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哄她,秦爷虔宠心肝宝》 第1章 好好想想,要怎么报答我 “放开我!放开我!” “求你…放过我……” 夜色朦胧,月光穿透玻璃,勾勒出床上男人强壮的躯干和女人曼妙的身姿。 秦豫垣微微撑起手臂,赤身注视着身下的女孩。 如果不是因为女孩突然清醒,带着哭腔的软糯嗓音惊恐地抗拒他,今夜一定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扫兴! 良久,他深吐出一口气,艰难起身。 二十分钟后,秦豫垣从浴室走出,一身灰色休闲套装,已然没有半分失态的模样,拇指滑动打火石,香烟在唇边点燃。 儒雅矜贵,雍容疏冷。 举手投足间皆是成熟男人克己复礼的性感。 听到动静,秦豫垣向套间走去。 床上的女人并未在他冲凉的时候离开,眉梢轻轻挑起,他有些诧异。 “叔叔……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时念抓住秦豫垣的衣角,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抬起酡红的脸蛋仰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媚眼如丝,眉目中流露出祈求。 “啧,你胆子挺大的。” 寒凉的嗓音在灰色烟雾中缓缓响起,代表着它的主人并不通情达理,“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会报答你的。” 颤颤的嗓音,如小鹿一般惊慌。 秦豫垣居高临下地看她。 眼前的女孩五官精致,睫毛又长又卷,皮肤白白的,却在药物的影响下透着一层薄红,湿漉漉的黑眸期待又胆怯地看着他,那可怜模样是个男人看见都会心疼上两分。 女孩是鹅蛋脸,脸颊两侧还有婴儿肥,长发黏在脸庞两侧,看起来年纪挺小的。 他忽然感觉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有些禽兽,不知道这小姑娘成年了没有。 思索了一瞬,他又补充:“叫哥哥。” 时念赶忙点点头,顺从地叫了一声“哥哥”。 她的乖巧取悦了秦豫垣,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秦豫垣掀开被子,一把捞起时念。 低头扫她一眼,哂笑:“衣服穿的倒是挺快的。” 嗅到男人身上的雄性气息,时念咬紧唇瓣,努力抵抗腹部深处凝聚的渴望。 胆子大,是在赌。 而衣服穿的快,是对自己的保护。 一个小时前,男朋友顾烨的父亲约自己见面,就在这座五星级酒店的餐厅,给了她一张支票,劝自己离开他的儿子,而她,当场撕了支票。 本以为是正经的棒打鸳鸯戏码,没想到那老头居然那么狠毒,给她下药,把她送到了陌生男人的床上! 而这个男人能在那样的关头放过她。 时念在想,她的手机丢了,无法联系到信任的人,与其自己神志不清地跑出去再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不如赌一把这个男人是善良的人。 她好像赌对了。 医院内,时念洗完胃出来,就看见了秦豫垣。 他坐在座椅上,指间转动着一支烟,没有点燃。 这个男人在等她。 她走过去,对他鞠了一躬,深表自己的感激之情:“叔叔,谢谢你!” 秦豫垣沉下了脸。 “叫什么名字?” “时念。” “多大了?” “22岁。” 时念诚实回答救命恩人的问题。 “哦,成年了。”秦豫垣掀起眼皮看她,“我29,不到30。” 时念恍然大悟,记忆中,这个男人好像说过让自己叫他哥哥,只是那时自己神志不清,把这事给忘了。 时念又改了口,甜甜地喊了一声:“哥哥。” 原来男人也有年龄焦虑! 时念悄悄打量秦豫垣,这个男人其实不老,甚至可以说非常英俊。 他的五官英挺,轮廓坚硬,黑色碎发有几缕散在额前,看起来有那么几分随性。 他长了一双非常好看的桃花眼,眼瞳很深,目光看似平和,却不温热,也不含情。 这个男人不好亲近。 秦豫垣冷哼一声,站起来,将整只烟丢进垃圾桶里,迈着长腿向外走去。 时念提步跟上,眼神落在男人左手腕骨的那一串菩提佛珠上,歪头想了想,自己下意识把他当成叔叔的原因,是这个男人的气场。 他虽然不老,但气质矜贵,气场强大,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会给人带来压迫感,这种影响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而是需要岁月的积淀。 所以,自己下意识以为他是“叔叔”。 轿车上,秦豫垣侧头看向旁边的女孩,指尖随意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去哪?” 时念答:“香俪苑。” 迈巴赫缓缓驶去。 下车前,秦豫垣将自己的名片递给时念。 “好好想想,要怎样报答我。” 他的语调意有所指,时念听出来了。 一个好似身家不菲的成熟男人,亲自送她去医院,又亲自送她回家,这样的男人自然不需要她一个小丫头帮什么忙,他想要的报答,是那场中断了的情事。 这个男人是骄傲的,他不屑于强人所难,即使好像她让他产生了兴趣,但他希望她是在自愿的情况下,与他再来一段儿男欢女爱。 时念默不作声,低头随意看了一眼他递来的名片,只一眼,没忍住……表情丰富万千! 秦豫垣,秦氏集团现任总裁,最下面有他的电话号码。 居然是秦豫垣! 时念下车后蹙眉瞧着缓缓驶离的迈巴赫,抿着唇角,表情异常纠结。 虽然在医院做了处理,但时念身上还是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精神,钥匙打开门锁,她懒懒散散地踢掉鞋子,准备扑到床上休息的时候,座机电话在漆黑的夜色中骤然炸响! 时念瞬间神经紧绷。 对面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念念,快来医院,你爸爸出事了!” 时念脑袋一片空白,听筒滚落在地上。 当晚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另一家医院,父亲时源已经在急诊室抢救了。 抢救室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时念后背靠在墙壁上,瞳孔无法聚焦,泪水拼命地往眼眶内藏。 “念念,怎么办呀,你爸爸要是没了,我该怎么活呀!” 白发苍苍的老人挪到时念身旁,抓住她的衣袖,那双眼睛已经哭肿了。 时念看向老人,忽然甩开胳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晶莹透亮。 她颤着声发问:“奶奶,您是不是又给爸爸喝水了?” 老人立马慌乱着解释:“奶奶不是故意的,你爸爸太难受了,就,就多喝了几口,我就是不想让他那么难受……” “就多喝了几口?我跟您说过多少次,那样会害死他的!” 时念几乎要发飙,她恨面前老人的无知,更恨她愚昧的爱子之心。 “怎么办啊念念……” 最终,她还是无奈地闭上眼睛,沿着墙壁缓缓蹲在地上,泪水从眼角涌出。 “听天由命吧。” 尿毒症晚期,引起心衰,再多喝了几口水……时念不敢想象。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门打开,时念快步跑过去,紧张地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医生。 “别担心小时,抢救过来了,但你父亲的情况已经不适合透析,需要考虑肾移植,我会尽力帮你寻找合适的肾源。” “谢谢你,林老师。” 时念松下一口气,看着抢救室内骨瘦嶙峋的父亲,终于绷不住呜咽痛哭起来。 “念念,奶奶求你了,你去求求你的母亲,或者你给你爸捐一个肾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第2章 快来叫小叔叔 老人拽了拽时念的袖子,充满希冀地望着她,好似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时念闭了闭眼睛没有回答,和护士一起将父亲推到病房里。 一连几天,时念白天工作晚上在医院照顾父亲,时源很内疚,因为自己的病情拖累了时念。 “念念,爸爸不想换肾了。” “说什么呢爸爸,你必须换肾!” “医院的老师会帮忙,肾源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而且我在这里实习呢,照顾您顺便的事儿!” 窒息感缓缓袭来,时念的眼眶又红了。 父亲已经生病五年了,因为父亲的缘故,她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选择了京都中医药大学,听说那是华国最好的中医学府。 可惜,以她现有的本事,根本挽救不了父亲那两颗已经丧失全部功能的肾脏。 电话铃声适时打断了时念的悲伤,她拿起新换的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悄悄擦去眼泪,去走廊接电话。 “顾烨。”时念的嗓音有些低落。 “时念,你是不是和别人睡了?” 电话那头气急败坏,一开口就是在质问时念。 时念怔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拔高嗓音:“你说什么?” “别想狡辩,我都看到照片了!” “我跟你求爱多少次你不给,转身就跟别人开房?怎么以为搭上了秦家人,就能给你爸卖身换肾?” “顾烨,你混蛋!” “时念,你就是个荡妇!” “呵。”时念被气笑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在一起!你好好问问你爸做了什么!” “啪”的一声她压掉电话,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砸手机的冲动,气得眼泪直掉。 早知道顾烨是这样的人渣,她说什么都不会撕掉那张支票! 渣男渣男! 但是渣男说的不错,秦家人…… 时念手指下意识蜷起,父亲的病刻不容缓,医院需要换肾的病人也不止她父亲一个。 而且,她深知这其中的黑幕,合适的肾源轻而易举地就会被富人抢走,就算有本院的医生帮她,在强大的资本面前,普通人的力量太过渺小。 想起奶奶昨天跪在地上道德绑架她的模样,时念闭了闭眼睛,还是决定去一趟母亲那里。 想起自己的母亲孟染,时念心情复杂。 童年时期的冷漠,与父亲离婚时的抛弃,以及这些年来的不闻不问,那些遥远的往事到如今依旧清晰,她真的很抗拒与她见面。 可是,也只有母亲是她唯一的希望,毕竟离婚之后,她嫁入了豪门。 京城秦家,是普通人不可望也不可及的华国顶贵。 次日,时念安顿好了父亲,又跟医院的带教老师请了假,裹挟着绵绵细雨,动身去了一趟花山别墅。 “夫人,时小姐来了。” 佣人拿了一双拖鞋给时念,朝里面喊了一嗓子。 时念换好鞋后抬头朝里望去,母亲家里除了她,还来了其他客人。 此时母亲正眉开眼笑地招待着坐在沙发上的儒雅男人,根本没功夫搭理她。 “上好的太平猴魁,阿垣尝一尝。” 听到动静,男人瞥眼向门口看去。 随即一愣,视野中的女孩一袭白色长裙,唇红齿白,乌发披散在肩背,戴了一个红色的发卡,还是那双熟悉的眸子,黑黝黝地望向了他。 他有些诧异地动了动眉梢,居然在这里会遇到她! 秦豫垣轻轻勾唇,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两个字:缘分。 小抿一口孟染递来的茶,随口应付一句:“谢谢嫂子。” 接着他又用端茶的手向时念的方向指了指,慢条斯理道:“嫂子,有客人来了。” 嗓音随和,语调上扬,带着不动声色的愉悦。 孟染这才注意到时念,咧着嘴向秦豫垣介绍:“那是我的女儿。” 随后又向时念招手,“念念,还不过来叫人!这是你秦叔叔的三弟,秦氏集团现任总裁,你叫小叔叔。” 秦豫垣:“……” 时念看到秦豫垣的时候也很意外,父亲生病这些天,她早就把这个送她回家的“叔叔”忘得一干二净,此时见到他意外间也有些尴尬。 谁能想到,这个与她有过一段艳遇的男人,是自己母亲丈夫的弟弟! 秦家老爷子膝下一共有三个儿子,秦豫垣两个哥哥的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左右,他们子女的年纪基本和她一般大,唯有秦豫垣是秦老爷子老年得子,所以年纪才不到三十。 她踟蹰着向前走了两步,攥了攥手指,慢吞吞开口:“小叔叔。” 半晌,秦豫垣回味过来这一层关系,唇角弧度压下,不自主地冷笑一声。 他怎么觉得这小姑娘是在嘲讽他? 孟染听见这一声冷笑,突然意识到秦豫垣可能被时念搅了兴致,有些埋怨佣人在她会客时候把人放进来。 赶忙道:“阿垣,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女儿今天也是突然来找我,平时她都不来的。” “原来是小侄女。” 秦豫垣放下茶具,从烟盒敲出一根烟,捻在指尖转动,声音有点冷:“没关系,你们先聊。” 他倚在真皮沙发上,静静打量着面前的时念,没有丝毫想要回避的意思。 时念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顶着巨大的压力,尽可能无视他,转身对孟染说:“妈,昨天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能不能……” “噢,你说你爸啊。” 孟染转身面向时念:“不是妈不帮你,是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那么大本事能搞来一颗肾嘞!” 秦豫垣微微挑动了下眉梢,调整坐姿,环胸看戏。 “妈,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你知道的,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只有……” 时念咬着唇,眼眸水润,慢慢握上孟染的手,面色倔强,后面的话却没有说下去。 孟染叹了口气,推开时念的手,故作听不懂她的话:“念念,你如果需要钱的话我可以问你秦叔叔借一些,但肾源这种东西,诶,我听说直系血亲匹配的概率很大,要不你给你爸捐一颗?” 时念呆愣愣地立在哪里,看着面前的女人,泪珠还是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虽然这是事实,但从母亲的口中说出,时念感觉自己的心脏犹如刀割一般钝痛。 第3章 我喜欢刺激的 孟染听见这一声冷笑,突然意识到秦豫垣可能被时念搅了兴致,有些埋怨佣人在她会客时候把人放进来。 赶忙道:“阿垣,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女儿今天也是突然来找我,平时她都不来的。” “原来是小侄女。” 秦豫垣放下茶具,从烟盒敲出一根烟,捻在指尖转动,声音有点冷:“没关系,你们先聊。” 他倚在真皮沙发上,静静打量着面前的时念,没有丝毫想要回避的意思。 时念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顶着巨大的压力,尽可能无视他,转身对孟染说:“妈,昨天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能不能……” “噢,你说你爸啊。” 孟染转身面向时念:“不是妈不帮你,是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那么大本事能搞来一颗肾嘞!” 秦豫垣微微挑动了下眉梢,调整坐姿,环胸看戏。 “妈,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你知道的,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只有……” 时念咬着唇,眼眸水润,慢慢握上孟染的手,面色倔强,后面的话却没有说下去。 孟染叹了口气,推开时念的手,故作听不懂她的话:“念念,你如果需要钱的话我可以问你秦叔叔借一些,但肾源这种东西,诶,我听说直系血亲匹配的概率很大,要不你给你爸捐一颗?” 时念呆愣愣地立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女人,泪珠还是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虽然这是事实,但从母亲的口中说出,时念感觉自己的心脏犹如刀割一般钝痛。 半晌,她干哑回答:“我知道了。” 转身离开之时,楼上突然跑下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见时念,冲过去就对她拳打脚踢。 “坏女人,快滚快滚,我家不欢迎你!” 孟染立马蹙起眉头,不赞同道:“阳阳,你还生着病呢,怎么跑下来了,快回楼上去!” 时念闭眼承受,母亲的冷漠偏爱和身上阵阵疼痛让她升起怒意,忍无可忍,转过身,眼眸冷光闪烁,却扬起微笑:“你知道你的病为什么好不了吗?” 小男孩鼓着眼睛瞪她。 时念弯腰看他,挑动红唇,给他讲鬼故事。 “因为这个世界有鬼啊,吐着舌头烂着眼珠的那种鬼!它们就喜欢你这样的熊孩子,你生病好不了的原因,就是被它们缠上了!” “你等着看吧,今天半夜,它们还会摸到你的床上,拔了你的舌头,让你变成一个小哑巴!” 时念一本正经地跟他说着,还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小男孩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忽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 这一幕落入了秦豫垣的眼中,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小姑娘,也有这么皮的一面。 唔,不是软柿子。 “时念,你干嘛吓唬你弟弟,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孟染心疼坏了,责怪训斥时念。 “妈妈,救我,有鬼,鬼要拔我舌头!”秦逸阳哇哇大哭。 “没有鬼没有鬼,你姐姐骗你呢!” “有鬼…哇……” 那边母子温馨的画面刺痛了时念的眼,她颤抖着唇瓣,倔强道:“熊孩子,欠揍!” 换回了自己的鞋子,时念僵直着背走出了孟染的家门。 依稀间,还能隐约听到孟染气急的声音:“以后别来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时念自嘲地笑笑,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和期待,让她来找这位只有血缘关系的母亲。 别墅内,孟染才想起秦豫垣在现场,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阿垣,逆女不成器,让你见笑了。” “无妨。”秦豫垣端起茶杯慢饮一口。 长长的眼睫下却透出一片阴影,没良心的小东西,都不跟“小叔叔”打声招呼! “我先带阳阳上楼,你大哥快回来了,你再多等一下。” 秦豫垣矜持地点了下头。 * 时父的身体每况愈下,出现心衰以后,每一次血液透析都伴随着严重的并发症,可是医院还是没有等到合适的肾源。 时念决定去为父亲配型。 这天,时念走出家门后,冷不盯看见小区门口停着一辆招摇的黑色汽车。 是她见过的那辆,迈巴赫,车牌五个一。 歪头想了想,她主动走上前去。 车窗在她走来的时候缓慢降下,昏暗的车厢内,露出一半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 时念捻了捻指尖,局促地叫了一声:“小叔叔。” “上车。” 时念乖顺地坐上汽车,后排座位。 司机在她上车后,轻踩油门,汽车缓缓向前行驶。 今天的秦豫垣穿着很正式,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不似之前时念见过的那样休闲随意,而是终于有了一个总裁的样子。 他的长腿上摆放着一个灰色笔记本电脑,静谧的空气中,只有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明明是很严肃正经的回复邮件,但从时念的角度看去,他的下颌线条锋利,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认真工作的样子,居然有种与他身份不相符的斯文败类既视感。 “看够了吗?” 批复完邮件,秦豫垣合上电脑,侧头看向时念。 时念今天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红色半身短裙,白嫩嫩的双腿就在他眼前晃荡,他很随意地扫了一眼。 唔,腰很细,腿很长。 时念回神,抿了下唇,试探着问:“小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秦豫垣搭在长腿上的手指随意敲了敲,不答反问:“是谁之前说要报答我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听他这话,时念眉头动了动,有些拿不准这男人的心思,他应该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不会想打自己的主意了吧? 不管她与母亲的关系如何,她仍是法律意义上,他大哥的继女啊! 于是时念斟酌着回答:“我是学中医的,要不我给您切个脉?” 秦豫垣冷眼瞧她,“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您是想?” 时念不想猜来猜去,直接问。 秦豫垣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下,放在时念面前,冷淡道:“扫。” 时念抿了抿唇,掏出自己的手机,加上了秦豫垣的微信。 秦豫垣点开时念的微信头像,金灿灿的阳光下一只小狗慵懒地趴在地上,色调偏暖,漫画风格。 他轻挑一下薄唇,他怎么觉得,她像那只小狗呢。 白色的小型可爱犬,小博美。 外表纯良,看起来乖顺,让人误以为软弱好欺,可一旦惹到了她,被她寻到适当的机会,必定会遭到小狗疯狂的报复。 这样的女孩,挺有趣的。 他合上手机,直接进入主题:“时念,你想要的肾源,我可以帮你。” 时念闻言睁大眼睛,有些防备地看着他,谨慎问:“小叔叔,你愿意帮我?” 不怪她防备他,而是她听说过传说中的秦豫垣,不是什么好心之人。 商人无利不起早,他能在二十七岁的时候成为秦氏集团总裁,必然有着深不可测的城府和手段,而她与他只有两面之缘,想要得到他的帮助,一定是会付出代价的。 果然,秦豫垣下一句话是:“我想睡你。” 他垂眼看向她,“时念,考虑考虑。” 时念沉默,良久,才说:“我是你的侄女。” 秦豫垣嗤笑一声:“你妈都没你这个女儿了,我又哪里来的这么大一个侄女?” 时念:“……” 这话绝对扎心,看着时念气红了脸的模样,他又好心情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喜欢刺激的。” 第4章 被艳照威胁 医院里,时念没有任何犹豫,依旧决定按原计划去配型。 纵使秦豫垣提出的条件非常诱人,但她不愿意卖身换肾。 林医生知道她要为父亲配型,非常动容,亲自带着她做相关配型检查,还不忘夸赞道:“小时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孝心的姑娘!” 时念苦笑,她算什么有孝心,失去一颗肾脏,她也会害怕,能够做出这个决定,她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准备。 做完一系列相关检查,剩下就是漫长的等待结果。 病房里,时源睡着后,奶奶悄悄埋怨时念:“你爸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让你去找你妈,你找了吗?” 时念垂眸淡道:“我去配型了,顺利的话,下个月爸就能做手术。” “真的?太好了!念念,奶奶谢谢你呀!” 老人异常激动,握住时念的手差点就要给她下跪。 时念弯腰将奶奶扶起来,她不由想,母亲果然都爱儿子。 奶奶爱父亲,母亲爱弟弟。 只有父亲会爱她。 傍晚时分,顾烨来医院找时念。 他声势浩大,抱着一束花,敲开了时源的病房。 见到时源,他的脸上堆簇起笑容:“叔叔您好,我是念念的男朋友,听说您生病了,特来看望。” 然后把花儿放在病床旁边的窗台上。 时源绷着脸应道:“谢谢,念念没跟我说过她有男朋友。” “怎么,念念没跟您提过我吗?” 时念冷下了脸,一把扯住顾烨,拽着他向病房外走去。 “顾烨,你什么意思?” 顾烨讨好地笑:“念念,我错了,我是来道歉的!” 时念冰冷道:“你没错,是我错了,原来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渣!” “不需要你爸棒打鸳鸯,正式通知你,我们分手了!” 顾烨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伸手要抱时念,时念用狠劲儿推开了他。 他急切道:“对不起念念,我那天太着急说错了话,是我误会你了。” “今晚我在皇朝酒吧组局,给你赔罪好不好?” “不好!顾烨,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关系了。” 时念厉声拒绝,就要往病房走去,却被顾烨拦下。 “念念,我是认真在向你道歉。” 顾烨看着时念,目光沉了沉,随后微笑威胁:“你也不想那些照片被你爸看到吧?” “什么照片?” 顾烨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摆给时念欣赏。 “念念,你说这些照片让你爸看见会怎么样呢?” 顾烨恶狠狠威胁:“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个荡妇?” 时念忽地手脚冰凉。 这些照片……都是那晚她和秦豫垣的床照! 这不是偷拍的照片,而是,屋内藏有摄像头! 那晚,他们的一切都被他人收入眼底,一览无余! 只不过顾烨拿给她的这几张照片截取的角度很特殊,只露了她的正脸,而秦豫垣则是一个背影。 时念抬头看顾烨,这个交往过一年的大男孩,第一次,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好,我答应你。” 时念咬着牙回应他。 顾烨拥住她,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满意道:“今晚九点,皇朝酒吧,不见不撒。” 在他离开后,时念嫌恶地狠狠擦了一下脸。 怒气渐渐平息,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垂下双眸,看着前不久加上的秦豫垣的微信。 时念若有所思。 * 九点,皇朝酒吧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斑斓闪亮的灯光,快节奏的音乐,各色男女在舞池狂舞。 似乎这一刻,这些为生活拼命奔波的人们抛开枷锁,真正地释放天性,归属于自己。 时念是最后一个进入到包厢的。 顾烨叫了好些个朋友,有男有女,对时念一口一个嫂子叫的。 啤酒洋酒摆了一桌,有人已经喝大了,开始起哄让时念和顾烨喝交杯酒。 顾烨意气风发地站在椅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包厢内陆陆续续地安静下来。 他干了一杯酒,高声道:“今天组这个局,是给我女朋友时念赔礼道歉的!因为我的冲动,念念跟我闹脾气。今儿个我就当着所有兄弟们的面,向我的女朋友道歉,对不起念念,我错了!” “好!”顾少果然够爷们!” “嫂子就原谅我们顾少吧!” “当顾少的女朋友好幸福啊!” “朝哪个方向磕头能拥有像顾少这样一个男朋友!” 起哄声鼓掌声不断,众人暧昧地把时念往顾烨身上推。 顾烨搂住她的细腰,朝她笑得张扬。 时念冷着脸,因为有把柄在他手里,她不得不暂时妥协。 客随主便,时念喝下了顾烨送来的酒。 又喝下了推拒不掉的顾烨兄弟们送来的酒。 不知多少杯酒下肚,时念醉了,她晃晃悠悠地朝门外走去。 “去哪?” 顾烨拉住她问道。 他有些纳闷,时念喝下加料的酒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不发作? 时念指指门外,“去洗手间。” 醉酒后的女孩神态娇憨,顾烨不由小腹火热了几分。 喉咙浅浅滑动了一下,顾烨忽然将时念拉进怀里,唇角贴着她的耳廓道:“念念,醉成这样了,我带你去。” 说罢,拾起外套,将她拦腰抱起,快步向包厢外走去。 门后又传来哄笑声:“顾少,悠着点儿,小心明天爬不起床!” “去你们的!”顾烨笑骂一句。 他今天组这场局的目的只有一个,拿下时念! 时念这女人跟自己在一起一年多防自己跟什么似的,还以为她是贞洁烈女,没想到在床上能浪成那个样子! 天知道自己看到那个视频后有多嫉妒,心里不由怨恨他的父亲,他自己还没碰过呢,就那么便宜了别人! 但不幸中的万幸,姓秦的男人好像不行,最后没有跟她做下去。 只是,见过那么香艳的一幕后,他再也控制不住那团欲火,势必要在今天,把她办了! 顾烨抱着时念走出包厢后,时念就开始挣扎。 “放开我,我叔叔马上就来了!” “好好好,我陪你等叔叔。” “我要去洗手间!” “好好好,我们去洗手间。” 顾烨连哄带骗,就要把她往车里塞。 忽然一道嗓音从顾烨背后响起。 “你要带她去哪?” 那嗓音异常平和宽厚,还带着淡淡的询问,却让顾烨打了个寒战。 第5章 后悔今晚放过她了 顾烨回头,瞳孔一缩! 是那个险些睡了时念的男人,秦氏现任总裁,秦豫垣! 纵然想象过无数遍自己和这个男人交锋时候的威风场景,可当这个男人真正站在他面前时,顾烨吓破了胆。 这个男人看起来倒是儒雅随和,可是,他带了好几个人! 他带的那几个人,身含煞气,目光狠辣,缓缓地走近他,把他包围…… 顾烨有些磕巴:“念念要去洗手间。” 秦豫垣看了看他的车,一本正经问:“那是洗手间?正好,我也想去。” 顾烨:“……” 秦豫垣朝他伸出手:“把她给我。” 顾烨犹豫了一瞬,最终抵不过心底的恐惧,慢腾腾地走到秦豫垣面前,把时念交给他。 