初众人还安静的听着，可等宋老说完的时候，下方众人已经炸开锅了。 这场景，宋老熟悉。 因为以前碰到这种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砰砰 宋老拍拍桌子，众人安静下来。 “我现在需要知道，这种武器到底有没有理论基础。” “到底有没有实现的可能。” “还有，针对武器的威力要有准确的评估。” 宋老说完，台下众人却是鸦雀无声。 这也在预料之中。 因为这是思考的过程。 有时候，这过程很短。 但也有时候，这过程得，持续好久。 宋老说完，就来到前排坐下。 此刻，中科院的核心都在。 “老宋，这是什么情况？” 陈芳作为中科院研究主任率先开口。 身后等人也等着老宋解释下。 宋老便将去陈老那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下。 对于忽悠‘联盟专家’的事情，在座的都是知情人。 甚至抛出的课题都是他们几个想了半宿整理出来的。 具体有没有效果他们不清楚，但肯定是现在没有效果，而且想要实现不是十年八年的事。 “你是说，这是九部给出的课题？” 陈芳诧异问道，宋老点头，然后将手上一直没放下的资料递过去，“准确的说，应该是杨小涛给出的。” “而且，这只是第一步。” “第一步？” 有人诧异，有人惊奇，更有人陷入到深深的怀疑。 陈芳接过后就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这一看，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不时响起。 良久，陈芳才将其递给其他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这第一步，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啊。 而且听起来，非常有可操作性啊。 “这第一步就是利用卫星搭建平台，从太空进行直接攻击。” “这一步比较详细，包括对使用的材料要求，以及如何运输，如何装载的设想。” “层次非常条例，而且有些地方也能用物理学佐证” “我看了，都觉得这不像是一晚上能做出来的，最起码应该是研究很长时间了。” 宋老这时候开口，“如果按照这上面的威力进行评判的话，这将是媲美核武器的存在。” 陈芳等人都认可的点点头，随后更是给出自己的意见，“而且这种武器直接从太空上发射，根本就没有阻拦的机会。” “可以说，只要转移到目标上方，就没跑。” “太，恐怖了。” 几人说着，另外几人简单的将文件看完，然后齐齐看向宋老。 “别看我，我分析不出来真假，所以拿回来大家一起讨论下。” “说实在的，我倒愿意这是假的。” 众人都点点头。 因为这若是真的话，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啊。 因为以国内的人力物力财力，技术水平以及大环境，想要完成或许可以，但消耗肯定不少。 单单搭建卫星平台就是个大工程。 上次一个东方红一号就磨的他们失去活力。 这次的卫星平台只会更大。 而且还要双星合作，还要一吨重的钨棒，这些消耗国内耗不起。 更重要的是，一旦己方这样做了，联盟跟合众国会很快察觉。 而且以他们的生产力，科研能力来说，追赶上然后超过，只是时间问题。 到那时候，考虑威胁的就是他们了。 “真是假的？” 陈芳再次确认。 宋老点头，“杨小涛那家伙说的。” “而且这第一步比较详细，第二步登陆月球就比较模糊了，至于第三步的星球大战，只是写了个题目。” “从这方面也看得出，应该是这家伙临时赶工出来的。” 只是说到这里，宋老又有些不确定了，随即叹息说道，“但这小子吧，有些邪性，谁知道这跟做梦一样搞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是真的呢？” “毕竟，这家伙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这点说完，只要了解杨小涛的人，都在心里点头。 那家伙虽然年轻，却能走到如今的位置，要说没有实力，那跟说自己傻没区别。 “更重要的是，陈老说啊。” 宋老的声音突然变的意味深长，众人都看过来。 “陈老说，这小子的运气很好。” 一句话，在场的人都深吸一口气，却没有人反驳。 运气，那绝对是实力的一部分。 而往往它到来的时候根本不会被发现。 众人理解了，为啥陈老跟老宋会这样紧张，他们都怕杨小涛是歪打正着啊。 这该死的运气，有时候也是个难题。 “行了，都赶紧的研究下。” “好。” “我去物理那边看看。” “我去找遥感” 众人纷纷散开，只剩下宋老跟陈芳。 “老陈，你这位师侄厉害啊。” 宋老悠悠说着，叶老的事情他已经知晓，当初他也想将叶老带到中科院，只是有些事阻挠，一直没有完成。 现如今在九部，倒也不错。 最起码，叶老如今的身份是工人，比他们这些脑力工人要强许多。 至于杨小涛，这跟老钱的关系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虽然是半路出家，但这样的好学生，这样聪慧的学生，别说是老钱了，就是他都羡慕啊。 当然，能够给杨小涛当老师的，估计没几个人。 而恰恰老钱就是最合适的人。 “别说了，这家伙做的那些事，我这师伯都汗颜呢。” 陈芳笑着谦虚，但脸上的得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杨小涛帮他们这些师兄弟们完成了心愿，那妥妥的自家人啊。 自家人有出息，谁不开心？ 当然，那些见不得家人好的除外。 “我去看看，这小子可是会给咱们找活干了啊，下次找老钱好好说说。” 陈芳笑着起身离去。 宋老给了您丫少卖乖的眼神，随后低头，心里莫名感叹，当初就应该将这小子要来中科院啊。 现在，现在他要是敢这样说，得一群人上门找他理论。 很快，会议室里就忙碌起来。 除了上厕所的人形色匆匆，剩下的人都在那里埋头苦思。 众人围成一个圈，谁想发表意见，都会走到圈里，说完之前，不会有人打断。 但说完之后，会有一群人进行提问。 此刻，站在圈里的是一个相貌平平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中科院理论物理的研究室主任，胡许平。 正是当年给女同学写纸条，自觉荒废了学业，后来奋发图强的叶老学生。 如今，更是这中科院的顶尖人才之一。 “钨棒，我们可以看成许多钨线圈集合在一起，所以将钨棒当成为一个导体，是成立的。” “所以钨棒下降的时候，就是导体切割地球磁场的时候，根据电磁感应原理，会产生相互作用的力，抵消钨棒下降的力。” “所以，钨棒是不可能一直加速的。” “但是吧，地球的磁场并不是很强，这点吧，又可以忽略。” “所以，我们的结论是，钨棒不可能一直加速，不可能打到应用组说的三十马赫的末端速度。” 胡许平将组内统一的意见说完，便等待众人的提问。 “那你们觉得是多大速度，多大动能？” 宋老一边记录着一边询问。 胡许平摇头，“我们还在计算，因为这得考虑钨棒的纯度，还有那高温性能” 胡许平下去，立马有人上前，“我们引力组的意见认可胡主任的结论，但我们认为钨棒的速度会受到影响有限。” “而且我们给出的计算结果，三十马赫只是最低的” 这人离开，立马又有人上前，“我们反对，三十马赫是不可能打到的.” “怎么不可能，理由呢.” “我们认为课题中提到了是子弹的八倍速度存在疑虑，要知道最快的ak发射出去的子弹也不过是2.4马赫，八倍也不过是20马赫，怎么可能到三十马赫？” “呵呵，那是计划书上的，给出来的都是糊弄人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天真。” “狗屎，你说谁天真呢，语文考十分的家伙。” “靠，老子数学满分的.” “呵呵.” 争论，已经然给这些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甚至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宋老看着愈演愈烈的现场，无奈起身走出讨论圈。 陈芳拿着烟抽着，看到宋老后，两人俱是无奈摇头。 “咋办，这样不是办法啊。” 陈芳有些无奈，文人相轻啊。 更何况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傲的不行，其他可以让，但学术上半点不留情啊。 “要不找杨小涛那家伙来？” “再找几个人帮忙？” 陈芳小心提议着，宋老长叹一声。 谁能想到，只是一个小家伙提出的课题，竟然让他们中科院陷进去了。 真是，说出去笑掉大牙啊。 “行吧，摇人吧。” 就在两人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却发现等在门口的秘书一脸焦急跑到陈芳跟前。 “怎么了？” “首长，刚才七级部的钱老打来电话，说是叶老师住院了.” 2371 要不，我换一个？ 九部，办公室。 杨小涛吃过中午饭就开始处理事物。 如今摆在手头上的事情不少，但大都是研究院的各个研究项目。 这些其他人把握不住，李洪峰刘怀民等人处理起来也有些困难，于是就全部交给了杨小涛。 当然，其他工作杨小涛也不会干涉。 就在杨小涛查看王光美递上来的周报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赵燕焦急的跑进来。 刘丽雪跟娄晓娥连忙站起来。 杨小涛见是赵燕，这小姑娘是太阳能研究小组的人，这幅焦急样子让杨小涛心里一沉。 “杨，杨部，您快去看看叶老师吧。” 赵燕只说了一句，杨小涛就从座位上起来大步往外走，还一边问着，“怎么回事？叶老怎么了？” “叶老早上来到办公室就在里面研究，一上午没出来，中午更是没吃饭。” “我们进去他也不理我们，叫吃饭更是摇头.” “刚才我们进去，就看到叶老师趴在桌子上，怎么叫都不醒” 说到这里，赵燕已经急得哭起来。 杨小涛心一沉，“怎么不早说！” 随即加快速度往研究院跑去。 后方得知消息的李洪峰刘怀民也都跑出来，然后一股脑的往研究院跑去。 等杨小涛跑到研究院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人将叶老背出来，身后还跟着医护站的人。 “咋了，这是！” “怎么回事？” 杨小涛大声问着，医护站的站长立马上前，“杨部，叶老师应该是心力交瘁，加上体内低血糖，陷入了昏迷.” “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站长干咳一声，“这个，一般人打个葡萄糖就没事了，可叶老师年纪大了，最好去大医院检查检查。”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车呢？” “来了来了。” 一辆装甲车停在一旁，杨小涛连忙接过叶老上了车。 身后还有几人一起上车，然后快速冲出大门。 第六医院。 杨小涛站在病房门口正跟李青了解叶老的病情。 “老人身体弱，加上精力有限，心力交瘁很容易出现问题。” “回去多补充点营养，还有不要让他想太多。” “其他没啥大问题，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李青交代着，杨小涛很是感激的点头，更是说道，“老人就是闲不住，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反正注意点就好。” 李青笑着，杨小涛点点头，随即问起家里的情况，“杜排长还好吗？” 李青露出幸福的笑容，“他啊，整天在家里宝贵着那丫头，那样子你是不知道啊，小家伙一哭就不会了。” 说到这两人都笑了起来。 女儿奴可是自古有之的。 哒哒 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两人看去，就看到钱老快步过来，杨小涛赶紧上前。 “老师怎么样？” 钱老关心问道，杨小涛两人来到病房前将李青介绍给钱老，然后李青又解释一番。 “没什么事，就是累着了，然后休息一阵就好。” 杨小涛解释着，钱老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杨小涛，一时间又不知道咋说了。 杨小涛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说明白了，谁想到老人家这把年纪了，还 还不知轻重啊。 “这事怨我，早知道就不给他看了。” 杨小涛自责说着，本来就是忽悠人的东西，谁成想叶老还认真了。 哒哒哒 钱老见杨小涛如此说想要宽慰几句，然后再问下到底是什么难题让老人家这般着迷，都废寝忘食了都。 这时候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而且一听就知道来人不少。 三人看去，只见一群人快步走来。 领头的赫然是陈芳，陈大师兄。 杨小涛看向钱老，钱老摇头示意没事。 “老钱，叶老师怎么样了？” 陈芳还没靠近就开口询问，身后的几人也都是一脸担忧。 “老陈，老王，没事，叶老师只是累着了，在里面休息休息就好。” 钱老开口解释着，然后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杨小涛身上。 陈芳看过来，不等他开口，杨小涛就主动解释。 当听杨小涛说出叶老累倒的原因时，众人都是一惊。 随后又是一脸的古怪。 “你说，叶老也知道这个课题？” 陈芳惊呼，杨小涛点头，“今早上去九部上班的时候，我们坐一起，叶老顺便就看了下，谁成想他老人家会这般执着” 杨小涛将事情经过讲了下，钱老还是不明白啥课题，但看到陈芳等人的脸色就明白，这是肯定不简单。 就在这时，屋子里叶老醒过来，李青见护士打招呼连忙走进去。 众人顾不得多说，纷纷在门口等着。 趁这时候，钱老问起事情原因。 杨小涛就将陈老交代的任务说了下。 然后就说起自己鼓捣一晚上的课题，星球大战说了下。 钱老听了没啥问题啊。 结果旁边陈芳带着胡许平几人过来，将天基武器的构思说出来。 这时候，钱老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变得不同了。 这种构思，要是脑袋不好使的人还真想不出来啊。 “不是，老师，我真是，真是随便想的。” “您也知道，我连卫星都没见过，我就是想了想，真没当真啊。”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您不信可以自己算算啊。” 看到钱老审视的目光，杨小涛立马开口解释。 这玩意，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虽然现在没法验证，但数十年后是真有人验证过啊。 哪知杨小涛刚说完，一旁的陈芳就开口解释道，“我们中科院正在组织人手讨论这个课题。” “现在双方的争论的焦点就是在末端动能以及产生的威力上。” “双方各自都有一番论证.” 陈芳说着，身后来的人就将各自的论证观点说出来。 每当一人说完，钱老都会点点头，然后另一人说完，又是沉思的赞同。 一来二去的，钱老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因为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两种情况都可能发生的。 杨小涛在一旁听了有些头疼，他该咋解释这事？ 急，真的很急啊。 “行了这里是医院，别说了都！” 陈芳在旁开口制止众人，随即又看向杨小涛，“你说句实话，这件事你考虑了多久？” “或者说，你有没有研究过。” 众人也都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听了颇为无奈的说道，“这事真的只是一时想法，根本就没有研究。” “要说启发，也就是昨天无意中看到白天的月亮才想起来的。” “我是真没当回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几人听了沉默不语，这种事，难说。 要不然古时候会有‘灵光一闪’这个成语？ 谁敢说脑袋里臆想出来的就一定是假的？ 见几人神色，杨小涛干脆不解释了。 算了，爱咋地咋地吧。 反正国内想要搞这啥星球大战的，也没钱搞。 最后还不是落到中科院这些人身上。 再说了，前期的卫星平台就够国内喝一壶的了，等这些实现了，再继续论断也不吃。 杨小涛不说话了，其他人也都沉默。 嘎吱 病房门打开，李青带着护士走出来，几人忙上前询问。 李青脸上盈盈一笑，“老人家没啥事了，喝点米粥养养胃，明天就能出院了。” “太好了，我让人去准备米粥。” 杨小涛说着就朝一旁护卫的王浩挥手，后者立马去准备米粥。 随后几人走进病房。 叶老看到来人，褶皱的脸上露出笑容，“怎么，都来了。” 陈芳跟钱老两步上前将叶老扶住，然后胡许平将枕头垫在后背。 “老师，您这把岁数了，就别折腾了，有什么是交给下面的同志就行。” 陈芳坐在隔壁床上开始说着，钱老也在一旁劝着，更是说了，等过段时间就回家养着，好好休息休息。 哪知叶老只是摆摆手，“这事，你们说了不算，我现在是九部的人啊。” 众人听了立马看向后方的杨小涛。 杨小涛是欲哭无泪，不知道该说啥。 “你们别欺负小辈，这事不关他的事。” 叶老这时候再次开口，然后不等众人说话，就问道，“刚才你们在外面说的，我听到一些。” “关于天基武器的事情，我有点想法，你们帮我听听。” 众人一听叶老开口，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话说，当初学习物理的时候，有三大定律。” “小陈，你说下。” 陈芳立马开口，“物理学三大定律包括质量守恒定律、电荷守恒定律和能量守恒定律。” 叶老点头，“能量守恒定律，说一下。” 陈芳继续开口，“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它物体，而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 “对啊，重量是不会变的，不管从什么方式变到什么方式。” “那你们从，能量守恒定律上，来分析下这天基武器。” 叶老说完，众人陷入沉思。 最后还是钱老开口说道，“叶老，按照能量守恒定律来看，如果没有任何多余的功，只是将钨棒送到太空的话，一般的火箭就能做到。” “而这种高火箭升空的能量，跟落地的能量如果一致的话，那么” “那么威力不会太大。” 钱老给出自己的判断。 而这种判断，众人无法反驳。 这东西就跟手拎皮球一样，从地上拎起来手用的能量，最终都会转化为皮球落地时产生的能量。 除非手用力往下拍，这能量才会增加。 见众人沉默，叶老再次开口，“其实，我刚开始的时候，也陷入到了思维误区，想用各种办法来解释，来证明。” “但直到躺在这病床上，才意识到，一副好身体是所有事情的基础。” “那物理的基础是什么？” “就是这些最基本的定律。” “一切违背这些定律的美好设想，都是无根之萍！” 叶老轻轻说着，众人只觉得豁然开朗。 胡许平更是激动的点点头，“叶老师，听您这样说，就感觉，就感觉跟以前上课一样。” 陈芳跟钱老也是认真点头，然后脸上露出欣喜笑容。 有时候，想的太多，反而成为绊脚石。 “看看，还是咱们老师厉害啊。” “以后啊，遇到不会的就找老师啊。” 陈芳哈哈笑着，众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杨小涛终于松了一口气，更是鼓掌说到，“这下终于解释清楚了。” “早知道这样麻烦，我就换一个‘课题’交上去了。” “这事整的！” 话音落下，屋子里静悄悄的。 杨小涛见众人都看过来，心里一突。 然后不确定的问道，“要不，我换一个？” 2372 他们着急了 夜幕落下。 叶老要休息，众人便陆续离开。 等众人出了医院后，杨小涛这才跟着钱老出去。 不过，杨小涛说的那句‘换一个课题’差点引起公愤。 这啥天基武器就让一群人折腾的不行，要是再来个，那他们还睡不睡觉了？ 还干不干活了？ “这事你没错，只是我们没想明白。” 钱老在一旁开口宽慰着，而且他也知道联盟那边的事情。 说白了，那些家伙就是想要来白嫖，什么共同研究小黑鸟，就他们的科研水平，别的不敢说，在材料上就差合众国远了。 甚至在钛合金的研究上，还不如九部呢。 打什么主意，众人都一清二楚。 “我知道，就是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哈哈，这说明咱们做的好啊。” 钱老听了却是十分欣慰，“要是自己人都骗不了，还怎么糊弄人家啊。” “而且，你这计划里面有真有假，关键咱们还没正式做，只是提出个方向，他们也没法让咱们拿出来具体验证。” “但，我猜他们肯定会上心的。” 钱老肯定的说着，杨小涛听了跟着点头。 另一个世界了，合众国不就是搞出个‘星球大战’计划嘛，硬生生的将联盟给忽悠瘸了。 这世界，联盟还是那个联盟。 就是，这星球大战的发起者跟合众国没啥关系了。 不过，要是合众国知道了，会不会参与进来？ 真要是两极加入其中，那就有意思了啊。 “老师，你说合众国那边要是知道了，他们，会不会也插一脚？” 杨小涛突然开口，钱老听了突然眼前一亮，然后哈哈笑起来，“还别说，这事，有的操作啊。” 另一边，陈芳等人回到中科院，看到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就知道这事还在发酵。 几人来到会议室里，看着还在争论的场景，不由得露出笑容。 陈芳走到一旁坐在宋老身边。 此刻，宋老正拿着一个馒头一点点没心思的啃着，手上的水壶盖子都没扭开，两眼更是布满血丝。 “老宋，有结果了。” 陈芳说了一句，宋老点点头，“嗯，叶老咋样？” “呃，没事了，就是累着了，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那就好，人老了就得注意点。” 说着宋老咬了口馒头，“你们吃了？” “还没！” “哦，我让人给你们送来。” “嗯。” “对了，刚才说啥结果？” 宋老淡定的问道，这才让陈芳想起自己过来要干啥。 只是被宋老这淡定的样子搞得无语。 于是直接开口说道，“我们找到结果了，这什么天基武器是假的。” 宋老一怔。 “你，什么意思？” 陈芳没说话，只是看向一旁。 在那里，胡许平正站在黑板前写下一串字，然后拍拍桌子，大声喊着，“同志们，看这里，看这里。” 周围众人将目光转移，更有人站起来看过去。 宋老也站起来，就看到黑板上写着‘能量守恒定律’六个字。 瞬间，福至心灵，然后看向陈芳。 陈芳淡淡的笑着，“叶老师说的。” “这就是答案。” 啪！ 宋老直接将水壶扔在桌上，“你咋不早说啊。”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当初就应该将叶老拉进中科院。” “算了，我去打电话去。” 深夜。 万籁俱寂。 西花园中清瘦老人跟陈老还在商谈着。 “这件事咱们自己差点着了道啊。” “好在同志们找到了重点，从多方面进行论断后，确定了这份构想是不现实的。” 陈老诉说着事情经过，清瘦老人则是拿着文件翻看着。 虽然到了深夜，但两人的精神十分，十分亢奋。 “这连咱们自己人都差点着道，说明‘价值’很高啊。” 清瘦老人笑着，陈老也跟着笑起来，“我让同志们将原理修改一下，省的对方看出不对劲。” “而且，我还想着，让这份文件传出去，最好让合众国那边也收到。” “当然，这三步走计划只能放出去第一步，第二步的登月跟第三步的星球大战只是只言片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容不得他们不信。” 清瘦老人听了赞许的点头，“这件事咱们也要做做样子，尤其是前期的准备工作。” “正好中科院那边的卫星研究还在路上，我看就让他们负责的好。” 陈老拍着手，“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得找个靠得住的人，原本我想让杨小涛这家伙去。” 陈老说完，清瘦老人就笑起来，“你是让他去忽悠人是吧。” “对啊，这小子脑子活络，随便都能整出点事，对付那些人估计有奇效。” 想到杨小涛的所作所为，还真有可能。 “可后来我想，让他去，年龄上就说不过去，而且学历上也是硬伤，想要让国外的人认同，一个名牌大学毕业证书是不可或缺的。” 清瘦老人认可的点点头，随后补充道，“而且我也不想让他过早的走上前台。” “对。我想让陈芳去，他这家伙，哈哈，同样鬼着呢。” “陈芳嘛，我看行。” 两人很快敲定人选，然后又讨论起后续事宜。 童小龙从外面走进来，将准备好的茶水放下，然后又出门关上门。 门外不远处，唐明月抱着昏昏欲睡的醒醒跟大姐说着话，见童小龙出来忙问道，“还没说完？” 童小龙摇头，“还热络着呢。” 大姐摇摇头，“算了，小龙你跟着，咱们回去睡觉。” “我估计啊，今晚这俩人不能睡了。” 说完往后走去，童小龙三两步来到唐明月身边，小声说道，“小涛兄弟真牛。” 哎呀哎呀 醒醒突然呜呜说着，唐明月连忙将儿子横过来抱着哄哄，却发现小家伙瞪大眼睛正嘿嘿笑着。 屋子里。 两人说完联盟的事情，清瘦老人站起来活动腿脚，随即开口说道，“最近，你看国际新闻了没？” 陈老将桌上的文件重新整理好，听到老人询问摇摇头，“没有，最近都忙着整饬国内经济，咱们的钱不多，得用在刀刃上。” 清瘦老人点头，然后说起了解的国际情况。 “驻外的同志搜集不少有用的信息。” “其中，一份合众国的报纸很有意思。” 清瘦老人笑着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这才继续道，“这份报纸上着重介绍了本次奥运会的主题，并且呼吁全世界进入体育强身的大家庭中。” “注意，这一次用的可是大家庭这个词，这在以往可是没有出现过的。” “而且，在文章的最后，作者还特意将一张世界地图放上去。” “你猜，上面是怎么画咱们的？” 陈老听清瘦老人如此说就知道，对方肯定在里面掺杂了东西，于是认真倾听。 “他们，将地图上的我们跟大员化成同样的颜色。” 陈老脸上变得凝重。 “您是说，他们在引导舆论？” “对，没错。” “还有一些合众国的报纸报道了黑鸟事件，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件事上，他们都在极力避免引发战争。” “看得出，他们在克制，同时，也在着急。” 清瘦老人认真的分析着，陈老听了很是赞同，“我估计，他们害怕咱们将黑鸟侦察机的技术公布出去吧。” “不，不是公布，而是害怕跟联盟合作。” 清瘦老人点头，“对，但我们却有不得不做的原因。” 说到这里，清瘦老人颇为无奈。 世界两极就是庞然大物，夹缝里求生存就得有取有舍，不能贪心不足。 “其实，咱们的选择一直都不多啊。” 陈老也在一旁感慨着，然后突然笑道，“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 “那些残骸即便送给联盟，想要研究出来也不是容易的事。” “再说了，咱们现在也不是软柿子，新型飞机正在抓紧生产，更优秀的战机也会越来越多。” “还有一大批优秀的科学家在后面给咱们撑腰，未来咱们不比谁差。” 闻言清瘦老人笑笑，再次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良久才笑道，“说的对。” “不过，他们想要也不是简单的事，要是拿不出对等的东西，休想从咱们这里讨到好处。” 陈老嗯了一声，“反正他们搞的什么合作，我是看不上的。” 闻言清瘦老人笑着打趣道，“你这还挑剔上了啊。” 陈老哈哈笑着，“这不是挑剔，这叫审时度势。”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还想着吃粗粮，那不是对不起同志们创再出的机会嘛。” “怎么也得吃点细粮啊。” “你啊！” 清瘦老人被老人逗得笑起来，“得势不饶人。” “对了，刚才你说杨小涛要换个‘课题’，知道他想换成啥吗？” 陈老一怔，随后哈哈笑着，“等明天我去问问去。” “小点声问，可别再捅篓子啊。” “哈哈，好！” 合众国。 “劳伦斯局长，多谢您这段时间的配合。” 劳伦斯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着前方桌前的三个中年人。 这三人神色各异，但身上都佩戴着同样的标志，表示他们来自同一个部门！ 一个专门调查内部纪律的部门。 “我可以知道最后的结果吗？” 劳伦斯嘶哑着嗓音问道。 中间位置的中年人听了抬起头看了眼，随后朝左右两人使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起身出门。 “劳伦斯，这件事后果非常严重。” 中年人开口，劳伦斯神色沮丧，这句话就代表着，他要被放弃了。 “不过，我们还是给你争取了一个机会。” 中年人话题一转，劳伦斯又看到了希望，忙抬起头来认真看向中年人，“什么机会？” 中年人起身将一张纸从背包里取出来，然后送到对方跟前，“这是任务。” “你有一个周的时间来完成。” “期间你的一切行为，都不受约束，自然也不受任何保护。” “还有，如果你能完成任务，可以继续坐回原来的位置。” “但要是完不成.” 中年人走到劳伦斯跟前，俯身在耳边轻轻私语，“最好别回来。” 说完拍拍劳伦斯的肩膀，转身往外走。 “哦，对了，提醒一句，看完后处理掉，谢谢！” 嘎吱 门推开，门关闭。 劳伦斯看着纸上的内容，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随后又痛苦的闭上眼睛。 最起码，眼下他还有机会。 虽然很渺茫，但总得，试试吧。 2373 这将是伟大的合作 联盟，斯托克市。 戈岑夫斯基坐在椅子上，身前坐着一个眼睛不大的老人。 此人便是上次去华夏交流支援北安的帕维尔，这次技术交流团队，也是由他带领。 “帕维尔团长！” 戈岑夫斯基从座位上站起来，手上端着一杯伏特加，此刻的斯托克虽然回温了，但这种倒春寒还是让人不敢脱下冬衣，于是伏特加就成为日常饮品中的常客。 “哦，你说。” 帕维尔打个酒嗝随意的说着。 戈岑夫斯基的身份对其他人来说是谈虎色变的存在，但在他面前，也就是那么回事。 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贝米特见了都得客气着。 要知道，他们两个可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而且自己还是贝米特的长官呢。 之所以对他客套，那是看中对方的能力。 不得不说，这位光头屠夫的能力还是有的。 被打压倒下、手下众叛亲离，还能再爬起来，要说没有过人之处，那是不可能的。 而他这次南下想要完成任务，就必须借助对方的帮助。 “按照流程，明天就会启程南下，我们的人会严密保护你们。” “但您也知道，这次行动本身没有隐秘可言，合众国那边势必会采取行动，所以一切都要服从我们的安排。” “这是对你们人身安全的着想。” 戈岑夫斯基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些，为的就是避免出现意外。 帕维尔听了只是将杯子里的酒晃了晃，随后冷笑道，“合众国的那群杂种吗？” “这倒是符合他们的作风。” “不过，你放心吧，我们这次主要的目的不是那什么小黑鸟，所以主战场不在研究桌上。” “他们想要破坏，就破坏去吧！” 帕维尔无所谓的说着，然后冲戈岑夫斯基笑笑，“正好可以给你们送点功勋。” 戈岑夫斯基听了却是皱起眉头，然后摸了下光头才小心问道，“你们想要那种飞机？” 帕维尔点点头，“黑鸟被打下来，就说明它是失败品了。” “一个失败品有什么好研究的？” “何况他们有更好的白驹，为什么不找更好的研究？” 戈岑夫斯基听了却是皱起眉头，“这跟我接到的任务不一样。” “而且，我不觉得对方会同意开放这种技术。” 帕维尔笑笑，“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 随后又摇头，“他们不开放，那是因为我们给的利益不足。” “这次，我们除了携带给出的研究课题外，还拿出一份他们无法拒绝的技术。” 说到这里，帕维尔脸上露出一抹肉疼，戈岑夫斯基看的莫名其妙。 只是下一刻，当帕维尔说出几个词语的时候，戈岑夫斯基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种技术也给？他们疯了不成？” “这可是核心啊。” 容不得戈岑夫斯基不震惊，这东西可不是小事，这东西就是国之重器啊。 “放心吧，只是其中的部分技术，真正的核心不会拿出来的。” “当然，只是部分技术，也够他们消化十来年的，而我们会研发出来更好的。” 帕维尔宽慰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们需要这种飞机。” 戈岑夫斯基听了重重锤在桌上，“一群无能的家伙。” “哈哈，这句话我赞同。” 两人自然清楚国内的情况。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这么大的联盟呢。 “好了，我该去休息了！” 正事说完，帕维尔将杯子里的酒喝完，起身离开。 房间里，还有正事要做呢。 戈岑夫斯基听了只是抬起手将酒杯里的液体喝掉，然后不再理会。 此时，他想的更多。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这是对他的不信任还是另有目的？ 亦或者说是，试探？ 戈岑夫斯基清楚，自己的后台因为一个蘑菇蛋轰垮了，所以现在的他，是没有任何背景的。 而且因为自己曾经的履历，让他无法转投任何一方。 换句话说，如今他只靠自己了。 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力，就需要立下更高的功勋。 唯有如此，才能活动向上‘活动’的机会。 否则，你连送钱的门槛都进不去。 “忌惮吗？” 良久，戈岑夫斯基才想明白其中门道。 自己的重新崛起让有些人看到了威胁。 亦或者，他们看中了自己手里的‘武器’。 想到这里，戈岑夫斯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有些武器，只需要用一次就行了。 而他手中威力最大的武器，已经被他雪藏。 没有重新激活前，对方不会发出任何消息。 “那就走着瞧吧。” 说完，戈岑夫斯基摸了下光头，随后出门。 脚步声在走廊里轻轻响起，周围空无一人。 来到一处房门前，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拿出一支烟，靠在门口，静静的吸着。 良久，里面的声音停歇。 又过了一会儿，传来走路的咚咚声。 下一秒，房门打开，一个抱着衣服的女人低头走出来。 “好久不见！” 清冷的声音在女人耳旁响起！ 女人起初并没有发现门口站立的人，于是在声音响起的时候，女人本能的将外套扔掉，摆出一副进攻姿势。 只是，在看到戈岑夫斯基时，脸上的警惕突然变成了惊恐。 看着戈岑夫斯基那张脸，恐惧袭遍全身，整个人都在往后倒退。 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初得知此次任务时，她就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成了妥协的牺牲品。 那时候，了解一切后，她就想过如何面对戈岑夫斯基，这位夕日的上司，曾经的战友，情人… 可想了很多，很多。 但，这一刻，都跟想的不一样。 “阿廖莎小姐，不认识老朋友了吗？” 戈岑夫斯基抽着烟，继续说着。 阿廖莎深吸一口气，然后任命一般放下警惕，然后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混沌，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只能一言不发。 “这里比起苏斯科要冷的多，得多穿点衣服。” 戈岑夫斯基走上前，将掉落下来的外套捡起，然后为其披上。 “保重身体，才能更好的为联盟服务啊。” 戈岑夫斯基笑着拍拍阿廖莎的肩膀，然后笑着离开。 阿廖莎站在原地，双腿开始颤抖。 他变了。 原本暴虐、好色、残暴的戈岑夫斯基，变了。 在他眼里，没有报复，更没有占有欲，没有杀气！ 仿佛，一切都无关紧要！ 而这，才是最恐怖的。 紧了紧衣服，抬头看向戈岑夫斯基离开的地方，心中对这次行动充满担忧。 盛京，机场上空。 乘坐改装的安12客机缓缓降落。 在安12的两侧，还有两架伴航的米格21，以及最外围的两架白驹战斗机。 客机在跑道上滑行，帕维尔却是想着脑海里白驹战斗机的身影。 先前在照片上看的，跟亲自观看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这种超大的攻击机身上，有很多他们联盟的影子。 再想到飞机的显露出来的一些性能，这应该是他们联盟的才对。 他敢肯定，设计出这种飞机的人，肯定对他们联盟‘情有独钟’。 “先生，我们要下机了。” 身边传来女人柔弱的声音，帕维尔回头看了眼那张精致的脸，随即哈哈笑着，“阿廖莎，我发现那白驹战斗机，就跟你一样，让人无法自拔啊。” 阿廖莎穿着一身职业装，还特意戴上了大框眼镜，金色略带弯曲的长发洒落在肩头，让她显得很是知性。 “先生，我可以认为这是在夸奖吗？” 阿廖莎双手将文件包捧在胸前，弱弱的声音让帕维尔心里生出一股冲动。 这女人，真不愧是最厉害的燕子啊。 既能干又能干啊。 感慨一番，帕维尔就起身拿起文件夹，然后开始下机。 身后，阿廖莎紧紧跟随。 同时，心中想起戈岑夫斯基给她的任务。 “获取更多的情报。” 阿廖莎有些狐疑，因为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安排，这是每一个特工的必修科目。 而且，对方将她安排到交流团里是没问题的，但安排到帕维尔的身边充当秘书，就有问题了。 这种位置，可不方便收集信息。 更重要的是，她到现在为止还是隶属于苏斯科护卫人员。 虽然名义上受戈岑夫斯基节制，但领队的乌鸦还是苏斯科的人。 “莫非，戈岑夫斯基不想接这烂摊子？” “还是再下更大一盘棋？” 阿廖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却带着和煦友善的笑容，跟着帕维尔走下飞机。 机场。 陈老带着人再次等待。 一天前他就带人来到这里，为接下来的‘技术合作交流’做准备。 而在欢迎的人中，陈芳赫然站在前方，脸上一副严肃模样。 谁能理解，自己在实验室里做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安排了任务。 安排任务也就是了，还要跑来盛京，跟一群老毛子打嘴仗。 更重要的是，他要将假的说成真的。 这不是学术造假吗？ 要是被发现了，自己还咋混？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麻省理工出来的啊，要是被戳破了，怎么面对那些校友？ 这不是难为他吗？ 可，上级的任务又不能不做。 而且这种事，一旦完成，对国家来说将是巨大的利益啊。 心里纠结着，就这样看到从飞机上走下来的人员。 那些胡子斑白的人，那些大腹便便的人，那些一脸和善笑起来却是恐怖的家伙。 当年，就是这些人来帮忙，结果又半路反悔。 害的他们不得不从头开始，如今才有了这番成果。 想起这一路的艰辛，陈芳不由得握紧拳头。 算了，这把年纪了，还顾虑个啥？ 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今个老子能做个英雄，知足了。 想通后，陈芳回头再看看自己的团队。 中科院就来了七八个人，其中就有胡许平。 此外，还有几个国际名牌大学的教授专家，都是经过多方考察的人选。 众人都清楚这次交流的‘目的’，见陈芳看过来，都是一副认真模样，随后轻轻点头。 陈老见人下机，连忙带人上前欢迎。 身后一群人跟着。 周围更是站满了记者，这些都是陈老安排的。 本来，这件事他们就没打算瞒着。 就是要告诉世界所有人，他们要跟联盟合作了，要一起研究小黑鸟了。 这消息传出去，合众国那边怎么着急他不知道，但周围的加盟国肯定高兴啊。 说不定，消息传开后，一些政策倾向就会发生改变呢。 “帕维尔先生，好久不见。” 陈老上前热情的伸出右手，见此帕维尔也赶紧双手握住，“陈，是一年零两个月了啊。” “对对，上次我们还是为了安南的事见过啊，没想到这么快就一年多了啊。” “是啊，陈，我可是一直都记着呢。” 帕维尔握着陈老的手就不放开，看了眼周围的记者，更是高调的说道，“我来的时候，涅夫同志非常高兴，并且声称，这将是一次非常伟大的合作，一场跨越万里的合作，共同铸就坚固的万里长城” 2374 无法拒绝的提议 随后，双方一起来到下榻酒店，陈老作为代表进行了热烈欢迎。 陈老更是召开了一次见面会，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对方除了帕维尔带队，领头的是一名叫伊戈尔.萨哈洛夫的老人，看上去神色木讷，但头上的名衔可是不少。 不过跟他对标的陈芳也不差。 都知道对方出席人员的‘学历背景’，以及过往的经历后，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最起码，这名牌大学、专家教授什么的一出来，认同度大大增加啊。 也能看出，对方并不是随便找个人出来糊弄人。 双方认识完，就开始了友好的沟通。 第一天就在这友好氛围中过去，晚上还举行了欢迎宴会，更是流出许多温馨的照片，成为报纸上的素材。 可到了第二天，氛围就变得凝重起来。 首先，联盟提出了共同研究小黑鸟的议题。 这其中包括黑鸟侦察机的各个系统，各个部件，甚至包括飞机上的相关材料。 在此期间，联盟不仅大打感情牌，同时还渲染外部环境，强调团结的必要… 对此陈芳等人也是顺势而为，互相说着双方之间的情谊，回顾过去的辉煌等等。 前前后后，双方又扯了一天，然后问题提出来了，但具体怎么开展，还没定下来。 第三天，还是联盟率先抛出条件，企图用一些技术来换取相关资料，相关项目合作研究的机会。 于是，陈芳等人开始评估联盟带来的技术。 这时候，就看得出专业不专业了！ 专业的人，在对方提出研究项目的时候，就能准确把握住项目的重点，难点。 从而针对相关信息，联盟的专家开始鼓吹多么多么好，陈芳等人开始贬低，这个不实用，那个没条件的！ 双方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个课题一个课题的拉扯。 而现在，正是交流的第四天！ 会议室中，帕维尔坐在一旁，身后是交流团的众人。 对面，陈老神色淡定，陈芳等人坐在身后。 “陈，针对这次技术交流我们怀有非常高的诚意！” “也希望贵方能够拿出同样的诚意，这样才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沟通进行！” 帕维尔神色严肃，开口就是冠冕堂皇。 “帕维尔先生，请放心，我们同样报以真诚的合作态度，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来这里！” 陈老声音依旧平静，脸上神色根本没啥变化。 “那样太高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黑鸟侦察机的相关研究，我想贵方也希望从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帕维尔再次开口，说完后陈老嗯嗯的点点头，“对于侦察机的研究，我们同样报以欢迎态度，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合作…” 陈老发表完意见，表明态度，这事可以谈。 随后两人对视一笑，便起身前往小会议室。 剩下的人就如何研究继续讨论。 出了会议室，两人来到小会议室，随后坐下。 门口，阿廖莎跟随工作人员来到一旁等待，只是内心里有种莫名的忐忑。 在戈岑夫斯基手下做了多年，深知对方的习性。 这种重大事件，肯定会有动作。 最起码也会加强联系，了解这里的动静。 可现在呢，对方竟然没有丝毫动作，这种不正常让她心中很是不安。 或许，对方采取了行动，只是，没告诉她。 不信任！ 这是阿廖莎的第一判断。 有猫腻！ 这是对戈岑夫斯基的了解。 不过，眼下她只是一个棋子，而且还是被抛弃的棋子。 想到戈岑夫斯基能够短时间内崛起，这让她心里泛起丝丝后悔。 如果当初没有背叛，现在会是如何？ 可惜，没有如果。 而她的所有价值，可能就是这一身皮肉了！ 一丝苦笑出现在脸上，随即隐去！ 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 会议室里，帕维尔点了香烟，陈老端着一杯牛奶。 “陈！咱们，说句实话！” 帕维尔小声开口，陈老坐在一旁，“亲爱的帕维尔，请说！” 咳咳 轻咳一声，帕维尔开口道，“联盟需要你们的白驹生产技术！” “不可能！” 陈老立马回绝，这件事他们先前有过讨论，众人给出的一致决定就是，坚决拒绝。 不管是技术，还是出售，都是不可能的！ 甚至军方的人评估过，白驹战机的性能，已经到了高速高空飞机的顶尖，二十年内可以保持世界领先优势。 即便是导弹发展迅速，但白驹战机依旧有用武之地。 尤其是搭配上先进的导弹，威力会成倍的增加。 所以，这是非卖品，谈都没得谈！ 而且也是国内重点保护项目，凡是涉及白驹生产的部门都会受到严格保护。 “陈，别急着啊，别着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帕维尔笑着止住陈老的焦急，随后神色轻松的从文件袋中取出一份资料。 陈老无所谓的看了眼，心里却是打定主意，别管拿出来什么，就是蘑菇蛋老子都不换。 帕维尔将文件往前推了推。 陈老皱眉，随后伸手拿起文件，目光在上面稍稍停留就准备移开目光，只是头还往一旁转着，可眼睛却是不动了。 在联盟留过学的他自然认得上面的文字。 只一个核反应就让他心里一跳。 然后看到后面的发电站再也转不动头了！ 于是，脑袋转过来，目光盯着桌上的资料。 一切都在转瞬间结束，帕维尔看向陈老的目光里多了份不屑。 “这是我们的诚意！” “你也知道，在核能源的利用上，联盟的技术是这个星球上最优秀的，现如今，我们已经建成了数十座发电站！” “或许你们不清楚这种核能发电站的优势，我举个例子来说吧！” “我们在东欧罗巴新建的一个小型反应堆，预计发电功率能达到二十万千瓦！” “能达到就能撑起一整个城市的工业、生活所有的用量！” “当然，这是以你们当下的城市标准来衡量的！” “所以，对贵方来说，绝对是个非常实用的技术！” 帕维尔侃侃而谈，陈老却是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起来。 里面并没有太多技术信息，而是描述了相关核电站的好处。 其次就是可以给予的帮助。 这里面包括发电机组的设计，核反应堆的研发，以及相关材料的要求等等。 陈老忍住心中的焦急，将文件合上，随后轻松的看向帕维尔，“这份文件不能说明什么。” “而且，我们也在摸索核能的使用，所以…” “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必须的！” 帕维尔见陈老如此说，却是没有着急。 因为陈老看了，这就是态度。 “陈，核能的开发使用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看看法兰西，看看他们这些年一直都在探索，可自从60年到现在，他们连合适的水泥都没有做出来。” “按照他们的速度，再过十年都不一定能搞定！” 帕维尔说起法兰西颇为不屑，这些家伙早就将祖宗的荣光败的一干二净。 现在也就会说说什么浪漫，什么自由了。 哪还有强国的威严？ 听帕维尔如此说，陈老还真就点点头。 如今，能够研究出蘑菇蛋的总共五个国家，联盟，合众国，不列颠，法兰西再就是他们了。 可前三个国家，几乎在五十年代就完成了核电站的建设，最起码人家已经用上核能了。 而法兰西呢？ 呵呵~ 快十年了，听说连技术攻关都没搞出来。 对了，氢弹的事也被拖后了，甚至有小道消息传出，因为华夏先一步研究出氢弹很是恼火呢。 说远了，但帕威尔说这么多，就是好突出一件事。 核能的利用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搞个反应堆放那就行。 要不然法兰西将核潜艇都做出来了，可为啥做不出来核电站？ 不过，陈老并不相信帕威尔会如此好心，或者说，不相信联盟会这样无私。 或许往前推十年，联盟会无私奉献，帮助他们建设。 但现在嘛，别看换了一个人上台，但本质上，并没有太多改变。 甚至眼下的这位，比起前任来，更加苛刻。 此时能够坐在这里聊一聊，那还是因为有求于他们。 但这份资料，他敢肯定，里面有猫腻。 帕维尔说完就静静的等着，给陈老充足的考虑时间。 良久，陈老才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笑容，“帕维尔先生，你们真的乐意拿出这技术？” 帕威尔一愣，随后笑道，“陈，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盟友之间就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奋进。” “你放心，我们说用这技术来换，就不会有所保留。” “如果你们不信，我们可以派遣专家来指导，帮助你们建立一座核电站。” 帕维尔自信的说着，这也是来之前就商量好的。 而且派遣专家来帮忙，那些先进的技术就能‘有所保留’，反正只要将核电站建起来就行。 而且这也算是技术输出，今后核电站的维护还得找他们，那时候自然就会被他们拿捏了。 “这倒不用，我们对核电站的研究也在开展。” 陈老自然明白帕维尔的心思，吃过亏的事自然不会再干。 闻言帕维尔耸耸肩，然后再次真诚的说道，“陈，这是我们的诚意。” “你要知道，工业发展需要大量的电能，没有电，机器就开不起来。” “而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城市用电都很紧张，更不用说发展经济了。” “作为朋友，我是真心替你着想，这是个对你我双方都有利的交换。” “还有啊，这是技术合作，咱们以后还可以继续研发，并不是你们就失去了这种技术。” “你说对吧。” 帕维尔是个出色的说客，但陈老也不是容易忽悠的。 等帕维尔说完，陈老便笑笑，“那是当然了，你的诚意我一直都懂，这些年为了我们的友谊，舟车劳顿，不辞辛苦，正是有了您” 两人在小办公室里聊着，渐渐扯远。 等中午吃饭休息时候，陈老离开，将陈芳等人叫到一起。 不等陈芳汇报情况，陈老就将核电站的事情说出来。 瞬间，陈芳等人呼吸急促。 核能，核电站。 这绝对是当今的主流发展趋势。 他们也对核电站有过研究，但并不像陈老说的那样，已经展开。 实际上，国内对核能的研究并不多，这些年的小型反应堆也建过几个，但用来发电的还真没有。 看到几人的神色，陈老就明白，对方给出的这个‘条件’非常诱惑人。 甚至，让他都无法拒绝。 2375 这是个疯狂的想法 陈芳等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正如帕威尔说的那般，有了电才能开动机器，才能发展工业。 而国内的电力来源更多是火力发电。 这里面不说污染什么的，就说效率，每个发电厂都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电能源，已经成为制约革命建设的重要一环。 如果成功建立核电站，就能大大改善供电的现状。 有了电，工业就能腾飞。 人民就有了光。 “下午你们继续谈，不过先不要说‘天基武器’的事情。” 思索片刻，陈老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要跟上面商讨一下。 当然，如果能够用‘天基武器’来换取这份技术，那是再好不过了。 实在不行，就送点小黑鸟的尸体给他们。 也不用一起研究了，你们拿了自己玩去吧。 我们只要核电站。 这一刻，陈老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这核电站，搞到手。 “明白。” 几人一听就知道陈老的打算。 要是能够忽悠到这份‘大礼’，那就是一箭双雕啊。 不仅忽悠对方走上错误的道路，还能收获一份大礼，若是成了，他们睡觉都能笑醒。 几人离开，准备下午的‘交流讨论’。 陈老却是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等清瘦老人接到电话，了解情况后，也是心头一颤。 他也没想到联盟竟然为了一架飞机，肯出这么大血。 当然，联盟肯定会留有后手。 但这对国内一张白纸的核电站研究来说，就是雪中送炭啊。 有了这些资料，国内的专家就能走上自己的道路，亦如当年的蘑菇蛋研究那样。 “老陈，这玩意，你要搞到手。” “你一定要搞到手。” 清瘦老人十分严肃的说道，但又开口告诫，“不过，我们的底线是不会变的，白驹飞机是我们当下唯一能够震慑对方的利器，坚决不能给他们。” “哪怕，一拍两散。” 陈老听了郑重点头，“明白，所以我打算将天基武器拿出来了。” “本来还想晾一晾他们，最后时刻再‘无奈’的拿出来，现在看来，等不到那时候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老语气变得轻松，“我就怕，这么早拿出来，对方怀疑我们别有用心啊。” 清瘦老人听了哈哈笑着，“人家都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咱们禁不住诱惑，很正常嘛。” “哈哈哈，也是。” “不过，我怕这点东西，有点镇不住对方啊，要不要加码？” 陈老说出自己的担忧，清瘦老人皱眉沉思片刻，然后想到什么，“底牌不可能一次性打出去。” “你们先谈着，如果能继续，咱们再拿出其他底牌。” 陈老应了一声，然后又狐疑道，“其他底牌？哪一个？” 清瘦老人却是笑道，“杨小涛同志不是想要换一个嘛，那就让他再给个底牌。” 闻言，陈老无语。 这事，怎么听起来有点儿戏啊。 不过眼下还是得一步步来，兴许还真得杨小涛出马呢。 两人聊了会儿，随即挂断电话。 下午时候，帕维尔没有见到陈老，虽然脸上没说啥，但心里却是窃喜。 对方应该是动心了。 陈老没来，帕维尔自然不会参加下面人的会议。 一个人回到住处，然后找来秘书干事。 屋子里充斥着爱的气息。 帕维尔躺在床上，感慨华夏药酒的神奇。 据说这什么宫廷玉液酒是皇帝才能享用的，据说这皇帝的后宫有三千间房子，每个房子里都有一个妃子。 原先他还觉得夸张，一个男人再怎么厉害也经不起这番折腾啊。 可现在，他有点信了。 就这宫廷玉液酒，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挑战一下吧。 “先生，您还要去参加会议吗？” 阿廖莎整理好现场，在一旁坐着等待回话。 帕维尔躺在床上摆摆手，然后伸手握住对方的小手，“不用去了，对方需要时间去考虑，去商量的。” 说完，手上用力，阿廖莎顺从的上前，然后在男人的虚荣心下，得意说道，“知道我这次带了什么筹码吗？” 帕维尔笑着开口询问。 阿廖莎却是摇头，“先生，我不想知道！” “因为知道的太多，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阿廖莎的回答出乎帕维尔的预料，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愧是完美的燕子，明事理，知进退。 “放心吧，很快这就不是秘密了。” 帕维尔无所谓的说道，毕竟这么大的事，后续还需要这些专家来合作，早晚都会知道的。 而且，一旦双方确定了合作，联盟就会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让世界人民都知道，联盟的实力又要提升了。 闻言阿廖莎只是往前靠了靠，帕维尔就笑着将核电站的事情跟白驹战斗机的事情说出来。 阿廖莎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看来，用核电站技术来换取一种飞机的技术，有些，有些大材小用了。 见阿廖莎这般神情，帕维尔就猜出想的啥，然后小声解释道，“其实，设计上我们并不太看重。” “我们主要想要的是，对方特殊合金，尤其是钛合金的冶炼技术。” “一种能够让飞机达到四马赫的金属，掌握这种金属，联盟的实力将会得到质的突破。” 帕维尔说出真实目的，阿廖莎轻咬着嘴唇点头。 蓬松的金色发丝锤在胸前，帕维尔感觉体内残余的药酒，好像又在起作用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会议照常进行。 陈芳带队跟萨哈洛夫带领的队伍再次交锋，不过今天明显要‘温和’许多。 显然，双方都知道他们这里只是陪衬，真正做决定的还得看上级的谈判。 小会议室里，陈老跟帕维尔再次做到对面。 帕维尔一身正装，不过眼圈有点重，而且不时就拿起杯子喝水。 这举动让陈老有些搞不懂了。 按照年龄来算的话，对方应该比自己还小两岁吧，怎么这么虚？ 不过陈老没放心上，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帕维尔先生，对于联盟的帮助我们非常感激。” “贵我双方，有着共同的理想与奋斗目标” “盟友之间就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奋进.” “我们当下面临很多困难，但我们有信心克服困难，但我们也需要联盟给予一定的支持与帮助.” 陈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着，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神情更是恳切。 帕维尔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为啥？ 因为这里面很多词都是他昨天说过的啊。 然后，心里就无语了。 这是啥意思？ 自己都没敢想白嫖呢，这家伙竟然想要白嫖？ 真敢啊。 于是帕维尔就不说话了。 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要么拿白驹战斗机的全套技术来换，要么就别谈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陈老眼见帕维尔在应付自己，于是装出咬牙割肉的痛苦模样。 这一切，都在帕维尔的眼中。 这一刻，帕维尔感觉，成功在即。 “帕维尔先生，我们有一项技术，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帕维尔一愣，随即皱起眉头，心里不悦。 你们有一项技术？ 啥意思，还是不想拿出白驹战斗机的技术呗。 再说了，你们还有啥技术是我们瞧得上的？ 还是想要白嫖呗？ 就在帕维尔非常不开心的时候，陈老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天基武器。” 帕维尔眉头皱的紧紧的，“天基武器？什么东西？” 陈老再次压低声音，然后小声说道，“就是一种，从外太空直接发射，威力堪比蘑菇弹的武器。” 帕维尔脸上表情凝滞。 堪比蘑菇弹的武器，他怎么没听说过啊。 而且，这名字，天基武器，有点东西啊。 “你，再说下？” “算了，我让专业人士来跟你说吧。” 陈老知道自己说多了，可能会露馅，所以准备让陈芳来解释。 人家，专业对口。 说完，陈老就将门口等候的秘书叫过来，吩咐两句才走回屋子里。 “帕维尔，这绝对是我们伟大的发现，是我们科学界的一次伟大探索.” 陈老回头继续吹嘘着天基武器的威力，听得帕维尔一愣一愣的。 没一会儿，陈芳就敲响了门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 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首长。” 陈芳进来打着招呼，陈老点头，然后对帕维尔介绍道，“这位陈芳同志是我们中科院的研究室主任，同时也是卫星航天主任，天基武器就是他负责研发的。” “你好，帕维尔先生。” 陈芳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问候着，帕维尔回过神来立马用英语招呼。 然后目光就投向对方手里的文件。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去问，而是走到门口，“阿廖莎，将伊戈尔.萨哈洛夫叫过来。” 阿廖莎立马转身，前去寻找伊戈尔.萨哈洛夫。 她知道，事情要有结果了。 没一会儿，伊戈尔.萨哈洛夫跟阿廖莎走进会议室。 对于阿廖莎的在场，帕维尔只是看了眼就没再表示。 对此，陈老也没有意见。 “萨哈洛夫，你看一下这份文件。” 帕维尔没有客套，直接将桌上的那份文件交给伊戈尔.萨哈洛夫。 萨哈洛夫拿起文件，上面用的两国文字书写的，看起来并不费劲。 于是，萨哈洛夫认真看着。 一旁，陈老跟陈芳面色平静，但却是提到了嗓子眼。 而在看了开始的原理部分后，帕维尔就看到萨哈洛夫的手在颤抖，随后翻看的速度越来越快。 三页纸，很快看完。 但屋子里的人都看得出对方脸上意犹未尽的神色。 “疯狂，太疯狂了。” “简直疯狂的丧心病狂。” 萨哈洛夫将三页纸捧在手上，嘴里说着疯狂，但神情也跟疯狂一样。 见此，陈老跟陈芳的心落回肚子里了。 这第一关，过了。 “伊戈尔.萨哈洛夫！” 帕维尔加重语气，想要听他的直接答案。 萨哈洛夫揉了揉自来卷的头发，然后恢复正常，露出学者特有的气质。 “先生，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疯狂的想法。” “我无法判断最后的结果，但我可以保证，如果按照这上面所述，这，天基武器利用太空掉落的动能，产生的破坏力将是惊人的。” “如果，能够达到三十马赫的末端速度，您可以想象下，同体积的一颗小行星以一万米每秒的速度撞击地球” 伊戈尔.萨哈洛夫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在心里感慨，他怎么就想不到呢？ 而此时，整个会议室里，已经鸦雀无声。 2376 科学与政治 酒店客房里。 伊戈尔.萨哈洛夫说完，帕维尔就陷入迷茫状态。 这是真的？ 但怎么感觉很不真实啊。 但自己是真不懂，而懂的人，说出的话又让他感觉不真实。 他该怎么办？ 阿廖莎原本想着进来听听最后的交易内容，也好回去跟上级交差。 哪知进来听得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听到对方的这个什么天基武器，心里就咯噔一下。 她不是小白，甚至比起帕维尔更加了解一些武器的性能。 所以在听到这个武器后，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相信的。 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判断。 然后就是陈老跟陈芳了。 两人听萨哈洛夫如此说，心里又有些咯噔。 难道这是真的？ 真的这么厉害？ 不，不对！ 也幸好两人早就做了心理建设，加上经过所有人集体讨论后，确定这武器的成分，否则陈老现在就后悔的肠子青了！ 不过，这点后悔表现出来后，让一直观察陈老的帕维尔跟阿廖莎都松了一口气。 对方后悔，说明对方不甘心啊。 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谁不想握在手里？ 要不是这次他们带来了核电站的研究项目，对方还真不一定肯拿出手。 赚了！ 一些核电站的研究资料就能换来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真是，赚了。 咳咳 帕维尔维持神色平静，“陈，这件事，我们还需要仔细探讨。”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们决定不了的。” 帕维尔说完，陈老立马点头，“您说的很对。” “不过，这件事关乎国家发展的重要战略，我们能够拿出来已经证明了诚意。” “我希望，贵方考虑到这点，毕竟，我们拿出来就已经做出牺牲了。” 陈老感慨着，神情中多有无奈。 帕维尔见此，哈哈笑着。 “陈，放心吧，我们是盟友，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们团结起来将会拥有主导世界的力量.” 陈老一脸期待的模样，但心里却是吐槽。 这丫的，说的是我的词。 等帕维尔说完，陈老再次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说道，“还请尽快给我们答复。” “当然，这不是要求，只是我们想要尽快知道答案。” “亲爱的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给予答复的。” 帕维尔热切的说着，陈老点点头，然后准备离开。 而在出门的时候，陈芳走到伊戈尔.萨哈洛夫跟前，歉意的笑笑，从对方手中将资料要回。 这一举动让伊戈尔.萨哈洛夫感到无奈，他还没好好研究研究呢。 但在帕维尔跟阿廖莎眼中，这举动才是正常的。 先前他们拿出来的核电站资料也是如此。 众人各自回到住处，开始商讨起来。 屋子里，帕维尔走来走去，神情严肃。 如果是白驹战斗机，他有权限做出任何决定。 但眼下的天基武器，他就拿不准了。 阿廖莎还在思索的时候，帕维尔看向一旁还在神神叨叨的伊戈尔.萨哈洛夫。 “萨哈洛夫，你说，这东西有没有可能实现。” 萨哈洛夫听了张张嘴，随后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按照对方给出的设计原理，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您也知道，对方成功的发射了东方红一号，说明他们已经对太空展开了探索，甚至已经有了相关的实验研究。这点，我无法保证其正确性。” “但我能够保证的是，对方的这个天基武器计划，肯定还有后续，给我们看的，很可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甚至是一小部分。” 说到这里，伊戈尔.萨哈洛夫将额头上的头发往后捋了捋，然后双手环抱在胸前，若有所指的说道，“您知道的，我们联盟内正在快速发展导弹，尤其是弹道导弹，为的就是对抗日益尖锐的斗争。” “但这种导弹的飞行轨迹是有迹可循的，只要计算出轨道，完全可以在半空中拦截…” “行了，不说这个，我问你，知道了这个想法，你能不能做到？” 帕维尔急切开口。 这天基武器虽然还没做出来，但其理论、用处他们已经知道了，唯一欠缺的就是怎么做。 至于怎么做，他相信联盟的那些专家应该能够找出答案。 有时候，知道研究方向才是最难的。 所以，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能不能做！ 听到帕维尔询问，萨哈洛夫神色一僵，心里明白帕维尔的打算。 这就是想白嫖人家的想法啊！ 然后更是吐槽，这外行想的也太离谱了。 真以为有了想法就能做出来啊，那他的想法一大堆呢，还想着做个反重力武器呢。 可有啥用？ 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可是比太平洋都大。 “先生，恐怕不能！” 萨哈洛夫的认真回答，让帕维尔有些失望。 接着就听萨哈洛夫解释道，“对方利用卫星作为发射平台，就要做好卫星的机动，超远距离的通讯，还要有锁定目标系统。” “当然，这只是我能想到的，对方肯定有更成熟的计划。” “所以，以目前联盟的情况，在从头开始的情况下，想要完成，最少也得十年，甚至更长。” 萨哈洛夫再次说出自己判断。 在他看来，对方拿出这个项目计划，那肯定做了充足的准备。 听到萨哈洛夫如此说，帕维尔有些失望。 联盟竟然在这方面落后了，真是，没想到啊！ 而这种关乎战略全局的东西，一步落后，就是步步落后！ 随后又看向萨哈洛夫，“你现在就给我整理一份报告，我要交给苏斯科！”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地步，已经不是他能够做主的了。 如果对方研究的天基武器是真的，那他们联盟也不能落后。 当然，如果能够抢先完成这个天基武器，那最好不过。 到时候，合众国都得低一头。 萨哈洛夫领命离开，准备报告。 帕维尔则是陷入沉思，心中拿不定主意。 一旁的阿廖莎同样犹豫，要不要将这小子通告给戈岑夫斯基。 陈老跟陈芳回到办公室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了外人，两人也不再装着，随意找地方坐着。 只是两人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毕竟，那什么萨哈洛夫也是一个专家啊。 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还是说，人家技高一筹，看到他们未曾看到的价值？ 两人狐疑，心思不断涌出。 最后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陈老率先开口，“你说，这事要不要再确定下？” 陈芳听了沉默不语，良久才咬牙说道，“首长，我觉得还是算了，事到如今，再确定又有什么意义？” 陈老闻言叹息一声，“说得对，想太多也没用！” 陈芳继续道，“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用这份真假不知的理论去套取对方的核电站技术！” “说实在的，首长，我现在都觉得有点悬！” “对方不是傻子，想让他们相信，得拿出点真凭实据来！” “可我们，上哪去找真凭实据啊！” 陈芳有些无语，原先这课题提出来就是为了忽悠人的，就跟联盟拿出来的一个性质。 到时候双方交流一番，那啥黑鸟白驹的就糊弄过去了，谁也别拿谁当傻子！ 可谁想到对方竟然不安套路出牌，上来就发大招，还是他们无法拒绝的那种，他们能咋办？ 而且还是指名道姓的要拿白驹来换，真他娘的，狗大户啊！ 陈老听了默默点头，陈芳说的他何尝不知。 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而且，开口没有回头箭，东西都拿出来了，总得有始有终吧！ 当然，不仅是陈老，更是很多人心里都有一个小心思，那就是用最小的成本搏一搏最大的收益。 成了，那是一本万利，甚至还能坑一下对方。 至于最后被发现了，那也没啥可说的，没看到我们自己都研究吗？ 只是研究方向错了，仅此而已。 不成，那也无所谓，本身就是拿来忽悠人的，就是可惜了，核电站的资料没了！ “这事一步一步来，谁着急谁就落入了下风！”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也得做点准备！” 陈老说完，陈芳点头。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又露出苦笑。 怎么准备？ 难不成真的发射个卫星？ 还是准备个钨棒？ 两人坐在椅子上很是无奈，良久，陈老才开口骂了一句，“他奶奶的，一个谎言后面还跟着一堆谎言，感觉比真枪实弹还难！” …… 四九城。 当陈老通过电话将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清瘦老人略一思考就带着文件来到大会堂。 温馨的房间中，左右是两排书架，中间一张书桌上，除了办公用品，还摆放着一摞书，然后，就是一盒又一盒的香烟！ 书桌前，一名高大老人正将一支烟掐在手里，在他身上还坐着两名老人。 清瘦老人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鹏总。 两人进入房间坐下，跟三人点头，随后清瘦老人就将盛京的事情说了下。 起初，这件事不需要惊动这里的人。 但对方拿出核电站这个价码，就值得重视了。 这可是关乎国家发展的重要环节。 如今国内发展严重依赖电力，电力不足，就发展不起来。 所以，几人听说盛京有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已经将诱饵抛出。” “看眼下的情况，这第一步应该是没有问题。” “不过！” 清瘦老人脸上露出苦笑，众人也都猜到了大概。 “不过，对方不会这么简单的相信！” “所以，需要我们这里给出一些准备！” “准备？怎么准备？” 左边斑白头发的老人苦笑说着，当初这件事他就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卫星那一摊子还没收拾利索呢，就想着太空大战，不，星球打战？ 这也，太杞人忧天了吧！ “这个…” “有点难啊！” 鹏总在一旁幽幽说道。 “想要骗人，就得先把自己骗了！” 中间位置的老人将烟点上，青烟袅袅中，声音铿锵有力。 “而且，我们也不需要做的太好嘛！” “只要让对方看到我们在研究就行！” 老人说完，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周围几人还在思索着，没有跟上老人的思路。 片刻后，斑白头发的老人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笑起来。 接着，清瘦老人也笑起来。 等碰头会结束，鹏总跟在清瘦老人身后离开。 一路上，鹏总都是不明所以，临上车前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清瘦老人笑着解释，“从科学的角度看问题，需要看对，还是错。” “但从政治角度来看的话，就是有，还是没有！” 说完，清瘦老人上车离开，鹏总站在原地恍然大悟，“这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 随后笑着上车，“看来这次，联盟要掉坑里了啊！” 2377 能坑一个是一个 四九城，九部。 研究院里，杨小涛走到一处向阳的实验室外，敲敲门走进去。 实验中，叶老正在一旁戴着老花镜看着桌上的资料， 窗台向阳处，徐华跟刘浩两人戴着手套，拿着两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着。 身后王丽跟赵燕同样戴着手套，也在全神贯注做着自己的事情。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磨合，几人已经完全融入到工作中。 太阳能电池的研发也顺利铺展开。 只是这万事开头难，对于他们来说，最难的就是开头！ pn结，这么多天了就是没有一点头绪啊。 杨小涛走进来，叶老放下老花镜随后有些叹息，伸手示意坐下。 自从上次累倒后，杨小涛就让人看着点。 叶老也知道上次的事给众人添了麻烦，尤其是杨小涛被钱老几个说了几句，他这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至于那什么星球大战的，叶老根本没当回事。 在他眼里，注定失败的研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有限的精力就该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就比如说，这太阳能电池！ 杨小涛来到跟前坐下，“师公，您老可别累着啊。” 叶老看了眼杨小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 这是真把自己当小孩看了啊。 杨小涛嘿嘿笑着，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叠资料，这些都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 当然，都是失败的实验数据。 看会儿放下，这才开口，“找不到合适的粒子吗？” 叶老点头，“不仅是没找到合适的粒子，就是如何将粒子打进去，也是个难题。” “我们用了很多结晶硅，也试图往里面填充粒子，形成空穴跟电子流，制成p极和n极，但，都失败了。” “我现在都怀疑，国外的那些研究，是不是糊弄人的。” 听叶老这样说，杨小涛心里一动，“师公，还别说，这个真有可能。” 当即杨小涛就将先前发现国外书籍刻意扭曲真相的事情说出来，叶老听了明显被震惊到，更是拍着桌子大骂那些没良心的。 不过叶老很快就恢复状态，换个位置来讲，或许他也会这样选择吧。 “那我重新再规划规划。” 叶老说着就要准备查阅资料，杨小涛却是摇头制止，“师公，我就是说说。” “再说了，先前我们发现的都是这十几年的事情，您这些资料远的有上百年了，近的也有几十年，对方即便是布局，也不可能找这么长时间的来。” “更何况，经过上次事件后，咱们也采取了相关措，那些不正规的书籍，根本进不了图书馆。” 经过杨小涛的解释，叶老打消了重新规划的心思。 在实验室里待了会儿，工作照常进行，杨小涛也帮不上忙，就离开研究院，杨小涛准备回办公室。 哪知还没出来，就看到鹏总跟宋老两人一起过来。 身旁杨佑宁跟陈宫陪着。 “鹏总，宋老，您二位咋一起来了？” 杨小涛上山问候，鹏总背着手，“我过来看看歼十改，你们的进度有点慢啊！” 鹏总说的歼十改，就是使用了新型涂料的白驹。 因为称呼上有些杂乱，有叫蓝色白驹的，有叫蓝鸟的，还有称呼蓝驹的，搞得写报告都麻烦。 于是就统一了称呼，对外一律称呼歼十改。 白驹这个名字，单指原装货。 “这还慢啊，现在生产的硅大部分都用在飞机上了，其他研究都开始拖后了！” “首长，你不能老抵着飞机来吧！” “再说了，这一阵已经完成一架了，还要咋搞？” 杨小涛也在抱屈，前一阵韩旋风，后来是张老，还有王胡子催着，其他人电话虽然没有打到他这里，但李洪峰刘怀民没少被电话轰炸。 真当他们九部是聚宝盆啊，要啥有啥啊。 听杨小涛的抱怨，鹏总也没法子。 这就跟当年打仗，别看前面的指战员一个个牛逼哄哄的，到了后勤这里，改装孙子的就得装孙子。 没办法，人家虽然没上前线，但人家造出来的武器最少贡献一半的战斗力啊。 “行了，知道你们不容易，这不给你们送奖励来了嘛。” 奖励？ 杨小涛立马瞪大眼睛，然后往鹏总的身后看去。 “看啥看，就知道见钱眼开啊。” 鹏总呵斥着，杨小涛无语，“鹏总，您说的奖励不会就是口头夸奖吧。” “呵，口头夸奖不行啊？我夸奖的人可不多啊。” “那倒是，您轻易不夸人。” 杨小涛回了句，鹏总抬起头，哪知还没说话，杨小涛就继续说到，“要不您也留个墨宝，让我们时时聆听着您的夸奖。” “滚一边去。” “我看你是找打！” “嘿嘿~” 鹏总感觉跟这小子待时间长了，自己的脾气都快磨没了。 当初生产白驹战斗机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肯定是当上大官了，飘了。 一旁的宋老看着杨小涛跟鹏总没大没小不由得挑挑眼皮，杨佑宁则是在一旁嘿嘿傻笑。 杨小涛这小子，该正经的时候正经，该油滑的时候油滑，这些年真是成长了啊。 “行了，咱们去说正事。” 鹏总看到宋老在一旁站着，说完就往办公室走去。 杨小涛跟在后面，来到宋老身前，他可不觉得宋老闲的没事也来看飞机。 “宋老，您这是有情况？” 杨小涛小声问着，宋老看了眼前面的鹏总，随即点点头。 “盛京那边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 宋老被噎了一下，随即低头往前走。 “哎哎，跟我说说啊。” 等杨小涛跟着走进办公室，杨佑宁跟陈宫则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三人坐下，娄晓娥倒了茶水后，就跟刘丽雪离开。 鹏总在办公室里转了转，就像是打量着四周景色似的。 宋老看了眼鹏总，随即看向杨小涛，“盛京那边陈老带着陈芳正跟联盟的人谈着。” “现在，你搞出来的课题已经亮出来了。” 杨小涛眨眨眼，“然后呢？” 宋老看看杨小涛，见对方一脸的不在意，这下知道了，他是真不知道啊。 鹏总这时候走到一旁坐下，“盛京那边传来消息，对方拿出来核电站的技术资料，要跟咱们交流交流。” “而且，天基武器的计划，已经，端庄桌了。” 杨小涛坐直身体，脸色变得严肃。 “对方什么反应？” “已经发回国内了。” 鹏总说完，杨小涛就默默点头，然后看向宋老，“所以，您这次来，是想要准备后续工作？” 宋老正喝着水，听杨小涛突然问他，随即放下杯子，脸色诧异，“你猜出来了？” 杨小涛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东西，只要第一个人看了送回去，后面的事情就不止是学术问题了。” 鹏总正准备拿水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随后继续向前拿起杯子，随后不动声色的说道，“为什么？” 杨小涛笑笑，然后对鹏总解释道，“很简单啊。这种事情，在课堂上可以争论，但放在办公室里，放在大会堂中，他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别人有的我也得有。” “就这么简单。” “只要咱们表现出，咱们会研究这种武器，对方哪怕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他也会跟着咱们往前走。” 杨小涛说到最后，脸上都是自信。 因为在另一个时空中，当星球大战提出的时候，联盟里面也有人意识到这是‘陷阱’，但当权者还是一脚踏进去。 直到撞到头破血流，直到国内矛盾四起，换了一茬人后，才终止了这种撞南墙的行为。 鹏总喝着水，心里诧异着。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是这样的判断。 这是直觉还是政治敏感？ 这小子，总是给人惊喜啊。 杨小涛如此自信的断定，不仅让鹏总诧异，就连宋老也被震惊，不知如何说。 喝了口水，宋老这才顺着杨小涛的话问道，“那你觉得咋办？” 鹏总也看向杨小涛。 “这个简单啊。” 杨小涛笑嘻嘻的说道，“宋老，你们就找几份研究卫星的文件交上去，告诉他们我们在研究卫星平台。” “再给他们搞几个假的实验数据，这点事你们中科院在行。” “不用太真实了，真真假假就行，他们肯定会信的。” 杨小涛侃侃而谈，宋老张张嘴，有些跟不上杨小涛的思维。 “不是，什么意思，我们咋就在行了？” “你小子把话给我说清楚。” 杨小涛忙摆手，“口误，口误。” “都是口误，我是说，您在这方面肯定得心应手。” 宋老冷哼一声，“算你说的有理。” “但就这点东西，对方也搞卫星，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保险。” 宋老说完，鹏总点头，“老陈在那边压力不小，你这里有啥定心丸，跟进给他送去。” “我？我能有啥定心丸啊，我.” 突然间，杨小涛想到什么，然后一拍大腿，“还别说，我们还真有一个。” 宋老猛地抬头，鹏总手上的杯子一晃。 “娄晓娥？” 杨小涛却是没有看两人，对着门外喊道。 门口的娄晓娥正跟刘丽雪聊着，听到声音再三确定后，这才推开门。 “晓娥，你去叶老师那将研究资料拿过来。” “不用最新的，就是实验失败的就行。” 娄晓娥没多问，然后快步出去。 杨小涛这时候才解释道，“这太阳能电池，正好用在卫星上，您说他们信不信？” 宋老嘴巴张大，然后用力点头，“信，我都信了。” 鹏总也知道杨小涛跟叶老合伙搞的太阳能电池，没想到竟然可以用在这上面。 可很快他就看向杨小涛，“你研究这东西，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杨小涛笑笑，“这个，有一部分原因吧。” 宋老却是忍着内心的激动问道，“你们做出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现在还卡在材料上呢。” 杨小涛无奈说着，然后又回到现在的话题上，“鹏总，这样子，对方肯定会相信的，要是再不信，就把登月的设想说出来。” “对了，最好将这消息传给合众国，让他们知道。” 想到明年合众国就要登月了，杨小涛就觉得非常有必要让对方来一波助攻。 “为什么？” 宋老没反应过来，开口询问。 杨小涛靠在椅子上得意的笑笑，“联盟都开始后做了，合众国岂能落后？” “所以啊，能坑一个是一个！” 2378 别人有的，我门也要有 翌日，苏斯科。 当帕维尔的报告发回来的时候，立马引起当局的关注。 随后更是召集了苏斯科大学的相关人员召开讨论会议。 整个会议持续了一天，跟中科院一样，有人认为是无稽之谈，觉得一根棒子不可能拥有太大威力，哪怕是从太空上掉下来一样。 另一部分人则是跟萨哈洛夫一样，觉得这是个疯狂的想法。 因为一旦成功，那就是让人疯狂的存在。 双方争执了一天，也没啥结果。 最后众人将结论提交上级。 上级在办公室里只是询问了天基武器的威力，便对着争论的双方问了一句，‘假如这是真的，对方有而联盟没有，后果将是什么？’ 听到反问，一群头发斑白的老头哑口无言。 他们是学者，他们是教授，他们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是专家，对此有着绝对的信心。 但，他们不是管理者，不是政治家。 他们不懂政治。 随着上级的一个反问，联盟里的观点迅速得到了统一。 那就是确定华夏是否在研究这种天基武器。 一旦确定，必须获得相关研究资料。 必要时，可以展开合作。 联盟，不能在这件事上落后。 就在苏斯科讨论着天基武器的时候，劳伦斯出现在不列颠岛上！ 海峡灯塔上！ “劳伦斯，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真是，出乎预料啊！” “你们的黑鸟调查清楚了？” 灯塔上，约翰笑嘻嘻的说着。 对于劳伦斯的遭遇，他自然一清二楚。 同时，也清楚黑鸟侦察机的事情。 只是让他难以相信的是，打下黑鸟的竟然是曾经被他们看不起的病夫！ “约翰，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听说，香江那边有点不太平啊！” 面对约翰的挖苦劳伦斯毫不在意，只是轻轻吸着烟。 听到劳伦斯如此说，约翰脸上瞬间平静。 随着华夏的不断崛起，不列颠这个老牌帝国已经感受到深深的威胁。 尤其是国内经济发展遭遇到了瓶颈，加上国内劳动力的缺失，外汇的疲软，还有联盟给予的外部竞争，种种迹象都让他们这个老牌帝国不断走下坡路。 如今，东方的快速崛起，就是在他们下坡的路上狠狠踹了一脚。 怎能不恨？ 可恨了又咋样？ 他们已经不是当初的日不落了！ “听说，佛郎机想要将濠境还回去？” 劳伦斯再次开口，约翰脸上露出一股愤怒！ “别提那群该死的猪猡，一群没有原则，亵渎神圣文明的混蛋！” 约翰平静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让一旁的劳伦斯很是舒心。 同行是冤家。 哪怕是同盟间的同行。 两人互相奚落一番，随后沉默起来。 继续吹着海风。 两人心里都有事，但谁都没说。 “不陪你了，有什么事，跟我说！” 约翰紧了紧身上的风衣，随意开口。 “本来就来散散心，你们太敏感了！” 劳伦斯无所谓的说着，约翰撇撇嘴，心里骂了一句，谁信啊！ “走了！” 约翰从灯塔上下来，很快周围就聚了一群人。 “不要打扰他，远远看着。” “对了，我要知道他见了什么人！” 约翰快速吩咐着，几人立马点头散开。 看约翰离开后，劳伦斯轻轻松了一口气。 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 虽然暗处的眼睛不少，但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他就是来散散心的。 等劳伦斯从灯塔上下来，又去了酒吧，还点了两个女郎。 一夜风流后，神清气爽的劳伦斯坐上飞机准备横渡大西洋。 头等舱中。 劳伦斯见到了一脸凝重的史密斯。 从空姐手中接过一杯威士忌，放在身边，好奇笑道，“怎么了史密斯，不顺利吗？” 史密斯摇头，“不，先生，事情非常顺利。” 劳伦斯好奇，“那是怎么了？” 史密斯叹气，“先生，事情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 “还要严重？” 劳伦斯眉头紧促，“你说！” 史密斯点头，“按照您的指示，我联系到了风车。” “风车也探听到了相关信息…” 随着史密斯的讲述，劳伦斯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清楚华夏那边同行的实力，所以压根就没打算从华夏那边获取情报。 即便是联盟交流的团队，他都没做安排。 所以他将主意打在联盟的内部。 为这次行动，他启动了深埋的暗子。 而且为了保密，只带了史密斯一个人。 结果，情报到手了。 但却不是他们想要的。 什么白驹战机的消息，什么突破四马赫的秘密，通通都没有。 反而，让他们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局长，这事咋办？” 史密斯有些苦恼，“这情报只有这么多，真假都不清楚，我们还需要确认!” 劳伦斯却是躺在椅子上，突然笑了，“亲爱的史密斯先生。” “我们只是情报的搬运工，判别这种事，还得两个专业的人来！” “好了，睡一觉吧，等下了飞机，一切都会变好的！” 劳伦斯劝说着，但躺下的身体却是不自主的颤抖着。 那什么天基武器，他敢肯定，只要联盟肯参与，合众国这边肯定会跟上。 这玩意，是武器，是军备啊。 他隐约看到未来合众国的金主们挥舞着金钱，吆喝着天基武器的威胁。 然后再从纳税人手中攫取每一张纸币。 而他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因为这么大的情报，他只会有功，无过。 ‘联盟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金陵。 宋涛站在梧桐树下叹气。 原本以为能够回到四九城跟家里人多待一段时间，却不想春节还没过完，就被派出来执行任务。 ‘唉，苦命啊。’ 捏着梧桐树枝，宋涛有点想家了。 “主任，水鸟出来了。” 旁边正监视的人开口提醒道，宋老立马将树枝子扔到一旁，然后拿起望远镜看向远处。 观察一会儿，宋涛才放下望远镜。 “按照计划，开始抓捕。” “记住，不要露出马脚。” 宋涛立马有了决定。 既然已经决定动手，就绝不含糊。 而且这次行动，也是为了接下来的‘镇海行动’做铺垫。 至于眼前的‘水鸟’太过关键，这才由他亲自出手抓捕。 “是！” 手下立马领命离开。 街道上，行人渐多，两侧的早点铺子也有了人气。 青年留着稀疏的胡子照常走进一家早点铺中。 “海大爷，喝馄饨了，老样子。” 坐在靠门口的凳子上，青年喊了一句，然后拿起桌上的胡椒面闻了闻。 没一会儿，一个长相憨厚的老人笑着走出来，将一碗馄饨放在桌上，然后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小吴，你这起来有点晚了。” “嗨，昨晚上跟几个不错的兄弟喝酒，差点没起来。” “你啊，酒不是好东西，多攒点钱，找个婆娘过日子才是正经事。行了，赶紧吃，别误了时间。” “嗨，知道了。” 青年摆摆手，不想多说。 随后扫了眼四周，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拿起胡椒面倒入碗中，用筷子连同漂在上面的小葱一起搅了搅，这才端起来美美的喝了一口。 吸溜 有点烫的馄饨直接从嘴边滑进嗓子里，然后一路落到肠胃中，让身体涌过一道暖流。 这是青年的习惯，吃饭的习惯。 就在青年准备吃下一个的时候，就感觉身后有人在靠近，而且危险在心中出现。 挥手，筷子戳向身后，准备反抗。 可下一秒，双臂就被狠狠抓住，如同铁爪般的手指让给他动弹不得。 砰 身体被重重的按在桌子上，将碗里的汤水溅射出来。 周围人看到这种变故立马警惕起来。 “等会，等会儿！” 青年大声喊着，心中却是绝望。 “水鸟，你好。” 身后传来冷幽幽的声音，青年心头一片冰凉。 原来，自己早就在笼中了啊。 那自己发出去的情报. 呵呵 无声的笑起来，心中却是兀的轻松许多。 或许，这样也算是解脱了。 “我能吃完这碗馄饨吗？” 青年不再挣扎，淡淡的说着。 “可以！” “但吃完了，得跟我走。” “好！” 痛快的说着，痛快的答应。 放开手臂，中年汉子看向身后的人，突然笑笑，然后张嘴，将一颗牙齿吐出来。 “这下，终于可以放心的吃饭了。” 宋涛双手环胸，不喜不悲。 对他而言，活着的，死了的，价值没啥区别。 不过看眼下情况，对方看上去，很配合啊。 合众国。 当劳伦斯的飞机落下时，信息被第一时间送到白头老人的桌上。 劳伦斯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情报虽然不全面，但有这些已经足够了。 “两件事。” 白头老人沉默良久，这才开口吩咐。 劳伦斯立马塔头认真聆听。 “第一，确定华夏在这方面的研究，尤其要知道对方的研究进度。” “这些人一个个鬼着呢，非常善于藏拙，咱们得掌握全局。” 劳伦斯点头，然后继续听着。 “第二，确定这件事联盟与华夏有没有合作。” “重点关注他们的利益交换，核电站不是那么容易建设的，可一旦掌握了，对我们来说就是巨大的威胁。” “必要时候，可以出手阻止他们。” 说完，白头老人抬起头来看向劳伦斯，“这两件事情做好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明白！” 劳伦斯深吸气认真说着。 “那黑鸟侦察机的事情？” 白头老人拿起烟斗敲敲桌子，“这件事不用你管了，会有人处理的。” “明白。” “去吧！尽快调查清楚。” “好的先生。” 劳伦斯转身出门，白头老人敲打桌子的节奏越来越快。 良久，这才放下烟斗，眼神中露出一抹狐疑，‘华夏，真的要站起来了吗？’ 另一边，劳伦斯离开办公楼后，正准备上车，就看到秘书梦莎从车上跑下来，走到跟前递上一份文件，“先生，这是霍华德送来的情报。” “大员安插的情报人员，损失惨重。” “对方出手了，而且应该是统一行动。” “霍华德猜测，对方要么有大动作，要么是行动前的扫平障碍。” 梦莎快速汇报着，同时也在探查劳伦斯的举动。 自从劳伦斯带着史密斯消失后，她心里就隐隐不安。 此刻，正是探查的时候。 “果然如此啊。” 劳伦斯并没有注意到神情女人的神色，在听到情报后，第一反应就是印证先前的情报。 “让大员继续派遣人员，不论多少代价，一定要探查对方的情报。” “情报？” 梦莎不明所以。 劳伦斯深吸一口气，“对，让他们打探任何关于‘天基武器’的情报。” 梦莎仍旧疑惑，劳伦斯却是严肃起来，“就这么说。” “是，我知道了。” 梦莎不敢多问，立马上车离去。 劳伦斯则是走上另一辆车，对着开车的史密斯说道，“去找莱曼。” “好的，先生。” 2379 我们已经落后了 盛京，联盟交流团下榻酒店。 宽大的房间里，帕维尔躺在床上，打着鼾，声音响亮。 清晨的阳光透过细高的窗户照射进来，照亮地上散落的衣服。 不过，此刻帕维尔床上的另一半，却是空的。 当然，这副景象已经表明昨夜的情形，只是应该睡觉的人，此刻不知所踪。 酒店客房里，阿廖莎正守在电报机前，接收信息。 自从将这里的情况上报后，她就一直在等待上面的命令。 可到现在为止，她一直没有等到戈岑夫斯基的命令。 换句话说，对方根本没有搭理她，这让她内心越发的不安。 滴滴滴 突然间，电报机传来提示声，阿廖莎连忙接通，可下一秒脸上就露出失望神色。 这不是戈岑夫斯基的，而是苏斯科的消息。 心神沉静下来，专心接收信息。 没一会儿，确定信息无误后，阿廖莎这才起身离开。 只是心里还是存有疑虑，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戈岑夫斯基没有指示？ 砰砰砰 敲门声响了几下，随后阿廖莎推开房门走进去。 此刻，帕维尔刚刚转醒，看到是阿廖莎，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害怕。 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先生，这是苏斯科的回信！” 阿廖莎拿着电报走进屋里，没有理会帕维尔看她的目光，郑重说道， 床上正在揉腰的帕维尔立马坐起来，“快给我！” 哎呦 下一秒，帕维尔直接趴在床上，然后又撑了两下坐起来，“哦，天呢，竟然是真的？” 帕维尔只看了一眼就拍着额头惊呼起来。 阿廖莎在一旁点头，看到这份回信后，显然，苏斯科是相信了！ “美丽的阿廖莎，请帮我约一下陈，我想，这两天休息的差不多了！” 帕维尔神情郑重，语气严肃。 “好的先生，非常乐意效劳！” 说完阿廖莎离开，帕维尔转身找裤子穿。 下午时候，帕维尔跟陈老坐在一起。 身旁是陈芳跟萨哈洛夫，还有旁听记录的阿廖莎。 显然，双方都知道今天目的，交谈都比较正式。 两人各自代表双方立场做了发言，然后又是一番友好的吹捧，最后才说到正事上。 “亲爱的陈，我们就不必客套了！” 帕维尔准备直接开口，陈老听了胸有成竹。 “您请说！” 陈老淡淡回道，帕维尔看了深深呼吸，随即说道，“我们对天基武器非常好奇，所以我们想要进一步了解。” “尤其是天基武器的相关配套工作，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进行深入合作。” “这点，非常重要！” 帕维尔说完，陈老便皱起眉头，这让帕维尔心里有些紧张。 “帕维尔先生！” “对于贵方的要求，我们没有任何怀疑。” “不过.” 陈老沉默片刻，这才开口，“我们需要先确定核电站的相关资料！” “这对我们来说，同样很重要。” “哈哈，这是必须的！” 帕维尔心里一松，立马对旁边的萨哈洛夫示意。 萨哈洛夫将身边的手提包拿起，打开取出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 帕维尔用力拍了拍，“陈，为了彰显我们的诚意，这份资料你们可以带回去研究！” 随后帕维尔又笑起来，“当然，这里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找萨哈洛夫询问，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说着，萨哈洛夫露出自信的笑容。 陈芳接过文件，心神一阵激荡，终于到手了。 虽然只是一部分，却也是从零到一的跨越。 有了电，他们的很多研究也能搬上台面了！ 内心激动，无以言表。 “我们会好好研究的！” 陈老忍着内心的激动回了一句，随后认真说道，“至于您提出的要求.” 说到这里，陈老仿佛在犹豫。 一旁的帕维尔听到这个，不由得紧张起来。 “算了，早晚都要知道！” 下一秒，陈老就像是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只能将我权限范围内的告诉你们，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陈老看了眼屋子里的众人，随后在帕维尔好奇的目光中，缓缓说道，“我们现在拿出来的‘天基武器计划’，只是我们星球大战的第一步！” 话音落下，帕维尔眼皮眨了眨，怀疑耳朵听错了。 阿廖莎记录的笔歪到一旁，最后的字母看不出形状。 萨哈洛夫更是张大嘴巴，怀疑自己听错了。 而陈芳却是低下头，强忍着笑容。 “什么？陈，你说的是星球大战？” “第一步？” “陈，你，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帕维尔惊呼起来，陈老却是淡定的点点头。 “本来这件事需要严格保密的，但谁让咱们是盟友呢，再说了，你们慷慨，我们也不能小气啊！” 陈老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在帕维尔惊奇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天基武器只是第一步，想要实现需要有能力发射卫星。” “这点，您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具备了能力！” 陈老侃侃而谈，心里却是想起四九城传来的消息。 心里对四九城的判断很是信服。 同时也对杨小涛的准备表示信服。 “第二步是在第一步的基础上，实现登月。” “登月？登陆月球？” 帕维尔再也遮掩不住脸上的震惊，整个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身边萨哈洛夫已经张大嘴巴，阿廖莎手指紧紧捏着钢笔。 “对，就是月球。” “因为月球，就是最大的卫星，不是吗？” 陈老很享受众人震惊的感觉，同时也佩服杨小涛忽悠人的本事。 这最大的卫星，月球。 就是杨小涛说的。 至于杨小涛说什么登陆月球，建立月球基地，从月球上发射导弹之类的，他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保留。 眼下看来，一个登陆月球就达到了目的，后面的还是别说了。 “然后第三步，实现星球大战。” “这点我的权限不足，知道的不多。” “但我认为，未来，谁占据了天空，谁就占据了主动。” 陈老说到最后，整个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咳咳 帕维尔回过神来，干咳一声笑笑，“您说的对，未来谁掌握了天空，谁就占据了主动。” “我想，贵我两方，会在这方面进行非常愉快的合作。” “所以，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是属于伟大的无产” 帕维尔很快进入角色，开始大谈革命友谊。 陈老笑着附和，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陈教授，你给他们介绍下现在的进展。” 说到最后，陈老对着陈芳示意。 陈芳将核电站的材料收好，见陈老如此说，便清清嗓子，随后说道，“诸位。在天基武器的研究上，我们已经进行了三年的钻研，从当初的设计到立项.” “现在，我们正在研究卫星的太阳能电池板，如果成功，这将提高卫星的运行时间，大大提高使用寿命！” “此外，我方还在开发新型的电子通讯系统，方便进行操控！” “当然，我相信以贵方的科研实力，应该研究了吧。” 陈芳说完，还不忘夸赞一句联盟的实力，帕维尔回过神来笑笑，联盟的事情他并不太清楚，但此时决不能露怯啊。 于是笑道，“那是当然，我们联盟里的科学家可是最好的，陈教授你放心，我们的合作只会更强。” 陈老在一旁笑着点头，双方的交流非常融洽。 等傍晚时候，双方再次共进晚餐，而后帕维尔带人回到下榻处。 “萨哈洛夫，你怎么看？” 帕维尔一路上就看到萨哈洛夫心情不咋地，于是回来开会时就直接询问。 一旁的阿廖莎也看过来。 不仅如此，她还敏锐的发现，这次一起来的许多专家脸色都不太好看。 难倒，这其中有什么变故？ 萨哈洛夫听到帕维尔的询问，却是跟其他人对视后这才说道，“帕维尔先生，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对方的一些研究成果。” 帕维尔皱眉，“什么意思？你直说？” 萨哈洛夫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我们联盟在半导体的研究上并不像您所说的那样，那样出色。” “甚至于，我们还是起步阶段，而且还是刚刚开始的起步阶段！” “而对方，明显已经走在了前面！” 萨哈洛夫说完，帕维尔就看向其他人，见此，众人纷纷点头。 “不可能，怎么可能？” “这是哪，这是那个落后的…” 帕维尔刚要说话，可想到自己这次来目的，就啥也说不出来了。 坐在椅子上，神情没落。 这一刻，他才明白，联盟在这领域上的发展速度，落后了。 承认不如他人，真的很难。 因为这很痛苦。 “所以呢？” 帕维尔良久才问出第二个问题。 萨哈洛夫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判断对方半导体的研发水平，同时，我们…” “我们需要一些，太阳能的研究资料！” 萨哈洛夫说完，帕维尔就捂着额头，很是头疼。 需要研究资料，那是需要拿同等的资料来换的！ “好吧，我会跟苏斯科联系的！” 帕维尔无法，只能让上面决定。 不过，这点也是算好消息吧，最起码证明了‘天基武器’是真的。 “你们说，他们的星球大战，是真的吗？” 屋子里的人继续沉默。 良久，萨哈洛夫才开口，“后面的我不清楚，但天基武器确实需要更加优秀的卫星，需要更好的通讯系统。” “现有的技术，并不能很好的掌控。” “从这方面来看，对方没有错。” 帕维尔点点头，“说的没错，这卫星研究的投入可不小，他们本来就穷，不可能随便浪费资源的。” 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阿廖莎起身开门，随后见到来人，神色一怔。 等来人将一份文件交给阿廖莎后，这才离开。 阿廖莎接过文件，快速看了一眼，然后回到屋子里。 众人都将目光放在阿廖莎的文件上，见此阿廖莎直接交给帕维尔。 接过文件，帕维尔皱眉，随即看向萨哈洛夫，“萨哈洛夫，你知道什么是计算器吗？” “计算器？” 萨哈洛夫听了皱眉，然后接过帕维尔递过来的文件，那是一份关于华夏生产出小型计算器的情报。 虽然有点晚，但现在来的正是时候。 萨哈洛夫看了眼，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 “先生，看来对方在半导体和集成电路的研究上，已经走在我们的前面了。” “现在，我更相信，对方的太阳能电池计划不是子虚乌有，他们真的在做，天基武器。” 萨哈洛夫说完，将情报交给其他人，然后脸色分外严肃的说道，“帕维尔先生，我们在半导体和计算机研究上，已经落后对方了。” “再抱着真空管的思路研究下去，差距只会越差越大。” “先生，我们必须做出改变了。” “否则，这天基武器，我们做不出来。” 2380 镇海行动 一周后，盛京。 陈老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帕维尔有些于心不忍。 再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 这一个周来，自己可没少给他出难题。 什么核电站的材料要增加，什么双方的贸易合作要加强，什么人员技术交流啊，每次提出帕维尔的心就跟刀子割似的。 这可得跟苏斯科有个交代啊。 也幸好苏斯科看重天基武器计划，最后都同意了。 否则，还得费口舌。 但是吧，有些事必须得做，自己也不能因私废公啊。 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联盟非要插一脚的。 你说你们没事关起门来干就是了，非要打什么战机的主意。 那玩意，就是用屁股想想也不可能给你们啊。 只能说，自找的。 “陈，你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咱们该结束了。” 帕维尔将拟定的合约递给陈老。 上面用两国文字写的，一体两份，正是此次合作的具体内容。 陈老接过，虽然早就了解上面的内容，但他不敢马虎，还是照例认真研读。 第一，双方合作本着共同互利的原则，坚持独立自主的方针. 这第一条是确定大方向的合作，这点双方高层都清楚。 第二，联盟提供相关核电站建设技术，包括但不限于核电站资料，必要时会提供相关技术支持。 第三，华夏提供天基武器的研究资料，包括但不限于半导体研发资料，必要时将提供半导体成品，联盟将以合适的价格购买。 第四，联盟开放相关机器、设备、原材料的购买渠道，华夏可购买相关物品。 第五，华夏将提供部分黑鸟侦察机残骸交予联盟。 第六，联盟购买华夏新型发动机并相关钛合金材料。 第七，关于后续登陆月球建立太空站，华夏与联盟采取合作态势，并且达成空间战略伙伴。 第八，双方不得将协议内容公布。 陈老仔细看完，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点头说道，“帕维尔，我觉得没有问题。” 帕维尔长舒一口气，随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既如此，那就祝我们合作成功。” 说完两人拿出钢笔，各自代表国家签下名字。 最后交换完成，陈老主动伸出右手。 “感谢您的付出，我们准备了酒会。” “不，应该是感谢我们彼此。” 帕维尔握着手，神色激动。 他清楚，这合约一旦签订，回到苏斯科后等待他的将是荣誉，将是更高的地位。 要知道，这天基武器并不是简单的武器，它涉及许多领域，许多技术。 可以说，这些技术一旦研发出来，联盟的实力将会得到质的提高。 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投入大量的资金。 但与回报相比，这点投入是值得的。 同样的，陈老也松了一口气。 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核电站的资料已经到手，四九城那边已经开始组织团队进行研讨，并且选定了第一座核电站就放在西北。 两人再次寒暄一会儿，任务完成了也都放松起来。 随着飞机再次起飞，陈老回到了四九城。 这一去，半个多月，四九城已经是春意盎然。 下了飞机，陈老就被车接到西花园，将合作协议上交，同时讲述合作过程。 “我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选择同意。” 陈老喝着唐明月泡的茶，很是感慨。 清瘦老人将合约放在一旁，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所以啊，人不能太贪心。” “一旦贪心作祟，就会蒙蔽眼睛啊。” 清瘦老人说完，一旁捏着烟头的老人笑着摇头，“你们啊，给人家下的这个套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穿的。” “甚至越是聪明人，越容易中招啊。” 清瘦老人跟陈老听了哈哈笑起来，然后陈老看着老人说道，“这可不是我们下的，这事，得找你那大侄子啊。” 老人将烟头掐灭，然后看向一旁的唐明月，“看看，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唐明月自然清楚说的是杨小涛，这件事她也清楚始末，没想到大伯当着面说出来，让她不知所措。 大伯侧头看向陈老，“我可是听说是你让人家非要拿出课题的，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怪你。” “可不能这样欺负人的啊。” 陈老耸耸肩，“那还是他有这本事啊。” “要是一般人，我还不欺负呢。” 说到这里，陈老拿起桌上的西红柿直接啃着，“你们不知道，谈判的时候，人家好几次都问的我不知所措啊，最后还是这小子给支的招。” “还别说，这小子连蒙带骗的，还真糊弄过去了。” “我都想着将这小子叫过去，现场出主意呢。” 清瘦老人摇头，“他现在可是忙的脚不着地啊，哪有时间去你那当狗头军师啊。” “忙啥？” 陈老没在四九城，了解的不多。 清瘦老人刚要开口，看到唐明月站在一旁就笑着指了指，“小唐，你说下。” 唐明月一愣，又见大伯打趣的样子，只好将杨小涛这段时间的情况做了简要说明。 “首长，杨，杨部这段时间忙着四件事情，一个是歼十改战机的生产，鹏总天天催着，昨天刚刚完成任务。一个是您说的太阳能电池研究，现在还在研究着。一个是一种叫板蓝根的中药，已经研发出来，正在做最后的临床试验。还有就是星光计算器的生产，如今工厂建成正式投产。” 唐明月说完，陈老立马拍着大腿，“对了，说起这个星光计算器啊，这小子做出来的计算器可是挣了大用。” 说到这里，陈老得意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一万，一台。” “联盟要一万台！” “这买卖咋样？” 大伯笑着摇头，“你啊，不愧是做买卖的，这都让你卖出个高价。” “一万台，你让他们干到什么时候啊。” 说完还侧头对着唐明月笑道，“明月，看看，一万一台，你那台可得保护好了，丢了可赔不起。” 唐明月笑着，她也用过这机器，算数非常快，省时省力。 据说九部的审核部门已经开始普及使用。 就是生产这机器的规模没上去，一天不到百台的产量，根本就是供不应求。 “那就看他们的了，我可是给他们拉了个大单子啊。” 陈老得意说着，众人哈哈笑着。 还别说，这一万台计算器卖出去，别说回本了，就是再建几个厂子也够了。 而且，有了这些外汇，他们可以从联盟购买更多的机器。 “行了，这次，咱们算是争大了。” “一会儿咱们去开个会，南边那里，应该也要行动了。” 清瘦老人说着站起身来，大伯跟陈老也都站起来。 “这次，让他们知道知道，甭管是天上地下，还是海里，都不是他们想来就来的。” 清瘦老人语气铿锵，三人眼中闪烁着杀气。 福州。 鹏总坐在指挥部的椅子上修剪着指甲。 一旁韩旋风正在跟参谋长聊着最新情报。 正前方的地图上，代表舰队的旗帜正在不断变换位置。 “狗日的，还真猖狂啊。” 正在修剪指甲的鹏总听到韩旋风的话，抬头看了眼地图上的标识，随即笑道，“不猖狂，还是合众国吗？” 韩旋风嘿嘿笑着，“说的对。” “不过，这次给他们好上一课。” 鹏总点头，“机场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韩旋风就激动的手足舞蹈，就连手上的文件都挥舞起来，“四架蓝驹已经就位，随时可以执行任务。” “这次，老子让他们好好出出风头。” “吓死这群狗日的。” “对了，其中两架都带了家伙，真要打起来，老子让它们都去海里喂王八。” 韩旋风说到最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让鹏总暗暗摇头，怪不得上面让他来坐镇呢。 要依这家伙的性子，搞不好还真能打起来。 “你给我冷静点。” “给我说清楚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开第一枪。” “还有，别蓝驹蓝驹的叫，那是歼十改！” 鹏总指正道，韩旋风挠头不解，“歼十改喊起来多别扭啊，还是蓝驹叫着顺口。” “反正战士们都是这么叫的。” 鹏总无语，收起小剪刀走到一旁，拿起电话。 指挥部中众人立马变得肃穆，神色中更带着一抹激动。 “我命令，镇海行动，正式开始。” “是！” 怒吼声响起，然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蓝驹一号，准备起飞！” “蓝驹一号收到！” “蓝驹二号，准备起飞！” “蓝驹二号收到！” 机场上，通讯器中传来起飞的命令。 四架蓝驹战斗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很快陆续出现在高空中。 蓝驹一号中，飞行员谢云神色严肃，指挥着四架飞机在空中进行编队。 “队长，你们追击黑鸟的时候，最快飞到多少？” 后排上，驾驶员是个年轻小伙子，这次执行任务跟谢云做搭档。 至于原先的搭档郭凯则是驾驶蓝驹二号。 两人也是被特意抽调过来的，参与这次行动。 至于霍胜跟常空两个，听说正在参与一项实验，这次没来。 不过剩下的两架蓝驹驾驶员也都是从白驹战机上调过来的，技术过硬。 当然，这次执行任务的主体，还是他们两架。 “那时候啊，都打红眼了，谁知道飞到多少啊。” 谢云轻松的说着，缓解着战前气氛。 “那，咱们的蓝驹能飞出多少？” “不清楚，四九城那里的老霍飞出了四马赫，但我觉得这应该不是飞机的极限速度。” 谢云说完，突然自己笑起来。 因为说起这极限速度，他就会想起一个人来。 “蓝驹一号，我是长江，听到请回答。” “长江，长江，我是蓝驹一号。” “蓝驹一号，现在我命令，镇海行动正式启动。” “蓝驹一号明白，执行命令。” “同志们，祝你们，一切顺利。” 通讯器中传来鹏总的声音，谢云深吸一口气，“护我海疆，责无旁贷。” 随即，调整通讯，“三号，四号，听到回答。” “蓝驹三号收到。” “蓝驹四号收到。” “好，你们去三万高空待命。” “收到！” 两道声音传来，身后两架蓝驹战斗机立即拉高向上爬升。 等了一会儿，通讯器中传来三号四号的声音，谢云回复收到。 随后对着郭凯说道，“二号，我们上。” “能不能叫名字，别叫二号啊，显得我很二。” 郭凯的无奈传过来，谢云咧嘴笑着，“不行。” “除非你自己当老大。” 说完，两架飞机朝着东方开始加速。 这一刻，镇海行动，正式启动。 2381 穿豆腐 广袤无垠的大海上，一支气势磅礴的舰队正破浪前行。 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细碎的宝石在闪耀。 舰队的先锋是三艘威武的战舰，它们的舰身线条流畅，在海浪中稳稳地挺进。 船首劈开层层浪花，白色的泡沫向两侧飞溅，发出“哗哗”的声响。 海风呼啸着吹过甲板，吹得星条旗烈烈作响。 舰队中间，是一艘庞大而威严的航母。 行驶中，犹如一座海上的钢铁城堡，任凭海浪不断拍打着舰身，却无法撼动它分毫。 在它甲板上停放着一架架战机，随时准备腾空而起，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 舰队的两侧，是六艘护卫舰，它们紧密地护卫着。 舰上的武器装备在阳光下泛着冷峻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守护决心。 整个舰队在大海上航行，如同一支钢铁巨龙，向着西方坚定地前进。 而这，仅仅是这支舰队的一部分，还有另外一支停留在南安海外作为支援。 可即便如此，这一半的舰队，也是无敌的存在。 舰队上方，一架架飞机宛如钢铁雄鹰般展翅翱翔，任由阳光倾洒在机翼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前出的飞机不断带来各处的消息。 前方，一百海里外，一架f4鬼怪战斗机正在千米位置飞行。 驾驶舱中，塔克·加纳德与亨里克·亚尔维斯两人正聊着天。 对于在这里的航行，两人早就习惯。 因为他们已经执行了不下十次任务，对周围的情况早已经熟悉。 “钢盔，钢盔，我是花蜘蛛，over！” “花蜘蛛，这里是钢盔，over！” “钢盔，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返航？over！” “花蜘蛛，飞天鼠已经起飞，五分钟后交接，你们可以返航，over！” “花蜘蛛收到，over！” 啪嗒 通讯关闭，前排驾驶飞机的加德纳笑着说道，“伙计，再有十分钟就可以回去了。” “嘿，伙计，你是想通讯室里的人了吧。” “我可是听说，那些通讯小姑娘都是名牌大学啊，你这老糙货可别自作多情。” 后排传来亚尔维斯的调侃着，前排传来嘿嘿的笑声，“伙计，你这就不懂了吧。” “男人，糙一点才有魅力。” “哦，是吗？那请问加纳德先生，您相中了哪一位女士？” 加纳德听了得意笑着，“自然是军士长了，跟我地位正好匹配。” “哦，天哪，那个肥婆，兄弟，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重啊。” 亚尔维斯无语，那位军士长的体胖子，就是这架飞机都装不下吧。 “伙计，你这就不懂了吧，女人啊，最重要的部位就那两处，那.” 加纳德还要说话，可后排的亚尔维斯突然看着雷达上出现的两个小点，很小，但很清楚。 “加纳德，注意，前面是什么？” “前面？” 加纳德正说着自己独特的见解，突然听到对方的询问忙看向雷达。 “哦，该死的，肯定是对方来驱离的，他们怎么敢啊。” 加纳德看了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随后宽慰道，“别担心，这是正常操作。” “对面的那些飞机都是小孩子的玩具，根本对咱们没啥作用。” 可亚尔维斯却不这么认为，开口提醒道，“加纳德，还是小心点，我听说他们有种很白的飞机，白驹战斗机。” “还有一种能够全身冒着蓝色鬼火的飞机。” “我们.” “安啦安啦，不会的，在这片海域上，还没他们的事。” 加纳德不屑的说着，知道归知道，但他不认为自己王牌飞行员还会怕。 亚尔维斯正要再说话时，突然就看到前方视野中出现一团蓝，发出蓝色光芒的蓝。 不，那是蓝色的火。 “加纳德，小心。” 亚尔维斯的提醒让加纳德一惊，很快就发现前方飞来的两团‘鬼火’。 “不好，是.” 嗖~~ 不等加纳德说完，就看到两架蓝色战斗机从下方数十米处冲过，速度之快让他们连说话的速度都跟不上。 轰！！！ 轰！！！ 片刻，飞机过后巨大的声浪这才袭来。 刹那间，声浪在空中传播，两人只听到强烈的刺耳声，接着就感觉座驾一阵晃动，整个飞机都横移出去一段距离，吓的两人赶紧操纵飞机避免掉到海里去。 等两人将飞机调整好，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这才擦着额头冷汗。 “亚尔维斯，快，快点汇报。” 加纳德回过神来，连忙向后方的舰队报告。 而此时，正起飞接替他们的飞天鼠正经历着同样的遭遇。 在离开甲板两分钟后，飞天鼠还没做好万全准备，就看到两架飞机正贴着海平面数十米的地方快速接近。 而在飞机的身后，原本平静的海面就像是被两道犁划过一样，露出一道道海浪。 “敌袭。” 驾驶员本能的喊出来，然后就看到两架飞机从他们下方窜过去。 比起前面的花蜘蛛，这架飞天鼠飞的要低一些，距离两架飞机也更近。 于是，在两架飞机穿过后，巨大的声浪直接将这架飞机掀翻，在空中打着跟头，两名驾驶员吓得顾不得多想，直接从飞机上跳伞，任由飞机扎进海里。 前方。 蓝驹一号中的后排驾驶看到掉落的飞机，不由开口问道，“谢队，这算不算是攻击？” 谢队中看着前方的雷达，上面一堆光点，哪有心思回答这个。 “注意，我们再有二十秒接近敌方舰队。” “我命令，速度四马赫，全速前进。” “收到，二号收到。” “咱们去穿豆腐喽” 通讯器中传来郭凯激动的声音，让谢云嘴角翘起。 这次，他们打的就是出其不意。 就是要凭借速度生吃它们。 当然，他们都清楚这很难，也很危险。 一个不好就会撞上飞机，所以他们不能太低了。 但也不能太高，否则如何彰显他们的威势？ 至于对方发射导弹攻击他们，那他们也没啥好说的，最起码，临死前也会拉个垫背的。 但他们赌的就是对方不敢开火。 四人坚定意志，随后两架原本就达到三点五马赫的战斗机再次加速。 而此时，舰队上空出现刺耳的警报声。 只是这警报来的有些晚。 f4鬼怪的速度是五分钟，但在白驹的速度前，只需要两分钟就能到达舰队上空。 而亚尔维斯两人努力维持飞机平衡耗费了一分钟，再次汇报清楚后，等舰队上空警报响起的时候，两架蓝驹也出现在舰队雷达上。 这时候，那些待命的飞行员正往前奔跑着，快的人已经爬进了驾驶舱，而更多人还在往飞机上跑。 可就在众人准备登机，准备滑行的时候。 突然有人大声指着前方上空。 只见两架飞机正贴着海平面快速前进。 轰轰 飞机凭借强大的速度直接冲破外围防御的战舰，又穿过护卫舰，随后直接贴着航母冲了过去。 飞机飞过，轰鸣声才响起，然后就是一片哀嚎声。 甲板上，那些正准备登机的飞行员，还有那些地勤人员，一个个都捂着耳朵，在甲板上蜷缩着哀嚎着。 而此时，指挥室中，一群人看着震碎的玻璃，面如土色。 就在刚才，两架对方的飞机从他们头上飞过。 那庞大的体型，那蓝色的机体，正是他们获取消息中，成为蓝色怪鸟的存在。 一瞬间，他们甚至看到了飞机下方携带的武器弹药。 那泛着钢铁冰冷的颜色，让人胆寒。 也幸好对方没有动手，否则 众人不敢想象。 沉默，过后，便是疯狂的咒骂。 可这还没完，更多的消息传来，在上空数万米处，又发现了两架战机。 不用说，肯定还是蓝色怪鸟。 不，是蓝色幽灵。 据说，只有速度超过四马赫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现在，他们就碰上了。 “不好，又回来了。” “又回来了！” “请求攻击，请求攻击” 凄厉的女声惊叫着，很快众人就反应过来，然而不等他们做出最合适的命令，上空再次传来轰隆声。 而在这声音之前，两架蓝色飞机已经穿过舰队。 这一刻，众人面如土色。 舰队，在这速度前，就跟纸糊似的。 周围的飞机，更是跟不上这种速度。 至于那些导弹，在没有下达明确命令下，它们只能待在发射仓中。 “先生，飞天鼠被掀翻了，两名飞行员掉落，等待救援。” “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两架蓝色幽灵快速远离，然后爬升，跟另外两家汇合，一旁的大副开口询问着。 负责舰队的指挥官是一名中年人，栗色头发让他看上去很是精神。 不过，此刻却是充满了沮丧。 “命令乔治小姐号去救人，其他舰队，立刻返航。” 良久，中年人才下达命令，随后更是朝众人说道，“该死的，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除非，给我开火的权利。” “这群混蛋，狗娘养的混蛋！” 众人听了默不作声，他们只是来震慑，不是真来挑事干架的。 指挥部。 鹏总听到谢云传来的消息，看着一旁正在欢呼雀跃的人们，不由得笑了。 拿起电话，他要给四九城报喜。 自今往后，对方想要再来，就得掂量掂量了。 一旁的韩旋风指挥蓝驹继续监视对方后，见鹏总给四九城汇报情况，不由得凑上前说道，“鹏总，还是少了，要再来四架，不用穿豆腐，都能吓退他们。” 鹏总正拿着电话，听到韩旋风这样说没好气的回道，“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啊，还再来四架。” “告诉你，这四架还有两架给粤府那边啊，你可别想着吃独食。” 说完，电话接通，鹏总严肃的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喂，我是老鹏” 韩旋风见鹏总不搭理自己，便走到一旁暗暗寻思，‘得找个时间，给杨老弟再送两床羽绒被啊。’ 2382 站的高才看的远 万米高空，四架飞机正在巡视。 下方，一支舰队缓缓转向。 “狗日的，就不能坚持一阵啊！” “就是，没骨气，好歹坚持一会儿啊！” “我还想着拍个照呢！” 蓝驹三号、四号里传出飞行员气急懊恼的声音。 原本他们还想着要是对方继续前进的话，就轮到他们上场了。 看着谢云他们两架飞机跟织布的梭子那样穿个来回，看着对方舰船慌乱的模样，听着通讯里谢云他们呼吼的声音，心里要是不痒痒那才怪呢。 可谁想到，对方竟然转头就跑。 这… 这他娘的就是纸老虎啊！ “哈哈！” 郭凯笑着，现在心里都是兴奋，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心情上都是刺激。 “你丫的，还拍个照，怎么想的，相机支持嘛你！” “老郭你就得瑟吧，下次，你给老子呆在上面，老子下去浪一回！” 三号机里传来不服气的声音，随后四号机突然出声，“听说，霍队他们在安装高清照相机，从合众国那里拆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这回事！” 四号机说完，通讯器里一阵沉默。 “他奶奶的，好事都让老霍跟老常他们占了！” “老谢，不是我说你，你咋就竞争不过呢？” “要是能上，这第一人的称号就是咱的了！” 郭凯这时候也是气顺了，只是想到霍胜他们的待遇，心里就是羡慕。 别说他了，最后悔的还是谢云。 “奶奶的，你以为我不想啊！” 在通讯器里骂了一句，随即又是沉默。 倒是郭凯叹息一声，“我也想去富士山转转啊！” “我也想去！” “他娘的，谁不想啊，老子就是撞死在那，也值了！” “回来，那可是族谱单开一页啊！” 通讯器里八人瞎聊起来，好战的因子蠢蠢欲动。 “行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今后机会都会有，前提是你们技术过硬！” “不然，机会来了，就跟我一样，抓不住啊！” 谢云的声音传来，只是声音里有些不均匀的喘息。 四马赫，还要一个掉头急转，一番操作下来身体也是承受巨大压力。 回头提提意见，将抗荷服升级下。 心里想着，目光却是看向下方的舰队，还有紧急起飞的飞机。 只不过，那些飞机都在下方追逐，根本够不到他们，这让他们心情又好上不少。 这在以前，可都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如今，他们也能站在高处，俯视下方的小飞机了！ “原来在上面看到的风景，就是不一样啊！” 郭凯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在频道里调侃着，众人传来笑声。 “队长，下面不是小蚂蚁呢，看着有点起鸡皮疙瘩啊！” 突然间，后排的小孙开口，目光看向下方。 此刻，众人飞行高度在两万三千米左右，而下方的f4机群在一万五左右。 这种飞机的数据他们研究透了，根本没必要飞到三万米高空。 而且，对方的速度也就两马赫多点，真要追的话，尾气都不让他们看到。 “走，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速度！” 谢云听了立马开始加速，众人没说的，立马跟上。 下方舰队中，一脸凶厉的指挥官站在通讯室里，满脸阴沉。 四架蓝鸟，四架蓝色幽灵啊！ 上次指挥部通告的时候，就有蓝色幽灵的相关资料。 只是那时候他在南边负责安南的战事，加上有关部门评估，对方的蓝色幽灵不会超过两架。 因为这种飞机的造价肯定很高。 以华夏的实力，负担不起太多。 之所以有这种判断，完全是基于黑鸟侦察机的造价。 只是他们没想到，所谓的蓝色幽灵只是换了个马甲而已。 当然，这马甲挺贵的，都赶上一架白驹战斗机了。 “先生！” 参谋长走进来，额头上包着绷带，这是被指挥塔玻璃碎片划伤的。 不过，此时的参谋长并没有太多愤怒，反而眼中充满畏惧。 对方飞过的时候，他们看的清楚，飞机上是悬挂武器的。 也就是说，对方用这种方式选择立威已经非常克制了。 同样是，他们也清楚，如果对方想要攻击他们，根本不需要太近。 只需要凭借速度优势出其不意，来上一两发导弹就够他们受的。 更何况，对方现在的高度… “刚刚得到的情报，花蜘蛛在一百海里外碰到对方低空飞行，对方用这种方式躲避了雷达的探测。” “还有，我们损失了一架鬼怪，好消息是两名飞行员已经救回来！” “还有武器官汇报，鬼怪上携带的麻雀，射程也够不上！” “舰队使用的导弹，可能追不上对方！” 参谋长将消息一一说完，雷达室里一阵沉默。 指挥官脸色铁青，凶厉的神色更加狰狞。 原本只是一次例行的威慑行动，原本只是来一趟，让舰载机飞两圈，就能完成任务。 到时候就能享受荣誉和地位。 或许，自己这也能凭借这份功劳让家族运作一番，再往上提一提。 却不想，在这里竟然碰到了钉子。 而且还是当头一棒！ 更是将原本的荣誉变成了耻辱！ 今后别说前途似锦了，就是洗刷这份耻辱，也需要时间与机会。 只是他明白，想要开战，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对方有了蘑菇蛋，还有了这种蓝色幽灵。 战争，打不起来的！ 指挥官暴怒，众人都将呼吸放缓，生怕这时候招惹对方不快，给自己小鞋穿。 “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 “告诉我们的损失，要强烈谴责对方的卑劣行为！” “还有，让那该死的情报部门都去吃屎。明明这里有四架…” “该死的！” 指挥官喘着粗气，心中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喷发的目标。 “让他们必须给个说法！” 怒吼的声音传出，众人噤若寒蝉。 “报告，有情况！” 一名负责通讯的士兵突然喊道，指挥官跟参谋长立马跑过去。 负责的军士长连忙接过通讯器，“这里是指挥室，什么情况！” “我是第三大队，我们，我们失去了对方踪迹，我们正在寻找！” 通讯器中传来第三大队队长的声音，焦燥而不安！ 听到声音，指挥官一步上前，抢过通讯器咬牙喊道，“该死的霍普，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通讯器沉寂片刻，这才传来霍普紧张的声音。 “sir，就在一分钟前，对方突然加速，我们只能跟上！” “但对方速度太快，飞行高度又高，我们的雷达失去了目标！” 大队长简单叙述完，通讯室里再次静默。 “我们现在需要舰队雷达帮助搜寻！” “该死的，这些家伙跑的太快了，我们的鬼怪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队长抱怨一声，还想再说。 这时候雷达搜索突然有了结果，雷达操纵员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光点面色震惊。 看看屏幕，再三确认后，这才举手报告。 突兀的声音打破沉默。 士官长立马靠前，看着雷达。 “长官，对方，在，在我们飞机的后面！” 雷达监测员咽口唾沫说道。 众人立马看过来。 而拿着通讯器的指挥官手在缠斗。 “霍普，他们在你们后面！” 随着指挥官声音说出，通讯器里立马传来一阵怒骂声。 “该死的，这该死的幽灵，他们怎么飞过去的！” “哦，我看到了，他在上面。” “他们飞过去了！” “该死，他们在挑衅，挑衅合众国雄鹰的自尊！” “为什么我们没有这样的飞机，该死的，让我们驾驶这种飞机战斗，就是来送死！” “我要告他们…” 吵杂的声音不断传来，指挥官却是没有心思再听下去。 走出指挥室，目光看向头上的天空，任由海风吹拂，将暴躁的心抚平。 而后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看着天空，默默伤心！ “该死！” “怎么就落后了啊！” …… 两天后！ 关于这次行动的过程，双方都保持了沉默。 一来华夏这边不想太过刺激对方。 二来合众国吃了亏，关键是没办法反制。 于是，这场“交流”就成了双方档案袋里的秘密。 当然，绝对秘密是没有的。 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 联盟在一天后就得到的事情的全部经过。 同时，联盟内部再次引发新型战斗机的讨论。 尤其是对帕维尔工作的不满进行指谪，早知道他们的最初目的就是这种飞得高，飞得快的飞机。 可最后呢，竟然换了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做出来的天基武器。 此外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黑鸟部件。 对此，帕维尔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天基武器才是最重要的。 占据制高点，俯视众生，裁决生死，这才是联盟的未来！ 至于高速飞机，他们总会制造出来，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对此，上面给出的意见是一致的。 当然，上面再次提出购买白驹战斗机跟蓝驹的意愿。 可惜，华夏说了这是非卖品，他们也无能为力。 联盟这边打趣着合众国没有秘密，嘲笑着舰队的无能。 合众国那边也在嘲笑联盟跟筛子一样，因为他们跟华夏的签约，第二天就出现在合众国掌权者的桌上。 白头老人看着从联盟那里窃取的情报，满面寒霜！ 劳伦斯那边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天基武器的理论性正确。 此外，他们还了解到后续的第二步，登陆月球。 以及第三步，星球大战！ 当听到第二步的时候，白头老人心里头就揪起来。 因为这项计划，他们也在紧锣密鼓中。 不出意外，明年就是登录的时候。 华夏这时候抛出这个课题，可以确定对方是在有计划的进行。 这也从侧面表征，对方的天基武器计划不是停留在嘴上，书面上。 至于实力？ 他们虽然怀疑华夏的工业实力，却不敢小瞧华夏的军工产业。 尤其是不久前蓝色幽灵的出现。 一次性就有四架，简直骇人听闻啊。 想到这里，白头老人就一阵头疼。 难不成，如此优秀的飞机，还能量产了？ 所以，现在选择题给到他们了。 是选择制造更快更高的飞机？ 还是研发限制白驹飞机的导弹？ 同样的选择题，华夏给出了答案。 可他们的答案，有点难产啊！ 白头老人头疼的很。 不过，有一点他很是确定！ 那就是天基武器，必须搞！ 登陆月球，必须搞！ 只有如此，才能占据高地，才能看的更多！ 2383 能不能干点正事 五月一日，劳动节！ 杨小涛站在门口正为刘怀民、沈荣、颜晓晨等内审部的人送行。 经过两个多月的磨合，如今九部的内审工作也该提上日程了。 此次外出内审，目的地正是金陵。 在那里有三个机械厂，一个石油加油站，两个机械厂修理厂需要审核。 审核时间已经下发给各个工厂，到时候各工厂会全力配合。 同时，为了保证内审人员的安全，这次梁作新不仅派了保卫科的人全程跟随，更是抽调了一个快反小队跟随。 而且地方的保卫科也会全力协助。 毕竟保卫体系跟工厂体系是不同的，他们更注重上下级关系。 “老刘，这一走一个多月，我会想你的，你可得早点回来啊。” 杨小涛对着刘怀民诚恳地说着。 刘怀民听了切了一声，“你是想让我早点回来帮着处理公务吧。” “我现在可是体会到你跟老杨的心情了啊，也能出差了，让你们在家里感受感受啊。” 说着刘怀民很是得意，以前没机会，但今后，这种出差检查，就是常态。 虽然会很累，但他不在乎啊。 也让这些家伙留在九部忙吧。 自己潇洒去！ 哈哈！ “哪能啊，我这是怕你吃不惯金陵的水，这万水千山还是家乡的好嘛。” 杨小涛赶紧辩解着，一旁的老洪听了撇撇嘴，“你这话说的，好像老刘是四九城人似的。” 杨小涛无语，然后想到什么，赶紧说道，“老洪我差点把你忘了。” “这老刘走了，制度那边就交给你了啊。” “就这么定了，你放心，我相信你的能力的！” 老洪眨眨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小子刚才说啥来着？ 突然间，老洪看到杨佑宁陈宫这些个人老早就躲得远远的，敢情他们都知道啊。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这后勤的支出一大堆，我这忙不过来。” 见此杨小涛伸出一个巴掌，“五台计算器，交给你们后勤。” 老洪听了心里盘算着得失。 如今津门电子厂已经开始生产了，虽然产量不大，但出厂一台就被秒一台。 具体到了哪里他心里有数。 所以，就是九部内部的计算器也没多少。 而且都给了刚需部门。 例如计算机中心，例如生化研究所，例如. 例如这次要下去审核的内审组，他们就带了三台计算器。 当然，这还是内部优惠啊。 要知道这玩意盯着的人多了去了。 七机部，钱老一句话，就要去一百台。 杨小涛的岳父来了趟，又要了五十。 然后是一机部那边，黄老跟夏老这么照顾，也得给点吧。 一百台！ 二机部不用说了，那是大头，直接定了两百台。 剩下的三机部，七机部，中科院每个都是以百起步的。 这些～ 刚刚成立的计算器工厂的订单就订到后年了。 这还不算，陈老从盛京回来后，就下了一万台的联盟订单。 关键是，鬼啊！ 一万一台！ 啧啧… 现在杨佑宁，王国栋几乎是隔三差五就去津门一趟。 为的，就是将这块大蛋糕拿下来啊！ 一万，乘以一万，多少来着？ 一个亿啊！ 换算汇率，就是两个多亿啊！ 这绝对是今年九部的大单子。 甚至堪比制药厂的大单子啊。 所以，现在每一台都是金贵的存在。 五台，这绝对是个大手笔，大诱惑啊。 想到这些计算器发挥出来的作用，老洪心里就是一阵痒痒。 当年要是有这么好用的东西，他管理后勤也不用劳心劳力了。 一个月，也不是不行。 反正那点事，他顺手就干了。 想到这里，老洪立马咬牙说道，“行，不过，只有一个月啊。” 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成交！” 两人毫不避讳的交易着，让周围还没走的刘怀民以及李洪峰杨佑宁等人非常无语。 刘怀民更是笑着自嘲，“看来我的工作就值五台计算器了啊。”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再次来到刘怀民身边，杨小涛小声说道，“老刘，这次金陵那边有关项目跟航空学院合作，你这次去的时候顺便看看情况。” “尤其是航空学院的人才，多多留意。” 听杨小涛如此说，刘怀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行，我给你看看。” “不过，我是能力有限，看错了可别赖人。” “没事，咱们就是广撒网，能打到鱼最好，打不到也没关系。” 杨小涛无所谓的笑笑，只要九部这样继续下去，不愁没有人才用。 “一路顺风。” “保重！” 杨小涛再次开口，刘怀民点头，随后上车前往火车站后，杨小涛等人才往内部走去。 跟李洪峰老洪几人闲聊一路，这才前往研究院。 白驹战机研究处。 吴喆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站在杨小涛跟前，周围还聚集了不少人。 “杨部，这是上面发来的黑鸟侦察机结构图！” 杨小涛接过翻看一会儿，“他们给拆了？” 吴喆点头，“上面组织了不少人，经过一个周，总算是拆完了！” 杨小涛心里有些可惜，要是自己能参与就好了。 最起码将设计图做出来，学分还能增加些。 不像现在，挣个学分那么难。 “有啥想法？” 杨小涛将文件还给吴喆开口询问。 吴喆收好文件开口解释，“两个地方值得我们借鉴！” “说下！” “一个是它的发动机，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黑鸟侦察机使用两台变循环发动机，每一台能够产生145千牛的静推力。” “这种发动机跟我们用的不一样，它可以持续使用加力燃烧室，而且循环下，产生超高的效率，这跟我们现在的发动机恰恰相反！” 说到这里，吴喆抬头认真说道，“这就是为何在战斗中，同样是超负荷飞行，对方比我们持久的原因！” “而且，我们的飞机发动机时间长了，几乎相当于废掉！对方却可以稍加维护继续使用！” 杨小涛听后脸色也凝重起来。 不得不说，合众国的技术不是吹的，从发动机上就能看出来一个国家科技发展的情况。 即便是他借助系统的能力，也无法跟其相比。 不过，杨小涛相信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对方数十年的积累才有了如今的科技实力，可他来到这个时空才十年不到！ 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有信心，迈过所有高山，迎接星辰大海！ “有具体的设计图？” 吴喆听了摇头，“只是大体的外部构造图，具体的，暂时还没有！” 说到这，吴喆也是无语。 一个周了，竟然在如何拆的问题上争论不休，归其原因，还是不敢拆啊。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玩意的技术难度比最好的机床都不差。 国内拆个一般的机器都得研究再研究，更不用说这种精密设备了！ “杨部，要不咱们主动点，将这拆卸的任务接过来算了！” 吴喆眼珠子一转，立马开口建议。 别人敢不敢拆他不知道，但眼前这位，肯定敢啊。 而且也有能力拆好了，再装起来！ “算了，这件事先让他们来吧。” 杨小涛想了想还是没有应下，主要是应下来这个，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事情。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在他系统空间里，还有一套f15飞机的设计图呢，那里面用的发动机，不比这差。 见杨小涛如此说，吴喆也没再坚持，转而介绍第二个值得借鉴的地方。 “这第二个，就是黑鸟的油箱设计很巧妙” 经过吴喆解释，杨小涛了解到黑鸟侦察机的油箱采用了弹性的箱体，并利用油料的流动来带走高温部位的热量。 说白了，还是这种油箱的材料特殊。 “能合成这种材料吗？” 杨小涛问出关心的话，吴喆苦笑着摇头，“跟老安他们商讨下，没有头绪。” 听吴喆这样说，杨小涛猛地一拍额头，“怪我怪我。” “你不说这事，我还真忘了啊。” 杨小涛这一番举措让吴喆等人看的疑惑，然后就听杨小涛说道，“我答应老安他们帮忙的，这还是上个月的事吧。” “老安这家伙也是，这么久了估计材料早就准备好了，也不知道过来说一声。” 杨小涛有些抱怨着，自己忙，但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没有啊。 不就是分辨合金的材料嘛，只要学分足够，就是分分钟的事。 吴喆这才想起一件事，听人说杨小涛有一种通过观察合金颜色来断定合金组成成份的能力。 起初他是不信的。 但在见识到王满山那通过观察火焰颜色，就能判断出温度的神奇能力后，他对杨小涛这种能力就相信了。 眼下杨小涛如此说，正好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回头去找老安去。” 杨小涛说了一句，吴喆双眼发亮。 这次从黑鸟侦察机上可是获取了不少特殊合金材料，要是都能研究出来，那对今后的设计生产将是巨大的提升。 就在吴喆准备开口，来个择日不如撞日的决定时，就听到门口传来略有怨气的声音。 “你小子，整天在这瞎搞，能不能干点正事啊。” 房门开着，对方说话的时候就走到了杨小涛的身边。 杨小涛头都不用回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张老。 上次笼鸟行动后，这家伙回到四九城第一件事就是来九部更改他的要求。 原本说好的二十架白驹战斗机，除了供应的两架，剩下的十八架要全部换成蓝驹。 杨小涛当然不愿意了。 那可不是十八架这么简单，换算下来，就是三十六架白驹也不止呢。 何况，原先说好的是白驹战斗机，怎么能随便更改呢。 于是杨小涛据理力争，坚决不同意。 张老最后没办法了，只能采取折中方案，将十八架削减成十架。 可杨小涛还是不同意，张老没办法，这两天一有空就过来跟杨小涛磨。 “这件事你们先研究着，最好对现有白驹进行改装。” 杨小涛对吴喆吩咐道，后者立马点头应下，然后带着人离开了研究所。 “张老，您最近没啥事干啊。” “咋了，我这有没有事还得跟你汇报啊。” 长老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没好气的问道。 “那倒不用，我这也管不了啊。” 杨小涛双手一摊，然后拿出烟来给对方点上，两人就在屋子里抽着。 2384 第九人民医院 办公室里。 两人靠在一起坐着，烟雾缭绕，烟气弥漫。 “八架，能不能成？” 张老突然开口。 “不行，我还是那句话，只能最多最多给您两架，剩下的我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再给您十架白驹战机。” 杨小涛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商量的余地。 张老张张嘴，最后无奈叹息，心道果然还是这样子。 “行吧，就按照你说的算。” 张老这次没再坚持，而是选择了同意。 杨小涛没想到这次张老如此好说话，一时间有些发懵。 张老看了眼杨小涛，随后讲起南边镇海行动的情况。 “这么说，我们用四架飞机就震慑住对方了？” 杨小涛也没想到白驹战斗机带来的影响竟然如此巨大。 “不止是震慑对方，更是将对方赶了出去。” “现在远远的躲在安南南部海域，支援路上战争。” “就因为这件事，北安的那些家伙可是派来代表连续找了许多关系，可惜最后还是被我们拒绝了。” “当然，现在盯上这架飞机的可是很多呢，我听说联盟好几次想买，同样都被拒绝了。” “还有周边几个加盟国以及其他国家，都想要这种飞机。” 说到这里，张老露出嘲讽的模样。 这么好，这么优秀的飞机，怎么可能公交给这些人？ 交给你们，搞不好马上就送到合众国的桌子上了。 所以，这白驹战斗机就是非卖品。 即便是出了意外，飞行员也被要求，必须破坏掉飞机，严格保守秘密。 “其实吧，我觉得可以再搞个简单版的白驹战斗机，用来对外军售。” 张老有些羡慕的说着，他可是听说了，杨小涛凭借计算器订单赚的盆满钵满啊。 这要是卖飞机的话，肯定又是一笔大钱。 杨小涛摩挲着下巴，正在考虑。 还别说，这种削减版本的也不是不能做。 想想米格25，就是全不锈钢的，要是将白驹的尺寸缩小一点，材料少一点，倒是可以试试。 “喂喂，你小子想什么呢。” 张老看杨小涛失神，连忙问道。 “哦，再想关于出口战斗机的事，您老说的，可以试试。” 张老张大嘴巴，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杨小涛还真当真了。 “对了，南边的镇海行动，你知道不？” “知道，他们从我这里拿了四架蓝驹战斗机，这次行动我是知道的。” 杨小涛并没有谦虚，因为张老说出镇海行动的时候就表明了知情者的身份。 “嘿，那你肯定不知道具体过程吧。” 张老得意凑近说着，这点杨小涛还真不知道。 于是张老就给杨小涛讲解起战斗过程。 “情况就是这样，咱们的蓝驹实力果然不同一般啊。” “四九城这边已经开始给有功人员准备奖章了，对了，你们这次也有一份荣誉。” 张老得意的说笑着，好像这个消息是他能够左右结果似的。 “所以，您这边就受到刺激了？” 杨小涛打趣着，张老确实有些后悔，要是当初自己留在四九城坐镇，那啥荣誉也不会落到别人身上。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自己在作。 “后悔？呵呵。” “不可能。” 张老脸上的懊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兴奋样子，“跟你说吧，现在就等你们的空中加油机了。” “一旦磨合好了，咱们计划就能开展。” 杨小涛当然知道长老说的计划是什么。 当初，这老家伙可是亲口给他画的大饼啊。 更合适忽悠着自己帮他多生产二十架白驹战斗机呢。 “您这次是来动真格的？” “废话，真当老子开玩笑呢。” 张老感觉被杨小涛瞧不起了，于是直接保证道，“只要你们空中加油机到位，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 见张老如此信心十足，也不多便询问。 “现在空中加油机正在对内部结进行整理，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正式行动了。” 张老放下烟头，伸手拍着杨小涛的肩膀，“这件事你得帮帮老哥。”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能做出来。”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便一起离开研究院， 三天后。 四九城，红星制药厂。 杨小涛跟李洪峰下车后，就往工厂内走去。 身后白景述带着制药厂的领导跟着，不时在一旁讲解着。 “老李，这制药厂将来的规模还要扩大。” “如今的产能还是少了点。” “尤其是药酒的生产，要趁着市场空缺，要赶紧的打开口碑，而且这种为世界谋福利的行为，更能打响我们中医药的名声。” “还有牛胰岛素也要成功了，这点产能，会影响我们的发展。” 杨小涛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身旁的李洪峰不时的点头。 这里面的东西，他了解的少，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身作则，避免不良作风的出现。 而这制药厂，每天的流水都到了七位数，自然是他关注的重点。 当然，这一切都是杨小涛支持的，而且制药厂的领导也都配合，工厂里没有太多龌龊事。 “我明白，咱们面对全国，面对全世界，还是太小了。” 李洪峰应承下来，一旁跟随的白景述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这九部的两位大佬都同意了，那这件事肯定没跑啊。 “对了，我想将九部的医护站升级下。” “上次叶老的事情给提了个醒，咱们的医护站人员还是少了，器材设备也少了，要是真遇到事，这点东西根本不管用。” 杨小涛再次开口，李洪峰有些挠头，这医护站升级下，是啥？ 不会搞个医院吧。 果然，杨小涛下一句就说出来，“我想将其升级成医院，专门应对这种情况。” “同时，也能给工人进行体检，不说多了，每年一次体检，早发现早治疗.” 杨小涛说着，李洪峰听得心里是五味繁杂。 这事绝对是好事。 但想要办成，很难。 就国内的医疗水平，别说西医了，就是中医都不够用的。 “没关系，咱们一步步来，先把医院的架子搭起来。” 杨小涛也清楚其中难度，知道事情急不得。 “行吧，回头我找人安排下，看看上面能不能给点支援。” “对了，这医院搞出来了，再叫医护站就不合适了。” 李洪峰说完看向杨小涛。 “第九人民医院。” 杨小涛随口给了个名字。 白景述听了心道果然。 要是按照顺序来的话，应该是‘第七’，但谁让杨小涛任性呢。 不过他们九部也应该有个医院了，这么大的摊子不说，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制药厂啊，未来会有很多药品产出，再加上研究所里研究的药品，要是有了自己的医院，不仅能够自产自销，还能做一些临床研究。 杨部的这个决定，看上去是‘意气用事’，但对未来的影响，绝对是久远的。 想到这里，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再次钦佩起来。 哪怕是早就习惯了。 几人快步走着，很快就来到了车间。 啪啪啪 随着杨小涛等人的到来，车间两侧的工人齐齐拍手，用力鼓掌。 杨小涛同样鼓掌走进车间，不时还冲周围人笑笑。 “同志们，今天是我们红星板蓝根药剂的发布仪式。” 众人站好，制药厂副厂长王子春立马走到台前担当起主持人，“我们在这里热烈欢迎来自九部的领导，杨部。” 啪啪啪 杨小涛再次冲大家挥手微笑。 “欢迎李书记” 啪啪啪 李洪峰笑容满面。 “大家，可能不清楚，咱们的这个红星板蓝根为什么会做出来。不清楚是谁提出来的这个想法。” 王子春笑着引起众人的兴趣，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众人也都好奇，当初为什么要搞这板蓝根。 要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可是跟板蓝根的生产杠上了，还在地方开始种植板蓝根药材了。 “那今天我就告诉大家。” “这件事，是杨部提出来的。” 人群愣了两秒，然后更加响亮的声音响起。 啪啪啪 “下面，请杨部给我们说两句。” 啪啪啪 掌声停歇，杨小涛笑着上前，“几年前，我接触到中医。” “有人说，中医太难了，找个中医看病，还得开方子抓药，还得熬药，熬不好就废了。” “当时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办法，将这些药提前做好，病人想要用的时候，拿水泡开就行。” “于是，我就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然后就有了今天的板蓝根。” 杨小涛说话间，从后方拿出一个方形的纸袋，纸袋表面绘了一株板蓝根，上面还有一个五角星。 “一种药，一种治病的药，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关键时候保命的存在。” “板蓝根，清热解毒，凉血利咽，还能预防感冒。” “在这里，我要感谢在场的诸位。” “我只是说了个想法，但真正实现的，还是制药厂的你们。” “而你们将其做出来，就说明这想法可行，能行。” 众人听着，神情激动。 “今后，我们还要研究出更多的中药” 啪啪啪 掌声不住的响着。 杨小涛说完后，李洪峰也上台发表讲话。 等仪式结束，两人又在白景述的陪同下参观了生产的车间，同时还查看了药检部门，杨小涛还亲自上前检查药检的过程。 这点倒是出乎众人的预料。 当看到杨部在实验室里熟练的倾注琼脂，还指出一些操作上的失误，什么酒精灯要靠近些，还有什么酒精消毒等等。 这一切，都让制药厂的人明白，人家杨部不是外行，糊弄的那一套趁早别有。 参观完板蓝根的车间，杨小涛就问起板蓝根的分售情况。 “现如今，我们在四九城各个大医院都展开了合作，同时也跟一些工厂的医护站合作。” “今后的产量会随着需求变化，等四九城的情况稳定后，再去周围发展。” 白景述将情况说完，杨小涛当即摇头，“这样太慢了，要迈开步子大步向前。” “就咱们九部的工厂，天南海北的，哪没有？” “北边的盛京，冰城，南边的沪上，金陵，粤府，西边的长安等等，都要有合作医院，要尽快铺开。” “还有半岛医院也送去些，咱们要走出国外，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只有打好基础，后续才能更好的推广开来。” 白景述龚翔俊等人纷纷点头，有了杨小涛的支持，以九部的下属工厂作为连接，板蓝根很快就能推广开。 到时候，他们就该头疼如何提高产量了。 在制药厂吃完饭，杨小涛就跟李洪峰回到九部。 2385 钛合金系列 九部，办公室。 李洪峰拿着文件走进来，上面是关于医院建立的报告。 “关于医院建立的报告写好了，你看一下！” 李洪峰将报告放在桌子上，随即坐在另一旁，拿起桌上的烟就抽出一支。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两人也算是磨合好了，双方各司其职。 而且杨小涛也不是那种难配合的人，甚至为人很好说话。 前提是做到他的要求。 点上烟，李洪峰美美的吸起来。 在九部有个不公开的秘密，那就是杨部的兜里永远都不缺香烟。 谁没烟了，去杨部那坐坐，运气好了还能拿出来半包。 以前他也不信，可现在是不得不信！ 杨小涛拿起看了眼，就是跟上级说明建立医院的必要性。 说实在的，就是九部内部的事，只要提交上去，一般不会有问题。 “挺好的，我这没啥问题！” “不过还是得尽快落实，这事不能拖！” 杨小涛觉得没问题，签字盖章，递给李洪峰。 “这院长的人选还得考虑下，要找个靠谱的人来，还有各个科室，仪器设备都得准备，国内能采购的就先用着，国外有机会也可以搞一些…” 杨小涛说着自己的意见，李洪峰在一旁点头，“这事我准备交给陈宫，让他来负责。” “四九城这片他熟，让他去其他几个医院转转，说不定能拉来不少赞助！” 杨小涛笑笑，“事是这么说，但咱们也不能全靠别人。” “这样，跟卫校联系下，以后可以来咱们这实习。” “还有，咱们也搞个夜校，培训护士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正好从工人家属里面挑选合适的…” 杨小涛又将一些规划说出来，李洪峰在一旁认真记着。 这些事，都要去落实。 随着李洪峰拿着半盒香烟离开，关于九部要建立医院的消息迅速传开。 “杨部，咱们真要建立医院啊！” 李洪峰刚走，娄晓娥就一脸八卦的凑到跟前，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杨小涛。 刘丽雪也站起来竖起耳朵听着。 杨小涛点点头，“对，咱们九部要建立一所医院！” “如今咱们下辖的工厂不少，各个工厂也都有医护站，但真要碰到大病，还得去医院。” “所以我跟老李商量下，咱们有制造厂，干脆就自己搞个医院，到时候工人跟家属看病也方便，还能做体检预防，也能便宜些！” 杨小涛无所谓的说着，可娄晓娥两人却是激动坏了。 这种福利待遇，估计也就那些大院才有吧。 不，还得是上级别的大院。 等杨小涛处理完工作下班离开的时候，整个九部关于医院建立的事已经传开了。 一路上，杨小涛碰到的人都朝他打着招呼，比以往更加热情。 办公楼下，叶老跟老道两人正聊着天，见杨小涛来了便一起往回走。 “听说要搞医院？真的假的？” 老道率先开口，杨小涛点点头，“真的！不过得需要时间！” 叶老听了暗暗点头。 曾经的落魄，让他清楚看病难的问题。 九部能这样做，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算是做了件好事。 “对了，老道，你们的合金材料研究的咋样？” “吴喆那边要研究发动机，还催我让你们快点呢！” 杨小涛上车，随口问道。 老道听了翻个白眼，“这玩意能快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火眼金睛啊！” “还有，你是真会给我们找活干啊！” “我好容易修养一阵，我这身子骨刚要好点，又整出来一堆事…” 老道抱怨着，叶老在一旁听了侧头看向窗外，却是哈哈直笑。 但心里头，却是感慨万分。 就在不久前，杨小涛特意去了趟合金研究所。 这研究所也是在研究院里，不过位置偏靠后，他没去过几次。 不过作为研究院的荣誉院长，一些事情多少还是了解的。 这冶金研究所，原先是几家一起组建的，可后来九部成立，就彻底成了九部的部门。 当然，合作还是不少的。 尤其是跟冶金局的合作，非常密切。 而且在这合作中，冶金所还占据了主动。 这也让他明白，为什么九部研究院这么多研究机构，偏偏研究所是杨小涛的心头肉了。 哦，另一块心头肉就是机床研究所。 这点，整个九部上下都知道。 因为好多研究都要钢铁厂配合，所以大部分时间合金研究所都是地广人稀，即便是碰到几个人，也是负责文员工作的。 更别说安仲生这个所长了，整天带人两头跑。 倒是老道这位副所长过得悠闲，每天上下班打卡，有点事处理，没点事就打发时间。 可谁曾想，杨小涛去了一趟研究所，然后… 然后老道就苦命了。 事后据娄晓娥的小道消息，杨部去研究所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给研究所下了三份合金材料的研究项目。 而且每个项目都将合金材料的多少进行了排序。 具体后面的计算，比例，自然有人解决。 研究所要做的就是从这些配比中找出正确的配方，然后进行工艺实验。 当时消息传出去后，整个九部都被震动。 一种特殊格林的材料有多珍贵众人心里都清楚着，李洪峰刘怀民几个更是兴奋的直拍手。 这事，不仅九部的人关注，国内几个相关部门同样打来电话询问进展。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有了材料，才能制造出更好的机器。 同时，得知内情的人更是惊叹杨小涛的能力。 看一看就知道里面组成成分，这能力简直就逆天啊。 更有一些部门打起了杨小涛的主意，想要帮忙鉴别一些材料。 对此，杨小涛只是说能力有限，除非必要，一般不接受其他任务。 车子前进，老道还在絮絮叨叨的抱怨着，不过工作的事还是说了个大概。 “三种合金，总共十一个配比方案，我们正在一一实验。” “不过这些材料都是钛合金的，我估摸着找准一个，剩下的就简单了！” “对了，小安说起过，这钛合金的分类太多，想要将其重新命名，你要不要起个名字？” 老道看过来，杨小涛开着车摇头，“你们自己搞就行，到时候将每一种合金的性能整理出来，也方便后续使用。” 老道听了点点头，随后又叹息一声，“唉，看来今年我们是闲不着了！” 叶老这时候再也忍不住的说道，“闲不着好啊，闲下来就没事干，人的精气神就垮了！” 老道无语，随即又想到什么，“对了，冶金局那边要合作，咋弄？” “冶金，老王？没跟我说啊！” 杨小涛好奇，这种事他可不知道。 老道捋着胡子，“你现在什么地位，他能直接找你？” 杨小涛呵呵一声。 “他跟小安通的气，估计小安现在忙，没功夫说吧。” “所以就你来说了。” “啊，那能咋办，好歹我也是副所长啊！” “这事还得给人家答复，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等着吧。” 老道说完，杨小涛沉默片刻随后道，“研究出来的配方交给他们一份。” “至于工艺研究，可以开展合作！” “眼下咱们不能只顾眼前，而且他们做出来，咱们也能少点麻烦。” 老道跟叶老听了欣慰点头。 在大局上杨小涛不会藏私，帮助国内基础建设，这点九部一直做的。 他们却不知道，杨小涛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层意思。 那就是冶金局也有生产，其他人就不会打他们九部的主意了。 到时候自己生产多少，都能自己用。 就在杨小涛回家的时候，钢铁厂中，安仲生正带着徐宁等人埋头苦干。 虽然研究所搬到了九部研究院，但原先联合之星的旧址仍旧使用。 这里成了研究所的一个研究据点。 此刻，头顶的灯亮着，下方的人凑在一起。 安仲生，徐宁，李俊明，王满山等人凑在一起讨论着。 在他们旁边管志勇带着钢铁厂的几个领导坐着，几人没有出声，静静等待着前方的结果。 “徐组长，你先给大家介绍下情况。” 安仲生看向众人，然后让徐宁讲解下情况。 徐宁点头，随后开口说道，“同志们，根据杨部提供的相关材料配方，以及兄弟部门帮助下，给出了可能配比的数据。” 众人认真听着，就是在后方的管志勇等人也保持安静。 当然，现在他们只能听，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 可一旦到了实验环节，那就轮到他们表演了。 徐宁将一叠资料一份份的摆在桌子上，一旁的李俊明几人都拿起一份看着。 这些都是这两天实验的数据。 他们按照杨小涛给出的办法，通过测量金属的体积，重量，密度等整理出数据，然后将数据交给了计算器研究小组，原以为需要不少时间，结果在计算器的辅助下，刘永强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将各种配比的可能列出来。 “我说下三种钛合金材料的情况，因为杨总给出的配料表中，钛元素的含量都是最多的，所以统称为钛合金系列。” “先前的tig01型合金，后面加入金属铼的为tig02型合金，以此类推，后面是03、04、05型。” “其中，03型的材料配比跟01型非常接近，这种材料比起01型多了一种钒。” 徐宁将一份资料抽出来，“这份材料有三种配比，我们需要进行一一实验。” “根据后勤处的同志提供的资料，这种材料的最大的优点是坚固，耐高温，最高能够耐受一千五百度的高温。” “比起我们的01型钛合金，还要高两百多度。” 徐宁说完，众人都在心里吃惊，原以为tig01合金跟钛铼合金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合众国在合金材料上的研究，果然不可小觑。 “然后是04型合金，这种合金材料比起03型多了铝元素” 随着徐宁将情况一一说明，众人都了解当前情况。 “以上就是我们这次要面临的情况，也是杨部给我们的任务。” 徐宁说完，安仲生便接着说道，“上次跟杨部交流的时候，杨部说咱们合金研究所，做的是最基本的东西。” “万丈高楼平地起，咱们干的就是一块块砖头。” “没有好的砖头，就甭想造出来好东西。” “所以，杨部让我们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的干，不出错，就是胜利。” 安仲生扫过众人，随后再次坚定说道，“所以，我们今后的计划，就从03型钛合金开始。” “争取半年内，攻克难关，争取胜利。” “对，攻克难关，争取胜利。” “攻克难关，争取胜利。” 呼喊声从众人心中冒出，随后大声喊出来，然后又互相笑着，“这次，也该轮到咱们出风头了。” “对，计算器那啥虽然很厉害，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就是，年终大奖，肯定有咱们的一份。” “同志们，加油啊！” “加油！” 众人喊着，就是管志勇等人听了也凑上来热闹，一时间会议室里激情涌动。 2386 合众国要谈判 四合院，胡同外，车子缓缓停下。 三人下车，回到四合院。 冉秋叶在院里跟翠平聊天，旺财趴在冉秋叶身旁不时晃动着尾巴。 院里孩子不少，疯疯闹闹的，杨小涛也怕孩子不小心冲撞了她们，就让旺财在一旁照看着。 至于旺旺跟黑妞则是跟着孩子们一起玩耍。 三人来到中院，跟两人打过招呼，随后开始回来做饭。 “院里的人都说，翠平姐的是姑娘，咱家的是儿子。” 冉秋叶整理着厨房，话语中带着些许高兴。 “儿子好，闺女也好，我都喜欢！” 杨小涛切着菜，回头笑着，目光在冉秋叶肚子上停留，也没看出来有啥不一样。 就是，肚子轮廓比翠平的要小上一圈。 听杨小涛这样说，冉秋叶甜蜜笑着，然后在心里说道，“还是来个儿子好！” “对了，还有件好事！” 冉秋叶来到杨小涛跟前笑道，杨小涛转身看向对方问道，“啥好事？” “玉华也怀上了，今天去检查发现的！” 杨小涛脸上笑容不断，“这么说，奎子又要当父亲了？” “嗯！” “好消息啊，周婶知道了？” “知道了，玉华亲自去说的，婶子可是高兴坏了！” “也是，这两年因为孙子的事没少唠叨。” 冉秋叶听了点头。 周奎现在跟着王法去了发动机工厂，也当上了副主任。 刘玉华留在九部，算是后勤人员。 夫妻俩，双职工，不说供应粮，就是俩人的工资在这院里也是前五的存在。 别说养两个孩子了，就是再来两个也够了。 而且这些年俩人就一个闺女，周围也没少闲话。 如今又有了，正好堵住那些嘴脸。 “这样咱儿子就有俩玩伴了啊！” 杨小涛伸手抚在冉秋叶的肚子上，隔着的确良，感受着里面的小家伙的拳打脚踢。 “那是当然了，还有啊，咱们院里今年，明年都有几个呢…” “是啊，吃饱了，孩子也该多了！” 两人说笑着，外面又传来孩子的嬉闹声。 夜幕落下，余则成从四合院外走进来。 杨小涛在院里晾晒衣服，看到对方出现，很是意外。 “你咋回来了？” 余则成正要打招呼，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嘴里的话憋回肚子里。 自己咋就不能回来了？ 这里可是自己的家啊！ “没啥事，就回来了！” 余则成笑笑，然后就看到月亮门处小石头慌张的跑出来，后面还跟着翠平，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拿着擀面杖，很是泼辣的喊着小兔崽子。 小石头原本想着跑到杨家躲一躲呢，结果刚抬头就看到自家老爹，忙转变方向。 “爸，妈又要做红烧肉了！” 那神情，就像是遭了莫大委屈似的。 余则成看到这一幕，眼角一抽。 这都多久了，手艺咋就没点长进呢？ “翠平！” 将石头护在身后，余则成对来到跟前的翠平笑笑，然后快速将擀面杖接过，同时小心翼翼的看着翠平的肚子。 “这都多大人了，还跟孩子生气啊，快快，咱们先回去…” 余则成跟哄小孩似的扶着翠平，可翠平却是冷哼一声。 “姓余的你少来。” “一天到晚不着家，这里里外外的就我一个人，给你们老余家生孩子，还要伺候着老小。” “你看看人家杨小涛，那么大的官了天天回来给媳妇做饭洗衣服…” “你呢…” “就这还不讨好，姓余的，我告诉你，我…” 呜呜 翠平突然就哭了，余则成不知所措。 冉秋叶赶紧出来，拉着翠平往屋子里走去，余则成在一旁朝着杨小涛露出苦笑。 “行了，都是工作需要，翠平就是一时口快，过会就没事了！” 杨小涛上前宽慰着，余则成点点头，随后两人走进屋子里。 果然，刚坐下，翠平就瞪了余则成一眼，却是没有说别的。 余则成立马挪动屁股靠了靠，然后看向自家儿子，脸谱一摆，“石头，太不像话了…” 小石头一脸懵逼，咱俩不应该是一伙的吗？ …… 解决了余家的家庭纠纷，杨小涛顺势将一家人留下吃饭。 家里米饭是现成的，饭菜也够多，更重要的是饭菜做的好啊。 杨小涛虽然没有再提升厨艺等级，但五级的厨艺堪比四级炊事员的水准，应对家常便饭绰绰有余。 很快端午跟苗苗就将老道和叶老叫进家门，屋子里又热闹起来。 就在杨小涛招呼着上菜的时候，院里又来了客人。 杨小涛走出门，就看到大伯迈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卫。 先前去大伯家杨小涛可不记得有这两人，不过杨小涛顾不得多想，赶紧上前，“大伯，您咋来了？快快里面坐！” 声音不大，目光还在两人身上。 大伯注意到这点，笑着说道，“刚刚忙完，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 大伯没有遮掩声音，杨小涛心中稍安。 顾不得寒暄，杨小涛赶紧将大伯请到屋子里面。 至于两名警卫在屋里看了眼就出来站在院子外。 荷枪实弹的样子，让院子里的孩子不敢淘气，其他人家里都安静了不少。 “大伯！” 冉秋叶起来相迎，大伯摆摆手，“不用客气，你坐就行。” 然后大伯看向叶老，“老叶，在这住的还行？” 叶老站起来跟大伯握手，神色激动，“非常好。” “好就行，我啊，过来看看你，别住不惯。” “真要是住不惯，就去我那里住两天。” 叶老听了直摆手，“这里好，很好，有烟火气，你那太冷清。” 大伯听了哈哈笑着，不过他那里确实冷清。 “大伯，您尝尝，这可是刚做出来的红烧鲤鱼啊。” 杨小涛从厨房里拿出一副碗筷，大伯也不在乎，坐在老道跟叶老身边，看了眼余则成，轻轻点头，随后一桌人开始吃饭。 也就是杨小涛为了吃饭方便特意搞了张大桌子，否则还真坐不下这么多人。 “老叶，听说你参与项目了？看来还要再挣个一等功啊。” 喝了一口酒，大伯对着叶老开口。 “哈哈，都是这小子帮衬着，要不然哪有那么容易。” 叶老也不避讳，知道的人都清楚，这里面没有杨小涛就没有他这个一等功。 “叶老，您这就谦虚了。” 杨小涛赶紧开口，“要不是您的发现，我们再怎么帮也没用啊。” 叶老轻轻摇头，大伯也知道个中缘由，也没戳破。 很快就将饭菜吃干净，冉秋叶跟翠平一起收拾桌子，苗苗在一旁帮忙。 叶老跟老道走到旁边下棋，身边还围绕着几个小子。 余则成则是摆弄着电视，身边一群人急切的等待着。 大伯见到这场景，不由的点头，然后跟杨小涛走进了书房。 看着桌上摆放的一摞摞设计图，大伯虽然看不懂，但清楚杨小涛在家也没闲着。 “我这次来主要是看叶老的情况，见他这样子，也是放心了。” 杨小涛拿出烟给点上，“大伯您放心，叶老在这里不会出任何问题。” 大伯嗯了一声，然后沉默起来。 见此，杨小涛也不敢随意开口，直到一支烟吸了一半，大伯才说道，“上次的笼鸟行动，咱们抓了三名飞行员，这事你知道吧。” 杨小涛点头，“知道，上次张老来的时候说起过。” “怎么了，这三人不配合？” 大伯摇头，“这三人还算是配合，但.” “但他们的配合是有所保留的。” “而且这三人被俘都不是秘密，咱们不能苛待他们。” 大伯说这些，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头脑，见此大伯继续说道，“我们接到非官方消息，合众国将派这三人的家人过来，赎回他们的亲人。” “家人？赎回去？” “对，他们会派人来交涉，这件事经过我们讨论，原则上是同意的。” 大伯说话时候，一支烟已经吸完，然后又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用烟屁股点上。 杨小涛却是皱着眉头，“这次来，不是这么简单吧。” “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啊。” 大伯抬头看向杨小涛，眼中多了一些赞赏。 上次从老鹏那里听说过一些事情，说眼前的这小子很聪明，能够准确的判断联盟高层的心思，还说能够以政治的思维去思考。 “说说看，有什么不简单的。” 大伯开口鼓励道，杨小涛的眉头却是皱的更加厉害。 上一个时空建交前，也是透出各种善意。 然后依次偶然的‘运动员上错车’，用一个乒乓球将双方熟络起来。 杨小涛不相信一个小小的乒乓球能够拥有这么大的力量，只能说这颗小球，是一个引子。 一个恰好双方都需要的引子。 要是双方都不想，别说什么乒乓球，就是足球也不行啊。 想到这里，杨小涛看向大伯，随即压低声音问道，“大伯，咱们这边是不是，也有那啥想法？” 大伯眼睛一眯，默不作声，继续示意说下去。 杨小涛却是心里有底，思考片刻这才说道，“对方这次行动，是先前不曾有过的。” “我猜测，对方很可能带有其他使命。” “那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 大伯再次开口，杨小涛想也不想的回答，“好办，人给他们，但得给赎金。” “至于对方的其他目的，我觉得，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 “既要合作也得提防。”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杨小涛说完，大伯欣慰点头。 “说的有理，对方这次来人，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至于赎金，你有什么想法？” 杨小涛摸摸脑袋，“这想法我还真没想过，主要是咱们缺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太贵重的东西，估计人家也不会给吧。” 大伯点头，“交易嘛，就是得讨价还价。” “到时候，也会征询你们的意见。” 杨小涛想到要建立的九部医院，随即笑道，“那我们提个要求，我们要建一所医院，让他们支援点医疗仪器。” 大伯点头表示记下。 杨小涛又想到什么，连忙起身来到书架前，从那本狂人日记中取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坐标。 “大伯，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派人去这里，将那里的烈士迎接回来。” 大伯接过纸条，杨小涛在一旁说着杜排长的事情。 大伯将烟掐灭，双手捏着纸条，神色沉重。 “这件事，得做。” 2387 高级会议 大伯在院里没多待，跟杨小涛简单聊了会儿就带人离去。 杨小涛送到胡同外，看着车子走远，站在原地出神。 想起大伯答应的事情，这次的‘交易’，其他的不说，这些烈士一定要迎接回来，杨小涛心中就涌出复杂情绪，“等定下来了，一定要去跟杜排长说一声，让他了了这个心愿。” 心里想着，转身准备回家。 只是转身的功夫，就看到一个人手上挎着包从不远处走过来。 杨小涛眯眼看了下，确定是秦淮茹后，便转身往胡同走去。 秦淮茹拎着包袱满脸疲惫。 这次下乡去看望易中海跟一大妈，送了不少东西，但也带回来不少。 前前后后，自己这趟还有的赚。 更重要的是，通过一大妈，她了解到了傻柱的情况。 上次听秦京茹说起傻柱的事情，她就存了个心眼，借去看望易中海的机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两人。 得知傻柱的遭遇，易中海唉声叹息，一大妈更是于心不忍，于是一大妈便找机会去看望傻柱，顺便打听下傻柱的事情。 听一大妈说，傻柱因为跟村里的大队长发生口角，加上喝了酒，脑袋不灵光，直接将人打成了残废。 至于原因，傻柱支支吾吾的没有说。 然后就是她关心的傻柱跟沈翠花的关系。 不出所料，傻柱这种坐过牢的一辈子都洗刷不干净。 为了孩子的成分问题，怎么可能继续结合？ 傻柱被判刑的时候，沈翠花就跟傻柱解除了夫妻关系。 听一大妈如此说，秦淮茹心里就多了些想法。 当然，为了小当和槐花，她可不会跟傻柱破镜重圆。 但，可以跟傻柱一起互相照顾啊。 左右不过是五六年，表现好的话还能提前放出来，正好两人继续搭伙过日子。 她有把握将傻柱拿捏住。 况且傻柱可是手艺人，一身厨艺，出来了也饿不死。 最最重要的是，傻柱在里面干活是能挣钱的，就跟许大茂似的，每个月都能给秦京茹攒下几块钱，他在里面又用不到，还不如交给自己呢。 这般想着，秦淮茹的如意算盘啪啪的响，手上拎着的包袱也不觉的重了。 只是一抬头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好心情就去了大半。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 人比人得死啊。 自己这日子. 见杨小涛转身离开，秦淮茹只能放缓脚步拉开距离。 回到家里，杨小涛照顾孩子休息，然后又跟冉秋叶说了会儿话，这才躺下休息。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带着老道叶老照常上下班。 工作上的事情进展顺利，各个项目有序进行。 下班后就回家，陪着自家媳妇遛遛弯，周末的时候还会出去玩耍。 就是这天越来越热了，杨小涛算下日子，这孩子出来的时候，正是天热的时候。 这么热的天，自家媳妇怎么坐月子啊。 这天，杨小涛来到九部后，就接到陈老的电话，说上面组织下午一点开会，让自己跟李洪峰不要迟到。 杨小涛还想打听开会干啥，结果陈老没有透漏。 等杨小涛跟李洪峰来到会议地点大会堂时，这才意识到这次会议不简单啊。 停下车，杨小涛就看到黄老跟夏老正在一旁和秦老、章老聊天。 不远处，二机部的钱老也从车上下来，带着一名中年人往这边走。 “黄老，夏老.” 杨小涛忙上前跟几人打招呼。 “你这来的不早啊。” 秦老在一旁开口道，最近他忙着黑鸟侦察机的研究工作。 据说取得了不少研究成果。 “这不是路远，又堵车嘛。” 杨小涛掏出烟来，又给几人点上，顺便说道，“路远？堵车？我信你个鬼！” 秦老不客气的说着，黄老跟章老在一旁笑着。 随后几人往大会堂中走去。 一边走着，还一边聊着。 很快，几人来到会议地点，周围不少人在站岗，杨小涛是头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眼里都是好奇。 至于李洪峰，跟杨小涛一样，都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几人进了屋子，看着长长的桌前摆放着一排搪瓷缸子，一个白色本子，外加一支钢笔。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个桌牌。 几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很快坐下。 排序是按照机部的顺序来的，左一右二，杨小涛他们在七机部后方，后勤处的前面，对面是六机部的周老跟八机部的燕老。 至于李洪峰这些人则是坐在对应位置的身后。 众人坐下，秦老就戳着杨小涛，“听说你们计算器赚了不少？你不得请客？” “对了，还有我听说老张那家伙给你们送了不少礼物啊，你总不至于太抠门吧。” 钱老说完，对面的六机部周老也笑呵呵的凑过来，“我还听说，你们正在研究太阳能电池，啥进度了？” 这时候二机部的钱老也插话，“我比较关心你们的计算机研究进展。” 杨小涛本来应对秦老就有点吃力，这一下子钻出来几个人，让他直接头大。 一起来的李洪峰哪见过这种阵仗，面对一个个大佬的询问，直接靠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 咳咳 “秦老，说话要证据的啊，张老那是见我们的研究人员辛苦，给送的饮料，慰问用的饮料。”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很不错，清香中带着甜，温度也正好。 秦老切了一声，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至于太阳能电池跟计算机，我们都在研究。” “只是眼下还没有取得显著的紧张。” 接着杨小涛就做了简单的回复，可二机部的钱老听了只是笑笑，“中科院的老宋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他咋说？” 秦老很是好奇，看着钱老想要知道答案。 “他说九部的计算机研究已经走到了全国前列，就是他们中科院跟我们二部也比不上。” “别的不说，就高纯度硅的生产上，我们两家做出来的就差了不少。” “对此我还专门看了下你们的硅晶体，比我们做的要好。” “而且你们的计算器用的集成电路，做的也很好，我们那里还真没法仿制出来。” 众人都知道这位老钱说话从来不作假，他既然这样说来，那就代表着杨小涛的九部真的走到了前列。 黄老跟夏老在一旁欣慰的笑着，就跟自家孩子考上大学受到周围邻居夸奖一样。 至于其他人嘛，当然是震惊了。 “钱老，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 “再就是叶老的一旁指点，这次有了我们现在的成果。” 杨小涛知道该谦虚的时候就得谦虚，更知道谦虚使人进步啊，他可不想太锋芒。 说话这会儿，后面又有人进来，正是七机部的王老。 看到杨小涛他们都做好了，忙跑过来，一边找座位还一边笑着，“哎呀呀，好久不见啊，同志们。” “可真是，想念啊。” 王老挨个跟人打招呼，找到座位，直接坐下然后对着黄老几人就又是一阵客气。 末了还对着杨小涛伸伸手，杨小涛无语只能再次拿出烟盒递过去。 王老点着烟，随口问道，“这次让咱们都来了，啥事情，这么大？” “不清楚，老陈没说。” 秦老在一旁说着，然后看向门口，诧异说道，“老八也派人来了？” “不简单啊，不简单。” 八机部是负责农机的，这里面跟一机部有些重叠，但八机部更多是跟农业部走得近，里面的人选也是农业部出来的。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手上拄着一根拐杖，后面同样跟着一名中年人，正往里面走来。 “那是八机部的老燕，后面是他们培养的接班人，徐伟。” 王老对杨小涛解释着，“这徐伟，是农科院邓院长的关门弟子。”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 两人走到跟前，燕老笑着跟众人打招呼，“诸位，身体康健啊。” “好着呢，老燕，你咋还成了三条腿呢？” “是啊，老燕，别折腾了，赶紧交班回去享清福去。” “可不是嘛，小徐这么优秀，你啊就是瞎操心。” 众人上前打着招呼，顺便打趣两句。 燕老笑呵呵的跟每个人都说着，轮到杨小涛，燕老更是一脸的慈爱。 “燕老，您好。” 杨小涛客气着，燕老却是摇头，众人有些迷糊。 接着就听燕老开口，“你要是能去农科院，我就更好了。” “我也能早点退休，不用再操这份心了。” 杨小涛挠挠头，有些哭笑不得。 这都过去多久了啊，怎么还说这事啊。 “燕老您高看我了。” 一旁跟随过来的徐伟笑着上前，“杨部，很高兴认识您。” “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认识，但我们的交集可是很早之前就有了。” 徐伟笑着开口，杨小涛有些不懂。 随即徐伟继续道，“您的那篇论文，当初就是我去调查的。” “可恨那个姓霍的主任，否则我们也不会让利国利民的好事浪费了三年。” 经徐伟这般说，杨小涛立马明白过来。 当初杨家庄用杨村一号获得丰收的时候，粮站有个霍主任根本就不重视，认为是弄虚作假，就没有上报。 后来还是丁德亮多次上报，最后才被调查者发现。 只是想到丁德亮，杨小涛心里又是一黯。 “没想到当初就是您啊。失敬失敬。” 杨小涛只是失神片刻，随即回过神来。 “不敢不敢。” 徐伟连忙开口谦虚着，然后又小声问道，“杨部，您这些年没有再研究玉米吗？” 杨小涛摇头，“我能做的都做了，再说了杂交水稻不是成功了吗？我这就算了。” “那哪行啊，您可是国内杂交第一人.” “我说你俩还有没完没完了，赶紧的，进去开会了。” 两人正说着，王老轻咳两声，直接将两人的交流打断。 杨小涛见此连忙冲徐伟笑笑，然后坐下老实等着。 “你小子可别听他胡说啊，好好的当你工人呢，搞啥乱七八糟的。” “对了，你们那合金材料做出来没有？” “我们这还等着呢。” “听说新材料的抗高温更好？要是这样，那啥硅的，可以少给我们点” 王老又开始了厚脸皮的日常，杨小涛早就习惯了，根本不接话。 没一会儿，四机部的赵老，五机部的徐老也都赶来。 杨小涛打眼一看，整个工业九个机部的老大都来了，再加上后勤处的秦老，这会议的规格，别的不敢多说，但肯定是高端的会议。 而且，这些人聚在一起，那这次会议绝对是有大事发生。 2388 联盟邀请 “这次会议，不小啊。” 身边传来王老的呢喃声，杨小涛轻轻点头。 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能坐在这里的都不简单。 那主持会议的… 杨小涛正想着，就看到大门再次推开，两个老人一起走进来。 当先一人穿着灰色中山装，左手抬起放在腹前，走路不疾不徐，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仪表堂堂，丰神俊朗！ 乍一看，面前的清瘦老人虽然仍旧苍老，但给人的精神感觉却是充满活力！ 更像是，年轻了好多。 杨小涛看着清瘦老人脸上带着笑容。 他清楚，这一切都是上次的“小绿豆”的结果。 心里盘算着，啥时候再出来兑换一个，到时候给大伯也用一下。 当然，前提是自己拥有足够的学分。 而这，有点难！ 清瘦老人身后则是跟着陈老，两人说笑着走进来，然后向着众人打招呼。 众人连忙起身，一个个问好。 “同志们来的很早啊，是我们来晚了？” 清瘦老人走到主位上扫过众人开着玩笑，这让整个会议室氛围变的轻松起来。 黄老笑道，“首长，这接到电话那可不得赶紧的！” 秦老也笑着，“对对，首长您气色不错啊，这次难不成是啥好事？” 王老立马点头，“那肯定是好事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杨小涛站在一旁笑着，眼下还没他插嘴的时候。 注意到老人身后的唐明月，杨小涛朝对方笑笑。 唐明月走进来后，一直都有留意杨小涛，见对方看过来，便下意识的拢了下耳边发丝，对着杨小涛轻轻点头。 “首长，看到了吧，你一来，这些人眼里就只有你了，跟我都不打招呼了！” 这时候陈老在旁边开起玩笑，不等清瘦老者说话，众人连忙转移目标，对着陈老又是先前同样的问候。 陈老哈哈笑着，“看看，跟刚才说的词一样，都不再变的！” “可见这些家伙都是敷衍啊！” 这下众人又是哄笑起来。 清瘦老人摆摆手，“老陈，你可不能要求太高啊，人家能对你说就不错了，平日里他们想说都没人敢听呢！” “对对，说的对！” 陈老附和着，这下会议室里的氛围又热切许多。 等众人见过后，清瘦老人对陈老点点头，随后坐在主位上。 陈老则是让众人坐下，然后坐在一旁。 会议室大门关闭，唐明月坐在老人侧后，拿着纸笔准备记录。 陈老目光再次看向众人，尤其是在杨小涛身上停留片刻，心里好奇，这小子打进来就没说话，不会是不适应吧！ 心里念头一闪而过，随后开口，“同志们，今天将大家召集起来召开这次会议，一来是跟大家聊聊天，咱们工业部九个部门，再加上后勤处，这么多人，说实话都聚在一起的时候没多少。” “趁这次，大家都认识认识！” 陈老随和的说着，众人互相看看然后都笑起来。 不少人都将目光看向杨小涛，毕竟这可是新人啊！ 果然，陈老看向杨小涛，“大家都知道，去年咱们成立了九部，在这里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下，杨小涛同志，李洪峰同志！” 话音落下，杨小涛跟李洪峰赶紧站起来，对着众人打招呼。 在场的，也就四机部、五机部以及八机部的老大不太熟，其他人都认识。 杨小涛两人站起来让众人都认识认识，随后赶紧坐下。 这次会议他打定主意，除非点名自己说话，否则就当个记录器，对着耳朵跟脑子就行！ 陈老点头，继续笑道，“九部虽然成立晚，底蕴差点，但潜力不小！” “你们这些做老大哥的，可得多多照拂啊！” 黄老章老等人笑笑。 大家都清楚，这话，不过是陈老的玩笑。 以九部如今的发展情况，照拂不好说，但肯定得搭把手，处好关系啊！ 要知道九部干的那些事，可是让人眼馋的厉害呢。 “如今，咱们九个部门，几乎涵盖了整个工业生产领域，所以希望大家能够真诚团结，互帮互助！” “一起建设革命，强盛国家，造福人民！” 啪啪啪 掌声响起，众人面色严肃。 他们自然听出陈老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团结！ 这是陈老的态度，自然是上面的态度。 今后，九个机部会更加密切联系在一起。 同样的，团结起来的九个机部，估计要发力了！ 王老伸手拐了下杨小涛，“听到了吗？团结！” “回头给我们多点纯硅！” 杨小涛鼓掌不断，根本不搭理王老。 那是团结互助，可不是敲诈勒索！ 等陈老说完，清瘦老人这才点头开口，“本来这会议啊，应该早点开的！” “但年前年后，事情不少，就借此机会，咱们补上！” 清瘦老人一开口，众人立马神色严肃起来。 “去年的报告我看了！” “总体来说，咱们的生产总值，比先前提高了一倍多，而外汇更是增加了百分之八百多。” “国内生产机器也增加了一倍…” 清瘦老人如数家珍，没说出一个数据，众人脸上都多一份笑容。 “尤其是我们在医药，航空航天的领域上，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一些项目更是走在了前面！” 说到这里，清瘦老人看向左边。 见此，别说身边王老跟秦老的激动了。 就是他自己，也微微的攥紧拳头，心中激荡！ 清瘦老人收回目光，继续说道，“这些提高，离不开工人同志们的付出，离不开全国人民的支持，更与在座的各位息息相关啊！” 清瘦老人心情不错，双手按在桌子上，站起来，笑着客气道，“在这里，我代表上级，感谢大家辛苦付出了啊！” 说完，拱拱手。 众人见了连忙跟着站起来拱手，一时间屋子里又热闹起来。 杨小涛也算是见识到了大佬开会的场面。 这难见的一幕！ 嗯，跟村里开大会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桌子上的东西摆放的多，而且更加整齐。 清瘦老人说了一阵，随后拿起搪瓷缸子喝水润润嗓子，再次说道，“接下来咱们说说正事！” 杨小涛立马将后背坐直，身边的王老跟秦老也是神色严肃。 过了片刻，清瘦老人继续开口，“联盟那里要举办一场科研成果交流会！” “这次交流会将会邀请各个联盟加盟国，还有中东、东南亚等国家。” “咱们也得到了正式的官方邀请函！” “邀请我们科研人员前去交流，谋求科技发展！” 清瘦老人说完，众人尽皆沉默。 联盟邀请，科技交流？ 会这么好心？ “首长，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见众人不说话，还是黄老打头开口询问。 “上次还说什么飞机迷路了，这不扯淡嘛，迷路怎么回去啊。” “是啊，我感觉对方不怀好意。” “实在不行就拒绝算了。” 众人陆续发表意见，打心眼里就是对联盟不信任。 以前或许还有威信，但现在嘛。 这个联盟越来越不像是联盟了。 清瘦老人轻轻点头，却是没说话，而是侧头看向陈老。 见此，陈老神色凝重，随即开口，“老黄说的不无道理！” “但这是个机会！” 陈老目光扫过众人后，继续开口，“这咱们让时间人事我们的机会。” “甭管对方心思是啥，咱们最起码，不能将这扇窗户关上！” “况且…” 说到这里，陈老深吸一口气，“况且，咱们这次出的风头不小，合众国那边可是憋着坏呢，接下来咱们也需要找个分担压力的！” 众人神色一凛。 其他的不说，就是支援北安的武器这事，合众国就恨的牙痒痒。 要不然会派遣小黑鸟过来侦察？ 当年u2的时候，就恨不得一天来八趟。 结果u2被竹竿捣下来了，就换成了黑鸟。 如今，小黑鸟不敢过来了，这边的情报对方一无所知，两眼一抹黑。 以合众国那些掌控欲望超强的家伙，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心里指不定生出被害迫想症呢。 所以对方肯定会采取行动。 只是早晚而已！ 听陈老如此说，众人都清楚，这件事十有八九得去了！ 可谁去？ 众人又沉默起来。 去交流，首先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但又不能将家底亮出来。 这就难办了。 见众人又不说话了，陈老看向身边的清瘦老人，后者哈哈笑着，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 “其实，大家不必多想！” “就当成一次科技的交流活动！”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来处理。” 黄老章老等人听了脸色立马缓和，如果是这样，那倒没啥。 杨小涛心里一松，自己想的还是太多了。 其他层面的事自然由上级应付。 他们只需要派人去学习，交流就行。 学到东西，才是此次交流活动的主要目的吧！ 众人也是想明白了，但脸上的凝重并没有减少。 “首长，我们派多少人去？又要派哪些人去？” 还是黄老开口询问。 “人员数量方面不限，具体的你们自己安排。” 清瘦老人说到这里，身后唐明月将一份文件递到跟前，“这是联盟发来的邀请函。” “他们在苏斯科中央学院举办此次交流活动，时间是下个月六号！” “对方邀请的主要领域有三个，分别是航天航空，机械制造和医药领域！” 清瘦老人说完，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我们今天讨论下，拿出哪些项目和技术去交流！” “同时也说说需要哪些技术去学习！这次可是跟各国的科学家进行交流的。” “机会难得啊！” “大家都说一下，畅所欲言啊！” 清瘦老人说完，见众人又要沉默了，这便直接开口点名，“杨小涛同志，你年轻，不要学他们，要有激情。” “来，说说，有什么想法！” 众人齐齐看向杨小涛。 2389 你想去？不行！ 原本在座位上认真听讲的杨小涛突然被点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秦老在一旁戳两下这才回神，赶紧站起来。 “坐下说，坐下说！” 杨小涛只好坐下，随后沉思片刻这才说道，“是，首长。” “首长，我们九部打算派出两个项目组，参加交流活动！” “哦？两个？” “说说看！” 清瘦老人脸上露出笑容，原本按照他跟陈老的商量，这次一个机部出一个就可以了！ 十个项目，涵盖各个方面，也能展现出合作的诚意。 当然，这里面不可能都是前言技术，但也要展现出国家科技发展的成果。 此外，他更希望出去参加交流的人，能够学到东西，取长补短。 却不想杨小涛直接说了两个，于是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多了份兴趣。 身旁王老跟秦老也是好奇，想要看看杨小涛到底拿出啥项目。 在众人目光中，杨小涛认真说道， “我们两个分别是计算器项目和飞机发动机项目！” 杨小涛说完，在场众人一阵骚动。 身后的李洪峰更是想要站起来拉住杨小涛，这两样东西，可不是小事啊！ 陈老跟清瘦老人也是一惊。 陈老立马开口，“计算器，是那种星光计算器嘛？” 杨小涛点头，“对，是星光。” 旁边的黄老周围问道，“飞机发动机呢？” “就是我们设计的hxj-1型发动机。” 杨小涛刚说完，身边的王老就侧身惊诧道，“你疯了？这可是咱们最好的发动机，你，你这都拿去给人家看啊，你是不是疯了？” 说着还要伸手去摸杨小涛的额头。 杨小涛伸手拍开，脸上仍旧严肃，“没错，就是这两样。” 得到杨小涛肯定的答案，屋子里众人尽皆沉默。 这两个项目，可都不简单啊。 先前跟联盟谈判的时候，计算器就亮了出来，对方可是一口气定了一万台的。 只是吧，国内生产有限，到现在第一批一千台的订单还在生产线上呢。 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当然，这玩意跟杨小涛说的飞机发动机比起来，又差了许多。 白驹战斗机为什么能够如此出色，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用了新型发动机，这要是被人家学了去，那不是资敌嘛。 陈老皱眉，可看到杨小涛的认真样子，便开口问道，“小杨，说说你的意见。” 听陈老这样说，众人回神，都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点头，随即平静的说道，“首先，星光计算器。” “大家之所以感到惊奇，那是因为星光计算器刚刚做出来的缘故。” “再加上它可以处理加减乘除的运算，所以能够帮我们省事，就觉得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东西。” 一旁王老听了皱眉，“难道不是吗？” “这玩意比人都算的准啊。” 杨小涛看了眼王老，“说实在的，在我看来，这种型号的计算器，真没那么高的科研价值。” 王老张大嘴，心里有些堵得慌。 其他人听了也是一脸疑惑。 星光计算器啊。 他们都用过的，很神奇的啊。 怎么到了杨小涛嘴里就成了，没多少价值的东西？ 正在几人疑惑的时候，杨小涛继续开口，“我之所以将其放出去，参加交流会议，是因为这种简单的计算器，想要仿造并不难。” “此外，这种计算器只能处理加减乘除，后面的次方、开方、指数运算等等并不具备，现在我们正在研发更加轻便，运算处理更好计算器。” “所以这款计算器拿去参加交流会，不仅可以打响名声，展现咱们国家的计算机发展水平，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多的订单呢。” 杨小涛将原因说完，众人都沉默起来。 身边秦老嘟囔着，“娘的，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对面的周老摸着脑袋，“这差距就这么大？” 陈老跟清瘦老人对视一眼，后者轻轻点头。 上次谈判跟对方说起过这件事，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那飞机发动机呢？” 陈老问出第二个问题。 杨小涛听了笑道，“首长，咱们是去参加交流的，又不是教他们怎么干活的。” “发动机这东西，就是给他们想要仿制也很难，看看咱们这些年的遭遇就知道了。” 身边章老跟秦老听了脸色紧绷。 这些年，他们研究联盟的飞机发动机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这玩意，咱们的人跟着去，交流完了再拉回来。” “至于对方想要学习，那也得知道怎么拆，用什么资料来做才行啊。” 说到这里，杨小涛露出自信。 “这两个项目，一个是怕他们拆了仿制，所以咱们就直接亮出来，最好注册版权。” “另一个，就是不怕他们拆，因为拆了也没用。” 听杨小涛这样说，屋子里的人互相对视，随后露出一抹苦笑。 “虽然听不太懂，但你小知识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王老撇着嘴小声说道。 一旁的章老沉思片刻随即开口，“我觉得小杨说的很有道理。” “这发动机组装起来难，但拆卸更难。” “上次更换发动机的时候，我们三机部拆过一部损坏的，里面的精密结构可是难倒了一群大师傅。” “所以，带着去参加交流会应该没问题，而且对方肯定关注我们的白驹战斗机，将发动机推出来，也好解释过去。” 章老说完，秦老也附和说道，“计算器我不清楚，这玩意看着就玄幻，感觉快赶上人脑子了。” “但说这发动机嘛，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们研究联盟的老式发动机都耗费数年时光，这么精密的发动机，给他们一个月，他们也研究不出来。” “何况，咱们的人都在看着，还能让对方给拆了不成？” 秦老如此说，众人纷纷点头。 许多人并不清楚发动机的情况，但他们相信杨小涛的选择。 “好吧，这两个项目，我同意了。” 清瘦老人沉默片刻，随即点头应下。 杨小涛点头，心里琢磨着派谁去好，就听陈老继续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要学习了解的知识？” 这下可把杨小涛给难住了，想了片刻于是说道，“可以的话，想要了解对方的机床发展、计算机发展跟合金材料的发展情况。这些我们九部都在进行，需要一些材料。” 陈老听了点头，这点跟他想的差不多。 杨小涛说完后，黄老、钱老、王老等人也说了一些参与项目。 黄老思索再三，将拖拉机给拉出来了，这点没毛病，人家本来就是干机械的。 随后是二机部的钱老，三机部的章老. 不过在王老说要用惊雷导弹参加的时候，立马遭到了陈老的坚决反对。 杨小涛也反对，理由是里面的冲压发动机太简单了，容易被人学了去。 没办法，王老只好换一个，可怎么换都觉得不合适。 实在是他们负责研究的，不是火箭就是导弹，这玩意还是算了吧。 最后王老看了眼杨小涛，眼珠一转说道，“首长，我们这不方便，正好九部的同志有俩，我看就匀我们一个吧。” 杨小涛一听立马侧过头去，这丫的脸皮真厚。 “老王，你这脸皮真厚啊。” 秦老看不过去，直接开口说道，王老也不在意，反正多出来一个正好给他们用。 王老说完就坐下，然后就听燕老笑呵呵的开口，“我觉得，能够代表我们农业机械的，最好的就是脱粒机了。” 燕老说完，秦老张张嘴，见对方的神色还是将话给咽下去了。 这玩意，不还是人家九部的嘛。 一个个，不要脸。 既然如此，那 咳咳 轮到秦老，直接说道，“我觉得，那啥夜视仪很不错，我们后勤处就夜视仪了。” 话音落下，王老切了一声，“老秦，你这脸皮也不薄啊。” 秦老懒得搭理。 倒是杨小涛有些郁闷，这说来说去，怎么还是他们的啊。 早知道，老子就多说几个了。 陈老跟清瘦老人商量一番，随后点头，“行，那就这样，你们回去各自准备下，要重视起来，要派出去得力干将。” 众人点头，这会儿也到了中午吃饭时候。 “走吧，今中午咱们聚一聚，算是请大家了啊。” 清瘦老人笑着站起来，“不过，这酒，不准贪杯啊。” 众人笑着起来，然后跟着陈老两人往外走去。 杨小涛跟在后面，秦老跟王老分列左右。 “小杨，这次我们派几个人，一起去吧。” 王老先开口，秦老立马点头，“对啊，正好夜视仪是你们那的，这次也派几个人去学习学习。” 杨小涛一言不发，只是加快脚步。 身后李洪峰憋着笑，谁能想到这两位大佬竟然还有求人的一面。 更想不到的是，还在求他们。 而此刻的杨小涛却是在心里想着，自己要不要去参加这次交流会议。 别的不说，以自己的学习能力和前世的见识，应该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而且，也能洞悉一些科研发展的形势。 最后，如果需要的话，凭借系统给予的空间，搭配上小薇，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中意’的东西借过来，那也是大有可为的啊。 “小涛！” “想什么呢。” 正思索着，身边传来王老的声音。 两人说了不少，可杨小涛根本就没有用心听，这会发现了王老立马憋着劲问道。 乍一问，杨小涛也没当回事，直接说道，“我在想要不要去见识见识。” “毕竟，那可是科研交流会，会有很多学者的。” “去了.” “你不准去！” 杨小涛还要说话，就听到前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杨小涛停下脚步，抬头，就看到周围人都停下脚步，目光都看向他。 而说话的，正是陈老。 “这件事，会交给其他人的，你就别去了。” 陈老也发觉声音有严肃，于是再次开口。 黄老也走过来说道，“你家媳妇不是快生了嘛，这么重要的事，你能走开？” “好好待在这，其他的事交给手下去做就成。” 王老也在一旁说道，“是啊，你们九部这么忙，你去了，我们找谁要东西去？” 杨小涛听了转头看了眼王老，“您老啥意思？” 啪 王老拍了下嘴，“我是说，你去了，我们找谁商量去。” “小涛，你还是留下比较好。” 这时候清瘦老人也走到跟前，语气严肃。 身后唐明月目光中带着些许焦虑。 见此，杨小涛笑笑，“首长，我知道，我就是想想。” “嗯！” 清瘦老人点头，然后带人继续往宴会厅走去。 跟在黄老身边，“走吧，今中午好好喝一杯。” 杨小涛点头，心里却是想着，“看来，老子是上名单了啊。” 2390 给敌人添堵 这不是杨小涛第一次来会客厅吃饭了，但每一次来，吃的饭菜种类都不一样。 或许，这就是国宴大师傅的本事吧。 坐在桌前，推杯换盏。 用不着杨小涛倒酒，也没有敬酒、打圈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只要尊老就行。 何况清瘦老人在场，陈老也在，众人也放不开。 中午饭吃到一半，清瘦老人就离开前去休息。 陈老说了下代表团的事情，他会带队，让各部将人员确定后交上来，也离开了宴会。 等两人离开后，宴会厅里的氛围登时一变。 推杯换盏的热情又高涨起来。 杨小涛跟众人聊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前去方便。 等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走廊中站着一人。 杨小涛搓搓手，走上前。 “唐，秘书。” 唐明月看着窗外景色，听到杨小涛的称呼也没有动作，只是嗯了一声。 杨小涛顺着窗户看去，花园里，一群鸟儿正在飞舞，不时落下叽叽喳喳的叫着。 啪嗒 杨小涛拿出烟，点上，慢慢的抽着。 烟气冒起，唐明月这才看向杨小涛。 心中莫名复杂。 这家伙，还不知道醒醒吧。 想到儿子开口第一句竟然叫的是爸爸，这让她心里一阵翻腾。 可看到杨小涛，她又没有勇气说出来。 还是再等等吧。 “首长让我跟你说说。” 唐明月收拾心神，认真说道。 杨小涛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着。 “关于你的情报，合众国、联盟、大员等各方势力基本摸清了。” “这段时间，不少人通过各种方式想要接近你，都被我们的同志破坏。” “而且，你的家人，也是对方的目标。” 唐明月说着，就看到杨小涛嘴边的烟就跟导火索似的，快速燃烧，等离开嘴唇的时候，就剩下一个烟蒂。 呼~ 长长的烟柱从嘴里吐出，烟雾中看不清楚杨小涛的神色。 但唐明月能够感受到杨小涛的愤怒。 良久，杨小涛才转头笑道，“那句话咋说来着？” 唐明月不明所以。 “不招人妒是庸才。” “对方这是记恨我啊。” 杨小涛重新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边，却是没点上。 “跟首长说，我会用他们最痛恨的方式，回击他们。” 唐明月看着一脸自信的杨小涛，突然耳根有些发红，随即将头发整理下，“好，我会告诉首长的。” 说完，两人继续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鸟儿。 “秋叶快生了吧。” “嗯，估计就是下个月了吧。” 两人一句一句的聊着，唐明月见时间不短了，便准备回去，只是走之前突然转身看着杨小涛，“对了，你之所以将发动机拿出来，是不是还有另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 杨小涛嘴里的烟往上挑了挑，心里有些诧异。 唐明月却是突然抿嘴笑着，因为这时候的杨小涛，跟在哈萨国的时候，一个样子。 “你既然能拿出来，那肯定有更好的了，对不对？” 说完，不等杨小涛回答，人已经走远。 杨小涛拿起打火机将烟点燃，轻轻摇头，“这女人啊，太聪明了就不可爱了。” 第二天，杨小涛从四合院来到九部，就召开会议，确定前往联盟的人选。 计算器那边，经过商讨之后，让刘永强带队。 他们将带上两部计算器参加交流，同时杨小涛给他们的任务是了解其他国家计算机的发展情况，要是可以的话，跟着学习交流下。 飞机发动机这边则是张冠宇带队，他们携带一台新做出来的hxj-1涡喷发动机。 回到九部后，杨小涛再三考虑一番，还是觉得不保险。 于是就让张冠宇重新装备了一台新的hxj-1发动机。 不同于其他飞机的发动机，这台发动机用的材料有很大区别。 尤其是关键部分的钨合金都用了不锈钢来替代。 无形间，让发动机胖了不少，却也更加符合联盟的口味。 同时，因为秦老一句话，军械研究所那里，由江宁宁带了两个人，加入到后勤处的队伍。 杨小涛也给她们和张冠宇的任务都差不多，就是少说多看多听多闻。 整个队伍由张冠宇为队长，负责相关生活、工作事宜。 人员确定好，将名单交给李洪峰。 后续人员的确认、谈话、档案调查等工作，都会由李洪峰主持。 当然，这些人最后还需要上级确认。 交流团的事情告一段落，杨小涛便一头扎进研究院里。 从唐明月那里得到消息，既然有那么多‘敌人’见不得他好，那他更得给这些人‘添堵’了。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实验成果来回击他们。 于是，随后的几天里，杨小涛先是查看了生化研究所的情况，牛胰岛素产业化生产的布局基本完成，前期的试车工作也已经准备好，用不了多久，人工合成牛胰岛素就能出现在医院里。 然后是刘向东他们研究所搞出来的自动装填机，跟后勤处合作后，已经在59式里面装载成功，实验效果很是不错。 如今，研究所已经具备了研究‘主战坦克’的条件。 杨小涛准备找个时间，正式开启项目。 然后就是计算机了。 在韩三凤的主持下，已经开始研究计算机的集成电路，虽然技术有点粗糙，效果也不明显，但研究还在继续，这就是进步。 还有高频感应炉的生产，在李磊带人的不断研究下，也开始进入生产状态。 最后，就是太阳能电池了。 来到太阳能实验室，叶老见杨小涛过来，便招呼人一起开个会。 “大家过来开个会啊！” 叶老朝众人说道，其他人也都放下手上工作，来到跟前汇报情况。 这种会议这段时间来已经开了不少次，众人对杨小涛也是熟悉，没什么拘束。 “杨部，我们这pn结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徐华将一块硅片放在跟前，很是无奈的说着。 身边的刘浩也是点头，“我们用了好多办法，都没找到合适的，没法将电子送进去。” “这没法送进去，就形不成浓度差，就做不成正负极。” 赵燕两女也是点头。 这种看不到成果的研究，让她们很受打击。 见四人如此模样，叶老在一旁笑道，“这点事算啥。” “咱们碰到这点小小的困难，就打击了？” “我跟你们说啊，以前做研究的，有多少人是夜以继日啊。” “甚至有人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坚持，而且最后的结果，还不尽如人意。” “这就是科研。” 叶老和煦的笑着，“你无法确定最后的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但你能确定自己的轨迹按照你的思想继续往下走。” 叶老淡淡说着，让有些浮躁的实验室冷静下来。 另一旁，杨小涛拿起桌上的硅片，指甲盖大小，却是贵的赶上几个人的工资了。 “要不要换个方向研究？” 杨小涛突然开口。 一旁的叶老也看过来，“有啥想法？” 见众人都看过来，杨小涛这才说道，“有个想法。” “当然，我这想法不一定合适，只做参考。” “说就行。” 叶老鼓励道，杨小涛便点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了解光合作用的。” “光合作用？” 杨小涛开口，众人都是一愣。 就是叶老也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在场的除了徐华是学化学的，其他四个都是搞物理研究的。 让他们研究生物，估计没那个精力吧。 最后还是徐华对这些东西有点了解。 毕竟生化不分家嘛。 “杨部，我知道一点。” 杨小涛伸手示意给大家讲一下。 见此徐华便开口，“我了解一些关于植物光合作用的知识，就是通过肢体中的叶绿体，来吸收太阳光” 等徐华说完，杨小涛点头，“徐华说的不错。” “植物需要生长，就需要阳光，吸收阳光的能量，进而将二氧化碳和水合成营养物质，而光合作用最关键的部分就是‘叶绿体’.” “我们的太阳能电池呢？也是用光。” “那你们想过没有，阳光是如何进入到植物体内的？” “它的轨迹，能不能给我们带来启发？” 徐华摇头，叶老却是眼前一亮。 “还有，我觉得光也可以称为一种粒子。” “光粒子。” “那光粒子可以穿透进入叶绿体，那也应该可以穿透硅片进入里面去。” “我感觉，这跟咱们现在做的pn结非常相似。” “所以我认为，只要我们将光在叶绿体中的轨迹找出来，了解其作用机制，那我觉得完全可以参考着来制造pn结。” 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其实就是模拟植物光合作用的过程，只不过那是生物反应，而眼下却是物理反应。 但殊途同归，原理是一样的。 杨小涛说完，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叶老。 啪啪啪 叶老突然拍手鼓掌。 徐华等人也跟着鼓掌。 杨小涛却是摆摆手，“只是不成熟的建议啊，还不一定行呢。” 叶老却是摇头，“行不行的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路可以走，不会在原地停留。” “这样，即便是走上一条错误的路，也能为后来者提供参考。” 杨小涛听了笑笑，从口袋里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桌子上，“咱们的工作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有个好身体非常重要的。” “所以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时间还有，咱们不急。” 杨小涛又劝慰一番，这才跟叶老打招呼离开。 吃着桌上的糖果，叶老想着杨小涛给出的建议。 良久才对着赵燕说道，“小赵，你去找一些关于光合作用的资料。” 赵燕点头，快步离开。 “徐华，你跟刘浩继续研究。” “好的。” “小王，咱们去趟王老师那里，请教请教。” 王丽点头，拿好纸笔跟着叶老往外走去。 2391 跟中科院合作？ 三天后。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看着炮侦雷达相关书籍。 都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看这套书籍他现在已经看了七遍了，但 系统抠搜的就给了一个‘熟读’评价。 想要‘精通’还是很难啊。 好在看了这么多天的书，杨小涛对于雷达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比起向前来要明白的多。 不远处，娄晓娥抻着懒腰，打个哈欠，连锁下，杨小涛也跟着打了个。 这春困秋乏的日子，让人提不起工作的兴趣。 砰砰 敲门声响起，娄晓娥赶紧收拾下仪表，然后起身开门。 杨小涛放下书，就看到徐华快步走进来，然后来到跟前，“杨部，叶老让您过去一趟。” 杨小涛放下书抬头问道，“有什么事情？” 徐华点头，“对，您上次提起的叶绿体，这段时间我们查阅一些资料，还有跟朱老师、王老师请教一番，有了些许进展。” “这次就是让您看看。” 杨小涛嗯了一声，然后一起出了办公室门。 路上徐华将事情经过说了下，杨小涛也没多言，径直来到研究院中。 太阳能电池研究实验室。 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除了叶老几人，王光美也在。 “杨部！” “杨部~” 众人打过招呼，杨小涛来到跟前。 “叶老，王老师！” 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看你们的神情，这是有进展了？” 叶老哈哈笑着，一旁的王光美也是轻轻点着头，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帮上忙，还能多一份荣誉。 “是有点进展，不过不大。” “但也比先前两眼一抹黑好多了。” 说着，叶老来到黑板前，指着上面的一个扁圆形的图案解释道，“这是王老师给我们讲解的叶绿体。” 王光美点头，“其实叶绿体的形状有很多种，在听叶老讲述后，我觉得这种扁圆形的双凸结构应该是最合适的。”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这样跟自己了解的叶绿体也算是吻合。 叶老随即说道，“如今咱们做的这硅片都是直筒形状的，我们经过讨论，如果可行的话，就可以改成扁圆型，这样中间位置的挤压，两侧的凸起就是p、n极，兴许可以。” 杨小涛点点头，“这是个研究方向。” “但怎么将粒子弄进去，形成杂质？” 杨小涛再次开口，闻言叶老解释道，“我们原先想的是，将硅片遮挡一半，剩下的一半用离子流轰进去，这技术咱们在制造合成电路的时候就用过，只不过还不太成熟。” 杨小涛皱眉，“这样的话，轰击的离子流如何控制数量？而且会不会破坏外层结构？” “我们需要粒子留在里面形成杂质，而不是让它们跑出来。” 杨小涛的质询并不是抬杠，相反这是研究的必备过程。 研究，就是发现问题，提出解决方案，然后解决方案中的问题。 当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就意味着水到渠成。 见杨小涛如此说，叶老看向王光美，随即说道，“王老师说，这种叶绿素有三种膜，什么外模内膜的，我们不清楚具体的作用，但王老师说，这什么膜的，可以通过渗透压的方式改变大小，从而让外面的东西容易进去.” 叶老解释起来有些困难，杨小涛看向王光美，后者摆摆手，“叶老说的基本不差。” 好吧，是杨小涛要求太严谨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事情。 “如何改变渗透压？” 杨小涛提出问题，因为这关乎如何向硅片里面注入杂质。 “这个.” 叶老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事他还没研究，倒是王光美从生物学角度给出一个办法，“一定温度下可以改变膜的通透性，但具体的，得研究。” “对，得研究。” 叶老说道，杨小涛点点头，“那研究方向呢？” “还在确定，不过眼下我们已经有了基本方向” 杨小涛在实验室中待到了下午，了解实验进程后，这才离开。 回到办公室里，杨小涛转头看着窗外黯淡下来的天空，脑海中仍旧想着实验过程。 “主人，其实很简单的。” 办公室里只有杨小涛自己，所以小薇就飞到了半空中。 自从会说话后，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小薇就是个话痨。 可随着时间长了，小薇也觉得说话什么的没啥意思，还不如好好的吸收能量早几百年长大呢。 所以这段时间，除了在外面瞎窜，打听消息外，就躲在杨小涛的口袋里。 实验室的情况，她自然清楚。 听到小薇的话，杨小涛转身，双手搭在下巴上撑在桌前，“对你来说当然简单了。” 杨小涛回了一句。 小薇的技能里就有光合作用，不过比起植物的光合作用更加变态。 最起码，没看到她吸二氧化碳。 突然间杨小涛不自主的笑起来，小薇的存在本身就是不科学的，自己用科学那一套去解释，这不是自己钻了死胡同，找不自在吗？ 见杨小涛露出苦笑，小薇却是在空中得意的飞着，“主人，我是说，只要将光送进去不就行了。” “这有什么难的。” 小薇不在意的说着，操控光对她来说，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嘛。 “这不是一个事！”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小薇在空中飞了一会儿，还是不明白。 “不对，小薇，你能吸收光里面的能量，那光里面其他的东西咋处理的？” 小薇听了抬起头，看看快要落山的夕阳，然后伸出小手挥舞两下，手上出现淡淡的绿光，然后快速消失。 “这不是嘛！” 小薇说完，杨小涛有些无语。 这家伙是超出物理的存在，跟她讲物理，讲科学，要是听懂了那不是她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可下一秒，杨小涛却是摸着下巴神色严肃。 或许，也不是不可以。 心里生出一个主意，就如同当年小薇帮忙寻找杂交玉米一样。 只是这是最后的手段。 他不能一直指望小薇，下面的人也需要锻炼，否则，如何担当大任？ 杨小涛将椅子往后一挪动，随后起身，“走，咱们回家去。” “今晚咱们去钓鱼。” 杨小涛说着，如今媳妇肚子越来越大了，可得好好伺候着。 而且老人都说了，吃鱼孩子聪明。 不知道真假，但吃是不会有错的。 小薇在空中转着圈，咻咻的叫着。 因为每次钓鱼，她都能去水里玩。 离开九部，杨小涛回到家里，跟冉秋叶说一声，这便骑着自行车往西海而去。 路上看到杨小涛这幅架势的人都无奈摇头，这家伙又要去西海进货了。 随后的几天，杨小涛就跟叶老等人在研究院里针对pn结构进行各种实验。 实验室中。 叶老看着前方正在实验的徐华等人，面色焦急。 杨小涛在一旁抱着胳膊，倚在窗户上，同样严肃。 “师公，放心吧，方向是正确的，现在就看哪个温度最合适了。” 杨小涛在一旁宽慰着，叶老轻轻点头。 两人的目光却是紧盯着不放。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他们已经找到了一种可行的办法。 就是利用温度改变结构的特性，然后利用‘渗透压’的改变，让部分离子杂质注入其中，形成内部的不平衡。 只是如何掌控温度，如何确保光粒子进入后不会露出来，就成了实验中最困难的存在。 为了做实验，九部份额中的高纯度硅大部分都被杨小涛抽调过来。 只是，到现在为止，浪费了不少，但实验效果却是没啥进展。 “师公，中科院陈师伯那边有没有联系您？” 叶老正看着前方的实验，突然间听到杨小涛询问，神色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小陈？他那边有啥事？” “中科院也在关注太阳能电池的进度。” 杨小涛来了一句。 这件事还是最近才知道的。 估计是上次去开会透漏出去的消息。 毕竟，九部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宋老竟然为这件事专门给他打电话。 虽然电话里没有说出目的，但想来也就那目的了。 “估计他们想要用在卫星身上吧。” 叶老吧唧吧唧嘴，随后想到一种可能，眉头轻轻皱起。 杨小涛也是点头，“应该是！” 他可是知道，上一世的第二颗卫星就是中科院专门给科学实验用的。 不同于上一世，杨小涛的蝴蝶翅膀煽动下，东方红一号提前两年研究出来并且升空。 而且按照原计划，第二颗卫星的‘实践一号’应该是在今年开始立项的，可现在不仅早早的立项，更是到了定稿实施的地步。 而在这项目中，太阳能电池实验就是重要的一环。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研究到了哪个环节。 “小涛，你说要不要跟他们交流交流。” 叶老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杨小涛侧头看去，就发现叶老眼神中多了些无奈。 显然，这段时间的实验经历并不美好。 老人没那么多精力不说，实验的方向也是深感渺茫。 或许，只有杨小涛还在坚信，一定能够成功吧。 “师公，您.” 叶老轻轻摇头，打断杨小涛的话。 “有些事，说容易，做难。” “有些事，做容易，知难。” “我现在才觉得，知行合一，多么难。” 叶老轻轻感慨，“早先项目开始的时候，我啊，虽然有了心理准备。” “但也没想到，这么难。” “唉，老了啊。” 叶老双手放在杯子上，神色变得颓废。 他的年纪摆在这，没多少年了。 所以一直想要用残生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度做出一些事情，让国里的人们过得好一些，让国家强大一些。 那样，死后，也能长眠的心安理得。 可谁想到，时代发展的太快了。 好多东西他都被抛到了身后。 就像眼前的这些机器，好多都没见过。 让他操作，就得重新学习，就得重新熟悉。 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跟中科院合作吗？倒也不是不可能。” 杨小涛明白叶老的意思，但并没有直接同意。 主要是对方没有提出来，自己就上赶着合作，有些，被动。 他还想着做出来后，跟中科院那里要点好处呢。 要知道，接下来的卫星可都是中科院研究的。 而杨小涛还有几个不成熟的想法，需要中科院来帮忙呢。 叶老看了眼杨小涛，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看出杨小涛的性子。 不服输，不怕事。 而听杨小涛这样说，就知道不到最后，这家伙不会去跟中科院合作的。 当然，这小子也不是愣头青，有便宜那是肯定会占的。 “眼下，咱们先试试吧。” 叶老看向实验室，最后开口说道。 杨小涛笑笑，“对，说不定马上就成功了呢。” 2392 外挂上线 “杨部，院长！” 两人正在交谈的时候，实验室里刘浩走过来，身边还跟着王丽几人。 “又失败了！” 刘浩发出沉闷的声音。 身旁几人脸色同样难看，没有人计数，但失败的次数肯定不少。 “这次还是找不到合适的温度，开的有点大，都出来了。” 徐华从后面走出来，神色沮丧。 叶老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然后又恢复神情，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王丽，“没事，失败嘛，在所难免，咱们不就是一点点从失败中寻找成功的经验吗？” “喝点水，别灰心，咱们后面继续实验。” 王丽接过水杯，却是低头说道，“叶老师，我们会不会找错了啊。” “各个温度节点都试过了，可都没有成功。” “每次实验我们都抱着百分百的热情，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说到最后，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 失败的多了，不仅会影响信心，更会影响心情。 “小丽！” 一旁的赵燕年纪大点，连忙上前安慰。 叶老见了还要开口劝慰，杨小涛却在这时候开口，“大家都忙碌一天，回去休息休息吧。” “实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时候也需要运气。” “说不定运气来了，就能做出来呢。” 杨小涛一开口，四人都不敢作声，只是点头。 叶老心里再次叹息，队伍还是太年轻了，而且，经验少了啊。 “回去吧，休息休息。” 叶老也开口，徐华等人点头，陆续离开实验室。 “师公，我这边还有点事，一会儿让王浩送您跟老道回去。” “顺便跟秋叶说一声，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叶老点头，“你忙就行，我去找老道。” 这几天，杨小涛天天加班，他都习惯了。 说完，叶老起身离开。 杨小涛跟在后面去了隔壁王坤的计算器研究中心。 来到隔壁的计算器研究中心，王坤正带人在开会。 另一旁，刘永强带着人整理资料，见到杨小涛过来忙放下起身。 “杨部！” 杨小涛点头，走到跟前看着桌上的资料，“这是准备带去交流的？” “对，按照您的要求整理出来，都是关于星光计算器的设计思路。” 刘永强说完，又从旁边柜子里拿起一份资料给杨小涛，“杨部，这是按照您说的关于集成电路的一些想法，我们这次去重点就是收集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杨小涛接过翻看几页，上面都是一个个关于集成电路的问题。 “不错，带着问题去找答案，会更明确。” 杨小涛夸奖一句，随后又嘱咐道，“去了要瞪起眼睛，有些事不能强求，一切都要保护好自己为主。” 刘永强几人认真的点头。 “还有，不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都有心眼子藏一手，人家也不是傻瓜。” “得学会分辨出哪些有用，哪些是精华，然后将糟粕还给他们。” “是，明白。” 刘永强等人认真说着，杨小涛也没其他可说的。 “下班了，早点回家跟家里人团聚，这一去少说半个月，到时候可别想家啊。” 众人又笑起来。 随即杨小涛又去王坤那里看了会儿，对方正在研究新型计算器，杨小涛没有进去打扰。 走了一圈，最后杨小涛看看时间，去了趟食堂，吃了晚饭，继续往研究所走。 等再次来到太阳能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小薇，该干活了。” 杨小涛打开灯，然后进入实验室。 口袋里，小薇飞出来。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在这加班。 要干啥小薇早就习惯了。 先前杨小涛还对徐华等人寄以希望，期待着对方能够实验成功。 可谁能想到，一个温度的‘关键因子’就成了解决不了的拦路虎。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叶老他们也很努力，但努力没有结果，就是失败。 所以这几天，杨小涛已经等不下去了。 不说实验中几人的操作水平，会不会错过‘关键因子’，单单耗费的实验材料就让杨小涛有些承受不住了。 其他几个部门更是有了微词。 尤其是计算机研究中心，韩三凤多次找到杨小涛，原本应该给他的份额变少了，一次两次还好说，但这么多次了，心里要是没点窝火那是白瞎这么大的人了。 于是这段时间，杨小涛就带着小薇这个‘外挂’加入到实验中。 当然，外挂是不能示人的，所以他们只能趁着叶老等人离开，晚上悄悄的进行。 “主人，已经准备好了。” 小薇来到先前徐华等人的试验台前，对着杨小涛开口。 另一边，杨小涛从空间中取出准备好的实验材料，放入实验槽中，这才操纵着仪器开始控制温度。 “行，我们开始。” 杨小涛说完，从空间里取出纸笔，开始记录。 杨小涛的实验是从头开始的，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 其他人怎么实验他不管，实验数据如何他也不在意，杨小涛只会按部就班，一点点的做。 好在有小薇在，这家伙的效率，简直逆天啊。 叶老他们需要验证一个温度点，需要耗费四个小时，一天只能做两次，快的话顶多三次。 而且这只是实验，还要有验证环节。 验证实验后的验证还需要耗费时间，然后才能确定实验的晶体硅有没有用。 这样一趟下来，时间长不说，劳动量也不小。 不然，那小姑娘会崩溃？ 可小薇呢，只要温度能够保持稳定，三秒钟就能确定实验结果。 是的，是直接确定实验结果。 这一切，都亏了小薇对光的掌控。 “小薇，开始了。” 杨小涛操纵着仪器开始实验。 “明白。” 干起活来，小薇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两个小手上发出微弱的光，在实验槽旁站立。 别看这光微弱，却是小薇白天吸收的太阳光，在小薇的控制下虽不强，却正适合检验与否成功。 “主人，进不去。” 片刻后，小薇的声音传来。 这说明半导体的‘膜’没有张开，渗透压不起效果，外面的‘粒子’无法进入。 自然就不用小薇检验了。 杨小涛立马在本子上将现在的温度数据后打个叉，然后调节温度，再次增加一点。 随后就是等待的时间。 “主人，上次您说的宇宙飞船，就是用太阳能吗？” 趁着空闲的时间，小微又飞到杨小涛的肩膀上开启‘唠嗑’模式。 杨小涛坐在一旁，一边看着温度计一边应付着，“这个不好说，太阳能只能是一种吧，像其他的恒星能量也可以的。” 小薇歪着头，然后高兴的飞到半空中，“我知道，就像我，可以吸收太阳光里的能量，还能吸收灯泡的能量，还有火焰光里的能量，对不对？” “对，小薇真聪明。” “那当然了，我可比旺财聪明多了。” 小薇得到夸奖，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很是开心。 “主人，你会去宇宙吗？” 突然间，小薇问出一个不曾出现过的问题。 “去宇宙？” 杨小涛有些愣神，因为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想过。 宇宙太大了。 穿越前，科技发展下，好像最远的旅行者都没飞出太阳系吧。 而他还能活多少年？ 除非科技有了跨时代的改变，或者科学发展到了‘玄幻’的地步，穿梭空间成为可能，才可能开启宇宙大探索。 否则，他可不想死在半路上。 而且那样太孤独了。 “算了吧，人生苦短，还是将有意义的生命用在更重要的事上吧。” 杨小涛说着，小薇歪着脑袋，“时间不够吗？怎么会呢？” 杨小涛看看小薇，好吧，人家几百年可能还是个小孩子。 跟这种非常规生命没法说这些。 等了快半小时，温度终于稳定，实验槽里继续实验。 “主人，这次还不行，不过比上次的要好。” 小薇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让杨小涛精神一震，总算是摸到边了。 “稍等，我再调整一下。” 杨小涛看看手里的材料，立马调整温度，这次将温度的跨度加大。 然后又是等待。 又是半个多小时，温度稳定，时间继续。 “主人，这次太高了，直接穿透了。” 小薇高兴的声音传来，多少次了都没穿透，让她心里憋着火呢。 这次好容易穿透了。 不过这可不是杨小涛想要的，他想要找出最合适的温度，确保里面的‘杂质’不会露出来。 杨小涛心里一喜，连忙将实验的晶体硅取出，等恢复室温后，连忙让小薇检查。 “快看看，光进去没有。” 小薇立马将手上的光团靠近。 杨小涛在一旁紧张等待着。 三秒后，小薇的声音传来，“主人，太大了，都漏出去了。” 在小薇的视野中，当光粒子进入‘管’中，粒子开始挤压原先的‘杂质’，若是正常的话，这些杂质会往另一半运动，这样才能形成电压。 可现在，光粒子进去后，杂质就漏了。 “好吧，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 杨小涛叹息一声，然后将实验材料换了一份，“小薇，继续。” “好的。” 时间缓缓流逝，或许是今晚有了进展，让杨小涛跟小薇多了些动力，竟然忘了时间。 凌晨的时候，杨小涛打着哈欠，但眼中却是充满了精光。 小薇坐在实验台上，有些无精打采。 今晚的实验次数，比前几天加起来的都多。 她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这般摧残啊。 “最后一份材料了，这次，应该能成功。”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看向实验槽，里面的温度已经稳定下来。 再看看笔记本上的数据记录，一串的叉号下来，总算是找到了最关键的那个‘因子’。 “主人，还要多久啊。小薇想要睡觉。” “乖，小薇，这是最后一次了啊。” 杨小涛在一旁和声细语的说着，也有些心疼，小家伙可是付出不少。 心里打定主意，这次忙完了，一定要带她去西海游泳去。 “好的。” 听到是最后一次了，小薇立马飞起来，在半空中绕着圈圈。 杨小涛看了无语，这是累了？ 这是没兴趣了吧。 心里想着，却是不敢说出来，生怕这‘小孩子’罢工。 “来吧！” 小薇喊了一声，做好了准备。 下一秒，实验开始。 实验槽中的温度下，半导体的一端浸入实验液中，然后在温度的影响下，渗透压开始改变。 很快，半导体中的‘外膜’开始变化，一些粒子开始进入晶体硅中，下一秒，得到小薇提醒的杨小涛快速中断电源，结束实验。 又过了一会儿，小薇出现，手上发出微弱的光，却准确的将光粒子送入半导体中。 杨小涛只看到黑暗中一点光出现，然后就只能等着。 2393 拖后腿了啊 又过了一会儿，小薇飞到半空中，然后咻咻叫了两声，这才说道，“主人，这次没跑出去！” 闻言，杨小涛愣在当场。 随即，脸上露出笑容。 “他奶奶的，终于完成了。” “小薇，今年的优秀员工，非你莫属啊。” “那是当然了。” 小薇傲娇的笑着，然后落在杨小涛的肩膀上。 “赶明，给你找几块好木头。” 小薇咻咻乐着。 说完，杨小涛将温度记录下来，然后将制造好的半导体取出，收入空间当中。 这时候，杨小涛才发现，眼下的温度叶老他们并没有实验过。 也就是说，按照当下的进度，早晚会找到这个‘关键因子’，只是这时间，可能有点长。 “果然只有坚持，才是走向成功的唯一捷径啊。” “当然，外挂除外。” 小薇见实验完成，咻咻叫了两声，直接飞到杨小涛的口袋里。 走到一旁座椅上，杨小涛看下时间，已经是四点半了，再过一会儿估计就有人来了。 这时间，也不用回去了。 直接就在实验室里趴桌上休息会，同时心里琢磨着如何将这‘关键因子’说出来，同时还得照顾下众人的情绪。 “唉，有点难啊。” 啊嚏~~ 迷迷糊糊，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杨小涛闭着眼就往前打个喷嚏，瞬间感觉呼吸道里一阵舒爽。 打过喷嚏后，杨小涛才睁开眼睛，看了下四周，这才撑个懒腰，活动下筋骨。 起身，揉着有些发酸的胳膊，杨小涛往外走。 只是还没出门，实验室的门就从外面推开，然后就看到赵燕走进来。 啊！ 突然间看到实验室里有人，赵燕本能的叫了一声。 可在看到是谁后，连忙闭上嘴，同时又有些好奇，“杨部，您，您来的真早啊。” 赵燕赶紧开口，目光却是打量着杨小涛。 杨小涛揉着肱二头肌，刚才也被赵燕吓了一跳，好在自己反应快，不然就被门撞上了。 “什么早啊，我昨晚就没回去。” 杨小涛直接开口回了一句，然后也不管赵燕的表情，直接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这个，今天就按照这个来做。” “做出来，告诉我。” 说完，人已经走出去。 赵燕呆愣愣的看着桌上的纸，又看看离开的背影，心里头突然翻江倒海起来。 杨部，杨部加班，帮他们实验了？ 对，肯定是这样。 那. 说到这里，赵燕立马跑向桌边看着桌上的纸张，上面果然有一个数字。 “赵姐，你干嘛呢，这么激动。” 门口走进来两人，正是徐华跟王丽。 王丽见赵燕发呆的模样，连忙开口询问。 两人走到跟前，但赵燕仍旧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赵姐？” “你怎么了？” 王丽再次喊了两声，然后目光也落在手上的纸上。 “啊，哦，这个，这个是杨部做的。” “杨部昨晚上没回家，他，他给我的这个，说照这个做出来。” “杨部，杨部做出来了！” 赵燕说到最后，声音也由不可思议变得兴奋起来。 想到杨部的身份，想想杨部的能力，这纸上的资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徐华两人听了同样震惊，同时还有些不可思议。 杨部，一晚上，做出来了？ 只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啊。 “你们怎么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刘浩的声音，身后还有叶老。 三人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赵燕将今早上的事情说了下，实验室里登时一片安静。 “试一下。” 叶老深吸一口气，率先反应过来。 四人听了立马行动。 看着实验开始，叶老走到一旁坐下，看着桌上的数据，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这小子，不会是自己加班吧。” “这数据，明显在后面的实验计划中啊。” “还真有这可能，那，这几天都加班了？” 想到这里，叶老脸上浮现出笑容。 “这小子，就会给人惊喜。” 另一边，杨小涛来到食堂要了一份早餐，然后就在食堂里吃起来。 “杨部。早啊。” 吃了没一会儿，身边就传来招呼声，杨小涛看了眼，伸手指着旁边。 来人端着饭缸子坐下，手上还拿着一块洋葱。 “王组长，你这么早就吃这个，口味很重啊。” 杨小涛扒拉着米粥，开口打趣道。 “嘿，早上起来就这样了，不是大葱就是蒜，习惯了。” 王进笑着解释。 这人正是从后勤处借来的铆接专家，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九部的人。 “杨部，我得说您一句啊。” 正吃着饭，王进突然来了一嘴，杨小涛一愣，随即笑道，“您说，我听着。” 王进嘿嘿笑着，“杨总，您啊，得注意身体，一看您这样就是操劳过度，这样可不行。” “咱们这九部，说句不好听的，离了谁都不能离了您啊。” “您就是咱们九部的精神支柱，可得好好保重。” 杨小涛放下缸子，拿起一个鸡蛋开始剥皮，“老王，你这可是涉嫌拍马屁啊。” “没，我老王最实诚了，谁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杨部，您可得听我一声劝啊。” 王进一脸正气的说着，杨小涛笑笑，然后点头，“好，感谢同志们的关心了。” “我一定保重身体，继续为革命做贡献。” 王进听了笑笑，然后两人低头吃饭。 “对了，你们的飞机搞得咋样了？” 杨小涛突然询问。 王进现在正跟着刘大明他们改造空中加油机。 “差不多了，我们就是将里面的东西搬出来，重新做个油箱放进去。” “不过这飞机挺大的，比起白驹还大好多呢，真担心飞不上去.” 王进想起改装的飞机，听说那一架还在试飞中。 如今拿来改装成空中加油机，也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 杨小涛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有些担忧。 按照张老帮忙找的轰炸机，其实就是后世的轰六。 只是现在轰六还没完成试飞，而且这次更是换装了hxj-1型发动机，比起原时空来，动力要更加强劲。 但，能不能飞，还真难说。 两人吃过饭，杨小涛就往办公室走去。 原以为自己没回家，应该是最早上班的了。 哪知，还没走到办公室，就看到李洪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暖瓶，看样子是去打水。 “小杨，今天来的挺早啊。” 李洪峰笑呵呵的说着，杨小涛咧嘴笑笑，然后问道，“老李，你这很早啊。” “还好吧，家里就我自己，早点来还能跟同志们见见面，聊聊天啥的” “嫂子不上来？” 杨小涛拿出烟两人点上。 “她啊，那边还一堆活，孩子也要上学，就没让她们过来。” 李洪峰无所谓的说道，杨小涛深吸一口，“老李，还是让嫂子她们过来吧，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没用，我家那口子，我了解。” “倔脾气，现在忙着呢，让她来是不可能的。” “行了，我去打水去。” 说完，李洪峰拎着另个暖瓶，吸着烟往楼下走去。 杨小涛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屋里后，脸上神色凝重。 这段时间，李洪峰的性格行为，九部的人都知道了解。 每个月发到手的工资、福利，只留下口粮票，其他的都给西南那边邮递过去。 而且，还是分好几处邮递。 梁作新曾经让人调查过，然后找到杨小涛喝了一顿闷酒。 老李给邮递的人家，都是烈属。 都是在修筑铁路隧道时牺牲的人。 钱，每个月都给。 不管多少。 “这样的人，还有啥好说的？” 杨小涛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想了片刻，写下‘盾构机’三个字。 中午时候。 “杨部，杨部，做出来了，做出来了。” 刘丽雪正跟娄晓娥两人帮着整理文件，九部的日常事务比起机械厂的时候多了不止一倍，也就是有老洪、李洪峰他们帮衬着，否则她们两个根本忙不完。 就在屋子里静悄悄的，三人各自忙活的时候，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人，然后大声喊着，将三人吓了一跳。 杨小涛正在构思着盾构机的设计图，被吓了一跳，手上的铅笔都歪了一撇。 看清楚来人，杨小涛心里有了底。 “徐华，慢点说。” 杨小涛一脸淡定，徐华见了咽口唾沫将心中的激动压下，随后深吸气，“杨部，您留下的实验数据，我们验证了，成功了！” 杨小涛站起来，随后往外走去。 很快，来到研究院，叶老在一旁端着水杯呵呵笑着。 旁边王丽赵燕等人拿着做好的半导体板子面带笑容，浑身上下都是成就感。 “师公，恭喜恭喜了啊。” 杨小涛立马送上祝贺，叶老一巴掌拍在杨小涛肩膀上，“你小子，埋汰我老人家是不？” “没没，我怎么敢啊。” “不敢？这东西不都是你做出来的嘛，别给我整那一套啊。” 叶老说着，徐华等人都是点头。 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 他们要是冒领这份功劳，今后就别在九部混了。 “师公，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啊，我们可是一个项目组的，功劳自然是所有参与者的。” “何况现在还没完成呢，还没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啊。” 杨小涛一副认真模样，叶老脸上笑容不断，徐华刘浩等人也嘿嘿笑起来。 “这最重要的一步迈出去了，咱们就趁热打铁，争取一鼓作气啊。” 杨小涛继续给众人鼓劲，叶老也在一旁鼓舞士气，众人热情高涨，不用多说，就投入到工作当中。 “师公，接下来怎么安排？” 杨小涛坐在一旁询问起接下来的工作。 太阳能电池可不是只有半导体pn结就行的，还有其他部件，而且设计上也需要思量。 叶老恢复平静，从柜子里拿出资料袋，然后拿出一份资料来。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制造太阳能电池板了。” “这是我的一些想法，你看一下。” 杨小涛接过资料，随后看起来。 正面的玻璃要求，电池板的分布规划，电极间的连接用的栅带等等。 “这些东西都不好做啊。” 叶老神色凝重，太阳能电池板是最重要的一环，所以其中的每一个部件都不简单。 杨小涛将资料翻完，这才开口说道，“也还行吧。” 随后指着几份资料说道，“这玻璃，沪上那边给飞机制造的时候有过研究，交给他们不成问题。” “这栅带，我看上面要求的是镀锡的铜带，这点也好解决。” “咱们罐头用的马口铁，就是镀锡铁，所以镀锡铜也容易解决。” “这蓄电池我们也有.” 杨小涛将几份资料摆好，然后一一给出解决办法，让一旁的叶老面露惊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听杨小涛这样说，那岂不是，岂不是所有的困难都能轻松解决？ 而他们到现在才做出来，那不是拖后腿吗？ 这想法一出来，叶老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敢情这锅已经准备好了，就得他们这米了呗？ 2394 九部又出好东西了？ 从研究院出来，杨小涛回到办公室，就开始联系各处。 先是给沪上那边的光明玻璃厂打过去电话。 光玻璃厂。 这一阵，光明玻璃厂可是在沪上出足了风头。 因为白驹战斗机的解锁被世人皆知，关于生产过程的保密等级也被允许公开。 九部那边，在陈宫带领的宣传部门下，配合四九城的广播电台、报纸等等，每一期都会放出一篇感人事迹。 当然，这些事迹当中有大有小，有长有短。 就像江陵机械厂关于张山的报道，就用了整整一个篇幅进行报道。 而像其他一些篇幅短的，会两三个凑在一起。 这种报道，不仅让被报道者为国人所熟知，也让九部的名气越来越响亮。 杨佑宁跟陈宫甚至都商量好了，以后每年都要举行一次，还将其作为年末文艺汇演的一部分。 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感动华夏。 杨小涛当初知道这事后，就想着问一句，‘感动’的标准是啥，谁来定。 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因为问了也白问。 不过，他是打定主意，不会参与评审的。 因为以他穿越者的身份来评定的话，可能会拉低评定的标准。 李洪峰跟老洪得知后，觉得单单九部来做有些狭隘了，干脆联合其他机部一起搞，最后这感动华夏人物就被提上了工作日程。 各个机部也得到消息，对此反应不一。 但总体来说，算是件好事。 而在这其中，沪上光明玻璃厂，为了完成任务夜以继日的攻坚，完成多次突破性研究，就占据了单独一篇报道，这可是让光明玻璃厂出了名，更是响彻大江南北。 此时，玻璃厂厂长李厂长正在办公室中悠然自得。 白驹战斗机的出现，可是让他们玻璃厂大赚一笔啊。 如今，每架白驹飞机都要用他们的玻璃不说，就是其他飞机也在陆续更换厂家，一时间，他们玻璃厂从半死不活的状态直接翻身，现在每天都忙的不行。 但这种忙，是整个工厂上下都开心的忙。 忙，才有饭吃啊。 尤其是在沪上，物资丰富着呢，就看你有没有钱跟工业券了。 如今，他们玻璃厂也是有数的大厂了。 “老李，您还在这优哉游哉呢，车间里都忙不开了，也不知道过去帮忙。” 见李厂长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唱着小曲，书记老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幅样子不由的抱怨起来。 “老叶啊，我这刚歇歇脚，这不等处理完就去嘛。” 李厂长坐直身体，很是诚恳的说着。 “我信你个头。” 叶书记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桌上的缸子就吨吨吨的将里面的白开水喝光，然后一抹嘴，“你丫的就知道享受，老子跟你搭档真是倒了血霉啊。” 工厂规模扩大，新来的工人需要带，需要管理，这些都得他们出面调和，而且还得监督工厂的生产。 如今玻璃厂的领导都是一个人当成两个来用啊。 李厂长却是浑不在意，脸上仍旧得意笑着，“行了吧，老叶。” “咱们现在累点，但一分付出一分收获啊。” “要不是我当初跟上了机械厂的脚步，能有咱们今天的场面？” “你啊，就偷着乐吧。” 李厂长说到最后，更是露出得意模样。 每次见到这幅样子，叶书记就想上去给这家伙两巴掌，只是这想法只能想想。 谁让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呢。 铃铃铃 桌上电话响起，李厂长一愣，随后聊赖的拿起电话。 “喂，这里是光明玻璃厂，你哪位？” “是李厂长吗？我是四九城的杨小涛啊。” 电话里声音不小，两人都听得清楚。 然后就是一阵对眼，沉默。 “杨，杨部？” “我是光明玻璃厂李厂长。” 李厂长试探着问道，哪知电话里传来笑声，“那就对了。” “李爷，我是金大力的外孙杨小涛，上次航空玻璃的事咱们聊过” “啊，知道，知道，杨部，杨部啊！” 李厂长一副油滑模样，声音中带着欣喜。 “李爷啊，咱们不用客气，从我外公那论起来，我喊您一声爷不见外吧。” “哈哈哈，不见外，不见外。“ “不过这工作上，咱们还是得公事公办啊。” “哈哈~” 李厂长被这声‘爷’喊得心花怒放，就跟洗个凉水澡似的，舒坦啊。 “不不不，公事是公事，这私下里还得按辈分来。” 杨小涛话里话外依旧客气，让李厂长很是受用。 随后杨小涛开始说起这次打电话的目的。 等说明是为太阳能电池板做的玻璃时，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惊。 太阳能电池？ 阳光发电？ 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啊。 可怎么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就这么玄幻呢？ 甭管信不信，他们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咱们九部又出好东西了’。 而且这次，他们又能搭上顺风车了。 “李爷，事情就是这样，您看有没有问题？” 电话里传来杨小涛征询的声音，九部的玻璃厂虽然只有他们一家，但全国的玻璃厂可是不少，而且比他们科研能力强的不是没有。 两人明白，这时候要是说有问题，十有八九这好事就落不到他们头上了。 想到这里，李厂长立马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咱别的不敢说，这种玻璃的事，就不是事。” “多久？一个周？不用，三天，三天就给你答复。” “哈哈哈，好，等老金一起，咱们爷仨好好喝一顿。” “好好，好好。” 电话挂断，李厂长满面春风啊。 “瞧瞧，老叶，听到了吧，杨部，那是咱后辈啊。” “咋样，羡慕不？” 李厂长得意的笑着，叶书记心里当然羡慕了，那是谁啊。 杨小涛，九部的老大，他们就是九部的人。 这样的人，和声细语的叫一声李爷，这说出去，那是倍有面子啊。 而且将来跟人家吹牛的时候，说出去，都得收获一片大拇指。 虽然项目，可嘴上却是不饶人，冷哼一声，“你先别得意，这新任务可不简单，杨部既然能亲自打过来电话，说明非常重视。” “三天完成，你可等着吧。” “要是军令状立了没完成，你这面子，呵呵.” 闻言，李厂长脸上的笑容敛去，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奶奶的，不就是三天嘛。” “走，去特种研究所去。” “老子就不信了，还搞不出个铁玻璃。” 说完李厂长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吆喝着开会。 身后的叶书记却是长叹，“看来，今后还得加人啊。” 九部搞出来的动静哪一个小了？ 上次的计算器，就是他们帮忙做出来的显示屏，然后就得重新开个班，每月加任务。 这次做这啥铁玻璃，估计将来又得开个班了。 很快，玻璃厂中传出消息，又有新任务了。 九部办公室，杨小涛在打完电话后，又给钢铁厂的管志勇打了过去。 将事情说完，管志勇立马去找安仲生，也别研究三号合金了，先把这啥镀锡铜搞出来再说。 一个个电话打完，已经到了中午饭。 而随着杨小涛几个电话打出去，闹起的动静可是不小。 尤其是非常关注九部的那些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九部又有大动静了。 七机部。 王老在办公室里走着，上次开会的时候，就因为拿不出项目，可是有点丢人啊。 好在杨小涛这伙计一口气拿出两个来，让他捡了便宜。 但不能老是这样啊。 于是最近这段时间，王老就琢磨着怎么开展个新项目。 可想了好久，跟钱老商量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钱老更是来了句，贪多嚼不烂。 家传本事还没研究透呢。 于是，王老就换了个思路。 既然自己想不出办法，那就找人合作啊。 就像合作研究飞机发动机一样。 而这最合适的对象，不就是九机部嘛。 所以，九部的动静让他很是上心。 “小王，将严主任叫过来。” 后勤处。 秦老最近的处境也不太好。 先是黑鸟侦察机上的仪器设备研究这么久了吗，各部竟然还没有取得进展，让他很是烦闷。 上面多次询问研究进展，可他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还在研究中。 他清楚，上面的耐心是有限的。 然后是去联盟交流会议上，自己想来想去，竟然没有合适的拿出手的项目。 最后只能将跟九部一起合作的‘红外夜视仪’给拿了出来。 也就比七机部的王不要脸强点。 “还是得跟小九合作啊。” 想到跟九机部合作的岁月，那段充实的日子，他到现在还能回味呢。 乓乓 敲门声响起，肖锋快步走进来，“首长，刚才我听一个朋友说，九部好像又在搞事情” “嗯？好好打听打听！” “明白！” 中科院。 宋老站在走廊中，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神色阴郁。 身边，陈芳、王灿、胡许平几人依次靠在栏杆上，一个个叼着烟，不时吞吐着烟气。 “老宋，有啥事你就说啊，咱们几个又不是外人。” 陈芳见宋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很是纳闷，他最烦这种明明一脸心事表现出来给人看，却又不告诉人说啥事的人。 你要不想说，那别表现出来啊。 表现出来了，那就痛快说出来。 这样，就跟屙不出来似的，难受。 王灿瞅了眼陈芳，然后又看看宋老，将烟头掐灭，这才说道，“老宋忧心什么，你还不知道啊。” “我知道啥？我去了趟盛京回这都几天了，他就是这样子，我还没好意思问呢。” 陈芳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宋老侧头看了眼，随后冷哼一声。 “你不问，难道不会看啊。” “没看到院里面忙啥？” “净跟我在这装糊涂。” 陈芳转身，双手搭在围栏上，“老宋，你不会是说太阳能电池的事吧。” “废话，你这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啥？我只知道，从九部那里搞来的硅材料，都被你送到老王那里去了，老子想要给计算机那边争取点呢。” 陈芳说到这，语气中带来些埋怨。 一旁的王灿翻个白眼，就知道这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 到底是在这点我啊。 “那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 过了一会儿，陈芳见几人的神情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 宋老低头看着楼下，王灿摸出一支烟再次点上。 “好吧，我知道了。” “那这么晚了，咱们在这吹风？是干啥？” 陈芳再次询问。 “老陈，我听人说，叶老师，好像快做出来了。” 王灿轻声说着，陈芳立马瞪大眼睛，嘴里的话刚要说出来，又生生的咽下去。 “这个，倒也不是不行啊。” 2395 光能电池 下午。 娄晓娥将太阳能电池生产所需要的材料跟各地工厂进行沟通后，确定无误，便将任务下发到各个工厂。 搞定生产的事情，杨小涛离开九部回到四合院。 美其名曰，补觉。 四合院。 秦淮茹兴高采烈的回来，就跟吃了蜜蜂屎似的。 前院门口，三大妈看了眼打扮跟个小媳妇似的秦淮茹，嘴里骂了一句不要脸。 别人不清楚，她还不知道？ 秦淮茹搞得药酒，纯粹就是好糊弄人的。 而且那药酒，也不是当初杨小涛的方子配的，只是打着药酒的幌子罢了。 况且他还听说一件事，那就是秦淮茹这家伙又跟傻柱好上了。 至于傻柱在哪，呵呵，当然是进去吃牢饭了。 她娘家就是在管家村隔壁，这些事村里早就传开了。 甚至还知道，傻柱跟那女人离了婚，还有人说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傻柱的。 傻柱不过是个接盘子的，可惜被人设计了。 而且那孩子就是被傻柱打断腿，绝了根的大队长的。 过了垂花门，秦淮茹对着身后呸了一声。 显然，三大妈那句不要脸她是听到了。 要是以往，肯定会上前掰扯掰扯，但现在嘛，形势比人强，她也得忍下这口气。 等回到家里，秦淮茹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心头再次被喜悦占领。 “傻柱，果然还是那个傻柱啊。” 这次去看傻柱，不过给他带了几件曾经的衣服，就把傻柱感动的痛哭流涕，一个劲的说自己瞎了眼，辜负了她。 然后略施小计，就跟秦京茹一样，收获了傻柱的好感-钱。 而且这次傻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除了踩缝纫机，每个月都有补贴。 还因为自身是厨子，所以每天都去伙房帮忙，额外还有补贴。 这样算起来，比起许大茂还能挣啊。 这点，让她在秦京茹那里得到了些许优越感。 “这日子啊，又有盼头了。” 说完，拿起盆子就往院子里去。 今个心情好，洗衣服！ 杨小涛回来的早，路过中院的时候，就看到秦淮茹又在卖力洗衣服。 不过这场景早就看惯了，以前还有人充当舔狗，在她周围嘘寒问暖。 现在嘛，洗给谁看啊。 回到家里，冉秋叶有些奇怪，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杨小涛将昨晚加班的事i说了下，然后就回屋睡觉。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饭的时候。 起来收拾一番，然后在屋里准备吃饭。 叶老也在，杨小涛就将各地反馈的情况说了下，“初步估计，一周后就能配齐，到时候可以尝试一下。” 叶老一听立马精神抖擞起来，然后心中多了一丝迫切。 这次，一定要成功啊。 不然，对不起这么多人的付出啊。 吃过晚饭，杨小涛精神抖擞，可能是下午睡多了，就在书房里继续设计盾构机。 这玩意前世听说过，原理经过穿越后的学习，也几乎都清楚，但真要设计起来，还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玩意，可不比机床，运行跟工作，都得考虑充分。 而且动力方面，还得仔细思量。 一直到了半夜，杨小涛才有点困意。 放下笔，起身活动一番，随后出门洗漱。 五月的天四九城已经热起来，杨小涛冲个凉水澡，这才上床睡觉。 冉秋叶肚子大了，只能侧躺着休息，时间长了得翻身，所以晚上经常睡不好。 杨小涛睡前帮着翻身，然后躺在一旁。 闭眼，随后看着自己的面板。 杨小涛 年龄：29 学分：8205 技能：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六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二：钓鱼术，等级五级。 子技能三：厨艺，等级五级。 子技能四：木工，等级五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六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子技能八：化学精通，等级二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冰镇绿茶（1/瓶），冰镇红茶（1/瓶），冰镇可乐（1/瓶），冰镇啤酒（2/瓶），盲盒（100/个） “看出是天热了，都开始冰镇了。” 看一圈后，杨小涛笑笑，然后准备睡觉。 可想到盾构机的事，又有些失眠。 “要不，开个盲盒试试？” 心里还在犹豫着，可面板上的学分已经少了一百。 “叮，恭喜宿主获得女士内衣一件。” “呃，这尺码，给媳妇用有点小啊。” “咳咳，再来。” “叮，恭喜宿主获得情趣内衣一件。” “日~~吸溜” “叮，恭喜宿主获得男士内衣一件。” “睡觉！” 下一秒，杨小涛果断放弃。 果然，赌鬼没好下场。 一周后。 九部，太阳能研究室。 实验室外，杨小涛、李洪峰、老洪、杨佑宁、陈宫等人都聚在一起。 旁边，叶老、韩三凤、王光美等人也凑到了一起。 一群人，将实验室外面挤得满满的，同时也给里面的人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而此时，一台桌子大小的太阳能电池板正在小心的组装着。 大小按照面积算的话，还没一平方米呢。 不过，就这么大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那成本，杨小涛算了下都快赶上一台飞机发动机了！ 要不是为了保证实验效果，这点杨小涛都嫌大！ 此刻，李铁军正小心的拿着电笔小心的将一条条线路连接起来，旁边徐华等人还在检查着，生怕哪一个漏下。 “老杨，这东西就能发电？” 陈宫看着好奇，一块板子，就能发电？ 杨佑宁本能的点点头，这件事他找人咨询过。 “这就是太阳能电池板，据说能够将光转化成电，直接用来照明。” 杨佑宁解释完，然后就迷惑了，这玩意到底是咋做到的？ 陈宫只是问了一嘴，能不能成也不用问，等会儿就知道了。 不够，这玩意真贵啊。 为了造这东西，可是将超纯硅都用了，这玩意制造起来很难，数量不多，偏偏研究意义重大。 所以这价格可是不低。 而现在，废了这么大财力物力的，就做个这种玩意？ 发电？ 就是真的做成了，又能咋样？ 真是，浪费啊。 “好了，都焊接好了。” 李铁军擦了下额头汗水，刚才他可是连汗水都顾不得擦，生怕落到里面造成破坏。 徐华刘浩几人连忙检查，随后确定无误才对外面的叶老点头。 “好了，咱们一会儿出去。” 杨小涛看到里面的手势，随后对众人开口说道。 很快，实验室里组装好的太阳能电池板被搬运起来，众人见了忙往外走去。 今天阳光炽热，烤的地面都发烫。 徐华等人将太阳能电池板搬运出来，然后放在阳光下摆好的架子上，固定住，然后开始扯出两根线。 众人这才看到，在阴凉处有一个简易串联装置，一个开关，一个灯泡，一条导线。 随着徐华等人将导线相互连接好，整个检查便准备开始。 等一切结束，徐华等人走到一旁。 “杨部，您来合上开关吧。” 徐华在一旁开口，杨小涛摇头，然后看向叶老，“师公，还是您来吧。” 叶老还想拒绝，可杨小涛神色坚定，“这是咱们的项目，您是负责人，理应您来。” 闻言，叶老深吸一口气，来到开关前，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太阳能电池板，随后看向众人，“各位同志，太阳能电池板，生电，开始。” 说完，手合上电源开关。 下一秒，众人都将目光落在阴凉处的灯泡上。 叶老、徐华等人都紧紧握拳，心中紧张。 其他人也都捏一把汗，这巨大的投入，好歹溅起个水花啊。 空气干热。 周围寂静。 目光，聚焦在那小小的灯泡上。 就在万众瞩目的时候，那小小的灯泡突然亮了。 虽然光很弱，但那是真的亮了啊！ “亮了！” “亮了~~~” “发电量，我们成功了。” 欢呼声响起，叶老情不自禁的抹着眼泪。 前后一个多月，他们终于搞出来了。 这里面，最要感谢的就是杨小涛了。 甚至他们都觉得，即便是没有他们，杨小涛也能搞定。 “师公，恭喜了。” 杨小涛拍着手走到叶老跟前。 后者直接给杨小涛一个拥抱。 “谢谢了，小涛。” 耳边传来叶老感激的声音。 “师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叶老放开，虽然在笑，但眼角已经被泪水包围。 “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杨部，叶院长，恭喜了。” 李洪峰上前恭喜。 这项目组长是叶老，而杨小涛也有参与。 所以祝贺两人没错。 “同喜同喜啊。” 杨小涛客气着，然后又跟老洪等人握手。 咔嚓 刘丽雪拿着照相机将画面定格，又是一篇报道素材。 如今九部的宣传部门在四九城都是出了名的，那些新鲜时事可是各大报社争相报道的存在。 “杨部，起个名字吧。” 老洪清楚，这太阳能电池板的研究意义。 别的不说，就这技术，在国内绝对是第一。 就是拿到国际上，也是少数几个国家才能有的。 “对，得起个响亮的名字。” 杨佑宁在一旁摩拳擦掌，心里面已经想出好几个带‘九’字的名字。 杨小涛听了并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一旁的叶老，“师公，您是项目组的组长，这命名的事，还得您来。” 叶老没反应过来，等听清楚后连忙摆手，“不行，这事不行，你们自己起名就行。” “那不行，您是研究者，又是项目组的组长，只有您有这命名的权利。” 杨小涛再次劝说着，老洪跟李洪峰也在一旁劝说，周围人同样赞同着。 “好，好吧。” 良久，叶老还是无奈的同意。 “就叫，光能电池吧。” 叶老随意说出一个名字，杨小涛听了点头，“行，就叫光能电池。” “等将来，咱们建立个电池厂，就叫光能电池厂。” 李洪峰笑着，“那可行，咱们九部又要壮大了啊。” “哈哈，那是每天都在壮大啊。” 杨佑宁兴奋着，陈宫也笑着点头，然后一旁笑着提议，“杨部，叶院长，咱们一起拍个合照吧！” 老洪李洪峰也都赞同，杨佑宁直接安排一人摆放桌椅。 “好啊，大家都整理整理衣服啊，准备上相了，这可是要登报的时候，可别给我们丢脸啊！” 哈哈 众人欢笑着，随后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众人开始排坐坐。 前排，杨小涛跟李洪峰将叶老夹在中间，老洪等人分列两侧，后排徐华等人站立。 等一切完毕，杨佑宁安排的人在后面扯开横幅，上面写着，“庆祝太阳能电池项目成功！” 好吧，看样是早有准备啊！ 咔哒 照相机快速取景，定格画面。 2396 我要卫星使用权 拍照结束，众人又是一番客套，随后杨小涛让人找来一块蓄电池。 叶老也让人将制造好的逆变器连接上。 杨小涛清楚，太阳能电池板是将光能变成电能，而这个电能却是直流电。 想要给电池充电必须得是交流电。 而逆变器就是这个作用。 此刻杨小涛也不再多想，拿起蓄电池就往太阳能电板上走去。 刚来走两步，又回头问道，“这充电的容量够吗？” “杨部，没有问题。” 一人从旁边出来，认真回答。 众人看去，正是电工科的科长，李铁军。 如今，这位也算是熬出头啦，跟着九部水涨船高。 当然，要是没有过硬本事，想坐稳这位置也不容易。 “这块电瓶是25安时的，电压是6伏。一般情况下，一安放电可以放一天多！” “要是充满的话，咱们用的是20瓦电灯泡，可以用个一两天！” “好，继续！” “是，杨部！” 李铁军应了一声，然后将蓄电池连上，在场众人都看向那个灯泡。 果然，灯泡没有亮。 “这块蓄电池几乎没有电了，今天看看能不能给它充满了。” 杨小涛满怀期待的说着。 一切结束，剩下的就交给时间等待。 下班时候，杨小涛特意去太阳能电池那里看了下。 还没近前，就看到叶老坐在一旁台阶上，身边徐华等人也都坐着。 几人目光都放在前方的太阳能电池板上。 因为太阳西斜，电池板所在的位置也在变换，好在周围没有太多建筑，倒是能够接受阳光。 五月的天，日照变长，眼下下班了，太阳还没落下。 “差不多了吧！” 杨小涛走到跟前，打量着蓄电池。 看着上面的指示灯没有亮起，就知道这蓄电池没有充满。 “多久了？” 杨小涛过来，叶老等人就站起来来到跟前，徐华看看时间，“五个半小时了。” “要是一天下来，说不定能够充满。” 杨小涛看了下太阳，说话的功夫已经变的红彤彤，随后说道，“今天这样，明天一早来再试试！” “这蓄电池，接上线，看看有多少电！” 杨小涛说完，徐华便带人开始收拾。 同时，将蓄电池接在一旁的电灯泡上，瞬间灯亮。 “晚上我留下！” 刘浩跃跃欲试，他要看看，到底能用多长时间。 “行，下次我来！” 徐华拍着刘浩肩膀，将顺序定下来。 第二天，天刚亮，酝酿一天的新闻开始出炉。 同时，广播里也传出太阳能电池的相关报道。 杨小涛走进九部，大喇叭里新来的两个播音员正播放着太阳能电池的信息。 相关事迹迅速传播。 “杨部，结果出来了！” 杨小涛还没走到办公楼，刘浩就顶着一对黑眼圈过来，脸上满是惊喜。 “几个小时？” 杨小涛也好奇。 刘浩伸手笔画了个九的手势，“灯一直亮了九个小时十八分钟。” “不过在六小时三十六分，亮度就开始变弱！” 刘浩报出准确的时间点，说明这家伙一晚上都没放松啊。 “这很不错了！” “将资料留好，回去休息吧！” 刘浩点头，“我已经将太阳能电池板放好了，今天充一天，说不定能充满呢！” “到时候就能算出太阳能发电量…” 等刘浩离开，杨小涛这才走进办公室。 而走廊里，各个科室的人都在议论，不少人都对太阳能发电充满好奇。 进了办公室，娄晓娥跟刘丽雪也在聊着，见杨小涛进来忙凑上前问道，“杨部，这太阳能都发电了，以后咱们用电不是很方便了？” 刘丽雪也是好奇，“对啊，这只要有太阳，那就有电啊，到时候农村也能用上电了啊！” 听两人说笑着，杨小涛却是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 “这玩意的成本啊，别说现在了，就是过个三四十年都不一定普及！” 杨小涛这样说，刘丽雪两人也明白过来，眼下这太阳能电池，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 心头的热冷却下来，但很快又被“全国第一”四个字刺激的热切起来。 上午处理完文件，杨小涛就去了趟津门，查看计算器的生产进度。 等下午回到九部的时候，就被叶老找来。 办公室中，叶老正在跟陈芳聊着天，旁边徐华等人认真听着。 杨小涛走进来，叶老立马放下笔，陈芳也回头看到杨小涛，随后站起来。 “陈伯父，好久不见啊。” 杨小涛笑着上前打招呼，陈芳却是笑道，“确实好久不见啊。” 两人打过招呼，杨小涛看了眼叶老，后者眼睛看向陈芳，轻轻点头。 “小杨，恭喜你们了啊，太阳能电池我们还没做出来呢，你们倒是抢先完成了啊。” “这事一出来，咱们业内可是大受鼓舞啊。” “要知道，如今能够做出太阳能电池的，也就合众国走在前头，联盟都没做出来呢。” “上次跟联盟谈判的时候，我们还只是说说，好让对方相信。却不想转头你们就将这做出来了，这下联盟想不相信都难了啊” 陈芳笑着恭喜，然后打开话匣子就说个不停。 杨小涛跟陈芳认识的时间不长，原以为是个‘老实’的科学家，却不想还有这‘善于交际’的一面。 杨小涛连忙客气，“侥幸侥幸。” “我们只是侥幸成功了，当然这里面也跟同志们坚持不懈的努力有关” 说着杨小涛拿出烟分了一圈，又给陈芳点上。 叶老拿起桌上的杯子喝着水，杨小涛没来前，他只是讲了太阳能电池研究的情况，尤其是遇到的困难如何克服。 在叶老看来，陈芳这次来应该是‘取经’的，他也没有藏私，能说的都说了。 就差将还没整理好的工艺材料拿出来了。 “说起这研究啊。” “我们这碰到的问题还真不少呢，不过我们都克服了，这也算是一种磨砺吧。” “我想，通过这次研究，我们的同志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会变得更加从容，进而做出更好的太阳能电池.” 徐华刘浩等人立马点头，这次的成功可是给他们很大的信心。 只要材料足够，他们有信心改进太阳能电池。 陈芳听了不知道该说啥，心里很是无语。 自家的太阳能电池连个苗头都没有呢，再看看人家，都准备后续改进了。 这差距，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心里更是埋怨着老宋那家伙。 这种事自己不来也就是了，还让自己来，说什么打感情牌。 他自己咋不来试试？ 再说了，这是人家的研究项目，你就是想要，也得等人家露出合作意愿才行啊。 人家还没做出来，那提出合作是真的合作。 可现在人家都做出来了，还说啥合作？ 说好听了是合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抢夺对方的研究成果呢。 “当然，我们后续技术要是有什么问题，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中科院的帮忙，毕竟中科院的同志们都是非常优秀的，拥有大量的理论知识与工作经验” 杨小涛见陈芳的脸色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只是这一说，陈芳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尴尬了。 咳咳 “叶老师，您先忙，我这边还有点事想跟小杨说一说。” 良久，陈芳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找杨小涛谈谈。 他看的出来，叶老师能帮忙，但最后拍板的肯定是杨小涛。 所以，他倒不想让叶老师为难了。 干脆直接找杨小涛开诚布公。 “也好，你们先忙，我这边还有些研究数据要处理。” 叶老笑呵呵的说着，然后还给杨小涛使个眼色。 杨小涛不明白啥意思，不过想来应该是为了太阳能电池的事。 那，这就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两人起身往外走，出了研究院的大门，走到后方保卫处正在训练的场地。 陈芳听着耳边的训练号子声，却是没心思看眼前的一切。 “伯父，您有心事？” 杨小涛明知故问，扯开话题。 “嗯，我这次来是代表中科院，询问太阳能电池的合作事宜。” 陈芳停下脚步，直接开口挑明来意。 杨小涛听了毫不惊讶，反而开口问道，“伯父，您想要怎么合作？” 陈芳看了眼杨小涛，对方如此镇定，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他还是将宋老跟他提的说出来，“你也知道，我们正在研究新的卫星。” “就跟你说的天基武器那样，将卫星当成平台，就需要让卫星保持动力，就得需要足够的电量。” “所以，太阳能电池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们需要这项技术，对吧。” 杨小涛替陈芳说出话里的深层含义。 合作？ 呵呵。 自己都做出来了，还合作个毛。 难不成合作生产，扩大规模？ 那自己还用找他们？ 九部自己就能自产自销，再不济也可以跟一机部他们合作啊。 所以这所谓的合作，就是‘白嫖’。 陈芳脸上尴尬一闪而过，随后点头，“对，没错。” 事到如今，丢脸算啥。 一切都为了‘卫星’。 杨小涛听了也不生气，而是反问一句，“伯父，我冒昧的问一句。” “这项技术给你们了，你们就一定能确保对卫星有用？” 陈芳听了眉头皱起。 接着就听杨小涛继续说道，“就像我说的那样，现在的太阳能电池研究才刚刚起步，想要达到符合卫星的使用要求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师伯，不是我小看你们，实在是研究需要的不仅仅是学识和经验。” “有时候，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 听杨小涛如此说，陈芳张大嘴巴，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运气？ 这点他从未想过。 可仔细琢磨，还真有点道理。 最起码，他们中科院比起九部的配置要更高，拥有更多的知识人才，更好的仪器设备。 同志们也很努力，态度也很负责。 但偏偏就是做不出来。 相反，对方呢？ 叶老师算一个，杨小涛算一个，剩下的，都是学生。 可偏偏人家就做出来了。 这不是运气是什么？ 良久，陈芳才开口问道，“你想说啥？” 杨小涛拿出烟，两人点上，“我觉得，咱们双方是可以合作的。” “我们负责给你们研发提供合适的太阳能电池。” “而你们只需要使用就行。” 陈芳看向杨小涛，语气平静，“你想要什么？”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杨小涛这家伙，更不是吃亏的主。 杨小涛听了立马谦虚的笑着，“伯父见外了啊。” “咱们是革命同志，互帮互助那是应该的嘛。” 陈芳眼睛一眯，“你要是这样说，我可就当真了啊。” “真，必须得真啊。” “你们有困难，我们肯定无条件帮忙啊。” 杨小涛拍着胸口保证道。 “但我们有困难，您也得伸伸手不是。” 杨小涛最后又补充一句，让陈芳直接给个白眼。 “说吧，让我们怎么帮？” “哈哈，那个！” 杨小涛靠近小声说道，“伯父，我想要你们下一颗卫星的部分使用权。” 2397 卫星电话 训练场上，号子声不断响起。 一二三四的声音整齐而响亮，让旁边的两人听不太清楚彼此的声音。 “你，你说啥？” 陈芳有点听不清楚，当然也有不敢置信的因素在。 杨小涛再次开口，“我说，我想要一部分卫星的使用权限。” “不可能！” 这下陈芳听明白了，当即立马开口拒绝。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人造卫星，不是路上跑的小汽车，你想借着开开就能开的！” 陈芳被杨小涛的胆大给震惊了，脸上更是充斥着愕然之色。 这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卫星的使用权限，这什么事都敢随便开口？ 这权限，别说是他了，就是中科院动用都得经过层层的请示，然后才能使用。 而且还得给出正当的理由。 他还想要使用权限，他都没这权限呢。 “这事没得商量，你也别想这事！想多了，对你没好处！” 说完，陈芳转身就往外走，要不是看在叶老师跟老钱的份上，这话他都懒得说。 脚步加快赶紧走。 再待下去，还不知道听到啥事呢！ “哎哎，伯父，您别急着走啊。” 杨小涛连忙上前拉住，“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我不听你胡扯，好好干你自己的事就行！我回去了。” “对了，太阳能电池的事你好好想想！” 陈芳可不敢听这小子胡扯，这家伙贼能忽悠人。 “哎，伯父，您就不能听听我为什么要这个？” “您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原本一往无前准备快速逃离的陈芳脚步突然放缓。 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没道理这小子不懂啊！ 还是说，这里面有啥猫腻？ 亦或者，得到了某些人的许可？ 然后眉头一挑，陈芳最后还是停下脚步，准备听听杨小涛怎么扯！ 回头看向杨小涛，“那你说说原因。” 杨小涛趁机上前，然后问道，“伯父，我听说你们这第二颗卫星主要是用来验证科学实验跟技术的，对不对？” 陈芳点头。 这件事，对普通人来说是个秘密。 但对杨小涛这身份的人来说，只需要打个电话问问就行。 “是这样又怎么了？” “没怎么，我听说这台卫星只是探路用的，看看相关设备的运行情况，对吧。” 杨小涛继续说道，陈芳有些诧异，这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具体的研究实验，目的可还没定型呢。 就是眼下的太阳能电池也只是实验验证的一部分。 难不成，这小子也在研究卫星？ 或者说，这九部也要研究卫星。 一股危机感突然涌上心头。 陈芳不动声色，却是继续听着。 杨小涛没有发现陈芳的异常，而是继续说着。 “您也知道，这卫星发射一次不容易，耗费大量金钱物资不说，还有大量的时间心血。” “这要是发射上去，要是没多少作用，多可惜啊！您说是吧。” 陈芳听了还真有点意思。 不过想到这次卫星的目的，纯粹就是一次实验。 一次验证科学道路上的实验。 搞不好，是会失败的。 这也是为啥他们这么快就上项目的原因。 像其他卫星，如返回式卫星的研究，早早就立项了，可到现在还是不敢说做好了没问题。 研究院的那些人，为了解决一个问题甚至能磨上半年，就为了解决问题。 相比起来，这次研究的卫星，承担的任务更的是“验证”，验证相关技术可否使用。 此刻，陈芳有些明白杨小涛的想法了。 这是想要在卫星上夹带私货啊。 这也是想要验证下“私货”能不能用啊！ 不过这事可大可小，大了那是占革命的便宜，被有心人利用了，后果难料。 小嘛，就当成科学研究，毕竟研究一个是研究，研究一堆也是研究。 就是论文报告的多寡而已。 估计没人说啥，也不敢说！ 但，怎么听杨小涛说没啥用，心里就不舒服呢？ 那好歹是他们的心血啊！ 怎么说都是为了建设革命的前驱啊！ 忍不了！ 于是陈芳将脸一摆，“没作用？” “你怎么知道没啥作用了？” 陈芳双手一掐腰，神色严肃，“我跟你说，我们这次除了测试相关技术的应用，还有很多打算！” “遥测知道吧，将数据收集反馈，这次就是干这事的，这是我们中科院的一次重要实践…” “还有…” 陈芳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杨小涛的脸色，发现对方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心里有些吃不准杨小涛的意思。 明显，对方知道这里面的虚实啊！ 要不然会如此淡定？ 其实他是错怪杨小涛了，因为在杨小涛眼里，这些研究跟他有啥关系？ 他又不懂！ “其他的不说，单单这几个就足够了吧，你还想咋滴？” 说到这里，陈芳突然笑起来，“当然，你要是想在这里面选一个，也不是不可能哈！” 杨小涛看着陈芳的笑容突然摇摇头，“不不不，这些科研性太高深了，我们九部可没有那能力啊！” “这点自知自明我们还是知道的！” 陈芳听了却是皱起眉头，什么自知之明，这家伙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会说出那不着调的话了。 同时，陈芳也警惕起来，这小子，所图甚大啊！ “你到底要干啥？” “实话跟你说，要是有啥研究项目，我能给你说说，要是其他乱七八糟的，趁早别说啊！” 陈芳不想兜圈子，直接开口询问。 杨小涛凑到跟前，再次拿出烟来给陈芳点上，吸了两口这才说道，“伯父，其实我想做的很简单，步话机您知道吧！” “步话机？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想做这个？” 杨小涛立马摇头，“当然不是了，步话机人家都做出来了，我总不至于拾人牙慧吧。” “我想做个卫星电话，用来方便通讯的小玩意！” “卫星电话？” 陈芳皱眉！ 这东西，听名字就觉得跟卫星有关！ “对，就跟步话机似的，只不过这玩意距离太短，而且通讯时间有限，还有很多限制。” “我们就想研究个长距离可以通话的玩意，不需要线的电话！” “只不过这玩意需要卫星配合进行接收中转处理，所以就叫卫星电话！” 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陈芳脸色越来越严肃，心里消化着信息。 杨小涛则是继续吸着烟。 当初在听中科院研究太阳能电池的时候，杨小涛就有了这个想法。 当然，如果按照杨小涛前世发展的路子，通讯这方面将会从bb机开始，也就是呼机！ 然后再是小灵通，移动手机等等。 杨小涛还想着在关键时候扶持一把，或者提前搞出来，让国内的通讯大大改善。 省的跟现在这样，打个长途半小时等待。 而且质量差的离谱，有时候听不出男女，还得大声吼。 可后来一想，那呼机现在就有了，只不过国内不具备发展的条件。 九成的人连温饱都没解决，你让他们买呼机，怎么可能？ 市场都没有，即便再好，也没有活路。 至于用在其他领域，这呼机的功能又有些单一了，而且某些领域需要严格保密，这方面呼机不足以胜任。 然后杨小涛就想动了卫星电话。 这玩意现在还没研究出来，最早的也得三五年后。 这就给了杨小涛发挥的空间。 毕竟，呼机是人家做出来的，有了专利。 虽然国内盛行山寨，但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可卫星电话，这玩意谁先做出来就是谁的啊。 杨小涛也不是没想过搞一下移动通讯，就跟大哥大那种的，不是不能做。 但眼下这机会就是现成的。 杨小涛才想要试试。 等卫星电话做成了，那移动电话还会远吗？ “这件事我没法决定！” 良久，陈芳想明白后缓缓说道。 不过，再次看向杨小涛的目光变的疑惑。 直觉上告诉他，能够跟卫星有干系的肯定不是小玩意。 这家伙嘴里的小玩意肯定不一般。 可想了好久，这到底哪里不一般又说不出来。 远距离通讯，不是有电话吗？ 想不通，便不买多想。 不过他没发直接答应，毕竟上面还有个宋老，而且也不能搞一言堂不是。 “也行，这个不急，您回去帮忙说说好话！” “毕竟，咱们，是吧，我师傅，师公可都会参与呢，师伯您怎么着也得帮帮忙啊！” 杨小涛连忙说着好话，陈芳冷哼一声，“呵，现在叫师伯了啊，我还以为你看不上我们师兄弟呢。”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我一直都对师伯师叔们报以最崇高的敬意啊！” “每次跟师公聊天的时候，都会说起师伯你们的事。” “您要是不信，我去跟师公说，这事可不能冤枉人啊…” 杨小涛作势要去找叶老，陈芳赶紧拉住，这要是去了，是还好说，要是不是，那双方不都下不来台嘛。 “你小子就知道嘴贫！” “行吧，这事我会帮你斡旋的，不过这太阳能电池…” 杨小涛听了立马拍着胸口，“您放心，什么需求和我说，保证不耽误您使用！” 陈芳这才满意点头。 这下，老宋交待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至于那啥卫星电话，大不了跟老宋说说，将卫星的个头增加点。 反正先前的计划不也是经常增加吗？ 这点，老宋应该会给面子吧。 两人将烟吸完，陈芳这才离开九部。 杨小涛送出大门，然后往回走。 卫星电话的事说了，能不能做出来，就看对方的答复了。 实在不行，就往后推推，过两年再搞。 当下，还是要将集成电路发展起来。 一个计算器明显不能跟计算机相提并论。 只有集成电路发展起来，移动通讯才有可能实现。 心里想着事，杨小涛一路往办公室走去。 走到一半，就看到一辆擎天柱缓缓驶出，后面还拖拉着一架灰白色的飞机。 杨小涛在一旁看着卡车飞机靠近。 没记错的话，那架飞机应该是用来空中加油的吧，眼下这情况是，做出来了？ 路过时候，卡车里的司机看到杨小涛站在一旁忙对着挥挥手，杨小涛也伸手打过招呼。 而此时，飞机里的驾驶员也伸手敬礼。 等到卡车拉着飞机离开，杨小涛这才转向走向工厂。 这一阵精力都在太阳能电池上了，这些倒是忽视了。 2398 抵垒计划 杨小涛走进厂区，径直来到飞机设计所。 屋子里，吴喆正站在黑板前跟下面的人讲解什么，王旭山胡峰不时起来说两句，杨小涛在窗户边上听了会儿，也没急着进去。 他看的出来，里面讲的都是关于飞机组装的一些经验。 王旭山他们坐在下面听着，不时发表下意见。 十来分钟后，吴喆等人会议结束，出门时候看到杨小涛站在门口很是诧异。 “杨部，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啊。” 吴喆赶紧上前询问，王旭山几人也围了过来。 “刚来不久，见你们开会就没打扰！” 杨小涛双手插兜没当回事，“你们会议是跟空中加油机有关吧！” 在门口站这会儿，隐约间听到里面的声音，所以开口询问。 “对，这次我们改装的空油飞机要去试飞了，所以开个会议总结下经验！” 吴喆开口解释，杨小涛点头，“那怎么样？有没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吴喆肯定的点头，“我们接手这架飞机的时候，已经完成了九成的配置工作。” “我们不过是在上面改装下，所以工作量不大！” “唯一有些拿不定的是，原先的飞机并没有完成所有的试飞工作，这也算是一点问题吧！” 吴喆将情况做了说明，周围王旭山几人又补充下，杨小涛算是了解完了情况。 “也就是说现在咱们的任务完成了？” “对，只要没问题，现阶段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验收，试飞工作，这个差不多得一个周吧！” “还是机场那边验收？” “对！王铭海首长要亲自验收。” “行吧，这件事你留意一下，多沟通，有什么问题尽快解决！” “还有白驹的事情不要耽误了，订单任务啊，真不少！” 几人听这话都是笑起来，王旭山更是拍着手，“杨部，有任务好啊，我们以前最怕的就是没任务，整个人都闲的不行，结果差点饭都没得吃！” 王旭山胡峰这段事九部的大部分人都知道。 “行了，你们忙，我去别处看看。” 杨小涛叮嘱一番便离开，吴喆几人送走杨小涛，商量着去车间看看飞机生产状况。 四九城外飞行基地。 王铭海看着缓缓驶入机库的飞机，对着身边的参谋长问道，“九部那边怎么说？” “首长，对方说已经完成了改装，但具体情况还需要试飞。” “不过.” 王铭海正要往办公室走，听到参谋长吞吞吐吐的，便回头问道，“不过怎么了？” “他们说，这飞机是一架半成品，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飞。” 王铭海当即停下脚步，脸上严肃，“胡闹，不能发飞上去我要了干什么？” “首长，这件事有点隐情。” “当初张首长找到九部的同志制造空中加油机的时候，想要重新设计需要大量时间，于是就拿了还没交付使用的轰炸机来改装” 参谋长一解释，王铭海当即没话说了。 “让地勤的同志好好检查检查，还有，试飞的时候小心点。” 王铭海只能撂下一句话，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等来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就听到电话响起。 “喂，哪位，这里是.” “首长好，我是王铭海！” 电话那头，张老的声音传来，“铭海，空中加油机我听说送过去了？” “对，首长，今天刚送来，我们正做着检查。” “好，尽快形成战斗力，时不我待啊。” 张老说了两句，电话便挂断。 王铭海坐在椅子上，拿起水缸子喝了两口，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抵垒计划他是知道的，也是重要的参与者。 只是这上面要求的，有点急啊。 ‘难不成，有什么变故？’ 心头一沉，顾不得喝水，放下缸子就往外走。 他得去亲自看着。 西花园。 清瘦老人正跟杨小涛的大伯、陈老以及鹏总四人坐在连廊里，周围被绿色填充，偶尔出现一点点独特的颜色，散发着花香。 头顶上，烈日当头，却被纵横交织的藤蔓剪碎，投下来的时候，就剩斑斑点点了。 一张桌子，一壶茶，四个杯子。 烟灰缸在后面，吸烟的人满脸凝重。 倒茶的清瘦老人面色平静，喝茶的却不平静，不喝茶的更不平静。 “老鹏，喝茶，尝尝，这是从南边特意送过来的，我这可都没舍得喝呢。” 清瘦老人给对面的鹏总倒了一杯，神色淡然，“尝尝，走的时候，再带点回去。” “不用不用。” 鹏总连忙说着，端起来，一口将有些凉的茶水喝光，“我啊，喝这玩意就是当水喝，解渴就行。” “您要是给了我，那不是白瞎这好茶叶嘛。” 鹏总说完，清瘦老人轻轻摇头，然后将水倒上。 “你啊！” 清瘦老人没有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半辈子了，说了也没用。 “这些家伙啊，嘴脸还是跟以前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欠他们的呢。” 鹏总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护着杯子，眼睛里闪过怒火。 “很正常。” “他们要是不猖狂，就不是合众国了。” 大伯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身体往前，端起杯子轻轻品尝着，“这茶比我的好喝。” “回头我得带回去点。” 这下清瘦老人不接话了。 给老鹏，那基本上不会要。 给这位，那肯定是不剩下。 “说的对，这次谈判，说是谈判，其实就是来问罪的。” 陈老凑上前开口说道，“那现场，呵呵。” “老子去看了就受气。” 陈老说完，鹏总立马笑起来，“听听，老陈都说脏话了。” “我咋就不能说脏话？” 陈老端着茶杯，“惹急了我，老子还能拔枪呢。” 鹏总听了哈哈大笑，“行，下次我要再去，带上你，给我当副手。” “胡扯，还你带我，下次该换我了。” “你俩行了吧啊。” 两人还在瞎扯，大伯忙开口打断。 “这仗，他们打不了，狐假虎威罢了。” 听大伯这样说，几人都是点头。 别看对方在南边跟安南打的火热，但也就是那样。 只敢欺负欺负‘小家伙’，真要是碰上硬茬子，也就敢呲牙了。 “纸老虎没错，但是真能唬啊。” 陈老深深叹息，“这次谈判，有点难了。” 说完，桌前一片沉默。 不远处，唐明月跟童小龙两人坐在一旁，不时看过来。 “明月，首长他们看样子不太高兴啊。” 童小龙开口询问，唐明月低下头，随后轻轻道，“事情不顺利，心情自然不好啊。” “到底咋回事？” “是不是跟合众国谈判的事？” 童小龙好奇问道，唐明月点点头。 随后解释起来，“谈判刚开始的时候就不太顺利，对方嚣张惯了，咱们也都有心理准备。” “只是越往后，谈的越紧张。” “尤其是南海那边的事情，对方更是嚣张的叫嚣着武力威胁。” “狗日的，威胁谁呢，当爷们怕啊。” 童小龙盘子大的拳头攥紧，脸上泛着杀气。 “后来，谈判到来交换俘虏的时候，对方要求将人还回去，还要将飞机的残骸送回去。” “不仅如此，还要赔偿损失。” “咱们自然不能同意了。” “而且咱们给出的条件，对方也不同意，尤其是去南高句丽迎回烈士遗骸的事，他们觉得会非常没有面子，而且有损形象，就坚决不同意。” “双方就在这件事上缠住了。” 唐明月将事情解释一番，童小龙既是生气，又是无奈。 “那，你说咱们能迎接回来吗？” 其他的可以不要，但这些烈士，他是真心想要迎接回来。 而且，据说这要是杨小涛的建议。 “不清楚，就看首长怎么安排了。” 两人目光再次看向回廊。 “我下周要去联盟参加交流会，这谈判的事，还是得交给你们。” 陈老看着大伯跟鹏总两人，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这麻烦事送出去了。 先前他配合大伯一起谈判，如今变成鹏总了，正好借助鹏总的威望，杀杀对方的锐气。 大伯倒是没意见，轻轻点头，“这件事，不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鹏总点头认同，“对，给他们脸多了，他们就忘了自己是谁。” “我看，得给他们来点压力。” 清瘦老人看着两人，“这活交给你们了，怎么做你们俩做主就行。” 说着又给三人倒茶。 大伯侧头看向鹏总，“老鹏，抵垒计划，还得多久？” 鹏总将茶杯喝个底朝天，“还得等，等空中加油机。” “没有中途加油，咱们的蓝驹到不了江户。” “还得多久？” “这个，回头我去问问。” 两人一问一答，清瘦老人跟陈老就知道他们的打算。 当然，所谓的抵垒计划他们也清楚。 棒球中有一垒二垒三垒和本垒。 一垒是南高句丽的合众国军事基地，二垒是江户那边的合众国海军基地，三垒是合众国在琉球上的军事基地。 三垒完成，飞回沪上基地，正好威摄对方。 “事情确认下，咱们也好做好规划。” “听说他们也在研究‘天基武器’，说不定在咱们刺激下，他们会加快研究步伐呢。” 大伯说道，鹏总点头，“南边那里又加了两架蓝驹，西北也有两架，东北那边是六架，咱们现在的蓝驹虽然少，但白驹可是不少。” “说到这，就得感谢下九部啊，这还没半年呢，就生产快五十架了，不容易啊。” 鹏总不然而然的夸奖起九部来。 说起这个，清瘦老人看了眼陈老，后者笑道，“九部这次还拿出两个科研项目去联盟交流呢。” “你们肯定想不到，他们将计算器跟飞机发动机拿出来了。” 鹏总捏着杯子，“飞机发动机？白驹用的？” 陈老点头，鹏总愕然。 倒是一旁的大伯若有所思，随后忖度道，“一般来说，拿出来的都是过时的，难不成，他们有更好的计划？” 说到这，自己就先笑起来。 陈老跟着笑着，“这事难受，九部啊，不能以常理揣摩。” 工作算是正式交接完成，四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他事情，这便各自离开。 “老鹏，我看还是得尽快，拖得越久，对咱们越不利。” 上车前，大伯开口建议。 鹏总点头，“我去机场看看，快刀斩乱麻，只要能飞上天就行。” 2399 天山核电站 九部。 办公室中，老洪正在处理着文件。 杨小涛端着水杯走进来，旁边的秘书见了立马起身点头。 “你咋有空过来？” 老洪抬头看了眼，随后继续忙活手头工作。 “这不是听说上面下了任务嘛，过来瞅瞅。” 杨小涛走到跟前，然后打开一旁的电风扇，“这风扇该用了就用，否则中暑了咋办？” 老洪将手上钢笔盖上，然后吹了吹刚刚写好的文件，对着一旁的秘书喊道，“小王，将这个发下去。” 秘书小王立马上前接过，这才出去。 “你是怕我中暑了，没人替你干活吧。” 老洪没好气的说道，自刘怀民离开后，杨小涛就将刘怀民的活交给了老洪。 当然，代价嘛，计算器。 “那哪能啊。我这是关心你啊！” “拉倒吧。” 老洪走到一旁坐下，杨小涛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烟，老洪皱眉，“黄鼠狼给鸡拜年，无事献殷勤你肯定没好事。” “你，你这话说的。” 杨小涛坐在桌子上，“你这话说的，真对。” 然后嘿嘿笑着，“老洪，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 老洪吸着烟，“你说吧，我这算是进了狼窝了。” “哪是狼窝，这是建设革命的志同道合的，窝。” 老洪睥睨杨小涛一眼，“说吧，啥事？” “那个，我想再搞个研究室。” “还搞？” 老洪立马不淡定了。 这搞研究室，得花钱啊。 别看现在九部的进项很多，但开支也多啊。 尤其是那些研究室，一个个的都是无底洞，就像太阳能电池的研究，别看现在做出来了，但这后面的耗费，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 就这一个研究所的花费，拿出去都够一个普通工厂养活全厂工人了。 “你看看。” 老洪起身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递给杨小涛。 “这是上个季度的报表，你看看咱们的研究开支，几乎占了百分之三十。” “这个收支可是很不正常啊。” 杨小涛接过看了眼。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后勤这一块，他还真没怎么上心。 也多亏老洪能力强，没有让他操心。 但现在看来，九部的摊子确实铺的有点大啊。 “还有，这个，建立人民医院的事还没算上，又是个吞金兽。” “也多亏制药厂跟进门的计算器多了些进项，否则咱们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老洪还在抱怨着，杨小涛听了只能将资料放在一旁。 沉默片刻，老洪这才问道，“你又想要干啥？” 杨小涛吸一口烟，“想要搞个卫星电话.” 将跟陈芳说的那些挑重点说了下，老洪吸烟，默不作声。 良久，老洪问道，“得多少人，多大规模，用到多少东西？” “不清楚，现在还没想好，但肯定得做这事。” 杨小涛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老洪皱着眉头有些无奈。 “对了，这方面的研究还要找其他人帮忙，可能得跟七机部合作。”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合作，得往外拿东西。 老洪再次叹息。 眼前的这位主啊，是真能作。 也就是九部这底子厚实，经得起霍霍，否则换一个机部试试？ 谁能供应的起啊。 “好吧，我尽量挪出一部分款项给你留着。” “不过，你得紧着点用，咱们不能一点不留，得准备下应急的。” 老洪最后还是妥协，杨小涛立马应下。 “你放心，我这肯定省着用。” “那样最好。” 正事谈完，杨小涛又说起西北机械厂那边的情况。 “机械厂那边老李可是累的不轻。” “又是搞炼钢，又是搞科技创新的，上次还跟我说，要派些人过去帮忙，将研究部门的架子搭起来.” 杨小涛说起西北的事情，老洪在一旁笑着点评。 “老李还是有能力的。这次更是想借助核电站这股东风将工厂产能提高个台阶。” “哎，说到核电站，你知道进度咋样了？” 老洪好奇问道，杨小涛耸耸肩，“不知道，我只知道名字叫天山核电站，其他的不清楚。” “不过听二机部的消息，说是顺利的话，今年就能做出来，年后就能供电。” “这速度也是够快的。” 老洪听了点头，然后笑道，“到时候咱们也算是有了核电跟太阳能电的国家了，算不算是世界一流？” 杨小涛嗯了一声，“世界一流不敢说，但绝对是前列啊。” “对了，赫总那里要搞个运动会，你知道不？” “知道，我离开前他就有这想法，还想着让王胡子派人参加呢。” 老洪说起这个，脸上笑容更多了。 尤其是王胡子跟赫总走到一起，让他心里更是宽慰。 “你说，咱们这要不要搞个运动会？” 杨小涛心中一动，老洪立马摇头，“拉倒吧，都忙的不行，哪有时间搞这个啊。” “再说了，搞运动会不要钱啊，不要物资啊。” “省点过日子吧啊。” 老洪虽是如此说着，但心里还是很认同的。 毕竟这是拉近各个工厂之间关系的最好手段。 天南海北的，大家聚在一起，说一说各自的情况，通过运动会联系在一起，有助于九部的团结。 “这事我跟老李和老陈他们商量商量去，看看他们的主意。” “要是可行，咱们就办一个。” 杨小涛也想到其中好处，老洪也没再多说。 两人简单聊了会儿，杨小涛就端着搪瓷缸子离开。 老洪揉揉肩膀，坐回办公桌前继续审阅文件。 西北，红星机械厂。 自从继承这个名号后，李成军、方圆等机械厂的高层就一直在心里端着，生怕给这名字抹黑。 所以，任何下发的任务，众人都是尽全力完成。 办公室里。 李成军看着眼前一众机械厂的高层，语气沉重。 “同志们，我知道眼下面临的困难很多，但这不是理由。”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低头。 这场会议已经开了半上午了，众人各说各的，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 意见不统一，劲就用不到一块去。 李成军说完就扫视下方众人，随即严肃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不管如何，都要保证天山核电站的建设，这事，没商量。” “你们别给我说这个困难，那个困难的。” “我不听这个。” 李成军拍着桌子一句句的喊着，众人低头不敢出声。 “钢铁厂！” 下方钢铁厂的厂长立马抬头，吞咽着唾沫。 “你们要保证铁轨的生产，我不管你们怎么干，要人，我给你人，要材料，我让人给你送。” “要是出现钢铁供不上，我拿你们是问。” 钢铁厂的厂长跟书记听了，捏紧拳头咬牙点头，“厂长，您放心，我们钢铁厂就是砸锅卖铁，也保证完成任务。” 事到如此，他们没别的选择。 “其他部门，按照要求，执行任务。” “这点，谁也不准给我打折扣，更不准给我掉链子，我找他算账。” 砰 手拍在桌子上，同样的也拍在人心里。 会议终于结束，李成军冷着脸离开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赫总跟祝老正在喝茶。 见到两人，李成军走回座位上，脸色苦笑。 “这干件事，真难。” 赫总笑呵呵的给倒了杯水，“你啊，就是心太急了。” “同志们还是很不错的，催促越急，同志们越是紧张。” 一旁的祝老也开口劝说着，“操之过急，容易适得其反啊。” 李成军喝着水，然后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两位，我能不急嘛。” “东边的核电站要是建立起来了，有了电，就有了产能啊。” “这时候不趁着还没完成将自身健全起来，就会错过发展的机会。” “机不可失啊。” 说道这核电站，两人都是一阵心神驰往。 从王胡子那里了解到，这核电站是一座小型的，但即便如此，一旦建立成功，西北这边的电力供应将得到直线提升。 发电量将是眼下的两倍到三倍还多。 如此富余的电量，他们要是不抓住机会，那就是个棒槌。 “行了，一张一弛，才能调动起工人的积极性啊。” “我这运动会可得照常举办啊。” 赫总笑呵呵的说着，李成军听了露出苦笑。 不过答应的事，还是得干。 “行吧，到时候拿出点奖励，让老方看看库里还有啥东西，到时候提振士气。” 戈壁滩上。 方圆数十里，荒无人烟。 烈日下，一座座房屋就跟石头一般错落着，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而在这错落的居所不远处，一条河流奔腾向东，为在此驻扎的人们提供水源。 这是一条长流河，夏季的时候，水量尤其充沛。 即便是到了枯水期，也会有水流淌。 正是因为这条河的存在，让驻扎在这里的士兵坚守下去。 而现在，大量的工人、物资、建筑材料开始向这里汇聚，原本平静的戈壁上，开始响起整齐的号子声。 “一二，嗨哟！” “加把劲啊，嗨哟！” 轰~ 远处，烟尘升起。 一辆装甲车快速驶来，然后在工地上停下。 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为首之人身高超过一米八，跟这个年代一样的身材，目光扫过正在建设的工地，随后点头往指挥部所在走去。 “老柳，你怎么来了？” 刚到指挥部，里面的人看到来人立马停下手上工作，来到跟前询问。 来人正是二机部的当家人，柳老。 而屋子里的人，正是二机部负责核定站建设的相关人员。 柳老上前，跟屋里人一一握手，“我过来看看，老钱在四九城可是忙的走不开，没办法，我只能亲自过来了。” “怎么样，这里还顺利吧。” 为首的胡主任点点头，“还好，地方上非常支持。” “而且咱们有先前建设的经验，这次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吧。” “不过，这核电站跟我们想的不一样，里面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设计，包括这水泥，就跟咱们平常用的不一样，还有这发电机，也需要重新研发.” 胡主任将实际情况说了下，柳老接过桌上的资料翻了一会儿，随后问道，“这么说，对方给咱们的核电站材料没有问题了？” 胡主任点头，“现在看来是没有问题的，但不敢保证一定没事，还是得重新论证。” 柳老点头，然后看着黑板上的‘天山’两个字。 “同志们，这次任务，是国内第一次尝试，上级领导对此非常重视。” “所以，咱们不仅要做出来，还要将经验吃透了，将来建立更多，更大的核电站。” “将来，咱们要让全国的老百姓，都能用上电，都能点亮灯。” 2400 我合众国，永不妥协 会议室里，二机部当家人柳老语气铿锵，胡主任等人听了心潮澎湃。 他们迫切着，迫切的想要为这片深爱的土地上增加一点颜色，为祖国母亲的脸庞增加一点笑容，为万万同胞增加一点喜悦。 为此，哪怕再苦再难，他们都不放在心上。 只因为那句建设革命，充斥在心间。 “老胡，说说你们的规划！” 柳老坐在会议桌前开口询问。 胡主任从旁边人手上接过材料，这才说道，“首长，这是我们从联盟那里交换来的材料，上面一些地方我们都做了验证，基本确保没有问题！” 柳老点头，虽然联盟给的资料，但具体如何还是得验证下。 而且这事，联盟也不是没有前科，当年一个系数，就让他们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 “我还是那句话，别人的东西再好用，那也是别人的，自己的路还得亲自走一遭！” “尤其是核心技术，一定要是咱们自己的！” “这点，不能动摇！” 柳老说完，众人点头认同！ “按照上面提供的数据，要求，我们选择了这里！” 胡主任来到一旁地图上，继续讲解，“这里是经过我们多次认证选择的地方！” “在这里，有一条长流河，虽然水量有变化，但可以提供足够的用水。” “在这里！” 胡主任又往地图上点了点，“这里是河流的一处拐弯处，而且地形比较高，在其北十多里的地方还有一条河流，不过这是条时令河，每年山上冰雪融化的时候，都会带来充沛的淡水资源！” “我们计划将这条河流进行引流，并且在这里建造一处大坝，用来蓄水，保证核电站的用水需求…” 胡主任认真讲解着，柳老听的仔细。 所谓的核电站，就是一个大大的蒸汽锅炉。 利用核反应堆反应产生的高温，将炉子里的水加热成蒸汽，然后利用这些蒸汽带动发电机发电。 这样听起来简单，但其中的技术难度一点也不低。 这其中，不仅需要大量的淡水，还需要控制核反应堆工作时释放的大量放射性物质，以及可燃性气体。 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胡主任将具体的建设方案说完，便看了眼下方众人，得到肯定后继续说道，“首长，天山核电站，将是我们自主研发的第一步，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去做好！制造出我们自己的核电站！” “但，但是吧，我们在经过多次商议后，发现这规模的核电站有点难。所以我们建议将核电站的规模减小！” 胡主任说到这里立马看向柳老，因为这事他们没有提交报告，这时候说出来也只是提个意见。 柳老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等待着胡主任后面的话。 见此，胡主任继续说道，“联盟给出的是小型核电站的技术资料，但这小型核电站也是七十万千瓦的，可以同时带动三个发电机组。” “这规模需要的物资，需要建城的规模，以及对我们的技术要求是很大的挑战，而且这里的情况，也限制了规模！” “所以，我们觉得，现在还没有能力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所以我们想要先拿小的核电站练练手！” 胡主任说完，就将目光看向上首的柳老。 柳老琢磨一番，随后问道，“小的？多小？” “二十万千瓦到三十万千瓦吧！” 胡主任给出一个商量好的答案，然后迫切的说道，“按照计算，如果降低要求，减少三十万，我们将会节省七成的物资，成功率也将增加到八成。” “最重要的是，原先计划两年时间建城，这样的话，只需要一年就能完工.” 胡主任说着情况，柳老听了皱眉，这一下几乎砍了一大半！ 可听到胡主任的讲解，又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他来这里的时候，上级就跟他聊过核电站的事情。 毕竟是国内第一次，上级首先强调的是安全。 最起码不能出意外。 然后就是环境保护问题。 核电站可能带来的威胁，像什么辐射，泄露，污染之类的，上级也有些担忧，所以才选择在西北这边建厂。 不过，在他看来，在建设革命的道路上，这些问题根本就是旁枝末节。 一切都是为了革命建设！ 最后就是，一定要成功。 而且不能出问题，否则将会影响后续的一系列行动。 况且，以三十万千瓦来计算的话，一天工作十小时，一年下来，就是十亿多度电！ 全国现在一年的发电量是多少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全国大部分的用电都在东部地区，像这西北地区，一年下来的发电量还没有十亿度点！ 也就是说，这台核电站如果建成投入使用，将西部地区的供电能力直接翻了一倍。 这将大大缓解这里的供电需求，同时也能加强这里的社会稳定！ 而这只是初期，后续还可以改增加。 “那就三十万吧！” 柳老沉思片刻，最后还是给出一个答案。 这也是他有把握向上级申请的标准。 胡主任看看下方众人，随后认真点头，“可以！” 柳老点头，随后众人又说了一会儿，柳老便去工地进行视察工作。 …… 南高句丽，军事基地。 迈乐跟在霍华德身后走进基地，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来了，但这次来，两人心里只有庆幸，死里逃生的庆幸。 上次损失的小黑鸟，差点让他们栽跟头。 原以为将要失去这层身份，然后在某个黑夜中被人带走，从此杳无音讯或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被关押的那段时间，他们俩已经彻底绝望。 可谁能想到，事情竟然能够峰回路转。 真是，感谢那些蓝色幽灵，感谢他们在南海上的耀武扬威，感谢对方的威胁削弱了他们身上的‘罪孽’。 等他们出来后，得知这一切都跟那蓝色幽灵有关时，心里生出一股想哭的冲动。 但紧接着，他们就抛到了脑后。 因为造成这种高局势的，就是这些蓝色幽灵。 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用他们熟悉的情报信息为‘代表团’提供参考意见。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的身份是代表团的随行人员。 而像他们这样的随行人员，还有十来个。 会议室中，两人在角落里整理着资料，同时耳朵竖起来，听着旁边的交谈。 中间位置，三名男士，两名女士。 其中，领头的那人年纪不大，但说话却是非常的强硬。 据说这人曾经当过雇佣兵，属于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剩下的两个男人是职能人员，却是代表各自的背后势力。 两名女士则是国际人士，这次来谈判，合众国也拉上了两个小弟，主要目的是确保飞行员没有受到虐待。 当然，这五人只是‘代表’，他们只有表态的权力。 “长官，他们在说什么？” 迈乐小声的问道，霍华德抬起头皱眉听了几句，随后压低声音说道，“应该是联盟那边的事。” “联盟？科技研讨会？” 霍华德点头，迈乐皱眉，“联盟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呵” 霍华德懒得回答，继续整理资料。 迈乐却是注意力都放在那五人身上，不动声色的又听了一会儿。 “长官，他们好像在说天基武器啊。” 闻言霍华德抬头看了眼几人，随后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现在整个世界都在说这个。” “说这个又有啥惊奇的。” 迈乐抿抿嘴，随后又点点头，“这消息传的真快啊。” “长官，你说这是谁传出来的？咱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霍华德将手上的情报往桌上敲了敲，将文件理好整齐，这才深吸一口气，“咱们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啊。” 迈乐张张嘴，随后又闭上不再言语。 两人继续整理着资料，另一旁的交谈声音却是越来越近。 “查理先生，对方如此强硬，我们该如何处理？” “您知道的，我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这要是回不去，那就太遗憾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五人正往门口走去。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士，穿着白色吊带长裙，粉红色的内衣被撑得鼓鼓囊囊，肩窝处的两根红色带子承受着所有的重力，让看到的人既担心断开又渴望断开。 “哦，太伤心了。” “美丽的罗拉小姐，您怎么能这么早就进入婚姻的坟墓呢？” “康纳这混蛋真是太幸运了，我要回去跟他决斗。” 为首的男士手上掐着一支香烟，一副非常失望的样子，让罗拉不自觉的笑起来，声音在 身边的女伴更是拍打着雪白，仿佛在说自己也不差。 “至于您的婚礼，我想应该不会耽误。” 查理看了眼身边的两位，随后笑着回答。 “真的吗？可对方的立场非常坚定啊。而且他们的条件，我不觉得有讨论的余地。” 能够作为代表，罗拉自然不是花瓶。 而且进入代表团，也是来刷资历的，这也是他们背后家族的安排。 为将来进入政坛铺路。 听罗拉如此说，另一位男士脸上露出不屑，“他们没有余地，难道咱们就有了吗？” “这群家伙真以为凭借几架飞机就能无法无天？” “上次不过是大意罢了，再让他们来试试？” 男人说到最后，神色愤恨。 因为当时的舰队指挥官，即使他的叔叔。 说完，查理点着头，“放心吧，对方只不过是占了一点便宜，论起综合实力，咱们比他们厉害一百年。” “他们拿什么追？” “哦，我觉得他们可以光脚追。” “哈哈哈，坎博，你真是太有想法了。” 五人说笑着离开，声音渐渐消失。 会议室里，正在工作的人开始放松下来。 结束工作，走回住处，霍华德将自己扔到床上，迈乐则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从房间的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 噌~~ 牙齿咬开瓶口，然后递给霍华德一瓶，“先生，你觉得，这次谈判会有结果吗？” 吨吨吨 霍华德一口气干掉半瓶，听到迈乐询问立马摆手，“迈乐先生，你当真需要一个结果吗？” “什么意思？” “呵呵，这样做，无非就是给国内一个交代，真以为那些人在乎啊。” 霍华德挑挑眉毛说着。 上次在南海发生事情他们可不敢让国内知道，否则以国内的那些疯狂分子，早就走上街头闹起来了。 当然，他们也不打算咽下这口气。 如今的谈判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等找到了应对措施，就是他们加倍报复回来的时候。 迈乐好像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随即露出恍然的神色，“这就对了，我还以为真要妥协了呢。” 霍华德将可乐喝完，没好气的看了眼对方，随即用严肃的口吻认真说道，“记住，迈乐。” “我们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国家。” “我们拥有最多的武器，最先进的武器，最厉害的战术。” “我们，是不会向任何邪恶妥协的。” 迈乐听了，用力点头，然后拿起可乐使劲的灌两口，这才压下内心的激动。 2401 距离有点近 三天后。 四九城机场。 一架个头比白驹战斗机还大的飞机缓缓驶出机库进入跑道。 另一条跑道上，一架浅蓝色的飞机正在等待出发。 塔台上，鹏总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张老同样坐在那里，神色却是显得紧张。 王铭海则是陪着两人坐着，将指挥权交给参谋长。 而在机场周围，所有的飞机全部停飞。 所有飞行员都在机场等待。 等待最后的消息。 “塔台塔台，我是大雁，一切准备完毕，请求起飞。” “塔台收到。” 参谋长拿起通讯器应答后，目光看向王铭海。 “鹏总？” 鹏总回过神来，“开始吧。” “让同志们，注意安全。” 末了又补充一句。 闻言王铭海对着参谋长点头，“大雁大雁，同意起飞。” “注意安全。” “大雁收到！” 很快，飞机跑道上，两名试飞员操纵着飞机开始滑行。 随着大雁飞机起飞，王铭海再次下达命令，“观测号注意，观测号注意，大雁已经起飞，注意观察，注意观察。” “观测号明白，观测号明白。” 通讯器中传出冷静的声音。 而此时，在五千多米的高空中，一架蓝驹正在缓缓飞行。 驾驶舱中，葛志凯驾驶飞机在通讯器中回答。 而在后排的座位上，一名拿着照相机的中年面色紧张。 “刘师傅，您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葛志凯的声音传来，中年听了咽口唾沫，然后嗯了一声。 “早些年做过一次客机，那心啊，乱七八糟的，砰砰直跳。” 刘师傅开口说着，然后摸了摸头盔，“这战斗机，还是第一次坐啊。” “而且，还是做的蓝驹，这可是国内最好的，不，是世界上最好的飞机啊。” 说起飞机，刘师傅就不紧张了。 脸色也好了许多。 葛志凯听了哈哈笑着，“那倒是，别说这蓝驹战斗机了，就是白驹战斗机，除了我们这些飞行员，就是设计飞机的人都没坐过呢。” “您啊，可是第一个呢。” 刘师傅听了更是得意，左右活动下身体，然后好奇问道，“九部的杨部也没坐过？” “没，杨部当初倒是想要上去，结果被鹏总拉下来，还被狠批了一顿呢。” “真的？” “那当然了，这事我们都知道呢。” “哎呀，杨部都没坐过，老刘我做了，回家跟婆子吹吹牛去。” 两人说笑着，倒是将心头的紧张驱散大半。 “老刘，大雁来了，一会儿102也要来了，你可得看准点。” 老刘点头，“放心吧，这供油舱跟油管啥样子，我闭上眼都能知道。” “放心就行。” 老刘一脸的自信，那份自己编写的教材，又过了一遍。 “对了，葛队，您也要参加这次行动吗？” 老刘突然开口询问。 驾驶飞机的葛志凯听了哈哈笑着，然后反问道，“谁会拒绝去那边浪一圈呢？” 老刘稍稍愣神，随后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团烈火冒出来，“唉，要是我也能去，该多好啊。” 葛志凯提气，又放松，神情中带着一丝羡慕，“是啊，要是能选上，该多好啊。” 地面，另一条跑道上。 霍胜跟常空目光集中在那架逐渐远去的飞机，两人神色变得凝重。 “老霍，这次可得加油啊。” 身后传来常空的声音，霍胜点头，“放心，咱们俩配合，绝对没问题。” “嗯！” 常空回应一声，随后拿起指导手册，快速翻看着。 听到身后翻书的声音，霍胜深吸一口气，然后回想着技术要领。 由于出色的发挥，让他们成为了首选人员。 而身下的这架蓝驹，跟以往不同。 因为这是一架可以空中加油的飞机。 从黑鸟侦察机上学会的技术，很快就被应用在白驹战斗机身上。 可以说，这次能否完成空中加油，将直接决定眼下两架飞机的性能情况，同时也关乎后续飞机的发展。 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不得不成功的原因。 因为这将决定他们接下来是否有能力执行更重要的任务。 两人只是想想飞到对方头顶上转一圈，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劲。 说啥，都得完成任务。 “102，102，我是塔台，听到请回答。” 就在两人忙着学习的时候，通讯器中传来塔台指挥官的声音。 “塔台塔台，我是102，我是102！” 霍胜连忙收敛心神，迅速回答。 “102，大雁已经完成准备，可以出发。” “102收到，102马上出发。” 霍胜说完，拍拍自己的头盔，身后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这是两人的联络方式。 “老常，走了。” 霍胜说完，正在喷射火焰的发动机再次加速，飞机开始前进。 指挥塔中。 鹏总跟张老没有下棋的心思，走到一旁拿起望远镜。 “飞机将在九千米的高度进行空中加油作业。” “飞行速度都会控制在170米每秒左右.” 身边王铭海同样拿着望远镜，然后在一旁解说着。 几人随着飞机升空，目光不断放远，直到视力尽头，这才举起望远镜。 “大雁来了。” 102飞机上，霍胜看着不远处正在平稳飞行的空中加油机，神色变得凝重。 常空点头，然后侧头看了眼靠近的蓝驹，“老葛也来了。” 霍胜看过去，葛志凯正对他们挥挥手，后排驾驶上的青年正举着照相机。 “老常，加油。” 霍胜说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 “老霍，相信自己，咱们是最棒的。” 常空也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的说着。 “塔台塔台，我是102，我已经靠近大雁，请求执行任务。” “同意。” 简单的声音传来，霍胜两人神色紧张，呼吸都变得清缓。 “102，102，我是大雁，我是大雁。” 通讯建立，大雁中的驾驶员声音传来。 “我是102，连通。” “我是观测者，连通。” 瞬间，三架飞机取得联络。 “大雁，大雁，汇报时速。” 观测者中，老刘一脸严肃，开始指挥起来。 “我是大雁，我们现在时速是206。” “收到，放缓速度，降到170！” “大雁收到。” 话音落下，空中加油机开始放缓速度。 于此同时，葛队驾驶飞机飞向一旁，然后一个加速兜个圈来到102身旁。 “102.102，我是观测者。” “观测者，我是102！” 双方取得联系，老刘开始指挥起来，“102，大雁已经放缓速度，缓缓靠近，缓缓靠近。” “102收到！” “大雁注意，保持平稳状态，不要乱动，不要影响气流。” 老刘在通讯器中喊着，两架飞机一起往前，缓缓靠近大雁。 指挥塔上，一群人拿着望远镜看向空中，距离太远，众人只能看到模糊的小点。 此刻，前方改装的加油机正缓缓前行。 身后一架受油飞机跟在后面，逐渐靠近。 不远处，还有一架飞机正在观察着。 而指挥塔中的大喇叭，正播放着三者之间的对话。 一群人，神色紧张，目光里都是期待。 “102，注意速度，你们的有点快。” “观测者，我们是170！” 霍胜看了下速度表，刻度应该没有问题。 哪知通讯器中传来老刘的声音，“你们速度快了，再慢点。” “收到，明白！” 霍胜不敢耽搁，忙放缓速度。 身后传来常空的声音，“应该是前方气流的影响。” 霍胜点头，放缓速度后，果然跟前方的加油机距离不再拉近。 “好，一切正常。” 观测者上，老刘看到两架飞机平稳前进后，立马说道，“102，打开受油枪。” “102明白。” 霍胜说完，常空就开始操作，只见飞机前头上，一块金属板缓缓掀开，然后从里面伸出一根金属罐子，跟机头平行。 霍胜看了眼金属管子，也就是受油枪，确保没有问题后，这才说道，“102已经打开受油枪。” “好，开始预对接！” 老刘的声音响起，大雁上，两个输油管道开始缓缓离开，如同两条平行线，被拉扯在半空中。 霍胜看着前方伸出来的加油管道，目光开始在受油枪与接头间瞄准，而此时飞机的操作已经交给了身后的常空。 飞机还在前行，霍胜的目光始终在瞄准。 “开始对接。” 一旁观测者上，老刘看着两架飞机飞行平稳，于是下达指令。 指挥塔中，听到这四个字后，众人的呼吸都停滞起来。 “老常，进一。” 霍胜操纵着方向，轻轻说着。 受油枪对准前方有些颤抖的接头，慢慢靠近。 这一刻，霍胜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而身后的常空，却是小心的将飞机速度往前靠。 一点点，不断靠近。 时间在这里，变得漫长。 “往前一点。” 霍胜再次开口，他感觉眼睛有些花，用力眨了下，然后提醒着。 观测者上，两人同样捏一把汗。 两架飞机，距离这么近，要是稍有差池，就是撞毁的结果。 “老刘！” 葛志凯看着越来越近的两架飞机，不自觉的喊着。 老刘拿着照相机，快速拍摄着，根本没听到。 “再靠近一点。” 霍胜维持着方向，常空继续往前。 “靠近了，接” 霍胜欣喜的声音刚传来，常空还没高兴，可下一秒就看到连接处错开，而飞机还在往前。 “不好。” 霍胜在喊出这话的时候，本能的一压机头，立马操控飞机往下扎去。 与此同时，常空直接松开油门，看着头顶上的阴影，心都差点跳出来。 而在不远处的葛志凯两人却是张大嘴巴，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就在不久前，他们亲眼看到输油管道跟油枪即将对接成功，高兴的声音还没发出来，然后就看到102还在往前，眼看着就要撞上大雁。 而在这转瞬间，102猛地往下飞去。 “102，102，你们怎么样，你们怎么样？” 葛志凯驾驶着飞机冲向102，同时在频道里呼喊着。 “我是102，我们没有问题。” 良久，通讯器中传来霍胜的声音，这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指挥塔中的人也将心放下来。 “102，刚才你们速度太快了。” 葛志凯在频道中说完，就传来霍胜庆幸的声音，“我知道，刚才机身距离就差一米啊。” 听到霍胜如此说，众人都在心里捏一把汗。 “102，102，我是大雁，没问题吧。” 通讯器中传来大雁的关心，常胜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没有问题，刚才距离有点近，下次就知道了。” 说完后，霍胜再次开口，“塔台，塔台，我是102，请求再次对接。” 2402 此一去，报国，扬威 指挥塔中。 鹏总不知何时头上出来了一层汗水。 他看不到高空上的动作。 但从对话中，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凶险。 就一米的距离啊。 这. 这不是两个人在走路，这是以每秒一百七十米的速度靠近啊。 张老扯了下领口，心头的烦躁让他不时攥紧拳头，然后再松开，再捏住。 王铭海听到霍胜的请求，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102，你们确定要继续？” “报告塔台，我们请求继续。” 这次是常空的声音传来。 王铭海看向一旁，鹏总和张老都看过来。 “同意。” 鹏总轻轻吐出两个字，王铭海咬牙说道，“102，我是塔台，同意继续执行对接。” “注意安全。” “塔台，102收到。” 空中。 102机上霍胜跟常空听到任务同意后，两人神色再次严肃起来。 “老霍，这样不行。咱们得找个节奏。” 常空在身后驾驶飞机说道，霍胜点头，“你给个节奏。” “好！” “就报数吧。” “好！” 简短的交流，两人驾驶飞机再次归位。 同样的高度，同样的航向。 葛志凯两人再次来到观测位置上。 “大雁，我是观测者，预对接开始。” “大雁收到。” 飞机翅膀两侧，输油管道开始拉开，随后进入全拖曳位置。 稳定伞张开，将加油接头稳定。 “102，开始对接。” 老刘的声音有些颤抖，葛志凯操纵的手心都冒出汗来。 ‘老常，老霍，你俩可是最好的试飞员啊，你们可得争口气啊。’ “102明白。” 霍胜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再次屏住呼吸。 102驾驶舱中，常空深吸气，然后开始报数。 “12345，23456，34567” 同一时间，霍胜跟着抱起数来，“23456，34567” 报数的速度不快，两人的节奏就一致起来。 而每当喊出第一个数字的时候，就是两人对飞机进行调整的时候。 常空加速，霍胜操控方向。 这次，不用霍胜指挥，常空就驾驶飞机往前缓缓靠近。 而霍胜的眼睛瞪的老大，身体更是向右倾斜，嘴里喊着数字，瞄准方向。 在他眼中，那维持稳定的稳定伞，就是他射击瞄准的“靶子”。 “89123，91234” 距离，仿佛在数字中一点点的拉近，匀速的拉近。 远处，观测者上，葛志凯看到飞机再次靠近，听着通讯器中不断响起的声音，抿着嘴，努力压制着，不敢出声。 