时念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颈,脑袋在他胸口拱了拱,仰头看他:“小叔叔?” “嗯。” 时念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眉头一皱,说哭就哭了出来,“你怎么才来!” 顾烨瞪大眼睛,他是她的,小叔叔? 秦豫垣接近她就闻到了浓郁的酒气,拧了下眉:“喝酒了?” 时念撇着嘴,用手指着顾烨就向秦豫垣告状:“他灌我的!渣男,他是渣男!” 醉酒后的时念脸蛋红扑扑的,黝黑迷离的眼眸里满是娇嗔,向他告状的样子,真是又欲又可爱。 秦豫垣感觉舌根有点干,最后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时念脑袋醉晕晕地站不稳,张开手臂,还想要抱。 秦豫垣修长手指抵着她的脑袋将她推开,较真问:“他灌你你就喝?” “他威胁我,他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什么秘密?” 秦豫垣面上一片从容,就这么与她聊了起来。 “就是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时念与他贴近,鬼鬼祟祟地小声说道。 她自以为声音很小,但其实在场的人都能听见,秦豫垣带来的人想笑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这小姑娘真逗! 不过也是第一次见,秦爷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顾烨的脸则气成了猪肝色。 秦豫垣好似忘了她是个醉酒的人,语气平淡,继续问:“有多不可告人?” “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说到这里,时念又哭了,她攥着他的袖口,委委屈屈:“可是渣男知道了,他威胁我,让我喝酒,不然他就会告诉我爸爸!” 秦豫垣瞥了一眼顾烨,抬手摸了摸时念的头,语气难得柔软:“怕什么,我这不是来了。” 说罢,他示意了自己的手下。 手下得到指令,其中两个一脸狠相的人走到顾烨身边,与他勾肩搭背,痞笑着说:“顾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麻药瞬间捂上口鼻,顾烨瞪大眼睛来不及挣扎,就软软地歪了下去,秦豫垣的人把他架到车里,汽车绝尘而去。 秦豫垣看向面前的时念,好以整暇道:“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 “小叔叔。” “嗯。” “我想上厕所。” 秦豫垣:“……” 时念上厕所的时候,秦豫垣等在门口抽烟。 他有些心烦,人生中第一次,他在女厕门口等一个女孩上厕所! 不敢走远,怕醉酒的小姑娘摔在坑里面! 他不禁想到,就算是很多年前他谈过一场恋爱,也没有做过这样好男人的事儿。 算了,秦豫垣郁闷地吐出一口烟雾,谁让他想睡人家呢! 她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产生欲望的女人。 对她好点又如何呢! 去洗手间的女孩们不少,看到秦豫垣,眼底闪过惊艳,好一个高冷帅气的男人! 但随后又窃窃私语,偷偷打量起来,这个男人像个门神一样杵在女厕门口,他想干什么? 秦豫垣一记冷眼扫过,女孩们背脊一凉,赶忙挪开眼神,不敢看他,快步走开。 一根烟吸完,时念还没有出来,秦豫垣不耐烦地催促,“时念,好了没有?” “时念?” 时念久久不应。 秦豫垣直接走进女厕,无视周遭女人高喊“变态”的尖锐嗓门,他面不改色,毫无半点羞愧。 寻找到时念的位置,一把拉开她所在的厕门。 果然,她坐在马桶上低着头,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秦豫垣将她抱了下来,并给她提起了裤子。 就在这时,时念胃里的恶心已经达到顶峰,yue的一下,吐了! 吐了秦豫垣一身…… 秦豫垣:!!! 周围女人目瞪口呆,并拿起手机噌噌拍照。 秦豫垣铁青着脸,扛着时念出来。 对同样等在门口的手下阴沉道:“处理掉,明天上了新闻,你们就滚蛋!” 手下:“……” 秦豫垣将时念带回了家。 跟了秦豫垣十几年的老管家看见他光着上身抱着一个姑娘进门,老眼眯了眯,表情有些变化,“秦爷,您这是?” 秦豫垣粗暴地把时念扔在沙发上,寒着脸道:“叫人来,把这女人给我洗干净!” 有两个女佣赶忙上前来,两人配合把时念托起,带去了浴室。 管家眼底晦暗难测,试探问:“洗好了把人送您床上?” 秦豫垣瞥了一眼那远远而去的醉酒女孩,咬了咬牙:“倒尽胃口!” 管家低下头,默不作声。 秦豫垣冲了一澡后,换了身衣服,也没有再理会时念,拿起车钥匙就走了出去。 管家看秦豫垣一个人匆匆离开,便知他今晚不会回来了,思忖了他和时念的关系之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爸,有事吗?” “婉婉,秦爷今晚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京城郊区,秦豫垣走进一处地下会所,把守在门口的人看到他,齐齐弯腰鞠躬,恭敬地喊了一声:“秦爷。” 秦豫垣淡淡点头,“人呢?” 跟在秦豫垣身边的一个手下叫老四,立马在前面带路,恭敬道:“就挨了几下打,全都招了。” “白的黑的?” “这小子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从他父亲那看的。” 说话间,老四把从顾烨身上搜来的照片双手捧给秦豫垣,然后暧昧地笑了笑,“哥,我可什么都没看!” “滚蛋!”秦豫垣白他一眼。 随后他翻了翻照片,桃花眼微微眯起,啧,真后悔今晚放过她了…… 第6章 时念,想接吻吗? 见到顾烨的时候,他躺在地上,人已经昏迷不醒,身上隐隐透着血迹。 秦豫垣眉间森冷:“老四,我最后说一遍,这里是京城,还想继续跟着我,就不要再用那一套,否则,滚回港城。” 老四愧疚地低下头:“哥,对不起啊,看见这玩意儿敢跟您抢女人,兄弟们就忍不了!” 秦豫垣唇角含上一根烟,低头打火点燃。 “文明社会,文明办事。” “是,咱们是文明人!”老四赶忙附和。 世人皆知秦豫垣是秦氏集团现任总裁,秦家的当家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另一重身份,港城矿藏的龙头,人称秦爷。 只是近些年来,不知是何原因秦爷低调起来,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转而秦氏总裁秦豫垣的名字从籍籍无名到名声鹊起,不声不响地夺取了秦氏集团一把手的位置,让两个很有潜力的哥哥退居二线。 上流圈里都在传,私生子秦豫垣的手段和以狠硬著称的海城阎王陆辰俞有的一拼! “去吧,知会顾总一声,年纪大了找不到儿子心里肯定难受。” “是!” 收到了命令,老四却磨磨蹭蹭没有离开,秦豫垣不耐烦问:“还杵着干嘛?” 老四瞅了瞅秦豫垣,又猥琐地笑:“哥,怎么来得这么早,时小姐都那样了,您……” 老四猥琐os:是忍住了,还是太快了? 秦豫垣吐出一口烟圈:“她哪样了?” 老四顿感稀奇:“他们给时小姐酒里加了东西,怎么哥,你不知道?” 秦豫垣夹烟的手指一顿,蹙紧眉心。 有吗?她看起来只是醉了而已。 时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醉酒过后,她的脑袋昏昏沉沉。 柔嫩的手指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眼前的景象没有改变,这是一个豪华的陌生房间。 时念一怔,立马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检查衣物。 她是穿着衣服,但不是自己的,是一个硕大的男士衬衫,可以遮盖到大腿。 记忆一层层涌了上来。 昨晚顾烨灌她喝酒,然后秦豫垣来了,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忘了。 时念咬了下唇,掀开蚕丝薄被赤足下床,走了两步,双腿不软不痛,腿根处也没有不适感。 她轻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卧室的门不知何时被轻轻推开,秦豫垣穿着一身居家服闲散地倚靠在门框处,觑着屋内的女孩。 女孩一头黑色秀发蓬松卷曲,睫毛轻轻颤动,黑眸有些惊慌,宽大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堪堪遮住大腿,衬衫下的那双腿真是又白又细。 而那些属于女孩的小心思暴露在他的眼底,一览无余。 此刻的时念在秦豫垣的眼里,充满诱惑。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手指敲了两下门,制造出一些响动。 时念的视线立马转向门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和一双侵略性的眼眸,她慌慌张张地躲进被子里。 时念警惕地看着他,小半会儿后,梗着脖子问:“小叔叔,我怎么在这里?” 秦豫垣的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修长笔直的双腿缓缓迈步靠近她,弯腰与她对视。 此时他们之间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男人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时念不自然地想向后退,却被秦豫垣扣住了脑袋。 手指插入她的黑发,他盯着她看了又看,然后轻轻开口。 “时念,想接吻吗?” 时念愣住了,来不及开口拒绝,男性气息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紧接着,粉唇被含住,牙关被顶开,灵巧的舌头滑滑侵入,攻城略地…… 时念瞪大眼睛,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她反应过来想挣扎的时候,双臂已经被人压在胸前,她能推拒到的,只有那硬邦邦的肌肉…… 躲不掉,甩不开,时念一着急,牙关一扣,就想咬他! 秦豫垣好似早已料到,就在她下重口欲咬他的时候,他意犹未尽地缠了缠她的舌头,然后快速闪退出来。 还不要脸地又磨了磨被他吮红的唇瓣。 没咬到这男人,时念反而磕到了牙。 她气鼓鼓地瞪着秦豫垣,气红了耳朵,恨恨道:“流氓,放开我!” 秦豫垣并没有做过多纠缠,手掌从她黑发处移开,滑到耳处,捏了捏她发红的耳垂,哂笑:“时念,你是小狗吗?这么爱咬人。” 这是她第二次咬他了。 上一次是在酒店的床上,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间不忘对他又抓又咬,迫使他不得不放开她。 时念无耻于秦豫垣的厚脸皮,打一个照面就缠上来啃她咬她的狗,到底是谁! “你才是狗!” 说着她又往后退了退,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察觉到她是真的不乐意,并且在防着他,秦豫垣冷下了脸。 他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垂眼看她,“吊着我?” 他的声色凉凉的,带着时念从未见过的冷意。 秦豫垣生气了。 时念的心脏漏跳一拍,看着眼前男人犀利的目光,她自知理亏,先前的嚣张消失不见,下意识摇头。 秦豫垣抬起时念的下颌,桃花眼眸平淡无痕,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 “时念,你难道忘了,我为什么救你?” 时念一窒,他昨晚为什么会来,她当然记得。 是她求着他来的。 昨晚顾烨用照片威胁她后,她就给秦豫垣发消息告诉了他这件事。 她本以为这对于秦豫垣来说这是一件大事,他一定会追究到底,毕竟自己也是当事人,被拍了这样的照片,天都要塌了! 她一个普通人尚且会如此难堪,更何况是秦豫垣! 堂堂秦氏总裁,又怎会将把柄留在别人手里? 她自信满满,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看重声誉。 流言蜚语能击毁的不止是女人的尊严,还有上位者亲手打下的江山。 秦豫垣一定会插手!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秦豫垣表现得并不是那么在乎。 他只是调侃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我会好好欣赏那些照片。” “你不赶快处理吗?”时念震惊。 “忙。” 他的反应显然超出了时念的认知,怎么会有人面对自己的隐私曝光而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 时念不信他真的无动于衷,便按兵不动,一直等到九点。 直到顾烨开始打电话催她了,她才知道秦豫垣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这场心理战,是时念输了。 第7章 吃饱饭,努力报答我 时念慌了,六神无主下,又给秦豫垣发消息:“小叔叔,今晚顾烨逼我去酒吧喝酒,他对我意图不轨,您能不能接一下我?” 秦豫垣:“你不怕我对你意图不轨?” 时念想了想:“不怕。” 他对她的意图不轨从来都是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可是他却没有伤害过她。 秦豫垣嗤笑:“那你胆子挺大。” “好不好嘛?” “凭什么?” 时念思忖了一会儿,试探回复:“我不是还没有报答您嘛。” 秦豫垣:“知道了。” 成年男女之间的暗语彼此都懂,秦豫垣以为这是邀请,但却是时念耍的手段。 她要报答他什么,她可没有明确说过! 就这样,时念知道秦豫垣会来接醉酒的她,也知道这个男人看似不正经,但实则是绅士的,骨子里是高傲的。 她仰仗的就是他的绅士和高傲,她知道他不会强迫自己。 她利用的就是他对自己的心思,他曾经很明确地表示过,想睡自己。 而此时,时念像只鸵鸟一样埋着脖子,心虚极了。 昨晚她只考虑当下的困难该如何解决,却忘了考虑,事情解决过后,她该如何面对他。 看着面前男人冷硬的脸,她只有唯唯诺诺地说:“小叔叔,昨晚谢谢你。” 对于那个侵略性的吻,她不敢再有半句怨言。 “只是谢谢?”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时念的呼吸都紧了起来,但她始终觉得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眼珠子一转,她有些谄媚道:“要不我给您按摩吧,我的推拿手法很好,就当作对您的报答。” 男人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还是阴沉沉的。 时念咬着唇又喏喏补充:“本来就是嘛,您上次说那是换肾的条件……” 还是埋怨他的语气。 “呵。” 秦豫垣气笑了,人生头一回被一个小姑娘给算计了! 想他秦豫垣纵横黑白两道十余年,没有人能算计他之后全身而退的,今天却碰到了时念。 这小丫头大着胆子作死,可自己的心情却没有那么糟了。 算了,倒也不是多大的事,他犯不着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 对于好不容易产生兴趣的女人,他愿意多一份耐心对待她,她的那些小聪明,他可以当作是一种情趣。 秦豫垣弯曲食指敲了敲她的脑瓜。 “去洗漱,出来吃饭。” 他的语气跟刚才全然不同,寒意也消失不见了,时念有些愣怔,这男人被她哄好了? 但紧接着,他的下一句话是:“吃饱饭,努力报答我。” 时念:“……” 醉到现在才醒,时念的胃里早已空空,但她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衬衫,明显就是眼前男人的。 “小叔叔,昨晚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秦豫垣挑了一下眼尾,坏坏道:“是。” 时念的脸攸地一下红了。 看着忽然红了脸的女孩,他又故意捉弄:“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你不是还邀请我,一起欣赏那晚的大片?” 时念:“……” 直到时念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走出卧房,她才见识到富人究竟能富到什么程度! 她所在的地方,是秦豫垣位于京郊的一处庄园。 上千平方米的别墅,整整齐齐的佣人,硕大的游泳池,一望无际的跑马场,波光粼粼的山湖,以及红花绿树、山清水秀的溪水园林。 她本以为母亲住的花山别墅已经是富人之乡了,可是和这里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贫穷限制了想象! 时念沉默了,默不作声地吃完饭,又默不作声跟着秦豫垣到了书房。 直到这个男人光着上身,只穿一条提到胯间的休闲长裤,修长挺拔地走到她的面前时,时念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不顺畅了! 她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抖了抖唇瓣,“小叔叔,光天化日之下,你是在勾引我吗!” 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时念想疯! 这个男人脱了上衣,胸肌健硕结实,腹肌壁垒分明。 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躯干线条极为流畅,没有多余的赘肉,充斥着蓬勃的力量感。人鱼线向胯骨两边延伸,直至没入裤际,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男人味。 再配上那张冷峻英挺的面容,时念第一次对男人的性感有了一个具象化。 这厮绝对是在勾引她! 秦豫垣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却非常淡定:“光天化日之下,不是要做推拿?” 时念咬牙:“推拿不用脱衣服!” “哦,我要全身按摩,还要上精油的那种。” 秦豫垣闲散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侧眸看她,“还不过来?” 时念顿时眉毛都拧巴起来,她忽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时念站在沙发之后,垂眸看他。 他的肩背宽厚,肌肉块块分明,细看之下,肩上还有细细的抓咬痕迹,是那个夜晚她留下的…… 白嫩的小手再一次触及到他的肌肉,时念眉头忽然蹙紧。 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根本捏不动! 不怪时念力道小,秦豫垣常年健身,肌肉比一般男人要紧实得多。 时念确实学过推拿理论,但在医院干的更多是切脉开药扎针的活,偶尔推拿一个病人,也是老弱妇孺,现在面对秦豫垣,确实是为难她了。 果不其然,她的报答在秦豫垣感受下来,没有任何的舒适感。 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抓啊抓的,反而弄的他心痒痒。 但他没有介意,小姑娘既然想摸,他就给她摸。 “听说顾烨给你喝了下药的酒,你怎么没事?” 秦豫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时念正费力地给他捏肩,发现他的注意力不在按摩上了,她就偷摸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偷懒! 弯了弯眉眼,她有些得意地说:“当然是因为我提前吃了自己配置的解药!” “唔?” “我可是天才中医大夫!”时念自夸了一句。 “哦,本事不小嘛。” 秦豫垣扯起唇角表扬她。 时念眼珠子转了转,既然这男人开了话闸,她就顺势打听:“顾烨跟你说的?” “差不多吧。” 时念接着试探:“你对付顾烨了?” 秦豫垣淡然:“嗯。” “他怎么样了?” “就那样了。” 时念悬起心:“照片和录像呢?” 秦豫垣:“在我这里。” 时念的心还没来得及落进肚子里,就被秦豫垣后半句话惊得提起。 “但不保证有备份。” 时念:“……” 感觉到后背的小手渐渐停了下来,他侧了侧头,就看见时念忧虑的神情。 小姑娘一双漂亮的眼眸里泄着不安,贝齿磕着下唇,不知在思索什么。 压下了调侃的心思,他居然想有点想安慰她。 秦豫垣扯了下唇,“怕什么,有我呢。” 第8章 让她防备又让她感到安全的男人 时念一怔,抬起眼眸看他,男人的神色认真,面上没有半点捉弄,他在认真地告诉她。 有我在,不用害怕。 时念只觉自己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他是在给她安全感吗? 见时念有了动容,秦豫垣轻勾唇角,微微转身,握住她纤细白皙的小手,一把将她从沙发背后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时念抬头看他,美眸中满是惊诧! 秦豫垣痞痞一笑,嗓音温懒低沉:“阿念,真的不想和我试一次?” 他叫她阿念! 她的名字叫时念,亲近一点的人叫她念念,可是从来都没有人称呼过她“阿念”。 从他嘴里吐出这个名字,时念心慌意乱。 秦豫垣继续蛊惑:“跟了我,我是你的,这个庄园也是你的。” 此时她被他赤身抱在怀里,他的怀抱极为温暖。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是流畅的下颌线、英俊的面容以及男人遒劲有力的躯干,充满安全感。 但很快时念就醒悟过来,他在撩她! 这是这男人的美人计! 抬眸看他,美眸中满是嗔怒:“我就知道,你又是脱衣服,又是显摆你的大房子,就是存心想勾引我!” “秦豫垣,你真坏!” 时念一怒,“小叔叔”都不喊了,直接叫他的大名! 被时念发现了,秦豫垣不但没有窘迫,还十分好心情地笑了出来。 时念却涨红了脸颊。 下午秦豫垣去秦氏集团的时候,顺便把时念捎上送她去医院。 他的庄园地处京城郊外,轻易打不到车。 今天有人来探望时源,时念沉下了眉眼,站在病房门口迟迟没有进去,有几个中年男人围在父亲的床边嘘寒问暖。 他们是父亲曾经的同事。 “老时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已经病成这样了?” “诶,老毛病了,没关系。” “是不是五年前出任务的那次?”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 “诶,是局里对不起你。” 时念整理了一下表情,敲响房门,进入病房。 她将买回的水果交给奶奶,然后面带微笑地与父亲的同事打招呼。 “叔叔们好。” “这是念念吧,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都怪我们,这些年忙于工作,没有照顾到你们家。” “老时,你钱够吗?我们一起筹钱给你,务必让你顺顺利利地做手术。” 时源微笑着拒绝,时念也客气说道:“不用了叔叔,手术费够的,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再联系你们。” 送走时源的同事,时念看向父亲,眸光中闪过幽怨。 时源笑了笑,安慰她:“念念,人各有命,我们这行,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而且当初的任务,也只有我能胜任。” 时念别开脸庞,悄悄抹了眼泪。 而奶奶却是责怪她:“一晚上去哪野了,都学会夜不归宿了!不知道你爸需要人陪床吗?” 时源也说:“念念虽然长大了,但女孩子家的,还是要注意安全。” 时念沉默以对。 暮色四合,工作一天之后的时念异常疲惫,时源看出她的不适,让她回家休息。 她没有用晚餐,抱着毛绒大熊闭眼躺在床上,泪水不知不觉就流淌下来。 今天遇到父亲曾经的同事,勾起了她一些负面的回忆。 想起小时候,自己一度以父亲的职业为荣耀。 但是父亲却因为他的身份,常年不能归家。 母亲的心态渐渐发生变化,她不是她的信念依托,而是她泄恨的工具。 曾经她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后来长大了才明白,因为她本来就不爱父亲。 母亲生得貌美,但家境贫寒,嫁给父亲是她当时最好的选择,父亲是体制内的工作,以后有升官的可能。 只是,父亲几十年如一日地奔赴一线,不仅不能与母亲常团圆,还不能满足她当官太太的虚荣。 她自然会出轨。 父亲不是个小气的人,没有纠缠便同意离婚了。 离婚之后父亲消沉了一段时间,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频繁出差,而是选择留在家里陪伴自己。 后来,父亲早早退休了。 他们单位补偿了父亲很大一笔钱,她才知道,在最后的一次任务中,父亲的肾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最后一次的任务,是在港城。 人情世故,等价互换,不管在哪个阶层都避免不了。 因为这就是所谓的潜规则。 没有价值的人总是被遗忘得特别快,比如,五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来探望父亲。 此时,时念忽然很想念一个人。 他是她曾经的一束光,在她默默忍受来自母亲的磨难之时,那个无意间闯入的男孩温暖过她。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她的青春,有过那人的一半身影。 时念蜷缩起身体,以防卫姿势进入了梦乡。 最后的最后,她居然梦到了秦豫垣。 那个让她防备又让她感觉到安全的男人。 次日,时念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瞪瞪地接起电话。 “喂?” “念念,我回国啦,还不快来接驾!” 对面是娇俏的女声,只一瞬间,时念就清醒了。 重新看了眼来电显示,弯唇笑了笑,是她最好的朋友许娆。 她和许娆约在一家法式餐厅,两个阔别已久的女孩见面,有聊不完的话题。 时念挑着唇角问:“娆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啦,我爸给我在国内安排了工作,以后咱们能经常见面了。” “什么工作呀?” 许娆眨眨眼睛,笑得一脸猥琐:“秦氏集团,总裁秘书!” 时念:“……” 她斟酌了一下,又问:“不会是秦豫垣的秘书吧?” “对呀,就是秦豫垣!” 时念看着兴奋起来的许娆,没忍住咳了一声,低头抿了一口果汁。 她不由感概,生活总是猝不及防地在朝狗血的方向发展! “念念你不知道吧,秦氏总裁秦豫垣,那可是京圈名媛都想嫁的男人,人帅多金就不说了,他还洁身自好,没有红颜知己,是真正的高岭之花!” 时念沉默,秦豫垣是高岭之花? 这些个女人都是点什么恋爱脑,那明明是个招摇的流氓! 许娆越说越激动:“咱不敢奢求秦总会有入凡尘的一天,只愿能一直待在他身边,然后……” “然后怎样?”时念好奇。 “逮着机会把他灌醉,与他酱酱酿酿!” 时念抽了抽唇角,“祝你好运……” 许娆支着下巴叹息一声:“说真的,要是能睡到秦总,在名媛圈里绝对扬眉吐气!” 第9章 人是秦豫垣带走的,关我屁事! 时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许娆睁大眼睛看向时念:“诶念念,你妈不是嫁入秦家了吗,说来你和秦豫垣也算是亲戚!” 不等时念说话,她又摆摆手,撇嘴道:“算了,你那个妈,也指望不上,估计他也不认识你。” 时念最终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分享欲,她实在不忍心让许娆幻想破灭。 许娆是她的高中同学,曾经和她一样也是普通家庭,后来她爸发了笔横财,又拿去做生意,一路顺风顺水,现在的她也跻身于京圈名媛之列。 身为名媛的许娆,攒了一堆八卦跟时念分享,两人的聊天跨度特别大。 从国内到国外,从男人到女人,从谁谁做了小三又到谁谁包了二奶,时念安静吃瓜。 最后聊到了时源的病情,许娆知道时念要给父亲捐肾的时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吓得时念一个激灵! “念念,你才22岁啊!你这么优秀,还要继续读研深造,你有那样美好的未来……” 时念被她逗笑了:“就算只有一颗肾,我也有美好的未来!” “你不要捐肾,我求我爸帮你找肾源!” 时念抿唇叹息:“最迟下个月必须做手术,我怕父亲等不及。” 许娆哭得稀里哗啦。 两个女孩都是人群中亮眼的存在,时念是精致淡雅的美,许娆是浓艳妖娆的美,风格不同的美女坐在一起本就惹眼,她们这里动静还大,引得餐厅众人频繁行注目礼。 许娆哭花了妆,黑漆漆的两个眼圈堪比国宝,时念提醒她注意一下形象,许娆听劝,在包里一通乱摸。 没摸到镜子,反而摸到一张银行卡,啪的一下扣在桌上,推给时念。 “念念,不要手软,拿去花!” 时念:“……谢谢我的富婆姐妹。” 许娆在医院看望完时源,就急匆匆地去秦氏集团报道了。 时念用许娆支援她的钱为父亲请了一个护工,整日整夜在医院轮轴转,她的身体会受不了。 这天,时念刚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焦急踱步,面色颓废,似乎遭受过重大打击。 时念面容一沉,冷漠瞥他一眼,提步就要走开。 晦气! 是顾烨的父亲顾天华。 那个给她下药送她上了秦豫垣的床,还安装监控的死男人。 哪想,不等时念离开,顾天华就冲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了时念面前。 当着医院众多医患的面,跪在了她的面前! 时念:!!! 她赶忙后退一步,绕过他就想走。 心脏突突直跳,这人莫不是疯了! 顾天华立马抱住时念的腿,哀声求道:“时小姐,对不起,是叔叔错了,求求你,救救小烨吧!” 被他缠上,时念像踩了一坨屎一样恶心。 只是,顾天华话语中的信息量很大,时念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丢人,便让他起来,两人去了安静的地方说话。 “时小姐,那天的事是我不对,要打要骂冲我来,求你看在你和小烨好过一场的份上,让秦总放过我的儿子吧!” 说着,顾天华拿出一沓钱就要往时念手里塞。 时念甩开手,冷冷问:“顾烨怎么了?” “你不知道?” “到底怎么了?” 顾天华看时念是真的不知道,便说:“秦总带走了小烨,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放他回来……” 时念睁大眼睛有些惊诧,随后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她幸灾乐祸道:“你为你的好儿子算计我,还卑鄙无耻地装摄像头录像,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顾天华急了眼:“时小姐,算我求你了,当初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给别人做事,小烨是无辜的,他真的很喜欢你!” 他无辜,还喜欢她? 时念笑了,他是喜欢睡她吧! 自从他脱口而出那些肮脏的话语,使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她就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只是顾天华情急之下说错了话。 原来那晚是一场局,针对秦豫垣的局,她只是非常“有运气”地被牵扯其中。 呵!肮脏的商战! 思及此,时念更恨这个男人了。 她挑起红唇,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自作孽,不可活!人是秦豫垣带走的,又不是我带走的,关我屁事!” 说完她抬步就走,无视身后面色颓然的中年男人。 顾天华见时念油盐不进,急红了眼,也不再苦苦哀求,而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威胁时念。 “时小姐,秦总的手段有多狠你不知道,他是因为你才被带走的,他出事了,你也有责任!” “我拿秦豫垣没办法,还弄不了你吗!” “我儿子出事了,我第一个叫你陪葬!” 时念闻言心里慌慌的,侧头看了他一眼,脚步更快了。 回家之后,她越想这件事情越害怕。 一是为顾父的疯狗行径害怕,他会不会真的找自己报复。 二是秦豫垣把顾烨绑走,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 虽然自己和秦豫垣接触下来这几次,感觉他人挺好的,但她也听过传言,薄情寡性,心狠手辣是他的代名词。 而且,顾烨确实是因为她的告状,才被秦豫垣带走。 虽说那是他活该,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背负业障! 时念还是给秦豫垣发了消息。 时念:“小叔叔,睡了吗?” 几分钟后,秦豫垣:“没,你想睡了?” 这个你想睡了是什么意思,时念看懂了,她不由陷入沉思,许娆到底哪里觉得他高岭之花的? 但人在屋檐下,她装作看不懂:“时间还早,不睡。” 秦豫垣没再回复。 时念又问:“顾烨在你手里?” 秦豫垣:“心疼了?” 时念:“心不疼,心慌。” 秦豫垣:“?” 时念忽然又想跟他告状:“顾烨父亲今天找我了,威胁我,特别恐怖。” 秦豫垣:“你想说什么?” 时念犹豫了一下:“要不,你放了他吧。” 秦豫垣:“明天来秦氏集团找我。” 明显是生气的语调,时念抿了抿唇角,哀叹一声,拽过被子把脸蒙上。 真是造孽! 第10章 “小叔叔”是一种情趣 次日是周六,时念休息。 到达秦氏大楼的脚下,正好是十点。 时念抬头看着这座有五十层高的建筑,啧啧称赞,不愧是秦氏集团,恢宏大气。 与她所想的一样,就算是周末,资本家们也不忘剥削普通民众的休息时间,这里人来人往,一片工作氛围。 她跟前台说要找秦豫垣。 前台美女打量了她的穿着,普普通通,却又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心里下意识产生了某些想法。 但因为职业所在,还是端起笑容,公事公办地问她有预约吗。 时念想了想,是秦豫垣叫她来的,应该是有吧。 她便回:“有。” 前台美女拿起电话线,去电给总裁秘书办公室。 时念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忽然一顿,豁然想起许娆跑到这里当秘书了! 而自己没跟她交代和秦豫垣的那点事儿。 这万一碰到了多尴尬! 时念有些心虚。 于是发消息给许娆:“娆娆,你在上班嘛?” 许娆秒回:“在的,职场新人必须好好表现!” 好好表现给她秒回信息?时念内心复杂。 正想着怎么跟许娆迂回地解释一下这件事,许娆就又给了她一个重磅八卦。 “念念,你是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女人不知天高地厚,我第一天上班,就有女人肖想秦总。” 时念狐疑:“什么女人?” 许娆:“刚才前台打电话过来,一个女的,明明没有预约,还胡扯自己有预约,秦总是那么好见的?” 时念:“……” 许娆:“怎么了?” 时念蹙眉,立马走过去问前台美女。 前台美女可能也觉得她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扯起职业微笑,但语气冷冰冰:“抱歉,没有查询到您的预约记录。” 时念默默生气,这是什么品种的狗男人,让她过来,又不给她预约,把她当猴耍! 拿起手机,退出跟许娆的微信,切换到秦豫垣的聊天框。 语气干巴巴:“小叔叔,我到了,但前台美女说我没有预约。” 秦豫垣正在开会,看到这条消息,唇角不自觉往高抬了抬,单手敲击屏幕:“疏忽了,抱歉。” 时念:“哼!” 秦豫垣办事效率很高,立马让秘书处通知前台放行。 在前台八卦嫉妒的目光中,时念昂首挺胸地走入vip电梯。 进入电梯,她才非常纠结地给许娆回复上一条消息:“可能,也许,你很快就会见到我了……” 电梯到达顶楼,秘书处的人来接时念。 电梯打开的那一刻,时念跟许娆面面相觑。 许娆先开口:“念念,怎么是你?” 时念咳了一声:“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许娆:“……” 秦豫垣正在开会,时念在会客室等了一会儿,等他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许娆带她去总裁办公室的路上,伸手悄悄掐她的腰,“臭念念,等我下班后好好盘问你!” 时念一副求饶的表情。 时念步入秦豫垣的办公室,抬眼望去,这男人一本正经地坐在老板椅上,翻阅文件。 只是他在工作的时候总是喜欢戴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就让他看上去,极为不正经! 秦豫垣看见了时念,镜片后面的桃花眼眯了眯,放下手里的钢笔,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时念乖顺地走过去,在他的办公桌旁站定。 秦豫垣的眼瞳又深又黑,就那么静静地注视她。 时念有些不自然,这样的眼神让她莫名想起庄园那次,这个男人百般撩她。 “走近些。”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面前的桌子,示意时念来他身边。 时念有求于他,慢腾腾地又挪到他的身旁,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最后底气不足地唤了一声:“小叔叔。” 秦豫垣打量着她的面容,女孩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她的相貌很美却不具有攻击性,令人舒适。 同样她的相貌也精准地长在了他的审美上,他承认,他就是对她见色起意。 而今天,女孩还特意化了淡妆。 饱满的红唇微微张着,让他想起了那天的吻。 秦豫垣忽然感觉自己口干舌燥。 敲开烟盒,抽出一根咬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才抑制住心底的欲望。 半晌,秦豫垣捏着烟蒂抬眼看她,语气调侃:“化妆了?” 时念悄悄屏住呼吸,她讨厌男人在她面前抽烟。 真呛! 慢吞吞地点点头,“嗯。” “以前不见你化妆,时念,你在勾引我吗?” 时念眨眨眼睛,一阵无语,她试图解释:“因为今天不上班我才打扮的,小叔叔,你难道没听说过有一种病叫上班恶心穿搭?” 隔着烟雾,秦豫垣半眯着眼尾细细看她,小姑娘生机勃勃地站在他的面前,香烟和她比起索然无味。 随后摁灭烟蒂,宽大的手掌握住时念的手腕,轻轻一扯,她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时念睁大眸,扬起脑袋慌张看他。 秦豫垣桎梏住她的细腰,低头蹭着她的耳廓,语气暧昧地唤她名字:“时念。” 时念心尖儿颤了颤,嗓音囫囵出一个“嗯”字。 “你知道我对你有想法。” 时念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所以,你口中天天叫的‘小叔叔’,我希望是一种情趣。” 时念知道秦豫垣有蛊惑女人的本事,但没想到,他能这么骚气。 今天她穿的短款t恤和高腰牛仔裤,这男人环她腰的手不声不响地掀起她的衣底,在她平坦软嫩的腹部细细打磨。 时念顿觉头皮发麻,颇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她赶忙隔着衣服拿住他的手,假装淡定道:“小叔叔,你自重一点。” 秦豫垣扯起唇角,贴她皮肤的手偏不自重,一点点摩擦着她,还试图往上…… 吓得时念一声尖叫:“秦豫垣!” 蹭地一下挣开跳下了他的腿,时念脸蛋红的似要滴出水来。 于此同时,正巧秦豫垣的助理陈默开门走了进来。 目睹这一幕……慌张之下立马“哐”的一声把门关上。 声儿还特大! 然后疯狂道歉:“老板对不起对不起……” 秦豫垣和时念一起回头看他。 陈默怔了怔,随后小脸蜡黄,特别后悔。 门是关了,但他把自己给关进来了…… 赶忙又鞠躬道歉:“对不起老板!” 然后又灰溜溜地挪步出去把门轻轻合上。 秦豫垣倒是没什么表情,手指捻了捻,回想着刚刚的手感。 时念整理了衣服,小脸通红地瞪着他。 第11章 时念曾有白月光 “什么高岭之花,明明是个臭流氓!” 秦豫垣淡淡一笑:“说了不许叫小叔叔。” “流氓!” 随后他又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补充:“想叫,以后特定的场合让你叫。” 时念:“……” 真是瞎了眼,她怎么会认为这个男人表面不正经但内里正经?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表面不正经内里更不正经! 还闷骚! 秦豫垣起身绕出办公桌,从另一边的茶台上翻起两个茶杯,桌上温好一壶茶,他坐进茶台边的木椅里,摆弄茶具。 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壶柄,给时念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饮过一口茶,他的嗓音温和平缓:“你和顾烨怎么回事,说说吧。” 一下又变成了君子,好似刚才那个非礼她的流氓不是他一样! 说到正经事,时念暂且不与他计较。 她坐到秦豫垣旁边,平缓了一下心情,然后一股脑地把先前和顾父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她还特别强调:“这是针对你的一场局,我是被无端牵连进去的!” 她的意思就是,你制造的问题,连累了我,你必须替我摆平! 秦豫垣听完之后,眉目舒展,攸而一笑,嗓音清列好听:“时念,你不喜欢顾烨,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时念一愣,下意识反问:“你哪里看出我不喜欢?” 秦豫垣觑着她,缓缓说:“在一起时不给碰不给睡,分手后不难过还精准报复,知道他可能会有危险首先想到的是别连累自己。” 说到这,他放下茶杯,手臂撑在膝盖上,弯腰缓缓靠近她,目光与她持平。 “你说你喜欢他吗?” 时念动了动唇角,伸手推秦豫垣的肩膀,想让他离她远一点,嘴上嘟囔:“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要不要放掉顾烨!” 秦豫垣哼笑一声,摸了下她的头,愉悦道:“真是个嘴甜心硬的女人。” 而后他又身体向后靠着木椅背,手指在膝上敲了敲,语气闲散,逗小姑娘玩。 “你不说实话,我不会帮你,明天就让顾天华给你暗杀了。” 时念:“……” 眼见秦豫垣一定要个答案,转了转眼珠子,时念张口就来:“因为顾烨是富二代,他在学校追我,女孩都有虚荣心嘛,我就答应了,在一起后发现不合适,始终都没有对他动心,就那样了!” 秦豫垣嗤笑一声:“把我当傻子忽悠?” 时念坚决反对:“没有!” 秦豫垣拿起座机,拨通内线,给助理去电。 “陈默,过来把时念给我丢出去。” “好的,老板。” 时念看秦豫垣真要翻脸不认人,眉毛拧起,扯住他的衣袖试图让他回心转意。 她捧着一颗心真诚说道:“小叔叔,我没有骗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呵。” 哄鬼! 直到陈默敲门进来,准备把她“请”出去的时候,时念才知道秦豫垣不是在开玩笑。 扁起嘴巴,她推开陈默,看向秦豫垣满脸嗔怒:“再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秦豫垣非常大度:“说。” 纵然时念非常不愿意将心底的秘密分享给他,但是在秦豫垣的逼迫下,她还是气呼呼地说:“因为他长得像我的一个朋友,我暗恋那个人!” 朋友。 暗恋。 秦豫垣细品了一下这两个词,扯了扯唇角:“白月光?” “对!” “得不到你的朋友,就找个跟他相似的?” “对!” “那你这个朋友呢?” “不知道,忽然就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 秦豫垣舌尖抵了抵牙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没事找事。 他的语气满不在乎,还带了些微嘲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时念别过脸不看他,还是气鼓鼓的。 知道自己把小姑娘惹生气了,秦豫垣摸了两把她的脑袋,理亏哄道:“回去吧,顾天华的事,我来解决。” “我保证,他不会找你的麻烦。” “哼!” 二十二岁的女孩毕竟年轻,喜怒溢于言表,她瞠了秦豫垣一眼,跺着脚步小跑出去。 秦豫垣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多时,又敲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吞云吐雾。 陈默看见老板好像有点生气了,非常有眼力劲儿问:“老板,需不需要我去查查时小姐的这个朋友?” 秦豫垣吐出一口烟圈,面容不辨喜怒:“用不着,她对我来说还没那么重要。” 他自认自己对时念上心,愿意哄着她帮着她,无非就是,想得到她而已。 秦豫垣这人生性薄凉,薄情寡性,却有着强大的自制力。 欲望可以去解决,但感情那种东西,他不会去碰。 至于为什么不碰? 他有一个母亲,因为爱情,郁郁寡欢多年。 他还有一个兄弟,因为爱情,养成了一副冷漠阴沉的偏执性子。 那些就是前车之鉴! 他只是对时念这个人感兴趣,想玩玩而已,至于她的感情,她的家庭,甚至一些虚头巴脑的伦理禁忌,一律都与他无关。 跟了秦豫垣多年的陈默看在眼里,有些叹息,不由想劝:“老板,时小姐挺好一个小姑娘,你这样撩拨人家,谁能顶住,以后……不就等于伤害人家吗!” 秦豫垣横他一眼,眼神冷漠,“怎么,看上了?跟我抢人?” “诶不不不!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豫垣顿时感觉所有的不爽被撕开一个闸口,故意找茬:“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板,我真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陈默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了,真是闲得没事上赶着找抽! 赶忙龇牙陪笑:“我去工作了。” “滚蛋!” * 夜幕降临,京城一处偏僻的地下会所里,秦豫垣正在姿态优雅地品茶。 不多时,老四等人抬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把他扔在地上。 是顾烨的父亲顾天华。 “哥,人给您带来了。” “弄醒。” 老四泼了一桶酒到顾天华脸上,很快,他就被刺激醒了。 爬起来,缓缓抬头。 看到沙发上俯视着他的男人时,顾天华大惊失色,双腿一软又跪在地上。 “秦总!您怎么……” 顾天华拍着大腿急切说:“秦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真的不知背后之人是谁,对方托人中间人给我两千万,让我设那场局,我就是贪财。” 秦豫垣转了转手里的茶盏,双眸温和,语气平淡:“威胁时念了?” 第12章 那个男人太有手段 只一句话,就让顾天华感觉背脊发凉! 他矢口否认:“我就是求时小姐帮忙,绝对不敢威胁!” “老四,教他。” 老四溜溜哒哒地走到顾天华背后,猛地一脚又把他踹倒在地,然后一群人围上去狠揍他! 暴揍过后,老四用脚踩住他的脸,声色狠厉:“时小姐是秦爷的人,也是你能威胁的?” 顾天华颤抖着身体,虚弱说:“放过我吧秦总,我给时小姐赔礼道歉……” 秦豫垣掀起眼皮看了手下一眼,语气责怪:“这是干什么,不是跟你们讲过,文明社会,文明办事。” “请顾总过来,是这么待客的?” 老四等人立马承认错误:“哥,我错了!” 然后又向顾天华道歉:“顾总,对不起!” 老四挪开了脚,顾天华抖着嘴唇不敢吱声,然后艰难地爬到秦豫垣脚下,慌忙求饶。 “秦总,那个视频我真的没给对方发过去,都交给您了,求您放过我儿子吧……” 顾天华没有说谎,那个视频他刚下载到电脑里就被顾烨看见了。 顾烨性子急,跟他大吵一架后直接抢走电脑,想以此威胁时念跟他睡觉,并且还警告自己不许传播出去! 可顾烨一心只想着威胁时念,却忘了,时念和秦豫垣是绑在一起的。 果不其然,那个女孩没那么好拿捏。 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顾烨落在秦豫垣手里的消息,还有人警告他,声张此事,他唯一的儿子就会没命。 顾天华知道,秦豫垣不是怕他报警,他是怕打草惊蛇…… “顾总,放松些,我们之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秦豫垣弯腰将顾天华扶起来,然后又看向手下,面含训斥:“还不快去给顾总叫个医生。” 秦豫垣扣押顾烨等了这么多天,他还是相信顾天华的。 如果对方拿到视频绝不会拖到现在,此刻的头版头条一定是秦氏总裁秦豫垣迷j女大学生。 他会被请去警局喝茶,秦氏集团股价会下跌,甚至……还会牵扯出当初在港城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要找时念?” 这点是秦豫垣好奇的,他也太会投其所好了。 那晚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会有兴致走进那个房间。 顾天华颓然道:“游泳馆那次,我在现场,见过您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就知道,找她,您应该会有兴致。” 原来如此,还是他太过明目张胆,给自己惹下的祸事。 秦豫垣的眼神愈发温和,似乎在帮他分析:“钱收了,事儿没办成,你说对方会怎么对你?” 顾天华面含乞求:“秦总,您一定要救救我……” 秦豫垣拍了拍他的肩:“顾公子我可以放,以后有生意大家也可以合作,顾总,你得帮我一个忙啊。” * 次日,时念在医院门口又碰上了顾天华。 与前天见到的不一样,他走路姿势奇怪,好像受了伤。 时念现在看见这个男人不光憎恶,还有些隐隐的害怕,她想离开,但顾天华面容慈祥地喊她,而且已经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时念拧着眉心,还是止步。 顾天华这次倒是极为老实,九十度给她鞠了一躬,时念下意识后退半步。 “时小姐,谢谢你!小烨出来了。” “都怪我前天态度不好,抱歉,吓到你了吧……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找你麻烦的!” 时念提防着他,随意点了点头,就要离开,却被顾天华拦住。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抖着脸笑:“时小姐,这个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的谢礼,谢谢你救出小烨!” “还有就是……” 时念奇怪地看他。 顾天华僵硬着一张笑脸,干巴巴说:“我现在也跟了秦总,秦总以后就是我大哥了,这是孝敬嫂子的……” 时念:“……” 时念看着眼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唇角抖了抖,秦豫垣再老也还不到三十吧,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谢谢,但是不必了,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可以了。” 时念直接拒绝,往肩上挎了挎包,防备地看他一眼,快步走进医院。 顾天华半眯着老眼目送她离开,眸光意味不明。 换上白大褂,时念坐在办公桌前,想起刚才遇到顾天华的事儿,那人的嘴脸忽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联想到昨天去找了秦豫垣…… 扁了扁嘴角,她还是掏出手机,给秦豫垣发消息。 虽然昨天那男人窥探她的隐私惹她生气了,但她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该生气生气,该感谢还是要感谢。 “谢谢。” 秦豫垣:“消气了?” 时念哼了两声,手指敲字:“没有,你没道歉。” 秦豫垣能屈能伸:“对不起,阿念。” 顿了顿,时念深吐一口气,这个男人太有手段,她不是对手! 就这两个字,她就感觉他在隔着屏幕撩她! 时念将手机扣在桌上,不想回。 正巧这时有值班医生叫她一起去查房,时念拿上本子就跟着去了病房。 等她回到办公室后,看了眼手机,十分钟前秦豫垣又给她发了消息。 “都是我的错,晚上请你吃饭道歉。” 时念呼吸一紧,心脏猛地跳动一下,他想约她? 眼珠转了转,有些纠结。 与秦豫垣接触几次下来,时念总感觉事情要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认真剖析了自己的内心,她发觉自己有一点点依赖他,而且,对于他时不时的肢体接触和言语撩拨,她并不反感。 甚至,心潮涌动。 可是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叔啊! 秦氏集团总裁,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资本家,他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大男孩。 成熟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利益至上,他愿意放下身段陪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姑娘玩过家家,是对她有新鲜感。 男人是理性动物,新鲜感来得快去得快,可女人不一样,一旦爱上了很大可能就会陷进去。 而且他们之间隔着巨大的阶级鸿沟,不可跨越。 时念虽然年纪不大,但活得很清醒。 她深知再与秦豫垣接触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他玩死,万劫不复! 所以,她得跟他保持距离。 深思熟虑过后,时念回复:“不用了,晚上我要陪爸爸。” 然后,顺手把他拉黑。 第13章 秦总不会是不行吧? 眼不见心不烦,时念摒除杂念,翻开书本。 现在已经是五月末,距离毕业考试不足一星期,她需要加快脚步复习专业知识,对付考试。 时念没有立刻开始学习,而是思索着,参加完毕业考试,配型结果应该就出来了,父亲就可以做手术了。 走神间,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闯入她的视野,屈起食指,在桌上敲了敲。 时念缓缓抬头,是一个年轻男人,五官俊秀,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非常有贵公子的涵养。 他背着一个黑色背包,朝她笑着打招呼:“你好,请问这里是傅晏笙主任的办公室吗?” “请问您是?” 年轻人爽朗地自我介绍:“我叫秦悟,是海城康澜医院的药剂师,来京医大附属医院进修。我的带教老师是傅主任,主要想和傅主任学习一些中药知识。” 时念恍然大悟,傅老师提过近期会来一个进修的学长。 但怎么又是姓秦的? 她淡淡回应:“今天周末,傅老师不上班。” “好吧,但我好不容易来了,可以随便看看吗?” 时念点点头,然后开始复习自己的功课。 秦悟绕了一圈回来,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默默打量这个安静漂亮的女孩。 在他所认识的姑娘中,她是第一个看见自己这样冷淡的。 也许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许她是故作矜持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秦悟在京圈绝对称得上是贵公子。 他是现任秦氏总裁秦豫垣的堂弟,更是秦家二爷最小的儿子,养尊处优长大,身边美女环伺。 主动倒贴的女人他不感兴趣,而像时念这样,自从他过来后只跟自己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再也不搭理他的女孩。 他产生好奇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侧头看他一眼,随意说道:“时念。” “是这里的医生?” “京都中医药大学大五实习生,也是傅老师的学生。” 秦悟笑了起来,他眉眼弯弯的,朝她伸出了手。 “时念,以后是同门了,多多指教!” 时念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与他握了一个爪。 秦悟坐在她的不远侧,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发亮。 正巧,这时傅晏笙回到办公室,看见了这一幕,挑了一下眉。 秦悟这小子,回京城不先回家,倒先跑来他这里了。 而且他看向时念的目光,很是不同寻常!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傅晏笙掏出手机偷拍了张照片发给秦豫垣。 画面异常唯美。 他邪邪一笑,手指点着屏幕配文。 “明媚阳光下,漂亮女孩低垂眼眸安静看书,帅气男生情不自禁偷看她的背影,目光中充满温柔与眷恋。” 然后又发了一句:“啊!好青春的、年轻人的气息!” 秦豫垣:“嗯。” 傅晏笙挑着眉毛拱火:“他好像对时念一见钟情了。” 秦豫垣:“呵。” 傅晏笙奇怪:“怎么这么冷淡?” 秦豫垣:“她把我拉黑了。” 噗嗤一下,傅晏笙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听到动静,时念和秦悟同时抬头。 时念放下了笔,惊讶道:“傅老师,您怎么来啦?对了,您说的那个学长今天过来了。” 她用手指了指秦悟。 秦悟则是扯开唇角,张开双臂,扑上去就要给傅晏笙一个大大的熊抱。 “傅哥,兄弟想死你了!” 傅晏笙嫌弃地推开他,又隐晦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我看你确实是想死了。” 秦悟一头问号。 傅晏笙看了时念一眼。 这个小姑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净干点儿老虎头上拔毛的牛逼事儿! “我来取点东西。” 他目光瞥向时念桌上的书本,换成一副高冷严谨的师长形象:“时念,劳逸结合,周末要多出去放松休息,比如跟朋友约个饭什么的。” 时念乖巧点头。 时念向来听劝,跟傅晏笙聊完之后就约了朋友吃饭。 中午十二点,高级中餐厅。 时念到的时候,就看见许娆妩媚优雅地坐在软椅上,正把一个帅哥服务生撩的面红耳赤。 她咳了一声,坐到许娆的对面。 小帅哥跑了,许娆也不恼,打趣地看了时念半晌,然后贱兮兮地笑了出来。 “老实交代,跟我男神都干了点什么!” 时念默了默,拿起一旁的菜单翻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吃什么,我请客你掏钱!” 许娆一把夺过菜单,行云流水地点了四五个菜,火速把钱付了,然后微笑着看向时念:“少转移话题,快老实交代!” 时念沉默片刻,避重就轻道:“你也知道,他是我的小叔叔。” “得了吧你,别想糊弄我,秦总看你那眼神以为我没看见啊,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就差把你生吞活剥了!” 