老刘更是将照相机举起，不断的按动着。 塔台中，只有两人报数的声音。 其他的，一概不知。 啪嗒 老刘跟葛志凯在心里配上背景音乐，因为在他们的视野中，受油机的受油接头缓缓进入稳定伞内，然后沿着伞的骨架滑入加油接头里面。 再然后，他们看到油枪头跟加油接头啮合在一起，哪怕在空中抖动了一下，都没有松开。 下一秒，两人的声音一同停下。 飞机往前飞了一点，但很快就停止加速，将速度维持平衡。 输油管道因为冲击变得弯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这一刻，受油机与加油机，对接成功。 指挥塔中，众人还听着两人喊节奏，可突然间就没了声音，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 “成功了。” 突然间，大喇叭里传来老刘兴奋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要撕破嗓子似的，但在众人的耳中却是如此的美妙。 “成功了。对接成功了。” 老刘的声音继续，好在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继续说道。 “大雁大雁，请注意飞机平衡。” “对接已经成功，下面开始传输燃油。” 老刘的声音响起，很快就传来双方的声音。 “大雁收到。” “102收到。” 两声收到后，大雁飞机中，加油吊舱的燃油在加油泵的作用下，开始进入管道，然后顺着管道进入102飞机燃油仓中。 “老常，注意刻度，不要超了。” 常空在后方提醒道。 常胜点头，“我看着呢。” 此刻，指示燃油的标记正在不断增加。 而下方的指挥塔中，鹏总、张老、王铭海等人依旧紧张的等待着。 并没有因为对接成功而高兴，实际上，这只是任务中的一部分。 五分钟后。 通讯器中传来霍胜的声音，“大雁大雁，我是102，加油结束。” 与此同时，霍胜两人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应对出现的紧急时刻。 听到霍胜的声音，大雁里的飞行员立马操纵控制系统，输油泵开始停止工作，加油吊舱关闭。 “102，可以脱离。” 霍胜的耳朵里传来大雁飞行员的声音，立马回复，“102收到。” 随后，两人同时操控飞机，缓缓减速。 而后油枪头从接头里拔出来，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霍胜两人看着远离的空中加油机，脸上迅速浮现出兴奋神情。 “成功了。” 直到此时，两人才喊出憋在心里好久的话。 “成功了！” 而此时，在大雁飞机上的驾驶员，同样呼喊着。 “我们成功了。” 指挥塔中，一群人高声呼喊 一夜过去。 翌日清晨，鹏总就就来到西花园将空中加油技术全面掌握的消息告诉清瘦老人。 “我们昨天实验了三次，每次都成功对接。” “今明两天，我们还会进行实验，而且明天四九城有雨水，我们也想试试效果。” 鹏总一来就将昨天的实验效果说出来，清瘦老人听了不住的点头。 “要尽快形成战斗力！” 鹏总点头，“我们接下来会实验目标区域上方的空中加油，锻炼飞机在复杂情况下的加油。” 鹏总说完，然后又说起现如今蓝驹战斗机的情况。 “这种能够进行空中加油的蓝驹，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三架。” “因为这种飞机的生产比之要复杂些，所以产量暂时不多，不过我们跟九部说好了，近期会全力生产。” “还有，白驹跟蓝驹的生产产量也在不断增加” 大清早的，鹏总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屋子里说个不停。 清瘦老人也知道鹏总等这一天等的辛苦。 也明白，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人，对仇恨的执着。 “我们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 “您看，什么时候执行计划？” 最后，鹏总终于问出了此行的最大目的。 清瘦老人在心里琢磨一翻，随后说道，“这两天因为一些事情，老陈他们耽误了行程。” “这样，他们五天后出发，我看你们就在他们出发前一天，执行任务吧。” “也算是给他们送行，涨涨士气。” 清瘦老人给出一个时间，鹏总立马同意。 “好，那就四天后，我这就回去让小子们好好锻炼。” 说完，鹏总起身往外走去，身后清瘦老人对着风风火火的鹏总无奈摇头。 片刻后，他走出书房，坐车离开西花园。 他要去跟老搭档们商量商量，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正好借此扬我国威，也让那些列强们明白，现实中得不到的，谈判桌上更别想得到。 四天后。 1968年5月21日，周二，小满。 这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八个，也是夏天的第二个。 这预示着，地里面的小麦颗粒开始饱满起来，也预示着北方的温度会进一步提高。 琴岛，机场。 鹏总跟张老老早就起来，看着外面天空阴沉沉的，两人的心情就跟这天一个样。 杨小涛从两人身后走出来，同样看着天，沉默不语。 两天前，本来在九部好好的干着本职工作，上班认真学习，下班回家摸鱼，守着老婆孩子的，多歉意啊。 可谁想到，就是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被鹏总两人一起带到了这里。 站在机场外围，看着外面的天，杨小涛不知道该说啥好。 好事多磨？ 或许最合适。 来到这里，杨小涛也知道了所谓的‘抵垒计划’。 正是当初张老跟他说起过的心愿。 不同的是，这次的心愿比较多。 不仅要去小日子那里，还要路过南高句丽时，来个一垒，然后再去江户那边，最后回来的时候，更是绕个路，落在沪上。 这其中，可能经过琉球那边。 整个航程差不多五千公里吧，这可是远远超过了蓝驹的航程啊。 好在蓝驹加装副油箱的话，半斤航程有一千五百公里左右，这要是直线的话也有三千公里了。 而现在有了空中加油机，这五千里的航程倒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具体如何操作，杨小涛并不清楚。 他来这里，纯粹就是来见证的。 “走，去指挥塔。” 鹏总看看天，直接往前走去。 今天，是任务执行的日子，不管天气如何，都要执行。 再说了，飞机两万多米飞行，就是下雨也没啥影响。 三人来到指挥部，此刻指挥部里已经坐满了人。 放眼看去，都是肩膀上代星的。 可见，这次行动有多少人期盼着。 “鹏总，各部已经准备完毕。” 这时，驻守琴岛的海军指挥官大步上前，敬礼汇报。 “沪上那边如何？” “报告鹏总，沪上已经准备完毕。” 又有人大声喊道。 “飞机性能如何？” 地勤负责人立马出来，“报告鹏总，一切正常，飞机可以起飞。” 鹏总再次看向众人，随后大声命令道，“我宣布，抵垒计划，正式展开。” “是！” 随着应声落下，很快一名名参谋开始行动起来。 杨小涛走到窗前，跟张老并肩而立。 “此一去，当以身报国，扬我国威啊！” 张老嘴里呢喃着，眼中却是湿润的。 杨小涛轻轻点头，“历史会记住这一天的。” 而此时，在琴岛飞机场中，早已经等待的霍胜跟常空得到了起飞的命令。 “老常，你他娘的一定要拍准一点啊。” “对对，还有老霍，这次回来说啥都得请客吃饭，喝酒啊。” “他奶奶的，为啥好事都是你们俩啊。” “老子也想去浪一回啊。” 通讯频道里，一个个羡慕的声音此起彼伏。 霍胜跟常空哈哈笑着，“你们就羡慕着吧。” “老子去也！” 说着，飞机开始加速，向着阴云中冲去。 身后，一架架蓝驹，一架架白驹紧紧跟随。 一时间，十多架飞机冲破云层，迎向东方的太阳。 102飞机上。 霍胜看着耀眼的阳光，突然将通讯器关掉，然后回头冲常空说道，“兄弟，紧张不？怕不怕？” 常空只是将自己的头盔整了整，然后不屑说道，“紧张个头，我现在兴奋着呢。要不是命令在这，哼！” “你放心，老子没准备降落伞。” 常胜听了心中舒畅，“说的好！” “老子，来了！” 2403 我们已抵达一垒 南高句丽，驻军基地。 今天晴空万里，阳光和煦，如同诗人嘴里突出的那般，适合沙暖睡鸳鸯！ 基地也是衬映的一片祥和，弥漫着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黑鸟带来的紧张关系随着时间的愈合渐渐抚平，基地中再次进入平常宁静的日子。 一群群士兵散漫的走在基地里，不时找点乐子。 一排排武器排列的整齐，慵懒的后勤人员不时打着哈欠，诉说着昨晚的战绩。 更有人在空旷的场地上扔着橄榄树，场边不时传来女人的欢呼声。 这声音里又掺杂着不同的声音，欧巴，斯国一… “长官，小伙子们的精神很旺盛啊！” 副官看着热闹的基地，不由感慨。 身旁正打哈欠的莫索斯听了搓搓眼睛，那黑眼圈有些明显，心不在意。 上次事件过后，得益于同行的‘帮衬’，再加上背后的活动，这才逃脱上面的处罚。 不过眼下也是‘戴罪立功’，想要继续往上爬，就有些难了。 听到副官彼得的话，莫索斯看了眼周围，随后随心的说道，“哦，是啊！” 副官目光从旁边风景线上扫过，随后想到什么说道，“长官，代表团的人明天就要参加会议了，今天咱们要不要派人提前出发？” “哦，嗯！” “如果明天出发的话，时间可能有点赶，耽误行程的话有损我们形象…” “嗯嗯！” 随意应付了一句，莫索斯不着痕迹的捶了两下后腰。 这两天他可是经常操劳到半夜啊！ 为了应对那三名飞行员的家人，他可是用尽浑身解数啊！ 即便如此，仍旧让他感慨年纪大了，禁不住“家人”们的热情啊。 不过这吃多了泡菜，偶尔尝一尝家乡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想到这里，莫索斯这位志向远大的基地长不由得想起那位飞行员先生美丽的未婚妻。 听说，这位还是一名国会议员的孙女。 真是想不明白，这么高贵的女人竟然喜欢那些不着调的男人。 难道他这样规规矩矩又富有同情心的老男人不好吗？ 要知道自己可是事业有成且离婚的优质男啊！ 莫索斯自顾自的想着，根本没听身边副官的话。 直到两人来到指挥部大楼外，莫索斯才看向一旁的副官，“对了，代表团明天就要出发了，这边有什么安排吗？” 副官听了呼吸都觉得不通畅了。 自己刚才说的啥？ 这老头是一点没听进去是吧！ 该死的，老年昏聩就赶紧回家养狗去，占着茅坑不拉屎！ “咳咳，长官，代表团的查理先生说，他们想要明天再出发，我觉得可能时间上来不及，会影响会议进行…” 副官只好将先前的话捡些重要的说。 听到副官如此说，莫索斯转身看向太阳，然后用力的打个喷嚏，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用力的轰了下鼻子，这才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们只要配合好就行！” “至于对方的态度，呵呵…” “你觉得大象会理会蚂蚁的态度吗？” 莫索斯若无其事的说着，然后往办公楼走去。 副官耸耸肩，虽然觉得迟到不是绅士该有的风格，但作为强者，应该有强者的特权吧。 没多想，跟着莫索斯走进办公大楼。 虽然半上午已经过去了，但这不就是他们的工作吗？ 基地接待宾馆中。 富丽堂皇的屋子里，地上散落着衣服，酒柜上的高酒杯歪倒在一旁，下方还有一滩水渍。 厚厚的帘布，更是将明媚的阳光阻挡在窗外，让屋子里显得昏暗潮湿。 宽敞的大床上，两人正靠在一起，恢复体力。 “美丽的罗拉小姐，我必须再次重申一遍！” 查理左手撑起脑袋，认真的说着。 罗拉将耳边的湿润的发丝拢到耳后，然后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支烟，随意点上。 呼 烟气吹散在查理的脸上，“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你应该知道啊！康纳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这样雄壮的男人，才是你的最佳选择！” 查理一副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模样，让罗拉看了心里砰砰直跳。 相比起来，康纳那瘦弱的身躯，虽然没有品尝过，但肉眼就能看出两者的差别。 “这是不可能的！” 良久，罗拉想起祖父的叮嘱，这便忍住答应的冲动。 在合众国，为了追求自由，经常会出现离经叛道的事情。 当然，这种事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玩玩可以，甚至可以公开情人关系。 但，该做的是，必须要做。 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族。 “好吧！” 查理并没有太多失望，这种事他也见的多了。 “那么，美丽的罗拉小姐，今晚上能否再次邀请您共进晚餐？” 罗拉轻轻吸烟，大眼睛里都是释放的欲望，身体更是大方的毫不遮掩。 “查理先生，您可不要忘了正事啊！” “我们这次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查理的眼里都是女人的诱惑，哪里听得进去工作啊。 “那些该死的猴子，让他们等着就是了！” “大不了，就说飞机坏了！” 查理想到一个理由，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靠近。 然而，就在他准备为了自由贡献出真情流露时，一道尖锐的警报声突然传来，两人动作一滞。 “空袭？” 查理不确定的说着。 罗拉却是脸色一变，两人顾不得继续，找到外套披上，直接就往外跑。 走廊里，两人刚刚出来，就看到对面屋子里跑出来两男一女，五人面对面，一时间气氛微妙。 可听到外面的警报声，便心照不宣的当成没看到，然后往楼下跑去。 等五人跑出宾馆的大门时，就看到整个基地都混乱起来。 原本嬉笑的人群如同受惊的兔子，撒腿就跑。 聪明点的，还知道往哪里跑，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愚蠢的，就只能到处乱窜。 因为这种情况，他们从未遇到过。 这可是空袭警报啊。 搞不好，从天而降的就不是雨点了。 搞不好，战争就要在这一刻打响。 如此，他们死了也是白死。 空中，警报声还在继续。 查理等人面色凝重，心里都在疑惑，是谁敢来他们这撒野？ 而此时，莫索斯正在指挥部里疯狂的咒骂着。 “该死的，你们到底想不想干了？” “为什么对方都快到我们头顶上了才发现？” “要不是民航的飞机发现异常，我们是不是都不会知道他们来了？” 莫索斯疯狂的咆哮。 要不是来往的航班发现头顶上的飞机有点奇怪，这才跟地面进行联系，随后电话打到他们这里，这才引起重视。 否则，真像他说的那般，飞机都转一圈了，他们都未必发现。 “还有，该死的，为什么我们的飞机还在机库里，我们巡逻的飞机还在跑道上？” 莫索斯愤怒的吼着，指挥部里一片寂静。 “长官。我们并没有及时接到前方雷达的预警，所以我们发现时。” “而且，对方的高度达到两万五千米，在这位置上，雷达上很难捕捉到。” 负责通讯的军士长在一旁开口解释着。 至于巡逻的飞机为什么停在跑道上，那是有人昨晚喝多了… 不过他清楚，要是不将事情掰扯清楚，将责任推到其他人头上，搞不好自己就是下一个背黑锅的。 “我不想听这些狗屁的解释，我现在就想知道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莫索斯粗暴的打断军士长的解释，直接开口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吼着！ 军士长吸吸鼻子，喉咙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现在说啥都没用。 驻地上空，两万五千米。 一架蓝色飞机正以二点五马赫的速度快速飞行。 自从在海上完成加油后，霍胜两人就驾驶飞机升到高空，然后向着目标所在的位置冲去。 “老霍，对方的警惕性让人出乎预料啊！” 坐在后排上的常空开口调侃着。 他们这一路飞过来，虽然有高空不易察觉的原因，但都飞过海岸线了，仍旧没人发现，这就让人诧异了。 “呵，一群老爷兵，自以为是罢了！” 霍胜不屑的说道。 来的路上，他们也碰到过几架飞机，又巡逻的，也有客机。 不过这些飞机都在六七千米的位置，根本没想到头顶上会有个不速之客。 “要开始了，你那边注意信息收集！” 霍胜看着下方出现的城市村落，对着后方的常空说道。 常空应了一声，然后按照操作说明，将机腹位置的高清摄像头打开。 这架来自于黑鸟侦察机身上的光学照相设备，国内有关部门研究了好久，结果一点苗头都没有。 要不是这次行动，他们还要不出来呢。 “海岛，海岛，我是海鹰，我是海鹰！” “海岛…” 另一边，霍胜打开无线电，开始呼叫后方。 琴岛指挥部里。 杨小涛正跟鹏总两人下象棋。 一旁张老捧着搪瓷缸子看着，两人身后各自有一群支持者。 这场棋，自打任务开始的时候就安下棋盘，可到现在，双方依旧是难解难分。 这让周围看棋的人不由得佩服起来。 能够跟鹏总下这么久还不落下风的，果然不愧是九部的老大。 脑袋瓜子就是好使。 “鹏总，海鹰请求通讯！” 王铭海大声喊着，鹏总立马站起来上前。 而此时，双方已经完成通讯。 “海鹰，海鹰，我是海岛，我是海岛！” 嗤嗤… “海鹰，海鹰。我是海岛，我是海岛。” “海岛，我是海鹰，我已经抵达一垒，敌方在我身下，敌方在我身下！” 有些失真的声音传来，指挥部中平静片刻，随后一阵欢呼猛的响起。 王铭海大声喊着，“好，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 “海鹰收到，海鹰收到。” 嗤嗤 “海鹰，不要大意，不要心存侥幸，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嗤嗤~ “海鹰收到！” 通讯挂断，屋子里的人欢呼之余，也在捏着一把汗。 这只是第一步，而且后面的越来越远，敌人也会有装备。 想要顺利完成，对飞行员、对飞机都是巨大的考验。 “小涛，我们继续。” 鹏总神色恢复正常，对着杨小涛招招手。 “不行，先等会。” “为了等这个好消息我可是一直憋着呢，我先去趟厕所。”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张老更是拍着杨小涛肩膀，“这才刚开始呢，你小子可得赶紧的，别错过好戏啊。” 杨小涛点点头立马跑出去。 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2404 太欺负人了 南高句丽，驻军基地。 副官彼得快步走上前来到莫索斯身边，盯着对方的怒火小声说道，“长官，按照战时条理规定！” “您拥有节制周围所有武装的权力，包括驻军和地方军队。” 莫索斯皱眉，这点他不知道吗？ 现在说这个有啥用，再有三分钟，不，两分钟对方就飞到头顶上了。 南海的那桩丑事可是让不少人颜面扫地，难不成他也要步其后尘？ 莫索斯就要发火，副官却是低头小声说道，“长官，这件事落在咱们头上，咱们躲是躲不开的，但要是什么都不做，才会给人把柄。” “而且做的越多，事后才有话说！” 莫索斯猛地皱眉，随后立马会意，“没错，什么都不做，那才是无能呢！” “只要咱们做了，就有交代。” “做不好，那不是咱们的问题，那是，是” 副官再次小声说道，“是咱们的飞机不如对方。” 莫索斯眼睛一瞪，脸上更是露出激动的潮红，立马对着指挥部里的人下达命令。 “对！对！” “立刻上报这里的情况。” “同时，所有人，全部进入战斗岗位。” “飞机全部升空。导弹都给我打出去！” “命令地方部队，全部警戒，所有力量…” “他娘的，老子不过了！” 随着莫索斯的命令下达，整个基地里不仅没有恢复秩序，反而更加混乱。 与此同时，整个驻地所在的南高句丽也是一片沸腾，大街上原本行走的男男女女立马躲闪着，冲向最近的建筑物中。 一些行政部门更是将大门关上，一个个焦急的打着电话，询问是不是北边的打过来了。 更有甚者在家里拿出自制武器，准备相应北方而来的同胞。 这一幕，让北方的特工很是纳闷，他们没有收到命令啊？ 难道，是新任务？ 不管了，先动手再说。 如此，整个南高句丽变得更加混乱。 驻地上空。 跟后防指挥部取得联系过后，霍胜两人就开始执行侦查任务。 按照要求，他们需要在驻地周围停留一分钟。 虽然按照俘虏的交待，这款高清照相机只需要飞过，就能清晰的记录下方的场景。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决定完成一分钟的侦察任务。 当然，他们也想在这里多逗留一会儿，省的下面的人不知道他们来了。 “老霍，他们反应有点慢啊！” “这要是搁以前，早就被炸成灰了！” 常空看着下方有些混乱的基地，不屑说道。 “承平日久，又自大，能好才怪呢！” “不过，正好便宜了咱们！” 霍胜不屑的说着，然后又露出畅快的笑容。 没出来前，对这次任务还有些忐忑，毕竟对方是合众国啊。 是这个星球上超级大国。 能够与之媲美的，也就是联盟了。 两个庞然大物，给他的压力可是不小。 而且先前这些家伙可是在家门口肆无忌惮啊，那种耀武扬威的架势，让他也多了分忌惮。 可现在呢？ 也就那样吧。 甚至，在警惕性上，还不如自己呢。 “老常，咱们往上上！可别阴沟里翻船，鸡飞蛋打！” 霍胜开口，常空点头，“我这边差不多了，这玩意操作起来真简单，什么时候咱们自个也能生产啊！” “快了，再研究一段时间，总能做出来的！” 常空听了摇摇头，嘟囔一句，“我觉得这事还是让九部的人来做更靠谱一些！” 霍胜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驾驶飞机再次拉高，没一会儿就来到三万米的高度。 而这时候，下方也出现了一个个小黑点！ 虽然看不起下方的家伙，但不代表他们会大意。。 尤其是这次执行任务至关重要，他们可不敢马虎。 不过，飞行速度并没有增加，依旧是二点五马赫。 不是看不起下面的小黑点，实在是这点速度，足够了！ 下方，驻军基地。 一架架飞机快速被推出来，领头的大队长顾不得检查飞机状态，爬进驾驶舱里就启动，随后在跑道上开始滑行。 随着第一架飞机升空，后方陆续有飞机进入跑道。 莫索斯已经离开指挥部，现站在窗前，目光看向头顶上逐渐升空飞机，牙齿咬的嘎吱响！ 不出意外的话，头顶上的就让他们丢脸的蓝色幽灵。 只有这种飞机才能飞得这么快，这么高。 想到这里，心里又有种无力感。 基地里的飞机，导弹，根本就追不上，打不着。 如今这副样子，更像是无能狂怒。 “长官，已经安排好了！” 副官匆匆跑过来开口说道。 莫索斯听了默不作声，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副官看了往后拉开距离，静静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长官，对方飞走了，我们正在追击！” 走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通讯参谋顶着一张沮丧的脸，上前敬礼报告。 莫索斯仍旧默不作声，但眼睛已经闭上。 “彼得，你说，为什么非要来我们这里？” “为什么非要来我们这里？” 声音颤抖，神色黯然。 彼得听了也有些戚戚然。 自从最初小黑鸟出事时候，他们这里就没好事。 上次更是被人家追得满天飞，最后还是没回来。 这次更是打上门来，欺负人，太欺负人了啊。 “长官，您，要不，活动活动？” 彼得感觉，继续待在这里，可能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还是得趁早离开。 听到副官的话，莫索斯眼睛里迸出一抹精光。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总不能一直都被欺负吧。 老子也是有，有，有骨气的。 …… 空中。 第三飞行大队，大队长道恩.史蒂文驾驶着自己的座驾，神情阴鸷。 深凹的眼眶里，眼睛紧紧盯着上方。 在他们头前万米之外，一架浅蓝色的飞机正若无其事的飞着，那种姿态，就是在嘲讽他们的无能。 “该死的，这混蛋！” “狗屎，婊子养的，一定要揍下来。” 史蒂文听着通讯频道里的咒骂声，脸上的愤怒一点点的积攒着。 先前他驾驶飞机出海巡视，并没有在基地周围。 等得到消息后，就立马驾驶飞机赶过来支援。 可眼下，怎么支援？ “第三大队，这里是指挥部。” 突然，通讯器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史蒂文森立马接通，“嗨，彼得，我是史蒂文。” “史蒂文，听到你的声音太好了。” 通讯器中，副官彼得的声音很是激动，“史蒂文，这次一定要留下对方。” “彼得，你疯了？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他们现在的位置最少在十万英尺上，知道我们距离多远吗？” 史蒂文相信这个问题根本不用说，因为他们驾驶的f104战斗机根本追不上，够不着。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就知道这一万米的距离有多远。 而这还只是垂直距离，要知道对方的速度一直都在增加啊。 低头看看数据表，他们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两马赫，对方的速度绝对超过两马赫！ 该死的！ 他们怎么能制造出这种飞机。 他们肯定将心脏卖给了魔鬼！ “史蒂文，听我说。” “这次事件的影响太大了，我们谁都躲不开。” 副官彼得的声音就传来，史蒂文抬头看向天空的蓝色身影，在太阳下，这一抹蓝色显得很是耀眼。 “史蒂文，这次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们就会有很大很大的麻烦，就是莫索斯长官也要垮台” “彼得！” 史蒂文开口打断对方的唠叨，因为这时候他发现，头上的蓝色幽灵快要非常雷达的锁定范围了。 “我们要赶紧行动，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失去目标了。” 史蒂文刚说完，彼得便迫不及待的喊着，“打光所有弹药，打光所有弹药。” “老霍，咱们可是捅了老鼠窝了啊。” 常空往侧后方看去，就看到一群飞机少说也有四五十架。 这还没完，更远处还有二三十架跟着一起飞。 整个机群黑压压的一片，从上方看下去，就像是一群麻雀似的，扑棱着翅膀往这边冲过来。 “我的个乖乖，这是要来个天女散花？” 常空突然大声喊着，霍胜不明所以，侧头看了一眼，随后整个人张大嘴巴，无法形容眼前看到的景象。 只见在他们下方，一群飞机几乎同时发射导弹。 随后，就看到一排排导弹带着火花噼里哗啦的朝着飞窜着。 远远看去，就像梳子一般，好像在给这天空整理头发。 本能的，霍胜两人开始加速。 不管如何，先跑开再说。 他们可不能跟黑鸟学，要做到万无一失。 速度猛增的同时，霍胜立马看向飞机的雷达，同时心里紧张起来。 “没道理啊，没有锁定啊。” “报警器也没问题。” “这他娘的要干嘛。” 嘴里说着，手在雷达快速拨动着按钮，等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往后看去。 只见空中不断有导弹爆炸，一团团火花就跟过年放烟花似的，只是这是白天，而且还是在高空中爆炸。 霍胜的呢喃常空听的清楚，也不住的往后看去。 “哎呦，还来！” 常空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能拿起备用的摄像机对着下方导弹横飞的场面按下快门。 而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这样的动作又来了两次。 然后其他支援来的飞机又进行了几轮齐射。 是的，齐射。 非常整齐。 可对他们来说，除了有点烟花值得关注，没有其他任何影响。 远远看去，更像是欢送他们离开。 “老霍，你说，咱们这样子，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啊。” 常空突然笑起来，霍胜嗯嗯的点头，“那当然了，当年咱们的同志不就是这样受气嘛。” “一报还一报，这气，也该他们出了。” “对，往后，隔三差五咱们就来转转，给他们松松气。” “哈哈，好，一言为定啊。” “那当然了，咱们是搭档，看名字就知道了，获胜长空。” “应该是长空获胜。” 常空纠正道，然后看了眼身后，已经没了黑点。 “走吧，一垒达成，二垒还在等着我们呢。” 霍胜坐直身体，然后看了眼飞机的燃油表，还没到三分之一。 “看来，燃油消耗的比意料中的要慢啊。” “可能是高空滑行的缘故吧，这也算是好消息啊。” “那当然了，说明咱们可以多转转呢。” “哈哈，走吧。” 常空说完，霍胜立马调整方向，对着二垒冲去。 2405 富士山上空的鹰 同时，将情报跟琴岛指挥部做了汇报，声音里又是一阵欢腾。 目送蓝色幽灵离开，史蒂文将呼吸面罩拉开，露出一张扭曲的脸庞。 只是任他如何愤怒，都改变不了结果。 “第三大队，任务完成，立刻返航。” 命令下达，空中的飞机开始调转机头。 只是这次，通讯器中，往常那些闹腾的坏小子们这时候也没了声音。 这次，他们没脸再说了。 “指挥部，指挥部，我部正在返回，后续监控交给你们了。” 史蒂文说完，直接挂断通讯器。 他现在只想着赶紧落下，然后找个酒吧躲进去。 指挥部！ 莫索斯站累了，这会儿坐在椅子上，心里琢磨着，这次过后该何去何从。 不过，有一件事他是肯定要做，那就是离开这里。 这跟筛子一样的基地，都暴露在敌人眼皮子底下了，还有个屁的秘密啊。 得离开，不然早晚得背黑锅。 副官彼得完成任务走到一旁，“长官，对方走了。” 莫索斯点头，“我知道。” 副官彼得见指挥部的众人神情低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便在莫索斯耳边轻轻说着，“长官，已经处理好了。” 听到这话，莫索斯又点了点头，神情依旧沉默。 “长官，我们需要跟上级汇报” “长官，您看一下这个。” 副官彼得的话还没说完，负责雷达监测的军士长突然大声喊着，脸上还带着焦急。 莫索斯根本懒得搭理。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在这基地的时间，不多了。 彼得却是快步上前，询问道，“什么情况？” “长官，对方并没有掉头，对方还在往东飞行。” 军士长的话立马让寂静的指挥部里出现骚动，更有人快速在地图上标识出飞机的飞行路线，然后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地图。 周围人也都围上来。 能够进入指挥部的人，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例如偷懒，例如好色，例如耍小聪明，例如将自己整成肥猪一样。 但绝不能小瞧他们的专业素养。 因为干这些‘私活’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手头工作做好。 只有更快更好的完成任务，才有充足的时间捯饬‘私活’。 所以，一群参谋顺着地图上的标识向东延伸，很快就看向一条纬度线上的地方。 扶桑！ 更重要的是，那里的基地. 想到这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一旁的长官莫索斯。 副官彼得更是快步跑到跟前，神色惊恐的说道，“长官，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江户。” “长官，这件事必须尽快上报，晚一分钟，咱们都得上军事法庭。” 莫索斯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立马跑向自己的办公室。 基地中。 查理五人终于搞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 当得知是华夏的战机前来侦查时，五人脸上的惊慌再次浮现。 他们知道华夏的白驹战斗机，也听说了蓝色幽灵的恐怖。 但他们不觉得对方敢‘造次’，尤其是在强大的合众国面前，他们怎么敢有勇气，怎么敢来这里啊。 重新回到房间中，五人聚在一起，却没了先前的风光。 哪怕其中的两位女士因为跑的匆忙，此刻春光乍泄，也没有兴趣继续下去。 “查理，我觉得，咱们要尽快启程。” 良久一旁的罗拉将胸前的衣服紧了紧，然后认真说道。 旁边三人听了也都是点头同意。 查理也不是蠢货，自然明白眼下的情况。 华夏，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华夏。 再按照以前的眼光来对待，只会打自己的脸。 而且，他们不能很好解决这次事件的话，背后的人就会将矛盾转移到他们身上。 到那时，上面会重新找人来接替他们的工作，而他们就是牺牲品。 “我们要尽快赶去，而且要尽快达成共识。” 查理咬着牙说道。 罗拉听了眼中透出一抹欣赏。 眼前的男人，能力还是有的。 最起码这份判断跟果决，就足够他闯出一番事业。 “我立马去找人安排飞机。” “这次，一定要成功。” 查理说完，也顾不得凌乱的穿着，立马走到一旁拿起电话。 指挥部中，莫索斯轻轻放下电话，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耳根流淌下来，直接砸在地面的硬砖上。 就在刚才，他的电话刚刚拨通，还没说两句，就被电话那头的上级一顿臭骂。 显然，对方已经收到这里的信息。 听到对方语气中的愤怒，莫索斯更加坚定离开这里的想法。 哪怕去中东沙漠吃沙子，也比在这里强。 最起码，那边比这里遥远。 好容易等对方的愤怒过去，莫索斯才将正事说出来。 然后 然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咒骂声，然后电话挂断。 挂断前，他明显听到对方的语气变得暴躁了。 “长官，代表团的查理先生想要尽快前往谈判处，让我们安排飞机过去。” 副官彼得推开门走进来说道。 莫索斯擦了把汗水，听到原因后冷哼一声。 不过想到这些人背后的身份背景，还是挥挥手，“安排一架飞机送他们过去。” “好的先生。” 副官转身离开，随后关上房门。 莫索斯躺在椅子上将脑袋耷拉下来，嘴里嘟囔着，“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东瀛，江户。 正午的阳光散发着强烈的侵彻力，炙烤着下方大地的同时，也在无形中提高着温度。 柏油路面上，蒸腾起热浪，路过的行人神色匆匆，快步走进一家家的铺子。 便利店，玻璃幕墙上折射出的光斑像碎钻般刺目，让来来往往的人停下脚步。 咖啡厅，炭烧咖啡被汤匙一点点的搅拌着，不时发出碰撞的脆响。 工地上，一群穿着简单的工人正在忙碌，炎热也阻挡不了他们挣钱养家的心。 随着疫病的结束，随着经济的复苏，人们开始忘却悲痛，重新站起来。 这座城市再次踏上发展的轨道，并借着东面来的风，快速发展。 富士山下，流淌的河流两侧，樱花树褪去了绯云，嫩叶在风中翻出银白的叶背。 一群群穿水手服的少女，踩着单车嬉笑的掠过堤岸，后座琴盒的搭扣随颠簸发出轻响，发梢沾着不知从哪户院墙飘来的紫藤花瓣。 更有人收拾好便当盒，然后躺在爱人的身旁，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驻军基地。 指挥部中传来怒吼的声音，随后通讯广播中响起尖锐的声音。 “全体人员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重复，全体人员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瞬间，整个基地快速做出回应。 机场上，各种侦察机、战斗机全部待命起飞。 更远处，一架架导弹发射车进入战斗状态。 而后，一条条电波传向四周。 指挥部中，指挥官雷.布鲁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神色平静。 愤怒，只会让人失去理智。 而作为一名指挥官，最需要的就是理智。 虽然他愤怒对方竟然敢来挑衅自己。 但他绝不会小看对方。 “先生，这是我们关于对方的资料。” 身旁，幕僚长科特纳罗跟两名参谋快步上前，将一份资料递上。 布鲁斯拿起资料，随意看了两眼，那上面记载的关于飞机的数据，早已经滚瓜烂熟。 “有什么发现吗？” 科特纳罗点点头，随后认真说道，“先生，我们研究对方的飞机，这段时间也搜集了不少情报。” “在专家的判断中，这种飞机的航程半径绝对不会超过一千五百公里。” “即便是携带了副油箱，也打不到一千七百公里，何况对方还在那边逗留了一段时间。” “这个距离，对方若是单纯的想要来送死，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科特纳罗的分析很合指挥官布鲁斯的胃口，对他的判断也很欣赏。 “那你猜，对方会不会来？” 布鲁斯放下二郎腿，淡淡的询问。 科特纳罗摇头，“我不清楚，这很难判断。” “您知道的，那些人，往往能够做出超出‘合理’的事情，就像当年的那场战争，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的阵地上还有多少人。” 布鲁斯听了默默点头。 那是一群有了信仰的战士，他们为了祖国，为了荣誉可以做出任何事，哪怕是为此而牺牲。 “命令各部严密监视，尤其是海岸线。” “一旦发现情况，立马汇报。” 布鲁斯大声发布命令。 按照先前莫索斯汇报的情况，对方的飞行速度应该达到了三马赫。 而莫索斯距离他们这里，直线距离只有一千两百多公里。 也就是说，飞过来，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当然，对方出发快速，二十分钟只是保守估计，甚至可能只需十分钟就能飞过来。 “再命令东瀛人，让他们的人维持秩序，不要恐慌，不要引发骚乱。” “还有，告诉国内，这是对合众国尊严的挑衅。” 科特纳罗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而此时，整个驻地上空，一架架飞机盘旋着，就像是有任务似的。 江户周围的局面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大惊小怪。 当年，这些飞机飞过来的时候，可是将这些残余剩下的人一阵恐惧。 所以这时候出现这么多飞机，让这里的幸存者勾起记忆深处的那悲惨景象。 只是这种回忆，只能继续深埋。 富士山下。 三五少女成群，靓丽的和服下，笑语盈盈。 不远处，穿着水手服的女孩们正在排演着歌舞，周围收获不少观众。 樱花树下，吃完饭的妇女开始收拾便当盒，一群老爷们躺在树下，看着湛蓝的天空，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与家人的和谐，以此来抚平躁动的心。 “纳尼，怎么这么多飞机？” 躺在树下的人突然看到一架架飞机或高或低的正在飞舞，心里不由得怀疑起来。 侧头，看向一旁的人，发现对方同样是好奇神情。 平常时候，合众国的飞机不会出现这么多啊。 “快看，那里有只鹰，是鹰啊。” 突然有人指着西方富士山方向，肉眼可见的雪白上空，一只‘鹰’正在滑翔。 被打扰的众人立马回头看去，不少穿着和服背着蝴蝶结的少女看了，立马双手握在胸前，虔诚的低下头，嘴里念叨着。 而其他人见了，也是一副‘激动’模样。 “那是鹰吗？” 有人怀疑，但很快就被身边的人带偏。 “老鹰，那是我们大河民族勇气的象征啊！” “是啊，英勇的大河民族，万岁！” 突然间有人跪坐起来，开始山呼万岁。 周围不少人听了纷纷响应，一时间富士山下呼唤声渐渐统一而整齐。 与此同时，天上的那只‘鹰’开始联系后方。 “海岛海岛，我是海鹰！” “海岛海岛，我是海鹰！我已到达富士山。” 2406 那招，我也会了 “海岛海岛，我是海鹰，我是海鹰。” 霍胜在通讯器中大声喊着，后方的常空却是趁机将飞机往上拉高。 原本两人驾驶飞机从三万三千米的高空上迅速抵达扶桑海域。 原以为对方会有所防备，可谁想到对方竟然摆烂了。 这让两人摸不着头脑。 要知道，这段距离他们可是用了十五六分钟啊。 按理说，对方应该早就察觉才对，可偏偏这个时候都没反应，让两人心里揪着。 他们可不敢小看对方。 尤其是那些小矮子，鬼的很。 不过，对方没有反应，他们也乐得自在。 于是在霍胜的怂恿下，两人操纵飞机特意来到富士山上方，降低高度来了个纪念照。 霍胜开口说话的同时，常空开始操纵飞机向上加速。 “话说回来，这小小的破山头，竟然成了‘圣山’，要搁我们那，这些小山头，能整出来一篓子！” 常空鄙视的说着，霍胜点点头，趁着呼叫的空说了一句，“小国寡民，目光狭隘，有点东西就是大惊小怪！” 两人照例损了一句，随后开始操作飞机向上加速。 “海鹰，海鹰，我是海岛！” 通讯器中杂音太多，霍胜只能听个大概。 这还是速度没有起来，否则这么远，再加上高速的话，根本听不到。 “我是海鹰，我们已经，抵达富士山，一切正常…” 嗤啦… “收到…祝你们～一切顺利…”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霍胜便将电台关上。 “看也看了，该干正事了！” 霍胜补充一句，两人随即驾驶飞机开始升空。 与此同时，远在琴岛的鹏总等人面色激动。 张老更是从警卫手里拿过一个军绿色水壶，打开就是灌了一口，随后大声吆喝着，“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说完又闷了一口。 杨小涛敢肯定，里面装的绝对不是水。 鹏总将手里的两枚棋子摩挲一阵，随后点头说道，“寇可往，吾亦可往！” “既然他们敢来咱们头顶上炫耀武力，那咱们也能去他们头上耀武扬威！” 张老一抹嘴巴，“对，就是这个理！” “他奶奶的，老子能飞过去一次，就有两次三次！” “老子能带着照相机去，也能挂上大礼物！” “这招，老子也会了。” 张老一口一个老子，杨小涛感觉这家伙有点上头了。 不过，按理说张老的酒量不应该这样啊。 随后杨小涛猜测，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这位，心里憋了多少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同样神情的还有鹏总，还有王铭海。 还有通过电话知道这条信息的许多人。 指挥部里，兴奋溢于言表。 同样的，心里也多了一抹期待。 期待英雄归来的那一刻。 “小杨！” 杨小涛坐在棋盘前，鹏总突然开口。 这是两人的第二盘，头一盘两人杀的难解难分，最后以平局收场。 只是第二盘刚开始，杨小涛的形势就被压制住，场面不太好看！ 此刻听到鹏总的话，杨小涛抬头，“鹏总，您说！” 鹏总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杨小涛，只是开口说道，“你们九部能不能单独成立航空制造厂？” 周围人听了都竖起耳朵。 张老更是灌了一口酒，来到两人身边坐下。 然后挥挥手，周围人纷纷远离。 杨小涛拿着小卒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往前拱了一下。 “鹏总，暂时这个模式还行，我们没有单独成立的意愿！” 杨小涛实话实说，但心里清楚，既然鹏总将这话说出来，那肯定代表着上面的意思。 看看其他几个机部，总部里大都是办公室，里面的人几乎都是管理人员。 这点，尤其是一机部最明显。 除此之外，最特别的就是七机部跟他们九机部了。 他们俩都是将总部放在工厂里。 一个研究火箭、导弹，科研部们就在总部。 一个是直接成立了研究院，总部里还组装飞机呢。 “七机部那里要成立单独的导弹厂，你们这里也要做好准备。” 就在杨小涛忖度的时候，鹏总再次开口，“有些事情，你要往前看！” 鹏总将炮挪到马后，若有所指的说道。 一旁的张老忍不住的说道，“鹏总，这事我得说两句。” “这摘桃子也是这样摘的，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一句话，哦，为了更好的制造，就说一句革命建设需要，就得送出去啊！” “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老拍着膝盖说道，鹏总只是侧头看了眼，“喝多了，少说话！” 张老眼睛猛地睁大，然后低头闭嘴，不敢言语。 杨小涛这时候要是还听不明白那就真是棒槌了。 显然，有人是眼红了。 如今九部研究的东西不算，单单一个制药厂，一个计算器厂带来的利益就让有些人发狂了。 如今，不管是白驹还是蓝驹，亦或者现在出现的空中加油机，都是九部的产品。 当然，也可能是忌惮了！ 从最早时候的柴油发动机，一步一步，发展到卡车，到装甲车，如今又到了飞机。 九部的关系脉络铺展的越来越多，与之相关联的也是越来越多。 形成的“利益团体”也越来越大。 不过，杨小涛还是希望这些人的出发点是想要制造更多的飞机，是保家卫国！ 但前提是，给了你东西，你得真能制造出来啊。 就国内的情况… 别的不敢说，就航空发动机这方面，能够造出来的，就不多！ 至于割他们九部的肉，那也得看看有没有这本事。 更何况，九部也不是一棵树，背后还有一、三、七等等一片树林呢！ 想到这里，杨小涛突然自信的笑起来。 “鹏总，我们九部坚决服从上级的任何安排！” 鹏总跟张老都是一愣。 今天这场合他们说出来，只想给杨小涛提个醒，早作准备。 如果九部能够自己建厂生产，就能堵住某些人的嘴。 却不想，杨小涛竟然直接同意了！ 什么操作？ 鹏总皱眉，张老脸色有些着急。 九部还欠他十架白驹呢，还有两架蓝驹啊！ 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赖账吧。 想到这里，张老就要再跟杨小涛讲清楚一点，却看到杨小涛将马跳出到楚河上，鹏总立马拱卒，兵卒撞在一起，杨小涛毫不犹豫的吃掉对方，鹏总紧接着隔山打牛… 两人啪啪的一顿乱杀，看的一旁老张眼花缭乱，感觉思维都跟不上两人的节奏。 啪 杨小涛将军抽车。 鹏总皱眉。 杨小涛这时才开口，“我们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需要什么材料，需要什么资料，技术，图纸，包括设备等等，我们无条件服从并且无条件支持！” 说话时候，手上的棋子在指头间转动着，脸上更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张老还没明白过来，一旁的鹏总抬起头来看着杨小涛，随后无奈的笑笑，然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 见此，张老明白鹏总是知道些什么，但自己没法问啊！ 两人继续下棋，张老眉头皱起，不知道是在看棋，还是在思索杨小涛话里的意思。 与此同时，江户驻军基地上空警戒的飞机得到了地面雷达的指示，立马向着富士山冲来。 而那些原本在山下悠哉悠哉的人们突然发现山上的鹰跑远了，而且还在往上飞。 这时候，有人发现情况不对，大声喊着，那不是什么鹰，是飞机，飞机。 不过这些人喊出来后，现场并没有太多骚动。 一些人在仔细确认后，确定是一架飞机，便从地上站起来。 脸上有些尴尬，却很快的恢复正常。 对他们来说，飞机和鹰，都差不多。 都是勇士的象征。 尤其是这里临近驻军基地，每天不知道看到多少飞机起飞落下呢。 一群人悻悻的起身，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当然也有人觉的不妥，但不知道哪里不妥！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轰隆如同滚雷，让众人心中一颤。 在场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上动作，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后的天空。 刹那间，众人呆立。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飞机从远处冲来，更远处还有更多。 正在弹奏歌曲的少女们停下动作，声音戛然而止。 树下正在秘密行动的男女，如同被发现的小偷，快速整理着衣服。 正在教育孩子的老师，用力将眼镜往上抬了抬，一群孩子却是高兴的数着天上的飞机！ 人群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望着靠近的机群，立马额头冒出冷汗，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外公，您没事吧！” 穿着和服的少女赶紧上前搀扶，老男人却是目光呆滞，嘴里的口水都流淌出来。 脑海中冒出当年痛苦的回忆。 直到机群从头顶上飞过，大片阴影过后，老男人的眼里才重新有了光。 他们已经跪舔了，对方没理由再来一次烧烤吧。 想通之后，老男人站直身体，对着身边扶起自己的孙女说道，“呦西！” “看，这就是强大的合众国啊！” “只有他们才拥有这么多的飞机，这么强大的飞机。” “结衣，你要记住，我们大河民族只有依附这样的强者才能重新站起来！” 老人心中充满了向往，让身边的孙女眼中冒出炽热的光芒。 “嗨，我知道了！” “我一定会好好服侍杰克君的，让他满意！” 老人呦西呦西着，心里盘算着如何跟孙女婿打好关系。 要知道，这位可是负责看基地管仓库的，只要疏通一下，就有大把利润可得！ 周围其他人看到天上的飞机，震惊过后，便是自豪。 更是为征服者的强大而欢呼。 然而欢呼声持续没一会儿，陆续有人觉察到不对劲了！ 这么大规模的机群机动本身就不正常。 而且他们发现，貌似这些飞机都是奔着先前那架飞机去的。 这发现刚出来，天空中就出现一团火光，然后才传来更加响亮的声音。 “纳尼？” 老男人惊恐的喊着。 身边的女孩也捂着嘴。 更多惊恐的看着天上。 火花不断，爆炸声此起彼伏。 战斗。 战争！ 那是在战斗，那架飞机是入侵者。 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有入侵者？ 原本自豪的人们脸上瞬间变的惨白。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哀嚎，众人看去，那人是一家工厂的社长。 地位颇高，权势不小。 而现在，此人惊恐的喊着，“是，华夏，是他们的蓝色幽灵！” “是恐怖的蓝色幽灵！” 声音落下，一众人中又有人站出来解释。 随后更多的人掩面惊恐。 要知道，华夏是第五个研究出的啊！ 想当年，那两个从天而降的正义让他们痛入骨髓。 而现在，对方也有了这种实力，还有了投送的实力。 一瞬间，想到这一步的人，目光呆滞！ 周围除了风吹枝干的声音，一阵沉默！ “外公，外公…” 沉默中，焦急的呐喊突然响起，众人看去，只见原本精神抖擞的老男人躺在地上，口歪鼻斜，出气多进气少… 2407 惊恐的江户 天空之上。 “来的还挺快，不过爷不陪你们了！” 霍胜看着飞机雷达上不断传来的锁定警报，脸上一冷，随后迅速机动。 话音落下，飞机已经升到三万米高空，飞机后方更是爆发出粗大的冲击波，机体表面的蓝色更是变的鲜艳起来。 此刻的速度已经到了三马赫。 常空回头看着，后方不断出现导弹飞行的轨迹，还有不时爆裂的火花。 但一点声音都没有！ “老常，我们到了，下面就是目标了，准备侦察！” “明白！” 富士山距离驻军基地不过百十公里，飞机加速冲上云霄的时候，已经到了目标所在。 至于身后追逐的飞机，两人都没放在眼里。 “看到了，不过这边的反应也就那样啊，跟咱们差不多！” 常空看着下方冲过来的机群，没在意的说着。 这些飞机他们依然看的清楚，大部分都是f104战斗机，其中还有少量的f4以及些其他类似的侦察机。 在心里将外形特征比对一番，两人心下稍安。 最起码，对方如今出现的飞机并不会给他们造成威胁。 “小心无大错，咱们得快点！” 霍胜看到下方地面上窜起一枚枚防空导弹，驾驶飞机迅速机动。 与此同时，常空快速对下方区域进行探测。 导弹飞来，然后被甩开，然后在空中爆炸。 周围的飞机拼命的追逐，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但距离前方的身影仍有一大段的距离。 “我特法克！怎么打！” “追上去，追上去…” “这混蛋，为什么飞得这么快！” “狗屎，狗屎…” 空中，一名名飞行员只能在通讯器里咒骂着，然后目送对方在头顶上耀武扬威。 驻地指挥部里，布鲁斯拿着望远镜看向上空，那该死的蓝色幽灵并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在头顶上不断盘旋。 科特纳罗走到跟前，“先生，对方在进行侦察！” “我知道！但…” “又能如何？” 布鲁斯淡淡的说着，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手指不断的敲打着裤子。 但熟知的科特纳罗知道，面前的这位，出现这种动作的时候，就表示心中怒火熊熊。 这时候谁要是碰到枪口上，谁就等着倒霉吧。 “先生，看来这次不仅我们没准备，上面也没准备啊！” 科特纳罗岔开话题，将手上的电报递给对方。 布鲁斯接过后看了眼，然后气急冷笑，“这是笑话？”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头顶上一架蓝色幽灵正在转圈圈吗？” “哈哈，玩笑，我多希望是玩笑啊！” 指挥部里众人听着布鲁斯的笑声，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尤其是通讯频道里那一句句咒骂声，清晰的告诉他们，拿对方没有一点办法。 “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科特纳罗再次开口，布鲁斯只是将电报撕碎。 “告诉他们，我们现在的情况！” “还有，想要干掉蓝色幽灵，就得用同样高空高速的飞机来应对！” “就这些了！” 布鲁斯说完，往办公室走去。 科特纳罗在身后张张嘴，他是明白布鲁斯的意思。 现如今，能够应付眼下情况的，就只有黑鸟侦察机了。 只是，黑鸟侦察机没有装备武器，即便是上去了，也拿对方没办法，除非用飞机撞下来。 但他敢肯定，只要这个命令下达，那些飞行员肯定会百分百的拒绝。 布鲁斯离开指挥部，宣示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指挥部里剩下的人也变得随和起来。 老大都认命了，他们这些小卡拉米，还能干啥？ 地面的人躺平了，天上飞机里的人还在咒骂着。 那该死的蓝色幽灵不仅在头上转圈圈，还他娘的牵着他们跑，感觉就像是被人牵着遛狗似的。 这气，他们何时受过？ 哪一次不都是他们凭借武器优势来欺负人？ 可现在，竟然被人在武器上被超越了。 一部分人开始咒骂国内那些武器专家，咒骂那些万恶的资本家。 以至于到了后面，指挥部里的人也开始加入声讨中。 这种氛围下，科特纳罗也没办法，只好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冷静。 然后想着怎么写这份报告好跟上级解释。 江户。 随着第一枚导弹发射出去，整个江户就变得沸腾起来。 一群群人疯狂的跑向避难所。 一些年长的老人更是双目垂泪，当年的场景从记忆深处出现。 大街上，惊恐的人尖叫着，脑袋不时抬起，看着天上轰隆不断的战斗。 街道两旁的商店关上门，逃不走的人躲在桌子底下，祈求天照大神的眷顾。 “八嘎，这是华夏的飞机，为什么，为什么是华夏的。” 江户最大的广播电台里，西装革履的社长正对着身边的人大发雷霆。 他没有办法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就只能将火撒在这些下属身上。 “江村，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一名瘦弱的青年听到声音后，浑身打个冷颤。 他是电台的实习生，凭借拔尖的学习来到这里实习，能否留下将关乎他的前途。 只是这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啪 八嘎！ 嗨！ 脸上火辣辣的疼，江村却是不敢反抗。 社长拥有一票否决权，能够决定他的存留。 好在挨了一巴掌后，社长就看向一旁的井上。 “井上，你说。” 相比起江村，井上算是台里的老人了，但仍旧不敢反抗。 因为他家里有妻子和两个儿子需要养活，全家人都靠他的那点薪水生活。 要是扣了薪水，下个月就得靠纳豆活了。 啪 一巴掌。 井上生生忍住，嘴里还喊着‘嗨’。 社长再次看向身边的人。 啪啪啪 一个个巴掌抡过去，除了台里最漂亮的女人，其他人都没逃过毒手。 一顿巴掌输出，社长将领带松开，感觉身体中的怒气少了许多。 走到窗前，看着头顶上隐约闪现的火光，脸色阴郁。 对方来了。 对方若是要报复，这里将片瓦不存。 对方若是要出手，他们只有挨宰的份。 完了！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起，社长才走到一旁拿起电话。 只是刚听到声音，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体前倾，弓腰行礼，神态恭敬。 “是的，阁下，我是村本，我现在正在电台中。” “是，我知道，我明白。” “嗨，我明白。” “嗨，您辛苦了。” 轻轻将电话挂断，社长小心翼翼的拿出手帕开始擦拭着额头，然后看向前方一排肿脸的手下。 神色陡然变得严厉。 “现在下达任务。” “嗨！” 众人脸色严肃，更是提起十二分精神。 “你们现在去宣布，这是合众国的一次演习，一次模拟演习。” “嗨！” 众人听了虽然心里腹诽，但脸上根本不敢表现出来。 况且，这种事情，不宜传扬。 否则刚刚走上复苏之路的大河民族将会遭遇重创。 这种事情，他们又不是没做过。 “都去，我要整个江户的人都能听到，我要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华夏的飞机，这是伟大的，强大的，合众国的飞机。” “嗨！” 众人立马出门，跑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静香，你留下。” 一旁，台柱子正要出门，就被社长叫住。 女人的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但在转身后，立马换成一副乖巧模样。 “先生，对方要走了。” 就在科特纳罗在心里打着腹稿的时候，一旁的通讯参谋走上前小声说道。 “要走了嘛？这该死的混蛋。” 科特纳罗起身，准备去找布鲁斯商量下接下来的事情。 对方能来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 而他们这次拿不出办法，下次也未必能。 不过，他知道，这次过后，肯定会引起世界的震动。 “先生，有情况。” 就在科特纳罗准备出门的时候，一旁的通讯参谋再次开口，脸上露出狐疑神色。 科特纳罗皱眉，“怎么了？” “先生，我们的人发现对方正在往南飞。” “往南？” 科特纳罗走回指挥部来到地图前，“在哪？” “现在我们的侦测雷达发现，他们在这里。” 参谋在一片海域上做了标记。 “对方的速度很快，我们的飞机跟不上。” “不对！” 参谋还要说，科特纳罗却是抬手打断。 “不对，以我们了解的情报，这架飞机根本就没有这么长的航程。” “更何况对方还要战斗，这半径不对。” 科特纳罗发现了问题，立马喊道，“让雷达站给我标记出对方的飞行轨迹。” “是，长官。” 参谋快速离开，科特纳罗抱着胳膊站在一旁。 没一会儿，参谋拿着一张纸条过来，在地图上用铅笔标识出来。 科特纳罗对着地图看了下，立马对着身后的后勤人员招招手，“来个人给我算算，这段距离，多远！” “要算上它们空中的逗留时间。” “然后给我计算出它的燃油用量。” “三分钟，我要结果。” 科特纳罗说完，原本松散的众人立马行动起来。 而科特纳罗却是在一旁双臂环胸，右手不断拍打着手臂。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飞机的航程。 对方从本土起飞，然后在南高句丽逗留了一分多钟，这每时每刻耗费的都是燃油啊。 即便是跟情报中的一千七百公里有所出入，也不会差太多吧。 而现在，这飞机的轨迹，绝对超过一千七百公里了，那 它最应该做的就是直线往回跑。 这样才能安全着陆啊。 怎么能往南呢？ 科特纳罗正在思索着，一旁的参谋匆匆跑过来，神色中都是喜悦。 “先生，算出来了，对方从本土起飞，加上在南高句丽的情况，还有在我们上方的轨迹计算。” “它的航程已经超过了一千八百公里。” 参谋话说完，科特纳罗立马拿起报告往外走去。 指挥官办公室。 科特纳罗敲门后就打开走进来。 屋子里布鲁斯正吸着烟，呛人的气味让他不自觉的捂着鼻子，然后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先生，我想你可以看下这个。” 科特纳罗将地图铺在桌子上。 “先生，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琉球。” “你看，这是对方的基本轨迹，如果按照这个方向飞行的话，再加上对方执行的两次任务，很可能会去琉球的基地。” 科特纳罗快速将情况说完。 布鲁斯却是挥挥手，继续拿起桌上的烟盒，“没用的，你就是告诉他们，也没用的。” “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留下他们，即便是说了，也只是提前通告下。” “仅此而已。” 布鲁斯灰心的说着，毫不在意。 2408 画了一个圈 面对悲观的布鲁斯，科特纳罗顾不得安慰，直接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先生，您看，这是那架飞机的飞行轨迹。” “您看这个，这是飞行的总航程，现在来看，这航程最少也有一千八百公里了，这跟我们情报中获得的数据差不多。” “加挂副油箱，一千七八百公里。” “也就是说，对方的航程已经达到了极限，现在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按照原路往回飞。”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在燃油消耗完回到机场。” 科特纳罗说完，布鲁斯立马来了精神。 看着地图，然后用手在琉球方向点了点。 “你是说，对方如果来到这里，就没有足够的燃料飞回去？” 科特纳罗用力点头，“我们还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的燃油供应。” 布鲁斯眼睛一眯，“你是说，空中加油机？” “对。” “我怀疑，对方的航程绝对不能支撑他们回去。” “在这片区域里，肯定有对方的空中加油机等他们回去。” 科特纳罗在地图上比划一下，正是穿过琉球后的海域。 “空中加油吗？” 布鲁斯沉吟片刻，随后拿起桌上的电话。 与此同时，琴岛，指挥部。 鹏总跟杨小涛的战斗已经结束，最后的结果不出意外的，杨小涛输了。 输在最后的较量中。 明明杨小涛多了一个车一个马两个小卒子，却被鹏总给将了军。 惜败啊。 可惜。 这是张老的感觉。 但实际上，鹏总清楚，这次应该是个平局。 “海鹰到哪里了？” 鹏总端着缸子来到地图前，王铭海立马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说道，“这是三分钟前联系的坐标，他们已经离开扶桑江户，正沿着对方东部海岸往南飞行。” 王铭海说着，杨小涛走到地图前，然后嘿嘿笑着，“这一路下来，小日子可过不安稳了啊。” 张老也哈哈笑着，“不安稳就对了。让他们嚣张，老子以后隔几天就飞一趟。” 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就是他提出来的。 一个小小的江户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既然小黑鸟能在他们头顶上耀武扬威，还敢飞到四九城这全国的心脏地带，那他们为啥不敢去对方老巢头上撒泡尿？ 为啥不多去几个地方，跟那些小日子打个招呼？ 反正你们做初一，就别怪我们做十五。 主打的就是不吃亏。 “估计这次事了，会很热闹吧。” 想到这次蓝驹的行动，那就是开大嘲讽啊，要是合众国能咽下这口气才怪呢。 “热闹是肯定的，但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张老不屑的说着。 如今的国际形势可不是合众国一家独大，最起码还有联盟在。 对方能做的，也就是欺负欺负软柿子。 真要碰到硬茬子，别说打了，就是呲牙也得捡些细枝末节，省的引起误会。 再说了，真要打起来，正好遂了他们的愿。 上次还没打够呢，这次武器上来了，人员又不差，正好真刀真枪的碰一碰。 张老心里满是渴望，但鹏总并没有太过高兴而是问起后续的安排。 “空油已经准备好了？” “其他安排都完成了？” 王铭海听了立马指着东海的一片区域说道，“空油已经从沪上出发，按照计划，再有十分钟会到达预定海域。” “在这里，会进行汇合。” “其他部门呢？” “沪上的六架蓝驹全部参与护航任务，同时，海面舰队由李广号带头进行护航，保证对方安全归来。” 王铭海说完，鹏总点点头。 不过还是心中担忧，于是开口问道，“你们不是还有一架空油？” 王铭海点头，“对，昨天刚刚收到的，不过还没有进行试飞。” “飞出去，保险起见，预防万一。” 鹏总说完，王铭海点头，立马让参谋前去安排。 “海鹰什么时候到琉球？” “估计再有十来分钟吧。” 鹏总看看时间，“飞了一小时？” 张老点头，“差不多吧，时间不长，但这距离远啊，对飞行员来说，也是一种考验。” “嗯，不过总结下经验，会好一些。” 张老点头，“下次会更快一些。” 闻言，杨小涛笑了起来，屋子里的众人也发出笑声。 这次有了，下次还会远吗？ 海面上。 李广号正迎风破浪，船上旌旗猎猎。 在它身后，还有海岩跟海蓝两艘炮艇跟随。 三艘船形成一支巡逻队伍，以二十节的速度往目标海域前进。 甲板上，张抗战一身军装穿的严谨，目光却是看向大海的深处。 这片海，太宽广了，一眼望不到头。 而他想要做的就是，驾驶着船去大海上到处转一转，去揭开这片大海的面纱。 然而，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没有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 最远，也没有到达大员。 “张船长，快到目的地了，你不去看着点？” 身后传来李营长的声音。 “老李，你不也没事干嘛。” 张抗战说着拿出烟盒，老李也不客气，抽出一支烟就给点上。 “我听说，咱们这次来的目的是防备对方？” 烟灰被海风一吹，张抗战清醒了三分，然后点点头，“对，上级的要求就是这样。” “接应飞机并且掩护对方完成空中加油。” 张抗战将任务目的说了下，老李就好奇的凑到跟前，“老张，你说这飞机去哪里了？” 张抗战摇头，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但在上级没有明确表明前，他根本不敢说出来。 即便如此，想到对方的壮举，都让他心潮澎湃啊。 “老李，快到地方了，咱们回去。” “你们导弹营这次可是要做好准备，搞不好要动手呢。” “放心，这次导弹满仓，管够，管饱！” 两人往回走着，一边走还一边笑。 而在他们前方的海域中，三艘潜艇正在水下缓缓航行，他们的任务是配合水面舰艇，确保海域安全。 这种常规动力的潜艇速度不快，航程也不长，但却是保卫海疆的重要屏障。 他们是海底的杀手，更是海底的长城。 而在这三艘潜艇的后方，还有一艘个头有两艘潜艇大的潜艇，正在海底缓缓前行。 不同于潜艇前进时发出的噪音，这艘更大的潜艇竟然发出微弱的声音。 以至于，前方的三艘潜艇下意识的当成了海里的鲸鱼。 不过，这艘潜艇此次出行的目的并不是参与任务，而是随行进行测试。 驾驶舱中。 大饼脸刘彬正跟在艇长身边了解着当下的情况。 艇长郎峰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早些年就在潜艇中当船员，后来成了艇长，现如今更是成了国家首艘核潜艇的艇长。 此时，一群人正在狭小的走廊里忙碌着，按照计划做着各种准备。 “郎艇长，咱们是出来试车检查的，没必要跟着他们吧。” 刘彬在一旁建议着，还是想要快点完成海试，然后回到陆地上。 这种狭隘的空间让他登上后就觉得不舒服。 “刘科，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有趣吗？” “有趣？” “对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不知道吧，前面那三艘潜艇可都是老牌精锐啊，以往的战绩辉煌啊。” 说到这里，郎艇长眼中就闪过一丝羡慕。 尊严都是用战绩打出来的。 人家一刀一枪干的时候，自己还在学校里上学呢。 没法比啊。 随扈朗艇长又得意起来，“但就是这么优秀的艇长，这么优秀的声呐探测员，硬是没有发现咱们啊。”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的潜艇掩藏的好啊。” 刘彬好歹在潜艇上待了一个多月，对于这些‘家人’也都了解。 自然清楚潜艇的作战方针，隐秘，突袭，海底刺客。 只是看郎艇长脸上的笑容他就知道，跟在后面的提议绝对是故意的。 等事后说出来，他能想到这位年轻的艇长被人套麻袋的场景。 琉球上空。 “老霍，对方这是怎么了，列队欢迎，不闻不问？” 海鹰飞机上，霍胜正驾驶飞机路过下方的琉球驻军基地。 常空却是看向斜后方追逐的飞机，面色古怪。 霍胜也觉得奇怪，这次飞行，原以为来到这里会跟在扶桑那样受到欢迎呢。 原以为迎接的是漫天遍野的飞机，然后是一枚枚导弹齐放，那种场面哪怕是看了两场，依旧充满兴趣。 可现实就是，对方的飞机根本不搭理他，反而是远远的跟着，想要拉开距离不难，但难的是对方的狗皮膏药。 “可能是知道拿咱们没办法吧。” 霍胜有些得意的说道，然后看了下飞机仪器表，脸色有些严肃，“老常，咱们得快点了。” “燃油不多了？” 霍胜点头，“对，还有四分之一吧，没想到，高速机动的时候，竟然这么耗费燃油。” “幸好两台发动机的性能不错，没有出现意外。” “不然，咱们就成烈士了。” 常空在后方听了撇撇嘴，“你丫的，不吉利的话能不能别说。” 闻言霍胜笑笑，却还是说道，“我们要在燃油耗尽前赶到目标海域。” 常空点头立马与琴岛指挥部进行联系。 霍胜则是将飞机控制在三万米的高度上，至于速度，一直保持着三马赫。 如此，才会让他们有种安全感。 也是这次行动，给了他们很深的印象，让他们明白投降飞行员说的一句话。 高空高速就是最好的武器。 “坐好了，咱们再转一圈完成任务就往回走。” 霍胜说完，驾驶飞机开始绕岛飞行。 而此时，常空也跟琴岛取得了联系，汇报情况后，继续完成任务。 身后的飞机还在追逐着，如同护卫一般。 不过他们并不着急，甚至还有一些轰炸机也参与进来。 一分钟后。 常空汇报情况，已经完成拍摄工作。 也就是说，事到如今，他们的侦察任务已经完成。 此时，霍胜驾驶飞机开始转向，迅速驾驶飞机调转方向，向着目标前进。 而此时，在琉球驻军基地的指挥部中，穿着军装，戴着军帽的中年人正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周围人噤若寒蝉，就是想要放屁都得夹着，不让发出声来。 而此刻的指挥官却是应铅笔在桌上画着。 从琴岛开始到南高句丽，到扶桑的江户，最后来到这里，琉球。 看对方的飞行轨迹就知道，这分明就是一个不规则的圈啊。 一旦这个圈完成，就意味着所谓的封锁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明天的新闻报纸头版肯定是自己的无能。 看着地图上还缺最后一段条线段，中年人突然不淡定了。 可要是扳回一局，那就是将功赎过，或者还能更进一步。 2409 不减速，不避让 东海。 李广号上，张抗战盯着雷达显示屏面色凝重。 抬起手腕看下时间，然后又放下，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来，看了又看，然后在指挥室里不断的踱步。 “还没有消息吗？” “飞行大队有消息吗？” 一旁的大副摇头，“还没有，他们也在搜索。” 张抗战心里有些烦躁。 按照预定时间，现在应该能够看到对方了啊。 甚至应该连通无线电了。 可现在，竟然杳无音讯。 “老张，你说会不会是，迷路了？” 大副不自觉的问道，毕竟这是在海上，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很容易迷失方向。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卫星定位，靠的都是飞行员的驾驶技术跟地面的联系。 只是这次去的是陌生海域，有些事情很难说。 “不急，再等等。” 张抗战虽是说着不急，但心里比谁都急。 “船长，指挥部电报！” 外面通讯员走进来，将一份报告递给张抗战。 “指挥部说，有一支巡逻舰队正往咱们这里过来！” “应该是琉球的特混舰队！” 张抗战看完电报，语气沉重。 来到一旁海图前，在上面将对方的位置标识出来。 “看来，对方是朝咱们来的啊！” 张抗战眉头皱起。 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这片海域的安全。 却不想，竟然来了不速之客。 面对大员的那些小杂鱼他会毫不在意，双方又不是没干过，再说了他们也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 可要面对合众国… 说蚍蜉撼树有些夸张，但众人心里都清楚彼此间的差距，那绝对是螳臂当车！ 大副也知道各种利弊，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具体信息有吗？” 张抗战摇头，“指挥部还在确认吧。” “不过，应该不会少！” 大副听了沉默。 本身吨位上就有差距，人家随便出来一艘战列舰就抵得上他们整个舰队啊。 更何况，他们眼下这三艘小玩具。 大副努力稳住心神，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张抗战。 两人的合作时间不长，但张抗战的事迹他是多有耳闻。 虽然有人说是靠着老爹走到这一步，但熟知内情的人都明白，这是人家拿命换来的，更是用军功堵住某些人的嘴。 否则，人多船少，这种好事会轮到他？ 指挥室里除了仪器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动静。 大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没有询问。 过了一会儿，又一封电报送过来，张抗战接过一看，脸色更加凝重。 大副在一旁瞅了眼，随后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电报上标明了一艘战列舰，吨位在两万吨左右。 此外还有三艘驱逐舰，每一艘都在五千吨左右。 三艘护卫舰，每艘也有三四千吨。 这加起来… 再看看己方，一艘李广号，勉强能够对标一艘护卫舰。 剩下的两艘炮艇，几乎就是白搭的！ 怎么打？ 指挥室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张抗战身上。 只见张抗战将电报轻轻折叠，随后放在口袋里。 环视周围众人，突然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出发前，家书都写了吗？” 大副一愣，随后用力点头，“全舰队三百六十八人，所有人都写了！” 这一刻，众人心里都知道张抗战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那就好！” 张抗战继续笑着，随后来到指挥台前下达命令。 “命令，海岩海蓝号在此继续执行任务！” “命令，601.602.603号潜艇跟随李广号。” 张抗战说到这里，稍稍停顿，随后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神色。 “命令，李广号，所有人员做好战斗准备！” “目标：敌方主舰！” “是！” 响亮的喊声从指挥室里传出。 接着，得到命令的众人开始行动起来。 战斗，他们不怕。 牺牲，更不怕。 他们怕的是玷污了身上的荣誉，怕的是损伤国家威严。 战斗的警报在上空响起。 得到命令的海岩海蓝号执行命令的同时，打出旗语。 “奋勇当先，吾辈前赴后继！” 李广号回道。 “护我海疆，誓死不悔！” 沪上指挥部得到李广号的消息。 负责指挥的张武不自主的握紧拳头，但脸上却是刚毅。 “海鹰还没消息吗？” 张武看向一旁的参谋长，后者摇头，“我们一直在联系对方，但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任何音讯！” 张武眉头皱起，“让航空大队扩大搜索范围！” “打电话给南方，让他们派遣飞机帮忙！” “还有，给总指挥那里说明情况！”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最后张武才深吸一口气，“给李广号下达命令，务必完成任务！” “再说一句…” 张武沉思片刻，随后用力说道，“前进，前进！” 张抗战看着后面的那句话，心里立马流过一道暖流。 那是家里老头经常说的一句话。 如今，就是自己践行这句话的时候了。 “通知各部门，一级战斗准备！” “告诉李营长，我要命令下达，导弹就能打出去。” “命令，全速前进，我们，迎上去！” “是…” …… 琴岛。 指挥部里气氛压抑。 不久前，本应该按时汇报的海鹰没有传来消息。 他们知道的只有海鹰完成了任务，准备返航。 那时候指挥部里的人都兴高采烈，激动不已。 因为这破天荒的头一次，将标识着，华夏数百万里的海疆将不再是对方随意进入的破篱笆，同时也告诫那些人，你们能做的，我们一样能做。 可谁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事情竟然直转急下。 要是海鹰没有回来，那这次行动就不完美，甚至说失败也不为过。 “还是没有消息！” 张老来到鹏总身边轻轻说着，脸色更是难看。 杨小涛也坐不住了。 虽然他对蓝驹战斗机有信心，但也不敢保证不出意外啊！ 何况，现在啥情况都不知道，真是杳无音讯啊！ “沪上那边什么情况？” 鹏总还是淡定的问道，张老立马回道，“张武说，琉球基地的巡逻舰队正往目标海域前进。” “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鹏总点点头，在一旁踱着步子。 杨小涛神色微动，看了眼鹏总，还是没有说出来。 张老却是开口，“我觉得，他们应该洞悉我们的意图了，应该打加油机的主意！” 杨小涛在一旁暗暗点头，这也是他的想法。 只要找到加油机，别说击毁了，只要稍稍干扰，就无法正常工作，那时候加不上油的海鹰，结局只有一个！ 显然鹏总也明白这件事。 “告诉张武，一定确保加油机的安全！” “还有，让各部抓紧时间，找到海鹰！” “是！” 张老立马离开，鹏总心事重重。 杨小涛来到跟前，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 鹏总看了，伸出两个手指，杨小涛连忙又抽出一支搭在手指头上。 掏出打火机给鹏总点上。 “你说，海鹰，会不会…” 鹏总轻轻问道，杨小涛摇摇头，沉默不语。 “唉…” 鹏总叹息，杨小涛继续沉默。 有些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 “鹏总，我相信同志们，我也相信我们的飞机！” 杨小涛宽慰道，鹏总点点头，用力的吸着烟。 …… 东海上空。 海鹰号上，霍胜面色凝重。 常空在后方同样露出焦急神色。 一切原本都好好的，可谁想到在返航的时候，竟然通讯设备出现了问题，怎么也联系不上接应队伍。 尤其是飞机的燃油一点点减少，要是再不快点找到加油机，他们就只能滑行了。 “娘的，怎么会这样？” 常空不由得爆粗口。 出发前担心的事没发生，一直觉得没有啥事的竟然出幺蛾子了。 真他娘的，艹蛋啊！ “没办法了，只能继续往西了！” 霍胜也没有办法，眼下除了往西外没有其他办法。 只希望接应的人能够发现他们。 “老霍，后面的尾巴还在！” 常空低头看向后方，虽然隔的很远，但对方一直都跟着，而且对方的雷达一路上都在监视着他们。 其目的不言而喻。 两人脸色都变的凝重。 “老常，咱们往上飞，然后滑行一段距离。” 霍胜建议着，如今这片区域没有其他飞机，他们没必要维持那么高的速度。 “可以！” 两人商量下，就开始升空。 另一边，李广号调转方向快速前进。 身后的三艘潜艇虽然速度慢，却毫不犹豫的跟上。 此刻，在它们身后的核潜艇中，郎艇长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 虽然不明白己方的目的，多年来的经验跟战斗直觉告诉他，这一次不简单。 思索片刻，郞艇长还是下定决心，跟上去看看。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装备了鱼雷的，关键时候得帮帮场子。 于是，海面上一艘护卫舰，水下四艘潜艇组成的特殊舰队，迎着对方的巡逻舰队冲了上去。 而随着时间流逝，双方的距离也在不断拉近。 指挥室中，张抗战密切注意着双方动向。 同时也在留意各方的消息。 只是迄今为止都没有发现海鹰的踪迹，这让他心里有些担忧。 “舰长，左前方二十海里发现敌方舰队。” 突然雷达上出现一片光点，张抗战立马来到驾驶台前，顾不得多想，立马吼道，“迎上去！” 他清楚，自己能够发现对方，对方肯定也能发现自己。 而且以对方的雷达技术，兴许早就发现他们了。 可对方还是大摇大摆的跑进来，跑道自己家里，可见对方有多猖狂。 忍不了！ “命令，导弹随时待命！” 张抗战咬牙喊道，正在等待的李营长立马跑出去。 这一刻，整个舰队都变得肃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双方的距离极速缩小。 十海里，双方调整方向，冲着对方而来。 雷达开起，目标锁定！ 一方憋着火，要在这里出口气，挽回面子！ 一方咬着牙，要在这里干场仗，捍卫尊严！ 双方，谁都没有后退的理由！ 八海里。 一方来势汹汹，气势恢宏，庞大的舰队排山倒海。 一方坚定不移，迎难而上，虽千万人吾往矣，九死而不悔。 这一刻，谁都没将对方放眼里。 五海里。 双方透过望远镜几乎可以看到对方船上的旗帜。 李广号上，看着丝毫没有减速的联队，张抗战目眦牙裂，“命令，对方一旦攻击，所有导弹的目标瞄准最大的那个！” “老子要死，也要拉个头大的下去！” “再命令，不动手，就给我撞上去！” “撞沉了，有的赚，撞不沉，也要溅他一身血！” 张抗战咬着牙说出冰冷的话，但众人都清楚，就李广号上的导弹炸药，真撞上去，谁都别想跑。 但他们，无悔。 “是！” “执行命令。坚决完成任务。” 大副颤抖着，却是心潮澎湃。 虽然上船没多久，但面前的这位老大哥，已经用他铁血的魅力征服了他。 征服了这艘船上的所有人。 这一刻，李广号将不减速，不避让，勇往直前，视死如归！ 2410 海上拼刺刀 东海，碧波起伏，浪涛席卷。 波涛起伏，波峰如山，波谷如谷，一浪接着一浪，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而这一切，此刻都被一道道钢铁劈开，碾压着、翻滚着冲向一旁，荡起的白色碎末转瞬消失，留下一片咸腥。 这是一支自东向西的舰队，这是一支强大的舰队，因为它的背后站着一座庞然大物。 这更是一支带着愤怒火焰的舰队。 在这艘船上的每个人都清楚，不久前他们遭遇的羞辱。 而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找到那架该死的飞机。 不论如何，都要将其击毁。 哪怕为此付出一些牺牲，也在所不惜。 只是，他们还没到预定海域，就发现前方出现了一艘船。 一艘对面的小船。 而随着距离的拉近，让指挥部中同样压抑。 对面明明只有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却敢冲过来，那种架势，让这里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些人不怕死吗？ 这是整个舰队上所有人的心声。 旗舰指挥室中，负责的指挥官已经将帽子扔到一旁。 “该死的，还没有回信吗？” “再不来，对方就要顶在我们的脸上了！” 指挥官一头寸发，宽额头大鼻子，又有点东方的肤色，让众人清楚，这是一位混血。 再加上身上的一股咖喱味，就知道流淌的另一半血脉。 身旁的副官、大副、参谋长沉默不语。 十海里的时候，作为舰队的指挥官，已经下达了攻击命令。 前方护卫舰上的导弹已经打开，雷达锁定了对方。 但命令下达，却被大副跟参谋长一群人集体拒绝。 理由很简单，需要上级批准。 对方的行动虽然唐突，甚至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 但这种侦察只是侦察。 要是将侦察当成宣战，那他们合众国早就被宣战了。 这种侦察的手段是各国都私下默认的行为。 侦察机去了，你随意，能打下来我认栽。 打不下来，你活该。 以前，他们凭借黑鸟侦察机就是这么干的。 如今，人家也这样干了，打不下来，他们也只能认了。 至于这次行动，那可以当成追击。 至少在没有进入对方海域前，有理由，说得过去。 可要是攻击对方的军舰，哪怕只是一艘小小的护卫舰，也代表了战争。 这种后果，他们不好负责。 哪怕指挥官下达了命令，他们也不想陪着一起疯。 “有没有？” “先生，还没有！” 参谋长擦了下额头汗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长官，对方雷达锁定了我们！” “是我们的船！” 突然一旁的雷达员大声喊着，指挥室的众人心里都是一惊。 不少人更是双腿一软！ 对方他娘的太不是东西了。 这么大的战列舰，你们那点导弹就是命中了又能咋样？ 难不成还有发射第二枚的机会？ 你们不应该挑更好的目标吗？ 可紧接着他们就想到一种可能。 不需要击沉，只需要命中指挥塔就行。 真是，不当人子啊！ “命令护卫犬，给我灭了它！” “太猖狂了，太狂妄了，给我灭了它，灭了它！” 指挥官双手砰砰砸着指挥台，同时怒吼着，可在心里，却是异常的冷静。 战争吗？ 呵呵… 正合我意！ 打起来，只要打起来。 他就可以借刀杀人，替祖父们出口气。 “不行，没有命令，不准开火！” “我们要等上级的命令！” 参谋长反应过来，立马吼道。 屋子里的参谋一时间不知所措，拿起来的通讯器里传来护卫舰的询问声。 因为当前的护卫舰正是李广号笔直撞向的目标。 “我才是指挥官，执行命令！” 指挥官感受到挑衅，愤怒的捶着桌子。 “长官，我们需要白…” “闭嘴，我才是舰队的指挥官！” “卫兵给我将他带下去。其他人，给我执行命令！立刻，马上！” 一群人不知所措。 门口走进来的卫兵更是站在身后准备动手，却被指挥部里的参谋挡住。 一时间，卫兵也不敢上前。 屋子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而那拿起通讯器的通讯员更是不知道如何张嘴。 而此刻，通讯器中等待命令的护卫犬舰长却是心里焦急的不行。 在他们船只前方，那艘看上去不大的舰船正以匀速向着他们冲过来。 双方的距离在快速拉近。 再这样继续下去，要么动手将对方送到海里，要么就调转方向避开。 否则，就只能看谁命大了。 李广号上，全员做好了战斗准备。 雷达室中，李营长已经将对方的战列舰锁定，只要一个按钮按下去，两枚导弹就会飞出去。 他不知道那艘战列舰叫啥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支舰队的旗舰，但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打仗要挑个头大的打。 而且这个距离，个头大，更有准头。 机会难得，总得够本才行。 所以，挑个头最大的来，就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他们一个玩远程火力输出的，非他妈的搞近战，现在还要拼刺刀，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娘的，这次要是能回去，一定去打两炮！” 整个李广号上沉默着，只有机器咆哮的声音。 指挥室中，张抗战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此时此刻，他心里只希望对方能够开第一枪。 这样，他们才有机会向那个大块头攻击。 然后搞不好还能撞沉一艘。 要是对方不管不顾的撞上来，他还真有些后悔。 不是怕死，而是怕后续的任务怎么办。 不过眼下已经顾不得了，后续任务只能交给后面的潜艇跟炮艇了。 想到这里，张抗战再次坚定目光，下达命令，“前主炮准备，速射炮准备。” 命令下达，正面甲板上，一门76毫米炮上立马传来得令的信号，两侧的40毫米双联速射炮也放平了炮口。 距离，快速拉近。 战斗，一触即发。 而就在双方要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头顶上云层上空，一架浅蓝色的飞机出现。 “老霍，下面有船。” 后排，常空拿着望远镜往下看着，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如同黄色的幕布上出现几个灰色的小点还是很显眼的。 “在哪，在哪里？” 霍胜立马询问，他们虽然一直往西，但这飞了一会儿一直没有找到接应的飞机。 更不用说加油机了。 而且现在飞机的燃油真的不多了。 “十点钟方向，就在那里。” 常空大声喊着，霍胜也不多言，直接操纵飞机向着下方飞去。 呼啸声响起，如今他们已经不敢进入超音速状态，一切都为了节省燃油。 “不好，那不是咱们的船！” 飞机降到万米左右，霍胜突然惊呼起来。 因为他清楚，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船。 不是自己的，那肯定就是敌人的了。 “不，不对，有咱们的船。” 比起霍胜肉眼观察，常空望远镜看的更加清楚。 “前面，在前面有一艘咱们的船，它，它要干什么？”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将目光看向李广号。 随后，两人都明白过来，然后就感觉，心中热血澎湃。 在一堆大块头前，李广号就跟没长大的婴儿一般。 但就是这般差距，李广号仍旧向着对方发起了冲击。 实力不如人，不丢人。 丢人的是不敢抬头看人家。 “我们下去！” 霍胜说完，立马驾驶飞机向着下方冲去。 常空更是打开了武器，这次因为远行，飞机并没有装备霹雳三号，但本身的30毫米机炮也不是简单货色。 真要打起来，让他们看着己方孤军奋战，他们做不到。 战列舰上。 在海鹰出现的一刹那，对峙就不存在了。 双方的目的达成了高度统一，那就是干掉这架让他们屈辱的飞机。 于是，舰队中的导弹开始准备，雷达开始锁定。 “给我.” 混血指挥官刚刚喊出两个字，然而下一秒，来自护卫犬上的声音打断。 “我是鲍勃，我是护卫犬鲍勃。” “该死的，谁能告诉的我，要不要攻击，要不要将这混蛋击沉。” “告诉我，该死的，你们在犹豫什么，我们要撞上了，上帝.” 凄厉的嘶吼将众人的目光从空中转移到海平面上。 而这时候，指挥室的人才意识到，对方的那艘小卡拉米竟然距离这么近了。 也就是说，这个距离，只要对方将导弹打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法躲避。 “给我.” 混血指挥官再次用怒吼的声音喊着。 “报告。” 突然通讯士官长猛地站起来，用比他还大的声音喊道，“白工来电，让我们放弃一切行动，终止一切行动！” “立即撤回，立即撤回！” 于此同时，前方担任开道的护卫犬号上舰长眼看着要撞上了，哪还管上级的命令啊，直接喊道，“躲开，快给我躲开！” 嗖 飞机俯冲带来的呼啸声，响彻在空中。 “船长，头上！” 大副操纵着舰船，眼睛坚定的看着前方的护卫舰。 可下一秒，眼帘中出现一架飞机，一架浅蓝色飞机，一架标识着五角星的飞机。 这一刻，大副激动的喊起来。 张抗战更是贴着指挥室的玻璃看向头顶。 “是，是蓝鹰，是蓝鹰。” 这一刻，张抗战心里的懊悔荡然无存。 找到蓝鹰，将蓝鹰迎接回去，任务就能完成。 这样，跟对方拼刺刀，他也无憾了。 “快，呼叫蓝鹰！” 大副喊着，可通讯官吼破嗓子，通讯器中都没有声音传来。 而此时，蓝鹰已经飞到他们头顶上。 “坏了，对方应该是通讯器坏了。” 大副回过神来。 张抗战立马喊道，“打旗语，快去。” “跟后方联系，让人过来接应。” 说完，张抗战自己就跑了出去，从棋手那里抢过信号旗，对着空中挥舞起来。 “向东，飞行，不要，停留。” 常空看着下方船只甲板上打出来的旗语，一个一个读出来。 “老霍” “我们被雷达锁定了。” 霍胜咬着嘴，他已经看到下方的情况，双方舰船的距离只有一海里了。 这样下去 “为了革命，为了祖国” 常空再次喊出下方的信息，泪水悄悄出现在眼角。 “走！” 霍胜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将下方的船只刻在脑海中。 “他娘的，碍事的，终于走了。” 张抗战哈哈笑着，然后将信号旗扔到一旁，然后就单手抓住栏杆，看着前方靠近的舰队，心潮澎湃。 “这里的水挺好，风也好，天上有鸟，下面有鱼。” “今天，老子就在这，不走了。” “困了，就在这睡了。” “哈哈哈！” 猖狂的声音感染船上的每一名战士，点燃每一颗战斗的心。 2411 蔑视的眼神 旗舰指挥室。 混血指挥官满脸沮丧，来自上级的命令，让他做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相反，参谋长等人却是面露惊喜。 最起码，现在这次‘冲突’可以结束了。 他们不用担负开启战争的责任，更不会成为对方打击的目标。 众人欢喜着，可紧接着前方传来刺耳的声音，让众人神色一变。 “该死的，躲避，赶紧躲避！” “停止一切行动，返回，返回！” 参谋长直接将混血指挥官推到一旁，大声的传出命令。 剩下的舰船立马调转方向，同时放缓速度。 “长官，前面” 参谋喊着，手上拿着望远镜。 参谋长立马跑到窗前，看向前方。 只见打头的护卫犬护卫舰已经偏离原先的航道，而对方的船头一点没变。 钢铁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震撼着所有人的心。 那笔直往前的船头与那侧弦的碰撞，不仅代表着钢铁的较量，更是人心的较量。 “哦~~~” “哦~~~” 指挥部中，一群人本能的发出惊叹声，却不知该说啥。 李广号上。 张抗战拉着侧弦，感受着脚下甲板的偏移，耳边是钢铁摩擦的声音，眼前是一群惊慌失措的金发碧眼。 他的船只有一千吨，他的船很小。 但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船，很大，很大。 护卫犬上，鲍勃一脸的冷汗。 虽然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但具体的伤害并不大。 只是，舰船的伤害，远远比不上心理的伤害。 船上的人惊慌失措，然后看向对方，又变得惊骇。 两船交错的时候，双方甲板上的人距离不过五米。 如此近的距离，彼此间看的清楚。 那船上，一群人站在甲板上，一个个手中握着枪，眼神中透着蔑视的杀气。 那扶着栏杆的人，那淡淡的笑容，真难想象，这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 这群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们，甚至有人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直到摩擦声消失，众人才庆幸，这该死的眼神终于过去了。 护卫犬上的人，忍不住的回头看着还在往前的舰船，心中恐惧的同时，又生出一抹敬佩。 这是一群真正的勇士，这是一群能够征服大海的人。 李广号还在往前，速度不减。 而在他前方的船，已经开始掉转方向。 这一刻，数不清的人来到甲板上，望着向他们冲来的小‘舢板’。 这一刻，庞大的战列舰带起层层水浪，却无法阻挡对方的前进。 甲板上，张抗战跟大副站在一起，看着百米外的庞然大物。 同样的，参谋长带着一群人站在护栏处，看着下方的那群勇士。 双方随着舰船交错，目光聚在一起。 “先生们，向勇士，敬礼！” 参谋长的声音响起，周围的水兵受到感染，挺胸抬头，对着下方的李广号敬礼。 这一幕，出乎张抗战的预料。 原以为，对方会朝他们骂两句脏话，再不济也会冷眼相对。 可现在. “全体都有！” 张抗战赶紧将自己的军服整理一番，将扣子扣好，随后抬头向上。 “敬礼！” 刷 手臂抬起。 刷 持枪行礼。 两艘船速度不慢，但在相交的半分钟内，双方都保持着礼节。 而这一幕，被战列舰上的摄影师捕捉到。 于是，碰撞的划痕，蔑视的眼神，满身杀气的士兵，还有那庄严的军礼，一切都成为照片中最闪耀的元素。 直到李广号冲出去，直到前方海阔天空。 十分钟后，舰队掉头。 减速的李广号，看着一座座小山头，开始消失。 张抗战一屁股坐在甲板上，身边的大副正拿着本子写着航海日志，只是每次下笔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咋写。 “舰长，飞机来了。” 身后李营长跑出来汇报消息， 与此同时，背后传来嗖嗖的声音，随即两架蓝驹战机从头顶上飞过。 然后又是四架白驹战机。 飞机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众人的心弦终于放松了。 “任务完成了？” 张抗战解开风纪扣，感受着湿透的背心，随手拽了下脱离身体。 “完成了，飞机往东飞了一会儿，就碰到了加油机。” “如今，加满油往琴岛返回。” 张抗战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不是说在沪上落下吗？” 李营长摇头。 不过想到什么，小声说道，“我听说，好像有一架蓝驹往沪上去了。” 张抗战若有所思，然后不再多想。 下一秒，张抗战连忙跑到舰首位置，整个人趴在船头甲板上，这一幕让船上的人吓了一跳，俩忙上前将张抗战的腿拉住，按住。 “船长，完成任务了，你咋还想不开呢？” “对啊，船长，您别这样，跳下去会没命的。” “快来人啊，舰长失心疯了” 一群人呼喊着，大副更是拖拽着左脚往回拉。 “干嘛，干嘛。” “老子没病，别拽我裤子，裤子很贵的” 过会儿，张抗战坐在船头上，神色沮丧，不时拍打着甲板，“我的船啊，我的船啊。” 一旁大副跟李营长面面相觑。 先前那个是谁吆喝着撞上去的。 这会儿倒好，蹭去点皮就心疼的不行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不过，两人心里都明白。 要是再选的话，眼前这位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撞上去。 “走吧，让他自己哭去。” 大副勾搭着李营长往指挥室走去。 “下次，老子再不上他的船了，好好的导弹要玩自爆，狗日的，什么船长能干出这事啊。” “对对，下次咱们俩去霍去病号上，我那还有熟人” 两人肩并肩走进指挥室，身后张抗战听了抱怨声骤停，连忙跳起来，“哎哎，我说你们俩.” 下午三点多。 琴岛，机场。 鹏总带着一行人出现在跑道上。 众人目光看向南方，期待着那道身影的出现。 “你小子给句痛快话，什么时候将剩下的份额补齐啊。” 人群前方，张老凑到杨小涛跟前再次提起蓝驹的事情。 这次行动充分证明了蓝驹战机的可靠性。 当然，还需要对通讯系统进行改进。 不过这不关白驹的事。 总体来说，不管是白驹还是蓝驹，都证明了自身价值。 经此一役，张老可以预想，今后这白驹将成为各个地方的争相抢夺的存在。 要是不趁早下手，等上面的分配份额，估计黄花菜都得凉。 要不是鹏总在这，估计现场的这些人就能将杨小涛‘吃’了。 “这个真不好说，我们的产量已经到了饱和了。” “您要是急的话，我们那有现成的设计图，各个部分的都有，您找个工厂先自个生产啊。” 张老把脸一拉，“臭小子，我要是有那本事还用求你了？” “哎哎，您这可不是求人的样子啊。” “啥？老子给你那么多人，你赚多了啊，那可个个都是兵王啊。” 张老声音有点大，领头的鹏总听了回头看向两人，“什么兵王？” 两人立马闭嘴，张老推了下杨小涛。 “咳咳，鹏总，我们说，说特战队的事，这不明天要去联盟嘛，我们九部派人去，顺便派个小队跟着。” 鹏总听了不疑有他，当初机械厂的特战队他是见过的，算是一支精锐。 “你们的人去可以，但装备那边不会让你们带的。” 杨小涛点头，“我们知道，不过这点可以协商，陈老那边会解决的。” 鹏总听了没有再说，依旧看向天边。 “来了，在那里。” 突然有人指着南边的天空喊道，众人连忙打手看去，只见天边飞来三架飞机。 中间一架凸前，迅速降低。 剩下的两架如同护卫一般，放缓速度，落在身后。 “是他，他们回来了。” 人群中有人欢呼起来。 过了片刻，飞机在机场盘旋一圈调整方向，随后认准跑道开始下降。 嗤~ 轮胎与跑道的摩擦声响起，飞机终于落地。 滑行一段时间，飞机停在人群前方。 等地勤人员跑上前，将飞机打开的时候，鹏总已经带着人快步来到飞机跟前。 霍胜跟常空拎着小箱子走下陆续走下飞机，站在机身旁。 啪啪啪 掌声响起。 鹏总走到身前，敬礼，握手。 “同志们，辛苦了。” 千言万语，鹏总握着霍胜的手，只说出这一句话来。 “为人民服务！” 霍胜激动的，热切的，喊出内心的话。 “同志们，辛苦了。” 常空同样抬头挺胸，“为人民服务！” 鹏总见过，张老也上前握手，随后是杨小涛，王铭海. 掌声不曾停止。 “同志们，我，代表.” 鹏总代表讲完话，霍胜跟常空两人就被送到休息处休息，等待他们的将是荣誉。 他们的此次的行程将会成为宝贵的经验，而他们带回来的情报，更是重要的情报。 晚上，庆功会在琴岛举行。 一盘盘海鲜经过最简单的蒸煮端上桌子。 大虾，蟹子，虾虎，花蛤蜊，毛蛤蜊，海红. 这些都是开席前的开胃菜。 银带鱼，黄花鱼，鼓眼鱼，鲅鱼，红头. 这些在鸡鸭鱼肉面前，只算是配菜。 当然，这在杨小涛眼中，配菜跟主菜完全可以掉个个。 庆功会开始，鹏总就象征性的说了两句，吃了一点菜就起身离开。 剩下的人立马放开了，张老坐在杨小涛跟前，一起听着霍胜跟常空这一路上的经历。 说起南高句丽时的慌张，众人哈哈大笑，说什么棒子不给力。 说到江户那里人的混乱，众人笑得畅快，心头都有口恶气出来。 说到琉球的军事反应，众人神色凝重，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两人一人说，一人补充。 包括对蓝驹战斗机的夸奖，几乎贯彻整个庆功会。 自然而然的，杨小涛就成了一群肩膀上抗星的敬酒对象。 这些家伙可都是酒缸子，哪怕杨小涛能喝，也不敢这样喝下去。 找个时机，直接跑了出来，正好碰到出来放水的王铭海。 “小杨，刚才看你趴下了，你不会是逃酒吧。” 王铭海将腰带一拉，走到杨小涛跟前。 杨小涛拿出烟给点上，“这群家伙一个个的打啥主意你还不知道啊。” “再说了，那是我能做主的？” 王铭海点头，“说的也是。” “给了这个那个不乐意，给了那个，还有更不愿意的。” “这事难办啊。” 杨小涛抬头看看天，随后笑道，“这事自然有人解决。”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王铭海看看手表，随后说道，“十二点吧，鹏总那边安排好了就走。” “这么晚啊。” 杨小涛揉着眉头，自己大半夜被鹏总叫起来然后拉到这里，现在又是大半夜的回去，这. 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住啊。 “老王，你想不想坐下蓝驹？” 突然间，杨小涛凑近王铭海耳边小声说着。 王铭海登时明白杨小涛的意思，连忙摇头，“你小子别胡来啊，这” “这啥这啊，我还没坐过呢，我去跟鹏总说，反正我晚点回去也没啥！” 说完，杨小涛就往办公室跑去。 “哎，你等等我啊，咱俩一块。” 2412 世界需要和平 联盟，苏斯科。 正是夏初的时节，午间的温度让人倦的想要在躺椅上睡一觉。 灿烂的阳光从碧蓝的高空穿透稀疏的云层，洒在城市的街道和建筑上，形成斑驳光影。 白桦树的嫩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街道两旁的建筑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色彩斑斓的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戈岑夫斯基出现在奇尔沃年科的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任由身后阳光照射着光滑的脑袋。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回来！” 奇尔沃年科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伏特加，给戈岑夫斯基倒了一杯，然后坐在一旁。 戈岑夫斯基拿起酒杯，却只是轻轻摇晃，脸上带着些许嘲弄。 “是他们让我回来的！” 嗓音有些嘶哑，脸上却是有种幸灾乐祸。 听到戈岑夫斯基如此说，奇尔沃年科却是哈哈笑起来。 “没办法，出了这种事情，他们总得找个背黑锅的不是？” “对了！” 奇尔沃年科突然好奇问道，“这里面，不会有你的安排吧？” 听到奇尔沃年科不怀好意的询问，戈岑夫斯基只是将酒杯端起来，然后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掉，“你觉得可能吗？” “我可不会那么愚蠢！” 戈岑夫斯基反问道，目光却是盯着奇尔沃年科。 “哈哈，开玩笑嘛，我就是随口一说。” “要说其他人我会信，可说你嘛，谁也不能怀疑你对联盟的忠诚啊！” “不过，这件事确实透着古怪，咱们刚刚签订好的协议，立马就出现在合众国的桌子上，呵呵，要说没有内鬼，谁信啊！” 说到心里，奇尔沃年科心跳就突突的加快速度。 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进去，否则现在就会成为被带走的一员了。 不过也多亏了这件事，自己才能做到如今的位置，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这也让他明白，想要往上爬，不仅要有实力，还得看同行帮不帮衬。 “对了，你不知道吧。” “就因为这事，听说那金丝眼镜被训斥了，现在直接被送到黑州去了。” “就连贝米特先生都受到了责问？” 契尔沃年科一脸的幸灾乐祸，然后想到什么又说道，“哎，说来他们这也不冤。” “咱们好容易换来的技术，想要凭此拉开距离，占据上风。” “可谁想到竟然被捅了出去，现在倒好，对方也加入到研究的行列，这以后的竞争不得更加激烈啊。” 奇尔沃年科在一旁感慨着，只是说话的时候总有些流里流气。 看戈岑夫斯基没有动静，契尔沃年科又拿起酒瓶，再次倒了一杯，“不过，咱们还是占据优势的。” “最起码，咱们展开的早，理论上也比合众国要成熟，只要不出意外，咱们肯定比他们早一步。” 戈岑夫斯基听了，“怕的就是会出意外吧。” “所以，才让我回来啊！” 戈岑夫斯基长叹一声，心里既有兴奋又有郁闷。 兴奋的是，自己再次回到了这里，再次进入权力的核心。 郁闷的是，何时他们联盟遭遇这份屈辱啊。 以往，都是他们占据绝对的情报优势啊。 可现在，对方都将钉子安插到眼皮子底下了，竟然还被对方窃取了如此重要的情报，简直就是丢了联盟的脸啊。 看来，自己离开这段时间，这些家伙，懈怠了啊。 “我已经预感到暴风雨要来了啊！” 见戈岑夫斯基如此神情，奇尔沃年科嘿嘿笑着，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戈岑夫斯基听了不置可否的笑笑，“这次科研交流会我会全程关注的，你那边做好配合，不要出问题。” “那是必须的，这次可是十几个国家都来啊，热闹着呢。” 奇尔沃年科立马点头，“要是没有你们帮着照看，我这心里也不踏实。” 戈岑夫斯基冷笑一声，“他们都是冲着对方的发动机来的吧。” 奇尔沃年科点点头，“没错，这些家伙是真敢啊。” “就在对方头顶上画了一个圈，将合众国最重要的三个驻军基地都给圈进去了，这要是打起来，一个扔一颗，合众国就得傻眼。” “我听说合众国连夜开会，正在商议着撤离一线，往后撤？” 戈岑夫斯基轻轻点头，“有这消息，不过只是一些人的杞人忧天。” “战争，是打不起来的。” 契尔沃年科听了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咱们的小兄弟要再次挑战合众国呢。” “呵呵，他们可不是傻子，做不出给人家做嫁衣的事。” 戈岑夫斯基淡淡说着，随后直接站起来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侧头说道，“说实在的，我是一点都不觉得这场交易咱们赚了。” “用一个成熟的核电技术去换一个还没制造出来的武器，甚至只是一个想法，这是多么蠢的家伙才能想出来的啊。” “即便要换，也要换这种飞机发动机啊。”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脑子是什么做的，伏特加吗？” 说完，将门关上，走廊里响起皮鞋哒哒的声音。 奇尔沃年科看着关上的大门，原本笑嘻嘻的模样渐渐变得凝固，随后露出一抹鄙夷，“你个独夫懂什么。” “未来，谁占据了太空，谁就占据了主动啊。” “联盟的伟大，真以为是靠钢铁洪流吗？肤浅。” 将酒杯里的伏特加喝完，契尔沃年科再次苦笑，“发动机这玩意，真以为要来了就能生产啊。” “况且，人家也没说给啊。” 离开办公室，戈岑夫斯基在走廊里踏踏的走着。 车子里，司机目视前方。 后排，阿廖莎坐在戈岑夫斯基身边，然而对方却是看都不看。 “你这次的任务，还是跟在帕维尔身边，参加交流会。” 车子快要停下的时候，戈岑夫斯基将任务说清楚，阿廖莎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对方的无视让她的心一直悬着。 这样子的戈岑夫斯基，太不正常了。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充满诱惑的声音响起，戈岑夫斯基侧头看了眼，随后回过头去。 “不用。” “干好自己的事就行。” 阿廖莎低下头。 汽车来到苏斯科的郊外庄园。 两人下车，戈岑夫斯基大步走进去。 阿廖莎看到这庄园，身上却是一个激灵，这里，是她最痛苦的回忆。 “走吧，阿廖莎小姐。” 司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张带着微笑的脸出现在眼前，而此时她才发现，对方竟然也是一个光头。 “长官，这是我们收到的最新情报。” 走到庄园后，就有人将一份情报递给戈岑夫斯基，这让跟在后面的阿廖莎凝眉，显然这不是件小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戈岑夫斯基看着上面的信息，面色沉重。 “对方应该是上午八点到九点的时间段从琴岛起飞，先后.” “对了，据说这次对方的飞机能够坚持住，是因为对方使用了空中加油技术.” “还有，对方在东海跟合众国.” 来人将一些没来的及写上的情报说出来，让戈岑夫斯基眉头更紧。 良久，戈岑夫斯基才深吸一口气，嘴里骂着，“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 “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早晚会毁了这个国家！” 然后看了眼身旁的阿廖莎，那深邃的眼眸让她浑身颤抖，脑海中残留的畏惧再次浮现。 随后，本能的跟着对方，走向庄园深处。 大洋彼岸。 合众国，会议室。 一群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争论了大半天，自从接到南高句丽驻军基地的消息时，这些人就被叫来。 一时间，整个大楼外面的马路上都是来往的车辆。 此刻，争论还在继续。 而争论的焦点却不是如何报复回来，也不是如何制造更好的武器。 那些，都是下面人该考虑的。 他们坐在这里，讨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今后如何面对当今的形势。 如何面对一个崛起后的大国。 尤其是，这是个拥有世界上总人口五分之一的国家，是世界上第五个拥有蘑菇蛋的国家，是第四个将卫星发射成功的国家，更是一个五千年来文明一直延续未曾断层的国家… 这样的一个国家正在崛起，需要他们用新的眼光来看待。 这些人中，一半的人主张继续执行先前的政策，打压对方。 原因很简单，对方崛起的太快了，实力发展的太快了。 而且每次对方的崛起，都能踩着他们站起来的。 十多年前那场战争，将他们上升的势头打断。 现在的这场战争，又因为他们的资助陷入泥潭。 如今，更是在他们头上拉屎，怎么能忍受？ 一半人主张改变现有的政策，企图缓和双方的关系。 原因也很简单，对方的崛起太快了，实力发展的太快了。 这翻打压都扼住不住对方崛起，何苦继续做恶人？ 一起发展赚钱不好吗？ 要知道，华夏那神奇的药酒可是供不应求啊。 如今，去唐人街买的最多的，就是宫廷玉液酒。 可十个里面，九个都是假冒的。 剩下的一个还是掺了九成水的！ 他们可是深受其害啊！ “先生们，恭喜你们，成功阻止了一场世界大战的发声。” 突然间，一名白头老人从前排座椅上站起来，回头对着众人说道，同时又对着上面主持会议的人点头行礼。 “先生们，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战争！” “第二个，和平！” 白头老人没有过多的赘述，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头，然后回到座位上坐下！ 会议室里窃窃私语。 众人都清楚，不论哪一个，他们或者他们背后的金主都能把钱赚了。 区别的是，战争是有胜负的。 既然能够躺着将钱挣了，为什么要费时费力？ 会议在两个选择中又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在上首戴着绅士帽的老人主持下，会议结束。 不过，这只是开始。 未来这样的会议还会进行，争论也会一直持续。 国内的形势不容乐观，教育，医疗，就业都需要新的政策来刺激。 国外战争又陷入泥潭，安南那里根本没有结束的迹象。 对方的反抗越爱越激烈，甚至失败的可能开始放大。 所以，战争与和平就成了人们关心的问题。 也成了两名候选人争论的所在！ 如此，双方在这立场上又出现分歧。 所以，这次争论不仅关乎他们的对外策略，更关乎未来合众国的走向。 2413 我们不是刘姥姥 翌日，四九城。 机场上空，一架蓝驹正在盘旋。 下方塔台上，王铭海看着头顶上的飞机很是无语。 这飞来飞去的你倒是下来啊！ 三圈的都，还没玩够？ 这耗费的燃油可都是钱啊！ 丫的！ 气人啊！ 想到这里，王铭海就是一副哀怨模样。 事情还得从昨晚上说起。 昨晚杨小涛跟他提了一嘴，然后两人就跑去找鹏总说起这事。 谁知两人进门的时候碰到张老跟鹏总说完，了解两人的打算后，立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紧接着鹏总就拒绝了，因为太危险。 万一出了啥事，他们担不起这责任。 于是，杨小涛两人跟鹏总来回拉扯，再三保证下，又找来沪上的两名飞行员确定又确定后，这才同意一回。 可就在马上成功时，张老站出来横插一杠子，直接抢了一个名额。 于是，在王铭海极度不情愿中，原本属于他的名额被张老给霸占了！ 也就是说，昨晚上他就跟鹏总乘坐客机回了四九城。 而现在，看着头顶上还在转圈的飞机，心里能舒坦才怪呢。 “这臭小子，比老子还能玩！” 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有点酸，不过心情很是美丽。 王铭海回头看了眼走过来的张老，不由得撇撇嘴。 你丫的抢了老子的机会，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当不当人了？ 不过张老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速度太快了，不到一小时就飞回来了！” “这速度，就是去粤府，也用不了多久吧！” “唉，还是身体不行了啊，这速度快了感觉脑袋发晕…” “坐起来啊，难受！” 张老说着，却是炫耀起来，听的王铭海心里更是痒痒。 打定主意，找个时间一定上去体验一回。 难受，也认了。 头顶上，蓝驹战斗机还在飞行。 杨小涛坐在副驾驶上，前面负责飞机的叫肖四。 两人从琴岛出发的时候就已经熟络了。 肖四他们都知道杨小涛的身份，而杨小涛也了解到肖四他们在沪上战斗中的表现。 “杨部，我能不能提个建议啊！” 肖四驾驶着飞机在天上飞着，从一马赫到两马赫，后面的三马赫也飞了一分钟，让杨小涛好好体验一回，声音在身后追赶的感觉。 三千米，六千米，后面万米，两万米，也都挨个试了。 不得不说，站的高就是看的远。 不过，肖四还是很佩服杨小涛的。 不是他取得的一个个成就，而是杨小涛的身体。 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竟然能够承受住飞行时带来的压力，这身体素质，当真是刚刚的。 怪不得人家都说呢，工人有力量啊！ 打铁的，身体能差？ “你说！” 杨小涛正看着下面的场景，那一个个跟小蚂蚁似的飞机，更不用说人了。 小薇被杨小涛护在手心里，脑海中不时传来惊呼的声音。 飞机他们俩不是没坐过。 但这么快的飞机，小薇都忍不住呼喊了。 “您要是再设计飞机的话，设计个更加灵活点的，最好是在中低空更快的飞机！” 杨小涛收回目光，随口问道，“为啥？” “这个，其实这白驹真的很好了。” 肖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但是吧，这飞得太快了，真缠斗起来，人家一个拐弯我们就刹不住车了。” 杨小涛一听立马笑道，“我说啥事呢。” “放心吧，这事，以后会解决的！” 至于怎么解决，当然是导弹了。 再不济，系统里不还有一套飞机设计图嘛！ 不过杨小涛没说，肖四也当是有了办法，也不再多问，但心里面却是高兴的。 两人在天上又转了一会儿，杨小涛还抽空找到了下方四合院的所在，找到了九部的所在！ 可惜，只能看个轮廓。 等飞机降落，杨小涛从驾驶舱里跳出来。 “谢了！” 对着肖四喊了一声，杨小涛便往机场外走去。 在这磨的时间有点多了，今天可是交流图去联盟的日子，九部那边还等着自己去送行呢。 “你小子总算是炸开了啊！” “怎么样，是不是玩的很开心？” 张老走到跟前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杨小涛点头，“我在想，要是当初没进轧钢厂，一定要去当个飞行员！” “得了吧，你要去开飞机，谁来造飞机？” 张老没好气的说道，在他看来，杨小涛干别的，纯粹是不务正业。 “飞机坐也坐了，那咱们的约定…” 张老再次提起这事，杨小涛却是看到机场外等待的王浩。 “老张，我还有事，这事再说啊！” 说完人就跑出去了，根本不给张老回话的机会。 “不是，我说…” 看着杨小涛一溜烟的跑远，张老也没办法，只能在原地叹息。 “狼多肉少啊！” …… “杨部，我看您从飞机上下来的？” 杨小涛将背包扔到车里，然后坐上车。 王浩开着车，好奇问道。 “嗯，感受了一下！” “啥样，是不是很快！” “那当然了，嗖嗖的！” 两人说着出了飞机场，杨小涛随口询问这两天的情况，王浩简单说了下。 离开的这段时间九部没啥大事。 太阳能电池已经做出第二块了，然后第一块就被中科院要了去，说是研究研究。 听到这，杨小涛心里就明白，上次跟陈芳说的事，有门。 除此之外，其他一切照常。 “对了，李书记说津门那边的计算器生产有了突破，如今产量翻了一番！” 杨小涛好奇问道，“什么突破？” 王浩摇头，“好像是说，有人改进了生产工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对了，李书记还说，等您回去商量下奖励的事。” 杨小涛点头，“嗯，是该好好奖励。” 车子速度很快，十点左右就来到了九部门口。 此刻，研究院里，一行人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杨小涛的出行很少人知道，而且这次行动也被告知保密。 当然，要是合众国他们自己宣扬出来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不过，他们说他们的，四九城不会承认。 一切，都是谣言，都是诬陷！ 杨小涛走进研究院，李洪峰连忙上前，“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那怎么可能，为了回来，我还搭乘了最快的飞机呢！”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向准备出发的众人。 此次九部派出两个项目组，关于发动机的有五个人，领头的张冠宇。 关于计算器的有三人，领头的是刘永强。 而整个队伍，队长则是张冠宇。 “张主任！” “杨部！” 张冠宇心里很是激动，这次出去不仅代表国家，更是代表着九部。 私下里跟家里人说起这事，不仅家人一个个面色有光，心里高兴着，就是一个大院的人都觉得光荣。 “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我们检查了三遍！” 张冠宇肯定的说着。 杨小涛看向其他人，随后在跟随的保卫人员上扫过，见一切妥当便不在多说。 “出去了，有事情一定要及时跟陈老他们沟通，不要怕事，更不要擅自做主！” 这时候李洪峰上前叮嘱一番，张冠宇点头，“放心吧，我们明白！” 杨佑宁这时候来到跟前，拍拍张冠宇的肩膀，随后笑道，“这次，咱们可是带着好东西去的，你们可要好好看看，回来将那些人惊诧的表情说说啊。” 杨小涛则是趁机在一旁说道，“对，咱们的发动机那是数一数二，星光计算器更是名列前茅。” “你们可不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你们是带着宝贝去炫耀的，要拿出那股子精气神！” “让他们看看，咱们的能耐！” 杨小涛说着，众人脸上的些许紧张被冲散，随后变的自信起来。 或许，很多地方还赶不上国外，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最起码，拿出去的这两样足够引起对方震撼了！ 想到这里，张冠宇就想起杨小涛叮嘱他的事情。 这次去，可不仅仅是学习交流那么简单，还要瞅准机会，推销产品。 至于怎么做，杨部已经交代好了，到时候按部就班的来就行。 真要是有‘冤大头’最好，没有的话，也不亏。 众人见过面，随后在保卫处的护卫下乘车离开。 杨小涛跟李洪峰杨佑宁等人将人送走，就准备回四合院去。 “等等，你先别走。” 杨小涛刚走了两步，就被老洪一把抓住，“先回去，把事情说说。” 老洪知道杨小涛去干嘛了，所以脸上都是好奇。 其他人也都如此，大有不说明白今个别走的架势。 杨小涛知道这事不说明白今个走不了，便跟几人去了会议室，关上门诉说起来。 另一边，车队将人送到回合点。 陈老看着九部的人员到达后，便对着众人发表讲话，大体的还是注意形象，注意安全那一套。 很快，一番检查后，队伍出发。 杨小涛在九部将事情经过知道的都说出来。 屋子里，杨佑宁、陈宫、王国栋三人听的是心潮澎湃。 李洪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原以为落后的自己，咋就突然崛起了？ 倒是老洪看的更远一些，一个人沉思片刻，最后看看杨小涛，还是没说出来。 等几人离开后，杨小涛准备回四合院，结果就看到老洪在楼下等着。 见此，杨小涛露出苦笑。 “就知道瞒不住你！” 老洪罕见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给杨小涛接过一支点上，随后问道，“白驹的事情，你考虑好了？” 杨小涛用力吸了口，“这事需要考虑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没法拒绝！” 老洪听了却是眉头一皱，“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 杨小涛听了笑了，“你都知道还用问吗？” 老洪不说话了，随即摇头叹息，“有些人啊，没那肚子非要硬吃！” “对啊！撑死丫的！” 老洪瞅了眼杨小涛，“你先别幸灾乐祸，这事到最后还是落到咱们头上，到时候还得咱们去收拾烂摊子。” “到那会儿，你可别头疼啊！” 说完，老洪背着手往办公室走去。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 他现在只是九部的人，其他的，管不着，也不想管。 “靠！怎么忘了这一茬！” 良久，杨小涛才吐出一个字。 貌似，老洪说的有理啊。 最后可别成了自己的事。 “他奶奶的，要不要，送出去？” 一瞬间，杨小涛真的心动了。 2415 来自沙漠的朋友 1968年6月6日。 苏斯科中央学院，科研交流会正式开幕。 此次与会的联盟加盟国以及应邀前来的国家总共有三十四个国家，其中不乏像法兰西、民主德意志这样的携带研究成果与会的国家，也有来自各地区的考察团队。 会议开始，主持此次交流会的奇尔沃年科在台上发表讲话，重新阐述此次交流会的目的，就是促进联盟之间的了解，促进科技的交流。 随后，陈老作为此次的应邀嘉宾也被邀请上发表讲话。 这让陈老有些措手不及，同时又有些欣慰。 这讲台，可不是谁都能上来的，他能够站在这里，除了背后国家的实力，更有联盟的态度。 显然，联盟此刻的态度跟先前，可是迥异啊。 陈老说完，法兰西与民主德意志的代表相继发表讲话，这两位能够讲话，自然代表着联盟的态度。 尤其是民主德意志，联盟一直想要将其打扮成对外展示的窗口，所以在各项政策中都会优先给予方便。 讲话技术，联盟这次主持召开的科研交流会就此开始。 会场中，一个个代表国家的区域被标志清楚，区域内又放置了众多的展台，方便各个产品进行展示。 此时，属于华夏的展台前，张冠宇等人正在准备开门迎客。 昨天众人到达苏斯科，一路上来自各个机部的众人都互相熟悉了解，毕竟此次是代表国家，众人的团结意识还是非常高的。 “张主任，咱们这个展厅可是不小啊。” 来自七机部的孙主任笑呵呵的说着，同时打量着周围。 他们此次能来，纯粹是沾了九部的光。 这次的展品正是‘星光计算器’。 对此，九部的人有些微词，但看在都是自家人的份上，没有表现出来。 再说了，这种事情内部都清楚，一个虚名而已。 张冠宇虽然本身不善言辞，但不代表对方没有情商。 况且此人能够代表七机部前来，其他的不谈，在七机部的地位应该不低。 这种人，张冠宇不想得罪。 “是啊，咱们的展区确实不小。” 临近的两个展区一个是联盟的，一个是民主的意志的，同样展厅都不小。 看得出联盟这样的安排是用心的。 当然，这也跟自身拿出来的东西有关。 此次带来参会的‘作品’，不说各个顶尖吧，却也代表着科技、机械发展的实力。 “对了，你没去隔壁转转？” 孙主任将胸前的牌子摆正，随后问道。 张冠宇摇头，“这边的事情挺忙的，还没来得及。” “也是，不过一会儿人多了，就不方便看了。” 孙主任说着，然后看向前面的展厅，“那里是联盟的，这次联盟可是拿出不少好东西。” “光我看到的萨姆导弹都到六了，啧啧，好家伙，看的老子都眼热啊。” “还有他们的雷达技术，虽然粗糙，但人家就是做出来了，不得不服气啊。” “对了，我也看到他们的航空发动机了。” 说到这里，孙主任侧头看了眼被护卫看守的hxj-1型发动机，“说起来跟咱们的，差远了。” “还有那边，民主德意志那里，我也发现了一个好玩意，你等会儿过去看看机床，这次对方带来的机床据说是最新研发出来的全自动机床，我也不太懂.” “哦，还有咱们后面的法兰西，他们也带来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在制药上面.” “哦哦，还有啊，嘿嘿，我还看到阿三来了，你绝对想不到他们带的啥东西。” “摩托车，嘿嘿.” 张冠宇在一旁听了勾起兴趣，打算有时间都要去看看。 同时也有些明白，为啥七机部要将这位孙主任送来了，这交际能力，真是没的说啊。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这边的人还真缺少这方面的能力。 两人说着话，背后的人也在小声交流。 第一次出国，而且还是这种大场面，众人的激动几乎刻在脸上。 七机部这次来了三人，剩下的两个却不跟孙主任这般健谈，他们来的目的就是长见识。 此时，一行人聚在一起聊着。 队伍里最年长的就是张冠宇了，不过此时也就三十四岁，其他人大部分连三十岁都不到，正是年轻好奇的时候。 “小丽，你昨晚上吃鹅肝了吗？” 三个女生凑在一起小声聊着这些天的见闻。 来到苏斯科下塌处。 因为是受邀前来，所以一应住宿伙食联盟都提前安排妥当，再加上国内的打点，这些人来到联盟后的见识是一天一个样。 睡觉有大大的软软的床垫。 吃饭有各种口味的糕点，还有各种颜色的酒水。 此外还有各种娱乐活动。 这其中，最让众人喜欢的，就是层出不穷的美食。 什么烤牛肉，什么鹅肝，什么烤蜗牛啊，有些东西听都没听过，而且看上去还血淋淋的，但真吃起来，还挺不错的。 呃，应该是没吃过，所以觉得新鲜。 于是每次吃饭的时候，一个个都瘪着肚子下去，然后吃的浑圆. “鹅肝？我吃过吃过，挺细腻的，好吃。” 小丽赶紧开口，这两天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有点多，她需要好好想想。 “我昨晚还尝了点葡萄酒呢，不过，真难喝。” “我也是，还是香槟好喝，甜甜的，比咱们北冰洋还要好喝” 三个女孩凑在一起越说越起劲，周围几个男生也有点跃跃欲试，想要加入其中。 咳咳 这时候，刘永强轻咳一声，打断几人的兴趣。 听到刘永强的声音，三女立马低头闭嘴，眼神里还有些忐忑。 刚才一时间图嘴快，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这会儿想起来了心里有些后怕。 “都打起精神，马上要开始了。” 刘永强没有多说，有些事不适合在这里开口，等回到驻地再跟几人告诫一番。 不能高兴过头，更不能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几人听了忙整理衣服，然后恢复平静，等待开始。 没多久，就看到一群人从门口走进来。 领头的是契尔沃年科、陈老等人，身后还跟着大批参会人员以及记者。 从门口开始，每个展区众人都会停留片刻，由相关人员进行讲解。 等来到华夏展区时，陈老作为代表以此介绍了此次与会的产品，同时也向其他国家宣扬相关政策，阐明国家态度。 总之一句话，这是一个展示成果的舞台，同时也是打开的窗户，让人家看看屋里的人。 等众人在展区走了一圈，陈老等人就应邀参加各种活动。 展区的事情，就交给了下面的人。 此刻，大量的人开始涌入展区，来到各自感兴趣的地方。 张冠宇等人守着自己的展台，对每一个走过路过的人都报以真挚的笑容。 只是这些人在打眼看了下里面的产品后，就一个个走开。 这让众人有些失望。 原本还想着如何介绍自己的产品才能留住客人，结果这些解说词根本就用不上。 等到了结束时间，走进展区询问的人，还不超过十个。 就是如此，这些人的兴趣也不大。 一天结束，张冠宇等人的心气都有点不顺。 来的时候兴致勃勃，可现实无情的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 在这里，人们更加认可的还是联盟，还是那些老牌的强国。 晚上，陈老也知道白天的事情，让大家不要灰心。 真金不怕火炼，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众人再次鼓起余勇，投入到第二天的展示中。 一早开门，张冠宇等人就做好了准备。 “孙主任呢？” 刘永强看着四周，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 七机部的人听到后，立马说道，“孙主任去了联盟那里考察了。” 听人这么说，刘永强跟张冠宇对视一眼，他们此次前来也是有目的的，尤其是刘永强这次要了解西方计算机发展的情况。 这是杨部特意关照的，不仅要完成，还要做好。 “张主任，你看着，我去转转。” 张冠宇点头，反正现在也没啥事，自己在这守着就行。 “好，你带两人去，多看看，多记录。” “好！” 说完，刘永强就带着两人离开。 张冠宇则是站在展示台前，对着所有路过的人保持微笑。 就在时间慢慢流逝，就在众人以为跟昨天一样的时候，三名穿着迥异的人来到展区外，看着上面的国旗标志开始指指点点。 张冠宇打量一番，按照这身装扮来看，应该是来自沙漠的朋友。 正打量着，这三人便走进展区，径直走到跟前。 然后就是一阵叽里咕噜。 张冠宇有些着急，神色有些忐忑。 语言不通啊。 好在国内考虑到这方面的需求，早早给了安排。 但安排的都是会英语联盟语的，像一些特殊的，就跟眼下的这样，根本没办法啊。 好在国内也安排了一些翻译，见到这边情况，一名年轻的翻译赶紧从二机部那边赶过来。 “先生，你们是华夏吧。” 领头的是一名年纪看上去不小的男人，之所以看上去不小，那是因为张冠宇看对方的胡子非常多。 翻译点头，替张冠宇回答，“你好，是的。” 然后跟张冠宇介绍起对方的身份。 果然，这些都是沙漠中的骆驼。 对于这些骆驼，张冠宇还是有些了解的，尤其是波斯那边，他们还有合作呢。 而通过这些合作，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有钱，贼有钱。 此时，得到确认的大胡子对身后的众人笑笑，然后开始介绍自己，“你们好，我是费萨尔·阿齐兹·伊本·阿卜杜勒·拉赫曼·阿卜杜勒，是” 张冠宇听对方说了一大串，然后看向翻译。 翻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说道，“他叫费萨尔！” 张冠宇眨眨眼，“他说了很多啊。” 翻译点头，“嗯，他的名字很长，然后他们是沙漠里的。” 张冠宇心领神会，好吧，你是翻译，你说了算。 不过对方的身份得到了确认，那就没跑。 很快，双方来到展台后的休息处，开始友好的交流起来。 通过翻译开始聊起来，而这位费萨尔先生也说出此次的目的。 “我们了解到，你们拥有一款非常厉害的飞机。” “不知道，你们这次是否带来了。” “我们想要，买！” 翻译的表述有些卡壳，几乎是平白直译。 可张冠宇听了立马笑眯起眼睛。 杨部交代的任务，总算是有苗头了。 2416 我们是真心的 展台后方，休息处。 张冠宇，年轻翻译李岩还有费萨尔三人坐着，跟随而来的另外两个大胡子则是在一旁站着，一看就知道是跟班。 至于刘永强等人仍旧在前台招呼着。 哪怕没有人来，也要撑起门面。 此时，费萨尔正在跟翻译交流着，不时还用余光看着张冠宇的脸色，确保对方能够听明白。 而张冠宇始终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打量面前的人。 没戴手表，脖子上也没有金链子。 穿着也是一般，没啥讲究的，不过很干净。 衣服很干净，鞋子也很干净。 这时候坐在那里，乍一眼看上去，跟坐炕头上拉家常的人差不多。 不过，听到李岩翻译过来的对方身份，张冠宇就不敢将其看成一般人。 一家石油公司的负责人，用张冠宇的理解，估计跟自己这个主任的职位对等吧。 当然，背后的背景他就不知道了。 就是知道他也不在乎。 毕竟，一些事情他根本涉及不到，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费萨尔先生，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我们确实有一款性能非常不错的飞机。” 张冠宇置信的说着，这可是白驹战斗机用小黑鸟的尸体闯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正是白驹的照片。 费萨尔抬手接过，只是看了一眼立马摇头。 然后伸手往后一挥，后面跟来的人立马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图纸双手递到跟前。 “我们需要的是这种飞机。” 说着将图纸放在桌前，还往前推了推。 张冠宇看了眼，上面是一张彩色图片，中间是一架飞机，浅蓝色的主色调占据大半部分。 这种彩色照片，即便是在国内也很少见。 更何况拥有这样的照相机了！ 听到李岩翻译后，张冠宇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冲着蓝驹来的啊！ 不过，这玩意可是国之重器，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啥意思你是？ 压下心思，张冠宇将目光看向对方，“费萨尔先生，您的这张图片上的飞机也是我们的！” 张冠宇开口确认，对方听了脸色很是高兴。 “不过，眼下我们这款飞机包括前面的那款，并不会对外出售！” “还请见谅！” 这是来之前，陈老特意叮嘱的。 这种关乎国家安全的东西，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万一拆卸下来研究透彻，然后有了针对性措施那白驹、蓝驹的优势就会大大降低。 这种捡小便宜赔本的事可不能做。 况且，这种卖飞机的事情，找他有毛用啊。 要找，也要去找陈老啊，他就是个工人，干活的，这次来做个兼职。 这事找他有个屁用啊。 张冠宇说完，让费萨尔高兴的脸色一变，可随后又笑着对翻译开口。 这次李岩听了并没有直接对张冠宇开口，相反对着费萨尔问了一句，得到对方肯定点头后，这才对张冠宇说道，“张主任，费萨尔先生说，他们愿意出一千万购买一架蓝色幽灵。” “美刀！” 最后，李岩又生怕张冠宇不明白，特意说出货币的单位。 张冠宇听到李岩这般翻译，倒是没有太多惊讶。 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多少钱，安全是买不来的。 再说了，一千万美刀，多吗？ 其他的不知道，但以前工厂卖出去的夔牛装甲车也是不少，虽然单价达不到一千万的价格，但总量加起来也得上亿了吧。 正是有了以上心理建设，张冠宇才能保持平静神色。 这让一直暗中察言观色的费萨尔很是惊奇。 莫非是价格太低了？ 想到来之前上头交待的事情，费萨尔心里就一阵慌张。 最近沙漠的邻居有些闹腾，尤其是波斯那里，原本好好的采点石油，过着紫醉金迷的日子多好啊。 可偏偏这些家伙竟然搞实业，竟然要建厂发展行业？ 丫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你这样卷，让我们怎么过？ 我们没安全感啊！ 更可恶的是，这些个家伙好好的骆驼不骑，竟然开上装甲车了。 关键是这玩意太好了，不仅厚实，还有空调。 更重要的是跑得快啊。 太没人性了！ 后来一打听，这东西竟然是从东面的华夏搞来的，让骆驼们好是震惊。 在他们印象里，那里不应该都是骑驴的吗？ 那里的人不应该是研究如何用针治病吗？ 那里的人不都是吃不上饭，吃树皮的吗？ 咋还用上这么好的车了？ 不可思议啊！ 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不久前从合众国流出来的消息。 对方的一款飞机，竟然，竟然欺负到合众国头上了。 关键是，合众国还忍住了！ 这一刻，骆驼们开始正视起来，开始用他们卡姿兰的大眼睛寻找着华夏身上的闪光点。 于是，华夏的一桩桩事迹被扒出来，被他们所熟知。 于是，他们到现在才清楚，原来自己的邻居早早就跟对方搭上线了啊。 于是，他这次打听到联盟的交流会，就来了。 既然隔壁有了，那他们也要有。 而且，还要最好的！ 于是，他就在亲王殿下那里保证，一定将这蓝色幽灵带回沙漠去。 这优雅的蓝色，这高贵的蓝色，一定会成为沙漠中最漂亮的颜色。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同意！ 而且看到对方这副反应，明摆着连想都不想啊。 费萨尔突然间有种不妙的感觉。 要是完不成任务，那该怎么办？ 亲王殿下可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那家里养的两只大猫… 果然，对方神色平静的说道，“抱歉费萨尔先生，我们这是非卖品。” 听到张冠宇如此说，又想到任务完不成的后果，费萨尔打个寒颤，立马对着翻译说道，“这个价格只是初步价格，如果真的符合要求，两千万一架也不是不可以。” 李岩还想着再跟张冠宇说说，毕竟那是一千万美刀啊，这对国内可是一大笔外汇，而且这还是一架飞机。 最起码也要跟上级领导谈谈，哪能这么仓促的给出决定？ 可还不等他劝说，就听到费萨尔的再次报价，两千万啊。 我的天呢。 “张主任，对方说，两千万，两千万一架。” “还说，这是他们的诚意。” 李岩将消息说出来，然后跟张冠宇使眼色。 哪知张冠宇坚定的摇头，“费萨尔先生，非常抱歉，这两款飞机我们是不会出售的。”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因为这关乎我们的国家安全。” 其实，张冠宇的心里也被震惊到了。 这是完全拿钱不当钱啊。 可钱再多，也没有安全重要。 落后就要挨打。 他们好容易走到了前面，哪能再走回头路？ 更何况，陈老的叮嘱还在脑海中提醒着他。 在这里，一言一行都需要负责。 如果他因为利益而答应了对方，事后反悔，将会损害国内的形象。 这责任他负不起。 见张冠宇说的坚定，翻译李岩也清楚自己的职责与义务，随即认真的将话语转述。 费萨尔听到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对方这连思考都不思考，明显是没有谈的可能啊。 可他还是不死心，再次说道，“这位先生，我们非常有诚意来的。” “您不知道，现在我们的周围.” “张先生，我们的诚意，就跟沙漠里的绿洲一样纯洁.” 翻译李岩一句一句的说着，费萨尔的表演也越来越投入，配合着委屈的神情让李岩翻译的时候都有些同情。 可任凭对方如何说，张冠宇都没有心动。 最后看对方还要继续说下去，张冠宇有些不耐烦了，自己还要接待其他客人呢。 哪有时间在这里跟这家伙说什么沙漠、绿洲跟骆驼的。 “费萨尔先生，这样，我会将您的请求上报领导。” “让领导来决定这件事，您看如何？” 张冠宇开口，费萨尔只好深吸一口气，心里有种憋屈感。 以前，他们挥洒着绿油油的票子啥东西买不来啊，只要给的足够，想要啥有啥。 可怎么在这里，就变得这么难呢？ 难不成，他们的诚意不够？ 费萨尔在心里重新估摸着，这架飞机到底值多少钱。 三千？还是五千？ 亦或者，一亿？ 费萨尔重新冷静下来，既然对方要上报领导，那自己就再等等。 这件事，急不得。 再说了，一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印钞机在那，无非就是多少桶石油罢了。 “好的，那希望您能够帮忙转达。” 说完，费萨尔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走到柜台的时候，费萨尔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一旁的计算器上。 “这是什么东西？” 李岩看向张冠宇。 后者立马笑道，“这是我们最新研究出来的一种计算器，它能够” “多少钱？” 不等张冠宇开口解释完，费萨尔就询问价格。 如果不是急着回去跟亲王殿下汇报情况，他会将这展区的所有产品都买上一遍。 这样，看在自己买这么多东西的份上，对方的领导应该会见一面吧。 而且，这也是展示自己财力的机会。 “这个.” 张冠宇被费萨尔的话搞得措手不及，这次他们来是为了交流的。 不是用来卖的。 一旁的刘永强听到翻译询问，连忙拉住张冠宇。 这次来的时候，杨部可是让他们带了十台计算器的。 卖一台咋了。 卖出去才能让人家觉得好呢。 张冠宇得到刘永强的提醒，想到联盟的购买价格，也不好给出二价，便说道，“一万。” 费萨尔露出笑容，“好的，这台我们要了。” 说完，身后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捆绿油油的票子递给费萨尔。 费萨尔微笑着双手递到张冠宇跟前，“还请您多多美言。” 张冠宇下意识的接过，然后就看到对方挥手，风风火火的离开。 感觉，就不像是来参观交流的。 更像是赶大集买东西的。 “这就走了？” “我，我说的是联盟币啊。” 张冠宇看着对方离开，站在原地愣愣发呆。 不仅是张冠宇惊呆了，就是身后的刘永强也说不出话来。 还有其他人，同样如此。 “老张，我现在才发现，你才是个奸商，妥妥的奸商啊。” 李岩在一旁无语着。 一万联盟币，一万绿油油的美刀，直接翻了一倍啊。 “哎呀，我忘了教他们咋用啊。” 突然间，刘永强在一旁惊呼着，然后大步往外跑出去。 身后的几个男女也是一样神色。 这让李岩有些发懵，你们的关注点都这么‘有意义’吗？ 2417 窃听 夜幕降临。 苏斯科的夜晚同样迷人，街道上路灯亮起，一对对男女走上街头，享受着工作后的生活。 宾馆中。 陈老正在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 交流活动开始后，他们几个国家的代表就经常聚在一起，聊一些事情。 有时候是各个国家的风俗见闻，有时候也会谈一下如今的时局。 本着多听少说的原则，他在众人当中并不起眼。 但架不住这次活动的有心人。 在交流中，经常能够见到有人端着酒杯找上他。 这其中，联盟的契尔沃年科算是老朋友了，这位曾经在四九城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熟悉的很。 同样的，这位交流起来也不客气。 首先就是对‘天基武器’的看法。 对此，陈老早有准备，将太阳能电池板试验成功并且制造出来的消息亮出来，契尔沃年科立马就没了继续深入的兴趣，然后两人闲扯一会儿，便匆匆离开。 估计是去询问己方太阳能电池的发展情况了。 而且，这个消息也更加坐实了天基武器的可行性。 写完关于联盟的事情，陈老眉头轻轻皱起，然后写下法兰西的代表兰斯几个字。 这位兰斯先生并没有对此次交流的物品感兴趣。 相反，对方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份药酒。 写到这里，陈老就想起这位兰斯先生的着装，嗯，有点骚包。 这种人，还是离着远点的好。 随后看着记录上的‘宫廷玉液酒’五个字，陈老都不自主的摇头惊叹。 谁能想到，这玩意竟然如此畅销。 关键是，对方给出的要求竟然也是核电站。 这要是没有联盟的支持，他还真想答应了。 可惜，这买卖是做不成了。 将法兰西的这一页掀过，陈老再次动笔，在纸上写下民主的意志五个字，然后又写下贝恩哈德这个人名。 这是一名块头很高，有着浅蓝色眼睛的中年人。 跟这位聊天的时候，这位对这次参展的机床很感兴趣。 陈老清楚，这次他们携带的机床是三机部生产出来的晨星机床。 这台机床是三机部制造出来的，原则上拿出来参加交流会没问题。 这就跟一机部开来的拖拉机一样。 当然，这东西还是人家九部的产品，只是九部好东西太多了，这晨星就排不上号了。 陈老猜测，要不是三机部无法将水星做出来，估计这次就带着水星来了。 即便如此，在了解晨星机床的情况后，这位贝恩哈德先生对国内机床的发展速度很是惊叹。 他们民主德意志继承了前朝的遗产，虽然起步较高，但对比西面的联邦德意志，还是有所不如。 这些年一直想要发展起来，好向西边的那些同胞们证明，他们民主德意志才是德意志的未来。 只有投入他们民主的怀抱，才会有将来。 可惜，这些年一直都在吃老本，发展势头是越来越低。 如今得知华夏在机床上面的发展情况，就起了结交的心思。 不管如何，多个朋友多条路，联盟主持这次交流会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陈老将事情经过写下来，随后在后面写下批语。 ‘关于机床的合作，可以尝试。’ 写完民主德意志，又翻过一页，开始继续记录。 等陈老写完，离开休息处后，来到一处会议室中。 这是酒店专门用来商谈开会的地方。 整个会议室装修的很是简单。 一圈沙发环绕大半个会议室，两两之间放置一张桌子，中间位置悬挂着水晶吊灯，墙壁四周还悬挂着各式油画。 屋子里，各个机部的负责人已经在这里等待。 四周，警卫站在一旁，保持警戒。 在此之前，整个会议室都经过层层检查，确定没有窃听设备后，才正式启用。 “首长。” 陈老大步走进来，众人起身打招呼。 “不用起来，坐坐。” 陈老伸手让众人坐下，然后走到给他留出的位置上。 进来之前，众人已经将今天的情况做了交流。 这里面，最显眼的就是张冠宇了。 将今天跟沙漠那位的事情一说出来，屋子里登时变得静悄悄。 这次特意来联盟参加交流会的，都是各个机部挑选出来的‘精锐’，本身参会的目的就是来‘淘金’，来学习对方的精华。 就像三机部，这次带队的就是郑双燕，郑主任。 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考察各国的航空情况，此外就是推销此次的晨星机床。 这年头，谁不想专断外快.咳咳，外汇啊。 所以在张冠宇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完后，众人听到两千万这个数字，都开始倒吸凉气。 然后听到是绿油油的钞票后，吸的凉气让牙齿有点疼。 于是众人都默默的闭上了嘴巴，没了说话的心思。 实在是，太受打击了。 两千万啊。美刀啊。 这沙漠里的先生咋就不去他们展台呢？ 同时又对张冠宇的‘坚定’表示可惜。 要搁在他们这，一千万的时候就有的商量了。 哪怕卖不了蓝驹，不是还有白驹吗？ 哪怕白驹也不行，但还有歼七，还有歼八不是？ 怎么着也得聊啊。 哪有上来就拒绝的。 可惜啊。 不过这家伙，是一名好同志。 陈老坐在一旁，随即看向众人，“说说，今天一天有什么收获？”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片刻，然后都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张冠宇。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来，陈老笑笑，“张主任，看来你们今天收获颇丰啊。” 张冠宇听了赶紧站起来，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首长，这是今天的情况，这位费萨尔先生.” 陈老一边听着，一边习惯性的拿出纸笔记录起来。 等张冠宇说完，陈老手上的本子只记了个开头。 “你是说，他们想要购买蓝驹战斗机？” “还给出了两千万的价格？” 张冠宇点头，“是的，不过都被我回绝了！” “您说过，这是咱们的国防利器，不能轻视于人。” 陈老张张嘴，一旁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低下头。 这话说的没错。 但也不是全对。 如果能够换来更高的价值，用来制造更好的飞机，未必不可。 陈老回过神来点点头，笑着夸奖，“嗯，做的不错。” 只是在陈老的心里，仍旧有些小失望。 “首长，我看得出，对方并没有私心，他还想着跟您见一面，再谈一谈的。” 张冠宇继续说着，屋子里的众人都看向陈来，显然这事还有的谈。 “好，这件事，如果对方再找你的话，就让他抽空来找我。” 陈老淡淡的笑着，准备将这件事跟国内通通气，询问下意见。 张冠宇说完，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坐下的时候，张冠宇从口袋里拿出一迭钞票，放在陈老跟前。 众人惊奇。 这钱不少啊。 “首长，这位费萨尔先生临走时候，还买了一台星光计算器，这是一万元。” “呃，当时我们没解释清楚，应该是联盟币的，所以他们给的有点多” 张冠宇不好意思的说着，周围人一个个翻着白眼。 丫的好事都让他给碰上了。 陈老听得哭笑不得。 同时又对这位费萨尔先生很是无语。 这家伙，真是有钱烧的啊。 “咱们不能占人家便宜，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陈老夸奖着，张冠宇听了很是自豪。 “这样，从这里面拿出你们应得的，剩下的交给我，下次见面还回去。” “是，首长。” 张冠宇应下，然后走回座位上。 陈老平复心情，然后看向其他人。 随后各个机部的代表简单说了下情况，陈老都一一记下。 “首长，我在展区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太阳能电池的相关研究，可能没拿出来，也可能没有。” “这点，我们还是走在前面的。” 二机部的代表最后做出总结，一旁的张冠宇也是点头，“我们的同志也没有发现。” 陈老听了点头，“既然没有，就转换目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随后看向众人，“你们也是，不要太过执着，有些东西，人家不会拿出来的” 跟众人交流一番，陈老便让人回房休息。 陈老在护卫下离开，不过并没有回到原先的住处，而是来到另一间房间休息。 就在众人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靠窗悬挂的一副圣母大教堂的木木雕中，一个小小的金属装置缓缓停止工作，它将接收到的无线电波转化成动能，随后传递到窗外。 此刻，酒店大楼的外围墙角处，一辆黑色面包车缓缓驶离。 办公室中。 戈岑夫斯基跟契尔沃年科相对而坐。 桌上摆放着从面包车上搜集到的情报。 此外，还有契尔沃年科了解到的消息。 “看来，咱们的这位小兄弟真的做出来了啊。” 契尔沃年科看着情报中关于太阳能电池的情报，这种场合下，说出来的话有九成把握是真实的。 戈岑夫斯基听了没有说话。 太阳能电池什么的，他根本就不关心。 甚至那狗屁的天基武器，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白驹战斗机，蓝色幽灵，到底会不会出售。 从对方的谈话角度来看，对方应该是拒绝的。 但. 两千万，还是美刀啊。 这个价格太诱惑了。 如果对方选择出售，那就是打开了泄洪的闸口。 反正卖一家是卖，卖两家也是卖。 如此做的后果就是，这些国家拥有了白驹或者蓝驹，将会大大提升国家实力。 这对联盟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联盟需要的是团结。 如何团结？ 就需要一个实力跟势力超强的大哥来带头，剩下的人团结在大哥周围就行了。 “这里还有法兰西、民主德意志的情报。” “不过都是些小事。” 戈岑夫斯基看了看桌上的情报，大都是无聊的问题。 尤其是法兰西，这家伙竟然整天谈论着药酒的事，真是无聊透顶。 当然，对方说要研究药酒里的成分，企图化学合成的事，还是值得重视的。 真要做出来，联盟也可以发一笔横财。 2418 拒绝 “有没有沙漠的情报。” 戈岑夫斯基开口询问，旁边的情报负责人摇摇头，“没有，长官。” 闻言，戈岑夫斯基轻轻皱眉，“怎么回事？” 情报负责人苦笑说着，“那些骆驼一个个有钱的很，根本就不住我们安排的酒店。” “他们住在市中心的卡尔顿酒店。” “您也知道，那里” 情报人员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旁的契尔沃年科就露出笑容。 在苏斯科，有些地方是他们触手无法触及的地方。 就比如说这个卡尔顿酒店，这里可是有着深厚的背景。 当然，在里面住一晚上，足够他一年的薪水了。 包括外快。 “该死的吸血鬼、臭虫、败类、混蛋！” 戈岑夫斯基骂了一堆，却不敢有其他动作。 只是眼神冰冷，“让燕子去接触，务必探听出情报。” 负责人眨眨眼，“先生，您说的燕子是？” 戈岑夫斯基冷哼一声，“血燕！” 负责人心头一颤，连忙点头，“好的，长官。” 负责人将桌上的情报收拾好便起身离开，戈岑夫斯基这才看向契尔沃年科。 “合众国那边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戈岑夫斯基冷冷说道，“他们选择了妥协。” “看来，这蓝色幽灵给了他们很大的打击啊。” 契尔沃年科冷笑着，虽然他爱钱，但对合众国同样没有好感。 戈岑夫斯基点头，“华夏的空中加油技术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这很符合他们一贯的欺软怕硬的作风。” 这还是内部传来的消息，要不是对方传来的及时，他还真没想到，合众国那群凑屁的玩意竟然吃亏后选择了妥协。 双方在战争与和平上吵了好几天。 最后还是选择了和平。 当然，这个所谓的和平都是他们自己鼓吹出来的。 谁他娘的一边鼓吹着和平，一边还在发动战争？ 一群不要脸的玩意。 不过，这些不要脸的家伙，真不要脸的时候，还是很麻烦的。 尤其是对方竟然选择咽下这口气，然后主动的跟华夏接触，这种苗头对联盟来说非常不好。 华夏，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华夏了。 蓝驹的出现，让拦截变成了一个笑话。 对方拥有了快速突防的能力。 而空中加油技术，更是让对方将航程拓展。 如果可以的话，甚至可以让飞机在苏斯科的上空飞行。 这种情况就代表着实力。 而这实力上再加上蘑菇蛋这玩意，就代表着震慑。 这也是为何联盟降低说话声音的原因。 “蓝驹已经出来了，咱们阻止不了。” 契尔沃年科淡淡说着，戈岑夫斯基却是摸着自己的光头，“那也未必。” “你可别乱来。” 契尔沃年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认真说道，“这次交流会上面可是特意交代了，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 闻言，戈岑夫斯基斜眼看着契尔沃年科。 什么时候这家伙敢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了？ 真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有了后台就能站起来说话了？ 面对戈岑夫斯基的目光，契尔沃年科心头一颤，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眼前的这位可是光头恶魔啊。 虽然前一段时间被雪藏了，但人家还是硬挺着走过来了。 虽然权势没有原先那般滔天，但也不是他能够比拟的。 “我，我是说，这次交流会是，是上面关注的，要给全世界看。” “万一出了问题，对联盟的影响不好。” 契尔沃年科连忙解释。 戈岑夫斯基冷笑一声，然后缓缓站起来，目光锐利，“放心吧，不会影响到联盟的。” 说完，起身走出办公室。 屋子里，契尔沃年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快，没有招惹这家伙。 “混蛋.” 嘴里刚要开口咒骂一句，却想到对方的手段，能够同时监听这么多人，难保不在这屋子里留下监听器。 想到这里，契尔沃年科就呼呼喘着气，神情很是不甘。 离开后的戈岑夫斯基对着随行的司机说道，“去找一台星光计算器。” 光头司机立马点头，“是，长官。” 第二天。 交流会继续。 陈老来到展区后，就在九部的展台后方等待着。 结果上午时候，根本就没等到费萨尔。 相反，却是等来了另一个老熟人。 安南的阮温哲。 “陈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真是万分高兴的。” 阮温哲这次前来，自然是代表了北安，目的也很简单，来拉赞助了。 “阮先生，好久不见。”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如此客气，陈老自然不会失了礼数。 两人客气点头，阮温哲立马感慨道，“没想到，贵方带来的产品如此丰富啊，真是让人心中敬佩啊。” “阮先生客气了！” 陈老淡淡的回应着。 “陈先生，那台发动机，就是你们蓝色幽灵使用的发动机吗？” “听说贵方这次在海上可是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啊，狠狠打击了.” 阮温哲说话中带着些许激动。 当初，白驹战斗机横空出世的时候，他们就想要这种飞机。 要是有了这种战斗机，那战争的天平就会拉回来一点，尤其是这种飞机的侦查作用，就是合众国现在为止都没有办法应对。 有了它，就能随时侦查对方的行动。 哪知，当他们提出支援这种武器的时候，对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 而且就是联盟出面都不行。 后来，原以为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哪怕华夏拥有，也不会太多。 可谁想到，对方不仅一口气揍下来了四架小黑鸟，而且最近更是飞出去转了一圈。 这时候他们才清楚，对方竟然有了更好的飞机。 蓝色幽灵。 蓝驹。 于是，他们这次来就抱着捡便宜来的。 既然你们都有了更好的了，那这次一点的，送给我们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听到信息，就匆匆赶了过来。 陈老听到对方如此说，对其来意有了大概了解。 这些家伙可不是啥好玩意。 有奶就是娘，没奶白眼狼。 明明是己方支援的，不好好的感谢就罢了，偏偏跑这么远来抱联盟的大腿。 其目的不言而喻。 ‘真以为抱上联盟的大腿就能狐假虎威了？’ 呵呵 陈老心里冷笑一声，便朝着张冠宇招招手，“张主任，你给这位阮先生介绍一下这台发动机。” “阮先生，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您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询问他。” 陈老歉意的起身，笑着客气。 阮温哲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脸上还是非常的诚恳，毕竟上次的战斗多亏了他们支援的夜视仪。 可惜，这些东西的质量存在问题，而且他们也不会保养，几次下来损坏了不少。 所以对待陈老，阮温哲根本不敢表示出任何不满。 “好的陈先生，您先忙，咱们有空再聊。” 陈老点头，随后离开。 身后，张冠宇热情的来到发动机面前，对着阮温哲介绍道，“这位先生，您看的到这款发动机，正是白驹战斗机使用的发动机。” “该机型号为hxj-01型发动机，其中hx代表红星” 按照出发前杨佑宁主任交代的话术，这开头介绍的一定要讲解清楚了。 阮温哲心中虽然恼怒陈老的拒绝，但看到眼前的发动机，还是静静的听着，眼睛看向发动机泛着绿光。 这发动机，真大，真好看啊。 要是买回去，自己能不能生产飞机？ 这想法一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终归是要建设的。 “张主任，你们这发动机，卖不卖？” 下午时候，陈老来到展区转了一圈，并没有等到费萨尔，不过倒是有不少人打听发动机的信息。 此外，就是再次见到了阮温哲。 这次对方直接提出了购买白驹战斗机的意愿，并且自以为是的开出了一百万一架的‘高价’，而且还是联盟币。 吃惯了细粮哪还喜欢粗粮啊。 要是没有费萨尔的报价，陈老觉得这一百万还行。 可人家都给到两千万了，还是美刀。 要卖，也是价高者得。 何况，人家离得远，你这家伙离得近啊。 再次委婉拒绝后，阮温哲的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还是保持着笑脸。 然后就说起其他物资的支援，对此，陈老只能说，这点事需要国内决定，他这次来只负责展区的物件。 对此，阮温哲很是失望。 傍晚，陈老再次于会议室中召开会议，重点听取了众人的工作进度。 会议上代表张冠宇出席的刘永强做了汇报。 “首长，我们根据要求，这次了解下各个国家的计算机发展情况。” “其中，我们在与民主德意志的一位专家口中了解，他们也在研究计算机，不过他们跟联盟的研究方向一样，都是在研究真空管的基础上，研究晶体管电脑。” “不过这位专家也说起过，研究半导体集成电路是个不错的办法。” “他还说，联盟的三进制数系统是未来的主流，比起二进制数系统更好。” “我们将这些消息记录下来，会作为参考。” 刘永强说完，陈老只是点头，对这些学术性问题，他了解的不多。 收集完情况后，陈老便让众人休息，然后回到住处，却发现四九城的消息并没有传来，这让陈老有些焦急。 如果明天见到了那位费萨尔，自己该如何答复？ 于是起身，再次发出电报，询问事情的如何处理。 此时，四九城，正是下午两点多。 大会堂中，经过一天的会议，众人对陈老发回来的电报讨论了许久，终于有了初步的结论。 首先，达成共识的一点就是，不管白驹还是蓝驹，都不可能卖。 其次，有些人被对方的‘豪气’所感动，就想着将这钱挣到手。 所以众人就在这看似矛盾的结论中寻找着某种可能。 只是到现在为止，这种可能还是没有找到。 所以，给陈老的电报，迟迟没有发出去。 2419 反将一军 九部。 杨小涛忙活完自己的事正准备跑路回四合院。 这两天，几乎没啥事，杨小涛就会这个点离开，因为冉秋叶的预产期到了。 这家里总得有个人吧。 虽然小薇可以通过分身时刻了解冉秋叶的动向，但万一出现意外呢？ 所以还是在家里照顾着好。 李洪峰老洪几人也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到了下午一般不去麻烦杨小涛。 至于娄晓娥刘丽雪两人也是如此，能做的事都提前做好。 不过看杨小涛这也不是头一次当爹了，依旧这么激动，两人心里就有些羡慕。 一时间，竟然有种想要生孩子体验一回的冲动。 跟两人交代一番，杨小涛就往楼下走。 可就在杨小涛来到楼下准备上车的时候，一辆吉普车从外面跑过来，眨眼间就停在楼下。 看车子杨小涛就知道是谁来了，于是站在一旁。 秦老笑呵呵的走下来，径直来到杨小涛跟前。 “你这是去哪？不会是提前下班吧。” “我跟你说，这态度可不好。” 秦老打趣着，杨小涛呵呵两声，他还急着回去呢。 “您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啥事赶紧说，我还有事。” 杨小涛没有客套的功夫，直接开口，秦老也不在意，就在身边说道，“还真让你说对了，这次真有事找你。” 说着，搂着杨小涛的肩膀来到门口旁边，拿出烟点上，聊了起来。 “这次老哥可是受人之托，特意来问你件事。” “受人之托？” 杨小涛诧异着，能够摆脱这位的，可不是简单人物吧。 见杨小涛这幅眼神，秦老也是有苦难言啊。 “这事，还得从北边联盟的交流会说起.” 杨小涛吸着烟，听着对方讲述，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这些事情他并不清楚，张冠宇他们也没机会传回来，陈老也没告诉他。 这说明啥？ 说明根本不需要他来掺和这事啊。 况且真需要他发表意见的话，根本不需要让秦老来，只需要一个电话，他就得溜溜的跑到西花园去。 