许娆一副经验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 时念叹了一声,在许娆的威逼之下,她讨好一笑:“我这不是怕毁了他在你心目中高岭之花的形象吗!” 许娆瞠着一双眼瞪她:“快老实交代!” 时念自知理亏,立马老实交代了。 把自己和秦豫垣的相识相遇的全部过程,又平又直地讲给许娆听。 比如,她说:“被渣男的渣爹设计,他把我送给了秦豫垣,但进行到一半,我说不要,他就走了。” 许娆皱皱眉头,寻思道:“秦总不会是不行吧?” 时念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但随后摇头:“应该不是吧?之后他给了我名片,还用肾源做交换,暗示还有那个意思。” 许娆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接着问:“然后呢?” 时念:“然后渣男威胁我去酒吧,我感觉不对,就找秦豫垣救我,他救我之后,就像狗一样咬我,还试图色诱,总之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高岭之花。” 许娆一脸凄凄:“幻想破灭,秦总居然表里不一!后来呢?” 时念:“后来就是去他公司找他,碰到了你,他充分发挥流氓体质,还逼问我的秘密,我就跟他生气了。” 许娆痛心疾首地哀嚎:“天呐!秦总有什么流氓请冲我耍!不要欺负我们家小念念!” 时念默了默,受不了她的恋爱脑。 在许娆的催问下,时念最后总结:“刚开始我以为秦豫垣是个好人,表面有点不正经但骨子里正经,后来才发现,他完全是装的,那就是个黑芝麻馅儿的汤圆,娆娆,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许娆伤心欲绝地摇头:“念念你肯定逃不掉了,秦总那样的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时念摆摆手,淡然道:“我也发现不能再那样跟他相处下去了,所以我把他拉黑了。” 许娆一口喷出了饭。 她极为夸张道:“你长本事了!敢拉黑秦豫垣!” 时念嫌弃地给她递纸。 与此同时,她忽然后背凉了一下,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忽地抬头向远处瞟了一眼。 就这一眼,时念呼吸一窒,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第14章 讲八卦被正主抓到 谁能告诉她,秦豫垣是什么时候坐到了她们的侧后桌! 还是与她面对面,遥遥相望…… 她就那么直愣愣地对上了他的眼,心里咯噔一声,时念顿时头皮发麻。 他肯定听到了! 秦豫垣的对面坐着一个高冷男人,看样子关系不错,应该是在吃饭谈生意。 只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他对面那个男人身上,而是眼瞳漆黑地盯着她。 秦豫垣眼底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完了! 时念一改方才的侃侃而谈,换上了一副生无可恋的面容。 有什么比讲八卦被正主抓到更尴尬社死的! 更何况她还说了不少他的坏话,虽然她认为那是事实,但想必那个男人从来没有那么认为过…… 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许娆是背对秦豫垣而坐的,她没有发现后面的八卦正主,也没有看出来时念给她疯狂使眼色。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激动说:“拉黑干嘛,念念你帮我试试嘛,看看秦总是真的不举,还是传说中的器大活好!” 时念抖着一张脸,不由想削死她! 听见时念的声音跟蚊子一样小,却又咬牙切齿地让她闭嘴…… 许娆终于反应过来时念的不正常! 她先是皱眉,然后眨眨眼睛,后来脑子突然宕机,以一个极慢的速度缓缓回头。 啪的一声,许娆手一软,筷子掉在了餐盘里。 时念看着她,露出一抹僵硬的笑。 欲哭无泪。 但这时许娆的反应就比时念快多了,她立马声音洪亮道:“念念,你都胡说八道什么呢!秦总那么好一个人,帮你那么多忙,你不感激涕零就算了,干嘛编排秦总!” “快,听话,把秦总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时念:“……” 叛变来的如此之快,时念猝不及防! 她瞪圆了眼珠与许娆目光交流:你个坑爹玩意儿,塑料姐妹花! 许娆脸不红心不跳地向时念使眼色:死道友不死贫道,不是姐妹坑你,秦总是我的顶头上司,衣食父母! 时念僵硬地抬抬唇角:衣食父母重要,还是姐妹重要? 许娆一脸诚恳:衣食父母。 时念:tui! 但不约而同,两人立马低头干饭,以一个极快速度干完了一桌子菜。 拿上包包,眼神虚瞟,快步溜走。 路过秦豫垣那桌的时候,时念可能是心虚,好像听见了来自那男人的冷笑。 她头皮一麻,目不斜视地顺拐着路过了他。 时念走后,秦豫垣对面的男人语气调侃:“看来,你的感情生活很有趣。” 秦豫垣轻嗤:“不知好歹的小孩,以为我会惯她?” “用不着你惯,人家都把你拉黑了。” 秦豫垣抬起眼皮看他:“与其关心我,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海城的争斗可不比我逗弄一个小姑娘,那是要命的。” “命没了,怎么去找你的小青梅。” 男人饮了一杯茶,看着秦豫垣算计地笑。 “所以这不是来投靠秦爷了,你投我十个亿,外加从港城给我弄点人,助我度过此关,事成了,海城矿场生意我分你一半。” 秦豫垣挑唇笑,“呦,俞爷这算盘珠子就要崩我脸上了,你那摊子事儿风险太大,我得考虑考虑。” 眼前这男人叫陆辰俞,是秦豫垣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兄弟,目前在海城正经历着一场史无前例被多家企业围攻的商战,他找秦豫垣帮忙,也是到了决战关头。 赢了从此在海城站稳脚跟,陆氏集团成为海城的龙头企业,输了便是倾家荡产,甚至赔上性命。 他在用命去搏。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干,秦豫垣觉得他魔怔了,为一个女人至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陆辰俞嗓音冷硬:“一句话,帮不帮。” “还是这死样!” 秦豫垣打心里瞧不上两种人,一种是纠缠不休的女人,另一种是死缠烂打的男人。 可他这兄弟更过分,是因为女人要死要活的男人! 不耐烦道:“帮,帮还不行嘛。” 达到目的,陆辰俞站起来,好心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道:“等哥赢了,海城就是你的第二个家,有什么不孕不育隐疾提前告诉我,包治你病。”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 “槽。”秦豫垣磨牙骂了一句。 随后桃花眼微眯,想起时念,不禁咬紧后槽牙。 那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片子不仅拉黑他,还敢造谣他! 秦豫垣含起一根烟,薄薄的烟雾吐出,唇角溢出冷笑。 总有一天,她会付出造谣他的代价。 秦豫垣这里不紧不慢地吃茶,时念却因为被秦豫垣撞见说他“实话”而心惊胆战。 可一连多天过去,秦豫垣好像已经忘掉了她这个人。 自从被她拉黑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许娆也在秦氏集团内部帮忙打探,得到的结果是,秦豫垣一切如常。 时念不由松了一口气。 换个思路想想也对,能干到总裁位置的男人,虽然不正经一些,但总归有一个总裁该有的气度,不是小气的人。 而且他那么忙,应该也没时间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 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时念忽然就自我攻略了! 心态一放平,时念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节奏,白天工作之余复习考试资料,晚上尽可能地多陪陪父亲。 对时念有好感的秦悟得知了时源的病况后,表示愿意帮助时念。 时念表面应承地说着谢谢,但实则并不抱希望。 许娆那样倾力帮她,都没有匹配到合适的肾源,更何况是一个泛泛之交的学长。 而且,父亲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漫长的等待中。 日子过得很快,时念去参加毕业考试这一天,同时收到了医院的消息,她的配型成功了! 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的时候,却不料时源发了好大的脾气。 “念念,你去配型怎么能瞒着我?我不要你的肾!” 时念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语气坚决:“爸爸,比起失去一个肾,我更不想失去你。” 时奶奶也在一旁劝时源,希望他别那么固执,早些做手术。 时源勃然大怒:“时念是我的女儿,从小我亏欠她良多,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到现在,怎能为了我的苟延残喘去牺牲她的健康!” 第15章 时念只是一件可以交易的商品 说完,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沓资料,上面是时源配型的相关信息。 秦豫垣吐出一口烟圈,目光落在秦悟拿来的资料上,唇角扯起一道冷笑,果断拒绝。 “不帮。” 秦悟心一急,赶忙说好话:“三哥,只有你有这方面的资源,弟弟求你了,我好不容易遇到个心动的姑娘,钱的话都好说,你要多少,从我账户里直接扣!” 秦豫垣从嘴角拿下烟,看秦悟的目光跟看一个傻子一样。 半晌,他冷声道:“你遇到哪个心动的姑娘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为什么啊?” 秦悟非常不解,秦豫垣虽然不是通情达理的人,但他们兄弟俩关系不错,在他能力范围内的事,他不该刁难他才对啊! 秦豫垣那双狭长的眼睛半眯了一下,“因为,她得罪我了。” 秦悟:“……” 秦悟还想刨根问底时念哪里得罪他了,可是秦豫垣不说,秦悟也问不出什么,最后只得悻悻而归。 他只能再尽力寻找别的方法,心里不由暗骂秦豫垣冷血无情。 日子过得很快,时念去参加毕业考试这一天,同时收到了医院的消息,她的配型成功了,很快便可以安排手术。 没想那么多,她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了父亲,却不料时源发了好大的脾气。 “念念,你去配型怎么能瞒着我?我不要你的肾!” 时念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语气坚决:“爸爸,比起失去一个肾,我更不想失去你。” 时奶奶也在一旁劝时源,希望他别那么固执,早些做手术。 时源勃然大怒:“时念是我的女儿,从小我亏欠她良多,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到现在,怎能为了我的苟延残喘去牺牲她的健康!” “我宁可去死也不会要你的肾,那样会比直接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因为时源曾经的工作,他身上自带一种威严。 时源开口,时念和时奶奶都不敢说话。 时念没有想到父亲的态度这么决绝,惊吓之余,心底有细密的感动。 而后时源缓和了语气,看向时念,但仍旧坚定道:“念念,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我不能让你为我捐肾。你现在经历的,是人生中最美好绚烂的年纪,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的健康和幸福,才是爸爸最大的心愿。” 时念红了眼眶,半晌轻轻点头。 适时,手机铃声响起,时念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母亲孟染。 她转了转眼珠,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时念出去接电话。 孟染的声音温柔婉转:“念念,这周末秦家要举办一场商界名流晚宴,到时候秦家的亲朋好友都会过去,你秦叔叔邀请你也去参加,见见世面。” 时念笑笑,一语道破:“妈,秦叔叔的意思是不是叫我去相亲?” 孟染笑吟吟道:“你都22岁,年纪也不小了,你秦叔叔也是关心你,想给你找一个富贵人家。” 时念清楚豪门中这种相亲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戳破他们的算计,反而很乖顺道:“宴会我可以参加,作为条件,你得帮我一个忙。” 孟染不愿意了,时念所求的事情一般都很棘手,便说:“你这孩子讲什么条件,我这都是为你好!” 时念认真说:“妈,你不愿意帮我的忙,那我肯定也不会帮你的忙的。” 孟染有些气恼,但想到关乎自己丈夫的事业,还是妥协:“你说吧。” 时念走到医院的楼道间,看了一圈周围没有人,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孟染。 孟染从拧着眉头逐渐变为眉眼舒展,她笑着说:“这有什么讲条件的,你有孝心是好事,放心吧,我会跟你爸说的。” “那就拜托你了。” 时念挂断电话,她靠着墙壁缓缓下滑,蹲下身体,把脸埋在手掌间平复心绪。 片刻后又整理表情,抬了抬眉眼,勾了勾笑脸。 不多时,她兴高采烈地跑回去病房,抓住时源的手,眼含泪花,激动道:“爸爸,太好了,不用我给您捐肾了,有肾源了!” 时源面含怀疑:“怎么回事?” 时念道:“我前段时间去找了母亲,求她帮您寻找肾源,母亲刚才来的电话,这事儿有消息了!” “爸爸,最迟下周,您就可以做手术了!” 时念看着父亲在笑,目光澄澈,眼眸亮晶晶的。 但时源不信前妻会帮她,亲自给孟染去了一个电话。 孟染口中的话和时念没有差别,还笑吟吟地祝他身体康复,时源才终于信了。 时奶奶激动的老眼含泪,跪在地上朝天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叨着:“谢谢老天爷保佑!谢谢老天保佑!” 时念轻轻勾了勾唇角,眼底珠光莹亮。 时源开始做一系列的术前准备工作,而时念和孟染约定的周末也很就快到了。 这天,时念和父亲扯谎要去和许娆逛街,实则却是午饭过后就来到了一家妆造店。 孟染已经在那里等她。 看到时念过来了,她欣喜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打量她一圈,欣喜道:“咱们念念本来就很美,再打扮一下,绝对在今日的宴会上艳压群芳!” 时念扯了扯唇角,轻嘲:“劳你费心了。” 孟染仿佛听不出来一样,还阴阳怪气道:“可不得我多为你操心一些,你那个父亲能顶什么用。” 她拉着时念参观了一圈,工作人员紧随着她们,态度恭敬。 孟染语气里透着骄傲:“这家妆造店是京城顶级的,一般只有京城豪门和一线明星消费得起,做一次保养妆造就得五十万起底。” 时念淡淡一笑:“是啊,都够给父亲治病了。” 孟染把时念交给工作人员,母女两人一起做妆造。 一个下午,护肤、上妆、礼服、造型,时念闭着眼睛由她们折腾。 妆造师惊艳于她的容颜,夸她骨相优越,皮肤状态好,从事美妆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长相这样精致纯净的女孩。 时念无动于衷,但孟染高兴坏了。 越看时念,越是满意这件可以助她丈夫一臂之力的商品。 第16章 她被母亲亲手贩卖! 下午六点,孟染看到出自妆造师手下的成品,惊叹不已,她慈祥地看着时念,温柔道:“念念啊,妈妈这次可真是为你下了心血,宴会上,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为了你的父亲,今天晚上辛苦了。” 孟染不放心,又出言暗暗威胁。 时念面无表情:“我会好好表现,不会叫你失望。” 坐上孟染的豪车,时念扭头看向窗外,心里非常忐忑。 她不知道孟染要让她和什么人相亲,到时候又会出现什么变故,只是经历过上一次顾天华的事情,时念总是对人多了一重防备,即使这人是她的母亲。 她拉开手包,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嘴里,这才多了几分安全感。 面对未知的事情,她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染看见她吃东西,下意识问她吃了什么,时念胡诌:“头疼片。” 孟染也没多追究。 很快就到了秦氏集团旗下的酒店,他们到的时候,晚宴才刚刚开始。 宴会厅里金碧辉煌,水晶吊灯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餐盘精致整齐地摆放,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家从外表看其貌不扬的酒店里,处处彰显着一种上流社会特有的奢靡优雅。 这是时念从不曾踏入过的,与她格格不入的另一个世界。 孟染带时念走进去的时候,时念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秦豫垣。 儒雅矜贵,卓尔不凡,在一众华服罗裙,名贵西装的宾客中如众星捧月一般脱颖而出。 来之前,时念想过有可能会碰上秦豫垣,那个名声显赫的男人,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她也曾想过如果遇到他该怎么办。 纵然现在不再联系了,但之前发生的一切,使得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一种独特的暧昧。 但现在时念看到秦豫垣,置身于商界名流中谈笑自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从容自信。 他的身边围绕着各式各样的人,耐心地与他说话,笑语盈盈。 她不由笑笑,是自己庸人自扰了。 出席晚宴的人都有各自的目的,以利益为重的名利场,哪有那功夫来搭理她一个小姑娘。 时念的出现吸引了宴会上众人的目光,男人爱慕,女人嫉妒。 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是之前不曾见过的,有人悄悄向秦家人打听时念的来头,秦家其他人都不得而知,秦豫垣淡漠地看了时念一眼,当作不认识。 此时,孟染的丈夫秦豫盛走到时念的身边,打量了一眼时念,颇为满意,和蔼道:“念念,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时念看着眼前这个跟她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还是保持着礼貌:“秦叔叔好。” 秦豫盛含着笑点头,“跟我走吧。” 然后从孟染手中接过时念,带她到人群中,推杯换盏。 孟染看着时念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 没有阻止。 有人看秦豫盛与时念亲厚,不由向秦豫盛打探时念的身份。 秦豫盛笑得神秘:“我的继女,带出来见见世面。” 这是句圈内话,懂的人都懂,不约而同,男人们的目光落在时念身上,意味不明,但多多少少都含着那么些欲念。 而那些上流社会的千金们听到这句话,眸中的嫉妒不见,转而换成鄙夷和戏谑。 她们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朵援交花儿啊。 跟她们高贵的身份有云泥之别,长得漂亮又如何呢,还不是一个被万人玩弄的鸡子! 看好戏的人多了起来。 人们纷纷猜测她会成为哪个老总的胯下之物。 时念感受到那些不友好的目光,下颌紧绷,面含警惕。 迟迟不见秦豫盛给她安排相亲对象,她不知道这人想打什么主意。 很快,秦豫盛带着时念在宴会厅里逛了一圈,就有不少商界人士想合作他手里的项目。 双方打着太极,做着交易。 那些商界人士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时念身上,流连着,垂涎欲滴。 秦豫垣远远地看到那一幕,轻挑眼尾,他像个看客一样在那场戏外,洞若观火。 最终出价最高,与秦豫盛达成合作的是一位地产公司老总。 那位老总姓张,五十多岁,一脸色相,且对时念表现出高度关注。 达到了目的,秦豫盛拍了拍时念的肩背,柔和对她说:“念念,你帮叔叔照顾一下这位先生可以吗?” 说着就将时念往那位张总身上推。 那张总也迫不及待地搂住了时念的腰,嗅她身上的气味。 而此时,时念终于明白了孟染带她参加宴会的意图! 她的心底寒了一个窟窿。 还是太单纯了,她以为孟染是想让她类似联姻那样和人相亲,没想到啊没想到,是把她挂牌拍卖,价高者得。 时念觉得此刻自己该哭,却怎么都掉不出一滴眼泪。 她下意识去寻孟染的方向,只是她的好母亲,已然不见踪影。 她就这么被卖了,被她的母亲亲手贩卖,她真的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母亲! 只是来不及为不值得的人伤心,时念很快就将注意力挪到身旁轻薄他的男人身上。 时念立马抵住那老总的胸膛,看向秦豫盛,还是甜甜的笑容,可那眼中没有半分暖意。 “秦叔叔,你确定要这样过分吗?” 秦豫盛一副长辈模样,但语气中夹着威胁道:“念念,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别忘了你爸还在医院等你。” 资本家的眼中,一切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普通人之于他们如蝼蚁一样,可以轻易操控,就如此刻的时念。 仅一句话,就让她不得不低头。 秦豫盛还道:“如果你表现的好,我可以为你亲自寻找肾源。” 时念笑了,讥讽意味明显,“好,那就谢谢秦叔叔了。” 老总听到时念愿意,欢喜溢于言表,立马精虫上脑,就想低头亲她。 时念没有躲避,不羞也不恼,口水沾上白净的脸蛋时,她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平静。 她静静开口:“先生,这里是宴会厅,来往宾客都是商界精英,可能还有隐藏的媒体,你这样,真的不怕丢脸吗?” 那老总也反应过来了,他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确实不少,那些个名媛千金恨不得亲眼观看他把这小姑娘摁在地上强j一样。 但他在圈子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便低头与时念耳语:“时小姐说得对,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第17章 笑容单纯明净,人畜无害! “宴会还没有散场,这样就走,会不会不给秦家人面子?” 时念歪头看他,目光纯净,好像真的在为他考虑。 老总看见时念心里一直痒痒的不行,但也确实顾忌到现在就走会不会得罪了秦家。 时念察觉到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小手主动去挎他的臂弯,“先生,我饿了,想吃东西。” 与此同时,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静静离开宴会厅,迈着长腿,步入二楼。 楼上私人包厢里,无心应酬的秦悟正研究着几味药品,直到包厢门被无声推开,有人站在他的面前遮住了光源,秦悟才抬起头看。 那是一个看起来分外随和,却不苟言笑的高冷男人。 因为时念的事儿秦悟对秦豫垣还有怨气,不由哼道:“三哥不在下面宴客,怎么上来了?” 秦豫垣神色冷淡,“让你来宴会,你搁这儿玩呢?” 纵然心里有怨,但面对秦豫垣,秦悟还是不敢放肆。 撇了撇嘴,敷衍应和:“马上。” 楼下,老总端了几个菜品拿给时念,正巧有侍应生端着酒盘经过,站在他的面前。 老总一眼就看见秦豫盛站在不远处,朝他点头。 他挑眉会意,在侍应生的暗示下,端走两杯红酒。 “时小姐,喝点酒,庆祝我们在这里相遇。” 老总油腻说着,顺便把其中一杯放在时念面前。 时念端起红酒,朝他举了一下杯,然后仰头饮下。 她仰头的那一瞬间,洁白的颈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老总看在眼里,小腹不由胀了又胀,也微抿了一口酒。 时念放下酒杯,四下张望一圈,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刺身,嗓音甜甜道:“我还想要那个。” 老总为讨时念欢心,亲自去拿。 回来后,二人一起共进晚餐,喝酒聊天。 秦悟不情不愿来到一楼的时候,就听说了之前发生的插曲。 眉头皱起,他这位大堂哥做事向来无所不用其极,可在秦家宴会上整这一出,也不怕被人笑话! 听到几位名媛千金在非议那位小姐,秦悟下意识顺着她们讥讽的目光望去。 然后,瞳孔一缩! 那女孩怎么长得那么像时念…… 秦悟走了过去,看到女孩,心底一沉,就是时念! 而时念对面那个男人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桌下的脚却在勾着她细嫩的腿…… “时念。” 秦悟走近,叫了她的名字。 时念转头,看到秦悟,面色僵硬。 说实话,在这种场合碰到医院里的熟人委实挺难堪的。 但她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秦学长,你怎么在这?” 随后她一下反应过来,他的穿着打扮以及这里是秦家的宴会…… 原来他的“秦”,就是那个“秦”啊! 时念苦涩一笑。 怎么遇到的都是秦家人? 伤害她、欺辱她,看着这位的模样,好像又想拯救她。 她勾起唇角轻轻嘲弄,好人坏人都让他们秦家人做全了是吧。 那位老总也认出了秦悟,立马站起来跟他握手,“秦小公子回京了,幸会幸会!” 秦悟礼貌握手,然后看了一眼时念,疏离道:“张总,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她不属于这个圈子,可否劳烦让我带她走?” “这……”老总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皮笑肉不笑道:“这怕是不妥,秦小公子要人,得跟秦总监说。” 说着,他便伸手去拉拽时念,竟然要直接带她离席。 秦悟怎能同意,立马握住时念的另一只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态度强硬道:“张总不要那么着急,大哥马上过来,我会让他给一个说法。” 二人争论中,时念被两个男人在中间拉扯,难堪间,身体越来越热,心跳声也越来越重。 而这一幕,再次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秦豫盛很快就过来了,看见秦悟护着时念,他伪善的笑笑,直接把选择权交给时念,语气带着威胁。 “念念,你自己选吧,要跟谁走?” 张总目光火热地盯着时念。 秦悟则是眼神真挚地看着她。 但此刻时念却是逐渐感到头昏脸热,身体发软,她咬了一下舌尖,看向酒杯。 心里不由唾骂,这帮有钱人心真黑,动不动就使出这种阴狠下作的手段。 时念扶着桌沿努力控制自己,抬头望了眼墙壁上硕大的钟表,转身看向秦豫盛,忽然俏丽一笑。 “秦叔叔,我当然是听你的安排,选择张总啊。” 话音刚落,秦悟还没来得及震惊,张总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肥壮的身体轰然倒地!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张总,整个宴会厅安静了一秒,然后像是炸了锅一样,乱了起来! 惊慌声、呼救声响彻一片,没有人再关注时念。 时念趁乱离开,快速寻找洗手间。 一楼是宴会厅,洗手间里时常有人出入。 咬紧舌尖,避免节外生枝,她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 趁脑袋尚还清明,时念转身跑上了安静的,并不亮堂的二楼。 吃了一片催吐药,她趴在洗手池前吐得昏天黑地。 五分钟后,时念把洗手池清理干净,漱了口,又洗了把脸,昏昏沉沉地撑着洗手台站起来,身体软绵绵的,有些脱力。 嗅到淡淡烟味,时念轻抬眼眸,从镜中望去。 洗手间门口有一道被壁灯拉长的影子,她眯了眯眼,隐隐约约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面容英挺,气质矜贵。 像一座亘古不变的远山,淡漠、深邃却又神秘,他立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小叔叔。” 时念转过了身,后腰抵住洗手台,看着秦豫垣,笑了一下。 秦豫垣静静注视着她,面无波澜,嗓音却低沉。 “解毒药失效了?” 不知是在嘲笑她,还是在关心她。 时念虚弱挑唇:“你们秦家的药厉害,我的小药丸甘拜下风。” “吐出去了?” “差不多吧。” 秦豫垣淡淡看她,语气审问:“外面的张总,他怎么了?” 现在这个时间,救护车已经到了,但晚宴上仍是乱七八糟一团,这一切,好像都跟这个小姑娘脱不开关系。 时念无辜摇头:“不知道啊。” 秦豫垣模样认真:“他是突然得了癫痫?” 时念想了想:“也有可能是遭了天谴。” 她看着秦豫垣在笑,笑容单纯明净,人畜无害。 秦豫垣却知道,她在哄鬼。 第18章 肆意放纵,不知疲倦! 此时他与时念相隔几米,两人相对而望。 他倚靠门框而立,高大的身影藏在灯光的阴暗处。 手里夹着一根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指间的猩红映着他的眼底似有簇火苗闪烁,隔着烟雾,时念却看不清。 秦豫垣打量着时念,小姑娘今天特别漂亮,被人精心打扮过。 