所以，这次找他帮忙的只会是另一帮子人。 这帮人啊。 呵呵~ 杨小涛想起鹏总告诫他的话，还提醒他早点将飞机制造独立出来，形成产业化。 可惜飞机这玩意可不是随便就能玩转的。 白驹战斗机的设计图他早就交给了陈老。 不仅如此，就是hxj-01发动机的设计图早就交上去了。 可结果呢，除了九部，谁还做出来过？ 至于想要‘收编’发动机制造厂，就更不用想了。 因为收编了，也是他们的工厂。 除非他们搞出来一个十机部。 但可能吗？ 这些人啊，就是喜欢瞎搞。 心里清楚后，杨小涛看了眼秦老，心里有了准备。 不过秦老这一说，杨小涛就想起前世中，一个敢买，一个敢卖的情景。 最后就是，一个觉得花钱赚了，一个觉得钱赚了。 结果嘛，呵呵。 双方互送‘好人卡’。 这事一说，杨小涛就知道是真的。 而且他还知道，将来这些骆驼还会来，那时候要的玩意可是大家伙。 所以啊，那些大家伙都能卖，这还有啥不能卖的？ “所以呢？你们想要卖？” 秦老吸着烟，“不是我们想要，是有些人，觉得这钱可以想办法来挣。” 杨小涛眯着眼心里清楚，所谓的一些人应该是将想法说出来的人，至于剩下的人，也应该是默许的存在吧。 否则能有人说出来？ 当然，这也跟国内的发展有关。 毕竟那么多外汇，可是国内建设急需的啊。 想通之后，杨小涛就笑吟吟的说道，“老秦，咱们自己人，你就直接说吧，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见此，秦老也不再隐瞒，小声说道，“他们的意见吧，就是想要你将白驹战斗机削减一下性能，作为出口型” 不等秦老说完，杨小涛转身就要走。 秦老见此忙上前拉住。 “说说而已，你急什么啊。” “急？老子一点都不急，老子有的是时间啊。” “等孩子出来了，咱们使劲聊啊。” 说着还要走，秦老再次追上，“小杨，这不是商量嘛，你就说行不行吧。” 杨小涛停在车门前，“老秦，削减下？说的轻巧，怎么削减？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还有，这跟重新设计有啥区别，这种事你找其他飞机制造厂就行，别找我，反正我是没这本事。” 说完就要上车，秦老赶紧拉住车门，“你以为他们没找啊。” 杨小涛抬头，“啥意思？” 秦老无奈说道，“还能啥意思，当然是挨个都打电话问了呗。” 闻言，杨小涛哈哈笑起来。 “我说呢，原来是没办法了，才想起我们啊。” “还那么麻烦干嘛，直接将白驹卖了得了，这个有现成的，还挣得多。” 秦老默默的拿出烟来，杨小涛直接将烟盒一起抢过去，耽误自己这么长时间，一盒烟就当是赔礼了。 秦老也不在意，心里却是苦啊。 那些飞机厂原本听到有任务还一个个美滋滋的，可听到修改白驹战斗机，一个个立马变脸，根本就不接这活。 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不是他们害怕得罪九部，实在是他们连发动机都没研究明白啊，怎么改？ 更有人说了，让他们照着设计图，一个个的拆开，一个个部件组装起来可以。 但稍微改动下，就麻爪了。 几个制造厂不信邪，结果改了几次就受不了了，因为无论怎么改，都是错，你让他们咋办？ 将这事跟上级反映后，上级也是无语。 这是给他们饭碗都不知道怎么端啊。 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了他，让他过来探探口风。 毕竟那可是大单子啊。 国内各行各业的发展都需要啊。 “你想想办法，毕竟这次赚了钱，你们九部也能分一些不是。” “而且，你们九部搞得这么多研究项目，总得投入吧，这耗费可是不小” 秦老苦口婆心的劝着，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以后这种‘委曲求全’的事再也不干了。 还有，后勤处的那些混蛋，也该收拾收拾了。 听秦老如此说，杨小涛立马开口，“老秦，我们九部还缺那点钱？” “计算器，知道吧。” 秦老张张嘴，有些无语。 这家伙，就不能谦虚点嘛。 “我” 杨小涛刚要继续，突然间想到什么，于是乎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倒不是不行。” 秦老瞪大眼睛，突然转变的语气让他没怎么听懂，“你说啥？” “我说也不是不行。” “真的？” “嗯，不过不是修改白驹，而是修改歼八。” “歼八？” 秦老脸色古怪，登时明白杨小涛的打算了。 这是要倒打一耙，反将一军啊。 “这飞机，先天不良带来的影响，到现在还没发育好呢。” “你修改这个，能成吗？” 秦老讪讪的笑着。 盖因着歼八的生产是他们后勤处跟三机部负责的。 也就是他们双方的产业。 至于盛京那边的飞机制造厂，名义上是三机部管，但实际上，东北那一旮旯的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三机部，也只是挂个名而已。 而眼下，杨小涛竟然打起对方的主意，呵呵，真是够狠啊。 杨小涛却是不搭理，只是轻轻笑着，“歼八的底子还是很不错的。” “我可以将歼八修改下，用上hxj-1发动机。这样性能虽然达不到歼十的水平，但也算是高空高速了，就是不知道对方同不同意啊。” 秦老知道，这个对方并不是沙漠那边的家伙，而是若有所指啊。 想到前一阵传出的小道消息，有人想要将白驹的生产抢过去，上面为这事‘考虑’了好久，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决断。 可现在，这家伙就开始反击了啊。 而且还是釜底抽薪，反将一军啊。 这歼八可是某些人的心头肉啊，一直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存在。 要是被杨小涛这家伙给截胡了，那笑话可就大了啊。 杨小涛说完，不理还在发懵的秦老，直接坐在驾驶位上，“办法我给了，至于要不要说就是你的事了啊，我先回家了。” 说着，车子启动离开。 等杨小涛离开后，秦老才深吸一口气，“这家伙，真是不吃亏的主啊。” “这就开始反击了啊。” 望着离开的吉普车，心里却是有些畅快，‘干的漂亮。’ 转身上车。 他要回去将杨小涛说的办法整理下。 至于隐瞒不报，那不可能。 他还想着看戏呢。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就将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中院里，冉秋叶、王翠平和刘玉华三个孕妇坐在一起，吃着水果，聊着家长里短。 水龙头前，秦淮茹用力的揉搓着衣服，细心看的话，里面有几件衣服非常熟悉，不是傻柱的还是谁的。 不过，此时的她一心都放在不远处三人的谈话中。 听着三人聊的孩子话题，心中就不是滋味。 自己曾经也是很争气的，一口气给贾家生了仨。 可现在呢，贾家一个带把的都没有。 侧头看了眼肚子鼓鼓的冉秋叶，这一胎生完，就是第四个了吧。 这在数量上再次打破她的记录。 心里失落落的。 未来若是不做出改变，自己在这四合院将越来越没有地位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不自主的摸了下肚子。 明明自己也是能生的啊，可没人给她机会啊。 正想着，就看到杨小涛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走进来，手上还拎着一只扑棱着翅膀的老母鸡。 看到这样子，秦淮茹更是心中酸楚。 这些年来，杨家的日子就跟坐飞机似的，一天比一天高。 家里面孩子一堆，还有冉家的老人帮衬，院子里的人更是亲近，又是喊一声，一群人上赶着帮忙。 吃的、用的都是好的。 工作上更不用说。 杨小涛如今的地位，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就是冉秋叶，在家里坐月子，每个月拿到的补贴工资，也不比一般的工人少啊。 这一家是什么日子啊。 虽然已经将那句话掖在心底了，可每次看到了，还是忍不住的冒出来。 若是当初 抬头再次看向杨家院子里那坐着的女人。 若是当初，选择了杨小涛。 那现在杨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啊。 可惜，当初瞎了眼啊！ 擦擦， 用力的洗着衣服。 明天还要去看傻柱。 眼下，傻柱也是她唯一能够抓得住的男人了。 2420 要稳重，要冷静 杨家，院子里。 “怎么又提前回来了？” “还买鸡，这都五只了，笼子都快装不下了。”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回来，抬头看看天，这还早着呢。 说这话的意思纯粹是担心影响杨小涛的工作，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让杨小涛犯错误。 再说了，自己这还没到时候呢。 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没问题的，即便是生孩子，也能自己去医院。 况且自家男人这般‘好’，这对比起来，让翠平姐家的余大哥咋办？ 这不是破坏人家家庭和谐嘛。 果然，冉秋叶刚说完，杨小涛还不等回话，就听到翠平在一旁开口，“这回来你还嫌弃，看我家那口子，现在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呢。” “估计就是孩子生出来了，也未必能见到。” 话里面浓浓的怨气，更是抹着肚子，“孩啊，等出来了就给妈姓，咱们娘仨不要你爸了。” 刘玉华听了立马笑起来，“平姐，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胡说，这次是真的。” 冉秋叶也在一旁笑道，“对对，上次上上次也是真的，这次也是真的。我们都作证~” 两人打诨，翠平立马装出生气样子。 杨小涛在一旁笑，走到院子旁鸡笼子前，将母鸡放进去，“正好路过市场，看到有人卖鸡，就顺手买了。” 冉秋叶听了摇头，这么多鸡，到时候咋吃的过来啊。 何况，这是下蛋的母鸡，谁舍得吃啊。 两人正说着，突然间翠平冷哼一声，更是伸手捂着肚子。 突然的变故让几人都是一愣，还好冉秋叶反应快，“羊水破了，平姐要生了，快送去医院。” 杨小涛听了赶紧上前将翠平抱起来，“秋叶，你让人去家里拿点东西，我先送医院了。” 院子里的人见了也过来帮忙。 三大妈跟王大山家的更是跟着杨小涛上车，一起去医院。 杨小涛这边将人往医院送，另一边秦老打好报告将其交给了上面。 放映室里，一人缓缓走出，手上捏着一把熟黄豆。 老人走出来，身边的警卫立马跟上。 “首长，王忠首长在办公室等您。” 警卫小声说着，老人点点头往前走。 细心的警卫还能发现老人眼角的泪痕，心中叹息。 医生说过，首长最好保持平常心，不要大起大落。 可谁敢劝？ 回头看了眼放映厅，真想不到，为什么首长就偏爱这个。 想不通啊。 来到办公室，老人嘴里咬着黄豆走进来。 屋子里一个留着平头，个头中等，脸色蜡黄中年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首长。” 老人挥挥手，“坐吧！” 王忠等老人坐下，这才坐下。 老人将手里的熟黄豆放在袋子里，然后拿起桌旁的缸子喝了口水，这才看向中年人，“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忠立马点头，“首长，您上次安排的任务，关于杨小涛同志的，现在有点事。” 老人想了会儿，这才点头，“杨小涛的？” “嗯！” “怎么了？” 老人神色变得严肃。 王忠听到询问又看对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这次来对了。 要知道，自己要说的事情，就会得罪了一些人的。 上次老人亲自交代他的事情，虽然后续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但不代表老人就忘了。 而且，这位的脾气他也清楚，吩咐的事情，交代的任务，要用心去做。 否则，他会不喜欢的。 “后勤处秦峰的一份报告，是关于杨小涛同志跟这次沙漠交易的事情。” 王忠低头说着，然后从身旁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报告，这上面写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老人接过报告打眼瞅了下，随后眉头轻轻皱起。 关于联盟那里交流会的事情他也了解，在会议上，有些人想要挣这个钱，他也没有反对。 毕竟，都是为了建设国家，建设革命嘛。 凭本事挣钱，他们没理由阻止。 可现在看来，这些人的本事还没练到家啊。 “这事是谁的主意？” “不是说了，不要去打扰他吗？” 老人开口询问，声音冰冷。 对于杨小涛，他虽然没跟下面的人提起过，但杨小涛做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尤其是最近搞出来的太阳能电池，还有借此跟二机部要求的卫星使用权。 在火箭卫星上，他的关注不比别人少。 而且他还审视过杨小涛提出的‘星球大战’计划。 虽然证实这项计划完全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但个中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就看怎么看了。 就像杨小涛说的卫星电话，这东西，对通讯的改变非常大。 一旦实现，就能加强部队的指挥，甚至对战术产生巨大的改变。 所以，他觉得杨小涛做的事情，看上去有些没头脑，但背后都是有意义的。 正因如此，他才不想其他人去打扰他，让杨小涛有个安稳的环境成长起来。 他也想看看，最后杨小涛会走到哪一步。 “首长，是.” 王忠沉思着刚要开口，老人却是挥手将其打断。 “是谁不重要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怎么想的？” 王忠张张嘴随后说道，“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放弃这次机会。” “放弃？呵呵！” 老人突然笑了，“遇到困难就放弃。” “见到好处就想咬一口，咬不动就想换块肉，真是一肚子算盘啊。” 老人嘲讽着，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最后走到电话前，拿起拨打出去。 “喂，是我。” 老人声音比之先前更加冷硬。 屋子里的王忠都感觉浑身冰冷，呼吸都放缓起来。 “从现在开始，歼八的改装事宜，交给九部。” “你们，全力配合。” “能干就干，干不了，就回家抱孩子去。” 啪嗒 电话挂断，老人坐在椅子上，再次拿出黄豆轻轻咬着。 “王忠！” “首长！” 中年人立马站起来。 “你去一趟后勤处，将我的意思重复一遍。” “是！” “还有，杨小涛那边，继续！” “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老人挥挥手，王忠立马起身离开。 等房门关上后，老人才起身走到一旁地图前，目光在东北那里看了又看。 咳咳 突然间，老人猛地咳嗽起来。 屋外面的警卫听到声音跑进来，结果就看到老人嘴角流着血。 “我没事，出去！” 老人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警卫犹豫片刻连忙出去。 等屋子里再次安静时候，老人才将手帕打开，里面是一片殷红。 医生叮嘱他，要保持平静，不要大起大落，不要心绪不安。 可. 可他根本放不下那段岁月啊。 每次看到屏幕上送儿子出证的一幕，他就心潮澎湃，心痛，心酸，心中百般滋味。 他知道，这些情绪，就是他的慢性毒药。 但他，甘之如饴。 好多人劝过他，好多人让他保重身体。 但只有他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了。 所以，他要用这最后的时间，为自己的一生留下完美的结局。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要见一见那位，杨小涛了。 “老余呢？找到没有。” 第六医院中，杨小涛站在走廊中，对着王浩询问。 王浩为难的摇摇头，他就是个保卫科干事，要去找那啥，上哪找去？ “行吧，你去忙吧。” 见王浩如此模样杨小涛就清楚答案了，也不为难对方，让他忙去。 至于余则成，他相信这家伙会知道的。 “小涛，你要是忙就去忙吧，这里有我跟三大妈。” 一旁王大山家的开口，三大妈也说道，“是啊，家里还有冉老师，你先回去吧。” 杨小涛看看时间，摇头道，“没事，我再留一会儿。” 两人听了也不多说。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正焦急的往这跑来。 三人定睛一看，不是余则成是谁啊。 “小涛，翠平呢？” 余则成大步跑来，额头全是汗水。 “在里面了。” 杨小涛往产房里看了眼，余则成恨不得趴到门上看看，“多久了，进去多久了？” “送来路上半个多小时吧，进去一个多小时了。” “这么久了啊，这么久了啊，不会有啥事吧。” 余则成有些着急，双手更是不断拍打着，脚步就不曾停下过。 杨小涛见此，直接拉着余则成走到一旁，“你安静点，着急有啥用。” “生孩子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没？” “住院的事情准备好了没？” “还有家里的柴米油盐都准备好了？” “孩子的奶粉准备好了？” 杨小涛一系列的询问让余则成张目结舌，不知所措。 因为这一切，他都没啥准备啊。 “我，我” 突然间，余则成伸手想要给自己一巴掌，却被杨小涛拦住。 “我，我” 余则成说不出话来，但心里很是自责。 杨小涛拍着对方肩膀，“老余，这事你着急没错，但也不能瞎着急啊。” “这该着急的时候着急，该稳重了还是得稳重啊。” “你看，现在翠平姐在里面，石头咋办？” “还有生了孩子后，坐月子咋办？” “这些你都得考虑好啊。” “你要是不稳重，让翠平姐咋整？” 余则成听到杨小涛如此说，倒是冷静下来，不再拍手而是双手紧紧握着。 “说的对，说的对。” “我得稳重，我得冷静。” 杨小涛欣慰的点头，“这就对了，我啊好歹比你多经历一次，这事啊有经验。” “我跟你说吧，这女人呢，生孩子第一次会场危险，但第二次就会安全很多。” “只要平常检查没问题，就不会有问题。” 余则成听了立马看过来，“真的？” “废话，我家那口子都第三次了，我这还没经验吗？” “那就好，那就好。” 杨小涛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也给了余则成莫大的安危。 旁边三大妈和王大山家的也趁机劝慰着。 什么早些年都在自己家里生啊，什么稳婆啥的。 倒是让余则成平复下心情，脸上的担忧少了点。 就在几人等待的时候，杨小涛突然感受到小薇的动静，然后猛地转身道，“我回趟家。” 几人不明所以，却也没当回事。 可杨小涛却是着急的不行。 因为小薇说了，冉秋叶，破了羊水。 “奶奶的，这生孩子还就行结伴扎堆啊！” 于是，在余则成满怀喜悦的将翠平母女推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杨小涛推着冉秋叶往产房跑来。 那样子，比他刚来的时候差不多。 余则成立马明白咋回事了，看杨小涛在产房外的紧张神情不由笑道，“小涛兄弟，你有经验啊，不用担心啊！” “要稳重，要冷静！” 杨小涛听了张张嘴，最后来了一句，“稳重个头，冷静个屁！” 2421 我给他起个名字 夜幕降临，产房外，杨小涛站在一旁。 冉父在旁边跟余则成聊着天。 旁边还有刘丽雪跟娄晓娥两人。 这俩家伙本来是去四合院看望冉秋叶的，结果碰到杨小涛回去，然后就跟着车护送冉秋叶来到医院。 此刻，杨小涛站在一旁，嘴里含着一块硬糖。 医院不能吸烟，吃块糖，让嘴里有点事干！ 好在负责的医生说了，冉秋叶身体状况都不错，检查也没啥问题，一句话等着就行。 “小涛，坐会儿吧！” 冉父见杨小涛还在一旁站着，便招呼着来到座椅上。 杨小涛看看产房上的指示灯，依旧是红色的，便走到一旁坐下。 “苗苗端午他们都安排好了？” 杨小涛点头，“我明天将他们送回杨家庄去，先让村里人帮忙看两天！” “家里妈一个人，照看不过来！” 冉父点点头，家里能帮上的人不多。 杨小涛的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来这里还不一定谁照顾谁呢。 倒是杨家庄，那里的人不错。 余则成在一旁听了笑道，“翠平娘家人过来，你要是有啥事不放心的，我们一起给看着就行！” 一旁的三大妈也开口说道，“院里也能看，不久前做顿饭嘛！” 娄晓娥更是凑上前，“端午他们我给你看着！” 杨小涛对几人感激笑笑，“不用，村里都说好了，反正也是上学！正好让几个小家伙去学校适应适应！” 见杨小涛如此说，几人不再多言，然后说起孩子上。 余则成这下有了个小棉袄，那是开心的不得了。 一众人恭喜着，然后让余则成给孩子起名字，又问啥时候摆酒席等等。 余则成抽空让人去买了糖，这会儿杨小涛吃的就是余则成的喜糖。 说起名字来，杨小涛也有些犯愁。 先前跟冉秋叶谈起这个话题，两人说了好几个名字，结果都不觉得满意。 到现在还没个准信。 不过现在是男是女还不清楚，起名字的事不急。 几人聊着天，时间也不觉得变快了许多。 等产房的大门推开的时候，杨小涛还没反应过来，门口的刘丽雪率先发现，忙上前询问。 出来的医生笑道，“恭喜了，母子平安，又为革命做贡献了！” “男孩！” “儿子！” 冉父跟杨小涛同时站起来，脸上浮现出同样的激动。 “医生，大人咋样了？要不要紧？” 杨小涛来到跟前询问着，同时将一把喜糖往医生手里塞。 “大人情况很好，这次生产很顺利，孩子不大，没遭罪！” “你们准备下，一会儿就出来了！” 医生恭喜着，杨小涛立马去准备住院的物品，同时还让人娄晓娥帮忙去四合院说一声，让冉母准备吃的。 娄晓娥也是高兴，这端午又有了个弟弟，家里男孩子多，以后长大了不受欺负啊！ 哪像她，家里就一个，还是个女的，嫁出去了娘家没个人撑腰，在婆家受尽了欺负。 过了一会儿，冉秋叶跟孩子一起推出来，杨小涛赶紧上去。 刚生完孩子，冉秋叶脸色有些发白，不过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 杨小涛知道，怀孕的时候，冉秋叶就盼着能够生个男孩，给他们杨家开枝散叶。 同时，也堵住一些人的闲言碎语。 如今孩子生出来了，还是个带把的，哪能不喜欢啊！ “好好在床上躺着，其他事不用管啊！” 杨小涛在冉秋叶耳边说着，然后看了眼冉秋叶怀里的小家伙。 那裹在毯子里的小脸，看上去有些显小，仔细看倒是跟自己有七八分像。 “这小家伙，倒是安静啊！” “那是你没听到，刚才还嗷嗷的哭呢！” “哈哈，声音大了才好呢！” 两人聊着，很快来到病房。 屋子里只有两张床，正好跟翠平凑了一对。 两个妈妈见面又是一阵询问。 又是孩子性别，又是多大，又是模样啥的，屋子里都是两个女人的声音，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刚生完孩子的样子。 杨小涛跟余则成两人就成了最忙的人。 一会儿买这个，一会儿去买那个。 一会儿带着孩子去办个证明，一会儿去给大人拿药瓶… 这一夜，两人没有离开病房，困了就在屋子外面的躺椅上躺会儿。 听到屋子里的哭声就赶紧起来进去看看。 不管是哪个，俩人都睡不好。 久而久之，杨小涛也锻炼出来了，听到声音有劲的那个，准是自己家的，然后两人一起起来。 听到声音跟小猫似的，就踢一下余则成，准没错。 然后他继续睡觉。 一夜过去，两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不过浑身都带着干劲。 虽然都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了，但看着躺在床上那血脉相传的小家伙，心里就没有不喜欢的！ “我说小涛，你看这俩小子一天出生的，要不咱俩结个亲家？” 病床上，杨小涛正端着米粥给冉秋叶喂着，另一旁余则成趁机开口。 还不等杨小涛回答，病床上的翠平就笑着开口，“对对对，咱们这两个也是缘分啊，一起来的，可是不容易哈！” 冉秋叶听了看了眼杨小涛，意思是让杨小涛拿主意。 杨小涛笑笑，随后点头，“好，就这么定了啊！” “老余，你们先替我们家养着哈，可得好好的养，要是对俺儿媳妇不好，那可不行啊！” 余则成听了反应过来立马冷哼一声，“怎么感觉我家赔了似的！” 啪 翠平直接一巴掌拍在余则成的胳膊上，凶狠的目光看过来，余则成立马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找补回来，“这还用你说，我家闺女肯定是用最好的，你家准备好彩礼吧！” 说着还朝杨小涛挤挤眼睛，刚才就是这家伙给他下的套，等要彩礼的时候可不能少要！ 两家人沉浸在喜悦中，四合院里也变得喜庆。 这一下子院子里又多了两口，可是大喜事。 杨家庄，杨大壮挂断电话，然后急呼呼的跑到杨小涛家里。 此刻，杨太爷正教端午练习拼刺。 一旁的苗苗领着两个妹妹玩耍，拼刺她早就学会了，只是看端午那可怜的样子很是担心。 可太爷在一旁看着，她也不敢上前。 端午拿着根小木棍顶着太阳小脸上都是汗水，可他不敢乱动。 尤其是太爷爷就在身边，更不敢乱动了。 别的事上太爷会宠他，但在这事上，他可不敢胡来。 “太爷，刚才小涛打过来电话。” 杨大壮跑进屋子里，看着院子里的情况，随后笑道，“端午这练的不错啊。” 端午眼睛往这边瞅了瞅，期望大伯能够‘救救他’。 “小涛说啥了？” 太爷看了眼端午，随后问道。 “哦，小涛说了，秋叶生了，生了个男孩。” 太爷听了立马从板凳上站起来，脸上的褶子都疏散开了，“好，好，又是个男娃，咱这老杨家也是香火不断啊。” “哈哈，好，走走，咱们去跟大家伙说说，这可是好事啊。” 说着太爷就往外走，“端午，今天到这了，明天继续。” 端午立马将小木棍收起来，一旁苗苗赶紧领着两个妹妹上前。 “姐，刚才大伯是不是说，咱们有个弟弟了？” 面对苗苗的关心，端午却是眼睛发亮，苗苗点头，“对，大伯说，妈生了个弟弟。” “咱们以后有个弟弟了。” “太好了，这有了弟弟，就不用让我练拼刺了啊。” 端午笑着，好像苦日子到头了，有人替他分担压力似的。 “哥，太爷说了，每个人都得学。” 一旁拿着小木棍的蓉蓉适时开口打击，端午刚刚兴起的笑容立马消散。 这苦日子，还没完啊。 九部。 秦老再次到来，不过这次接待的是李洪峰。 “嗯？杨小涛呢？不会是躲着我吧。” 秦老在办公楼里走了一圈也没见着杨小涛。 “小杨啊，这会儿估计在医院呢。” “医院？” “对啊，昨天家里的生了个儿子，估计这会儿还在照顾媳妇孩子呢。” 李洪峰说完，秦老摸摸头，“这样啊，那就先等等吧。” 秦老最终还是没有再找杨小涛。 反正这事该着急的又不是他，他只是个传话的。 医院里。 余则成跟杨小涛成了‘模仿丈夫’，卸下工作的事，每天都围绕着老婆孩子转，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心里透着喜悦。 每次来查房的医生跟护士都笑着夸两人一句。 当然这也是两人出手大方的意思，每次都能收获一些糖果，水果。 毕竟是‘亲家’嘛，杨小涛准备的东西都是两份，所以两个小孩子用的都是一样的，这也算是大小的‘青梅竹马’吧。 至于起名这事，原本两个人就能决定的事，现在成了四个人来讨论了，更是难以抉择。 于是两家就先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着。 余则成家的闺女叫浅浅，因为翠平说自家这个睡觉浅，一有动静就哭，弟弟一哭，自家的肯定哭。 冉秋叶则是给儿子起名叫嘟嘟，希望儿子多吃快长。 病房里，杨小涛跟余则成两人抱着孩子，李青过来检查完正跟冉秋叶两人聊着天。 这时候，病房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都是一愣，然后就看到一名警卫推开门，接着走进来一个穿着长袖带着军帽的老人。 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杨小涛将目光放在那老人身上，瘦削的脸颊，横粗眉毛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 这人一进来，杨小涛就感觉到不一般，只是没有认出来。 而比起杨小涛更加激动的是余则成，因为他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首长！” 余则成双手抱着孩子不知道该咋办，只能喊一声。 杨小涛听到后，立马想起这位是谁了。 一瞬间，只觉得后尾椎骨有点打颤，同时在口袋里的小薇感受到主人的紧张，也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任何威胁到主人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杨小涛心中一片空白，但面对老人的目光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首长好。” 大声喊着，却是将怀里的孩子护得紧紧的。 老人点点头，目光扫过两人，然后看向杨小涛，“我这次来医院检查，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 老人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点哑，但话里却是透着一个平和。 杨小涛不明所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现场有些冷场。 冉秋叶翠平跟李青三人也有些好奇。 “这是你儿子？” 老人也知道自己突然到来有些唐突，于是看向杨小涛怀中的孩子。 闻言，杨小涛也露出笑容，“对，昨晚上刚刚来到的。” 老人点头笑着，“好啊，这一代将会是幸福的一代啊。” 杨小涛听了笑着点头，“对，一代更比一代强嘛。” “是啊，一代比一代强，国家才有希望啊。” 老人的声音仍旧很轻，但这次却是充满了坚定。 “孩子叫什么名字？” 老人突然开口，杨小涛呼吸一滞，随后笑道，“还没起好名字。” “那，我给他起个名字如何？” 2422 福佑家园方为大丈夫 病房中，听到老人如此说，众人都沉默下来。 不仅仅是杨小涛余则成等人，就是跟着老人一起来的那几个，一个个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这种待遇，他们的后辈都不曾有过啊。 一时间，众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不同了。 这位哪怕不是他们的人，但也不能是他们的‘敌人’。 最起码，不能招惹。 而此时，杨小涛听到面前的老人如此说，心里还是有些不争气的急速跳起来。 这位可是了不得的存在啊。 不管前世如何，直到现在，在这片时空中，他并没有受到对方的‘威胁’。 自己对眼前这位的了解，更多的还是道听途说。 不像是四合院的那些人，看到过，听到过，经历过，这才有了判断。 既如此，自己又何必用前世的目光来评价呢？ “好，好，太好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立马答应着，只是说话，有些激动。 对此，众人都觉得正常。 毕竟，这种事说出去，可都是荣耀啊。 杨小涛连忙将一旁的凳子搬过来。 余则成眼疾手快将另一个递到跟前。 冉秋叶看了眼杨小涛，这时候她也没有主意，一切都听杨小涛的。 老人笑着坐下，然后伸手，杨小涛就将怀里的嘟嘟抱过去。 小家伙刚刚吃饱，这会儿正睡得香。 被老人抱住也没有醒来，老人小心翼翼的压了下毯子，将嘟嘟的小脸露出来，眼睛里闪动着慈祥和善。 “首长，这孩子的辈分是增字辈，增加的增。” 老人点头，“增，嗯，是不错的辈分。” “那你呢？小字辈？” 突然听到老人如此说，屋子里其他几人听了也都笑起来。 而跟老人一起来的人更是惊奇，他们这位首长的性格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很少跟人开玩笑的。 杨小涛没想到老人竟然还会开玩笑，倒是让杨小涛没反应过来。 “那个，首长，我是永远的永，永字辈。” “要是按辈分的话，应该是杨永涛，不过太爷说了，辈分是辈分，名字是名字，要是给祖宗蒙羞，还是别叫辈分的好。” 杨小涛在一旁解释着，老人轻轻点头。 随后对陪同来的人说道，“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一辈都有一辈的寓意。” “永增，那你们下一辈是什么？” “庆，庆祝的庆。” 老人点头，“这都是祖宗对后代给予的希望啊。” 感慨一番，老人再次将目光看向怀中的嘟嘟，“增字辈。” “既如此，叫杨增伟如何？” 杨增伟？ 杨小涛乍一听就觉得太普通了，而且这个名字，没说一千吧也得有八百了。 但又想到起这名字的人，估计全华夏独此一家吧。 哪怕是最普通的名字，也将不再普通。 “杨增伟，让国家变得伟大。” “好，这名字好听。” 杨小涛一口答应下来，老人也笑着点头，“让国家变得伟大。” 说完，将孩子递给杨小涛。 杨小涛抱着孩子放在冉秋叶的病床上，然后看老人准备起来。 只是那动作有些迟缓。 没多想，杨小涛快步上前将老人搀扶起来。 对于杨小涛的举动，老人有些吃惊。 身后的警卫也是吓了一跳，好在没有其他事情。 杨小涛知道对方过来，不会是专门给孩子起个名，于是扶着老人往外走去。 两人出了病房，杨小涛看到门口还有长椅，于是说道，“首长，咱们去那里？” “嗯！” 老人嗯了一声，然后对着身后的警卫摆摆手，两人就走过去坐下。 “首长，您要注意身体啊。” 坐下，杨小涛还是忍不住的说道。 刚才的搀扶，他感觉这位比起西花园的那位身体还孱弱。 即便是让小薇帮忙也是微乎其微。 或许，系统再出一瓶青玉液才能对其有用。 但这么久了，也没见系统给一瓶。 “老毛病了，不打紧。” 对于杨小涛的关心，老人并不意外。 来之前，他就调查过杨小涛的资料，分析过杨小涛的性格。 作为战场的指挥员，对战争要有自己的分析见解。 对人，也是如此。 他不是人云亦云的人，他想要做事情，都会经过调查，分析，研究后，才会下决断。 而杨小涛，在他的分析中，这是一名心怀国家，又有才华的虎将。 这样的人，只有用真心才能换真心。 “您还是要注意些的。” 杨小涛再次提醒，因为在刚才，小薇都说了，面前的这位有些‘油尽灯枯’的迹象。 即便给了点能量，也是杯水车薪。 这点出乎杨小涛的预料，前世中 好吧，这应该也是穿越的蝴蝶效应了吧。 毕竟，层级的四人麻将现在都玩不起来了。 这种事，也容易理解。 就是，面对此刻的老人，杨小涛心里有种可惜，说不出来的可惜。 见杨小涛如此模样，老人却是坦然一笑，最后说道，“我找你，有一件事情想要确认。” 杨小涛收拾心神，抬头认真说道，“您说。” 老人点头，“我听说你要做一种卫星电话。” “而且你提出的天基武器计划，我觉得这里面虽然有错误之处，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我想听听，你对未来战争的看法。” 老人说出让杨小涛都感到吃惊的问题。 未来的战争？ 这件事，应该问他吗？ 他只是一名工人啊。 不过见老人如此郑重，杨小涛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糊弄眼前的这位。 沉默片刻，随后开口。 “首长，卫星电话是我的一种设想，因为卫星位置高，只要将电磁波打上去，就能传到另一方向去.” “至于天基武器，我们将卫星发展起来，就是天基武器的一部分，至于后续要怎么用，就取决于我们自己了。” “还有您说的未来战争，我对此没有研究，但我觉得，战争打的就是情报，就是信息。” 杨小涛说出这些，面前的老人已经开始点头了。 情报，信息，这两点深得老人的赞同。 “具体说说？” 杨小涛咽口唾沫，随后说道，“首长，这情报来源有很多种，就像我们上次派飞机去海上转了一圈，就带回来很多情报。” “而信息就是对方传达消息的手段，就像现在的加密电报。” “我们正在研究的计算机，在破译电报中会起到重要作用。” “而卫星电话同样能够加快情报的传递.” 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老人沉默着静静思考。 良久，老人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却并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沙漠那边想要求购战机，这件事你知道吧。” 杨小涛很快追上对方的思维，点头说道，“知道，白驹战机不能卖。” “对，这件事，有些同志钻了牛角尖。” “但我听说，你有想法？” 杨小涛郑重的点头，“有点不成熟的想法。” “说说。” “是。” “我觉得，对方既然求购到咱们头上，肯定有这方面的需求，咱们帮一把，能够获得对方的友谊，这对我们的国际地位提高有好处。” “再者，他们有这种需求，咱们不去占据这块，那肯定会便宜了别人啊，那还不如咱们将其拿到手呢。” “最起码，咱们不亏不是。” 听杨小涛如此说，老人对其的感触中多了一个‘不拘一格’的评价。 看着年轻的杨小涛，老人想起自己曾经的时候。 对方应该是二十九了吧。 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 算了，没有可比性。 “嗯！” 老人突然应了一声，然后从座椅上站起来。 杨小涛也跟着站起来，不明白老人这话的意思是啥。 这时候，陪同人员来到跟前，老人准备离开。 “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没人敢拦着！” 说这话的时候，老人浑身充满霸气。 周围人听了，更是缓缓低下头，这一刻众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变得不同。 甚至有人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心里一个劲的后悔。 “好，有空我去看您！” 杨小涛并没有在意这句话的份量，毕竟双方接触不长，言浅交深他还是知道的。 况且，自己的基本盘自己清楚。 除了西花园就是大伯。 这点，他不会改变！ 老人嗯了一声，随后往外走，杨小涛在一旁送着。 直到走到门口，这才看向杨小涛郑重说着，“回去吧！” 随后又沉默片刻再次开口，“福佑家园方为大丈夫，你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说完，再次点头，这才离去。 杨小涛站在门口，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说了不少，那最后的一句话是啥意思？ 还有，沙漠骆驼的事情，到底要咋办？ 想不通啊。 想不通就不想了，杨小涛快步往病房走去。 屋子里，冉秋叶抱着嘟嘟脸上都是笑容。 对面的翠平脸上都是羡慕。 余则成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嫉妒。 这丫的自家孩子有了名字，可他家的闺女还没有呢。 就不能让首长再起一个？ 就是叫二丫也行啊。 心里酸啊！ 同一天出来的孩子，咋就区别对待呢？ 杨小涛看到老余这幅样子立马明白咋回事了，忙拍着脑袋，“哎呀，抱歉啊，抱歉。” “忘了俺家这儿媳妇的事了，你等着，我去让首长再给浅浅取一个。” “拉倒吧你。” 翠平不满的说道，“首长哪有那么多功夫啊，来一趟就不容易了。” “还是俺家老余，没本事啊。” 翠平大嘴一张，一旁的老余就知道这火啊，又往身上烧了。 看向杨小涛的眼神，又不善起来。 娘的，彩礼必须加倍！ 杨小涛也不在意，直接走到儿子身边，笑着说道，“我本来还想叫杨增彰呢，彰跟长谐音，正好兄弟俩一个增多，一个增高，这样够的日子啊，红红火火啊。” “这下好了，直接叫杨增伟了，不过也不错啊。” 杨小涛笑嘻嘻的说着，只是他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没有发现冉秋叶欲言又止的神态。 好在冉秋叶很快遮掩下去。 翠平听了在一旁开口，“你家那日子啊，还红红火火啊，都快红透了！” 冉秋叶听了连忙笑道，“平姐，这可是你家女婿啊，还是半个儿呢！” “啊，对对，这是咱女婿啊，咱女婿将来肯定更红火！” …… “对了，这事得赶紧跟太爷和爸说，别他们俩一顿瞎忙。” 杨小涛笑着，然后跟冉秋叶说了声就跑出去打电话。 屋子里，三人便开始转移目标，商讨浅浅的名字了。 2423 计算器爆了 苏斯科，卡尔顿酒店。 费萨尔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洗漱完后，就在琢磨着如何跟国内汇报。 在套房里来回走着，目光放在书桌上的计算器上。 前天，抱着跟对方拉好关系的目的，临走前花高价买了一台对方展示的产品。 所以，在买回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上心，将其当成一个摆件放在一旁。 直到晚上跟两位女伴结束运动后，进入贤者时间恢复精神的时候，才来了心思将其拿过来查看。 然后，他就被震惊了。 在了解初步的用法之后，就彻底停不下来了。 这计算器上简单的计算校准，他在心里就能完成。 然后复杂的计算，就让女伴在下面演算。 能够成为他的女伴，可不仅要长的好，还得有学识，否则能配得上他？ 于是，大半晚上的，三人在屋里一起玩计算器，根本停不下来。 第二天更是找来几人一起演算。 这也是为啥在酒店而没去展区的原因。 结果没有一点问题。 当确定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费萨尔直接从原地蹦起来，神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要是早有这东西，他们就能自己算账了啊。 这样也不用请合众国的会计帮忙计算，给一大笔钱不说，还不知道对方算的对不对。 要知道，即便他们找第三方帮忙测算，对方也不敢得罪合众国的会计。 他们只会互相隐瞒，互相勾结。 这些年被坑的次数可不少，但他们不敢拒绝，因为拒绝对方的会计，他们自己不会算啊。 如今，有了这华夏神器，简直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啊。 想到这里，费萨尔看看时间，国内这时候应该是上午，便拿起电话拨打出去，“亲王殿下，我是费萨尔！” 费萨尔拿着电话恭敬说着。 对面传来慵懒的声音，“费萨尔，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对方同样卖吗？” 费萨尔心里一沉，果然，亲王殿下对这件事非常在意。 小心斟酌着，费萨尔开口道，“殿下，我已经跟对方接触过，并且送上了我们的诚意。” “然后呢？” “这个，对方说还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费萨尔你要知道，考虑就代表着犹豫，代表着不满意，代表着我们的诚意还不够。” 电话里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那诚意就跟不要钱，平平常常说话说似的。 “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您放心，我会尽快跟对方接触，尽快完成这次购买。” 费萨尔连连保证，电话里传来嗯的声音，随后又略带低沉的说道，“我听到消息，波斯那里的莫西多夫亲王也在关注这飞机，你要抓紧时间。” “我不想看到他们有，而我们却没有。懂吗？” 费萨尔呼吸都变得停滞，连忙开口说道，“明白，我保证，将飞机带回去。” “嗯，就这样吧。” “亲王殿下，还有一件事。” 就在对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费萨尔赶紧开口制止。 “什么事？” 对面有些不耐烦，费萨尔赶紧将计算器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他没有说是自己随意买的，而是说对方展示一番，他觉得有用才买的。 然后将计算器的用处跟好处详细的说了一遍，电话那边有些沉默。 良久才道，“你确定这台机器能够快速计算？” “殿下，我确定，我们实验了一天一晚上，都没有算错。” 费萨尔保证道，这话说的很有底气。 对面再次沉默。 “你算一下。” 良久传来一道声音，费萨尔赶紧走到计算器前，熟练的打开计算器，等显示屏上数字闪烁完后，这才说道，“殿下，您请说。” “60乘以15400等于多少？” “924000！” 对面沉默。 “再算一个.” 一连算了十来次，费萨尔清楚，这上面的数字应该是历次来的交易数据，等他将每个数据说出来后，对面的沉默时间更长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对方略带低沉的声音，“问一下对方这东西有多少，我们全要了。” “不管多贵，都要了。” 费萨尔心头一喜，心里估摸着，这几个算式应该有算错的吧，要不然亲王殿下声音会如此愤怒？ “是，尊贵的殿下。” 电话挂断，费萨尔脸上带着笑容。 这次，不仅要买飞机，还要买计算器。 而且，作为一名商人，飞机他不敢贩卖，但计算器嘛，相信那些油厂主知道有这东西，会非常开心吧。 所以，适当的提高点价格，应该没问题吧。 谁让那群斯文败类这么可恶呢？ 心情瞬间愉悦起来，费萨尔也顾不得吃饭，直接让手下安排车子前往展区。 今天，他要跟对方的领导好好谈谈。 展区，九部的展台后。 陈老正跟民主德意志的贝恩哈德聊着天。 对方早些年跟一名华夏留学生住在一起，所以两人能够简单的交流一番。 “陈先生，您的机床发展的很好，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的科技发展，也如此的快。” 贝恩哈德说着，眼睛看向桌子上的计算器。 这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于是在听对方的讲解后，立马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他本身就是一名科学家，所以对于计算器的运行充满了兴趣。 尤其是在了解到，这计算器的运行使用集成电路后，更是由衷的赞叹。 他们民主德意志在计算器的研究上，开始落了下风。 至于这计算器的实用性，不用试就知道，一旦在国内出现，那些大型商场、工厂将会非常喜欢。 当他得知联盟已经预定了一万台计算器后，更是深吸一口气，想要尽快拿下更多的订单。 “贝恩哈德先生，谢谢您的夸奖。” 陈老保持着微笑，“不过我们在很多方面还是存在不足，就像医疗领域，机床建设领域，跟贵国的发展差的很远。” 贝恩哈德脸上露出一抹骄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将是取长补短互相共赢的。” 陈老听了哈哈笑着，并没有给出直接的答复。 这次，只是见面会，互相了解。 后续的真正合作，还得详谈。 尤其是对方想要合作开发机床、飞机发动机和制药技术，这可不是他能够拍板做主的。 更何况，眼前的这位可不是善茬。 自己得留个心眼。 “不知道这种计算器技术，贵方有没有转卖的意向？” 贝恩哈德客气一番后，试探着询问。 陈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淡淡的说道，“技术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专利上嘛，我觉得还是可以合作的。” 贝恩哈德听陈老如此说，立马明白，这事有戏。 “这点您放心，在技术上，我们民主德意志不会有任何问题。” 贝恩哈德拍着大腿亲切的说道，同时再次开口，“当然，我们在机床上的研究也有些独特的技术，可以跟贵方进行合作。” 闻言陈老露出笑容，“那太好了，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合作。”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聊了一会儿，贝恩哈德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还将桌上的计算器抱走。 至于回去是不是要拆开研究，这就不归他们管了。 送走了贝恩哈德，陈老起身准备去下面转转。 这次来的人不少，他们的展品也不少，但真正引起关注的，也就是九部的两件物品，再就是三机部的机床和后勤处的夜视仪了。 说白了，还是九部的东西。 展台前，孙主任坐在椅子上看着忙碌的刘永强等人，心中有些嫉妒啊。 自己带着人去外面，问问这个看看那个，结果人家鸟都不鸟。 可回来后直接傻了眼，这一群人直接将柜台占满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竟然抢着购买那计算器。 真是邪门了。 “各位各位，我们这是最后一台了，不卖了。” 刘永强推了推眼镜，认真的说着。 一旁的翻译李岩也是忙着解释。 “如果大家想要购买的话，可以留下联系方式” 刘永强再次说道，这么好的市场他怎能放过？ 一群人听了，立马看向翻译李岩，然后将一个个地址说出来，李岩只能慌忙的记录着。 “主任，这九部又要发了啊。” “我刚听这一会儿，订单都得上万了啊。” “这得多少钱啊。” 七机部的人在孙主任身边说道，眼神里都是羡慕。 “这还用你说？” 孙主任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又若有所指的说道，“这还只是小钱，大头在那里呢。” 说完，三人看向一旁的发动机。 此刻，在发动机那边也站了不少人，张冠宇正通过另一名翻译跟众人交流着。 “看，最大的头，来了。” 孙主任目光收回，然后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三个带着头巾的男人。 心中明白，这就是上次来的那位，沙漠里的朋友吧。 “费萨尔先生，这位是我们的领导，陈。” 张冠宇在一旁介绍道，费萨尔赶紧站起来，双手行礼。 陈老也用对方的礼节回礼。 这让费萨尔很是感动。 尊重是互相的，最起码对方在面上给了他们尊重。 而不是联盟、合众国那些将他们当成暴发户的家伙。 “你好，费萨尔先生。” 陈老礼貌的问候完，双方就进入正式阶段。 “陈，谈正事之前，我想问一下，贵方的这种计算器还有多少？” 费萨尔的询问让陈老跟张冠宇都是一愣。 随后两人反应过来，这是被计算器吸引了啊。 “抱歉费萨尔先生，我们这里就剩下一台了，其余的已经被买走了。” 陈老略带歉意的说道，费萨尔听了很是后悔，“我昨天就应该来的。” “不过！” 陈老继续开口，费萨尔回神立马看过来，“不过，我们国内正在加急生产，您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们。” “需要，我们太需要了。” 费萨尔听了立马开口，“五万台！” 翻译李岩不可置信的说完。 陈老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抬头看向费萨尔满是不可思议。 联盟这么大，才买了一万台，这家伙开口就是五万台，这是认真的吗？ “怎么了？少了吗？” 费萨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结果，陈老低头喝水，张冠宇再次怀疑耳朵听错了。 “咳咳，没有，五万台，我们可以完成，但需要一点点时间。” 陈老抬头再次恢复平静，认真说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不可以呢。” 费萨尔松了一口气。 陈老趁机问道，“费萨尔先生，你们要这么多计算器是？” 费萨尔尴尬笑笑，“那个，我们国内很多人不懂计算，所以每次卖石油结算都是合众国的人来算，为这事我们吃了不少亏。” 陈老跟张冠宇对视一眼，心里对合众国这种‘小偷’行径再次鄙夷。 “那你们也不用买这么多啊？” 陈老还是好心劝着，不想坑这老实人。 “没事，我们用一台，备用两台，省的出问题。” 费萨尔不在乎的说着，陈老两人再次低头喝水。 好吧，人家有钱，就是任性。 2424 我开玩笑的 双方将计算器的事情敲定，价格上陈老并没有占对方便宜，卖给其他人的价格是一万联盟币，那卖给费萨尔的也是一万。 并且将前天对方多给出的一部分退还。 费萨尔看着桌上的票子，心里突然涌出一抹说不出的感动。 在对方身上，他看到了真诚。 比他带来的真诚还要真。 “陈先生，我想咱们可以继续谈一下，关于那蓝色幽灵的事情了。” 费萨尔坐直身体，对方的尊重他也需要拿出同样的尊重来对待。 “费萨尔先生，这个，我们没有必要谈，因为这是非卖品。” 陈老淡淡的说着，费萨尔并不着急，而是摆出诚恳的神情，“尊敬的陈先生，虽然这样说对我们的真诚有些误解。但这确实是我们最能体现出诚意的方式。” “两千万，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继续加，五千万。” 费萨尔诚恳的说着，“当然，这只是价格，更重要的是，您跟您的国家，可以收获我们的友谊。” 说到这里，费萨尔站起身来再次行礼，“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见此，陈老忙站起来，面色为难，“我，会跟上级反映的” 四九城 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后，杨小涛就将冉秋叶母子连同翠平母女一起接回四合院。 至于余则成，这家伙在看到闺女后，就继续忙工作去了。 对此，翠平已经习惯了。 能够见他这两天也算是满足了。 对此，杨小涛跟冉秋叶不做评论。 四合院。 杨家院子里热闹起来。 家里多了一号人，也多了一份责任。 太爷跟九叔还有杨大壮杨石头一早就赶来，带着村里刚打下来的麦子磨成的面粉，从来下面条吃。 众人在院里坐着，旁边叶老跟老道两人陪着，一群老人聊着天，喝着茶，桌上还放着切好的西瓜，很是惬意。 苗苗端午还有悦悦蓉蓉都在屋里趴床沿上，一个个看着睁大眼睛的小弟弟。 一会说像爸爸，一会儿又说像妈妈。 不过待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一个个跑到院子里找小伙伴玩耍。 冉秋叶躺在一旁跟冉母说着话，不时有人过来串门。 厨房里里杨大壮家的，还有王大山家的自己院里的小媳妇帮着忙，这倒是让杨小涛轻松许多。 后院余家人虽然不多，但同样热闹，这天四合院大门的门槛都快被踩断了。 “王姨，您这大忙人啊。” 门口杨小涛正跟院里的人聊着天，欢笑着，很是开心。 这时候就看到阎阜贵领着王主任走进来，这才上前迎接道。 “什么大忙人啊，你小子不再这样埋汰人的啊。” 王主任笑着将带来的礼物递过去，杨小涛顺手接过，“我这哪是埋汰啊，我这是实话实说啊。” “谁不知道咱王主任，天天为咱们排忧解难啊。” “拉倒吧你。” 王主任笑着，“本来要跟我家那口子一块过来的，可他这两天不知道忙啥，好几天都没回家睡觉了，我也不管他了，干脆就先过来看看。” “嘿，李叔现在可是大忙人。” “得来吧你，还是这句话糊弄人。” “那怎么是糊弄人呢，李叔真是大忙人，这段时间可是好多项目都用他呢，不过也快了，过几天就让他回去，这晚上不回家，总让您独守闺房多不好啊。” 这话刚说完，王主任的手就拽向杨小涛的耳朵，吓得杨小涛赶紧跑开。 “臭小子，还反了你了，出去了听谁的我不管，可在这一片里，还得听我的。” “对对对，听您的，听您的。” 杨小涛跑开，周围人哄笑着，王主任也不生气，然后快速来到太爷跟前开始告状，杨小涛连连告饶。 “对，咱这做长辈的，就得管着点。” 太爷硬气的说着，然后拿着烟袋锅子点了点杨小涛，“猴崽子不能不管，还有这几个小猴崽子。” 说完又看向一旁跟旺财一家玩闹的几个，“也得管，不管不行，将来指不定干出啥事呢。” 同桌的叶老笑呵呵点头，“是要管啊，这几个啊都很聪明，尤其是悦悦，不太爱说话，但肚子里有东西，比端午学东西要快。” “对啊，我也看出来了，端午这小子不正干，干啥都是半瓶子水，得好好管管” 一旁正在滚铁圈的端午突然听到不少人叫他名字，立马赶着铁环往外跑，他可不想再被抓着练习什么突刺。 滚着铁环往外跑，小雨摇着拨浪鼓追在后面，身后还跟着一群孩子，乌泱泱的过了垂花门，刚要跑出大门，就看到一道人影走进来。 端午跑的太急，根本反应不过来，就撞在前面人身上。 好在来人手快，一把将端午抱住，后面的孩子看了也连忙停下。 “端午，你爸呢？” 黄老抱着端午，一眼就认出是杨小涛家的小子，于是问道。 “我爸在屋里。” 端午也不怕人，指着院子里喊道。 黄老放下端午，“玩去吧，跑慢点啊。” 端午立马接过铁圈，招呼一声呼啦啦的往外跑。 身后秦老看了摇头，“这孩子，一晃眼也这么大了啊。” “谁说不是呢，这得六七岁了吧！” 王老在一旁感慨着，脑海中想着杨小涛家里的几个孩子。 这一下，家里五个孩子了，对革命建设的贡献可比一般人多多了。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黄老说着往里面走，秦老看看王老，后者伸手，“您先请。” “老王，你要是没事的话” “我有事！” 王老不等秦老说完，立马开口。 只是眼角的笑容出卖了看热闹的心思。 本来他去黄老那里‘拉赞助’，最近火箭跟导弹的研究有点费钱，他们七机部的底子有点薄，经不起霍霍啊。 没办法，只好去找黄老‘江湖救急’了。 当然，一机部只是开始，大头还得是九部。 谁让这家伙腿最粗呢。 一台计算器都卖出一万美刀，奸商，真黑啊。 同时又好羡慕啊。 跟黄老软磨硬泡的时候就见到了秦老，于是就跟着一起过来。 “你，一会儿不准说话。” 见王老铁了心要进去，秦老只能严肃的要求着。 王老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秦老听了也没办法，但愿这家伙别捣乱。 三人过了垂花门，杨小涛在院里人的提醒下立马发现了黄老三人，赶紧上前。 “黄老，秦老，还有王老。” “您三位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门口迎接啊。” 杨小涛走到黄老跟前很是感激。 “小涛，恭喜了，又做父亲了啊。” 黄老伸手拍拍杨小涛的肩膀，“以后担子可更重了啊。” 杨小涛笑笑，一旁的秦老跟王老也上前客气几句，不过杨小涛看得出秦老脸上装着事，于是客气两句，就带着三人进了书房。 “这是我从琴岛那边带回来的崂山茶，您三位尝尝。” 杨小涛给三人泡茶，然后坐在一旁。 黄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点头，“这新茶的滋味就是不错。” 王老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嗯，比我家里的好，你这还有不？回头我带一包回去，给老钱尝尝。” 杨小涛听了直接说道，“您老没去老师那里？我送他一包啊。” 闻言，王老瞪眼道，“上次你去那趟送的？” “嗯，对啊。” “你这家伙，眼里就只有你老师了啊。” 说着将杯子里的茶水喝掉，杨小涛赶紧端起茶壶再给续上，“得，我这还有两包，您要是喜欢，送您一包就是了。” “这才像话嘛。” 王老得意着，然后看了眼旁边的秦老，脸上露出笑容，“看你这么孝敬的份上，我这次给你说个秘密。” “秘密？算了吧，替人保守秘密很累的。” 杨小涛给自己倒了一杯，表示没心思听啥秘密，让王老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听拉倒，你别后悔啊。” “不知道，所以就不会后悔。” 闻言王老彻底无语。 这小子，一点都不上道。 黄老看两人在那拌嘴也不打扰，倒是秦老跟以往不一样，端着水杯不时笑笑，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杨小涛自然是看出来了，但心里也摸不准秦老的意思，于是就当没看到。 “小涛，我们这次来有件事跟你说。” 黄老将杯子放下，这一会儿的功夫，秦老都给他使了三次眼色了，再不说这老小子就坐不住了。 “黄老，您说就行。” 杨小涛也严肃起来，等着黄老开口。 “我们三个这次来是告诉你一件事。” “上次说的沙漠那边的人想要购买白驹战斗机，陈老在那边斡旋一阵后，对方依旧坚持要买，并且价格加到了八千万。” 黄老说到这个价格的时候心里也是感慨，一架飞机卖八千万，真他娘的值钱啊。 王老也是这想法，一架飞机，就够他们七机部一年的开销了。 要是多卖两架，他们就有钱继续更多的实验。 秦老脸色没啥变化，因为他清楚，上面的基调就是，不卖！ 所以这钱能不能赚到还两说。 三人看了眼杨小涛，发现对方脸色平静，好像八千万就跟八块钱一样。 见此，黄老继续说道，“所以，这次对方会来一趟四九城。” “上级的意思是，让你来接待对方。” “我？” 杨小涛指着自己，“这事跟我有啥关系？” 黄老却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秦老。 后者尴尬笑笑，然后说道，“这不是，不是你说有办法将这钱挣到手嘛。” 闻言杨小涛无语的往后靠在椅子上，“我那是开玩笑，您听不出来啊！” “您不会真的以为，随便找个飞机装上两个发动机，就能忽悠人吧。” “人家是做大买卖的，能傻吗？” 听杨小涛如此说，秦老立马不淡定了，“不是，你，你说的啊，你说用歼八改一个，让对方买歼八，然后咱们可以挣钱的。” “你，你不是开玩笑，对吧。” 秦老激动的差点站起来。 谁这时候跟你开玩笑啊。 这一刻，秦老急了。 “好了，你着急干嘛。”黄老冲秦老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杨小涛，“上次你跟老秦提出的方案，上面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做。” “所以这次就让你上了。” “当然，也不是非要你做到，这件事本身就是锦上添花的事，能做到最好。” 说到最后，黄老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淡淡说道，“做不到，也不亏。” 2425 接手盛京飞机厂 黄老这样说，倒是让杨小涛陷入了沉思。 这事明着说是上面决定的，但为什么避开自己？ 作为当事人，这么大的事不应该跟自己商量商量吗？ 还是说，有些人不想见到自己？ 所以才让秦老在中间牵线，秦老也知道事情难办，又拉上黄老跟王老来一起帮忙。 目光快速跟黄老交汇，黄老轻轻点头，让杨小涛确定心里的猜测。 然后，快速在心中权衡利弊。 首先，自己接手歼八，总比现在半吊子的好。 尤其是现在的环境下，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容易。 其次，歼八作为前世的空中卫士，但从研发到试飞最后到定型生产，前后竟然垮了十多年。 这其中，有人员方面的困难，有研发上的困难，有各种各样的困难，甚至于因为过长的研发周期，一些设备在制造出来后，就处于落后状态。 所以，只能继续研发改进。 但，现在有了自己，完全可以将这时间缩短啊。 毕竟，自己可是有系统的男人啊。 最后就是，这是上面下达的命令。 自己有啥拒绝的？ 根本就没的选择好吧。 总而言之，自己应下这任务，将会提高在上级那里顾全大局的形象。 反之亦然！ 想明白后，杨小涛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也就是说，只要谈不好，歼八的事就不用说了，对吧。” 杨小涛抽着烟淡淡说着，目光却是看向秦老。 显然，这次三人来，黄老是秦老找来当说客的，他才是主角。 至于王老嘛，这家伙不好说。 秦老却是深吸一口气，随后坐直身体摇头说道，“不是！” “不管这次事情成不成，上面都下了文件，盛京飞机制造厂，都是你们九部的了。” “歼八飞机的制造设计，都归你们。” “这点，盛京那里也接到通知了！到时候你们派人联系就行！” 黄老也在一旁说着，“盛京飞机厂名义上是三机部管的，这次章班去了西南没回来，跟我说了，他没有意见，而且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开口。” 王老也在一旁帮着开口，“你小子赚大了，那可是盛京飞机厂啊，咱们国内的龙头企业。就这样的大厂成你们九部的了，高兴吧你就！” 杨小涛听了放下手，然后深吸一口气，“高兴个啥，您要是喜欢，我去打报告，让给你们！” 王老听了立马将头撇一边去，“我们又不搞飞机！” 杨小涛呵呵两声，“您可以尝试嘛，反正是现成的，就是挂个名，也不用管事！” 三人听了杨小涛的话没有做声。 毕竟，东北那一片，还真不好说。 作为全国的重工业基地，本身就有着特殊地位。 而盛京飞机厂的地位，就是在全国重工业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并且，这次上面同意的也太顺利了。 这么大的事，竟然一两天就决断了？ 一句话，一个通知就给了九部？ 九部啊，三人虽然没说出来，但心里都清楚，九部的倾向性！ 这一切，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起先他们觉得是为了这次任务，但仔细琢磨起来，这里面可能另有隐情。 当然，这都是上级领导的决定，他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而此时，杨小涛终于想起那天在医院走廊里那位老人对他说的那番话。 也明白，这盛京飞机厂的事，十有八九是经过他老人家同意的。 也只有这位老人，才有这能力。 既如此，他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行吧，既然都决定了，我没啥说的！” 杨小涛想通之后，便松口说道，“明天我就跟李书记他们商量下，看看怎么处理飞机厂的事。” 众人见此纷纷点头。 飞机厂，再怎么难搞，也只是个飞机厂。 大不了，就将头头脑脑的换一遍。 “那，现在交流会那里是什么情况？” 杨小涛再次询问，黄老拿起烟盒抽了一根点上。 王老接过烟盒也抽了一根，然后，烟盒就进了口袋里。 秦老也不在意，“老陈那里已经拒绝好几次了，但对方一直紧跟不放！” “现在，价格都快到一个亿了！” 说到这里，黄老两人也都用力吸了口气。 杨小涛皱眉，“为啥非要买这个？” “就他们周边那些邻居，买了能用得上？” 秦老听了摊开手，“人家说了，要买，就买最好的！” 杨小涛张张嘴，然后无语的闭上。 这狗大户！ “那这事难办了！” “一个非这个不买，一个想让人家买其他的，这不是，背道而驰嘛！” 秦老也是点头，“所以，这不是你有办法，就让你来了嘛！” “我那是瞎说的，也就你当真！” 秦老满不在乎，“我当然得当真了！不然怎么交差？” “你倒是交差了，可把我坑里面了！” 两人说着，黄老在一旁插嘴，“不要有压力，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做不成就做不成。” “我们不差那几个亿！” 黄老故作大气的说着，一旁的王老听了撇撇嘴，估计在心里说着打肿脸充胖子吧！ 杨小涛听了随口附和，“对，咱们是缺那点钱的人吗？” 王老彻底无语，“你俩真能装！” 不过很快王老的脸上就露出懊恼的神情。 因为真被杨小涛给装上了。 见王老这幅样子，杨小涛好奇看过来。 迎着杨小涛的目光，王老再次说道，“小子，我告诉你个秘密，你答应我一件事咋样？” 杨小涛一听立马转头看向一旁。 还来，上次就吃了张老的亏，让他讹诈了二十架飞机。 这家伙肯定是不安好心。 “好吧，你这家伙鬼精鬼精的，是一点便宜都不给人占啊。” 王老见杨小涛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我告诉你啊，这次，你们送去苏斯科参展的计算器，人家沙漠里的朋友直接下了五万台订单。” “等你去了九部，估计就知道了。” 王老刚说完，杨小涛也是吃了一惊，“五万台，这得，十来亿吧。” 王老眼睛里都是羡慕，“废话，这还只是一家，据陈老发回来的消息，其他各个订单加起来也有近万台了。” “你们这次啊” 王老长叹着，嘴里有点酸。 “我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计算器是下金蛋的母鸡，说啥也不把人给你！” “老子留着多好啊。” “亏了，亏了啊。” 王老心疼的从揣进口袋里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点上。 一旁秦老见了立马呵呵笑着，“得了吧，那母鸡在你那，顶多是养肥了吃肉的，还下蛋啊！” “你啊，没那命的！” “什么没那命，现在研发的都是我们的人，我们就差一个‘想法’好不好！” 王老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秦老不搭理他，这家伙是被刺激了，过一阵就好了。 “怪不得呢，出手这么大方，很难让人拒绝啊！” 杨小涛点着烟跟黄老说道。 黄老手指头点下烟，抖落烟灰，笑着说道，“当初联盟订购一万台的时候，他们已经够震撼了！可谁想到，还有更震撼的。” “不过再怎么有钱，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也守不住。” “就像个小孩子在街上抱着金子，危险着呢。” 秦老听了深有感触，“说的对，我猜对方这么迫切的想要飞机，就是看到了这点吧。” 王老冷笑一声，“国之重器，岂能轻授于人？” “他们能用钱买，那别人出更高的价格，是不是也会卖？” “这些商人，不可信。” 几人都点头表示认可。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说卖这个字。 “不过，人家的钱倒是真的多啊。” 王老眼睛眯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小杨，叔对你不错吧” 盛京，飞机制造厂。 书记办公室，厂长于子墨坐在长椅上，手上的香烟一闪一闪的，烟气从鼻子里哄出，在屋子里迅速弥散开。 窗前，书记邢风桦看着窗外制造厂的情况，看着忙碌的工人，手上的烟同样是一支接着一支。 两人在屋里待了大半天，都没有说话。 邦邦邦 敲门声打断两人的沉默，于厂长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并没有说话。 窗前的邢风桦听到声音，却是将半支烟按在窗台上，随后转身开口，“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大门推开，一个面色匆忙的身影走进来。 “书记，厂长，这是.”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还不等对方说完话，邢风桦就开口呵斥着。 来人立马下意识的站好，然后忍住大喘气，这才将手上的电报递上前。 邢风桦见了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接过报告，然后打开看了眼，瞬间手臂有些颤抖。 “老于，你看吧。” 邢风桦将报告递到于子墨眼前，后者不在意的将报告接过，然后看了两眼。 随后目光就落在邢风桦身上。 报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将邢风桦调离了飞机制造厂，去处也确定了，就是西南那边的飞机制造厂。 只不过，不是做第一书记，而是做第三书记。 显然，邢风桦这是被降职使用了。 见邢风桦脸色不好，于子墨也不多言，只是静静的等着。 上面对邢风桦有了安排，那他也应该不远了。 挥手，让秘书离开。 邢风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老于，我想不通，我想不通。” 邢风桦面色狰狞，身体更是在颤抖着。 “凭什么，凭什么一句话，就要抹除我的功劳，就要蔑视我的苦劳，凭什么！” 邢风桦压抑着怒火，双拳在桌上不断的捶打着。 一旁的于子墨沉默无语。 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凭什么？ 呵呵！ 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九部，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在四九城就敢鼓动工人跟有些人对着干的存在。 那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存在。 你搞得那一套，什么忆苦思甜饭，什么三天一大会两天一小会的，再看看车间里，那些飞机设计师，吃的啥样？干的是什么活？ 整天喊着口号，整天吆喝着建设革命，飞机生产被你搞成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 口号再响，飞机上不去，有个屁用，还在这里叫屈呢，你丫的可以了。 这安排，明显是上级替你考虑的，给你留个体面。 真要九部的人来了，估计场面就不好看了。 于子墨看着生闷气的邢风桦默不作声，心里却是挂念着自己的前途。 毕竟，他才是飞机制造厂的厂长啊。 “这次，不知道这次要咋安排。” 2426 抱歉，我们只买最好的 苏斯科。 卡尔顿酒店。 费萨尔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眼前自荐而来的青年，神色淡然。 “这位先生，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您如果想说什么，还请尽快。” 费萨尔说着，目光却是看向一旁打扮靓丽的女人。 在他的阅历中，能够跟眼前的女人相媲美的，也只有亲王殿下的未婚妻了。 脑海中浮现出那惊鸿一瞥，很快就将之驱散，生怕多想一秒就会被亲王殿下知道似的。 目光从女人的身上移开，再次看向面前的光头青年。 “费萨尔先生，您好，我是联盟动力航天公司的总经理，您可以叫我康斯坦丁。” 费萨尔点点头，然后正色道，“那么，康斯坦丁先生，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康斯坦丁笑笑，“先生，我们了解到，你以及身后的所在，想要购买飞机，对吧。” 费萨尔眉头一皱，然后迅速疏散开。 想到自己的行动没有刻意隐瞒，加上这里又是联盟的主场，对方要是不知道那才是怪事呢。 “是的，我们看好华夏的那款蓝色幽灵。” 费萨尔没有隐瞒，直接说出答案。 反正他就是个马前卒，这次来就是为了完成商业买卖，其他的，不用他管。 康斯坦丁见对方承认，双手交叉，淡淡说道，“但我听说，对方好像并不会出售。” “而且我不认为，对方有理由出售。” “尤其是这种非常厉害的武器。” 康斯坦丁说完，费萨尔并没有生气，而是肯定的说道，“对，这点我们清楚。” “我们来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费萨尔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一旁酒柜前，拿出一瓶勃艮第葡萄酒，“但我们相信，只要诚意足够，对方是会心动的。” 说着，端着两杯酒来到两人身前，目光看向一旁静静端坐的女士，“只要对方心动，我们就有机会。” 阿廖莎礼貌的接过酒杯，淡淡一笑。 康斯坦丁却是摇晃着酒杯里的红酒，“诚意，有时候最不值钱。” 费萨尔眉头一皱，回头看向光头青年。 “冒昧了。” 康斯坦丁歉意笑笑，然后打开携带的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费萨尔先生，与其追逐高不可及的雄鹰，不如将目光放在当下。” “这是我们的一款飞机，非常的优秀。” 文件放在桌上，费萨尔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一旁的女人放下酒杯，拿着文件坐在身旁，瞬间一股清香扑鼻，软糯的碰触，更是让费萨尔心神恍惚。 女人恭敬的翻开文件，距离保持的刚刚好。 费萨尔强迫自己将目光放在文件上，只是眼球不自主的飘向一旁的雪白。 “这是我们刚刚推出来的米格23，采用了最新的可变后掠翼设计，非常适合中低空的突防与攻击.” 康斯坦丁在一旁介绍着，可费萨尔的更多注意力都放在身边的女人身上，根本没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先生，如果您满意的话，我可以让人安排去看一下飞机。” “看飞机？” “不，不用了。” 费萨尔笑着转过头来，脸上瞬间严肃。 突然的转变，让两人有些不适应，尤其是阿廖莎，身上的香气可是掺杂了药物的，再搭配上自己的身材样貌，不应该这样啊。 康斯坦丁也是皱起眉头。 他感觉，这次来的有些仓促了，没有充分了解眼前的这位。 或者说，眼前的这位并不像情报里说的那般，贪财好色，商人做派。 面对两人严肃的神情，费萨尔起身走到一旁，将红酒放进柜子里，然后说道，“康斯坦丁先生，您说的飞机，很不错，我也很喜欢。” “而且我也相信联盟的信誉。” “但很抱歉，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费萨尔真挚的说着，神色并没有半点不恭敬。 毕竟，对方来自于联盟，背靠联盟这座大山，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康斯坦丁脸上变得严肃，目光更是锐利的盯着对方，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费萨尔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费萨尔依旧保持着谦恭姿态，听到对方询问，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我们尊贵的亲王殿下给在下说了。” “要买，就要买最好的。” “如此，才能彰显他的伟大。” 费萨尔轻轻说着，一脸的崇拜。 康斯坦丁顿时无语，一旁的阿廖莎更是苦笑。 这狗大户，太他妈的嚣张了。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露出无奈神情。 面对这样不讲理的家伙，他们还能说啥？ 说他们的飞机比蓝色幽灵好？ 别开玩笑了，人家一句话，让你们的飞机去追追小黑鸟，他们就下不来台。 况且，他们也清楚，最新研发出来专门应对小黑鸟的飞机，明显性能上差了一大截。 没法比啊。 “好吧，费萨尔先生，我们就不打扰了。” 康斯坦丁知道在这里多说无益，还不如回去报告戈岑夫斯基呢，让对方拿主意。 “客气，您太客气了。” 费萨尔连忙将对方送到门外，同时对着两名手下使眼色，然后两个小盒子就送到跟前。 “两位，这是一点小小的敬意，希望二位多多包涵。” 费萨尔将两个小盒子送给两人，语气更加真诚。 康斯坦丁两人也没拒绝，接过小盒子只觉得一沉，随后笑道，“那么，费萨尔先生，祝您在苏斯科过得愉快。” 阿廖莎也朝对方抛个媚眼，身上的香气再次扑来。 “一定一定。” 费萨尔招架着，随后目送两人离开。 直到对方上了电梯，费萨尔才转身回到酒店，随后关上门，脸色难看。 “来人，现在就去联系机场，我要今天就走。” 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问道，“大人，我们去哪？” 费萨尔用力呼吸，然后坚定说道，“跟华夏人联系下，我们要去四九城。” “好的，大人。” 两人快速离开，费萨尔却是快步走到床头拿起电话，“你们俩过来。” “穿职业装。” 离开卡尔顿酒店，康斯坦丁开着车，阿廖莎坐在副驾驶上，两人快速往驻地赶去。 “你什么时候入队的？” 阿廖莎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块金砖，随手丢在后座上。 康斯坦丁看了眼高叉裙下露出的大腿，随后专心的开车，“很早了，比猎狗要早。” 说起这个名字，阿廖莎目光一冷，随即变得淡然。 “只不过，我一直都在外勤工作，有时候也往合众国那里转转，所以不经常在局长身边。” 康斯坦丁淡淡说着，然后侧头看向阿廖莎，“我认识阿莎，她跟我是一所孤儿院的。” “说起来，她，跟你还真有点像啊。” 阿廖莎呼吸再也无法保持平稳，“你什么意思？” 康斯坦丁目不斜视，认真的开着车，随后说道，“你的一切，都在掌握中。” 说完，车子已经来到了驻地。 两人下车，阿廖莎将刚才的话压在心底，保持平静走进屋里。 “局长，对方拒绝了。” 康斯坦丁来到戈岑夫斯基身边小声说道。 “具体说说。” 戈岑夫斯基正在翻看着窃听来的情报，尤其是对华夏的，这些情报中有很多地方值得探究。 “对方刚开始.” 康斯坦丁认真说着，将整个事情的前后完全的讲述出来，随后站在一旁等待消息。 戈岑夫斯基听了并没有意外。 不过，对方说的那句，只买最好的，还是让他心里不爽。 “算了，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任他去吧。” 康斯坦丁在一旁点头，“不过，对方真的要去华夏，我们需要阻止嘛？” 戈岑夫斯基沉默片刻，然后看向一旁的阿廖莎，“你说呢？” 阿廖莎身体一颤，随即抬头说道，“华夏不会卖的，他去了也没用。” 戈岑夫斯基点点头，这点他也是这样判断的。 “那就让他去吧。” “死心了，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说完，康斯坦丁点头。 “这里还有一份情报！” 突然，戈岑夫斯基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关于合众国新式战机计划的一部分。” “这次，他们的黑鸟吃了大亏，正想要在这上面找回来面子。” 康斯坦丁接过资料看着上面的情报，脸色差异，“五马赫？他们疯了？” 阿廖莎也瞪大眼睛，如今能够飞到三马赫的飞机都不多。 据说，华夏的蓝色幽灵最快时候也只有四马赫，而且还是瞬时速度，不能持久。 如今合众国搞出来个五马赫计划，这不是匪夷所思是什么？ “没错，他们就是这样做的。” 戈岑夫斯基淡淡说道，然后又拿出一份资料，“这是他们通过皮包公司采购的物资。” “这上面都是制造飞机的重要原材料，而且采购数量极其庞大。” 两人又看了眼，心中更是震惊。 如果对方真的做出来了，那对联盟可是压倒性的优势啊。 “队长，我们需要破坏他们的计划。” 康斯坦丁认真说着。 戈岑夫斯基点头，“这些公司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这次，他们休想从联盟拿到一点资源。” 两人点头。 “我们这也有对应的计划。” 不等两人消化完，戈岑夫斯基再次抛出一颗重弹。 “我们也有计划？” 这下，两人脸上都浮现出笑容。 戈岑夫斯基点头，只是这次没有拿出文件，而是一手摸着光亮的脑袋小声说道，“我们的这次计划，叫做极光。” “计划设计，也是五马赫。” “这将是，我们最快的飞机，也将是世界上最好的飞机。” 戈岑夫斯基说的坚定，两人听了同样激动。 “最好的飞机，就应该属于联盟。” 康斯坦丁语气坚定。 戈岑夫斯基目中欣慰。 “既如此，对方的那台发动机，就看你们的了。” “这台发动机技术，关乎我们的极光计划能不能实现。” “务必完成任务。” 话题一转，戈岑夫斯基开口叮嘱。 康斯坦丁眉头皱起，有些困难。 “怎么了，很难？” 康斯坦丁点头，“是的，对方的保卫人员是专业的，每天都有两人在周围看护。” “而且他们警惕性非常高，很难瞒过他们。” 戈岑夫斯基眉头皱起，康斯坦丁见了连忙解释，“不过，我们还是有计划来完成任务。” “那就好，要快。” 闻言，戈岑夫斯基赞许一声，然后说道，“这次交流会就要结束了，不能拖。” “明白！” “还有，不能被发现。” 2427 白驹，不适合你们 第二天，杨小涛终于到了阔别多日的九部。 一路上跟人打着招呼，然后进了办公楼。 就看到杨佑宁跟陈宫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着，兴许是说的太投入，都没发现杨小涛在后面。 “老陈，这次咱们可得好好的搞一下！” “我听陈老说，这次来的人可是大客户啊，贼有钱！” “那啥计算器，一口气就是五万台，他奶奶个腿的，这得干多久啊！” 杨佑宁一副忧心的语气但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 陈宫立马点头，“可不是，换算成咱们的钱，就是十个亿啊！” “你说，当初要是知道这玩意这么挣钱，那谁，七机部的王老，不得后悔死？” 陈宫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这要是换成自己，早就蒙着被子哭了。 又想起计算器带来的利润，虽然外汇要交给上级，但兑换后的钱总归要给一部分吧。 而且这一部分，不能比成本低吧。 至于成本嘛。 这东西还真难说。 就是按照如今高纯度硅的提取消耗，一台计算器的成本也不过在百元左右。 如今，一台计算器就卖了两万多块钱，一本万利啊这是。 到时候，就说成本价是一千元，那剩下的不就是就不白赚的嘛。 库房有东西，心里美滋滋。 “后悔，他肯定后悔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两人一哆嗦，连忙回头，就看到杨小涛在身后不远处。 “我说两位，你们这警惕性也太差了吧。” 说着杨小涛拎着一袋子鸡蛋走到两人中间，勾肩搭背的，很是热络。 “我说你走路不能出点声音啊。” 杨佑宁没好气的说着，陈宫更是拿胳膊肘捣了一下，“老子正在做白日美梦呢，你倒好，一开口就给我打断了，说吧，咋赔！” “您这话说的，还怪起我来了。” 杨小涛连忙辩解，可两人就是不听。 没办法，杨小涛答应中午情况下馆子，这才将事过去。 当然，这中午请客，不能就他们俩了，十有八九得一大群人。 “对了，刚才你说啥来着，王老咋了？” 杨佑宁开口询问，杨小涛就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下。 “这么说，盛京那边的消息是真的了？” 陈宫有些拿不准，昨天只是听小道消息，问李洪峰，结果他也不知道。 还是老洪的小道消息，但不保真。 如今听杨小涛这样说，那就是真的了。 杨佑宁听了立马变得激动起来，脸上的得意更是遮掩不住。 “老杨，要不要去当个厂长？” 杨小涛突然开口，杨佑宁一愣，随后立马摇头，“老子干着挺好的，去那干嘛？” “再说了，去当个厂长，那不是降职嘛，不去不去。” 杨佑宁立马拒绝，但很快又说道，“当然，要是去指导指导工作，还是可以的。” 陈宫翻个白眼，“你连飞机怎么造都不明白，去指导个屁啊。” “我看你去，纯是显摆。” “显摆？嘿，老子就是去显摆咋滴？” 杨佑宁抬头将脖子拉的老高，“当年那些家伙可是没正眼瞧得上咱们，可现在呢？” “还不是成了咱们手下。” “老子去，一定得去。” 说到最后，杨佑宁满是骄傲。 “去，是必须去的。” 杨小涛自然要满足对方的心愿，“不过不是现在，等过段时间再说。” 两人点头。 “回头让李书记跟那边联系下，先将对方的底摸摸，确认下组织架构。” “等这次任务完成了，再说。” 杨小涛想到即将到来的沙漠朋友，心里就有点期待。 期待着，对方的慷慨。 杨佑宁跟陈宫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这次任务是什么，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一起去。” 两人说完，杨小涛左右看看，随后道，“应该就是今天吧。”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将鸡蛋给娄晓娥，让她看着，谁来就给一个。 鸡蛋不多，杨小涛只能这样。 娄晓娥跟刘丽雪询问冉秋叶跟孩子的事，杨小涛简单说了两句，然后就来到李洪峰办公室。 两人聊了一会儿，主要是聊孩子的事。 最后杨小涛将盛京飞机场跟这次谈判的事简单说了下，李洪峰也是早有准备，事情都安排妥当。 跟李洪峰说完，杨小涛又去老洪和王国栋那里坐坐，等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屋里的鸡蛋已经吃没了。 于是，这才开始处理积压的文件。 只是刚开始处理，就接到秦老的电话。 “小涛，对方来了，在民族大饭店。” “你赶紧过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秦老声音有些急切，杨小涛看看时间，上午九点。 “行，十分钟，我过去。” “好，你快点。” 挂断电话，杨小涛思索片刻，还是给杨佑宁陈宫打过去电话，问要不要一起。 两人自然要去看看。 于是，三人坐车匆匆来到民族大酒店前。 “小涛，这边。” 秦老早来一步，在一旁对着杨小涛摆手。 杨小涛将车停好，然后带着两人往秦老所在走去。 而此时，他才发现在秦老身边还跟着唐明月。 来到近前，秦老看了眼杨佑宁跟陈宫，随后说道，“这次会议，你是代表，我是副的。” “唐秘书是负责陪同的。” 杨小涛点头，知道这是要回去跟上级反应的。 “唐秘书，你好。” 杨小涛打着招呼，唐明月浅浅笑着，一身职业装穿的落落得体，双手拿着一个本子放在胸前，“你好杨部。” “秋叶还好吗？” 唐明月关心道，“还有孩子。” “都挺好，小子能吃能睡，比老三老四那会儿强多了。” “是吗？那真是挺好的。” “对了，孩子起名字了？” “起了，小名嘟嘟，大名杨增伟” 杨小涛跟唐明月随意聊着，一旁的秦老有些着急。 不过听杨小涛说起小儿子的姓名时，他想起昨晚上听到的小道消息。 莫非，这小子真的跟那位有关系？ 要不然，东北那一片能这么顺利？ 这丫的，隐藏的真深。 “好了，咱们赶紧进去，不要让对方久等。” 秦老开口催促，杨小涛点头。 众人进入大酒店，很快就有负责人员上前指引。 最后来到楼顶的酒店会议室中，工作人员推开大门，杨小涛挺直腰杆率先走进去。 会议室中，费萨尔正在研究旁边的青花大瓶子。 听到开门声，立马回头看向门口处。 杨小涛不疾不徐的走进来，目光落在那带着头巾的人。 乍一看就跟前世说的那般，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 狗大户。 心里嘀咕一声，脸上却是带上笑容，快步迎接上去。 而此时，费萨尔也看着走近的杨小涛，心中闪过一抹疑惑，这家伙怎么这么年轻？ 难不成是某个亲王？ 不，不对，这国家没有亲王啊。 难道是，哪位的孩子？ 一瞬间，费萨尔神色变得恭敬起来。 地位身份，永远是他们所遵循的规则。 如果这规则被打破，他们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费萨尔先生，您好，这位是我们的代表，杨小涛同志。” 一旁的等待的翻译立马开口介绍起来。 作为专业人员说话都是有讲究的。 “你好，杨先生。” 费萨尔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 可杨小涛却用流利的阿语回了一句，“费萨尔先生，欢迎您来做客。” “哦，上帝，您会阿语？” 杨小涛笑着点头，“会一点点。” “那也非常厉害了，您知道的，这学习另一门语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同时又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费萨尔手足舞蹈着，很是开心。 尤其是这种场合，能够跟一个会阿语的人交流，比起用翻译来会更加顺畅。 两人在一旁握着手聊着，旁边的钱老跟唐明月都将目光看向翻译。 而此时，翻译也苦笑着，只能不断的将两人的谈话翻译成中文。 “老杨，小杨这家伙啥时候学的？” 陈宫摸着脑门好奇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 杨佑宁也不知道啥情况，但在一旁数着，“这小子好像还会英文，还有德文，小日子的那些也研究过，对了，上次的波斯文也会。” “我去，这小子会六国语言了啊。” 杨佑宁说完，陈宫深吸一口气，“别说了，这就是天才跟咱们的区别。” 闻言杨佑宁闭上嘴，他怕再说多了受到打击。 另一边，双方落座。 杨小涛跟费萨尔靠近坐着，秦老坐在杨小涛下手，依次是杨佑宁跟陈宫。 至于唐明月则是坐在杨小涛身后拿着本子记录着，那架势就跟杨小涛的秘书似的。 “费萨尔先生，对于您此次的目的，我已经有所了解。” 杨小涛的声音不疾不徐，为的就是给翻译留出时间。 费萨尔笑着点头，“亲爱的杨，您是知道的，我们这次是带着非常大的诚意来的。” 说到这里，费萨尔露出坚定的笑容，“我知道这飞机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我也知道你们会不放心，但请你们相信我们的诚意。” “我们愿意签订条约，绝不会将其交给第三方，这点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费萨尔一边说着，杨小涛一边点着头。 “此外，如果你们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们可以商量。” “一亿，甚至更多，我们都愿意出。” 费萨尔说到最后，语气很是豪迈。 秦老跟杨佑宁他们听到翻译说的话，顿时感觉到什么叫做，视金钱如粪土了。 “费萨尔先生，对于贵国的信誉本人没有任何怀疑的意思。” “而且我本人，对贵国的独特文化以及景观，也充满了向往，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去看看。” 对于杨小涛的话，费萨尔十分认同，“那您一定要提起按跟我说，我给你安排最好的行程。” “那太好了，有您” 一旁的秦老靠在椅子上，起初还担心杨小涛的交际问题，现在看来就是多此一举。 这家伙比他想象的更要圆滑。 倒是一旁的唐明月不觉得什么，上次他们一起去波斯的时候，就见识过。 想到这里，唐明月低下头。 而此刻，在众人没有注意的地方，陈宫跟杨佑宁对视一眼，双方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想当年，杨小涛就是这样一口一个‘阮叔’的，将对方给忽悠瘸了。 最后，搞出来的简配版鼹鼠突击车，还成了对方手里的宝贝疙瘩。 这一幕，难不成又要上演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立马低头压制住脸上的笑容，等再抬起来的时候，开始配合杨小涛的表演。 果然，在一番友好的交谈过后，杨小涛突然沉吟片刻，这才说道，“费萨尔先生，我了解您的诚意。” “也了解贵方的诚意，更能体会彼此的不易。” “就像您说的，我们也是从苦难中走出来的.” 杨小涛再次开口，语气真挚，仿佛老友之间的交谈，目光更是与费萨尔对视着，让费萨尔感到一股亲近感。 “但是，我不觉得，这白驹战斗机，并适合你们。” 2428 谁买谁是傻子 杨小涛说完，费萨尔就皱起眉头。 先前说了一通好话，陪着又是客气又是笑的，结果现在一句话，还是不想卖呗。 或者说，还是嫌价格低了呗。 呵呵 这群没见过世面的，难道不清楚他们有多少钱吗？ 想到这，费萨尔就放缓神情，脸上带着些许骄傲的说道，“杨先生，你放心，我们会拿出最大的诚意。” “这点，请您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们吃亏。” 费萨尔再次开口强调，语气中就一个意思，我们有钱，你们放心开口提价格就行。 就在费萨尔准备继续的时候，杨小涛却是伸手止住对方。 而此时，杨佑宁跟陈宫已经做好了看杨小涛的表演。 秦老也往后靠在椅子上，这样听翻译的话更加清晰。 “费萨尔先生，您先听我说。” 杨小涛缓缓开口，脸上带着真诚。 费萨尔脸上挂着笑容，缓缓点头，双手更是交叉在一起，静静等待。 杨小涛坐直身体，“费萨尔先生，我想您知道，我们的白驹为什么这么出名？” “那是因为我们的白驹战胜了黑鸟侦察机，保卫了我们的国家。” 一旁的费萨尔默默点头。 他们看中的不就是这个吗？ 到时候买回去，往沙漠里一放，对着周围的一群骆驼们喊道，‘都看看，这就是最强战斗机。’ ‘揍小黑鸟，一拳一个。’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惹事啊。’ 到那时，这些没见识的骆驼看了，不都得跪？ 谁还敢惹事？ “对，正是因为你们的白驹能够战胜黑鸟侦察机，我们才相中的。” 费萨尔肯定的说道。 杨小涛抚掌赞同，“对，就是这个道理。” “那您觉得，白驹比黑鸟强，那价格是不是也要更贵？” 费萨尔有点明白杨小涛的意思了，但这点确实没话说。 便宜没好货。 否则越强的越便宜，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见费萨尔同意这个说法，杨小涛露出会心的笑容。 感谢合众国，感谢他们这些年吹嘘着黑鸟有多厉害，有多强。 结果，捧得越高，掉下来的时候就摔得越惨。 所以就成了白驹的垫脚石。 而这笑容，都被杨佑宁陈宫看在眼里。 他们知道，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先前跟您在接触中，我们一直没有报价，那是因为，您给出的价格，远远低于我们的成本。” “我们，没法答应。” 费萨尔抬头，目光看向杨小涛。 他都给出一个亿了，还低？ 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狮子大开口吧。 若是如此，他就得跟亲王殿下好好汇报汇报了，他们钱多，但不傻。 想要占他们便宜可以。 但不能拿他们当傻子。 就在费萨尔心生不满的时候，杨小涛突然开口询问，“这样说吧，您知道合众国的一架黑鸟侦察机，造价多少吗？” 费萨尔脑袋没转过来，随即摇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便宜吧。” 费萨尔说完，杨小涛就竖起两根手指头，“二十亿，美刀。” “这还是我们了解到对方的制造成本价格，不算研发跟其他仪器设备，要是细算的话，估计三十亿都不止。” 说到这里，杨小涛笑笑，“就是因为这么贵，合众国自己都没多少架，因为装备不起啊。” 听杨小涛如此说，费萨尔张大嘴巴。 黑鸟侦察机这么贵？ 三十亿啊，这得卖多少桶石油啊。 而三十亿，就买一架飞机？ 突然间，费萨尔觉得有点，有点贵啊！ 当然，也只是有点贵。 还在接受范围内。 大不了就，就少买点，买一个中队好了！ 费萨尔在心里安慰着。 想到亲王殿下的交代，总算是能够完成任务了。 咱有钱，沙漠里最不缺的就是石油。 有石油，就有钱！ 对，就是这样。 屋子里的秦老等人在杨小涛开口的时候，就认真的听着翻译讲话。 好在翻译脸上虽然带着震惊神色，但工作素养还在，准确的将两人的谈话翻译过来。 随后，众人也被杨小涛话里的内容镇住了。 更是被这有些夸张的数字震的心跳加速。 一个个，脸色有点红。 三十亿啊，还是美刀，这换算下来得多少钱啊，买多少机器啊，买多少粮食 而正在记录的唐明月更是美眸中透着震惊。 她接触的事情比较多，也知道一些关于外汇的情况。 如今，若是能够卖上这个价格，不需要太多，只要十架八架的，就赶上了去年外汇总额。 这要是汇报上去，他老人家肯定会高兴的多吃两碗米饭。 不理众人的反应，杨小涛侃侃而谈。 而此时的费萨尔已经被杨小涛的话吸引住，没了主见。 “费萨尔先生，按照优胜劣汰的原则，我们的白驹比黑鸟强，那质量自然要好，对吧。” 费萨尔点头，表示认可。 “那咱们其他的不说，就按照成本价来吧，也不三十亿了，就取个折中，二十五亿，您觉得值不值？” 费萨尔咽口唾沫点点头，“值！” 不过这只是他的认同，又不是最终价格。 到时候，再讨价还价就是了。 “好，二十五亿，美刀。” “我想您也知道，这美刀是跟黄金挂钩的。” 杨小涛见对方只是稍稍惊讶便恢复平静，于是继续说道。 经杨小涛这么一提醒，费萨尔想到什么。 于是下意识的就在一旁算起，这二十五亿能兑换多少黄金了。 可就凭借他的计算能力，总是卡在两位数的乘法上，而且越算脑袋越混乱，怎么也算不出来。 看到费萨尔的囧色，杨小涛端起一旁准备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口，感觉这茶水比自家的要好喝。 见费萨尔这么久了不说话，杨小涛便放下杯子将计算结果说了出来。 “费萨尔先生。” “按照当前的情况，合众国给出的价格是三十五美刀兑换一盎司黄金。” 费萨尔点头，这点他清楚。 而且这些年下来，合众国一直都是靠这个跟他们合作的，甚至将印钞机搬到他们那里。 一张纸竟然能够拥有黄金的购买力，就是因为美刀跟黄金挂钩。 凭借美刀可以兑换黄金。 所以杨小涛如此说，没毛病。 只听杨小涛继续说道，“这二十五亿呢，我大体算了一下，按照这个兑换比例，可以兑换两千两百二十五吨黄金。” 说到这里，杨小涛略作停顿，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恰如杨小涛预想中的那般，众人在听到这个数字后，立马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都在怀疑，这算的到底对不对。 费萨尔只觉得胸口有点堵。 而此时，杨小涛继续说道，“咱去个零头，就当是两千两百吨吧！” 秦老在一旁听了翻译说抹去零头差点跳起来，抹个零头就没了二十五吨黄金，这他娘的也太大方了吧。 身边的杨佑宁跟陈宫也是同样神色，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黄金。 同时两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工厂中加工制造的白驹战斗机，这玩意这么值钱？ 两千多吨的黄金？ 丫的，这飞机的重量也就是个零头吧。 “所以说啊，在苏斯科的时候，不是我们的同志有意懈怠您。” “实在是，我们的飞机很贵，很贵。” 杨小涛不理几人的神色，继续说道。 可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扎一样让费萨尔的心生疼。 两千多吨黄金啊。 天呢。 他竟然还想着一千万就买下来。 当初怎么敢说出来这话啊。 想想当时的场景，对方在他喊出两千万的时候，没有将他赶出来就已经很有涵养了。 自己，就跟个小丑似的。 丢人啊。 费萨尔在座位上坐立不安。 同样坐立不安的还有秦老几人。 这一刻秦老竟然十分的期盼着，这场交易能够完成。 有这钱… 他能做成多少事啊。 唐明月更是在本子上记录下黄金的数据，然后在下面重点划了一道横。 这一刻她相信，如果真的这么值钱，那，那卖一两架，应该也可以吧。 想到这里，唐明月咽口唾沫将心里的震惊压下，继续认真听着。 就听杨小涛继续说道，“当然，不过是两千多吨的黄金，对你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的毛尖尖，小钱而已！” 费萨尔听了咽下唾沫，回过神来讪笑着，看上去跟先前一样的无所谓。 只是在心里却是咆哮着。 谁他娘的说九牛一毛啊，这是一毛吗？ 这是九牛好不好！ 还小钱？ 心里咆哮之后，费萨尔又冷静下来。 为啥先前没人跟他说过这事啊！ 为啥说着几亿几十亿的时候没啥感觉，可换个说法就，就这么心疼啊！ 两千多吨黄金啊，别说是他了，就是亲王殿下也心疼啊。 而这，只是一架飞机。 一架飞机有啥用，最少也得一个中队吧！ 那，得上万吨吧！ 买不起啊！ 他们竟然，买不起！ 一瞬间，费萨尔原本的骄傲荡然无存。 再仔细一想，对方能够装备这么多飞机，那他，竟然是个穷人！ 呼… 自己竟然是个穷人啊。 费萨尔有点恍惚，有点难以接受。 杨小涛后面的话费萨尔都没听清楚，因为他正在琢磨，杨小涛说的有没有道理。 首先，价格嘛，肯定有出入，但也不会少很多。 毕竟小黑鸟的价格摆在那，算是参照。 然后美刀跟黄金的兑换。 这点更没有问题，那啥森林体系他知道，所以，这个也没问题。 可怎么，怎么总是感觉不对，可结果又没问题。 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杨小涛却是继续说道。 “但是吧，我觉得这花两千吨黄金，就为了买一架飞机，真是，不值得啊。” “当然，你要是非要买的话，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我们没理由跟钱过不去。” 说到这里，跟秦老笑笑，“我们会很乐意的。” 秦老立马笑着点头说道，“我们有现货，随时可以买卖。” “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赠送配套的修理设备，包括武器弹药。” “对了。我们的霹雳导弹也很不错，是白驹的配套武器。” “我觉的你们值得拥有” 秦老一开口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还推销起配套武器了。 娘的，两千多吨的黄金，傻子才会拒绝呢。 费萨尔愣了片刻，随后看向翻译。 这时翻译才想起自己的工作，连忙进行翻译。 费萨尔听了心里吐槽，这他娘的谁买谁是傻子。 2429 买了要对付谁？ 见费萨尔脸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杨小涛就明白，这白驹战斗机的价格让对方打退堂鼓了。 所以，他准备放第二把火。 “钱的事好说！看在咱们双方交情上，大不了咱们打个九折！” “不过，我真心感觉，您没必要花这个钱。” 杨小涛再次开口，却是一副替你着想，为你考虑的样子。 让费萨尔忘掉心事，很是感动。 九折啊，他可以吃多少回扣啊。 咳咳 可费萨尔还没反应，一旁的秦老差点没坐住。 九折，他娘的也得近两千吨黄金啊。 这小子真敢要啊。 杨佑宁陈宫则是愣愣的听着，虽然心里觉得杨小涛是在忽悠人，可听杨小涛说这些，总觉得很有道理啊。 唐明月一字一句的记录着，准备回去如实汇报，相信首长看了会很高兴吧。 就在几人转瞬心思的时候，杨小涛继续道，“但这价格，还不是最重要的。” 费萨尔刚才还在计算着九折是多少，回扣是多少的时候，听到杨小涛慎重的声音，不由得停下高速运转的大脑。 啥意思？ 说这钱还不是最重要的，难不成还有比钱多更重要的？ 秦老、唐明月四人同时抬头看向杨小涛，都想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费萨尔沉下心来，一言不发。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只能静静等着杨小涛开口。 杨小涛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花钱买飞机，可以。我们敢卖。” “但你们确定敢买吗？” 费萨尔眉头皱成一团，难不成这是对方的激将法？ “为什么不敢买？” 费萨尔刚说完，杨小涛就立马回道，“因为您要是真的买了，那可是闯了大祸啊！” “大祸，什么大祸？” 杨小涛则是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才幽幽说道，“众所周知，我们这白驹战机做出来是应对合众国黑鸟侦察机的！” “那你们要买这白驹，是要对付谁？” 这话说完，费萨尔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 “难不成，你们也要对付合众国？” “别说什么应对周围的局势，就那些连坦克飞机都没多少的部落，用得着这最先进的飞机？” “况且，这话你说了，合众国会相信？联盟会相信？” “就是你们国内的某些人都不会信吧！” 闻言费萨尔脸色骤变！ “所以啊，你们买这飞机，就是为了对付合众国，就是要对付联盟吧！” 杨小涛不给费萨尔反应的时间，一句一句的说着，就跟刀子一片一片的削着心肝似的，让费萨尔浑身颤抖，额头上的白布都被打湿了！ “不，不是的，我们没有，我们没有这意思！” 费萨尔立马开口反驳，因为他们是真没有这种想法。 他们就是想要卖点石油挣点钱。 称霸世界什么的根本没想过！ 别说对付合众国跟联盟了，就他们的那点实力，即便是有了飞机，也不够周围邻居折腾的。 所以，他们只想安稳过上卖石油挣钱的日子。 可要是得罪了这些人咋办？ 估计他们的石油不用卖了，连沙子都得改名换姓！ 这一刻，他想明白了。 比起做个冤大头多花钱来，更可怕的是没有钱花。 要是没有了钱，他们算个啥？ 估计连那些部落都不如吧。 “对，我相信你们不会有！因为我们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 “但其他人，未必相信啊！” “他们可是巴不得你们犯错呢，正好给了他们介入的理由！” “您说，对吧。” 杨小涛轻松的说道，费萨尔听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作为石油大国，不论是联盟还是合众国，都不会让他们超出掌握。 否则，就会换一个更听话的狗。 如同杨小涛说的那般，买了飞机，对付谁，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买了飞机，就会让人觉得这是在挑衅，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瞬间，费萨尔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整个人都虚脱！ 秦老等人目光也变得锐利。 杨小涛竟然还有这分见识？ 他们咋就没想到？ 不对，这小子本身就见识不俗，只是没有机会表现罢了。 唐明月看着杨小涛的侧脸，他比上次更加成熟了，也更加稳重。 也更有，男人味了。 见费萨尔如此模样，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随后语气缓和的劝道，“我们华夏有句老话！” “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意思就是，当你跟周围的人一个样的时候，大家都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可你要是突然的发达了，厉害了，他们见不得你好！” “就会，诬陷你，诽谤你，恨不得吃掉你。” 杨小涛再次开口，费萨尔立马感觉就是这个意思。 他就是这样想的。 “你们这么有钱了，还坐拥聚宝盆，已经让人嫉妒的眼睛发红！” “这时候，你们要再搞啥飞机，估计你们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 杨小涛淡淡说完，拿起水杯悠然自得。 “所以啊，不论是出于个人角度，还是从你们的方向来看。” “买白驹，是不合适的！” 说完，不再多言。 费萨尔沉默不语，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他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买几架飞机，竟然背后有这么多牵扯。 现在，不是买不买得起了，更重要的是态度。 这一刻他明白，态度很重要。 沉默片刻，费萨尔脸上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尊敬的杨先生，感谢您的指点！” “您是一位无私的智者，我，费萨尔.阿齐兹.在此真心的感谢您！” “同时，也代表我的国家，感谢您的坦诚相待！” 说着，费萨尔站起身来，轻轻躬身行礼。 杨小涛立马站起来，语气真挚，“费萨尔先生，您客气了！” “我们华夏人有句古话，叫做出门在外靠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 “我们是朋友，不需要见外！” 费萨尔紧闭嘴唇，重重点头。 “对，我们是朋友！” 说完，两人双手再次紧紧握住。 一旁跟着站起来的秦老脸色同样肃穆，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的捏在一起，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杨佑宁和陈宫连呼吸都不敢了，肚子里憋一口气，如此才能维持脸上的凝重。 唐明月跟着站起来，因为位置问题，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会儿正舔着嘴唇，眼睛里都是笑容。 杨小涛说这么多，其实目的就一个，打消对方购买战斗机的欲望。 其次就是打好关系。 现在看来，不管是那两千多吨的黄金，还有这所谓的‘对付谁’，都让对方打消了购买白驹的意向。 那接下来，就看杨小涛有没有本事，完成‘挣钱’任务了。 经过杨小涛的分析，费萨尔也清楚今天的会谈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于是双方再次落座，然后闭口不谈买飞机的事情，转而介绍起双方各自国内的景点。 于是，整个上午就在闲谈中度过。 谢过了杨小涛的邀请，费萨尔客气一番快速离开。 杨小涛带人将对方送出会议室，清楚对方这么着急回去，十有八九是跟主子汇报了。 接下来，就看对方想不想继续合作了。 不过杨小涛觉得对方不会这样放弃的。 不为别的，因为对方没得选择。 “走，他不吃，咱们吃饭去！” “下午还得继续，总不能饿着肚子啊。” 杨小涛杨小涛接过唐明月的会议纪要，也不看就在后面签上名字。 然后带头往餐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着杨佑宁、陈宫说道，“这大饭店的饭菜可都是大厨做的，可得好好尝尝。” 秦老点头，脸上的笑容将褶子挤压成一条条线，“饭当然得吃，不过你得先跟我们说句实话。” “这买卖，还能不能做？” “那就得看对方的诚意了！” 杨小涛淡淡说着，秦老翻个白眼，“你小子就不能给个准信？” 杨小涛双手一翻，“那您应该问他啊！” 秦老无语，挥挥手两人往餐厅走去。 路上，杨佑宁突然问道，“小涛，你说咱们的飞机，真值二十五亿？真的值两千多吨黄金？” 杨小涛正秦老聊着，听到询问后立马回头，“老杨，你不会真以为拿着钱人家就给你换吧！” “那可是黄金，要是这样，咱们干脆去掏空他们的黄金储备得了。” 闻言，杨佑宁张大嘴，然后伸手拍了一嘴巴。 一旁的陈宫看过来，“所以说，你就是忽悠人呗。” 杨小涛笑着点头，“也不都是忽悠人。” “最起码，咱们的白驹战机，最少也得二十个亿起步。” “至于黄金嘛，能有个二三十吨就差不多了。” 听杨小涛如此说，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 秦老握紧双拳，杨小涛轻轻点头。 “应该不差多少。” 说完，众人来到餐厅找到座位后，开始点餐。 另一边，回到住处的费萨尔就找来随同人员找到酒店的负责人，借用电台准备发报。 没错，就是用电报机发报。 因为双方此时并没有构建交流渠道，无法直接通话。 好在他们考虑过这个问题，来的时候就带了电报员，方便双方联系。 当然，这点也是提前跟四九城这里联系过，而且使用电台的价格，有点贵。 不过此刻的费萨尔根本不在乎这些，心里焦急着，想要快速跟国内交流，好得到下一步指示。 很快，第一份电报就被发出去。 上面详细讲述了今上午的交谈过程。 因为时间有限，费萨尔只是简单赘述了两件事。 一个是飞机价值两千多吨黄金。 一个是买飞机后的国际形势分析。 电报快速发出去，费萨尔也没心情吃饭，就在电报房中焦急等待着。 过了约莫半小时，终于回信来了。 接过电报员递上来的电报，费萨尔只看了眼，就觉得呼吸不太通畅。 首先，亲王殿下说了，两千多吨的黄金只是个噱头，合众国不会兑现的，让他不必在意。 而且还说了，这价格不贵。 费萨尔看了只觉得自己跟亲王殿下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啊。 随后是第二件事的回复。 这上面的话让费萨尔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亲王殿下肯定了杨小涛的说辞，并且在电报中明确指出，他们购买白驹战斗机，不是为了对付谁，而是为了震慑。 看完回信，费萨尔再次思索后，便继续发电报。 2430 私人订制 随着电台前滴滴答答的声音不断响起，双方的交谈也密切起来。 交流的话语，也不再是简单的阐述，甚至连一些日常用语都发了过来。 好在他们用的联络密码都是简单容易的，电报员很快就能破译出来，倒是方便了双方的交流。 “殿下，如此说，我们不能买这飞机了？” 费萨尔询问。 “对，不仅不能买，还要放出去消息，说太贵，买不起。” “明白！” 费萨尔立马回应，然后又询问，“尊敬的殿下，那我明天就回去。” “回来干嘛？继续谈！” “尊敬的殿下，还要谈这飞机？” “蠢货，这飞机不能买，要买其他武器。” “尊敬的殿下，我还是很不懂。” 费萨尔深知，面对这位主子，就要实诚一些。 知道就是知道，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要是不懂装懂理解错了主子的意思，估计就得成为大猫的晚饭。 “华夏这些年崛起的速度很快，这次能够让合众国吃瘪，就说明他们实力不俗。” “这样的国家，我们需要结交。” “尊敬的殿下，我明白了，就是花钱结交。” “对，顺便买些武器，飞机，坦克，装甲车都可以，我们需要先进武器来保卫我们的石油。” 见此，费萨尔继续问道，“尊敬的殿下，需要购买华夏的战机吗？我感觉华夏的飞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尤其是在速度上，比起联盟的飞机要好很多！” 或许是上午的交谈中，杨小涛他们的诚意与尊敬让费萨尔很是感动。 再想到在联盟时的遭遇，那些家伙可是巴不得让自己买呢，为此还动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所以，比起联盟来，他更愿意跟华夏进行合作。 电报发出，费萨尔却是等了十多分钟，这才收到回信。 “蠢货，联盟的飞机就不要想了，要是咱们买了联盟的飞机，合众国会怎么想？” 费萨尔看着手上的纸陷入沉思。 怎么想？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肯定会不开心啊。 但这话不能说。 “可尊敬的殿下，我们买华夏的，合众国就不会介意？他们的关系同样很差。” “说你蠢还真是蠢，华夏能够跟联盟相比吗？在合众国的眼里，从来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联盟。” “华夏的其他飞机，还不被合众国看在眼里。买他们的东西，联盟不会搭理，合众国看不在眼里。” 看到亲王殿下传来的电报明显语气不善，费萨尔不敢再多说，连忙回道，“遵命殿下，我一定会跟华夏好好商谈，将他们的飞机带回去。” “尽快。” 对方只回了两个字，却让费萨尔感受到深深的压力。 尽快！ 意味着要尽快跟华夏达成合作吗？ 可自己该咋合作？ 摸不着头脑啊。 看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中到了下午。 自己这时候才感觉到饥饿。 可他根本没心情关注这些，离开电报室后，就让随从去找杨小涛他们，确定下午的会议时间。 吃过饭后，杨小涛几人就在饭店里走着消食。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搞那啥‘交流会’的，还在这里打了一场篮球比赛呢。” 杨小涛回忆着，一旁的唐明月点头，那场欢迎小日子的交流会他也参加了。 “原以为今年还会再来一次，谁成想，竟然办不下去了。” 听到唐明月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杨小涛就撇撇嘴，“不来更好。” “他们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给咱们看，不明真相的还真以为能友好啊。” 说到这里，杨小涛想起在琴岛时鹏总说的话，不由笑道，“不过这次咱们去他们头顶上溜了一圈，应该会更老实吧。” 唐明月抿嘴笑着，秦老抽着烟，同样得意着，“你还别说，自打上次飞机去那边转了一圈，这海面上可是消停多了。” “敢不消停？老巢都给他端了。” 杨佑宁在一旁恶狠狠的说着，陈宫只是点头。 他们今天心血来潮跟着来看看，不过明天就得忙自个的事，但今天的见识可是大开眼界。 “你说，对方会不会跟咱们合作？” “实在不行，咱们就卖歼七吧，好歹也是成熟战斗机，效果不差。” 杨佑宁开口劝着，秦老听了却是摇头，“没有歼十比着，歼七也不差。” “但这人啊，要是吃上了白面馒头，回头再让他吃棒子面，他能乐意吗？” 闻言杨佑宁点头。 杨小涛听了无所谓的说道，“想那么多干嘛，这事还不一定呢。” “要是对方拍拍屁股走了，咱们想再多也没用。” 众人称是。 走了一会儿，唐明月提前离开，她得汇报今天上午的情况，好让上级有个基本了解。 至于杨小涛嘛，有秦老在，用不到他汇报。 几个大男人找个角落拿出烟，开始吞云吐雾，聊着趣闻。 就在这时，一名酒店的工作人员快步跑来。 众人见此，心里清楚，估计是出结果了。 “杨部，秦部，对方有消息了。” “他们想要尽快进行会议，时间就在两点半。” 工作人员说完，秦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唐明月的目光转移到杨小涛身上。 杨小涛脸上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想要让对方按照剧本走，有点困难啊。 确定之后，秦老看向杨小涛，“十有八九是后续的合作，你有什么想法？” 杨小涛冷静的点头，“开诚布公，直抒胸臆。” 秦老没想到杨小涛如此说，等反应过来后，才觉得，这办法不错。 快刀斩乱麻。 行就行，不行就别浪费时间了。 众人到会议室，杨小涛走进来，就看到费萨尔已经坐在原先的位置上。 看到杨小涛几人走进来忙起身上前欢迎。 “尊敬的杨先生，我在这里，代表尊贵的阿卜杜勒·阿齐兹·阿勒.亲王殿下，由衷的感谢您。” “感谢您能够真挚的对待我们，对待上帝的子民.” 费萨尔握着杨小涛的手就是一顿说，根本不给杨小涛放手的机会。 直到好话说尽，杨小涛这才开口说道，“感谢您的赞美。” “同时感谢亲王殿下的友谊。” “感谢我们之间，彼此的真诚。友谊万岁。” 简单的回答，让费萨尔很是开心，握着杨小涛的手更加用力。 “对，友谊万岁。” 两人说完，这次走到各自座位上坐下。 沉吟片刻，费萨尔这才开口。 “尊敬的杨先生，我们经过慎重考虑，还是决定听从您的建议。” “这白驹战斗机，还有蓝色幽灵，我们暂时放弃。” “不过，将来如果条件成熟的话，我们还是想要购买的。” 费萨尔说完，杨小涛立马点头。 “我们的大门会敞开的，会一直欢迎真心前来的朋友。” 费萨尔起身行礼，“感谢您，感谢所有真挚的朋友。” 杨小涛跟着站起来轻轻回礼。 双方再次落座，费萨尔便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无法购买最好的飞机，但考虑到当前的局势环境，我们的亲王殿下还是想要购买一些武器。” “不知道您有没有合适的建议。”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杨小涛。 秦老更是给杨小涛使眼色，意思是赶紧说啊。 杨小涛点点头，“费萨尔先生，如果您需要武器的话，我们这里倒是有很多武器值得选择。” “愿闻其详。” 费萨尔笑着回道。 “我们在武器领域有很多不错的，像我们在安南战场上表现不错的63式步枪，还有火箭弹，以及搭载士兵迅速突击的鼹鼠突击车.” 杨小涛并没有直接表明研究飞机的态度，而是做起了军火买卖。 “这些我们也有耳熟，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愿意购买一些，还希望您能够从中帮忙斡旋。” 费萨尔恭敬的说道。 这些武器可不贵，对他们来说，这才是九牛一毛的毛尖尖。 “这个没问题，这位秦先生就能做主。” 杨小涛对着秦老说道，秦老立马接口表示没有问题。 随后杨小涛继续说道，“至于飞机嘛，我这里有个建议。” 听杨小涛说起飞机，又说道有个建议，费萨尔本能的瞪大眼睛，仔细听着。 就见杨小涛说道，“您也知道，我们在制造白驹战斗机的时候，有过很多很多的设计方案，甚至还有一些没有研究的方向。” “这些方向并不是说不好，只是没有时间跟精力经费来研究，故此没有继续下去。” 说到这里，费萨尔已经明白杨小涛的意思。 然后继续听杨小涛说道，“我的建议是，根据贵方的要求、需求以及习惯，我们可以为从中选取最合适的，为你们专门定制一款战斗机。” “专门，定制？” 费萨尔眼睛突然亮起来。 “对，准确的说是，私人订制。” “这款飞机将会专供你们使用，也就是说，你们是唯一的使用者。” 杨小涛语气加重，就差将‘独一无二’说出来了。 果然，这独一无二、私人订制的属性一亮出来，费萨尔的心就动了。 喉咙处，一口唾沫咽下，肚子里的饥饿稍缓，这才问道，“尊敬的杨先生，我能问一下，如果我们定制一款飞机，需要多久吗？” 闻言杨小涛轻轻笑着，“这个不会太长。” “您不知道，我们在研发白驹战斗机的时候，前后用了十多年的时间，这其中我们有成熟的发动机，成熟的设计团队，甚至一些部件随时可以制造出来。” “只要您将需求提出来，我们就能满足您的需求，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生产试飞。” “至于时间嘛，最快三个月，最晚半年。” “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 “因为，我们是专业的。” 言罢，杨小涛身上带着浓浓的自信。 而自信的来源，就是系统。 费萨尔见了神色一肃。 直觉告诉他，杨小涛并没有撒谎。 而且这样的事，撒谎也没用。 若是最后没有完成，他们可不会买账。 思索再三，还是抵不住‘独一无二，私人订制’的诱惑。 “好！” 费萨尔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既然您这样说来，我个人是非常同意的。” “这样，今晚我会跟亲王殿下联络。” “我相信，亲王殿下会同意的。” 费萨尔说完，杨小涛便笑着站起来伸出右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见此，费萨尔也伸手握住，“合作成功！” 2431 人是会变的 夜幕落下。 西花园，唐明月正在汇报着白天的情况。 清瘦老人跟大姐正在一旁逗弄着醒醒，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对方正在跟国内积极联系。”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将不再执着购买白驹战斗机，以及蓝驹战斗机。” “而且，会有很大几率促成合作。” 唐明月将会议纪要合上，最后总结说道。 清瘦老人正扒着鸡蛋，闻言点头，笑着指着一旁，“你先别管工作了，先吃饭啊。” 唐明月听了笑着坐在一旁，醒醒见了立马从大姐怀里跳下来，直接扑到唐明月怀中。 “妈妈，奶奶今天带我去玩了。” 醒醒高兴的说着，唐明月摸着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仔细看时，跟今天看到的那人有七分相似。 不过儿子看起来更加俊秀，好看。 心里想着，唐明月将儿子抱起来，感觉又重了。 话说回来，自家这日子也快三岁了，但个头跟同龄人比起来，要高出一截，而且身体也非常好。 自打出生后，几乎没生过病。 就是咳嗽发烧，也是睡一觉就好了。 还有她问过冉秋叶，家里的几个孩子也都差不多。 没啥病。 就是端午淘气摔倒了磕破皮，也很快就好了。 不得不说，这工人的后代体质就是好。 心里想到什么，唐明月赶紧将那道身影驱散，随后软声问道，“是吗？奶奶带你玩什么了？” “带我去跟姐姐玩了，还买了糖，可好吃了。” 醒醒幸福的笑着，一旁大姐也跟着笑起来，眼睛里都是慈爱。 她这辈子，前半生交给了革命，这后半生就要将欠缺的母爱，找回来。 清瘦老人更是将蛋清一点点掰碎，“来，醒醒吃鸡蛋。” 醒醒看着鸡蛋有点躲闪，鸡蛋好吃，但鸡蛋黄不想吃。 每次爷爷都让他先吃鸡蛋清，然后就得吃鸡蛋黄。 见醒醒趴在唐明月怀中不搭理，清瘦老人抿嘴笑着。 这可是鸡蛋啊，以前好多人吃不上呢。 现在的孩子啊，能有鸡蛋吃，真好。 清瘦老人也不在意，他还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呢，何况是个孩子。 不过鸡蛋不能浪费，给他留着。 “来，醒醒，奶奶带你去玩。” 见醒醒缠着唐明月顾不得吃饭，大姐立马上前将醒醒抱起来。 “出去玩咯。” 醒醒伸出手抱向大姐。 两人很快就出了房间，跑到院子里玩耍。 另一边，童小龙正领着闺女过来，两小瞬间玩到一起了。 “这人老了啊，就是喜欢孩子啊！” “可喜欢着喜欢着就成惯孩子了。” “你大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清瘦老人笑呵呵的说着，唐明月拿起碗筷笑着吃着。 “就是给您和大姐，添麻烦了。” 清瘦老人听了脸一摆，“胡说什么呢，在咱们家里以后不许说这话。” “我跟你大姐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啊。” 唐明月笑着，“知道知道，您最大，听您了。” “胡说，这家里啊，是你大姐最大。” 清瘦老人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又低头说道，“不过，很快就成了醒醒最大了。” “哈哈哈” 两人笑着吃饭。 “您说，要是对方真拿出三十吨黄金，咱们会不会卖啊？” 唐明月说着，清瘦老人放下一块鸡蛋皮，然后摇头，“不会。” “为什么？我听秦老说，有了这么多钱，我们可以对飞机进行升级迭代，还可以研究出更好的飞机。” “老秦啊，他啊” 清瘦老人听了摇摇头，然后看向唐明月，“这件事，他还不如小涛看的明白。” 唐明月听到杨小涛这三个字就低下头扒饭，清瘦老人见此继续说道，“小涛说过，高空高速飞机发展到现在已经算是到来头了。” “毕竟，谁家飞机也不可能在那么高地方战斗吧。” “所以，未来的空中战场还是中低空的较量，是更加全面、更加现代化的较量。” “而且” 说到这里，清瘦老人想起陈老跟他说起的一件事。 当时他跟杨小涛商讨天基武器的时候，就关于飞机的发展方向聊了一嘴。 虽然杨小涛只是随口说的，但陈老还是记在心里。 而这番话告诉他后，就让鹏总他们进行了评估，而智囊团给出的结果，竟然跟杨小涛说的大差不离。 高空可以侦查，可以突防，但想要跟对方进行空中战斗，只靠高速高空是不行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提议将歼八的生产连同盛京飞机厂交给九部的原因。 同时，他跟鹏总他们也想看看，杨小涛能搞出来什么样的飞机。 甚至想看看，杨小涛的能力，到底有没有尽头。 要知道，这歼八的生产过程，可以用‘难产’来形容了。 清瘦老人突然沉默陷入沉思，唐明月也没打扰，只是小声的咀嚼着，等着老人后面的话。 良久老人回过神来，然后拿起手旁的水杯喝了一口，见唐明月还在等着，便笑道，“而且，小涛说过，未来的飞机，是会隐身的。” 唐明月瞪大眼睛，“隐身？啥，啥意思？” “飞机还能隐身？” 清瘦老人摇头，“当时只是提了一嘴，具体的没说。” “可能是开玩笑的吧。” 唐明月点头，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隐身，他们又不会魔法。 两人吃完饭，唐明月收拾碗筷后，清瘦老人又交代一番，唐明月准备明天继续参加会议。 等唐明月去哄孩子睡觉时，清瘦老人跟大姐在院子里散着步。 “小杨家的那个孩子，听说是他给起名字了？” 大姐开口询问，清瘦老人点头。 “他去医院做检查，这次碰上了。” “说起来，他的身体啊，是个大问题。” 清瘦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明原因。 同时，脸上带着些许担忧。 这两年来，对方的身体每况愈下，作为老战友，他还是有些挂念担忧啊。 毕竟，那是一起血与火中蹚出来的友谊。 与之相反，自己这两年竟然感觉身体更好了，吃饭越来越多。 心里想着，要不要将自己的膳食做个计划给其他几位送去。 最起码自己是有效的。 “正好碰上的？” “应该是吧。” “那，他跟小杨是怎么回事？” 清瘦老人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是奇怪，两人没有交集的，何况” 清瘦老人没有说完，大姐却是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见此，清瘦老人拍拍对方的手掌，“放心吧，他不是那种人，这人骄傲着呢。” 说到这里，清瘦老人对着爱人笑道，“何况，人是会变的。” 大姐闻言思索片刻，然后轻轻点头。 “我知道，但我就怕这背后有什么计较，他认定的事情，可不会轻易放弃。” “尤其是盛京飞机厂，那里可是个大染缸，搞不好会乱的。” 听大姐的担忧，清瘦老人却是哈哈笑着。 “你啊，还是对小杨的能力不了解啊。” “这次他能准确分析判断出沙漠周围的形式，就说明他的目光已经超过了大半人，这小子进步的很快，脑子很活泛的。” 清瘦老人很是看好杨小涛，年纪轻轻就能冷静分析问题，说年轻有为也不为过。 “再说了，盛京飞机厂，可不是谁谁谁的，那是国家的，是人民的财产。” 说到这里，清瘦老人的脸上带上一抹杀气。 尤其是这两年，越来越混账了。 若是没有对比，他还不觉得什么，毕竟科技研发最考验人的就是时间。 但跟白驹战斗机一比，九部的人能够用一年做出来，还这么优秀。 可歼八呢，这么久了还没完成，到底是真的困难，还是谁在后面扯后腿？ 清瘦老人很快就将脸上的杀气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从容。 “那就好，我啊，就是担心。” “你不用担心的。” “小涛的能力，还是有的。” 清瘦老人再次宽慰道，大姐笑着点点头，却是又看了眼房间，“我是担心，醒醒越来越大了，这孩子聪慧，要是找爸爸咋办？” “而且，人是会变得。” 闻言，清瘦老人也是无语，这是自己的扔出去的回旋镖命中了自己啊。 良久才说道，“眼下形势，不容乐观。”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大姐听了给个白眼，随后扔下一句‘婆婆妈妈’就往屋子里走去。 清瘦老人无语，赶紧跟上。 王忠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到门前，轻轻敲着。 “进来！” 王忠整理下着装，然后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子。 昏黄的台灯前，瘦小的身影坐在桌前，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 明明屋子里已经很热了，但老人还是觉得冷。 王忠靠近的时候，还闻到一股血腥气。 不过他不敢多说，只是将文件放在桌上。 “首长，这是会议记录。” 老人摘下眼镜揉揉眉头，然后将桌上的一份文件放到一旁，伸手摸了下会议纪要，没有心思翻看，“你直接说下吧。” 王忠点头，随后将会议经过简要说了一遍，老人静静的听着，不动声色。 直到王忠说完，又等了十来分钟，老人这才开口，“这件事处理的很好。” “飞机，不能给他们。” “但也不能让他们投入其他人怀抱，他们的石油，将来会是我们重要的进口资源。” “这件事，做的不错。” 王忠在一旁听着，难得听对方这般夸奖。 屋子里再次沉默片刻，老人缓缓开口，“这件事就让后勤处好好配合，其他的不用管了。” “还有，让盛京那边尽快调整，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说完摆摆手。 王忠神色一凛，这话都说出来了，盛京那边的人得仔细思量了。 这年头，谁敢有意见？ 谁敢来找这位？ 阎王殿里找阎王，活得不耐烦了。 王忠离开，轻轻关上门。 老人看着桌上的会议纪要，手指轻轻敲打着，脑海中思索着对方的反应。 突然，老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随即走到一旁拿起电话来，“喂，给我接外贸” 良久，老人挂断电话。 手指在桌上不时敲着，脸上露出笑容。 “这样下去，再多的黄金也不够啊。” 2432 红星飞机制造厂 盛京。 夜幕下，凉风习习。 于子墨坐在办公室里，身前的烟头已经占满了烟灰缸。 这几天，整个工厂充斥着各种浮躁。 一些人被调离原岗位，还有一部分人直接调离了盛京，更有甚者直接没了铁饭碗。 一群人闹，一群人哭，一群人还在冷漠。 种种动作下，他只能无力的看着。 给 看着苏云秀不说话，他直接就动手检查她到底有没有事，翻看着苏云秀的身体，看掰着苏云秀的脸，看看有没有受伤，检查之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说完这些，苏子全笑了，笑的很张狂，但是他的眼神却始终注意着陈一鸣面部表情的变化。 而且没多久，这个言论便消失了，一些人忍不住去查此人的账号，发现已经被封禁了。 考虑到燕京可能也有破防的那一天，燕京附近紧急修建了十六个军事基地，大型机场都达到了三个。 都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丁柔那厌恶的眼神了，也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夜凌寒。 饶真不知不觉的就笑了出来，果然只有乔老爷子可以管着乔夜御。 “二位婶婶不要害怕，在下不是坏人。只是想着在抢绣球之前要先补充一些体力，厅里那些糕点实在是无法饱腹，所以在下才一路找到这里来。”独孤槿说着，双手捂了捂肚子，脸上更是带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一行人里除了饶真，其他人的脸在都城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所以王蔷不认识的只有她。 “人都死了，为什么不能埋！”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唐黛云的话后苏子全突然大发脾气，一向对唐黛云连重话都舍不得说的苏子全竟然直接指着唐黛云，双目通红地开始跳脚。 窗外面一片黑沉沉的雨幕，雨点打在一架的葡萄叶上，沙沙的响。 孟天楚道：“你见了她之后亲自给她说吧。”说完，带着朱昊离开了。 俩黑老怪不说话，连续几下刺杀全被冰盾挡住，钢叉竟然刺不破一层薄冰。 老人说得唾沫横飞，红光满面，看着西林虽然没出声但眼中赞同的目光，老人更是越批越带劲。 倒不是她对五皇子有多深的夫妻情份，而是……这种必须把自己的东西拱手送到别人嘴里去的感觉，实在太刺心。 张天放溜达过来：“聊什么呢？喝酒吧。”他倒是抓紧时间享受。 她心里也什么都没有想，空空的，就那么呆怔着。太阳照在院子里，石板地上的光显得很刺眼。 话说这头猪皇可是公认比较强的。若不是遭遇了强大的对手，断然也是守擂的一个，而左唯呢？ 那么，就是灵魂天赋？他的灵魂天赋已经完全可以用来实战了吗？ 少司命静静喝茶，却是没看见左唯目光跟越名对上之时的流光溢彩。 王惊梦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他心中很乱，但他很清楚此时莫萤的问题时什么。 其余十二国首脑，ddk银行，hd调查团两大顶尖组织首脑闻言看了武破天一眼，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男人就是这个德性，她不过是随口一提，就引起男人这么大的兴致。 狻猊远远瞥见龙王转身进了大殿，扭头对着身旁的弘炎道：“龙王已经在大殿内等你们，你们自己去。”随手指了一下大殿转身离开。 2433 你出钱，我出力 四合院。 杨小涛端着盆子来到院子里，身边还跟着苗苗。 看着盆子里的尿布开口说道，“爸，我会洗的。” 说着就要伸手帮忙。 “不用，有爸在，这活还轮不到你。” 杨小涛将小手拦住，看对方一副我可以的样子，不由笑道，“以后啊，等你有了孩子，这玩意有你洗的。” 苗苗听了低着头，“我才不要呢，我要跟着爸妈。” “傻孩子，胡说什么。” 说话间，苗苗拿起水瓢开始往压井里倒水，然后麻利的按压着，很快一股水流就从管子里流出来。 “苗苗，有没有想过长大了干啥？” 杨小涛坐在一旁开始冲洗尿布。 苗苗现在也十岁了，上学早，眼下马上就要上五年级了，杨小涛发觉对这个大闺女关心的有点少。 听到杨小涛询问，苗苗立马说道，“爸，我想当兵。” “当兵？” 杨小涛有些诧异了。 别的不说，就院子里的孩子问他们长大了干啥，基本上都是当工人，然后还有的想要当老师。 可这当兵的，还真没听谁说过。 抬头看着苗苗一脸坚定的样子，想起两年前的大地震，想起在石城时，那些救助的场面，杨小涛突然明白苗苗的心思。 “好，那就当兵。” 见杨小涛如此说，苗苗很是开心。 最起码，爸支持她了。 “爸知道有个地方，里面出来的兵都是最厉害的，你想不想去？” 苗苗立马点头，“想，我想去。” “好，不过那里对学习成绩要求很高的。” “我不怕，我现在就是全班第一呢。” 苗苗骄傲的说着，杨小涛笑着点头，“好，那我们家以后就要出个女将军了啊。” “才不要当女将军呢。” 父女俩就在水池前说笑着，屋子里端午却是趴在桌子上看着本子皱眉苦脸。 一旁冉秋叶躺着给小五喂着奶，一边拿着语文课本提问，“清水！” 端午咬着铅笔，想了一会儿，先画了个圈，然后写了个水。 看着本子上越来越多的圈，心中万念俱灰，这个暑假，难过了。 翌日清晨，杨小涛照例先来到九部打卡，准备处理完琐事就去大酒店，看看费萨尔他们有没有做出决定。 刚来到办公室，就看到刘丽雪跟娄晓娥在那窃窃私语，看到杨小涛来了后，只是打个招呼，然后继续埋头说着。 没理会两人，杨小涛继续查看文件。 制药厂那里已经将板蓝根推广出去，社会反响不错。 此外，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的产业化生产也到了关键时候，如果试药结束没问题，就会推想市场。 化工厂那里也进展顺利，上次杨小涛去帮忙，也实验了下元素符号笔，将三个化学式‘推导’出来，当时可是让朱子清几人好一阵震惊。 一个个的在后面追着问，让他可是疲于应付。 更是打定主意，在没有确切的解释前，一定要稳住。 津门那边的计算器，首批两千台已经装车送往联盟。 后续的生产正在扩大规模，同样的，高纯硅的车间也在扩大，现在每天运输石头的卡车都增加到了二十辆。 有时候可是络绎不绝啊。 杨小涛在文件后面批注，注意个人防护。 其他的各地工厂情况都不错，稳步前进。 至于研究院的情况，也挺好。 太阳能电池已经做出来了三块。 计算机那里，严主任主持的项目组也有了进展，做出来了第一块电路板。 此外，就是第九人民医院了。 驻地已经选好，工地也开始建设。 这点由王国栋负责，杨小涛也是放心。 一切看完，时间也来到了十点，杨小涛准备打电话问问秦老那边什么情况。 只是电话还没拿起来，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人。 “杨部。” 吴喆走进来，神色忐忑。 昨晚通话时候答应了卞翔等人的请求，可睡了一晚后，就有些后悔了。 他只想着搞技术，没想过要参与进来啊。 于是今早上来到九部后，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后想到已经答应了，在这盛京飞机厂也有他的心血，这才鼓起勇气过来。 “吴主任，坐。” 杨小涛见是吴喆，便指着旁边座椅，一旁娄晓娥赶紧倒水泡茶。 “不用忙活，我，有点事说完就走。” 吴喆客气着，杨小涛听了走到对面坐下，“没事，反正也是说话。” “这两天我不在，车间生产没问题吧。” 吴喆摇头，“没问题。” “现在咱们六条线一起生产，四条线生产白驹战斗机，两条线生产蓝驹战斗机。” “蓝驹，咱们这自己都叫了啊。” 杨小涛笑着，吴喆挠挠头，“大伙都这样叫，就叫顺口了。” “好吧，蓝驹也不错。” 娄晓娥将茶水放下，然后走到一旁继续忙。 “蓝驹的生产你们还是要注意下，不要贪快。” 杨小涛开口提醒着，蓝驹因为用了高纯度硅的防热材料，所以里面的部件做了些改动。 “明白。” “还有，保密工作，一定要持续进行，我跟梁处说了，参与人员会受到限制，这点你要注意下，让同志们不要有埋怨心思。” “我明白。” 杨小涛将事情叮嘱完，吴喆这才说道。 “杨部，昨晚上盛京的同志给我打电话来。” 吴喆说完，杨小涛端起水杯喝了口，并不惊讶的问道，“昨晚才打？这些人真稳得住啊。” 吴喆笑笑。 “杨部，他们说现在很乱，很多人需要调离岗位，其中不乏一些，一些有真本事的人。” 吴喆小心的说着，“而且，他们现在没了主心骨，人心惶惶的，车间处于半生产状态。” 杨小涛在一旁静静听着。 原本他想解决完眼下的事再去处理的，毕竟明面上，盛京飞机厂给九部就是为的就是配合自己的歼八改。 可没想到这消息给那边的影响如此大。 再晾着搞不好会闹出幺蛾子来。 沉思片刻，杨小涛对着刘丽雪说道，“小雪，你去找一下李书记。” 刘丽雪快步出去，没一会儿李洪峰走进屋里。 “老李，有件事” 杨小涛将情况说完，吴喆在一旁坐立不安欲言又止。 李洪峰看向杨小涛，“那边的人员调查我们还在进行中，不过那位于子墨厂长，不管是履历、经验还是品行，我觉得可以任用。” 杨小涛听这话就知道，那边的高层估计就这位能留下了。 其他的，会安排的。 “好，那就跟盛京去个信，让于子墨厂长稳定人心。” “还有，让他们的技术团队做好准备，没有命令前，禁止任何人离开。” 杨小涛又补充一句，李洪峰不明所以。 就见杨小涛笑起来，“不出意外，咱们就要有大单子了。” “这次，咱们可得把握住啊。” 说到这里，李洪峰瞪大眼睛，“真的？” “差不了。” 一旁的吴喆心也提起来，他知道这几天杨小涛的事情，也知道沙漠来人想要买他们的飞机。 只是这飞机不可能卖的，最起码十年内甭想。 但听杨佑宁主任说，会帮忙研发一种飞机，这可是大单子啊。 拿别人的钱来研究自己的飞机。 啧啧。 这主意也就杨部想的出来吧。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娄晓娥快步接起，然后看向杨小涛，“杨部，秦部的电话。” 杨小涛起身接过电话，“喂，老秦，什么情况？” “小杨，哈哈哈，好消息，好消息啊。” 电话里传来秦老得意的声音，闻言杨小涛就知道这事妥了。 果然，就听秦老电话里说道，“费萨尔刚才打过来电话，他们经过商量后，同意了我们的建议。” “决定出资让我们帮忙研究新型战斗机。” “好！这家伙终于下定决心了啊，不枉陪他啰嗦了一天。” 杨小涛笑着，屋子里李洪峰跟吴喆也站起来，脸上带着激动。 “他们怎么说的？” 杨小涛关心问道，秦老便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 “费萨尔的意思是，他们愿意出资帮忙研究，但研究的飞机虽然不能跟白驹一样，但也不能太差。” “不能太差是什么意思？” “这个，对方没有具体的标准，反正就是好说了句，最少也要比一般的飞机要好。” “对了，他说要比联盟的米格23要好，否则就没有必要研究了，直接去买米格23了。” 秦老说完，杨小涛就冷笑道，“那就让他们去买啊，看他们买了合众国会不会找他们算账。” 秦老跟着笑笑，不过还是说道，“既然对方都提出来了，咱们怎么也得照着这个标准来吧，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掏钱啊。” “我找人查了下米格23的信息，这是联盟刚推出来不久的新型战斗机。” “联盟官方给出的信息是一种可变后掠翼的超音速战斗机，不过这飞机只有一台发动机，所以给出的最高速度只有二点三马赫，而且最高升限不到两万米，我看跟合众国的f4差不多。” “就是咱们的歼八，努努力，超过很容易。” 秦老很是轻松的说道，杨小涛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自信。 要知道，歼八也是在歼七的基础上搞出来的，而歼七就是好米格21，这样来说，歼八跟对方的米格23差不多。 更何况，现在的歼八还是个半吊子呢。 而且，杨小涛对米格23还是了解的，这款飞机严格说起来，更加侧重中低空的战斗。 在这高度上，就是白驹也不一定能够占便宜。 当然，杨小涛不会拿自家短处跟长处比的。 “好吧，这件事咱们到时候再讨论。” “行！” 秦老一口答应，然后又小声说道，“小涛，这次飞机设计研究，你看，我们后勤也是有人的。” “你那边要不要帮忙？”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拒绝。 这蛋糕够大，一个人吃下容易遭人嫉妒。 “那太好了，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早点做出来呢。” 见杨小涛同意，秦老的声音又大了起来，笑声透过电话让办公室里的人都能听到。 “你放心，到时候派去的人，使劲用，谁要是敢不听跟我说，我去削他！” “那就这样说好了啊。” “说好了，说好了。” 秦老高兴着，“咱们这次精诚合作，挣沙漠的钱。” “哦，对了，他们有个要求。” 秦老继续道，“他们这次会安排一些技术人员过来参与学习，你那边.” 2434 最宝贵的财富 听到秦老的询问，杨小涛大方的说道，“没问题，让他们来。” “他们要是不来，咱们这钱还真不好挣呢。” 这玩意可不是随便就能学去的。 尤其是设计理念，没有积累，根本做不了这事。 不是杨小涛看不起沙漠的兄弟，实在是，这些家伙除了有钱，还有啥？ 好吧，有钱就行了。 秦老听了也是笑着，这方面他们后勤处跟三机部最有发言权。 说起当年的歼七现在的歼八，都是泪啊。 杨小涛再次开口，“老秦，你说了这一堆，还没说对方能够拿出多少钱，给啥好处呢。” “呃，一时高兴忘了，忘了！” 秦老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对方说了，这飞机研究啊，先期投入三个亿，美刀。” “后续研发成功，每架飞机会以成本价的两倍购买。” “这诚意可是满满的啊。” 说到这里，秦老笑呵呵的合不拢嘴。 别的不说，这三个亿的研究资金就够人眼红的了。 当然，上面肯定会考虑的，最后到手上能够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但，这依旧是好事。 更何况后续的翻倍购买了。 简直就是上赶着送钱啊。 “还行吧！” 杨小涛听到这价格并没有太多惊喜。 其实按照现在的飞机成本来看，除了像黑鸟白驹这样的，需要用到大量的特殊合金，所以成本价高。 要是普通的飞机，估计能有个几千万就不错了。 但这买卖，还是有的做。 因为价格嘛，都是自己说了算不是。 何况做出来的飞机是双方的。 更何况，这是用对方的钱来给自己干活。 借鸡下蛋，也就是这样吧。 “好吧，这事等对方来了咱们再说。” “好，就这样。” 挂断电话，杨小涛看向两人笑道，“同志们，说曹操曹操到啊。” “这次，可是个肥差啊。” 闻言，两人哈哈笑起来。 一旁刘丽雪跟娄晓娥两人也是高兴，九部越来越好，她们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尤其是娄晓娥，更珍惜这层身份。 现在，他们家在大杂院里已经成了周围人羡慕的存在。 就是因为她在九部。 当然，也有烦心事。 那就是三大姑七大姨的，媒婆整天上门。 她啊，烦。 “杨部，那人手这方面？” 吴喆兴奋的问道，这前脚刚说完，后脚就来了。 自己这趟来的可真及时啊。 杨小涛沉默片刻，随后问道，“老吴，盛京那边的飞机设计研究，是什么情况？” “现在主持工作的是谁？他们的实力如何？有没有真本事？” 吴喆听杨小涛一连串的提问，立马认真思索起来。 他明白，自己的回答很关键。 搞不好杨部就不带盛京的那些人玩了。 反正以九部如今的实力，连歼十白驹都能做出来，还愁小小的歼八吗？ 如果那些人不顶用，他毫不怀疑杨部会抛弃他们。 脑海中回忆着当初在盛京飞机厂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后，吴喆很快就有了答案。 随后深吸一口气回道，“杨部，李书记，其实，盛京的飞机设计研究团队非常不错。” “早些年受到联盟的影响，很多设计理念、方向都与联盟类似。包括飞机的设计，雷电研究等等。” “但自从联盟撤离后，工厂便开始走上自行设计的道路，歼八虽然还未成功，但也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至于研究团队的实力，以我目前的能力，在其中也不敢说拔尖。” “在那里，有很多奉献青春、孜孜不倦的老一辈。” “他们，就是盛京飞机厂最宝贵的财富。” 吴喆说的坚定，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当年踏上这条路，没有那些引路人，他得不到今天的成绩。 听吴喆说完，杨小涛跟李洪峰对视一眼，后者认真点头，于是杨小涛沉思片刻，认真回道，“既如此，你去拟个名单，各个设计制造环节都要有人来。” “还有，让他们将歼八的资料备份全部带来。” “拟好名单交给老李。” “老李，盛京那边的具体安排就麻烦你了。” 吴喆立马点头，恨不得现在就去打电话确定人选。 李洪峰也表示没问题，这是九部内部的事，只需要协调下交通运输就行。 两人离开，杨小涛在办公室里筹划着接下来的准备。 所谓的联合研究，说白了还是以己方为主。 至于对方，顶多是要点参与感。 既如此，就要做好充分准备。 “晓娥，你跟金陵十四所说一声，让他们抽调人员过来，参加商讨团。” “同时，让其他各个飞机制造部门做好攻坚准备。尤其是江陵制造厂和柳州制造厂” 杨小涛吩咐着，娄晓娥立马记录下。 “我去训练基地，有事去那找我。” 扔下一句话，杨小涛就出了办公室。 盛京那边的情况，还是得先让保卫处去一趟。 这点，还得梁作新安排。 而娄晓娥则是向各个工厂下发通知，做好准备。 没多久，隶属于九部的飞机制造体系，迅速动员起来。 忙碌中，时间飞快。 很快到了下班点，杨小涛看了眼时间，立马将桌上的图纸放在一旁，然后起身往外走。 娄晓娥跟刘丽雪两人习以为常，继续忙碌。 离开办公室，杨小涛急忙往楼下走。 只是刚下楼，就看到王国栋跟徐远山两人走来。 “王叔，徐叔，你俩这要下班了，干啥呢。” 迎头碰上，杨小涛停下询问。 两人看到杨小涛也是停下脚步，随后徐远山说道，“这不有点事过来找老王嘛。” “对了，听说你又添了一个儿子？啥时候摆酒？” 杨小涛自觉的掏出烟来，“那当然了，必须是儿子啊。” “放心，到时候喝酒肯定找您啊。” 三人在楼下点着烟聊起来。 徐远山说了下制药厂的情况，这次来也是跟王国栋商量医院的建立。 三人聊了一会儿，杨小涛想起派到半岛医院支援的老胡和老朱，便对两人说道，“王叔，咱们医护站的原先站长老胡，你还记得不？” “老胡，记得啊。这家伙的银针下的贼狠。” 王国栋说着，然后想到什么，“对了，上次我听说，中医开始分级了，也是一到八级，对吧。” 徐远山也看过来，这事四九城的医院也开始推广了。 “对，老胡就是八级中医，这次也是沾了去半岛医院支援的光。” “我听说他们要陆续回来了。” 说到这里杨小涛看着王国栋，“王叔，到时候你跟老胡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是吧，挖过来。” “尤其是高级中医，这些人可是都有真本事的。” “这样咱们九院的架子不就搭起来了嘛。” 杨小涛这样一说，两人就知道杨小涛的心思。 这是又要挖人家墙角啊。 不过，这确实是最快见效的办法。 “行，回头我就跟老胡说一声，让他在那边帮帮忙。” 王国栋应下，杨小涛跟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说好了改天喝酒，这才离开。 盛京。 当吴喆思索再三后，将电话打到办公室时，于子墨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首先，吴喆在李洪峰那里得知，于子墨将会继续留任飞机厂的厂长。 这话让于子墨的担心彻底放下，同时又感觉肩膀上沉重的压力。 吴喆也顾不得多说，便开口询问眼下飞机厂各岗位的情况。 同时传达杨部的命令，自今日起，任何人不得脱离岗位。 于子墨在询问一番，了解事情始末后，整个人都变得恍惚。 九部，竟然在下这么大的一盘棋。 而他们歼八，就是此次的主角。 怪不得上级将他们并入到九部当中啊。 然后没犹豫，立马将眼下的情况告诉了吴喆。 并且在各个关键岗位上给出了指导意见。 好歹他也是十多年的厂长了，什么人合适，什么人有本事，一清二楚。 吴喆结合自己这些年看到的，听到的，也会进行筛选。 等两人电话挂断，于子墨就迫不及待的将卞翔等人找来，将事情告知说明。 听闻这种好事，卞翔等人都是心中欢喜。 先前就有人说起，进了九部，说不定可以参与到新飞机的研发中呢。 谁能想，前一句话说完，后面就成了现实，众人如何不开心？ “小吴说了，要咱们组织精干人员前去参加商讨会，你到时候跟小吴联系下，将咱们的情况如实告知。” 卞翔听了点头，“好，今晚上我们就整理出来，明天一早交上去。” 于子墨点头，心里却是盘算着，自己要不要一起去，也好见见九部的高层。 “我听说，咱们九部的杨部非常重视创新。” 跟着过来的老李插嘴说了一句，然后众人立马点头。 脾气直的老牛更是直接说道，“你忘了，那啥口号，工业学大庆.创新学啥？不就是他们嘛。” 卞翔点头，然后看向说话的老李，“老李，咱们这次去四九城，可得拿出各自的绝活啊。” “我听说那里的人都不差，咱们可不能被看轻了。” 老了拍着胸口说道，“你放心，油箱这方面，老子不敢说第一，但第二绝对没跑。” 众人听了都在说吹牛，屋子里却是欢声不断。 只有一旁的于子墨脸上还有些无奈。 众所周知，九部的杨部非常喜欢创新，可他觉，比起创新，这位杨部更喜欢人才啊。 尤其是挖别人的墙角。 所以，他坚定了心中想法，这次一定要去。 最起码，也要将这些人带回来一半吧。 2435 安抚人心 院子里，秦淮茹跟秦京茹两人看到杨小涛回来，然后看到对方进了家门这才将目光收回来。 秦淮茹心里有些失望。 如果能够看她一眼该多好啊。 最起码，自己在他眼里还是个东西。 不像现在这般，连个东西都不如。 擦擦… 低头，继续洗衣服。 一旁站着的秦京茹却是一脸的不爽。 当然，这个不爽并不是针对杨小涛的。 此时此刻的杨小涛已经不是她们敢动歪心思的了。 那种事，以前敢想敢做，那是因为后果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但现在嘛，真要是敢那样做，估计杨小涛都不用知道，自己就会消失在这个院子里。 对此，不仅是两人心知肚明，就是整个胡同里的人也明白着。 “姐，你说都是一起蹲笆篱子，凭啥傻柱就能多拿三块钱啊。” “我家大茂哪差了？他进去的还要早呢，还教过傻柱呢！” 秦京茹不忿说着，口袋里的十块钱让她有些不甘心。 明明可以挣十三块钱的凭啥只要十块？ 昨个去看许大茂才知道，傻柱这家伙挣得比他多，可是让夫妻俩心里不是个滋味。 秦淮茹在一旁忙着洗衣服，听了懒得搭理，这会儿心里烦着呢。 杨家又添了个儿子，而且听声音就知道，是个能吃的。 要是再过两年，家里孩子大了，一大家子人，她们这孤儿寡母的，还不得受尽欺负啊！ 更让她难受的是，杨小涛这么厉害的人了竟然回家洗尿布。 这种待遇，就是贾东旭活着的时候都没享受过啊！ 更不用说死了之后了！ 心里难受着呢，哪有心思听秦京茹说傻柱啊。 见秦淮茹不搭理自己，秦京茹撇撇嘴，她也就是说说，不然还能咋办？ 最后问道，“姐，咱那生意还做不？” 说起这个，秦淮茹更是心塞，连洗衣服的动作都停下了。 这年头，看病的大夫都要分级了！ 从一级到八级，一级最低，八级最高。 分级之后，不仅待遇跟其他工种一样，级别越高，待遇越好。 就是看的病也开始归类，从简单的到复杂的疾病也分出来了上中下，一二三。 简单来说就是一级的医生可不能去看疑难杂症，看了也没法开单子抓药。 按理说，这种事好坏的跟她没啥关系，毕竟一般人得病了都会捱着，实在捱不住了才会去看病找大夫。 但是吧，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拿着先前的保健单子去药店抓药，那药店的人竟然不认了。 一番解释后才知道，今后所有抓药的单子都得现开，还得有参加分级的大夫签字，还要记录购买者的信息。 总之，很繁琐，却也严谨。 严谨到让她想要钻孔子都难了！ 就拿她的这张保健单子，以前时候，只需要拿着单子拿着钱去买就行。 可现在呢，在评定后，还得需要三级中医来开并且签字，记录。 任她使出浑身解数，就是不行。 为此特意跑了好几个药店，都是一样。 没办法，她只好去找先前胡同口的大夫，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街道办的人从诊所里出来，中间被带走的不久前自己要找的人？ 上前打听一问，这才知道，这人考了几次职级，结果连最基本的一级中医都达不到，纯属庸医。 街道办知道后，立马就将人带走。 周围胡同里的人听说后，纷纷咒骂着庸医害人。 秦淮茹心里更是复杂，想当初，她也是受害者啊！ 只是眼下，谁给她来方子盖章？ 脸上难事阴霾，秦淮茹却是不知所措。 一旁秦京茹见秦淮茹这副模样，也知道眼下这事难做了！ 可没了这收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好好的搞什么中医分级啊。” 嘴里咒骂着，秦京茹转身往后院走去。 今后的道路，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看到秦京茹离开，秦淮茹也没了心思继续洗衣服。 起身，看向叶老家，目光闪烁。 那里曾经是易中海的家！ “这事情，还得一大爷帮忙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担心消了大半。 翌日，九部办公室里。 娄晓娥手上拿着一根油条吃着，一旁刘丽雪则是拿着眉笔正给自己补妆。 杨小涛走进来打量两人一眼，目光落在刘丽雪身上。 这位平常打扮就跟个假小子似的，当然在人家嘴里这叫英姿勃发。 可今天还打扮起来了，不对劲。 侧头看了眼娄晓娥，这家伙倒是没啥变化。 还是以前的那副样子。 难道，这俩人分手了？ 咳咳。 杨小涛坐下后，轻咳一声就看向刘丽雪，“小雪，你今天打扮的不错啊，这是要去相亲吗？” “对方是谁？要不要我替你掌掌眼？” 刘丽雪正专心的描着眉毛，突然听到杨小涛如此说手一抖，一条线画到脑门上。 噗嗤 娄晓娥更是笑出声来，嘴里的一块油条都被她吐到桌子上。 要遭！ 杨小涛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不善，果断闭口。 闻言娄晓娥在一旁笑道，“杨部，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杨小涛更是疑惑了。 这有啥事发生吗？ 不记得啊。 “马上七月一了啊。” 娄晓娥这一提醒，杨小涛立马明白是咋回事了。 七月一啊。 献礼啊。 以前也是在大喇叭下听一听讲话就行。 可今年不行啊。 今年他们不是红星机械厂了。 他们是第九机械工业部了。 有些东西，高度上来了就必须得做到位，不能再敷衍了。 “哦哦，这事啊，呵呵。” 杨小涛笑笑掩饰下尴尬，然后问道，“你这是有节目？” 刘丽雪拿着手帕擦着脸，随即点头，“对，这次陈主任让我担任主持。” “宣传科的那些人配合。” 说完，刘丽雪又看向杨小涛，“杨部，您要不要出个节目？” 一旁的娄晓娥也瞪起眼来。 这种节日，对她来说是不能参加的，只能在下面当个观众。 但杨小涛可以啊。 “不要。” 杨小涛一口回绝，自己一堆事呢，哪有时间搞这个。 “那太遗憾了。” 刘丽雪无奈的说道，“陈主任还说了，这次先小搞一下，等年终的时候再搞个汇演，那次才是盛大呢。” 说到这里，两人都憧憬起来。 杨小涛看了无语，这啥春节汇演，还真成固定节目了啊。 “对了，杨部。” 娄晓娥来到跟前将一份文件递给杨小涛，“这是今早上收到的，是沪上刘书记传来的。” “老刘？” “对！” 杨小涛接过文件，“这老刘是一去不复返啊。” “先是金陵，现在又是沪上，估计后面还得去趟苏杭吧。” 杨小涛打趣着，然后打开文件看起来。 里面都是一些内审中发现的问题，这点在金陵的时候就发回来过。 里面的问题不仅要处理解决，还要让其他工厂引以为戒。 不过，好在是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也能改正。 看了会儿文件，跟金陵制造厂那边的情况差不多，都是一堆小问题。 “整理一下，做成简报发下去。” 杨小涛随手递给娄晓娥，后者立马接过应下。 “还有，让老刘别急着回来，江陵那边也跑一趟，顺便代表我们去看看烈属。” 娄晓娥点头应下。 一旁的刘丽雪突然笑道，“杨部，您这五台计算器可是赚大了啊。” 听刘丽雪这样说，杨小涛立马反应过来然后笑着点头。 “没办法，谁让刘书记不回来呢？” “当初我可是跟老洪说好了的。” 两女听了都在心里骂一句不要脸。 刚才谁说不要急着回来的。 同时又对洪主任表示同情。 碰到这么不靠谱的领导啊，只能受累了。 杨小涛没去搭理两人的神色，继续低头干活。 时间一晃，三天已过。 中午时候，一群人从卡车上陆续下来，然后在领头的招呼下，向着九部办公楼走去。 吴喆在前面带路，身后跟着十来号人，一个个拎着大包小包，眼睛里都是好奇。 “李厂长，辫子叔” “这就是咱们九部的办公楼，以前是红星机械厂的办公楼，后来改了” “这里原本是红星机械厂的厂房，不过现在都成了各个研究科室的试验区域。” “咱们这次来就在航空飞机研究设计所里工作，这里面有很多工程师，很多优秀的同志，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对了，还有车间，咱们白驹战斗机，蓝驹战斗机都是在这里组装起来的。” “看那个！” 吴喆指着一旁花丛里树立的一架飞机模型，众人连忙看去。 “这就是我们的白驹。” “还有那里，那是组装车间” 吴喆就跟导游似的卖力的讲解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同时，也想让这些前同事们快速融入九部。 众人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充满好奇。 “等有时间了，我带你们去纪念馆看看，那里面的东西，真要讲的话，能讲一天。” 吴喆笑着招呼众人，随后看到办公楼下等待的人，连忙说道，“于厂长，辫子叔，那中间的就是杨部。左边的是李书记，右边的是洪主任” 吴喆快速介绍着，众人连忙加快速度往前。 杨小涛迎着来人快走两步，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不高，面色偏黑，长头发，有点乱。 “于子墨同志吧，你好。” 杨小涛主动伸出手，于子墨赶紧双手握住，“杨部，您好。” “哈哈。欢迎你们到来啊。” “是我们来晚了。” “不晚不晚！” 两人见过，杨小涛就看向一旁的卞翔，“辫子叔，咱们又见面了啊。” 卞翔赶紧摇头，“杨部，他们叫辫子叔也就是了，您怎么还跟着叫了？” “我这可不敢答应啊。” 杨小涛握着对方的手，哈哈笑着。 “怎么不敢啊！你看，你是工程师吧，对吧，我也是啊。” “正宗的工程师，证都有呢。” “在这方面上，咱们，是一样的啊。” “叫您一声辫子叔，中不中？” 说着还在两人之间摆摆手，闻言众人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杨部，不仅是八级大师傅，还是九级工程师啊。 这是他们圈里人啊。 瞬间，卞翔等人只觉得亲近许多。 “中，您这一说，我这不中也得中啊。” 说着两人就笑了起来。 更有人将悬着的心放下来，然后开始展望未来。 最起码，在这内行人的领导下，他们更有前途。 2436 沙漠之鹰 “走走，赶紧进去，我们可是会准备了一桌硬菜给你们接风洗尘呢。” 众人见过，杨小涛就带着人来到招待室。 招呼着落座，随后便是一阵见面客套。 席间，杨小涛自然是来者不拒，跟众人的感情迅速熟络。 “大家听我说啊。” 杨小涛端起酒杯招呼众人安静，这会儿酒正酣时，众人眼中多带着些许兴奋，见杨小涛要开口讲话，一个个的立马竖起耳朵，瞪大眼睛。 “同志们，这次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 “我想许多人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要在这里说一下，因为这不仅关乎我们九部今后的名声，更关乎国家在中空、低空领域航天飞机的发展！” 杨小涛的声音掷地有声，众人纷纷严肃起来。 “这次，难得有人愿意花钱请我们设计研究。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将不会有下次。” “相反。做好了，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找我们。” “一句话，这是一场难得富裕仗。” “我知道，这让干点啥都得抠抠搜搜的，过惯苦日子的人有些适应不过来。” “但这次，有什么主意，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能耐，都给我使出来。” “我要的是最好的飞机，我不管花了多少钱！” 啪啪啪啪 沉默片刻，下方卞翔猛地站过来用力鼓掌。 这种富裕仗，他们也没打过啊！ 这一来九部就能碰上，真是，三生有幸啊！ 其他人也是如此，尤其是杨小涛说的那些话，有多大本事使出来，太合他们的胃口了。 一顿饭，众人归心。 …… 办公室里，杨小涛给于子墨倒了茶，两人脸色都是微红，酒没少喝。 “杨部，早就听说您是海量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于子墨真心夸赞着，卞翔那些家伙可是使出真本事了，对着杨小涛挨个敬酒。 结果，一群老家伙自己趴下了，人家杨部还能泡茶。 真是不能比啊！ “都是年轻，身体壮啊！” 杨小涛笑着回了一句，随后看向于子墨，“于厂长，对于工厂的事情，你们有没有意见？” 杨小涛没打算客套，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 于子墨沉思片刻，“杨部，说心里话，我们想不通！” “到现在，我们还是搞不明白，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杨小涛听了没有意外，这事就是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想不通不要紧，时间会让人往前看的！” “说实在的，这上面的意思，我也不懂！” “但我相信，上级这样做，肯定是为了国家更好，你说呢？” 于子墨认真点头，今天他能来，已经说明了态度。 “杨部放心，只要国家需要，只要您下达任务，我们保证坚决执行！” 有了于子墨的这番表态，杨小涛也没在管理问题上多说，反正时间长着呢，大不了从头再来！ 两人简单聊了一会儿，于子墨便起身告辞。 杨小涛也没多留，将人安排好，便回到四合院。 随后的两天，陆续有人赶到四九城，九部所在。 其中金陵十四所中，顾所长亲自带队，显得很是重视。 又过了两天，九部的人基本到齐。 众人在九部暂且住下，等待着计划开始。 这天早上杨小涛就接到了秦老的通知。 费萨尔传来消息，明天队伍抵达，可以见面。 于是，第二天早上，杨小涛带着李洪峰老洪两人前往民族大酒店。 在那里，他们将迎接费萨尔带领的研究团队。 来到大酒店，杨小涛就看到鹏总跟秦老在一旁坐着，不远处还有张老，正跟后勤处的肖峰等人说着什么。 杨小涛上前见过两人，随后在对面坐下。 “鹏总，您这次也要参加会议？” 鹏总点头，“毕竟是两国之间的合作嘛，这么大的事，上级很是重视！” 杨小涛看看秦老，秦老严肃的点头。 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张老，以及几个上次在机场见过的人，这些人地位可都不低呢。 杨小涛狐疑，然后小声问道，“为了那三个亿？” 秦老听了默不作声，努力保持脸色平静，但上下翻动的眼皮告诉了杨小涛答案。 鹏总在一旁听了侧过头去，不想搭理这家伙，净说实话。 没错，他就是冲这三个亿来的。 主要没办法啊，国防是需要钱的！ 总不能只靠一种飞机打天下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这飞机有了，大炮坦克不得有？ 这军舰潜艇不得有？ 这些发展可是都要钱的啊！ 那钱不够，咋办？ 只能来打秋风了。 反正人家说了，多了不用退，少了再补！ 这种好事，哪找啊！ 当然了，三个亿也不能全拿走，但拿个三分之二，应该没问题。 白驹战斗机的研发过程他全都看在眼里，事后也进行了合算。 抛去人工设计这一块，也没用到一个亿。 如此说来，一个亿的研究经费应该足够了。 见鹏总不说话了，杨小涛也不好开口。 可要是杨小涛知道了鹏总的心里打算，肯定会好好的掰扯掰扯。 什么除掉人工设计啊，他设计飞机，那么多图纸，耗费多少脑细胞，熬了多少夜啊，不给个千八百万能行吗？ 这也太不尊重科技劳动成果了。 沉默中，唐明月从远处走到近前跟三人打招呼，然后就在一旁坐下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将黑未黑的时候，一排车队出现在饭店门口，负责警卫的人立马跑进屋里汇报情况。 众人听了立马起身前去迎接。 等几人来到门口，费萨尔正引导着一名戴着红格子头巾的中年人快步走来。 杨小涛见这人独具一格，应该身份不简单。 要么是贵人，要么就是官员。 众人在门前见面。 鹏总在翻译的介绍下跟红格子头巾中年人握手，费萨尔赶紧介绍起来。 一旁翻译赶紧上前，“这位是瓦利德先生，曾经是一名优秀的空中勇士，现在负责防卫工作。” 同时，翻译也将鹏总身份告知对方。 鹏总认真听完，随后欢迎道，“瓦利德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瓦利德听到鹏总回话，立马点头行礼，然后说道，“见到您非常高兴。” “您是我，非常崇拜的英雄。” 闻言鹏总笑起来。 随后，众人一一见面，杨小涛跟瓦利德见过，对方用阿语跟他多聊了一会儿。 “杨先生如此年轻，就有这番成就，将来必将如雄鹰一般，翱翔天际啊。” “您太客气了！” 见过面，杨小涛就注意到跟随而来的人。 十来个人，年纪都不大，但清一色的都是男的，头上都顶着白布，神情中藏不住的骄傲。 杨小涛有点好奇，不知道这些人干活的时候，头上的布会不会摘下来？ 众人见完面，便在鹏总的邀请下走进了会议室。 “瓦利德先生您好” 鹏总照例开始发表讲话。 随着鹏总讲完，瓦利德也开始讲话。 花花轿子众人抬，更何况这次还是有求于人，瓦利德说的客套话不比鹏总少。 甚至还畅想着未来的合作，对此，下方杨小涛等人都用力鼓掌。 有这个金主，想要研究啥直接开口就行，完全不需要担心资金上的问题。 瓦利德也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看华夏的。 于是整个商讨会在进入正题后，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 只是偶尔涉及到金钱数额的时候，才会开口说一句。 整个过程，都是鹏总在说，对方认真听着。 “既如此，我想为这次联合研究的飞机起一个名字。” 鹏总建议着，瓦利德立马赞同。 “对，我们需要一个名字。” 说完看向鹏总，“尊敬的将军，就请您为我们的飞机，命名吧。” 鹏总笑着点头，“我看，不妨叫沙漠之鹰如何？” “沙漠之鹰！” 瓦利德重复着，随后立马点头，“这名字好。” 费萨尔也在一旁赞同，“沙漠里的雄鹰，护卫着沙漠。” 秦老张老等人听了也是觉得好。 杨小涛一边赞同着，一边回想着，前世这名字好像是把枪吧。 不过现在应该还没做出来，所以，从现在开始，‘沙漠之鹰’的名字就是属于飞机了。 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主要是前期的谈判工作非常顺利，眼下不过是个正式见面会，正式的签字而已。 瓦利德与鹏总在各自代表的位置签下名字，随后互相交换。 至此，整个合作事项已经完全到位。 接下来就是飞机的设计商讨环节了。 这时候，就轮到杨小涛他们。 换了一间会议室，杨小涛跟费萨尔相对而坐，身后坐着众人。 “杨先生，我先说一下我方的要求。” 杨小涛点头，“您请说。” “好，我们的地理位置决定了飞机必须做好防尘工作。” “在这方面，我们吃了不少合众国飞机的亏。” 费萨尔愤愤不平的说着，“就因为这些飞机的保养，我们有一半的飞机还没飞上天，就因为风沙问题飞不起来。” “他们还让我们购买配件更换，最可气的是不让我们的技术员在一旁观看，就跟防贼似的。” 杨小涛听了呵呵笑着，“他们就是想要你们修飞机，然后就得准备很多的钱。” 费萨尔点点头，却是避开这个话题。 “我还希望，飞机要速度够快，高度也要高一些。” “您具体有参考标准吗？” 杨小涛在一旁记录着，然后询问。 费萨尔想了会儿，然后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希望飞机的速度能够超过二点五马赫，高度也能超过两万米。” 杨小涛点头，“这个没问题。” 说完看了眼费萨尔，“我们会用上最好的材料，最伟大的设计，搭配最先进的仪器设备，相信做出来的飞机，您一定会喜欢的。” 费萨尔听了立马露出格式化的笑容，“这样就好，就好。” 随着费萨尔的一些‘建议’提出来，杨小涛都很快给予答复满足，渐渐的双方的交流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费萨尔的所有要求都被杨小涛记录下来，这才结束。 当然，这些要求并不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后还需要经过商讨进行决断。 如果实在是困难完不成，杨小涛也会主动说不的。 商讨结束，杨小涛又带着费萨尔参加准备好的宴会。 致大佬们的一封信----不是太监啊 诸位大佬： 《四合院里的读书人》从2022年10月2日写到现在，两年零五个月了，也写了八百四十多万字。 也感谢各位大佬一直陪伴这么久，感谢大佬看了这么多没有放弃。 如果从成绩上来说，阿涛距离扑街就差那一点了，之所以还在坚持，都是各位大佬的持续追读给了我继续的动力。 如果从发布数量上来说，阿涛应该算是‘勤劳的小蜜蜂’吧，毕竟数字在那摆着，就是希望大佬们别说我水。 o(n_n)o哈哈~ 其实这本书写到这里，已经脱离了情满四合院的剧情，阿涛也不知道这样写合不合大家的口味，但木已成舟，只能顺势而为了。 至于后续的情节，阿涛会沿着当下的‘强国’之路发展下去。 最后能写到哪一步，说实在的，阿涛到现在都没想要。 说到这，阿涛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从最初的手机码字，后来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原因，用笔写完后再用软件转成文字格式，造成了很多错别字。 这里很多大佬都提出过批评，阿涛真心接受。 此外就是一些写作内容的问题，迫使大纲调整了好几次，如果是一直追书到现在的大佬都会有所怀疑吧，是不是换了人？ 没有，一直都是我，都是我在敲字。 哈哈~ 今天突然写这个，就是有件事跟大佬们说声。 放心，不是太监。 ^_^~~ 那就是因为工作的原因，阿涛的三章万字有些困难。 年后开工，可能是大环境的原因吧，整个行业都在快速缩水。 公司年后开班后，就直接来了个全员降薪百分之三十。 真是一点理都不讲啊。 本来就挣得不多，如今又要降薪，要是按以往的尿性，早就跳槽不干了。 可现在... 行情不景气啊。 活难干，更怕没活干啊。 可房贷车贷还要打，孩子还得养，又不得不为了几千块钱，继续卖命。 然后就是裁员。 所谓的裁员并不是直接裁，因为那样会赔钱，于是就开始调整岗位。 不幸的是，阿涛就是被调整的一个。 新岗位，工作很忙，很累，但得干。 所以，时间不富裕了，精力也跟不上了。 所以阿涛不再敢保证一天三更，只能说尽力让追读到现在的大佬不失望吧，保证一天两更。 唉！ 生活所迫，总是这么... 无奈啊。 如今，阿涛不想放弃工作，也不想放弃这本书，所以就只能在其中取个‘中’，二者兼顾吧。 白天上班，晚上码字，每天两更，多多体谅。 八零阿涛拜上！ 2025年2月28日 2437 三亿变三百万 下午三点，宴会结束。 瓦利德、费萨尔一行人回住处，杨小涛等人便在酒店会议室中等着鹏总过来开会。 会议室。 众人三三两两的聚成堆，聊着合作的话题，脸上都是笑容不断。 没说的，这次合作太顺利了。 甚至有种天上掉馅饼，被钱砸到的感觉，晕晕的，懵懵的！ 当然，这也跟对方拿钱不当钱有关，这让过关了穷苦日子，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众人有点不适应。 “他娘的，这些狗大户，随随便便就是三个亿啊，换算下就是七个亿啊。” “他娘的，这比地主老财还豪横啊！” “可不是嘛，想当年老子打土豪，从地窖里搞出来几箱子银元就觉得老有钱了，可恨这些家伙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老秦，人家也是地主呢，老大的地主啊！” “对对对…” 众人乱七八糟的说着，主打就是一个羡慕。 同时又有些骄傲。 为能够挣这么多钱感到骄傲。 当然，骄傲的同时，在场的众人不时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人。 那个满屋子里找不出一个比他还年轻的人。 但人家就是有本事，有能耐，能够带来改变。 尤其是此次任务，这位可是妥妥的挑大梁的存在。 这是在场的众人所无法比拟的。 正是应了那句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一行人目光不时看过来，不少人想要上前混个脸熟。 杨小涛却是浑然不觉，跟老洪和李洪峰小声交流着。 “我的意见是设计研发可以，但生产有些困难，最好外包出去！” 老洪率先发表意见，他负责后勤事宜，对九部的情况比起杨小涛两人都了解。 别看九部现在发展的势头迅猛，但铺开的摊子也大啊！ 想要将这股势头转化成实力，最少还得一两年的时间来消化。 时间，他们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我同意，贪多嚼不烂，白驹战机已经够咱们吃饱了，再加一个空中加油机，更是有点撑！” “何况这次要用咱们的发动机，这任务量又得增加。” “这些就够咱们忙活了。” 李洪峰同样低声说着。 杨小涛听了点头。 他也知道，九部现在负责白驹战机和空油飞机的生产挤占了大量资源，一些工厂任务已经排满，各个环节都快满负荷了，再加一个沙漠之鹰，只会过度压榨工厂的产能。 即便是有了盛京飞机厂的并入，也只是解决了部分生产。 要知道，白驹战机生产的工厂就是从歼八生产环节上扒下来的，可以说现在歼八的生产环节本身就存在问题。 所以，秦老说出安排人合作的时候，杨小涛痛快地答应。 “那就这样，咱们负责研发，以及部分关键部件的生产，至于其他的，就交给后勤处！” 杨小涛一锤定音，李洪峰两人立马点头同意。 这样看起来将肉送出去一部分，但好处也是多多。 起码能够将后勤处绑上战车，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事。 尤其是盛京那边的飞机制造厂本身就跟后勤处牵扯不断，这下也方便九部接管。 而且，杨小涛清楚，卖飞机可不是一次性买卖，后面还涉及到维护保养。 就像白驹战机，飞到一定程度就需要保养，甚至更换部件。 未来，沙漠之鹰真的交付了，对方想要维护保养还得跟九部购买部件。 这是细水长流的买卖。 三人都清楚其中利弊，达成一致后就等着开会了。 杨小涛回到座位上坐好，张老过来凑在一起，见杨小涛神情平淡，于是凑了凑问道，“你小子，心里高兴就表现出来啊，别在这跟我装啊！” 秦老在对面看了杨小涛三人嘀咕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三人说啥，心里可是着急着呢！ 这会儿也是笑着打趣，“就是啊，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你小子就别矜持了啊！” “这么大的单子，足够咱们肥一波了啊！” 屋子里的人听了哈哈笑着，众人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都是敬佩。 今天这场会议，虽然明面上是鹏总主持，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切如果没有这位杨部，根本完不成。 杨小涛拿着唐明月整理出来的会议纪要正在琢磨着如何开展工作，就听到耳边传来张老的声音，便抬头看向两人。 听到秦老的话后立马翻了个白眼，“我说，咱能不能改掉这小家子气的毛病啊！一点点小钱就激动成这样，让人家看了多丢人啊！” “再说了，不就是几个亿嘛，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未来咱们要将目光放远，将目标放大，这…” “这就是个开始，以后挣钱的最小单位都得是亿！” 杨小涛冲秦老不屑的说道，目光里都是鄙夷！ “是是是，您说的对，您目光长远，您目标远大，我们都是土包子行了吧！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秦老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开心。 甭管杨小涛咋说，反正这次他们后勤处是跟着吃上肉了。 尤其是那一句“咱们”，可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想到七机部的老王那羡慕的声音，秦老心里就舒爽的很。 周围人看到两人‘亲密’的交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你俩一个杨部，一个秦部，在这里也算是地位很高的了，就不能正经点？ 还有瞧瞧说的这话，像是领导说的吗？ 杨小涛见秦老没脸没皮的样子，也是无语。 要不是九部忙不过来，他真不想带这家伙玩。 要带，也是带个靠谱的，像一机部的，多好啊！ 好在这次是秦老主动开口的，倒是在合作中占据了主动。 “你说，这沙漠之鹰，他们要生产多少啊！” 张老好奇问着，秦老听了立马说道，“这还没做出来呢，急什么！” 张老瞥了眼秦老然后看向杨小涛，“这要是你们那，确实有点早！” “但放在九部嘛，就得提前考虑了！” 秦老听了差点拍桌子，只是看到张老身边的那群家伙，最后还是忍了。 但嘴上却是不软，“老张你丫的好好说话啊，这次我们可是跟九部合作的。” 面对秦老的威胁，张老眉头一挑，脸色严肃，却是突然笑出来，“哎呀，老秦，你行啊。这种好事都藏着掖着，早不告诉兄弟，这酒你得请啊。” 秦老也反应迅速，忙摆手，“都是小事，不值得，不值得。” “那可是得提前祝贺你们了啊！” “这块肉可是很肥的！恭喜恭喜了！” “同喜同喜。” 见此，秦老得意抬抬头，于是略作思考说道，“就他们的豪气样，没个百八十架估计说不出口。” “百八十架，太少了，怎么也得一两百架吧！” 一旁有人开口，张老听了连忙点头，“一两百架还是可以的，听说他们现在用的主力飞机还是合众国的f104，这玩意在咱们惊雷面前就是个渣渣，歼七轻松完胜啊！” 说到这里，屋子里的几个跟张老一起来的登时笑起来。 “不过，我现在就想知道，咱们自己要不要装备沙漠之鹰！” 张老再次开口，众人目光看向杨小涛。 “杨部，你觉得呢？” 听到张老询问，杨小涛沉吟片刻说道，“如果飞机性能合适的话，我想应该可以装备吧！” “毕竟好飞机，不能便宜了别人不是！” 张老听了立马咧嘴笑着，身边一起的人也都拍着手，“那太好了！” “你们不知道啊，咱们国家的飞机数量到现在还没九百架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九百架里面，战斗机占了还不到一半，可就这点，还都是以歼七为主的。” “要不是你们上次搞出来的白驹，我们到现在还抬不起头呢。” 张老听了很是感慨，“这次要是沙漠之鹰做出来，一定要生产个三，不，五百架。正好突破一千大关！” “到时候，沙漠之鹰给白驹、蓝驹做侧卫，跟在后面出去转一圈，吓死他娘的小日子！” 张老说着，屋子里的不少人竟然齐齐点头，很是亢奋。 显然，对出去转一圈武力威慑的事很热衷。 杨小涛发现，自从上次蓝驹出去转了一圈后，众人心气可是高了不少啊！ 以前嘴里念叨的就是各种羡慕，各种抗议，然后就是喊着各种口号，默默舔舐着伤口。 现在倒好了，随便几句话就要去人家里转一圈，随便来个人都敢吆喝着，你过来啊！ 真是，不拿小日子当人啊！ “老张啊，五百架，你也敢想！” 秦老听了虽然解气，但还是开口提醒道，“知道制造一架飞机需要多少钱吗？” “越好的飞机越贵，这点看看白驹战机就知道了，沙漠之鹰哪怕不如白驹贵，但也便宜不到哪去！” “五百架！” 说到这里，秦老看看杨小涛，“你们有钱吗？” 秦老说完，对面张老几人脸色沉寂。 他们有个屁钱。 他们现在装备的白驹战机还是勒紧裤腰带攒出来的呢！ 咳咳 沉默片刻，张老突然开口，“我们确实拿不出那么多少，但这次，咱们不是碰到个有钱的土豪嘛！” “再说了，不是还有三个亿嘛！” 闻言杨小涛没说啥，秦老当即不干了。 “不是，老张，你啥意思？” “三个亿？我跟你说啊，甭打这钱的主意，这是研究经费，这是预算懂不懂？” 张老听了目光撇过杨小涛，见杨小涛不说话便跟秦老怼起来，“废话，我当然知道了，不过先救救急嘛。再说了后面还能挣不是！” “不行！研究设计的钱，你们都打主意啊，合着老子给你们设计飞机，还得搭上钱啊！哪有这般道理！” 秦老气愤不已，这钱可是他们的研究经费啊，人家都明说了，谁也不准打它的主意。 张老见秦老如此激烈的反应，又将目光看向杨小涛。 只是不等他开口询问，大门推开，鹏总带着随从人员走进来。 会议室瞬间安静。 “都坐。” 鹏总神色平静，挥挥手让众人坐下，众人立马做好。 然后鹏总环视左右，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严肃，“同志们。” “经过双方的协商，这次沙漠之鹰的研究行动已经确定下来。” “这是我们另起炉灶以来，第一次接受这种任务。” “上级要求我们，拿出最高诚意来完成此次任务。” “要发挥出我们实事求是，精益求精的刻苦精神，完成任务，扬我国威。” 鹏总就这样站在桌前，语气铿锵，“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 杨小涛带头呼喊。 鹏总很是欣慰，随后看向身边的杨小涛，“杨小涛同志，你来说一下对方的要求。” 杨小涛点头，然后打开会议纪要，看向众人说道，“同志们，这次对方提出的要求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飞机的防尘防风沙.” “第二，关于飞机的速度要求，我们打算将飞机换用新型发动机.” “第三，飞机的航电系统，也会采用最新型” . ，. 杨小涛将费萨尔的要求简单说了下，随后看向鹏总，“首长，经过考虑，这些要求我们能够满足。” “并且，我们会拿出让对方满意的方案，将这任务完美完成。” 得到杨小涛的保证，鹏总立马露出欣慰神情。 不久前跟上面汇报的时候，就提起过这次主持者。 有人认为杨小涛的年龄是问题，提出跟白驹一样的模式，让他继续坐镇。 这被他一口回绝了，因为他发现，即便是自己不在，杨小涛也能游刃有余。 而且如今杨小涛的威望也有了，是时候独自挑大梁了。 “好。” 鹏总对着杨小涛点点头，然后看向众人，“这次行动，上级领导非常关注。” “在此，我宣布！” 鹏总说着站起来，众人见此连忙跟着站起来。 “我宣布，沙漠之鹰研究项目组正式成立。” “项目组组长杨小涛同志，由其全权负责，各部务必全力支持。” 啪啪啪 说完，在鹏总的带领下众人鼓掌。 身边的张老鼓掌声音最大。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对着鹏总点头。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重担降临到自己身上时，还是有些紧张的。 “下面我说一下安排。” 鹏总让众人坐下，接过身后副官递来的材料，“瓦利德将会在这里逗留三天左右，随后便会返回。” “他们只会留下学习人员，所以说怎么做，如何做他们不会插手。” “再者，他们希望今年就能将飞机制造出来。” 说到这，鹏总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皱眉，如今已经是六月底，马上就是七月了，满打满算，也就是半年时间。 这个，很具有挑战性啊。 “有问题吗？” 鹏总轻轻问道。 秦老跟张老也都看过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闻言，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没有。” “我们有信心，完成任务。” “好！” 鹏总哈哈笑着，秦老更是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咱们连白驹都能做出来，小小的沙漠之鹰，那不是手到擒来嘛。” 众人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只有杨小涛清楚，所谓的歼八改，其实更像是推倒重建。 不过，有系统在，就是从头开始也没啥。 鹏总又交代一番，随后结束会议。 众人离开时，杨小涛被鹏总单独留下。 “有件事要单独跟你说一声。” 鹏总走到窗前，杨小涛跟在一旁听着。 鹏总看着杨小涛，语气严肃，“教会徒弟打死师傅的事，不用我说吧。” “知道！” 杨小涛迅速回答，明显没想着教出真本事。 就是沙漠之鹰，也会有所保留。 “嗯，还有，上级考虑再三，决定只给你们留下三百万，作为研究经费。” 说完，鹏总有些无奈的看着杨小涛，平静的脸上，眼神中都是着歉意。 毕竟，这三亿到三百万，差了百倍呢。 而此刻的杨小涛，却是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2438 做小弟的悲哀 “三百万？” 三个亿一下子变成了三百万，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杨小涛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在等待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会这样。 三个亿不可能都给他们，即便都给了他们也用不到。 这点，他清楚，秦老也清楚。 但，不给三个亿，给个三分之一也行吧。 可谁想到，竟然只，只给了百分之一。 杨小涛，有些失望。 他不是贪财的人，否则以系统的空间能力，以小薇的神出鬼没，搞点钱那是易如反掌。 但这次，他是真想要争一争啊。 不为自己，为了那些辛苦设计研究的人。 为了那些默默付出的人。 上次白驹战斗机研究的时候，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结果呢。 最后只有九部掏了家底，给各个工厂发了补助。 至于后续的福利待遇，那是白驹生产出来后，做任务应得的。 可以说，在研究设计上的投入，几乎没有。 全是九部扛下来的。 这还是多亏了红星机械厂时期攒下来的家底。 可这次，明明有了研究经费，竟然还要被挪去大半，这让他心里，想不通。 “鹏总，是不是，太少了。” “这次涉及的部门领域很多，我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将上次的研究经费补上。” “不是我们矫情，鹏总您也在九部待过，您也知道研究人员的付出，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站起来，这本身就是巨大的付出。” “还有，我觉得这种投入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们不能总是消耗同志们的研发热情，他们的热度是有数量限制的，一旦这种热情耗尽了，我们还怎么推动研发？” “鹏总，我觉得，三百万，真的不够，远远不够。” 杨小涛说的诚恳，鹏总听了叹息。 九部没钱吗？ 不可能。 九部是一到九里面，九个机部里眼下最有钱的。 不论是医药还是计算器，就是那些电饭锅之类的小东西，都是源远流长的，九部绝对是最具有实力的。 但这不是用来拆东墙补西墙的原因。 杨小涛要做的就是，自给自足。 一个项目的研发，需要投入，然后利用研发成果来反哺，推动研发的继续。 而不是杀鸡取暖，恶性循环。 两人沉默，鹏总背着手，目光悠远。 这一刻，杨小涛突然感觉心里有些没底。 或许，这就是格局吧。 自己终究是‘目光短浅’了。 自己终究是个，俗人。 “鹏总，我们会执行命令的。” 杨小涛再次开口。 鹏总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看着窗外的蓝天，目光深邃。 “西北的核电站，我们都小看了。” 良久，鹏总才开口。 杨小涛张张嘴，却是没有说话。 “还有西南那里的铁路计划，也是困难重重。” “上百万人，每天吃喝拉撒，衣食住行，还有医疗，还有补助.” “还有那些饥一顿饱一顿的人，还有那些扛着枪，冻得脸发青的人.” “哪哪都需要钱，哪哪都伸着手啊。” 鹏总回头，两只粗糙的手掌在空中托举着。 “小涛，手心手背啊。” 说到这里，鹏总的眼眶开始湿润。 杨小涛低下头。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们来说，有些困难，有些难以理解。” “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因为你的高度，不能只看山脚下的这一片，要放远目光，看到山的那边。” 说完，拍拍杨小涛的肩膀，转身离开。 望着远去的背影，杨小涛呼吸变得沉重。 良久，看向窗外。 远处，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双手放在窗台前，风吹过，小薇出现在肩膀上。 迎着风，沉默无语。 等杨小涛从酒店中出来，久等的李洪峰跟老洪赶紧上前。 “怎么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事？” 老洪关心问道，杨小涛点头，“上车说吧。”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杨小涛开车，两人坐在后面。 “我们的研究经费只有三百万。” 杨小涛将事情和盘托出，两人听了都是沉默。 良久，老洪呵呵笑道，“三百万也不少了啊，省着点用，足够了。” 李洪峰也看出杨小涛的神情不对劲，看到老洪的暗示忙开口说道，“对，对啊。” “这次有这三百万已经很不错了，要搁在以前，就是三百万，都拿不出来呢。” 两人说着，杨小涛只是点头，开车。 直到回了九部，杨小涛将车停好。 三人都没有下车。 老洪跟李洪峰对视一眼，还想再劝劝杨小涛。 哪知杨小涛却是猛地回头，搭在靠椅上说道，“老洪，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够骗来更多的经费！” “我是说从对方身上骗啊！” 杨小涛补充一句。 老洪眉头皱起，这个骗字用的，真是理直气壮啊！ 一旁李洪峰听了直接偏过头去，这话题，有点不正经了！ “这个，我不知道！” 老洪摇摇头，杨小涛有些失望。 “那行吧，我再去找找别人！” 说着，杨小涛下车往办公楼走去。 身后李洪峰担心的说道，“老洪，小杨他不会有事吧！” 老洪摇摇头，“这家伙精着呢，你担心他有事，还不如担心那些沙漠来的朋友吧！” 李洪峰听了瞬间脑门冒出冷汗，“那可是外宾啊，那可是朋友啊！” 老洪听了耸耸肩，“那又怎么了？” 李洪峰无语。 他终于明白，为啥刚才杨小涛问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了！ 这俩家伙，一类人。 走到办公室，杨小涛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将这事交给‘专业’的人。 拿起电话，杨小涛给木材厂的周升红打过去。 等周升红急急火火跑过来，杨小涛又将陈宫叫来，三人在办公室里嘀咕了半下午。 等周升红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至于陈宫，虽然脸色平静，但眼底深处都是浓浓的兴趣。 对他来说，这也是挑战啊。 这天傍晚，后勤食堂的人被陈宫找来，单独召开会议。 这天晚上，木材厂里灯火通明，周升红领着一群木工开始加工小玩意。 南高句丽，汉城。 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桔梗花香，让傍晚的风有了灵魂。 穿过窗户，涌入到会议室中，让屋子里的人神清气爽。 正上方，三名西装革履的合众国人随意坐着。 三人神色轻松，面前还摆放着水果、茶杯，身后还站着几个穿黑西服随从。 而在三人身前，摆放着一张椅子。 这椅子不大，二十厘米高，两侧还有扶手，看上去跟小学生的椅子差不多。 坐在上面的人就像是挤进去似的，只有半个屁股安稳，两个并拢的膝盖几乎到了胸口，双手只能放在膝盖上，保持着可笑的威仪。 在他身后，同样站着一群人，同样穿着黑色西服，不同的是这些人都低着头，就像被打断脊梁骨似的。 “尊敬的查理先生。” “这是我们大高丽帝国两千两百万子民的声音，也是我们两千两百万子民的强烈情感。” “请您务必考虑一下！” “请您不要伤害我们最真挚的感情。” 坐在小凳子上的中年人神色恭敬谦卑，说话时更是带着恳求，甚至眼睛里都变得氤氲，仿佛下一秒遭受委屈时，就会哭出来似的。 中年人说完，脑袋就埋在膝盖上，等待着上面的声音。 此刻，三人看着下方的中年人并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看，然后脸上露出一副嘲讽的笑容。 他们是此次与华夏谈判的代表团主要成员。 此次跟华夏交流谈判，最后在国内的压力下，很快就做出了让步，使双方迅速达成了共识。 而为了促成这共识，他们可是废寝忘食，劳心劳力啊。 好在最后的结果让国内很满意，让对方也满意。 双方都满意了，就说明他们的工作完成的很好。 可就在计划准备开始时，会议的部分内容竟然被这里的‘土著’知道了，然后这些土著为了所谓的‘自尊心’，竟然闹起了幺蛾子。 原因很简单，就是对方提出一个要求。 也是此次谈判中的重要环节。 对方想要进入南高句丽境内寻找当年战场上遗漏的骸骨。 原本这件事他们是拒绝的，当时也是考虑到南高句丽的自尊心。 可随着对方‘抵垒计划’的实施，国内感受到了巨大压力，他们在谈判桌上便做出了让步，便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却不想，这件事被人知道了，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破坏了好容易达成的共识，那他们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他们完不成任务，如何回去交差？ 他们那完美的履历也将出现瑕疵。 所以，这种事情一定不能发生。 看了眼桌上的所谓的‘万人请愿书’，查理就是一阵恶心。 什么时候，这玩意也能代表民主了？ 老子玩这招的时候，你们还在拿棍子打架呢。 想到这里，查理看着西方唯唯诺诺的棒子就感到一阵厌恶。 这群自大到没边的棒子是一点没有自知之明啊。 一群摆不明白位置的蠢货。 “朴昌俊！” 查理的声音很是冷厉。 下方的中年人立马将头抬起来，脸上还带着两条泪痕。 “查理先生！” “闭嘴！听着就行。” 查理粗暴的喊道，脸上的黑眼圈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阴鸷。 此刻，身体往前靠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请愿书’一把扔下去砸在朴昌俊的脸上。 朴昌俊一阵错愕，随后就是惊慌惊恐的低下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他们南高句丽能够有今天，就是靠着老大的提携、庇护。 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找老大准没错。 想要发展，更是要老大施舍。 更何况，在他们这里还有十八个堂口呢。 谁敢不服，十八个堂口一起上，看谁敢嘚瑟。 当然，作为小弟也要有小弟的觉悟，要是忤逆了这个老大，十八个堂口也会调转枪口的。 巴结老大，唯命是从，充当最忠诚的小弟，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只是现在，老大让他们给曾经的对头服软不说，还要欢迎对方来家里‘找东西’。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要知道，这些年他们一直宣传的就是对方是‘loser’，是一个贫穷、饥饿缠身的弱者。 甚至宣传他们的历史都是假的，为的就是营造自己过往辉煌的历史。 甚至于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也被他们粉饰一番。 可现在，多年的‘战绩’揭露出来，社会反响会怎样？ 如果民众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捏造出来的，民众怎么想，下一代的教育如何办？ 难道让两千多万的国民都知道，他们才是失败者吗？ 他们差点被赶到海里去了吗？ 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可悲的可怜人嘛？ 这让他们大宇宙帝国情何以堪。 这让他们的自尊往哪里搁啊。 朴昌俊已经可以想象，当事实被公布的时候，多少人会受不了刺激，走上那滚滚汉江水。 更多的孩子，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曾经那骄傲的眼神不再拥有光芒。 只是，他能反抗吗？ 他敢拒绝吗？ 不能！ 他不能违背老大的意志。 眼神里的骄傲可以没有，但家里的牛奶面包不能没有。 他的前程，也不能没有。 “我最后重复一遍。” 查理手指敲着桌子，语气阴冷，“这件事，你们不得议论，不得阻拦。” “不得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懂不懂？” 查理的声音依旧冷酷，朴昌俊却是艰难的咽下唾沫，随即直起腰，神色恭敬，“是，我明白了。” “我们会组织盛大的欢迎队伍，欢迎，对方来，来参观。” 朴昌俊说完，身体再次前倾行礼。 闻言查理从座位上站起来，身边的两人也跟着起来。 三人也不搭理还在行礼的朴昌俊，转身往外走去。 等快要出门的时候，查理停住脚步，再次提醒道，“我警告你，这次事情非常重要。” “你要是办砸了，就没必要待在这个位置上了。” 说完，人离开。 朴昌俊立马回声喊道，“请放心，我们一定做的最好。” 说完，身体往下再次倾斜。 直到脚步声在走廊里消失，朴昌俊才双手按在地面上，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掉落下来，双腿更是失去了知觉。 “该死的，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朴昌俊怒吼着，身后的一群官员立马跑上前，热情的帮忙。 没一会儿，众人合力终于将朴昌俊从小座椅上拔出来，然后扶着坐在地上。 一人皱眉开口，“朴昌俊思密达，我们真的要按照要求做吗？” “这，这太，太.” 说话的人还没说完，就看到朴昌俊一双赤红的眼球盯着他，忙把嘴闭上。 周围人见此不敢言语。 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没得选择。 可那点自欺欺人的‘自尊心’又让他们放不下‘高人一等的骄傲’。 “现在，你回家去吧。” “从现在开始，你的职务由黄仁灿接任。” 朴昌俊说完，刚才说话的人直接坐在地上，一团液体瞬间流出。 “拉出去。” 朴昌俊厌恶的说着，很快就有人上前将失禁的人拉走。 他们都清楚，失去了权力，接下来的报复中，能不能活着还两说。 “我想，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朴昌俊扫过在场的众人，一群人立马点头。 “去吧。” “这次，一定要热情的欢迎对方，一定要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 “让宣传部门提前宣扬两国的友谊.” “还有，大力宣传我们的大宇宙文化。”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陆续离开。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朴昌俊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尘土，走到座位上坐下，看着桌上的‘请愿书’脸色狰狞。 下一秒直接拿起来，用力的撕碎。 “混蛋，混蛋” 2439 出售专利 离开会议室，查理跟两人上车，回到下榻酒店。 刚进门，就看到在房间里端着空空酒杯的罗拉，灯光下，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忧愁。 开门声并没有打断她的沉思，仿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可自拔。 “亲爱的。” 查理将西服挂在衣架上，快步走到罗拉身后用力抱住。 “在想什么？” 罗拉顺势靠在查理胸前，眼神迷离，“我们要回去了。” 查理叹息，“是啊，要回去了。” 食髓知味，日久生情。 这段时间两人的互动让原本抱着同样目的的两人，开始生出一点不该有的情愫。 此时此刻，竟有些依依不舍。 “查理，你会带我走吗？” “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的地方。” “查理，你会吗？” 罗拉靠在查理的怀中，侧头看着那张刀削斧砍的脸颊，心中略微紧张。 “好，你想去哪？” 查理没有任何犹豫，回答更是响亮。 罗拉美眸中闪过一丝感动，伸手，抚摸着那张英俊的脸颊。 缓缓送上香吻。 半小时后。 两人躺在床上，精疲力竭。 “我们回去吧。” 罗拉轻声说着。 查理脸上不变，但心里却是轻松不少。 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对他来说，只要拥有江山，就不缺美人。 再说了，找不到一百分的美人，还找不到九十九分的美人？ 质量不够可以数量来凑嘛。 那什么为了一个美人抛弃唾手可得的权力的男人，肯定不是啥厉害人物。 真要厉害，美女是会倒贴的。 心里虽然想着，但查理的话却充满着不容置疑。 “不，不，罗拉，我们可以离开合众国，可以去阿尔卑斯山下，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还可以去幼发拉底河畔” 查理还要说着，却是被罗拉捂住嘴。 “不，不会的，我们去不了。” “你的身后有很多人，我的身后也有一群人，我们都是迫不得已，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罗拉扭动着身躯，眼中的爱意缓缓消退，心也在这一刻，恢复冷静。 “不过，我们还会在一起的，不是吗？” 罗拉笑着说道。 查理看着露出笑容的罗拉，没由来的一阵叹息。 若是可以，他更喜欢刚才那个放浪形骸的罗拉。 因为那时候的她，心里有他。 而此刻平静微笑的她，只是将他当成一个过客。 或许，今后与他一般的同道中人，会越来越多吧。 不过，两人也是各取所需吧。 “好，我想，咱们两个还是有很多机会在一起的。” 查理伸手将罗拉拉进怀里，然后伸手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张照片。 罗拉伸手逗弄着，挑拨着查理的火气，只是对方一直没动静，让罗拉心里很是失望。 这男人，也不行了啊。 “这是什么？” 罗拉看着照片，面露疑惑。 查理并不理会罗拉的动作，因为这时候，后背已经酸疼，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这女人，不能日久啊！ “这是华夏刚做出来的计算器！” “计算器？” “对，我从情报部门那里得到的！” “那个霍华德？” 罗拉想起那个高大的身影，年龄上有点大，不过… “对。就是他！” 查理得意笑着，这人的情况他了解后就生出了招揽之心，因为这人在情报部门，有了这人，自己可以得到一些接触不到的信息情报。 恰好对方也是走投无路，想要摆脱眼下的窘境，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勾搭在一起。 “这种计算器，能够快速的计算数字的加减乘除法。联盟买了一万台。” “这次联盟召开交流会，华夏就带去了。” “据说，现在的成交量已经达到了七万台！可是挣了不少钱呢！” 罗拉看着图片上的方形盒子满是好奇。 “放心，明天就会送来一台，到时候咱们好好研究研究！” 罗拉听了眉头皱起，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于是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查理笑着，“聪明的罗拉女士，你说将这东西送回去后，国内会如何评估华夏的实力？” “据我所知，国内可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罗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想，贩卖？” 查理得意笑着，“没错，这是，巨大的商机啊！” “而且，后期凭借我们强大的科研团队，完全可以攻克，做出我们自己的计算器！” “还有啊，你知道的，华夏可没有加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啊！” 罗拉眼睛一亮，“你是说？” 查理点头，“华夏这些年搞出来不少东西，他们的电饭锅，高压锅，甚至空调等等。” “虽然质量不太好，但也算是能用吧！” “可你再看看现在，市场上出现多少种高压锅电饭锅？就东瀛那里就有十几种。” “我还听说，东瀛那边可是一直在研究对方的药酒呢，据说他们在中医上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既然他们能做，凭什么咱们不可以？” “这玩意，谁注册了，就是谁的！” “你以为其他国家不想吗？联盟不想吗？” “他们之所以现买没做，只是没吃透原理，没研究出来罢了！” 罗拉听了立马撑起身体，“那你可得快点，别错过了！” “放心吧，我已经让家族准备好人选，拿到样品立马就拆卸研究！” “这块肉，跑不了！” 查理自信的说着，罗拉听了却是心里吐槽。 这都跟家族准备好了，那刚才还说什么阿尔卑斯山。 果然，男人的嘴都是用来骗人的！ 或许是察觉到女人的心思，查理连忙将女人拉进怀里，“放心，这生意少不了你那一份。” 第二天。 四九城，九部！ 杨小涛在九部会议室中召开会议。 与会人员有吴喆、王旭东等九部的飞机设计研究所的人。 还有从各地赶来的相关飞机制造工厂的人员。 还有盛京飞机场的人。 最后就是后勤处送来的人。 一群人，上百个，将会议室占了个大半。 杨小涛在上面做了简单的讲述，众人来此早就了解了情况，也不需要杨小涛多说，随后就开始分配任务。 吴喆作为此次设计研究的技术组组长，全面负责歼八飞机的改装设计。 杨小涛给出的方向是以歼八为基础，围绕hxj-1型发动机进行设计，具体要求再做讨论。 其他各个工厂研究所，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参与研究设计当中。 尤其是雷达设计，航电设计，以及武器系统设计。 当然，这改装最后完成都会交给杨小涛，由杨小涛亲自确认。 杨小涛并没有将三百万的事情告诉众人，是以，众人都以为有三个亿的经费等着他们，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 开完会的时候，14所的顾所直接找到，说是他们研究所经过黑鸟雷达的启发，正在研究新式雷达，开口就是一百万的研究经费。 杨小涛听了瞬间牙疼。 这家伙一张口，经费少了三分之一啊。 可在顾所眼里，对比三个亿的美刀，这就是九牛一毛啊。 没办法，杨小涛一咬牙，给了。 当然，制造出来的，肯定是用在白驹上了。 原本用在白驹上的，正好给沙漠之鹰用。 顾所离开，负责航电系统的沪上机电派人过来，张口也是一百万。 杨小涛低着头，签字盖章。 负责人欢喜的接过，不过还是被杨小涛一句，国庆前交货拉回了现实。 咬牙看着手上的发票，最后肯定点头。 人走，杨小涛捂着额头。 到手的三百万还没捂着热乎，就没了一大半啊。 屋子里，娄晓娥跟刘丽雪有些奇怪的看着杨小涛。 不就是一百万嘛，他们可是有好几个亿的。 杨部啊，就是会过日子。 两女心里思索着，桌上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杨小涛还以为是谁要钱，直接拿起电话，“喂，哪位！” 声音有点冲，可下一秒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立马软了下来，“童大哥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不知道，这些家伙一个个的朝我要钱，我这烦的很啊。” 电话那头的童小龙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小杨兄弟，首长让你有空过来趟，有件事要商量。” “好，我现在就去。” 既然说有事了，那就是没空也得有空啊。 “好！” 童小龙挂断电话，杨小涛便起身往外走。 “我去开会，有事让他们找李书记。” 扔下一句话，杨小涛立马出门。 娄晓娥跟刘丽雪在后面笑着，“晓娥，你看咱们杨部，像不像是个躲债的？” 娄晓娥点头，“像，非常像。” “就是不知道欠了谁的债，欠了什么债。” 刘丽雪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说道，“晓娥，今晚咱们” 一路坐车，杨小涛来到西花园。 吩咐王浩在这等着，杨小涛拎着一个兜子下车。 门外，警卫看到是杨小涛也不通报，直接让杨小涛走进去，就是目光在杨小涛手上的水果兜子上停留片刻。 来这里的人他们也见得不少，但像杨小涛这样，每次上门都拎着吃食的，还真不多。 这说是送礼贿赂吧，哪有这么正大光明啊。 总之就是觉得，奇怪。 来到门口，就看到童小龙在那等着，见杨小涛拎着水果也不意外。 杨小涛上前压低声音问道，“童大哥，什么事？” 童小龙同样小声说道，“是陈首长那边的事。” 简单说了一句，杨小涛就来到书房外。 门开着，杨小涛一眼就看到伏案的清瘦老人。 不过眼前的老人给他的感觉，比以前要精神许多，尤其比最早见的时候，气色要好。 “小涛，进来快进来。” “明月，赶紧倒茶。” 清瘦老人看到杨小涛忙招手，杨小涛笑着走进来将水果放在一旁。 这时候，才看到一旁唐明月还在。 杨小涛点头打过招呼，然后坐在一旁，“首长，您找我？” “对。” 清瘦老人说着走到一旁坐下，“这次叫你来是有件事告诉你们。” “您说。” “嗯，是这样的，老陈去了联盟，你们带去的计算器，被法兰西的人看中了。” “不过，他们看中的不是购买的机器，他们想要咱们的技术。” 清瘦老人说完，杨小涛轻轻皱眉。 他想过计算器会被各国喜欢，毕竟生活中的‘斤斤计较’是需要计算的。 谁也不是口算天才。 据说，法兰西的大多人数学都不咋地，估计是看中计算器的市场了吧。 见此，清瘦老人再次开口，“我记得当初你在下决定的时候，曾经说起过。” “这种程度的计算器并没有太多技术含量，所以才将其作为展品的。” “对！” 杨小涛点头。 因为这是事实。 只要其他国家拥有集成电路的制造能力，搞清楚原理之后，很容易模仿出来。 甚至那些懂行的，只需要将计算器拆开看看就清楚基本结构。 这点他早有心理准备。 端起唐明月放到眼前的茶杯，杨小涛沉思片刻后说道，“首长，这次送去展览时，我们就做好了被仿制的准备。” “所以才想着尽可能的争取一些订单，多挣一点钱。” “眼下，对方提出这个建议，明显是看透了这点。” “他们怕其他国家比他们早，尤其是联盟最先得到，国内虽然对于集成电路的研究落后于合众国，但比起他们法兰西也是半斤八两。” “我觉得，他们是怕被别人抢先，所以才直接找我们购买技术的。” 清瘦老人听杨小涛如此说满意点头，“你说的跟老陈他们分析的一样。” “那你觉得，要不要答应对方的请求？” 杨小涛放下杯子，“他们说用什么购买吗？” “用汽车生产技术交换。” “老陈他们打听了下，好像是一种重型卡车的技术，全套的那种。” 清瘦老人说完，杨小涛当即笑起来，“想的真美啊。” 前世他也听说过，当年从法兰西手里引进过一种卡车，在后续建设革命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但那是前世。 如今，黄河重卡的出现已经弥补了这片空白。 而擎天柱出现更是让国内重卡工业走到了世界前列。 更不用说后面还跟着一堆小弟了。 这时候还要啥卡车啊。 见杨小涛如此说，清瘦老人随口问道，“不合算？” 杨小涛点头，“不合算，还不如要钱呢。” “那要钱？” 杨小涛想了下，还是摇头。 “要钱可以，但不能一次性卖了。” 清瘦老人看着杨小涛，听他后面的话。 “首长，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得到技术后，肯定会去注册专利。” “这专利，虽然在咱们这没啥用，但在他们那里就是赚钱的买卖。” “专利卖出去后，不管是谁以后生产，每台计算器里都会分出一部分利润反馈。” “这就是拥有专利的好处。” 杨小涛说的这些，清瘦老人也了解过，只是国内的情况特殊，要是事事都买专利，还怎么建设？ 更何况，人家不一定卖呢。 “所以.” 清瘦老人看向杨小涛，后者笑笑，“所以，咱们要卖的不是技术，而是专利的受益。” “咱们将技术交给他们，然后他们去负责注册专利。” “今后，他们每生产一台计算器，或者下游厂家每生产一台，都要支付给咱们一份钱。” “这样下来，用不了几年，咱们挣得就比自己生产的多。” 杨小涛说完，唐明月有些担心，“这么苛刻的条款，他们会同意吗？” 杨小涛自信的笑着，“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因为他们不同意，我们还可以找其他人合作。” “那时候，他们付出的会更多！” 2440 杂交种在衰减 中午时候。 唐明月将杨小涛送出门。 至于计算器的事，杨小涛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怎么做就不关他的事了。 “跟秋叶说，这两天忙，等过些日子我去看她！” “好！你照顾好首长就行，我先走了！” 唐明月点头，一旁童小龙送着杨小涛往外走。 两人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口，童小龙笑着说道，“你这速度，转眼间都是五个孩子的爹了，我这可是落后了啊！” 杨小涛拍拍童小龙的胳膊，“这说明啥？” “说明你得抓紧啊，不然以后打起架来，你家可是得吃亏的啊！” 童小龙不在乎的笑着，伸伸胳膊，“俺家孩子，一个顶俩！” “再说了，咱们可是一家，不打架！” 杨小涛摇头，“你这是打不过就加入啊！” 童小龙寻思过来立马笑着，“改天去你家喝酒！” “行。到时候整俩菜，咱们好好喝一顿！” “好！我就不留你了，一会儿首长还要去开会！” 童小龙说完，杨小涛挥挥手，“你忙就行，我回去了！” 说着杨小涛上车离开，童小龙看着远去的车子，心里却是想着，自家孩子确实有点少。 “哎，不对啊，他家也才俩儿子，这要是加上醒醒，那不是一样嘛！” “回头，教这俩小子好好练练！可不能比下去！” …… “杨部，我们回去？” 王浩开着车，杨小涛听了看了下手表，快一点了，这路上远着呢，估计回去食堂也没吃的了。 “去农科院吧，过去看看！” “好嘞！” 听杨小涛如此说，王浩立马开车往农科院赶去。 年前来过一次，不过年后一直在忙，杨小涛也抽不出空来，就没有过来。 这次路过，过来看看，顺便再吃顿饭。 车子停在农科院门口，两人下车，负责保卫的干事快步上前询问。 只是看到杨小涛从车上下来，负责执勤的班长立马上前，“杨主任，您来了。” “你好，邓院长在吗？” “在，在，早上来的时候还跟我们开玩笑呢，这会儿估计在办公室里。” 班长笑着打招呼，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半盒烟递过去，“我进去看看。” 接过烟，班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好，我让人给您带路？” “不用，我知道路。” “那好，您慢点。” 杨小涛摆摆手，顺着道路往里面走。 后面班长连忙跑进值班室拿起电话。 王浩跟在后面，“杨部，您啥时候成这的主任了？” “年前的时候，刚给按上的。” 杨小涛随意说着，“就是个荣誉主任。” 王浩听了面露崇拜，心里直呼，荣誉主任也是主任啊，那不得发工资？ 果然，能人在哪儿都能挣到钱。 “杨部，那是您吗？” 王浩指着一旁的宣传栏上的照片，还特意跑过去看了两眼。 “杨部，还真是您啊。” 杨小涛快步加速，这家伙真丢人。 不等杨小涛靠近办公楼，就看到门口有人走出来，杨小涛赶紧上前。 “呦，今个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稀客啊，稀客。” 人还没到近前，声音先传了过来。 “老高，你这也开始损人了啊。” 杨小涛上前就给对方来了个拥抱。 高玉峰也用力拍打着杨小涛后背。 “这次来干啥，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杨小涛笑笑，“你猜错了，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你们，然后再找顿饭吃。” “真的？” 高玉峰有些怀疑，杨小涛用力点头，“真的。” “走走，吃饭的事再说，先去找老院长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高玉峰就拉着杨小涛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我真的是来吃饭的。” “知道，知道~” 来到办公室，邓院长也是新奇，看杨小涛第一眼就在打量着，然后走到跟前嘴里还啧啧着，“你小子，不对劲啊，电话都不打一个，人就来了？” “有啥事尽管说啊，咱们用不着藏着掖着。” 杨小涛坐在一旁椅子上，有些无语。 “我说了，这去开会，然后路过，就过来看看老同志们，然后呢，再找顿饭吃。” “就是这么简单。” “真没别的事情。” 高玉峰跟邓院长对视一眼，随后有些将信将疑。 “你去开会，这么大的官，人家还不管饭？” 邓院长坐在一旁拿着蒲扇摇晃着，总感觉不太相信。 要知道，面前的这家伙现在的行政级别比他都高啊。 要是出席会议，只要他不说走，谁不巴结着？ “嘿，西花园。” “人家不管饭，我只能来咱这打牙祭了。” 听杨小涛如此说，两人心里就有点相信了。 西花园那地方，他们都去过，还真不会管他饭。 “行了，我让人准备发饭菜。” “你这家伙，年后一天班没上，还要来免费吃饭，真有你的啊。” 邓院长笑着打趣，杨小涛也靠在椅子上笑着，“等啥时候退休了，我就来这陪您一起摇扇子。” “滚蛋，你退休？老子坟头草都一把了。” “那不会，您说老当益壮啊。” “瞎扯吧你。” 三人在办公室里聊着，很快就有人来说饭菜准备好了。 高玉峰让人将饭盒拿过来，杨小涛在办公室里，王浩在外面吃起来。 “我说，这伙食都这么好吗？” “有鸡蛋就不说了，还有猪肉，关键是这馒头都是白面的。” “啧啧，老高，这顿饭不会让你花费吧。” 杨小涛端着饭盒，一口咬着馒头，大口吃着菜。 “呵，瞧不起谁啊，我们农科院还没口吃的？” 高玉峰自得的说着，“虽然比不上你们九部的伙食标准，但也差不了。” 杨小涛将一块五花肉咽下，“不不，我觉得你们伙食比我们的好。” “说的好听，可惜我不信。” “老高，你变了。” “滚犊子！” “你真变了！” “.” “听说你们九部是搞得风生水起啊，咋样，这段时间忙吧。” 邓院长将水杯递到杨小涛跟前，“前些日子又当爹了？” “那这是生活工作两开花啊，可以啊。” 杨小涛拿起杯子喝口水，随后笑道，“一般，一般般哈。” “你这可是谦虚过头了啊。” “谦虚使人进步嘛。” 三人又说笑一会儿，然后高玉峰就说起农科院的发展情况。 “杨村一号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育种工作也在各个省份地区展开。” “相比去年，今年春玉米的收成直接增加了一倍。” “这里面有粮种的因素，还有就是农机的大量使用，农田开垦出来，增加了耕地面积” 高玉峰说着，杨小涛放缓了速度，“南边的杂交水稻呢？” “种植情况咋样？” “我这段时间没跟老袁大哥联系，他们那边啥情况？” 杨小涛问完，邓院长就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是杂交水稻基地提交上来的报告。” 杨小涛在身上擦擦手，接过看起来。 原以为是好消息，只是看了两页，眉头就皱起来。 “稻瘟病？” “这么厉害？” 高玉峰点头，“去年的时候，因为没碰到这种病，所以杂交水稻的产量很高，种植区反应都不错。” “可今年春天，试验田里就出现了这种病，严重的地区大片减产。” “所以今年的水稻产量，比去年要降低不少。” 杨小涛皱眉，“有没有办法治病？老袁大哥怎么说？” 邓院长在一旁开口，“袁老师已经带人在田间寻找预防办法。” 说到这里还点了点杨小涛手上的报告，杨小涛连忙翻开往后看。 上面是袁老师总结的一些经验，不过都是田间管理的经验。 后面也有关于农药的需求。 高玉峰在一旁解释道，“我们现在主要的精力就是放在农药的研发上。” “这也是最有效的预防、治疗措施。” 杨小涛默默点头，然后看到最后一页，上面是一份需求清单。 一台显微镜。 一台恒温箱。 一批培养皿。 “他们用的显微镜年岁有点长，光学系统有点失真，在观察的时候，很容易发生误差。” “我们正在跟联盟联系，准备购买一台高倍镜显微镜。” 邓院长随口解释着，杨小涛默默点头。 原以为因为他的到来，杂交水稻就会跟杂交玉米一样顺顺利利的出来，让国人的饭桌上多两碗米饭。 现在看来，距离达成目标还有点远啊。 杨小涛将饭菜吃完，这才说道，“老院长，老高，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啊，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高玉峰跟老院长对视一眼，随后哈哈笑着。 “小杨，你们九部家底厚实，但我们农科院也不差啊。” 高玉峰笑嘻嘻的说着，“这两年卖良种，再加上卖草药，我们的身家可不是从前了啊。” 闻言杨小涛立马寻思过来，“哎呦，我还忘了这事，现在农科院可是‘土豪’了啊。” “咋样，我有个项目，你们要不要投资？” 高玉峰听了立马摇头，“拉倒吧，你们随便搞出来就是几个亿几个亿的，我们这千八百块的扔进去连个水漂都打不起来。” “老高啊，还想带你一起发家致富呢，啧啧。” “别别，我们没这福气啊。” 高玉峰连忙止住话题，倒是一旁的邓院长开口，“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来打秋风的吧。” 闻言高玉峰紧张起来，就是杨小涛也被问的一愣。 “咳咳，我就是过来看看。” “吃完了。我走了啊。” 说着杨小涛起来往外走，两人赶紧拉住。 “行了，好容易来一趟，小高你陪着去转转，让大家都认识认识。” 邓院长对着高玉峰使眼色，后者立马点头。 说完，两人就离开了办公室。 “走走，我带你去试验区转转。” 杨小涛想走，却被高玉峰一把拉住。 没办法，只好跟着看看。 说实话，这里好长时间没来，都有些陌生了。 “杨老师！” 刚刚走进试验区，就有人跑过来喊着。 “红叶！” 杨小涛认出是杨家庄的杨红叶，笑着点头。 小姑娘长得亭亭玉立，有点像个小大人。 就是见到杨小涛有些激动，还有些害羞。 “红叶可是我们这里的小组长，工作十分出色。” 高玉峰在一旁说着，远处侯丽晶等人也走了过来。 “那当然了，不看看是谁的学生。” 杨小涛很是得意的夸赞着，然后冲杨红叶说道，“好好工作，给咱们村里争光。” “嗯，我知道，杨老师。” “杨老师。” “杨主任！” 后面来了一群人上前打招呼，杨小涛跟众人见过，随后开始参观实验田。 “我们经过这几年的检测研究，发现杨村一号的产量开始下滑。” 走在地头上，高玉峰脸色凝重。 杨小涛听了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看，这块试验田里种出来的父母本，然后制成的杨村一号，亩产情况，每年都在降低。” “我们排查了很多原因，从施肥到田间管理，甚至还用上了农药，化肥，但产量，还是在降低。” 高玉峰说着，一旁的侯丽晶已经将记录资料递过来。 “也就是说，杨村一号的能力在衰减。” “现在看来还不明显，但谁也不敢说，未来某一天不会出现大量的减产。” “要是那样，对国内的农业来说，将是巨大的打击。” 高玉峰心事重重的说着。 杨小涛听完明白高玉峰的意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是这种涉及民生的问题。 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接过资料一看。 这是从四年前开始，每年的春玉米跟秋玉米都有记录。 从上面的曲线可以看出，同时期的玉米产量是在走下滑趋势的。 也就是现在的产量比普通玉米高很多，所以农民才没有发现。 但这在农科院看来，就是问题。 杨小涛将资料还给侯丽晶，“将最近的育种给我一些，我看看。” 侯丽晶立马跑出去，很快回来将一个木盒子递给杨小涛。 打开，里面有三个小抽屉，每个里面都有几十颗玉米粒。 一旁还贴着标签。 “杨老师，这是父本，这是母本，这是杂交种。” 杨小涛仔细观察一番，随后拿问道，“你们有检查过父母本的活行吗？” 侯丽晶看向高玉峰，后者点头，“种子活性检测过。” “农科院有专门的检测流程，包括观察种子外貌、发芽率情况以及其他辅助科学的检测。” 杨小涛点头，“那检测结果呢？” 高玉峰认真说道，“检测结果几乎一样。” 末了，又补充一句，“可能是我们的技术手段落后的原因吧。” 杨小涛沉默不语。 这几天，为了照顾家里的孩子，杨小涛将小薇留在了四合院。 要是这次过来带着，找机会让小薇检查一下就行。 “这样，你们将这几次的种子都给我几份，我回去看看。” “顺便找点资料查查。” 杨小涛说完，高玉峰想要说些什么，但想到杨小涛是杨村一号的创造者，兴许有些不寻常的办法。 “好，小侯，你去准备一下。” 侯丽晶立马带人离开。 杨小涛又在试验区里转了一圈，等拿到准备好的种子，这才离开农科院。 车上，王浩看着后排座椅上的几个木头盒子，又看杨小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敢询问咋回事。 “回四合院。” 杨小涛的声音传来，王浩点头，车子迅速往四合院赶去。 2441 争夺玉米市场 等车子在胡同口停好，杨小涛就让王浩帮忙将车里的木盒子搬到书房中。 院子里，冉母、冉秋叶看着杨小涛搬进来的一个个木盒子很是好奇。 杨小涛也没过多解释，说了句工作上的东西，两人便不再多问。 走进书房，杨小涛就开始摆弄起来。 这时候，小薇从槐树上飞下来，在一堆盒子上面转着圈。 杨小涛还没工夫搭理她，先是按照时间的顺序，将种子进行排列。 既然高玉峰他们产量的减少跟种子的能力挂钩，也就是说，这些种子从最初开始，一代代的，变弱了。 不管是父本还是母本，出现这种情况，那肯定是本身的性状发生了变化。 杨小涛找出纸笔，开始记录时间，同时将心中的计划罗列出来。 一切准备完毕后，杨小涛就让小薇开始行动。 “小薇，这一排从头开始检查一下，里面的能量有没有变化！” 杨小涛指着木盒左边一排格子，这里面都是父本。 只不过一代代传下来，明面上看不出不同，但内里啥情况，谁也不清楚。 小薇点头，迅速在格子中出没。 屋子里，一点点绿光时隐时现。 “主人，这里面的能量都差不多！” 杨小涛听了指着最前方的那个格子，又指了指身前的盒子。 这两个是跨时间最长的种子。 “这两个呢？有没有差别？” 小薇摇头，“没有，几乎一样！” 杨小涛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中间这一排！” 杨小涛指着一排中间格子问道。 小薇再次穿梭其中，随后飞到半空中，小脸上有些凝重。 “怎么了？” “主人，这个，有点少了！” 小薇指着最后的一个格子，“比那边的要少！” “不过，有些格子里面，有的多，也有的少！” 杨小涛神色严肃，这是物种的母本。 “每一个个里面，都有多的少的？” 小薇再次试了下，随后点头，“总体来说，这个里面能量多的多，然后这个里面能量多的少。” 小薇指着最前方的很最后一个。 杨小涛已经有了猜测，然后又让小薇将左边一排杂交种看了下。 果然，跟杨小涛猜测的一样。 虽然每个格子里都有能量多的，但总体能量却是越来越少。 杨小涛在书房中踱步，脑海中陷入沉思。 能量，其实就是生命力。 就好比人的生老病死，生病了，身体缺失部分，都会影响生命力。 也就是，能量减少。 而造成农作物生命力衰减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种。 水土，养分，病害，天灾等等。 小薇在一旁飞舞着，先前的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 正想着怎么出去逗弄旺财的时候，杨小涛的声音传来。 “小薇，这格子里的给我排一下顺序，能量多的放在这边！” 杨小涛指着最上方的那个格子，那是最开始的母本。 “明白！” 小薇应了一声，然后冲进格子里。 没一会儿，一颗颗玉米粒被小薇控制着落到桌上，然后拍成一排。 过程轻松，非常有趣！ 杨小涛来到跟前开始观察这些玉米粒。 从头开始，一眼看去，基本上都是一个样。 随后杨小涛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用小刀切开，仔细观察。 随后杨小涛就发现了两者的最大不同。 能量多的玉米粒里胚乳饱满。 而能量少的，饱满程度低不说，杨小涛还发现玉米胚乳中存在特殊的白点。 如果不是杨小涛身体经过多年的强化，目力过人，加上放大镜的帮忙，还真忽略了。 随后杨小涛又让小薇将其他几个盒子里的玉米粒排序，将最多能量的跟最少能量的做了对比，得到的结果基本一样。 同一个格子里，能量最多的最饱满。 不同的格子里，能量最多的最饱满。 而能量最低的，不仅干瘪，还存在白点。 这还没算完，杨小涛从空间中取出当初培育杨村一号的父母本，自从培育成功后，杨小涛就将一部分父母本保存在空间中。 当初留下，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种纪念意义。 等年纪大了，回想过往，有个念想。 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所以种子本身能量机会没有缺失。 杨小涛让小薇帮忙查看能量情况。 果然，父本的能量几乎保持一致。 而原始母本的能量要更多，并且没有白点的存在。 如此，杨小涛就能判定，在传代的时候，母本产生了变化。 “小薇，这种白点你能感受到吗？” 杨小涛沉思片刻对着小薇开口。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东西，但可以肯定，能量的缺少，应该跟这玩意有关。 小薇快速来到桌前，看着被切开的玉米粒，小脑袋挨个看过去。 “主人，小薇感受不到。” “嗯！” 小薇不会撒谎，杨小涛也没有强求。 至于这种变化是怎么产生的，杨小涛没有功夫去研究。 但方向是找到了，答案也就不远了。 实在不行就专门挑选个头大饱满的玉米粒作为母本。 这玩意，真要执行起来，不过是多些人手的罢了。 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 接下来的事，就是农科院的事情了。 杨小涛将桌上的玉米粒收好，然后拍拍手，对着小薇夸奖起来。 对小薇来说这只是件小事，在玉米堆里跑了一圈就完成了任务。 但实际上，如果要人来判断，想要甄别出个中差异，不仅需要机器辅助，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进行繁琐的验证。 所以说，关键时候，还得是小薇啊！ 有了突破，杨小涛也放下心来。 “走，带你游泳去！” 对着小薇喊了一句，小薇欢快的在半空中飞着。 同时，杨小涛出了书房跟冉秋叶冉母说了句，就带着鱼竿水桶骑着自行车往外走去。 身后旺旺欢快的跟着。 …… 清晨，薄薄的雾气从湖面上涌现现，笼罩在清冷的小镇上，还有远处等待丰收的农场中。 这是一处位于休伦湖边的小镇。 整个小镇人口不到千人，但占地广阔，更是存在多个农场。 而现在，农场中长满了玉米，密密麻麻，远远看去，就像给大地铺了一层黄色地毯。 小镇中央矗立着一座教堂。 这里是小镇村民平时做礼拜的地方。 多年来已经成了小镇的地域性标记。 哪怕是到了农忙时节，也不能耽误人们内心的祷告。 教堂后，一处庄园中。 清晨的冰凉透过窗户渗透进来，让床上的人感受到一丝冰凉。 随后一只大手将旁边的被衾扯过来，盖在身上，遮住两具身体。 只是这番动作，让一旁的女人睁开眼睛。 “亲爱的，再睡会儿！” 男人感受着动静，没有睁开眼睛，也知道女人要干嘛！ 女人却是起床将窗户关好。 随后来到床头披上一件衣服，快速来到隔壁看了眼熟睡的女儿，这才上前关上门窗，随后走回房间中。 “艾达睡起来跟你一个样，抱着被子！” 女人笑着坐在床头，男人睁开眼睛，然后透过宽松的睡衣感受到体内涌出的力量，伸手将女人拉到床上。 女人娇羞着，却是顺从的宽衣解带。 这是属于两人的时间。 男人的工作注定了他们的聚少离多。 甚至于，女儿这么大了，见过父亲的面屈指可数。 好在，从未短缺的物资让她们母女生活的很舒适，她也不需要为生活奔波，只需要看好自己的女儿就行。 至于男人在外的情况，她不会打听，更不会在意男人有几个她这样的女人。 两人的运动一直到了云开雾散，女人这才起身准备早点。 男人穿戴整齐，随后去给女儿穿好衣服。 然而，就在这时，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口。 听到敲门声，男人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可听到声音后，心头的警惕又放了下来。 只是不由得骂出来，“该死的混蛋，不知道我在休假吗？” 女人打开门，屋外站着一个头发有点少的中年人。 此时，中年人一只手上抱着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另一只手里拎着两瓶红酒。 站在门口，显得不伦不类。 “打扰您了，夫人，我找劳伦斯先生。” 女人听到对方来意，回头看了眼，就见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 看到门口的人，对她露出歉意的笑容。 “好吧，你们聊！” 女人仿佛预感到什么，走到一旁，神情有些寞落！ “史密斯，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开到门口，劳伦斯并没有让人进来，而是盯着眼前的手下，面色严肃。 史密斯听了露出无奈笑容，这给人干活真不容易。 明明是这家伙告诫他有消息直接找过来。 可真来了，又被嫌弃。 自己也想放假啊！ “先生，很抱歉打扰您休假，但这次，必须得来告诉您一声。” 心里骂着，但脸上还得露出歉意的神情，谁让这是顶头上司呢？ 听到史密斯如此说，劳伦斯皱眉，然后让开门，两人走进来。 “哦，这是美丽可爱的艾达小公主吗？” 史密斯进到屋里，就看到趴在楼梯上的小女孩。 他是知道劳伦斯的情况，虽然在下面女人无数，甚至经常带着秘书出双入对，但说起家人来，就只有眼前的这对母女。 这个地方，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大坏蛋，我讨厌你！” 艾达看着冲她挥舞娃娃的史密斯，嘴里吐出一句很伤人的话。 史密斯有些无奈，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淘气吗？ 他可是跑了一千多里路来的。 “我们去书房。” 劳伦斯对着艾达竖起大拇指，随后领着史密斯走进书房。 “怎么了？” 不等史密斯坐下，劳伦斯就开口询问。 史密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劳伦斯，随后解释道，“这是我们在联盟安插的人传回的情报。” “还有，我特意问了下“白斑”的研究情况，我觉得很有必要跟您说一声。” “或许，我们需要开始准备了！” 史密斯将来意说完，劳伦斯看着情报很是凝重。 情报上的数据是联盟近几年来，黑土地上玉米的产量数据。 当然，这并不是联盟的总数。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上来的人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总会踩两下先人的脑袋。 尤其是前任的政绩，即便不能否决也要贬低，降低影响力。 所以，看玉米的总量是没有太多研究价值的。 相反，这份自那片黑土地的数据资料更有研究意义。 那里，每年都会种植大片的玉米，也是联盟最重要的产粮区。 所以这里的数据，可以直观的了解联盟粮食产粮变化。 自从上次因为农场主的擅自行动，让他们错过了控制联盟玉米市场的机会。 更可恶的是，他们的失误反而成全了华夏，让华夏那杨村一号进入到世界的视野中。 更重要的是，他们错失了一个重要的机会。 一个能够为联盟垮台埋下地雷的机会。 为此，一群农场主成了替罪羊。 而他，也受到了责罚。 如今，华夏的玉米杂交种几乎占据了联盟玉米良种的全部市场，而且还在其他地方同合众国展开了竞争。 为了重新确立优势地位，同时也为了撬动联盟这块蛋糕，将这块市场重新掌握住。 前一阵，他们配合一系列的对外政策，用上了比华夏更优惠的价格，终于在联盟中撬开一道口子。 可谁想到，转眼间联盟的心就变了。 一个天基武器计划就将他们的眉来眼去给冲没了。 然后就跟华夏再次亲密无间起来。 还他娘的搞什么科研交流会。 真是，浪费老子的眉眼啊！ 收拾心情，劳伦斯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 这件事，也是他的翻身仗。 打好了，先前的失职将不会影响今后仕途。 打不好，估计就是万丈深渊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失去了权力，就等于挨宰的羔羊。 看着情报上的内容，如果是一般事情，史密斯不会特意打扰他的，对方来，就说明这件事是经过考究的。 “减产的原因确定了？” 劳伦斯直接询问，史密斯立马点头，“基本确定了。” “我们分析了联盟获得的玉米种子，在其中发现了众多的白斑。” “这跟我们早些年碰到的情况一致。” “随后，经过试验室的研究发现，白斑的存在将会影响玉米的授粉，会造成一定量的减产。” “只是这种白斑传染性较差，所以才没有造成大规模的减产，也正是如此，才没有被发现。” 史密斯说完，劳伦斯就捕捉到重点，“研究出如何快速传染的办法了？” 史密斯点头。 劳伦斯瞬间精神高涨。 “研究所中生产了一种除草剂，这种药剂一定浓度下可以去除杂草。” “同时，也可以诱发白斑生长，使之具有传染能力。” “漂亮。” 劳伦斯眼中寒芒闪动。 想要独占行业的利润，有很多办法。 但最直接有效的，就是将对方干掉。 如今马上就到七月了，再有一个月就要授粉了，那时候就是最佳时机。 所以，要快。 看向史密斯，心里对这个属下很是满意。 “史密斯，你去准备下，我稍后就走。” 史密斯站起来，“好的，我在外面等您。” 说完，史密斯离开书房，看到一旁抱着艾达的女人，歉意笑笑。 劳伦斯接着走出来，看到母女俩便上前抱起小艾达，“抱歉，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女人听了眼神一黯，随即笑道，“无所谓的，我们会很好的。” “嗯，我会留下一笔钱，你们不用省，想去哪儿旅游都行。” 劳伦斯说着，发现女儿撅着小嘴。 “艾达，等下次，爸爸带你去打猎。” 女孩连忙露出笑容，“我可以用大左轮吗？” “当然不行，你的手会受不了的。” “那，我可以用小左轮。” “嗯，这个我可以给你准备一把m10。” “耶，太好了，我要打野猪，我要打兔子.” 女孩叫喊着，将心头的不舍驱散。 劳伦斯安抚好女儿，随后看和女人自信说道，“两个月，两个月后我会带着荣誉和奖金回来，到时候带你们去看金字塔。” 女人笑着，“好，我们等你。” 两人吻别，劳伦斯出门上车，很快就离开了小镇。 “史密斯，你没买机票吗？” 正在开车的史密斯一愣，随后摇头，“没有长官，为了保密。” 劳伦斯无语。 良久才说道，“所以，你是打算开十三个小时的车回去？” 史密斯半张着嘴，“是，是的，长官。” “好吧，开车~” “是，长官。” 2442 你们就这样对待朋友？ 四九城。 早上起来后，杨小涛在家吃过饭，就坐车前往农科院。 昨晚想了下，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得当面说一下。 来到农科院，保卫科没有阻拦，杨小涛直接到了办公室。 来的有点早，高玉峰跟邓院长都还没有来，杨小涛就在其他办公区里转了下。 “杨老师，您来这么早啊。” 侯丽晶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杨小涛，脸上的惊喜与好奇同时浮现。 “有点事来找老高，你这来的也挺早啊。” 侯丽晶笑着，“我家就在农科院后面住着，吃过饭走两步就来了。” “你家？结婚了？” 杨小涛记得侯丽晶的家在西城区那一片的。 侯丽晶笑着点点头。 “对象干啥？” “当医生，现在是个三级中医呢。” “哟，很厉害啊，年纪轻轻就三级了，不错不错。” “哪有啊，就是自己瞎琢磨，整天抱着医书看.” 两人聊了一会儿，杨小涛问起西北那边的情况。 “王浩在那边主持研发工作，那里的实验田是咱们国内最大的” “还有南边的杂交水稻，也有大片的试验田.” “上面对我们的研究非常看重，不过我们也做了很多事情，我们研发出来的种子让更多的人吃上饭，让更多的孩子茁壮成长” 侯丽晶越说脸上的骄傲越多，在她心里这就是最有意义的事。 杨小涛默默的听着，心中也是感慨。 前世他不知道农科院的有没有这规模，但肯定没有眼下的大。 而且，前世肯定没有这么多高产作物。 没有这么多粮食。 两人憧憬着今后的美好，高玉峰从门口路过，杨小涛连忙叫住。 高玉峰听保卫说杨小涛一早就来了，连忙上来。 “老高，正好你来了，我有事跟你说。” “小侯，你也一起。” 高玉峰连忙点头，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 “老高，昨晚上我回家研究了你们的粮种。” “我发现” 杨小涛只是将发现结果告诉两人，至于具体的过程没有多讲。 两人也没问，因为这个结果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你是说，这些母本的性状在衰减？” “是的，而且这里面有些胚乳中有一种白色的斑点，你们要注意下，我感觉这东西不是好东西。” 杨小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让两人用放大镜看清楚后，这才准备离开。 “小杨，你这一堆事忙不过来，我们这还让你帮忙，真是” 高玉峰有些惭愧。 这可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啊，结果都没做好，还需要杨小涛帮忙，心里有种愧疚。 “说什么呢，我可是咱们农科院的一员，也是拿工资的好不好。” “行了，事情就是这样，后面的研究就靠你们了，我那还一堆事，先走了。” 杨小涛看看时间，就往外走。 高玉峰连忙跟在后面送出办公楼。 看到杨小涛离开后，这才对着侯丽晶说道，“杨小涛啊，他要是来咱们农科院，说不定早就让全国人民吃上饱饭了。” 侯丽晶听了很是认同的点点头。 离开农科院，杨小涛直接来到了九部。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 就看到杨佑宁走进来，“你这一消失就是一下午，早上又来的这么晚，这是搞啥秘密行动？” 杨小涛端起杯子灌了一口凉白开，“我这秘密行动太多了，一会儿东边跑，一会儿西边跑，就是睡觉都得想着明天要做的事。” 杨佑宁听了笑笑，随后说道，“刚才西北那边李成军打过来电话，说是找你找不到，李书记也不在，电话打到我那了。” “他打电话有急事？” “嗯，说是要支持。” “支持？” 杨小涛有点没听懂。 杨佑宁便将李成军那边的情况说了下，“他们想要扩大炼钢厂的规模，需要资金。” 杨小涛立马懂了。 “他们要钱？” 杨佑宁点头，“都是那三个亿惹的祸啊。” 闻言两人都是苦笑。 杨小涛更是没好气的说道，“老子没钱。让他自己想办法去。” 杨佑宁笑着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走。 良久，杨小涛才叹息，“从计算器厂拨二十万，再多就没了。” “好！我去找老洪。” 说完杨佑宁就跑了出去。 砰砰 没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杨小涛朝娄晓娥点点头，娄晓娥上前开门，然后就看到吴喆走进来。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老吴，有什么事？” 吴喆没看出娄晓娥跟刘丽雪的神情，只是高兴的来到跟前说道，“杨部，盛京那边关于歼八的设计图已经全部整理完毕，您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不是来要钱的，杨小涛松了一口气，这一百万总算是保住了。 “走，去看看。” 起身，杨小涛跟吴喆往研究院走去。 来到研究院，杨小涛就看到王旭山、胡峰等人正在整理着资料，这些都是盛京带来的设计图。 一旁卞翔带来的人正在解释着，不时还能传来讨论声。 杨小涛两人走进来，众人立马停下工作。 走到屋子里，看着面前成堆的设计图，杨小涛轻轻皱眉，“怎么感觉，比白驹的设计图还多啊。” 卞翔等人听了脸色尴尬，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杨部，我们这，这些设计图有点多。” “先前也想着精简一下，但又不知道哪个最合适。” “就像这三角翼，我们就有三种设计方案，现在我们用的是一种，另外两种也是各有优劣” 经过卞翔如此解释，杨小涛算是明白咋回事了。 这就跟房谋杜断一样，有人善于出点子，但做决断的时候就不行了。 现在看来，盛京那边的歼八研究，能拿主意的人还是太少了。 “合适的就一个，搞那么多干嘛。” “老吴，将各个位置重新规划，一定要适应新型发动机。” 吴喆立马点头，“明白，我们立马就展开研究。” “整理完，送一份给我。” “是！” 杨小涛在研究所里转了一会儿，了解歼八战机的基本信息，这才离开。 等杨小涛离开后，卞翔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没想到，九部的研发工作是这样的模式，原以为还是跟以前那样是‘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呢。 结果，现在看来，这几乎就是杨小涛的‘一言堂’啊。 但他们可不敢说出来，因为人家用白驹证明过。 离开研究院，杨小涛问起那些来学习的沙漠朋友。 “那些人什么时候来？” 杨小涛开口询问，按照双方的要求，对方需要参与到设计生产中。 只是现在为止，对方并没有提出参与飞机设计。 “他们还没来。” “有什么问题吗？” 吴喆摇头，“可能是语言不通吧。” 杨小涛看着不远处正在摆弄太阳能电池叶老等人，心里清楚，对方的参与感必须拉满。 否则，怎么争他们的钱？ “这样，你找老杨，去外语学院找几个老师，争取每个人都配一个翻译。” “每个人？” 吴喆有些吃惊。 “对，每个人，钱从他们的经费里出。” 吴喆不再说话了。 “我马上去。” 吴喆离开，杨小涛回到办公室，随后让人找来周升红跟陈宫。 没多久，两人来到办公室。 “老陈，老周，你们准备的东西咋样了？” 杨小涛见到两人立马询问。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陈宫率先开口，“我找了几个熟悉对方习惯的大师傅，已经琢磨出好几个菜品。” “好。” 杨小涛叮嘱道，“对方的习俗一定要照顾到，不仅要顾全对方的口味，咱们的同志也要尽量做到。” “尤其是酒，凡是接触的人，坚决杜绝。” “明白。” 周升红叶开口说道，“我这里也找了一些大师傅按照您说的，做了好多家具，还去琉璃厂找了些茶具的东西。” “当然，肯定是真品。” “就是价格嘛，杨部，要不您给定个价格？” 杨小涛听了翻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啊，这玩意现在又不值钱。” “但卖给他们的得贵点。” 两人听了看向杨小涛，随后就听杨小涛说道，“这样，就以现在的价格，后面加上个万字。” 想到再过几十年，一个猪头都有好几千万的价格，这些东西，不敢说千万，但肯定不会低。 现在卖给他们，也算是收藏增值了。 听杨小涛如此说，两人心里都是一颤。 要是一百块买的成华碗，卖出去就是一百万啊。 这，一万倍的收益啊。 杨部，真狠。 两人带着笑容离开，屋子里杨小涛却是琢磨着如何‘挣钱’，毕竟吃的，玩的都是小道。 真正想要挣大钱，还得从飞机上下手。 吴喆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来自外语学院的十六个老师，领头的是学院的主任。 听到九部需要人帮忙，学院的领导当晚就开会讨论，原本只需要十三个老师，为了表明学院的支持态度，直接多给了两个。 并且将系主任一起派了过来充到管理角色。 对此，杨小涛只能夸奖老杨超额完成任务。 当然，这些人绝不是为了那每天两块钱的补贴，还管吃的待遇。 都是为了促进革命建设，为了团结。 解决了翻译的事，生活住处也安排脱单，杨小涛便带着车子出去前去对方下榻的酒店。 很快，杨小涛找到管理人员，见到了领头的中年人。 这人是费萨尔留下的交流人员，并不是技术人员。 不过跟这人交流更方便。 “你好，杨先生，您可以叫我哈桑。” 中年人顶着一块白色头巾，神色和蔼，一双小眼睛中透着精明。 “你好，哈桑先生，我代表工厂欢迎您。” 哈桑笑着，“应该是我们麻烦您了。” 两人简单交流后，杨小涛便将哈桑一行十三人邀请上车。 “杨先生，你们的这种装甲车真不错。” 坐在夔牛装甲车中，空调开着，让哈桑很是好奇。 尤其是装甲车跑起来很稳，而且速度不慢。 透过窗户还能看外面的场景。 “这是我们自行设计并研发的夔牛装甲车” 等众人到达九部后，哈桑等人下车的时候，目光依旧依依不舍的看着离去的装甲车。 “哈桑先生，我们去会议室见见吧。” 杨小涛一脸笑容的邀请，哈桑立马点头。 在这一路上，可是感受到对方浓浓的尊重啊。 众人在杨小涛带领下来到会议室，刚走进来，就听到里面传来热烈的掌声。 随后一双双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过，让哈桑走路的步伐都有些凌乱。 至于身后的其他人更是脸色惶恐，这种场面他们还是头一次碰到。 杨小涛来到主席台前，众人在哈桑身旁站好。 每个人身后都跟着一名翻译。 “同志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朋友。” 啪啪啪 下方吴喆卞翔还有刘大明、陈冲汉等人都是用力的鼓掌。 会议前，他们可是接到通知，一定要表现出热情，热情。 谁要是在这上面拖后腿，杨部可不会放过他。 “下面，请哈桑先生发表讲话。” 杨小涛简单介绍几句，就让哈桑发表讲话。 哈桑听到翻译的讲解，脸上闪过一抹潮红。 在这里，他感受到了非常非常的尊敬。 这是在国内不曾有的。 激动着，哈桑上前来到话筒前，“亲爱的华夏朋友们，你们好。” 啪啪啪 掌声响起，让哈桑更是激动。 “今天我们抱着学习的态度，希望能够在这里” 下方，刘大明侯保卫几个坐在一起，听着上面的翻译一句句说着，几人脸上保持着笑容，然后小声的聊着天。 “老侯，杨部单独找你是啥事？” 刘大明开口问道，侯保卫看着台上的那些人，面色不改。 “嘿嘿，好事，绝对的是好事啊。” “废话，我知道是好事，我问的是什么好事。” 侯保卫看了眼主席台上轻松惬意的杨小涛，心中想起对他的交代，不由得在心里赞一句。 论心黑，还是得杨部啊。 “你倒是说啊？” 刘大明见对方没动静，连忙催促着。 侯保卫却是摇头，“不行，这事杨部说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闻言，刘大明不敢再问了。 见面会开了半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小涛让陈宫作陪，那一桌丰盛的美食，可不比在酒店里吃的差。 吃过饭后，杨小涛就开始安排人进入车间学习，基本上每个重要岗位上都会安排一个人。 对此，哈桑非常满意。 他们这次来学习，不指望这些人回去就能制造飞机，但最起码要将飞机的制造方法了解学会吧，后面才有可能自己发展制造。 一切安排好后，沙漠之鹰的制造计划也宣告了正式开始。 一周后。 发动机制造车间。 侯保卫正在操作机床制造着沙漠之鹰的专属发动机，一旁一名戴着头巾，却穿着九部制服的异族青年聚精会神的看着。 在他身旁还跟着一名女翻译。 这一个周下来，这青年一直安排在侯保卫身边学习发动机的制造。 两人也算是熟悉了，加上侯保卫为人开朗，不时会聊一些工作之外的话题，引起青年的兴趣。 “乌拉卡，你今早上吃的啥？” 侯保卫一边干着活一边闲聊着。 乌拉卡就是青年的名字，听到翻译话立马笑着回道，“炸酱面，非常好吃。” “嘿，这就好吃了，我跟你说啊，这炸酱面只是最基本的，还有” 话题一扯开，两人就聊的火热。 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将发动机的燃烧室给做出来。 侯保卫走到一旁坐下。 “侯师傅，你们，三天做出来一个？” 乌拉卡递过去水壶问道。 侯保卫嗯了一声，“这已经算是快的了，要知道这里面的要求很高的，尤其是精度。” “我这是八级师傅，要是换成别人，一个周能做出来一个就了不得了。” 介绍起八级师傅时候，连翻译都多了一抹崇拜。 乌拉卡这些天也了解一跟八的区别，自然对面前的侯师傅敬佩不已。 “唉，老了，这要是用钛合金，别说一个周了，就是八个月也不一定能够啊。” “钛合金？” 乌拉卡神色一愣，侯保卫也像是说错话似的连忙改口。 可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是引起了乌拉卡的好奇。 再三询问，可侯保卫就是不说，没办法只好放在心里。 中午吃饭时候乌拉卡将情况告诉了哈桑。 于是下午时候，哈桑就出现在杨小涛办公室里。 “杨小涛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要用钢铁做发动机，为什么不用更好的材料做发动机？” “杨小涛先生，你就是这样合作的吗？” “你们就这样对待朋友的？” 2443 如你所愿 杨小涛在办公室里审阅着沙漠之鹰的设计图，旁边刘丽雪正双手搭在桌上发呆。 屋子里就两人，突然间就看到哈桑一脸愤怒的推门走进来，然后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是一连串的质问。 而此刻的杨小涛，虽然脸上带着诧异、不解和愤怒，但心里给侯保卫点了一百个赞。 侯保卫这老小子，就知道让他干这事最在行了。 看看眼下愤怒的哈桑，就知道对方得知真相后的反应了！ 这事，十拿九稳了！ “哈桑先生，有话慢慢说。” 杨小涛一副镇静的样子，却是快速站起来走到跟前。 同时让刘丽雪泡茶。 刘丽雪心领神会，目光在哈桑脸上扫过，连忙走到一旁准备好的精致茶柜前，熟练的开始泡茶。 一切，都在计划中。 当初杨小涛想要找人来扮演这个角色，没想到这话刚对娄晓娥说，一旁的刘丽雪就报名了。 然后，杨小涛亲自体验了一番，心中就有些吃味。 问了一句，‘这以前，为啥不表现出来？’ 刘丽雪给了一个白眼，还了一句，‘以前你喝的也是茶？’ 杨小涛无语，不过还是虚心接受刘丽雪的指导，知道了该怎么喝茶。 没错，喝茶也有讲究的。 看着刘丽雪从容的摆放着茶壶、茶杯、茶漏、茶匙、茶盒等等，哈桑的话就有些结巴。 在看到对方洗茶泡茶的手法，整个动作没有一丝多余，宛若天成似的，更是没了说话的心思。 就是杨小涛也在一旁看了也觉得舒心，更是琢磨着要不要让自家媳妇学一学，到时候专门在家里泡给自己喝。 只是这想法刚出来就被杨小涛镇压，现在可不是享乐的时候。 再说了，这不是有现成的嘛。 而这一套动作也没有给瞎子看，哈桑的注意力被吸引，火气也没刚才那么大。 “哈桑先生，这件事，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杨小涛的声音将哈桑的目光转移过来，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很快就露出愠色。 “不可能，我们的人在车间里清楚的听到，你们用钢铁来或你给我们，你们没有用最好的材料。” 哈桑愤怒着。 杨小涛却是拿起青花瓷碗，放在手心中轻轻的茶碗，小心的喝了一口。 面对杨小涛如此淡定的神态，哈桑也收起心思，眉头轻轻皱起。 见杨小涛只是喝茶，心里更是疑惑。 直到杨小涛放下茶杯，这才开口，“哈桑先生，我并不是故意隐瞒，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没必要。” “为什么？” 哈桑有些不明白。 杨小涛却是从容开口，“哈桑先生，先前我们合作的时候，贵方给出的标准就是要一款适应沙漠环境，并且性能要超过米格23的战斗机。” “而根据我们了解，米格23战斗机的航速只有二点三马赫。” “我们给出的沙漠之鹰的速度是二点五马赫，所以眼下使用的这款发动机，已经足够达到设计要求。” “而且采用耐高温的不锈钢能够完成的任务，为什么要用更贵的钛合金？” “您说是吧。” 听到杨小涛的解释，哈桑登时无语。 人家这全是为他们考虑啊。 明明可以用一般的发动机材料完成任务，为何要花冤枉钱？ 这，这些华夏人太实诚了吧。 哈桑有些脸红，为刚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愤怒感到脸红。 人家都为自己着想，可他却误会了人家。 这. 哈桑低头端起茶碗，学着杨小涛的样子轻轻品着。 嗯？ 这茶，滋味鲜爽甘醇，还有种天然的茶香果味。 好喝！ 又喝了一口，这才放下。 一旁注意哈桑表情的杨小涛暗暗点头，这可是他从黄老那里‘化缘’来的碧螺春啊，虽然是去年的，但也不是谁都能喝到的。 “杨先生，非常抱歉，我，我误会您了。” “我对刚才的无礼表示歉意！” 哈萨放下茶碗立马伸手捂在胸前，认真行礼。 杨小涛却是慢条斯理的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并没有急着回答。 这也是表示不满的一种方式。 果然，哈桑的心里咯噔一下，来之前费萨尔就告诫过他，不要得罪眼前的这人。 因为这人的能量非常大，甚至可以决定沙漠之鹰项目的成败。 自己怎么一时间昏了头跑这来撒野了啊。 心里忐忑着，更是犹豫着如何来弥补双方的关系。 对了，听说眼前的这位有了孩子要摆酒席，这在华夏可是件大事！ 就在哈桑心里焦虑的时候，杨小涛放下茶碗，头也不抬的说道，“哈桑先生也是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着想。” “为国者，无私欲。些许冲动是可以理解的！” 哈桑听了微微感动。 “不过，在专业领域，还请相信我们，因为我们不会砸了自己的牌子！” 杨小涛说完放下茶碗，一旁的刘丽雪很快进入角色。 她虽然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但看对方刚进来时候跟现在的表情，就知道面前这位被杨部拿捏住了。 哈桑听到杨小涛如此说，面上挂起笑容，“杨先生说的是，是我心急了，一时间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放着茶杯，哈桑眼睛一转，随即再次问道，“杨先生，我想冒昧的问一句。” “如果用上钛合金材料，对沙漠之鹰来说，会有什么改变吗？” 话出口，哈桑就紧张的看着杨小涛，想要从杨小涛脸上看出一些门道！ 听到哈桑的话，杨小涛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随后解释道，“哈桑先生，作为一名研究人员，我负责任的告诉您，现在关于沙漠之鹰的设计要求以及资源配置，已经足够满足贵方的要求。” “这在我们协议中写的很明确！” “而且，我们很负责任的说，这是目前性价最好的一款。性能符合要求，还不会太贵，后勤的保养也能省不少钱…” 听着杨小涛认真的述说，哈桑心里却是愈发明悟！ 也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 他们可以做出更好的沙漠之鹰。 哪怕不可能跟白驹战机一样，但肯定比现在的沙漠之鹰要强。 至于面前人说的理由，无非就是一个字。 贵！ 当然，哈桑觉得这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里还有很多人面临饥饿问题，生活艰辛困苦。 所以他们在做许多事情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精打细算。 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不过，在他眼中，这种节俭抠门的做法，根本不需要。 因为，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分钱，一块钱跟一千、一万在他们眼里都一样。 所以，他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改变对方这种小家子气的思想。 想到这里，哈桑再次坚定道，“杨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名正直公正且无私的人，对待朋友真挚，替我们着想！” 面对哈桑的恭维杨小涛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笑。 哈桑继续道，“但我还是想要了解下，如果为了更好的合金材料，我们的沙漠之鹰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杨小涛眉头轻轻皱起，随即在哈桑期待中松开，释然说道，“既然您想知道，作为合作者，我也不方便隐瞒！” “按照你说的，使用更好的材料，像钛合金这种堪比黄金的材料，使用后会对飞机性能提高不少！” “比如这个发动机，如果用了钛合金，发动机的使用寿命会增加一倍，而且功率会加强，预计极限速度会达到二点八马赫！” 杨小涛似是不情愿的说着，但哈桑却是露出欣喜的笑容。 心中更是直呼，果然如此。 一群小家子气的，明明可以做的更好，非要这边算计，那边计算。 怪不得设计出计算器呢，原来就是为了方便干这事的啊！ 好像看破了计算器研究的初衷，哈桑的心情更是不错。 杨小涛对哈桑的脸色变化置若罔闻，继续说道，“当然，速度的提高并不能只靠飞机发动机，还牵扯到其他方面。” “这东西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发动机修改了，其他飞机的部件也要重新设计。” “甚至，也需要更好的材料，从而增加更多的成本！” 杨小涛说到这里，装出一副揪心的模样。 可在哈桑眼里，这就是心疼啊。 “哈桑先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杨小涛认真的说着，哈桑却是笑了起来。 “成本？小数目？” “亲爱的杨先生，在这里，我仅代表我个人，您的朋友，真诚的告诉您，请您忘记成本的事！” “我们要的是飞机，是最好的飞机，所以，请您忘掉成本！” 哈桑笑出声来，心里更是多了一抹得意。 怎么样，傻眼了吧！ 还成本呢，成本是啥玩意？ 有沙子下面的东西多吗？ 没有！ 没有扯这些干啥！ 哈桑一脸微笑，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是充满了不屑。 不管你多有才华，不管你身居高位，还是多么多么的尊贵。 可没钱，就办不成事！ 而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只是缺少为钱打工的人。 这一刻，哈桑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里从不屑逐渐转转变为优越感。 你再强，再有能力，可没钱有啥用？ 没钱，你还不是一样无奈？ 还不是没得选择？ 只能选择性能差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你也做不成事。 看到杨小涛那一副吃惊又有些愤怒的脸色，哈桑心里又多了一种畅快的成分。 终于找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啊！ 这才是他该干的事。 就在哈桑心里得意、不屑、优越感跟畅快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杨小涛心里也在嘲笑着，骂着，狗大户！ “好吧！如你所愿！” 杨小涛的声音生硬，让哈桑感受出内心的不甘。 但这又如何？ “杨先生，麻烦了！” 杨小涛摇头，“没事，不过是重新规划而已！” “不过，这件事您最好还是问一下费萨尔先生。” 杨小涛提醒道，哈桑却是摇摇头，“这点你放心，只要你们新的设计能够达到二点八马赫，一切都不是问题。” 杨小涛耸耸肩，“那先前设计研发的花费…” “研究是需要承担风险的，这点我知道，我们都明白！” 哈桑淡定的说着，花出去的钱不是钱，那是经验。 这几天，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开会，交流一天所得。 他也从那些学习的技术员那里了解到计划进展，自然清楚这段时间研究的情况。 而且从设计到制造根本没有避着他们，让己方的人学习的很快。 这也看得出对方的态度。 “好吧，我会让人重新设计图纸，这样一来前期准备工作又要推倒重建！” 杨小涛无奈说着，哈桑笑起来，“那就麻烦了！” “麻烦没什么，谁让你们是主顾呢，不过这这也太浪费了！” 哈桑笑笑，随后起身，“这样也好，趁你们重新规划的时间，我们好好转转！” “嗯，这个可以，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人给你们做向导。” “是吗？那太好了，我想在有些迫不及待的尝试一下这里的美食，这里的风俗人情” 哈桑清楚，因为自己的介入可能带来一不便，但无所谓了。 相信尊贵的亲王殿下肯定会同意的。 杨小涛将人送出办公室，直到人走下楼梯，这才一脸笑容的转身，关门。 耶耶耶 挥舞着拳头，杨小涛神色激动。 一旁正在收拾茶柜的刘丽雪很是纳闷，因为两人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懂。 全程，就是个倒水的花瓶。 不过看自家老大这幅样子就知道，肯定赚便宜了。 而且还是大便宜。 “一会儿将老侯找过来，让他执行第二步。” “还有，让陈主任来一下，这两天安排人跟着，带他们出去转一转。” “还有，让车间开始正式生产，尤其是发动机，样品直接报废，然后记账。” “这次，一定要将这钱握在手里。” 杨小涛连续吩咐下去，刘丽雪快速记录着。 而这一切都在证明，自己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自家老大在设局，坑人。 “杨部，您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刘丽雪合身本子，替刚才的哈桑感到悲哀。 杨小涛听了却是拿起水壶，将里面剩下的茶水倒出来，然后怡然自得的笑道，“怎么了，于心不忍？” “觉得我做的不道德？” 刘丽雪微微皱眉，“没有。” 闻言杨小涛将茶水一口喝光，自顾自的说道，“这世界上，只有将不道德的事都做了，别人才会跟你讲道德！” 说完，走到座位上继续研究图纸。 刘丽雪看了眼杨小涛，然后走出办公室。 路上，仔细琢磨一番刚才说的话，还真觉得有点道理。 走到车间，刘丽雪已经寻思过来，脸上也挂起了笑容。 不管如何，杨小涛的出发点都是好的，最起码他不是为了自己。 找到正在休息的侯保卫，刘丽雪当即上前将其叫到一旁。 “刘秘书，杨部那边啥情况？” 侯保卫急切问着，刘丽雪当即点头，“已经成功了，杨部让您进行第二步。” 闻言，侯保卫双手一拍，脸色兴奋。 “哈哈，我就知道，这事肯定能成。” “杨部厉害啊，这事还真让他干成了。” “不，是杨部的识人厉害啊，知道俺老侯的本事。” “我跟你说啊，要论手艺，我可能比刘一挫差点，但要说这脑袋活泛嘛，几个刘一挫也不行。” “杨部厉害啊。” “您回去跟杨部说，让他放心，老侯我坚决完成任务。” 侯保卫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刘丽雪只有听着的份。 “好，我会的。” 终于等侯保卫说完，刘丽雪赶紧开口，随后往外走去。 侯保卫目光收回，然后看着车间的情景，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就是表演真正技术的时候了。” 2444 他们，回来了 铃铃铃 这边送走刘丽雪，桌上电话突然响起，杨小涛起身接起电话。 “喂，哪位？” “小涛，是我。”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杨小涛坐回椅子上，“大伯，您回来了？” 心中诧异，想不明白这时候大伯为啥打过电话。 更是猜测着，对方打电话的目的。 “嗯，昨晚刚回来。” “这次给你打电话，就是说一下那边的事情。” 随即，大伯就将关于谈判的事情说了下。 “您是说，对方同意了？” “对，经过商谈已经同意了，过两天就会派人去。” 大伯的声音也是不平静，这次谈判比自己想象的要艰难许多。 对方的高傲，对方的轻视，还有对方那不讲理的态度，一度让谈判无法进行。 直到抵垒计划的顺利进行，对方的态度立马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变，让谈判顺利进行，并且做出了退让，促进了谈判的进程。 这也让他清晰的认知，真理就在飞机的航程之内。 说一千万句话，也不如飞机去头顶上转一圈。 对方就是属白眼狼的，畏威而不畏德，记吃不记打。 “大伯，需要我们去吗？” 杨小涛想到杜排长的嘱托，神情凝重。 那只是一个坐标，而且这么久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不用，这次不用你们，会有专门的人配合，此外北高句丽的人也会帮忙。” “给你打电话就是提醒一下，稍后会有人去那了解情况，最好将当年的地形、地貌都说清楚，还有事情的经过，能想到的尽量完善。” “明白，我这就让人准备。” “对了，你又添了个小子？” 临挂断电话的时候，大伯突然问了一句，杨小涛连忙捂着话筒说道，“对啊，快满月了，到时候抱着去看您。” “好，我到时候在家里等着，还有，老鹏跟我说起研究经费的事，这事，你自己得想通。” 杨小涛心道果然，如果只是去迎接烈士遗骸的事，大伯估计不会说这么多。 估计是鹏总跟大伯说了，这是怕他心里想不通，特意打电话来开导的。 “大伯，我知道，这件事我想明白了。” 闻言大伯嗯了一声，“想明白就好，现在国内情况就是如此，不要觉得受了委屈，真要论起来，那些为工业建设付出的农民，他们委不委屈？” “还有那些默默付出生命的烈士，他们委不委屈？” “咱们，要往前看。” “身后的事，等停下脚步了，回头看看，感味一番就行了。” “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 “不要将太多精力放在馒头的分配上，要想办法将这个馒头做大，做的更多。” 大伯谆谆教导不断，杨小涛三好学生一般回应。 两人聊了一会儿，电话便挂断。 下午，杨小涛提前走了会儿，开车来到杜排长所在的大院。 依旧是带着礼物走进来，然后被一群人围住。 “杨部，您又来了。快里面请。” “杨部，听说又添了一个儿子，真是好福气啊。” “杨部.” 大院里的人热情招呼着，杨小涛也不见外，跟众人聊着天，往杜排长家里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孩子的笑声。 走进去，就看到杜排长抱着一个扎着冲天小辫子的女娃，嘴里哼哼着，不时伸手逗弄两下，惹得女娃咯咯直笑。 一旁还有个半大小子，正是杨小涛安排的‘警卫员’牛牛。 “杨队长” 牛牛看到杨小涛走进来连忙开口，然后就看到杨小涛摆摆手，让他不要说话。 可惜，牛牛的声音惊动了正在玩闹的父女，杜排长直接竖起耳朵来，然后笑道，“小杨，是你吧。” “别看我这眼睛没了，但我这耳朵可是好使的很。” 杜排长自信的说着，同时脑袋转向杨小涛所在的位置。 “老杜，还是瞒不住你啊。” 杨小涛笑着走到近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扔了一根火腿肠给牛牛，让他出去玩。 “来，小乖，叔叔抱抱。” 杨小涛伸手将杜排长手里的宝贝疙瘩抱过来，小家伙在院里见人多了，也不怕生，被杨小涛抱着伸手去抓口袋里的钢笔。 “喜欢这个？” “来叔叔送给你，将来考大学啊。” “小杨！” “没事，孩子玩嘛。” 杨小涛将钢笔放在小乖手里，随后问道，“李医生还在忙啊。” “忙，忙点好，为人民服务。” “你说的真好。” “咋了，你不信？” “我可没说啊。” 杨小涛抱着小乖，小家伙长得肉嘟嘟的，不过跟家里的那俩闺女比起来还是差点。 嗯，闺女还是自家的好。 “老杜，我们九部要建医院，你得给李医生吹吹枕边风啊。” “什么枕边风，你小子会不会说话啊。” “难道不是吗？你别不好意思啊，到时候医院搞起来，我把你们都搬到家属院去，你也能离着医院近一些，到时候小乖找妈妈也好找。” “放心，这院里的人一起去，给你作伴。” “我才不去呢。” 杜排长摇头拒绝，“在这里就挺好的，时间长了，还能感觉到他们回来。” 说到这，杜排长神色有些暗淡。 杨小涛也是叹息一声，随后郑重说道，“老杜，这次，他们可以回来了。” 杜排长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说啥？” 杨小涛看着怀中的小乖打哈欠，于是双手抱着轻轻摇晃，渐渐的小家伙闭上了眼睛。 “你记得郝仁的遗物，就是给我的坐标吗？” 杜排长听了浑身一震，身体更是晃悠着站起来，杨小涛连忙上前扶住，“老杜，你” “小杨，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 “我们，我们要打回去了吗？” “不，我是说，我们要找到他们，对不对，对不对！” 杜排长激动的不能自已。 “老杜，老杜，你冷激静下！” 杨小涛伸手将杜排长拦住，让他恢复冷静。 “我，知道，我要镇定，对，我知道，我知道。” 整个人突然变得冷静，然后在那里呢喃着，伸手摸索着一旁的桌子。 杨小涛将其放下重新做好，杜排长伸手接过犯迷糊的女儿。 此刻，只有抱着她，内心才会平静。 见此，杨小涛才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是跟对方进行了谈判” “这次不仅仅是咱们的，还有其他地方也要探索。” “地方很多，人手不足。” “所以，我们需要尽快确定地标位置。” 杨小涛将事情简单说了下，杜排长静静的听着。 “我明白，我这就说。” 杜排长抿着嘴唇，随后陷入回忆当中。 “那次，我们执行敌后侦查任务，我是侦察排排长，可后来” 杜川的声音有些嘶哑，杨小涛的钢笔在本子上擦擦的记着，上面的重要地形、地标以及一些村子都被重点圈出来。 “我们为了尽快撤离，就只能将他们留在那里。” “那个无名山谷，一百二十六个啊。” 杜川抓住杨小涛的胳膊，手上青筋暴起，力量代表着内心的波动。 “临走前，郝仁让人记下了坐标，每人一份。” “大家说了，不论谁活着都要将这事传下去。” 杜川说着，深吸一口气，“小杨，你一定，一定要将他们找到。” “十六年了，我，我都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会不会受到打扰。” 说着，杜川低下头，声音哽咽。 “放心吧，一定会找到的。” 杨小涛开口安慰着，杜川点点头。 “对了，院子里还有小吴他们，他们也会记得，我让人去找他们，牛牛.” “老杜，不用喊了，我去找他们。” “你在家看好小乖。” 杜川听了，紧了紧怀中的女儿，他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的刺透也不适合谈论下去。 “好，你，快去。” 杨小涛点头，随后拿着本子离开屋子。 不过，杜排长并没有在家待着，而是扶着墙壁走到门口，仿佛在这里就能听到似的。 杨小涛来到对面小吴家，将情况简单说了下。 然后，一只眼的汉子突然痛哭起来。 院里其他人见了过来询问。 然后，一群人开始抹着眼泪，更有人嘴唇哆嗦着，双手用力握在一起。 “杨队，我，我有情况。” 突然间，一个双腿断掉的汉子在后面喊着，众人将他抬到跟前。 “杨队，这是我们队伍的小六子，大名刘全。” “他也是我们连的司号员。” 小吴在旁边介绍着，杨小涛肃然起敬。 刘全却是沉浸在悲伤与喜悦之间，连忙开口，“杨队，我有情况，我有情况。” “刘全，你不要激动，缓一缓再说。” “我知道，我知道。” 刘全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说着，“杨队，我们当时路过村子时，老乡说那个山谷，叫做无名山谷，那里的山岭叫山丹岭，因为那里有很多山丹花。” “还有，还有。” “他们长眠的地方，是我找的，是我将他们埋的，我的军号，就埋在那里。” “找到那把军号，上面刻着誓死不悔，找到它，就是他们。” 刘全声音很大，就跟他的军号一般响亮。 周围人听了都在点头。 显然，这十六年来，他们依旧记得当初的情形。 杨小涛忍着内心的激动，一点点将信息记录下来。 傍晚时候，才从大院中离开。 “小杨，拜托了。” 杜排长被牛牛搀扶着出来，满是期待。 “放心吧。” 杨小涛给个肯定的答复，然后跟众人告别，开车离开。 当晚，杨小涛回到四合院，将消息中有用的信息汇总在一起，然后第二天一早就给大伯打过去电话。 很快，上午就有人来到九部，将杨小涛的资料取走，其他的没多说，只是让等着。 于是，随后的时间就在等待中度过。 当然，这段时间杨小涛也没闲着。 主要精力都放在沙漠之鹰的设计上。 有了吴喆卞翔等人的帮助，沙漠之鹰的设计按照杨小涛的设想逐步成型。 所欠缺的就是找到最合适的一款。 既然对方提出要求，用更好的材料，杨小涛也不会客气。 该用的时候，绝不手软。 至于消耗的物资，这点老洪已经开始统计。 小到一颗螺丝钉的加工，大到飞机的机翼，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不论是加工成功的，还是报废的，都有记录。 甚至报废品直接占了九成九。 而且这后面的单价，有点高的吓人。 此外，还有人工费用，吃穿用度等等，陈宫那里也有一个账本。 上面，也是钱。 此外，工厂开工使用的水电，使用的机床加工，使用的运输工具，都需要钱。 按照这份清单，再这样下去，杨小涛估计，不出俩月，账面上的三个亿就得用完。 到时候，少不得让对方追加投资。 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 而在杨小涛忙碌的时候，四九城中来了很多人。 这些人来自天南海北，来自每一个角落。 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领着半大小子的妇女，有神色凝重的汉子。 他们中，更有穿着曾经的藏蓝色军装，胸前别着一堆勋章的汉子。 他们，在一起，互相打听着消息，互相寻找着熟悉的面孔。 人越来越多，消息越来越多，知道的人，越发的迫不及待。 六月三十日，周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这天，杨小涛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就带着家里的四小只出门。 身后冉秋叶抱着小五，对着几人叮嘱着，四小只回头摆手，很是开心。 今天，他们要参加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举着花，大声喊着欢迎欢迎。 为此，冉秋叶跟冉母两人给四个孩子找出最好看的衣服，打扮的十分精神。 “走了，上车。” 杨小涛招呼一声，四个小家伙立马爬上车。 跟送出来的冉母摆摆手，随后杨小涛开车往城外飞机场赶去。 上午九点。 杨小涛经过一番检查后，车子驶入飞机场。 “小杨，你来了。” 王铭海带着人过来，杨小涛连忙让孩子见过，“叫伯伯。” “伯伯好。” 在苗苗带头下，几个小家伙叫着。 “哎，你们好啊。” 王铭海打量着杨小涛的几个孩子，长得都不差。 “他们来了？” “都已经安排好了，走，我带你们过去。” “好！” 说完，王铭海就带着杨小涛往机场走去。 路上问了有关沙漠之鹰的情况，杨小涛只是说还没设计出来，王铭海便不再多问。 来到机场跑道外，杨小涛就看到一大片人在那里等待着。 仔细看，就看到每一片都有着明显的界限区分，然后前面还打着各种旗帜。 杨小涛看了眼，有的旗帜上写着连队名字，有的写着姓名。 ‘荣誉八连！’ 杨小涛领着孩子来到一处人员不多的区域，看着前面高高举起的旗帜，上前走去。 领头的，举着旗帜的，正是杜川。 在他身旁，李青抱着小乖，神色憔悴。 杨小涛上前，众人让开地方。 “李医生，老杜。” 杨小涛走到跟前打招呼。 杜川听到声音，回头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向前方，就仿佛那里会出来一群人似的。 而在他胸前，没有任何装饰品，有的只有曾经战斗时穿过的衣服。 “我怕他们认不出我来。” 杜川笑呵呵的说着，杨小涛上前拍拍对方肩膀。 “他们，忘不了你的。” 杜川点头，继续看向前方。 “杨部，谢谢你。” 李青抱着孩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时候，杨小涛才想起，他的弟弟也是其中一员啊。 杨小涛只是摇头，见此李青不再说话，目光看向远方天空。 “来了。” 突然间，杜川开口。 “我听到声音了，他们，回来了。” 杨小涛立马抬头看向空中，只见云层下，一排黑点逐渐放大。 “对，他们，回来了。” 2445 军号依然响亮 天边，轰鸣声逐渐响亮，下方的人，开始期待着。 杨小涛抬头看着上方靠近的机群。 率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两架个头不大的飞机，有点奇特，高度也最低。 杨小涛不认识，身旁有认识的人这时候喊了起来，“那是我们的歼五！” “是我们最早的飞机！” 有人补充着，现场在这一刻开始沸腾起来。 “上面的两架是歼六！” “还有，后面那两架是歼七！” “五、六、七，都来了！都来了啊！” “来了，来了！在中间！” 突然间，一道道声音响起，一双双目光满怀期待。 下一刻，众人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齐齐看向天空。 在前面几架飞机的护卫下，后面陆续出现十二架个头大的飞机。 杨小涛看的清楚，那模样跟空油一样。 是轰六。 不，现在还不叫轰六，而是叫空油。 “上面，那是白驹！我们的战神！” 又有人大声喊着，众人目光再次抬高。 在一排空油后面，四架白驹缓缓跟随，如同白色战神，护卫左右。 苗苗跟端午更是蹦跳着，大声吆喝着。 白驹战机他们家就有两架，两个模型。 平日里，院里的小伙伴可是羡慕的不行。 “蓝驹，还有蓝驹！” “哇塞，这么多飞机！” 又有人惊呼起来，随后便是热烈的呼喊声。 杨小涛顺着目光看去，在最高处，两架蓝驹闪耀着蓝色光辉，如同两柄利剑，悬于苍穹，震慑宵小。 突然间，有人捂着脸，抑制着内心的悲伤，喉咙却忍不住的发出声音，“我们的飞机啊，老高，我们的飞机啊，你看到了吗？” “天上飞的，那都都是咱们的飞机啊！” “咱们自己的飞机，以后你再不用怕了！” “不用怕了！” “兄弟们，不用怕了！” 相同的话语在周围不断出现，激动的人群难以压制内心的情绪。 或许是落叶归根，或许是离家的孩子带着更多的思念，或许是悲观重合让人无法自抑。 李青抱着小乖，看着前方举着旗帜一动不动的丈夫，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 杨小涛上前一步，伸手搭在杜川的肩膀上。 他想安慰这个铁血的汉子，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他没经历过。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用什么话语来安慰他。 “没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我是真的，真的，能够再看到他们，这一天，我等到了！” “连长，老李，小壮…” “他们都在我眼前…” “还有娃娃…” 杜川小声说着，眼罩下的笑容分外灿烂。 李青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音，泪水啪嗒落下。 怀中的小乖伸手摸着妈妈的脸颊，小脸上都是好奇。 “小青，别哭，咱们不能哭，要笑！” “要让他们看着咱们笑，咱们过上好日子了！” “咱们得笑！” 李青抹了把脸，随后点头。 看着小乖好奇模样，李青将脸颊贴在小乖的额头，轻轻笑着，“小乖，一会儿要舅舅回来了！” 小乖懵懵懂懂，不清楚妈妈话里的意思。 “舅舅！” 李青轻轻重复着，小乖这次听懂了，“舅舅！” “对，舅舅…” 天上的飞机还在往前飞，路过众人的头顶，然后飞向远处。 这是在围绕四九城飞行，这是让归来的人，看一看祖国，认认门！ 终于，机群在空中飞了两圈，再次来到机场上空。 轰隆… 低沉的声音不断放大，飞机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 “十八年，十八年啊，回来了，都回来了。” 身旁，杜川轻声呢喃。 “大家都来接你们了！回家了，回家了！” “小青，快看看，我的衣服，整不整齐？” “整齐，很整齐！” 李青骄傲的说着，目光看向左右，一起来的人努力着挺胸抬头，如同被检阅的队伍。 “好，大家，都好好的！” “拿出咱们最好的面貌，欢迎兄弟们回家！” 杜川身体微微颤抖着，却是将那一杆旗帜举得更高！ 这一刻，悲伤中带着心愿达成的激动，带着‘句别重逢’的喜悦。 空中。 最前方领航的歼五战斗机上，两个上了岁数的飞行员神色严肃，脸上隐约挂着泪痕。 目光看向下方等待的人群，两人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塔台塔台，我是领机！” “领机，我是塔台！” 简短的确认，飞机开始降低高度！ 某一刻，机场周围的喇叭里传出飞行员的声音！ “报告志司，原第三航空大队，大队长王刚，向您报到！” “报告志司，原第六航空大队，大队长徐宝军，向您报到！” 两道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鹏总的声音。 “我是志司！” “报告志司，我部完成护航任务，率队安全归来，请求入列！” “欢迎归来！” “入列！” “是！” 鹏总的声音依旧平静。 话音落下，头前的两架歼五开始加速，从机场上空飞过！ 下放，众人在歼五飞过的时候，爆发出猛烈的欢呼。 挥舞着手上能够拿到的一切能够挥舞的东西。 紧接着，大喇叭的声音再次传来。 “报告志司，原第二航空大队，大队长徐大华，向您报到！” “报告志司，原第五航空大队，大队长刘亮伟，向您报到！” 两道声音响起，随后鹏总的声音传来。 “入列！” “是！” 随后，两架歼六跟随歼五的脚步从跑道两侧飞过。 欢呼声此起彼伏！ 杨小涛身前苗苗端午领着两个妹妹，开始挥舞着小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报告志司，原第三航空大队，战斗员王海，向您报到！” “报告志司，原第一航空大队，战斗员刘玉青，向您报到！” 两架歼七在高空中飞过。 “入列！” “是！” 比起前面两种飞机，歼七的形态更加漂亮，下方的人更是蹦跳着，向着飞机呼喊。 随着六架飞机逐渐远离，后方十二架空油缓缓靠近。 它们的速度很慢，就像是在空中散步，不时看着周围的场景，看向下方的大地。 “塔台塔台，我是游子中队，请求回家！” “塔台塔台，我是游子中队，请求回家！” 大喇叭里响起驾驶员沉重的声音，跑道周围等待的人群屏住呼吸。 “塔台收到！” “欢迎烈士回家！” 鹏总的声音传来，但不负刚才的平静。 众人听的清晰，那是在用力压抑着情感！ 塔台上。 鹏总说完，眼眶中泪水打转。 身旁大伯上前，“咱们下去迎接吧！” 鹏总点头，“好！” 下一刻，鹏总转身，身后一群人整齐肃穆。 他们穿旧军装，将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 他们没有佩戴简章，却将胸前的勋章擦的铮亮。 他们默默的现在那里，却抑制不住胸膛里的火。 “所有人！” 鹏总目光扫过众人，随后深吸一口气，沉生喊道，“立正！” 刷 “整理着装！” 哪怕已经非常整齐了，众人却是一丝不苟的执行。 帽檐，领口，袖口，裤缝. 一个个庄严而又肃穆。 “礼毕！出发！” 鹏总喊着，很快，队伍开时行进，一直走出塔台。 身后，大伯看着离去的队伍，心头百感交集，双手用力握着栏杆，看向缓缓降落的飞机。 “有生之年，一定要让孩子们都回来！” “一个，一个都不能落下！” 机场。 鹏总带队来到机场，走到礼台前，神色肃穆。 在礼台后方，整齐站了三排士兵。 这些年轻的士兵，他们穿着整齐，精神抖擞却难掩脸上的激动。 当第一架飞机落下的时候，跑道两侧的高压水枪开始喷射形成一道水门。 飞机缓缓滑过，接风洗尘，迎接出征的勇士。 滴答着水珠，飞机从跑道上驶过。 “全体都有。” 王铭海站在一旁，扯着嗓子，青筋暴起。 “立正！” “敬礼！” 两侧等待的人群中，一个个举起手，用力的向前，随着飞机而转动。 一架架穿过水门，一架架停在机场上。 当十二架飞机全部停好，整齐排列一排时，远处的礼炮轰鸣炸响。 轰 轰 轰 十八门礼炮，三声炮响，响彻天地。 乐队奏响义勇军进行曲，激荡的声音响彻周围。 随着机舱打开，台下等待的年轻士兵，挺胸抬头，一步步往前。 他们走的很快，他们的心，很激动。 每一架飞机前，都站了一队人。 每一架飞机前，都被数不清的目光看着。 “小吴，你说，会找到吗？” 杜川举着旗子，这时候倒是担心起来。 小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脸上也写满了忐忑。 杨小涛听了倒是淡定笑道，“放心吧，既然通知了咱们，肯定有结果。” “对对，要不然让咱们来干嘛。” 杜川赶紧接话，然后又激动的活动着手上的旗杆。 “杜排长，要不我来吧。” 身边的老兵开口，杜川却是摆手，“不用，这点算什么，想当年练枪的时候，那头拴着一块石头，老子能托一天。” “还不再喊累的。” 身旁的小吴听了哈哈笑着，“对对，就是第二天胳膊抬不起来了。” “你小子，拆台是不。”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老猫跟我” “说的。” 小吴突然停下，声音弱了三分。 杜川听了，却是抬抬头，“老猫这家伙，这次，应该会回来吧。” 小吴点头，“肯定会，我，我都闻到他的酒味了。” “对，是有股熟悉的味道。” 另一边，一名名士兵开始从飞机中搬运棺椁，他们两人一组，神情庄重。 他们来的很快，走的时候，却非常轻缓。 当一个个棺椁整齐摆放在桌上，当所有的棺椁全部放好。 每一名战士的内心都充满了自豪。 “预备！” “举枪！” 随着口令下达，远处列成方阵的战士举起手中配枪，向上斜举。 “放！” “啪！！！” “放！” “啪！！！” “放！” “啪！！！” 三声枪响，战士手枪，挺立。 鹏总缓缓上前，身后众人跟随。 “魂归故里！长眠祖国！” “山河如愿！英雄安息！” “所有人！” “向烈士，三鞠躬！” 杨小涛等人亦是神情肃穆，随后跟随口令，向着前方的棺椁群，鞠躬行礼。 三鞠躬完，鹏总走到最前方，双腿笔直，目光扫过，眼中悲痛一闪而逝。 立正，行礼。 “将士们。” 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 “入列！” 声音绵长，直至最后。 “将士们，入列！” 背后传来怒吼声，一名名老兵，神色动容。 仪式很快结束，随后一名士兵小跑过来，站在旗帜下，立正敬礼。 “请问是，荣誉八连的同志吗？” 杜排长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小吴立马点头，“是，我们就是荣誉八连的，我们就是。” “这位，就是八连的代理连长，杜川。” 杜排长听了连忙点头，“对，我就是。” “侦察排，排长杜川。” 士兵神色肃穆，再次行礼。 “杜连长，还有诸位同志，请跟我来。” 众人听了，立马跟着年轻士兵往一旁走去。 杨小涛也领着孩子跟在一旁，一行数十人缓步往前，目光看向前方的棺椁。 终于，士兵停下脚步，众人面前是数十个棺椁。 这时候，一旁走过来一名中年人，手上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你好，我是此次交接人。” 中年人先是敬礼，随后郑重介绍起来，“我们根据你们描述的地理位置，还有提供的坐标，找到了埋藏烈士的山谷。” “只是，那里已经被对方开发出来建立了工厂，我们经过协商，再次挖掘后，只找到眼前的这些。” “根据我们的整理，一共有四十六名烈士的遗骸。” “此外，我们还有一些遗物，在那边正在整理。” 中年人说完，现场一片沉默。 杜川更是握紧旗杆，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一百二十六个人，就，就四十六个？” “剩下的呢？” “剩下的呢？” 杜川声音嘶哑，周围人亦是莫名悲痛。 中年人低着头，这问题，他没法回答。 身边的年轻战士更是红着眼睛，他清楚，剩下的人，找不到了。 有可能被野兽祸害了，有可能被禽兽祸害了，但结果都一样。 这一刻，年轻的士兵心中被愤怒填满。 “老杜！” 激动的杜川身体在颤抖，杨小涛赶紧搂住对方。 “相信我，会找回来的，一定会找回来的。” “相信我！” 杜川面色悲伤，轻轻点头。 众人神色悲伤，却又强打精神，看向前方。 “小吴，去，看一下。” 杜川嘶哑着声音，小吴点头，身边的人帮忙一起走向遗物摆放处。 杨小涛则是扶着杜川往前走着。 杜川看不到，就用手一点点的摸着，每一个棺椁，都要摸上好一会儿。 每一个棺椁前，都会静静矗立一会儿。 “小杨。” 当最后一口棺椁摸完后，杜川突然开口。 “老杜，你说。” “小杨，不要费心了。” “这里，有一百二十六个魂，他们回来了。” 杨小涛低下头，他清楚，这是杜川不想让他为难。 更明白，这是一种精神的寄托。 杨小涛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打着杜川手臂。 “排长，排长~~~” 就在此时，小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杨小涛循声看去，就见几个老兵架着小吴，而小吴的手中还有一个军号。 “是小吴，他找到了军号。” 杨小涛说完，杜川笑起来，“你看，我就知道，这里就是他们。” “这里，就是一百二十六个，就是他们。” 这一刻，杜川笑得分外明亮。 “小吴，吹，集结号！” 小吴来到跟前，手上还拿着一个长满铜绿的军号。 听到杜川的声音，小吴擦了一把眼角，随后拿起军号就放在嘴上。 深吸一口气。 小吴用力吹响。 长满铜绿的军号发出嗤拉的声音，不复先前的音色，却是他们多少次梦中的声音。 “荣誉八连，集合！” 杜川扯开嗓子，“下面点名。” “李福刚。” “到！” 呼声响起。 “顾付国！” “到！” 集结号一遍遍吹着，直到最后。 “李二娃！” “到” 一百二十六个名字喊完，杜川的眼罩已经湿透，身体更是靠在杨小涛身上，却强子撑起，而后用最大的声音朝着，“八连，全员集合完毕。” “我们.” “回家！” 2446 要参加奥运会 军号声停止。 但更多的号声在周围响起。 鹏总站在人群中，听着此起彼伏的军号声，两滴眼泪顺着苍老的脸颊流下。 一只手递过来一支烟，鹏总伸手接过。 大伯拿出打火机，两人点上。 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烟气升腾，隐约间回到炮火硝烟的年代。 仪式结束，一排排棺椁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烈士陵园。 杨小涛本来是要一起去的，却被鹏总让人叫住。 见此，杨小涛只能让李青帮忙照看孩子，一个人走到队伍前方。 “鹏总。” “大伯！” 杨小涛来到跟前，看到两人正在交谈。 身旁还有许多人围着窃窃私语。 “小涛来了。” 鹏总点头，大伯伸伸手。 周围人看了眼杨小涛，许多人眼中透着感激，他们多少了解些许情况。 也清楚，这次迎接遗骸的起因。 更明白，那在蓝天上护卫的白驹，就是这位的杰作。 杨小涛对着张老王铭海等人点点头，然后走到两人跟前。 “都找回来了吗？” 大伯询问，杨小涛摇摇头。 旁边传来鹏总的叹息。 “不过，我相信，在未来，他们会回来的。” 杨小涛目光看向东方，语气坚定。 大伯用力的吸着烟，“这事我先来做。” “我做的不到的，你再上。” 杨小涛用力点头。 两人之间，达成协议。 “走走吧。” 鹏总开口，率先向着机场走去。 大伯紧随其后，杨小涛跟上。 他清楚，找他来不会是为了散步的，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果然，三人走了一会儿，大伯率先开口。 “我这次去谈判，也了解一些事情。” 大伯的烟恰好熄灭，杨小涛拿出烟盒，再看向鹏总，鹏总摇头。 于是，大伯一人点上。 “这里面，最让我吃惊的是，他们的国家建设非常的快。” “尤其是，国家政府放权，让民间资本自行发展，如此，带来了非常明显的效果。” 大伯说着，杨小涛就清楚，对方在资本的力量下开始崛起了。 而这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三星。 这个从‘小卖铺’开始一路崛起，最后成为棒子们一生中都无法逃离的存在。 庞然大物已经无法完美形容。 操纵权力更是家常便饭。 甚至，杨小涛穿越前上网看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相信财阀的眼光’。 而现在，这所谓的财阀，还在萌芽中。 他们赖以成名的电子、半导体，还在摸索阶段。 这些杨小涛知道，但不能说。 因为他压根就没出过国啊。 见杨小涛仔细听着，大伯继续说道，“现在，他们对高新科技的政策非常优厚，甚至政府会拿出大量的资金，以及优厚的政策吸引国外资本。” “我了解到的，就有对方的汽车产业。” “此外，他们还在准求高科技的发展，就比如咱们的计算器，集成电路。” 大伯说到这里，鹏总也看向杨小涛。 而此时，杨小涛的眉头轻轻皱起。 见此，两人都默不作声。 杨小涛隐约觉察到两人的意思。 但又有些摸不准，毕竟眼下的形势，想要搞资本那一套，跟49年换队伍有啥区别？ 随即，杨小涛又试探着说道，“鹏总，大伯，你们是想我们发展汽车工业跟电子工业？” 鹏总点头，“对。” 然后就不说话了。 杨小涛只好将目光看向大伯。 “我们的意见就是未雨绸缪。” “国外重视的，咱们也要重视。” “不能因为偏见就错过机遇，眼下你们应该做出来了计算器，就说明在这领域上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所以，您要帮我们？” 杨小涛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们九部研究这计算器跟集成电路可都是‘一己之力’啊。 上面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给的。 也多亏了眼下的时局，要是再过二十年，想要集中九部的力量做一件事，肯定比现在难。 闻言大伯跟鹏总露出苦笑。 他们俩能够给的支援，也就是精神上的支持了。 “这件事，还得你们自己来。” 鹏总说了第二句话。 “鹏总，您那还有两亿九千七百万啊。” 杨小涛善意的提醒着。 要是有钱，他还用跟人合伙‘忽悠’哈桑了？ 还用这么费事了？ 甚至还能留下一大半，将其他几个研究项目健全起来。 甚至 杨小涛发散思维，想着资金充足下，挥舞着大棒到处挖墙脚，直接带着九部起飞。 但鹏总却是给他一棒子。 “钱已经没了。” 咳咳 杨小涛呛了一下，“没？没了？” “这才不到一个月吧。” “这花的也太快了吧。” 杨小涛眼神里都是不信。 鹏总也懒得解释，“钱都用在刀刃上，你放心吧。” 大伯又一支烟吸完，正朝杨小涛使眼色。 杨小涛抽出两支烟，跟大伯一人一支。 三人沉默着。 “我们的研究，很紧张的。” 良久杨小涛再次开口，鹏总抬头看天，权当没听到。 “当然，我们是可以克服的。” 杨小涛补充一句，鹏总脑袋微微下降。 “但对于各种研究来说，就是个无底洞，我们九部家底再厚，也，也不敢说填满。” 大伯在一旁点头，“所以呢？你想要什么？” 杨小涛朝着地上吐出一口烟，“我要的不多，就是吧。” “能不能将我们挣的钱，多拨一成啊。” “不可能！” 这次不用鹏总开口，大伯直接拒绝。 当然，他不像鹏总那样啥都不解释，而是对杨小涛分析下当前情况。 “你们九部有很多东西，挣了不少外汇。” “先前出口的小宗商品，电饭锅、空调等等，收入的外汇都被投入到钢铁建设上了。” “你们的医药方面，这些钱一部分被留作储备金，另一部分开始健全医疗行业。” “然后是你们的军工产品，尤其是装甲车，这些钱都用来支付先前军工的开销，堵窟窿。” “最后是这次的计算器，这部分钱要用来建设西南地区。” “所以，钱一分都不能挪用。” 大伯解释完，杨小涛也是无奈，只能点头说道，“那，我们就不要这些资金了。” “但，后续我们挣到的，能不能都留给我们？” 杨小涛说的很是可怜，“您二位也知道，那一块太阳能电池，就耗费上万块钱，而且这玩意根本就没人买，也卖不出去。” “现在我们研究就是在烧钱啊，但又不能不研究。” “还有计算机，这又是个无底洞。” “就是我们研究出来的白驹战斗机，包括蓝驹战斗机，上面还一直欠着款子呢。” “这总不能让我们的同志饿着肚子干活吧。” 杨小涛满是委屈，鹏总听了跟大伯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笑容。 他们都算是对杨小涛很了解的了。 这小子有啥本事他们不清楚，但绝对有本事。 这不声不响的，九部就搞出一个个大地雷，可把他们震得不轻。 现在说啥以后挣的都留给九部，这明白着就是‘处心积虑’啊。 鹏总更是想起以前战斗时候，那些同样抱着‘小心思’的家伙，一个个口里喊着快穷死了，快吃不上饭了。 可你要敢跟他们开缴获自留的口子，估计用不了多久，一个个就抱着小日子的罐头吃着，一口口小酒喝着，就他娘的差个小日子娘们了，滋润着呢。 所以，杨小涛先前说了那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后面这句话。 两人对视一眼，看破了杨小涛的心思。 见两人不说话，杨小涛心就提起来，同时也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 应该再委婉一点的。 就在杨小涛想着如何开口解释的时候，大伯跟鹏总已经交流好了，大伯伸出三根手指，鹏总摇摇头，然后沉思片刻，伸出五根手指。 大伯沉思片刻点头同意。 于是，在杨小涛准备说话的时候，大伯笑着开口，“你那点小心思就别在老鹏面前丢人现眼了。” “当年多少耍小聪明的，都去喂马了，你啊，好的不学。” 杨小涛挠挠头，尴尬笑笑。 不过大伯这话也算是替他解了围，没见鹏总没说话嘛。 “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让你们搞研发，就得有投入。” 杨小涛一听这，这‘不过’用的好啊。 说明有转机。 “大伯说的对，我们是真的如履薄冰啊。” “您不知道，那化工研究所啊，这投入多少钱啊，买材料，建实验室，每次实验都要耗费大量资源，这些都是钱啊。” “这要是投入后做不出来成绩，那不就是打水漂嘛。” “搞不好我们整个九部都得喝西北风呢。” 说到这，杨小涛一脸的担忧。 两人也不知道杨小涛是真担忧还是演给他们看，不过那研究所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而且这样的研究所还不止一个。 “我跟老鹏商量下，只能给你们五成。” “而且是后续研发项目的成绩的五成。” “你懂了吧。” “懂！” 杨小涛立马点头，“懂，就是往前挣钱的那些不算，就是从现在开始以后的，给我们留下一半！” 大伯点头，一旁的鹏总突然间觉得，这小子答应的有点快啊。 莫非，又有啥好东西要搞出来？ 同样的心思也出现在大伯心中，不过两人都没有说出来。 要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何况，九部也是革命建设的一部分，他们总不能让九部一直养着其他几个机部吧。 就是他们想，估计那几个老家伙，也没脸一直要吧。 三人达成一致，这事大伯跟鹏总会跟上面说，至于原因嘛，就是让九部带头将高新科技搞起来。 换句话说，这不需要他们投入一分钱，就给九部安排了重担。 从这方面来看，上面没有拒绝的道理。 随后杨小涛将九部近期的工作说了下。 尤其在说到沙漠之鹰的研究上，特意说了下碰到的难题。 两人对这些不太懂，但也明白环境不同，对设备的要求也会不同。 杨小涛说的困难，应该不会作假。 他们却不知道，杨小涛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忽悠’哈桑。 而且眼下看来，这忽悠的很成功。 只要再加把火，估计就能成功了。 等杨小涛将工作汇报结束，杨小涛问起陈老的情况。 这去联盟也快一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老陈啊，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大伯笑着说道，“他这次去可是挣脸了啊。” 旁边鹏总也在笑着，“是啊，这老陈可是出了不小的风头呢。” 杨小涛面露好奇，大伯这才开口，将陈老那边的情况说了下。 “您是说，联盟提议让咱们参加墨城奥运会？” 杨小涛嘴巴张的老大，心里直呼，这翅膀扇呼的真，真大啊。 记忆里，因为某些原因，国内一直都是拒绝参加奥运会的。 然后就是等了好多年，书本上出现第一个夺取金牌的人。 那时候，杨小涛才知道，什么叫奥运会。 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只是提议？” 杨小涛小声的问道。 如果说只是提议的话，也说的过去。 毕竟，提议，并不是最后的结果。 哪知杨小涛刚说完，鹏总紧巴的脸上却是露出笑容，“这次不一样。” 杨小涛好奇。 鹏总解释道，“这次不一样，联盟发出提议，下面的加盟国立马摇旗呐喊，声势很大。” “而且，最出人意料的是。” 说到这里鹏总略有停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原本对此一直拒绝的合众国，这次，竟然没有跳出来拒绝。” “什么？合众国？没吱声？” 杨小涛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丫的，这还是那个世界警察，搅屎棍吗？ 杨小涛可不认为会跟先前那样，要是能忍的话，早就同意参加了。 可如今，看大伯跟鹏总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跟先前不一样。 也就是说，合众国要抛弃大员了？ 不，应该不是抛弃，只是冷落。 不，也不是，应该是以退为进。 对，肯定是这样。 蓝驹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压力，他们需要时间来准备。 杨小涛立马想明白了，然后抬头，就发现大伯跟鹏总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想明白了？” 杨小涛点头，“想明白了，就是咱们变强大了，所以，周围都是朋友。” 鹏总点头，“说的对。” “打铁还是自身硬。” “咱们没有白驹前，看看，小黑鸟经常来，北边的坦克也时常开过来转转。” “可现在呢？” “白驹出去将小黑鸟干下来。” “蓝驹更是在他们头上飞了一圈。” “还有咱们的蘑菇蛋，还有咱们的导弹，这些都是硬实力。” “他们不害怕？” 鹏总昂头挺胸，杨小涛用力点头。 这位，当年没有飞机坦克，就带人挑了十八个堂口。 现在，飞机虽然不多，但绝对比当年强。 真打起来，再来十八个堂口也没用。 “所以，这次是真的了？” 杨小涛再次开口，大伯微微点头，“不出意外的话，过段时间就定下来了。” “毕竟，对方在十月份召开，现在也只有三个多月了。” “还要报名项目，要尽快准备。” 听到大伯的话，杨小涛登时拍手道，“这下好了，回头我让人选拔选拔，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到时候也去挣个金牌，为国争光。” 同时心里想着，回头就跟赫总聊一聊。 2447 加快进程？得加钱 烈士陵园。 杨小涛跟着鹏总大伯来到的时候，仪式刚刚开始。 跟大伯说了声，杨小涛找到杜川等人，然后看着士兵将棺椁放下葬。 “杨队长，你说，我们到时候，能来这里陪他们吗？” 小吴突然开口问着，周围许多老兵也都看过来。 杨小涛低着头，这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着跟大家在一起。” “这次，我，不想再跟他们分开了。” 小吴说到最后，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下来。 杨小涛只能低下头。 杜川听到声音，伸手摸着，来到小吴跟前，将小吴的脑袋搂在怀里。 “小吴，咱们分不开的，他们回来了，这就是他们的家。” “也是咱们的家。” “往后啊，咱们要常来跟他们说说，说说咱们现在的家有多好。” 小吴擦掉眼泪，用力点头。 随后，将那已经长满铜绿的军号放在墓前。 “连长，排长，还有班长，还有大家” “以后我常来给你们吹号，我会常来的。” 小吴脸上露出一抹坚强，眼神中出现从未有过的色彩。 不仅是小吴，还有杜川，还有在场的老兵。 这一刻，杨小涛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精气神在发生变化。 他们的心，有了归属。 抬头看着天空，一轮大日当空，正气浩然。 仪式结束，众人却没有离开。 走了两步，杨小涛跟杜川来到一处墓前。 苗苗四个正好奇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 她跟端午都认识字，轻轻读着，“郝仁！” 杨小涛听了露出笑容，“对，这位是好人。” 说着，杨小涛将端午手上拿着的花放在墓前。 “郝班长，我们来看你了。” “没带啥东西，下次来给你补上。” “不过，你现在肯定会很高兴吧。” 杨小涛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一张有些泛黄、破碎的纸条，一角处隐隐还有着干涸的血渍。 这纸条上写了两串数字，模糊的看不清楚。 但杨小涛却是刻在心里。 “郝班长，他们回来了。” 千言万语，杨小涛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随后拿出打火机，将纸条点燃。 “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李青站在一旁，怀里的小乖已经睡着，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好像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杜川小心的坐在郝仁墓前，伸手摸着石碑，不时擦一擦。 杨小涛起身，然后带着苗苗四个一起鞠躬，随后跟李青点点头，走向另一侧。 “爸，我们去哪？” 端午看着周围都是一样，目光好奇。 杨小涛将两个女儿抱起来，“去看另一位叔叔。” 苗苗抱着花，“他也是大英雄吗？” “嗯，他是一名非常厉害的大英雄。” “那他很厉害吗？” “嗯，很厉害，比爸爸还厉害。” “那他长得很大吗？” “嗯” 没一会儿，杨小涛就来到了山猫墓前。 四小看着墓前有人在那站着，回头看向自家老爹。 杨小涛看到那人，步伐加快。 听到脚步声，杨智侧头，正好看到杨小涛。 两人靠近，用力抱在一起。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过来看看。” 两人拍打着肩膀，并没有因为时间拉长彼此的关系，也没有因为地位的不同而疏远。 “这次不急着走吧，去我那坐坐。” 杨小涛热情的说着，杨智却是露出苦笑，“不了，下午还有任务。” “这么着急？” 杨智点头，脸上露出憨笑，“任务来了，就是天。” “就这命了。” 而此时，杨小涛才发现杨智的脸颊上有一道口子，看伤口应该是没多久的事。 “你别问，问我也不会说。” 杨智率先开口，神情洒脱。 杨小涛无语，伸手锤了下对方胸膛，“我说你也年纪不小咧，该给下面的人让位了。” “到时候来我们九部，老梁上次就说了，缺个特战队总教官。” 杨智仍旧笑着，然后似有所感的说道，“如果这次回来，我就申请退下来，到时候，找你去。” 杨小涛听了并没有太多开心，反而愈发凝重。 “这次很危险。” 杨智摇头，“哪次没有危险啊。” 杨小涛皱眉，杨智却是转移话题，看向身后的四个孩子。 “这都是你家的？” 杨小涛也收拾心情，“对，都是我家的，还有一个没出月子。” “苗苗，你们过来见过杨叔叔。” 苗苗端午领着妹妹快速过来。 “杨叔叔。” “杨叔叔好。” 杨智满脸欢喜。 “这是苗苗，大名杨建华。” “这是端午，杨增益。” “这俩是双胞胎，悦悦跟蓉蓉，杨嘉悦，杨嘉蓉。” 杨小涛介绍着，脸上有种老父亲的骄傲。 杨智挨个跟小家伙见过，“都这么多大了啊，这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有了孩子，就觉得时间过得快了。” 杨小涛站在身旁，苗苗将鲜花摆放在墓前。 众人沉默良久。 随后，杨小涛跟杨智同时转身。 “要走了。” “保重！” 用力拥抱，杨智摸摸端午的小脑袋，随后大步往山下走去。 隐约中，传来杨智的声音。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然后带着孩子往回走。 “爸，那位杨叔叔，也是大英雄吗？” “是，他是大英雄。” 苗苗看着杨智走远的背影，歪头说道，“真的吗？可是.” “也不厉害啊。” 杨小涛只是笑笑，“真正的英雄，都是平凡的人，做着不平凡的事。” 苗苗跟端午似懂非懂，苗苗却是突然说道，“爸，我以后也要当大英雄。” 杨小涛笑笑，“好，那我就是大英雄的爸爸。” 端午听了撅着小嘴，“姐，当英雄的都是男的。” “我这样的才能当英雄。” 苗苗摆出突刺的架势，“胡说，学校里的男生都打不过我呢。” 说到这，看着端午露出失望的神情，“太爷说了，下次要检查你，你还不抓紧练啊。” 闻言端午露出一张沮丧脸，“我练了好不好。” “大哥太笨，大哥太笨。” 蓉蓉在一旁吆喝着，说完就躲在苗苗后面，小脸上一副挑衅模样。 只有悦悦捏着衣服角，小声说了句，“大哥也很厉害的。” 声音小的也就杨小涛听力不凡才能听到。 不过，看这样子，家里这几个小子得好好教育下。 尤其是苗苗，怎么还打起来了？ 这要是打坏了别人，自己不得上门赔礼道歉啊。 至于被打了，那更不行。 还有端午这小子，打架不一起上，觉悟不够啊。 “行了，你们几个都消停点。” “端午，回去我检查。” 端午立马苦着脸，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回到四合院，杨小涛将孩子放下准备给自己放个假，好好轻松轻松。 可谁想，自己刚进门，就听冉秋叶说九部的人找他，让他赶紧回去。 杨小涛听了没办法，只好开车快速赶往九部。 九部。 办公室中，哈桑坐在椅子上，一旁刘丽雪笑意盈盈的泡着茶水。 身旁，还有一名翻译，脸色焦急。 “杨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哈桑已经喝了两壶茶。 眼下这茶虽好，但自己有些受不住了。 再喝下去，就得去厕所了。 翻译说完，刘丽雪看向一旁的李洪峰。 “啊，呵呵，杨部今天要去开会，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李洪峰打着哈哈，然后等翻译说完后，继续道，“哈桑先生，您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先跟我说，我会转达的。” 哈桑听到翻译的话，摇头拒绝道，“抱歉，这是费萨尔先生说的，一定要找杨先生才行。” 李洪峰没在意，既然对方愿意在这里等着，那就陪着等呗。 只是接下来两人都没喝茶，而是聊起其他事情。 又等了一会儿，门口的娄晓娥看到杨小涛出现在走廊里，连忙跑上去。 “怎么了？” 见到娄晓娥这样子杨小涛好奇问道。 “杨部，那个哈桑来了，都在这好长时间了，李书记在里面问他，他也不说，就说让你来。” “哈桑？” 杨小涛停下步伐，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发现什么吧。 可随即一想又否决了，自己这事做的没毛病。 先前确实研究新的发动机，如果对方想要资料的话，三机部跟后勤处那里有大量的研究资料。 所以，这事，不怕。 整理心情，杨小涛敲开门走进去。 “杨，你终于来了。” 门推开的刹那，哈桑回头看到是杨小涛，立马就惊呼起来，然后上前一脸的兴奋。 见对方这样子，杨小涛心里就放松下来。 对方不是来找茬的。 “哈桑先生，听说您来了好久？” 杨小涛说着，对李洪峰点点头，然后走到一旁坐下。 哈桑见此也赶紧坐下。 只不过，哈桑的神情还是有些急切，于是迫不及待的说道，“杨，关于沙鹰的制造问题，我跟费萨尔先生说了，他也跟亲王殿下做了汇报。” “亲王殿下的意思跟我想的一样，只要沙鹰的性能能够提升，我们是乐见其成的。” “当然，我们会追加研究资金的。” 哈桑说完，杨小涛并没有意外。 因为这件事已经开始执行了。 对方加不加研究资金，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而且他不觉得，这件事会让哈桑如此急切。 肯定会有其他事情。 果然，哈桑继续说道，“此外，我想要跟您谈一下沙漠之鹰的进度问题。” 哈桑直接将目的说出来，杨小涛听了轻轻皱眉，“哈桑先生，请您说明白。” “您知道的，飞机的设计和制造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出来的。” “这是一个过程，我们都要为结果负责。” 杨小涛并没有立马答应。 他可以跟对方耍小心思获取更高的利益，但绝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能够拿到这订单，完全是对方相中了飞机性能。 如果性能优势都无法确保的话，他不觉得对方会继续合作。 尤其是他们有更多选择的情况下。 “杨，我知道，这有些为难。” “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哈桑神色诚恳，满是祈求。 “您具体说一下吧。” 良久，杨小涛才松口，他也要看下实际情况。 闻言哈桑立马说道，“我们原先的计划是今年做出来就行，也就是十二月份。” 杨小涛点头，“对，是这样的。” “现在，我们想要提前一个多月，我们想要在十一月六号之前，看到这架飞机。” 哈桑认真说道。 杨小涛皱眉，提前近两个月，也就是说留给他们研究的时间就只有四个半月了。 四个半月，这是要跟白驹战机一个节奏啊。 娘的，怎么又来这一套。 杨小涛在心里腹诽。 当初的那一百二十天，他可是呕心沥血，手下的人更是忙的焦头烂额。 付出种种代价，这才将白驹的生产完成。 如今，对方又提出这要求，这不是逼他们再来一次吗？ “如果按照先前的设计，我觉得可以。” 杨小涛可不想搞得这么累，但哈桑听了忙摇头，“不行，不行。” “杨，我们需要最好的飞机，哪怕贵一点也没有关系。” 杨小涛摇头，“哈桑先生，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如果金钱真的能够买来时间，那还需要我们这些工程师干啥？” 哈桑沉默叹息。 旁边的刘丽雪听到杨小涛如此说，再看杨小涛脸上的神情，下意识的就在心里补了一句。 “得加钱！” 2448 上这小子的当了 一旁，李洪峰听翻译快速的说着两人谈话，得知内容后不由得捏一把汗。 他是真怕对方扭头就走，那这好容易得到的机会不就没了？ 好在杨小涛还算是冷静，没有说过火的话。 “小杨！” 李洪峰对着杨小涛说道，“兴许，哈桑先生有难言之隐呢，我们先听听他的苦衷再说不迟。” 翻译说完，哈桑连连点头，随即看向李洪峰的目光充满感激。 闻言，杨小涛叹息一声看向哈桑。 “杨先生，是这样的。” “十一月十日是我们伟大国王母亲的诞辰。” “这位伟大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很可能过不完今年。” “所以，亲王殿下想要在这天，为这位伟大的母亲献上一份礼物.” 哈桑将事情经过说了下，杨小涛眉头皱起，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手指对着李洪峰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心领神会的李洪峰立马开口，“小杨，母爱是伟大的，更何况这还是一名伟大的母亲。” “我觉得，咱们的同志，可以克服这个困难。” “老李，这很难。” 杨小涛双手一摊，面色凝重。 李洪峰神色严肃，“难也得做，这不仅是朋友之间的请求，更关乎两国之间的友谊。” “可” “没有可是，我们做的不就是这些吗？” 两人的交谈，翻译一丝不落的说给哈桑听。 这一刻，哈桑看向李洪峰的目光更加热切。 这位，跟他一样。 虽然不懂技术，但懂做人啊。 “杨，还有李！” 哈桑赶紧开口打断两人的争论，杨小涛两人看过来。 哈桑神色虔诚，“两位，还请帮帮忙。” “我一定会感谢两位的。” 李洪峰赶紧上前，“哈桑先生，请放心，这忙我们会帮的。” 哈桑听了很是感激，一旁的杨小涛却是无奈耸耸肩，“这样的话，经费，会花的很快的。” “没关系，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多少，我们都愿意出。” 哈桑这话说的分外响亮。 因为当初费萨尔给他的电报里，就有这句话。 “好吧，那就如您所愿。” 杨小涛心里偷着乐，脸上却是一副不情愿。 哈桑听了再次感激起来，“谢谢，谢谢帮忙！” 李洪峰摇头，“哈桑先生，咱们去外面聊。” 哈桑点头，又冲杨小涛笑笑，这才跟着离开。 送两人离开，杨小涛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娄晓娥跟刘丽雪对视一眼，也跟着笑起来。 “你俩笑什么？” 娄晓娥抬起头来，“杨部，我们笑啥你还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 杨小涛轻松说着，娄晓娥也不吃这套。 当年在四合院的时候，杨小涛这一手就将院里的人耍的团团转。 尤其是那暖气炉，可是将贾家坑惨了。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娄晓娥笑着回道。 一旁刘丽雪抱着胸静静看着，先前四合院的事，娄晓娥经常跟她提起。 那精彩程度，简直都比电影好看了。 “行了，别在这里磨牙了。” “去看看吴主任那边什么进展了，这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搞定设计图？” 杨小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娄晓娥立马点头往研究院跑去。 九部研究院。 飞机设计所。 吴喆跟王旭山正在整理着飞机设计图。 按照杨小涛的要求，新飞机并不是全部照搬歼八的设计，毕竟歼八原型机现在都还没确定下来呢。 一堆问题等待解决，杨小涛当然不会照搬全用。 而且新飞机为了适应沙漠环境，还要做进气道防沙处理，这些也要做出改变。 “小吴，你看这样行吗？” 两人正在讨论着飞机的整体架构，一旁的牛大海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份设计图，身后还跟着王力，两人手里拿着的图纸是后掠翼的设计。 这跟歼八原先的设计跟米格21有些相似，后来被杨小涛给否决，让几人重新设计。 吴喆冲两人点点头，然后接过设计图，一旁的王旭山也看过来。 