红色晚礼服穿在她身上特别合适,腰细腿长,胸臀丰满,也衬得她的皮肤莹白透亮,乌发全部被挽起在脑后,露出优美的脖颈和香肩锁骨。 只是她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妆容,那样娇艳的颜色,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被她洗去了。 可这样的她也另有一番味道。 额间发丝打湿,脸上水渍未干,白皙的脸蛋在药物的影响下还透着潮红,尤其两腮更甚。 她软软地靠在洗手台上,与他温言软语,与他笑语盈盈。 竟有一种活色生香的媚态。 人间妖物! 秦豫垣又深吸了一口烟,忽然之间,他就想原谅她了。 原谅她莫名其妙地拉黑。 原谅她诋毁他的声誉。 指间掐灭烟头,顺手弹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他走了过去,勾住她的细腰,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小叔叔……” 娇娇软软的话音儿未落,那唇就被封住。 时念睁大眼眸,眸子水润,还不待她退后,后脑就被一只大掌扣住。 牙关被强势撬开。 夹杂着烟草味的男性气息侵袭而来。 心脏重重地跳动着。 时念几近窒息。 随着男人的力道渐渐收紧,时念下意识抓住桎梏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痛……” 她含糊不清地发声,拍打着他的胳膊,反抗他的暴行。 秦豫垣松了松臂上的力道,却依旧追着她的唇吻。 她口齿甘甜,他仿佛是行走在烈日沙漠中的旅人,遇到了清泉。 肆意放纵,不知疲倦。 良久,他才与她稍稍分开。 微喘。 随即,磁性低沉的笑声从胸腔溢出,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语气调侃:“时念,你怎么不咬我了?” 时念小脸抵在他的胸膛上,阖眸喘息,脸颊爆红,却没有说话。 她绝对不会承认,被他亲吻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感受到了巨大的空虚,只有与他紧密相贴,她才会感到舒服,愉悦。 甚至,她还想让他更过分一些。 她知道可能是血液中残留的药物影响,也可能归因于他的吻技好。 总之,从晚宴到现在,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巨大的疲倦感袭来,然后,就不想去反抗了。 此刻时念身上软绵绵的,还有些心浮气躁,她被秦豫垣抱在怀里,全身重量都倚靠在他的身上。 嗅着熟悉的味道,时念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想,一定是药物影响了她的神志,让她眷恋了这个怀抱。 她想在这个怀抱里摆烂一会儿…… 莫名其妙的,时念忽然就想哭了。 听到啜泣声,秦豫垣低眼觑她。 小姑娘窝在他的胸膛上,一副坚强的模样,但眼角的泪珠却在一颗颗地往下掉,弄湿了他的衣服。 本来还想问问她楼下的事儿。 可现在。 任何或是捉弄或是审问的话,他都不想说了。 轻叹一声,秦豫垣将她横抱而起,转身迈步离开。 时念身心俱疲,被他抱起,她也乖乖的,小手攀住他的脖子,没有反抗。 路过二楼栏杆边缘,秦豫垣瞥了眼已然恢复繁华热闹的晚宴,又看到秦悟四下寻人的焦急身影,淡漠转眼。 穿过长长的长廊,踏上电梯,直接升到这座五星级酒店的顶楼,总统套房。 房间内,他将时念抱到桌上,一只手撑在她臀部的一侧,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弯腰垂眸,与她对视。 “为什么哭?” 时念脸颊挂着泪痕,却下意识摇头,心里默默想,她才没哭。 秦豫垣紧盯着她的双眸,“因为我亲了你?” 时念沉默着,依旧摇头。 他想了想,觑着眼眸,又试探问道:“因为今天,我没管你?” 时念摇着头,却在他问出这句话后,攸地红了眼眶,眼底水光璨璨。 秦豫垣挑挑眼尾,松开捏她下颌的手,挺直腰身,会意了,随后又挺无奈的。 到他这个年纪,他自认自己也经历过不少事情。 生意场上杀伐果断,黑白道上手段狠辣,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又不敢做的。 却从未想过竟有一天,他会在一个小姑娘这里,没有办法。 可明明是她先不理他的,现在哭得最伤心的还是她! 明明他才是该生气的那个,可是现在,他还得哄她! 秦豫垣抹了抹她眼角的泪,好笑道:“时念,你是不是忘了,是你拉黑我的。” 时念转了下眼睛,向后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泪珠一颗颗往下掉,却吸着鼻子道:“你不要误会,我从没指望过你会救我。” 没错,她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也自然没有痴心妄想过他会救她。 否则,她不必与那张总虚情假意,也不必做那么多准备,费尽心机,只为换得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从始至终,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哭? 她只是看到他忽然有些委屈。 她只是今天晚上真的很害怕。 越委屈,哭声就越大。 再怎么假装淡定,她毕竟才二十二岁,她还没有步入社会,却已经遭受到来自社会的恶意。 “那你为什么哭?” “你管我!” 秦豫垣没有安慰女孩的经历,却也不想她哭。 他揽过她纤细的腰肢,看着她卷卷的眼睫上挂着泪珠,不由凑近,轻轻吻掉。 薄唇沿着她的眼睛移到一侧耳际,看了一眼那粉嫩的耳垂,修长手指摘掉上面挂着的耳坠,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恶狠狠威胁:“不许哭了,再哭,在这儿办了你!” 他咬她那一下,好似有一股电流击中了时念的身体,让她心跳如雷。 身体却更加绵软无力,寂寞空虚。 她贴在他的怀中惊慌抬眸,眼睛湿漉漉的,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娇媚在看他。 面色泛红,紧咬粉唇,她在隐忍? 秦豫垣眼神变深,这样的时念,他曾经见过。 第19章你自己的,我不嫌弃,你嫌弃? 在他们第一次裸身相对的时候。 秦豫垣淡淡开口:“送你去医院?” 时念轻呼一口气,有些感激:“谢谢小叔叔。” 张总给她的那杯酒她后来吐出去了,但仍有些已经进入血液循环,虽然不会意识不清,可总归难受。 秦豫垣轻轻勾唇,低下头,薄唇贴着她的耳廓,语气有些邪恶。 “不用去医院,我有更好的办法。” 时念心尖一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秦豫垣又吻住了她。 他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撩起了她的裙子,贴上了她的底裤…… 手指轻挑慢捻,手掌温柔包裹…… 时念:!!! 拒绝的话淹没于唇齿之中,时念指尖狠掐住他硬邦邦的肌肉。 愉悦如潮水般层层涌来,侵蚀了她的神志,夺取了她的感官。 时念涨红了脸,溢出生理性泪水,咬着唇颤抖。 身体随着他的舞动。 痉挛着,舒展着……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秦豫垣抽出手指,时念瘫软在他的怀里。 他低头欣赏了一会儿指间的晶莹,在时念羞红了脸的怒视中,手指放进口中,慢慢吮吸。 然后,猝不及防地低头,与她吻住。 时念:!!! 终于她推开了他,抖着唇瓣满脸泪痕。 “你…你!” 秦豫垣好心情地逗她:“你自己的,我不嫌弃,你嫌弃?”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时念呜咽起来,他占了她便宜,占了她好大一个便宜! 女孩子那个地方是可以碰的吗! 她想报警! 秦豫垣抬起她的下颌,哂笑:“我都没享受,就为你服务了,我都没嫌累,你还哭?” “我就问你,还难受吗?” 时念惊叹于这个人不要脸的程度,嘴一扁,酝酿着又想放声大哭。 秦豫垣在她放声高哭之前,精准预判了她。 他掐着她的腰,桃花眼勾起,狠道:“哭一个试试,不办了你我跟你姓!” 时念:“……” 时念正提着一口气,看见他眼里的认真,要哭不哭的卡在那里,最终咬了下唇,狠狠憋了回去。 可肩膀还时不时地瑟缩一下。 可以看出她是非常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哭。 秦豫垣唇角挑起弧度,手指拨了下她额间细碎的发,夸了一句:“乖女孩。” “你向我道歉!” 时念含泪看他,想起刚才他的所作所为她就又羞又气。 秦豫垣一脸坦然:“为什么要道歉,你该向我道谢。” “你……”时念咬牙。 真是一个衣冠禽兽! 想来这么不要脸的人也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巧言令色地反将自己一军。 她默不作声了,眼眶红红的,心里特别委屈。 小姑娘的心思他约莫都能猜到,秦豫垣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时念,你要的肾源,我匹配到了。” 话音刚落,时念忘记了刚才的羞愤,心跳陡然加速,她直直地望着秦豫垣,因为激动而手脚冰凉。 但秦豫垣下一句话让时念回到现实。 他说:“我想睡你这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时念眨了一下眼睛,反应过来了。 半晌,她牵强地扯了扯唇角,问道:“怎么睡,睡多久?” 秦豫垣低头去嗅她颈边的发香,手指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行为浪荡,但腔调认真。 那是一个商人谈判的态度。 “当然是长期伴侣关系。” “肾源给你,你父亲的手术费用及术后护理我都负责,作为交易,我想要的时候,你到我这儿来。如果遇到生理期或者你有其他事情,提前告诉我,别让我等太久。” “此外,每个月我会给你五万块钱,我找人计算过,这个价格在京城没有负债的情况下,足够你过很好的生活。” “我们相处之中,我也可以支付你额外的情感关怀,比如,遇到困难,可以找我解决。” 秦豫垣提起时念的腰把她抱下桌,牵着她的手走到茶几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这是一份我为你拟订的协议,你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补充。” 时念接过那份文件,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不疾不徐地细细翻看。 协议内容分条列举,逻辑清晰,条理明确,将他们二人的职责清晰划分。 甚至,还有她作为乙方违反协议需要承担的赔偿。 秦豫垣闲散地坐下,手臂搭在时念背后的沙发靠背上,一个把她圈在怀里的姿态,垂眸看她翻阅协议。 手指随意拨弄着腕骨上的佛珠,挑着唇角,胜券在握。 他自认为把一切算得很好,开出的条件也足够时念心动,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金主加情人。 扫了一眼卧房内的床,秦豫垣蠢蠢欲动。 只要时念点头,他立马就把她在这里办了。 这也是他带她来这个房间的目的。 良久,时念放下那份协议,唇角漾笑,撩起眼皮看他,问:“时限呢?长期伴侣总该有个时间吧?” 秦豫垣蹙了下眉头,诚实道:“这个我还没有想过,可能我很快会腻,也可能一时半会儿腻不了,你不放心的话,暂时按一年算。” 时念笑容惹眼,却不是秦豫垣想象中她高兴的模样。 “小叔叔,为什么是我?” 秦豫垣沉下了眉眼,看着她道:“我喜欢。” 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我喜欢。 时念目光停留在那份文件上,唇边笑容渐渐消失,她默默的,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发呆。 秦豫垣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时念摇头,“没有了。” 他拿出一支圆珠笔,放在时念的面前,“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时念拿起笔,把玩在指间转动,她看着签字之处,迟迟没有落笔。 秦豫垣也不催,目光火热,却很有耐心地等她。 半晌,笔帽扣上笔尖,时念将圆珠笔放在桌上。 抬头看秦豫垣,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却坚定:“小叔叔,你给的条件很诱人,我真的差一点就心动了。” “只是,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也不能签字。” 秦豫垣拨弄佛珠的手指一顿,眼底升起一种别样情绪。 他嗓音沉沉的,追问:“既然条件诱人,那一点心动又差在哪里?” 第20章 她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时念无奈地笑,她说:“你很懂人心,知道我最迫切的渴望,也知道我很爱自己,如果有其他办法能够救父亲的命,我不会愿意伤害自己的身体。” “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交易的,如果我答应了你,眼下最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可以解决,但是,每当回想起这件事,我为了一颗肾、一点钱出卖过自己,我这一生,都不会好过。” 秦豫垣第一次认真看向时念,这个小他七岁,他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姑娘,没想到会有这样牢固坚守的底线。 只是,他还是嗤笑:“时念,审时度势才是明智之选,为了所谓的自尊,付出健康,值得吗?” “而且,我从不认为女子的贞操在于裙底之下。” 他看着时念,又道:“如果你觉得这份协议让你尊严受辱,或许,我们也可以换一种方法,不签协议。” “作为朋友,我帮你父亲换肾,而我们的事儿,算是男女之间的激情?” 时念握紧手指,秦豫垣真的非常会揣摩人心,他换了一种说话方式,让她莫名感觉,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而且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虽然她生气,但他们之间却被他拉近了一个距离,并且她的感受不错,她毫不怀疑,秦豫垣会给她带来最棒的体验。 只是,时念是理智的,她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她不敢。 一旦答应他,跟他发生了关系,秦豫垣绝对不会把主动权给她。 那个时候,她的命运,就真的不由她了。 思及此,时念站了起来,果断退后两步,目光警惕,“小叔叔,我拒绝,你这样的男人什么女人得不到,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完,时念转身就走,不给自己犹豫,以及被他蛊惑的机会。 她没有忘记,当初拉黑秦豫垣,就是怕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带有强烈目的接近她的男人。 她也清楚地知道,秦豫垣见过的女人可能比她吃过的米都多,他不可能爱上她。 可她,招架不住这样的男人。 一旦陷进去,失了身又失了心,那就是灾难的开始。 没有人会保护她,她要好好保护她自己。 秦豫垣冷眼觑着时念离开,没有阻止,直至她消失于自己的视野。 吐纳呼吸,他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扯开领带,又解开了衬衫领口的几道扣子。 房间的门却忽然被推开。 秦豫垣一记冷眼扫过,眉眼中的戾气暴露无遗。 看到自家老板的表情,陈默头皮麻了又麻,心里mmp,完了,他又撞枪口上了! 磕磕巴巴道:“老板,我看见时小姐走了,所以我就来了……” 秦豫垣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打火点燃,吐出一口烟雾,心底的烦躁还是没有缓解。 他看向陈默,问:“所以时小姐走了,你就可以不敲门吗?” 陈默os:我以前找你也不敲门的啊…… 嘴上却立马道歉:“老板我错了。” “你错哪了?” 陈默犹豫地说:“不该在门开着的时候直接进来,应该先敲一敲。” “所以你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 陈默:“……” 陈默心里一顿咒骂,漂亮的女人果然是祸水! 祸祸了老板的心,也祸祸了他的奖金。 一支烟吸完,秦豫垣侧眼看他,“说事儿。” 陈默立马拿出电脑,把前不久的那段录像打开给秦豫垣看,“老板,时小姐很不简单。” “放大。” 监控画面上,清晰记录了张总去拿刺身的时候,时念的手在他酒杯上晃了一圈,然后去拿旁边的蛋糕。 那么短的时间内,女孩行事迅速,动作果断,心理素质过硬,张总回来以后,还照常与他聊天,逢场作戏。 陈默问:“您想怎么处理?” 这是秦家办的宴会,来赴宴的都是商界大佬,社会名流,而时念在这样的场合毒倒一个人,如果追究起来,她无论如何都跑不掉。 秦豫垣指尖点了膝盖,冷漠道:“修改一下。” 陈默挑眉,明白了。 秦豫垣又问:“张总那里医生怎么说?” 陈默道:“食物中毒。” “张总的胃里有大量三价砷化物,应该是海鲜和维c一起吃发生的。” 张总食用海鲜的量还远远达不到食物中毒的程度,却发生了这种事…… 监控可以拍到时念的动作,可她在杯口绕了一圈有没有放东西,放了什么,却是监控看不清的。 而且医学判断只是食物中毒,谁又能证明跟她有关! 想着想着,秦豫垣就笑了。 小姑娘看似单纯无害,实则心眼特别多,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这场晚宴是大哥操办的,谁的责任谁承担。” “是。” 他还说:“等张总醒了,记得提醒他,大哥给了他两杯酒。” 秦豫垣吩咐完了事儿,但陈默迟迟没有动身离去,而是表情纠结,好像有难言之隐。 早在两年前秦豫垣从港城回京接手集团的时候,带了两个亲信在身边。 一个是老四,主要负责灰色地带,另一个是陈默,跟着他人模狗样的在集团混,是他的私人助理。 能让办事靠谱的陈默出现这副表情,秦豫垣又点了一根烟,神情不辨喜怒,淡淡问:“顾天华的事儿没办成?” 陈默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老板,对手太过狡猾,他那ip地址是国外的,而且是虚拟的,那个中间人也一样,狡猾得很,没抓到人。” 秦豫垣眼神冰凉,瞟他:“舒坦日子过废了?” 陈默软了腿,“老板……” “顾天华的汇款账户呢?” “暗网,比特币交易,没有痕迹。” 秦豫垣唇边噙笑,眼底却闪烁着森凉的光,“有意思,继续查。” 秦豫垣算计着商场上的阴谋诡计之时,时念已经乘坐电梯到了一楼。 晚宴并没有因为之前的插曲而终止,但她明显发现工作人员目光警惕,似乎在寻人。 时念赶快藏起了身。 因为她看到了孟染,是秦豫盛的人在找她! 一定是因为张总的事情。 时念攥紧手指,既然他们在找她,就不可能局限在一楼的晚宴上,整座酒店,想必他们都不会放过。 回头看了看电梯,此时再回去找秦豫垣,也太丢人了一些! 不光是丢人,下来的时候顺利,再上去未必不会碰到什么人。 她找出手机,正想着要不要厚着脸皮给秦豫垣打个电话时,忽然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嘴,腰身被人揽着向后退。 时念大惊,下意识想叫,耳边却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 “时念,是我。” 第21章 他只是想睡她 是秦悟! 看到时念镇定下来,秦悟放开了她。 “跟我走。” 随后握起她的手腕,拉着她就朝酒店的后门而去。 一个人有没有恶意,时念感觉得到,她二话不说,紧跟上他的脚步。 直到坐上了秦悟的车,时念才松下一口气,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眼,“谢谢你,学长。” “去哪里?” “清俪苑。” 有护工在,时念今晚不去医院陪护了,被秦豫垣折腾了一顿,她衣服脏了,得回家去换。 秦悟看着时念的脸,迟疑半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去顶楼?” 时念顿了一下,转眸看他。 秦悟目光落寞,又解释:“一直找不到你,就去了监控室,看到你乘坐vip电梯从顶层下来……” 他其实是想问,她为什么会和三哥在一起,两人表现得那样亲密…… 时念动了动唇角,“嗯”了一声。 她不想对他解释,便转移话题:“秦豫盛的人也看了监控吗?” 秦悟摇头,实话说:“监控室有三哥的人看守,大哥进不去,但是他让我进去了。” 时念舒了一口气,秦豫盛没有看到监控,就不知道她的小动作,即使他怀疑她,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但是……秦豫垣会看到啊! 时念又默默担心起来,她拒绝当他的情人,他又拿住了她的把柄,会不会报复她? 秦悟开车,送时念回家,脑海中却不停回想着监控里的画面。 秦豫垣抱着时念走入总统套房,举止十分亲密,他知道那是秦豫垣故意让他看见的。 又想起前不久,他还傻傻地去求秦豫垣为时念的父亲配肾…… 秦悟忽然发现自己就是笑话一场。 半晌他又自嘲道:“先前我还为你父亲的肾源担心,现在知道有三哥在,想来这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时念转头看向秦悟,心中沉闷。 虽然她和秦豫垣的关系已经不纯洁了,但她拒绝了他,就不想让任何人误会,然后各种浮想联翩,说三道四。 她为自己辩解:“学长,秦豫垣是我的小叔叔,我和他,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真的吗?”秦悟眼中闪烁着光。 时念蹙了下眉头,又“嗯”了一声。 还不待秦悟高兴,只见时念又说:“你是他的弟弟,你也是我的小叔叔。” 秦悟:“……” 时念转头看向车窗外,她不傻,她能察觉到秦悟对自己有好感,但她不喜欢他,所以不会给他半点希望。 告诉他自己和秦豫垣没有关系,并不等于在给他机会。 与秦豫垣闹掰后,后来的几天两人没再联系过,中间孟染找过时念一次,打探她那天晚宴上的消息。 时念冷冷道:“妈,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至于有没有达到你们的期望,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如果你答应我的做不到,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母亲。” 孟染还想说什么,时念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彼时时念在医院准备请假,她的手术安排在明天,术后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而且马上就毕业了,她想提前结束实习期。 闭眼平复了一下,时念走进办公室向傅晏笙说明情况。 “傅老师,麻烦你了。” 傅晏笙看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但也毫不迟疑地给她批假。 时念走后,傅晏笙给秦豫垣发消息:“时念明天手术。” 秦豫垣:“出来喝一杯。” 京城高档会所,包间内。 傅晏笙到的时候包间内烟雾缭绕,哄吵不断,老四陈默等人在一边打麻将斗地主,秦豫垣却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进来时候,老四等人站起来向他打招呼:“傅医生来了。” 傅晏笙向他们点头挥手,然后朝秦豫垣那里走去。 “少抽点烟,肺还想不想要了。” 傅晏笙坐在秦豫垣对面,给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酒。 秦豫垣薄唇挑了挑:“戒不了。” 摁灭烟蒂,端起酒杯和傅晏笙碰了一下。 秦豫垣有两个兄弟,一个是远在海城搞事业的陆辰俞,另一个是中医大教授傅晏笙。 傅家是中医世家,和秦家是世交。 而傅晏笙不光是他的好友,也是他的医生。 傅晏笙瞥他一眼,挑唇嘲笑:“我说秦爷,你喜欢人家女孩,就认真追,弄什么协议,这感情和生意是两码事。” 秦豫垣掀起眼皮看他,神色淡淡:“你是瞎了么,哪里看出我喜欢她?” 傅晏笙啧了一下,“那你这副郁郁寡欢的死样是为哪般?” 秦豫垣冷哼,支起长腿靠在沙发上,有些怅然。 “我只是想睡她,但她太有原则,没意思。” 傅晏笙又为自己倒了杯酒,神色难得认真:“时念不是随便的女孩,你想找没原则没底线的女人一大把,干嘛看上她。” 看见秦豫垣沉默,傅晏笙好言相劝:“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当生意去谈,你想要人家,就真心点。” 秦豫垣抬眼觑他,哂笑:“你这话,倒和她说的有些相似。” 傅晏笙笑笑,“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秦豫垣不以为然,但却眯上眼睛,心里想着时念的名字,唇边勾起一道冷弧。 他秦豫垣活这么大,虽然不爱女人,但岂能有拿不下的女人! 这是耻辱! 次日上午,是许娆陪时念来医院做手术的。 时念在病房里还没有进手术室,许娆就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念念,是我没用,找不到肾源……” 时念动了动眉梢,无奈地给她递纸巾。 “别哭,我又不是要死了,你帮我瞒住父亲就可以了,千万别让他知道。” 昨天时念跟父亲说谎,说她被学校选中,要去参加一个外地的中医学术交流会,机会难得,她不想错失这次机会。 时源很开明地同意了。 可实际上,她的病房与父亲的病房只有一层楼相隔。 许娆哽咽问:“念念,你害怕吗?” 时念无奈:“害怕呀,谁即将失去一个肾不害怕的。” “念念,你真好,真勇敢。” 时念摇头苦笑:“我不好,也不勇敢。我是一个普通人,吃五谷杂粮,有各种情绪,说实话,刚开始我很排斥捐肾,察觉到这种自私,我非常羞愧。” 第22章 小叔叔,爸爸的肾源…是你吗? 她又看向许娆,语气低落:“你说,如果今天生病的人是我,父亲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捐肾给我,那么到我这里怎么就犹豫了……” 许娆握着她的手,抽泣道:“如果是我,我也会犹豫的,也许,父母的爱本就无私,子女的爱本就自私,自私是天性,能够克服天性,我们就是有情有义的人。” “念念,你已经在这里了,你做得非常好了,就……不要责怪自己了。” 时念笑笑:“我不怪自己了,因为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害怕过、排斥过,但我更害怕、更排斥父亲失去生命,所有的一切和父亲相比,也就无足轻重了。” 许娆还在哭,哭得涕泗横流,惨不忍睹! 时念有些无语,摸摸她的头,安慰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让父亲好好活下去,这就是我的命运。人这辈子能有几个在意的人,如果在意的人都离开了,那我在这世上岂不是非常孤独。” 许娆泪眼汪汪伤心欲绝,相反时念却是淡淡的,好像许娆才是那个即将要上手术台的人。 时念反过来还得安慰她! 时念无声叹气,她这个脆弱的家属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聊着聊着,却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可还是没有护士来叫她做手术! 时念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便叫来护士询问。 护士表示没有得到手术室的通知,让她继续等待。 时念耐着性子等了一个上午,最后实在等不了了,又叫来护士急切地问。 她这场手术是瞒着父亲做的,如果因为医院的失误而被父亲发现,从而错失这次机会,那么父亲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捐肾的。 到时候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时念心急如焚,差点跟护士吵起来。 护士重新查询了一遍手术室的情况,最后给她回话:“时小姐你不用做手术了,有人为你父亲捐了肾,你父亲现在手术室做手术。” 时念愣住了,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许娆大喜,抱住时念在地上欢快地蹦哒。 “念念,护士说,时叔叔有肾源了,你不用做手术了!” “真的吗?” “真的!比真金还真!” 时念下意识拧眉,心思千回百转,早不捐晚不捐,谁会在这个时候给父亲捐肾? 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好像,也只有可能会是他…… 时念的心脏疯狂跳动! “姐姐,能不能告诉我,是谁给我父亲捐肾的?” 见护士要走,时念赶忙叫住她。 护士面无表情道:“医院不能透露捐助者的姓名。” 时念微微失望,坐在病床上心绪难平。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赶忙换下病号服,拉着许娆就往出跑。 许娆一头问号:“去哪啊?” 时念道:“手术室!我爸在做手术!” “哦对,高兴过头,差点忘了!” 许娆拿上包包,跟着时念跑了出去。 