四个人在桌上凑在一起，一幅幅设计图摆在一起，很快众人脑海中就有了立体图像。 “这个应该符合杨部的要求。” 王旭山开口发表意见。 吴喆轻轻点头，“可以，将这个整理好，一会儿给杨部送过去。” 闻言牛大海跟王力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他们小组负责后掠翼的设计，可前后做了十几次，都不满意，渐渐的就有了压力。 好在这次算是过了初选。 不过，两人并没有放松，因为这还不是最终答案。 因为最后的成败，还得看杨总满不满意。 王力开始收拾图纸，吴喆跟王旭山继续商量着飞机的整体架构。 牛大海就在一旁站着听着。 这会儿他也听出一些门道，两人谈的都是如何将机身缩短，因为现在歼八的设计，机头非常长，这跟白驹对比起来就显得很突兀。 “咳咳，小吴，我听同事说，杨部那边已经设计出来了，还派人开始制作了？” “有这事吗？” 牛大海小声问道，吴喆跟王旭山听了对视一眼，随后看看左右说道，“牛叔，这事不要乱说。” “怎么，真有？” 吴喆点头，“这事说不清楚。” “你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咱们这里做的是沙鹰。” 吴喆说的很是严肃，牛大海立马闭上嘴。 别看他脾气有点火爆，但人并不傻。 这段时间，那些来学习的沙漠人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但跟的人都是发动机小组。 发动机？ 那玩意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 还重新设计？ 直到他装作无意中路过，看到陈斌装模作样的设计着发动机，他就有些明白过来了。 所以这才过来询问一声。 如今听到吴喆的话，立马证明了心中的猜想。 “你放心，我知道，我懂得，绝不乱说。” 牛大海连连保证随后欢快的回去。 他要跟老辫子吹个牛，至于不乱说，那可不是不说啊。 “听说这大半个月里，那群人满城里转悠，一点没闲着啊。” 王旭山说着，吴喆点头，“昨天我还看到陈主任抱着一堆茶叶呢，据说是送给他们的。” “呵，送？” 王旭山笑着摇头，“这送的东西，最贵。” “你看着吧，他们啊，早晚得花更多的钱。” 对此吴喆很是赞同，因为他已经听说，对方要追加投资了。 啧啧。 三个亿都不够啊，这沙漠之鹰啊，真是够‘难’的。 “吴主任。” 几人正聊着，娄晓娥走进来，找到吴喆。 “娄秘书，有什么事？” “吴主任，杨部问您设计图的事如何了？” “我们这正要去给杨部送过去，这是有啥事？” 吴喆说着，娄晓娥简单将计划提前的事说了下，然后就让人将设计图带上往办公室走去。 路上吴喆还关心的问了下时间会不会着急，娄晓娥摇头，只是说了句，这是杨部定下的。 闻言，吴喆不再说话。 想当年，白驹战机不就是大干一百二十天吗？ 如今有了经验，而且沙鹰比起白驹档次差了些，一百二十天，足够了。 当然，前提是设计图搞定。 半小时后，吴喆将设计图留在办公室，然后带着杨小涛给与的任务离开。 屋子里，杨小涛开始进入‘审图’模式。 半个月后。 杨小涛胡子拉碴的在办公室里画着图。 一旁的刘丽雪跟娄晓娥看了也不去打扰，她们都知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设计图搞定。 同时，刘丽雪又有些疑惑。 明明吴喆他们已经将设计图都做好了，为什么杨小涛还要再做一次？ 搞不懂，但没的说。 两人不敢打扰杨小涛，就将其他能做的事都提前做好。 即便如此，两人也有些替杨小涛担心。 杨小涛已经连续一个多周加班了，那工作热情，跟以往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杨小涛埋头苦干，心里却并不着急。 主要是着急也没用，卡系统bug就得有信心，有耐心。 只是这个耐心，太磨人了！ 邦邦邦 敲门声响起，娄晓娥看了眼杨小涛，随即起身开门。 屋子外，哈桑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翻译跟陈宫，再后面还有一个随从。 “你好，娄小姐！” 哈桑操着生硬的中文对娄晓娥笑笑。 见面多了，自然就熟了！ “你好！” 娄晓娥笑着点头，让开位置。 随后哈桑走进办公室，然后看到杨小涛，脸上露出一股震惊。 尤其是看到桌上的那密密麻麻的图纸，地上更是厚厚的一摞，哈桑就觉得头皮发麻。 杨小涛抬起头的时候，哈桑很难将眼前的人跟先前的模样联系起来。 这… 哈桑心中震惊。 这是就是脑力劳动的弊端吗？ 这钱，人家挣得不冤。 同时，心里又有些莫名的感动。 “哈桑请坐，我这，有些不方便！” 杨小涛歉意的说着，哈桑却不觉得失礼。 这都是为了他们的事啊，他有什么理由去埋怨？ “没事的。” “不过，杨先生还请注意身体！” 哈桑感动说着，杨小涛摆摆手，“没关系，我必须快点完成，不然进度跟不上。” 哈桑沉默，继续感动。 哈桑坐在一旁，刘丽雪熟练的泡茶倒水。 陈宫对着刘丽雪笑笑，这位背后身份不简单，他可不敢小视。 杨小涛拿起一张设计图给对方看，虽然对方看不懂，但他得说明白啊。 “哈桑先生，这是根据你的要求，我们将发动机进行了更改，如今已经开始生产！” “不过，这重要部分全部使用钛合金，这比我们白驹用的发动机只差一点。” “对了，那款发动机你们的人应该见过，就在联盟那里展览，估计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杨小涛说着，哈桑目光从设计图上移开，那些线段线条曲线的，看着就头晕。 “杨先生，您做主就行，只要能够完成任务，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杨小涛将图纸收起来，随后点头，“哈桑先生，钛合金的价值，我想您是知道的。” “而且，这次研究已经花费不少了！” “具体账目，您不放心的话可以看一下！” 哈桑点头，这些天他也不是啥都没做，最起码关于钛合金的价值，他还是打听出来的。 基本上跟杨小涛给出的报价一样。 贵的要死。 不过，这玩意是真有用。 要不然，合众国的小黑鸟会用这个？ 要不然，联盟一直求而不得？ “您放心，只要能够做好，钱不是问题。” 至于查看账目，那还是算了。 他们不差钱，犯不着因为这事恶心对方。 何况，这年头在哪儿不是吃回扣？ 三个亿，在哈桑看来，上下其手层层剥削后，能够落到杨小涛手里的，有一半就不错了。 毕竟在他们那里，能剩下三分之一，就已经算是清廉了。 所以，对于杨小涛他们展现出来的敬业精神，他是非常钦佩的。 杨小涛听对方如此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后说道，“接下来，飞机的整体骨架、机翼还有油箱，都需要钛合金！” 说到这里，杨小涛目光看向哈桑。 这一刻，哈桑明白了杨小涛眼中的含义。 沉思片刻，哈桑最终决定。 “杨先生，我只能向费萨尔先生反映，但具体的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杨小涛点头，“这就有劳了。” 哈桑摇头，“这里的情况我会如实汇报的。” “我想，你们的辛劳付出，配得上我们的尊重。” 杨小涛不置可否，只是嘴上说说，那这尊重也太廉价了吧。 见杨小涛在忙，哈桑也没有多做停留。 这次来就是看看进展的，顺便看下对方的态度。 如今，发动机都快做出来了，对方的态度摆放在这，他还有啥不满意的？ 于是，第二天，杨小涛还在跟系统较劲的时候，哈桑再次到来，并且告诉杨小涛一个震惊的消息。 “杨，我们伟大的国王知道这件事后，从他个人金库中拿出一个亿。” “现在已经转机了，正在往这运送。” “杨，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哗啦 杨小涛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而此时，翻译的声音磕磕绊绊，有些嘴瓢。 刘丽雪跟娄晓娥直接坐在椅子上。 一个亿啊。 就这么轻飘飘的拿出来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杨小涛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到哈桑跟前，伸出右手。 哈桑一愣，随即快速握住。 “谢谢您，哈桑先生。” “不客气，杨，这是我应该做的。” 杨小涛笑着，“小雪，上茶。” 刘丽雪快速站起来，然后去泡茶。 这一次，她分外用心。 一小时后，哈桑愉快的离开。 杨小涛想了片刻，还是拿起电话给陈老打过去。 没几句话，杨小涛就将情况做了报告，如此一个亿的事快速上报上去。 当然，杨小涛说的是为了赶工期，加快研究的原因。 至于其他的，没必要多说。 挂断电话的陈老却是喜忧参半啊。 因为前一阵，鹏总两人就跟上面提出来鼓励发展高新科技的建议，而且还被全票通过。 同时，他也知道了跟九部的约定。 挣了钱，留一半用来研发。 也就是说，这一个亿，九部最少能留下五千万啊。 五千万啊，换算下，得一点二个亿啊。 这. 这一下子可是成了土财主啊。 不过陈老也清楚，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人家是凭本事挣的，他们也不能反悔啊。 只是将消息告诉鹏总的时候，就听到电话对面长久的沉默，然后才听到一句：上这小子的当了。 2449 叶老：我认识个人 挂断电话，杨小涛就将手上的钢笔合上，往桌上一放，迈步离开。 娄晓娥和刘丽雪都是一愣。 “走了，给你们放半天假。” 杨小涛冲两人笑笑，然后大步出门。 “对了，让人看好门，谁都不准进去啊。” 说完，人已经走远。 刘丽雪回过神来，随后笑道，“咱们这位首长，真是洒脱啊。” 娄晓娥用力点头，“这才哪跟哪啊，以前我在四合院的时候，这家伙整天做好吃的，可是将院子里的孩子馋的哇哇哭，可他就是我行我素的，根本不在乎别人咋看。” 末了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干起坏事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刘丽雪却是不管这些，来到娄晓娥跟前抓着对方的手，“终于可以休息了，咱们看电影去吧。” “好啊，好啊。” 两人拉着手离开办公室，临走前还找到了王浩，安排人守着。 四合院里。 苗苗领着妹妹玩耍，现如今院里的孩子不少，叽叽喳喳的，到了放学的时候，整个院子里都是孩子的叫声。 至于端午，在杨小涛的‘教育’下，这时候正端着杆子站在院子里，脸上布满汗珠，却是一丝不苟的完成。 这点，也是杨小涛非常欣慰的所在。 自家这儿子其他方向看不出来，但这性格上能够看出一些苗头。 做事情，只要做就会坚持下去。 说坚毅有些重，但也比院里的其他孩子懂得坚持。 或者说认死理吧。 杨家里，翠平抱着孩子过来找冉秋叶串门。 所谓的坐月子，在这年代就是个形势。 也就是在城里，有这条件，可以在家里坐月子。 要是在农村，早就下地干活了。 冉秋叶也想着出来，她的身体比翠平恢复的更快。 不要问怎么知道的，因为杨小涛亲自试过。 当然，只是浅尝辄止。 “翠平，你家浅浅真能睡啊。” 屋子里，刘玉华捂着肚子跟翠平聊着孩子，然后转头看向冉秋叶怀中的嘟嘟，“还是小嘟嘟有劲，看这小手，攥紧紧紧的。” 翠平听了也不在意，“那是，不看看这是谁家女婿。” 刘玉华听了翻个白眼，然后将目光看向院子里跟小雨玩耍的端午，不由笑道，“秋叶，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俺家小雨可是跟端午一起长大的，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吧。” 冉秋叶正抱着嘟嘟听两人瞎扯，突然听到刘玉华这样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倒是翠平笑着，“哟，你现在就开始找女婿了啊，万一人家小雨看不上呢？” 刘玉华拍拍肚皮，“那没事，这不还有一个嘛。” 翠平瞅了眼，然后笑着看向冉秋叶，“秋叶，你得赶紧的再生几个，不然这女婿不够分的。” 闻言，冉秋叶笑着摇摇头，“你们啊，就是瞎操心，先把日子过起来吧。” 两人听了都是笑笑。 现在四合院里最舒服的，也就他们三家了。 杨小涛家自不必说，钱跟地位摆在那，而且冉秋叶也不是个花瓶，每个月挣得不比其他人家的少。 翠平一家，别看翠平不上班，但每个月都有补贴，而且也不少。 更何况，余则成的津贴年年往上加，孩子上学都不需要钱，花钱的地方不多，家底也是深厚。 最后是刘玉华家，这一家里面双职工，日子比起大部分人家都舒坦。 “秋叶，咱们这歇一阵，啥时候开工？” 翠平咬着一根黄瓜，整个人都闲不住。 这坐月子，就跟上刑似的，让人难受。 好容易做完了，可孩子太小，没人带着，她也只能在家看着。 冉秋叶也挂念着学校里的孩子。 那是她的事业，同时也是她的心血。 “等过了百日吧，到时候咱们去乡下看看，孩子也能放下。” 冉秋叶思索片刻最后决定道。 “好，咱们到时候一起去。” 两人说好后，就说起乡下学校的事情，然后开始往孩子的教育身上聊。 今天杨小涛回来的早，也让几人很是意外。 尤其是冉秋叶，她可是知道自家男人面临的压力。 这大半个月，几乎每晚都要在家里忙碌到半夜，一早起来的时候，人就离开了。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冉秋叶抱着嘟嘟起来问道，杨小涛接过嘟嘟准备用胡子扎扎，却被冉秋叶一把抱过，“胡子拉碴的，别闹。” 杨小涛笑笑然后摸了下，“今天这不周末嘛，给自己放半天假。” 随后跟刘玉华翠平聊了几句，这就走进屋里准备洗漱。 洗头，刮胡子，整理一番，又是个帅青年！ 自恋的夸了一句，杨小涛便来到院子里，准备给家里添个双人床。 毕竟家里添了一口，今后保不齐还会有其他孩子。 得提前准备。 找出木工的工具箱，从屋子里弄门板钉子，就在院子里砰砰锵锵的干起来。 等到快天黑的时候，这次才将半成品收起来，找来油布铺好，便准备做饭。 来到厨房，杨小涛拿起迦楼罗刀，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牛肉，对着就剁了起来。 “秋叶，你家这位又要做啥好吃的？” 翠平听到剁肉的声音好奇问道，冉秋叶回头看了下厨房，摇头说道，“不清楚，他做啥吃啥。” 刘玉华脸上浮现出一抹羡慕，当然这羡慕的是冉秋叶的身材。 都生了四个了，而且吃的也不少，可这身材，就跟刚结婚的小媳妇似的。 要是按照以往的经验，生几个孩子后，该胖的得胖，该粗的得粗啊。 尤其是那皮肤，松弛的，沧桑的，比比皆是。 就像外面洗衣服的秦淮茹，生了三个孩子，还不是黄不拉几的。 但这些放在冉秋叶身上根本就没用。 甚至她还觉得，这冉秋叶越生孩子，皮肤越好了。 心里更是嘀咕着，要不要跟冉秋叶问问，到底是怎么保持的。 夜幕落下，杨家饭桌上摆放着一盆牛肉丸子，里面的西红柿红橙橙的，几个孩子不断咽着唾沫。 盆子两边还有鸡蛋炒韭菜，白菜炒肉，炒土豆丝和凉拌黄瓜四个菜。 “陈大爷回信了。” 杨小涛坐下，苗苗拿着酒瓶给倒上酒，杨小涛笑笑，对着冉秋叶说道。 “在哪？” “王主任说的，赶明拿回来。” 冉秋叶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牛肉丸子放在杨小涛跟前，然后又给几个孩子舀上，这才给自己一碗。 这一下，盆里就只剩下汤了。 “估计是听到咱们的好消息回的信。” 杨小涛说着将自己的碗跟冉秋叶的调换过来，“十有八九想问问孩子咋样，然后再关心一下。” “嗯，有可能也埋怨一句，陈哥落后了。” “哈哈！” 冉秋叶见此也习惯了，听杨小涛如此说，“这有什么好比的。” “嗨，你还不知道啊，这老一辈的人，就是看的传宗接代，看的男娃子。” “当然，在我这里是穷养儿，富养女。” “但这心里都是一样的。” 杨小涛补充一句，然后看了眼苗苗三个，只是这会儿三小都低头吃着饭。 倒是端午抬起头，嘴角上还挂着米粒。 刚才他听到啥了？ 穷养儿子？ 那闲在家里. 小道脑袋瓜子数了数，加上还不会说话的，就两个男孩，然后三个女孩。 所以他们家，是富的？ “好好吃饭。” 冉秋叶看了眼端午发呆，“一会儿吃完了写作业去。” 端午立马低头，舌头顺道将嘴角的米粒舔到嘴里。 心里却是叫苦，这白天累了一下午，晚上还要写作业。 我还是个孩子啊。 杨小涛见了低头笑着，自家这儿子啊，长大了估计是当不成老师了。 “外公那里也打过来电话，估计十一前会上来。” “跟外婆一起？” “嗯，大姨也要一起。” “那得提前准备下房间。” “没事，时间来得及。” 一家人吃过饭，冉秋叶收拾好，杨小涛这才带着东西来到后院。 这段时间冉秋叶不太方便，老道就跟叶老凑到一起。 带着一饭盒牛肉丸子，杨小涛来到老道家里。 门口，天尊看到杨小涛过来忙摇晃着尾巴。 走进屋里，两个老头正吸着烟聊着天，桌上还摆着几个盘碗。 “你们俩聊啥呢，这么起劲！” 杨小涛将饭盒放在桌上，老道从一旁拿出个杯子放在杨小涛跟前，“没说啥，闲聊。” 杨小涛盘腿坐下，拿起酒瓶给两人添满，又给自己倒上。 “你这下午就跑回来，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老道呲溜一声喝着小酒，叶老酒量也不小，只是喝酒很克制，“是啊，前一阵听说你在搞飞机，这是有着落了？” 杨小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不过也快了。” 杨小涛有种感觉，距离成功没几天了。 “今天早回来，那是高兴啊。” 说着放下酒杯将事情说了下，其他人可以不说，但这两位身份地位在这，说了也没啥。 “啥？一个亿？” “你丫的真的坑来一个亿？” 老道声音变了，叶老也从斜躺着坐起来。 两人都知道杨小涛这段时间的‘骚操作’，那是将沙漠的人当土豪对待啊，可人家虽然是土豪，但人家不傻啊。 要不然能够有这身家？ 两人对杨小涛小动作不抱希望。 只是现在看来，这土豪的脑子，还真是不一般啊。 不，应该说他们这些穷人的脑子跟不不上人家的回路啊。 “瞎吆喝啥，不就是一个亿嘛，用得着这样啊。” “再说了，什么叫坑，这叫正常的经济往来，是你情我愿的，咋到你嘴里就成坑了。” “老道，我必须批评你，思想觉悟有些落后了啊。” 杨小涛淡定的说着，老道却是伸出手指头，“你，你丫的，还在这跟我装。” “说的自己像是见过似的，别说一个亿了，就是抹去俩零，你见过没？” 杨小涛听了感觉这问题有点棘手，算了，还是保持沉默吧。 老道说完，还觉得不自在，拿起酒杯就往杯子里倒上，然后吸溜一口干了。 叶老端起酒杯，直接一口干下去。 “一个亿，分一半，五千万，换算一下，一个亿应该是有的啊。” “这下，太阳能电池有着落了啊。” 听到叶老如此说，杨小涛眼前一亮，随即凑前，“师公，上次陈芳师伯还有联系过吗？” 叶老一听就知道杨小涛的打算，摇摇头，“没有，估计他们还没下定决心吧。” “不过，我觉得，这事咱们得帮忙。” 杨小涛点点头，“忙是肯定得帮的，咱们又不差那点钱，是吧。” 一旁老道听了眯着眼笑着，还别说，九部现在就是有钱。 “但我还是想要争取下。” 闻言叶老没有多说，他知道杨小涛是有主见的，于是沉思片刻，随后笑道，“上次我听你说要搞卫星通讯，我认识个人，以前在合众国的时候研究过步话机，在光电信息通讯方面，很有才华。” “回来后，我们联系不多，但这人是个有才的。” “兴许能够帮到你。” 杨小涛一听哪还管什么中科院的，这两人真要是能帮忙搞出来，老子自己出钱造个卫星。 到时候，大不了跟师傅说说好话，再让老丈人帮个忙，还愁送不上天？ “师公，您赶紧说说，这人啥情况？在哪？我明天就去让人找找。” “这样的人才，要是不来咱们九部，那咱们可就亏大了啊，他自己也得亏啊。” 杨小涛激动着，叶老也是笑着，然后轻声说道，“这人叫术兴北，年纪比我小点，我俩只能算是认识吧。” “术兴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杨小涛皱起眉头，不清楚到底是前世听过还是这辈子听的。 但这人，应该是个名人。 能被杨小涛记住的，没一个简单的。 “他现在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不过前一阵我听说他答应了齐鲁大学的聘任，去做了老师，你可以打听打听。” “好，齐鲁那我有人啊。” 杨小涛想起那豪爽的面容，登时有了主意。 仨人在饭桌上聊了好一会儿，天色渐黑，杨小涛就扶着叶老回了中院。 随后才回家，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就知道端午在里面写作业，那小脸上委屈的表情，隔得老远都能看到。 想了下，杨小涛于是走进书房，在端午好奇下，拿起桌上的设计图纸开始展开。 “爸，这是飞机吗？” 端午将铅笔一扔，脸上充满好奇。 “对，这是爸设计的飞机。” “哦！” “那，爸，这是什么？” “这个啊，这是飞机里面的油箱。” “这个呢？” “这是轮子啊，不过这里面是缓冲装置，里面有液压油” 杨小涛仔细解释着，端午眼中的兴趣越来越浓 冉秋叶送走翠平，路过窗外时看到这幅场景，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笑容，不由想起老爹对他说过的话，‘父母，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啊。’ 2450 你丫的见过一个亿吗？ 第二天，杨小涛早早起来，将苗苗跟端午送回乡下小学，顺便在村里跟太爷杨大壮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几人都挂念着小嘟嘟，杨小涛表示找时间带回来认认门。 随后离开杨家庄，开车一路来到九部。 过了大门，还没将车停好，就看到李洪峰，刘怀民，杨佑宁等等二三十号人聚在楼前，仔细一看九部的高层都在这。 就是平常不经常出门的梁作新也在一旁站着，而在他身后两个快反中队手上拿着家伙，正在待命，六辆夔牛装甲车排成一排，上面的机炮看的杨小涛眼睛直抽抽。 这丫的是要干嘛？ 没事将这些大杀器搞出来干嘛？ 这可是四九城啊。 更让杨小涛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在九部存在感很低的陈明礼，这次也出现在队伍中。 这位明面上的身份不显，但人家可是内务的人，背后关系厉害着呢。 不过眼下这位出现了，就说明事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只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肯定有事。 杨小涛赶紧停下车，然后朝着众人走去。 “不是，我说这是啥情况？” 杨小涛下车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惊奇，“今天啥日子啊，这么多人聚一起！” 来到跟前，杨佑宁就忍不住的笑着，“啥日子？当然是大喜的日子啊！” “今天可是有一个亿啊，这不得赶紧的，去拉回来嘛！” 杨小涛听杨佑宁这样说，瞬间明白啥意思了。 老洪也走到跟前满脸赞誉的神色，“我听说，你把鹏总摆了一道？留下一半？” “厉害啊，厉害！” “想当年在鹏总手下多少骄兵悍将啊，各个都想占便宜。” “可谁有这本事啊，却不想，让你给做成了。” “你小子行！厉害！啧啧！~” “咳咳！” 杨小涛看老洪伸出大拇指，连忙伸手捂住，可不敢让他多说，“老洪，这可不能乱说啊，这是鹏总体谅咱们辛苦，特意照顾咱们，你可不能乱传啊！” “还有啊，你们都别瞎说。” “会出人命的。” 杨小涛看着杨佑宁一脸笑的不行，紧张的不行，这要是传出去，让鹏总面子往哪搁啊。 老洪眯着眼嘿嘿笑着，“行，不乱传，但这钱…” “这你放心，该咱们的，都归你管！” 杨小涛豪气的说着，反正这是九部的钱，不管给谁肉都是烂在锅里。 “那不用，我们只拿后勤处应该的一份就行！” 老洪笑着，他不贪心，但后勤处负责九部的供销，压力可是不小。 有了这钱，就能做更多的准备。 “老洪，你这么贪心啊，谁不知道后勤处是大头，你这样，我们宣传也要啊！” 老洪说完，一旁的陈宫立马开口。 他是干过后勤的，自然清楚后勤的摊子有多大。 真要按照后勤处的需求给，估计得占三分之一。 结果杨佑宁给个白眼，“得了吧，现在就属你们宣传处有钱！说，你们这段时间从冤大头那挣了多少？” 陈宫也不含糊，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万，美刀！” “没办法，人家手里就没别的钱！” 靠… 混蛋… 丫的请客… 陈宫说完，立马迎来一阵叫骂，陈宫也不在意，身后宣传处的众人同样是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可是他们凭本事挣的，浪费多少唾沫星子啊。 “既然你们都挣了这么多了，就别分了！” 李洪峰开口打趣着，陈宫立马不干了，“不行，不行，这才多少啊！” “那是一个亿啊，一个亿，咱们怎么也得五千万吧！美刀！哈哈…” 陈宫直接笑出声音，王国栋这时来到杨小涛跟前默默说道，“医院建设需要钱！” 杨小涛看着王国栋一副憨笑模样，登时无语，“所以，你们这些人一早的过来，就是为了去，拿钱？” 杨佑宁听了过来拍着杨小涛的肩膀，“什么拿钱，那是去帮忙清点！” “一个亿啊，你这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吗？” “没有吧，我还没见过这么多现金呢！” “必须看一眼，必须见一见啊！” 陈宫听了也是心动，虽然不是自己的，但这种场合，他们可没见过。 甚至，这辈子，错过这机会就再也见不到了！ “出息，不就是一个亿嘛，一堆纸，有什么好看的！” 杨小涛不屑的说着，只是刚说完就感觉到周围深深的恶意，连忙改口说道，“不过为了确保安全，大家一起去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就对了嘛！” 杨佑宁拍着杨小涛的肩膀，“这么大的事，咱们九部可得慎重对待，不能让对方寒了心啊！” 杨小涛连忙点头，“对对，咱们早点出发，早点运回来！” “可别被人给打劫了。” “对对，赶紧的，出发！” 说完，众人就招呼着上车，随后一行车队离开九部，往机场走去。 四九城，军用机场，仓库里！ 王铭海看着眼前的飞机，眼睛里都是炽热。 一旁张老脸色也没那么平静。 就是飞机周围那些值守的士兵也觉得眼花。 他们从来没想过，一亿张纸，捆在一起，摞成一个正方体，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那绿油油的颜色，是远处的草木无法比的！ 咕咚 张老听到王铭海的口水声，随后瞅了眼，“出息！” 随后目光放转移，落在成捆的绿币上。 “不就是点钱嘛，用的着吗？” “你看看外面的飞机，哪一架拿出去，不都是十来亿以上，比这值钱多了。” “有这么多飞机在，你还在乎这点啊。” 张老说着目光并没有移开。 王铭海听了张老的话，不仅没有感到羞愧，反而比之前更加热切的说着，“领导，那是飞机，这是钱。” “您还真能将它卖个几十亿啊。” 闻言张老冷哼一声。 “况且，咱们要是有了这么多钱，够买外面多少架飞机啊。” 这话倒是说到张老心坎里了。 “你说，这么多钱，九部的经费足够了吧，这蓝驹会不会加快一点？” 王铭海一听就知道张老的打算。 前些日子，九部给他们送来四架白驹战斗机，按照杨小涛跟张老的约定，二十架飞机，连同蓝驹共送来了十六架，剩下的四架估计再过俩月也就完成了。 可送来的都是白驹啊，有蓝驹比着，谁还要白驹啊。 当然这话也就他们自己在心里想想，要是被其他兄弟部队知道了，肯定得开着歼七过来跟他拼命。 “这个不好说，据说这钱是给他们用来研究飞机的，就是沙漠之鹰的。” “没看到人家都派人来盯着嘛，这是怕咱们掺一脚啊。” 王铭海看着不远处的一群顶着白布的男人。 “哎，也是上次太狠了，三个亿就给了三百万，还是国内币，这让人家九部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这九部的人啊，邪性，当真邪性，竟然还能从外国人嘴里扣下来钱，厉害啊。” 张老感慨着，王铭海立马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领导，我猜啊，这事十有八九是杨小涛搞出来的。” “也就他脑子活泛，其他人不敢的！” 张老点头，“我估摸着上次他算计鹏总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这小子，等着看吧，下次鹏总不得好好招呼他呢。” 王铭海听了撇撇嘴，“鹏总疼他还来不及呢，不然会答应这么离谱的要求啊。” 张老听了回头看了眼王铭海，让王铭海有点不会了。 “我发现，你这家伙脑袋瓜子也挺好使的，你不会哪天也跟杨小涛似的，给我下套吧。” “哎呦喂，我的老班长，我是那种人吗？” 王铭海一脸的苦涩，自己这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行了，吓唬你的。” “你要真有那本事，我只会开心。” 王铭海张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到底是该下套呢，还是该下套呢？ 嗤 不远处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 两人看着仓库外的车子，嘴角都是一扯。 然后就看到陈老跟一名头戴白色头巾的人走进来。 “老陈，你来的挺早啊。” 张老上前跟陈老打个招呼，“啥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回来报告完，就在家里休息。” 陈老笑着说道，然后看到不远处停放的飞机，对着一旁的哈桑点点头。 哈桑会意，对两人客气点头，就往一旁的同胞走去。 他要做个交接，然后才能将这笔款项带走。 “怎么样，出行还算顺利吧。” 陈老点头，“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而且，出去一趟见识了不少事，也被不少事情震惊，总之一句话，外面的世界乱着呢。” 张老听了哈哈笑着，“他们乱他们的，咱们发展咱们的。” 陈老点头，然后看向不远处停放的飞机，透过机舱，看到里面的场景。 因为负责国内经济的规划，所以钱他没少见。 就是没想到，这次对方直接空运过来一堆现金。 要知道，就是上次的三个亿，对方也没有送过来，而是转为外汇，直接打到外汇账户上。 正是这些钱，外贸那边采购了不少东西。 他这次去联盟也看好了一些机器，顺便给买了下来。 像眼前这种土豪的做法，估计也就这些沙漠的骆驼土豪了。 “这些钱，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张老突然开口，满是好奇。 他虽然得不到，但想找个热闹看。 陈老听出张老话里的不怀好意，摇摇头笑道，“该咋办就咋办。” “到底咋办？” 张老还是不死心，陈老双手抱胸淡定说着，“就那么办呗！” 张老不想说话了。 嗤嗤 两人说话的时候，外面又响起刹车的声音。 只是这次声音更大，更多。 然后就看到一个车队停在外面，后面还有装甲车的身影。 一旁负责警戒的战士脸上都是无奈。 这群家伙连装甲车都搬出来了，更重要的这些装甲车比他们用的还要好啊，一看就是最新研发生产出来的。 他娘的，自己生产就是牛，啥时候都能用新的。 领头的几个吉普车上快速下来几个人，然后快步往这边走来。 “得，来正主了。” 张老也学着抱起膀子，一副看戏的样子。 杨小涛带头走进机库，就看到陈老张老和王铭海站在一起，心里咯噔一下。 身后的李洪峰杨佑宁几人也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心里响起一道声音，不好，要遭。 “首长，您回来了啊。” “好久不见啊，真是好久不见啊。” 杨小涛压下内心的波澜赶紧上前跟陈老见过。 陈老笑容挂在脸上，“回来好几天了，也不见你上门看望，这话有点假啊。” “哪有，这不是正想着忙完带着成绩去看您嘛。” 杨小涛赶紧找补着，陈老却是眉头一挑，“这就是你的成绩？” 说完看向一旁的钱堆。 众人呼吸一滞，杨小涛神情不变，“对啊，这就是我们这段时间的成绩，回头我们都给您搬家去，说不定睡在上面踏实呢。” “滚蛋，小子说什么胡话。” “老子可不敢睡在上面。” 陈老被杨小涛俏皮话搞得无语，大庭广众下又不好动手，只能拿眼瞪了下杨小涛，“这钱你点一下，到时候该咋办咋办。” 张老在一旁听了直摇头，这家伙就不能说明白点？ 倒是杨小涛听了一口答应下来，“好，我知道了。” 张老看向杨小涛，很想问一句，你丫的知道啥了？ 两人见过面，李洪峰刘怀民等人也过来跟陈老见面，顺便汇报着最近情况。 没一会儿，哈桑快步走过来，“陈先生，杨先生！” 两人同时看向哈桑。 “我们已经交接好了，这是我们伟大的国王陛下给您的感谢信，还请您尽快完成，他老人家非常希望能够献上这份礼物。” 说着，哈桑将一封感谢信递到跟前，只是那封面上泛着黄色光芒的装饰品，杨小涛敢确定，这绝不是涂料。 这是黄金。 陈老也看出来了，不过他更想要知道里面的内容。 眼神示意下，杨小涛上前小心接过，不过并没有急着打开。 “杨先生，您可以带走这些研究资金了。” 哈桑骄傲的说着，杨小涛露出感激的神情，然后对着身后的李洪峰梁作新点点头。 很快，梁作新陈明礼就带着人来到机库。 然后，就看到杨佑宁王国栋等人都挽起袖子帮忙。 杨小涛跟陈老张老走到飞机前，就看到梁作新守在一旁，陈明礼正带人清理外面的网线，随后双手一掐就是五摞递给杨佑宁。 杨佑宁双手掂量掂量，就像是买肉习惯性的试试斤两似的，然后递给身旁的陈宫，回头再次看向钱堆。 杨小涛自动的给杨佑宁心里配上字幕，‘小钱钱，好多小钱钱’ 2451 跟上，别掉队 实践证明，所谓的一个亿，摆放起来也就那么点，还没一间屋子大。 所以搬运起来也不费事，一人一捆传递着，直接装在四辆装甲车里，前后加上清点，也不过是二十来分钟。 可众人的兴致却是很高，尤其是老洪跟杨佑宁，全程都参与着，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杨小涛与陈老跟哈桑在一旁交流着，直到众人将钱全部搬运完成，这才跟哈桑分别。 随后，众人登车，在一众护卫下离开飞机场。 杨小涛也是跟陈老一起上了车，往九部赶去。 车上，杨小涛听陈老说起联盟那里的情况，风土人情，国家情况，还有这次交流会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联盟内各国科技的发展。 “要论实力，还是民主德意志的底蕴最强。” 陈老感慨着，这次他们看上了对方的一个机床，在张冠宇等人确定下，这台机床的精度要比国内最好的机床‘水星’还要强上一个档次。 对此他们提出来购买交易，结果对方直接拒绝，并没有出售的意思。 没办法，他们只能搜集相关的信息，回来作为参考。 当然，眼下水星机床的能力并没有挖掘出来，国内能够用上的只有寥寥数家企业，其他的就连晨星都没用熟呢。 “这很正常。” 杨小涛在一旁回道，“战前他们就是重要的机械大国，战争期间又搜刮了那么多精华，即便是失败了被人抢走一些，但人家都不是傻子，肯定会将好东西藏起来啊。” “何况，最宝贵的还是知识、经验，这些财富是抢不走的。” 陈老听了点头，“说的对，可惜，对方没有跟咱们交流的打算。” “对了，关于计算器产权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法兰西？” 陈老点头，“他们已经同意购买产权了，并且会按照协议出一千万法币作为购买费用，此外每出售一台，会给咱百分之一。” “我估计，对方现在已经开始注册产权了，相信很快就能咱们联系，获取生产工艺了。” “这方面你们要做好准备。” 闻言杨小涛点头，“这点让工厂招待就行，不过有些东西，像集成电路这玩意，还是自己留手里的好。” 陈老点头，“这点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杨小涛点头，随后杨小涛拿起哈桑送来的感谢信，一旁陈老也有些好奇。 “上面写的什么？” 陈老看不懂，杨小涛仔细看了眼，随即开始读了起来。 “尊敬的杨小涛先生，感谢您能够理解一名儿子的心情…” 整封信里大部分都是感谢信，除了最后面的邀请。 “他邀请你去？” 陈老有些惊奇，脸上突然变得凝重。 对方是谁？ 杨小涛是谁？ 不客气的说一句，杨小涛在人家眼里估计听都没听过，要不是这次沙漠之鹰项目，要不是凑巧碰到这回事，杨小涛这个名字想要传到对方的耳朵里都难。 有猫腻，肯定有猫腻！ “我不知道啊，反正信上就是这么写的！” 杨小涛见陈老如此反应，也是好奇。 将感谢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就一页纸，简单的感谢，简单的邀请。 “有可能就是客套一句，就像咱们这别人帮了忙，随口感谢一句，赶明请你吃饭。” “就是句客套话，谁当真了谁是傻子。” 杨小涛笑着解释，陈老只是平静的点头。 可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这种算是私人信件的邀请，有时候比正式的还要正式。 尤其是对方的身份。 要知道，华夏有句老话，金口玉言！ 到了对方的地位，说的任何话都不可小视。 “这封感谢信先给我！” 陈老想了下，最后还是没拿定主意，准备回去找人再商量商量。 杨小涛正摸着封面上的黄金骆驼确定真假，听到陈老如此说，也只能将其交上去。 同时心里又有些忐忑，这点黄金都要上交，那身后车子里的五千万… 小心观察下陈老的表情，见对方蹙眉沉思着，杨小涛也不敢开口。 只希望，这次别跟上次似的，只给个百分之一！ 车子在道路上缓缓前进，身后负责押送的保卫科面色紧张，手掌紧紧握着枪，生怕跑出来个打劫的！ 后面车子里！ “老刘，你说这次真的能给咱们？” 杨佑宁伸出一只手在办公中比划比划，冲刘怀民开口。 刘怀民摇头，“不好说啊，不好说！” “只是跟鹏总的口头约定，谁知道上头会不会认啊！” “那你觉得会不会认？” 刘怀民再次摇头，“不好说啊！” “唉！” 两人同时叹息。 “要是这钱给了咱，能干多少事啊！” 突然间，杨佑宁感慨着。 刘怀民听了看向窗外，同样感慨一句，“是啊，现在到处都在用钱，都要支持，我睡觉做梦都是如何发展！” “好钢用在刀刃上，一样上面会考虑吧！” “但愿吧！” 两人沉默着，随后又互相看了看，一起笑起来。 如果是以前，根本就没有这种烦恼。 可现在，这让人有些幸福的烦恼啊，太多了！ 车队后方， 陈宫跟王国栋在一起压阵。 “老王，你那医院建的咋样了？” 王国栋摇头，“硬件好说，就是些房间仪器啥的，咱们凑吧凑吧都能凑出来。” “现在难的是医生跟药品。” 陈宫拿出烟来，想了想拍着王国栋的肩膀，“医生这边不是让人交易南边半岛医院了？” “联系了，但那边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人！” “老胡他们估计得十月以后才能回来吧！” “那你们医院啥时候开张？” 陈宫来了兴趣，“我听杨小涛说，以后职工每年定期体检，这是咱们九部的福利，搞不好还会在各地开分院呢，你可得好好的搞啊！” 王国栋听了直接靠在椅子上，“这事小涛跟我说过，我现在头还疼呢！” “乱七八糟的事一堆堆的，各种各样问题你都想不到！” “我现在啊，最想干的就是回到以前机械厂的时候，就待在车间里，不用操这心！” 陈宫听了直接翻个白眼，“你啊，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多少人盯着你这位子呢，你倒好，还不想干了，要不是杨小涛在这，你啊…” 陈宫没说完，王国栋已经明白话里的意思。 只是，官场上的事他是真不擅长啊！ “唉，我现在算是知道了，高处不胜寒啊！” 陈宫双手抱在胸前，抬脚踢了踢开车的秘书，“车子慢点，别那么快！” 秘书会意，开始放缓车速，跟前面的车队拉开距离。 随后对王国栋说道，“高处不胜寒是真的，但站的高看的远，风景独好也是真的！” “你要是跟不上队伍，可别指望别人拉你啊！” 王国栋不置可否，坐在位子上老神在在。 陈宫见此，不再多说。 两人在一起共事多年，有些话得提点，但也要点到为止。 如果真的跟不上队伍，那急流勇退未必不是好的选择。 车子往前，身后装甲车缓缓前进。 终于，车队来到九部大门前！ 车子靠边停下，杨小涛下车，陈老落下车窗。 “还有件事！这次墨城奥运会，咱们会参加。” “十月份吧，现在正在抓紧筹备。” “上面有意从工人中选拔一部分人充当运动员，你们九部也要动起来，让工人们参与其中。” 杨小涛愣了片刻，随后点头。 等陈老车子离开，身后负责押运的装甲车跟在后面。 没多久，刘怀民几人来到大门口前，目送车队远去。 “这回来，能带多少？” 杨佑宁看着快要消失的车队，嘴里呢喃着，问出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众人目光看向杨小涛。 “不知道，首长没说。” 杨小涛双手一摊，他也想知道啊。 “走吧，是福不是祸，等回来就知道了。” 李洪峰看得开，对众人说完，就带头往九部走去。 杨小涛跟在后面，心里还想着昨晚叶老提起的事。 陈宫王国栋也都跟上，一行人走着，但心里仍旧挂念着。 回到办公室，娄晓娥刘丽雪两人眼中不离杨小涛，都想知道第一手消息。 结果杨小涛啥话都没说，回来就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老汪大哥，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 杨小涛开着玩笑，电话那头汪大海手上中拿着一根青萝卜啃着，听到杨小涛的声音立马眼睛笑得迷成一条缝。 “好，好着呢。” “这任务下来，全厂都热闹的跟过年似的，不知道多好呢。” 嘎嘣 说到高兴处，汪大海一口咬下一块萝卜，“就是喝酒没个痛快人，老刘这家伙也高升了，去找他喝酒，每次都是一堆话，喝不到一半就有事离开。” “哎，咱们也知道不是一路人了，喝不到一起，没法尽兴，这以后就不去了” 杨小涛拿着电话听汪大海那头唠叨，他清楚要是自己不打这电话，对面的人不会说这些。 同样的，他只会将这些话憋到肚子里。 “行了，老汪大哥，咱们喝酒还用找人啊，找我啊你。” “上次有了孩子，就请了几个家里人，你要是想喝酒，就带点花生过来，要今年刚打的啊，别拿去年的糊弄我。” “嘿，你这家伙，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了。” 对面的声音明显高昂起来，“等着，过两天我就去找你。” “这次，我带着好酒好菜，咱爷们好好喝一顿。” 汪大海将手里的萝卜放在一旁，一边说着一边咧开嘴笑着，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杨兄弟还是那个小杨兄弟。 没变！ “对了，你这次打电话干嘛？” 汪大海也知道杨小涛不会闲着没事找他专门喝酒，连忙问道。 “这样，我这边想托你打听个人，这人应该在齐鲁大学里面当老师。” “我这边有人推荐他来搞研究，但具体情况不清楚，所以让你提前帮忙打听打听。” “当然，如果没有的话，最好能够找到有用信息。” 杨小涛将情况说了出来，汪大海立马应下，“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对了，那人叫啥名字？” “束兴北？好，我这就亲自去趟。” “客气啥，等我好消息。” 挂断电话，汪大海将手里的青萝卜啃的只剩下白根，并没有急着动身。 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响起刘德辉喝酒时候跟他说起的话。 “大海，我这次离开汽车厂，说实在的，真舍不得。” “但，我不想就这样，被别人落在后面。” 汪大海清楚，这个‘别人’说的就是杨小涛。 想当年，杨小涛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个技术员。 可现在呢？ 九部的老大。 当年跟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没有他们现在跟杨小涛的差距大。 短短几年就到了这种地步，别说刘德辉了，就是他也有些小心思。 可现在，听到杨小涛没有变味的声音，想想这些年来，杨小涛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始终叫他一声，老汪大哥。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想的？ 他这辈子已经看开了，没那么多心思。 坐在椅子上的汪大海突然笑了，然后起来对着门外喊道，“小牛，小牛！” “死小子，又跑哪去了，赶紧滚过来。” 砰咚 门推开，小牛慌张的跑进来，“厂，厂长，您找我？” “跑哪去了？” “我去车间了，您让我去盯着点，刚，刚回来。” 小牛慌忙解释着，汪大海摆摆手，“算了，赶紧准备车，咱们去趟鲁大。” “鲁大？咱们去招工人啊。” 啪 汪大海将萝卜根敲在小牛头上，“问那么多干嘛，赶紧去。” “好嘞！” 小牛一溜烟的跑出去，汪大海却是背着手，嘴里嘟囔着，“花生米得带上，酒也得带着。” “对了，还有那煎饼，得带点.” 2452 小杨，合作不？ 九部，办公室。 杨小涛挂断电话后，再次拨通津门电子厂厂长桂明的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迎接上面的检查。 随后就是让王坤刘永强他们做好计算器产权交接的准备，有些技术需要拿出来，但有些技术需要保留。 尤其是基础产业，这个不在合作范围之内。 就像高纯度硅的提取，杨小涛可没有义务教会法兰西。 交待完事情后，杨小涛放下电话，便开始继续忙着设计沙漠之鹰。 刘丽雪两人见杨小涛打完电话就没了动静，一个人在办公桌前忙活，自始至终都没提钱的事，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猜测。 估计是，十有八九又黄了。 趁着杨小涛忙碌，两人打个眼色出门打听消息。 杨小涛对此一无所知，全身心的放在设计图的研究上。 他有种感觉，今天，或许就是双喜临门的日子。 中午，吃过饭后，杨小涛往办公室走着，就听到身后杨佑宁大步跑过来，脸上的笑容就跟吃了蜜蜂屎似的，压都压不住。 “老杨，你这是咋了？” “嘿，出来了，刚才老梁他们回来了，猜猜这次给了多少？” 杨佑宁就差手足舞蹈了，整个人欢快的不行。 杨小涛见他这幅模样，就知道肯定是好消息。 于是，大胆的想了一下，“一个亿？” 瞬间，杨佑宁脸上的笑容消散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结果？” “是不是陈老跟你提前说好了？” 说话间，一股子幽怨。 杨小涛可受不了他这眼神，赶紧解释，“没，要是陈老跟我说了，我有必要隐瞒吗？” “我是想到鹏总答应的事，陈老总不能拆台吧，再说了你这幅天上掉馅饼的样子，要是少了能高兴成这样？” “所以啊，很容易猜的。” 杨小涛解释着，然后回过神来，“真的给了一个亿？” 杨佑宁也不计较了，反正钱已经到手，还有啥好说的。 “对，准确的说是一亿两千万，正好一半啊。” “咱们九部这次，真的是颗粒满仓，要发达了啊。” “走走，咱们看看去。” 杨小涛拉着就往财务走去。 这会儿，估计正在交接吧。 果然，来到财务部门前，就看到一群保卫荷枪实弹的守在周围，屋子里面不少人正在进行清点工作。 见到杨小涛过来，李洪峰率先迎上来，“这次带回来一千万的现金，剩下的都打在公共账户上。” 杨小涛点头，那么多钱带回来还得找地方安放，还得找人专门看守，不像现在这样，只是一千万。 嘶~ 看着几乎占满屋子的一堆钱，杨小涛有些眼花。 这，都是大团结啊。 一张张十块的大团结啊。 “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出个百元大钞。” 一旁李洪峰听了默默点头，“对啊，这，清点起来，太费事了。” 然后，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 “老李，陈老跟我说起一件事！” 杨小涛想起陈老说的，关于工人参与奥运会的事，虽然他觉得这事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但毕竟是上面安排的任务，九部也得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至于能不能选上代表国家参与奥运会，这点杨小涛看的很开。 毕竟历史上的奥运第一块金牌还得等到84年。 所以，这次就是重在参与吧。 杨小涛将情况说完，李洪峰跟老洪几人登时来了兴趣。 “我看咱们可以先搞个运动会，选拔一批好苗子啊。” 杨佑宁眼中闪着精光立马有了主意。 陈宫会意，“对对，咱们得大力支持啊，正好丰富工人同志们的精神生活啊。” “我看行。” 刘怀民也开口表示同意。 这两年，其他地方不清楚，但他们原先红星机械厂的工人精神面貌可是大大改进，工人们平日里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工作之外的生活非常单一。 若是借这次机会丰富工人的业余生活，不失为一件好事。 “体育强身，也能强国。” “我觉得可以。” 老洪也开口主张同意。 李洪峰见此，更没有拒绝的理由，几个人拍板就将这件事定下来。 对此杨小涛没有参与，他现在忙着呢。 “你们自己搞就行。” “对了，最好问一下奥运会有哪些项目啊，别做无用功。” 说完杨小涛就离开财务室。 身后杨佑宁喊了一句，“小杨，我觉得你可以参加举重，保准能够拿个冠军回来。” 刘怀民陈宫几人也都笑着，他们对杨小涛的力量了解比较深刻，当年一个人就能将打井机抬起来，那劲大的，整个轧钢厂找不出第二个来。 杨小涛摆摆手，直接往回走。 他要去的话，还真能拿个奖牌回来。 不说别的，就举重肯定没问题。 田径的话，好好锻炼锻炼，补充下专业知识应该也没问题。 但，他没时间啊。 钱的事情有专人进行看管，这点不需要杨小涛操心。 他该操心的是，如何将这些纸变成发展的实力。 上次分给就不的三百万换算下来就是七百五十万，到现在为止，能留下的也就十来万，其他的都给了地方拨款。 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艰苦朴素得有，但这是一种精神。 精神不能落后，但物资保障也不能缺。 这就是用在刀刃上。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沉下心来继续忙活，但九部的其他人却是浮躁起来。 这也容易理解，就像一个租房子吃泡面的青年，突然彩票中了一个亿，能压住内心的激动才怪呢。 当然，同样浮躁起来的还有很多很多人。 七机部。 王老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茶杯，虽然一脸的平静，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啊。 一亿两千万。 这，这多少钱啊。 换成大团结，估计这间办公室都盛不下吧。 不，肯定盛不下。 目光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撒嘛着，眼神却是涣散。 要是他们七机部有这么多钱，火箭一下造两个，飞一个留一个，哪像现在这样，在地上瞎鼓捣，还要模拟一个个实验，搞得设计人员脑袋都大了一圈。 要是他们七机部有这么多钱，他也去搞个第七人民医院去，谁不想自己手下的人能够嬉笑欢颜啊。 要是 “不行，不行啊。” “再这样下去，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王老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 心里开始数着九部的情况。 从合金研究所开始，后面是军械研究所，然后是医药领域，这些或多或少都有了成果。 可后面的这些就让人眼馋了啊。 先是高纯度硅的制造，这直接给新行业开启了大门啊。 俱老钱那家伙说，这玩意要是做好了，会改变未来的战争模式，甚至他们的火箭导弹都得用上。 为此他也安排人按照九部提交的办法生产高纯度硅，结果. 做是能做出来，但太他娘的费钱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做出来也没用处啊，他们的集成电路还是个萌芽状态。 如此，这平均每做出来一次高纯度硅，都要亏上数万块钱啊。 本来就是日子清贫，哪遭得起这般霍霍啊。 所以说，这就是有钱人‘活’，跟他们七机部无缘啊。 然后就是计算器，这丫的一个专利都能玩出花来。 关键是人家真的挣钱啊。 一下子，不仅将成本挣回来了，还有富裕。 羡慕啊。 然后是太阳能电池，听说中科院那边也在做，但投入跟收成不成比例，就一个高纯度硅的半导体啥的，就让中科院的老家伙们挠白了头。 最后就是九部还在研究的计算机了。 这东西原本就是七机部的，当初成立这个部门就是因为他看好，只是这些年下来，要么是思路问题，要么是资金问题，计算机的发展一直是不温不火。 可谁想到，去了九部，这资金不是问题了，更重要的是好像找到了思路，据说进展是一日千里啊，第一块集成电路板都要做出来了，真他娘的，想不到啊。 “不行，这么好的东西，不掺和一把，心有不甘啊。” 嘴里说着，王老直接走出门来到钱老办公室。 “老钱，九部的事你知道了吧。” 钱老正在测算着火箭飞行轨迹，听到王老如此说，放下笔问道，“你是说这次挣的钱？” 王老一屁股坐下，“对，这钱可不少，一亿两千万啊。” “有了这笔钱，九部的发展就像安装了翅膀，想不飞都难。” 钱老点头，“九部确实有几个好项目，这资金来的是时候，就是火中送炭啊。” 说到这里，钱老也有些欣慰。 毕竟杨小涛也算是他的学生，能够做出这些成绩，他这个做老师的也很有成就感。 “老钱，咱们要是这样下去，会跟不上脚步的。” 王老没有钱老这欣慰，只是有担忧。 不等钱老询问，王老直接说道，“九部的高新科技发展会带动许多产业进行变革，而咱们七部就有很多与之相关的研究。” “你想，若是咱们跟不上九部的步伐，后果会咋样？” “就像你说的，集成电路，计算机，在未来会成为火箭的重要助力。” “但我们自己都做不到，到时候拿什么配合人家？” 钱老有些明白王老的意思了。 就是怕七机部的发展跟不上九部的速度啊。 而现在看来，这种情况很有可能。 一块太阳能电池就让中科院的人焦头烂额。 技术，都告诉你了。 但，能做出来未必能够产业化生产。 这实验室的研究跟正常生产完全是两码事。 而他们七机部跟中科院有些相似。 火箭导弹需要的控制系统也要与时俱进，而集成电路就是下一步的发展目标。 他们已经落后了，要是不赶上去，将来就需要耗费十分力气去追赶。 “所以，你想合作？” 钱老洞悉王老的意思，开口询问。 王老点头，“我承认，这里面有私心，毕竟九部现在可是土财主啊，咱们这些穷弟兄都过着苦日子，谁不想找人接济下啊。” “但我更知道，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为此，哪怕咱们七机部跟在九部后面，也无所谓。” 王老说的坚定，说的毫不做作。 他想过很多，但最后都被一个目标所说服。 那就是，让革命建设的脚步快一些，让国家的实力再强一些。 钱老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搭档。 这位搭档别看着平常不太靠谱，爱打秋风。 但骨子里的骄傲与坚持，即便是黄老也未必赶得上。 这些年，七机部也一直想要掀翻一机部自己当老大，以此来证明自己，其中就有这位的坚守。 可如今他能够放下这份骄傲，愿意跟在九部后面，着实让他感到震惊。 “老王，你认真的？” “你要知道，咱们自己也可以研究的，也可以一步步建立起来的。” 钱老肯定的说着，七机部的底蕴不比九部差，甚至在人才储备上比之更强。 所欠缺的就是资金和时间。 但这些，早晚都会有的。 王老听了却是摇摇头，“老钱，咱们一到九，可是兄弟啊。” “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 闻言，钱老一怔，随后笑着摇头，“老王啊，你让我刮目相看呢。” 王老哈哈笑着，“发展是必须的，研究也是必须的，但我们应该将指头攥紧，握成拳头，这样才能打出去，有力量。” “如果分散力量，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啊。” 钱老点点头，然后郑重问道，“既如此，你打算怎么合作？” 王老挠挠头，“还不清楚，我就是有个想法，反正他们有钱，咱们有人，大不了就这样合作呗。” 闻言钱老摇头，“那不行，得有目标，有侧重性，否则就是乱撒谎，搞不好是一场空。” 王老也明白钱老说的有理，只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咋合作。 “要不，你打电话问问杨小涛吧。” 突然，钱老开口笑道。 王老瞪大眼睛，然后双手一拍，“对啊，这如何合作，他肯定知道啊。” “等着，我回去打电话去。” 九部，办公室。 杨小涛刚刚将起落架的设计图拿过来放在桌子上，准备进行最后的实验，就听到桌上电话响起。 放下笔，拿起电话。 “喂，我是杨小涛，哪位？” “小杨啊，我，你王叔。” 杨小涛皱眉，“王叔？” 心里突然警惕起来，这才过了多久啊，电话就打过来了，这不用说，肯定是为了那一亿来的。 “对啊，我，啊！” “啊，王叔，您这是？” 杨小涛试探着问道，电话那头传来王老哈哈的笑声，然后用诚恳地语气说道，“小杨啊，叔这次跟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一句，要不要合作？” 2453 老九，带头大哥 九部，杨小涛办公室。 此刻，杨小涛正翘着二郎腿举着电话，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电话那头，王老正在说讲述着合作带来的好处，当然，这说起话来也是格外的‘温柔’，让杨小涛根本生不出一点‘火气’，只能嗯嗯的附和着，笑着。 但在杨小涛心里却是有些惊讶的。 因为他没想到，这第一个打过来电话的人，竟然是七机部的王老。 在得知上级真的给了一亿两千万的时候，杨小涛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戏。 这么多钱，怎么会没人惦记？ 要知道，这年头想要得到上级拨付款项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而上级给的钱，基本上就是工人的工资，再就是一些任务完成奖励。 也就是说，有多少工人，多少等级一加，算一算，工厂就能凭此去上级那里支取多少钱、工业券，然后回来发给工人。 按照正常程序的话，这些钱基本上不会剩下。 能够剩下的，就是奖励。 而这种奖励，也需要颁发给工人，像什么先进个人，先进集体，技能小组等等。 这是各个工厂的常态。 也是工人称为铁饭碗的原因。 毕竟，只要是工人，只要职级定了，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固定的。 除非工厂搞‘副业’，但这也要上级允许才行。 如此才能跟以前机械厂那会儿一样，给工人们发福利。 否则，就只能在产品上做做文章，搞一些‘残次品’，跟其他工厂进行一下友好的交换。 可以说，如果没有其他收入，工厂是没多少钱的。 工厂如此，作为工厂上级的各个机部，也是如此。 所以，杨小涛在得到这么多钱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人来‘打秋风’。 只是，原本以为第一个打过来的会是秦老，毕竟秦老也派人过来帮忙的，却不想竟然被王老抢了先，这敏锐度，可比老秦强多了。 果然，上级选择王老来当这七机部的老大，真是慧眼如炬啊。 “小涛，叔这边也不是哭穷，也不是非要占你便宜，主要是一个合则强，分则弱的道理啊。” “你看，你们九部有不少优秀的人才，有不少好的项目。” “而我们七机部也有很多优秀的人才啊，项目也跟你们的重合。” “如果我们能够强强联合，如果我们合兵一处，那还有谁能够抵挡我们？” 王老在另一头慷慨激昂着，仿佛挥斥方遒的大将军在给手下打鸡血。 杨小涛依旧是嗯嗯的应付着。 合则强，分则弱的道理他懂。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但怎么个合作法，还是得说明白的。 他可不想将自己好容易营造出来的场面交给一个外行人。 哪怕是内行人，在不确定为人的情况下，杨小涛也不敢轻易相信。 就像前世听说的计算机，明明有机会完成中文操作系统，为啥被自己人阻止了？ 他上学学习计算机的时候，就在想，为啥非要用英文字母来编程？ 明明用中文更加容易理解的，可现在好了，学起来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所以，这辈子有这个机会能够研究计算机，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不管那些什么砖家、叫兽的，吆喝的再好，说的再动听都没用。 先做出来再说。 如果最后真的证明‘中文操作系统’不行，那也是做过了，有实践证明的，能够让人死心的。 否则，一撮人的话想要改变他杨小涛的决心，不可能。 “王叔，这件事.” 噗通 杨小涛正要说话，敲门声响了两声，然后不等娄晓娥起身，就看到门被推开，随后秦老、章老和二机部的钱老从外面走进来。 “小杨，我们来恭喜发财啊。” 秦老的声音传来，杨小涛手上的电话差点掉下来。 而此时，电话那头的王老脸色一变，整个人从座位上蹦起来，“坏了坏了，这群老梆子，竟然抄近道，不讲武德，不讲武德。” 啪嗒 挂断电话，王老顾不得多想直接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老钱，赶紧出来。” 另一边，杨小涛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盲音直接挂断电话，心里估摸着王老是听到这边声音了，说不定正在路上呢。 杨小涛挂断电话赶紧站起来。 秦老三人看着办公桌周围一摞摞设计图没有往前。 “秦老，章老，钱老，您三位咋凑一起来了？” 杨小涛走到三人跟前，然后笑道，“这边比较乱，咱们去会议室说。” 钱老笑着，“我们是不约而同的凑上快啊。” 秦老也在一旁解释，“我们可没通气啊，这一前一后，结果就聚到了一起。” 说话间，杨小涛带着三人来到会议室，身后李洪峰跟老洪两人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两人一听三人来了，立马知道三人的动机，这会儿过来也是怕杨小涛一个人势单力薄，所以赶紧过来帮把手。 本来刘怀民也要过来的，可对方就仨人，己方怎么也得对等吧。 于是就将老洪拉过来，自己在外面等着，预防后面继续来人。 六人在会议室坐下，杨小涛坐在中间，左边李洪峰，右边老洪。 对面秦老在中间，左边是章老，右边是钱老。 六个人和和气气，刘丽雪亲自泡茶给几人端上。 几人都知道刘丽雪的身份，端茶喝水很是客气。 “刚才我电话还没放下呢，那边王老正说着，结果您三位一来，直接就没声了。” 杨小涛端起茶杯喝了口，将王老的事拿出来做开场白。 秦老一听登时跟章老两人交换眼色，于是率先开口，“老王这家伙下手不慢啊，这刚有点消息就打电话了。” “说啥了？” 秦老看着杨小涛，既然杨小涛主动说起这个来，肯定是想借此说些什么。 杨小涛笑笑，“王老啊，那可是一通分析啊，什么人才，什么项目。” “对了他们也在研究集成电路，还将高纯度硅给做出来了，这点非要跟我们一起合作，说啥合则强，分则弱。” “你说这事吧，我们也不知道该咋说啊。” 说着还看向一旁的老洪，后者哈哈笑着，“合作也行，咱们正好太阳能电池板要的多，给咱们用正好。” 李洪峰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七机部还是有很多人才的，我听韩副院长说，他们那里对雷达制导的研究很深刻。” “正好咱们雷达项目正在跟进，可以合作的。” 杨小涛点点头，“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还没等答应，王老就挂断电话了。” “没事，老王这家伙，估计在路上了。” 秦老见三人一人一句跟说相声似的，直接开口点破，“咱们先等等他。” 章老默默点头，倒是一旁的钱老面色有些局促，这种局，他是真不习惯。 闻言杨小涛三人也是笑笑，招呼着三人喝茶，随便聊着。 “秦老，听上面的意思要组织工人参加奥运会，你那边咋安排的？” 杨小涛岔开话题，秦老放下杯子笑道，“说起奥运会这可是咱们国家的大事啊。” “这次听说是联盟推荐，其他加盟国还有一些兄弟国家帮忙，直接将大员那边给拿下了，据说因为这件事，大员的代表还跟合众国的人哭诉呢。” 说到这，秦老立马笑起来，笑得十分畅快。 几人也都知道，秦老这后勤大总管总能知道些内幕，于是一个个的伸直耳朵听着，就是在一旁端茶倒水的刘丽雪也多了些好奇。 见几人都看过来了，秦老也没卖关子，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下。 原本参加奥运会的是大员，也就是说对方顶着国家的名头。 就因为这个，国内多次提出抗议，但在合众国的阻挠下没有任何意义。 但这次，可能是白驹的出现化被动为主动，而抵垒计划的成功，更是刺激了对方，做出了选择。 于是，大员那边就成了被抛弃的小三。 也给了国内在奥运舞台上展现的机会。 “上级非常重视这次奥运会。” “借着这次全球性的运动，展现出咱们国家的全新风貌和民族精神。” “所以啊，这次要当成重要的大事来办，办好了，上面是会有奖励的啊。” 秦老说着，然后又自夸起来，“我们后勤处啊，本来就有运动会这一说，运动员都是从军中选拔出来的，这次上面有要求，这次可是正合胃口啊。” 章老也在一旁点头，“上级的意思是鼓舞全国人民发展体育，动起来，让国民拥有强健体魄。” “只是路要一步步走，先由工人打个头。” 杨小涛听了点头，“我们也没法通知，不过打算召开一次运动会，看看下面有没有能人。” “这主意好，自己内部先选拔一下，到时候交给国家来搞。” 章老点头，“回头我们也搞一下，让下面的人推荐上来，比一比，优中选优。” 老洪因为跟赫总在西北待过一段时间，对国内体育事业的发展有所了解，脸上并没有太多兴奋，只是略微提醒道，“咱们的运动会标准被国际上的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尤其是参赛规则，这个最好提前了解下，免得闹出笑话。” 杨小涛也在一旁提醒道，“说的对，我觉得这次奥运会来的有些突然，一些项目需要提前几年准备竞争的，这次竟然直接参加，有点不对劲。” 听两人如此说，章老三人也都警惕起来，然后不约而同的提高了运动员的选拔标准。 几人在会议室里聊着，外面一辆小汽车快速停下，然后王老一溜小跑来到办公楼，早早得到通知的刘怀民迎面碰上，也不多说，直接来到会议室。 哪知王老刚刚过来，秦老就站起来，对着杨小涛说道，“那就这样，咱们就算是合作完成了啊。” 王老站在门口，一脸的错愕。 啥意思，这是，来晚了？ “老王，速度有点慢啊，这以后啊，有啥事别打电话，直接来。” “看，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你啊，还是回去吧啊。” 说着，秦老来到跟前拍拍王老的肩膀，摇头叹息。 王老张张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早知道打啥电话的，直接来就是了。 “老秦，你不地道啊。” 王老看着秦老幸灾乐祸的样子，直接委屈起来，“你们说啥了？” “我这好容易过来，你总得让我知道啥情况吧。” “对了，小杨” 王老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杨小涛，然后就，感觉不对。 屋子里，除了秦老站出来，其他人都不动啊。 瞬间，王老心落到了肚子里。 “老秦，你这混球，欺负人是吧。” 见王老看破了，秦老笑着坐回座位上，“谁让你耍小聪明的，还提前打电话，能耐啊。” 王老被戳破心思也不在意，走到钱老身边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我再能耐，还不是在你们三个后面啊。” “你们真行，商量好了一起来是吧，把我们外出来是吧。” “亏老子把你们当兄弟啊。” 哼！ 王老刚说完，秦老就啧啧称奇，“你这家伙，还会倒打一耙了啊。” 章老挥手，“行了，估计没人再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开始吧。” 说着众人都看向对面四人，神色严肃。 当然，这最终能够决定的，还是杨小涛。 秦老率先开口，“诸位，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就跟老王在电话里说的那般，合则强，分则弱。” “以前没法合作，但现在，你们九部有了这个基础，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我们就是为此来的。” 秦老说完，杨小涛便代表九部发表意见，“合作，是主流，是必须的。” “这点，没有任何问题。” 听杨小涛如此说，秦老四人立马放下心来，他们最怕的就是九部关起门来不带他们玩。 “但合作，需要有个章程。” 杨小涛说完，对面四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王老率先开口，“我们想要在集成电路，也就是半导体的研究上进行合作。” “这是我们老钱商量到好的。” 后面特意加上一句，就是要告诉杨小涛，你老师说的，你得听。 杨小涛看了眼王老，点点头，然后看向钱老。 钱老不善言辞，这次来也是有求于人，说话有些没底气，但还是说道，“我们核电站的研究需要合作。” 杨小涛点头，核电站搞出来了，对他们九部也有好处。 然后是秦老，“我们想在坦克上做些文章！” 没多说，杨小涛立马点头。 军械研究所那边的主战坦克也在进行中，如今也到来紧要关头，如果有后勤处介入，也能加快进度。 最后是章老，“我们要航空发动机上做些研究。” 杨小涛同样点头。 航空发动机，他手里还有f15的发动机，那可是涡扇发动机，跟现在的不一样。 如果白驹换装新发动机，相信性能还可以提升一些。 四人说完，场中静悄悄的。 刘怀民李洪峰都看向身旁的两人，老洪皱眉，这一个个说的合作，但除了二机部的合作他们能够参与下，剩下的三个他们原本就在做。 不过，这件事的决定权还是看杨小涛的。 众人目光集中在杨小涛身上，就见杨小涛手指轻轻敲击几下，随即点头，“可以。” 说出这两个字后，杨小涛脸色严肃起来，“我们可以在这些领域进行合作，但我需要几位保证，研究成果要共享。” “例如，核电站的研究成果，我们要建的时候，钱老您这边要支持。” 钱老立马应下，“这个没问题。” 原本就是经验积累的过程，这多做一次，就是多一次实践，何乐而不为？ 杨小涛又看向其余三人，“还有合作中要精诚团结，需要用到人的地方，不能小家子气。” 王老听了没意见，秦老章老更没有意见。 他们打的主意就是，九部出钱，他们出人。 只是这样看来，合作的主导权就在九部手里。 不过几人也都明白，这种事，有钱的是大爷。 让九部来做这个带头大哥，也不是不行。 2454 盾构机设计图 随后，几人就在会议室里将合作的各个事项进行初步交流，一旁刘丽雪快速记录着，直到夜幕落下，这场会议才算结束。 众人都达到了各自目的，心情十分不错。 在九部吃了一顿，喝酒喝到尽兴，这才回去。 第二天，关于九机部跟二机部、三机部、七机部以及后勤处的合作事情就被传了出来，虽然具体细节不清楚，但众人可以想象，今后几个机部的合作会越来越频繁。 一机部。 夏老坐在椅子上，一旁孙老急得来回走着，神情很是焦急。 “我说老夏，你就不急？” “老二老三老七都去了，可都拿了好处啊。” “尤其是那老二，直接三百万啊，懂不懂，三百万就这样给了啊。” 孙老来到夏老身旁急得不行，“老夏，你听我说没有？” 夏老悠哉悠哉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说道，“听到了，听到了。” “听到你还不急？” “我为啥要着急啊。” “你” 孙老有些无语。 这多少人都盯着九部的钱袋子，这倒好，一点都不上心啊。 夏老看孙老一副猴急的模样，轻轻摇头，“你着急的话，自己去找老黄，你看看他急不急。” 孙老愕然，随即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找老黄？ 还不如找你呢。 谁不知道现在老黄就等着退下去了，这一机部，还不是你丫的说了算。 可好歹你顶起来啊，这‘无为而治’的也太过了吧。 夏老看了眼，继续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老孙啊，打铁还得自身硬。” “你去找小杨，那啥说事？” 孙老听了抬起头，欲言又止。 毕竟，传出来的消息人家都是合作的，什么半导体，什么计算器，什么主战坦克发动机的。 这自己去，说啥？ 难不成合作开发新型拖拉机？ 还是新型三蹦子？ 一瞬间，孙老焉了下去。 这还真没啥合作的。 “所以啊，咱们先把自己的事干好了再想别的。” “再说了，你觉得那小子是个吃亏的主？” “打从轧钢厂的时候，一步步走过来，你何曾见过他吃亏？” 夏老放下缸子站起来活动腰杆子，“咱们啊，甭操那个心。” 孙老听了叹息一声，随后起身，“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我估摸着，其他几个也坐不住了，早晚会去找的。” “去就去呗，又不是咱们家的，人家爱干啥干啥。” 夏老仍是无所谓的模样，孙老感觉跟这家伙说不通，干脆转身走人。 离开办公室，夏老重新坐回椅子前，拿起桌上的缸子，看着眼前的文件却是愣愣出神。 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不会去干涉对方的决断。 而且孙老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这个数，他还真有。 因为他相信，杨小涛就不是忘本的人。 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他们。 同理，有了好处的时候，也不会忘掉他们的那份。 所以啊，安心等着就行。 离开办公室，孙老就被牛老一群人围住。 “咋样，快说说，要不要一起去？” 牛老因为在粤府建了制药厂，跟在九部后面发了一波，这时候说话很是硬气。 其他人也都投过来目光，想要看看老夏是啥意思。 “去？去个头，赶紧干好自己的事吧。” 孙老冷哼一声，“咱们去了干嘛，丢脸啊。” “人家去合作，咱们去要钱，合适吗？”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忙活吧。” 说完，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这家伙，吃错药了？” 李老看着孙老大步离开，在后面小声嘀咕着，一旁的人点头，“估计没讨着好。” “算了，老夏不打这头，咱们也别掺和了。” 牛老在一旁吆喝着，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众人见了也都分开，只是在脸上都挂着可惜神色。 那么多钱啊，要是投入基建建设上该多好啊。 九部。 会议室中再次迎接新客人。 “宋老，欢迎您亲自来一趟！” 杨小涛坐在对面，神色谦和。 宋老也笑着，“不来不行啊。” 杨小涛听了笑笑。 见此，宋老心中颇有些无奈。 一早醒来上班还没坐热凳子，就吃了一个大瓜。 赶紧跟几个熟悉的人打下电话，确认后，就不得不来了。 九部已经跟其他几个机部展开了合作，如果他们中科院不抓紧，搞不好还真被抛到后面。 要知道，这合作对象里面可是有二机部和七机部的。 他们中科院能够做的事，二机部大部分都能做。 而九部这里需要的卫星使用权，搞不好会让二机部帮忙做一个，然后让七机部帮忙打上天。 到那时候，就真没中科院的事了。 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们必须做出改变。 “小杨同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太阳能电池的合作问题。” 宋老开口，直截了当。 “这点没问题，上次陈师伯来的时候，已经说明白了，我们愿意提供太阳能电池技术。” 杨小涛回答的也是干脆。 宋老却是双手交叉在一起，面色凝重。 他清楚，杨小涛同意了，但后面的合作才是最关键的。 而且，这需要他主动提出。 “关于卫星使用权的事情，我们经过考虑商讨，觉得作为科研卫星，本身就是为了科研准备的。” “所以，我们这边没有问题。” “但，如何使用，这点我们合作，共同完成。” 宋老给出自己的诚意。 科研卫星，搞科研，没问题。 但需要你们九部自己设计，中科院在这方面进行配合。 “那太好了。” 杨小涛需要的就是这个决定。 虽然这次发射的不是通讯卫星，但放上个天线，当个简单的中继站应该没问题吧。 所以只要解决了卫星电话的制造，基本上就没啥问题。 “还有件事，宋老您得帮帮忙啊。” 杨小涛拿起桌上的中华亲自给宋老递过去并且点上。 宋老心里明白，这是有求于他啊，但此时此刻，还真不方便拒绝。 “你说，能帮的一定帮。” 杨小涛咧嘴一笑，“那个，我听叶师说啊，这陈师伯在无线电研发上非常厉害。” “我想让陈师伯来九部帮帮忙，不需要天天来，就是来帮帮忙就行。” “您看.” 宋老心头一颤，这家伙真敢开口。 陈芳这在他们中科院里也是顶梁柱的存在，许多研究课题都压在他头上呢。 现在还要来九部帮忙，真当人家是铁打的啊。 不过既然对方都这样说来，他总得表示表示。 “行，我回头跟他说一声，让他自己安排好时间。” “那太好了。” 杨小涛拍着手，有了陈芳的加入，卫星电话的设计就有了保障。 当然，如果汪大海那里再将术兴北老师找来，那就更稳妥了。 只是在杨小涛看起来稳妥的事，在宋老这里就有些看不上了。 早先时候，陈芳就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然后他们内部也组织人手进行了讨论研究。 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卫星电话或许在未来可以实现，但在当下想要解决，很难。 最起码也要解决最基本的‘电话’问题。 但这问题，在他们看来，跟计算机的研究差不多。 没有成熟的技术，还不如搞有线电话靠谱。 “回头我就让人给您送两块电池板过去。” “这段时间我们做了四块大型电池板，最大的面积有三平方米，这一天下来50安时的蓄电池都能充满了，您回去正好试试.” 听杨小涛如此说，宋老忍不住的多吸了两口烟，“你们这太阳能研究很快啊。” “50安时的太阳能电池板都能做出来，真了不起。” 杨小涛摆摆手，“都是同志们的努力，不过啊，就是太费钱了。” 闻言，宋老很是认同的点点头。 要不是太费钱了，他也不用来这里了。 两人在会议室里又聊了一阵，随后杨小涛起身将宋老送走，这才回到办公室。 屋子里，李洪峰跟刘怀民正在等着。 见杨小涛进来，连忙询问情况。 “合作达成了，咱们这里提供太阳能电池板，他们也会派人来帮忙研究改进。” “此外，卫星部分使用权，到手了。” 杨小涛说着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西红柿咬了一大口，李洪峰起身来到身边，眉头轻轻皱起，“我还是有点担心，你说的那个卫星电话，真的能行？” 不仅是李洪峰担心，就是刘怀民也在担心。 他特意去询问了张冠宇，这次去联盟的交流会上有没有这方面的发现。 结果就是，国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刘永强甚至还咨询过许多国家人员，结果也都是这样。 所以，他对这卫星电话很是怀疑，是不是杨小涛的突发奇想，是不是不切实际。 “放心吧，肯定能行。” 面对两人的质疑，杨小涛需要做的事就是，肯定的回答。 只有充满信心的肯定回答，才能让两人打消疑虑，支持他的工作。 果然，见杨小涛如此说，两人也只好选择相信。 “合作的事我们会继续跟进的，你这里放心就行。” 刘怀民开口叮嘱一番，随后两人便离开办公室。 他们清楚，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沙漠之鹰做出来，如此才能给对方一个交代。 否则，这一亿拿在手里就会烫手的。 两人离开后，杨小涛将手上的西红柿吃掉，擦擦手便收拾心情，开干。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安静，工作的人最容易忘掉的，就是时间。 娄晓娥跟刘丽雪下班离开时还对杨小涛打个招呼，结果，杨小涛只是摆摆手，没有理会。 因为，杨小涛感觉，最关键的时候就在下一秒。 小薇出现在窗台，对着远处即将落下的太阳挥舞着小手，正打算回去跟旺财好好聊聊小主人的事，不能自己总留在四合院吧。 还是得跟在主人身边才行。 正想着，就听到杨小涛哈哈的笑起来。 一瞬间，小薇感受到了系统的存在。 “叮！恭喜宿主成功设计出新型飞机，请为该飞机进行命名。”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杨小涛双手捂着脸，一边揉搓着一边笑着。 “他娘的，终于完成了。” “沙漠之鹰。” 将脑海中的想好的名字说完，系统提示声再次响起。 “叮！恭喜宿主设计成功飞机沙漠之鹰，系统评价，优秀-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学分30000。” 看到系统评价，杨小涛心中有些宽慰。 虽然比起白驹来差了一个档次，学分也少了两万分，但对于这款沙鹰来说，已经足够了。 看了眼自己的系统面板，有了这三万学分，直接来到了三万九。 又看了眼其他技能状态，主技能升到五级工程师需要五万学分，这个就不想了。 至于钓鱼术厨艺啥的，升不升的无所谓，现在也够用了。 然后就是机械精通、炼钢精通和刚得到的化学精通了，每一个提升都是以万来做单位的。 每一个提升都得好好思量思量。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整理下桌上的设计图。 他可不想因为失误，导致最后的功亏一篑。 于是，按照最后的一组测试序号，杨小涛开始整理起来。 一直到了天完全黑下来，杨小涛才将需要的设计图搞定。 收回空间，这下安全了。 起身，朝小薇吹个口哨，小薇落在肩膀上，“走，回家去。” 离开九院，杨小涛坐在车上，感受着四九城的闷热，心里想念着有空调的时代。 王浩小心的开着车，副驾驶还坐着随行的护卫，两人目光警惕着周围，他们的使命就是有一个，保护车上的人。 下了车，杨小涛冲两人摆摆手，随后走进四合院。 “咦？老余你这家伙又回来了？” 刚进中院就看到余则成抱着浅浅在遛弯，听到杨小涛声音，余则成回头看过来，然后将怀里的闺女往前送送，“今天刚回来，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晚啊。” “唉，这几天都这样，习惯了。” 杨小涛来到跟前，看着浅浅嘴里吐着泡泡很是可爱，顾不得多说，跑回家里，然后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小嘟嘟。 两个人就在院里当起了奶爸，还不时逗逗对方怀里的小家伙，让周围院里人看了很是搞笑。 夜幕落下。 冉秋叶将嘟嘟喂饱，然后看着早早上床休息的杨小涛，心里诧异，今晚咋没加班？ 然后就感觉一双手不老实的摸索着，回头对上杨小涛的目光，瞬间明白这家伙要干嘛了。 “别闹，孩子刚睡着。” “没事，吃饱了，睡得安稳” 实践证明，小孩子除了吃就是睡。 哪怕身边的母亲被欺负了，也没啥反应。 “都是你干的好事。” 冉秋叶抿了下嘴唇，趴在杨小涛怀中小拳头捶着胸口。 杨小涛伸手握着，然后用力搂住，一切尽在不言中。 怀中玉人呼吸逐渐平稳，杨小涛的意识落入系统面板上。 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利用现在的学分，给自己带来帮助。 于是，杨小涛就将主意打在机械精通上。 “叮！宿主是否需要消耗20000学分，提升子技能，机械精通到七级？” “是！” 没有迟疑，杨小涛决定后，系统面板上的学分瞬间消失了两万学分。 随后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大脑就像被塞进一个馒头似的，昏昏欲睡。 只是在睡过去的时候，杨小涛隐约听到两道系统提示声，“叮，恭喜宿主，机械精通等级提升，当前等级七级。” “叮，恭喜宿主，获得闭胸式土压水泥盾构机设计图。” 2455 杨部带我们冲锋 天还没亮，外面传来淅沥沥的声音。 杨小涛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缠绕在身上的手脚，轻轻的伸手触摸着滑腻的肌肤，同时也在盘点着这次升级的收获。 首先，打开系统面板。 杨小涛 年龄：29 学分：19533 技能： 主技能：工程师，等级六级。 子技能一：钳工，等级八级。 子技能五：机械精通，等级七级。 子技能六：驾驶精通，等级四级。 子技能七：炼钢精通，等级三级。 子技能八：化学精通，等级二级。 兑换栏：5 宠物：木精灵，中华田园犬。 兑换栏物品： 随意看了眼，目光就落在变化最大的机械精通上。 首先，自然是收获一大波有关机械制造的经验了。 对于自身的硬实力有巨大的提升。 最起码，能够增加解决问题的能力。 其次就是最后的两道提示。 第一个，七级机械精通没啥关系。 但第二个奖励，就让杨小涛有些激动了。 连带着压在身上的媳妇都不自觉的活动下大腿。 闭胸式水泥土压盾构机设计图。 好东西啊！ 仔细看了下设计图，杨小涛就在心里感慨起来。 这东西，绝对是挖洞的好东西。 按照上面的介绍，人在里面不仅可以保证安全，而且还能加快速度， 一条隧道，如果用人工来挖掘爆破的话，可能需要四五年，甚至还要面临各种困难危险，时间还会延长。 可有了盾构机的话，时间能缩短七八倍。 而且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这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想到前段时间自己还想着设计一款盾构机，只是被飞机的事情耽误了。 可谁能想到，系统竟然这么人性化，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心里给系统点个赞，回头多看点书，给系统冲冲学分。 心里高兴着，杨小涛就想着如何将这份设计图利用起来。 只是思索片刻，杨小涛就皱起眉头。 现在九部的事情够多了，尤其跟其他几个机部合作，项目一个接一个，摊子铺的有点大啊！ 尤其是近期精力都要放在飞机制造上，更没有时间了。 但要是往后推延，杨小涛又觉得不妥，毕竟国家现在开始搞基建，这盾构机早一天面世就能早一天起作用。 前世他可是听说过，这玩意早先时候都是国外的绝对领域。 国内想要购买一台还是人家用下来的。 而且跟眼下的情况一个样，都是技术管控。 甚至请人家来修机器，换一组刀子都是天价，真是花了不少冤枉钱。 如今自己有了这东西，就绝不会让那群混球来挣钱。 今后更不会。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有了主意，九部没有精力来做这件事，但可以请其他人来做啊！ 心里有了选择，睡意却是越来越少。 屋子外，雨点越下越大，空气中的水汽都变得湿润起来，声音越来越吵。 杨小涛低头看着还在熟睡的妻子，以及因为清晨的到来充满活力的兄弟，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能苦了兄弟。 于是，雨点砸在瓦片的声音中，又多了一种独特的音调。 院子外，旺财跟黑妞靠在一起躲避着雨水，旺旺被杨小涛送回了杨家庄，陪着苗苗和端午。 此刻，狗窝里就剩它们两个，听到屋里的动静，旺财不由得看向一旁假寐的黑妞。 早上。 吃过早饭，杨小涛看到冉秋叶抱着嘟嘟往屋子里走，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走样，不由得笑了出来。 听到杨小涛的笑声，冉秋叶立马回头，眼神里都是警告。 于是杨小涛立马闭嘴。 一旁，悦悦跟蓉蓉好奇看着两人，想要从父亲脸上看出有什么事。 “爸，下雨了，我在家里好不好？” 蓉蓉趴在饭桌上，筷子在碗里扒拉着，将里面的小黄米一点一点的送到嘴里，眼睛里都是主意，“我可以跟姐姐一起看着弟弟的！” “姐，对不？” 说着还向旁边准备收拾碗筷悦悦眨眨眼睛。 悦悦看了下，随后看向杨小涛。 “跟我说没用，咱家里你妈说了算！” “跟你妈说去！” 杨小涛直接甩锅，他是去九部上班的，家里留不留人还是冉秋叶照看。 屋子里，将嘟嘟放下的冉秋叶走出来，听到蓉蓉如此说，脸上立马露出笑容，“行啊，那就别去了！” “正好妈在家里教你们识字，背诗！” 前一句说完，蓉蓉差点笑着站起来拍手叫好，可听了后面一句，脸上瞬间没了颜色。 “爸，我觉得托儿所还是挺好的，今天中午还有鸡腿吃呢！” “爸，你快吃啊，咱们走晚了就迟到了！” 蓉蓉一副着急模样，主打一个就是不想在家里学习。 闻言，杨小涛嘴角上翘，果然这家里的食物链中，冉老师是处在最顶端的。 嗯，也就自己能够降服吧。 “爸，你快点啊。” 蓉蓉撅着小嘴，两条小腿在桌下乱揣着，还给杨小涛一个快点的眼神。 “知道知道。” “就你急。” “什么叫我急啊，姐，你说说爸！” “行了行了，赶紧的穿鞋子” 另一旁，冉秋叶看着杨小涛给闺女俩穿鞋子，嘴角翘起，自家这男人啊，妥妥的女儿奴！ 于是，在两个闺女催促下，杨小涛赶紧给两小穿上鞋子，雨衣，又准备好书包，顺便偷偷的放了几颗大白兔奶糖，让俩小笑出了酒窝。 随后打着伞，一手抱着一个往外走。 路上碰到穿着雨衣的叶老跟老道，几人一起往外走。 中院。 秦淮茹将两个女儿收拾好，拿着一把伞递给小当，“你打着跟妹妹一起去学校！” 说着又将两分钱钱跟三两粮票放在小当的书包里。 “这些中午买两个馒头，就着妈给你们带的咸菜，等晚上回来了妈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秦淮茹叮嘱着，她今天也要出趟门，给傻柱送点衣服的同时，顺便拿点生活费回来。 如今，每个月有傻柱帮衬，加上槐花的口粮，她又接了街道办的伙计，还有利用家里的缝纫机做点东西补贴家用，每个月也有十多块钱进项。 再加上先前的积蓄，以及易中海一大妈那里乡下的接济，还有时不时来自秦京茹的帮忙，日子在这院里也不算是最差的。 况且，凭借自身的容貌，秦淮茹每个月还有一些其他收入。 只是这些，都在远离胡同的地方，倒是不为人所知。 “妈，我不想去上学了！” 小当在一旁嘟着嘴，身边的槐花也是，“是啊，妈！上学没意思，我在家里帮您干活挣钱！” 秦淮茹听到两个闺女这样说，当即将脸色摆起来，声音都变了声调，“挣钱？我用的着你们挣钱？” “不上学，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不上学，妈还指望你们干啥？” 秦淮茹发火，俩闺女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说话间，杨小涛抱着两个闺女从门口路过，雨水中，不时传来的笑声，让屋子里的目光聚焦过来。 小当跟槐花看着悦悦蓉蓉身上穿着的雨衣眼中都是羡慕，那花花绿绿的颜色，还有穿在脚上的凉鞋，两人再看看自己穿的，还是以前棒梗穿下来的，心中羡慕的同时，又多了一丝嫉妒。 凭什么她们能穿这么好的？ 凭什么她们就没得穿？ 嫉妒中，又多了一丝向往。 秦淮茹看到杨小涛抱着孩子消失在垂花门处，目光收回，落在两个女儿身上。 此时，秦淮茹能够指望的，就只有眼前的女儿了。 棒梗已经用实践证明，不学无术只会害人害己！ 只有学习，才是她们唯一能够把握的出路。 “看到了吧！” “想要过上好日子，想要顿顿吃肉，就得好好读书，上学！” “等你们读好书了，就能去车间当工人，就能挣更多的钱！” “懂了吗？” 秦淮茹将两个女儿搂在怀里，小当跟槐花看着离开的杨小涛，立马点头。 杨小涛就是这院里的榜样。 “去吧，路上小心，别湿了衣服！” 秦淮茹叮嘱一声，小当打开伞领着槐花出门。 没一会儿，秦淮茹在家里收拾起来，静心打扮一番，门口传来脚步声，就看到秦京茹打扮的花枝招展快步进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袱，门口的雨伞还滴嗒着水！ “姐，赶紧的，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马上马上！” 说着秦淮茹起身，将整理好的包袱拿起来，又看看外面的天色，“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 “行了吧，再大的雨也得去，不然那钱指不定给谁呢。” 秦京茹不怀好意的想着，实在是许大茂的人品让她很不放心。 “行了，走吧！” 说着两人打着伞，冒雨离开四合院。 另一头，杨小涛放下孩子，这才跟老道和叶老坐车来到九部。 “这雨真大啊！” 踩着凉鞋来到办公室前，刚进办公室的门就听娄晓娥在一旁抱怨着，还用力的扭着袖子，旁边刘丽雪也差不多，身上衣服湿一块干一块的！ 杨小涛走进来，跟两人打过招呼，随后将裤腿挽下来，坐在椅子上准备今天的工作。 上午九点，杨小涛将飞机研究所的众人召集到会议室中。 这段时间，虽然各部都在等待最终结果，却也不是闲着没事干。 车间里还组装生产白驹战机呢，这些人就跟在后面一起帮忙。 今天杨小涛将众人召集起来，让众人心里有了些念想。 会议室中，当众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最前方摆放整齐的一摞图纸。 吴喆王旭山几人立马对视一眼，神情变得欣喜起来，终于要开干了！ 身旁卞翔几人却是有些搞不懂，不过看吴喆等人的模样，几人也有些猜测。 只是这猜测的结果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倒，杨小涛就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就能确定方案？ 这也太儿戏了吧。 这不符合常理啊！ 只是眼下众人都在一旁坐着，几人再有意见也不会这场合说。 等待中，众人在下方窃窃私语，不时抬头看眼上方的杨小涛。 屋子里人越来越多，杨小涛看了眼窗外淅沥沥的小雨，这会儿已经变小了，估计等下午的时候就能停了。 回头看了眼下方坐着的人群，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在旁边的设计图纸上。 又过了一会儿，娄晓娥来到一旁说道，“杨部，人都来了。” 杨小涛点头，鼻子臭东西，有种酸臭味。 抬头看了眼，屋里一群光脚大汉，真是 哒哒 杨小涛敲了下桌子，屋子里瞬间安静。 目光扫过众人，杨小涛开口说道，“今天将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安排一下近期任务。” 说话间，娄晓娥跟刘丽雪将整理好的一份份图纸放到桌前，众人看过来，吴喆刘大明等人对此早已经习惯了。 每次这种时刻，就代表着该他们上场了。 “这是沙漠之鹰的设计图，我看了下，做了一些修改。” “大家都拿回去研究下，没有问题就立刻组织同志们开工。” “接下来，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任务。” “时间不长，任务繁重，但我希望大家能够积极付出，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杨小涛话音落下，屋子里沉默片刻，刘大明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杨部放心，我们技术组保证完成任务。” “杨部，我们设计组也不会扯后腿的。” “杨部放心，我们保证做好质量监督。” 瞬间，吴喆、沈荣、陈冲汉等人代表着各自小组起身发表决心。 杨小涛点头，然后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会议，到此结束。 “小吴，这，这就结束了？” 看着正在分发设计图的吴喆，卞翔几人凑到跟前，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会议，前前后后也就五分钟吧，这 “这还没等人开会的时间长吧。” 身后的老牛开口嘟囔一句。 众人都是点头。 闻言，陈冲汉放下图纸笑着说道，“你们这就不懂了吧。” “杨部啊，最讨厌的就是啰里啰嗦，开会时候那是直截了当，能说一句话解决的问题绝不说两句。” 侯保卫这时候也凑过来，“这次杨部说的还是多的，要搁以往啊，直接让娄秘书将图纸搬过来，说一声就行。” “我估计着，这次开会也是让大家重视起来。” 刘大明点头，“确实，上次白驹杨部是亲自坐镇，所以各部才能紧密配合。” “这次杨部摆明是要当甩手掌柜啊，小吴，你可得上点心啊。” 说着众人都看向吴喆，让吴喆脸色有些发红，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我说你们啊，没事别乱说。” 沈荣伸手搭在吴喆肩膀上，“老吴，别有压力啊，杨部既然交给你，那肯定是相信你的能力。” “你也不想任务失败吧！” 吴喆咧嘴笑笑，这安慰的，还不如不说呢。 “行了行了，赶紧忙。” “我这还得打电话呢。” 陈斌走过来解围，众人说笑着抱着图纸走开，一边走还一边研究着，不时传来议论声。 等刘大明等人离开后，卞翔几人才反应过来，他们，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 这些人，咋就这么，相信杨小涛？ “辫子叔，走吧，咱们该开干了。” 吴喆来到跟前亮了亮手上的设计图。 “小吴，你们” “您是想问这设计图会不会有问题，是吧。” 吴喆提前说出众人的心声，卞翔几人齐齐点头。 吴喆却是笑道，“刚开始来的时候啊，我也有些不解，搞不懂这里的工作模式。” “但时间长了吧，接触的多了，就渐渐的跟这里的人一样了。” 说到这里，吴喆看向手里的设计图，“因为，我们在无法确定的时候，最好不要去质疑比自己强的决定。” “杨部，就是比我们强的人。” 说完，抬头看向卞翔等人，“在这里，杨部，就是指挥官，我们就是冲锋的士兵。他带领我们冲锋，他指挥着我们前进。”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跟上杨部的步伐，走向成功！” 2456 十万人的希望 离开会议室，杨小涛并没有回到办公室，而是走到隔壁会议室中，让娄晓娥将逄国找来。 等了片刻，逄国跟着娄晓娥走进来。 “老逄，坐。” 杨小涛不等逄国开口就指着对面椅子，逄国笑笑坐下，“杨部，你这有啥吩咐？” 两人在轧钢厂的时候就认识。 想当年，轧钢厂有四个工程师。 后来杨小涛异军突起，现在更是成了九部的老大。 常明杰是继杨小涛之后第二个踏上‘仕途’的，早些年就是机床生产车间的主任，现在更是机床加工厂的厂长。 随后是陈斌。 这位现在主要负责飞机设计生产事宜，也当上了组长。 只有他，还是守着原先的岗位，在各个工厂之间来回奔波。 说起来，他逄国成为工程师的时间比杨小涛还早上几年，只是这后来者居上啊，他这前浪只能拍在浪滩上。 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本事跟杨小涛没法比，也甘愿跟在杨小涛身后做事，任劳任怨。 “没啥事，就是有个任务交给你，问下你这边有没有时间。” 杨小涛拿出烟来给逄国递过去，逄国忙接着，然后杨小涛又给火点上。 “我这几天就在孙国那边帮忙看着，时间倒是有。” “您这边有啥事尽管开口，我这都行。” 两人点着烟，杨小涛沉吟片刻，随后说道，“老逄，你知道盾构机吗？” “盾构机？” 突然被杨小涛问了一句，逄国有些反应不过来。 良久后才想到什么，“这个我听说过，好像咱们国家搞过一段时间，不过没搞好，用起来屡屡出现事故，最后不了了之。” “您问这个干嘛？莫不是您要做这个？” 逄国眯起眼睛打量着杨小涛，按他对杨小涛的了解，只要对方露出兴趣来，十有八九会去做。 只是，这玩意难度不比飞机发动机差啊。 杨小涛听了却是摇摇头，这让逄国心里一松，对方没有这打算最好。 可接着就听到杨小涛说道，“我这边已经将盾构机的设计图搞定了，需要个人来出现主持工作。” “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 办公室里烟雾升腾，逄国却是跟聋了似的，好像没听到，又好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整个人陷入迷茫当中。 杨小涛吸完烟，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看着逄国在那思索。 上午时候，他特意看了下系统给出的盾构机设计图。 在他看来，这闭胸式土压水泥盾构机的设计并不复杂，最起码比起飞机发动机来要容易理解的多。 而且，给出的盾构机并没有超出当前的科技发展，完全可以直接拿来使用。 过了好一会儿，手上的烟灰都老长了，逄国这才反应过来，忙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里，然后猛地吸了两口，这才看向杨小涛，“杨部，你是说，你做出来了？” “对，这段时间晚上加加班，就将盾构机做出来了。” 闻言，逄国只觉得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就是一旁陪同的娄晓娥刘丽雪也瞪大眼睛，两人脑海中都是不可思议。 这段时间，不仅是她们，就是整个九部都清楚，杨小涛经常加班到半夜。 原以为是为了飞机设计图加班，可谁想到，人家还做了另一件事。 真是，厉害啊。 众人惊讶过后，逄国立马点头，“有兴趣，有兴趣。” 他清楚，这是杨小涛在给他加加担子啊。 也是给他的机会。 这次做好了，他就能跟陈斌一样，不，是比陈斌更好。 甚至会跟常明杰一样。 这机会，他要抓住。 “有兴趣就好！” 杨小涛笑着，选择逄国，不仅是对方的工作态度，还有对方的业务能力，都符合杨小涛的要求。 他想好了合作方，但不代表交出去就跟九部没了关系。 相反，他要确保盾构机能够按照设计图制造出来。 还是那句话，对事不对人。 如果对方完不成，那他只能自己搭台唱戏了。 “小雪，你们俩将三号柜里的设计图拿过来。” “老逄，一会儿你在这看看，有啥不懂的就去办公室找我。” “人手问题，我这边暂时没有，不过你也别着急，咱们九部没有精力完成，但其他机部会派人来。” “你要做的就是将这设计图吃透，然后去指导、监督他们完成工作。” 杨小涛说完，逄国站起来走到身边，猛地伸出手来，“小杨，谢谢。” 杨小涛笑着握住对方的手，“老逄，咱们之间，多少年走过来的，还说这些客套话干嘛。” “我知道，我知道。” 逄国有些动容，杨小涛只是轻轻拍打对方肩膀，随后笑道，“这件事好好做，将来好处会很大，很大。” 看着杨小涛离开的背影，逄国心中满是感动。 “逄工，恭喜恭喜了。” 娄晓娥抱着一摞设计图走进来，对着逄国恭喜道。 刘丽雪趁机上前，眼中多了一份好奇，“逄工，这盾构机是干什么用的？” 逄国接过设计图，看着上面的编号，知道这都是杨小涛的心血，伸手轻轻抚摸着，生怕弄脏弄破。 听到刘丽雪的询问，逄国打开最上面的总体结构图，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盾构机的基本原理。 沉吟片刻，这才对两人解释道，“刘秘书，娄秘书，这盾构机啊，国外早早就出现了。” “其最大的作用就是开山挖洞，也可以挖隧道。” “你们看，杨部的这个设计非常巧妙，人在这里面操纵着机器，上面时刻固定着，防止坍塌渗水等事故” 逄国越解释眼睛越是明亮。 刘丽雪越听心里越是惊奇。 她可是清楚国家在铁路建设上碰到的难题。 尤其是西南那里，每段铁路穿山过岭的背后，都交织着汗水与血水。 她打定主意，回去就跟家里人说，将这好东西尽快告诉叔叔，一定要大力推广，一定要尽快做出来。 逄国兴奋的在会议室里待了大半天，直到杨小涛下班离开的时候，还趴在桌上忙着。 “老逄，下班了，天快黑了。” 杨小涛在门口提醒着，逄国听了点点头，“杨部，没事，我将设计图复制一份，这样能够加深印象。” “劳逸结合啊，别累着。” “放心，我现在好着呢。” 说完，一头扎进设计图中。 杨小涛摇摇头，走到楼下对着王浩叮嘱道，“你让人留意下，老逄要是晚上不回去休息，就说我说的，不回去就别干了。” 王浩不明所以，但还是记了下来。 来到车上，老道跟叶老早早等候。 杨小涛开车，两人在后面问起飞机的事情，“今天就开始正式干了？” “下午我们这可是接到了不少合金订单呢。” 老道说着，杨小涛点头。 “对了，你们那些钛合金的研究怎么样了？” 听杨小涛这样问老道就知道有猫腻，于是回道，“三种钛合金都做出来了。” “都研究出来了？” “嗯，就开了几炉，产量不多，不过性能上比起01型都差了点，尤其是04型合金，耐高温也就比不锈钢好点。” 听老道如此说，杨小涛心中一动，“吴喆他们要的材料都发了？” “没，还在筹备中，要的太多，得从钢铁厂那边运送。” “嗯，这样，回头用的所有钛合金都用三号。” “三号？” 老道神色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好，明天我就给安仲生打电话。” 一旁叶老仔细听着没有说话。 第二天，杨小涛照例送孩子上学，然后来到九部。 只是这次刚进了办公楼，就被李洪峰堵住。 “老李，大早上的你这是在这等着打劫啊。” 看着在办公室门口的李洪峰，双眼有些发红，杨小涛有些摸不着对方的意思。 “小杨，你设计出来的盾构机，是真的？” 声音有些嘶哑，但眼睛里都是渴望。 昨晚下班时候，路过会议室看到里面有人，就走进去看了眼。 随后就看到逄国红着眼，精神亢奋的不行。 好奇走进去问了句，然后就被逄国说的话震惊了。 盾构机。 一瞬间就想到了西南那里的同志们，兄弟们，甚至还有他的爱人跟儿子。 此时此刻，估计还在工地上，刀砍斧凿，小车推着用汗水、血水浸透的沙石泥土。 想到那一座座孤零零的坟头，心里就堵得慌。 如果有了这玩意，他们还用付出那么多心血吗？ 随后，他就趴在桌上听逄国一遍遍的讲着，一遍遍的在脑海中想象着盾构机使用的场景。 直到王浩提醒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会议室。 回到住处，他也是左右睡不着。 满脑子里都是盾构机，满脑子里都是带着这玩意回到西南的场景。 那时候，他会对妻子说一句，“我回来了，带来了最好的机器。” 夜太漫长，蚊虫声让人无法睡眠，索性起床，往九部走去。 天不亮就来到了九部，然后就在办公室里等着。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在办公室前等着杨小涛。 “老李，你这是咋了？” “你告诉我，盾构机是不是真的，你设计的肯定能成功，对吧。” 李洪峰神色激动，杨小涛立马看出对方心里的牵挂，于是郑重说道，“对，我设计的，肯定能够成功。” 目光在杨小涛脸上看了又看，李洪峰突然笑起来，然后两行泪珠滚下，“好，太好了，太好了。” 有杨小涛的保证，就说明这件事十拿九稳。 “走，走，咱们喝酒去。” 李洪峰说完就拉着杨小涛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杨小涛在后面很是无语，大早上的喝什么酒啊。 不过他也看出李洪峰神情不大对劲，便跟着走进办公室。 很快，屋子里李洪峰拿出两个搪瓷缸子，然后从柜子里那两瓶平日里当摆设的西凤酒拿出来，也不管有没有下酒菜，直接打开一瓶就要往缸子里面倒。 杨小涛一看这哪行啊，这不是喝酒，这是找醉啊。 “老李，老李，喝酒咱们回家喝，今晚去我那，整俩菜，这上班时间不太好。” 杨小涛上前一把将李洪峰拦住，门外传来老洪的声音，“你俩这大早上的，干嘛呢。” 说着走进来，然后就看到桌上的缸子，还有李洪峰手里的酒瓶。 “这，喝上了？” 老洪惊奇着，杨小涛还想解释，李洪峰却是高兴的摸出一个杯子，“老洪你来的正好，这一杯是你的。” “今个高兴，必须喝一杯啊。” 说着就要往杯子里倒酒。 “等会等会.” 老洪赶紧上前拦着，自己进来就说了两句话，这还给整上了，啥意思？ 目光看向杨小涛，杨小涛赶紧将事情解释一番，老洪瞬间明白了。 看着李洪峰，心中有些感同身受。 “老李，咱们是得庆祝，不过得等盾构机做出来了，再庆祝。” 老洪劝着，李洪峰却是摇头，“老洪，你说的我知道，那时候肯定得庆祝。” “但这酒，今天必须得喝。” 说着看向杨小涛，“当初我只是提了一句西南的困难，西南的苦，可小杨就听进去了，还主动的设计了盾构机，这份心，你说我该不该喝。” 老洪听了默默摇头。 当初搞出来计算器，庆祝的时候，这位也只是喝了一杯。 搞出来太阳能电池的时候，也喝了一杯。 后来三个亿，一个亿，分到手一堆钱的时候，他连庆祝的意思都没有。 可如今，就因为一个盾构机，直接被杨小涛拿下，大清早的要喝酒，还按缸子喝，可见对方心里装着的，还是曾经的那些铁道兵啊。 “行吧，那就喝。” 老洪见李洪峰说的真切，直接答应下来。 杨小涛直接无语，这让你来帮忙的，咋还成了劝酒的？ 见李洪峰开始倒酒，杨小涛也没法子，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娄晓娥正好上班，赶紧过来。 “你去后厨找点花生米去。” 娄晓娥也不多问，立马跑向后厨。 李洪峰坐在一旁，伸手拍着膝盖，“52年的时候，我们回来，去了西北，整整三千人，成编制的过去，那风沙漫天” “56年的时候，我带人去了南边，那边山老多了.” “那天，山洪来的突然，等我们再次集合的时候，两百多人啊…” 茶缸拿起，三人默默喝着。 这是杨小涛第一次听李洪峰说起过往的故事，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喝进嘴里的酒，有点苦。 没一会儿，拎回来一包还没去壳的花生，三人都喝了一会儿，也不嫌弃，抓起一把就扒着吃起来。 “62年的时候，我们十多万人去了西南。” “那里真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啊。” “我们去了，水土不服啊。我爱人得了疟疾，那时候，差点就以为见不动了，最后还是后方送上来的药。” “可后来我才知道，这药，是飞机从沪上送去的，飞机，火车，汽车，骡子，整整找了我们一个周啊。” “再晚点，我”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到了哪里.” 酒还在喝着，一人说着愁肠，两人忠实听着。 半掩的门外，走廊里，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三人浑然不觉，一口一口的喝着，一句句掏心窝子的话说着。 “小杨，我，谢谢你，感谢你，能想着那里的人。” “谢谢你，做出这机器，谢谢你” 杨小涛伸手搭住李洪峰的肩膀，老洪也帮忙扶住，“老李，知道，大家都知道你挂念着那边的人。” “大家都跟你一样，都挂念着那里的同志。” 李洪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跟我都一样。” “我更知道，他们的苦啊。” 泪水不可自抑，刚毅的面容上流下泪痕，却显得充满真情。 “小杨，老洪，我知道他们的苦啊。” “这盾构机，一定要做出来，一定要做出来。” “这是他们的希望，这更是国家的希望。” “一定要，做出来！” 2457 绑也得绑去 “王浩，赶紧过来。” 书记办公室里，杨小涛招呼一声！ 王浩听了连忙在脸上抹了一把，立马跑进来，只是眼睛还是红的。 “把李书记送回去，再安排个人守着。” “是！” 杨小涛吩咐着，这时候李洪峰已经进入醉酒状态，半醒半醉间嘴里还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桌上两瓶酒，他跟老洪就喝了一瓶，剩下的都给李洪峰喝了。 王浩背起李洪峰就往外走，杨小涛见人离开，这才坐下。 拿起桌上的花生剥开放进嘴里，老洪在一旁倒着白开水，准备泡茶。 “你打算怎么做？” 杨小涛咀嚼着花生米，随口说道，“咱们这事情太多，摊子有点大，不适合。” 老洪点了点头。 这也是为啥要跟二机部他们合作的原因。 “跟谁合作？” “一机部吧。” 杨小涛说完，老洪点头，“一机部可以，他们实力雄厚，而且这盾构机也适合他们。” “回头我就跟夏老说一声，这件事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 两人商量好，杨小涛这才回到办公室里。 刚进来，杨小涛就感觉刘丽雪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对劲，那种感觉就像是饿肚子的人看到了包子。 仔细感觉了下，也没啥特别的啊，估计就是大早上喝酒了吧。 可那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啊！ 坐在椅子上，杨小涛拿出抽屉里的书，这炮侦雷达的书看了好几遍了，还是不得要领啊。 翻看了会儿，杨小涛还能感觉到来自一旁的目光。 抬头不经意间看了眼，对方慌忙的收回目光，杨小涛有些搞不懂对方的意思。 “小雪，你这样时不时的看我，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啊！” 杨小涛放下书，一本正经的说着。 刘丽雪没想到杨小涛会直接开口，别看她平时是男孩子性格，但脸皮并不比娄晓娥厚。 “没有，我才没有呢！” 刘丽雪低下头，慌忙解释。 一旁娄晓娥狐疑的看了眼杨小涛又看向刘丽雪，眼睛里都是八卦。 “没有？那就好好工作，合金研究所的事理顺了？刘书记说的金陵14所理顺了？还有后勤给出各个项目的清单理顺了？还有沪上…” 刘丽雪听杨小涛说了一通，张张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我知道我很优秀，也长的挺帅的，但这不是你走神的理由啊！” “现在国家蓬勃发展，正是大好儿女一展所长的机会！” “所以我们要将心放在工作上，放在革命建设上，不要整天胡思乱想，更不要有懈怠心理…” 杨小涛说个不停，刘丽雪低着头，努力忍着不笑出来。 一旁的娄晓娥嘴巴撇了下，什么优秀，什么长的帅，哪有人自己夸自己的。 不要脸！ 随即低下头，也忍着不笑出来。 不过，心里对杨小涛说的却是认同。 这家伙有才有财，偏偏又年纪轻轻的，可… 杨小涛见刘丽雪跟娄晓娥俩人都是低着头，不过那抖动的肩膀就能看出，自己说的这些，根本就没听进去。 杨小涛也不恼，本来就是开玩笑，于是笑着继续道，“行了，我感觉我说的话已经触及到了你们的灵魂，希望你们能够深刻的记住，戒骄戒躁，踏实工作！” 啪啪啪 娄晓娥立马抬头挺胸，双手不停的鼓掌。 刘丽雪听了也是红着脸拍手。 杨小涛见两人这副模样没好气的摆摆手，“我去研究院了，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 说着往外走离开办公室。 噗嗤 娄晓娥忍不住的笑起来，刘丽雪也跟着笑。 “小雪，你给我从实招来！” 突然间，娄晓娥关上门直接扑到刘丽雪身旁，一把搂在怀里，“是不是套图美色，图谋不轨！快快从实招来！” “放手，痒痒，放手，我说，我说…” 刘丽雪躲不开娄晓娥的魔掌赶紧求饶。 “快说！” 娄晓娥双手掐着刘丽雪的要害，后者脸色涨红，随即小声说道，“昨晚我将盾构机的事情跟家里人说了下！” “然后，家里人反应都很严肃，还说这件事一定要跟上面尽快汇报，要好好做…” “还说上面一定会支持的…” “还说了，这件事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做这事的人得表扬…” 刘丽雪小声说着，娄晓娥越听眼睛越亮。 “那岂不是说，咱们九部，又要出名了？” 刘丽雪用力点头，“而且杨部，也要出名了！” 说到这里，娄晓娥突然双手用力，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小姐，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让我来纠正一下吧！” “哎呦，要死了你，办公室啊！” “没事，杨部不会回来的…” 屋子里，两人打闹着，却没看到一个小绿豆突然从窗口处消失。 走在路上，杨小涛听着小薇探听来的消息，嘴角上扬，露出笑容。 盾构机的出现就跟当初启明星机床一样，是从零到一的开始。 至于上级说的支持，鼓励，奖励等等，杨小涛并没有当回事。 上级给予支持更好，不给的话，他也要做。 至于交给一机部，这是杨小涛想好的，不会因为一点荣誉就放弃心中的想法。 来到研究院，杨小涛先是在飞机研究所里坐了会儿，本以为会有人来询问问题，他也做好了答疑解惑的准备，可谁想到在这做了好一会儿，除了过来跟自己说说话，聊聊天的，竟然没人提出一点疑问。 真是，太相信自己了啊！ 见没啥意思，杨小涛便起身准备离开。 “杨部！” 这才走出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 杨小涛回头，吴喆快步过来。 “杨部，今天收到张所长的消息，他说所有的钛合金要用二号？” 杨小涛听了立马明白吴喆的来意。 “嗯，这件事是我同意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吴喆摇头，“用二号钛合金没问题，但我担心会不会影响飞机的整体性能！” “尤其是飞机的发动机！万一性能达不到要求…” 杨小涛摆手止住吴喆继续说下去，“我觉得二号钛合金的性能符合设计要求，这点你不用担心！” “再说了，我们给出的沙漠之鹰本身就是出口版的，要求太高，对后勤来说将是巨大的压力！” 吴喆张张嘴，最后点头，“没有问题就好！” 杨小涛拍拍对方肩膀，“放心吧，按照设计图来做就行！” 吴喆点头离去，杨小涛继续往太阳能电池实验室走去。 “听说早上来了就被人抓去喝酒了？” 刚进门，就听叶老在一旁打趣。 杨小涛摇头笑着走到一旁坐下，“兴之所至啊！” 叶老端起茶缸子摇着头，一旁王丽几人也都听说盾构机的事情，这会儿杨小涛过来，忍不住的打听起来。 “盾构机啊，就是用来挖洞的…”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随后关心起电池的进度。 “咱们给中科院送去两块板子，估计那边已经开始实验了，结果得等两天！” “现在我们正打算深入研究…” 杨小涛听了一会，也没啥好说的，按部就班的来就行。 叶老说完，随后问起束兴北的事。 “你不说我还忘了！” 杨小涛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回去问问去！” 说着就往外走，身后叶老见杨小涛如此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回到办公室，屋子里整整齐齐的，就是没人。 “这俩家伙，又跑哪了去了！” 说了一句，随即走到桌前拿起电话给汪大海打过去。 电话响了一分钟，没人接，杨小涛眉头皱起。 又过了十来分钟，杨小涛再次拨打，还是没人接。 杨小涛心里清楚，估计汪大海在忙。 没再打电话，杨小涛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片刻，随即从空间中拿出书。 泉城。 鲁大。 汪大海站在教室门口，神色严肃。 嘴里叼着一根烟，却是没有点燃。 因为学校里，尤其是教学楼中禁止吸烟。 即便如此，汪大海还是用力的吸了两下，随后目光看向正前方的教室里。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名头发有些斑白的老人，正在讲台上对着下方的学生认真讲课。 这人就是杨小涛让他寻找的束兴北，束老师。 原以为人找到了，会很容易完成杨小涛的交待。 可谁曾想，自己只是说了一句“需要你去四九城做研究”，结果对方扭头就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后面自己多次去见他，可对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不困他去哪，都躲着他。 这怪人，真是头一次遇到。 去四九城多好啊！ 而且还是杨小涛亲自要的人，待遇能差了？ 别说是四九城了，就是在这齐鲁，大家伙也都清楚，九部的福利最好了。 而九部中的研究院，是最好中的最好。 多少人想要进去还找不到门呢。 这家伙到好，躲着自己，真是邪门。 “厂长！” 正想着如何说服对方，好尽快去带着酒菜去找杨小涛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跑步声，接着就是小牛的呼喊。 “闭嘴！” 汪大海急得压低声音喊着，同时伸手将烟拔下来，在嘴边比个噤声的收拾，小牛发现后，忙放缓速度，压低声音。 来到跟前，汪大海抬手朝着小牛头上就是一顿敲打，“多少次了，多少次了，给我稳重点，稳重点懂不懂，懂不懂。” 小牛缩着脑袋，满是委屈， 打的不疼，主要是他也没说咋稳重啊。 “说，情况咋样？” 汪大海看了眼屋子里在黑板前书写的束兴北，小声问道。 “厂长，已经打听清楚了！” “这位束老师来鲁大主要是学校答应支持他做什么无线电的研究。” “现在他正带领一个课题小组，听说实验进展不是很顺利，然后…” 小牛吞吞吐吐，汪大海眼珠子一瞪，小牛赶紧说道，“我听说啊，这个束老师先前在四九城，也干过这个什么研究，结果被人给举报了，说啥不务正业，薅羊毛，挖墙脚之类的…” 小牛越说声音越低，“总之，就是这个，这个名声不太好！” 汪大海听了眉头一皱，心里更是起了波澜。 这样的人，如果给小杨兄弟弄过去，会不会招惹事端？ 对方一听四九城就刻意回避，明显是有隐情的。 很可能，就跟小牛说的那般。 “厂长？” 小牛试探着喊了一声，汪大海立马回头，眸子里闪过一抹凝重，随后皱眉似是自言自语，“你说，小杨兄弟会不会知道？” 小牛瞪大眼睛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突然，学校上空响起一阵铃声，接着就看到教室里的学生走出来。 下课了。 汪大海顾不得多想，直接走到门口等着。 不管这人到底有啥事，既然杨小涛让他帮忙找，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多余的事，自有杨小涛解决。 “谢谢老师！” 教室里传来一阵整齐的喊声，接着就看到门推开，一名夹着书本跟木头做的三角尺的老人缓缓走出来。 “束老师！” 汪大海上前露出一副笑脸！ 束老师眉头轻皱，语气生硬，“汪厂长，我说过很多次了。” “我接受了鲁大的聘任，就是鲁大的老师，就得在这里教书育人。” “这是我为人的原则。” “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四九城的！” 束老师认真的重复着先前说过的话，可汪大海怎么可能让开？ 让开了，那这事还办不办了？ 回头跟杨小涛说一句，啊，那个人说不想回四九城，你别找了。 这话他说的出口嘛。 电话里保证做好做到，结果就这？ 真丢不起那人啊。 “束老师，您再好好的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请您让开，我一会儿还有课要上，谢谢。” 束老师说话严厉，这会儿的功夫走廊里已经有很多学生注意到这里，更有人围过来准备查看情况。 虽然来鲁大时间不长，但凭借深厚的知识功底，束兴北老师很快就在鲁大中树起了‘老师’的形象。 这时候，还没有后世那般学生打老师的。 这时候，老师依旧是学生向往且尊敬的存在。 事师长贵乎，礼也。 学生对老师的尊敬，可见一斑。 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学生走过来。 一个个小伙子，血气方刚，站在束老师身后。 束老师见此，就想让汪大海赶紧离开，可汪大海是谁，他要是会知难而退，就不是汪大海了。 在他的眼中，只有束兴北一个人。 就是小牛，面对众人也是不惧，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在这鲁大里干一架，等有了儿子也能吹嘘一番吧。 “束老师，我答应杨小涛同志，要将您送到四九城。” 这时候，汪大海也来了脾气，原本只是帮杨小涛打听下消息，但现在他决定帮杨小涛一步到位，直接送去。 “所以，这次您跟我走一趟最好。” “实在不行，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去。” 2458 不想失去的，是梦想 学校，教学楼外，走廊。 一群大学生将汪大海两人围在中央。 当汪大海说出那句话时，束兴北就知道要遭。 果然，一群男生面色不善。 更有人已经开始挽起袖子，准备教训这个冒犯他们老师的家伙。 同样的，小牛挡在一旁，一副牛气冲天的架势。 别以为人多他就怕了。 他是谁？ 他是伟大的工人阶级，他是建设革命的中坚力量。 他的身后，四千千万万的工人，会怕这几个毛头小子？ 真打起来，还指不定谁吃亏呢。 不过，他爹说了，不能打女人。 那这些女学生，咋办？ 小牛心里有点慌张。 此刻，束兴北却是皱起眉头，刚才汪大海的话有些听不清，可此刻身后众人群潮汹涌，让他无法静心思考。 “同学们，冷静下。” 束兴北对着身后的学生呼喊，这时候还有其他老师过来帮忙，维持秩序。 而自始至终，汪大海脸色都不曾变过。 “束老师，我们不让你走。” “束老师，我们保护你。” “对，谁敢欺负束老师，就揍他。” 人群中响起一片呼吼声，维持秩序的几个男老师知道事情起因后，看向汪大海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闭嘴！” 猛然间，汪大海怒吼一声。 身上的杀气更是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想当年，这也是战场上杀鬼子，响当当的汉子。 下一瞬间，整个走廊里就像一阵冷风刮过似的，瞬间没了声音。 最前方叫的最凶的几个，更是不自主的往后倒退两步，脸上惊骇。 这一刻，汪大海的脸上没了笑容，只有充满杀气的威严。 “汪同志，有什么事，冲我来。” 只是下一刻，束老师直接挡在学生面前，神色同样坚定。 汪大海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 “束老师，您真的就不想去四九城看看？” “您可能不清楚，但我觉得，您这次要是不去，您会后悔一辈子的。” 束老师听了依旧坚定的摇头，“抱歉了，您的好意，还有您背后之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我真的不想回去。” “在这里，我一样可以教书育人，一样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 束兴北说完，汪大海仍旧不死心，实在是没法向杨小涛交代啊。 “束老师，您有您的考虑，但我也有我的任务。” “我需要完成任务，抱歉了。” 汪大海坚持着，束兴北也有些无奈。 这感觉，就跟秀才遇到兵似的，怎么讲道理都不行啊。 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咬牙说道，“这样，汪大海同志，咱们各自后退一步如何？” “如何后退一步？” “您跟我去办公室，打个电话，我亲自向对方说明情况。” “如果对方同意，你也不用继续任务了，如何？” 汪大海沉思片刻，也觉得这办法不错。 虽然可以将人绑回去，但这样做肯定不是杨小涛需要的。 既然杨小涛让他找这个人，就是想要用他。 万一因为自己的失误，搞成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那可就坏事了。 “行！” 汪大海答应下来。 束兴北看着周围的老师学生，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耽误教学，于是咬牙答应下来。 同时，跟身边的一名老师交代一番，将课程进行调换，然后这才往学校通讯处走去。 汪大海两人在后面跟着，只是还没走到办公室，就看到两个老头带着一群保卫科的人走过来。 来到近前，直接将束兴北护在身后。 汪大海一看这架势，眼睛就眯成一条缝，手掌摩挲着，心里盘算着要怎样解决这些家伙。 小牛更是做好准备，目光在身后的保卫科上来回扫视。 “校长，主任，不要紧。” 束兴北担心事情变得糟糕，赶紧开口劝住身边的两人，同时解释道，“我们去打个电话，很快就能解决的。” 校长是个戴眼镜的老人，看上去有些老态，但眼神很是锐利。 直接跟王大海对视而不落下风。 “老束，有什么事，尽管说。” “鲁大就是你的坚强后盾。” “谁也别想在这里，撒野。” 闻言，汪大海冷笑着，鲁大？ 呵呵，人有他们机械厂多吗？ 笑话。 “院长，放心吧，我能解决。” 束兴北笑着宽慰，随后往办公室走去。 身后两人跟上，然后是汪大海两人，再后面是一群跟过来的学生。 校长办公室。 几人走进来，门口却被人围着。 汪大海镇定的走到电话前，开始拨打电话。 “我是泉城第一机械厂的厂长汪大海。” “请转四九城九部，首长办公室。” 汪大海拨通电话，对着接线员说道。 旁边，校长跟主任眉头皱起。 九机部？ 这可是个庞然大物啊。 虽然这九机部建立没一年，但其前身红星机械厂本身实力就不俗，更重要的是，这红星机械厂在多个领域都展现出强大的创新能力，对革命建设做出巨大贡献。 而两人内心深处更加忌惮的还是红星机械厂对待学生的态度。 他们可是听说四九城的大学生的凄惨。 那些风华正茂的学生，就因为红星机械厂，结果，去西北的去西北，下车间的下车间，甚至还有人送到了乡下. 这九部，虽不是龙潭虎穴，但对他们这些大学来说，不是什么好去处。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多了一份坚定。 束兴北这样的好老师，哪怕真的得罪了九部的当权者，他们也要保下来。 而此时，束兴北的眉头越皱越深，因为他得罪的人，可不是九部的啊。 就在此时，电话突然接通。 九部，杨小涛给汪大海打电话没人接后，就在办公室里看书打发时间。 再有俩小时就下班了，下班前再打一遍，还是没消息的话，就等明天吧。 可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杨小涛放下书，拿起电话。 “喂。” “老汪大哥，刚才还跟你打了两遍电话呢，没人接啊。” “啥？你在鲁大？咋了这是？” “嗯！好，您让束老师接电话。” 汪大海简单说了下当前情况，杨小涛就明白，这位束兴北老师应该是不想回到四九城吧。 或许有其他原因，但在他这里，一切都不是事。 电话经过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喂，你好。” “你好，是束兴北，束老师吗？” “是的，我是束兴北。” “你好，束老师，我是九部的杨小涛。” “同时，我也是叶奇孙老师的徒孙，是他老人家让我来联系您的。” 杨小涛做了简单的介绍，可电话那头的束兴北却是一脸诧异。 “您是，杨小涛同志？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同志？” “就是那个做出计算器的九部，杨小涛？” 杨小涛正想着如何继续开口，对面却是惊讶出声，好像很不可思议似的。 “对，如果您没说错的话，那个红星机械厂里，就我一个杨小涛。” 得到确认，束兴北却是露出笑容。 同时，办公室里的两个老人，听到束兴北的话都张大嘴巴，很是不可思议。 简单震惊过后，束兴北沉下心来，仔细听着杨小涛找他的目的。 倒是一旁的的汪大海突然想到什么，用力的拍了拍脑袋瓜子，嘴里说着只有小牛能听懂的话，“老子早知道就搬出来了，失策失策啊。” 杨小涛介绍完自己后，便开始讲述情况，“束老师，这次找到您，是因为叶老向我推荐您，说您在无线电领域非常出色，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 “我们九部这次想要研究卫星电话，因为人才匮乏，这才找到您” 杨小涛还想继续解释，却被束兴北打断，“稍等一下，您要研究什么？卫星电话？” “对，卫星电话。” “不可能，现在咱们连无线通讯都没解决，卫星通讯更是不可能。” 束兴北当即开口拒绝，因为在他看来，这通讯是要一步步发展的。 从有线到无线，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 “束老师，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杨小涛却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您知道半导体，晶体硅吗？” “知道！” “您知道集成电路吗？” “我知道。” “您知道计算器就是集成电路做出来的吗？” “这个我也知道。” “那您知道，我们已经研究出来了太阳能电池吗？” “我，我不知道。” 束兴北的心突然被什么捏住似的，感觉跳动的有些吃力。 “束老师，我们现在正在半导体的研究道路上摸索前进。” “我们现在的计算机研究项目，有十多个课题在攻克中。” “还有，您说的无线通讯，我们也在研究集成电路下信息的转化传播与存储。” “束老师，在这方面，您比我懂得多，您可以仔细思考下。” 杨小涛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束兴北老师已经没了原先的淡定。 因为他清楚，杨小涛说的这些已经具备了移动通讯的各个要素。 只要取得进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进步，对国家无线通讯方面，都是巨大的提升。 而且，这些话更是勾起了他内心隐藏已久的秘密。 当初在四九城，他就曾经主持过雷达的研发工作。 只是经历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后，渐渐熄灭了那团火。 来到鲁大，也有他的一点私心。 可现在. 虽然不是熟悉的雷达项目，但也是跟电磁波有关。 而且，这是一条新的研究道路，一条看得见前景的道路。 这让他原本想好的拒绝的话，憋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束老师，我知道您有些自己的顾虑，但我希望您能来一趟，亲眼看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九部真的欢迎您的加入。” 杨小涛趁热打铁，束兴北犹豫不决。 这时候，杨小涛再次开口，“正好叶奇孙老师也非常想念您，您可以来看看。” 闻言，束兴北笑着说道，“我跟叶老确实好久未见。” “也罢，既如此，我就去拜访一下。” “好，那我让人给您安排好。” 杨小涛笑着答应，束兴北这才将电话递给汪大海。 “老汪大哥，这次要麻烦您了。” “说啥呢，这有啥麻烦不麻烦的，你放心，人保证全头全尾的给你送去。” “好，就这样，来了不醉不归。” “好。” 笑着挂断电话，汪大海看向束兴北，“束老师，你看，我就说吧，您要是不去的话，肯定会后悔的。” 闻言束兴北笑笑，心里却是想着杨小涛说的，卫星电话的事情。 “束老师，这样明天一早，我来这里接您。” “您有啥问题没有？” 束兴北老师摇头，“可以，明天一早我在校门口等您。” “好，就这样说定了。” 说完，汪大海对着校长主任笑笑，这便带着小牛往外走。 两人很快下了楼梯，小牛在后面好奇问道，“厂长，这就行了？” “这人会不会假装同意，然后等咱们走了就跑啊。” 汪大海脚步一听，回头伸手又是敲打起来，“用你这脑子好好想想，他能跑哪去？” “再看他神态，那是能跑的人吗？” “估计现在一颗心，恨不得飞去四九城吧。” 小牛听了半信半疑，突然间醒悟过来，“哇，我知道了，是因为小杨首长，对不对，他肯定是听了小杨首长的话，这才答应的。” “肯定是了。” “哎呀，厂长，咱们应该早点将小杨首长搬出来的，也不用费这么多口舌了，还浪费时间，还被人围，还.” “哎呦~~” 下一秒，小牛就感觉耳朵被人给揪住，然后传来汪大海不怀好意的声音，“小兔崽子，说谁呢？” “啊？说谁费口舌，说谁浪费时间.” “厂长，厂长，我错了，我错了” 两人一个拎着另一个的耳朵，快步往学校门口车上走去。 校园里，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好奇的笑出声来。 而此时，校长办公室里，校长跟主任面带忧色，“老束，你真的想好了？” 束兴北端着水杯，目光看向窗外，“文鹏，没关系的。” “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说到这里，束兴北看了眼手上的老茧，这是去乡下干活留下的。 多亏了眼前的两位挚友帮忙，才将他从‘饿其体肤’的边缘拉回来。 “老束，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人我们听的头头是道，但具体如何谁也不敢确定，你要三思啊。” 主任在一旁劝着，束兴北再次摇头，“鹏程，多谢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再说了，老叶也在，我想他总不至于骗我吧。” 说到这，两人都闭上了嘴。 叶老的名声他们自然是信服的。 “何况，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唯一不想失去的，就是一直坚持到现在的，梦想。” 办公室中，一阵沉默。 “这样吧，我陪你去。” 良久，主任徐鹏程再次开口，眼中带着坚定。 “也好，让鹏程陪你去，有什么问题可以商量着来。” 束兴北见两人如此说，也没有拒绝，“好，那明天，咱们就一起去四九城。” 徐鹏程笑着点头，“放心，这次就是龙潭虎穴，我也陪你闯一闯。” “哈哈，我就怕到时候你也被留在那里，不想走了。” 束兴北揶揄的笑着，可徐鹏程却是摆手，“不可能，我这红外线的研究正是关键时候呢，等回来你可得帮我好好看看。” “行啊，没问题。” 两人说笑着，冲散先前的担忧，对未来多了一份憧憬。 2459 你要学会‘花钱\’ 四九城。 挂断电话后，杨小涛就高兴的跑去研究所，准备跟叶老说一声好消息。 只是还没出办公楼，就碰到过来的王国栋。 “王叔，你这是？” “小涛，我有点事要找你。” 王国栋有些着急，然后拉着杨小涛就往办公室走去。 “咋了这是？王叔，有啥事您就说啊。” 走进屋子里，杨小涛也没坐下，就在一旁等着。 王国栋也不客套，“小涛，有件事你得帮忙。” “您说的是医院的事？你放心，我们已经拿出经费了，会尽快完成建设，会.” “小涛，不是这个。” 王国栋的回答出乎杨小涛的意外，连忙问道，“王叔，您到底啥事？” “是关于仪器设备的事。” “仪器设备？” 杨小涛皱起眉头。 “对！” “咱们医院的房子稍加整理就行。” “可这精密仪器设备，找了一圈，弄来的都是各个医院淘汰下来的设备，有些甚至都是老型号，还有一些直接出了问题修不好才给咱们的.” 王国栋在一旁抱怨着。 他也想过会碰到很多问题，但没想到会这么多。 更重要的是，一些小问题也太多了。 什么专门手术的镊子，刀子，还要消毒用的药水，还有手术用在专门的洁净区. 他一个没有任何医疗经验的人来做这事，不说是两眼一抹黑吧，但也跟近视眼差不多。 还是那种高度近视。 “现在到哪一步了？” 杨小涛也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中医还好说，仪器用的不多，纯靠手工。 但西医，尤其是手术方面，还是需要大量医疗器材的。 “现在房屋建设已经到了尾声，再有一个月就能完成。” “但这需要的仪器设备，我问了各个厂家，要是按照现在的进度，得明年年底才能生产，甚至有些厂家时间更长。” 王国栋将情况做了简单说明，一句话，就是仪器设备都有主了，想要得排队。 杨小涛听后沉默片刻，随后笑道，“王叔，您啊，就是太容易钻牛角尖。” 王国栋有些不明白，杨小涛继续解释，“这仪器设备啊，正常程序，咱们肯定没法跟老牌的医院相比。” “人家毕竟有很多年的合作基础，咱们作为外来者想要打破这种平衡，很难。” “所以，在这时候，咱们要发挥出咱们的优势。” “优势？” 王国栋有些不理解，他们九部在医疗上有什么优势？ 杨小涛却是点头，“对，咱们九部虽然建立没多久，医院也在建设中，但咱们拥有其他医院所没有的优势。” “那就是，有钱！” 王国栋眼前一亮。 如今，国内的许多医院都是上级批准建立的公共事业，很多医院到现在还是入不敷出，甚至有些医院还不如以前工厂的医护站。 相比起来，九院将先前的几个医护站、医疗室统筹起来，本身就比一般的县医院强。 至于经费方面，不是王国栋吹牛，哪怕是第六医院，也未必敢说有他们钱多。 “王叔，咱们得充分发挥出这个优势啊，跟各个厂家好好聊一聊，不用加价，就一个现金结算，相信很多厂家都会心动的。” 王国栋眼前一亮，随即笑着点头，“行，我去试试。” 说着又急急火火的跑出办公室，杨小涛在身后看了无奈摇头，想起还要去跟叶老说事，赶紧跟在后面往外走。 西北，红星机械厂。 厂长办公室，李成军正忙着处理文件。 如今，工厂最近生产任务多了不少，各个车间都需要人手。 原本还可以问总部申请支援，可现在总部的人手都有些不够，哪有多余的人来支援啊！ 没办法，只能让车间工人轮轴转，多坚持坚持。 等忙过去这一阵，工厂就能缓口气。 就在李成军忙着处理文件的时候，副厂长方圆推开门走进来，脸上风尘朴朴，满是汗水。 “老李，你赶紧去看看吧，车间要搞什么奥运选拔会，乱七八糟的，都没心思干活了！” 方圆着急说着，李成军却是抬抬头，然后又低下头。 这事，他能咋说？ 参加奥运会的消息一传来，原本忙着搞特战的赫总直接将担子扔给了祝老，一个人火急火燎的跑回来，询问奥运会的事情。 李成军也了解赫总的心思，这么多年一直主抓体育事业，那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这般上心，他也理解。 至于赫总的想法嘛，他也清楚。 而且就这事，九部的杨小涛还特意打过来电话。 能满足的，一定要满足。 能做到的，想办法做到。 总之一句话，赫总想干啥就干啥，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这也算是九部响应号召了。 想到杨小涛的叮嘱，还有赫总的身份，李成军就紧了紧手中的钢笔，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方圆一愣，随即上前，“老李，咱们这个月还有一半的拖拉机任务没完成啊！” “这些可都是要给农场准备的，这要是完不成，上面会有意见的！” “还有哈萨国那里，需要一批发动机来替换，咱们也没完成！” “还有波斯那边的口罩，也需要抓紧时间干…” 方圆甩着手指头一点点的数着工厂没完成的工作，脸上都是焦急。 好容易看到工厂这般场景，他是打心眼里喜欢。 工厂忙一天，就代表着革命建设走了一步。 一步一步，早晚能够走上成功的道路。 可要是完不成任务，那不是驻足不前，不进反退嘛！ “老方！” 方圆一愣，“啊？” “这样，你去跟赫总聊聊，我这忙！” 方圆闭上嘴。 他？ 跟赫总聊？ 算了吧，他可没那胆气！ 说着坐在一旁，拿起李成军的烟就吧唧起来。 李成军看了眼，心疼自己的那根烟。 “对了，这是总部传来的消息，你看一下！” 李成军想到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电文扔给方圆，顺便岔开话题。 方圆接过，凑到窗户前仔细看起来，随即脸上咧嘴笑着，“这好事，真的？” “看看签名，能有假吗？” 方圆赶紧看看电文后面，果然是杨小涛的签名，心里不由欢喜起来，“要是那核电站做出来，咱们的用电就彻底解决了啊！” “这样车间的机器就能利用起来，不用抠抠搜搜的了，也不用跟居民抢电用！”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方圆高兴着，李成军却是明白个中门道。 “你以为人家好心给你啊！” 方圆抬头，“难道不是？” “你啊，想的太简单了！” 李成军将桌上的烟盒拿到跟前，抽出一支点上，再顺手扔进抽屉里，随后迎着方圆的目光解释道，“总部给了二机部五百万，作为研究经费，一起合作！” “啥。五百万？” 方圆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么多，这，我他娘的还以为对方发好心呢！” “我…” 方圆激动的不行，别看他们工厂任务不少，但挣来的外汇基本上都得上缴。 这不仅是机械厂这样，全国上下都一个样。 然后上级拨付下来完成任务的奖励，这个就看各个工厂的能力了。 做的好，挣得多，上级就给的多。 所以，他们机械厂如今能够流动的账户资金，也不过是十来万。 这还是九部那边没有截流的缘故。 像其他机部，碰到这种事情，估计怎么也得落下三两成。 如今，为了一个核电站，直接拿出来五百万，这，这也太大方了！ “老方，坐下，坐下！” “激动什么，这才哪跟哪啊！” 李成军招呼着，看到方圆一脸震惊的样子，心里暗爽。 当初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嘛，那会儿可没人看他笑话。 “老李，你这事得跟上级反应下，五百万啊，咱们可以建个火电站，咱们自给自足都可以了，给他们干嘛？” “五百万啊，咱们能干多少事啊！” 见方圆一副着急模样，李成军心里直乐呵，随即抽了两口烟，这才说道，“咱们总部还支援了三机部五百万，七机部五百万，后勤处五百万！” 等李成军说完，方圆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圆瞪瞪的，伸手按着座椅扶手，“败家，太败家了，不行，我得打电话，必须打电话。” “太败家了，好容易攒点钱就开始霍霍了？” “不对，杨部我知道，他不是浪费的人。” “李洪峰，肯定是这家伙，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眼看着方圆开始脑补起来，而且越演愈烈，自己再不解释估计真能将电话打到李洪峰那去。 李成军赶紧挥手，“老方，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方圆看看屋子里就俩人，还靠过去，啥意思？ 不过方圆也知道李成军的为人，没当回事，心里还想着怎么规劝杨部过日子呢。 结果就听到李成军将一亿两千万的事说了下，瞬间方圆感觉脑子不够用的！ 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还是他说的不清楚？ “所以啊，老方，现在咱们有钱！” “以后啊，还会更多！” “你啊，要学会适应！” 李成军幽幽说着，方圆听了却是胸口里憋着一口气，讲究才重重吐出，“真的？” “一亿两千万？” 方圆嗓子有点痒，声音有点嘶哑！ “没错，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亿五千万，不过上缴了一半！就剩这点了！” 李成军颇有自得的说着。 “什么这点，这点少吗？” “一亿两千万啊！” 方圆用力的咬了下烟头，然后在屋子里转悠着，嘴里更是念叨着该干嘛，该干嘛！ “行了行了啊，这事自己知道就行，别说出去！” “还有，这是杨部为了研究飞机搞来的，前提是把飞机做出来，不然…” 李成军没说完，方圆自然清楚各中利弊，不过他却笑的很自然，“放心吧老李，这是杨部带头干！那肯定没问题啊！” “那倒也是！” 李成军想到杨小涛做的事情，貌似没有做不成的。 方圆心里欢喜着，就要往外走，只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成军的声音再次传来，“老方，赫总他们那也知道这消息了。” 方圆脚步一顿，随即摇头道，“不管了，不管了。” 说完，方圆离开办公室，往外走去。 他要去看看自己酿的高粱酒，这可是杨部都说好的酒。 工厂，操场。 哔哔哔哔 赫总手上拎着铜哨子快速吹着，“三号犯规，打手，红方四号罚球。” 快速喊完，场中穿着红色背心的红方四号走上罚球线，开始罚球。 两罚一中，随后继续开球。 周围一群工人大声呼喊着，给自己喜欢的队伍加油。 过了片刻，中场休息。 赫总走到一旁拿起缸子将里面的白开水吨吨吨的灌下，随后有些惆怅的摇头，“这底子太差了。” “想要登上领奖台，有点难啊。” 一旁看热闹的李保国笑嘻嘻的凑到跟前，“赫总，您就别难为大家了。” “这忙了大半天，在车间里干了一上午，然后您拉来大球，选拔的，哪有劲啊。” “再说了，咱们这都是些二把手，根本就不是专业的。” “谁家专业的运动员还来工厂当钳工啊。” 李保国一边说着一边啃着手里的哈密瓜，这玩意真甜。 “再说了，这运动员都是得保证营养的，您再看看咱们的人，是吧，瘦啦吧唧的，我估计就是去了，也够强。” 赫总听了若有所思，“你说的还真有道理。” 李保国神色一喜，脸上得意。 面前这位可不仅仅是赫总，更是他们特战队的总教官啊。 那平日里，可是将他们管得的死死的。 也就是这次趁着选拔运动员的机会，跟着回来一趟放松放松。 当然，这只是他们一队，二队的兄弟们还在祝老的监视下埋头苦练呢。 “找他们确实有点找错方向。” “所以.” 说到这里，赫总的目光看向李保国，刹那间李保国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都冒出来了。 “教，教官，您，您不会是” “哈哈，放心，当然不会是你们了。” 赫总的话让李保国心下一松，这要是派去大洋彼岸参加什么奥运会，那回来也吃不了这碗饭了。 他现在已经喜欢上这种跟战友一起出生入死的感觉，让他离开队伍，他一百个不愿意。 “你们不行，但保卫科的可以啊。” “还有，这打篮球不行，可以踢足球啊。” “这个人多，人多就得团结，这个咱们在行啊。” “到时候将速度练一练，将耐力提上去，肯定没问题。” 赫总越说越来劲，双手更是一一拍，然后直接将裁判的勺子挂在李保国脖子上，“这里你照看着，我去找人。” 说着，人已经跑远。 李保国看看赫总的背影，又看看胸口的哨子，随后得意的笑着，他早就想过把裁判的瘾了。 哔哔哔哔 球场两边的人快速进入场地，随后发球，开打。 2460 一起研究火车头 四九城 太阳高照，炙烤着大地。 一场雨后，这天越发的闷热。 杨小涛抬抬头，眼睛避开太阳，随后阿嚏阿嚏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这才走到一旁揉着鼻子。 “老李这家伙，不会还没醒酒吧。” 刘怀民在一旁关心问道。 “谁知道呢！” 杨小涛也拿不准了，按理说，这时间早就该来了，只是这都快十点了，还不见对方过来，有些说不过去。 “来了。” 刘怀民突然喊了一句，就看到一辆吉普车从大门处驶来，后面还跟着两辆小轿车。 “老李这家伙，算了，别等他了。” 杨小涛说着连忙跟刘怀民上前。 车子停下，就看到夏老从吉普车上跳下来，脸上的灿烂就连头顶上的太阳都逊色三分。 “夏老。” 杨小涛赶紧上前打招呼，然后看到后面小轿车上下来的黄老，“黄老。” “小涛，不错！” 黄老上前拍着杨小涛的肩膀，眼睛里满是关怀。 这还没算完，最后一辆小轿车上，王老跟秦老一左一右的下来，只是脸色没有前两人那么好看。 “王老，秦老，快快里面请。” 杨小涛带着刘怀民将四人请进会议室，外面被太阳晒出一身汗，可走进会议室后，空调吹出来的冷风让人精神一振。 “这是刚从水里拿出来的西瓜。” 杨小涛几人落座，刘丽雪就端着一个大盘子走进来，上面是被切好的西瓜。 夏老见了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块就咬了下去，“嗯，真甜，真凉快啊。” 黄老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就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招呼着，“老王，老秦，别客气啊，赶紧吃，这大热天的，吃块凉西瓜，解解渴啊。” 吸溜 说话间，一块长条西瓜被黄老啃完，接着又拿起一块。 见此，王老也伸手，直接拿了两块，秦老也是如此。 不过王老的眼神看向杨小涛满是‘幽怨’，“唉，这就是亲疏有别啊。” “上次我们来了，也没人开空调，也没人给西瓜吃。” “老黄，还是你们命好啊，以后你们啥时候来跟我打个招呼，我就跟着蹭点吃喝就行。” 说着，胳膊肘倒了两下身边的秦老，目光却是盯着杨小涛，一眨不眨。 不过杨小涛也是见过世面的，虽然被一个老头盯着看有点怪怪的，但谁的脸皮还不是从薄到厚一点点磨出来的啊。 习惯了，就能笑着应对。 “是啊，我们这求爷爷告奶奶的，费老了力气，最后又是给人又是给物资的，这才喝了一口汤。” “可有些人啊，就是啥也不干，也能天上掉下来一块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老王，你以后不仅要跟着，更要好好巴结巴结啊。” 秦老一边说着，一边也瞅着杨小涛。 昨个他们收到了可靠情报，九部又有大动作。 而据可靠情报分析，这次做的是一种能够开山凿洞的机器，叫做盾构机。 于是，得到消息的人就开始搜集相关信息。 陆续传来的消息，让他们意识到，这盾构机的前景，绝对是通着大海的。 心里震惊九部好东西层出不穷的同时，又多了一丝期盼。 谁要是得到这东西，未来少说二十年，不用担心吃饭问题，甚至发展好了，绝对是妥妥的铁饭碗啊。 哪怕只是合作，也够他们吃口饱饭了。 随后更有消息传来，上级知道这盾构机的事情后，非常重视，甚至有小道消息传出来，一旦确认这事是真的，会拨发特殊补贴，成立专项项目组，专门生产盾构机。 得到这消息，他们哪能坐得住啊，一个个的就要去九部找杨小涛联络联络感情。 只是不等他们来到九部，一则消息再次传来，九部的杨小涛跟一机部合作了。 闻之，众人捶足顿胸，懊恼不已。 同时，也有人心中烦闷，忍不住的骂了一句，怎么好事都让他黄大牙得了。 听到两人发着牢骚，杨小涛跟刘怀民默默的吃着瓜，一言不发。 今天他俩就是个孩纸，有家长在，用不着他俩开口。 果然，王老两人话刚说完，作为家长的黄老就将啃得发青的瓜皮扔在一旁，“去去去，你俩还好意思说。” “一把年纪了，在这小辈面前没个正经。” “阴阳怪气的，给你们俩西瓜吃就不错了，不吃给我，我还没吃够呢。” “拉倒吧你！” 王老直接翻了个白眼，张口就啃了起来，秦老也不甘示弱，两块西瓜没几口就吃个精光，随后看了眼杨小涛，最后看向黄老，“占了大便宜还想吃独食，没你这样的！” 一旁夏老抹了把嘴，“老秦，要说占便宜的，也是你吧！” “最初时候的机床咱们就不说了，就后面的飞机发动机，还有这次的飞机，你说，这里面谁占的便宜大？” 秦老听了立马不说话了。 人家占便宜，那叫占自家人的便宜，往好了说叫孝敬。 可自己这便宜，那就真的是便宜了！ 黄老也笑着开口，“我看西瓜吃完了，你俩要是没啥事，赶紧忙去！” “别整天往外跑不干活，让手下人看了影响多不好啊！” 秦老听了将身子一撇，侧着头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查看飞机研发进度的。” 王老也补充一句，“我看看计算机研究的情况！” 闻言黄老嗤笑，“呵，就你？认识计算机嘛你！” “这不用你管，我们那自有认识的。” 王老说了一句，就坐在椅子上，屁股不动弹。 见此，黄老跟夏老两人也不多费口舌，跟杨小涛刘怀民两人攀谈起来。 “上面下达的文件你们看了？” 杨小涛点头，“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重视！” “不过这也说明这事很着急，得尽快搭起架子。” 黄老跟夏老听了都是点头，他们也没想到上级反应这么大。 而一旁的王老跟秦老两人则是竖起了耳朵，他们都想知道，上级到底给了多少支持。 黄老沉思片刻，这才开口说道，“这件事不仅要做，还要保质保量，现在国内多条线路开干，多条线段同时开工。” “这几年虽然进展不小，但相比起工程总量来说，依旧有些缓慢。” “上面的意思是，年前尽快完成样品，尽可能的进入实验阶段，然后再大量生产。” “所以，我跟老夏的意思就是，尽快组织工厂，抽调精干人员，集中力量进行生产。” 黄老说完，夏老在一旁接着说道，“西山那边有一家机械制造厂，原本主意是生产轮船的螺旋桨的，技术能力都不错，我跟老李说了，将那家制造厂改进一下，作为此次盾构机生产的主力。” 对于夏老的安排杨小涛两人没有任何意见，本身这件事就是交给一机部的，只是上级的过分重视让他们不得不尽快完成合作。 “我们这会派出专业人员进行协助，一些相关要求，到时候会提前告知，并且准备。” “如果款项有困难的话，我们也可以给予相应的支持。” 这话说完，王老跟秦老都挪动下屁股，有点坐不住了。 他们寻求合作那绝对是主动上赶着，就为了那点经费，可是豁出去老脸了。 这倒好，轮到一机部的时候，竟然倒贴起来。 王老在心里都忍不住的骂娘了。 哪知杨小涛说完，夏老便摇头补充道，“这倒是不用。” “我跟老黄商量下，上级拨付的三百万足够我们使用了，再者，我们本身就不差这点，你们留着钱忙自己的就行。” “当然，如果我们碰到技术困难，还是会找你们的。” 听夏老如此说，秦老的脸色有些尴尬。 不过想到一机部的体量，又觉得人家说的没错。 人家一机部，就是有钱。 仅次于九部。 更重要的是，这二者跟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啊。 这次上级又专门拨了三百万款项，等着盾构机制造出来，那绝对是个聚宝盆啊。 想到这里，王老跟秦老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无奈。 两个有钱人凑一块了，让他们怎么玩？ “行，等会议结束，我这就让人准备过去。” 杨小涛最后说道，逄国这时候早就吃透了盾构机的设计图，至于设计图上的要求，还需要进入工厂开展工作再确定。 杨小涛如此说，黄老跟夏老都满意的点头。 “我听说，你们要建立医院？遇到点困难？” 正事说完，黄老突然开口问道。 杨小涛看了眼刘怀民，后者连忙将遇到的困难说了下，主要还是王国栋说的那些，医疗器材有限，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也没办法。 “这件事，你们不早说。” 夏老扯了扯衣服领子开口，“我们那正好有一批医疗器材准备替换，你们要的话，就先抵着你们来，我们那旧的还能用。” 刘怀民当即感谢道，“那太好了，我们还围着头疼呢，这个是解了燃眉之急。” 黄老不满的摆摆手，“以后遇到困难一定要说，你们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人多力量大嘛，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自己闷葫芦要强。” 面对黄老的‘批评教育’杨小涛两人非常乐意的接受，两人虚心求教下，又将目光看向坐在旁边的王老跟秦老两人。 屋子里突然安静起来，王老跟秦老神色有些忐忑。 他们俩这次来就是看看戏的，怎么还扯到他们身上了？ 同时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 只是让他们跟一机部那样豪爽大度，他们也大度不起来啊。 王老直接撇过头去，“你们老狐狸小狐狸的，别看我啊，我们七部自己还没医院呢。” “当然，你们要是愿意支援下我也不在意，这就将第七医院建起来。” 王老心里苦涩，秦老直接是双手一摊，“别看我，我也做不了主。” 黄老听了瞥了眼两人，“就知道你们没指望。” 闻言王老秦老也不反驳，只能坐在那里，神色不悦。 杨小涛赶紧打个圆场，让刘丽雪收拾下现场，随后上茶，聊起其他事情。 会议室的现场气氛这才缓和起来。 众人闲聊起来，不过三句话不离事实，说着说着就说到盾构机跟奥运会上。 眼看着午饭时候要到了，会议室的门突然敲响。 众人一愣，随后刘丽雪赶紧上前开门。 门打开，就看到李洪峰率先走进来，众人的目光却是落在李洪峰身后的人身上。 黄老几人看了来人立马从座椅上站起来，并且亲切的走上前去。 “老黄，好久不见。” 老人个头高高的，瘦瘦的，一头白发，满脸皱纹，声音很是洪亮。 说话间已经伸出手来，黄老赶紧伸手握住。 “吴老，好久不见。” 说完，夏老王老三人也上前跟老人见过，几人明显是旧相识，而且这位年纪应该比黄老要大，说话很是客气。 等三人见过后，来人这才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杨小涛。 而此时，李洪峰快速简单的将老人的身份说了下。 杨小涛跟刘怀民立马重视起来。 这位吴老，可是管着全国铁路的存在。 虽然是副职，但地位不比黄老低。 要知道，这部门成立的时间，可比黄老他们的一机部还要早啊。 而且在国内也是占有巨大的分量。 杨小涛看了眼李洪峰，这时候才明白，人家可不是孤家寡人啊。 这背景，平时不下山不漏水的，可到了关键时候，真能找来大佬坐镇帮忙。 想到李洪峰这些年的努力付出，肯定不会没有收获。 “吴老，您好。” 老人目光看过来，杨小涛赶紧上前见过。 “好，好啊，我很早之前就听说了，红星机械厂做的非常好，九部也非常好。” “这又听小李说起这次的事，我这心里，就忍不住的要过来看看。” 说到这里，吴老对黄老他们笑笑，“我这是贸然登门拜访啊，没有打扰你们开会吧。” 黄老立马摇头，“没，没有，我们就是在一起瞎聊，您老来的正是时候。” 王老也在一旁说道，“我们这正说着吃饭呢，您老来了正好喝一杯呢。” 秦老也在一旁笑着劝说，吴老却是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这大夫说啊，喝酒伤身体。” “不让喝啊。” 哪知黄老立马来了一句，“不喝酒，伤心啊。” 闻言吴老哈哈笑起来，“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几人也跟着笑起来，杨小涛趁机对刘丽雪使个眼色，后者立马出去安排。 吴老笑完后，再次看向杨小涛，打量着，点着头。 杨小涛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周围黄老夏老几人也不说话，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位是冲着九部来的。 而且，看样子，就是要找杨小涛。 “吴老，您坐。” 被吴老看的有些不自在，杨小涛赶紧上前搀扶着老人坐下。 吴老笑着坐在一旁，然后才开口，“我这次来啊，一是跟小李过来，感谢你做出来的盾构机。” “吴老，您言重了，这本来就是该做的。” 吴老笑着点头，“好孩子，是咱们革命的种，今后有啥困难，就跟小李说，我们铁道人，最懂得感恩。” 杨小涛听了笑笑，可黄老夏老几人对视一眼，都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这第二个嘛，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跟你们合作下，一起研究火车头，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2461 最后的心愿 火车头？ 一起研究火车头？ 吴老说完，杨小涛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什么时候，自己有这能力了？ 不仅是杨小涛脑子转不过弯来，就是刘怀民，黄老他们同样瞪大眼睛。 显然，吴老的话出乎众人的预料。 不过，很快众人就反应过来。 不管如何，这是好事啊。 这年头，谁 而且粉黛既然没有阻止住他，其实流云根本没有想过，此时的粉黛有多么脆弱，她已经不能使用法术，于流云面前，没有一丝的挣扎之力的。 “云兄和我说过你的剑道，果然是英姿飒爽的无双天骄，哪怕斩断记忆，凡人之身，也能用手中的剑回斩出一片明天。”墨无痕也是赞叹地说着。 战局就这样奇异地僵持下去，没有任何一方能获得些许的优势，从而一鼓作气将对方打垮。 郭振伟听到洋洋喊爷爷，乐呵呵的满口答应着。不过他的心里有点儿疑惑，韩轲将洋洋抱到这个房间里不会只是想让他叫一遍人吧。 这声音一处，整个大殿内回身散落，外面树影摇曳，怕是连乔西村都隐约听得见。 “那什么，我这边有些棘手！杨局长给我安排那搭档临时掉链子，现在就我一人，我没把握！”赖长衣在那头尴尬的说。 “下一步，挑战百强榜单！”终于结束了连续五天的征战，信天微微有点疲惫，和纳兰飞雪回到了自己的庄园。 酒皇也是有些尴尬，不知为何，忙给流星和青岚使了使眼色，两人则是耸了耸肩，一副你是老大事不关己的态度。 “好了，现在该你们继续选择了，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木梓飞转移了话题继续问道。 哪怕超脱，它也不会离开这个洪荒世界，而是要和苍天战一场！星空耀眼璀璨，月光浮尘人心朦胧，那都是对它的一种垂怜，又或者是一种蔑视。 “温乾这人虽然渣，但是占有欲很强，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动自己的东西的，温景晟也不会把自己弄到那么凄惨的地步。”顾淮锦打了个呵欠。 雷声正盛，常煜现在要是走了，怕是会担心沈茹一晚上，而沈茹的家里素来不留外人过夜，今天注定是要破例了。 机器人方头方脑，还有两根大天线，看起来还有点萌，方形的脑袋上是一个很大的显示屏，显示屏上还有像素做成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门外，于思淼搂着他的夫人缓缓走了进来，此刻的金府大部分守卫都在这房间，他几乎不费什么人力就轻易进来了。 李元白陷入了思考，若是凡人进去的话，恐怕刚才已经死在了里面，但李元白是死王，大概浓雾中的存在，也没想到李元白如此凶残，拿李元白没有办法，只好让李元白回到了来路。 两天之后，整个帝都轰动了一件大事，三王爷百里子桓当众辱骂并且杀了一个平民老百姓，原因是因为那个老百姓夸了一句将军府曾经的威武神勇，人心共愤。而百里子桓态度凶狠地告诉他这些都是皇上的圣旨不容反驳。 “姐姐说奖励蓝蓝一个亲亲的。”于蓝那双懵懂又无辜的眼神看着苏辰。 蓝盈似乎听到了天方夜谭，急忙来到李元白面前，对着李元白的身体捅了一下。 “说吧，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的。”夏朝有很多政敌，他受不了后院起火带来的隐患。 2462 杨部，你欺负老实人啊 夏老见杨小涛不说话，登时明白怎么回事，于是爽朗笑道，“到时候看看，你们要是拿不出来人，我让人匀给你们几个，毕竟是上级鼓励的，咱们不能轻视了。” 杨小涛听了立马点头，“那太好了，我还为这事犯愁呢，要是一个都拿不出手，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那倒不至于，重在参与嘛。” 两人说说笑笑，来 几埆酒下肚，哥几个也都放下了心思，胡言乱语起来，杜构与敬业继续发泄着对刘仁轨的不满，程怀亮则不断调侃秦怀玉，总之是有些遗憾，怀玉也是理解程怀亮，时不时的安慰几句。 “今天过年真的是太热闹了！！我太高兴了！”道出了一位儿子常年不在家母亲的心酸。 “噢！”我点点头，原来如此，魔鬼去接应我，兽医在给兄弟们处理伤口，审讯的活就交给左轮了，这家伙也是个残忍的主，而且还爱玩，不知道又在战俘身上绣什么花呢，弄出这么大动静。 “为什么要选中我们？”