手术室门前焦急等待的还有时念奶奶,看见时念过来,赶忙走到她的身边,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 时念也同样紧张,虽然她知道现代医学肾移植手术是非常成熟的,但里面躺的是自己的亲人,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分钟都在煎熬。 直到两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轻轻开启,林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时念心一紧,立马起身迎上去。 林医生摘掉口罩微笑说:“手术非常成功。” 时念长长地出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谢谢你,林老师。” 历经一个多月,父亲终于成功换肾,性命保住了,从此也不用再年复一年地血液透析,时念喜极而泣,心里由衷感激那个为父亲捐肾的人。 将父亲推回病房,安顿下来,她才又将心思落回了是谁为父亲捐肾的问题上来。 对方分明是冲着她来的,最后一刻,阻止她上手术台。 许娆八卦猜测:“念念,你说会不会是秦总啊?” 时念摇了摇头,不确定说:“不知道。” 会是他吗? 时念悬起一颗心,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会是他! 他的条件她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情面,顺便也驳了他身为男人的面子,高傲如他,又怎么会不计前嫌地把肾给她? 秦豫垣,怎么会做亏本买卖? 许娆撺掇她:“你问问秦总呗!” 时念看向许娆,许娆坚定地点点头,以眼神鼓励她。 最终时念还是掏出手机,在许娆的注视下,把秦豫垣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许娆:“……” 时念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先客套一下。 敲击屏幕:“小叔叔…在忙嘛?” 过了一分钟,秦豫垣:“舍得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许娆哼哧哼哧贱笑,时念咳了一下,又别她一眼,拿着手机去角落里聊天。 时念讨好:“大人不记小人过。” 秦豫垣高冷:“说事儿。” 时念纠结半天,最后打直球:“小叔叔,有人给我爸捐了肾,是你嘛……” 秦豫垣很拽的语气:“不是我,以为是你妈?” 时念颤了颤眼帘,虽然他说话损,但她的心里着实非常震惊! 她真的没有想过,在她拒绝做他的情人之后,秦豫垣还会愿意把肾给她! 他为什么啊? 他不是一直把它当成要挟她的筹码,怎么会这样轻易给她…… 或许他觉得这招没用了,所以给她一个便宜,送她一个人情,想让她感谢他? 可他是秦豫垣啊! 那个立于上流社会顶端的男人,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为她这样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女孩费尽心机,至于吗? 但无论他在算计着什么,他帮助了父亲,拯救了她,给她留下了一个健康的身体。 这是不争的事实! 胸腔里面是浓浓的感动,唇角轻轻抬起,有热泪不知不觉在眶内打转,悬着的心落下,在很温暖地跃动。 时念还是问出一句:“小叔叔,你为什么啊?” 秦豫垣没回。 时念等了几分钟,心之所动,冲动上头,就发了一句:“怎么办,好想以身相许……” 秦豫垣倒是回复很快:“那你就来。” 第23章 打扰到你的约会了吗? 许娆不由咧开嘴角,吭哧吭哧又笑了出来,乐呵道:“念念,你别不信,秦总绝逼喜欢你!” 时念扯了一下唇角,然后扒拉开她就要回病房。 傅晏笙正巧路过,听见这话,不由挑了挑眉,视野里是一个娇艳明媚看起来不太聪明,但颇有渣女潜质的女孩。 应该是时念的朋友。 但,英雄所见略同。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有人给时源捐肾,时念不用做手术了,便又返回医院工作岗位继续实习。 时源术后还需要在医院住两到三周,进行伤口护理和观察身体有无排异反应,时念下班之后就去陪护。 中药房里,时念给傅晏笙打下手。 傅晏笙一本正经地感叹:“时念你真幸运,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居然有人这么及时捐来了肾。” 时念耳尖微红,点点头,“确实很幸运。” 傅晏笙煞有其事说道:“我要是你,假如知道这个人是谁的话,一定得去报答。” 时念:“……呃,对。” 跟时念一起配药的秦悟闻言狠瞪了一眼傅晏笙,他不信他不知道,为时念提供肾源的,是那个心眼子贼多的秦豫垣! 下班后,时念没立刻去父亲的病房,而是坐在医生办公室里翻看和秦豫垣以前的聊天记录。 拉黑秦豫垣之前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的。 那时他窥探她的隐私惹她生气了,他向她道歉,说都是他的错,还要请她吃饭。 那么,时念转了转眼睛,顿时有了主意。 她给秦豫垣发消息:“小叔叔,父亲的事谢谢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秦豫垣:“今晚。” 时念:“那我定地方。” 秦豫垣:“忙,来秦氏集团等我。” 又去他公司找他? 时念看了一下时间,现在五点半,她们医院比企业下班早,去找他也不是不可以。 时念抿了下唇,敲屏幕:“那我还用跟前台小姐姐预约嘛?” 秦豫垣:“直接上来。” 时念心中窃喜,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喜从何来,也不去细想,打了一个车,直接去秦氏集团。 走进大厅,还是之前那个前台美女,时念含着甜甜的笑,跟她挥手打招呼,然后扭头就朝vip电梯蹦跶而去。 前台美女别她一眼,嘚瑟个什么劲! 她又不是唯一一个有使用vip电梯特权的女人! 时念之前来过一次秦豫垣办公室,这次过来也算是熟门熟路。 因为她是直接上来的,所以没有秘书室的人来接她。 她踢踏着脚步就朝秦豫垣的办公室走去。 秦豫垣办公室的门没有紧闭,而是开了一条缝,时念正要推门,忽然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时念眉心一跳。 办公室内,有女人! “阿垣,这是我特意从印度为你求回来的沉香珠串,开过光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里面女人的声音温柔婉转,带着讨好的语气,时念推门的手攥起,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秦豫垣不是说他忙嘛,然后就忙着在这儿跟女人调情! 那他干嘛让她过来找他! 时念鼓了鼓脸颊,正思忖着进去还是离开,忽然秘书室里有人出来,看见她就娇喝一声:“鬼鬼祟祟的,什么人!” 时念吓了一跳,同时又心虚不已,赶忙回头看去……许娆! 又是这个坑货! 时念磨牙。 这货到底是她的闺蜜还是敌蜜…… 心里静静琢磨着三百六十种弄死她的方式! 许娆看见是时念,瞬间展开笑颜:“念念,怎么是你呀!来找秦总?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时念僵着脸朝她笑笑。 “许娆。” “嗯?”许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 时念咬着牙道:“你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秦豫垣办公室的门从内被拉开,是刚刚说话的女人。 时念扭头望去,静静打量。 女人长发及肩,大波浪,化着精致的妆,但看起来也不如她漂亮。 身材倒是不错,穿着一件米黄色吊带长裙,很风情。 只是,胸比她大! 时念下意识往高挺了挺。 女人眼含警惕,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番,而后淡淡微笑:“小妹妹,你找阿垣吗?” 一个照面,无声较量! 时念挑了下眉,阿垣。 叫得倒是亲热,时念暗暗思索着他们是什么关系。 时念还没说话,办公室内秦豫垣已经出声叫她。 “时念,进来。” 时念闻声朝女人微微一笑,扬了扬下颌:“是啊。” 然后越过那女人就走了进去。 秦豫垣坐在老板椅上抽烟,看见时念进来,将烟蒂从唇角拿下,摁灭在烟灰缸里。 打趣看她:“这么快?” 时念轻挑眼尾,“打扰到你的约会了吗?” 秦豫垣眼角勾笑,“倒是有点。” 时念点点头,“那我走?” 秦豫垣挑了下薄唇,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桌上那串沉香珠串,问时念:“喜欢吗?” 女人一下变了脸色,看着秦豫垣,泫然欲泣。 时念用余光朝那女人看了看,眼神又落回那珠串上,挑动红唇:“值钱吗?” “周婉从印度求回来的,大概两三百万?” 时念弯了弯眼眸,“那自然是喜欢的。” 秦豫垣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你亲我一下,就送给你。” 时念还没有说话,那女人便哭了出来,声音哀婉:“阿垣,你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你不用这样羞辱我!” 撂下这句话,女人挺直后背,单薄地走了出去。 那背影是说不出的倔强。 令人心疼。 时念看向女人落跑的方向,蹙了蹙眉头,她问:“小叔叔,她是谁呀?” 秦豫垣将珠串重新扔回桌上,随意道:“周婉,我的前女友。” 时念眨眨眼睛,最后只囫囵出一个“哦”字。 心里有点烦,秦豫垣交过女朋友! 但随之她又唾弃自己,烦什么烦,莫非真的爱上他了? 一颗肾而已,她得有点出息! 再说,连她都有前男友,秦豫垣这个年纪的男人,有一个前女友又怎么了! 秦豫垣觑着她,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又将她拉过了腿上。 时念跌坐在他腿上的时候没有动,只是脸颊鼓鼓的,好像有了一些小情绪。 “吃醋了?”男人打趣问她。 时念一脸正经:“饭还没吃,吃什么醋?” 第24章 亲一亲就是流氓了? 秦豫垣低下头,蹭着她的耳廓低笑:“我是说真的,你亲我一下,这东西就送给你。” 时念忍着耳边的痒,斜眼瞅他,好奇问:“你信佛?” 周婉送他珠串,一定是投其所好,而他手腕上常戴着一串菩提佛珠,好像昭示着他是一个佛教信徒。 秦豫垣嗯了一声:“不仅信佛,我还信道。” “嗯?”时念表情有些诧异。 想了想,他又补充:“天主教偶尔也会信仰一下。” “什么?”时念直接震惊了,虽然她没有信仰,但也知道信仰需要专一和虔诚! 秦豫垣信的这么花? 看着时念眼底的不解,他又提唇说道:“做生意的哪个不信这些。” “我得让各路神仙保佑我,财运亨通,福寿双全。” 时念:“……” 时念抽了抽唇角,一阵无语,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畜玩意儿! 他心不诚,信人家,就是为了让人家保佑他? “小叔叔……” “嗯?” “你真是个实在人!” “嗯。” 时念好心提醒他:“信太多了,小心人家哪个都不保佑你!” 秦豫垣:“不会,我每年都会给它们捐香火钱。” 时念:“……” 秦豫垣低头嗅了嗅她鬓边的发香,又一口咬上她的耳垂,舌尖轻轻拨弄,含着欲念问:“时念,你到底要不要亲亲我?” 时念被他弄得“噌”的一下红了脸,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立马推拒他,语气慌张:“不亲!别人送你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 “我什么都不稀罕!” 她使劲掐他的手臂,挣扎着跳下了他的腿,怒斥道:“别以为你帮了我,就能随便占我便宜!” “流氓! 秦豫垣好笑地看她:“亲一亲就是流氓了?你忘了那天的手……” “闭嘴闭嘴!” 时念的脸又红了起来,扑上去就用手捂他的嘴。 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只有时念自己知道她的内心非常慌张。 他说着那样猥琐的话,做了那样猥琐的事,再次提起来,她却只是难为情! 而没有通常女孩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有的愤怒…… 时念惊恐的发现,她真的要完了! 秦豫垣拿下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恶劣地补上后面的话:“你很喜欢。” 时念:“……” 秦豫垣打趣地瞧她,可瞧着瞧着,眼神就变了。 她羞愤的模样当真是美极了,小脸粉扑扑的,就像一颗水蜜桃,无端引人躁动,想去咬一口解渴。 秦豫垣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君子了,把她囚在身边,强了她,也未尝不可…… 他就那么望着她,瞳孔幽深,目光平和,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在时念看来,那眼里似乎还隐藏着什么风暴。 她顿时又底气不足,不去回忆那场暧昧丛生的接触,又想打破这个怪异的氛围。 转了转眼珠,用力抽回了手。 她向秦豫垣问道:“小叔叔,我知道你肯定不是爱做慈善的好人,你为什么会给我肾源啊?” 为什么在她拒绝之后,还想要跟她有瓜葛? 风暴渐渐平息,或许是被刻意压下,压迫感随之消散。 秦豫垣轻挑眉梢,又漫不经心地说:“我派出那么多人手好一番折腾寻来的肾源,不给你用,岂不是白折腾了?” 时念看着他,眼底有微微的动容。 他的意思是,不管她会不会答应他的条件,他最终都会帮她? 这个人,就是不爱好好说话。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谢谢你。” 秦豫垣斜眼觑她:“就这?不以身相许了?” 时念弯了弯眉,“开玩笑的,我请你吃饭!” 秦豫垣哼了一声,打开电脑,连接视频。 “等着,还有个会。” 跨国会议,西班牙语,时念听不懂。 她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他,手里把玩着从他桌上偷偷顺来的沉香珠串。 秦豫垣余光看到了,但也没管她。 两三百万? 时念不懂这些,也看不出这佛珠的价值,反而觉得,他的这位前女友像是一个冤大头。 忽地想起了什么,时念看了一眼已经进入会议状态的秦豫垣,没有打扰他,站起来,想悄悄走出办公室。 可这时秦豫垣却看向了她,时念止步,用手比画了一下,秦豫垣点了一下头。 时念轻轻关上门,拐了个弯去总裁秘书室,找许娆。 秘书室有五个人,除许娆外,还有两男两女,看她进来了,悄悄打量,窃窃私语。 有其他人在,时念不好进去,朝许娆招手,叫她出来。 许娆妖娆地撩了一下长发,瞥了眼另一位美艳女秘书,娇笑着向时念走去。 边走边扬声道:“念念,怎么不陪你家小叔叔工作,想起我来了?” 话音一落,时念下意识感觉到秘书室一阵诡异沉默,横了许娆一眼,一把将她拉出来。 两人去了茶水间,时念才问:“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许娆刚才的举动又夸张又奇怪。 许娆冲了一杯咖啡,靠着桌子抿了一小口,才道:“我左边的那个女秘书看到了吧,叫周颜,是之前来的那女人的堂妹,据说是秦总的前女友。仗着是秦总前女友的妹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呵!” 时念莫名有些不舒坦,就问许娆:“他那个前女友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许娆耸耸肩,“我才来了几天,怎么会知道,不过听说好像是青梅竹马。” “哦。”时念略有所思地点头。 “不过呢……”许娆挤眼一笑,“念念你相信我,秦总现在喜欢的是你!要不然那女的怎么会哭着跑出来!” 时念咬了下唇瓣,倒也没有立即反驳。 “对了,你找我干嘛?” 时念回过神来,朝她眯眼笑:“本来想揍你一顿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啥要揍我?” “因为你太坑了!” “那为啥又不揍我了?” 时念:“因为你提供了有用的情报。” “诶呦喂!”许娆打趣看她,“念念……” 时念一本正经道:“满足了我对前女友的好奇心。” 第25章 高质量的男人是不流通的! “哦好的好的。”许娆一脸不耐烦地挥手赶她,“快去陪你家小叔叔吧,我要去工作了,我要早点下班!” 时念默了默,她说真的,没有骗她…… 秦豫垣的跨国会议开了一个小时,结束后,看见时念回来了,正靠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玩着一款吃鸡游戏。 他坐在她旁边,探过身子凑近她,眼神落在手机屏幕上。 时念瞟了眼秦豫垣,又很快投入到游戏中。 嘴里嚷嚷着:“别催别催,我马上吃鸡了!” 秦豫垣眉梢轻挑,小姑娘挺厉害的,淘汰了十七人,四个队友死的就剩她自己了,还冲进了前三。 “毒圈来了,淘汰倒计时。”他出声提醒。 “现在不能动,对面死盯着我!” 时念藏在掩体后面,手指点着屏幕,有些焦灼,却又蠢蠢欲动。 “手机给我。”秦豫垣伸出手。 时念看他一眼,想了想,把手机给他。 秦豫垣大概扫了一下基本操作,没什么表情地玩着时念的游戏。 抛出一个烟雾弹,走位很骚,转瞬之间,他就找到了机会,在血条值清零之前,将其余二人一枪爆头。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时念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一脸崇拜:“牛!” “小叔叔,你也经常玩这个游戏吗?” “第一次。” 时念撇嘴不信,觉得他在吹牛。 秦豫垣淡淡挑眉,他确实没玩过,只是,他上过战场而已。 长腿伸直站起来,秦豫垣捏住时念的后脖颈拎起了她,拽到自己身边,垂眸看她:“走吧,不是要请我吃饭?” “吃饭就吃饭,别动手动脚的!” 时念挣扎了一下,又瞪他一眼。 她的警告对他无效,秦豫垣握她后颈的手转移到她的肩上,搂着她向外走去。 秦氏集团不少员工看到这一幕,神情愕然。 这个女孩跟秦总这么亲密,她是什么身份? 看见人们八卦的目光,时念脸颊蹭着秦豫垣的衣服,脸有点发热。 秦豫垣无所谓,端的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时念抬头看他,本想埋汰他一句,没有给公司员工树立正确的形象,却忽然发现他好高啊,自己站直才到他的肩膀处。 不由问道:“小叔叔,你多高呀?” “188。”秦豫垣垂眼,语气嫌弃:“小矮子。” 时念:“……” 饭店是时念定的,她提前预约了附近商场的海底捞火锅。 秦豫垣眼尾轻轻一挑,说实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吃饭了。 难得时念请客,秦豫垣没什么可挑剔的。客随主便,他坐在大堂里,有些吵闹,但服务很到位,具有烟火气。 外形优越气质出众的男人在哪里都是全场焦点,店内一些年轻女孩都悄悄看他,然后拿起手机偷偷拍照。 但很少有人敢上前搭讪。 不是因为有一个美女在他身边,而是因为那个男人气场太大,只是轻轻瞥了她们一眼,她们却莫名感觉到里面含有警告。 但仍有个别大胆的姑娘鼓起勇气上前搭讪。 声音含羞带怯:“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时念闻言挑了下眉,目光揶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秦豫垣淡淡喝茶,语气命令:“时念,去扫一下。” 姑娘不乐意了,语气酸酸问:“帅哥,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秦豫垣眼神冷漠,不留情面:“她不是,你是吗?” 姑娘自尊受挫,满脸通红,恨恨地看了时念一眼,灰溜溜地回去了。 果然,高质量的男人是不流通的! 时念弯了下唇角,往锅里下菜。 姑娘误会了,她还真不是他的女朋友。 说起这个,时念瞅了眼秦豫垣,状似不经意问:“小叔叔,以前不知道你还有过女朋友。” 秦豫垣觑她,一语道破:“想打听我的事?” “好奇问问。” 秦豫垣倒不是很在意,随便跟她说:“十多年前的事儿,不太记得了。” 时念转了下眼珠,咬着筷子又问:“分手后就没再找过女朋友?” “没有。” 时念抿了抿唇,小口小口吃饭。 为了她十多年都单身,这得喜欢成什么样啊…… 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秦豫垣话少,后面时念也不说话了。 气氛渐渐冷了下来,刚开始还有女孩大着胆子跟秦豫垣要微信,后面没一个人敢过来了。 时念吃饱了,看秦豫垣仍在慢条斯理地涮菜,鼓了鼓腮,不太想理他。 既然心有所爱,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还想让她当他的情人,时念最讨厌心肾分家的男人! 最后她和服务员预约了一个美甲,把秦豫垣丢在座位上,出去做指甲了。 过了一会儿,秦豫垣出来了,手里拿着她的薄外套,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做美甲。 他很不解,出声询问:“你这个指甲做了跟没做一样,为什么还要做?” 时念回头看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裸色,你看不出来它在闪闪发光吗?” 她是学医的,因为职业性质,不能染好看的颜色,只能做裸色。 “美甲有毒,你是医学生,还用我教你吗?” 时念反击:“抽烟也不好,你不是也抽得很厉害吗!” 秦豫垣不说话了,坐在她身旁安静等她。 做完指甲,时念想起自己还没结账,拿起手机就要去里面付钱。 秦豫垣却是长臂一勾,把她带到身边。 又沿着她的手臂向下,握起她的手,将她新做好的漂亮指甲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拉着她向前走去。 “我还没结账!” “我结账了。” “我请客,你结什么账?” “你跑了,服务员不找我,找谁?” 时念:“……” 她用力抽出手,低头打开和秦豫垣的微信聊天框,给他转了五百过去。 “说好我请客,你把钱收了。” 一顿二人的火锅,五百肯定够了。 秦豫垣垂眼看她,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思全都在脸上,他一眼便可看破。 目光沉了沉,他再次拉起时念,不容她反抗,把她带到了商场的安全通道里。 关上门,他将她抵在墙壁上。 一只手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撑着她脸颊边的墙,以一个绝对压迫性的姿势,把她环在了自己身前。 “时念,你生什么气呢?” 第26章 但是现在,我想要你 时念双手推抵他的胸膛,别开了脸不承认:“我没有生气。” “你生没生气,以为我感觉不到?” 时念撇过头,不再说话。 秦豫垣也不催,他向来很有耐心,就这样跟时念耗着。 他暧昧地圈着她,呼吸吹在她的额上,却不更近一步。 分寸感拿捏得很好,不过分,却足够碾磨时念的心性。 过了半晌,时念败下阵来,她有些受不了他的亲热,推又推不开,打又打不过,这死男人还一直压着她,让她呼吸不顺。 时念终于开口:“小叔叔,你不要招惹我了。” “为什么?”秦豫垣轻声地问。 时念道:“你心里有记挂的人,她回来了,就好好对人家,不要当个渣男。” “嗯?” 秦豫垣拧眉,下意识疑惑。 默了默,时念又说:“我知道你的大恩大德是我一顿饭还不了的,我可以给你钱,或者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最大努力的还你。” 说完她又把脸别了过去,不想看他。 秦豫垣总算明白了时念的心思,他不由失笑,揉了揉她的发,“时念,你是不是吃醋了?” 时念呼吸一窒,看着他眼里的调侃,咬唇怄气道:“不是。” “不是?” “我只是不喜欢被心有所爱之人调戏!” 秦豫垣笑了,他手指把玩着她胸前的发梢,又用食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语气揶揄:“你想给我钱,你能我多少?” 时念沉默,而后梗着脖子说:“等我以后参加工作了会慢慢还你,现在我是穷学生,没钱!” 秦豫垣也不是要纠结钱的事儿,勾了下唇,又调戏她:“你能帮我什么忙?唯一一个需要你帮忙的事儿,你还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 他意有所指,时念气红了脸,怒视他。 要不是身高不够(其实是不敢),她想给他一巴掌! 可就在这时,秦豫垣拿下她推抵他胸膛的手,然后勾着她的腰,又把她向着自己按了几分。 两人紧密相贴,他将时念整个人圈住,点了点她的鼻子,语气暧昧地问她。 “时念,只允许你自己有前男友,有白月光,还不许我有一个前女友?” “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时念负气看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在她之后,这么多年你就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了,你心里有她!” “虽然我也有过前男友,有过心里喜欢的人,但是我从来都没有主动招惹过你!” 时念在他怀里挣了挣,无声谴责他,他现在的举动是渣男行为! 秦豫垣轻挑眉梢,明白了,原来她生气的点是他只有过一个前女友。 随即不可思议,现在零零后的小姑娘,思维怎么这么与众不同! 难道他有众多前女友,她才会接受他的招惹? 看着眼前女孩因为生气而下意识嘟起的唇瓣,粉粉嫩嫩的,柔软又充满生机。 他喉咙轻轻滚动,忍不住低下头,含住那柔软的唇,印下一吻。 鼻息交闻间,时念当然是拒绝,秦豫垣压住她的手臂,不许她抗拒,又揽过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他也没有探入她的口中,只是在品尝那唇瓣的香甜。 时念反抗不了,咬了他几下也没咬到,气得她跺了他几脚! 然后被男人提腰抱起,脚下腾空…… 等他亲够了,才将她放了下来。 看着女孩气愤的模样,他捧过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对她说。 “时念,她不在我心里。” “我不交女朋友,只是因为这么多年里,我没什么想要的女人。” “但是现在,我想要你。” 他的嗓音低磁性感,时念愕然愣怔。 秦豫垣打量她一眼,趁虚而入! 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她的口中。 唇齿纠缠,深深的吻。 直到他的手钻入时念的衣底,摩挲她细腰的时候,时念才恍然惊醒,用力推开他! 红着脸道:“不要脸,你真不要脸!” 秦豫垣舔舔唇角,勾人笑着:“有句话你说错了。” “什么?” “你站在我的面前,就是在招惹我了。” 时念不止脸红,耳朵也红了。 自那天后,时念感觉自己和秦豫垣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叔侄不是叔侄,朋友不是朋友,情人也不是情人。 他没有再提出过要睡自己,也没有说要进一步和自己发展成什么关系,更没有断了联系。 而是两人就这么不清不白地吊着。 他牵她的手很自然,接吻很自然,调戏她也很自然。 而她,也渐渐接受了这种自然。 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很暧昧很侵略,但从不越过她的底线。 偶尔她也会向他提出要求,秦豫垣没有拒绝过,两人“和平”相处。 时念在想,也许这就是男人眼中的玩玩? 不由好笑了一下,想当初,她和顾烨以男女朋友身份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像和秦豫垣这样玩得开。 让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可偏偏,居然有些享受。 她知道这样不对,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害了自己,跟那个男人玩,一定会引火烧身。 可是人啊,还是无法精准掌控自己的情感。 若说一个多月之前她还能够理智地与他保持距离,可是现在,她已不知不觉沦陷其中。 还是那样清醒地沦陷其中…… * 孟染在时源手术后给时念打过电话,不知她是从哪里听说时源用的肾源是秦豫垣提供的,便明里暗里向时念打听。 时念大方承认:“是啊。” 孟染心里紧了紧,想起秦豫盛跟她说的,秦氏集团里时念和秦豫垣关系亲密,不由又问:“他为什么会帮你爸换肾?” 时念:“不知道啊。” 孟染继续打听:“你和阿垣是什么关系呢?” 时念笑了笑:“叔侄关系喽,他不是秦叔叔的弟弟么。” “真的么?”孟染表示怀疑。 思索片刻,时念坏心思地给了她一个吊足胃口的答案:“妈你要还想知道别的,就去问小叔叔吧。”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时念这话一出口,孟染就明白了其中的内幕,悻悻然地看向旁边的丈夫,眉间含着忧虑。 时念长本事了,居然攀上了秦豫垣! 第27章 秦豫垣掐断时念的桃花 秦豫盛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一脸怒意。 晚宴那次他得罪了张总,遭到了那老男人的报复,让他手里损失了好几个项目,这段时间一直处理公司上的事儿了,就没顾得上时念。 前两天和张总见了个面,那老男人对时念一直念念不忘,还承诺他如果能把时念再弄给他,之前的事一笔勾销,还会和他达成长久合作,并且让利三个点。 秦豫盛觉得很划算,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都敌人,利益面前,他和张总握手言和。 只是,等他回头再去打时念的主意时,没想到她跟了秦豫垣! 