潘多拉抛开了中国这个话题，也许是因为我的存在，所以要顾忌我的感受，便不再提了。 自从贝宁荒野回来之后洪武就没有再见过叶鸣之等武宗境高手，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你跟谁说话呢，跟谁老子老子的呢，找抽是不是？”天使一个箭步跨到我面前，伸手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但是却被张秋来的爷爷给拒绝了，赤火部落也不是铁桶一块，就算是那些可以信得过的人也难保会透露出去什么。 六道仙人收集了千年的灵魂力量实在太强了，稳定黄泉之国的压力很大，水木现在不想分心，以免出了问题不好收场。 五十年前，天下王崛起一统天下，不过名讳在传颂之中已经隐没，只剩下天下王的尊称。 刚走到中间，我忽然心中一动，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是从走廊前面传来的，我赶紧按住韩霜的肩膀慢慢蹲下身。 “三玄寒冰?”我眉头一挑,没想到这头蛮牛竟然是修冰系法术的。 自然，余悦不否认自己有私心，可在皇帝与顾砚宁之间，她绝对不会犹豫地选择顾砚宁。 当下的朝堂之上已经是钱柏哲毫无扶手治理站的稳了倒是含有些理解了，在原来于国的安排之上没含有太大的改变，能够体现左岸北陵的幽州之郡县军的新也能够在大家的接受范围之内。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顾锦就像是看到从前的自己，只可惜属于自己的那抹单纯早就被人抹杀。 雨花温泉，顾名思义，这里种植无数鲜花，四季都有不同的花朵战绽放，一阵风吹来就像是下了一场花瓣雨。 “大叔，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你在追我。”青拧话虽这么说，嘴角微微翘起。 在晕倒前，她似乎看见江南的手动了动，是向她抓了过来，似乎是想要抓住她的手。她也想要伸出手，可却没了知觉。 原来上官影和押送自己的千佛宗修士被诡雾裹入这个诡异空间后几人就分开了，而她出现的地点正是郑重所出现的那片沙漠。 “多谢郑长老赐宝！”程牧雪微微一愣，但马上露出一副惊喜之色。 只不过表面上没有表露出，平淡无奇的说道，紫阳天君与众多天骄被记恨上了，还未等他开口便已经动身离去，犯了大忌。 2463 刚来就亮一手 第二天下午。 四九城火车站。 杨小涛站在月台上，手头掐着烟。 身旁王浩警惕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同时手上举着一个牌子。 “小杨兄弟！” 突然间，一道热情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杨小涛立马将烟头踩在脚下，同时快速往前。 王浩赶紧跟上。 “老汪大哥！” 杨小涛来 或者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番的解决方法吧，因为这样的一番的解决方法顺应到头来还是欢呼着地府。 他的脚步决绝，他的背影里也没有了孤独，就好像他和她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陈皓很生气，他咬牙切齿，但是看到自己支付宝红包里面的那些微信好友消息却是悄然的消失，一个2700好像是有什么人错一般这件事情摆放在这里一样，到底是谁？难道是花朵？ 只是猎杀并没有就此终止，随着猎杀的妖兽越来越多，岛上的修炼者都能够换到足够的丹药用来修炼，实力自然也就越来越强，实力变强了，便可以去更深更远一些的地方猎杀妖兽。 “这个就要从太古时代的一件圣器说起了，此物名为:创世青莲。”老者缓缓开口道。 忠诚这两个字表面上是为了别人，实际上最终受益的还是自己，想当年那一位面试官就是因为看得起自己对老公司的忠诚，这才提薪两倍的。 李宏亮进去后，来到堂屋，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消瘦了很多，满头白发的的老者。 白子衡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动手，一时之间没有防备竟然被打了个正着，直接被打得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 从前楚云独自一人的时候，每当到了这种时刻，他都会去修炼心法，可现在“凝气决”已经练到了极限，再练也是徒劳无功。 林嫣儿说着手腕一动，手中便突然出现了一条翠绿色的鞭子，而且这条鞭子上隐隐闪着的光芒，证明它还是一件灵器，虽然只是下品的，但在这个时代能有这样的一件武器也算是不一般了。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顿时微微一惊，这可是分会的会长，地位超然，实力也十分强悍，眼前的这位少年，竟然敢直接这么和会长说话，莫非他一点也不害怕？ 薄煜寒沉思，乔鸯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有些心疼，谁听见这样的消息都很不舒服。 “话虽如此，但是……”张仲坚对于太虚真人所言倒也认可，只是这些道理却与平生所学完全背道而弛，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本来四散的魔种在被黑色火焰和黑红色火焰沾染的瞬间，就消失不见，它们只是普通的魔种，吞噬人类灵力的，哪里是上古火焰对手，还是不同的异火。 “谢谢你的理解，爱丽丝！”楚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至于杀了她们，但是如果她们拒绝的话，取走样本可不仅仅是得到身体组织那么简单，即使在缓和，做一场恶人是少不了的。 百里雨筱脱下来的嫁衣放好躺在床上，冷冷地轻声说：“好了，记着把蜡烛吹了。 她回头的时候，扫到乔鸯红肿地嘴唇时，才反应过来，带着暧昧的眼光多看了乔鸯两眼。 秦战的身后，猛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这光芒，犹如要刺穿天际，爆发出可怕的气息。 “要不，咱们来一场，比武大赛吧！”云魅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不合适？那要怎么样才合适，是觉得我还不够有钱吗？”陈光磊冷笑道。 先前遇到他们两夫妻的时候，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他们不听劝，非要跳上森罗教团那一条贼船。 姬玲珑感觉身子都瘫软了下去，若在这样下去，她不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 桑榆不在意他们的表情，随便在剩下的十个座位上，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 下一秒，“啪”一声，李铁被抽飞了，西凤的身影一闪落在沙发背上，淡漠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以后封神世界一定会打死慈航的，西游世界那边，也会除掉观音，收回她的护法金身和莲台。 一旦抓到机会，就武力夺取城池，然后通过送礼，缓和跟大宋朝廷的矛盾，必要时可以打出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旗号获得民间支持。 明明知道即使他们视线撞上，他也不会多看她两眼的，可她还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他。 “惹恼闵家的人又怎么样？这可是皇后让我做的，他们还敢与皇后对抗不成？”灵狄并没一点儿悔意。 可儿是管着作坊，那也不是啥事都由她做主的，村里几百双眼睛盯着她呢。 伊莲娜也是第一次坐法拉利，在德国这个不限速的国家，速度的极限取决于你的车有多彪悍。 穆妍捡起地上晋连城丢下的面具，提着沈幽若，和萧星寒一起，回了别院。 如破风箱一般的声音不断的传出，她骑乘着的天马此时已近乎是精疲力竭。 首先是定位球训练，在湿漉漉是环境中，定位球是得分的好办法，这个应该是大家都知道的。 江卓在战争里体力从不枯竭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面对一直体力满值的江卓，没有多少人敢上前找死。 朴初玺被带到录音室，这里放着许多最新的录音器材。朴初玺在器材之中看到了正在忙碌的缇娜。 2464 意外惊喜如此多啊 出了研究院，杨小涛快步跑到办公楼，然后找到李洪峰，将束兴北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李洪峰负责人事，见杨小涛在这件事上如此看重，连忙应下。 “老李，束老师的家人一定要安排妥当，最好能够安排进入九部。” “还有他的生活也要安排好，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扰。” 杨小涛再次叮嘱着，李洪峰不敢小 “我要赚钱！”方离算完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只要贡献度足够高，这基地的管理权迟早是自己的，为了以后丰厚的回报，现在咬咬牙投资下去，也是值当的。 鲜血大量流失的黑木已经无法挣扎，但还没死透，勉强伸手向大魔头黑金呼救。后者怒吼一声，身体顺势一个翻滚落在地上，身体刚刚落地就猛追上去一头扎入漆黑的树林中，奋不顾身要把身受重创的黑木救下来。 日军官兵在前院各屋里来往穿梭慌乱地忙碌着，通向各地的电话打个不停、电报滴滴答答清晰地响着。 林影的面色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周身气势在这一瞬间达到高峰，对于林影来说，可以欺负自己，但却万万不会让紫莫儿受半点委屈，很显然，之前丁苓的话语之中也很明白，这宋拉拉，显然是逼迫过紫莫儿的，这还了得？ “你巴不得瘦上十斤呢！”高个子弟子有气无力，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态，竟将对联贴反了。 好在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他城府还是有点，堪堪等到了下班，又推脱了两个饭局，他才佯装镇静的回到了家里，正准备打几个电话问问情况的时候，柳斌得意洋洋的回来了。 “这边的你，可比那边弱了不少，噢，不对，是我，强了不少。”炎龙转过了头去，脸上多了一张漆黑的面具。 李寺皱起了眉头，此时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让他感到了惊讶不已，在这一刻真的交手的话，只怕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之正面抗衡。 皮滑子前部向下，一头扎进下面的漩涡里，随着激流深深的插进水潭。 “哼，那是狮子愚昧，要是我怎么会去管这些？”李寺不屑的说。 于此同时，交战中心，陆尘望着气息愈发狂暴的古岩，舔了舔嘴巴，眼中不仅没有惧意，反而掠过一抹战意。 只不过有高中时候的经验教训，顾西锦也没想太出风头，便利用周边环境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并且让人轻而易举的忽略过去。 对于游击队的讨论跟看法，胡彪也不怎么重视。吩咐一些游击队员，换上伪军的衣服，跟着他们的车队前往滁城。那些俘虏的伪军，则换上游击队员的衣服。 烟万重与梦岭同出昭溪，仙家交流自是不少，就连席若白都多与他们攀谈，看得甘青司和江溢气闷非常。 席杳见他这幅样子更是气极，揪起他的衣领便要教训，瞥眼见他脖子吻痕抬手一拳砸在他脸上。 挥去混乱的思绪，萧炎叹了口气，不管了，计划既然没有打乱，那就先这样吧。 萧炎望着那道黑影，毫不犹豫的一拳砸下，没有使用任何源技，只是简单的一拳砸下。那道黑影的胳膊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萧炎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左拳对着黑影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男人在这种时候，就是不能承认。事实上，云铮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个比自己年纪大的。 2465 九部的女子排球队 等杨佑宁离开后，娄晓娥这才问道，“杨部，你说，这女排真的能参加奥运会吗？” 不是娄晓娥看不起女排，实在是这年头参加奥运会这种国际性活动，对平头百姓说，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这些年国内在体育事业上发展迅速，但更多的人还是将注意力放在吃饱肚子上。 就是那些运动员，更多的也是将其当成一种工 也许是因为否极泰来，十分钟后，唐芹顺利和自己表弟会合了……或者更准确说，他顺利和扶着自己晕倒表弟的特种记者会合了。 农村的婚姻没有富贵人家那么严格，订婚前在家属的陪同下见一面还是没问题的。 陈大公子听她的话，心中暗暗嘀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明显是不想放过人。现在却说不想“折辱”它？岂不是前后矛盾颠倒？不过他也明白。那妖修是没得活了。 上面还说了，若是抓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奴隶，白家有百两黄金的重谢！一些识字的百姓正围着告示看热闹，甚至有些人说他若是要抓住这个奴隶，定要扭送官府，直接凌迟处死。 法国球队大多家底不厚，因此一旦稍微获得一点成功，就开始卖人换钱，这使得每年的法国联赛的变数都非常大。自从马赛五连冠之后，法国至今无人能够卫冕成功，而更有甚至，很多球队都是从豪强一蹶不振成为升降机。 两辆车，后备箱里被装了个满满当当，直到田路和关鸣合力把最后一箱纸尿裤塞进去之后，大家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暂时他还不想招惹岩陨界实力强的三大巨头，即使他并不怕这三个势力。 巨大的长斧从空气中被抓出来。奋力的一挥，却只在岩壁上砍出一串火花。 “戚雁舞呢，让戚雁舞陪我去我不要没有驾照的司机”即墨青莲哭丧着脸道。 两个原本人畜无害的下棋老者，一人将整个石桌的棋盘面抱在怀中，一人将全部的棋子抓在手中。 当副局长亲自领队，带人冲进餐馆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同时，它又是佛经中一种形象恶鬼，勇健暴恶，能食人，后受佛之教化而成为护法之神，因此又被列为天龙八部众之一。 听及此，李青哭笑不得，忍不住地就在脑海中，脑补几个明星躲在楼上看着自己黯然神伤的模样。 ok没有阻止，红脸男子从腰间取下他一直挂着的那个像是牛角一样的东西，放在嘴里一吹。 “苏凡，你说谁是王八和绿豆！”趴在戴军怀里的剑诗涵像是被咬到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 其实刘牢之有点挺失落的，高敬宗居然把他配到娃娃军中当一个都尉。 木器行若要开，八娘想着装修效果，便是按着后世的家居展厅来布置装饰的，因此所需要的东西都要好，如屋里的装饰品，床品，靠枕，帐幔，地毯，甚至字画，盆景，瓷器玉器，样样不能少的。 苏凡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系统完全修复好，这样他就能更早的成为一名强者了。 上古巨魔猿怒吼一声，它干脆不去管勒紧脖子的佛珠了，它两手紧握黑铁棒再次跃起。 不理会龙王和龙太子的疑惑，幺灵化名和灵，便带着四人打算游历一番。 乔斯跟他是合作很多年的搭档，两人合作不知道避开了多少险境。 2466 资格选拔赛 客厅里，杨佑宁自来熟的开始泡茶倒水，然后介绍起杨小涛来，毕竟这也是三女最感兴趣的。 三人虽然听着，但眼神不时看向厨房。 其中性格比较跳脱的李爱援最是活泼，看着家里面的摆设，尤其看到不远处挂在墙上的照片，登时恍然喊道，“我记起来了，杨部，我在家里的报纸上看到过。” “对了，就是那个， 我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他们都和老九一样，一脸的死灰，很显然，貌似都遭遇到了这个问题。 一道紫色斗气倏然朝罗恩激射而来，来人赫然是一名高级武师，这让罗恩不得不暂时退避，对于高级武师，他还是不敢硬抗。 对方显然也不是用慎重的态度来面对这场比赛，他们拿出的阵形，也是多多少少的带着娱乐性质的。 有些时候陈风会不管不顾，有的时候，陈风却又会很谨慎，很惜命。自从他师父天一为了救他，‘弄’得魂飞魄散，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和临死前对他的叮嘱之后，陈风便变得惜命起来。 “殿下，里面的人应该被炼化了吧？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战王也扛不住。“白衣老者缓缓走过来，举目望着金色大鼎，淡淡道。 嘭！势如破竹的攻势，金色大鼎打出了神威，往杨霸的胸口上轰击。 “罗恩，你是不是曾经看到过谁身上有这样的胎记？”艾莉忍不住问道。 虽然外设是我们自己带来的，也是一直都在用的，但是今天拿在手里，却和以前有完全不同的感觉。 “法相！…不对，还没有凝成实体！”青年人吃惊，但是动作不慢，手中铁戈一挑，成片天穹剧颤，欲要裂开三足金乌。 “大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震惊的回头看着大黄，询问道。 “上车！”廖冰儿注意到了凌晨和张羽晗，打开车门，随即踩下油门，向着两人冲去。 于辰走到黑蛇面前，手中斩魂轻轻挥舞便将黑蛇的头砍了下来。黑蛇因为骨节错位此刻根本不能躲闪，被于辰这一剑砍断了脑袋，身子也丝毫不能晃动。 魅影飞掠而至，一把提起夏风，朝外面一扔，夏风象颗炮弹一样呼啸而去。 慕容枫见眼前之人，身披一件红色锦斓袈裟，双目紧闭，盘膝而坐，一动不动。口中梵音清唱，周身光芒耀眼，不可直视。膝下，竟有万魂拜服，心道：难道这个就是破军神君？ 石南这次是真的愣住，蓦地抬眸，眼中的嘻笑玩闹尽都散去，变得警惕而锐利。 整整两年的时间，在苏哲的努力下，无论是他的修为还是他所掌握的神通，都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燕婷挑起眉没有说胡话，她倒是想知道对方想干些什么。不过，她隐约感觉和炸弹的事情有关，自己这边拆弹进行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对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不是有鬼还是有什么。 慕容枫道：“苍先生好心态，就为了这样的心态，我慕容枫也要与你共饮一杯！”说着兀自上千，取了斟好的酒杯，口中说了一个“请”字，也不谦让，酒便下肚，又大赞一个“好”字，回味无边。 心里腹诽着，嘴里还不敢劝，一路胆颤心惊地跟着南宫宸进了军医处。 “哼，和妃惯会伶牙俐齿的！待会儿见了新妹妹，也要这般伶俐才好呢！”郑贵妃冷笑着坐到她的位子上，倨傲的扫视了一眼我们，转眼便看向湖中山色了。 2467 盾构机开工 九部的奥运选拔赛进行了一整天，等到日落的时候，从初赛到复赛，到最后的决赛结果才出来。 杨小涛是在办公室里看到最终结果的。 当然，这上面的名字只是一少部分。 很多人，将会失去这难得的机会。 杨佑宁在一旁坐着，说实在的，这次选拔赛的结果并不理想。 最起码他看好的几个运动员都 此一级妖狱中共关押得有各种妖兽族生灵五百零八人。不过，后来牛魔王为了修炼搞死了一半左右。现在还剩下三百只妖兽。 几年下来，可以说，她做过的行业，已经几十种了，虽然不专业，但一些皮毛的东西，她还真的都懂一些。 而林瑟瑟却懊恼得要死。厉炜霆这个大坏蛋，干嘛要说那么动人的话，害她如实招来。 “现在边关三州都在大将军手上了，他还想怎么利用？”傅符继续不解。 再说，送葬送葬，他们也就是将棺木送入里面的那个大堂，再上香，祷告，上祭词，然后大伙都拜一拜，便完事退出。 目送她离开，舒夜的脸色就暗淡了下去。他深深的吸口气，推开房门进屋。 “舒夜他很伤心”最让她伤心的是他拒绝她的安慰他一定是在怪她，间接害死了秋若萱。 几盆修剪得整齐的绿植错落有致的摆在墙边，给古板的办公室平添了不少生气。 这从侧面说明，修士之间的境界差距，无法造成那种‘秒杀’的效果，除非是真正的实力上的碾压。 看着宋嘉一脸诚恳的样子，蒋向阳动了动嘴，最终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跟着宋嘉上车了。 赶忙拿出手机录像，生怕自己现在没有看出原因，到时候再拿回去复盘。 看自己家孩子没有任何松口的痕迹，两人感叹一声，然后笑了出来。 因为被人围了起来，这边的夜宵摊老板并不知道萧辰和苏未央，也没再发生什么异样，带着苏未央从街头吃到了街尾。 一边的众人见老大被创飞了，一时之间人都呆滞了，回过神来时立马就嚷嚷了起来。 鄙夷的，嫌弃的，怒其不争的，纷纷让郭丽丽情不自禁地恼红了脸。 护士送给他的时候问他喜不喜欢，这时候他已经在医院待了很久了，也治疗了很长时间。 “叶芸妹妹你别介意，我不是故意提蔡曼妮那人的，你放心，不光是你男人看不上蔡曼妮，我也是看不上的。”吴玉君怕她想多，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之前苍穹资本提供给交易员们自主管理的资金是1亿而已，现在林昊苍又加了2亿，一共是3亿。 洪兴面色惊骇不已，他哪里想得到，实力强大的洪尊竟然都是受了伤，那躲在暗处的人到底有多强？ 在北殷芷瑶出声前，姜宁感觉汤勺一阵，如果不是他紧握着，汤勺早已逃进髓海了，同时姜宁感觉到从北殷芷瑶身上传来几股不同强度的能量波动，目标竟然是自己手中的汤勺。 陈楠走出黑森林，走到河边洗漱了一下，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洗了个干干净净，这才从空间戒指里面拿出了一套衣服，重新穿上。 当然了，苏青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人家客户愿意信任你，把房子交给你，那你就有义务把房子设计好装修好。 当他穿着运动装出现在新闻厅时，记者们都迫不及待地要对他进行采访提问。 “应该是去验房了，放心，谢哲也跟着去了，你给谢哲发个微信问一下，他现在在几栋几单元几楼？”苏青笑道。 凯洛既惊喜又充满困惑，司徒云兵依旧是法甲俱乐部老板心中的传奇，当年里昂主席奥拉斯试图挖角摩纳哥失败，彼时开出的合同可谓是法甲级别的天价，此时再看当然不值一提，但司徒云兵为什么要来兰斯呢？ “谁不自量力，有本事咱们比比？”北殷芷瑶双手插在腰间，战意十足。 这一次，我在王都中，原本以为有着王气笼罩，万法不侵，谁知道，仍是太过恐怖，极为诡异，我的道行尽废。 从曾城到临淄，不过五天路程。公子子堤明显不想回去，硬是在路上拖了七天了，都还没有看到临淄的城门。 “我知道。”杨浩强大的力量轻松推开金发骑士的手，一头扎进昏暗的赌场。 “哼，我倒要看看，这个刺心组织到底有多大本事，能要我的命。”巴尔冷笑，以他现在的实力和手段，就算一般的首领强者，也杀不了他。 “反正也已经这样了，多一点也没差吧”不在乎的摆摆手，心中不免有些唏嘘：还好有这些怪虫的血，能很好的遮掩住旁观者的血。 从伤口的情况看，猎杀者只用一口就咬断了麋鹿的身体，并将不好下口的头部连带两条前腿丢弃。 深呼吸了几下，直感觉到自己恢复了镇定从容，玉紫才缓步走入了议事殿。 胡助教因为这件事对张若风一直心有芥蒂，在他看来，反正都是选上不了场的板凳球员，为什么不让自己搞一下裙带关系呢？ “不，你不会的，因为你也是个聪明人。”绛雪淡然地说道，却似乎胸有成竹。 “叮铃铃。。”门口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某红白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开着一辆遥控汽车，扬了扬手中的墨镜，一副职业赛车手的模样说道。。 2468 良好？还得改进 从一机部回来。 杨小涛一个人在办公室中伏案设计着火车发动机。 中午喝了点酒，脑袋还有些晕，不过更让他头疼的还是这设计图。 原以为有柴油发动机的打底，加上晋级的机械精通以及相关资料的帮助，杨小涛觉得这发动机的设计应该没啥难度。 却不想，这一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竟然迟迟听不到系统的 白鹿一见到鱼，一把扑了去。不过红颜鱼在南长卿手，白鹿自然是抢不到的。 然而，我们两人却并没有真正下杀手，但他的拳头来到我胸口，我的鞭腿来到他的脑袋前之后，我们两人几乎同时收手。 别说是利用七星天枢阵了，就算是赤手空拳，他都能够将赵龙星轰杀。 没有人居住，整间病房都安静无比，唯有一阵淡淡的清香飘荡在空气里。 张骁点了点头，看着门口冲着自己做着鬼脸的李嫣然，张骁苦涩一笑，总算也了却一桩心事。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不是么？ 寒来只得在心里暗自感叹，不愧是芳华街最贵的青楼，就连地窖也搞得这么低调奢华富有内涵。 青玥没想到南长卿会拉住她，因为拉力，脚下一滑，青玥一头扑进了南长卿的怀中。口中忍不住一阵惊呼。 志宏和红袜子的男子对视了一眼，又是面带微笑的说再见，这种漂亮的场面的话，当然是要说出来的，虎剩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笑了，我看见你们的笑容，就知道你们心里在骂娘呢，先走吧。 无法逃离的一战，她和他，该听从灵魂的安排，还是该握紧手中的命脉？ 最终老板似乎很是无奈，看着薇儿有点不忍，但是还是把宝石给了劳拉。 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同意这么说，一时之间又上哪去找符合要求的鬼魂？ 只一刀，数以百计冲上来的魔族强者葬身于刀气的切割，残肢断臂漫天飞，沾染了血液之后，焚天真力则是带起了熊熊的烈焰。 “老头！别跟我说你这今天就在家里为等我回来，一直没出去？”靳逸尘装没事人一样放松的往沙发上一靠，仰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老爸。 只不过好在此次大战中，摩弋大世界收获的荒兽尸体非常多，就连半圣圆满的尸体都有两具，只不过以周云峰此时的地位和实力，那些寻常的丹药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他炼制出的丹药主要是针对不灭期以上的强者。 作为做亲密的闺蜜，林碧霄自然能够感觉到她的变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怪物怎么越來越多了。”看向战败颓废的曲平，岑渊眼中充满了同情，心中暗道。 “我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只要能够给林碧霄添堵的，我就一定会去做。”林碧迟的眸底满是坚定和怨毒。 那手中，似乎有着一股很是奇怪的吸引之力，林风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在剧烈的颤动了起来，似乎都要冲出自己的身体，朝着西王母的手掌而去一般。 田雅茹恨不得大声的咒骂这两口子，太可恨了！一起在那唱双簧呢是吧？ “听闻南楚战将军能以一敌百，不知此次南宫世子可能全身而退吗？”一人面带担忧的望向场中，侍从已为两人牵来的马匹。 恐惧加上紧张，让郝宇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而他的双手，则抓着剑柄，提着剑，挥了出去，这是少年紧张的下意识行为，他自己甚至都不清楚做了什么。 离开医院的时候，龙霸伟很是不解，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趴在地上，像只乌龟似的从这里爬出去。 “那就好，你现在是病人，要早点休息。什么时候去医院复查，我送你过去？”杨煜几乎是秒回。 以前陈逸在魔市的时候，由于他的关系，把武者都驱赶到了隔壁省市，但侯亮平空降到宁海后，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把武者的心又重新开始洗牌了。 其实，他所谓的方强实业投资有限公司，说白了就是一家所谓的皮包公司。 唐子萱见厉封爵的目光赤红，看她的眼神无比的凶狠，就像是一头随时可能会扑上来咬断她脖子的猛兽。 清宴用千里镜看了一眼，那些模板都是经过了特别的处理，否则，他们不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航行过来的。 “你看我敢不敢，一会儿让我的兄弟们爽够了之后，我还要划花你的脸蛋，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你这个贱货。”e又一脸恨意的踢了唐子萱一脚。 钟世源自是点了点头，叹然道：“二位所言甚是，若无此响枰清音相助，钟某恐怕早已亡在国手太监鬼棋之上了。”说着，钟世源欣慰地望了望桌上的那张响枰，至爱尤切。 方国涣在车内听得明白，心道：“果是水明伞与人联手谋我，他说是奉了连姐姐之命来接我也是假的了。合堂内看来发生大事情了，连姐姐、孙先生他们现在不知怎样了。”方国涣心一紧，焦虑万分。 “切！你以为有了驱逐舰，地位就能改变了？别妄想了！何况这艘驱逐舰现在你能开吗？”奚流雁在一旁冷嘲热讽。 汗！看到卡烈火·卡卡一动不动，傲天心中想道：他不会是成为了化石吧！这么久都没有反映？ 2469 给你算命？我还想多活几年 收起设计图，杨小涛走到院里用凉水冲冲脚，这才回到家里，躺在床上。 下一秒，小薇飞到眼前，杨小涛脑海中浮现出冉秋叶熟睡的场景。 第二天，杨小涛带着设计图来到九部，坐在办公桌前怔怔发呆。 眼下，发动机的设计已经到了瓶颈，可系统给出的评价只是一个良好-上。 杨小涛没把握这种程度的发 他虽然肌肤和她相贴，她甚至就那么被他扣在怀里，可是从他身上迅速传来的凉意的第一时间就弥漫延伸到了她的身上，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一下子降了几十度。 已经是大孩子的宇智波佐助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实在很少见。 同样的，以朱由检现在的实力，也不可能与八旗劲旅进行野战，固守待援是京师明军唯一的选择。 第一部分采访内容主要是关于人们所好奇的，剿灭叛军的详细情况，而格兰杰发现他得在保护所里多留几天，尤其是访问过曼拉后，一天采访根本不够，维龙加的事足以做成一个专题报道。 “杨总指挥，你立即安排跟进，跟踪监测此人的行踪，抓紧时间找到目标，务必在别人之前完成任务！”魏华勇鼻头发出哼哧一声，赤铜般的脸转向爱将，语如洪钟掷地。 陆向清人如其名，他生性贪婪，在任期间，贪贿甚多，所以向往清廉，自号为青莲居士。 “那还等什么！让港警保持高度警惕，我来跟踪定位疑犯的位置，你们立即展开行动！”带来的六名特工都是安全局的行动高手，有他们在不怕拿不下一名罪犯。 十分钟能谈什么呢？难道要自己指认其他黑客？还是看中自己的特殊才能？ 而节目选拔的最后一天，我难得抽出时间和领妹一起去了彩排的现场。 谭彦熙刚准备伸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没想到包涵直接掏出一张餐巾纸替他擦拭着汗水。 林青玄吃了一惊，连忙脚尖一点，闪电般地避让开了，只听见“铮”的一声，那白光钉在了地上，原来是一柄整体透明的长剑。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章飞横起大剑，表情越发的认真起来。 颤抖的看着面前的杯子，随后急忙回过神来，将酒杯往口中一送，随后喝完了整杯的酒。喝完之后，还舔了舔嘴唇。 “我觉得你应该降降火气！”说着，克莱恩医生捡起地上的打火机，打着火苗，然后一把扔到了布鲁斯·韦恩的身上，火焰瞬间就冒了起来。 一只又一只的蜜蜂尸体，犹如下雨一样，从半空之中不断掉下地来，激战了半个多时辰，那一百零八只噬心虫却依旧是毫发无损。 官双妍摇摇头，没必要用“灭世”雷劫做钥匙，以后大可以用极危品级的雷灵天象先试试。 忽忽几下，林青玄就将夏雪儿剥了个精光，一把抱在了床上，随即他就急急忙忙地扑了上去，胡乱地又亲又摸，不停地上下其手。 与其惹出大麻烦，还不如主动一些，提前把情况说清楚，让诸葛芙蓉等人不要再纠缠他了。 一时间，下面的员工都开始了起哄。巨大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一瞬间，仿佛要将整个食堂的楼顶掀飞了。毕竟好几百人，加上还有酒厂的人。所以，这自然是热闹非凡的。 “这东西是我从那少年的身上发现的。”‘药’万山的声音缓缓传出。 2470 螺丝也有设计图？ 中院，秦家。 秦淮茹跟秦京茹坐在一起，两人相顾无言。 前院王家寡妇的事情她们也听说了。 甚至三姑还找过她，只是她一直没有开口罢了。 “姐，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下。” 秦京茹眼珠子转着，开口劝着秦淮茹，“我听说了，王寡妇找的那个男人是煤场的小组长，一个月三十多块钱呢，而且当上 萧然扶额，这家伙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看样子真的被间杰那家伙给同化了，不行以后她一定要让她老公远离间杰，她还是比较怀恋那个一本正经，偶尔会有一点点不要脸的君墨舒。 即便都不再巅峰，但才脱离危险的惊弓之鸟的奋力反击，也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 晁天保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在沈宽面前，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现而他只盼望老天垂怜，早日让阮月回到京中，好让他的愧疚有些弥补，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仔细商议完善了明日的计划之后，沈宽回转县城，安排人开始行事。 「是，我这就帮您换。」服务员虽然觉得君墨舒有些无理取闹，明明使他们自己人拆的，干嘛还要换掉，但顾客就是上帝，她心里在不舒服也还是打算把桌上的碗筷全部收走。 他们家明明就是感情陪护，为客户提供了他们最渴望、最需要的陪伴。 “相处这么久了还是跟不上你的思路，怪没长进的。”庄昭自责。 “好吧。”“夏梦幽”也听话地打住了，随后便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柳耀溪”也没浪费时间，开始整理自己的各种行李。 而外部的胡珠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此刻肯定已经在攻击八极冰阵了,若是等她攻破,她与郑俊浩联手,自己必输无疑! “但是，要在你给我庄忠仁的孩子之后，我们交换。”金婆婆说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这不要进密室疗伤了吗，我过来问问你。”慕容坤虚情假意地说道。 “就这样按下帖子吗？”向佑拿出怀中的帖子，手指在帖子上搓个不停。 白易突然径直的朝着一座擂台飞去，那名守擂的修士，看到白易飞身而来，心中不由一颤，想起了几日之前那与血魔真身战斗的场景，暗叹了一声倒霉。 几人条件反射般的后退，远离了河边，生怕再跳出几只这样的怪物。 一直以来，好吃懒做的吴汉总是想着天上能够掉下来一个馅饼，所以，他从来不认真干活，而是终日做着白日梦。 而此番与黄蜂龙等海族合击阵争斗，玄龟壳异宝有所损伤，虽然没有影响使用，但也需要重新祭炼加持一番。 虽然蛮荒之地其他所在有时也能寻到此种灵草，但一是距离我城所在太过遥远，且行程之中所遇危险更多。 “只是让我去犬戎国帮他取一样东西，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便明说，所以还请四师兄见谅。”陈锋拱手道。 相互用一种道不明的婉惜神色看视了手中的玉盒一眼，又用极强忍耐毅力将玉盒盖合上，又放置在石桌之上。 “如果真是他的儿子，我们就是强留也留不下来，毕竟有法律在那儿摆着，我们不能硬抢！”程建辉眉头紧皱的说着。 因为涔露原本是不属于这里的，所以虽然她能进来这里，但是依旧感觉到十分的压抑，好像呼吸被人掐住一样，一丝一毫的给予相当的痛苦。 2471 这技术要求太高了 一夜过去，清晨杨小涛起床收拾院子。 割了一捆韭菜，回到屋里准备做饭。 冉秋叶起床后收拾一番，随后将几个孩子叫醒。 今天周末，杨小涛准备带上家人回趟冉家。 自从嘟嘟出生后，这全家福还没更新呢，这次去正好给补上。 早上吃的韭菜盒子，杨小涛为了消耗空间的库存，鸡蛋可没少放，让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屋内，萧强睁开双眼，思绪渐渐清醒过来，他想起昨晚一夜的疯狂，猛的坐起身，条件反射般的望向自己的身旁，却发现一切空空如也。 不知是谁惊叫出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宫殿，而在宫殿之中，摆放的居然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泥人，正是古秦朝的兵马俑。 一口撕咬而下，神龙好似瞬间便更加强横了无数一般，不由更加迅速而疯狂的吞噬起来。 历史学家经过多方考证，证明最早的吉普赛人出现在古天竺国西部，但从那个时候起，吉普赛人就是一个流浪的种族。 这些卫兵，都是大祭师亲手培养的死士，对她死心塌地，极为忠诚。 晋王罪不容诛，朱元璋却将燕王与之相比。朱棣大感刺耳，抬眼一瞧，朱允炆面皮紧绷，眼中大有得色。朱棣大感窝火，面皮阵红阵白，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个耳刮子。 “苗兄，那这件事情我们就说定了，下周一我就静候佳音了！”马建邦一脸的诚恳之色，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风投行业里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鬼。 而另外的那名少年男子却是眉宇微微皱起，目光游离却是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眼见于此，玄凤当即大声提醒众人，但是，此时的她，因为先前的爆炸，而离众人已然很远，想要援手已经来之不及。 我生怕是我自己看错了！所以使劲地闭了闭眼，然后在使劲地睁开眼睛，想要看个清楚。但是我仔细地看过之后，我却分明还是在这个黄葛树下面！怎么会这样呢？ 西门吹风和西门吹水发现比赛开始了，他们瞪了杨煌几眼后，就都离开了这里。 钟相走到厅中，向六七十岁的老者行了一礼，沉声道：“陆掌柜，寨主，殿下要的人已经带来了。”原来这老者就是江南七十二商号的掌柜陆荣翁，中年必是洞庭九十九水寨的寨主白从鄂无疑。 “完了，不会魔子就是我们扬灵师弟吧？”突然，李木森的脸就白了。他不敢想下去。 今日听了张夫人的话，她才知道这梁宫是淑歌最不该回来的地方。 杨一知目眦欲裂，恨道：“既然你杀了云儿，便给他偿命罢。”他手中毒扇哗地打开，呼地就向萧剑胸口扇去。 众人目光探究间，窃窃私语着，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传些什么悄悄话。 偶尔碰触到伤口，她眸子都要缩一下，身体绷的很僵，额头鼻尖也渐渐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只是陈子建的这个死亡结论还是让我有些费解，所以就把你请了过来。”老金解释道。 程氏子孙犯了错误，按照犯错误的程度承受家法，但家法过后，必须规规矩矩地到长辈面前谢罚，表示自己虚心受教，真心悔改。 李知尘冷笑一声，左手仍死死抓紧蛟龙尾巴，右手凝聚元力，一拳拳猛然击去，而蛟龙身躯也是发出一声声闷响，一片片黑鳞落下，血肉淋漓。 2472 严师出高徒啊 “咱们工厂，很难完成任务。” 于振海说完，现场直接炸了锅。 “于工，你什么意思？” “是啊，于工，好歹咱们四方机厂是全国闻名的大厂，咱们厂里就八级大师傅都有十多个，这在全国有几个赶得上的？” “于工，你说话要负责任的，我们车间的工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一时间，会议室里讨 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赵畅已经完全把邱少泽认为是个大树了，并且准备以后要好好巴结他，可是我们的邱少泽同学正在家中对于这些一概不知。 在水中沐浴嬉戏好一阵之后，李宁宇和端佟两人才返回了营帐内，不过就在李宁宇让端佟先进去之后，转头对着外面轻声说道：“怎么了，长夜漫漫无法入睡吗？要不要我帮你们两个呀！”。 婉儿虽然在李宁宇身边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终究只是与李宁宇有过数次肤浅的故事，李宁宇并没有一口完全的吃掉她。 “少爷！”李宁宇带有命令的语气，让宛儿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惊，可是又不能反抗，并缓缓的抬起头。 揽月轩内，月无痕双掌交叉动用着真气，那把原本精致美观的折扇瞬间分成几片扇叶，泛着点点光晕在他周围旋转。近来筋脉受损，不宜练功，可若是把希望全寄托在那丫头身上，总觉得不踏实。此刻的月无痕脸上全无笑意。 此话一出，本来看着和约的凌语柔立刻把和约往台上一摔，狠狠的刮着萧佑城。 三人就步行朝着东方行去，青木镇在百里之外，李二牛的三叔带着我们抄了近路，穿越了一段青木森林，路上遇到了一只铁角毛羊，三叔给我展示了他的枪法，给我上了活生生的一课。 “问题不大，从他来了干的这些事来看，一时半会不会动你们的，再说了，你们上头不是有人嘛，还怕这个？”屠嘉扬问道。 悠悠转醒的时候，乐乐揉了揉眼睛，然后反射性的看自己的旁边。 基本上水稻已经熟成了，他们不需要做后续的工作，只要把新鲜的水稻运到镇上就可以了，那里有处理水稻的机器，会把它们磨出漂亮的大米。 吕布心也十分激动，这是跨时代的产物，这是改变世界前进脚步的重大明。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最初的宇宙，便是这般模样，混沌沌一片，会随着岁月变迁，生出新的天道，最初的天道，自是公平的，会衍生万物，会滋生万灵，这会是一个演化史。 有这么个体贴的老公伺候着，苏槿夕压根就懒得再动，任由夜幽尧如何摆弄着。出了浴池的时候，都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完全不复存在，体内一条条毫无边际的脉络，灵气只是循着以往的轨迹在运行，但绝没有任何束缚。 等了一阵那些记者都说累了，见赵铁柱就是不说话他们干脆也不问了。 张扬听了差点儿没吐血，还给他开开荤，真把他当成鸡雏了咋的？ “怎么办，是丫丫。”苏染染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床上坐起来，跑到衣柜前面拿衣服，可是，地上这么乱丫丫进来会怎么想？ 3人把携带的武器弹药捆绑身上，上面用雨衣罩了出了1号大院，在风雨中奔跑。 说到这里，高阳果断闭嘴，他怎么能够在苏卿寒面前说苏染染傻呢？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2473 我们九部太难了 杨小涛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却是让侯保卫理解产生了错位，在随后的交流中，将严师出高徒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过效果也很快显现出来。 乌拉卡在侯保卫的教导下，手上的工艺技术是一天一个样，到最后侯保卫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教徒弟的天分。 可想想自己带的其他徒弟，最后还是承认了 就在夏柒柒心痛焦急之际，赫璟墨听到夏柒柒的焦急惊呼，只是强撑着精神。 不过正因如此，在看到了其衣饰之后，很容易就让人表明他说代表的身份。 他命所有飞兽同时出力，将山峰击塌，峰石滚落，铺压下去，将尸体纷纷掩埋。 李风点点头，时间不能再多耽搁了，正准备走人，大地一阵轰隆，数十道巨影飞上天空，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便有刚才那败逃的冰巨人。 如花无奈叹息，纵横江湖数百年，辣手摧花的事天天在干，怎么就被这些狗仔队给制约了？ 李风点点头，的确，朱大帅不过是魂帝四品，地位远远不够，此种和谈之事，对方是必然做不了主的。 不过，虽然赫允祁神色依旧傲慢狂妄的欠揍，只是刚才赫允祁能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一点，倒是让人忍不住点赞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激动愉悦的关系，看着原本杂乱无人的西苑，夏柒柒都觉得迷人好看起来了。 赫璟墨开口，此话慢条斯理，云淡风轻，却让赫允祁听得又是慌乱，又是窘迫。 在一阵呼喊声中，斯托茨回过了神。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开拓者队的进攻又失败了。 闲着没事，他自然要参观一下各个项目的研究进程，他的本职，本身就是一个农夫，对他吸引力最大的，还是种植。 “哼，师妹，这人是个登徒子，咱们走！”清风大怒，拉着明月的手便是走了进去，大门咣当一声，关了起来。 一米五五的张紫云正想躲开，忽然感觉到一股温热却又冰爽的奇异感觉自头部蔓延，她的灵魂中都传来一阵颤栗感。 “呵呵！李侠客，我是跟你来的，你得有始有终，要么让我跟着你，要么你送我出去吧。”柳鹰风笑道。 不过可能是因为天地法则，在末法的地球之中，这神器到底有什么作用力，宋山倒是有些嗤之以鼻。 坐在下边的电影局副局长邓青山第一个带头鼓掌，继而全场掌声雷动。 “赶紧准备拍摄了，咸吃萝卜淡操心。”王奈杰没好气推他一把。 篮球空心入网，现场球迷紧张的情绪得到释放，下意识随着dj齐声高喊防守。 触角粗如水桶，力大无比，李柏天就觉得全身骨节都要被勒变形，身上一麻，内里金色气罩猛的一撑，护住内脏骨骼，疯狂的开始燃烧气值。 “好，相信你一回。”蒋臣心下打定了主意，学着无情一样，直接报上了姓名，然后自己的精神力猛然间从自己的识海之中飞出，然后一座青色的大鼎凭空出现，直接将王长老包裹其中。 汉晋时期的士大夫大多恃才傲物，弥衡当面骂曹操，那么个无礼之人，曹操都不与肯杀他，只把他送到荆州，何况廖立并没有骂我，他又是先生的故友呢。 “王长老，难道你想让我失约于人吗？”虽然赵昀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是冷笑连连。不用问了，这场戏就是他一人导演的。 2474 都来我们医院吧 陈老听到杨小涛又在那叫屈，没好气的抖抖肩，“你小子少在这给我演戏，你人不大，但肚子里的道道可是不少。” “还难?” “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着要这难还要不到呢。” 陈老说了两句，不过想到杨小涛说的也有些道理。 这九部自打成立后，就一直打‘打仗’‘硬仗’，又是发动机又是飞机的 叶甜心坐在走廊外面的长椅上，她表面上觉得很镇定，其实心里却是在不停的念着心经。 其实皇甫明华也不想抢在顾瑾和顾珩的前面选，实在是方才的气氛太过压抑，他就忍不住出手做些什么来打破这气氛。 莫灵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动人的微笑，仿佛心里有了归属一般。 这是第一次温念念拿着余墨钦找自己十五年来说事，说实在的这是她自信的根源，原本是不屑和林烟晚分享的，可惜她偏是喜欢自取其辱。 她看到单子上童乐的名字起初还有些震惊，不过任凭谁也都不会往着一个死去的人身上去想。 在【敏锐】高达百分之三百的嗅觉面前，根本就无所遁形，除非逃到天涯海角。 杜鹃走进病房后，她笑盈盈的和外婆打着招呼，问外婆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少年可以肯定顾玖不是第九重天的，毕竟，就他方才窥得到，不论是阵道上，还是剑道修为上，都颇为不俗，这样的人，哪怕修为不高，在第九重天也不至于籍籍无名到他都没听过。 司马南只是天地灵气复苏的得益者而已，却不得其门，没有修行法门，虚有其表。 “你？真的没事了吗？”狄总的问话似乎一语双关，却又不想问得那么直接，可是心里隐隐的关心在狄总的语气里也可以听出一二。 听着其他人的窃窃私语，郝无极也是满脸寒霜，他没有想到，这么多人都在维护张宇，看着成包围之势被保护其中的张宇，郝无极知道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击杀张宇似乎变得有些艰难了。 说是仙山，可是要正清派福地的仙山差了许多，好象从金陵城一下来到了穷乡僻壤一般。 “梁山伯，你居然修出一道造化期气息，不错不错。”柳乘风点头说道。 参悟，无处不在，有人一朝顿悟，一日千里，根本不会去管某时某地。 在四人忐忑不安紧张等待中，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白人少尉走进屋内。 这下可真是热闹了起来，一下子又冒出来了三十几位，几千平米的大厅之可就成了战场。姓盛的和那个姓江的，当时就蒙圈了，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对手，见到有人来到面前，那就是抡刀就砍。 “你是艾露莎的同伴吧！”在制止了同伴之后，西蒙一脸眼神的看着陆羽。 无论是人的皮肤还是兽的皮肤，都必须遵照一定的纹理，才能达到最优化的结果。 在这段时间里，金刚一族竟然又发展了许多的代言人，数量激增到了七百多人。 但是，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鞋袜露出那粉嫩玉足，还是会觉得很难为情的。 梁田田悄悄拉过韩恩举问了几句金宝的事儿，知道他的伤慢慢能调养好也就放心了。 到哪里都不缺有钱人，梁田田相信这些东西一旦拿出去肯定能卖上价钱。 叶乘风嘿嘿坏笑，当场就不等东方雪反应过来，直接带她踏水而行地，折回了初始位置。 虽然可以将在结界内的敌人施法之时给予打断，但却无法对他们造成直接的伤害。 西比尔明显被他们的言语震惊了，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上的金发，眼中全是疯狂的色彩。 闻言，叶乘风顿时一愣，暗想来了大姨妈，和洗鸳鸯浴有什么直接关联吗？ 大殿之中，那些鲛人臣子已经退下。大殿之中只剩下六个金衣帅气的鲛人，艾笙娜为陈元一一介绍，这六人都是艾笙娜的兄长。 正在他苦思的时候，一阵车轮声渐渐的靠近了。大家随之紧张起来，拿起地上这些偷袭者遗留下的枪，就地找隐蔽物警戒。 巨锁灵尊错愕下，面‘色’顿时难看起来了，这龙野为难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林大师屈尊过来？ 场上电光火石，局势瞬息而变，从交锋到现在不过5息而已。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秦天宇为了不让太一有分神思考的机会，身躯两侧那看起来锋锐无比的铠甲瞬间变成了钩刺，从两侧向太一夹击而来。 “请问宿主，是否使用？”阿尔法悦耳的性感声音在耳边缭绕，单单是听着，就让人浑身酥麻，是一种享受。 一座人工雕刻成形的石像，当即被一抹波纹切中，而后当头炸裂，化成成千上万道尘埃。 姬天话音一落，身形一变，在蛮毅跟蛮无命震惊的目光之中，变成了蛮毅的模样。 粗略一扫，一张红‘色’卡片出现在脑海之内，一串信息流涌入自己的脑海之内。 “张先生，以后有用的着老朽的地方，尽管吩咐，老朽一定赴汤蹈火……”苏明飞抱拳说道。 “……”林晚风等人齐齐冒冷汗，这龙野收的都是什么天雷，怎么一个比一个奇葩。 “你满意了吧。”世界轻声说道，在卡卡西的视线中，她将解下的护额向他抛去。 腾智州的保镖们，马上把王天杰的身体，以及王天杰的两条断腿捡走，拿去别墅的狗圈去了。 而鸿胪寺便是负责国家外宾的接待，以及处理涉外事务。她如果在鸿胪寺时偶然听到外国使团来访的消息，是毫不为奇的。 五夫人看了一眼皇后，又扫过第五，她心中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不见了，提裙也跟着跑了出来：她决定还是先回去吧，反正该说的话都说了。 只听砰的一声响，又是炸起一道璀璨的光芒，红色飞剑的剑身被这一斩，剑身哀鸣不知的同时，剑身还弹跳个不停。 2475 杨部的霸道 盛暖阳走到栗松岩的身边，很自然的就挽着他的胳膊，看着店老板笑着说。 “陛下！”那名蟒衣太监闻言，明显是愣了愣，然而，仅仅是片刻之后他便再度出言打算劝阻。 “公子，你要去哪儿？”韩显鬃看到了洛云真要离开的身影，顿时是有些大惊失色了起来，只见他赶忙是朝着洛云真高盛询问道，眼神里充满了焦急。 却说，就在洛云真用过晚餐，走出自己那座临时居住的营帐之后，一只浑身雪白的鸟兽却是突然从高空降了下来，高声鸣叫着直接是扎在了洛云真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一棵棵破城弩的巨大羽箭被洛云真强悍的真气轰然弹开，是在空中回旋不止，更有甚者是凌空崩断，支离破碎。 这些不都是皇上的事情吗？怎么还分发到了裴羿的手中？就算裴羿是摄政王，也没必要把奏折全送到这里来，堆积如山吧？ 除此之外，秦家的人也纷纷献上证据，林儆山这一次是没有回天之力了，而秦家也已经将林思微给接走，同时也不再让林家人与林思微再有什么接触。 九区人正边咒骂日国人没事找事边清理街道，就听见广播里提醒有丧尸接近，于是攒了一肚子火的异形立马冲出去。 只不过唐三藏毕竟是正牌佛门公务员，又没有辞职，就职合同里连他的名字都写不上去，就算叶枭有心招他也无可奈何。 夜里梦见了一沙滩的人鱼，五颜六色的鱼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泡在水里，正想着往海里再游一游，就看见人鱼们都下来了，围着她嬉闹。 段无涯和楚阳眉头皱了一下，但是没有反驳，两人手指扣在扳机上碎步前进，虽然觉得向左的命令有些突兀，但还是执行了下去，这就是军人的素质。 毕竟浩瀚天神想要尝试的，是招收普通天赋的，而不是逆天的天赋。 紫霖酒定价从一开始的二千八百八一瓶，一直上涨到六千八一瓶，还是供不应求。 “轰！轰！轰！”两人对撞在一起，惨烈的战斗开始，妖族的战斗就是这样，即便是到了结丹、元婴、化神，也大都是这种大开大合拳拳到肉的肉搏之战。 配合这李助，王进也将半年的训练成果说了一番。如今梁山兴旺，是一等一的大寨。远近无数走投无路的青壮投奔，都是为了拼搏富贵来。 脸上的面纱将柳星虹的面容完全遮挡，让人无法看清她此时的表情，更加看不到她那已经有些溃烂的面容。 晁盖的另一弱点是幼稚，晁盖能坐了水泊梁山第一把交椅，完全是吴用推动的结果，自己全无主张。 魔族来势汹汹，这一次没了众圣庇佑的三界能够逃脱悲惨的命运吗？ 红孩儿看这么多人都在放生呼喊，恭贺自己天下第一，顿时激动的满脸涨红，哈哈大笑了起来。 “所以才要你给一个交代。这种尾刺，很少有人使用，而你经常使用，你和我叔还有仇。”管无本道。 墨以深面不改色，抓着言优的手将刚挖出来的那一块塞进了嘴里。 穆白一怔，没有迟疑，直接提脚向左前跨出一步，这一步跨出，正好三尺，而后，其蓦然抬起左拳，平推而出。 而当时的自己能够选择的能力虽然说不弱，但却也没有什么大的用途。 如今不过是验证了这个猜想，她更不可能突然将一切责任都推到穆白身上，只是这样一来，反而让其心中的歉意倍增。 见四周安静，风景优美，无人打扰，言优便放心的卸下画板开始作画。 或许因为坚定了让聂徐苏赢何斗争个你死我活，我的心竟微微颤抖。 “看你这脸色好了不少，这我就放心了。”村长笑着说，脸上的忧少了些。 拎着饭盒下楼，清冷冷的空气让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总觉得是忘了点什么。 唐以尧使了个眼色，乔泽一脸懵懂，倒也半明半不明的闭上了嘴。 “记下来，到时候我们去请，这个就不用你们来担心了，还有其他艺人吗？哪怕不是我们东山籍的也可以。”台长这个时候表现出足够的自信。 高贤通过闻香术和大偶神法，大概弄清楚了七娘被妖虎追杀的缘由。 倘若宽宥坐在车里，看着这接二连三的“路障”，肯定会起疑，他很清楚单靠这些路障，根本拦不住人。 远方的云雾尽头，无边海洋之中，庞大的龙身在其中翻滚，朝着海洋深处游去，只是在最后关头，它回望了一眼远方的铜门。 高贤几乎是躺平的三年，没做什么正事。这一天，他看到风月宝鉴上人道灵光已经攒够了八千万，急忙把太素偶神升到了大师境界。 “当老板的，不就是要都会一点点，不然怎么带队伍？”徐嘉说道。 身为上市医药公司的老总，许耀从来没听说过有培元丹这种东西。 以许海潮这个老东西那种贪婪的性格，不可能还留着这个宝贵却烫手的东西的。 甚至于，对方很明显打定了绝不冒进出击，就坚持死守的主意，要全面利用他们可以方便补给，而自己无法补给的特点，要生生把自己耗死。 这个吉本良田就是整个吉川剑道的第一高手，也是社长，他做事是比较偏保守的。 2476 首飞前的三滴油 杨小涛的一句反问，不仅让桌上的众人平静下来，就是周围其他桌上的人也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将目光看过来。 王院长立马闭上嘴。 他意识到，杨小涛这次是来真的。 心里思索片刻，觉得还是不要触这家伙的霉头好。 王院长这德高望重的人都不说话了，饭桌上的其他人也不敢说话了。 白景述也没 系统对宝物的要求极其严格，诸如血清、x基因之类的东西，第一次吸收有积分，后面不管再吸收多少，都不会产生积分，但对能量没什么要求，高等级的能量，反而是它急需的东西。 “我听闻玄德叛逃，特来追赶。”她声音里带了点笑，格外凉，胜过秋风。 飞机到眼前了，他们准备登机，所有人都面色沉重，全然没有预想的确认芳芳安好的安心感。泽洛甚至眼眶发红，一身的杀气，素意走向舷梯，杜克忽然朝她追了两步，被哥羽一把拉住。 千言万语在顾锦汐那一句“地主家的傻儿子”中，变成了这五个字。 \“这儿热乎着哪！\“张家良轻声说道，同时手伸进宋童童的里面，那里的风景只有张家良能后去亲身感悟并且体会。 她就不懂了。虽然作为房东，她确实应该关心这些事情。可是他老人家有必要连换个灯泡都向她汇报吗？ 但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在牵挂她……而且是单方面的，他有自信征服绿星，他当然也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处境。 “没事，我自己去吧，奶奶我们去剪头发吧。”别人不愿意借，她也不能勉强，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看到，真正的叶妙才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的人。 虽然是在专纠风纪的佥都御史面前，他们也有心抛□□面，脱件儿衣裳了。 纸条再也没传回来，叶妙却记在心里，看来陈朵是知道她摔到头事情的始末了，她决定下课问问她。 杨宛如抬起翘臀，用手在凳子上摸了一下，发现手上并没有灰尘。转过头去看杨帆，只见杨帆强忍着笑意。 可是心底的不满和嫉妒，总是找要人发泄，因而世子府那些下人，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不愧是‘混’沌至尊的转世之体！没想到短短的数年时间，你就成长到了如此的地步！对了，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的？”孤月惊叹不已地望着天心道。 大宗老是十二宗老中修为最深的一人，面对母夜叉攻击过来的两刀，却是不慌不忙，身体直接穿透武甲出现在母夜叉的身前，简单的一掌轰击了出来。 为了不让彼此继续尴尬，杨帆对林嘉妮说道：“扶我回去吧！”在林嘉妮的搀扶下，杨帆重新回到了床上。 她第一次当媒人诶！不能就这么以失败告终吧？反正一会他们还有独处的机会。 为首之人乃是青衣骑的首领韩风，身上早已经湿透，面色煞白，可是神色绷得紧紧的，异常严肃。 “怎么办？怎么办？杀谁，杀谁？到底杀谁！对就杀了那个野种，对就杀了他！”祖辉好像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这个家伙好强大，就算是面对火龙狮的龙威，也没有过这种感觉！”天心震骇地望着眼前之人。 “我明天有空！”说这话时，她脸上微微一红，只是觉得热，自己没发现。 孟凡朗低这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让苏亦晴和权少辰都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是高兴还是伤心。 2477 一个螺坏了事 十月的四九城，夜里有点凉。 吹着让人清醒的风，杨小涛坐在车间的凳子上，脸色平静。 前方，刘大明等人正在紧张忙碌着。 众人心里都憋着一把火，都想要找到问题的原因。 虽然，他们觉得并不是问题。 但杨小涛的坚持，让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按照一般逻辑，既然漏油了，那就说明油箱或者是发动机自己相连的管道漏油。 所以，这些地方需要最先排查。 但想要排查，就得将专线组装配套好的部件，一点点卸下来。 火控系统，也需要一点点的拆下来。 整个过程，不比组装的时间短。 心中或许有怨言，但不敢在这时候表现。 任谁看到杨小涛那张平静的脸，都没有勇气开口。 杨小涛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看不出心思。 他清楚，飞机跟汽车不一样。 汽车出了问题，还可以停在路边修理，可飞机在天上，真出了问题，可没地方停。 所以，必须找出问题，解决掉。 天刚亮。 两辆吉普车冲进九部，直接来到车间门口。 鹏总跟张老一前一后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看到杨小涛后就问道，“怎么回事？具体什么情况？”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就在出发前，我发现飞机停留的位置，地上有三个小油点。” “我认为是重要隐患，所以就取消了这次首飞。” 鹏总听了目光如炬，“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杨小涛也是无奈，“意外吧。” 鹏总沉默，张老却是开口，“这不是小事，不能让带着隐患的飞机上天，我同意延迟。” 鹏总点头，“尽快查找出原因。” “我知道！” 杨小涛说完，心里也是无奈。 “但愿不要延误交付时间。” 张老在一旁轻轻说着，杨小涛看着远处的车间，没有说话。 两人了解完情况，再次乘车离开，他们需要将事情上报，说明情况。 天色透亮，食堂的人送来早饭，杨小涛跟众人一起吃过。 随后，就看到杨小涛脱下外套，穿着衬衣走进车间。 “杨部！” 刘大明看杨小涛这架势就明白对方要动手了。 陈冲汉也在一旁看着，只是心头有些沮丧。 “杨部，我们自己来就行。” 王旭山更是红着眼，他负责飞机的整体架构，这种漏油的事情，说实在的，就是跟他有关。 卞翔等人也凑过来，纷纷劝说着。 杨小涛却是挽起袖子说道，“我是飞机的负责人，出了问题，自然是我来扛。” “这点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更不要有其他想法。” “这，就是道坎，过了这道坎，咱们以后会更好。” 说到这，杨小涛目光扫过众人，“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觉得我不行？” “没有，没有！” 吴喆连忙开口，王旭山等人也是直摇头。 笑话，这飞机都是杨小涛设计敲定的，说他不行，哪还有谁敢说行？ “那就别矫情了，赶紧的。” 说完，杨小涛带头走向飞机。 身后众人对视一眼，随后放下碗筷，快步跟上。 西花园。 清瘦老人本来是在等好消息的。 结果电话没等来，鹏总直接来了。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现在杨小涛同志正在带人紧急检修，争取找到问题的所在。” 老人听了思考片刻，随后说道，“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你跟他们说，一定要将所有问题，都解决掉。” “我们决不能带着问题飞上天，那是对飞行员的不负责，同时也是对制造者的不负责！” 鹏总点头，“您放心，杨小涛同志虽然年轻，但还是知道分寸的！” “只是这样的话，我担心计划又要往后推移，如果…” “如果耽误了十一月的事，我们很难跟对方交待。” 清瘦老人听了眉头皱起，思索良久这才摇头，“如果不能做到最好，我们也要避免出现最糟糕的出现！” “毕竟，那时候关注的目光可不会少！” 鹏总点头，随后才幽幽说道，“希望尽快找出门题吧！” …… 九部，飞机研究所。 清晨，天蒙蒙亮！ 杨小涛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屋子里吴喆等人东倒西歪的休息着。 距离发现问题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所有人吃住都在九部里，杨小涛更是只睡了三个小时。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年纪大的刘大明侯保卫几人更是直接累倒，杨小涛让人送回家去休息。 可第二天，几人又爬了起来。 没办法，杨小涛只好将人分成两班，这样也让大家有个休息时间。 当然，作为负责人，杨小涛吴喆他们没有固定点。 对此，众人心里都明白，早一天找到问题，就能早一天解决问题。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少人立马睁开眼睛，眯缝着眼，心里期待着夜班的人能够带来好消息。 可等来人轻轻推开房门之后，众人又有些失望的闭上眼睛，趁着交接班前的时间赶紧休息。 李洪峰推开门看了看屋里情况，随后小心翼翼的来到杨小涛跟前。 “小杨！” 杨小涛睁开眼睛，“怎么了？” 李洪峰指了指外面，杨小涛会意起身往外走。 来到走廊，李洪峰拿出烟来点上，杨小涛用力吸了两口，这才有点精神头。 “有件事需要咱们帮忙！” “你说！” 李洪峰吸了口烟，这才说道，“昨晚吴老打来电话，说了下火车头的事。” 杨小涛一听就皱起眉头，当初给琴岛那边四方机厂的时候，他就担心出问题，现在一听，电话都打到吴老那里去了，肯定问题不小。 杨小涛没说话，继续听李洪峰说着。 “四方机厂这段时间一直在攻关，还组织了全厂的八级工人组成攻坚组，全力投入到生产当中。” 听李洪峰这样说，杨小涛脸上的严肃悄悄化开。 最起码说明对方在用心做事。 “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小涛缓缓开口，李洪峰连忙说道，“他们已经攻克了部分难题，现在卡在活塞上。” “设计要求的精度要达到一点八，他们试了一个多周，还用废了三个车床刀子都做不出来。” “后来找了周围其他几个工厂的大师傅，也都试过了，还是不行。” “所以就求援到吴老那里，吴老没办法只好询问咱们，差零点二有没有问题，可不可以更改！” 李洪峰说完就看着杨小涛。 他明白，作为一名设计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更改自己的设计。 因为一点的更改，就可能完成全局的失败。 果然，杨小涛听了立马眉头皱起，李洪峰心里一紧。 “更改没必要！” 杨小涛缓缓开口，“我们派个人去帮忙解决问题。” “那好，那就好！” 既然杨小涛这样说了，那应该能够解决问题。 李洪峰离开前去跟吴老汇报情况，杨小涛则是沉吟片刻回到休息处。 看着满屋子东倒西斜闭目养神的人，杨小涛扫了一遍随后走到陈冲汉身前。 “老陈！” 轻轻喊了声，陈冲汉立马睁开眼睛，眼球里都是血丝。 “杨部！” “出来一下！” 说着往外走，陈冲汉赶紧跟上。 屋子里的人有些诧异，不过杨小涛没说，自然是没他们的事。 “老陈，你得出趟差…” 随即杨小涛将情况说了下，陈冲汉有些不自在。 杨小涛看出来对方牵挂着这里，便解释道，“这边的事你不用操心，安心过去就行！” “而且，咱们九部里，只有你去，我才放心！” 见杨小涛这样说了，陈冲汉也知道没法拒绝了，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毕竟，这话是从杨小涛嘴里说出来的，就就代表了他在九部的地位。 于是点头说道，“行，什么时候出发？” “你现在回家休息休息，养好精神，下午出发。” “到时候联系李书记。” “好！” 陈冲汉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杨小涛看看天色，也不去休息，搓搓脸，转身往车间走去。 “杨部！” 王旭山看到杨小涛过来，打着哈欠。 杨小涛点点头，却是看向已经掏空的飞机，“有什么发现没？” 王旭山神色一暗，随即摇头，“还没有！” 然后心里又想到什么，只是看杨小涛的神色，便没有说出来。 其实这段时间，众人心里都有个想法。 如果真的漏油，为什么只有三滴？ 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见到再漏油，这让众人越来越怀疑杨小涛的决定。 不过，没人敢说。 “行了，你们一会儿下来去休息休息，大家一起吃个饭！” 杨小涛看得出众人都有些疲惫。 不说别人，就他这身体素质也有些吃不消。 当然，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惫。 “好！” 王旭山点点头，准备招呼众人停下休息。 杨小涛则是揉了揉太阳穴。 其实王旭山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他一清二楚。 事情到了这里，并不是自己下不下的来台的事，他更不在乎自己的威严会不会受到影响。 他唯一担心的是，飞机出现问题，可他偏偏找不到问题，那才是伤神的。 要知道飞升天后，速度，温度，压强等等都会将问题放大，哪怕只是一个针眼大小的洞，都能威胁到飞机的安全。 安全无小事！ 深吸一口气，杨小涛扭扭脖子，准备跟众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杨部，我有个建议！” 突然间，王力在杨小涛身旁轻轻说道，杨小涛诧异的看了眼，随即问道，“你说！” 王力咽口唾沫，这才说道，“杨部，我觉得，这飞机可能将发动机动起来，才能找到出油点！” 杨小涛听了突然停住脚步，随后一拍脑门，随后对着王力鼓励道，“你继续说。” 周围的人也都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两人。 王力没有犹豫，于是继续说道，“咱们这前前后后飞机上上下下的都检查好几遍了，可都没有收获，但我想起来先前飞机组装好了，还特意启动一会儿，我就想着，会不会是因为发动机启动才会漏油。” 杨小涛双手一拍，立马笑道，“对，对，对。” “说的有道理，有道理。” 经王力这番提醒，杨小涛立马明白问题出现在那里了。 “老王，叫人，立刻叫人。” 王旭山立马跑向食堂，杨小涛则是带着王力往回跑。 没一会儿，飞机发动机启动，杨小涛等人蹲在飞机下方，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手电筒。 哒哒哒 跑步声由远及近。 吴喆等人正在食堂里吃饭，只是还没吃两口，就被王旭山叫出来。 众人一听有了方向，扔下筷子就往这跑。 “杨部.” 吴喆等人刚跑过来就要开口询问，可惜被飞机的轰鸣声遮盖了声音，只好靠前来到身边。 于是，一群人蹲在地上，有的人看着飞机腹部，有的人看着机翼，有的人干脆跑到机头处躺下，方便观看。 等李洪峰、刘怀民听到消息带着一群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一群人，围绕在飞机周围，看上去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娄晓娥跟刘丽雪两人手上还端着饭盒，只是看到杨小涛这幅呆呆的样子，就知道，这饭菜白带了。 李洪峰等人不敢靠前，也不想走开，就在一旁站着，等着。 “这，看这！” 突然间，卞翔大声喊着，声音里满是激动。 就像是沙漠里的人终于发现绿洲一样，声音都变了。 下一秒，哗啦啦，一群人涌过来。 杨小涛直接来到卞翔身旁，手电筒打上去，就看到机腹处一处铆接的地方伸出一点油花。 杨小涛立马伸手摸了一下，然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即大声喊道，“就是这，就是这！” “我看看，我看看。” 吴喆硬挤过来，他要看看，这他娘的到底是哪里，害他们这么多人在这玩命的疯魔了这么些天。 杨小涛让开了地方，然后义渠人来到下方凑上前用力看着，那样子，那神情，恨不得用眼光将这里给瞅断。 “找到了？” 李洪峰也有些激动，不久前他跟吴老打电话的时候，吴老还特意关心问到飞机的事情，他只说在排查中。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问题。 这找到了问题，还愁解决不了吗？ 新飞机都能给你干出来。 “找到了。” 杨小涛高兴的说着，一瞬间整个人都放松起来，然后看到娄晓娥手里的饭盒，直接上前接过，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开始吃饭。 刘怀民几人则是快步来到飞机前，随后就看到吴喆几人指挥着开始寻找真正的漏点。 “快，把这拆了。” “啥？拆过了？那就再拆。” “这，还有这。” “这是输油管道啊。” “快快.” 人群中众人呼喊着，声音盖过发动机的声音。 杨小涛吃过饭，就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的打算。 李洪峰也没有离开，走到杨小涛跟前坐下。 随后是杨祐宁，陈宫. 整个九部的高层几乎都来了。 中午前，突然飞机发动机的声音停了，整个生产车间更是鸦雀无声。 杨小涛正跟李洪峰聊着盾构机的事情，询问一机部盾构机的研发情况，突然间就感觉到周围像是静止一般，没了声音。 这时候，杨小涛才意识到什么，找到源头了。 随后抬头看向前方。 这一刻，刘大明手上捧着一个螺丝走过来，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欢喜。 杨小涛起身。 刘大明来到跟前，随后深吸气，说道，“杨部，找到问题了。” 2478 沙鹰展翅 随着刘大明的声音落下，李洪峰刘怀民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枚螺丝。 “杨部。” “是跟发动机连接油路的螺丝出了问题，渗油。” “这螺丝” 刘大明低头看着。 作为八级大师傅，哪怕没有测量，他也看得出，这螺丝，不合格。 杨小涛接过，伸手摸了下，随后叹息摇头。 “测一下。” 杨小涛没有当众说出结果，而是让专门负责检测的质保人员上前检测。 人群中，质保主任徐爱华面色发白，出现这种问题，就意味着他们的工作失职。 想想这要是没发现，要是飞机飞上天出了问题。 那他们是罪人。 质保人员各个面色紧张，心里只希望螺丝没有问题。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仪器测量很快结束。 徐爱华擦了下额头汗水，随后看向杨小涛。 至于周围人的目光已经被他自动忽略。 这次，惩罚与否都在杨部一念之间。 “说吧。” 杨小涛却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徐爱华立马咽口唾沫，随即干涩的说道，“根据设计要求，这枚螺丝的精度需要达到一点八。” “但，但我们测量后，精度只有，一点九左右，没有达到设计要求。” 话必，现场一片哗然。 李洪峰更是伸手摸着胸口，心中侥幸。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杨小涛始终强调设计要求了。 为什么宁愿派个人去四方帮忙，也不愿意降低设计要求。 这就是原因。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如此。 “杨部，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们没有严格把关，我，我请求处分。” 徐爱华一脸的愧色。 杨小涛却是走到跟前，拿起那不合格的螺丝，对着众人看去。 “同志们，看到了没。” “一枚螺丝，小小的螺丝，却让我们这么多人，为之付出汗水，泪水，甚至于血水。” 众人沉默。 杨小涛却是又笑起来，“但就是这么一枚螺丝，让我们明白，再小的螺丝，也能关乎全局的成败。” “你！” 杨小涛指着徐爱华，后者一脸愧色，杨小涛却是又指了指自己，“我。” “还有我们。”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颗螺丝，都是能够关乎全局成败的螺丝。” “我希望大家，做好一颗关键的螺丝。” “让我们九部这架飞机，飞的更高，更快，更好。” 啪啪 啪啪啪 掌声突然响起。 李洪峰感觉，杨小涛这将他书记的工作全做完了啊。 刘怀民更是用力拍着手，他相信，经过这次事情后，九部会更加团结，充满凝聚力。 而这架飞机，就如同杨小涛说的那般，一定会飞的更高，更快。 “徐主任，你们工作的失误，造成此次后果，所以必须对你们做出惩罚。” 掌声停止，杨小涛再次说道。 这下，众人都竖起耳朵来，认真的听着。 徐爱华也知道跑不了，他们工作失误，必须得认。 “这惩罚就是，回去想一想，完善下审核、检查的环节，重新拿出一套审核标准。” “三天后，交给我。” 徐爱华听后只觉得心头一松，这惩罚，比他想的差远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徐爱华松了一口气，大声回答。 杨小涛再次看向刘大明，“大家再加把劲，将飞机组装起来。” “明天，我们去参加首飞。” “杨部放心，这次绝不会出问题。” 刘大明大声保证着，其他人也都举起拳头，充满斗志。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带着李洪峰等人离开车间。 回到办公室，杨小涛先是拿起电话给鹏总打过去。 “鹏总，已经排查出来问题点。” 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下，鹏总也是惊讶。 没想到，一个不合格的螺丝，竟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 算算时间，整整往后延迟了五天啊。 “好，能够找到问题就好。” “相信这次之后，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次进步，今后就能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是，我明白。” “我们已经开始重新组装，预计明天下午就能装起来。” “后天即可以交付机场。” 杨小涛说出这边的计划，鹏总琢磨一番随后说道，“我跟那边确认一天气情况，稍后给你答复。” “是！” 两人挂断电话，杨小涛这才坐在椅子上，身体靠着，缓缓的打个哈欠。 伸手摸了下长出来的胡子，杨小涛有些想念家里的床，跟床上的人。 中午吃过饭，杨小涛将陈冲汉送上车。 此次前往琴岛的四方机厂，除了陈冲汉外还有两名保卫人员。 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陈冲汉得知发现了问题，知道是一颗螺丝的精度没达到要求后，对这次任务更加上心。 出去，就是代表着九部。 他自从加入红星机械厂之后，一直都受杨小涛的照顾。 这次，就是他回报的机会。 送走陈冲汉，杨小涛直接开车回家。 睡觉。 三天后，又是半夜时分。 杨小涛站在机库中，看着眼前经历二次出厂的飞机，神色严肃。 还是那句话，眼镜扫描过了没发现问题，但不代表没有问题。 “杨部，可以走了。” 吴喆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来到杨小涛跟前汇报。 其他人也在一旁等着。 当然，还有一批人提前去了飞机场，针对另一架飞机进行维护。 “走吧。” 杨小涛应了一声，这次他选择走在前面。 身后，牵引卡车擎天柱拉着飞机前行。 再后面跟着两辆装甲车。 也就是没有直升飞机，否则多少要安排上两架。 车子缓缓离开九部，周围都被保卫处严密保护。 行驶在马路上，也能看到沿途站岗的守卫。 很快车队离开四九城来到郊区。 又行驶片刻，来到飞机场。 不等警卫探查，大门就从里面打开，随后鱼贯而入。 飞机进入机场仓库，吴喆卞翔等人下车，做着最后的检查。 杨小涛领着李洪峰刘怀民等人来到指挥塔。 就看到张老带着一一群人，以及负责现场指挥的王铭海。 杨小涛带人进来，简单打个招呼。 “这次沙漠那些人也要来，没问题吧。” 张老来到杨小涛身前询问，显然上次的意外让他措手不及。 “不清楚啊。” 杨小涛悠悠的说了句，张老听了张大嘴，最后还是没有再问。 像白驹那种没有经过实验，直接首飞成功的，绝对是少数。 没看到歼八在盛京的时候被搞得死去活来嘛。 谁敢说这次就一定能成功。 如果非要参考以往经验的话，那就只有杨小涛的白驹了。 可如今，杨小涛这家伙都说不清楚了，可是让他心里面没底啊。 时间在等待中缓缓流逝，过了一会儿，天开始变白，而此时通讯器中传来地勤的声音。 “塔台，检查完毕，没有问题。” “塔台收到。” 王铭海说了一句，随后继续命令道，“一号，二号跑道做好准备。” “一号明白。” “二号明白！” 跑道周围已经做好准备，四周停放着大量的消防车、救护车，还有许多人员在车子周围守候着。 此刻，两名试飞员已经进入驾驶位，正在熟悉着飞机。 这两人也是先前试飞歼八的试飞员，沙漠之鹰的操控系统跟歼八是一样，所以驾驶起来没啥困难。 天放亮之后，杨小涛等人在指挥塔吃了早饭，一人两根油条，就着开水吃的。 整个机场的人都一样。 当然，张老说了，要是这次首飞成功，他请客吃大餐。 对此，杨小涛只是对张老笑笑，然后提醒一句，要说到做到。 张老笑着，眼神里多了一抹期待。 上午九点，一排小汽车陆续进入机场。 杨小涛等人在机场外迎接。 没多久，就看到鹏总、陈老陆续下车，随后费萨尔跟哈桑两人从车子里走出来，快速来到最后一辆轿车前，恭敬的打开门，里面走出来一个头顶格子布的中年人。 瓦利德。 杨小涛一眼就认出来了。 同时，又有些紧张。 显然，对方对这次首飞非常重视。 如果一切顺利，什么都好说。 如果出现意外，估计就得打水漂了。 几人见过后，这才往指挥塔走去。 “杨先生，又见面了。” 费萨尔在一旁对着杨小涛客气着，杨小涛回以微笑，“费萨尔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啊，前天来了，跟瓦利德大人一起过来的。” 两人小声交谈着走进指挥塔。 “杨先生，哈桑已经将情况跟我做了汇报，感谢这段时间对我们无私的教导，这点瓦利德大人听说后，非常的高兴。” 杨小涛一听就知道，这应该是侯保卫跟乌拉卡这对师徒搞出来的，不过现在看来，情况还不错。 “这本身就是我们该做的，不然我们总不会跑那么远去给你们做飞机保养吧。” 杨小涛不在乎的说着，费萨尔听了连连点头。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真要做起来，哪个师傅不留一手啊。 就他们那的合众国商人，说的比少女的歌声都好听，可干的事实在是让人恶心。 两人在一旁聊着，鹏总跟陈老也跟瓦利德聊着。 当然，他们更多的是对双方的合作感兴趣。 尤其是那东风二号。 虽然上面明确表示这是不可能的，但也不会立马回绝，毕竟人家是非常慷慨的嘛。 说了一会儿，张老来到跟前，“首长，已经准备好了。” 鹏总点点头，随后对着瓦利德笑道，“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首飞了。” 瓦利德立马笑着点头，然后接过随从递过来的望远镜，众人一起走到观景台前。 “哇呜，这飞机真漂亮。” 哈桑在一旁惊喜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完全成型的飞机，尤其是外部被涂装成迷彩色，这简直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啊。 “是啊，真漂亮。” 费萨尔也在一旁说着，心里却是补了一句，“要是再实用下就更好了。” 杨小涛双手环胸站在瓦德利身旁。 “杨先生，这，沙漠之鹰看起来很不错啊。” 瓦德利的话刚说完，杨小涛就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 “瓦德利先生，沙漠之鹰按照当初的性能设计的，按照约定，它的极限升高见到到两万八千米左右，最快速度可以达到二点八马赫。” “当然，这个速度下，对飞机的发动机，机体都会产生损伤，飞机降落后需要进行维护保养。” “如果按照正常的两马赫巡航速度，沙鹰应该没有问题。” 杨小涛简单介绍下设计数据，这些都是当初商定好的。 瓦德利自然明白，只是在心里有些忐忑，尤其是现在马上要出结果了，更是有些紧张。 “要开始了。” 杨小涛轻轻说着，让瓦德利的目光看向前方。 “塔台，塔台，我是一号，请求起飞。” “同意起飞。” 随即，一号跑道上的沙鹰在驾驶员的操作下开始滑行，随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飞上天空。 观景台前，众人双手紧紧捏着望远镜，生怕错过每一秒。 “塔台，塔台，我是二号，请求起飞。” “同意。” 有了第一架飞机的成功起飞，王铭海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紧接着，第二架飞机开始滑行，随后直冲云霄。 两架飞机在空中很快组队，也是在首飞前安排好的计划。 既然有客人来验收，自然要做的漂亮了。 于是，在王铭海的指挥下，两架飞机迅速进入状态，按照计划进行。 “哇~” 费萨尔忍不住的惊呼起来，就在刚才，两架飞机并排着在低空飞过，飞机上的飞行员还对着下方众人行了军礼。 可接下来，费萨尔的嘴巴就没有合上的机会。 只见两架飞机快速向上爬升，而此刻指挥塔中的声音一遍遍响起，通报着飞机所在的高度。 两万米，瓦德利攥紧拳头，感觉头上的格子布被汗水打湿了。 两万三千米，瓦德利差点兴奋的跳起来。 这个高度，已经完成亲王殿下的任务。 而作为一名飞行员，更知道这其中的意义。 这么高，不仅增加了隐秘性，更增加了安全性啊。 而哈桑更是拍着手大腿，另一只手不忘的拿着望远镜。 秋高气爽的四九城，让他们仰着脖子可以看的清楚。 两万五千米。 这是飞机的最后高度，不是不能往上飞，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 于是，在两万五千米达到后，两架飞机开始自由飞行。 三分钟后，六千米的空域中，两架飞机相对飞行。 这一刻，整个观景台中的人都紧张起来。 然后广播中通告着飞机的实事速度。 一马赫，一点五马赫，两马赫，二点五马赫。 最后，两架飞机以二点五马赫的速度冲刺起来。 观景台上的众人只看到两条线快速接近，然后在眨眼的功夫错身而过。 在望远镜的视野中，这两条线几乎贴近。 但实际上，两架飞机的距离超过百米。 即便如此，飞机交错的一瞬间，彼此的音浪传到对方机身上，还是让飞机产生轻微的震动。 原本两名飞行员还想着来个芝麻开花的，现在看来还是以稳为主。 两人在通讯器中简单说了下，随后就开始下降，准备着落。 此时，不论是观景台的人还是在机场周围的人，都捏着一把汗。 能否飞上去，很重要。 但能不能安全降落，更重要。 在众人期待目光中，第一架飞机开始降落。 轮胎摩擦着跑道发出嗤嗤的声音，随后飞机减速，在跑道上滑行。 众人来不及庆祝，另一架飞机也开始降落。 五分钟后，两架飞机停在机场中央。 四周，响起欢呼海啸声。 2479 真，他奶奶的暴利啊 机场。 两架沙漠之鹰经过一番检查后，报告交给一旁等待的鹏总。 接过地勤人员的检查报告，鹏总只是看了眼最后一栏，这才笑着对瓦德利说道，“飞机首飞成功，没有问题。” 话音落下，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张老跟陈老对视一眼笑起来，杨小涛身后的吴喆卞翔等人也是拥抱的拥抱，握手的握手。 然后一群人冲向飞机。 卞翔更是伸手抚摸着还有些温烫的发动机口，泪流满面。 一旁吴喆走到跟前，轻轻拍打着肩膀，小声安慰着。 周围更多的人则是欢呼起来，蹦跳着，庆祝着胜利。 这一刻，飞机周围成了欢乐的海洋。 瓦德利更是跟鹏总热情的握着手，“感谢，十分感谢。” “同喜，同喜。” 不等翻译开口，鹏总就笑着回答。 双方在这一刻，欢喜是一致的。 “杨，祝贺你。” 飞机旁，瓦德利站在沙漠之鹰旁边，对着杨小涛认真说道。 杨小涛露出笑容，谦虚说道，“瓦德利先生，这只是首飞，后面还需要试飞验证。” 瓦德利却是笑着摇头，“杨，我也是一名飞行员。” “我知道，飞机就是我们的伙伴。有时候，不需要太长时间的相处，只需要用心去看，就能确定是不是朋友！” 瓦德利认真的说着，同时话语中满是深意。 一旁的翻译小声说着，鹏总跟陈老默不作声。 杨小涛听了仍旧笑着，“你说的对，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真正的朋友，会在危难时候，挺身而出！” 瓦德利眼前一亮，随即笑起来。 他清楚，杨小涛的身份或许还无法左右话语权，但他相信杨小涛未来，不止于此。 现在就打好关系，对将来有益无弊。 “那么，尊敬的杨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飞机的后续了？” 瓦德利突然笑起来，杨小涛也跟着笑起来。 不远处，鹏总跟陈老等人也露出微笑。 因为，送钱的来了。 中午饭后，鹏总，陈老杨小涛等人将瓦德利一行送出机场。 看着走远的车队，鹏总突然笑起来。 随后是陈老，张老… 杨小涛也是放松的笑着。 这顿饭，虽然没有确定什么，但一切又都定了下来。 对方对沙漠之鹰很满意。 不仅是对方满意，张老等人很满意。 他们可是清楚，沙漠之鹰只是出口版的歼八。 只是出口版的歼八就能达到双二五，那要是原版的，怎么也能达到双二八吧。 想想一群二点八马赫的歼八，在两万八千米的高空上飞行，头顶上还有更快的白驹，更更快的蓝驹。 到时候蓝驹打头直接凭借速度生吃对方，一脚将大门踹开。 后面跟个白驹在家里横冲直撞，将房子砸个稀巴烂。 最后是一群歼八冲进去，一顿霍霍，保准连渣都不剩。 这三板斧使出来，就问还有谁能挡住？ 那画面，张老的一众飞行大佬忍不住的就放声笑起来。 也正是他们，逮着九部的人就是一顿喝。 如今九部还能送贵宾离开的，也就杨小涛了。 其他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杨小涛也没拦着。 这些天众人都是忙的脚不沾地，那根弦一直都绷着。 这次喝醉了，权当是放个假。 啪 张老一把搂住杨小涛，脸上的笑容将褶子扭成花，“小杨，今下午别走了啊！” “上次白驹的时候就说好了，结果一直没机会。” “这次说什么，你得留下！” 杨小涛看周围众人模样，没好笑的说道，“张老，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啊，你们这么多人，我，就一个，这不是不怀好意嘛！” 张老听了立马笑起来，“那没办法啊，谁让这是我们主场呢！” 哈哈哈 周围众人一阵欢笑。 “没事，我陪你！” 突然间，陈老在一旁插话说道，众人都是一愣。 然后鹏总背着手幽幽说道，“晚上做点硬菜，不然怎么喝酒。” 话音落下，周围人立马嗷嗷叫起来，王铭海更是小跑着去通知食堂，准备开小灶。 杨小涛见两位大佬都开口了，于是无奈摇头，“那这样，我们九部就得再吃一顿了啊！” 哈哈哈 众人又是笑起来。 随即一起拥着鹏总陈老杨小涛三人往回走。 张老在一旁格外激动。 “小涛，这沙鹰的造价成本是多少？” 周围人立马竖起耳朵听着。 “不是说了嘛，两千万，美刀！” 杨小涛不在意的说着，一旁陈老忍不住的又笑起来。 “哎哎，咱们自己人就别来这一套了！” 张老连忙开口，嬉笑着问道，“当初咱们的白驹，也没这个数啊，你给个准数！” 杨小涛听了却是看看陈老，陈老侧过去头。 然后杨小涛又看向鹏总，鹏总低头看路。 这下张老立马明白，自己这能用多少钱买飞机，就是杨小涛一句话的事啊！ “这沙鹰的造价在五百万到六百万之间！” 杨小涛琢磨一番，觉得不能要太多，但也不能吃亏啊。 毕竟九部家大人多，还有一群人指着吃饭呢。 “美刀？” 张老咽口唾沫，要是这个价格，他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杨小涛翻个白眼，“你有那么多美刀吗？” 张老立马一拍脑门，“糊涂了，糊涂了。” 随后眼睛一瞪，欣喜的问道，“真的？” 杨小涛点点头。 “不过，这是出口版的，如果咱们自己用，那用的材料都不一样，估计得，八百万左右吧。” 杨小涛给出一个心里价位，当然，最终价格还有的谈。 张老眼睛眯缝着，想通之后不再多说，跟着三人往会议室走去。 不过在进会议室前对着身后陪同的老兄弟耳语几句，后者马上会意，走到身后将几个人拉到一起，准备来一场酒桌上的特色交流。 会议室中，四人坐下。 杨小涛率先开口，“陈老，飞机已经研发成功，我们后续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陈老点头，“我估计对方最少需要三十架，到时候我先给你们批三十架的经费。” 沉吟片刻，陈老继续说道，“就按，每架六百万算吧！”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这个价格不低了！ 一旁的张老在心里盘算着，卖给土豪两千万美刀，换算下就是五千多万啊！ 这他娘的，一架飞机净挣了四千多万啊。 真，他奶奶的暴利啊。 有些眼馋。 同时，张老心里有个想法，‘不要跟九部合作制造飞机？’ “老张！” 突然间听到鹏总喊他，张老立马看过去，就看到三人都盯着他，登时有些脸红。 “老张，对方需要人教导，这件事交给你们了！” 鹏总淡淡说道，张老立马点头，“您放心，我们肯定派出最好的飞行员！” 鹏总点头，然后看向杨小涛，“你们也要派人跟着去，毕竟这是在沙漠里，环境不一样，保不齐会出什么情况。” 杨小涛点头，“这点我们已经有了安排，到时候会跟随飞机一起去。” 说到这里又看向张老，“到时候，还需要同志们帮忙照顾下。” 张老立马拍着胸口，“你放心，我们绝不让同志们受一点委屈！” 杨小涛点点头，随后聊起飞机制造的事情。 “白驹和蓝驹的任务已经占了大部分产能，所以沙鹰的任务准备交给盛京那里。” “可以，不过技术要求要把关！” 陈老同意，同时又有些担忧。 四方机厂的事情他听说了，而且盛京那边也有这样的传统，他是真怕闹出什么幺蛾子，不好交代。 “首长放心，那边处理的差不多了。” 杨小涛轻轻说着，一旁的张老却是心头一沉。 这小子，可不是简单的主！ 正事说完。 不过张老眼下最关心的还是歼八的生产。 瞅着三人聊天的空隙，张老立马开口询问，“小杨，这，沙鹰都做出来了。” “那咱们的歼八啥时候搞一架？” “我就是问问，你们要是方便的话，早点做出来，我们也好早点形成战斗力不是。” 张老解释着，杨小涛却是思考一番摇头，“张老，我们现在还腾不出手，这歼八的生产得挪动年后了。” “年后？这还四个多月呢，不行不行。” “能不能快点？” “不都是一样的设计嘛，换一下材料，更新下装备，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张老有些着急的说着，为了脑海中的蓝图，他是一天都不想等啊。 见张老如此急不可耐，杨小涛也来了好奇，看了眼鹏总跟陈老两人若无其事的样子，杨小涛这才说道，“老张，我问个外行的问题，您别笑话。” 张老摇头，“什么笑话不笑话，你说，尽管说。” “是这样的，按照现在的情况，即便是生产出来歼八战斗机，白驹战机的性能更加优越，甚至在全方位上超过歼八，为什么不装备更多的白驹，非要抓着歼八不放？” 这问题说出来，杨小涛就看到鹏总嘴角边有了笑容，陈老更是端起茶杯喝水，掩饰脸色。 瞬间，杨小涛感觉自己问的有些多余。 可下一秒，却发现比自己更尴尬的，竟然是张老。 张老听了杨小涛的疑惑，脸色尴尬片刻后这才解释道。 “白驹战斗机，在高速，高空的领域绝对称得上是最好的飞机。” “但是吧” “这一架白驹就是两个飞行员，而且因为白驹的高速度，能够承载高负荷的飞行员并不多。” 杨小涛恍然，这是说，白驹的要求太高了，能够驾驶的飞行员不够啊。 鹏总这时候开口，“还有一点，白驹的绝对优势是高空游走，但在中低空方面，庞大的身躯会影响灵活性。” “歼八恰恰相反，从这次沙鹰的表现来看，沙鹰在中低空的灵活性，远比白驹要好。” “所以，我们也需要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形成更立体的空中优势。” 鹏总说完，陈老放下杯子继续说道，“还有一点。” “造价问题。” “一架白驹的造价成本抵得上十架沙鹰，即便是歼八，最少也是五架。” “这就是咱们的黑鸟啊，损失一架，都是肉疼。” 听三人这样说，杨小涛就明白了。 “就是，定位不同，对吧。” 鹏总点点头，“所以，这歼八还是要尽快搞出来，让同志们提前熟悉。” “今后歼八将逐步替代歼七，作战的主力将是歼八配合白驹，蓝驹作为震慑力量。” 鹏总说完，杨小涛沉思片刻，这才说道，“这一阵确实没时间，等下个月，我让人试产两架。” 听到杨小涛这样说，张老立马咧嘴笑着，“好好，那我们就等你好消息了。” 杨小涛笑笑，“您将钱准备好就行。” “哈，哈哈。” 张老笑笑，他哪还有钱啊。 于是乎，就将目光看向陈老。 “别看我，我没钱。” 陈老直接开口拒绝，张老却是抓着不放，“刚才你还算账了，成本六百万，卖出去，将近五千万，这可是一架就进账四千多万啊，你会没钱？” 陈老淡定摇头，“没钱。” “你，老陈，你睁眼说瞎话是不？” “老张，这一架飞机是能挣不少，但咱们现在还没交付，钱没到手，我哪有钱给你。” 张老哑口无言。 事，还真是这么个事。 于是看向杨小涛，“能赊账不？” “店小利薄，概不赊账！” 闻言张老张大嘴巴，看着杨小涛，又看看陈老，嘴里很是无语的说道，“你，你们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脉相承啊！” 哈哈 鹏总在一旁畅快笑起来，杨小涛则是跟陈老眼神交流一番，最后确定。 不见兔子不撒鹰！ 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呢。 傍晚时候，七机部。 王老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中午前，他就得到了消息，沙漠之鹰首飞成功。 按照他对杨小涛的熟悉，这飞机要是能飞上去，能落下来，十有八九没啥问题。 想到那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王老就心痒痒啊。 一架飞机，成本五百万，卖出去，净赚四千多万，这他娘的比抢钱都快啊。 不对，抢都还要耗时间呢。 挠挠头，王老眼中有些羡慕。 不过他也清楚，这只能是羡慕。 真要他们七机部研究飞机，估计比三机部都不如。 但羡慕归羡慕，想法还是得有。 想到这里，王老再次拿起电话，“老严，是我。” “我问你，霹雳四号能不能做？” “能做？好，好，啥？不过啥？你说明白点。” “算了，我过去找你。” 王老听个大概，直接挂断电话往外走。 走出门就碰到钱老。 “老王，你干啥去？” “我去找严主任问问，你这是干啥？” 钱老扬了扬手上的书，“前一阵小涛问关于通讯卫星的事情，我这帮忙看看。” “啊，哦，行，你忙。” 王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老钱这家伙知道轻重。 再说了，这种小事，以老钱的本事很容易就能搞定，费不了多少时间。 跟钱老说了两句，王老就来到空空导弹研究处。 推门而进，就看到严主任一张纠结的脸。 “首长。” 见王老走进来，严主任忙上前，王老却是摆摆手，“别来虚的，给我个时间，啥时候做出来。” 严主任脸色更加纠结，因为这时间，他是真拿不出来啊。 这霹雳三号刚刚开始列装，这就要急着喊着做霹雳四号，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关键是，他们对下一型号的研究方向还没搞清楚啊。 “这个.” 见严主任犹豫着不说话，王老立马冷哼一声。 “我说你们咋就不着急呢？” “知道嘛，人家九部买一架飞机，就能挣四千多万啊，就一架飞机，这大半年的经费出来了。” “你们不着急我着急啊，咱们七机部多少地方需要用钱啊，可你们不把这四号搞出来，我怎么去卖三号？” “难不成让我去兜售二号啊！” 严主任脸色发黑。 感情，您老人家是急着卖导弹挣钱啊。 可这话不敢说，他怕被揍。 最终，在严主任一番保证下，王老离开研究所。 “主任，咱们老大是不是，掉钱眼里了。” 有人小声说着，严主任却是无奈叹息。 “咱们这位老大啊，被刺激的有点多，这次是，忍不住了。” 2480 神秘力量庇佑着他们 夜幕下，回到大饭店的瓦德利立马就将沙漠之鹰首飞成功的消息传回国内。 双方的电波在天空之中来回传递，数次之后，方才偃旗息鼓。 最后瓦利德看着手上的电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上面对他的工作给予高度的肯定。 尤其是他汇报的沙鹰信息数据，获得了国内大部分人的认同。 要知道，当初他们相中的可是白驹啊。 后来一番分析后，这才放弃白驹，转而求其次。 只是更多的人将目标放在联盟跟合众国上。 毕竟，跟对方做生意，就代表着友谊啊。 谁会拒绝钱呢？ 这次之所以选择华夏，完全是借助华夏打下来小黑鸟的威势，这才相信华夏的制造能力。 如今看来，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费萨尔。” 看完电报，瓦利德对着坐在一旁的费萨尔说道，“这次，你的功劳不小，亲王殿下会重重奖赏你的。” 费萨尔连忙起身行礼说道，“感谢伟大的亲王殿下。” “感谢大人。” 瓦利德接受费萨尔的行礼，随即又吩咐道，“亲王殿下希望我们完成两件事。” “第一，将飞机带回去，准备献礼，不过到时候需要我们自己人驾驶飞机” “第二，关于后续飞机的试飞情况，如果能够适应我们那的气候，后续订单可以翻一倍.” 费萨尔听到第一个时并没有太多反应，因为按照双方达成的协议，就包括教导己方飞行员，同时帮助建立一条后勤线。 当然，得给钱。 不过，这里面也有个问题。 那就是双方的距离太远了，即便是沙漠之鹰携带两个副油箱，也不过是两千公里的航程，这根本就回不过去。 除非半路加油。 而且这还涉及到路过他国领空的问题，要是被耽误了，估计飞机就得摔地上。 所以想要安全的运送回去，得想想办法。 可听到第二个的时候，就有些诧异了。 他们需要这么多飞机吗？ 看到费萨尔的疑惑神情，瓦德利低声私语道，“最近，周边不太平。” “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震慑。” 费萨尔立马明白的点点头。 随后又建议道，“大人，我觉得咱们可以加强双方之间的联系。” 瓦利德眉头一皱，随即看着费萨尔，等他说出原因。 费萨尔也没有隐瞒，而是直接说道，“大人，我是一名商人。” “商人的本质是将货物运送到需要的人手里，所以我们的手中有对方需要的钱财，对方手中也有我们需要的力量。” “这就代表着我们合作，可以各取所需。” “而且，商品交易中，最重要的还是讲究诚信。” “在这方面，我的祖先在家普中记载过，这里的人非常讲究诚信。” “曾经有人因为一个诺言，给了一千斤的黄金，而且这段时间的接触，我们也能感受到对方给予的尊敬，这是在联盟跟合众国身上所看不到的。” 费萨尔说着目光看向瓦利德，见对方心有所动，便继续说道，“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崛起的速度，太快了。” “他们的实力，增长的也太快了。” “而且，他们跟联盟的关系，并不像外面传的那般紧张，否则怎么会合作？怎么会参加交流会？” 这最后几句话，可是说到瓦利德的心坎了。 飞机，导弹，蘑菇蛋，氢弹，这里都有了。 还有一支强大的陆上力量，再想想背后的联盟。 这怎么看，都是强大的象征啊。 从一穷二白走到了今天，短短二十年，他们就发展的脚步就没停过，就像是一股神秘力量在帮着他们崛起似的。 要是再给他们二十年，那. “这件事，你多走动走动。” 良久，瓦利德才对着费萨尔开口，虽然没有明说，却也表露了自己的倾向。 这边送出的消息，很快就在利亚德那里被有心人探知。 于是，这个夜晚，地球上空的电波，又变得频繁起来。 联盟。 戈岑夫斯基看着乌鸦收集来的消息，面色阴沉。 两万五千米的高度，二点五马赫的速度。 而且这都不是极限。 他猜测，极限速度最少也能达到二点七八，甚至达到了三。 如此优秀的飞机，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完成，真是不可思议。 这件事，必须重视起来。 良久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之后说道，“命令所有燕子乌鸦，一定要搞清楚沙漠之鹰的具体性能。” “谁出了问题，谁负责！” 电话挂断，戈岑夫斯基转身看着整理出来的照片墙。 看着上面一道道丝线相连的事物，眉头紧紧皱起。 从最初的杨村一号开始整理出来的重要人员，一直整理到白驹参与的人员。 收集来的信息多方汇总之后，就能直观的看出被丝线牵连在一起的点。 “杨小涛！”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甚至在华夏待的那段时间，还能经常从广播中听到关于他的信息。 可惜，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杨小涛的准确照片。 墙上的，也只是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 看上去，这人很年轻。 “会不会是推出来的替罪羊？” 一刹那，戈岑夫斯基心头生出一个念头。 毕竟，这很多不相干的知识竟然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不奇怪才怪呢。 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道是隐藏真实，保护背后之人？ “还得找人去华夏。” 良久，戈岑夫斯基下定决心。 大洋彼岸。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办公室里，将人影投射在桌子上。 劳伦斯坐在桌前面色沉静，目光看着桌上的文件，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 身旁梦莎双手垂下，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乓乓 仿佛是卡着点似的，就在劳伦斯准备安排任务时候，敲门声紧接着响起。 “请进！” 劳伦斯深吸一口气，严肃说道。 随后就看到史密斯大步走进来，路过秘书梦莎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对方的裙边，随后自然的来到桌前。 “先生，这是我们紧急收到的资料。” 说着，史密斯就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劳伦斯看了眼厚厚的资料，眉头一皱，随即问道，“你直接说吧。” 史密斯早有预料，便开口说道，“第一件是关于联盟玉米种植区的。” “我们扶持建立的农药厂，其中有三家已经获得了生产资格。” “剩下的两家因为对方的刁难，今年估计够呛了。” 闻言史密斯拿起梦莎送来的咖啡轻轻搅动这汤勺，“刁难？是因为钱不到位吗？” 史密斯摇头，“不是，因为竞争关系。” “而且，我们不能做的太刻意。” 劳伦斯后知后觉的点点头，随后说道，“建厂不行就改推销农药，只要对方能够按照咱们的要求做，也是可以的。” “我明白。” 史密斯继续说道，“按照现在生产的剂量，想要完全爆发，再次摧毁联盟的玉米农场，估计得等待明年了。” 劳伦斯却是高兴的点点头，“没关系，多一年，咱们也能多一年的准备。” “不过，华夏那里需要注意。” 说到这，劳伦斯将杯子里的咖啡全部喝完，然后打开抽屉抽出那本《三十六计》，似模似样的打开后，这才指着第一计瞒天过海说道，“你要利用好联盟这个平台，尽快将农药送进去，打开市场，让他们也尝尝咱们的厉害。” 史密斯看着桌上已经被翻烂的书本，脸色有些难以接受。 “先生，我想劝您一句。” “劝？史密斯，你什么时候这么含蓄了？” 史密斯听了摇摇头，神色却是正经严肃，“先生，那里很神秘。” “神秘？” 劳伦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精明能干的手下，竟然用神秘来形容对方。 要知道，在这栋大楼里，说起对方的印象，大部分人都会用‘落后’‘愚昧’‘丑陋’一些词语来形容。 即便有些人了解对方，也只会用‘新兴’‘成长’‘发展’来形容。 神秘，这不是一个形容词。 这是一个动词。 因为神秘就代表着未知。 未知的力量，是让人畏惧的。 “我们先前的布置，手段，在他们那里都失去效果。” “不仅如此，对方反而越来越强大。” 说到这里，史密斯上前将第二份资料找出来放在桌上。 劳伦斯看到封页上的等级，眉头紧皱。 “这是我们从利亚德那里得到的情报，对方竟然完成了交易。” 史密斯刚说完，劳伦斯就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这是真的？” 良久，劳伦斯认真的问道。 史密斯再次摇头，“这只是收到的消息，具体什么情况，还不得知。” “不过，仅仅这上面的内容，二点五马赫，两万五千米，已经超过咱们合众国的主力战机了。” “如果是真的，这对于我们来说，将是巨大的挑战。” “尤其是，对方地底下还有很多很多的石油。” 史密斯说完，劳伦斯就皱起眉头。 事态，要超出掌控。 最起码在他看来，对方属于联盟的一份子。 沙漠的骆驼要是偏向联盟，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 “当然，这里面也有可能是假的。” 就在此时，史密斯继续分析道，劳伦斯没好气的瞅了眼，“继续说。” 史密斯耸耸肩，“这飞机研究时间不超过一年，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设计并且制造出来，怎么看，都不合理。” 劳伦斯眉头深锁，却是没有放下戒心。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当成真的来看。” “立马命令相关人员，找出具体数据，还有要他们合作的每一个信息。” 史密斯点头转身离开。 劳伦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良久这才开口。 “梦莎女士！” 梦莎正忙着处理文件，先前的运动可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先生。” 梦莎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抬了抬，一张精致的脸蛋上披着两缕金色短发，让劳伦斯看的是肚子咕咕叫。 “你对华夏了解不？” 梦莎心中一惊，不过脸上却是配合着疑惑非常到位。 “先生，我只是从报纸杂志上看过一些信息。” “你觉得他们神秘吗？” 梦莎侧着头露出疑惑神情，沉思片刻才缓缓点头。 “我记得从书上看过，他们有些地方是挺神秘的。” “尤其是用女子的血来对付大炮，神秘的不行。” 劳伦斯听了哈哈笑着，对方的神秘，也就仅限如此了。 “走，吃饭去。” 起身来到梦莎跟前，轻轻抚摸着梦莎的脑袋，感觉比刚才更加顺滑了。 梦莎看着手头上的文件，无奈笑笑，“先生，中午要加班了，您得给加班费用。” “ok、ok，回头就给你算上。” 两人说笑着走进食堂，刚要找地那盘子，就看到一群人聚在电视机下，而且看的人越来越多。 两人好奇，于是在职务便利下，两人来到前排的地方，看着电视。 而是，周围突然喊出一声好来，吓得两人一跳。 在他们两人眼中，更是有个高个跳起来用力的暴扣。 啪嗒 排球砸在对方的界内地板，显然是获得了胜利。 周围人被这一暴扣点燃激情，加油声透过屏幕传出来。 只是，在两人仔细看出后，才发现了问题。 只见在屏幕右上边的比分数字，赫然是4:12，主队在前，客队在后。 而比赛的双方就是他们合众国跟华夏的女排四分之一决赛。 “这，这是华夏的女排？” 劳伦斯指着场上的队伍。 “哇~~~” 周围传来一阵哇叫的声音，劳伦斯连忙看去。 只见对方二传将球直接往后一推，结果排球还没上升到最高处，一个人影已经跳起，用力的砸下去。 这种方式，不应该是男生独有的吗？ 合众国的女排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直到裁判吹响哨音才如梦初醒，然后就是凑到一起互相鼓励。 只是面对华夏女排的这种短促迅捷的攻击，毫无办法。 场边，合众国的教练也是挠着头，这华夏女排看上去不上山不漏水的，可打起来变化多端，一个不留神就得吃亏。 正思考间，对方的一个发球砸在己方球员手臂上弹出底线，直接得分。 这让教练脸色更差，连忙叫停比赛，将队员叫下来安排策略。 旁边，罗真同样给下场的姑娘们加油打气。 “我们现在拿着发球权，要尽可能的得分。” “咱们的体力拖不起，所以要减少拉锯战.” 罗真认真说着，周围姑娘们擦着脸上汗水，一个个点头。 随着暂停结束，众人再次上场。 借助发球得分制的优势，发球直接破坏了一传，这让对方的攻击被邱爱华跟王真真双人拦住，又是一分。 直到第一回合比赛结束，合众国都没有夺回发球权。 此时，电视机周围人议论着刚才的球，神色都是严肃。 “这样下去，我们很难取胜。” “是啊，谁能想到，华夏的女排竟然这样厉害，原以为是我们跟倭国女排争夺决赛名额，现在看来.” “唉，看来华夏还是很厉害的。” 几人议论着，劳伦斯却是带着梦莎走到一旁，默默的坐着。 脑海中都在想着刚才的球赛，对方的球员拼的很顽强，甚至为了救球不惜摔出去。 沉默良久，劳伦斯再次问道，“你说，她们是不是，很神秘？” 梦莎低着头，无言以对。 2481 被赋予特殊意义的比赛 翌日，阳光明媚，四合院里传来喧嚣的声音。 杨小涛睁开眼，翻身看看床头的闹钟，随后又重重的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可他根本就没有起床的意思。 就想着，多躺一会儿。 可院里的响动越来越大，杨小涛也没办法，起床穿好衣服拱着鞋子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 冉秋叶正抱着嘟嘟跟翠平刘玉华几人说笑，一旁周婶跟冉母在忙着摘菜，两人不时小声嘀咕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睡醒了？” “比你家嘟嘟还能睡啊。” 翠平抱着浅浅看到杨小涛出来不由的打趣道。 杨小涛笑笑走到冉秋叶身边坐下，“周末谁不睡个懒觉啊。” 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翠平嘴巴一咧，“别说了，我家那老大，平日里上学死活起不来。” “可到了放假时候，你还没睁眼，这家伙都穿好衣服出门玩了。” “还不用吃饭那种。” 冉秋叶听了也是点头，“对对，我家那几个早就跑出去了。” “让他们学习看会书，就跟逼他们跳火坑似的。” 翠平忙点头，“就是就是，尤其是他爸，根本不管，还惯着，你说咋弄？” “我跟你说啊，这孩子” 冉秋叶立马跟翠平聊起育儿心得来，一旁的刘玉华也来了兴趣，插嘴说两句。 杨小涛听了会儿，感觉这三个当娘的继续聊下去，院里的孩子得遭殃。 于是果断的抱着嘟嘟，然后看着浅浅瞪着大眼睛，便伸手将浅浅也抱过来。 “哎哟，这儿媳妇比嘟嘟重啊。” 杨小涛一手一个，还掂量了两下。 三人停下讨论，看着杨小涛抱着俩孩子，露出笑容。 两个小家伙习惯了母亲的温柔怀抱，乍一换地方，登时不乐意了。 可下一秒就感觉视野变高，俩小立马手足舞蹈起来。 “你别吓着他们。”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将嘟嘟举起来连忙说着，杨小涛却是不以为意，“没事，提前适应下。” 刘玉华见了笑着，“涛哥真是喜欢孩子啊。” “不像我家奎子，疼女儿也不知道咋疼。” 冉秋叶听了看了眼杨小涛，“他啊，也就是小时候亲亲，等孩子长大了，你看他亲过哪个？” “怎么没亲，我稀罕着呢。” “我还不知道你？” 冉秋叶瞪眼过来，杨小涛果断将嘟嘟抱起来，“走，爸带你们去院里玩。” 说着也不管嘟嘟和浅浅愿不愿意，就往外走。 来到院里，一群孩子正在追逐，那领头的不是石头是哪个？ 那头上还粘着叶子，衣服带土的，不是端午是谁？ 关键是这家伙被院里的几个小姑娘追的乱窜，真是，丢人啊。 “臭小子，是得好好教育了。” 心里想着，抱着两个孩子走到一旁。 “王叔，你这啥时候退下来？” 王大山正在家门口跟院里的李大爷下棋，见到杨小涛凑过来立马笑着伸手抱孩子。 “这嘟嘟，长的真俊啊。” 说着就用粗糙的大手往下摸，一旁的李大爷嘿嘿笑着，“我看你是想要抱孙子，馋了吧。” “去去去，哪都有你。” 去年王军找了个对象，城里人。 只是这快两年了一直没动静，老两口心里头急啊。 “什么都有我，我跟你说啊，老阎他们去了西北就是看孙子去了。” “你家王军要是不抓紧啊，嘿嘿，保不齐人家第二个都有了。”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也都瞎起哄，一个个说的煞有介事，让王大山一听还真着急起来。 “你们就瞎操心吧，老王啊一口气生了仨，我家孩子能有事？” “肯定没问题，过了年肯定能抱大孙子。” 王大山跟周围几个老头争执起来，杨小涛趁机抱回自家儿子，逃离魔爪。 嗤嗤 突然间胡同口的大喇叭突然响起来，众人喧嚣声立刻压低。 “下面播报一条喜讯！” 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有些失真，却也听得清楚。 “下面播报一条喜讯，在昨天的奥运赛场上，女子排球四分之一比赛中，我女排同志们发扬不怕吃亏，不畏强敌，敢于拼刺刀的精神，以.” “最终以绝对优势，成功打败了合众国女排，扬我国威” “这再次证明，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并不可怕。” “只要我们敢于斗争，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伟大的革命事业必将源远流长” 大喇叭里传出充满斗志激昂的话语，传入到每个人的耳中。 “这是，赢了合众国？” 王大山掏掏耳朵，不敢相信的说着。 前一阵奥运会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不说全国怎么样，就是四九城周围，凡是工厂就没有不参与的。 他们肉联厂还举荐几个棒小伙去参加奥运会呢。 可惜，都没选上。 现在突然听到女排赢了合众国，众人心里都有些不可思议。 要说打仗啥的，老少爷们还真不怵。 可这是打球啊。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周围人听到王大山的疑惑，不少人都看向杨小涛。 这院里的消息来源最大最快的，就是他了。 可杨小涛这也是头一次知道啊。 而且，他此刻的心里更是震惊。 莫不是，自己的到来，真的让女排提前登上领奖台？ 众人都看过来，杨小涛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立马抱着孩子回到家里，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冉秋叶跟翠平几人也都听到大喇叭上的消息，同样有些震惊。 杨小涛跑进来，将孩子递给两人，然后快速将收音机打开。 瞬间，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很快，在一阵调整后，收音机里传出浑厚的男声。 “我们采访了女子排球队的主教练罗真同志，她在这里表示，会带领女排同志们全力以赴，为国家增光，为革命.” 一段讲解女排如何抱着革命精神顽强拼搏后，播音员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上界江户奥运会的冠军得主，也是本次奥运会女子排球的夺冠热门，倭国女子排球队。” “上界她们凭借自身灵活战术，多变打法的优势，成功战胜了联盟女子排球队，取得了” “这次半决赛将会在两天后，希望我们女子排球队能够继续顽强拼搏” “干掉小鬼子。” 突然间一声怒吼在耳边炸响，杨小涛吓了一跳。 刚才还好好的听着广播，突然间就有人在耳边喊了一嗓子，接着整个四合院里都怒喊着，干掉小鬼子。 杨小涛有些发愣，不应该是高兴干掉了合众国吗？ 这可是合众国啊，不应该兴奋吗？ 咋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 果然，在国人的心头里，排名第一的，还是小日子啊。 不过杨小涛却是清楚，这次女排能对上小日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穿越的结果。 只希望，这次女排能够顶住压力，干死小鬼子。 “干掉小鬼子。” 耳边传来端午怒吼的声音，那举起的小拳头，还真像回事。 “这小子，不错。” 浑然忘了，刚才是谁说要好好教育的。 很快，街头巷尾院子里，女排的表现就成了众人的谈资。 杨小涛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这才收拾下，带着苗苗端午，开车前往火车站迎接老金同志。 在火车站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杨小涛终于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老金同志，身后还有姥姥崔女士跟大姨金萍萍。 三人一眼就看到了杨小涛，然后快步往前。 杨小涛迎上前，苗苗跟端午跑的最快，一头扎进姥姥怀里。 一旁的老金同志已经张开手臂了，可惜，报了个寂寞。 好在杨小涛上前，顺手拿起放下的包袱，“姥爷，你们来的挺快啊。” 老金笑着，“我还嫌火车速度慢呢！” 说了两句，杨小涛又跟姥姥跟大姨打过招呼，“秋叶在家里准备饭菜，咱们正好回去吃饭。” 姥姥跟大姨一人搂着一个，看到杨小涛很是开心。 “这孩子，又长高了！” 端午被崔女士摸着头，脸上都是笑容。 因为老姥姥来了，就有人撑腰了。 金萍萍更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蝴蝶结，直接就给苗苗别在头上。 “谢谢姨奶奶。” “哎，苗苗真乖。” 一行人见面很是欢喜，随后一起往车上走。 “听说你又搞了好几个项目？” 刚坐上车出了火车站，老金同志就迫不及待的询问着，杨小涛还没回答，后座上的崔女士就不乐意了。 “我说你为啥急着要来，一来就问这工作啥的，你到底是来看孩子的，还是来工作的？” “要这样，你下次别来了，自己在家待着吧。” 老金同志一听立马缩了缩脖子，脸上悻悻笑笑。 杨小涛却是小声说着，“也没啥项目，就是搞了个飞机，昨天刚首飞成功。” “飞机，沙漠之鹰对吧，我知道” 咳咳 老崔女士咳嗽两声，老金同志立马放低声音。 杨小涛笑笑，看得出，老金同志的气管炎又厉害了。 “听说你还搞了火车头跟盾构机？” “对，前一阵搞得，不过都分出去了，盾构机给了一机部，火车头是交通那边的” 杨小涛简单说了下情况，老金同志听了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他觉得杨小涛这样做很正确。 饼子再大，一口也吃不成胖子。 反而将饼子掰碎了分出去，尝到好处的人会加入做饼子的行列，这做饼子的人更多，饼子就能做的更多，吃的也会越多。 想到这两个项目要是成功了，对杨小涛的帮助将是巨大的。 这九部的位置，就会越来越稳固。 今后，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呢。 “对了，你们听说没，咱们国家的女子排球.” 杨小涛主动岔开话题，很快一车子的人就讨论起来。 直到四合院大门外，众人仍旧说着下场比赛的事，一个个都是期盼着能够战胜小日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九城乃至整个华夏都在讨论着女排的时候，倭岛上的日子们同样谈论着接下来的比赛。 自从上次抵垒计划执行后，那蓝色的幽灵更是在岛国上空绕了一圈后，还能安全返回。 这直接将岛国的日子们整破防了。 有人哭有人闹，有人笑有人逃，有人游行有人自戕。 更有人喊着友好和平的口号，号召团结友爱。 但唯独没有人敢跳出来说要报复。 没办法，他们是真没这本事。 更不敢报复。 最了解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因为他们时时刻刻的都在研究你，研究怎么打败你，同时也在研究怎么防备你。 所以，日子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清楚，那些年犯下的事，真要干起来，对方绝不会手下留情。 前一阵，对方的飞机都飞到头顶上了，这说明对方已经有了给他们进行外科手术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山姆老爹竟然没有反应，这让他们震惊的同时更加惶恐。 更让那些日子们的掌权者惴惴不安。 其他的不说，就日子们这种精神状态，日子们都过不好日子了，怎么发展经济，怎么让大河民族崛起？ 他们怎么赚钱？ 要知道，经过那场恐怖的疫病肆虐后，整个大河民族的发展硬生生的倒退了十多年。 战后发展起来的经济，大部分都打了水漂。 更重要是人员的损失，多少优秀的人才，多少青壮没了性命。 失去了这些人，整个日子们想要提高出生率，都难。 如此情况下，头顶上又多了一顶恐慌的帽子，他们能好过吗？ 这段时间，掌权者可是费了好些力气，啥办法都用来，最终在时间的力量下，民众们的恐惧一点点的磨掉。 而这次奥运会更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只要在世界舞台上展现出他们大河民族的优秀，就能唤醒日子们的爱国之心，增强民族凝聚力。 为大河民族的发展增添助力。 随后，好消息再次传来。 虽然合众国女排被击败，但对他们来说却是难得的好事。 一来，不用担心击败合众国女排被老爹敌视。 二来，只要战胜了华夏女排，就能给日子们注入强心剂。 最后，还能帮山姆老爹出口气，说不定还可以或得好处呢。 于是，这场比赛就让掌权者们看到了机会。 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能够获得胜利，他们就有了宣传方向。 他们依旧是那个团结，高人一等的大河民族。 哪怕他们的山姆老爹输了，他们依旧能赢。 依旧能够捍卫民族的尊严。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排球，也不会输给对方。 同时，他们也能借此机会，摘掉头上恐慌的帽子，让勒紧的绳子稍微缓缓。 于是乎，仅仅用了一夜时间，‘用排球来对决’的声音就出现在倭岛各处。 整个岛上的日子们就沸腾了，将整个民族的尊严压在小小的排球上。 而且，还是他们以前看不起的女人。 对于倭岛的情况，华夏自然有人关注。 甚至在对方喊出口号的第一时间，四九城就接到了消息。 虽然看起来有些可笑，甚至有些幼稚。 但在某些特定的宣传下，这再幼稚的事，也能被赋予重要的意义。 如此，在整训一番意见之后，四九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正在举办奥运会的墨城。 随后，关于这场半决赛的意义，整个奥运参赛队伍便都知道了。 领队更是亲自找到女排运动员们，将众人召集后，亲自做了说明。 对此，女排的姑娘们一个个握紧拳头。 对她们而言，有压力，但更多的是同仇敌忾。 她们不懂得其他，但清楚一个道理。 面对小日子，她们只能有赢，不能输。 2482 四合院，没有你的位置了 四九城，九部。 杨小涛早上带着老道跟叶老来到后，就被李洪峰叫到办公室里。 看着热情的李洪峰，又是倒水又是递烟的，杨小涛猜测要么是盾构机的事情有了进展，妖魔就是四方机厂那里有了消息。 果然，李洪峰坐下笑道，“昨晚上接到吴老的消息，四方机厂那里陈工已经过去了。” “这刚到，还没休息就帮忙解决了一个问题。” “吴老听说后，特意打了电话来感谢。” 杨小涛端起茶水喝了口，随即问道，“这样说来，那边的事情能继续下去了？” “嗯，基本上没有问题。” “不过他们想要完成，估计得到明年了。” “这四方机厂的规模还是小了点。” 听李洪峰如此说，杨小涛低头笑着，“你这话要是让四方机厂的人听了，估计会很不服气的。” 李洪峰却是不在乎，“我说的是事实。” “咱们的工厂，哪个比他们小啊。” 杨小涛没再多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飞机的事情。 这时候，杨小涛问起红星制造飞机场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洪峰登时严肃起来。 “那边我跟于子墨同志商量好了，人员也做了调整。” “今后，红星飞机制造厂只会承担飞机的组装、研发、改进工作。” “至于其他飞机附属工厂，全部列为二类工厂，有任务重合的工厂会进行协调，抽调精锐人员合成一个工厂。” “实在没有用处的人，会进行其他安排。” “这样的好处能够将资源进行统筹，杜绝浪费，避免出现冗员、冗事。” 听李洪峰如此说，杨小涛就觉得这个书记找的没错。 这些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也不是一般人敢决断的。 就像先前的三机部，章老搞了下差点将三机部搞瘸腿。 好在他们九部成立时间短，还没有根深蒂固，有些事做起来也没啥顾虑。 “那就行。” “过一阵，沙鹰的订单会下来，那边也要用起来。” 杨小涛说完，李洪峰轻轻点头，“那里的实力还是有的，以前打下来的底子不错，咱们要是用好了，对未来是个助力。” “对了，那两架飞机啥时候去？” “好像是今天吧！” 杨小涛挠挠头，“咱们只管造飞机，这怎么送回去，就是他们想办法了。” 李洪峰清楚这其中有很多利益牵扯，不过那是上面的人该考虑的事情。 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务。 两人说话的时候，两架沙鹰已经从郊区的机场上起飞，随后在机场上空盘旋一圈，这才向着西北飞去。 机场上，张老跟王铭海站在一起，神色肃穆，“希望一切顺利。” “会的！” 西北。 王胡子早就得到通知，会有两架飞机傍晚时候降落，随后再次休整，等待消息。 “老钱，机场那边打好招呼，让周围的农垦军团做好保密工作。” 办公室里，王胡子对着钱书记说道。 如今，农场的管理工作几乎都是钱书记打理，他也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军事建设上。 “放心吧，这方圆数千公里，就是进来一只狗，都能看出是公还是母。” 钱书记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手里捧着茶壶，脸上也有了荣光。 这样子，要是跟三年前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王胡子看了眼，只是笑笑。 他清楚，这几年下来，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西北的经济，发展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好。 以前，他们除了生产的粮食不需要内陆支援外，其他的都得从内陆运送。 就是办公用的一支铅笔一张纸，都得火车送过来。 可现在呢？ 粮种的出口，让他们有了更多的余钱来发展工业。 工业的发展，解决了西北底子薄的问题，要让更多的工人加入到建设当中。 此外，借助跟加盟国的出口交易，又是赚了不少钱。 尤其是上次跟巴尔耶夫合作生产口罩，那可是一直挣钱啊。 这手里有粮食又有钱，自然心不慌了。 心不慌，这肚子就大了起来。 看着钱书记隆起的肚子，王胡子不禁笑笑，“老钱，吃完饭别整天坐在椅子上，出去活动活动。” “算了吧，我这好容易长出来一身膘，要是活动没了，我不得亏死啊。” 钱书记拍拍肚子，一脸的幸福。 王胡子听了不知道说啥好，在这普遍民众都是麻杆的时候，出现一个胖子，也是难得。 “走走，跟我去趟机械厂！” 王胡子还是觉得让他起来活动活动的好，要是胖出事了，西北这么大的摊子，不还得他来嘛。 “机械厂？” “你去干嘛？” 钱书记好奇问道。 王胡子拿起腰带系好，“机械厂老李要过去讨论下工厂扩建的事。” “那飞机来了咋办？” “我让人吩咐下去了。” “哦，那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有些事跟对方商量。” 说着站起来，两人往外走。 红星机械厂，住宿公寓。 这里原本是机械厂的职工宿舍，后来成了第二分厂，加上人多了，以前的宿舍就不够用了。 于是工厂就在原先制造厂宿舍周围重新建了一排砖房，作为职工住处。 再后来机械厂成了九部，上面拨付款项，又进行了扩建，让住宿公寓的规模再次扩大。 如今，能够进入机械厂的工人，都能分一套房子，套二的那种。 如果级别足够，还可以换大一点的。 就像阎解放这样的主管，当初还只是一间平房，套二的那种。 可现在成了主管后，就分了一处套三的房子。 如今，阎阜贵领着一家人过来，住处虽然挤吧，却也有个住处。 此时，阎阜贵坐在板凳上，怀里还抱着一岁多的大孙子，坐在一家门口，周围坐着几个老人。 这些人，都是工厂工人的家属！ 同时，也是没去过四九城的人。 当然，在这里的四九城人不少，但论起谁的信息最新，那肯定是他这个刚来的人了。 也就是初来乍到，否则自己在这说这一圈，多少得收获点东西！ 可惜… 抬头看看四周，一个个满是期待的眼神，就让他很是享受。 “四九城啊，老大了，那路，都是水泥的，笔直笔直的…” “谁？他老人家啊，见得着，见得着啊…” “啥，小汽车，那是一堆一堆的，我跟你们说啊，我们院里可是有个大人物…” 阎阜贵开始吹起牛来，周围人见识少，听后不时发出羡慕的声音，让阎阜贵的心里是更加自在。 “爸！” 就在阎阜贵抱着大孙子继续吹牛的时候，身后传来阎解放的声音。 “解放，你这是下工了？” 阎阜贵看到阎解放仍旧坐在远处，摆出一副家长的威严模样，但在心里可是十分受用。 他儿子，也是主任了啊。 虽然比起院子里的那个‘妖孽’差的太多，但也比傻柱刘光齐之流，强多了。 “下午让人替个班，我换了两瓶酒，中午咱们全家聚一聚。” 阎解放笑说着，阎阜贵这才注意到阎解放手上的酒瓶，另一只手还挂着一块猪肉。 周围人见了都是羡慕的笑笑，却没有打扰两父子，纷纷起身告辞。 “解放，这钱可得精打细算着用，即便是有钱，也不能大手大脚。” “你得存好了，将来小石头还要结婚娶媳妇，再说了你们也还得要孩子.” 阎阜贵抱着大孙子跟阎解放唠叨着，阎解放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以前没成家的时候，他听这些只觉得心烦，就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家。 可现在，成家之后，有了孩子，自己做了父亲，再听这些话的时候，就有另一种感觉。 “爸，大哥还联系吗？” 阎阜贵神情一动，随后摇摇头，“人都没了音讯，在哪都不知道，还联系个啥？” 阎解放点点头，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爸，老三的事，还得落到杨部身上。” “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清楚。” 阎解放的提醒阎阜贵自然明白，阎家能有今天，也是杨小涛的原因。 否则，家里这几个孩子，十有八九都得跟老大一样。 爷俩来到屋里，三大妈正跟儿媳妇忙着做饭。 “这么早回来？” 韩丽看到阎解放忙上前接过手里的东西，三大妈更是笑眯着眼，很是满意。 这儿媳妇，比起老大娶的那个要好。 “下午让人替一下，咱们一家聚一聚。” 阎解放说着，然后看向一旁的阎解旷跟阎解娣。 “二哥，二哥！” “嗯，这边天比四九城冷，你们多穿点衣服。” 关心一句，让两人都是一愣，随后笑着点头。 同时两人又对视一眼，他们的二哥，变了。 “爸，有件事你知道不？” 走到客厅爷俩坐下，阎解放倒水问道。 “什么事？” “关于二大爷刘海中的事。” “刘海中？” 阎阜贵说出有些陌生的名字，随后脑海中浮现出每次开大会时，率先开口做出官威的家伙。 “对，他现在也在车间，住处离咱们这不远，要不要走走，见见？” 阎阜贵正琢磨着，三大妈在一旁问道，“他自己还是一家人？” “二大妈跟刘光天刘光福都在。” 说完，阎阜贵叹息一声，随后说道，“等吃完饭，去看看吧。” “不过，我跟你说明白了，他们家的事，咱们不掺和。” 阎解放点头，“我知道。他们家跟杨部不对付，我心里清楚着。” 阎阜贵满意的点头，自家这老二啊，果然是成长了。 夜幕落下，忙碌一天的工人开始回家做饭。 距离阎解放家四个胡同处，刘海中一家人住在套二的屋子里。 此刻，刘海中摩挲着掉漆的搪瓷缸子，脸色不断变换。 “老二，你爹这是咋了？” 一旁二大妈跟刘光天刘光福正吃着饭菜，虽然比起以往四九城的时候差了点，但还是能够填饱肚子。 “他？” 刘光天掰着窝窝头侧脸看了下，“估计是听到三大爷来了，心里有了其他的念想呗。” “阎阜贵？他们一家来看阎解放了？” 二大妈好奇问道。 刘光福点头，“对，昨天下午阎解放找了车去接的，晚上才到家。” “听说这一趟来可是费事不少呢。” 二大妈却是端着碗筷陷入回忆中。 “不知道，四合院里的那些人，咋样了。” 闻言，刘光天哥俩齐齐低下头。 他们在四合院里渡过了童年，有太多的回忆。 有时候夜里起来上厕所，都会怀念路过中院、前院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从未想过会有今天。 三人沉默着。 屋子里静悄悄的。 突然，刘海中站起来，脸色坚定。 “咱们，还是得回四九城。” 啪 二大妈碗筷掉在桌子上，满脸惊骇。 “你，你发什么疯啊。” 二大妈哆嗦着手指愤怒道，一旁的两个儿子也不善的放下筷子。 这好容易安顿下来，如今两人也算是有了工作，有了收入。 可要是回四九城，他们能干啥？ 刘海中却是不理会三人的神色，脸上依旧充满坚定。 “五年了，五年啊。” 抬头看着门外氤氲的太阳，刘海中神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五年啊，我是一天一天，一个月一个月的数着啊。” “终于，终于到了，终于到了啊。” 说到这里，刘海中只觉得心中的苦，终于到头了。 五年一到，自己的惩罚算是结束了。 他可以回去了。 回到四九城，回到四合院，回到 啪 就在刘海中畅想的时候，脑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接着就感觉脑袋被砸了一下。 身体一个踉跄，等他看清楚是谁时，登时脸色一沉。 就看到二大妈手里拿着擀面杖，神色略带狰狞。 而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站在二大妈身旁，手上拎着凳子。 “你，你，你们.” “刘海中，你还想回去是吧。” 二大妈气的说话都颤抖着，手上的擀面杖嘎吱嘎吱的握紧。 刘光齐更是恶狠狠的盯着刘海中，“你想回去干嘛？” “继续跟杨小涛斗？” “你想死，别连累我们。” 两人说的咬牙切齿，让刘海中倒吸凉气。 “老刘，在家吗？老伙计来看你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接着就看到门档被打开，阎阜贵跟三大妈两人走进来，后面还跟着阎解放。 突然间，三人停在原地，满是疑惑。 “三，三大爷。” 二大妈反应快，将手里的擀面杖放在一旁，刘光天哥俩也是将凳子放下。 刘海中更是一个激灵的爬起来，虽然脑袋还有些疼，但比起脸面，这些都顾不得了。 “老阎，听说你来了，我这正想去找你说说话呢。” 刘海中笑着走到跟前将三人迎进屋子里。 随后阎阜贵跟三大妈坐在一旁，刘海中跟二大妈坐在对面。 至于刘光天哥俩站在刘海中身后，要是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爹乱说话，他们也就顾不得家丑了。 阎解放则是坐在三大妈身边，却是一句话不说。 “老阎，四合院现在咋样了？” 刘海洲迫不及待的问着，阎阜贵喝了口水，随后将四合院这些年的变化说了下。 当得知自家房子被分出去后，刘海中的心就跟割裂一般，登时没了心情。 阎阜贵察言观色，自然看得出刘海中的心思，不过他也没再说。 众人在一起聊着天，说这些年四九城的变化，四合院的变化，说在这西北的事情。 他乡遇故知，就是眼前的场景。 西北的夜，很是寒凉，凉的天上月亮都变得羞涩起来，穿上一层模糊不清的外套。 阎阜贵三人起身告辞，刘海中一家人在后面送出来。 走到门口，阎阜贵突然停下脚步，随后叹息一声，回头对着刘海中说道，“他，他二大爷。” 熟悉的称谓，让刘海中心里一颤。 “我这一走，咱们啊，再见面，还不知道在哪儿.” “听我一句劝，好好在这，给孩子留个家。” “四合院啊，没有你的位置了！” 说完，带着家人走远。 二大妈三人对着阎阜贵摆摆手，随后看了眼在原处发呆的刘海中，没有理会，往屋子里走去。 门口处，刘海中张着嘴，一时无语。 良久，这才转身关上门，一个人寂寞的走向屋里。 这一刻，他心里清楚，有了执念，他是回不去了。 2483 红旗飘飘，战鼓擂 四九城，天刚刚亮，杨小涛就被冉秋叶叫醒。 迷糊着睁开眼，杨小涛就看到冉秋叶已经穿戴好衣服，客厅里更是传来孩子们嬉笑的声音。 看看时间，五点半不到。 “快起来，一会儿来人了。” 冉秋叶催促着，杨小涛闭眼躺在床上，然后深吸气，这才爬起来。 昨晚上说好了，今早上打开收音机，收听女排的比赛。 为此，昨晚上四合院格外安静，往日里淘气的小子也是早早休息。 同样的，这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已经传来走动声音。 “这些人啊。” 杨小涛刚说了一句，冉秋叶就瞅过来，没办法只好走出房门。 “要是能有电视信号就好了。” 身后传来冉秋叶的叹息声，杨小涛听了也没办法，这年头虽然有了电视，也能接收电视信号，但国际信号传输技术不成熟，无法接收海外信号，所以想看现场直播还是算了。 走到客厅，老金同志已经起来，桌上还摆放着油条豆浆。 不远处，崔女士正将煮好的鸡蛋放在凉水里，看到杨小涛出来忙说道，“赶紧的，院里人都等着呢。” “这六点开赛，没几分钟了。” 杨小涛走到桌前拿起一碗豆浆喝了几口，这才走向收音机。 “搬个凳子，就放在门口。” 老金说着，杨小涛照做。 很快，收音机放在门口，然后院里就有人搬着凳子过来。 更有几个小年轻直接扛着红旗站在后面，那感觉就像是现场加油助威似的。 与此同时。 四九城的各个街道办所辖的大喇叭下也坐满了人。 一群人搬着小凳子占据最近的位置，有人还啃着窝窝头，兴致勃勃的等着。 远处更有人拖来带口的过来，很快就将胡同口占满。 这还没有结束，胡同口有限，多出来的孩子直接被大人放在墙头上，空出来的地方可以容下更多的人。 这感觉，比起乡下放电影十里八乡的人都多。 四合院，杨家。 杨小涛接通电源，然后一番调试后，收音机里传来擦擦的声音。 杨小涛看看时间，还没到六点，于是在一旁等着。 叶老这时候来到跟前坐下，“这隔得远，信号未必能过来。” 杨小涛点头，“就看上面怎么搞了，不过我听说特意用了联盟的电台做直播，从联盟那边转过来，应该没啥事。” 叶老这才放心，“要是用联盟的，倒还行。” 随即又看向杨小涛，“这通讯技术上，咱们还是差点。” “你那卫星电话，得抓紧了。” “我知道，但这事不是说搞就能搞出来的。” 叶老没再多说，安静的等着。 嗤嗤~~~ 突然间，收音机里传出嗤嗤的声音，杨小涛赶紧上前小心的调试着天线信号。 “有声音了，有声音了！” 呼喊声响起，院子里的人立马安静下来。 那些玩闹的孩子也被大人伸手拉住，乖乖的等着。 “各位同志~嗤嗤~~~” “下面由我为大家介绍下我方主力选手，她们分别是二号王真真，三号李海花，六号李爱援，九号邱爱华.” 墨西哥城。 罗真看着场上正在活动热身的球员，捏着文件的手指有些发白。 四周坐满了人，比起前几场比赛，这次来的人更多。 当然，放眼看去，有一半的人都是黄色面孔，但她知道，这是对方的人！ 目光扫过众人，随后又往上看到一面熟悉的红色旗帜，在那里有个人正对着话筒说话。 她清楚，此刻，国内肯定有很多很多的人，在关注着她们。 这一刻，她们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国人熟知。 今天这场比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目光从每一个球员身上扫过，让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队员们虽然也紧张，也有压力，但更多的是一种斗志。 深吸一口气，罗真又将目光看向这次的对手。 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她们的教练，一个个头不高，但看上去很是壮硕的中年人。 这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教练，他狡猾，狠厉，又能洞悉对手的每一个弱点。 就是他，带领着眼下的这群队员，取得了江户奥运会的冠军。 也是那一届奥运会获胜后，这支女排就打出了自己的风采，同时还获得了一个外号，‘东洋魔女’。 而他，也被称为魔鬼教练的大松博汶！ 而这次，几乎是同样的人员配置，在对方带领一路过来横扫所有对手，直至今日。 罗真看向大松博汶，仿佛感受到目光，大松博汶也看过来，双方目光碰撞在一起，大松博汶露出笑容，还谦逊的点点头。 罗真同样点头，报以微笑。 只是回头后，两人脸上的笑容都迅速褪去，心中多了一份沉重。 对手，不弱！ 但她，不惧！ 罗真目光移开，继续看向场中训练的对方队员。 虽然已经有了很多信息，但在场上看到后，罗真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场上的对方球员，个头普遍不高。 对比起己方球员，她们连一个一米八的都没有，最高的，估计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 但罗真并没有小视对方，因为对方凭借身高的劣势，竟然能够连战连捷，更重要的是，她们在上届奥运会上战胜身高马大的联盟队伍。 战绩，就代表了实力。 罗真低头沉思。 想起外界对这支‘东洋魔女’的称赞，技术出色，团队配合优秀，还具备顽强的意志。 可以说，这是一支非常坚韧的队伍。 不过，眼下的训练中，罗真发现这些队员各个神色严肃，面露紧张。 心里登时明白，这是场外的因素让她们压力巨大啊。 相比起己方来说，她们更输不起啊。 简单的分析完，罗真心里就有了底。 毕竟，当年她也是给老爹递过子弹的人。 场上已经准备开始比赛。 众人回到休息处，罗真并没有讲解战术，因为平常训练的已经做到了。 “知道吗？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被称为‘东洋魔女’的队伍，她们是上一届的冠军，她们取得了很多荣誉。” “那我们呢？” 罗真看向众人，王真真李爱媛等人深吸一口气。 “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名气，没有荣誉，甚至在这里没有观众。” “听听这周围的声音，没有人看好我们。” 罗真的声音不大，却让众人心头沉甸甸的。 “低头看看你们的运动服，这上面有什么，伸手摸摸你们的胸口，里面流淌着的是什么。” “那是，父、辈、流、过、的、血。” 嘎吱~~~ 王真真咬着牙，身旁的李爱媛眼眶湿润。 围在一起的人，只觉得中间有一团火在缓缓燃烧。 “她们很强，她们的脚步灵活，她们速度快，她们很顽强！” “那我们就要比她们更加顽强，更加迅猛，更加拼命…” “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有信心，要坚定，要有耐心，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 “还有！” 罗真目光严肃扫过众人，尤其是在队伍中年纪较大的几人身上停留。 “还有，相信自己，我们的父辈能够将他们打败，我们同样也可以打败她们！” 瞬间，女排的队员们眼睛里冒出怒火。 王真真听了立马喊道，“姐妹们，此时此刻，广播肯定将这里的一切都传回去了。” “说不定，这时候已经有数不清的人守在广播面前，等着我们的表现呢。” “所以，这次我们要拿出拼冠军的劲头，跟她们死磕到底。” “对，队长说的对，我们可以输，但不能输给小鬼子。” “对对，干掉小鬼子。” “干掉她们！” 一瞬间，姑娘家家的开始变得凶狠起来。 那一句句干掉小鬼子，不仅没有让人觉得粗俗，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炽热！ 不远处正在做赛前安排的大松博汶听到声音眉头皱起。 不仅是他，身边的队员们听到声音同样看过去。 一个个，神色突然变的凝重。 因为她们听懂了。 啪啪 大松博汶拍拍手，让众人回过神来。 “看到了吗？” “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我们的战场！” “想想我们身后的万万同胞们，他们殷切的期盼着我们，期盼着我们将她们打倒，期盼着我们取得胜利，期盼着我们站上最高峰的颁奖台上。” “这将是关乎我们大河民族未来的一战！” “我们没有退路！” 大松博汶目光变的锐利，语气中更是充满了严肃。 周围队员呼吸变的急促，脸上挂着严肃。 “诸君，拜托了！” 大松博汶身体倾斜，语气凝重。 “嗨！”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众女再次将这场比赛的意义拔高。 随着双方都做好准备，整个会场中的气氛开始热切起来。 各种语言的加油声，各种口哨的声音，此起彼伏。 现场，来到赛场支持的人很多，但为她们鼓舞呐喊的人，就只有随队来的运动员们。 他们人不多，却将鲜艳的红旗举得老高！ 他们声音不大，却卖力的呐喊着，为的就是让场下的同胞们听到家长的声音。 “加油！” “加油！” 随着加油声响起，众人做好准备，开始入场。 先是互相认识，确定友谊后，准备开球。 不远处，贵宾台上。 “先生，我记得你对这种运动并不喜欢的。” 史密斯端着红酒站在劳伦斯身后，看了眼场上准备好开球的队员。 劳伦斯一手插兜，目光扫过下方的赛场。 “喜欢？不，我只是来感受下。” 劳伦斯喝着杯中酒，然后笑吟吟的走到一旁坐下。 梦莎双手抱着一份文件，劳伦斯招招手，对方很快递上前。 “看吧，这是外围开出来的盘口。” 史密斯接过打开看了眼，虽然已经截止了，但看着上面的数字还是让他吃惊。 “一比一百？这是多看不起她们啊。” 史密斯说完又看了眼另一组数据，一比一点五。 这个倒也正常，毕竟是上界奥运冠军嘛。 “呵呵。” “你再看看后面。” 史密斯掀开一页，只见在一比十后面的一栏里写了一串数字，仔细一数，只有七位数，还是二打头的。 可在旁边的数字却有十位数，而且开头的还是个九。 “这，这些人疯了，不，是这个开盘的人疯了。” 九十多亿啊！ 这，哪怕是一比一点五，也是亏本的买卖啊。 “知道为什么吗？” 劳伦斯轻笑着，史密斯眉头皱起，心里有个想法，却是没说出来。 “就在昨天结束前，一大笔钱买了东洋魔女赢，而这笔钱的来源，来自倭岛十三家企业。” “他们，对这场比赛很看重呢。” “所以，我就来看看喽。” 劳伦斯再次站起来，裁判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开始。 “他们想要大赚一笔，同时也想借此提高国民的自豪感。” “呵呵，打的好主意啊。” 史密斯深深点头，这样看来，还真是一步妙棋。 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可不太美妙。 估计有些人，半夜睡觉都睡不安稳吧。 不过，这跟他们有啥关系？ 史密斯尝了一口葡萄酒，随后小声说道，“那么，先生，您买了多少？” 劳伦斯露出笑容，伸出一根手指头，史密斯尝试着问道，“一万？” “不，一百万。我将咱们下半年的经费投进去了。” 史密斯登时眉飞色舞，“一百万，一下子就能净赚十万，先生，您真是太英明了。” 哪知史密斯刚说完，一旁的梦莎就给了个白眼。 瞬间，史密斯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着就听到劳伦斯说道，“不是净赚十万，而是一百万。” “咳咳，先生。” “您，您不是开玩笑吧，您怎么能这样？那是我们的经费啊。” 史密斯冷汗掉落下来，心里痛苦，这下半年咋过啊。 劳伦斯却是毫不在意，拿着酒轻轻摇晃着，“放心吧，我研究过对方的三十六计，她们的祖辈非常善于用计。” “可~” “放心吧，史密斯，即便是输了，咱们还可以申请特殊经费嘛。” “可，那是一百万啊。” “咳咳，两位先生。” 梦莎这时候再也看不下去了，开口郑重说道，“两位先生，抱歉打扰一下。” “你们可能对数学方面存在一个误区，这一百万的一百倍，是一个亿。”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么您的收入是九千九百万，然后再扣去上交的税.” 哗啦 劳伦斯手上的酒水撒出来，将毛毯染成红色。 史密斯瞪大眼睛，错愕之后快步来到劳伦斯跟前，“先生，我觉得，奥运会是神圣的，是公平的，不容侵犯的。” “我们作为世界重要国家，有必要维护体育的公平精神。” 劳伦斯反应过来，立马喊道，“去，赶紧去，维护世界公平。” 史密斯点头快速出门。 门关上，比赛开始。 屋子里的比赛也即将开始。 四九城！ 四合院，收音机周围已经聚满了人。 胡同里还有许多人正往这边赶。 于此同时，胡同口的大喇叭中也是嗤嗤的传出声音，只是街道办的收音机上了年岁，这时候还没找到信号。 “对方女队先发球，她们由一号，嗯，这位同，嗯，叫河田昌枝发球，哎呀，球没过网，哈哈~~” “现在换我方的球权。” “我方由9号邱爱华同志发球，好，球过网了，没有被拦下。好，好样的，二号跟四号拦住了对方一号的扣球，我们得一分。” “好！旗开得胜！” “漂亮！” “就这样干！” 砰砰砰 周围的不知道谁家拿出来鼓砰砰敲着，不远处更是有人挥舞着红旗。 一片欢腾。 杨小涛看着冉秋叶跟院里的女人高兴的鼓掌，只好陪着拍拍手，心里却是吐槽广播员。 能不能专业点啊，你丫能不能别光自己叫好，好好说明白啥情况啊？ 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别几号几号的叫啊！ 叫名字，名字！ 他奶奶的，一点不专业。 2484 换个打法 众人欢呼声很快停止，广播里继续传来声音。 “我方依旧是九号发球，对方，嗯，四号接起来了，哎呀，对方很快，一号扣球…” “好样的，我们的三号同志倒地将球打起来，好！” “还是二号，扣球，哎！出界了…” 四合院周围一片寂静，都在努力想象着广播员描绘的画面。 只是这一刻，众人心里都有些紧张。 出界了，是不是输球了。 “哦哦，赢了，打手出界，我们又赢了！” “观众朋友们，现在的比分是二比零，我们赢球！” 嗷嗷嗷～ 砰砰砰 嗤啦啦 红旗漫卷西风！ 战东洋。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要是这广播员继续这么解说下去，今天全国犯心脏病的人得不少。 “妈，长大了我也去打排球！” 秦家门口，小当对着秦淮茹认真说着。 秦淮茹露出慈爱的笑容，“好，到时候妈给你敲锣打鼓！” 槐花也在一旁说着，“妈，还有我，还有我！” “嗯，你们俩，都去打排球！” 秦京茹在门口蹲着，看两个侄女笑道，“到时候你们挣了钱，可得给小姨买好吃的啊！” 小当两人点头。 这时候，周围又传来一阵呼喊声。 三比零了！ “观众朋友们，我们的女排姑娘们非常出色，尤其是二号，三个球，三个扣球，对方毫无压力！” “现在对方教练叫了暂停，我们可以休息下！”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我们的女排姑娘们今天非常出色，再加上我们有明显的身高优势，我刚才看了下，身高最矮的自由人孟娜娜都有一米七五，这在对面里已经算是高的了…” “所以，我们这身高还是非常有优势的…” 广播员这么一说，众人立马拍腿叫好。 老道跟老金更是哈哈笑着，“我就说么，小日子能高到哪儿去？” “当年啊，他们就这么高.” 周围人听了立马跟着笑起来。 更有人吆喝着，“咱们以后就得找些个子好的姑娘打排球。” “对，也可以打排球，这伸手出半米，让她们碰都碰不着！” 众人哈哈笑着，杨小涛也跟着点头。 心里却是清楚，对方能够走到半决赛，还是上届的冠军，肯定有两把刷子。 身高优势并不足以碾压全胜，最起码跟联盟队比起来，还有些差距。 众人说笑着，等待着比赛继续。 秦家，秦淮茹秦京茹听到广播里说的身高要求，两人眼神齐齐一黯。 其他人家的不知道，但院子里的几个孩子，比小当小的小雨都比她高。 槐花现在都快被杨家的双胞胎赶上了。 就这高度，想要打排球，有点难。 与此同时，同样在观看比赛的日子们也在讨论着。 松村下河一家人守在黑白电视机前，看着画面里转播的比赛。 相比起华夏，他们已经可以接手国际通讯信号了。 虽然有些延迟，但比起只能听广播来，他们全是不错的了。 只是，人与人的悲观恰恰相反。 开局在先得到发球权的情况下，竟然被对手连得三分，这让整个家里都充斥着愤怒与压抑。 作为家长的松村下河更是一脸的严肃，屋子里的妻子跟女儿同样的跪坐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 八嘎！ 没用的东西！ 一群笨蛋，混蛋… 与此同时，隔壁院子里传出一阵愤怒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女人的哭喊声。 这让母女两人更是浑身颤抖。 松村大河却是保持冷静，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队员们紧张发挥失常也是情有可原！ 他们还有时间。 “美胜子姐姐上场了！” 突然间，靠在母亲怀里的松村小优大声喊道，随即一家人都盯着屏幕。 果然，一个和妻子长相相似的女孩走上场。 顿时，一家人都紧张兴奋起来。 松村下河更是拿起桌前的酒盅，品了一口清酒。 他们家之所以有这个待遇，能够住进这富人区里，根本原因就是他们生了个好女儿，松村美胜子。 大松博汶眉头皱起，目送队员进入球场。 队员们的压力太大了。 即便是全队的核心，发挥最稳定的队长河田昌枝竟然发球失误，这让他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不过想到特使跟他说起的安排，虽然心里有些芥蒂，但也是为了国家和民族。 “好耶，姐姐赢了！” 小优看着电视机里面姐姐一个巧拨吊球直接落地，立马从榻榻米上跳起来。 松本下河也是得意的将酒盅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妻子更是贤惠的倒上一杯，“小优，要跟姐姐学习，将来也要打好排球。” 小优用力点头，“是，我会努力的！” 松本下河很是满意。 当然，如果妻子能够生个儿子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看了眼人老珠黄的妻子，松本下河有些乏味，随即目光放在正高兴蹦跳的大女儿身上。 おや西… “哎呀呀，怎么让对方赢球了！” 四合院里随着广播员解说传来，众人一片不满。 尤其是解说员传递出来的情绪很快感染了众人。 杨小涛听的是直摇头，这他娘的哪找来的广播员，是不是专业的啊，会不会解说啊。 而杨小涛不知道的是，这位广播员还真不是专业的，因为女排的高度关注，国内广播直播也是临时的决定，可一时间上哪去找个专业广播员啊。 没办法，最后还是从联盟那里找了个工作翻译临时客串。 这翻译也是饿不了一晚上排球的知识，可到了广播直播的时候，这家伙比下面打球的还紧张。 这一紧张，一些排球名词就忘的一干二净。 最后，全凭个人发挥带节奏… 好在国内的人对这不挑，而且这家伙明显的带节奏，也让很多人觉得挺好的。 对上日子们，就该这样。 赢球高兴。 输球再来。 就是不服！ “加油！” 砰砰砰 “加油啊啊，姑娘们！” “加油…” 四合院里人声鼎沸，收音机里的声音传来，周围的人立马安静下来！ “不好，对方又是吊球，这个新上场的四号非常灵巧，摆出一副扣球的架势，最后却是轻轻一拨，球从防守队员上面挑落，后面队员接应不及时…” “哎呀，一比三，对方追了一球。姑娘们加油啊！” 听到广播里的声音，四合院跟着广播员一起叹气。 “对方发球，好样的，四号救球，传给六号！六号，六号传球，二号跳起来了，不对，球传给的是后面的九号，九号大力扣球。赢了！” “一比四，咳咳，不对，比分还是一比三，不过是我们的发球权…” “不过有了发球权，我们就能赢分！这是我们的优势！” 广播员一时口快说错了，好在连忙改正过来。 杨小涛已经习惯了这种不专业的激情解说。 “哎呀，球权没了.” “好，好，球权又抢回来了！” “哎呀呀…” “好好好…” 院里人听的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揪心。 敲锣打鼓的人给你敲两下赶紧停下，挥舞旗帜的人更是将竹竿靠在大槐树上，这比赛打的也太久了吧！ 杨小涛低头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比赛打了一个多小时，这第一局还没结束啊。 回头看了眼聚精会神的冉秋叶，在她一旁翠平正拿着一块木板上面记着分数。 10比8。 还占据优势。 “现在又是我们的发球权，比赛进行到这里，场下的双方队员都已经疲惫，现场的观众都在为运动员们加油。” 广播里的声音刚落下，院里的鼓声立马响起来。 “加油！” “女排加油！” 院子里立马沸腾起来，感觉在这里呼喊加油对方能听到似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随着广播员的一声加油落下，四九城隐约都被加油声包围！ 良久，广播里再次传来消息，“我们的教练罗真同志也请求了暂停！” “希望罗教练能够帮帮姑娘们…” “姑娘们真是太不容易了。” 场下。 罗真看着队员们喝水补充体力，又看向对方。 双方明显存在体力差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方能够在满足营养的前提下坚持锻炼，而眼下的队员，大部分只是出发前锻炼了一个来月，虽然九部的支持力度不小，瓜果蔬菜肉类鸡蛋什么的敞开了供应，但时间太短了。 比体力，比不过。 那就只能扬长避短！ “我们不能跟着对方节奏走，要换个打法！” 罗真脸色认真，“接下来，二传要更高一点，攻击要快一些，果断一些。我们的高度是最大的优势！” “所以我们要扬长避短，放大优势，任他千变万化，我们就以高度压她们！” 罗真咬牙说着，“拦网要更高，更快，进攻要大力，使劲！明白吗？” “明白！” 队员们眼中充满斗志！ 另一边，大松博汶也在鼓舞着斗气。 “看到了吗？” “她们累了，她们撑不下去了！” “她们没有我们吃的苦，她们必将失败！” “拿出大河民族的坚韧来，你们可以的！” “加油！加油！” 互相鼓舞着，众人进入赛场。 比赛继续。 “我们看到，看到二号跳起来了，很高，扣球，对方七号没接住，球弹出去了，出界，赢了。发球权！” “对方又来了，又是四号，这次不是吊球…” “好样的九号，她拦住了四号的扣球！好样的…又是二号王真真，对这位女同志叫王真真…这球真高，力量很大啊…” “对方没接好，球往外飞，新上场的四号，救球，哎呦！” 广播员的声音牵动着每一个听众的心。 “你哎呦个锤子啊，赶紧说啊！” 杨小涛拍着椅子，对这广播员很是无语。 这要是在九部，必须送去打扫厕所。 身边的王大山等人也是一脸的焦急，一个个睁大眼睛。 “对方的五号垫了下，球飞了，还有，四号救了球，好…可惜人撞在围栏上了。” “对方这球扔过来了，我们组织进攻。” “二号，王真真再扣！” “球弹回来了！” “还是二号，再扣！” “没接住啊，赢了！” “十一比八！” “这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啊，罗真教练真不愧是经验丰富啊！” “好，继续比赛…” 收音机里都是广播员的自言自语，周围人已经习惯一惊一乍了，在没有准确得分前，提着的心就放不下来。 “这排球多少分算赢？” 一旁有人询问，听到的人想了下摇摇头。 然后看向其他人。 结果，这群人就是看球看个热闹，连比赛规则都没搞懂。 “十五分！一共是十五分赢球！” 有人了解规则，连忙给身边的人科普起来。 “还差四个球，加油啊！” 砰砰砰 咚咚咚 嗤啦啦… 旗帜再次卷动起来。 “要上班了！” 杨小涛看了眼手表，对着老道跟叶老说道。 “你先去，我那没啥事，听完了再去。” 老道正看的热闹，哪能走开啊。 叶老也是一副认真模样，没走的意思。 得，这俩人估计是不走了！ “又赢了，十二了！” “又来一个，发球得分，太棒了，十三比八！” “加油！” 短短两分钟不到，收音机里突然传出振奋人心的声音。 杨小涛觉得，可以等等，等第一局结束再出发。 于是，杨小涛一等直接到了七点半。 “赢了，我们赢了。” “十五比十一，我们赢了！” “赢了第一局！” “同胞们，我们的女排姑娘们赢下了第一局，只要继续保持下去，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收音机里传出激动人心的声音，院子里一瞬间就跟石头砸在湖面上，砰的沸腾起来。 “别急别急，还有第二局，这个是五局三胜的。” 杨小涛起身跟众人解释着，不过大家就是高兴，开心。 赢了小日子们，虽然是女的，但也说明，咱们的妇女同志比对方强啊！ 砰砰 鼓声响个不停。 杨小涛跟冉秋叶老金打个招呼，这会儿要是再不走，就得耽误上班了。 几人听了不在乎的摆摆手，互相聊着刚才的比赛，那感觉就像是亲身经历现场似的，心思都放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根本不在乎杨小涛走不走。 杨小涛无语，随后拉着老道起来往外走。 自己听不了，也得找个人陪着不是。 可让杨小涛没想到的是，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容易来到九部，就听到九部的大喇叭上传出广播员的声音。 而在车间周围，一群手上拎着工具的工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喇叭，仿佛能通过大喇叭看到比赛现场似的。 停下车，老道就往研究院跑去。 杨小涛清楚，这家伙绝不是为了工作！ 而眼前的这些人，估计在这的，也不是为了工作。 走了一路来到办公楼前，大喇叭里依旧是几号几号的叫着，杨小涛感觉自己都快听习惯了。 “老李，你这么早就来工作啊！” 杨小涛来到办公室，就看到李洪峰站在走廊尽头窗户前。 结果杨小涛刚刚开口打招呼，李洪峰立马伸手制止，然后脑袋往外抻了抻，然后懊恼的一巴掌拍在墙上。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零比三了，哎呀！” 杨小涛无语，不过听到零比三，杨小涛还是有些担忧的。 “小杨你来了！” 李洪峰这才回头看向杨小涛，随后可惜道，“这第二局一开始对方就换了打法啊，零比三落后了，这局不好打了！” “对了，你刚才说啥工作？” “没说啥啊，我打个招呼。” 杨小涛心里清楚，今天这场比赛要是不打完是甭想工作了。 甚至比赛结果不理想，也会影响今天的效率。 ‘算了，就当是放假了。’ 心里想着，杨小涛走到窗户前，他也想知道这比赛的情况。 ‘可千万得赢啊。’ 2485 我们能赢！ 两人在窗户前站着听了一会儿，有些不太清楚，杨小涛想到什么，然后立马说道，“老李，咱们干嘛在这站着啊。” “可以去广播室啊，那边听的清楚。” 李洪峰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对对对啊，光想着大喇叭了，走，赶紧走！” 见这样，杨小涛也清楚，今天要是不比完赛，这工作是没心思了。 两人来到广播室，结果里里外外早就没了位置。 李洪峰想要回去，却被杨小涛拉住，然后一脸严肃的走到跟前，对着众人呵斥道，“都没事干了是吧，工作完成了？” “围在这干嘛？” 说着就带李洪峰走进宣传科。 里面杨佑宁老洪陈宫几人已经占据了有利位置。 见到杨小涛两人走进来，众人仍旧全神贯注的听着广播。 杨小涛径直来到陈宫面前，将长凳子挤出一个空位。 外面的人看到这，登时明白啥情况，这是忒不要脸了啊。 让我们干活，自己跑进去听了！ 真，杨部啊！ 李洪峰面皮薄，轻咳一声快速说道，“别耽误工作就行！” 言外之意，没耽误工作就可以在这！ 这下立马往前。 这一会儿的功夫，球权已经转了好几次了。 没看到杨主任手上的烟都掉了两回了嘛！ 比赛现场。 罗真皱着眉头，目光在场上流转。 对方抢开局，上来就是一阵速攻，己方的球员们有些大意。 好在现在反应过来，开始找回状态。 但这种拉扯，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她清楚，这些队员的身体，根本适应不了高强度的拉扯。 换人！ 只有换人，才能维持下去， 想到这里，罗真立马将替补席上的队员叫起来，开始叮嘱战术。 “一会儿你们上去，就是拦网！” “这是我们的优势，进攻不用你们参与。懂吗？”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点头。 趁着己方发球的机会果断换人。 而且一下就是换了三人。 “我们看到罗教练开始了换人，换下二号九号跟四号。” “这是，换上了三个大高个啊！” 广播员有些诧异，广播前的众人也有些诧异。 这时候，怎么将二号换下去了？ 那可是头号得分手啊！ “这个罗教练，会不会打球啊！” 陈宫激动的拍着椅子，屋子里的人都是攥紧拳头。 “她肯定比你会！” 杨小涛在一旁淡淡的说着，随后拿出烟来点上。 屋子里都是烟味，吸不吸都一个样。 陈宫不说话了，他还真不会！ 众人被杨小涛这一句话将牢骚堵在嗓子眼里，随后静静等着。 “我方发球。对方接住了…” “对方一号进攻。” 广播员说出一号的时候，周围人明显紧张起来。 “他娘的，又是这个一号，啥名字来这？” 杨佑宁嘟囔着，结果广播里再次传来惊呼声。 “扣球了，好，挡住了！” “对方五号传球，又是一号，扣球，好！” “又挡住了。我们的十一号跟八号双手拦网，又挡住了！” “对方还在组织进攻…” “好样的，拦网得分了！” “二比五了！” 随着广播员激动的声音传来，众人立马拍着大腿，呼喊着，兴奋着。 “那家伙叫河田昌枝，是她们的队长，也是主攻手！” 老洪在一旁淡淡的开口，这信息还是先前广播员介绍对方的时候记下的。 杨小涛看了眼老洪手上的本子，不用想上面肯定是对方的情报。 这家伙，真拿排球当战场了！ 老洪说完，众人只是点头。 这时候，谁管她是谁啊！ “又是一号，扣球！” “好样的，拦住了！” “又扣！又拦住了！” “哎呀不好，一号没扣球！” 紧张通过声音传到每一个人身体中，屋子里的人跟着紧张起来。 “吊球！” “六号，六号飞身救球，球起来了，我们进攻！” “扣球，对方也救起来了，又是一号的扣球，咦，裁判吹哨了！” 沉默！ 屋子里跟着沉默。 “哈哈…” 突然传来欣喜的笑声，不等众人反应，立马就听到，“裁判判罚一号过网击球。我们追了一分！” “现在的比分是三比五了！” 啪啪啪 屋子里立马响起一片掌声。 “看看，这就是教练的安排，三个大高个堵在那，就看你们咋拍过来。” “这裁判也不错啊，火眼金睛啊。” “那是，这可是奥运会啊，能上的都是厉害的角。” 杨佑宁兴奋的说着，陈宫也不在意，从杨小涛手里抢了一支烟点上，“这样才好呢，一鼓作气追上去！” “对，追上去！” 江户。 松村下河满脸阴鸷。 屋子里，妻子跟小优也是一脸忐忑。 第一局的失利让家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好在第二局开始她们看到了希望。 只是现在对方换人之后，专门针对她们的进攻，这让她们很是揪心。 这是对方的阳谋，就是针对她们的身高啊。 差了十厘米，要是跳起来，差距会更大。 想到这里，松村下河面色凝重，随后又看到自己的大女儿跳起来被拦截，脸上更是惆怅。 他自己的身高有一米七五，所以大女儿继承了他的身高，达到了一米七二。 可自己的妻子，只有一米六，严重拖累了自家女儿的上限啊。 想到这里，松村下河觉得，自己有义务为了下一代的身高基因，贡献力量！ 隔壁再次传来女人的哀嚎声，松村下河不屑地撇嘴，‘只会拿女人出气的败类。’ 看台包厢里，劳伦斯的战斗比下面要结束的早，虽然最后缴械投降了，但看到下面的成绩，脸上是止不住的兴奋。 他知道，今天如果继续下去，那他今后的养老钱就不用发愁了。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史密斯的原因。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 伸手托住梦莎的脸蛋，劳伦斯用力压下。 想到获胜后自己将有八位数的奖励，这身体就激动起来。 “六比五了，我们反超了！” “对方没办法，打不过来，赢不了球，我们的拦截就是一堵墙！” “对方教练在发火，他请求了暂停，哈哈。” “面对我们女同胞的铜墙铁壁，暂停也是没用的！” 广播里传来调侃的声音，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就是欺负你们个头小！哈哈哈！” 老洪将手里的本子合上，大声笑着。 在他看来，将敌人的弱点放大，立足防守，稳扎稳打，这比赛就赢定了。 杨小涛心里也是有了底，在听比赛的时候，也变得从容起来。 “我说，这次要是赢了小日子，咱们可得好好表扬表扬啊。” 杨佑宁突然开口，陈宫立马附和。 “老杨说的有道理，这次可都是咱们九部的人啊，这也是为咱们九部争光了，必须奖励。” 老洪则是开口说道，“赢了肯定得奖励，不赢，也要奖励。” 李洪峰双手拍在一起肯定说道，“对，上面的奖励不说，今后咱们还要大力支持女排的发展，将咱们九部的女排打造成一杆旗帜。” 杨佑宁听了立马点头赞同。 杨小涛听后只是点头再点头，这种鼓舞人心的事情肯定要支持啊。 而且这对九部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的。 “又赢了一个。” 娄晓娥跟刘丽雪双手拍在一起，很是激动。 七比五了。 这局，稳了。 比赛现场。 大松博汶一脸的狰狞，大声怒斥着，“进攻，不是一定要用力，要有技巧，技巧。” “井上娟子，你是副攻手，不是咸鱼，你要发挥出作用来。” “嗨！” “河田，你也是，要扯动对方的防御，要给井上制造机会。” “嗨！” 铛铛铛 钟声响起，暂停结束，众人陆续回到赛场。 大松博汶目光扫过对方半场，那些队员一个个的脸上带着笑容充满自信。 相比起来，己方的队员只有严肃，严肃。 “这场比赛赋予的压力太大了。” 大松博汶也是无奈，谁能想到一次半决赛，竟然被国内关注成这样。 想到这里，大松博汶下意识的看向裁判，目光中带着些许期盼。 “发球，哎呀，出界了。”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还有机会” 广播中再次响起比赛的实况直播，也让收听的人再次紧张起来。 上午十点。 又是两个小时。 “同胞们，这次我们的罗教练叫了暂停。” “现在的比分是十五比十四，我们领先一分，同时手握发球权。” “这一球，如果胜利了，就能拉开两分差距，就能取得第二局的胜利。” “不过我们也看到了，女排的姑娘们的体力消耗很大，现在场上的主力只有六号李爱援同志，这位女同志也是场上年龄最小的，但她却是承担了大部分的二传工作，为战斗到底发光发热” 广播室中，众人都紧张的捏把汗。 即便是先前信心十足的老洪，这时候也不短怕打着笔记本。 杨小涛更是将烟咬在嘴里，也不点燃，就是咬着。 刚才这一轮发球权在两队之间过了三个来回。 可见对方很顽强，可见女排的姑娘有多拼。 “坚持住啊，坚持住。” 陈宫咬着一根火柴，至于杨小涛手里的烟早就空了。 这也是陈宫第一次发现，杨小涛竟然也有没烟的时候。 四合院里。 杨家门口，寂静无声。 就是忍不住想要放屁的，也不敢放出声响，生怕影响到比赛结果。 观众席上，整齐的呐喊声音里掺杂着‘杂音’，挥舞的旗帜中，一撮红成为唯一的颜色。 场上。 罗真看着围在身边的队员们喘着粗气，知道这过去的四个小时拼的有多凶。 “都听好了，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 “真真，爱华，这次换你们上。” “爱华发球直接找对方的四号，先前她受过伤，咱们就打她这个点。” “真真注意防止五号，这是她们的副攻，这次进攻十有八九是她来执行。” “当然，一号河田也要看好了，爱华发完球就在外线等着。” “还是那句话，有机会，就用力干，不要畏首畏尾，听明白了吗？” “明白！” 罗真快速布置任务，几人都认真的听着。 暂停时间到，众人再次踏上赛场。 “好了，比赛要开始了。” “我们的九号发球，球过了网，落在左侧位置。” “对方四号下蹲将球接住，不过这球力量不小，四号坐在地上了。”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快到一旁的教练大松博汶心道不好，刚要提醒的时候，井上娟子已经拍到了球。 因为讲求角度，这球的力量不大。 排球穿过邱爱媛跟李海花手臂的空隙往地上掉落。 关键时候，李爱媛出现在排球下方，单手一抬，排球被击打起来。 这一刻，罗真的心差点蹦出来。 而就在这时候，王真真突然感觉排球朝她飞过来，当即不再犹豫，一个原地起跳，手臂抡圆就是猛地拍下去。 她记得教练说的，用力，用出全力。 哈~~~ 伴随着拍打出去的排球，王真真再也忍不住的怒吼起来。 下一秒，排球砸在地板上，哨声响起。 对面的河田等人都是呆愣在原地。 她们没想到对方竟然不作调整就击球，尤其是没有二传的情况下，这一球让她们措手不及。 现场一片沉寂。 “加油，漂亮！” 突然间，舞台上的一个汉子猛地挥舞着红旗，周围不多的人更是大声怒吼着。 “好，第二局，赢了！” 广播员终于回过神来，还知道眼下要做的事情。 “赢了~” 声音落下，又嗷嗷的叫起来，“赢了，我们赢了第二局，女排姑娘们，好样的，好样的。” “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 “好样的，好样的，咱们必须得表示表示，必须得奖励。” 屋子里，杨佑宁双手捂着脸，声音哽咽。 先前他还以为这支队伍就是去凑数的，却没想到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刘丽雪跟娄晓娥两人更是抹着眼泪。 他们虽然没有亲自去观战，但这么长时间，这么久的比赛，女排的姑娘们竟然坚持下来了，值得她们骄傲。 屋子里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但心中的敬佩却是表现在脸上。 “小杨，你说他们还能坚持住吗？” “这可是鏖战四个小时了啊，一般人都撑不住，何况是这些姑娘们。” 李洪峰有些担心的问道，杨小涛也不知道该咋说。 “我们累，对方也累，就看谁能先撑下去了。” 杨小涛只能祈求己方能够坚持下去，坚持到最后。 赛场上。 罗真在一旁给队员们鼓劲，其他人则是趁着休息时间赶紧给队友们放松。 另一边，大松博汶拧着眉头站在一旁，对面有一个面色铁青的小个子。 “大松，这次比赛，必须取胜。”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取胜。” 小个子满头大汗，却是没时间来擦拭。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国内非常严厉，非常愤怒的命令。 他更是听到对方那揭底斯里的喊声。 更明白，国内那些关主任的人，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我知道，但，我需要帮助。” 大松博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失败了，就相当于被对方打败。 这在当下，就是在卑微的自尊心上踩了一脚啊。 “我会让人帮你的，但你得拿出真本事。” 小个子恶狠狠的说着，为了这次比赛，国内已经下了死命令，不成功便成仁。 他更是拿出全部家底押己方赢了。 如果输了，他就只能上天台了。 短短交流结束，大松博汶沉着脸来到队伍跟前，目光如同饿狼一般看向队员，“我们能赢，相信我，我们肯定能赢。” 众人已经习惯了教练的训话方式，对此并不意外。 “知道为什么我们能赢吗？” “因为我们更专业，专业的训练，专业的营养，专业的技术支持.” “在我们面前，她们就是一群乡下来的村妇，一群晚辈，你们觉得我们会输吗？” 大松博汶瞧不起的说着，当年他去大陆指导，就知道这些所谓的队员，根本就没有正规训练过。 “不会！” 队员们大声喊着，眼中充满斗志。 大松博汶很是满意，“看看吧。” “她们已经没有力气了，这是我们的机会。” “忘掉前面的比赛，就当是没睡醒，让这她们。” “让我们从第三局开始，我们一点点赢回来。” 大松博汶清楚，此时不是继续给压力的时候，而是告诉她们如何取胜。 果然，在大松博汶的提醒下，众人看向一旁，果然如教练说的一样，那些人累的不轻。 “加油，我们能赢！” 2486 赛场上空的冲锋号 比赛现场！ “队员们再次回到现场。” “哦，我们看到，罗教练再次进行了人员的调整。” “这次又是摆出一堵墙来。” “看的出姑娘们非常疲惫啊，希望姑娘们能够坚持住…” 广播里继续传出声音，众人的眼前仿佛出现一副画面。 这一刻，众人沉默着，心里却是火热的！ 大松博汶看到场上的变化，心中烦闷。 又是这一招，又是利用高度欺负她们的一招。 利用身高优势来欺负她们，这战术就是简单直接，但她们也不是没遇到过。 前些年的比赛里，她们也遇到过这种队伍，甚至比她们更高的都碰到过。 尤其是上届奥运会的决赛中，她们就遇到联盟队，当年对方平均身高比她们高出十厘米，但最后呢？ 还不是被她们轻快灵活的战术思路打败了？ 可现在呢？ 同样的战术，只不过换了一个国家，怎么就不奏效了？ 大松博汶目光里都是疑惑。 “不要急，跟她们打消耗战。” 大松博汶提醒着队员，同时也在观察裁判。 实在不行就只能使用盘外招了。 同时，在会场一处看台上，史密斯双手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神色轻松。 眼下已经是二比零了，距离胜利就差一局。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虽然对方身体素质存在问题，但表现出来的斗志，仍旧高昂。 这种斗志，他在军事学院的史料中看到过。 参加那次战斗的老兵回来说起对方，都有一个共同的词语，不要命。 “不要命了啊。” 看着场中拖着疲惫身体依旧选择战斗的选手，史密斯有些感慨。 “不愧是传承不断的国度，骨子里有的东西，就是多啊。” 目光盯着排球在空中来回飞舞，史密斯最后落在场中的裁判身上。 先前已经给对方足够的警示了，如果这次真的选择阳奉阴违，害他们失去了挣钱的机会，那他可不会手软。 “姑娘们还在拦截。” “这第三局的比分非常焦灼，双方打到现在也就是五比五，对方发球权。” “我们的拦网做的非常不错，看这次对方进攻，好样的，十一号徐丽一个人防住，球被堵回去，对方四号上前救起球，攻击再来。” “球打偏了，出界，球权送给了咱们了…” “咦，对方在投诉，跟裁判投诉打手出界。” 说到这，广播员都有些不可思议。 他离得远，不过裁判就在眼皮子底下，应该没看错。 大松博汶也冲到场上，这是一次机会，一次打断对方节奏的机会。 同时，他也想施压，让裁判帮忙偏袒。 当年江户奥运会的时候，最后时刻，就是在裁判的帮助下，战胜了联盟队。 这次，他觉得也可以！ 只要裁判稍稍偏袒，就能影响双方的心态。 这对接下来的比赛至关重要。 可谁知就在大松博汶靠近裁判，不动声色的眨眨眼的时候，裁判毫不犹豫的伸手制止，并且义无反顾的维持了原判。 这让大松博汶呆立当场。 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了吗？ 不是打招呼了吗？ 直到助理将他拉到一旁，他才回过神来。 一旁的主裁判面色冷峻。 刚才的拦网她就在眼前，碰没碰到她还看不清楚啊。 真以为她是那种没有体育道德的人吗？ 想到这里，裁判目光看向观众席的角落，神色瞬间变的严厉。 比赛继续。 只是此刻的大松博汶非常想要找到小个子问一句，你不是都打点安排好了吗？ 怎么裁判这都不照顾？ 容不得他多想，场上局势开始后发生变化。 或许是裁判没有改判的原因，影响到对方心态，这让场上的女队员抓住机会，竟然打出一个三比零的小高潮。 等大松博汶反应过来再次鼓励士气的时候，又是被对方拦网得分。 此时，比分来到了九比五。 “八嘎，不能这样了。” 大松博汶脑袋立马清醒，随后也明白对方的意图。 比起曾经碰到的联盟队，同样是以高度欺负人，但对方的防守更加彻底，基本上没什么像样的进攻。 而她们丢失的三个球，都是主动攻击被拦下的。 对方这是要死守啊！ 该死！ 大松博汶恼怒的喊着，“加强防守，防守。” 而在大松博汶喊出防守时，罗真露出自信的笑容，这一刻，终于等到了。 父亲说过，打仗的时候，防守方永远是最省劲的。 急于进攻的人，最容易打败。 回头，对着休息半场的主力队员喊道，“上场，一鼓作气拿下比赛。” 王真真、邱爱华几人呼啦的站起来。 这段时间她们吃了东西喝了盐水，身体力量恢复许多，正好趁对方变阵防守上场，拉开距离！ 江户。 隔壁的哀嚎声已经停歇，松村下河怀疑那个没出息的男人应该是打累了，这才停下。 不过，看到电视里的比赛成绩，他也有种挥舞鞭子的冲动。 十比六啊，对方领先四个球。 这差距还是不小啊。 “美惠子加油啊。” “姐姐加油啊，你是最棒的。” “只有坚持到最后才能获得胜利，坚持住，美惠子！” 妻子跟小女儿大声鼓劲加油，但松村下河看的清楚，场上的人都缺乏斗志，而作为主教练的大松博汶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这是失职，严重的失职。该死的混蛋，怎么就不能取得胜利？” 砰！ 看着对方一个大力攻击，直接将美惠子砸倒，球也失去了原本的轨迹，松村下河就气的不行。 “八嘎，该死的混蛋，换人，换人啊！” “美惠子已经成了对方的突破口，换人啊！” “呜呜呜…” 松村下河咆哮着，屋子里母女更是哭成泪人，既有对失败的难以接受，又有对自家亲人的关爱。 以小见大。 松村家中发生的一切，就是四岛上所有日子们的缩影。 他们在开赛前，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即便在第一局落后的时候，他们依然坚信，坚韧不拔的东洋魔女们会在魔鬼教练的带领下横扫对方。 即便第一局失败后，仍有九成的人相信胜利会属于他们。 因为她们有丰富的大赛经验，有充足的体力，更有不屈的斗志。 而第二局的开端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对方一个暂停之后，直接换了打法，让这团曙光成了余晖。 如今更是被克制的打不开局面。 如果这样继续，第二局也将跟第一局一样。 连输两局，她们还有机会赢吗？ 啪嗒 小优眼泪掉落在桌上，打破屋子里的寂静。 松村下河回过神来，电视屏幕上的分数已经变成了十二比六。 嘴里的八嘎还没喊出来，就看到对方发球直接得分。 这是判断失误，以为要出界，可裁判却是指着界内。 然后，十三比六。 “十四比六…” 随着最后一声哨响，第二局接球。 比起第一局，第二局的比分更少。 十五比六。 但第二局的用时却比第一局还长了半小时。 “八嘎！” 松村下河再也忍不住的站起来，一脚就将身前的茶几踹飞，抓起屋里的花瓶就是一顿乱砸。 砰砰 周围传来同样的声音，更有人破头大骂的同时，已经哭了出来。 良久，松村下河才冷静下来，直接走到电视机前，红着眼睛大声吼叫着，“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没输，还有机会！” “还有第三局，第四局，还有机会！” “不准哭，给我加油，加油！” 松村下河怒吼着，走到妻女跟前一手一个拎起来，“给我加油，跳起来，跳起来！” 妻子跟女儿没有任何反抗，反而顺从的跳起来。 她们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祈求天照大神让她们赢回来。 …… “我们还有机会，都打起精神来，用我们大河民族的忍耐力，不屈的意志力！战胜敌人！” “听听周围的呼喊声，他们的精神支持着我们。” “我们不可能输，为了他们，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不能输。” “第三局，重新开始，我们要赢，要赢！” 周围队员们被周围的呼喊所渲染，被周围的声音鼓舞着，一瞬间，队员们爆发出怒吼声。 “加油，从新开始！” “请放心，我会用力赢球的，为了所有关心我的人！” “拦截请交给我，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到的！” “请大家相信我！” “嗨！” “……” 大松博汶怒吼着，身前的队员们同样怒吼着。 她们，同样没有退路。 另一边。 罗真看着兴奋的队员，目光平静，一切都不需要多说，好好休息，打好比赛就行。 “同志们，胜利就在眼前！” “冲啊！” “加油，加油！” 看台上，呼吼的声音响起，只是很快就被淹没在日子们的声音里。 代表团的团长刘伟激动的挥舞着旗帜，他因为处理代表团事物，来的比较晚。 但看到现场的比分，立马激动的不行。 这时候，周围支持日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更不能落了下风。 于是，团长亲自担任啦啦队长。 周围的运动员跟工作人员卖力的喊着，就差找个喇叭大声吹了！ “老夏，这样不行，听不到咱们的声音！” 刘伟喊的嗓子都快哑了，可百十号人如何跟成千上万人比？ “团长，你说咋办？” 刘伟看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此行的保卫人员上。 “我记得保卫处的小孙会吹号的，你去找来，再去找个铜号！” 老夏一脸茫然。 “快去啊！” “好！” 老夏也不管了，直接往外跑。 场上，比赛再次开始。 四九城。 第二局赢了，整个城市都沸腾起来。 九部。 广播室里里外外都是欢呼的声音。 杨佑宁跟陈宫等人更是说好了，这次要是赢了日子们，中午要加餐。 全厂加餐。 外面的同志听了立马往食堂跑。 食堂的人正忙着听比赛呢，结果一听说要加餐，立马动力十足。 一边听着比赛一边做着饭，更有劲了！ 杨小涛也跟着众人欢喜一阵，不过他是很冷静。 毕竟前世二比零后来二比三输掉比赛的比比皆是。 尤其是这种大型运动，黑色五分钟，黑色三分钟的并不少见。 更何况，杨小涛现在更担心女排的体力问题。 毕竟训练的有点晚了，而且也没有大赛经验。 一个不好就容易翻盘，那时候，对她们的打击将是巨大的。 搞不好连领奖台都上不去啊！ 一旁老洪也看出存在的问题，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凝重。 “希望女排姑娘们再接再厉，一口气，赢下去！” 杨佑宁大声喊着，周围人立马跟着喊起来。 收音机里的声音就没停过，一会儿介绍现场的情况，一会儿介绍队员们的情况，一会儿又说其他赛事的安排。 甚至还将现场吵杂的声音播放了一会儿，让守在广播前的众人感受到现场氛围的激烈。 总而言之，这位临时广播员已经进去了自己的角色。 “同胞们，休息时间到，双方准备进行第三局比赛。” “这是一场非常非常关键的比赛，如果我们获胜，将进入到最后的决赛，跟另一组获胜队伍争夺金牌。” “这将是我们奥运历史上第一枚金牌，这将是我们体育革命建设中最重要的一块里程碑…” 广播员发自肺腑的感慨着，一众听众却是记得想要知道比赛的情况。 好在广播员还知道现在该干啥，在裁判一声哨响后，比赛正式开始！ “同胞们，第三局比赛开始，我们的九号发球，对方接球，攻击，好样的，九号拦住了，四号垫球传给六号，六号传球，二号，王真真大力扣球！” “一比零！” “好样的！” “我们这时候可以看得出，队员们充满革命激情，很兴奋。” “同样看得出，她们对胜利的渴望。” “好，现在是四号发球，对方组织进攻。” “哎呀！” “对方球权！” “哎呀！”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守在收音机前的众人已经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见连喘气都放缓了速度！ “对方快发，六号接住，不好，球有点偏，九号补位打了一下，二号，组织进攻。不好，球打飞了！” “三比五！” 广播员的声音有些低沉，懊恼，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这个球姑娘们尽力了！” “在我的面前，姑娘们真的尽力了，六号坐在地上，到现在还没站起来。” “这场比赛，六号是我们队员中年纪最小的，也是出场时间最长的，她，她才二十岁…” “姑娘们尽力了！” 广播员的声音依旧低沉。 随后的解说中，声音没了先前的那种轻松，激情。 杨小涛跟老洪都露出苦笑，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其他人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杨佑宁脸上没了欢喜颜色，陈宫默默的点燃嘴里的烟。 赛场，看台上。 刘伟浑身焦急的不行，一旁的队员挥舞着旗帜，可在现场日子们的呼喊声中，根本起不了作用。 “老夏，你个狗日的死哪去了，赶紧回来啊！” 刘伟急得骂人，可下一秒就看到老夏拉着一个平面快步来到跟前。 “老刘，跑，跑死我了！” “一边去！” 刘伟顾不得理他，现在场上比分是三比八了，再这样下去，就得输了。 “小孙，给我吹，吹冲锋号！” 刘伟直接下命令，小孙也不是怕事的人，更何况是吹冲锋号了。 拿起刚刚借来的铜号，吸气，吹！ 冲锋号！！！ 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 声音响起，压过日子们的声音。 赛场上。 王真真听到熟悉的声音，目光里突然多了一抹坚定。 排球被抛起，整个人猛地往上窜起来。 对面四号，五号立马拉开距离。 她们已经打出了信心，她们已经找到了魔女的自信。 她们有信心，不管这球多快，力量多大，都要接住。 拦网的一号三号已经不报希望了，但她们相信队员，能够接住。 砰 击打声爆响。 一号三号面色大变。 四号五号身体愣住。 身前半米处，排球撞在地板上，弹起后砸在四号身上。 啪嗒。 四号坐在地上。 哒哒哒哒哒哒…哒… 冲锋号响亮在赛场上空。 落地的王真真，满脸杀气。 身后，邱爱华走到跟前，搭在肩膀上。 然后是李爱媛，李海花 哒哒哒哒哒哒…哒… 六人站在一起，抬头望向看台。 旁边，罗真等人也站起来，抬头看去。 那声音，仿佛一副画面，出现在众人脑海中。 2487 被打崩了 当哒哒的声音出现一刹那，整个赛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冲锋的号声冲垮似的。 身边那些中立球迷，吃惊的看着正在吹号的年轻人，然后就被挥舞的旗帜吸引。 而在对面，那成千上万的日子们突然间变得沉默。 一个个，忘记了手上挥舞的旗帜。 一个个，张大嘴巴面露不敢置信。 更有人双手捂着耳朵，神情癫狂，就像是遇到某种可怕的事。 包厢里，劳伦斯正闭着眼睛，不敢看下面的比赛。 眼看着对方要翻盘，眼看着自己的赌注要打水漂，眼看着即将到手的财富没了，劳伦斯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然而，下一秒突然响起的哒哒声，就像是一种魔咒，让他猛地窜起来，然后看向四周。 “哪里？哪里！” 直到看到梦莎那惊诧的神情，劳伦斯这才回过神来。 战争，打完了。 随后猛地站在玻璃窗前，目光凝重。 这一刻，劳伦斯的脸上跟万千日子们的脸色一个样。 下方，大松博汶一脸阴霾。 太无耻了。 太可恶了。 怎么能够在这场合，怎么能够吹这东西。 这群家伙，太无耻了，太可恶了。 他们，他们严重破坏了规则，他们不能这样的。 广播中，收音机外。 “你们听到啥了？” 杨佑宁突然感觉这收音机的声音有点小，还掏掏耳朵，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听到了，是冲锋号。” 老洪肯定道。 杨小涛也在点头，心里想着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人同样如此，但越听，越像是冲锋号。 哒哒哒哒哒哒…哒… 又是一遍冲锋号吹完，小孙才放下铜号，目光扫过周围的日子们，脸上带着不屑。 “加油！” “加油！” 刘伟夺过旗帜，猛烈的喊起来。 或许是恼羞成怒，周围的日子们更加疯狂的呐喊着，更有人露出不善的目光，却也只敢瞪瞪眼。 只一瞬间，刘伟等人的声音就被淹没。 小孙却是摸着手里的铜号，目光看向场中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冲锋号已经达到了目的。 “好样的，三比八，但这是我们的发球权。” “姑娘们，加油啊！” “这是冲锋的号声，更是反击的号声。” “同志们，冲啊！” 广播员大声喊着，下方的运动员们没有多说，但眼神中多了一份刚毅。 砰砰砰 邱爱华用力的拍打着排球，目光看向前方。 裁判示意开始。 邱爱华闭眼，随后睁开，双手抱住球，侧身面对篮网。 随后左手将球向上一抛，同时身体侧下蹲，在球到达顶点下落的时候，右手猛地用力摆动，然后一个勾手大力发球就被她用出来。 这一个，邱爱华感觉，这次用出的勾球比先前比赛更要熟练，而且也更容易掌控。 而在对方的眼中，就看到排球以一个很低的高度划出一个弧度径直落下来。 “我来！” 三号井上娟子离球最近，怒喊一声伸出双臂。 刚才的冲锋号让她们感受到的，只有耻辱。 不过，她坚信，胜利是属于她们的。 一群山窝里的野鸡，就想着跟她们较量，真当她们东洋魔女的称号是白叫的啊。 众人听到井上娟子的声音都是一振，大松博汶更是满意的点头。 此刻就需要有人站出来，将对方的气焰打下去。 如此，她们才能继续赢下去。 井上娟子怒喊一声，身体立马移动两下，双眼紧盯着飞过来的排球。 只是就在她要接触排球的时候，脸上的自信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慌张。 因为她发现，排球还在猛烈的旋转着，等她准备好时，排球却是往右偏移着。 井上娟子来不及调整，只能奋力的上前。 “好样的，九号邱爱华同志发球直接得分。” “排球落在对方手上，结果弹出底线，看来对方的球员也累了，身体跟不上动作了。” “四比八！加油！” 广播员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遥远的四九城，然后让这些守了半上午的人们欣喜异常。 “好样的。” “漂亮啊，发球厉害啊。” “这是几号？” “九号，邱爱华，我儿子说了，这些女娃子，都是他们九部的人。” “哎呀，恭喜恭喜啊，这九部了不得啊。” 广播室里。 “好好好！” 杨佑宁感觉又活过来了，不管如何，今天这场比赛，绝对是荡气回肠。 “同志们，加油，继续加油。” “加油！” 比赛场上，邱爱华也没想到能够直接得分。 不过，这都不重要。 走到一旁，准备继续发球。 大松博汶双手掐腰，恶狠狠的瞪着井上娟子，一言不发。 好在，还领先四分！ 球场上，井上娟子揉着手臂，脸色难看。 刚才那球，力量很大，旋转很快，要是不提前准备好，很难接住。 不过能够发出这种球，基本上就是运气。 所以，只要自己不大意，就没问题。 井上娟子对着身旁的伙伴们点点头，更是看向教练，给出一个肯定的眼神。 大松博汶也鼓励的点点头。 裁判的哨声响起，邱爱华再次将球捧起。 不过这次，她的目光放在对方后半区域。 闭眼，睁开，抛球，右臂抡圆，猛地击打。 击打的一瞬间，邱爱华脸上露出笑容，这球跟上一个一样。 井上娟子盯着来球，这球就是来找她的。 只是 “不好！” 井上娟子失声叫着，却是吓了周围队友一跳，然后就感觉到排球砸在手腕处，随即弹出场外。 四号松村美胜子在井上娟子惊叫的一刻就做好了准备，看着排球飞出去立马跑上前，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哔~~ “五比八！” “九号邱爱华同志发球又得了一分，五比八了。” 广播员高兴的喊着，现场的观众却是一瞬间失声。 惟有那一撮红，变得异常热烈。 王真真等人更是拥着邱爱华高兴不已。 对面，河田昌枝拍着手鼓励众人，更是来到井上娟子身边安慰着。 大松博汶深呼吸，努力维持平静。 还有优势。 才，五比八。 三个球，三个球。 哔~ 开始发球。 “哈哈哈” “又得了一分，还是邱爱华同志，还是找的对方三号。” “这三号已经走到了左侧位置，可邱爱华同志还是打她这个点，结果还真就成了。” “六比八，连得三分，还是我们的发球权！” 罗真在场下用力的鼓掌，同时看向邱爱华，发现对方就像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好的不能再好。 趁着这种状态，努力追赶，还能让其他队员休息休息喘口气。 大松博汶眉头紧蹙，对方这是主打井上娟子这个点啊。 “换人。” 大松博汶不能让情况继续坏下去，也不打算给井上娟子证明自己的机会。 于是，井上娟子低着头走下来，换上另一名副攻，藤真洋子！ “我们看到，对方换了人，是十一号。” “好的，邱爱华同志继续发球。” “还是勾手大力发球！” “好样的，直接找到刚上场的十一号。” “哈哈，不行，刚上来的十一号同样不行。” “排球直接打在对方身上，掉在地上，又赢一分！” “七比八了。就差一个了。” “加油，加油。” 大松博汶已经侧过头，面沉如水。 好像要将邱爱华吃掉一般。 这人的发球，太犀利了。 周围看台上的日子们更是震惊的忘了呐喊。 “比赛继续。” “依旧是邱爱华同志发球，她现在的发球已经带来了足够的威胁，看这一次是不是” “还是找十一号，咦，十一号没有接这个球。” “界内，裁判示意界内，对方十一号判断错误，直接得分。” “这已经是邱爱华同志直接发球得到的第五分了，总比分持平，八比八。” “这球我们看到邱爱华同志也很吃惊，显然她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周围队员都送上祝贺，这次真是多亏了邱爱华同志。” “我们的发球权，好样的，我们要追上来了。” “现在我就想知道，邱爱华同志的发球还能连续得几分。” 广播员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但人们就好这一口。 尤其是从比分落后开始，一直追。 尤其还是一个人发球得分，更给人一种孤胆英雄的气概。 “邱爱华，我去华丰镇上亲自找的。” “这姑娘还在镇上修水库，一个人推着小车跑的贼快。” “好样的，好样的。” 杨佑宁大声喊着，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陈宫连忙点头，“这可是重要的人才啊，必须留在咱们九部。” “不，是所有的运动员，都得留在九部。” 众人纷纷点头，屋子里欢笑不断。 大松博汶挠着头，正想着怎么应对眼下的局势。 只是每当他想到对策的时候，脑海中就有一道冲锋号的声音，如同魔咒。 “发球，还是一样的发球，还是找刚上来的十一号。” “哈哈，十一号这次接住了，不过用力太大，球飞到了我们半场！” “看了一会儿的姑娘们终于有事可做了。” “四号李红梅接住！” “六号李爱媛二传！” “好样的，二号王真真扣球。这配合用时短，球更是轻轻一拨，然后就是大力击打！” “短平快，这就是我们的特点。” “赢了，九比八，邱爱华同志的第六个发球，也算是间接得分。这样咱们的比分超过了对方！” “好样的！” 呼啦… 广播室里众人欢呼。 办公楼外，工人的欢呼更加响亮。 “对方要暂停吗？” “哦，对方教练在理论，不过裁判应该没有理会，应该是说晚了。” “嗯，我猜的。好吧，比赛继续。” “邱爱华同志继续发球，左手上抛，右手一个大力击打，这又是一个大力发球，这已经是第七个了，能不能？” “好，这次发球打了两个人的空挡，两人没配合好，以为是对方来接球，结果都没碰到。” “得分了！” “十比八！我们赢了两分。” “我们看到，场上的对方队员已经不知所措了，一个个在场上站着不动弹.” “对方四号哭了，这.” “对方教练暂停，我们的姑娘真是好样的。” “就这样，我们能进决赛，我们能拿奖牌。” 广播员热切的喊着，邱爱华走到场下跟队员们拍手祝贺。 罗真一脸笑容，同时又有些失望，对方教练真不愧是魔鬼教练，现在打断比赛，想要再找到刚才的感觉，就难了。 不过，连得七分也不错了，最起码让其他队员休息下。 “接下来大家还是按照计划来，不过要注意防守，前排位置拦网要注意…” 不远处，大松博汶再次开启吹风机模式，对着手下队员一顿喷，试图将队员喷醒。 “都给我醒醒，这是什么比赛，你们不知道吗？” “你们就这样认输了？” “就你们现在的表现，回到家乡，如何面对亲人…” “给我拼命打，给我往死里打…” 短暂的怒吼结束。 比赛正式开始。 果然。 这次邱爱华发球，虽然仍旧是大力勾手，却不如先前的状态。 罗真在一旁看了摇头叹息，心里却是决定，回头让邱爱华找找那种感觉。 最起码，她已经摸到门槛了，如果打开这扇门，对她今后的发展非常重要。 对今后的比赛，也将是将会是巨大提升。 “好，又是邱爱华同志发球，对方这次接住了，进攻，防守！” “对方又在进攻，我们…” “打手出界，发球权没了…” …… “短平快，又来了！” “六号跟二号的配合，发球权赢回来了！” …… “对方扣球，不好，球落地了！” “对方发球权…” ……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场比赛已经打到了十一点半。 从六点开始，整整打了五个半小时。 场上，哪怕是被称为东洋魔女的日子队员也开始调整呼吸，恢复体力。 而对面的姑娘们同样是咬牙坚持。 比分，依旧是十比八。 只是发球权在双方之间来回争夺。 双方的主教练谁都不敢将主力换下来。 这时候，就像绷紧的弦，谁先松开，想要再紧起来就难了。 “加油…” “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 “我知道，你们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但这时候，你们能做的，就是用不屈的意志，给我坚持下去。” “撑住，咬牙，也给我撑住。” 罗真站在场边，语气肯定，向每一名队员说着同样的话。 喘息声，汗水滴答声，成为彼此间最响亮的声音。 李爱媛揉着手臂，这场比赛，她接了很多球，以至于现在都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 王真真甩着手腕，这场比赛，她都不知道扣了多少球，只觉得手指发麻。 邱爱华揉着肩膀，这场比赛，她也记不清抡了多少下，只觉得后背的肉发疼。 她们，都在坚持。 哒哒哒哒哒哒…哒… 冲锋号再次出现在她们耳边，虽然被周围的声浪埋没，但熟悉的声调仍旧传到她们耳朵中。 观众台上，刘伟老夏还有小孙，一个个红着脸，嘶哑着嗓子让声音变的响亮。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坚持下去。 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援援，你可以试着来一下。” 邱爱华走到李爱媛身前小声说着。 李爱媛一愣，然后看到周围队友鼓励的目光，随即轻轻点头。 “同胞们，这是我们第六次发球权，现在的比分还是十比八。” “看这次发球，三号李海花发球，对方四号松村美胜子接球，二传富春小和子传了个背身，一号河田昌枝，扣球。小心.” “好样的，七号徐萌接住了，球来到李爱援身前，传.” “好样的，直接扣球，得分。” “十一比八。” “对方明显没有想到我们的六号李爱援同志竟然会突然偷袭，不过李爱援同志也有一米八啊，这个头比对方最高的河田昌枝都高呢，好样的，好样的李爱援同志。” “僵局打破了，对方教练大松博汶用了最后一个暂停，准备最后一搏。” “休息一下，姑娘们坐下喝口水，这场比赛啊，真是艰辛啊。” “从早上六点一直到现在十二点半，这整整六个半小时啊” 2488 从‘天台\’而降 四九城，九部。 广播员感慨着，收听的观众们同样感慨不已。 对杨小涛来说，这广播员终于专业点了，知道叫名字了。 同时，在他心里也有种预感，那就是，这场比赛，赢定了。 甚至在不久后，可以尝试登上最高奖台。 “小杨，你说这次赢了，咱们要不要慰问慰问？” 陈宫突然开口，神色有些紧张。 他在这坐了一上午了，膀胱有些刺激，但为了不错过重要的赛事，一直都在强忍着。 现场这样的人，很多。 众人都看向杨小涛。 吧嗒 杨小涛拿出打火机，点燃后这才说道，“必须啊，这要是赢了，咱们肯定得表示表示。” “老李，这奖状荣誉的事得你来。” 李洪峰点头，“当仁不让。” 暂停很快结束。 广播里再次传来解说声，众人又竖起耳朵听着。 “我们发球，对方在进攻，防守，防守，好。” “王真真跟邱爱媛徐萌三人拦网，三个人啊，就跟长城的城墙一样，对面一号河田昌枝努力扣球，可还是被拦住了，球落在界内，赢了。” “十二比八。” “李海花发球，好样的。” “发球直接得分！” “十三比八！” “再来啊。” “河田昌枝，扣球，哈哈，扣出界外了，我们又赢了，十四比八，就差一个了。” 广播里传来激动的声音。 杨小涛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一旁。 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神情，就等着下一秒，欢呼，或者继续等待。 “发球，好，挡住了，徐萌往前垫球。” “王真真，没有起跳，她在传球，另一侧.” “李爱援~~~” 突然间，广播的声音变得高亢，变得激动，变得哑然 所有听广播的人都愣住，这，后面的呢？ 杨小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刘丽雪更是骂着，‘你娘的快说啊’，周围人骂声一片。 “赢了，我们赢了。” “十五比八，总比分三比零。” “我们赢了，我们” 嗷嗷啊 哈哈哈~~~ 后面的报道已经无所谓了，众人欢呼着，他们只知道，赢了，赢了小东洋。 咚咚咚 呛呛呛 器嘚隆咚呛 四合院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长长的队伍一波又一波的走过。 四合院里，小孩子蹦跳着，大人欢呼着，还有人将红旗用力的挥舞着。 里里外外透着的，都是高兴。 打赢小日子，他们比夺冠更开心。 当然，要是顺利拿了金牌，他们会更加开心。 但很多人都知道，这场比赛太拼了。 将近七个小时的比赛，这不说是绝后的，但在以前的排球赛上，绝对没有过。 由此可见，双方拼的有多凶。 这已经不是输赢了，而是两个民族之间毅力的比拼。 而结果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妈，我长大也要打排球。” 端午高兴的不行，虽然年纪不大，但他看得出众人对女排的关注。 尤其是听到周围的赞美，更是忍不住的向往。 不止是端午，周围很多孩子都被感染，一个个的想要打排球，为国争光。 冉秋叶笑着点头，可一旁的蓉蓉突然吐着舌头，“略略略，哥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的，只是女排，我们才能打，你不行。” “胡说，老姥爷说了，也有男排的。” “男排，那为啥不打小日子？” 端午涨红着脸，最后还是冷哼一声，不理这个妹妹。 随后转头又看向另一个妹妹，“悦悦，咱们以后打排球好不好？” 悦悦小声小气的点点头，然后又想到什么，“哥，你不是要当厨子嘛，怎么还，还打排球啊。” 端午再次哑口无言，良久这才喊道，“我，我，打排球也得吃饭啊，我一边做饭，一边打球。” “哎呦~~” 刚说完，就感觉脑袋被弹了一下，回头就看到老姥爷瞪着他，“没出息，好好学习，连唐诗二首都没全对，你咋上的学？” 身旁的苗苗跟蓉蓉又咯咯笑起来。 端午把嘴一噘，“谁说的，我爸还夸我呢，说我设计的小汽车好看呢。” 说着，一副自豪的样子。 闻言老金同志双眼一瞪，立马问道，“小汽车，你设计的？” “来来来，给老姥爷看看.” 杨小涛这个外孙是指望不上了，但这小娃娃可以先培养着啊。 这也是为革命后代培养花朵啊。 “走走，吃饭，吃饭庆祝去。” 老洪拍拍屁股上没有的尘土，拉住身边的杨佑宁就往外走。 这一上午啊，六七个小时过去了，好多人早上都没吃饭呢。 陈宫也拉着杨小涛，然后冲门外说道，“吃饭，吃饭，今中午可是加餐的。” 外面的人听了嗷嗷叫着，一个个往食堂跑去。 杨小涛几人跟在后面，不时听到讨论比赛的声音。 众人来到食堂，打菜的帮厨们同样谈论着刚才结束的比赛，甚至还有人谈论比赛的细节。 尤其是队伍里面的几个主力，频频出现在广播里的人名，更是让人记忆犹新啊。 没别的，时间太长了，听了那么久，有些人名字被重复的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来到食堂，杨小涛几人打了饭菜，坐在一起。 “唉，可惜啊，咱们就只能在这听听，要是能看到现场画面多好的。” 杨佑宁高兴的已经说话都有些嘴瓢了。 没别的，当初这排球队伍就是他找的。 上面论功行赏的话，怎么的也要给他一份功劳吧。 当然，杨佑宁更加佩服的还是杨小涛。 他只是找来人，但杨小涛给的支持才是最大的。 当初训练时候，就是杨小涛拿的决断，给女排姑娘们最好的伙食，不仅提供肉食，还有牛奶糖果、水果、罐头这些东西。 这玩意，就是他们这些领导都不是随便吃到的。 可女排姑娘们呢？ 那是敞开了吃。 当然，这样的好处也体现出来了。 若是身体素质不行，能坚持到最后胜利？ 就是让他站半天不动，身体都觉得累呢。 更何况，听说这次奥运会是在高原上举行，他奶奶的，普通人在上面跑跑跳跳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剧烈运动了。 “是啊，这去不了现场，可要是有信号看个电视也好啊。” 陈宫附和着，周围李洪峰跟刘怀民几人听了也是一个样子。 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消息都是别人看到的转述的，哪有亲眼看到来的过瘾啊。 杨小涛扒拉着饭菜，填饱肚子的同时也在点头，“谁说不是呢，这解说员太不专业了，一口一个几号传给几号，几号接球几号扣球的，我他娘的知道谁是几号啊。” 杨小涛的话引起周围人的共鸣。 先前听比赛的时候还没觉得啥，但这一会儿听杨小涛说起，还真是这么回事。 “小杨，你说能不能搞来电视？” 老洪突然开口询问，众人立马看向杨小涛。 杨小涛抬头看看周围人的目光，轻轻摇头。 “对方没有给咱们开放国际信号，而且这玩意还得咱们国内支持。” “没用。” “再说了，咱们的电视机也未必能够收到，这是技术问题。” 听杨小涛这样说，众人很是失望。 “唉，那什么时候能看到电视讯号？” 王国栋这时候问道。 只是听现场广播员说，他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跑到现场去给女排姑娘们加油。 尤其是在那种环境下，周围都是日子们的加油助威中，女排能够取胜可见背负了多大压力。 可惜，他们无法前去。 “这个，如果快的话，过个七八年差不多吧。” 杨小涛记得国内首次使用卫星转播国际赛事的时候，应该是七八年来着。 就是不知道，这平行时空已经改变的太多了，还会不会按照以前的走。 当然，杨小涛是希望早点实现的，毕竟他还等着卫星电话呢。 “你们说，这次进了决赛，这最差也是个银牌吧。” “咱们给点啥奖励？” 杨佑宁再次扯开话题问道。 “银牌，为啥不是金牌？” 李洪峰有些憧憬着，“这要是金牌，那可是头一次啊。” 在场众人都露出兴奋神色。 魔女都打败了，还怕联盟？ 金牌也不是不可想象。 “这个吧，再说吧。” 杨小涛也没有多说，毕竟金牌，不是那么好拿的。 除了要有实力，要有公平的环境，还得有点运气啊。 想到这，杨小涛觉得有必要给女排姑娘们大大的奖励，于是开口说道，“老陈，这段时间准备好两份礼物，一份是冠军的，一份是亚军的。” “要是亚军，就给亚军的。” “要是冠军.” “冠亚军的一起给！” 陈宫立马点头，“放心，保准妥妥的。” 众人听了也都羡慕着，却不意外。 因为咱这九部，就没小气过。 江户。 结果出来的瞬间，整个江户齐齐安静下来。 就是出公家车司机也下意识的放缓油门，整个城市如同受伤的麻雀，躲在电线杆上凄凉无依。 然后，沉默被猛烈的哀嚎取代。 松村家。 听到隔壁传来女人的哭喊声，还有男人揭底斯里的嚎叫声，他就烦躁的难受。 输了。 竟然输给了死对头。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不愿相信的他将家里的两个女人狠狠羞辱一顿，仿佛这样才能找到大河男人的一点荣光。 随后踉跄着走出家门，准备去居酒屋里买醉。 走到大街上，他才发现，跟他一样发泄怒火的人比比皆是。 他们大都赤红着眼睛，甚至有人哭着趴在地上，双手不断的捶打着地面。 更有人将责任推到选手跟教练身上，喊着他们应该谢罪。 每当听到这种言论的时候，他就会远离这些人。 不是说不赞同。 相反，他也想让那些失败者，那些丢了大河民族脸的家伙们谢罪。 可他不能，因为那里面有他的女儿。 而且为了下一代在身高上弥补差距，他必须努力。 要知道，现在打排球的这群人，身高在国内已经算是很高很高的了。 周围的尖叫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失意人走过去查看情况。 砰~~~ 啊~~~ 尖叫声从马路对面传来，松村下河听到声音立马警惕的看着四周，发现声音来源后忙跑过去。 来到人群前，松村下河挤进去，人高马大的他一眼就看到地面上喷溅的到处都是的血液、碎块。 那是一个人。 然后抬头，看向楼顶。 隐约间，上面还有几个人。 “这不是小泉二次郎吗？他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这样？” 有认识的人在一旁疑惑道，“这可是在汽车厂上班当课长的，家里很有钱，怎么想不开？” “我听说，他将家里的钱都拿去赌了，赌我们赢。” “不止呢，我还听说，他借了不少钱呢，还不上钱，家里的妻女就得干那个。” “原来如此啊。” 众人说着，松村下河浑身打个冷颤。 先前关于购买赌注的事情，他也想买的。 可后来听说禁止球员家属参与赌局，这也是为了避免嫌疑。 当时他还很不忿，凭什么球员家属就不能买了？就不能挣点外快了？ 难不成自己买自己赢，就不行吗？ 又不是买输。 可对方就是不同意，最后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不了了之。 但现在看来，幸好没有购买。 “小心.” “快躲开” 忽然间有人大声喊着，松村下河连忙跟着人往一旁跑开。 下一秒 砰~~~ 鲜血溅射到脸上，松村下河目光呆滞。 疯了，他娘的疯了啊。 砰~~~ 又是一道沉闷的声音。 松村下河猛的转身往家里跑去。 这他娘的，都疯了。 要是被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排球队员，估计这些人会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不能在这待了。 松村下河甚至觉得，江户也不安全了。 “八嘎，蠢猪，混蛋.” “怎么可能会输，怎么可能！” 砰砰砰 打杂的声音在办公室中不断响起。 一身和服的老人手上拿着竹刀劈砍着屋子里的一切。 “该死的，怎么能够输给支.” 砰 粗暴的声音响起，将老人的愤怒压在嘴里。 就看到房门被一脚踢开，一群人快步走进来。 随后，三个老头阴沉着脸走进来。 “今川！” 领头的老人看着手拿竹刀的今川义太郎露出凶狠的目光。 “平，平佑仁大人。” 今川义太郎忙将竹刀扔在地上，然后恭敬的行礼。 然而平佑仁根本不管他，上来就是啪啪两个巴掌。 “嗨！” 啪啪 “嗨！” 一直抽了十五六个耳光，今川义太郎的脸都被抽肿了这才罢休。 不过平佑仁也是抽累了，走到一旁坐下，将事情交给身后的两人。 “今川，你干的蠢事。” 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干巴老人走上前，接着就是一巴掌。 “嗨！” 今川义太郎根本不敢躲闪。 “佐竹君，还是先说正事。” 最后一名老人开口，佐竹辉这才放下手，冷哼一声看向身后的河野十五郎，“既如此，就由河野君来说吧。” 河野十五郎点头，走到今川义太郎跟前，“今川，这次损失，你要负全责。” 今川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惧。 全责？ 就是将他卖了，他也赔不起带来的损失啊。 要知道，当初墨城开出赌局的时候，他们可是集了十三家的资金就为了这次豪赌啊。 不仅可以振奋国民，更能大赚一笔。 可谁想到，竟然，输了。 亏，亏大了。 今川眼神中恐惧蔓延，身体都在颤抖。 看着面前的老人，他知道，这位比起前面的两个更加阴险狠毒。 其他两人或许会打几巴掌，但这位嘛 “签了这份协议，自裁吧。” 果然，下一句，河野十五郎就说出让他恐惧的话。 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走出来两个黑衣人，将他按住，一名女秘书拿着协议来到跟前，也不说话，直接放在面前。 上面是关于汽车厂跟火车长的股份转让协议书，同时还有他名义下的所有财产。 甚至，上面还有他家人的安排. 悲愤！ 恐惧！ 三人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他，无能为力 砰 又是一道沉闷的响声从上面落下，伴随着血肉喷溅的还有一片玻璃碴子。 周围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已经从刚开始的惊吓变得麻木了。 因为就在刚才，已经有好几个人从天而降。 见得多了，习惯了。 办公室中，冷风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三个来人拿着文件默默离开。 “今川已经付出了代价，他的家人就留下来吧！” 河野淡淡说着，平佑仁点头，“好，那就买到北面去吧。” “那里，还是很值钱的。” 2489 墨城的‘失误\’ 比赛现场，观礼台上。 比赛结束，双方队员已经离场。 只是一方虽疲惫却是满面笑容，在同胞们的簇拥下，各个精神抖擞。 而作为失败者，疲惫中夹杂着死气，一群没了斗志的人，拖着皮囊往外走。 看台上，早已经没了人。 在结束的一刹那，所有的日子们都觉得世界的天塌下来了。 有人在地上抱头痛哭，有人跳起来想要冲进厂内，更有人抱着爱人说不出话来。 他们为了等待胜利满怀期望，他们为了让民族再次伟大，信心满满。 可现在呢？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他们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输的没有脾气。 台上，包厢中。 劳伦斯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梦莎站在一旁，神色平静。 “先生，恭喜您，您现在是千万富翁了。” 史密斯走进来，脸上难掩喜色。 他们押赢了。 这么多钱，必须有他一份啊。 不多，成为百万富翁就行。 可随着史密斯说完，劳伦斯并没有说话，仍旧看着下方。 史密斯看向一旁的梦莎，后者轻轻摇头。 走到窗前，看向下方，除了工作人员清理场地，没有其他人。 “先生？” 劳伦斯没有说话，仍旧静静的站着。 见此，史密斯也只能陪着站着。 良久，劳伦斯才叹息一声，“唉，太可怕了。” “我原以为，他们的男人很可怕，那种为了胜利付出一切，牺牲一切的可怕。” 说着，劳伦斯抬起右手，在他小臂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 史密斯跟梦莎都知道这伤疤的由来。 “但今天看完比赛，我才发现，他们的女人，同样很可怕。” 说着，劳伦斯走到座椅上坐下。 史密斯也到一旁坐好，“是啊，我好几次以为，她们要坚持不住了，要输了。” “可没想到，他们都坚持下来了。” “真是，顽强的可怕。” 劳伦斯双手放在桌前，十指交叉。 “我了解他们，所以我敢肯定。” “这次赢了，他们国家的人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开心，他们的热情将会激发出来，然后用一种我们这聪明的大脑所无法理解的热情去投入到工作中，他们会团结的更加密切，会将所有矛盾抹除。” “他们的发展将会因为这次胜利而前进一大步。” “所以！” 劳伦斯目光深邃，脸上露出惆怅的表情。 “比起挣的钱，我更担心他们的将来。” “他们发展的太快了，还如此的团结，顽强，太可怕了。” “任由发展下去，他们会威胁到我们。” 史密斯沉默点头，然后小声问道，“那您的意思是，将这些钱作为经费来扶持” “胡说什么！” 不等史密斯说完劳伦斯就粗暴的打断，“那是我们的个人财产，跟经费有什么关系？” 史密斯一听心道果然。 公是公，私是私。 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啊。 这样自己的那份也不用少了。 “梦莎，将今天的比赛写成一份报告，我要亲自交给上面。” “这是一个必须重视的民族，必须给我们充足的经费，才能遏制住他们的发展” “还有~！” 劳伦斯看向史密斯，再次认真说道，“虽然我同样不喜欢联盟那些傻大个，但对比起来，我还是愿意让他们获得冠军。” “毕竟，这上桌吃过肉的人，吃多少都一个味。” “而没尝过这种滋味的人，是不会急着上桌的。” 闻言，史密斯神色严肃，随即起身说道，“先生，我明白了。” 月明星稀。 奥运村，代表团下榻处。 因为是中途才接受邀请，所以代表团来的时候，好的地方都已经被人占据。 所以只能在外围区域找了一处地方，作为代表团的歇脚点。 好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队员们也都没当回事。 回到住处，刘伟就让团里的所有人开了一个简短的庆功会。 目的自然是庆祝这次比赛获胜，尤其是对方还是日子们，他们更得庆祝一下了。 再者，这也算是历史性的突破了，迄今为止已经结束的比赛中，代表团还没有一块奖牌入账呢。 而现在，到手的最少也是一枚银牌，这意味着奥运历史上的新突破啊。 当然，要是再努力一下，成功拿到金牌更好。 这样他们回国后也对上级，对人民有个交代了。 所以，说啥也要给女排姑娘们加油鼓劲！ 为此，刘伟跟代表团里几个管事的一商量，立马决定，将为数不多的经费中拿出一部分，购买营养品，给女排同志们好好补一补。 对此众人没有反对，而罗真她们只有感激。 同时，罗真也代表女排姑娘们下了决心，一定会努力争取金牌，为国争光。 庆祝会很快就结束，毕竟眼下已经是半夜，刘伟等人也看得出姑娘们很是疲惫，于是早早离开。 等回到宿舍，王真真就将自己扔在床上，旁边的李爱援同样趴上面，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罗真端着盆子走进来，看到两个人已经睡下无奈的摇摇头，不过还是上前将两人叫起来。 “泡泡脚，泡泡脚再睡。” 这边泡完，罗真又带人去下一个。 另一边，刘伟刚刚回到住处，准备动手写份报告，同时琢磨着怎么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就听到门口传来保卫声音，“刘队长，外面来了三个人，领头的说是奥运会官员，要见您。” 刘伟听到是奥运会官员立马出门迎接。 双方很快在楼下大堂处见面。 抬头看去，领头的竟然是一名黑人妇女，高度跟宽度不相上下的妇女。 在黑人妇女身后是两名中年男人。 “你好，刘先生，我是本次奥运会的执行官员，薇琪.黑尓，你可以叫我薇琪。” 黑人妇女介绍着自己，神色高傲。 刘伟愣神，随后赶紧说道，“你好，薇琪女士！” 只是刘伟伸出去的手，对方犹豫片刻这才一触即放。 这一幕，让刘伟心脏不由得紧张起来。 双方坐下，刘伟看对方的眼神，感觉来者不善。 “刘！” 刚坐下，黑人妇女薇琪便双手搭在桌上，一板一眼的开口。 刘伟听着有些蹩脚的英文‘刘’，眉头再次皱起。 以他对外打交道这么多年，越是这种层级不高，说话声音不准的人，越难搞定。 “薇琪女士，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伟知道，对待这些人，不需要客套太多，直接说明就行。 “您知道的，我们今天成功进入了决赛，这对我们来说，对整个联盟来说，都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 刘伟不疾不徐的说着，顺便还将联盟拿出来说事。 毕竟，参加这次奥运会还是联盟邀请的，从这方面来说，双方是有关系的。 果然，刘伟这样一开口，薇琪不动声色的抬了抬脸上的眼镜，手放下的时候脸上带上了笑容。 “非常抱歉，刘先生这么晚打扰您。” “不过，这次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您，所以还请抱歉。” 刘伟听了正襟危坐，随后笑道，“您请说。” 薇琪点点头，随即说道，“首先，我们非常开心的恭喜您的队伍进入了决赛，作为奥运大家庭里的一员，对此我们非常开心，这表明奥运在全球会获得更多的关注，也希望有更多人参与。” 刘伟立马赞同道，“您说的对，作为拥有八亿人口的超级大国，占全世界总人数五分之一的我们，如果不参加这项盛会，对奥运会本身就是一种损失.” 两人闲聊一会儿，却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同样的，都在展示自己的立场。 闲聊片刻，薇琪这才说到正事上。 “抱歉，刘先生，就在刚刚结束不久的比赛后，我们接到许多人的投诉。” “他们指控你们的吹喇叭行为，涉嫌非常不道德的歧视。” “经过我们的紧急磋商之后，我们认为，接下来的比赛中，不允许再次出现这种挑衅行为，否则我们会给予场上运动员相应的惩罚。” 薇琪一本正经的说着，刘伟听了立马不淡定了，“不不，薇琪女士，首先我们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更不存在所谓的不道德，这是毫无根据的质控，这是对我们非常不公平的质控。” “还有，这吹喇叭，是正常的加油方式，就跟他们敲鼓呐喊一样，不存在任何附加行为。” 刘伟义正言辞的说着，薇琪却是神色淡定。 “先生，这是组委会通过的决议，如果您不满意可以上诉，但在最后一场比赛前，没有出来结果，最好不要使用这种方式。” “因为这会影响你们的比赛成绩。” 刘伟感觉到身体里憋着一股劲，却又不能发泄出来，只能用力忍着。 “好，我们不会用这种方式了。” 他奶奶的，本来还想来一段百鸟朝凤呢。 得了，这事不用考虑了。 薇琪点头，同时又提醒道，“其他乐器也不行，相似的乐曲也不行！” 刘伟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见刘伟同意，薇琪点点头，不过并没有结束的意思。 “还有第二件事。” 刘伟再次紧张起来，好容易进一场决赛，不会要搞啥幺蛾子吧。 薇琪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刘先生，非常抱歉。” “因为这次你们是突然参加奥运会的，所以我们奥委会在准备工作上，有点不完善。” 刘伟皱眉，不明白啥意思。 薇琪继续说道，“原本按照参赛名单。” “我们只准备了大员他们的旗帜，你们的旗帜并没有提前准备好。” “当然，如果你们自己携带的，我们可以采用。” 刘伟感觉快要气炸了，这他娘的看不起谁呢。 好在忍住了，这次来的时候，就带了不少。 这个，好说！ “但还有个问题，就是升旗的配乐，我们这里的乐队没有曲谱，所以无法提前录制好，所以我们想要贵方提供配乐。” “当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用制作好的音乐来替代。” 刘伟眼睛一眯，身体里的愤怒已经被压下，取而代之是冷静。 “薇琪.黑尓女士，这就是你们墨城奥委会的做派吗？” “不要将你们的失职说的这般轻松，为什么不在我们出发的时候通知？为什么到了今天才告诉我们？” “你们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后果。” 薇琪.黑尓脸色平静，但双手已经绞在一起。 显然，她也没想到，刚才还很好说话的刘伟，突然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解决问题。 虽然她不觉得对方会取得冠军，根本就用不到配乐。 但这种事，她不会说出来，否则一个奥委会官员说你们不能得冠军，很容易就被人怀疑是否有黑幕。 “刘先生，事情已经发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补救。” 薇琪.黑尓保持平静认真说道，刘伟目光里的愤怒压下，“那你们有什么解决办法？” 薇琪无奈耸耸肩，“我们的办法很简单，如果我们处理，就是找一份现成的当做乐曲。” “否则，就需要你们自己提供。” “不过，这决赛在两天后进行，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准备好，我们还要进行检查。” “两天？你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飞机都需要三天，你觉得可能吗？” 刘伟冷幽幽的说着，随即又笑道，“如果我们获得了冠军，而你们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这将是墨城奥运会的最大败笔。” “薇琪.黑尓女士，你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吧。” 薇琪.黑尓的粗眉毛扭在一起，随即深呼吸说道，“我们可以将三四名的角逐先进行，决赛往后延迟一天。” “三天，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刘伟知道，按照本次奥运会的比赛时间安排，争夺冠亚军跟季军的比赛是同时进行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能多出来一天休息，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至于对这件事不闻不问，那不可能。 墨城的人不要脸了，他还要呢。 更不能在这件事上给国家抹黑。 他要让最纯正、最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出现在会场上，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这声音。 “可以，我们会尽快安排，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否则，这将是对我们的挑衅！” 薇琪.黑尓看着刘伟不屈的眼神，心头一颤。 对面代表的国家可不是以前的病夫，他们有蘑菇蛋，有导弹，还成功发射了卫星。 前一阵更是研发的飞机给北边的邻居上了一课。 这是个了不起的国家。 “好的，感谢您的体谅。” 薇琪.黑尓已经将事情说完，随即起身，“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来人离开。 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眼中多了一抹怨恨。 因为这次比赛，她可是输了半个身家，不恨才怪呢。 不过，下一场，她一定会翻身的。 联盟，买一赔三。 华夏，买一赔十。 必须买联盟啊。 没看到打完比赛后，一个个的都坐在地上吗？ 累成这样，别说三天了，就是四天，这些人还能不能进场都难说。 这也是为啥开出一比十的赔率。 “这次，一定要连本带息赚回来。” 送走薇琪.黑尓，刘伟快速上楼，然后找来电报员，顾不得多想，赶紧将事情跟国内汇报。 2490 让战机送过去 四九城。 当陈老接到消息的时候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愤怒。 “简直就是胡闹，堂堂奥运会这样重要的赛事，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简直就是贻笑大方，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陈老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知道这件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能够赢呢？ 赢了就得用得着。 到时候用一份失真的歌曲，参加国家重要活动仪式，在全世界面前，丢脸出洋相？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陈老直接拿着电报出门。 西花园。 陈老下车就往这边走。 很快来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孩子的笑声。 陈老顾不得停留，敲门进去。 童小龙正看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见到陈来过来赶紧上前。 “小龙，首长呢？” 陈老询问，童小龙连忙开口，“领导，首长前两天身体受寒咳嗽，这不首长来看望嘛。” 说着，童小龙还往上指了指。 陈老瞬间明白是谁，不过眼下事情重要，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往里面走去。 童小龙也不在意，毕竟这位也是里面人的老战友嘛。 陈老走进屋子，就看到房间里做了三个人。 当先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白色褂子，不过手上的袖子挽起来，手上掐着一支烟，却是没有点燃。 左边的清瘦老人不时咳嗽两声，不过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很多。 右边的同样是名老人，不过年纪比两人要大些，也苍老许多，脸上更添一抹慈祥与朴素。 陈老一进来，三人就将目光看过来。 高大老人连忙笑道，“哈哈，我们刚才说起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清瘦老人也是笑着，“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还说先前的女排比赛呢，咱们的姑娘们争了口气，说明咱们要往体育事业中加大投入啊。” 高大老人在旁边哈哈笑着打趣，“你这大管家可是发了不少财啊，不能小气啊。” 最后的慈祥老人笑着拍拍一旁的椅子，“看你急匆匆的，赶紧过来坐下喝口水。” 说着还亲自倒水。 陈老赶紧上前自己拿起暖瓶，找个杯子，“老总，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见到面前这三人，陈老着急的心也平复下来。 有他们在这里，还真没啥解决不了的事。 “三位首长啊，我这哪是发财啊，就这仨瓜俩枣的下面还一个个瞅着，生怕分的少了。” “我这就是过过手，立马就成人家的了。” 陈老同样笑着抱怨着，高大老人却是不吃这一套，“我这猪肉没吃多少，但猪毛可是经常见。” “你这一架飞机就，就挣多少来着。” 慈祥老人伸手比划了个四。 清瘦老人在一旁看着直笑。 高大老人立马笑道，“对，四千多万，这要是卖个几十架，咱们几个就数你有钱了。” 陈老摇头苦笑。 自己咋把这事给忘了啊。 “首长，这不是还没交付嘛。” 陈老说了一句，赶紧拿起杯子喝口水。 不能再翻了，再翻旧账估计那一个亿就得翻出来。 自己好容易攒这点家底，可不能都抖搂出来，于是连忙将手上的电文递给一旁的慈祥老人。 “这是刚刚收到的电报信息。” “墨城奥运会那边传来的消息。”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陈老神色愤怒，一旁的慈祥老人看完了，脸色也变得严肃。 随后高大老人接过，右手放在胸前，眉头皱着一目十行。 砰 看完后，高大老人一手拍在桌子上，“真是魑魅魍魉，什么小丑都跳出来了。” “这是没准备吗？这就是意识思想里面的歧视，他们就觉得咱们不会成功，所以压根juice没考虑这方面。” “现在火烧眉毛了，倒是想要做个好人，猖狂至极！” 清瘦老人也看完了电报，眼中同样带着怒火。 不过清瘦老人还是很冷静的说道，“这件事，不能任由不管，必须重视。” “而且，不管对方怎么样，咱们首先不能让国家荣誉受损，所以，这件事我的意见是，送过去最完整的，最好的。” 清瘦老人说完意见，慈祥老人立马点头赞同，“说的好，我们要做好各种准备。” “而且，我不觉得咱们的姑娘们会输，相反，我觉得她们知道这事后，肯定会激发斗志。” “这场争冠比赛，咱们有的打。” 高大老人站起身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搭着烟，默默沉思起来。 习惯性的将烟送进嘴里用力吸了下，却发现烟根本就没点着。 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人咳嗽。 就在高大老人准备放下烟的时候，嗤~ 火柴声响起，就看到清瘦老人点燃火柴，来到跟前。 高大老人赶紧含住烟凑到火焰前，用力吸了一口。 香烟点燃，老人的嘴却是没有松开，直到靠近窗前这才轻轻吐出。 烟气吹到院子里，老人的目光看着院中玩耍的孩童，目光深邃。 屋子里其他三人都静静的等着。 他们已经发表了意见，接下来就看最后的决断了。 “送是一定要送的。” 突然，高大老人转身，手上的烟往前一指，语气坚定。 “但怎么送，是个问题。” 说话间来到陈老对面，“我们要在三天时间里送过去，还要我们自己送过去，时间，运送方式都需要慎重考虑。” “不能马虎。” 陈老点头，“上次我们的代表团是乘坐飞机先去的联盟，在那里中转后进入东德意志，再坐飞机到的墨城。” “整个行程用了三天两夜，当然，中间也休息过。” “所以说，客机是不行的！” 高大老人摆摆手。 陈老点头，“是的，客机太慢！” “不过，这次我们要借道的话，需要提前沟通，这也需要时间。” 陈老说完，高大老人眉头皱起，随即又问道，“还有没有其他路线？” “有，直接飞过太平洋，不过我们的飞机飞不了这么远的距离。” 如今，国内最好的运输机也飞不过太平洋啊。 “还有就是走北极，不过那条路同样不近，而且北极上我们没有飞过，缺乏经验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陈老说完，屋子里的人再次沉默。 “也就是说，最快的还是借道联盟，对吧。” 陈老点头，“这也是最快的，最安全的，也是最有效的。” 慈祥老人听了看向其他两人，“这次要求稳，要准时的送过去，就不能搞其他事情。” 高大老人点点头，随后笑道，“但就样送去，显得我们太没诚意了。” “好容易去一趟，凑上这一回，咱们可不能小家子气。” “这样！” 高大老人站起身老眼睛一眯，“咱们直接派架战斗机过去。” “前些天不是刚去外面转一圈吗？这次让他们去转个更大的圈。” 闻言，陈老愕然。 “首长，您说的是，是蓝驹战斗机？” “没错，就是它。” “对方不是小瞧我们吗？那我们就送去，还用最好的飞机送去，就看他们接不接的住了。” 清瘦老人也反应过来，“对，就用战斗机去送！” 陈老听了心头一热，这战斗机送快递，对方咋想？ 爱咋想咋想！ “所以啊，老陈，这件事你要跟对方说明白，将飞机的情况说明白，将时间说明白，让大家提前知道下，别出现什么误会。” 高大老人安排着，陈老立马点头应下，“好！我这就去跟联盟和墨城联系，明着告诉他们，咱们派战斗机去送礼！” 说完，陈老高兴的起身离开。 “喝水啊，喝水.” 慈祥老人见陈老这么着急，不由得摇头叹息，“这茶水都快凉了，可惜啊。” 随即又看向高大老人，“你这样一搞，对方会很难办的。” 高大老人却是笑了，“就只他们州官放火，就不能咱们平民老百姓点灯啊。” “他们出招咱们接着，这轮到咱们出招了，他们也得接的住啊！” “老鹏，事情就是这样，你这边赶紧安排下。” 回到办公室，陈老就开始执行任务。 首先，要确定飞机以及驾驶员人选。 飞机从哪儿出发，走哪条路线他不懂，但有人懂啊。 于是就将这任务交给懂得人。 电话那头鹏总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女排的事情他从收音机里听到了，先前还想着，这次不论胜负都是历史性的突破。 尤其战胜的还是有着‘东洋魔女’支撑的倭国队，这本身就很不容易。 比赛过程也证明了这一点。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闹出了幺蛾子。 “这代表团出发的时候，不应该都带着吗？” “举办方不应该提前准备好吗？” “这种事情出现在这么重要的盛会上，本身就是严重的问题。” 鹏总在电话里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同样的，他也意识到，一旦成功夺取冠军后，就势必面临重要的场合。 这，代表着国家威严与荣誉。 不能出一点马虎。 “老鹏，事已至此就别抱怨了，赶紧想办法。” 陈老急得嘴上出泡，三天，不应该是两天内将东西送过去，这本身就是一场考验。 “我知道了，你尽快跟联盟取得联系，同时也让那边做好准备。” “好！” 挂断电话，鹏总在办公室里沉思着。 这一次派飞机去可不简单。 尤其还是国外会场关注的蓝鸟飞机。 如果被敌人得到，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鹏总心中就有了人选。 “来人，将霍胜常空两人找来。” 鹏总朝外面喊了一嗓子，很快就有跑步声离开。 苏斯科。 会议室里，一群人正襟危坐。 红色办公桌后面，一名身高马大看上去就很魁梧的老人面色严峻。 抬头看了眼众人，魁梧老人敲敲桌子，引起众人注意力。 “这件事，说一下，同意，还是拒绝！” 众人闻言，互相看看。 最后还是一名身穿军装的老人开口说道，“先生，对方战机过境，本身就是一件大事！” “这不是一般的客机，这是拥有攻击性武器的战斗机，对我们来说存在风险。” “我认为应该拒绝！” 军装老人说完，一旁拿着拐棍的脖颈处有明显伤疤的贝米特老人继续说道，“我同意伏特洛夫斯基同志的意见！” “对方战斗机一旦出现在我们的领空，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我担心第三方会趁机挑拨我们的关系，虽然我不觉得对方会威胁到伟大的联盟，但谁也不想被人当枪使，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关系仍旧若隐若离。” 贝米特说完，红桌子后的魁梧老人点了点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拒绝！” 贝米特再次重申自己的意见。 然而，话音刚刚落下，一旁坐在魁梧老人身侧的黑色西装老人立马开口表示反对。 “先生，我认为我们需要正视双方的关系。” “让对方路过，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以往我们的天空上不也是各种飞机乱窜吗？” “伟大的联盟靠的不是阴谋诡计来震慑宵小，靠的是一枚枚导弹，一架架飞机，一群像我们这样毫不畏惧生死的勇士。” “我觉得，拒绝对方飞机过境，是一种懦夫的行为，这会影响联盟的士气。” 黑西装老人说完，对面的灰色军装老人立马点头，“彼得.彼得罗维奇先生说的很对。” “先生们，这次事情大家都知道事情缘由，但大家是否想过，我们奥运会的对手就是他们。” “如果我们在这件事上为难对方，到时候不论输赢，都会影响联盟的声誉，甚至还会影响联盟内部的团结。” “一件并不起眼的事情，如果因为某些顾虑就将起放大，这对我们来说，不是无能是什么？” 灰衣老人说完，其他几人都是面色平静，仿佛意见被反驳也没有放在心上。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 最后，众人目光都放在魁梧老人身上，等待他的最后决定。 “同意对方过境，不过不能降落机场。” “我们可以免费提供空中加油！一直到达目的地！” 魁梧老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不远处军装老人立马露出一抹狡黠。 随后其他人也明白个中道理，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么远的距离，如果飞机自身出了问题，那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此外，他们也想看看，华夏的这款蓝驹战斗机的性能到底如何。 同时也告诉外界，联盟依旧是团结而强大的联盟。 你们不要有什么歪心思。 会议结束，几人陆续离开。 军装老人跟贝米特离开后，来到一处休息室。 “这飞机，据说比黑鸟还好，你就没有想法？” 贝米特故意开口问道，脸上还带着淡淡笑容。 伏特洛夫斯基拿起休息室里的酒瓶，打开后也不管贝米特，直接对嘴喝了一口。 对伏特洛夫斯基的粗鲁行为，贝米特早已经习惯，静静等对方放下酒瓶，这才继续道，“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可以帮忙。” “你们放心，飞机会坠毁在大西洋的深处，绝不会留下痕迹！” 伏特洛夫斯基吐出一口酒气，随后摇摇头苦笑道，“没用的，贝米特！” “上次对方送来的黑鸟侦察机，我们到现在都没研究明白！” “迄今为止得出来的研究成果，大部分还是华夏那里送来的！” “还有上次他们送来参展的飞机发动机，就是蓝驹上用的那种，我们派专家看了，以我们当前的技术力量，可以仿造，但需要更好的合金材料。” 伏特洛夫斯基又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道，“而这种钛合金，除了合众国就只有他们研究出来了！” “你说，要一架飞机残骸，有什么意义？” 闻言，贝米特无所谓的笑笑。 但在心里却是暗暗警惕起来。 一架飞机竟然让联盟束手无策，这若是合众国他们还可以理解。 可这是华夏啊！ 曾经的小弟啊！ 对方的发展速度，有些超出掌控。 “我们会派出最新的飞机跟着观察的！” 良久，伏特洛夫斯基才说出一句颇为无奈的话。 2491 蓝驹快递送温暖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身灰色西服的老人在随从的陪同下走进来。 老人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落在军装老人的酒瓶上，叹息一声摇摇头，心头很是失望。 走到一旁坐下，这才挥手让随从离开。 贝米特跟伏特洛夫斯基都是一愣，随后摆正姿态，停止了交谈。 “伏特洛夫斯基，你该戒酒了！” 闻言，伏特洛夫斯基手上的瓶子轻轻转动着，里面剩下的伏特加随之晃动，整个人却是苦笑起来。 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可敢在他面前明着让他戒酒的，也就面前的老人了！ 但他心里并没有觉得愤怒，反而有种淡淡的回忆萦绕在心头。 那是一种战友的关怀。 “先生，我已经七十多了！” 伏特洛夫斯基低头小声说着，“当年，就是这样，一瓶伏特加，一把莫辛，才有了如今的联盟！” 闻言，灰色西服老人叹息一声，“是啊，当年，就是这样！” “可当年跟我们一起从船厂出来冲锋陷阵的，还，剩下几个？” 伏特洛夫斯基摇摇头，“没了，就，咱们两个了！” 灰西服老人再次叹息，心头萦绕着莫名的伤感！ 再次看向伏特洛夫斯基，再次变得沉默。 有些话他一直想说，但又不知道如何说。 如今的联盟，已经不需要一瓶伏特加，一杆莫辛步枪了！ 如今的联盟拥有世界上最强的队伍，最多的导弹，最多的飞机坦克大炮，甚至拥有太多太多的珍贵资源。 这是一种强盛的象征，一种无可匹敌的象征。 可就是就是这种强盛，让他隐隐不安。 让他感觉，眼下的联盟，还不如当年一口伏特加跟着冲锋，所向无敌的联盟。 那种感觉，就像是外强中干，就像是，没了灵魂。 他很想很想找到问题的根源，将其解决！ 可每次，总是不得其解！ 他明白，联盟中肯定隐藏着他看不到的危急。 这种危急，正在潜移默化的腐朽着联盟。 哪怕他老了。 哪怕一起走过枪林弹雨的同志，如今就剩下两人。 不，看着伏特洛夫斯基的模样，他清楚，自己的残生要走的路，终将是孤单一人。 但他不愿就此放弃，因为他真的想要联盟这艘侵浸无数英雄血液的大船，走下去。 一直走向辉煌，完成伟大导师的梦想。 老人目光变的澄澈，不再理会伏特洛夫斯基，而是看向一旁的贝米特。 “贝米特！” 突然的叫声让贝米特一愣，随后立马抬头，神色恭敬。 “先生！” “我从农业观测院那里得到消息，我们用的杂交玉米良种有点问题，这些年产量不断降低，需要我们重视。” “玉米市场的动荡关乎民生问题，同志们吃不饱饭，怎么建设伟大的联盟？” “还有，我了解到，联盟的出生率比之往年连续下降，如果继续这样，我们将没有足够的小伙子守卫联盟的疆土，这件事，你也要注意！” 贝米特没想到对方竟然转移到民生建设上，原以为说的会是飞机借道的事情。 不过贝米特很快就反应过来，神色依旧恭敬的说道，“先生放心，我会敦促人手调查的。” 老人轻轻点头，随后继续道，“你们的工作做的很好，刚才我跟联盟长说起过，他对你们同样抱以厚望！” 贝米特连连点头，“感谢您的赞赏，感谢联盟长的信任！” “嗯！” “联盟对外需要强硬，对内更多的还是要温和的！” 老人说完起身离开。 目送老人开门离去，伏特洛夫斯基面色涨红，随后又是咕咚咕咚将酒喝完。 随即起身，跟着离开。 只有贝米特一个人坐在原处愣愣出神。 “对外？对内？” “哪个是外？哪个又是内？” 离开大楼，老人坐上车，缓缓启动。 “我已经跟联盟长说了，今后，你秘密听我指挥！” 老人轻轻说着。 前方开车的司机轻轻点头，随后将帽子放下，露出一张大光头。 “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先生！” “不，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联盟！” “是，戈岑夫斯基愿意为联盟，做任何事！” …… 四九城，九部。 中午吃完饭，杨小涛就在办公室里休息。 本身昨晚运动的时间就有点长，要不是杨小涛主动结束，估计睡觉的时候都得过半夜。 加上早上还没睡醒就被叫起来，又强打精神跟着紧张了一上午，这会儿吃饱喝足了，自然要好好休息休息。 刘丽雪跟娄晓娥两人因为女排战胜日子们激动的不行，一会儿在屋里说这个发球好，一会儿又说那个攻击强的，基本上将所有女排队员数了个遍。 这还多亏了杨佑宁手上有女排的名单。 不过她们也清楚，这一战消耗了姑娘们太多，下一场面对强大的联盟队取胜的几率很小。 但她们还是充满信心。 谁让这是女排呢！ 见杨小涛想要休息，两人只好离开办公室，去其他地方抒发兴奋之情。 杨小涛也不理两人，虽然桌上一堆文件，但… 那是给老李准备的，他… 还忙着呢！ 趴在桌上，杨小涛迷糊着。 可越想休息，偏偏就有人不想你好。 电话响起，杨小涛抬头，屋子里就自己一个。 接起电话，却是夏老打过来的。 “知道你们高兴，就没给你们早打电话，这会儿说一声…” 夏老打电话就是为了表示祝贺。 毕竟大家都知道，虽然头上挂着国家队，但归根结底还是九部的队伍。 这次女排拿了奖牌，先不说是金的还是银的，反正是在世界上露脸了。 这到时候往颁奖台上一站，那就是代表国家形象啊！ 九部这次赚大了。 杨小涛听到夏老的祝贺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客套两句后，杨小涛问起盾构机的事情。 说起这个，夏老也是叹息声不断。 归根结底，还是底子太薄。 一些部件加工起来太慢，太难。 九部的大师傅已经集中起来，就这样，进度仍旧跟不上计划。 至于让杨小涛帮忙修改设计图的事，这要是以前或许会干，但现在嘛，别说杨小涛不会同意，就是为了质量，他们也得咬牙磨下来。 两人聊了会儿，夏老便挂断电话。 杨小涛扭扭脖子，准备继续休息。 然后，电话又响了起来。 “小杨，我啊，老秦。” “我这先前还想着帮忙你们呢，结果，啧啧厉害啊，第一次派人参加就拿奖牌，这让人羡慕啊…” “这次可得争取拿金牌啊，咱们也是风光风光…” 跟秦老客套完，挂断电话，走廊里又传来敲门声，接着李洪峰走进来笑道，“刚才七机部的老王，三机部的老章，还有五机部的老周，都打过来电话表示祝贺…” 李洪峰说了一通，最后说了句等回来好好庆祝庆祝，将大家伙聚起来热闹热闹，这才离开。 杨小涛都不知道说啥好，休息时间，能不打电话吗？ 看看时间，一点多了，不用休息了。 “咻咻！” 杨小涛正觉得困乏的时候，小薇飞进来。 屋子里没别人，当然她也不怕，借助自己隐身的能力，平常没少在办公楼里转悠。 要不然杨小涛能准确掌握九部的动态。 这绝对是打听消息的小灵通。 小薇来到杨小涛肩膀处，随即小手上冒出一团莹莹绿光。 下一秒，杨小涛舒服的深吸一口气，接着有缓缓呼出。 感觉呼出去的不是气，而是全身的疲惫。 刹那间，神清气爽！ 铃铃铃 就在杨小涛沉浸在舒服中不能自拔时，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 “狗日的，就不能一起说完？” 骂了一句，拿起电话。 “喂？” 杨小涛声音有点大。 “小杨，现在立马来一趟！” “鹏总？啊，好，去哪？” 杨小涛听出是鹏总声音，赶紧变的和善起来。 “机场！” 说完，电话挂断。 杨小涛拿着话筒，随即重重拍了拍脸颊。 “让你发脾气，让你发脾气！”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去趟机场。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起身往外走。 王浩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跟着人庆祝。 杨小涛也没找人，跟大门的保卫科说了声，自己开着车子往机场赶去。 来到机场，就看到王铭海站在门口等着，车子停下，王铭海拉开车门坐进来，随后指着前面往机场里走！ “什么事情？” 杨小涛侧头看了眼，王铭海神色凝重，随即问道。 王铭海清楚杨小涛迟早要知道，也没隐瞒，只是时间有限，简短的说了下，杨小涛听个大概，却也明白始末。 “这次来，就是让你帮忙看着点，将飞机改装下，能不能再加个副油箱。” 王铭海说明意图，杨小涛眉头皱起。 上次执行抵垒计划的时候，蓝驹战斗机就挂上了两个副油箱，分别在飞机的机翼下方。 不过这副油箱对飞机的速度跟灵活性有影响，所以用完后，便被抛弃。 这也是后来飞机要在海面上寻找加油机的原因。 两人说完，车子开到了机库。 杨小涛跳下车，就看到一架蓝驹战斗机正在地勤人员的忙碌下开始改装。 作为飞机设计者，杨小涛自然看得出对方做的事情。 来到近前，鹏总背着手，目光盯着远处的飞机。 “鹏总！” “来了，知道了？” 杨小涛轻轻点头，随后问道，“这飞机航程不够。” “我知道，所以我们安排了空中加油机！” 杨小涛沉默不语，鹏总叹息一声，“帮忙看看吧，这次可不能出问题！” 鹏总有些心不在身，说话时候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杨小涛没多问，来到飞机前查看情况。 后勤人员也是专业人士，杨小涛在一旁看了会儿，只要不涉及飞机的主体改动，一般不会出问题。 就这样，一直忙到傍晚，飞机终于改装完成。 主要是将原先悬挂导弹的地方进行修改，在原本两个副油箱的基础上，又安装了两个小一号的油箱。 加起来，相当于三个半副油箱。 总体来说，飞机的重量不仅没增加，反而因为取下四枚导弹减轻了许多。 当然，这也是好事，毕竟飞这么远的距离，少一斤都是优势。 “弄好了？” 王铭海在一旁问道，杨小涛点点头，“应该没啥问题。” 杨小涛摘下眼镜认真说道。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杨小涛就清楚这故障扫描眼镜并不是万能的，尤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参与制作的，一些地方不熟悉的话，还真不敢打包票。 王铭海倒是对杨小涛说的有信心，毕竟这是经过实践证明的。 杨小涛设计做出来的产品，基本不会差。 这已经是共识。 “说起来，这次跨越万里去送温暖，可都是为了你们啊！” “这要是最后成功夺冠了，你们可得好好的请一顿！” 王铭海说着，杨小涛在一旁点头。 这半天下来已经明白始末。 对墨城不要脸的行为，杨小涛除了记在小本本上，将来有机会坑回来外，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当然，杨小涛也清楚，如果这次真的成行，派一架战斗机翻山越岭，跨海过去，绝对能吓住对方，甚至还能震慑周围的不轨之徒。 毕竟，能送一张纸，就能送一个球！ 所以做出这个决策的人，当真是，高！ “放心，只要能夺冠，我们常来大门等你们来！” 杨小涛拍着胸口立马保证道，不过两人都是笑笑，大家心里都明白，就女排的姑娘们上场拼的那么凶，身体肯定跟不上。 这要是再打持久战，估计赢的概率不高！ 疲惫？ 疲惫！ “倒也不是不能！” 杨小涛突然喃喃自语，一旁的王铭海听了只是笑笑。 下一刻，杨小涛就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小薇的分身。 这分身虽然是一次性的，而且受到损伤的话就会失去。 但关键是，没有距离限制啊。 再远，都可以操控。 当初正是有了这分身，杨小涛才放心将冉秋叶母子安置在四合院里。 否则就当初四合院的那些个畜生，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何况，分身拥有小薇的全部技能，虽然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能力，但用来缓解队员的疲劳，足够了。 想到这里，杨小涛就有了主意。 只要安排妥当就没有问题。 呼唤小薇！ “怎么了主人？” 小薇刚刚飞到杨小涛领口里就好奇问道。 “小薇，将你的分身收回来，有事要做。” 小薇听了没有多问，只是小手上冒出一团绿光。 很快正在家里检查作业的冉秋叶就觉得胸口处有点痒，回头的时候从胸前拿起玉佩，随后揉了揉胸口，感觉没啥事后，这才放回去。 随即，继续检查端午练字。 殊不知，就在冉秋叶拿出玉佩的时候，一颗芝麻大小的绿点一闪而逝。 杨小涛则是继续跟小薇说道，“这样我想让你的分身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帮忙缓解一些人的疲劳，不知道行不行！” 小薇咻咻叫了两声，随后说道，“如果太远的话，就需要很多很多能量，操控分身过去！” “那如果有人带着过去，你能维持简单的操作呢？” “那，应该可以的，到时候让分身自己吸收能量，我只要简单掌控就行！” 得到小薇的保证，杨小涛立马想着怎么将分身送过去！ 无疑，让分身跟着飞行员最好，但未必能送到女排姑娘们那里。 所以，得送份礼物。 杨小涛双手一拍，立马有了主意。 2492 横穿，只需十九分钟 傍晚时候。 郊外军事机场。 陈老的车子从远处驶入，迅速前往机场跑道。 在那里，一架蓝色飞机正做好了准备，随时起飞。 飞机旁，站着一群人。 此时，鹏总正跟两名飞行员说着最后的交代，杨小涛跟王铭海也站在一旁。 “这飞机啊，里面装着的都是机密，你们一定要看好了。” 鹏总认真叮嘱着，两人郑重点头！ “鹏总放心！” “我们明白，飞机坚决不能落到敌人手中。” 两人坚定的说着，执行这次任务的时候，虽然上级没说，但作为一名飞行员，一名坚定革命主义者，他们深知这次任务的艰苦。 甚至可能面临种种困难，甚至需要他们最后时刻做出牺牲。 但他们义无反顾。 鹏总沉着脸，对这次任务他了解其中的含义，但他不敢苟同。 因为，太冒险了。 如果对方不顾忌己方的威慑，强行出手的话，哪怕最后飞机自毁，也会失去两名优秀的飞行员。 可要是不送，更不行！ 因为那不仅会影响国家形象，更会助长魑魅魍魉的气焰。 今天敢看不起他们，明天就敢甩脸色，后天就敢嚣张跋扈，侵害利益。 所以，这次要送，哪怕是困难重重，也要送！ 还要用战机去送。 唯有如此，才能震慑这些宵小之徒。 不要以为相隔万里就拿你们没办法。 “首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霍胜两人举手敬礼，面色刚毅，充满果决。 这次行动的起因经过他们一清二楚，心头早就憋着一把火了。 尤其是上午他们从广播里听到的女同胞们感应了小日子，这让他们更加激动。 女同胞们可以，他们更不能说不行！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事就是将‘旗帜’‘配音’一点都不能少的送到需要人手中。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鹏总挨个拍着对方的肩膀，心头五味繁杂。 杨小涛也跟两人告别。 “杨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信送到的！” 霍胜拍拍胸口，那里有个信封，是杨小涛专门交给女排姑娘的。 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鼓励的话。 “那你可得贴身保管好了，别给弄丢了！” 杨小涛笑着，同时让小薇给分身多一些能量。 最起码，关键时候也能缓解飞行员的疲劳。 不远处，车子停下。 陈老从远处过来，身后跟着的秘书手上捧着一个小盒子。 “我没来晚吧。” 鹏总摇头。 陈老急匆匆的过来，常空两人立马敬礼，“首长好。” “你们好。” 陈老打量着两人，满意点头。 这两位是王牌试飞员，自然也是王牌飞行员了。 “飞机准备好吗？任务明确了？” 两人同时点头，“报告首长，准备完毕，请指示。” 陈老看向鹏总，后者点头。 随后陈老将秘书手上的盒子拿出来。 盒子里面摆放着两份唱片，这是陈老去了歌剧团，让负责演奏的演员们亲自动手刻录了一份歌曲。 “这是唱片，这是两份曲谱，这是旗帜.” 陈老叮嘱完，这才继续说道，“我们这次要借道联盟以及几个附近的加盟国。” “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具体联络方式都在这份联络手册里，记住，一定要提前联系！” 说着，身后秘书两一份文件袋递给常空。 “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可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将东西送到我们同志手中。” 霍胜立马点头应下，“保证完成任务！” 很快，霍胜两人收拾好心情，然后向着周围众人，再次行礼。 转身，登上飞机。 飞机很快滑行。 没一会儿，飞机迎着头顶的太阳一头扎进云层里。 “老陈，都准备好了？” 鹏总询问着，心头还是有些担忧。 陈老默默不语，这一去，祸福难知，他也不知道啊。 “飞机先去西北，在那里停留过夜，第二天继续往北进入哈萨国，中间会路过联盟，不过不会停留，联盟会安排空中加油机为飞机加油。然后进入东德意志，再次空中加油，直接飞到墨城.” 陈老说的简单，但鹏总清楚，这里面危机重重！ 万一飞机偏航迷失方向怎么办？ 要是那样，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可偏偏此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希望他们一路平安吧。” 陈老同样无奈的开口。 鹏总背着手，目光里已经看不到飞机的影子。 杨小涛站在一旁，同样在心里期盼着一切顺利。 随后感受到小薇 西北。 从红星机械厂回来的王胡子正要休息，结果就被钱书记找到，事情一说，王胡子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前两天刚送走了沙鹰，现在又来了蓝驹，我看咱们以后的机场规模得扩大啊！” 王胡子打趣着，却是快速安排下去。 当天晚上，蓝驹抵达西北机场。 第二天，天还没亮，霍胜两人已经登上飞机，经过检查没问题后，飞机得到指示，滑行起飞。 王胡子看着飞走的战机，满面凝重。 “此去万里，扬我国威！好男儿啊！” 感慨一声，随即再次问道，“哈萨国那里安排好了？联盟呢？” 钱书记来到身旁，面色同样凝重。 “已经按照要求计划好了！” “希望他们，一路顺风吧！” 王胡子点头，随后看看天边的太阳，突然问道，“我说，老钱！” “咋了？” “这里到墨城，多少距离？” “你问我我问谁啊！” “查一查啊？” “等着！” 十分钟后！ 钱书记搬来一张世界地图，长三米的那种，然后两人趴在上面，用直尺一点一点的量着。 良久，这才得出一个大体的数值。 “老钱，你这地图准吗？” 王胡子怀疑道，“这都超过两万公里了，要是再加上飞行高度，这他娘的得往两万五了吧！” 钱书记也是皱着眉头，“这是前些年刚刚从联盟买回来的，应该不会差吧！” 王胡子摇摇头，突然感觉这世界好大啊！ “对了，蓝驹航程多少来着？” 钱书记突然关心起来，王胡子立马开口回道，“加了两个副油箱，又将机炮跟导弹卸下来，又加了俩小的油箱，估计半径有两千五百公里，单程差不多得五千公里吧！” “不过也不好说，搞不好在天上多滑行一会儿，还能远点！” 钱书记立马在心里盘算着，“也就是说，最少要加四次油！” “这中间，出现任何差池，都会…” 钱书记没说下去，王胡子却是脸色冷下来。 良久，这才说道，“集合装甲旅，我们，演习去！” …… 墨城，国宫。 这里是整个墨城的心脏。 此刻，位于心脏左心室的办公室里，掌舵者迪亚斯正批阅着文件。 此时的的迪亚斯可谓是春风得意，浑身都觉得轻飘飘的。 看着下属汇集上来的信息，这一次奥运会所带来的收益已经远远超过他的预期。 不仅是经济上的巨大跨步，更重要的是让他的名声深入人心，他是一位有作为的掌舵者。 这为他的连任非常有帮助。 只是在下一刻，这位掌舵者看到自华夏的电报后，整个人都变得抑郁起来。 这次奥运会唯一的瑕疵，就是没有准备好华夏的东西。 其实这个也不怪奥委会成员。 以前参加的都是大员啊。 谁让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不好好说话呢，要是提前说好了，还会出现这种事？ 再说了，他们不是找不到旗帜跟歌曲，虽然不太正宗，但也能代表国家不是？ 所以他想不明白，为了一杆旗，一首歌曲，至于这样吗？ 用的着这样大费周折了？ 还要空运过来。 这是不是地理没学好啊。 知道两者之间的距离吗？ 隔着这么远，你要说客机转场来也行，毕竟这年头空运发展的不慢。 但最快的客机要来的话，也要三天吧，能赶上比赛结束就算是老天爷帮忙，没给你们添麻烦。 但你说一天就送来，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了。 看了眼对方的正式电报，迪亚斯不屑的撇撇嘴。 “一天？飞过来？口气真大。” 说着就要将电报扔到垃圾篓去。 至于通知代表团去机场迎接，这个倒是没有阻止。 反正话带到了，对方愿意在机场傻站着，他也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迪亚斯便合上文件，准备去奥运现场看一场足球比赛。 然而不等他出门，就看到秘书慌忙走进来，将一份文件递到跟前。 “老板，这是联盟发来的电报。” 说着就抬了抬眼镜，慌张的说道，“联盟已经同意了对方飞机过境的请求。” “而且，还为对方飞机提供导航以及空中加油。” 啪嗒 迪亚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瞬间变成苦瓜样。 这，这联盟咋能这样？ 你们的关系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你们不应该阻止对方吗？ 这样才能确保女排获得金牌吗？ 你们这样做，让我们咋办？ “老板，还有，对方派出的是上次大出风头的蓝驹战斗机，这，这飞机非常快，说不定真能一天过来。” “一天？” 迪亚斯声音有些颤抖。 满脑子里都是一天，一天内飞到头顶上，一天… 又想到对方是有蘑菇蛋的啊！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对方跟联盟的关系，并没有外界那般传的糟糕啊。 “快速，告诉对方代表团，要恭敬，要派人专门陪同。” “是，明白，老板！” 秘书匆忙离开，留下坐在原处不断擦冷汗的迪亚斯。 “该，该死的啊！” “就知道，没个好东西…” 墨城，酒店。 史密斯皱着眉走进劳伦斯的客房，神色凝重。 屋子里，梦莎正在整理房间，史密斯也没在意。 秘书嘛，就是干这个的。 “史密斯，看你样子，有些不好啊！” “昨晚没睡好吗？是这里的姑娘太热情了吗？” 显然，劳伦斯心情不错，还在开口打趣对方。 当然，这挣了那么多钱，心情能差吗？ 就是史密斯也分到了数百万，比起半辈子干的都多。 “是的，先生！” 史密斯坐在一旁，揉了揉眉头，随即说道，“对方要派出飞机送过来。” 劳伦斯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飞机？” “对，就是那种蓝驹战斗机。” 劳伦斯猛地站起来，脸色数次变化，但最终还是恢复平静，缓缓坐下。 “先生，如果对方派出蓝驹，按照我们的估损，在联盟的帮助下，它，它的单程距离，已经足够威胁到我们。” “而且，您也清楚，在对付我们合众国的问题上，他们是，同一阵线的。” 劳伦斯沉默不语。 良久，这才幽幽说道，“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所以，我们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等他们双方发生矛盾之后，才是我们进场的时候。” “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说着，劳伦斯打个哈欠，然后对着梦莎说道，“亲爱的梦莎女士，请帮我买五百万，联盟胜。” 闻言史密斯立马回头说道，“我分的那一份，也买联盟赢。” 梦莎笑着点头，转身离去。 万米高空上。 接近哈萨国的时候，通讯频道里传出对方的声音，霍胜连忙开启。 “这里是地面指挥中心，请确定身份！” 蹩脚的英语传来，一连说了三遍。 身后的常空立马翻看联络书，找到里面的联络方式。 “你好，我是狂风！我是狂风！” 常空同样说了三遍。 嗤嗤… 电流声响起，随后声音再次传来。 “狂风，狂风，我们是地面指挥中心，我是白狼！” “狂风收到，狂风收到！” 看着联络手册上的方式没有出错，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随即，再次听通讯器中回答，“请调整方向，前往n23区域。” 常空立马找到联络手册上n23区域的坐标，确定后立马回答，“狂风收到，狂风收到！” “祝你们好运！” “谢谢！” 挂断通讯，霍胜突然笑着说道，“这代号谁给起的？” “谁知道呢，不过听着也还行！” 两人心情不错，哪怕这次任务相当艰巨。 “发报，我们进去哈萨国。” “好！” 四九城，接到电报后，鹏总悬着的心稍稍平复。 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只能寄希望于两人了！ 哈萨国指挥中心，扎哈丁正端着咖啡品尝着，神情自得。 想到今晚上佳人有约，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 当然，如果不是这该死的任务，他现在就可以约女友一起去欣赏大自然的美好，顺便来场幸福的午餐… 可惜，那该死的混蛋肥猪，哦，就是他的上级，给他安排了这个要命的任务。 以他的经验来看，今晚吃饭前别想离开这里了！ 甚至晚饭的时间都得延迟！ 就在扎哈丁幻想着今晚怎么跟女友解释的时候，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响声。 “白狼，白狼，我是狂风，我是狂风，我已到达n23区域！” “白狼，白狼，我是狂风，我是狂风，我已到达n23区域！” …… 扎哈丁立马回神，然后来到通讯器前，“狂风狂风，我是白狼，我…” 就在扎哈丁准备询问到哪的时候，突然间整个人愣在当场。 他说啥？ 他在n23区域了？ 不仅是他，屋子里众人同样愣住。 扎哈丁更是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了眼。 十九分钟，只有十九分钟，就到了？ 那是，那是他们国家的东西距离啊！ 就这样横穿？ 我… 一瞬间，众人打个冷颤！ “白狼白狼，我是狂风，我已到达目标区域，请求继续接引…” 通讯器中再次传来请求的声音，扎哈丁连忙拍拍脸颊，按照要求回复道，“狂风，我是白狼，请接通18654频道，我们会转接联盟指挥台…” “狂风收到，18654频道！” “非常感谢！” 滴滴 通讯挂断！ 扎哈丁这才对着通讯器，小声回了句，“不，不客气。” 然后就失神的坐在椅子上，脑海中都是十九分钟几个字。 良久，扎哈丁从座位上蹦起来快速跑出去。 现在约会，还来得及。 2493 我在你们头顶上 哈萨国，阿卡城。 就在扎哈丁忙着跟女友吃饭的时候，国都中的权力会议室中，一群人正襟危坐面沉如水。 原本联盟通知他们有一架飞机需要过境的时候，他们没觉得啥。 可后来一番打听才知道，这架飞机竟然是华夏的。 而且还是因为华夏参加奥运会的缘故。 虽然哈萨国的信息流通不多，但作为 知道自己怕是问不出他们去哪，当即向地上啐了一口：原来是两个扫把星，现在又多了一个丧门星，这三人早这辈子都好不了。 斐堇召垂眸倾听，心中发涩，只有她来到自己身边融入自己生活的时候，他却从没有真正进入过她的生活，对她所做的事一无所知，他根本保护不了她，甚至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他也要比别人晚一步赶到。 姜暖暖坐在宾利车里，合理怀疑翟蘅是算计好了，特意准时蹲点在这守她的。 这时他才一脸后怕的看向倒在一旁的马匹，马匹早就没了气，可还在不停地流着血。 翟蘅目光微顿，拿下了咬在唇间的烟，在栏杆上碾压掐灭，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梅迪奇倒抽了一口凉气，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双腿一夹马腹的冲动。 他全力催动内气，然而却仍旧不得寸许，依旧被杨晨用两根手指压的死死的。 但姜暖暖想，被翟霖养大的国民，以后也不会是任人摆布的主，没什么好担心的。 还有游走在夜市街头不断清理垃圾的环卫工，年轻人没人爱干这活，大多都是退休的老人家庭条件不好，为了帮衬家里出来扫街。 谢云殊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桌边喝着茶，但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 几分钟之后，工作室里面的东西都被搬运工人收拾好了。说实在的他们工作室除了那四台电脑还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这些工人之所以收拾得那么慢，是因为他们看到林逸在和外面的人聊天，才故意把速度放缓的。 可是有母后在，那‘玉’座珠帘，仍是她的风光威仪。又怎会轮到我？ 对这样一位奸诈、专横、跋扈的舅舅，元祈虽然不欲多谈，几次旁敲侧击之下，却知他是深恶痛绝。 至于七道势力的实力如何，流魂并没有再说，不过就算他没有提，众人也知道定当与之前的五谷六荒和九殿的实力相差无几。 水媚在房梁上听的真切，要她嫁给那个常逛青楼的晋英豪，做梦去吧！她盯着容墨风，想听听容墨风怎么说。 两个圆球前行的速度有多慢？看它们底下的尘土地，都不曾晃动一下就明白了。 但是，就目前来看，刺骨还差的很远，湖南一区尚且没有夺得第一，南大更是运气好才能冲进前20。刺骨线上娱乐队的路，向鹏的路，还很长很长。 “放心吧阿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林逸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不过他心里面却不知道温云然为什么会说刚才的话。 可是楚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这团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个时候，里面传来了的声音，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消失了。 “等等！”继武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急忙把卡落叫住，卡落疑惑地回过头来，发现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继武早已站到了自己的身后，不由再次感叹其实力之强。 2494 加了点速，提前到了 头顶上，霍胜看着右下方开始加速的飞机，突然笑着打趣道，“上次听盛京那边的郭队说起过，这应该是他们最新的飞机，听说挺快的！” 身后常空正在向国内汇报情况。 这飞了将近三个小时了，也需要报个平安。 “挺快的？有多快？” 常空头不抬的笑着，霍胜立马明白对方的意思。 “那就试试 邵恒在粉丝和路人的心中，一直都是邻家帅气逼人的弟弟人设。如今见他突然冒出一句荤段子，守着直播的粉丝们瞬间打呼人不对，这不是我家的害羞直男。倒是路人全都笑个不停。 而跟楚昊轩在一起好像她就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的，至少不是那种想要直接将人给叉出去的想法，她一直都在回避着自己去想这是为什么，但是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想的地步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忍受容量量在这里嘀嘀咕咕不干正事。 从这中盘开始，松本监督已经是意识到自家队伍已经逐渐处于不利的局面了。 大概是因为都知道她曾经在南楼的经历，所以以一种怜悯的心态面对她吧。 不管是什么产品，三套是基础数量，一套日用，一套储藏，另外一套用来传教，然后，随时都要记得补充。 因为，一旦他说这个出口，整个华南大陆诸侯都已经对鸾国虎视眈眈。 一时间，四周年轻一辈，无所表示，可是活了上千年的化神境，都是脸色骇然。 我瞪着眼睛看他的表情如此的深情，心里一软，确实，他也做到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夫人在一旁不住念叨着，也湿润了眼睛。 “叶飞，你直接说第三种方法吧！”楚盈盈面色被吓的发白，当着男人的面，脱衣脱裤的。把她楚盈盈当什么人了。 相反子婴在场中不断地腾跃挪移，与巴扎比起来更像是在玩闹一般。 刘芒也不管那么多，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把低着头，把头盔往下拉了下，免得被别人看清脸蛋。 见此，陈馀也是面露笑意，虽然损失大一些，然而终究是吃掉了这只秦军，试问除了项羽那非人般的存在，诸国在同秦军对决时还有谁能够正面战胜秦军。 韩巧儿一开始还勉强招架一下，后来实在是招架不住了，面对那些越来越羞臊人的问题，哪里回答的出口，只能来刘芒这里寻求保护了，不然的话一准被林娇娇她们羞臊死。 虽然也挣下了偌大家业，但是一提起学历这种东西，他就有种遗憾感。 下一步，在他的安排中，这一童谣会不断的发酵，等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他赵高自然会安排一些朝中大臣开始以此攻击子婴有不臣之心。 “哈哈！两位，在交易吗？我看还是免了。”却见十一号、五号、六号、七号四人同时出现在他们两的周围。 更何况此番率军前来的，乃是将子婴视若再生父母一般的彭越了。 “这到底是什么宝贝？既然让这些毒虫害怕？”叶飞心中焦急的想，心中慢慢炽热的跳动了起来。最后全部思索都放到了这枚不起眼的石头上面。 原来鸿钧算到这两人是洪荒意志安排的西方圣人，他只是传道之人，既然是洪荒意志所安排，那他也得顺从洪荒意志，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作为先天圣人与洪荒意志的契合越来越强，并且造化玉蝶中传给他的功法问题。 2495 这次我们押联盟 墨城，机场。 蓝驹缓缓降落，随后在牵引车的带动下，前往停机点。 霍胜跟常空靠在椅子上，神色轻松。 不过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更愿意立马返程。 因为在这里逗留的时间越长，发生变故的几率越大。 “老霍，一会儿我下去，你留在飞机上。” 常空开口， 看着天心的样子，我忽然有了修真的想法，但是……，我把目光看向了道童的双脚中间位置，修还是不修，这是一个问题……。 一路行去，那莲花台分明只有十丈方圆，林青玄却感觉自己已经走过近百丈的距离了，前方还是白茫茫地一片。他仿佛就像是行走在一片无尽的虚空之中，周围全部都是白色的荧光，笼罩了整个的天地。 未知对方已是抢在头里对自己喝道：“你一身纯阳气太重，这冰雪精英所化的仙草与你生性相冲，为你取去反被糟蹋，反不如被我收着为好！”说话间脸上已显得色，仿佛为自己找到一个合理霸占这银草的理由而暗自偷欢。 两方的主事者都动手了，这样一来，手下的人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了，当即双方的修士都展开了对攻。 “他们应该有三人，刚才有个轻微的谈话声。”他自言自语道：“我们八个打一个怎么都能赢，这次如果谁技不如人死了的话那就只能沦为食物，如果谁敢畏畏缩缩那也等着当食物。”他仿佛死神的化身说这话没有一丝波动。 可这鬼东西的自主防护能力却是极强，以秦一白如今的修为竟然根本无法做到靠近它分毫。 夏枫此时说这话，有点走嘴了，他只因为高顺在历史上曾经统帅“陷阵营”。就认为他是统帅特种部队的最佳人选，“陷阵营”本身就是特种部队。 “走吧，既然要得瑟，那咱们去瞧一瞧，好戏咱可不能错过！”林天笑呵呵的说道。 这两个丫头都是极阴之体秦一白倒是知道，但这极阴之鼎又是什么东西？跟自己有关系么？ 跟外人也就算了，很正常，但是家里人还这样，也不怕孩子寒心。 李固与酒痴老人和疯癫六怪先是住进了丐帮在四湖城的客栈。毕竟这个时候已经天色大黑了，既然已经回到了四湖城，便不在乎这区区一夜的时间。 一个呼吸之间，便见这些黑衣人终于停止了哀嚎，直直的躺在地上。 于是众弟子便放飞自我，包括九灵元圣、谛听等人，也自由自在地随着猴子翱翔了起来。 但是在十年前，万窟山七侠却离奇的在江湖上消失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行踪。 他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再从淮南城里走出来。经过那短短一年的时间，他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他清楚冥府让他做的这件事最终可能是有去无回。 顾风然的风评实在是太好了，因此这帮学生也不会相信对方会因为这么一点口头上的挑衅，而想要对这么一个大一新生出手。 作为一家未来著名的t公司，吴楚之自然对这玩意儿特别的重视。 玄奘一愣，顿了顿，他还是将日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给了老者，没有丝毫遗漏，言语之中，甚多自责。 秦镇知道原本世界里未来的走向，河西就算真和远魏杀疯了，后面还有个西凉国呢，西凉国完了后面还有五国乱华。 2496 土豪的订单来了 墨城！ 凌晨三点。 “霍胜同志，常空同志，一路小心啊。” 刘伟脸上有些疲惫，不过神情很是激动。 他清楚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而且两人的行动也说明了这些。 回去，才算是安全。 “刘队长，请帮我们为女排姑娘带个好，希望她们能够奋勇拼搏，为国争光。” “为国争光。” 她又是个军医，救死扶伤为己任，要她将人命视为草芥恐怕还需要一段适应和接受的时间。 况且就不算是曹亚军发现了他们，就是流氓地痞子想找麻烦，她知道姑娘家的也对付不了的。 “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将这些处理完，知道吗？”叶天板着脸说道。 “好，我继续拍照。”我挂了电话，对着那张兽皮，横七竖八地拍了十多张，一股脑发给沈九卿，直到她发过来一条语音。 甚至是妹妹被困山村，哥哥暴怒，找来佣兵军团……这种战神归来的场景，徐子麟也都是想过。 “这不是祖师出关了吗，我就过来看一看，也好防止有歹人偷袭。”安丰洪旗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边说道。 “我这辈子除了无邪哥哥谁也不嫁，我早晚都要嫁给他住进君家，现在就当是在提前适应一下吧！”白知微哀求的推着白玄天和白兴怀，白兴年。 姜敬宗咬牙道：“我不选！你凭什么叫我选！”随着话语，眼眶越来越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不过顾岱的担忧于陈欣媛而言，根本不是问题，她心里有道声音肯定，安君昀不是这种人。 俩个都是幕后工作者，不是生活区以外的别的分区，大部分在生活上有略微的自闭。 周华青听过无数人第一次与自己见面时说的话，不论是奉承的，还是恐吓威胁的，但是倒是第一次听到这般直接就问自己是不是有钱的。 当晚，月上中天，彭子微施施然走到西街的那栋青砖瓦房外面，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 “好了，今天联也累了，就这样决定了。”皇上说完起身，今天宋玄确实替他解了维，可是他宋玄这么出种，皇里也有些牛语非语传出来，说什么？其实最适合最皇帝的人应该是聿王爷，这让皇上感到很头痛。 厉未惜言语之间所透露出来的胸有成竹，反倒让叶希之心生惧意，“如梦绝对不会欺骗我的！”他不敢想像，自我麻醉着。 钟云青和思思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情侣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妹纸的大概想法。 经过了第一次默契配合，徐阳对自己的神级选择系统信任度提高了许多。 苏云暖没有想答，转身离开，两人一起去拾了一些柴回来，柴火一直烧到半夜才停了下来，苏云暖靠在树前，睡得很香，而宋玄却不怎么睡觉，半夜的野兽太多了，他必须守着。 说完，保安脱下了身上的保安制服，转身就朝着大门口迈开了步子。 彭子微和陈增回到白泽宫，彭子微给陈增办了一个白泽宫护卫的牌子，如今陈增出入无碍。 顾明棠琢磨着，说不得以后的岭西大队，真的就变成一个别墅村了。 众所周知，但凡是云顶之弈分区的主播，基本上都免不了受到弹幕的虚空指导。 面前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带着眼镜颇有几分儒雅气息，他满脸和煦的问。 2497 我们回来了 “还是按照以前的价格？” 陈老听了摇头，杨小涛正疑惑的时候，开口解释道，“比之前的价格要高一成。” “高一成？他们傻了？” 杨小涛一愣，随即脱口而出。 一成可是上亿啊，真拿钱不当钱也不用这样吧。 随后杨小涛又反应过来，谁都不是傻子，白给钱的才是最贵的。 “他们有啥 主持人很会搞事，发“s”时拖着尾音，像是毒蛇一样嘶嘶起来，配上十三连胜的战绩，着实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还没抵达的时候，从岔路口就被裴康时的车辆所拦截，后者要求她上他的车，她没拒绝，将车停在路边上了裴康时的车。 衣物也跟着变幻成普通的模样，外表成了被压榨的亚健康白领人士。 “你是什么人？暗里耍手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人首蛇身的乘戎双瞳倒竖起，毒蛇一般嘶鸣着，惨青瘆人的光芒从其双眼中射出，透着一股阴森气，直向陆虞贯透过去。 乔暮忍不住感慨一句，他松开手，周围又回到了那空荡荡的地铁车厢。 来到陵园所在处，出乎两人预料的是，景九霄几人离开后，似乎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有埋伏的迹象。而那些在赤华金阙洞天遗迹寻找机缘的人也基本上都离开了，这片地域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现在这一亩多地再像这样一条一条弄的话，弄到明年怕是都做不出来。 实际上，想要达到链式反应的效果是非常苛刻的，不然整个世界就会非常容易堕入深渊，深度不断加强。 这些突然冒出的来人多半是那些害怕lpl输比赛，不敢提前看的老粉丝，他们是一年又一年的失望。 他二人四只手掌，互相搏击个不停，啪啪啪啪，声音干脆，爆发的气劲肉眼可见。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有事直说便是。”王合一豪爽道。 凉风吹掠，吹散云雾间宫殿青山倾塌而弥漫的尘烟，也拂去神庙前无数八百宗信徒心头忧虑。 一声打马轻喝，青衣负长弓的大旗门少主徐徐上前。尚未来得及说话，便有支箭矢破风迎面而来。 已经在无限城逗留了多日，张天也是有了离开的想法，把这一切告诉凌风兄妹后，张天便为离开做打算。 “四处查看一下，是否有陷进。”过了有五分钟，克林尔吩咐身边的人查探四周，确认是否有陷进存在。听到克林尔的话，克林尔身后众人分散开，开始寻找陷阱。下一刻，克林尔发现，他派出的人走了三步消失了。 随着那些外科领域的专家们的科普，那些观众们自己打开了搜索引擎，开始搜索格雷的情况。 此时魔法工会的工作人员也行动了起来，来的很多人，开始打扫混乱的场地，看起来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姜怀仁和姜尚凯刚出现，姜昆突然道歉。姜昆可是知道姜怀仁过来的目的，姜昆知道自己得罪姜怀仁，心中不安，一直等着姜怀仁，为了给姜怀仁道歉。 “赤龙焚天！”一条赤龙从赵无痕身上飞出，这是赵无痕烈焰和意念所化。赤龙带着焚天的烈焰，追向虚空魔王。 在真正见到之前，范斯维克在沈言心中就是个“滥好人”的印象。 封寒和曾乐心的事在苏家已经不是秘密了，孩子喜欢，老爷子也同意，两人的婚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宁玻也为两人高兴。 2498 她们肯定嗑药了 墨西哥城。 清晨，罗真从床上醒来，随后坐在床上，用力的拍拍脸夹，露出一副笑容。 今天，就是决赛的时候。 不论如何，都是创造历史的时刻。 哪怕只是一枚银牌，也足够她们高兴的了。 起床，准备出门叫醒队员们。 来到隔壁的房间，罗真敲敲门，结果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就在她准备 “对，踹的好，早知道你干了这样的事情，就不该让这位大侠救你。”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 说起来，他们两个都是掌管着上千万人的大公司总裁，为什么一个冰冷如铁，一个笑如春风？ 慧明大师道：“此举甚好，我等无异议。”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示意。 能让冰美人去寻找的人，肯定是非常之人，必定是集聚绝顶武功与帅气之人。天明是这么想的。 “嘿嘿这苹果就是在一个地摊上买的，你们要是喜欢的话，我经常给你们买。”对于母亲的问话英俊含糊地说道，就算他把地方告诉众人，她们也买不到这么可口的苹果，也只能自己才能让苹果变得这么好吃。 静静坐在新娘专属休息室，慕容兰心只觉疲累的很，不仅仅是身体，心神也是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昏昏欲睡，这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足见姜老爷子的折腾效果多么明显。 回到病房，张姐肿胀着双眼，委委屈屈的走到病床前，可怜兮兮的唤了一声：“老公”便红了眼圈，又差点落泪。 房间里又陷入了尴尬的静默中，正这时，忽然楼梯口传来“蹬蹬噔”的脚步声，脚步声轻巧焦急，冷雨柔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紧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当胖子整理好衣装从室内的卫生间出来时，又变成了道貌岸然的“领导”，无法想想这样的衣冠楚楚的人居然能坐下这种泯灭良知，禽兽不如的事情。 江毅来丽都市的时间才短短一个月而已，对丽都市的事情知道得很少，这个螺丝湾江毅第一次听说。 大家鱼贯而入之后，气氛就起来了，肉食需要时间，但酒水可以直接上，当王剑一口干掉一觞将军烈后。 “那么久。”欧瑾辰看了一眼，脱口而出的竟然是如此直男的一句话。 「看来我要去一趟虚空幻境才行。这虚空花的毒，只有他的伴生兽帝炎蛇的蛇胆才可以解毒。」叶正看了看床上一个个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的弟子们，然后朝着外边走去。 就在诸阳和凌玄还要打太极的时候，隔壁秦涵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热闹了，她伸进来半个头，看到诸阳头上的包。 点击发送，不敢看立刻关闭了屏幕，听到特别关心的铃声，先是惊喜然后是紧张。 必须预留足够的体力应对突发情况，大家还有足够的气力陈情依然下令回大厦。 而旁边房间里的李芸看着整洁的屋子却有些失神，前段时间一直忙碌还好，现在一停下来反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阿赞师傅的助手，用红色帆布将山精的盒子包裹起来，装进了一个更大箱子当中。 「是的，我听人说你是经验最丰富的向导，所以特来请你。」叶正点了点头说道。 第二天的射枪，众人皆知，1314届军训生里出了个射枪天才。全中！！直把那天看射枪的几个老师眼珠差点跌至地了。 2499 丢脸丢到全世界了 大松博汶脸上的笑容随着比赛的进行越来越多，而在第一局结束后，强忍着举报的冲动，仍旧在座位上看了第二局。 二比零。 比赛进行了一个半小时，二比零。 华夏领先，联盟落后。 进入休息！ 此时此刻，大松博汶更加确定对方服用药物了！ 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联盟观众，看着四周鸦雀 听到这里的时候，秦的眼睛是睁得大大的，眼中的泪水是没有憋住，在这悠扬的赞歌之中滴落向了地面，秦的瞳孔是猛然之间收缩了一下，悠悠的绿光是在她的瞳孔之中显现。 之所以一直留着史弥远，而不是在信王府就将其处死，除了要让赵扩能够看清楚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以外，便是希望借着史弥远一事儿，能够让他在赵扩心中彻底没有丝毫的嫌疑。 楚云邪魅一笑，眯眼看着面前花媚荔，这轻轻的眼神，却是让花媚荔身子一颤。 众人心道总算不用跑了，在这安顿下来也不错，当下纷纷拱手称天子圣明。 总参谋部成立以后，兵部篡夺五军都督府的职能又渐渐还回了总参谋部手上，这个新成立的机构获得了军队训练，后勤，装备，人事的诸多权限。留在兵部的权限几乎只剩下了军令，情报这两部分。 既然直截了当的提出了土地问题，朱由榔也不在遮掩那些心中对地主的吐槽，表达出了土改这一艰难的问题。 真是想要当婊子，又不敢，便唆使自己的姐妹去先当婊子，然后一副木已成舟自己也只能被迫被姐妹拖下水的模样，当了婊子。 让人头皮发麻的厉啸连绵不绝，在场的众人里面的夜雨萱实力最低，他的灵魂被这股负面情绪风暴不断的震动，一丝丝阴寒的不似人间应存在的气息顿时从他的身上不受控制的流溢了出来。 只是当他将视频翻来覆去的看完后，这一丝窃喜也化为乌有，内心沉重了起来。 云嘉与宁家的确是有些亲戚，只是豪门多薄情，现在他父亲连宁家人都不放在心里，怎么会将这么一个异性远亲放在心里？ 至此李云牧成功的挡下了整整二十道天罚，但是剩下的七道天罚不同于之前，这七道天罚，乃是对李云牧“道”的攻击。 很多球迷喜欢收听他的解说，因为里面充满了专业的东西，当莱因克尔看到一切忍受不了的东西时，他也会直接指出，甚至破口大骂，这是性格使然，但也是很多解说员做不到的。 还好以前训练的时候老爸老妈给她护理得好，不然她可能也会像这个样子。 叶惟一抬头，自家老妈正挂在自家阳台那里满脸的坏笑。无语的开口道：“妈！”还不忘带上一道杀人的眼神。 那时我从未想过，人间还有这么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在苏清歌那里碰了壁，已经很伤心了，再在他这里碰一次，自然是忍不住想哭，但没想到只是红了下眼眶，黑ms的脾气就软了下来了。 “陛下，此举关乎朝廷选士，此等大事，为何不在朝堂之上商议？”杨彪惊怒道。 从车子的前边传出来的声响，安若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一刻她并不觉得什么吓人，倒是觉得隐隐地有些想笑了。 回到军营，陈默听了下哨探的汇报便开始安排，到了夜深一万兵马便偷偷潜出大营，从广宗城后绕道丘陵的后面埋伏下来。 2500 这场子得找回来 四合院。 白晃晃的太阳升起，院子里的温度逐渐升高，让已经沸腾的人声更加鼎沸！ “加油，加油！” “女排姑娘们好样的，加油！” “我们是世界第一，第一！” 欢呼声已经响彻天地，哪怕是贪睡的孩童也都爬起来，跟着在周围跑着喊着。 冉秋叶更是挥舞着小拳头，脸上的兴奋就没落 当然，这与沈石就没关系了。在这儿，他是陌生人。熟人一个也没有。 古往今来，没有谁胆敢公开挑战一位至高，且还是神罗至高，平均实力，远超其它生命族。 叶天体内发出阵阵的嗡鸣，体内每个细胞再一次被强化，一股无以伦比的狂暴力量在每个细胞中暴走。 估计水不仅给它安全感，更是会大量增加它的胆量--只要水够深。罗汉也给你弄湿了。 “人族韩东！！”此时的暗月龟陷入莽龙死亡的悲愤、忐忑、以及心寒胆怯的情绪浪潮，被韩东一脚踏落，踏出力道散逸的光圈，又目睹刀光临门，璀璨芳华，内心生出危机感。 蕾尼用尖叫般的音量问道，狂风之下，她正努力保持着平衡以免被吹落，军服衣摆在激荡的气流中上下翻飞，发出撕裂般的闷响。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你的口音有点别扭，起初还以为你是少数民族的，有一点口音，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李方诚这才恍然大悟。 一进去漩涡中，叶天就被一股吸力吞噬，当反应过来是，叶天出现在一个灰暗的空间里。 “高兴？当然没必要，一个早已知道的事实而已。”李方诚滴水不漏的应答。 卡普空在成为任天堂五大特许软件厂商后，利用权利金的优势让自己钱囊渐丰，对任天堂的恭顺迎合态度使之在软件上市的档期安排上也大占便宜。 另一方面，在北银河另一端的贝吉塔与拿帕两位幸存的赛亚人，通过能量检测仪也在关注着地球上的一举一动。 别看战门训练赛赢了，事实上，他们做的应对远比if战队要做的多。 正如诺思所言，大招效果一解除，王修就是一个欺诈宝珠和以及平a。打完这一套之后飘然回头，看都不再看盲僧一眼。 不管如何，还是应该先去一趟宫里。看看婧贵妃那边是不是还能得到些什么。 他们尾兽是最早跟着巴达克的，一直以巴达克的直系部属为傲，现在冒出个八头泥鳅竟然直呼大哥大老大，这不是要压他们一头嘛。 元南飞在这边受到挫折，立刻转头可怜巴巴的看向沈枭，想要寻求一点安慰。 我边往紫云客栈跑边想着。解药沒拿到。也不知道夜遥的伤究竟怎么样了。 “给，拿去熬四个时辰，药引用三钱蜈蚣。”说着把盛好解药的罐子塞进铭龙怀里。说完锦瑟就出了屋子，朝玄冥房里去。 一反常态加上语言刺激，这种方法是上海马超认为，最容易测验出战队实力的方式。 “是思思！”她突然眼中露着恨意，指甲也不自觉的掐入了我的肉里。我忍着疼，并没有把她的手拿开，心里却猛然一惊。 菲思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虽然修仙多年，但象刚才那般距离生死只有一步之遥的感觉，也是第一次体验到。 不理会秦长青惊讶的神色，风逸立刻拿出一些垃圾药草开始炼制辟谷丹，不肖半个时辰，一炉辟谷丹就炼制成功。 2501 没人能阻挡我们前进 墨城，赛场上！ “啊~~~” 王真真拦网成功后，愤怒的喊着。 周围的观众都被这怒吼吓了一跳。 再看时，就看到王真真愤怒的模样，狰狞又霸气。 这一刻，她要将内心的愤怒吼出来，将心中的憋屈吼出来。 为了这一刻，她吃了多少苦，差点离开自己的排球事业。 为了这一刻， 卡刀尔金的母亲是一位探寻者，所谓的探寻者就是天生的冒险家，她们乐忠于寻找未知的事物，不会因为谁而停下脚步。 容浅回忆昏迷前的场景，只是晕车恶心，没想到最后发展成了打点滴。 他们看了眼陆云的伤势，嘴唇发白的安吉拉晃了晃头，她所掌握的治疗系魔法还不能让陆云一下子就彻底痊愈。 直到传来朝廷使者来宣旨的消息，栾飞这才惊醒过来，赶紧下山去领旨。 我低头，就看到地上有一双白色的球鞋，像是被人扔了一样，鞋盒已经被摔开，白色的球鞋上沾了点灰尘。 “你为什么会跑出来？”林嘉若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能揍他一顿。 容浅双手捏成了拳头，她猜不透他的意思，不过像莫尊这样的大忙人在这里守着她，她也是难以安定下心的。 甬道之内，巨大的骷髅头之内骤然间飘起一簇青幽色的鬼后。 随着“仓啷”几声，铁笼子被劈开，李助收起剑上前准备搀扶看似行动不便的李懹，不想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一直蜷缩在那里不见活动的李懹突然出手，一大团粉末状的东西奔着李助劈头盖脸的撒了过来。 梦到很久很久以前，他受不了跑出来，遇到一个普通的人类，月奴。 赵玉灵实在忍不住了，哪有像阳叶盛这样逼问人家进香许了什么愿的，进香许愿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不然的话，许的愿就不灵了。 其实我当时这番话不过是给我彼此的安慰罢了，我知道，想走的留不住。 没等我回话，高子健又拿着酒瓶朝嘴里灌，我恼怒的看着他，怎么什么事情都有他的份？失恋的人是我，他妈的捣什么乱？ 我最后没办法，见她开会耍无赖了，只好无奈的点点头，说，行，我没事的时候就来陪你练车，这样总行了吧。 叶希没有去追，只是扫过一片狼藉的石头街，早已经有官兵前来，只是立在街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走，事关修炼者的打斗，他们难以插手。 这语气张狂，带了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听得轩辕子离眼睛微眯。跟了很久了？这皇宫竟成了他来去自如之地么？以顾凉月的武功，被人跟踪还发现不了么？怕是两人挺合拍，一起到这里练武了罢？ 云傲姗为了自己能回来，将云末澜推了出去，虽然据消息，也是因为云末澜自己作死，但——族长将怒气洒在了她身上，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步雄飞扫了眼桌上精心调制的佳肴饭菜，冷冷地哼了声，还搞特殊待遇！但吃着平日里吃惯的食堂，今天怎么就觉得这么难吃。 本来这片土地上，是以天启为尊的。但是永元慢慢崛起，加上天启爆发的内战，目前的实力，两国竟然也相差不了多少了。加上封寻那可怕的人，若真要做什么，还挺难对付的。 等她的身影消失了好一阵，云末澜才缓缓朝着另一边走去，低眉垂眼，似乎还有些歉疚和不安。 2502 站起来的人，当家做主 场外，刚刚走进场地的菲利普等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停留在场边。 这一次，他们需要等等，等比赛结束再介入。 那样，对双方都是公平的。 只有在身后的大松博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如果，华夏输了，他将会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他对国内有了交待，他的家人也能得到照顾。 可要是 白焰猛然反应过来，此时流星霜听见他的喊声一跃又上了房顶向雁落草离开的方向追去，可是举目四望，哪里还有青衣人的影子。 谁不爱听好话，可是偏偏最后那句，听着就不算好话，我白了他一眼。 其实她是相信他的。他不是个说谎的人，像他这种强大的男人，根本不屑说谎。 “今晚，你真美……”一边踏着缓慢地舞步，周亚泽一边在我耳畔轻声呢喃道。 “木头，咱们这该怎么办？难不成就只能够任人宰割了吗？”我问道。 这老头气度不俗，给我留下了一个名片之后，就很是潇洒的离开了。看上去真的是有几分名家风范。我看着老头车子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微微一笑，这老头，倒是有些意思。 圣战是否正义？柯米娅保卫战又是否正义？或者换个词，是否有意义？ 宫里头都是他们的人，当然不只是为了保护皇上，还有利于掌握皇上的动静，但话肯定不能说那么透，点一点彼此就都明白了。 对于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待遇，我心里面清楚明白地知道张百岭还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对我态度一个大转弯的，我懒得护着他讨好着他，所以我脸‘色’挂着勉强的笑容，钻进了车里。 事情的发展也许并没有唐云想象中的那么悲惨，至少第4星际陆战营这帮优秀的老兵和老兵油子们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干掉的。 周健伸出了右手，五根手指疯狂的变长，散发着漆黑的光芒，而后哗哗地对着石像轻易地划过了几刀。 注定了三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她无法再用另一个原因去开解，只因，这一世的江妧，也就是她自己，终结于22岁，只因，那些都是注定了以后发生，却又不会再发生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拥有的是e级背刺2恶灵布偶以及e级粘稠液体恶灵布偶是公认的事情，这一点倒也用不着藏着掖着。 毕竟七年前眉心诬陷辛韶是真，武严惩罚眉心时，高举低落也是真。 救他不算什么，放出神识救他也不算什么，毕竟他也曾不顾性命救过她，礼尚往来，理所应当。 对于别人来说，她既然都已经帮助乔笙，欺骗了乔家二老，那么，只是吃顿饭的事情，着实不算什么大事，何必呢？ “不要紧张，听说你这七年一直待在戒堂静思己过，我只是好奇你是否悟出道义，打算洗心革面？”白旭似笑非笑地说。 可当他亲耳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让他牺牲自己的六个胞弟，他迟疑了。 至于，徐宕，或许真的被白沢辰猜中了吧，床头柜的那张照片，他一直没有丢掉，因为，他舍不得，即使纪昀昔那么残忍地对待他，他也舍不得将这张照片丢掉。 练到脉境就有可以化形的资格，可圣兽要达到圣境以上才可以”。 并且，有不少的精神力长剑，还轰击在攻破了对方的防御之后，直接来到了对方的面前。 2503 要快点跑，还要快落实 当歌声停止，当收音机里的声音逐渐消失，当院里的人从这庄严的时刻回神，当… 一切恢复平静后，更加热切的声音从城市中，从乡村里迸发出来。 敲锣打鼓，彩旗飘飘… 端午用衣服兜着一堆鞭炮跑回来，脸上还带着汗水。 身后几个孩子同样兜着一堆，周围一群孩子快速跑着，来到跟前就止不住的吆喝着 这样幻想着，江楚楚顿时止住了眼泪，赶紧整理鬓发，片刻把头发弄整齐了，露出了李唯熟悉的脸庞。 我们来到售楼部，我签了商品房订购合同，支付了十万首付款，还有十万等花园竣工和物业配套后再支付。 终于，灵儿的手中出现了一把血红色的长刀，这长刀明显颇重，刚出现在灵儿的手中便是将她的手向下一带，古云连忙伸手将它接了过来。 我来到林红艳家，敲了敲林红艳家的防盗门，在门口大喊：“柳青，柳青在这里吗？”不久防盗门开了，开门的是林红艳的爸爸。 一个时辰后，两人已是跑出了八十多里，此时已是可以看见远方高大的山峰了，两人眼中皆是有着欣喜之色。 “你？你想吃中国菜，会有很多大厨愿意做给你吃的。”齐彧开起她的玩笑来。 全身火辣辣的疼痛着，心中有着一阵阵的疼痛，她想要放开自己的手，想要让自己就这样适应生活，可是想到自己曾经的日子，她终究是不甘心的。 在嘉德丽雅还没有来的时候林萧就将各种资料整合了起来，保存在了电脑之中。 陈礼明和陈蓝也掀开窗帘看了眼，见是叶家办酒席，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碍于形象，二人并没有像李唯亲戚那样，去妄下高论。 贺艺锋要应酬，而吴玲没有心思去应酬任何人，也就只能够是放开挽着他的手，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希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洛老爷子笑得不行，捂着肚子说道：“我被那条老毒舌给咬伤了。”说着就指了指旁边那个满脸平和，好似啥事情都没发生的家伙。 索性，丽莎就主动提出，每天给他做好吃的，送到奥纳西斯集团给他。 到了地头，田里的庄稼已经收了一些，不过多半还没开始收，这可是要加油了，必须在立秋之前把晚稻秧苗插上呢。 “爸，您就不担心晏野出事吗？”连心迎受了晏父的影响，心情也平静了一些。 恩！本想自己赶在前面开口说：“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可是古萧在第一眼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严苛的同时又教会他做人的道理，她很久以前就知道，能做他的孩子一定会很幸福。 立即便和boss告辞，各自的司机载他们下山回各自的别墅院落。 等吃完了晚饭，简丹准备收拾的，让柳月直接抢了过去，还将简丹推回了他们的房间。 方才，她已经让辰雷去把信阳公主带着景然和景得进宫的事情，告诉墨卿了。 她们连被子和褥子都没有，就这么躺在了光板床上，身上盖着的就是外衣而已。 他其实并不知道，这样一条讯息，究竟会给他带来什么，但是隐约之间，他感觉这对他来说绝对有用。 赫连托非常气愤，转念一想，他更担心的是左贤王也会夺取拓跋辉家传的鸳鸯铜锁，随即联合了楼兰公主尉迟青青，合谋陷害了拓跋辉一家。 2504 黄牛牌胰岛素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来到了月底。 碧蓝的天空上，一架客机正在缓缓飞行，驾驶员的脸上却是带着兴奋与激动。 因为乘坐他们飞机的，正是一群姑娘们。 虽然平常也有姑娘乘坐他们的飞机，但这次不一样，因为她们怀中抱着的，是一枚代表国家荣誉的金牌。 此外，在飞机的两侧，还有两架护航的飞机。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抱紧冰凌的同时，冰凌露在两旁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王妃特意将樱桃留在了身边，亲热的一一跟人介绍，还时不时的夸上几句，整个过程都亲热的拉着樱桃的手。樱桃也面带笑容的从着她，不时也说几句亲热的话，高兴的王妃眼都眯起来。 子云这时对鼻岛的了解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应该是一种阵法加上天然地磁场形成的一种独特产物。子云先是把飞船拉升，一直向上升，此时他离海面已经有了几千米了。 顾家琪在屋子里看那些新挑的童装，摸来摸去，想像这些衣服穿着儿子身上的效果，越想心情越急，都忍不住想要飞奔去看看孩子。 海陵王抬起头，目瞪口呆，其他人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大殿里一时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 “那也是你们家雷师傅本事。我能寻着他这样手艺人品都叫得上的师傅，也是我的福气呢。”八娘客气道。 董龛连连点头称是，脑海中却映满了那两只异兽的样子，挥之不去，心底更如翻滚其惊涛骇浪，忖道：“难怪，难怪。怪不得刚才它们会用犄角抵触我。”脑海中渐渐想起关于獬豸的传闻。 等货的几天里，又有泉州几家出外海的船队归行的，有些拆损严重，也有运气好的躲过了风暴和海盗袭击完好无损的回来的。不管怎么说，能有船队陆继归航，便是好事，阴霾了好些天的泉州城，也算是见着了些喜色。 “爷爷，在他们那里学习的比咱们学的强多了。难道上次咱们说的都是骗人家的？”武安俊一副吃惊的样子。 八娘不禁想起从前在麻姑山时，紫阳道长看五郎时，那奇怪的带着悲悯的眼神，也许这一切是早就注定的，饶是她两世而生，也是心痛欲绝。又想到紫阳道长送她那块玉佩的深意，不禁惘然。 耐着性子等，也同时是扣住二皇子轩辕宇不让他脱身，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轩辕彻回来了，而他身后，是一抹纤细恬静的倩影。 “澄，我们还有半个多月结婚了，你抽个时间我们去选婚纱。”白贞柔声的说道。 枪声响起刹那，嬴政心神一凛，后背汗毛竖起，大骇，心思疯狂流转想到诸多可能性。 这边董鄂妙伊听说董鄂继伊的婚事定下来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要不以董鄂继伊的本事，她不顺心了肯定也有法子让自己不顺心的。 董鄂妙伊从镜中看向九阿哥，就见九阿哥一直看着她，董鄂妙伊笑了下，只觉得心满意足。 叶凡心中虽然非常疑惑，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研究这个东西的时候，当下向那在白骨中奋力激战的林志扫了一眼，然后便招呼赵亮，向着那林志那两名同伴走去。 六道轮回，万鬼哀嚎，魑魅魍魉疯狂游荡，仿佛受到天地间某一股神秘力量的影响，变得狂躁不安。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脸色微微怔了怔，目光紧紧的盯着我不移开。 2505 为华夏开的特例 九部，大会堂。 “女排的顽强精神，任何情况下都不服输的精神，就是我们伟大革命精神的延续，是我们团结一致，奋斗拼搏的延续…” 啪啪啪 台下掌声雷动，台上发表讲话的杨佑宁同样激动。 “首长，这药厂的剪彩仪式您必须去啊！” 杨小涛拍着手对着身旁的陈老说道。 从制药厂回来 既能成全伏羲，又能让人族获得好处，顺便还能解决后土祖巫的难题，又能让巫族获得转机。 他没说话，唯独在左歌眼里，今夜的帝苍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他眼底的光芒暗下了，他心里也在推演，但是每一次的推演都失败了。一个陈祖，截断了三大道统未来的气运。 费了好大的劲把他重新摁到床上之后，孔母翻开他的眼皮，发现羊角胡现在眼睛已经开始变红，并且手臂的皮肤下面也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一样。 冬天太冷了，哪怕她现在睁开了眼，也还是很困倦，满是睡意，听着男人悉悉索索的动静，她又沉沉睡去。 丁浩退了下来，找了一座无人的山峰，带着柳云风，苏何两人坐下。 这块原石虽然不大，但广受瞩目，有人说这块价值两千万的原石，很有可能会是这一次的石王。 巨鹰回到二楼，看到蛛儿正摆弄各种设施，似乎刚来到这世界，对任何东西都感到好奇。 冯蔓的理由是他娘家侄子和家里闹矛盾，闹着要离家出走，她干脆给他在外面找个房子住。 刚才，她婆婆说了，她跟孩子都要在卫生所待满一个星期才可以离开，怕中途出了事来不及送到卫生所。 一声震动地面的巨响，强烈的气浪冲开帘布，粗鲁地吹到铁比斯的脸上。 “我就这一个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沈雨摊了摊手，表示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怪癖教授已经和对方交手了好几个回合，但仍不知道这头大灵兽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说吧，什么事。”林晨完全无视了楚云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克尔苏加德起来，前几年在紫罗兰监狱翻看过一些罪犯的记录，有一种生物的特征和它们很像。紫罗兰的那些狱警们将他们命名为阴影怪。 “但是问题是找到他们怎么办，就算他们是你想要的天才，我想让他们加入特拉帕尼很难吧！”塞利实事求是的说道。 而阿雷斯在废墟里和三位父母生活时，因为好奇曾尝试过一次“无限魔力”的宣讲，结果不但引来恶神芬瑞尔揭露了自己的身世，还直接被无名之神钦点为祭祀。 跟入暗影界去追，那简直是再愚蠢不过的做法了，就好像是一条龙要潜入海中追赶一条深海巨鲸，能追上才怪了，更别说他们几个现在连怎么个稳定的进入暗影界都不会。 天色渐渐的阴沉下来，虽然说考试时间是两天，但是大部分人不到一天就退出了考场，真正能够坚持到第二天考试结束的人不到一半，真正激烈的战斗要第二天才开始。 就在这时候，附近传来震天的马蹄声，随着那声音，贺念芹看到一个少年骑着马，领着乌压压的兵士朝着他们而来。 听澜沧洙这么一说，冰绡自然是心中欢喜，脸上笑的如同那御花园中的牡丹一般。 只有这样稳定的爱情，才能让她不安的心，找到丝许的慰藉，不在重复父母的悲剧。 2506 程控电子交换机 就在杨小涛跟大伯说笑的时候，李容看向杨小涛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欣赏。 牛胰岛素的研究工作，早在65年的时候就已经做出来了，当时可是引起国际轰动。 然而，最后因为种种原因，不了了之。 可没想到，出来一个杨小涛，出来一个第九工业部。 直接打开了局面。 以往，因为国内没有加入国际 如他所料，从殷锒戈的保镖向他汇报温洋失踪后，殷锒戈几乎是发了疯的在找他。 “我是神音门的弟子。”楚康想都不用想，就是脱口而出，这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门派。 正所谓现官不如现管，钦天监正是管理玄门派系的国家部门，没有门派愿意得罪钦天监，更何况这位钦天监的境界之高，也不是方百胜得罪得起的，甚至是横蛮惯了的石岩也不敢造次了。 霍连城笑了笑，伸手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一旁，朝着一把石凳坐下。 “第二目标没有击杀，对我来说，就是耻辱。”那狙击手冷冷的道。 “我的进攻毫无破绽，你是怎么走得出来的？”陶飞脸色煞白，眼中充满疑惑。 看了一眼旁听的裴怊，环顾所有儿子一眼，裴绰先是咳嗽了两声，才开了口。 “顶住，一定要顶住。”逍遥杰和逍遥晴合力施展逍遥无界，形成的场域刚好困住白衣的狂风，让风劲只能作用在一定的范围内。 纯魔境界、神圣境界、全妖境界都被打破之后，楚嫣终于拿出最后的底牌真人境界，气势又重回巅峰，完全压制现在有伤在身，又疲惫不堪的云琳。 “还有吗？”厉鸣犴忽然问道，莫燃一看，却见他已经吃完了，连汤都没剩下。 每次的测试大会，皇室中人和云家还有其余几家大家族依次抽签。需要亲自排队抽签的只有平民百姓。 她也并不是笨蛋，非常的清楚地知道眼前之内的狮驼城的三大魔王这么劳心劳力的帮助自己究竟为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我觉得你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而来。”宫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青玥淡然面向灵力化成蝴蝶，素手轻抬，轻轻一挥，一抹绿色的灵力，迎向蝴蝶。 骊姬醒过来便被宫婢告知自己怀孕了，瞬间惊喜交加，她正愁着见不到言景天，这下怀了孩子，皇上即便是再与她置气，也不会绝情到不见她一面吧？ “芊芊，你这是做什么？！”顾安白看见千晚被厉芊拦住，立马走了过来，有些不满的质问。 又是一脚踹在后背。樱一抱着头蜷缩着，目光落在项链上的纽扣上，黑色的，还带着光。 “那我让我家春桃也去刺史大人的工坊里打工？”方老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就在这时，吕枫听到了旁边草丛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连忙停下脚步，仔细倾听，果然是有人。 这个吴虎门叶星并不知道，可以说他现在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他只是来找君雪艺的而已。 “哈哈，好，这么多妖晶，足够我修为再突破一些了。”地龙老祖大笑一声道。 她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是温若语，聂裕不是说过，她进不来吗？如今这又是什么。 “等等，老祖，先别出手，这次让我来，我刚突破先天，境界虚浮，正需要战斗来稳固境界！”眼见地龙老祖出手，楚江急忙传音说道。 今晚请假 ，明天补上 黑瞎子讲着这个王朝的盛兴衰败，讲到他自己都陶醉其中，谢以桉早就闭眼，睡过去了。 看着沈州府气得心口起伏，君墨晔不免同情他片刻，这个沈州府虽然家里管理的不怎么样，但是为官还行，虽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是也没有搜刮民膏受贿赂之类的行为，不然自己也不会一直留着他到现在。 “这不贵重的，我就是想送给你，这是我的心意怎么能收回去呢。”徐霄凌有些无奈的看着神色坚决的云韶。 这时，白灵和白斩鸡终于点完菜了，兄妹二人已经开始嗷嗷待哺，直咽口水。 黄子郎如今可是星冢天花板级别的存在，就算吕祖都要给其三分薄面，他一个医峰弟子，自然不敢得罪黄神。 当看到楚云出现的那一刻，不光学生们惊愣了下，就连吕林延也不由微微一愣。 阿宁启动车子，吴邪见车上的都是上次长白山的熟面孔，放下心来躺平。 奥尔托伦闻言默默地点点头，随后再度闭上了双眼，安静且认真的去感悟自己体内的新力量。 沈墨尧眼底透着暴虐的戾气，如同嗜血的猛兽，双拳攥的死死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真怕幻音楼主暴走和独孤一剑打起来，那时候他帮谁都不好，里外都不是人。 每一个火盆上的曲线都不相同，仿佛是在锻造出来的时候，工匠随手画上去的一样，没有规律可循。 彭斌一来，刘诚第一个惊讶，他是刘诚的部下，皇上有什么要紧事要越过他这个指挥使，让彭斌来做的呢？ 只是，那笑容却只是一闪而过，再看到许黎也扬起笑容时，他已经将笑容收起，又恢复一脸冷漠。 看着宁雪金和凤凌泷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祁清绝依旧负手而立，久久没能回神。 与此同时，奉华变得日渐焦心，面对嫔妃们抓空子的拼拼示好显得爱搭不理，后来干脆谁也不见。 “呵呵，温大人怎知自己他日不会沦为阶下囚？现在先熟悉一下成为囚犯的感觉，以后来真的时候，也不至于紧张失禁。”司徒映风负手一笑，没有下令士兵们撤离。 本就不胜酒力，喝了那么多、那么猛，还能支撑那么久也算是不太丢脸。倒下的那一刻，半夏心里呼喊着：你知道我还爱着你吗？ 离开一夜，该回去看看兔崽子了，伤很多，但是，并没有致命的，应该死不了人。 加三猜测不是雷诺，因为他很熟悉雷诺的气息，而且他和雷诺之间有灵魂契约，雷诺靠近的话，他也会有所感知。 说完以后，林芸桥便带着晴儿走了出去，许久不见应该是有话要对他说的，可是当真的看见了，林芸桥又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些什么好了。 盘算了一下，聂斌决定先做出符合此时电脑性能的软件比较合适，至于那些手机端app，就等到以后再说。 “这真的是奇怪，夫人可否让我把把脉。”白骨老人已迫不及待的搓手了。 不过在经受几次打击之后，金钱帮也收敛了很多，只做中介，不参刺杀的过程，这也是朝堂和百宗殿能容忍他们的原因。 但无一例外的，所有的尸体都面容枯槁，嘴唇乌紫，像是中毒而亡。 只是超脱的难度非常大，不但要突破封神册的限制，还有提防帝皇的迫害。一个帝皇肯定不愿意看着自己的神祗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很多神祗在准备超脱的时候，都被帝皇给提前弄死了。 鲛人族和清澜岛冲突虽然没有全面爆发，但清澜岛却展示出了全部的实力。 周之煜迈步走到近前，从兜里掏出手绢包住钢针，将钢针一根一根拔了出来。 “不行？本宫绝对不允许这种普通的真名通过。”索菲开始任性起来了。 老板心里一点都不担心，刘向东交了一百块押金，即便把脚踏车骑走了，租车行也没有任何损失。 吴哥太子简直心满意足，以真腊的实力，如果征发民夫去修通官道，怕是老百姓要造反好几回。 杨德元戴一顶旧草帽，破檐子一垮下来就遮住他半边脸，一件旧军衣依然无法遮住杨德元魁梧的身体，旧军衣给绷得紧紧的，他坚定的步履，无形中透出一股浓浓的军人气质。 没多久，此村民跑到祠堂附近，突然，听见祠堂内传来村民们的议论声。 但毫无疑问，他应该就是大先生口中说过的陈述全，上古四大古族的陈家老祖。 我正要找你，你就来了。吴光谱望着何瑶阶说。我正想了解一下西路的情况。 “以前来提亲的倩倩姑娘，以及飘香姑娘都结婚了，孩子都打酱油了。”媒婆一边说着，一边唉叹着走了。 你不要骗我，好不好；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自从三天前和将臣达成协议之后，李阳就带着尼诺来到了血脉巫界，至于外面的事情，他却是选择了不闻不问，只要将臣没有破坏他们的对赌协议，他都不准备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