怪不得当时他想去监控室,秦豫垣的人挡在外面不许他进入,最后看到的监控画面也都是不完整的。 想起他这位弟弟,秦豫盛眉心紧蹙。 时念他不好动了。 日子过得很快,时念通过了毕业考试,结束了实习期,到了六月中末,毕业的日子。 毕业典礼那一天,天空上的太阳很大,是个大晴天。 时念穿着黑色学士服,和班级同学一起在校园内拍照,纪念一起度过了五年的日子。 很多同学都哭了,今天之后,他们将离开象牙塔,走向社会,成为真正的大人。 期待中夹着浓浓的伤感,弥漫在整个校园中。 每一个毕业季,都是这种感觉。 但时念很坦然,忧伤和不舍也有,但不多,因为她在本科时期已经保研了,今年九月份,仍然会在母校度过三年。 跟关系好的同学拍完照,等待大合照的时候,时念拿出手机看消息。 昨天她告诉秦豫垣今天是她的毕业典礼,秦豫垣说他忙完了会来,但是到现在人都没有来。 她有一些失望。 “念念,快来整队拍照啦!” 有同学在叫她,时念抬头看那边照相处,前一个班级已经离开,她们班级的同学正陆陆续续往去走。 她压下失望的心,合起手机,也赶忙跟了上去。 “时念。”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平和的嗓音远远地传到她的耳里。 是那样熟悉,那样令人心动。 时念脚步一顿,惊喜将眉眼照亮,豁然回头,笑靥如花。 晴朗的夏日,耀眼的阳光,秦豫垣眼里的女孩。 这一幕定格在他的眼里,世界仿佛都要静止了。 许多年后,秦豫垣反复问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时念的,也许就在此刻。 身穿学士服的漂亮女孩站在阳光下,盈盈望向了他,面若春花,满眼笑意。 欲念不知何时变了味道。 如香烟入肺,戒不掉,心甘情愿地为她上瘾、被她折磨。 可那时的他,爱而不自知。 时念看到秦豫垣到来的那一刻,满心欢喜,少女的喜悦在那一瞬间展露无遗,她朝他笑着挥手,大声说:“等我一下,我先去照相!” 秦豫垣勾起唇角,轻轻点头。 不少同学也看到了秦豫垣,他们医学生不是金融人士,并不识得秦豫垣,只是觉得那是一个特别帅的男人。 不由都八卦问起时念:“念念,那男人是谁啊?你们是什么关系?” 时念挑了下眼尾,什么关系? 她莞尔一笑:“我管他叫小叔叔。” 同学们表示怀疑:“你小叔叔真年轻!” 时念扬了下眉,不再回答。 时念是中医学专业公认的系花,爱慕她的男生不在少数,但因为之前有顾烨在她身边,没有男生敢招惹。 但现在不知从哪里传出时念和顾烨分手了,又逢毕业季,不少男生蠢蠢欲动,想向心里的女神表白。 拍完照后,时念正准备离开到秦豫垣身边去,就被一个大胆的男生截下。 那男生准备了一束花,意气风发地向她表白。 “时念,我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哇哦!” “毕业季是分手季,分手季又是表白季!” “答应他!答应他!” 时念和那男生的周围瞬间围上来一群人,纷纷吃瓜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 时念下意识向秦豫垣的方向看了一眼,却不料他已经在向她走来。 “怎么了?” 秦豫垣双手揣兜,走到时念身旁,语气很淡地问她。 时念道:“我被人表白了。” 秦豫垣又看向跟时念表白的人,然后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花上。 那个男生刚才也听时念说秦豫垣是她的小叔叔,不由赶紧表明心志。 “叔叔你好,我真的很喜欢时念,希望您能信任我,把她放心地交给我,我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秦豫垣眼里无笑,语调很平和:“把花给我。” 他没有动怒,也没有其他情绪,可话一出口,那男生莫名就感到一阵寒意。 动作比脑子快,下意识就把花给了秦豫垣。 秦豫垣接过花来看了看,又瞥向时念:“喜欢?” 时念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但为了保险起见,摇头:“不喜欢。” 秦豫垣这才转头看那个男生,很是冷漠地说:“她有一个重病在床的父亲,还有几千万的债务,想对她好,先拿钱来。” 男生:“……” 在秦豫垣淡淡的注视下,男生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找了一个借口,迅速溜走了。 秦豫垣无视周围看热闹的人,揽过时念的肩,带着她离开。 中途,将花儿一把塞进垃圾桶里。 时念抬眸看他,故意问:“小叔叔,我哪来的几千万的债务?” 秦豫垣淡道:“骗他的。” 时念:“你为什么要骗他?” 秦豫垣垂眸看她:“非得让我在他面前强吻你,才能打发走他是吗?” 时念:“……” 时念唇角弯了弯,心情有些愉悦。 她偷看了一眼秦豫垣,可能是因为非工作场合,他的穿着装扮比较休闲,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模样。 他穿着白色t恤和深蓝色阔腿休闲裤,还有一双运动板鞋,短发没有专门打理,而是随意地散在额前。 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却让他看起来朝气蓬勃,像个少年人一样。 她和他走在校园,身穿学士服的漂亮女孩和高大帅气的男人,没有一个人不会认为他们是情侣。 夏日晴朗,阳光明媚,女孩的小心思也有很多。 她掏出手机递给秦豫垣,娇笑看他:“小叔叔,要不要给我拍照啊?” 秦豫垣弹了她一下,语气嫌弃:“小姑娘就是麻烦。” 第28章时念,你只配做秦豫垣的地下情人! 但也没有迟疑地接过她的手机,按照时念的要求,横的竖的给她拍了几十张照片。 最后一张,他单手抱起时念,将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上,眼神粘腻地看着她,低头,朝着她的红唇狠狠吻去。 然后按下了手机的拍照键。 还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喜欢这样拍照!” 又顺势捏了一下她的臀。 时念白嫩的脸蛋逐渐浮起红色。 老流氓! 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傍晚,秦豫垣看了几眼时间,眉头有些微蹙。 时念很会察言观色:“小叔叔,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你呢?”秦豫垣问。 “我晚上还有同学聚会。” “需要我去接你吗?” 时念微笑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家的。” 她很清楚,虽然自己对秦豫垣动了心思,但他们的关系,还上升不到她可以随意指使他的程度。 她的毕业典礼上他能来,时念就已经觉得十分奢侈了。 秦豫垣也没有强求,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晚上聚餐,时念本来在和班级同学闲聊说笑,却忽然看到一个人。 她的前男友,顾烨! 他是跟着班长过来的,班长和顾烨是一个圈里的人,时念会认识顾烨,也是因为有班长在其中牵线搭桥。 再次见到顾烨,他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张扬跋扈的男孩,像是生过一场大病,人变得消瘦极了,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此刻,时念看见他向自己走来,眉头蹙起。 她不想和前男友再有什么牵扯。 顾烨走到她的身边,垂眼看她,“念念,我有话想跟你说。” 时念冷冷道:“我没什么话想和你说。” 顾烨笑了一声,低声威胁:“你也不希望我当着你这么多同学的面,抖出你和秦豫垣的那点破事儿吧。” 时念看见八卦的目光又都落在自己身上,脸上隐隐有了怒气,站起来,跟着顾烨走出了包间。 “你想说什么?” 时念脸上含着愠怒,但在顾烨看来,还是分外漂亮。 他不由自主地想抬手去摸,却被时念一把挥开。 她疾言厉色:“顾烨,你是不有病?” 她对他反感清晰地写在眼里,顾烨看着异常扎心。 白天他去了时念的学校,他知道她今天毕业典礼,就想去给她制造惊喜,求她原谅他,想跟她和好。 但没想到晚了一步,他看到了秦豫垣。 那个身居高位心狠手辣的男人居然肯屈尊降贵,来陪时念玩小女孩的把戏。 他们根本就不是叔侄关系! 他给她拍照,时念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明媚。 他们拥抱、亲吻,秦豫垣一本正经地占着她的便宜,让他瞋目切齿,怒不可遏! 再看到时念在那男人的撩拨下,又羞又气的模样,他又感到无力。 她从来没有对他那样过…… 半晌,他冷笑一声:“傍上秦豫垣了?跟他睡了?” 时念冷道:“你果真有病!” 说罢,她转身就想回去,交往过这么一个玩意儿,时念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顾烨却一把将她拉住,像疯了一样口无遮拦,用最难听的字眼伤害她:“你不是自诩清高么,不是不给我碰么,在姓秦的身子底下,就能骚出朵花来了?” 时念怒火中烧,一个巴掌就狠扇到顾烨脸上。 “知道你是个人渣,却不知你渣的这么恶心,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 顾烨舌尖抵了一下唇角,恶狠狠道:“时念,你以为跟了秦豫垣就能享福了?我告诉你,秦豫垣才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背景复杂到你难以想象,秦家的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你就只能做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等他腻了你,把你像破鞋一样扔掉!” 时念面若冰霜,看他的眼神满是阴霾。 “说完了吗?说完可以滚了。” 顾烨盯着她,嘴上说着狠话,心里却在滴血。 曾经的时念与他在一起时虽说不上热烈,但也温柔,她看他的眼神里,也含着眷恋。 可现在,他在她的脸上只能看到冰冷与厌恶。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被自己父亲毁了。 父亲瞒着他,把她推给了秦豫垣,而秦豫垣不会再把她还给他了…… 顾烨眼底渐渐泛起血红,最后咬牙道:“现在我是比不过他,你跟他怎么玩我都不管,但有一点我要警告你,不要弄出孩子,否则的话,到时候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都不会要你!” 时念微笑了一下:“滚。” 因为有顾烨这个插曲,这顿饭时念吃了几口就饱了。 后来散场,同学们一起向酒店外走去。 京城六月多雨,白天还是个大晴天,晚上忽然开始刮风下雨。 白色闪电一打,整个夜空都被照亮,有几个胆小的女生吓得尖叫出声,往男生背后躲。 雷声滚滚,大雨哗哗地下。 时念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已经十点多了,清俪苑距离这里比较远,地铁得坐两个小时,再磨蹭,她回家就太晚了。 班长因为今天顾烨的事对时念很抱歉,他说:“我开车了,时念,我送你回去吧。” 时念从包里掏出伞向他摆了摆,“不用了,我有伞,去坐地铁了。” 然后她撑开伞就往地铁站的方向跑去。 “滴!滴!” 忽然有汽车鸣笛声响起,酒店门前的一群人立马望去。 这种天气滴滴极不好叫,他们想看看是谁这么幸运叫到了车。 然后深吸一口气,车牌五个一的黑色迈巴赫! 可唯有时念没有回头,雨太大了,她在尽快往地铁站奔跑,可那辆车好像一直跟着她,鸣笛声又响了一下。 时念终于回头。 她把伞柄压在锁骨前,定睛一看,是一辆熟悉的轿车! 暴雨天里,雨刮器焦急地不停摇摆,而那辆车子就停在那里,岿然不动,静静等待。 埋入心脏的种子发疯似地生长,抽出嫩条,将她的心紧紧缠绕。 雨水刮在她的脸上,视线有一些模糊…… 秦豫垣坐在车里,指间夹着一根烟,透过被雨水冲刷的车窗玻璃,向时念看去。 白衣红裙的女孩孤零零地站在雨里,撑着一把小破伞,但好像也没什么用,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她的发,她却站在雨里愣着不动。 秦豫垣让司机把车再开过去一点。 第29章 时念,我们谈一场恋爱! 轿车开到时念身边,秦豫垣从内把车门打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黑沉沉的,就那么看向了她。 “还不上来?” 雨声盖住了秦豫垣的嗓音,时念没有听清,但她知道他在叫她过去。 没有矫情,时念弯腰钻进车里,收起伞抖了抖雨水,把伞立在一旁。 司机升起挡板,把暖风开大了一点,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 不知不觉,时念眼眶就红了,她扭头看向窗外。 从车窗内望去,酒店门前灯火通明。 酒店廊下还在躲雨的年轻男女惊愕地望着她的方向,有的捂着嘴巴,有的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时念低垂下眼眸,不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她现在满脑子全都是身边的这个男人。 窗外大雨磅礴,车内温暖安逸,狭小的车厢内,全都是他的气息…… 秦豫垣向时念看去,女孩身姿单薄,红色裙子在大雨中已经被打湿一半,湿发粘在脸上,看上去是那样娇小可怜,引人怜爱。 她紧握的那把伞,并不能护她周全。 深吸一口烟,按下心底躁动,吐出薄薄的烟雾。 他告诉自己,要徐徐图之。 指间弹了下烟灰,他眉心微蹙,“坐那么远干什么?” 时念:“我的衣服湿了。” “衣服湿了和坐那么远有什么关系?” 时念唇角抿起:“呛。” 秦豫垣扬了下眉,撇眼看向指间的烟,随后摁灭。 烟雾消散而去,他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怀中女孩眼眶是红红的,身体是凉凉的,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摆弄。 他不由抱紧了她一些,将自己身上的热量给予给她。 垂眸看到被雨水弄湿的鞋子,他也毫不嫌弃地躬身握住她的脚腕,弯腰帮她脱下鞋袜。 时念一怔,下意识就要抽脚,可秦豫垣握得很紧,语气命令:“别动。” 然后屈起她的小腿,把她的脚丫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为她汲取热量。 时念没再动了,把脸别了过去,眼底蒙着一层水汽。 秦豫垣微眯眼眸,用手抬起她光洁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与她相对而视。 半晌,指腹轻轻擦拭了一下她湿润的眼眸,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哭了?” 时念打了一下他的手,嫌弃道:“别用碰过脚的手摸我的脸。” 秦豫垣气笑:“不是这只手。” 他的这只手,只是碰过她的脚腕而已。 时念倔强摇头:“那也不行。” 秦豫垣眼瞳漆黑幽深,就那么静静地把她看着,时念眼角的泪,让他心肠变得柔软。 他又问了一遍:“有人欺负你了?” 时念轻咬下唇,低垂着眼帘,闷声问他:“小叔叔,你怎么来了?” 秦豫垣淡道:“下雨了。” 因为下雨了,所以他过来接她了。 时念没有蠢笨地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位置的,想必以他的手段,查到这些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只是她忽然想起一句话。 想你的人无论你身在何处,他都会找到你。 时念终是抑制不住心底汹涌澎湃的感情,开口问出了声。 “小叔叔,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但话一出口,她立马就后悔了。 男女之间这种暧昧黏糊,拉扯不清的关系,一般都是心照不宣的。 谁先开口,谁就输。 她自以为能够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一颗坚硬的心,可是在秦豫垣润物无声的进攻下,坚硬的心被撬开一道裂口,然后越扩越大。 最可笑的是她什么都知道,秦豫垣对她的好带有目的,可她还是贪恋其中无法自拔,最后丢盔弃甲…… 秦豫垣眼底闪过一片华彩。 也许,他的期待要不了多久,就会实现了。 他提唇轻声道:“时念,我一直在等你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做什么,秦豫垣没有说,但时念懂。 她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泪珠滑落,而后微微一笑:“小叔叔,你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跟你相处久了,的确会让女人心动。” 此时秦豫垣环抱着她,他把她的脚揣进了怀里,手掌又裹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时念心潮涌动间,又有难言的苦涩。 她自嘲一笑:“其实我是一个非常缺爱的人,小时候母亲对我冷漠暴力,父亲又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出差,除了十七岁那年遇到的那个哥哥外,就只有许娆对我好,现在遇到了你,你又这样对我……” 时念转头看向他,眼角含泪,眉宇间全都是认真。 “秦豫垣,我承认,我喜欢你了。” “但如果这是你的手段,故意引我上钩……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做你的地下情人,不会让你玩腻了我,然后把我像丢破鞋一样丢掉!” 她是在大胆地告白,也是在迂回地拒绝,更是在无声地乞求。 她在求他,不要玩她了。 求他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秦豫垣眼底闪过暗芒,他想过时念的直白,但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 知晓他秦豫垣是个坑,可她贪恋坑内的诱惑,还寄希望于坑可以主动远离她。 她聪慧通透,勇敢大胆,也许这就是小姑娘的单纯,也许这就是她吸引他的地方。 秦豫垣不由在想,他真是太喜欢她了! 喜欢到,他真的想将她留在身边,不是贪一时新鲜,而是把她仔细保存,让这朵倔强的娇花只为自己盛放。 他从来没有这样迫切过,也没有这样自豪过,可以拿下一个女孩! 秦豫垣目光凝视着时念,良久,轻声道:“时念,如果非要是男朋友才会使你心甘情愿,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 时念恍然抬眸,眼帘颤动,眼底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秦豫垣满含眷恋地注视她,忽而又低头将她吻住,鼻息交闻间,他亲吻着她的唇角,蛊惑一样对她说。 “时念,我当你的男朋友好不好,我们谈一场恋爱。” 一个名分而已,她想要就给她吧。 对于秦豫垣来说,过程不重要,他看中的是结果。 他要得到她,在众多好的坏的方式中,让她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方式。 或许也不错。 秦豫垣把她摆弄成和自己面对面的姿势,她坐在他的腿上,双腿分开在他的身体两侧,膝盖弯曲跪在了真皮座椅上。 手掌握紧她的腰肢,男性气息攻城掠地…… 第30章 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绅士! 时念被吻得晕乎间,裙摆不知何时被掀起,大手沿着她的背脊上移,挑开那严丝合缝的双排扣…… 胸前一松,时念立马就清醒了。 眼见秦豫垣想要更过分地探究她,她挺腰向后,慌乱地抓住他不规矩的手。 可此时那只不规矩的爪子已经覆在了她的前面,与她肌肤相贴! 时念脸颊爆红,颤着声儿道:“流氓!放开我!” 秦豫垣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半眯着眼问她:“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时念吸了口气,恨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当我的男朋友就是为了这事儿!” 秦豫垣:“我想当你男朋友是想跟你谈恋爱。” 时念瞪着他那只爪,红着脸咬牙:“那你现在干什么!” 秦豫垣大言不惭:“跟你调情,这难道不是恋爱中的一环吗?” 时念os:去你大爷! 两人掰扯间,轿车已经稳稳地停下。 时念向窗外瞥了一眼,顿时心尖儿一颤,这不是清俪苑,而是秦豫垣的京郊庄园! 她之前来过一次,对这里印象深刻。 时念脸蛋红扑扑地质问他:“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我要回自己的家!” 秦豫垣见到了地方,也没道理一直跟她在车上调情,便收了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打开车门,司机已经撑着一把宽大的黑色雨伞候在车门外,秦豫垣下车,顺便把时念抓了出来。 “你没跟司机报站,他自然把车开到了应该去的地方。” 时念:“……你这么不要脸好吗?” 秦豫垣极为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带她走进了别墅。 别墅内的佣人见秦豫垣回来了,都恭敬地唤他一声“秦爷”。 然后看向时念,目光八卦中又带着一丝复杂。 周管家再一次见到时念,眯了眯眼睛,也向时念温和地打了声招呼:“时小姐好。” 时念很有礼貌的回之一笑。 秦豫垣没有理任何人,直接带她走上了三楼。 目的地,主卧! 卧房内,他迫不及待地将时念压在床上,大掌握住她柔嫩的小手,然后按在她脸颊的两侧。 遒劲有力的身躯微微弓着,完完全全把她倾覆。 动作轻浮浪荡,眉宇间却是一片认真。 “时念,我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我当你的男朋友,如果你拒绝,我会放你离开,从此与你再无瓜葛。” 时念蜷起手指,美眸动了动,良久,她咬着唇,从嗓子里颤颤地挤出一个字。 “好。” 一声“好”字落下,时念妥协了。 秦豫垣眸中燃起星火。 下一秒,他双手揪住衣角从头上脱去,松开裤带,埋头就朝她的眼角鬓边亲去,双手也极为不老实地朝她的衣里探去。 时念闭上眼睛,任他为所欲为。 此刻,她不由想到半月之前,秦豫垣跟她谈协议,她果断拒绝,秦豫垣就让她换一个想法,他帮她父亲换肾,他们的事儿可以当做男女之间的激情。 现在他们走到这一步,正是由他主导,设下陷阱,牵着她一步一步朝着他计划的方向走去。 而他口中的男女朋友,也许就是给所谓的“激情”披上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衣。 说到底,还是肮脏龌龊的皮肉交易。 可是怎么办,她已经掉入了他的温柔陷阱,不知不觉中,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对她目的不纯的男人。 时念苦涩一笑,她仿佛看见了逃不掉的命运。 有些人注定会相遇,有些事注定挣不开。 时念决定随心而为。 未来固然惶惶不可知,但她还年轻,献祭她的青春为已然生根发芽的心。 或许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时念双手攀上他的背脊,指甲轻轻嵌入紧实的皮肉,身体也不自主地向他迎去。 他那样坏,又那样让她着迷…… 她有点想报复他。 没有女孩面对这种事情的羞涩,她的举动非常大胆,似是在邀请,也像在故意勾引。 红裙渐渐褪去,胸衣也被扯开。 肌肤温滑软玉,曲线曼妙玲珑,女孩的美好彻彻底底地暴露于他的眼前,美得令人屏息。 秦豫垣被她激得眼尾泛红,摸索着,一口咬了上去!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了…… 意乱情迷间,秦豫垣蓄势待发! 女孩子第一次,还是要温柔一些。 秦豫垣自认自己是个绅士。 把手往下想去引导放松她,忽地一顿,他摸到一个厚厚的东西! 身子一僵,秦豫垣咬着牙从她身上爬起,视线直奔她的大腿根处。 定睛一看,秦豫垣吐出一口老血! “你……” 他眼眶发红地瞪着时念,第一次,被气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天可怜见! 他裤子都脱了,枪都提上了,女孩告诉自己,她来例假了! 时念眨眨眼睛,推开他坐起身来,极为无辜地说:“哎呀小叔叔,我把这事儿忘了。” 她还笑了一下:“我今天生理期第二天,正好是量多的时候……” 秦豫垣:“……” 时念向下压了压唇角,努力憋住笑意,开始捡起衣服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穿。 秦豫垣咬牙:“时念,你故意的是吗?” 时念抬起眼皮,一脸单纯的模样,“没有啊……” 秦豫垣非常冷地笑了一下,拿起她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下放,“管杀不管埋?你惹的火,你来帮我!” 时念红了脸,气鼓鼓地想把手抽出,秦豫垣不放,她小女孩脾气一上来,争锋相对。 “哪有你这样当人男朋友的!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只为了解决欲望,那你就放我离开,从此跟我再无瓜葛好了!” 哼了一声,时念扭头不看他。 她心眼子贼多,知道秦豫垣现在欲念登顶舍不得放开她了,故意这么说。 她也有一口气得出,不能一直被动,心情郁结,对身体可不好。 时念是中医学生,这方面她最懂。 秦豫垣服气地点点头,好样的,拿他的话反过来堵他。 他真是小瞧了她! 他到底也没有强人所难,恨恨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排牙印,然后放开她去洗手间解决自己的问题。 舒服喟叹间,脑海里全都是从小电影里面学到的各种姿势。 只不过女主角自动换成了时念的脸…… 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的绅士。 等她完事儿了他还拿不下她,他就跟她姓! 第31章 阿念,我没有和她亲密过! 秦豫垣让人给时念置办了洗漱用品,时念洗漱完就非常自觉地睡在了秦豫垣的主卧。 秦豫垣洗完澡回来看到她,眼神一暗,站在门口没有动。 屋内,时念睡在他的床上,从衣帽间挑了一件他的宽大t恤穿在身上当睡衣,t恤的长度只遮盖到大腿,而那双细白的美腿就那么一点都不客气地摆在床上,刺激着他的眼球。 这小破孩知道他不会动她,就在故意勾引他! 时念动了动美腿,笑嘻嘻道:“小叔叔,今晚我睡这张床。” 秦豫垣眯起桃花眼,“这是我的床。” 时念歪头看他,异常大胆:“我就要睡这里,那要不一起吧?” 一起她个鬼! 秦豫垣冷笑一声,她就仗着自己现在不会动她,得寸进尺。 秦豫垣从衣柜里取了一件他常穿的衣服,脱下浴袍,宽肩瘦腰窄臀,一丝不挂…… 他就当着她的面换上衣服,然后施施然离去。 时念震惊地看着他的骚操作,然后逐渐红透了脸蛋。 太骚了。 这男人太骚了! 床单上有秦豫垣的味道,时念感到安全。 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中,她抱着被子沉沉地睡了一宿。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床,洗漱过后,满脸朝气地往楼下走去。 秦豫垣起得很早,此时已经是西装革履,坐在餐厅优雅地吃早餐。 见她下来了,示意佣人给她盛一份。 时念的步子却忽然一顿,笑容渐渐消失,因为她看见了,餐厅吃早餐的人不止秦豫垣一个! 他的对面,坐着之前去秦氏集团找他的那个女人,他的那个什么前女友,周婉。 时念压下情绪,迈着脚步走到秦豫垣身边,周婉看见了她,眼底含笑,跟她打了个招呼。 “小妹妹,好久不见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时念也跟她扬了个笑容。 因为周婉坐在了秦豫垣对面的位置,她就拉开秦豫垣身旁的椅子,坐在那里。 “睡好了?”秦豫垣问她。 “嗯。”时念哼出一声。 “阿垣,你把那边的果酱拿给我。” 周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很亲昵自然,还是命令的口吻,朝秦豫垣俏皮喊道。 秦豫垣很随意地把果酱递给她。 时念抬眸看了周婉一眼。 佣人给时念盛了一碗粥,周婉见状,温婉一笑,拿起公筷往时念的餐盘里夹了一个奶黄包。 温柔说道:“王阿姨做的甜点都很好吃,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奶黄包,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时念又抬眸觑了觑她,这个女人是在向自己炫耀,她可以经常吃到秦豫垣家里的早餐。 至于为什么可以经常吃到,这还用说么。 她和秦豫垣生活在一起! 时念把奶黄包夹回给周婉,面带微笑地给她科普:“奶黄包是高热量食物,要适量食用,它里面有很多糖,糖摄入太多会引起衰老,姐姐,你这个年龄的女人一定要格外注意这些。” 时念拿起筷子夹起了秦豫垣面前的小笼包,对她说:“我还是喜欢吃这个。” 周婉勉强抬了一下唇角,皮笑肉不笑,什么叫她这个年龄的女人! 秦豫垣用完早餐,用纸擦了一下唇角,顺口对时念说:“快点吃,吃完我顺路捎你去医院。” 时念瞬间感觉火大,把筷子往餐盘上一搁,对他气道:“催什么催,不吃了!” 时念语气太差,秦豫垣愣了一下。 他才想起去看时念刚咬了一口的小笼包,以及还没有碰过的粥。 又看见小姑娘气鼓鼓的表情,不由自觉理亏:“不催你了,慢点吃。” 回市区的路上,时念没有和秦豫垣说一句话。 对于他的亲热,时念也无动于衷,眼睛一直看向窗外,不知在思索什么。 秦豫垣蹙了蹙眉,他不喜欢女人动不动就跟他耍小性子。 轿车停在医院门口,安静了一路的时念才终于开口。 “小叔叔,我不喜欢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也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去争抢一个男人,如果你对你的前女友余情未了,那我们就分手吧。” 纵然她是真的喜欢他,但底线就是底线,原则就是原则,她不可能一味地去迁就妥协,让自己受天大的委屈! 秦豫垣挑了一下眉,时念一路上给自己使小性子,原来是吃醋了。 他笑了一下,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转过她的头,让她面对自己。 嗓音不疾不徐:“阿念,你介意周婉?” 时念看向他:“没有哪个女生不会介意自己男朋友的前女友,而且你们不清不楚,她还住在你家,我都看在眼里。” 秦豫垣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对她解释:“周婉的父亲是庄园里的管家,她从国外回来自然要来她父亲这里,我总不能不让人家父女团聚吧。” 时念睁大眼眸,有些不可思议,但看着秦豫垣眼底的认真,她才逐渐相信这个狗血的事实。 她抿了下唇,还是道:“你们在一起过,我看得出来,她对你还有感情,总归我不舒服。” 秦豫垣揉了下她的脑袋,无奈说:“周婉在国外有男朋友,阿念,我不吃回头草的。” 时念抬起眼眸认真打量他,眸中充满怀疑。 秦豫垣勾了下唇,毕竟刚把小姑娘骗到手,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可不能这个时候把她气跑,他想他应该多哄哄她。 “周管家是我母亲的亲信,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跟在我身边,所以我跟周婉一起长大。” “十几岁是年轻男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在我那个成长环境中,不接触女人好像都是另类,所以为了跟风,我答应了和周婉交往。” “但是阿念……” 秦豫垣将时念揽在怀里,暧昧地咬她的耳朵,声音徐徐蛊惑:“我没有跟她像和你这样亲密过。” 时念下颌抵着他的肩膀,眼睛逐渐变得水润。 她叹息一声,算了吧。 虽然自己心里还是不舒服,但秦豫垣都跟她这样解释了,她还能怎样呢。 男女之间,谁先动心谁先输。 更何况,他们之间有一起长大的情分,无论如何,秦豫垣都不会因为自己,而去对她怎样。 时念扁了扁嘴,语气好转了一些,有些撒娇:“那她什么时候走,总不能一辈子都赖在你家吧?” 第32章 时念把前女友的堂妹投诉了! 秦豫垣亲了下她的唇,“她不会久住,她在国外工作,过阵子就回去了。” “哦。” 时念低垂着眼帘,眼尾耷拉,兴致不高。 秦豫垣低头觑她,忽而一笑:“阿念,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你会不会想我?” 他要离开? 时念一愣,问他:“去哪里?” “海城,也有可能会出国。” “什么时候走?” “今天。” “走多久?” “归期不定。” 时念微微抿唇,眼里有不舍:“秦豫垣,我会想你的,早点回来。” 秦豫垣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缠绵缱绻地吻着她。 若不是这次的出行可能会遇到危险,他说什么都要把时念带上。 此时秦豫垣心里不由暗骂陆辰俞,他好不容易骗到小姑娘心里头正热乎着呢,那厮一个电话打来。 仅仅八个字“兄弟有难,速来支援”! 就把他从温柔乡提到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 秦豫垣离开后,时念的生活渐渐归于平淡。 虽然已经毕业了,但时念依旧跟着傅晏笙在医院工作。 原因是她九月份研究生入学,已经选择了傅晏笙做导师。 所以该表现的时候,还是要好好表现。 时念白天在医院陪伴父亲,晚上也不忘深研她的中医专业知识,偶尔会和许娆约个饭。 只是秦豫垣好像特别忙的样子,她给他发消息,他迟迟不回,深夜她也给他打过电话,每次都能听到他那边嘈杂的声音。 渐渐的,时念怕打扰到他,也就不主动联系他了。 而他们分开半个月,秦豫垣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时念有些失望,她也不清楚现在她和秦豫垣还算不算是男女朋友。 这天,时念在秦豫垣的办公室里边打游戏边等许娆下班。 秦豫垣离开之前让陈默通知了前台,时念可以随意使用vip电梯,当然她也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办公室。 游戏正紧张时,门被推开了。 一个女秘书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进来,把一摞资料放在秦豫垣的办公桌上。 时念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又垂眸视线落在游戏上。 哪想那女人放完东西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时念面前,居高临下地把她看着。 时念打着游戏随口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女人神情倨傲:“秦总的办公室涉及很多公司机密,时小姐还是去别处等人吧。” 时念抬起眼皮又看她一眼,哦,想起来了,许娆给自己介绍过她。 她是周婉的堂妹,好像叫周颜。 “不好意思啊,我就喜欢这张沙发,想让我挪地儿,跟你们秦总说。” 周颜脸上显出轻蔑:“时小姐,你还是要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姐夫跟你就是玩玩而已,他最后会娶的人只有我姐姐,你就等着瞧吧。” 时念微微蹙眉,一个失神间被98k一枪爆头! 血条值清空,时念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翻山越岭而来,把她的装备全都收走。 满腔怨恨地退掉游戏,时念瞥了眼腕表,身子向后靠看向周颜。 “周秘书,你下班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时念微笑:“这个时间你还没有下班。” 然后她拨拉了几下手机,从秦氏集团官网上找到投诉电话,直接打给了他们的人力资源部门。 “你好,我要投诉总裁秘书处的周颜,在上班时间玩忽职守,对非秦氏集团员工进行人身攻击。” “请问您是哪位?” “你们秦总的侄女,我叫时念。” “好的,这边受理。” 周颜:“……” 许娆跟时念吃饭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拍着大腿笑出了眼泪。 “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我就说那女人怎么回办公室后绿着一张脸,原来是被投诉了!” “还得是你啊念念!可帮姐妹出了口恶气!” 时念挖着冰激凌小口小口吃,抿了下唇,还是跟许娆说道:“我和秦豫垣在一起了。” 许娆被冰激凌呛了一下,然后向她举起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我念姐!” “干了整个京圈名媛都想干却干不了的事儿!” 然后她又得意道:“看,我就说秦总喜欢你吧!” 时念压了压唇角,他们是在一起了,但秦豫垣更多的是想得到她的人,至于里面有几分真心,她并不知道。 此刻时念就是想和许娆说说,把她当一个树洞,吐出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心事。 “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刚在一起他就出差了。” “他去海城已经半个月了,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每次都是我联系他,他好像很忙,我怕打扰他,慢慢也就不敢联系了。” “娆娆你知道么,他那个前女友回国之后就住在他的庄园里,因为那是他管家的女儿,我很介意这件事情,但秦豫垣却说不能阻止人家父女团圆。” 许娆蹙着眉头,但心里仍对秦豫垣留有滤镜,便劝时念:“秦总那么一个大总裁,亲自去了海城,肯定特别忙吧,等他回来,你好好跟他沟通沟通。” “他前女友的话……” 许娆忽然一惊,她想起之前周颜跟她们办公室的人嘚瑟,那个周婉好像陪着秦豫垣出差了! 她拧着眉头,犹豫这事儿要不要告诉时念。 时念性格跟她不一样,她大大咧咧有什么就说什么,但时念不一样,很多事她都藏在心里,现在能和她说这些,想必她已经非常难过了。 许娆决定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给时念雪上加霜了。 而且秦豫垣在海城,时念在京城,时叔叔还没出院,时念就算知道了也分身乏术,还徒增悲伤。 她回去再打听打听。 思及此,许娆便说:“他前女友的事儿,你等他回来,让他给一个解决办法,不行的话,就把他踹了!” “就算那是我男神,也不能让我家念念受欺负!” 时念弯唇笑了笑,跟许娆聊过之后,心情好了很多。 之后两姐妹逛街,许娆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就问时念:“念念,我记得高中时候你有一个邻居哥哥,好像你还暗恋过他,现在怎么样,还记在心里吗?” 第33章 秦豫垣背着时念带周婉出差了! 时念一怔,十七岁时她遇到的那个哥哥,是她往后五年心头的朱砂,就算是谈恋爱,她也是找跟他相似的人谈。 当初顾烨和他最像,所以她就和他相处。 只是现在,和秦豫垣纠缠不清之后,她好像很久都没有想起过他了…… 时念扯唇笑了笑:“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早就忘了。” 与许娆逛完街后,时念提着大包小包购物袋心满意足地回家,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唇角却微微上扬。 所以说,人还是需要有一两个真心相交的好友,在你灰暗时期拉你一把,让思维别钻牛角尖。 此时时念想到秦豫垣,不由苦笑一声,就那样吧。 她在想,现在她喜欢秦豫垣,就像当初喜欢邻居哥哥一样,大概是一个感觉吧…… 这样不联系也挺好,他也不要回来,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会像忘掉邻居哥哥一样,把他也忘掉。 总归是一件好事。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时源术后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伤口恢复很好,移植的肾脏也没有大问题,他可以出院了! 时源很开心,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看起了车票。 他虽然因为工作原因在京城生活,但实际并不是京城本土人士,而是来自南城的一个小镇。 经过疾病的一番折腾,他和时奶奶越发想回归故土了。 时源说:“这座城市太大太匆忙,适合你们年轻人打拼,爸爸病了一场,现在只想过些宁静的日子,种种花,养养狗,那日子才叫悠闲。” 时念劝不动父亲,只得给他把一切打点好,最后送父亲和奶奶踏上回乡的列车。 此时时念站在人来人往的京城高铁站前,蓦然发现,这座大而繁华的城市里,也许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淡淡的哀伤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呼啸而来的一辆白色宾利打断。 降下车窗,时念看到来人的面容,是秦悟。 秦悟打开她那一侧车门,朝她笑道:“上车,我送你回家。” 时念莞尔一笑,也没有跟他客气,主动坐上了副驾驶。 这些日子她和秦悟也熟悉了很多,秦悟主攻各种杂类药学,而时念在药物领域主要钻研中药,这一方面她懂得自然比秦悟多。 秦悟跟在傅晏笙身边学中药,傅晏笙很忙,没空管他的时候,有很多问题都是时念指点给他的。 “学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秦悟道:“上次听你说起过伯父是今天的高铁,上午见你没来医院,就想着你应该是来这里了。” “这不,正巧赶上了!” 秦悟笑容阳光明朗,与她大方交谈,仿佛就是老友一样,时念感觉很轻松自在。 “你记性不错喔。”时念玩笑一句。 秦悟扬了扬眉,打转方向盘,送她回家。 路上,秦悟很随意地和时念聊天,聊起的对象当然也是他们共同都认识的人。 “时念,你和我三哥还有联系么?” 时念垂了垂眉,她和秦豫垣刚在一起,秦豫垣就出差了,他们的事到目前为止秦豫垣没有对外公开过。 他不公开她,时念也不会逢人就说,而她有自己的顾虑,除了许娆,谁都没有提过。 所以,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是情侣关系。 时念摇头:“没联系,听说他出差了。” 秦悟放松一笑,看了眼时念,“你和他断了联系是最好的,我知道三哥很招女孩喜欢,但那个人不适合你。” “为什么啊?” 时念也想从别人口里了解一下秦豫垣。 秦悟:“他算是名花有主吧。” “这么多年来,三哥看似洁身自好没有绯闻,但我知道他有过一个前女友叫周婉,直到现在也拉拉扯扯没有断过,而且那女人现在回来了,估计他们会旧情复燃。” 时念下意识攥紧拳头,但语气还是稳稳的,状似随意问:“他很爱他的前女友吗?” 秦悟耸了下肩,“谁知道呢,两人纠缠很多年了,三哥一直单身,但这次周婉回来,好像对三哥势在必得。” “对了,他这次去海城出差,还把周婉带上了。” 话音一落,时念顿时感觉内心一片冰凉。 秦豫垣出差她知道,但是周婉和他一起出差却是她不知道的! 她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眼眶。 心脏发紧发痛。 又带着一股难言的怒气! “你说的是真的吗?” 秦悟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时念又补充:“他带周婉出差的事儿。” “当然是真的了!” “说句不好听的,三哥也是个冷心冷肺之人,周婉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也没给人姑娘一个交代,更何况别人呢。” 秦悟还道:“所以时念,你不要像别的女孩那样,他对你好了一点点,就把心给他了,你要知道,他能给你的,对他来说都是容易得到的,不是困难的事。” “真要对他动心,到头来,受伤的还会是你自己。” 秦悟意有所指,指那次晚宴的事儿,以及秦豫垣帮时念为她的父亲寻找肾源。 虽然当时时念否认了她和秦豫垣有关系,但秦悟是男人,多少能察觉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同寻常。 他这么说是真的有为时念考虑,秦豫垣看似一本正经温良无害,实则非常危险。 他曾经在港城的事情,秦悟是有耳闻的。 而且就他所知的秦豫垣接管秦氏用过的手段,以及成为秦氏总裁后所做的一系列改革,最后把秦氏集团牢牢捏在自己手里…… 那样城府深手段狠的人,绝不是时念能驾驭了的。 除此之外,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喜欢时念,希望时念可以远离秦豫垣,自己也就多了一分追求她的机会。 时念眼底起了水汽,她瞥眼看向窗外,晶亮亮的珠光在眶内打转。 秦悟专心开车,没有察觉到时念的情绪,直到把车停在清俪苑门口,他才发现时念眼眶是红的。 秦悟瞬间不知所措,他没想过自己的话会对时念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时念,然后慌乱道歉:“对不起时念,我瞎说的,你就当我是瞎说的!” 第34章 时念准备去海城“捉奸” 时念拿纸沾了沾眼睛,又问他:“你知道秦豫垣去海城干什么吗?” 秦悟拧了一下眉,他不想让时念过多涉及到那个复杂的圈子,便简而言之:“去扩张集团业务了吧。” 倒也没有骗时念,秦豫垣帮俞爷商战,俞爷分秦豫垣海城的矿业,也算扩张集团业务了!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时念,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想跟你暂时告别的,我要回海城了。” “进修结束了吗?” 秦悟苦笑一下:“老板催我回去上班。” 良久,时念擦干眼泪,抬起眼眸看他,鼓起勇气问:“学长,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海城?” 秦悟:“……” 秦悟心底发酸,垂眼看向时念:“你要去海城找他?” 时念点了下头,默不作声了一阵,而后道:“我在海城没有认识的人,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你就那么喜欢他?” 时念晃了晃眼里的泪,低声说:“以前是没什么想法,但现在喜欢极了。” 秦悟沉沉地呼了口气:“周婉在他身边,你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时念眼里闪过一抹怨恨,闷声道:“我就是要去问他这件事!” “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了?” “发展到他欺骗我感情的那一步,我要找他算账!” 秦悟:“……” 秦悟自知劝不了她,但也知道带时念过去,秦豫垣肯定会扒了自己的皮…… 他再三犹豫,只是看见时念眼里期望的光,他心肠就软了,不忍心让她失落失望,最后咬牙点头:“行吧!我带你去。” 时念终于笑了一下,“谢谢你,学长。” 秦悟眉眼一片正色:“只是有一点说好了,三哥在海城做的事情有一定的危险,你必须要听我的话,我才带你见他。” 时念立马点头。 看着时念离开的身影,秦悟眼底暗了一下,或许,时念看到周婉在秦豫垣身边,就会断了这个念想。 她和秦豫垣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可能! 钥匙开启门锁,时念换了鞋,低沉难过地进了家门。 看到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家,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只有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是这样空大。 爸爸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时念忽然感觉有种难言的孤寂。 发呆般地坐在沙发上,时念回忆着车上秦悟说的事儿,又想起秦豫垣离开前对自己说的话,心底杂乱无章。 时念坚信,秦豫垣不可能骗她的。 而且她也不愿意听了几句别人口中的话就去怀疑他。 只是爱情这东西,总是感性压过理性,会让人胡思乱想。 她掏出手机翻到和秦豫垣的聊天框,上一次的聊天还停留在几天前,他没再找过她。 她打了几行字,然后删除,又打,又删…… 最后时念合上手机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她要突击检查! 绝对不能让秦豫垣有任何可以狡辩的机会! 伤心难过间,她还不忘给傅晏笙发了条请假消息:“傅老师,我感冒了,想在家休息两天。” 然后气呼呼地蹲在地上收拾小皮箱,一边收拾一边想着秦豫垣和周婉的事儿。 此时她已经忘了,前几天她还给自己洗脑,游说自己要慢慢忘掉他…… 神游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时念正在气头上,看见来电显示,是许久没有联系的母亲孟染。 她眯了眯眼睛,负气接起:“喂。” 那边孟染的声音依旧柔软:“念念,做什么呢,听说你爸爸回南城了,明天来妈妈这里吃饭吧!” 时念冷笑:“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孟染有些委屈:“我是你妈妈啊我能干什么,你爸爸离开了,就剩你一个人了,我这个当妈的当然也是关心女儿了。” 时念直接拒绝:“不需要,我明天离京。” “去哪啊?” “出去旅游。” 时念挂断电话,她跟孟染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以前她还当孟染是母亲,不管她对自己有多冷漠无情,她心里还是认她的。 但自从秦家晚宴那次,孟染把自己当成一件商品随意送人,在那一刻,她们的母女情分就已经断了。 同一时间,花山别墅。 孟染看着书桌对面的秦豫盛,指了指电话说:“明天不来,要去旅游。” 秦豫盛转了下眼珠,阴沉道:“我派人查查她的车票,看她要去哪里,机会这不就来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与我无关。” 孟染担心:“老公,时念真的和秦豫垣没关系了吗?” 秦豫盛哼笑一声:“周婉都回来了,哪还有她的份!而且秦豫垣去海城这么久,有美人相伴,可没听说过有关心过她的。” “也是。” 孟染顿了顿,还是有些不忍道:“老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毕竟我养了她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 秦豫盛却是没什么表情,那是上流社会把人当成商品,随意交易的漠然。 他说:“张总喜欢她,我能有什么办法,反正已经是破鞋了,给谁睡都一样。” “时念应该感谢我,给她找了一个有钱的,放心吧,张总不会亏待她的。” 孟染轻轻一叹,应和着点了点头。 时念此时还陷入在自己的情绪里,殊不知,一场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整个晚上都在浅眠,第二天时念头昏脑胀地起床洗漱。 她查过天气,海城比京城天气更热。 她就穿了一件外穿小背心和一条阔腿牛仔裤,然后搭了件防晒,浅涂了口红,拎着小皮箱就出门了。 他们是上午的飞机,秦悟订的头等舱。 秦悟见时念精神不济,便和空姐要了条毛毯,想让时念先睡一会儿。 时念却摇摇头,问秦悟:“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秦悟无奈,“晚上三哥有个酒局,等他完事儿我们过去。” “还是先睡一会儿吧,看你都有黑眼圈了,修养好精神,我带你漂漂亮亮地去找他。” 时念鼓了一下脸颊,还得等到晚上才能见到他。 不由点点头,她觉得秦悟说得有道理。 她是去“捉奸”的,必须养精蓄锐,才能应付了那个狡猾的男人和那个白莲花女人! 第35章 时念被人绑架! 心有不甘,但还是抵挡不住沉沉的困意,歪头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飞机已经降落海城。 时念拎着皮箱站在出站口望向这座城市。 这是她第一次来海城,空气比京城湿润很多,伴随着毛毛细雨,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沉闷感。 两人吃过饭后,秦悟带时念去了酒店。 登记信息,办理入住过后,秦悟暂时跟时念告别:“我得去找老板报道了,你在这里等我,晚上我来接你。” 时念点点头,随后进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许娆发消息:“猜猜我在哪!” 许娆:“?” 时念给她发了一个定位。 许娆震惊:“你去海城了?秦总知道吗?” 时念:“小道消息,秦豫垣带着他前女友来出差了,我过来抓奸!” 许娆:“……” 许娆一脸不可思议,时念之前还说她恋爱脑,分明她自己才是! 大老远地跑过去,只为了一个破男人! 秦豫垣在许娆这里的滤镜开始逐渐消失…… 现在的秦豫垣在许娆眼里,就是一个给她家念念灌了迷魂药的狐狸精! 只是现在时念人已经过去了,许娆只得叮嘱她:“人生地不熟的,你注意安全!” 想了想她又说:“真要抓着了,狠狠划那小婊砸的脸!” 时念笑出了声:“哪有那么粗鲁。” 跟许娆聊完后,时念又睡了个午觉,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精神好转许多,又恢复成生机勃勃的模样。 蹲在地上拉开她的小皮箱,时念把洗漱和化妆用品都摆出来,又拿出了精心挑选的裙子。 想了想,她拿着洗发水去洗漱间洗了个头,然后倚在洗漱台前,对着镜子抹油油。 时念开始脑补今晚的大戏,要是真的抓奸成功…… 哼!她输人不输阵! 在美貌这块儿,她一定要碾压他的前女友! 只是,时念情绪又低落下来,万一她真的“捉奸”成功,那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啊…… 她万分不愿承认,她大老远跑来这里,一方面是想看看秦豫垣和他的前女友是否真的有奸情,另一方面是,她想他了…… 时念烦得大叫一声,然后又低头啜泣,她真的完了! 她被这个破男人拿得死死的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时念擦了擦眼睛朝门口看去,细眉微拧,这才是五点,秦悟过来得这么快! 没有过多防备,时念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随后一怔,眼前的男人不是秦悟,而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 “小姐,需要客房服务吗?” 时念面含警惕地盯着这个人,嗓音沉了沉,“不需要。” 然后她就要关门,可是男人的脚忽然卡住了她的门! 时念心里一紧,抬眸看他,男人瞬间闯了进去! 时念来不及大叫,一张沾满药水的手帕捂上她的口鼻,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屋内的装潢设施也像是酒店房间,她躺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 动了动脖子,头又变得昏昏涨涨。 时念艰难地爬起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举杯喝红酒的男人。 瞳孔一缩,是一个多月前晚宴上见过的那位张总! 张总看她已经醒来了,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都还没来得及扒她衣服呢,这小丫头自己就醒来了。 随即色咪咪地笑起来:“时小姐,好久不见。” 时念手指下意识蜷紧,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着尚还整齐,然后瞥向床的另一边,眼眸一沉,那里摆满了那种用品…… 压下自己惶恐不安的心,她努力牵了牵唇角,打了声招呼:“张总。” 张总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蛋和脖子。 时念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小美女,既然醒来了,就不用麻烦我帮你脱了,快,换上吧。” 张总说着,就把床那边的一件小衣服扔在时念面前,垂涎欲滴地盯着她。 时念柔嫩的手指捻了捻那衣服,面料倒是不错,布料却少得可怜。 她镇定自若地笑了一下,抬起一双单纯的眸子望向老男人,不解问道:“先生,您为什么还要把我弄来?我秦叔叔没跟您说吗?” 张总挑了下眉:“说什么?” 时念一脸茫然:“我有az呀,秦叔叔没有跟您说吗?” 话一说完,时念肉眼可见那张总的脸僵了一下,然后后退了一步。 时念脸上闪过一丝哀伤,低头闷闷道:“我是学中医的,经常在医院工作,有一次给一名患者做针刀治疗,不慎扎了自己的手,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az病患者。” 张总毕竟是商场上摸爬滚打半辈子过来的人,没那么轻易相信时念的话,但涉及到这种“谈艾色变”的话题,就算是色令智昏,他也不敢轻易去尝试。 可他也怕时念骗他,不由试探:“听说你之前跟过秦豫垣,你要是真有病的话,他怎么会要你?” 时念张口就来:“所以他不要我了啊,而且,他没有碰过我,不信的话,先生您检查检查。” 时念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下床,就要朝张总走去。 张总吓得连连后退,大喊:“你不要过来!” 时念叹了一声:“我知道先生您是好人,我也不想报复这个社会,所以才跟您说的,就是不知道秦叔叔明知我这样的情况,还不告诉您,是什么何居心……” 她停下了脚步,坐在床沿上,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 好似因为这个病,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绝望。 张总对她半信半疑,拿出手机当着时念的面就给秦豫盛去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是秦豫盛猥琐的声音:“张总,怎么样,时念到手了吗?” 时念静静听着那边的声音,眼底泛着冷光,双手不由自主攥成一个拳头,紧紧地握着。 张总开口就是骂:“秦豫盛,你想弄死老子?给老子一个有az病的女人!” “什么?” “老子说,你想害死老子!这个女人有病!” 秦豫盛那边懵了:“不不,张总,时念说的?她肯定骗你的,我敢保证,她干干净净什么问题都没有!” 张总怀疑地看向时念,时念无所谓笑了一下,“先生,你不信我的话,那就来吧。”